《大汉龙骑》 第一节 汉末 “司马!东门已破……” “司马!南门已破……” “司马!西门已破……” 硝烟弥漫的战场横尸遍布,一位七尺身高,面庞白皙、双眼如鹰、鼻如悬胆、耳似弥勒、双手似猿的少年傲立在斑驳的城楼上,血染战袍的别部司马刘澜擦去嘴角的血迹,身边‘大汉龙骑’团战友已经全部战死杀场,只有寥寥无几还活着的部下npc。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回头望了眼不到百人的npc,对亲卫李尚说:“怕不怕!” npc李尚机械的回答:“怕!” 刘澜笑了,很狰狞:“老子掉级都不怕,你们这些npc怕什么!”这是网游三国龙腾团任务:《血战卢龙》,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团长带大队团员到来! 鱼肠剑瞬间出鞘,高喊一声:“誓与卢龙共存亡,杀啊…… 这样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里重现,好似幻灯片,反复的,不间断的播出着。 我到底是怎么了? 浑浑噩噩中,刘澜只觉着置身在混沌初开的世界,睁开双眼,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可耳边却如此真实的听到了四周传来乱糟糟的声响,甚至还有妇孺的哭泣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记得后来他与npc士卒被包围,鲜卑人在马上欢呼雀跃,但又一点也不急着解决他们这支百人残兵队,然后他看到一名鲜卑骑士快马飞奔到鲜卑千长身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千长大喊一声,指挥着所有鲜卑人弯弓搭箭。 当黑压压如同黑云一般的箭雨将头顶上空覆盖时,刘澜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掉级了! 心情郁闷,已经开始骂娘了,带着团里精英守了‘卢龙寨’五日,盟主慕容武竟然没有从土垠城赶过来?他是白痴吗?就是蜗牛都能爬来何况是他! 看着飞来的箭矢连拨打的心情都欠奉,现在想着的就是快点死,然后到回城点去质问慕容武这一仗到底是怎么指挥的,若是不给一个说法…… 然后,当羽箭落下,当无数羽箭将他射穿如刺猬,当身后npc悲鸣似鬼嚎,刘澜就此失去了记忆,对之后的情况一无所知。 大脑一片空白,双眼迷茫,毫无焦距地望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天际,站在这暗无天日的天地间,连思考都慢了半拍,久久才自言自语说:我该去哪?又能去哪?而这里又是哪?“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啊~~~~~~” 眼前依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可那凄厉的惨叫声却在耳边响起。 滴! 好像有一股粘稠物溅落脸颊,黏黏的正一点点的滑落,直到嘴角,下意识的舔了舔,咸咸的,还有些腥! 等等,这不对劲,这粘稠的东西是什么?他伸手蘸了点,粘粘的,湿湿的,可为什么看不到,难道自始至终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四周漆黑一片的梦魇? 灵台尚有的一丝清明让刘澜拼命挣扎起来,他用上下牙狠狠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呼一声的同时打着激灵睁开了双眸,可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好似能够焚灼眼球,尤其是头晕目眩的好似整个天地都在眼前晃动,天旋地转浑浑噩噩。 刺眼的阳光灼炙着眼球,只觉得眼前空间都变成了黑白色,远处树木人影好似和身前的草坪重叠在一起,黑白两色使头脑更胀了,好像要炸掉一样,痛苦的呻,吟一声,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睑,可就算这样也只是让灼炙眼珠的痛楚消失却依然无法缓解如同戴上紧箍咒般的痛苦。 痛苦的指挥着颤抖的双手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够缓解撕心裂肺的痛楚,慢慢的,也就是几秒钟,也不知是闭眼后眼前再无黑白色而是再次陷入漆黑一片的原因还是双手的按摩起了作用,反正头部疼痛终于有所缓解了。 直到头部再无胀痛传来后刘澜又试探着睁开双眸,这一次没有再向刚才那样骤然睁眼,只是微微的眯着眼缝,试探着眼球所能承受的底线。灼痛的感觉依然很强烈,好像辣椒水入眼,眼泪不受控制倏倏流下。眸子火辣的感觉并没有让他放弃,必须要坚持下去,不仅要与天斗,与地斗,更要与心中放弃的意志斗。 他害怕,害怕一旦妥协这辈子就只能与黑暗相伴,这不是他要的,强烈的意志燃起了心中的勇气,就这样眯着眼适应着眼前的天地,几秒钟后,晕眩的感觉开始消退,而眼前的一切也不再只有黑白两色,而是出现了晃目的绿色和刺眼的红色。 忽然,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他看到身前出现了一位如同站在哈哈镜前的高壮汉子,看起来遮天蔽日好笑至极,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眼前的汉子举起了手中的长鞭。 出于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先闭上了眼,然后手臂护住头部,随即“啪!”的一声响,手臂间传来的巨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而皮鞭抽在手臂火辣的感觉更是如同蜘蛛网一般开始扩散,钻心的疼痛很快遍布全身,痛入骨髓的滋味让他紧抿着嘴唇,但额头的汗水还有那泪腺已开的双眸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咬牙吸着凉气,如同痉挛一般抽抽着脸,因为晕眩他的反应有些慢,直到疼痛入骨才反应过来被抽了一鞭子,蓦地站了起来,可那拿鞭子的壮汉已经转身走出了三步,当第四步步点刚落下时,才用着十分蹩脚的国语喝骂了一声:“再敢大呼小叫小心你的脑袋!” 微微眯缝着眼帘的刘澜看着那名离去的鲜卑兵,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在现实中而是在游戏里,心下大惊,难道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俘了? 可是明明调整过游戏中关于疼痛这类感觉的敏感度,为何还会有这般痛入骨髓的感觉? 遭受鞭抽的手臂火辣辣的,泪花直流,心想着等下退出游戏一定要调整游戏敏感度。游戏里的人物小命既然得保,若刚才是其他玩家或是现实中被人抽鞭子他当然要大打出手,就算打不过也不能白挨鞭子啊,可既然知道那是npc,也就忍耐了下来,并没有同这些没生命的数据过多计较和纠缠! 然后捂着手臂衣袍碎裂皮开肉绽的手臂原地颓然蹲下,嘴角还滴下了一滴血,正是刚才昏迷中的粘稠物,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 泪眼模糊的他凄然一笑,没有死就是天大的万幸了,哪有再去找npc鲜卑人麻烦的道理,这不是存心找死?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捂着小臂,面容略有些扭曲,但还是龇牙咧嘴对自己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开敏感度了。 很快,蹲下来的刘澜发现微微眯眼已经适应了眼前的天地,试着半开阖双眸,那黑白相间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见,眼球有的只是绿色草坪更加脆嫩,红色的野花更加绚丽,发现半开阖着双眸并无异常后,彻底睁开了双眼,日已西斜,残阳似血,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芳草萋萋,天高云淡的草原景象,四周是一望无垠的草场。 草原很美,如同地毯一样的碧绿草丛从脚下一直蔓延到了视野尽头,草丛随处可见一丛丛狗尾草,期间还夹杂着各色野花为广褒无垠的草原平添了几分艳丽,而在近头,孤零零的柏树,突兀的槐树夹杂在野草杂花之间,而在这些树木之旁则是全副武装的鲜卑兵,此刻他们将自己还有一大群汉族妇孺壮汉围在核心。 奈奈的,也不知道慕容武到没到卢龙寨,若是连这最简单的剧情任务都失败,到时候在论坛里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虽然做剧情任务时是无法使用聊天功能的,但还是用意念想要打开好友栏,可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他心中大讶,为何好友栏无法打开? 难道是因为在做剧情任务的原因? 做剧情任务时是无法使用聊天功能的,只此一点刘澜便判断出血战卢龙任务并没有结束,不然他该退出剧情场景才对,想到任务并没有失败的刘澜只觉天塌地裂,颜面无存!悲叹一声完了,真成笑话了,以后‘大汉龙骑’还怎么混! 坐着有些腰酸,随手一按地面想要借力起身活动,可在一按之下却发现按在了一摊粘稠湿滑好似浆糊一般的水滩里,定睛去看,立马五脏翻腾,呃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原来身后是一具无头尸,胸口被刨开五脏六腑滑流了一草地,而他的手掌则不偏不倚按在了无头尸流出血水肝脏积成的一个血泊里。 怪不得这些npc都远远的蹲着。 五脏六腑翻腾了好久才心有余悸的退到了大部队里,可是这样的血腥场面却让他再也无法平静了。 这款游戏虽然有热血有厮杀,可绝不会这般血腥,再说那被杀的npc在死亡的同时就会消失,而那位被刨膛的npc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切的朝四周扫眼察看着,却发现身边这些被裹挟的妇孺壮汉都是颓然的坐在那里,眼睛里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光芒,这样的光芒与npc木呐的眼神不一样,是活生生的,是无助的,是彻底绝望,是喊天不应喊地不灵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在哪里!刘澜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悲痛凄凉的感觉了,他要快些退出游戏,从此再也不碰这该死的网游三国龙腾! 可是,他又该如何退出? 愣在了原地,忽然,脑海中开始出现大量的记忆残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刘澜,字德然,出生在幽州涿郡涿县,参军后因功累迁至右北平都尉公孙瓒帐下别部司马一职,率本部坚守卢龙寨五日,城破被擒! 胡扯,我叫张澜,祖籍河北,现如今生活在内蒙,喜欢读书尤其是三国类书籍,还有玩网游…… 刘澜极度排斥着如同潮水般对他灌输的信息,可反抗强度越大,信息强制性也越大,他被强制性灌输了所有关于刘澜的记忆,一点一滴的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在霎那间涌入了他的脑海中,如同是陌生人闯进了主人的空间,虽然主人挥舞着大棒想要驱离入侵者,但由于入侵者的强大最终反而被制服…… 随着刘澜的记忆逐渐变得完整,身为历史发烧友的他通过这些陌生的记忆能够肯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汉灵帝光和六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三年。 可这一切太过荒诞不经了吧? 就这么穿越了?只会出现在电视和小说里的事情就这么不期发生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可就是这样难以置信的一件事,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穿越到这个世界中,与游戏人物一模一样的人物身上,难道这一切不太过巧合了吗?尤其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这个世界里。 刘澜颓然无助的坐在芳草萋萋的草地上,双眼无神而又迷茫,他在想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莫名其妙的再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那里虽然已经没有了亲人,可那里还有朋友有死党,刘澜不想失去他们,尤其是在失去所有亲人后这份友谊就变得更加弥足珍贵,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双手紧攥成拳,指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连仅剩的这份友谊你也要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心里一阵阵发苦,这样的感觉好像被无数把钢刀戳心,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全身都在抽搐! 半晌那种窒息能够让人停止呼吸的感觉开始变淡,可心中对如何回去依然一筹莫展,想到自己就要留在这个世界,一个即将刀兵四起的世界他都要疯了,真的,他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何在?更不知道自己一个苦逼小宅男在这样一个世界中能做什么! 你刘澜想着靠军功入仕,可我张澜却并不想去上战场厮杀啊,这类的游戏玩多了,死人也见多了,虽然死再多npc都是麻木的,但现在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他不认为自己能担得起这样的责任,更无力去挽救汉室或是去争霸天下,他只希望能逃过目前这场大难,然后找到办法回到现实的家中!就算再也无法回去,那也要找一片世外桃源,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踏踏!”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远处一队队鲜卑骑士掣马奔来,而在他们身后,一名汉族士兵被绑着双手,拖行了何止上百米。 远来的一队骑士大笑着下了马,与此间谈笑风生的同袍笑谈着还不时回头对那名被绑着双手的士兵指指点点,此刻的汉族兵士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在某一时刻,他艰难抬起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向四周望了眼,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 刘澜看到了他的目光投来,好像是在求助,希望有人可以救他,而他在看清了那人的俊秀模样后,心里五味陈杂,那人……那人竟是自己游戏中的npc亲卫李尚! 只有最后一丝气息的李尚气息恹恹的再次趴倒在草地间,忽然,刘澜看到一名鲜卑兵手中拿着酒壶,而这酒壶哪里是铜质的,而是破开的头颅。 以人颅装酒的鲜卑人对身边其他同伴乌鲁巴索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仰天大笑一声,随即刘澜发觉他们接下来的谈话自己竟然能够听懂了,通过记忆他知道‘刘澜’极具语言天赋,掌握着并能够熟练说出一口流利的鲜卑语,是以他能知道远处鲜卑人的对话是什么。 “哈哈,我要去把这个汉人的脑袋砍下来装酒!” “百夫,为何不留着他,等回狼头后割下他的脑袋然后襄银当做装饰岂不更好?” “这里这么多汉人,还怕没有做装饰的脑袋!”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走向‘李尚’的鲜卑百夫,对于他这样的现代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见到以杀人取乐,以人头当装饰品或是酒具的一幕。 若这里只是游戏世界,这些npc死多少也无所谓,本来他们只是一窜数据,对待他们的生死,刘澜是麻木无情的,无非是死些npc,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的情形不一样,这里不是游戏,而是会真的死人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此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冲出去的后果会是什么,但他还是扑了过去挡在了李尚的身前,向鲜卑百夫祈求着,祈求着他能够放过李尚一命。 鲜卑佰长显然对他会说鲜卑话错愕了一阵,但也只是极短的时间他就一脚将前者踹在了一旁,手起刀落,斩下了李尚的人头。 被砍下的人头就滚落在刘澜的手边,脖颈间飞溅而出的鲜血喷在他的脸上,滑到他的身上,更落在他的心间。眼前的碧绿草地被染成了红色,就连天空好像也骤然变成了酡红,那杀人后的开怀大笑声是那样的刺耳,以杀人为乐,而且还是在另一人身前杀人更让他感觉刺激,而其余鲜卑人在发现了这一幕后也都大笑了起来。 笑声是那般可恨,刘澜的心刺痛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人命贱如狗,而这也更让他体会到这里的人物并不是npc,他们会哭会痛,会流泪也会笑而且还有感情与亲人…… 他们死的时候不会变成一滩血然后消失不见,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鲜血飞溅在脸上更是热的…… “啊~~~~~!” 刘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也似的大吼一声,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一个人活着怎么能跟畜生一样的世界!! ~~~~~~~~ 第一卷草原篇不尽如人意,大家可以直接从第二卷开始看起,如果对草原篇感兴趣,也可从头阅读! 第二章 小丫 绝望吧,恐惧吧,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希望的! 百夫长用那仍在滴血的马刀指着刘澜大笑着,随后又用沾血的马刀指向了恐惧的人群。 两眸间已经默默流下了两行热泪,没有去擦拭,任凭流淌,想要记住这样心痛的滋味,永远要记住,记住自己始终是个人,而不是连最后一点良知都泯灭的畜生,他发誓自己决不能为了自己而活着,他存在于这个三国世界中是有理由的,不管日后有没有三国乱世,他都不要再见到这样的场景发生! 可光靠他一个人,莫说是惩罚这些刽子手了,就是反抗都不会溅起一丝波澜,看向了人群,可人群里个个都是那般的噤若寒蝉,当目光投射而去,所有人都慌也似的躲避或垂下眼睑。 国人从来不是没有血性的,尤其是大汉朝,没有受到‘中庸’的余毒,可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却是没有人敢迎向他的目光,所有人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也许从被鲜卑人抓获的那刻起他们就失去了希望,甚至连生存的**都消失了! 难道他们不明白李尚的结局就是他们的未来?心好像被无数钢针刺着,很疼! 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与鲜卑人抗衡,必须得想个办法,只要能鼓动这些百姓,虽然手无寸铁,但人数却是这支鲜卑人的三倍,只要找准机会,一定会有成功的希望。 当看到这些百姓绝望的眼神时,他有一丝冲动,希望靠大声的辱骂和提气来重振他们的士气,让他们能有血性站出来随他一道反抗,但最后时刻他还是放弃了,先不说喊完话的效果会如何,但在苏醒时分明听到了鲜卑人蹩脚的汉话,这足以说明鲜卑人中有人听得懂汉语,所以心中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能鲁莽,必须要冷静,必须要好好筹划。 “你,卑微的汉人,用你们的汉话告诉他们,逃跑的下场就是这样!”百夫长语气冰冷的说着,马刀却指向了李尚的尸体。 刘澜只是瞥了眼鲜卑百夫,便走回了人群。 鲜卑百夫兴致盅然的看着那道背影笑了笑,笑容忽然变得阴冷还有些瘆人,而一名鲜卑骑士奴颜媚骨的凑了上来,低声道:“这汉人骨头很硬,百夫,我去把他的头拧下来给您做夜壶?” “不必,我要留着他!”百夫忽然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半晌才一字一顿,狞声说:“等回到狼头,我要亲手把他的头拧下来镶银,不,我要把他开膛破肚,整个人都镶成银器!” ‘通!’ 刘澜走回人群,一屁股坐了下去,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所谓的未来,对他来说逃不出去他将没有未来,所以他的脑海中从没有冒出过曹操刘备孙权,赵云张辽周泰,想着的只有该怎么活下来,怎么能帮助这里的人逃出去。可现实是残酷的,在他落座的一刻离他最近的人群就开始了悄悄移动,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只是片刻,便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了场中。 心中无法理解死到关头了他们为什么还这样,空有一手伏虎技,却毫无办法,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坐等死神来临?不,绝不,既然他们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自己。 一名身材瘦小,脸颊消瘦的青年出现在他身侧,神情紧张的四下望了望,低声,道:“刘司马!” 这里除了已死的李尚不会再有人认识自己,难道还有老部下活着?刘澜心里十分兴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会是孤身奋战了。 微微回头,惊喜的无以复加,身侧出现的竟是佰长张正,舌桥不下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你还活着!” “是啊司马,我也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侥幸捡条命!”张正苦笑了一声说:“若不是刚才看到司马为了李尚出头,根本不会发现司马您也在队伍里!” 说起李尚,刘澜的眼神变得无比黯淡,连神情都变得沉痛许多,暗叹一声:“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无法救下他!” 张正也哀叹一声,想起曾经同袍的音容笑貌一脸悲伤:“可惜我们手无寸铁,面对这股鲜卑人没有丝毫的胜算!” 刘澜眼中迸出一抹寒光,但随即又变得黯淡起来,颓然的说:“光凭我们两个当然毫无胜算,但若是有这些百姓帮忙,未必没有胜算!” “若真是这样……”张正目光熠然一闪,忙又垂下眼睑,最后好像下了极大的信心,道:“若司马真的愿意带这些百姓逃离魔爪,我愿意一试,劝说他们!” “真的?”刘澜大喜过望,他忽然发现之前神情黯淡的张正竟然焕发了光彩,‘噌’的坐起说:“我一定会说服他们!” 刘澜看到了希望,但他还是有了一霎那的犹豫,真正的刘澜能够当上别部司马自然武艺非凡,只是现在自己鸠占鹊巢到底能发挥出来几成实力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不过张正愿意联系人手,也就是说反抗时不会只是他一个人,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他们这里有三百多人到时候群起反抗对付百十来人的鲜卑人能有不赢的道理?低声对张正说:“联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鲜卑人发觉了!” 张正走了,刘澜又一个人安静的坐了下来,他不知道那些把他当做瘟疫的百姓会不会帮忙,甚至在某一时刻因为他们的态度他们投来的冰冷眼神会让他心中生出放弃救他们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可以去质疑百姓的人品,却决不能坐视不管,这与亲手杀了他们没有区别,这与人性的泯灭没有区别! 刘澜站了起来,试探性的挥了挥拳,效果很好,从前绝不会挥出如此有力量的一拳,可还是摇了摇头很不满意,他知道这还远没有达到刘澜的真实水准,看来需要抓紧时间来适应这具身体了。 时间飞快,就在刘澜抓紧时间适应身体时开饭的时间到了,三百人只有两百人的量,男人们都坐着,好像铁打铜铸一样对食物很是默然,而妇女和孩童们则第一时间上去吃食,妇人们吃的很少,都留给了孩童,等他们吃完后男人们才起身。 主食是一些会做饭的百姓用鲜卑人缴获的汉人头盔烙的饼,但又与锅盔不一样,味道怪怪的但没有人抱怨,能有饭吃就已经是鲜卑人的恩典了何况他们都已经饿了一天,就着鲜卑人的肉干和奶酒,肉干食指长短粗细,是牛肉风干,咀起来很有嚼劲,只是转眼间饭食便被哄抢一空。 刘澜悻悻然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羊皮,饭食本就不多,何况还是妇人孩子吃完后还能剩多少?就这些残根剩饭要填饱两百人的肚子所以刘澜就没有像他们一样哄抢,等众人都或多或少分到了吃食他却发现已经没有他的口粮了,好在他这具尚未融合的身体让他还感觉不到饥饿,转身离开,解嘲的想不吃就不吃呗,反正也不饿。 刘澜又坐了回去,仍旧一个人坐着,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张正是会带着好消息回来还是坏消息,忽然低垂的面前出现了一双小手。 小手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左手握了半张饼,右手攥着三截肉干。 刘澜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小孩子,最多四五岁大,蓬头垢面,一对扑棱棱的大眼睛正盯着他打转,愣了愣,指着自己说:“给我的?” 小丫头重重点了点头,又将手臂往前伸了伸,说:“大哥哥,你一直没吃东西,喏,给你吃!”刘澜还以为他是小小子,这一说话才分辨出她是小丫头,他心中好不是滋味,刚才的一瞬间虽然不饿可是看着他们哄抢光食物还是在心中腹诽过他们的自私,可他现在才注意到那些疯抢食物的汉子都把这些饭食交到了孩子母亲的手中没有吃哪怕一口饼一块肉,刘澜摇了摇头,是发自内心的摇头,从未有过的真诚:“我肚子不饿,快回去把这些东西交给母亲吧!” 小丫头有些犹豫,在是不是该把食物交给母亲的问题上有了片刻的纠结,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大哥哥,这饼真的很好吃的,你就吃点吧。” 刘澜听到了小丫头说完嘴里还嘀咕了句虽然没有爹爹烙的放着葱花的饼好吃,可是真的很香啊。这一刻他心中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鲜卑佰长对一边的两名鲜卑骑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站了起来向他这边走,刘澜知道他们是冲自己来的,心下大急,几乎是吼的说:“我说了我不饿,快回去!” 刘澜说着就去推小孩儿,可小女孩却异常固执着就是不走,眼中含着泪花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好心给他吃的为什么还被他如此讨厌,刘澜没想到这时代的孩子会是如此成熟,他亲眼所见周围很多这样的孩子替疲累的母亲看护着弟弟妹妹,替劳累的父母揉捏着肩膀,而眼前的小丫头更是善良到把仅有的饭食送给自己吃,多么善良的孩子,多么招人喜欢的孩子啊,可他们毕竟只是孩子,会因为自己刚才突然变的严厉的外表而恐慌,刘澜对自己的行为悔恨到了骨子里,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泪腺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可是他没有流下一滴泪,不能啊,鲜卑人走过来了,万一对孩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怎么办啊! “我说了我不吃,快走,快点走!”刘澜更加卖力的搡她了,孩子们的思想是很单纯的,也许现在所做的一切会被她记恨,可等她长大了,应该能明白自己的苦衷吧,刘澜这样为自己开脱着,然后就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头跑了,百姓们纷纷咒骂起来,言语恶毒,可刘澜却看着小丫头的背影笑,傻笑。 可他的笑容很快便僵住了,四周百姓们的咒骂声也停歇了,他看到鲜卑人加快了脚步,并且将手中的鞭子缩了起来,刘澜胸中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疯也似的向着小丫头的方向飞奔而去。 鲜卑人从小丫头的手中夺过了食物,仍在脚下用力的踩着:“他不吃,就都不要吃了!”而另外一人手中的马刀已经出鞘,但却没有后续动作只是回头眺望着狂奔而来的刘澜,嘴角含笑,很期待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鲜卑人开始挥刀,刘澜曾眼睁睁地看着李尚死在面前,他不要在看着小丫头死在自己面前,他要阻止鲜卑人的兽行,在马刀离小丫头只有几寸的距离时顾不了许多的刘澜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向前鱼跃俯冲,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持刀的鲜卑人推开救下了小丫头。 小丫头哭声更响了,他的母亲忙上前把她抱开,可是鲜卑人并没有就此放弃,眼见小丫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魔掌的刘澜大步走到鲜卑人与小丫头之间,面朝鲜卑人极力大吼:“有什么冲我来!”说完,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拿着马鞭的鲜卑人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而被撞飞的鲜卑人则走到同伴身边,眼神戏谑的说:“好啊,那就赢了我,不然你们都给我去死!” 鲜卑人缓缓抬头,凌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刘澜,淡淡的声音中,涌着浓浓杀意。 第三章 激斗 “和我杀一场,赢了,我就放过他,输了,你们一起死!” 场中,缓缓走到同伴身边的鲜卑人戏谑的看着刘澜,只是那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弧度,是对刘澜的不屑更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四周的百姓都很想喊那年轻人不要鲁莽,鲜卑杂种手中有刀你赤手空拳和送死没有两样,可是场中众人却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的声响,他们的心中充斥着矛盾,比了是死,可不比难道就能活? “小伙子,一定要赢!” “赢了那鲜卑杂种!” 不知何时四周响起了一道道的助威声,刘澜扫眼四周,一个个都是那般的义愤填膺,在这样的加油助威声中他有了从未有过的信心,没有任何压力,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好像和他们的距离都拉近了许多,有种亲人的感觉,就算是死也想要守护他们。 刘澜身体微微一颤,是激动是感动,是动力是信心,昂然抬头,如果是我,想要赢下鲜卑人的概率几乎为零,但,现在是你,刘澜,让我发挥出你的全部实力吧,我迫切需要你的力量! “小子,我会慢慢折磨你,在我眼中你就像是蚂蚁一般!”鲜卑人嗖的一下把马刀插入了地面,双手环胸,俾睨天下说。 “谁是蝼蚁,战过再说!” 刘澜声音冰寒,今日之事,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本想等到张正万事俱备之后再去找鲜卑人报仇,可鲜卑人却把他逼到了死角,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只能动手! “喝!” 喝声落下,刘澜双拳紧掌,双脚重重踩地借力,舞动双臂暴掠而去。 “战过之后你就知道谁才是蚂蚁!” 鲜卑人冷笑,缓缓从地面拔出马刀,旋即高高一杨,异常迅捷的向着他的方向杀去,再即将碰面的一刻,马刀重重下劈,力道之大好似能够撕裂空气,对着面前的刘澜轰然劈去。 见到当空劈下的一刀,刘澜面色凝重,潜意识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指挥着他,这一刀迅猛无匹不要和他正面硬拼,迂回包抄以巧破千钧。 “腾!” 心神一动,刘澜急忙闪身,来到一侧右臂击出重重砸到鲜卑人的腰侧,这一拳力道虽大,但刘澜心中却知道并不会对鲜卑人起到多少作用,反而还可能被鲜卑人反劈一刀重伤,身形在一击之后快速倒掠飞退,在马刀劈来的一霎脱离的战团。 “嗡!” 猛烈的一刀甚至还响彻着细微的音爆之声砸在先前刘澜所停留之地响起,倒掠中的刘澜能察觉刚才那一击的强猛,如果挨实了,不是重伤便是死亡。 “哪里跑?” 一击落空的鲜卑人连吼数声,手掌握紧马刀,再度向刘澜呼啸杀去。 这一次刘澜直面鲜卑人在他挥刀之际一个闪身,躲过鲜卑人的进攻之后拳头之上居然浮现而出薄薄的水雾,在他脑海中冒出‘气机’二字的时候右拳轰的一声,如同铁石一般狠狠的对着鲜卑人轰去。 “轰!” 那白色的气机并非实质,如同空气一样非本人无法捕捉,可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才更加目瞪口呆,他清楚的看到那如露水一般纯洁丝丝缕缕包裹着拳头的气机重重的砸在鲜卑人的身上,然后整片天际响起了一道‘嘣’的响声,那是骨头断裂时的声响,可此刻确如雷鸣一般在天际传荡而开。 身体被击飞的鲜卑人面色为之一变,充满了哗色,而四周的百姓则同时响起了一道道叫好事,传遍四周让刘澜的士气为之一振,好似拳头的疼痛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再次紧攥成拳,准备向鲜卑人发动攻击。 被击飞的鲜卑人重重砸落地面,压倒了一片草丛但刚才的重击却仍没有让他重伤,爬了起来,森然一笑,道:“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马刀在手中握的更紧了,狞笑道:“小子,死之前,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恐怖!” 鲜卑人的马刀没有任何变化,但刘澜的眼瞳却极具收缩,有那么一霎那他好像感觉到他那柄马刀之上透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想必那和自己所使用的气机是一样的,本以为这所谓的气机是独此一家的,没想到竟是大路货。 其实连鲜卑人也没想到会用上这保命的手段,曾几何时他自认这样的手段就只有同北军交手时才配使用,可没料到区区平民百姓就逼他使出了看家本领,也正是这样,才让他越发的想要杀掉对面的汉人,因为他让自己在同伴面前丢尽了颜面。 某一时刻,鲜卑人的气机猛涨到一定程度,瞬间他动了,气势凌厉,手中马刀向着刘澜斜劈而下。 马刀舞动,鲜卑人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在鼓动一样,如同烧开的沸水气泡噗噗噗的碎裂着,而在这样的碎裂声中,手中的马刀如同一道流光,以及其可怕的威势,砸向刘澜。 流光充斥眼球,那速度几乎是一闪即逝,可是内心之中却并没有一丝慌乱,深吸一口气,在他劈下之际却是一招凤点头,然后将气力尽数汇入右臂! “给我败!” 强猛而有力的一拳趁势挥出,气机涌动之下彻底将拳头包裹,刘澜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人,旋即那被催动到极致的一拳狠狠轰在鲜卑人的腹心。 “轰!” 刘澜能看到他的面容在这一瞬间变得扭曲,甚至连小腹都塌陷了一大块,也是在这一霎那,鲜卑人被击飞了去,如同断线的风筝,嘴角喷洒着血雾,掠过天际,最后重重砸在地面,再也没有起来。 “噗!” 在鲜卑人落地的同一时刻,一柄寒光闪闪的马刀刺入了刘澜的后心,随后肩头更是被重重拍了一掌,身影踉跄一连向前数十步才扑到在地。 在远处观战的张正饱含愤怒的眸子满是血红,悲呼一声:“司马!”而那些同意张正提议没有同意张正提议的百姓在这一刻全都鼓噪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已经达到了临界点,然而就在他们彻底暴动之际突然又变得安静起来,因为那位敢于反抗鲜卑人的年轻人正在艰难的爬起来。 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息,心中只有站起来三个字,慢慢的有人喊出了这样的话,越来越多,响彻天际。 在这样的呼声中刘澜艰难爬起来,此刻的他面色苍白,虽然极力强忍着可最后还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很多人因为他那份顽强而动容,甚至一些妇人已经在默默落泪,可刘澜还是强忍疼痛冲他们咧嘴一笑,然后眼神冷酷回头望向了那一直冷眼旁观却在他即将赢下来一刻而偷袭的鲜卑人。 “背后偷袭,卑鄙!” “哈哈,从一开始他说的赢,就是指赢了我们两个,再有就是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本就是自然法则,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 鲜卑人提着滴血的马刀向刘澜走了过来,嘴角冷笑,他打算一刀连筋带骨劈下他的脑袋,刘澜蹒跚的站着,鲜卑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他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虐的气息。 “我要让你明白不老实的后果是什么!” 然后在这最关键的一刻张正动了,同时口中大吼一声:“和鲜卑人拼了!” “拼了!” “啊~~~~” 百姓们在这一刻终于没有在选择漠视,曾经李尚死在眼前的无动于衷换成了疯狂的暴怒,开始用手中仅有的武器反抗,双手牙齿…… 而此刻,刘澜因为那刺入心脏的一刀让痛彻心扉,死亡距离他越来越近,他扭头看向了张正和因为自己受伤而变的异常愤怒的百姓,他们终于恢复了血性,因为自己的牺牲变的无所畏惧,与鲜卑人正面硬撼,这一刻刘澜因死亡而生出的恐惧彻底消失,眼中满满的充斥着遗憾,嘴唇阖动,好像再对张正说把百姓们带回去! 司马~~~~ 夜空中响起一道嘶声力竭的悲鸣,然而,声音的主人很快发现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章 反抗 莫名其妙的穿越来,但如此壮烈的牺牲在对抗异族的战场中,怎么算自己也应该能够与岳爷爷一样成为民族英雄了吧!凄凉的感觉爬满全身,他不知道自己死后百姓们能否逃离魔爪,如果无法逃离,岂不是自己把他们陷入险境?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在死神临来的这一刻还能欣赏到百姓们扭断鲜卑人的脖子夺下马刀割断他们的咽喉而用手捂着喉咙,看着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一点一滴滑落的场景,竟是如此的痛快,如此的开心,生出了一种叫做解脱的感觉,连死也觉得值了!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 鲜卑人距离他已不到五步,马刀高高举起,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就是胸口的鲜血流不完,也会被面前的鲜卑人一刀斩杀。 四步三步二步一步! 闭上了眼睛,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是对只有二十五年的生命惋惜,还是伤心这个世界中遭受凄惨遭遇的百姓此刻已无从知晓,但在他闭上双眸时,百姓中突然爆发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声,哭泣声,在这一刻一直没有勇气反抗的百姓们终于鼓起了勇气与鲜卑人进行殊死的搏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在耳边响起一道道百姓愤怒的吼声中他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终于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了,生命的意义! 刘澜明白压迫的意义,压迫越大反抗越大,李尚的鲜血没有激起他们的血性,可他们却因为自己而起来反抗,刘澜用他的鲜血激起了他们的血性,更要让他们记住这样的感觉而不是他这个人,因为他将被杀死、甚至会被遗忘,但这一刻所涌起的血性,将永远被他们铭记,这样的思想将成为一颗种子,遍地开花让汉族从这一刻起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这就是刘澜希望看到的,而这也是他牺牲前所希望看到的!为了维护它而送命比无谓的牺牲更有意义,刘澜明白他死得其所。 然后刘澜觉得自己胸腔炙热,有一团火焰更像是一股信念,这股信念在心底燃烧起来,让他有股强烈的渴望,要继续的战斗下去,就算是拖着残躯也要和百姓们一起战斗下去,而不是这样等死。 蓦地,从他的身体里似乎涌上了一股力量,他怒吼一声,力量从他的吼叫声传达到四肢百骸,充血的眼睛圆睁,似燃烧起来,喉咙低沉而嘶哑的喊道: 我!是!司!马!刘!澜! 面色宛若金纸的刘澜嘴角露出了一抹隐晦笑意,随后他深深提了一口气,心里抱着一种半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着,等待了大约半分钟后,鲜卑人左手拿着马刀在他的面前停下,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而就在马刀即将落下之际,刘澜忽然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刘澜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爆弹一样撞了出去,由于距离近,精准无比的撞在面前那鲜卑人魁梧壮硕的胸膛上。 刘澜右臂护体冲撞,然后身体随着惯性和他们一同飞出,重重压着他们的身体摔落在地,因为太过突然,鲜卑人毫无防备,落地的一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就要反抗可骑在他身上男人却瞬间出手,扭断了他的脖颈,眼中立时便没有了生气。 这一切看起来很慢,但实际上只用了不到几秒钟的功夫,但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经发现刘澜并没有死的百姓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他们眼中充满了愤怒但却又流着眼泪,眼中冒着凶芒,但却又充满了喜悦,他们因为亲人没有离世而高兴,因为仇人就在眼前而嘶吼。 随后刘澜发现身体各处的创伤奇迹般的复原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恍惚之间,随着扭断鲜卑人脖子的脆响,他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个”叮“的一声响,但这一声响太微弱了,就像是金铁碰撞声,苦思不得其解的刘澜恍然间置身于烽火连天的世界中,他知道这不是四周百姓的反抗声,可这声音又是什么? 是幻听? 就在这时,却见他胸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一旁又有一把马刀朝着他呼啸砍来,这是之前被他重伤的鲜卑人,但此刻他在刘澜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只是轻轻一个闪身,然后便将这苟延残喘的鲜卑人结果掉,一连的成功让他变得信心十足,而在行动之前他还是极度心虚的,他不知道这具尚未融合的身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因为鲜卑人突然举动让他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半张饼一个人足以让他去拼命。 他不知道当时的鲁莽举动会为他们这一行带来多大的灾难,可他知道正是自己的挺身而出唤醒了百姓心中浅藏着的睡狮,如今被唤醒的他们将会是鲜卑人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一切是刘澜前所未有的体验,对于他这样的小宅男来说,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来自己并不是只有在游戏中才能找到存在感,即使是在现实中,也同样能做的很好。 信心的建立正是踏上成功的关键要素之一,刘澜趁机从被他杀掉的鲜卑人尸体旁捡起了马刀,并将他的大弓背起,还有一壶箭矢,在记忆中刘澜的箭法要比他的刀法更犀利,所以他才会有此举动,为的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可是在刘澜拿起马刀弓箭后脑部莫名跳动了下,随后他便发现灵台之间出现了一副全息影像,那里有一组虚幻的画面,但都是黑白色只有一项武力和箭术还是低级刀术挥刀术初级箭术亮着,而一边则还有个包裹自动将箭矢收录其中,只要默念一声就会出现在手中,而在另外一边则四四方方好像信封一样的东西,看过去,大脑立时便浮现出里面的内容:触发主线任务《千里归途》,在亲卫张正与百姓的帮助下将残忍的鲜卑人全部铲除。 刘澜此时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因为鲜卑人正在杀戮者他的同胞,握着马刀第一时间向着最近的鲜卑人杀去。 他的心窝前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正在以缓慢的速度修复着,但除了刘澜能感觉到外人用肉眼是无法看到的,所以那道伤口看上去还是很吓人,这样的伤势必死无疑,最近的两名鲜卑人在看到刘澜后都停下了动作,打算去帮其他同伴,可就在他们转身的一刻却发现刘澜抽出了手中的马刀,二人脸色骤然大变,对这样打不死的小强虽然心悸,对他身受重伤还未归天虽然震撼,但还是第一时间向他扑杀了过来。 两人东西杀来,刘澜拖着孱弱的身体走出了三步,然后灌注全身气力,悍然向一侧的鲜卑人发动了致命的一击。 时间好似突然变得禁止。 刘澜拖着病体与敌厮杀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张正眼里,所有人的眼里,没有人能想到那位司马遭受如此打击竟然还能力拼鲜卑两人,此刻的汉人百姓开始把他当神明膜拜,而鲜卑人都在怀疑他是不是魔鬼,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刘澜不是神,同时也不是魔,他与众人一样都是人! 第五章 杀鲜卑 婴啼的哭声在月夜里回荡,仇恨的怒吼在耳畔响起,看着一个个杀过来的鲜卑人,张正握着从鲜卑人手中夺过马刀随在司马的身后一并杀了去! 刘澜一连结果了两名鲜卑人,当他迎向第三名时,不想鲜卑人一个游步,从他身侧一躲而过,随即手中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他面部劈来,心下大慌,此刻前招以老,后招蓄势未发,一对眼珠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刀锋快速劈来,难道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要反抗,可不管如何反抗也已经来不及,想躲开,可距离太近不管如何结果都是一样,这一刻心中彻底绝望了,瞳孔收缩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马刀…… 蓦地,一柄同样的马刀忽然在眼前出现,迎着鲜卑人手中的刀锋横向一挡,‘铛’的一声响,两柄马刀相互砍在一起,火星飞溅。 于此同时,手疾的他马刀向前劈下,唰的一声,斜劈着从鲜卑人的面部砍过,从右眼一直到左边嘴角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血槽,眼珠碎裂,鼻梁已断,就是嘴巴也都被一分为二,碰的一声,鲜卑人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倒在身前。 看了眼救下他的年轻男子,二十多岁,长着国字脸,比较刚毅,但是眼神中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印象,第一感觉就是此人奸猾!对他额首表示感谢时一旁的鲜卑人见他连杀三名同伴,立时脸色大变,一连八名鲜卑勇士涌来对付他。 就在鲜卑人蜂拥而来时,张正也杀到了他身旁,此刻他与那名年轻人还有张正三人被围在了当中,抵挡着八人的围攻。 噗! 手臂被划了一个口子,但他发现并不是很疼痛,这应该仍是身体未融合的原因,但他却没有时间再去细想,反手一刀,将眼前一名鲜卑骑士击退,但另外一名鲜卑人手中的马刀却又瞬间来到,擦着他的胸部而过,险之又险,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三人被逼在了一处狭小的空间,背靠着背抵御着,刘澜喘着粗气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要被他们耗死!” “司马,你想说什么?” 张正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只听他说道:“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全死在这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来掩护,你带着这些百姓逃!” 张正微微一怔,眼前人为何如此陌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要是从前,撤退这个字眼绝不会从他口中说出,但现在他却真真实实的听到了司马让他带着这些百姓跑。摇着头,如同拨浪鼓一般,说:“即使能带着百姓跑出去,可是等到鲜卑人解决了这里的抵抗,我们还是会被抓回来,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一搏。” 玛德,刘澜骂了句,在生死攸关的一刻竟然忽略了现在是身处草原腹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想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大敌了。 八名鲜卑骑士进攻更加疯狂了,三人一边防守一边交流着。 刘澜击退一名鲜卑骑士,头也不回的说:“你们二个能不能拖住四个人?” 频频招架的张正也挂了彩,挡下敌人的进攻后,说:“司马一对四有信心?” 刘澜有些心虚,如果是完全融合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但现在怕是希望不大,如实说道:“没有,但若是我的判断正确的话,有希望!” 一边的年轻人知道刘澜是要拼命了,但听他说话的口气分明是不管判断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九死一生的结果,咬着牙硬着眉,道:“我能拖住三人,这样司马你的希望会不会大一些?” “对付三个人的话把握倒是更大一些!” 刘澜惨笑一声,然后对着他俩,说:“好了,就这么办,我们上!” 张正和那年轻人同时点点头,然后引开了五名鲜卑人,而在另外三名鲜卑人杀来时,刘澜也果断朝着其中一人杀了去。 并没有主动进攻,马刀连连抵挡,将四周挥舞得滴水不进,三人的联手攻击自然没有之前八人合围致命,反而还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一连逼退两人后果断迎向了第三名鲜卑人。 鲜卑人眼中暴出凶芒万丈,面对着刘澜挥刀的砍杀同样挥舞着马刀杀来。 只是刘澜的面容却浮现了一缕诡异笑容,蓦然扭身与此人错身而过时马刀在空出划出一道青色光芒,瞬间割断了鲜卑人的咽喉。 鲜卑人软软的尸倒而下,刘澜心中松了一口大气,看来想法是正确的,这样的交战会加速身体的融合,使他的实力能够在战斗中不断提升,以刚才那一刀来看如果能成功解决第二个鲜卑人,那身体的融合势必会让他恢复足够的实力足以让他不费除灰之力就取下第三个鲜卑人的项上首级! 正是有了这样的猜测,所以他才会对张正还有年轻人说对付三人把握更大,但对付四人变数就又太多了,以他现在的实力一不小心就会在四人合围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心念疾闪的瞬间,另外两名鲜卑人在一阵惊呼声后咆哮着向他杀了过来,但这还没有完,一名被年轻人纠缠的鲜卑人在得到同伴的死讯后果断弃了对他的围攻加入了围剿刘澜的战团,虽然年轻人依然纠缠不休,阻止他前往刘澜的方向,但最后仍然无法在将他留下。 一对一刘澜有十足的把握,一对三就会异常狼狈,这让原本扭转的形势再次变得复杂而凶险,而且鲜卑人在刚才吃过亏后不再是分散进攻而是选择了呈扇形发动攻势,这样一来刘澜便没有机会个个击破了,一瞬间刘澜只有连连抵挡,在三人的进攻下防守的异常艰辛,甚至因为身体还处于磨合期过度的耗费体力让他五脏六腑开始都翻腾了起来,而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的面容已经扭曲到近乎恐怖的状态,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耗死。 三人连番攻击不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此刻盯着脸色苍白的他,鲜卑人明白只要加把力就能至他于死地,立时又加了三分力,毫无保留的发起了全力攻击! 第六章 佰长 玛德!想让老子死,没那么容易!刘澜也变得疯狂起来,如今横竖是个死,那临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三人被他突然的疯狂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悍不畏死的向着最中间那人横冲直撞了过去。 刘澜手中的马刀刺入了鲜卑人的心窝,没想到运气好到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结果一名鲜卑人,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啊,刘澜瞬间横刀一切,从另外一名鲜卑人的胸前抹过,在鲜卑人倒地的同时顺势反身,就在最后一人即将斩落他脑袋的时候,手中的马刀悍然出手,不想最后一人的身手比其他人更为高明,马刀一摆便接下了刘澜这反手的一击。 “砰!” 刘澜这一刀力量何等之大,立时让那鲜卑人面色一变,面前的汉人脸上涌上一丝森然之色,马刀猛然一握,再次向他劈了下来。 “大哥,救我!”鲜卑人目光惊骇起来,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尤其是是刀锋四散而出的气机更是他无法想象的,知道这一刀决定了他的生死,当下急忙尖叫道。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你敢!”的响声,刘澜对这历喝声太熟悉不过了,是佰长的声音,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没有丝毫的停手,重重的劈了下去。面前的鲜卑人瞳孔快速扩散,眼中充满了恐怖,越来越深直到眼珠爆裂出来,生机也随之消失。 场中瞬间寂静无声。 那佰长的嘶吼也在这一刻停止,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倒下去的身影,那从伤口激射而出的殷红鲜血,喷洒在半空,将四周绿色草丛染为殷红,如同红色草毯。 一连结果了四名鲜卑人,尤其是在最后一名鲜卑人倒下之后现场响起了一片尖叫声,一道道目光,汇聚在那道年轻的身影上,他的身体沾满了鲜卑人的鲜血,血色渲染下,他的身影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嗜血修罗,朋友们看着鼓舞敌人们看着恐怖……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刘澜低吼了一声宣泄着死里逃生后的激动,此时此刻一直没有动手的百姓们才知道那刘澜并不是找死,而是真有实力带领自己脱离魔爪,一时间加入反抗的人群者更多了。 “乡亲们,横竖是个死,拼了!” “带把的,是爷们的,就和我一起去杀鲜卑人啊,就算是用牙咬,也要咬死这帮畜生啊!” 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反抗的队伍当中,甚至还有妇女,场中立时呈现一边倒的局面,但刘澜却没有忘记身后传来的声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头猛兽所注视。 “你们俩去帮助百姓。”刘澜交代了一声便掉转过头,盯着远处的佰长,没有动,不是惧怕而是因为发现在原地停留时会快速回复体力,而随着体力的恢复,身体的伤痕也在快速好转着,很快就连胸前的伤口也已经彻底愈合。 这样的愈合速度绝对超出了人类的想象,一分多钟不到两分钟那么重的伤就痊愈了,而且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也消失不见,一霎那间刘澜再次变得容光焕发。 佰长阴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迎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手中抓着一颗刚砍下来的妇女头颅,乌黑的秀发,秀丽的脸庞满是恐怖之色。 他手中的马刀还淌着血,轻轻地舔舐着血迹,嗜血屠夫的恐怖状非但没有让刘澜心生恐惧,反而让其眸中的杀机更深了。 他蹲着割下了脚边的两名鲜卑人的脑袋,然后走到百夫不远处,先丢出一颗脑袋:“这一颗,是给那位妇人还的!” 百夫接住了头颅,双目赤红,上下牙发出了嘎嘎声响。 刘澜又丢出一颗到百夫的身前,淡淡的说:“这些是给这里其他死去百姓还你的,但这几颗头是无法赎你们的罪孽的,所以我还需要一颗!” “一颗----你----的----头----来----祭----奠----他----们!” 百夫面罩冰霜,没有去接,任由人头落在脚边骨碌碌的乱转,但脸色已经彻底变得狰狞了,而他的一只脚,瞬间踩住了滚动的人头,因为暴怒,脚下的那颗人头已经被他踩变形了,很快便被踩了个稀巴烂。 刘澜好像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然淡淡的说:“你应该杀过不少汉人吧?不然你又怎么会想到用人头喝酒?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如果等下你死了,我也拿你的头做酒壶?停了停,自言自语的说:我看还是算了,你这种人,连做尿壶都不配! 刺耳的言语,讥讽的笑容让佰长暴跳如雷,可是他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中的那颗头颅,不知何时刘澜发现佰长哭了,双眸淌着的是血泪。 这颗头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弟弟,而正是他的一个疏忽,竟让自己的亲生弟弟死在了眼前汉人的手里,他拿袖袍擦了把眼泪,然后抹上那双目圆瞪的双眸,如若至宝般把弟弟的首级收了起来。 “弟,放心,你不是说这次回去就要讨媳妇吗,哥一定给你办到,哥会让这里所有的年轻女人给你陪葬的,放心……” 百夫哭了,很伤心。 弟弟曾经说过,哥,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啊?咱们放羊牧马不是挺好嘛?为啥非要去汉人那里,他们有那么高的城墙,每次我们都要死好多同伴! 是啊,为啥啊,哥也不知道啊,真希望有一天,咱哥俩一起离开狼帐,找个无人的地方放牧。 那可不行! 为啥? 哥你都讨了媳妇,我还没讨呢! 好,那哥就给你讨个媳妇,然后咱们一起离开狼帐去放牧。 哥,咱们不是说要离开狼帐吗,为啥还要去和汉人打? 多俘获些汉人,然后换好多好多羊,只要有了羊咱们就走! 那这次一定要多俘获些汉人! “一个不留!”回忆中的佰长面容彻底变得狰狞,嘶声对着周围鲜卑骑士喊。 本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离开狼帐,可你却走在前头了,连个媳妇都没讨。曾经问千户,为啥非要和汉人厮杀? 他说汉人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生不杀尽汉人,他死不瞑目。 如今想想千户当时咬牙切齿的表情,终于能够切身体会了,是啊,汉人与我们有切骨之仇,不杀光他们,死不瞑目! 佰长的两行血泪更凄楚了! 第七章 战斗 猩红血眸向四周看了眼,有些被母亲抱着的儿童立时嚎啕大哭起来,小脑袋窝进了母亲的怀抱,只当如此就看不到那恐怖的恶魔,只当如此那恐怖的恶魔就再也发现不了自己。 佰长疯癫大笑,蓦地,他动了,但他的矛头并没有对准刘澜,反而一个转身,动如脱兔,嗖的一声杀入了护着孩童的妇孺群里。 刘澜心下大惊,尾随而上,护下了一名差些就遭毒手的妇人与孩童,寒声,道:“有本事和我一对一的杀上一场!” 佰长桀桀笑了起来,很阴森,吓的小孩儿哭声更响了,母亲们忙着去哄,深怕惹恼了佰长惨遭不幸。 “果然如此,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你这么护着他们,看来并不是普通汉人?难道是卢龙寨里的汉人官员?有这么好的身手,是都尉?奥,我想起来了,听说有个小司马在卢龙,难道你就是公孙瓒派去卢龙寨的那个?” “你知道的还不少!”刘澜用着字正腔圆的鲜卑语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鲜卑百人长知道的这么清楚,如果你要真想知道,那我要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 佰长笑了,是阴笑:“我管你是谁,就是汉人的皇帝老子今天也要取下你的脑袋为我弟弟报仇,我会亲手把你的尸体挂在车仗上,然后一并弃之荒野,你的尸体会被鹰隼啄尽,即使鹰隼没有发现你,你也会被曝晒风干,然后我再让狗犬将你的骨头吃的一块不剩!” 刘澜不为所动,只是一副要怎样随便的表情,大概是这副欠揍的表情深深刺激到痛失亲弟的佰长了,恼羞成怒的他轻踩地面,微微借力,整个人如同猎豹迸射而来。 而刘澜也在瞬间启动,手中马刀与他的马刀碰撞在一起,乒乒乓乓,巨大冲力产生的金铁交击声四散传荡开,只是霎那,四周仍在战斗的百姓和一旁无法参战的妇孺儿童就觉得这声音刺耳犀利,让人痛苦难受! 两人一连交手数十合,刘澜不敢全力尽施,一边抵挡一边后退,一直狼狈后退了百米多,才敢放手一搏,在马刀挡下佰长再一次的下劈后,左手敏捷出击,砰的一声落在了佰长心窝间。 但当这一击落下后,刘澜才发现佰长的手段要比他高明不少,虽然他现在能够解决一些鲜卑小卒,但想要一招秒佰长这样的高手还是无法做到的,也许有机会,但那是在彻底与刘澜融合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但现实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一次犯错就会为他带来彻骨的灾难,刻骨铭心的痛楚会让他牢记所犯下的任何错误! 拍向鲜卑百夫的手掌被他挥手格挡,随即一击腿鞭便重重的轰在了他的腰侧,吃疼之下刘澜身体快速向后倒掠,但鲜卑百夫手中的马刀却又横着一扫,划破了他的胸前衣衫,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电光火石间的短兵相接让他吃尽了苦楚,刘澜捂着胸前痛入骨髓的伤口,但真正让他吃到苦楚的却是那一击腿鞭,五脏好似移山填海般翻腾,在倒掠出数丈后方才停步,与此同时,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神情凝重的看着对面惬意的佰长。 佰长眯眼看着他,那乌黑的淤血让他第一时间明白汉人受到了内伤,虽然表面还在坚持,但体内恐怕早已翻腾似海了,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把力,彻底把他打瘫,然后割断手脚筋,让他变成废物! 佰长嘴角翘起,桀桀的笑声越发恐怖了。 即将报仇的笑声在四周响起,传荡在这片天地间…… 佰长瞬间发动进攻,刘澜瞳孔急剧收缩,强捺下翻腾的五脏,不退反进,手中紧握着马刀,嗖的一声朝着佰长飞射而去。 马刀的攻击虽然起到了刘澜想要达到的效果,但以他此时的实力想要收获成果显然有些高看了自己或是小觑了佰长。 虽然反应慢了些,但佰长手中马刀还是在刘澜马刀刺穿其喉头时击在了刀侧旁,马刀微微一偏,插入了锁骨,佰长强忍疼痛向后退了一步生生拔出了马刀,摇着牙,眼神阴冷又像是怜悯,瞪着他说:“这一招很精妙,后发制人,挨实了一击然后再来取我的命,不过你还是太嫩了,我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本事能躲过我这一击!” “我承认你比我强,但你若认为能轻易赢我那就太小看我了!” 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一连被刘澜抢攻的佰长频频防御的同时冷笑道:“小子,用你们汉人的话怎么说?莫要逞口舌之快,你如今受了内伤,只要相持一久,你小子就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哦?” 刘澜笑了,而在笑的霎那二人再次迎向对方,马刀与马刀撞在了一起,嗤,刘澜手中的马刀出现了一个小豁口。 一连交击过后,两人各自倒掠而退,而刘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摘下长弓瞬间出手! 刘澜笑的更灿烂了,舌桥不下,他没想到箭术竟果然如此犀利,看着那箭矢如同流星一样,心中默默祈祷,如同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一样,就见那箭矢眨眼间便深深没入了佰长的心脏! 一切都结束了,计算的恰到好处,刘澜全身为之一松,疲软的单膝跪地,脸色如同金纸,呼呼的喘着大气。 忽然,佰长的狞笑声响起:“小子,你太棘手了,我就是不想杀你都不行了!” 刘澜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佰长,而此刻他的马刀举起斩断了心窝处的箭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何那刺入心中的一箭没有结果了他的性命?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或者是因为…… “你的心脏也在右边?” “小子,你死以后我会拿你的头做银饰,然后拿你的身祭奠我死去的兄弟,只有如此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第八章 结束 佰长并没有回答刘澜的问题,甚至他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瞳孔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双足瞬间迈动,此刻受伤的他虽然动作大不如前,但依然有如脱弦之箭地飞奔过来,速度之快好似开足马力的骏马,瞬间便出现在刘澜眼前,手中马刀如同一抹电芒,呼的一声劈面而来! 这一击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面对着如此犀利的一击不会有任何人能躲过! 忽然刘澜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鲜卑人使出这一招杀来的时候,身边就有很多同伴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有反应过来被一击斩杀,就算是有所反应的同袍也只是堪堪躲开,但也仅仅如此,因为鲜卑人第二招,第三招会紧随而来,最后的结果依然会被鲜卑三刀毙命! 当然,这一刻如果只是刘澜一个人在战斗他必死无疑,但偏偏他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鲜卑三刀,或者说对付下马后鲜卑人使用的鲜卑三刀有着十足的把握! 当他认出鲜卑百夫使出的正是鲜卑三刀后,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微笑,鲜卑三刀乃是骑术的劈砍方式,骑在马上靠着马匹的速度爆发力能够事半功倍,但若是徒步,威力就小了很多。 而且鲜卑三刀还有一处致命伤,当第一时间发现百夫的攻击竟然是鲜卑三刀时,他知道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也许这就是天意,或者说是他把鲜卑百夫逼急了,让他使出了致命的一击。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一击,也许就会命丧在马刀之下,但在刘澜面前,这致命的一刀便成了催他自己性命的灵符! 目光紧盯着百夫,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看在眼中,这样的动作好似影像投射在脑海里,五步,四步,三步,二步,当鲜卑百夫迈出最后一步并挥下那势如千钧的一击时,刘澜不退反进,马刀深深刺入鲜卑百夫胸口! 刘澜知道百夫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此刻的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说:“这一刀是替那已成你酒壶的朋友捅的!” “啊!” 百夫痛呼一声,他无法相信连普通一击都勉强才能接下的刘澜竟然破掉了自己的致命一击,但这并不是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最让他愤怒的是在自己面前如同蝼蚁的汉人竟然以俾睨天下的神态蔑视着自己,让他更加暴怒如狂。 可是当他第二击刚击出时,他却发现身前的汉人一击消失,迅速挥刀的身影在一闪身之后出现在他的身后,马刀再次以雷霆之势划过他的小腹。 “这一刀是替李尚砍的!” 鲜卑百夫足有八尺,比刘澜足足高了近一头,此刻因为腹部被刺痛入骨髓,一边佝偻着身子,一边痛嚎不止。 刘澜用鲜卑话说出了为那两人报仇后,百夫嘴角竟然微微上翘,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浓烈凶残杀戮味! 再次从其身后转到他身前的刘澜瞥到了这一幕,眼神冷酷,马刀改劈为刺,刷刷连出两刀无比精准的刺入鲜卑百夫的一对眼珠中,双眸喷火道:“这两刀,是替被你害死的所有百姓刺的!” “嗷!”鲜卑百夫因为疼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他嘴角呢喃声还是让刘澜读懂了。 “放心,你的族人没机会替你报仇了!” 刘澜突然高吼一声:“我来了,就绝不会再让我堂堂华夏惨遭尔等异族灭种,从今尔后,不管是东洋的,西洋的,南洋的,北洋的。只有尔等被戮,决不会有我汉人被杀!” 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马刀高举斜劈,在最后一个杀字落下的同时手中马刀因为一连的惨烈交战终于崩断,与百夫的脑袋一同飞向天际,随后又一同掉落在地,百夫的首级骨碌碌的落在了草地间,眼眶空洞,嘴角挂着嘲讽……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鲜卑百夫的阵亡使鲜卑骑士彻底失去了主心骨,杀戮很快结束了,虽然有所伤亡,但以死二十人,伤四十人的代价消灭这支鲜卑百人队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但这里毕竟是冷血的古战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再算上他们大多都是一群妇孺老弱的话,那这一仗就称的上是辉煌的胜利了。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与其到时去鲜卑狼帐受尽折磨,这点伤亡真的不算什么! 马刀损坏了,刘澜换成了百夫长的马刀,背着长弓挎着马刀安排着众人匆匆打扫遍战场,将百人的箭矢马刀都收拢起来,足有二千枝箭矢,这对他们来说可谓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了,而在这些战利品中他居然还惊奇的发现了一把手戟,手戟一侧标着一段话:锬锬雄戟,清金练钢。名配越棘.用遇干将。严锋劲技,擒锷耀芒。 如果他记忆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三国著名武将太史慈使用过的短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这些放在包裹里后却见张正过来说:“司马,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澜看了眼百姓想也不想的说回卢龙,可张正说咱们是汉军,只能战死沙场,如今回去,那也唯有一死,刘澜的心沉到了谷底,可事到如今,能弃百姓于不顾?只有先把他们送往卢龙在想辙! 一切处置妥当,刘澜将鲜卑人的马匹让给了妇孺,由于他要在前方开路,所以为自己和张正各预留了一匹。 分配妥当后,刘澜又犯了愁,茫然四顾,眼前都是一片茫茫草原的场景,若是不认识路或者没有地图的话,很可能就会迷路,那时只要在草原多溜上一圈,那他们的行藏恐怕就会被鲜卑人发现,结果可想而知! 刘澜让张正去找认识回卢龙寨的百姓,他则去见小丫,蹲在他面前,笑嘻嘻的说:“小丫,大哥哥给你报仇了!” “谢谢大哥哥!” 小丫想和他亲近,可是她身后的一位中年妇人却紧攥着她,把她拥在怀间,刘澜尴尬的笑了笑,站了起来,那妇人只是朝他微一点头转身就带着小丫走了,小丫被母亲拖拽着离开,频频回头,刘澜挥手朝他打着招呼,对于小丫妈妈的举动刘澜能理解,像他这样打打杀杀的武人对于她们母女来说会不害怕?避之唯恐不及,又感激又害怕恐怕就是现在那位妈妈心中的真实写照吧。 淳朴的农妇一家和他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啊,她不希望我的介入打乱小丫的生活,我又何尝不希望别把她引到这条道路上?日后安安稳稳,本本分分的活着才是他们期盼的啊。 第九章 妹子 目送着小丫离去,身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名身材高耸,一脸青涩的年轻人,这人是老相识了,正是刚才与鲜卑人交手时通力协作的那名青年。 刘澜立时喜上眉梢,大大咧咧的上前,搂着这名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青年肩膀:“哈哈,小兄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司马,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聊聊!”年轻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但大大咧咧的刘澜却并没有发现,咧着嘴笑道:“没事,有啥事你就说,都是一齐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去僻静处干啥!” 听他如此说年轻人立时喜不自胜,忙不迭的说:“小的有一个条件,只要司马答应,立时就把他们带出去!” 刘澜哦了一声,眼神立即变得阴冷,之前大大咧咧的样子也瞬间消失不见,在一些问题上就算有人侵犯了他的利益,他也会大大咧咧从不介意,但在他心中认为是原则的问题上,他的心思就会变得异常细腻,而年轻人的条件就触及到了他的原则,这让他很不舒服! 如果,如果他真有什么困难,大可直截了当的说,富有正义感的司马绝对不会拒绝,但他拿这个作为条件就让他彻底对其失去了好感,眼神冰冷,不冷不淡的说:“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在帮我,甚至可以说是在帮你自己,至于你说的条件,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兴趣和你谈!” 司马说完转身就走了,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年轻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在这样的情况下,若他是刘澜的话一定会一口答应,但事后会不会帮忙那就另说了,就是取一折中的办法,他也会问问到底是什么条件,可他连问都不问,难道这人是傻的?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年轻人情急之下只能追了上去,低敛眉目,道:“司马,我妹子被抓走了,求您帮帮我,救我妹子出来!” 刘澜脑子嗡的一声,妹妹这句话好像触动了潜藏在脑海最深处的某一条神经,随即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场景,这、这竟然是‘刘澜’的记忆! 此刻占据刘澜身体的司马如同历者,看着那一幕幕记忆深刻的场景如同穿花蝴蝶般跃然眼前,那感天动地的场景,让极易感动的司马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一年寒冬,飞雪千里,玉树银花,有一少年卧坟嚎啕。 少年出身在幽州涿县平民家,爹爹服役一去不复还,后来有官来家说你爹杀场战死,为国尽忠,娘嚎啕大哭成泪人,不是哭爹为啥走,而是边哭边骂为啥不等孩子长大你再走,如今寡母带着仨孤儿,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好在家有薄田几十亩,官府每月还发些救济粮,而且长子已经十五六,有膀子力气能随她下田去耕犁。虽说一家四口要吃饭,可如今长男成了家中的壮劳力,老母减了二妹三弟的口粮给长男,可三个孩子哪个不是身上掉下的心头肉,看着儿女面黄肌瘦如柴骨,凄凉哽咽每到夜里都会偷着抹眼泪。 幼女懂事拭着老娘眼中泪,娘别哭,妞妞不饿。幼子学着姐姐也拂拭,娘别哭,儿也不饿! 熬过了冬日到开春,不想该死的老天发大水,眼睁睁看着禾苗被淹死,眼瞅着米缸已见底。 听说隔村易子能享食,看着小儿子心滴血,最终没有干出这等事。 如今长男已长成,就是自己死了也不妨事!下锅煮了三碗米,看着三儿大口吃,妞妞说,娘你也吃。幼子说,娘你也吃。长男说,娘你也吃。看着三子心凄凉,微笑着说早在刚才就吃过,你三个儿快吃别说话,小心娘亲打屁股! 第二天,家里多了一盆肉,可老娘却再也无踪影! 洪水退,冬来到,老娘再也没回来,长男带着幼弟与小妹,可救济粮就是一人的量,长男只得出城上山去找食,只要能吃,不管是草根树叶或树皮,还是遇到的野味都拿来吃。 这一日回城从市集过,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 市集一角跪着两个人,一个十一,一个八岁,涿县冬日有多少冻死骨,可那两具小身体却瑟瑟发抖跪在当中。 刘澜心头怒火滔天,气哼哼地向着幼弟幼妹身前走,可到了近前,却才发现弟弟身前写,能劈柴,能种地,只卖谷米三十斗。妞妞身前写,能女红,能烧饭,只卖谷米一石半。 刘澜气得想要拿脚踹他俩,可看着那眼发青,嘴发紫的幼弟幼妹心发苦,温柔地扶起弟妹两个人,拉着小手就朝家走,边走边严厉的说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哥不管如何也能把你们两个拉扯大!再说只要能熬过今冬等到开春,种下禾苗就不会再让你俩挨饿了! 第二日,刘澜回家发现弟弟躺在血泊中,勃然大怒对着双手鲜血的妞妞问,你杀的?她摇头,再问,她就哭! 看着妞妞哭,只有十五的刘澜也跟着哭,如今口粮已过半,只要少张口吃饭另外俩人才能活。弟弟妹妹都是最亲的人,就算是自己饿死也不能让他俩死,他傻傻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可那妞妞竟然干出这种事! 妞妞上前想要给哥哥擦眼泪,刘澜冷漠的甩手推开她,都说女人心狠如蛇蝎,老娘抛下咱们走,你更是狠心去杀弟! 妞妞哭着说不是。 刘澜眼神冰冷的起身往外走。 看着哥哥背影妞妞跺脚站在原地哇哇哭。 再生气,妞妞也是亲妹子,刘澜气消回返家。妞妞坐在门槛一直望,刺骨寒风一直刮,妞妞望着哥哥回来会心笑,然后就一头栽倒在脚下,抱起她,入手冰冷如冻雪,脸青唇紫似霜人,流着眼泪就往屋里跑,点起了盆火,脱光了衣衫给他暖,一直在他耳边喊:妞妞你别死,妞妞是哥对不起你! 妞妞回光返照睡醒来,探手去擦哥哥眸间的青浊泪,发现哥哥没躲闪,翘起小嘴咯咯笑,哥,你原谅妞妞了? 妞妞笑的很开心,然后她颤颤巍巍的往下说,弟弟不是我杀的,要死的原本不是他,我当姐姐的怎么能让弟弟死,可弟弟却从我手中抢过铁锄当头砸!而且母亲也没走,尸体就在后院的枯井中! 刘澜撕心裂肺的嚎啕哭,这才知道冤枉了妹子**妞,紧紧地抱着妹子说是哥冤枉妞妞了,是哥冤枉妞妞了,妞妞是最懂事的好妹子! 妞妞擦着哥哥的眼泪说,哥你别哭,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含笑就死了,刘澜抱着妹妹眼里流血又流泪,心中自责的好似万把钢刀穿心过,可此刻在自责也换不来平日的妹子在自己面前咯咯笑。 他流着血泪把老母打捞起,又卖了薄田十几亩,买了三块棺材板,嚎啕大哭着把最亲的三人葬在城外十里坡。 那一年寒冬,飞雪千里,玉树银花,有一少年卧坟嚎啕。 后来刘澜投了军,因功升至别部司马。 这些年除了打仗就是打仗,身边倒下不知多少人,死人堆里背出战友十几个,只要同袍没战死,他就决不放弃一个人。 不少逃命同袍说他真的傻! 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会再让一个亲人死,就算死,那也是他去死! 第十章 忆 “司马,我妹子被抓走了,你会帮我吗?” “我会!”刘澜偷偷把眼角的泪花擦干,看向年轻人的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之前的冷淡彻底消失不见,一字一顿的说:“兄弟!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在这乱世当中,我们互相做肩膀,相互扶持吧!” 刷,青年的目光充满了感动看向刘司马,他以为是自己的筹码低所以司马才没有答应,可当他打算继续加砝码,就算是一辈子给他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求他救妹子,可让他难以置信地是,司马竟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一口答应了!看着那神情郑重,眼神认真锐利的司马,好似身影突然在眼前变得高大起来,无人能及! “多谢司马!”年轻人哽咽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报答司马的恩情! “这件事我管定了,但前提是必须将百姓们送回去!” 也许他平日里会很大大咧咧,甚至是没心没肺,但只要是认定的事,前面不管是龙潭虎穴也敢去闯,只要是认定的事,就绝不轻言放弃,但现在他还不能帮年轻人,因为他必须要把百姓们送回到汉境! 年轻人离开了,刚才的交谈刘澜知道了他叫做梁大,这让他着实震撼了下,梁大不知名是实话,可是在大汉龙腾的游戏中此人却是高潜妖人,极具培养价值,可以说在游戏前期是最值得培养的一员武将,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可谓万金油,只要能上心培养,即使到了后期也不差知名的历史名人。 正是出于这样的好奇心,所以刘澜特意上网搜了下此人资料,却只有短短“东汉末刘备所署旌阳长”十多字的简介,虽然简介少,但此人在游戏中却是逆天的存在,当然这里并不是游戏是历史,可这样能在历史留名的人物就算他不是小妖但对刘澜还是小小激动了下。 高兴之余刘澜又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梁大说救他的妹妹,可怎么救?他连妹子的下落都不知晓总不能在这草原乱逛吧?好在这样的迷雾并没有难倒他,身为历史发烧友的他打算去一个地方----弹汉山,那是鲜卑人的老巢,也许去了那里会有想要的答案呢? 而那所谓的千里归途隐藏任务则除了在张正的帮助下反抗鲜卑人后就再无提示,一时间倒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张正过来了,躬身道:“司马,都问清楚了,他们这支鲜卑百人队是属于弥加大帅部,千长叫弥合,百人长叫做丘涟,奉命押解俘虏回狼帐!” 刘澜点了点头,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既然他们是奉命押解俘虏回弹汉山回狼帐,那梁大的妹子也很可能会被押解到弹汉山,所以此行前往狼帐一定会有所收获,就算救不下梁大的妹子也一定能打听到她的消息。回头远远望了眼那名会说汉话,曾经抽过他一马鞭的鲜卑人,随即对张正,道:“解决了吧,然后让那些青壮换上鲜卑人的衣服!” “诺!”若不是司马提醒张正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在草原行走,随时都有可能碰到鲜卑人,但若是他们换上鲜卑人的衣衫装成鲜卑人押解俘虏,很大程度就会避免很多的不必要,这让他更加佩服起司马的心细如发。 刘澜把要帮梁大的事情和张正说了,张正也一口答应要帮忙,反正回去也是死,不如留在草原随司马杀些鲜卑人,到时候回去也能够将功折罪! 随即一行不敢有一刻耽误,草草处理掉鲜卑人的尸首后连夜便向着卢龙赶去,走了一天一夜,便即点起篝火,吃起了从鲜卑人手中缴获的肉干,再加上刘澜发现打猎也会提升身体的融合度,不仅身体更趋于完美连带着箭术也在疯涨着,当下就又在草原猎到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黄羊。 就在众人大快朵颐时,远处漆黑的夜空里忽然出现了一点明亮,很快一名鲜卑斥候手中拿着火把出现在了刘澜的队伍中。 “司马,是鲜卑斥候,要不要把他射杀了!” 刘澜摇了摇头,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糊弄过去,不然这游哨突然消失的话一定会引起鲜卑人的警觉的。随即吩咐张正与梁大戒备,自己则上前去迎鲜卑游哨,离得老远,就操着一口纯正的‘鲜卑语’喊道:“你是哪部的?” “你又是哪部的!” 刘澜扯了扯嗓子喊:“我们是弥合千户帐下,你呢!” 这斥候乃属柯最大帅部,但此时听说是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弥合部,立时激动万分,终于让他找到了这支来到中部鲜卑的东部鲜卑骑队了,斥候忙着回去报功,甚至连眼前人发饰都不一样也没有发觉,第一时间转身就要开溜。 刘澜心中还纳闷怎么就露出了破绽被看出了马脚,但此时鲜卑斥候急着想要脱身也容不得他多想,长弓瞬间出现,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就夺去了斥候的性命! 张正与梁大二人赶忙上去一人牵马一人拖着从马上栽下的鲜卑人,来到他身边,梁大一脸愁眉不展的说:“司马,这斥候被您射杀,我看不出一两日,鲜卑人就会发现咱们,到时候咱们肯定会被盯上的!” “我也不想,本来想诓骗过去的,没想到这斥候竟然会看出破绽,刚才我若不射杀他,反而让他逃回去,咱们更惨!” “虽然司马说的都对,可眼下咱们又该怎么办?本来就急缺口粮,走的慢些还能靠打猎来维持下,若是急行,不说这些百姓,就是投效来的三十青年也要吃饭啊!还有就是这几天这条路线的鲜卑斥候一定会越来越多,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不然若被他们发现,不仅是我们要完蛋,就是这些百姓也会再次陷入敌手之中!” 刘澜来回踱步想着办法,可一人总有计短的时候,一时间毫无头绪的他对着两人无奈苦笑,道:“梁大张正,你俩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分为二,愿意跟着我们的,去帮梁大找回他的妹妹,不愿意跟着我们的,就让他们自己逃回去,在困难面前,我想他们会想到办法的!”张正硬着眉头,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莫说是刘澜了,就是一边的梁大都不赞成:“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他们大多都是妇孺,若是遇到鲜卑人一点抵抗也没有,我们现在把他们抛弃和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张正变得急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眼下总得想个办法出来吧?”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综合你二人的办法,首先三十名愿意跟随我的青壮我就留下七人,其余人全部发给马匹和马刀,然后让他们与百姓化整为零,这样即使在碰到鲜卑斥候后也会有所应对,不会不堪一击,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离卢龙已经很近了,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会没事的,而且分散之后更容易隐藏,要比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更安全,你们说怎么样?” 第十一章 小队 “现在也只能按司马说的去做了!”张正想了想,但又愁眉不展的说:“可是就留下七个人,加上咱们三个也才十人,就咱们这十个人能救出梁大兄弟的妹妹?” “你觉得人多好?可我觉得人少好!” 刘澜不给张正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首先他们都是百姓,虽然接受过训练,但良莠不齐,想让他们一时间成为战力绝无可能,反而还会拖后腿,而我虽然只留下十个人,但却是挑选他们之中的精英,到时只要稍加训练,就能形成战力,这样比全都留下岂不是强了百倍?” 虽然我们人少了些,但却更具有机动性和突然性,在加上这里地处草原,鲜卑人巡夜力量并不强,到时候避免与鲜卑人正面硬碰,只趁夜偷袭岂不是更加事半功倍? 张正被刘澜的一番长篇大论说服了,一旁的梁大更是频频点头,三十个人和十个人的差距其实并不大,都不可能与鲜卑人正面硬抗,但若只是夜间偷袭的话,很明显一对一甚至是一对二的单兵能力就越发显得重要了! 有二十人愿意加入小队,但人数超额,刘澜不得不让他们比试技能,第一项是骑术,第二项是箭术,除了他本人和张正梁大外,最后由胜出者的七人加入,分别是吉康,武恪,赵洪,张阿泰,冀北,丘义和李翔 “欢迎大家加入我们小队,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百姓,而是一名军人,军人首先一点就是要服从命令,如果有人做不到,现在可以退出!” 一阵沉默之后,刘澜抬起头,满意的看着他们:“很好,从这一刻起,你们将成为一名军人,幽州的军人,如果有人怕死,现在可以退出!” “既然选择留下,司马,你就放心吧,我们不怕死!” “有种!”刘澜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有第三点,这一次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帮助梁大去搭救他的妹子,如果有人不愿意去,可以退出!” 话音一落,目光便第一时间落在众人的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随即就听眉头永远皱成川的冀北说:“司马若不是您救了我们,我们都会成为鲜卑人的奴隶,现在您又要去救梁大的妹子,我们都愿意追随您!” “好!”刘澜双手紧握,上前一一拍着众人的肩膀,记得小时候很懦弱,可是大哥张源,强哥他们手掌拍在肩膀时,心中就会涌起无比强大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他们起到效果,但最后还是这样做了:“欢迎加入我们深入草原大解救的队伍,以后大家就是同袍,互相照应吧!” 众人的表情各有不一,有激动,有沉默,但随后就听李翔笑着说道:“司马,有你在,我心里踏实,从反抗鲜卑人的那刻起,我就打定主意跟着你了!” 看着面前信誓旦旦的李翔刘澜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他那伟岸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幽暗深邃的眸子,尽显狂放不拘,让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三位挚友:“强哥,胖球,蛋蛋,让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了!人员已经凑齐,让我们一起深入草原,开启解救任务吧!” 众人放声高呼之时,突然又从一侧冒出了三个毛头小子,激动的跪在他身前,道:“司马大人,求您让我们跟着你们吧,虽然我们骑术不行,可箭术并不差啊!” “此行很危险,而且不宜人多,你们还是回去吧!”刘澜没有理会跪着的三人,随即振臂一呼,对着其余人,道:“兄弟们,我们走!” 送走了百姓,送走了小丫,一行人向南疾驰了很远,远离了那一片危险的环境后再次扎营休息,这是一片小林地,有那么十几颗高扬老槐,把马拴在树身上,然后安排大家轮流守夜。 刘澜是第一个,远远的在一棵老槐树下解开衣衫,检查了下身体各处尤其是心窝前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势痊愈的速度不可谓不惊人,虽说是有身体融合的原因,但灵台中类似系统般的存在让他怀疑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在杀掉鲜卑人后升级的结果。重新穿上衣袍,却发现大家并没有呼呼睡去而是又一个个都爬了起来。 草坪太扎了,上大号扎的屁股疼,睡觉吧即使穿着衣衫但还扎的肉疼,不注意还会有蒺藜,扎个小口子那都是轻的! “快睡觉!” 刘澜用命令的口吻说,很快众人就仰头枕着胳膊躺倒在草丛中,抬头望月空,月亮弯弯似月牙,漆黑夜空如泼墨,不得不说古时候的夜空是真的美。 在后世无聊时也赏月,但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怎么看夜空也是灰白色,哪像这古代,黑,是真的黑,要是有片乌云来,伸手可真难见五指! 无聊数着星星打发着时间,心想着强哥蛋蛋你们可还好?忽然就听远处又传来吵杂声,刘澜过去要看看是哪几个小子还不睡觉,走过去才知道就没一个人是睡着的。 那梁大张正二人口若悬河的吹着牛皮,刘澜远远的听着都快奔溃了,说什么马刀落下神光起,说什么穿心而过无损伤?司马到底是什么人?我猜肯定不是凡人,那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不然钢刀捅进心脏无损伤?不然马刀砸下金光起…… 刘澜实在听不下去了,再让他们说下去他就该去拯救地球了,干咳了一声,说:“说完没有,说完了就快睡觉!” 司马还是相信自己的威信能够震住这些人,可没想到这一声非但没让他们乖乖的假装睡觉反而一个个一屁股全都坐了起来,那最欢实的李翔口不择言说:“司马,司马,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难道真的是神仙下凡来救我们?” “对啊对啊,司马,你给俺们讲讲天上是啥样子呗?难道真得有三十三重天?” “司马,你这次下凡,是不是连您也看不惯鲜卑人的恶行下凡来帮我们杀光他们的?” 刘澜满头黑线的听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五花八门都让他有些汗颜,叹了口气,说:“别听他俩瞎咧咧,我要真是神仙,还用得着你们和我深入鲜卑?” 刚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大家睡不着是担心啊,担心一去不复返,担心埋骨在草原,正是因为心里害怕,才在听到司马是神仙后犹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看到了希望。 可刘澜知道他不能自私,不能用虚假的谎言去欺骗他们,眸中闪现着坚定的神色说:“哥几个,这一行九死一生,有人想走,现在快走,不然死在草原…… “司马,你恨鲜卑人吗!” 第十二章 赵洪 “司马,你恨鲜卑人吗!” 说话的是赵洪,此人鼻子高挺,嘴唇薄薄,尤其是那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以刘澜的欣赏眼光,这人是他们这支队伍中最英俊的人,即使放在后世,与大小男明星比也能够排的上号。 赵洪这一句话让刘澜一阵无语,鲜卑人与岛国人他肯定会选择后者,如果现在让他觉得鲜卑人有何可恨处,也许就是李尚惨死在面前! 当时的那种怒火记忆犹新,但那样的愤怒也只是对于佰长丘涟一人的,他也许能想到鲜卑人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但没有身临其境是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的。 当赵洪那一句您恨鲜卑人吗一出口,刘澜分明看到了所有人在这一刻变得怒火滔天,虐气纵横,这是要有多么大的仇才能让大家说起鲜卑人时会咬牙切齿,恨不得啃其骨,啖其髓! 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还要加入到小队中,那是因为不共戴天的仇,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原本善良勤劳的百姓战胜了对鲜卑人恐惧? 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去问,但这身临其境的体会,四周浓郁的杀机让他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比当时李尚死在身前还要恐怖! 沃野千里,累累白骨!这样的场景忽然在心头浮现,虽然这样的画面无法像李尚那样直观的出现在眼前但那一阵阵刺痛心窝的感觉却是那样的清晰,痛彻骨髓! 赵洪今天才多大,最多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是在上初中还是高中?可是他却因为对鲜卑人的恨而踏上了残酷的战场。 赵洪摊着双手,双目圆赤地盯着,有些激动,身体发着颤,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我以为我恨急了鲜卑人,会毫不犹豫对他们下杀手,可是当我随司马您一同反抗,在动刀结果鲜卑人的那一霎那我发现我的心好像被无形的一双手揪了下!” 说完捂着心口,道:“疼,这里真的很疼!” 刘澜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杀人,不管是什么人,仇人恩人,好人坏人,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都是残忍的一件事。 “刚开始难免会这样,过了今晚,睡一觉就会好的!” 刘澜语音苍白的和大家伙开导着赵洪,难道他心中不害怕吗?别忘了他也只有二十四岁!在后世不管是从各种影视作品中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可亲临战场却又是另一种感受。 这一刻他想到自己杀人之后的感觉,开始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归咎于是当时情况太危机了,心里就一个念头,杀光他们,不然就都会被杀光,又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场正义的杀戮,所以杀人对他的触动并没有太过强烈。 可是在杀掉佰长之后,他发现心里竟会莫名的兴奋,现在想想,真的很害怕,他怕自己天生嗜血,从此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屠夫!这一刻那一直埋在心底潜意识里的想法骤然冒了出来,帮梁大救回妹子后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只有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对,一定会好的,鲜卑人是我的大敌,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这……是什么情况?” 看得出赵洪正处在转变中,而这一刻他彻底转变了,不管他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内心是柔弱的,但这一刻他变得坚强无比,也许他心中埋藏的仇恨太深了!可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变成了这样,鲜卑人到底做了什么事! 刘澜想问问他的过去,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启齿,重提旧事难道不是往他那幼小心灵伤口处撒盐吗? 赵洪凄然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幽幽的说大家听说过赵苞这个人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对于刘澜,张苞倒是听说过,可这个赵苞却是陌生的很! 赵洪抬起了头,赤红的双眸望向了繁星点缀的夜空!他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在这个夜晚,他说了很多话,六年来一直深埋心底的话。 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忧伤,所有人将他围在了中心,这一刻他不在是孤单一人,因为他有兄弟! ~~~~~~~~ “父亲,祖母与母亲被鲜卑人抓走了,您快派兵去救他们,去救他们!呜呜” 赵苞漠视地看了他一眼,背转过身,没说话,然后就离开了。 “为什么?”小男孩嘶吼一声,这一刻连嗓子都吼破了。他们在你心中算什么?难道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会心狠到连最最最亲的人都能默视? 赵苞身子停下,双肩不停发抖,但仍是强忍着不喜不悲的说了句:“鲜卑人要来了,你先回老家吧!” “不,我要去把祖母和母亲救回来!”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起来!”赵苞闭上了眼,久久无法平静,半晌后,他的双眸骤然睁开,眼中射出道道坚定的光芒:“通知城门校尉关闭城门,搜查城内是否有鲜卑奸细,通知闫都尉整军,做好守城交兵准备!” “是,太守!” 辽西郡治阳乐城门关闭的第二天。 天色昏沉沉的,密布在天空中黑漆漆的乌云游动着,天边没有没有一丝微风吹动,但那高高竖立在阳乐城头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而在一旁则是一片肃然,气氛沉沉,压抑得令人难以喘过气来。 踏,踏踏。 地平线出现了许多黑点,然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点,黑压压一片,与天边黑云相连。 脆嫩亮丽原本一片勃勃生机的的平原被马蹄隆隆的践踏着,还有青嫩色的田地也已被战马践踏成一片疮痍。那原本辛勤栽下的秧苗如野草一般被鲜卑人的战马踏成稀烂,就算是能够侥幸逃脱,能够勉强地幸存下来,也不过是孤零零地生长在田地间。 仿佛天崩地塌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鲜卑人一道道急促的号角声带着命令在天地间响起,越来越多,震耳轰鸣。 “出城迎敌!” --------------------不要走开,广告也精彩------------------ 今天是七夕节,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一样还独自一人在家。码字中,有你们陪伴我不寂寞。都说七夕相会,是异地恋修成正果的最好典范。不敢说祝所有人都幸福,但是希望现在正在异地恋的朋友能够幸福,祝所有单身的书友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默默的爬去码字了,今晚的第二更还是晚上,约会回不来的朋友就明天看吧。 第十三章 赵洪的故事 一身铠甲,身怀劲弓,手拿长枪的赵苞举起长枪在空中摇动:“幽州突骑,何惧鲜卑胡虏,儿郎们,随我出城迎敌!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气势高涨的幽州突骑齐齐大喝,一时间声震天地,响动云霄!与此同时,城门开启,幽州突骑冲杀而出。 闫都尉一马当先与太守赵苞当先迎出,问道:“太守,怎么回事,鲜卑人难道疯了,竟然敢来攻阳乐县?”鲜卑人的大胆举动让闫都尉看不懂,往日的鲜卑人最多只是借着来去如风的快马劫掠乡里,至于攻打县城,这还是头一次遭。 “檀石槐连和亲封王的提议都敢拒绝,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赵苞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鲜卑人说道。 “你说是檀石槐来辽西了?可雁门那边?” “刚收到消息,夏育,田晏还有臧旻在雁门败了,五万多人回来不到五千,这里应该不会是檀石槐,只是东部鲜卑的一部大帅!” 目力好的闫都尉瞅了瞅,忽然看到了鲜卑人的旗帜:“是素利部”忽然闫都尉又发现了什么,用手指着远方,口中不由得发出一丝疑问:“太守,你看那是? 张苞目光冰冷的看向远处被推出来的囚车,有两具,一具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妇人耷拉着脑袋,萎靡极了,而另一具囚车却坐着一位中年少妇,花一样的容貌说不出的貌美,只是那云鬓凌乱,衣衫不整,粉脖半露着。 看到这一切的赵苞挥手止住了身后的幽州突骑,而那两具囚车则被鲜卑人押着,推到了阵前。 那两道萎靡不振的身影,仿佛是一把把钢刀,刺入了赵苞的心中,一时间如坠深渊,心中悲痛凄凉,眸间流下了两行浊泪,在一城的百姓与母亲之间,他最终还是挣扎着选择了百姓…… “那两位是什么人?”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闫都尉更是一头雾水的看向太守,蓦地,当他看到两行清泪滚滚而落时,身体为之一颤,差些就栽倒在马下:“司马,他们是您的……” “是我的母亲与妻子,接来辽西奉养不想被鲜卑人劫持了!”赵苞偷偷抹了把眼泪,重新振作精神。 怪不得太守能提前获悉鲜卑人入侵的消息!闫都尉已经猜到了太守是何打算了,眼眶瞬间红了,紧绷的双手指关节嘎嘎作响,泪水更是在通红的眼眶里直打转,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这时,从鲜卑人的阵中走出一人来,操着纯正的汉语持刃,大喝道:”赵苞快下马受缚,免得诛灭全家!” 嗡~~~~~~~ 这一声好似一股电流,三千人的幽州突骑瞬间好似被电击,一个个面色变得惨白,双手紧攒着的长枪几乎要握出血来。 她们竟会是太守的家眷! 所有人望着那两道孤单的身影,心中立时懵了,但更多人心中都在想一个问题,太守会如何抉择?尽忠?全孝? 那被关在囚笼中的老妇人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儿子赵苞的名字,睁开双眼,只见不远处那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的不是儿子又是何人,老人那沙哑的嗓音低沉而又震颤人心的响起:“那是……那是我儿……威豪吗?” “母亲,我是威豪啊!”看着老母凄惨的模样,赵苞更加伤心,当时儿子赵洪从鲜卑人中逃脱,他就坚定了守城的决心,可此刻看着饱受罹难的老母,内心如同刀割,如果真去抵敌鲜卑,老母妻子立时就会被害;可若要遽降,岂不负君?到时一城百姓尽遭屠戮…… 在大义与亲情面前,赵苞痛彻心扉的选择了后者,将痛苦独立承担全一城百姓安泰平安,立时泪花涕零,凄声哽咽的喊道:“儿子好恨,本欲接母前来辽西微俸,朝夕相伴,不想反致母获难,儿子不孝,愧对列祖,然儿今为王臣,莫敢因私而害公,前有父母妻儿,后有百姓黔首,今祈母亲见谅,恕儿万死,待灭此鲜卑胡虏,护得一城百姓安康,再向老母谢罪!” 他这话一喊,身后三千幽州突骑齐齐一震,虽然心中盼着太守能够遵大义,守阳乐,可事情真的发生后,又一个个悲痛不已,伤感涕零。 “威豪我儿!人各有有天命,即使你真要投降胡虏,我亦不认你这不孝儿孙!我已年老,虽眼耳昏聩,但非不明事理,昔王陵母陷入楚中,对着汉使,伏剑勉陵;我虽一老妪,也愿效陵母,只是汝妻,豆蔻芳华,与我一入土老妪一同赴死……” “母亲,媳妇没有半点怨言!” 赵苞妻子目露绝然之色,看向自己相公,遥声喊道:“良人,我虽死之将至,心中却有一事放心不下,洪儿他……” “洪儿他很好!” 赵洪之妻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的很甜,在听到这几日让他牵肠挂肚的儿子没有危险后好像连身旁的危险也都变得微不足道了,高喊声:“良人,不用管我,杀光这些鲜卑人……” “薇儿……” “良人,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天地一时间好似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变得就只有他一个人,那鲜卑人高举而起的马刀,妻子嘴角翘起的微笑,好似再说:要是能再见洪儿一面就好了…… 薇儿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能听见,可这声音却偏偏像用了扩音机,在远处数百米外的赵苞耳边响了起来。 “祈我儿郎,与我一同杀胡,上雪国耻,下报家仇!赵苞眸子流着血泪,举起长枪高喝一声。 “誓杀胡虏,报仇雪耻!” 忽地天边起了大风,吹散了遮天蔽日的乌云,阳光在洒下的瞬间,天际响起两声: 噗,噗! 太守老母与妻子的人头被鲜卑人斩落,囚车前,骨碌碌的两颗头颅致死依然圆睁着,氛围在这一刻变得苍凉而悲壮。 脸旁血色尽褪,突然仰天大吼一声:“母亲、薇儿!!!” 泪流满面的赵苞看着脸部依旧挂着慈祥微笑却已经永远安享的母亲与妻子,握着长枪的手掌不停的抖动,然后大声哭泣,泪流不止。 哭声声音划破天际,凄冤哀婉,催人泪下,场中五千狼骑,都在这一刻感动的落下了热泪。太守都是为了一城百姓啊! 第十四章 赵苞 “报仇!” “我们要报仇!” 赵苞耳边响起了充满愤怒的报仇声,但他却并没有回应,而是翻身下马朝着母亲妻子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他又翻身上马,用袖子擦了擦未敢的热泪,舞动长枪,从口中发出一道悲而苍凉的长啸声: “汉军的精锐们,你们之所以拿起刀枪,为的是什么!” “保卫家园!” “汉军的精锐们,你们之所以成为幽州突骑,又为的是什么!” “抵御外虏,保家为民!” “现在鲜卑人要来动我们誓死也要珍视守护的家园,你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那就用你们手中的刀枪,告诉这些鲜卑人,我们所珍视的东西,绝不容外族践踏!” “绝不,绝不!” “我的同袍们,为了我们身后的亲人,为了我们脚下的家园,战斗!” “战斗!”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杀啊!” “杀啊!” 汉军响彻旷野的喊杀声弥漫开来,一时间道道饱含肃杀的气息四野传荡! 惨烈的交战在平原留下了一具具抵挡外虏入侵而丢下的鲜活生命,他们是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幽州突骑,是帮助光武帝问鼎天下的精锐骑士,他们的光荣不仅是前辈留下的丰功伟绩,而是一个个不惜抛洒热血也要抵挡来自鲜卑外族入侵的英勇战士! ‘也许我会死在这场交锋中,但从来到辽西,我就有了战死沙场的觉悟,身为一郡的长官,保土安民是我的责任,也许我的孩子会怨我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可百姓的孩子不会怨我没有保护他们的母亲。 虽然我的母亲妻儿惨死,可百姓的母亲妻儿仍然健在,从此以后,我会与母亲妻子生死分离,但是能看到郡内百姓合家欢乐,这难道不是一个长官该有的觉悟?这难道不是一个长官该有的珍视,辽西郡由我来守护,要守护的绝不是这座城池,城没了,能再建,可人没了,又能去哪去找! 孩子对不起,这个世界我可以摸着良心去面对,可是你,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去直面,是我让你失去了母亲,也许你会恨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身为一郡长官,我不能让一郡百姓都失去他们的父母,所以这是身为辽西太守的觉悟,我的珍视是这片土地,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绝不容外族来犯!’ 当时他的儿子并不能体会到信中的含义! 赵苞带领他的幽州突骑胜利了,虽然没有擒住鲜卑大帅,但成功击退鲜卑人的进攻。然后放出了赵洪。 他的儿子第一时间就跑去见他:“祖母呢,母亲呢?” 赵苞心灰意懒的垂着头,向一侧指了指。 骤然,两具棺木出现在眼前。 “赵苞,我恨你,你这个刽子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祖母和母亲不会死!” 从此他的儿子与父亲恩断义绝。 故事讲完,所有人都在低头沉思着,亲人,对他们来说哪个不是看的比性命更重?在这个年代,黔首如草芥,可赵苞却用实际行动狠狠抽了抱有这种思想者一记响亮的耳光,亲人很重要,但百姓的生死更重要! 背负了母死妻亡的代价,甚至连独子都和他恩断义绝,但他却是为了保全辽西一城百姓啊。好官,是真的爱民如子的好官,在后世这样的官还有吗?如果有,哥哥又岂会惨死! 刘澜心中无比动容,他很想知道赵苞后来怎么样了,所以小声开口问了句。 后来?赵洪凄楚而笑,偷偷摸了把眼泪,说:“后来赵苞在辽西之战胜利后辞归葬母,但终日郁郁。听说他对乡党说:食禄安民,系职责所在,然鲜卑犯境,乡里之间惨绝人寰,虽保一城之民,却陷芸芸众生以致死难,此岂能言忠?知母涉险而不救,见母落难而全义,此又岂能言孝?似予这般不忠不孝之辈又有何面目媮息人世? 他每日在这般自责中度过,最后心郁成急,呕出紫血数升,临死之际,念念不忘者仍是那惨死在鲜卑人刀下的老母亲…… “唉!”刘澜无比动容的长叹一声,抬头望向了天际,赵苞的故事太震撼了,虽然无法与岳武穆的精忠报国比,但似这般人物,似这般母亲,真的是…… 刘澜心中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但他已经猜到赵苞的儿子就是赵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对鲜卑人恨之入骨,杀人后又会痛哭流涕,像是小媳妇,那般伤心! 他了解他现在的心情,他知道他现在也许连哭都会觉得没有资格。 转而他又发笑,是笑自己年少不知,但这种笑却令众人看了只想哭。 他一直以为是父亲害死了母亲,那时年少不晓大义,所以对父亲的误会就变得越来越深,可等渐渐长大之后却发现恨了六七年的父亲原是为了大义不得不为之,这样的幡然醒悟后的自责也就更加痛入骨髓,仿若一座大山压着他。 刘澜在他身边坐下,他不知该如何去开导他,但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肢体动作来让他明白,让他感受到温暖,大家伙会永远陪着他! “司马,大家,你们怎么不骂他那个蠢儿子?” “为什么要骂?那时候他年纪还很小吧,但即使撇开年龄问题,这也很正常啊,赵苞身为一郡之长,百姓大于母妻,他没有做错!其子身为人子,亲人大于天地,他要救母亲和祖母也没有错,你看我们人啊,虽然外表都一样,但心里所珍视的东西却并不一样! 有人珍视金钱,有人珍视权利,而赵苞他呢,是珍视治下百姓,他的儿子又珍视自己的亲人,这又有什么错呢?人所处的立场不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就不一样,所以任何事都不会有对错,但我们又该怎样衡量对错呢? 就好比我们要修一条路,虽然可以让更多的人去走,但肯定就会让有些人无路可走,所以当时赵苞没有因为母亲而献城,反而是让一城百姓免于鲜卑人的毒手,所以他做的是对的!” 父亲,对不起,孩儿早已明白您当时的艰难抉择了!赵洪偷摸了把眼泪,平复下心情,凄楚的笑着说:“司马,既然像您说每个人都有所要珍视的东西,那您有没有?” --------------------不要走开,广告也精彩------------------ 今日三更,在书评区看到大家的加更要求,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每一次你们的鼓励都是我前进的动力。感谢七界、纤纤jojo、我吃、昊昊1987、拂箫、死神周健、海---、王爱斌、红土地2013的打赏,以及各位收藏投推荐票的朋友们,顿首感谢!特加更一章回报你们。 第十五章 珍视的东西 “我?”刘澜愣了愣,然后拍了拍赵洪的肩膀,说:“有啊,我所珍视的东西,是朋友!”顿了顿,在起身的那一刻,司马的眼神又变得认真而锐利,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坚定不移,道:“还有你们这些一同随我出生入死的同袍!” 嗡,赵洪的目光在看向司马的瞬间脑中立时闪过一道念头,看着他与那人露出相似的,坚定不移的眼神时,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是什么了,蹭地站了起来,眸光灼灼地盯着浩瀚夜空,说:“司马,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梁大了!”赵洪笑了,他想到当时刘澜在招募深入草原兵卒时的情景,当听说他要帮梁大去救妹子时,心里真的很好奇,那个人为了百姓能不顾家人的安危,而这个人又为了毫无关系的百姓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正是对他充满了好奇,才让赵洪想要跟着他去看看,去瞧瞧,但现在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我们都是一同与鲜卑人战斗的同袍,是真正的生死朋友! 从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会跟定他了。 靠着老槐,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中,望着那道背影就着月色孤影往前走,忽然问道:“司马,睡过女人没有?” 司马虽然已经二十四,但论起女人他听来的要比实践多,回头笑了笑:“没有,你呢?” “俺也没有,但俺听老六说睡女人的滋味比吃肉喝酒还香,可俺就整不明白这女人能比喝酒还舒坦?”赵洪嚼着狗尾草,又伸出一只手掏起了耳屎。 “我也没试过,不过肯定比喝酒舒坦!” “真的?”赵洪立时来了精神说:“这次若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趟**,不然临死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 “嘿嘿,对啦司马,要不要这次回去一起去啊?”赵洪发出了一个极具**性的邀请,但对于刘澜来说第一次是去那种地方还是不太情愿,摇头道:“不了!这次若能活着回去,我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 赵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回家?司马你不是涿县的吗,那路有什么可找的?俺就能带你回去!” 刘澜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仰望星空说:“我回家的路很远,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可是不找找看怎么能知道没有呢?”心头瞬间涌起的希望让他的眸光精光四射。 “司马你就放心吧,有俺在就是再远的路俺也能帮你找到,除非我……” “别乱说,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吗?这次要是能安全回卢龙,我请你!” “司马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回去后先逛**,再替司马您找回家的路!” “那就这么定了!” 刘澜站了起来继续去放风,提着马刀走向远处的一株老槐,越走越近,老槐枝桠哗哗的响,夜风扑面而来,钻到肚子里全身都是凉的。 靠着老槐,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中,望着那道背影就着月色孤影往前走,忽然问道:“司马,睡过女人没有?” 司马虽然已经二十四,但论起女人他听来的要比实践多,回头笑了笑:“没有,你呢?” “俺也没有,但俺听老六说睡女人的滋味比吃肉喝酒还香,可俺就整不明白这女人能比喝酒还舒坦?”赵洪嚼着狗尾草,又伸出一只手掏起了耳屎。 “我也没试过,不过肯定比喝酒舒坦!” “真的?”赵洪立时来了精神说:“这次若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趟**,不然临死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 “嘿嘿,对啦司马,要不要这次回去一起去啊?”赵洪发出了一个极具**性的邀请,但对于刘澜来说第一次是去那种地方还是不太情愿,摇头道:“不了!这次若能活着回去,我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 赵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回家?司马你不是涿县的吗,那路有什么可找的?俺就能带你回去!” 刘澜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仰望星空说:“我回家的路很远,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可是不找找看怎么能知道没有呢?”心头瞬间涌起的希望让他的眸光精光四射。 “司马你就放心吧,有俺在就是再远的路俺也能帮你找到,除非我……” “别乱说,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吗?这次要是能安全回卢龙,我请你!” “司马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回去后先逛**,再替司马您找回家的路!” “那就这么定了!” 刘澜站了起来继续去放风,提着马刀走向远处的一株老槐,越走越近,老槐枝桠哗哗的响,夜风扑面而来,钻到肚子里全身都是凉的。 靠着老槐坐下来,四周的野草都是半人高,那风一吹,哗哗的好像全在对着他躬身施礼,夜里本来容易饿,再加上冷风细细,还真应了饥寒交迫这四个字,掏出鲜卑人的奶酒暖暖胃,一口下肚更冷了,估摸着怎么也要结冰凌! 刘澜站定,手中的马刀挥了挥,然后双臂用力,劈在老槐树身上。 树叶纷纷落下,一时间落满在头顶身上! 刘澜怔了怔,忽然好似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现在心田,没有过多思索,好似水到渠成一般,一挥刀就使了出来! 这…… 竟然是与佰长丘涟交手时的感觉! 可现在出手这一刀却绵软无力,完全没有了与佰长丘涟交手时的感觉? 摇了摇脑袋抖落树叶,再次全力劈出一刀,这一刀比上一刀力量更足,入木三分,而且树上的叶子只是零零散散飘下了几片。 可他还是无法找到与丘涟最后一击时的感觉,总好像少了点时候,心中好像知道,却又始终无法抓到! 调整呼吸,信手拈来般手中马刀再次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异常弯曲的弧度,轰然砍在树身上,但可惜,依然只是入木三分。 第十六章 不杀刀法 刘澜并不气馁,瞅准树身,一刀落下,马刀瞬间快如闪电,砰一声,接着嗤一下,直没树干五分,只是这一次力量太大,虽然效果比前几次好上太多,但那反震回来的力道同样强大,手掌一颤,竟脱手而退! 好似有了一丝明悟,在万千麻绳中找到了隐藏其中的绳头。 过于勇猛的攻击会伤人伤己,所谓过刚易折,那么刚柔并济才是这一刀真正的真谛! 由慢到快,由静到动,这一刀一挥出,其中的意境连他自己都怔地舌桥不下,那只会在游戏中出现的无上大道竟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 轰! 噗! 但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这一刀斩在树身上的同时身体也同时被反弹飞了出去,体内更是因为强猛的反弹力道如同受到了剧烈撞击一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草地上,口角更是流出了一抹殷红血迹! 刘澜的眼神非但没有因为屡次的失败而变的黯淡,反而在吐出一口血后变得更加认真锐利起来,盯着树干怔怔出神,怎么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有所偏差? 单手捂着下颚,一时瞅瞅树干,一时又瞧瞧手中马刀。 来到树干前,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急着挥刀,而是在树干身上摩挲,除了初始几刀,之后两刀小同而大异,第一刀力猛少柔,缺口较糙,所以第二刀便有意识少了些至刚多了些柔和调剂,不想非但未对树干造成损伤,反而还被弹飞, 此时手掌摸在树干之上,感受那微微的划痕与深深的劈痕,他知道现在早已不是简单的在力道上增减的事情,应该是一种境。 意境! 再次回味着与丘涟生死之战的感觉,回忆着如电影片段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幕场景,灵台忽然好似有了一丝明悟,抽刀蓄劲之际,嘴角却是翘起了一丝弧度,刚才那一刀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把握的都很趋于完美了,可却始终差了些行云流水的气度,更没有独上玉皇的气势, 刘澜收敛心神的瞬间,手中马刀悍然出手,速度角度力度都很完美,而且还有了如同行云流水、信手拈来的感觉,合乎自然,趋于天道。 没入树身八分! 出手的感觉绝对完美,一刀断树才属正常,可只没入八分,难道还缺少了些什么? 刘澜再次闭上眼睛,回想与丘涟交战时的点点滴滴,刚才好似还是差了些独上玉皇,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一刻刘澜就不禁这样问自己,这么糟糕的悟性还想学金古龙里的猪脚悟刀法,这不是痴人说梦? 但就在他要放弃的那一刻,眼角忽然瞅到了远方熟睡的九人身上,这一行活下来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再不努力,如何救出梁大的妹子,又如何能将大家带出草原! 刘澜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更坚定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再次来到树干前。 刘澜闭上了双眸,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黑暗。 忽的,在这黑暗之中好似出现了一颗直插云霄,枝繁叶茂的古树,而在古树之前,正有一少年握刀挺立。 恍惚间,天地只剩下他与树! 一人一树! 古树无风而动,树叶挥洒而下! 就在树叶即将落下之际,树前少年悍然出刀,一刀撼昆仑,气势震乾坤! 古树应声而倒! 但司马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惊喜,理想效果依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就算做不到高屋建瓴,但终于有了些一气呵成的感觉了! 刘澜睁开眼,眼前的柏树已然倒地,不满意的摇摇头,但耳边却叮地一声响了起来,打开系统页面,才震惊地发现领悟了一招‘不杀刀法’! 不杀刀法,这又是什么刀法? 抽刀再次劈出,一颗柏树再次应声而倒! 虽然对所谓的不杀刀法还有很多未知,但体内充满力量的感觉真的很好! 刘澜笑着坐下,刚才那轰隆的树木倒地声并没有吵醒大家,可能是太累了! 可是望着那一行九人,心里一时间却又很不是滋味,他们都恨鲜卑人,又有哪个不是家破人亡背负着血泪?可是强哥胖球他们又怎么办?多年的感情就这么割舍了? 司马很矛盾,一方面他想着留下来帮助更多的人,一方面他又盼着能找到回家的归路! 但现在他想的却是该如何保护一众人。 之前还因为领悟不杀刀法而喜悦地眉梢变得宝相庄严! 他太了解自己了,如果回不去他也不会真的干成什么大事,毕竟历史上能成大事的人别说牺牲掉一个人,就是牺牲掉一万人也无妨,可他却做不到,与其说是不想牺牲这九个人,倒不如说是执着守护任何一个人。 这次任务有多难,估摸着不是十死无生就是九死一生,可他就是有这么股傻劲,就是死,那也是自己死,决不能让他们死! 也许有人会说他真傻,可只要他们能活着,傻就傻!所以司马才千方百计的让自己变得更强,为了守护大家而变强! 月华清辉撒到司马的脸色,棱角分明的他眼中透着一丝忧愁,因为声响大家其实都醒了,此时撇头看到一切的众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看着那倒下的树干,好似明白了司马心中也有伤心事! 独坐了不知多久,忽的,刘澜好像听到身后有些声响,不大却很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神经瞬间绷紧,骤然回头,眼前出现的画面让他放心不少,并不是什么草原猛兽,而是一匹小马驹,此刻他正在树林中游荡,不时低头啃食着脚下野草。 好神骏的一匹马啊! 小马最多一岁,身高也不过八尺,蹄至背不到五六尺,但那高昂的头颅,尤其是其脖间长着浓密鬃毛,犹如雄狮。它的全身乃是赤红,毛发如血没有半根杂色,血红的躯体在月光的反照下闪烁着耀眼的红色光芒,如闪耀在星空下的红宝石一般,有着如同玉兰花一样胎记,从他的角度看,如同犄角一样,让它显得更加神异非凡! 尤其是它那轻盈地步伐,在林间穿梭,每一步都好似踏空而行,让人有种天马踏月来的恍惚,当真也似震撼到了极致! 没想到竟遇到这么一匹宝马!刘澜眼中满是喜色,虽然此马尚小但已如此不凡,真不知再过上一年半载会成什么样! --------------------我是没有节操的广告线-------------------- 这章的不杀刀法,有没有让大家想起什么呢?嘿嘿。 明天又是周一了,周一的推荐票票对于新书来说非常重要。司马在这里拜求大家投票支援,明天再次三更感谢大家! 第十七章 小马驹 小马驹低头吃草间好似也有所感应被人发现,抬头盯着笼罩在月华中的刘澜,一双漆黑如墨般的马眼充满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类。 显然他从未见过人类,对司马好奇大过恐惧。 刘澜并没有轻举妄动,在没有十足把握前如果盲目行动只会吓跑小马驹,所以他一直伫立在原地,呼吸祥和而正常! 也许正是这样的假象,让马驹觉得眼前的人类并没有危险,马蹄刚抬了起来想要继续向前,可又犹豫着,好像觉得这一步迈下去会有危险,一双黑宝石般的眼前又盯向了司马,看了看,好像觉得没啥危险后,马蹄才又落了下来。 刘澜心中激动着,只要小马驹再刚向前一步,他就能够把他捉到,至于能不能驯服他没想过,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行动! 当小马驹进入他的行动范围之后,刘澜瞬间启动,探手抓住马鬃,就在他打算借势一跃而上时,不想小马驹后踢一扬,整个人便即腾空,他本是瞬间出手,并没有抓牢,这一扬之下立时就脱了手,随即重重的摔了下来。 “嘶!” 小马驹长嘶一声,然后便如一道红芒一般逃走了, “司马?” 就在这时,宿营地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呼叫,在司马爬起来的同时,赵洪也出现在了他身旁。 看着司马手中出鞘的马刀,还有微微见汗的额头,赵洪笑道:“司马这么晚还练刀啊!” 望了眼宝马逃离的方向,司马心中虽然悻悻,但对着前来换岗的赵洪,还是咧嘴笑了笑:“瞎练!” 司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临了说了句:“冷的话就点摊火!” 赵洪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又冷又累,刘澜在队伍里躺下就睡了,睡着后草也不扎了,风也不冷了,好像又看到了胖球和强哥他们。 他们说,哥们,走了也别忘回来瞅瞅啊,哥几个,想啊! 日出时分刘澜幽幽转醒,清晨的湿气很重,好像在水池里泡过,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湿漉漉的! 草丛湿气太重,不想得风湿病关节炎趁早赶快走,可还没走几步,那小风一吹是真凉快啊,凉快到上下牙都开始打架了! 这副身体,不管是他本人还是那刘澜,哪受过这份苦,虽然不算在蜜罐子里泡大,可也没有过露宿荒野的经历啊,那心里负面情绪涌动啊,就差撂挑子走人了! 虽然小恶魔一直在耳边磨叨,可心底还是守着最后的底线,不管干啥事都得有始终吧,既然应承下来的事,就算是咬着牙也得完成啊! 刘澜把那些放弃退缩的话当了耳旁风,他太了解自己这欠操的性格了,决心来的快,走的也快,但既然哥哥走的时候下定决心要改正,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得变得更坚韧! 迎风挺立好似那风也变成了和风,那水也变成了汗水!就似那旭日东升的朝阳也变成了希望,冉冉升起,目光更坚定! 那仨百姓还跟着,刘澜苦口婆心又劝了一番,但效果全无,无奈之下只能撇下他们继续赶路,经过昨日一天的赶路,此刻已经再次远离边境进入了草原腹地,若说昨日还是平静的川流,那从这一刻起,时时都会变得如同奔腾的湍濑! 这日正午,一行找到一片阔叶林,四周除了槐杨柏就是达到小腿高低的地榆、裂叶蒿,其间还有些野菊花与细叶百合。草草地整理出一片宿营地,安排好人手巡逻后,刘澜便躺在草丛中休酣。 望着天高云淡万里无云的长空,忽然头顶飞过一队排成行的大雁,看着它们在空中自由飞翔,好生欣羡它们的来去自由,正自神往,忽听耳边响起低声交谈声,扭头去瞧,却是武恪和吉康。 武恪是三十多岁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脸侧还有一块刀疤,家在河东,因拒捕被发配到了幽州边地当戍卒,在卢龙被俘。 吉康也是三十多岁的大汉,不过要瘦小一些,一脸的憨厚样,不管武恪让他干啥都是惟命是从,从来也没有一丝马虎,但对别人,却总有些爱理不理,沉默是金。 此刻老吉手中攥着一株草和老武对其评头论足,那是来时路上常见的野草,叶子基本上垂直地排列在茎的两侧,而且叶子与地面垂直,呈南北向排列。 “这草叫做指南草,叶子会指向南边!”刘澜对指南草并不陌生,后世就经常见到这种草,后来百度大神那里查了下才知道这是内蒙草原上生长的一种叫野莴苣的植物。 “这草叫做指南草,叶子会指向南边!”刘澜对指南草并不陌生,后世就经常见到这种草,后来百度大神那里查了下才知道这是内蒙草原上生长的一种叫野莴苣的植物。 至于它为什么会指南,好像是因为草原辽阔,很少有高大的树木,(像今天遇到这么茂盛的阔叶林也属少见)所以每到夏天,骄阳火辣辣地烤着草原上的野草,尤其是中午时分,草原上更为干燥,水分蒸发也更快,而在这种特定的生态环境中,野莴苣练就了一种适应环境的办法:它的叶子,长成与地面垂直的方式,而且排列呈南北向。 这种叶片布置的好处一是可最大程度地减少阳光直射,减少水分蒸发;二是有利于吸收早晚的太阳斜射光,增强光合作用。 “快休息吧!”司马为二人科普了下,便闭上眼假寐,而一边听得眼珠都直了的两人却面面相觑,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老吉才低声对武恪叹口气,说:“武哥,这得是多无聊的人才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唉,一看就知道司马是那富贵命,生来无忧愁,不用像咱们要去地里刨食吃!” 武恪骂骂咧咧,没好气的说:“你小子窝在店铺村懂个啥,知道司马那俩字咋写吗?你那俩名儿摆这儿能认出来?能认出个卵来,告诉你,司马这叫有学问,不然为啥司马当官,你就只能当个兵,还是个役兵!” 第十八章 追赶 “那倒是,不过听武哥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连这么个草也能说的头头是道!”老吉声音稍微有些大,听得大伙儿都直了眼。 吉康虽然长得憨厚,却是那牛脾气,莫说是像武恪这样骂骂咧咧的和他说话,别人就是言语稍微不敬,这老小子就要吹胡子瞪眼,然后武恪就连拉带扯的拉开他,陪着笑脸说哥几个别介意,这老小子属牛的,牛脾气。 可就是这么一副牛脾气,老武不管话说的多不客气,那老小子就是不翻脸,这场面要多怪,就多怪,能不让大家诧异,后来想想,这俩都是河东人,而且岁数也相近,很可能在老家就相熟! “我跟你说,知道为啥拉着你一起来吗,我是看出司马不是一般人,有这个!”老武说着在太阳穴处比划了下,低声又说道:“往后跟着他,下半辈子还愁享不了清福?照我看啊,往后咱司马不是出将就是入相,当个三公那都不是事!” 假寐地刘澜听得心发苦,出将入相当三公,可能吗?不可能,他可知汉朝没有几年的好日子,往后那可是曹操刘备孙权的天下,这三人能好易于?一个不好,自己就成了那待宰的羔羊。 司马心想着的时候武恪长长叹息了一声,然后四周瞅了瞅,见大家都睡着,而且巡逻地梁大也在远处,低声对吉康,说:“老吉啊,可惜啦可惜啦,要是我那丫头再大些,怎么也得把他许给他,就算是做小,那也能享福啊!” “武哥,我看不好!”吉康撇了撇嘴道。 “不好,那你他娘的觉得哪个好?”武恪怔了怔,没想到老吉还瞧不上司马。 “我看还是那洪小子好!” 洪小子?从昨天晚上开始赵洪就像是司马的跟屁虫,司马到哪他到哪,扭头看了眼睡着了的赵洪,摇摇头,龇龇牙:“不好,赵洪那小子有什么好,老老实实的看着就笨!” 老吉终于有点急了,脸都红了:“笨咋不好了,俺爹说笨也是福,再说俺那老丈人为啥聘礼没下就应了婚事,还不是看俺老实本分,没啥花肠子能对他闺女好,所以说给我那大侄女幼娘找人家,就得找洪小子和我这样的,武哥你说对不!” “对,对个屁,你小子小时候笨,长大了也笨,把幼娘嫁这种人,那就是往火坑推,我看还是司马好!” “洪小子好!” “司马好!” “洪…… ~~~~~~~~~~~~~~ 迷迷糊糊中,司马好像听到四周马嘶长鸣,一惊而起,却发现拴马的柏树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匹全身赤红,毛发如血的小马驹,正是昨晚遇到的那匹。 小马驹冲入十几匹马群中,连踢带咬,居然将比它强壮高大的鲜卑马全都撕咬地哀鸣不止,梁大上去撵,那小马驹便即四散逃去,一股烟的功夫便无影无踪。 可是当巡逻的梁大前脚刚一离开,那小马驹火红的身影便即出现,一连三番四次,梁大气恼之下将绳套解除,原以为这些高大的鲜卑马只是被缚才无力抵挡,可解缚之后才发现小马驹着实了得,十多匹鲜卑马都不是它的对手! 看到这里梁大哪还敢怠慢,继续上前驱赶。小马驹的智慧并不低,见他前来,一溜烟又跑了,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明白了梁大无论如何都无法抓到它,跑出了十几丈,挑衅也似的停下对着梁大长嘶连声,还不时振鬣,那得意的样子看在梁大眼里立时一脸阴沉。 还被你这畜生耍弄不成,摘下弓,上了马就朝着小马驹冲去,刚进入射程,连着射出三箭,说什么也要将这恼人的小马驹射杀! 此刻众人陆续被吵醒,此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就是梁大射箭,马驹灵巧躲闪的场景。那场面大家瞧的眼睛都直了,梁大那三矢射出莫说是畜生了,就算是人,反应再机敏也难有躲过,可那小马驹却每每都能避开飞来的箭矢,而且都是一线之间,让梁大以为成功之际,却又如一盆冷水淋头! 众人的心思全在那神骏非凡的马驹身上,此刻看着那来去如风,毛色纯正的骏马,莫说是他们没见过了,就算是放在整个大汉境内,那也是罕见的宝驹,莫说是拿箭射了,就是摆到香案上供着也唯恐不及,怎地梁大就能下得去手? 都说美女爱红妆,英雄爱宝马,他这几人哪一个不是爱马如命的人物,怎地这梁大竟如此不解风情?一个个心都在滴血,虽说马驹还小,但这么小就如此不凡,等长到一两岁大,那还能了得?一个个愤愤不平的心里骂着,丘义更甚,一口并州平城(山西大同)土话破口骂出:“糟蹋好东西!” 众人一个个喊梁大别射,更问他这马是哪冒出来的,而我们的司马是有苦自己知,一定是昨天想抓它没抓着,这马记仇来报复来了! 不过! 既然它敢送上门,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吩咐一声哥几个把那马围起来,收了它!几人得令纷纷上马,斜刺里绕着将小马驹围了起来,然后一齐向它奔去,缩小着活动空间,李翔一边控马,一边喊:“司马,这匹马让我先驯服下,如何?” 一边的梁大几人立时就不干了,驯马是最为关键的,谁先驯服,那马就会认谁为主,所以说头一个驯的人几率是最大的,一个个吵着都要头一个上,刘澜见他们僵持不下,**地吼了声:“都别抢,让张阿泰先来!” 司马有自知之明,若说他的骑术肯定要比张正梁大们好很多,但能人背后有能人,他们这一行藏龙卧虎,控马的技术首推张阿泰,不管是马背独立还是钻马腹那都是小儿科,所以他要是能上了马背,那小马驹就不可能将他颠下背来。 几人赶着马驹,为张阿泰创造着机会,机会霎那出现,张阿泰瞬间一跃,便骑在马驹背上,左手更是紧抓马驹颈中马鬣,但那马驹背上突然被人骑了上去,野性大起,来回颠动,最后更是人立而起,将张阿泰摔下马背。 马驹受惊不小,立时要逃,可逃了几步,李翔再次赶到,只可惜也没有撑过人立这一关,接下来的梁大更是连人立都没撑到就摔下了马。 本想着马驹力气会越来越弱,这样耗下去就能成功,可谁也没想到它竟然越跑越欢,此刻连这三人都被摔下马背,别人更不愿上去碰灰了。 剩下还在马上的人就属司马骑术了得,如果连他也失败,那这小马驹今天就算是没啥指望了,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马,他也当仁不让,喊了声再围便冲了上去! 由于落马的人数太多,空隙变得越来越大,眼瞅着马驹就要扬尘而去,司马的身影却及时赶到了,从旁跃出,跃上小马驹背后,一手抓着颈中红色马鬣,一手更是紧搂着马脖。 司马耳边只觉呼呼声响,迎面拍打在脸颊的劲风如同钢刀,莫说是抬头了,连眼睛都睁不开,这要是开车,得有几十迈?恐怕百十来迈也不止了吧? 心想着,那马竟然又一次人立而起,攥在手中的马鬃一点也不敢有所放松,耳边风声更急了,但却成功撑了过去。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撑过这一关,这小马驹估计也就没啥能耐了,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惊魂还未定,马驹又开始奔跑了,这一次的速度更快了,因为刚才人立而起,此刻双腿早已脱离了马腹,整个人就靠拽在手的马鬣,此刻马驹跑马如飞,他的身子都被拖飞在空中,腾云驾雾的感觉让他五脏翻滚,好像都换了位置一样! 骤然间,司马只觉自己人立而起,还是脑袋朝下,原来是那马驹急停的同时后踢扬起,可怜司马在大家都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又被马驹摔了出去,四仰八叉地躺在草毯里! 司马小心! 司马摔得气晕八素,看着头顶的万里晴空,感受着浑身刺骨的疼痛,只是口中哎呦那一声还没来及出口,就听到了司马小心的示警声,在耳边响起马蹄声的霎那,一连向旁边滚了七八滚,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小马驹马蹄重重地踏在之前躺着的草地上,然后飞驰而去! 众人前来扶起司马,一个个失落地瞅着小马驹离去的方向,可就当大家对痛失宝贝心生失望的时候,却发现司马那一直大大咧咧的笑容变得认真,斩钉截铁的说:“追,说啥也要把这匹小驹崽子搞到手!” 大家重振士气,齐齐翻身上马,刚才已经耗了小马驹不少体力,只要能撵上,不给它休息的机会,就算是累到它吐白沫,就不信制服不了它! 不过大家在这一刻也都明白了,司马算是和那小东西较上劲了,让司马认真起来的小马驹可想后果会是什么,同样的大家也知道他们是没啥机会喽! 一连追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却始终没有找到小马驹的任何踪迹,那马驹跑的太快了,根本就不是这些个鲜卑马所能比拟的,眼瞅着夜色越来越深,大家不得不放弃继续追踪,忽然间,众人发现了一片打斗痕迹明显的草地。 ------------------我是昏倒在厕所的广告君---------------------- 第二更送到,加更的章节依旧在晚上。 第十九章 狼群 四周草地被践踏的厉害,尤其是在草丛四周还分布着两具草原狼的尸首,显然这里曾经是草原狼捕猎的草场,并且还有一匹狼在战斗中牺牲! 梁大检测了遍狼尸,发现了它外腹部有两处深深地马蹄印,正是马蹄重重的蹬踏,才让草原狼伤重不治而亡! 随即众人循着仅有的线索查找着,不久之后,刘澜再一次发现了一处战地场地,那是草疏的一片开阔地,但此刻草已经彻底被踩萎了,不仅留下一片残败的草坪,更留下数具狼尸,还有一片血迹,当然除了血迹之外,还有几缕血红鬃毛。 看到这一切,刘澜与众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必须要尽快找到它,不然小马驹就要有危险了。 沿着痕迹继续向远方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的蹄印比之前看到的要明显清晰,显然狼群与小马驹离去不久,但同时也说明前方可能随时进入狼群与小马驹的交战点,众人不得不小心提防起来,在司马的指挥下,大家呈扇形依着狼群与马驹留下地痕迹,向远处摸了去。 天色越来越黯,估摸着已经到了子丑交汇的时间点,就在这时,前方黑暗的夜空中出现了狼嗷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通过前前后后的狼啸声大可判断这是一只有着二十到三十头狼的族群,一般狼群等级森严,极擅团体作战,若说是一只猛虎和一群三十头狼的威胁哪个更大,对目前这支十人小队来讲,明显后者强于前者! 已经能够嗅到前方的血腥气息了,而且那在耳畔一直响彻的狼啸声更是一直回绕,不绝于耳,随即指挥众人拿出火把点燃,对付猛兽,显然火的效果更明显一些。 “嗷呜呜……” 这一声最是刺耳,显然是狼群首领的嚎叫声,当狼群首领的吼声响起时,往往都是陷入僵局开始部署或是要进行总攻! 刘澜的脚步更加快了,很快他就看到三十几匹狼已经彻底将马驹围了起来,由于狼群太过凶猛,此刻的马驹已经很难再有反抗的余力了,站在原地,就是连腿也很艰难的扬着,只是那频率已经很慢了。 如果再不出手,小马驹就要葬身狼腹了。 刘澜不假思索,一边指挥着大家以三三小队射箭一边在射死一只野狼后挥舞着火把与马刀冲入了狼群中。 很显然,他敢如此勇猛,当然是仗着自己的小强体质! 狼啸声更加凄厉的响彻在天地间,只是这一切却并不能阻挡一往无前的司马,他左手火把猛挥,烧退一波草原狼,右手马刀鞥是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斩下一匹野狼的脑袋。 长刀挥出,血光乍现!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在他一收刀的同时更是横着一扫,又划破一条草原狼地侧腹! 于此同时,其余九人也以大圆套小圆,三人组一小圆阵,三阵组一大圆阵杀入了狼群之中,一切只是在及短暂的瞬间,司马只是被野狼咬下几块皮肉后就和大家汇合到了一起。 野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十人在司马的指挥下快速分散将马驹护在身后,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无需担忧背后,能够一门心思的对付眼前的狼群! 这样的结阵就算野狼进攻如何凶猛,往往都会遇到火把而受挫,而就在他们要后退的时候,手中的马刀更是同时劈出,虽然效果不太理想,但野狼已经鲜有进攻了,只是在一旁蹒跚,最多龇龇牙挑衅!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啸声,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野狼开始在他们四周来回绕着,甚至有的趴在原地,舔舐着蹄子和鬃毛。 它们这是要耗下去啊! 刘澜瞬间明白了野狼首领的打算了,只要这么一直耗下去,耗到精神疲惫后,那时他们十人就真成了羔羊任它们宰食了! 忽然刘澜受伤的腰侧和肩膀手臂处的伤痕传来一丝灼痛,是那种伤口上撒盐的痛楚,回头一看,却是小马驹再为他舔舐着伤口,再发现司马回头后,更是拿马首拱了拱他的心腹,表达着谢意! 这小马驹竟然也懂得是自己救了它,再像我表达谢意?刘澜笑逐颜开地摸着它的马鬃,向它传递着自己的感情。 马是感情极为丰富的动物,也正是这样,所以十分感激的它才会让司马接近并抚摸,不然以它暴躁的脾气,当刘澜抚摸鬃毛的霎那,就又踢又咬又撞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得到了小马驹的好感,心中正在大喜过望之际,忽然耳边再次响起了狼嗷声,心中立时从得到小马驹好感的喜悦中回来,想着该如何解决接来来的困境! 忽然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擒贼擒王! “小马驹,看见那狼王了没有,你可一定要带我冲过去,到时候只要把狼王解决了,这里也就会安全了!”司马自然知道小马驹不会听懂,其实他这更多的是跟大家伙说,随即一抓马鬃便即上马,小马驹初始有些抵触,折腾了几下也就安静了。 刘澜拍着如狮王鬃毛的毛发,控制着毛鬃对着狼王的放向冲了出去,小马驹瞬间好似明白他要干什么了,立时一阵疾驰,霎那便出现在狼王身前。 刘澜借着小马驹的速度,一连冲破四周合围的野狼重重围困,在抵达狼王身前的一刻飞身而下,向着狼王扑去,与此同时,口中大吼一声,右手紧握的马刀更是第一时间向狼王当头落下! 狼王和狼群都没有想到刘澜竟然会主动对狼王发起挑战,就算是狼王也没有想到,但猛兽的反应绝对不是人类可比,在攻向它的同一时刻,身子一侧,壮硕的狼王不仅躲过了司马,更是来到一侧,瞄着司马脖颈就飞扑了过去,这一击只要击中,司马就真的要葬身狼腹之下了。 黑夜中,刘澜冷静无比,手中马刀气势如虹,刷的横向一扫,那不杀刀法一往无前地向着飞扑来的狼王砍去,立时便将他一劈为二! 闪烁的刀光中伴着月光闪耀着,狼王壮硕强大的尸体栽倒在刘澜身前,四周原本扑过来的野狼在这一瞬间变得杂乱无章,毫无秩序,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狼群焦虑无主地在四周窜着,很快便四散着开始退场,当然狼群并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他们很快又会推选出新的狼王来带领它们,但刘澜却并没有对他们斩尽杀绝,因为狼王小剧情任务对他来说已经圆满完成,不仅让大家第一次联手对敌,更得到了小马驹的好感,可以说这次的收获让他极为满意! 当然对于刘澜来说惊喜并非只是这些,他欣喜的发现射猎居然也能增加箭术经验,只可惜不杀刀法是没有经验设置的,也就是无法提升等级,虽然这一招真的太过牛叉,但还是不得不把不杀刀法调换成第一阶的挥刀术! 随即众人找了处僻静地带开始休息,熟睡中刘澜只觉伤口处传来酥酥麻麻地感觉,骤然睁眼,却发现伤口那里涂着被嚼碎的草叶,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一侧的脸颊就被一条舌头舔了下,从下巴一直滑到太阳穴! 一扭头才发现竟然是那匹小马驹,而且它的嘴角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草渣滓,刘澜这才明白小马驹不知何时找了些伤药为它这位的救命恩人治伤呢。 “谢谢你,小东西!”刘澜起身摸着它的马鬃表达的自己的感激,真没想到它会这般贴心,跑去找草药回来为他化瘀止血。 小马驹拱着他的胸腹,然后振鬣嘶鸣一声,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不客气。 连刘澜也没想到这匹小宝马竟然如此通人性,这让他真的好难将其当做牲口来看,虽然它就是牲口…… “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你要是不想睡,就去一边玩,要是也想睡,就在这儿睡!”刘澜没想到小马驹竟然听懂了,看着它一阵风般向远方跑了去,刘澜倒头便睡,但那嘴角却翘起了老高的弧度! ----------------广告君昏倒在厕所了,我是作者君------------------------ 第三章送到,大家看的还满意么,满意还请收藏推荐一下。看在那么辛苦卖萌昏倒在厕所的广告君的份上。 第二十章 避雨 第二日清晨,大家从守夜的丘义口中得知小马驹找草药为司马疗伤的事情无不感叹着它的灵性,只可惜小马驹只对司马一人友善,其他人想要靠近不是呲牙振鬣就是扬蹄飞踹,到最后只得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 当然这里面除了赵洪,这小子为了和小马驹打好关系,每次都是手里揪把草,第一次接近失败还不放弃,第二次又过去,这么几次三番,小马驹还真吃了他那把草,渐渐地除了司马外,赵洪就成了能够第二个接近小马驹的人物,只是想要摸到它背上抖抖微风,却只能灰头土脸地被摔个狗吃屎。 第二日一早行至中午众人吃过肉干喝些奶酒后又开始休息,等太阳快落山时,张正迷迷糊糊醒起来,不远处冀北那小子手拿绸布袋,右手拿马刀砍着及腰的裂叶蒿,而一边,赵洪那小子则瞄着远方垒砌的一个草堆乱射。 不管是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都是有模有样的,可心里看的就是纳闷,看这小子的架势咋就输给了李翔呢? 他们这十人队里箭术最好的是谁,不是箭无虚发的司马,不是有板有眼的赵洪,而是那长长瘦瘦如麻杆的李翔。 虽然也知道想要练一手好箭术只有找准窍门多放箭,可如今这个时候,身上的箭比命都宝贵,赵洪那小子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心疼,谁让人家是赵苞的儿子呢,有那样的爹,从小到大啥好东西没见过,能稀罕这连几十钱都不值的鲜卑箭? 虽然那小子昨晚只是讲故事,可张正是啥人,心思缜密早就猜出了赵苞就是他爹,要是别人敢这么浪费箭,他早就上去劈头盖脸的开骂了,但是赵洪那小子浪费就浪费吧,若一不小心练出个箭术大家来,那不也是件挺好的事? 赵洪虽然从小不愁吃穿,可也绝不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贵公子,那些年待在深山啥苦没吃过,后来要不是叔父接济早就去讨饭了,他这样练箭,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啥处境,正是昨日与狼群的一番交战竟然连着两箭连一头野狼也没射死,要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一个不好就要留在草原,所以他才要抽空就练箭,为了啥,为了练好本领保护他最珍视的刘司马! 射出去的箭矢不管箭头坏没坏都又捡起来,看着那些大多都还完好无损的箭矢,庆幸的想还好都能用,不然要是被司马知道了还不得一顿臭骂,他可见李翔为了显摆射了只鹰,虽然鹰被射下来了,可司马也没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从那以后,只要没司马的命令大家都不敢随意拔箭了,此时看着射出去的箭矢完好无损,能不暗自庆幸吗。 这时张正过来帮他捡,看着一脸庆幸偷笑的赵洪边捡边说:“还不快捡楞着干啥,等司马醒来想被骂?” 嘿嘿,嘿嘿!赵洪看着过来帮忙的张正嘿嘿傻笑,只不过捡箭矢的动作更快了。 张正对赵洪好,不是因为他是赵苞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件事儿,所以看见这小子就亲近,打心底亲近:“洪小子,故事里那人是你爹吧,对了你知道那年发生在雁门的事儿不?” 赵洪如遭雷击的怔了怔,然后摇着头傻笑道:“怎么会,赵苞哪能是我爹,他要是我爹,我能和你们一样被俘了?” 张正也怔了怔,他真的不知道洪小子为啥时隔六年都还不承认,是他愧疚不愿承认,还是不愿和他们这几人承认?虽然一切都是疑问但还是笑着说:“今年是灵帝光和几年?” 对这些,当老百姓的哪个能记得,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五年?六年?还是七年?” 张正凑过来,当把箭矢重重交到他的手中后,才低声说:“熹平六年记得那么清楚,光和六年却忘了?” 赵洪眼眶立时打满了水雾,望着张正没说话。 张正说完就走了,背影看着有些凄凉,瘦小的双肩还不停的颤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说,不以成败论英雄,老子十五那年就懂了,可这世间有几个真的懂!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这支小队伍沿着草原小心翼翼的继续一路向北,大家对于此行的目的地都很迷茫,反正就知道司马带着他们去哪就去哪! 此时进入了草原深处,凡事都必须小心,这里可不比边境,在这里逃都没法逃,鲜卑人大多都是一人挽双马,往来如龙卷,他们这一行一人单马如果被发现,想跑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也许是右北平的战事原因,一路来出奇的安静,莫说遇到大队了,就是连哨探也没见过一支。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行动是晚上与上午,不管怎么说,此行到目前为止都是相当的安全。 看日头应该快到子时了,刘澜随即吩咐找个僻静处歇息下来,点火那是不可能,饿了就吃缴获的肉干,渴了,就喝鲜卑人的奶酒,而赵洪现在则找到了事干,那就是不亦乐乎地喂那匹小马驹,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小马驹啊小马驹,你要快快长大,不然怎么让司马骑你呢? 司马听了微微怔了怔,原以为赵洪是爱马,可这时候才明白他竟然是为了自己能骑上一匹宝马才如此,看了眼远处的一人一马,随即咬了口肉干,眼神深邃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夜是一片暗墨色的天空,片云没有。可西方天边黑云却重重叠叠的堆积着,很快游动,遮星闭月,一时间别说星光,连一丝月光也难以从那厚厚的云层投射下来。 四周立时变成漆黑一片,西北风吹动草丛传来的哗哗声,看着那来回摆动的草丛,就像是一只只恐怖怪兽,蹲伏在黑暗中,向他们扑食而来,阴森可怖。 “司马,看着样子是要下大雨!” 刘澜闻言,抬头看了眼天空随即点点头,向四周瞅了眼,可在这四野无人的草原里,当真下起雨来还真没啥地方可避雨,而且这时代也不像后世,小小的感冒发烧可就能要了人命! 就在大家四下寻找着有什么地方能避雨时,小马驹却过来扯着司马的衣袖向着一旁的草丛里拉! 难道…… 随即带着大家跟着小马驹向草丛深处走,走了有那么几里路,众人便发现前方出现一处地宫,只不过地宫破败不堪,被挖掘盗墓了很久,只是让人不解的是在这草原深处怎么会有汉墓出现? 从小马驹出现伊始刘澜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直到此刻他才彻底相信他的猜测都是真的,果然小马驹会把他带到将军墓,只是这里的将军墓又会和游戏中有何区别呢,会不会有那传说中的兵种书? 刘澜来到墓室前,墓室整体呈四十五度向下,走过一条宽七丈,长三十四米的过道一直向下后出现了巨大的石门,只不过石门已经损毁,能够直接进入。 墓室里空空如也,再说知道一切的刘澜也不会把他们往死路里带,所以他的打算是先让大家躲在墓室里避雨,然后等他们休息后再打开墓室机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兵种修炼书! 大家在墓室内点起了火,可惜没有耐点的枯枝树木,只能点枯草,但枯草点的快,烧的也快,而且烟还大,不到一秒就烧光了,熏的几人哪个都是灰头土脸,咳嗽连天。 不能再点枯草了,照这么下去,没被雨淋,先得被熏死。 众人出了墓室,不仅把墓室外的鲜卑马牵了进来,更找出火把来,点着火把众人再次进入了墓室,而这一次更是壮着胆子由司马举着火把进入了正室之中。 正室里仍然有保持完好的长明灯,点燃十几盏之后石室骤然大亮,随即就见到一具尸骨散落在朽败的棺木下,身上披着古朴的铠甲。 而四周的石壁都已破败不堪,显然已经被盗很久,就是连棺木也腐蚀不全,而在棺木一角处,则是一尊造型有些像乌龟,背上驮着一块长形石碑的石雕。 ----------------万万没想到,节操不见了------------------------ 第二十一章 将军墓 石雕样子很像后世常见的赑屃,但又相差十万八千里,估摸着很可能是赑屃最原始的形态。借着亮光看到石碑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字,看样子像是拓印上去的,只可惜都是小篆字体,虽然端正,章法也很自然,但被风蚀多年,再加上是小篆字体想要看懂上面的字迹还真不容易。 一众人上前仔细瞅,石碑一排十四字,共有二十排。 刘澜胡猜乱盖也不管对不对,反正算是认出了七排九十八个字。 碑名叫做《塞外悲愤帖》 开头两排写: 入匈奴兮遭罹难,国难望兮常悲叹。 日流涕兮念故乡,夜悠长兮思亲党。 中间能够认出的部分是: 忆昔年兮建章郎,君王前兮射天狼。 壮志节兮豪迈征,大车拱兮筑营房。 浚稽山兮射奴王,誓死战兮绝不降。 结尾部分是: 闻噩耗兮不忍听,心吐思兮难恨王。 虽苟活兮国难归,身将绝兮不得葬。 “司马,上面写的啥?” 一行十人,能认识字的也就刘澜和赵洪两个人,前者虽然是现代人,可连繁体字都不一定能认识几个让他认小篆,那不是难为他吗?至于赵洪,读书更是半吊子,再说如今天下读书识字用的是隶书(汉隶)至于还有象形文字影子的小篆体更是连司马都不如。 “不知道,但看上面的意思应该是本朝的一位将军,死在了匈奴境内!”刘澜对这位死在匈奴的将军肃然起敬,怀着敬畏的心情,声音沉重地将那首悲愤帖能看懂的部分念给大家听,可惜念完后不仅是他,众人也都不知道墓室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怀疑眼前人很可能是位游戏虚拟的人物,但刘澜还是一脸肃然地走到这位不管是不是虚构的,但最终葬身在草原的将军身前,将他被盗墓者破坏四散的尸骨重新凑起,放回棺木中,只是在抬起的瞬间,怀中衣袖处却掉出一枚血红钥匙。 众人还在关注着石碑上的碑文,并没有注意到司马这里,但司马能够想到这把钥匙也许与真正的地下墓室的宝物有所关连,也许里面的宝物需要这把钥匙开启,不然就会促发机关装置。 若非对这位将军心生崇敬,只怕进入墓室内可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感叹着运气大好的同时招呼众人离开。 大家也不愿继续打扰主人安静,随即又返回了石屋外,点着火把席地而坐,这时梁大开口说:“刚才那碑上所说的匈奴境内在哪啊?不是在并州么?(匈奴已经内附)怎么跑到这里了?” 赵洪趾高气昂地说:“这将军活着的时候,咱们脚下就是匈奴的地界!” 吉康不解道:“可咋又成了鲜卑的地界了?” 赵洪解释道:“以前是匈奴,后来匈奴被咱们打败了,鲜卑人就趁机占了!” 李翔瞪大了眼睛说:“为啥咱们不占?” 赵洪嗤笑一声,道:“苦寒的地方,夏天还好,到了冬天还不得都冻死啊,笨!” 李翔赵洪年龄本来就差着两三岁,经过一日夜,关系更加紧密了,但看着一众人,司马的心思却变得更凝重了。 冀北撇了撇嘴,心想还能比辽东冷? 大伙聊着天,梁大却多看了司马一眼,他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已经好半晌没开口说话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笑呵呵的说:“司马,你在右北平,可知道为啥汉军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汉军没动静,为啥连幽州边军也没动静,照往常这时候就算打不到鲜卑狼帐,怎么也能收回右北平把鲜卑人赶出汉境了啊!” 此刻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位汉墓主人,初始他以为这里与所了解的游戏世界并不太一样,但后来从丘涟百人队那会说汉话的舌头问出来许多内情。 这让他确定自己最初的疑惑并不是多虑,那就是东部鲜卑的骑士怎么会出现在中部鲜卑,经过审问他知道他们是要去狼帐献俘。 通过这一点能够得知,梁大的妹子就在前往狼帐的路上,或者已经到了狼帐。 要去狼帐救梁大妹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找死。 如果此行成功率最高是百分百的话,那么现在成功的几率就只有百分之一。 他们此去,很可能就会像石碑主人一样,一去不复返。 这样的惨剧他绝不希望在自己身上上演,他有义务,也必须要把大家活下来的几率提高,一直提高到百分百,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带着大家去狼帐,不然他绝不能让大家去送死! 可该怎么才能让胜算更大,让伤亡更小,这是一直困扰在心中的问题,每日里他都不停地思考,想要借对草原的熟悉来使这支小队不断的变大变强,成为一柄出没于鲜卑人心脏的利器,最后在狼帐救下梁大的妹子。 既然是这样,那么首先就不能在草原瞎撞,在这危机四伏的草原乱撞只会死的更快,所以当发现小红马后他就知道可以通过鲜卑境内的各种任务来提高这样的存活率! 首先是将军墓中能够提升兵种攻击力的兵种书,虽然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但他决定大胆一试,若里面果然有的话那这本书就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第二步就是去土河,游戏中那里是中部鲜卑柯最部与东部鲜卑阙机部的要冲,类似后世金山角,是两不管的地区,如果现实与游戏中一样拿他就可以先到那里通过游击的办法搞些马,攒些箭,只要能够一人挽二马最好是三马,那么在提高草原腹部的行动力后,就将成为他们此行的最大保证。 然后的第三步则是去伽罗部,那里是千万狼帐的要冲,而且还能获得足够的食物这是千万狼帐的关键,至于第四步则是继续向北进入北方慕容部,如果按照游戏中的概况,那里有一处鲜卑人制作檀弓与端角弓的作坊,如果能够把那里捣毁,不仅能够让大家装备上更加精良的檀弓和端角弓,更能让鲜卑人失去后勤的保障,可谓是一举多得,这样一来若是能够缓解右北平的压力,那么就算是大功一件,日后就算是回到右北平,也不会因为被俘的经历而被斩! 至于最后一步,就变得简单了,那就是把鲜卑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慕容部的时候,他们调头西向,直入鲜卑狼帐,然后救出梁大妹子来! 当然一开始刘澜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最后只要能抵达狼帐就是了,可是在发现了将军墓后他知道这里的地形与游戏中极为相像,所以就按游戏中的情况做出了第二套方案,如果这套游戏方案与现实出入太大,那也就只能放弃,选择第一套方案前往弹汗山。 要问他怎么找到弹汗山,哈哈,那里是他后世的家乡,就算是闭着眼也能从赤峰境内回到乌兰察布境内。 忽然梁大的声音再次响起,神游天外的司马一怔之下歉意地笑了笑说:“你说什么?” 梁大又重复了一遍说:“司马,你知道为啥汉军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就连幽州边军也没动静,照往常这时候就算打不到鲜卑狼帐,怎么也能收回右北平把鲜卑人赶出汉境了啊?” ------------------万万没想到,节操不见了------------------------ 第二更送到啦。 第二十二章 常胜军! 刘澜身子一颤,仿佛被梁大的问话从睡梦中惊醒一般,啊了一声歉然地看看梁大,待听清他的问话后,心中想的却是党锢之祸与外戚宦官之间的争斗! 首先是皇权与士大夫豪族之间产生的矛盾与裂痕,使得东汉皇权不得不依靠其他的力量来平衡帝国的行政运作,而外戚与宦官就扮演了辅助皇权的角色。一面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使矛盾不会太过激化,一面又起到互相倾轧的作用,使对方都不会坐大! 虽然在这一过程中外戚与宦官势力必定会在不同程度上侵夺一定的皇权,但是两者却是真的在从不同角度维护和巩固着东汉的皇权。 虽然二次党锢直到为了镇压“黄巾起义”才结束,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灵帝与外戚宦官势力为避免士大夫豪族参与其中,所以第二次党锢被抓被捕被迁徒的士大夫得以被释放,并颁布了一系列的行政命令,但这些行政命令却又进一步强化了地方豪族的实力,扩大了地方长官的权力,为日后群雄割据埋下了伏笔。 当外戚与宦官集团双双陨落,各种强大的势力无有制约,再加上皇帝年幼,各大势力自然开始跃跃欲试,力求以自己来填补权力的真空,而大汉朝也就在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演出中悄然落幕,不得不令人心生遗憾! 而正是这样宦官与外戚的互相倾轧,再加上边地戍卒的存在,自然就会在皇帝耳边出现两种声音,出兵与不出兵,即使最后出兵方胜利,但想从中央调派北军南军前来就会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具体宦官与外戚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他并不知道,只能勉强笑了笑:“兵法不是说兵者国之大事吗,当然要慎之又慎了,到底是选北军南军还是岩郎出战?领兵将领又该选什么人,这些都需要讨论和筹备,所以只要调动完备,大军也就会来了,至于边军没动静,应该是再等汉军到来,所以现在采取守势,是为了汉军抵达后更猛烈的反击!” 听司马的口气竟然是汉军出动,张正立时喜上眉梢:如果汉军一到,管它是什么蛮子,立时就打的它哭爹喊娘,远遁塞外。 墓室外已经有水珠落下,噼噼啪啪地如同炒豆子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突然刘澜想起了那一直尾随着自己一行的那三个百姓,说道:“这雨越下越大,你们谁去找一找,把那三个小子招来在这里避避雨!” 没想到司马这时候还能想起那三人,若不是司马说早忘了这一茬,可是外面的雨势渐大,众人全都皱了皱眉,这时候谁也不想冒着雨淋去找那三个不相干的人。 看着大家不情不愿的样子,司马一下站起来,笑着说:“你们先待着,我去外面找找看!” 一旁的赵洪扯住司马,说:“司马,我跟您一块去!” 司马要去,众人面上都挂不住,纷纷吵着司马留下他们去,刘澜没同意,就带着赵洪和武恪去了,双手展开挡着头顶,扯着嗓子喊安平荆守雍盛的三人的名字! 目前的雨水并不大,但找了一番下来衣衫也都全湿了,脸上爬满了雨珠,忽然在一声喊后,远处从草丛中钻出来三人,瑟瑟发抖地牵着马跑了过来! 三人走过来通的一声就跪在司马身前,求着他收留,刘澜沉声说收留的事先不谈,先去避雨。 三人坚持,司马不答应就不起来,此行九死一生,三人除了弓术勉强,其他都不行,若跟着去迟早会死在草原,司马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伫立在寒风里,雨水哗哗流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沉声说:“快起来,先避雨!” 武恪看着三人执拗的样子,虽然理解,但此时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没好气的破口大骂,道:“直娘贼,你三个贼厮听清了,若想这样胁迫司马让他留下你们那是绝无可能,与其你们逼司马在这里淋雨,不如先去避雨,到时候老子也好为你们美言两句,要是执意求司马,老子可不想和你们遭雨淋!” 三人抬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赵洪和梁大,尤其是看着司马一脸着急地拉着他们起来却因为三人的执拗非但没有拉起他们,反而还成了替他们挡雨的工具,一时间脸上全是不忍的神色。待听了武恪的那番话,立时就想通了,既然无法迫使司马松口,那就先去避雨,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不想让司马陪着他们一齐遭雨淋! 武恪心里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小司马,但这时候他觉得心中那个睿智的司马有些一根筋,为了这三个傻小子在外面淋雨真是不值当,立时决定以后幼娘要是找人家,决不能找司马这样的! 回去后大家伙把火把都点起来凑了个类似的小火堆,反正都是一群老爷们,也没啥避讳的,围在一起,边烘干着衣衫,边烤着火。 几人坐在火堆旁,话题从新来的三人因为鲜卑劫夺乡里的打秋风又聊到了汉军头上,张正只要一提起汉军,那就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就数他的话最多:“匈奴人被灭了内附了,北边又出了个鲜卑人,不过鲜卑人就是在厉害还能比以前的匈奴人厉害?到时候只要汉军一到,还不是要被打个落花流水,这世上就没有比北军更厉害的了!” 司马看着大家伙微微点头,对这个北军了解只限于北园八校尉的他竟没想到北军在这个世界如此深入人心,好像就是常胜军,只要是他们出现的地方,就绝不会有败绩。 张正激昂慷慨地说着: 南越杀我汉使者,屠为九郡。 宛王杀我汉使者,头悬北阙。 朝鲜杀我汉使者,即时诛灭! 创造这一切的正是堂堂汉军,而汉军中精锐的精锐,北军南军还有岩军更是用他们抛洒出的热血,使胡虏闻之丧胆,使百姓闻之雀跃,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张正一番慷慨陈词让司马都有了热血澎湃的感觉,一时间心中燃烧的火焰让他再也感觉不到拍打在身的冷风如何寒冷了。 我们的猪脚并不是大汉民族主义者,但这一刻他真的开始由衷推崇起汉帝国了,汉帝国国力强大,对外扩张还有持久的强盛统一绝对是历代封建王朝中独一无二的,而且汉帝国一直用强大的国力和雄心压制着外族,在中国历代王朝中也只有汉帝国的将军们喊出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如此豪迈的一句话! 而这一句话也可以说从头到尾贯穿整个汉朝,就算是汉亡后的三国,它们也都用着各自强大的武力征服了不服的异族! 在这样慷慨激昂的氛围里,在墓室外倾泻而下的雨水声中,刘澜眼前出现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战场金戈,汉族儿郎用自己手中的兵刃,向敢于挑战汉帝国的一切外族发出了最血性的呐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但在这样的场景中却好在耳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他说外族的入侵是为了中华民族注入狼性,他大吼一声说,错,是羊性,正是因为外族趁中华民族动乱时的入侵才使我华夏儿郎更软弱! ----------广告君已经抢救回来了,求票票保节操------------------ 有读者大大反馈,看书有时候感觉章节不连贯。是这样的,现在公众三千字以上的章节会分页。有些内容,需要翻到第二页才能看。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以后发章节都尽量不发大章节了。 另外,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更新的时间固定了一下,早上8点一更,晚上8点一更。 第二十三章 入室 等大家都睡了之后刘澜才偷偷爬了起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了墓室内,尸体完整,但他并么有打扰主人而是来到了那尊赑屃石雕前。 虽然与所知的场景有些出入,比如说那些小篆体的碑文,但还是第一时间摸向了赑屃黑瞳带煞的眼珠,轻轻一扭,眼前就传来了一股如同开启机关的咔咔声,然后石像哗啦一声迅猛倒转。 刘澜第一时间攀上石像,同石像和身后的巨石岩壁一同倒转进了石壁之内。 石壁外,风景依旧,枯骨依然,只是那栩栩如生地赑屃像却不见了碑文! 石壁内,别有洞天,死气迥然,只是那天地漆黑不时还有阴风袭面而来! 巨石壁,赑屃像,猛然反转,眼前便是一处天外天的新世界了! 刘澜拿出了火镰与火石,点燃火引,黑暗的空间内突然有了一丝细微的光亮,眼前并不是那珠宝遍地的琳琅满目,而是一个空荡荡的犹如广场的空间,据他的了解,需要前进九九八十一丈,才会出现一间墓室,而那里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可就在他点燃火引的同一时刻,巨大的岩石广场忽然响起的嘎嘎声,好像是硬木相击,梆梆响,而回声更是在空荡荡的空间内来回响个不停! 手中火引光不及一丈,但在传来这样响声后第一时间就快速熄灭了火引,但在熄灭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一丈外走来的一具真人大小的----木人! 和所了解的情况完全就不一样! 如果按照对将军墓的了解,墓室内是会出现百级尸王与高等级骷髅兵,可是这片类似广场的空间又是绝对安全的,骷髅兵是要进入到第一层墓室内才会遇到,至于百级尸王则要到地下三层,可现在这里竟然出现了游戏中兖豫二州才会出现的木人! 这和所知的将军墓任务完全就是两码事! 难道是因为这里是现实世界,所以骷髅兵换成了木人? 显然这是能说通的,但此刻已经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来不及多想,手中马刀立时出现,而那具机关木人才在此时探臂搏杀而来。 巨大的空间,四周全是黑暗,不仅无法判别木人攻来的速度与角度,就算是他的身形也无法掌握。 不得已刘澜只能沉声静气,伸长了耳朵听声辨位,忽然就听身前一道撕裂空间的声响传来,随即腰侧便重重挨实了一击腿鞭。不过这一击的力道有些太绵软无力了,除了让他大吃一惊外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左手顺势一夹木腿,马刀估摸着位置就照着机关木人的心脏位置捅了去,虽然从未在游戏中遇到过木人,但他却知道木人都是靠着心脏部位的力量源控制,只要把这里破坏,那么这具木人也就彻底瘫痪成一具死物了。 还以为一切就要结束时,不想又是一道破空声响,此刻他抬着木人一支挣扎愈烈的大腿,而一边的响声很显然是右腿又踢了过来,虽然木人没啥危险,但他的左手掌还是霎那间将其远远地扔了出去。 只是心中却纳闷,奈奈地,竟然捅偏了! 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这次说啥也要找准部位再下手,可是还没过去,就被木人踹了一脚,正好是他的命根子,若是踹别处,木人踹也就踹了,反正也不疼,可这厮走了下三路,立时就让他捂着命根子嗷呜一声就退了十多步! 从被踢第一脚发现木人不外如是后刘澜就抱着玩玩的态度,只要准头准些,一击让他瘫痪就行了,此刻被踢了命根子,立时面部就有些扭曲了,挥着马刀就要上前和那木人找场子! 可还没等他上前找回场子,木人又杀了过来,它好似就会机械的用腿攻,又是一击腿鞭,刘澜啐骂了一句,玛德还治不了你了!随即一招扫堂腿,将木人踢到再地,然后对着心窝,找准了位置就是一刀下去! 可就当他以为这次可以结束时那木人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刘澜彻底无语了,难道这里的木人和他所知的木人不一样? 随即将木人的脑袋斩落!依然再动。 双手,双脚再动。 当把四肢全部斩下,木人才彻底变成了一具死物,再次点燃了火引,想要在木人身上找些有用的东西。 果不其然,还真在木人背后找到了只言片语,墨家所制----机关傀儡! 墨家,游戏里从未出现过,可怎么会在这里有一具墨家的机关傀儡? 难道? 难道这座墓,并非是游戏所虚构,而是历史中真实存在的? 为了去证实自己的猜测,刘澜拿着火引照明,向前走了八十丈,前方出现了一条丈余的宽廊道,在廊道尽头可以看到一盏盏仍然通明的长明灯,而甬道的地面,则是长三尺,宽三尺的方砖,这些方砖很明显是墨家制造的机关,每一步都是危机四伏,如果没有墨家大师所留下的图纸,也一定要有深谙墨家机关之道的大师保驾护航,不然贸然闯入,几与自杀无贰! 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 刘澜有了放弃的念头,可想到那些兄弟们,他必须要进去确定到底有没有兵种书,不然这一行可真就要留在草原成干尸了,他所谋求的一切计划都是以获得兵种书为前提,所以就算前方每一步都是刀山火海,那也要去闯! 迈出了第一步,是实心的,偷偷嘘口粗气,然后格了一排,迈向第三排,可一落脚就知道要坏,可想收脚已经来不急了,可随着嗤嗤的声音传来四周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可就当他心中庆幸之际,身后却砰的一声,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整个广场都燃起成一片火海! 第二十四章 合山 室内的温度骤然上升,脸颊爬满了汗珠,但最为恐怖的是他现在想要放弃也没了可能,根本就没有能力穿过火海达到石雕处,如果鲁莽,相信会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被烧为灰烬! 刘澜现在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位墨家大师了,不过以那座石碑上的字体判断的话,怎么也是二三百年前的人物,除非他现在退回去在火海中走一遭,不然这辈子只怕是没机会见到这位大师了! 又向前迈了一大步,第五格的石砖,这一回又是什么机关?刘澜还不及多想,墙面两壁间骤然出现许多箭洞,然后射出了整齐划一的箭矢,虽然挥刀挡住了一侧的箭矢,但背后还是中了一箭,好在不是致命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还好早有准备,躲过了对要害的攻击,不然的话可就真成一具躺尸了! 把背后的箭矢拔掉,虽然会带出殷红的血迹,但还是咬牙撕下一绺布帛将伤口简单处理下,然后皱着眉看着这条不归路,由于身后的火海让暗室温度骤然上升,不得不擦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深吸口气,从第五排迈向了第七排。 嗡嗡嗡,脚下的石砖再次陷入,只是这一次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却有像是虫振翅膀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随后她便感觉这墓室内本就稀薄的空气,更稀薄了! 玛德,这么下去可就真要死在墓室内了。 得加快速度! 第七排到第九排,第九排到第十一排,先是哗的一声,虫振的声响消失了,然后头顶出现了一排刀林快速降落,说时迟那时快,刘澜连想都不想,只是本能的快速向前一滚,堪堪躲过落下的刀林,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刀林落地便陷入到了地面之中,可他却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犹豫着不敢前行,他真怕一步踏出就真的要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可不能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啊。现在刘澜只有这华山一条路可选,回头是死,前进虽然是九死一生,可既然还有那一丝渺茫的机会,说不得也要拧着眉头试一试了! 迈步走到第十三排,刷,刘澜的心头一松,情绪激动的说了句终于踩了个实心的,如果在这么踩机关,他可真要疯了! 可还不等他神经放松,四周隆隆的轰鸣声便响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他感到有什么危机正在一步步到来,随即就看到两边之前羽箭出孔的廊道骤然并拢,随即两边的石壁开始移动! “合山!” 这要是合上了,必定直接毙命啊!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谨小慎微了,一溜烟就向着尽头跑了过去! 反正都是死,现在不拼,可就连拼的机会都没了! 合山啥意思? 就是两山合并的意思! 只要逃不掉,就会被合山挤压成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 所以当发现两侧墙壁发出隆隆轰鸣声,甚至是两侧墙壁羽箭出孔的空洞合拢的霎那,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可又该往哪跑? 其实以墨家这位大师所布置的机关看,前面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关键是后面那片火海,让只走几步的刘澜无法离开,逼着他继续往前走。 而这也正是这位大师心机深的体现,他不但要留下任何闯入墓穴之人,而且还不打算让入侵者有一丝破坏墓室内的可能,所以才在中段布置了真正的杀招,合山! 为的就是一旦被触发,那么盗墓者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没有逃生的可能,这段距离足以让任何踏足者在跑出去之前被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合拢的合山挤为粉末! 刘澜奔跑如猎豹,而且他发现合山开启后即使踩到机关也没有触发新的陷阱,但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无法撵上两侧的石壁合山! 此刻他已经很难向前跑一步了,在侧身的瞬间,后背倚着一面墙壁,双手推着另一面墙壁! 就这样与合山的千斤巨力焦灼着,合山虽然一时间无法移动分毫,但他却也无法动弹一厘,就这样僵持在甬道后半程。 还有二十米的距离,但却成了比之登天还难的路程,看得见,摸得着,就是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等力气耗光之后成为一张纸片? 刘澜一直随着哥哥相依为命,可自从哥哥走了以后他就发誓决不让亲友死在自己面前,来到这里,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帮梁大,可光靠他一个人不济事,那就只能找些人来帮忙,没想到大家都很古道热肠,本来就很容易感动的他越发感动了,说什么也要把这群善良的人带回去! 可是这一趟真的太危险了,所以他才不顾危险的来到这十死无生的将军墓,现如今生死关头,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们可就真的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所以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死! 刘澜眸中射出了道道精光,之前的灰败与颓然一扫而空,咬着牙,使出了浑身解数,卯足了吃奶的气劲往外推着墙壁。 两侧墙壁本不是死物,如果是死物,也无法形成合山,此刻的求生意念让他鼓足了气力去尝试,希望能够将墙壁再推回去,可在墨家大师的机关面前人力是真的太渺小了,合山间隔越来越短,而且因为之前用力过猛,此刻不仅浑身乏力,更是因为墓室空气稀薄,双眼开始发花,头也开始眩晕!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眼前的所有苗头已经让他感到死神正在悄悄向他走来,但他并没有放弃,在千钧一发之际刘澜咬紧牙关,以双腿替代双臂继续阻止正面的石壁,而意念却第一时间打开了包裹! 这里有从鲜卑人处缴获不曾派发下去的马刀,手中瞬间出现一把,放置在了两壁夹缝间,但这并没有完,靠一把马刀绝对无法墙壁,所以刘澜手中又出现了一把。 第二十五章 合山(2) 一连放置了十多把,合山移动变得微不可查,刘澜抹了把额角汗水,但危险并没有解除,合山强大的合力很快就会把马刀挤碎,所以侧身每移动一步都会再添加几把马刀,很快在来路上便出现了三十多把马刀,一字排开,成为阻挡合山合并的重要阻力。 马刀不停出现,一直在他抵达终点后才算放置完毕,前后四十六把,除了佰长丘涟的那把马刀都用上了,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他脱离了险境。 短短的一段路程,让他每踏一步都如同度年一般,不仅要耐心架好马刀,更要担心马刀在合山巨大的压力面前而崩断。 好在,这样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当出现在这墓室深处的开阔地时,双腿立时一软,躺倒在地,眸中更是流下了激动的泪花,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砰砰跳动的心脏过了很久依然快速跳动着,但此刻刘澜已经爬了起来,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比火海那片小广场要大一些,东南西北相加起码足有百丈距离,而在靠左侧东边和右侧西边还有正中各有一扇巨大的岩石门,靠左侧方的岩石门上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铭文,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而在穹顶之上则是一颗颗璀璨如星辰的明珠。 明珠璀璨闪耀,所交织的方位便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星光流动,使整片空间都映照在这整片星空之下,恍如白昼,熠熠生辉。 这样的场景刘澜只在后世听闻史记中有关秦始皇墓的记载是以明珠做日月星辰,以水银做湖海,不想竟然在这普通的匈奴汉墓中竟也能有幸见到! 就在他感叹那位墨家大师巧夺天工之际,却又上前摸了摸让他几近狼狈地合山石壁,石壁一面微凹一面略凸,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缝隙,其实拿现代科技与古代智慧真的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古代智慧有时候真的会让后人大吃一惊,再加上因为年代久远,很多记载都失传,这就让一些难以想象的古代智慧果实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就拿这二、三百年前的合山,还有那不用电不用绳就能行动自如的木人,怎能不让他感慨良多,正因为如此,他越发好奇这位墓室的主人与那位墨家大师的身份了,那位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而那位墨家大师是怎么设计出这么一处巧夺天工,机关重重地墓室! 他现在真的很好奇墓室主人的身份! 来到正对着他的第一间铭刻着小篆字体的石门前,伸手摩擦,眼前与赑屃石碑上的文字一样都是小篆,只不过碑文是拓印,而眼前却是石刻,镌刻着小篆很像墓志铭,但志与铭却是合二为一的,通篇共六十九个字,但碍于刘澜薄弱的篆体基础,能认出的部分是: “??????昔祖为予取名??字??乃取诗经?????如山如阜如冈??后???????????????????为山九仞????滑天下之大稽也。” 刘澜绞尽脑汁拼凑,也不过只是将最后一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接上,余者再难填一句! 石刻令其一头雾水,尤其是在最关键的名字与字号四字他都不识得,不然的话就能知道这座墓室的主人到底谁了,但可惜那看上去姓像是李字,但又有些不敢确认,所以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了。 刘澜沉默不语地摩擦着石门,再微微用力之后,石门竟然就被他推开了,血红色的钥匙并没有用上场,当进入墓室内的那一刻,司马彻底惊呆了! 墓室内到处都是以鱼油制成的巨烛,而且在那一角之处,竟然堆砌着大量黄金,后世看过一篇报道,汉代大量黄金消失之谜。在春秋战国时见诸笔端的黄金无比巨大,但是到了汉代黄金却骤然稀缺成为了奢侈品,造成这一切的很可能就是因为葬死,使大量黄金深埋地下,但具体原因时间太长,那篇报道的具体内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由于都是些金沙,会占据大量的包裹空间,所以刘澜只是取了几斤便退出了石门,而在靠右则的一座石门前,刘澜再次轻松地将其推开。 由于左右两侧石门常年的紧闭,所以此处石门内与前一座一样,空气都很稀薄,只是这里却又多了些森森死气萦绕,缓步踏入,眼前的一切与左侧石室内的场景一模一样,鱼油巨烛,璀璨夜空照亮着整座空间,但这里并没有金沙,而是一座武器库。 大量青铜剑都已经锈迹斑斑,而且都是工艺巅峰之作,比之一旁的铁器更为坚韧,而通过这样的场景刘澜大致可以推算到这位将军的年代应该是汉朝初年,那个时代正是青铜器开始退出舞台,冶铁技术开始成型,并在铁器官营后,大量铁质武器才最终取代了青铜器。 也许是冶铁技术还处于发展阶段,眼前的长剑虽然很脆,但是石室内的箭镝已经有了柔化迹象,而且都是造型极强的三菱镝头,而他现在所使用的鲜卑人的箭簇,却都是双翼镝,可想鲜卑人落后了大汉朝多少年,可就是装备这么落后的鲜卑祖先又怎能想到他们几百年后将会统治这片富饶的土地! 眼前除了这些,还有些戈与枪,戈与枪的锋头比之剑更加耐久,这应该是脱碳后的表现,只不过受制于工艺,虽然外表有了钢的坯胎,但内层还是白口铁,除了这些还有一套套的铠甲,此时的铠甲与汉军(北军)配备的鱼鳞甲样式有些像,但是铁叶什么的制作就不像汉军那样一层套着一层,但光是这些,也足够让刘澜咂舌的了。 四周再打量时,却发现一边有一石盒,屋顶流光在那打磨如镜面的石盒边沿四溢着,恍然夺目,走到近前,将石盒盖移开,不想入手只觉如搬铅石,沉重异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离。 当石盒被搬离的霎那,石盒内出现的事物让刘澜大喜过望,而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兵种书,只是眼前这本好似与所知的有些出入,只见上面十个大字,写着: 李氏兵法----骑战----十利九害。 --------------大宝啊,天天见,你好,广告君就好------------------ 你终于成为了大汉龙骑的书迷,为了支持正版阅读而投出了推荐票票,那天你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广告君嘤咛一声,瘫倒在了你的怀里……推荐票,伦家还要嘛 第二十六章 机关 刘澜将石盒盖移开,只是打开时好像促发了机关一样,随即墓室开始嗡嗡颤动,好似要塌陷一般,而且身后还传来呼呼的喘气声,而在这一呼一吸间,室内本不多的空气更稀薄了,窒息的感觉立时涌现,连脸都绿了。 回眸一撇,立时眼睛都直了,身后竟然直竖起一尊石人,一人高的石人的模样与木人差不多,眼珠都是空洞洞的,而且它的手掌也不像木人是五指张开,而是紧握成拳,咔咔地向他走来,每一步都会将岩石地面踩出一个巨大深坑,而穹顶充作星辰的照亮的明珠更是因为石人每一步的巨力纷纷被震落,掉在石板上啷啷地响。 如果说木人让刘澜对墨家那位大师心存轻视的话,那后来的合山就不得不让他对那位大师的机关重视,虽然已经隔了三百多年,但这具因促发机关而活动的傀儡石人委实是鬼斧神工,光看那流光溢彩地石岩皮肤就能猜到石人比木人高出了不知几个级别。 刘澜可不想在这样狭窄地空间里对上石人,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心头冒出这等想法的瞬间便探手将盒内李氏兵法----骑战----十利九害收到系统包裹内,只是这一切刚做完,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撕裂空气的破空声。 立时就朝着石门放向跑去,不想还是慢了丝毫,背脊被石人重重一击,整个人便飞了起来,如坠云端,而之前所站立的位置更是被石人毫不停歇地一拳轰然砸成一堆废墟,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头皮好似都发麻了。 在半空中一直撞到石门旁的墙壁,犹如壁虎般,倒扣在了石壁之上。 口中一边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一边勉强地爬了起来,巨大的力量让他背脊不知折断多少肋骨,而且五脏翻腾间更有一股浓稠乌黑的黑血喷出,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何况是走路? 此刻的刘澜五脏翻腾如蹈海,他知道像这样的攻击再挨一下必定丧命甚至可以说石人过来只需要轻轻用小拇指弹一下,今天可就真没命能活着逃出去! 第一时间打开石门,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巨大的空间内,可是还没朝机关甬道跑几步,巨大的石门就被石人砸得四分五裂,碎石乱舞之中,石人如那战神临凡,一边挥打着石块一边出现在空间内,然后空洞的眼窝四周瞅了瞅,鼻尖又朝四周嗅了嗅,便锁定了刘澜,对着他冲杀而来。 一瘸一拐地向着合山冲去,只是刚跑了几步,石人也许是发现两者相距较远,双拳合拢,重重地砸击地面,一时间空间如同地震一般,强猛的冲力将整片空间摇动,本已十分虚弱的刘澜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玛德,这墨家大师到底是什么老头,做出的机关傀儡竟然还有智慧! 刘澜不敢有一刻停留,连滚带爬在稳住身形后慢慢变成弓身随后直立继续向合山而逃,只是那步伐却并不快,不过相比石人的速度还是快上了一线。 好像感觉到重击地面也无法阻止盗墓者,石人凄厉地大吼一声,随即竟然跑了起来,只是他这一跑不要紧,穹顶上的宝珠与石壁纷纷如雨点落下,这样一来刘澜不仅要观察身后的石人,还不得不分心去躲避头顶的岩石。 刚跑出十多步,身后一阵劲风飙飞而来,刘澜想也不想第一时间就弯身,只见一块大如磨盘的岩石从头顶上空飞过,最后重重砸在前方岩壁之上,轰然四溅,而那石壁更像蜈蚣攀爬般裂开了几道裂缝。 玛德,这石人还懂得远程进攻,刘澜深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望了眼石人啐了一口后便不停留地继续跑了起来,不过连他也没想到脚下的频率好像快了起来。 关键时刻激发出的潜能让刘澜对逃生的希望大增,说不定还真能虎口脱险。 轰,地动山摇,石人再次砸击地面,刘澜再次踉跄倒地,看着距离缩短的石人,必须要想办法拖延他们的距离,不然的话再逃出合山前就会被石人追上,那时想要逃生可就要比登天都难了。 想到此处,手中立时出现长弓,背包里的箭矢还有不少,此刻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身就射出一箭,虽然不会对石人造成伤害,但刘澜想要的效果却达到了,那就是在刘澜射出一箭时,石人都会格挡,而在格挡时他的步伐竟会慢下来。 虽然因为空中飘散的沙尘还有几次摔倒灰头土脸有些狼狈,但发现了这个办法有效果后刘澜当然不会放过,每跑出五六步准备好后都会回头一箭,如此一来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刘澜也在此时来到了合山前。 矮身钻过竖着的马刀,随即开始往下摘取,当马刀开始嗡嗡欲裂时,刘澜才停下了动作,继续逃跑,在成功退出合山的同时,马刀也因为承受不下合山的合力而纷纷折断。 在合山彻底合拢的那刻,刘澜看到了石人出现在合山前,咆哮连连的大吼着,看着石人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刘澜对他挥了挥手。 拜拜! 合山彻底关闭,但刘澜却又开始发愁起来,身前的火海,可怎么逾越? 刘澜趴在小广场前,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海,一时间毫无办法,要怎么办才能穿过火海! 也就在他换了口气的同时,那震天捶地般的声响再次传来,轰轰如同导弹炸响地声音震地耳鼓都是嗡嗡的,将双指插入耳中,缓解着刺痛耳鼓的声音,震惊地看着合山,因为声响正是来自这里。 第二十七章 机关(2) 可是这么厚的岩石墙壁,难道石人是要? 通! 难以置信地事情发生了,石人竟然把合山击出了一人高可容他而过的通道,再次出现在刘澜面前的石人疯癫大笑。 葛! 葛格格! 虽然他的面部表情始终都是一个样,但刘澜能够感受到他的得意,或者是因为刚才被他戏弄此时再次相遇而开心,但不管怎么说,刘澜后悔了,也许刚才不对他挥手拜拜就不会打击石人那脆弱的自尊心。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前有火海,后有石人,今天真的要留在这墓室之中了。 但他并没有后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墓室他一定要来,明知这里九死一生也要来,就如同答应救梁大的妹子,即使是九死一生也答应! 两人的关系只是一战之交,但这,已经足够! 刘澜就是这样的人,有些善良,善良到有些天真,甚至有时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而感动到哭鼻子,但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放弃,所以他会甘冒风险去救梁大妹子,会为了能让大家活着走出草原而涉险来到墓室。 发自本心的,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因此变得强大,如果他是奸雄枭雄人物,他大可带大家一起来,有炮灰去送死,他未必没有生还的希望。但正是这份单纯,在明知危险时才甘愿独自赴险,这样就算是死也是他自己一个人! 生死时刻,刘澜已经放弃了任何抵抗,可是心中却涌起太多的不甘,他真的好像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他真的好像和强哥他们在一起,真的好像去墓地探望死去的哥哥,甚至他想再见到赵洪梁大他们。 虽然在这个时代他只认识他们这九个人,但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并不像和强哥他们打成一片,但这份友谊真的弥足珍贵,他不由的担心若是他死后,他们会怎么样? 是继续去救梁大的妹子,还是分崩离析,甚至盲目的去找鲜卑人报仇! 血海的深仇让他们不惧危险深入草原,任何难以想象的事情都会发生,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害死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给他们信心的自己! 不,绝不! 刘澜爬了起来,眼神立时变得凝重而锐利,求生的**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我,现在还不能死!” 石人不会说话,但刘澜还是听到石人发出葛!葛格格!的笑声。 也许是蜉蝣撼大树,但刘澜知道自己决不能死在这里,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回去,回到内壁外面去,即使是死也要爬回去,让他们逃,逃得远远的,而不是留在草原干傻事! 所以,我不能死。 刘澜转身,没有理会身后的石人,义无反顾地走入了火海。 血量一点一滴的掉着,滚热的火浪将他的衣衫烧成一片灰烬,持续的火焰将他皮肉炙烤成焦糊,但他却没有任何退缩,咬着牙,强忍着灼痛,赤红着眼睛向着眼前唯一的目标跑去,而目标正是石像,赑屃像,他一定要在血量降为零,甚至是被焚化前走过去。 这是他的执着。 所谓的不过是相处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 不。 他们从不是陌生人,自加入小队的那天起,他们就是同伴,就是生死相依的同袍,就是誓死也要守护的朋友! 所以,即使烈火焚身,也无法阻挡心中的那份执念! 呼啸着的石人手臂带着强猛劲风砸向深入火海的刘澜,火焰中刘澜骤然发觉。 为什么,为什么! 石人连让他进入火海中的希望瞬间破灭,最后一丝的希望破灭了,刘澜撕心裂肺般大吼着为什么,眼中满是不甘,甚至流出的泪水都是灼热的,但在巨石手臂挥来的霎那,刘澜的眼中骤然闪出了一道金光,手中瞬间出现了佰长丘涟的马刀,马刀一入手,刘澜的眸中立时闪过一道精光。 不退反进,竟然向着石人的石壁挥刀砍去,而那一招,正是昨晚领悟的不杀刀法! 轰! 整个天地都开始晃动,刘澜的一击并没有对石人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他整个人被那强猛的冲力击飞而去,而飞在半空中的刘澜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仰天大笑。 石人至此都不明白那笑声代表的含义,口中只是机械般的发出咔咔声。 飞跃火海,当刘澜落在赑屃像前的霎那,随即攀上石碑扭动了它的眼珠,在石人嘶吼冲来前回到了石壁外。 墓室中,因为不杀刀法替他抵挡了石人的绝对伤害,刘澜才算是勉强活了下来,此刻莫说是连爬起来,就是呼吸也异常困难,不过相比这些只要还活着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从石人不给他活路那刻起,刘澜看似掏刀是要和石人拼命,其实不然,他这一击以进为退堪称这辈子最精妙的一招先手,看似是拼命,实则却是算定了石人攻击的强大冲力,以马刀为媒,借着石人的强大冲力在反弹之后能够冲过火海。 所以当石人挥来一拳的时候,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这一大胆念头,不仅没有躲避,反而还掏出了马刀,随后便借着那强猛的反弹之力成功穿越火海。 但他还是低估了石人强大的伤害,虽然刻意避免正面接触暴风地带,而且更多的伤害也被不杀刀法抵消,但那四溢地拳风还是让他在瞬间喷出一口鲜血,但这却以另一面告诉他,他得救了。 所以刘澜在飞起的那一刻才会仰天大笑,因为他成功了,不仅躲过了石人的致命一击,并且还在借力之下逃脱升天!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考量,不管是那游戏中的将军墓还是被墨家大师设下重重机关的将军墓对他来说都不可能一个人闯过,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次救人任务存活可能性极低,他才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把这个存活可能性往上提升!不仅要通过兵种书来提高大家的战斗力,更要通过接下来的任务来提升大家的默契与配合能力! --------------广告君有三宝:卖萌、装嫩、求票票------------------ 泪求大家收藏,大家如果看着还过得去,就请帮忙随手点一下收藏。新人的信心全靠大家的支持,谢谢了! 第二十八章 破关 所以他没有退缩,反而还坚定了信心想要去尝试下,因为眼前这匹小马驹真是将军墓唯一领路人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会碰到狼群任务,而对付狼群这样的战斗,显然要比与鲜卑人直面搏杀更具有提升配合与默契的效果! 所以就算是费尽一切,也要驯服小马驹,而目标就是将军墓,就是里面的兵种书!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如果那晚没有悟出那一招不杀刀法,他就绝不会在当时的情况下坚定决心。 如果没有这一招,也许在做完狼王任务他就彻底放弃了,但有了这一招,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有百分之一,而这已经足以让他冒险去试一试了,再说他并不是要完成任务,而是为了那本兵种书,到时候只要书一到手就闪人,如此一来也就未必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墓室内的情况与他所知道的出入太大了,让他没有了先知先觉,只能靠随机应变,但如此一来,此行就变成了真正的十死无生,若非最后关头想到了不杀刀法,此刻他就真要变成一具干尸,或者被焚烧成灰都有可能! 但也正是如此,对刚才实战检验的他十分满意,相信以后在遇到什么危险也不会太过慌乱,而能够向石人攻来时那样沉着应对,而这,才是他认为今日真正的收获,要强于兵种书! 想到了兵种书,刘澜随即开打包裹,果然是可以使用的,在期盼的等待中,骑兵书学习成功! 可以说刘澜此行绝对捡到了宝,骑兵有古代坦克之称,尤其是到了后期,因为骑兵在最初始阶段只是单纯的骑兵,但把其经验升满后再升级时就会出现两种选择,轻骑兵与重骑兵。 首先轻骑第一级别为轻骑兵,第二级别为弓骑兵,第三级别的游骑兵,而且轻骑有加成移动速度与攻击范围的属性,想想看将轻骑升级到满级之后那来去如风的速度与骑射范围,绝对是偷袭破坏长途奔袭的不二选择,让对手防不胜防,如同梦魇般的存在。 而重骑第一级则是斧骑兵,第二级别为骑盾兵,第三级别是重骑兵,而重骑有加成攻击伤害与护甲防御的属性,若是将重骑升级到满级之后那皮糙肉厚的防御与进攻能力绝对是冲阵厮杀的一把利器,如同一把巨锤将前方任何对手捣碎,真正无敌般的存在! 兵种经验的提升需要人物拿经验来换取,比例是100比1,想要升级到顶级非常困难,想到这的刘澜因为连番大战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而眼皮发沉,很快就陷入到了沉睡之中,等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状态又回来了,那丝丝缕缕的感觉更是从小马驹找来的草药敷在伤口处传来,他明白这一定是小马驹找到的草药在起作用,只是纳闷小马驹到底敷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有此神效。 咂舌再次恢复到生龙活虎的刘澜随即迈步走出密室。 洞内已经不见众人,应该都出去了,迈步出了将军墓,雨后的空气更清新,天地间透着一片勃勃生机,连四周的野草也好似在一夜之间拔高了数寸! 站在这样的晴空下伸个懒腰,随即就看到冀北又像昨天那样在一旁砍着野草练刀法,前几天没怎么注意,此时领悟不杀刀法后只看了几眼,就觉那招式可比不杀刀法有门有道多了,一看就像是武功绝学。 眼前骤然一亮,保护大家虽然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大家的实力提升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大家的方式?这一刻眼前豁然开朗,如果兵种书提升的是大家骑术攻击力的话,那么提升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又何尝不是为天秤增加更多的砝码! 第一时间来到冀北身边,看着他手中攥着一个绸布袋,右手一柄马刀来来回回劈了数十下就没变换过花样,咋翻来覆去就这一招? 初看这招,那叫一个虎虎生风,气势逼人,这时候看多了又觉得没啥出奇了,反而平平常常,没啥大不了的。 可是又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一招暗合天道,好似将那人间至理都蕴含,不由得赞了句:“有门道,这一招厉害哇?” “厉害吗?”冀北停了下来呵呵笑,那永远是川字型的眉头竟然舒展了:“瞎砍的!” 刘澜脚一晃,险先摔倒,看走眼了?说道:“你不会武?” “应该是不会!” 那我教你们,随即司马把所有人都招呼了过来,虽然他现在也没啥教大家的,但他掌握着那套对付鲜卑人下马后三招的办法,这样也能让大家有保命的机会。 鲜卑人有一套马上三招进攻招式,这三招十分适合马上搏杀,但到了地面就暴露了门户洞开的问题,我们人少,如果遇到大队鲜卑就藏匿身形,若是碰到小队鲜卑就等他们下马后与他们近身搏斗,至于一两人的巡哨,就是送到嘴边的菜,当然没有不吃的道理! 为他们讲解着鲜卑人的弱点,并亲自为他们示范鲜卑三刀的路数,好让他们有所了解。 这一天上路前往伽罗部,刘澜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更不适合后世,而更适合生活在这个时代,他和大家的融合比想象中要快,才几天就混的风生水起了,而且他更憧憬这个时代了,最想见见的就是那传说中不败战神的北军。 虽然很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但有些话却始终无法和他们袒露心扉说,但他知道他们在心中的位置已经接近强哥了,虽然有时候想到强哥他们会忧伤,可生活要继续,回去不回去那要看运气,但现在却要活下去,带着这些已经成为朋友的兄弟们找到梁大妹子并活着回去,既然活着把他们带入草原来,那就说什么也要活着把他们带出草原去。 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执念! 活下来,走出去! 第二十九章 旅途 一行一路跋涉,已经距离土河不远,手搭凉棚看了眼天色,已到了正午时分,得找个隐蔽处吃饭休息。 众人赶了一上午的路,都有些疲惫,终于到了要吃饭休息的时间,一个个立时好似从濒临死亡变成了满血复活,一个个精力旺盛地向不远处那段山峦叠嶂处飞驰而去。 那匹小马驹神骏无伦,尤其喜爱狂奔急驰。若是跑发了性,那就会越跑越是高兴,尤其是在这大草原上,往往跑的无影无踪,过不一会儿,又欢腾地跑了回来,若是跑回来龇牙,那就是抱怨他们的速度太慢了,要是抖鬣,那就是预警,一时间小马驹倒成了探雷器,只不过它能探到的雷,往往都是些猛兽! 很快一望无垠的草原尽头出现了一座山峦叠嶂的群峰,山势巍峨,树木幽深,乃是一处绝佳的休息好所在。 众人顺着山道起伏的山峦绕了半圈,终于找到了一处绝佳的隐蔽处,这里树木茂盛,林间幽静,蝉虫啾啾,飞鸟悦鸣,大笑着飞马而入,忽然小马驹好似发现了什么,欢呼长嘶一声,然后就向一侧猛冲。 大家以为小马驹又跑去玩耍,也就没理会,只是过了会儿,小马驹又跑了回来,这一趟应该没走远,连喘气都没有,反而是咬着司马的衣衫就向刚才的方向拉扯,明白了小马驹的用意,随即随着它向一侧密林深入,也就是几十丈的距离,大伙居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倏倏流水声,一个个眉开眼笑,这一路饿了就吃些鲜卑人的肉干,渴了就喝奶酒,虽然无法适应其中奶味,但苦于找不到水源,一个个只得硬着头皮去喝,此时听到水声,立时大喜过望,今后再也不用去喝劳什子的奶酒了! 循着水声来到了一条小溪前,眼前一副草长莺飞,林茂木盛,还有鸟兽穿行的场景,他们一来,飞鸟惊飞,兽群做散,此刻羱羊锦鸡乱窜,吩咐一声,一个个立时张弓搭箭,开始了猎杀。 自从发现射猎能增加弓术经验后,司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大好机会,但因为有了众人神仙的好奇议论,为了掩饰,所以将马刀长弓随身携带,此刻摘下长弓,引弓搭箭,霎时箭强矢急,如同流星般射中一只翩飞的锦鸡,而后箭矢再次上引,一箭射去,羱羊群中便倒下一只壮硕的肥羊。 枯燥的行程,深入腹地的紧张情绪让众人时刻紧绷着神经,像今天这样全员狩猎还是头一次,一个个兴高采烈,吆喝着驱赶兽群时张弓搭箭,不仅射杀了众多猎物,更缓解了多日来紧张的神经。 大家更多的是在宣泄放松着紧绷的神经,至于打猎还在其次,等兽群彻底消失不见,清点收获才发现十人只猎到了三头羱羊和两只锦鸡,如果说锦鸡因为体积小更难猎到的话,那么羱羊还不好猎?尤其都是有箭术功底的,但这样的成绩并没有让他介意,因为大家都露出了笑容。 “李翔,你大爷的,若不是老子躲得快,你就射到老子的屁股了!” “赵洪,你啥时候下马了,撅个屁股俺还以为是发情的野猪正撅着腚等公猪来捅呐!” 在笑骂声中,众人喝着湖水,吃起了肉干,打来的猎物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在草原点火烧肉只会把自己的行藏暴露,那些经验丰富的鲜卑巡哨会很快根据篝火判断出他们的位置。 在敌人的腹部,刘澜不仅要处处小心保障自己的安全,更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而且他还要适应这里的一切并且生活下去。 人们常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但到了他这里就变了,首先是吃饭,天天吃肉干,这就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了。 但这还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刷牙,他不知道这个时代富家子弟是如何刷牙的,但他知道他现在刷牙就靠着一块青盐,是那种结晶体,每天早上拿它在牙上磨,然后再拿奶酒把嘴里的污渍吐出去,但青盐上却残留着口中的污渍,尤其是第二天还要在拿出来继续清理牙齿,看着都恶心! 听说过时代在进步,需要适应不然就会被时代所抛弃,但没听说过越活越回去,因为上厕所能找到一块土石都会变成一件幸福的事情! 刘澜不敢想自己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人就是这样总要向前看吧,消极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总要去适应这里的生活! 司马正吃着肉干,忽然见到武恪正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枝金钗发呆,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道:“老武,想媳妇啦?” 司马前来,武恪第一时间把金钗收了起来,大意禀然的说:“我大汉的好男儿当马革裹尸,屠戮夷狄,一个老娘们有啥好想的!” “好气概,走一个?” 武恪看了眼司马手中拿着的酒囊,粗里粗气的说:“这奈奈的奶酒一股子**味,没喝头!” 刘澜仰头喝口奶酒,没好气的说:“甭废话,有的喝就不错了!” “司马,你闻这是啥?”武恪鬼鬼祟祟的从腰间摸出一个鲜卑人的酒囊,然后挤眉弄眼的拔出塞子,凑到他鼻子前。 “米酒?”嗅了嗅的司马两眼都发绿光了,汉代的酒也就如同后世啤酒的度数差不多,对于刘澜这样常喝白酒的小青年来说这点啤酒还真不算什么。 可这不得分时候?如果是后世,一瓶啤酒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虽然酿酒术不发达,在酒里还会有渣滓,可比之鲜卑人的奶酒米酒就算得上是琼浆玉液了。一惊一乍的说:“老武你是从哪变出来这好东西的?” 这时代哪有几个人喝茶,除了白水,想喝点带味的那就只有酒了,武恪嘿嘿笑着,看司马眼睛都瞅直了,立即把囊塞盖了起来:“上次打扫战场在鲜卑人那里摸来的!” 眼瞅着武恪就要把酒囊收起来,刘澜忙不迭的说:“别,别,别收起来啊,给我尝一口先!” 武恪好似最精明的商人,眸子一转,那粗狂的外表下就透起了精光:“尝一口不是不可以,不过司马咱可先说好,现在一口回去得拿一壶换! “成,别说一壶了,就是十壶都成!”刘澜此刻酒虫上脑,哪还顾得了那么许多,先喝再说,应承的事,那不是还要等到日后吗! “成,那就十壶,您说的!”武恪骤然听闻他说要十壶,那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立时就同意了。 可他同意,刘澜不能同意啊,不提那些游戏中酒里的奢侈品,就算是普通的浊酒,那一壶米酒也得300钱,回去以后他怎么可能买得起,立时就急了:“老武你他娘连我也坑?我都怀疑你在河东不是杀人发配到幽州,是当了奸商被发配来了吧!” 武恪就知道司马会是这反应,撇了撇嘴,道:“还喝不喝?” “喝!” “喝就别啰嗦,给,这口算白送的!” “真的?”刘澜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这奸商难道有阴谋? “当然”武恪说着就把酒囊给他递来了。 刘澜深怕上了他的套,问道:“一口一壶,没别的条件?” “没有!”武恪看着司马一口酒咕咕下肚,笑着说:“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人好像也变年轻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忧伤,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人,眼神突然深邃起来。 “啊!” 刘澜意犹未尽的眨巴眨巴嘴:“爽啊,还是这米酒有喝头,可惜就是度数低,不过瘾!” “度数低?这酒度数还低?” “那是你没喝过度数高的酒……”刘澜和三损友在一起时,好酒没喝过多少,可那便宜的白酒却喝过许多! “吹吧!”武恪一脸不屑的说。 “吹?” 刘澜吹胡子瞪眼道:“我啥时候吹过!” 武恪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过,也喝了口酒,心里却又惦记起了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想媳妇了?”刘澜见他魂不守舍,想起经常看到他盯着手中的金钗发呆,问道。 “算是吧?” “算是吧?这么说老武你不止有一个媳妇?” 武恪挺了挺胸,炫耀的说“有仨!” “有仨?忙得过来?” “有啥忙不过来的!女人这东西嘛,越多越好!” “那还不炸了窝?” “你管她炸窝不炸窝,忙的过来就忙,忙不过来,就是娶回来摆着看那也舒坦不是?” “精辟!” “嘿嘿,反正是喝多了吹牛b,有啥精辟的,谁还能当成真!” “你大爷的武恪,老子当真的听了!” --------------蓝瓶的节操片,价格便宜量又足------------------ 感谢大家的一周支持,三千字的章节奉上。广告君希望今晚做梦,梦到一大波僵尸,哦不,一大波票票向我逼近……最后跪求一下收藏,刷广告君副本,可得蓝瓶的节操片。大家可以用收藏、点击、推荐各种方式攻击,节操100%确认掉落。 第三十章 有情况 众人吃完肉干后开始休息,夏日阳光带毒,尤其是这样的仲夏天气更加难熬,所以他们每日的行进时间都是从早晨到中午,然后休息至太阳落山才又继续出发。 “司马有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澜将睡未睡之际,巡逻的李翔一脸紧张的来到他身边轻声唤醒了他。 李翔家在渔阳,世代为农,因为大汉边郡流行着良家子从军,能够靠着军功封爵获赏,所以他从小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幽州卒。 在他二十岁成年冠礼后,便远离了家乡渔阳徒涉到了卢龙,可还没参军就遇到了鲜卑人攻破了卢龙寨,后来被刘澜救下,听说他乃是别部司马后就嚷嚷着要跟着他。 生在幽州这样的边境,李翔从小就对骑马射箭近身搏斗不陌生,在刘澜对报名的三十多人一番考校下,他竟然获得了最好的成绩,而且年纪还是其中第二小的一个。(最小的是赵洪) 刘澜坐了起来,看着一头乌黑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的李翔,他那英挺的眉宇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锐眼,炯炯有神。说道:“出什么事了?” “发现了三名鲜卑人进入了身后的山坳中!” 三天以来还是头一次发现鲜卑人的踪迹,算得上是重大发现了,但他却显得很镇定,这让司马安心起来,因为李翔的表现可以说是变相的告诉他鲜卑人离他们的宿营地很远,并不会发现他们,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这小子到底把侦查范围扩大到了多远? “还有就是那安平他们三个又跟过来了,司马,必须要想办法安置他们了,不然的话不仅他们会有危险,就是我们的行藏也会因此而暴露!” “他们在哪,你先去把他们带来!”刘澜没想到这三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远远的跟了他们三天,而他也不是不懂得张驰,可好话赖话说了无数遍,始终无法改变他们的心意劝他们离开,而现在已经到了草原深处,无法再让他们离开,无奈之下也只能让他们暂时加入队中。 众人先是顺着树林一直向南走了近五百米,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山峰光秃秃的,只有很少的绿色,顺着视线,山峰出现了一条半爬坡的坡道,顺着坡道能够登顶入山,但几人不敢贸然攀登,只在山下一侧灌木树林中隐蔽。 一直等了足有两个时辰,半山坡才突然冒出了三名鲜卑人手里套着马缰,牵着马打着饱嗝,嬉笑着下了坡。 刘澜这两个时辰一直紧握着弓,没有上弦,时刻盯着山坡的动静,当发现鲜卑人下山后,手上箭矢立时上弦。 这三人都是鲜卑人的打扮,居中的一位身材高壮,头顶留着一撮毛,身上穿着皮甲,胸口如丘涟一样纹着鹰。 刘澜对这样的装扮再熟稔不过,一眼看出这些人是来自东部鲜卑,如果他记得不差,中部鲜卑应该是豹,西部鲜卑是虎,而狼帐鲜卑大人处则是狼,因为竖着狼头旗,所以鲜卑大人所在的部落又被称为狼帐! 身材高壮的男子身边随着两名鲜卑骑士,一个属于矮壮,虽然他是三人里最矮的一个,但那身高也能在七尺五寸,腰侧挂着鲜卑人特有的马刀,但在刀柄处却镶着一颗红宝石,闪闪发光。 而另一边则是位俊俏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皮甲,白面无须,手牵一匹高头大马。 刘澜手中的箭头一直瞄准着靠边的俊俏鲜卑男子,箭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但这三人始终没有进入有效射程范围,他也只是紧紧的绷着弓弦,却始终没有射出箭矢。 鲜卑人并没有要靠近密林的意图,远远的下了山坡后便准备骑马而去,看着他们就要离去,张正低声,说:“司马,冲出去干吧!” 张正说完,攥着马刀的手掌握的更紧了,尤其是看向远处鲜卑人的眼神,杀气毕露! 从头到尾,刘澜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大家恨鲜卑人,可对面鲜卑三人都很警惕,一旦有危险,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上马开始狂奔,如果要弥补骑术上与鲜卑人的差距,那就要在密林中乘骑,然后冲出去。 这样虽然会十拿九稳,但其中却有很多变数,首先一点就是这个时代与古装片《汉武大帝》里的剧情不一样,甚至与游戏里的剧情也不一样,因为鲜卑人的坐骑并没有马镫,而在对张正等人的了解之后,才知道即使是在汉境内,也只是有幽州(凉州)出现单边马镫。 所以每日上马都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想要弥补就需要骑兵等级的不断提升,可同样是吃力的一件事儿,在鲜卑人面前就变成了小儿科,所以在密林上马极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而这样的风吹草动,足以让鲜卑人第一时间上马而逃。 第三十一章 有情况(2)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徒步冲出去,可这样的话却又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至于远距离使用弓箭,这一点的成功率更低。 手中长弓有效范围能达到七十米,可其他人佩带缴获的鲜卑短弓最多只有五十米的有效射程,就算以刘澜的箭术水准,想要一箭三雕,同时解决三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但他们之中只要有人能够射中一人,他就有办法留下另外的二人,可这样又会变得太困难,该怎么让他们靠近二十米的距离?所以他并没有冒这个险。 鲜卑人也许确实该死,但如果不计后果的蛮干,那就太不理智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有些时候,更沉得住气的一方,才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而鲜卑游骑或者巡哨出没的地方,附近一定会有大队鲜卑,就算是解决了这些落单的鲜卑人,也会被大队前来围捕,更何况没有十足把握就贸然出手,这只会暴露目标,引来鲜卑人无尽的报复! 所以在即将动手的一刻,他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通过他们找到鲜卑人的大队,然后再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这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隐晦的笑容,然后示意众人:等一等,耐心点,别急躁…… 一对眼眸不停的闪烁着,直到鲜卑人彻底离开,但他们不会想到已经被人盯上了,而在不远处,刘澜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偷摸的前进,很快就发现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巡哨队伍正在原野中行进着,而这支队伍里竟然押解着三百多汉人。 果然赌对了。刘澜心中一阵小窃喜后便吩咐其余人隐蔽,为了跟踪的安全与隐蔽性,他只带着梁大李翔继续尾随,直到太阳彻底落山,鲜卑人才停了下来。 “看来他们晚上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刘澜远远的看了一眼,便与二人借着草丛的掩护退了回去。 “也不知舍妹是否在其中!”梁大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不管有没有,都得把他们救出来!”刘澜回头望了眼远处的情景,然后说:“好了,快些回去准备吧,今晚还有场好戏等着我们呢!” 夜幕降临,清辉洒下,好似一层层白色纱幔在广褒草原窜跃,一时间光影万道,景色无双。 借着月华的清辉,众人偷偷靠近了鲜卑人的宿营地,孤零零的几颗杨柏悬立着,光华照映着树干的枝桠与嫩绿的叶子交融变幻成一道道奇特光泽,透过枝桠茂叶,印在鲜卑人粗狂的脸颊上。 嗷呜! 草原狼在夜间发出了啸月声,夜已经很深了,除了战马不时打着响鼻,还有鲜卑人的笑声。 刘澜一行异常小心的靠近着,虽然他们相信此刻就是传出一些异响也不会被发现,但却没有一人大意,一个个如临大敌,每迈出一步都是轻轻缓缓的落下,如同回放着慢动作! 在宿营地的正中央是三百多人的汉族百姓,而在一旁不远处则是二十多人的鲜卑士卒,此刻他们正在炙烤着一只油光粉嫩的羱羊,酒囊一直攥在手中,说句话,吃口肉然后再喝口酒囊中的奶酒。 而且他们的警惕性都很高,长弓与马刀就在脚边,连战马都被拴在不远的身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同伴并且迎敌交战! “哥几个,看见那匹马没有,哥们可先预定了,都别枪啊!” 武恪心里嗤笑一声,低声在一脸憨厚的吉康耳边说:“吉老弟,李翔那小子不识货,一会儿你就拿鲜卑人手中那把宝石刀!” 大家早已把眼前鲜卑人当做了待宰羔羊,磨刀霍霍向猪羊,可等了半天却无奈发现司马还不忙着进攻,齐齐看向武恪对他挤眉弄眼,想让他去提醒司马。 看着大家投来的目光,武恪一脸幽怨的瞪了回去,但最后还是凑在司马耳畔低声道:“司马,还犹豫什么,弟兄们都等着你发号施令呢!” 刘澜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只留着一绺毛的鲜卑骑士,鲜卑人并不像汉人留发,也不束冠戴帽,只在头顶留一绺毛,梳着小辫披在脑后,古代人称这样的发饰为“髡头”。 现实中指挥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唯一就是在游戏中所积累的战斗经验,可游戏经验也只是不惜伤亡的硬拼,都是些npc,就是全当炮灰也无所谓,可这里不行,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慎重,决不能鲁莽行事! 这里的鲜卑人围在篝火坐了一圈,能够察觉四周的任何死角,只要发起攻击,就会被第一时间发现,而且他们的马刀就在手边,战马也在一旁,若是贸然进攻,绝对得不偿失! 再加上双方人数对比是一比二,即使是一比一,在马上厮杀也讨不到好,更何况是一比二,还有新来的三人毫无战斗力,不要说让他们拖住几个鲜卑人,就算不分心照顾他们都不可能! “司马,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到那时候别说机会了,就是咱们都有可能被发觉!” “司马,梁大说的不错,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被动。” 曾经是刘澜亲卫百人长的张正拧着眉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攻吧!” “一会儿让新来的三人在后面放箭,盯着那些要跑的鲜卑人,这样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然后咱们一齐摸过去,老武他们在外围游曳,而司马还有梁大李翔赵洪再加上我,算得上是战力最强的五人负责冲杀,司马,这样安排行吗?” 第三十二章 偷袭 “就这么办吧!”李翔在一旁点头附议道。 “我会尽力的!”梁大一脸郑重的表情说道,他们五人是分担任务最多的,在这个计划中承担的任务十分重要。 粗犷的武恪早就憋着一股邪火,尤其是听到自己只是在一旁游走更是无名火起,但他也知道身手不高不低,没能进入主攻也属正常,可相比继续在这儿耗着,游走厮杀也就显得重要起来,恶狠狠的啐了口道:“奈奈的,干他娘类!” “行!”赵洪一脸认真的说着。对于能同司马一齐并肩作战让他心中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一时间好像变得无所畏惧,即使是死也在所不惜,因为他知道司马把他当做了朋友手足,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也要拼死护着司马离开,因为他现在所要珍视的是司马,为了他,不惜一死! 众人都明确的表了态,甚至新来的三人也没有问题,可是司马却还没有出声。 张正再一次出言提醒刘澜,但他心中想着的却是张正的计划从理论上虽然具备可操作性,但却有些盲目自信了,也许是第一次对鲜卑人的反抗成功让他看低了鲜卑人的能耐,认为他们不会有所反应,但他却不会有张正这样的想法。 首先一点,那天反抗鲜卑人足有二百多人,几乎是二对一所以百多人的鲜卑骑队就好解决了许多。 但若是因此就认为鲜卑人毫无反抗的能力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那一天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不杀刀法还有对鲜卑三刀所熟知的话,可能最后的结果会变得极为惨烈。 但这只是如果,毕竟丘涟已经死了,但是这里又和丘涟那时不一样,这里的百姓都被绑缚,没有外力介入,如果贸然出击,那时一定会生出这样或者那样无法预料到的变数,而这才是最致命的。 可想要毫发无损的对付眼前这波鲜卑人,首先就要出奇,可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出奇明显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那么想要稳妥起见,就必须让鲜卑人与马匹分离,只要他们无法上马,并且逼着他们在地面进行肉搏,这就变成了目前最为稳妥的办法,而那些被拴在柏树上的马匹就必须要想办法清理。 所以在张正提议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到他的身上:“司马,难道您还有异议?” 刘澜在心中反复谋划了他心中的想法,确定无误后,眸子闪过一道厉芒,沉声说:“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现在大家仔细听我说……” 布置妥当之后,司马说了句:“大家按计划执行,等我上马便即进攻!” “诺!” 众人应诺一声,便开始按照计划执行去了,而刘澜则带着新来的安平、荆守和雍盛三人弓着身子向一侧偷偷摸去。 此时围在一起大块吃肉的鲜卑人如何也不会想到危险即将来临!不过就在这时,正对柏树的鲜卑人突然间发觉到了一丝异常。 定睛去看远方,虽然四周漆黑如墨,但还是发觉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嗖,嗖嗖! 第一道时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接下来第二道黑影出现就绝不会是什么眼花! 那是什么? 等等---- 鲜卑人随即又发现了第三道第四道黑影,目光骤然凝固,眼中瞳孔瞬间缩小为一线,那里出现的不会是什么猛兽,而是在草原上人见人打的盗马贼! “该死的盗马贼!” 鲜卑人蓦地站了起来,他已经发现那四道人影悄悄的靠近了马匹,立时出声示警,霎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在清辉的反照下,他认出了那是一枝冰冷的箭头呼啸着向他飞射而来! 由于箭矢射出的角度刁钻,再加上速度惊人,在他脑中闪过必死无疑这一绝望念头的同时,手中还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斩落箭矢! 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大势已去。 就在鲜卑人脖颈没入一枝飞羽的同时,早已有所反应的其他鲜卑人同时一跃而起,手中提着马刀,喝骂着便杀了上来。 “该死的盗马贼!” 四周鲜卑人纷纷向着刘澜的方向靠近,为首之人更是一声怒喝:“不知死活,竟然敢来盗我们的马!”说着提着马刀就冲向了刘澜,而一旁的其他人也毫不迟疑地紧跟而上,准备要将这些在草原如同老鼠一般惹人厌恶的盗马贼除掉! 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原本盗了马就会逃走的盗马贼竟然留下了一人,而这人还翻身上马,想要以卵击石。 “两侧包抄,去拦住他们,这个盗马贼,交给我!”鲜卑骑士们当然明白这人的目的是拖住他们好让同伴离去,立时鼓喝一声,包抄而去。 夜月高挂,越来越近的鲜卑人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攀上坐骑的身影了,刘澜紧绷弓弦的手在瞄准了向自己杀来的那名鲜卑人的同时松动了,一箭射出,如流星逐月,精准无比的射入了鲜卑人的心脏。 随即双脚一夹马腹,向鲜卑人冲杀过去,而手中的长弓再次上引,这一次弓矢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另一名想要绕过他去追安平的一名坦胸鲜卑人。 随着两声惨叫响起后,刘澜手中已经瞬间换上了马刀,杀向了最近的一名鲜卑人。 而在另一边,在司马一箭射倒鲜卑人时四周一直偷眼观看的众人立时大喜过望:“漂亮,这才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术!” “司马一击得手,这一手箭术果然了得!” “厉害,太厉害了!” 司马,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会去帮您!赵洪心中想着,手中的马刀握的更紧了,蓦地,发现司马登马,立时一声呼喝:“兄弟们,杀鲜卑人!!!” 司马你可千万不要有意外啊,一定要坚持到我们过来! 杀啊~~~~~~ 赵洪大喝一声,一往无前的杀着,眼里只有被围着的司马刘德然,前方若是有鲜卑人出现,立时就被他挥舞着钢刀砍翻在地。 ----------------------我读书少,不要骗我哦------------------ 听人家说,只要在周一零点加更一章,就可以收获很多的点击、票票和收藏。广告君我读书少,介个是真的吗?大家可以告诉我吗?不要骗我哦! 第三十三章 战斗打响 赵洪自父死母相继死后一直躲在医巫闾山,虽然叔父派人捎话让他去雒阳,可他就觉得这医巫闾山是真的好,山好水好风光好,否则也不会被虞舜选为天下十二大镇山! 天下十二大镇山,虽然医巫闾山不知名,比不上兖州的泰山司隶的华山,可是这山上风景是真的好,在他心中其余天下十二州十一山难出其右者,要让他下山去雒阳,难,是真的难! 叔父后来气的跑来拧着他的耳朵说,这山能比雒阳帝京好?你在这住了五年就没看烦?你小子现在是我赵家的长男,要是不下山,老子派兵来把这山推平喽。 父亲生前与叔父从来不对眼,可赵洪却打心底喜欢他,这六多年叔父如同慈父一般照看他,又是派人来送书,又是派人来教武,这时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佝偻样,才发现叔父是真老了。 虽然不忍拂逆他,可既然要下山,那也不能离开父亲誓死守着的辽西郡! 叔父在辽西给他谋了个小吏当,说是一年之后太守就会举他孝廉入京都。 可他天生无拘束,在辽西当了个录事掾,天天写写画画是真的烦,听说右北平有个白马都尉公孙瓒,常年与鲜卑人对着干,挂了印信就去了右北平,可还没到就遇到了鲜卑人。 后来遇到了司马刘德然,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人是真的好! 他说父亲珍视的是百姓,他心里珍视的是同袍! 所以他对自己说,他现在珍视的是司马! “杀啊!” 赵洪一边冲一边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虽然知道鲜卑人不会听懂喊什么,但就算有一分一毫的机会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那司马就能更安全,最好能把鲜卑人都吸引到这边来,那样司马不是更安全?至于他自己的安危却从来也没想过。 本来盗马这事他要抢着干,可司马却说你们都是我同袍,这件事就都不要抢了,难道你们忘了我是神仙下凡,有不死之身? 司马那晚都否认是神仙,现在重提旧事肯定是想让大家宽心,可他越这样,赵洪越担心,大眼瞪小眼,最后执拗不过司马,也就想出这么个笨办法! “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赵洪一往无前的杀着,眼里只有被围着的司马刘德然,前方若是有鲜卑人出现,立时就被他挥舞着钢刀砍翻在地。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众人都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了,不过跟在他身侧的武恪张正却不得不紧随着他,原来是那小子只知道一味向前,对身侧鲜卑人不管不顾,好像视而不见,若非二人机警,只怕早惨死在鲜卑人的屠刀下。 一连响起的惨叫声还没有落下,刘澜已经跃马扬刀杀进了人群中,手中的钢制马刀以迅雷之势劈砍而出,刷刷左右两刀将两名鲜卑人的脑袋斩落。 人群中尚未熟睡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当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凄厉喊叫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吵醒,但越来越多的咒骂声也伴之而来。 “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咒骂声传荡在夜空之下。 而此时的刘澜已经浑身浴血了,但血却更多是鲜卑人的血,但他还是受了一些轻伤,而且鲜卑人越聚越多,若在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就在他的心越来越沉,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之际,却蓦然听到一声无比兴奋的大叫声:“司马,我来了!” “哈哈,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快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刘澜已经看到那如同地狱里的杀神一般出现的赵洪了,此刻他手中挥舞着马刀,虽然身上已经有几处伤痕,鲜血横流,但却毫不在意,好似没事人一样,兴冲冲地杀了过来。 蓦地,赵洪发现司马浑身是伤,双眸立时变得赤红,那血色双眸锐利的如同最锋利的钢刀,立时就向着围攻司马的鲜卑人冲了过去一通挥刀乱劈,一边劈一边砍,口中就像是赌气的小孩子念念有词骂:“让你们伤司马……让你伤司马……” 张正与武恪二人在赵洪大开杀戒时也从后冲杀了过来,或砍或劈,左挡右杀,如入无人之境!而一马当先的刘澜得到援军的救援,压力立时变小了许多,此时变得无所顾忌,左右冲突,哪里危险,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惨叫倒地,突如其来的袭击使鲜卑人彻底乱了方寸,鲜卑的士兵从来也不是单纯的职业士兵,就是有,那也是直属于狼帐鲜卑王(准确的叫法是大人)帐下的近卫,而眼前的鲜卑士卒只是半牧半兵的牧民,平时游牧,战时为卒! 此刻的他们一个个方寸大乱,直到这一刻才醒悟眼前的敌人并不是什么盗马贼,更不是中部鲜卑大帅部,反而是最不可能出现的汉军! 有汉一代,对异族始终保持着震摄,虽偶有失败,但胜绩却更多,但自从党锢以后,汉庭根基已动,再加上熹平六年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兵败,鲜卑更加猖獗,尤其是檀石槐之子和连成为鲜卑大人之后,更是连年寇钞北地。 多年来的攻势已经让鲜卑人养成了习惯,那就是汉军虽强但也只是在边境借着城池防御,试想这样只知龟缩的汉军又怎么可能打破传统出现在草原腹地? 所以当他们发现这是支汉人武装后,一个个噤若寒蝉,但这之中也并非都是慑与汉军之威的,眼见着他们四面杀来,立时就有五六人挥舞着马刀迎了上去。 而其中还有几人,竟向着一边偷偷开溜,但他们的算盘落空了,安平三人的存在发挥了作用,他们射来的三枝羽箭准确无误的将其射杀,于此同时,梁大与李翔小队也在张正赶到之后陆续从两侧杀入。 两人的武艺有多高刘澜不敢评判,但在他俩面前的鲜卑人如同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个照面二人便将三名鲜卑人劈倒。 刘澜的精兵思想起到了关键作用,除了远程部队外这十人个个都是身手高强,武艺超绝(有些夸大,除了梁大和李翔外,其他人与边军最普通的戍卒差不离)只是几息之间,二十名鲜卑人就被解决,只留下一群得脱大难,激动连天的百姓欢呼雀跃着! 第三十四章 命悬一线 战斗结束,零伤亡,张正们正在为百姓解缚,而刘澜则拾取着战场的收获,鲜卑马刀都是普通货色,与他手中的那把下品佰长马刀没法比,但完好无损的箭矢却是现在最为短缺的物资。 游戏里,练习箭术与暗器是极为烧钱的,但现实中又何尝不是,由于鲜卑箭矢制作工艺比较简陋,一枝箭矢最多使用一两次就会报废,而为了练习箭术,这几日没少消耗包裹内的箭矢,此时有了这二十多囊,四百多枝箭矢的补充,也算是久旱逢甘霖了。 但是就在他将最后一囊箭矢收起时,在那一刻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破空弦响,这一箭来的太过突然,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被射中了肩窝。 “小心!还有鲜卑人!” 大吼一声的同时就地一滚,滚到一颗柏树之后,对着远处的张正几人喊:“你们先撤,我来掩护,这是个棘手的人物!很可能是鲜卑千长!” 这一箭让刘澜飞出了几十米,穿透背脊,这等威力的一箭,这偷袭之人绝非易于之辈! 话声刚落,只见那堆篝火旁的柏树上一道黑影一跃而下,同时一枝箭矢如奔雷一般迅速射入人群。 “小心!” 刘澜的提醒并没有阻止惨剧的发生,眼睁睁的看着那枝箭矢射入人群,射中了吉康!而那人与吉康的距离最少有百步,而以他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射到七十步开外! 他的心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搁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惨死在鲜卑千长的手下! “司马,让安平他们带着百姓先走,我们留下来帮你!”从快速撤离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喊声,不用分辨刘澜也知道是赵洪。 同时张正的喊声也响起:“司马,如果只是他一人,我们人多还能吃了亏?就算是还有其他鲜卑人,大家一起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刘澜猜测不错的话,对面最少也是千长级别的鲜卑人,实力强横对上佰长都会吃力对上这样的人物恐怕立时就会变成一具躺尸。 而且千长身边还有没有其余鲜卑人存在?这一切绝对是重中之重,所以赵洪这样的建议可以分担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若这样一来,那千长是会直面众人,还是会以箭术选择游击? 所以刘澜不敢让大家伙冒险,在听到赵苞那感天动地的故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是他们的司马,那就绝对不能将他们置于险地,即使涉险,也应该是他来,更何况他们在心中是同袍,更是朋友。 所以他最终拒绝了赵洪和张正的提议:“听命令,管好自己,更要照顾好百姓,回到中午落脚的地方,这个千长交由我来对付就好!” 大家在这一瞬间都微微楞了,赵洪更是激动的喊道:“司马,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己一个人至于险地?难道你认为就只有你才能去面对危险,而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既然司马要留下,我赵洪也跟您一起留下!” 刘澜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年轻人了,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留下来,寒声道:“我知道你有勇气,但现在你快点给我滚回去知道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你留下来,是你留下来也不会帮到我,明白吗?你只会拖累我!” 赵洪怔住了。我只会拖累司马?我不会帮到司马?心里难受极了,心中最珍视的司马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让他的心好似被刀搅一样。 不知怎地,泪水再也难以控制的流下,哽咽的说:“司马,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不是说我们是同袍吗?既然是同袍,我就有成为您挡箭牌的觉悟,让我留下吧~~~~” “赵苞!还记得你赵苞吗?赵洪?难道你不明白现在谁才是最重要的?是这些百姓而不是我!如果你有成为我挡箭牌的觉悟,那么先替他们挡下鲜卑人的箭头!” 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黑暗中的人群,一字一顿的说:“相信我,我有办法搞定对面的鲜卑人!” “司马……”赵洪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重重的点头说:“司马,我明白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鲁莽!” “好的!” 刘澜感动的回了一声,这样的感觉如沐春风,好似一口烈酒下肚,心里暖暖的,很舒心! 在他的强迫下,众人快速消失在远方,但那不时回头的身影,心中却始终有根神经牵挂在交锋的战场中! 赵洪一步三回头,即使到了中午休息的湖泊处也依然守在密林前,时刻牵挂着司马,目光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说,司马,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 竟然没要了他的命?鲜卑箭手并没有贸然去追那群逃离的猎物,而是玩味的看向躲在树后的刘澜,这世上能躲过他这一箭而不死者寥寥无几,但眼前人却做到了,这一表现让他对后者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是什么人?” “竟然会说鲜卑话?有意思,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要你命的人!”刘澜刚才那一声喊只不过是要辨清鲜卑人的准确方位罢了,在他回答的同一时间已张好弓的他纵身一跃而出,箭矢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飞向了鲜卑人! 鲜卑人动也未动,在箭矢出现在身前的那一刻手中的檀弓呼的一甩,便将他蓄势已久的一枝劲矢拍落,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在刚才一击之下,他已经通过手掌传来的疼痛麻痹感估算出他开几石弓,射程范围是多少了! 微微后退,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当他后退到第五步时,手中的檀弓瞬间被他拉圆,不无失望的想,还以为碰到了高手,可惜可惜,还是先将你一箭射杀,再去把那些奴隶追回来的好! 鲜卑人弓弦响动,那一枝离弦之箭看在刘澜眼中仿若闪电一般,只觉眼前一晃,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闪烁着夺目寒芒的箭头越来越近,他的心瞬间如坠深渊,这一箭直奔喉头脖颈而来,足以取他性命,而且现在他的经验值还差着二十点,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升级! 难道~~~ 难道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第三十五章 千长 空中挂着那么大个银盘,看毛辩发那是吹牛,但看那寒光闪闪的箭头却是清晰可见。 想躲?没门。 躲不过这一劫,今儿就葬身这草原,运气好鲜卑千长刨个坑埋了,运气不好弃尸荒野不是被野狼野狗啃了就是被飞鸟鹰隼啄了,反正都他娘没啥好结果! 而且就算自个儿不得好死,可那边还有一群百姓正开溜,到时候那可就真要遭大罪了! 现在就是想死也不能死了! 司马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心中却又闪过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疯狂的念头一经出现,便彻底不受控制起来。 也是,在这生死时速的一刻,哪还容他有其他想法,身体只是出于本能的才会如此,若非没有考虑的余地,若非连潜意识都在说只有如此才能有百分之一生还的可能,司马发誓他绝不会再干第二次。 箭簇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避无可避的司马完全凭着本能,在箭镝飞来的那一刻竟然长大了嘴巴,只是生死时刻一直屏息的司马骤然张开口唇,却骤然感觉胸腔中涌出一股热气,这股热气快速弥漫开来,居然包裹住了口腔! 生死时刻刘澜哪还敢多想,反正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接了九死一生,不接,十死无生! 瞅准箭矢飞来的轨迹,大嘴一张,用嘴巴将那那迅猛无匹的一箭咬了下来,可是箭矢的力量太强了,司马只是下意识的,完全出于本能的顺势往后一摆头! 在这样的作用下箭矢的速度稍有缓解,但刘澜的满嘴钢牙却不敢有一刻的放松,紧咬着箭镝,这一刻司马似乎感觉到牙齿和箭头擦出的火花来! 火花过后便是火辣辣的感觉涌现,一时间好似连口腔嘴唇牙齿都不属于自己,毫无感觉! 有那么几十秒,失去知觉的口腔又被疼痛所取代。 还好,终于可以确认这一箭是接了下来,而不是射了进去! 吐掉咬下的劲箭,此刻牙齿口腔巨痛无比,揉着发麻发酸发疼的下巴心有余悸的想奶奶的,什么黑人茶倍健中华一洗白,都不如咱这青盐磨一磨,如今都尼玛能接箭了,要再磨上个把月,往后什么三菱箭头什么钢珠铁弹那还不是口到擒来? 刘澜此刻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奇迹,始终不敢相信,若非是鲜卑人的那句好本领敲醒了他,只怕还要在云里雾里飘很久! “好本领!” 鲜卑人出口大赞一声:“再接第二箭!” 接你妹!虽然接下了第一箭,可现在大门牙都活动了,随时都有可能下岗,若是第二箭再像刚才那般迅猛无匹,以牙齿的状态到时候不仅接不下这一箭,而且还极有可能被射碎门牙直贯口腔! 想通这一切的司马在鲜卑人引弓搭箭的同时,早拍拍屁股一溜烟躲入了之前柏树树干后面了。 与此同时鲜卑人的劲箭嗖的一声射入树干之中,虽然没有入木三分,但就是入木二分,也已经将他吓的够呛,魂飞天外了! 躲在柏树后面的刘澜,借着那月光清辉照耀,心有余悸地看着耳侧箭矢,额头冷汗如雨,哗哗的流! 心里打定注意,能拖一分是一分,只要等百姓们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他就可以溜了,与这样的箭术高手对上,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 可是鲜卑人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而且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还击是因为鲜卑人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外,也就是说鲜卑人在七十步外仍然能够引动强矢,而他却没有这样的本领,在他面前就只有被射的份,这种局面下想要转败为胜,除非将他引到射程范围之内,不然没有一点胜算不说反而还会使他陷入绝境! “大家都是耍箭的,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呢?不如咱们都把弓收起来,然后坐下来喝喝奶酒,吃点肉干,在探讨探讨箭术评点评点美人不也挺好?” “是吗?” “是啊~~~”这句话一出口心脏便突的一跳,然后就看到那冰冷的箭头又瞄准了自己,再然后箭矢就射了过来,好在紧挨着树干,一转之下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好险,好险~~~” 劫后余生的司马本想着强攻不行就智取,所以才变着法让鲜卑人放下手中的檀弓,只要他敢放下那他就有一百种手段灭了他,即使他不答应,也就当拖时间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可当他听到鲜卑人说出是吗二个字并回答是啊的同时他发现鲜卑人的回答声并不是从刚才的方向,而是出现在侧面,心头一惊,蓦一看去,却看到鲜卑人露出了一丝捉黠的笑容,白白的大门牙,森森的冷箭头,看着就怪瘆人的。 也是他反应快,连滚带爬就转到了树身一侧,听着那从耳边飞过去的破空声,提心吊胆地拂拭着额角的冷汗。不都说夷狄没脑子没心眼,眼前这位心眼只怕比自己这别部司马都还多,这回可是真的难办了! 夜晚的清风一吹,爬满汗珠的额头一阵冰凉,还有那汗水湿透的后背,冷飕飕的不寒而栗!刚才吃过一堑哪还敢再有丝毫大意,眼珠不停的观察着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赶快往一边和鲜卑鬼子饶树溜! 就这么提心吊胆过了一两分,远处已经听不到百姓乱糟糟的声响了,可困扰在心头的却是现在又该怎么办? ----------------------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药药!切克闹!点击推荐来一套!艾喂巴蒂黑喂狗,你不投票谁投票! 第三十六章 弥合 有这么一位神箭手存在,该怎么绕过他从而离开呢?现在已经彻底无奈了,为什么没有翅膀这样的技能呢,到时候插上翅膀,还怕逃不掉? 可是这只能是最美好的奢望,所以只能想办法! 可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一条闭目待死的办法!可他又有些舍不得,他想再与三损友相见,更想再与张正梁大赵洪相见,所以决不能就这样死! 可是不想死,那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眼前的困局呢? 有过石人经历的司马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想办法,可不管怎么想都会让他陷入绝望,不禁后悔,早知道鲜卑千长没带人来就不该让赵洪他们离开,那样就不会出现这个局面啊! 等等! 好似‘一休’的刘澜脑海中好似突然冒出来一丝想法.曾经看到一篇关于刷千长的帖子,里面讲了许多关于刷千长的攻略,如果按帖子里说的话,那么他现在倒是可以一试。 这一路练习箭术,箭术等级早已经达到了99级,而在刚才射杀那三名鲜卑士卒后应该是能够获得六十点箭术经验的,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箭术等级正好是100级,应该能够开启新箭术了。 只要系统能够如约的将那三名鲜卑人的箭术经验算入,那么再有了新箭术技能的前提下,也就有了能够力挽狂澜的资本,不仅能够逃出生天,而且还极有可能将逼自己入绝境的千长彻底送回他的老家! 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现在拖的越久就越不利,也越有可能变成鲜卑千长的箭下鬼! 忙不迭的打开系统,虚空再次出现了他那立体的小人,而旁边则是一串系统选项,第一时间就开打了技能选项,果然普通弓术能够升级! 刘澜心里万分激动,第一时间点击了升级。 飞箭术学习成功,彻底扭转了攻守态势。 再次探出鲜卑人的位置后手中长弓瞬间飞射而出,本已逐渐失去兴趣的千长不想再拖下去,可是当这一箭射来后,眉头彻底皱成了一团。 看着飞箭从千长头顶而过,眼中惋惜连连哀叹声声,这样绝好的机会居然因为初学飞箭术熟练太低而失误,这也太坑了吧! 一个人的箭术当然不会突飞猛进,正是把握住了鲜卑人这样的心里,才让他对这一箭失误而越发气恼,因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很难再有了,若熟练度能够再高一些,刚才那一箭绝对能将其射杀。 但千长始终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有了刚才那一箭也没有让他真的去重视。这应该是他偶然间的一枝飞矢吧! 没办法了,想提升经验就只有不断的练习了,当刘澜发现射出的一箭只增加了1的经验后,就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探耳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判定千长并没有移动,如果是这样的话…… 嗖! 刚一冒头,耳听一声破空响起,就地一个前滚翻,躲过千长射来的强矢之际,一弯弓,手中箭矢破空而出,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千长正在张弓,而且他始终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依然认为自己只能射七十步。 汉人刚才那一箭,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人箭术能够在一秒钟内突然精进?再说射术范围远近虽然需要双臂的力量,但还需要弓的质地,而他手中一石三斗的檀弓再加上自身的力量自然能轻松射到百米开外。 但那汉人手中的长弓,撑死也不过七十多米,若是想要射的更远那只有加力,可长弓这样七八斗的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如此巨力,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弓断弦崩! 所以刘澜的反抗在他眼中更像是困兽犹斗罢了,完全没有警惕的他当发现箭矢越来越近而速度并没有慢下来时才心慌了起来,手中檀弓慌忙格挡,但那箭矢来势甚急,就是拼尽了全力,也不过只是将箭镝击偏了一二寸,擦着脖颈间的嫩肉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右手捂在脖颈间被射出的血痕,火辣的感觉让他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样!” 强弱的转换登时让他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其他,手中檀弓再次上弦,瞄准了远处已经没有隐藏在柏树后面的汉族小子。 “汉族小子,给我去死!” 每年在季春大会上的箭术比试中,千长每次都能获得前十的好名次,若非是手中檀弓拖累了他,就是冲进前五,挑战前三也不是没有机会,但今天他竟然会被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所伤,而且这少年还是汉人! 这简直就是耻辱! 外表本就粗犷,虬髯倒竖的千长面目更加狰狞了,耻辱与不甘让他怒不可遏,双眸中如同喷射着能够焚化一切的火焰,当下一声暴喝响起,手中的箭羽如同天外彗星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嗖的一声射向了刘澜的眉间! “蠢货!” 如果他是千长的话,一定会退避三舍躲避箭术暴涨的刘澜,但显然人的心理很难经得起这样的大起大落,从处处制人到被制与人,极大的落差是很难让人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 刘澜会这样想,首先从始至终他都是以低姿态来面对千长的,就是继续躲下去也毫无心理压力,但千长不一样,猫捉老鼠变成了老鼠伤猫,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证明在他的怒火下,老鼠的任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但可惜,千长并没有发现猫鼠的身份已经转变,刘澜没有撤退躲避这一箭的念头,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然后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枝箭矢,张弓搭箭,犹如精确制导炸弹一样拦截下了千长这一箭。 但是千长永远也不会想到刘澜第二箭的速度来的会如此之快,在他刚抽出第二枝箭矢后,对面的汉族小子不仅拦截了他的前一箭,更射出了第二箭! 手法越来越熟练,第三枝箭矢瞬间出手,这一次箭矢仿若长了眼睛,或者说是因为第一箭划破其脖颈,第二箭射断其箭矢后经验已经暴涨至1所带来的熟练度让他的箭矢在射出去后更加的精确,急急地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连着三箭,第一箭挡下千长射出的箭矢,第二第三箭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飞了过来,虽然千长努力挥舞着檀弓挡下了第二矢,甚至是第三枝射向面门的箭矢也因他偏头躲过,但是一侧的面颊还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口子很深,皮开肉绽! 这样的好机会刘澜当然不会错过,系统从刚才就已经打开了,念由心生,心随意动,弯弓搭箭时一枝箭矢再次如同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手中,嗖的一声再射一箭。 这一次射出去的箭矢并没有直指要害,因为他发现在千长身上能够获得大量的箭术经验,而这样的箭术经验是需要猎杀上百头黄羊或者数十名乌丸骑士的! 左侧大退被一箭射中,千长身子一歪,就向着一侧栽倒,但最后还是咬着牙顽强的坚持下来,箭术的差距让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用箭的念头,但是如果千长就只有一手用箭的本事那他也就太逊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刘澜自然不会错过,手中箭矢再次出现,深呼吸,张弓搭箭,箭矢再次出手! 千长早就放弃了继续对射的念头,腰侧马刀出鞘,击落一枝箭矢的同时一个侧滚翻,躲掉真正的致命一击!他虽然箭术已经无法与刘澜相抗,但箭术经验绝对要比前者更丰富! 除了第一枝箭被击落给了0.2,第二枝毫无所获,刘澜心中无比失望,本想一边练箭术一边磨死千长,但看来想要在一味防守的鲜卑千长身上获得经验只是一厢情愿了。 不过也好,那就尽快结束战斗吧! 手中的长弓再次举了起来,但就在即将拉动弓弦的那刻,鲜卑人蓦地说话了:“告诉我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 第三十七章 杀 千长心中充斥着不甘与悔恨,他后悔没有尽快结果了眼前的汉族青年,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眼中一直以来存着的那一抹轻蔑彻底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面对死亡的绝然。 尤其是在他侧滚翻躲过第二箭后,他嗅到了前者身上流露出的迥然杀机。 刚才他也像现在一般猫捉老鼠,而现在猎物却要给他致命一击! “汉人刘澜!” 嘴唇阖动,长弓已然上弦,箭头直对千长,浓浓的杀机已经将他锁定,这一箭就是不死也是致命伤! 汉人刘澜? 闻所未闻,千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他以为这是汉人哪位名将,但却是这么一位无名小卒! 如果说不是那森然的箭头对着他,此刻他已经仰天长笑起来,他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但是死在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如同在沙场之上栽在普通兵卒手中一样,这是天大的耻辱,难道他鲜卑赫赫有名的神箭手,弥加大帅之侄弥合就真的要栽在这普通的汉人手中? 弥合目光一阵闪烁,不,绝不! “这里是鲜卑人的地方,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回到汉境,但你真要杀了我,相信我,弥加大帅不会放过你,你会遭到围杀,无穷无尽的围杀,一直到你还有那些汉人死尽为止!” “你是在吓唬我?你以为我敢深入草原腹地没有想过这些?若真怕,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吗?” 他已从其闪烁的眼神中瞧懂了一切,笑道:“不管是弥加还是撒谁,我都没有放在眼里!” “够狂!”弥合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埋骨草原!”弥合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既然他执意要下杀手,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箭术已经无法与他相争,那么就用近战搏斗来将他剁成八块! 但可惜,刘澜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在他刚有所动作的那一刻,手中的弓矢已经离弦,不过他防着弥合,弥合又何尝不是在想着如何躲过这一箭并欺身而上呢? 身子就地一滚,不费吹灰之力地躲开致命一箭,同时强忍着大腿处的疼痛,啊的一声惨呼,速度不减反增,迅速暴掠至刘澜身前。 人到,刀到,锋芒到! 那凛冽一刀带动着强烈的气机将刘澜身上的衣衫和皮肤刮得猎猎作响,犹若未闻的他迎风而立,只是那嘴角却不为人察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看到这一副模样,弥合犹豫了下,心里浮现了一丝危险,可是对面明明拿着弓站在原地,只要这一刀下去就能割下他的脑袋,一定是多虑了! 想到此,重凝心神,马刀没有丝毫犹豫的砍向了后者。 “成了!” 刀锋越来越近,没想到拼死的一搏竟然真的成功了!弥合嘴里响起一声开怀的大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后者手中的长弓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鲜卑马刀! 这----怎么可呢! 在弥合高举起马刀的那一刻,刘澜手中果断换上了马刀,嘴角挂起一抹彻骨冰寒的冷笑,这一切早在他 的预料之中,从后者求生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他不会束手就擒,既然他不想死,那一定会做最后的反扑! 一切尽在掌握,当他高举马刀的时候,刘澜毫不留情的刺出了手中的马刀,既急又准,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噗的一声刺入,没有一点犹豫! 啊! 弥合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至死都不明白前者的手中明明前一刻还是长弓为何会在眨眼间换成了马刀,身体微微抽搐,然后软软的倒下,带着不甘与费解就此毙命! 战场必须要尽快打扫,而且还要尽快赶上张正他们!刘澜顺手将千长手中的檀弓拾起,檀弓为上等檀木制成,其中檀木弓若是达到两石以上则为中品弓,但像眼前这把最多只有一石五斗,虽然不是什么极品弓,但对现在的司马来说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带着二十多囊箭,刘澜回到了中午休整的树林,借着月光找到了他们的行踪,而这时赵洪还有五名穿着长袍的男子迎了上来。 赵洪一脸担忧,一直望着司马的方向祈祷着,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此刻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千长回来了。 “呵呵呵呵!” 看着赵洪傻笑着走过来,刘澜下马拍了拍他的肩头,其实这小子真的挺帅的,尤其是笑的时候更迷人,可现在他的笑容是真难看,比哭还难看! 可刘澜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另外五人都是他的老部下,被救下后本想着前来拜见却遇到了弥合偷袭,此前央求着张正收留他们,得到张正要问司马的答复后与赵洪一同在此苦苦等候,直等司马回来,立时跪倒在地,央求着能够回归编制。 刘澜这一行不需要人多,但必须都是精锐,而这五人都是有格斗经验并且是见过血的,再加上是老部下,立时就同意了他们。 他这一行一共十个人,三教九流,人情冷暖啥都能见到,可看到赵洪,他是打心窝里高兴,也许对别人还会做些表面文章,但对他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而后者对其的真挚友情,也同样让他动容。 不说别的,光那一句我有为司马挡箭的觉悟! 听着就感动! 和他重重的击了一掌,然后心照不宣的穿过密林,回到了那片静逸小湖旁,四周没有点篝火,就靠着湖中央倒映的圆月照明,而此时湖边正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树林里四处都有睡熟的百姓,刘澜看了一眼就快步在赵洪的引导下来到了梁大他们围在的人群中,这里再次聚集齐十三人,只是吉康却已经倒了下去。 众人多少都有些感触,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并不远,但几天下来的相处还是让他们胸闷的难受,尤其是想起吉康昏迷前说的那些话,一个个眼睛都红扑扑的。 俺先走一步,兄弟们千万别难过,但求兄弟们有机会一定要带着俺回乡,逢年过节坟头上倒壶酒,来陪老兄弟唠叨唠叨就知足! 第三十八章 老吉他,不是拖累! 刘澜来到了人群前,居高临下看着被围在当中的吉康,众人起身要施礼也让他挥手示意不必了。 吉康心前还插着箭矢,虽然箭尾已经斩断,但却没人敢取箭头,只在一旁干着急! 刘澜变得有些激动,眼前的一幕要比李尚死在面前更有感触,心都在滴血,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他已经变得比那时更坚强,没有流泪只是沉声说:“没救了?” “现在只是昏厥,若不赶快施救可就真没救了!” 刘澜回头看向响起的那道稚嫩童声的主人,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要是再不让我施救,就真的没救了!” “小娃娃不要胡闹!”一旁的李翔呵斥道。 刘澜看着眼前的一幕立时来了精神,心中也有了希望。 “这娃娃说能救吉康,可看着总有些不放心!”李翔看着投来询问眼神的司马解释说。 刘澜看向那名少年,最多十四五岁,身材颇高,人才也是非凡,离着他们足有十几米,一脸焦急地站在原地望着人群里的吉康,脸上说不得的迫切。 “怎么,你懂岐黄?”虽然刘澜有心让他一试,但毕竟瞅着他的年纪着实有些不放心。 “当然,这时候何不让小子一试?也好过再此等死!”小孩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那刚毅的容颜却让人看着很放心。 死马当活马医,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就让他来试一试吧!刘澜看了眼兄弟们,然后对着小孩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小孩先从刘澜手中要来了手戟,然后挑开血肉已经粘着一起的衣衫,检视吉康的伤口后,皱着眉说:“不能用火,无法拔出箭头,我只能先给他包扎下!” 李翔问道:“小娃,为啥救人还要点火?” 像张正这些出入军伍者都懂这个道理,但为啥要烤火却并不清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正就知道大家都这样做,而刘澜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是为了杀菌,防止感染,但和古人说杀菌他们懂?还是自己能解释到他们懂?所以乖乖的闭嘴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们救人都是要先烤一烤!”小孩之前从刘澜手中要匕首,但没有,只把那手戟给了他。 刘澜顿时无语,看着他解血衣的手法还以为遇到了老手,此刻骤然听他说是见多了,难道见多了就成老师傅,就敢给人开刀了? “你根本不是郎中?甚至也没学过岐黄?”刘澜真急了,还好他没有下刀,不然一定得悔死! “嘿嘿!”小孩儿尴尬的笑了笑,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你到底是学什么的?”四周众人都跳了起来,尤其是武恪,那一对眼珠瞪的滚圆,好似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但小孩儿也是初生牛犊,来者不拒,昂首面对众人的质问,道:“小子乃是儒生,习古文经,治尚书毛诗,学圣贤之道**后王礼法兼治之术!”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小孩儿说了一大堆他就听懂了那句法后王,以前上历史课老师好像讲过法先王法后王什么的,但那时这些副课一般上课都在说话哪有人听,所以也只限于耳熟,至于其他那就是一无所知了。 面对不懂的领域,司马大人只信奉一条,那就是不多说,也不多问! 中午李翔发现三名鲜卑人出现的山坡,之后派人前去查探发现那里有一处山洞,虽然不清楚鲜卑人为什么会去那山洞,但现在既然要点火,显然那里就是一处好所在。 正要带着大家去那处山洞,武恪满脸不屑的瞥了眼小孩儿对司马低声说:“箭头正中心脏,这是致命伤,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的活,更何况还是这么个不懂医术的半大孩子!” 停了停继续说道:“司马,现在要么补一刀送吉康兄弟上路,要么就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咱们深入草原本来就是九死一生,若再带着他只会被拖累,到时不止是他就是咱们也难逃一死了!” 所有人都低下头,然后又一齐抬头看司马,看得出他们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武恪说的是对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救活了吉康那也是拖累,不仅要害死司马,更会害死大家。 但有一个人和他们不一样,那就是赵洪,他的情绪在看到大家的表情后变得异常激动,发现李翔也是这般想法后立时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吉康身前,咆哮如雷说:“你仔细看看,他是谁,他是我们的兄弟,你竟然也要抛弃他!” 李翔跪倒在吉康身前,眸子流下了两行热泪,而赵洪像发疯了一样,又过去揪着梁大的衣领来到吉康身前吼:“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能不帮你,他能够回卢龙,可他是为了帮你救妹子才受伤,你现在竟也要抛弃他!” 大家一时间都变得有些无地自容,但有些时刻,决不能感情用事! “赵洪,够了!”刘澜制止了他,但他却双目赤红地回头望着司马,难以置信的说:“司马,您说够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的珍视……” “对,我的珍视是所有的弟兄们!” 这一声掷地有声,响彻在众人耳畔!眼神冷峻地扫过每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会成为曹操成为刘备成为孙权,无枭雄之襟,无奸雄之志,更无英雄怀天下!甚至连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来换取更大的利益都做不到,这种又蠢又傻的人能干成什么大事? 可他真的没有啥大理想,既然做不了英雄枭雄奸雄,那就做个狗雄,因为从亲人一个个离开那天起,不管是张澜还是刘澜就下定决心再不会牺牲和放弃任何一个人,这种执念二者是想通的,也正是这近乎傻瓜如同忠犬忠与主人般的执念让他坚持着这样的想法,让他在深入草原的那一刻就打定注意,宁愿自己死在草原,也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弃之不顾! “你们想什么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没有错,但是我----做不到!我不会刀口对向自己的兄弟,更不会对兄弟弃之不顾!”司马斩钉截铁的说:“不管能不能救活老吉,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如果能救活他,我更不会对他弃之不顾,就是背,也要把他背回去!” “司马,你要明白这不是对兄弟弃之不顾,他中的是致命伤,就算救活了,那也只会是拖累,既然是拖累,何不痛痛快快送他走一程,也好过你死,我死大家跟着一齐死!” “我……我……”刘澜面上已现怒色,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吼也似地说:“我告诉你,老吉他,不是拖累!” ----------------------第一届中国好狗血大赛采访现场------------------ 由销量领先的凉茶品牌加多宝赞助的中国好狗血大赛比赛现场。 广告君采访导师作者君:有观众反映你写书是受虐狂,说你出一个虚拟系统太乱来了,还给你连发了三个差评!请问作者你是抖m嘛! 作者君:各位大大冤枉呀,不能因为鲜卑人的几记鞭子,就认定我是抖m呀!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聊天了!我本来听说观众里面有不少是萌妹子的,要是以后都变成中国好基友…… 广告君:顿觉菊花一紧是么…… 作者君:…… 广告君:有观众反映,说你的书写的太煽情了,洒狗血洒的太多了,请问作者君你是不洒狗血不死星人么? 作者君:广告君你太不可爱了,你这个不吐槽不死星人,就不能不歧视我们不洒狗血不死星人呀!接下来的剧情,马上就要进军鲜卑内地,死战一场接一场,保证没有回忆和狗血,请大家放心收看本次中国好狗血节目! 广告君:最后本节目的书友裙也在百雀羚草本精华的赞助下成立了,详情请见书评区广告 第三十九章 傻子司马 武恪望了司马一眼,从刚才他就认为赵洪是白痴,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那在他眼中睿智的司马原来才是那个最大的白痴! 神情瞬间变冷,眼神犀利地盯着他,早知道和他这样的白痴深入草原,他宁愿回到卢龙受军法,可是现在不能,他必须要改变司马的想法,必须要保全大家伙!决不能为了救吉康让大家被鲜卑人发现,更不能因为救将死的吉康而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武恪言辞犀利地说:“司马,我武恪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随您深入草原,我武恪是嗜杀成性,但也不会对自己兄弟见死不救,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但句句都是实话,咱们在这里多拖一日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可能,到时候不仅是这些兄弟,还有这些百姓,因老吉一人而致众人与险地,难道司马就忍心?因为一个救不活的吉康而使更多的弟兄失去性命,甚至所有兄弟都失去性命,难道这就是司马您想要的?” 刘澜慢步走到武恪面前,眼神冰冷的与他对视,忽然砰地一记勾拳将他打到在地,然后声音冰冷道:“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我做不到,亲手送他上路我更做不到,但我能做的却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不管未来会如何,我的胸膛始终是挺直的,不会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大家第一时间将两人分开,看着那几近暴走的司马,大家齐齐为武恪求情,张正劝道:“司马,战争就是残酷无情的,老武也是好心,他并没有说错,您就听一句劝吧!” 倒在地上的武恪鼻尖流下了血,他探手抹了把,神情冰冷地看着他,没说话,忽然,司马竟然又把张正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武恪笑了,他原以为这小子是能和自己尿到一个壶里的人,但现在发现大错特错,一开始他以为司马只是傻傻的,天真的不想放弃,这也难怪,毕竟他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但他现在知道了,他不是傻,而是彻头彻尾的大白痴,跟着这样的人,迟早得死! 赵洪见势头不对,所有人都对司马这样的做法开始不满了,他虽然知道司马的做法是因为珍视朋友,可是当所有人都说放弃是对,就显得他与司马的想法是那么的大错特错,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了一丝怀疑,因为吉康一个人而让大家都牺牲,真的值得吗? 这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对司马有了成见,他知道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情景继续发展下去将后果不堪设想,急忙插话当起了和事老:“司马暂且息怒,首先从大局来说,武恪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从道义上讲,司马的做法也没错,我想没有哪个当兵的不希望遇到您这样的将军,再想想您当初一口答应梁大救其妹子,像您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同袍,所以这件事大家就不要争论了,现在鲜卑人不是还没来吗?我们可以把巡查的范围再扩大一些,这样就是有鲜卑人来,也能够有所应对,大家以为呢?” 张正爬起来,喊道:“赵洪,你要搞明白,这里不是田宅里舍,这是草原,是战场,我们随时都会遇到鲜卑人,鲜卑人也随时都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难道真要看到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你才高兴?” 一直被众人拉着的司马挣扎了许久终于挣脱了大家,一字一顿,每个字好像都是从嘴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就算是老吉真的死了,我也会守到他闭眼的那一刻,如果老吉侥幸能救活,我就更不会抛弃我的兄弟,只要是我的兄弟,我就会把他安全的带出草原!” 看着司马那眸光灼灼的表情,武恪觉得是那般可笑,好似小丑一样,大笑出声:“你们有谁愿意和这小子在这里疯,在这里等死就待着,如果不愿意,就和老子走,老子可没功夫陪他在这里疯!”说完毅然转身,绝不会再与这样的傻瓜在一起! 看着老武决然的背影,刘澜疯癫大笑道:“从你们跟随我深入草原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会背弃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将你们任何一人弃之不顾!也许我会因为守着吉康而被鲜卑人杀死…… 但我会以死来守护所有的兄弟,如果你们有人觉得我这是在拖累你们,你们可以随老武先离开,我刘澜绝不挽留,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和我留下来照顾老吉,那么老吉,就由我和你来守护!!” 和老武一齐走的另外五人身子齐齐一顿,微微一怔之后,武恪声音幽幽的说:“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为什么?” “因为老吉是我的兄弟!!!!!” 司马垂下眼睑骤然抬起,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众人背影一眼,一字一顿说:“既----然----是----兄----弟----我----刘----澜----就----绝----不----会----放----弃----任----何----人!” 嗡! 武恪身体变得有些摇摇欲坠,更是痛彻心扉起来,泪水绕着眼眶就打转,没有回头但声音哽咽的说:“真他娘是个傻子!” 武恪回头目光正好扫视到陷入昏迷中的吉康,看着那凄惨的样子心里莫名一痛,难道他不是自己的兄弟?可是幼娘……罢了,罢了,不就是个死吗,脑袋下来也就是碗大块疤! “真他娘是个傻子!”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让大家诧异的是武恪非但没走竟然转身走了回来,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说:“老子心肠就是软,罢了罢了,就赌上这条小命和你小子疯下去!” “不就是个死吗,老子也留下来!”李翔流着泪,慢慢地回到了司马的身后,此刻眼前出现的身影是那般让人放心,好像前面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老子也不走啦!”冀北也退到了司马的背后,看着那傻傻的背影好像连死也变得无所畏惧,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他身前站着的是司马! “他娘类,没想到当兵当了这么久,最后竟跟了这么一傻帽!”丘义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但心是真的暖,战场上的人情冷暖他见了太多,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终于跟对人了! 徐阿泰啥话也没说,默默地退了回来,看着司马的背影,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握的更紧了! “什么傻子傻帽的,他娘的谁敢再这么叫一句老子就和他玩命!”赵洪边抹着眼泪,边看着全走回来的大家伙,抽噎地像是个小媳妇。 “对,司马不是傻子,司马不是傻帽!” 司马万岁!!! 司马万岁!!! “找死啊,不想让司马活你们就明说,不带这么害人的!”赵洪吹胡子瞪眼的说,可那眸中的眼泪却更多了。 武恪回过头,目光扫到陷入昏迷中的吉康,凄然地连哭带笑说,兄弟,跟这么个傻小子算是跟对人啦,就是可惜我那丫头太小,若是再大些说啥也得许给他…… 第四十章 吉康与武恪 河东,绛邑。 那一年河东降了头场雪,千里冰封,白雪皑皑,乡间男子左手一坛醇酒五百五铢钱,右手牛肉十斤两百五铢钱,冒着严寒,压着衣领,来到城外店铺村。 一间茅屋,破败篱笆,还有一颗大枣树,推开栏栅门,身高马大的武恪便喊道:“吉康,快他娘的把肉拿去炖喽!” 闻声而出,吉康愣了愣,老友武恪已经多久没上门了?眉开眼笑地迎上去:“哎呀我的老兄弟,这几年你到哪去了?连点音讯也没有!” “先把这些肉顿了,一会儿边喝边聊!” 很快牛肉炖熟,酒也烫好,两人相对而坐,喝口酒,吃口肉,吉康砸吧着嘴,回味无穷,道:“还是这牛肉有嚼劲,都多少年没吃到了,如今官府管的严,莫说是耕牛老死要罚钱,就算是想要宰了吃肉也得官府批!对了武哥,嫂子呢?怎么没有一道来,把嫂子和我那侄女留家里你倒跑我这吃牛肉,可有点不地道啊! 武恪喝口酒,面上平静如水,道:“走啦,都走一年了!” 吉康手中的著当啷一声掉在了小案上,然后哈的一声笑起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武二哥你可想开点!”说着却又长长叹了口气:“我那嫂子啊命好,嫁给了武哥你,可惜无福消受啊,我就纳闷了,现在这世道好人咋都不长寿呢!” “那些年没事就念叨嫌我败家把地都卖光,后来觉得挺对不起她的,知道她得病就把屋子卖了把那妮子和她都送哥嫂那边了,然后整了点盐去鲜卑卖,等我回来,人就没了。人就是这样,那时候天天在耳边唠叨,说你哥我没出息就觉得烦,心想着臭娘们咋不快点死,现如今耳边清净了,反而觉得少了点啥,回头找找,才发现是少了个嘘寒问暖的体己人,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武恪看着盅中酒,晃了晃,眸子里满是愧疚,呢喃的说:“是真对不起她!” “武哥,不是兄弟说你,那私盐的买卖最好少整,被逮到轻了是从军,重了就杀头,我那大侄女可怎么办!” “我也知道,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死啊,你是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俊的很,她娘生前你哥对不住她,怎么也得把那妮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我就踅摸(想?打算?)着等来年开春再走一趟,最后一趟,等回来先给她买枝金钗戴,然后再置几亩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然后再把妮子拉扯大,日后去了她那里,见了她也能说我句好不是!” “来兄弟,走一个?” “走一个!” “对啦兄弟,屋里头还就一个人儿,暖被窝的娘们还没踅摸上?” 吉康手舞足蹈的说:“遇到啦,正筹备聘礼呢!” “那就好,都老大不小的了,也是该讨个婆娘过日子了!” 吉康笑着为武哥斟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是老刘家的小闺女,人张的俊俏,心地也好,就可惜这婚暂时结不成,过几天就要去幽州服役啦!” “这个时候还服啥役,花上三百钱买役吧,先成了家再说,要是没钱,哥先给你垫上!” “这点钱还是有的,但和我爹商量了下,还是服役更划算,有那三百钱还不如攒下,虽然少点,可积少成多,以后攒多了就再买些地,日子也能好过点不是!” “你小子从小就抠,三百的役钱也舍不得花,这钱哥替你掏了,先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的!” “武哥,我知道你人豪爽和我不一样,再说你那点钱不是还要走盐道?还要给我那侄女买金簪子?所以你的好意弟弟我心领了!” “既然这样,我就啥也不说了,反正才三天,未必就能碰到啥战事,就是来回路上耗时间,到时候多准备点干粮!” 吉康哈哈大笑,调侃道:“武哥啥时候变得跟娘们了,磨磨叨叨的,来来来,喝酒!” 武恪微微一怔,啐骂一声:“你小子别不听人劝,你哥当初早省悟,你嫂子能没钱请郎中?” “知道啦武哥,你对弟弟的好弟弟能不懂?路上绝对不会亏待了自个儿!” 武恪没吭声,又想起了小妮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得走!” 吉康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咋说走就走,酒还没喝尽兴呢!” 武恪摇着头道:“我得回城里给妮子先买个木簪子,至于和你喝酒,估摸着等你从幽州回来我也从鲜卑回来了,到时候喝个尽兴!” “得,你这是要先哄丫头高兴啊,那快走吧,没想到我那武二哥,现在丫头比兄弟更重要啦!好事,好事,等我从幽州回来,要是运气好攒些军功,到时候就给我那大侄女买匹缎子做身衣裳穿!” “哈哈!”转身正要走的武恪猛回头,嘲笑道:“就你小子这鼠胆儿能攒上军功?到时候别他娘当了逃兵就好了!” 吉康紧握着拳头,一脸认真的说:“武哥,你不知道,其实这次不买役就是抱着边境攒军功的念头去的,只要立了功,还怕没聘礼?” “那你就要保佑自己命够大,最好别死在幽州,要真有那一天,别忘了给哥托个梦,哥好去给你收尸!” “哈哈,放心吧,我还要给我那大侄女买缎子呢,再说李家丫头还没过门,就这么死了能甘心?” “那你他娘的就多长只眼,老子还等你回来,喝你喜酒呢!走啦!” 篱笆院,栏栅门,二人相拥而别。 ~~~~~~ “哥,咋还整上酒了?” “给你践行,和我兄弟喝一杯还不行啊!” “行,能不行吗!” “来,嫂子也和你干一个!” “哟,这还是我大嫂吗?” “咋,你大嫂还真是那母老虎啊!” “兄弟,路上一定要小心啊!”武恪大哥横了媳妇一眼,看向兄弟的眸中不知咋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武恪心里一酸,但还是强忍着情绪,道:“哥,你这是干啥类,放心吧,前几趟都没事,这次还能有事喽?” “当家的,你这样兄弟可真走不了了!” “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 武恪大哥拉着兄弟的胳膊到了一边低声,说:“兄弟啊,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幼娘那丫头,你都要走了也不知道来送送,以后等你老了可怎么办,我看啊,这趟回来哥再给你说门婚事!” “哥,婚事啥的别提了,等幼娘再大些吧!”说完,武恪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哥,你可得对幼娘好些,不然我回来可就带着他离开了!” “知道啦,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啥,我那弟妹要是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也算是能够瞑目了,可惜了,你小子到这个时候才开了窍!” 武恪神情变得黯淡:“哥,我走了!” “兄弟,没事吧,哥不该当你面前提她……” “哥你说啥呢,我多大的人了!”武恪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正要走,却发现那妮子在墙角露着小脑袋瓜偷看着,他知道幼娘因为母亲的死恨极了他,如今她死了,心里最愧疚的就是幼娘,在她发现自己缩回小脑袋后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掏出了一枝木簪子,道:“丫头,这个先戴着,等爹回来,给你买个金钗戴!” 小丫头眼神复杂,没有伸手,眼帘一直低垂着。 武恪亲手把木簪子给她戴上,然后蹲了下来,亲昵的抚着她的小脸蛋:“爹都要走了,还不和爹说话啊,看来小幼娘还不原谅爹啊!” 小幼娘扑棱棱的大眼睛变得涣散起来,有些朦胧,有些水雾。 “那就这样吧,亲爹爹一个?”看着小幼娘又变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武恪脸上虽笑着,但心却是真的疼,好疼好疼:“看来还是不能原谅爹啊!” 说着便意兴阑珊的转身走了,缓步走出了三步,忽然耳边响起幼娘的喊声:“你,要活着回来!” 武恪身子一顿,双肩不停的颤抖,哽咽说:“丫头你放心,爹在亲手给你戴上金钗前,说什么也不会死!”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不是他不想多看女儿一眼,而是他不想让幼娘看到自己的眼泪! 幼娘摘下了那枝木簪子,与母亲留下的那双花布鞋一起捧在心里,只是那花布鞋已经太小太小了…… ~~~~~~~~~~ 吉康再次见到了老兄弟武恪,不过已经是半年以后在卢龙寨的事了…… ----------------------第一届中国好狗血大赛采访现场------------------ 广告君:请问一下作者君你频频转身,学员们却很少选你是什么情况呀。 作者君:谢谢mtv,谢谢各位观众,其实大汉龙骑写到了十万字,我感慨颇多。收藏到今天还没破三百,说明我写的文字还没有真正打动各位的内心,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唯有用真心实意的感情去写下面的文字,才能换来大家的收藏。也希望大家能够因为我的文字和我成为朋友,让我某一天能够有些自豪,当初写书,也认识了这么多兄弟姐妹们。 广告君:你拉着我的衣袖在这里偷偷抹眼泪闹是要怎么样嘛……说好不搞基的嘛…… 作者君:…… 第四十一章 杀人不杀人 救人如救火,看着不敢有片刻耽误的众人抬起吉康,刘澜却是微微一皱眉,问道:“鲜卑人绑缚的麻绳在不在?” “在!”张正掏了出来,问:“司马要干什么?” “在林子里砍些木头,做个担架,抬着吉康走!”也不管他们懂不懂担架的意思就拉着他们去砍木头了,然后从众多大小不一的木料中选出了适合做担架的木料,用麻绳绑着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 如此一来,抬着吉康走也不会太过颠簸使伤势恶化了。 小孩儿进去了,刘澜却又悄悄溜了出来,在湖边拾着一颗颗的鹅卵石,然后丢在身边的地面上,就这么一颗一颗,如此反复的捡着,不一会儿也摸出了三十几颗,然后又一颗颗的丢到湖中心。 闲的?急的?谁知道,反正就觉得只有找些事,心里才不会憋的慌! 忽然身后的树林里传出了些声响,在一颗榆树前,冀北又一手拎着绸布袋一手握着马刀砍,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听八卦的李翔说这小子只是种地的农夫,可他不相信,当然不是不相信冀北是农夫,这时代有几个不是农夫的?只是像他这样的农夫能挥出那么玄乎的一刀,这就有些蹊跷了,估摸着冀北那小子和什么名师学过! 只可惜刘澜拐弯抹角啥也没问出,但看着那一刀,怎么看都透着高明。 就这么坐了不知多久,反正就盯着冀北那小子在那砍老榆,忽然好似瞧出了些啥门道,好似又啥也没瞧出,反正不管那小子使出多大的力,刀锋入木有几寸许,那榆树叶子就是一片也没落下来。 看着那梭梭响不停的榆树,没来由的想起那晚砍老槐,这一刀下去的意境,就算是不杀刀法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忽然脑子里好似有那么灵光一闪现,刘澜猛然站起来,然后又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莫名的起身也学着冀北抽刀往另一株老榆树上砍。 一刀下去,那树叶哗哗的飘,眼前除了叶子,还是叶子,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无法领悟啊,虽然无法领悟这些深奥的招式,可咱有不杀刀法,只要勤修苦练,没准还真就练出门道来。 冀北望了司马的背影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要教他这一招,可想了想,又继续挥刀砍榆树! 握着马刀又坐回了湖泊旁,拿着石子丢着湖心倒映的圆月亮,咚,石子入水,水花飞溅,月影四散,可眼前怎么就出现了一副山河破碎的凄美画卷? 没来由的心一颤,这副小肩膀,还真能有一天把这天下的重担挑? 解嘲地笑了笑,却又撇了眼冀北,只是这一回他的双眸却再也无法离开了。 痴痴地好似发癔症般望着远处挥刀的身影,那挥下的一刀居然与不杀刀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其中好似有更深奥的至理蕴含。 收回视线,掏出马刀,拂拭着有些凉意的刀锋,闭上眼睛,心中感受着刚才那灵光一现。 半晌! 摸着刀锋的手指骤然一顿。 口中轻声呢喃,但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刀法杀人,为何名曰不杀?” 杀人? 不杀人? 杀人? 不杀人? 湖边男子好似走火入魔,耳边久久萦绕的只是这两句话,五个字! 即为杀人法,为何名不杀! 刘澜的脑袋都快被撑炸了,可是他就是想不通其间的关系,冥冥中好似有必然的关系。 他想试图去抓住些什么。 可是手掌探出后,却只是在空中胡乱击打。 砰! 湖面炸响,水幕当空。 月下水帘,美轮美奂! 湖边刘澜睁眼,一粒石子入水,冀北密林挥刀! 怔了怔,刚才是怎么了? 刘澜脑袋昏沉沉的,似是庄公梦蝶,又似蝶梦庄公! 但心间久久挥之不散的却是那杀人与不杀! 掬了捧湖水敷面,沁人心脾地凉意让他浑身都泛着通体,甩了甩头,甩落了水珠,将心田无法解惑的难事甩走。 忽然身后远远传来武恪骂骂咧咧的声响,手里还提着那去救人的小男孩儿。 “我就知道这小娃不济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武恪一脸阴鸷地将小孩甩在司马身后,对着司马说:“现在该怎么办?” 小孩惴惴的要开口,刘澜却一脸颓然的回头说:“算了,和小孩子就不要一般见识了!” “只要能找到伤药,我就有办法!”小孩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背脊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传来的痛感让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咬着牙执拗的站了起来道。 刘澜看着在月光映照下面容刚毅的孩子,那固执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反而像是老于世故的成人。 “还用你说,有伤药不用你救,老子都能行!”武恪和这毛头小子杠上了,在他眼里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若不是司马三番几次的阻拦,他早狠狠的教训这小娃一顿了。 刘澜一阵头痛,揉着太阳穴想着办法,半晌才无计可施的说:“主要是我不识得草药长什么样,不然在这密林未必不能找到一株二株止血化瘀的草药!” “小子识得!” “你识得?”刘澜瞪大了眼睛! 小孩儿点点头,但还是有些顾忌的说:“识得是识得,但就是不知道这蛮夷之地是否生长止血草药!” “一定有,不然鲜卑人难道受伤后不止血治伤?”刘澜笑了,啪的一下就拍了下脑门,激动说:“走,我们回去在鲜卑人的尸体上找找看,不一定会有止血的伤药,而且那里的尸体我们也要处理下。” 刘澜带着梁大与李翔再次上路,刚要上马却发现小孩儿还跟着自己,皱眉,道:“不是让你去找草药了吗,跟着我干什么?” “这处密林应该不会有收获,所以小子想跟着您去那边看看!” “不会有收获,我看是你小子想偷懒吧?”李翔笑了,眼前的小男孩儿让他想到了自己像他这么大时也是找着各种借口不去干农活。 “这里常有各种野兽出没,就算是有草药出现肯定也被他们裹了腹,所以小子想跟着您,路上也许会有所发现!” “会骑马吗?”刘澜算是默许了他跟着自己走了,他知道名贵草药往往生长在悬崖峭壁,所以后世采草药才会是一项高危职业,若是草药真像野草一样是地摊货,根本不用人去找,食草的动物早就吃的干干净净了。 “会!” “那好,牵一匹跟我走!” 第四十二章 田畴 刘澜一行从鲜卑人处又缴获了二十几匹马,虽然又有了五名老部下归队,可分配下去一人挽两马还有着富余,所以分一匹给小孩儿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急行在草原无际的旷野中,刘澜发现小孩儿的骑术异常娴熟,暗道自己的骑术应该是这副身体与生俱来的,但就算没有这副身体可咱前世常去葛根塔拉和黄花沟,骑马那也是家常便饭啊,但现在这小孩的骑术并不比自己弱又怎能不让他偷偷咂舌,随即一脸兴致盅然的看向小孩儿,道:“对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的?” “小子姓田名畴,家是右北平无终的,对了将军您是哪的?” “我啊,涿县的!” 小田畴笑道:“那可一点都听不出来,您的雅言说的可真好!” 雅言?听着自己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很有可能在古代叫做雅言,笑道:“还好吧,对了,你是怎么被鲜卑人抓住的!” 田畴一脸酡红,有些难于启齿道:“说来惭愧,本来小子是与其他同窗前来卢龙辩经论道的,却遇到了战事,不想小子在与同窗好友失散后竟又被鲜卑人抓到了这里!” “啊,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在庠序吵架……不是不是,在庠序一连辩论十余学子的田畴啊。”李翔一脸花痴的盯着他,绘声绘色的说:“那时刚入卢龙,馆舍酒肆到处都在传无终来的学子田畴如何雄辩滔滔,如何大杀四方,没想到就是你?” 在庠序吵架?刘澜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对李翔眨巴眨巴眼,低声问:“庠序干嘛的?” “学宫啊!司马您是不知道,俺那时还以为是专门骂街的地方,去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学宫!”李翔在刘澜面前解释着,对于他们这样刀口舔血的武夫不知道庠序也属正常,要是真有谁第一次听说就知道庠序是什么地方,那他就不是武夫是儒生了。 听着本来的辩经论道到了二人嘴里就成了吵架骂街,田畴有必要为二人科普下。 这并不是将军想的吵架,而是因为其中涉及到儒家学派的纷争,因为古今文(古文经与今文经)各自观点不同,而在古今文之内又有众多流派,所以才会时常辩论,其实这也是氏族累世一经传家的缘由。(儒家各经皆有今古文之分,但争论的焦点主要在左传与公羊,至于其它各经今古两派反倒没有水火不容倒是内部争论不断.) 如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家传为今文派大家欧阳生所撰的《尚书》,又称欧阳尚书;还有四世五公的汝南袁家则是以一本孟喜所撰的《易经》,又称孟氏易得以一经传家。 这些世家为经书注释,标明自己的治世理念,而学子学了这家的儒经,自然认为自己所学乃是孔圣之道,与其他流派产生矛盾后自然就会辩论。 这就像今文与古文之争,最主要的矛盾集于法先王还是法后法,一个是要废学恃性,一个是要兴学节性,矛盾重重,各有各的观点。 而小子乃习古文,治尚书,所以会不时同同窗好友前往各地庠序与今文学子争论,有时也会与古文经其他学子产生争论,各自不服,又想各自说服对方,但最后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 听着田畴解释着今古文之争,很快几人就来到之前鲜卑人竖立的营地,但灵异的事情发生了,千长和二十多鲜卑人的尸骨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记错地方了?” 梁大茫然四顾,但旷野都是一般景致,又如何能够发现有什么不同处,口里喃喃的骂了句:“奈奈的,真邪门,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被野狗野狼叼走了!” 刘澜要比他们对四周的环境更熟悉,下马在一颗柏树上四下翻找,有箭洞,那就说明并没有找错地方,而且四周也没有血迹,也没有拖痕,只能说明是有人来过,应该是被抬着走的,不然尸体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说道:“没找错地方,看来有另一队鲜卑人发现了这里!” 李翔眉头紧锁道:“岂不是说很快就会有大队鲜卑人来?” “会吧,鲜卑人一定会从出事点四散寻找我们的,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先做准备!”刘澜摸了摸树身上留下箭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也许现在的藏身点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急忙呼喝道:“快快,现在就要赶回去,不能有任何耽搁!” 第一时间翻身上马,但他却发现田畴那小子朝着远方草茎处跑去,正是当时他们偷袭鲜卑人的埋伏地点,那里植被茂盛,野草及腰,若是藏人根本就不会被察觉! “你干什么!”刘澜现在急着赶回去,吆喝,道:“快回来!” “我看到了一株草药,好像是止血草,我过去看下!”田畴脸带着激动色,快步向草丛边缘跑过去。当来到近前,立时大喜过望,是蓟草,圆锥形,表面棕褐色,茎直立,有细纵纹,基部还有白色丝状毛,立时连根拔起,手舞足蹈的摇着蓟草对远处的刘澜喊道:“将军,是蓟草,有好多蓟草,我认得它,吉康有救了!” 刘澜的心砰砰跳,他总觉着有一双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田畴要去的地方更甚,他很可能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不能再等了,破口而出道:“快回来那里危险!” 刘澜掣马飞奔而出,忽然发现田畴身后的草丛有了一丝不规律的异动,不似晚风吹拂,手中瞬间摘下檀弓,边喊边抽箭弯弓,道:“快趴下!” 田畴愣了愣,但还是乖乖的匍匐在地,也就是在他趴在草地的瞬间,一枝飞矢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于此同时刘澜手中的箭矢也向着草丛中飞了过去。 箭矢穿进了长长的草丛里,然后淹没在夜色之中,而身后的梁大与李翔仍然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电光火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刘澜第一时间上去,双腿紧夹马腹,一弯腰将田畴提在自己身前,然后掉转马头,对远处的二人喊道:“快撤!” ~~~~~~~ ps:也许会有质疑,毕竟今文经大家董仲舒已经提出了三性论,但为了情节发展和需要只能如此描写,后文会着笔三性论,请各位大大不必质疑! 第四十三章 土山 “嗡!” 一枝鸣镝箭射破了漆黑的夜空,刘澜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刚才的那枝箭矢显然没有结果了隐藏在草丛中的鲜卑人,反而还让其射出一枝鸣镝箭向同伴求救! 听声辨位,刘澜转身再次弯弓搭箭,一箭飞出,随后草丛传来了一声凄凄惨惨的痛呼声,但也就是霎时之间前方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司马,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马蹄声,刘澜的心逐渐的沉了下去,这规模最少也有三五百人啊! 射出鸣镝箭矢的鲜卑人是弥合千长帐下,与大队一直在后面,而他与其余斥候巡查至此时却发现弥合千人被人暗害,明白事态严重后,他被留下来盯着这里,而其他人则带着弥合千长一众人的尸首返回大队向各百夫发现的情况。 而就在其他同伴离开后不久,他就发现了掣马而来的四名汉人,由于人数少,鲜卑人不敢贸然动手,只是继续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偷偷观察着汉人,想着尾随他们找到这些人的藏身处。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名汉人突然来到了草丛边缘,在发现踪迹后更是召唤着他的同伴(其实是发现了蓟草),情急之下他只能被迫做出反击,但可惜还是失败了,若非命悬一线之际他低头躲过了汉人的致命一击,他都无法放出鸣镝箭! 鸣镝箭声响彻夜空,虽然能够通知同伴,但同样汉人再一次向他一箭射来,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幸运,箭矢穿透脖颈,随后他的面容变成金纸色,然后慢慢的变成惨白,最后彻底变得毫无血色,碰的一声栽倒在地。 鲜卑人出现的太快了,就在刘澜带着三人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远方传来了隆隆马蹄声,那是大队鲜卑人听到鸣镝声后开始向这边赶来:“快撤,不能再拖了,必须赶在鲜卑到来前离开,不然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就在他们掣马疾驰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名鲜卑人,他很有可能是前方带队或是巡哨的,此刻发现了刘澜三人后立时掉头就跑! “杀了他!”刘澜抽出了马刀,吆喝着与梁大李翔率先杀了过去,此刻的刘澜对于战场厮杀变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对他来说只要不是鲜卑佰长,一般的鲜卑士卒与他对上不会超过数回合就能解决, 而且随着他的武力不断提升,碰上普通的乌丸士兵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虽然现在他无法做到秒杀,但是一挡二劈三断喉,只是出手三回,就已经能够结果一名鲜卑人。 鲜卑人逃跑的速度太快了,刘澜只能把马刀换成弓箭,将那人射下了马,随后上前补了一刀,便护着田畴向营地回返。 回到营地后刘澜将百姓全都喊醒转移到了山坡里,那里居高临下,有地势之利,更适合防守。同时他把凡是能用弓箭的百姓集合起来,在坡顶构筑起第一道攻势,虽然人少,但他目前的弓也少,就算是全部发派下去,竟然还有人没有拿到。 但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手头上的箭矢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人只得到了五枝箭,而他自己也不过只有一囊二十枝。 随后就是手中的马刀,将这些分配给一些强壮的百姓,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不过只集结了一百来人,想要抵抗三五百人的鲜卑大队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目前能组织起来的最强战力了! 一切安置妥当后,刘澜进入了山洞,田畴已经取出了吉康体内的箭头,而且正在伤口处涂抹着捣成碎沫的药草,待一切都做完后,才又用从身上撕下的碎布条为他包扎好。 刘澜看完了这一切,才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又出了山洞,与众人在坡顶埋伏起来,抬眼紧盯着草原深处。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漆黑如墨的草原上开始出现细微的红点,慢慢的红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逐渐的也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变得清晰可闻了,虽然能够远远的看到鲜卑骑士,但他们却始终没有向藏身的这一片密林搜查过来。 但他们的位置扼守在要道,刘澜如果想转移,那么势必就要从他们面前经过。 “司马,吉康他怎么样,能救活吗?”自从吉康受伤之后梁大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其实他一直在心中自责着,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兄弟们,若非是他要求司马救他的妹妹,吉康与兄弟们也不会陷入到这样的险境,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更不知该怎样面对将死的吉康。 但是从找到草药之后,这种自责虽然仍在,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让他沉重的自责心里得到了些许的舒缓,悄悄来到司马身边,低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能救活吧,这你得去问田畴!”刘澜也没有信心,如果吉康只是普通的箭伤,也许还能救,但关键在于他被射中的地方是心脏,所以能不能救活,他也不敢打包票。 “田畴说他能救活!”梁大在他耳畔声带激动的说。 “真的?” “刚才我去问他,他说吉康兄弟手指再动!” 这真是生命的奇迹,那可是射中了心脏的致命伤啊!刘澜心里感慨着,这时田畴也过来了,激动万分的说:“司马,他醒了!” “醒了?这么快?”刘澜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看向田畴那灼灼发光的眼睛时才敢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下意识的想那药该不会是什么灵丹妙药吧,不然普通的蓟草能有这起死回生的功效? 折腾了一夜,此时天空已经升起了鱼肚白,朔朔的风声带来了一丝凉意,耳畔到处都是吹动衣衫的沙沙作响声,还有那远方溪流的哗哗流水声。 但就是有这些杂音干扰,但那声音并不大的话声还是被附近所有人听到了,立时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开始响起。 “真不敢相信吉康竟然醒了!” “是啊,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你就不能不说这样的丧气话?” 第四十四章 战斗(1) “都安静!” 刘澜出言喝止了众人,然后对张正说道:“伯直,你在这指挥着,我去看看吉康,若是有情况的话放近了瞄准在打!” “诺!” 张正应诺之后,刘澜便回到了山洞,在田畴身边蹲下,看着吉康喜道:“你醒了!” “司马!”吉康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被刘澜阻止,道:“不要动,就这么躺着说吧!” 吉康对于自己能够活下来激动不已,哽咽着说:“司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恐怕我……” “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救活你的是这位小哥,你要感谢的话应该感谢他!” 吉康感激的看了眼田畴,声音嘶哑的说道:“谢谢你,田小哥!” “别这么客气,若非是你们,我们也不会从鲜卑人手里逃脱,” 刘澜安抚了会儿吉康,说道:“你先在这里安心修养,外面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刘澜与田畴退出了山洞,对他说:“你好好在这里守着,有什么异常就来通知我!” “司马,我求你给我一把弓,我也想战斗!” “你也想战斗?”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也想战斗?刘澜看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然后就笑了起来,道:“你就给我在这带着,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把他们管理好,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事端来,能做到吗?” “司马,我要和你一起战斗!”田畴固执的说道:“司马,我会箭术,不瞒您说就现在这群人里我的箭术也许不如你,但其他人的箭术未必有我厉害,求你给我一把弓,让我也加入战斗!” “你真会箭术?”刘澜还是有些不相信。 “会,箭术乃我儒家学子必修之课!”田畴傲然的说。 “既然你会箭术,那这把长弓你拿着,还有这十枝箭!”刘澜交到了他的手中,但还是再次确认道:“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用问题!”田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叮,耳边响起了一声响,随后竟然一条消息,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发现,一直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屁孩竟然是历史人物!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像田豫田楷这些在幽州的历史人物他在游戏中都见到过,可这个田畴,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澜很困惑但直到是历史人物伊始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块宝,不,是金矿,一座蕴藏着无限潜力的巨型金矿,抹了把哈喇子,如同看待裸女一般说:“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 “诺!” 刘澜带着田畴回到了坡前,此时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了,随着太阳的高升还有鲜卑人搜查的范围越来越小,他们这里已经被鲜卑人注意到,用不了多久,一场激烈的战斗就会展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鲜卑人终于开始向山坡搜查而来,迫不得已之下刘澜只能远远的一箭射杀了登山而来的鲜卑骑士! 很快鲜卑大队就从鲜卑人临死前发出哀嚎声的中确认了刘澜一行的藏身之处,然后一名像是佰长的骑士来到坡下,举起了高高的马刀: “鲜卑族的勇士们,冲上山坡,杀光他们为千长报仇!” 高亢的声音乍一响起,一队队乌丸骑士驾驭着战马隆隆的发起了冲锋,那随着马蹄践踏而起的烟尘将前方淹没在一片巨大的沙尘之中,还有鲜卑人发出的吆喝声,如同幻化成了无数的音符,飘入了刘澜一行的耳中。 战斗没有展开之前,这里由百姓武装而成的兵士也许还有着十足的信心来反抗这些凶残嗜血的鲜卑人,但现在连那些一开始嚷嚷最欢的年轻人也心生起了一丝恐惧,更不要说那些稍微年长者更是被鲜卑人这样的冲锋吓得全身发抖,连仅存的勇气也因逐渐迫近的鲜卑人而变成了恐惧,一个个气息萎靡,连反抗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所有人一个个脸色苍白的看着鲜卑人越来越近,有些人出于本能,明白不反抗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那颤抖的双手莫说是拉满弓弦,就是拉动弓弦都好似变的犹若千钧,甚至有些人在鲜卑人冲上来的霎那,哇的一声喊就向身后跑。 这样的场景越变越多,再下去莫说是鲜卑人没有攻上来,就算是攻上来也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 第四十五章 战斗(2) “再有逃跑者,如同此头!” 武恪和张正在刘澜目瞪口呆中砍翻了两名百姓,哗变被止住了,逃跑的人群僵在了场中。 刘澜在心中拼命的问自己,他们做的对不对,可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他认为他们太过无情,因为他们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他又在替二人反驳,若是不杀伐果断,对他们造成心理压力,骚乱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 山坡之上落针可闻,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停下了躁动的动作,一个个再次各安其位,但是那此起彼伏的粗重吸气声,却仍诉说着他们此刻浓浓的惧意! 远处的鲜卑头领看到了这一幕,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发出了一声嗤笑声,随后变成了仰天长笑,那嗜血的双眸更是不停闪动着。没想到这波懦弱的羊群中竟然会出现两只野兽,不,应该称之为牧羊犬才对! 若是没有这样的牧羊犬出现,靠这群懦弱的绵羊又怎会暴动并暗害了千长,不过一两只牧羊犬虽然凶猛,但在庞大的兽群进攻下绝不可能生还,而现在他所要考虑并不是如何攻上山坡,而是如何在攻破山坡后惩处这些汉人! 还有那该死的牧羊犬!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血统高贵的鲜卑人生活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而像汉人这样软弱的种族却占据了富饶的土地! 想到这些他心底深处就有一股愤怒感,汉人都该死,汉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迟早有一天,我高贵的鲜卑族要攻进汉人的土地,奴役如羔羊般的汉人! 鲜卑的勇士们,杀啊,必胜----必胜---- “都瞄准了,近了再射!” 刘澜已经想通了,他们事先可以不去参加防守,他并没有强迫他们,但既然他们选择了与鲜卑人决战,那他们就不再是百姓,而是拿起了兵刃的士兵! 司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田畴多少有些紧张,其实他内心十分紧张,只是一直强捺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反应了半晌才响起这是司马在对大家说话,僵硬的点了点头,喊道:“明白了!” “进入射程范围了,所有人仰角朝天45度,仰射!”刘澜高喊一声,做出了最为规范的动作,这些人都是挑选百姓中曾经服过戍卒或兵役的百姓,对最基础的弓术都有了解,就算是有些不懂术语者,有刘澜与张正的动作指导,也都有样学样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哗啦啦,那如满天乌云的箭雨遮掩了一小片天,虽然因为紧张而有很多失误,但随着第二波第三波箭雨落下,大家已经能够开始适应这样的阵仗了。 从第二波开始,仰射变成了直射,破空的气流声划破天际,呼啸的声音刺的人们耳鼓嗡鸣,但与那一排排被羽箭射翻下马,又被随后赶到的同伴坐骑碾为齑粉的鲜卑肉末来说,只是区区的耳鸣已经好了太多。 但是鲜卑人没有给他们更多的适应时间,从坡下冲到坡顶虽然用了不少时间,但也只是四波箭雨后,甚至连最后一枝箭矢都没有射出去他们就不得不正面与鲜卑人交手了。 “后备拔刀入阵,箭手换刀撤退休息!” “锵!” 刘澜拔出了他那把佰长钢刀,清脆的出鞘声颤鸣不止,但让他惊喜的是,自己那掌握的‘方阵’起到了作用,虽然没有巨盾护身,但借着地势再加上结阵的效果就显现了出来,鲜卑人很难攻上坡顶!” 近身的战斗是异常残酷的,有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飞,胸骨塌陷而亡的,有被鲜卑人的马刀斩落头颅尸倒在地的,还有那残肢扬起凄厉喊叫的。 在强大的鲜卑人面前,这样临时拼凑成的百姓部队简直不堪一击,节节败退的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浑身是血的刘澜已经不知砍翻多少鲜卑人下马,如同血人的他像是来自地狱中的嗜血修罗,只知道机械般的挥刀劈下! 眼前尸倒下的平民对刘澜的震撼太大了,看着那一具具前一刻还如此鲜活的生命此刻变成冰凉的尸体倒在眼前,眼前的世界好似在这一瞬间变成血红,不管是天空还是大地,都是酡红一片,不断的挥刀再挥刀,只有如此才能减少伤亡,也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他就像发疯的野猪,双目赤红,在鲜卑人群中左冲右突,表率作用的无穷的,在他疯了似地一往无前下,所有人的士气立时为之一振,借着这股势头,他们竟一鼓作气将鲜卑人打退了。 目睹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刘澜彻底杀疯了,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面目狰狞的容颜冷冷的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鲜卑人,然后果断下令箭手换弓,仰角施射! “给我狠狠的射!” 刘澜咬牙切齿地说着,还记得赵洪曾经问司马你恨鲜卑人吗? 当时刘澜没有答案。 但如果赵洪现在再问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恨! 有了经验的弓手最后一枝箭矢飞射出去后效果出奇的好,即使前四箭的总和也难比过这最后一波! 鲜卑人已经撤退了,但却有好多已经杀红了眼的刀兵冲了上去,刘澜嘶声吼叫着想要喝止他们,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他们死在了鲜卑人的马刀下。 鲜卑人的头领有些低估了这帮汉人,原本以为一次冲锋就能解决问题的他放弃了鲜卑人引以为傲的箭术,但损失了近百人后他不得不先把士卒撤下来,改变战法后再发动下一波进攻。 鲜卑人撤退了,但刘澜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下一波进攻将会更加凶猛,忽然他发现了一丝机会,也许这将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不然在还剩下三四百鲜卑人的进攻中,这里所有的人都将被湮灭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下! 所以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从而化解眼前的危机! “梁大、武恪、赵洪、徐阿泰、冀北、丘义。”刘澜将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叫到了身前,然后却又发现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田畴,说道:“还有田畴,你们随我上!” 说完又看向了张正和李翔,道:“在我们冲上去与鲜卑人交上手后李翔你就率着刀手一同杀来,而张正,你要做的就是率领所有弓手,在李翔下到坡低后也杀下来,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第四十六章 战斗(3) 鲜卑人下一次的进攻绝对会异常猛烈,而且他们在第一次进攻中并没有动用弓箭这样的看家本领,那么下一回合的进攻,他们一定会遭到漫天的骑射,所以刘澜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也是区别于送死的最大区别,那就是他必须要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或许说是机会,唯一能让他带着所有人活下去的机会! 撤退的鲜卑人驰离了很远才重新集结,但他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鲜卑佰长仍然在山下等待着集结好的部队前来,所以这样稍纵即逝的机会就给了刘澜时间。 他必须要赶在鲜卑人再次集结到佰长身前将他格杀,擒贼擒王的典例太多了,他深信鲜卑人这样毫无战斗素养的部队一定会阵脚大乱,只要到了那时,刘澜就能彻底掌控战局! “田畴,用你的箭矢掩护我们!” “诺!” “梁大、武恪、徐阿泰抽刀,上马!” “诺!” “目标鲜卑佰长,随我杀!” 他看了眼四周,这一战如果能取得胜利,这些原本的百姓就会成为自己的生力军,见过血的他们也会像徐阿泰们逐步转变为合格的士兵,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喜讯,以战养战,也许鲜卑人为自己提供了壮大的机会! 刘澜的双眸亮了起来,他好像找到了一条在草原生存下来的办法,不仅可以找到梁大的妹子,还能使自己逐步有了壮大的可能! 距离鲜卑佰长越来越近了,不管是佰长还是他身边的四名鲜卑人对他们会主动出击毫无准备,直到来到近前,才反应了过来! “还记得我给你们讲的鲜卑三刀吗?那是陆战之用,但到了马上,鲜卑三刀就会是最具杀伤力的致命一击,所以不要和他们正面厮杀,要协同作战明白吗?” 刘澜遇到了一名鲜卑人的抵抗,但对于现在的他要杀掉身前的鲜卑人只是砍瓜切菜般简单,可是其他人就没她这样轻松,刘澜高喊着传授经验:“鲜卑人的单兵能力很强,所以决不能与他们一对一的作战,一定要讲究配合,讲究战术,讲究团队,一个人吸引,一个人进攻!” 刘澜喊完趁机瞥了眼其他战团,他们正在按着自己的部署做出应对:“对,就是那样,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进攻,以小范围人数上的优势来弥补战力不足的劣势,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避免伤亡!” 刘澜一心二用虽然让他出于被动,但随着战场上其他战团掌控局势,他才最终放心凝神与身前的鲜卑骑士交战。 司马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们奉若箴言,因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应验,以前当他为他们讲解步战对付鲜卑三刀时,众人不过是应付了事,但在战场交战过后,终于让他们相信司马教的这些搏斗术是真的管用。 后来梁大问刘澜,司马您对鲜卑人怎么这么了解?司马说鲜卑人杀多了,就总结出了这些经验。这让他更加崇拜司马了,因为他也没少杀鲜卑人,但啥也没总结出来! 所以司马喊着让他们讲究配合时,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听从,正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成功,让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信赖,像是接到摩斯密码的战士,在初始毫不占优的情况下逆转了战局,掌握了主动。 啊~~~ 梁大这里率先尝到了甜头,他每次都会对鲜卑人虚晃一击,当鲜卑人对他反击时,武恪从旁果断出手,鲜卑人不得不收势去面对武恪,在将武恪手中马刀击落,取其首级的霎那,梁大又反转了回来,抢先一刀砍下了鲜卑人的脑袋。 鲜卑人的脑袋被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击飞在半空,然后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无神的眼珠犹带着嗜血的光芒,临死都没想到死掉的那一个不是眼前人而是自己。 “玛德,这鲜卑狄还有些本事!”武恪活动下酸楚的手腕,弯腰拾起了飞出去的马刀。 刘澜正要让他们去帮助其他人,使小范围内的战团人数优势再次扩大时,他却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用多此一举,因为二人已经分头加入了另外二处战团。 他笑了起来,这样的战斗方式是‘刘澜’曾经与无数战友一同总结出来的,与鲜卑人的交战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一次战斗整什整屯整曲的战友都会阵亡,正因为如此,正因为不愿见到更多的战友死去,所以才迫使刘澜去总结出一套对付鲜卑人的战斗方法。 但想获得这样宝贵的经验又谈何容易,那都是通过一场场艰苦卓绝的战斗,通过一次次对鲜卑人血淋淋的搏杀所取得,正是在这样千百次的战斗与死亡中,刘澜所部才掌握了这宝贵的经验。 不过在这些之前,还有一件要紧事,那名发觉势头不对的佰长再也无法稳坐钓鱼台,他开始后退了,而远处的大部队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第一时间杀了过来,而山坡上的刀手同样杀了过来! 为了能够一鼓作气,必须速战速决!刘澜聚气凝神,瞬间解决身前的鲜卑人后便向佰长杀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培养梁大 刘澜虽然对付得了弥合,但只是因为他取了巧,而且二人并不是在马上搏杀,此刻骑马的佰长对他来说绝对要比陆战的弥合棘手! 鲜卑人最擅长什么?马上的近身搏杀与骑射,在高速的飞驰下射出的一箭即使没有射中要害也能取他性命,而近身的搏杀,鲜卑三刀的威力绝对惊人,而且还没有了弱点! 所以在碰到鲜卑人发动骑射攻击时,除非有刀盾兵结阵以待,或是据城而守,不然选择逃跑是最明智的选择,虽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比全军覆没划算多了。 而对于近身搏杀,就只有一个办法,以二敌一,或者是以三敌一,了解了这些,那么该如何制定对付鲜卑佰长的战术也就呼之欲出了。 首先就是不能让鲜卑佰长使用骑射术,其次就是以二敌一,而这也是刘澜为什么要让田畴来掩护的关键所在,他大喊一声,道:“田畴,远程攻击不要让鲜卑佰长有机会摘弓,更不能让他使用骑射,梁大与我杀上去解决佰长!” 田畴愣了下,随即就听到司马那焦急的催促声:“田畴,还等什么快放箭!” “放箭?” 啊,知道了! 再次听到司马的催促声后,田畴这才如梦初醒,毫不迟疑的弯弓搭箭,对准了佰长飞射而来。 鲜卑佰长发现了杀上来的刘澜,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只有他在用着汉语不停的指挥着战斗,他已经猜到了这是汉人的头领,阴鸷的泛着怨毒的目光盯紧了他,大队人马正在赶来,也许在赶来之前自己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就这样退后! 佰长迅速冷静下来,若是能将眼前的汉人解决,那么剩下的汉人岂不是只有待宰的份? 佰长射出了一抹嗜血的寒芒,然后收刀取弓,忽然空中传来了一道破空响声,随即他便发现了一枝长箭向他激射而来,飞箭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有摘弓的可能,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再次抬起马刀,斩落飞来的箭矢。 “果然如此!”刘澜笑了,虽然他想过佰长会使用骑射,但他也有可能先与部队汇合,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而这样一来佰长就错过了撤退的最佳时机:“梁大,我左你右,时机不多,不要留情,速战速决!” 见势不妙,佰长再想撤已经晚了,就在他砍下飞矢并且放弃射杀刘澜准备先撤的时候,田畴第二枝飞矢又射了过来。 这一箭并非是角度刁钻的一箭,而是取马的一箭,若是佰长不管不顾,他的坐骑就会被射杀! “卑鄙!”佰长愤怒的咆哮一声,挥刀斩落了箭矢,而与此同时一左一右的二名汉人已经杀到了近前,若此时再退无异于自杀,佰长回头望了眼已经将要杀到近前的大队人马,硬着眉头迎向了刘澜。 佰长正面与他相遇,马刀毫无花哨的当头劈下,弯刀划出了一道孤月的弧度眼看就要从他的面门一划而下时,刘澜手中的马刀已经先知先觉的挡在了上方。 当! 金铁交鸣的响声传荡在旷野,连那轰鸣的马蹄声也被盖过,巨力传遍全身,虎口隐隐作痛,让他悬胆的鼻子皱了皱,但他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因为鲜卑佰长第二击又落了下来。 “受死吧!” 鲜卑佰长扬起了马刀,面容因这一刀变得扭曲起来,桀桀冷笑的同时犹如猛虎出山的一击已向他斜劈而下! “汉人,一切都结束了!” “鲜卑人,你也给我去死吧!” 一侧一道尖利的啸声突然在耳侧响起,佰长心头一紧,他已经感受到了那呼呼划破空气的响声了。 该死!佰长气急败坏的骂了句,如果汉人能够再晚来一些,他一定能够击杀刘澜再挡下身侧的致命一击,但现在只要他不做出防守的话,那就会面临杀身之祸,他可不愿与卑微的汉人一命换一命! 刘澜的嘴角翘了起来,这一幕他见过太多了,正是后者短暂的犹豫让他彻底摆脱了危险,这一刻后者就是不去防御梁大都不可能了。 梁大与佰长的交手可谓是奇虎相当,就在刘澜由守转攻,前来帮忙时,两人的第二击已经落下,在乌丸佰长阴鸷的眼神中,梁大绝对要比刘澜更难对付,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挡下他的普通一击。 “司马,我们来了帮忙!” 刘澜看到了掣马杀来的武恪几人,但他并没有让他们过来,击杀佰长这样的鲜卑勇士,人多反而束缚了手脚:“不,事态并没有朝我预计的方向发展,现在带着你的人还有弓手刀手退回山坡,记着打扫战场能捡多少囊箭就捡多少!” 刘澜原本的计划是能够尽快解决佰长,然后乘着鲜卑大队陷入无主状态取得胜利,但交手后他才发现佰长是硬茬,就算是他现在解决了佰长,但已经开始冲锋起来的鲜卑人绝不是这些拿着马刀毫无防具的百姓能抗阻拦的,所以再次回到山坡依山据阵而守才是首要的关键! “司马快来帮忙!”梁大吃力的抵挡着,如果司马在不来,他可就要葬身在鲜卑人的马刀下了。 “梁大,佰长交给你了,快点解决,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刘澜对着梁大吼了起来,他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梁大这样的历史武将,即使遇到千长也能够占尽优势,为何会被小小的佰长攻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隐藏实力,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 现在的梁大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信心,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而刘澜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梁大建立信心,激发潜能,只有这样一点点的去培养他,才能让他逐渐成长起来,若是对他不管不顾,任其发展,到最后梁大不过仍然是一小小的县长。 所以鲜卑佰长必将要成为梁大走上三国顶尖高手的拦路虎,在这条踏上巅峰的道路上梁大究竟能走多远,全靠他自己! 第四十八章 逝者已矣(1) “司马,我不是他的对手!”陷入被动的梁大匆忙中向刘澜喊了一句,希望他能够前来帮忙,但想通一切的他并没有前去帮忙,反而是鼓励他,道:“梁大,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很强,你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不要对自己妄自菲薄,我瞧得出鲜卑人不是你的对手,使出你的全部能力放手一搏吧,最后赢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可是我……”梁大肩头被佰长一扫后带下一片血肉,疼的他龇牙咧嘴,倒吸冷气,道:“司马我已经用出了全力,可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对手!” 刘澜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真使出全力了吗梁大,你还能变得更强更厉害,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要死我陪你一起死,要活我们二人一起撤!” 鲜卑人已近在眼前了,现在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再不能解决佰长,到时候大军一到,不仅是刘澜与梁大要牺牲,就算是坡顶的百姓也要惨遭毒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执意要救妹子,又岂能险如此多人与险地,吉康伤了,赵洪死了,难道连司马也要这么被你害死了吗? 不,决不能!既然司马说我能行,那我就放手一搏,即使是死! “啊!” 梁大改守为攻,毫不要命的与佰长厮杀在一起,那高举在空的马刀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一开始佰长只觉这样的攻击软弱无力,毫不放在心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马刀下劈,横切,斜砍的力量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梁大也是在这样的搏杀下信心越来越足,尤其是在初始佰长反击相当犀利,但后来在他的进攻之下莫说是还手了,就是防御也已经变得捉襟见肘。 “司马,原来我真的可以!”越来越有信心的梁大惊喜之余对一旁守着观战的司马高声喊道。 “你不止可以赢下他,还可以杀了他!” “我要杀了你!” 刘澜话音落下之际,梁大只觉胸中好似有着一股积郁经年的浊气顺着口鼻飘散而出,啊的大喝一声,一时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那对郎若星辰的眸子更加耀眼,在啊声将到尾声之际,轰的一声马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落下。 “砰!” 金铁交鸣的响声传遍寰宇,那势如万钧的一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落而下,刀锋所向,挡者披靡,佰长手中的马刀传出蹦的一声响,然后开始碎裂。 再然后是那一对带着难以置信的眸子看着前者余势不减的马刀当头劈下,随后他便被一劈为二,但这一往无前的一击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随后斩在鞍桥之上,将佰长坐下战马斩为二段! “狮子搏兔,全力以赴!干得漂亮!” “司马,谢谢你!” “先别谢我,快点撤吧!”看着已经咫尺距离的鲜卑大队,刘澜与梁大二人快速撤离,一路被撵着屁股撤回了山坡。 而已经撤回山坡的众人见到刘澜和梁大毫发无损的回来,而且还提着佰长的人头,那本已经变得凝重的气氛立时如同开启了派对,欢呼声响彻天际。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远处的鲜卑人在头领死去后立时陷入无主状态,而杀上坡顶的人数也不过只有二三十人,在士气高涨的众人面前只是霎那就被结果了十多人,剩下的十几人嗷的一声惨叫后便仓皇鼠窜,而这十多人的逃离如同推翻了的多米诺骨牌,只是瞬间还有三百多人的鲜卑部队便彻底消失殆尽了。 这样的场面更加振奋人心,开战前没有人敢想他们能赢,即使此刻真的赢了下来还是让他们有了片刻的恍惚,好像身处梦境,直把眼窝揉的发疼,才确认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人群沸腾了,手中的马刀与弓箭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活下来的百姓们激动的报做一团,欢呼雀跃,大呼小叫的来发泄自己的感情,还有些心情被压抑过深的百姓甚至哭了起来,劫后余生,不管如何庆祝都不为过! 刘澜长长呼出口气,丛林中的猎物虽然不多,但是平均分派下去众人也能吃些热饭,此刻他们也不怕被发现了,大口的喝起了乌丸人的奶酒,大口的吃起了烤熟的肥羊。 大家开始烤起了食物,随意吃了口便去清点战利品,清点完毕之后,刘澜发现田畴正在为受伤的伤者包扎,问道:“伤患处理的如何?” 田畴摇头,道:“伤药太少了,现在已经把最后的伤药都用了,但还是有很大的空缺,而且吉康的伤药也没有了,所以必须要再去寻找些伤药!” “梁大!” “诺!” “带点人随田畴去采药,多采一些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了吗?”刘澜敛容沉声道。 “司马放心,就是我死了,也一定把田畴安全的带回来!” “你们俩都不能死,都得给我安全的回来!” “诺,都不能死,都安全的回来!” 梁大眼神深邃的看向刘澜,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司马,能走了吗?” 刘澜被他突然的笑声引得也笑出了声,笑骂道“快滚!” 其实是他多虑了,鲜卑人是真的退走了,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一帆风顺,田畴采回的大量蓟草莫说治疗伤患,就算是以后出现伤员也不会担心没有药草治疗,田畴对医疗很有天赋,刘澜希望在他在这方面能够发挥他的特长,并在不断的医治过程中提升他的能力,只有把他医疗的天赋提高,才能保证部队伤亡的减少! 工作忙完了,紧绷的心弦放松了,刘澜独自来到崖顶,看着眼底硝烟弥漫的战场,眼中满是沉痛! 战场发生的一幕幕如穿花蝴蝶般袭来,那些死者的音容笑貌在这一刻又萦绕在心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刘澜内心充满了矛盾,尤其是李尚死在面前时,那样的冲击对他的改变太大了,可是后来他又开始犹豫起来,尤其是见到那些倒在反抗鲜卑人战斗中的躺尸,内心始终无法直面,所以他开始选择了逃避,希望着能够找到一条回到自己那个时代的方法。 但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改变生灵涂炭的未来。 脑海中又浮现了三人的笑脸,刘澜取出奶酒,对着三人遥敬道:“强哥,蛋蛋胖球你们多保重,哥们就不回去了!” “勿念”说完喝干了酒囊中的奶酒,将酒囊远远地扔向山坡下的黑暗中。 第四十九章 逝者已矣(2) 逝者已矣,这样的自责必须要化作砥砺,从现在起,不能有任何不负责任的想法了,要振作精神,努力谋划,日后更是要留下来为大汉牧边,决不容大汉百姓再有一人惨死在鲜卑铁蹄之下! 大家一路尾随司马而来,但在攀上崖顶之际,却发现司马低垂的背脊在那一刹那似乎直挺了起来,随后都笑着转身离开了,只有采药回来的小田畴一头雾水的瞧不明白,为啥大家都笑了…… 振作起来的刘澜参与到百姓们的烤肉宴会中,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直言不讳的告诉了他们眼前的困境。 他说他还要在这里坚守几日,因为还有伤患,所以要是有人想离开,他不会拒绝反而还会为他们提供马匹。 百姓们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本来刘澜并不想当这个坏人去破坏气氛,但时间紧迫,他无法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死气沉沉,他只能继续问他们有什么打算,如果愿意留下他欢迎,如果不愿意,那么现在就是离开的最佳时机,比下一次鲜卑人的大队人马杀到时再走要安全。 “我愿意留下来,跟着将军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站起了一人喊道。 “说得对,现在离开也走不出草原,索性就跟着将军您,您去哪我就去哪!”另一人站起来慷慨激昂道。 “是啊,现在卢龙战事还未结束,就算回去也不安生,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不如留下来追随将军多杀些鲜卑人!”另一名壮汉起来附和道。 如果说头一次刘澜选择精兵深入草原是因为那里有众多的妇孺需要人手护送,那现在却并不需要了,因为这一次解救的百姓都是年纪轻轻的男子,岁数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出头! 而且在此战之后,他也意识到想在草原神出鬼没的搞偷袭会变得更困难,因为有他这样一支汉人武装出现在草原深处很快就会随着败军传开,以后还会不会碰到百人队很难说,但就算是碰到守卫力量也会很强,再搞偷袭就有些不明智了。 所以在此战之后他又有了新想法,能不能在寻找梁大妹子的同时通过解救草原上的被俘汉人,逐渐扩大自己的武装,这样即使面对稍有规模的鲜卑人也不会太过狼狈! 心思百转的他再次看着这些百姓时已经发现四周的这些年轻人都站了起来要追随他,虽然从他们的脸色看到了对未来的不安与彷徨,但已经战场里厮杀一回的他们对即将投入到对鲜卑人的战斗中还是有些莫名的兴奋。 “将军,就让我们留下吧,我们愿意与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拉鲜卑人垫背!” 这是一个声音还很稚嫩的童声,年龄在十六七上下,抬头看了眼窜到自己身前的年轻人一眼,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吧,既然你们要留下,那从今而后就让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吧!” “并肩战斗!” “杀光鲜卑人!” 大家又兴奋了起来,举起酒囊畅饮,本对未来没有了希望的他们在这一刻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就是随着这位小将军多杀一些鲜卑人! 战斗结束后刘澜已经从他们手中收回了弓箭与马刀,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一次将这些装备分配给他们,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平民而是隶属于右北平之骑军! “张正,为他们分配战马与马刀,会用弓矢的,在为他们每人发五枝箭矢!” “诺!” 箭矢属于消耗品,本就不多,就算是他刘澜身上也不过只有十囊,而且还有五囊是给田畴那小子准备的,别看这小子是儒生,智力和医术高的可怕,可在箭术这一项更是有过人的造诣! 若是箭矢能够再多些,他倒是想着能不能让这小子教这些新兵练习箭术,而至于骑术,刘澜自然想到了游兵种,尤其是李氏骑兵,只要快速提升兵种能力,他们将成为一直优秀的骑兵。 随即刘澜在离开与坚守之间做出选择,离开也许能够避开风险,但这样的一队人马还带着伤员想不被发现绝无可能,若真到了那时,没有险要可守的他们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而继续在此坚守,虽然会很危险,但同样防守起来却更容易。 点开了兵种页面,全部换成了骑兵经验,兵种的提升永远是最难的,所以刘澜已经下定决心暂时不选择升级而是全力培养这支骑军,只有逐步提升骑兵等级,让目前这支骑军能够在兵种加成下轻松进行马术搏杀,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多的经验来提升兵种等级,而随着兵种等级越来越高,这支骑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而这一切为的,就是要让身边的同袍少死一些人! --------------------广告君已死,有事烧纸-------------------- 成绩不好,本周裸奔,无力吐槽,鞭策作者君这个抖m去鸟,pia…… 第五十章 鲜卑 鲜卑族属于早期的部落联盟,联盟首领叫做大人,而各部落首领则叫做大帅,自檀石槐一统鲜卑,占据草原,乃将部落分为中东西三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毗邻夫馀、濊貊,掌二十馀邑,其大人分别为弥加、阙机、素利、槐头。 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为中部,掌十馀邑,其大人为柯最、阙居、慕容。 而从上谷以西至敦煌,接乌孙,掌二十馀邑,其大人为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 这一天一大早,东部鲜卑大帅弥加得到了一条消息,他最喜欢的侄子弥合----死了! 而最让他吃惊的是,弥合没有死在该死的柯最手中,而是被一群汉人奴隶暗害,这一消息让他怒火中烧,他在第一时间召集了各部落的大小首领前来议事。 但得到消息的各部首领在得到弥合身死的消息后先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然后在弥加恼羞成怒,咆哮三声后,大帐又变得如同菜市场一样喧闹起来,而那些嚷着最凶的部落,都是最大的部落,一嘴一个要为弥合报仇。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人和连齐聚中东两部鲜卑大帅攻打汉人边陲,他敢明目张胆的让这些大帅离开去为弥合报仇?所以这些嚷嚷最凶的大帅也就是嚷嚷,他们掐准了弥加的软肋,知道他这时候即使报仇也只会派些小部落离开,既然无损他们的利益,一个个也就顺水推舟,迎合弥加。 可对比这些大部落首领,各部落中的小帅却是窃窃私语,没有一人主动请缨,如今攻入汉人境内,大量的奴隶与财货就在眼前,他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要大捞一笔从而壮大部落,现在让他们离开,可能吗? 一名小帅,坐在下首瓮声瓮气的说:“大帅,您要为侄子弥合报仇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您现在派兵去剿,可草原这么大,能不能找到这些汉人就成了最关键的问题,而且弥合还是在中部鲜卑遇害,与其我们派人过去,倒不如让中部鲜卑各大人前去剿灭,这样也能避免口实!” 连你们都不愿前往,柯最能去?阙居、莫机都能去?他三人现在巴不得看自己的笑话呢!弥加神色阴晴不定,另一名小帅也出声,道:“大帅,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弥合武勇在鲜卑可是赫赫有名,还有千人的骑士,怎么就被不到三百人的奴隶暗害了?难道大帅不觉得这中间有问题?” 另一人也说道:“是啊,我听回来的骑士说他们先是碰到了一股盗马贼,可这些盗马贼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不仅见到弥合而不逃,反而还主动进攻,虽然最后大败而逃,却也使弥合减员一半,这样的战斗力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些卑鄙的盗马贼中,我看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只怕那些盗马贼根本就不存在,是有人刻意掩饰!” “你是说柯最?”弥合越听他这番话也越相信他这番话,可是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让和连主持公道,可就算有了证据,以那和连愚蠢的性格,真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其中一名甚知内情的小帅起身,道:“大帅,咱们这件事本来就见不得光,若这背后是柯最,倒不如说是和连,和连要干什么,大帅心中应该最清楚,他这不过是引而不发,等着您和那位露出马脚他才好一并解决啊!” 大帐内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人。 在这样的沉默中,忽然又一名小帅开口了,立时引来纷纷侧目:“大帅,现在既然已经可以确信那些马贼是柯最所派,那些汉人呢?难道也是柯最?若真是这样,派人过去的话那不就是自投罗网?” “不,那些人就是汉人!” 弥加斩钉截铁的说道:“前几天在边境抓到了几名逃回来的汉人,一番审问,那些汉人说了实话,是一个叫做刘澜的汉人司马救了他们,据说此人本领了得,一个人就从百人队的手中救了这群汉人,而且后来更是孤军深入草原,好像是要去救什么人的妹妹!” “一个人杀百人?这怎么可能!”一位小帅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就算百人队全都是羔羊,可想杀他们也需要些时间吧?难道他们都是傻的,连一个人都跑不出来?” “那汉人肯定夸大其词了,我看是这群奴隶与那刘澜一同反抗,不然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灭了这支百人队!” “好了,不要提他了,说说我们眼下该怎么办!”弥加摆了摆手,对着众人说。 “大帅,首先和连大人肯定得到了什么消息,但他现在还没有对大帅不利就说明他手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这波汉人就变得关键了,若是他们被柯最的人先抓到,到时和连就有了对付大帅的说词,所以大帅必须要抢在柯最的人找到这支汉人队之前找到他们,并且毁尸灭迹,这样不仅保全大帅,更保全了……” 一脸络腮胡的头领头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名头领打断,道:“话虽如此,可现在再派兵进入中部鲜卑还不是一样给和连口实?所以说此事必须要办,但决不能是大帅您办!” 伤脑筋呐!弥加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意懒的说:“东部鲜卑同气相连,中部鲜卑听命和连,你说,现在咱们不派人,还能指望上什么人?西部的置鞬落罗他们?” 头利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大帅难道忘了种部?虽然种人已经内迁至汉境,但只要大帅出面,我想种部一定会帮‘他‘对付和连,到那时不止是这些汉人,就算是那嗜杀贪婪的和连,也未必不能一举将他推下大人宝座!” 弥加闭着的双眸立时睁开,眼珠更是发出了耀眼的精光,若是真能将内迁种部拉来相助,那东部鲜卑与中部鲜卑在牌面上那就各占一半了,到时若再将西部鲜卑联系在一起,就绝对能推翻和连这只贪婪成性的恶狼! “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弥加立时拍板绝对,对着一旁侍立的娄伽说:“你现在就带着我的金翎箭去种部那里,就说我有事要邀他相商,让他选地方我们见一面洽谈!” 接着他指指慕容锋说道:“你明天带人到濡水河一带去看看。” 娄伽接过金翎箭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弥加又对着另外一人说:“你去他那里,问问他对联合种部的看法!” “是,大帅!” 数日后,种部种焕带领千余种部骑士深入中部鲜卑! ~~~~~~~~~~~~~~~ 天空浮现出鱼肚白,如墨的草原亮了起来,草原晨曦的景致让人心情激荡。海天一色的原野,天高云淡的长空,看着就让人舒坦,再加上那清晨的清凉气息,深吸一口沁人心脾,让连日来埋在众人心头的紧张情绪消失殆尽。 驻马在沃野之上的刘澜望着红日在东方缓缓升起,马刀轻摇:“兄弟们,出发!” “诺!“ 身后被晋升为什长的张正,梁大和李翔高声附和道,随后他们身后一字排开组成了三个方形方阵,每阵百人。 不管是游戏里还是历史,军队编制都是以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屯(100人),十屯为一曲((1000人),五曲为一部,如刘澜掌管着一部,若是在官方编制之内,叫做军司马,但他是杂军,则是别部司马,在往上则是都尉公孙瓒,他乃右北平管军事的boss,掌管着三万人,但在这三万人的边军里却并不包括所谓的别部。 汉朝当兵,除了在边郡会有良家子从军,在地方是不会出现主动当兵的情况,因为每一位过了20岁的男子都需要去服役,当然服役的百姓良莠不齐再加上服役时间较短(5天),所以别部的成立更多是收留一些老弱病残或者是只来边地服5天戍役的百姓。虽然别部在汉代可以说是不成文的规定,但这些兵丁并不在中央编制之内,所以粮饷只能公孙瓒自己解决。 在汉代粮饷是一项很大的支出,当然了,现在的刘澜不用去为粮饷发愁。 吉康与众多伤员还在恢复中,但刘澜已经不能在等了,所以他再一次深入了草原腹地。 半月后,当种焕带领着种部骑士与一名鲜卑人出现在此地时,刘澜已经离开了三天,随后种焕在中部鲜卑的大草原里开始了地毯式,拉网式的搜查,只可惜一连三天,这支汉人部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踪迹。 种焕很生气,首领交给他的任务是让他杀光这里的所有汉人,并带着刘澜的脑袋回去见他,可是他进入草原快二十天了,却连鬼影都没发现,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就在他以为这一日又要毫无收获时,被分为四个小队,每队二百人向四个方向同时搜索的小队出现了,并汇报了一个重要情报:“发现汉人!” 种焕肌肉虬结的双臂在他手掌一握之下青筋毕露,咬着牙寒声道:“该死的汉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派快马去将其他三队召回,与我前往剿灭这支该死的汉人!” 第五十一章 转移 原本要固守的刘澜突然离开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击退鲜卑人的那个夜晚一众人又被一群野兽包围了,山坡下到处都是泛绿的一对对眼珠,幽幽的望着他们,那眼中的嗜血凶光使整支队伍都紧张起来。 原以为是草原野狼的他们在这群畜生进攻后才发现它们根本不是草原狼,而是草原的野狗,足以媲美虎豹般的可怕存在! 它们体格硕大,黑毛如同钢针倒竖!在草原,若论攻击力每一头野狗都有媲美虎豹的杀伤力,论团队作战,它们并不输狼群,所以草原上真正的王者并非是狼群,而是眼前的野狗群。 看看四周的景色,刘澜这时才发现这里应该就是赤峰境内的土河支流。 野狗虽然比虎豹更具攻击性,但畜生永远是畜生,也许他们更凶猛,但他们的弱点也更明显。 在刘澜的带领下,在火焰与箭矢的进攻下,草原野狗没有伤到一人就被杀退,但这群畜生们极为记仇,第二日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它们数量减少后很快就被刘澜发现了头领,在一箭结果了野狗头领后,率领着大家开始向着伽罗部而去! 这一日正午时分,正在寻找休息地的他们听到了远远的传来了哗哗流水声,在众人将一丛丛草丛拨开后,刘澜忍不住眯起了双眸,眼前出现了一面如同镜子一样的湖泊,反照着午后刺眼的阳光! 如同是点缀在草原旷野中的一枚闪耀宝石,那一条条粼光如同波纹在湖面荡漾。 “啊呼,好漂亮的湖啊!”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大家都在第一时间脱下了衣衫跳到了湖泊里洗起了澡,但一向谨慎的张正为了确保大家安全还是分派下去巡视的部队,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不能有一丝大意,谁也说不准附近会不会出现鲜卑人的巡哨或是大队。 但是刘澜却告诉他这里很安全,就目前来说不用那么小心。 司马拔草喂着小马驹的同时为张正解释,这里的草长得这么茂盛,达到了一人高,说明这里没有军队或者牧民出现,而且鲜卑已经不像从前逐水草而居,因为他们已经在檀石槐时代就划好了区域。 所以说这里很安全,即使出现情况也最多是一二个鲜卑巡哨罢了。 张正也想喂小红马,可惜它不买账,只能一边拔草给司马,一边问他为啥会有这样的结论,刘澜接过嫩草笑着说因为羊群在冬天会刨雪吃草根,所以靠近汉境的草只有几寸高,而草原深处的草场却达到了一人高,这是因为草原深处积雪更厚,羊群无法刨厚雪破坏草根,所以草场更好。 而这里靠近汉境但草场又这么好,只能说牧民从没有来此放牧,连牧民都没有来过的地方,鲜卑军队就更不会从此而过了,所以真要有鲜卑人来的话也只是一两个巡哨! 张正被说服了,尤其是等到夜晚离开后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汉代并没有纯正的军人,所有人都要服兵役,但除了兵役还有很少的将门世家或者是在边境的良家子想要投军靠军功来获得封爵受官,但更多的军人,都不过是普通的百姓。百姓二十岁成年,而成年之后就需要服兵役,而兵役共有三种。一种是中央的“卫”兵,一种是边郡的“戍”卒,还有一种则是地方上的“役”兵,也叫郡国兵。 中央军主要有两支:一称南军,一称北军,由各地方良家子轮流到中央作卫兵一年,待遇优厚,平时穿的吃的,来回的路费都由国家负责,而且在初到和期满回郡时更能得到汉帝的酒席款宴。 可边郡的戍兵就不同了,一切费用都要自己担负,虽然戍兵的期限也很短只需要三天。看着很简单,可毕竟这是战国时期的陋习,那时候七国国土面积能有多大,就是现在一两个省,由家园到边疆一两天也就到了,可汉代全国一统,若是幽州役卒被分到了交趾,或者益州役卒被分到了会稽,虽然只是三天的兵役,可这路上就要耗费半年以上。 而且衣装粮食还要自己带,这就成麻烦事了,但汉庭对此完全不符合时代的兵役法没有作出修改,反而还加了一条以钱代役,一天一百钱就可以免除兵役,但既然这算是一种变通,那是不是就应该由这些买役的百姓把买役钱交给服役兵,他多替一个人守三天就给他发三百钱,这样没钱买役的百姓也能贴补些家用,但可惜终汉一代这条陋习也没有得到改善。 所以说刘澜的队伍中虽然都只是百姓,但是他们的战术素养却并不差,因为很多人都服过役,掌握着最基本的战斗技巧。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的战斗素养都一样,但曾经在南北军服役过一年的百姓却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不仅弓马娴熟,就是格斗技巧也都不错。 不过在这支队伍中刘澜并没有重用曾经有过南北军服役经历的百姓,他深知想要将一支部队训练成军,如臂使指,最重要的是将领的威信,但将领的威信又何尝不是安排有能力的亲信管理,所以三名佰长他选择了李翔,梁大还有张正! 吃饭时李翔说士卒们很用心,都已经掌握了如何破解鲜卑三刀。 刘澜哈哈笑道:“如果是没用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学,可对他们来说凡是听到能‘保命’两字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倍加用功,学起来可不比你们慢。” 李翔微微一怔,其实他们当初学的时候也不就是因为司马说可以对付鲜卑人才上心的吗?后来人数变多了,甚至有些人的身手比他都好,但司马还是交会了这些掌握战斗技巧的百姓如何破解鲜卑三刀,还记得头一次司马展示刀法的时候那每一式看上去都会让他们感觉莫名其妙,瞧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当司马如假包换使出鲜卑三刀与他们交手后才知道破解之法是多么的有用,立时惊喜连连嘴上都吹捧起司马武功盖世,琢磨了这么一套武功招式克制鲜卑人。 晚饭过后部队离开了中午的湖泊又走了几里路,此刻已经快到子时,刘澜四下观察一番环境后,大手一挥,命令原地休息! 第五十二章 方向 众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军,但从太阳落山到现在这一路急行还是让他们累到下马后齐齐四脚朝天,长吁短叹喊着累死了,累死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骑马都把大腿磨破了皮,疼的要命!” “新兵蛋子都这样,有啥大呼小叫的,赶快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对,对,睡觉,我想我只要一趟下就能睡着!” 蚊虫鸣叫到天明,翅膀振动声回荡在耳,所有人都被叮药了无数的包,但对于身处敌人心脏,时刻都有生命危险,神经紧绷的他们来说,几个包并不算什么! 夜晚微风轻拂,寒气侵体,让他们身体卷缩在一起,可黑暗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大家就算是睡觉也不敢睡的太死,神经时刻绷紧着。 但大家都太疲惫了,在一阵交谈后就呼呼入睡了,但刘澜并没有,他与今夜的巡逻士兵为大家点起一堆堆篝火后才去睡觉。 也许是太累了,刘澜倒下就进入了梦乡,也许是疲惫的原因,这一夜是他在这个时代睡得最香的一夜。 一夜的时间并不长,何况是从午夜到天明。 在梦里,出现了山精野怪,出现了窈窕美女,更有烧酒烤肉,直到旭日东升,仿佛置身寒露中的众人如同泡澡一样幽幽转醒,头发衣衫都是湿漉漉的,有的人因为起身过猛被野草划破了脸颊,可当他们看到身边多出来的火堆,当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出声询问是不是对方点起的篝火后才把目光投注到了那还在呼呼熟睡中的身影,心中百感交替。 是什么样的情愫萦绕在心间,剪不断理还乱,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因为被关心,所有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一刻所有人齐齐陷入了沉默中。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很多人在午夜梦回时都会偷偷抹眼泪,想念着过去的生活,但在这一刻,大家有了新想法。 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感动,但却为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而动容! 曾经是为了生存而跟随,现在是为了动容而守护! 很多伤者都睡在担架上,四周的野草也被清理,他们都看到大家熟睡后那道身影还在不断的割草,直到清出一处可供休息的场所,所为的却是怕他们这些伤员被朝露沁湿! 开始伤者都央求着司马不要丢下他们,而现在,伤患都在央求着司马抛弃他们,只有如此司马才能早些离开草原,可司马却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那表情异常坚定,让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 司马起来了,他发现大家都已经起来,而且还有说有笑,好像疲惫在一夜过后都消失殆尽,甚至是那紧绷的神经也都松弛! 刘澜就着脸上浮着的露水洗了把脸,然后拿青盐抹了抹牙,就着清水漱漱口就向伤患处巡视了,路上和大家打着招呼,三百多人的名字多难记?让他想到了中学时背课文《愚公移山》,愁,是真的愁哇! 可是司马却记了下来,这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干啥事,只要用心肯定能做好!这更让他坚定了信念,只要自己用心,在这个时代一定也能做得好! 所有伤患都躺在铺了杂草的空地上,此刻田畴正为他们换着伤药,吉康的伤很重,但是奇迹的活了下来,但身体状况并不容乐观!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这小子刚能开口说话第一句不是问自己还能活多久会不会死,而是问他那柄鲜卑人的宝石刀去哪了,然后老武交给了他,立时这老小子没心没肺地好似连心口的伤痛也不疼了,一连的傻笑让众人纷纷飞白眼,一柄破刀比命重要?但也只有老武知晓吉康只要有了这柄宝石刀,回去以后差不多就能娶刘家丫头了。 虽然一把刀未必就能凑齐聘礼了,可这一仗要是活下来,还能没有封赏? 然后他看到司马一脸守财奴的样子问这次回去能拿多少封赏! 司马半开玩笑的说只要你能活着回去不管封赏有多少,我奖赏你一两金子,没想到吉康听了之后眼睛立时就亮了,说什么就是死也要等金子到手才能死! 司马笑骂他是守财奴,他却嘿嘿傻笑着说这辈子也没见过金子长啥样,听说是黄色,那不成屎了?不过既然值钱,就是屎也没啥,照样拿回去给刘家丫头长长见识,刘澜这才知道老吉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讨媳妇,本想着这次服役回去就成婚,没想到却遇到了战事。 司马说那你可得活着回去,我也好随你回河东吃你的喜酒。那小子立时眉飞色舞起来,说司马要去彩礼还不得送几百两金子。司马跳脚骂了声滚就走了,临走时还了句你小子赶快死,省了老子好几百两金子。 吉康恬不知耻地看着司马的背影嬉笑说为了那几百两金子说什么我也不能死! 吉康是贪财,但绝不是为了这几百斤金子才要活下去…… 司马走了过来看着田畴给他换伤药,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 本来就虚弱,还要行军,一路颠簸下来就是不死也难熬过来,不过要是能到了伽罗部,也许还能有些希望。 远处青山缭绕,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陌生的世界,但对于他来说这里太熟悉不过了,想起了和兄弟们巧合下找到的伽罗部,又想起兄弟四人在那里拼命练级的日子,刘澜忍不住笑了。 司马刚离开,冀北又绕了过来:“司马!” 冀北肤色古铜,眉头总是拧成一个川字型,在这支队伍里也许他骑马搏杀不如梁大,远程箭术又不如李翔,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在那平凡的外表下,有着不输张正的机警和智慧,看待问题总能够洞察微毫。 “怎么了?”刘澜停了下来道。 “是关于食物的事儿,虽然我们缴获了不少鲜卑人的肉干还有打获的野狗肉,但这并不足以支撑我们到狼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弹汉山去狼头?”刘澜不由得多看了冀北一眼,更对他能猜到自己想些什么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听司马说起过鲜卑佰长丘涟要押着我们回狼头,所以就猜测如果在草原找不到梁大妹子那就只有去狼头唯一一个办法了!” “你让我刮目相看了!”刘澜算是变相承认了。 “司马准备带着大家在草原四处找?还是说知道狼头所在?” 第五十三章 伽罗部 刘澜笑了笑没回答。 这时已经给大家换好伤药的田畴走了过来,发现了正在低声交谈的二人,跑着过来道:“司马,冀北大哥,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二人同时看向了小田畴,冀北笑着说:“没什么,向司马汇报食物的事情呢,怎么?伤患都瞧好了?” “瞧好了。” 小田畴又看向司马,道:“司马,粮食的问题你放心就好了,再向前走不远就进入了白部,到时候只要去了那里,挑几个小部落粮草的危机也就解决了!” 白部吗?刘澜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去柯最的伽罗部!” “去伽罗部?” “对,伽罗部就在那座山下不远处,我们的目的就是那里!” “司马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白部的?” “奥!”田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司马一定和小子一样在幽州就对草原深处的事情有所了解了!” “算是吧!”随即刘澜神情一肃,道:“冀北,通知张正李翔梁大整军,我们出发!” “诺!” 部队开始开拔,刘澜一马当先,身边只有赵洪一人,跟随刘澜的老人有十人,新加入的悍卒无数,但从始至终,能够与他并肩而行的,不是三名佰长张正李翔和梁大,也不是几位什长武恪冀北和邱义,唯有马刀永远喜欢抗在肩膀的赵洪。 不是说他的身手有多好,也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强,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打心眼里把他当弟弟来看待。 一路而行,所谓望山跑死马,那看似近在眼前的山峰众人走了一天直到日落时才终于靠近了。 根据刘澜对伽罗部的了解再加上观察地形,伽罗部应该是马匹多过羊群的部落,所以会选择靠近山谷的地形,而又因为他们的马群多,所以战斗时派出的兵员也多,虽然一旦失败对部落打击会很大,但胜利后同样也会为部落带来丰厚的回报。 当众人攀上山峰,看到山下不远处的淡淡炊烟升起的部落时,所有人的眸光都亮了起来,如大家想象中一样,部落里除了大量的妇孺老弱外就只有寥寥无几的青壮! 这时探查营内情况的雍盛回来了,此人方面大耳,眉毛浓密,人比较憨,一根筋认死理,家是卢龙寨人,因为被鲜卑人杀光了亲人,所以被司马救下后就和安平、荆守跟了司马三天,最后在土山加入。 来到司马身前一五一十把见到的一切回禀道:“司马,鲜卑营内有十队负责巡逻,每队二十人!” 梁大皱了皱眉,说出了疑惑道:“这么大一个部落就只有二百人?不可能吧?” 赵洪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别忘了鲜卑大队都在卢龙呢,这里能有二百人已经够多了!” 刘澜看了眼二人,笑着问雍盛:“他们的速度如何,比如说一队从正门走过,另一队再出现要用多长时间?” 雍盛想也不想的说:“有的时候像吃饭,有的时候像喝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刘澜一头黑线地看着他,苦笑着说:“能不能更准确一些?” 雍盛愁眉不展地拧着眉头,想了好久,灵光一现,道:“有时像拉屎,便慢些;有时像尿尿,就用不了多久。” 刘澜身子一晃,脚步不稳就要摔倒,还好一边的武恪眼疾手快,扶着他的手臂,气的破口大骂道:“雍大傻,你他娘难道除了吃就知道拉?知道香吧,是需要半柱香还是一小半柱香?” “你说香和大傻说屎有区别?”张正实在看不下去了,抚着额头一副败给你们的表情说:“时间长的需要几刻,时间慢的又需要几刻?” 汉哀帝建平二年改漏刻为一百二十;光武初改为一百零八刻,一刻时间在十四分左右,但在刘澜自认看到希望的那刻,却骤然发现雍盛竟然摇头了。 古人竟然对时间是毫无概念的,刘澜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了,也许他们知道一天有十二个时辰,知道每个时辰有九刻,但再想细分到分到秒就真有些不太现实了。 刘澜只能带着赵洪梁大再次摸到了伽罗部前,借着野草的掩护看着偌大的营帐,营门紧闭,而且还有俩鲜卑人守着,而在营内则是来回巡逻的十多支小队,而路过营门前的时间也是没有什么大规律,但最快也不会超过一分钟,总体来说都在一分钟开外!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之后刘澜带着二人退了回去,在开始部署作战任务前,先是拖长音调长长喊了一声‘1’,然后感觉有一秒钟后,又喊了声‘2’,一直这样喊到‘5’后,才告诉他们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以这个规律从一数到五,这样就是一巴掌,到时候需要几巴掌就能判断出时间了! 办法虽然有些笨,但比起开一门数学课或是时间课更通俗易懂!随后我们的司马放弃了强攻的打算制定了潜入计划。 虽然正面进攻没有问题,但是三百人对上二百人的鲜卑巡逻队,而且还是在马背上的鲜卑人正面进攻不仅毫无胜算反而还会变得极度危险,但鲜卑人相距有一分钟的时间,只要把握住这时间差,那么就会轻松攻下伽罗部。 可就当刘澜选择正面进攻时,他却发现了一些情况。 刘澜激动的无以复加,一直以来他都深信不疑地相信这里虽然与游戏有相似之处但这里却是真实的世界,不然将军墓里就不会是墨家大师的机关而是游戏中的骷髅兵,比如说出现了现实中的土山,却没有发现游戏中三角地带的土河。 但这一刻,对游戏中伽罗部十分熟悉的他却发现伽罗部的侧翼营栅竟然与游戏里一模一样,都是老旧而不堪一击的,那里对于猛兽来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对于智慧的人类那就是不设防的堡垒。 正因为有着无数次刷伽罗部的经验,才知道这里是伽罗部唯一的弱点,所以才在第一时间放弃正面进攻的计划而改侧翼为突破口。 第五十四章 偷袭 回忆着游戏中刷伽罗部经验的一切。 当初是他与一兄弟偷进伽罗部埋伏,另俩兄弟在营前强攻,这样进攻经验能最大化,但却会有伤亡!所以他没有选择两面夹击,而是破坏侧翼栏栅,虎口掏心的战术不仅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更能够控制局面。 这也是出于两方面考虑,首先鲜卑人老少皆兵,偷袭会让鲜卑老少没有更多准备的时间,其次他并不能像游戏中杀戮平民赚取经验,毕竟鲜卑人并不是npc,杀起来还是有些不忍,但又考虑这里是冷兵器时代,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介于人道主义精神与自保之间做出权衡所以最终的命令是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稍有异动,一律格杀! 从左侧营栅悄悄摸了过去,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都被留在远处埋伏,只有梁大几个老人同他出现在栏栅旁,几人刨着土,把一根根深埋地底的营栅拔起。 刚埋首刨了不到十秒,营栅内便出现了第一队鲜卑巡逻队,急忙卧倒,偷眼观察着举着火把,一副如临大敌的看着鲜卑人从眼前走过。 怎么是十秒?寨门前明明是一分钟的! 不敢鲁莽,继续观察,在第一队过去了大约十几秒钟果然又出现了第二队,而第二队过去后差不多十几秒左右第三队又出现在视眼之内。 赵洪怔怔望着猫腰回来的司马,他的长发盘起插了一枝小木棍,身上的麻布袍不知有多少破洞,他知道这都是每战过后鲜卑人留下的,这可都是光荣的象征啊,看着别提多羡慕了,一脸陷笑的凑了上去,嘻笑,道:“司马咋样?” 刘澜回来,紧张兮兮的武恪几人便都一股脑凑了过来,个个面露疑问,司马扫了眼众人,其中就数赵洪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沉声,道:“外松内紧?看来鲜卑人并不是表面上那般不堪一击。” 随后司马对计划作出了调整,找来了二十几人,简单安排过后,便带着他们屏息静气地来到营栅前。 没有工具,只有手中的马刀,十人刨土十人锯木,而刘澜则一直紧盯着营内,心中却不停地默数着,当数字数到八时,手掌第一时间向下一压,随即众人令行禁止般齐齐趴下,目送着一队巡逻队离去。 手一抬,众人开工,如此反复了大概近半个时辰,倒下的营栅越来越多,可是当司马再次默数到八时,却出现了一丝意外,木桩倒地时发出了一声响,由于是夜晚,任何轻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扩大,刘澜的心顿时一紧,如果就这样暴露了可真就太不值了。 匍匐望着营内,心脏砰砰砰跳着,而手中的马刀则握的更紧了,只要鲜卑人过来,也只有被迫进攻了。 巡逻队来了,刘澜抬头偷看,但巡逻队并没有过来查探,只是队中有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扭头望了眼他们的方向,耳边立时传来一片粗重地呼息气,可是那鲜卑人却眼神呆滞望了眼就从面前走过,对刚才传来的声响毫不介意。 目送巡逻队从眼前经过后,刘澜听到身边众人低声说庆幸没有暴露,只是一场虚惊!可他心中却挂满了问号,自言自语的说:“不应该啊!” “怎么了司马?”赵洪低声问。 “鲜卑人都聋了?那么大的声音都听不到?”刘澜说出了心中的怀疑,随即又补充道:“而且营内的巡逻力度与营前完全不一样,外松内紧,难道不奇怪?” “难道是鲜卑人的阴谋?”赵洪顺着刘澜的思路往下想,很快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可能,鲜卑人是怎么提前知道的,这件事知道的就冀北田畴还有李翔和张正,而且还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即使有人私通鲜卑人也来不及送出消息!除非我们一早就被鲜卑人盯上了!” 刘澜只觉背后冷风入骨,眼前的营寨骤然间如同变成了一口大铁锅,不管进去多少人,都会像炖肉一样煮熟了,心中担心的说:“过份小心,一千次也不打紧,莽撞送死,一次也太多了,今夜的偷袭取消,撤退!” 就在刘澜退出营栅,进入草丛时,忽然发现从远方草丛中站起数名黑影,几把端角弓对准了他们。 刘澜大吃一惊,将身前的赵洪推了一个踉跄的同时手中马刀格挡,叮当几声,将两枝飞箭击飞,而更多的箭矢却是从他身侧与头顶掠过。 “快快,快撤!”刘澜不停呼喝着众人,此刻已经顾不上暴露了。 “呜!” 鲜卑人的号角声响彻在寂静的夜空中,而在刚才射来飞羽的方向黑影则越聚越多,呼喝声不绝,不仅如此,在另一面也同时窜出了无数黑影人,此刻形成了两面合围的趋势,向他们左右包抄而来! 刘澜格挡着飞羽掩护着众人上马,等所有人上马之后他才与武恪赵洪几人翻身上马与远方的张正还有李翔汇合,而在他们上马将要逃走的同一时刻,听到号角声的鲜卑营帐内立时涌出了大量手拿火把的士兵,黑麻麻的不计其数! 只是眨眼工夫,原本漆黑的营帐立时变得恍如白昼,喝骂声更是不绝于耳,不仅有大量的骑士从被他们破坏的栏栅冲杀而来,还有更多的骑士从已经被打开的营门涌出,而在营门之外,前后左右更是同时亮起了无数红点,密密麻麻比之营内的士兵还多。 这一切看在刘澜眼里心惊不已,显然鲜卑人的埋伏重点都集中在了营门前,怪不得营门前的防守那么薄弱,原来是请君入瓮啊! 心中感慨若不是了解伽罗部而改正门为侧翼,今天可就真要被包了饺子! 伽罗部整个营地在一瞬间充斥着各种喝骂声,气急败坏地佰长千长叫骂声不时响起。而那被火把点亮的营地里因为人数众多一时间将漆黑的天际仿佛染成赤红色。 与后方的张正李翔汇合后,看着最少两三千人的鲜卑骑士从后掩杀而来,刘澜不敢有一丝犹豫,与众人仓皇向来路逃去。一路追逐下去,鲜卑人不但没有被拉开距离,反而还迫近了不少,尤其是此行还有很多轻重伤员,因为紧迫被迫伏在马背上奔逃,不仅拖慢了速度,更关键的是创伤更因此而破裂! 这次前往伽罗部,本来是因为很多人有过训练却并未真的上过战场,打算拉到伽罗部练兵见见血的,再加上对伽罗部的熟悉,所以在觉得十拿九稳才全员出动,却如何也没想到竟中了鲜卑人的算计! 这些鲜卑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澜下意识地看向四人,张正与梁大不可能,冀北与田畴也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土山之战后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鲜卑人本要前往土山,却没想到我会带队离开,在发现我的矛头对准了伽罗部后,才会将计就计,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会歪打正着从侧翼偷袭! 第五十五章 被围 “司马,老武他们没跑出来,被围了!” 张正梁大还有赵洪靠近了司马,边掣马飞奔边由张正将这一重要消息汇报给了司马! 闻此噩耗,司马握着马刀的手掌更紧了,另一手却急拽马辔,在原地驻马!司马的举动太突然了,众人飞奔了出去十几米才停马又反了回来! 看着大家,司马张了张嘴,但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对于他来说,‘刘澜’有着多年的实战经验,再加上他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决不能因为有人被围被杀就勃然大怒地扑过去! 这样鲁莽的举动刘澜不仅明白,更亲眼见到过,在土山之战,那些被临时组成队列的百姓就如同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大哭大喊地要报仇,然后在鲜卑人退却时追了上去最后一个个尸倒在追击的山坡间! 所以身为队伍中最高指挥官,刘澜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把更多的人带出险境,而不能因为一两人的被围将更多人带回到险境之中。 可是刘澜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做不到! 他想让自己肩负起指挥官的责任,但内心中却无法抛弃任何一名战友就此而去!看向远方漆黑地夜空,随后收回目光,眼神深邃地看着大家说:“我去救老武,你们带着伤员继续走!” 张正梁大等人顿时色变,刚欲反对,刘澜便摇摇头,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都别争,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忘了我是神仙啦?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武恪他们救出来的!” 张正等人眼神一滞,听司马的口气这哪是要带人去,分明是自己去送死,屁股后面的鲜卑人有多少,最少三千,就算司马真是神仙,那也会被鲜卑人的马蹄碾成齑粉,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司马并不是! “司马,我和你一起去!” 刘澜都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用老武的话说,这队伍里都挺正常的,就是有那么俩傻帽,一个是司马,一个是赵洪。 “听好,谁都不许去!” 大家骤然发现司马的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在这一刻大家都明白司马的牛脾气上来了,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众人心中齐齐叹口气,就听司马说:“我这个人感情用事,根本就不适合当这里的指挥官,这时候我应该带着你们逃出危险,但是我做不到!” 司马神情凝重地看向张正说:“你,梁大还有冀北心思都很缜密,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记着带他们安全出草原!” 可以说司马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在安排后事了,望着司马调转马头决然离去的背影,张正几人的手掌都忍不住紧握了起来,关节如炒豆子般啪啪响。 “走吧。” 赵洪出奇的没有半句废话,目光深深的看了眼那道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那道身影在许多人眼中,变得更加高大起来,随即第一个转身而去。 看着那道背影在天地间渐渐消失,大家一时间好像明白司马为啥会独闯龙潭了,因为他身上担负着两肩重担,一肩是难以割舍的兄弟情,另一肩则是身为指挥官的责任,当此时需要他在这两副重担前做出抉择时他却无法取舍,所以,选择这么一条不归路也许才会让他更好受! 既没有辜负不放弃任何一人的誓言,也没有让更多人陷入到绝境中。甚至大家还想到,司马心中也许还存着愧疚,愧疚带大家入伽罗部这样的险境泥沼中! 他们也许都猜对了,但却有一点没有猜中,在司马转身的那一刻,心中想着的却是也许我会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什长,统领十人队伍无往而不利,但这样妇人之仁的性格根本就无法统领千军万马,与其害更多的人,还是早点结束这荒诞不经的生活吧! 司马报着必死的念头飞驰而去。 张正等人眼神变幻了好半晌,最终收回复杂地眼神,狠狠的一咬牙,随在赵洪身后策马而去。 离去了很久,远方的天际间好似传来了一道声响,很模糊,但所有人还是隐隐觉得那是司马的声音,好像在说,大家,一定要安全的离去…… 芳草凄凄,大地一片碧草如茵;夜色寂寥,皓月已被铅云笼罩,有几分沉闷,又多了几分神秘。 夜色深深,浩瀚天际边皓月冲出了凝滞的云层,清辉洒下,光照辽阔草原。只是瞬间,沉闷的暮霭立时变得清朗了许多。若浓若淡的月色开始洒在草地、河流还有群山,漫不经心地勾勒出一幅静谧的夜景。 不知何时,这如诗如画的场景骤然被雷鸣般的轰鸣声打破,万马奔腾的马蹄声,冲天响起的喊杀怒吼声彻底将这幅画面打破,一时天地之间只有一句话传荡:“追上去,杀上去,除了汉人的军司马一个不留。” 鲜卑人奋起追击,越追越快,但他们和这支深入草原的汉人奴隶部队的距离却始终差了数里多,虽说这并不足以让汉人借助夜色逃离,但鲜卑人却不敢有一丝大意,紧随在汉人后面狂追不舍。 逃跑的汉人恨不得肋生双翅,一瞬间就甩脱鲜卑人,但显然这样的奇迹是不会发生的,他们不仅没有彻底将距离拉开,反而因为骑术的劣势,距离越来越近! “嗖”“嗖”“嗖” 鲜卑人的飞矢已经能够射入汉人逃跑的人群中,已经有三五人被射下马,邱义更是背脊中了一箭,一旁的武恪为他斩断箭尾后关心的问他如何,邱义凄惨惨的笑了笑,随即极为认真的说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鲜卑人越来越近,再跑就都成靶子了,得阻击一下再走! 武恪一阵白眼,你他娘学那傻帽干嘛,连那神情都一模一样,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好气地说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这话被司马听到,肯定就要吹胡子瞪眼说他虽然不是帅哥,但也是风流倜傥吧?老邱那酒糟鼻麻子脸怎么就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啦? 邱义和武恪的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看着老武笑,也随着他笑,只是笑过之后却敛容问他那傻小子要是知道咱几个留下来阻击不会返回来吧? 会吧? 武恪有些心虚,连他自己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不过在嘴上说会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那傻帽可千万别回来! 被射死了十多人,落在后面的十几人在梁大的和邱义的指挥下开始准备阻击。 奔腾的人潮如同大海掀起的巨浪,层层波涛汹涌的向着武恪这十多人冲击而来,一时间凄厉的叫喊声响彻云霄,咒骂声更是直冲浩渺的暗黑长空。 双方不期而遇,战马对战马,马刀战马刀,只不过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汪洋大海中! 只是短短的霎那间,武恪便已浑身浴血了,一对泛着赤红色的眼珠几乎要喷出血来,手中的马刀舞动如风,好似那芦花随风而起,满天血花四散飘舞。 第五十六章 断后 刚开始鲜卑人只是一、二十人,原本以为会一击即溃,没想到迎上去之后非但没有头一次对上鲜卑人那般吃力,反而还有些无人能阻的无前气势,当砍下第一个鲜卑人的脑袋后,不仅是武恪连丘义都有这样的错觉,这他娘还真邪门啊,才过去不到两天手段就这么强了? 可当发觉其余人也像他俩一样,虽然无法一击毙命,但一击之下让鲜卑人受些轻伤却也是小儿科,看在二人眼中,立时打消了是自己太强的念头。 看来这波鲜卑人的战斗力很弱啊! 他们这一番厮杀下来,立时将鲜卑人杀的心惊胆战,接下来的厮杀再也没有一对一的场面,都是一拥而上,前后围攻。 像武恪和邱义二人对付一个鲜卑人绰绰有余,对付俩鲜卑人有些吃力,对付仨鲜卑人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而此时哪个人身边不是围着十几人,处处受制,轻伤重伤随即出现了。 “小蛮子们,老子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武恪大吼一声,正面硬撼当空砸下的一把马刀,锵!鲜卑人的马刀在发梢前颤鸣不止,金铁交鸣的声响让耳鼓震耳欲聋,但此时哪还能顾得上这些,一侧的两名鲜卑人同时出刀,两柄马刀如同出海蛟龙,一劈一削,几乎是同时击来! 武恪避无可避,危急关头急中生智,猛地后仰迎空,躲过削来的一刀同时举刀在胸挡下劈来的第二刀! “小崽子们,够狠啊!”武恪一转而起,马刀迎向另外冲杀而来的三人,经过几波的砍杀,已经摸清了鲜卑人三三的进攻套路,一掩,二杀!这一次面对掩杀的那人没有再向前几次那般因为顾虑两侧的杀招而作罢,在挡下他劈来的一刀后顺势向上一撩,割破其喉头的同时一招生擒法,将鲜卑人的死尸向左手边一抛,而他则转向右手边那人,当当当一连交击数下将其解决,而此时那边被同伴尸体阻拦的鲜卑人才杀了过来,但此时面对如同出笼猛虎的武恪,在后者一连的怒吼声中,立时被一刀分为了两段。 武恪一连结果了三个人,却蓦然发现远方鲜卑人的大队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了,此刻正如同滔滔江水席卷而来! 邱义强壮的身躯在马背上来回晃动,浑身浴血的他如同血人一般,束发的长条早已不在,此刻一头乌发披散而下,满脸的虬髯也已被染成了红色,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毛发,那是被鲜卑人砍下来的。 儒家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一说,邱义眼中满是疯狂地看着那如潮水一般杀来的鲜卑人,突然他口中咳出了一股血箭,强忍着虽然只是闷哼了一声,但还是让他胸前的几处伤口渗出大量血液,还有背脊,后肩窝! 看着眼前如潮水一般杀来的鲜卑人,邱义眼前好似骤然看到十几年间一场场战斗的画面,和羌人鲜卑人还有乌丸人,虽然每一次都是恶战,但每一次都能装死避战保住一条小命,可以说这十多年间当年一起的袍泽早都成了实权都尉实权将军,就算差一些的都能捞到一个杂号将军校尉当,可他还是大头兵一枚! 但他并不后悔,相比那些死去的同袍,他是何等的幸运,但自从遇到了那个人,他的命运开始转变了,他开始反思,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旧日往事一件件的萦绕在心头,当时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救下他们,可最终却选择了眼睁睁地装死看着他们惨死在胡人的刀下! 若非是司马那天守护吉康的表现让他领悟到同袍的意义,也许今天他早已调转马头逃了,已经逃了十年几十次了,再逃一次又如何,但现在已经变了,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拖住鲜卑人,只有如此大家才会安全。 而至于自己的性命!邱义没有想,其实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白白多活了这十年,也是该去找老兄弟们向他们赎罪了! 邱义朝地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但因为嘴里还掺着血水,吐出来的反而更像是血水而非唾液!前方隆隆的马蹄声声震寰宇,号角声更是响彻不休,还有眼前中部鲜卑柯最部的豹旗伽罗部的马旗,他和这两支部队打过的交道最多,没想到临死竟然会是一出冤家对头的相聚! 不过这样也好,下去后也能对老兄弟们说为他们报仇了! 呜! 一声三长三短的号角声响起,鲜卑收起了弓箭,换上了马刀一拥而上,而这一次他们所要面对的是身前这已经只有一百人的鲜卑人,还有远处赶过来足有两百鲜卑追兵,而在更远方,那如一线潮水的鲜卑人如同似那浩渺的钱塘江,破涛汹涌地正在冲杀而来!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在这样的滚滚江水前就似巍峨的岳阳城也似那般渺小,更何况是不到十人的阻击部队。也许一粒石子投到潮水中还能溅起一篷水花,但他们却连那石子所能拥有的力量也没有! 其实在邱义问武恪司马会不会来时他就已经有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了,所以武恪才希望司马那愣头青别白白前来送死! 在这支队伍里司马刘澜,张正,梁大,赵洪,冀北,李翔,徐阿泰,性格迥异,武恪和张正关系平平,总感觉这小子傲的很,以前对梁大李翔这俩小子也没啥好感,后来老在一起喝酒关系反而改进了不少,至于冀北和徐阿泰俩闷葫芦打死放不出一个屁来和他们根本不对路,至于赵洪那就是司马的跟屁虫,别人敢要在背地里说司马一句坏这小子就敢立时拔刀宰了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洪这小子是愣头青,可其他几个何尝不是毛头小子愣头青?一个个说到死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像死对他们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想想自己二十多岁那会儿提起死字不也是毫无畏惧,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亲人有女儿,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一直以为是自己年龄越大越孬了,但此刻离死越来越近了,好像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为啥岁数越大的人越怕死?是真舍不得啊! 要说这支队伍里谁最熟稔人情世故除了他武恪还能找出几个人来,可就是这么个滚刀肉的性格却破天荒对司马刘澜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要把女儿许给他,不是先入为主因为司马从丘涟手中救下自己一命,而是在土山树林里的那一拳把自己打醒了。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世上真就没啥舍得舍不得了! 眼前还剩一百多人的先遣部队与两百人的追击部队再次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对于已经不到五人的武恪几人还能拿什么阻挡拦截?就算此刻他们能阻拦的了,可后面追击来的鲜卑大军也会把他们碾为齑粉! 刘小子,可千万别他娘犯傻过来啊!老子不用你救!武恪握紧了淌血的马刀,脸上的那道刀疤加上血迹风干结痂让他看起来面目更加狰狞了,回头眼眶深深地望了眼身后漆黑如墨的天际,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傻小子,虽然年龄相差很多,但也就这小子能和老子尿到一个壶里了,所以,千万,千万,别他娘的来送死,为了老子,不值! 第五十七章 把司马带回来! 张正带着大家一路向东,未曾想眼前居然出现了一片峡谷,峡谷千山叠翠,郁郁苍苍,顺着河流继续向前,只见河水急速向前跃进三米多深的石井中,旋即前行不到二十多米,再次跌入石井,复又跃出,三次跌入,三次跃出,竟发出三声如同擂击万张鼙般的轰鸣巨响,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草原深处竟然会出现一道飞瀑,飞瀑凌空如九天降下的一道帘幕,气势汹汹似奔腾地骏马,水花飞溅,美不胜收。 绕道而下,河岸两旁林木青葱,寒气袭人,峭崖壁立,好似烟雨江南风光秀丽。良辰美景,但从此而过的一行人却始终沉默不言,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忽然一道身影骤然勒马不前,最前方的几人有所察觉,都停了下来,回眸望着停在身后的赵洪! “大家!” 赵洪惘然若失地笑了笑,面容随即变得毅然决然道:“这里已经安全了,大家咱们就此作别吧!”垂下眼睑,心中有些不舍,但想到司马,目光熠然一闪,昂首挺胸,双目如炬看向众人,拱手四方作揖,道:“大家,保重!” “赵洪,你疯了!司马的话难道说的不清楚?” “清楚!”赵洪拳头紧握,声音变得嘶哑了许多:“正因为清楚所以我没有悲伤,在做好觉悟的男人面前,同情和悲伤都是对他的侮辱,顿了顿说: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只是要见到大家安全,大家都安全了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要去帮司马,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因为我是司马的挡----箭----牌!” 赵洪说的斩钉截铁一瞬间张正冀北梁大等人如同遭受雷击一般愣住了,羞愧地低下头眼中掠过一抹痛色,若不是司马的命令,他们真的很想随赵洪一起去,可是他们不能这样做,不能辜负司马的信任,一定要带他们离开草原。 “赵洪,我和你一起去!”忽然李翔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来到赵洪身边猛的调转马头看向张正几人,面色激动,道:“洪子说的对,现在大家都安全了,所以我不会把他丢在那里不管不顾!” 徐阿泰也走了出来,虽然没说话,但却用实际动作告诉众人他不会对司马弃之不顾!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不劝你们了!”对他们的选择张正无法置喙,他相信大家都清楚这一去的危险,很可能一去不还陪着司马而死,不禁自问,如果司马没那样的命令,他有勇气站到对面去吗? 如果有勇气死,何至于被俘?早在卢龙寨就与鲜卑人死战了,所以得出了结论,他是贪生怕死的,不管有没有那道命令,都没有勇气站过去!可是他又不停的问自己,同样是在卢龙寨被俘的司马当初也没有勇气战死沙场,为何在这里却一改常态,独面鲜卑人?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有了必死的勇气? 司马不死,因为他有未完成的心愿,就算是苟且偷生,被俘成囚也一定要顽强的活下去。 司马赴死,同样是因为他有心愿,那日的一诺千金,希望大家能够安全,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让他有了赴死的觉悟! 张正眼神变得深邃,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与司马的不同到底是在哪里了,自己怕死是因为真的怕死,而司马却是为了理想而活,又为了理想而死! 这一刻张正眼中闪过道道精光,他的理想是什么?是成为汉军的一员,试问天下间哪有汉军惧怕死亡的,如果连这道坎也过不去,恐怕这辈子也休想成为真真正正的汉军! 司马,对不起,我要违背您的军令了!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张正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地走进漆黑昏暗中,借着月光,他转过身,众人都看到了他那决然的眼神,然后他对着梁大与冀北表达歉意,司马把大家交给了咱们三个,看来我要辜负他了,两位兄弟对不住了,司马的重任就交由你们来完成了! 梁大一直平静如水的双眸也泛起了一抹波动。妹子,别怪哥!旋即拍了拍冀北的肩膀,也走向了对面! “梁大,张正,你们……” 冀北看着先后走过去的张正和梁大,气急败坏的说,而赵洪李翔几人也是一脸的错愕,望着梁大和张正,无法相信平日里最为老成持重还有心思缜密的两人竟然也有这般疯狂的时候。 “李翔说的对,现在大家都安全了,所以不能把他和老武还有邱义丢在那里不管不顾!”梁大朝众人摊着手耸了耸肩,是他的请求才会使司马深入草原的,才会让更多的人进入绝境,既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么救司马的部队里又怎么少的了他这个始作俑者。 “老北,你就不用表态了,要是连你也去,他们这些人可就真成了乌合之众了,所以司马的任务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张正发现冀北也有了丝松动,急忙阻止。 冀北怔了怔,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半晌才一字一顿,语带哽咽的说:“我会把他们带回去的,不过我还会回来找你们!” “冀哥,到时候记得把我埋在司马旁边!”赵洪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疾驰而去,随即众人都牵动坐骑,向着原路疾驰而去。 他们的背影被月色拖的长长的,看起来是那般洒脱,是那般对死亡的无所畏惧。 他知道这一眼也许将成为永远! 这一去再无一人回还! 心中不舍让他悲楚万分,掉转过头不敢再看,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要回头后感情必定奔溃,不想在战友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让慨然赴死的他们更加痛苦,无声的告别,连句小心多保重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 这一切是要有多重的定力才能做到? 直到蹄声渐远,冀北的双肩才开始不停抽搐,回首涕泪横流地大声喊: “大家!” 哽咽的声音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听到,但他还是声嘶力竭的喊着,吼着: “求你们,把司马带回来!” “求你们,把你们也安全的带回来!” 第五十八章 拼命 畏死的武恪不畏死! 从留下那一刻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哀怨,反而是怒目圆睁,还不时迸出几许寒光! 武恪的变化为何如此大?司马刘澜知道,身受重伤的吉康也知道! 前来伽罗部的路上武恪把司马为守护他而与众人决裂的事情讲诉了一遍,老吉没怪他,越发让武恪愧疚难安,半晌心事重重笑容僵硬的说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你鬼门关走了一遭,估计是死不了了,倘若这一行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回去千万别告诉我那丫头,那丫头自从她娘死后就钻了牛角尖性子变得阴沉沉的,我知道那是因为恨我,可我毕竟是他爹,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她知道连我也不在了,我真怕她年弱失怙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 “你女儿恨你?”这些隐秘事吉康当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武哥是真疼他女儿。 武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话。他脸上那道触目惊心地伤疤对外人说时是因为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留下的,但只有他知道那是丫头留下的杰作,一块生铁磨的锋利尖锐,趁他入睡时便刺了下去,若非丫头最后不忍,他早已下了地府。 武恪算是被女儿刺醒了,对过往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混蛋,众叛亲离,连女儿、十岁大的女儿都恨不得亲手宰了他,可想幡然醒悟的那刻是多么的痛苦万分,失声痛哭! 丫头别怪爹,爹这也是为你好,你知道最恨的那人还活在世上,就算是强撑也一定会等他活着回来见你吧! 他大吼一声,连劈四五人,与邱义等人往来冲突,所过之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横流! 一行还活着的七人边杀边退,并没有傻到在原地等死,可徒然一旁的陈二狗和钱寿同时惨叫一声,陈二狗被斩断了一臂,但致命伤是心窝被刺了一刀栽落下马,钱寿则是被一刀抹过喉结,怒目圆睁,捂着喉头喷洒地鲜血倒地而死。 弓同结果了三人,但同时肩头手臂都受了伤,破围而出,只是还没向前跑几丈便马失前蹄,甩出去好几丈,一头栽倒在地他悲声大喊:“武哥,救我!” 武恪坐骑奔驰而过,将杀到弓同身前的两名鲜卑骑士斩杀,可是还不等受伤的弓同上马,又疾驰来了数十名鲜卑人,邱义大吼一声,冲上前拦住了鲜卑士兵。 “快撤!” 武恪护着弓同上马,却不想远处的傅禹也被鲜卑人击落下马,随即鲜卑人一拥而上,将其踏为肉泥! 场面不忍直视,武恪的嘴唇都已经咬出了鲜血,舞动马刀发疯似地冲向了那些凶手,一时间将那十多人杀得血肉横飞,横尸遍野。 武恪已经数不清自己手刃多少鲜卑人了,浑身浴血,当结果了这边十多人,他才发现已经被二百多人的追击部队包围了,而此刻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与丘义还有弓同,而弓同此时也已经被十多人围住,虽然拼命杀死了数人,但最终还是死在了鲜卑人的乱刀之下。 武恪在衣衫上胡乱擦了擦手,珍而重之地摸出了怀中金簪,犹若重宝般把他交到了邱义手中:“老邱,把它交给吉康,让他给我女儿!” “要交你自己交!”吉康吐了口血水,一脸决然的说:“你快走,我留下断后!” ~~~~~~~~~~~~ 武恪邱义等一十三人咬牙支撑了五分钟便开始崩溃,又五分钟过去便彻底抵挡不住,鲜卑人的屠杀开始了,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后,武恪与邱义便眼睁睁地看着其余十一人全部葬身在鲜卑人的屠刀之下。 邱义一路冲杀终于和武恪会合,浑身浴血的他握着豁口如蛛网般密集的马刀冲到武恪面前,形容枯槁的说:“老武,你快走,我留下挡他们一挡,也许你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武恪眼眶一热,摇了摇头,毋庸置疑的说:“老邱,你走,我留下!”说着珍而重之的掏出了给女儿准备好的金簪,递了过去:“把它交给老吉,让他转给幼娘!” 邱义的手在半空突然停下,没有接,问道:“对了,在土山你嚷嚷的要走,不是怕死是为了幼娘这个婆娘?” 武恪捧腹大笑,开怀道:“老子要是有婆娘会跟你们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见邱义一脸不信,神情一黯,恍然若失道:“幼娘其实是我女儿!” “你要走只是为了你女儿?” 武恪点头。 “要交你自己交!”吉康大喝一声,老武还有家人,可自己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吐了口血水,忽然发现鲜卑人靠近,变得有些疯狂:“不要和老子再争了,要交你他娘自己交!要是再这么争执下去一个也走脱不了!” 武恪也发现鲜卑人偷偷地将两人四下围了起来,苦笑一声:“老邱,看来我们又要联手一起杀出去了!”转身就要飞奔而去,丘义举起手中马刀,挥了挥:“看来鲜卑人连一点活路都不给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更安全了!” “怎么,不打算突围了?” “你看那指挥的鲜卑千长,你认为咱俩能跑出去?” 武恪顺着邱义的视线发现了那名千长,忽然灵光一现说:“还记不记得当初救小马驹的情景?” “记得!”邱义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发现老武眼中透出了重重杀机,眼前骤然一亮,气势暴涨道:“学司马杀狼王?” “正是!” 武恪说完便向千长飞奔而去,邱义一怔,随即骂了句这老小子也不招呼一声,尾随着他一前一后向着鲜卑千长杀了过去! 两人不仅没逃反而还改守为攻杀了上来,立时打了鲜卑千长一个措手不及,连声怒喝,指挥着帐下兵丁围了上去,力争第一时间解决战斗,好追上汉人的大部队。 三三队形的鲜卑人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堡垒,犹如万年横亘在深海的岩礁,不管巨浪如何滔天,始终巍然不动。 第五十九章 快马加鞭 一把把马刀交相辉映,转瞬间的交锋虽然频繁,却并不激烈,对于困兽的反扑,虽然有千长下达的命令但鲜卑骑士却并没有傻到去以命换命,只要不断消耗他们的体力与精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现在去搏命,谁愿去谁去! 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大势所趋谁又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汉人的命? “千长,干脆放箭射死他们算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五十多人了,又在这里拖了这么长时间,再这么下去汉人可就真要逃脱了!” “你不觉得奇怪?这么久了柯禄为何连点动静都没有?就是只刚出生的羊羔也跑来了何况是他柯禄?你说会不会是柯禄想要一石二鸟,毕竟伽罗部就只有三百人,等我们先和汉人耗光后他好坐收渔利?” 宇文仲德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你说柯禄此行的真实目的会不会并不是这些汉人,而是那里!” “那里?”宇文威眉头一跳,紧张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应该不会吧,毕竟那里的秘密就你我这些先大帅的亲信才知情,应该不会走漏消息吧?” “以和连的性子要是真走漏了消息咱们伽罗部恐怕早就完了,但也有可能是他引而不发,要等右北平战事结束再来惩处也未可知,也许和连只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派柯禄前来探查究竟,毕竟宇文蒐在卢龙,酒后要是说出些什么也不奇怪,所以不得不防着柯禄啊!” 杀啊! 武恪冲杀而上,手中马刀如狂风暴雨一般将鲜卑人杀得狼狈鼠窜,随后的邱义很快也呼啸着冲上,在其身后掩杀。 杀~~~~ 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忽然一道震响传来,火星四射中邱义闷哼一声,马刀凌空折断,伤痕累累的他同战马一连退后数步,但鲜卑人并没有放弃,好不容易出现这般天赐良机又怎能放过,欢呼一声举起马刀迎了上去,劈头盖脸的朝着邱义剁了下去。 “当!” 一声闷响,鲜卑人的马刀在半空停滞,随即只觉虎口巨震,下一刻,拦下他的那柄马刀再次挥出,如同贯日的长虹,呼啸着落下! 鲜卑人大惊失色,矮身躲过,只是还不待有所反应,就发现对面的汉人面目狰狞的怒喝一声,随即马刀再次劈出,只是这一次前来的同伴及时赶到,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火花四溅,两人同时收刀,虽然没能解决鲜卑人,但救邱义的最终目的却达到了! “玛德,我要杀了这个该死的汉人!” 被救下的鲜卑人因险些丧命在汉人手中变得怒火滔天,咆哮着又向武恪冲了上去:“该死的汉人,我要杀了你!” 此刻包围的阵势已经被他们杀散,虽然没能达到擒王的目的,但一通乱杀还是杀出了难得的空当:“老邱,撤!” 武恪招呼了声邱义,同时掉头向远方奔驰而去,只是未行数步,刚才的那名鲜卑人又追了上来,没有丝毫迟疑,在他从侧面即将赶上挥出马刀前回首一刀便砍向了马首,鲜卑人交战是绝不会伤马匹的,武恪这样的举动让他双眸越发如同喷血了,可毕竟这一下太过突然,拼命去救,但还是无法避免战马被杀的厄运,随即鲜卑人与马尸一同栽倒。 晕乎乎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倒下爱马马尸双眸犹在滴血,咬牙切齿摘下弓箭,今天说什么也要杀了你这卑鄙的汉贼! 就在他张弓搭箭时,远方轰隆隆的马蹄声开始响彻,随即他就看到千长宇文仲德笑了起来。既然柯禄赶来了,那么就没必要继续拖延下去了,等他来了还无法解决战斗势必会落下口实,看着逃出去的两人,声音平静的说:“摘弓,彻底解决他们!” “该死的汉人,给我的爱马偿命!” ~~~~~~~~~ 刘澜一路快马加鞭,思绪如江水般涌来。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等雍盛侦查回来就发起对伽罗部的进攻。 司马来一口?武恪凑了过来,将酒囊递给了司马,司马没接,摇摇头说米酒就算了,一会儿还要打伽罗部! 一口又不耽误事。司马笑了笑没说话,武恪自顾自喝了口酒,其实酒囊早见底了,一口喝完,将酒囊胡乱丢在脚边,望着远处炊烟渺渺的伽罗部,问道:“司马,你那天说要守护每一个人,如今三百多人难道你都要守?就不怕力有不逮,到时候一个也守不了?” 话题有些沉重,那本慵懒的枕着双臂抬头望天空的司马坐了起来,神情极为认真的考虑着这一问题,可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人力有尽时,何况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冷兵器古战场?最后只是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能守一个是一个,就算真遇到啥危险,我也有牺牲的觉悟让你们安全走出去!” 对司马的回答并没有太过意外,武恪只是有些不解的问:“那天你说老吉是兄弟,大家是兄弟,现在你又说为了大家安全甘愿牺牲,你觉值?” “没什么值不值,自从哥哥死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守护所有的朋友,不是说我多有能耐多有本事,而是立此誓言会让我觉得哥哥始终都在我身边鞭策着我,守护着我,虽然我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正是这样我才怕,我怕三五年十几年过去就把哥哥给淡忘了!” “看得出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深!” “是啊,是他把我拉扯大的,他不仅是哥哥那么简单,对我而言更像是父亲!”刘澜笑了笑:“其实我说死,但并没有勇气去死,不是怕,是不能,因为我的梦想是守护边疆,绝不再让胡人屠戮我大汉百姓!为了这个梦想,说什么也要活下来!” 武恪发现司马说到梦想二字时眼神立时就变得认真而严肃,一头雾水的问:“梦想是啥东西?” 刘澜侃侃而谈道:“梦想就是死也要做到的事情,就算是遥不可及,可只要坚定信念一步一个脚印去做的话我相信总有一天梦想会实现的!” “我好像有些明白我和你之间的不同了,看来你小子并不是傻,而是心中这个梦想在作怪吧?” “呵呵,在我的家乡有位叫做周星星的,他说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想想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如果真要是混吃等死,那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傻小子,老子早就有梦想这东西,不过一直不知道,突然咦了一声,想起了什么,忙不迭的说,照你刚才说岂不是咱俩能尿到一个壶里去了? 比比? 比啥? 司马站了起来掏出鸟:“老子当年顶风尿三丈!” 武恪愣了愣,如何也没想到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司马突然就变得大大咧咧一副痞态,好像刚才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梦想而是黄段子,瞠乎其后道:“你就吹吧!” “武恪,老子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来到这儿一个都没啦,好不容易认识你们几个,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我反正都把你们当朋友,所以千万别出事,坚持住,坚持到老子来!” 第六十章 死战 草原上铁马金戈声持续不断,如同一道道苍凉音符,组成一副悲凉旋律,在这片天空中盘旋回荡。 看着疯狂冲击着由部族组成坚硬堡垒的两名汉人,宇文仲德面色阴沉难看,若非是心有余悸柯禄在背后捣鬼,这俩汉人还能活?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宇文仲德的一点私心,那就是他想把这俩汉人俘获,留下条舌头问问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柯禄又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要来攻打伽罗部,这一切太不正常了,让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阴谋,一场针对伽罗部的阴谋! 看着那两道在疯狂进攻下连连后退的身影,宇文仲德的眉头却又微微一皱,这么好的骑战能力,并不像是汉军,很有可能就是柯最派人乔装。但阴沉的目光四处一扫,却又微微摇头,他们都留着发,可以肯定并非是鲜卑人,但转念又一想也就豁然了,也许他们并不是柯最部落的人马乔装,但并不能说他们不是柯最部的人,也许是一些奴隶也不一定,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挎着酒囊,举着马刀背着短弓? 宇文仲德回望了身后黑暗的天际,随即又目光阴沉望向已经有逃跑迹象的两名汉人,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也许离真相会有些出入。 不到两千人的伽罗部为什么会让大帅和连除之而后快?这说不通,但想想宇文蒐酒后乱言的毛病,大帅柯最与大人和连针对伽罗部的阴谋也就张然若揭。 忽然身后早已沉寂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听着远方万马奔腾的马蹄声,宇文仲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一刻他好像看清了柯禄的阴谋了。 不,应该是阳谋! 追,就会使伽罗部有限的兵员被消耗,可以使其从容控制伽罗部! 不追,那现在出现的柯禄就会以贻误战机治他的罪,如此伽罗部就剩下十多岁的小帅主持局面,到时候还不被柯禄活剥了? “举弓,快,快,快射死他们!” 如芒在背的宇文仲德忙不迭的破口咆哮着,面对柯禄的阳谋他不得不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把小命保下来,到时候不管柯禄如何发难,也一定要先把小帅送出去,只要能够逃到北方拓跋部,相信以先大帅与拓跋部的关系应该会收留小帅避难!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度,也许什么也没有泄露只是神经紧张做贼心虚之故,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先将这两名汉人除掉才是上上之策! 武恪与邱义刚跑出不到一丈,数十枝箭镝就射了出来,由于距离关系,无法平射的他们全都改为射仰角,再加上着意控制提前量,相信汉人绝对无法生还。但鲜卑人显然高估了两人的能力,虽然二人马上搏杀的能力不凡,但用鲜卑人的控马技术来衡量他们,所能收获的也只能是一脸无奈与难以置信了。 羽箭纷纷落下,却都在他们的身前落下,但就是如此漆黑如墨的夜里还是发出了邱义痛彻心扉的嚎叫声,一枝飞箭正中背脊,在原来的伤口上再添新伤,伤势越发严重的他背插着箭羽勉强又跑了数丈,终于支撑不住爬倒在马背上:“老武,我不行了,你走吧。” “要走一起走。” 武恪大吼一声,策马来到邱义身边,拽着他已松脱的马缰,揪着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对马背上的邱义大声喊:“老邱,抓紧,一定要抓紧,千万别松手!” “瞄准汉人,给我射死他俩,射死他俩!”宇文仲德急不可耐的催着,他必须在柯禄赶到之前解决这俩汉人,只要落不下口实,那柯禄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动杀手! 箭如骤雨,集中在两人的头顶四周倾泻而下,全然不顾危险的武恪一边拖着马缰一边奔驰着,咳,邱义咳出一篷鲜血,身躯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但那强烈的求生**竟让他还有力量紧紧攥着坐下马的鬃毛! “老邱,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马上就要安全了!”武恪一边奔驰还不忘回身拨打箭雨,可就是这样还不得不分心厉声大吼,使眼皮越来越沉的邱义不至于就此睡去,老武知道,只要他睡着,这辈子恐怕就不会再醒来! 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老武咬牙坚持着,可邱义的声音却在耳边音调模糊的响起:“老武,别管我了,我不行了!”邱义说完,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光彩,音调带着激动:“爹,爹你来了,好,孩儿……这就跟您回家……” 邱义缓缓闭上了眼睛。 “别睡,千万别睡!”武恪忽的一声大吼,原本就要闭上双眸的邱义骤然睁大了眼睛,老武呼的嘘出一口大气,还好,还好! “兄弟,千万别睡着!”看着那已近在咫尺的鲜卑人,武恪忽然停了下来,绕到了邱义背后,马刀重重的插入了马臀,战马吃疼之下悲呼一声飞奔着向前方奔驰而去,武恪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老邱,一定要活下来,一定一定不要睡过去!” 叫着吼着,懊悔就象锥心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痛得他仰天长嚎。 泪水从邱义的眼中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这样的感觉就象被马刀深深刺穿了心脏,痛得他仰天哭嚎,这一刻那本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邱义燃起了熊熊重生的火焰,但是随即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渐止的哭声更大了! 三十岁的男人痛哭失声不管在何时何地都算是奇观,但谁又会笑呢? 武恪想笑,但心里发沉,笑不出来,他骤然停马已经彻底失去了逃生的希望,此刻被团团围住的他冷冷地看向鲜卑人,也许还能拖延一些时间,这样老邱就能跑远一些!老武回头,刀削般粗狂的脸颊浮现一抹惨淡的笑容,那道笑容在血迹与月色交相的渲染下显得异常悲壮,有着一种壮士断腕令人动容的豪情。 “你,值得尊敬!” 宇文威对着武恪操着生硬的汉语补充说:“不是你拦下了我们,而是你牺牲自己救下了自己的族人!” 宇文威微微笑了起来,盯着武恪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道:“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我会用手中的马刀结束你的生命,你死后我会用最好的牛皮来殓你下葬!” 第六十一章 傻瓜! 话音落下,宇文威眼中凶芒徒然涌动,策马而来,手中马刀如同一道流光呼啸而出,气势磅礴的一击向着武恪狠狠劈下。 破空声如同北地冬日刮起的朔风,呼啸着好似前方不管是高山还是大河只要在这一击之下都会被斩断,如此猛烈的一击莫说是此刻形容枯槁、已到了山穷水尽的他了,就算是状态百分百也毫无还手之力。 宇文威这一次出手,乃是出于尊敬,使出了全部实力,甚至是超长发挥,这,才是战场中对对手最崇高的敬意! 武恪抬起头,看着那骤然而下的一刀,此刻的他莫说反抗就是躲避都难,先前的战斗他虽然受伤最少,但杀人却是最多,被耗尽了所有体力再加上受伤不停消耗着精力,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越来越近! “老邱……还有大家,你们应该都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吧?”武恪微微一笑,粗犷的容颜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但眼中却满是自责:“幼娘,爹对不起你,求求你,愿谅爹吧!” ~~~~~~~~~~~ “老武,邱义还有其他兄弟们,等我,一定要等我来!” 刘澜在草原飞奔着,前方的战斗声已经清晰可闻了,忽然远处一道黑影奔至,一眼认出边哭边逃的男子不是邱义又是谁,此刻三十岁的男子哭哭啼啼还真算得上是一处奇观,但谁又会笑呢? 刘澜想笑,但心里发沉,笑不出来,只听邱义边哭边喊:“司马,武恪他,武恪他……” 已经猜到最坏的结果,但还是心存侥幸的问着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邱义说:“老武他,牺牲了?” “没,没有,老武他为了救我独自留下断后!他的伤势很重,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浑蛋!”刘澜脸色变得异常铁青,浑身都在颤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该死的鲜卑人,我饶不了你们!”紧握着双手,眼眸瞬间变得阴鸷,但看向邱义却充满了关切:“你先撤,老武交给我!” 刷,司马眼中充满了杀意,他不会不知道前面的危险,现在去只是陪着老武一起死,可邱义分明从司马眼中看到了更多的含义,一霎那他好像从中看懂了一切,在司马的眼中,他把老武的命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或者说他把所有人的命看得都比他自己的更重要! 可是自己这些人的一条烂命,又怎么能与司马比?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骤然之间好像变得无比高大,身为老兵油子的邱义第一次有了仰视一个人的感觉,尤其是司马在说老武交给我时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那种表情看在邱义眼里竟让他是那般放心。 微微一愣神,司马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了,可看着那道背影的眼中一下子好像什么困难也不算困难,什么危险也不在危险,好似金科玉律一般,心里立时冒出一个念头,只要司马说交给他,那老武今天就绝不会死在鲜卑人的手中! 高速奔驰的骏马,高高举起的马刀,还有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眼前的一切在武恪瞳孔之中急速的放大着,而随着马刀在身前快速落下,手中的马刀却连提都没提一下,不是不想提,而是没有丝毫力气,若非是强忍着一口气,马刀早就从颤颤巍巍的手中滑落了,此刻气息恹恹地看着锋芒在眼前毕露,最后落下,夺走生命。 英雄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落了个无力还击的结局。武恪苦笑一声,从来到卢龙塞他就有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但那绝对是与胡虏激战而亡,绝不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毫无还手之力屈辱的赴死! “死在我宇文威手中,你也不算委屈!” 当最后一个屈字落下,宇文威面色变得有几分冷酷,一刀挥下,那撕裂空气的强猛力道一往无前的劈向了武恪坟起的胸膛。 刀锋渐至,武恪深吸一口气,认命般缓缓闭上双眸。 “当!” 然而,就在其眼帘即将阖上的霎那,空气之中,一道急促的破空之声陡然响彻而起,一道流光以一种摧枯拉朽,流星赶月般极度惊人的速度从身后飞掠而至,最后在马刀落下的霎那,击在了刀面之上。 马刀瞬间脱手,向后侧飞掠而去,宇文威震惊之余快速后撤,因为偷袭者一连射出两箭,一箭救下眼前汉人,而另一箭却直取他咽喉命门。 浮现一抹惊愕的老武旋即就看到鲜卑人快速策马飞奔,在危急关头矮身躲避,只是那箭矢快捷暴掠,远方那人离他足有五十多米的距离,此刻他又跑出了三十几米,按理说已经到达了安全范围,可让宇文威难以置信的是那破空的箭镝声始终没有消失的迹象,而且如芒在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样的力道这样的距离在草原绝对是神箭手中的神箭手,不待他想,第一时间矮身与马背齐平,险险躲过了致命一击。 “呜!” 一声闷哼,宇文威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在其身前三十多米的同伴,却被一箭射中了咽喉。 轻松射到一百五十步,而且准度更为惊人,这样的箭术就算是参加季春大会也能进到前十了吧?远处的宇文仲德心有余悸的望向远方夜色中那道黑漆漆的陌生黑影,脸庞变得愈发阴沉,目光冷冷的盯着那道身影,随着那人缓缓驰来,模样很快借着月色出现在了眼瞳里。 白皙的面庞,悬胆的鼻梁,耳如弥勒,双手似猿,还有一对如鹰般阴鸷的眼球,他的脑海里立时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柯禄来时与他形容的模样,难道这孤身而来之人就是汉人的……别部司马? 感觉来者在自己身侧停下,武恪缓缓偏头,待看清来者后一对眼眸流下了一行浊泪,呢喃地说傻瓜,你为什么要来! 痴痴的望着,司马对眼前的危险完全无视,在看到自己投来的目光时,偏生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咧嘴笑了起来!他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气,待看他又咧嘴朝着自己傻笑时,居然被他逗乐也破涕为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并非是因为看见司马而高兴,反而是看见司马而伤心。 第六十二章 带你回去 “孤身赴险,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宇文威目光阴翳的望着在对面驻马不前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冷笑着道。 刘澜无动于衷。 宇文威继续说道:“既然你的胆子这么大,那今天我就要让你和你的手下一个都活不成!” 刘澜猛然抬头。 收起了檀弓,看了已近油尽灯枯的武恪,他的体力超额度透支,现在最关键的是争取时间让他恢复,而更是让他心生好奇的是远方万马奔腾的马蹄声竟然消失了,他不知道远方的鲜卑人为什么会停下,但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一来把鲜卑人拖在这里,二来就是让武恪休息,如此张正他们才能安全,武恪也能脱困,心思百转间刘澜望向目光阴翳的宇文威,道:“胆子很小,但自从来这儿以后就大了!” 武恪想的是司马来卢龙塞从军,而宇文威想到是深入草原,不过一直在后边的宇文仲德嘴角阴阴的上前来到宇文威身前半个马身处,面容有些狰狞的说:“我管你胆小还是胆大,今天我会让你们葬身在草原!” 刘澜愣住了,他绝没有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他,伽罗部的二号人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突然出现那么多的鲜卑骑士,看衣着旗帜应该是柯最部无疑,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部队有奸细,但否决,后来猜测是行踪被发现,但在看到宇文仲德的一霎那,他明白了,自己卷入到了鲜卑人内部的纷争之中了。 鲜卑族的分裂,而导火索就是这位宇文仲德。 当然这是游戏里的剧情所以报着好奇之心才又去翻看历史,虽然与游戏中大相径庭,但也算是殊途同归,但史书记载寥寥,能知道的也只是鲜卑大人和连被汉族平民射杀,从而导致中部东部西部鲜卑的彻底分裂。刘澜笑了笑,原以为是必死无生的格局,如今看来到是能够好好利用一下化解危局了。 扫了眼身前近百鲜卑人,知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个人也无法将他们拦下,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抓紧时间休息,有力气就喊我!” 刘澜悄声说完,咻的一声抽出马刀,锋芒在月光之下闪现而出,旋即一夹马腹,在鲜卑人惊异的目光中,如同出膛的炮弹向着宇文仲德冲了过去。 “杀!” 刘澜高高举起马刀,此乃不杀刀法借势聚气之法,当距离宇文仲德只有几马之遥时,他已经感到了自己达到了最佳状态。 对于不杀刀法,借势聚气攸关重要,这关系到这一击的威力,而对付像眼前这位再熟悉不过的鲜卑千长宇文仲德,显然只有最佳状态的一击,才能给予他伤害! 对于宇文仲德这样的千长,刘澜这一击并不足以将其斩杀,但却足以占据优势拖延时间,到时候只要拖到武恪恢复一些体力他二人就逃跑,然后领着宇文仲德兜圈子,若是别人敢在草原和鲜卑人兜圈子那自然是找死,可刘澜是谁,伽罗部就像是他的脚趾头,再熟悉不过!到时候借机而逃,那么窝里斗的鲜卑人就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只是刘澜的算盘并没有打响,在他杀来的同时,宇文威同时迎了出来,司马彪悍的一击不得不改向后者,瞬时就将宇文威新换在手中的马刀击飞,就当所有鲜卑人都以为汉人会趁机夺其性命并疯狂向其涌来时,刘澜却刀锋一转变刀背,重重地将其击落下马。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那司马就不会傻呵呵的去拉仇恨,到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安安全全跑才是上策,要是因为杀了宇文威让宇文仲德和他卯上,那才是大大的失策! 身形丝毫不停,在所有人微愕的眼神中嘴角露出一抹隐晦笑容时向武恪一撇,刘澜早已有过安顿,此时见其重重点头,骤然掉转马头对着老武说:“走,我带你回去!” 武恪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也许他曾对司马有过怀疑,但从他出现的那刻起那丝怀疑已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不管司马说什么,他都只有惟命是从的念头,尤其是那句我带你回去,更是让他心中动容。 在鲜卑人的追击下,也许他们依然难逃魔爪,但武恪却相信重然诺的司马既然说了出来就一定会做到!重然诺,只有那些任侠只有那些他自小就崇拜的游侠才会如此,但现在他又加了一条,不仅是游侠,还有司马! 不为别的,只因为是从他口中说出! 如墨的星空下,两骑当先而逃,百骑随后紧追,还有数千骑兵逶迤在后,但刘澜不管如何算无遗策,他终归是人,所谓百密一疏,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 他想到了一切,偏生忘掉了一件紧要事,那就是人得到了休息,但一直有人骑在背上的战马始终没有得到丝毫喘息的时间,只是跑了几百米,武恪坐下马便开始口吐白沫,而且速度如同龟速。 他知道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该死的汉人,今天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逃掉的!” 宇文仲德驾轻就熟驾驭着坐下良驹,目光阴冷的盯着漆黑夜幕中奔逃的两道身影,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意与怒火,刚才被偷袭的一击令他大感颜面无光,今日说不得要拿二人的项上人头来泄愤,至于柯禄的不杀令,早忘了个干干净净。 刘澜不容分说与武恪换了马,美其名曰他的体重要轻一些,但是这样的耽搁已经彻底丧失了刚才所取得的所有良机,此刻二人不得不再次面对鲜卑人的到来。 第六十三章 断后 武恪在司马的身后,看着他,眼中飘过一抹担忧,他一直以为司马的战斗力低于梁大,在所有人中能排第二,但在司马那一击击落千长后他才发现好像司马的武力是在众人之上的,可是这样的能力也许能让他应付一个千长,甚至勉强应付十几人,但对面可足足有百十多人,司马还能有机会? 答案?武恪无法给出,可看着司马依然是一副从容不迫,淡定自若的模样,尤其还向他懒洋洋的笑了笑,这就更让武恪放下心来,这绝不是身陷绝境者该有的表现,这一切说明司马并未放在心上,延伸下去就是他们依然可以逃生! 宇文仲德目光阴森的盯着驻马未逃的刘澜,杀气盎然道:“汉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手中逃走!”说到最后,面色已是变得相当的狰狞了,森然的杀意如同熊熊烈火一般,一时间有些微凉的夜色骤然温度变高了一些。 “嘿嘿!”刘澜笑了笑,不动声色的低声对身后的武恪说:“你,先撤!” 愣了愣,难以置信的武恪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大错特错了,也许司马只是为了让他宽心,甚至是从未将死亡放在心里,可是就目前的局面来说单独留下司马他必定毫无逃生的希望,可就算是自己留下来,难道就能让司马有了生还的可能? 武恪眼神有些飘忽,但随即心中的那丝犹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满是决然之色,摇着头,拒绝司马道:“不,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要不……”武恪刚要说要不司马你先走,可他忽然发现司马的坐骑是自己那匹,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醒悟司马原来是早有预谋,而并非是什么体重的原因,应该是在那一刻他就要独自留下来承受一切而让自己逃生! 武恪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司马原本可以逃,可却偏偏把马换给了自己,现在就是再想和他换马也毫无可能。 “司马…… “快走!”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刘澜却是回过头,神情郑重望着他,那眼神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拒绝,不是害怕,不是畏惧,是不想也是不能更是不愿,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拂逆他! 那日因为救与不救吉康把人性的一面暴露无遗,尤其是武恪,那时刘澜算是彻底认识了这个人,他不停的问自己怎么会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这人外表虽然粗犷如莽夫,但骨子里不过是一个懦弱的懦夫,关键时刻会牺牲任何利益,哪怕是自己兄弟的小人罢了,当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刘澜心中是那般的厌烦。可是后来武恪被自己说动了,但懦夫的印象却刻骨铭心,虽然他最终回来了,但他知道自己和他终归不是一路人。 可是,自从那日武恪与吉康两人的对话被其无意听到后,他这才知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不是老武怕死,而是他不能死! “你还有女儿,有兄有嫂,所以你,不能死!”刘澜笑的很豁达,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说:“但我不一样,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你,给老子快滚!” 所谓久处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久居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对这句话他有太多感慨要发,若放在一个礼拜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粗鄙对人自称老子,但在这鲍鱼之肆里,你要不说上一两句‘老子’,那大家就会觉得怪怪的,会认为司马与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横沟! 开始刘澜以为这是奴性,后来懂了,他们都是粗人,和他们说什么劳什子的之乎者也或者是人人平等的商量只会让他们无所适从,在封建等级制度下,想让他们绝对的服从,或者认真干一件事,那么扯开嗓门骂街显然更管用一些! 刘澜开始不习惯他们,其实大家也都不习惯他,总感觉司马文绉绉的就不是当兵的料,也难以接近,后来刘澜习惯了,扯着嗓子骂街后却发现他们不但不恼反而还嘿嘿傻笑,有的甚至还很受用,这让他彻底无语了,但慢慢的却发现和大家的关系更近了。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和他们打成一片?嬉笑怒骂,讲讲黄段子开开荤玩笑,男人嘛心胸宽广,只要不骂娘,谁还能真较真? 望着司马清瘦而高挺的背影,武恪厚重的手掌忍不住紧握成拳,他从司马看似平淡的话语中听出其中的薄怒与焦急,这是自从遇见司马以来第二次见这个外表精明却有些固执的司马动怒,前一次是因为吉康,而这一次却因为…… “司马,你千万千万要小心!” 武恪双手紧握,深吸一口气,变得深邃的眼瞳复杂的望了身前那道背影一眼,然后再不迟疑,掉转马头向远方漆黑的暗夜中狂奔而去! 其实司马并没有那么伟大,救武恪当然是首要,但此刻他留下来却是因为他发现了一条生路,那就是一直苦寻不到的土河居然出现在眼前,这让刘澜大喜过望,只要循着土河他就能找到响水瀑布,然后就可以逃脱升天,所以在发现土河的第一时间他停了下来并与武恪换马。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不仅要拖到张正他们安全,更要为武恪拖出逃生的时间,当然还要拖到战马恢复体力,拖出他自己的生路来,然后再找到张正他们,然后当然就是趁火打劫了,鲜卑人的内讧他又怎么能错过? 宇文仲德见状,冷冷的盯着刘澜冷笑一声道:“宇文威,带你的人去拦下那汉人,这里交给我!” “遵命!” 宇文威喝声一落,双腿紧夹马腹,战马四蹄迈动,咻一声对着远去的武恪追击而去。 “嗖!” 蓦地,就在宇文威策马飞奔之际,一枝飞矢射向了他,在其将箭矢击落的同时刘澜仿若山魈般出现自其面前,手掌向前一扫,紧握的马刀划出一道飞虹,呼啸着劈向了宇文威。 “你们继续去追,老子先解决了他!” 第六十四章 请命 之前吃了暗亏的宇文威本欲报一箭之仇,不想宇文仲德让他去追跑掉的汉人,他不敢抗命也就绝了报仇的念头,但现在前路被挡,苦于报仇而无借口的宇文威立时不顾跑掉的武恪,挥刀与刘澜杀作了一团。 宇文威在伽罗部以勇闻名,虽然刘澜让他几近狼狈但他却并未将这汉人放在眼里,飞箭是偷袭,近战是大意,此时全力以赴,定要将汉人碎尸万段! 在刘澜出现在身前并劈下一刀的同时,冷笑一声的他手掌一动,紧握的马刀便快速横切,刀身一斜之际便带着呼呼风声出现在汉人马刀劈来的路线之上,随即马刀相撞,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铛!” 两者相撞,清脆而刺痛耳鼓的金铁之声响彻在天际中,原本已经有所动作的宇文仲德却在这时停马,手臂微抬,阻止了身边的兵士,好整以暇地看向交战场中的两人。 两柄马刀轰然相撞,但那宇文威的面色却在瞬间为之一变,在收回手掌之际,更是不为人察的微微颤抖着,眼中难以置信的闪过一抹浓浓的惊色,因为他发现刚才那一刀与前一次吃亏时一般无二,让他终于明白前一次并非只是大意,而是…… “而是汉人挥刀的手法有古怪!” 宇文威战斗经验丰富,后退之间就知道是汉人刀法诡异,奈何刘澜并没有给他撤出战团的时间,眼下局面乃是一个拖字,但同样的也是绝境,不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想要安全的逃掉,他自然不会去拉仇恨,再加上现在顾惜马力,除非鲜卑人主动杀来,不然绝不会主动策马近身搏杀。 因此在宇文威后退的霎那,刘澜手中一道白光闪耀,在鲜卑人震惊的目光中换上了檀弓,随即引动弓弦,箭矢嗡的一声高速飞出,如同精确制导巡航导弹射向宇文威的后心部位。 两马交叉而过,此刻刘澜回眸望月,而宇文威也在同伴的惊呼声中猜到了危险,回头一望,立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那如同流光一般激射而来的的飞矢,只能靠着本能挥刀格挡,至于是否能躲过这一劫,也只是听天由命罢了。 嗖! 闪烁着寒芒的箭簇眨眼即到,虽然马刀横劈格挡,但来箭速度太快,拼尽全力却也无法斩落箭镝,但不幸中的万幸却是马刀在最为关键的一刻斩中了箭尾,虽然无法将箭羽拦截击偏,但还是令得其来势与速度迟缓,而他则瞬间侧身躲避,可速度却又怎及那离弦之箭,只是刚偏了寸许,如同流光划过的箭镝便闪电般射在了其肩胛之内。 噗! 强劲的力道直穿入肉,但更可怕的是那狂猛的力量,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直接将宇文威震飞而出,摔落马下灰头土脸,还有溅出的一捧鲜血,与泥土糅合,狼狈至极。 宇文威爬了起来,咬着牙挥刀将背后的箭尾斩落,疼痛如同蜘蛛网丝爬遍全身,但现在的他怒火填膺,全然无视,面孔狰狞的盯着刘澜,漆黑如墨般的眼瞳好似都变成了赤红色,嘶声咆哮道:“该死的汉人,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刘澜心中全是苦水,本以为七成力的一箭不会致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苦笑,看来下次只能留手了。 “呜!” 宇文威说着却是打了个响哨,那匹本已无主之马在草地悠然乱转,陡然听到主人传唤,立即跑了过来,在其近身的一刻,翻身上马,向刘澜咆哮着奔驰而来。 收起了檀弓刘澜手中又换上了马刀,望着越来越近的宇文威,漆黑的眼瞳射出道道森寒杀意,这一次并没有主动出击,这样一来宇文威会借着马势使攻击更加强猛,为了安全只能硬着头皮反击了。 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聚气敛势,在宇文威攻来的同时狠劈了出去。 砰! 两马相交而过,因为战马冲不起来,无法借马力的刘澜闷哼一声,虎口撕疼之间好似连五脏都在翻滚,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该死,必须要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借着战马的爆发力只怕拖不了多久就要葬身在其刀下了。打定主意在宇文威从身侧飞驰而过,向着宇文仲德奔去的同时,刘澜再次换上了箭矢,凶气盎然,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让他失去一半的战斗力!望着那道背影咧嘴一笑,笑容是对这一箭的无比信心。 但刘澜却没有发现远处的宇文仲德早在其第一次偷施冷箭时就取出了一把端角弓,对于宇文威的勇猛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在他暴怒杀上前时汉人竟然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宇文仲德立时就想到几种可能,可随着两人交手后,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 “身手不错,但却太过无耻了些!”宇文仲德冷冷的说完,手中端角弓射出一枝飞矢,不偏不倚,正中刘澜射向宇文威的那枝箭镝,两箭在空中相遇,擦出火花无数,随后便因为力道一点点的消耗而跌落在地。 宇文仲德那一箭让刘澜偷偷呼了口气,只这小露的一手,就让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宇文仲德的箭矢要强他太多! “汉人果然是够狡猾,几次三番的偷施冷箭!”宇文仲德放下端角弓,望着驻马的刘澜冷笑道:“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吧,因为我是不会让你的那些小把戏得逞的!” “千长就让我亲手宰了这小子吧,我要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碎然后拿去喂狗!”宇文威误以为千长要亲自出手收拾汉人,急忙请命道。 狼狈的宇文威来到身前,呼吸之间有些急促,显然是先前与汉人交手时吃了暗亏,虽然表面没什么大问题,更连一处皮外轻伤也没有,但宇文仲德那毒蛇一般的目光又如何瞧不出来,但他并没有拒绝,因为他同时看出了汉人战马脚力有了问题,既然如此,那宇文威就不会出现不测! 第六十六章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2) 一瞬间那疯狂暴涨的气机开始变得缓慢,如同滴水石穿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刘澜就觉得冀北那一刀暗合天道,甚至在某一时刻他有一种感觉就是不杀刀法大成之后便是像冀北那样平和自然,而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测,因为刚才的画面居然让不杀刀法中狂暴因子变得中正平和起来。 但这终归不是制约力量的法门,而只是单纯的靠着某些强大的力量在压制,这样的压制绝对是饮鸩止渴,压制的越久反弹也会越大,到时火山喷发绝对会将他吞噬的干干净净! 虽然知道继续使用不杀刀法会让火山更快的喷发,但他却不得不硬着眉头使用,因为心中的那道执念,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宇文仲德,这一刻他变得无所畏惧,即使知道吞噬的结果是一个死字,依然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感受着经脉彻底变得安静的刘澜骤然抬头,眼瞳金色开始慢慢裸退,只是那道金色却变得更深了,如同闪闪发光的黄金,晃人眼球。 从未有过如此充满力量的感觉,但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外力终归是外力,现在尽可能的少使用不杀刀法来解决鲜卑人。 看着在月色下金光流溢的刘澜,宇文仲德眼神变得极度阴冷,心中更是涌起了一丝不安,这个汉人太过怪异,决不能在让他活下去,不然此人绝对会成为整个鲜卑族的大敌! “杀了他!” 一念到此,宇文仲德心中骤然被冷若寒霜的杀意所弥漫,眸光一闪,杀机暴涌而出,而后他双腿用力,夹着马腹冲杀而来。 刘澜挺立马背之上,眉宇间金黄色的丝线如同蜈蚣攀爬,望着杀来的宇文仲德,咧嘴而笑,手中马刀再次举起,金光涌动间居然为马刀披上了一层纱衣,虽然狂暴因子被压制,但还是能够微不可察的听到如同炒豆子般劈啪声。 双手紧握着马刀,下一霎,也策马冲了出去,他之所以一直不动为的就是他,既然他主动前来,那刘澜当然不会继续顾惜马力,战马冲出,在近身的霎那横劈一刀,狠狠的对着宇文仲德的胸口砍去。 嗤嗤! 马刀劈出的空间,好似连空气也撕裂了一般,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锯木一般响彻在天地。 砰! 然而宇文仲德的反应极为迅速,在马刀劈来的方向他手中的马刀也已格挡了过来,最后两柄马刀携带着凶悍无匹的力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如同晴空霹雳,在四野传荡而开,一时间由交战场中传出的犹如飓风般力量冲击波将场中的两人刮的连眼皮都睁不开。 随即两马交叉而过,两道身影都多少有些狼狈,看那样子,竟是杀了个不相上下! 借着不杀刀法还有战马的爆发力居然和宇文仲德杀了个不相上下,这让刘澜多少有些瞠目,他以为刚才的一击能够取了他的小命,但看来还是低估了宇文仲德的实力,心中不免唏嘘不已。 “伽罗部第一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刘澜稳住战马,然后掉头冲着宇文仲德笑道,刚才的交手才让刘澜切身体会到宇文仲德的可怕之处,如果不是借助战马的爆发力,单靠不杀刀法的力量做支撑的话吃亏的就会是他,甚至葬身其手中也不是不可能。 他竟然知道我?看来果然是柯禄的人!看着对面的汉人宇文仲德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森然一笑,手掌一握马刀,一夹马腹再次闪电般向他奔驰而来,手中马刀带着悍然无匹的气势,向着刘澜挥击而来。 驾! 就在宇文仲德杀上来的同时,之前一击交换了位置的刘澜却并未与其纠缠,而是一转马头对着身后一侧的鲜卑人杀了过去。 “啊!” 惨叫声四起,宇文仲德看着响起凄厉惨叫声的方向,心在滴血,而刘澜在挥着马刀结果了一名鲜卑骑士后又迎向了另一人,手中马刀狠狠的劈了下去,不仅将其马刀斩断,更是借着那可怕的力道,生生将其一劈两段,鲜血飞溅…… 刘澜两刀杀两人,然后回头冲着气急败坏的宇文仲德露出了一抹森然狞笑,虽然有些无耻有些赖皮,但空与他耗力气还不如掉转矛头。 一开始他想的是结果了宇文仲德后再杀其他人,但发现宇文仲德棘手后为了到时不会腹背受敌,所以才要把这些麻烦先解决掉! 一侧的鲜卑骑士见到刘澜冲着他杀来,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在抵挡与逃跑之间做出抉择的时候刘澜已经杀到了近前,后退无路下鲜卑骑士大喝一声,手握马刀狠狠的向着他劈去。 “砰!” 一击之下,虽然鼓起全身气力挡下了致命一击,但虎口却立时破裂,还不待有所反应,刘澜的第二击再次落下,不偏不倚,正中脖颈,强猛的力道直接将其脑袋斩落,冲天而起的血液将他的头颅冲起来三五寸,然后滚落在地。 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的血雨让刘澜顿时变成一道血人,这一刻所有鲜卑骑士心头都涌上了一股寒意。 看着连宇文威都变得脸色煞白,宇文仲德更加暴怒起来,双眸如同喷血一般,赤红着眼睛发出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全身泛着滔天杀意,向着那该死的汉人冲杀而去。 “该死的汉人奴隶,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此时此刻,这位闻名草原、伽罗部第一勇士的宇文仲德终于彻底的暴怒了! 快马赶到的宇文仲德双目异常狰狞的盯着眼前的汉人,手中马刀呼啸着对着他快若闪电般的当头劈下。 速度飞快,而且还抓住刘澜杀人后的霎那,此刻的他刚要冲向另一侧的鲜卑骑士便感到了斜刺里杀来的宇文仲德,不得不强行转头,对着来者狠狠的劈下一刀。 “砰!” 马刀在空中重重相撞,惊人的力量涌动而开,刘澜身体一震,差些摔落下马,这次的反击太过被动,不仅无法借助战马的爆发力,更是强行扭头,生吃了一记攻击。一击得手,宇文仲德接下来的攻击毫不留手,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过一刀,奈何刘澜马刀舞动如风,虽然防的狼狈却也有惊无险。 第六十七章 杀宇文威(1) 宇文仲德阴冷的看了眼急切难下的刘澜,而后大喊一声道:“宇文威,宇文蛮,随我一齐杀了这该死的汉人奴隶!” 交手的几个回合让宇文仲德冷静了下来,汉人的实力与他相差无几,继续纠缠只是空耗时间,别忘了身后还有柯禄存在,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解决眼前的汉人,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若是先大人檀石槐还活着他当然要擒了刘澜找他评理,但现在是其子和连,他还没傻到自讨苦吃! “遵命!” 宇文威与宇文蛮应了一声,随即目光闪烁着凶芒向刘澜杀来,只是在那凶芒之下,眼神却有些飘忽,那是被刚才刘澜连杀三人的手段所震慑。能与千长杀个难解难分,这样的能耐如果是他们上去一个稍有不慎岂不是就会死在马刀之下? 虽然心中忌惮,但宇文仲德的命令却无论如何不敢违背,即使明知会死也只能硬着眉头上! “杀!” 二人大喊一声提振士气,而宇文仲德手中的马刀更是再次呼啸起来,既刁钻又狠辣的砍向刘澜身前要害,于此同时宇文威二人也已赶到,第一时间出手,马刀带着肃杀之意,对着他的身体四周劈下。 刘澜目光闪烁,三人的联手攻击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此刻面色极为凝重,面对着不相上下的宇文仲德还有稍逊一筹的宇文威,而且据他所知那叫宇文蛮的英俊男子实力应该与宇文威不相上下,或者只比宇文威弱了一线。 这是一个死局,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取义!” 金色光芒在眉宇间流动的速度又快了几许,随即向着宇文蛮猛冲而去,蕴含狂猛破坏力的一刀迅猛劈下,而此时两侧的宇文仲德和宇文威也已赶来,举起的马刀重重劈向刘澜。 不杀刀法虽然威力强劲,但以一敌三尤其又是强中中的组合这就不得不让刘澜做出取舍了。 先是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去,不杀刀法全力挡下宇文仲德的致命一击,即而继续向前,硬接了宇文蛮一记砍杀,但这还没有完,因为硬挨一记的刘澜狞笑着出现在了宇文威身前。 这一切有些田忌赛马的味道,硬接宇文仲德一记,放弃与宇文蛮硬拼,全力对付剩下那个已被打伤的宇文威自然有几百种将其除掉的办法,这一切都是经过心中快速计算过的,虽然有些冒险,但在刚才的危险处境中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好在成效不错。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宇文威也不是蠢货,刘澜这一系列的举动正是抓住了他们想赢怕输的心理,此刻破围而出,若再不拼命那今天自己可就真要死在这里了。当即鼓喝一声,紧握马刀,悍然向着刘澜冲杀了过来! “汉人,给我去死吧!” 强势的一击在宇文威喝声中落下,狠狠的对着刘澜要害砍了过去,既然左右是个死,那就决不能怕死,在草原越怕死就越死的快,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惧怕死亡,好像是掌管越来越多的部族之后,但在生死存亡之际,年轻时的豪气再次归来,毫无畏惧的向着刘澜杀去。 宇文威要拼命,可刘澜却也不甘示弱,不然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他,迎着前者迅猛的一刀,不闪不避,金光流动间,披上金黄流光宛如黄金宝刀的马刀狠狠的对着宇文威砍了过去。 砰砰! 金光闪耀间,刘澜身体四周好似有蓬勃的浩然之气涌动,那强猛的气机涌动下原本已经变成黑瞳的双眸在某一刻稍微变得黄色深了一点。 “不杀刀法,取义!” 那本洪亮的声音变得更加庄严深沉,如同梵音‘甚深如雷’徒然传进刘澜的耳中,头脑嗡鸣,根本不知是怎么了,全身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术,连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威马刀落下,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身体却被一股金芒包裹,好似怒目金刚涌佛光,竟让前者马刀难以移动寸许。 难道不杀刀法之中还有佛理?可这里是汉末,虽然佛教已入中原,但毕竟是夷教,尤其是其一直被儒家抨击打压难以兴盛,直到百年后,甚至到唐朝才真正兴盛起来,怎么会在自己所领悟的不杀刀法中有佛理存在? 刘澜想不通,但显然想要阻止不杀刀法的反噬还是任重道远,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想要了解佛法,只有日后回到中原,但眼前却需要他解决困境,改变历史。 宇文威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无法理解汉人身上涌动的金光是什么东西,进不了,也收不回,不仅化解了他所有的攻势,甚至还有极强的吸力,使马刀黏在了其身体之上。 但这还没有完,让他彻底奔溃的是刘澜突然狞笑起来,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马刀,就在这生死关头,宇文威猛然一拽马刀,只见刘澜身体如同金色纱衣随即破散,但他收刀还是慢了许多,刘澜已经劈下一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宇文威居然无比疯狂的举起左臂,挡住了汉人手中的马刀。 “啊!” 手臂被斩断,宇文威发出一道如同杀猪般的凄厉吼叫,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但也正是他如此疯狂的举动,使得马刀路线偏离,逃过了一劫,但刘澜并没有要放过他,继续趁胜追击,可当他准备再度劈下一刀彻底结果宇文威时,却骤然发现宇文仲德还有宇文蛮再次联手向他攻来,由于刚才心思全放在了宇文威的身上,此刻两人早已赶到身前,并且已经出刀砍向了身体要害。 刚才莫名其妙的佛光乍现已消失,现在不仅无法强杀,就算能够强杀得手,那么在他杀死宇文威的同时,两人也会在同时将他至于死地,就算一波攻击杀不死他,但也能让他处在重伤状态,这样的状态面对两人的第二波攻击也只有束手待毙。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八章 杀宇文威(2) “汉人,去死!” 刘澜扫眼身后,两人狰狞的面庞就在身侧,还有那劈下的呼啸刀风,同时在耳边响彻。 “呼!” 长吁了口气,现在是杀死宇文威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那么再想杀死已经开始后撤的宇文威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刘澜的目光飞速的闪动着,一霎那,一条大胆的计策浮现而出,毫不迟疑,左臂横扫,正对宇文蛮马刀的来路。当这一切做完之后,宇文仲德与宇文蛮强猛的攻势也已骤然而至。 “呼!” 宇文仲德这一刀速度飞快,呼啸便至,如果是一般人,想从这一刀下脱生简直异想天开,但眼下的刘澜却是身手敏捷,如同长了后眼一般,刀锋擦着头皮险险的躲了过去。 “铛!” 第二声再次传来,但让宇文蛮难以置信的却是本以为会被他一刀斩断手臂的刘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戟,手戟的小枝如同精密计算的仪器,不偏不倚挡住了马刀的去路。金铁交鸣声响彻,难以置信的宇文蛮只喊出了一句汉人有古怪就不得不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汉人,你敢! 两人一个震惊徒然出现的手戟,一个震惊后背如同长眼的汉人躲过致命一击没有毙命,就在这一愣神的片刻,两人原本震惊的目光变成了震怒,看着右手一直扬起,对着宇文威劈下一刀的汉人宇文仲德嘶声喊道:“汉人,你敢!” 刘澜苍白的面容变得有些森然,看着身前眉头发麻的宇文威,阴冷一笑道:“你可以去死了!” “想杀我,没那么简单!” 此刻的宇文威虽然左臂痛入骨髓,但他知道他不得不再拼一次,只要能挡下汉人这一刀,那么宇文蛮和千长就会再次对汉人施以致命一击,虽然他也瞧出了汉人的古怪,但在这生死一刻,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且不管挡下这一击后千长二人会不会除掉汉人,他都不得不去拼! 然而面对宇文威的抵挡,刘澜只是轻蔑的露出一股嘲讽冷笑,然后手中的马刀闪烁着金色光芒,迅猛无匹的向着他落下,这一击来势猛,速度快,可谓是使出了浑身之力,之前强抗宇文仲德一击,所为的不就是能够斩杀宇文威,要是再杀不了他,可就真没机会了,以现在的身体状态硬吃谁的攻击,都会让他立时毙命! 在那狂暴的金色光芒照耀下,宇文威的眼睛急速紧缩,危险的感觉,死亡的感觉如同蜘蛛网一般爬满心悸,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渺小的,就算是抵抗也不会有丝毫结果的感觉,一瞬间恐惧蔓延在心头,凄声吼道:“不要……!” 然而他求饶的四个字只从喉咙间蹦出两个字不要,连后两个杀我都没有喊出便嘎然而止,金芒包裹的马刀斩断了宇文威手中的马刀,一往无前砍在了脖间,随即一划,带起一篷鲜血的同时,宇文威的脑袋便高高飞了起来…… 夜幕笼罩着大地,一匹快马疯狂奔驰,脚下已经没有路迹可寻,四野都是一片齐人高的野草,可他仍然狂奔。 很快在他走过这片无路道路之后又有五六人狂奔而来,原来此人正被这几名鲜卑骑士衔尾追击着。 狂奔不知多久,忽然,逃命的武恪发现前方出现了数匹快马,这时候出现在前方除了鲜卑人还能是谁,心中哀叹,就在他认命般要停下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老武快跑的响声。 武恪愣了愣,旋即在他眼前竟出现了一道道熟悉的容颜。 这……是…… 面容粗犷,满脸虬髯,左脸颊那道触目疤痕如同一条蜈蚣蜿蜒到嘴角边的武恪一改平日里的坚强,双眸居然红了起来。 兄弟们……是兄弟们! 武恪呆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一道道身影,越来越近,但也越来越模糊。 泪水横流下,是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一张张灿烂激动的笑脸。 多日来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一一上映,也许随着时间流逝他会忘记其中的某一片段,但眼前的一幕注定将是此身此世难以磨灭的印记。 这一刻他放声哭泣。 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司马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但最后他却发现自己活了半辈子的人也被他渲染,但他错了,因为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大家,那被埋藏在心底,叫做珍视与守护的东西都已被司马唤醒! 武恪就这样抽抽噎噎好似被欺负了的小媳妇驻马在原地,看着一道道身影越来越近,看着一张张笑颜不一的面孔从他身侧飞驰而过,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好似发了癔症,变成了痴人。 不知过了多久,武恪擦干了眸中的泪水,与大家一同加入到了战斗之中,他现在很累,疲惫不堪,但他绝不会放弃,司马为了我还在拼命战斗着,我又怎么能轻易被疲惫打垮? 武恪眼中的斗志熊熊燃烧: 司马,等我,你还欠了我一壶酒! ~~~~~~~~~~ 金光闪过,宇文威拼尽全力的防御在刘澜的攻击下完全忽略不计,在那强悍的进攻下,在那金光闪闪的马刀前,如同砍豆腐一般,马刀崩断。 宇文威满含恐惧与难以置信的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马刀裂为数截,他实难以想象这把经过汉人匠师打造的马刀居然如此轻易便被斩断,这把马刀,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就算是在汉境也算得上是一把宝刀。 可是,可是这么一把百炼钢刀居然会被草原最普通不过的一把马刀劈为数截,对于此刻瞠目结舌的宇文威刘澜却只是报以微笑,不管是刀还是剑都不过是死物罢了,关键还是看人,像金大大小说中的孤独求败,虽然只是小说中虚构人物,但此刻刘澜却对此深信不疑。 真正的高手,一柄木剑杀人如取物,俗子,手握神兵依然是被杀的对象,关键还是要看境界,刘澜现在是什么境,门径,初窥门径,离登堂入室驾轻就熟还差着远,但就是如此,一招秒杀宇文威也如家常便饭。 “噗!” 马刀毫不停歇,砍断了宇文威的脖颈,随即他的眼中瞳孔开始涣散,生机也在瞬间快速消失,当脑袋离开脖颈的时候,身体也同时软软的栽下了马。 第六十九章 不杀刀法,成仁! 刘澜连看都没看一眼栽倒在地的尸体,因为身后还有危险,绝不能有丝毫的大意。策马奔驰了一小段距离并且缓缓转身,望向仍没有从宇文威被斩杀震撼中缓过神来的二人,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笑容中是对一系列精确到毫厘之间计算的奖励,但看在二人眼中,这样的笑容却更像是挑衅,**裸的挑衅! 宇文仲德的眉头跳了一下,遂即双目变得寒芒四起,怒极反笑:“好,好,很好,居然当我的面把宇文威杀死,你果然够狠!”宇文仲德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里蹦了出来,声音阴沉如同来自深渊。 刘澜笑了笑,没说话,但那欠揍的表情让宇文仲德怒火更盛了。 宇文仲德身旁的宇文蛮看着两人针锋相对表情变得更凝重了,尤其是宇文威的阵亡对他的触动更大,能一刀结果宇文威,那这汉人岂不是也能一刀结果了自己?宇文蛮的眸光变得闪烁起来,尤其是对面的汉人缓缓举起马刀,然后指向了他,那一霎他分明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是你!”刘澜举起马刀对准了宇文蛮,俾睨天下的说。 宇文蛮的脸都变绿了,不过他却听到了宇文仲德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你先撤下!”宇文仲德眼神阴鸷的盯着刘澜,深吸口气,面容狰狞如野兽,咬牙切齿的说:“汉人奴隶我承认低估你了,但那是因为我要留力对付柯禄,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宇文仲德声音低沉而阴冷,面上没有怨毒也没有暴怒,只是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瞻前顾后那宇文威就绝不会死! 刘澜怔了怔,一番交战早已对宇文仲德了如指掌的他不相信前者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可看到他那目光犀利的双瞳,心间却莫名一颤,那是危险的味道,而且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浓,深入骨髓。难道刚才并没有逼出他的全部实力? “汉人,该做个了断了!” 宇文仲德缓缓驾驭着战马迎向刘澜,就那样缓缓的任凭战马如闲庭信步般靠近刘澜,此时伽罗部部族都退出了一丈,而且手中都换上了弓箭,这一次不论如何汉人只死无它! 宇文仲德很满意部族的表现,他不能在看着部族被汉人偷袭倒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更不会允许汉人有任何逃离的可能。随后坐下战马开始小跑着冲向汉人,距离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快,而他的面容也越来越狰狞。 宇文威,我会亲手杀了汉人为你陪葬!手中的马刀握的更紧了,青筋毕露,随后马刀开始高高扬起,刘澜能够感觉到四周劲风呼啸更急了,而且那令人恐怖的念头更如蛛网般在心间蔓延。 “汉人,去死吧!” 宇文仲德嘴角的弧度翘的更高了,下一瞬间,随着去死吧三字的落下,手中的马刀更是如泰山压顶般呼啸着,势不可挡的落下。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着宇文仲德手中举起的马刀消失在眼前,不,应该是速度之快已经难以让肉眼捕捉到。宇文仲德冲着刘澜阴森的笑了笑,但面容却更阴森了,随即马刀呼啸着落下,那种速度绝对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如同子弹出膛! 刘澜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只是出于本能的抬起了马刀护住了要害。至于其他破绽,也只能祈祷他这一击并不足以致命! “砰!” 宇文仲德手中的马刀骤然劈下,重重的砸在刘澜手中的马刀上,虽然拼尽全力才抵住了那可怕的力量,但虎口还是在一瞬间崩裂! 痛楚的感觉连马刀都无法握紧,但还不容他多想,宇文仲德第二击却又再次落下。 如果再去强悍抵御这一击,一定会落个血溅当场的地步,不及多想,在马上纵身一跃,重重的摔落在地,同时向前一滚抵消落地后的力量。 “呜!” 战马一声悲鸣,刘澜眼睁睁地看着被一劈两段的战马轰然倒地,那可怕的力量让他瞅着都心惊。 战马临死前的嘶鸣让他心里发沉,如果坐骑乃是小马驹必能躲过宇文仲德一连串的攻击,可正因为知道此行九死一生才让赵洪带走了小马驹,虽然如今狼狈但刘澜并不后悔,与其让小马驹一同来送死不如留给赵洪让其日后驰聘! “嗖!” 刘澜心念电转间刚要爬起来的霎那,一道破空声响响起,随即出于本能的微微一偏,箭矢从耳畔擦过,劲风带着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但这还没有完,都没有时间去看是谁偷施冷箭的刘澜发现宇文仲德在劈死战马之后又向他杀了过来,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面容也变得更为狰狞,也确实,连马上都无法与其抗衡,又遑论落马之后! “踏,踏踏!” 战马奔驰而来,宇文仲德俯着身子,居高临下挥舞马刀,这一刀依然快若闪电,当头对着刘澜砍下。 “嗡!” 刘澜望着那恐怖的一刀向自己劈下,此刻早已顾不得什么反噬不反噬了,心中只是不停的念叨着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霎那,那一直被压制的金色光芒开始呼啸而出,在刘澜眉宇间的金光更是如同蜈蚣攀爬,只是霎那漆黑的双瞳便布满金色,随即连眼仁也开始变成金色,之后是眼白,直到眼瞳精芒大盛,再也分不出眼球还是眼白反正都是金晃晃的,但也就是这霎那,刘澜的长发无风而动,那随意绑缚的布条碎为粉末,然后整个人充斥着暴虐气息,如同地狱的嗜血修罗来到人间! “吼!” 一口灰白的戾气冲天而出,然后手中的马刀狠狠迎向了宇文仲德,准确无误的砍在了他落下的马刀之上。 “砰!” 强猛的一击差了少许就将宇文仲德击落下马,但就是如此依然能够发觉他的气息比之刚才要变得萎靡许多,而另一边的刘澜则被那强猛狂暴的力量击飞而出,一连飞出去十几米方才重重落地,此刻他七孔都在渗血,但依然如同疯癫一般吼道:“就是死也要先杀你!” “不杀刀法,成仁!” 第七十章 到达(1) 刘澜如同一尊巨大的人形兵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在那金黄双眼中所见到的任何活物都要斩杀殆尽。 “吼!” 如同啸月的苍狼仰天咆哮,嘶吼声响彻天地,那仿佛来自远古杀神的气息,以其为点,迅速向四周蔓延。 他在这条小道上越陷越深,只领悟杀人之法却始终无法明白不杀真谛的他离正道大道越走越远!在这样的吞噬之下,刘澜的生机越来越弱,身体的血液好似也在逐渐消逝,让他的面容变的苍白,甚至是肌肤,红润之色也在不断流失,虽然明知不杀刀法反噬的代价,但如今的他别无他法,面对全力以赴的宇文仲德,就算明知是死,也要在临死前把他拉下马! 如同金甲杀神的刘澜傲立在天地之间,狂猛的威势让伽罗部骑士纷纷后退,甚至是中间最强的宇文蛮也不得不选择避其锋芒,退了数丈,远远的,神情无比凝重的注视着眼前的汉人。 “你们小心一些,千万别靠近!”宇文仲德叮嘱了一声众人,然后望着汉人与其对恃了起来。对于宇文仲德的叮嘱他们当然奉若神明,伽罗部的第一勇士,如果连他都不是这人的对手,那他们更无法与其抗衡。 在众人全部退到更为安全的地方后,宇文仲德才再次举起了马刀,策马奔向了汉人,而刘澜一直到全身毫无血色之后才抬起毫无人色的头颅,双眸空洞的盯着宇文仲德,只是在那金芒深处,却有一团又一团的暴戾气息如同火苗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砰!” 四目相对的同时,策马而来的宇文仲德已经来到他的身前,手中马刀化作一道红芒,一闪之下便向刘澜劈了下去。这一击,足以将反噬前的刘澜击杀,但此时这样的攻势也只能是瘙痒一样毫无威胁。 “砰!” 马刀再次举起,硬撼宇文仲德致命的一击,随即后者的身体在马背之上开始摇晃颤抖,喉咙更是一甜,一口鲜血便即喷出。虽然吃了亏,但宇文仲德并没有就此罢休,在战马跑出去三五米后一调马头,再次向刘澜杀来,身体在马背上前倾,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夹带着强猛的力量再次攻向刘澜。 “给我去死!” 宇文仲德咆哮着,眼中的凶芒越发炙热,而在其咆哮声落下的同时,手中的马刀已经狂暴无比的劈向了刘澜。 这一击极为刁钻而且危险,刘澜那机械的面容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可想宇这一击得有多么恐怖。 “碰!” 众人望着千长高高举起的马刀,然后消失在眼前,暗暗祈求一击成功,而刘澜却只是笑了笑,如果是刚才,那么他自然无法辨清这一刀的来龙去脉,但现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马刀一转,然后横着在身前脖颈处一劈,不偏不倚,在宇文仲德就要斩断脖颈的同时将其刀锋撞飞了出去。 再一次无功而返的宇文仲德深深地看了眼刘澜,直到此刻他终于感到一丝棘手了,心中不停的想着办法该如何致其死地,忽然他发现刘澜有些踉跄,连带着好似连生机都在不断的萎靡。 这一点刘澜早已掌握,在使出‘成仁’之后他的生机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流失,如今已经所剩无几,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能在被动下去了,必须要主动出击!刘澜目光闪动间锁定了宇文仲德的方向,然后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快速向他冲杀了过去。 “砰砰砰!” 两人一连劈下三刀,刀刀狠辣刀刀致命,刘澜更是被强猛的攻击连退了十数步,喉咙涌出一道甜意被其咽下,而宇文仲德也不好受,若非是其马术精湛,早已摔落下马,但就是如此,嘴角也流下一道血痕,在击退刘澜后,呼吸更是粗重的一连喘了三口大气。 刘澜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搏命了,再不搏命就死了。 眼罩冰霜的望了眼连连喘息的宇文仲德,随即重重一跺地面,借力的同时再次向其冲了过去,宇文仲德被刘澜一连的攻击杀的喘不过气来,但在这生死关头也只能咬牙坚持,马刀一横,居高临下对着汉人再次劈下。 但刘澜这一回却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并没有再次与他面对面的硬拼,而是借势一滚,斩马腿。 “咚!” 摔落下马的宇文仲德狼狈的向一旁一瘸一拐的跑去,但刘澜又怎么会放过他,笑容狰狞地冲向了他:“哈哈,老子死,也拉你一起下地狱!” “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顾不得摔下马后翻腾的五脏,宇文仲德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竟不再退半步,反而迎了上来硬抗了刘澜一刀。 两人的力量都有千钧,在这一击之下刘澜直接是被震退三步,身体四周金色光芒如同涟漪一般鼓动,随即将这股可怕的力量化解而去,而宇文仲德那边身体被震退十多步后更是剧烈颤抖起来。 刘澜毫不停歇,稳住身形的同时再度暴掠而出。 见到这一幕,宇文仲德哪还顾忌得了许多,不过真正让他敢与其相搏的原因却是汉人的速度居然越来越慢,而这就让其确信汉人到了此时此刻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两道人影再次接战在了一起,但这一次如前一次的搏杀却再也没有出现,刘澜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刀刀见肉的厮杀看在一旁众人眼中心惊肉跳,心中更是被一股寒意所笼罩,这种激烈的搏杀,换了他们任何一人连一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刘澜的气息变得极度萎靡,就是连站也站不起来,靠着马刀勉强拄了起来,口鼻眼耳流出的血迹更殷红了。而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宇文仲德,虽然也很萎靡,但气息始终浓郁,只要稍作喘息之后,结果刘澜不在话下。 生机只有一两缕,极度虚弱的刘澜连动一步都是那般艰难。 远处一直观战的宇文蛮等人见状,面容立时变得激动起来,鼓喝连连:“千长,那汉人已经到了极限了,快杀了他!”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一章 到达(2) 闻言,宇文仲德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随即仰天大笑,然后目光凶狠的望着那道拄着马刀的身影说:“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步一步,似慢实快走向了他,紧握着马刀的手掌紧紧的攥着。兄弟,你的仇,我就要替你报了! 就算宇文仲德不亲手杀了他,他也会被反噬而死,生机从缕变成丝,一丝一丝消失着,从十丝到九丝,从九丝到八丝,从步履维艰到呼吸困难,从呼吸困难到视线模糊,死亡,对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现在的他,莫说是宇文仲德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普通的稚童,也能轻易杀死他! 宇文仲德的马刀落了下来,死亡就在眨眼间,虽然还有很多遗憾,但已经来不及想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无法拉宇文仲德一齐死!刘澜洒然而笑,竟也有些陈铁军刘胡兰的气概。(咋是俩女的?) 在选择独自前来的那一刻他就想过了战死沙场的结局,在选择留下那一刻他同样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只可惜一切的努力却始终无法改变历史。 是天意难违还是自己的宿命本该如此,刘澜已经无力去想,缓缓闭上了双目。 然而,就在其缓缓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结局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宇文仲德手中的马刀竟然被一枝箭矢击飞了出去,随后他就听到了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响起。 “梁大,与我一起杀了那该死的鲜卑头领!” “李翔徐阿泰你们去对付远处的鲜卑骑士!” “赵洪武恪,救司马!” 微微挣扎着回头,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一道道赤红着双眸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那模糊的视线中,眸中的泪水,如开闸的阀门,滚滚而落。 “那是张正,梁大,李翔,赵洪,武恪…… 刘澜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本想和大家说再见,却发现连口都张不开,可此刻连刘澜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当他看到众人后那一直被金光所笼罩的身体竟然开始裸退,然后因为使出‘成仁’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力量后一直缓慢失去的生机居然到最后一丝的那一刻彻底停止了,而后金光再次被压制…… ~~~~~~~~ 狭长的山谷好似被人生生劈开一般,一条喘流小溪流经峡谷一直向前流淌,看不到尽头。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谷外传来,掩盖了潺潺溪水声,忽明忽暗的月光照耀下,一行五六人拼命奔跑着进入了山谷。 他们几人正是从战场上撤离的张正一行,他们此行不仅救下了司马刘德然,更杀了五六名鲜卑人,只是宇文仲德身手太过矫健,在无法击杀的情况下也就没有继续纠缠,只是带着司马快速撤离,但司马却并没有让众人原路返回,那样只会让鲜卑人顺藤摸瓜反而得不偿失,所以他要求众人改道向东,走土河过响水瀑布甩掉鲜卑人的追击再去寻找大部队才更稳妥。 至于宇文仲德,刘澜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虽然无法杀了他,但这一系列的消耗下来只怕现在鲜卑人想分裂都难了吧? 在田畴的伤药医疗下刘澜的生气在缓慢恢复,只是药效太差,比不上小红马找来的灵丹妙药,半个多时辰过去面色依然是惨白如纸。 虚弱的刘澜不仅要忍受颠簸之苦还要咬紧牙关不至于因为太过虚弱而栽下马来,在进入峡谷之后他就不得不放缓了马速。当然不是他熬不住了,如果不是知道已经进入了响水瀑布他是绝不会停下的,就算是咬牙坚持,也不会拖大家的后退。 也就是在司马松了口气的同时,前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声音张正他们太熟悉不过了,此时一个个激动万喜气昂扬,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又能想到司马指的这条小道居然会是条捷径,不仅误打误撞下又回到了响水瀑布,反而比从大路还省却了不少时间。 就在大家下河给战马洗马鼻,等歇马之后就去找大部队时,远方响水瀑布发出的轰鸣声中忽然又多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所有人心头为之一惊,手中的马刀同时出鞘。 对面来的是什么人?除了鲜卑人现在还能有什么人出现?刘澜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手势,抬起头,正好看到一队骑士从前方飞驰而来。越来越近,当对面发现他们这一行七八人后也是怔了怔,但同时却又激动的大呼小叫起来,刘澜不仅听清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更从他点燃并拿在手中的火把看清了当先的冀北,破口而出:“冀北,你怎么在这!” 冀北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早该跑了吗?众人心中疑窦顿生,鼓噪着没好气的问他,而冀北却有些灰头土脸,衣袍血迹森然,显然是刚经过了一场血战,一脸灰败的他在发现司马后立时变得激动起来,策马向司马迎来,说:“司马,我们遇到了一股陌生的胡人,他们的战力很强,我们冲了波,虽然胜利了但他们的援军却来了,不得已又被撵了回来!” 陌生的胡人?这支陌生的胡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有想到才脱虎口前面却又出现了狼群,本来就很虚弱的他现在神情彻底变得凝重了,拧着眉头问:“他们的旗帜是什么?”以他对鲜卑人的熟悉,如果能知道这些也许能够有所判断。 他们的旗帜很怪异,并不是司马您说的兽像,而是写了一个大大的汉字种,而且在交手的时候他们之中多使环首刀,若非他们的发饰,都要以为他们是汉军了! 种?种字旗?刘澜心中念叨着,霍的心中一亮:对着众人苦笑说:“这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连种部也来草原凑热闹了!” “司马~~~” 种部对他们都很陌生,一个个不明所以,忽然就在刘澜想着该怎么绕道躲过种部的时候,远远的响起一道嘹亮的喊声,随之是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回头望去,只见一直留在后队的赵洪飞马而来。 “司马,鲜卑大队追过来了!” 刘澜料定宇文仲德不大费周章是不会轻易摆脱他的,但当赵洪说身后是鲜卑的大队人马而非宇文仲德后立时就有些不满了,大队的概念是什么?很多,可很多人到底是多少人,这关系到他的部署与安排,沉声问道:“鲜卑大队?屁的大队,我现在要知道的是到底有多少人!” 赵洪撇了撇嘴,当这么多人被司马呵斥让他大喊颜面无光,可这危急时刻哪还顾得了这些个人面皮的事情,喘了口气,无比肯定地说道:“都来了,最少有三千余骑!” 第七十二章 上山 “三千余骑,不是宇文仲德是柯最部!” 刘澜大吃一惊,屁股后面的不是宇文仲德而是柯最部,难道他们不想再继续坐山观虎斗,要收拾残局了?事态现在无疑变得越来越糟了,他们这不到三百人的部队莫说是正面对上三千鲜卑骑兵了,就算是减个零,对上三百都会吃力。 “司马~~” 就在刘澜想对策的时候,与赵洪一直在后守着的安平也风驰电掣的冲到了司马面前,道:“司马,鲜卑人已经快到山口了!” 什么?三千多鲜卑骑士已经快到了山口,这样的噩耗立时让他的一颗心开始怦怦乱跳,如今后路几可以说被断,而前路还有种部,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若稍有不慎,可就真要完蛋了。 不能在这么浪费时间了,多耗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刘澜锵的一声拔出马刀,抬起眸光灼灼的眼眸,他已经打算强行杀开一条血路突围了,虽然前狼后虎,但相比身后的柯最部,前面的种部明显是软柿子,可是就在他抬头的一霎那,眼角的余光却扫见了前方高耸的山峰,只这一眼,眼前却已豁然开朗,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赵洪见虚弱的司马掏出了马刀,知道司马担忧被包围要提前突围了,有样学样也拔出了马刀,一副生死都会随着司马的豪情升起,朗声道:“司马,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办!你说怎么打就这么打!我赵洪绝无二话!” 看着愣头青也似的赵洪刘澜不知道是该笑他傻呢还是笑他傻,笑骂一句道:“打个屁,去,把种人给我引过来!” “什么?” 众人可以说同时出口,他们都愣愣的看着司马,难道司马受的伤并不是什么刀伤而是热病把脑子烧坏了?这时候不选一处突围反而引种部前来,难道司马是嫌死的不够快,让种部前来好快点死?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司马这样做的安排,但此刻哪还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大骂着下令,道:“老子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哪那么多的废话,我告诉你赵洪,成败在此一举,要是你给我引不来种部,你他娘的就别回来见我了!” 赵洪咬了咬牙,不敢多问的他翻身上马:“若引不来种人,我就自行了断!” 赵洪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安平便向前飞驰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刘澜心中想的却是服从,服从还是服从,这样的质疑不仅会耽误时间,甚至严重的时候更会断送稍纵即逝的良机,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部队永远是要铁腕来治,令从一出才行! 随即刘澜大喝一声道:“全体上山!” “什么?” 正眼巴巴等着司马拿主意突围的众人都傻了,莫说是他们了,就是一直在旁边守着的那几百号人也都惊呆了,刚才没选择突围反而要引种部就让他们惊呆了,现在更是要上山,如果真的上了山,等柯最部与种部来了,岂不是插翅难飞了? “上山!”刘澜头一次变得如此杀机凛然,他本不想如此盛气凌人,但却又发现不得不把第一次交出去,在这样的危险时刻,这支队伍里决不能出现第二种声音,沉声大喝道,“谁敢抗命,别怪我军法无情!” “遵……遵命!” 那些百姓组成的部队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是李翔几人,但张正的嘴角却悄悄的挂起了一丝弧度和武恪相视而笑,在他们这些老兵油子心里司马太软了,无法树立起自己的权威,这样的部队说是部队其实就是一盘散沙,胜时也许能够痛打落水狗,可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司马此时施以雷霆手段,效果绝对是显著的,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提高多少战斗力,能如臂使指,但提高向心力,让他们把质疑声吞回去却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他们早已是军人,而不是市场里的贩夫贩妇! 不到片刻时间,所有人都攀上了山谷,这处山谷更像是丁字口,向西是前路有种部,向东是来路有柯最部,而中部单辟出来的山谷则能攀登到响水瀑布的顶端,可谓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地势。攀上山顶之后所有人在司马的指挥下开始准备起来,刘澜曾经在游戏里阻击过鲜卑人,知道山脊上不知是什么人准备了许多的巨石和滚木,以他的猜测无外乎是鲜卑各部之间的倾轧偷袭所准备,原也没希望现实世界里真的有,但上到山脊上去那里一瞧居然还真的有,立时招呼来人手把这些巨石粗木搬走。 或一二人或三五人在司马的指挥下把这些巨石粗木全都搬到了山岩边,到了这时候若是大家再看不明白司马是要借着地势据守那他们就真是傻的,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一走了之就能活下来?先不说司马那句军法处置,就是山下的鲜卑人也不能饶了他们,不过话说回来这运气还真是好,要准备这些巨石粗木最少也要一两天,可谁能想到山脊会有现成的? 就在大家忙活的不亦乐乎时,脚下的山体骤然颤抖起来,很快在视线所及处柯最部的前锋悄然出现了,只片刻功夫,那道人马变得越来越多,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入了山谷之中。 “梁大率你的一百人随我来!”刘澜上马,手中攥着马刀,对着张正道:“如果我们回来了,就等我们过去后把这些全都抛下去为我们争取时间,如果回不来……” 刘澜忽然垂下了眼睑,目光随即倏然一闪,来到张正身边低声道:“如果回不来,就从响水瀑布冲积出来的水道下山逃命去吧!” 张正浑身一颤,他已经预感到司马这是要干什么去了,司马之所以要低声告诉自己还有生路就是要让众人知道没有退路时能够拼死一战,仰头颤声对着马上的司马说:“我去……” 可是他话音还没有落下,一旁的李翔却从一侧悄然而上,趁司马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他拽下马来,此刻的刘澜本就无比虚弱一直处在虚弱状态,又如何能有反抗,眼睁睁的看着李翔翻身上马,怒火攻心,吼道:“李翔,你敢违我军令,来人给我把他擒了!” 没有一个人动,不是他们不听刘澜的军令,而是不忍身受重伤的司马再去拼命了! “弟兄们,跟我走!”翻身上马的李翔大吼一声,却听到司马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吼着:“你他娘的给我回来!”李翔潸然而笑,回首对着司马眸光无比坚定的说:“司马,就让我替您去吧,这支队伍没有我李翔可以,却不能没有您!” 李翔说着与梁大策马而去。 第七十三章 阻 赵洪安平赤红着双眸杀向了一路追寻而来的种部,眼前是一支搜索部队,人数不到十人,这样的大好机会赵洪当然不会放过,虽然身边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消灭这支小队并将种部大队吸引而来却足够了,一马当先嗷嗷叫着冲了出去,随在他身后的士卒有样学样,如同是发了狂的猛兽,嗷嗷叫着紧随着杀向了种部。 “杀~~” 三十几人疯狂舞动着手中的马刀,暴戾的气息在战场中传荡着,冲进种部队伍中的赵洪舞动着手中马刀狂猛地左右劈砍,所遇无一合之将,随后安平等三十人也疯狂的杀了过来,挥舞着手中马刀,就像一群猛兽扑入羊群,到处都在杀戮,到处都有惨叫。 轰隆隆! 种部大队闻讯而来,杀的兴起的赵洪只结果了二三人便不得不放弃追击逃跑的种部小队,看着远方策马而来的种部,一脸戾气的他意犹未尽的对着一边的安平抱怨了一声:“种部来的好快,不然一个也别想跑!” 种部越来越近,只是眨眼间赵洪已经能看到最前面冲杀而来的种部骑士了。 种焕一马当先踏着月华如同一道惊鸿闪电般飞驰而来,只眨眼的功夫,距离他们只有数箭之地了,来了半月,找了三天终于发现汉人的他眼中闪耀着浓浓杀机,尤其是刚才他并没有向响水方向而来反而是绕道一侧,但最后却毫无发现,本以为就此让汉人溜了不想四散寻找的搜索队却遭到了汉人的突袭,得知有五名种部勇士倒在汉人的刀下,他的胸口有无尽的火焰燃烧起来,现在,他一定要冲上去,将这三十几名汉人,不,还有那些藏身在土河的所有汉人一个个都杀死! 不为别的,因为这是大帅下达的任务,他还记得大帅临别时的交代,为了鲜卑,为了那人,所以这些汉人必须死,决不能让他们活着,更不能让他们落到和连手中,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对面的汉人全部杀死! “杀!” 种焕厉喝一声,手掌重重的握紧了环首刀,然后高高扬起,在空中挥舞,为部族指明方向。“我们也该走了!”相视而笑的赵洪与安平掉转马头时齐齐回头瞅了眼种部,随即收回视线向山谷深处撤离,只是刚策动战马,安平便笑着说:“这距离该不会跟丢了吧?” 赵洪回头望了眼,但嘴角的笑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现在最担忧的是种部到来后司马又该如何去面对? ~~~~~~ 战马嘶鸣,呼喝连连。 脚下的大地如潮水般向后退去,李翔与梁大带领着二百人向鲜卑大队冲杀而去,熊熊如烈火般的战意在李翔胸中燃烧,那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坚定而不容置喙。今天就算是真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烂命一条,十八年后我李翔还要回来与司马您征战鲜卑草原,屠戮胡狄酋虏! “杀~~” 梁大疯狂咆哮着,握着马刀的手掌与小臂处的青筋根根毕露,那坟起肌肉的手臂摇动着马刀,高声嚎叫:“兄弟们,随我杀啊!” 峡谷有地形之优,不敢说一夫当关,但十夫当关还是没问题的,如果现在有戈有枪,再有些盾,梁大有信心在这样的地形下打鲜卑人一个灰头灰脸,可惜他没有,所以只能靠着人命去添,他不知道司马要阻击鲜卑人的真正目的,但联想到种部后,他好像有了一丝明悟。 只是这中间的更多内情他却并不是很熟悉,但显然他不熟悉并不等于司马不熟悉,他对司马的了解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但会这样安排一定别有原因,虽然不知道司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要坚持到种部前来,一切的真相也就会水落石出!梁大一马当先,身侧还有十多人整齐划一的排开,并没有主动出击借着战马的爆发力先发制人,而是排了二十排耗时间。 受制于狭小的空间无法展开队形更无法集团冲锋,不仅是梁大们受到影响,鲜卑人同样受到影响,在刘澜刻意为他们选择的地形下,想一鼓作气,没有伤亡灭掉眼前的拦路虎无异于痴人说梦,靠人海战术打开一条通道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霎时间,鲜卑人发动了猛烈的冲锋,二百人的部队如果放在草原无异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细沙,但在峡谷里,他们就变成了横亘的深海岩礁,虽然潮水般的鲜卑人无比汹涌,但在天空绽放出的血红浪花中,更多的却是鲜卑人贡献而出的血液。 猛烈的交战,每前进一步都会留下无数具尸体,阻击异常激烈,前进更是缓慢。 “噗!” 梁大马刀捅入敌人的腹部,马刀带出了一篷鲜血,缓缓的向下流淌着,异常狰狞的舔了舔,很咸但更腥,可想到这是鲜卑人的血后又觉得这血不但不咸不腥了反而还是这世间的美味,不知从何时开始梁大有了这样疯狂而残忍的嗜好,但嗜血的容颜无疑让他在鲜卑人眼里变得更为狰狞可怖,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三分恐惧。 对待异族,他狠,只有比他们更狠,要从心灵深处让他们害怕! 鲜卑人第一波进攻退下,损失并不大,二十几人,而鲜卑人却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此时靠后的李翔已经与梁大并排而立了,刚才的一番激战他的收获并不多,只有三人,而且其中一人还只是将他的手臂斩断,并没有毙命,这让他直到此刻还一直在耿耿于怀,但是鲜卑人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时间,顷刻间,在第一波退下的同时第二波又接着杀了过来。 梁大与李翔身后还有一百八十多人,而鲜卑人----无穷无尽! 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不断展开着,带队而来的柯禄已经彻底暴怒了,都已经是第十次进攻了,可对面还有最少百余人,而他带来的骑士却倒下了近一百五十人,这样的战果简直就是耻辱,为了不让他的勇名成为鲜卑各部的笑柄,他决定亲自出马! 第七十四章 种焕 “该死的汉人,我要把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忽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长两短最后还有嘟笃嘟的号声,这是鲜卑人用端牛角制作的号角,但发出的声音鲜卑人却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他们不明白,对面的汉人却知晓,在号声响起的瞬间,就听他们不知喊了些什么,然后一个个慌慌张张一拨马头就开始向后逃跑。 柯禄见状,立时咬牙切齿的追击了出去,杀了我那么多族人,现在想跑,哪那么容易,一马当先,带着部族勇士紧追而去,声音阴沉的传达着命令:“将眼前的汉人斩尽杀绝,剩下的汉人尽量抓活口!” 一追一逃,梁大等人已经进入了山道,他知道山峰上司马早就准备好了粗木与大石,就等着鲜卑人的到来,一个个快速牵马向山上攀爬,只有和鲜卑人拉开距离,司马才会没有顾虑的砸向鲜卑人,不然投鼠忌器,到时候放鲜卑人上山,那今天可就真要完蛋了。 鲜卑人一路追击而来,汉人离他们越来越近,此时看着他们下马攀山,更是冷笑连连,看来汉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不然又如何会慌不择路的选了条登山的道? 第一时间下令追击,只是刚到了山角之下,突然从两边足有七八丈高的山岩边站起了无数身影,柯禄脑海中嗡的一声响,汉人居然早有安排,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汉人的诡计不成? 就在他心慌意乱之际,那道嘹亮的喝声成了确切的答案,张正代替司马鼓喝一声:“巨石准备,粗木准备!” “放!” 轰隆隆隆,山顶落下的巨石与粗木成了夺命的镰刀,一时间队伍被拦腰截断分成了二波,靠近山道的鲜卑人被百十多把箭镝瞄准着,很快被射成了刺猬,而在来路,柯禄在狭窄的山道左闪又躲,直到此刻他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狡猾的汉人之所以选择登山,并非是慌不择路,而是要靠着眼前有些类似汉人瓮城的山道险要地形对他发动猛烈的攻击! 前锋部队被山上大石巨木落下而哭嚎声不断,最少数十骑因躲闪不及被活活砸死,这还不说进入登山道被射杀的族人,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了这些,只知道拼命的逃,可当他刚出了山道退回山谷,却又发现后军又响起了猛烈的厮杀声。 一时间柯禄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山顶的汉人一时难以对付,可山谷里的汉人还不是软弱的小羊羔,想怎么杀就这么杀? 只是当他迎上去的时候却愣住了,眼前与族人厮杀在一起的哪里是什么汉人,竟然是该死的种部----种焕 ~~~~~~ 山脊之上,刘澜望着一具具尸倒下的鲜活生命心都在淌血,呼吸变得粗重,惨烈的交锋让他背转过头,难以直视这些相处多日的老兄弟倒在血泊之中。然而他又不得不睁开双眸,眼中难掩心中的焦急与迫切,紧紧地盯着赵洪离去的方向,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如果他能早回来一刻,下面厮杀的战士就能少流一丝血! 时间凝固,每一秒钟都会有成片的将士落马,就在刘澜心底防线即将奔溃,就在他要鸣令收兵放弃无为抵抗之际,山道忽然出现了三十几骑,当先之人正是赵洪,而在其之后不远处,借着火把的微光,刘澜认出了一位老熟人,种焕。 原本就有七成胜算的他,脸上的凝重在收眼之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想到种部来的会是种焕,看来七成要变九成了。 种部有二虎,猛虎名为种焕,胜在武勇,稚虎名为轲比能,之所以是稚虎,首先是他的年龄幼小,不过才十七八岁,但在领兵作战统筹全局上面却有着过人的天赋,而据他所知种部与柯最部乃世仇,所以当刘澜听说种部前来的时候一个大胆的念头就在心中萌生了。 既然种部与柯最部是世仇,那么在目今的情况下能不能借刀杀人,在诱敌深入的同时将祸水东引从而金蝉脱壳? 这个念头太过大胆,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可是对于熟悉游戏的他来说这当然不算什么,他现在要找的就是响水瀑布的山脊,但让其欣喜若狂的是在抬头之际却发现自己就站在那处山脊脚下。 由于时间紧迫,更要妥善布置,所以刘澜无法对众人解释,只能靠着强压将一切安排妥当,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他有十足把握当水火不容的两部相遇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之后才会把目标转向自己,当然了以刘澜所了解到的情报,一千人的种部与三千人的柯最部厮杀最后一定还是柯最部胜出,到时柯最部能被耗去多少人,不管是一百一千还是二千,他依然毫无胜算,可他却从未想过要和柯最部硬拼,因为他还知道一条小路,而柯最部与种部的交锋就会留给他充裕的时间撤离,所以刘澜对这一安排有七成的把握,只要把握好时间差,那么胜券已经在握。 可在发现种部是猛虎种焕带队后,原有的七成霎那变成了九成,而且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在心中瞬间浮现,不过现在要做的却是要先将梁大他们招回来,然后让种部与柯最部鹬蚌相争,他好去渔翁得利! 第七十五章 要逃跑? “赵洪那小子回来了,梁大他们的阻击任务也已经完成,吹号让他们回来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刘澜笑着对一边的张正说。 张正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却并没有多问,吹响了从鲜卑人手中缴获的端角号,随后又响起了一道嘟笃嘟的响声,这是早先约定好的号声,响起的霎那,埋伏在山顶与山道的士兵们便开始准备起来,只等再次发出这样的号角声便会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石粗木推下山,狠狠的砸下面该死可恶的鲜卑人! 梁大百十多人刚冲上山坡,号角再次响起,轰隆隆隆,粗木巨石如骤雨,倾泻着砸向了追击而来的鲜卑人。 落下的巨石将柯禄的前路阻断,不得已后队变前队开始快速撤离,听着四周响起族人的惨嚎声脸色早已铁青,不住的骂着汉人的直系亲属。 汉人居然早有安排,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诡计不成? 可骂归骂,柯禄又不得不稳定心绪,忽然身前又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区区百人的汉人居然如此托大,以为靠着地形就能全歼我部?大吼一声:“鲜卑的勇士们,山脊上的汉人急切难下,好在前面还有汉人的队伍,与我冲杀过去,将他们杀尽再攀山去杀剩下的汉人报仇。 “杀!” 鲜卑骑士在柯禄的带领下齐声大喝,奋不顾身的向着前面出现的敌人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但是很快他们却发现前方出现的汉人人数并不少,势如破竹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还遇到了强有力的反扑,这让一直在后边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柯禄怒不可揭,这群该死的汉人不是只有三百多人吗,可听前面的响声,起码有千百人之多。 靠边,靠边! 柯禄驱赶着挡在身前的族人,他感到了一丝不安,所以必须要冲上去一探究竟,但是由于山坳狭窄,人数又多,他虽然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但现实却是他不得不缓慢如果蜗牛攀爬着向前赶路, 不到八百米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八千里! 就当他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沿,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位老熟人,破口而出:“种焕?” 而那被喊姓名的中年在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后也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口气中也带了一丝难以置信:“竟然是你,柯禄!”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柯禄笑着就像是多年的老友相会,只是那牙齿却咬的嘎嘎作响! “是啊,好久不见!”种焕也一脸和煦的说着,但眼中的杀机却在霎那绽放。 与此同时,这两位阔别经年的老相识,却出人意料的向对方迎了上去,只是招呼对方的却并不是拥抱而是马刀,嘴里说的也不是问候,而是短短的一个“杀”字! “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柯禄带着柯最部勇士摇曳着马刀如同扑向猎物的猛虎。 如果这里是平原,种焕自然要避其锋芒,但在这狭长的山谷中,焉能示弱?带着种部勇士一往无前的杀向了柯禄,手中的环首刀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能够短兵相接的不过是百人对百人,如果在平原,占据人数优势的柯最部当然稳操胜券,但是在狭窄的山谷中,战力更勇猛的种部无疑占了更大的优势! “噗”“噗”“噗”! 刀刀见肉,躺尸无数,双方如绝提的洪水,裹挟着能够毁灭一切的无穷力量冲向了对方,冲在最前面的无疑都是双方最为精锐的兵士,不仅武艺高强,武器装备都很锋锐。 “司马,怎么鲜卑人自己干起来了?”刘澜迎回了李翔与梁大,虽然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大家,但百多人的阵亡与冲杀而来的鲜卑人却使他们愁云惨淡,士气低落,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在山脊上的众人无不是舌桥不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厮杀在一起的鲜卑人。 大家发现司马笑的阴险,立时一个个精神大振,原来司马早就知道鲜卑人会干起来,随即司马简单的说了说种部为内附鲜卑,与柯最部应该是世仇,至于因何结怨他可不知道,只是通过对游戏的了解猜测罢了,所以在听到种部前来后,便决定借刀杀人。 可让大家不解的是为何种部会深入草原来寻他们的晦气?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疑问,可赵洪一句话就让大家笑了起来,想知道还不简单,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利,到时候抓条舌头问问不就知道了? 大家立时表示赞同,这样的绝佳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可是司马却一口否决了,他这两百人吃相虽然不好,却绝没有吃完的可能,到时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家不知道司马又有了什么鬼点子,但见他眸间精光大盛,立时就知道鲜卑人要倒霉了,但这一次大家都乖乖的闭嘴了,没有人多话,心头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司马指哪打哪。不想赵洪那个愣头青嘿嘿的傻笑着说:“司马,你打算怎么收拾鲜卑人?” 司马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然后抬眼看向了伽罗部的方向,现在那里还能有多少人? ~~~~~ “司马,要逃跑?” “屁的逃跑,是转移,明白?” 刘澜看着武恪一脸夸张的表情恨不得手化掌刀给他狠狠来个大脖颈,没好气的说有些时候明知敌人强大正面绝对打不过,那这时候还他娘傻不拉几的冲上去干的人那就叫傻瓜,所以战略性的撤退就成了战略眼光的体现,不要老盯着一点不放,不要把小农的思想带到军队里,记住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并不是只有那一亩三分地,所以一定要把眼光投到更宽广的天地间,而这就是所谓的上将统筹全局,所以我们现在转移并不是怕,而是不与鲜卑人硬拼,留着有生的力量,等待着鲜卑人犯错然后一击制胜! 武恪心中佩服,瞅瞅,瞅瞅,吃过墨水的就是不一样,他娘的逃跑都能整出这么多道理来,嘿嘿笑着就听站在旁边的梁大一脸凛然,站出了列,说:“司马,天黑突围稍有不慎就会走失,而且现在鲜卑人内斗激烈,此时下山会不会使鲜卑人先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就算两家为世仇,可若是突围时陷入重围,岂不是擦翅难逃了? 第七十六章 土河 难道天亮了就有十足把握了?难道等鲜卑人内耗完了要全力对付咱们就安全了?梁大说的虽不无道理,但他却不能坐以待毙,胸有成竹的看了眼山下交锋的战场,然后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我们转移不会遇到任何阻拦!” “怎么可能?”梁大不敢相信说。 “怎么不可能?”刘澜笑的很自信,看在大家眼中司马深不可测的感觉更浓了!难道司马真懂的什么障眼之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在大家猜测之际,司马眸子里露出了道道精光,像狼一样,闪着冷冷的锋茫说:“如果我说有条小径可以下山,而我偏偏又知道在哪里呢?” 这样的消息不可谓不震撼,当司马说出来后大家一直颓败的神情立时鼓荡开来,好似一堆堆愁云拨开云雾般让心头看到了希望,但更多的人心中却持着怀疑的态度,司马说的是真的吗? 大家心中充满了这样的疑问,可看向司马那灼灼的眼神后,无不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尤其是在司马的带领下果然发现了一条小径,看到了一条山道。 这一刻,在最为绝望的时刻司马再一次带领大家绝处逢生,一瞬间所有人心中好像有了一丝恍惚的错觉,只要有司马在,就不会真的有危险,就算真有危险,司马也能引来种人,另辟小路带领大家胜利逃亡。 这一刻,或者说在引来种人,并且种人与柯最部交手后,司马的威信已经开始在这不到二百人的队伍里建立,而诸如张正武恪冀北之流,也已开始对司马无条件服从,而刘澜又何尝不是从完美的什长向合格的佰长转变呢? ~~~~~~~ 伽罗部营地,整个部落灯火通明。 此刻的伽罗部突然涌进了近千人的汉族壮年奴隶,而且押解他们的柯禄更是带着本部三千余人追击前来劫寨的汉军,此时据可靠消息汉军已被围在土河,那里虽然地势险要,但在伽罗部大帅敖包毡帐之内的一男一女却十分笃定汉人不会靠地势坚持太久,可即使心中笃定但又因为留在寨中的千名奴隶让二人眉头紧锁顾虑重重。 此刻寨内守卫不足,仅有的三百精锐骑士也被调走了二百人,靠一百人守大营,若是汉人奴隶造起反来那可就要大难临头了,所以寨中的一男一女一日三惊地探听着消息,希望在局势不可控制前得到援军回援的消息。 帐内的小孩儿年龄幼小,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剑眉稍稍向上扬起,浓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如同星辰般清澈无邪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度粉嫩嫩的嘴唇,如普通鲜卑人的装饰不一样,小孩儿并没有留辫垂下反而是翦发留其顶上。 小孩儿因为年龄小,所以还不知道伽罗部的危险,可看着姐姐至今未眠,而且手中更是拿着乌头制作成的**浸泡过的箭簇(注,据北史_宇文莫槐传所载宇文部秋收乌头为**,以射禽*兽。)小小的少年知道部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虽然不懂,但还是陪坐在姐姐的身边。 小孩叫做宇文拓,乃伽罗部大帅,只有八岁,而在他旁边则是其姐宇文嫣,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腰插马刀,如瀑的黑丝垂肩,一身鹅黄长襦及足,无裳,脚踏马靴,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却又有一丝冰冷,如挺立寒冬之腊梅,双眸明亮,紧盯着手中乌黑的箭簇,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营帐内进来了一名男子,他受了些伤,但还是来到宇文嫣身前施礼说:“小姐,柯禄此行来者不善,千长让小的回来带您和大帅前往拓跋部!“ 女子眼中变得光彩照人,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在那深处的阴冷,本是如花的年纪却不得不背负振兴整座部落如此沉重的责任,每走一步都要战战兢兢,尔虞我诈更如家常便饭,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宇文嫣在照铜镜时都不禁自问,里面那人,还是她自己吗? “不必多此一举,我就不信他柯禄敢对伽罗部轻举妄动!”宇文嫣如玉的柔荑紧攥着箭羽,若柯禄真把自己逼急了,大不了就答应了和连,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把柯最部连根拔起! 小姐这么说让宇文蛮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他不是不知道小姐抱着什么样的打算,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不管是前往拓跋部还是联姻和连,都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反而觉得在此内外交困之际,整个伽罗部该回到辽东,回到宇文部,那里才是他们的家,而不是带着小姐前往拓跋部,从此寄人篱下那伽罗部也就真的完了! 忽然,营寨响起了激烈的厮杀声,一名浑身浴血的鲜卑骑士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跌跌撞撞冲进大帐:“大帅,快,快撤,汉人杀来了!” ~~~~~~~~~~ 在柯禄以为把汉人包围在土河,并且打算解决种部后等到天亮再对山脊发动进攻的时候,刘澜却带着二百多人绕道而下,此刻再次来到伽罗部不远处的山峰之上,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这回他将伤患都留到了山上,就算这次再遇到什么意外,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他们受尽颠簸之苦。 只是这一次伤患的名单却又增加了许多,其中包括了武恪与邱义等共五十多人,这些人一留下可战之人就变得更加捉襟见肘了,可这并没有让刘澜打消了进攻伽罗部的想法,因为和他的猜测一样,伽罗部的防御异常空虚,他有信心靠着一百五十人就攻下伽罗部。 刘澜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夜除了逃命就是战斗,对于他们这一行一百五十人实在太过疲劳了,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进攻,而是下达了一条抓紧时间休息的命令,他要等,等到寅卯交替,人最困的时刻发动突袭,只有那样胜算才会变得更大。 山峰之上,马匹发出的响鼻声,入睡的鼾声不绝于耳,但刘澜却没有睡,反而眼神如刀,时刻盯着远处灯火辉煌的伽罗部,里面的巡逻虽然看似很严,却异常松懈,神经紧绷了一夜的鲜卑人在这样的高压下又岂能一直坚持到这个时候?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七章 再打伽罗部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刘澜招呼起了所有人。 张正梁大两人第一时间出现在司马身侧,两人一左一右分列两旁,手中一手握着马刀,一手牵着马缰,一脸的杀气腾腾,这一夜的窝囊气,也是时候报了。 在他们的对面,一百五十人全都如同梁大张正二人握着马刀牵着马缰聚集在一起,队列齐整,只等着司马的一声令下便翻身上马,杀向伽罗部! 浓烈的杀气在刘澜的眉宇间交织,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能阻挡他,能让他害怕,破罐子破摔也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罢,反正舍得一身剐,也要把鲜卑人搅和的鸡飞狗跳,虽然不敢保证能够反败为胜、扭转战局,但怎么得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这块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当然了,让刘澜有这一大胆的举动而非逃跑却是因为在土河山脊时那一瞬之间产生的一个念头,这大胆的念头让他决定大胆一试,如果不成功他这支部队打下伽罗部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但若是成功,那么彻底扭转战局不是梦。 既然要赌,那何不赌一场大的? “锵!” 刘澜举起了马刀,一霎那山顶之上落针可闻。 夜晚呼啸的微风刮过耳边,吹拂毛发,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如司马般举起了马刀,就连伤势很重的吉康等人也一样趴在山梁举起了马刀,虽然他们无法继续战斗,却以此来宣示永远属于这个团队,是团队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刘澜扫眼众人,眼前依然是那些由百姓组成的兵士,但此刻司马却从他们的身上看不到数日前那犹如乌合之众般懒散的样子,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管是在哪个年代,能够在残酷战争中活下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人精,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他们将成为自己手中最为锋利的宝刀,而他则将用这把宝刀披荆斩棘。 刀锋所指,所向披靡! 伽罗部寨门敞开着,这让刘澜大喜过望,一直以来宇文嫣的顾虑只是内部由柯禄带来的那千余名汉人奴隶,至于外部的威胁?那不到三百人的汉人能是柯禄的对手? 正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刘澜在伽罗部发现他们并在关闭寨门前一刻杀入了伽罗部,可当他一马当先杀进伽罗部后,那看似防备松懈,围在篝火旁的伽罗部勇士却第一时间起身并翻身上马。 这些鲜卑人并没有睡,只是假寐,而且刀不离手,鞍不离马,一直紧张兮兮的戒备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起身应战,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是危险并非来自那些被关在一起的汉人奴隶,而是寨外。 寨前尘土漫天,马蹄阵阵,虽然不至大地颤动,但显然不是几百骑就能够制造出来的声势。 鲜卑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危机出现的瞬间边通禀边抵抗。 刘澜带队杀进伽罗部,刚入大寨就遇到了异常顽强的抵抗,这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原以为控制伽罗部会很容易,毕竟只是寨前不到十几人的鲜卑骑士,只要第一时间把他们消灭了,里面熟睡的鲜卑人还不是鱼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寨门前的鲜卑人还没有彻底消灭完之前,寨内的鲜卑人已经在最短的时间杀到,很快刘澜一行便陷入到苦战之中。 困难估计不足,更没想过硬拼的刘澜不得不硬着眉头和鲜卑人杀在一团。 但刘澜很快发现鲜卑人进退失据,毫无队形,这让他想起伽罗部真正厉害的宇文仲德还在土河,没了这一棘手人物,这里的鲜卑骑士和乌合之众没什么区别。 但很快他才知道不是鲜卑人不精锐而是伽罗部内正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纠缠着鲜卑人,束缚着鲜卑人的手脚让他们顾前不顾后,等刘澜杀到了这群百姓之间后他才听清其中一人操着响亮的嗓门喊什么:“弟兄们,我们的汉军来救我们了,动手啊!” 原来在刘澜进攻伽罗部的同时,被绑缚手脚的百姓们靠着拉拽与牙齿结果了一名看守后用马刀将麻绳斩断,然后如潮水般漫卷过周围数十名鲜卑守卫,可是手无寸铁的奴隶只杀了三个人不到,就遇到了鲜卑人的反扑,只是一霎那,就被结果了三人。 而这时已经杀到百姓身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刘澜大喊一声‘杀啊’便向着百姓们飞驰而去,忽然从寨内闯出了一名鲜卑人挡住了刘澜的去路,定睛去看,没想到却是老熟人宇文蛮,之前没有结果了他,如今没有了宇文仲德,还有什么人能救的了他? “杀!” 刘澜身后跟着五十人一同向宇文蛮杀了过来,此刻人数比例占了绝对优势,一经冲杀立时便让宇文蛮惊若寒蝉,一对一都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是一对五十?跑,快点跑,不然可就要丧命了。这是宇文蛮心头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这样的想法一出现立时让他再顾不了许多,甚至是帐内的小姐与大帅都抛在了脑后。 宇文蛮带着十多人夺路而逃,而这却是刘澜最愿意看到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替他通风报信给柯禄,不然心中的大计又怎么能够得以实施?所以他对宇文蛮的离开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还让开了一条道路容宇文蛮逃跑。 连伽罗部素有勇名的宇文蛮都跑了,剩下的鲜卑精锐顷刻间丧失了所有的抵抗意志,有的随着宇文蛮的方向而逃,但更多的人却是在内外夹击下尸倒在地。 “哈哈哈,杀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儿!” 赵洪嗷嗷叫着,每喊一声便挥刀劈翻一名鲜卑人,如此痛快淋漓的厮杀让他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如同喝下一口美酒,一个字爽,二个字,痛快! 被撵了一夜的赵洪等人此刻身份互换把鲜卑人当狗一样撵着到处杀,能不爽?能不痛快,更何况赵洪和鲜卑人有着偌大的仇恨!每杀一人都有有种得报大仇的感觉,让他乐此不疲,越发沉迷到如此杀戮的战场中。 第七十八章 俘虏 可是就当他发现鲜卑骑士已经消失殆尽,舞动的马刀准备向平民落下时却被司马阻止了,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准备打伽罗部时司马的叮嘱,莫要伤及无辜,若是他们准备对你我不利,那时再杀也不迟。 刘澜一百五十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伽罗部,此刻的伽罗部已经变成了刘澜部队休整的营地,吃着烤熟煮烂的羊肉,喝着清水奶酒,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但唯一让众人痛苦的却是天天吃肉,真的是太腻了。 只可惜这里没有砖茶去腻,不过真要是有砖茶,他到希望能吃到烧卖,喝砖茶吃烧卖才香,至于吃大肉嘛,还是来碗奶茶好,不过最好还是希望能喝一杯烧酒! 架起了几百口大锅煮了几百头已经开膛破肚去了皮的肥羊,一时间浓浓的肉香飘散开来,让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奴隶们乐的合不拢嘴,很多长这么大不知肉是啥滋味的人多了去了,司马远远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多吃了几口,只是最后发现这些百姓们连那肥腻腻的羊尾巴都没放过时刘澜才不得不停嘴,虽然知道羊尾看着腻,但吃起来是真的香,可那品相就让人反胃,此时半饱的他只这一眼就彻底吃不下去了。 鲜卑人一个个眼含热泪看着他们这群人,但这些老弱妇孺却很乖,当然这是刘澜警告的结果,只要他们不反抗,就不会对他们不客气,如果说他只有一百多人当然没有这样的底气,早跑了,可现在不一样,有了千多人的加入,队伍立时就变得庞大了,莫说是一个小小的伽罗部,就算现在置身鲜卑狼帐,想找他们的麻烦也要掂量掂量。 刘澜找来了一名年纪大的奴隶,说他年纪大,也不过才四十岁左右,如果在后世,四十岁正是事业有成,轰轰烈烈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可在平均年龄还很低的汉代就算是高龄了,如果是一些殷富之家,莫说是孙子,只怕是曾孙都满地跑了。 司马找来他的目的很简单,他最关心的当然是千余人的伽罗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奴隶?这也太不合理了。 年纪稍大的奴隶叫做王二,一脸虔诚,如同对待神佛一般对着这位让其脱离苦海的救世主,说:“俺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初押解小的们的是一支千余人的鲜卑人,可后来不知怎么却被袭击了,一开始还以为袭击者是草原上的强盗,可后来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乔装的,真正的身份其实是柯最部的骑士。” 柯最部的人马装强盗装马贼在他们自己的地盘劫夺自己人的奴隶?这怎么可能? 可刘澜不相信眼前人有什么必要骗自己,再说他也没这个胆子,只要自己再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所以刘澜相信王二所言绝对是真的,可又是什么人需要柯禄乔装打扮去袭击呢? 刘澜让赵洪去找个鲜卑人侧面问一问,却不想从鲜卑人群中走出了一男一女,男者年在五十,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而女子则只有十七八岁,剑眉杏眼,透着一股英气,她漆黑的长发挽起,插着一枝珠钏,肌肤雪白如春梅绽雪,星眼如波似月射寒江。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每个人的欣赏眼光不同,喜欢的类型也就不同,但不变的却是精致的五官,在这一点上审美的标准都是想通的。且不提这女娃的怪异地方,单说脸蛋那是真漂亮哇,在后世刘澜听说过鲜卑族出美女的说法,那时心里也许会打个问号,但现在却不得不换成叹号,不提伽罗部众多的美女,就单论眼前这一位他敢说长这么大就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不管怎么说在后世化妆整容那么发达,见过的美女电影明星也不在少数,可论美貌清纯和走来的少女一比,就是提鞋都让他觉得不配。 “没想到鲜卑也能有这么好看的女人!”李翔瞅的眼睛都直了,别说是他了,身边那些个张正赵洪就差流口水流鼻血了,看着鲜卑美女一个个面色激动,刘澜一阵无语,笑骂一声:“一群老爷们半月没见过女人,现在莫说是这么个美貌鲜卑女人了,就算是头老母猪,我看你们也能发了情!” 忽然就听鲜卑女子在他身侧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司马当然听得明白,可他听明白管什么用,果然如刘澜心中想的一样,那中年充当着翻译的角色说:“我家小姐说您如此神武,想必您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吧?” 刘澜嘿嘿笑了笑,其实他对鲜卑小*妞的眼光还是很赞叹的,盖因他这一行衣衫都是麻服布衣,分不出个高低贵贱来,就算是此时也都是席地而坐,也没有个上下之分,但这小*妞却能在他们这七八人中一眼就猜出自己是头领,光这份眼力就不得不让刘澜佩服。 刘澜对女子升起了一丝好奇,不仅是因为他的美丽,也不是那份眼力,而是因为置身虎口仍然能够镇定自若。 按理说十七八岁的少女在这种场合之下即使不会怕的要死那也难有这份从容,可眼前少女双眸却深邃如海,表情又让人如沐春风。 怪, 真的很怪! 心中想着,刘澜眼珠却是一转,语重心长感慨一声:“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洪等人不解,司马这话啥意思,问道:“司马您哪错了?” “我以为躲在人群里就会淹没在人海中,看来是没用的,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都像黑夜里的莹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写着写着想到了凌凌漆,哇咔咔) 这哪是那鲜卑人找到他的,分明是你告诉她的。赵洪噗嗤一声笑出声,但看到司马那要杀人的眼神后一个激灵急忙掩嘴止住了笑声,神情变得严肃无比,一脸的庄重如同拜佛:“司马太谦虚了,您如此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卓尔不群,莫说是他们这小小的异族没有见过您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在咱们大汉朝境内,那也屈指可数,咳,是绝无仅有!您和我们在这里,那就像皓月之光与萤火,鲜卑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您就是我们的首领,司马呢!” 李翔等人一阵阵的恶寒,连司马听后老脸也尴尬的红了红。但心中还是夸赞一声这小子知心,居然被瞪一眼就明白该如何演戏了,这小子,有前途!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九章 宇文姑娘 少女一对杏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旁边的中年说了几句,刘澜当然知道那中年连减带削对赞扬之词少说了十之**,可就是如此还是惹得那少女掩嘴咯咯娇笑起来。 日啊。 这小*妞笑起来更动人了,刘澜分明已经看到李翔那小子抹口水了,这时就听那小*妞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中年男子刚要张口,刘澜便抢先问道:“告诉我柯禄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我(汉)族百姓?”现在是我为刀俎,他可不想听小*妞要拿这些奴隶换部落安全的话,即使他说出来刘澜也不能同意,这小*妞精明过头了,他也不想想这些俘虏根本就不可能当做谈判的筹码! 鲜卑人乖乖的回答完,很可惜,从他们口中也没有问出什么石破惊天的消息来,其实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并不比王二多,但司马却又从只言片语中将整件事拼凑的更为完整,当拼图渐成后,心中不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弥合。 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这再次证明了刘澜心中的疑惑是正确的,从遇到弥合开始他心中就一直苦思不得其解,东部的弥加部往狼帐献俘?开什么国际玩笑,可问题是,这样的事情真实发生了,但他却知道这一切应该只是表象,弥加一定是在掩人耳目,而背地里却在搞鬼。 而现在通过王二和鲜卑人的问话他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若是弥加部真要给和连送俘的话别说柯最有一百个胆子,就是有一个胆子也不敢派人乔装劫夺,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据他的猜测这一定与鲜卑族的分裂有关系,但现在好了,不仅靠着运气消弱了伽罗部,更因为柯禄的关系轻易的就将弥合结果掉,这样一来鲜卑再想分裂就更难了吧? 那少女还是很单纯的,他以为自己回答了问题,作为交换,刘澜也该听听她的提议了,可这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兔子怎么可能和猛虎提条件,他还没有说完,刘澜就开始整军,并好言‘请’她再次回到了被看押的鲜卑人群中。 伽罗部数千部族被围困着,刘澜在他们面前骑着战马喊谁是伽罗部的大帅,他发现很多人都看向了那名少女,而他的目光也在一瞬间看向了她,喊道:“伽罗部的大帅,给我出来!” 那少女有了一丝异动,但却从其身边走出了一位年长者,若按常理,自己部落的大帅面临危险,部族的表现首先应该是群情激奋才对,可刘澜却发现四周的伽罗部族在中年走出来时非但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反而都变得安心落意起来,这样的表现若刘澜信以为真,那他就真成了三岁的小孩了。 刘澜眸中一闪之间掠过一丝怒色,掏出了那柄有些损坏的手戟递给赵洪让其上前割下了那人的一只耳朵,然后对他说这是骗我的惩罚,说完又对着刚才的貌美女孩说:“你,出来!” 小*妞身前有个半大的小子,最多十三四岁,一脸的怒火,双手紧攥着,护在了美女的身前。 少女那不悲不喜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担忧,但并不是担忧汉人会致她死地,而是身前的小男孩,以严厉的眼神喝止了小男孩,少女一副慷慨悲歌的样子走出了人群,而鲜卑人群立时变得喧哗起来。 这才对嘛,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刘澜很满意鲜卑人的表现,这样一来让他更确信了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她! “你是伽罗部的大帅?” 刘澜是用汉话说的,之所以如此,是他存心要造成一个假象,那就是汉人里没人能听得懂鲜卑话,这样一来,他也许能够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可若是直接用鲜卑话问的话,那么眼前的小*妞一定会提高警惕,这样一来她在说话时就会有所顾虑! “不是!” 充当翻译的中年来到小*妞的身边,她说一句,中年翻译一句,只不过前面几句嘲讽的话,中年刻意摸过去了。 刘澜笑了笑,说:“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认定你是了!” 少女说他愚蠢,自以为是,但中年只翻译过来一句不是,刘澜不以为意,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 中年第三个嫣字还未说完,刘澜便奥的一声笑着打断他说:“原来姓宇名文啊,好名字,好名字!” 宇文嫣神情变了变,忽的嘴角轻轻上翘,没想到眼前的汉人如此孤陋寡闻,如明珠的双眸再看向他时便多了些不屑之色了。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让他有种‘你不行’的感觉,屈辱,歧视,这样的眼神如无数把钢刀刺穿了刘澜脆弱的心脏,他要重振自己男人的雄风:“宇文姑娘,我把你叫出来是为了和你做生意,如果你再拿这样的眼神看我的话……” 看着他恶狠狠样子,小*妞一副坚贞不屈,银牙紧咬着说了一番,而翻译中年则是怒火滔天的说:“汉人,我家小姐如草原最圣洁的天鹅,是绝不会让你玷辱了她的清白的,就算是你有此兽行,我也要拼死护下我家小姐!” 我靠,这都哪跟哪啊,难道刚才的表情很下流很猥琐吗?司马心想着,一边的赵洪嘿嘿淫笑着说:“司马,你要真有意,其实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只不过您得快点,时辰不早了!” “屁的时辰不早了!”刘澜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第一次是什么情形,可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狠狠的瞪了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赵洪后对那小*妞没好气的说:“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像你这种姿色的我大汉朝满大街都是!” 那少女眼中多出了一些玩味,好像很不屑刘澜说的这些话,又像是对自己的美貌极为自信,极具挑衅的挺了挺胸,刘澜的心脏随着那小*妞胸前的两团极具跳动着,喉咙更是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因为鲜卑少女的衣衫比较宽大,并不是很明显,可她刻意如此,立时让我们的司马直呼触目惊心啊! ~~~~~~~~ ps:好久没出来跟大家聊了。最近因为剧情写到高*潮了,写的比较慎重,写了几遍不满意,改了好几遍。所以更新的速度慢下来了,司马顿首跟大家作揖道个歉。剧情马上就要进入高*潮了,我也明白在高*潮阶段看不到下文的心情。所以决定从今天起一个礼拜保底两更,争取每天多码一章出来加更。大家看的爽或者不爽,在书评区里说一声,好让自己写的更热血更有激情,让我知道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章 妖精 “司马,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啊,都到这时候了还忍啥?是该让这鲜卑小*妞见识一下咱们大汉好男儿的雄风了!” “老子现在的名字叫做柳下惠,莫说她还穿着衣裳挺胸,就算是全脱了也照样不为所动!” 刘澜说完,对着那小*妞说:“我不管你是另有阴谋也好还是使美人计也罢,但你要是敢再这么勾*引我的话,虽然我不会上你,但是我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可不一定都和我一样能把持的住!” 那小*妞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时布满了惊慌之色,尤其是发现李翔他们几个都是一副色咪咪的眼神,立时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好像斗败了的斗鸡。 “好了,看来我们能够友好的谈生意了!”刘澜笑得像是个最精明的奸商,刚才你不是拿那些俘虏和我做生意吗?那现在轮我拿你的部族和你做生意,奸笑着说:“我们不是强盗,虽然需要马,需要很多很多的药草,但也不会抢你们的,所以就拿你的部族和你换吧,一个人五匹马或是五斤草药,这里起码有一千多人,我给你打个折,凑个整数,三千匹马两百斤药换所有人的安全,如何?” 那小*妞气的浑身乱颤,正祈祷着天神降下天雷来劈死这个卑鄙下流无耻不是男人的汉人。 刘澜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能听得懂鲜卑话,他骂自己卑鄙无耻他并不介意,可是说自己不是男人,他心中就直呼自己人送外号床上小旋风,男人中的男人,咋就不是男人啦!可碍于不能暴露能听得懂鲜卑话不然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可现在也只能抬头看天装作啥也听不懂了。 “我家小姐说你欺人太甚了,这样的无理要求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嘿嘿嘿嘿,刘澜发现自己很有奸商的潜质,老子这叫漫天要价,就等着你就地还钱呢,笑得无比奸诈说:“先别急着说不会答应,既然是生意,是买卖,那就能讨价还价嘛,既然我已经出了价,让你们小姐还个价,这交易不就成了?” “三百匹马,两斤药草!” 日啊,你当老子是来你伽罗部讨饭的么?刘澜被小*妞的还价彻底激怒了。 宇文小*妞一副市侩的眼神偷瞄了眼司马,见他恼羞成怒,立时换成了一副不屑的眼神,宠辱不惊,喜怒不变,连这都做不到的人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只在心里想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 也许是宇文嫣一直以来使用阴谋,对阴谋无比信奉的缘由让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毫无用处的。 既然这小*妞毫无诚意,铁心要当貔貅,那刘澜也就没有继续和他往下谈的心思了,冷哼一声道:“既然用救的你不同意,那咱们就换个法子谈!按杀的,杀一个人,少要你三匹马二斤药!反正都是稳赚不赔,刘澜也乐得跟她讨价还价,就是不知道这小*妞能硬气多久才吃敬酒!” “你敢!” “我当然敢!”刘澜发现这小*妞就不能给他好脸色,好像怕了她一样,牙齿咬的嘎嘎响,一字一顿的说:“赵洪李翔,磨刀,杀人!” 好嘞! 俩愣头青一听说杀人那叫一个兴奋,立时拔出了腰间的马刀,骑着鲜卑马气势汹汹的来到鲜卑人群前,李翔刚举起马刀,却被赵洪拦下了,回头冲着司马喊:“司马,先杀老人还是女人,还是孩子?” 刘澜一看赵洪那挤眉弄眼的猥琐样就明白这小子果然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装出一副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脸色道:“你不知道尊老爱幼?不知道不能对女人动刀?对了,还有那瞎子瘸腿也先别下手,在人群中扫了眼,指着那些青壮说就从这些人下手!” 那少女听了心中一惊,鲜卑人中可没有什么尊老一说,而且老人因为行动不便被驱离者不在少数,再加上妇孺伤残同样没有战斗力,反而那些青壮才是命根子,这要是到时候真被杀光了,伽罗部就算真能从汉人手中逃过一劫,可一个妇孺老弱加上伤残组成的部落和灭亡有什么两样? “我伽罗部绝不会任人宰割的,你要敢杀一个人,我发誓你休想得到一匹战马和一斤药材!”鲜卑小*妞真是被刘澜逼急了,但是他的威胁真的很苍白,老子是被吓大的?你的部族要能反抗老子还能打下你伽罗部?要真被你这么一句话就吓住了,以后这队伍可怎么带?再说他也是给伽罗部一个台阶下,不信她不拿部族的生命换战马,即使不换也由不得她,他相信小*妞是聪明人一定会看到这一点,所以最终还是会就范。 “赵洪,给我杀!” 好嘞!赵洪吆喝一声,与李翔同时举起了马刀便照着鲜卑人的脑袋上劈了下去。 “慢!” 赵洪和李翔两人正犹豫着关键时刻是不是该停手,还是真要大开杀戒,也就在两人退无可退,硬着头皮真要杀人的空隙那小*妞的天外音终于响了起来:“住手,我答应你!” “既然答应了,你俩先回来吧!” 刘澜偷嘘了口气,朝着两人吼了一声,而赵洪和李翔也乖乖的掉转马头驰了回来,只是那面部表情却是一个挤眉弄眼,一个眉开眼笑,那样子好像再说司马怎么样?演的像那么回事吧? 小*妞绝对是守财奴,在说出我答应你后,那样子,那风情别提多迷人了,只是司马眼中看着是够迷人的,可当事人却是有苦说不出,心中如滴血,那一排列贝的牙齿轻咬着诱人的红唇,看得刘澜心痒痒,妖精,妖精啊! 就在司马血脉贲张,春心大动时,那小*妞一副楚楚可怜,西子捧心般说:“这位将军,先前并非是小女子不答应您,实在是我伽罗部族小人稀,无法满足您的要求,你看这样行不行,您提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但也只能提供一半!” 第八十一章 匈奴话 说这些的当然不是那小*妞而是中年翻译,不过他从中翻译倒是没有弄虚作假,不过最让刘澜有一丝意动的却是那小*妞使的美人计,看着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好像不答应就跟造了多大的孽似的。 “一半啊……!”刘澜拖着长长的声调正想着是该见好就收还是继续勒索时鲜卑小*妞好像终于变得忍无可忍了,眼中射出了仇恨的怒火,挥舞着小拳头,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司马兽性大发糟蹋了人家姑娘呢。 刘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听小*妞声色俱厉的怒叱起来:“可恶的汉人,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伽罗部已经倾其所有答应你们了,你难道还不知足?若是这样,我伽罗部人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是全部葬身在你们这些屠夫手中,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将我部中财货掠去一毫!” “好吧!” 没想到引而不发引出了这样的结果,虽然不相信伽罗部连三千匹战马也没有,但看眼前这形势恐怕还真像小*妞说的那样,刘澜勉为其难的叹口气道:“一半就一半吧,谁让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不是强盗呢!” 司马嘿嘿一笑,看在宇文嫣眼里别提多厌恶了,只觉越看越可恶,越看越厌烦,可也就是这一眨眼的时间,他却发现之前那个人畜无害,一脸市侩笑容还有些小狡猾猥琐的司马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而且那色心鼠胆的样子也没有了,反而是眼神之中透着一股雄浑的杀气,寒光一闪,被盯着的她有种毛发皆张,不寒而栗的感觉,随即就听他说道:“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在战马和药材上面动手脚,如果被我发现可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让你和你的族人死于乱刀之下了!” “嗯!”少女下意识的点点头,乖巧的样子让她连看都不敢看骑在马上的那人,她是真的害怕了,十多年来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心里更是不停的暗示着自己,最好照他的意思办,不然整个部落都会遭殃。 她这样的表现很正常,可司马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只是在心里对这鲜卑小姑娘下了一个定义,这小*妞不简单! 刘澜被带去看战马,李翔梁大前头护卫,徐阿泰赵洪则在后边殿后,居中的刘澜则有小*妞陪同并道而行,这四人加上刘澜一人也不怕小*妞耍啥花样,就算真出啥危险也有这小*妞做人质不是? 被带到了马厩,伽罗部不愧是以牧马为主的部落,眼前二千匹战马的品相都不错,比之他们所乘骑的还要好些,这样的收获让司马大为满意,这说明鲜卑人并没有糊弄自己,弄些老弱病残来敷衍。 然后刘澜又被带到一间敖包里,还未走近,一行已经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药草香味来,只闻这味道便可管中窥豹了,到时候有了这些药材,在出现什么伤患也不怕没有药材而不治身亡! 一进敖包就见上面放着肉苁蓉、黄芪、黄精、白术、冬虫夏草、茯苓、何首乌…… 看来这伽罗部的收藏还真丰富啊,不说多少,就是种类就有百种啊。 忽然,刘澜眼前一亮,咂舌道:“我靠,这株高丽参,好……好大,好壮观!司马嘿嘿笑了笑,也不管小*妞看过来那鄙夷的目光,探手就朝着高丽参摸去,入手只觉异常柔滑,没想到这株上号人参摸上去便如一匹上好的丝绢,丝滑的感觉让司马不自觉多摸了两下,嘴里还不停感慨孤陋寡闻了,孤陋寡闻了,没想到还有人参能长得和丝绢一样,好滑,好柔顺啊! 突然发现那小*妞一脸的怒色,嘴里还极快速的说着鲜卑话,可因为说的太快没听清,只能求助的看向一边的翻译,结果翻译大叔也是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看来并不是自己的鲜卑话太差,你看连鲜卑人都听不懂! 司马继续抚摸着握在手里的人参丝绢,可这一次,那丝绢居然自己动了,眨眼间司马便发现那丝绢从自己手心逃了出去! 司马所做的一切都看在众人眼中,也不羞不燥,一脸的大义凛然,道:“听老辈人们常说人参娃娃自个儿会跑,没想到今日便遇见这么一株!” 众人亲眼见他摸上了人家姑娘的小手,原以为是一时失手,可看现在这情形分明就是趁机揩油完了还不认账说什么人参娃娃,一个个羞愧的无地自容,比做出得好卖乖活计的司马还要羞燥万分。 而那司马口中所谓的‘人参娃娃’一挣脱出魔掌后帐内就响起了连道的怒叱声,此刻她早已是两腮泛红,凤眸带煞了,可司马却是不闻不问,全然一副听不懂小*妞在说什么的样子。 一脸大义凛然地看向翻译说:“她说啥?” 那翻译官依然是支支吾吾,看在眼里的司马也只是摊摊手,一脸疑问的看向宇文。看来这小*妞是在用‘外语’啊,不然鲜卑话我能听不懂?就在这时,张正却在一边嘿嘿笑着说:“司马,这丫头说您是草原上最凶猛的野狼,是狼王中的狼王!” “你听的懂她说什么?” “听得懂,她说的是匈奴语!” “你懂匈奴语?”见他点头,刘澜对张正算是彻底刮目相看了,但心中却想这小*妞既然夸自己怎么不用母语,还换门外语?难道是在老子面前显摆不成?刚想到这里,他却发现自己又能听懂小*妞说些什么了,我靠,这个刘澜到底精通多少门外语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二 语言天赋(中秋快乐) “色*狼,色*狼中的色*狼!” 司马狠狠瞪了眼张正,我就说那小*妞声色俱厉的样子怎么可能夸我,分明就是在骂我嘛,怪不得这小子一脸淫*荡样,原来光翻译了狼字没翻译色字啊! 刘澜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拿汉语说:“宇文,虽然你有几分姿色,但你这般主动还是不好的嘛,女孩子嘛,要矜持,而且我也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动,像你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很不好!” 宇文嫣愣了愣,没想到那色*狼借机占她便宜不说,事后反而还恶人先告状,立时羞怒交加,壮着胆子色*狼淫贼又骂了起来,可司马却充耳不闻,不管她如何叽叽喳喳,反正是祥装一句也没听懂! 没再理会小*妞的司马指挥着张正们开始搬运药材,而他则探手摸向了那株千年参,可是还没拿到手,那站在一旁的小*妞好似护崽的老母鸡,腾的一下就出现在司马的身前,同时一道凄声娇叱。 司马一瞬间便紧张了起来,这小*妞隐藏的够深啊,这身法这敏捷,如果不是露这一小手还真不敢相信这小*妞是高手,就在司马准备出手格挡之际,那小*妞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凤眸含泪,又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一切太过突然,也太快了,若非是那仍在空中飘舞的裙摆兀自舞动的话刘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这么大的马脚漏了出来,司马当然知道小*妞打的是什么算盘。 装,再装!咱们大家一齐装! 刘澜嘿嘿笑着,却听那翻译说道:“我家小姐说这里的草药你都可以拿去,但除了这株人参不能拿!” 司马还是有眼力见儿的,这满屋的药材恐怕也难及这株千年参的十分之一吧!刘澜一副小*妞你不地道的眼神说:“这样吧,我退一步,让你五百匹马,如果还不行,从参上揪几根参须下来,以后也可以泡参茶嘛!” 这时代别说是草原上的鲜卑人了,就算是大汉境内喝茶之人也在少数,虽然宇文嫣不明白他说的参茶是什么意思,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手掌却充分说明了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这些强盗们的意图! 泪眼婆娑地看着部族中的重宝被汉人拿去,宇文嫣死的心都有了,可她不能死,不仅要振兴部落,更要等到有一天自己有力量时亲手手刃这可恶的汉人强盗! 大丰收的众人陆续退出敖包,但此行司马心中的怀疑却更甚了,故意拖到最后,在翻译前脚出帐的一瞬间却探手拽着将宇文的藕臂,把她留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宇文姑娘?你难道真听不懂汉语?” 宇文嫣不明所以,刘澜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一马平川的,若不是你留头不留辫,老子还以为你是男人呢。” 少女如水的双眸扑棱棱的眨着,漆黑如墨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司马的脸上转了几转,充满疑问的眼神让司马可以确信小*妞果然是不懂汉话! “宇文姑娘!”司马嘿嘿笑着,小*妞刚才你敢用外语骂咱,现在咱就用国语找回场子来:“宇文姑娘,我曾经听一位大大说过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会取错,但他的外号绝对差不离,你看你,单名一个文字,这和你差了十万八千里嘛,不如改一改,或者起个外号?” 司马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忽然灵光一现,一惊一乍的说:“有了!” 宇文嫣满头雾水的盯着将她留下的司马,虽然他一个人在那里说个没完没了,可她却完全不知道这人在说些什么,而且他没说一句话都是笑嘻嘻的,还不时伸出大拇指,那样子分明就是再夸赞自己的美貌! 可小*妞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阴沉,因为他知道这该死的汉人强盗绝对不会夸奖自己! “你看你,脸蛋一般吧身材还差,最为要命的是胸脯和飞机场一样,一马平川的都能跑马了,不如以后你就叫做一马平川?或者也别叫宇文了,直接取一马平川里的‘平’子,改名叫宇平得了!” 宇文嫣的双眸已经开始喷火苗了,牙齿咬得嘎嘣响,而且那洁白的小手更是紧紧的握着,司马看得出,小*妞随时都有火山喷发的可能。 但这却更加确认了司马的疑虑,果然这小*妞一切都是在和自己装,明明武艺不错却装作弱不禁风,明明听得懂汉语却装作什么也听不懂,她这是要干啥?深藏不露还是另有图谋? 刘澜盯着小*妞的胸脯,其实她的胸并不能算小,但也不能算大,而且她才只十七八岁,还在长着,就算不长,可后天不是还能开发么?以现在目测来看,如果后期开发的好,还是非常壮观的! 但此刻刘澜为了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了,继续腆着脸说:“宇平,宇平,这名字岂不是比宇文强上十倍百倍,好几万倍吗,只可惜你听不懂,不然一定要夸奖哥哥我有才的!” 宇文嫣两腮变得越来越殷红了,而且以他的目测来看这小*妞已经处在爆发的顶点了,只要在加点火候,不怕她不动手。嬉嬉笑着说:“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等一会儿我可以告诉那个翻译,让她告诉你啊,失策失策,还好有个懂汉语的人,这样就好了,到时你该怎么感谢哥哥我啊,小平平? “你眼睛瞎啊,谁小平平了?谁胸小了?谁是一马平川了,还有你这个该死的汉人强盗,我姓宇文,不叫宇文!” 刘澜撇了撇嘴,一脸你骗谁啊的鄙夷眼神说:“这世上哪有两个字的姓,你骗谁啊你,宇文,不是,不是,宇平!” 小姑娘终于忍无可忍了,几乎咆哮的吼道:“我告诉你,我姓宇文,单名一个嫣字,而且在你们汉朝复姓也有很多,上官,司马,诸葛,皇甫,你会不知道!” “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刘澜恍然大悟的说着,忽然一脸的难以置信道:“咦,宇文啊,我怎么忽然能听懂你说话了呢?” ~~~~~~~~~~ ps:祝各位大大中秋快乐~愿你在这中秋团员的佳节里,合家团圆,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第八十三章 鲜卑回援 宇文嫣心中一惊,看着对面可恶的男人那狡狯的眼神他如何不明白自己中计了,入了汉人的套了,玉靥轻扬,一脸的厌恶说:“狡猾的汉人!” “哈哈,宇文姑娘果然会说汉语啊,唉,看来果然如金大大所说的那样,越好看的姑娘越会骗人,你看,我就上当了!” 我呸,你上当了?宇文嫣一脸的鄙视,在他的印象里汉人都是谦谦君子,像他这般无耻之人还是头一次遇见,心念刚一及此,不想这可恶的汉人后面的话更气人:“姑娘啊,骗人可不好,难道你不知道骗人鼻子是要长长的?匹诺曹知道不?以后你的鼻子要是和他一样长到七八寸十几寸,那可怎么嫁人哟!” “你鼻子才七八寸,十几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懂鲜卑话,如果我刻意隐瞒不懂汉语是骗人,那你刻意隐瞒不懂鲜卑语就不是骗人了?” “哈哈,没想到你连这都知道,如果你不是女的,我就真怀疑你是伽罗部的大帅了,让我猜猜你的身份?大帅的女儿?大帅的媳妇?” 见其无动于衷,刘澜突然石破天惊来了那么一句:“难不成你是大帅他娘?” “去死!” “哈哈!” 笑声荡漾,帐帘被掀开一角,探出了一上一下两颗脑袋。 赵洪一脸淫*靡,瞪大眼睛号称要偷看司马行房事。 李翔一脸不屑,说司马绝不会看上鲜卑小娘! 这一对活宝打赌只为一探究竟,只是脑袋刚探入,司马便大笑着跑出了帐外,后面是追赶着要剁了百般侮辱其的宇文嫣,可出了帐发现那些被控制的部族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眼司马,便悻悻地回到了被围着的部族之中。 看着司马与鲜卑少女打情骂俏,众人都会心的笑了笑,尤其是众人都出来之后司马与鲜卑美女单独留在大帐内的这段时间更让他们憧憬,一个个十分八卦的跑上来问司马在里面干了什么居然让那丫头四处追杀? 这些人中要数赵洪最上心,可司马一瞪眼他就蔫下来,然后嬉笑着去找李翔要好处,李翔气得破口骂,先不说司马看不上那小娘,就算是看上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把正事都办了?赵洪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司马为啥那么快,为啥,快枪手呗! 看着俩活宝鬼鬼祟祟刘澜能不知道他们在想啥?没好气的说:“都别瞎想了,啥也没干,就是在里面套出了小*妞些真相,你们不会想到这小*妞不仅听得懂我们说什么,更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此女武艺非同小可,心机也很深,而且你们看伽罗部族对他的态度,此女在伽罗部的地位非同一般啊!” 张正几人听司马如此一说,一个个都是心有所感,诚如司马所言,这女子的身份还真有可能非同一般啊,张正一改之前的淫*靡,珍而重之的说道:“司马,光不说那些就是此女的气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再经过司马你这么一分析,你说会不会此女果真是伽罗部的大帅啊?” “不会!” “不会!”与司马一同出口的是冀北,心情大好的司马伸出手指逗弄着小马驹,但眸子却别有意味地看着他,笑问为什么?冀北解释说:“首先从未听说过鲜卑人有女子成为大帅,拿什么服众?其次就是如果此女真是大帅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就这么出来和司马您讨价还价,鲜卑人不傻,难道他们不担心若是谈不拢或者谈崩了司马您杀人泄愤吗?所以此女在伽罗部的地位应该不低,但却并非是伽罗部的大帅!” 伽罗部正门,一直守营的安平猛然抬起了头,手掌更是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依稀可见远方奔来一骑快马。 很快一直在监视柯禄的斥候跑了回来,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鲜卑人已经得到消息并且率领三千余人的队伍赶了回来,得到消息的司马不敢继续停留,带上缴获的千匹战马快速逃离。 临走前,赵洪问司马那小*妞除不除?司马笑着说那么个美女杀了多可惜,留着养眼不也挺好?而且日后若有可能未必不能从她口里套出来那一直隐藏在深处的伽罗部大帅! 一行在司马的带领下向南逃离,众人被刘澜这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但他们又怎么知道司马的打算,既然柯禄与宇文仲德赶了回来,那么向南逃的行踪以小*妞的性子能不注意?到时候只要她告知了柯禄或者宇文仲德,并且二人敢带人追上来,那司马的真正目的就算达到了。 因为在土河山脊时这一切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不过宇文适逢其会,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来替代,把自己向南逃走的消息转述,而现在刘澜所要做的就是看到底是柯禄还是宇文仲德先赶回来,又是谁会上钩! 与种部的交锋虽然损失略重,但一切仍在柯禄的承受范围之内,此刻的种部已被逼到绝境,只能背山而战,这种情况下柯禄自然不会再去进攻,他现在不仅要耗光种部的精力,更要等到天亮后派人上山活捉汉人。 所以柯禄这一夜都是不慌不忙的布置着队伍,将还有不到两百多人的种部围的密不透风,同时派兵控制着山道,防备着汉人趁乱而逃,可就在大势已定时,宇文蛮却带来了汉人偷袭伽罗部的消息。 柯禄与宇文仲德在听到消息后同时大吃一惊,这伙汉人难道会飞不成,不然又如何能飞下山脊前往伽罗部?而最让二人难以置信的是汉人既然撤离却并没有趁机逃跑反而是胆大包天攻打了伽罗部,难道这些汉人是在找死不成? 只是极短暂的时间过后,宇文蛮带着残兵败将退了回来,他们这一行只有五六人,个个狼狈不堪,就是宇文蛮也是丢盔弃甲,背脊插了一支箭镝,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极了。 宇文仲德前后左右找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发现小姐与大帅的影子,情急之下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衫,咆哮着说:“宇文蛮你这个该死的懦夫,我问你,为什么就只有你们这几个人,大帅呢?小姐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四章 撤 宇文蛮心情沉重如跌入万丈深渊,因为害怕他居然忘了大帅和小姐还在部落,只身而逃,此刻知晓后果严重,若是大帅小姐有个不测,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耷拉着脑袋,羞愧的无地自容:“千长,给我二百人,我一定趁汉人对大帅不利前把部落夺回来!” 柯禄在边上听的幸灾乐祸,说:“是啊,一定要快些夺回来,不然宇文拓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就是死上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宇文蛮怒火冲天,看着说风凉话的柯禄恨不得亲手剁了他!而一边的宇文仲德心中冷哼一声,神情变得激动,大吼一声道:“伽罗部的勇士们,与我回寨救大帅!” 看着伽罗部离开,柯禄笑的异常开怀,可就在这时一道异常刺耳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头领,伽罗部里可还囚着千余人的汉人奴隶呢,如果说宇文仲德这些饭桶回去无法夺回部落反而让汉人救走了那些奴隶,那时没有了他们,和连大人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柯禄闻言大惊,他差点就要忘了他是为了什么来到伽罗部,又是为了什么要夺这些奴隶,可以说这些奴隶现在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如果他死了,那也就是死了,可这些奴隶要是没了,那他的家人可就都要跟着遭殃了! “契节,你带你部守在这里,决不能放跑一个人,我这就带着大队去对付那些汉人!”一来一回,等宇文仲德与柯禄一前一后赶回伽罗部时刘澜早已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了半个时辰了。 此刻柯禄刚进入寨中,就看到宇文仲德马前站着一名耳朵缠着布的老者,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后,拍马来到宇文仲德身前,焦急地问:“汉人从哪里跑了?跑了已经多久了?” 宇文仲德在说出走了半个时辰,朝南边离开后柯禄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如果让这些奴隶南下逃回了汉境,即使还能抓回来,那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勇士们,所有人上马,随我追击汉奴!” 通过一系列的表现,宇文仲德已经能够判断出那些汉人与柯最部并无瓜葛,可现在让他最为疑惑的是这些奴隶为什么会让柯禄如此重视?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自告奋勇随着柯禄一起离去,而留下了仅剩的二百多精锐与宇文蛮。 得到营寨防护任务的宇文蛮双眼赤红的对宇文仲德保证着,这一回就是战死也不当懦夫,这一回就是战死也一定护着把小姐与大帅安全送出。 宇文仲德得到了宇文蛮如此的答复,欣然离开了,他知道汉人不可能再回来了,既然汉人离开的方向是南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汉人要回汉境了,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自投死路,回来找死? “驾!” 宇文仲德与柯禄齐头并进,然后在马股上狠抽一鞭,坐骑吃痛之下迈开四蹄向着南方疾驰而去。而在二人身后,则是二千多人的柯最部精锐,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全然没有一夜未睡,激战数个时辰的疲累感觉,这样的精锐看在宇文仲德眼中让其羡慕不已,果然大部落的精锐绝非是他们这样的部落可比拟,但他却有信心,在未来的几年内在伽罗部也要打造出这样一支战力雄厚的精锐来。 ~~~~~~~~~~~~ 一行向南飞奔了数里,忽然司马却挥手喝止了部队继续前行。 “司马怎么停下了?” 张正梁大等人在其身边,一脸不解的问,梁大心中明白,朝这个方向一定是要回去了,虽然无法救回妹子,但他也不怪司马,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为,以眼下的情况逃回汉境方才是上上之选。 刘澜当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他也并没有要放弃救梁大的妹子,回头对赵洪吩咐,道:“赵洪,你骑上小马驹,带着无主之马继续向南逃,逃的越远越好,等天亮后再独自回到伽罗部那处山峰上找我们!” 伽罗部是以牧马为主,在一千多人的奴隶人手分到一匹战马后还剩有千余匹战马,所以刘澜要靠这样的假象继续吸引鲜卑人,而他则要再打一个回马枪,在运动战中消耗鲜卑人,并一点点的消灭鲜卑人! 现在他们这几人早就奉司马为神明,只要是司马下达的命令就会绝对服从,赵洪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上了小马驹,带着马群离去,而刘澜则带领着众人改道向东,另派梁大潜回伽罗部监视后又改道向北。 大家当然不知道司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开始以为司马要对那里的伤患不管不顾,但现在看来,司马还是原来的司马! 再踏上行程前刘澜又找来百姓里的年长者,平淡道:“诸位都是我大汉百姓,我不忍见到你们惨死在草原,现在你们每人带上两匹马和足够的口粮赶回右北平吧!” 许多年长者低下头,先是问了句难道司马不回?没有得到回应后,一个个抬起头,咬牙道:“愿随司马左右!愿斩鲜卑头颅!” 刘澜面无表情道:“不怕死?” 老人们激昂慷慨,声如惊雷道:“大汉的百姓谁怕死?就算是死也要让鲜卑人先去死!” 刘澜只是说了句那就留下吧,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自言自语像自嘲:“大汉的百姓不怕死!” ~~~~~~~~~~ 鲜卑人一连追击了六十里毫无收获,看着被马蹄践踏的草场,虽然明知汉人就在前方,可就是始终追赶不上。 “柯禄,这群汉人诡计多端,别是又中了他们的阴谋了吧?” 柯禄不以为然道:“几百汉人奴隶而已,能有什么诡计?待我追赶上前,定要手起刀落,将他们一个个的脑袋斩下来!” “最好如此!”宇文仲德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莫名升起了一丝不安,看着天边升起的鱼肚白,有些担忧的回头望了眼伽罗部的方向,汉人可千万别再使什么阴谋诡计了。 鲜卑人向前又跑了不到一里,却发现前边成群结队的无主战马悠然吃着野草,眼前的场景让二人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第八十五章 陆归 “该死的汉人,我绝对饶不了你们!”柯禄咬牙切齿的说着,忽然一边的宇文仲德却是惊慌失措的喊了句:“不好!” 看向柯禄忙不迭的说:“汉人既然并没有朝这个方向来,那他们会在哪?会不会还在伽罗部?”这是宇文仲德最担心的事情,而且他还想通了一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为什么汉人不杀假冒大帅的宇文温?若他是汉人的首领,在知道宇文温是大帅后一定是将其斩首而不是只割其一耳,看来汉人早就看出来他是假的,为的不过是要把他们吸引离开后再回到伽罗部,那样就会有更充足的时间找到真正的伽罗部大帅了! 时不我待,想到这里的宇文仲德已经顾不了许多,现在大帅与小姐一定很危险,他必须要尽快赶回部落。 他开始由衷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柯禄来追汉人,如果他留在营地,一定不会让汉人伤大帅分毫! ~~~~~~~ “这支队伍的长官是谁,我要见他!” 从鲜卑人手中救下来的一名百姓在队伍中大呼小叫着,张正掣马来到他身前,寒声,道:“别大呼小叫,有什么事说吧!” “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不是,但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我要见这里的最高长官?” “你认识刘司马?”张正见他如此坚持,还以为他认识司马! “不认识,但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他说!” “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对我说?”张正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哼了一声就要转头离去,不想听到动静的刘澜已经从前方飞驰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微微皱起了眉头,可当他的目光扫在侍立男子的身上时却微微怔了一怔,此人五官精致,身材粗壮,尤其是那两撇小胡子特别性感,在游戏中被女玩家评选为最具魅力的十大npc,无终县门下贼曹----陆归。 刘澜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这衣不蔽体,狼狈之人居然是陆归? “你是?”陆归看着远来的刘澜,心中已经猜了出来,但还是确认般的问道。 “这是我们司马刘澜,这里的最高长官!” “无终县门下贼曹陆归,见过刘司马!”陆归恭敬施礼道:“感谢司马救命大恩!” “免了!” 虽然刘澜只是杂牌部队的别部司马,但职位却比眼前人高了许多,一个是隶属一县县尉的贼曹,一个是隶属一郡都尉的司马,两者职位高低立判。(汉代地方实行县郡州制与后世县市省制差不离) 只是心中想着的却是无终县的门下贼曹,怎么会出现在草原深处的伽罗部? 刘澜手一摆,神情变得凝重,道:“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你怎么到了草原深处?” 记忆中‘刘澜’是认识陆归的,但也只是一面之缘。陆归神情变得忧伤,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抬起头,毫无焦距地仰望着星空,半晌才喃喃说道:“我们随县尉前来卢龙作战,但却遭到了乌丸人的暗算,损失惨重,连县尉他也战死沙场了!” 陆归眼眶流下了两行浊泪,但刘澜的心头却变得越发凝重了,不管是历史还是游戏剧情,已经彻底变得面目全非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隐藏任务? 如果按照游戏,乌丸人敢反抗大汉朝应该是明年,与黄巾起义一起爆发,但若是按照历史那么乌丸人应该是在黄巾起义爆发一年后开始大举南侵,但是现在乌丸人竟然与鲜卑人一同攻略右北平,此时的右北平岂不是变成了真正的修罗场? 不管是历史还是游戏都因为他而发生了改变,若单单只是鲜卑人,刘澜还真没啥好担心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鹤再瘦也不是那满地鸡鸭就能比拟的,可一旦乌丸也加进来,先不说麻雀能不能变凤凰,可若变条害虫那就麻烦大了!要知道内附乌丸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攻城之法,而这才是真正的威胁所在。 他现在有些担心公孙瓒能不能抵御住两家联军的进攻,而且不管是南军北军羽林军,想要从雒阳赶来都需要时间,那时候的右北平,不,应该是整个幽州甚至是冀州并州青州都有可能惨遭乌丸鲜卑人的马蹄! 一直深入草原腹地,绝不会意识到右北平正在遭受着一场空前惨烈的灾难,而始作俑者却正是他,一个躲在风暴中心之外的人。 “刘司马,我现在必须去通知公孙都尉乌丸人已经倒向了鲜卑人,不然右北平必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到时不管是渔阳郡还是燕国,右北平的悲剧都将会上演!” 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就算他这二百多人再加上一千多人的百姓都回到右北平又能有什么作用,杯水车薪,在鲜卑乌丸联军面前就如同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现在回去倒不如在鲜卑腹部搅和它个天翻地覆,这样也许会对右北平的战事有所缓解。 既然下定决心不打算回去了,但乌丸人蠢蠢欲动的消息还是要尽快传回去,而且越快越好,如此一来就必须要抓紧时间,如果多拖一刻,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家园破碎,就会有无辜的平民惨死! 刘澜神情一敛,精光褶褶的双眸盯着他,道:“我现在给你派个人,你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他,然后我会给他两匹快马和足够的干粮与水,他会日夜兼程赶往右北平,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告诉公孙瓒!” 之所以刘澜不让陆归回去而是另委他人,首先是出于保护,如果陆归现在回去虽然可以把消息传达,但却会受到军法处置,所以刘澜才要委派一名百姓,这样既能让公孙瓒知晓消息,又能保护陆归不受军法处置,可谓是一举多得。 “可是……” 陆归神情变得忸怩,支支吾吾的说:“司马,事情十分复杂,非某不能传达,在下只求司马一件事,虽死无憾!” 第八十六章 情报 刘澜的好心虽然没有被陆归接受,但也知道为了能救更多的人,陆归亲自前往最为合适,一脸郑重的说:“何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实不相瞒,在下之所以**为虏,乃是承诺了一人一事,如今只求司马应承,不然末将绝不能回去!” “一个承诺比一郡百姓更重要?”刘澜本对他的印象很好,却没有想到这人如此自私,为了一句承诺,居然可以罔顾一郡百姓的安危! “一个人生存再世,难道信义不最为重?虽然末将也知右北平危险重重,可同样不能对不起县尉他……” “陆归!” 刘澜的口气已经变得十分严厉了:“你要知道因为你口中的信义会有多少人惨死在鲜卑人的马刀之下!” 陆归毫不退缩,争锋相对的对视着他,吼道:“我知道,但我同样知道若是我无法完成县尉临终交代的遗言我就是死也无法瞑目!让我为了那些无关紧要者而放弃县尉临终遗言,难道就因为会有更多人会死,就要让死者寒心?难道因为这些就要强人所难吗?”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门下贼曹!”刘澜也用吼得口气说。 “门下贼曹?哈哈!”陆归疯癫大笑起来:“我之所以还活着,之所以成为鲜卑人的奴隶,就是因为那一‘喏’,若非县尉临终遗言,我早已随他战死沙场!” 人心不古这句话出自哪里他不知道,但田畴曾经问他对今古文中人性善恶的看法是更赞成兴学节性还是废学恃性,他没有回答上来。 但现在他明白了,那就是人都有其自私的一面,或者说是其最珍视的东西,不能被外人碰触,如赵苞心中的百姓,此刻陆归心中的都尉,这最珍视的东西比天还大,他能让一个人视死如归,也能让一个人忍辱偷生,所为的就是把它看护好! “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我,我会帮你去完成!除非我死了,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走出草原,直到替你完成这千金一诺!”刘澜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严肃,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说。 “嗡!” 陆归浑身一颤,虽然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司马对军规毫不了解,但却不知为什么会因为这几个字而动容,泪腺忍不住的打开,两行热泪滚滚落下。死,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看着战友一个个在面前倒下,被俘后受尽了鲜卑人的侮辱,死在那时就变成了每天在心头浮现最多的一个词汇。 可是就算是死,也要找到他,替县尉把那几句话告诉他才能死!每到濒临崩溃的边缘,让他能够活下来的始终是这一段话。 前几天被俘,俘虏群有人问起他的来历,他说是无终县贼曹,他们嘲笑他给汉军抹黑,没有战死沙场的勇气,说鲜卑人攻入右北平,就是因为汉军里有他这样贪生怕死之辈。 在怨毒的目光中百姓避他如猛兽,他只能每日独自走在烈日当空的草原里,摔倒了还能听到百姓的嘲笑声,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敢死,而是不能死,所以他又独自爬起来继续走! 到了吃饭时间,千百人中只有五百人的量,所有人都没有胃口吃饭,但陆归却总是第一个大口吃饭的那个人,他知道他不能像百姓那样,因为他不能死! 可谁又能懂他背负的这些?不管分辨与否,在百姓眼里,他永远是那个临战没有必死决心的贼曹!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一开始,他敢于报上名号,出于的目的就是右北平的危机,他相信这样惊天的消息一定会换来自己的一条命,但后来,他虽然没有要处理自己这样的‘叛徒’,反而却让自己留下来,另外派人前往右北平! 于是他知道刘澜是真心在帮他,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所以他决定亲自前往右北平,将那件事托付给他,不仅因为他值得信赖,更因为他可以忠义两全!此时当刘澜承诺下来后陆归觉得自己可以安心走了,虽死无憾,因为他相信,刘澜一定会替他完成县尉的嘱托,找到那个人! “司马,喝酒不?”陆归流着泪忽然破涕为笑道。 “喝!但都是奶酒没米酒,更没醇酒!” “有奶酒就行,想和司马走一个,不知司马赏脸吗?” “接着!”司马从腰侧接下一个酒囊,扔给了他! “司马,能认识你是荣幸!” “干!”刘澜豪爽的仰头咕咕咕的喝了起来,半晌之后大笑一声,道:“奶酒没味道,等日后你我右北平相逢,再与你这一诺千金的陆归喝上他三天三夜!” 陆归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不会有那天,但他却希望真能有那么一天! 刘澜发现陆归咬破了嘴角,渗出的血丝在酒囊口,虽然知道他这一行凶多吉少,但却希望这条消息能够让他将功补过,逃过一劫,问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县尉留下的遗言是什么!” 陆归声音颤抖的说完,本来心情很好的刘澜眉宇阴沉说:“这人就在队伍里,我去派人把他找来!” 他却摇头道:“不用了!” 刘澜一脸的疑惑:“你一直在找他,现在找到了,怎么又不见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牵了两匹马,拿上了干粮和水转身走! 刘澜看着他的背影,喊:“放心吧,我会转告他!” 陆归还是没有出声。 驰出了许久,陆归才慢慢回身望了远方一眼,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拎起酒囊,大口喝完,仰天笑道:“司马,认识你是荣幸!” 旭日东升,草原景色无双。 那道身影开始策马奔腾,只是那浑浊的双眸却变得光芒四射,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县尉,你的嘱托末将完成了!” 一月后,陆归将消息传给了公孙瓒,但乌丸人已经开始了对汉军的大举进攻。 一天后,陆归以被俘畏死,贻误军机被处斩! 第八十七章 翼北 陆归走了,司马回到了山峰也没想好该怎么张口说,站在山尖握着马刀抬头望月辉,星星点点一颗两颗痴呆盯着看了半晌最后才对赵洪说了句去把冀北和其他老兄弟都找来。 冀北头一个赶过来,离得老远再司马身边恭恭敬敬的说了句司马。 刘澜脸色微白,凄凄惨惨的说了一句话,就见那么大的一个人仿佛断了腰椎骨,蹲在地上不出声。 都说猛兽受伤时会舔舐伤口,男人受伤,默不出声! 刘澜蹲下来,拍着他的肩膀劝慰说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大家都是兄弟! 冀北没说话,紧皱的眉头皱纹更深了,他心里难受,如同受惊的小猫,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了腿中间! 滴滴滴 那一窜窜泪珠如泉涌,刘澜看着他,想到了自己哥哥去世时的场景,当时的情景何其相似,兄弟们坐在身边陪着他,痛哭流涕了很久! 而现在,一行十二人,还有赶回到山峰的赵洪和梁大陪坐在身边,听着他的哭声响彻在远方…… 他的声音变得很嘶哑,好似来自地狱一般幽幽说:“小时候和哥哥逃荒至淮南,不想没过几年发大水又和哥哥逃荒至辽东,好不容易不用跑了鲜卑人又来了!” 冀北默默地看着远方,哥哥的离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后来大家被司马救下,我还跟着大家抱怨逃难的日子真是苦,可想想那时候逃荒,现在有吃有喝的日子算什么?” 也不知当时是怎么熬过来,吃草根刨树皮,那时候就感觉只要跟着大哥啥苦都不算苦…… 十岁那年,大男孩带着小男孩逃荒入辽东,还好村里都是良善之辈,每天接济些吃喝也不至饿死,他每天在破屋烤火不出门,而哥哥却在外面谋营生! 有一天哥哥回来浑身都是伤,他这才知道哥哥哪里是找了营生谋生活,而是在村子里讨饭谋生活,运气好,碰到好人能给张饼,运气不好,碰到恶人拳打脚踢少不了。 再加上那辽东冬天要人命,二人唯一的厚衫还穿在他上身,看着哥哥十指冻疮裂出血,眸间两行浊泪哗哗的落下来。 哥哥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虽小,但却也是男子汉! 小孩儿把眼泪抹擦干,第二日拦下了哥哥自己去讨饭,可来到村子里,像他这样的丐子谁愿多搭理,远远的躲开避晦气,又有谁会上来给些薄饼让他兄弟充饥肠! 可怜他一个十岁小男孩,瑟瑟发抖站在寒风里,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可辽东二月春风似砍刀!那摇摇欲坠的小身体,不过一会儿就摔倒在冰天雪地的雪堆里。 高门大户雪花是玩物,小门小户雪花是夺命镰,大户盼着瑞雪丰年来年有个好收成,小户盼着今年少下几场雪,兴许就能熬过寒冬到酷暑! 路上行人从他栽倒的身边过,眼神冷漠绕道走,心肠好些的上去踢一脚,看看这个小孩儿是死还是活。 有个粗鄙的妇人吼:“这是哪个该死的小杂种,死也不往远了死,说着就对屋里喊:当家的,去去去,把那该死的乞子仍远处!” 屋里走出个壮汉踢着小男孩被冻僵的身子朝远滚,小男孩晕晕乎乎被惊醒,一觉起来发现有个壮汉在踢他,身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扑上去就咬在了壮汉的小腿上。 壮汉抓着他的头发就把他扯起,重重的把他扔到脚底下,骂道:“该死的小杂种,你属狗的吗?”说着上去就重重的踩,身上头上都是黑脚印,小男孩那时候才十多大,能经得起壮汉踩几脚?没一会儿,口鼻眼耳流出血,结成了细细的小冰凌。 小男孩狠狠的看着他,没哭没闹没发声,四周路人都冷漠,没人上来劝阻下,反倒是壮汉的邻里围过来,问清原因纷纷出声骂:“该死的杂碎就要往死里打!” 后来是哥哥拖着病体来求情,才救了他一条命,二人拖着病体离开村,当夜小男孩一瘸一拐溜回村,一把火烧了壮汉家。 小男孩的胆子越来越大,偷鸡摸狗只要饿不死,不管好事坏事都敢做! 有一天小孩偷到了一户富人家,却被男主擒拿到,这男主身手非凡武功了得,看他还是孩子就没过多计较,反而还把他留到了家里,好吃好喝让他吃个饱,小男孩眨着眼难以置信的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男子说:“吃吧,都是给你的!” 小男孩摇头说可不可以带走,还有哥哥没吃饭。 小男孩把饭都带走,他和哥哥吃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顿饱饭。然后他带着哥哥去见恩人,求他教授兄弟俩本领。 家主人看他兄弟俩又来,把他们请到家里问:“是不是又没饭吃了?” 二人齐齐磕头说:“我们是来求先生您传些武艺!” 男子笑着说:“你们来找我学武,是为了什么?” 哥俩同时说:“保护哥哥(弟弟)” 家主人点点头,第一天掏钱交了过税入城来,带着哥俩进城逛,却不想被地痞追着打,哥哥上前扶起他,而小男孩却在一旁愤愤不平的骂:“师傅,你的本事那么强,为什么这几个地痞你不教训下?被打了也都不还手,真是窝囊,那一身武艺白学啦?” 男子笑而不语带着小孩出了城,第二天把二人带到了一间小阁房,指着里面一张圯桥进履图,说:“此乃黄石公,此乃本朝留侯。石公坐在圯桥上,忽然失履于桥下,遂唤留侯取来。留侯即忙取来,跪献于前。如此三度,留侯无一毫倨傲怠慢之心,石公遂爱他勤谨,夜授其书,着他扶汉。后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童渊走了,第二日将他二人招来问:“昨日你二人都瞧出了些什么?现在知道学武是为了什么?” 小男孩说:“遇不平事鸣不平!” 哥哥冀淩却说:“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 师傅听后很高兴,说他姓童名渊,要传授哥哥两招百鸟枪,但小孩儿吵着也要学,哥哥求师傅只愿学一招,另一招能否受弟弟。 师傅说,教你乃是救人招,教他却是杀人招,不教不教,最后抓了一把谷子给小孩儿:“好生种地,莫要学武!” 后来哥哥当了无终尉,而小孩儿最终还是学了一招刀法却只是在右北平务农! 再后来冀淩纵马千里深入草原来救弟,临死只说了句:“好生种地,莫要报仇!” 冀北的面目异常狰狞,尤其是那一段段记忆如穿花蝴蝶出现在眼前,手中紧紧攥着视若重宝的那把谷子使劲揉:“为什么,为什么只让我种地不让我学武,为什么,为什么只让我种地,不让我报仇!” 很快他的表情变柔和,师傅说只种地不学武,因为哥哥在,所以他当了佃农十年攒下了薄田十几亩;如今哥哥说只种地不报仇,但哥哥已不在,所以这仇必须报! 第八十八章 三打伽罗(1) 夜深人静,四野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冀北声音幽幽的说:“司马,接下来我们去哪?” 冀北重新振作了起来让司马很欣慰,在某一时刻他很怕冀北会就此一蹶不振,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站起身,看着伽罗部的方向。 冀北的问题解决了,那么也是该在鲜卑人内部捣乱来缓解右北平的战事了,手一指伽罗部的方向森然说道:“我决定,再打伽罗部!” “再打伽罗部?”众人面部肌肉在听到伽罗部三个字后都抽了抽,脸上更是瞬间写满了担忧,伽罗部已经打过一次,鲜卑人回去后自然会重重设防,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司马知道他们心里担忧些什么,一副智珠在握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梁大带回来的消息属实那么伽罗部现在最多只有二百人的守卫,你们说这么好的机会能错过?不趁着人少吃掉他们这两百人,等柯最部发现上当后这块到嘴的肥肉可就想吃也吃不到了!” 而且现在右北平战事危机,连乌丸人也来凑热闹了,既然要在鲜卑内部搅个地翻天来缓解右北平的压力,那么光消灭伽罗部那二百人根本就无济于事,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在运动战中将柯最部这三千精锐消灭掉,一旦成功,那就不光是割下柯最的一块心头肉,就算是和连,恐怕也要滴血了吧? 司马说的平静说的轻松,可众人心中却早波涛汹涌起来,什么叫大胆?这才叫大胆,他们几人胆子稍小者想的无非是保全小命罢了,再大些的也不过是能把伽罗部那二百人消灭就不错了,就算是最胆大的赵洪几人也不过是心中yy一下,哪还真敢去想消灭柯最部那三千人,还不成傻子了? 可谁又能想到司马那傻子还真将矛头瞄向了柯最部的三千人?但想想也并不奇怪,这么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除了司马还能有谁想出来,所以摆在大家心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司马打算如何去消灭鲜卑柯最部的三千人? 这话刚问出口,司马的回答就让大家倒下了一片,因为他说先灭掉伽罗部的二百人再说,这样的回答如何能不让大家觉得司马是抱定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了,可司马真是如此吗,并不是,一切早已了然于胸,之所以没说出步骤是因为战场情况千变万化,就算他现在安排的万无一失,但百密一疏,还需要临场指挥,所谓病万变药亦万变,如果鲜卑人一步步按他的设计走,那自然乐得高兴,但如果有所偏颇,到时只要稍加修改,那也能有五成把握结果了柯最部的三千人。 机会与危险并存。 司马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大家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准备战斗!” 半个时辰过后,刘澜一行开始前往伽罗部,因为这一次伽罗部有了二百人的守备再加上寨门紧闭,直接冲锋的成功率并不大,所以司马第一个念头还是先隐蔽,然后去查探下曾破坏的栏栅是否被修复,如果没有的话,那里将会成为他们的突破点。 运气很好,其实也在刘澜的预料之内,鲜卑人只是草草修理了下栏栅,毕竟没有人相信汉人还有勇气回来,而且也没有回来的必要,盖因刘澜不杀人不放火,只是刻意要了些马匹药材粮食和水,这就给鲜卑人留下了求财的印象,可如今伽罗部已经被洗劫一空,所以汉人即使返回也一定会选择去一处油水多的部落而不是再来伽罗部! 心中虽然会有这样的念头,但司马却并不敢盲目,直到梁大带回来准确的消息后才坚定了司马第二次攻打伽罗部的信心,当再一次来到伽罗部后一切都变得比前一次更轻松,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谋定而动,终归伽罗部的两百骑士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部队开始悄无声息的摸到了侧面的栏栅。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可寨内却连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的场景让刘澜变得有些犹豫,昨晚被埋伏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在一个地方重蹈两次辙。 “随我过去看看!”司马对着赵洪李翔说完便弓着身子窜了过去,身后两人迅速跟上,动作犹如脱兔,异常矫健,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靠近后司马才发现伽罗部内部并不是没人巡逻,而是巡逻的士卒都睡着了,也是,折腾了一夜,如今知道汉人不复再来,神经一放松,身心的疲惫自然让他们眼皮发沉,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从一开始,刘澜此次的目的就是消灭伽罗部的有生力量,当然他知道鲜卑人不会傻到把脖子伸过来让他砍,所以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将伤亡控制在最低,可眼前的情况出现之后才发现只要行动隐蔽的话不仅不会出现伤亡,甚至还能兵不血刃的再次控制伽罗部。 刘澜笑了,他越来越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宇文’这样自以为聪明的**!退了回去后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养精蓄锐,如今虽然太阳高高升起,但对于伽罗部族来说却都是刚刚入睡,现在进攻只会把他们吵醒那样就不是刘澜想要的了,但如果再等片刻,等他们彻底睡熟的话那就是打雷都很难把他们吵醒了吧。 这样的经历刘澜有过,后世上大学网吧通宵一夜未睡可不是连打雷都惊不醒?可就算自己是那个特例,也不妨刘澜赌上一赌。 等待让时间变得越来越慢,一直到司马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之后才开始集合队伍,从睡梦中惊醒,毕竟这一行千余人都是百姓,没有张正这样真正的军人持续作战的能力,但短暂的休息还是让他们恢复了些许精力,这样一来司马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张正梁大,带上你们的人迅速通过栏栅,解决所有鲜卑骑士,还是那句话,但凡有反抗的百姓,格杀勿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九章 三打伽罗(2) “遵命。” 张正梁大二人当即领命,带领着自己的人手开始快速进入伽罗部,而刘澜则与新任命的几名佰长,无非是李翔冀北几人带着千余百姓,尾随在后,快速进入伽罗部之内。 张正梁大将鲜卑人撒下的木刺与蒺藜小心处理掉,还有些陷阱鹿角等一并解除之后便将虚土中的栏杆推到,然后一马当先杀入了伽罗部内,而司马却并没有着急,而是将木刺蒺藜收起来后才开始进入。 当涌进了半数后,刘澜便彻底没了顾忌,吩咐一声动手,以百人为队的十二支小队开始分散朝敖包杀去,寨内很快响起了喊杀声,一时间回荡在天地间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音符一般接二连三传入司马耳中。 此刻的伽罗部内很多骑士都是在睡梦中被斩杀,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惊醒后做着殊死的搏斗,但可惜在一边倒的压迫下,所有的反抗都是无关痛痒的,很多鲜卑人非但无法形成反击,反而很快葬身在了马刀之下。 但是其中有一间敖包内忽然闯出了十几人,这几人都是光条条的,衣衫不整,甚至还有几人正揉着眼睛。前一刻他们仍处在半睡眠状态,但此刻看着那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好像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犹如被一盆冰冷的泉水浇醒,嗷的一声:“汉人又杀来了,汉人又杀来了!” 根本没有任何心里准备鲜卑人被杀的措手不及,徒然遭此变故,不是惨死在睡梦之中,就是从睡梦之中醒来后的茫然不知所措,尤其是在看到屠刀落下的场景后更是恐惧难安,嚎叫一声开始四处逃窜。 “杀!” 刘澜提着淌血的马刀,骑在坐骑之上猛然大喝一声,这一声异常响亮,如同平地起惊雷,在鲜卑人耳旁炸响,震的十余名鲜卑骑士耳鼓嗡嗡作响,还不待有所反应,司马跃马挥刀便已杀来,马刀疾斩之间便将身前的一人斩为两段, 而另一边的赵洪不知何时下了马,此刻挥刀劈砍,嘴里哇哇嚷着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儿,说着便一刀捅破一名鲜卑人的胸腹,将他从肠到腹,来了个大开膛,内间鲜血和肠子更是流了一地。 伽罗部内到处都是喊杀声,有过前一次的经验,很多百姓都选择了乖乖的抱着头蹲下,但更多的却是在乱跑乱逃中被乱刀砍刀在地,在这样一面倒的屠杀之下战斗很快就进入到了尾声,因为从始至终就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有样学样蹲下之后这样的杀戮便开始彻底消失,只是不到半个时辰,伽罗部里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打斗声传来。 正当司马准备清点伤亡并找寻那位宇文姑娘并准备从他口中套出伽罗部大帅是谁时,他却突然发现了一处异常,骤然大喝一声:“冀北,住手!” 刘澜的双眸变得赤红起来,他千叮万嘱不许对百姓下杀手,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彻底愤怒了起来,冀北居然再向抱头的百姓下杀手,而且一连杀了三五人后正向着一边三五岁大的孩子砍去! 司马眼睁睁地看着冀北挥刀砍死了一名只有三五岁大的小女孩!咬牙切齿,每一字都是从牙齿崩出来:“你怎么下得了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 冀北的举动让大家都感到十分错愕,尤其是司马,他真没有想到冀北会突然变得如此残忍,小女孩已经死了,无声无息就死在眼前。短短几天时间刘澜见到的死亡太多了,其实他早已对死亡看淡了,可是看着那幼小的身躯倒下时,他发现并不是只有同伴死亡才会让他感到痛心。 虽然拼命让自己保持克制,并不停的暗示自己那是异族,日后自己的同胞会有数以万计也许就死在这女孩的子孙手中。可这样的暗示是苍白的,虽然知道战争会死人,可百姓何其无辜?不管是汉境之内的百姓还是眼前这些鲜卑牧民,他们其实也是兵祸的受害者啊! 为何胡人付出数倍的代价也要乐此不疲?即使损失惨重也要南下劫掠呢? 司马有想过这些问题,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草原坏境恶劣,他们不仅要逐水草而居更要靠放牧牛羊打猎猛兽过活,这就养成了牧人们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习惯,使他们天生就成为了勇猛善战的斗士,但同样的,这样的生存方式尤重气候,夏天还好说,可一到冬日,尤其是暴风雪来袭过后往往就会将牛羊全部冻死,而为了生存,本就是天生士兵的他们当然会将矛头瞄向富庶的汉境。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本是自然法则。但刘澜并不是仲裁者,他不会去评论对错,只以汉人的身份看待野蛮入侵文明。 所以对待外族入侵只有强有力的抵抗,可历史已经说明,单单靠强大的武力去对付异族,一味的杀戮是无法解除边患的,首先靠杀是杀不完异族的,毕竟匈奴灭了又冒出了鲜卑,鲜卑之后有突厥,突厥之后有契丹有女真,总的来说,汉族当权者昏聩时外族就会长驱直入,强盛时又会对游牧民族保持强大的威压,虽然一个个强大的游牧民族在这样的压迫下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凶残民族。 就拿西汉来说一直采取高压姿态,可到了东汉却不得不改变对边政策,尤其是自羌族内迁以来一直使凉州边患不休,甚至在汉庭内更有了弃凉的想法,除了这些,还有用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把匈奴熬瘫了,一分为二了,终于以为北部边防要熬出头了谁能想到又跑出个鲜卑族,所以有这些前车刘澜才不会傻呵呵的想着要杀光所有鲜卑人,就算是真杀光了,过不了几十年,更北的丁零或者是其他少数民族依然会崛起,到时的大汉边境照样烽烟再起。 而想要彻底解决边患,首先当然是要有强大的武力震摄,其次就是贸易了,只有刚柔并济,才是解决战争的最佳途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章 仇恨 这时,小女孩的母亲在看到女儿惨死在身前后变得彻底疯癫,毫无畏惧的上前与冀北拼命为惨死的女儿报仇,很多人想拉她回来,可都无法阻拦,最后她被冀北打倒在地,然后拽着她的头发提了起来,手中的马刀急转横提,顶住了妇人的脖子的一瞬间,司马终于赶到了冀北身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冀北,放开她!” 冀北的脸上的阴沉更浓了几分,眉角也变得异常狰狞,好像是择人而嗜的上古凶兽紧盯着要阻拦他的司马刘澜。 “你放开她!” “我要报仇!我要杀光所有鲜卑人!” 司马没想到冀北居然拿马刀指向了他,这样的挑衅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可以说此刻的冀北已经彻底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但凡有人阻止他他都会将那人当做敌人,就算是司马也不行。 李翔简直不敢相信冀北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眉头一皱,喊道:“冀北你疯了,你怎么敢对司马亮刀尖!” “今天不管是谁!”冀北手中的马刀横着重重一挥,厉声大喊:“就算是司马也别想阻止我杀鲜卑人!” 冀北这一声喊让梁大心中一惊,他一定要阻止他,不然的话司马绝不会轻易饶了他:“冀北,你小子真疯了不成,还不快放下刀!” 就在梁大苦劝之际,却发现司马并没有生气,而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冀北,我知道你对哥哥的死耿耿于怀,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得向前看才是,毕竟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并不是只有单单的报仇,像你现在这副模样,简直是内心变得极度扭曲,这样只会让你越陷越深,而且杀死你兄长的也并不是他们,就算你真要报仇,也不应该对这些无辜者下杀手,更何况他们还都是妇孺是儿童!” 冀北心中现在除了报仇就只是报仇,仇恨已将他的双眼蒙蔽,所以司马并没有盲目的去强压他,而是和他谈心,让他摆正心态,把刀锋对准战场中的鲜卑人,而不是平民,如果连这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那么他与那些鲜卑**还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需要冷静,听我说,你先放手!” “不放!” 冀北冷冷的看着司马,嘲笑也似的说:“我要为大哥报仇,我要杀尽所有鲜卑人,不管是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冥顽不灵!”刘澜发现自己的一番开导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其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对着李翔梁大赵洪几人沉声说:“把他给我绑起来,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再放了他!” 李翔脸上露出了喜色,司马并没有因为冀北的抗命而军法处置他,这就有了转圜的余地。三人刚要上前擒拿,不想冀北居然疯狂的朝着三人的方向横着劈了一刀,梁大和赵洪反应迅速,及时躲避开来,可李翔从始至终都没想到冀北居然真会对自家兄弟动刀,一霎那腹部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后退的同时左臂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越发疯狂的冀北喊道:“冀北,你竟然真敢砍!” “谁敢过来?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冀北冷冷地看着李翔,对这一刀毫无愧疚之情,一切都看在司马的眼里,他可以体会冀北失去兄长的痛苦,但是却决不能允许向自家兄弟动刀,如果连这样的底线都做不到,那这人连浑球都算不上,简直就是白眼狼,是畜生! “我原以为我们共患难,同生死,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司马冷冰冰的掏出了檀弓,生平头一次将箭镝对准了自己人:“你走吧,像你这样会对自家兄弟动刀的人,做事毫无底线的人,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今天我不会允许你在我面前乱杀哪怕一个鲜卑人,如果你要敢动手,相信我,我手中的箭矢会第一时间射爆你的脑袋!”司马冷冷的说着,这样的表情大家太熟悉不过了,都明白司马是真的认真了,这样一来冀北要是再顽抗就只有死路一条,可就算他妥协了,可司马已经让他离开了,他又能一个人在草原上活多久! 冰冷的箭头,从李翔捂着腹部手指间渗出的鲜血,还有那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的话语让冀北浑身一震,眼中的煞气消弭了许多,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了许多荒唐事,看着那还沾着兄弟鲜血的马刀,双手徒然一松,砰的一声掉落在脚下,而紧抓在鲜卑妇人长发的左手,也变得软弱无力,好似失了主心骨,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如同大病初愈的患者。 可是心头却又想到了大哥,那一幕幕回忆如同穿花蝴蝶般出现在眼前,立时让他又变得暴戾起来,挥手将鲜卑妇人甩出,矮身拾起马刀后转身而去:“不在你这里,老子照样杀鲜卑人!”冀北头也不回的来到坐骑前翻身上马,然后毫无眷恋的扬长而去,看着那道背影驰离,从始至终一路走来的众人心中莫名一痛,李翔更是呲着牙,忍着疼痛道:“司马……” “不要说了,让他走吧。”刘澜知道李翔想说什么,但还没等他说完就把他的话头打断了,然后幽幽的说:“我也有冲动的时候,甚至对张正和老武动手,但我却绝不会对他们动刀,今天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要杀这鲜卑女人,我都不会阻止,但冀北不同,仇恨是把双刃剑,他会让人多一份坚韧,多一份决心,但同时也会把人的双眼蒙蔽,错过许多东西,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他,让他不仅能有决心更坚韧的同时不被仇恨所蒙蔽,但看来我并没有做到,现在也只有希望他离开后,一个人在面对艰苦环境时能够悟出他所缺少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什么?”李翔一头雾水,赵洪张正几人也是侧耳聆听,想要知道冀北到底缺什么东西才使他最终变成这副模样。 第九十一章 做人的底线 “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比如说不对兄弟们动刀!” 刘澜字句斟酌的说着:“比如说我可以允许你们杀眼前的鲜卑女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要致我们于死地,你们要杀她,我不会拦,但是,三四岁大的孩子,她懂什么?她知道什么是国仇家恨?可冀北他却能毫不手软的对连危险都构不成的孩子下手,这样做事毫无底线,而且又会对兄弟动刀的人,就算是留下来,也不过是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嗜的狼……” 司马没有说完,但众人已经明白了司马的意思,这样的人可以说是连小人都不如,如果留这样的人在,他们不仅要担心随时而来的鲜卑人,更有可能会被冀北从背后下刀子,毕竟冀北是毫无底线之人,什么样的事,只要关系到能为兄长报仇,他都能做得出来! 但让他们奇怪的却是司马为什么要让冀北离开而不是囚禁甚至是除掉…… 首先他们想到了司马不愿对兄弟下杀手,但思来想去却觉得司马好像是别有深意,因为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司马希望冀北在独身闯草原时能够想明白他缺少最起码的做人底线,只有真正拥有了这一底线,相信司马还是会让他归队的! 这一刻大家对司马的用心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澜又得到了鲜卑人反回来的消息。 柯禄回来的太快了,但也并没有超出司马的预料,不仅因为攻打伽罗部时为了稳妥起见延后了一个时辰,更因为冀北逞凶拖延了不少时间,这样算下来鲜卑人现在回来还是有些晚了,但也好,他们能够再一次从容而去。 太阳高悬,刘澜在走前想要再会一会那位宇文姑娘,但可惜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让他叫苦不迭,一定是进攻伽罗部时宇文**趁乱撤了,这样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早知如此早前撤离时就应该把她绑走,可那时离开刘澜就想着再回来,而且带这么个聪明的**在身边很可能就暴露了行藏,为了安全起见也就打消了念头,可如今发现**已不在就让他有些后悔不及起来,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俗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你抛弃了部族,那就别怪我对你的部落不客气。 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将整个伽罗部点燃,火焰冲天,千人的队伍在烈火之中开始撤离,迎着太阳高升的方向开拔而去。 刘澜拖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驻马回眺着远方哭爹喊娘陷入火焰之中的伽罗部方向,如刀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诡笑。 为什么不忍杀平民的司马会做出这等事来?李翔他们早就理解了,刚才司马说,不管那鲜卑妇女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要杀你们,你们要杀她我不会阻拦,但冀北不行,因为他被仇恨蒙蔽,所以司马并不是不忍杀平民,更不是什么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凡事只要不涉兄弟同袍,他都会网开一面,但像现在为了兄弟们的安危,他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点燃了伽罗部,那么等柯禄的人回来,肯定是要救火而不是去追他们,这样也就能间接拖延下柯禄追击的步伐,使他们彻底安全。 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连空气都变的灼热起来,隐隐的热流扑面而来。为了安全刘澜并没有到山头把伤残接下来,就这么向东走了三四里,而司马则一直拖在后面,虽然还只是新手上路,但后世电视小说看过不少,对主将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还是非常熟稔的,尤其是前一次逃跑犯了兵家大忌,这一次又怎么可能再跑到最前面去? 就这样拖在后面,即使真遇到鲜卑人追击而来也能掩护阻挡一下,又走了二三里,忽然身后隐隐约约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司马手搭帘蓬驻马远眺,烈日下,梁大李翔带着一支十人小队匆匆驰来。 “司马,鲜卑人果然都在救火,根本就顾不上我们,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一脸敬佩之色的李翔翻身下马,恭敬的拱手施礼后说道,只是那言谈之中,是人都能听出来他对司马的料事如神是越来越钦佩了。 梁大虽然也很钦佩司马处处料敌与先,但此刻却皱起了眉头,说:“司马鲜卑人只回来了一千人,其他人却不知去向,会不会是鲜卑人再捣什么鬼?” 有两千人不知道所踪?若说鲜卑人没有阴谋他是不会信的,望向远方冲天的黑烟,紧皱眉头的司马忽然问道:“我上次忘了问你,鲜卑人从土河赶回来时有多少人?是二千还是三千!”司马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是足以决定战争走向和成败的,好在他醒悟的并不晚。 “二千人!”梁大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果然,种部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消灭!这一瞬间司马心头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对,司马心中忽然一颤,刚才梁大说的分明是鲜卑人回来了两千人,也就是说种部现在只是拖住了千名柯最部族,而伽罗部只出现了千多人的柯最部,那么还有一千人跑哪去了? 司马背后渗出了许多冷汗,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打量着,他深信这突然消失的千余人一定就隐藏在四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给予他们最为致命的一击! “快撤,快撤!“ 司马不敢再往下想了,招呼李翔与梁大上马。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尽快撤离,可现实终归如此,就当司马以为已经彻底掌握了鲜卑人的阴谋时,鲜卑人却果如一把锋锐的利剑出鞘了,只是他们的距离并不足以给予最致命的一击,但这也足够刘澜一行喝上一壶的了。 鲜卑人彻底开动了,就像是一辆轰鸣着向前行驶的列车,此时缓行的众人就是想撒开退拼命的逃,也注定难逃此劫。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鲜卑人碾压而来,将他们碾为齑粉? 第九十二章 放火 当然不能! 司马心中心中想着对策,忽然他看到了一大片枯草,灵光一现之间,立时就有了主意,立即大喝一声:“所有人都给我停下!” “司马,在不逃可就真逃不了了,指望他们这些百姓和鲜卑精锐拼命,根本就是送死!”张正焦急万分的说着,司马现在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很明显就是要拼命了,可是这些由奴隶组成的部队,战斗力又怎么比得上鲜卑人? 司马哦了一声,道:“我另有原因!” 这样的想法让大家的心又落了回去,随司马一路而来,虽偶有犯浑,但在大事上面的沉着冷静却最是让他们叹服的,尤其是几度带领大家逃离险境,并且耍的鲜卑人团团转,这样的司马说出来的这句话,足以成为一粒定心丸,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 但是司马说完之后却又低敛眉眼地沉思起来,虽然这一片有些枯草,但大多都是绿油油的草毯,点燃的几率不是很大,可是如果将制作火把的动物油脂撒上的话,应该会被点燃,只要火势一成,再嫩的绿草也能点燃。想到这里张正几人骤然发现之前还是眼神涣散的司马瞬间变得精光熠熠,而且表情更是变得认真而严肃,张正一行齐齐都在心中激动起来,司马认真起来了,看来危险要解除了。 可这样的眼神看在一行两百人眼里是危险解除的信号,但对于那些新加入的百姓们来说无疑就是要命的,他们都相信这位司马要和鲜卑人拼命了,他们很快都会死于鲜卑人的马刀之下。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他们更是听到了司马的大吼声:“伤员继续前行,所有人下马一字排开,放火!” 这一声让他们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但相比他们这些人的拖拖拉拉,两百多老人们却是令行禁止,对司马的命令如若圣旨,没有人违背司马的意愿,因为他们都是亲眼见到过司马的神奇的,所以早已形成了惟司马命是从绝对没错的想法。 本就刮着东南风,此刻大家依令把用动物油脂浸泡着布帛而做成的火把点燃时,那熊熊燃烧地火焰竟然焚灼着众人,甚至有些人的胡须与头发都被燎了。 “司马,东南风即使放火烧的也是咱们,到时候都不用鲜卑人,咱们就要被这大火烧死了!”张正几人刚升起的希望被这样当头的冷水浇灭了,立时全都有了几分心灰意懒,而那些个新来的百姓们虽然不敢开口抱怨司马,但刘澜还是看出了他们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垂头丧气起来,显然他们没有人认为这样的司马真会把他们带出危险! 死神越来越近,大家都看向了司马,就等着他拼死一战的豪言,都到这时候了,逃跑是死,那还不如拼死一战!但大家全都失望了,因为司马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反而是让他们一字排开,清理脚下的野草! “清理野草,这他娘是要给自己挖坟吗?” 百姓们不解鲜卑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可司马为什么还要下这么一道荒唐的命令。 “别他娘的咧咧,让你们挖就快挖!” 虽然不知道司马的目的是什么,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信任还是让张正梁大,李翔赵洪等深信司马一定会有办法化解眼前的危局,强压着将百姓们不满势头暂时压住了。 刘澜从不认为古人是傻的,想在他们之间建立声望,并让他们给你卖命,说几句关心他们的话?做几件呵护他们的事就行了?他要真这么认为,那就不是他傻,就是他们傻了,所以刘澜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在马上远远的观察着鲜卑人的动向。 时间! 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时间! 等到鲜卑人离他们只有几箭之地的时候已经在打扫出来的空旷土地撒满了从伽罗部搜集来的蒺藜还有木刺,然后所有人翻身上马,举着火把的手臂远远地伸着,看着司马那道背影,百姓们心头都冒出了两个字: 傻帽! 想靠那些木刺还有蒺藜阻止鲜卑人?司马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但在千余人的队伍里,却除了两百人没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一路走来,没有人相信司马这是在无的放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其目的性的,而这一次它们也一样对司马深信不疑。 但也只是这一次,它们却有更多的疑问,司马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马,在这么跑迟早要被撵上,不如我们留下来阻击下,让这些百姓们先撤?” 刘澜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光跑不打确实不可能甩掉追敌,但他却不用打也能甩掉追敌,信心十足的说:“放心吧,我们都会安全的!” ~~~~~~~ 半路遇到了宇文嫣,得知伽罗部再次被袭,宇文仲德气的哇哇直叫,该死的汉人如同狡猾的狐狸,他发誓一定要让汉人的头领尝尽苦头,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气归气,但宇文仲德明白如果还像现在这样一头扎回伽罗部还是逮不到汉人,不能这样处处受制按着汉人的设想走。第一时间向柯禄提出了分兵两路的设想,他料定汉人绝不敢向北向西深入草原,而向南又是他们现在的方向,所以分兵最好能够一路从东绕道一路快马加鞭返回,这样一定能截获汉人的部队。 其实说是宇文仲德的计谋,倒不如说是宇文嫣的建议,从汉人搜集药材他就满心的狐疑,难道汉人中出现了大量的伤员?不然单是为了应急又怎么会带这么多的草药走,那些草药太多了,对他们是负担。 可汉人却全然没有这样的觉悟,这一切让宇文嫣深信汉人出现了大面积的伤员,这样一来他就放弃了盲目反抗的想法,只要等柯禄回来,带着那么多药材和伤员的汉人又能跑多远? 可当汉人再一次出现在伽罗部后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汉人根本就没打算走,因为这一次出现的汉人部队依然没有伤员,可那些在攻打伽罗部时受伤的伤员去哪了还有那些药材也不可能都消失不见或者用完吧,这让她深信汉人一定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有落脚点,在从汉人每次出现的方向还有其他因素分析后,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处落脚点一定在东边! 所以他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宇文仲德,并不愿在柯禄面前出风头的宇文嫣更享受隐居幕后,操控全盘国手大家的身份,她相信自己这一分兵之计一定会为她洗雪前耻,让那该死的汉人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宇文仲德的分析,柯禄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笑容,“办法不错,就这么办。” 第九十三章 撤离 骄阳似火,到处都是草丛被风婆娑传出的哗哗声,但这样的风声只是在这片天地响起不久,就被隆隆马蹄声淹没的无影无踪。 鲜卑人一路紧紧追杀了三、四里路,汉人奴隶就在前方,遥遥在望并且越来越近。受大帅柯最的命令柯禄务必要抓住这些汉人,不管死活,这是死命令,不能有半点闪失,所以必须要尽快赶上去,不然让汉人跑掉的话,那他项上的人头就不保了! 这时柯禄眼前骤然一亮,远远的他看到汉人停了下来,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了,此刻他们骑在马上,大白天手中居然举着火把,只是风向的问题必须都是远远的遥举着,不然火苗很容易烧到自己。 这些汉人要干什么? 柯禄满头雾水看着汉人荒唐的举动,但很快他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一定是汉人认为逃无可逃,要拼命了。哈哈!他狞笑了起来,这一行为了能够拿下汉人,他带了一千人来,所以他并不怕汉人拼命,反而是担心他们跑掉,但既然汉人没有逃命,这岂非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忽然,他看到汉人把手中的火把扔进了前方的草场中! 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汉人疯了吗?现在的风势,如果火势在草原真的蔓延开来,只会把他们烧为灰烬而对他们却不会有一丝伤害,可这样一来大帅的命令岂不是…… 快快,决不能让火烧起来,即使烧起来也一定要抓住几个汉人! 柯禄拼命地抽打着坐下马,但很快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东南风的火势原本应该向汉人方向烧起来的大火竟然向着他们这边烧了起来,很快就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线。 这,怎么可能! 燃起的大火将柯禄逼得不得不一退再退,纵然他想让士卒跃马冲过熊熊烈火继续去追击汉人可不管是坐骑还是鲜卑骑士,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水火最是无情物,任你是何等英雄好汉,也难敌祝融火神威。 “快撤吧,再不撤就要被烧了!” 手下的提醒让柯禄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蔓延的火势马上就要烧到脚下,急忙牵马掉头,火势异常凶猛,宛如一头噬人的上古凶兽向着四散而逃的鲜卑人猛扑过来,但因为东南风与夏季草嫩的缘故鲜卑人能够从容躲避,若此时是深秋,又或者刮着西北风,那这一行千人可就都要葬身火海了。 但就是如此,依然有不下数百人被熊熊燃烧地烈火所吞噬。 战马发出了一道道悲鸣声! 被火焰卷席的鲜卑人摔下马背在火海中不停翻滚发出撕心裂肺灼痛声! 一切的一切,让前方奔逃着的柯禄怒火滔天,连双眸都变成了赤红色,咬牙切齿的回首望着汉人的方向! 不将汉人斩尽杀绝,我柯禄誓不为人! 原路返回了两里,火势才最终熄灭。 再次追击,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焦黑,四周的空气中仍不时会有点点草灰随风摇曳,那空气中弥漫的烧灼味夹杂期间,稍微呼吸重一些,难闻的烤焦味道就会被吸入心肺! 就当前方终于看到绿色时,鲜卑人如同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加了马鞭飞快的驰去。 柯禄很快发现脚下是一片空旷地,正要跃入草丛中时,坐下马不知为何一晃,一声嘶鸣,紧跟着柯禄就被战马侧甩了出去。 噗! 在被摔落的霎那,不仅因为摔倒后的疼痛,更好像被什么尖利之物扎到一样,起身后检查,才发现腰侧部位竟然被一根拇指粗细的木刺扎入! “啊!” 柯禄将木刺拔了出来,痛彻心扉地大吼一声,咆哮道:“追,追,给我追,追上汉人一个不留!” ~~~~~~~ 一路向东而逃,不知要逃到什么地方,可当前面响起隆隆水声时,才知道司马又把大家带回了土河,土河又叫乌侯秦水,从清朝以后就一直叫做老哈河,吕氏春秋,淮南子都把他列为中国六大川之一,在今内蒙赤峰境内! 在瀑布的溪水前歇马后,众人还难以置信的回味着惊心动魄的一切,尤其是当他们点燃草场,目光震撼地看着火势非但没有向他们烧来反而将鲜卑人烧了个屁滚尿流后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神迹! 这一切绝对是神迹! 此刻那些曾经在心中腹诽过司马的百姓们全都跪倒在司马面前哇哇痛哭着,好像是亵渎了神明一般,纵使司马百般拉扯拖拽,也难让他们站起身来。司马毕竟是现代人,几百号人齐刷刷的磕头,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让他震撼的无以复加。 而百姓们也都心中无比震撼着,只不过与司马不同,他们此刻的表情那叫一个虔诚,如同是膜拜着神明。 司马是神明? 绝对是! 一天之前,他们还是阶下囚,即将成为奴隶,日后莫说是自由了,就是小命都随时会丢,就在他们喊天不灵,喊地不应,全都认命的一刻,让他们难以想信的是司马出现了,他们得救了,尤其是王二,此刻怀中还犹若重宝般揣着一根羊腿骨,还记得当时吃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让儿子捶他一拳看看是不是真的,直到眼冒金星才彻底相信自己和儿子是真的得救了。 那时心里就想着司马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救他们的,不然为啥司马会出现在草原深处?想到这里,他都快悔青了肠子,当时就觉得司马是上天派下来的神明,怎么到了逃命的时候会怀疑他呢? 本是老实的庄稼汉子现在别提多害怕了,不害怕行嘛,司马是什么人?那可是神明啊,不然那火为啥跟长了眼睛只烧鲜卑人不烧他们?想到这王二都快崩溃了,他已经猜到司马一定是火神,天哪,自己居然腹诽过火神,就算是司马他老人家大度不怪罪,那老天爷还能饶了自己? 司马相信现在要是有香有猪头的话一定是摆在自己面前的贡品,看着这些人这个样子他的嗓子因为解释都快冒烟了,恨恨地拔了壶塞喝口奶酒,然后招招手让看热闹的赵洪李翔几人过来帮忙劝劝,没想到赵洪那小子来是来了,可那一副骚包的样子看着司马心田咯噔一下。 赵洪极为认真的站在司马面前,说:“司马,你就承认了吧!” “滚!” 第九十四章 小马驹生病了 “承认个屁!” 果然,我怎么忘了这小子也是神经大条的种呢。刚喝了口奶酒的刘澜激动之下全喷了出去,看着溅在赵洪脸上的酒渍,歉意的说:“不好意思!” 赵洪抹了把脸,一脸的无所谓,反而还有一丝荣幸,一边的人更是一脸的羡慕,好似要有多大的福缘才能被司马喷这么一下似的,一时间那眼神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哇!这些个表情看在刘澜眼里,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忙不迭的继续解释道:“不是,真不是,不要在问了,我和你们都一样,是人,不是狗屁的神棍,更不是神马牛掰的大仙!” “可司马你要不是仙人,为啥会借火?” ~~~~~~~~~ 日选中天,腹部受伤的柯禄回到了几近变成废墟的伽罗部中。 刺鼻的浓烟依旧在飘散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充斥在空气中,到处都是被焚烧的痕迹,还有葬身在火海中变成一具具烤肉的家禽尸体。 火势太过旺盛,虽然一直在竭力扑灭,但仍有半数的穹帐被火海吞噬,哭声喊声更是响彻云霄,但是这样的凄惨画面却并不能吸引柯禄的瞩目,没有丝毫的怜悯,冷漠的瞅了眼家园尽毁的伽罗部族们便要求宇文仲德让出一间敖包供其养伤,或者说他蛮不讲理地走进了大帅穹帐! 此刻身处帐中的柯禄遭受着双重煎熬,不仅是腹部的伤痛,更因为汉人的狡猾让他心中有种被百般戏耍的感觉。 但也正因为如此,心中首次收回了成见,开始对面前的对手变得重视,一连串的无功而返,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对手,他发现自己这个对手真的不一般!竟然能想到利用种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能有这样胆略之人能不可怕? 利用了与种人矛盾的机会绕道伽罗部,待自己回来后又引诱南下,而他却又绕道回伽罗部,再一次出重拳打击,虽然伽罗部的损失他巴不得,但分兵之后本想着能够一举生擒汉人时却又被他们借着火势而逃,而自己还因此受了伤。 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虽然恨不得现在立即就与汉人正面痛苦厮杀一回,把汉人一个个斩尽杀绝,可汉人会与他决战?他看得出来汉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他这一天一夜更像是在挥重拳打柳絮,不仅拿这些汉人没有任何办法,反而还被耍的团团转。 而且,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汉人借着火焰逃走后便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该死的汉人难不成变成天上的大雁飞了不成?!”柯禄气的在大帐内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而旁边的柯容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柯禄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传下令去,给我仔细的搜,就是找遍草原,也要给我找出这些该死的汉人来!” ~~~~~~~~~~~~~ “可司马你要不是仙人,为啥会借火?” 借火?发现百姓们的目光在这一刻都变得火热起来,好像他现在变成了钢管舞舞娘,正在对这群大老爷们搔首弄姿一样,心中一阵阵的恶寒,尤其是这些个人虽然心中激动,但又不敢真的去注视自己深怕亵渎了自己一样,只不过那虔诚的样子看在司马眼里就差上香供三牲啥的了! “是啊司马,您要不是仙人,为啥明明是东南风可那火非但不烧咱们却只烧鲜卑人,这还不是您向火神借火?或者说您就是火神?”赵洪眼中都冒出小火苗了,好似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司马这个大神棍坐实了不可! 刘澜耐心的解释着,三百枝火把的火势是何等的壮观,而且还有羊油,自然就能把草场点燃,至于大火焚烧起来只烧鲜卑人那不是因为清理了一片空地嘛,那么凶猛的火势在东南面无处可烧的情况下就只有回头烧了呗,所以那火就只烧鲜卑人不烧自己人了! 司马耐心的解释着,虽然他也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有时候甚至觉得是在对牛弹琴,但在浪费了无数唾沫后,总算让他们明白了他不是什么神棍!司马一直觉得吃好喝好睡好最重要,但此刻却发现能让他们清楚自己不是神棍才更重要! 解释过后,司马要求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尤其是坐骑,跑了一天一夜,就算是台机器也要罢工何况还是头畜生,卸了鞍桥,洗刷马鼻时,赵洪忽然呜呜咽咽的跑了过来:“司马,司马,小马驹它流血了,全身都是血,您快去救救它吧,快去救救它吧!” 小马驹野性脾气都很大,没有人能接近它,但赵洪算是个例外,因为经常喂它吃草的缘故小马驹非但不会对他像其他人那般抗拒,反而还很亲昵,如今除了司马能够乘坐它外,赵洪也能攀上其马背纵横阖闾了,所以刘澜干脆将小马驹托付给了他照顾,不想却得到了这么一条噩耗! “你小子是不是不小心让小马驹受伤了!”刘澜心中着急,难道是在刚才逃命的时候受伤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快带我去看看!”边走边让赵洪把田畴小子叫过来,这一行就他懂些岐黄之术,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刘澜随赵洪来到小马驹身旁,在其指的马背位置上一抹,果然满手的殷红血迹,皱着眉,心想着一定是赵洪先是骑马带着马群向南奔袭,然后绕道回来又去了伽罗部之后又是逃命,这么连番的奔袭就算是成年马都吃不消更何况是这么一岁大不到一岁半的小马驹,心下怜惜,手顺着马鬃一抚,立时惊出了他满身的大汗,原来小马驹那里只是马背在流血,居然连马颈也是鲜血淋漓。 可惜了这么一匹宝马,司马心中叹息。都说爱马者嗜马如生命,但刘澜也许是初来咋到对此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一边的赵洪可就不一样了,双眸泛着泪花,抱着小马驹的马颈不住的慰藉,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那么不顾惜你的脚力!” 第九十五章 汗血宝马 这般煽情的画面让司马也有些触景生情,想着小马驹在他受伤时还去找药,这般通人性的良驹居然就这么被用残心中好不是滋味,忽然发现田畴走来,忙不迭的招手说:“田小子,快点过来,你看看小马驹它到底是怎么了!” 田畴应了声走来,赵洪松开了马脖,站在一边抽噎的好像是受了欺负小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怪心疼的,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说田小子来了,小马驹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张正他们也都闻讯赶来,虽然小马驹性情暴躁又认主了司马,可对他们这些个爱马之人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一个个心中爱煞的紧,若非是小马驹认准了司马,早就千方百计设法夺过来了,可就算这样心头也都打着小九九,没事也都学着赵洪那小子去喂草料,希望哪天立了功司马能赏赐下来。 这么一匹宝马,就是拿媳妇都不换! 可骤然听到小马驹生病受伤,一个个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慌慌张张赶了过来,问询原因,尤其是看着田畴那小子左摸又瞧的心中更是一个急啊,这么好的马老子宁可挨一刀可千万不能让它出事啊! 田畴左摸右看发现小马驹并没有丝毫的萎靡,而且这么多的血迹那伤口得多大啊,可找了半天却并没有任何发现,非但找不到伤口,田畴还发现小马驹精神抖擞,嘶鸣连连,这样的表现哪里像是病人该有的样子? 忽然他想起曾经在史记中看到过有关武帝朝的一些记载,伸手一摸,果然发现那殷红的血迹并非是血液,不然的话为何能清冽如泉而非粘稠?如此一来就彻底坐实了心中的想法,忧愁立时消失殆尽,换上了一副激动之色,笑呵呵地看向司马,拱着手不停的道贺说:“恭喜司马,贺喜司马,您这是捡到宝了啊!” 司马被他这一表现弄的莫名其妙,一边的赵洪几人更是满头雾水,李翔着急的说:“什么捡到宝不捡到宝的,小马驹照这么个流血法,捡宝我看是没希望,丢宝还差不多!” 他这话一说,立时招来无数白眼,一脸的鄙视,都怪他乌鸦嘴,别到时候好的不灵赖的灵,让他给咒死喽。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血?”刘澜一瞬间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毕竟是后来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一些典故还是耳熟能详的。 “司马,此马如小子所料不错的话一定乃史书所载大宛天马,此马汗如鲜血,可是一匹宝马良驹,价值连城啊!” 果然, 司马已经彻底证实了自己心头的想法,却见一边的赵洪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这不是小马驹流出的血而是他流出的汗?”显然是不相信田畴的说词,而一边的几人却是将信将疑,盖因他们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流红色汗水的马,就算不说马,也没听过谁流出的汗是红色的! “若非田畴提醒我居然忘了世上有此宝马,此马名唤汗血宝马,乃大宛国宝马!”刘澜笑呵呵的说着,但看向小马驹的眼中却充满了火热,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真捡到块宝,他想过这匹小马驹是宝马,可没想到居然是匹汗血宝马,这回可真赚到了! “汗血宝马?”张正几人念叨着这四个晦涩的字眼,心想着可真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汗如鲜血的马! “大一贡兮天马下,露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与友!”田畴摇头晃脑的背了遍说:“武帝当年为此马远征大宛,得马后乘兴而做此诗……”田畴将来龙去脉为大家讲诉一遍,一个个眼光越发火热地看向汗血宝马。 没想到此马还有这般响亮的来头,真是太过震撼人心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小马驹也没事了,接下来又到了我们拿起马刀去战斗的时候了!”司马振臂一挥,宏亮的声音响彻四周,一瞬间千百多人精神一震,一个个挥舞着马刀,慷慨激昂的说着司马早准备好了,就等着您下令呢! “很好!”看着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好像有浑身的气力急需发泄一般,这样的场面令司马心十分高兴,这说明经过生死逃亡之后这些普通的百姓都得到了升华,不再是刚被救下时死气沉沉,如今士气可用,想必就算是借着这股劲头,也够鲜卑人喝上一壶的了。 “好,我们走!”如今的司马威信早已竖立,没有人会再问他我们要去哪,非常信任的跟着他,一次次从逃离危险已经让他们深信只要按照司马的意愿来,就绝不会有危险! 其实像张正梁大冀北三人已经看出了些许苗头,为啥司马偏偏来到土河来到响水瀑布?绝不会是临时起意,没来由的。可是当他们再次绕道山谷之后听到那微弱的厮杀声后才彻底明白司马目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可能,这里为什么还有鲜卑人?鲜卑人不都在屁股后面被火烧吗?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心田,憋不住的赵洪怯生生的问司马是怎么知道这里还有鲜卑人的?司马毫无避讳,知无不言说最初鲜卑人有三千多人,可是回来救伽罗部却只有二千多人,那剩下的一千人跑哪了?肯定还在土河与种部交战,这样一支激战了一夜的疲军,当然不能放过了。 众人恍然,这么细小的细节他们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没想到司马却可以从中发掘出战机并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说明什么,说明打仗绝不是只靠蛮力的,还需要智慧,而这一点赵洪自问就差了司马好几条街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这回给鲜卑人来个一锅端,嘿嘿!”赵洪磨刀霍霍的说着,但一边的张正却发现司马在某一瞬间露出了一丝细小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一闪即逝无法把握,但他却可以从中判断出司马内心好像并没有一锅端的心思,难道司马还另有图谋?心念刚一及此,心中便咯噔一下猛跳,一霎那他心中居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这时他又适逢其时的想起司马曾经说起过想要歼灭柯最三千精锐的念头,如果这计划能够成功,那他们还真有可能在司马的带领下化腐朽为神奇! 第九十六章 响水瀑布 张正偷瞄向司马的眼中闪烁着震撼的精光,而后司马每一句话都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灵,很显然司马带他们来土河绝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也许这一大胆的计划早在司马说出要消灭柯最部三千精锐时就在心中孕育,而他却直到此刻才冒出这么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发现司马真是太过恐怖了,恐怖的有些让人害怕,不过让他庆幸的是自己是他的手下而非敌人,不然的话一定会抓狂! 只听司马说道:“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敌人的敌人是更好的朋友,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只是柯最部,而种部我们非但不杀他们,还要救他们!” 救种部,很多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种部是要杀他们的,可司马居然不借机除掉他们反而还要施仁布德救他们,就算真救了他们那不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在这一点上司马其实也有过考虑,异族,豺狼,与他们合作弄不好就是与虎谋皮,但是他想不通自己与种部有什么深仇大恨连一同对付柯最部这样的大蛋糕都无法弥补的。 再加上种部的危机其实更多的是刘澜把他们牵引其中的,若非是他把祸水引向了种部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快活自在,所以从多方面考量,种部是能够引为助力而非视为敌人的,而且种部身为内迁胡人,本身就是摇摆不定的,如果真把这头猛虎种焕除掉在草原,到时若是有风声传回去那种部会怎么样?会不会彻底倒向和连?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的右北平可就越发的热闹了,内附的乌丸与鲜卑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个种部在上谷,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难以收拾了。 所以不管是顾全大局还是蝇头小利,种部的存在只能是拉拢,最不济也要让其保持中立,而且他敢大胆说出救种部又何尝不是算计到种部的人数绝对不多了,不然以种部精锐的战力柯禄敢只留千人? 面对这样一头被缚的猛虎种焕,他这千余人的队伍就算都是羊羔,他这头猛虎也没有能耐吃,所以不管是从大义还是从私心,救种部刻不容缓! 司马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坚持却并没有向从前那样换来更多的非议,反而是绝对的服从,这是通过一场场战斗积累下来的威望,所以当司马目光坚定的喊着杀柯部救种部时,千人居然齐声大喝:“干掉柯部,救出种部!” 赵洪小子最卖力,嗷嗷叫着与士兵们振臂怒吼着,虽然心中有过司马太过宽宏大量的想法,但当司马珍而重之地喊出救种部后他知道司马是极为认真思考过,虽然不知道司马这样做到底有何深意,但他却相信司马这样做绝对有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自己太笨想不出来罢了! 伽罗部部,大帅穹帐。 柯容兴冲冲地进来,向受伤后一直阴沉沉的千长柯禄禀报道:“千长,有汉人的消息了!” 霍地站起,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嗖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的柯禄反而又变得平静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汉人躲起来,如今找到了,也就能够安心了,沉声问:“他们现在在哪?” 柯容目露喜色,找了一日终于找到了这支消失了一天的汉人部队能不高兴?敛容说道:“派去的人在五十里外发现了新鲜的马粪,规模较大,料想就是这支消失的汉人部队,随即四下找寻,果然不出所料在土河找到了这支汉人部队!” 柯禄的脸色一变,那本来因为受伤有些苍白的容颜因为得到这一消息越发的煞白了,忙问道:“你确定汉人的部队出现在土河了?” “我反复询问了探子,无比确定!” “土河,又是土河,汉人去那干什么?”柯禄念叨着,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千余人的部队不就正好在那里吗?难道这些汉人是要……想到这里,柯禄大惊失色道:“不好,该死的汉人一定是要对付契节!” 柯容闻言大惊:“如若真是这样还好,怕就怕是汉人与种部早有勾结,他们里应外合,契节可就插翅难逃了!” 柯禄的眉头紧锁,若是契节兵败的话,那么汉人与种部合二为一后他们的规模将一下子变得有多恐怖,再加上那该死狡猾的汉人出谋划策,到时候可就真危险了!已经坐卧难安的柯禄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霍的站起来说:“一定要赶在汉人去救种部前支援契节,现在集合部队,立即出发!” “是!” 就在柯容出去准备集结队伍的同时,一年轻士卒匆忙进账,在其耳边低声禀报道:“千长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基本锁定应该是在宇文仲德帐内!” “你确定!”柯禄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么关键的时刻偏偏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一时间让他有些踌躇难决,柯容当然知道他们在伽罗部找什么,相比这件事汉人那就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进言道:“千长,不如您留下处理,我带千余部族过去?” “这里的事情刻不容缓,但契节那里也十万火急!” 柯禄心中盘算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柯容,道:“这样,我这里就留五百人,其余人你都带走,如今的伽罗部全是些老弱,有这五百人足够我应付的了,倒是你那边去少了人恐怕难以应付!” “千长,还是多留些人手吧,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五百人,对付伽罗部绰绰有余,区区宇文仲德,我还未放在心上!” ~~~~~~~~~ 土河,响水瀑布。 “大家抓紧时间!” 刘澜不停催促着,此时的士卒们砍到了无数树木,做成了一面面大盾,张正看着这些松松垮垮的盾牌皱着眉说:“司马做这些有用?坚持不了几下就全散架了!” “你应该见到过种部与鲜卑人交战时的场景,一会儿我们要战斗的地方地势狭窄,骑兵无法展开阵型,所以步兵更为有利,只要能靠着这些盾牌坚持几波箭雨的攻击,迫近了他们,那时砍这些个人挤人马挤马的鲜卑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马回头看了眼正在靠着麻绳将几块削平了的木头组装成盾牌的众人,脸色掠过一道嗜血的杀机,森然说:“所以这些盾牌不需要多精良,只要靠近了鲜卑人,那他们就是不死也难了!” 司马骤然看向他的目光让张正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如同是被猛兽盯上了一样,背后直冒冷汗,但他却知道司马并不是要对他如何而是要对鲜卑人下狠手了。 而此时司马心中却是想着李翔他们与柯最部交战时的情形,如果说眼睁睁的看着百多人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那他就不是刘澜了,之所以一直忍着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渺小,但此时一直对那百多人的阵亡耿耿于怀的司马在得此良机后当然不能错过,心想着兄弟们你们能瞑目了,这仇我很快就能替你们报了! 第九十七章 救种部 赤日炎炎,响水瀑布方向彩桥横出,缤纷炫彩的景致因为飞虹的高挂越发显得艳美无双,但这样的美景对于正在开拔的一支千人部队来说却无丝毫吸引,他们一个个跃马而去,埋头疾进,所有人的心中都在为即将展开的战斗准备着。 司马刘澜一马当先,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则是跃马提刀的张正梁大李翔赵洪几人,他们紧随在司马身后,如随形的影子一样。 这时从后赶来的荆守难掩心中的喜意,眉宇间全是奸计得逞后的得意样,快马加鞭来到司马身侧哈哈大笑着说:“司马,鲜卑的探子已经尽数处置了。”顿了顿:“按你的吩咐刻意放脱了数名鲜卑人,他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吧!” 一旁的张正笑呵呵接话说:“这样一来我们这边也得加快速度了,要赶在鲜卑人驰援来解决他们可不容易啊!” 从司马刻意放走鲜卑探马的那一刻起大家就算彻底明白了司马的胃口可真大啊,这是想在响水瀑布一气解决鲜卑人的节奏啊,只要鲜卑援军赶来,到时候和种部还不得在土河借着地利全给消灭喽? 只是这样的想法很大胆,其中的未知性也太大了,若是鲜卑人十分顽强或是抵抗激烈,又或者柯禄支援提前赶来那不是反而陷入绝境了?可你听听司马说啥,就算是种部建制还在我们加一块也不过是两千人,与柯禄的人相等,这种情况下不借地利怎么打,我也知道很危险,可这时候了不硬着头皮硬上还能怎么办? 其实大家也都懂,战机稍纵即逝,这么大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以后还能有机会?想靠着一堆百姓拼凑出的新兵蛋子和柯禄正面交锋?那不是拿鸡蛋和石头碰?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了司马迫切希望在土河消灭柯禄的心情,如果灭不了,他们这一行日后在草原的日子还能有个好? 这虽然是司马的目的,但只是目的之一,因为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汉人百姓入草原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就是柯禄来伽罗部难道真的是为了对付他们?或者说这其中另有目的,那这个目的是什么?与鲜卑分裂有没有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司马迫切需要了解的,这不仅对日后整个大汉朝有所帮助,更对目前的右北平战事有所帮助,无论如何,柯禄一定要除! 队伍中司马挥动着手臂,下达了一道快速前进的命令! ~~~~~~ 山谷之内的战斗持续不断的进行着。 契节身材高大,国字脸,铜铃眼,梳着小辫,耐心指挥着将队伍分成十几股不停的以狼群战术骚扰被围困在山崖下的种焕,如今战局即将接近尾声,可就在他准备下令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一支汉人的部队突然从山脊杀将而下。 局势变得有些微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腹背受敌,在这样的情况下契节怡然不惧,果断下令五百人强攻种部,而他则率另外五百人迎击汉奴! 一夜的战斗下来,司马深信这里的鲜卑人一定疲惫不堪,但是望着迎来的一队队鲜卑人个个精神饱满,这就有些让他措手不及了,刘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如同水一样,看来有些错估形势了。 但这却并不足以让司马打起退堂鼓来,看上去鲜卑人斗志昂扬士气高涨,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司马也早已制定好了对付鲜卑人的办法,所以对于胜利还是很有很大把握的。 不提这些就算是从牌面上看,一千对五百,胜券依然在握,但是司马对形势的错估就在于他以为种部人数应该还有不少,可远方的战斗声却让他明白种部已经是在苟延残喘了,这样一来牌面上随时都会变成一千对一千,这样的恶战,苦战,绝不是司马想要的,他现在走的是游击战的路子,奉行的是局部战场上的优势,像这样一对一的拼命就算是能赢,那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换作以往,司马绝对会第一时间撤出战圈,可如今不行,如果连这支柯最部的精锐都无法解决,到时候两部汇合他拿什么继续与柯禄斗?还不得灰溜溜的逃回汉地?可就怕到时候就是想灰溜溜的逃回去都难。 其次就是现在这一千多人根本毫无战斗力,他一直想着用一场实战来彻底让他们升华,到时候借助着兵种属性这一千多人照样能在草原混的风生水起,而且照眼前的样子看种部已经彻底完了,借种部的力消灭柯禄已经变得希望渺茫了,那么他唯一能靠的就只剩下这支千人的队伍了。 所以刘澜知道,通过与这千人的鲜卑部队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来洗礼他们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眼前的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他们是迟早要得到升华得到锻炼的,刘澜不可能一直带着他们在草原逃命,毕竟光逃不打是无法达到扰乱鲜卑腹地目的的,然而,刘澜本想为他们的第一场战斗选择一个软柿子,不想却因为种种原因变成了硬骨头。 但想要得到真正的升华,那显然这些硬骨头才是真正的试金石! 不管怎么说这支队伍都已经一日夜未曾休息过了,虽然他们看似精力依然旺盛,但却难掩身心的疲惫,刘澜深信这样的对手拿下来并不困难,而且还要尽快拿下来,不然到时候柯禄援军赶来,还能有前两次甩脱鲜卑人的运气吗? 不知道,但司马却知道胜利的天秤不可能总向着一个方向倾斜,如果这一次他们不再被胜利女神眷顾,那么早就应该发生的事情,这一回就会真实上演! 所以,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现在的敌人不仅是眼前的鲜卑人,更是时间,一定要抢在鲜卑人驰援前消灭这里的鲜卑人,或者击败! 嗜血的寒芒从司马的黑瞳中绽放,刘澜挥止了从山脊陆续而下的队伍。 森然的寒芒从刘澜眸子里浮起,策马走到大军阵前,倏然高举右臂,凌乱的阵列在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骚动与杂乱,但只是瞬息之间便平静了下来,一霎那四周一片肃杀,随即,在战马的响鼻声中,司马洪亮的声音高高响起:“所有人下马,盾牌手列阵!” 第九十八章 山谷激战 阵型只演练过三遍,但此时却整齐划一出现在眼前,军容整肃的画面比之常年训练的军阵还要整齐,刘澜很满意。 “弟兄们,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们的家园是否健在?你们的亲人是否健在?”司马突然夺下一面巨盾出现在了第一排,挥舞着马刀,厉声喝道:“我们的家园被鲜卑人毁了,我们的亲人被鲜卑人杀了,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尸倒在眼前而无动于衷?” “不能!” 一霎那士兵们齐齐虎吼一声,很多人想到了惨死的父母老小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能,如今报仇的机会来了,兄弟们,握紧你们手中的马刀,随在我的身后,杀光所有的鲜卑人!” “杀光所有的鲜卑人!” “杀!” 司马大吼一声,抬着巨盾高举着马刀向对面的鲜卑人冲杀了过去。 “鲜卑小崽子们,爷爷一个个的把你们都剁成肉泥!” 赵洪虎吼一声,星目圆睁,司马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都很平常,却直窜人的内心,这一刻赵洪那至今难以忘怀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母亲奶奶的音容笑貌出现在眼前,还有父亲,一瞬间他的星目如要裂开,紧绷的双手上到处都浮现出一条条如同蜈蚣攀爬过的青筋,仇恨的血液一点点在心中燃起,当这样的火焰到达顶点后,嗷的一声:“杀啊!”便紧随在司马身后向鲜卑人杀了过去。 像赵洪这样与鲜卑人有血海深仇者数不胜数,可以说十之**都有着血海深仇,很早之前因为身陷囹圄而没有勇气,之后因为冀北而刻意压制,司马说的对,如果杀平民,那他们和这些鲜卑畜生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听从了司马的建议,将一切的仇恨怒火都留在了战场上,这时,一直被压制的火焰终于得到释放,这样的仇恨如同绝提的洪水,滔滔不绝的向着对面的鲜卑人席卷而去,每一把亮起的刀锋都像是卷席而来的巨浪,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冲向了阻在他们面前的鲜卑人! 硝烟弥漫,血淋淋的战场中契节冷芒疾闪,汉人的出现太过突然,将奇兵出其不意的效果全部体现,此刻手底下的千余部族无不因为这些从天而降的汉人而心胆俱裂,怎么可能,柯禄大人不是去追缴他们了吗,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念头,不祥的念头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着,他们虽然是兵,可大多数人归根结底只是普通的牧民,面对着骤然临之的危险,还有柯禄大人已经被败的念头让他们再难生出丝毫的勇气,立时乱了阵脚。 骚乱,如同瘟疫一样开始在鲜卑人中蔓延,所有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当他们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身前时,惶恐的眼中立时变得安定起来,只见那道高壮的身影抬起了肌肉坟起的手臂,高声大喝道:“镇定!” 身为这支部队的首领,契节当然知道他现在首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不然的话若有一人落荒而逃很有可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像雪崩一样,那时,在这样狭小的山道里,汉人只需稍加追赶,便会造成大量的践踏伤亡。 那时,运气稍好也会损失半数人马,更何况屁股后面的汉人也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一定会一路追逐,将他的部族一个个砍倒在马下! 屠杀的画面好像已经出现在眼前,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他必须要有所应对! 危急关头,契节高高举起手臂,振臂高呼道:“柯最部的勇士们,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些汉人奴隶罢了,难道你们手中的马刀就只会砍向出生不久的羊羔子吗?难道比羊羔都要软弱的汉人已经把你们吓到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而去逃命吗?如果你们还是骑在马背上纵横驰聘的鲜卑勇士,那就举起你们的马刀,让汉人知道他们的到来是多么的愚蠢!” 契节关键的喊话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骚乱与不安得到了彻底的平息,但这也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等彻底部署完毕之后,他所带领的五百骑士已经距离汉人不过数箭之地了。 “摘弓,搭箭,骑射!” 契节果断下令,在这样的空间内,远程的打击会收获更大的效果,他不仅要借此来提升一夜间被磨掉的士气,更要让部族通过骑射的打击明白,汉人,不堪一击! 五百名鲜卑骑士摘下了长弓,弓箭各异,端角弓,檀弓,甚至是高句丽的貊弓种样繁多,而箭矢就更花样百出了,青铜箭簇,铁制箭镝,有双翼的有三菱的,虽然彰显着鲜卑人的庞杂与不职业,但司马却没有一丝的大意。 在看到鲜卑人从箭囊中抽箭的动作后,司马举起一面大盾,当先冲了上去:“冲啊!” 司马的身先士卒起到了明显的效果,身后千余名士卒眸子里都闪烁着能够焚烧一切的火焰,紧随着司马的步伐,向着远处的鲜卑人冲杀而去,这样的冲锋尤其是在司马那一声‘杀啊’的喊声落下后达到了顶点,每个人心中的热血好像都在这一刻被这俩字点燃,使他们勇往直前的杀了上去。 连司马都拼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放手一搏? 箭雨如瀑,但手中的简易盾牌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一波箭雨落下后鲜卑人便发现已经没有射出第二波箭雨的机会了,不得不收起弓箭,再次换上马刀。 “杀!” 司马奔驰的脚步在即将迎向鲜卑人的时候戛然而止,手中的盾牌一松,落地的同时向前一滚,马刀直劈马腿,又准又狠,弯腰正欲下劈的鲜卑人来不及反应,便重重的摔倒在马下,七荤八素间,就见一道白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随即鲜卑人的脑袋便被斩下。 狭小的空间让刘澜可以更自由的发挥,赶在支援之前结果一名鲜卑人后又以砍马腿的方式斩落第二人,只是这一次鲜卑人有所准备,在司马上前取其首级的同时,手中的马刀便提前劈了过来。 第九十九 斩契节 “砰!” 金铁交鸣声清越刺耳,鲜卑人的马刀与司马下落的马刀相击在一起发出了剧烈的金铁交击声,但司马由上而下的一击占尽了力量的优势,虽然被阻,但这一击势大力沉,将鲜卑人的马刀一劈为二,兼且马刀余势未消,重重砸落而下,不偏不倚正中鲜卑人的脑袋。 鲜血四溅,面部中刀的鲜卑人连喊都没喊一声便被马刀劈中面部而亡,致死那对眼珠依然保持着生前露出的恐惧神情。 “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儿!” 这时身侧已经响起了激烈的交战声,而这样的喊叫声司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就在他准备迎向第三个鲜卑人时,却发现赵洪那小子居然结果了仨,而其中一个还是因为控马不急,被斩断马蹄的马匹所绊摔落下马正好跌在脚下而白白捡了便宜。 那小子嘿嘿笑着,好似得了多大的便宜,炫耀也似的瞅向司马说:“司马,你太慢了,我这儿都仨了!” “白捡的不算!” “我……” 看着一句话让赵洪吃瘪,司马坏笑着道:“我什么我!”刚一分心却发现鲜卑人又来,嗷的一声吼:“杀啊!”便迎向了一侧的鲜卑人,因为刚才的分心,此刻鲜卑人已经近在咫尺,再想斩马腿无异于说梦,好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鲜卑人无法借助马匹的爆发力,光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司马自然不会惧他。 只是一击,司马的表情便变得极为难看了,手臂传来的阵阵酸麻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只是鲜卑人的攻击来的太快,还不等司马想出破解的办法,马刀便再一次挥击而来。眼中一霎那闪过一抹疯狂,灼热的火焰让司马在瞬间决定再使一次‘不杀刀法’当然这只是最初级的,并不会加深反噬的效果,司马可不想和这样的小喽啰拼个你死我活! “当!” 司马的马刀奋力上扬,力量之大骇人听闻,鲜卑人在听到司马一声大喝的同时只觉虎口一痛,随即一股大力传来,手臂仿佛不受控制的高高抬起,而手中的马刀也因为这样的巨大力量而抛飞开去,飞落在远方的霎那,司马的下一击便再一次落了下去。 “噗!” 马刀直没入柄,鲜卑人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在司马耳畔响起。 眼前无主的战马游荡着不知所措,全然不知他正处在风暴的中心,好在司马并没有像对待他的主人那般对待它,但它却依然重重的被砍到了马颈马背还有马臀,三处巨大的马刀伤口让这匹战马一霎那躺倒的地面积出了一汪血滩,而借着这匹战马躲过一劫的司马却心有余悸地望向了对面的三名鲜卑人。 其中一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名佰长,甚至可能就是这支部队的首领,此刻他的面目异常狰狞,但更多的却是几许可惜,为刚才没有将眼前的汉人斩成数截而惋惜。 但刚才错过的机会,这一次,绝不容错过! 鲜卑人杀了上来,面对着三人的夹攻司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闪转腾挪,借助着数匹马尸形成的障碍瞬间出现在最右边那人的身侧,马刀重重下劈,以迅雷之势将马首斩落,在其落马的瞬间更是瞬间出手,不偏不倚,马刀狠狠的刺穿了鲜卑人的心脏。 即准,又急,且狠,下手没有一丝的犹豫,可谓是一气呵成,连司马都瞅的愣了愣,这样的出手如果再让他来一次、就是十次也难使出这般浑然天成的效果来。 鲜卑人很快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司马却借着难得的空当再次向前杀去,空间狭小,再加上后续部队的赶到已经再也没有了像刚才那般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了,在斩杀这名鲜卑人后他才发现如今他只有奋力向前一条道! 华山一条道,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激发了司马的血性。 司马在冲向前的一刻回首一望,洪流中的两道鲜卑身影很快便被淹没了,但同样的士卒伤亡也是难以避免的,不仅是鲜卑人的死亡,士卒们也有很多被开膛破肚,鲜血横流,尸倒者只是这一撇之间就看到了好几具。 这是最惨烈的一仗,这一仗不讲究任何战术,甚至连最基本的战力也很难运上,所靠的不过是一股狠劲,或者说是一口气,坚持下来,那就真的坚持下来了,坚持不下来,也就会像那名鲜卑佰长一样,一路厮杀,最后如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毫无生气的脑袋,气绝而亡! 忽然,司马发现鲜卑人冲锋的脚步开始迟缓了,而且抵抗也变得越来越薄弱,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敌人心脏很快就穿了个通透,鲜卑人不知为何开始四散而逃,这样混乱的场面连司马都有些呆住了。 鲜卑人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司马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了眼那强壮的鲜卑大汉! 鲜卑人连杀数名士卒,梁大的双目早已怒火滔天,马刀一紧,便冲了上去。 须臾之间,梁大便与鲜卑人正面相撼,鲜卑人狞笑一声,马刀横切,可这一刀下去,想象中汉奴脑袋并没有爆裂,反而马刀向上一撩,正中腰腹。 鲜卑人的狞笑变成了惨笑,很快他就感到腰腹传来一股巨痛,还不待反应,便摇摇晃晃的被那汉人以巨力一掣腿弯,随即便重重的甩在冰冷僵硬的山道中。 契节心中大骇,正欲逃生,却发现汉人马刀再次以迅雷之势疯狂的向他劈砍而来,森冷的刀锋好似能够精确制导一样,不偏不倚朝着他的咽喉落下,此刀来势迅猛,根本没有躲过去的可能,契节怒目圆睁,眼睁睁的看着刀锋落下而无法反抗! “啊!!!!” 凄厉的喊叫声并没有阻止马刀的落下,在这一声不干的怒吼声响起后不久,契节便眼睁睁的看着马刀落在咽喉,随后一篷鲜血喷溅而起,双眸的神彩开始逐渐裸腿,但至死眼中都流露着对死亡的不甘,对死在汉人手中的屈辱! 第一百章 敌人还是朋友 一时间天地间好像变得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珠都盯向了这个方向,随后那因这一幕而震撼的神色变成了恐惧,如同站在首领尸体前的男子是那地府的恶鬼一样,这样的恐惧越来越深,直入骨髓,霍的,他们掉转了马头疯狂逃窜,好像不如此,就会被那恐怖的恶魔追上来以杀死首领那般的恐怖手段处死一样! “鲜卑人逃了?” 震撼与眼前这一切的司马只是愣神的片刻,便明白了那名明显是鲜卑贵族的男子很可能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虽然鲜卑人是全民皆兵,可说白了到底还是一伙乌合之众,如果有真正的鲜卑正规军在这里也不至于落荒而逃,可显然对于这些牧民来说在首领被杀的那刻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即使留下来也无所适从,所以当一个人有了逃跑的念头后,这样的念头就会像雪崩一样开始蔓延开来,很快所有的鲜卑人都开始效仿。 这样一来,原本的势均力敌,一下子就变成了彻底的大溃败! “杀啊!” 痛打落水狗的司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本就希望士卒能够通过这一仗得到升华,只有见过血,杀过人才能真正算得上在战火中得到洗礼,才算是得到了阳光雨水能够茁壮成长的禾苗。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他们与鲜卑人正面抗衡,但却能够借助骑兵属性加成与鲜卑人有一战的可能,想要在草原里活下去,这一点,必不可少! ~~~~~ 种部还有二百多人,开始他们如同提防柯最部一样提放着刘澜,但当司马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与诚意让部队全部离开后,种部才相信汉人并不打算对付他们。 尤其是在司马孤身前来后,彻底打消了种部这样那样的顾虑与隔阂,他们以最为尊贵的方式感激着司马,掏出了上好的羊羔皮铺在山谷石道,让司马端坐其上,接受了所有种部勇士最由衷的感谢。 种部的表现让司马受宠若惊,这样的结果显然要比预想好上太多,但除了种部剩下的人太少了。然后作为代表的两人端着银碗,里面满盛着奶酒,来到司马身前,司马接过抿了一口,便借机吐了出去,不是他不相信种部的诚意,而是种部在和他耍花样。 从始至终司马就偷偷观察着杂在种部勇士中的种焕,既然他不肯露面,那么司马就不得不防种部会不会私底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两人中身份最高者是位千夫长,年龄居然比赵洪还小,只有十五岁,另外一名年轻人也只不过二十出头,汉语水平很厉害,如果不是他穿着鲜卑服饰,刘澜都要误以为他是汉人了。 两人脸色布满了疲惫,那位稍长者撇了撇八字胡,拿着酒囊向司马敬酒道:“我们是内附种部,我姓种,叫种遒,他乃小种部,姓轲,叫做轲同思!” 那叫做轲同思的年轻千长接话说:“感谢司马救了我种部,更感谢司马没有杀死我们,从今而后,我部绝不再与刘司马为难,日后但有所需,只要刘司马需要,我部必会竭尽全力!” 刘澜心中却骤然一惊,他们居然知道我姓刘?看来他们知道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多的多,心中盘算着该怎么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但面上却是笑呵呵一副笑面虎的样子问道:“你姓轲?不知轲比能是你?” “正是家兄,没想到刘司马居然会知道家兄!”轲同思一脸的激动,没想到大哥的名声连汉人司马都知道了。 “呵呵!当然知道了,不仅知道雏虎还知道猛虎!”刘澜笑得很和蔼,只是这笑容总有些绵里藏针的感觉,就在两人眼神飘忽偷偷瞥向猛虎种焕的瞬间,刘澜突然出声:“而且你们同样不是也知道我姓刘吗?” 这一声仿若晴天霹雳,轲同思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而场面更是瞬间变得诡异,是那种即将要撕下面皮毁去伪装彻底翻脸前的紧张氛围,就在司马以为轲同思要忍不住动手的一刻,微眯着双眸的种遒却一脸堆笑的打起了马虎眼说:“刘司马名声远播,我等闻名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这鲜卑人倒是有些急智,可惜谎言终归是谎言,他们既然说没有见过自己,为何会一眼认出自己就是那位刘司马而不是什么牙门将、部曲督?鲜卑人不说真话让司马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耗殆尽,玩权谋并不是他所擅长,而且他也没有更多的耐心去和这些种人玩什么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我们就没必要绕弯子了吧,不如我们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们只是……” 轲同思刚张嘴说了一句就被种遒打断,接过话头道:“我们的目的是司马您,为弥加大帅的侄子弥合报仇!”刘澜的直白让种遒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只会使双方陷入僵局,到时吃亏的还是种部,深明利害关系的他毫无隐瞒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种部是在代郡、上谷一代,为何弥加为侄子报仇不是他自己派兵前来而是要借你们种部之手?”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那现在你们是将我继续当做朋友还是敌人?”刘澜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马刀,从种焕至今没有出现的结果看,很可能后者就是他们的答案! “司马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回去受罚,也绝不会做出像草原恶狼那样去攻击自己恩人的事!” 两人的回答如果说的滴水不漏刘澜是绝不会相信他们的,但如今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却可以判断他们的回答并没有作假,虽然两人不知道更深的内幕,但那里不是还有种焕,以他的身份,兴许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在他的口中。 从种焕不敢露面的诸多怀疑中刘澜已试探出是其只是对自己心存忌惮,虽然感激,却因为人数上的劣势不敢暴露身份,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彻底让种部放心,相信他的诚意。 第一百零一章 种焕 “我们的敌人是和连,准确一些就是柯最部而并非是你们,所以你们可以走了!”刘澜抛出了一个大诱饵,只要听到柯最俩字他不相信这俩小子不上钩,再加上你们可以走了这句话,司马相信这是消除隔阂最好的办法。 “你要对付柯最?” “不,我的实力还太弱,就算是柯禄也毫无胜算,但只要时机成熟,我是一定会去找柯禄晦气的!” “真的?”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难掩的喜色,如果汉人所说是实话,那他们是不是可以…… “如果司马真要对付柯禄,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你们?” “正是,实不相瞒,我们种部与柯最部乃为世仇,若非柯最部欺压,我部也不会内附!” “哦?”司马长哦一声,口中更是嘀咕着原来如此,其实这些他早就心知肚明,就等着两人上钩,做出沉思的样子想了片刻,沉声说:“这么说来,我们非但要冰释前嫌,反而还要合作了!” 轲同思露出了大喜之色,正要答应却忽然感觉一侧的种遒偷偷拉了他一下,刚要启齿破口而出的满口答应立时变成了一阵干咳,只见种遒勉强的笑了笑说:“司马还请见谅,事关重大,我们还需要与大伙商议商议,是全力帮助司马还是派人为司马充当向导,这其中涉及甚广,还望司马见谅!” 司马当然知道这是要回去问种焕的意见去了,他自然不会阻拦,其实种部现在帮不帮忙他已经不怎么看重了,反倒是弥加为何要请求种部前来这事儿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所以他欣然答应。 两人退了回去,司马抬头望了望天色,现在的柯禄应该正在往这边赶来,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张口喊道:“时间有限,最好快些,莫要等柯禄来了才商议好了!” “柯禄再往这边赶来?” “对,出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到!” 两人的眉头在一瞬间蹙了起来,但司马却并没有关注回头的两人,而是偷偷瞄向种焕,他发现在听到柯禄的名字时,他的眼中竟射出了一道杀机! ~~~~~~~~~~ 柯容带着族人快马加鞭向着土河赶来,汉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现在不仅要尽快驰援过去,更要通知契节小心提放汉人的突袭,为了安全起见,柯容一连派出了五拨人马七路斥候把这一重要消息传达过去。 然而,派出去的信使迟迟没有消息传回,这让他的心变得越来越沉。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把消息传过去,更要把汉人拖在土河! 探马不停传回情报,柯容迫不及待地问着契节那里难道还没有消息传来? 表情凝重的探马摇摇头:“依然没有动静!” “那派去监视汉人的探马呢?” 探马依然摇头,眼瞅着日头越来越西,若是等到天黑,就又会变得麻烦起来。现在尤为重要的就是汉人是否开始进攻,而契节有没有收到消息,若收到消息他能否依计将汉人拖在土河等到他率大军赶来? 柯容心焦如焚,手中的马鞭如雨点般落下,拼命控马向着土河方向奔驰,也不知奔袭了多久,忽然前方草场中出现了三五具尸首,柯容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但让他彻底呕血却是因为远方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 “千长!” 须臾之间,探马拖着长长的尾音驰到柯容面前,不及战马停歇便飞身落马,动作一气呵成,在落马的同时单膝跪地在柯容面前高喊道:“契节部惨败,其部正向我处溃亡!” “败了!”柯容大吃一惊,从传回汉人消息到赶到土河边沿才过去多久,契节就这么败了? 此刻的柯容不得不承认首领对汉人的忌惮是有道理的,就像柯禄说的那样汉军司马真是不简单,试问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击败契节的人,能是鼠辈? 这支汉军不简单,正因为其中都是奴隶百姓所组成,才方显汉人司马的厉害,能点石成金方才显伟大,此行切记不可大意! 首领柯禄的话言犹在耳,柯容的表情已变得无比认真,这样的对手方才值得一战! ~~~~~~~~~ 很快,那两名种部鲜卑人又出现了,两人来到司马面前恭敬的说:“司马,我们的万夫想见您!” “万夫?原来你并不是这一行的首领啊!”虽然早就知道,但既然一直在演戏当然就要演全本,刘澜详装微怒,表达着不满:“看来你们并不信任我?” “司马误会了!”两撇小胡子的种遒一脸惭愧说:“事发突然,原本万夫是要亲自感谢司马的,但我等为了安全起见才阻止,还请司马见谅!” 这小子很聪明,懂得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就不是他种焕不来见自己,而是他种遒担忧种焕安危而阻止了他,这样一来就是再有不满,但属下衷心为主也是能够得到体谅的。 刘澜多看了他一眼,风轻云淡的样子传达着此事一笔勾销的信息,但在心里却对此人留了意,他可比一边轲比能的弟弟厉害多了,此人可不能小视。 刘澜跟着两人很快出现在一位身材极为魁梧,耳带铜环,一对眼珠锐如猛虎的男子面前,这位可以说是老熟人了,看见他刘澜倍感亲切,很多回忆不自禁的出现在眼前,美好的时光永远是最值得回忆的。 忽然刘澜听到了一声干咳,发觉失礼赶忙拱手还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猛虎种焕了!久仰,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种焕当然不信汉人会知道他的名号,第一时间盯向了一侧的两人。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司马的眼睛,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还不知道种焕身份这一茬,也许先知是有好处,但这样的先知却在不经意间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此时! “种头领不必责怪二人,其实并非是他二人相告,而是之前的败军!”刘澜的回答滴水不漏,如果说是二人说的,到时候种焕私下一问肯定露馅,如果说早有了解,你一个汉军司马了解内附种部万夫干什么?这反而会让种部紧张,误以为大汉朝要改变对边策略,要对付种部,所以刘澜说从败军口中知晓,自然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第一百零二章 联合 种焕没有那么好骗,但凝视了刘澜半晌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这让他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哈的一声笑,一伸手延请着刘澜道:“刘司马请入座!” 说的好听是入座,不过是铺了两张羊皮,盘腿而坐罢了。汉人为跪坐,但对司马来说当然不习惯了,盘着腿坐下就像是上了土坑,看在种焕眼里心里频频点头,这汉人不做作! 种焕大笑着从腰侧摘下一支酒囊,看得种遒眼睛都直了,他知道叔父嗜酒,所以但凡出征腰间总会挂满俩酒囊,右侧乃是重金买来的醇酒,左侧那支酒囊因为从不拔塞,只有回了部落才喝上那么三两盅。所以他一直好奇那支酒囊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酒,可叔父对其太过重视,他至今莫说是尝了,就是闻也未闻过,没想到今日叔父竟将此酒掏出与汉人司马对酌,可见嗜酒的叔父对汉人的重视。 两支纯银打造的酒碗摆在了面前,种焕掏出酒囊拔出酒塞子倒酒,好酒挂杯不洒,更何况还是银碗。 种焕分酒一丝不苟,二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平分了酒囊中的美酒。 酒满高出酒碗数厘仍然粘碗而不洒,种焕大笑着弯着腰低着头就着碗沿哧溜一声将溢出美酒吸入嘴中,事后还不忘啊的一声呼出一个爽字来。这样的表现十足十的老酒鬼,若非知道此人乃是种部猛虎,说什么也要以为这是那嗜酒如命的牧民没见过啥大场面了。 刘澜看他喝完,也有样学样喝了一口,不是刻意要学他,实在是同为酒国知己,吃饭时剩菜不剩酒,此时更不可能白白浪费,其实这酒对刘澜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毕竟是汉朝的酒,再好也不过蒸馏一两次还能看到其中的渣滓,所谓的一壶浊酒便是此意。 一口下肚,立时浑身都觉通透起来,大赞一声:“喝酒还得喝这汾酒,入口柔,落口甜,果然是好酒,好酒!” 种焕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不吝溢美之词道:“还是你们汉人酿出的酒好哇,够烈,够醇,我喜欢!” “若能回去,我送你十坛!” 种焕眼前一亮,那个激动的样子好像比让他娶百八十个媳妇都高兴,手舞足蹈的说:“刘司马可有亲友在并州做官?” “没有!” 撇撇嘴,好像刘澜说出了天下最大的牛皮,此酒之贵,莫说是他这样的胡人了,就算是汉地寻常官吏也难求一口,可此子却能一口道出此酒名姓,料其定知晓此酒来历,可其并无亲友在并州为官,又如何能夸下海口赠送十坛?遥想当日护匈奴中郎将送来这一坛美酒可是羡煞多少旁人,后来绞尽脑汁购买也难寻一坛,可此子却连眉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十坛,难不成乃是氏族大家的子孙? “不知司马祖籍是?” “幽州!” 幽州,姓刘,莫非乃是汉室贵胄?毕竟他对幽州所知寥寥,但想他只不过是区区司马,就算真是汉室宗亲、氏族大家,只怕也是落魄贵族,至于那十坛汾酒,也就是听听罢了,当不得真! 司马喝口酒,既然酒已经喝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处理正经事了,敛容说:“酒也喝了,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酒座上面好办事?)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如何对付共同的敌人柯禄的事情了?” 种焕一收失落的情绪,一脸严肃的说:“我听这俩小子说你要对付柯最,甚至是和连?” “种部出现在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柯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针尖对麦芒,虽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但两人却互不相让都想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最想知道的情况。 但这样你来我往的询问却始终只有问,没有答,种焕大笑了起来,做出妥协,一脸的友善说:“我们前来的目的很简单,是因为你杀了东部大帅弥加之侄!” 虽然种焕每一句话听上去都会让人深信不疑,但这样外表憨厚内心奸诈的人才更有欺骗性,看来他的侄子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优点,因为种遒当初的回答居然和他一模一样,他摇了摇头,道:“我们需要拿出点诚意才能合作,弥加如果只是单纯要为弥合报仇的话,那么需要兴师动众寻求种部帮忙?所以种猛虎最好还是将实话说出来,如果继续这样隐瞒真相或是掩盖真相,我相信我们的合作是很难继续谈下去的!” “好吧,刘司马,真相就是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斩杀一切汉人,并且生擒你回去为弥合报仇,这就是一切!” 要知道多年前草原有一传闻流出,说弥合是弥加与他嫂子私通而生,后来此事不了了之,但这些年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得出弥加对弥合这个侄儿甚至比他那俩亲子都好,所以说此事十有**便是真的,你杀了他爱若性命的儿子,他当然恨你入骨要除你而后快,只是为什么不是他派兵前来而是我们,这里却又牵扯到东部鲜卑与中部鲜卑;弥加与柯最间的恩怨,所以他求我部大帅出兵相助也在情理之中。 鲜卑秘闻也算不上什么秘闻,在草原女子更像是货物,老子死了儿子继承,儿子死了孙子继承,说白了不过是为了增加人口,保证种族繁衍罢了。 “能说的通,毕竟我杀了他的儿子!”刘澜眼神深邃的低头沉思着,在抬头时已经变成了一副光彩四溢的样子:“我想知道,弥合为何会带这么多奴隶深入草原,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所知道的并不比司马多。” 种焕绝不像作假,可以肯定连他也不知道实情,这反而说明了这滩浑水很深。 其实换个角度看就能知道汉人奴隶大批入草原绝对是一件极度绝密的事情,不然的话弥加绝不会派最喜爱的儿子进入仇人的领地,所以这又从侧面证实了这是一件享有高度机密的事件,而就柯禄乔装偷袭更说明这件事连柯最都是无比忌惮的,所以才会形成了如今私底下的较量,没想到却成全了他刘澜。 第一百零三章 地 不过从已知的情报与种种迹象推测来看,这件一直浮在水面下的汉人奴隶入草原事件很可能与鲜卑分裂息息相关,但司马的出现虽然算是间接帮助了柯禄但想要拨开云雾一探事情的真相关键点还在柯禄身上。 “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那俩小鬼头说你要对付柯禄,是不是真的!”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有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都会对付柯禄!” “那好!”得到准确答案的种焕紧攥起拳头,五指青筋毕露,但那如刀刻般坚毅的面容在敛容后变得无比诚恳:“虽然我们的人数少,只有三百多,但每一个都是我种部最精锐的勇士,在你对付柯禄之时,我以天神起誓,绝对会助你一臂之力,帮助司马对付草原的恶狼柯禄!” 种焕灼灼的目光忽然一闪,口风也随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很想听听刘司马对付柯禄的计划是什么!” “种猛虎应该已经知道柯禄带着大队人马正向这里赶来,原本我的打算是在这里借助地利给予他们最沉痛的打击,但现在看来你我两部的联手不足以对抗柯禄,所以我想先在此设伏,给予柯禄当头一击,但却不正面迎战而是转移,以这样的方式拖垮拖累柯禄后再抓准时间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刘澜与种部的合作目标是一致的,但目的却不同,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有着各自追求的共同利益,后世那位高人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这样一条以利益为纽带的联合驱使下他相信合作势必会圆满成功。 所以两位头脑以最原始的方式,双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达成了对付柯禄的协议。 “我种部会全力配合刘司马!” ~~~~~~ 夕阳西斜,晚霞似火。 埋伏已经设好,就等着柯禄钻进口袋里,所有人都神情紧绷地等待着鲜卑人的到来,但是一个时辰后早该出现的柯禄却迟迟没有现身,这让刘澜和种焕担忧起来,频频派出探马去打探柯禄所部的消息,很快探马狼狈而回,派出去了一队十人,但回来的却只有两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其中一个后心窝更是插着雕翎,当战马被拦下,其余战士将他扶下战马后才发现他面白如纸,这才恍悟他已死了许久。 唯一活着回来的士卒带着哭腔说他们刚出了谷口不久就遇到了鲜卑人的袭击,若非兄弟们拼死掩护他两人回来报信只怕早已死在了鲜卑人的手中。 这消息传来的太及时了,虽然损失了九人难免让人心疼但想到若是等不到鲜卑人贸然出谷遇到伏击那时的后果就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第一时间把梁大张正还有猛虎种焕叫来商量。鲜卑人守在谷外自然是吃了山谷狭窄太多亏所以再不敢贸然进谷,其次也是柯禄打算把他们困在山谷之中,如果一直缩在这里迟早要完蛋,可要是出谷逃生那柯禄就能轻易的把这只羔羊烹炸。 柯禄这一策不可谓不狠辣,就是看准了汉人拖不起所以逼着汉人做出选择,不管是坐以待毙,还是自己前来送死,又或是山谷东头逃命最后被追上屠戮,汉人除了死就只能是死! 山谷之上当大家从埋伏地点来到司马身边后就看到了司马神色深沉,正望着手中一卷羊皮发呆,张正梁大甚至是种焕都得到了一些消息,看到司马这个样子后就更加确定消息是准确无误的,他们现在麻烦了。 但是他们却和柯容一样忘了一件事,或者说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刘澜还知道一条隐秘的山道。此刻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毫无士气地站在司马身前,田畴刚要开口,忽然眼角余光却在司马手中的羊皮卷上一扫,一霎之间,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屏息静气起来,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 一行众人都在司马面前噤若寒蝉,不敢打扰他的沉思,四周静悄悄得令人窒息,但种焕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样的沉默,毕竟二人属于合作没有上下级之分,所以他在司马面前坐下后操着生硬的汉语说:“刘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司马骤然醒悟过来,向种焕说:“这也是我把大家叫过来的原因。”说完后才发现了众人都过来了,看他们焦虑的样子想来已经来了许久,歉意的笑了笑说:“大家看这里!”这时大家才看出那羊皮卷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在上面星星点点画了好些东西,再细看居然可以看到那高高的山峰写着响水瀑布几字,而在另一边的一座山峰下居然写着伽罗部,再往其他地方看居然还有什么柯最部甚至连狼头都标记了出来。 在我国最早出现的地图要算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地理名著----《禹贡》了。它以山川湖海作标志,把全国划分为九州,然后分州叙述各地的山川、湖泊、土壤、物产以及田赋等级、贡品名目、水陆运输线和名胜古迹等。 但像司马这样一分当作十里,一寸当作百里的地图绝对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注,最早做出这种地图者是晋人裴秀,比司马晚了几十年),旁边的几人莫说是这样的羊皮图没见过了,便是禹贡是啥都不知晓,但有些见识如田畴者虽然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那眼神往羊皮纸上一瞄,立时便明白了其中之意,顿时惊为天人,看向司马的眼神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不管是什么好宝贝出现都要有人识货,显然李翔他们对羊皮卷的定义就只是鬼画符,但在田畴种焕张正眼中上面出现的一切早让他们心潮澎湃起来,有这么一张图打起仗来省了多大的事! 不过当发现司马一直盯着伽罗部后心中都愣了楞,估摸着司马难道还惦记着伽罗部?忽然他们才幡然醒悟鲜卑人虽然守住了谷口,可不是还有条小路?趁着鲜卑人守在这里他们则绕道伽罗部,这样一来可就是第三次攻打伽罗部了,只是让他们实在弄不懂的是伽罗部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司马,难道是宇文那小*妞? 第一百零四章 柯容 当然不是,以柯禄的谨慎若发现山谷没了动静能不发动进攻,到时候被柯禄追上必然就会像那跗骨之蛆,不死不休了。 真正的原因却是司马心中的担心,最初他们是无名小卒不受柯禄重视所以才能如鱼得水在草原游刃有余,但现在鲜卑人明显开始重视他们了,所以才在山谷外设置伏兵。可是联想带兵者是柯禄后刘澜心中却更为担心,他们平白消失后难道柯禄不去调查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所以这条隐秘山道一定早已被柯禄所熟知,那么他为何还要在山谷前……蓦地,刘澜心中砰的一跳,面如土色,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就算是柯禄部知道有条山道可以离开,但却明知道自己能够悄然离开还想着将前者困死在响水瀑布这说的通?既然这一条说不通那等他们从东侧逃走再追击就更说不通了,到时候如何判定前者逃跑的方向?若是再一次用出疑兵之计那再想找到这支汉军不是比登天还难?而最后就是在谷前设下的埋伏。 换位思考来说如果指挥官是他刘澜那就绝不会对付那十几名探马,只有这样当敌人走出后才能给予致命打击,但像现在好像一切都是刻意的一样,尤其是探马说被重重包围居然还能逃出来,如今想想怎么看也像是鲜卑人刻意让他知道谷前已经埋伏了大量的敌军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柯禄一定另有图谋,那么他所谋的是什么?又会为他设下什么样的陷阱?这是司马眼前最关心的问题。 ~~~~~~~ 土河河谷之间响水瀑布发出得三响轰鸣隆隆声震天骇地,蓦地,鲜卑人队伍前领头男子突然发出了一道比之响水三响还要响亮地干咳声,尖锐刺耳,好像这一声之下就能把肺咳出来一样。 身边的族人满脸忧色的看着柯容,此刻的他面色苍白,牵着高头大马一边走一边手捂着嘴。柯容踽踽前行看在大家眼里揪心不已,其实他们也都明白这还不是因为听说契节身死的缘故吗,在柯最部谁人不知两人是结拜的兄弟,感情绝非寻常可比,如今得知兄弟惨遭不测怒火攻心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一个个眼冒寒光,发誓要将汉人挫骨扬灰,一个不留! 咳声震颤人心,刚要掏出酒囊想借酒止咳只是还没拔掉囊塞就被一边的契即拦了下来,说千长虚弱不已,咳嗽不止若去喝酒就怕不会危及性命也要落下病根,为身体着想就不要喝酒换成清水吧! 柯容没理他的阻拦,一把搡开他拔开囊塞一口奶酒下肚居然奇迹般止住了刺耳锐利刺人心灵的咳嗽声,咳声停止,奈何柯容迈步向前走了一步便又声音凄厉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声更加激烈,柯容以手掩嘴,待咳声停歇,却又五指紧握,手心有一股粘稠物,他知道这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怒火攻心怕是没有几日活头了,但越是这样他的神情就变越发坚定,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些汉人尽数杀死。将手心内的血迹刻意掩藏过去,向契即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好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原计划取消,命令部队快速前进绕道汉人背后给予致命一击!” 契即一脸的关切之色,劝道:“千长,以您这个样子实在不易翻山越岭再去跋涉了,而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而且柯首领的命令是在这里设伏静等汉人……” 柯容没等契即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一脸的不耐,但却又便成了一副教导的口气说:“不要这么死脑筋,柯禄首领的计划是很好,但却只是捕狼的办法又怎么捕得了猛虎?所以我才要改进!” 契即一头雾水,看着年轻的后辈柯容恍惚间能看到其父的英姿,他知道他心里迫切想要为父报仇,但能在仇恨之间还选择遵从柯禄首领的命令这是好事,但若是一味的遵从而不知变通那就变成了刻板不知变通了,所以他有必要去替那位老兄弟教导他,让他真正成为柯最部未来的雄鹰! 柯容声音嘶哑的轻声说:“如今汉人被困在土河内,而能够逃生的去路也不过就是向西突围,向东逃跑,还有从这里潜逃,以我们与这些汉人交手的几次看,他们从这里逃走的可能性更大,对吧!” “对,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切都在柯首领的算计之内,汉人果然在谷内设有埋伏,不过从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汉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在那里设伏了,所以现在的汉人一定不敢再在这里停留而是要尽快逃走了!” 柯容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汉人狡猾如狐,虽然十有**是要朝这边逃窜,可万一没有呢?到时候汉人不管是向东还是向西,只要让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这样的好机会可就不会再有了,而且若只是这些汉人我并不怕他们能逃出我的掌心,可别忘了猛虎种焕也和汉人搅和到一起了,你想过没有,只要他想在这茫茫草原藏起来我们能再找到他们?” 契即心神一震,好像眼前的天地一下宽广明亮了许多,他终于明白了柯容的深意,不选择在这里设下埋伏而是选择主动进攻,不仅可以打汉人一个措手不及还能把他们赶到草原,只要逃不出视线范围内汉人的结局除了死还是死! “其实啊,我们从始至终就小瞧了汉人,这也是我们一直疲于奔命被汉人牵着鼻子走的原因,这一次柯禄首领虽然十分重视汉人,但我却知道他骨子里还是有些看不起他们的,我们不能再吃这种亏了!”柯容声音沉重的说道:“汉人绝不会是易于之辈,十有**是不会上钩自投罗网的,所以我们现在杀过去,运气好能赶上他们,运气不好,他们只怕已经逃之夭夭了!” “千长你这样的担忧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很可能马上就会变为现实!” 第一百零五章 四打伽罗部 刘澜没有勇气试探西边是否有埋伏,更没有勇气再走山道,那里一夫当关,这千百多人过去了要真遇到埋伏只怕连渣都不会剩,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向东突围,只是当他们快走到山谷出口时却突然发现大批鲜卑骑士出现在了山脊之上。 鲜卑人嗷嗷怪叫着向山下射着箭矢,投掷着石块,但伤害是有限的,他们目送着汉人远去,这样的打击是致命的,就在汉人大笑着并且发出了各种侮辱性的问候越走越远时,一直双目赤红的柯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栽倒在地。 这场面让身临其境的司马刘澜想到了后世四渡赤水国共两军遥望的一幕,一开始刘澜并没有想过要刻意去模仿古今中外知名经典战役,战争从来都是偶然性的,照猫画虎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当有了攻打伽罗部的打算后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以当时的形势,当时的情况来做出决断,但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居然与四渡赤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将鲜卑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同样的,他准备第四次攻打伽罗部。 从山谷而出,三百种部与刘澜所部汇合在一起,他们现在是临时军事同盟,要共同对付柯最部。不管是种焕还是其他人,虽然内附已久但他们的习惯依然保持着鲜卑人的特性,但装备格斗技巧等却因为内附汉朝所以与鲜卑人还是有所差别的。 首先他们都用着环首刀,但环首刀的质地只能算普通,都是三十练钢刀,刀体细长,约有三尺左右,直脊直刃,一侧是宽厚的刀脊,一侧是锋锐的刀刃,而柄首则呈扁圆的环状。虽然武器已与真正的大汉精锐相差无几,但比之人手一套的鱼鳞甲的汉军来说种部只是穿着用皮革做成的袍子再外面裹一层皮甲就有些防护薄弱了,但防御薄弱却并不能掩盖他们进攻的犀利,首先是他们每人都挂着一张长弓,是汉地所产,制作工艺与右北平一代的檀弓没法比,但要比鲜卑人的长弓好上一些,射程普遍能达到百步。 而他们手中的长矛也都比鲜卑人的长,鲜卑人手中的长矛长一丈,但种部的长矛却都达到了一丈三,再加上刃锋所以在对柯最部时能够保证战力的优势,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个个身材高大,壮实彪悍,有单兵优势这一点就不是刘澜队伍所能够比拟的。 刘澜委婉提出了希望种部能够继续拖延一下柯部的想法,给他们争取到打下伽罗部的时间,所以司马才会将种部的战力全方位与他的部队做了一下对比以打消种焕心中以为拿他们当枪使的想法,毕竟种部不仅在装备上全方位领先他们更因为控弦的马技强于他们所以种焕答应了,当然答应的前提其实还是他并不想参与到攻打伽罗部的计划中,虽然是内附鲜卑,但他们的仇人只是柯最部! 接下来他依照刘澜的计策,开始带着柯最部在土河兜圈子,而刘澜则绕道再次奔袭伽罗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不知道柯禄上不上当了! ~~~~~~~~~~~ 柯禄带着本部本来一直在右北平与汉人交战,可是大帅柯最却派人传来了一条消息,一条弥合秘密押解汉人进入中部鲜卑的消息,然后他便被派了回来对付弥合,只是当他走了不到一天,另一条消息又传了过来,而这一回前来的信使却是带来了鲜卑大人和连的口信还有大帅柯最的最新命令! 内容很简单,一是务必将汉人全部擒拿,二是调查伽罗部,如今伽罗部已经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接下来他就要去完成和连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 而在另一边,宇文嫣正在与宇文仲德商议着。 “小姐,不能在这么拖下去了,我刚刚得到消息,他已经开始搜查未在大火中损坏的上百座敖包,照这样下去不到明日就要被发现了!”宇文仲德急得满头大汗道。 “我知道,可还能怎么办,别忘了现在柯禄有五百多人,而且还有千余人正在围剿汉人,若是我们贸然行事,到时整个伽罗部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被他搜出来难道我们伽罗部就不会遭受灾厄?小姐不能在这么犹豫不决了!”宇文仲德急得大吼起来。 “你说怎么办?” “只要小姐同意,我现在就去联系部族,相信我们伽罗部的男儿绝对有勇气与柯禄决一死战!” 宇文嫣显得无比疲惫,颓然而坐,眼中毫无希望的色彩,无力地摆摆手说:“你去吧!”这一刻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不管能不能成功,伽罗部都完了! ~~~~~~~ 伽罗部,穹帐顶竖着一根代表着部落的白马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远处,刘澜远远地盯着看,身边只带了李翔和赵洪,他并不担心会被鲜卑人发现,因为李翔赵洪二人都是潜行的高手,而他则因为多次有过这样的经历,久而久之,也就掌握了门道有了经验。 当然还有就是李翔赵洪和他年纪差不离,关系也最近,当然要论关系还是这小子和赵洪更近,也许洪小子把司马一直当想要守护的偶像看,但李翔,却是他最谈得来的朋友,用老武常说的那句话李翔赵洪是能尿到一个壶里的! 这一次的收获很棒,他看到了一位正在部落里巡视的壮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对手宇文仲德。他在巡视后又返回了敖包里,而司马的眼睛也从始至终一直紧盯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在心中默记下来宇文仲德进入了第十二间敖包! 对于这位老对手刘澜再熟悉不过,因为他关系到鲜卑人的分裂,所以司马对其一直念念不忘,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结果他,为的就是能够阻止鲜卑人分裂,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李翔和赵洪的双手紧绷着弓弦,但微微侧头时却发现司马又在笑,然后就被他扯了扯衣袖,很聪明地没出声,随着司马弓着身子又悄悄后退了。 第一百零六章 推理 天色渐渐黑了,伽罗部内一片寂静,牧民们都已经沉沉入睡,一队巡哨在营内来回巡逻,寨门前不知何时修建了两座望楼,此时各站着一名岗哨,频频扫视着四周。 此刻刘澜带着部队借着夜色快速穿行在茂密草丛中,侧面的栏栅之前检查过已被修缮一新,已经无法从那里通过,所以刘澜这一回选择了正门,此刻的他伏在草丛中远视着远方敌营,没想到吃过数次亏的柯禄这一回在伽罗部里留了足有五百余人,虽然这让此次行动变得有些头疼,但箭在弦上,已不的得不发! “田畴,有没有把握把哨塔里的鲜卑人干掉?”刘澜先是扫向了李翔,但最后却又瞅向了田畴说。 “没问题!” “好!”刘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李翔梁大张正道:“我和田小子解决哨塔,你们三人负责攻破营门还有里面的巡逻队,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好!”刘澜赞了一声,对田畴一挥手,随即弓着身子快速向哨塔靠近,田畴的表现让他很满意,这种出不得任何差错的活计来不得半点马虎,说不得就会功亏一篑,但田畴用实际行动向司马展示了他潜行的能力,两人如同迅捷的豹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便靠近了寨门前的两座哨塔,营前是一片空地,虽然没有了野草掩护但已经进入到了射程。 如果营前的野草再向南清除一些那刘澜今天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唯有强冲一条路,但显然鲜卑人新竖的哨塔在很多方面还未完善,不然也不会给他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刘澜弯弓搭箭,早在来之前他与田畴手中的箭矢上已经涂抹了一些毒药,毒药是伽罗部的乌头所制,其实当时刘澜搜刮了些乌头只想着对付柯禄却从未想过对付伽罗部,但世事难料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到了伽罗部的头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隐蔽,必须要让鲜卑巡哨发不出任何声响,而用毒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司马与田畴同时弯弓搭箭,在司马手一松动的霎那,早已瞄准另一边的田畴同时松手,哨塔上的两名巡哨连闷哼的声响都没有发出,一人正中脖颈一人正中面部,惨死在了塔楼之上。 而随着巡哨的死去,刘澜瞬间就看到无数黑影快速靠近了寨门,随即寨门前的简易拒马被移开,营门也被缓缓开启。 刘澜对这一切大为满意,而就在营门开启的瞬间,部队便开始了冲锋,轰鸣的马蹄声响起,而司马与田畴也各自找到了坐骑,开始尾随在如潮水般的大部队身后向伽罗部猛扑而去。 刘澜并没有加入任何战团,而是一路冲锋,守在了一处阴暗地,目的就是这座敖包里的宇文仲德! 他的想法很简单,守在这里等着宇文仲德,待他一出来就一箭解决他,这样不仅解决了伽罗部里唯一的大敌,更能彻底解决鲜卑分裂!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部队陆续的进入了伽罗部,此刻在混乱中的梁大与李翔尽情杀戮着,但一直守在宇文仲德处的刘澜却始终没有等到他出现,而更奇怪的是因为位置靠后没有受到波及的穹帐始终漆黑一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宇文仲德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他已经出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太了解宇文仲德了,如果他已经出来的话那么鲜卑人的反击不会这么杂乱无章,所以他一定还在敖包中,可是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都不能惊醒他,甚至没有人去通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包内一定有问题,或者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让他不由的望了眼远处涌进大量士卒的寨门,此刻连后队的张正也杀了进来! 忽然,司马心中冒出了有一个恐怖的阴谋正在等着他的念头,虽然不知道鲜卑人的阴谋是什么,但看着那一个个杀进营栅的同袍,心中骤然冒出了一个不安的想法,难道是鲜卑人设好了口袋等着往里跳? 不可能,柯禄带着大队人马还在土河,而伽罗部又靠什么来对付他?而且伽罗部里的鲜卑骑士在张正攻进营后几乎伤亡殆尽,就算是真有什么底牌也早该亮出来了!心里立时推翻了被设伏的想法,可既然不是被设伏,那又是什么? 刘澜想不通,所以决定亲自去看看宇文仲德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一路砍杀出现在宇文仲德的敖包前,然后拿出火石与火镰将敖包内的灯具点亮,是常见的油灯,宫女造型,青铜质地,来自汉地。 房间有十多盏这样的油灯,点亮之后灯火通明,可是敖包里什么也没有,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毡,还有一张胡床和一张长案,案上有壶酒,一旁是喝了一半的奶酒碗,旁边是一个铁盆,里面放了满盆的羊肉,其中一条羊腿上面插了一把匕首,里面的肉还是红色的。 难道是? 推理模式开启的刘澜盯着喝了一半的奶酒,还有刚下刀的羊腿,从这些可以分析出宇文仲德连饭都没吃完就因为有要事而匆匆离开了,可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呢? 暂时没有定论,但从中可以判断鲜卑头领离开的时间是吃饭的时间,也就是太阳落山后不久,但那时刘澜侦查是一直盯着宇文仲德回到敖包的,他只是掀帘将帐外的士兵打发走,可人却没有出来!所以宇文仲德也只能是在他离开后出帐的,但这又不对了,如果他出来了,那么战斗打响了这么久为何他还不现身? 所以一切也就呼之欲出了,宇文仲德在进入敖包正要吃饭时因为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不得不放下手中刚割下一半的羊肉,然后去处理这件要事!而这件事一定是十万火急的要事,不然他一定会吃完饭后再去处理,其次是这件事来的突然,绝不会是他突然想起,第三就是他一定没有离开穹帐,不然外面不会没有他的身影,第四就是这件要紧事他根本就不需要离开穹帐,因为穹帐很有可能有一处暗室。 关键来了,那就是这间穹帐里一定有猫腻,不然又为什么会有暗室?其次是这件事见不得光,不然他不会将兵丁都打发走! 第一百零七章 墓室 刘澜对自己的推理十分满意,虽然无法推理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事,但却猜到了这间敖包里存在着暗室! 既然是暗室,一定很隐秘,可敖包四周全是皮革布裹,根本不可能另辟空间,头顶更不用想了,所以暗室一定在地下! 四周观察着可疑的地方,更是每向前走一步都会重重的踩下去,可是一切都很正常,长案也没有疑点,胡床更没有可能,难不成…… 难不成是脚下的羊毛毡? 抬手掀起羊毛毡,眼前顿时一亮,心想着终于找到你了! 地道上面盖着厚厚的木板,再加上毛毡松软即使用力踩也不会感觉出任何异常,所以一开始他才会忽略了这里,此时抬起木板,向下是45度角的阶梯,随手拔出马刀,点上火引向下查探而去。 一路而下,前方变得越来越森暗了,漆黑的甬道让他精神极度紧张,甚至是胸口都变得烦闷,连神经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他想要放弃转身回去的时候,火引传来的那一丝光亮让他看到了前边一具具死尸,死去很久的干尸,有十多具。 嘶,刘澜屏住了呼吸,如今的他对死尸见到的多了也不会像初来菜鸟般恐惧,但骤然看到还是让他倒吸了口凉气,但随后他又急忙闭气,这里的尸腐气很浓,又阴又潮让他的汗毛根根倒竖,只是看着那些干尸心想着伽罗部怎么会有这么一处暗道还有在暗道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干尸? 刘澜左右看了看两旁被摆放整齐的干尸,他们全都是受到了致命的创伤,从尸骨能够看出他们是被一刀刺入心窝甚至是斩断了脖颈,一招毙敌,看来他们的对手都掌握着高超的杀人技巧。 随后继续向前行进。 刘澜很快来到了一间小屋,或者说是休息的甬道,四周没有死尸,而是鲜卑族兵器,五花八门,数不胜数,只可惜都已铁锈斑斑,无法使用了。 再向前,甬道变得光亮起来,四周是一颗颗拳头大的珠子,但绝不会是夜明珠,这些珠子他凑过去看了看,都是鹅卵石,但却在表层涂了些类似磷光粉的物质,能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光芒。 靠着这些光亮向前走着,他记得后世有一条记载,而眼前的一切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如果这里就是那处任务点,那么按照官方发布的消息来看这里应该就是那位鲜卑族大人物被暗算丧命的地点,而主使者为了掩盖真相将一支他的忠实部落迁移到了那处战场,很显然说的就是伽罗部,可是主使者却不知道的是伽罗部小帅因为敬重那位大人物而为他修建了一座地下墓穴。 至于这位大人物是谁,官方没说,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甬道越来越近,前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危险?是那关系到鲜卑分裂的宇文仲德?还是墓穴主人的魂魄?虽然这里是真实世界不可能存在鬼魂一说,但谁知道会不会真跑出什么妖魔鬼怪来! 很快,目的地出现在眼前,刘澜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马刀,亦步亦趋的向着那灯火通明的石室内走去! 他的心在这一刻悬了起来,未知的石室内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他更是一无所知! 眼前的石室很大,应眼处是一副木棺,棺材板被掀了起来,另一侧石壁绘着一副彩绘,有一群身穿鲜卑服饰的女子莺莺燕燕端着酒碗,不远处则是一支骑队,十多人,为首是一位流着一撮毛的鲜卑大汉,策马扬鞭。 只是此刻石壁有许多刀痕,像是打斗过的痕迹,神色立时变得更凝重起来,深吸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马刀,亦步亦趋的向着那灯火通明的石室内走去! 就在前脚踏入石室,深吸的那口气还未全吁出来的霎那,一侧忽然窜出一道黑影,锋利的马刀斜劈而下。 “碰!” 刘澜一直就有被偷袭的准备,虽然前脚迈入的霎那让他觉得这里安全可以放心,但随之而来的偷袭却让他心弦瞬间紧绷,紧握马刀的右手横向击出,与黑影手中的马刀撞在一起。 巨力瞬间传遍了全身,紧握马刀的右臂尤甚,尤其是手掌更有开裂之势,对方的力量让他侧目,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交锋,如果是拳击赛场,那他充其量是六十公斤轻量级别的选手,而对方却足以傲视八十公斤重量级拳坛! 心中大骇之下脱出了战团,这个时候若不脱离战团那他就是傻的,眼前人很明显不会是那与他有过交手来的宇文仲德,而是一位可怕至极的陌生对手。 两人相差悬殊,对方并没有给他脱离战团的机会,在他想要脱身之际对方如同搬山巨人般的长腿甩出了一记腿鞭重重的踢在心口。 也就是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刘澜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宇文仲德的尸体,同时也看清了陌生人的模样。 柯禄,他怎么会在这里?刘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澜发现宇文仲德尸体时,柯禄的一记腿鞭便落了下来,然后他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飘飘然如坠云端,但飞翔的感觉是痛苦不堪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在飞起的霎那口中喷出了一股血箭! 半空中一直飞翔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后背脊梁撞到了墙壁,墙壁都是用巨石打磨光滑镶定的,但他的背脊还是撞碎了厚厚的石壁,陷入了身后固实的土壁中。 刘澜勉强的从中爬了出来,随即身后出现了一个小土坑,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刚才撞在冰冷墙壁的同时,他分明听到了背脊处骨骼一根根断裂的声音,随着他口中发出的痛苦呻吟,演奏出了一篇动听的交响! 一脚之下没有丧命,这让柯禄有些意外,晃了晃脑袋,立时发出了如同手指关节一般的啪啪声,刘澜心里顿时如坠深渊,这是柯禄认真起来的表现! 怎么办,怎么办?柯禄如同鬼魅般几个箭步就冲了上来,心中焦急的在心中不停的催问自己该怎么办?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后无退路,前无出路,玛德,只能拼了! 那足有两米高的柯禄犹如是那地狱走来的搬山修罗,气势惊人!双臂虬结的肌肉青筋毕露,如同一条条蜈蚣攀爬,狰狞恐怖的面容好似被滚油泼过,而那一张血盆大口在冲上来的同时发出“啊!”的一声呼喝,一时间整个空间的气流好似被逆转了过来,尘土飞扬中是那在耳边不时回荡着‘啊’的字眼。 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样,刘澜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一窒,只有拼命的大口呼吸,才能帮助鼻子来完成本最简单的工作。 刘澜不退反进,但在柯禄面前他太过渺小了,反击没有丝毫作用,刀锋再次相撞,而他整个人也再一次飞了出去,若非是手中马刀质地不错,恐怕在这一击之下就要裂成两截,但就是如此,那深深的豁口也难以抵挡第二击! 刘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咳出一口鲜血,因为一直没有升级,他的身体即使得到田畴的治疗但一直出于危险状态,如今在柯禄的两次攻击后再一次变得虚弱,这样的感觉是他经历无数次的,所以他知道死亡越来越近! 他的经验因为要升级骑兵,并没有升级,尤其是后来发现治疗只能依靠草药后,他就留下了足够升级的经验而将超额的经验升级骑兵,所为的便是遇到今天这般的险情能够救他一命。 但是在这样的绝对实力面前,升不升级机会都很渺茫,但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头闪现,如果想法没有错,那么就应该大胆的赌一把! 瞬间开始操作,但并没有选择升级。 刘澜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柯禄沙包大小的手掌攥紧着马刀再次冲了上来! 虚弱的身体艰难的从地面爬了起来,但因为头晕目眩,摇摇晃晃难以站稳。 柯禄嗜血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残忍,嘿!嘿!嘿!的跑了上来,马刀已经在半空中高高扬起,只要进入攻击范围,就会第一时间斩下可恶汉人的脑袋! 此刻刘澜全靠着马刀支撑,紧紧地盯着柯禄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他在等,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都变慢了,每一秒都如几个世纪般漫长。 柯禄来了,扬起的马刀迅捷而落,就在马刀落下的霎那,就在马刀轰的一声击在刘澜的脖颈,一霎那,刘澜身体发出了一道灼眼黄光,随即这道黄光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将柯禄反弹了出去! 刘澜的伤势在瞬间痊愈,很快又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深吸一口气,仿若重生的感觉在心中久久回荡,而且那一直难以达到巅峰状态的力量,也久违的再次出现了! 这种感觉是何等的让人激动,而更为激动的是印证了心中所想,那道黄光果然将柯禄反弹了出去! 那两米多,如同搬山修罗的柯禄翻着跟头倒飞了回去,随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地面,砰的一声,好像是导弹在耳边炸响,轰隆隆的声音在石室内响彻不休。 烟尘飞扬的石室内已经难以看得清柯禄的身影了,在艰苦环境中不断成长的刘澜明白如果不乘胜追击到时候死得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 柯禄 屏住呼吸,提起马刀就冲进了烟雾弥漫的场中,但很快难以呼吸的感觉让他大喘口气,立时尘土进鼻,呛得他咳嗽连连。 “小子,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不过接下来你会死的很惨!”尘土飞扬中巨大的身影徒然出现在前方,双目充血,很多年都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狼狈,这让他大为光火,他发誓今日一定要洗刷前耻! “那就试试看!” 话音刚落,刘澜变缓的脚步骤然加速,心中却是低喝一声不杀刀法,刘澜与柯禄的差距绝不是他升一级就能够弥补的,面对鲜卑族真正的强者,虽然能够勉强一战,但想要毙敌却难上加难,但此刻狭路相逢,他也只有放手一搏,如果真到了命悬一线的那刻,刘澜也只能再次使用不杀刀法成仁与取义! 而这正是刘澜目前唯一能够依仗的杀器。 不杀刀法使出的那一刻刘澜整个人的气势徒然一涨,不是到达巅峰而是满溢,犹如壶水到达沸点向四周喷洒,这样的表现看在柯禄眼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不屑的撇撇嘴嘲笑一声:“旁门左道而已,今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旁门左道不是道家语?鲜卑人柯禄居然说出道家话来还真有些牛头马嘴,不过刘澜可没功夫去打听柯禄为什么会知道旁门左道这词儿,马刀一杨,重重劈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度,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柯禄劈去。 马刀忽然在空中一顿,前进的轨道上如同有了障碍物,眉头一皱手掌蓄力,旋即兵刃相撞的金铁交鸣声便传荡开来,而前方的障碍物也显出了原形,不是别的,正是柯禄手中的马刀。柯禄朝刘澜阴笑一声,彻底将刘澜的进攻路线封锁:“速度太慢了!” 一击不成,借势倒掠数步的刘澜还未脱离战圈,便发现柯禄嗜血的双眸不带任何情感地瞅了眼自己后便在原地消失,速度之快如同一道流光,旋即刘澜就发现柯禄已然出现在身前,而那手中的马刀更是毫无花哨的向他劈了下来。 这一刀虽然没有任何花哨,但却有些去翻还简,返璞归真的意味,看上去普普通通,却又刁钻狠辣,避无可避,而且柯禄的力量本就十分惊人,而此时挥下的这一刀居然让刘澜有了一霎那的恍惚,好像面前的空间被劈裂了!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量与速度才能办到,刘澜相信若是躲不过这一刀,就算还能升级也不够砍的! 刺耳的破风声在耳畔呜呜响起,将耳鼓震的嗡鸣不止,面对着柯禄这么气势汹汹的一击,刘澜反倒平静如水,冷静了下来,这么勇猛无匹的一击若要正面硬撼除死无它,该怎么办?刘澜如最精密的仪器开始精密计算起来,所谓刚而易折,这么刚猛的一击除了用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就别无可能了! 而且刘澜也有这样的先例,那就是在将军墓借势石人攻击逃脱的一幕,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刘澜双手握刀向柯禄劈来的马刀重重的砸了过去。 锵! 交击的瞬间刘澜便借机倒掠暴退,不仅化解了柯禄的致命一击,更成功脱离了战团。而在刚才交战的场中,兵器交击后发出轻微的金铁轰鸣声依然响彻不休,这声音远没有前一次震天动地,但却更持久,始终没有消散,如绕梁之音在墓室回荡,最后在墓室内形成了回声,经久不息。 交战地因为柯禄的摔落本已尘土飞扬,此时因为那纵横的刀气越发使灰尘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一瞬间整间墓室都变成了灰蒙蒙的,好像刮起了重度沙尘暴,可视范围连一米都不到,两人就在这样的战场内又交战了数合,但都只是匆匆交手,这样的交战场在视觉被限后听觉嗅觉尤为重要,但显然两人都非此间大家,不敢贸然交战以免吃了暗亏。 两人各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伸长了耳朵仔细辩听,嗅觉在这样死气与土气纵横的墓室内其实还不如眼睛,此时能派上用场的只是听觉,但是不管他如何细细分辨,始终没有任何声响传来,灵机一动,其实也是电影情节,探手抓出一把金沙,向一侧一扬,果然异响吸引了柯禄的注意,在他向刘澜扔出金沙的方向杀去时,刘澜也瞬间出手。 不过刘澜还是低估了柯禄的反应,在发现上当的第一时间回身一挡,两柄马刀再一次撞在一起,这一次不能说是大意,而是由防御改为进攻对手柯禄这一击自然就落了下风,一击之后便倒掠而去,马刀上传来的巨力将他的手掌震得有些麻,若非这一击是柯禄匆忙抵挡,以他的力量恐怕就不是发麻而是虎口迸裂了。 身子在原地晃了几晃的柯禄稳住了身形,眼神阴冷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掌,汉人果然狡猾,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条计谋,不仅探出了自己的方向,更乘机偷袭成功。若是柯禄知道这一击刘澜吃的暗亏比他还大,那他恐怕就巴不得刘澜多来这么几次了。 柯禄自以为在这尘土飞扬的墓室中吃了汉人的暗亏,面色微微一沉,不能继续这么拖下去了,得快些结果了他,而且汉人不是应该在土河吗,怎么又跑这里了?柯容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上了汉人的调虎离山计,还是已经被……他打断了这样的念头,他不相信汉人有这样的能力,即使不算契节的千余人,单单是柯容的千五百人就是挨个伸着脑袋让他杀他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杀完,所以他很可能又上了汉人的当了。 该死的狡猾汉人!柯禄泛着血腥的双眸眯着眼瞅了眼四周,虽然看不清汉人,但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情,他要尽快解决伽罗部,当然还有这些汉人,然后他就可以回到右北平等着大帅与大人的嘉奖了! 柯禄做出了疯狂的举动,挥舞着马刀在原地打转,而一道龙卷居然就这么在他的人力施为下成型,很快四周的灰尘被吹散,露出了刘澜的身影。 柯禄这般举动让刘澜震撼不已,本想着浑水摸鱼但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眉头微微一皱,这回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刚才在一击未成时他有过先撤退的打算,到时候纠集人手蚁多咬死象他柯禄就是再厉害能厉害得过一千人同时射箭?可正在他想着再以声东击西的办法吸引柯禄然后撤退时柯禄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灰尘吹散,如意算盘没打响,除了正面应对,已经别无他法了。 就在现身的第一时间,柯禄便杀了过来,好快的速度,刘澜冷汗直冒,但不得不迎上去,手中的马刀狠狠的对着柯禄劈下。奈何他手中的马刀早已残破不堪,豁口多的比牛身上的虱子还多,在这一击之下,砰的一声断为了两截。 武器在时都非柯禄的对手,如今武器已毁,还能拿什么挡下柯禄再一次的攻击? 此刻柯禄手中的马刀已经再次向刘澜落下,死亡从没离他如此之近! 第一百零九章 柯禄(2) “小子,受死吧!” 柯禄一声咆哮,双腿迈动如出膛炮弹爆掠而出,只是眨眼间便出现在刘澜面前,锋利的马刀在墓室光影的映衬下越发锋芒闪闪,手臂一摆,马刀便呼啸着向刘澜脖颈劈来,这一刀不仅角度刁钻出手狠辣,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其速度飞快,难以捕捉,看这势头若刘澜再做不出应对,届时必然会被一刀毙命。 忽然刘澜收回了半截马刀,连最后的防御也都放弃这一切看在柯禄眼中自然认为其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不过也算他明智,知道不管抵抗不抵抗结果都是一样,既然这样,那这一刀就送你上路! 柯禄毫不犹豫的挥下了马刀,只是他却没有发现司马在放下马刀前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砰!” 在柯禄泛着血色眸光中,马刀劈出了风暴声迅猛无比的劈向了刘澜的脖颈,这么短的距离没人能躲的过,就算身为鲜卑第一勇士的‘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也难躲过这么近距离的攻击。 心中大喜的高呼一声成了,然而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忽然为之一变,预料中汉人血溅当场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手中饮血千百的嗜血马刀没有再饮血,汉人在这么短的距离下居然艺高胆大的矮身躲了过去,柯禄的眼神从难以置信已彻底变成了惊骇。 “避开了?” 马刀擦着刘澜的头皮而过,在空中仍有数根断发缓缓飘落,柯禄咬牙切齿地看向倒掠出去的汉人,眼中狰狞,摸着当日因追击而被木刺刺破的伤口,一字一顿,寒声道:“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下一刀,我一定取你狗命!” “呼!”刘澜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表现,这模样那吁气看在柯禄眼里听在耳中让他怒火中烧,汉人居然敢如此羞臊自己,大感颜面尽失的他怒吼一声又杀了过来,可是腰腹间阵痛的袭来却又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样上去难免又要功亏一篑,等一等,缓一缓,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时间越久一击必杀的可能性也越大! 满头大汗的刘澜笑了,看着对面的柯禄仰天狂笑,他笑自己的运气很好,更笑今日柯禄必死无疑! 在柯禄攻击方向与角度都无法得知的前提下刘澜只能选了个笨办法就是将半截马刀横提护在身前要害,有些认命般感叹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想老天庇佑紧盯着柯禄的双眸居然在生死一霎间扑捉到了马刀的一丝踪迹。 这当然不会是老天庇佑,之所以柯禄手中的马刀会在他眼瞳内不断放大,并且连柯禄的身体都有了一丝停顿是因为其腰腹伤口迸裂,而准确把握到这一切的刘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前者腰腹被鲜血渗透,这伤口当然不可能是他造成的,那只能说明其老伤复发,又或者是宇文仲德造成,但他却不知道的是这是他火烧草原埋设下的木刺所造成,也算是因那日的因结下了此时的果,发现如此天赐的良机,让他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或选择抵挡或选择避开,甚至是有能力与其决一死战! 柯禄骤然停顿刘澜当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机会自然没有不把握的道理,倒掠的身子微微一顿,拾起了很可能是宇文仲德那把短刀然后杀向柯禄。 砰! 刘澜与柯禄瞬间交手,这一击虽然占了先手但不管是力量还是角度都弱了很多,就在柯禄嘲笑汉人不自量力却发现一击过后的汉人向身侧急闪,随即他就看到那张英挺的面容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难道是错觉? 柯禄心中愣了愣神,他实在不敢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错觉,然而当他以为汉人闪身一侧而退却的时候却发现汉人的身子骤然一停,正好是自己腰侧伤口处的位置,而就在猜到汉人要干什么出手拦截的电光火石间,刘澜已经成功击出了一掌。 若柯禄的反应再慢一些刘澜自然要为柯禄伤上添伤,但柯禄反应实在太快了,如果动刀势必会被阻拦,所以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刘澜左手紧握成拳,整条左臂包括拳头之上青筋坟起如一条条蜈蚣不断攀爬,当力量憋到最大后重重对着柯禄的伤口击出。 “给我死!” 低沉的喝声从刘澜的喉间发出,旋即左拳迅猛无匹的轰在柯禄腰侧的伤口处,一击得手,在听到柯禄口中传来一道惨痛入骨髓的闷哼声时,他的头皮却是一麻,整个人的脸色徒然变得惨白,因为后者并没有在吃疼之下停止进攻,反而因为这痛入骨髓的痛楚激起了心中的血性,咬着牙拧着眉,虽然浑身都在哆嗦,可击来的这一刀却是又快又稳,对准刘澜悍然劈来,誓要将这卑鄙的汉人碎尸万段。 “不杀刀法!” 就在柯禄这迅捷一刀劈来的一刻刘澜迅速挥刀抵御,想靠着不杀刀法化解柯禄这一击的同时在借力撤出战团,但柯禄这一刀太过恐怖了,虽然起到了借力后退的目的,但更像是被击飞了。 轰! 刘澜重重摔落在墓室中,但让他彻底面如死灰,魂胆具丧的却是柯禄提着马刀正在一点点靠近着他,距他最多不到两米,这样的距离在他爬起来前就能被轻松斩杀,刘澜不禁问自己攻击柯禄伤口的计划到底对不对,如今不仅没有搞定他,反而还被他彻底搞定,这样的险真的很不值! 刘澜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过已无退路,那就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虽然一直在规避取义成仁,但在这生死关头,就算是以命搏命也要拉他柯禄做垫背! 不过这个柯禄绝非庸手,想要反败为胜就必须要出其不意,而能出其不意的办法显然只有在大局已定,神经放松的一瞬间,这个时候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松懈,而这就是刘澜的机会,虽然有些困难,甚至会功败垂成,但他依然选择了耐心等待! 第一百一十章 宇文 没想到对付这么一个汉人的小小司马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柯禄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靠近着刘澜,显然对在他身上浪费了大量时间赶到不耻,不过一切都会很快重回正轨。 “能死在你这样的高手手里,值了!”刘澜爬了起来,准确说是盘着腿坐了起来,这是柯禄的底线,如果是站起来的话,那他必然会选择进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心情去发表胜利者的感言。 刘澜右手在心脏部位比划了一下,对柯禄说:“听人说下刀快的话劈下后人不会立时就死,我想试一试!” “听人说?”柯禄冷笑一声,虽然没有试过,但柯禄却相信这肯定不会是真的,看向刘澜的眼中充满同情,原来是个傻小子! “对啊,听大话西游里的周星星说的,你一定没听过西游,不如听我给你叨叨西游?这个可是我的拿手戏码,就是讲全本也没问题!”刘澜心中大感机会果然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更感叹那位哲人说的那句开卷有益是多么的正确,但最感叹的还是自己十年前翻西游原来是为了救十年后的自己,傲娇地佩服自己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不然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悲剧不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顿时内流满面,但柯禄的一句话却真真正正的让他内流满面起来。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柯禄笑着,当来到刘澜身前的霎那,手中的马刀骤然而出,刘澜这时才发现他再想办法使他掉以轻心的同时,其实后者又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打算,照刚才的情形看刘澜当然有了一霎那的错觉深信柯禄短时间内不会杀自己,但是柯禄骤然临之的一击却让他发现上当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心中感叹着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最后时刻是该喊声打到鲜卑异族好呢还是老子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好呢,但想来想去,最后却只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旋即缓缓闭上眼眸,在进入草原的那一刻其实就有这样的觉悟,既然早有死的觉悟,当这一刻到来反而显得洒脱起来,可随着双眸闭上的霎那,眼前却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这身影妩媚至极,绝非虚幻,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道绝美容颜,曾经他觉得她的姿色只能算得上中上,可现在这道身影就算是天上的九天玄女,月宫的嫦娥美眉也比之不及,宇文?! “汉人你的死期到了,不过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对于一条毒蛇来说只要把它的毒牙拔掉就不会再有威胁,而你,我会先将你的双手斩断,然后再带你回到大帅面前领赏!” 话音落下的同时柯禄的刀诡异一转,忽然之间那凛冽杀机消失不见了,但那杀机消失却并不意味着危险解除,因为后者的刀口却已对准了他的右臂。 这样的压力是刘澜从未有过的,好像是被人拿绳索绑缚着一样,连还手的能力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劈下来的一刀越来越近!但刘澜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求生的**在心中燃起,就算没有希望他也要创造出希望来! 忽然,刘澜的瞳孔倏然放大,盯着柯禄的身后舌桥不下,瞠目结舌道:“宇文?!” 柯禄的身子果然顿了顿,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宇文仲德早死了!” 笨蛋,宇文仲德是早死了,可我说的并不是宇文仲德啊!刘澜一脸遗憾地看向柯禄并摇了摇头,随即在他的马刀落下的一霎身子却为之一颤,然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瞠目欲裂,艰难转头,当发现身后那道曼妙倩影时,口中喷出了一口黑色血箭,在临终的那一刻嘴里吼出了一声不干的咆哮:“你小子说的是真的!” 刘澜手中握着的马刀松了松,在发现宇文的那一刻柯禄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不管他回不回头,结果都是一样,不过他却并没有放松,恐怖的敌人虽然死在了面前,但更恐怖的对手却又站在对面。 柯禄的身体在几秒钟内从满身黑斑变成了全身漆黑,这种**他见过,是伽罗部中最著名的**之一,取五步蛇之毒牙与乌头混杂,再配以断肠草等**炼制,见血即亡活不过三秒钟,只要挨上一箭,他的结局不会比柯禄好到哪。 看着少女笑吟吟的样子,刘澜摊了摊手,乖乖地扔下了手中的马刀并按照少女的要求将马刀远远的踢飞了出去,然后才又看向她,此刻对面的少女依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那乌黑发亮明显是涂抹了‘黑毒牙’剧毒的箭头却让他不得不成为了俘虏。 让他悔恨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知有这么一天,当时就不该调*戏这小*妞,如今落在她手里还能有个好?他可不相信女人的度量会很大,会不记仇! 但让他庆幸的却是还好落在了她的手里而不是柯禄,毕竟对付小*妞的手段刘澜还是很高明很有办法的,虽然效果如何不敢保证,最起码这条小命是能保证了吧! “好了别闹了,都是自己人坐下来喝喝茶谈谈心不是挺好?” 刘澜刷的变出个笑脸,一副痞态地盯着她看在宇文嫣眼里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脸黑如墨,现在却嬉皮笑脸,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错估了形势,紧了紧手中的小巧镶金华美无比的弓箭,笑吟吟地说:“最好不要动哦,说不准这涂了黑毒牙剧毒的毒箭就会射中你的眉头!” 宇文小*妞说了一口标准雅言,但刘澜却好似充耳不闻一样,嘿嘿笑了几声心想挺漂亮一小*妞就是装得再凶神恶煞也唬不了人,嗨了一声摆摆手,道:“行了,就放下箭吧,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要想杀我都不用动手,等柯禄杀了我,你再杀他不是更简单?”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不说谎的男人 鲜卑小*妞对此人自恋的感觉越发彻骨铭心了,眼中满是轻蔑,冷哼了声:“救你不是不杀你,只是因为你现在比他更有用!” 刘澜一霎就明白了,笑道:“确实,如果你把我杀了,外面的人可不会饶了你!”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放过你,真是自以为是的汉人,可笑!”宇文嫣心中冷笑一声,我会让你把拿走伽罗部的一切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到时再来取你的小命不迟。 “不会放过我?”刘澜突然想到了什么,盯住宇文带煞的俏脸,一副紧张万分的样子说:“难道你看我英俊潇洒,准备干出禽*兽行径?” “呸,不要脸!宇文小*妞红霞漫天,如何能想到堂堂天朝,礼仪之邦竟会出这么一个斯文禽*兽,简直就是一个败类,令人不齿至极! 小*妞眼睛闪烁,随时有暴走的趋势,若真是那样这么近距离不到五米射来的毒箭还不立时要了他的小命,就算在远一些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拦下,可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那时这条小命可就真不保了,他可没有胆量去试,而且刚才的试探已经把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没有太多实质内容,但很明显宇文小*妞是要拿自己当俘虏了。 得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刘澜眼珠急闪,忽的指着她身后一惊一乍说:“咦,宇文仲德?” 宇文嫣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谎言,再加上对面那恶人贼眉鼠眼的样子更加坐实了心中的想法,连偏头都欠奉更别说回头了,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或者是对其用这样低劣的手法感到悲哀,但这不又证明了汉人心中的恐惧和他急于逃离的心情? 笑得花枝乱颤,一脸同情地看向刘澜说:“你的谎言太低劣了,你以为我会犯柯禄同样的错误?” 这小*妞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刘澜无奈的摊摊手,一脸自认为真诚的样子,说:“宇文姑娘,你要知道柯禄可没犯错,要是他听了我的话还会死吗?” “你要知道宇文仲德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是奄奄一息了,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救不救他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刘澜的模样极度认真,说不出来的真实,那样子看在任何人眼中也不像是在骗人,尤其是他临了还又来了一句道:“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从不说谎。” “从不撒谎?哼,男人说出的话连屁都不是!”宇文嫣恨恨看他几眼,对他的这番说词抱以冷笑。 这小*妞难道也是受过伤的人?刘澜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像对自己不被信任感到极大的不满,但随即他又变成了一脸平静,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爱信不信,反正死的是你们鲜卑人又不是汉人我着的哪门子急?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说完之后嘴上依然喋喋不休,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却正好能被宇文小*妞听到:“这小*妞真是搞笑,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他居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看来老子在他身上的英雄形象太过深刻了,连些许的疏忽都不敢有,她也不想想她手中的黑毒牙是吃素的?有那玩意在老子还能制服她不成?” 宇文嫣小鼻子里传出了一声哼,但最后有了一丝怀疑,臻首微移,最后在刘澜翘首以盼中彻底转过了头,可是背后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劳什子的宇文仲德,忽然意识到上当了的她蓦然回头,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早让她起得凤眼圆睁蛾眉倒蹙了。 刘澜的每一句话言犹在耳,尤其是那句‘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最为刺耳,眸中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同受到了世上最大的委屈一般。 而此时我们的司马早就在她回头的一霎那一溜烟的跑向了过道,怒叱一声黑毒牙箭瞬间激射而出,但此刻刘澜已经拉开了距离,黑毒牙射来时便很轻松的躲了过去,然后以百米飞人博尔特的速度快速出了墓室!临入甬道前还不忘回头瞄了一眼,只见那小*妞一箭不成此时正气的跺脚,长弓被摔在脚边正拿着死去的柯禄尸体出气,好像有所感悟一样,在看到刘澜回头的那刻眼中熊熊燃烧起的怒火化成了能毁灭一切的火焰,盯着飞奔中的刘澜背影似要将他烧的尸骨不存。 当刘澜彻底逃入过道再也看不到宇文小*妞的那刻,身后传来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 “男人的话如果可以信,母豕(猪)都能上树了!” 刘澜大感自己罪孽深重,看来这小*妞对男人的印象越发深恶痛绝了,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如果有机会可以解释,一定要对她说那只是因为情况特殊,千万不能因此就对男人失去了兴趣,毕竟不能因为自己这颗小草就放弃整片森林嘛! 身后并没有小*妞追击的脚步声传来,这让刘澜彻底放心下来,而当彻底安全了之后,他也有了功夫去想这里发生的一切,与柯禄的一战其实他必死无疑,若非是其受伤,根本就没机会等到宇文小*妞来就挂掉了。 可是柯禄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呢?很明显一定是死翘翘的宇文仲德所致,(其实却是他火烧草原,空地布满木刺蒺藜所致)可是宇文仲德与柯禄两人又是为了什么闹到兵戎相见,让他有机会可趁呢? 难道是因为鲜卑分裂?不过按照他所知的一切,虽然一切都是因为宇文仲德伽罗部,可是宇文仲德却是一直活着的并没有死,但如今宇文仲德已死,虽然不是自己所杀,但历史已改,那么历史必然会走向另一条岔路口,也许这样的影响是巨大的,甚至连大汉朝都会为此改变也说不定。 想着大汉朝会由此转危为安,他心中无比的激动,从未有一刻让他如此对自己大汉朝一员的身为如此珍视!对身为大汉朝的一员感到无比骄傲,他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大汉朝有了归属感,毕竟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炎黄子孙,身份证上都写着汉族二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厚颜无耻 从墓室出来的刘澜可谓是大丰收,左手一把宇文仲德的上品马刀,右手一把柯禄所携利器弓,马刀是他刻意踢向甬道逃跑时捡起的,而利器弓却是柯禄倒下一霎那发现的。 当看到那把利器弓时刘澜只觉眼前飞着的都是黄金啊,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能安全离开说什么也要得到这把利器弓,所以在宇文小*妞回头的时刻顺手一抄就跑了,至于那把马刀他并没有想过要去捡,只不过小*妞反应慢给他留下充裕的时间才让他能够大获丰收。 此刻看着手中闪闪发光的长弓,刘澜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长弓以白金为身,用豹筋为弦,能轻易射出一百五十步,比貊弓强百倍! 将白金弓收了起来,随即瞅向了宇文仲德那把上品马刀,这是把上品百炼刀,最不济也应该是五十练的中品刀。马刀入手微沉,可拿到手里的时候却又像是毫无分量,但舞动时却又虎虎生风,心头大赞是把好刀的同时迈着大步返回地面。 刘澜回到了地面,出了营帐,附近正好有二名鲜卑人还在负隅顽抗,手中的马刀光芒一闪,隐有撕裂空气的咔咔声,随即一名鲜卑人便被他一切为二,而另一人还没有反应,马刀已经斩断了他的脖颈。 整个伽罗部还在反抗的就是那些柯最部的勇士,至于伽罗部的百姓却一反常态的上前帮忙可以说柯最部的勇士多半是被这些老弱所杀,反而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得知伽罗部如此反常的消息后司马一瞬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匆匆走到了伽罗部聚集的人群前。 一路而来,视野范围内到处都是柯最部鲜卑人的躺尸,期间还有些熟悉的手下士卒尸体,残肢断臂,惨绝人寰,走在这样的修罗场中司马又如何敢直视,心中哀叹没有保护好他们,但生前没有保护好,死后也决不能让他们埋骨他乡,吩咐张正把他们的尸骨焚化,一定要带着他们回到汉境埋葬。 一切做完之后刘澜来到了伽罗部聚集的人群前,十分富有诚意地让他们去把大帅请出来希望能与他达成一项合作,对付柯最部的合作,听到要对付柯最部伽罗部族立时轰动了,只不过大帅却迟迟没有现身,临了一位老者说他要去穹帐找。 然后刘澜就看着他进入了宇文仲德的穹帐,他刚从那里出来当然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人,但从现在的趋势看,难不成那**还真是伽罗部的大帅? 那**很快出来,泪眼汪汪的,好像刚哭过,就当司马内心无比自责的时候却发现那进去寻找她的老者背着宇文仲德的尸首出来了,眼中也是满含热泪,这一幕让司马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又老孔了! 老者放下宇文仲德并安排人手厚葬之后来到刘澜面前说小姐请司马到穹帐详谈,好像知道司马心有余悸那‘黑毒牙’,特意交代了一句小姐并没有携带之后就要带着司马前去了。 可是司马刚要离开,李翔梁大他们几个却都围了过来要求一起前去也好有个照应,知道小*妞没有‘黑毒牙’刘澜当然不需要带什么保镖,摆手说:“一个小*妞罢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忽然嘿嘿淫笑道:“你们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会怎么样,而该担心她会怎么样!” 众人齐齐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司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什么,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司马这是开个荤玩笑,齐齐淫笑了起来,毕竟都是男人嘛,除了谈正事平时闲聊还不都聊些谁家的小媳妇屁股翘了谁家的婆娘**大了,甚至武恪还讲过一个婆娘说他后背落了只蚊子连拍都不拍**向后一甩直接就砸死了! 那时候众人都听傻了,能有那么大的?不是吹牛吧?但武恪却煞有介事的说是他亲眼看到的这让大家不得不信,但其实真信的没几个,荤段子吗,哪有不夸张的。 大家嘿嘿笑着的时候张正却一本正经的说:“司马,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到时候你可别上了鲜卑小*妞的当啊!” 就这么看不起我,那**和我耍手段,还差了几条街呢。司马自信满满的说道:“怕个球啊,连战场最坚固的堡垒都攻得克,还有啥女人攻不克的?放心吧,我有把握!” “就是就是,司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赵洪那小子一边捧着一边嘿嘿笑着说。而一边的李翔却偷偷摸摸的上前,如若重宝般从怀里掏出了三四个帛布纸包,递向司马说:“司马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一些好东西,可以帮您助兴,**不能移,淫不**枉少年,**奶奶色岳父,**琵琶小喇叭…… 旁边的张正梁大眼睛都瞪大了,连小田畴都红着脸不敢看那李翔手里的东西,只不过那小眼睛却时不时的偷偷瞄上一眼,难掩心中的好奇。 “你居然有这三样……”刘澜故意拖长了尾音,余白让李翔傲娇的不得了,但很快司马便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道:“你居然有这三样破烂的东西?这世间除了天下第一淫药“奇淫合*欢散之外,就要属我爱一条柴最为厉害,实在可以称霸欲林,这个东西不要说碰,闻一下都受不了!” 真的?(时值星爷被黑,以此向星爷致敬。) “当然是真的,可惜我并未随身携带,不然一定要让你见见世面!”刘澜大言不惭的说着,然后腆着脸,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些破烂玩意你还是自己收着吧,老子亲自出马,还用得上这些东西?” 李翔一副遇到老前辈的样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一边的赵洪心头还纳闷当初问司马不是说他也是雏吗,可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都是假的?立时眼里满是崇拜,说:“你们这几只雏就不要瞎起哄了,就凭司马这般玉树临风,**潇洒的英俊样还怕那鲜卑小*妞不投怀送抱?” “唉!” 听了这话的司马长长叹息一声,道:“我试验过了,这**对我这样玉树临风,**潇洒的帅哥不感兴趣,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帅的不够明显,但现在想来应该是这草原上的女子也和我大汉朝的美眉一样都喜欢那外表粗犷的,不然为啥都是美女配野兽,豺狼配虎豹呢?看来以后我要改变风格了!” 哗! 众人如遭雷击一般立在原地,一个个若有所思,回味着司马那句‘美女配野兽,豺狼配虎豹’,等再反应过来却发现老前辈已经走远了…… 夜更深了,刘澜掀帘跨槛进入了大帐之内,大帐内铺着羔羊皮做成的地毯,长案上摆放着奶酒,盛酒的碗是纯金打造。司马一点也不见外兀自在下首落座,根本不在意上面那位面罩寒霜,眼神阴冷的少女:“我说你们鲜卑人天天喝奶酒日日吃羊肉不嫌腻啊?赶明儿我给你们稍点茶叶来!” 刘澜笑着说完才看向上首的宇文嫣,没想到她的神情更难看了,脸拉的老长好像谁欠钱不还似的让人看的怪心惊的,知道这句开场白没成功赶忙又改口风道:“宇文姑娘,没想到才一天我们就又见面了,真是缘分,缘分!” “谁和你缘分!还有我不姓宇,宇文才是我的姓!”宇文嫣怒火中烧,墓室之后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这该死的汉人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真是没心没肺!想到被骗时的情景直恨得她咬牙切齿,可如今黑毒牙不在身边也只好强忍着按捺住心头怒火,等着有一日定要将这可恶的汉人千刀万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心眼 “这世上哪有两字的姓?” “你们汉朝也有姓司马姓上官的,你不知道?” “他们也是你们鲜卑人?啥时候内附的?” “我和你没得谈,你出去吧!” “我也没兴趣知道你姓宇还是姓宇文,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我不会和你这种人谈任何事。”宇文嫣接连吃亏上当,早已杯弓蛇影,如何会再与这种人谈正事? “真的?我曾听(一女)人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为了印证我不是会错了你的意,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谈?” “要!” 奸计得逞的刘澜眉开眼笑,频频点头,道:“柯禄为什么来这里,还有那处墓穴是谁的?” “我……” 宇文嫣忽然缄口,面色为之一变,他已然意识到自己又上了这该死汉人的套了,冷哼了一声,明亮的眼眸深处不易察觉地闪过几屡欲要杀人而后快的寒光,但最后却只是骂了句狡猾的汉人,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儿了?就算别人不知道,你堂堂伽罗部的大帅能不知道?能不知道那墓穴是谁的墓?”刘澜气愤难平,心想一点诚意也没有,难道就因为老子骗了你一次就能把整个部落的利益弃之不顾?就这么点度量还想当一部大帅,我看伽罗部迟早要毁在你手中! 宇文嫣怔了怔,看着汉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随后听他的口气显然认定自己是伽罗部的大帅了,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道:“自以为是的汉人,原来你把我当成伽罗部的大帅了!” “难道不是吗?”刘澜冷冷的盯着她道:“不然你又为什么会坐在这跟我谈?” “我只是奉命而来,像你这样狡猾无耻的汉人我伽罗部大帅可能冒风险与你见面吗?别异想天开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草原上的狼王?它们都是在背后统领全局,等见着的时候,就是你死亡的那刻,汉人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然你会死的比柯禄更难看!” 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如果老子真想对那个未曾露面的大帅怎么地莫说是他在伽罗部里,就算是躲到天边老子也能取下他的首级,但这些话可不能说,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意气之争使联合泡汤,淡淡的哦了一声,道:“好,既然你是奉命前来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换一个问题,柯最部还有最少一千人,甚至更多,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你们的大帅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 刘澜紧盯着宇文小*妞打量了半晌,他不确定这小*妞是真没盘算还是与自己怄气,如果是后者那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沉声说道:“从柯禄与宇文仲德交手我就猜出来他们的目的不仅是我,也是你们伽罗部,如今柯禄死了,我们要是一走你们这群老弱手无缚鸡之力能有什么力量与这一千多人的部队抗衡?所以我的提议不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继续这么毫无诚意,那我们确实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宇文嫣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金碗,当听到刘澜说柯禄对付伽罗部时娇躯微微一颤,随后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合作!深层次的合作!”刘澜眸光灼灼的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付柯最部这千余人!”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宇文嫣冷哼一声,想到墓室里的情形,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刘澜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骗一个男人也许他一个时辰就会忘记,可若骗了一个女人,她会记你一辈子!尴尬笑了两声,但最后还是真心诚意的说:“你不相信我无可厚非,谁让我欺骗过你,但有一点你却不得不信,在我的家乡有位伟人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在对付柯最部这一点上我们有着相同的利益,所以我们会成为互相信赖的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宇文嫣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后略有兴趣的问:“既然你说到利益,那我想知道我们伽罗部会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们的马还有药材!”宇文嫣想也不想的说。 病根原来在这呢!刘澜心中苦笑,这小*妞怎么能这么抠,不就搞了些马匹和药材嘛还极一辈子了?说道:“药材没门,马匹都在南边,你要是想要的话现在可以自己派人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宇文嫣一脸不屑,语气轻蔑大干厌嫌的,说:“这就是你的好处?” “你要知道这件事上不是你想要什么而是我有什么,而这就是我唯一能拿出的条件,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走,柯最部的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对付!”谈判和博弈没啥区别,都是为了把利益最大化,但在对付柯最部这一问题上刘澜愿意付出任何筹码,但前提是他没有筹码,所以他赢定了! “好吧,我答应了。”宇文嫣要保住伽罗部就必须消灭柯最部那千余人然后嫁祸给汉人,如果汉人走了柯最部那些人发现了那里的秘密伽罗部也就真的完了,权衡利弊后一口答应了刘澜的条件。 刘澜礼貌伸出了手作为合作的结成礼仪,但他又自作多情被恨他入骨的**晾在了一边,尴尬的收回了手掌,但依然腆着脸说:“对了你们伽罗部能出多少人?” 宇文嫣伸出了那如玉般的柔荑。 “五千人?”刘澜彻底宽心了,可以说柯最部那些人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 宇文嫣气结,这还是那狡猾的汉人?怎么跟傻的一样?没好气的说:“伽罗部不过才是五千人的部落,能出五千人?要真能出,你还能站在这里?早死了!” 刘澜直接选择了漠视小*妞的挖苦,满怀期待地看着她,道:“五百人?”如果是五百人的话那也有一拼的可能,心想着就见宇文**摇摇头,五根如玉的手指彻底伸到了面前,并且在眼前左右晃了晃,都不用深呼吸就闻到其手掌传来的扑鼻香味。 “五十?”刘澜彻底无语了,这还谈个球啊,赶紧跑才是上策! “你识数吗?”宇文嫣彻底暴怒了,收回手掌道:“就五人!” 刘澜面红耳赤的说:“五人?你逗我玩呢?这就是你们伽罗部大帅的诚意?”心想既然这样那还谈毛啊,毫无诚意,老子带着人马先撤走,等你伽罗部与柯最的人拼个两败俱伤再来捡现成的岂不是比合作更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四章 建议 “司马,怎么样?”张正来到司马身前,焦急问着。 张正说着的时候李翔在边上偷偷观察司马,从目前状态来看,神情难看,面如死灰,一定是没谈拢受了挫,可是这么一件对伽罗部来说的大好事怎么可能没谈成呢?难道是司马提的要求太苛刻了?李翔心中一愕,心想坏了,难道司马提出占小*妞的便宜反而被那小*妞占了便宜吃亏了? 一边的梁大急赶了几步上前道:“怎么用了这么短的时间,难道没谈拢,不会啊,司马您亲自出马,那还不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何况还是一鲜卑小*妞?” 赵洪插话道:“就是啊,虽然鲜卑小*妞有两点突出的地方,但哪有司马您的长处明显啊!”难道是司马得手了故意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来显摆?忽然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找到病根了,时间。 这时间也太短了啊,怪不得司马阴沉着脸呐! “一个个想什么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都精虫上脑了?刘澜没好气的说了句然后沉声,道:“梁大前半句说对了,根本就不是没谈拢,是被那小*妞给耍了!” “怎么会?”众人的眼珠都瞪大了,打死也不相信精明如司马居然会被鲜卑小*妞给耍了! “报!”一骏马如箭般急驰而来,来到近前翻身落马禀报道:“启禀司马,种部派探马前来,询问司马是否做好迎敌准备……” ~~~~~~~~ 司马从大帐出来不久,血染战袍,杀气腾腾的种焕便赶到了伽罗部,他没能拖住柯容太多时间,反而还被柯容设伏险些命丧土河,如今从土河突围而出,整支部队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多人,而他们屁股后面却足有两千柯最部人。 刘澜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了宇文嫣,此时伽罗部大帐内一片愁云惨淡,刘澜身后站着张正,种焕身后是种遒,而宇文嫣身后却是那位前往宇文仲地下德墓室寻找宇文嫣的五十多岁老者,此刻大帐内充满了粗重的喘气声,但真正心中充满忧虑的却只有宇文嫣,因为从种焕带来的消息可以判断出柯容已经知道了柯禄的死讯,这就让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我部的勇士都在汉境(右北平),唯一可战的勇士也早死在你们的手中,虽然部里还有些老弱妇孺,可就算是让其中有能力一战者全部参战也不过是一百多人,而柯容那边却足有千五,甚至是两千人,我们怎么办?根本就不可能是柯容的对手啊!” 宇文嫣说完,先是飞快的瞥了眼一边的老者然后才眸光灼灼地看向下手的刘澜与种焕,他瞥老者那一眼其实是对其表达不满,若非是他的建议也不可能之前拒绝汉人的提议,如今陷入两难,他那句怎么办却更像是在问两人是愿意与他们伽罗部一齐对付柯禄还是不管不顾拍拍屁股走人? 她心里十分明白,柯禄死了,墓室暴露了,他伽罗部也就彻底的完蛋了,如今想要保全伽罗部,就算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去找和连也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柯容他们全都留下来结果掉,这样伽罗部才有一线生机,可是他又拒绝了汉人当初的提议,虽然他知道汉人出现在这里还是希望能够达成合作,可今时不同往日,汉人所谓的合作不过是想要知道伽罗部能出多少部人罢了,如今把底线说出,想靠一百人就把汉人拉上战船可能吗? 大帐内一时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窃窃私语声,刚才小姐那一瞬间露出的不满之色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还是被老者宇文磐石捕捉到了。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低估了汉人高估了柯禄,虽然汉人一直很强势,但是人数毕竟处于劣势,就算是说出要消灭柯禄的话他也只会当做耳旁风罢了。 可要是早些知道连威震草原的种焕都与汉人合作他是绝不会让小姐拒绝汉人一切提议的,在当时的情形下,在汉人与柯禄两强之间游走无疑是最大的保障,若贸然靠近一方只会将伽罗部陷入危险境地,但如今他才发现逃走的那几名柯禄部士卒汉人根本就没有全力追捕,为的不过是要把伽罗部彻底逼到他们这一边,在知道这些后(其实是猜测)他内心对汉人充满了仇恨,是汉人把他的计略断送了,更让伽罗部陷入到深深的泥沼中! “既然你问我怎么办,那我可以给你们伽罗部三条建议,第一条就是自己独自面对柯容!” 刘澜的话一出口,场中一片哗然,宇文嫣气的浑身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道:“这就是你的建议,一切都是你们汉人惹出来的,事到关头了却要让我们伽罗部自己抗?你别忘了我曾救过你一命!” 这时候和我提救命?你怎么不提还要杀我?再说我对你救命根本就不存感激,就算你当时不救我,我不过是一个人死,可柯禄能饶过你们伽罗部?刘澜当然不可能说这些毫无风度也于事无补的话,但当宇文嫣那句救你一命还是让帐中诸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射向了刘澜,毕竟在墓室内的情形没有人知道,他们都很想知道更多的内情。 刘澜没有对宇文嫣做出反应,只是让张正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张正干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道:“宇文姑娘不必激动,我们司马说有三条建议可供选择,而那只是其中之一,既然小姐不满意,那接下来的两条就由我来阐述吧!” 张正顿了顿道:“我家司马的第二条建议是伽罗部迁移,你部勇士不是都在右北平吗?只要能到了那里,你们不仅有精锐兵丁,更能得到鲜卑大人的庇护,这样也算是上上之策,不知宇文姑娘意下如何?” 种焕与宇文嫣都听得懂汉话,张正只说了一半,种焕的面色就为之一变,而宇文嫣的面色更是在他说出和连后变得如同死灰一样,这条建议好虽好,但太缺乏对鲜卑内部的了解了,那处墓室已经暴露,现在去找和连无异于找死,这条建议根本就不能同意,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复并拒绝,只能求助也似的看向宇文磐石,老者会意,沙哑的嗓音响起道:“两位已经说了柯容正在赶来的路上,伽罗部就算现在开始迁徒时间能赶得上?就算赶得上又如何能逃得过柯容的追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三条建议 第二条建议被否决,张正只好继续阐述第三条建议,可司马却把他拦下来,站起身,对着宇文嫣道:“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既然你们不愿迁走,那就只有全力迎战一条路,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能拿得了马刀就必须出战,如果同意,我就留下来,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刘澜已经开始向帐帘走去,只是步伐缓慢,等着宇文嫣的答案。相较于刘澜,种焕却闭上了双眸,他知道鲜卑人的习惯,如果是让老人送死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可还有那么多的稚童,让他们送死,没有一个部落能做出来,所以他闭上了双眸,静等着少女做出选择! 但在心中还是希望宇文嫣拒绝的,像伽罗部柯最部这些和连的走狗,他恨不得灭一个是一个,而且与伽罗部的联合他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但想到柯最部还是忍了下来。 “他们可都是孩子老人啊,你让他们拿起刀,和让他们送死有什么区别?” 刘澜身后响起了宇文嫣的吼声,但他却心如磐石般继续缓步向帐帘走着,拿起刀反抗也许会死人,但不拿就会死光,刘澜不相信她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所以他没有多费唇舌,是想少死还是全死,这是你伽罗部大帅的抉择,他没有权利也没有兴趣过问! “汉人大人,还有没有第四个选择啊,这两个建议我伽罗部都不能接受啊!”宇文磐石一脸虔诚的说着,就算是腹有丘壑如他此时也是一筹莫展了。 刘澜始终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张正好像与司马有着什么默契一样,在宇文磐石说出这番话后也站了起来,声音淡淡不带任何感情道:“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建议我们可以聆听,如果没有还请你们尽快选择其一,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在柯容赶到之前做出应对!” 大帐陷入了沉默之中,宇文嫣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第一条建议是死路一条,第二条建议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只有第三条建议算是九死一生,而那唯一的生路很有可能就是一线生机,汉人足有千人,种部也有百多人而且还有猛虎种焕坐镇,如果运气好有天神庇佑不一定能够占据优势,毕竟对面只是柯容带队,他的能力宇文嫣还是了解的,只要种焕碰上他他就必死无疑,而他一死柯最部就是失去头领的群狼,生机也就会随之出现了。 想到这,宇文嫣终于有了自己的决断。 “既然伽罗部迟迟给不出答案,那我们也不好继续叨扰了,告辞!”刘澜掀起帐帘正要迈步,身后骤然响起宇文嫣急迫的喊声:“刘司马,等等!” 刘澜身子顿了顿,没回头,只是从牙缝里冒出一声低沉的嗯? “伽罗部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我替我部大帅做出决断,我部在此生死存亡一刻选择全员应战,与伽罗部血拼到底!” 宇文嫣说完,然后转向种焕一侧,异常恭敬的对他说:“种万夫,这次迎战柯最部我伽罗部的所有部族都希望由您来指挥,带领我们战胜柯容!” 种焕怔了怔看向了这位少女,小丫头果然很精明,把指挥权交过来自己就真能指挥得了伽罗部了?心中暗哼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她这看似是不放心汉人怕汉人在背后使些小动作,其实却是在防着自己啊,郎笑一声:“小妮子你也许不知道,连我都要听刘司马的,你要是想要找人替你指挥部族的话,最好也与老夫一样全权交给刘司马!” “种焕万夫太过谦了,汉人的司马有什么资格与草原猛虎相提并论,您的威名我部勇士如雷贯耳,若由您带领,必定奋勇杀敌,还望万夫切勿推辞!” 宇文磐石情真意切的说道,但心中却冷笑连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种焕,不是说两人有何深交,盖因在他成名前种焕还不过是后起之秀罢了,但此人后来的一些消息他还是刻意收集过的,所以比任何人都明白他那副和善的外表下却是一副笑面虎的嘴脸,若真被他那狂放不羁的外表迷惑,到时候就会被这只猛虎吃得渣也不剩,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种焕才被称作笑面虎,但不知后来为何这样的称号却变成了猛虎,再后来所有人都只记得此人作战的勇猛与武力,却忘记了此人的心计与多狡! 鲜卑人的事情就让鲜卑人自己去解决,大帐内的一切刘澜没有太多关注,只要到时肯出力就好,不然的话那就别怪他刘澜翻脸不认人,管你是什么猛虎还是美妞,照杀不误! ~~~~~~~ 宇文嫣与宇文磐石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双方各有各的心思最终在僵持不下的时刻宇文嫣面色苍白的选择了妥协,做出决定伽罗部不分老幼全由汉人司马刘澜指挥,只是为了防备种焕甚至是刘澜,私底下将其弟宇文拓秘密转移到了伽罗部外,若一有危险,就由宇文蛮带其前往拓跋部。 “呜~~!” 端角号声响彻在伽罗部内,除了十几人身材魁梧枕戈待旦外其余都是些伽罗部老少妇孺,足有一两千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做好了死的准备,倘若柯容到来,伽罗部很可能会被屠戮殆尽,为了保卫家园,为了伽罗部的未来与希望他们无所顾忌的拿起了武器。 再次穿起了尘风多年的皮甲,拿起了长矛与马刀,挂上了长弓与箭囊,一一与亲人们道别后登上马背,心中充斥着愁云,回望着矮与车辕的稚童与行动不便的老人,愁云变成了悲愤。 孩子们不知道大人们、母亲们要去哪,只以为母亲不要自己就此离去而嚎啕大哭,在这样一幅妻离子散的凄绝画面中,母亲们含着热泪离开了伽罗部! 这样一支联合部队,虽然全副武装,甲器精良,但全无军纪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支杂军乌合之众罢了,但刘澜已不能要求太多,本来驱妇孺老弱参战就有违人道,更何况还要求他们能像正规军一样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但这样的队伍不是没有,在另一侧种部的队列前,百多人的队伍与汉人一样队伍齐整,无论是铠甲还是精良的环首刀都绝非伽罗部可比,再加上他们身高体壮,胯下战马也是一个个剽肥体健,就算是刘澜帐下也望尘莫及。 受了些轻伤的种焕立马在种部队列之前,尽管负伤,但身为猛虎的他逢战哪有不冲锋在前的道理,别说只是受些轻伤,就算只剩下一口气那也一定是死在战场之上的! 身为司马的刘澜正要说些鼓舞士气之类的讲话,忽然伽罗部的队列开始鼓噪喧哗起来,在一声声惊呼声中一身戎装的宇文嫣骑着一匹身材相对矮小的母马在伽罗部队列之前站定,她披着一套汉军制式装备鱼鳞甲,手中的长矛为梨木打造,腰侧一柄马刀,背后还挂着一把长弓,在伽罗部生死存亡的关头宇文嫣负起了应有的责任,以实际行动与部族在一起,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妹子的手帕 刘澜发现宇文嫣出现后伽罗部参战士卒士气猛然高涨,而他也很懂得让他们宣泄心中的激动,宇文嫣伽罗部的字样在上空响起,回荡不休,但是身边的张正还是借着难得的机会悄悄靠近司马,神情凝重地问出了心中疑惑:“司马,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与鲜卑人决一死战?难道真是为了伽罗部,可这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刘澜默默点了点头,明白他们心中的困惑与纠结,打了一辈子的鲜卑人到头来却要合作,换到谁头上都有些难以接受,现在很多人心中都带着情绪,这样很危险,他要让多数人明白自己不是施舍者而鲜卑人也不是受赠者,这一仗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战,而是为了自己而战,不然的话这一仗就危险了:“你要知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是和连还有那些对和连忠心耿耿的鲜卑部落,从知晓乌丸人有异动的那刻我们的目的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去救梁大妹子,而是在鲜卑人的后院搅个天翻地覆,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将敌人变为朋友,只有这样我们的目的才能达到!” 司马顿了顿继续说:“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能!” “好,去把这样的信息传递下去,告诉我们的人,让他们区分清楚鲜卑人不全是敌人,而敌人就只有柯容,我们要与我们的朋友一起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诺!” ~~~~~ 刘澜的喊话很简单,为了我们的家园(汉人),为了我们的妻儿(伽罗),为了勇士们的尊严(种部),拿起手中的长矛与马刀,与我们的仇敌柯最部,与我们的敌人柯容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足有三千多人的联军举矛高呼,也许他们不是最精锐的勇士,也许他们已过了花甲之年,甚至他们之间本就是些天生在力量与体力上就稍逊男人们一筹的女子,但这样的高呼声却足以震天动地,响彻九天。 他们很多人流下了热泪,知道此去很难再回,但热泪却非害怕,而是愤怒的吼叫!这种感觉刘澜第一次感受到,也足以让他一辈子铭记在心。 这样的交锋无需继续动员,所有人都已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像一头饥不择食的猛兽,蕴涵着的力量急需得到发泄,而司马也很知心的下达了命令,马刀舞动,厉喝一声:“出发!” 三千多人的部队跟随着刘澜出发了,在他身后是宇文嫣与种焕。 刘澜并没有对作战做出部署,种焕很想知道汉人到底打算怎么做,而宇文嫣心中则深怕刘澜不计后果想靠着这些老弱病残就去与柯容拼命,所以二人颇有些不谋而合同时加快了马速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先后来到了司马刘澜身边,种焕开门见山问完之后在宇文嫣来之前满意的回到了部落前,而宇文嫣却咬着薄唇,与司马相携走了几百米后才蹙着眉头,眼中射着要杀人的火焰问:“我把伽罗部交给了你,也就是把伽罗部的未来交给了你,我不想说我身上担负的压力有多少,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打这一仗?” 刘澜笑呵呵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你自己不都说了把伽罗部交给我了,既然你选择交给我,那你就应该对我有信心不是吗?” “我不仅对你没信心,我甚至对我自己都不相信!”宇文嫣嘶声大吼,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应该是打摆子,摇摇欲坠,疲软无力,好像在那一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被肩头上所承载的一切所压垮! 刘澜发现小丫头哭了,流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哭得很伤心,一瞬间内心被这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后世还只是在上初中甚至是高中的小姑娘所触动,她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有多重刘澜最能够体会,因为在身后那千多人的大山同样在压着他! 小丫头无助地哭泣着,像是一株在空中飘荡的浮萍,不知所来,更不知所去,就像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将伽罗部带向何方,这样的情况头一次出现,十多年来头一次出现,在心中对自己能力的否决,对自己这个人的不认可让她已经处在神经奔溃的边缘,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若再得不到答案,甚至是满意的答复,她很可能会就此疯癫! 看着那伤心欲绝的小丫头,刘澜的神情变得无比郑重,一字一顿,声音低沉的说:“放心,伽罗部绝不会有事,相信我,我会亲手宰了柯容,更会保护好伽罗部!” 宇文嫣娇小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颤,哭声一止,泪眼婆娑地看向身侧的那个男人! 哗! 仿若雷击一般,宇文嫣整个人都发怔起来,不知怎地,再看此人依然是从前那讨厌坏笑的样子却总觉得变成一副认真锐利模样,她知道那恶人讨人厌的样子没有变,可是却不知为何让他发自内心觉得可靠。 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父亲的背影,一颦一笑都是一模一样,渐止的泪花彻底绝提,嚎啕大哭起来,刘澜没有阻拦他,静等少女发泄完后掏出怀中的手帕递给她,这是‘刘澜’妹子的贴身物,是一块方形的红色缎子,上面只绣了一只鸳,肥了些看起来像鸭子,而且荷花也只半朵,至于鸯,下了一针还没有来得及绣,摸着上面的图文,刘澜眼前居然出现了妹子的音容笑貌,俩人都有些倔强,也都很坚强,而且这**心计才情都属上佳,若是男儿身当能成就一番事业,不过可惜生就了这么一副女儿皮囊,虽然可惜,不过话说回来却反而是由坏事变成了幸事,不然刘澜又怎能容其照此发展,定要除之而后快,为大汉灭掉这一未来的强敌! 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打断念头的刘澜发现小*妞如若重宝般将它交还了回来,笑着摆摆手,道:“送你了,虽然礼轻比不上你那些上好的草药,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 刘澜还想继续往下说,可是刚要开口却发现小*妞低着头,粉颈飘红不知想些什么,随即摇摇头,苦笑,道:“还记得我们曾经谈起过狼王,我对你说斩杀狼王的事吗?” 宇文嫣想了想,狼王是谈过,可他啥时候说过杀狼王了,摇摇头,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刘澜愕然,这才醒悟那时候是自己在心中腹诽,当时是为了联合可没敢说这些火上浇油,尴尬地笑了声,正要开口,小*妞突然惊呼一声:“啊,我知道了,你这一仗是要擒狼王!”宇文嫣小手护在胸前西子捧心般看向刘澜,娇滴滴地说:“怪不得你方才说会亲手宰了柯容,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对策!” “可不是!”刘澜呵呵笑着,道:“好了,知道就行了,种焕已经按计划部署去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吧!” 刘澜说完,却是眸光灼灼地看向宇文嫣,如同给她吃下一粒定心丸一样说:“放心吧,这一仗,必胜!”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七章 柯容 低沉的号角声不断响起,两千柯最部军队已经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远远看去天边犹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望无边。 “准备迎敌!” 刘澜一声高喊之后,张正梁大李翔几人纷纷指挥着手底下的百人队结阵,阵型不是很紧凑,有足够的间距,这是步兵与骑兵最大的差距,无需紧密,不然就会成为靶子,对于张正梁大这些人来说半个多月的深入草原,不管是耳濡目染司马指挥还是亲身感受已经让他们对骑战有了一套自己的成熟经验,应付起来犹如高屋建瓴,信手拈来。 十队小方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这样的速度超出了刘澜的想象,受训时间较短,所以才会提前结阵以逸待劳,并非不想主动进攻,实在是对这支新军信心不足,但此时再看已经就快成型的他们必将在此战之后脱胎换骨,成为百战精兵! 刘澜满意的点点头,忽然看到了田畴疾驰而来,眉头轻轻一皱,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边一切都安全,有安平和种部的柯同思在应该不会有问题,所以我……” “所以你就跑到这里来了?”刘澜铁青着脸拉的老长,这也就是换在一千几百年前了,要是一千几百年后那还不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说道:“你要明白现在你的身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小子知错!”田畴唯唯诺诺的说。 “不过!”刘澜口风一转,道:“所谓事急从权,事物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那里放三名重要战力确实有些浪费资源,你现在赶过来也算是变相弥补我犯得一个错误,功过相抵,就不惩戒你了!” “谢司马!”田畴偷偷咧了咧嘴,一开始他还真以为司马动怒了,但看司马这样子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擅作主张,不过这也是相对的问题,如果那边真的很重要,自己这么跑来了司马还不得暴怒?暗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身在军旅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才行,不能再意气用事了。 田畴一连跑了几里路说不气喘吁吁那是假的,但毕竟是年轻人这点路程却毫不显疲态反而手舞足蹈的指着方阵之后的伽罗部军队说:“司马,伽罗部人摆的是什么阵型啊?看起来乱糟糟的!” 刘澜顺着田畴指去的方向瞅了过去,只见方阵之后的二千伽罗部老幼乱作一团,干咳了一声,腆着脸道:“此阵虽然深奥,但以老‘夫’从军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阵却大有来头,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的‘斑点阵’!” “斑点阵?”田畴一脸疑问,虽然对兵法没有太多涉猎,但也对一字长蛇二龙出水阵知之甚详,可这神马斑点阵还是头一次听闻,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一脸崇拜看向司马想要询问其出处,没想到却发现司马挤眉弄眼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立时幡然醒悟上当了,司马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其实伽罗部的阵型熟知兵法的‘司马’根本就看不懂,因为他们就没有阵型,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冷峻,熊熊燃烧的怒火只这一点就让他很满意了,这样一支哀兵也许无法结阵与柯容一决胜负,但跟在汉人阵型后面冲锋的话却足以收获出人意料的成果,这一点是刘澜最愿意看到的,也是最想看到的! ~~~~~~~~~~~ “呜一呜呜!” 低沉的端角号声不时响彻在草原上空,两千柯最部骑士已经距离联军不到两里了,一马当先的柯容面色极度惨白,得知首领柯禄身死的消息后他呕血三升昏厥了过去,若非醒来及时也绝不可能此时就杀来,可就算马不停蹄的赶来依然给了汉人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这让他心底生出了一丝犹豫,面对有所准备的汉人,打这一仗是否明智? 蓦地,柯容锐利如鹰隼的双眸发现了汉人队伍前的一道身影,这道身影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他却知道此人正是交手多次却从未谋面的汉人司马刘澜,如今见了真容,柯容当然要好好报答他,一瞬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决定要为刘澜送上一份亲手砍断其脖颈的礼物,来为老兄弟,老首领柯禄报仇! 但柯容并不傻,他的眸光一直在四周快速扫射,种焕,种焕在哪里?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种焕始终没有出现,这让他即担忧又庆幸,担忧是怕汉人又有阴谋,庆幸却是因为没有种焕就凭汉人又怎么与他抗衡? 柯容狂傲的脸盘忽然露出了一道道讥讽的神色,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居然看到了汉人后面出现了大量的伽罗部族,足有两千多人,但是这一切却让他不惊反喜,仰天长笑:“哈哈,那些老不死的伽罗部人居然要与汉人一齐同我们为敌,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柯最部的勇士们,举起你们的长矛,挥舞起你们的马刀,让这些老东西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死!” 柯容大笑不止,种部为什么不在他已经不在乎,从看到这些老弱后心中就冒出了一个念头,种焕是疯子不错,但他却不是傻子,他就算是与柯最部的冤仇再深,又如何会傻到与这么一支队伍一起与己为敌,此时他不在这里也许并非是另有图谋,反倒是有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想通这一切的柯容当然不会放过对面的汉人与那些伽罗部的老弱妇孺们,一声大吼: “杀啊!” 柯容一声大吼,两千柯最部骑士也都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大喊,喊声与铁骑滚滚的马蹄声相交融,响彻天际的那刻手中马鞭越发猛力抽打在战马身上,速度为之一提,向联军方阵猛冲而来! 刘澜最担心的就是柯最部的骑射,这绝对算得上是草原民族的杀手锏,但司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柯最部并没有选择骑射而是冲锋,而司马也放弃了箭阵打击的战法,盖因他这支千人队不管是箭术造诣还是箭矢数量都少的可怜,莫说起不到打乱柯最部阵脚的效果,很可能因为良莠不齐反遭柯最部突击,就算是身后有伽罗部,可他们手中的箭矢都是粗糙做成,狩猎也许行,可上了战场又能起什么用?至于种部虽然甲利,可百十多人也无外携泰山超北海、蜉蝣撼树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到时候一个不好三军被动在这么一个讲究士气讲究心气的战场上没了这两样,这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决战 而且就士气刘澜还是有些了解的,不是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所以迎风挺立地司马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马刀,厉声高喝道:“大汉朝的战士们,种部的战士们还有伽罗部的战士们,鼓起你们的勇气,举起手中的马刀,让对面的敌人颤抖吧!” 喊完这一声后的刘澜深吸一口气,再次呼喝道:“杀啊!”狂吼声在四周回荡,随后刘澜一马当先率领着联军开始冲锋,从一开始与柯禄的角力到如今战斗进入尾声,一切的变化早已超出了预计,但结果却要大过预期,刘澜很庆幸能在艰苦的条件下创造奇迹,但现在说奇迹还为时尚早,想要盖棺定论,还得看这最后一仗! “杀啊!”联军尾随在司马身后,如一柄锋利的钢刀直插柯最部的心脏要害,这一仗对于汉人和种部来说与伽罗部完全一样毫无退路可言,想活下去,唯有向前一条路,杀一条血路! “轰!” 两支部队在草原广褒的天地间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刘澜一马当先手中马刀左劈右砍血光激射间马刀早已贯穿了一名柯最部勇士的胸膛,而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右手一撩,又将另一人斩落马下,看着如今连一合都在手下走不过的躺尸刘澜冷冷一声低喝,犹如一尊血修罗,再次向前方杀了过去,只是眨眼间马刀便又砍翻数人于马下。 就在司马一路势如破竹向前厮杀的时候,忽然只觉身侧有撕裂风声的呼呼声刺来,不急观察,只凭着本能一招苏秦背剑向后一倒,只见一柄鲜卑长矛从面前穿过,不过却刺了个空,而司马使苏秦背剑而非凤点头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进行反击,身未起,手中马刀便横着一切,那明显是佰长模样的鲜卑人便瞪着眼珠,睚眦欲裂地看着横切来的马刀将他拦腰炸断,直到死得前一刻心中所想所念的却是这汉人难道张着后眼不成! “痛快,痛快!” 杀入战场中的还有挥动着一条长枪的种焕,他手中长枪不仅是枪头就是枪身也是由镔铁打造,足有六十七斤,普通人莫说是像他这样舞动如风了,就算是拿起来也要十分费力,但他却拿着这么一条沉重的长枪在柯最部的人群中横击竖刺,身体四周到处都是飘飞的血雾与残缺的断臂,看的司马心中一惊,此人不愧有猛虎之名,整个人宛如是扑入羊群中的猛虎一般,所到之所无一合之将。 “好手段!” 种焕这番表现也激起了刘澜的傲气,像是一匹饿狼总能够嗅到猎物防御最薄弱的地点,大吼一声,杀入敌群,马刀舞动间只是霎那麻布的衣衫已被染成血红。 “好一头饿狼!哈哈!”种焕大笑一声,眼珠急转之间闪过一抹神彩,舞起手中的长枪更加卖力了,身边的柯最部勇士立时被杀得哭爹喊娘,尤其是种部百多人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勇猛无比,原先柯最部借着人多的优势压了他们一头,此时身份互换,立时将他们杀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只是片刻种焕便与司马刘澜发现了那一身亮甲的柯容。 ~~~~~~~ 宇文嫣没有随部队一同进攻,而是孤零零在十多人护卫下远远地在后方注视着,战斗朝着预计方向进展,相信用不了多久胜利就会到来,可是对于伽罗部来说寒冬俨然没有因为这一仗而结束,反而变得更加刺骨冰寒。 如今的伽罗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一仗之后汉人的名声必定传遍草原,而种部与伽罗部也必将被和连记恨,伽罗部的未来到底在何方? 远远凝视着万军之中大杀四方的汉人刘澜,凝视着长枪摆动、出水蛟龙的猛虎种焕,心中所想无不是在三方之中做出最佳选择,彻底投向一方,这是伽罗部唯一的出路。 按她与宇文磐石的想法,如今的伽罗部人少势单,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别人的草场来牧自己的羔羊,在这种情况下和连当然是首选,不仅因为和连是鲜卑诸部之长,更因为右北平还有二千余部族,为了他们的安全,就不能与和连彻底撕破面皮,可事与愿违,她与和连彻底对立了。 所以四选一变成了三选一,剩下了汉人,种部还有拓跋,而汉人阴险狡诈,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至于种部以两家的仇怨到时若南迁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她毫不犹豫选择了拓跋部,并且派人捎话躲在外面的宇文蛮改变计划带着幼弟直奔北方拓跋部,而她与部族则会在几日后与他们相会! 他有迫切的派人去找宇文蛮原因,关键在兄弟中她最看好幼弟宇文拓,他虽然年幼却已展现了武力上的才华,再加上其聪明过人,这般文武双全未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所以她必须要让他与伽罗部这一未来最坚强的后盾茁壮成长! 宇文嫣沉思的时候,战场之上早已风云突变发生了新变化。 鲜卑人的队形比较分散,这样一来进攻时更具机动性也能够有效避免伤亡,选择这样的战法无可厚非,可以说是很明智的选择,但是刘澜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与他们一决雌雄,而是将队伍变成一把利刃,一对铁拳,目的自然是为了一招制敌。 这种战法有些像七伤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翼薄弱一个不好就要全军覆没,所以在全方位的优势面前柯容选择了正确的战法准备全歼联军,而刘澜则集中优势兵力擒贼先擒王。这本就是无奈之举,兵员占优却战力太低,所以这样的布置就成了转败为胜,扭转乾坤的关键所在。 两翼惨烈,刘澜只能寄希望种遒与张正能够坚持下来,而中路的战场此时早已是横尸遍地,血流如海,越来越多的战士倒下了,但却成功使分散着的鲜卑人防御出现了松动,战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胜利 司马一马当先,忽然他发现前方一名怪异的鲜卑人,他手中拿着一把长枪,只是在枪头与枪杆结合部位处缠着许多色彩绚丽的布条,刘澜对他这番装束再熟悉不过,在汉人里面这种人被称作扛旗,他冲向哪部队就会冲向哪,但鲜卑人与汉军最大的区别在于扛旗死后还会有号角、令旗甚至是金鼓声能够指挥全军,而鲜卑人则会变成无头苍蝇不知所措! “梁大!”刘澜大吼一声:“把那大旗给我砍倒喽!” 梁大挥舞着马刀,带着他的方阵向着鲜卑扛旗杀了去,可这么重要的中枢自然有重重保护,只是一霎那身前便出现大批柯最部勇士阻拦了梁大所部前进的步伐。 这样的僵持很危险,一旦在这边陷入僵局两翼很有可能就会彻底奔溃,刘澜冲杀了一阵,开辟了一条血路之后已然距离鲜卑扛旗只有百米左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再向前难免会被发现,向后又脱离射程,可谓精确到了极致,一边喊来武恪田畴护卫,一边收刀摘箭,引弓上弦,猛地向扛旗契即射去,箭如流星赶月,好像长了双眼一般绕过了他身前的所有鲜卑人,当契即有所察觉的那刻,却已来不及规避,箭镝精准无比没入了他的额头,噗的一声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喊,而随契即的惨叫声一同响起的便是他手中那柄大旗摔落在地的重击声,随后契即沉重的身躯便栽落下马。 扛旗一死,鲜卑人立时陷入混乱无序中,这样的混乱俨如多米诺骨牌被推倒,就在刘澜率军乘胜追击时他却发现鲜卑人的混乱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交锋的战场中寻找源头,很快便发现了一道身影,这人的体貌特征与种焕形容的一模一样,很明显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柯容! 擒贼先擒王,擒的那个人当然就是他,这一仗的成败就在眼前! 刘澜大喜过望,猛然催动坐下马向他猛扑而去,这是柯最部这支队伍里目前的最高指挥,只要能够将其解决,那么柯最部就将彻底奔溃,就算不能奔溃,那一头没有中枢的狼群,又能成什么气候? 此刻的柯容气息奄奄,契即本想让他不要参战的,甚至是先撤并派人回去搬救兵,可是柯容却看到了希望,他不信这些老弱病残能是部落精锐的对手,在两千柯最部勇士面前,这支毫无战力的联军简直不堪一击。 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总是巨大的,大到柯容悔青了肚肠,他后悔没有听契即的谏言,可说什么也已无法改变契即惨遭不测的命运,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可能带着更多的柯最部勇士逃回去,回去见大帅,那时就算是死也认了,可若是有一线生机,那他就会求大帅多派兵来,然后亲自取下汉人的脑袋,为老兄弟契节,为首领柯禄报仇! 战场之上容不得半点犹豫,当柯容打算撤军逃走时身侧却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这时他才发现汉人刘澜从斜刺里杀来,突破重围居然已杀到身边不远,守在身边的护卫一霎那就死伤大半,柯容不敢有一丝犹豫,拼命打马奔逃,并不是他怕刘澜,而是因为有恙在身,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就算勉力为之到最后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柯容身边护卫拼了命前来阻拦为了给柯容腾出更多时间从容撤离,但刘澜横劈竖砍片刻就将这些人斩落下马,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秒时间,柯容已经彻底逃出生天,看着那道飞离而去的背影刘澜心中说不出的不甘与无奈,他本想将其生擒询问一番内幕,可最终还是功败垂成让他跑了。 就在心中哀叹错失良机的那一刻,刘澜忽然看到了一道身影突然杀出,手中的那柄大铁枪看得刘澜热血沸腾激动无比,一瞬间种焕便来到柯容身侧,长枪一扫,巨力将他砸落下马整个身体卷缩成团如同陀螺一样滚出足有两丈远,这番重击就算不死也能取他半条命。 柯容在地面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放弃了。种焕的身影在眼前越来越大,睚眦欲裂的双眸骤然之间开始涣散,而就在种焕冰冷的铁枪头刺下的一刻,远处却传来了一道“住手”的大喝声。 种焕的长枪在柯容面前顿了顿,随即停手,回头望向奔来的刘澜,苦笑一声:“晚了,他已经死了!” 刘澜缄默不言,看了眼马下那具躺尸哀叹一声,虽然阻止了种焕,但柯容还是没能熬过种焕前一记的杀招啊,一扯马缰,刘澜默默离开,他还要对付剩下的鲜卑人。 ~~~~~~~~ 战斗很快结束,投降的柯最部有五百多人,刘澜把他们交给了种部与伽罗部处理,而他则听取着关于此战的伤亡汇报。此战伤亡达到了六百五十六人,死亡人数为一百零九人,张正队几乎全军覆没,重伤有一百一十六人,虽然田畴积极抢救,但也只能保住性命,未来就算伤愈也难再归队。 刘澜神情一黯,这一战伤亡之大足抵土河一战,对浑身浴血的张正梁大两人吩咐道:“按老规矩把他们火化了吧,不能让他们埋骨他乡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有义务他们带回家!” “诺!”张正流着血泪,这一战侧翼遭受了重创,若非那些战士舍命保护,他早就死了。哽咽道:“司马,还有那些重伤……” 刘澜不等张正说完就打断了他,自从吉康那一次的不愉快他不相信张正还会说出抛弃同袍的话,知道他的意思,朗声道:“我还是那句话,照顾好所有伤员,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致残行动不便的都要照顾好,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抛弃也不能放弃,更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不顾!” “诺!” 张正领命而去,可刘澜这一番的表现却全入宇文嫣的眼中,他那如月夜星辰般璀璨的眼珠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变得深邃无边,像是对刘澜这番表现感到难以置信无法理解,可是发现四周汉人的表现以及反应后她又开始沉思起来,只是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那如水晶般的眸子立时闪过无数光彩,看向刘澜的身影眼中掠过如春般的暖意,他终于体悟到刘澜之所以会成功,功劳就在人心二字罢了。 第一百二十章 母猪上树了 这一战,或者是整个战役,刘澜以最初三百人交战柯禄,最后在运动战中歼灭了十倍于己的柯最部,而自身兵力不减反增,达到八百人,此战过后刘澜的威名必将传遍草原,而他这辉煌般的战绩注定将威慑草原各部! 劫后余生的战士们欢呼雀跃起来,但宇文嫣却心如刀搅,此战伽罗部出兵两千,伤亡八百,这样的胜利又怎能让他笑得出来,失魂落魄般带着部族回到部落,可出现在眼前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瘫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忽然宇文嫣那如明珠般闪烁着珍珠般光洁的眼珠看到了一道从远方纵马飞驰的身影,刘澜,对就是他,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汉人若非是他一意孤行而是听她的这一战改在伽罗部进行这些部族又怎么可能被柯容偷袭? 瘫坐在地全身无力的宇文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忽的站了起来,挣脱了部族的阻拦,不管不顾狂奔到刘澜面前。她这么突然出现在身前若非司马控弦技术不错及时收缰很可能就把她撞飞了,心中暗恼,喊道:“你不想活了!” “是,我不想活了!”宇文嫣大声吼着,像是疯癫了一样扯着刘澜就把他拽下了马,一个踉跄滚落在地,刘澜立时大怒,心里纳闷老子帮你伽罗部解了围你不来感谢反而还来找麻烦,可看着她撕心裂肺眼珠通红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火气降下了三分,爬起来拍拍土正要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何事却发现一旁的赵洪李翔恼羞成怒的拔出了马刀,急忙挥手阻止这几个愣头青,然后看向梨花带雨,哭得稀里哗啦的宇文小*妞,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部族,躲在部落里的部族哪去了!”他恨死了刘澜,看着他那可恶的样子如同狡兔一般向前一窜,在刘澜的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此刻对她来说就算是啖其肉啃其骨也不能让她化解心中对其哪怕一丝一毫的恨! “你属狗的吗?”刘澜手一挥便将宇文小*妞甩了出去,可手腕仍然被带下了一块皮肉,看着小*妞嘴角淌着的鲜血刘澜怒气填膺。 “你这卑鄙无耻的汉人,你害了我的部族,天神是不会绕过你的,一定会派下神鹰来啄瞎你的眼,吃掉你的黑心来为我伽罗部族报仇的!” 刘澜疼的龇牙咧嘴,手腕传来的疼痛让他抽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听她说出这么一番恶毒的诅咒终于咬着牙吼道:“够了,你的部族没有事!” “胡说!” “胡说?” 刘澜捂着手腕上那道殷桃小嘴留下的血痕,但这又能抵什么事,那不时传来的伤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小*妞的牙口这么好,这一下比刀割都疼,倒吸了口气说:“你的部族啥事没有,那时为了安全起见,一切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就不得不防备柯容在交战时分兵偷袭伽罗部的可能,如果真发生了那后果必将不可收拾,所以在种焕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与他商议各派了二十人由田畴与轲同思回来将他们转移了起来,你就耐心等着吧,田畴已经过去找他们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铁齿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诚实可靠小郎君?宇文嫣冷哼一声,极不耻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之人,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她也许会将信将疑,可这人前脚在墓室欺骗了自己此刻居然还有脸当着自己说他诚实? “让我信你,除非母猪会上树!” 看着宇文嫣一脸不耻的样子刘澜老脸一红,这可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苦笑一声:“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在这和你等,到时候你见着你的部族自然还我清白,若是见不到我任你处置还不行?” 宇文嫣嗫嚅地说了句随我处置,你这么多人我能怎么处置你? 刘澜听着宇文嫣在一边臊自己,装作啥也听不到,忽然眼前一亮,嘻嘻笑着说:“咦,母猪上树了!” 宇文嫣一愕,泪花渐止的她望了眼那笑容可憎的男人,然后就见他身边那个跟屁虫极度猥琐的掏了掏裤裆,嘴里还说着什么鸟太大老乱跑,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面色羞红扭头啐骂一句无耻不要脸,蓦地,眼前却骤然一亮,原来寨门前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那些伽罗部的幼童与老妇还有汉人的伤患都在其中。 没想到这恶人这次说的是真的,原是我误会他了,极为惭愧地扭头,却发现刘澜早已离开,此时与他那些手下相携离开,还不时能听到他那污言秽语:“那又长大了?” “唉,我也不想啊,现在就这规模了,要照这么继续长下去,以后兜裆布还不得整匹整匹的扯?” 这话说的,兜裆布整匹整匹的扯?那鸟不是比人都废料?李翔笑的猥*琐至极,其他人也是淫笑不止,而那宇文嫣神情复杂地看着刘澜的背影,当然不是因为他手下几个人的无耻,而是对从前对他的印象评价感到可笑,像他这样敢深入草原之人,必然是心思缜密,工于心计,又怎么可能是狡猾无耻,贪利图色之辈呢,可他又偏偏如此,不过是以此迷惑自己罢了! 如今不管他如何刻意伪装,宇文嫣给他的评价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最低档上升到最高档,认定这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这样的对手让他感到害怕,尤其是想到不久的未来幼弟的对手也许就会是他…… ~~~~~~~~ 在伽罗部外,架起了巨大的篝火,一具具尸体被投入火中,随后他们的尸骨被盛敛,等他们回到中原,他们的尸骨将会交给他们的家人,如果没有他们将被一同埋葬! 而在另一边,种焕也同样祭奠着这一战阵亡的三十多名种部勇士,随后种焕便带着柯同思与种遒骑马而来,远远的翻身下马,来到刘澜身边为这些曾经救过他们一命而在这一战英勇牺牲的汉族勇士们送上最后一程并向刘澜辞行,今夜过后种焕将回返种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一章 芙蓉帐暖 逝者已矣,悲伤将埋藏在心,很快伽罗部便办起了盛大的篝火晚会,庆祝对柯最部的胜利,此时死者已不在是主角,属于胜利者们的晚会开始了。 动听优美的歌声在暮色中回荡,熟练的牧人们以精纯的手法烹制着全羊,那飘飞的肉香立时惹来所有人的目光,油光粉嫩的全羊让人看的口水直流,随后在焦急的等待中,伽罗部百姓将一块块割好的烤羊肉盛装端到了英雄们的面前,当然还有最醇的奶酒与奶饼。 喝着奶酒吃着羊肉,欢乐不断。一群少女突然步入了场中,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蹈,一个个如花蝴蝶般在场中翩翩起舞,如果稍加留意,你就会发现这些少女们都会在一位位男子面前起舞,其实这是草原中的习惯,是在传达对男方的爱慕。 刘澜欣赏着动人的舞蹈,当然首先他不懂舞蹈,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舞蹈好不好不知道,但这人是真的好,毕竟是宇文那小*妞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就这么一个美人跳的舞,就算是再难看,可光是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也舒心不是,更何况那舞跳的着实比人都美! 伽罗部的部族们都难以相信小姐居然会对汉人表达爱意,那舞动人至极,从始至终就没有换过地方,只为刘澜一个人起舞,这样的表现自然吸引到了最多的人的侧目,窃窃私语声也一直响彻不休,但大家都明白,美女爱英雄,司马刘澜当然是英雄,小姐爱上他,很正常。 “哈哈,司马艳福不浅呐,看来老朽当成人之美了!”种焕一直在坐在刘澜身边,当宇文嫣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她的心意,笑呵呵的说完便抚着鄂下乱蓬蓬的胡须开溜了。 “种猛虎还是留下吧!” “不了,不了!” 种焕走了,刘澜心中只有苦笑一声,宇文小*妞那热情奔放的眼神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懂何况他并不是傻子,可是看舞蹈他不介意,可真要发生些什么他还真不愿意。 ~~~~~~~~~~ 夜色沉沉,一轮满月高挂天边,群星闪耀光辉照耀草原,一男子被一女子强拉进了一顶敖包之内,灯火闪耀,春霞无边。 进入帐内的刘澜全然没有心思注意四周布置,因为美人入帐便褪下了衣裙,只余一件薄衫,隐隐乍现,立时便叫帐内春*光旖旎,试问此时又有谁能去注意帐内摆设?但司马没有注意却是因为他的双眸始终盯着脚尖,目不斜视,道:“我之所以随你来,只是不想让你在族人面前失尽颜面,你还是先把衣衫穿上吗?” “我不美吗?”她声音媚态轻柔,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语,双眸含春深情凝注着他,脸颊如玉晶莹剔透却又陡升红霞,她厚圆挺翘的双臀坐于刘澜怀间,双臂柔若无骨揽着他的脖颈,嘴角挂着一抹妩媚诱人的微笑,刻意涂抹汉地唇彩的鲜艳红唇在他的耳边微微开翕! “不是!”刘澜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心中不停挣扎这株含苞待放的草原鲜花到底是摘还是摘!突然鲜卑小*妞的一句话却让他瞪大了双眼,只听她即柔且媚的说:“你不行?” “噗!”刘澜没想到小*妞这么强悍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噎的半晌才说道:“当然不是!”刘澜激动之下就要起身证明清白,可刚要起身才发现如今美人在怀,只能坐还原地脸上一脸的认真。 “那为什么……”宇文小*妞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看得刘澜怦然心动不得不解释道:“现在的我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草原,等我回到汉境,那时你要还喜欢我,我不会拒绝!”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刘澜嘴上如此说,但心中想的却是飞来横色,非福是祸,且看小*妞到底是啥目的。 少女开始穿衣衫,片刻之前还是个怀春的少女,瞬间却又似变成了一位庄重典雅的部落小姐,这让刘澜看得大跌眼镜,暗幸自己果然是再世的柳下惠。 刘澜在那里长吁短叹惹来宇文一阵白眼,还道是他看自己穿衣时的下流举动,似羞还怒,可脸上却说不出的明艳的人,就像是抹上了上好的胭脂一般姹紫嫣红,都说看美人穿衣看美人褪衫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刘澜此刻对此位先哲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若美人包裹严实,反而没有了看头,若衣衫全裸却又没了遐想,也只有这若隐若现之间才能让人聚精会神,浮想联翩。 瞧着那薄衫下婀娜身段,高耸的双峰,还有挺翘圆臀,总有种偷看岛国片的感觉,可接下来少女穿上胡袍时露出的白嫩大腿,如洁白的羊脂白玉,当地是诱人至极,刘澜只觉鼻尖难受,急忙扭头,在这么看下去,不流鼻血下来都难。 可刘澜毕竟是正常男人啊,这样的诱*惑如何经受的起,像他这般没有像其他雄性立时就去征服她就已属难得,可要能忍住不去偷看,那还真要黄河倒流才行。 “看完了?我美吗?”鲜卑少女穿好衣衫,对着五指张开却又掩着双眸的刘澜掩齿娇笑道。 “美,美!”刘澜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若不是这小*妞别有阴谋,说什么也不会做劳什子的柳下惠。 “哪里美?” “都美,都美!”刘澜还是雏,曾经对赵洪直言不讳,也正因为是雏才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前怀疑宇文小*妞别有所图,如果是那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又岂会顾虑这些,先吃了再说,不过也正是如此,虽心有杂念,但又能坐怀不乱,其定力如何便可见一斑。 宇文小*妞嘴角泛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在他的对面坐下,神情妩媚,语气温柔道:“刘司马,此战之后不知有何打算?” 刘澜心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过却并不能跟这位小*妞说实话,毕竟此战之后我的名声必定会让和连寝食难安,不仅是因为有自己这么一支军队在其后院捣乱,更因为他不得不审视鲜卑各部还有没有像伽罗部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可这样一来若牵扯太广那无法形成合力的鲜卑人还能在右北平翻起什么大浪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伽罗部的来历 刘澜心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过却并不能跟这位小*妞说,毕竟此战之后我的名声必定会让和连寝食难安,不仅是因为有自己这么一支军队在其后院捣乱,更因为他不得不审视鲜卑各部还有没有像伽罗部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可这样一来若牵扯太广那无法形成合力的鲜卑人还能在右北平翻起什么大浪来? 当然这些尚属猜测,如果和连不傻当然会先压下来派兵对付自己甚至是伽罗部,而这就是刘澜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没想到却让宇文占了先机,不过他先问出来也好,本就想着单独与‘宇文’谈一谈伽罗部的未来! “我们应该会去狼帐吧!”刘澜腆着脸问:“不知伽罗部又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继续守护我们的草场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宇文嫣看了眼对面的刘澜,扑闪着的大眼睛满是柔情,他真有些不懂这个男人了,面对自己的投怀送抱,居然能够无动于衷! 刘澜闭着眼睛,自然看不到宇文眼中射出的复杂之色,但他还是感觉到宇文在面前极具挑逗地吹了口香风,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坐怀不乱道:“继续留在这里,你不担心和连?” “和连不可能对付我们吧,毕竟……” 刘澜打断了她,嗤笑一声道:“一个人认定‘不可能’这种事往往是有依赖或保障,但不可能变可能这种事还少吗?有些人往往就是因为心存侥幸才会被固有观念的盲点所蒙蔽,看不到本质,如果你现在不是伽罗部的大帅而是普通人,你说和连会放过伽罗部吗?” “可还能怎么办呢?”宇文嫣从始至终就没有说实话,不然其弟宇文拓也不可能正在前往拓跋部的路上,可是一两个人转移简单,整个部落迁徒却需要时间,他需要妥善来安排,但是刘澜的话提醒了她,如梦方醒的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固有观念的盲点蒙蔽了。 他所仰仗的无外乎就是伽罗部地下墓穴的秘密,这是他深信和连不敢对付伽罗部的保障,也正是这样的仰仗让他有勇气不畏和连,只要他敢对部族不利,那他就把这消息传出去,传遍草原,当然了这样的反击是软弱的,毫无威胁的,所以他才会将部族依托拓跋部,这样一来,伽罗部在得到保障的同时还能让和连身败名裂自然就是一箭双雕的最佳选择。 可刘澜的一番话提醒了她,伽罗部的秘密和连当然不愿意走漏半点风声,所以在听到了一些消息后他才会派柯禄前来,所以伽罗部现在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恐怕和连就算是做梦也想着把伽罗部铲除了吧。亏自己还以为是保障其实早已变成了索命的灵符,想到这一切的宇文嫣万分感激刘澜的提醒,不然她一定会酿成大错。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去种部那里,我可以从中为你们牵线!” 刘澜言之凿凿的说着让宇文嫣切实感受到了刘澜对她与部族的关心,事实上今天这场战斗汉人一直冲在最前并没有拿部族当炮灰,不然部族死伤人数还要更大,甚至是全族覆灭又怎么可能是区区八百多人的伤亡,这样的念头在心中出现让他更对他心存感激,看向那道坚毅的面容虽然并不是很好看但眼瞳发出绚丽色彩,头一次对他出现了爱慕,甚至愿意将草原女子最为珍视的白璧之身交给他! 可是……可是这该死的榆木脑袋为何偏偏如此不解风情!宇文嫣长长叹了口气,对自己错过这样优秀的男子感到痛心,哀怨的说:“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我部的大帅已经决定东迁了,回到我们的族源!” “回到你们的族源?” 宇文嫣幽怨期艾的眼神如同深闺怨妇让刘澜直呼受不鸟,刚才妩媚似荡女,如今幽怨似怨妇,这些个小神情小细节最是撩人,让他心里就像猫抓似地痒痒,可越是这样,那一对星眸鹰目反而却飘忽起来瞥向一边不敢与她直视。 半晌如同打在飞絮上浑身使不出力的她才彻底败下阵来,语带幽怨的说:“其实伽罗部乃是宇文部的一枝,后来因为和连才脱离宇文部!”宇文嫣没有往下说,毕竟这牵扯到了一些鲜卑秘辛,虽然喜欢眼前人,但这些事她却不会说。 “我们宇文氏其实并非是鲜卑人而是匈奴人,匈奴强盛时宇文氏是以匈奴酋长的身份统治鲜卑人,后来匈奴一分为二,但仍余十多万落归附于大汉,散处于辽东、辽西塞外,自此我宇文氏与鲜卑杂居。” “原来你们是匈奴人,怪不得你会说匈奴话!”刘澜恍然,道:“既然你们一直在辽东,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如果以刘澜的地理知识看的话辽东应该是东北,可为何本是宇文部的伽罗部会来到这内蒙赤峰境内? “这要从檀石槐成为鲜卑大人后,四处掠夺,宇文氏势弱不得不加入鲜卑部落联盟说起,及至后来檀石槐分鲜卑为东、中、西三部,自右北平至辽东接夫余秽貊20余邑为东部,宇文氏便成为东部的一部大人。” 宇文嫣像是梦呓一般的说着,优美动人的声音在说道这里时却明显的为之一顿:“后来檀石槐因乌集秦水有鱼而不得,(克鲁伦河,今内蒙呼伦贝尔),于是东击倭人国,俘其民,令捕鱼以助粮食。” 见于《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集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而我伽罗部便奉命押解倭人前来,从此便再未回到故地。” “原来是这样!”刘澜默默点头,其实在后世他对檀石槐讨伐倭人国有些了解,其实关注点还是这个倭人国到底是不是日本。 ~~~~~~~~ ps:东征倭人之说见于《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种众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集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 但《三国志魏书》卷三十《乌丸鲜卑东夷传》裴注引《魏书》(按即王沈《魏书》)云:“闻汗人善捕鱼,於是檀石槐东击汗国,得千馀家,徙置乌侯秦水上,使捕鱼以助粮。至于今,乌侯秦水上有汗人数百户。” 檀石槐攻击的是汗国,疑即辰韩马韩之属。按王沈《魏书》成于魏末,较范晔早了很多年,相对可信,所以攻击朝鲜半岛诸国是有可能的,但要东越大海攻倭人,就比较困难了,毕竟当时的航海技术对游牧民族来说渡海征倭难度还是巨大的,所以这个“倭国”应该是“汗国”无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要入赘? 第二日天没亮所有人就爬了起来,司马昨日已经传下军令,今日一早就会开拔,此刻汉军整装待发,就等司马从宇文嫣寨中出来便能开拔,可左等右等司马却迟迟没有出来,他们都知道司马进去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就不得不想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待了这么一夜,**的不发生点什么谁相信。 既然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必要把话挑明,只是悉悉索索聊天打屁着,邱义头上裹的像粽子,手舞足蹈的说起公孙瓒与刘澜的差别。他曾经在公孙瓒帐下待过,现在又随司马深入草原,最有权威,一个个竖起耳朵听他说公孙瓒更多时候像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他会带领士兵打赢任何一场战争,而司马呢,则更像是一位统帅,时刻想的是要带着身边的这帮兄弟活下去。 大家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都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宇文嫣的大帐终于有了动静,一瞬间大家发现从寨中出来的宇文嫣变得越发成熟性感,宛如熟透的苹果魅惑至极,齐齐互视一眼都明白昨夜司马勤劳过度了,其实他们昨夜又何尝不是与司马一样在辛勤耕耘着。 赵洪凑到了李翔身边,朝着出寨的宇文嫣的方向呶了呶嘴:”李子,我怎么瞅着鲜卑娘们一夜之间处处透着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 李翔细细打量,然后喃喃说道:“这小*妞走路的样子咋和昨日不一样了,你看那屁股扭的,走起路来像是螃蟹,别别扭扭的!” “对,对,我也发现了不对劲可若非你这么说我还真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头呢,你看这娘们走起路来可不就像是只螃蟹?唉李子你说,这小*妞是怎么了,昨儿个夜里为司马跳舞时不是还好好的么?难不成是昨夜扭多了,扭成这模样了?” “你们俩小子懂个啥!”武恪一早就听到两人的细语声,见他二人瞎求猜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脸上的刀疤挑了挑,拖着缠着绷带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身前,说:“那鲜卑女娃这样子是因为被司马破了瓜,什么昨夜扭多了,扯不扯!”心想着可惜了可惜了,幼娘没有机会了,早知会这样昨夜就不该喝酒,若不是昨夜多喝了几杯猫尿误了事,说啥也要看着司马不能让这鲜卑女娃抢了先! 赵洪听武恪这么一说又往鲜卑女子的方向看了去,此刻她正在里里外外布置着一辆马车,是普通的载重货车,也可坐人,其形制与驾牛的大车基本一致,但挽车的牲畜却是马。它和牛车同属一类,在汉地车马出行时,从其后作为行李车。(这种车在汉地多为地主、商人所用) 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只是走起路来左右摆着实在别扭至极,好像每走一步都会让他痛彻心扉,可是每每当他柳眉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因为疼痛不时轻颤时娇靥却又会爬满红霞,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幸福笼罩,连疼痛也变得不足为虑,反而嘴角还挂上了甜甜的笑容,分外甜美与幸福。 看到这里,武恪心中更加纳闷了,这小*妞准备马车干啥?难不成要出游?观察那小*妞的神态,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味道,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回娘家,心中蓦地一惊,猛的惊呼出声:“坏了,大事不好了,李翔小子赵洪小子,司马有难了!” “难道那小*妞在床上把司马咔嚓……”两人心中大惊,第一时间就要向宇文嫣的敖包冲! 武恪啼笑皆非这俩活宝想啥呢?第一时间拦下两人,吩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小*妞准备马车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她被司马一夜彻底征服,现在是在收拾行囊这辈子就打算跟着司马了?” 两人心中一怔,要真这样可不真是有难了,本来就是逢场作戏,雨露情缘要是司马真的点子这么背被缠上了那往后可不就要大大的不妙了? 三人瞠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比地恐惧和不安,现在想的也许还是好的,万一那小*妞收拾马车并不是要随司马离去而是鲜卑人的风俗,是要和司马拜堂成亲,想想到时候司马入赘到鲜卑留在伽罗部他们这些人还不都得乖乖留下来,到时天天吃羊肉日日住毡房,虽然鲜卑女人很漂亮可是再漂亮一辈子生活在这么个地方也受不了啊,顿时像是世界末日来临,眼前黑漆漆一片连一点光明都见不到了,为了不留在草原喝奶酒,为了不留在草原吃羊肉更为了不留在草原睡毡房三人各揣心思狂奔如飞向着宇文嫣的大帐跑了过去。 虽然知道一切可能已经晚了,但说什么也要试一试做最后一番的努力才行啊! 正在收拾马车的宇文嫣看着三人火急火燎,好像烧了尾巴一样狂奔而来,其中一人浑身缠着绷带如同木乃伊一样,而且跑起来的时候还是一条腿蹦三五下后换另一条腿继续蹦,样子别提多搞笑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看在三人眼里好像是那巨魔王在挑衅嘲讽一样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 东方的地平线露出一抹鱼肚白,但四野仍是漆黑一片,帐中就光背影的两人通宵达旦天南海北聊了一宿,不过却是一个人听一个人说,宇文嫣说刘澜听,说些伽罗部宇文部的历史,直到刘澜眼皮发沉,听着听着呼呼睡着了。 睡梦中刘澜听到有人再喊他,浑浑噩噩的睁眼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确实是一边的武恪赵洪李翔三人在搡他,此刻三人一左一右一前将他围在中间,眼中透着焦虑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睡晚了,没耽误出发的时间吧!”刘澜歉意的挥挥手,十分抱歉,汉时不管是兵还是将最重吉时,虽然是儒家百姓重谶纬相信神鬼之说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汉朝武将大多精通星象推演,世间称之为兵阴阳家,所以十分看重吉时出发这样的观念传下来连带着士兵们也都开始相信只要能够在推测的吉时出兵那么必然会取得胜利! “离吉时尚早,我等前来只是想问问司马……”武恪张了张嘴随即面色一赫不知该怎么开口了,难道问司马昨夜和那鲜卑娘们发生关系了?这不是多此一举,男人女人能有啥事,就那点事,这不是明摆着吗,有啥好问的,口风一转,道:“司马,我们此来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司马如实告知!” “???”刘澜脑门满是问号,武恪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四章 质问 “???”刘澜脑门满是问号,武恪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了? “司马,你要是对鲜卑小*妞真动了情,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您带走她可以,可千万不能留下来啊!” 司马动了情,带走她啊,留下来啊的让刘澜彻底摸不清头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赵洪偷瞄着司马,见他一脸无措完全不明白武哥说啥的反应,插口说:“司马,昨夜你一番**可摊上大事了,人家鲜卑女女赖上你了,现在正收拾马车呢,司马啊,我看你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 司马刚睡醒浑浑噩噩的被他这么一说立时睡意全无,可一对眼珠却变得直勾勾的显然被这样的消息打击的不轻,可这还不算完,一边的李翔更是火上浇油的说:“你杂知道是要跟着司马走,我看啊,十有**那是要让司马入赘呢!” 三人虽然说的苦大仇深,可那样子别提多猥琐和**了,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三货是在说自己昨夜与宇文xxoo啊:“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和宇文姑娘一夜**了,我们只是聊了一夜的天,天快亮的时候才疲倦的眯了会儿!”面色通红的站了起来,对三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世道饿死的人有的是,可不偷*腥的猫却没有,这么个大美女,这么个时机只要他是男人就不可能没有故事发生,可司马现在说啥都不承认,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事完拂身去,穿上裤子就不认账吗? 李翔虽然不敢明着鄙视司马,但心里还是小小腹诽了一下他,而武恪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一副说教的口吻道:“司马你在我眼中一直是真英雄,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犯错误啊,这种事你该体现出男人应有的担当啊!” 而一边的赵洪胆子比李翔冲些,听武哥说完也迎合道:“是啊,你现在不承认,可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小*妞走路的样子扭扭捏捏的,明显就是被破了瓜,而昨夜就你俩,你还有啥推脱的?”赵洪说着的时候还不望学宇文走路时的样子,居然学的惟妙惟肖,完全一样,让司马都看傻了。 “哥几个,难道你们就这么不信我?我要是真和宇文姑娘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敢认的?我又有什么原因去隐瞒你们?”刘澜向三人吐着苦水,哀怨的说:“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真的?” 三人瞪大了眼睛,既然啥事都没发生那鲜卑女女为啥要刻意装出那个样子走路,难道这里面有阴谋? 四个人齐齐倒吸口气,鲜卑女女到底要干什么? ~~~~~~ “我日啊,昨晚我可啥都没干,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刘澜一出营帐就看到少女走路果然怪怪的,忍不住皱着眉来到她面前,虽然不知道宇文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一瞬间他决定先探探她的口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路已经引起了我那些兄弟的误会了,他们都以为昨夜我和你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刘澜质问的口气很生硬,虽然少女对他心存好感,可他这样变颜变色地过来质问立时大感委屈,强压着心头火气,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我这样走路问题严重?” “很严重!” “那你说是男人的名声重要还是我们女子的名声重要!”宇文嫣柳眉微蹙,一转之间脸色已变为冰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刘澜本来是有理的,可几句话下来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就连从前的机智淡定巧舌如簧也全都不见了! 宇文怒目相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的刘澜好像不敢面对她,可心里却又时不时会想起她。心中突的一跳,他娘的老子不会是真喜欢上这小*妞了吧? 宇文嫣神色难看,满脸的愠色,可这怒火刚引起来却发现他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越发的生气,扭过身,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道:“我收拾马车是因为你昨夜没有休息,坐车上路能使你路上休息会儿,至于为什么这么走路,是因为昨夜站久了,跪久了……” 那沙哑的声音很快便变成了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听着宇文诉苦刘澜顿时懵了,大骂自己不是东西,人家姑娘关心你你不去感谢反而却去猜度去质问,你他娘还算是个男人嘛? 一股浓浓的自责涌上心头,刘澜万分抱歉的对她说着对不起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只要你不哭让我做什么都行!” 宇文嫣肩头不停颤抖,哭声始终没有停歇,头也不回,语焉不详的说:“我虽是胡女,虽然昨夜亦愿委身与你,可你无情,我又怎能作出那般不耻之事来,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子了?你难道就不能想想看要是真发生什么你的衣衫还会齐整?居然相信了他们的风言风语,若这事传出去,你让我的族人如何看我?” 宇文嫣哭得更伤心了,让刘澜有种变成千古罪人被钉在耻辱柱上面的感觉,不停的说着:“抱歉,对不起,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样的抱怨与道歉进行了数个回合宇文嫣的哭声才停了下来,依然没有回头,道:“你说让你做什么都行,那好,我的要求很简单,还是昨天那事,只要你答应,我就原谅你!”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此行……” “你走吧,以后,不,从此最好不要相见!”宇文嫣说的斩钉截铁,立时让刘澜乱了方寸,半晌不得不败下阵来,道:“行,我答应你,不过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怎么样!” “行,一天就一天!”宇文嫣破涕为笑,如芙蓉般美艳! 最后还是让她得逞了,nnd,不会是上套了吧?刘澜看着欢快而去的宇文小*妞,总有种上当的错觉,希望不是真的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存在的慕容部 张正瞪大了眼珠看着宇文嫣骑着马加入到了队伍中满是疑问的问司马:“司马,这是啥情况!” “唉,别提了,都是武恪赵洪那三个小子害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她送我的要求啊,不过还好,我和她约定最多就待一天,明天这时候我就打发她回去!” 张正听了以后也是见怪不怪,点点头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这也正常,女人嘛一旦被哪个男人破了瓜头几天是最粘人的时候,不过司马你可别认真了,胡女,玩玩得了!” “玩玩?想玩你去玩!”刘澜眉头一挑对张正的话不置可否,昨夜小*妞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要玩早就玩了,还用你们说,若非知道这小*妞不是省油的灯,又不知安着什么心,就算真喜欢自己,可若真把持不住,到时被缠上只怕比牛皮糖都粘! 宇文嫣似乎是感到她成为众人口中的焦点,回眸向刘澜的方向看来,待与他双目相视,立时露出灿烂笑颜,一双如水双眸更是万种柔情,只是与小*妞对视了一眼刘澜便目光飘忽看向一边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心中咯噔乱跳,魔鬼,魔王,以这魔王前后对自己的反差,若是没有阴谋,老子跟她姓宇! 这小*妞到底想干什么,不行,一定要把她的阴谋揭穿不可,可是从昨夜的一番交谈过后刘澜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就没在她面前讨到过便宜,而且他还发现这**就像是带着面具一样,脱下面具的时候,纯真的就像是一只小羊羔,带上面具就像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从她嘴里套话,除非是她故意要让你知道从而引诱你上当,不然的话想从他口中获得真相,只要俩字----门都没有! “赵洪!”刘澜知道既然从宇文口中无法了解到真相就只能从别人口中,所以他想了片刻后就朝着远处的赵洪用力喊了一嗓子。 赵洪第一时间驰马而来,来到司马面前翻身下马,一脸凛然道:“司马,咋了!” “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去办!”司马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低声说。 见司马如此小心,赵洪心中一凛,目光灼灼的说:“请司马吩咐,若稍有差错,末将提头来见!” “没那么严重!”刘澜摆了摆手让他放宽心后,低声对他说:“你留在伽罗部盯着他们,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司马,难道伽罗部有问题?”都到这时候了伽罗部居然还有问题,立时双目射出熊熊火焰来,恨不得立即带着人把伽罗部全灭喽,可随即赵洪却冷静了下来,也许该听司马说完而不是这么武断臆测! “不是,但是我总觉的很怪异你知道吗?昨夜她给我讲了一整夜伽罗部的过去,而且今天一早又装作被破了瓜的样子走路,她要干什么?”刘澜想起昨夜鲜卑小*妞先是魅惑诱人的样子喉咙咕噜一声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可是说起部族的历史时,却又是一副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恨不得立时就带着她回到宇文部,刘澜苦恼的摇摇头,却见赵洪笑容淫荡的说:“司马,那小*妞不会是想以此招你为婿,入赘草原吧?” “你以为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和连的大军随时会来,这个时候逃命还来不及她还有功夫想这些,也正是如此我才怀疑那小*妞非要送我的目的!”刘澜面色难看,从昨日宇文字里行间之中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希望回到故土的愿望,可她又如此强烈的希望来送自己一程,这样前后巨大的反差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在她心中自己比部族还重要? 刘澜不相信,她宁愿是自己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然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她! ~~~~~~~~~ 一路西行,草原野草鲜花一望无边,蔚蓝的天空下一队队士兵踩着碧绿草毯快速穿行,微风吹拂,到处都飘荡着野花的芬芳,沁人心脾!八百来人的队伍在这么一副如诗如画的美景中穿行,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只是眨眼功夫便没入了草原的深处。 一路行至正午便找了处阴凉地埋锅造饭,刘澜一边派人把张正他们几人招呼过来,一边打开了羊皮地图,这是他按照游戏中的记忆标画出来的,虽然对山川地理标画的比较简单,但具体的方向路线还是很准确的,对大军深入草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当然了,为了地图的准确性刘澜还是先后请教了种焕与宇文,但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原本标注着慕容部的方向却被告知错误了,盖因那里如果按刘澜的描述应该是白部的草场!刘澜又分别询问二人慕容部的方向,可两人都摇头说鲜卑一族并无慕容部,刘澜开始怀疑他们所说的真实性,可通过对柯最部俘虏以及派人从伽罗部老人们口中打探的情况看,他们说的并不假! 这样的结果让刘澜彻底手足无措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的目的是要前往慕容部捣乱并破坏那里的作坊,可如今得到的消息却是鲜卑族根本就没有慕容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南慕容北乔峰,就算自己真的出错了,那金大大不是也出错了?这种事自然不会发生这期间一定有误会,但不管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已经没有纠错的可能,不得不改变计划由北转西,前往鲜卑狼帐弹汉山! “司马,司马,你叫我们?”张正武恪七八人都从各自安歇的地方飞奔而来,一个个来到司马面前恭敬的说道。 “你们都来了!”刘澜招呼他们在自己身边坐下后,低声,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计划有变,我们此行不再前往慕容部而是直插草原腹心,前往鲜卑人的老巢弹汉山!” 怪不得方向不是向北是向西,原来是要去鲜卑人的老巢弹汉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怕黑 “弹汉山!” 许多人都是头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称谓,就连张正也都在来回反复念叨着不就是弹汉山吗,他这么随口一说,忽的,好像这山名勾起了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脸色立时就变了:“弹汉山?司马,您,您刚才说去弹汉山?去鲜卑人的王庭?” 刘澜把所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莞尔一笑,道:“怎么,害怕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瞠目结舌的样子,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今次的例外是田畴,那是因为上次冀北猜测的时候他在身边,只可惜如今他已独自离去,不知道一人在草原是否安全! “害怕?”张正不屑的说道:“自檀石槐以来每岁鲜卑人都要犯境,现在攻守易势,哪有不去鲜卑人老窝大闹一番的道理!” “对,对!”武恪撇撇嘴,一脸豪气的说:“怕个求啊,平日里瞎咧咧一个比一个在行,现在听说去鲜卑人的王庭怎么一个个的都尿了?”武恪咧咧着嘴劈头盖脸的骂着一众人,全然没有第一个变色的就是他自己的觉悟,豪气干云的说:“司马,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么英雄的人物,他娘类居然敢干胡人的老窝,够种!” 一边的赵洪嘿嘿傻笑着接话,道:“那可不,跟着司马就俩字:痛快!本想着今趟深入草原杀上几个鲜卑人就不错了,谁想到还要去抄鲜卑人的老窝,这么痛快的事恐怕一辈子都遇不到了吧!” “那可不是,看来老子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跟了司马!”邱义笑得合不拢嘴了,若不是司马来他早死了,自从醒来的那刻起他就认定这条命从此以后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司马,不管司马指向哪,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大家一个个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刘澜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就见梁大小声说道:“司马,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还以为他要退缩,一个个脸现鄙夷,脾气火爆的武恪甚至已经开始谩骂他是没卵蛋的玩意,但刘澜却阻止了众人对梁大无端的指责与谩骂,他了解梁大的能力,这一行除了田畴就要属他最具培养价值了,既然他有想法刘澜当然会鼓励他,即使说不对,那也会让他有所进步。 “说出来听听!” “诺!”梁大整理一番言辞后说道:“司马,你说我们偷袭鲜卑人王庭的事情如果能够传到右北平传到公孙都尉的耳中,到时候如果能够相互配合,互相策应不是更加事半功倍了吗?” “说的很好,看来你现在已经开始开动脑筋了,这样下去日后的成就绝不会低!”刘澜先是夸奖了一句,忽然发现张正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阻止他后道:“不过此计虽好,但却稍欠思量,弹汉山距离右北平太过遥远,如果现在通知公孙瓒,我们进攻弹汉山的消息很有可能就会泄露出去,那时若我等跋涉至弹汉山后很可能等我们的就是一场伏击,但若此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十分小心去做的话,你说闻听弹汉山被袭和连会怎么做?十有**会撤兵,这样一来岂不是就起到了围魏救赵的效果了?” 梁大听司马说完后神情严肃的嗯了一声:“末将明白了!” “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下次再往长远处考虑计策会更完美的,我很看好你哟!” 计议已定,张正等十余位佰长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前,而宇文嫣那边他却是敬而远之,从始至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而宇文嫣坐在马车之上好像对刘澜这样的表现也并不计较,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吃饱喝足的刘澜开始了午休,直到日薄西山,大地笼上一层浓浓地暮色后休息的士兵们才幽幽转醒,待吃过晚饭后再次开始集结,向西而行。 借着夜色赶路,刘澜一马当先孤零零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无比萧索,此时队伍何等壮观,早已不是初来时一行十来人边走边聊天打屁可比,意兴阑珊直到暮色深沉后部队才又驻扎下来。 将一切都安排好后打算休息的刘澜便看到宇文嫣向他莲步轻移走了来,起身问道:“天色不早了,宇文姑娘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让我怎么休息,和你们一样睡在草丛里?”宇文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道。 “你不是有马车吗,睡那上面不就行了?” “说等于没说,还好我准备了毡帐!”宇文嫣哼了声表达不满,随后便向是下命令的说:“过来帮忙!” 十分繁琐的将帐房立好,一切完事后刘澜便转身离开,可是还没走一步就听到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道:“等等!” “又怎么了?”刘澜一脸无奈的转过身,却发现**漆黑如墨的双眸水雾弥漫,十分惶恐的盯着自己说:“我怕黑!” 刘澜彻底无语了,摊着双手说:“等着,我给你找根火把来!” “不要,我害怕!”宇文嫣说完后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红色,随后娇羞无限地低下头去,满脸酡红道:“你能不能别走!”说道这里他那如水的双眸里露出一抹羞涩的神情,欲语还休的嫣然样子看得刘澜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nnd,受不鸟啊受不鸟,照这个架势今晚可未必把持的住啊! 心想着一直没说话,等半晌听到宇文略带焦急的语调响起:你到底能不能陪我啊! 刘澜这才发现小*妞整个臻首已经彻底垂到了胸前,借着月色清能够晰地看到她那如白璧一般修长的洁白颈项,看着这一切的刘澜口水直流,心中却想着这小*妞不会是因为昨晚没拿下自己所以才会要求跟来打算今晚吃了我吧? 危险。实在太危险了,今晚说啥也不能留下来!忍住了小兄弟的抗议,刘澜言之凿凿的说:“今晚不行,我要巡夜,你自己回帐休息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鲜卑骑兵 你要巡夜?宇文嫣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气得浑身颤抖,道:“我不漂亮?” “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没有之一!”回答这种问题如果还需要思考一秒钟的话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眼光有问题!而刘澜的脑子与眼光都没有问题所以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被赞美总是一件愉悦的事情,而且还是心上人,鲜卑少女俏脸羞红如抹上了胭脂,带着一层层淡粉色地红晕,撩人至极,看得他心痒难耐。少女好似察觉到了心上人火热的目光,再一次垂下臻首,柔荑拧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可等了半晌心上人却迟迟没有动静,偷偷抬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却发现那呆子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又走神了! 宇文嫣脸色一变,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但毕竟是天生妩媚性感的美女,就算是嗔怒生气也是透着一股撩人心脾的意味:“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子了,若不是我认定你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真英雄,又岂会受你百般羞辱!”说道最后宇文虽然依然很生气但面上却是严肃的说:“你可不可以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不会是男人吧!” “胡说八道,会不会聊天,你这么说与怀疑我的性取向有什么区别,与说我是同性有什么区别!”刘澜变颜变色的说完后朝着远方喊道:“来人!” 很快来了两名兵卒刘澜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守在外面,保护宇文姑娘的安全!”说完之后便向远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宇文嫣眼神不停闪烁,随后又变得深邃如渊,不知在想些什么,刘澜正庆幸着脱离苦海,逃脱升天的时候,身后忽然又响起了宇文**的声音:“我知道了,你不是喜欢男人,是不行!” “不行?终有一天老子让你尝尝这只大枪有多猛!” “终有一天?不如今天呗!”宇文嫣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以愤恨姿势转身向毡帐而去,十几步的路程始终都在笑,这笑声如同梦魇一样萦绕在刘澜的心头,牙咬的蹦蹦响,恨不得立时就让他知道厉害! 但刘澜并没有鲁莽,她越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老子上了她,老子就越不会上当,就这么让你干着急,急的你心痒痒! 至于宇文心痒痒他不知道,但今夜刘澜的心却是真的很痒痒,有几回差一点就把持不住进去了,可最后还是在守在帐外的几人面前停下装出了一副巡视的样子,询问了一番后又继续躺在已经被清理成光秃秃的草地上睡着了。 虽然被清理,可是彻骨冰寒的冷意还是很清晰,尤其是快到清晨时露珠渗入衣衫传入皮肤的凉意更是让他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这样的寒意就算是再强壮的人都会受不住,更何况他并不强壮,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还要生活多久,他相信不用人到中年就会得上关节炎,年老后的日子看来不会好过喽! 刘澜爬了起来,先是看了眼宇文嫣所处的毡帐,见守营的两人依然小心戒备着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吩咐埋锅造饭,等大饼做好他去招呼宇文嫣吃饭并打算善意提醒她该离开时却被宇文嫣抢了先道:“我肚子疼的要命,今天走不了了!” “走不了了?”刘澜只觉天塌了下来,难道这**真粘上自己不打算走了? ~~~~~~~~~~~~ “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问道两杯茶,兄弟上阵一群狼,兄弟拉车八匹马……”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一大早,吃过早饭一马当先率部队开拔的司马显是心情不错,破天荒骑上了汗血宝马小马驹,十分投入的放声歌唱着。 只不过他这一嗓子不仅扰动了草原晨曦的宁静,更把宇文嫣这位异族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听着前面那人跑到姥姥家的调子还全然没有唱的难听的觉悟,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这破锣嗓子怎就敢当着这么多人唱出来?难道他就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看着前面那道身影想到他那厚如城墙的脸皮随即也就释然,然而让他大感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有些凝重氛围的队伍好像渐渐地都受到了他的感染,从前往狼帐九死一生的顾虑中解脱出来,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不自觉的换上了灿烂笑容。 看到这里,她实在想不出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够感染每一个人,苦思冥想突然在某一时刻心脏突的一跳,难道这人是在以身试法告诉他们深入草原其实并不可怕? 宇文嫣陷入到沉思中,但相比于敢大笑出声的她来说张正他们就只能强忍着笑意将脸颊憋的通红,其实司马的歌喉他们早已领教,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司马居然知道如此多的小曲,前前后后唱过的起码有百十多首了吧,有听不懂的胡歌,有通俗易懂,一听就会的小曲,竟不带重样的,只不过那调子除了吼的声音大些,都是一个样! 骑在马上一路高歌的司马忽然听到身后也响起了歌声,什么与子同袍、在水一方都有,但让他诧异的居然是有人在唱十八摸,回头一瞧,却是武恪一副骚包样在唱,心想这时代就有十八摸了?看来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啊。 就在歌声渐入**,司马准备来个绝的力压夺了自己风头的武恪时,一骑远远的飞奔而来,在刘澜面前停马飞身而下。对他们这支队伍来说斥候关乎着这支队伍是否能走得更远,活得更久,刘澜绝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一早就派出了斥候,不想猜过了不久就又返了回来立时让他紧绷起心弦,心想难不成在灭掉柯禄后安逸了不到两天就他娘又遇到新的敌人啦! “是发现敌踪了吗?”好的不灵坏的灵,刘澜话一出口便开始后悔,盼什么不好盼这个,呸呸呸,可还没呸完最后一声斥候便抹着额角的汗水急声,道:“正是,在东北方发现一支鲜卑骑兵向我们快速移动,目标是否是我军,暂时无法判断!” 在旁边的梁大第一时间问:“按理说这里除了伽罗部就没有其余部落存在了,能不能探出这是哪里来的鲜卑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改变计划(国庆快乐) “无法分辨!”斥候摇了摇头,毕竟敌军众多,为了安全计不敢贸然靠近。 “能估算出他们有多少人马吗?” “鲜卑人没有阵型,无法准确推测,而以肉眼判断的话他们最少来了一名到两名千长,应该是一千至多两千人!” 这些刘澜清楚,分辨鲜卑人部队多寡就看他们领兵者是千夫还是万夫,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柯禄,他管着五千人的部落,所以会有人管他叫千夫,也有人叫他为小万夫,但更多的叫法却是小帅! 随后听说发现敌情的张正几人陆续赶到了司马身边,听说又跑出了一两千鲜卑人一个个皱起了眉头问斥候知不知道这支鲜卑是哪部的?那斥候摇摇头无法判定但司马在沉默了一阵后却给出了答案。 在中部鲜卑,柯最部、白部与阙居部是最大的部落,而其余依附在三大部落下的众多小部落又不可能在和连抽调大多青壮后仍能派出两千人的部队,所以说这次出现的鲜卑人依然是三大部落,而以三大部落的方向来看柯最部在西南,阙居部在东南,白部在东北(西北方拓跋部)以此不难推测屁股后面一定是白部派出的人马! 司马的分析让张正几人深以为然,方向是东北方,从此就能判断来者十有**就是鲜卑白部,武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道:“奈奈的,老子没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倒来找咱们的不痛快了,司马,要不要干一票?” 刘澜没有回答,只是口中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更像是询问众人:“白部派出的人马,你们说他们目的是谁,会是我们吗?” “应该不是吧!”梁大的声音有些发虚,但看到司马投来的眼神分明是让他大胆把想到的说出来,便壮着胆子直言不讳,道:“从几点可以分析出白部的目标应该不会是我们,首先我想可以先排除他们是柯禄的援军,从白部过来最少要七八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就算是柯禄也是刚接到命令不久吧,若是柯禄在连吃败仗时求援的话那出现在这里的白部鲜卑就应该是在三五天后而不是现在!” 梁大说完有些不确定的偷偷瞥了眼司马,却发现司马满意的点着头,发现自己缄默不言,笑道:“继续说!” 梁大立时信心更足,滔滔不绝,道:“虽然可以排除是柯禄求援,但却不能排除是和连连派了白部与柯最部两拨人马,倘若是这样的话,白部的目标就不应该是我们而是该直奔伽罗部才对,但他们又并没有去伽罗部所以这一点也可以排除,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点,适逢其会,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想等我们发现他们的那刻就该是他们攻击我们的时候,在草原他们想不被我们发现匿行的话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现在却能被我们的斥候发现,只能说明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所以说这波鲜卑人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另有原因,但至于他们想要干什么,恐怕只有抓一个舌头来问问才能知晓答案了!” “很不错,分析的头头是道!” “虽然无法知晓他们的目的是要干什么,但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避免与他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要多派些斥候盯着他们。”刘澜基本认同了梁大的分析,满意的说道:“往后的日子我们每一步都要倍加小心,决不能出现任何的大意,明白了吗?” “诺!” “司马!” 梁大靠近了一步在司马身边低声说:“白部一下子派出了三千人马再加上和连攻打右北平他们肯定要出兵现在白部还能有多少人守卫,说不定现在的白部就是一座空营和伽罗部没啥区别,要不咱们再掉转头……” 刘澜在某一瞬间有了一丝心动,但他心中还是有所担心,那就是打白部的胜算到底有多大,如果是熟悉的慕容部他没有十成把握也有八成,可现在这个劳什子的白部却让他有些犹豫起来。 要知道盲目虽然可以使人增加勇气,因为你看不到什么危险,可正因为看不到危险才会担心,他手下还有这么一大帮兄弟啊。如果再换个角度去看,假设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的话,那他这么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刘澜从不相信鲜卑人是傻子,更不相信他们是智能底下的简单生物可以随便戏耍,首先在和连攻打右北平一役中像白部这样的大部落一定是主力中的主力,去的人能少?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出两千人到这里,还是在自己屁股后面出现,这不是明白着说白部已经空虚,来打我白部吧?这样明显的圈套,刘澜当然不会钻了。 可是梁大在刘澜刻意的鼓励与培养中在想问题时已经能够考虑全局了,他刚才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司马心中的顾虑,正想着能干一票的时候梁大又说道:“司马,我们与伽罗部联手消灭柯禄的消息我想很快就会传遍草原,到时候白部要是知道我们的存在,不管有什么要紧事这支部队一定会被招回去的,所以我们如果能在这支队伍回到白部前与他们打个时间差,那么白部唾手可得了!” 两人看待此事的角度不一样,但有一点却让刘澜露出了精光,那就是时间差,即使这支队伍真是诱饵,但只要能打个时间差在这支队伍驰援回去前灭了白部那不就行了?不过刘澜又犹豫了,如果这支队伍真是诱饵,那么白部一定早埋伏下天罗地网等着自己,想打时间差?开玩笑,不过是自投死路罢了。 刘澜心中犹豫着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该不该打,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是继续向狼头而去,第二是转向白部,第三则是消灭这支白部军队,在三个选项中,消灭这支部队以八百对两千根本就做不到全歼,到时候消息泄露,狼头必定会加强防备,毫无益处。 但若是继续向狼头而去,那这支队伍就变成了不安定的因素,如果被他们发现,结果依然是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在权衡利弊下刘澜只能做出转向白部的选择。 但现在他不能说出去,因为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个人,只有等她离开,刘澜才会把这想法告诉所有人!所以他叮嘱斥候一定要加强对白部的监视,一有风吹草动,务必要把他们的消息汇报回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献吻 夜晚宿营,刘澜为宇文嫣立好了帐篷就去招呼她,她就在帐篷的一角,方才就看到她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然后坐在那里对着天际摆手吹口哨,如今他帐篷立好了,她腮帮子吹肿了也没吹出啥门道来,本以为这小娘要就此罢休回帐休息了不想还不罢休,只不过是改换了个姿势刚才是站着现在是坐着,继续招呼着,远远看去倒也有几分可爱。 小丫头摆着的手忽然停顿了下,发现他站在了自己身前,穿着的衣袍已经很破很破了,长发挽髻别着一枝小木棍,腰侧佩刀,更显英武不群,宇文嫣小嘴憋的鼓鼓的,看着他的下颚居然忘记了打口哨摆手了。 看着小丫头的糗样刘澜强忍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她身边坐下调笑,道:“这么高的雅兴难不成是在调*戏天上的仙人?”在后世看到美女时往往会有人吹口哨,只是让他搞不清的是她朝夜空吹口哨摆手又是为哪般! 宇文嫣十分虔诚地盯着夜空,敛容道:“不是仙人是神鹰,父亲在世时说我出生时它就出现了,在敖包顶盘旋了一夜呢!父亲说我有神鹰庇护,日后必定能够遨游九天呢!” “啊居然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 “是啊,我和你说个秘密,这件事你可不能给我泄露出去!” “嗯!”宇文嫣重重的点点头,一副只属于咱俩的秘密我绝不会泄露出去的样子道。 刘澜神神秘秘先是四下瞧了眼,确定无人后说道:“其实我妈妈也和我说过一个秘密,说我出生的时候有神龙降临!” “真的?”宇文嫣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看着她那真相信的表情刘澜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其实就算是露馅了,可谁想小丫头却极度认真的说:“你放心吧,这个秘密我会替你保守的!” 那极度认真的表情彻底把他逗乐了,调笑道:“宇文你可以啊,都快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宇文嫣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笑什么,盯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上当了,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道:“你当我会和你一样吗?自我八岁那年之后神鹰都会在夜空漆黑无星时出现,有一次神鹰还驮我遨游天际呢!”说道这里更显得意,像刘澜示威也似的撇了撇嘴。 感情是把梦里的事当成真的了,你以为你是哈利波特呢?刘澜可不愿听她在这里扯西游说些高上高下的事儿,说道:“你的帐篷已经搭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路呢!” 宇文嫣兴致盎然,一点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反倒是他两人原本有两三个身位却被她悄悄移动,此刻肩并着肩,脸上写满了担忧,道:“你真打算带这八百来人入狼帐?” 刘澜没想到他忽然把话题又转向了这里,笑问道:“为什么不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你是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宇文嫣担忧的劝道。 “如果怕危险,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说完从原地坐起,刚要抬步离开却突然发现宇文小*妞脸带红晕,将臻首埋在胸前,声音虽柔却带着颤音,道:“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怕黑!” 又来,幸亏老子早有准备,嬉笑,道:“放心吧,火把早已准备好了,我这就去点!” “不,不要!”宇文嫣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刘澜,西子捧心的说:“其实我怕狼!” 怕狼?刘澜哑然失笑起来:“大灰狼难道比**还可怕?” 宇文嫣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说:“大灰狼可能有,可**真没有,你说呢?” 看着小*妞从刚才的纯真骤然又变成了一副媚态,心中大骂一句我日啊,这小*妞到底有几副面具啊,居然敢这般挑衅我身为灵长类雄性动物的本能? 刘澜似是下定决心一样十分迷恋地盯着她的如花笑靥,极为认真的说:“既然姑娘如此盛情,今夜就只好做一回金枪不倒的**了!” “就怕你不敢来!” 宇文嫣媚媚的说,看的刘澜心痒痒,暗道忍常人所不能忍时却发现小*妞妩媚如勾人狐精,不停眨着眼放着电,这小*妞刚才还是清纯如幼稚园的小女孩,连梦里的事都相信,怎就一转眼又变成这么一风骚丽人撩人心弦了? 心中摇头苦笑,心想着还好小*妞明日就要走了,不然再纠缠几日就真要被这小*妞得逞了! 宇文嫣看着他眼神飘忽又不知在想些什么,这种情况遇多了,早已不像初时大为光火,但说不生气吧又多多少少会有些怒火,既然你躲躲闪闪,那我就猛烈进攻,毕竟他是鲜卑女子,本就是随性大胆,敢爱敢恨,对上喜欢的男子,当然要主动争取了。 刘澜一时不察,便被宇文嫣偷袭得手,小嘴凑了过来,主动献上了香吻。 刘澜瞪大了眼珠,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强吻的一天,更让他认定这小*妞一定是鲜卑交际花,不然这世上哪有倒贴的女子?可她小嘴在亲到刘澜的嘴唇后瞪大双目的他却发现这小*妞哪里是什么情场老手交际花,分明一点都不懂男女情事,甚至是连刘澜都不如,好歹启蒙老师也是大名鼎鼎的苍老湿! 这时候刘澜要是再没反应那他就真不是男人了,本能般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贪婪般与她上演了一场法式浪漫湿吻。 刘澜动情般闭上了双眸,但又如何能想到又轮到了宇文嫣瞪大了双眼,丁香小舌异常笨拙的迎合着他,头一次知道亲嘴儿居然是要这样! 待她终于开始掌握技巧,并变得熟练起来时,刘澜却重新抬头,结束了数分钟的热吻,而偷食禁*果的宇文嫣刚闭上了眼眸又意犹未尽的睁开,眼带春意,俏脸含春的看着他! “经常?” “第一次!” “知道的真多!” 刘澜笑着看他一眼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两千年!” “这么厉害,那在中原还有你这么厉害的人吗?”宇文嫣媚眼如丝,一脸崇拜的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章 离别 “应该没有了吧?”刘澜也有些心虚,谁知道这地方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穿越者。 “你这么厉害,那一定懂得易经,知晓推演了?”宇文嫣对刘澜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既然他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易经推演完全不懂,但看手相,看看生命线爱情线或者是事业线还是很在行的!”说着却是偷偷瞄了眼那两座高耸的山峰,这事业线不用看都知道很壮观! 宇文嫣察觉到了刘澜火热的目光,心中砰砰砰的乱跳,她知道自己的努力终是没有白费,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就在她羞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时,却听他说:“今晚我值夜,你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唐塞我?” “我这可不是唐塞,今天我们的斥候发现了白部鲜卑两千余人,你说今晚我敢大意吗?” “什么,白部?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的族人……” “放心吧,白部一直向西而来,并没有要前往伽罗部的意思。”刘澜的话虽然像是定心丸,但宇文嫣的面色却变得异常惨白,迫不及待的说要离开,赶回伽罗部去。 刘澜知道白部的突然出现就像悬在伽罗部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为了部族的安危必须要回去主持全局,所以也就没有拦她,但几日相处下来扪心自问对她是真的生出了情愫,平日里倒也不觉得什么,可到了这临别的一刻还真有些舍不得,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将这样的情绪驱散,望向那骑上战马的曼妙身影,她虽然穿戴严实,还披了件长长的披风,只是那如鬼斧神工精雕玉琢般的小脸蛋儿却在夜风里冻得有几分发红,略有些心疼,道:“赶快走吧,小心得风寒喽,记得路上要小心,毕竟有白部存在人多反而目标大我就不派人护送你回去了!” 宇文嫣点点头,却发现他始终没有要上马的意思,心中失落,别人不送她不在意,可你也不来别提多伤心了,焦急道:“刘澜,你送我一程,就一里好不好?”骄傲如她说出这样的话几乎可以说放下了最后的尊严。 刘澜何尝不想送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说:“莫说是一里,就是一米我都怕没走完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刘澜眼中的柔情让宇文嫣立时巧笑嫣然起来,乖巧的点点头:“不去就不去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说着玉靥羞红,低垂着声如蚊呐说:“此去狼帐一定要小心,若是回来了记得来找我,我等你,我还小,十年二十年我也等你!” 刘澜说不送只是在找理由,若是她坚持还是会送的,可他后面这些话却有些难以捉摸了,这个等,等的是什么,只是见一面当然用不了十年二十年,而要等十年二十年的当然是在等共同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与开心,重重点头:“这两天没让你做我的女人,等我回来,一定让你名正言顺的做我的女人!” 小丫头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洋溢着幸福的喜悦,这一别不知多久才会相见,不过他说回来时会来找自己,心中无比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可是等她回到大营才想起当时光顾着高兴害羞了居然忘了跟他说迁移的真正地方不是东部宇文而是北部拓跋! 急切地派人去通知刘澜,却发现他的人像是消失了一样,等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已经是数月后的事情了。 ~~~~~~~~~~~ “季布是本朝初年名将,在他年轻时更是一位闻名海内的游侠,后来他跟随项羽作战,有一次把高祖打的大败而逃,更是差一点就砍到高祖的马尾。” “怎么不讲了田畴小子,高祖他后来怎么样了?”武恪对田畴讲典故只讲到一半就不往下讲很不满,抗议的说。 “这还问,要是高祖受伤了,哪还有咱们大汉朝!”李翔不屑的说着:“后来咋样了?” 说的好像自己啥也知道似的,到最后还不是要问田小哥?武恪冷哼了一声,看向田畴殷勤的说:“田小哥,你快说后来咋样了?” “后来高祖从季布手底下逃了出去,但他那时怎么能想到高祖最后会击败了项羽!” 田畴还没说完,武恪又插话了:“那当然,高祖是天之子嘛!”汉朝自董仲舒将天人感应溶于儒家,使君权天授的思想得以加强并巩固,所以武恪有此一说,也是当时民间最为普遍的思想! 田畴也只是笑了笑,没解释也没否认,继续说道:“后来高祖击溃项羽,他最恨的却仍是这个季布,所以悬重赏缉捕他,而且还下令谁敢藏匿他就要诛其全族。” 那季布岂非必死无疑了?可我怎么听说季布是我朝一员虎将啊?梁大心中想着,可却难以置喙,盖因他也是道听途说,若是这么一插嘴并不是这么回事岂不是要闹笑话,耐心继续往下听。 “但就是在这样的严缉之下,季布还是逃到兖州鲁县(注:鲁县汉时属兖州,也就是现在的曲阜,孔子故里)一位大侠朱家(朱家是人名而不是姓朱的家里)那里卖身作奴。朱家一眼就认出了季布,但他非但没有报官反而还把季布收留下来。到了晚上,他又偷偷把季布找来。 季布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就对他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就随你办,向官府报告吧,那样你就能得重赏乃至封侯。 可朱家并没有那样做反而告诉季布,像你这样逃匿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会有一天被发现的。所以朱家就告诉了季布自己的想法,得到同意后,他带着季布来到了长安,找到了老友夏侯婴帮忙,让他转告高祖说季布这个人年轻有为,而且是了不起的将才,是个可以大用的豪杰之士。当年和项羽打仗,虽然季布追杀过您,可那时候是各为其主。如今项羽已经作古,您就不必再视季布为仇敌了,可您现在还抓他,要是把这样的人逼急了,逃到南越或是逃往匈奴这不是给自己增加一个大祸患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季布 高祖听从了夏侯婴的建议,取消了通缉令,并且给季布官做,后来季布又成了本朝大将,可若是没有朱家这一次出来帮忙,只怕季布仍然在兖青二州继续做他的游侠。 所以司马公才说:“以项羽之气,而季布以勇显于楚,身屡典军,搴旗者数矣,可谓壮士。然至被刑戮,为人奴而不死,何其下也?彼必自负其材,故受辱而不羞,欲有所用其未足也,故终为汉名将。贤者诚重其死,夫婢妾贱人,感慨而自杀者,非勇也,其计尽,无复之耳。” 武恪一句也没听懂,恼哼哼的说:“田小子,你别整这酸不拉几,文绉绉的一套,你就说刚才那个什么史说了些什么?” 田畴一副对武恪毫无办法,哭笑不得的样子,说:“太史公的意思是当初项羽与高祖争天下的时候,以项羽的那种力拔山兮的气概,而季布却仍然在楚国以武勇显名于天下,就说明这人是一位真正的豪杰。 可是等到后来项羽失败了,高祖下命令要抓他的时候,他却又甘心到朱家那里当奴隶,而不自杀。从这点看起来,季布又多么下贱,一点壮志都没有。其实呢,季布这样的做法并不是自甘堕落,反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抱负,认为自己有了不起的才华,只是生不逢时罢了,他心中有所不甘。所以当项羽失败后即使忍辱负重的活下去也不以此为耻,这是因为他深信自己的才能终有一天会被得到认可,所以他成为了本朝的名将!” 这时刘澜送走了宇文嫣来到了众人身前,笑着说道:“所以心怀大志的人,绝不轻易抛生,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理想。” 一直在旁躺着的吉康突然挣扎的坐了起来,一脸正色庄容的说:“那我就更不能死了!” 刘澜担心他过于激动有个好歹,上去扶着他,劝道:“别这么激动,想说什么躺着说也一样!”一旁的武恪嘲笑似的说道:“怎么老吉,连你也有理想啦?” 吉康躺了下去,但却是一脸的认真的说道:“当然有了,我的理想就是希望能多攒些军功,到时就能多赚些土地,不仅有地种,还要有一间大屋子可以住,然后再讨刘家那个小丫头做婆娘,生几个娃!” “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这又何尝不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呢! 李翔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刘澜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怎么,还瞧不上老吉?那你说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李翔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以后一定要当大官,要当个不欺负百姓的好官,我的境内绝不允许有下属官吏贪污受贿,更不允许有谁敢在我的辖境内为非作歹,不然的话我他娘的就见一个杀一个!” “好!” “好样的李翔!”连刘澜都情不自禁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叫好连天,忽然刘澜看到了一副跃跃欲试可始终没有发言的张正,笑道:“张正,你又为了什么不想轻易死呢?” 张正挺胸抬头,一副赳赳武夫的样子说:“我要重现汉武雄风,所以我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还在我幼年时,我就想着有一天能率领着骑兵深入草原,不管什么乌丸人鲜卑人,扶余人沃沮人还是高丽人,我都要让他们臣服在我汉家儿郎的钢刀之下。” 说到激动处,更是情不自禁的高喊,道:“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众人被张正说的热血澎湃,都情不自禁的一起和他喊了起来。 汉军威武一直响彻着,久久没有停歇,许久之后,大家才停了下来,按着顺序,此刻大家都说了,只有梁大田畴还有武恪和刘澜没有说,正当大家把目光聚集在刘澜的身上时,却听后者说道:“梁大,说说你有什么理想?” “其实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救回幼妹……” 梁大还没有说完,大家就乱糟糟的嚷了起来,刘澜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后笑道:“这算哪门子理想,再说此次前往草原解救你妹子这是咱们大家共同的目的,不能算你的理想,换一个!” 梁大想了良久,才支支吾吾的说:“我希望有朝一日杀尽中官,使天子不再被这些奸佞蒙蔽。说到这却有些心虚的问:“这个算不算?” “算啊,怎么不算!” 刘澜嘴上是笑着的,因为兄弟们说的这些让他对当今的社会有了更深的了解,可是心里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作为现代人,难道不应该去为前人做些什么吗?即使不为前人做些什么,可这帮兄弟们希望的一切,难道自己不该让他们变为现实吗?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的他看向了小田畴,略平复下心情后,说:“田小子,说说你有什么理想?是想当天下闻名的大儒?还是想位列三公,升入帝王之阶啊?” “都不是!”田畴目光熠然一闪,忙又垂下眼睑,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半晌才朗声道:“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阻止这场战争?” 武恪一直都认为自己与田畴不可能尿到一个坑里,此时听了他说的这番话,立时就急了,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说:“田小子你疯了?鲜卑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甚至连你自己都被抓去成了俘虏,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我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阻止这场战争,而是我们要去报仇,去杀光所有鲜卑人!” 田畴并不认同武恪的观点,虽然有些怕他,但还是鼓起勇气陈述着自己的观点,道:“但同样也有许多鲜卑人死掉,他们的亲人也要报仇,以杀止杀,也许暂时能用强大的武力震摄外族,但不能真正化解干戈,这样单纯靠武力对他们压迫的越久,到时候外族反抗的越激烈!” “难道面对我们的仇敌,我们还要拿好酒好肉欢迎他们,招待他们?”在座的众人都不明白为何田畴会有这样的观点,甚至连刘澜也一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圆谎 “大家想要消灭鲜卑人,但大家想过没有,其实百姓并不想战争!让两家化敌为友,互通市交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一味的杀戮,战争杀人,也会死人,为了我们的百姓,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拿起兵刃抵抗外族,这是正义的,被迫的,所以没有罪;但如果为了私怨!如果是某些人想要靠着外族人来捞取军功,成为他上位的资本,那大家说这场战争还是正义的吗?” 一旁的张正破口而出:“你是在说公孙瓒!” 田畴挺了挺胸膛,道:“对,我就是在说他,若不是他为捞取军功,又岂会寻滋挑衅,使乌丸人逼不得已才联合鲜卑人来寇边报复?原本乌丸人是在替我大汉拱卫边陲,可现在呢?和鲜卑人一同在攻打着卢龙,所以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场战争,不能因为某人的自私就将两族的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澜起身离开了,在离开前他说了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愿意看到身边再有同伴倒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所要守护的,珍视的东西都不一样,赵苞守护着百姓,武恪守护着女儿,吉康视金钱如命,梁大要重振汉家雄风…… 但是对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他来说,在面对李尚被鲜卑人惨遭枭首,在老兄弟一个个倒在面前,他开始在心中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见到同胞离他而去。 他不在把这个世界与自己划清关系,他把身边每一个人当做珍视,要保护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手足还有自己的同袍! 但现在,当听了他们说的这些理想后,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仅要守护他们,更要替他们完成心中的梦想! 像吉康所说的,只不过说出了这时代百姓的心头所想,建立一个人人有吃人人有住的世界,这样的大同世界难道不是千百年来人人都在努力追求的吗?他不禁问自己,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还有李翔,他想要杀尽贪官污吏,可贪污**毕竟是无论民主或**都不能彻底解决的问题,他又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在他手中出现吗? 还有张正,真的能让内忧外患的汉庭重振汉武雄风?使我汉家儿郎伫立在世界之巅?这一切真的可以做到吗? 梁大说要灭宦官之祸,可宦官之祸的由来又何尝不是外戚专权的衍生品,皇帝要对付外戚,自然要启用宦官,还有就是藩镇的诸侯们,他知道唐朝亡在藩镇,明朝亡在宦官,可堂堂大汉朝,竟然外戚宦官和藩镇都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假使,假使外戚与宦官的斗争稍微不那么激烈,汉朝还会亡吗?刘澜不禁自问,自己真的可以阻止这一切,让大汉雄风再起吗? 还有田畴说的那些,也许来自后世,他对北方游牧民族没有任何好感,但战争是残酷的,必须要慎之又慎,就像张正说,希望重现汉武雄风,但一个客观问题是,随着匈奴人被败,天下户籍消失一半,轮台罪己! 他也许有些知道公孙瓒和刘虞矛盾为何那么深了,在对待外族的问题上两人的做法都没错,或者说两头都不该那么激进,一个大棒一个甜枣,慢慢消耗,以大汉朝的国力,就是十个百个乌丸或者鲜卑异族最后还不是要被拖垮,拖死? 这一夜刘澜想了很多,无眠! ~~~~~~~~ 天亮的很早,最多就是四点钟一夜未眠的司马拔出了马刀在草地中练习,不杀刀法越往后越是大杀器,杀人反噬得不偿失,所以就不如在普通刀法挥刀术上面多下些功夫,虽然挥刀术是小儿科,想要登堂入室就不得不把熟练度提高,可这毕竟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增加熟练度于眼下毫无裨益,这就让他不得不另辟蹊径,虽然走了些旁门却不失为一条捷径。 将不杀刀法里的精髓与挥刀术结合,不求两者融合,但求能达到一气呵成,如此这番努力也就没有白费了。只不过这世间事从没有那高屋建瓴一气呵成的便宜事,想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套刀法融会贯通并臻于巅峰谈何容易,若是一着不慎落个画虎类犬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些。 好在刘澜从小就养成了耐心沉静的性子,倒不是说他刻意在这方面下功夫,实在是阴差阳错造就了事实,垂钓一项是大哥的最爱,从小看的多了,跟着大哥刘源钓鱼的次数也就多了,自然而然就被打磨了心性。 还有就是幼年下棋,那时顽童习棋多是象棋,可他却与众不同迷上了围棋,虽说至今仍是臭棋篓子不足提,但有学习砥砺的经历,这眼光境界心性沉着自然就打熬了浮躁心性。再加上小学班主任对付捣蛋者从不‘体罚’,只是把那课本抄来抄去,其实连他自己都未想到,本是处罚的坏事没想到却变成了一件大好事,不但练就了一手好字,还养成了沉心静气的性子,有此三项优良品质的底子在,将两套刀法融会时自然就能静心耐心的去练习。 光着膀子一套刀法下来,连刘澜都没想到居然会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一夜未眠的倦意好像都随着这身臭汗一样流了出去,拿布帛擦了擦便被招呼着前去吃早饭,昨夜虽然聊了许多但梁大等人直到此时才知晓宇文嫣已经离开了,一脸遗憾,当着众人骚骚地对着司马说:“司马,那小*妞不赖啊,留下暖床不是挺好?” 司马大笑一声,口不对心,道:“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梁大几人投来的眼神如一把钢刀看得司马心发虚,司马编了一个谎言就不得不编第二个谎言去圆前一个谎,绞尽脑汁,绷着脸,道:“你当她真喜欢我?告诉你们,那小*妞精明着呢,她不走是怕咱们对伽罗部不利?” 刘澜这话一出口莫说是武恪张正不信了,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在众多‘这小*妞不是多此一举’的眼神嘀咕声中司马只能继续解释,道:“你们认为是多此一举,可我却认为有此一举总比没此一举好,你们细细琢磨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柯禄的人完了,剩下咱们一家真要对付伽罗部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她才要投怀送抱,可她也不看看咱老刘是啥人,能乘人之危,但越是这样这小*妞就越害怕,所以才会跟着咱们,为了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往白部 “为了啥?”李翔瞪大了眼珠问道,显然是被司马给忽悠的相信了。 “她明为送我,其实是为了亲眼看咱们走远了,离开了才能安心,可不想半路又杀出个白部,他怕白部对他伽罗部不利,所以才不得不提早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鲜卑女人好深的心机。” “都是些小伎俩登不上台面,真要对付她还不容易吗!”刘澜口花花的说着,心中却是一阵汗颜,这么简单就把他们忽悠了?可随后看到一个个别具深意的笑容才明白过来根本没成功,也是,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猴精着呢,想忽悠他们,难,是真的难。 “行了,都别闲扯了,赶快吃吧!” 其实早上的饭还真没点啥,就是些肉干奶酪奶皮奶豆腐,偶尔吃吃当尝鲜,可天天吃就有些受不了,随便吃了些充充饥后刘澜便让梁大他们靠拢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昨天说的事吗,现在宇文走了,咱们也该转向东北,去白部的老巢大闹一番了!” 众人眉飞色舞时,刘澜则把地图摊了开,羊皮卷上面是他在询问了种焕宇文嫣还有其他鲜卑人后手绘,当然画的很拙劣,也并非是整个鲜卑地图,只是把中部鲜卑囊括了进来但也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是从右北平以北到突厥狼帐罢了。 盯着地图上面的白部鲜卑但他的目光却看向了白部鲜卑西南方向的满部,按照历时记载这个满部祖先满头曾经与鲜卑大人于仇贲在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率种人属汉,只是让刘澜有些纳闷的是种部与所谓的种人有没有关系,而小种的种焕与轲比能与种部的关系又是怎样的?难道在种部内有大种小种之分?还是说大种与小种分属两部,由于受到柯最迫害小种部才前往种部受其庇护? 刘澜有些遗憾,为何没有在种焕在的时候想到这些,若是问问种焕也许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撇开这些念头,手指在地图上点着满部对众人说:“满部是我们前往白部的必经之路,他们的大帅如果与我所了解一样的话,应该是满多,他是鲜卑十部大帅(东部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中部:柯最、阙居、莫机都。西部: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白部大帅莫机都最为看重的得力干将。” 据种焕说坐镇满部的满多在每年的季春大会上赛马摔跤射箭都能进入三甲,但与前两位比起来更为难得是他并非是莽夫而是难得的文武兼备,刘澜本最头痛这样的人,但种焕对他的不屑却让司马充满了疑问,一问之下才知道真相,虽然满多文武兼备,只是高不成低不就,武不如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坚,文不如莫机都之侄莫护跋,虽然受到莫机都赏识但始终无法得到和连的重用,当然最让他心灰意懒的却是莫机都一边用他一边防他,一边提他一边压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又想叛离又不敢叛离,如今在大帐两耳不闻窗外事据说是在潜心研究在中原盛行的太平经,对部族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就算是这次和连进攻右北平征调满部他也置若罔闻,始终不加理会,气得和连大怒,在进攻右北平前兴师动众前来剿灭满部,若非是莫机都在关键时刻阻止,这满多早就成了一具干尸,但结果也很惨重,满部精锐尽出,比之伽罗部还要不设防。 这太平经讲什么刘澜不知道,但既然是叫太平经那肯定与太平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看过三国的人当然都知道太平道张天师张角借着传教的幌子最后造反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典型的邪教组织,莫非这满多也是教徒之一? 刘澜想不透,但也知道不管是正教邪教总有吸引人吸引人心的地方,不然哪会有信徒,如今满部就像是**的小姑娘刘澜当然要去他那里搅和搅和闹点物资给养,以战养战这是最基本的,可是在细想一下这么一去反而有些得不偿失,他的目标是白部,若是动了满部那白部就没有可能偷袭成功,所以这一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白部后满部,这样才能赚他个盆满钵满。 梁大见司马的手指指向满部心中一惊,忙不迭的说:“司马是要放弃白部,杀入满部?以我们现在的人马杀入满部轻而易举,可真要杀入满部到时候屁股后面的鲜卑人,还有从白部或者其它部落赶来救援的鲜卑人就会包围我们,那时候可就凶多吉少了啊!” 梁大的担心有危言耸听之嫌,但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若真要被他言中后果自然不堪设想,刘澜摇头,道:“老梁说的不错,与我不谋而合,我并不是要打满部,而是要跳过它在鲜卑人无法察觉到我们的时候偷袭白部,至于满部我们可以就当时的情况而定,若是鲜卑人的援军和屁股后面的追兵反应快,在他们误以为我们还在白部附近活动的时候迅速转移绕道向西前往狼帐,如果他们的反应稍慢,那我们就掉转马头杀入满部,使白部甚至是和连产生思维混乱,误以为我们是要在白部鲜卑捣乱时再趁机西向狼帐,这样我们前往狼帐救出梁大妹子的机会才会更大!” 这样一解释,不仅是梁大明白了,张正他们几人也顿时醒悟,司马这么做是要迷惑敌人,让鲜卑人以为他们只是在白部鲜卑草原袭扰,而真正的目的却是突袭狼帐,这样就能在狼帐没有防范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这正是一战而功成,降低战损与伤亡的最价选择。 “军事行动最重保密,这件事暂时就你们几人知道,各位这就下去集结部队,开拔吧!” “诺!”众人激动地点头,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与梁大了,一路下来,眼瞅着前往狼帐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够见到她了! 诸事计定,部队集结,大家向东北方而去,而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鲜卑人却没有如跗骨之蛆继续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这让刘澜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彻底松了下来,可三日后当赵洪回来后,刘澜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知道他如傻瓜一样被瞒! 第一百三十四章 攻打白部 数日后,赵洪归队并带来了一条惊天消息,宇文小*妞从始至终或明或暗的暗示伽罗部要迁徒回宇文部居然是一天大的谎言,据赵洪的观察他们迁徒的方向很可能是北方的拓跋部! 皱紧眉头的刘澜听赵洪汇报完后惨然而笑,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欲哭无泪,回想这几日宇文小*妞与他的爱恨情仇又如何能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她在演戏罢了,而他却对这样的表演深信不疑,是他的表演太过专业无懈可击还是刘澜至始至终不愿揭穿她的谎言? 刘澜心中苦笑,他真没有想到宇文会是在演戏迷惑自己,而他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这种滋味不好受,但刚开始的感情陷的并不是太深,所以他显得还算平静,并没有失常或失态。 回想当日武恪说这鲜卑小*妞比他见过的任何**都好看,问司马是不是看上了她,自己当时回答的是那般洒然,说什么大丈夫当以建功业立业为重,如今功业未成又岂会迷恋美色以致壮志消沉?而现在我们深入草原处在敌腹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又怎会去想这些男女情爱事! 那时候刘澜说这些老武不相信,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该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了而且目的地就要到达也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 八百汉军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在草原穿行,向着白部而去,星空月色下距离白部的大营已不到百里,这个距离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好就会被发现行踪,斥候探马分派下去是必须的,而且连火把也全都被熄灭,抹黑赶路磕磕碰碰摔得四仰八叉都变成了常事。 不少人过来求情再这么走下去没人受得了,但司马强硬的回绝了,为了达到突袭的目地而不暴露,莫说是磕磕碰碰摔倒崴脚,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爬也要爬着去,反正一句话,兵贵神速,越早到达就越少一分被发现的可能! 众人下去传达司马的命令:“加快速度,不管有多苦,都他娘给老子咬牙坚持着!” 以司马的性格谁也没想到情没求下来反而还加快了行进速度,一个个心中怨声载道,但也没有敢抗令不前的,司马当初火烧草原后在土山训话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做不到的现在就离开,能做到的就跟着老子杀鲜卑,老子可不想因为你们其中一人害死更多的兄弟! 不受束缚胆子大的早被司马的表现所折服,巴不得跟着司马杀鲜卑,胆子小些的又不敢撇开人群独自离开,再加上那时起大家都把司马当神明,只要能活命不就是服从命令有啥大不了的? 此时听说不但不停还要加速行军一个个心中虽然叫苦但却没有怨言。 这一路而来本就是天为盖地为床已经很辛苦了,司马心也软只要有人叫苦就停下来歇歇只要不耽误行程就没必要去较真,可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情况,距离白部就几里的路程,晚到不如早到,只有一鼓作气拿下白部才最安全要是因为耽误让鲜卑人有了察觉不说彻底玩完那也要落个损失惨重不是! 现在司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一的希望就是出其不意打下白部,想休息想治疗到了那里再说! 白部越来越近,营栅防备异常松懈这让刘澜大喜过望,而伤势虽多但没有致命伤的武恪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归队,至于邱义,则因为伤势太过严重,虽然已经开始痊愈但想归队起码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吉康原本控制的伤势因为连番的折腾又出现了反复,虽然伤情没有恶化,但想要痊愈却遥遥无期。 他们这些伤员可以和大部队一直走,可是遇到了战事就像今天便只能在后面跟着,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就二十多人守着他们这些伤员一旦遇到危险一个也别想跑。 这时司马眸子闪过一道厉芒,沉声道:“通知下去,待杀进白部还是老办法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拔刀!” 黑暗中刘澜的一声低喝响起,随着马刀离鞘八百多人纷纷拔出马刀高举了起来,望着前方的白部营栅眸子里流露浓烈的杀机,刘澜分明感觉到他们把这一路下来的怨气转换成对白部的怒火,即将全部倾泻在白部的头上! 三长两短的端角号声响起,八百汉军听着那绵长而高亢的长音立时打起了精神,甚至连急赶了一夜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一个个变得精力充沛,而与此同时司马大吼一声:“幽州军,死战!” 喝完,便率先向白部冲杀而去,这时夺门的梁大与刘澜设计好的暗号,只要寨门一夺下来便吹响端角号,而他则会率领大军进攻。 几乎是梁大夺门成功的第一时间白部昏昏欲睡的巡逻才发觉营门被打开了,而那响起的端角号声更像是一把利刃确定了被袭的猜测,吃了一惊的他们随后就看到远方天地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漆黑的夜空中好像都能感受到那被马蹄践踏而扬起的尘土四散飞扬着。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敌人,但敌人的数量很多很多!一定要控制营门,不然白部就要完了!向营门冲去,一伙足有百十多人光着膀子的健壮大汉提着马刀迎了上来,为首一人异常武勇,双目锐利如鹰只是眨眼功夫便砍倒数人在地。 “这人太厉害大家一起上!”鲜卑人群众传来了一声喊:“基骅快去通知大帅,其余人与我解决此人,一定要赶在敌人到达前关闭营门!” 鲜卑人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一时间因为骤然来临的危险而不知所措的他们变得井然有序,但这一切却都是徒劳,在数百人的围攻下,在梁大悍不畏死的守护下汉军在寨门前没有后退一步,在一具具尸体倒下血战越来越残酷的场中浴血奋战的梁大一行终于坚持到了司马杀来。 鲜卑人拼死争夺营门最终失败,虽然给部族争取了时间但这点时间对枕戈待旦奔马而来的司马已经足够了但对鲜卑人来说从睡梦中醒来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杀!” 司马大喝一声,马刀向前一指第一个通过了营门进入白部营寨,身后七百骑兵汇成席卷一切悍不可挡的铁流带着一往无前的声势碾压过来,当铁流在营内肆无忌惮尽情杀戮的时候,莫机都才组织起了亲卫队向营门前杀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莫机都 战斗变得焦灼,刘澜有估计攻打白部的困难,但显然白部这样的大部反抗是伽罗部所不能比拟的,伤亡变得越来越多,连他自己都添了几处轻伤,但这样的伤势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反而越发悍勇地收割着鲜卑人的小命。 而在一边,武恪伤势未愈,本就只能单手参战此刻没想到又添新伤,这样的伤势虽然不至于让他失去战斗的能力但实力本就大减的他就是一对一也变得有些疲于应付,左架右支险象环生,气得他怒骂连声:“你老子的鲜卑人,要不是爷爷受伤莫说你们一对一就是三个一起来老子也能轻易斩下你们的狗头!” 就在武恪悲怆莫明,大感虎落平阳时却发现梁大经过田畴小子简单包扎后杀了过来,大笑着说:“杀不过就是杀不过,别拿受伤当借口!” “老子找借口?”武恪怒火中烧,正要破口大骂之际却见梁大缠着许多布条,已经被血染红了,但就是这样,依然像猛虎一般扑入刚才把自己杀了个狼狈不堪的敌群中一通乱杀,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三人就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奄奄一息还有一个落荒而逃,但随后却被一支箭镝射穿了后心,回头一看却是田畴。 田畴向他笑了笑就向一边杀了去,而梁大却一副趾高气昂抬着头,看在武恪眼里分明是在挑衅是在臊他。 “呃,这个,我想你刚才啥也没听到!” “哈哈,武哥还有一战之力没有?” “当然!”武恪啥时候被这么挑衅过,虽然知道兄弟没恶意只是以杀鲜卑人多少互相砥砺,虽知他本领比自己高明但在面前这般卖弄心里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服气:“不要说一战之力了,就是独闯龙潭也没问题,杀啊!”武恪说完便向着远方杀去。 ~~~~~~ 莫机都从睡梦中惊醒,营寨里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烈火到处都是,这时基骅闯进了主帐,那年轻的面庞满是惶恐惊慌之色:“大帅不好了,南人劫寨,就要杀进大营了!” “南人?”莫机都惊得站了起来:“南人,南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有没有看错?”听到南人二字的那刻,莫机都只觉如坠冰窖,虽然现在是炎夏的季节,而且整个营帐陷入一片火海这灼热的温度燥热的气浪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翁暖气息。 为何我白部刚派兵前去防备拓跋就被袭营,难道是和连他…… “大帅,错不了他们都留着头,除了南人,还能是谁!” 莫机都怒吼一声道:“南人,南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 “大帅,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听到风声,虽然还不能确认消息的可靠性,但现在草原都流传着一支汉军与伽罗部还有种人将柯最部的柯禄消灭在伽罗部境内!” “你的意思是这支南人的偷袭部队就是传言中的那支汉军?”莫机都神色急速变换,如果真是这样,连柯禄带领的三千人都非此人对手那现今不到八百的白部又拿什么反抗,旋即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去,去,快去通知我侄莫护跋,让他带军速速回来!” “可大人和连那里?” 莫机都高喊:“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 ~~~~~~~~~~ 莫护跋带了两千人守在了伽罗部前往拓跋部的必经路,用大人和连的话说宇文老匹夫与拓跋老匹夫交情匪浅,真要出了事守在那里伽罗部就跑不了,果不然先是遇到了伽罗部北窜拓跋,不想第二日就遇到了一支没名号的队伍。 五百人的队伍莫护跋真没放在眼里,别看他今年只有十七八,真要打起来别说他五百人就算是与他一样两千人甚至是多出千人也不会拿正眼去瞧,正想着拓跋部还算识相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可这样不就有了口实借机以汉人的名义灭了他,到时候不仅为大帅莫机都出口恶气更能让大人和连拍手叫绝,甚至是变相给拓跋宝义一个警告,好好待在北疆对付丁零人,别老想着南下,而拓跋宝义就算是知道了他这支队伍被自己所灭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未必敢来找大帅晦气的勇气,就算最后他真的心中不满愤愤不平闹到和连那里,深究起来也是他拓跋部不打旗号跑到中部鲜卑的错,如此一石三鸟有利无害的大好事没有错过的道理。 “再敢向前一步,我可就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了!” 拓跋坚远远见到对面队伍中一位白皙容颜的少年拉满了端角弓,那弓较之常见的端角弓大了两围,最少也是三石弓,能有这样臂力的少年在中部鲜卑不多见,仔细一瞅,立时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声音异常熟悉,扫眼查找,就见一队骑士越众而出,视箭簇如无物,而他提弓的手臂则不自禁地移向了那支小队,只是心却已沉入谷底,这支队伍与其他鲜卑骑士并没有什么区别,一身皮甲,一把长矛,一把马刀,一把檀弓算是他们的制式装备,腰间还有一副套马锁,当然套马的技艺各部都在行,只是用来套人除了拓跋就只有宇文一部。 而且他们的弓箭也非比寻常,不是常见的端角弓而是难得一见的檀弓,在鲜卑军队中檀弓往往只有千夫长才有资格佩带,但在拓跋部这条禁令却并不存在,只要是真正的箭术高手就有资格。 这样的队伍一出场就算是傻子都猜到对面今趟来的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尤其是那一骑乌黑骏马之上端坐的一位男子,披着一套汉境都难得一见,和连大人在季春大会上亲自所赐的锁子黄金甲,手提一把镔铁百炼重戟,威风凛凛,耀武扬威地越众而出,鲜卑四方数百部似这样装扮的就只一人,都不用看清长相就已经知晓了对手的身份。 如果说对面是除他的任何一人,莫护跋都有信心一战,可对面来的是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这个险有没必要去冒。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拓跋坚 没想到伽罗部有这么大的诱惑,居然让拓跋坚亲走一遭。 莫护跋口中喃喃,在鲜卑各部中就没有人不知晓拓跋宝义这支卫队的存在,哪怕是幼儿,这也是和连又惧他又不得不用他的原因,丁零人的恐怖没有与之交过手的部落根本不会体会。而鲜卑与丁零的战役多是以多打少,想要一对一还能保持胜算的话除了拓跋宝义的近卫就要属和连近卫还有东部宇文的一支精兵,而柯最部与他们白部单兵战力算是仅次于这三支精兵的部队,但与丁零打起来也免不了二换一甚至是三换一。 这样的战斗力莫护跋有足够骄傲的资本,可是对上这支部队,虽然只有两百人,但要吃多少熊心豹胆才能有勇气与之一战?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拓跋坚虽然是拓跋宝义的假子但却深受和连的喜爱,无时无刻都在极力拉拢着他,即使今日真要与之一战,这里所有人都能杀唯独他不能杀,可鲜卑第一勇士就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但危险永远和利益伴随,即使对付不了又如何,只要能击溃拓跋宝义近卫,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坚落荒而逃的消息传出去,他莫护跋的名声可就要传遍草原了,这样的壮举说不定会让和连大人把过往对拓跋坚的关注转向自己,间接使白部超越柯最部,一跃成为中部鲜卑第一大部落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一切都能按照预计一般的发生,那么眼前的拓跋坚无疑就变成了他与白部崛起最佳的垫脚石,按理说没有道理不踩着他登上高位。 认出莫护跋的拓跋坚相较于武勇智慧稍逊一筹,但这并不能单纯的说他是莽夫,只是因为武力的强大让崇拜者往往忽视了他领兵智慧的才能,此时他沉着脸心中深思熟虑着。 和连擅心计,重利诱,白部拓跋部的龙虎斗当然是他所乐见,今次与莫护跋相峙,若说是因为伽罗部多少有些勉强,但要说是两部间的仇恨延续倒还差不多,可以想到,如和连只是对付伽罗部那白部一定是阳奉阴违,可若是改下口径在这里守着拓跋部,那就算没和连的命令莫机都也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 今日相遇,以义父的意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伽罗部安全护送回来,这也是为何要不打旗号的原因,到时候就算和连追究起来义父不承认他和连也毫无办法,原本要是遇到柯最部那些人只要识相他也不会撕破面皮,可对面出现的是白部,这就不得不让他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不趁势斩杀了莫护跋?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五百对两千,胜算多大牺牲多少他心中不得不权衡,一时间出现的两位风云人物笑容可掬可那眼神却总是飘忽不定,因利而心潮起伏的两人一个想着一战成名威震草原一个想着痛下杀手到时候来个概不认账他莫机都也毫无办法,说不得还要倒打一耙你白部派人去柯最部(伽罗依附柯最部)干什么?死了人你不去找柯最来我北部拓跋干什么,可笑! ~~~~~~ 在远方,伽罗部的宇文嫣与宇文磐石远眺着战场。 宇文嫣眼神闪烁,嘴角一时懊恼一时噙笑,心思早已飘飞眼前又出现了分别多日的刘澜,想到了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想到了两人的前前后后,更想到了分别时的长吻,分别时的不舍,“此行狼帐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之所在,到时候本司马落到那些个鲜卑美女手中岂不是就要遭殃了?” “无耻!” 想到这些,宇文嫣就想笑,笑完又想,没个停歇,甚至有时还在问自己他咋就能如此厚颜无耻呢?宇文嫣咯咯笑出声,忽然想到眼前的正事,望着左右对峙的两拨人马忧心忡忡问道:“宇文叔叔,你说拓跋坚与莫护跋的胜算都有多少?” 宇文磐石眼光毒辣,洒然而笑道:“丫头你就放心吧,别看白部精锐人数多,拿出一个打咱伽罗部勇士三五个,可对上拓跋部的精锐就真不中用了,你想啊白部这十多年下来跟着和连打过什么硬仗?要不是这莫护跋有些本事白部的精兵只怕连咱伽罗部都有不如。反观拓跋部,生活险恶能长成的男子哪个不是壮如牛膂力惊人之辈?再加上他们连年和丁零人交战其战力得有多恐怖?就是这般恐怖的士兵到了任何一部少说也能当个百夫千夫可在拓跋部里甚至连进入近卫的希望都没有!” 要知道当年与先大帅在拓跋部小住时机缘得见近卫选人,摔跤骑马射箭这是最基本的本领,真正选拔时的搏杀才最恐怖,百里挑一能活下来都算侥幸,你想这样一群嗜血的野狼组建的队伍得有多恐怖,别的不说就说把他们任何一个提出来那可都是曾经以一敌百的人物啊,而那拓跋坚更是其中翘楚,据说他是丁零人少年时被狼群所围居然赤手空拳屠尽了狼群奄奄一息时巧遇拓跋宝义,宝义问他是你屠了狼群那时候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点点了头,拓跋宝义惊讶与少年小小年纪就这般勇武,把他带回拓跋部给他养好了伤可这蓝眼睛的小子毕竟是丁零人,部下都不同意让他留下来甚至有人说这么屁大点的小子屠了狼群绝对做不到绝对不可能,后来拓跋宝义为了验证拓跋坚是否真有本事就从部里挑出了百位勇士,他们都得了必杀的命令可是真上了场谁也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会是那小子,这些精锐哪个不是各位万夫千长的心头肉,立时就要亲手宰了这该死的丁零小子,可拓跋宝义却当场收了那小子为假子,并赐名为拓跋坚,从这时候起鲜卑各大帅开始流行收假子,而拓跋宝义更是有三千假子,这三千人每一位都如拓跋坚般遴选出来,不限种族不管是汉人丁零人羌人高丽人,只要能在以一敌百中活下来,他就会被赐予拓跋的姓氏! 宇文磐石陷入回忆忽然就听到一声惊呼猛然看去却见战场之中风云突变,宇文坚居然掏出了他那把宝弓向莫护跋射出一箭,与此同时莫护跋也射出了一箭。 前一箭正中,莫护跋身子晃了晃看了眼掉落在地卸了箭簇的箭矢眼中闪烁而他射出的那一箭拓跋坚看都不看只是一挥手那箭便入到了他的手心里。 莫护跋不知拓跋坚为何要饶自己一命,但他知道下一箭拓跋坚要取他的小命他就真要死了,就在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眼中满是浓重惊恐的时候一匹快马飞奔到身侧,随后莫护跋感谢宇文坚不杀之恩,第一时间带领部族回返白部。 莫护跋手脚颤抖的收回了兵刃:“该死的汉人,我绝饶不了你们!” 看着莫护跋离去的拓跋坚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下令:“接伽罗部入拓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百战刀 种焕回到了种部,复命之后本以为会遭到大帅责怪不想大帅不喜不悲只是说了句种万夫辛苦好生歇息去吧,种焕出帐,心中纳闷这可不是大帅的脾气啊,按理说没抓回汉人当痛批自己,或是大赞一声有功斩了柯最左膀右臂的柯禄,像这样心里总归是七上八下的,大帅到底是怎么了? 种焕走着走着,一抬头却发现轲比能的敖包就在前方不远,刚要调头却听轲比能远远的喊:“种万夫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 “回去喝酒!” “莫非我帐内无好酒?” “不喝酒之人帐中能有好酒?” “有!” “那也不去!” “为何?” “独酌无趣!” “愿与猛虎一醉!” “雏虎愿与我醉?” “正是!” “哈哈,那不去看来是不行了!” ~~~~~~~ 一顿美酒喝到天昏地暗,种焕很不解轲比能为何会打破习惯又要沾酒,不过这才像是草原男儿,一碗碗美酒下肚说着:“草原男儿当饮酒,不饮酒那和南人有啥区别?不过这南人里边确实有厉害人物,今次我就遇到了一位小兄弟,喝酒不耍滑,那刀法更是不得了!” 轲比能端着银碗一饮而尽,朗笑着说:“只这片刻功夫不是听老万夫你吹嘘自己的酒量枪法就是听你说这位小兄弟,老万夫你这还叫不叫人喝酒了。” “咋的!” 种焕碰的一声将酒碗摔在了埃几上,吹胡子瞪眼道:“不爱听?” 轲比能陪着笑脸,唯唯诺诺道:“爱听,爱听,咋能不爱听呢。” 种焕这才有所气消,割下块羊肉放在嘴里嚼了嚼,道:“你这小子啥都好,就这点不好!” “哪点?” 种焕是雷厉风行的脾气碰上这样的人还真就没办法,恼哼哼的说了句:“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轲比能依然笑呵呵的,为他舀了一碗酒,不漏痕迹的说道:“听说那位要起事了,不知种万夫的想法是?” 种焕气哼哼的喝酒,但那一对眼珠却透着精明,雏虎毕竟还只是雏虎,老夫当年惯用的下乘招数用到老夫身上,真是可笑。杯酒下肚,种焕抹过嘴,抚着胡须感慨道:“当年我欠那位之父一份情,而且那位之弟也与我有师徒之名,就我来说一定要帮!” “那就是种部也要帮了?” “大帅帮不帮不清楚,但我会帮!” “种万夫与那位汉族小兄弟一见如故,还不知此人如何称呼?” “刘澜,表字德然!” “刘德然?”轲比能割着肉,平静道:“听一些老友说幽州那边也有一位叫做刘德然的青年,是大汉宗室!” 种焕哈哈大笑:“大汉宗室?那我这位小兄弟一定不是,他啊也就是黔首家里的孩子,不然入伍经年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司马?” 轲比能眯着眼道:“二十岁的司马可不小!” 种焕大手一挥,仰天大笑道:“不可能!”楞了一下,猛虎却又毫不犹豫笑道:“就算真是什么汉宗室又如何,就不是我兄弟了?”只是在心里却叫苦连天,初遇就觉得这小子来头不小不然能一眼认出汾酒?可问他却否认,如今轲比能这么一说到让他有些拿捏不定了,若这小子果然是什么汉室宗亲我那几壶上好的汾酒可就拿不出手了啊。” “若种万夫出面,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助那位……” 轲比能尚未说完,帐内来了一名士卒,躬身道:“种万夫,大帅要见您!” “什么事?” “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 “他娘的,这汉人到底是不是人,连人带刀都被他一刀斩断了!”一名鲜卑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本他要冲上去可难干死在眼前的场景太惨烈了,涌起的勇气立时化为乌有,悄悄的后退并偷看那汉人却发现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而是像一侧冲杀了去。 莫机都冲杀而出正好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盯着骑在一匹马驹身上的青年,浑身戾气浓如酒,一瞬间天地好像就只剩下他二人,连四周响起的惨呼声也全听不到。 整个大营已经完全陷入到肉搏血战之中,但汉军骑马突袭占尽了先机,反抗是微不足道的,很快又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中部三大部,各部战力不一但这白部却深受种焕推崇,在鲜卑各部中是为数不多能与拓跋精兵一战的,当时刘澜问他要是碰上拓跋精兵可有胜算他也毫不忌讳大方摇头一分胜算也没有,刘澜没想到会从猛虎这般自傲者的口中说出嘉奖的话来而且还是心悦诚服的说出毫无胜算,只此一点便知拓跋精锐是多么的勇猛,随后又问他与白部交手的胜算种焕直言不讳的说万人毫无胜算,千人五五之分,百人必胜无疑,这样的回答算是让他对白部有了最初的了解,白部应该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但单兵能力却并不是很出色。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白部的反抗如果是成群结队就会形成有效反击可一旦被分割单兵作战时甚至连伽罗部都不如这样的战力确实不值一提。 忽然刘澜发现一骑向他杀来,此人身材魁梧,但胡须已经花白,而手中刀并非是鲜卑人长用的马刀,似环首刀又不似,似朴刀也不准确,刘澜正要迎战,却突听一侧传来一声凄厉惨呼:“百战刀?” 刘澜回首却发现乃是张正,他双目赤红地盯着杀来的鲜卑老者,犹如仇人见面一般,怒吼一声:“还我百战刀来!” 司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正说:“这刀是你的?”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是这把刀为何会落在鲜卑人的手中,可张正却声音凄哽的狂吼道:“此刀乃末将家传宝刀,长五尺四寸三分重三十七斤六两,传出自公输手,黄沙百战穿金甲!” 张正怒气冲冲的从司马身边一冲而过,手中马刀去势汹汹直奔那人命门,而那鲜卑人也是第一时间选择进攻只是发觉对面的汉人居然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刀换一刀立时吓得他急忙收刀改攻为守可就是这样虽然他防御的够快可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槽才把马刀击飞在一边算是躲过了一劫。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张正 莫机都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自己了,这三十年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说拼尽全力抵挡了这一击但还是让他变得气喘吁吁甚至连面色都变得苍白了。 刘澜驻马原地此时早已没有人敢来找他的晦气,而前来迎战者就没有从他手中走过一合者都是一刀致命,端的是战神临凡无敌猛将,此时见张正与那人仇人见面知道其中必然有所隐情,留下来一边为他压阵,一边招呼着武恪他们继续向前厮杀。 “梁大武恪绕道东边,李翔赵洪从西边杀去,杀尽一切胆敢反抗的鲜卑蛮子!” 几人听着司马的命令一转马头带着士卒冲杀而去,而司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再次强调,只要不反抗就不要滥杀无辜!” 几人顿了下,随即大吼一声: “杀。” 梁大一声虎吼,手中马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鲜卑人猛劈而下,将一名顽抗的鲜卑蛮子斩杀当场,尔后怒目圆睁,用从司马那里学来还很蹩脚的鲜卑话大吼一声道:“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下!饶你不死!” 武恪见着梁大抢了先,虽然负伤但此时毫无顾忌,跟着杀了过来边杀边吼:“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下!饶你不死!” 从两侧蜂拥杀来的的八百汉军肆无忌惮的屠戮着没有照他们说法做的鲜卑人,但凡顽抗者都会被汉军嚎叫着第一时间斩杀,在这样的杀戮中原本还有一丝勇气的鲜卑人渐渐的都变得面色苍白,目光涣散,一具具前车在前早已让生还者体如筛糠、毫无勇气可言,手中的马刀长矛乒乒乓乓仍落在脚下。 局势变得越来越明朗,而在张正这一边一连的抢攻在莫机都身体留下了无数伤口,眼见着性命不保悲鸣一声:“不要杀我!” “不要杀你?”张正悲咽一声:“还记得当年百战张胜否!” “你是!”突闻此名莫机都有片刻的迟疑在记忆深处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可一时半刻却始终想不起来,忽然记忆深处浮现出一抹身影,尔后嗔目欲裂的看着眼前人居然与当时那人有七八分想象,舌如打结般断断续续道:“你…你…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儿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张正手中的马刀已经停在了莫机都的身前,张正大笑一声:“父亲你的仇我报了,咱家的百战刀,我也取回来了!” 一刀递出!血溅五步! 乌黑浓浊的鲜血掠过了张正的头顶,渐在了他的面颊与衣袍上。 但他的双手却一直在颤抖,连将血浆摸去的力量都没有。 他的眼眶开始泛红,泪珠与血水相容,血迹变得更加殷红。 不知过了多久,他跳落下马,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挥刀斩断马脖,他的坐骑轰然倒地可张正却置之不理只是瞪着瞳孔向那具开始冰冷的尸体说:“当日你说家父是英雄,虽然是敌人但你却敬重他所以你说如果能亲手杀了他就会用你的宝驹来为他裹尸,可惜你没有办到!今日你虽求饶,但我感谢你当年对家父的敬重,所以我会用我的坐骑帮你盛装!” ~~~ 赢了,我们赢了! 武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战争过后疲惫涌来让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立时变得像是散了架一般,提起最后一丝气力翻身下马免得栽落在地可是双腿刚一接触地面那酸软无力地的感觉便又袭来,一个踉跄躺倒在地。 “呼!” 与武恪一般倒地的身影越来越多,一具具躺倒的身影无不是因为体力透支从出发到战斗结束就没有休息过片刻,此刻危险解除,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心的疲惫。 刘澜走到了张正的身边,看到他动手褪着马皮,问着身边那具双眼致死都是圆睁,表情狰狞,漆黑的瞳孔里满布着恐怖的鲜卑尸体,道:“他是什么人?” “白部大帅莫机都!” 刘澜立时瞪圆了眼珠,这五十多岁的男子居然会是莫机都!这个白部对刘澜来说一直都是问号,在后世这个位置应该叫慕容部,可在这里,慕容部变成了白部,大帅慕容跋变成了莫机都,虽然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但白部大帅的身份已经足够了,这一仗可比杀十个柯禄带来的效果更大,虽然一个柯禄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望向张正说:“刚才没时间问,你与他到底有什么仇?” 张正神情变得颓然,但还是喃喃道:“我父亲可以说是被他杀死的!” 张正十岁那年汉军被鲜卑人大败,父亲从战场拖着残躯回来了,到处都是冷漠的眼神,可是那刻薄的眼神,刺耳的言论却深深刺痛了张正幼小的心灵。 他大吼着对父亲说为什么不教训他们,可父亲却微微笑了笑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说我是什么身份至于跟这些百姓一般见识吗?那时候的张正幼小不明白身份不身份,血气方刚只知道以牙还牙:“父亲在边疆与蛮子厮杀,虽败犹荣,可这些人却在这里评头论足,忒气煞人也!” 父亲看着虎头虎脑的张正摇了摇头,笑说你还小,什么也不懂,他们没有错这一仗败了就是败了,丢人了,丢了汉军的脸了。说到最后却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明白不以成败论英雄这几个字,皇甫规老将军,你说的真对啊! 张正一头雾水不明白父亲口中不以成败论英雄还有那个叫做皇甫规的是什么人,虎头虎脑的一脸求知的看向父亲却被他爱怜的捏了捏小脸蛋说:“记住一句话,最重要的一句话,百姓是水,我们是舟,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张正之父张胜红着眼眶,皇甫老将军您说的这句话我传给了儿子,可您赏赐的百战刀我却没有保护好,虽然我无法传给他,可您放心我这个儿子不孬,未来他一定会替我夺回来! 眸光灼灼的告诉张正家里有件传家宝,名叫百战刀,长五尺四寸三分重三十七斤六两,出自公输手,黄沙百战穿金甲!如今落在了蛮子莫机都手中,等你长大了,替爹爹讨回来好不好! “好!” 张胜与儿子张正坐在自家老槐树下,看着媳妇在灶间忙活这日子是多么其乐融融,可只有他知道日子不多了! 深秋枯叶凋零,看着泛黄槐叶一片片凋落张胜知道自己的日子和这些枯叶一样到头了,可看到充满朝气的儿子时他却知道也许落下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它们会变成绿叶新芽的养分!当来年春天到来,那才会是真正的春天! “儿子!” “嗯?” “爹爹要睡一会儿!你自己玩!” “嗯!” 不知过了多久。 “当家的吃饭了!” “娘,爹爹睡着了,把饭热着等爹醒了再吃!” 张正就这么等着父亲醒过来,一等就是十年,如今他终于能对父亲的在天之灵说:“爹,咱家的百战刀,我给您取回来了!” 张正热泪盈眶,双膝跪地,面朝南方重重磕下三记响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莫护跋 一夜激战把大家的精力都耗光了,每一人都像野兽希望能蒙头大睡抚平身体的疲惫舔舐心灵的创伤。 百战余生的他们有着强于常人太多的坚强神经,不然眼睁睁看着亲朋战友前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却尸倒在地又有几人不彻底崩溃?向来将军只有马上死,男儿生当配吴钩,可这莫不是那些酸儒文人写的理想诗句罢了,百姓们听听也许热血上涌投身军旅,可对这些个百战精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来说立功封爵那都是虚无缥缈的,真想杀人拿战功那就先学会怎样保护自己,见惯了生死也就不怕死,可心底深处却更想活,活着回去见亲人是他们始终能坚持下来不崩溃的唯一念想,唯一的支柱,精神支柱! 带着收获离开,在荒野休息一宿。 第二日一早再次集结,得到一夜休整的队伍疲惫早已不见,遥望前方司马,身影如同一株苍劲古松傲然挺立,他的双眸如同一把锋锐钢刀遥望远方,他的队伍经历了数次残酷的战斗,拥有着精锐部队的战斗力与纪律性,但他们和正规部队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见过血也许战斗时不会发憷,但战斗技巧的缺失却是这支队伍的最大软肋,所以目前这支部队在战斗时还是更注重士气的,往往凭着一口气达到一泻千里势不可挡的效果。 可是连轴转的战斗却将士气不断消磨,甚至生出厌战的情绪,这点是刘澜最担心的他通过鼓舞来提升部队的士气可是这样鼓舞起来的士气效果越来越弱,在未来也许训话将不起任何效果所以在部队出发前他有了片刻的犹豫是否该按照原计划进攻满部。 但最后刘澜选择了继续前往满部,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是因为满部防御空虚,守备据种焕的说法几乎为零,所以这一战不会废吹灰之力,就算是有所反抗,战斗也不会激烈。 “兄弟们,鲜卑人靠着他们的战马跑马如飞劫掠我家园,现在我们也要学鲜卑人去劫夺他们的大营,当然有一点我们不会学,那就是滥杀无辜,现在我们的前面就是鲜卑满部的所在,那里没有青壮,因为他们都去破坏我们的家园,我们要以牙还牙,去让鲜卑人知道抢了我的要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要给我吐出来!” “司马,连白部都让咱们打下来了何况是只有老弱的满部!” 士兵们纷纷响应,刘澜心中满意,大喝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再去满部大闹一番!” 前行不久安平在斥候的指引下来见刘澜,他奉命监视着白部骑兵的动静,只要没见到安平那他们就很安全,就有充裕的时间去满部,可安平的出现却打乱了刘澜的计划,细细询问安平将白部与一支陌生部队相遇的情形讲诉一遍期间更带有自己的猜测供司马参考,在这些参考中深知白部底细的刘澜当然不会相信一支盗马贼就能让白部忌惮,而能让白部忌惮的就只剩下宇文部和连亲卫还有拓跋部,从中思量拓跋部南下的可能是最大的。 拓跋部为啥南下,联想到伽罗部要投靠拓跋部所以拓跋部派兵南下也是能讲得通的,而白部的回归自然是因为老家被袭,那么再去袭击满部不论成功与否都会碰到白部骑兵这样一来攻打白部的代价就太大了,既然得不偿失刘澜当机立断掉转马头部队向西,避开白部骑兵,前往鲜卑人的狼帐弹汗山! 莫护跋与很多鲜卑人不一样,不是那种五大三粗,而是那种身材消瘦,面容与女子一样白皙,看似柔弱但他的双臂虬结有千钧之力,一对黑瞳讳莫如深,在那双眼里没有人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更不用想他在想些什么。 为救白部他第一时间赶回,可只有亲历者才明白这一行走的拖拖拉拉,需要一日半的路程走了一日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父子相残兄弟反目这种事情在鲜卑听得太多了,甚至很多人都亲眼所见,生于最底层的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为何会走到相残的地步,当然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对于上位者来说他们不会贸然反叛背负骂名而是用阴谋与诡计登上高位。 但是莫护跋这样做是因为这支队伍与他有着切身的利益关系,如果是对付拓跋坚,为白部为他自己搏取一个威震草原的响亮名声,他当然可以不计一切后果,这只会加重自己在叔父莫机都心中的分量,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当然要去做。 可当利益变成白部大帅的位置后他就不得不有所保留,这些人可是他能否上位的本钱,父亲胆小懦弱不敢对大帅的位置染指在白部里他就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与叔父莫机都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是他不甘心他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命运,可在他前面还有一个人,他是自己的兄弟是叔父莫机都的儿子,他勇武不凡深受和连喜爱今次更是亲自带兵与和连一道攻打右北平。 所以他另辟蹊径在智慧上面高其一层,可这样他依然无法撼动他未来继承大帅的位置,大帅的位置是他日思夜想都希望得到的,因而他在思量后就只能选择一条铤而走险的路,一击不成便完了,谁也不会记起莫护跋这个人,可这世界世事无常,他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机会,一旦成了,那自己…… 第一百四十章 慕容跋 心思复杂的莫护跋终于在第二日回到了白部,比预计行程慢了半日却有足够的借口去唐塞,可当他看到一位不起眼的老头泪痕滚滚地站在营栅前时才愣了愣神发现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随后他从父亲的口中听到了叔父莫机都的死讯,虽然早已知晓,可心中却有一丝怀疑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名震草原的叔父真就这么容易死在汉人的一次偷袭中? 随后他从一张马革中看到了叔父的死尸。 真的死了! 莫护跋的双手紧紧握着腰间的马刀,只不过是为了掩饰颤抖的双手。 父亲在儿子身边失魂而站,对着儿子嘴唇阖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白发苍苍的老父摇了摇头,到了他这个年纪对生死会看的很淡,可此刻见到儿子悲伤在心中如潮水涌动,泪水哗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对于懦弱的父亲会有这样的表现莫护跋毫不奇怪耶毫无反应,好似见怪不怪也像懒得去劝,神情镇静的说:“是汉人的头领?”虽然叔父已老,但从伤痕来看一刀正中脖间要害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在草原都罕见。 “不是,是其中的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莫护跋握着马刀,在草原除了十大勇士就没有谁能一刀将叔父致死的存在,突然说道:“这人的实力无疑能进前十!” “听最近草原传来的消息第七的柯禄也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据说柯禄还带着三千人!” 莫护跋诧异地看向老父,不明白那一直浑浊的双眸为何会在这时变得异常明亮:“你是在提醒我别去招惹他们?” “我老了,老眼昏花了,可我明白一个道理,连第七的柯禄都栽在他们手中就说明那年轻人能进入前七!” 莫护跋点了点头:“可他要是追究起来我们按兵不动岂不是要有麻烦,别忘了和连对他的看重……” “和连对他看重,那就让和连去处理!” “父亲的意思是通知他?” “这事不好瞒!” 父亲走了,说是伤心过度,可莫护跋到现在才明白父亲并不懦弱,他比任何人都精明,也许正是他的韬光养晦才让他这一支族人活得更久没有步其他兄弟的后尘。 莫护跋转身准备随父亲离去,眼不见为净。 可是当父子两人同时转身时却同时发现在那人的尸体下有着一件事物,莫护跋弯腰拾起,却是一件汉人长戴的步摇冠。 “这是什么?” 他父亲看了眼,说道:“是汉人戴的步摇冠,云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 “云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忽然莫护跋看向父亲说:“|父亲我想改名为慕容!” “慕容跋?莫护跋?慕容跋确实更好些!” “慕容部也不错!”慕容跋意味深长的说,此刻他心中已然涌起了全部掌控百部的野心。 哈哈!确实不错! ~~~~~~~~~~~ 刘澜外表大大咧咧所有人都知道,他会不时讲些玩笑话说些荤段子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是骨子里极其冷静善思的家伙,他喜欢掌控局面,只有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獠牙,可一旦出现局面失控的情况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避其锋芒,这也是在抵达满部后又撤离的原因。 而真正让他觉得情况失控的原因却是部队爆发的大面积痢疾与肠胃病,这是吃肉太多造成的水土不服,身为后来人他连连自责应该早想到要为众人解腻的,虽然效果最佳的茶叶连汉地都没有普及可是还有很多生长在草原的野菜能够起到除腻的效果,而他则能很轻易地在草原找到这样的野草和野菜,可却因为一时疏忽使部队发生了大面积的疫病,他心中自责不已。 部队被迫开始驻扎,刘澜率领五十多人在方圆百里内寻找野草,按理说这些能够除腻的野菜很好找,可却架不住人多,方圆百里搜刮一空后派人将野菜送回营地继续向远方搜寻。 可是野菜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刘澜猜测附近很可能驻扎着一支规模较大的鲜卑人部落,虽然在种焕与宇文绘制的地图上面并没有标明这里有任何部落存在,可野菜的消失却让他深信不疑有部落的存在。 不管是鲜卑人还是汉人在没有茶叶去腻的年代里都需要大量蒲公英之类的野草野菜,这一点毋庸置疑,一行五十余人不得不为了小心起见分头查探,在寻找野草的同时寻找鲜卑人的部落或者是斥候。 刘澜居中指挥焦急等待,很快四散而去的士兵便一一赶了回来,没有任何情况这样的消息却并没有让他放心,赵洪去了足有一个时辰都还没回来这说明他那边也就是正西方一定有情况发生这与心中的猜测相同,不然也不会派他去最危险的方向。 太阳开始西斜,刘澜紧盯着西边红云焦急等待着,忽然远方出现了一道奔驰的身影,掩藏起来的众人第一时间发现司马的手掌抬了起来,二话不说张弓搭箭对准了远方的人影,当身影越来越近发现马上之人正是赵洪后刘澜轻呼一口浊气放松般挥挥手,众人收箭不久赵洪便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声音急促道:“司马,西边果然有情况!” “是哪个部落,旗帜是什么样的?” “不是部落,是鲜卑人的一支小队!” 巡哨?刘澜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人数多少,距离多远?” “有二十几人,配双马,我跟了他们不到三十里,算上发现他们前的路程最多五十里,对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刚要休息!”说道最后却是眉开眼笑的道:“司马搞不搞,谨慎一些我们有十成胜算!” 鲜卑人配双马自然是从远方赶路过来,只要做得隐蔽即使鲜卑人察觉这支部队失踪那也是数月后的事情了,可是刘澜现在首要的是要找到更多的野草去腻治疗,明白轻重缓急的他当然不希望和这些鲜卑人过多纠缠,可方圆几十里都没有野草想要寻找就只能继续向西或者北或者南,权衡再三向南北两边反而就不如向西顺道对付鲜卑人来得实惠多,连吃带喝这种事刘澜最乐意了,点了点头道:“搞,当然搞,五十人对上二十人没有放过的道理。”说完便翻身上马,大家紧随而上,跟着赵洪向西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鲜卑王室 当来到鲜卑人休息的地方时天色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了,眼前是一片茂林,黑夜笼罩着树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刘澜踌躇着是否要进入寻找鲜卑人的踪迹,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乌云盖顶根本就洒不下一丝月光,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走起路来都很难更何况是夜路深一脚浅一脚要是发出什么声响很可能就会被鲜卑人发觉。 现在只有耐心等待了,也许朝另外两个方向走现在已经满载而归了,但刘澜并不后悔来此,只要是他认准的东西即使撞到南墙也绝不回头。 本以为今夜会毫无收获甚至会遇到一场暴雨但乌云却在耐心等待中慢慢消散,明月露头,一道道银色光华投射大地,穿过密林枝桠照在森林之内,一时间整片森林整片草原全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色光泽如同披上婚纱一般。 将战马四蹄包裹并将马口堵住后刘澜借着月光第一个走进了森林里,而身后的士卒也都如他这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尾随在后一个接一个的进入森林里,又向前走了不到十几里的路程后赤红的篝火出现在前方。 发现了目标的汉军悄无声息地向着篝火方向潜行,借着树木的阴影在到达距离鲜卑人五十步的地方停下,这里已经进入了他们的射程范围,甚至是鲜卑人的谈笑声只要稍大些就能听得清晰无比。 此刻鲜卑人正围坐在篝火边谈笑风生,篝火上面正烤炙着一只肥大的羱羊,他们手中拿着装满马奶酒的酒囊,拔开塞嘟嘟嘟的喝着,马刀随身携带并且都出了鞘而长矛则绑在战马上,在距离他们只有三五步处的一株老槐树上面战马都被拴在了那里。 刘澜与赵洪躲在巨木之后偷眼观察着鲜卑人,一共二十一人全都在射程之内,运气好箭雨一波就能解决问题,可是不管是几人小队都该有领头者存在,谁又是这些人中的头领,刘澜深知在草原擒贼擒王的重要性,目光炯炯的观察着忽然他发现一名面貌清秀,肌肉虬结的年轻人光着膀子坐在其中,他的胸口纹着狼头,这是鲜卑王室只有檀石槐的直系子孙才被允许纹在胸口上面的图案,在鲜卑这是身份的象征,可在战场上这却是最吸引人的靶子,多少人挤破脑袋就算是挨上一刀也要宰上一两个胸纹狼头者,除了没有吃药出门的还真没几个人敢光着膀子招摇过市,可细想想在自家地盘别说是光着膀子就是全脱了裸奔谁敢说个不字,又能招来什么危险? “他娘的,这回赚大了,竟然是鲜卑王室!” “鲜卑王室?” “应该是檀石槐的孙子!”刘澜声音平淡的说着,却很难掩饰心中的激动,忽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汉人?”没想到居然会有汉人出现在鲜卑人的队伍里,这算什么?放在后世不就是标准的汉奸卖国贼吗? 刘澜咬牙切齿地看向那汉人而一边的赵洪也发现了与鲜卑人发饰明显不同的汉人,汉人很年轻看起来比田畴大不了几岁,也就十六七的样子,腰佩一把古朴环首刀,刀体细长,长约三尺九余,乃汉军制式装备之一。 虽然这人方脸大眼睛还有一对招风耳卖相不怎么样,但教养修养极佳,谈笑间尽显大将风度,甚至连那王室子孙都对他敬重有加,可见此人在鲜卑应当有着很高的身份地位。 看完这一切刘澜没有说什么话,这个年代其实国家概念还是很淡薄的,活不下去的百姓甚至遭到兵祸的百姓有很多都会跑到异族人那里,这都是无奈之举,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汉人刘澜也就会饶他一命,当然他想活捉此人的目的其实只是想问问他为何会替鲜卑人当走狗。 悄悄退回去的司马在幽暗透着腐气的密林里布置着战斗部署,部队的五名什长围在他身边蹲着身子仔细聆听。 对于偷袭刘澜有很多经验,比方说遇到弥合的那一次,扫眼四周轻声说道:“我射第一箭就是进攻的信号,你们要第一时间从四个方向发动攻击,务必要第一时间解决战斗,还有一点谨记不管那汉人反抗与否,都要留活口。” 刘澜把具体的工作都安排了下去,一边的赵洪怔了怔面色涨红道:“司马他们都有任务,那我呢?”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鲜卑王室,你的目标就是他,一定要给我抓住他,记住我只要活口,这个任务比较难,不仅要求速度更要准度,有没有信心给我把他绑回来?” “司马你就放心吧,保证给你把他绑回来,不然我提头来见你!” “好!” 说完领了任务的三名什长一一向着其他三个方向绕去,刘澜耐心的等待,这期间如果他们的行动出现任何一处纰漏他就会冲杀出去避免伤亡,其实他没有选择直接进攻而是四面合围也是出于谨慎,毕竟他们中间有鲜卑王室如果出现危险这些扈从一定会拼死护卫他的安全,一旦被鲜卑人拖住让王室逃走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刘澜不会做亏本买卖即使会耗费功夫但目的却要保证能够一本万利。 包围很速度的进行着,没有被发觉,五分钟过去了,同伴们按理已经就位,但迟迟没有发出信号,就在刘澜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时远方接二连三终于传来了三道吼叫,一声狼嗷一声狗鸣还有一声夜猫啼叫。 为了安全他不可能让他们每到一处就发出一道就位的暗号,这样容易被鲜卑人察觉,所以他告诉三人在李五绕道最远处的西方并准备就绪后发出暗号,如果另外两处也已就绪那么就一齐出声,这么一来虽然会被鲜卑人发觉但也不足为虑了。 刘澜第一时间发动了进攻,掏出了一支箭镝衔在口中翻身上马,身后二十几人也都翻身上马,这些都是挑选而出马术与搏杀的佼佼者,不用事前上马而能够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间登上马背随在司马身后冲向鲜卑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阎柔 刘澜早已瞅准了一名身材粗壮的鲜卑人,在登上战马的第一时间弯弓搭箭,箭镝飞射而出,宛若奔雷一箭穿透了鲜卑人脖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鲜卑人仰面朝天,尸倒在地,这是全面进攻的信号,在那人中箭的瞬间另外三个方向的汉军同时掩杀而来。 正面战场中刘澜带着队伍奋勇冲杀,从正面冲入的他纵马如飞杀入鲜卑人群中,马刀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霎那便有两名鲜卑勇士惨叫着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三道诡异的叫声响起时鲜卑人就有了警觉,但随后的袭击还是让这些骑士们乱作一团:“汉人,是汉人!”他们对汉人部队也有所耳闻,但传闻中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在白部而不是在草原腹地靠近鲜卑狼帐的方向。 震惊之余,这些明知汉人难以对付的鲜卑勇士不得不为了求生而殊死抵抗,不仅是因为汉人的人数不多,更因为他们之中的那位大人物决不能出现意外,十五人正面迎战剩下的四人保护着那两位大人物快速撤离。 但汉人的进攻太过迅猛,四人中不得不分出两人去牵扯另外两人则继续掩护大人物离开,但很快遇到赵洪的鲜卑人便被斩杀,在斩杀了这两人后赵洪又盯向了那纹着狼头光着膀子的鲜卑人,嗷嗷叫着向他冲杀过去,口中喋喋不休的骂着: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里,来尝尝爷爷马刀的滋味。 赵洪喊这些是习惯,边喊边将剩下的两名前来阻拦的鲜卑人砍翻在地,人头抛飞。这两人本是要为狼纹者争取解缰上马的时机,虽然他们连一合都没坚持下来就魂飞天外但却足够让他解开马缰,只是还没有登上战马他就不得不面对赵洪所部十余人的合围。 鲜卑人发现了重要人物处在危险之中,拼了命向他驰援而来,只是他们又遇到了刘澜的阻拦,而另外三支队伍也已经赶了过来将他们彻底包围,四面合击,司马刘澜手中马刀第一次在战场中使出了挥刀术与不杀刀法的结合体,并没有给这套刀法起一个响当当让闻者吓尿的名字只是有人问起时他现编了一个‘杀人刀法’! 杀人刀法有不杀刀法的波云诡谲,每一刀挥出都是角度刁钻神鬼莫测,也有挥刀术中的雷霆万钧气冲牛斗,一刀挥出都能取敌性命,是实实在在名副其实的杀人刀。 刘澜的杀人刀让他如入无人之境,但其他人也都是个个武艺高强之辈,他们都是出自南北军,甚至还有成为岩郎的经历,那时他们身手虽好但却少了战场的磨砺,如今见过血杀过人每一个都是一顶一的嗜血军人,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十数名鲜卑人全部杀死。 而在赵洪那边鲜卑王室与汉人已经被制服,鲜卑人本想反击可惜还没等他出手就被飞马而来的赵洪居高临下将他手中的马刀打落,此刻被押着与汉人一道来见司马。 ~~~~~~ 刘澜要去审问,赵洪摩拳擦掌地说他是审问的行家,只要他出马就没有不开口的,既然这小子敢夸下海口刘澜也就将信将疑地派他过去,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啥都不问就是一顿拳脚加皮鞭,不过那汉族小子也算硬气连哼都没哼一声,不想赵洪把伤药拿出来说是春药准备欣赏他与鲜卑人活春宫的时候他的脸都变绿了,喊着说不要,不要,我知道的都说!“ 很快赵洪带着两名手下眉飞色舞地来到司马面前,一副骚包的样子道:“司马,您现在可以过去问了,那小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小子看来被你揍的够呛!” “哪有,是被吓的够呛!”赵洪嬉笑着说完并把后来将伤药说成春药吓唬那小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澜莞尔,我说这小子信誓旦旦说是行家,原来自己唬人的这套把戏都让这小子偷学了去,微微一笑,让赵洪去把那汉人带到篝火这边来,问道:“说吧,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小子是广阳人,姓阎名柔!” 刘澜见他答的干脆,明显是被赵洪吓的够呛,板着脸又问道:“鲜卑人为何会把你当成上宾?” “因小子会说鲜卑语,才……!” “狗屁,你把老子当傻子骗吗?”刘澜戟指怒目地站了起来,自己当俘虏时也会说鲜卑话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这不是忽悠老子吗,怒视阎柔却发现这小子不惧不怵,嘴里依然不停地说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哼!”刘澜背转过身声音冰冷的说道:“赵洪,既然这小子不愿配合,那就砍了吧!” “慢,慢!”阎柔这回是真急了,忙不迭的说着深怕晚一步就被拔刀出鞘的年轻人一刀劈为两半:“其实是小子为鲜卑人出过一条计策。”阎柔并不是想卖关子,而是偷偷去察看刘澜的脸色,他不知道说完后还能不能活,但现在要是不说的话那就真活不成了:“我帮鲜卑人寻找了一处矿山,然后教他们打造兵器!” “你出了这么一条计策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卑鄙,你知不知道鲜卑人用你冶炼出来的武器能杀害多少自己的同胞!” 刘澜已经怒不可遏了,怪不得这人能被奉为上宾,原来是掌握着炼铁技艺的工匠,再加上头脑灵活些又与普通工匠不同自然而然就成了鲜卑人的上宾,或者说是智囊。 阎柔察言观色,心惊胆战不知道阴晴不定的司马要怎么处置他,但那句害死多少同胞他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再不解释就晚了:“不是打边境的百姓,是打鲜卑人!” “鲜卑人打鲜卑人?” “是的!小子得到的消息是有人想要推翻鲜卑大人和连,所以小的才会帮助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右北平的危机也会迎刃而解!”阎柔必须要把此事扯到大义上面,只有如此才能活命。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作? “好一张伶牙俐齿,这么说你反而无罪还有功了!” 刘澜声音冰冷任谁也能看出他的浓浓杀意,可转念一想既然这个阎柔说矿山那么那里肯定要有人挖矿,既然挖矿当然不会是鲜卑人去干一定是汉人,如果是这样那么被俘的败军和百姓自然就会押到那里,可是为何自己当初却要被运往狼帐?还有梁大的妹子梁双也是一样,这又是为何? 刘澜简要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想阎柔却目光震撼半晌才难以置信的说道:“难道将军就是那位威震草原的汉军司马刘澜?” 刘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从他的眼中可以猜到如今他在鲜卑的名气有多大,不然阎柔如何能从字里行间中就判断出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且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点头道:“我就是刘澜!”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为何我们会被押去狼帐而不是右北平的矿山?” 阎柔神情之间充满了悲伤,道:“如果传闻不假,司马应该也是被押解的俘虏之一,所以您只知道押解俘虏的目的地是狼帐,其实不然,去狼帐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去另一处矿山!” “另一处矿山?” “是的,因为和连已经发现处在右北平边境的矿山,所以才有人急切的将俘获的青壮与右北平矿山内的匠人转移!” “谁?” “不知道!”阎柔摇摇头,道:“其实这些我也是听他说的。”他的手指指向了后边,那个方向正羁押着那位鲜卑王室。 刘澜消化着这些消息,怪不得这一路被押解的俘虏多是青壮,原来是为了去另一处矿山开矿,而梁大的妹子应该就在其中,那么此去狼帐就不会有任何收获,心思百转的司马走到阎柔身边,道:“你为我指路,把我带到矿山的话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我劝司马最好不要去,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在那里安排了大量人手,现在去只不过是送死罢了!”阎柔善意的提醒,道:“司马这么盲目的前去倒不如另寻他法,比如那人!” 刘澜望了眼鲜卑王室的方向,然后沉声道:“你不是说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确实不知道,但从此人在矿山时鲜卑人对他的敬畏猜度看,这人在鲜卑的地位一定很高,我想拿他将俘虏换回来的希望很大!” “你说的不错!”刘澜笑了笑,若是不废一兵一卒只用一个鲜卑王室就能换回那些饱受苦难的百姓是最好的事情,就算换不回也可以先把梁大的妹子换回来,到时候从她口中探听些里边的内幕才更有把握去解救被困住矿山里的百姓。 ~~~~~~~~ 心思百转的刘澜踱步来到鲜卑人面前,笑道:“刚才那汉人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说我要是拿你去换矿山里的俘虏你说有没有可能!” “汉人果然都是最无耻的狗贼,是难以让人信任的豺狼!”鲜卑人哇哇大叫着,愤怒到了极点,但最后却神情颓然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没有可能,魁头王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莫说是我,就是他自己的性命都会毫不介意的舍弃!”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做好对付我们的准备了?” “哦,不,那该死的阎柔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鲜卑人变得激动起来道:“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司马您!” “那是谁!”刘澜死死地盯着鲜卑人,眼神冷峻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能说,这是最高机密,如果一旦泄露就都完了!”鲜卑人完全相信了刘澜,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是在试探他。 “你们要对付和连?” “你怎么……”忽然发觉失言鲜卑人急忙缄默,抿着嘴一个字也不说了。 “我想我们是能做笔交易的!比如说一同对付和连!” 这个消息对鲜卑人来说太过震惊,一直苦于人手不足的他们若是能够得到汉军这支精锐帮忙无疑会事半功倍,抬起头看向刘澜,道:“不知道将军的条件是?” “你能做主?”刘澜冷不丁的问道,鲜卑人是王室,他敢问条件就说明他在鲜卑内部的身份不会低甚至是处在决策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他随即摇头道:“我虽然无法做主,但我能为将军引荐一人!” 刘澜对合作并没有信心,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换回那些身陷囹圄的百姓与败军,沉吟半晌,看在鲜卑人眼中就像是在考虑一样,片刻之后刘澜问道:“如何引荐?” “如果将军信任我,我可以亲自回去一趟……” “不可能!”刘澜直接拒绝道。 “那让与我一同的汉人去?” “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鲜卑人一时间真没办法了,就在他急的团团转忽然眼前一亮,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精光闪闪纯金打造的小巧匕首,递给刘澜,道:“将军可以将这把匕首派人送到我们的营地,只要交给那里的头领连卡,他就会来见司马,不知如何?” “行!”刘澜接过匕首,又道:“你刚才说让阎柔去,他认得地方?” “认得!” “远不远?” “前方百里就是!” “好,我派人与他同去!”刘澜不怕鲜卑人骗自己,他就在自己手中不怕他耍什么花样,笑呵呵的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仆也多!” “仆也多?呵呵,我叫刘澜,草字德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步度根 广褒的草原刘澜傲然而立,小马驹在四周乱跑不时来欺负他坐下的战马而一旁则是神情复杂的赵洪,他觉得司马太过冒险了,这种事他就不应该亲自出面叫自己来就行,一旦发生什么危险也就是自己出事但却能给司马争取到逃离的机会,可司马那牛脾气上来谁都劝不动,最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才双双前来与鲜卑人谈判。 刘澜没有理会神情复杂的赵洪,下意识的看了眼远方,月朗星稀,草原一望无际。 月色中远方忽然出现了数道身影,有一道他一眼便瞧了出来正是阎柔,没有理睬赵洪,催动坐骑在月光中缓缓向他们走去,赵洪似乎不相信鲜卑人,一夹马腹随在司马身后,刘澜苦笑摇头,但手掌却不为人察摸上了腰间的刀柄。 越来越近,对面的鲜卑少年已经看到了刘澜,而刘澜也已经看清了他的穿着。 阎柔的身材足有八尺,可在他身边的鲜卑男子却比他足足高了半头,穿着一件鲜卑人的袍子,脚踏鹿皮鞋,腰间则是一把精致马刀。 刘澜终于看清了那少年在夜幕笼罩下的面庞,愕然惊呆,他认出他是谁了。 在游戏中有过一个小剧情,鲜卑少年勇而无敌,张着一对饕餮般的血盆大口被玩家戏称为大嘴,虽然他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几岁,但刘澜却知道少年很小,与赵洪一样最多十七八,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在草原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童年对这里的孩子过去的都很早。 刘澜心想居然来的是这么一位大人物,讨价还价绝没可能,一锤子买卖还差不多,只要把俘虏的百姓都放走,仆也多就安全还给他。为啥有这样的底气?仆也多能把步度根吸引来,这人的身份能一般?就是给座金山银山都不换。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刘澜定了定心神,却发现赵洪已与他并肩而停,眉头轻皱,微声,道:“司马这人身手了得,你看那把大弓最少也有三石力,如此天生神力有些难搞啊!” 刘澜一脸笑意盈盈,若非知道这小子是愣头青不一定还真被他给忽悠了,他这哪里是提醒分明是技痒想与步度根斗斗法,低声说道:“我们是来谈判不是来比武,不过此人能开三石大弓若有机会还真想见识见识他的箭术。” 唯恐天下不乱的赵洪煽风点火着说:“司马想看还不简单,只要您点头,我立马就去试试他的实力!” “少来!”刘澜撇撇嘴:“你的箭术要是有刀法的一半我就让你去了,我可不想谈判不成还要为你收尸!”不得不说赵洪的天赋很好,能吃苦也刻苦可就是心性还没有定下来,要是在沉稳一些老成一些到了而立之年未必不能成为一员骁将。 步度根对着阎柔道:“当先者就是刘澜?” “正是!” 两人相见,步度根终于能近距离观察这位名声响彻在鲜卑境内的汉人。 可看了半天,他却皱了皱眉头,没有三头,也没有六臂,脑袋也不是狼头。 样子很普通,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只是那嘴角翘起的弧度让他感觉有一丝变扭,怪怪的。 皮笑肉不笑。 一袭麻布袍,布衣补丁无数,腰间一把鲜卑刀,不伦不类。牛皮靴,却被一匹小马驹咬着。 在面前停下。 天地间忽然狂风大作,树影婆娑,草叶摇动,唯独他二人好似两尊石像,纹丝不动。 风停。 小马驹打了一声响鼻响彻云霄。 两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在哪?”步度根操着标准的汉语道。 “在那边!”刘澜用着鲜卑话说完,回手一指,仆也多便走了出来,没有被五花大绑,也没有人看守这让步度根十分满意用汉话说:“谢谢你没有为难他!” 刘澜也改用汉语说:“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就算无法达成合作,也不会成为敌人!” “哈哈!”步度根其实也就是赵洪这样的年纪,但他的面相却极为显老,犹如四十多岁的中年,朗笑一声道:“刘将军比我想象的要诙谐的多,希望如您所说,我们会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既然我们都来到这里,不如谈谈该如何对付共同的敌人吧!” 步度根摇了摇头:“既然将军意欲合作,那是不是该表达出应有的诚意?” 刘澜笑了,他当然明白所谓的诚意不外乎是放过仆也多,可这样一来谈判的砝码没了那还不陷于被动?大笑着说:“既然谈到诚意,那么在矿山劳作的百姓是不是该先放了?” 步度根的目光依然很友善,但友善中却透着一丝狡猾,准确说是精明,他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到时候你们反悔怎么办?” 这样的合作很难达成,在刘澜与步度根眼中他们身后所代表的民族都是最不可靠的,都是只有利益而毫无信誉的,谈判陷入到了僵持,很难展开。 双方在心中都在考虑着是否该首先妥协做出让步,尤其是刘澜权衡再三之后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仆也多是不是一条大鱼已经不言而喻,能让步度根只带五十人前来这人在他的眼中一定很重要,所以他决定咬紧牙关绝不能松口。 僵持还在继续,但步度根最终还是不得不被迫妥协:“好,我答应放人!”忽然他的目光却发现了刘澜背后的那把白金弓,伸出手掌,瓮声瓮气说:“白金弓,可否借来一观?” “王子识得此弓?” 步度根平静点头道:“当年先父猎三兽虎狮豹,分作三面大弓,最上者乃白金虎筋弓为三石力弓,次之为狮,其次为豹,均为两石力弓,司马手上这柄乃为豹弓,与我这柄虎弓可谓是殊途同归,算得上是兄弟姐妹了!” “没想到这白金弓竟然由此而来!”刘澜呵呵笑着,心想着这小子不会是要借故索要吧,可不想刚当了小人的司马却见到步度根将白金弓还了回来,笑道:“没想到与司马如此有缘,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刘澜接过白金弓,呵呵笑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相 交换俘虏很成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状况,可是当交接到一半的时候,步度根却喊停了。 “你要反悔?”刘澜神经变得紧张起来,仆也多已经回到他身边要是这时候他反悔可就有些难搞了。 “我们既然是合作,当然需要的是诚意,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你需要帮我们对付和连!” “没问题!” “哼哼!”步度根冷哼一声:“从将军的回答中就知道将军毫无诚意,不过我也不怕将军您不遵守约定,现在您多出了这三千多人,我想将军一定明白在草原他们是走不远的!” 刘澜脸色一沉,表达着对步度根的不满,但心中却早有了注意,从始至终他就没打算和他们一齐对付和连,他要做的就是去狼帐搜刮更多的战马只有这样他才能带着这些俘虏离开草原,这些他已经计算妥当,你步度根不是要对付和连吗,那好啊,老子趁乱搞马,只要一到手就溜,那时候你与和连杀得天昏地暗哪还有时间管老子! 他心中得意吩咐俘虏继续走,然后对步度根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商量如何进攻狼帐了?” “现在还不能着急,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些证据!” “证据?” “对,据说证据就在伽罗部里!” “伽罗部里!” 刘澜立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伽罗部我已经去过,并有幸发现了一处地下墓室!” “什么!”步度根眼眶泛红,声音凄哽:“果然,果然父亲他……” “到底怎么了?”刘澜知道真相就快要大白,这个谜团困扰他许久,他一直想不通那是谁的墓穴,想探听答案可宇文不说种焕不知甚至连柯禄的人都不甚了了,但当步度根流下热泪后他就知道真相就快大白了。 不知从何时起有一条传闻在草原疯传,又不知从何时起这道传闻杳无音信,那时步度根还小并不是很了解,但今天当知道伽罗部人果然为父亲的亡灵立棺他才知道传闻原来是真,父亲果真是死在叔父和连之手。 刘澜眯起眼,对那古老而悲伤的回忆感触颇深。 当年叱咤草原的鲜卑王,组建了后世称之为‘檀石槐部落联盟’的檀石槐文治武功无需赘述,他统治鲜卑时期用汉人谋议,定法律,锻冶兵器、工具,俘倭人“令捕鱼以助粮食”,这一连串的政令极大促进了鲜卑社会发展。 但由于当时形势所限,其实鲜卑还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南方有强大的汉朝,北方有强悍的丁零,结成部落联盟乃大势所趋,而檀石槐便以他的文治武功彻底将鲜卑各部合为一体,使鲜卑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就当各部大帅都以为鲜卑族会在英明神武的檀石槐大人带领下走向昌盛时噩耗却再度传来,檀石槐英年早逝,他留下的遗命文书也不翼而飞,顿时鲜卑出现三子夺权的混乱场面,其惨烈甚至比刘澜所知辫子朝时的八王争嫡还要混乱。 先是身属东部的大公子在各部的推举下一举登顶,这是位深受鲜卑各部崇敬,被喻为最有乃父之风的公子,也就是步度根的父亲,可谁也不知道他在从东部草原返回狼帐时凭空消失,从此音信再无。 紧接着身属西部鲜卑的二子呼声最隆,他虽然没有长兄的武勇,但却是头脑灵活,公正廉明的正直人,尤其是他不偏不倚深受各部大帅所看重,那时候他的声望达到了最顶点,是最为风光无限的一段日子,可是就当他准备回归狼帐继承大人位时,孰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三公子和连,檀石槐最小的儿子,幼子随父留在狼帐谓之守灶,在没人看好的情况下横空出世,不仅得到了中部各位大人的支持,甚至连东部各部也都发声鼎力支持,声势之大一时无贰。 西部鲜卑势孤,置鞬落罗等西部大帅只能寻求拓跋部,但可惜拓跋宝义最看重的大公子死后不管是老二还是老三他都不看好,所以在这最重要的时刻他选择了沉默,随后西部联盟迫于东中部的强势不得不妥协,可就在妥协的消息传来狼帐的第二日,所谓檀石槐的遗命文书再度出现,清清楚楚地写到檀石槐属意三子和连,命大子与二子还有各部大帅倾力辅佐。 这样一来和连登上鲜卑大人的王座就变成了名正言顺,而和连的二哥也并没有被他秋后算账,这在当时被看做是和连宅心仁厚的表现,可谁又能想到没多久二公子便远走大汉,据说是穷首皓经也有说是一心问道,但不管是什么反正只此再无音信。 “这么说一切都是和连……” 步度根点了点头。 刘澜问道:“那你就不怕和连对付你们?用汉人的话说斩草除根,就算是不杀也要监禁,你们这些小动作怕不会瞒过和连的!” “和连爱护羽毛,是不会背上弑侄骂名的,还有就是和连想对付我们已经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可惜他一直拿不到口实,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和连早已众叛亲离,来监视我们的人业已归顺,所以我们弄的动静再大也不会被他发觉,但可惜消息还是走漏了!” “有人告密?” “柯最!” “他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情?” “不知道,但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次和连攻打右北平,有一半是因为在那里的铁矿和打造武器的匠人!” “原来是这样!” “那么你说需要我们帮忙对付和连,可不知你们打算怎么下手?”刘澜很好奇步度根要怎么行动,他又该如何配合。他可不相信步度根有胆子去右北平找和连的麻烦。 可接下来步度根说的话却让他彻底震惊了,西部鲜卑在和连攻打右北平的时候宣布叛离独立,大惊之下和连率领本部返回狼帐,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步度根说什么也要一举铲除和连,但仆也多被俘打乱了他的步骤,不过凡事利弊,如果能有汉军帮忙,他相信这一仗反而胜率更高。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单独行动 随后两人商议了一番具体作战步骤后刘澜便返回了营地, 途中一同随行的阎柔神情复杂地问刘澜说:“司马真要帮他们?” 盯着他没说话,对于阎柔他还是心存防备不确定他是敌是友,所以有些话不能说明,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阎柔没有得到司马的回应,但并没有放弃,侃侃而谈,道:“司马,说句诛心的话您不该帮步度根!” “哦?”刘澜轻咦一声,眸光闪烁不确定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是善意还是恶意,但他却只能与其虚与委蛇,只有试探出他的心属何方才能知道是该利用他还是重用他,微笑着说:“为何这么说?” “小子在鲜卑这数月来对一些事有所了解,和连豺狼也,深受鲜卑各部所憎恶,魁头、步度根雄鹰也,受到鲜卑各部的喜爱,如果我是鲜卑人,我会帮步度根成为大人,但我是汉人,所以我希望和连继续当他的鲜卑大人,因为通过了解我知道和连志大才疏,虽然连年犯境但绝不会对大汉朝构成威胁,可一旦让步度根成为鲜卑大人,那么鲜卑必将成为下一个匈奴!” “这就是你不赞同帮助他们的原因?” 阎柔点点头。 刘澜笑了笑一摔马鞭跃马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阎柔不知所措。 刘澜的想法与阎柔一样,和连是暴君,穷兵黩武的暴君他当然不会去推翻,若是鲜卑安定了到时候中原内乱可就要被鲜卑趁虚而入了,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鲜卑分裂,如今的西部鲜卑已经脱离,如果这个时候和连死了,不仅是西部就算是东部中部也都会蠢蠢欲动,和连的能力不高,但他却有足够的声望控制着鲜卑,即使西部叛乱也有能力平乱,可是步度根呢,二十多岁的孩子能镇得住那些部落大佬?真要是将和连除掉,他相信步度根绝不会有他祖父檀石槐一样的能力将鲜卑各部再次整合,这样一来鲜卑就会陷入到真正的分裂之中。 刘澜一直以为鲜卑分裂与伽罗部与慕容仲德有关,但现在他却知道了,鲜卑人的分裂并不是与慕容仲德有关而是与伽罗部的地下墓室有关,如果和连提前破坏了那处墓穴让整件事成为云烟也许步度根就不会推翻叔父和连。 可如今刘澜千方百计想要阻止鲜卑分裂却不想成为幕后推手正一点点推进着鲜卑分裂的历史进程,所以为了阻止鲜卑分裂他必须要破坏步度根的行动,可这样一来这三千被救俘虏又该怎么办? ~~~~~~~ 刘澜离开之后步度根则与仆也多又翻转而回出现在了草原之上,凝视着汉人离去的方向步度根仍心有余悸的说:“大哥,刚才的戏演的如何?” “不错!”魁头朗笑一声,脸上说不出的自得:“用汉人的话说大饼已经画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上钩了!” 步度根眼神变得狠戾,沉声道:“若是汉人不上钩,可就有些麻烦了!” “不怕,汉人上不上钩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就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借口?” “对,借口!将各部大帅召集到狼帐的借口!” “可万一各部大帅到了狼帐,你不担心有人闹事?” 魁头呢喃道:“怎么不担心,各部大帅来,担心,可不来,更担心啊。”魁头双眸仰望夜空,紧握双拳,心中暗暗发誓,我魁头绝不会让祖父的基业毁在三叔的手中,我魁头一定要让鲜卑再现祖父时的辉煌! ~~~~~~~ 痢疾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这让刘澜下定决心要从饮食下手解决问题,拿着肉和野菜一锅煮让大伙吃些热腾饭,喝些热汤养养胃,可没盐没作料等到开锅的时候试吃的刘澜只嚼了一口就呕的一声全吐了,野菜比没下锅前苦涩了千百倍,而那羊肉腥腻连吃惯了膻味的他都难以下咽更何况是这些士卒。 一群人眼珠通红地看着司马在那里呕吐,拍着脑门心想司马糟蹋好东西啊,这肉香闻着就流哈喇子可司马怎么就吐了?一个个盼着司马吃完了就轮到自己,可最后司马却下令大锅里煮的羊肉都倒了继续吃肉干,而且还吩咐了下去以后喝水都不许喝生水。 众人哀鸿遍野那么好的炖肉咋就只能看不能吃呢,还有只能喝热水不能喝生水,不就是个喝水嘛,咋那么大讲究?跟随司马时间长的老人让他们都闭嘴别嚷嚷,司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是为了你们好。 未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要是想活着回去见亲人,那最好照做!不听也成,到时候变成草原里的一具白骨可别怪老哥没提前提醒过你们! 对于三千人的加入刘澜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变得愁眉不展起来,这三千人虽然能够补充到队伍里来一些可真正要命的却是多出了三千张等着吃饭的嘴,而通过对被救汉人的了解知道梁大的妹子梁双并没有进入草原而是被留在了右北平矿山,按理说他们应该返回右北平去救梁双,可步度根提供的口粮不足以回到汉境,为今之计摆在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到哪里能搞到口粮。 刘澜一心两用,一边摊开自己所绘鲜卑草原地图一边则盯着阎柔所描述的狼帐地图,仅看地图就不得不感慨一声好壮观的部落。 在这么一座规模宏大的部落里想要搞到能够回到汉境的口粮很简单。 可最让刘澜疑惑的是步度根,他对自己这般看重,又是为何?如果要对付和连只是缺他这八百人的武装听上去是多么的荒谬,所以贵为鲜卑王室的他会对自己青眼有加,那这当中就必然有着别的原因,这个原因是什么? 刘澜心思百转,这当中必然有着他看不到猜不透的阴谋,所以决不能与步度根合作,他还没傻到去做与虎谋皮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点后刘澜就把老兄弟们都招了过来,毫无隐瞒的说我们进入草原就是为了帮梁大救下他的妹子,如今既然已经知晓了梁大妹子的下落按理说我们就应该回去,可是我们的口粮严重不足,所以我决定攻打狼帐的计划依然会执行,但却并不是遵守与步度根的约定而是我们自己单独行动!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虎山 众人默默听着,司马是很独断独行的人,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并认定有十成把握的话不会有丝毫犹豫,说干就干,可一旦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数,心中发虚的话他会把自己认为的困难和危险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如果有更好的建议他会听取,可一旦众人没有任何意见那就只能在去与不去的问题上做出选择。 这一次的选择很一致,都赞同前往狼帐,虽然那里是鲜卑人的老窝,有着难以估量的守备,但所有人都觉得既然到了鲜卑人的心脏不去闹一闹就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一边倒的选择去狼帐,那刘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把自己所绘制的地图取了出来,将构思已久的计划和盘托出:“大伙来看,在这张地图上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这里,处在中部鲜卑与狼帐的界点,而鲜卑狼帐则在我们的西南方向,如果大家对具体位置感到模糊的话,我现在就告诉大家狼帐距离并州高柳县(今山西大同阳高县)三百余里,而我们现在距离狼帐的位置也差不多是三百余里,也就是从狼帐到高柳的距离!” 刘澜比较直观的说完,眸光灼灼地扫了眼众人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要去狼帐,最短的距离就是一直向西,可在这三百余里的草原上却有着无数鲜卑部落横亘其中,如果不管他们我们的身份就会被暴露,如果对付这些部落,先不说能不能不走漏风声就算我们把鲜卑人一直蒙在鼓里可等我们一个个把这些部落攻下来所消耗的时间所损失的人员也许等我们到了狼帐就不得不被迫撤离了。 梁大在地图上扫了眼,原本狼帐周边空白无物的羊皮卷不知何时被标注了许多圆圆圈圈,这些如星辰般的圆圈所代表的就是鲜卑人星罗棋布的部落,而想要直插狼帐就不能一直向西,说道:“司马说的对,我们不能向西,向西就是自寻死路,绝不可取,可绕道的话北西南三个方向又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所以这一趟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与步度根联合,可是司马您又不同意,这可真让人头疼啊!” “是啊司马,鲜卑狼帐就像是王八盖子想敲碎他可一点不容易啊,要不咱换个目标,不就是搞口粮去哪不是搞?” “李翔,你他娘放什么臭屁,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说来到狼帐不去闹一闹怎么成,现在就当缩头乌龟啦?” “你大爷的赵洪,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去硬拼来得好!” “你两个都少说一句!” 刘澜脸一沉对二人呵斥一声,随即手指在羊皮卷从狼帐的方向一直向下移动,道:“我们如果从南边绕道就会遇到散落在这里的几处部落,可我却知道在这里有一片群山,如果与我的记忆吻合的话,我有信心带着大家前往狼帐而不被发现。 说来也巧,那片群山便是刘澜生长的家乡,只可惜那里现在还不过是一片草场罢了,记得在后世偶然发现鲜卑狼帐居然就坐落在自己的家乡为此还专门去翻阅资料,所以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记得史书上所载:檀石槐乃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去高柳北三百余里,兵马甚盛,东西皆归焉。他去翻查资料,东汉时期的高柳应该就是现在山西省大同市阳高县城附近,而阳高北三百余里正好是现乌兰察布市的商都县与察右后旗一带,由于是土生土长,所以他就此推测东汉时的弹汉山很可能就是现在的韩勿拉山,而歠仇水应该就是哈不泉河。 刘澜将手指按在羊皮卷上,在一片空旷的地带重重一按,这个地方现在还没有名字,但它在后世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老虎山。 老虎山山名的由来作为土生土长的刘澜还真不知道,不过百度百科却说因为此山西北磐石林立,奇特峥嵘,雄踞如虎,威严壮丽得名,不过老虎山留给司马的记忆更多还是幼年时的样貌,后来被修成了大瀑布就再也没有上过了。 手指在老虎山的位置上重重一点,道:“这里有片群山,我曾听说过,我们可以登山而行,绕过鲜卑人的部落,然后便是一马平川,能够直插鲜卑狼帐了。” 司马指出的道路虽然先要绕一个大圆,向南绕北登南边的群山再绕道向东走出群山,听起来绕耳,但只要能翻过这片群山就会再次进入草原,那时就不会遇到任何麻烦,快马加鞭一路无阻就能赶到狼帐了。 众人听的惊喜不已,但更多的却是一脸的激动:“司马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条路?若真像您说的那样可不就正好将这里的鲜卑部落都绕过去了?” “可不是,不仅能绕过鲜卑人的部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突然袭击鲜卑狼帐呢!” 老子怎么知道,老子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的,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出这片群山。刘澜嘿嘿一笑,道:“当年有过一次机缘听人说起过这么一片群山,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不过要是真有的话我就有办法把大家带出来!” 刘澜顿了顿,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派人去查一查,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也只能放弃了!” 赵洪可不管这些,别说这些是司马道听途说来的,就是司马胡编乱造他也相信,这一路而来司马有哪次犯过错?不算那几次谋定后动的事就数火烧草原没有大智慧的人能想到?所以司马说能安全到达狼帐那就一定能,就算真遇到啥危险司马也都能化险为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和连 鲜卑大帐内此刻一人独坐正自斟自饮,还不时对着身后一副巨大的猛兽画像喃喃自语。 画像宽达七尺,长达丈二,所绘猛兽状如虎,而五爪文如狸而色青,大如狗而行走如飞,乃是鲜卑人所供奉的神兽,久而久之神兽便成了鲜卑人的图腾,每家每户都会将其悬挂在西或北面。 而能够在狼帐内饮酒,还毫不忌讳的坐在神兽像下饮酒者除了现今的鲜卑大人和连又能是谁,和连今年不过才四十多岁,却已显老态,他的眼瞳无神,面色苍白如纸,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叔父!”年轻男子摸着刀柄昂首阔步步入帐中,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这样的怨毒在看到叔父那颓废的样子后面部肌肉极具收缩,整个人都变得面目扭曲起来,好像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足够让他疯狂一般。 “啊!”醉意浓浓的和连抬眼看了眼来者,本来心中的虐气无处发泄不想却有人胆大妄为不经通报就敢擅闯狼帐,正要通知帐外守卒拉出去砍头可在最后一刻那飘忽的眼神中三五道身影最终重合成一人:“是魁头啊!你怎么来了?” “叔父,弟弟步度根他发现了汉人的踪迹!”魁头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和连,腰间的马刀正一寸寸被拔了出来。 “汉人的踪迹?什么汉人的踪迹!呵呵!”和连是真喝多了,打着酒嗝呼着酒气向魁头招手,道:“快来,快来陪我喝一杯!” 魁头的马刀已经抵住了和连的喉咙,可他并没有立即下手,他觉得这样杀了和连太便宜他了,他要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砰! 和连被刀柄砸晕,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被人架了起来,然后四周就变成了一片空旷,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往事一幕幕出现在心田,他好像看到了当初自己被人称颂赞美时的情景,那时的和连勇猛如虎,健壮如牛,伟岸潇洒年幼时便被昵称为雏鹰,他的两位兄长都被派往了东部与西部,而他却被父亲留在了身边,很多人都惊呼雏鹰备受大人檀石槐亲睐,相信雏鹰最终会去往北部鲜卑与丁零作战,只不过大人耐心好,自认自己身强体壮还不急着让小儿子在沙场建立自己的威名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耗费精力去培养他,去耐心雕琢这块白璧。 檀石槐时常会隐晦地告诉他鲜卑内部矛盾的不可调节,告诉他他的大哥单纯善良容易被人盅惑,他还说鲜卑真正的敌人不是大汉不是丁零而是拓跋部,不过有他在的一天拓跋宝义就绝不敢南下。 在檀石槐耐心的培养下和连展现了自己不骄不躁、耐心沉稳的特性,他对父亲教导的一切都会投入百倍耐心去看去听唯独不会妄下决断,这让檀石槐越发喜爱这个小儿子,只有小儿子这样极具耐心沉稳之人才能真正把鲜卑带向强盛才能慢刀子一点点的将鲜卑各部的矛盾化解。 可檀石槐还是太低估大儿子的野心了,他用了一种产自高句丽的慢毒,此毒无色无味很难被发觉,耗时半年等到檀石槐发现也已无药可救,但他却没有死而是以假死为借口暗中指使三子和连将他的大哥从东部鲜卑招回来继承大人的位置。 而私底下檀石槐却命令伽罗部暗中擒拿和连的大哥,可当他们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大公子遭袭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件事把伽罗部吓坏了,和连也惊呆了,他以为是父亲幕后指使,为了不让伽罗部声张就暂时让他们留在土河,回到狼帐和连才知道父亲并没有指使,他说他要亲自审问这个不孝子的,没想到却被人暗害,随后檀石槐分析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拓跋部,只有狼帐混乱他们才能够顺利南下。 而此时身在西部鲜卑的二哥又跳到了前台,这让和连措手不及,他得知大哥死讯超不过半月,可消息却已被远在西部鲜卑的二哥知道,这让他心惊胆战第一时间去通知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他不敢妄言更不敢猜测,可是檀石槐却声音沙哑的说你大哥的事绝不会是你二哥所为一定是幕后黑手在操纵。 檀石槐不得不亲自出面稳定局面这让和连的呼声彻底压过了二哥,虽然西部鲜卑有所怀疑并寻求拓跋部的帮助,可知道檀石槐尚在人间的拓跋宝义也只能叹息一声机关算尽,最后拒不见来使草草收场。 最终和连坐上了鲜卑大人的宝座,可这时草原又传出一道谣言说是和连暗害了自己的大哥,这样的风言风语被描绘的栩栩如生,虽然最后传言不了了之,但东部各大人却与和连自此起了间隙,但面对有中部鲜卑支持再加上实力强大的狼帐各部,东部与西部鲜卑也只能默不作声,可他们虽然表面上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可私底下却频频使些小动作,深受其父教诲的和连在不使狼帐与东西各部矛盾激化的前提下想出了拉间打的策略,拉是拉拢东西各小部落,间是离间各部落之间因草场而发生的矛盾,打则是命令东西各部攻打汉境,以实力强大的汉庭来消耗各部的实力,最终使他有能力彻底掌控整个草原,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对北部拓跋开战。 可是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却被有心人刻意抹黑,把他描绘成残暴嗜杀、贪财好色、任人唯亲的昏君,像汉人什么纣王一样听信奸佞小人的谗言,以自己的好恶判定是非等等不一而足,面对这样的质疑和连能怎么办?去堵住他们的口?还是去杀掉他们,或是去解释?解释自己是刻意让东西二部去送死,借着汉人的力量去消耗他们的实力? 突然,睡梦中的和连扑通一声掉进了深潭,只高呼了一声救命便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既然是梦,为何自己浑身都湿透?迷迷糊糊睁眼,却发现自己被绑在狼座之上,而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侄子魁头,而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汉地常见的铜盆,盆沿还滴滴滴地掉着水珠。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却并没有表露出太过惊慌的样子,而是面色平静的说:“父亲临终时曾说过,人一生下来就有死去的那一天,可却没想到会死在最亲的亲人手中,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死在我最疼的侄子手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和连(2) 魁头哈哈大笑道:“祖父说过么?我想你当时一定把他说的话当成了屁话,不然你又怎么可能亲手害死自己的大哥,我的父亲!” 和连轻轻一笑置之。 那似嘲讽一般的笑声让魁头怒火滔天,面红耳赤的吼:“和连,你害死我的父亲,逼走了叔父,为的不就是这狼座吗,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狼座之上!”魁头肆无忌惮的仰头大笑起来,很快他就能从杀父仇人的手中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狼座乃是檀石槐所督建,所有工匠都来自汉境,整体为纯金打造,其上共雕有狼纹三千八百条,而千狼之中又刻有一狼头,真正是千狼拱一狼,而从侧面瞧去,这三千八百条狼又会汇聚成一匹,是真真正正的狼座! “是我杀死了你的父亲?还是你的父亲杀死了先大人?当初父亲临终对我讲了两个字,权利,我没想到权利会让我的大哥谋害自己的父亲,也没想到权利会让你谋害自己的亲叔叔!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下武器,你所做的一切我可以原谅你……” “狗屁!” 魁头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和连的右脸颊上,立时将他的脸颊抽肿了一寸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本就应该是我的父亲,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霸占了他的位置,今天我要亲手宰了你,为我的父亲报仇!” 和连吐了口血水,呼吸艰难地说:“你现在虽然能杀了我,可是别忘了帐外都是我的亲兵,到时候你照样活不了,放了我,我依然还认你这个侄子!” “和连,难道你没有脑子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什么?”和连惊呼一声,怎么可能,他的亲卫怎么可能背叛他:“来人,快来人呐!”和连一直的沉稳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惶急之色,他不能死,他还没有完成父亲的心愿,他还没有将丁零收复将汉朝挫败更没有将一直心怀叵测的拓跋部人消灭,怎么能就这么容易死呢? 可是在魁头嘲讽般的微笑中和连彻底放弃了,他的吼声足够通知帐外的亲兵,可进来的人却是魁头的弟弟步度根。和连知道回天乏术,不免兔死狐悲,看向魁头惨然而笑,道:“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都是那么年轻,也都是那么的信心满满,可鲜卑的大人绝不是你能当了的!” “不是我?难道是你?看看你把鲜卑搞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在这么下去鲜卑迟早要完蛋!”魁头顿了顿接着道:“而我就是要将你这位暴君赶下台,今后的鲜卑将由我来统治,我有信心,我有信心将鲜卑再次带向辉煌,胜过祖父,而不是在你手中逐渐消亡!” 魁头豪气干云的说着,可和连却发出了一声冷笑:“时间会证明,鲜卑如果落到你的手中只会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 再次启程绕道前往狼帐,一路而来让他大感意外的是田畴阎柔两人居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据说两人都是古文经学子,一有机会便要引经据典阐述心中所学。 而这时候受伤的兵员或是其他士兵蹲在身边听两人讲各种各样据说只有从书中才能看到的故事。 一些识字的士卒一脸欣羡地说哥几个可要仔细听啊,这些事儿光是识字可是看不来的,不然老辈人为啥都说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可是几个老粗听了半晌又怎么明白儒经都分今古,唯左传公羊分歧最大? 他们听了一会儿便都走了,似乎觉得两位小哥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不明觉历但还是不如司马讲封神讲西游厉害,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从土山就跟着司马的士卒点点头,一脸正色凛然的说:“就是就是,田小哥与阎小哥的学问是厉害,但看和谁比了,和咱们比那就是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若是和咱司马比那还不是渣渣?说着先是伸出了小拇指可想了想又换成了中指! 司马正巧不巧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笑说我可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知道的庞杂一些,什么都懂一点,可是这儒经就不甚了了比之他俩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而且在咱大汉想当官就得举孝廉,孝是孝子廉是廉吏,到时候政府还要经过培训后考试,考什么?就是这些儒经,所以刚才乔鸿说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是对的,黄金满籯也终有花完的一天,可是有本经书呢那就受益无穷了,所以啊世家大家士族才会一直长盛不衰的发展下去。 没人知道咋一本书就比黄金还值钱了,他们想不明白总觉得一本书虽然再好也没有一锭黄金在手来得实在,不过提起富贵人家有些人自然就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说:“小的时候就常听村里人说大户人家顿顿都有肉吃,那时候做梦都流口水如果每顿都能吃上肉可多好,可现在在草原顿顿都吃肉解馋了吧,不想还吃坏了肚子,现在看见肉就反胃,这不天生就是穷命嘛!” 司马见他面部表情丰富,说的也风趣,微笑着说:“哪有啥天生富贵命天生穷命的,这就是一个习惯,你仔细想想你第一次吃肉时候的情景,是啥滋味?” 那小子埋头苦思,一边一个年轻小子插话起哄道:“这还用想,当时你小子馋的都恨不得咬碎骨头吃个精光呢!” 哄,四周传来一阵阵哄笑声,之前那小子面上挂不住,红着脸嚷道:“你好,你好还不是把肉藏在胸口说什么回去要让你老娘享享福,最后捂臭了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跟个泪人还好意思说我?” 看着他们在身边打骂争吵刘澜笑呵呵的说:“这没啥丢人的,刚才我不是说这就是一个习惯吗,第一次吃的时候尝着美味,可是一连几天天天吃那再好吃的东西吃起来也没味道了,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第一百五十章 狼帐 和他们聊天总是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他们问的问题千奇百怪,而司马问他们的问题答案也是百怪千奇,而他们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司马你杀过鲜卑人吗,司马鲜卑人厉害吗,司马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司马很耐心的回答他们,可是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却犯了难,但他不想骗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不好说啊,能不能回去就要看我们此行是否顺利了!” “司马,那我们此行到底去哪呢?前几天问佰长问什长都没有人说!” 司马笑着打了他一个板栗,道:“这是军事机密当然没人告诉你了,不过现在我们的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所以就不妨告诉你们,咱们今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鲜卑人的王庭!” “鲜卑人的王庭?” 司马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十几名岁数不大的小子不太相信耳朵,齐齐望向岁数一般大却已经是什长的赵洪。他们当然知道鲜卑人的王庭所指的是什么,那不就是老辈人常说雒阳?虽然要去的是鲜卑人的雒阳,可想想这辈子能去这么厉害的地方,就算是远远瞧几眼,这一辈子活的也就值了。 天色已经变得漆黑一片,鲜卑狼帐大营一片寂静,士兵们都已经沉沉入睡,只有一队巡逻士卒来营内来回巡视,营门旁的两名岗哨卷缩着身体睡眼惺忪地扫视四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澜却突然发现一队鲜卑骑士从面前飞驰而过,若非是天色漆黑他们便要暴露了。 暗呼侥幸的刘澜没想到鲜卑人学聪明了居然懂得在寨外布置防御,眼珠急转间计上心来,返回后布置,道:“李翔田畴,你们两个负责门前的哨岗,记住箭头抹上从伽罗部收缴来的毒药!” 两人重重点头,刘澜又看向张正:“你负责打开营门并对付营内的巡逻队,而梁大武恪你俩则带着人在东西两边埋伏,如果鲜卑巡逻队从你们埋伏的方向过来就给我狠狠的收拾他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人重重点头,随即带着各自的人马四散而去,借着夜色的掩护,李翔与田畴悄悄靠近狼帐大营营门,刚进入射程范围内,两人便同时拉弓放箭,两名营门前的守卫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发出就瘫倒在营前。 一击得手张正快速向营前冲杀,打开营门的同时便向营内的鲜卑巡逻掩杀而去,而在另一处营外的巡哨从东边急赶而来,却正中梁大的埋伏,绊马索绊倒了十几人,剩下的人则被乱箭射杀而此时摔倒的鲜卑人才刚刚爬起来刚要反抗就被梁大带着十多人一涌而上,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的将这支二十多人的巡逻队结果掉了。 而此时的刘澜已在营门开启的那刻掩杀了过去,八百悍卒如风暴席卷而来,眨眼便冲进了大营中,八百铁骑在大营内横冲直撞,将一顶顶敖包撞翻、点燃,魁头从狼帐内惊恐而出,是什么人?忠于和连的亲兵吗? 火光中魁头发现了阎柔的身影,他的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他没想到汉人正巧不巧会在他把鲜卑亲卫调离的今天发动突袭,他分明记得他与汉人的约定是在明日,难道汉人得到了什么风声不成?他心中愤怒万分,想到帐内被绑着的和连心中大骂汉人狡猾破坏了他的计划,就在他想着去召回和连亲兵来解决这次危机时,忽然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汉军在狼帐横冲直撞,突然刘澜迎面碰到了阎柔,他指着一座规模最为恢宏的穹帐道:“司马,那里就是鲜卑大人的狼帐,和连一定就在那里!” 在火焰的照射下刘澜目光冷厉地望了眼狼帐,随即沉声,道:“通知下去所有人不要去管鲜卑大人,尽快找到粮草与马厮!” 汉军始终没有前往狼帐,始终在营内寻找着必须的物资,四周响彻着惨叫声与哭泣声,但刘澜却对这些不管不顾甚至是一些四散奔逃的鲜卑骑士也都置之不理,在汉军的寻找下粮草马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收。 目的达到,刘澜第一时间下令撤退,可就当司马原路返回刚出了营地准备就此逃离时远方却出现了一支近千人的鲜卑骑队。 刘澜带着五百士卒拖后其他人则在张正的带领下带着物资马匹向群山聚集地逃离,当鲜卑人追来时借着夜色掩护的五百汉军乱箭齐发,只是一波箭羽便射倒了一大片鲜卑人,随后司马一抽马刀,大吼一声:“杀啊!” 汉军跟在司马身后向这支鲜卑人骑队发动了突袭,只是一个冲锋便将鲜卑人杀的败退而去,司马不敢追击急令部队快速撤离,可没走几里,鲜卑人的追兵又来了,而这一次鲜卑人居然是足足三千人的部队,还不仅于此,刘澜发现从另外两个方向同时赶来的部队远比身后的追兵要多得多。 看来狼帐还真是马蜂窝,这下可不好办了。 刘澜扫了眼四周,身边除了张正去了老虎山其他人都在,可他们都是主力不能轻易离去,扭头发现了阎柔,沉声道:“我不知道你的心到底属谁,鲜卑人还是大汉朝,但现在有一件要紧事我需要你去办!” “我的父母都乃汉人,我身上留着汉族的血液!”阎柔面色激动的说:“司马你说吧,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完成任务!” “好!”刘澜神情凝重的说:“我现在命令你前往群山聚集地,告诉张正就说我不去与他汇合了,告诉他去土山等我!” “诺!” 阎柔登上战马,就在他转身之际说道:“司马,小子有一事相求,如果我死在鲜卑人的手中,还请您前往右北平矿山救下我的弟弟,他叫阎志!” 阎柔走了,司马朝他的背影吼道:“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右北平矿山!”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再次出现的种部 弹汉山余脉,山不够高,也不陡峭,纵马便可攀登而上。 山下敖包绵延数里,一骑纵马而来,在金顶大帐前翻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未等通传,帐外士卒也未阻拦,来者便掀起帐帘一角大步而入,帐内坐着一名青年,而进入大帐者则是其弟步度根,曾经生撕虎豹,在鲜卑享有不输拓跋的勇名。 步度根望着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箭的大哥,问道:“把东边空下,让他杀汉人是大哥的意思?” 曾谎称仆也多其实真实姓名叫做魁头的年轻人脸色如常点了点头。 背着虎筋白金弓的步度根得到答案后腰板立时弯了一弯,当然不是白金弓突然变有千钧重,而是答案如同泰山压顶压垮了他的背脊而毫无办法只在心中轻轻叹气。 魁头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金箭,为了这支金箭他耗费了无数精力,如今一切到手就剩下拿汉人的脑袋做垫脚石助他登上鲜卑大人之位了,在这样的沉默中魁头好似又想到了面前站着的兄弟,面无表情道:“等下去见种焕,尽量表现的谦卑一点,这人吃软不吃硬,省得你毛毛躁躁弄巧成拙,坏了大哥所布的局!” 步度根微微点头,虽然心中不愿但对大哥的话却不敢有半点忤逆,问道:“那东部鲜卑那边,尤其是弥加那边该如何?他们可还吵着要拿刘澜的脑袋为弥合报仇呢!” 魁头笑了:“我会暗中安排弥加的人守在后边的,到时候就算汉人能过了种焕那关,也过不了弥加那关!” 步度根微微一愕,没想到大哥做了两手准备,说道:“大哥为什么不卖种焕一个人情,毕竟他的后面是整个种部!” “种部?哼!” 魁头重重哼了一声,道:“鲜卑人与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而种部居然内附汉人我看他们比之柯最尚有不如,再说如今我已获得东部的支持,狼帐的金箭也以到手,区区种部鲜卑还能抗多久?到时候我掌控三部鲜卑,区区种部也就不重要了!” 魁头笑了,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世人都说种猛虎最重情义,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选择?是要让种部再回中部鲜卑,还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份只结下几月的兄弟情!” 步度根离开了,出帐之后摘下背上的白金弓,恍惚间手中的白金弓不知为何变成了种焕的身影,默然长叹一声:“可怜。” 一骑快马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 三国里刘澜知道的阎姓牛人就两个,一个是西凉的阎艳,据说连马超都揍的人物,而另一个就是阎志当然还有一个就是阎志的大哥阎柔,初见此人刘澜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当他说到其弟叫做阎志的那一刻刘澜这才醒悟过来这个阎柔就是历史上的阎柔,就是曹操待其如子,曹丕视其如亲兄弟,坐镇北方统帅幽州兵马,抗击胡人入侵的阎柔。 但此刻群敌环伺,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又有机会搞定一位历史名人。 “呜~” 低沉的端角号声在山角回荡,东西南北一声接着一声,鲜卑人彻底合围了,在刘澜寻找缝隙突围前将他逃生的希望抹灭,环顾四周,东边有一座高耸的山峰,想必那就是弹汉山了吧。 谁又能想象得到他这支百人队会在鲜卑人的中枢,鲜卑人的王庭大闹一场,岳武穆满江红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可这毕竟是未尽的豪言,而他却可以仰天长啸,驻马弹汉山,渴饮歠仇水! 对于整个大汉朝而言,三百里的距离是一道鸿沟,而他今日却越过鸿沟,站在弹汉山脉俯览鲜卑人! 远方火焰冲天的狼帐,近前,四周嘹亮的号角,无不让刘澜热血澎湃! 五百士卒都与司马一样热血激昂,不见一丝疲惫,要知道他们才经过一番激战,就算是铁打的也很难保持旺盛的精力,但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随时听命司马传达最后的命令。 居高临下的司马能够清楚的观察到鲜卑人,他们以百人队为基础,扎起了两顶临时搭建的敖包,为何鲜卑人围而不打,刘澜心中不解,但他心中震撼的却是山下立起的敖包居然能容三万人住下。 这是什么概念,狼帐精锐有近一半出现在了山脚下,而他所得到的情报是和连只率领一万人返回,所以山下很可能并非是三万人而只是一万人,甚至有可能是和连并非只带着一万人回来,而是三万人! 在这些敖包之中刘澜找到了居中的金顶大帐,那应该是和连的临时大帐,距离不是很远,只要他愿意一个冲锋就能杀到,可结果必然是和连未必死,而他们肯定亡,刘澜还没有做好两败俱伤的准备,所以还没有决然的勇气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只是继续观察着,观察一条生路。 忽然他的眼眸一闪,山脚下正有一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向着山峰爬来,这会是什么人?出于警惕刘澜不敢声张,只是低声吩咐李翔赵洪悄悄把他擒上来! “你们司马呢,你们司马呢!” 刘澜原以为是张正派人前来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来者会是鲜卑人,鲜卑人这时候来要干什么,很明显是要劝降,刘澜正要吩咐拉下去斩了,以鲜卑人的热血来告诉和连他宁死不屈,可赵洪却低声说鲜卑人不是别人而是老朋友是种遒,猛虎种焕的侄子。 种焕在伽罗部与他分别,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刘澜第一时间出现在种遒的面前,难以置信的惊呼,道:“种遒,你不是与种猛虎回部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种遒气喘吁吁的说道:“司马,这是我叔父带给您的书信!” 刘澜接过了种遒的书信,拆开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只是一眼心便沉了下来,面色更是变得阴晴不定:“司马,蒙您解救得以苟活,我种焕又怎能作出害自己救命恩人之事来,现今东方乃老夫镇守,见此信后速速向东撤离,我会为司马开一条生路!” 曾经宇文说种焕外表豁达内里奸诈,刘澜将信将疑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一直在防备着他,可事实证明他所喜欢的宇文才是那个内里奸诈之人,正是如此刘澜觉得种焕值得信任,而且他现在也别无选择,在坐以待毙还是大胆一试间他选择了后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醉,无言。 步度根来到了种部营帐,站在帐外紧盯山坡发呆的轲同思皱了皱眉头,进帐通禀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没好气的一掀帘说了一声请,步度根视而不见,弯腰进了帐内。 帐里头的种焕还没看到人就看到一双手挂了俩酒囊先进了来,随后才看到步度根那狼顾的身影出现,种焕大笑一声:“步小子你怎么来了,来也就来吧怎么还带了两壶酒,早知道我该提前让他们炖肉好下酒!” “这两壶酒乃酒中上品‘中山冬酿’,兄长知道种猛虎嗜酒,虽得来不易,还是命小子拎来让种猛虎畅饮!” “好,好,难得你们兄弟俩这么有心,来来来,陪我喝上一杯!” 步度根与种焕相对而坐,举起酒杯,道:“按理说,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箭术师傅,这第一杯酒,当敬您!” 种焕满意的点点头,对第一杯敬酒一饮而尽,只是心中却有些奇怪一向大大咧咧的步度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矫情起来了,说道:“步度根啊,你虽然和老夫学了一个月的箭术,可老夫没想到你还是有心人对此事念念不忘,但老夫也看出来了,你今天带‘中山冬酿’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和老夫叙旧这么简单吧,说吧,你找老夫到底所为何事?” 步度根早就知道种焕心细如发,当初学箭,箭术高手有多少,为何要随他猛虎学箭?他心中有自己的算盘可是有一次种焕喝多了,酒后对他说你跟我学箭不是因为我种焕箭术如何,而是因为你学不来善使毒箭的宇文武,而那一弓引三矢的拓跋坚,能开三石八斗的端角弓,你自知即使能学来一弓引三箭也学不来天生神力能开三石八斗弓,所以才和我学了连珠箭是也不是。 步度根笑了笑,为他又斟满了一杯‘中山冬酿’,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其实这次来是受了大哥的吩咐。”他说着说着却又不说了,心里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是看着师徒情分不足半年就分离的师傅独自饮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启齿吧,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是猛虎种焕给他满了一杯酒,笑道:“多吃一些酒也不妨事,反正和连那边已经成功了,汉人这里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人看,到时悄悄放了也就是了!” 步度根神情变得黯淡起来不敢直视,低着头道:“种师傅,您还记得答应大哥的事儿吗?” “记得!” “大哥希望你能对付汉人!” 当啷,银碗落地,美酒倾覆,可惜,多好的美酒啊。 ~~~~~~~ 种遒离开了,约定好半个时辰后下山,看着离去的背影刘澜吩咐赵洪他们去准备,过了不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速度最快的依然是徐阿泰,对他笑说道:“刚才种遒说山下来的是魁头,你绝猜不到魁头是谁?” 徐阿泰并未插话,只是默默的站在司马身边,这一行他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刘澜身后,作为最早跟随司马的十人比不上任劳任怨的张正,也比不上其他八人乐意给司马做牛做马,他只在一边旁听,从不爱说话,若司马问询也不过是呵呵笑,外表的沉闷再加上内向含蓄给人的感觉就是闷葫芦,但他绝不是个复杂的人,没有心机待人实诚,如果说他们十人之间赵洪是最讨喜所有人都喜欢和他亲近包括司马的话,那么在私下论交心程度,很多人都喜欢和徐阿泰说些掏心窝不足与外人道的悄悄话。 刘澜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魁头绝不想让我活,不然他那点破事不就泄露了?不过他想让我死也没那么简单,阿泰你说咱要是再杀向狼帐去会会和连你说会不会太打和连的脸了,他还有兴趣听我讲故事?” 徐阿泰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想了想,道:“估摸是不会听了!” “哈哈!” 在刘澜的笑声中赵洪他们都返回来了,司马怎么笑成这样?几人心中纳闷就听司马没头脑的说了句:“他想听我还不给他讲呢,重重守卫就咱这些个人能不能再杀进狼帐都是问题,就算真杀进去了还能有出来的机会?” 他曾说要带他们安全回去,可不是戏言。 刘澜一马当先带着众人下山,赵洪梁大几人紧随在后,下山比不得上山,道路难行还要牵马这让他们每走一步都要分外小心,如同做贼般下到山底,刘澜吩咐梁大他们戒备,冷不丁一瞥,却发现徐阿泰没等吩咐便已经向四周警戒,脸上的神情一丝不苟。 所有人陆续下山,按照约定刘澜向前走了百米然后“咕咕“连着叫了三声,很快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中从阴影里走出了十多人,离得老远,再一次听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笑声:“刘兄弟你们终于来了!” 刘澜的心放下了一半,不仅是因为种焕够情谊没耍诈更因为他与种焕谈正事的时候种焕习惯称呼他为司马,而在私下里却习惯称呼他为刘兄弟,只这一点刘澜就能够判定眼下是安全的。 虽然是两代人,可种焕还是不习惯直接喊他的表字德然,总说喊表字显得生分了,没有直接喊兄弟来得亲近,一开始他觉得与种焕不过是君子之交罢了,可种焕却对刘澜关键时刻摒弃两族间的矛盾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渐渐的刘澜敞开了心扉可又出现了宇文,时过境迁刘澜才发现这份友谊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要知道这世上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男人间的相逢让随在司马身后的乔鸿几个新加入的小子看得目瞪口呆,那鲜卑人在看到司马后居然迎了上来就重重的一拳砸在司马胸膛,蛮劲大的可怕,司马差点就要后仰倒地,倒抽着冷气好像连自己的胸口都是一阵酸痛,可司马却并不在乎,不怒反笑也回了鲜卑人一拳,随后两人便熊抱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围 乔鸿几个看着司马与鲜卑人拥抱在一起都愣了,司马在他们面前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什么土山防御、四打伽罗、火烧草原和突袭白部这些从其他人口中知道的事且不提,就说没司马自个儿能活着从鲜卑人的矿山出来?没司马这辈子能吃上肉?没司马有机会火烧鲜卑‘雒阳’?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司马打杀鲜卑人,都说明了司马有多恨鲜卑人,咋的司马就和鲜卑人交了朋友啦? 乔鸿他们实在搞不懂,如果有一天自个儿当上司马这么大的官,会和鲜卑人做朋友?见着就一刀一个,咔咔嚓嚓全劈了! 司马和种焕老友相逢,闻着他身上的汹汹酒气,笑道:“种大哥,你不是回种部了吗,怎么又到狼帐来了?” 种焕朗笑一声,拉着刘澜的手腕就要朝大帐的方向去:“不急不急,到我大帐里咱们边喝边说!” “种大哥,不是弟弟不想和你去喝酒,现在什么处境你也知道……”刘澜本想着打听完种焕为何出现在这里后就离开,可不想种焕却要拉他回帐,刘澜如何能同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尽早离开,所以种焕为何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必太急着知道,笑说:“种大哥,喝酒咱日后再喝,上次不是约好了改日我专程去种部,痛痛快快找您喝一回?现在你看这个情况,还望种大哥给指出一条明路好让我带着兄弟们离开才好啊!” “行,行,日后到了我种部咱不醉不归!” “只要种大哥酒管饱,当然要喝他个不醉不休!” 种焕说着,为司马指出了一条他刻意安排的路线可以让刘澜一路通行无阻,说完之后便毫无头脑的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我这次去而复返是因为鲜卑要变天了,兄弟,听哥哥一句话,跑出去就赶快走,千万别在草原逗留了……” ~~~~~ 汉军一路向东,天亮时分,他们走出了弹汉山余脉,再次进入了莽莽草原,只要进入草原他们就能纵马疾驰彻底脱离危险,但事情往往不会随心所欲,就在刘澜前脚踏入草原的那一刻忽然一道破空声响带着呼啸风声的箭簇向他飞射而来,不及多想刘澜急忙低头躲避的同时高喝一声:“大家小心,有埋伏!” 随着司马这一声断喝,一支鸣镝箭又从之前射来冷箭的方向响起,嗖!尖利的啸声划破夜空,汉军们当然知晓鸣镝箭代表着什么,一个个勃然变色,正要快马加鞭向草原深处奔袭可已经来不及了,前边的草场中出现了鲜卑人的队伍,身后也同时杀出了鲜卑人的骑队,是东部鲜卑弥加部,通过旗帜刘澜认出了这支鲜卑骑队的身份,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种焕,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种焕要对付自己这一路上他有无数的机会而且也不用刻意乔装成东部弥加部。排除了种焕弥加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前有追兵后有阻敌的情况下自己这不到五百人的队伍怎么才能不被鲜卑人包了饺子! 忽然刘澜脑中想到了一段话,他一直以为这句话最早出自刘邓,没想到却是那纸上谈兵的赵奢! 刘澜勒马摘弓,一边用白金弓遥指前方出现的鲜卑人一边转身对兄弟们喊道:“前路被堵后路遭截我们已难逃脱,为今之计只有向东杀出一条血路,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想活命的跟我冲啊!” 刘澜明白逃生的唯一机会就是在鲜卑人前后夹击之前突围,听着身后兄弟们传来齐声震天般‘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吼声,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马猛的向前一冲,刘澜借势张弓搭箭,箭如流星赶月,足有百步的距离却似精确制导的弹道导弹准确无误地射中奔来的一名鲜卑骑士。 一箭摄敌。 鲜卑人有了一丝骚动,但很快又被弹压,这一切都看在司马的眼里,弯弓搭箭,这一次瞄准了那名鲜卑佰长,一箭成功,再一次收取了鲜卑人的性命。 鲜卑佰长栽倒的同时,身后士卒也都开始弯弓搭箭,他们大多使用着最普通的端角弓与短弓,与对面的鲜卑人差不离。与鲜卑人各自骑射一轮倒下十余人后刘澜便招呼着大家收弓,现在最重要的是突围决不能与鲜卑人骑射耗下去,即使会被鲜卑人再射一轮箭矢,也不得不硬着眉头硬上了。 刘澜大吼一声,舞动马刀向鲜卑人杀了过去,突围的关键在于找到鲜卑人的薄弱处,司马挥舞着马刀拍挡着箭矢,蓦地他的眼前一亮,他发现浓密的箭雨在左侧而鲜卑人的右翼相对稀少,他当即大喊一声:“弟兄们,从左边杀出去!” 刘澜舞动着马刀向着鲜卑人的右翼杀去,战马冲进敌群,马刀重重砸落,将一名鲜卑骑士劈为两断,反转马刀借势又将另一人脑袋斩落,此刻的司马俨如猛虎下山,在他迅猛无匹的杀戮下身后跟上来的兄弟们个个嚎叫着霎那间就将十多名鲜卑人砍倒在地。 所过之处都是四散的残肢断臂,就在刘澜杀出一条血路即将突围的时刻身后的鲜卑人终于赶到与前边阻敌的鲜卑人合二为一,一名穿着千夫长服饰的鲜卑人指挥着部队将汉军彻底包围。 鲜卑人的合围使汉军一阵慌乱,但司马的高喝声却像灯塔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他大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大吼的同时马刀舞动连劈了四五人,此刻身手最好的梁大让他招呼了过来,目前也只有借助梁大的能力才能带大家冲出重围。 冲在最前边的刘澜忽然听到侧翼传来的一声惨呼:“司马,对不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都不欠了 从深入草原开始,赵洪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现在的他不管是面对一两名鲜卑人还是成百上千的鲜卑人面上都是毫无惧色的,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杀一人他都会大喊一句:“哈哈,来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儿,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赵洪嗜杀,但只有他明白这样喊的目的是什么! 赵洪在砍翻一名鲜卑人后仰天大笑着,然后又抬起马刀对着另一名鲜卑人杀去,嘴里则喊着‘哈哈,来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儿,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只是这一次,当他将鲜卑人的首级斩断后却没有发现另一名鲜卑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 “赵洪,小心!”刘澜刚结果了一名鲜卑人就看到斜侧的赵洪处境危险! 赵洪取下这人的首级就听到了刘澜的提醒,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鲜卑人手中的长矛已经刺入了他的腹部。 “啊!” 刘澜只觉头脑嗡的一下顿时变成了空白一片,他的心在滴血,看着仰面倒下的赵洪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那外表俊朗却总是喜欢和自己谈论女人,没事就喜欢陶耳孔、拿着一把草去喂小马驹只为了它快些长大好让司马骑的赵洪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被刺落下马,鲜血如泉涌! 司马,你睡过女人没有?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我听村里的老六说,睡女人的滋味比吃肉喝酒还香,可俺就整不明白这女人能比喝酒还舒坦? 没试过,不过肯定比喝酒舒坦! 真的?那这次若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趟**,不然临死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嘿嘿,对啦司马,要不要这次回去一起去啊? 不啦!这次若能活着回去,我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司马你不是涿县的吗,那路有什么可找的?我就能带你回去! 我回家的路很远,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可是不找找看怎么能知道没有呢? 司马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就是再远的路我也能帮你找到,除非我…… 别乱说,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吗?这次要是能安全回卢龙,我请你! 司马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回去后先逛**,再替司马您找回家的路! “赵洪~~~~~~~回家的路很远,可你不是说要帮我吗?我们不是说定了回去之后一起逛**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刘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嘶吼一声就向着仰面栽倒的赵洪跑去! 赵洪,不要死,千万不要死,我一大早就不打算回家了,即使能回也不回了,我就留下来,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喝酒聊天打屁真的很欢乐,真的很好…… “鲜卑人,我日你姥姥!”刘澜的马刀落在了那杀人凶手的头顶上,力量之大将其一分为二,甚至是他坐下筋骨交缠战马也被他一刀斩断。 然后刘澜翻身下马提着依然滴血的鲜卑人头跑到了赵洪身前,搂着他的背弯,流着热泪。 一滴。 两滴。 无数滴。 赵洪艰难的用衣袖为司马擦着眼泪,嘿嘿傻笑:“司马,还记得当初问你为什么要帮梁大,你说因为大家是一起战斗过的同袍,从那一刻起,我赵洪就知道这辈子跟定你了。” 赵洪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连咳不止,刘澜哭着说你别说话,别说话!赵洪摇头第一次拒绝司马,声音微弱的说:“后来有一次您说那人珍视百姓,可司马您又何尝不是珍视同袍,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跟着您,即使是死也无怨无悔!” “赵洪,你个傻小子!你怎么就这么傻,你怎么就这么傻!”刘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撕心裂肺的吼道。 “司马,你这样都不英俊了!”赵洪挤出一个笑容,气息奄奄道:“司马,告诉您一个秘密,其实我就是赵苞的儿子……” “我知道,你当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别说话,别说话了!”赵洪只要一说话,胸前伤口处血流的就更快,刘澜探手捂着他的伤口,拼命止着鲜血流出,可他受的是致命伤,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司马,我不能带你回家了……对……不……起……我……没……有……信……守……诺……言!” 赵洪说完后就彻底断气了,那一对双目在最后一刻仍瞪的滚圆,深深的自责从他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双手就能看出! 刘澜将他的眼帘阖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耳边好像传来了他的声音,好像在说:司马不要难过,赵洪先走一步了,这辈子能认识您,知足了! “啊!” 一声凄厉嚎叫,传荡在交战场的上空如同雷鸣一般炸响。 “鲜卑人,我日你姥姥!” ~~~~~~~~~ 这个刘澜果然有两下,魁头远远望着交战的战场,语气平淡的说:“我们的人可以出动了,如果还是无法阻拦汉人的话,你就再派人到白部走一趟,告诉莫护跋只要他能截住汉人我就帮他登上白部大帅的位置!” 站在身边的步度根明白大哥的意思,这是要一箭双雕,不仅要掌控白部更要拿汉人刘澜的脑袋作为他登上鲜卑大人的礼物。 步度根默默点头。 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慢!” 一道身影驰马来到魁头身后,手中扛着的是种部大旗。 半个时辰后,围剿的弥加部被勒令撤军,望着近在咫尺的汉人睚眦欲裂。 一个时辰后曾经威震草原的猛虎种焕断左臂,蒙双眼,只是那蒙眼的白布已被染成酡红,他手中拎着一只酒囊,坐着马带着种部人马向南方离去,只是这一次他无法在草原驰骋! 老子是草原的猛虎,坐他娘狗屁的马车,骑着坐骑缓缓而行,只不过有种遒在前牵马。 “老子的命是你爹救的,老子欠你们兄弟一份情;老子的命同样是汉人救的,老子欠他一份情,老子帮你们对付和连还你一份情,可刘兄弟的情老子还没还,既然你要杀他,那老子就拿一臂换他们一命,成不成?” “成!”背对着他的魁头就说了一句话:“听说种猛虎是左手刀,那我就要你那条左臂好了。 左手握刀准备斩下右臂的种焕愣了愣,然后换成右手斩下了握刀三十年的左臂,与左臂一起掉落的还有那挂着鲜血的马刀。 痛入骨髓的滋味让草原的猛虎泪眼模糊,惨然而笑:“老子英雄一辈子,没想到却会瞎眼看错人!”说着指如鹰爪嵌入双眼,剜出了两对眼珠。临行前他派人将眼珠留在弹汉山巅,说要留下眼珠去看魁头兄弟如何身败名裂。 回归途中当他将酒囊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并将酒囊扔出去的时候,他最后对自己说了一句。 “都不欠了。” 此后草原再无猛虎的消息,威震草原的猛虎种焕一夜之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魔 “大哥,真的要放走汉人?” “当然,猛虎的面子不得不给!”魁头仰天大笑,忽然冷不丁的说了句:“知道什么叫狼子野心吗?” 步度根摇摇头:“不知道!” 魁头笑得有些阴冷,桀桀道:“去把饿狼这名号传出去。” 饿狼! 刘澜! 饿狼刘澜! ~~~~~~~~~~ 赵洪死在面前对司马的打击太大了,此刻的他就像发疯的野猪,在鲜卑人群中左冲右突,在他疯了似的一往无前下,所有人双眸赤红地屠戮着身前的鲜卑人,刘澜彻底杀疯了,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面目狰狞的容颜冷冷的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鲜卑人,同时掣马而去,来到赵洪身边一探身,抓起他的衣衫提上战马带着众人向东狂奔而去。 当日上中天的时候,身后的鲜卑人已经被彻底甩脱,在一条清澈如碧的溪流前,逃脱大难的汉军们筋疲力尽地翻身下马,在河边将双手伸展掬着河水大口喝着。 五百人变成了二百人,剩下的人都如同血人一般,但司马并没有去清洗而是在梁大几人的帮助下抬下了赵洪的尸体,他就坐在他的旁边,不言不语。 梁大他们一支守在身边,光看侧面并没有异样,可司马就这么沉默着才让人担心,半晌司马终于开口说话了:“谁那里有酒?” “司马,您没事吧?” 刘澜摇摇头:“没事,就是想喝点!” ~~~~~~~~ 在草原用自己的战马去埋葬值得尊敬的对手或用自己的战马来为自己裹尸,刘澜摸摸自己的坐骑,摸摸赵洪的坐骑,甚至是小马驹也都瞅了瞅,可最后却哪一匹也都没有选,他知道古人马革裹尸还,可他却不知道在马革里裹着会不会腐会不会臭,为了不让赵洪受罪,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火化。 赵洪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除了一块玉佩再无其它,刘澜如若至宝般将玉佩贴身收藏,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赵洪并没有离开自己,只是去执行任务,甚至是在张正那边,只要到了土山还会再见。 再次赶到土山已经进入深秋,草黄了,叶落了,分离月余的两波人马终于会师,司马与张正相拥在一起。 张正说:“司马,你们终于来了,要是你们再不来,我可就要带着他们返回去找鲜卑人报仇了!”张正和兄弟们一一相拥,可却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望向司马,道:“洪小子呢?这小子怎么不露面见我,太不地道了啊!” 刘澜默不作声,颓然走到岩壁坐下眼中无神地望着山下枯黄的草原。独自离去的司马让张正预感到了一些事,然后梁大平静道:“赵洪他,死了!” 张正的性子不像司马那么感性,很理性尤其是在大事上面他的理性反而会变得非常豁达。也是,死人见多了虽是最好的兄弟,但也只是心中震惊的同时异常惋惜怎么就轮到了洪小子,还记得父亲问他以后要干什么他说要和父亲一样当汉军,父亲笑着说想当汉军就要有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觉悟,那时候不明所以顺口就说早有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觉悟了,可后来真参军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真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而是要有随时牺牲的准备,他相信赵洪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所以他也一定有这样的觉悟! 田畴与阎柔怔在原地没说话,相比于阎柔,田畴与赵洪的关系好许多,喃喃地说:“赵哥不在了,怎么一下子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挺无聊的!” 张正望向司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喜欢跟在司马屁股后面的影子,呢喃,道:“少了个人在耳边唠叨,是挺无聊的! ~~~~~~~~~~~~~ 矛盾的交织让司马痛苦不堪,想找人倾诉,可谁又能是那位聆听者?后来,聆听者出现了,可又死了,在那一刻蓦然发现对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一丝留恋,在这里也有友情,真挚的情感,看到见,摸得着! 因为亲情的缺失才会更加重视友情,那一刻发自内心的想要去保护他们! 这份友情是目前最弥足珍贵的宝物,将他们捧起来,装到心里,从这一刻起,这将是他所要守护的一切!是所珍视的宝物! 张正等十一人默默站在他身后,双手叉立,默不作声,还有阎柔也跟了过来,不知怎得,本想过来和大家伙一同劝劝的,可来的那一刻心也一下沉了下来,变得和大家伙一样,看着那道背影,好似没了魂的野鬼一般。 怔怔出神许久之后,一直坐在半山腰的司马才轻声说:“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张正笑着说:“草原的夜凉,司马可别着凉了,让那小子知道,还不唠叨个没完?” “玛德,哪来的沙子迷了老子的眼!”武恪背转过身走了,背影很凄凉! 张正他们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司马独自坐了很久,手不小心碰到了怀中的硬物,知道是赵洪的玉佩,一霎那刘澜的背垂的更低了。 他心里将赵洪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非要去狼帐,如果让大伙省吃俭用未必不能安全回汉境,如果这样赵洪就不会死。 哥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啊! 恍惚间,司马好像看到赵洪从远方走来,掏着耳屎,傻傻的咧嘴傻笑着,然后揪下根狗尾草在嘴里咬着。 看向他,刘澜一脸歉疚,流着热泪说:“洪子,对不起,我说要守护你们的,结果还是让你死在面前了,你要骂就骂,要怨就怨!就是打也行!” 赵洪在司马身边坐下,笑道:“为啥要骂啊,司马不瞒你说,下面挺好的,见着了爹,看到了娘,嘿嘿,有啥遗憾的就是没看到小马驹长大、司马骑上去威风凛凛的样子!” “傻瓜,你咋这么傻!” 赵洪一脸鄙视的傻笑:“司马,有点长官的风度好不好?” “长官的风度算个啥,要是能把你换回来,不要也罢!” 赵洪一脸歉然道:“司马,对不起!” 刘澜愣了愣:“说这个干啥,该说这话的是我!” 赵洪傻笑道:“嘿嘿,就是有些遗憾,没带司马找到家!” 刘澜眼神坚定道:“不找了,再也不找了!往后一定把他们守护好,决不能让他们陆陆续续都下去陪你,别怪哥自私啊!” 赵洪笑嘻嘻的说:“不怪,不怪,当然不怪了,要是在下面碰到老兄弟那才要怪呢!” “放心吧!就是我死喽,也不会让他们下去陪你的!”刘澜说完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可一探之下才发现摸了个空,定睛再看,眼前哪有什么赵洪,竟是心中恍惚间出现的心魔。 怔了怔,笑了笑,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看着天际漫天的星斗,璀璨的银河浑似一条玉带镶嵌在天边。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归 刘澜掏出壶奶酒嘟嘟的喝着,四周早已无人,他就孤独的一个人坐着。 “司马,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刘澜没回头,因为他已经知道身后说话的是田畴,幽幽的说:“一路走来,眼睁睁看着许多人倒在身前,现在连赵洪也走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我就在心里问自己,即使日后能当上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孤家寡人吗?ho,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属于我吧!” 没有枭雄心黑,没有奸雄脸厚,更连死人都见不得,多愁善感,凭什么去争霸,凭什么去和刘备曹操孙权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亲友一个个离去!你就是一懦夫,刘澜,还想去争霸?我呸! “司马,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可就算我们真的都离开了,可是我们的梦想还在啊!”田畴坐在了他的身边说。 刘澜苦笑一声:“从哥哥离开后我曾经发誓要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可这一路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知道浮游吗?我发现我就是,明知道毫无力量,却依然傻呵呵的想撼大树,最后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司马难道没想过吗?蜉蝣撼树这不正是一种弃而不舍的精神吗?也许有一天我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可我们说的那些梦想又何尝不是寄托在还活着的战友身上?难道还活着的我们不应该像浮游那样不畏艰险的去完成他们的梦想吗?难道去完成他们心中的梦想不正是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该去完成的吗?” 刘澜口中喃喃的重复着:“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不更应该去完成他们的梦想吗?难道这不正是活着的意义吗!” “对!”刘澜蹭的站了起来,看向那浩瀚的天际,肆无忌惮的大吼一声:“完成兄弟们的梦想!” 这一刻那一直黯淡无光的鹰目中再一次绽放出了道道神彩!刘澜终于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是什么了! 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兄弟们完成心中的梦想,建立一个平等富足武力强盛的汉帝国! 但只要有梦想就会有希望! 这一刻刘澜有了属于自己的精神寄托,他管它叫梦想…… ~~~~~~~~ 刘澜带着部队终于回到了汉地进入右北平边境,战火过后的硝烟早已不在,但被毁的村落、露野的尸骨却仍随处可见。 在一处参天大树下歇马,一路而来虽然已经进入了右北平境内可找遍了方圆百里却没有遇到一个百姓就是鲜卑人的踪迹也没有发现,这种情况让他无法了解到最新的右北平战况。 汉政府有没有派军队来?是南军还是北军甚至是卫戍部队岩郎? 鲜卑人在右北平的情况又怎么样了?他们与乌丸联军在这半年时间攻略到了哪里?毕竟马上就要进入冬季,这个时代不管是汉朝还是鲜卑应该还不敢进行冬季作战吧? 假寐休息中的司马思索着,却没有发现阎柔已经在他身侧站了许久,如同一株老松,挺立不动。 这些天来,阎柔就像赵洪一样与司马常常坐在一起闲聊。 但阎柔不会像赵洪那样,赵洪对司马是发自内心的崇拜,让刘澜总是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小弟弟总是围着自己问东问西。而阎柔则不愧是历史牛叉人物,他的学识也许不如田畴,但他分析判断事情的敏锐眼光往往能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阎柔对于战阵是非常有研究的,而这正是刘澜所欠缺的。 若论战阵厮杀刘澜绝对是好佰长好什长,但千人以上大规模行军布阵与战斗交战的经验就差了一大截,如金鼓的结合,令旗的指挥,两翼的保护等等这些在阎柔耐心解说后刘澜心中立时有所感悟,结合他这半年多的经验,在成功与失败的基础上总算总结出了一套战斗方法。 “阎柔,我们距离你说的矿山还有多远的距离了?”刘澜忽然睁开眼,看到阎柔后笑着对他说道。 “我们距离矿山的距离只有一天的路程!”阎柔笑着说:“明天这个时辰我们应该在矿山庆功!” “也就是说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能和你的弟弟相聚了!”刘澜笑了笑,矿山原以为是在鲜卑境内没想到却是在汉境,不过也是,东汉在辽东一直处于守势,并不敢在边境线广褒的平原与鲜卑人作战而是把战线拖到了卢龙寨借着地势与城寨防御,不过这样也好,在汉境收拾这帮鲜卑人会更有把握,天时地利人和都有说啥也要多杀几个鲜卑人为赵洪报仇。 “是啊,不过那里防御坚固而且里边的具体情况都不明确,要是贸然进攻的话伤亡肯定很大!” “你对那里的情况最了解,如果让你带队你会怎么做?” 阎柔知道司马刘澜在考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此战应该选择智取而不是强攻,最好能潜入进去,把里边的情况搞清楚看看到底有多少鲜卑人,然后选择夜间袭击他们,只有里应外合我们才能更有把握,重创鲜卑人!” “可惜混进去没那么简单啊?”刘澜惋惜一声,忽然眼中熠熠生光地看向他:“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鲜卑人对你都很尊敬,有没有办法混进去?” “如果这里还是魁头的人负责把守,我就能大摇大摆的混进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矿山之战 刘澜知道阎柔曾经很受魁头的重视,但有一点是现在的他已经与魁头决裂叛离了出来,再想混进去就不会那么简单,刘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后阎柔却并不认同,他不相信这里的守军知晓他已叛离魁头的事情,首先是传书耗费的时间,其次就是魁头真的会专程派人送书告诉这里的守军他叛离了? 阎柔深信他这样的小人物并不会受到重视,即使魁头传书也一定是让这里的守军防备从鲜卑返回的汉军,至于会不会提到他那就是未知数了,但这一点阎柔并没有说明,所以明天的计划只有五成胜算,但他还是决定冒险进行潜入,只有如此才能减少伤亡,若是强攻,莫说是这区区三千人就算是上万也难攻破那样的堡垒。 “很好,明天就按你说的办,具体选谁潜入矿山你与张正梁大李翔三人商议吧,若是潜入不成我们则第一时间发动猛攻!”刘澜说完不忘又补充一句,道:“还有就是让田畴准备好伤药!一定要保证伤员的及时医治!” 阎柔“诺!”了一声便要去找梁大他们协商,可刘澜却又把他喊住,说道:“若能成功潜入,记住一定要先查一下里面到底有多少被抓平民!又有多少妇女老幼!” “司马,有这个必要吗?不应该先查清楚有多少鲜卑人?” “有这个必要吗?”刘澜声音冰冷的反问一句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以训斥的口吻道:“你认为比起鲜卑人的多少我们不更应该弄清楚需要保护的平民有多少?”司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骤然升起的气势好似有千钧之力向他挤压而来,那本费解的神情蓦地变得庄重起来,这一刻司马的身影好似变得无比高大,从心中涌出的敬仰之情如同滚滚江水,神情变得严肃,无比认真的说:“诺,查清平民!” 阎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但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深邃,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这样的人,不就是一直苦苦寻找的明主吗? 阎柔笑了,眼中再也不是对未来的迷茫,而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 部队赶了一天的路终于抵达了矿山,潜入部队很轻松就混了进去这样的结果非但没有让刘澜放心反而更加提心吊胆起来,他们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若是暴露了就是派兵去救也来不及啊。 在这样的焦虑中吃过晚饭后的司马安排奔波一路已很疲劳的主战士兵抓紧时间休息,留了十几人负责警戒,而他自己却瞪大了眼珠一直瞅着山谷深处! 夜色中整片山区非常安静,深秋的夜很凉了,没有了虫鸣但夜风冰寒士卒们又岂能真的入眠,卷缩着身躯避寒听着战马不时发出的响鼻声在山谷中回荡。明月当空,借着夜色负责警戒的士卒能够看得更远一些,在矿山正门的地方可以清楚看到那里点燃着两堆篝火,篝火在月光的照耀下将山谷前的巨大木门全部照亮。 突然,巨大的木门被打开,一队士兵走了出来,警戒的士卒正要去通知司马却发现司马走了过来远远地望着正门前的变故,而休息的士兵也在这个时候被喊醒,一个个整装待发,就等着司马一声令下便会杀入矿山。 然而,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交接,很快鲜卑士卒又围坐在了篝火旁边。 怎么回事? 所有人头上都打起了问号,但只有司马忐忑不安,不知道里边情况的他不敢有一丝大意虽然心急却只能强作镇定挥挥手让士卒们解散休息,本就没有休息的他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猜测着里边的情况,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人敢说他们会发生意外。 突然,大营前的正门又一次被开启了,嘎嘎木门因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响彻不休,再加上这里深处山谷造成的回音第一时间就让汉军们精神一震,整齐划一地扭头望向了山谷内。 司马与所有士卒一样第一时间向山谷内的巨大木门看去,巨大木门被开启后密密麻麻冲出了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出鞘马刀再与门前的鲜卑人低声交谈一番后便准备出谷,可在经过门前守卫的时候,却突然发动了袭击。 随后三支鸣镝箭便发了出来,刘澜大喜约定的信号发出了,这支队伍果然是李翔和阎柔他们的,立时招呼士卒向山谷矿山杀去,协助李翔阎柔夺下正门并同时夺下矿山。 刘澜杀去的时候正门已经被李翔控制,随即司马率领着大部队在阎柔的指引下杀入了矿山核心,此刻的矿山就象炸了锅一样,早已得到消息的百姓们早就藏了起来,此刻矿山之内到处都是狼奔豕突的鲜卑人。 惊惶失措的他们很快便被首领喝止了,指挥着他们开始进行反击,开始这些茫然不知所的鲜卑人还有些手忙脚乱,可是随着训练有素的主力部队出现后他们才彻底稳定下来,拿起了武器随着鲜卑骑士身后向贼人发动反击。 守护矿山的首领‘科多将‘此时才从帐内跑了出来,今夜他与阎柔喝了太多酒,别说上马抵抗了就是握紧马刀的力气也没有,望着被他赋予使命的巡营千长带领着部队与陌生的队伍交战,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该死的阎柔,居然是他,我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 就当科多将观望着战事的同时,从正门又杀入了大量的部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如风卷残云一般向矿山内没个角落杀来,将尚未集结的士兵一一斩杀。 他们的骑术让科多将震惊,他从未见过如此骑术精湛的汉人,然而震惊过后注定将是绝望,在正面战斗中有了这支精锐部队的加入立时使鲜卑骑士稍有改观的反抗变得不堪一击,反击变成了溃败,阻击变成了屠杀,虎如羊群,化生为羊的鲜卑人彻底陷入到了绝望! 第一百五十八章 矿山杀 刘澜将部队分成了两支,张正主攻帮李翔阎柔对付组织起来的鲜卑人而刘澜则以游骑的方式击杀一概散兵与即将组织起来展开反击的鲜卑人,他带着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击矿山,然后又以十人队四散在矿区内寻找着落单的鲜卑人进行绞杀。 刘澜所部都是从土山活下来的好手,经过数次残酷战争活下来的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当百的好手,马术娴熟格斗精湛,莫不是这支队伍最为骁勇善战的精锐,在他们的绞杀下,矿山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屠戮中。 到处都是惨叫声,喊杀声还有马刀入骨的嘎嘎声,在漆黑如墨的夜里就像是在上演着一场优美的交响乐演出。矿山内的鲜卑人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了,他们在矿区内作威作福,饱食终日,早已被美酒腐蚀了坚强的意志,如今遭受袭击很少有人还能像当年那样临敌不惊。 等他们一个个疲软无力地登上战马时,汉军已经冲锋到了眼前,再等他们马刀出鞘时,已变成了一具倒尸,还有一些身材变得臃肿的鲜卑战士甚至没有登上马就已被冲杀而来的汉军撞飞撞倒,很快便被马蹄践踏成了一堆齑粉。 矿区内有两千人的守军但真正组织起来的反抗不过只有五百人,他们被张正梁大在正面绞杀着而剩下的鲜卑人加上一些反抗的鲜卑百姓甚至家眷却统统被刘澜所带领的部队斩杀,场面残酷几近残忍,只是一瞬间矿区内部就已被染成了血红,鲜血更汇聚成了一条河流,倏倏流淌。 战局已定,刘澜向矿山深处而去,这里是矿区真正的要害,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兵刃还有马匹,守备原本最严密但前方的战事将这里的守军吸引了过去,可以说现在与张正交战的部队就是从这里赶去的,所以等刘澜杀到的时候这里居然都是一些躲避前方战事而逃到这里的鲜卑骑士,在没有首领指挥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各自为战甚至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刘澜率先向他们杀去,将他们一个个砍刀在地,刀刀致命没有一点手软。 随着杀戮的继续这里的鲜卑人变得聪明开始团结起来,但只要上了数十人规模的队伍刘澜就不会和他们多做纠缠,而是招呼来了武恪他们以局部的优势将他们冲散并分割包围直到歼灭。 而随在司马身边的田畴则以弓箭瞄准一些头目甚至是有威望的鲜卑人进行射杀,他的箭术本就犀利再加上这半年多在草原历练如今的箭矢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说射额头绝不色咽喉,箭箭精准,矢矢要命,在黑夜里就像是索命的恶鬼,只要被他盯上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见着明天的太阳。 而在司马另一边武恪则与田畴形成了双鬼拍门的架势,一个远程一个近击,你田畴射杀一人,他武恪就要挥舞着马刀将一名鲜卑人的脑袋毫不留情的斩下,虽然获得人头不会被计战功,但武恪腰间却挂满了滴着鲜血的人头,如同皮带缠绕着他的虎腰。 吉康身体因为受伤虽然并不矫健,但这是他自受伤后头一次拿刀作战,虽然没有了往日的灵活自如,但全凭一股热血就算硬抗一击吃些小亏也要将鲜卑人就地格杀,到了后来所有人身前都会有鲜卑人主动杀上来反而是不要命的吉康居然让鲜卑人避他如虎看着他来都远远的躲开了。 另一边一同伤愈的邱义如今和武恪一样脸上都有刀疤,用邱义的玩笑话说他娘的要是论岁数我得喊你一声武哥,可要是不用岁数用脸上的疤,你这辈分得到我的孙子辈!武恪气得大骂你他娘想给老子当爷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当爷爷? 邱义当然知道所谓的当爷爷不是真要喊他一声爷而是要宰了他入土,一溜烟就跑了,这时候司马带着从矿山救回来的百姓远远的就看到邱义跑来,当这些百姓看清他的面容犹如恶鬼一般狰狞恐怖,不明所以的他们还以为是恶鬼索命立时哭爹喊娘的就做了鸟兽散,司马不得不耐心把他们找回来,并做了解释让他们都来认识认识邱义,最后大家才知晓邱义是人不是鬼,可初来时被他惊吓的阴影始终挥之不散,到后来虽然都混熟了,可邱义‘鬼面’的外号也被叫响了,此时鬼面邱义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就像是地狱走出的恶魔,鲜卑人光是看一眼就要魂飞胆散,更别说交起手后被他一刀一个犹如砍瓜切菜。 而在另一头,徐阿泰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但每杀一人他的嘴角都会挂起一抹微笑,眉宇之间更是有着一抹哀愁,兄弟们我们终于回来了,我知道这绝不会是和鲜卑人的最后一战,但你们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每一战我都会当做是我的最后一战来为你们报仇! 雍盛拿着马刀来去如风,马刀在手中舞动如同飘飞蝴蝶般轻灵,司马说自己是傻大憨,傻大憨就傻大憨呗,只要能杀鲜卑人司马说啥就是啥,挥舞着马刀斩飞一具具头颅,他很享受头颅抛飞鲜血四射那一霎那的感觉,很爽很刺激。 认识荆守的人绝不会想到原来村里的懦夫会有一天挥舞着血淋淋的马刀与鲜卑人厮杀,可自从亲人和最好的朋友死在面前后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报仇,虽然害怕但还是和雍盛安平两人跟随了司马三天最后被司马在土山收入帐下,虽然害怕还是拿起了马刀在土山第一次杀人,鲜卑人,当时的感觉是什么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很害怕害怕到刀也握不住,浑身都在颤抖,当时情况危急可他在害怕中久久无法自拔,若非是冀北为他挨实了一刀救了他一条命他现在早已成了一副白骨,冀北鲜红的鲜血让荆守发现这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他发了疯一样劈倒身前的鲜卑人,自从那之后荆守杀人杀鲜卑人的感觉就变成了麻木,就像过年时杀羊一样没啥两样。 第一百五十九 闻战事 只是如今他最感激的那个人离开了,不知他的下落如何是回到了汉境还是身处鲜卑,但荆守知道,待司马安全之后他将会离开,去找寻他的下落,最好能劝说他回到司马的身边。 安平现在是司马的贴身护卫,充当了原赵洪的职务,可安平与赵洪全然是两种风格,赵洪是恨不得司马去哪他去哪,而这个安平只要一厮杀起来就全然忘记他所应尽的责任,只知道一味的厮杀,至于司马在哪危不危险早忘到了脑后。 若不是正巧碰到了解决了抵御部队的张正李翔梁大阎柔,并被张正骂了个狗血喷头,差一点就被气到暴走的李翔一刀宰了的话他都忘记了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什长已经是司马的侍卫长,就像赵洪一样要对司马的安危起到保护作用。 安平这一次不敢乱跑了,找到司马后就跟在他身边,遇什么杀什么,反正绝不敢让司马超脱了视线, 为数不多的鲜卑人在张正赶来之后彻底陷入到了绝境,面对着汉人挥起的嗜血屠刀,多数人选择了下马投降,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的鲜卑骑士仍进行着殊死搏斗,结果他们很快就被杀红了眼的汉军宰杀在鲜血横流的矿山内,变成了一具具死尸。 战斗结束,但阎柔始终没有找到这里的首领科多将,据阎柔说他是魁头的小舅子,若能拿他的血来祭奠赵洪是再好不过的了,遗憾的是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是死是活还是未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守着寨门的汉军能够确定没有一人从正门逃出,也就是说矿山如果没有另外的逃生路供科多将逃跑的话那他就还在营地里躲着或者已经被杀。 吩咐下去打扫战场,此战击杀鲜卑人近千,负伤被俘千余人,而刘澜的五百精锐加上三千平民一共损失不足百人,当然这百人是纯死亡统计,至于伤员大大小小轻伤重伤上千人,但经过治疗能够完好如初者却足有九百余人,所以此战当算做辉煌胜利! 梁大找到了妹子梁双,阎柔也找到了弟弟阎志,而刘澜一直纠结的隐藏任务算是彻底的完蛋了,毕竟是让他杀掉和连,这是当时冲入狼帐时触发的最后一环任务,可为了不让鲜卑分裂刘澜最后选择了离开,虽然没有做完隐藏任务,但还是达到了目的,也就说不上遗憾了。 接下来是处理矿山的事情,以梁大李翔为首要求破坏,以张正田畴为首建议保留,刘澜有些难以抉择,但以目前的处境将百姓和这里的工匠留下来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待右北平风平浪静鲜卑人被击退时再让他们离开才是上上之选。 但让刘澜措手不及的是居然没有人要离开,探听之下才知道矿山属于自给自足,包括在草原被救下的矿工们很多在这里都有土地,所种的粮食都归他们自己鲜卑人不会收取一厘,唯一需要他们做的就是农闲时挖挖矿。 这样的日子要比外面安逸,鲜卑人岁岁来犯让这里的百姓早已没有了家园,即使仍有家园可让他们现在回到家园还要重新打理荒废的田地,而且说不得第二年还要遇到兵祸再加上要被征收的税赋徭役让他们对回归家园的热情并没有刘澜想象中那般强烈。 在这样的情况下阎柔与田畴提出了意见,我们离开鲜卑人也许还会回来,再想攻下这么一座天然堡垒就没有今日这么容易,既然这么多百姓与工匠都愿意留下不如司马就在这里驻守,即使粮食不够也可以用这里打造出来的铁器去周边的郡县换取。 刘澜有些心动,可他如今想着右北平的战事既然要走这里又有何人能够驻守,阎柔猜出了司马的顾虑说自己原来就是这里的管事有丰富的经验能够将矿山打理好,愿意替司马打理矿山,这让刘澜大喜过望,他早就想着怎么把阎柔这样的历史名人搞到手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能拿矿山把阎柔留下来现在就算是拿卢龙令来换矿山刘澜也不会换。 让刘澜激动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田畴小子居然也要留下来,这样一来矿山内政军事上就有了双保险,虽然阎柔是历史名人,但田畴才是心腹,有田畴在刘澜就不怕阎柔背后捣鬼了,随即任命了田畴为管事阎柔为副管事协助他管理矿山。 就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一群农夫押着一名鲜卑人走了过来,阎柔老远便认清了那被羁押的男子,大笑着说:“司马,那人就是科多将!” “你是科多将?”刘澜走到他的面前说。 “你是刘澜?饿狼刘澜?”科多将双目赤红的盯着来者。 “你眼睛倒好使的很,我正是刘澜!”刘澜笑道:“不过这个饿狼却是头一次听说!” “您饿狼的威名在草原妇孺皆知……” 就在此时,远处飞奔而来一队斥候,斥候忙不迭的道:“司马,发现了有人与乌丸人激烈战斗的痕迹!” “是不是我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看样子像是边军与乌丸人!” “什么?边军??” ~~~~~~~ 天蒙蒙亮,平原之上狂风呼啸,忽然山谷内奔出了数道黑影,随即黑影越来越多的从山谷中掣马而出。 这群人约莫只有五百余人,光从外表看个个都不怎么起眼,但只有真正能靠近他们,甚至是与他们交手过后你才会惊骇的发觉他们每一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司马,咱这五百人过去能行?” “咋了?怕啦?”刘澜笑说一句他明白安平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就是过去瞅瞅,要是能捡些便宜甚至是干些痛打落水狗的好事最好,就是捞不着便宜可能通过这个机会见一见公孙瓒也是不错的,至于一直担忧当俘虏的事情在鲜卑闹的那么大连狼帐都走了趟咋也能功过相抵吧,要真这样不就能给手下这五百人谋个出生?至于司马自己的前程他想也没想。 第一百六十章 局势危险 “司马,你就不要埋汰人了,安平我好歹也是鼎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怕这些乌丸杂碎?您要不信俺现在就去摘他几颗人头过来?” “到时少不了你的!”敢入军伍在军伍里混出生的人有几个不是愣头青,向张正这样的人还真少,不过就算是这小子也不见得比安平强多少,都是经不得激的货,刚才要是那些话是对张正那小子说也一定会和安平一样嚷嚷着要去找乌丸人的不痛快。 在这里发现乌丸人说明右北平的战事已经处在了最后反攻状态,毕竟这里虽然是汉地但说白了不过是汉朝廷安排内迁乌丸人的草场,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乌丸人的地盘,既然边军在这里向乌丸人开战那也就说明卢龙寨这些个要塞已经全部被收回了。 刘澜沉吟一声,道:“看来右北平的战事也快结束了。”虽然没几仗可打了,不过这也让刘澜更放心,他这五百精锐部队只要不是遇到大规模的乌丸人都足以横着走,就算在前往交战战场这期间遇到乌丸人想要困住他们也不是轻易的事情。 刘澜甩了战马一记马鞭,加快速度在斥候的带领下向着交战的战场奔去,在其身后,马蹄声紧随而起,一道道身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刘澜一行一路向西狂奔,脚下这片地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右北平郡乌丸大人乌鼎的草场,路上遇到了一支乌丸人巡哨,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汉军会从东面而来,措手不及中便全部俘获,刘澜当下从他们的嘴中将目前右北平的战况了解了个清楚。 因为他们都是巡哨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并不多但刘澜还是从目前的情报中对右北平的战况大致了解。 在听完这些情报后刘澜的眉头皱了起来,如同川字一样,在开战之初鲜卑人攻破了卢龙寨,但边军及时赶到与鲜卑人在卢龙寨相持半月,但局势却因乌丸人的加入彻底扭转,鲜卑乌丸联军大举南下,一路上联军势如破竹边军莫不能当就当联军即将进攻右北平治所土垠的时候鲜卑大人和连突然撤军一部。 这乌丸人的口中只是说鲜卑人撤军一部,但知道内情的刘澜却猜到这很有可能就是和连因为西部鲜卑的叛乱而不得不调本部回归的无奈之举,但让刘澜诧异的却是鲜卑各部突然撕毁了合作协议撤退。 刘澜猜测着应该是西部叛乱声势浩大,和连不得不集中东两部兵力与狼帐兵力去剿灭西部鲜卑,可最关键的却是右北平乌丸大人明知不敌汉军的情况下设计撤退,在边地将追击而来的公孙瓒包围,如今右北平边军都被乌丸人困在了边境,如果公孙瓒这位右北平主管军事的主官被歼灭在这里,那么整个右北平都将变成不设防的城寨,乌丸人都不需要猛烈的攻击就能将各大县城打下,甚至是右北平的治所土垠,若是这样汉帝国将失去整个右北平,但这并非是关键所在,最关键的是他将切断汉帝国与辽西、辽东、乐浪郡的联系,那时候其他乌丸大人如辽西丘力居、辽东苏仆延等毕将乘机发难,一旦乌丸各部联合,就算是汉帝国派兵前来围剿,结果也可能将是彻底失去自右北平以西的全部国土。 养虎为患,如今的乌丸人在汉境繁衍生息,实力虽然比不上鲜卑人,但却要比并州南迁的匈奴强大,原本汉帝国是借他们的力量对付鲜卑人,但现在看来不甘寂寞的乌丸人并不愿受汉帝国驱使想要与汉帝国分庭抗拒,这样一来,幽州边军与他们的强大军事力量比起来也就处于了下风之中。 如今被围的公孙瓒显然变得至关重要,也许丘力居、苏仆延目前还不敢有所妄动的原因就是公孙瓒还活着,可是一旦乌鼎把公孙瓒歼灭在右北平,到那时他的声望也许就会让他成为统帅乌丸各部的大人,所以乌鼎的目的绝不是右北平的土地,而只是公孙瓒一人,只有杀了公孙瓒他才能集结乌丸各部,方才有实力南下,进而劫掠汉帝国的冀州、青州、并州! 得到这些糟糕到极致的情报后,刘澜不得不把自己那些痴心妄想甩出,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公孙瓒随时有覆灭的危险,必须要抓紧时间,甚至是不惜死伤将他救出来,不然的话,整个右北平,整个幽州,甚至是整个汉帝国都将遭受灭顶的打击,不要忘了,四个月后也就是一八四年的二月著名的黄巾大起义就会爆发…… 边境,公孙瓒的大营竖立在一片旷野之中,并非他不懂得安营立寨的要点,而正是因为他知晓如何安营立寨所以才会被困住这里。若非是他小心谨慎在追击乌丸人的时候仍然安营立寨的话,那他这支部队恐怕早就被四面合围的乌丸人歼灭了。 立寨首要须靠近水源,不怕鲜卑人断水,营栅高耸,鹿角,枪林,陷坑遍布,防备严密乌丸人想强攻是绝对攻打不下来的,唯一让公孙瓒忧虑的事情是他们所带来的粮草太少,当时为了追击乌丸人每人不过只携带了三日的口粮,如今三日又三日,别说口粮了,就是稀缺的战马也已屠戮殆尽,若再不想办法今天就只能杀都尉的雪豹马,可就算宰了雪豹马明天又怎么办? 此刻营寨外黑烟浓密,乌丸人的火攻又一次失败了,冲天的黑烟徐徐飘散着,而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广褒平原上,横七竖八躺到了一片尸骨,有马尸,也有死尸,鹿角全都被毁,陷坑也被填平,寨内所有人面色都是一片凝重,鲜卑人下一次的进攻将直面营门。 在凝重的人群中一人昂首阔步走进了一间设立在大营正中央的营帐,随后又有数人尾随而入,当先中年迈步坐于正中,其他人纷纷在两旁侍立没有人说话,整片营帐一瞬间都笼罩在沉重中。 大帐上首穿着一身明亮铠甲,跪坐后将腰侧的一柄宝剑卸下放在了身前的埃几上,他的眉角隐隐有着许些疲惫,但那一对重瞳之中却透着一种久居高位的威压与自负,这份自负不管让他在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轻易妥协。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马将军 也正是这副自负,这副傲气才让他走到了今天,成为使异族闻风丧胆的白马将军,他就是公孙瓒,右北平都尉公孙瓒! 从涿县到右北平不到数年的时间老兄弟们都发觉都尉大人变化惊人,没有在涿县为县令时的平易近人,多了些杀伐,戾气与霸道,部下们渐渐学会了惟命是从,不是因为惜命,而是都尉大人用兵如神,只要听从都尉将令就绝对能把乌丸人鲜卑人打得落花流水,至于如今危险的处境?只要都尉在,再危险的处境也能化解。 大家都知道公孙都尉正在想着对策,所以没有人敢插话也没有人敢出声,在这样的沉默中公孙都尉却石破天惊的说:“我们被乌丸人包围半月,半月来乌丸人付出了极少的代价破去了我们所立的鹿角与陷坑,或许不出三日,也许就在明天,鲜卑人就会对我们发动猛烈的进攻!” 沉默的大帐内公孙瓒一双重瞳缓缓从每个人身前扫过,一道道熟悉的面孔,都是从涿县甚至是来到右北平后跟在自己身边的。 长相与公孙瓒有几分相似的从弟公孙越,他的下手是公孙范,而在另一边则是二十出头的严纲,虽然严纲十分年轻,但却已是军司马,是除了公孙瓒两名从弟外,最受其重视的将领。 听得他的话,众人都是一片默然,见到这一幕,一直在公孙瓒身边站着的一名穿着儒服的男子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乌丸人数倍合围,而且又是在平原旷野之中,就像当日我所说都尉要是走就应该早走,而不是在这里固守,如今战马损失殆尽,骑兵变成了步兵,又该如何对付乌丸人?”此人乃公孙瓒智囊关靖,他本是阿谀之辈,如今身陷险境,眼瞅着就要随公孙瓒完蛋心中不免气恼,可是他又不敢当面直斥公孙瓒,只能便向怪公孙瓒当初没听自己的建议尽早突围才使部队面临目前的困境。 公孙瓒没有说话,目前处境困难更是他这些年所遇到最危险的一次,这一次让他头回感到无力,可是撤军又能如何,再逃到土垠吗?继续让右北平受到乌丸人的摧残吗?不能,所以他选择了以最男人的方式拖住乌丸人,希望在战斗中寻找战机击败乌丸人,但乌鼎太狡猾了,始终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下手的单经蹭的一下拔出了佩剑,面色冰冷的道:“都尉,到了这个地步,走是走不脱了,不如和乌丸人一战到底吧,而且末将昨日占课乃为大大的吉兆,是以此战必胜。” ~~~~~~~ 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之下一队骑兵纵马如飞,只是眨眼之间便从眼前的平原消失。 “司马,前方就是发现乌丸与边军交战的位置了!”斥候说完之后司马手臂一抬整支骑队骤然停马,旋即翻身下马的司马目光在四处扫了扫,对张正几人说:“所有人下马歇息!” “诺!”几人对着身旁的司马恭声道,然后安排士卒抓紧时间休息,不仅要让每个人能得到休息更要为战马刷刷马鼻喂些草料恢复体力好在对付乌丸人时能够一战成功。 刘澜微微点头,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视线扫过每十人为一队原地休息的战士,在经历过数十场残酷战斗洗礼之后他们的战斗力是极为强悍的,虽然这里有司马的兵种技能骑兵经验加成可就算没有骑兵技能这五百人最多也只是无法与正规的中央军(北军南军)比拟,无法与公孙瓒帐下的精锐相提并论,若与其他的大汉军队比起来刘澜相信他们一定是突出的那一群,至于乌丸人,呵呵,连鲜卑人都要稍逊一筹的乌丸人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遇到他们靠啥反抗? 刘澜咬了口从矿山百姓手中用肉干换来的大饼,津津有味。 虽然乌丸人比鲜卑人还稍有不如,但同样不是刘澜可以忽视或小觑的,前者有数万兵力而他只有五百人,就算加上公孙瓒的人马也无法在兵力上与这些东胡做到对等,而兵员处在劣势想要以少胜多就只能使用一些手段,诸如阴谋诡计就成了胜利的砝码。 可是在平原旷野间进行的战斗又能靠什么阴谋诡计取胜?除非……刘澜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在草原百试不爽的方法,擒贼擒王。 显然他这支五百人的部队作为主力与乌丸人正面交战只会陷入到乌丸人的汪洋大海中最后只有覆灭一途,这是舍本逐末,所以他不会同乌丸人拼命。而作为长官他首先要了解自己的部队,自己部队的优势是什么劣势又是什么,也正是对部队了如指掌,是以此战的关键就变成了摧毁乌丸中枢,也唯有如此才能在救下公孙瓒的前提下击败乌丸人,这也就是阎柔常说的以正统兵以奇取胜了。 “走吧,去给乌丸人送些大礼!”刘澜轻吐了一口气,旋即一挥手招呼张正他们的时候手掌一动翻身上马,很快一名名士卒也都一跃而上,相比于半年前上马需要一刻钟甚至半个时辰如今他们都已经掌握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上马法门,有抱马颈的有揪马鬃的甚至有将马刀插在草地踩着刀柄借势登上马背的反正是五花八门,用司马的话你们也不要觉得臊脸,自己觉得怎么简单就怎么来,怎么快怎么来! 轰隆隆!厚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平原上空,忽然一道闷雷响起,在天地之间响彻不休。 公孙瓒大营之外,漆黑如墨的乌云正逐渐向东北方向游动,而在乌云之下正涌来着无数骏马身影,还有人山人海的人影,如同是搬家的蚁群,密密麻麻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但他们并非是因为即将而来的大雨而迁徙,而是因为即将攻下的大营内存在着一个人,一个如梦魇般挥之不去的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他的死期到了,就在今天!乌丸人眼中的恶魔死期就要到了,他们发出了惊天的怒吼声,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自他们反抗恶魔时他们就盼着有一天能亲手宰了他,如今夙愿得逞,他们终于可以从心底里发出自己的怒吼,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将雷鸣遮掩,将轰隆隆的马蹄声掩盖,他们的怒火势必会让欺压他们的公孙瓒颤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刘德然 大营之内,无数边军、戍卒面色凝重的望着远方人海,这些年来他们在幽州遇到过多少敌人?数以万计,但对面这些东胡人却始终与他们携手奋战,可今日却要与昔日的同袍刀兵相向,原来的朋友这一回变成了敌人,这一次他们将举起钢刀斩向昔日的战友,可是面对把他们压得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的乌丸人,这一回还能像以前获得最后的胜利吗? 所有人在心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胜利,想到了这个字眼他们的目光齐齐向一侧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处架起的高台之上,在那里一道伟岸的身影骑马而立,他穿着一套银甲,披着一领白色大氅,一对重瞳冷冷的扫着远方,在这个时候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坐下宝驹雪豹马的马鬃。 “老兄弟,乌丸人就要攻过来了……” 公孙瓒抚摸着雪豹马如白雪一般的毛发,就像是多年的老友轻声交谈着,人们常说马通人性,雪豹马似有所感,长长嘶鸣一声,它的前蹄高高抬起后落下,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它早已准备好战斗一样,被雪豹马感染的公孙瓒手掌缓缓握紧了掌中的马槊,马槊长三丈又名三丈槊,早年在辽东属国当长史时曾带数十骑出塞,用此槊杀伤数十人,此战过后公孙瓒一战成名,白马将军威震胡虏,而那把杀人盈野的三丈槊也一同成了胡人眼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越弟,如果今次我命当绝,你便带着德然的孩子离开吧!”公孙瓒回头望了眼老兄弟刘德然的儿子,他们夫妻惨死在鲜卑人的屠刀之下,若非是他及时赶来只怕这孩子也…… 公孙越一脸悲痛,重重点头沉声,道:“大哥放心,刘德然与大哥乃同窗好友,弟就是一死也要将这孩子送到涿县交到老太爷的手中。” 公孙瓒微微点头,偏头望着公孙越身旁,那里站着身着白衣的小男孩,小男孩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胖嘟嘟的小脸蛋和他娘一样秀气,而且那位同窗生前对儿子的培养让他还有着一股书卷气,看着他就像是看到老兄弟站在眼前一样总会让他产生一些恍惚。 公孙瓒望着小男孩,那对重瞳眸子中破天荒浮现一抹宠溺,这是连他亲子都从未有过的,他将马槊挂好,弯下腰来轻轻的将小男孩抱进怀中,而后者对于前者也已经没有了几月前的害怕,不哭不闹探着双臂抱着公孙瓒的脖子便坐在了他的身前,然后用还很尖细的声音道:“叔叔不用怕,那天我都听到了,爹爹在草原杀完了胡人正在往回赶呢!” 闻言,公孙瓒的身躯轻轻一颤,捏了捏小男孩胖嘟嘟的小脸蛋神情黯淡的说:“他不是你的爹爹,只不过字号和你爹爹一样都叫刘德然罢了!” “叔叔骗人……” 公孙瓒神情黯淡,对于这样的孩子他实在没有办法开口说明真相,也许等他再大一些就会懂的。将小男孩放了下来交给了公孙越,正在这时一脸激动的单经快步走来,大喜过望道:“都尉,都尉,那鲜卑万夫都招了!” “都招了?快说,鲜卑人到底为何突然退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单经将一切说出,公孙瓒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饿狼,刘澜刘德然,我帐下最愚蠢的别部司马,居然会让我大吃一惊!” “大哥打算怎么办?”公孙范问。 “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有功无过,俘虏的事情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了吧,而且就算我想追究,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回去?” 公孙范说:“大哥,刘德然……” “混帐,刘德然只有一个人,叫他刘澜!” “诺!”公孙范噤若寒蝉般道:“从刘澜上次派人传来消息算的话如今他也应该从草原回来了,你说他要是知道咱们这边的事情会不会……” 公孙瓒冷哼一声:“他派人来与我谈的价码我都没有应他,你觉得他会赶来救咱们?别做梦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对付乌丸人而不是想着有谁来救!”说到这公孙瓒眼角余光又看到了小男孩,重瞳骤然盯向另一边的公孙越,锐利如鹰道:“记得等下我会掩护你突出去,你带着他一定要回到涿县,若他出现什么意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公孙越如同雷击一般愣在原地,望着大哥那深邃眼神最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大哥一开始把此战轻描淡写为的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带着小男孩逃出去,以大哥这么骄傲自负的性子居然能说出死字可知此战在大哥心中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平淡,但既然已经知道此战凶险,可偏偏又应承了大哥的嘱托,就一定要做到季布的一诺千金,说啥也要把孩子送回涿县! 轰隆隆! 雷声再起,就在公孙瓒收回视线时,远处黑云下的乌丸骑兵突然吹响了震天动地的号角声,旋即一道道整装待发的乌丸骑兵快马掠出,如同一条长龙向营寨发动了悍猛一击, 开启寨门,准备迎击! 一味的防御只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这一回公孙瓒选择与乌丸人正面一战,不靠骑兵靠步兵,靠训练有素的军士结阵对付这些骑兵。 忽然公孙瓒看到了乌丸骑兵队最前方的一道身形壮硕的中年大汉,他手中高举着一柄长矛,目光充斥着滔天的怒火,死死盯着汉军方阵后的那道身影,一声长啸如同虎啸山林一般在这片天地间响彻而起。 “公孙瓒,只要你引颈自戮,我保证你手下兵士都能安然返乡,若是执意反抗,这里的所有人我保证他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六十三 大战开始 突然之间,一道响彻天地的厉喝声传来,公孙瓒重瞳之中霎那闪过一抹冷色,没想到乌丸人也会蛊惑来动摇军心,但掌管军政多年的他对于应付这种复杂局面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厉声道:“身为边军,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身后的家园,每一名战士都会用自己的身躯阻止你们这群东胡破坏我们的家园,屠戮我们的亲人,汉军中,只有死于沙场的战士,没有投敌叛逃的逃兵!” “公孙瓒,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乌丸勇士听令,进攻!” “杀~~~~” 战马密集的马蹄轰鸣声犹如奔雷一般,震撼着整个战场。 乌丸人的冲锋并没有什么队形可言,但他们却像是一股旋风,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张嗜血利口,随时要择人而食,而那锋锐的牙齿更会将筋骨皮肉全部嚼碎。 “锥型阵,结阵!” 公孙瓒瞥了眼发动攻击的乌丸人,然后一道轻喝声便自其嘴中轻轻响起,而在他身后的旗语官听得军令立时打出一道道旗语,令旗在他们的手中舞动如风,而大寨前的士兵则迅速结成了一张巨大的锥形阵。 “弓弩手准备!” 公孙瓒又一道命令传达下去,旗语官再次挥动令旗随着令旗的挥动身处锥形阵之后的弓弩手开始张弓搭箭,弓弩传出一阵嘎嘎的声音,锋利的三菱箭镝闪烁着森冷寒意以仰角的姿势瞄向了天际,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箭矢射出,射向进入射程的乌丸人,将他们射穿在马背,射死在地面! 乌丸人的大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雷般的吼叫响彻战场,如雷般的马蹄声连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望不见尽头的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边军结成的阵势席卷而来。滔天的杀伐气息让边军士兵的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但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平静,都是百战精锐他们晓得如何去调解紧张的情绪。 手中的长矛巨盾被握的更紧了,这是他们调解紧张情绪的不二法门,可以分散些注意力,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在心里暗示乌丸人并不可怕! “嗖~~~嗖~~~~嗖!” 乌丸骑兵进入了射程范围,在令旗挥下的瞬间羽箭如同一片片乌云爆射而出,铺天盖地覆盖在乌丸人的头顶上空,顿时间,凄惨叫声陡然响起,而相比于汉军的箭矢乌丸人在装备上则差了一大截,弓矢能够覆盖的范围起码还需要他们继续向前推进百步左右! 军阵之中,公孙瓒骑在雪豹马上远眺着被无数箭矢射翻在地的乌丸军队,重瞳中没有丝毫波动,以目前的距离羽箭还能射出两波就会短兵相接,必须在短兵相接之前多消耗乌丸人的力量,不然的话…… 公孙瓒望向了竖立着鹰旗的方向,那里才是乌丸人的精锐,这支骑兵才是最让他忌惮的,如果连现在这些炮灰都抗不下来,又靠什么来反败为胜,甚至是拖住乌丸人好让公孙越带着孩子走? “骑射!” 距离到达八十步,在抵御了两拨箭雨后乌丸人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弓矢射程,这不到百步的距离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乌丸人的脸庞抽了抽有些肉疼但好在如今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汉人使用弓矢也就不再能够独享了。 几乎是同时,乌丸人的手掌与公孙瓒一同落下,双方射出的羽箭遮天蔽日分不出是自己还是敌军但交叉过后依然射向了对方的阵营,在边军结成阵势的方向,在羽箭即将落下之际,边军手中巨盾齐齐抬起,抵挡着如同雨点般落下的箭镝。 “砰~~砰~~砰!” 无数箭矢被巨盾所阻,纷纷飞散开! 面对着乌丸人如同潮水般的攻势,公孙瓒有条不紊发布着一道道命令,这些年来对于这种战阵他早已熟稔,在挡下乌丸人的一波箭雨后边军便第一时间得到了命令,在旗语官的指挥下躲避在盾手身后的弓弩手再次抬头,弯弓搭箭向天际射出了漫天箭雨。 “嗖~~” 旗语官令旗挥下的同时箭矢便飞了出去,密密麻麻分不清到底是天际的乌云还是箭雨,呼啸的破风声一闪而过,狠狠地落在了奔驰而来的乌丸骑兵群众。 “呜~~” “呃!” 在边军锋锐的箭雨攻势下即使乌丸人人手都准备着一张手盾但依旧被箭矢从其他死角射穿身体,一道道在马背飞驰的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从战马上源源不断的栽落,然而箭雨的覆盖却并没有阻止乌丸人前进的步伐,众多的死尸早已让他们双眼赤红,一道道喝骂声响彻在天际,越过同伴的尸骨向边军杀了过来! 双方相距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看清彼此的面貌,此刻的乌丸人如同发疯一般,从开始践踏同伴尸体的那刻他们就丧失了理智,想要报仇就决不能顾虑同伴的尸首,只有杀向汉人方阵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喊杀声此伏彼起,一瞬间空气中飘荡着雨前泥土气骤然变得血腥,短兵相接,大战序幕终于被拉开。 “砰~~砰~~砰!” 乌丸人的进攻开始向锥阵前方举盾的士卒倾泻而下,但他们的长矛却并没有冲破举盾防御反而被举盾兵身后的长矛兵刺穿胸膛纷纷摔落下马,一霎那乌丸人的损失速度居然比箭雨的伤害还要多,但鲜卑人的突刺正逐渐收获成效,最前方的盾兵在乌丸人潮水般的攻击下终于抵敌不住,杀戮变得惨烈起来,但总体来说公孙瓒的策略是正确的,使汉军始终掌握着优势! “差不多了!” 远远盯着战场的乌丸大人乌鼎淡淡一笑,手掌缓缓摆动。乌鼎之所以能够成为右北平乌丸大人,率众八百余落,依靠的不仅仅是汉庭的支持、丘力居的同盟,而是一支足以让大汉,鲜卑,丘力居忌惮的强大骑兵。 这支骑兵是从右北平乌丸八百余落中精挑而出,每一人都装备着最精良的铠甲,最精锐的百练环首刀,本就是千里挑一的勇士能够让遇到他们的敌人胆战心惊,当他们开始发动进攻后,冲在最前方的乌丸人明显气势为之一振,而与此同时,一直紧盯战场,准确把握场中瞬息变换的公孙瓒面色则为之一变。 没想到乌鼎会如此果断,这时候有这样一直精锐助阵,势必会扭转战场胜负的走势!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没机会了 “轰隆隆” 马蹄声如同天际响起的闷雷传荡在四周,他们的坐骑不敢说是千里驹但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而随着鹰骑军的纵马狂奔很快就靠近了战场核心,而乌丸骑兵对于他们的到来就像是狼群碰到了狼王,纷纷向两边绕开,为这支部队让开了一条通道。 乌丸骑兵开始绕道两翼,将正面战场让给了鹰骑,鹰骑原本密集的骑队开始逐渐拉开距离,这样能最大化发挥出他们单兵的作战能力同时又能躲避骑兵因空间狭小而无法施展的情况,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可以躲避汉军箭雨,减少伤亡。 长矛重重刺向盾兵,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中鹰骑并没有向之前的乌丸骑兵被拖住脚步,而是在鹰骑强猛的冲击下盾兵后退了一步,但这还不算完,一击没有成功的乌丸人非但没有收矛反而手臂续加一股巨力,这样的举动超乎了汉军的想象,要知道想要力量充足势必要收矛再刺出才能将力量百分百发挥出来,可乌丸人不但没有收矛反而就是用力使长矛重重在盾牌上面一捅,就见盾兵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轰!” 矛尖穿透了巨盾,刺入了盾兵的胸脯,一霎那这样的场景使这片喊杀声四起的天地都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鹰骑与盾兵的方向。 在盾兵一个个倒地的时候,公孙瓒的手掌终于紧握在了一起,骨关节响起了如同炒豆子般的嘎嘎声,鼓气大喝一声,声音之大传遍战场每一处角落: “汉军的勇士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因为后面就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妻儿父母,倘若你我心中尚有一丝血性,那就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乌丸人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血战不退!” “汉军威武!” 公孙瓒的算盘被乌鼎打破,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他不得不做出了当前最正确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也正是他这一声大吼,让士气正一点点低落的士兵双眼又一次通红了起来,男儿的血性在这一刻被点燃,一点点在内心深处燃烧,最后向乌丸人发出了滔天般的怒吼声! 怒吼声响彻天地,被破坏的家园,侥幸从鲜卑人魔爪下逃生的家人经不得乌丸人再一次的屠戮,上一次他们败了,这一次唯有死战来为汉军正名,即使他们是边军,也与南北军一样有着自己的骄傲! 汉军不败的骄傲绝不能在他们手中作古! ~~~~~~~~`` 轲比能背着一个半死不活还念叨着要喝酒的蓬头老者,他的须发皆白如同垂垂老翁,可当他说出那句老子要喝酒时轲比能才如释重负的舒口气,种猛虎的心气没散! 轲比能在大帐内飞奔,前方是种遒柯同思开道,帐内的巡逻是异常严密的,一队队骑兵甲士看到这一行却没有一人上去阻拦,反而见到这一幕后齐齐停下脚步,立在两边,弯腰屈体,只是双眸却已然留下了热泪,口中呢喃更是带着一丝难以想象的疑问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轲比能到了一座敖包,直接跨入,里面呜呜啼哭了一大家人,可种焕却大吼了一声:“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死,都给老子滚出去!” 家人唯唯诺诺退下,轲比能却留了下来。 帐内灯火摇曳,却寂静无声,轲比能看着胡床上的种焕心如刀绞:“种猛虎啊种猛虎,您老这是何苦来哉,那该死的魁头既然让你杀那汉人,你不杀也就算了,可为啥还要用一臂去救他?您老左手刀右手枪,就算是没了左手刀右手枪照样是响彻草原的猛虎,可为何还要自剜双眼,您老这是何苦啊!” 种焕靠着胡床,牙齿咬的嘎嘎响:“汉人崔寔说不诡行以邀名,那魁头却是诡行以邀名,我断一臂救刘澜,那是欠他一分情,可我若不自剜双眼,种部怎么办?” “种部!”轲比能身体颤了颤,如遭雷击一样,他好像有些懂了。 “轲比能!” “老万夫何事?” “老夫的右枪愿学否?” “愿意!” “好!”种焕大笑出声:“你习汉人阵法有成,但鲜卑人的习性没有武勇难以服众,老夫会尽快传授你枪法的!” “老万夫,不急不急,你先养伤!” 种焕双臂在虚空乱摸,轲比能赶忙上前关怀的问他要找什么,却被种焕抓着衣衫揪到身前,声音嘶哑的低声道:“不急不行啊,魁头迟早要与我种部一战啊!” “老万夫,就算他魁头不来,我也不会放过他!” “老夫这辈子能看得上眼的一巴掌数的过来,但没想到却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一个!” 种焕自嘲的笑了笑,道:“不过老夫还是相信有两个人不会看走眼!” 轲比能正襟危坐,问道:“谁?” “你,还有那汉人!” 种焕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也像是孀居多年的老者看到至亲唠叨个没完没了:“你呢,用汉人的话说是圆滑,可是圆滑过头了就成了狡猾,这样的性子不行,得改,小肚鸡肠练我这大道枪不成事。现在说与你听,听进去就听进去,听不进,也不重要,老夫当年何尝不是与你一般!” “听,听,老万夫说的话一定听!”轲比能眼睛发涩,不愿辜负老万夫的苦心。 “还有就是那汉人刘澜,我唠叨一句以后不管是依附汉人还是对付汉人,遇到他务必网开一面,老夫与他的情缘也就到此为止了,谁让那小子是老子的兄弟呢!” 种焕咧嘴笑了笑空洞的眼眶看向穹帐顶,自言自语说了句:“小子,答应你的那顿酒,估计是没求机会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死战,不退! 平原之上,望着鹰骑冲破汉军防御的乌索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环首刀舞动,狰狞冷喝道:“杀啊!” 伴随着乌索喝声落下,先前绕道两翼的乌丸骑兵也是怒吼着暴冲而出,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从两翼向汉军冲去。 三面攻击,汉军极有可能被围歼,面对致命的危机,公孙瓒手掌握紧了三丈槊,槊身摇动然后向前猛挥,蓦地从寨内再次杀出两拨军士,分别由单经田楷所统,方一冲出便将两翼乌丸击退。但这还不算完,两翼的危机虽然暂时化解可中路若败势必就成了乌丸人的突破口,所以中路现在不仅要加强厚度更要加强力度! 公孙范带着亲兵上去了,如同金甲战神一般手中舞动大铁枪毫不犹豫的与乌丸鹰骑杀在一团,顿时间乌丸人的前进步伐为之一泄,虽然战场中厮杀声响彻不休,交战激烈,但尸倒而下的却多是汉军,公孙范的部队并没有达到公孙瓒的预期将局面彻底扭转,甚至连平手都无法做到,公孙瓒回身忘了眼,身边除了严纲就只剩下了公孙越,严纲的兵是留作后备以备不时之需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动用。 公孙瓒狠狠一咬牙,重瞳转向一旁的从弟公孙越,沉声道:“越弟,孩子交给你了,带着孩子快走!” “诺!” 公孙越沉声说完后点了点头让大哥公孙瓒放心,然后抱着小男孩上马快速离去,回头望了眼已经掣马而去加入战局的大哥,很快大哥便与乌丸人短兵接战,收回目光,眼中满是悲伤,这一别也许将是永别。 身前的小男孩好像感到了气氛的不一样,转头虎头虎脑地对着公孙越道:“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 “叔叔带你回去见祖父!”公孙瓒强装笑脸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刀削般的脸庞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只是这笑容却更像是哭,别提多难看了。嘴唇紧抿,双腿一夹马腹,眼中带着不甘与不舍冲出大营,已最快的速度从部队侧翼向远方奔驰,一步三回头,就当身后战场彻底变成地平线时大地再一次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公孙瓒愣住了,驻马原地,难以置信地回望战场。 到底发生了什么? ~~~~~ “乌索?” 公孙瓒杀入乌丸群中大杀四方时忽然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一位老相识,乌丸人乌索,乌丸鹰骑的副首领,公孙瓒大笑一声,紧握在手中的三丈槊重重一抖,旋即双腿紧夹马腹吆喝一声便杀向同时发现自己并迎了上来的乌索。 “公孙瓒,没有了骑兵就凭你一个人也想顽抗?今日我会用我手中的长矛亲自将你的脑袋取下来!” 一声冷笑,公孙瓒没有与他废话,深吸口气的时候控制雪豹马摇动着三丈槊向着乌索杀出,陡一见面便是杀招,毫无留情,凌厉的槊尖以最刁钻的角度诡异弧度向乌索当头砸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欲将其送至黄泉! 面对着公孙瓒的攻势乌索虽然面上平淡但心头却不敢有一点疏忽大意,白马将军的实力并不弱于他甚至还隐隐占据着优势,而且他手中三丈槊乃长兵刃,再加上坐下乃难得一见的斑点雪豹马若是让他跑起马借着雪豹马的爆发力只怕连一回合都撑不下去。 不敢心存小觑的乌索立时招呼鹰骑上去牵扯公孙瓒,深知扬长避短的他绝不会让公孙瓒有任何机会借助雪豹马的爆发力,随着鹰骑拖住孤身的公孙瓒乌索这才得意的握着手中的长矛向他杀来。 公孙瓒与乌索展开正面交战时,汉军方阵则始终保持着队形尾随在后在都尉身后向乌丸人发起了反击,虽然是步兵无法像骑兵那样更从容对付乌丸人,但只要阵型不乱乌丸人并不能占据多大的优势,再加上这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双边马镫就是单边马镫也很难见,这就大大减低了骑兵在迂回包抄正面突破的能力是以双方在短兵相接后并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面而是陷入了火暴而惨烈的大战中,每一霎都会有边军尸倒也会有乌丸人栽落下马甚至被斩断马蹄摔下马背气晕八素之际被割下脑袋。 双方惨烈交战,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抓住破绽一击必杀,伍长什长都伯,甚至是一些百人将部曲都牙门将都难保其身,一着不慎就会被占据人数优势的乌丸人团团围困,侥幸者重伤突围杀出一条血路,倒霉者能杀一个右北平的防御就会弱一分。 若能将边军全部歼灭,到时候右北平将任由他纵横,就算是攻下城坚墙固的土垠也不是不能,他可不信毫无战力的郡国兵能抵敌住堂堂乌丸精兵的铁蹄! 杀吧,杀得越多越好。 乌鼎打着如意算盘时,与乌索杀了个难分难解的公孙瓒也有这自己的打算,外无援军内无接应而且天时地利人和一利不占,坚持到如今的唯一信念便是深知身后就是所要守护的家园,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只有一个信念,属于幽州军的信念----死战,不退! 而且,边军都是百战精锐知道现在撤退只是死路一条,双腿再快又岂能跑过乌丸人的战马,正是因为没有退路所以才被迫报着必死的决心在这里努力拦截着乌丸人,奋力搏杀着乌丸人,杀一个是一个多杀一个也许乌丸人就不会攻破城镇就不会对家园造成破坏,就能够让家人有生存下来的希望。 也许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是明知是死就算做鬼也要多拉几个垫背,边军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对乌丸人奋勇拼杀着,局势一瞬间被汉军占据了上风,在精锐尽出后战况反而朝不利一面发展这让乌鼎变得气急败坏,原以为这一战会很快结束,如今看来不得不倾尽全力了,他的手臂一扬,亲卫军整装待发开始投向战场。 战场中看到这一幕的公孙瓒与乌索面色齐齐为之一变,不过一个是面色惨白一个人却是神情激动。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乌鼎 “公孙瓒不要在做无用的抵抗了,这只会让你的手下死更多的人!” 乌索满脸狰狞的望向公孙瓒,然而就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土丘之上一直高高竖立着的乌丸战旗却徒然而倒,然后整片天际传来了撤兵的号角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毫无征兆,就在乌索与所有乌丸人都错愕地看向土丘时公孙瓒却抓住了这难得一遇的机会,三丈槊如同饿虎扑食狠狠地向前者刺去,前者虽然一心两用但公孙瓒这一击太快再加上雪豹马助涨的爆发力只是一瞬间便在他的心腹处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空洞。 透心凉乌索的惨叫声从其喉咙处传出,可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在临死前他并没有去怒视凶手公孙瓒,而是瞥向了土丘处,此时那里出现了一支部队,一支陌生的部队取代了乌鼎大人,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乌鼎大人如何了?还有,还有这支队伍到底是什么来头! ~~~~~~~ 一支冷箭飞射而来,乌鼎心头一紧,本能偏头,锋利的箭镝刮破了耳边皮肉呼啸着射倒了一名躲避不及的士兵咽喉,连一声哼都没发出头朝地栽落马下。 “什么人?”乌鼎急掉马头,马刀护住胸前望向了身侧,之前一门心思都集中在了交战的战场中,没想到远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陌生的部队,原以为他们是公孙瓒派来袭击的部队可看清衣衫后却瞪大了眼:鲜卑人?不都回草原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目瞪口呆,但乌鼎随即却看出了问题这支队伍不是鲜卑人,是汉人,只有汉人才留发!一霎那他好像知道这支队伍是从哪里来的了,盯着越来越近的汉人大喝道:“饿狼?” 远远的刘澜听到乌丸人的喊话,乌丸与鲜卑语有共同之处耐心去听还是能听明白的,只是他那一声喊还是让司马愣了愣以为听岔了,可一边的张正却适时提醒了司马,这才想起来自己不知啥时候在鲜卑人眼中变成了饿狼,心中腹诽这半年时间看来是把鲜卑人吓尿了,都成饿狼传说了。笑道:“你认识我?”若是自己的名声在鲜卑比较大的话那么对于乌丸人好像没啥影响力吧,没想到这乌丸头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看来自己真成名人人尽皆知了啊! “如雷贯耳!” 乌鼎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刘澜的眉头却是一挑,只见得乌鼎身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不知何时掏出长弓上好了箭矢,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瞄准自己箭头第一时间向面门射来! “司马~~” “小心!!” 突然其来的袭击,让众人惊呼出声,而安平更是第一时间向司马扑来。 “碰!” 喊声刚刚落下,众人却发现司马手中已经马刀换檀弓,而右手更是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就将那枝羽箭握在了掌心内,虽然来势甚急,但艺高胆大的司马却在正中面门的关键时刻将余势抵消,箭镝离脑门不足三寸惊出了众人一身冷汗,但司马却始终镇定自若,盖因这一切看似凶险,其实是他在那乌丸人射出这一箭后就知晓了此人的斤两,所以才会有此惊心动魄之举,若说这是司马故意当着众人秀身手,倒不如说是司马艺高胆大要当着众人面压一压乌丸人的士气! 箭头就在司马面门前三寸停下,而随之停下的却是一大片惊呼声,随即惊呼变成了长长的舒气声,最后又变成了欢呼,激动的高呼声早已难掩此时的心情,然而让众人一脸兴奋的却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司马张弓搭箭就用着那支乌丸人射来的箭矢,向偷袭者还了一箭,只是动作缓慢,乌丸人有充足时间能够躲避,可是让众人一脸惊愕的却是刚才的那名乌丸人居然目中无人般掣马而出,对着司马勾了勾手指,极尽挑衅之能事。梁大张正们能想到这人并不是疯了而是有司马空手接箭在前大感颜面尽失后也想接司马一箭挽回颜面,可惜乌丸人不知道司马的箭术能耐。深知司马喜好示敌以弱扮猪吃虎这一套戏码的他们当然知道司马那是故意在弯弓搭箭时显得狼狈和吃力,没想到这傻小子还真上当了,他也不想想能接下他那一箭之人臂力能有这么不堪?一个个见他不自量力上前送死,立时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司马一箭射出,追星赶月,等那乌丸人自知不敌想要避时已经晚了,见到这一幕的乌丸人赫然一惊,不是震惊于司马这一箭如何的凶猛而是难以置信那位乌丸有名的神箭手居然毫无反应被一箭射中眉骨,并被强猛一箭射落下马向后倒掠了数米才撞在一名急忙掉转马头的乌丸骑兵身上跌落在地,那受到无妄之灾的鲜卑骑兵艰难推开压在身上的死尸,可胸腹内却翻江倒海,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从嘴中喷洒而出,眼中看向那位驻马而立的汉人早已布满了惊骇之色,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伤可不是因为落马造成,而是因为乌夷男撞来造成,或者说正是他用自己的身躯才将射死乌夷男那一箭的余势抵消,可就算是余势都让他受伤不轻,若是中箭的是自己,只怕死法比之乌夷男还要不堪百倍。 刘澜未主动进攻而是展现实力目的只有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盖因他从局外加入到了局内,不管怎么说前不久还是局外人,所谓局外之言往往多中,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了解战场形势,此时旁观者清知晓今日如何破局才有了这么一出,可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乌丸头领比他想象的要能忍,看来光是露些手段还是不行,想让他收兵救援缓解公孙瓒那头的压力就只能动真格的了,抬头望了眼乌丸首领,手掌轻轻一挥:“进攻!” “杀!” 随着司马的手掌挥下,整支队伍在第一时间掏出了马刀,马刀出鞘发出‘呛’的声响引动天边天雷滚滚轰鸣,一时间四野到处都传荡着惊天动地声,而一直没有落下的雨点也在此时落下,雨珠如黄豆般大小,打在脸上分外的疼,但是没有人在乎,五百多身影舞动着马刀,紧夹着马腹,如同流星一般,几个纵马之间便杀向了乌丸人。 乌丸人了解汉人,他们在骑战时讲究队形讲究整体与他们的步兵方阵一样循规蹈矩,只要找出一点突破汉军的骑兵就会立时破散,可现在的这些汉人却并不讲究这些反而是与他们一样讲究单兵而且距离拉的不远不近,不近却有足够的空间闪转腾挪、迂回包抄,不远却可以在陷入危险时能够及时赶来相助,这本是他们草原民族的好戏,若非从小生长在马背很难练就这么一套控弦的马术所以汉军结阵进攻也正是在扬长避短借助阵型来避免与胡人一对一的交战,可是让他们诧异的是这些人的骑术与搏杀之法并非不堪一击,反而奇虎相当,而这一切则是司马骑兵技能加成的功劳,要知道司马如今的技能不过区区十级,如果升级到了弓骑兵甚至是顶级游骑,可想这里的乌丸人将只有被屠的份。 第一百六十七章 草原饿狼 “好恐怖的队伍……这家伙难道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培养出这么一支军队来?” 发现诡异的公孙越偷偷赶回了战场,不是主战场而是后方的一处小战场,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大哥帐下被称为傻子的别部司马刘澜,说他傻不是因为他真的傻,而是这小子冒着刀林箭雨不知背出了多少战士,这些战士被他救下时大多都是奄奄一息,出于战友情这时候就该为他们补一刀减少痛苦,可这傻子却从来不会这样做,可当他把这些战士都背出来后这些人早已变成一具冷冰冰的死尸,本以为这小子会吸取教训但他却从未改变,非议声渐渐变成了嘲笑声,然后傻子的外号就传遍了右北平,正是因为这样公孙越才会比不屑的大哥更看重他,不是因为他的行为,而是因为他的韧性和人性,所以他在玩笑喊他傻子时却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歧视,是出自心底的是真心的在褒奖他! 这一刻他知道了这小子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成果,眼前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五百人,但他们的战斗力却要比边军五千人的战斗力都要强,也就是说这支队伍的规模能够满编达到刘澜如今所指挥部队的正常人数五千人(军司马指挥三百人,别部司马无定额)的话,任何势力将不再敢觊觎右北平,再无边患将不再是大哥心中的梦想! 公孙越望向始终未动的麻袍青年,心中惊叹如波涛,而后,心中被大哥能够劫后余生的喜悦所侵占,如果刘澜能够在这里将乌鼎所败,那么此刻正在拼死一搏的大哥势必会死里逃生,虽然明知这里足有三千乌丸铁骑,但不知为何,当看见前者带着部队现身时,在他们心中却出现了彻底安全、大局已定、此战结束的感觉。 “哈哈,兄弟们,让我们来看看,这些乌丸人倒地有多厉害,是比鲜卑人强,还是比鲜卑人弱!” 刘澜仰天大笑,在乌丸人被牵扯的一瞬间他终于动了,对着前方始终没有移动半步的乌鼎杀去,而在其身后的安平百人护卫队也是大笑着随着司马杀出,一时间战场陷入了彻底的混乱,连大地都在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奔腾的马蹄所震还是被天边暴雨如珠所击。 “你就是刘澜?那个鲜卑悬赏万两黄金,五千羔羊皮的饿狼刘澜?”突然在乌鼎身边杀出一人,那人肌肉虬结,一脸的络腮胡,肥厚的右耳带着一支大铜环,看向刘澜的眼中满是火焰,就像是看待脱光的裸女一样。 对于这些刘澜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置可否,前者见状顿时大怒,手中长矛一紧,冲杀而出,向刘澜杀了过来。 “司马小心,此人乃右北平乌丸有名的勇士铜环乌吉……”见到司马居然无视乌吉,一边发现状况的张正急忙出声提醒可就算他发现及时出声提醒但还是晚了一步,就当他以为司马要吃大亏之际,乌吉手中的长矛却在即将刺中司马的那刻被司马挥刀劈向了一旁。 “怎么可能!” 这一幕不仅是乌鼎就算一边观战知晓乌吉勇名的张正邱义几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乌吉的勇猛一击在右北平就算是成名已早的兵司马单经和田楷都不敢硬接,而公孙越和严纲都只是稍逊一筹,能轻易击败他的人除了都尉公孙瓒至今未有一人。 但司马却轻描淡写地挡下了乌吉的一击,不仅如此,在挡下一击的同时司马手中马刀顺势横切,这一击快若雷霆,在众人还沉溺在司马轻描淡写挡下乌吉一击时刀锋已砍入了前者身体。 “嗤啦!” 一刀落下,乌吉立时被一劈为二,上半身如同风筝一般飘飞而去同着雨水砸落大地,上半身撞击在地面上,眼珠睁的滚圆至死都不敢相信会死在刘澜的刀下,在他手里连一招都没有走过。 见到右北平享有盛名的乌吉连一招都没接下来,不论是周边的部队还是乌丸人的士兵都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这其中当属远方观战的公孙越,乌吉与他曾经交手过,三十合胜出,而这刘澜居然做到了只有大哥才能办到的事儿,难道说他的武艺半年时间就从普通百人将的实力变成了右北平第一与大哥平起平坐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公孙越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遥远处雨水中的那道身影,当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时,他发现了一些诡异,陌生的,不曾相识的,他绝不是刘澜,他深信不疑,皮像肉不像,只不过是外表一模一样罢了! 一瞬间他感觉好像天塌一般。 可既然他不是刘澜,那他又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他,举止,表情,一样,完全一样,难道死的那个并不是刘德然,而是刘澜!而真正的刘德然则以刘澜的身份在草原?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公孙越只觉自己的想法太荒诞不经了…… 他要去找刘澜当面对质!问清楚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假借刘澜的名号! ~~~~~~~~~~ 秋高气爽,右北平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上草木已枯黄,没有了往日生气。 大雨滂沱,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不时传来铁马金戈喊杀声。 中央,一名白袍金甲中年纵马如飞,手中三丈槊如杀人机器收割着一具具鲜活的生命。 而在遥远的东北方,此时站着一位壮年,他的须发早已花白,其貌不扬看起来更像是含饴弄孙的慈祥长辈,若非手中出鞘了一把黄金利刃,绝难想到此人便是右北平乌丸大人乌鼎,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位清秀刚毅的青年,此人乃是右北平都尉公孙瓒帐下的别部司马,据说至被擒时都没有啥骄人战绩,可就是这么一块放在哪里都不起眼的石头居然在草原闯下了天大的名头?据说擅使飞箭的弥合死在他的箭下,擅搏杀的柯禄死在他的刀下,专好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戏码的别部司马如此打脸的行为在草原崇拜强者的牧人眼中便如神一般存在,虽然狼帐开出了丰厚的悬赏,可还是会私底下谈一谈这位风头一时无贰的草原饿狼。 第一百六十八章 致命的毒箭 老当益壮的乌鼎刚开始还以为鲜卑人难道是真被这小子杀怕了才会如此,可如今相见,他才明白了饿狼风头为何能连白马公孙瓒都隐隐压过一头,这一招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可真够毒的啊,这世上除了背后下刀就是这杀人不见血的软刀了,这是要捧杀这位连奶毛都还没褪尽的别部司马啊!只可惜鲜卑人的如意算盘要作罢了,费这么大的劲可惜今日要在老夫面前被棒杀了事了。 东南,一名青衫虬髯客一名竹马少年郎,秋草丛中抬头望。 少年一声稚嫩的惊呼:“爹爹!” 骤然间,天地一声惊雷起,将这喊声压下,虬髯客惊出一声冷汗,抱着小孩捂着他的嘴。 乌鼎紧紧盯着刘澜,雷声起,乌丸大人脸上在这一霎浮现一丝森然笑容,随即金刀前指,没有任何感情的低吼声自其喉间传出: “杀了他!” 低吼响起,亲卫队便铺天盖地地向刘澜涌来,此刻的乌丸人已经处于被动之中,按理说应该调军回援,可是让刘澜皱眉的却是不但没有为公孙瓒缓解压力反而还要和这些一心护主的近卫军血拼,他能感受到这些人视死如归的决心,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敢怠慢,以身作则舞动着马刀向乌丸人杀去,挥舞着马刀对着直刺而来的长矛,怒吼一声,劈了下去。长矛翩飞,这一击势大力沉,长矛主人的身体受到惯性自马背上飞了出去,立时就被一旁奔来的乌丸骑士战马撞飞了起来,他的身体如同风筝一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等落地时全身骨骼没有一处完整,如同一摊烂泥。 刘澜俯身砍倒一名乌丸骑兵,再一个侧身剁掉了一边敌坐骑的马腿,嘴角冷笑不止,手中马刀再次一扬,将面前的乌丸人劈为两半,鲜血喷溅而出,将他灰色的麻袍染成了赤红。 司马悍不畏死的冲杀如同是航海时的灯塔为身后的士兵指明着方向,他们只要做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那就是永远跟着司马向前冲,并将身边所有敌人斩杀就行了,至于背后?当然是交给了战友,这是在草原养成的习惯,想活下去,就要彼此信赖,用司马的话说那就是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只有互相协作,才能活着走出草原。 在司马的带领下讲究团队精神的汉军一往无前地奋勇杀敌,乌丸人的近卫军遭受了空前的打击后终于稳定了下来,毕竟都是精锐,沙场百战,不会因为一次冲锋几次冲锋失利就彻底沦为逃卒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此刻他们在稳定了战局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一个个就像是择人而嗜的猛兽,从四面八方向着这群敢公然反抗的汉军露出了獠牙,长矛化作了夺命的刀镰,如割麦子般将汉军一个个从马上挑翻挑落。 对待野兽的办法就是比野兽更凶残,这句话是司马的座右铭,但只存于战场之上,一个个死去的战友让司马彻底震怒,而汉军也都变得疯狂起来,他们的怒火再一次将乌丸人淹没,以手中的马刀宣示着胜利者终将是他们。 方阵冲到了土丘的一半,向前,只要再向前百米百步司马的掏心战将会成功,可就是这百米的距离却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五百人变成了三百人,可却只向前推进了不到五十米,这是什么概念,可以用龟速来概括。 这也是刘澜自来汉末,第一次遇到如此艰难的战役,当然这并不是说乌丸人战力强于鲜卑人而是刘澜并没有与鲜卑主力真正交战过,虽然柯禄的人能称之为主力,但司马却从未与这支队伍正面交锋,就算是最后一次交锋也是三部联合,而且人数还占优,而此刻却是以少打多,以弱敌强,一时间被拖住了步伐再难向前一步。 “乌鼎大人,要不要让乌延公子回军救援,哪怕只是从侧翼调回千人来,这里的战局将扭转,然后再回军对付公孙瓒,岂非上上之策?” 乌鼎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望了眼核心战场正在激烈交手的部队,那里他的儿子乌延与公孙瓒各率军数万进行着残酷卓绝的死斗,这样的交锋是不容有失的,这将关乎整个乌丸的走势,野心的助长让他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他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成为檀石槐那样的人物,而他的梦想则不是从鲜卑人手中夺回草原,而是南边大汉的锦绣山河,所以覆灭公孙瓒不容有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招乌延回军救援,除非公孙瓒已死。 想到公孙瓒身死,这位花甲的老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听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号角声,这号角声是儿子乌延正在指挥着部队对公孙瓒进行的战斗部署,结合着远方的局势,他对儿子对于战场敏锐的把握能力感到欣慰,越是这样,他就越发迫不及待的想在有生之年完成心中的壮举,将整个大汉留给他的儿子乌延作为草场! 就在乌鼎沉静在美好的未来时,刘澜终于又推进了三十米的距离,他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乌鼎那苍老的面容,发出了一声彻骨吼声将乌鼎从美妙梦境中惊喜:“乌丸人,你的死期到了……” 刘澜奋勇杀来,而阻拦的乌丸骑兵就像是疯了一样前仆后继的堵了过来,此刻他们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拦下他,一定要拦下他,决不能让大人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不然的话他们这支亲卫队将全部被斩,不但如此还要连累他们的亲人,这是乌丸人保护主将的法令,与汉军一样! 司马耳畔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嗷嗷叫着要将冲杀在前的自己刺死,可已经来到这里,刘澜又怎么会让这样的机会功亏一篑? 此刻的他已经很疲惫了,全凭一口气支持,鼓起大喝一声,继续向乌鼎杀去。杀出一条血路的他早已变成了一具血人,不仅完全看不出外貌,甚至血液结痂之后会给人一种错觉此人本就是这修罗般的模样,从未变过。 而刘澜一路而来的表现也确实像是地府中的夜叉修罗,他挥舞着马刀左右劈杀,没有任何一人能挡下他的一刀,遇着死碰上亡,而对他造成的创伤,不管有多严重,始终也无法让他停下杀戮的屠刀。 而且在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不惜命的部下,他们就像是刘澜的影子一样形影不离,若不是有他们存在,刘澜就算真是修罗,也早死了不知多少回。 终于来到了山丘之顶,可是所要寻找的目标确已不在,刘澜愤恨地将竖立在山丘的乌丸大纛旗劈倒,忽然他看到了远方快速逃离的数人,其中一人正是乌丸大人,久违的笑容再次浮现,虽然已很难有人扑捉到。 这一次手中出现了白金弓,一枝泛绿的乌头毒箭被他小心翼翼取了出啦,瞄准了乌丸人射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冬生 大纛旗被劈倒的那一刻交战场中的乌丸人立时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救父心切的乌延一声悲鸣带着部队杀向了土丘,逃离的乌鼎彻底疯癫了,在最后一刻始终没有选择调军而是羞辱般的逃离所为的就是想见到公孙瓒覆灭,所谓的就是乌丸大计,可是,可是……一口鲜血从乌鼎的嘴角溢出,天旋地转的他知道乌丸大计泡汤了。 然而还沉寂在悲痛之中的他却徒然听到了一片惊呼声,他的周围亲兵变得人仰马翻起来,听到小心冷箭的提醒,乌鼎立时想到发生了何事,然而那枝飞箭来得太快,虽然乌鼎已经有所准备了,仍然促不及防正中他的腹心,此刻的乌鼎就像是一位苍老的老人,呜哇一声惨叫,摔落下马。 “司马果然不愧有饿狼之名,一个人就将战局扭转了!”山丘之上彻底扭转战局的士兵们发自肺腑的由衷说道,尤其是最后那一箭百多步外一箭穿心,这样的神箭术,就算是常年狩猎的李翔都自愧不如,让他同样在百步外射中乌鼎不难,可想要把握尺度正中要害却绝对办不到。 “少他娘给我戴高帽,让田畴小子过来也一定能办到!”刘澜笑骂一句然后打开水囊就着清水抹了把血液模糊的脸,突然,洗掉血迹的刘澜听到了一声稚嫩的童声: “爹爹威武。” ~~~~~~~~~~ 远方的孩子呜咽啼哭。 找不到父亲的孩子被叔叔抱在怀中不停安慰,突然孩子的小手指向远方:“爹爹,是爹爹,爹爹打败了坏人,爹爹威武!”一霎那公孙越心头一紧,待抬头时正巧与刘澜四目相对,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知道躲不过的他只得走出草丛。 暴雨在乌丸大纛旗倒下的那刻就停了,露出了笑脸。小男孩一直有叔叔遮风挡雨到没啥,只是腿弯处有些湿漉,至于叔叔却是一脸水渍十分狼狈。 而此刻傲立土丘的男子破洞的衣衫早已湿透,先血水后雨水,泛白的鞋袜满是淤泥,若公孙越是狼狈,那刘澜就是惨不忍睹。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发现了一位老熟人,来者再熟悉不过了,刘澜眼中的上司,右北平的风云人物,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向他抱拳拱手,不拘泥,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别部司马刘澜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越也抱拳还礼,同辈人也不是那些个腐儒作揖反而就显得造作没有了武人的豪爽了,笑道:“刘司马别来无恙否!” 两人一番寒暄,得知公孙越是要送这小孩回涿县,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人揪了揪,低下头却发现是公孙越旁边那位可爱的小男孩。 小男孩虎头虎脑正看着他,见到有些陌生的爹爹亲昵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小男孩用很小声的声音道:“你是爹爹么?” 刘澜一愣,他知道这是公孙瓒一位故友的孩子,可却没想到他会管自己叫爸爸,他承认自己是感性之人,当那声奶声奶气的爸爸入耳后心中立时涌现莫名的情愫,是同情也是惋惜,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了父母,多可怜。 蹲下来,望着面前正用那乌黑大眼睛打量自己的小男孩,轻声道:“叫什么名字啊?” “冬生!” 公孙越轻道:“他父亲还没给他起名字,就起了个小字叫冬生!” 冬生盯着刘澜,这个爸爸他觉得很陌生,泪花在眼眶打转本想着抱在父亲怀中痛哭的他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调皮了父亲才会这样的,怯生生的道:“冬生以后不调皮了,冬生以后不调皮了,爹爹你不要丢下冬生好不好!” 公孙越在旁长叹了一声。 望着哭成泪人的冬生刘澜把他抱在怀中哄着,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哀愁相伴。 铃声响起,小马驹神秘消失一天不知从啥地方又冒了出来,他脖子上被赵洪挂着一个小铃铛,只要一动就会响起哗啦啦的铃声,当小马驹出现的那一刻冬生好像立时就忘掉了所以哀愁,无比幸福的趴在‘爹爹’的肩头,偷偷打量着从小马驹身上传出的清脆铃声,一时间好像所有哀愁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也是爹爹找到了还能有什么哀愁,也许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找到妈妈。 小马驹发现刘澜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十分亲昵,这让它十分生气,好像有人在和他夺主人一样,对着冬生龇牙咧嘴挑衅了起来,刘澜看在眼里这畜生还吃醋了?绷着脸说这是你的小主人,别叫唤! 小马驹好像听懂了,立时伸长脖子,在冬生小腿上蹭了蹭,十分亲昵可这一下却把冬生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喊:“爹爹!” 刘澜抱着他,哄着道:“刘澜爸爸在,刘澜爸爸在!” 冬生哽咽的说:“爸爸不叫刘澜,叫德然!” 刘澜嗡的一下愣住了,怎么回事,德然,难道刘澜有儿子?可是关于刘澜的资料里怎么完全没有这些?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可嘴上却一脸疑问的说:“仲度(公孙越的字号)这是?” 张正他们也都愣了,还真以为司马原来都成家有了孩子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从未和他们提起过这还算什么兄弟? 公孙越将一切看在眼里,不急不躁,道:“他的父亲叫刘德然,和刘司马的表字一样!“ 听到这样的解释刘澜方才出了一口大气,虽然便宜儿子很可爱,可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就当爹啊。刘澜将冬生交还给了公孙越,冬生毕竟也是**岁的孩子很懂事没哭没闹,就是一脸的委屈,刘澜心里不忍,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迟早要离开的。 公孙越接过了冬生,把他放在土丘上,道:“刘司马深入草原,大闹鲜卑,这一行必定十分凶险吧?” “是啊,一千多兄弟,现在就剩下这不到三百人了!”刘澜眼中闪过一抹悲痛,曾经发誓说要安全的带他们回来,可最后真正能回来者不过是五分之一、十分之二罢了。 刘澜陷入沉默,望着他又出现了当年那样的眼神公孙越心中立时涌上一股歉意,上前两步,伸出手拍着他的肩头,沉声道:“兄弟,辛苦了!” 远方响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司马说了句:“公孙将军我们也该走了,不然一会儿乌丸人围上来可就麻烦了。” 公孙越点点头,乌延现在还不清楚他父亲乌鼎的状况,若是知道刘澜一箭射穿了父亲的心腹说不得就算是一死也要拿刘澜的人头来祭奠他的父亲了。 第一百七十章 召见 战事已经结束,秋天的暮霭中穿着红色衣甲的汉军已经退到营寨前,大纛旗上高飞的汉字军旗与公孙大旗飘舞翻飞,汉军们望着远方土丘之上,黑压压跨马站着一大片密如蚁的乌丸骑兵,那里孤零零竖立着的旗杆让愤怒的边军双眸血红,随时准备再次冲杀。 与此同时,乌丸大军再一次被聚集在被斩断的大纛旗下,同样的怒火让他们紧紧盯着对面驻守的汉军,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杀而出。 日若曦山远方一片晚霞似血,红云薄暮余晖正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没有一方撤退,也没有一方敢贸然杀出,在汉军大营前,累累尸骨横陈在地,没有人为他们收尸,就这样被弃之荒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任由尸骨变僵变硬,双方只是如同凶猛的野兽,双眸对峙,只要有一丝异动就会做出反应,只要有一丝异常就会做出反击。 这一场战争本由乌丸人所主导,是打是退,随心所欲,然而方才一战汉军偷袭得手,将战场主导彻底易主,汉人不仅将战局改变,兵力不仅相等,更因为乌丸大人乌鼎身受重伤。 简易的穹帐内乌鼎之子乌延满眼泪花,望着一边的乌丸医师焦急问道:“到底怎么样?父亲他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医师一脸哀愁:“箭伤虽重,但并不致命,只是箭头用了鲜卑宇文部所制乌头毒液,一时难解呐!” “乌头毒液?”乌延一个踉跄,他当然明白乌头毒液的厉害,也知道若非老父身强体壮精神矍铄,只怕早在中箭的那刻就魂归天外了。 迷迷糊糊中乌鼎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儿子守在身边,清退众人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我命休矣,我死之后各部必要为我报仇,你一定要顶住压力不可妄动,方今首要之事是你要坐稳右北平乌丸大人之位,不使其他各部有可乘之机,我之死讯暂且不发,待你回到部落…… 乌鼎一口气没喘过来便一命呜呼,虽然父亲临终遗言没有说完便归天但他也明白父亲的大体意思是什么,以现在的兵力就算报仇也无力南下,甚至还给了其他部落觊觎的希望,所以乌鼎才告诉他报仇绝不能急于一时,只有等到彻底坐稳了大人的宝座再发兵攻打公孙瓒。 乌延一跃而起,吩咐乌丸大军撤兵的同时亲自断后,在苦等半日没有等来公孙瓒追兵后这才快马扬鞭而去,只是临走时望了眼汉军方向: “杀父之仇,我乌延一定会报!” 见到公孙瓒,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其实刘澜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返回了大帐,而他则像是一名过客一个路人,甚至是无人知晓的路人甲。 “什么东西!” 张正武恪们怒火冲天,要不是老子拼死偷袭了乌鼎,你他娘早死了!一伙人群情激奋,刘澜回头瞪了眼闹的最凶的武恪:“你想说啥,把他宰了?你当你现在还在草原?在这里,把你这副草原养出的惫懒性子压一压,不然大家都要被你那没把门的破嘴害死!” 刘澜一霎那有了种宋江的无奈。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什么东西!”武恪心里不平,他本是直肠子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有啥说啥。 “这话以后少说!“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官奔马而来说公孙瓒宣别部司马刘澜前往大帐议事,刘澜让张正他们看好武恪还有一些脾气暴的小子不许他们闹事,就算有人挑衅也要忍着等他出来以后解决,一切安排完毕之后刘澜随着小校官前往公孙瓒大帐。 一路上凡是看到这道身影的士兵都会第一时间停下来,甚至有人会愣在原地。 细语声在刘澜耳边响起,他能够听到这些声音中都是在打听这人是不是刘澜?在确定了身份后,这些士兵们脸上都露出了一股狂喜之色,随后刘澜就听到了一道连一道的欢呼声,他们高喊着刘澜的名字,刘澜二字一时间响彻云霄,欢呼声吸引来了更多的士兵,他们在刘澜经过的甬道两边排起了长长的人潮,就像是迎接英雄归来一样,这种场面无比震撼,让他久久无法平静,一时间他眼前出现了许多身影,那些长眠在草原的年轻身影。 他的眼眶开始湿润了,他觉得半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死去兄弟们没有白死…… ~~~~~~~~ 汉军大营内升起了一堆堆熊熊篝火,主将公孙瓒下令将仅存粮草马肉羊肉抬出,再加上数坛好酒和缴获的奶酒犒赏三军,万余汉军兴高采烈,尽享胜利同时时隔半月又能饱餐一顿。 在欢呼声中刘澜来到了大帐前,他又看到了公孙越,后者迎了上来道:“大哥这般对你,有没有怨言?” “岂敢!”刘澜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口气已经将他的真实想法表现了出来。 “德然啊!”公孙越意味深长的说:“大哥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会招你来大帐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现在的风头这么劲,木秀于林懂不懂?会有人眼红明白吗?官场倾轧自古皆然,大哥这也算是变向保护你,希望你能明白!” 刘澜脑中嗡的一声响,他来对自己说这一番话是出于他自己的关心,还是公孙瓒的特意安排?不明白他们兄弟红脸白脸唱的是哪出,不过从公孙越的表现来看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那么坏! 约见在大营正中大氅之内,安平跟着司马手掌紧握着刀柄,可没想到却在大帐口被拦了下来,是俩中年侍卫,标准的鱼鳞甲,百炼的环首刀,一人胡须呈八字一人满脸络腮胡,呼吸之间都是气机绵长有力,透着一股百战沙场浓烈果决的悍卒味道。 这种感觉刘澜见得多了,也就不陌生了,这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正悍卒,用邱义张正这些军中老卒的话说这就是沾上了至阳的煞气,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鬼见了都怕,初听此番言论,刘澜却是深以为然,不然为啥后世门神是秦叔宝和尉迟恭呢? 安平被拦了下来本要做怒但被刘澜挥退示意无妨让他安心在营外等候,军中的规矩他懂,而且公孙瓒只是召见他又不是杀他,就算真要杀他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啥作用,挎着马刀的刘澜掀帘而入,听到了门外士卒高喊:“别部司马刘澜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卢龙塞尉 大帐内,公孙瓒与众将举行庆功晚宴,文臣武将齐聚一堂,肉山酒海,热闹非凡。 公孙瓒的心情极为开心,鲜卑乌丸联军是他生平遇到最大的一次危机,只不过这半年之内右北平非但寸草未失,反而将两部联军尽数击退,斩敌近四万人,而自身伤亡还不到两部联军的一半,这般辉煌的胜利足以让他跨入名将之列,他盼望着自己也能有一天从幽州到朝野,登上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子之阶,最终而名留青史。 在这样的宴会中刘澜属于离群的那种,他只是低着头不停喝着酒,并打量着上首传杯换盏的公孙瓒,他不过三十多岁,正是而立之年,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胜利让他满面红光,也不知是不是酒水的原因,反正在刘澜眼中的公孙瓒绝对算得上是风度卓绝,气宇轩昂的美男子。 忽然刘澜身边跪坐下一人,这把他吓了一跳,待去看时却是虎体猿臂的大将严纲,岁数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但据他所掌握的资料公孙瓒对其还是十分倚重的,好像那支有名的白马义从统领就是此人,当然能统领白马义从这样的精兵此人也绝不会是草包或是泛泛之辈,虽然正史对他了解很少,但此时还是对此人有了些了解他善骑射,通长枪,一匹白马初见这般无双风采的严纲时刘澜还以为走大运撞到了白袍小将赵子龙了。 酒至酣时,公孙瓒举起了乌丸大纛旗,对众人高声道:“这是乌丸大人的王旗,老不死乌鼎也中了一箭,听公孙越说那一箭正中心窝,老乌鼎必死无疑,救我边军与危难此战第一功,当属别部司马刘澜莫属!” 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刘澜望来,乌丸人败退之后诧异的边军都不明白乌丸人的大纛旗怎么就断了,后来他们看到了一支残破的骑兵队,他们满脸血垢奔驰而来,而当前的一名年轻男子手中高举着乌丸人的大纛旗,后来细一打听才知晓这位年轻人就是那在草原闯下偌大名声的饿狼刘澜刘德然! “保家护国乃是末将职责所在!”这么多的目光注视下让刘澜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公孙越帮忙这才反应过来,在众目睽睽下拱手谢过公孙瓒的夸赞! “还不仅如此,也许在座众人还不知晓刘澜司马真正的功绩不仅是此战,而是整个战局,想必大家都已知晓了那位鲜卑人悬赏重金抓捕的草原饿狼了吧,而此刻站在大家面前的便是如假包换,大闹草原迫使鲜卑退军的饿狼刘澜刘德然,鲜卑乌丸入寇,此战役首功,非汝莫属!” 大帐内传出一片惊呼声,谁也没有想到那位传闻中的饿狼刘澜还是如此年轻,那位让鲜卑人闻风丧胆的饿狼居然就站在自己身边! 公孙瓒举起酒樽,来到了刘澜面前,将酒樽递给他,道“这杯酒是替右北平百姓,是替所有边境士兵谢谢你的,德然,若是没有你,右北平完了,幽州也完了,甚至是整个大汉……” 刘澜真实地看到了公孙瓒双眸变得湿润起来,他有了一丝错觉,甚至是一丝的恍惚,原以为像公孙瓒这样的枭雄人物死再多的百姓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死再多的士兵也不会让他心潮起伏,但现在看起来是他错了,公孙瓒不管如何,始终都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刘澜接过这只沉重的酒樽却没有喝:“末将所做的根本算不得什么,比起那些抛洒热血,牺牲在草原的勇士,末将是幸运的,末将想将这杯赐酒献给他们,献给那些为护我大汉而涓生沙场的儿郎!” 话题虽然有些沉重,但所有人都是频频点头,神情也都在一瞬间开始变得激动起来。而此时,刘澜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老兄弟的模样,赵洪还有其他老兄弟虽然你们无法与我共享胜利的喜悦,但你们可以安息了,我们胜利了,我们打败了鲜卑人,打败了乌丸人。 公孙瓒将酒樽内的酒水倾洒而下,随即是刘澜公孙越几人,直到众人都将酒水洒下祭奠逝去的亡灵。 这一切结束,公孙瓒拍了拍刘澜的肩膀毅然转身:“此事暂且放下,所谓论功行赏,本战刘澜居功至伟,奈尔身为别部司马,统兵五千驻守卢龙要塞,戎狄来犯,汝未敢与敌死战,致使城破被俘,按大汉军法被俘者当就地正法,念你本战首功,原本功过相抵,但斩乌丸大纛,杀乌丸大人,化解边患,如此大功就是我不想赏也不得不赏,只是按军法斩将夺旗可连升三级,如今你已是别部司马,若升三级就不是我这小小右北平都尉能赏你的了!” 公孙瓒并非是给刘澜出难题,他以为公孙越都已经把话说清楚,连升三级虽好,可真要是去当一个没实权的杂号将军那这辈子的前程可真就彻底完了,升官太快势必会木秀于林,你刘澜非世家子弟,你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如何能在雒阳冒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也正是因为公孙瓒看好这位年轻人,所以他才会避见,要灭一灭这小子的风头,不是怕他如何,而是要让他明白立世之道,可是在军中最忌赏罚不明,如果是出于保护这位爱将而不赏,不仅军中将士会不服,只怕刘澜自己也会有所怨言,这让公孙瓒很为难,关键时刻还是关靖为他想了这么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本想着让关靖先支会一声那小子,没想到从弟公孙越却抢了先,不过从现在这个情况看他还是有所保留了啊。 公孙瓒怒视从弟公孙越,不得不急转口风,侍立主位之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澜,道:“我已献报捷文书入京,如何赏你,朝廷自有分晓,可是有功该赏,有罪当诛!” 众人眼中无不是眼光火热的看着刘澜,连升三级是什么概念?最次也是中郎将裨将军杂号将军都有可能啊,宣示着一名士卒彻底从营中小校跨入到将领的行列。在右北平公孙瓒官职虽大,但也不过是个尉官,只比刘澜的别部司马大一级,想探到将军的门槛还要再向上努力两道槛,可这宛如天堑的槛就让这么个小子如此轻松的跨过了?此刻在众人眼中除了羡慕,恐怕就只有嫉妒了。 这样的眼光让刘澜坐卧不安,他恍然明白公孙越的那番话代表什么,尤其是公孙瓒最后的那番话有罪当诛。 虽然他的被俘之罪被免了,可是他手下如邱义张正武恪吉康的罪却没有免,虽然公孙瓒给他出了道难题,在军功与兄弟之间做出选择,但在这之间的选择刘澜绝不会有一丝犹豫,功劳一概不要,只求都尉饶他们一命,给他们一个出生! 一开始公孙瓒看到了刘澜脸上露出的激动之色,他知道刘澜心动了,被逼无奈之下才重提张正他们的老账,那一刻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刘澜懂不懂自己的苦心,可听到他的回答后公孙瓒才将悬着的心放下,立时高兴了起来:“好,既然如此那就功过相抵,但刘澜所立战功太大,不赏不足以定军心,我意表刘澜为卢龙塞尉,仍兼别部司马一职!” 公孙瓒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为一己之私就会磨灭人才之人,为国举贤当仁不让,只不过他还年轻还需要再磨炼几年,到时就算是卖老脸也一定要让老太守举荐他一个孝廉! 大帐里一片遗憾之声,但这样的声音不知有几人真心几人窃喜,但公孙越眼中却是充满了复杂,他知道这就是刘澜的秉性,但他又觉得此人绝非是刘澜,他打算仍要继续调查下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回来了 大帐内歌舞还在升平,至于河清海晏估摸着是不可能了,眼瞅着再过数月黄巾就要起义,能河清?能海晏?当然这不是刘澜借故溜出来的原因,他只是不想在那虚伪的人群里多待一刻钟,当然还需要消化一下刚才听到的一些重大消息。 老哥哥种焕好像出事了,出啥事儿不知道,但肯定是大事,虽然分属不同民族,但刘澜真把他当兄弟,当老大哥,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他的近况,可提笔写书难不成写简体字?看来得将田畴先叫来了。 握着马刀的刘澜在大营里乱逛,也不知走到了啥地方反正是一片空旷带,没有喝酒唱令声也没有呼噜打鼾声,四周寂静无声,或者说只有漫无边际的风吹大纛呜咽声,声声入耳。 刘澜就这么坐了下来,闭目养神,清风拂面,不知何时挽发的木棍脱落了下来也不知道,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散。 刚才和严纲一番交谈,谈起了鲜卑刘澜说什么和连主政准备对付西部鲜卑叛乱,一语出声立时让他捻须微笑起来,说刘司马开什么玩笑,现在的鲜卑是魁头主政,和连不是早被你在狼帐一箭射杀了? 刘澜听到这里先是一惊后是一愣,一瞬间仿若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跪坐在那儿竟然半天作声不得,只觉头脑昏昏天旋地转,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连自己连他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射杀了他?难道是在攻打狼帐时趁乱给杀了?刘澜一个头两个大,但此时出帐被夜风轻拂后他觉得和连一定不是自己所杀,以魁头前后的表现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是他! 但此刻夜风不仅让他思绪更为灵活,一些记忆也再次浮现脑海,如果记忆没有出差的话,史书中记载和连应该是被汉边民所射杀,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边民就是自己? 刘澜脑子闪过了这么个荒谬的念头。 从见到宇文仲德之后他就想着改变鲜卑历史,从而引起蝴蝶效应改变大汉历史,但看来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可是这些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为了不使鲜卑族分裂他才在攻打狼帐时避开和连,这一切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不让鲜卑分裂罢了,可这一刻他却发现历史的车轮仍在有条不紊的转动着,而他则成了那个冥冥之中推进历史进程的幕后推手! 历史从未改变,甚至在他推波助澜下加快了历史进程。 刘澜无力的坐在地上,手颤抖着捶打着地面,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只有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才会让他舒服一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不然他心里就会乱想,就会有愧那些死去的兄弟! 安平他们从司马出帐后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大帐内的事情他们都听说了,此刻看着陷入疯狂的司马,一个个心中无比愧疚,那鲜血淋漓的拳头虽然打在地面,却如同打在他们心间,让他们痛不欲生,喘不过起来,司马是为了咱们啊! 刘澜骂声不绝,指着老天骂他为何要如此玩自己?言语恶毒,只有这样才能舒缓心中的压抑的情绪,直到骂累了,打累了,才疲惫不堪地摊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间,又傻笑了起来。 这片空旷带又重归寂静, 大纛呜咽声下竖立着七八人,悲伤的他们走到了司马身边,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现在哪一个不是热泪盈眶,语焉不详的说:“司马对不起,是我们拖累了你,我们现在就去找都尉!” 他们在司马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走,刘澜气得大骂:“哭个屁呀!一群大男人流什么马尿。”先是把他们骂停了下来然后才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也真是,老子在这里抽风是因为给魁头那该死的人渣做了嫁衣!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司马,你不是因为……”几人无比羞愧,待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这才笑了起来,武恪一边流泪一边说他奶奶的老子早说司马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他娘的没人信,看,老子说对了吧! 张正他们一字排开坐下,问:“司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澜把他探知的和猜测的大体说了一遍,也就是魁头利用咱们铲除了和连,并以报仇的名义夺得了狼帐部落的拥护,再加上东部鲜卑的支持如今正在对中部鲜卑开战,可就在中部鲜卑柯最等部就要完蛋的时候西部鲜卑加入了进来,如今的鲜卑彻底陷入到了内乱之中了。 “活该!”武恪大笑起来,李翔却是说道:“司马,您要真是气不过,大不了咱们再入一趟鲜卑就是了,这一次说啥也要在狼帐手刃了魁头,拿他的脑袋给你做夜壶!” 李翔对刘澜充满了信心,司马总是在最危急关头扭转乾坤,就这一点只要是司马带队,莫说是再入草原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皱一下眉头。 也不知这小子哪来的信心,一千多人从草原回来的有几个,可以说能活着回来都属万幸,就这也是因为鲜卑人内部分裂了让他们钻了空,可现在要是再入鲜卑首先刘澜自己心里就没底,三百人一千人进去那是送死,没有个上万人想都不要想! 刚才的发泄让刘澜轻松了不少,虽然历史没改变可不还认识了这么一帮兄弟吗?有这么一帮兄弟还惧个狗屁异族啊,既然官职不变还多了个卢龙县尉正好可以留在边境练骑兵技能,到时候骑兵大杀四方,鲜卑人,小菜一碟罢了。 想通了这一切刘澜便笑了起来,拉着几个老兄弟往回走,可刚到所谓休息的营帐一名传令官便跑了过来说公孙瓒相招,刘澜不敢怠慢,只得过去,没半个多时辰后他抱着小屁孩冬生从大帐翻了出来。 这一夜刘澜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睡觉,而是和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屁孩! ~~~~ 卢龙寨,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墙高三丈,厚六尺,石砖夯成,女墙上墙垛就像是老人零散脱落的牙齿豁豁牙牙的,城楼上高耸的汉军旗迎风飘扬,士兵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列队两排守在城门洞的两侧。 刘澜,跨在战马之上遥望卢龙,对于这里他是陌生的,对于这里刘澜是熟悉的,他再一次回来了,心中几许豪迈,然而却被那一声爹爹打断! 小马驹上的小男孩成了刘澜的老大难,公孙瓒交给了他一个任务,去涿县放松几天,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刘澜能将小孩子送回去,原因?原因就是小男孩与刘澜分开之后连吵带闹谁都无法亲近,公孙瓒被逼无奈之下才招来刘澜,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哥哥实在没办法了,你就看在兄长的面上先将卢龙的事物放一边,亲走一遭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刘澜能拒绝?不能,所以他同意了,但在同意之前他提了个条件,暂缓几日,因为他还有要事办,公孙瓒同意了,所以在第二日部队便开拔回到了卢龙,没办法大军已经没有了粮草,想不回来都不行,好在太守善解人意,粮草正在调拨。 此刻司马全身铠甲,腰间环首刀,威风凛凛,向着卢龙而去,只可惜这么一套行头却没有手机拍照留念,不然说啥也要给后世的那帮兄弟们见识见识,当然他也想让赵洪看到,他一定会以崇拜的目光说司马简直帅呆了。 大军行进,原本官道两旁多植树木,但坚壁清野早就被伐尽了,此刻光秃秃的一片,在古道上除了飞沙就只有飞沙,沙砾被吹起来打在脸上那叫一个疼,冬生哇哇叫着,可能跟在‘爹爹’旁边就算再疼也是幸福的疼。 刘澜看着他拿衣袖挡风,可这样一来骑在小马驹背上就开始摇摇晃晃起来,怕他落下马背,探腰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背后告诉他抱紧了别撒手,冬生嗯了一声小手抓着背后的铁叶不放手! 卢龙越来越近,身后的三百名军士眼眶都开始泛红起来,不过这些个杀人盈野满身杀气的屠夫包括刘澜自己却都没有一个留下泪来,不是说杀人多了就变得没心没肺了而是内心更坚毅了,试想连战友死在面前都变得麻木了,更何况是回到了家乡? 卢龙寨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眼前,随即便是被朔风吹的哗哗作响的汉军大旗,这一刻所有人都偷偷握在了腰间刀柄之上,只是手掌仍在不停颤抖 公孙瓒不管是胜利归来还是出兵排场一直很大,但在右北平他对百姓和士兵的口碑还是很好的,不能说是爱民如子但也算是护民有方吧。 当刘澜进入卢龙寨的一刻,他看到了道路两旁占满了夹道欢迎的百姓! 且不提扰民,光是看到这样的场面,就叫人终身难忘! 家乡! 故国! 我们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祭文 春种时来,秋末时归。 半年的光景连刘澜自己都没感觉到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昨日刘澜随公孙瓒参加了盛大的入城式,几乎绕着卢龙大街小巷走了一圈才算结束了游行住进了县衙北边的大营里。 衣锦还乡? 并没有想象中慷慨激昂。 锦衣夜行? 可夹道两旁的百姓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却还是让他心中动容。 可一旦真到回了校场,回到了军营,躺在厚实的土床上才感觉到了一丝踏实,不再是鲜卑人的敖包穹帐,不在是草丛土堆,很踏实,就算是半夜惊醒睡眼朦胧地看着周围通过厚纸照来的月光也会会心一笑这才真是回家了,安全了,不用再向在草原时提心吊胆了! 乌丸人回家居丧去了,鲜卑人忙着平定中西部的叛乱,北部边陲一下子平静下来,没赶上春种的百姓们在官府的组织下忙活着补种冬小麦,其乐融融合家欢乐的样子就好像战争从未有过一样,一时间天下太平了,百姓安康了,可这个天下真就安康了? 刘澜拐弯抹角提了嘴四个月后叛乱的太平道,结果可想而知碰了一鼻子灰,被公孙瓒告知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尽快护送冬生前往涿县,而招募新军安排防务这些分内事公孙瓒早都派人替他办好了,从第二日开始他就变成了整个卢龙名副其实最大的大闲人。 当然,司马也有要事办,只不过他还需要等一个人!而这也是他为何能够拖着公孙瓒始终没有前往涿县的关键! 第三日公孙瓒走了,留下了公孙越与冬生。 公孙越临走时单独见了大哥一面,问大哥真要保荐刘德然去当卢龙塞尉?(类似县尉,只边境有) 公孙瓒很不满的说我知道你对他有些成见,可你又说不上来,这几天我听人说你在查他的老底?凭啥?凭你是我的从弟? 公孙瓒重重哼了声:“我也瞧出了他很怪,但这人却不假!” “证据确凿?” “是刘澜错不了,我与他相处过几年,那身形,那骨板是刻意模仿不来的!”公孙瓒说完,口风却又一转,道:“这些你知道就行了,以后收起你的这些小动作,不要让我知道你背后再有这些小动作,就算他是假的又如何?只要能打仗,只要能打跑鲜卑打怕乌丸,他就是鲜卑人乌丸人甚至是奴籍老子也要为他脱奴举荐,你懂吗?” 公孙越一脸凛然说懂了。 公孙瓒大笑一声说你不懂,你要是真懂了就不会去查他了,就算是他真有啥异常的地方要查他也是你大哥我去查,我是右北平的都尉,是他的上司,在官面上调查他一个从戎邦而归的汉将那是天经地义,就是天王老子来也说不出老子个一二三来,可你去查算个鸟?你这么一闹,让底下的士卒怎么看?认为老子赏罚不均?妒贤嫉能? “大哥,我……我……我知错了!” “知错了?别嘴上说错了心里有怨言,你说这小子有异常,不是那个刘德然,可他不是那个刘澜刘德然还能是谁?鲜卑人?他杀死了和连,乌丸人他杀死了乌鼎,扶余人高句丽人?就算真是又能如何?只要他日后一心为汉,老子就还当他是刘澜,要保他一个高官厚禄,阴萌子孙,可要是他有一丝不轨,那就别怪老子不念旧情!” 公孙瓒说完离开了,在大军回返土垠走了不到一天后又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进入了卢龙寨! 日上中天,快马来到军营下马然后又骑马绕道了城中集市最大的一家**万林楼前下马,不同于往日日间萧萧瑟瑟的万林楼今日从早便开始琴瑟和鸣,编钟齐响,骑马少年翻身下马说了句喂最好的料后便进了门。 一路而行,**小仆役睡眼惺忪的安排家奴照看宝马后招呼着少年向后院而来。 一路来,**作乐的一众老兄弟看到田小哥来了,立即跳起身,堆起笑脸,笑脸里满是真诚,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子侄辈甚至是亲兄弟,草原一行田小哥在他们眼中那就是二救星,除了司马就对他感念,不说有多少人在他手中被救活,就一点人家田小哥是读书人就不得不佩服,再加上他不像其他读书人那么傲气,脾气奇好,待人宽和,与任何人说话都是温文尔雅,风骨极高,这其中尤其是武恪,一开始就数两人最不对头,武恪常常喝多了吹牛说若不是司马,那小子早他娘死在爷爷的拳头下了,可现在你看看那自诩与田小哥不打不相识的武恪在看到田小哥的一瞬间眼睛立时亮了,那笑脸殷勤的样子连一边的婆娘都顾不上了。 小跑着来到田小哥身边说:“田小哥,你教我的那些字我都记下了,要不再教我几个?”其实武恪也就和他学了如何写女儿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眼下看到了田小哥,立即凑了过来想让他再教教自己咋写大哥武年还有嫂子武张氏。 “司马招我有要事,等下出来就教你!” “那你可要快啊,不然哥哥可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咋了?” “嘿嘿,这战事不是停了吗,老子的罪也赦了,吉康那小子的役也终了,要回河东去了!” 田畴一楞,不知到该说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心中还是难舍,随即高喊一声拿酒来,莺莺燕燕来了一堆姐姐们,一看是个俏后生都扑了过来,可那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弟弟’还没叫出口,田畴腰间的马刀锵的一声便拔出鞘,一霎那莫说是这些个姐姐们噤声了,整个大厅都变得悄无声息,随后大家看向了事发地原来是田小子,立时又大笑起来说那小子是个雏,禁不起你们这个! 田畴从一位姐姐手中拿过了酒壶,跟着武恪来到一张埃几前,原以为要喝离别酒的武恪却发现田小哥蘸着酒水写下了五个大字,可不就是大哥武年嫂子武张氏五个字吗。 武恪一笔一划的描着,再抬头时发现小子径往后院,喊了句:“那小子心情不好,一会儿别招惹他!” “你们?” “都让那傻子赶出来啦!”武恪自嘲一笑,低下头哧溜一声将桌面那些酒水吸入嘴中,伸出大拇指,喝了声:“这沾了墨水的酒,香!”。 田畴对老武这类荒诞行径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对着一边的小仆役说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 仆役陪笑着唱喏一声,指明了去路后原路折回。 来到小院田畴深吸一口这里独有的秋菊芬芳,这间小院栽满了菊花,大抵是住在这间院子里的姑娘喜爱也可能是那姑娘为了应景,此刻秋菊绽放,哪里有一丝秋意?不过若论喜好的话田畴还是更喜竹,文人喜竹当然是为了它那铮铮傲骨,不过从他跨入小院的那刻起,他却又被菊花所吸引。 推开门,跨过槛,不禀不报,直入屋中。 屋里头就司马一个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了,酒气熏天的说:“来,来来,田小子快来陪我喝一樽!” “到底怎么了?司马你怎么醉成这样?” “想到了几个人!”司马幽幽的说道:“第一次见赵洪的时候我答应他回来以后要请他去**……”刘澜声音哽咽,急忙端起酒勺往酒樽里舀酒来掩盖那泛红的眼眶,端起了倒满酒的酒樽递给田畴,他接过看了看手里的酒樽是大樽,里面的酒足有三四斤,硬起头皮,捧起大樽酒,就像是喝**一样喝了下去。 “还有陆归和种焕,我欠他俩一顿酒,和陆归约好了回来就和他不醉不归……”刘澜说不下去了,可这回田畴却自己给自己舀酒,舀了满满一大樽,一饮而尽,这一回他喝得十分痛快,刚才还像是**的酒水此刻就像是放了糖饴的甜水一般香甜。 “最可恼的是武恪他们!” “武恪他们?” 田畴静待下文,他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兀自又给自己满了一樽,此刻的他喝酒就像是喝水一样,毫无感觉。 “武恪,吉康,荆守还有邱义,他奶奶的武恪吉康要回河东,邱义说是要为老兄弟们去守陵,行,人各有志我不拦着,可问荆守,他娘的一个屁都崩不出来,杂,不拿老子当兄弟?直说!” 田畴从来没有看到司马哭的这么伤心,荆守的事他知道,可他发誓不对外人说:“司马,荆守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刘澜早不知喝了多少樽,听他说荆守有难言之隐,立时笑了起来,他是真喝多了,说着酒话:“来咱们继续喝!” “继续喝!”田畴喝了三大樽,此刻豪气顿生:“喝,再喝他三大樽!” “对啦,你得少喝点,我把你找来是为了几件事,一是为洪小子还有陆归写两篇祭文,二是写封信送到种部给种焕!” “司马放心,明天保证不误事!” 第二日,刘澜在陆归的坟头说了句你我相处的时间不多,只是匆匆说过几句话,但所谓的友情是不在乎相处时间长短的,能认识你这个一诺千金的陆归,是老子的幸运! 干。 司马跪地覆酒三升宣读祭文,之后来到赵洪墓前,原本想要借机告别的武恪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痴痴望着往爵中倒酒的司马,佝偻着身子手颤抖着连握也握不住。 那一刻,武恪没来由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司马流着热泪在赵洪墓前长跪不起,耳边久久回荡刘澜口述田畴手书之祭文: 呜呼於乎!故佰长洪。才具德备,道义温恭。未冠而夭,苍天不公。念此伤心,沥酒告情。戎狄相遇,情同一胞。相交莫逆,刎颈之交。安宿在野,拔镳于涧。弹汉指点,狼帐扬鞭。来时草生,回时归圈。我时在侧,尔死在前。天翻地覆,泪流失声。道之悠悠,精恍神惚。辗转半载,故土而归。立墓建碑,哭泣而拜。孰云孝子,不孝有三。殒之在前,过大尤天。今为孝子,颂文一篇。泉下有知,入土为安。三拜九叩,设祭棺前。天维不仁,此后永诀。心尚有言,何人可闻。哀哉呜呼,如影历历。呜呼哀哉。思之凄凄。呜呼!呜呼!~~~~~~~~ 第一卷结束,第二卷:太平道颂太平经即将开启,敬请期待。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四年,汉灵帝中平元年,这一年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爆发,且看司马刘德然如何沙场百战,庙堂谋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关羽 秋风,官道,两个人,一匹马! 秋风萧肃,官道尘飞遮日,一人马上握刀,一人地下拄剑,四周杀机顿起,气氛让人窒息。 飘飞的尘土中马上男子紧握刀柄,眼中只有那具九尺巨人的身影,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抢先进攻。 巨人丹凤眼似看非开,似闭非闭;半开半阖,突然金芒大盛,剑出三寸,握刀男子心头一紧,却不想九尺巨人剑复归鞘,只听他语音洪亮说比试切磋私斗单挑永远是擒人比杀人更难,以你的手段不要说擒我杀我,就是想伤我都难! 握刀男子没有置喙,反而很任同他的说法,但他依然下马,环首刀出鞘,明知此战是火中取栗,明知背后早已被汗水湿透,仍是露出了一副信心满满的笑容。 借马势你还有一分胜算,但下马可连一分都没有了! 公平的单挑,若借马势,胜之不武!握刀男子骤然回头,望向远方数人,胜负未分前,不许过来! 同样的秋风处,同样的官道前,数人一手握刀,一手握弩,刀是环首刀,弩是弩努,张劲十足,可射百步,望着阵前的司马,眼神凝重,但也只是这一眼,张正骤然转身,一句话未说远远的后退了十丈,其余众人望了眼远方司马的背影,又看了看已退下的张正,叹了口气,退后了十丈距离。 巨人望了眼天际,丹凤眼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后变得坚毅,既然司马执意如此,那就莫怪关某不客气了! 关壮士尽管出手! “既然你执意找死,关某就只能陪陪你了!” 关羽轻拂手中长剑,轻轻一抽,锵锒一声,剑鞘倒地渐起一篷尘土,剑锋划过,激起一抹寒光。 关羽的剑终于出鞘! 官道寂静,一时间张正几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两人的身上。 刘澜抬起头,目光刚好与关羽交织在一起,四目双对,竟有些惺惺相惜的难明味道,然,二人此刻却不得不生死相搏。 对于刘澜来说,今日这一战不仅与底线息息相关,更是对不杀刀法的试炼,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与关羽这等强者正面交手,此刻他的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火热战意,这是汉末真正的强者,虽然关羽还没有青龙偃月刀这等神器护身,但也足够让其体内战意澎湃! 关羽瞥了一眼刘澜手中环首刀,之前他与熊家家将的一战尽收眼底,知道他的刀法走了旁门上不了台面,可正因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才不得不让他小心,不过若他只懂些旁门之法,今日就让他明白何为刀法,虽然是以剑证刀法,但这已经足够。 关羽有他的骄傲,更有他的信心! 关羽终于动了,与此同时刘澜也已第一时间出手,一时间战意升腾笼罩了整个交战的战场,远方一道道炙热的火热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场中的两人,他们清楚一场大战就要展开,但他们却对司马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九尺巨汉看似威猛,但在司马面前未必就能讨到好。 然而,场中突然传来一道炸响,一股浩然霸气开始弥漫,那气势那气机竟让人呼吸变得粗重,甚至越来越困难。 是谁? 众人急忙搜寻,猛然发现这气势竟然并非出自司马而是从那九尺巨汉的体内渗出,气势之强生平仅见。 随着那股气势暴涨,众人就见大汉手中长剑好似骤然涨大了起来,隐隐间好似出现了一柄大刀样式的虚影,大刀弯弧,呈月牙状,重重落下撕裂空气,顿时四周一阵波动,如同发生了地动(地震),震颤不休。 这样的场景立时让张正几人心悬在了嗓子口,他们能够从巨汉这一剑所释放出的那股霸道气势中感受到对方恐怖的实力,这实力绝不是司马能够应对的,就算是大家一起,也怕是没有多大的胜算,然而让大家诧异的却是当他们目露紧张望向矗立场中的司马时,却发现他的面容并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一口古井,没有一丝波澜涟漪。 看来司马有了应对的办法,众人松口气的同时,就见司马刀势一转,这手法他们自然熟悉,没想到司马一上来就使出了绝招,看来大汉这一剑不容小觑啊! 场中的司马刀势一涨,气机涌动,那如丝如絮的气机好似能够阻塞关羽的长剑一般,使其的速度慢下的瞬间就听其口中低喝:不杀刀法! 关羽略有诧异,他这一刀与熊家家将厮杀时所用刀法看似殊途同归却有着天地之别,没有了偏门阴险回归了正道坦途,看来此人之前是在藏拙! 刘澜这一刀气机虽重,但却并不能真的与关羽媲美,但却足以与之相持一二,不会显得太过狼狈。一出手并不敢贸然使出最强一击,但也不会傻到去用杀人刀法试探,那样只怕撑不过关羽一剑就要去见马面,但只是不杀刀法的话显然与关羽这般猛士激战还是显得勉强了啊! 望着杀过来的关羽哥,刘澜拖着马刀带着一往直前的凶悍气势,在无数道炽热的目光中,对着那道长剑迎去。 远方,众人清楚的看到环首刀与那弯弧大刀相碰! 剑气之盛如大雨倾盆,不似长剑撩刺,而是学那大刀当空而下,不等长剑下坠,刘澜手中环首刀顺势一抬,撞在长剑剑腹,一时间铿锵作响,如同乐师敲击编钟大吕,悠扬清脆,响彻不休。 一击落下,关羽携势复刺一剑,只是这一次却非下劈而是上撩,刘澜急忙手腕一转,环首刀改举为敲! 砰! 这第二击不似前一剑,没有编钟大吕的悠扬而是沙场百战的热血慨然的金鼓齐鸣声,金声撤兵鼓声杀敌,令行禁止没有一点拖沓,鼓声起,关羽瞬间出手一十二剑,金声鸣,关羽脚下一转,布履带起一篷尘土倒掠而退,而司马刘澜也是在关羽后退的瞬间如同鬼魅一般飘然而退。 而两人后退的霎那,方才交战的场中便传来一道沉闷足以令人窒息的音爆声,尘土立时四起,直到许久被秋风吹散众人才发现方才的交战场已被两人一刀一剑破坏的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第一百七十五章 青龙刀法 刚才的一番短兵相接,若说吃亏当然是他刘澜,但关羽何尝不狼狈?只不过是刘澜更惨而已,各退数丈,勉强站定的刘澜发现头顶发冠骤然碎裂,心中暗惊关羽这一击是何等的威猛,若非其所使兵刃乃是普通凡剑而不是偃月刀,只怕方才小命就不保了。 没有了发冠束缚,秋风一起长发便迎风舞动,也就是在长发舞动的一刻,刘澜出手了,而关羽丹凤眼却是微微一阖,长剑一摆,顺势拍出。 刘澜环首刀在这一拍之下扬手而飞,露出了中门空当,关羽随即脚下一扭,向一侧横走一步,握着长剑的手中一扭朝刘澜胸前就是一剑,刘澜本能一招苏秦背剑,就见那长剑从面门而过,惊险万分躲过了关羽那羚羊挂角的一击,可关羽得势不饶人,趁刘澜稳身之际,长剑再次出击,剑气纵横如霞光照应,绚丽无双,刘澜心中大骇,挥刀急避,万幸长剑剑尖铿锵一声不偏不倚正中刀面,惊出一身冷汗的刘澜只觉背后寒毛倒竖,不敢继续纠缠,趁势倒掠而退,将手臂传来的巨力卸除才脸色凝重抬起头,望着那没有主动进攻的关羽刘澜眼芒急速闪烁,刚才那一退如果关羽乘胜追击,那可就真要万劫不复了。 刘澜心中庆幸,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心头,难道说现实里的关羽与游戏中的关羽一个样,三十六式青龙刀法只有三式为功,其余皆守?不然又作何解释关羽只守不攻?至于他为何不主动进攻,很可能是他一来心存顾忌,二来是关羽天生倨傲不愿在与自己这样的凡夫交手时主动施以杀招,三嘛,自然就是他想借青龙刀法的绵长刀意将自己耗至气力衰竭,到那时任走任留由就看他的心情了。 刘澜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望向他,他的眸子依旧半阖着,那轻视的眼神让刘澜心中战意升腾,眸子更在某一刻变得坚定,深呼吸,再次望向对面的九尺身影,来自后世的他要比此时代任何人都清楚关羽的实力,就算此时的关羽还没有青龙刀,对他而言,依然都是恐怖的存在,而通过刚才的一番交手,可以看出关羽虽然使剑但他所使的剑法却是青龙刀法,而对于深谙刀法的刘澜来说自然第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唯一弱点,如果能加以利用,这一战要想胜,并不难。 可对他来说面对关羽又该如何利用青龙刀法中的破绽? 虽然难度甚大,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了。 “不杀刀法,取义!” 刘澜再次发动了进攻,只是这一次他身上浩然正气蓬勃而出,隐隐的好似还有金气乍现,关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喝道:“既然汝与某所学青龙刀法一样皆是走了成圣的路子,但前观你与熊家家将厮杀,那刀法却是阴险毒辣,不似正道更像旁门,不顺天寻善因反要独辟蹊径逆天扬恶果,如此曲道媚时之辈,焉能使出如此浩然正气之刀法?” “与熊家家将厮杀,乃是雕虫小技杀人刀法,实乃被逼无奈之下自创武学,虽也知登不上台面,但不想却被关壮士批的体无完肤,虽某也知那刀法阴险毒辣,只以杀人为准,但关壮士可曾闻过这么一段话,练武学艺,就像是我这杀人刀法终究是人驭刀,而非被刀驾驭,所以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武学或是坏武学,全看一人之品行,若其品行良善,则恶刀变善刀,若其品性奸恶,则好法变坏刀,世间万物,皆存一理,人善则万法皆然,人恶则万法皆空!” “你这是在教某刀法么?可笑,观你前后秉性虽是宁为直伐,不为曲全的正直之辈,然你出手亦是走了成圣的路子但终归是以杀人悟道的下乘手段,以杀练刀,不但会离道越远反而还会影响心智,难道你师便是如此言教的?还是说是你执意走上了这条小道?须知我辈习武,先修命,再修性,如此方为正途,而你却是修武不修命,修力不修性,荒谬!!荒谬!!” 刘澜似有所悟,他初悟成仁取义之所以会影响心智,无外乎是在草原以杀练刀杀业过重使然,后因赵洪离世在土山得田畴开悟此时又得关羽教诲,实是大海灯塔为他点明了方向一般,心中感激,可虽然感激他言传身教,但底线国法俱在,身为右北平别部司马卢龙塞尉,怎能枉法! “关壮士所言,刘某铭记在心,但职责所系不敢逾越,还望关壮士谅解,某要出招了!” “尽管来就是,关某何尝惧哉!” 取义! 刘澜突然的攻击让关羽生出了一丝不安,但也只是一霎那他的脸色便再次恢复到了平静,这一刀看似很强,但对关羽来说以杀悟道便是入圣之法仍不过是不入流的下乘招式,试问天下武学不以强身健体为本,不以布善救人证道与偏门有何区别,就算小有所成,也不过是走了旁门入了魔道,只可惜此人秉性不差终是官差,若为百姓,必然与其结交,为其指点一二,回归正途,日后不免又是一位武道大家,说不定超凡入圣也是可能。 关羽叹息一声,始终伫立原地,未曾移动一步,被金芒裹罩的刘澜挥刀下劈,一时间剑气对剑气,长剑抗环刀,金铁之声乍然起,如同木瓜落水,叮叮咚咚! 关羽一剑接一剑,一剑递一剑,没有那剑走偏锋,有得只是中正大气,而刘澜的取义,却因为在草原走了一招毙敌的军中法,招式虽然比不上关公的磅礴大气,但刀刀都是攻其必救,伤其要害。 转瞬之间,刘澜出刀二九一十八招,十八招招招气机雄厚招招刁钻狠辣,都是那实打实的军中法讲究的就是一个以力打力,以快制快的跋扈路子,可在关羽面前,这换在当世任何一人头上都会让其狼狈的十八招却好似那石牛入沼一般,被关羽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黄石公素书称柔者能制刚,弱者能制强。此人刀法终是太刚了!关羽厉声一喝:“岂不闻柔者德也,刚者贼也!”长剑改守为攻骤然刺出,剑气如万丈光芒涌动直向刘澜当空而落,若非周身有金芒裹罩,不然立时便被一分为二,可就算能躲过剑气,但那长剑依然下落,如同泰山压顶,不敢做他想,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扶持刀背撑起长剑,但就是如此那恐怖大力仍是将其一只腿弯压曲,单膝跪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青龙七十二刀 砰! 另一只腿弯曲,跪地,刘澜额冒冷汗,在这么下去必死无疑,鼓气大喝,双臂骤然用力,将长剑抬起三寸,身子借一抬之力,向旁纵身一跃,堪堪躲过了这股凶悍劲力,连滚带退向侧躲了丈余方才稳住心神,待看方才所侍之处,竟出现了一块半尺深的土坑,若非刚才见机躲避只怕就真的要如同那土坑一样挫骨扬灰了吧! 但就是如此,眼前的土坑还是让刘澜心中布满了恐怖惧意,不得不感慨一声关羽的武力果然不是盖的! 这一击之后关羽的手也已发麻,偷偷伸展又紧握,以此缓解手掌传来的麻木,心头则回味着刚才刘澜的一举一动,虽然有过此人会有些手段的想法但终归是没想到此人能在那么关键的一刻将他灌注全力的一剑托起,只刚才一瞬间的表现,便可知此人的臂力可要比想象中的还强。 刘澜知道,想赢关羽就必须攻击那一破绽,只有如此方才能有胜算!身影再次暴掠而至,环首刀紧握,鼓起全身气力再次疯狂的向着关羽落下。 “不杀刀法,取义!” 低喝声突兀响起,刘澜手中环首刀狠狠的对着关羽劈落,手臂挥摆间,速度先慢后快,先缓后急,犹如飞机划过长空,在空气中嗖的一声响起一道空爆声。这一击与前次一般无二,但唯一不同处却是速度更快,威力更猛,关羽眯着丹凤眼望着环首刀自头顶上方落下,某一刻好似不凝神便无法捕捉到环首刀落下的轨迹。 “居然敢对我用同一招!”关羽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似不屑更是小窥,若只有这点本事,这一场搏斗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长剑微微一动,涌起一篷金芒,然后笑容捉黠的低喝一声:“青龙刀法,青龙汲水!” 刘澜环首刀本是当空落下,却不想在关羽提刀的一霎好似有吸力一般被引到了一边,随即刀剑相交,然后收剑再刺,只是剑尖在即将刺入他胸口时却又改为剑柄,砰的一声便将刘澜击飞了出去。刘澜倒飞而出,袖口尽碎,满头黑发飘乱横飞,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飘摇,然后重重砸落地面。 一处深坑,一篷鲜血! 望着那重重砸落地面的司马远方观战的张正梁大几人响起了阵阵惊呼,某一时刻观战的李翔就要冲了上去,却被张正拦下,司马与那人的交锋绝不是他们可以贸然加入的,就算是他们中武艺最好的梁大也难免要殒命。 难道因为有危险就不去救司马,李翔面红耳赤,但张正有他自己的想法,偷偷对几人说,机弩都上好弦,然后偷偷靠近,但凡那人敢对司马有一丝杀意,我们便扣动弩机,就算他的功夫再好,也绝躲不过我等十人的弩箭! 众人立时喜上眉梢,纷纷点头同意张正的办法。 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嘴角更有鲜血流出,如同不屈小强的刘澜在关羽的注视下再次爬了起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摇晃摆动了许久方才站立,心口传来的痛楚久久没有消散。刚才关羽剑刃换剑柄,若是他真要下杀手,这条命,不保。 “速度尚可,力量尚可,但有一点不足!”关羽冲着缓缓起身的刘澜说道:“某青龙刀法原有三百六十式,后演化为一百八十式,而到某手中又减为七十二式,这其中去翻还简居多,所以每一式都称得上是精妙绝伦,而观汝之刀法,翻来覆去只此下劈一式,虽然力道速度尚可,但却差在了招式的变换上面,所以在你使出此招之后结局便已经注定!” 据刘澜所知关羽所学乃是三十六式青龙刀法但现在怎么成了七十二式?但随即想到此刻关羽连胡须都未蓄,关刀还未大成也就可以理解了。 刘澜握着环首刀的手掌抖了抖,骤然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浑身金芒再次大盛,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好似披了一层金色战战,声音低沉的可怕:“关壮士说结局已经注定?我看未必!” 刘澜所做的一切虽然是为了找寻那处破绽发动致命一击,但在取义使出之后他就明白今日不用成仁难以成功,所以他频频使用取义力劈华山一招不过是为了成仁酝势罢了,要知道领悟的仁义终究是离着不杀刀法的天道甚远,若是骤然使出难免会遭到反噬,所以就需要借助一点外力,而这外力便是心头涌起的战意,战意越浓就会与不杀刀法的中的杀机憎念相抵消,而这也就是刘澜连连使出取义的目的所在。 此刻成仁一出,整个人宛如被金色玄甲包围,战意汹汹,速度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在成仁的增幅下刘澜的速度变得异常恐怖,乃至于当他说完结局已经注定了么之后便已经出现在了关羽的面前。 “速度,力量是变得更快了,但不要忘了招式不变,仍然无用!”刘澜的出现让关羽微微侧目,然后面对近在咫尺的攻击,关羽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尤其是看到刘澜挥出环首刀下劈之后更是目中无人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攻势不管用几次都是白费。 眼中涌上一股无奈,虽然对他涌起一丝惺惺相惜之情,可他也太过不自量力了,气机一涨之际长剑再次挥出。 刀剑相撞,发出了金铁交鸣的锵锵声,声音清脆,如同涟漪在空气中传荡。 一击不成,刘澜倒掠后退,身形摇晃了许久方才稳定。 防御者仍旧是一步未移,而进攻者却后退了十余步,只此一点便可知交战场中殊胜殊劣了。尤其是一边的张正几人更是提心吊胆的望着场中的两道身影,司马固然战意浓厚,但那人的霸道却足令人胆寒,而这还只是因为那人只守不攻,若果一改守势司马不是立时就要……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司马的后手 几人不敢往下想了,再不去帮忙司马可就真的危险了,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张正,可他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现在的局面有些古怪,既然那人已经说了只是那一招根本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为何司马还会如此不计后果? 难道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虽然司马做事一根筋,但他却更知道司马做事从来都会是谋定而后动,所以才会在谋定之后一根筋,那么此刻司马所作所为,必然有其目的。 “你们看到没有,司马虽然狼狈,但还有还手之力,你们看司马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认真了,这说明司马还有后手,与其我们现在上去帮忙破坏了司马的好事,不如耐下心来,看看我们的司马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在草原,我想几位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若非你提醒,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你们看司马那认真锐利的眼神,和草原时是何等的想象!” “先前关心则乱,我们还是耐下性子来吧,不过就算司马还留有后手,但此人太过强大,我等仍然不能有一刻的掉以轻心,一旦那人对司马不杀手,我等便即出手!” 众人正要称诺,却发现司马气机再次一涨,几人目光骤然一亮,都知道司马终于要出后手了,只是让他们诧异的是司马又会留下什么后手能让他反败为胜,毕竟以此时的状况没有人能看出司马有任何的胜算,反倒是那巨汉只要主动进攻,就能在顷刻间决出胜负来。 “大家看着吧,司马绝对会让我们大吃一惊的!” 众人先是看了眼那挺身而立的张正一眼,然后齐齐互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张正会说出这样的话,何尝不是对司马的信任,而这样的信任他们早在草原就建立,所以当望向张正发现他注意力全集中在战场后众人才将目光再一次转向司马,而这一眼却让众人心头为之一惊,司马果然开始了反击。 司马再次向关羽发动了猛攻,依然是下劈,一样的招式一样的速度,关羽微微摇头,也许他那旁门的刀法也就这么一招,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关羽长剑再次提起,一样的青龙汲水,一样的化解取义下劈,然而这一回让关羽侧目的却是在环首刀被牵引之后刘澜顺势低喝一声成仁,马刀扬起之际乘势横切,那狂盛的金芒骤然出现在关羽眼中,悍猛的一击让他头一次升起了恐惧,好像连背后的寒毛都一根根直竖起来,死亡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在心田。 “青龙摆尾!” 不敢有一丝犹豫,关羽眼幢骤然一缩,长剑舞动如风,但面对刘澜十足把握的一击仍是慢了半拍,不管如何防御也已经晚了,这一切让关羽的面色大变,突兀之间其巨大的身躯骤然向后倒掠,然而看着那具狼狈后退的身影,刘澜的口中却发出了一声斯底的大笑: “现在退,晚了!” “飞龙在天!” 关羽倒掠后退之际却是一声低吼从口中传出,紧接着手中长剑出现在身前,与刘澜手中的环首刀骤然相撞,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两人交战的场中骤然狂风四起,灰尘沿途更是满天飘舞,一瞬间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完好无损的战场变成了一片狼藉。 张正几人目光惊愕地望着那快交战的场地,刚才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脑子稍微慢点,眼睛稍微跟不上的根本就看清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众人早已听了张正的叮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司马的身上,刚才司马的一击就只是一劈一砍,只比原来多了一招砍,但显然效果却出奇的好。 许久之后,众人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目光在场中游荡,然后在某一刻猛然转向场中那道面色苍白,胸膛不断起伏,但仍然傲立的司马刘澜,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然如天神一般傲立场中,这一刻大家心头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司马真的会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 司马的武艺又精进不少啊,看来我们都被他落下了。众人兀自唏嘘,就算是几人中最强的梁大也不禁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对上司马那一招只怕也要像那巨汉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了吧,不,也许司马都不会用出第二招自己就要身受重伤。 “哥几个,回去之后可得抓紧苦练,可不能让司马拉的太远,最后成了他的负担!”听张正此言,众人眼中立时燃起了灼灼火焰,重重点头,决不能成为司马的负担! “对了,那大汉怎么样了?”田畴所关心的却是与司马交手的壮汉,眼睛快速在场中扫动,可在那浓郁灰尘下,却是什么也瞧不清楚。 众人闻言也是快速在场中寻找着那大汉的身影,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司马刚才的一击就算是不死也要重伤了吧,不然那人早就出现了。 闻言,众人齐齐点头,然而那上下点动的头颅却在某一刻变得僵硬起来,原来在他们说巨汉的同时,巨汉的身影却是缓缓的从尘土中走出,那足足达到九尺的高大身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次出现在了司马的身前。 司马对面的身影胸前的衣衫破裂,皮肉有一道清晰的划痕,但也仅此而已。 与之前的高手风范有了天地之差,满脸的灰尘蓬头垢面,与司马一般束发的丝带不知何时脱落,长发四起,那身影虽然比司马还要狼狈三分,但众人的心却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能挡下成仁取义两招,关羽果然不愧是关羽!”任刘澜如何机关算尽,甚至某一时刻以为即使不去攻击那一空挡也能借助成仁将高傲自负性子的关羽战而胜之,但在关羽出现的这一刻他知道想赢关羽没那么简单。 关羽的眸子再也不是半开半阖,此刻看向后者的眼中涌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甚至因为刚才的一击变得忌惮,本就个性孤傲的他在出现在刘澜面前的那一刻已经将他视作了平等的对手,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轻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青龙三刀 在刘澜惊愕的目光中,关羽手中的长剑缓缓指向刘澜,声音平静,却又如同炸雷一般在天地间回荡:“你有资格让我使出青龙刀法中的杀招!” 关羽的这句话听在刘澜耳中别提多高兴了,能得到关羽的认可可比任何权威鉴定来得更可靠,这说明自己也已跻身到三流武将的行列,但心中的激动也只是短暂的一霎,他清楚刚才的一击虽然得到了关羽的认可,同样的也让关羽变得认真,而这就是刘澜一直等待的机会。 通过短暂的交锋刘澜准确的把握到关羽每一击都会消耗巨大,所以对上自己这样的三流武将往往是一击必杀或者是防守不攻让其知难而退,而这就是关羽的空挡刘澜唯一的机会,只要能同他一直耗下去,那么关羽就会进入一个其妙的虚弱期,而那时就是刘澜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 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刘澜心中涌动的战意无比炙热,之所以会有此信心只因现在的他还是没有神器青龙刀的关羽,而这对他来说就是关羽唯一的破绽,只要能把握,就能决定此战的胜负。 关羽瞬间将气机引到顶点,刘澜可以清晰的感受来自关羽身上的压迫,变得认真的关羽要比方才狂猛了不止一倍! 这样的助威声使关羽微微侧目,然后转向刘澜,道:“青龙追魂,这一招将会决出胜负!”关羽手中的长剑指向刘澜,然后轻缓开口道。 刘澜眉头皱了皱,目光直视着提剑在手的关羽,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将气机提到了顶点。 “青龙追魂,出招必全力,一击必致命,告诉我,你的名字!” “既然必死,留名何用!”刘澜笑了笑,很豁然:“不过只要我死不了,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这是我的理想,更是我的底线!” “那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请赐教!”刘澜抱拳拱手。 “好,是男儿!” “我不会任你逍遥法外的,今日不管是谁站在我面前,想走,都要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废话真多,准备好了,我就要进攻了!” 关羽摆开了架势,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战意越来越汹涌,如同沸水一般,刘澜猛一紧环首刀,大笑一声:“关羽,能与你一战,就算是死,此生足矣!” 笑声发自肺腑,满是冲天的豪气,可在远方观战的数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热血沸腾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伤感。 随后他们就看到笑声落下的司马向那大汉杀来,关羽,就让我来见识见识你所谓的青龙追魂到底有何厉害之处吧。 朗笑声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而那恐怖的气机更是疯狂涌动,一时间远方观战的几人发现司马的气势再一次暴涨当下全都露出了一丝喜意,豁然看向司马,也许司马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这怎么可能,啥时候司马厉害到这个程度了?这一刻就算是一直相处的众人都不免有些微微诧异,看这个样子他们几人就算是联手只怕也未能能讨到便宜。 这一回关羽终于选择了主动进攻,金光四起,一时间长剑之上金光流溢,向着刘澜刺来。 “成仁取义!” 成仁取义,可合可拆,看似两招,实则一招! 这一剑乃关羽全力一击,不过刘澜同样对成仁取义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不管是任何的攻击在成仁取义面前,都讨不到好,就算是关羽的青龙追魂也一样! 砰! 空气中,传来一道剧烈的炸响声,耳鼓欲裂。 所谓追魂,不过是横刀下劈,用在长剑也是一般,看似无奇却暗藏凶险,一剑劈下蕴藏着无比狂猛的力量,但这一击虽猛,但准备十足的刘澜还是硬接了一击,双臂一麻,虎口更有欲裂之势,而那狂猛的力量更让他在一瞬间呼吸困难,好像连最简单的喘气都做不到。 不愧是关羽的杀手锏,好强的一击,而且还是用了一把长剑使出!刘澜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但他还是急忙后退,第一时间避开了这尊杀神,而关羽之所以容他从容退去,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因为刘澜接下了青龙追魂而难以置信,要知道这一击当世可还没几人能躲过! 关羽红色的脸膛微微抽搐,好像刘澜接下这一刀如同奇耻大辱一般,握着长剑的手指如同炒豆子般嘎嘎作响,一霎那,人影移动,只见其第一步踏出,如同幼童一般,第二步则与成人无异,而第三步却足以是成人走出的两步,以此相叠,陡然间好似大地在其脚下缩短了一样,只是数息之间便又出现在刘澜的面前。 “接我第二刀,青龙曜日!” “不杀刀法,成仁取义!” 刘澜暴涨的战意让他再一次全力用出了成仁取义来接关羽的第二刀,只要接下这一刀,在接下第三刀,关羽将不战而胜! 轰隆!如同闷雷一般在天际炸响,天雷滚滚一霎那头脑欲裂,虽然依旧使用着成仁取义抵挡,但这一刀实在是太猛了,比之方才一击的青龙追魂岂可一语而论? “噗!” 受到重创的刘澜面色瞬间如同金纸,然而人之七窍却在蓦然之间流血不止,凄惨模样实在惊恐骇人。 刘澜在交手之初,便对关羽这一招有了切身的体会,那看似落下的一剑实则是速度发挥到极致落下的两剑,一剑力大,手臂开始发麻,一剑力沉,虎口当即破裂,随即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面白如纸,身影开始摇晃,若非倾尽全力使出了成仁取义的话,怕是真的就在关羽一击之下殒命了,但也正是如此让他保全了性命。 关羽眼中闪过一抹悲痛,骤然收刀,对刚才不顾一切的一击感到莫名其妙,然而他却发现七孔流血的刘澜好像并无异常,随后让他惊恐万状的却是刘澜口中骤然响起了一道低喝声: 赵洪说: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临到这生死的一瞬间,居然让刘澜触摸到了天道玄机,大喝: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斗胆向天地借力也!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甘 请神容易送神难,本以为是因为自己青龙刀法所致但直到此刻方才明白是刘澜以七窍换五理,借得天地之力来,他曾听闻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不想此人居然能与天地共鸣,虽以身为媒为介,但只这沟通天地的大神通,足以使其化腐朽为神奇。 不说关羽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但说刘澜金光入体如同天兵下凡,不杀刀法一击而出,瞬间金色刀芒化作了滚滚浪涛,天神之怒,不动则已,动则天翻地动,狂风龙卷,四季无常,洪水奔涌,这一击声势惊人,如同怒涛击礁岩。 引动天地之力的一击如同从东海引来了暗绿色的海水,就像是丈余高的城墙,墙头倾斜而下,向着关羽当头砸落。 然而刘澜的手掌并未停歇,随手虚空又是一刀,风霜雪雨自关羽身后凭空出现,果然就像那无常的季节,在这一刻相继出现,甚至引动得天地气象也都开始紊乱,四季转眼相交,走马观花,目瞪口呆,从后袭来。然而刘澜手中再变,却是左侧如同与天地相接,立起一道巨大龙卷,如同漏斗,席卷而来。 三招出手,刘澜并没有就此收手,厉喝一声,环首刀再次劈出,气机瞬间攀至顶峰,却是那天翻地动中的地动,从左侧官道一直延至关羽脚下,如同地动一般,摇晃不休。 天道四力,四力齐出,其强悍不言而喻,但陷入四力围剿之中的关羽虽然衣袍咧咧脚下不稳,但依然是不为所动:“虽与天地共鸣,终究不过是以七窍换取天地之力,虽然看似可怕,终归是外力不是本身修为,更何况先辈所谓人定胜天,遑论只是借天力而为?就算今日真乃是天力为之又如何?滚滚浪涛,四季天候,狂风火海,天翻地覆何足惧?待吾排山倒海身来挡,一剑便要定乾坤!” 刘澜默然不语,盯着四力携天威向摇摆不定的关羽冲击而去,四力汇聚,其中便是避无可避的关羽关云长,然而让刘澜诧异的却是在四力合围之际突然从场中传来一道低喝声: “龙门二点额!” 就见场中关羽战意汹涌,一声暴喝之下擎起手中长剑,使出了青龙三招第三招,此刻的他却像那不倒翁,摇摇晃晃却始终不倒,非但如此反而顺势递出三剑,一剑直入龙卷,一剑插入气候,最后一剑却是力劈,将那滔天海浪一劈为二,关羽以人力抗天机,虽然四方都是天威凛冽之气象,但这三剑却足以惊天地泣鬼神,都说神鬼怕恶人,可那神鬼何尝不惧那方良端正的善人,浩然正气长存,就算真有那神魔鬼怪,也不免绕道而去,不敢近身。 关羽自从外逃,与敌交战何止数百,未尝一败,就算是放眼天下,他也自信能接下他三招者绝不会超出一手之数,更何况是这军中只习杀人法的司马?生生以人力抵天地四力,仍是不落丝毫下风。 突然之间,场中炸响一起惊雷声,随即黑云浓厚,遮蔽天日,地陷山摇,河水倒流,整一副末日景象,天地之间风吼如狂,在那一道炸雷响过之后,就见关羽长发乱舞,衣衫碎裂,而且握剑右臂的长袖更是碎裂为飞灰,不知所踪。 胸口好像有一片被烈焰灼伤的痕迹,撕心裂肺,而类似这般的伤口早已数不胜数,类似与受伤这等事关羽已经多久没有经历过了?更何况是现在伤痕累累?咬牙切齿,身体越痛入骨髓,他的怒火就越发高涨,直等怒气达到了至高点,丹凤眼一凝,悍然出手,然,长剑却在即将刺入刘澜心窝之时心头冒出了一丝古怪念头,方才明明是必死之局,为何在最要劲的时刻却出现了那么大的纰漏,难道是…… 剑式一转,改刺为击,将刘澜击飞了出去。 交战的场中刘澜清晰的感受到关羽气机正在不断减弱,可就在这关键的一刻关羽却神奇般脱离的战圈,顺势发动攻击,一霎那防御的刘澜只觉手臂传来两股巨力,一股力大,将他的虎口震碎,环首刀抛飞,一股势沉,整个人如柳絮一般飘飞! 都到了这一步,还是败了么? 刘澜心中充满了不甘,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柄长剑出现在了眼前! “住手!” 刘澜身体擦着地面狠狠的倒射到官道一侧的槐树树身方才停歇。因为方才一系列的进攻再加上如今一记腿鞭,已经让刘澜萎靡至顶点,就算是站也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喘息之际,单手握剑的关羽也已来到了他的身前,他知道这一刻终究是来了,心中苦笑,今天可真是是诡异的一天啊!送走了梁大,却又要送走自己! 刘澜眼中闪过一抹黯淡,不知是懊丧还是悔恨所做的一切! 时间回到了三个时辰前,那时红日高照,但却没有一丝光线能穿透窗户上厚厚的桑皮纸透射进来,虽然刘澜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今天他却希望让自己好好放纵一回,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是在草原不敢想象的,即使醒来也仍赖在榻上不肯起身,多么舒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能把那硬邦邦的睡枕换成软绵绵的枕头该多好,要真是那样的话,他相信自己会赖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出门。 只可惜厄运从这一刻开始降临,安平来了,告诉他武恪他们不辞而别,急急忙忙穿上长袍洗漱一番的刘澜与安平一同出了营房,只是在前往马厮时,安平嗫嚅的声音却在耳边响了起来:“司马,跟您告一天的假可以不?” “老武他们都走了,你不和我去送啦?” “兄弟讲不出再见,就不去了!” 离别总伤感!想到老武要走,刘澜心里发沉,叹息一声,道:“你请假要去哪?” “回来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与安平辞别的司马飞马出城,一路向南急追六里来到了虎头唤渡,虎头唤渡相传是当年飞将军李广射虎处,这里山青水丽,风景绝秀来来往往的过渡人络绎不绝。在人群中刘澜看到了张正几人挽绺徐行,指点着沿路风光,见到司马都是一愕,然后惊呼道:“司马,您怎么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送武恪 “老武他们走了?”刘澜满头大汗,拎着酒囊的手掌握得更紧了。 “走了!” “水路?”刘澜叹息一声,还是来晚了啊,耍什么小聪明,以为避而不见就能多留他们几日,真是够蠢。 “骑马走陆路,司马现在追,还来得及!” “他娘的!”刘澜爆了一句粗口后突然疯癫大笑,一夹马腹吆喝着向南疾驰而去,张正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司马是太过高兴还是太失望了,但看他向南追去立时反应过来,齐齐翻身上马随在司马身后跟了过去。 过了卢龙塞便是一片平原旷野,沿路官道多值杨柏松槐,只是如今已经深秋除了常青的松树其余早已是光秃秃的一片。司马一路狂奔,不多时前方便出现了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大喝一声:“一声不响就走,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 前方的身影听到了喝声,身体微微一颤,齐齐回过头,看到那马背上的身影,立时如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 司马气冲冲的撵上了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抱怨:“他娘的一声不响就走了,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崩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武恪才笑着说我们可是去见过司马的,可你小子避而不见,没办法,着急走只能不告而别了! 刘澜微微颔首,但声音却幽幽的说:“不走行不行?兄弟们在一起,热闹!” “家里还有幼娘,不走不行!” “比兄弟重要?” “比兄弟重要!” 司马心中传来一阵绞痛,但很快也就释然揉了揉鼻子,放声大笑起来,将手中的酒囊朝武恪扔了出去:“既然如此,那就喝杯离别酒?” 武恪接过酒囊,却没有打开囊塞,摇头道:“不喝了,怕路上误事!”说着又将酒囊扔了回来,司马接过,又扔了回去:“在草原,我欠你一壶酒!” 武恪怔了怔,没想到司马还记得,将酒囊别再腰间,突然说:“要不随我回河东,见见我那丫头?以后给我当个女婿?” 吉康乐不可支,一边呵呵笑着说好啊好啊,我看这个女婿不错。 吉康唯恐天下不乱,司马没好气的骂道屁的好啊,对着老武说我要是给你当了女婿不仅要小你一辈,就是这些个老兄弟也都成了长辈,不值,我那大侄女就算是天仙我也不能娶! 武恪知道这小子一旦抱定决心的事情那就算是再无回旋的余地了,可惜这么好个女婿没有了,虽然可惜,但也知道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岔开话题,道:“你这趟出门打算带多少人?” 刘澜不知道武恪为啥问起这些,但还是如实说道:“带个百人队吧,还有老兄弟们,都会去!” 武恪拧着眉头聆听,等司马说完才出声道:“刘澜,就这么一百来人是不是少了点?” “我都嫌多!” “有件事我想你也听说了,那公孙越没安什么好心一直在私底下调查你,所以多带点人对你没坏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他要真想对我不利,我就是把老兄弟们都带上就安全了?所以呐你就放心吧,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真想对我不利公孙瓒在的时候就动手了,那时候没动手,现在也就不会动手了,不过我还是会留一手的,要是真逼急了老子,老子可不管他是不是公孙瓒的从弟!”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能安心的走了!” 武恪吉康走了,走之前仰天长啸,这一路行来,杀了东胡好几百,鲜卑狼帐走一遭,更认识了你们这一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辈子,足矣。” “你们两个老小子,日后不管在河东混得如何,不要忘了右北平还有老子这个兄弟,混不下去了就来找老子,别的不敢说,酒,管够!” 武恪真走了,就提了一壶酒,吉康也走了,怀揣着一袋金沙合不拢嘴。 邱义走了,牵了一匹老马,只有荆守什么也没拿,悄声离去,只可惜两人临走连司马的面也没有见。直到司马启程前往涿县,与田畴分别时他才知晓实情,荆守是要去找冀北。 司马找人去寻他,可荆守却仿佛从这世上消失了一样,再无音信!等再见已是多年之后,垂垂老矣,须发霜白。 田畴出现在司马身边,两人在平原上挽辔牵马而行,见田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咋了,没送成老武他们心里不是滋味了?” 田畴摇摇头,他已经知道司马要去涿郡,眼巴巴的说出了心中言,央求着司马带上他,他是无终县人,这一趟会路过无终,离家半年,他确实想回家看看了,只是不管他如何央求,司马始终没有答应他。 田畴苦着脸不说话,就差悬梁自尽了。 不是司马不近人情,实在是他有难言的苦衷,拍拍肩膀安慰道:“说实话,我也很想带你去,可你想过没有如今矿山就阎柔一人坐镇,这次叫你来也是迫不得已,本想着让你住一天就送你回去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耽搁了!” 田畴一脸的委屈,阎柔大哥的能力比他强多了,矿山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有没有他都不会出啥大乱子,反正那里有阎大哥,不会出啥问题的,司马你就带我走一遭吧! 刘澜听了他的话心中苦笑,难道跟他直言并不信任阎柔?口风一改,珍而重之的说不是我不相信他是我更相信你,那里有你坐镇我才能放心下涿县! 田畴闷不吭声,司马最后只得妥协让他随着自己去无终,但不能随着下涿郡,答应就跟着走,不答应就他娘现在赶快回矿山! 田畴欣喜不已,立时答应,两人返城,却发现不远处有十多人正围着一人互殴,立时掣马而去,断喝一声:“住手!” 随即刘澜却是微微一愕,这么大的个子这么红的脸膛,难道是他? 第一百八十一章 熊家家将 “住手!” 这么大的个子这么红的脸膛,难道是关羽?可若他是关羽,那标志性的美髯哪去了? 那十几名大汉将红脸汉子围定,像是领头之人的男子望了眼来者,冷冷的说道:“不该管的事少管,免得引火烧身,枉送了性命!” “哪里来的恶仆如此大的口气,我倒要瞧瞧今天哪个有本事来取走老子的性命!”刘澜环首刀锵锒一声出鞘,道:“在我卢龙聚众私斗,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那领头者轻蔑一笑,汝不过一人一骑居然放言一个都别想走,也不怕口出狂言闪了舌头,正要出言讥讽,身边一名伴当却是听出了话外玄音,此人开始是粗言俚语,后来却又一口的官腔,难不成是本郡官家?待细细端详,骤然发现那人腰间一枚腰佩飞坠,心中一惊,忙在头领耳边轻声道:“头,这人只怕来头不小!” “怎么说?”心头一紧的头领急忙问。 “头领你瞧那人腰间腰牌,分明是军伍识牌,看那材质做工,只怕军职不低!” 头领大惊,急忙定睛去看,那飞坠的腰牌他曾见识过,难道说此人乃右北平的军司马?这时他身边另一名家将也反应了过来,低声说:“头领,这人的腰牌最不济也是骑都、部曲督一职啊!” 屁的骑都、部曲督,那分明是司马一职,头领心中惴惴,却发现越来越多的家将眼中流露出了惊恐之色,若是在蒲州他们也许没有忌惮,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右北平与这样的实权司马起了矛盾只怕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时间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陡然福至心灵,变头换脸一脸的陷笑拱手,道:“不知司马大架亲临,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司马见谅则个!” “好说!”见这些人识相,刘澜的气机有所收敛,不过却越发的好奇这些人的来头,短短时间便能知晓自己的来头,若是常人绝无可能,沉声,道:“何故以多欺少,聚众私斗?” “司马将军……” “司马便是司马,将军便是将军,不可逾越!”刘澜鹰目立时一凝,吓了那头领一个踉跄,连连点头,道:“司马有所不知,我等乃蒲州熊太守家将,盖因此獠伤了我家公子,我等奉我家太守之命远涉千山万水这才在右北平找到了他,正欲缉拿,司马便即出现!”说着便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深揖,道:“还望司马助小的们一臂之力,将此贼人擒拿,届时我家太守自不会亏待司马您的!” 那头领自忖报出了自家太守的名号这小小的司马定然会卖一个面子,就算不肯相帮,也一定会睁一眼闭一眼,那时擒拿这姓关的小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于此同时刘澜已经肯定眼前的情景和戏曲中斩熊虎的桥段了,但这桥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河东将这些人解决,最后引出熊虎,关羽将其斩杀,最后逃至涿县,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是出现在了右北平,难道冥冥之中是老天白送个关羽给自己? 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祸,可决不能错过啊。 刘澜望向了身高九尺的壮汉,他双手按在一柄长剑剑柄上,没入大地,如同天神一般俯视着四方,他忽然想到虽然这里终归是现实的世界,若是游戏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关羽,可这里毕竟是现实的世界,身为现代人遵纪守法这是立世的首要原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走到哪里这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难道就因为关羽是名人?难道就因为个人的喜好就要致国法不顾? 他想到了李翔,想到了李翔曾在草原说过日后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的辖境内为非作歹,被老子抓到不管什么来头见一个治一个,如果自己现在因为个人的喜好帮了关羽,岂不是违背了当初因赵洪身死在土山立下的誓言? 刘澜心中难以决断,他走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管是朝哪个方向走,都会有违自己的本心,一条路是立世之道,做人之本,发下的誓言决不能违背。 一条路是英雄关羽,是有可能帮着他完成誓言理想的人物,而在内心之中,武圣,五虎又何尝不是心中的最爱,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不说奉上鲜花,可也不能拔刀相向啊! 刘澜的心刺痛不已,这是继赵洪离开后又一次出现的情况,一时间他觉得天翻地覆眼前好像变成了漆黑黑的一片,他就像是盲人独立在这样的空间,没有方向,没有头绪。 “啊~~~~~!”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抉择! 刘澜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无边无际,无比黑暗。 这是哪? 我又是谁? 刘澜大脑好像在逐渐衰退,记忆力变得模糊起来,一点一滴都在消失,甚至连自己的姓名也都忘记,忽然漆黑的空间出现了一丝光亮,一副和蔼慈祥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记得自己认识她,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她说孩子只要你开心就好,又何必纠结这么许多? 可是刘澜却想不起来他因何事而纠结,茫然无措,双目无神。 她又说我的孩子,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这世间并不是只有黑或白,对与错! 可是这世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又岂能没有对与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又岂能没有黑与白? 她又说我最爱的孩子,你太折磨自己了,娘看得疼,心疼,你这样一根筋是迟早要吃大亏的,你所谓的底线,其实就是曾经的一句誓言,也许连誓言都算不上,你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它,它希望你怎么做,得到了答案就去做,何必较真与底线? 底线就是底线,如果连底线都没有,只凭一己喜好,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做人的底线是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不是己所之欲,施加于人,如果连底线都没有,那和**有什么区别? 娘知道你说的对,可娘看你这样,心疼! “娘,娘,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刘澜的记忆慢慢回流入江,波涛汹涌的记忆回到头脑之中,可是那慈祥的面容却再也难觅,这个世界变得阳光明媚,其实世界本没有改变,改变的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心境罢了。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依然还在那里,可刘澜的眼中却变得清澈起来,冥濛之中他似一叶孤舟,架舟泛海找到了自己的航向,他不在徘徊,不在疑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世界本没有不对不错! 第一百八十二章 震慑 刘澜是理想主义者,更是一根筋,甚至是没脑子,但他并不愚蠢,因为在对与错之外他虽容不下灰白灰黑,但他又与那些认为不好的就一定是坏的傻蛋们不一样,因为他还知道一点,对的未必不好,错的未必就坏。 他笑了起来,然后眼神犀利地盯着家丁头领,神情郑重地说:“国家自有法度,即使缉拿要犯,那也是兵丁衙役,何时轮到尔等家将?尔等动用私刑便是错的,念在尔等尚未铸成大错,奉劝你们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某不客气,将尔等缉拿交由县君处置!” “您身为右北平司马,难道要玩忽职守吗?” “玩忽职守?汝等不过家丁何敢越境拿人?我若是不玩忽职守,早已追究尔等罪责!” 那头领目光闪烁,许久不语,突然狞笑一声,道:“这里空旷无人,而这贼厮就只一人,我等先将他斩杀在将姓关的小子擒获,到时速速离境又有何人知晓是你我兄弟所为?” 刘澜没想到这几人竟然会变得丧心病狂起来,不过虽然头领当机立断但刘澜却丝毫不惧,先不说那边的关羽,就说田畴早就在事发前跑回去招呼张正他们了,只要他们敢动手,到时候坚持到张正他们赶来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 汉律在前,枉法在后,所谓的对,绝不是诛心,绝不因他有了苗头而以个人喜好来定罪,而是以他犯了罪后来处置,他们不对自己下杀手,那么他们就是对的,刘澜就没有借口对他们动手,可一旦他们动手,事实已成,那么就是错的,刘澜也就有了动手的口实,这就是他的对与错,绝不以个人喜好来论断! 头领历喝一声,身形猛的一阵急冲,几个跨步向着战马之上刘澜冲了过去,手掌紧握着一杆长枪,如同灵蛇吐信,挑出了无数枪花,对准了后者的胸膛猛刺了过去,隐隐间,因枪势迅猛发出了急促撕裂空气声。 所谓的对错,绝不是先发制人,而是后发制于人,当!看着那家丁头领充满了力道的一枪,刘澜嘴里发出了一道冷笑声,不躲不必,甚至在枪尖上挑就要刺中胸膛之际手掌才挥出,在家丁期待的目光中,让他们大为失望的一幕发生了,环首刀不偏不倚,正中枪杆,将头领刺出的长枪击飞了出去。 刀枪交击,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然而让众人一脸愕然的是,刘澜只是轻挥马刀便风轻云淡的将头领手中长枪击飞了出去,过后还不忘收敛笑容,郑重其事的说: “捡起来,继续!” 怎么可能! 那家将头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一些个杂号将军也难在他手下走过一合,这小小的司马竟然一招将他的武器击飞?这怎么可能,头领错愕中就听那司马极具羞辱的说捡起来,继续! 这让他的面皮丢尽了,小小的司马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一定是他骑在马上以高临下,待下一次出手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将其一击毙命。 头领一咬牙,发起狠来,捡起长枪使出浑身解数手臂一杨,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青筋如同蜈蚣一般浮现,然后枪花如同雨点一般狠狠的对着刘澜胸前刺去,那声势,如同有无数把长枪在一时间刺了出来。 好一招以假乱真的枪法,却不知此法有何名堂!远处隔岸观火的关羽虽没有幸灾乐祸,但却很是期待那司马该如何化解这一枪。 乱刺?居然是乱刺,而那些将关羽围定的家丁在见到头领使出这一枪法后顿时发出了深吸气的呼吸声,随后四周更是哗然一片,这一招头领曾经将迅猛的豹子刺了个全身血洞,连那般迅捷的畜生都避不开惨死当场,更何况是那司马? 刘澜目光凝注着刺来的满天枪影,虽说家将这一招的声势惊人,但却刻意追求速度忽略了实效,若遇到寻常敌手自然一击成功,但遇到刘澜这般从生死战场摸爬出来的军人就显得华而不实了,他只是将周身的要害护定,使其没有下手的空间,待其枪势一歇之际准确抓住枪影中的真身,到了这时头领这一招便可谓是漏洞百出了,当下毫不迟疑,环首刀顺势攻出,一削一卸将长枪击偏,然后顺势一刺,深深的刺穿了他的肩头。 嗤! 环首刀入肉三分,那头领身体轻微一抖,随后便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好像被击飞一般,身体倒掠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身后三尺外的地面上,而从肩头传来的剧烈痛楚直到落地的一刻才传来。 “怎么可能!” 家将头领直到此刻仍是一脸的阴郁,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在这小小的司马手中接连吃瘪,他彻底变得疯狂起来,寻了眼长枪的方向,正欲起身,却发现手掌伏地的一刻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痛感来。 “怎么会……” 他骤然发现,右手的手腕已经被废,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腕是何时被那司马所废,他啊的一声发出了一道痛苦的悲鸣,右手一废,日后他将彻底变成废人了,他不甘心,可是除了不甘却毫无办法,眼中闪烁着熊熊的烈焰,深深的仇恨恨不得掐死把他变成废物的男人。 “以汝等之举,我就是杀之亦可,但念汝等没有犯下十恶不赦之罪,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才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废你一身本领,希望你日后能够好生做人,莫在仗着一本本领,为虎作伥,欺压良善!” “我和你拼了!” 刘澜叹息一声,虽然他如今冥顽不灵,毕竟是因为自己废了他的武功比杀了他更痛苦,可这都是为了他好,与其日后惨死在他人手中,甚至是关羽手中,不如早早归家过些安稳日子好! “把他拦下!”刘澜骤然一喝,却是对着那些家丁所喊,此刻的刘澜早已将他们震慑,一个个全没了先前的戾气,在刘澜面前如同温柔的羔羊,待听得他那一声大喝,立时就像是令行禁止的士兵,第一时间上前将头领拦了下来。 其实也说不上是惧怕刘澜,更多的还是关怀他,盖因头领未受伤前都不是对手,何况是现在,这么上前拼命,只不过是送死罢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让三招 刘澜见过男人哭,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摆了摆手,对着那些家丁说:“你们带着他走吧!” 那些家丁如蒙大赦,一个个屁滚尿流的离开了,随即刘澜望向一旁的奇伟男子。而那人也仿佛有所感应,卧蚕眉丹凤眼,似看非开,似闭非闭;半开半阖地望了过来。 刘澜心神一震,关羽之前的那一眼果然有气势。笑了笑,却发现他彻底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弧度,像是嘲讽,更像是对刘澜刚才那一斩斩断头领的手法厌恶,甚至是因为杀伐不果断对他这个人不屑一顾。 不管是什么,刘澜都不以为意,家丁们解决了,接下来也就轮到关羽了。 关羽在闭目之后突然睁眼,转身就走,没有感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这就要走了么?” “怎么?”关羽连头也没有回,但是刘澜却不知为何能够感觉出他那丹凤眼中绽放出阴寒冷芒,尤其是那怎么两个字,如同来自九幽,冷冷的直入骨髓般冰冷。 “伤人触法的事还没有完就想一走了之吗?” “你想怎样?”关羽仍是没有回头,但手中的剑柄却已出鞘三分。 “不怎么样,想让你随我走一遭!” “你认为我会跟你走?” “不走我就只能强请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那偏门的手段能赢了那废物就能赢了我?” “偏不偏门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这世上只怕没几人的武艺能入得了关壮士的法眼!”刘澜自嘲的笑了笑:“但因为不是你的对手就容你逍遥法外,那就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就算明知不敌,我也会为了我的底线而战!” “你的口气果然很大,像你刚才奉劝他们一样,我也奉劝你一句,念你没有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你走吧!” “今日若不将关壮士绳之以法,就算我答应,也怕我那些个老兄弟不答应,所以今日除了我死了,关壮士是绝对走不成的!” 这最后一句话落下,刘澜便掣马猛然杀出,对错的法则不适用于关羽,因为他有错在先,再加上知晓武圣的手段,不敢怠慢,是以先发制人,环首刀对着关羽当头落下,那划破空气的嘎嘎声,比起先前对付家丁头领不知要强上了多少。 关羽的长剑连鞘也没有出,面色一沉,轻抬刀柄,便接了刘澜一击。 “砰!” 环首刀与长剑相接,刘澜顿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酥麻一阵巨痛,尤其是一击过后待刘澜从关羽身侧而过之后仍有一股大力在手臂间乱窜,若非他咬牙坚持,只怕手中环首刀早已飞落,品尝之前头领的耻辱了。 “念你出手相助,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后你若不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将你制服,莫说是三招,就是三十招,三百招我也不退,我已经说过,今天你若走了,那只能说明我已死了!” “你那个底线比命重要?”关羽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 “那底线是我的理想,在我的老家周星星说过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所以为了理想,我愿意舍去性命,就算明知不敌,也绝不妥协!” 关羽眼芒一闪,理想?什么是理想?他好像曾经有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忘记,而现如今他的理想就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让那些想至他死地的人寝食难安! 这就是他的理想,而眼前人的理想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想让他关羽束手就擒,那是绝无可能的:“我还是那句话,三招过后,我会出手,如今你已经用去了一招!” 说完关羽继续向前走,将后背留给了刘澜,背后下手却有不耻,对于心目中的偶像刘澜对他出手是万般痛苦的,但是再痛苦也决不能违背心中的理想,但更不能对他背后下手,刘澜掣马而出,从关羽身侧驰过一直奔出了十多丈停了下来。 翻身下马,提着环首刀大喝一声,面对面的向关羽杀了过去。 关羽微微诧异,用盗亦有道形容他难免牵强,可这是他唯一知道的一句可以形容他此刻表现的成语,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他口中所谓的底线所谓的理想了,但理解又能如何,这世间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好像那小子有,那理想比他的命重要。 关羽微微一笑,却发现一晃神的功夫,环首刀已经近在咫尺,看着马刀近身,关羽此刻就是想挥剑防御也已经晚了。 难道自己要因此而丧命了?关羽的心已沉到了渊底,他为自己想过无数种死法,可这样的死法却绝不会想到…… 然而当环首刀在瞳孔前越变越大,他闭眼待毙时那马刀却在鼻尖前停止,身影倒掠后退的同时说:“这一刀是换你刚才留手恩情的,现在,你也不必介怀我为何出手帮你击退那些人,因为你有你的错,他们有他们的错,所以你不欠我的情,下一次我会出全力,如果你不动真格,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伤了你然后再擒了你!” “擒我?”关羽好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比试切磋私斗单条永远是擒人比杀人更难,这个司马的手段如何关羽瞧不出来?莫说是擒他杀他,就是想伤他都难!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只能陪陪你了!” 秋风,官道,两个人,一匹马! 关羽轻拂手中长剑,轻轻一抽,锵锒一声,剑鞘倒地渐起一篷尘土,剑锋划过,激起一抹寒光。 关羽的剑终于出鞘! ~~~~~~~~ “轰!” 天地间发出了一阵阵刺耳巨响,刘澜的身体砸落在地,若非有颗老槐,还不知要飞出多远。 关羽来到了刘澜的身前,神情复杂,可他却发现这年轻人的眼珠依然如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就算是此刻难以起身,但并不输阵势,关羽抬剑准备归鞘,忽然远方传来数道含着怒气的叱喝声:“你敢!” 关羽收剑的手掌顿了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得数名身穿甲士的男子抬着一具具弩机瞄准了他,一个个面容上布满了杀意。 “你若敢对司马下手,立时就叫你变成刺猬!” 关羽对远方的警告置若罔闻,居高临下看着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司马说:“方才借天地四力的一击为何手下留情?不然躺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司马三法 刘澜一头雾水,睁着一对鹰眼呆呆的说:“我并没有留情啊!” 一霎那关羽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朗笑一声:“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刘澜更不懂了。 “可否告诉我你所学刀法的名号?” “不杀刀法!” “不杀?不杀?自俗意不俗,好一个不杀刀法!”关羽一脸感激的说道:“方才那一招神力,原本直取我命,可就在关某命在旦夕之际,司马所使的刀法之中居然在死地留出了一条生门,我那时就奇怪,明明是凶险的一招,为何会有如此明显的破绽,初始我想是司马与关某惺惺相惜,所以才放某一条活路,此刻方知司马这刀法原为不杀,所谓不杀,何尝不是宁杀不杀?不杀不该杀之人,若关某是那十恶不赦之辈,想必不杀刀法也不会引导关某逃遁,但这又何尝不是司马您的性善所致。” 关羽将刘澜扶了起来,掺着他又说:“初始见司马对付熊家家丁,所练武学下乘,必是曲道媚时之辈,方今见此刀法,才知司马乃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纵然神技傍身,也不是那草菅人命之徒!” 说道这里,关羽却又有一丝犹豫,但还是推心置腹的说道:“司马虽然坦荡,但以杀证道实非正道,关某还是那句话,我辈习武,修武不修力,修性不修命,一日行一善,锄强而扶弱,如此方为正途,还望司马谨记!” 刘澜重重的点了点头,武艺一途还是需要循序渐进,累月经年的刻苦修习打磨根基,想靠杀人练刀,最后只会磨砺出浓重的戾气来,害人害己! 忽然,关羽冷不丁的问:“我很想知道司马刚才出手对付熊家家丁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家丁而不是衙役?” 算是吧,但也不是,我之所以出手更多的是因为你不畏权贵,出手是为仁也,但若让你就这么走了,却是罔顾国法,是不义! “到现在你还这么认为?” “我不只现在这么认为,以后也会一直这么认为。”刘澜说道这里,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甩脱了关羽,艰难的用环首刀拄地说。 “你这样做到底想怎样?”他一直说要带自己走,可关羽却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拿你回去,移交有司!” “就这么简单?”关羽有些不信。 “法设在前,伤人在后,自当有此觉悟,难道你在伤人前不明白后果吗?”说完之后刘澜不忘补充一句:“其实就这么简单!” 关羽冷笑:“犯奸作课,鱼肉乡里,死有余辜!何况我只伤他而非杀他!” 刘澜咄咄逼人道:“国有法度,自有衡量,汝用私刑,焉敢狡辩。” “你这是欲加之罪!” 针锋相对的刘澜用尽全身气力说:“就算我是欲加之罪!可你却是伤人,你可想过被伤者之亲眷,若不是伤人是杀人,可又想过死者家人的丧子之痛?汝用私刑,不管是伤是杀,说好听是抱打不平,说不好听就是私斗害人!像关壮士这等的游侠之士我也有所耳闻,不惧法纪,不奉法令,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相向,罔顾他人性命,不顾自己安危,这般尚气轻生难道也是我的欲加之罪?” “那你又待如何!” “我说了,拿你回去,移交有司!”刘澜艰难的走了过去,抓住了关羽的手臂,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抓住他的衣袖。此刻的刘澜关羽就算用一根小拇指也能把他弹倒,可他发现那瑟瑟发抖的身体手掌却传来了一股巨力,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哼了声:“你这是愚昧,愚蠢!”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皆然,关壮士伤人之后妄想逃遁躲祸,这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今日我若放你,天理不容!”刘澜并不想吼,只是他实在是有气无力,不这样他怕自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犹如蚊呐。 “你敢”关羽一甩衣袖,刘澜便即摔倒,可是他依然爬了起来:“我说过,今日除非我死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袖道:“不是我敢不敢,是你身为大丈夫,有没有直面制裁的勇气,你当年逃遁在先,可曾想过家人因你受牵连?” “不会!”关羽气定神闲的说,但心中却有了一丝犹豫。 “不会?大汉律明确表明似二哥这般伤人遁逃者收封祖产,羁押亲眷,二哥可曾想过你当年为了一己之快伤了人,可却是实实在在把自己的家人陷于危难之中,像你这般事到如今都不知悔改之徒与那不孝之辈有何两样,像你这般不孝之徒怎还有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我!”关羽面红耳赤,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却着实因为刘澜这番话而羞愧到无地自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羞愧的说:“关羽知罪!” “敢作敢当,方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刘澜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可每笑一声都会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待刘澜咳声渐止之后,关羽才艰难启齿道:“司马意欲如何处置小人!” “三法!” “哪三法?” “一法放关壮士走,某自会向县君领罪!” “司马大义,如此关某焉有脸活与人世间?” 刘澜继续,道:“二法,送关壮士反乡!” “只要不连累司马,返乡服罪就是,但心中尚有顾虑,担忧就算归籍,也无法救下家人,反遭奸人陷害!所以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司马立证,待关某归案,保家人平安!” 刘澜绝对想不到像关羽这般骄傲的男子会对自己磕起头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他醒悟到自己犯下的错险先酿成惨剧,是啊,把关羽送归原籍处置,他还有活路?他的家人还有活路? 关羽看出了刘澜的为难,心中黯淡,又问:“不知司马三法如何?” 关壮士可知这第三法乃某最早想出,若非有此一念也不敢贸然对熊家家丁出手,但若是关壮士依旧执迷不悟,刘某也是万万不会对你言说的,如今云长既有悔过之意,某也就斗胆说出这三法为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戴罪立功 “但请司马明言!” “好!”刘澜侃侃而谈,道:“云长所开罪之人为郡守,若是他人,以云长所犯之罪责轻则不过是罚没银财,重则也只是徒谪边关,方今之计不若云长入我边军戴罪立功,虽然是徒谪边关的重罚,可关壮士一旦立功恢复白身,家人之厄岂不迎刃而解?” 关羽心中感动,此人重情重义,尤其是不徇私情不枉国法,对自己更是用心良苦,这三法之中看似这一法是中法,实则是上上之法,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司马这么做与放他无贰,自己的手段还有谁比交手过后的司马更清楚,他定是看到了这一点知晓自己立功赎罪必然容易,所以才会有此一法,而为何不是直接私放,自然是他身居高位不敢枉法更不好直接放过他,若再不答应,可就真是蠢到家了! 当下抱拳拱手道:“愿以待罪之身往军前效命!” 之前刘澜引动天力交战场中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张正几人看不清场中情况更不知场中发生了何事,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贸然上前,直到天地如常之后才发现司马败落而退,第一时间赶来,却又听到了那一番对话,便齐齐放下了手中的弓弩,叉手侍立在司马身后。听关羽要效命,几人一个个手舞足蹈,这般身手如果能收到帐下,自然是一大助力,只是司马先看了眼李翔,但又看了眼梁大还有徐阿泰,最后才对关羽说道:“我部军中最重军功,以你手段便是当部曲督骑督也绰绰有余,但唯恐军中将校不服,所以只能让云长暂时归在徐阿泰帐下为小卒,日后能否有所建树,一切也只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诺!”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云长,不要让我失望!” 刘澜当先走了,却叫田畴暗中叮嘱徐阿泰切不可真将其当做小卒看待,就当他是给你派去的搭档,留在身边日后遇到情况可与其商议决断! 关羽的加入让刘澜大喜过望,虽然只是戴罪立功但这却绝对是即将投效的节奏,不过高兴归高兴,最初其实他也有过短暂的犹豫,不知道关羽是否会悔过,但如果他当真不会悔过的话,刘澜相信自己一定会把他交给县君处置的,刘澜深信自己会这么做的原因首先是他是人不是圣人,无法对任何人做出道德评判,但身为一个人,要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道德操守吧,难道就因为个人的喜好就能将对的说成是错的?将错的说成是对的?这不是他来到汉朝的目的,他来到汉朝的目的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夜的谈话让他明白自己来到汉朝的真正意义,他要为完成老兄弟们心中理想的国度而努力,在这条道路上,不管是谁,就算他是历史名人关羽,也绝不会区别对待。 这是刘澜的理想,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又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老兄弟们! 刘澜目光变得坚定,再苦再难,在这条大同的道路上,他,永远不会退缩! ~~~~~~~~~` 安平至今记忆犹新在草原司马选拔队员时他与荆守雍盛三人落选,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反而一直在后尾随,直到在将军墓避雨时赵洪问他们为何如此坚持,傻大憨雍盛说鲜卑人烧了爷爷的房子,众人这才知道他与爷爷从小相依为命,那间小破屋是爷爷唯一留下的念想,结果被鲜卑人一把火烧了,这小子当场反抗却被鲜卑人打晕了,等醒来时就成了被押解去草原矿山的奴隶。 荆守则是他们村有名的孝子,为了救生病的老母坑蒙拐骗啥阴损勾当都干过,结果眼睁睁的看着老母死在鲜卑人的手里,所以二人与鲜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听司马说要入草原这才一直尾随,为的不过是能多杀几个鲜卑人。 而安平情况倒是和他俩有些不一样,安平父母早逝,是大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后来大哥成婚,无所事事的他受不得嫂子的刻薄挖苦,一气之下就离了家门四处飘零,虽然在外吃尽了苦头,可却不愿归那个家,所为的不过是希望有一天飞黄腾达回家之后好扬眉吐气。 后来他偶然之间听说了良家子从军只要得了军功就能升迁,这才到了卢龙寨,可不想还未参军便遇到了鲜卑人,眼瞅着希望破灭可不想又遇到了司马刘德然,激动之下就来投军可不想却被司马婉拒,不愿就此回家受嫂子白眼的他与荆守雍盛二人一合计,便尾随着司马而来想的不过是用诚意打动司马,果不然在土山司马答应了。 虽然还只是小小的亲卫佰长,即使归家也无法光宗耀祖光耀门庭,可在草原听了田小子讲了几个人的故事,记忆最深的一个叫苏秦,他的情况和自己差不离,最后这个人出人头地了,好像是当上相国了,记得田小子说他身佩六国相印,当时心中就纳闷了这天下不就大汉一国那个什么苏秦的怎么能成六国的相国?感情是田小子在吹牛皮。 可是后来田小子说这人当了相国回家,嫂嫂和全家人都跪下来迎接,他就问嫂嫂:“何前倔而后卑也?”她嫂嫂却说:“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也。” 田小子讲到这里,尤其是这段对话对他的震撼太大了,他扪心自问若真等自己也有这么一天难道也要像这个苏秦一样牛气哄哄的回家见嫂子,难道也这样?难道只有如此才能出心中的那口怨气? 他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大哥养大的,长兄为父,嫂子算得上半个娘,虽然他不会像亲娘那般呵护备至,但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鞭策自己,若非如此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会走出村子,又何来如今每年有万六的银钱? 安平辞了司马出了大营,绕到了中心集市,此刻的卢龙寨仍没有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人烟稀少集市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沿街叫卖的商贩无几,就算是寥寥无几的店面也没有了往日的喧沸,更别说那些个被一群群稚童围起来看的把式人。 一身戎装的安平在市集先是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布帛店,在卢龙这么偏远的边地啥东西都贵的要命尤其是战争过后更是如此,如果是在土垠麻布一匹才是七百钱,可卢龙却要一千钱,而稍好点的丝帛也达到了千四,都没有勇气去问那素、练的价格,只是咬了咬牙给嫂子扯了匹上好丝帛了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安平回家 安平又到了一家玉器店,记得司马说男儿带玉,还说玉有几德也忘了,就记得当时田小子与司马一唱一和说什么‘温润而泽是谓仁,廉而不刿是谓义,垂而如坠是谓礼,质地明晰是谓信’其余记不清了,反正就是给大哥买块玉佩就对了,买了两块玉佩一块送大哥一块留下自己戴。 这三样买完除了要给大哥的千钱也就所剩无几了,转身便走,不想几名小娘子相携而来,这几个小娘样貌都不错,双十年华,此刻她们要进,安平要出,躲闪不及,与其中一位小娘子撞了个满怀,安平连忙闪开,小娘子也转过身,正要大骂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却在看到眼前人腰间一柄环首刀后噤声,待抬头时却发现是一为身穿戎装的俏后生,愣了一下,口气柔媚的脱口而出:哟,好俊的军爷! 这样的邂逅要换成往日安平自当与这些如花少女好好攀谈,问问芳龄几何是否婚配,可今日实在是归家心切,只说了句孟浪便到马桩前解缰。 少女们见年少军爷如此不解风情在边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待看到他手中的那匹花布这才知道年少俊朗的军爷原来已有了心上人,不然买花布作甚?一个个心中惋惜不知是哪家的女子有这般福分。 少女们的交谈尽落安平耳中,心中感慨着世道如此,人情之常,记得当年潦倒,初入卢龙时莫说是这些个双十年华的少女避之唯恐不及,就是上了岁数的大娘婆子也都是皱着眉头如避瘟疫。碰上那厉害一些的妇人,恶言粗语便破空而出,那时候人穷志短,碰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快速离去急忙躲避的,被骂也不敢顶嘴,可就是这样,还是会被揍,时至今日都不知这些个无妄之灾因何而来! 可如今就是换了身行头,前后的差距何止是天地之别?安平一跃上马,立时惹来一片尖叫惊呼,有位性子婉约小家碧玉的姑娘见他如此,捂着眼睛不敢直视,口中更是惊呼:“公子小心!” 这一声宛如出谷的黄鹂,安平见过的女子少,美貌的女子就更少了,唯一让他惊为天人的便是那鲜卑少女宇文嫣,人美声音也美,可刚才那一声却让安平骤然回头,他看到了那惊呼出声的少女,人长得一般,鼻尖还有些小雀斑,可安平心中却对他生出了莫名的情愫,回头咧嘴一笑,那小娘立时羞赫万分,臻首低的不能再低。 “叫什么?哪家的姑娘?” “城北的鱼雁,仉家的!” “仉家的!”这几句却非是那羞到无地自容的姑娘而是一旁的闺蜜所言,安平看着他们在那里起哄有的更是娇笑不止**着那仉家小娘。 安平大笑一声:“我记下了,等我回来!” 骄阳下,一群少女叽叽喳喳响起一阵阵的喧嚣声,而一匹快马则扬长而去,出了卢龙寨。 卢龙塞位于徐无山麓的最东面,坐落于两山之间。左侧是梅山,右侧是云山,峻阪萦折,故有九峥之名。 卢龙塞是依山修筑的城池,有三道城墙构成一个“日”字形的防御体系。 外围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中心竖有一两丈高城楼,叫望日楼。在主城墙两端,依着山势修建了辅墙,城墙上也各有一楼。 矗立在梅山上的叫梅楼,修建在云山上的叫云楼。 由两边辅墙开始,向更远的山上延伸。大汉国修建了一道大约两百多里的城墙,用以防止胡族入侵。由主城墙向后一百步,在两山之间,再筑了一座高大城楼,城墙高宽皆与主城墙一样,长五十丈。上有一楼名卢龙。两边以石墙与主城墙相连。两侧是两列士兵营房。再往后,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对官道的新月楼。这道城墙高四丈,宽两丈,长八十步,上有一楼叫新月楼。这里两侧都是堆积粮草的库房,马棚和治疗伤兵的木屋。 安平走了四五个时辰,在太阳落山前终于赶回了那座陌生而又熟悉,已经整整阔别三年的村庄,村子不是很大,只住了三十几户百十口人,往常一到天黑村里的孩童都会在村口玩耍,只是今日村口却没有一人,唯有的却是几只寒鸦正在村头那颗枣树下呱呱恬噪。 在枣树下停马,树干上那安平二字已经很难分辨了,记得小时候大哥在地里劳作,他每日都会守在村口远眺着大哥,别人家的孩子都早早下地干活,可他却成天游手好闲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摸鱼打架,从未去帮过大哥,那时候村子里的长辈就说安家的二娃子整天游手好闲,以后绝不会有出息,那时候还会顶上两句,甚至还气呼呼的回家对大哥说,现在想想大哥是真疼自己这个弟弟啊,那张憨厚淳朴的脸上永远挂着笑意,说别听他们瞎说,弟弟以后肯定会出息,会光宗耀祖的。 那时候不懂哥哥的苦,后来嫂子进门,冷言冷语,其实不过是希望他这个当弟弟的能懂点事下地里去帮大哥分担点农活,可当时咋就有了受尽了委屈怀恨嫂子的想法呢?如今想来自己多不是东西,还好当时没做啥出格的举动来只是受不了嫂子的刻薄离家出走,不过也幸亏如此不然以自己那惫懒的性格,再遇上个贤淑的嫂子往后指不定就要混成那游街讨饭的乞子了! 他下了马,挽辔徐行。村里有多穷就算是鲜卑人来了也要绕道走,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军旅?听着那踏踏踏的马蹄声一家家一户户都探出了脑袋纳闷这是哪来的军爷要干啥?可毕竟都是些个村妇愚夫,有些个想要出来问问,可看到那环首刀立时便被媳妇拉住了,少惹麻烦等走了去跟里正说一声! 安平就这样一直来到一间破草房前,门被腐蚀的厉害,说是门可稍微用点力气那门就能报废,砰砰砰轻轻地敲了敲。 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粗厚的中年声音:“谁啊?” 一别三年,再次听到大哥的声音安平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激动,嘴唇嗫嚅了半天:“我!” “谁?”屋里头估摸没听清,又问了句。 安平张了张嘴,可声音却细不可闻:“哥,是我!” 哗啦,屋里头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声响,然后一道身影流着热泪,连鞋也没穿便跑了出来。 后面更有一位年轻妇人,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平弟你可算回来了,都怪嫂子,都怪嫂子当年没良心,狠心赶你走!”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前往涿县 天刚蒙蒙亮,城门开启不久,一辆马车当先出城,马夫是位年轻男子,男身女相,玉颊凤眼,上唇下颚莫说是胡须就是汗毛也没有一根。车厢宽大,忽然帐帘被掀起,一上一下露出了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瓜,小家伙虎头虎脑,稚气未脱,童声问:“李翔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家!”赶车的李翔随口回答,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那俩活宝变颜变色,道:“田小子,这多危险啊,还不快让冬生坐回去!” 田畴一脸无奈,感情司马答应的那么快,原来是要照顾这孩子,一脸悻悻唱了声诺便哄着冬生回到车厢里好生坐着,可这嘴才刚阖动,就听冬生激动的喊爹爹,田畴抬眼去望,原来是司马带着百人队业已出城。 一身戎装的司马腰挂一柄百炼环首刀骑一匹黄鬃马当先出城,旁边是小马驹无鞍无辔悠闲自在。另一边则是一位身材雄伟骑白马的将军,而后是安平徐阿泰,在往后不远则是百名铁骑由梁大统领。 铁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刻意拉开了距离,远远的跟着但又能够在一冲之后赶来,这些都是老兄弟,从鲜卑草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司马的忠心不用说,手底下的功夫更不用说,哪一个手里没有百八十具鲜卑人的尸骨?如果路上真遇到那些个不开眼的蟊贼,只怕还没到达马车,就已惨死在他们的手中了。 刘澜正在同白马公孙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雍盛徐阿泰关羽在一边守着,充耳不闻。关羽开始蓄须了,刘澜发现后好奇的问他为何留须得到的答案却是蓄须以言志,不立军功绝不刮须。 刘澜没想到关羽蓄须竟然是因为要立军功,难道冥冥之中又是自己在推动着历史车轮?他们比预计晚了半个月才上路,不是刘澜刻意拖行程,而是那天与关羽一战之后回到卢龙便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直到十天之后精力才有所恢复,又三天之后才能下地行走,直到今天才能上路,当时关羽说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是后遗症,刘澜糊涂了,不知道关羽在说些什么,后来一番了解,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片空白,他只记得在最关键的时刻好像有所领悟,沟通了天机,但之后如何被击败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关羽提剑站在身前还有那一番对话却记得,所以他记忆中的空白就只是关羽使出青龙三刀的这段时间,可开口问他空白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吧关羽又说的含糊其辞,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只是说他撑过了一招第二招就败下阵来,刘澜想想也就释然了,和关圣斗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估计那时候是被揍的缺了氧,短暂失忆了,随即也就不在追究,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公孙越的声音,道:“德然,你的人是不是离得有些远,要是真出了事赶得及?” 刘澜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说:“公孙将军放心,他们都是随我深入草原的悍勇锐卒,每一个都能做到以一敌百,如果真有险情,只是一个冲刺的事情,再说有你我二人坐镇,区区蟊贼前来又何足道哉?” “好气魄!”公孙越大赞一声,暗道若无此等气概,焉能纵马草原!一时间热血上涌,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此枪名錾金,枪身为精钢打造,长一丈一尺三,重五十八斤,分三尖,中镶红玉,锋锐无比。 刘澜对公孙越是十分熟悉的,当然仅限于后世的一些了解,但也正是如此刘澜才有更深的体会,这是公孙瓒帐下真正会带兵打仗的将领,若非此人不是中流失而死,公孙瓒袁绍的磐河之战胜负还真不一定,当然这都是假设,虽然现在有了改变历史的机会,但在滚滚前行的历史车轮前刘澜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否能使历史车轮偏离甚至是脱轨! 刘澜看到了公孙越紧攥长枪的小动作,忽然他看到了中间那颗夺目红玉,道:“将军此枪可是錾金?” “德然识得此枪?” “有所耳闻!” 此枪乃利器,刘澜当然闻名已久,若不是在公孙越手中,早不是一惊一乍,而是在手中把玩了。 “此枪重五十八斤,寻常人拿不起,更不要说上阵杀敌了!” 公孙越一脸傲然的说道,虽然知道眼前人是冒牌货,但就像大哥所言,只要他一心为汉就不必揭穿他。 刘澜对此深信不疑,他这把环首刀只有四十八斤三两,如果再重些虽然还能够舞动,可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体力,可想公孙越这把比他环首刀重了足足十斤的錾金了,若非膂力惊人之辈如何敢用如此重器,当然了五十八斤的武器还是小意思的,盖因隋唐里的李元霸可是用着八百斤重的大锤的。 他现在很好奇那传说中的第一**吕布方天画戟有多重,想到了吕布,如今在武道上面初入门槛的他希望有一天能与那吕**切磋一番,可以他如今这些手段,对付鲜卑的千长万夫都困难更何况是战三英的吕温侯? 看来还要加强自身的实力才行啊。 武功不错了,不杀刀法属天坑,弄不清释道前肯定用不上,可那杀人刀法遇到小蟊贼还成,真想在吕布面前耍威风,恐怕光拼命是不行的。所以对付吕布的最好办法一是把他收了来,二是收来一堆的**,简单粗暴也只有这样才能成事。 只可惜现在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还真没噱头,好在这一趟去涿县,有机会遇到几位大人物。 其实这也是刘澜为何对送冬生回涿县如此上心的原因,得知去涿县时刘澜还问公孙瓒会不会兴师动众了?毕竟一个半大的孩子也引不来觊觎,可公孙瓒却说什么世道不靖,刘家就这么一枝独苗了,要是再有不测对不起他的父母,而且方今兵员补充困难,一场大战下来到处都有空缺,等你到了涿郡不就能就地募兵了?别忘了涿郡可是幽州第一大郡,说不得你那五千人马一次就募齐了! 刘澜问他募兵要钱粮不,公孙瓒说不要,刘澜嗤之以鼻,要说不要钱粮的愣头青有没有肯定有,但五千人都是愣头青他可不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公孙瓒说这些不过就是想把自己忽悠去涿县,不过这样也好,在涿县不是还有一位牛叉武将张飞嘛,这一趟先不说能招到多少小兵,怎么也得把这莽壮人搞到手! 行至正午,埋锅造饭,刘澜草草吃了口饼就来到了安平身前,低声吩咐:“您去把田小子给我叫到马车里来,然后守着外面但别靠近马车,如果公孙越过来你就招呼我一声!” 安平点点头走了,刘澜刚要向马车过去,就被公孙越叫住了:“德然,你这是干什么去?” 刘澜停住了脚步,笑着说:“我进车里眯一会儿,启程的时候就出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八十八章 觙 刘澜偷抹了把汉然后就进了车厢,不一会儿田畴也进来,道:“司马,你叫我?” “嗯!”刘澜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昨天让你准备的羊皮呢?” “都在呢!”田畴说着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递到司马手中,问:“司马,你这是要干啥?” “天机不可泄露!”司马嘿嘿一笑,然后拿出了在鲜卑时找到的小炭笔,田畴一头雾水,看着司马在上面弯弯曲曲画了起来,半晌才惊呼,道:“司马,你在做地图?” “嘘!”刘澜一脸做贼心虚的盯着田畴,道:“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说完还不忘郑重其事的警告田畴,道:“这件事就你知我知,不得对第二个人说起,明白没有!” “明白了!”田畴重重点头,但却一脸疑惑的小声问道:“可是司马你为什么要做图啊,还怕有人知道!” “禹贡太古老了,很多地形早已不正确,而且异族一直对我大汉虎视眈眈,所以我要清楚大汉朝的地形,就算是有一天卢龙再一次失手,也能够找到有利的地形与他们对抗!” “司马,我明白了!” “我打听过了,勾画山川地图是要被问责的,而且要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我想你也听说了公孙越私底下调查我的事情了吧,我之所以会这样,也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懂吗!” “嗯!” 刘澜回忆着这一行的地貌,三里五亭,阡陌纵横,地势平坦,多属平原丘陵地带,怪不得鲜卑人攻破了卢龙塞后能够一路畅行无阻,在这样的平原地带确实不适合与这些马上民族交战,所以要对付鲜卑人乌丸人最好还是要坚守卢龙,若一旦卢龙失守,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壁清野,设置战壕,据城而守,只有如此才能迫使胡人回到草原,好在这时候不像宋明没有火器,不然一旦卢龙失守就是在坚固的城堡也无法抵御这些异族啊。 将这一切做完,休息一阵之后又即启程,小家伙冬生要骑马,只是骑术平平,刘澜只得探身把他抱上马背,坐入怀中。 这小子的胆子出奇的大,慢行了一会儿便觉得不过瘾,喊着说要自己试试,刘澜担心出了状况,把他放在小马驹的背上,不想这小子一上马背立时来了兴致,缓行也绝不过瘾,遛马小跑了几步,到了后来居然学着大人的样架马飞奔,刘澜在后面看得提心吊胆,不说他的年纪大小,只这骑马毕竟才开始学习,像他这样没学会走就要跑难免发生意外,心中一百个不放心,骑着马狂奔上去在身边照应着。许是小马驹因为刚才缓行一直有气,此刻狂奔起来立时来了兴致,比之冬生还乐不可支,一声嘶鸣放开了四蹄就向前跑了起来,那小马驹的速度是何等的惊人,就算是刘澜也会蹙眉更何况是头一次骑马的冬生,刚跑了没几步,便砰的一声摔下了马背。 刘澜心中焦急,急忙赶了过去,翻身下马扶起他拍着土,冬生眼眶湿润,看见爹爹来了泪水立时变流了下来。 “男子汉摔一跤就流眼泪啊?没事没事!”刘澜笑着把他眼角的泪水擦干,一脸严肃的说:“还敢不敢骑马了?” 小冬生有些犹豫,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刘澜知道小家伙这是有了心理阴影了,怕上去再摔一跤,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有!” “那还骑不骑?” “骑!” “哈哈,这才是小男子汉嘛!”刘澜大笑一声,吹了一声口哨将小马驹招了回来,又抱着冬生上了马背,说道:“你才学骑马,还要慢些来,莫要着急,先学会了慢跑才一点点的提速!” 化身老师的刘澜还没说完,没想到小家伙还真带种,听也不听,一上马背便重重拍了马屁股一下,再次纵马狂奔了起来,看在一旁众人的眼里都提心吊胆了起来,尤其是公孙越没想到冬生会这么大胆,一边骑马追着冬生一边声音颤抖的喊小心,冬生快停下来,看得司马在后面大笑不止。 ~~~~~~~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夜间露野,田畴与公孙越聊得十分投机,所聊渐深,刘澜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感悟,骤然拔出了环首刀,虚空劈下,刀势沉稳有力,只是那姿势却十分古怪。 皱了皱眉,这是不杀刀法领悟成仁取义后第一次感悟到其中的虚渺天道近在咫尺,可却触不可及,闭目沉思再次感受那一闪即逝的飘渺感觉,只是这一回却始终无法触摸到那无上大道。 再次闭目沉思的司马耳边又响起了公孙越与田畴两人的交谈声: “孟子说人皆可成尧舜,荀子说涂之人皆可为禹,虽都说凡夫能为圣人,但如何成为圣人两人的观点却是截然不同,对孟子来说是善性,是反身而诚的思;对荀子来说是性恶,是后天掌握化性起伪的学,所以古今两派所谓的废学恃性兴学节性又何尝不是思以致圣,学以致圣! 所以解蔽篇言“空石之中有人焉,其名曰觙。其为人也,善射以好思。耳目之欲接,则败其思;蚊虻之声闻,则挫其精。是以辟耳目之欲,而远蚊虻之声,闲居静思则通……” 这句话意思是觙是个好思的人,因为担心与外物接触而影响他的思,所以就弃绝耳目之欲和蚊虻之声,在闲居静思的时候似乎能够达到通的状态。可是什么叫做通呢?通该是心灵和整个世界的相通,而不仅仅是内心的自通,这种通不过是不真实的幻觉。 刘澜骤然睁眼,武道修行,都是经年累月的刻苦修习,所谓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如此又岂能登堂入室?便如儒家所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稍有松弛便会不进反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冬生大儒 而这不杀刀法虽讲究的是领悟其中的通玄天道与武斗技巧大相径庭,但与武道修习又殊途同归,亦讲究着循序渐进,无有根基,就算是悟得天道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就像那荀子口中的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方才能够厚积薄发,待那时再去领悟那缥缈天道,就要靠所谓的机缘与造化了,就像今日一般正是田畴的那句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让刘澜感悟到了一丝光亮,只可惜机缘虽来,但可惜根基悟性稍差,最终与那无上天道失之交臂,又一次归落凡尘。 不过也正因为今日的一番机缘,让刘澜有了新的方向,筑基立根方为正道,以战养战或是妄想着一悟跃龙门,终归是走了小道,落了下乘。 刘澜深深出了口气,那触摸天道时的如春暖意委实是妙不可言,可骤然间又变成了跌落凡尘的精疲意懒,无精打采的向着田畴与公孙越走出。 田畴侃侃而谈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过来,而一边的公孙越却是眼睛一翻脸色立即拉了下来,横眉竖眼瞪了司马一眼,没有半点好脸色,感情还在为冬生骑马记恨着他。 少气无力的司马哪注意到这些,气息恹恹的在一旁坐下,环首刀随意放在了一边,直到此刻田畴才有所惊觉,正要起身见礼,却被司马打断,你们继续说你们的,别管我。 司马闭上双眸假寐,虽然忽略掉了公孙越,但心中却巴不得如此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交际? 刘澜闭眼假寐,想着公孙瓒离别前索要阵亡将士名单,可真正在册的兵士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平民即使在草原上牺牲也得不到抚恤,刘澜特意把张正留了下来,让他负责找到阵亡老兄弟们的家人,把他在将军墓获得的那些金沙分给他们的家人,虽然金沙看起来很多但是足足千人阵亡家属平分后就显得杯水车薪了,而且阵亡老兄弟们有很多已经寻不到家人,对这些老兄弟们刘澜连最后一点心意都无法做到,每每思及总是痛不欲生。 可就是这样黯然神伤的事情当司马提出来后还是被张正回绝了,司马这样做虽然想要抚恤老兄弟们的遗孀,可是古往今来抚恤都出自朝廷,司马这般越俎代庖可是犯了大忌啊! 古往今来在外领兵的将领这般作为也许是收买人心,也许会受到帝王猜忌,可老子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有什么可怕的?刘澜顾不上后果,让张正尽最大的努力找到老兄弟们的家人,这是他们这些还活在世间者所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迷迷糊糊间,刘澜听到公孙越好像再说什么以学问道德,慢慢修养而来,人性生来并非如此良善,是因为思想学识认识够了,由礼义的教育下来,方才能对**有所节制,假使不在后天用礼义教育节制,任由人性自然发展势必就像流水一样飘荡、放浪,**永远无穷。 **无穷,又岂能吃苦过日子,安于淡泊,做到绝对贞洁,一切为公,一切方正,尤其在钱货方面,临财不苟取,完全合于义礼呢? 所以《礼记》上说欲不可纵,志不可满。 某认为,教化并不是否认**,在于如何设法不放纵自己的**,‘志’是情感与思想的综合,人的情绪不可以自满,人得意到极点,就很危险。 刘澜听得入神,这一番见解真不敢相信是从公孙越口中说出来的,他刚才说的那些虽然都是以儒家口吻,但意思应该就是盛极必衰吧?记得历史中东汉皇帝的诏书及群臣的奏议中都会援引经义以为依据,朝廷中的重大决议,主要是依据经学行事。这时期的儒家无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是当高峰过后难道不是衰退? 后世梁启超先生愤儒家之说,难济艰危,曾赋言以寄:“六鳌摇动海山倾,谁入沧溟斩巨鲸。括地无书思补着,倚天有剑欲长征。抗章北阙知无用,纳履南山恐不成。我欲青溪寻觅谷,不论礼乐但论兵。 儒家终是难济艰危,可如今儒家早已根深蒂固,想动摇根基何其难也,就是换个角度来说,他小小的别部司马又有何能力去撼动那参天大树? “爹爹!” 冬生蹦蹦跳跳出现在司马身前,然后重重的扑在了刘澜的怀中,冬生早已读书,不过只是一些启蒙,对所谓的今古文不甚了了,但有其父熏陶,还是懂一些道理的。 其父刘德然与公孙瓒还有同宗刘备师承卢植,卢植为当世大儒,后来的范阳卢氏便是此人肇其基业,而他的老师马融更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乃伏波将军马援从孙,又因博通今古文经,当世称为通儒。 虽然小家伙已学礼仪,但年纪毕竟尚小,聪明调皮,像爬山一样在刘澜身上滚打,对于小家伙的玩闹刘澜一点也不厌烦,更不会生气,反而和他玩闹起来,边上的公孙越瞅着,不知为何竟生出了让东胡闻风丧胆的饿狼刘澜好像并不像传言那般嗜杀反而还是位宽厚仁慈之人。 刘澜玩闹着将小冬生举到了半空,一脸和蔼慈祥的问道:“冬生,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啊?” “做学问,当大儒,开学馆,授学徒!” “哦!”刘澜田畴公孙越齐齐望向了冬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志向。 独尊儒术后,尤其是到了东汉时期儒家不仅在政治上更在生活中起到了主导性地位,这样的地位衍生而来的便是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可以说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尤其是尊师更成为东汉时期引人注目的社会风尚,教师地位的尊贵为历代王朝所不及。而且尊师思想更被写进了经学全书的《白虎通》中,虽然儒学教育重师法家法,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大儒们在践行儒学理想时形成的人格魅力使社会形成了蔚成风气的尊师风尚。 虽然刘澜来到汉朝已有半年,但更多的却是在草原,对这样的风气还不能身临其境的去切身体会,但冬生却是土生土长的大汉人,不管是父亲的言传身教,还是他自己的耳濡目染,都让他对教师大儒这一受世人崇敬的职业心生向往。 公孙越破天荒的对着刘澜说道:“这孩子志气不小,要是能有他父亲一半的悟性,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说不得就是下一个卢(植)尚书! 刘澜聆听,但心中却想着那句能达到他父亲刘德然一半悟性将成为下一刻卢植,那这个刘德然该是多么的恐怖? 都说天妒英才,惊才绝艳不是幸事,不然那个刘德然人还未到中年怎么就落得个薄福短寿,一命呜呼的下场呢,可惜了,不然说不得又是一个郑玄或者马融啊。 刘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不知道冬生的父亲到底因何而薧?” 公孙越默不作声,右手摸上了佩剑。 一边的田畴心头一颤,但却发现司马微微摇头,司马并没有感受到公孙越身上透出的杀机,所以他猜测公孙越这一举动只是本能为之,而不是要对自己下杀手。 果然公孙越只是握住了剑柄,然后左手撑地一跃而起,走出了三五步后,才缓缓的说:“为情所困!” 然后就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如此博学之人,竟也躲不过一个情字!说完怅然若失的摇摇头,苦笑一声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章 猴石亭 田畴在无终告辞,刘澜一行继续前行,大战过后,各地百姓在户曹的督使下补种上了冬小麦,如今地里的冬小麦只是幼苗,可等今冬的大雪过后到了明年开春,郁郁葱葱的冬小麦将茁壮成长,可就算是如此,这些农夫百姓又该如何撑过今冬! 才过日中不久,天气却骤然转阴,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雪,路上行人纷纷加快步伐,希望在大雪来临前能够赶回家中。 一路行来,所遇路人皆是身高体壮,原以为是在卢龙民风粗犷所致,可一路南下,所遇莫不如是,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生存条件恶劣,越是优胜劣汰,体质差的、瘦弱的大多被淘汰了吧。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记得在后世看到过一位大大的言论,说考古发掘还有历史资料都证明古代中国人,尤其是春秋战国和秦汉时期的汉族人身材都是比较高大的,男子的平均身高不会低于一米七,甚至很多中等族群更是在一米八以上,就拿始皇兵马俑来说的确是根据真人按照比例实际制作,并不是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兽刻意夸大的。 而且古代食物结构单一,当时农作物还不完全足以成为食物链的主流,因此肉食只能是古人赖以生存的不二选择,北方汉族多食用八牲,富含高蛋白的肉类对促进人体生长非常有利,所以才会有关羽、孔子长到两米以上的情况,连文人东方朔诸葛亮的身材都魁梧至极就可见一斑。 所以说,汉族在古代的血统是很优秀的,甚至可以说古代的汉族人很可能拥有一定比例的高加索或雅利安血统,不然古代为何会出现诸如孙权陈武这样的赤发紫髯之人呢? 只是汉族缘何基因血统突变,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对这位大大的这番言辞刘澜当时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身临其境汉朝后居然也能借来发一些感慨。 雪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将眼前的天地变成了山如玉簇,林似银妆的世界,又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众人终于赶到了猴山亭,猴山亭因亭内有山似猴而得名,而所谓的亭类似后世的乡镇级政府机构,从字面意思来看,亭与停相近,而其职能一则是维护地方治安一则是接待过往官吏,但他的职能又与驿站不同,因为它还要为远行百姓提供住宿的义务,所以一般的亭内房舍都很多,但因为猴山亭距离县治无终较近,所以房舍舒适大气但房间却不多,就算这样剩余房间也足够容下刘澜这一行百十多人住宿了。 刘澜公孙越率先而入,正掸雪时一名老卒迎了出来,抱拳拱手,问:“敢问几位是?” 公孙越自报了家门,那位自称是亭父的老卒一惊一乍嗷的一嗓子就开始喊了起来:“亭长啊,不得了了,公孙将军来咱们猴石亭了,快出来迎接啊!” 一位中年男子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自称是本亭亭长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奴颜婢膝深怕惹恼了这几位大人物。 公孙越也没什么架子,只是吩咐亭父好生安置战马后便吩咐亭长给大伙安排住宿吃喝,殷勤的亭长亲自为公孙越刘澜引路,待将二人安置妥当后才告辞离去。 刘澜换了身便装,从后院到前厅准备进餐可来到过道却停下了脚步,此刻厅内不知何时来了三五位旅人,正在亭内避雪小酌,远远的只听一人说今年可真邪门了,关西那边地动(震)淮南那边水旱,青州那边蝗患,徐州那边虫灾,并州的雹灾蜀中的疫疠,对了,还有咱们幽州的兵祸,唉,真是流年不利啊! 听说朝廷又颁布大赦令了,嘿,这回还真邪门,居然除了死犯逃犯! 听到大赦的刘澜心中一喜,本以为能够替关羽脱罪却不想除去了死犯逃犯,心中惋惜复又细听,只听里间一人接话说,可不是,我还听说朝廷不仅大赦,还减征税项,整个右北平都免去了一年的税。 好像还在蜀中施药,在淮南淮北祈雨歇雨呢…… 刘澜听得仔细,再加上从田畴那里了解的许多内情到也对此见怪不怪,有汉以来,为休养百姓,并显示仁德,天子常有大赦,特别每逢灾异过后更是如此,今年天下动荡朝廷自然会大赦,可光大赦天下有什么用,那些没有过冬余粮的百姓怎么办?想到即将发生的黄巾起义,看来这也是大势所趋了啊! 太一真人保佑吧。 刘澜对百姓口中的太一并不陌生,自其从草原回到汉境就一直对太平道投入了很多的关注,对其已经有所了解,在太平道中奉祀的神为黄老,也尊奉中黄太乙,太乙又作太一,《史记天官书》说太一居紫微宫北辰: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 秦汉时期,太一被认为是紫微宫北极天帝或天帝大皇,是天中央主宰四方的最高神。《史记封禅书》说: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两汉时期,太一又被视为比北斗神黄帝更高明的神仙。 《汉书王莽传》引《紫阁图》文:太一、黄帝皆仙上天。而纬书《春秋合诚图》又有黄帝问太乙长生之道之说。在《太平经》中也出现太一信仰,并有太一位于中央的观念。 《太平经》说:然天地之道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守气而不绝也。……乃上从天太一也,朝于中极,受符而行,周流洞达六方八远,无穷时也。 这时亭内从太一又说到了灾情。 “前几日听太平道的小天师说天狗蚀了日月,巨石从天而降砸落民宅……一匹马下了一个人婴;一名少女生了一个两头四臂的幼儿;大榆树忽然变为了虎状;雏鸡变成了公鸡;蛇、老虎和疯子居然潜身出入宫门……” 真的? 可不是,唉,哥几个你们说说这会不会真像是小天师口中所说的预示着大汉朝将倾覆啊? 可不能瞎说,没听刚才亭长说咱们亭来了两位将军! 不会是是新上任的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来了吧? 不会吧,听说前两位将军因鲜卑乌丸入侵刚被召回京师问责,这么快就有新任将军来履任了? 估摸着是,谁知道鲜卑乌丸开春还来不来。 唉。 屋内响起了重重的叹息声,‘刘澜’出自军旅,通过记忆对所谓的度辽将军还有护乌丸校尉还是有些了解的,通过刘澜的记忆他了解到度辽将军及其所属诸官度辽营实际上是东汉维持北部边疆安定,处理民族矛盾平息叛乱的一支重要力量。 度辽将军最初的职权主要是限制南北匈奴,卫护南单于众与新降有二心者,及至现在已经发展到兼管乌丸,鲜卑高句丽等东胡诸族,甚至是西羌诸种,乃是东汉王朝在北疆设置的重要防御机构。 ~~~~~~~~~~~~~ ps:由于缺乏详细记载,度辽将军与乌丸校尉,匈奴中郎将,护羌校尉的等职关系很难做出论断,但由度辽将军马绩发鲜卑兵平匈奴叛乱来看度辽将军似应对乌桓(丸)校尉有指挥权,所以本文会按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乃属上下级关系来写。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才智之士 “司马,您怎么不进去?” “我也刚到!” 刘澜打了个马虎眼掩盖了偷听的事实后与众兄弟相携进亭。 亭内席前坐着的百姓在关羽出声的那一刻闭口不谈了,刘澜看了他们一眼都是长相憨厚的农夫,刚收回视线,那亭父便迎了上来,极为恭敬的说:“几位将军这边请坐!” 刘澜来之前特意去招呼公孙越,可他却说要与冬生在房间进食不出去了,刘澜也不在意,他不来正好,兄弟们可以一醉方休了。与关羽安平几人围在一张埃几前落座,其余兄弟则分散在四周,立时将房内占满了。 刘澜跪坐下来,吩咐亭父上些酒肉,亭父吆喝一声,恭敬的说司马稍等,醇酒牛羊大饼马上就来。 饭食很快上来,刘澜却吩咐先给兄弟们其余十几席先上,如此一来反倒没有人敢先吃了,直等司马这桌酒肉齐全,司马落著之后气氛才又变得热闹起来。 喝酒唱令不绝于耳,正在此时猴石亭外却来了两名冒雪赶路的青年,年纪最多二十**不到三十岁,一人头戴六尺高冠,一个只裹了帻巾,都束着革带,只是前者腰佩长剑,后者却悬挂了一柄长刀。 两人进屋,亭父歉意的说厅舍已满,只能移驾前往无终了,二人正要离去,一眼却看到席前的刘澜,骤然停步,然后径直移步来到了司马身前,帻巾男子一揖到底:“可否与将军拼上一桌?” 刘澜见其举止言谈不俗,而且老兄弟们都已经酒足饭饱,就是给他们腾个地方又如何,正要答应却不想那位高冠的男子在未得到许可下便径直入位,不理威仪,卧姿侧躺,伸手取肉,放入嘴中咀嚼。 他这般举止立即招来众人的厌烦,纷纷怒目,更有甚者如安平,更是拔刀而起,眼见着就要起冲突,那一边的帻巾男子急忙圆场,说他这位朋友本性如此,还望各位将军们莫怪,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高冠男子浑然不知,嚼着肉一对眼珠却不停的在四周扫眼,此时亭卒已将三足酒瓿与酒樽撤下,颐指气使,道:“给幽州才智第一……”说道这,他却是徒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俾睨天下道:“不,是天下第一的本才智之士上酒!” 众人见他说到天下第一时那如痴如醉的样子不免恶汗连连,这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吧?难道是发热病时把脑子烧坏了?不然如何敢狂妄到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而刘澜更是用着看待白痴、二货、疯子、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叹了声出来前怎么就没吃药呢?而其旁边那帻巾男子,更是羞红了脸,头低的不能再低了,恨不得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澜使了个颜色,李翔立时会意,立时转到后厨将一些细盐装到了帛布纸包里,然后在众人面前往酒樽里舀酒,完事之后更是将那包盐全部倒了进去,晃了晃酒樽来到高冠男子面前放下道:“只要你敢将这放了毒的毒酒喝下,今天的酒,管饱!” 帻巾男子脸都变绿了,他可是亲眼看见那年轻军官将纸包中的东西撒了进去,不管是不是他口中的**,这酒可千万不能喝。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阻拦,高冠男子已是将酒樽举起,将足有三斤还活了咸盐的酒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便即嘟嘟下肚,完后还不望眨巴眨巴嘴,啊的发出极尽舒爽的一声,看的李翔愣愣的,要不是知道酒里放了盐,还真要以为自己误把咸盐当糖饴放了。 高冠男子抹着嘴边的水渍,一副极为自恋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在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面前,区区毒酒能耐我何?” “没事?” 帻巾男子慌的已经不成人样了,前前后后看着高冠男子为他检查着身体:“真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吹自擂号称是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男子摇着头,一副厌嫌的表情挣脱了帻巾男子,傲立场中,此刻的他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一般,双手叉腰,仰天大笑道:“哈哈,看来天下第一的我果然已经百毒不侵了,区区**能耐我何!” 刘澜看着他,此人不是那闻名已久的狂生,就是那极度我行我素之辈,不过刘澜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人的自我感觉也太过良好了,不过能把那放了厚厚一包盐的盐水喝光,也确实是‘百毒不侵’了,这脸皮之厚,怕是炮弹都轰不破了吧? “酒呢,刚才是哪个说酒管饱的?还不快把酒拿上来给天下第一的本大爷过足喽酒瘾?”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坐下来,对着众人指指点点的样子李翔心头那叫一个恨啊,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刚要发作,却见司马脸一沉,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取酒,李翔咬牙切齿瞪了眼那狂妄之徒然后鼻尖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不一会儿李翔抬着一顶三足青铜瓿上来,里面装满了酒,为高冠男子舀了一尊醇酒,重重的放在了他面前。 一边的亭父乡农齐齐为那男子捏了一把汗,这人难道是傻子?都这样了还敢喝酒?难道这人是那不要命的主么? 面对诸多狐疑的目光,高冠男子却无丝毫惧意,嘟嘟嘟连喝了三大樽,只是喝完之后嘴边却呢喃了一句奈奈的,咸死我了。 众人莞尔,刘澜却是对他微微侧目,喝下那么咸的酒仍能撑到现在,光是这份毅力就非常人能有,就凭这一点当得天下第一。 高冠男子浑若无人般吃着肉喝着酒还全然没有自己是占座者的觉悟反倒一副主人做派还招呼起同伴一起吃,只可惜他的心虽然大可他的同伴却没有他这般大心脏,高冠男子一人吃喝的无聊,正想找个酒林朋友却不想看到了刘澜放在身边的那张白金弓,他虽然是文士,但对兵器多少还是有点见识的,而这张大弓实在是他前所未见过的,不用想也能猜到这张白金弓必定是一把上等的宝弓! 伸手便探了过去,正欲取来一观,司马的手掌却是顺势一按,而一边的安平则是彻底被这无理匹夫激怒了,环首刀瞬间便劈了过来。 “我知道你定是怕我把你这把弓拉断,哎算了,不看就不看吧,这种二三石凡夫俗子的小弓矢却也没啥好看的。” 二、三石的小弓?还凡夫俗子用的弓,要知道这世上能开动司马这把两石五斗白金弓者只怕一个巴掌都够呛,就你这小身板还拉断,也不怕闪了舌头,李翔脸色铁青着在边上吐槽,却没想到安平彻底动了肝火,马刀呼啸着就朝着那自吹自擂在别人眼中极为嫌弃自己却感觉良好的天下第一劈了过去。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看向了高冠男子,都等着他出丑呢,可是想象中哭爹喊娘屎尿齐流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这牛皮大王仍是一副悠闲的态度,平平淡淡的好像就没感觉到环首刀已经劈过来一样。 也不知是他真的泰山崩于前而而面不改色还是这人根本就无知到环首刀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旁边的帻巾男子已经面无人色了,颤颤惊惊的高呼一声将军手下留情啊。 刘澜却是无动于衷,只是一直盯着那高冠男子,本以为他是艺高胆大会在关键躲避,可不想离着就五六寸的距离了仍没移动分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此骤然临之而不惊的气度反而让刘澜着急了,几乎是吼着说:“慢!” 安平也并不是真要杀他,只是想吓吓他让他露怯,好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臊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环首刀越来越近这小子却像是视而不见,立时心头来了气,好小子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砍下你这颗狗头来,只可惜在关键时刻司马出言阻止了,安平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司马的命令,无奈之下只能收刀,但就是这样刀锋仍在高冠男子脖间三寸许停下,因为刀锋太急,脖间皮肉已被划破,但并不严重,抹些伤药止血就好。 一旁的几位村民,甚至是亭父亭长都为他抹了把冷汗,那几位是什么人他们最清楚,没有一人敢上来说清,本以为这位小哥就要一命呜呼,却不想在最为关键的一刻留下了一条小命,立时亭内响起了数道深呼吸声。 安平的马刀几乎架在了高冠男子的脖间,可就是这样他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举樽喝了口酒,长叹一声:“我虽是读书人,可却是天下第一的读书人,不要说区区一把环首刀了,就是几百几千……”好似觉得几千几百有点少,会让他没有面子或者说出来很是没有气场,右手食指轻轻一移脖间的刀面,又站了起来,扬着头说:“几万万把钢刀劈向我都不怕,何况是一把!” 刘澜不想饶了他一命他反而还吹起了牛皮,手掌摸着白金弓的瞬间,却骤然说道:“先生即是读书人,可是君子乎?” 刘澜本意是想臊他,既然他说是读书人,那读书人肯定都会自比君子,只要他说是,那司马可就有了说词,不管是他吹牛皮也好,狂妄自大也罢这都有违圣人之教,而且既然是读书人的话自然就应该明白礼义廉耻,我还没同意你入座,你便又吃又喝,而且还卧姿侧躺着说话,这不仅有失君子风度,更是对他们这桌人的蔑视和无礼。 只是刘澜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因为高冠男子只是微微摇头,没说话,算是变相承认自己不是君子。 刘澜没想到像他这样的读书人居然会承认自己并非君子,立时对他有了几许兴趣,调笑道:“既非君子,可是小人乎?” 站着的高冠男子取著夹了片肉咀嚼,听他如此问又是摇头,只是这一回待摇头完毕却是咕噜一声将肉整咽了下去,道:“非君子,非小人,实乃势利之徒尔!” “哈哈,好一个非小人非君子,先生当真乃天下第一至诚君子!” 若是君子岂是他这般模样,若是小人也毫无巧佞之色、忘义之态,可那一句势利之徒却是对他此番举动形容的入木三分。而且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试问这天下只怕没人敢对人言自己乃是势利之徒,只此一点便可知晓此人虽然势利,但诚是位至诚君子,没有一丝妄言,不然也就不会装腔作势牛皮吹破天了,所以这人算得上是真小人,在儒家观念渐入人心的今天,他这样的人可算是一朵奇葩了。 刘澜不吝与嘴上的夸赞,而高冠男子却也是欣然接受一副受之泰然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像老子本来就是天下第一,你夸不夸老子也不会变成天下第二,刘澜看着他这般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微微一叹,这也太自恋了点吧,还没怎么夸呢就翘起了尾巴,这要真夸他个智计天下无双他还不蹬鼻子上脸说自己是世界第一宇宙第一了? 高冠男子嚼着肉,很不修边幅的说道,“哪里哪里。”没有像儒生那般表示出任何的谦逊,也没有像狂生那般嚣张,可这四字一出口,看似是低调可听在耳中实在是比那传说中的狂生更嚣张,那感觉就像是他本来就是至诚君子智计天下第一的大人物似的。 高冠男子又盘着腿坐下了,也许是饿了,也不管吃相好不好,再说他才不会管别人看来的目光呢,换句话说在他眼里的一群凡夫俗子能看懂他这样天下第一的伟男子?扒拉口饭,囫囵吞枣:“我辈纵横家全靠一张嘴皮讨饭吃,欺天下,却不欺人!” 不管是他之前的吹牛皮还是装腔作势只不过让他能吃一顿饱饭甚至是唬住所有人没有被杀,当然让刘澜真正看重的还是他那句势利之徒,可以说算得上是真正的真小人,比那些个伪君子强多了。 “好一句欺天下,却不欺人,先生此话在下深信不疑,只是先生此话虽未欺我,却一语道破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儒士的面皮,只此一言,怎可不叫人浮一大白。” 刘澜亲自为高冠男子舀酒,然后敬了他一樽。 高冠男子一干而尽,大笑一声:“古往今来,纵横家总被贬损,只怕是苏秦张仪在世,也当不得饿狼这一赞誉了!”他又仰天大笑起来,好像苏秦张仪已被他压的死死的,再也无法超过他了一般。 好歹人家两人留名青史了,你就被我夸了一句就比肩二人,稳压二人一头了?这人也太无耻了吧,苏秦张仪要是活过来,还不被他给气疯了。不过转念又一想,也许此人并非是真的狂妄自大,毕竟从他知道自己身份这一点来看方才那一系列的表现很可能都是演给自己看的,偷眼观察他,见其面色如常,不动声色的说:“先生识得在下?” “识得!”高冠男子捻须说道。 “缘何而识?”刘澜越发好奇,他可不信自己饿狼的名头已经人尽皆知,必然是此人对自己有过刻意调查,不然他绝不可能一语道出自己的来历,更不可能出现在此与己拼席。 “将军与某那位总角之交八分酷似!” 第一百九十二章 简雍 “刘德然?” “然也!” 刘澜立时恍然,但这话说的还是有些牵强,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识得公孙瓒,如果是这样那一切也就合情合理,拱手抱拳,道:“敢问先生可识得公孙伯珪?” “总角之交也!” 总角之交,在后世也就是所谓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正襟危坐,再问:“敢请先生大名?” 当要说道自己姓名时高冠男子立时来了精神,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好像天塌下来也没有比自己说出姓名更重要的事情了,珍而重之的说:“想必饿狼必定是听过我的大名的,我就是天下第一,智计无双的简雍,简宪和!” 我当是谁,原来他就是昭德将军简雍啊,不过历史上说此人滑稽幽默,思维机敏,但此时相遇却发现他全无滑稽幽默之感,反而到有些宠辱不惊的大将风度,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却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有吹牛皮都不打草稿。 “久闻简宪和简先生大名,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哈哈!”简雍大笑着扫视亭前众人,那副得意的样子就好像是看吧,看吧,我的大名果然已经到了人尽皆知,妇孺皆知的地步了!” 众人都向司马投来了别样的眼神,那样子分明就这种把客套当夸奖的自大狂司马你搭理他干啥,刘澜只是勉强回了他们一眼,一脸的无语,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举起酒樽正要敬酒忽然发觉简雍身边帻巾男子向他望来,此人方才进屋就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后来心中好笑自己初来汉朝又岂能有相识老友,遂也就不以为意,只是骤然听到身边这人乃是简雍,就算是他这位朋友在历史与演义中都是无名无姓,但能随简雍而来也不好失礼,笑着说:“这位仁兄不如来在下身边坐。” 男子起码已经二十**岁的年纪,微微一笑便即落座,端起酒樽敬酒,道:“没想到能与赫赫有名的饿狼刘澜吃酒,当真是荣幸之至,贤弟千骑入弹汉,愚兄可是欣羡不已呐!” 刘澜对饿狼这个名号一直不感冒,但不知为何从此人口中说出却尤为受用,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短短几分钟自己就被简雍传染上狂妄自大的毛病了? “不敢不敢!”刘澜如此说着,却不想这人生性好似自然熟,而且极为能说明显是个话唠,一口一句愚兄一口一句贤弟,立时拉近了关系好似是多年相识的老友重逢一般。 “饿狼乃是胡虏戎狄所叫,实非本心,这位壮士莫臊在下了!” “狼之一物,性残嗜杀,有贤弟坐镇右北平,我大汉边疆无忧矣!” “岂敢,岂敢!” “怎么不敢,说不得又是一位飞将军!” “万万当不起飞将军之名,平生所愿,幽州一卒,护我边疆,仅此而已!” “哈哈,贤弟自谦了!” 端起酒樽,刘澜却笑问:“还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姓刘名备,草字玄德!” 原来是章武皇帝,怪不得眼熟,若非此人自报家门,刘澜还真不敢往他头上想,但此时听他一番介绍立刻便对上号了,怪不得看着此人面熟,原来与老电视剧三国演义刘备的扮演者孙彦军有七分酷似。 刘澜举起酒樽大笑道:“原来是玄德兄,来!在下敬你一杯。”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刘澜与两人相谈甚欢,一个是欺天下不欺人的纵横士,一个是雄才大略建立蜀汉的章武帝,能与这样的人物结交真的很难得,再一次端起酒樽对着二人笑道:“即将入冬,不知二位这是要去哪?” 刘备垂头丧气,原本来到右北平是因为听说胡虏入寇,本想军前效力,不想从涿县赶到右北平却听说战事已歇,眼见投军不成,又想起了叔父刘元起寿诞将至,急忙回赶,却不想半路在猴石亭遇到了德然贤弟。 刘澜这才恍然明白,可公孙瓒不就是右北平的都尉吗,为何投军不直接找他?细细一想,也许二人已经找过,不然又如何知晓自己的事迹,至于为何没有投在公孙瓒的帐下,估计还是抹不开面子,不愿委身老友门下。 虽然汉末择吏制度腐朽,裙带关系严重,如门生故吏遍天下的袁家,但是像刘备与简雍这样不依托裙带关系想做官的少之又少,不过武人们的福音马上就要来了,像刘备曹操孙坚这样的人物好像都是通过讨伐黄巾擢升起来的。 “哪里来的蟊贼,竟敢在我猴石亭盗马!” 忽然,一名亭卒大喝一声,手中环首刀出鞘奔出了亭外,众人循声看去,简雍刘备却是齐齐惊呼一声:“该死的贼子,居然敢盗马!” 两人一跃而起,出了亭外,刘澜见事涉二人,也尾随而出。 原来亭内马厮早已被刘澜一行的战马占满,刘备与简雍的马匹只好被亭卒拴在门前的马桩上,只是亭卒去取草料的间隙,便有贼人上门,不想那贼人贼眉鼠眼早已被亭内的亭卒盯上,待其解缚,便大喝一声冲杀了出去。 “小贼,快放开我的马!” 刘备一声大喝,声如洪钟一般,不想那贼子却冷笑一声,一手紧握着马缰一手却是掏出了一块腰牌,一脸趾高气昂的说:“我乃新任护乌丸校尉稠箕帐下骑都尉冯起是也,这两匹马老子看中了,识相的乖乖离开,不识相的,哼哼!”那骑都尉冷哼一声,言外之意莫不是要杀人。 刘澜盯着那盗马的男子,只见他一脸的戾气,重重吐了口浓痰,原来他与护乌丸校尉稠箕履任的路上发现了一马神骏(小马驹),一路追赶而来,却不想来到猴石亭跟丢了,心中怒气暴涨,他乃三辅扶风人平生最喜的就是两样东西武器与宝马,眼见宝马不见却发现门前有两匹良驹,这才打起了盗马的注意,本就是**游侠出身自然不怕朝廷法度,再加上有校尉大人撑腰,在这幽州有人敢动他? 所以冯起才会有持无恐,就像他猜测的一样,当他报了名号之后那俩人果然犹豫害怕了起来,越发的得志,市井小民老子看上你的马那是你们的福气! 护乌丸校尉是什么来头,那可是食禄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高官,在整个幽州也就比郡守低那么一级,刘备徒听这人是新任护乌丸校尉稠箕的手下骑都尉,立时犹豫了起来,对一边冲出来的刘澜说:“贤弟,他们的来头大,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稠箕的手下又如何,就算是稠箕本人明抢也不成!刘澜心中有气,对于大耳他并没有偏见,尤其是这样的风云人物就算不傍他,但结交一番也不枉来汉朝走一遭,可让他失望的却是这样的枭雄人物居然畏惧权贵,这让他对其的好感立时大跌。 眼见那人牵马离去,刘澜不顾刘备的劝阻,大喝一声: “偷完马就想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吗!”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管老子!” “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漠视大汉律法!”刘澜双目如电,恶狠狠地盯着骑都尉冯起,不管他如何身居高位,毕竟盗马为贼,是贼就决不能姑息,决不能因其身居高位而放任不管,虽然是死脑筋,不知变通,但此风不止,国难不已! “敢在老子面前讲律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大的口气,不想贼子横行竟敢如此猖狂,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不管何时,这天下绝不容尔等鼠辈猖獗!” ~~~~~~~~~~ ps:都尉开始便进入了“尉官”的序列。骑都尉一般就是专管骑兵的都尉。都尉的这种武职也是有名号的,例如建忠都尉,扬武都尉等等,所以从都尉开始,就可以算作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当官儿的”。 ps2:比二千石为官秩等级,最高是三公,号称万石,其俸月各三百五十斛谷。万石以下各级为:中二千石、真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千石、比千石、六百石、四百石、比四百石、三百石、比三百石、二百石、百石、斗食、佐史。佐史最下,月俸八斛。凡俸禄均一半发谷,一半发钱。又南朝梁武帝天监初定九品令,注一品秩为万石。 比二千石次于二千石,银印青绶,西汉时月俸谷百斛,一岁凡得谷百斛,一岁凡得钱一千二百石,或钱谷兼给。东汉半钱半谷,偶有变动。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刘备 刘澜冷笑一声,拔出了环首刀,刚要大步上前却被一边的刘备一把拉住:“刘澜贤弟,切不可冲动啊!” 刘备绝不是冲动鲁莽之人,像这样的枭雄比常人更能隐忍也更清楚审时度势,不然他绝不会在历经磨难之下依然称王称霸,在他眼里所信奉的金科玉律也许就是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匹马丢了不要紧,再买一匹就得了,可是命丢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护乌丸校尉是什么人?护乌丸校尉下的骑都尉是什么人,绝不是他这样的草民与刘澜这样小小别部司马能惹得起的,所以极善审时度势的刘备极力劝阻刘澜,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狗屁!”刘澜甩开了刘备的手掌,他的个性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正因为这样的性子让他极易得罪人,在草原他甚至激动之下对武恪动手,更何况现在搡开了刘备?踉跄退后的刘备面色难看,这人怎得如此不知好歹不分轻重?皱了皱眉若非他是为了自己出头绝不去管他,心中叹息一声,刚要再阻,却发现他怒不可遏的看了过来,一霎那刘备又有些犹豫,也不知怎的,此刻的刘澜早已没有了酒席前的亲切,反而让他有种即危险又害怕的感觉,恍惚间感到很陌生,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而一边一直冷眼旁观的简雍心中却与刘备有着决然不同的看法,在心中还生出了几许赞赏之色,这刘澜刚才的气势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这个刘德然只是像酒席前那般谦逊又岂能真是震慑胡虏的饿狼?想来这非黑即白的性子才是他的本性,可这恩怨分明的性格虽好,但与他而言眼中非黑即白容不下灰白只怕对其仕途有所阻碍。 简雍眯起眼笑了起来,在刘澜即将杀出去前突然说道德然这般杀出所谓刀剑无眼若是真伤了他性命可想过后果?就算是德然把握十足将他擒拿又能如何?难不成真将他交由亭君处置?到时就算是亭君也不过是放人了事罢了,所以此事最好能够大事化小,可依此时情况来看,若不小小惩戒,恐难让其知难而退,所以此事依某之见德然还需三思,是要因两匹马得罪权贵影响仕途,还是遇不平事鸣不平仗义出手! 简雍所言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作用,却把当前形势分析的准确无误,供司马选择。一边的关羽眯着眼旁观,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现在这情况下就没有他出手的可能,盖因几日下来对司马的了解变得越来越丰满,大凡物有不平则鸣,心中若无不平,又岂能像他那样触摸一道天机便能与天地齐鸣?所以他相信司马会仗义出手,而对一旁劝说的刘备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屑,堂堂七尺男儿,却连一丝血性也无,这种人亏关某与他饮爵三升,真是羞与其交! 正在关羽心生厌恶之际一边的李翔安平一行人也出面劝说又犯起浑来的司马,尤其是安平苦口婆心劝说司马你这是何苦呢,为素昧平生之人出头,得罪骑都尉,这可一点都不值啊!这一番言论若换在平日关羽必心生厌恶,可此刻心中却又有别样情绪,有一丝期待,甚至希望司马答应安平他们就此罢手,为刘备此等匹夫仗义出头,就是不出,也罢! 可司马依然是司马,牛脾气上来十头牛也难拉回来,怒气填膺说这不是做买卖,没有什么值不值,也没有什么赔不赔,这是正义,正理,是天道,是人常,如果这事发生在你们头上,你们又做何感想?难道也要坐视不理?看着四周漠视的眼神你心底又会是何滋味? 安平羞臊难安,一边的李翔几人更是若有所思,刘澜挣脱了几人的纠缠,抬头望了眼冷笑的骑都尉,悍然出手! 刘备看着刘澜冲杀而去,众人又离他有一段距离,低声嗫嚅:“这刘澜不知好歹,为了两匹马就与骑都尉叫板,怎么劝都不听,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刘澜当着那么多人搡开自己,虽然脸面无光却没有一丝不满,只是恼他不听良言迟早是要吃大亏的,既然与他相识一场自然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没想到最后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心中叹息,却望了眼身前的关羽,方才见他身材魁伟,气机悠长料之必有勇力,刻意与他结交,并饮爵三升,若是刘澜就此…… 想到这里却是心中暗恼自己怎会有此想法,大感不耻,却不想前面的关羽四聪灵敏,他之前嘀咕早已尽入了耳中,关羽方才就忍了很久,此刻闻言立时心头大怒,卧蚕眉倒竖,红脸膛含怒,扭转头怒叱:“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啊?”刘备一脸无辜的看向他,眼神飘忽被关羽盯的发毛。 他否辩时飘忽的眼神更加确实了一切,关羽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司马?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司马为的绝不是你的马?” “不是我的马?”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刘备,被关羽咄咄逼人的口吻激出了心中的火气,口气立时重了三分,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跌,但已经晚了。 此刻众人都已被两人发生的口角吸引了目光,身为上司的徐阿泰急忙当起和事老,可以他的脾气如何能制住关羽?虽然是有名无实的部曲督,可部曲未满此刻就管了十个人,说白了就是十人长,可在这十人当中还要把一人当做菩萨来供,这什长当得别提多憋屈了,好几次跑去司马那里抱怨那个劳什子的关羽哪来的去哪,我这里可不要,司马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说的他不听,让我很难指挥部队,虽然就十人,可日后兵员齐整,咋办? 刘澜问他真不要?徐阿泰谢天谢地说这尊大爷爱给谁给谁,反正我这里不要!刘澜笑着说要不这样,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要,可现在调不合适,要不等你的兵员满员了,到时我再把他调走如何? 司马都说到这地步了徐阿泰还能说什么,恨恨的说到时候你可别不承认就好。刘澜打着包票说老子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反而老子还害怕到时候你小子不放人。我会不放人?要是那样我就给司马磕三个响头!刘澜说也别磕头了,你就当着李翔几个老兄弟的面,大喊三声我徐阿泰有眼无珠怎么样? 喊就喊! 刘澜笑得阴险目送着徐阿泰离去,毕竟相处日短,他还不知道关羽的厉害,像这样有本事的人到了军中能不是刺头?想想关羽还是好的,要是换了张飞,那还不炸了窝?不过想到刚才的约定,刘澜还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此刻的徐阿泰和关羽可谓是水火不容,若是别人出来还能收敛几分,也许此事也就过去了,可他这一出来劝说,关羽反而还叫嚣了起来:“对,司马为的绝不是你的马,是正义!”说完还不望冷笑一声,极为嘲讽的说:“就算只是为了一匹马又如何,司马敢为一匹马得罪权贵,你敢吗?一脸的伪善样,说的自己好像多么的英雄慷慨,千里赴卢龙保家卫国,可就这么一件麻烦事却露出了本性,想要关某与尔结交,简直就是做梦!” 他这话虽然是在说刘备,却是看着徐阿泰,两人脸庞一阵青一阵白,几乎同时出口:“你说什么!”徐阿泰眼角抽搐,心中极力压制着火气,而一边的刘备盯着他的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隐晦的寒光。 你们几个都少说一句吧,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李翔安平几人心中有气,司马那里正厮杀着呢,不想内部却出现了矛盾。 第一百九十四章 骑都尉 关羽那边的情况刘澜并不知晓,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身前的骑都尉身上,而骑都尉则瞟了眼厮杀而来的司马,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环首刀一扬,犹如饿虎下山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曲线对着刘澜竖劈而下。 环首刀划过半空,浓郁的气机扑面而来,衣衫更是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望着那竖劈而下的环首刀,刘澜眼神戏谑,嘴角禽笑,一直等到环首刀出现在头顶上方身体才豁然向左腾挪数步。 这一切都被他计算入毫,骑都尉眼睁睁的看着环首刀带着强猛气机贴着刘澜的衣袖劈下,最后停在半空之中,一脸的怒火,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好像没有一刀解决刘澜这样的小司马是奇耻大辱一样。 避开骑都尉一击的刘澜依旧一副风轻云淡,脚掌在地面轻轻一扭,身体再次暴掠而去,就像是出膛的炮弹,狂猛无边带着能够摧毁一切的无前气势向着骑都尉杀去。 短短数十步的距离眨眼便至。 “铛!” 两柄环首刀在空中相撞,发出了一道清脆刺耳的碰撞音,随后金铁交鸣之声就像是回声一样,在耳边久久回荡。 一连退了十数步的骑都尉望着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刘澜面上阴晴不定,但随即神色变得坚毅,刚欲继续发动进攻,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只见刘澜的速度比刚才又快了不知多少,身形难以捕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面前。 这家伙看来还真有些本事。望着刘澜的骑都尉心底有了丝不安,没想到幽州,不,右北平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就有这样的手段,早知道就不该下马与他交战了。心思急转之间大喝一声:“小子,想赢我没那么容易!”随着轻喝声的落下,气机却是猛然喷涌而出,刀芒大盛,欲要再一次与刘澜硬碰硬的比拼一记。 刘澜从没有想过杀他,但简雍的一番话又让他明白缉拿也没有效果,在这样一个法制完全没有健全的社会谈底线谈理想是多么的可笑,可沮丧归沮丧,他并没有放弃对他的小小惩戒,而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刘澜的速度变得更加快速了,在惩戒与重伤还有杀他之间做出平衡确实很难,不过只要力道掌握的精确,相信一击之后就会让他乖乖的知难而退。刘澜拳头猛的握紧环首刀,然后鼓起全力,气机磅礴对准了骑都尉就是斜劈一刀。 “不杀刀法!” 随着刘澜心中响起的暴喝声,环首刀之上立时出现了一层细微的几乎是不可察觉的金黄色,这样的一击就算是关羽都必须要使出青龙刀法防御,更何况是此刻被击向的骑都尉? 刘澜的刀法忽然变得异常强悍,让骑都尉有了些措手不及,就当他以为阴沟翻船,却不想刘澜手腕一转,并没有劈向他的身体而是砍向了他手中的环首刀,两者立时相交,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 “嘭!” 如同一记天地炸雷在亭内响起,雪花依然飘飘洒洒,但众人的目光却透过那纷飞的雪花望着场中惊呆了。 握着马刀的骑都尉手掌之中传来一股大力,难以控持环首刀,当啷一声掉地,而他的人则踉踉跄跄一连退后了七八步,望着一动不动,一脸笑容的刘澜心中满是恐惧。 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当发现刘澜脚步移动之际立时逃也似的向后跑了,直跑出了数丈远近,这个距离他自认为已经达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所以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 此刻的他早已面无人色的看着对面那人,没想到此人武艺如此强横,若非见机快,只怕真就要栽到他的手里了。心有余悸之时却蓦然听到那小小司马厉声大喝道:“把马留下快快离开,不然定取尔性命!” 骑都尉面红耳赤,深怕惹恼了此人真就丧命在此,愤恨的说:“你是什么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右北平别部司马刘澜刘德然,想寻仇?随时奉陪!” “有种!”骑都尉虽未示弱,但心中却怕极了刘澜,恨恨瞪了刘澜一眼,道:“这个仇我记下了!”说完便留下了马匹狼狈而退,刘备与简雍上前将战马牵回,虽然牵回了战马但刘备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是因为关羽讥讽,更不会感激刘澜为其夺马,而是恼刘澜这样的举动会影响他日后升迁,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这一番举动几乎绝了他投军的希望,想到日后还要继续在涿县皓首穷经简直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他心中发沉,但面上却没有一点的显现,虽然想哭,却仍是大笑着来到刘澜面前,一副万分感激的口吻说德然真乃仁人君子,不畏权贵实乃吾辈楷模! 而一边的简雍一脸淡然,好像对此插曲并不在意,反而还惦记着屋内好酒,大笑着道:“被那小贼耽误了喝酒,来来来,我们在回亭痛饮三百樽!” 刘澜愣了愣,一边的刘备好像知道他有何疑惑,笑说简宪和嗜酒如命,德然不必介怀! “玄德这就见外了,宪和先生实乃性情中人,不拘小节,不理俗礼,反而更显亲近自然,倒是你我之前客套,显得见外了!” “岂是客套,实乃至情尔!” “喝酒,喝酒,若玄德把我当兄弟,那我们就喝上他三百樽!” 就在这时就听亭卒慌慌张张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波军卒。” 只是霎那,亭前忽然涌进大量汉军骑兵,瞧规模最少也是五六百人。而那道冷哼声依稀便是从那骑兵间发出:“怎么?伤了人就以为没事了吗?” 简雍还想着屋里的醇酒呢不想却被这些人给破坏了,立时便迎了上去,刘澜在他身后怔怔的看着他,这小子不要命了?拉住他:“你小子不要命了?” “敢破坏你我喝酒的雅兴,我看是他们不要命了才是!”简雍一脸的戾气,刚才就是被偷了马都那般镇定还劝自己不要鲁莽,怎么现在自己反而变成这样了,难道就只是因为想喝酒被破坏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乃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识相的赶快滚,不然身首异处!” 就在刘澜出神之际,却不想简雍一脸杀气的站到了对面的军卒前,尤其是他那一声吼,立时听得众人心惊不已。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简雍放大招 “哈哈!” 四周兵卒传来的嘲笑声也不知是笑他自称天下第一还是立时就让众人身首异处,不过笑声停歇之后那冯起却是一脸的狰狞说:“让我们身首异处,我这五百人先让你人头落地!” 简雍冷笑一声,视眼前五百多人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眄视指使道:“我当年一人一剑灭了乌丸人扶余上千人就是数十万人的鲜卑部落都杀了他个十几进二十几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区区几百人,想要我的脑袋,笑话!” 这尼玛也叫只骗天下不骗人?刘澜终于体会到刘备找地缝的心情了,这牛皮吹的,也太假了吧。 而后边的李翔众人更是满头黑线的望着那夷然自若的背影,想着的却是这小子到底是疯了还是喝大了,还有,你是在哪里的十几万人鲜卑部落杀了个十几进二十几出啊?! 可是,最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五百多的军卒居然开始骚动起来,他们居然信了,我的天呐,他们的脑子里难道都是屎吗?尤其是简雍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向前走一步他们就向后退两步,一个个毛骨悚然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刘澜只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木鸡? 他已经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了,只能用句流行语来说:这尼玛也太能忽悠了! 不过也是,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还临危不惧反而口放厥词,若没本事,谁信?就算是他自己不也中了他只骗天下不骗人的忽悠了? 就在这时,那冯起跃马而出,大吼一声:“那就让我来会会你这在十几万人鲜卑部落里杀了十几进二十几出的小子吧!” 冯起此时手中换成了一把大铁枪,对准简雍的脑袋就是一枪刺来,好在刘澜一直有所防备,急忙上前阻拦的同时招呼安平他们把简雍带下去。 简雍骤然被安平和李翔架着拖了回去,挣扎着,两条腿都腾空了,向着冯起的方向踹着,口中更是咆哮着道:“你们别拉我,看我不一拳打死他!”知道不管说啥指定是脱不了身了,脑筋一转又对向了冯起,希望能把他骂过来好一对一,骂道:“你他娘有种朝我来啊,来啊,来啊,来啊,用你的长枪来刺我看,看看是你的枪尖锋利还是我的胸膛坚硬,蠢猪!” “……”刘备已经躲到众人身后了,他实在受不了众人灼灼的目光了。 “……”在他身前的几人已是彻底无语。 而徐阿泰则很是郑重的回头问了刘备一句:“他这是出门没吃药吧?” “病的可不轻啊。”连一向话很少的关羽都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还和徐阿泰头回找到了默契。 刘澜瞬间就将骑马的冯起击退,突然就听人群中响起一声暂且退下的喝声,司马深目凝注,见到了一位身穿一套白银战甲的男子,在他身边则是一位雄壮男子,身披铁甲,胸前护胸镜,手中一柄大刀,类似关刀,肌肉虬结;而另一边则是刚才那位瘦弱的骑都尉,此刻他的发须迎空飞扬,与雪花一同在空中飞舞,而脸颊还留有着深深的五指印记。 刘澜在救下简雍的同时就吹了一声口哨,回马厩不多时的小马驹立时狂奔而来,刘澜顺势一跃而上,而梁大则见机不对偷偷朝后院而去,不多时带着战马齐齐到来,此刻的刘澜环首刀再次出鞘,待战马牵来,只是说了句:“上马!” 齐刷刷百十多人瞬间上马,没有一人因为敌众我寡而心生畏惧,当然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简雍的,上马之后的百余士卒齐声大喝幽州铁骑宁死不惧!这一声声振寰宇,立时引来连番惊呼,而对面的白银战甲男子眸子更是深邃了几分,只这上马一点,便可判断这百人队的战力如何。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手掌一挥,一霎那,五百余铁骑便迎了上去。 一瞬间一百铁骑便对上了五百骑兵,而刘澜则傲立在百人队伍的阵前。 手握大刀男子跃马而出,立马阵前道:“伤了人就以为没事了吗?” “那不然?” “与某厮杀一场,要么你死我活,要么我活你们死!”手握大刀男子笑容阴森。 “没有其他选择?” “有!” “什么?” “自刎!” 刘澜二话不说,挥刀杀出,未到半途,那名大刀武将好似感受到此人的勃勃杀机,但仍是一副轻敌心思,小小别部司马有何能耐?自视一刀便可将他斩为两段,可前来时兄弟却暗中叮嘱不要急于杀人,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吃点苦头再宰了他不迟。 为了替兄弟出这口恶气,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使出杀招,可是当那小司马距离三十米时,他却骤然发现那匹坐骑的速度居然更加迅猛起来,速度之快实乃生平仅见,手腕一抖,急忙挥刀迎战,可他还是低估了那马的速度,只是刚舞出一个漂亮的刀式,甚至连喝彩叫好声都没响起来红马青袍的男子已然出现在面前。 大刀急忙舞动,却被那年轻的少年环首刀轻轻格挡弹开,然后马刀横着一劈,此时四周才响起了士卒的喝彩声,可是在这喝彩声中,他好像听到了那小司马口中传出了四个字,好像是:不杀刀法! 正想着第一回合吃了轻敌的暗亏,第二回合必定取其性命的大刀汉子刚要舞动大刀却骤然发现那小司马手中环首刀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瞬间划破胸甲,铜镜破碎,可这还不算完,那环首刀余势未消,只是入肉三分便即抽出,改削为敲。 如果他刚才只是说刘澜自己死而不是兄弟们一起死,也许他还会有些犹豫,可既然要对兄弟不利,那他就绝不会坐以待毙,续加力道,大汉眼睁睁看着环首刀没入胸腹,然后拔出重重一拍,随即两马侧身而过,那名胸口甲叶横飞的大刀男子便被他打落马下,跌落在积雪已有半寸深厚的亭门前,鲜血瞬间将积雪消融。 手握滴血环首刀的司马调转马头,从大刀武将身前驰过,看也未看,只是声音低沉对身后说了句:现在施救,还能救他一命,说完便驾马小跑着回到了己方方阵前,面朝身着红色旗帜的汉军骑兵,手中的环首刀仍在淌着鲜血,一滴滴一串串跌落在地,将马下的雪景渲染的更为殷红。 五百骑兵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刘澜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远眺着那位银甲将军阴沉的嘴脸,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道:“稠箕校尉,末将应该没事了吧!” 刘澜一身青衣布袍,卓尔不凡说不上,力拔山兮就更沾不到边了,可是临敌不惧,明知眼前人就是护乌丸校尉稠箕仍敢阵前杀人,只此一点就让亭内看热闹的百姓齐齐赞叹,而一些闻讯的百姓更是从房舍里涌了出来,期间更有许多妇人,躲在亭内偷眼观瞧,称赞着这位年轻军爷阵前杀人仍然谈笑风生。 只是这般的谈笑风生,却更彰显出对面五百汉军的心胆俱颤! 刘澜的谈笑自若使五百汉军的心胆俱颤! 要知道那名被重伤击落马下的将领可是稠箕带来幽州的三名将领中武艺居中者,可就是如此却仍是一个照面一个回合便被重伤击落,况且对面那人更是新任的护乌丸校尉,在四大校尉中也只是矮了护羌校尉一头,如此打脸之举,竟真不为日后考虑?可就不为日后考虑那也得为眼前考虑啊,不说人家护乌丸的高官,就是那五百号骑兵也不会容你如此放肆,让将军颜面尽失。 五百汉军甲士经过先前的震撼恢复平静的瞬间又变得群情激愤起来,磨刀霍霍,坐骑躁动,只待白金战甲的校尉一声令下就会向那百人队冲锋碾压过去,莫说对面的只是小小的别部司马,就算是那威震幽州的公孙瓒又如何?真以为天下就你幽州突骑一家了得?并州狼骑军就让你们知晓天下三大骑军也是该换换座次了! 自从当年与鲜卑檀石槐一战并州狼骑变成了天下间的笑谈,战力第一的排名也被有心人抹黑,最后被幽州突骑夺去了头名,甚至连那西凉铁骑都骑到了并州狼骑军的头上拉屎撒尿,可并州狼骑军没有一人心中服气,真要比出个高下来,那就拉出来试试,看看到底是谁家更胜一筹。 第一百九十六章 幽州军 可是校尉始终没有下令,只是骑马来到了阵前,两排狼骑让出了一条通道容校尉来到阵前,校尉并没有提拿那柄金背大砍刀,大砍刀虽说是因为有金色花纹装饰刀背而得名,但真正让其闻名遐迩的却是因为他的重量达到了六十八斤,显有人能撑过大砍刀一击的重劈,但校尉并未携大砍刀临阵,传达着不会出手的讯息,这让狼骑军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证实了众人的猜测,校尉手掌一挥,磨刀霍霍的狼骑军立时蔫了下来,但阵型却依旧保持一致,只这一点便可知狼骑军深谙战阵之法。 稠箕胯下战马只是匹普通良驹,毛色发黄,四蹄雪白,缓缓前行,来到大将落马之地驻马,那大汉早已被救下,此刻这里只有一摊被鲜血染红的雪水,校尉低头望了眼,骤然抬头,声音平缓,不带任何感情,道:“突骑百骑可有与五百狼骑一战之力?” “没有!” 茕茕孑立的刘澜神情有些恍惚,可待其骤然抬头之际眼中竟是闪过道道精光,鹰眸直竖,毫不畏惧,道:“幽州军,只知死战,不退!”说着拔刀在手,身后骑士如他一般齐齐拔出环首刀,所喊之言竟与司马一般无二:“幽州军,只知死战!” “幽州军,不退!” 这一声震天憾地,一瞬间好似天地都在摇晃,那纷纷飒飒的雪花好似都为之一停,整个天地都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常年军伍之人对这样的杀伐戾气并不陌生,稠箕不用想也知道这百人队都是死人堆摸爬滚打出来的真正悍卒,虽然五百对一百他有十足的胜算,但想对付这支队伍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是他难以承受得了的。 本想试探下这小小司马的底气,没想到这小子带种反而让稠箕心中犹豫起来,打起了退堂鼓。 刘澜并没有傻到这要拿老兄弟们的性命与护乌丸校尉过不去,如果真开战这里没有一人能活下来,可他偏偏如此虽抱定着输人不输阵的算盘,但关键还在于稠箕新来乍到就与当地武装起了矛盾,难道他就没有顾虑?所谓强龙不压地头龙,如今幽州的根须枝蔓都还没有捋清,他敢轻举妄动,到时候要是闹到刺史那里,上面责问下也是他纵容手下,放任军纪在先,那时他虽除了这几百人,可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难道他就甘心栽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别部司马手里? 现在刘澜有三百信任他的手下,他相信日后会有五千信任他的手下,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刘澜早在回到卢龙的那一刻就离开了,他可不愿意害这些老兄弟白白跟着他送命! “你叫什么名字?”稠箕和颜悦色的说道,一脸的人畜无害,就像是长辈在询问晚辈的性命一样。可刘澜却不这么想,稠箕的杀机毫不隐瞒,但就算知道稠箕想至自己与死地也没办法,说道:“刘澜!” “刘澜?很好,我记下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心头一跳的刘澜鹰眸之中戾气爆起,笑呵呵的说,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充满了阴冷,道:“我也很期待与校尉大人的再次见面!” 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稠箕仰天笑道:“我也一样很期待。”只是那眼神中再也没有刻意掩饰眼中的杀意了。 刘澜的手掌握紧了环首刀,他在考虑着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只要他愿意,杀了稠箕借助小马驹的脚力逃脱升天并不困难,可是身后的老兄弟们怎么办?一瞬间收起了这样的打算,与稠箕不一样,他不顾忌自己的荣辱得失,却在意身后老兄弟们是否安康,所以明知日后危机四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接。 刘澜望着那道背影,高呼一声:“收刀下马送校尉!” 刷,整齐划一的收刀,整齐划一的下马,整齐划一的喊送校尉! 银甲的校尉转身离开,只是那手掌却绷的紧紧的青筋毕露,指关节更是嘎嘎的响,离去了许久他才声音平淡的对身边瘦高男子说了一句把那小子的底细给我调查清楚了,还有他们今趟是要去哪! 稠箕走了,直到他离开许久之后司马都没有下马,众人不解,上前询问方才知晓司马的双腿发软根本无法下马,将他搀下战马众人才发现他的衣衫早已湿透,落地的一瞬间双腿更是一软,若非众人在侧,便即跪倒在地了。 众人搀着司马回亭,刚才看似风轻云淡,只有司马自己知道有多凶险,稠箕杀机毕露若非摸不准他哪来的底气早已痛下杀手了,也正是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司马才不得不强撑着装下去,不仅怕装得不像,更怕即使装得像稠箕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好在危险已将过去了,可刘澜知道未来的日子将更危险,直到此刻他还有点晕晕的,神情恍惚,刚才发生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忽然一阵朔风刮过,立时打了一个激灵,因为高度紧张浑身早已湿透,此刻又加上朔风吹拂立时让他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而这还不止,因为双腿无力被拖拽着的司马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忽然,一道道欢呼声响起,颓然灰败的司马骤然抬头望去,却发现在亭内占满了一群如花似玉的少女,一个个激动万分的对着他挥手致意,只这一眼,司马立即原地复活,双腿也不软了,刮来的朔风也不冷了。 当司马挣脱梁大几人站稳之后,亭前的一位俊俏姑娘,看模样该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莲步轻移,低着头红着脸跑过来,站在他面前,先是偷偷望了他一眼,然后又羞赫的低下头去,瓠犀牙齿轻启,道:“刘,刘司马,您,您刚才----”**嗫嚅了半天,却因为羞臊竟是一句话也没完整的说出来。 刘澜hoho的笑着,这**不会是因为老子刚才的表现爱上老子了吧,虽然汉朝的姑娘胆子大,可像她这般单刀直入还是受不鸟啊!想到单刀直入,心中立时一惊,不会,不会这**今夜要主动献身吧? 刘澜刚这么一想,却发现因为这**的举动惹来了更多的女孩,一瞬间梁大李翔们都被挤出了人群之外。 “司马,您刚才真的太勇猛了,太有男子气概了!”最早到来的**终于鼓起了勇气一口气说完,可此刻的刘澜又哪里顾得上她。 “司马。听说您就是那位在草原杀了个三进三出,杀的胡人闻风丧胆的饿狼,是吗?” “司马,听说鲜卑的大王是被您……” “司马……” 一时之间亭外叽叽喳喳如同变成了菜市场,刘澜头一次感受到女人疯狂起来的样子,此刻的他头脑更加晕胀了,那感觉就像是耳边摆满了几千部复读机一直在不停地播着司马二字,莫说是他了,就连人群外的李翔几人也被这一群苍蝇摧残的头晕脑胀。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道菜 大汉帝国,青州,东莱郡,黄县。 富贵满堂来了一位怪客人,出手大方可自从住进店里却从未出过门,每日小侍准时端茶送饭来伺候并将前一顿吃剩的饭菜碗筷收拾走。老者自斟自酌着米酒,青州米酒味发酸,比不上上等的醇酒,就是连冀州的浊酒也无法比拟,小侍很费解的说小店美酒无数为何先生独爱这发酸的米酒? 老人和蔼笑了笑:“就好这一口,就算是天上的琼浆玉液都比不了,你信不!” “信!” “信老夫爱喝这酸米酒还是信老夫喝过那琼浆玉液?” “都信!” 老人笑的前仰后合,再加上几日来这小子侍奉很是周到,对他招招手说:“你过来!” 小侍亦步亦趋走上前,老人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突然变出了三枚饼金,交由小侍说这些能点多少菜式?小侍目瞪口呆,嘴巴哆嗦的说能点一大桌,实在是他从小自大哪里摸过饼金,最多就是远远瞅着老板娘拿着它翻来覆去的看。 老者看着连见到金子都会变得口齿不清的小侍和蔼的说我只点本店招牌的那道鹿肉,你在看着给我点两道就成! 小侍一脸憨厚摇着头说:“就算点完定鼎逐鹿,可这些还能点七八十道菜呢……” 老者打断他说:“太多我也吃不了,你爱吃的给我点上两道,剩下的你就拿去吧!” 小侍急忙推诿不敢受,老者变脸说就这么点了,小侍无奈只得出去给老者张罗饭菜,心中却激动的无以复加感慨着遇到好人了。 小侍走出房间,却发现院子通往正厅的廊道旁站满了一群食客与住店的旅客,此刻一众人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对着老人那间上房投来好奇眼神。小侍对眼前的一幕见怪不怪,这几日富贵满堂里的食客旅客都在议论这位古怪的客人,只是当他正要过廊道回前厅时却被这些食客们拦下了,问他客人是老是少,小侍摇头,碧眼童颜看不出是老是少,霜发白须不知是少白头还是老白头。 原来那客人面容模糊,若非小侍这般近观根本无法看清相貌,突然小侍又说道:“客人出手大方,每日都有赏钱,而且吃饭也不吃住店的赠饭!” “你们谁见过住店不吃赠饭的?这得是多大的来头啊!”众多食客旅客围住小侍啧啧感叹,却听小侍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这算啥,不说前几日,光是刚才老先生就点了三道菜!” “三道菜?” “哪三道?” 小侍说的神秘,立时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出言问道。 第一道:“麒麟鳜鱼!” 众皆哗然,此鱼乃青州名菜,麒鳞是传说中的神物,形状象鹿,头上有角,全身有鳞甲,有尾。因此物象征祥瑞,而此菜又形似麒鳞,故名。 众人心中大哗,光是第一道菜就是五千钱,可想第二第三道菜能一般?立时问道:那第二道呢? 第二道:“原壳鲍鱼” 汉时视鲍鱼为珍馐佳肴,列“海味之冠”,而这道菜用名贵鲍鱼为原料带壳熟制而成,原壳原肉,原汁原味,滋味鲜美,口味鲜醇。 第三道:“定鼎逐鹿” 首先鹿源就需要跨海远涉辽东,而且全程都为活鹿,到店宰杀,去四蹄,取霖肉切片放入鼎内烹煮,身体揩、洗、刮、削,令极净,小开腹,去五脏,又净洗,然后“缓火遥炙”,烤至色同琥珀,又类真金,然后取肩肉切片,与鼎煮霖肉隔片摆放与一盘,这样吃一片入口则消,吃一片醇厚细腻,味美异常。其余鹿肉也不浪费仍为客人所有,只不过吃法与胡人烤炙一般,需要动刀一刀刀从鹿身片肉。 如果说前两道菜肴还有人出言冷笑的话,这第三道菜名从小侍口中一出立时便使厅内变得鸦雀无声,第三道菜乃富贵满堂招牌,价格昂贵达到令人咂舌的一饼金,饼金形状为圆形饼状,正背面皆实而不空,形如干柿,重一斤。 对于一些市井小民来说是很难理解一饼金的价值,但如果将它从官府兑换成五铢钱的话却能换到一万钱,这可是足足买一亩膏腴良田的价格啊! 小侍离开,在后厨挑选了上好肥美的食材交予后厨让他好生烹制。 而此时正被富贵满堂里的食客议论着的老人却独坐在那间阴暗的房舍内小酌,这是他特意寻到的窗户蒙着厚厚桑皮纸的一间上方,就因为光线透不进来,他多花了一饼金与原先的房客互换的房间。 过了不久,小侍和一帮后厨将三道菜肴抬到了老者房内,鳜鱼大,鲍鱼足,麋鹿嫩黄。 小侍没有一丝一毫的奸诈,点了店里除定鼎逐鹿外最昂贵的两道菜,老者在房中喝了口酒,捻须含笑突然自言自语说了句庄子说读书人偷死人的东西据为己有,韩子说儒者以文乱法。我看呐这世上也就只剩下这些稚子幼童还长着一颗善心喽,人心不古,儒家大患呐。 老人只是将鳜鱼鲍鱼摆放到了案几边,下著如飞,很快津津有味的便将盘内菜肴一扫而光,吃完后毫无风度地抹了抹嘴,抬起头就见那小侍站在一边看得笑逐颜开,对自己耄耋的年纪仍有如此胃口感到格外开心,见自己瞅来,突然怯怯的伸出手将那一枚饼金递了回来。 人厚道也实诚,这是老者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他收回了饼金,让那小侍就在对面坐下,待其跪坐之后将桌上那盘仍未动过的问鼎逐鹿放在他面前,笑说道:“把它吃了!” 小侍有些犹豫但在老者严厉的瞪视下还是抓起了筷子,吃了两片,就听到老者笑呵呵的说:“老夫送你一场大富贵,问鼎天下逐鹿中原你要不要?” 小侍放下著,茫然地看向老者那意思分明是问鼎逐鹿都吃不完,还要再点太浪费了。 老者咄咄逼人道:“你只需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老先生已经请我吃了问鼎逐鹿了,万万不能再要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好一场大富贵 老人愣了愣,虽然已猜到他想左了但没想到这傻小子还真以为是老夫还要请他吃问鼎逐鹿,摇摇头后哈哈大笑起来:“既然给你个天下你不要,那就给你一场富贵当一富家翁罢了!” 小侍又错愕的看向老者,他当然知道富家翁是什么意思,也憧憬有一天能成为富家翁,像老板老板娘那样顿顿吃肉,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人穷志不短,如果是老人家要给他钱财他是万万不会拿的,他相信靠自己的勤劳也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老人好像能够看透人的心思,笑着说:“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 “啊,我还没想好,这样,你先把这里收拾干净了然后出去守着,我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再叫你!” 小侍点头,收拾完屋子果然守在了门外边。 这位老人在小侍出屋后闭上了双眼,这样的小孩儿已经多久没遇到了?老人骤然睁眼,眼睛锐利如鹰隼,盯着桌面嘿嘿一笑:“郑玄的爻辰,许邵的卦气,许靖的阴阳,李意的变通,紫虚的天符,左慈符箓,于吉的天地五行,这些人中只有那八骏魏郎之子有些才情,对京(房)易纳甲有些见地,不过比之这小子来可都少了一颗玲珑心呐,可惜,可惜老夫送他的那一场大富贵却被拒绝了,不过这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份福缘呢。” 这老头将大汉朝里的能人贤者细数一番,不是大话就是妄言,只不过他临了却又大笑起来,说了句怎么能忘了欧冶老不休的义理,捻须而笑:“不过老不休想要与老夫比肩,还早得很呐。” 老人伸指想要算上一算,不曾想却又作罢,骤然闭眼,手中突然多了五支羽箭,抽出一支虚空一掷,就见那羽箭如同长眼一般飞向了埃几端放着的空陶罐,只可惜力量稍大,没有投进。 许是老人经常玩投壶的游戏,每一枝羽箭都是差之毫厘,听声辨位,第五支羽箭终于投进了酒壶里,老者大笑一声,从中取出那枝羽箭,却见那羽箭之上居然刻着几行小字,大笑着道:“乱象虽生,可乱大汉者还是你要来当这马前卒啊!” 老人把小侍唤了进来,轻声笑道:“老夫明日便要离开,等老夫走后,你便启程前往巨鹿去寻一位叫做张角的贤士,替老夫传一句话!” “何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先生何不作书一封,小子替您送去?” “此事不能作书,而且你还要记住,切不可与那张角提及老夫,亦不可与外人提及此话,到时他自然会赐你一场富贵,但你要记住离开时一定是要三天后鸡鸣三声之时,归来也不可再选青州,你要走,往南走,走的越远越好,记住了吗?” 小侍听得目瞪口呆,但还是十分用心的记在了心中,重重点头道:“记住了,只是不知往南却要去哪?” “去交州!” “嗯!” 老人告诉他不要声张之后便让他退下了,等其退去,老人却又徒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要知道老人当年眼见世风日下,深恶儒门一家为立世之道,毅然出山,出山前曾放言要为天地树人,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灭儒学,为万世开太平,但可惜儒家几百年难以撼动,老人无奈妥协,另辟蹊径与三君为友,三君以身抗论昏俗,虽不灭儒却能以仁心为己任,只可惜在最关键的一刻,在与懦夫争衡的一刻把性命赔了进去,自此老人知道要治病入膏肓的天下,还须猛药。 这些年老人游遍八方遍寻良药,授了一部太平清领经教了于吉如何去通天地,如何去顺五行。授了左慈一部遁甲天书教了左慈符箓玄幻术,授了紫虚天符(天机)驱鬼辟邪术,对一位小子说了些纳甲,对一老儿说了些变通,让许氏兄弟结合阴阳八卦说月旦又让许氏兄弟双反目,最可笑的是当年在并州教了一个姓吕的小子如何用画戟,等等不一而足,只要是他愿意,这世上谁人不在他的鼓掌之中?接下来他要去颍川见一位姓司马的小后生要对他说一些格物致知的大道理。 这位老者,他,就是三国演义开篇言到授了太平要术给张角的仙人,仙人名唤南华,也就是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了,只不过这古怪老头翻手云覆手雨,虽然其乐无穷却害苦了这世上无数生灵,但显然他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而还乐在其中,所谓的不过是要抗论昏俗,还人间净土。 老人站了起来,突然哎呦了一声,怎么能忘了那人,没有他张角怕是很难成事,看来下颍川之前还有要事去做…… ~~~~~~~~~~~ 北国已是一片冰雪世界,可自从刘澜一行过了广阳郡安次县后天气便又好转了起来,尤其是进入了涿郡后坊间到处都能听到诸如今年一切都透着怪异,都啥时候了连片雪花都没瞅到,换在往年积雪早已半尺厚了。 对百姓们怪异,但对刘澜却不怪异,在后世年纪小的时候冬天还能堆雪人,可后来受到温室气候的影响,尤其是来到汉朝的那一年冬天就下了两场雪,两场都是雨夹雪,犹新的是大年三十那天边下便融化,连年味都没了,总觉少了点什么。 一路西来,终于在红日西落前赶到了涿县,沿路所见皆是麦苗嫩芽,一片连着一片,与远处的林木山峦连成一片,暮色中涿县古朴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线前方,手搭凉棚,还能看到远方麻雀一蹦一蹦,但有人来便即飞起。 刘澜骑马来到马车窗边,撩起帐帘,立时惊愕的无以复加,小冬生整个人弓在塌上,脱去了鞋袜正在抠脚,还意犹未尽的抬起小腿伸过鼻子去闻,立时一头的冷汗,这尼玛以后能是大儒?怎么看怎么像是抠脚大汉啊! 听到了动静的冬生有些羞臊,待看到来者是刘澜时立即放下心来,反而十分顽皮的伸过脚来咯咯笑道:“爹爹你闻闻臭不臭!“ “咦~~~臭死了,都快臭到家了!”刘澜一副厌烦的样子,但嘴上却是笑呵呵的说。 “葛咯咯” 小冬生开心的笑了起来,但刘澜知道离涿县越近他们分别的日子也就越近了,这三个多月来就算是和畜生相处下来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冬生这么可爱的孩子,心头有些黯淡,更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有了一种念头,为何不是附身在那个刘德然身上,而是刘澜! “爹爹,你想什么呢?” 恍惚间冬生已经穿好了鞋袜,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发呆的刘澜,见他毫无反应,咯咯笑道。 “没想什么,怕你小子睡着了,提前叫醒你,省的一会到家马出一身汗着凉!” “要见祖父了么?”小家伙变得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更招人喜爱了,可刘澜的眼睛却越发的黯淡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啊,放下了车帘,有些意兴阑珊的他突然加了一鞭,战马一声长嘶迈开四蹄便向前跑去,这一跑直跑出了三五百米,好像连心中的戾气也都跑没了,自嘲一笑难道自己是想成家娶个媳妇生一堆娃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进城 现在娶妻生子,可就算毁了人家女女了啊!刘澜摇了摇头,等到了大部队后继续前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在天黑关闭城门前赶到了涿县,门口有役兵把守,说白了都是种地的百姓服役没啥战斗力,在官方的称呼中他们叫做郡国兵,算得上是大汉朝战力最弱的兵种了,让他们去抵御黄巾军?不败才有鬼了。 当先的安平被拦了下来,要他们出示文书,可他哪有这些都在公孙越的手中,这一犹豫立时招来了郡国兵们的警惕,默默横矛,就准备将这些人全部缉拿,这时刘澜与公孙越从后方赶来,尤其是公孙越看到了郡国兵们的小举动立时怒喝一声:“大胆!” 拱门涿县安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突然响起的怒喝声让郡国兵们纷纷拔刀,忽然城门前的头领,看样子官职应该是位都伯,远远的辨认出来来者,立时喊了句不可对公孙将军无理。 郡国兵大多都是本县男丁成年后服役,听都伯称呼那人公孙将军立时反应过来,原来公孙瓒在前往右北平任郡都尉前便是涿县县令,所以公孙越与涿县的小吏兵士们都很相熟,立时上前施礼,寒暄客套说公孙将军不忘老兄弟们啊,回来探望咱们了。 刘澜看了个大睁眼没想到公孙兄弟在涿县有这么大的人望,在旁等他们寒暄,不想一位小卒却偷偷凑了过来,样子虽然畏畏缩缩,但他们这队伍里只有刘澜刘备简雍三人不穿甲,而此刻却只有刘澜离得最近,料想这人必定是黔首小民,只不过跟着公孙将军想来也是大有来头,但他心中蠢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壮着胆子问他道:“这位小哥,跟您打听一下,他们可是右北平的边军,咱们幽州的突骑啊?” 刘澜好笑道:“是右北平的边军,不过可不是什么幽州突骑!” 那小卒一脸崇拜的说:“边军里的骑兵就是突骑,咱幽州的突骑,尤其是右北平的突骑,没得说,个个都是一顶一的这个!”竖起大拇指的小卒一脸的向往,道:“当年俺爹就在辽西郡的边军里,后来回家常常念叨突骑军如何的厉害,悔恨他当年若非上马不利索就绝对是骑兵不是步兵了,后来在辽西只能跟着赵太守带领的突骑屁股后面冲杀鲜卑人,他老后悔了一辈子,没有骑上马背把鲜卑人杀的屁滚尿流,嘿嘿,不过俺就更不是那块料了,就想着有机会能见见,不想今儿个总算是亲眼瞧见了突骑军的风采了。” 刘澜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是不想理这小子,而是想到了一个人心里发苦。 “这位小哥,听说右北平刚跟鲜卑人干完?你们打没有,鲜卑人厉害不?不过以俺的眼光看,这些突骑军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就算是鲜卑人再厉害,估摸着也要三五人才能对付咱突骑一个人吧?”那小卒偷偷打量了一番梁大们,这纠纠姿态怕是三五人对付都悬乎,起码也得十几人。 “鲜卑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也就是武器差点,但格斗技巧控弦本领却很强,如果是我们对付的话也就是一两人吧,至于幽州突骑想对付三五人,估计也有些困难!” “这样啊!”那小卒神情一泻,突然就看到那看起来很厉害的将军(梁大)来到这小哥身边,极为恭敬的说:“司马,该进城了!” 刘澜这才发现那都伯已经亲自护着公孙越进城了,后续的马车与刘备他们也都相携进去,对那小卒点了下头笑了笑后,道:“进城!” 司马当先行进,百余骑兵动作如出一辙,行云流水,三五为行一排排进入涿县城中。 那小卒看的傻眼了,怔怔出神,这些骑兵光是骑马缓步进城的那股子杀气凛然样若是一旦冲锋起来,这世间还有谁人能阻拦?直等目视着骑队消失,那小卒才有些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那位穿鱼鳞甲的将军分明称呼与自己说话之人为司马,如遭雷击,司马那是多大的官,涿县东南西北六门楼,官职最大的虽然是城门校尉,可城门校尉从来不过问,真正做主的就是司马,到现在以他这种小卒莫说与城门司马说上一句话了,就是见还是远远的看过一个背影,而这么个真正的实权司马居然刚才和自己说话了,而且还对自己笑?他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为啥自己会晕乎乎的? 小卒远远看着离去的队伍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后来小卒到了含饴弄孙耄耋年纪时还会一脸激动的对着孙子说那位还是司马的时候,你爷爷我有幸近距离和他说过话呢! 简雍回家,与他分别后刘澜随着公孙越来到了城内驿馆落脚,由于过完了年驿站门可罗雀,好不清冷,估计馆内没有一人入住,来到驿馆前下马,远远的就见驿丞迎出,待看清是公孙越后微微惊讶,可又看到了其余军士,躬身施礼,道:“恭迎司马!”(公孙越乃公孙瓒帐下军司马) “少他娘跟我来这一套,你小子这分明是在臊我,!”公孙越与驿丞老友相逢,相携入馆,为众人安排好房间,公孙越便与刘备带着冬生返家。 离去的路上,驿丞与公孙越并肩行走,低声说道:“右北平的事情天下尽知,那两位刚入京,就被陛下送到了诏狱!” 公孙越没有出声,诏狱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关押命犯的监牢,只要被押到那里就等于宣告了死刑,就算遇到大赦也不会被赦免,看来天子对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要用重典了啊。 公孙越忘了眼天际,冷哼一声:“那两人要看大哥的笑话,袖手旁观,开始都以为鲜卑人还会是小打小闹,连大哥都没想到鲜卑乌丸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何况是那两个废物,不过两人虽然进了诏狱,但还并没有死,只要中常侍们还护着他们,我看这回依然够呛!” 驿丞悄然不作声,这天下谁人不知当朝天子最听中常侍的话?若中常侍力保,他两人的命当然能保下来。 “对了,来的路上遇到了新任的护乌丸校尉了,还起来点冲突!” “你?”驿丞摇了摇头:“如果是伯珪还差不多,你不会!” “确实不是我,是刚才进屋里的那位!” “看样子如何?” “又是阉竖那头的人,草包一个!” “幽州多难呐!” “该死的三互法!” “这番话可不能对第二个人说!” “这番话也只能跟老兄弟你说说罢了!” 公孙越继续前行,来到了驿馆门前,停下脚步,道:“我要送老友之子归家,估计要晚点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 “放心,老子不会等你的!” “儒家子弟也会给人称老子?” “儒家子弟久入军伍,不称老子岂不是无一知己?” “我不就是你那个知己?” “也只你这么一个知己了~~~” 第二百章 刘元起 公孙越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宅,而是从偏门入了外宅客厅,深夜时分,一名老仆提着一盏风灯为他引路,七拐八折在一间房舍前停步,道:“将军,到了。您先入内稍等,家主他马上便会赶来!” 公孙越虽是武人却不是那种性子粗犷的莽夫,没有半点桀骜反而还很内明,所以在涿县时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通也看得明白,刘府,落魄皇族而已,甚至偌大的宅子连端茶奉水的丫鬟也没瞅见几个。 要知道汉朝奴隶是最多的时代,(所谓的奴隶并非是那种美洲黑奴没自由,而是签订合同,当丫鬟,当小厮,当佃农或挖矿神马的)不仅不用交人头税(不是不收,而是从大户家收取翻倍的人头税),而且还有的赚,每月都有月俸,有点像打工,而且日子过的也要比社会最底层的自耕农有滋有味多了。 但为何刘家在涿县依然享有盛誉?不是因为当时他的大哥是县令,更不是有着王族的光环,更不会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是因为树大根深,当年老爷子与三君往来,与八俊友善,若非家道中落那八厨的位子岂会有张邈的事?但也正因为他老仗义疏财救助他人,不然偌大的家业也不会就此没落,但财货虽散,名声却起,如今凡到涿县的大儒名士有哪个不来拜见未入八厨却比八厨名头更响的刘元起? 所以公孙越不会,也不敢有任何的架子,不就是在厅内稍等吗?总比很多人吃闭门羹连面都未曾见过来的强。 房间不大,布置更是简陋,只摆了四席,老仆侍奉公孙越落座为他倒水摆了几碟糕点便唱诺一声告退了,公孙越未有逾越,也没有吃那糕点喝那白水,就那么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耐心等着。路上若非从玄德兄口中得知老太爷寿诞将至也不会这般快马加鞭赶来,以他们的脚程骑马还要拖半个多月,也就是开春赶到然后暂居几日就返回,但依现在的情形看待为老太爷过寿之后就不得不提前赶回去,但比起这些来能为刘老太爷过寿才更为重要,到时候声望必定能够在士林间提振。 想到这些,就算风雪交加也都变得不足一提了。 厅内被微弱的烛火照亮,可以清晰看到摆放着的香炉已被点燃,嗅了嗅,不仅心旷神怡,还有暖意传来,立时屋内潮冷的感觉便消散了不少,公孙越是识货之人,知道此香定是名贵无比的辟寒香,不过与能够避寒的避寒香比起来,那南北两尊产自越窑的青牛负顶炉与莲花炉反而更加名贵,至于东西两尊明灯更是大有来头,乃是寻常难得一见的长信灯,长信灯乃皇家之物,除非天子赏赐很难落入民间,而刘府却独占两盏,心中感慨之际,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公孙越理了理衣衫,起身恭候,不多时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推门迈槛入厅,见到公孙越立即躬身,作揖到底,毕恭毕敬道:“刘子敬见过公孙将军。” 刘子敬知天命的年纪,乃刘备之叔,他们一家是否是皇族不清楚,但绝不会与广阳顷王一脉的刘元起有任何瓜葛,只是坊间传闻早年刘元起时常资助刘备母子,后来两家关系就变得密切起来,再后来才有传言说刘备一族乃是中山靖王一脉,至于真假也没有人去争论,就算真是中山靖王之后又如何,都不过是落魄的皇族罢了。 公孙越不敢怠慢,不管这个刘子敬是不是王族,但只凭他是刘元起的座上宾并来此待客就不是他可以放肆无理的,急忙还礼。 刘子敬双手宽大的衣袖护在身前,偷偷瞥了眼公孙越,见他恭敬有礼,不似其兄傲慢无度,立时大笑起来与公孙越客套着先后入座说小冬生归家元起正在安顿,这才让某先来待客,以免怠慢的尊客人!” 公孙越不想这刘子敬待自己这般客气,越发小心起来:“晚辈与玄德交厚,老先生乃玄德叔父,自也是晚辈叔父。”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道:“小侄公孙越见过刘叔父!” 此时屋内闲谈,屋外也在攀谈,一位须眉雪白的老人将屋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后便转身走了,留下了一直在旁的刘备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看看屋内看看远去苍老佝偻的背影,最后还是快步上前搀着老人道:“伯父不去见仲度了?” 老人气态出尘,慈眉善目带着和煦笑意,缓步走着始终没有理会刘备,走了足有百余步,老人显然有些累了,停下来望了眼一侧再没有吱声的刘备说:“这孩子很有礼数,和他大哥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个兵匪,不过你说说看他们兄弟俩哪个更好相与?” “公孙瓒性直,公孙越内明,有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跟公孙瓒相处更简单一些!” “错了!大奸似忠,大忠似奸,这世上哪有什么对与错,只有真与假罢了,你看那公孙瓒似忠,可我看他内里却奸佞的很,你看这公孙越似奸可我看这公孙越非但不奸反而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不加隐瞒,所以说啊,这公孙越才是那值得深交之人,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公孙瓒那里了么?” “明白了!”刘备恭恭敬敬的说道,但刘元起却好像有了一丝错觉,好像这话绝不会从刘备的口中说出来一样,但现实却是他偏偏直言明说了,都说人越老越成精,不说真成精了而是很多事都看得更清了,盯着刘备的侧脸看了会儿忽然大笑起来说你啊你啊,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毕竟你与公孙瓒是总角之交自然比他人看得更清楚,对吧! 刘备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次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人,不是大忠必为大奸!” “有这样的人?” “他叫刘澜,表字德然……”刘备说道这里,却发现伯父的身体微微的颤了颤,想到自己失言急忙噤声,片刻之后,刘元起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当年与三君坐道时结识了一位老神仙,后来得老神仙指点倾尽所有家资,更帮助了眼前刘备一家,那时老神仙说此子定非凡器还有些怀疑,可等此子长成之后他才深信老神仙所言不假,此人日后必有大成就。 看来老神仙那句子非子,刘非刘的谶言要应验了啊,只是老神仙说德然而立之年有一劫,怎么当时就当做了耳旁风呢?好在那逆子留下了子嗣不至于刘家绝后,这件心事也就可以放下了。 想到放下,刘元起记起了乳名冬生的孙子尚未有名姓,不若就取放之一字? 刘放,刘放,虽放下,你我祖孙何尝不是被那不孝子弃也! ~~~~~~~~~~~` 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以窦武、陈蕃,刘淑三人为三君,“君”指受世人共同崇敬。以李膺、王畅等为八俊,“俊”指人中英雄。以郭泰、范滂等为八顾,“顾”指品德高尚而及于人。以张俭、刘表等为八及,“及”指能引导人追行受崇者。以度尚、张邈等为八厨,“厨”指能以财富救助他人。这种相互的激励,使与朝廷权宦们的对立情绪更为强烈,不但没能使党人屈服,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1.“三君”一一指窦武、刘淑、陈蕃; 2.“八俊”一一指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宇; 3.“八顾”----指郭林宗、宗慈、巴肃、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 4.“八及”一一指张俭、岑晊、刘表、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 5.“八厨”一一指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 第二百零一章 用友者霸 一头白发如雪花雪白的刘元起忽然说道幽州人哪有什么真正的心机,说白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与庙堂沉浮的老家伙们没法比,公孙瓒想得太轻巧了,他以为借着鲜卑乌丸能扳倒度辽将军乌丸校尉他就能坐上乌丸校尉了?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罢了。 刘元起抚须而笑,脸上疲态消散几分,再度面朝子非子的刘玄德,语重心长道:“你当庙堂之上那些个人精真是被檀石槐当年雁门打怕了?不敢出兵了?可笑,当年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匈奴人乌丸人,就算是汉军也不过是些戍卒,真正的精锐和今日一样未动,这就是当今天下与先汉(西汉)不同之处,自光武帝已降,说是偃武修文,其实却是以夷制夷! 他三人在辽东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吧,所以屡败的两位将军入了京,被下狱,为啥没有死,那是老家伙们和外戚们都在观望呢,他们等着幽州传来捷报,实打实的让阉党受挫,想要一网打尽。殊不知当时右北平汹汹之际就应该趁胜追击,如今等到安稳了下来想秋后算账?想指望天子真的去对付阉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可惜啊,自三君走后这世上就没有了明白人,所谓的世家所谓的名门都不过是些鼠目寸光之辈,连四世五公的袁家都要花钱为子孙买爵买官,遑论他人? 刘元起瞅了眼刘备见他正在沉思,缓缓闭上眼睛,道:“在琢磨其中的道理?其实啊这道理最简单,也最难,你有想过那简雍为何不去公孙瓒那里而一直跟着你?” 因为自己和他的关系比公孙瓒更密切?刘备心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但随即又否决,恭敬的说:“请伯父指点!” “那是因为老夫的时常接济,那是因为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这样的香火情分岂是那交情两字可比拟?” “谨记伯父教诲!” “当年三君宫变,若非这帮阉竖当今圣上还能是天子?这就是那份情分,所以天子才会漠视他们去胡闹!” “难道天子不怕……” 怕?怕什么?阉竖就是阉竖,闹得再大又能怎样?能坐上天子的宝座?而那些世家大族才是天子眼中真正的祸患,这才有了宦官干政外戚掌权,天子啊,可绝不是那昏聩之人,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瞧的远,只可惜天子还是太急了点啊,他不该急着立太子啊,这么一来却是彻底将何屠夫逼到了世家一边,这样一来想让天子对付阉竖就更加难上加难了,老夫真为圣上捏一把汗呐,蛰伏多年怎么突然…… 他的心头一慌,却又摇头,方今天子正值壮年,应该不会是时日无多,难不成是放出风声来看看会有多少跳梁小丑跳出来?不过看来天子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啊,本想对这些人恩威并济一举坐实了立储之意不想太多人跳出来反让天子碰了一鼻子的灰。 阅尽人间沧桑事的刘元起抬头望向那浩渺天际,繁星闪烁皓月千里,这一眼收回心头却是突的一跳,按理说这天下真正的辅国大才陈蕃李膺等或宫变被杀或党锢被禁后就剩下那些媚时的才学智士,说他们乱邦祸国怕还没这能耐,但想与天子抗衡也太过不自量力,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真正让天子碰一鼻子灰的人还是何屠夫,但真正的始作俑者恐怕却是那些逢迎媚主的阉竖了,若有他们的支持就算是大将军反对这件事也照样能成事,可惜啊在这件事上三方都不支持,天子也就无能为力了。 “说远了也想远了!” 刘元起开怀而笑,抚须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想起来了,说到你说那刘德然不是大忠就是大奸!” “正是” 刘元起点头说道:“这世上什么是忠?什么是奸?什么是正人君子什么又是奸佞小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重要吗?” “不重要吗?” “不重要!我刚才在说什么?情分!士兵为何不惧死,因为将领带兵如子;士为知己者死,因为知己待士为手足,这情分才是纽带,现在你再说一个人的忠奸善恶比之情分还重要吗?” “相比之下也就不重要了!” “为何大家氏族都豢养幕僚清客?不是看重他们有多少赤胆忠心,而是看重他们有多少真才实学,所以不管是寒门士子还是士族子孙,只要有才华,那就会想方设法为他们谋一个锦绣前程,为的是什么,就是这份香火情,若非这样,四世五公的袁家,四世三公的弘农杨家焉能长盛不衰? 这就是天下!这天下永远是这般平静,又从来都是暗潮涌动的,可古往今来王侯将相,英雄侠义都成了过眼云烟,匆匆过客,惟留下了什么,青史永存!还有枝繁叶茂的家族啊,这些可是在儒家的经典子集里读不到的,但你要记住,儒家的典籍虽则迂腐,但想有所成就,却不可不知,而你有一点是老夫最欣赏的,没有像我那逆子读死书,认死理,你能从中读出大智大道理也算是难得,可终归还是太嫩了,不然为何会在刘德然的身上去纠结什么大忠大奸?只要能留下香火情,只要能让他为你卖命,你管他是正气长存还是笑里藏刀? 方今天下,英雄建功,国士封侯,若依长远计,仍逃脱不出四个字。 “四个字?” “用友者霸!” 自小被刘元起看重,说此子日后必非凡器的刘备亲耳听到这四字心中充满了震撼,一时间不敢说话了,为将为相他曾梦想过,可那霸之一字却连做梦都不曾有过的想法。 老人瞅了瞅刘备的侧脸,夜风拂面,白须飘逸,实在是超尘脱俗,心中满意,若换常人,那一个霸字足够让其胆破心惊,但此子却只是短暂的震撼然后便陷入到了沉思,果然人的野心是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挖掘的啊。 老人敛了敛笑容,转身又往会客厅而去,只是在与刘备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玄德,老夫过寿那日,记着将刘德然也一并叫来!” 刘备错愕了一下,然后上前搀着老人,扬起一个笑脸,道“小侄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相谈甚欢的公孙越与老人走出了会客厅,当即刘元起安排老仆为他寻了间就近的厢房入住,待一切安排过后,老人才笑意古怪的离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梧桐巷 幽州涿郡涿县,驿馆。 清晨,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绸缎般温暖丝滑地照落在整间屋内,房间并不奢华,但很典雅,越窑的埃几,乌木的地板,还有丝帛的床顶与粗纸窗户,而在墙壁一侧则悬挂着一把以白金为身,用豹筋为弦,能轻易射到一百五十步距离的白金弓。 到涿县的第二天,一大早刘澜穿上榻边沿放着的一对履,方头端上高出一截,然后套上了袍开始洗漱,洗是在装满了水的铜盆,漱则是木瓢里装满了水,只不过水是青盐水,旁边还放着一截柳枝,除垢用的看起来挺恶心的,但为了口腔卫生说不得硬着头皮上了,尤其是想到在草原的青盐磨一磨眼前的待遇立时有种幸福到爆的感觉有木有? 所谓登堂入室,里间睡觉的地方称作室,而外间现在站着的地方称作堂,堂内有两根顶梁,都是上好的乌木,足有三人合抱粗,而正对房门处则是一张越窑产埃几,左右两边下手位置也放置着一模一样的埃几,然后就是厚厚的跪垫。 这等上好的馆舍就像是后世的总统套房,这待遇这享受怎么看也像是省部级高官才有的,若不是跟着公孙越沾了光,而且驿馆也没人入住的话他们的待遇也只能是去通铺十几人二十几人挤着睡了。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刘澜出了厅,有驿丞安排的朝食,就是些稀饭大饼什么的,吃的时候驿丞说刘备一早就来过但司马仍在休酣就没打扰,他说后天是其伯父元起寿诞,欲邀司马前去赴宴。 刘澜嘴上说记下了,然后揉着略微胀鼓鼓的肚腩站了起来,本想找几个人趁着今日没事陪着自己去找找张飞的,可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帮小子一大早全都溜出去了,心想一堆土豹子进了城,难道这涿县就能比卢龙好?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汉朝,可不是什么晚清明国进城还能听听戏听听书,再不行也能泡个澡听段相声,这时代充其量也就是喷个火耍个蛇小孩子的玩意就把他们都吸引跑了?心中对他们一阵的鄙夷,看来像自己这样见过大场面的奇男子想在大汉朝这么枯燥乏味的时代混下去,也就只能熬啦! 刘澜出馆舍前向驿丞打听了一番,然后按着驿丞的指点一路走走停停,在街头寻些慈眉善目的阿姨大叔问清楚道路,不是去中心集也不是去城外集,而是在涿县东绕西拐,一路穿巷过街打听再打听终于到了靠近中心集的一条坊巷。 巷口有棵大梧桐,老辈人说凤凰栖梧桐,梧桐巷里必出大人物,可百多年过去了梧桐树依然繁茂可那大人物却始终没有出一位,从看到梧桐树的那一刻,刘澜就露出了醉人的笑脸,不是讥笑所谓梧桐巷里必出大人物,而是很多关于‘刘澜’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闭上了眼睛,妞妞执拗的样子,弟弟憨憨的笑容还有母亲慈祥的容颜都在这一刻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刘澜的眼眶发酸,然后缓步进入了巷子里。 幽静的街巷正对着梧桐树,想要进巷从左入,想要出巷从右出,百年来从梧桐被栽下规矩就从未变过,刘澜从左入巷,幽静的小巷宽窄可容两辆辎车并排而过,街道两边门院紧闭,看上去并不是什么豪富之家,从正门而过里面更是传去了狗吠之声。 来到巷子中段,这里就只有一户住家,对面是宽大的院墙,正门前则有五级石阶,石阶盖着厚厚的尘土,朱门的漆皮早已脱掉,四角更有细密蛛网,但朱门两边仍挂着两块桃木板,图形已经分辨不清了,不知所绘何物。 眼珠随着两块桃木板在微风中如柳絮般左右摇晃,整个人好像又陷入到了久久的回忆之中,想到妞妞临走当日坐在石阶执拗的样子,刘澜在石阶前蹲下,拿手擦拭着妞妞当日所坐的方位。 每擦拭一遍好像就会出现妞妞高兴的笑脸,可是面对那天真灿烂的笑容刘澜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情复杂而低落,伤感的滋味让他的内心变得极为沉重,只有一遍一遍不停的擦拭才能缓解这种窒息的感觉。 忽然远方响起了脚步声,刘澜急忙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装作是路人一般平静的向巷尾走去,平平静静,寻寻长长,就像是误入街巷的百姓,与远处那人擦肩而过,那人向前走的身体忽然怔了怔,然后回头,因为激动额头的几道皱纹更深了,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那娃子,老汉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老爷爷认错人了吧!” 刘澜加快了脚步,可那老汉却一下子听出他是谁来,但心中却又有一丝犹豫怕认错了人,发着颤音,不确定的问:“你……你是刘家的老大吗?” 刘澜骤然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回头,道:“孙爷爷,您老身体还这么硬朗啊!” “老喽,不中用了!”这一声孙爷爷让老人回忆起许多往事来,没想到果然是这苦命的孩子,因为过度的激动孙老爷子喘的很厉害,刘澜正犹豫着是不是上前却发现老爷子的气已经顺了,只听他说道:“刘家大郎,你这一走有五六年了吧,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是怎么过来的?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从军去了!”老人连珠炮的发问让刘澜深切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关怀,可老人越这样他反而更不敢去直面他,不想骗他,更不想因为自己露出破绽让老人家怀疑甚至猜到真正的刘澜已经故去:“孙爷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改日抽空再来看望您老!” “唉,孩子出息了,快忙你的去吧!”老人眼前发花,看着那道背影好像又看到他们兄妹三人缠着自己玩闹时的情景,可那一场变故却让老刘家家破人亡,老天爷,当时骂你瞎了眼,可今天见到了那娃子才知道你没瞎啊,你瞅瞅,你瞅瞅,那孩子都长那么高那么壮了,还去从军了,有出息了,能为老刘家光宗耀祖了! 刘澜心思沉重的出了巷子,突然就听道一声急促的呼喊声:“司马,可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关羽他在集市和人打起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 攻守推演 汉代市集从规模性质来分类,可分大巿、小巿、草巿和专业化的巿四类。地方大巿多指州郡所在地的巿;县城的却多数为小巿。不过无论大巿还是小巿,建成后便需置于官府管理。大巿与小巿的区别,多数是大巿为官立而小巿为民立,而草巿开始时是自发性质,日后被官府接管,多在城外,与里巿的分别在于没有巿门。 而涿县乃小巿市集坐落在城市中心,有点市中心的感角. 但像这种官办的集市确实不是很方便,尤其是像涿县这样的大县,一些靠近瓮城甚至地处偏僻的百姓想要买到生活必需品除了从走街串巷的贩夫贩妇购买就只能花费大量时间前往中心集,后来为了满足类似人群的需要一些商贩把眼光投到了城外,在城外摆起了摊位,一来二去贩夫贩妇多了,便成了红火热闹的小型市集了,为了与城内的集市区别百姓们把这里叫做城外集也就是草巿,只不过缺少了政府的监管这里就成了蝇营狗苟不法之徒的聚集地。 而与城外集的乌烟瘴气不同城中集四周修有坊墙,每日举旗开市,击鼓令市(定时开市定时闭市),也就是说日中交易所有,夕时便罢,所以购买者与贩卖者都会很早到达,等待开市。市内邸店商铺林立,经营者有富商大贾,也有小手工业者,汉书食货志记载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而在市集内很多长期固定在某个店铺经营者就必须要向官府取得居住权与营业权,而代价就是申报入市籍,然后定期向官府缴纳市租,不然就会被取消经营权。 市集内商品物品琳琅满目,这里的贸易极为繁荣,为了方便百姓能够第一时间买到如意的货物市内划分了无数区域,如卖米面的在西北,卖绢布的在东北,卖珠宝玉器的西南,卖骡马鸡鸭的在在东南。 一大早徐阿泰、关羽一行十人出了驿馆找些乐子,男人找乐子当然首选女人,原本还想着是在官办的乐坊还是民办的**寻乐,却因为时辰尚早就只有一家**开门营业反而省去了许多烦恼,众人来到门前不想关羽却以有妻有儿婉拒了众人的好意,然后说了句自己逛逛就走了。 这关羽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异类怪胎,每天不知道想些什么吧还难以接近,傲慢的很,开始还以为是他初来乍到,后来时日久了才知道这人的秉性就是如此,等关羽走后一人说:“徐部曲(督),我就说不该叫他来吧!” 另一人说“来都来了,还不进去,不会是这小子有问题吧?” “也不知司马是怎么想的,派这么一个人来,装什么装,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哥几个在草原跟着司马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司马说了,等咱们兵员齐整就把他调走!”徐阿泰摆了摆手,然后说:“其实我也不想进去,哥几个玩吧,我也去其他地方逛逛!” 徐阿泰也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众人苦笑一声:“俩怪胎!” 徐阿泰在集市闲逛,突然看到一间酒肆前关羽正在独自小酌,他本想转身就要走的,也不知怎么脚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径直步入了酒肆。 酒肆不大,只有几张草席,关羽在酒席前不时拿手指蘸着酒水乱画着,画一通就会沉思一会儿,然后从放在脚边的盆子里取些肉与大饼,吃一些又在埃几前乱画起来。 汉代饮酒之风盛行,酒的消耗量极大,《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中记载了三十多种赢利的工商业产品,酿酒业被列在第一位。“酒者,天之美禄,帝王所以颐养天下,享祀祈福,扶衰养疾。百礼之会,非酒不行。”汉代以酒成礼,酒礼处处体现着“尊卑有序、长幼有序;亲疏有别、内外有别。”这样的礼仪核心使酒与礼在汉代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密不可分。 酒馆经营的酒只有粮食酿造的粮食酒,又分为浊酒与醇酒,在整个大汉朝酒被分为四类,粮食酒、配制酒、果酒、乳酒,这四类酒从官营的酿酒作坊、私营酿酒作坊还有家酿而出,而官酿酒多被用在祭祀,节日庆典上,私酿则会出现在婚嫁,宴饮等饮酒场合,只不过这样的酒属于税酒,需要向酒官交付税钱,而这也是汉朝酒政在经历了禁酒、榷酒后衍生而出的。 从字面意义来看,禁酒,就是禁酿禁卖,榷酒,榷,专也,也就是政府专卖,而税酒则是政府对酒所征收的专税,首先他与一般的市税不同,因为是奢侈品,征收的额度较大,所以从西汉后期开始酒税就彻底纳入了国家财政,而在国家允许民间民酿民销之后酒馆就不仅要缴纳市税还要按时交酒租。 徐阿泰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来到了关羽身前,低头看了眼埃几,却是一脸的震撼,难以置信关羽还有这等喜好,在其对面落座,笑道:“没想到云长亦有古风,推崇战阵?” “此非战阵,而是攻守推演!” 攻守推演出自墨家,关羽说完便知失言,待抬头,却发现是徐阿泰,立即停止了动作,说:“胡乱耍耍而已。”说完挥袖便把桌上的酒水一擦而尽。 “一个人推演战阵有何乐趣,不如我来做你的对手?” “徐部曲不是和他们去……” “荣名厚利,世所同竞,但在金钱美女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了么?” 关羽笑了笑,也不知是嘲笑还是冷笑,反正他知道这个徐阿泰虽然同他都是河东人,但着实和他不对眼,他看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尝瞧得起他?冷眼旁观,没有说话。 徐阿泰就知道关羽会露出这副欠揍的表情,若不是知道司马都栽在他手里而且又有司马千叮咛万嘱咐早私底下收拾他了,要是换在平日他必会甩袖子走人的,可那几个小子都逛**去了,他总不能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涿县瞎逛吧,思虑再三也就耐下性子坐了下来,所思所想不外乎是想借推演灭灭关羽的威风,打磨打磨他那自骨子里的傲气! 依着记忆将被关羽擦干的酒桌再次用酒水画出对阵图来,先蘸了五点在自己面前问:此为?” “乌丸!”微阖双眸的关羽不咸不淡的说。 徐阿泰心中冷笑一会儿看我如何让你丢盔弃甲,又探手在关羽面前按方才阵势布置,问道:“此为?” “司马!” 徐阿泰心中一怔,方才知晓这关羽竟在以酒水推演司马与乌丸交战,从前推演莫不是推演古之战阵,像关羽这般推演日后的交锋倒是前所未闻,立时让他兴趣盎然,迫切问道:“方今战况何如?” “司马新到,疲惫之师!” “乌丸呢?” “养精蓄锐,准备开战!” “云长为主,不知此战当如何战法?” “胡人与我交战,若论骑兵,熟胜熟劣?”关羽又将球踢回到徐阿泰的脚下。 “若是鲜卑,他占兵精,我占器利,然有一点云长也许不知,那鲜卑大人魁头曾掳我匠人,深知我冶铁之术,熟络我百炼之刃之法,一旦量产,胜负只怕要在七三之分!” “七三?”他有些迷糊不知这七是代表何方。 徐阿泰好像看出了关羽心中的疑惑,说道:“鲜卑七而我三!” 关羽心头从未因一句话而如此震撼过,他能想到未来对鲜卑人的惨烈,但这只是徐阿泰一人的猜测,也许那鲜卑大人魁头并没有掌握锻炼百战环首刀的技术呢?恢复了些平静继续问:“若是乌丸,胜负几何?” 第二百零四章 推演 关羽心头从未因一句话而如此震撼,他能想到未来对鲜卑人的惨烈,但这只是徐阿泰一人的猜测,也许那鲜卑大人魁头并没有掌握锻炼百战环首刀的技术呢?恢复了些平静继续问:“若是乌丸,胜负几何?” “当在五五,或是六四,我六他四!” “那以徐部曲之见,此战若以骑兵对骑兵,胜负如何?” “兵力如何?” “一万对五千!” 徐阿泰不假思索道:“五千为司马本部人马,若全是如今的精锐之士,可大胜!” “三万对五千,且并非精锐?”关羽笑意盈盈的说,这一刻他发现这个徐阿泰好像并不是草包,只观其谈吐,未必不能与己一战。 这,徐阿泰陷入沉思,半晌才不得不摇头道:“必败无疑!” 关羽知道徐阿泰说的是实话,道:“若司马败,卢龙可守否?” “难守!” “无终可守否?” “不可守!” 关羽知道他口中为何卢龙是难守,原因是因为卢龙要塞易守难攻,所以兵力充足能够坚守,可一旦坚守不到援兵赶来或是粮草耗尽那卢龙一破往南也就无险可守,所以也就有了无终不可守,可到了无终也就等于到了土垠,那时候公孙瓒会出动,护乌丸校尉也会赶来,可是乌丸人劫掠了这么大一片土地,到时候是战是走也就掌握了主动权,所以对异族的战斗除了在卢龙防御,也就只能出卢龙与鲜卑乌丸人决战这两条路可选,可是出城放弃天堑与胡人交战胜率又太低,所以关羽才会在此以酒论兵,模拟了一把乌丸人南下的战况。 而那三万人则是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的全部家当,而还不是精锐的边军五千人在未来很可能就是司马的家当,以这样悬殊的实力做抵抗,除了固守卢龙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徐阿泰盯着关羽,他所摆放的阵势虽崇古风,但其中的一些布设却让他觉得很深奥,虽然瞧不明白,但却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着杀机。 关羽蘸着酒水将中部也就是所谓的骑兵提到了乌丸人面前,然后绕了一圈又跑了回来,对着徐阿泰说:“若我以骑军为诱饵,主动挑衅,引乌丸人入套,概率有多大?” “很大!” “再看此阵!”关羽在埃几蘸着酒水画了一个u字说:以盾甲打头,矛兵居中,所有弓弩重器再后,再呈正面进攻之势,主动出击,如何?” “依云长所言,出塞远来,未作休整,兵力更是六比一,战士也非精锐,战力平平又即刻开战,如此一来可算是犯了兵家大忌,若我为乌丸大人,必然与你正面决战,而且以云长所言正面是要呈进攻之势选择主动进攻,那我首先会虚主阵,重两翼,留精锐骑兵待云长深入,两侧合围后再派精锐骑兵绕道后方断尾,则云长必将全军覆没也!” “不愧是徐部曲,如此一来关某危矣!”关羽与他这一番对答发现这徐阿泰的战略战术眼光真的非同一般,就算是做自己的对手也是绰绰有余,没想到小小的边军之中竟也有如此大才,对他的敌意减了几分反而还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朗笑一声之后话锋却是陡然一转,道:“徐部曲,敢问一句,乌丸人与我,谁是羊?谁是虎?” “自当是我汉军儿郎!”这一番交流让徐阿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关羽从容淡定的大将风度,他的外表看起来难以接近,其实不然,他并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因为没有人懂他,明珠暗投的感觉何其孤独?这与徐阿泰当初在草原何其相似? 一时间徐阿泰与关羽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意味,相视而笑?一笑泯恩仇?这一刻两人好像终于找到了对手,更找到了知音。只听关羽说道:“那不知徐部曲可听闻羊入虎口一说?” “云长的意思是?”徐阿泰双眸立时一亮。 “徐都尉没有发现口袋两翼怪异否?”关羽笑的很诡异,这让徐阿泰心头骤然一惊,抬眼去看这才发现口袋两侧强而底部虚,惊道:“云长这是?” “徐部曲可曾听过田忌赛马之典故?” “以强对中,以中对弱,以弱对强?” “然也,若我精锐与乌丸正面相遇,谁赢谁负?” “必然我军胜而乌丸败!” “几回?” “超不出五回!” “好,若我大军陷阵之后直指乌丸中军,何如?”关羽滔滔不绝,好似此刻已然身临战场,正指挥着千军万马向乌丸人发起着猛攻。 徐阿泰亦然,此刻的他乃是乌丸大人,坐镇中军遥望战场,频频下达着军令:“我会调中军,在云长两翼骑兵未陷阵之前进行合围,如此一来虽然无法做到全歼,但不要忘了我还有预留精锐骑兵,到时一并杀出,必能将尔重创!” “乌丸成合围之势?”关羽摸着短髭,突然在后阵之中蘸了一滴酒:“如此后军敢出否?” “后军之后何来一军?云长岂能如此儿戏?”徐阿泰苦笑不得,这关羽没想到还有这小儿无赖之态,却不想关羽这一蘸酒却非无赖疲态,反而态度极为认真说:“非也,难道徐部曲忘记先前引敌之骑兵否?” 徐阿泰心中一沉:“此骑如何战法?” “不战,亦不露面,只在后阵喊杀!” “疑兵?” 关羽不说话,笑望着他,徐阿泰心中忐忑,关羽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也许这是实兵,若后军一出,反遭前后夹击,若这是疑兵,只待后军杀出,这支骑兵便会直指中军,到时中军被毁,整个战场也就完了。犹豫了半晌道:“后军不出,但战场依然是我军占优!” “可徐部曲却忘了一点,我军只向前杀,不顾后尾,不知尔部能挡否!” “什么!”徐阿泰刚拿起的酒樽当啷一声掉地,溅了一袍子的酒水也不自知,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额头冒汗久久才无助摇头,道:“无法阻拦!” 第二百零五章 小胜一筹 忽然徐阿泰的眼珠一亮,喜道:“我虽无法阻拦云长前军,但云长后军中军孤立无援,我可派兵全力围剿,如之奈何!” “难道徐部曲忘了我中军后军之后还有喊杀鼓噪之骑兵?” “云长之疑兵险害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徐阿泰大笑着,志得意满的说:“如今战况明了,云长前军不顾一切直捣黄龙所谓的只怕就是要引我后军骑兵出击,届时那真正的骑兵就会发动致命一击,所以这所谓的后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徐部曲当如何应对?分兵阻击,还是直扑中军?” “分兵,派三千骑兵去揭穿你这些疑兵,大军继续围剿中军!” “哈哈,徐部曲中计也!”关羽先是在埃几前将前军调回,前军杀了个回马枪立时与乌丸人展开了正面的决战,乌丸人原本是主动围剿,如今却不得不陷入被动的迎敌,而且还是腹背,再加上乌丸人在武器装备之上差了太多,正面根本就不是汉军的对手,立时便被汉军杀的狼狈不堪,而那分兵的三千骑兵此刻也以成为了瓮中之鳖,被汉军骑兵击溃,这时战场大局已定,徐阿泰所指挥的乌丸人就算是将后军派出去也为时已晚,不得已只得大败而回! 徐阿泰输的心服口服,拿起被放在埃几下的羊肉大饼吃着,脑海中却回忆着刚才一系列的战斗,突然徐阿泰抬起头,问:“云长,我还有一事不解,还望赐教!” “徐部曲请讲!” 徐啊泰咬了口饼三五口就吞了下去,道:“知道吗,我们同司马在草原,甚至是回来时碰上乌丸人一直都是在偷袭,像这样的阵战几乎从未有过,当时还记得司马说偷袭的成功率很大,但失败率也很大,但归根结底与阵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比起来偷袭的效果是最好的,可是今日云长却能用阵战以少胜多,而且兵力更是损耗一二,这又是为何?” “汉军战力之强,不在于单兵而在于阵战,原因在服役时都会被训练阵战之法,讲究团队间的协同保护,所以想要将招募新军练成一直精锐骑兵短期之内绝无可能,既然这样就不如在阵战之上多下功夫,此乃其一!” “云长所言不错!” “其二,前军突破重围,直逼乌丸中军,乌丸中军必然心惊,像部曲一般瞻前顾后,后军不敢及时派出,此其二也!” “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那中军之后的伏兵!” “对,但这虽然算得上是败因但并不足以改变战场局势,徐部曲真正的败因却是因为部曲先后两次的分兵,不仅错失了击溃中军的最佳时机,更是将兵力彻底的分散,从大局来看,乌丸人是以三万对五千,可是到了后来,在局部的战场之上,反而是我以全部兵力对乌丸一两千,三四千,这样蚕食之下,部曲所率乌丸焉能不败?” 徐阿泰彻底心服口服了,频频点头,在下弄巧成拙了啊,分兵掩杀不想处处惨遭截杀,若一早就全力进攻中军,这一仗徐某只怕早就击溃了云长呐! 此战已完,胜负已分,徐部曲又何必耿耿于怀?兵法云以正和以奇胜,徐部曲与司马一般以奇统兵虽然无措,但战场之上想要出奇制胜还须以正统兵,只有正奇相合才是兵家大道! “关将军大才,徐某佩服!” 徐阿泰第一次开始审视这位司马派来的‘大爷’了,他终于明白关羽为何如此傲慢了,像这样的大才足有傲慢的资本! 徐阿泰跪倒在地,拱手抱拳,态度十分虔诚道:“我愿拜云长为师,恳请云长教我阵战之法!” “你我二人何来拜师一说,日后有何疑难,你我二人互相砥砺就是!”关羽急忙上前将徐阿泰搀扶而起,两人四目相对,忽然哈哈大笑,无视两旁投来的诧异目光,坐下来痛快畅饮,男人之间的感情,也许就是一个眼神,一番谈话便足以身死相依! 两人酒逢知己,喝的甚是痛快,见天气尚早便提议回到馆舍卧席痛饮岂不比这酒肆更好,随即两人付了酒资相携出屋,本要回馆驿不想半路却发现一位豹头环眼的大汉扛着一个巨大的磨盘,那磨盘没有千斤也有八百,路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时响起喝彩声,然后就见那汉子将磨盘盖住了一口深井,里面刚才由一名小厮掉下了一扇肉,在将磨盘盖住深井后,就见那身材魁梧,一脸胡须倒竖的汉子目光冷酷,扫眼四周,倒也令人心生惧意,然后如闷雷般的嗓门响起,道:“俺老张平生最重英雄,若有人能挪开磨盘,井中肉便全归他!” “张屠夫,你说的可是真的?” “俺老张何时说过妄言?”那张屠夫也是个莽撞的汉子,那人只刚质疑了一句,便上前拎着他的领子到了半空,然后重重的扔在脚下,冷哼道:“俺老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凡有能移开磨盘者,井中肉便全归他!” “这张屠夫以前就听说想起一出是一出,今天这又是怎么了?若是被人移开了磨盘,这老本可就全赔进去了!” “可不是,真没见过这等做买卖的,怕用不了几年,就要把他老爹给他留下的家业败光了!” 街坊嚼耳根立时让张飞暴怒起来,环眼圆睁:“你这几个贼厮,爷爷赔不赔本关你们几个鸟人甚事,有本事,就来挪开爷爷的磨盘,若是没这本事就快些滚开,不然在耳边恬噪,热恼了爷爷免不了一顿拳脚!” 关羽徐阿泰两人看着眼前光景冷笑一番,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在市井间卖弄膂力,不过这么一来还真为他这肉铺吸引了不少眼球,不想这样外表粗犷的汉子也有此等心细之处,正要离去,不想那张屠夫腾腾两步便撞开人群来到了关羽徐阿泰身后,宽厚的手掌瞬间出手,同时口中一道炸雷般的大喝,道:“方才便是你两个贼厮冷笑么?” 第二百零六章 屠夫 张飞这一手探来即快且急,就要以龙爪之势锁住关羽手腕之际不想关羽的手掌却是一抖,便将张飞探来的手掌弹开,踉跄之际张飞反而越发来了兴致,爪改手刀之势砰砰砰砰,一连出手三十二,速度猛力道足,看得周围百姓齐齐倒吸冷气,那如铜砵般的拳头要是打在自个儿身上只怕不死也要半条命了吧! 百姓们齐齐为那红脸的汉子担忧起来,不想张飞的攻势虽猛红脸汉子的防守更佳,滴水不漏如同一张大网把张飞每一记手刀都化于无形,那看似激烈的交锋,最后在四周百姓哗然的目光中两人各退了五步而收场。 “好功夫,好功夫!”张屠夫意犹未尽,滚雷般的声音响起时便即挽起了袖子:“红脸的汉子,俺老张好久都没有这么尽心的打过一场了,来来来,今日俺要好生与你斗上他三百回合!” 关羽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人竟是武痴,与徐阿泰相视苦笑,然后理也没理张屠夫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涿县惹麻烦,到时候还不是给司马身上惹骚?再说了他可知道司马的秉性,知道他最恨私斗,当日与护乌丸校尉交战过后关羽曾问过司马为何最恨私斗最后还会去斗,司马说这事本不该由我来管,可你们也看到了连亭君都漠视不理,我还能不去管吗?然后他又说不以仇恨衍生暴力,可司马这些话前后却充满了太多的矛盾,但关羽却知道司马解释起来虽然矛盾但他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底线,后来司马喝多了,迷迷糊糊间说如今法制不健全,有些事很难单以对错来概括,关羽不知道什么是法治,但他却听说这是法家的学说,他不通此术也就无从插嘴,然后司马又迷迷糊糊说了句那些个骑都尉神马的,要真有本事,那就去塞外与胡人斗,自己人打自己人?窝里横的主,算鸟毛的顶天立地的男儿好汉! 好男儿,当戴吴钩,与胡人沙场百战呐! 这一番话后司马便呼呼大睡,但那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枚细小钢针扎在关羽的心窝,痛彻心扉,他终于明白司马为什么痛恨私斗了,要知道每年死于私斗者数以万计,而这些凶手都是像他这般的游侠之士,不知法为何物只以天经地义除恶务尽而自诩,殊不知保家护民方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怎的?瞧不起俺?” 关羽摇头,然后说道:“私斗,吾不耻也!” “只切磋,不伤你如何?” 好大的口气,关羽丹凤眼一闭一阖之间杀机顿生,然而在关键一刻心头又浮现起司马说的那番话,杀机渐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红脸的汉子,你他娘到底是不是爷们?还是说你兜裆布里少了只鸟,胸前多了两坨肉,是个彻头彻尾的娘们?你要真是个娘们,俺也就不留你切磋,留下来为你作画!” 张飞大笑着望向四周百姓,嘲讽也似的说道:“大家说是什么画啊?对,就是老子的那副仕女图,把你这娘们画上去和我那百位妖娆美妇共舞!” “哈哈!” 四周响起了连道的起哄大笑声,而张飞更是笑的乐不可支,得意非凡,这张飞骂人厉不厉害,损不损不知道,但演义里那一句三姓家奴响彻后世就可知他嘴头上的功夫绝不比手头上差多少。 “你找死!” 关羽生平还未被人讥讽为妇人,此刻脸色铁青的转头射出道道寒芒转向在那兀自羞辱自己的张飞,道:“既然你要切磋,那今日我便与你斗上一斗,到时在百姓面前失尽颜面,我看你还有没有现在这般嚣张!” “红脸膛的娘们,你若真有本事让我颜面尽失,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再此一味聒噪,不如回家干些织补的活计,也好过在这里丢人!” “哈哈!”四周百姓早已笑的前仰后合,看着红脸的汉子在张飞面前吃瘪一个个鼓噪道:“红脸的汉子,这张屠夫如此羞辱你就算杀他也不为过,到时我等必护你出城,绝不让县君拿下你!” 在汉朝,像关羽这般的游侠之士为义杀人一些大户望族就会将他们收养庇护起来,可谓是名利双收,只等风头过去,游侠便会离开,可关羽如今早已不是游侠,就算真是游侠,这张屠夫也未做那伤天害理的龌蹉事,就算是他言语讥讽,可如今自己乃军中悍卒,又岂能真去害他性命,说不得借切磋之机,好好教训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怒。 眼神由冷转阴,脸色也在瞬间恢复自然,丹凤眼望向张飞,道:“今日便要让你吃些苦头,也好让你下次不要辱人太甚,省得丢掉了性命!”说完脚步缓缓向前踏出,一股强横气机猛然暴涌而出,霎时间,横扫全场,百姓纷纷被一双无形巨手推后了足足一丈有余。 胡须直竖的张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重重在原地踏下一步,脚掌落地,竟把那一丝气机击散,然后便见到那由青石堆砌的路面居然出现了如同蜈蚣般不规则的细小的裂缝。 “尽管出手便是!” 喧嚣的市集因为场中两人突然爆发而出的狂猛气机而变得鸦雀无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开始涌来众多的百姓,这些人都是听闻张屠夫又与人单挑来看热闹的,只是不知今日又是哪一个这么不开眼来自讨无趣,难道他就不知道涿县三恶一虎一盗一屠夫吗? 这些个围过来的百姓大多都是市集中的商贩,在市集中贩卖,每日的生活都是枯燥无聊的,除了看些泼妇因为价格谈不拢的骂街,就要属看张屠夫打架了,可因为张屠夫凶名太甚,多年前将三恶中的城南白虎城北贼窝捣平后就再也没人敢蹙他的眉头了,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听说有人和他打起来,这么一件喜大普奔的大事,早已超出了看热闹当消遣的范围,能不让他们扔下手头的活计来瞧个热闹? 第二百零七章 关羽战屠夫 徐阿泰没想到关羽真要和那屠夫斗上一斗,刚欲阻拦,却又缩了回来,实在是那屠夫的嘴太恶毒了,以他所知,关羽使出全力教训他,应该会是一件容易事,让云长教训他一下也好,不然这屠夫迟早因为这张嘴招来更大的祸端。 心中这般想着,徐阿泰退后了数十步,把战场彻底交给了两人临走前说道:“不要害人性命,教训一下就好了!” 关羽微微额首,双手紧握成拳,五指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般的尖锐声响,刺痛耳膜。然后脸庞含笑,食指伸出,遥遥指向张飞,这一刻关羽已将全身气机提升,战意更是像浪涛一般澎湃不休,一浪高过一浪,霎时便让他整个人达到了巅峰状态。 在关羽这般如天神的作态下,尤其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强悍气息让四周围观原本来看热闹,瞅笑话的看客脸颊上都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容,甚至在有些人的心中更是猜测这外乡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居然比张屠夫还要强横,看来这一战并不是有些人口中的一边倒,反而有些龙虎斗的意味! 关羽在不断提升着气机与战意,而张飞则拭目以待,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他缩入袍内的手掌却在急速的聚拢着气机,一圈圈无形气机在其手掌四周凝聚,仅仅片刻时间,便将体内气机调动,从上而下将张飞如铜砵的铁拳包裹。 与关羽的正道不同,张飞从未学过真正的武艺,更没有名师指点,可他生而知之,自小便有气机附体,虽无名师指点,他便自己钻研,将气机调节至双臂,达到双臂千钧以力压十会的目的。 虽无武学典籍,他便自己研习,把卖肉时的切肉法门如揩、刮、削,劈等入刀法,为其命名杀猪刀法,甚至他还自创了一套槊法,只可惜一直遇不到良匠也就没有试那槊法的可能,但今日虽然没有使用兵刃,但平日里切肉的手法熟的不能再熟,虽然不用杀猪刀,但改用在拳法之上照样有十足的把握胜了这红脸膛的‘娘们’! “小心点,这小子的双手有异常,不要贸然进攻,先试探他三五回合,以防着了他的道!”瞧得张飞双手在衣袖之内不停蠕动,徐啊泰眉头一挑,出声提醒道。 闻言,骤然一惊的关羽这才注意到了张飞私底下的小动作,身在局中果然没有局外人看得更清楚,微微额首,看来这杀猪的屠户果然有着不弱的本事,虽然没有大刀在手,但刀意在,虽然无刀,但物物是刀,以手化刀,却不知这屠夫能撑过三刀中的几刀?青龙刀法以防守为主,待我先试试他的手段,再以三刀取胜。 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的关羽摆出了一个守势,并没有主动选择进攻,而是将自己放到一个可退可进的位置,所为的不过是要后发制人罢了。 “我的杀猪法从来就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被一旁的徐阿泰道一语道破了小九九的张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大笑起来,关羽的防守姿势正合他意! “哦,原来还是把利矛!” 关羽洒然一笑,手掌护在前胸,摆出了防御手势道:“那就让我瞧瞧是矛利还是盾强!” 张飞眼中射出一道冷芒,手臂气机达到顶点的一刻暴掠而去。 场中,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关羽面前的张飞瞬间出手,一霎那两股雄浑气机以手为媒介,以极为狂猛的力道相互碰撞,瞬间呼喝之声便在鸦雀无声的交战场中骤然响起。 两人瞬间交手,张飞攻势猛如虎,若非关羽早有准备说不得就真要吃了大亏,但就是这样依然被张飞一合击退,连退十余步方才止住后退的身体,这样的切磋让关羽的兴趣大增,目的的改变让他从教训变成了棋逢对手的酣畅一战立时气机再次一涨,十几米的距离对于现在的关羽来说只是三五步的问题而已,身影如虚幻,一晃之间,甚至连四周观看的百姓都只是觉得有一道虚影一闪而过便听到张飞所侍立的场中传来一道重拳入肉的沉闷声响。 “噗!” 众人的眼球都紧紧的盯着场中,可就是如此,他们依然没有发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噗!” 这样的声响再次传出,随即众人就见到张飞的身体已然在半空之中,而关羽的手掌则对深处半空的张屠夫毫不停留,手做掌刀,化作一道洪流如同一抹流光悍然击出,这一击引动全身气机,张飞能感觉到有极其细微的音爆声在耳边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如同雨打芭蕉,更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音符,久久无法消散。 这样的进攻,这样狂猛的一击实乃张飞生平仅见,便是一直心中不屑一顾的他此刻在半空中再看向那红脸膛的汉子脸色也不免浮出了一抹凝重,双臂急忙抖动,居然在关羽一击落下之际双手伏地然后一个后空翻堪堪擦着关羽的手刀脱离了险境,但就是这样,那以手化刀的手掌居然真就在他后空翻之际在衣袍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印记,甚至一道血槽在那被划破的衣衫处隐隐乍现。 “砰!” 重重落地之后的张飞借势狠狠一踩地面,踩出了一个小坑之后借力便又向关羽杀来,显然被他为自己留下了伤痕怒气滚滚,手掌紧握成拳,毫无章法一样向关羽乱打起来,而关羽则第一时间改手刀为手掌,好像在面前结成了一圈圈一排排犬牙交错的蛛网,张飞每挥下的一击铁拳都会准确无误的落入关羽的手掌心,然后收拳再出,依然如此,一连三十拳,拳拳如此就像是对着湖面击打一样,只是发出了一道道涟漪,但涟漪过后却发现湖面从未改变。 两者的接连相击,让张飞的眉头紧皱而起,那感觉就像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一般,不管是力道大力道小速度快速度慢,都会被提前预判提前化解,这就像是打在柳絮上,空有一膀子力气无处可使,立时气的张飞哇哇大叫,拳势再次为之一改。 而这一改,却引起了关羽更大的兴趣! 第二百零八章 关羽战屠夫(2) 再次来袭的一击让关羽眉头微微一皱,不是这一击强猛如牛反而是因为这一击在近身之际化拳为掌,这一掌看似绵柔无力,却暗藏后劲,关羽接下这一掌后手腕骤然一酸,额头上冒着津津细汗。而张飞便借这一顿之际,双掌如同雨点般落下。 关羽不想这屠夫竟会如此内秀,短短交手间不仅看出了他的破绽更破解了他的防御,后退半步的身形伫立当场,迎着张飞落下的拳头双手舞动如风,滴水不漏,每一击张飞都藏着后劲,但关羽虽说是被迫防御多少有些狼狈,但也在极短的时间将张飞的掌法化解。 两人一连出掌一十二,可在第十三掌使出后张飞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无人可察的笑容,随即左手枪出一拳,不顾中路空门,却是那双龙抢珠之势。 关羽一直主防,没有主动展开反击,这一切被张飞看在眼中这才一直示敌以弱,直到此刻才下重手,此刻张飞右掌与他纠缠左拳骤然轰出,势大力沉离着关羽面门仅仅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拳风凛冽如同黄沙袭面,在这危急的一刻关羽哪还有多想的时间只是出于本能向前一招凤点头。 张飞哪想到关羽会以此来破解这一拳,蓄势的一击哪那么容易停下来,就算是停下来那这一拳的力道也就会全部消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拳将他的发冠击落,心中暗叹一声可惜。 叹息之际张飞右掌再次击出,此刻的关羽头顶上方劲风依然,骤然听到耳侧寒风响起,知道张飞这是要一鼓作气,急忙抢出一拳与张飞重重交击,并借着一拳之力身形倒掠一连退了十数步方才脱离了战圈。 此刻的关羽梳理整齐挽辔竖冠的长发四处披散,右拳更是因为刚才的相撞指骨隐隐作痛,但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又岂能真的让关羽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脸色难道的关羽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屠夫手里吃了亏,在外人眼中关羽并没有吃亏反而是腹部受伤的张飞才算是真吃了亏落了下风,可形象上的狼狈对于关羽这样自负的男人来说比之**上的损伤更不能容忍,所以像此刻这般发冠被毁长发飘飞就让极重面子的他忍受不了了。 这一刻姓张的屠夫彻底引起了关羽的兴趣,神色变得极度认真锐利起来。 “青龙追魂!” 低沉的怒吼声冲破喉头响彻天地,关羽手掌弯曲如大锤,飘渺气机开始鼓噪,当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刻手臂猛的挥动,狂暴的力量悍猛的速度好似连空气都撕开了,然后,众人就见到那高个儿红脸膛的汉子头一次主动出击向张屠夫冲了过去,身形尚远,便开始蓄力,然后待若鬼魅出现在张飞面前的那一刻,鼓胀的衣袍从天而降,重重的一拳便向张飞轰了过来。 张飞的面色变得极度难看,第一时间将双臂护在胸前,然后关羽重重的拳头便轰在了张飞的双臂之间。 “砰!” 低沉如闷雷般的声音响彻在场中,关羽的身影后退三步身影摇摇欲坠间便彻底将反震之力卸除,而张飞则一连后退五步,在关羽停稳身形的片刻狠狠一跺地面,如急刹车般硬是强行将身形体稳了下来,环眼冰冷的瞥着了眼脚下,他清楚的感觉到脚穿的履被磨平了很多,抬起头,看向关羽的一霎那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本来就如闷雷,这一笑,就像是胸口被大槌敲击过一样,沉闷闷的,连呼吸都不畅通,好像憋了口气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关羽看向了抬头的张飞,战意越发磅礴了,能接下来青龙三刀,虽然只是拳法,但也是异曲同工,所以接下第一拳并不能说明什么,能接下第二拳才是他的本事! 两者双眸在空中相会,都能从对方眼中感受到那磅礴的战意! 而一旁的看客早已变得鸦雀无声,身临其境的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交手对于他们来说何止是生平仅见,可以说是闻所未闻,每一次接触都是凶险万分,提心吊胆不知哪一个会抵敌不住而败下阵来,甚至有些时候更会因为两人出手重而担心不要有个三长两短才好。 而一边的徐阿泰自是知道关羽的手段,连司马都不是对手这小小的屠夫能奈何的了关羽?初始他还担心关羽出手不知轻重伤了那屠夫,可随着交手时久,他才知道这屠夫方才敢那般叫嚣原来却是仗着本领高强,但能与关羽连番的精彩战斗,又岂能是本领高强四字形容? 果然司马那句高手在民间不虚啊,心中暗暗思量这样的人物若能留到军中定是一把好手,只是这人乃是市籍,除非司马首肯,不然想入军中可没那么简单,不过以他的本事,司马应该会破例一次吧? “小子,还要再打下去吗?”关羽笑望张屠夫,他天生神力,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即使他能躲过第二刀,但关羽有自信第三刀分出胜负来,可那时的结果不是杀了他就是重伤了他,对于这样的对手这样的结果让他于心不忍。 “刚才只是舒舒筋骨,你那一掌虽妙,但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想赢我,还早的很呐!”张飞大笑着,气机再度为之疯涨,今日算得上是他杀得最痛快的一次,那一直用不上场的看家本领终于有机会使出来了。 “让你瞧瞧我的看家本领,神鬼惊,神魔乱舞!” 关羽圆睁的丹凤眼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手臂一抬,气机再度凝聚:“再好不过,第二斩,青龙曜日!”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然而就在关羽张飞两人即将再度开打之际,人群之中一道喊声猛的响起,旋即,一道身影跌跌撞撞挤开人群,出现在两人交锋的场中。 此刻两人早已同时出手,不想却在接战的霎那场中冲进来一人,眉头一皱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收手,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狂猛的力道被二人生拉硬拽的停了下来,可两人都使出的是看家本领,就算想停又岂是那般容易,就在那狂猛的两道气机就要撞向场中那人时,远处突然又响起了一道历喝声: “不杀刀法,取义!” 第二百零九章 我要当县尉 诡异的事情在场中发生了,就当两人即将伤及侍立在两人中间的男子时那男子居然像是被一双无形巨手生生向前推了一把,也许是搡的力量太大,踉踉跄跄前窜了十数步摔了个狗吃屎。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原本提心吊胆为那男子担忧不想随后的一幕却立时让四周响起了海啸般的大笑声。 在笑声中余势未消的两人也只是匆匆相击一拳便即分开,张飞还待再战,却发现对面的高大汉子却看向了他的身侧,扭头去瞧,却是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小子站在几个粗衣麻服,衣不曳地,身穿蔽膝(形同围裙)的妇人身前,此刻右手紧握出鞘环首刀,一边擦着汗一边向场中走来。 愣在场中的张飞不知道这是要闹哪般,前一个是老相识,后一个却并不相识,冷冷的盯着他要是想找不自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可就在心念及此时却瞥见了对面的红脸汉子一本正经,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对那人弯腰施礼,道:“司马!” 司马?劳什子的司马。张飞心中腹诽大骂,却见那年轻的小子向对面的红脸膛大汉摆了摆手,然后施施然从面前走过,边走边擦汗,口里却没好气的抱怨,道:“简宪和啊简宪和,我早说了他俩个没事谁也伤不着谁你不信,亏你还不自量力要横加阻拦,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我即时出手,你早下地府见阎王去了!” 风轻云淡的笑容,震摄场中的气息令得四周百姓都不明白来者乃是何人,居然在这俩人手底下救人,这得多能耐啊?百姓们纷纷向四周相熟的乡党询问这年轻人的来头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然后当众人心中更加好奇来者的身份时就见那吃了一嘴灰的简宪盘腿坐在青石地面上,不仅毫无风度更没有好气的说:“都说让你快点,快点还慢慢腾腾的,若不是我这天下第一的智勇之士出面,他俩能停下来?” “有这等本事,怎地不一早让他俩人停手,还大老远的来寻我?” 简雍好像被戳破了痛处,脸色潮红,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刘澜上前拉起了简雍,只不过心中想着的却是纵横家怪不得欺天下不欺人,原来是只会编瞎话。 他俩这一问一答的表现看得一直蓄势的张飞面部表情却有点怪异,见简雍站了起来才不咸不淡的说:“宪和,你先退下,待俺教训了这红脸膛的贼厮在来和你拼酒如何!” 闻言,简雍张了张嘴,没理他,反而目光殷殷的转向刘澜,说:“来的路上你说的那些话算数?没骗我?” 白捡块宝,傻子才不作数,刘澜翻了翻白眼,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看了简雍意思是快去把正事办了然后看着他走向张飞后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关羽,关羽那里青石地面沟壑纵横,破败不堪,一番大战下来虽然没有负伤但却着实狼狈,还好他与张飞都没有事也算是如释重负了。走到关羽与徐阿泰身边,有心说点什么吧,可两人这一番打斗放后世叫斗殴可放这个时代就不一样了,而且简雍口中也说得明明白白两人是在切磋,而且并没有伤人也没有害命那所谓的底线对错也就并没有成立,关心的问了句关羽没问题吧不想关羽对此并不在意,反而与徐阿泰一同将心意透露出来,几乎同时开口道:“司马,这个卖肉的屠夫有大能耐,不若收了来?” 关羽也说:“云长闯荡五州二十郡七十三县,还是头回遇到这等势均力敌的对手!” “那收了?” “收了!” “对了云长,若用兵刃,他能接你几刀?” “没使兵刃交手不好说,不过刚才徒手以他最后展现出来的实力,就算使出三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这个张飞就没问题了! 这时一脸嬉笑的简雍走了过来,道:“谈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些细节他要详细问你!” 刘澜点头的时候张飞却操着大嗓门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三恶之一的张屠夫声望不是盖的,怎么也算是涿县‘黑社会’头面人物说话的执行力绝对不是盖的,只一声四周围观的百姓便作了鸟兽散。 张飞远远的看向了简雍,然后有些戒备的对着刘澜问:“你是司马?” “是!” “是个啥官?大不大?” 关羽徐阿泰听了这话都笑了,这人虽糙可一点都不粗啊,一边的刘澜也不觉莞尔,没想到这张飞也晓得打听清楚来头啊,笑道:“官秩二百石算大算小?” “啥官秩呀二百石的,俺不懂,你就说管了多少人?”张飞有些不耐烦了。 “五千人多不多?”徐阿泰彻底被张飞逗乐了,感情这人看职位不是看官秩是看管的人多少啊, “五千人啊?也就算是管了个小县,算个县令?” 众人彻底被张飞雷倒了,不过张飞这逻辑也确实够新颖的,估摸着这小子以为天子最大管着全天下的人,里魁亭长最小管了几百人一千多人,就是不知道以他这个逻辑我这个小县‘县君’的噱头有没有吸引力,不过早知道张飞是这么个逻辑就应该往大了吹,你看看人家演义里的大耳,一个汉室宗亲,那可不就在张飞眼中就比天子小了那么一点,怪不得会跟着刘备讨伐黄巾还散尽家财,估摸着是以为遇到‘大树’了! 刘澜心中偷乐,却听张飞一本正经的说道:“县令吧,也凑合吧,不过俺事先说好了县丞就算了,县尉差不离!” 关羽在一边撇撇嘴,低声道:“这小子胃口不小啊!” “给你个县尉没问题,可你说你有啥本事当这个县尉啊?” 张飞颇为自傲的说:“我曾匹马入虎穴,单刀闯匪寨,这本事当不得小小的县尉?” “你可知道刚才与你交手的关羽关云长在我帐下何职位?” 第二百一十章 收了张飞 “何职位?” “用你的话说就是快班的衙役!” “小卒啊!”张飞激动之下说漏了嘴,急忙缄默不言却已经晚了,立时被刘澜瞧出这张飞是在与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所谓的不过就是能捞个要职罢了。 刘澜不动声色的说:“你如果愿意,就从我帐下小卒做起,一步一个脚印,靠着军功一点点攀升,怎么样?” 张飞立时就乐了:“当兵?想都别想,俺服兵役都交免役钱,你来找俺当兵?俺看你小子是真想找揍了!” “大胆!” “找死!”徐阿泰与关羽两人立时变脸,冲出了一步就要教训这大放厥词的屠夫,可刚冲了一步却被司马拦了下来,笑意盈盈的示意两人耐心不要鲁莽。 汉朝有“七科谪”一说,也就是七种人会被征发去卢龙这等边疆充作戍卒的人,第一种是有罪的吏(官是官,吏是吏),第二种是亡命者(关羽武恪),第三种是赘婿(倒插门),第四种是商贾(所谓的商就是把商品拉到外地去卖,所谓的贾就是像张飞这样在本地经营),第五种是有市籍者(像张飞这样),第六种是父母有市籍者(还像张飞这样他爹是),第七种是祖父母有市籍的(依然像张飞这样他爷爷是)所以像张飞这样一身背了四五六七四种人,想当兵,除了服役就没别的指望,可问题在于他这样的商贾就算去服役就算获着军功也升不了职,所以轮到他服役也都是买役,此时听刘澜说要让他当小兵,当然就不干了。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我既然让你当兵当然不是去当役兵,是正儿八经可以打仗立功,可以做官封侯的!”刘澜信誓旦旦的说道,但口风却又一转,道:“不过你想除籍,回复白身,我却做不到,但只要你立了功,我自然会为了恢复白身,那样你就是真正的良家子从军,做官封侯以你的手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良家子从军张飞是知道的,在幽州不止是边郡就算是涿县这样的风气都很是盛行的,可最为关键处在于他不是良家子,他是商贾身份,所以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窝在涿县卖肉,但此时突然听说眼前这小子有办法让自己从军,而且只要立功就能除籍,立时心中便活络起来,但还是有一些犹疑,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没骗俺?” “骗你?有什么可骗你的?而且你的好友简宪和不是也在场吗,有他作保你还不信?而且我以前有几个老兄弟和你的情况差不离,不过他们如今都在战场立了功,现在都已经恢复了白身返家了!” “真的?”张飞铜铃般的眼珠瞪的更大了,不愧是商贾出生算盘已经在心中啪啪啪的敲响了,但只是刘澜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让他相信,偷眼瞄了瞄简雍,见他点头,口头这才有些许放松,只是心中还有最后一点犹豫,对于小兵的新角色踌躇难决,脸上透着几许艰难抉择的痛苦色,半晌才一咬牙一跺脚,道:“成,干他娘的类!” 刘澜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张飞,比预期超出了太多太多,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演义里为啥张飞和关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了,两个人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商贩,而那时又遇上了以汉室宗亲自居的刘备,在他抗击黄巾能够把身份洗白的忽悠下,能不跟着刘备混么。 只是这样一来,大耳哥未来可怎么办哟…… ~~~~ 毋庸置疑,张飞绝对是干事业的人,为了日后的前途,为了促进袍泽间的感情,为了溜须我这顶头上司当下连肉铺的活计都扔下延请一行四人去他县外的庄园游赏。 瞅瞅天色连正午都不到,既然需要找事干来打发余下时间也就不如答应张飞的邀请,心中还美其名曰: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同张飞拉近拉近感情。 汉代的开发程度无法与现代比,出了城,顺着驰道一拐,只见四周山岭叠嶂树木参天,当然如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就这么跟着张飞屁股后面缓行的刘澜听到耳边响起徐阿泰的声音说怎么还不到,看前面的桓表这都快近繁亭了吧? 刘澜抬头果然老远就看到了远处官道边立着一根一丈三四的柱子,而柱子上端更摆有两块木板,前后交叉,而徐阿泰口中的桓表指的就是这东西,乃上古遗制,但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路牌路标,告诉赶路人按指示方位走就会到达繁亭。 “翼德,快到了没有?”眼见着离涿县越来越远离繁亭越来越近刘澜终于坐不住了,问道。 “快了,就在前面了!” 刘澜顺着张飞的手势望了眼,不无怀疑的说:“你确定从这走是你的庄园而不是你走错啦?”原来张飞手指所指的方向乃是一片人烟罕至的丛林,只不过因为是冬季全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过就算是到了夏季又如何?就这么个破地方别说是人了,就是鬼也不来住啊,若张飞真选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盖宅院,这品味得多与众不同啊?还是说飞哥哥喜欢玩个聊斋神马的? “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急嘛,马上就到了。” 张飞安抚着众人,在树林中穿行了足有百八十丈这才冁然而笑:“喏,这不是到了嘛!” “翼德,你这品味果然非同常人啊,怎么想起在这么个地方修宅子啊?”刘澜望着远方青色山岩脚下的宅子一阵毛骨悚然,希望晚上别跑出个狐妖啦小倩啦什么的。 数人加快了速度来到张飞那偌大的庄园前下马,进了庄子仆役立时便将众人的坐骑牵到了右边的马厩,那马厩最少能容下十几匹马,只是里边到目前为止却是空落落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杯不醉 一行穿过一片毛竹林后便到了后院,院内房舍飞檐高挂,在房门拐角处有口井,还有一座武器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兵器,琳琅满目,但品质都很一般,关羽只是上前提出一把大刀连操练的兴趣也无便放了回去。 “镔铁好找但好的匠师难寻,就算是这些劣质兵器都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手的。”张飞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引着众人进入了屋内,屋内布置奢华而不失典雅,墙上挂着色彩艳丽的布锦,在四角处则放着足有一人高的‘花瓶’,而四周墙壁交汇处则摆放着越窑产侍女提灯形状的灯饰,墙角一侧摆着一架碧玉屏风,长一丈高七尺,上绘黄纹黑章的猛虎下山图。 这间雅室比刘澜驿馆那间单间起码大了一围众人坐在房内即不会显得空旷又不会太过拥挤,这时一名十**岁的婢女捧着一炉香进了屋,并询问家主是否上歌舞,张飞询问几人,几人都不是儒家没人讲究三年不为乐乐必坏一说,在四人都投了否决票后张飞便吩咐小婢不必上歌舞直接开席随后婢女便裣袖告退下去。 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准备,所以张飞只能暂时邀刘澜四人在房间正中处的梨花木埃几前坐下,案几面为长方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两边各放着一尺五寸长的松软跪垫。 刘澜几人坐下,他早发现埃几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是羊毫笔,墨色乌黑,成丸状,也不知是何物所作不好猜度,砚为石制,砚盒雕刻有云纹、一只古兽是早期龙,模样在汉武大帝里见到过,而纸则不是常用的帛布乃是一叠蔡侯纸,整整齐齐的摆在埃几一角,最上面的一张纸上竟画了一位宛若天仙的绝代美娇娘,那一颦一笑间极为传神,恍惚间就要信以为真。 刘澜看得出神,不想张飞却羞红了脸鬼鬼祟祟的往怀里放,也是他眼疾手快,啪的一声便按住了张飞的手掌,笑道:“没想到翼德还有这等嗜好?” 刘澜的笑容是个男人都看得懂,定是把这仕女图当做了**。脸色潮红的张飞尴尬的笑了笑把那十多张仕女图交到了刘澜手中:“司马想哪去了,这都是俺闲来无事画着玩的!” 随手翻了几页,画者功力深厚,神韵更是入神,不免倒吸了口冷气,这还是他了解的那个张飞吗?难道找错了人,可看着这副模样,怎么看都是所熟知的张飞啊,良久之后才震惊的说:“这些个真是翼德所画?” “正是!”张飞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叹了口气,道:“司马有所不知,家父当年希望俺能读书,就从一落魄氏族家中花重金抄来一部典籍,可俺哪是读书的料,就借着读书的时候瞎画,不想字没认识几个,这仕女图倒是有所小成!” 邹鲁民间有谚云:‘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可怜天下父母心,本想着张飞日后读书成材脱了市籍,不想阴差阳错却却培养出这么一副画仕女图的画家来。对他刮目相看,试想这么小的画笔都能舞的惟妙惟肖,那长达一丈八的蛇矛还是不手到擒来! 不过再如何暗示自己,可一看到张飞那乱蓬蓬的虎须心中总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豹头环眼的男人与印象中的画家形象重合,沉默了好久,还是仆役们抬着埃几跪席陆续而来打破了短暂的尴尬,看着仆役们将屋内重新布置一番,摆了五张埃几,每张埃几之后都放了木枰,枰和榻一样都是坐具,只不过榻大一些,可以两人一起坐,枰小一点,只能一人独坐。 几人分席,刘澜以客不压主为由坐了下首,刚入席,婢女们便鱼贯而入,每人席前都放了一顶陶瓷大瓿,三足,饕餮纹饰。 侍女们为五人酒樽中盛酒,随即张飞端樽道:“各位,请满饮此杯!” 五人手中酒樽外形为鹰头,以鹰体为罐,鹰爪设计成四系,鹰头生动,圆目勾喙,腹两侧刻划双翼,鼓目有神,羽毛丰盛,双足鼎立,待张飞说完,几人一饮而尽。 北方人的酒量绝不是盖的,刘澜在老家最高纪录是一斤,不过喝完之后就东南西北分不清了,但普普通通喝个七八两绝对没问题,虽然这时代白酒度数低,但此时和张飞拼酒之后才知道他几人中都是那千杯不醉的种,越喝越大,相识恨晚的感觉也就越来越浓。 但是可惜,刘澜虽然能喝,但与这几位比起来也就算是小巫见了大巫,当然头一个倒下的并不是他而是很少共饮的徐阿泰。 徐阿泰被搀扶了下去休息,刘澜四人继续把酒言欢,能与关羽张飞简雍三位历史名人畅饮,这样的场面世上有几人能有?要知道刘澜最喜爱的便是五虎将…… “再给我取个酒樽!” “宪和,不用再取酒樽了吧,又没人和你抢!” 张飞此话一出,刘澜和关羽用着疑惑的目光向着简雍看了过来。 简雍很是豪气,一脸不以为然的说:“我乃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喝酒也是天下第一千樽不醉,待会你们都醉了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你们一樽,我两樽!” 张飞一听顿时急了,喊了一句给我也再取一只樽来,剩下的刘澜关羽二人可都算是酒国中人,这不是明显臊人脸皮吗,纷纷让取樽来,可话音还没落地,就见简雍啪的一声爬倒在埃几前,酒樽倒下酒水全洒了出来。 “刚才是说醉话?”黑里透红的张飞语焉不详的说。 关羽看着侍女取来的酒樽,瞅了瞅简雍一连被你害惨的表情说“这也叫千杯不醉?” “奈奈的,我怎么就信了他?”想到简雍一直以来吹牛不打草稿的表现刘澜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派人将他送回厢房,众人在痛饮之时那叫个一通数落啊,喝着数落着也不知传杯换盏了多少,也不知换上了几瓿酒反正已经数不清了,到最后刘澜已经是彻底喝断片了,也不知道酒后胡乱说了些什么,反正等他再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日太阳高升了。 第二日红日高挂,已然是日上三竿。 张飞庄园内的一间厢房中,刘澜拖着昏昏沉沉的头脑爬了起来,虽然这时代的酒精度数不高,但昨日着实喝了不少,此刻后劲上头,直觉头脑快要裂开。 早已醒来的张飞徐阿泰关羽简雍四人一身戎装守在堂内,听到室内声响,关切的问:“司马醒了?” “醒了!”刘澜回应了一声,就见三五个还算标致的小婢女端着洗漱物品进屋了。 头昏沉沉的,一直被这些个婢女摆布着,直等开始穿衣时,才觉有寒气袭身,这才发觉自己昨夜竟然是一级睡眠,纹丝不挂,而那些个温香软玉,香气扑鼻为他穿衣的小婢女在旁一拨一撩间,就让他第三只腿开始挺立起来。 一脸的尴尬啊,脸红的直从额头到了脖颈,眼珠高高翘起,连看都不敢看这些婢女一眼! 一切就绪后,刘澜才红着脸匆匆忙忙来到了堂间,此刻朝食已经准备好了,刘澜发现他们四人一身猎装,精神抖擞的等着他一起吃饭。 刘澜看着精气神倍儿精神的几人,啧啧赞道:“可以啊,大醉后还有这样的精神,你们打扮成这样这是要闹哪般?” “司马难道忘了?” 张飞立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说:“司马昨日不是说有百步穿杨的神射术,说今日要入山打猎!” 日,这逼装的。如丧考妣的刘澜弱弱的看向关羽:“云长,我昨天真这么说的?” “是啊司马,我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虎的飞哥 刘澜也换了一套张飞为他准备的猎装,还有一把大弓便与几人出了庄园狩猎。 打猎的路上,刘澜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他的脑海中依稀记着张飞在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公孙瓒后就彻底坚定了信念,盖因这公孙瓒曾经在涿县当过县令,张飞自然闻名已久,酒桌当场就嚷嚷着要前往辽东,可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就彻底记不起来了。 问问关羽吧,结果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喝断片了,反正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去打猎。 刘澜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失言,不过照刚才的一番反应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即也就放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打猎之中来,只是狩猎地点的位置不是很清楚,越走越迷糊唯一记得的就是曾经绕过了一道山梁后就顺着一条小路走,如今已经能够看到在春天仍然活跃着的各种野生动物,野兔算是出镜次数最多的,也是被他们猎到最多的。 四人在这片打猎圣地呆了一天,一直到日头西斜才乘兴而归,这一天收获颇丰,不说野兔光是羚羊麋鹿就有三只,还有只狐狸,他打算把这些猎到的动物放在张飞那么大的平台去卖,应该能有五六千钱的入账,并不是刘澜钱迷心窍或是不想为大伙改善伙食实在是最近几日他还有一项大宗的出项,所以他现在急需这些钱为刘元起筹备贺礼。 天色渐渐黑了,涿县的春天就是这样,天黑的快亮的晚,可就在他们从深山密林中下山原路返回时,忽地,耳畔传来一声慑人心魄,使人胆颤心惊的虎吼声,虎吼声直贯云霄,回荡在山林间,连耳鼓都不停嗡嗡颤动着! 急忙扫视,只见一只黑章黄纹的吊睛白额虎斜刺里出来,一双犹如铜铃般冷酷的眼睛在发现刘澜五人的瞬间,泛出了慑人的寒芒。 “吼!” 这是一只成年虎,比刘澜见过的东北虎(动物园)小了一围,但绝对是近亲,那如同小山一样的体型,磨盘一样的脑袋,巨大的虎掌,还有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充满愤怒的看着这群闯入他领地的人类。 对于入侵者,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显然都不会轻易放过,虎吼声再次震慑山林,同时一股狂风夹杂着虎吼声向着刘澜吹打而来,只是霎时,两颊生疼,连双眸都难以睁开的他就被这股狂风吹下了马。 坐下黄鬃马没了他的束缚一溜烟的跑远了,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望着司马刘德然,刘澜心中那个恨啊,这要是小马驹怎么也要和我同甘共苦的。 忽然刘澜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是准备为刘元起筹备寿礼吗?想必一张完整的虎皮应该算得上是不菲的贺仪了吧?心念刚一及此,只听那虎吼声越发粗犷啸厉了,不仅是耳鼓嗡嗡作响,欲要破碎,连胸腹都传来一股沉闷的感觉,好像胸口在被人用重锤敲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此刻的他连站都有些摇摇欲坠,更别提取虎性命夺虎之皮了。 双瞳毫无光彩,连心智都开始模糊,就在刘澜浑浑噩噩之际,忽然‘甙’的一声惊天震响“嗡”的一声让他恢复了些许清明,随即打了个激灵的刘澜蓦然回过神,骤然只觉眼前昏暗,抬头查探,一颗心早已沉到了谷底,原来如同小山一般的猛虎飞扑而来,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么多人那猛虎就瞄向了张飞一人。 简雍退后了,刘澜与关羽二人环首刀几乎是同时出鞘,准备上前相助张飞之际,不想他在‘甙’的一声喊后赤手空拳向着猛虎勇猛无匹地冲了上去。 “嗤啦!” 刘澜与关羽对视一眼刚要上前帮忙,却发现张飞与虎搏斗的不亦乐乎,虽然衣衫被虎爪撕裂出五道爪痕,手臂处更是有触目惊心的血痕,但并无败像,反而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张飞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口里还不停的嘀咕,说什么连你娘都手刃了何况是他的崽子,心中立时醒悟涿县三害可不是有只老虎而且还传闻说张飞深入虎穴,将虎斩杀,难道这虎是他没有除虎务尽,留下的余孽,如今来找他复仇?不然为何那虎就只扑杀张飞而对众人置之不理呢,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老虎捕猎大多都是从背后发起进攻,像今日这样正面扑杀十有**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此刻虎掌仍残留着划破张飞手臂留下的丝丝血迹,但猛虎对轻伤张飞极度不满意,震怒不已的大虫再度咆哮一声,向着张飞扑去。 刘澜对老虎算是有些了解,知道猛虎伤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但此刻却让他发现猛虎头先的虎吼声绝不比之后的三招弱,若非张飞那声吼更为惊天动地,只怕还浑浑噩噩,如果那虎那时候选择扑杀的是自己可不就真成了大虫的腹中物了? “吼!” 看着黄皮黑章条纹的老虎再次虎吼一声,双眸更是迸射着森森绿芒,呼吸间更有热气翻滚,好像是一头喷火兽,能从鼻孔间喷出火焰来。 此刻已经有了前一次经验的张飞再度大吼一声,不使自己被虎啸声所慑,就连一边的刘澜也没有了前一次的狼狈。 远方观战的三人齐齐为张飞捏了把汗,可看着再次躲开了猛虎致命一击的张飞才算是长舒了一口大气。 能看出来这一次进攻的猛虎使出全力,对于这样的猛兽来说,即使扑食再弱小的动物,也必定是全力尽出,何况在它眼中的张飞还是仇人呢。 虎威传荡而出的霎那,猛虎两只虎爪在地上重重一按,又一弹,地面留下数道深深的爪痕的同时,身体早已腾空而起,从半空里飞扑而来。 “嗖!” 虚空中,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道明黄电流,霎那间扑向张飞,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咂舌,在张飞面露惊容的瞬间,已能够感受到虎爪之上的点点寒芒。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打虎归来 这等凶猛畜生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通过千锤百炼的,莫说是此时的张飞,就是天神下凡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面对猛虎的虎扑,露出凝重之色的张飞再度向一旁闪身,虽然空间被猛虎威逼的越来越小,但这毕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不然以他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挡得下虎掌上的利爪。 恰巧避开猛虎的致命一扑,刚要从一侧发动攻势的张飞不想扑空的猛虎虎尾好似早已预判一样,瞬间朝张飞躲避的方向一甩,在传出一道破空声响后,如同钢鞭一般向着张飞横扫而来。 “啪!” 若是被虎尾击中,皮开肉绽都是轻的,说不定这一击之下就要被一分为二。,脚更快,轻点地面,临空一跃而起的张飞竟然在情急之下发挥出了无限潜能,一跃腾空,从猛虎头顶落到了另外的一侧。 猛虎连番的攻击让张飞一直疲于应付,但虎只三招,三招之后便心虚了,此刻气息奄奄,有了撤退的念头,若是遇到了一般人,也许就放它走了,但眼前人是谁,猛壮士,想走?哪那么容易。 此时的张飞瞅准了这一难得空当,轰的一计重拳落在虎颊之上,那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也正是从这一拳开始,场面彻底被扭转了。 又一记左勾拳挥落在虎颚之上,强横威猛的一拳竟是连猛虎面部皮肉都像是浪涛一样上下滚动,就像是闭上了双目又睁开了一样,但这样的攻击显然对皮糙肉厚的猛虎构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充其量不过是在瘙痒。 “奈奈的!” 张飞啐骂了一声,动如脱兔,瞬间再次欺身而上,但这一拳最多只是让猛虎眉头微皱了一下。 “这虎是在考验张飞的耐心啊!”一旁的刘澜与关羽从心惊胆战到担忧再到此刻的看热闹,惬意的看着场中但刘澜心里却不由佩服张飞的猛,武松打虎,最多也就是只华南虎,而且还是骑在身上,而张三哥这可是放开了手脚,正面把东北虎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啊,孰强孰弱一眼就知。 就在刘澜感叹张飞武力强猛之际,他挥出的右勾拳再次落在了猛虎身上,但效果,也只是让它痛的咧嘴。 但很快,也许是我们的飞哥被猛虎刺激过度了,反正刘澜只觉张飞的状态越发的疯癫了,嗷的一声好似变成了半兽人,拳如重锤再次轰出,这一拳虎虎生风,看得都让人背生冷汗,这一拳足以让绝大多数成年人躺半年了吧? 果然就在刘澜寒毛直竖之际,却发现张飞落下的那记重拳只是让猛虎悲惨痛一声。 这么耐打?刘澜和关羽都有些同情的看向猛虎,这一刻两人竟然都有些怜悯起那只大虫了,怪只怪你出门没看黄历,非要找张飞报仇,看,仇没报了还搭上小命了吧! 轰的一拳,这一次当张飞拳头落在猛虎身躯时瞬间就爆发出一道沉闷有力的击打声,而猛虎如同一座小山躯体则硬生生的被张飞这一掌击退了一丈有余,深嵌在地面的虎爪拖出了长长的深痕,虎瞳里充满了暴怒与震惊。 但张飞的攻势并没有停动,在猛虎被击退霎那便在第一时间尾随而上,铜砵大小的拳头如雨点般轰然落下! 轰轰轰! 在张飞一连串蛮横的拳头击打下猛虎彻底瘫倒在了他的脚下,可这猛虎居然还有口气在,挣扎着要爬起来时张飞蓄势已久的一记重拳再次落下,这一次猛虎彻底没有了挣扎,两眼开始往外渗血,嘴里不断喷出一股股粘稠的,带着刺鼻腥臭血液。 张飞没有停手的意思,再次落下一拳,而这一次,原以为死翘翘的猛虎居然在刘澜瞠目结舌时狂吼了一声,难道这大虫也会像那些个小动物一样装死?可他刚有些发现新大陆后的喜悦却见着张飞的拳头再一次落了下去,只不过这一回猛虎彻底停止了蠕动,那眸子中泛着冰寒的精光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慢慢的变成了死亡的黯色,直至彻底无神。 毫无生气的猛虎身体开始一动不动后张飞便停了手,此刻的他早已累到了虚脱,对付一只成年的猛虎,绝对不比在万军丛中厮杀一回轻松。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四人走上前,刘澜更是上前递给他一只水囊,大笑道:“厉害,厉害!看来我得审视是不是该让你当个小卒了!” 张飞嘟嘟嘟大口猛灌了口水,嘿嘿嘿的大言不惭道:“就是嘛,一个小卒也太屈才了,以俺和云长的手段最少也得和徐老弟一样当个部曲督嘛!” “哈啊,你他娘脸皮倒是一点不薄嘛!”刘澜笑骂一句,拍着他的肩头,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前所未有的严肃,郑重其事道:“带兵打仗可不比你这独斗猛虎,令旗号角,阵型金鼓,不从小兵做起,难不成你和你的部曲上了战场就只知道一通乱杀?那不成了乌合之众了?” “哈哈!”张飞大笑一声,把水囊还给刘澜却出奇的没有反驳,一边头捣如拨浪鼓,一边眼中却熠熠生光的说:“连刀都不会握,怎么能去剔骨呢,司马放心就是!” 众人一时间都怔在了场中,没想到张飞会说出这么浅显的道理来,刘澜更是心中感慨一声小智慧大道理,这张飞又是作画又是内秀还是演义里的猛壮士?良久,张飞拍着脚下猛虎尸体突然大笑着说:“司马,咱们这回发了!” 他那嗓门本来就大,笑起来就像是百鬼夜啼一样别提多瘆人了,立时就把刘澜吓了一大跳,连同着简雍关羽三人,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了好半晌才有所缓解,看着张飞拍着猛虎尸首刘澜却在心里计算着他那句这回发了到底发到了什么地步,要知道老虎的价值绝不是单一的一处,俗话说老虎身上都是宝,要是真拿去卖,什么虎鞭虎骨虎皮等等那价值可都是无法衡量的! 刘澜初来,对这头老虎的具体价格无法给出准确价值,问道:“翼德,你说这只虎能卖多少?” “能卖多少?” 张飞原本以为刘澜会知道详情,但听他这样一问,只道是他乃军旅对市侩之间的事情不甚了了,想了想,道:“不久前涿县有个商贩出过一张虎皮,好像卖了……”毕竟这种事他也不上心,一时间倒也有些想不起来了,苦思冥想片刻,才道:“卖了整整三十万钱!” 三十万钱的概念是什么?如今涿县一石米的价格在三百到五百钱,一座像样的宅院,次一点的十七八万到二十几万钱之间,而如果是雇昨晚那些个姿色不错的奴婢或者家丁,一个月管吃才是四百钱,也就是说这么一张虎皮能买一千石粮或者一间较好宅院甚至是雇佣七百多奴隶,就这么当上了土豪了? 土豪的日子虽好但终究不适合刘澜,他还是打算把虎皮当礼物送给刘元起,可这只虎说到底是张飞猎到的,和他几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正盘算着怎么开口,不想体己的张飞却说了句肉归我,虎皮就交给司马处置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都山官 刘澜那叫一个感动啊,小飞飞,你太仗义了!虽然说交给我处置,但也不想落什么口实,好似真被三十万钱迷住了双眼一样,直言坦诚,道:“过几日乃刘元起大寿,我正想筹备什么贺仪呢,既然翼德把虎皮送我,我不如借花献佛,转赠刘元起,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没有异议刘澜说了句却之不恭了便同众人扛起虎尸拉去涿县交由张飞处置,张飞乃屠户出身,剥皮剔骨最是拿手,而且猛虎并非被利器所害,这毛皮就更为难得了,所以交由张飞这样的行家才是明智之举,不至于出现差错损坏了这一张上好的毛皮。 众人抬着虎尸从小道转上了大道,没办法,马匹连过来都不敢过来,更别指望放它们的背上了,好在他们有四个人,一人揪着一条腿也就不觉得如何沉了。 在大道行了不久,最多就是十几丈前头便出现了一道临时路卡,与此同时更有五六名役兵窜了出来拦下了几人,道:“干什么的?” “打猎的!”张飞知道他们的身份,无所顾忌,挺了挺胸,瓮声瓮气的说。 “把你们的猎物都摆出来,按物缴纳相应税额,若敢藏私,货物一律充公,明白了吗!”当先的一名役兵气势汹汹的说道。 遇到这种事情并没有让刘澜大感意外,汉朝时(包括汉朝和以前的朝代),山海池泽都属皇帝所有,是皇家私产,是不允许百姓随便进入砍伐狩猎的,违禁者重则死罪轻则重罚。 但这是不可能禁止住的事情,皇室在万般无奈之下也就默认了这一切,但是却在诸如渔业比较发达的地区设置都水官,他们对私自从水泽里打捞鱼类的百姓收取一定比例的税赋,而在山林之间又设有都山官,对入山打猎者收取一定比例的税赋。(记忆中都水官应该是属于大司农管辖,但也有看到归少府,求助!) 在汉代,皇室用钱与国家财政是分离的,大司农主管国家财政,而少府则管皇室经济,而这些都水官都山官收上的钱都是要交由少府寺管理。 刘澜张飞把猎获的猎物摆了出来,都山官随后一一记录在册,只是当他看到那只吊睛白额大虫后眼睛就直了,利益熏心,神情贪婪的指着众人,眄视指使的说:“你们几个,把这只大虫留下,带上其他的猎物就可以走了!” “做梦吧你,快些估算这些个到底是多少!” 刘澜知道他们要缴纳的税赋并不高,顶天了这一趟的收获也就缴纳个几百五株钱罢了,可这小小的都山官却说将能卖到百万钱(皮骨都算了进去)的老虎留下,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汉朝吏治的**由此可见一斑,连张关简徐四人都不让这小小的都山官,更何况是嫉恶如仇的司马刘德然,当然了若是没有刘澜撑场面,估摸着身为市籍的张飞也就只能乖乖妥协,不是他害怕,实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同样是犯罪,良人最多是打板子,可他这样的市籍,却要被发配到边关,情节严重那可就得被砍脑袋了。 要说张三哥是怕死的人?绝不是,可这么大的家业,为了百万钱的猛虎值不值得?不要忘了张飞是买卖人,既然是买卖人看待问题绝不是像司马那样看对错,而是以心中那本帐做标准,赚还是赔,所以做事前他们都会有一番取舍,也就有了选择。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只要是钱能办的事,他当然不会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不一样了,刘澜发话了,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必须要力挺他,只要有刘澜力保,就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不算事。 “你们几个听不懂我说的话?”都山官有些不耐烦了,抬头看了他几人一眼,有俩儒生,其中一人胯长剑另一人挂环首刀还背着弓,而另外几人则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货’,像是家将! 刘澜满脸愠色的扬着头,盯着眼睛细小眯成缝的都山官,说想让我们留下大虫是绝无可能,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什么人你都能欺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东西最多交百钱!然后郑重其事的警告他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不然我会给你留下一段刻骨难忘,终身都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的! 说完便示意了张飞一眼,他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财货都交给了张正安顿老部下的家眷去了,好在土豪张飞第一时间会意,不然今天可就真要落了口食了。 张飞上前放下一窜五株后,其实他们这一趟最多五百,可那一窜起码有一贯,刘澜知道这是张飞刻意为之,暗赞一声这小子会做人,懂事故后对着都山官说道:“这里是这些猎物该缴纳的份额,你要是要,就收下,要是不要,那我们也就不奉陪了!”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都山官都是雒阳指派下来的官员,所谓当官有清官也有贪官,有清水衙门也有富得流油的差事,虽然都山官的职位品秩小,但油水却大,想捞这一职位的都快挤破了脑袋,若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也就捞不着这样的美差了。 四周的役兵见这二人不识抬举,立时掏出了环首刀,但这都山官在摸不清对方是何来路前可不敢轻举妄动,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刘澜身边那人一身儒袍,而刘澜自己的衣衫也很华丽,他怕这些人是哪家的公子,你想啊黔首哪有他们穿的这么华丽的,若是不知轻重得罪了他们这前途可不就不保了?所以想解今日的心头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搞清这些人的来头。 都山官心思百转之际,却是朗声一笑,露着可掬的笑容道:“这位公子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刘澜会做一些虚与委蛇的勾当,但这都山官的嘴脸却着实让他不耻,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要表现的比他硬,那他就会软,就像现在这样,看着就恶心,冷哼一声,道:“姓刘名澜,表字德然! 都山官一对双眸喷斥着滔天的怒火,自己已经做出了和解的姿态,但他竟然还这样恶声恶气,真以为自己是那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都山官神色阴晴变化,就听刘澜说道:“不知都山官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等便告辞了!”刘澜可没兴趣知晓这都山官的名讳,说完便带着人收回了猎物向着涿县扬长而去 “没事了,没事了,咱们有缘再见!”都山官却发现那些人早已经离去,脸色因为尴尬涨起了红潮,眼中在闪过一抹厉色后寒声对一旁的兵卒,道:“给我暗中盯着他们,探探这人是什么来路!” “诺!” ~~~~~~~~ 对于张飞关羽的描写捉摸了很久,不敢说是下功夫吧但起码要能看到我们心中熟悉的影子,先说说关羽,落魄的时候头一次见刘澜的时候还那么傲,这能是一个落魄者该有的样子,要我想是不可能的,而以我的本心也不愿意那么写,要知道历史上的那位可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所以关羽的描写想达到的效果是表现他的自信而不是傲慢,不然他也不会给刘澜磕头,求他救家人。而张飞暴脾气的人却没有了嫉恶如仇的性格,这还能是张飞?可细细一想,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张飞要是还和中后期一样那他一屠夫的身份只怕真活不到和刘备相识,要知道即使相识之后鞭挞督邮的可不是三哥是大哥! 第二百一十五章 庸人 刘澜一行先去了城中市,将猛虎剥皮,分取皮肉后告辞而去,张飞还要处理一些家务,暂时不会与他们一起,所以当刘澜李翔关羽回到驿站时已是黄昏时分。 元宵节已经过去了数日,这是刘澜来到汉末过的第一个元宵节,不过是在赶路的官道上,馆驿前格外忙碌,所有驿卒正在拆着数日前就熄灭了的花灯,来到驿站大门前,老远便看到正在忙活的驿丞。 驿丞与公孙越的关系非同一般,听说两人早年都有参军的经历是同袍,后来两人不知为何从军伍退了下来到了涿县,一个当了门下游缴一个当了门下贼曹,可谓是公孙瓒的腹心兼左膀右臂,就是不知为何公孙瓒前往右北平当都尉没有带上这个门下贼曹,反而是新来的县君把他派到了驿站这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清水衙门。 驿丞举止大方,彬彬有礼,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甚至连他的名姓都不知道,但如今在驿馆住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碰到了总是要上前打个招呼的,笑着说:“驿丞,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对了,你们吃食了没有,若是没有我这就安排人手去给你们做!”驿丞笑着说,他见过太多的武人,但眼前这位司马并不粗鄙,而且和他聊天如沐春风,更能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忙,不过他还是婉拒了司马的好意,这么大的驿站,养了这么多人,如果连摘个花灯都需要人手帮,那这些个驿卒也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我们已经吃过晚食了,就不叨扰驿丞了!”刘澜与他告辞后携着关羽几人进馆,可走了几步,身后却又响起了驿丞的声音: “等等!” “怎么了?”被驿丞喊住,刘澜回头问,扑闪着眼珠不知道他突然喊自己想干什么。 驿丞走了上来,拍着额头,一脸苦笑的说:“我这记性真是猪脑子,差点就忘记了刘玄德的叮嘱了!” “驿丞昨日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刘澜笑笑,这记性看来还真是猪脑子。 “不是,是刘玄德昨日和今日又来了好几趟都找不到你,让我告诉你寿诞是三天后,可别忘记了!” “这么快啊!” “别人求之而不可得,司马却嫌快,还好我不是嫉妒之人,不然岂非要因此话而求之未得则忌了?”驿丞摇着头解嘲地笑着,但那神色中却有些萧索,心中忍不住一叹,这人比人果然得死啊!装出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道:“司马,你可知与会者都是些什么人吗,不是涿县有名有望的大族就是郡守县君,你说我是该嫉妒你啊还是该羡慕你啊!” 刘澜哑然失笑,没想到这驿丞表情丰富言语诙谐,虽然比后世的笑话幽默听上去差了一大截可还是有些冷笑话的苗头,心中一动,道:“驿丞这般看重刘元起的寿诞,不若到时与我同去!” 驿丞心中感动,不管司马这番话是真是假,只是他知道刘家的门槛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他一个小小的驿丞,想想也就罢了。心中变得患得患失,意懒心灰的说:“司马去就好了,毕竟刘家只邀请了你一人,再说我去了又能做什么?免不了要受一些势利之徒嘲笑,与其自取其辱,不如留在我这小小的驿馆里,再说驿馆里还有好些事要办呢!” 说话听声,刘澜能从驿丞字里行间中听出他多么期待能够有幸去参加刘元起的寿诞,可是他又主动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说些什么驿馆有事要办的堂皇话,可现在这驿馆每天除了安顿他这百多人吃吃喝喝还能有啥事?可是他为何言不由衷?对了,他刚才分明说了刘家门槛高,还有势利之徒,难道是因为这些?想到这里,原本就不愿参加寿诞的刘澜心情立马跌入了低谷,他感觉这寿诞应该同样不适合自己。 驿丞仿佛被他看穿了心事,心中一颤,脸上浮起一层尴尬的潮红色,站在原地神情忸怩活似个小媳妇,半晌,不愿这么尴尬下去的驿丞急忙扯开话题道:“对了,司马准备了什么贺仪?若是没有准备不若由我来帮着参详参详?” “已经准备好了,是一张虎皮!” “虎皮一张?这恐怕不太妥吧?毕竟刘夫子不似司马这般武人喜欢虎皮兵刃,所以还是换换,文房四宝甚至是典籍都成!” 刘澜摇了摇头:“我要是送驿丞口中之物,还是武人?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了!” 驿丞细细一想,立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在,哈的笑着说:“司马考虑果然周详!” 两人又说了一阵便告辞离开,回屋后的刘澜打算三日后还是不去的好,把贺仪送到就是了,首先他与这刘元起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其二乃是冬生,他迟早是要知道真相的,与其继续骗他,不如让他早些知道真相,虽然这个借口很牵强,心中更是很喜欢那孩子,可是他迟早要离开,要回到右北平回到卢龙,生死未卜,与其给他希望,不如让他早些面对现实。 其三就是他与‘刘德然’外貌八分酷似,二分神似,经受丧子之痛的刘元起看到自己只会将尘封的记忆唤醒,那样对他的打击是空前巨大的,有此三点,他的寿辰不去也无妨,为了刘元起,更是为了冬生好。 只是想到为此连跑了数趟的刘玄德,心中又难免有些过意不去,把他的二弟三弟都拐了过来,如果再不去贺寿,好像也太不给章武大帝面子了吧! 不去想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到时候最多去露个面,和刘备打声招呼走人就是了,这样刘备的面子给足了,也能避开刘元起,岂不是一举多得? 倒了樽酒,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才发现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可一整个冬天就下了三场雪,眼瞅着就要入春了,政府要是再不想办法,可就真要出大乱子了。 忽然他想到了郡守会参加刘元起的寿诞,是不是该和他提一句?可随即心中却又自嘲的笑了笑,连我这后来人都能想到这时代深谙农耕的县太爷会想不到?要是有作为的太守只怕早已安排妥当了,要是贪官污吏,就是说上一万句他也不会去设法补救。 力量小,话语权就小啊。 刘澜仰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嗯,酒不错,在醇酒里味道算是比较醇正的了,不亏是官窑酿造,就是比私人小作坊里的醇酒香! 风起。 刘澜缩了缩脖子关上了窗户,还是睡觉吧,有些事儿想多了,也就自扰了! 我这个庸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张平有求 第二天一早,前一夜因为大醉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却还被吵醒了,还好刘澜没有起床气,不然身边的环首刀会毫不客气把这个吵醒自己的该死家伙捅个稀巴烂。 “司马,快醒醒,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刘澜须臾间便听出了来者的声音,不是那驿丞张平又是何人:“子远(驿丞的表字,名为平,取性情平和,字号子远,扩充解释为性情平和,胸襟远大),一大早的这是要干什么?” “司马,你快些穿衣服吧,有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刘澜见他满脸焦急之色,‘噌’的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一本正经的说:“子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要紧吗?” “出大事了!” 张平几乎无视了刘澜的**,急不可耐的说道:“司马,你赶快穿衣衫吧,我求你了,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办了!” 刘澜迅速下榻,边穿着衣服边问神情焦急不安的张平道:“趁着我洗漱的功夫,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澜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张平如此失度,不过他却知道此事一定十万火急,不然张平也不会如此惶恐焦虑:“子远,是不是你惹上了什么麻烦?” “要是我惹上的麻烦,倒也好了!”张平哀叹一声,说:“是我的朋友,现在已经被抓了起来,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洗漱完毕的刘澜与张平出了屋,一边走一边细细询问:“你朋友被抓起来了?” “是啊,原本并不想来求司马的,可是我去求县君却被拒绝,去刘府找公孙越,却又吃了刘府的闭门羹,我是无路可走才不得不来求司马出面的啊!” 听他那么一说,刘澜却更好奇了,他这个朋友得罪了什么人,按理说他在涿县这么多年,里里外外肯定要比自己认识的人更广,可是却偏偏又被县令拒绝了,可是连他都被拒绝,自己在涿县人生地不熟,县令就能卖面子?可是刘澜又不能拒绝,他既然来央求自己,肯定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不然以他对张平的了解他也不会过来求自己,看来这件事严重的很呐。 张平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别说语言组织了,就是连说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根本就说不明白,刘澜只能耐心的询问,一点一滴的对事件充分了解:“你这朋友是不是涿县人?” “不是!” “没路引?” “不是!” “没交过税住税?” “也不是!” “既然是安分守己的良人,为什么会被捕,难道是……他得罪人了?” “是!” “什么人?” “护乌丸校尉,稠箕!” “是他,他怎么来涿县了!”刘澜心中一惊,眼神阴晴不定,沉声道:“子远,你给我仔细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我这个朋友就是性子太急,原本他来了我去城门口迎他,没想到刚看到他他便大笑着过道,然后,然后就……。” “不要急,慢慢说,慢慢说。” 张正叹了口气,道:“我这朋友复姓欧冶,兖州濮阳人,是有名的炼器大师,但并不是工籍,他前不久来信说他听到消息说涿郡有人发现一块天外飞石,便遍寻而来,没想到我那朋友刚入涿县就冲撞了稠箕的车架,那稠箕坐下马突然就惊了,把稠箕摔落下马,大怒的他立时便派人拿他,我上前求肯,反被稠箕轰走,后来一路尾随看着他进了县君衙门,便去求见县君,可县君却不放人,反而还要治我那朋友的罪!可我从囚牢里的老朋友处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我那朋友得到天外飞石的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了,被那稠箕盯上了,才有了这后来一系列的无妄之灾。” 刘澜一言不发地听着,稠箕,猴石亭就有过照面,当时就因为他纵容手下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没想到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贪婪,只不过这一次变聪明了,会设套了! “你说这朋友是兖州濮阳人,复姓欧冶?”蓦地,刘澜心中一动,欧冶?难道是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字号又是什么?” “他叫欧冶坚,字子固!”(坚固同义,并非瞎取) 虽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欧冶蒲元,但刘澜心中还是暗忖这个忙一定要帮,可是以他与稠箕的关系求情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张平见刘澜一直沉默,急忙再次作揖求肯,道:“德然,现在我见不着公孙越,在县君那里又说不上话,哥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过来看看兄弟能不能帮上忙,要是兄弟你实在为难,我也能体谅,这就去想想别的办法!” 此刻张平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想想也是他与刘澜算是素昧平生,不过就是昨日与他有过一番交谈罢了,现在让他为自己一个小小的驿丞而得罪护乌丸校尉,换成是谁也不会答应啊,要知道护乌丸校尉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几乎算得上是实实在在的统兵将领啊,像刘澜这样的武人得罪些太守县令的也许没什么,可是得罪这样的将军,那可是关系到日后的前途啊。 他见刘澜沉思不语,不愿继续强人所难,叹口气道:“我知道兄弟有难处,我能体谅,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拱拱手,调转头便走,心中沮丧之极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时,刘澜在后面叫住他道:“子远,你一定以为我不说话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前途,其实你多虑了,我刘澜从来也不会因为权贵而畏缩不前的,既然你是我的朋友,要么不开口,开了口,我就没有不帮你的道理,你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这时候我怎么可能再推你一把,落井下石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都山官报复 张平鼻腔隐隐,泪水更是再眼眶滚动,心中感动异常,低着头,苦思良久,刘澜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愿意拖累他,深深叹口气道:“司马,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可你既然说我们是朋友,那就以朋友的角度来说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毕竟他是护乌丸校尉,会连累你的……” 刘澜摇摇头,咧嘴一笑:“子远,你多虑了,实不相瞒,我和稠箕早已结下了梁子,得罪一次是得罪,再得罪一次又能怎么样!” “兄弟,你不是诓我吧?” 刘澜摇摇头,微笑着说:“我的兄弟都知道,在猴石亭,我重伤了他手下的一位骑都尉!” “真的?” 张平瞪大了眼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真没想到这外表和气的刘德然居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刘澜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环首刀,家伙事儿在就行了,说道:“我们走!” “司马,我也跟你去!” 忽然关羽从一侧窜了出来:“不好意思,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关羽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说:“司马,看你的样子像是想一个人去救人,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我会和他们谈,谈不拢,就只好来硬的!” “司马要破底线了?” “算是,也不算是,毕竟他们是设局在先!” 关羽笑了:“司马,你怎么说都对,不过若是心中无不平,又如何能与天地共鸣?” “什么?” “司马难道真忘了那日最后交战一刻的事儿了?” “头脑昏昏沉沉的,就记着云长三刀第一刀,后面一直到云长如何赢我这段记忆完全想不起来,有几次刻意去想,反而头疼欲裂,就不敢再去想了!” 关羽微微一叹,请神容易,送神不易呐!随即与司马跟着张平向涿县县衙飞奔而去。 ~~~~~~~~~~~~~~ “都山令,都山令!”一名小卒慌慌张张的跑来进来,道:“查清了,都查清了!” 都山官难解心头之恨就算是回了官邸数个时辰这口恶气也没有消下去,但他却又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只等着调查出他们的来头来,如果大那他就不介意借机上门赔礼,趁机攀上关系,若只是小猫小狗,那就一定要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突然看到小卒连磕带绊,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本就在气头上他的刚要发怒却听他说查清了,立时来了精神,奋袂而起,一把揪住他衣襟,咬牙切齿道:“说,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小卒被他揪得几乎双脚离地,面色煞白几无人色,呼吸困难的说:“令……令君……我……我……”小卒在空中摆动的双臂急忙指向喉头:“我……说……说……” 都山官眼神阴鸷,随即反应过来,慢慢松开他衣襟,耐心等到他揉着脖颈呼吸顺畅时才开口问道:“说吧,查到了什么消息,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令君,哪有什么来头啊,不过都是些兵痞罢了,那小子叫刘德然是从右北平来的别部司马,现在都住在驿馆里!”小卒陪着笑脸说:“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令君可还记得他们之中有一位豹头环眼的汉子,乃是市集里的屠夫,我见他夜间出城就跟了去,在今日遇到他们的地界,亲眼看到那小子绕道山坳,走进了一座山坳中的庄园,守了一夜待那屠夫走了我便装作迷路的村民去问道…… “我让你调查那环刀青年,你调查那庄子作甚?”都山官有些不满道。 “令君,你听我说啊。”小卒笑得有些奸诈,道:“我打听清楚了庄子的主人叫做张飞,然后又去市集里一打听,您猜怎么着,那豹头环眼的屠夫就叫张飞!” 都山官等了半晌,却发现那小卒又什么也不说了,怒道:“说啊,后来怎么了?” “没后来了啊!” “你是不是找死!”都山官怒发冲冠,抬起手掌就要朝着小卒的脑袋上敲打,小卒眼疾手快急忙护定的同时说:“令君,别打别打!” “别打,我让你去调查那环刀的小子,你却给我去查那屠夫,现在还想不挨揍,我恨不得一剑捅死你!” 小卒听到一剑捅死你几个字立时就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毫无人色的说,“令君,那屠夫可犯了大事了,您想啊,那片地什么时候允许盖庄子了?” 抬起手臂刚要落下的都山官立时一顿,他彻底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所在了,对啊,那里什么时候允许盖庄子了?可是那豹头环眼的汉子却在那里有一处庄园,难道是偷盖的? 都山官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盘算着如何借这次机会让那该死的小军痞彻底翻不了身,忽然那小卒却凑到耳边嘿嘿笑着说:“令君,小的以为是不是从那屠夫着手,毕竟这样的院子一定不会有房契,就算有也不会在府衙备案。”小卒点到为止,既不会太出风头,还能够提醒令君,这是他自己捉摸的一套立世之道,百试不爽。 都山官双眼忽然冒出了精光,大笑着说:“有办法了,只要把这屠夫抓起来,让他咬死了那小小的兵痞,哼哼,到时候他就是釜上的鱼肉!” “去,集结人手,捉拿那屠夫张飞!” 看着小卒离去的背影,都山官刚抬起脚一同出屋,却又收了回来,喝道:“等等!” “怎么了,令君?”小卒被喊住,回头问都山官。 都山官沉声,说:“这件事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出面的好,去找县君,只要他肯出面,那此事也就办成了十有**!” “可是想让县君帮衬困难些吧?” “县君困难,不是还有县尉?据我对他的了解,这位县尉大人有三好,一是兵刃,二是玉器,三嘛则是因为这位县君是扬州人,爱喝他们那边的茶水,而我手中正好就有一些上等的茶叶,只要投其所好,不信他不帮忙!” 都山官快速向内室而去,为了出这口恶气他已经等了一夜,但此时,他一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昨日高高在上的身影低三下四的跪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样子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白玉环壁 都山官回到了内屋,取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檀木盒,檀木盒所装就是老友送他的茶叶,可是他又有了些犹豫,虽然这是上等的茶叶,但并不算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他有些担心这一盒小小的茶叶能否为他换来想要的结果。 一狠心,又从榻侧摸出了一只白玉环壁,玉质纯净,实属当世罕见之白玉雕琢而成,有此价值连城的物事再加上茶叶,他深信今日这一趟一定不会白跑。都山官来到县衙,因为是直属少府,并不在县衙办公,所以自上任那一天到过县衙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但今天很巧,第二次来到县衙的都山官在县衙外主干道正巧遇到了他要找的人,涿县县尉。 一县之内,最大乃令,秩俸大县为一千石小县六百石,其下为县长,秩俸五百石至三百石,然后是功曹史,而县尉则排在功曹史之后,秩俸四百石至二百石,掌县军事。 涿县县尉四十多岁,面容粗犷,离家二十几年,早已习惯了北地的生活,若非说话时不自觉的会跑出几句南腔只凭外貌没人会认为他是扬州人丹阳人。 县尉记忆很好,只要有过接触就不会忘记,但今天突然出现的矮胖中年让他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出与这人有过什么交集,而且他穿了一身锦袍并未披官服,县尉立时以为他是黔首,脸色微愠,而一边的护卫更是抽刀护着县尉身前,呵斥道:“大胆狂徒,倘若再敢向前一步,定叫你血溅当场!” 明晃晃的环首刀就离着都山官不到五寸的距离,急忙刹住脚步,卑身屈体,一揖到底,道:“下官乃少府都山官,见过吕县尉!” 少府都山官?吕县尉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都山官,很快想起他上任伊始是有过接触的,但很快县尉嘴角却飘起一道讥讽,此人原先不过是市籍,倒腾粮食,后来花了大价钱买了这么个小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肥缺,别看他的秩俸少,但一年贪渎下来够他数十年的秩俸了。 “江都山?你来府衙做什么?”虽然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从见他第一面起知道是买官之辈就更加反感,尤其是想到他抱着那么大的肥缺就像是坐拥金山更是厌烦。 都山官突然面容一整,正气凛然,道:“实不相瞒,下官手头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想劳烦县尉出手相帮!” 吕县尉心中冷笑一声,口气冰冰冷冷的说:“是什么案子棘手需要吕某出手相帮啊?” “这里说话不方便吧!” 江都山官左右瞧了瞧,贼眉鼠眼的看在县尉眼里更加的作呕,突然他的眼前却是为之一亮,他看到江都山官手中露出了一块白璧,在旭日朝阳下晃人眼帘,吕县尉双眸一亮,他当然识货,而且是非常识货,一眼就认出了此玉乃是出自西域的白玉环壁,其在西域的价格就高达数金更何况运到北方之后最少也得百金千金了,吕县尉心中打起了小九九,贪婪之心更是油然而生,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得不顾忌威仪,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君子样说:“既是公务,那就到我衙内说吧!” 县尉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向着衙内走去,后面跟着他的兵丁,县衙内集合了县内的各部门,但都是另辟的办公点,都山官被带到了小厅,分宾主落座后都山官先是取出了檀木盒又将白玉环壁放在檀木盒之上才递到了县尉手中。 县尉接过手,面无表情,只不过手掌却紧紧攥着白玉环壁好似怕它飞走了一样,只是嘴上却不咸不淡的说:“这盒里装的是什么?” “里面装的是下官一位老友从扬州捎来的上好茶叶,下官虽不通此道但听说县尉大人喜喝茶水,斗胆借花献佛转赠县尉品啜。 吕县尉有三好,可谓人尽皆知,兵器玉器还有就是这品茗了,相比于前者最后这品茗才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大嗜好,有些东西一旦上了瘾,是很难根除的,尤其是这饮茶的习惯,还记得当年离家入京,所携带的并非是什么金银细软正是那看上去不起眼的叶子。 他虽然对江都山极为反感,可是当看到白玉环壁还有眼前这装着茶叶的檀木盒后对他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装茶叶的盒子都这等名贵,可想里边的茶叶能事普通货色? 他心中变得十分激动,虽然知道这些茶叶绝不会比白玉环壁贵重,但他却知道都山官是真的上心了。迫不及待的开启檀木盒,只一眼他的眼珠就再没有移动过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盒内的茶叶遍披银豪,只移开了一个缝隙茶香便开始四溢,待彻底打开才看清其状,形如雀舌,色似象牙,这等罕见的茶叶实乃县尉平生未见,又怎能不令他怦然心动,甚至在他的眼里这些茶叶的价值要远远超过了白玉环壁,毕竟后者有价而前者却是可遇不可求,乃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你可知道这些茶叶你那朋友是怎么弄到的?” 县尉目光锐利的看向江都山,心中焦虑不安,他希望他知道这些茶叶从何而来,这样的话他就能够派人前往当地采买。 江都山感受到了县尉眼中的期待,甚至他还注意到了县尉身体在微微颤抖,那应该是过度激动所致这让他立时意识到了这盒茶叶的价值,他知晓怎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这是当年贩粮时总结出来的心得,其实说白了就是高卖低买罢了,如果这盒茶叶能够轻易得到,那么他就只会是一盒普通的茶叶,可这盒茶叶如果独此一家,那么其意义将非同凡响,甚至会让县尉有一种错觉,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物并不是那西域而来的白玉环壁,而是世上独此一份的茶叶。 当然他也不怕露馅,因为那时候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是退一步来说,他也可以把一切都推到那位老友身上,而自己充其量也不过同县尉一样是受害者罢了。 都山官笑了,却是无奈的尴尬笑容,扼腕兴嗟道:“恐怕要让县尉失望了,这盒茶叶据我那位老友说乃是偶然之间所得,因为稀少便只采取到这些!” 县尉失望透顶,但随即却又大笑了起来:“但凡名贵之物自然稀少,倒是我有些贪心不足了!”县尉看向盒中的茶叶两眼都开始冒光了,这等世间稀有的茶叶对他来说就像是难以征服的美妇,暴躁性烈的野马更让他难以抗拒,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它拥入怀中,但他知道此物还不属于自己。 他打定注意不管此事再难,他都决定为都山官办到,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一盒茶叶,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你来求我办的事,到底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县令马平 “你来求我办的事,到底是什么?” “涿县有一屠户在城外私建庄园,所以下官想请县尉大人出面!” “没这么简单吧?”县尉目光一挑,眼神锐利地盯着江都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和我卖关子,要真就这么简单你也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吕县尉!” 江都山沉吟片刻,他想着该怎么提及昨日之事,斟酌了半晌,说道:“其实是昨日这屠夫与他的友人当众羞辱了下官,所以下官想……” 都山官话说到了一般就被县尉打断,不屑一顾的说道:“都山官还是没有说实话,我想小小的市籍黔首是绝不敢当众侮辱都山官的,对吧!” 都山官目光熠然一闪,忙又垂下眼睑,他正一点点的试探着县尉的底线,更一点一滴的把他想要让县尉知道的信息传递给他,现在他可以实话实说了:“对,那人并不是黔首,而是几个来自右北平的兵痞罢了!” “边境的军卒?”身为涿县县尉,他当然知道涿县来了一波兵卒,这件事有些难办了,可这事不棘手,他也不会送来大礼,看看茶叶,再想想公孙越,虽然不想失去眼前的茶叶,可是为了这盒茶叶而开罪公孙越的话确实有些不值当了。 都山官知道县尉在顾忌什么,他来之前早都想好了,立时出言提醒道:“县尉忘了下官之前所言,他的那位好友,那位屠夫好友在城外私建庄园。” 一句话提醒了吕县尉,他立时明白都山官打着什么盘算了,只要坐实了那座庄园是那几个兵痞所有,那这个理由就足以治他们的罪,而还能让公孙越无话可说,不仅拿到了茶叶还不用得罪公孙越,甚至在郡守那里还会落下个公正廉明的美名。这么一个一举多得的的借口,更能让公孙越无法与他翻脸,这立时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连嘴角消失已久的笑容也再次浮现而出,而看着那盒茶叶更是喜出望外,说不得今晚就要对它好好宠幸一番!大笑道:“说吧,那兵痞叫什么名字?屠夫又叫什么名字?” “兵痞叫做刘德然,屠夫叫做张飞!” 都山官心脏砰砰砰直跳,紧张急了,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他深怕出现什么意外,比如说县尉正巧认识此人或是知晓此人的名号,如果是那样这件事就难办了。 但很快,都山官彻底放下心来,就见县尉就着茶盏蘸着水在埃几面上大大的写了五个字:刘德然,张飞。 写完后,县尉对着都山官说道:“我记下了,我会马上安排人手逮捕张飞,你先回去等好消息吧,到时候只要一切都坐实了,我会派人通知你!” 都山官神情激动,连脸上的肌肉都抽了抽,拱手施礼,道:“那下官便回去等候好消息去了。” 都山官走了,县尉这才将檀木盒拿了起来,放在鼻尖前嗅了嗅,香,真香,沁人心脾,果然是难得的好茶,他心中高兴,看向埃几前两人的名字,大笑着说别怪我,用你俩换来这上等的仙茶,值得很。 他大笑着挥手便擦拭埃几上的水渍,当将张飞的名字抹去后正要去擦刘德然的名字时,手掌却是为之一顿,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人的儿子就叫这个名字,他的手一颤,急忙如西子捧心般捧住失手掉落的檀木盒,只不过嘴巴却久久无法合拢。 ~~~~~~~~~~~~ 县令府内,县令马平正在与护乌丸校尉稠箕把酒言欢。 “那小子软的不吃,不行就来硬的吧,我就不相信几鞭子下去像他这种人嘴还会硬?”稠箕喝了一大口樽中酒,然后狠狠的将樽放在埃几上,由于力量大,溅起了几许酒花,掉落在外。 稠箕派人打探刘澜的消息,不仅把他的消息全部打探到了甚至还打探到天外飞石的消息,像他这样的武人当然知道天外飞石锻造而出的兵刃莫不是神兵利器,可是等他赶到涿郡后却发现那石头早已被人拿走,一番打听才知道是欧冶坚所为,为了天外飞石他不得不设计将他擒拿,当然这一切还需要县令的帮衬,不然他也没有由头私自拿人。 马平与他并排坐在埃几前,端着酒樽听他一通牢骚,笑而不语,马平不过三十出头,但身体瘦弱就像是耳顺之年干枯瘦弱的老头,也是,他虽然是堂堂的涿县县令,可涿郡太守衙门就坐落在涿县城内,说的好听他是县令,说的不好听,在涿县他屁都不是,可是自从护乌丸校尉来了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要攀上这颗大树,只有这样才算是走进了阉党权利的外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一步步的扳倒温太守,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平步青云,一步跨过数阶,登上太守之位。 以前买官的时候曾与宦党有过接触,但以他当时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受到重视,但现在不一样了,稠箕来了,还是有求而来,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而且一定要表现好,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稠箕赏识,才能被他引荐。 所以他立马就答应了稠箕的要求,动刑,必须要从那小子的嘴里撬出稠箕想知道的一切。 “校尉放心吧,就那小子不会撑过五鞭子,到时候别说是那东西所存放的地方他会说出来,只怕就是他娘如何生养的他都会说出来!” “哈哈,县君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再忍片刻,等待县君的好消息?” “放心吧校尉,等喝完这杯酒,我就亲自去审问,一定问出您想要的!” “好!”稠箕抚髯笑道:“县君这般帮忙,此事过后某自不会亏待县君,县君不是想……” 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小丫鬟便进了屋,稠箕立时缄默不语,只听那小丫鬟禀报,道:“县尉在外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县君看了眼校尉,正要说不见,却见稠箕摇头,道:“还是见见的好,看看他要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 县尉的算计 “吕县尉在外求见?”县君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看了眼校尉,正要说不见,却见稠箕摇头,道:“还是见见的好,看看他要干什么!” “好吧,那就看看他有何事。”县君马平随即对小丫鬟挥挥手,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县尉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县尉的步伐很凌乱可以看出他心中十分焦急,就在他跨过门槛的一霎那他发现护乌丸校尉也在,几乎是脱口而出道:“稠校尉也在?” 稠箕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只是心里却充满了好奇,这吕县尉如此行色匆匆的赶来,到底所为何事? 县君捕捉到了吕县尉一闪即逝的神情,他有过一刻的犹豫,应该是有外人在他不知道该不该说,看来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一件很私密甚至是很隐晦的事情,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知晓,但县君为了在校尉面前献殷勤,所以不管是什么隐晦事他都不会去回避,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上位,马县君朝县尉笑了笑,两人本来就没什么深交说不上是虚与委蛇的笑,但却笑的很虚伪,很阴险,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县尉当做自己上位的天梯了。 “不知吕县尉前来所为何事啊?” “这……” 吕县尉迟钝了一下,他在这涿县当县尉当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把公孙瓒熬走了,原本满心喜悦以为能够轮到自己坐上这个位置的他却在最后一刻被告知朝廷另委他人,他还记得迎接新县令那一天看着凭空冒出来的这人眼神充满了戾气,他是多么的嚣张,至今,县尉都无法忘记他那傲慢的样子,俾睨天下神态,后来,县尉一番打探才知道这人是花钱买的职位,这让他从此对花钱买官之人深恶痛绝,尤其是刚才那都山官的出现更让他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愤怒,他虽然嗜茶,可他却并没有蠢到什么人都敢去开罪,尤其是想到那人的儿子很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刘德然后一瞬间他把一切都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区区的小卒会去开罪他这个都山官?没有来头敢去开罪他这个都山官?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把礼物如数奉还,可是当拿起茶盒的那一瞬间他又有些舍不得了,多好的茶啊,就这么得而复失?他不甘心,他要想到一个即不会开罪那人又能获得茶叶的办法,所以在苦思冥想了许久之后他想到了县君,想借他的手得到茶叶,更想借那人的手整垮县君,所以他来求见县令马平,不管他同意与否,这么个一箭双雕的大好事就算是真有风险也值得他来冒,就算是他拒绝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去归还礼物,可若是他答应了,那么这件事也就算是和他撇清了关系,而他则可以借机躲开这是非之地,去临水亭品啜那神仙茶去也。 吕县尉取出白璧环玉放在了埃几上:“这西域上等的白璧环玉是都山官江令时所送,说是本县一市籍黔首在外私建庄园,其实这处庄园真实所有是从右北平而来的一位兵卒,叫做刘德然,可他怕逮捕之后那市籍屠夫一人承担下来罪责逃脱了正主,就想让下官派人前去捉拿得到了那屠夫的口供再去逮捕那军卒。” 县尉顿了顿,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说:“本来下官答应了他,可不巧临水亭‘求盗’(亭内掌管捉捕盗贼)前来说亭内盗贼四起希望县里能够派兵缉捕,下官不敢因私害公,所以才来拜会县君!” “刘德然?”县君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忽然一旁的稠箕却急了起来,脸现潮红之色,很是激动说:“那刘德然可是从右北平而来的军伍?” “绝无可能!” 稠箕那这一句话立时提醒了县君,他当然知道右北平前来的军卒是些什么人,立时就明白了县尉想要干什么,想要借刀杀人,亏他能想出来,勃然大怒,道:“你倒是打得好盘算,哼哼,可我也不傻,那刘德然可是刘元起之子!” “下官知道!” 县尉瞬间敛容,大义凛然的说:“他虽是刘元起之子,可难道县君就坐视刘家子违纪而不查?” 刘元起?什么来头?一旁的稠箕偷眼观察的二人,他能看出来,这刘元起应该是这涿县望族,或者是士族! “是又如何,只凭他是刘元起之子,不要说他在县外私建一幢庄园,就是十座又如何,你现在就去告诉那江令时,让他以后开点眼,不要什么人都得罪!” 县尉眼睛死死地盯住县君,半晌痛心疾首的厉声说:“县君,这事如果被百姓黔首所知,坊间必会说县君因刘家乃权贵门庭不敢开罪所以放纵不法,这会毁了县君一世英名啊。”没办法,为了那盒神仙茶他他必须要搏一搏了。 “你……”马县君正要呵斥他大胆,却突然感觉到衣角被人扯了扯,骤然发现一边的校尉欲言又止那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先应承下来,他知道校尉是为了自己好,保全自己的官声,这让他十分感动可同时又让他很是为难,他想解释,可是还没能开口稠箕却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先应承下来,再问问他都山官是何时来找的他!” 马平县令不知道稠箕有什么好办法,但听他口气想来是有了应对之法,再加上他现在极力讨好稠箕,点了点头,说:“为了本官官声,我会处置这件事情的,对了那江都山是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吕县尉心里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是一副道貌岸然正义样:“半个时辰前,只可惜下官本欲捉拿,不想临水亭求盗却来了,打破了下官的计划!”说着还一副扼腕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痛心疾首,最后还不忘歉然的说:“下官还要安排临水亭盗匪事,待安排妥当后必与县君汇合!” 说着一揖到底:“若无他事,下官这就告辞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涿县狱 马平如何不知道他是包藏祸心,想看自己出糗,心中冷哼了一声,面上阴沉沉的说:“我知道了,你去安排临水亭的事儿吧!” “那下官就告辞了!” 县尉离开了,转身的一刻嘴角露出了一抹难明的笑容,他很想看看故事会朝着哪个方向发生,但可惜他没机会了,他虽然刚才嘴上说是安排缉捕盗匪之事,可临水亭哪里来的盗匪?不过是托词罢了,为了不引火烧身,他觉得要亲自带队前往临水亭,这样一来错过一场好戏又怎能不让他心中苦恼? 县尉一走,县令立时一脸苦恼的看向稠箕,吐着心中苦水,道:“校尉,你刚才可真不该让我应承下来啊,现在您说可该怎么办是好?” “怎么办是好?”稠箕恶狠狠瞪了马平一眼,道:“当然是抓人了!” 县令马平心中腾的一颤,然后便似停止了一样,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久久无法相信听到的会是抓人几字,如坠深渊一样,心想稠箕你可害苦了我,哭丧着脸好似死了家人一样就差哭出来了,说:“校尉一定不知道,他乃是刘元起之子,这刘元起…… 稠箕眼中露出阴鸷之色,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和我提他是谁的儿子,我更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爹有什么通天的能耐,除非他爹是张常侍的干儿子!” 马平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被稠箕一瞬间露出的暴虐气息所震摄,不管稠箕如何始终是武将,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那杀伐气息一经流露,马平这样的草包如何吃得消,心中本还有所愤懑,可现在就算是再愤懑,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稠箕见他这副怂样心中立时对他生出了嫌厌之情,可此刻此人尚还有用,不得不一改口风,和颜悦色的说:“我现在就对你说一句话,现在就派人去把那个张飞抓回来,只要你把这事办得雷厉风行,坐实了刘澜口实,不要说他是什么刘元起之子,就算是渤海王又如何?” 稠箕看似口气说得通天大,可渤海王的事县令却也有所耳闻,数年前风头无贰的渤海王因为与中常侍王甫有过节,最后可不就被王甫诬陷,被逼自杀了?想到这,县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连渤海王都免不了丢了小命,更何况是小小的落魄王族刘元起?既然上了稠箕这条船,那么也就只能按他说的办了:“既然校尉把话都说道这地步了,好,我这就纠集人马!” “为了稳妥,我带来的人也供县君驱使!” “下官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校尉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哼!”校尉哼了声却没说话,只是在心中说道这个刘德然可是本将的大仇人! ~~~~~~~~~~~~ 涿县监狱原本有两座,由于大汉朝一两年或是三四年便会有大赦,一座都是空空的两座明显是浪费所以自温太守上任后便撤去一座,只留有一座,监狱在政府区,方圆三十里还有县衙、后宅、仓禀。监狱的主官狱曹掾史今年四十多岁,叫做杜徒,他已经在这监狱里干了二十几年,浑浑噩噩,饿不死但也富不了,但昨日一件事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兖州的一个穷小子还不是游学的士子偏偏倒霉的就碰撞了护乌丸校尉的车架,这种事出了以后自然是要移交到他这里看管起来,若是故事到了这里也就算完了,杜徒也不会看到什么希望,可是就在那穷小子入狱没多久,他见到了一个人,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这得是多大的官啊,郡守刺史也不过才是秩俸二千石,(注,此时刺史还不是州牧,刺史只有监察权,太守有治理权,所以秩俸一样)只比郡守低了一级! 当校尉和他说话的那刻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要知道在涿县连县君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校尉? 当时校尉说让他对他客气一些,只要能让他开口,说出石头的下落就好了,还说只要你能帮我办好这件事,一定会重重感谢自己,当时杜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壮着胆子说了句能不能去少府室? 在他心里再大的官就算能做又如何,没能力迟早要完蛋,可是少府室不同,那是一县主管财用的地方,油水大捞头多,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此刻杜徒正在监狱大牢的休息室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能否达成愿望,就全靠里间那小子了。 “狱曹!” 一名狱卒快步从牢房里走了出来,这让杜徒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那小子都交代了吗?” “祖宗八辈儿都交代了,可就是没有交代那石头的下落,狱曹你说那校尉为了一块石头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闹得咱兄弟连觉都睡不好!”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杜徒鼻子里嗤的哼了一声:“你觉得那石头会是普通事物?校尉会为一块普通石头大动干戈?可能吗,可能吗?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一想吧,现在睡不了觉那是你的幸运,要是这事搞不好,咱们就都要长睡不起了!” 狱卒心中嗡的一惊,刷,在这阴暗的牢房内额角立时就见汗了,他当然明白长睡不起肯定不会是睡觉,而是意味着死亡。 慌慌张张,上牙打着下牙,语焉不详的说:“狱曹,狱曹,你倒是说说啊,这件事该怎么办?我还有老母要赡养呢,可不能就这么长睡不起啊!”狱卒是真的害怕了,人家校尉要真要他这条小命,真的不必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还能怎么处理?” 狱曹杜徒没有好气的说:“继续去问啊,让兄弟们轮番问,啥时候问出来啥时候睡觉!” “可是这样,兄弟们怕熬不住啊!” “你笨啊,不会动脑子啊,一个人问其他人睡觉,那小子能扛得住?能不说?” “嘿嘿,嘿嘿,还是狱曹有办法!” 狱卒的笑声刚落,一名监狱外面的守卒慌慌张张奔来,“狱曹……”由于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了。 狱曹一惊,连忙问:“不会是校尉来了吧?”他心中已经开始吐苦水了,完了,完了,少府室的差事算是没戏了。 跑进来的狱卒猫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是……是……” “是什么?”狱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可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完心头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一个打耳光呼死他。 “狱外有人硬闯!” 狱曹杜徒心中大怒,还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来劫狱! 第二百二十二章 狱曹 牢狱前的空地上,刘澜关羽侍立场中,紧紧盯着牢门,他们并没有打算硬闯,原本打算直接去找县令却被告之县令不在县衙,知道是托词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去太守府拜见温恕结果温恕也不在,可说是点背到了家,不得已,救人心切的三人为了欧冶坚少在监牢受罪只得到这里希望能够说服狱曹放人,可是还没等他们近前,狱卒们便张牙舞爪的上前呵斥,一来二去便僵持了起来,而此刻,数十名衙役呈扇形把牢门护了起来,环刀在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驿丞张平远远的躲着,主要是他不会武,万一起了冲突无暇顾及。 因为走得急,刘澜和关羽都一身布衣麻袍,如果穿战甲这些小卒也不会胆子这么大,但也正因为两人的穿着打扮如平民黔首一样才会被狱卒看低,但若说狱卒们没有眼力见儿又不尽然,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发现这两人虽然衣着简朴但气度不凡,正因为看不出两人深浅,所以才不敢贸然施为,只是一边谨守本分守卫牢狱,一边派人回去通禀狱曹,等待他的处置。 “狱曹到!” 人还没出来,牢狱里面便响起喝声一道,刘澜骤然抬眼,不一会儿就见一位中年官员一身官袍走了出来,还没看清楚外面,就见到那挺着的大肚子先出来了,随后中年官员整个人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大约四十多岁,一脸的横肉,个头不算高,但也有六尺**,发须挽辔插着一枝乌木钗,恶狠狠的站在台基上居高临下道:“究竟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前来劫狱,难道不怕国法吗!” 牢狱里面黑,是以刘澜等看不到狱曹,但狱曹是何等精明人早在出来前就把外面的情况瞧了个透心亮,以他的判断敢来牢狱找麻烦不是高官就是望族,到时候出门赔些笑脸说些好话也就是了,可刚把肥嘟嘟的身体变成一副卑躬屈节的讨巧样子时却发现狱外侍立的两人都是一身土黄色的麻布袍,立时腰板一挺,脸上更多了一抹狠色,趾高气昂的挺着大步就出了牢门,原本酝酿的悦耳细声也变成了厉声呵斥。 趾高气昂的狱曹连正眼都没看,脑袋抬得高高的,眼球盯着上眼皮,不想却听下面传来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道:“本司马并未有劫狱之念,若要劫狱,你这区区数十人能奈我何?” “好大的口气!”狱曹正要发怒,徒然一顿,刚才他分明听此人自称司马,难不成是军中人物?急忙放眼去看,却发现这两人都很面生,并非本县军中人物,历喝一声:“刁民竟敢冒充将领,可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急忙把后面的话咽下,原来他在大放厥词之际上却看到了那大胆刁民腰侧的腰牌,他当然知道这腰牌代表什么,更知道那灰红的颜色代表了何等职位,眼前人分明就是军中司马,这样的人而且还是军中人能是他惹得起的?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俩少年是谁,别忘了这俩人他并不相识,也就是说这俩人是别处军伍,而别处军伍方今在涿县停留的,据他所知好像就只有乌丸校尉了吧,想到这他连肠子都悔青了,他害怕自己的升迁美梦就此成为泡影,口气立马变软,好像连脊梁骨都折断了一样,点头哈腰,低三下四说:“敢问二位不知是哪处军中的人物,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望请恕罪,望请恕罪!” 刘澜没想到这狱曹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心中想其乃是势利之徒,哼了声:“刘澜,右北平别部司马,卢龙塞尉!” “呼!”狱曹心中长呼口气,就像是得到解脱了一样,整个人都得到了放松,不在是提心吊胆反而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还好不是校尉处将领,还好,还好。心中庆幸的他笑道:“刘兄弟可是随公孙伯度而来?” 虽然狱曹与公孙越一点交情也没有,可他这样虚荣之人为抬高自己便说的好像与公孙越关系如何亲密一般,如此一来不仅抬高了自己,更能缓解刚才与刘澜发生的尴尬,也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一路上,本对大汉律有所了解的‘刘澜’又从张平口中更加深入的了解了一番,所以他对能够说服县令甚至是狱曹放人有着十足的信心,当然前提是稠箕不捣乱,而如今看到狱曹直呼公孙越表字还当是与公孙越关系甚笃,更有信心救出欧冶坚了,笑道:“正是随公孙伯度而来。”刘澜说完,拱手抱拳,客气道:“今日前来本不想叨扰,可直面县君县君却出外办公不得已才来拜见狱曹!” “哦!”狱曹笑脸如花,刘澜的客气让他在弟兄面前大感颜面有光,拍着胸脯说:“刘兄弟远来,虽然你我乃是初次见面,但有伯度那层关系,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说无妨!” 刘澜不想这势利之徒也是豪爽之辈,不过应该还是看在公孙越的面子上才会如此,心想这公孙兄弟不愧在涿县为官一任,就算是走了仍就有如此威望,笑说:“却是有一事相求。” 狱曹一听此话,心脏腾的一下提了起来,刚才他那是为了面皮才大放厥词,心想堂堂的司马就算求谁也不会求到自己头上,不想这司马还真有事相求,立时就像是吃了几只苍蝇,恶心至极,心中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等下这司马要是说出来办不到,还不得在兄弟们面前丢尽了人?忙说:“司马,劳烦移驾狱内详谈如何?” 刘澜大喜,与关羽相视一眼,便招呼着张平一道前往牢房后堂,可随着张正的出现,狱曹心中立时咯噔一下,他明白了这个司马是为何事而来了,一时间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如果他提出放人可怎么办啊,如果放了不但少府室主官之位丢了,只怕校尉那里也不会轻饶,心中有多少苦水想找人诉说,可方今骑虎难下,就算说尽了苦水仍改变不了局势,心中权衡利弊,得罪刘澜的后果是什么?没接触过不知道,但正是因为不知道他才更怕稠箕,他就算再狠,也不会狠得过稠箕,为了当上少府室主官,更为了保住职位也只能咬紧牙关找个借口把刘澜唐塞过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跸令 四人来到狱内,内间有一间小屋是平日里狱曹办公地点,四人落座,刘澜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来是希望狱曹立时释放一位朋友,就是那位冲撞了护乌丸校尉车架的欧冶坚!” 狱曹早已料到了刘澜来找他就是为了此人,看来这个张平真是走投无路了连这别郡的司马都搬出来了,忽然他又有了些担心,这刘澜知道了会不会公孙越也知道了,而这刘澜的背后就是公孙越派来到此要人的?但很快他又心中摇起了头,如果是公孙越,那么此刻来到这里的就不会是刘澜而是县君马平了吧!所以说这件事公孙越很可能并不知情,这样一来,狱曹心中就更有底了。 狱曹已经打定主意了,在他眼中一个小小的司马是不可能与校尉相提并论的,但他也不敢真与刘澜翻脸,不敢说精于事故,但宦海沉浮二十载虽然一直是小狱曹但多少还是明白其中的门道的,愁云惨淡的叹息一声,道:“刘司马,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但凡你说了其他的事,我必定倾尽全力去帮你,可这件事你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复杂,实在是不能放啊。” “嗯?”刘澜早已察觉出狱曹自看到张平后有了反差,虽然并不大,但他还是准确把握到了,就凭他一开始称呼自己为兄弟后来又开口为司马这一点就能判断出他这极有可能是托词,心中哼了一声,问道:“此事复杂吗?好像并不复杂吧,怎么就不能放人了?” 狱曹叹口气,万分抱歉的说:“只因此人所犯之刑无法可依,决曹掾史(断罪决狱之官)至今没有宣判只是暂时处以拘禁,只待县君定夺之后决曹才会定刑,所以在未宣判前,下官也不敢徇私,还望司马见谅则个!” 刘澜已经彻底瞧出了狱曹就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说的好听是不敢徇私枉法,其实就是找借口不放人,怒叱道:“汝欺某不知法乎?汉律是指九章律,这是丞相萧何在法经的基础上增订而成的,而后武帝朝董仲舒又援引以春秋诀狱,德主刑辅,大德小刑。” 刘澜顿了顿,朗声说道:“正所为有法必依,无法可寻,既然你说无法可依,那便有例可寻。” 他早已将驿丞张平路上教他的话记熟,是以此刻才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道:“文帝时,出巡至中渭桥,有县人违反跸(交通管制)令,文帝乘马被惊,廷尉张释之依法,跸先至而犯者罚金四两判处罚金,文帝认为判处过轻,释之以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于下民也,壹倾,天下用法皆为之轻重,民安所措手足?唯陛下察知,上良久曰廷尉当是也。” 说道天子,刘澜双拳拱手,恭敬抬起朝天一指,可谓是做足了样子,而后语气更是加重了道:“狱曹说无法可依岂不是笑话?既然无法可依,便可依此例而断,先君虽是罚金只是方今刑罚主张大德小刑,狱曹掾史不以德化导民,反因乌丸校尉权贵而拘犯一天,冲撞天子尚只罚没钱财,区区乌丸校尉便已拘禁一天,难不成那乌丸校尉大的过天子吗?” 刘澜颐指气使,盛气凌人道:“现今犯人被拘已算惩戒,与罚金之责相抵,狱曹还不快快放人!” 狱曹被辩的哑口无言,但他有自己的私心只能强装笑脸,一副不太相信的口吻说:“还有此事?” 刘澜冷哼一声,胸脯拍的砰砰响:“狱曹若是不信,可自行查阅!” “好,几位稍等,且待我回家查阅!”狱曹说着便要离开这是非地,胡搅蛮缠看来是糊弄不了此人了,只能暂时避避锋芒了。 刘澜算是看出来这狱曹根本就不打算放人,而是要借机脱身,立时起身出现在狱曹身前,拦下他,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道:“狱曹可先放人,此乃驿丞,我乃右北平别部司马,如今就住在驿馆之内,若无此等案例狱曹自可前来驿馆缉拿在下就是了。” “好吧,我这就放人。” 刘澜的冰冷的眼神有所收敛,本以为会就此放人不想他突然便绕开刘澜朝外逃跑,边跑边喊,道:“来人呐,这几个贼人要劫狱了!” 关羽大怒,立时起身就要把这狗官擒拿,可刘澜却拦下了他,如果真这么把他拿了,可就百口莫辩,占理的事情就变成理亏了。 刘澜与关羽缓步出屋,就见屋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牢狱狱卒,而且狱曹更是对那位很可能是牢头的小卒说着什么,刘澜心里发笑,你护乌丸校尉稠箕不是想对付我吗,好啊,那我就借此事把这件事闹大,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到太守温恕那里,甚至是刺史那里,不仅能帮欧冶坚解决麻烦,更能把稠箕一并解决才最好。 据他的了解,温恕为人刚正不阿,而幽州刺史历史上并不是刘焉,但在这里却好像郭,刘澜对他是比较陌生的,是以闹大之后能不能起到一州刺史的监管作用参稠箕一本刘澜没有把握,但要是温恕知道了此事,那稠箕的好日子怕是就要到头了吧。 刘澜冷眼旁观着一切,闹吧,闹的越大不怕惊动不了温恕,不过那时候他所承担的罪责也不会轻,但相比能整肃一下涿县官场,把这些个狗官绳之以法他那点罪责也就不算什么了。 狱曹逃出了刘澜的手心,趾高气昂的躲在狱卒身后叫嚣,道:“刘澜,我劝你还是束手待擒,不然的话一会儿将你擒下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刘澜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难道我束手被擒之后你会给我好果子吃?” 狱曹冷笑一声,戟指刘澜,道:“姓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是军中司马我就不敢擒了你,实话告诉你,校尉稠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到时候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刘澜心中一惊,他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好像并没有打响,这人原来是派人通知稠箕而非县令,这么一来他就要陷入被动了,当机立断:“云长,动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劫狱 刘澜知道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当机立断,道:云长,动手!” 那狱曹只是想吓唬刘澜,逼他就范,哪想到刘澜真就动了真格的,狱曹话只说了一半,就听到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喝声响起,云长动手,随着这一声喊落下,刘澜与关羽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他冲杀而来。 他们虽然人多,可都是些狱卒,狐假虎威吓唬人在行,真要真刀实枪的和这些个当兵杀人不眨眼的的沙场军卒斗能是对手?这些个狱卒水平连郡国兵都不如,估计就比那些个年老体衰的老人们强了些,若刘澜关羽不是手下留情把他们击倒在地而是痛下杀手没有一人能在他俩手中撑过一合。 在刘澜眼中这些个狱卒和山鸡土狗没啥区别,只是一阵冲锋,就把牢狱里敢反抗的狱卒击飞了出去,现场的狱卒一阵大乱,哭爹喊娘被二人杀得落荒而逃。 狱曹如何也没想到五十多人的狱卒队伍只是一个冲锋就做了鸟兽散,目瞪口呆看着刘澜与那红脸膛的大汉一步步靠近,双腿打着摆着,虽然心中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却不知道为何脚下就是难以移动一步,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抓着自己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俩煞神出现在眼前。 狱卒们早已被刘澜关羽吓得魂飞魄散,哪有人去管狱曹的生死,一个个仓惶逃走,恨不得肋生双翅,唯恐跑慢了便会一命呜呼。 狱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呼吸间就跑的一个不剩只剩下空落落的涿县狱,还有那如杀神一般的刘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的狱曹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刘澜来到他面前,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只是拍着他的肩膀,可连力气都没用,那狱曹便如散了架一样瘫倒在地,一个劲的喊别杀我,别杀我。 看着如同长满了鸡骨头的狱曹,刘澜对他不耻急了,哼声到:“放人!” 这一句放人,立时让狱曹硬气了几分,不是他不怕,是因为他太怕了,可是想到少府室主官,想到放人之后的命运他想不硬气都不行,大喊道:“欧冶坚冲撞车架,待罪之身,决曹尚未判决前,下官就是一死,也不会徇私枉法擅自放他。” 狱曹说的大义凛然,如同是包公早生公正廉明,绝不会徇私枉法一样,可此案算什么?在后世连‘喜’大大都不封路了,在前世连文帝都只是罚金了事,他却义正言辞说的刚正不阿说白了还不是为了稠箕获得那块天外飞石? “你这个满嘴官腔背里龌蹉的狗吏,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或是把你绑去温太守面前问罪吗!” 狱曹心中大为恐惧,见太守对他来说那是痴人说梦,可对刘澜这等人来说却并不难,如果真被押解到了那里,先不说稠箕会不会保自己,光是那知法犯法,囚欧冶坚一日就怕是要丢了职官,而且围捕别部司马,这罪名一旦落实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啊,狱曹想到这里,不忘回头望了眼狱外,空空如也,指望有人来救自己绝无可能,与其被送到太守那里,甚至是被刘澜一刀杀,放人是最好的选择,大喊,道:“ “放人,现在就放人!” ~~~~~~~~~~~~ 刘澜见到了欧冶坚,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折磨,精神状态很好,在张平的介绍下刘澜终于同这位名匠相识了,虽然是神匠但他并不像电视里那些铁匠一般有着黝黑的皮肤,反而肤色甚白,只是眼珠的颜色却有些怪异,黑,真的黑,常人都是眼白多眼珠小,可这人却是眼珠大显得眼白少,在加上他那小眼睛,看起来眼眶内漆黑黑的一片。 随后大闹牢狱的几人相携而去,从狱曹身边走过时发现这老家伙依然呆立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看来刚才确实是被刘澜吓坏了,就是不知道是取你狗头吓到了他还是被押送太守面前吓到了,但不管如何这事儿算是圆满解决了。 走出了牢狱,刚到大门口,刘澜却骤然发现远方数百丈外奔来一大群人,没有骑马徒步而行,为首两人,一人手握长枪,正是那日猴石亭盗马的骑都尉冯起,而另一人则头戴鹰棱盔的大汉,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尤其是那面庞甚是凶恶,如同是搬山巨人一般。 而在这人身后,跟着足足百余兵卒,看装扮衣甲胸前的纹饰正是那日在猴石亭遇到的并州狼骑,这些人都是精兵,个个虎背熊腰掣着一把长枪腰间别着一柄环首刀,被堵了,就这么贸然而出,与他们碰面绝对讨不到好,而且身边还有张平和欧冶坚呢。 第一时间退回了监牢,不想迎面就碰到了缓过神走出来的狱曹,一见是刘澜们又回来了,吓得他转身就跑,可他那胖嘟嘟的身子能跑的过司马?就算能跑的过又如何,不说监牢无处可逃就说他此刻吓得早已慌不择路,当发现面前是堵厚厚的墙壁无路可逃时才不得不在墙角转过身,如同受惊即将被糟蹋的少女一样,双臂拢着身体,一脸惊恐的看着司马讨饶,道:“爷爷,我叫您爷爷还不成,人你都带走了,难道还真要杀小的灭口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行啦,别装可怜了,谁说要杀你了,再说我有什么好杀人灭口的!”刘澜一副败给你的无奈样,但想到门口的那些个人不想继续喝狱曹浪费时间,问道:“这涿县狱有没有后门?” 狱曹瞪大了眼睛,但脑袋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说:“没有!” “真没有?” 狱曹都快哭了,碰的一下就跪下了,哭着喊着说:“真没有啊,小的就是骗爹骗妈也不敢骗司马啊……” 刘澜被这狱曹的滑稽举动逗乐了,挥了挥手就带着关羽他们几人离开了,到狱门前后说道:“子远(张平),那些人应该不认识你,你和欧冶坚绕道走,快去寻公孙越,让他来帮忙,明白了吗!” “司马,我以前在军中为伍,对付这些人应该没问题,还是让欧冶坚去寻公孙越吧!” 刘澜正要拒绝,一边的欧冶坚却是插话,道:“不可,这几个人都认识我,如果我走,一定走不脱,就算是我与你一起走也不成,所以去寻公孙越就只能你一个人去,我留下来帮刘司马!” “你?”刘澜有些怀疑他会不会越帮越忙。 “在下有练过,应该没问题!” “既然你走不脱,那就留下来,但一会儿一定要躲起来,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司马不相信在下?” 刘澜见他目光坚定,口风一转,道: “好,那我们三人就一起相互依靠互相扶持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闹涿县狱 在来的路上关羽心中就充满了好奇,他知道刘澜是讲规矩的人,是护法者(卫道士?),直到今日他仍对初遇刘澜时的情形记忆犹新,但就是这样一位护法者今日竟也怒发冲冠作出这等违反规矩的行为,他瞅瞅红日,并没有打南边出来啊,这司马到底是怎么了? 正是有了这样的好奇,更是想戳破刘澜一直以来的伪善,所以在来的路上关羽是这样问刘澜的,是什么让你逾越了底线,超脱了原则? 刘澜没想到关羽会有此一问,心中有些奇怪,但看向他时立刻就懂了,关羽很可能是在怀疑我是以两种不同原则来处事。斟酌了下措辞,义正言辞的说道:“违反规矩?我觉得我没有,不但没有违反规矩反而还维护了正义,法律法规违反跸令的条文在先,可他们却知法犯法拘押欧冶坚一日,所以此事是他们罔顾国法在先,张平求肯在后,所以我才会仗义出手!” 关羽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想要的答案,但答案却让他更满意,他知道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出手,为了立功更为了洗脱罪名,但前提是惟命是从还是义无反顾,现在他得到了答案,所以腰板更直了,一脸的坦荡。 刘澜能感觉到关羽的微妙变化,他是直性子,没有花花肠子,所以没有拐弯抹角的说:“也许你随我来前认为我是在破坏规矩,是和那些所谓的游侠一样罔顾国法,但你现在知道了答案,应该明白了我为何会答应张平,一个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知道他们为所欲为仗势欺人后我要是依然无动于衷而不是伸张正义的话,我就真要怀疑我来到这个世上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了,况且我们并不是去劫狱我们是去说理,我相信有理走遍天下,不怕他们不放人,如果他们真要…… 刘澜突然不说话了,好像内心在极度挣扎,半晌,目光透着寒光,低沉的说:“我不介意大闹监牢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捅到温恕那里捅到刺史那里,只要能将这些个宵小绳之以法,大不了我去蹲几天大牢,甚至不去当这个别部司马!” 关羽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司马神色郑重,而且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他已经能猜到此去必定困难重重:“不就是涿县的县令吗?有司马出面,该会卖几分薄面吧,更何况我们还占着理,没有道理不放人!” 刘澜苦笑一声,一边的张平则将经过讲了一遍,张平并不知道司马与护乌丸校尉的摩擦,所以他去求了司马,可关羽却知道这么一档子事,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不会求司马,或者说如果他是司马,在这件事上一定会有犹豫,正是因为如此,在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丹凤眼深深望了眼司马,他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困难,就凭这一点,就算司马真是去违反规矩救人,他也愿意随同而去! “司马,这趟如果真出现动手的情况,那么后果可不会小,而且就算是司马真去蹲大牢很可能依然无法动那稠箕,很可能那时他仍在外面逍遥法外!” 见关羽脸上深深的忧色,刘澜微微一笑道:“云长不必多虑,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要不出人,甚至是动手之后我会让张平去求援,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公孙越,以公孙越和刘家的交情,以公孙越和子远的交情他必定会出面,而据我所知那位太守温恕更是与刘元起私交甚笃,所以不管是公私,只要公孙越能请的动刘元起,那稠箕就休想逍遥法外!“ 关羽见刘澜早已将一切谋算的妥妥当当,居然是谋后而动,不由心中更是拜服。 ~~~~~~ 大牢前为首之人乃是稠箕三员干将之一的沅坤,他是奉命而来通知狱曹对那欧冶小子上刑的,不料刚到大牢不远,便看到了监牢前的刘德然。 沅坤不认识刘澜,但并州狼骑中却不乏对其恨之入骨者,就见身边的骑都尉冯起怒气冲冲,戟指怒目说:“老沅,刚才退回到牢狱的男子就是在猴石亭与校尉对峙的刘德然!” 沅坤一愕,还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校尉本想着抓了那屠夫等他自投罗网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勒住缰绳远远看向牢狱,只是此时刘澜已经退回到了监牢之中。 屠夫还没有抓到,他知道刘澜此时当然不会是中计来自投罗网的,可是他此时又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走漏了消息再此等候? 盯着监牢正们的沅坤,心中惊疑不定,忽然他发现了监牢的蹊跷,昨日来时监牢还防御森严如壁垒,怎么现在外面执守没有一个人,难道…… ~~~~~~~ “大胆刘澜,竟敢劫狱,还不快快出来受缚!” 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刘澜三人索性也不藏着掖着,走出监牢,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鸟兽散的狱卒们都返了回来,只不过离了老远,驻足观看,按道理这么大的事情不说县令出面就算是县尉游缴也该露头了,可不单这几位老大爷没出现就算那缉捕盗贼的贼曹和贼捕掾也没有出现,他真的开始对涿县的治安打上问号了,国家养这些个兵卒衙役到底是干嘛吃的? 他可想把事闹大了,没有衙役兵卒出现这事能闹大? 不过细想想有稠箕在,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捣鬼,不然此刻监牢前为何是近百名并州狼骑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压压的并州狼骑军手中都拿着出了鞘的环首刀,在日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不知是那沅都尉没有下令还是这些个并州狼骑心存忌惮,除了眼中充满愤怒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捉拿他们三人。 日光照射下,骑都尉冯起手握长枪,紧紧地盯着站在台阶上的刘澜,眼中喷射怒火。 而另一人则一脸的阴冷盯着欧冶坚,显然他并没有把刘澜放在眼里,反而对欧冶坚更感兴趣。 沅坤低声骂道:“他娘的,还好来的及时,不然这小子就被救走了,到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向校尉交代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旁边的骑都尉冯起还是听到了,悄悄说:“这个刘澜有些手段,老贺就是被他所重伤,我看还是不要硬碰硬,一波箭雨都射死得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冤家路窄 冯起的建议是充满**的,就凭刘澜敢劫狱射杀了也就射杀了,可沅坤不能这么草率,那里还有个欧冶坚,他是知道天外飞石下落的唯一线索。所以绝不能呈一时痛苦,不然再想找到那块飞石可比大海捞针都难。 想到这,他吩咐冯起,道:“全部都要活口。” 要活口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他手无缚鸡之力可那明晃晃的环首刀那可是真真的家伙事儿,一个不好不要说被伤就是被杀都有可能,冯起蹙起了眉头,这一句要活的可让他有些难办了,不过好在只有一个人总是能想到办法的,忽然他想起前日捕兽的那张大网,灵机一动,派了十个人吩咐,道:“用捕兽大网给我去抓欧冶坚,务必给我抓活的,记住了吗,活口,他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明白了吗!” “诺!” “其余儿郎,随我杀!” 冯起拿过一条摘下枪头的枪杆虎吼一声杀了上去,百余士兵有样学样摘下枪头拿着枪杆尾随在后一拥而上,将关羽和刘澜分割包围而一边的欧冶坚身边则围着六人旁边则站了四人手上拿着用麻编就的一张大网,只等着欧冶坚一旦被制服便即撒网抓人。 欧冶坚虽也有些手段但在六人的前后围攻下立时变得狼狈不堪,疲于应对,好在这几人手中都是用着拆下了枪头的木棍不然的话早在交手的三五合后就要一命呜呼了,但就是这样在抵挡了几轮之后终究还是因为寡不敌众环首刀抛飞被彻底制服,后面的人连网都懒得用哪想到这欧冶坚如此不堪一击,早知道就不去取网了。 就在并州狼骑军们一脸不屑的押着欧冶坚往回走时,忽然就听身后一道大喝声响起,犹如虎啸山林一般,几人骤然回头,便见到那日在猴石亭风雪之中犹如杀神一般的男子冲杀而来。 刘澜并没有失去理智,刀剑无眼,不管是对他也好对刘澜也罢都清楚今日这事儿如果只是简单的伤人还好说必定是在自卫可如果一着不慎杀了人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和关羽从这些士兵从中各夺下一柄枪杆还来不及制服几人就见到了欧冶坚被俘,历喝一声,如同猛虎扑食一连击退数十人向着欧冶坚扑去。 押着欧冶坚的士卒们纷纷上前阻止刘澜,他们的武艺都很稀松,都是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兵痞疏与格斗技巧对上刘澜这样常年沙场厮杀的将领没有一人能撑的过三回合,而这还是刘澜手中并不是用着环首刀,而且下手时枪杆也没有朝他们的要害去打。 吃了苦头的远远在一边躲着没吃过苦头的大喝着双拳紧握枪杆朝着刘澜当头砸下只是枪杆还没有碰到司马就被司马一枪杆击在腿骨,腿一弯半跪下来随后第二记枪杆又击来,当头一棒那士兵立时闷哼一声瘫倒在地,缩成一团,全身抽抽着就像那麻风病人一样连惨叫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刚击倒了身前一人就见得身后便围上了三五十人而前方更有七八人与他们合围彻底将刘澜围在了核心,眼见着三五十人在这一刻齐齐挥舞着枪杆向他扑杀而来,这样的场面在鲜卑遇到了不知多少回,原地防御就是白白送死,只有主动进攻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刘澜大吼一声,挥舞着枪杆杀进前面的人群,选择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人少,只有七八人,其次就是欧冶坚,要把他从奸人手中救下来。 刘澜杀入人群,一时间响起如同鼓点般密集的惨叫声与那骨头断裂声的响声交相辉映倒也有些琴瑟和鸣相得益彰的意味,只是这般美妙的意境显然并不是从后掩杀而来的士兵们所能体会到的,可当他们及时援助来时却发现欧冶坚周围的伴当们全都被打倒了,不是骨断筋折,就是头破血流,嗷的一声眼中的怒火更盛了,舞动着枪杆疯也似的向着刘澜砸下。 但这些个软脚虾一样的兵卒真想伤着刘澜无疑是痴人说梦,在如同猛虎下山般的刘澜面前他们只有挨打的份,一通好杀霎时间便将这三五十人全部打翻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而剩下的十几人见到这一幕早已是胆战心惊远远的围着刘澜再也不敢靠近了。 刘澜毫无阻拦的来到欧冶坚面前,正要为他解缚却发现一直冷眼旁观的沅坤火冒三丈的提着开山大斧头走了过来,怒叱道:“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刘澜用环首刀为欧冶坚解缚,低声说了句等下跟着我然后转向沅坤,揉了揉鼻子笑道:“有两下子吗?没觉得啊!” 沅坤脸色微微胀红,眼神越发冰寒,他说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岂不是说我并没有两下子是他们太弱了? “竖子休得猖狂!”沅坤大喝一声抡起大板斧照着刘澜当头砸下,大斧沉重少说也有六七十斤。 别看大斧头砸下虎虎生风好生了得,可在刘澜眼中连那土鸡瓦狗都不如,一味的讲究力量与进攻忽视了技巧与防御若是遇上张飞那样的必然要杀个风生水起可遇上关羽这样的这么大的破绽一回合就取了他的小命连青龙三刀都不用使。 刘澜面对那来势沉重的一斧头身形一转,一个游步滑到了他的身侧,手中枪杆一点,快如闪电,就像是棒打狗一样。沅坤大吃一惊,躲闪不及,就听枪杆啪的一声砸在他握斧的手腕上,大斧在空中晃了晃,借势便向着刘澜横向一扫,刘澜弓身躲避,啪,又是一捅,指在沅坤心窝。 沅坤腾腾后退,刘澜寸寸紧逼,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反手一斧就要再劈刘澜不想司马手中枪杆早已蓄势待发,待其劈出大斧,枪杆快若雷霆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沅坤之前已被拍击的红肿的手腕上。 这一次是伤上加伤,沅坤手腕吃疼之下刷的一下就松开了紧握大斧手掌,这么一来由于大斧过沉,一只手臂无法抬起,立时便头重脚轻的砸在地面上,传来的反弹之力更是将握着大斧的左手弹开。 而这并没有完,随着沅坤的一声惨叫刘澜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记腿鞭重重的将他踢飞了十几米。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县君要杀人 就在刘澜一脚将沅坤踢飞之际,身后也同时响起一道痛呼之声,随后就见到那冯起好似那断线的风筝砸落在地,偏偏还就在刘澜脚下不远,当他发现眼前的刘澜时嗷的一声大喊,连滚带爬向前边艰难爬起的沅坤跑去。 关羽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从始至终他就没移动过半步,当然了首先是关羽的身手太强了,其次是这些兵痞太弱了,在关羽密不透风的防御下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还被杀了个屁滚尿流,一个个落荒而逃一瘸一拐的跑到了沅坤的身后。 直到大战方歇,刘澜才发现在乱战之中被挨实的几记枪杆从手肘肩膀处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但他还是咬着牙强忍着对欧冶坚和关羽各使了一个眼色。 到目前为止他所期望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莫说是太守了就是县尉县长都没有惊动,这让他心中有些难以抉择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就此离开,等收到关羽与欧冶坚的眼色后刘澜也只有点点头,随即三人前中后刘澜在前关羽在后相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监牢广场前一片躁动,就见远方一片烟尘滚滚很快就见到一大群衙役与一些郡国兵出现在视线尽头,黑压压的一大片看那样式到叫他想起了后世鬼子伪军进村的景象。 就在刘澜猜测着是何人前来时,远远的就听有人大喊一声,“县尊到!” 这般阵仗刘澜还当是太守温恕到了呢,没想到却是县令,心中沉沉,他知道麻烦将会进一步升级,只希望不会超脱预期吧。 就在刘澜心中冒出诸多念头时,被人群簇拥着的县令出现在刘澜对面,四十多岁,身材瘦小,八字须一身官袍恶狠狠的看向刘澜:“大胆贼子,竟敢攻击牢狱,释放囚徒,来人,给我将他拿下,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哈哈,县君好大的官威啊!” 刘澜对那些上前而来的衙役郡国兵视若无睹,眼神冰冷的盯着县令冷哼一声,手掌微抬,枪杆指着他寒声,说:“你动用私刑囚禁欧冶坚一日,这般知法犯法,就不怕我捅到温太守那里吗!” 今日这事县令知法犯法在先刘澜攻击牢狱在后,其实谁都不占着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早对县令说明厉害让他放人或是去见温恕,可惜这俩人一个都不在一个都没见到,如今事已至此,马县令问他的罪责他也只能去抽马县令的尾巴,反正已有心理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个别部司马不当了,可县令未必就舍得他那官帽,所以刘澜此时敢针尖对麦芒就是笃定了县令不敢把此事闹大,还有一点就是涿县这样的大县县令换他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太不值当了,所以对刘澜是值的对那县令却是亏大了,正是有了这几点刘澜才有了更足的底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县令一时间就慌了,他原先就是个贩粮的粮贩,哪懂的什么律法条例,可发生了这件事后他是专门去向决曹询问过,如果是前些年也就是影响仕途未来想升迁就要困难了可不至于免官,可现今不一样了,尤其是他这样买官的不能有啥纰漏,不然立时就会被罢免。 马县令毕竟是商人,为官以来看的也并不是什么法令条例而是经商时的那本帐,在他这样的买卖人眼里只有赔与赚的概念,赔本买卖他不干,有赚头大家才能和气生财,立时转阴为晴,一脸殷勤笑意:“不知阁下是?” “刘澜,果然是一张利口啊,哼哼!” 他就是刘澜?县令心中一沉,怪不得这人有这么大的口气说是能把此事捅到温恕老儿那里,就在县令心中发沉之时远处传来冷笑声的男子打马而来,在县令身边吁的一声勒马对刘澜,道:“马县令并非动用私刑而是那欧冶坚冲撞车架露出凶器,马县令怀疑他乃鲜卑乌丸异族派来的刺客这才将其扣押审问,不想你却因私害攻,释放贼囚,哼哼!” 那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右北平别部司马刘澜,攻击涿县狱释放囚徒,疑与鲜卑乌丸贼囚同党!” 那男子顿了顿,对着县令说:“县君,像这等贼囚还不将他缉拿归案吗?” ~~~~~~~ 就在刘澜与县令僵持的同一时刻,刘元起府中中门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位中年和一名五岁大的稚童,而在之后则是刘元起还有小冬生,之后则是公孙越与刘子敬。 刘元起今天很高兴,不仅是收了温恕之子温恢当了弟子更是因为他打算为孙儿起名放后温恕说的那句:有放而文也,有放而不致也,让他终于下定决心为孙儿取名为放,只此两件事足以让他老怀欣慰,他盼望着放儿快些长大成人能使逐渐衰落的刘家这一脉继承下去并再次兴盛起来。 高兴之余,温恕又说出了一件让人颇感意外又难以置信的事情,当听到这一消息后温恕与刘元起都很震怒,那就是巨鹿人张角勾结中涓封谞造反,不想其党羽唐周畏罪告角,如今天子秘召大将军何进擒了马元义,斩之;收了中涓封谞等一干人下狱,并传书各州抓捕叛党余孽。 当然这些黔首小民造反根本就成不了气候,刘元起倒不怕他们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反而是如今耳顺年纪而孙儿幼小心中为家族担忧不已。 唯一的儿子客死他乡,孙子太小少不更事,唯一看重的刘备名为叔侄其实还是外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赌注正确不正确,但从唐周背叛张角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些担心,他看不透刘备日后会否成那唐周忘恩负义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而且这人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甚至还背道而驰不修诗书整天的飞狗走马完全因为自己的接济成了个惫懒货。 他打算不再去接济他,让他自力更生就算是重操旧业再去贩履织席只要能提提他的心气磨砺磨砺他的意志也好,只要他能表现好,刘元起就还会全力去帮他,如果他因为自己不再去接济他而心生愤懑,像这样的豺狼还是自生自灭的好。 刘元起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但在看到孙儿刘放的一刻徒然变得慈祥,摸着他的小脑袋,感慨一声: 这,才是他刘家的根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惊动 可孙子毕竟太小了啊,他不知道有没有再次看到家族兴盛的那一天,原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把这样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刘德然的身上,他很有才学,二十几岁师从大儒卢植,三十几岁博稽六艺,说不得就是下一个郑康成都有可能,可天不假年呐。(清人之句,且莫较真) 刘元起心中悲痛,他又想起了那位老神仙当初临别所言,他说刘玄德不喜读书喜音乐犬马,喜结交豪侠,我看这不仅不是祸反而是福嘛,而你子德然,才气达天,要知道惊才绝艳遭天妒,怕是要天妒英才,说不定难逃短寿夭亡的命运啊。 如今老先生所言已然应验,天意如此,心中悲痛又能如何?可就算是要逆天而行可儿子终究是死了啊。 收复了下心情,刘元起站在轺车旁与温恕挥别,临别说寿诞之日把儿子温恢一并带来,温恢今年只有五岁,但机灵讨巧很是受刘元起喜爱,再加上他与刘放(冬生)年龄相差三五岁届时也好为他找个玩伴不至于寂寞。 温恕说一定将儿子带来后便一脸惶恐的说止步止步,折杀折杀,两人相视而笑正要离开不想巷口处一名中年冲撞了坊丞,冲过了他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这一行人跑来,下边的卫兵正要拦截,不想公孙越却惊呼一声:“且莫动手,此人乃涿县驿丞张平。” 兵丁们齐齐望向太守等待他的命令见其摇头这才止步,只不过那眼神却盯着张平时刻准备着,温恕还是履任落脚驿站时见过张平一面,此时见他慌慌张张毫无威仪,眉头一皱很是不满,哼道:“何事如此狼狈!” 张平的心腾的一下悬了起来,他可没想到轺车之上站着的乃是整个涿县的头号人物温恕啊,惶惶恐恐的说:“是右北平来的别部司马刘澜与护乌丸校尉的人在牢狱前打起来了啊!” “什么!” 温恕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黄巾那边闹的如火如荼他们这里却自己闹起来了,这还真是百年一遇的奇闻,走下了车辕不悦的说:“什么时候打起来的,又因为什么事打起来的?马县令知道这件事吗,制止了吗?” 温恕连声问道,张平知道太守是铁面无私之人,此事必须要避重就轻,添油加醋的把护乌丸校尉设计陷害欧冶坚,刘澜仗义索人之事一五一十的全回答了,当然他对大闹牢狱只字未提,只是说司马无法可寻便寻例说服了狱曹,可刚放了人就碰到了护乌丸校尉的人马,起了僵持打了起来。 温恕脸一沉,哼声到:“以文乱法,以武犯禁,这个右北平来的司马和稠箕全占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伯仁(温恕的字号,查不到自己起了个,伯者大也,长子之意,恕者仁也,恕仁义同),若说以文乱法,有些牵强,毕竟那右北平司马是先去拜访了伯仁与县令,是否属实一查就知,若假则罪加一等,若实也是他无奈之下才去了县牢,而且他并未鲁莽攻击涿县狱,虽说是引经据典但也并非是强词夺理所以也就说不上是以文乱法,反而是用可寻之法说服了狱曹放人,就算是动手也是情急为之,其情可悯,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如何能免了狱曹与贼人狼狈为奸之责?所以我看这司马于情于理反倒是有功而无过的向善行径!” 一旁的刘元起听得分明,不管怎么说他与刘澜有些渊源,只凭他对冬生的爱护就不能置若罔闻,眼见着温恕要秉公办理忙仗义出言,道:“至于那县令马平与校尉稠箕,不过都是阉竖一党为私利知法犯法可就算得上是以武犯禁了,可是伯仁想过没有,你并无权拿问稠箕,而度辽之位又空悬许久,所以此事还是只责县令为好,至于稠箕,伯仁只需将其罪责呈报刺史,是该论罪还是上达天听想必刺史自有论断! 虽然温恕听出了刘元起有意为右北平来的司马开脱,毕竟后边站着的就是公孙越,但若刘元起只是为了他脱罪或是求情他当然不允,但若是他果真先拜访了自己然后才去的县牢那此事就另当别论,不但不能因此罪责他冲击县牢反而还要褒奖他护法殷殷,不畏权贵。 温恕频频点头,对着车夫说:“去县衙!”又对一边的亲卫说:“去刺史府问下全主薄(主薄为刺史府属官,总领府事,非官方职位),今日是否有右北平来的别部司马拜见!” 刘元起见温恕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说道:“老夫与伯仁同去!” ~~~~~~~~~~ 涿县狱前的气氛越发严峻,双方在敌视地对峙着。 一边是马平县令与及时赶来的稠箕,在他们身边起码有一百多人,而远处越来越多的郡国兵正在赶来。 而在另一边,则是刘澜三人,手中握着枪杆,侍立场中。 “大胆刘澜,你还有何话说吗?”稠箕冷冷地看着刘澜,语气冰冷得像是万年寒冰一般。 稠箕所言不过是强词夺理,是欲加之罪,虽然汉承秦制,但始终是人治而不像秦朝那般为法治,不是以既定事实为处决依据而是以人之喜好善恶来论断,所以刘澜当即辩驳道:“既然校尉说我这朋友要谋害与你?却不知他是亮出了兵刃还是刺伤了校尉?无凭无据出口诽谤,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刘澜知道这时候才是关键的时刻,县令到了太守还远吗?所以他不能让步,只有针尖对麦芒,就算到时被问责也没有办法,反倒是此时若是迫于淫威而放弃抵抗,那后果可想而知,绝对悲惨无比。 “好一张尖牙利嘴,就算是此事你秉着大义又如何,你以为你的罪责就只这些吗?” 稠箕无比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大笑一声,道:“刘澜,没用的,今日我必将你拿下问罪!”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有没有这个本事?” 稠箕仰天大笑,然后与县令相视一望,骤然转向刘澜阴测测的说:“那我就让你明白,你到底是犯了哪条禁令,来人呐,给我把人押上来!” 随后刘澜目瞪口呆的看到了一位老熟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居然是那脾气爆如雷的张飞,只是此刻他比那乖宝宝还要乖。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张飞被抓 随后刘澜目瞪口呆的看到了一位老熟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嘴里被塞了厚布呜呜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飞,你们凭什么抓他?”刘澜看到张飞的一瞬间便对稠箕怒目而视道。 稠箕眼中满是戏谑之色,对他的话更是不屑一顾,不咸不淡的说:“凭什么抓他,就凭你私占皇产建造庄园牵累了他,他难道不该被抓?”看了眼县令,示意该他说话了。 县令会意,一脸的大义凛然,昂首说道:“刘澜,今日你劫狱之罪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占皇产,建私宅,又有何话狡辩,哼哼,我劝你还是自缚请罪,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占皇产建私宅?刘澜听得莫名其妙,随即就见那张飞挣扎欲裂,呜呜咽咽的好像想说什么,一霎那他好像明白了,当时前往张飞宅子的时候就觉得他神经了怎么想到把宅子建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看起来其中一定有着联系的,傲然说道:“你们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既然你们说是我牵连了翼德,那就把他嘴里的厚布取出来让我当面和他对峙!” 县令一时词穷,无言以对,急忙求助也似的看向稠箕,后者眼珠急转,计上心来,讥讽道:“想的到美,你以为我会让他开口与你串供不成,不要做梦了!” “是你心虚了吧,当着这么多人,我与他如何串供?” 稠箕也知道刚才说的那些站不住脚,可情急之下也只能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哪去想说得通说不通,此刻被反驳了回来无法接茬索性便不去接话头,冷冷一笑,道:“怎么串供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乃市籍黔首,我现在就能要了他的命,将他的家人全部入奴籍,而你,而你则会因为持械拘捕而被问罪处斩!” 顿了顿,他见刘澜毫无反应,继续威胁道:“我这可是给你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如果你不识抬举的话,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说,你到底是要自己绑缚还是要县君下令动手!” 一边的关羽了解司马知道以他的秉性当然不会去建私宅,可是欧冶坚却不知道,低声开导司马只要问心无愧又有何惧哉,自然会水落石出还司马一个清白,如果就这般让这几个贼人寻个由头处死了那可真是有冤无处说了。 刘澜瞪了眼欧冶坚,看来这人虽然三十好几四十多岁可对于官场的倾轧人心的险恶了解的太少了,如果自己一旦绑缚了自己,那与变相承认私建宅邸有什么区别?到时可就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斩钉截铁道:“做过的事我绝对会承认,没做过的让我承认绝不可能!” 稠箕神情冰冷,没想到这小子就是不上当,恶狠狠盯刘澜,心中想着对策,倒是刘澜自己心思急转之后,高声道:“既然县君与校尉执意说在下私建宅邸,那不如我们这就去面见郡守,当面对质,是非黑白到时自有分晓!” 刘澜这话一出口,如果二人答应了可就算是把张飞推进了火坑里,可是以刘澜的秉性张飞如果真动了皇产建了私宅他就理应受到制裁,但他敢如此说却笃定两人绝不会去见温郡守,二人之所以会在此事上面做文章矛头就是直指自己,如果真是为了那处庄园的归属哪还有现在这些破事?所以刘澜如此说却非是要把张飞往火坑里推反倒是要让衙役郡国兵还有越聚越多的百姓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四周在此时立时乱糟糟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大家都在看县令和那校尉的反应,没有人傻也没有人真楞,到了这时候差不多都猜出了一二,而这时候涿县的县长和县丞也赶来了,他们远远站着,当听到刘澜这番说词之后低声私语道:“这人才思敏捷,县君不是对手啊!” 县丞微微一怔,低低哦了一声:“何解?” 县长道:“如果县君答应,那就说明县君心里没鬼,如果不敢答应,那不就证实了那右北平来的司马是被冤枉的!” 县丞说:“那你说县君会不会答应?” 县长冷冷一笑,没有说话,不是笑远方的县君,而是笑身边的县丞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大的阵仗能没鬼?县君敢去见太守?聪明人都瞧的明白他会不明白,居心叵测人心险恶呐! 周围的百姓与一些郡国兵的窃窃私语声让稠箕恼羞成怒,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了每一个字:“该死的小司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我堂堂护乌丸校尉没有权利杀你吗?” 刘澜面对他那恶毒的目光挺直了胸膛,毫不畏惧地迎着他阴鸷的目光,冷嘲热讽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杀我?我乃右北平都尉公孙瓒帐下,听命与太守刘政,护乌丸校尉干什么吃的?有权杀我?” “找死!”彻底气急败坏的稠箕浑身都在颤抖,戟指怒目,指着刘澜,对周围郡国兵与衙役大声喝道:“给我将他拿下!” 郡国兵与衙役们蜂拥而上,刘澜三人则拿着枪杆迎了上去,这些个郡国兵比之稠箕的并州狼骑还有不如,都是被二人打在腿弯打到在地了事没害一个性命,刘澜一连打到数人后,却发现郡国兵与衙役们再也不敢上前,待看到他那冷厉的目光后一个个吓得纷纷后退,再也没有一人敢斗胆上前。 而在另一边,关羽的战果却是极为辉煌的,他不仅打到十数人,甚至冲到了张飞的身边把他救了出来,此刻与张飞一人用枪杆一人用木棍一边打一边又退了回来。 关羽的每一击都是浩然正气的,虽然青龙刀法听起来很是霸气,却不管是用剑还是此时用枪杆使出的青龙刀法却是当之无愧的王道刀法,反倒是一边与他一同厮杀的张飞,那看似每一手都是循规蹈矩的却又正好与关羽相反,走了霸道路子,每一击都将郡国兵或是衙役们击飞,然后重重落地,没有一人挨他一击能是受轻伤的。 第二百三十章 名动天下刘元起 四人再次相会,刘澜很是好奇张飞这般的手段是如何被抓的,细说之下才知道张飞根本就没有反抗,也是他的市籍身份敢反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么一大家子的人着想,难道都不要命了? 而通过一番的了解刘澜算是证实了张飞被擒就是因为他偷着修园子,刚责怪了一句,不想这小子就是那借坡下驴惫懒货,立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司马,这都大敌当前了您再数落我也退不了敌啊,而且我这不是要当兵了,昨日和你分别之后就回去安顿,打算将宅子上交并交罚金,而且宅子里的家奴都遣散了就留了一十八人,全都是好手准备带去右北平的,我都想好了给他们起个响亮的名头叫做燕云十八将,怎么样?” 关羽两眼立时就直了,破口而出:“这个名好,不错不错!” 刘澜瞅着关羽与张飞这对活宝一阵无奈,怪不得俩人和刘备结拜呢,心中气苦尤其是这张飞说话毫无逻辑可言,本以为他在为自己私建庄园开脱,谁想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岔开了还成功吸引了关羽的好奇,这般避重就轻怪不得这小子惹下多大的祸事老刘都拿他没办法呢。 稠箕看着谈笑风生的四人一阵的阴晴不定,眼下的局面这里的人除非下死手不然想要拿活口绝无可能,恶狠狠的对着县令马平道:“派人去找县尉,让他带人过来,我就不信生擒不了他们几人!” 县君重重点头,这么多人被这四人打得屁滚尿流他的面上实在是过不去了,忽然他看到县丞,高喝一声:“去找县尉,让他带着人马过来!” 县君要找县尉出面,毕竟他手下的人马都是常年勤修技艺并与匪类搏斗的,比他这里的衙役郡国民们强了不知多少,只要他的人手来了,没有擒不住这四人的可能,可很快他就见到县丞一脸奴颜媚骨的走来说:“回县君,县丞不在涿县,他走了,去了临水亭,说是那里的匪患猖獗需要他亲自前去镇压!” “什么!” 县君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那个狡猾的老狗分明说他去布置前往临水亭剿匪的事宜后便会带着人来助拳的,不想这一切都不过是托词他早就跑了,狗屁的剿匪,小小临水亭发生的匪患需要他县尉亲自前往,这分明就是托词他都怀疑临水亭到底发生没发生匪患甚至那个所谓的求盗前来都是胡说八道,想到这里的县君是又恨又气,心中破口大骂这条老狗除非你这辈子不见我,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稠箕在一旁听的分明立时大怒,以命令的口吻命令县令道:“既然县尉不在,那就无法生擒了,现在只能县令你出面了,让郡国兵换弓弩,射杀了他们!” “射杀,这……” “别说射杀他一个小小的司马,就是温恕老子也不怕,只要你照我的意思做,今日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保你!” 事已至此绝无善罢的可能,不管是有了稠箕的保证,还是在他的淫威之下此刻的县令也只能照做了,大手一挥,郡国兵们立时端着弩机弓箭将刘澜四人团团围住,箭镝瞄着四人的要害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将四人射穿成刺猬。 刘澜四人瞬间心沉到了谷底,面对百多张劲弓强弩就算是会飞也没有逃生的可能,一时间一个个面如土色,好像天都塌了下来。 护乌丸校尉大笑着,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声是那般刺耳,可是当他的笑声停止之后四人的心骤然一紧,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要到了,稠箕眼中涌动着杀机,手臂抬起,轻喝一声:一个不留,给我杀!”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喝:“我看谁敢!” 稠箕怔了怔,果然发现那些引弓上弦的郡国兵们都在同一时刻停止了动作,甚至连县令都在听到这一声响后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耷拉着脑袋一时间好像从骄傲公鸡变成了气息奄奄斗败的公鸡一样,尤其是见到来者后喉咙更是频动咕噜一声吞下了口吐沫。 稠箕从错愕变成了暴怒,一个老头罢了就让你怕成这样?暴跳如雷:“马县令,快让你的人给我射杀了他们!” 嘴唇哆嗦的县令一边擦着汗,一边忧心忡忡说:“晚了,我们该早点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现在下令也不晚!”稠箕知道以刚才的情形没有县令的亲自下令他是无法指挥动这些郡国兵的。 县令哀叹一声,本想火中取栗赚到大好的前程,可惜一切都成了泡影,叹道:“晚了,都晚了,校尉有所不知,这老者的远祖乃是广阳倾王!” 稠箕一脸的蔑视,冷冷的说:“我知道,落魄皇族罢了,何足惧哉!” 县令摇头苦笑:“虽不足惧,但此人与八及刘表关系匪浅。” 稠箕心中一沉,瞠目欲裂,道:“此人与刘表友善?” “正是,校尉可知八厨?” “知道,这天下又有谁人不知道三君、八俊、八顾、八及还有八厨?”稠箕一头雾水道:“可我更知道八厨之中并无此人。” “此人虽未入八厨,却盛过八厨。” “盛过八厨?”稠箕更加难以置信了,可是让他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为何这样的人物会来帮刘澜,他的关系他摸的很清楚,黔首之家怎么可能结交到这样的人物。 然而县令并没有为他解惑,反而一再摧残着他的心理防线与信心,满脸凝重的说:“然也,坊间更疯传此人与卢尚书乃刎颈之交!” “卢尚书?卢植?”此刻的稠箕如同是受到惊吓的孩子,战战兢兢的问。 “正是!”县令意味深长的说道:“在涿县,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惟独他的面子不能不给,而且……” “什么?”稠箕迫不及待的问。 “而且温太守更是他的座上宾!” “温恕!” “对,这也是我为何放弃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他一到,也就是说温太守马上会到!”果然在县君的话声落下之际,远远的响起一声:太守到!” “我们怎么办?”一直颐指气使的稠箕彻底没了主意,慌慌张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然破天荒的去求问马平县令。 此时的马平反而表现出来难得的冷静,看着睚眦欲裂的稠箕不咸不淡的说:“随机应变!”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感觉自己像个人 四周围观的百姓与郡国兵们纷纷闪开,温恕铁青着脸下了轺车越过人群走到了事发地点。 刘澜虽然没有见过温恕可他并不笨刚才已经有人喊太守到了现在敢这么大摇大摆走到这里的除了涿郡太守温恕还能是谁。心中大喜,今天这事他就盼着闹大闹到温恕前来如今温恕来了一切也就好办了。 就在现在众人齐声宣唱拜见温太守时刘澜却看到了驿丞张平躲在温恕的车队旁向他眨眼,而他身边还有公孙越与刘备,心中立时如大石落定,看来今天这事出不了什么大篓子了。 而在温恕在作了一个四方揖后让众人不必多礼,随即涿县县令马平第一时间就迎了迎上去,给他的顶头上司深施一礼:“参见郡守,还望郡守能为下官做主,将这一干贼徒拿下法办!” 马平知道温恕素以铁面无私闻名于世,此时如果不先发制人有刘元起在一边他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且他这样说也不算是恶人先告状,他并不会傻到去说羁押欧冶坚的事而是一个引子往出引张屠夫私建宅邸的罪责。 一路走来看着四周不是受伤倒地的郡国兵就是端弩引弓的郡国兵们,温恕朝着县令重重哼了一声,怒火中烧道:“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一指刘澜方向,道:“郡守不知,实乃是都山官前来禀报说本县市籍屠户张飞侵占皇产私建庄园所以本官提兵前往擒拿不想回转到衙却被这几名贼人所阻,下官好言相劝,不想眼前这位右北平而来的别部司马与他的任侠朋友罔顾法纪,阻挠下官执法,甚至动手打伤兵卒,若非太守及时赶到不然下官无奈之下就只能将这干奸佞当场射杀了!” “直娘贼,满嘴……” 张飞这时候有刘澜撑腰,不用收敛自个儿那火爆脾气,听县令在那胡言乱语张口就骂,刘澜急忙扯他衣角让他住嘴,这事明显是温恕要一个问完一个完,这样吵吵不仅说不清反而还在太守心里烙下一个粗鄙无礼目无尊长的印象反而得不偿失了。 怒火滔天的张飞见司马扯他衣角,不明所以还待再出言反驳就听司马铁青着脸低吼了句给我闭嘴,太守问话哪容得你插嘴,待会问你的时候你在如实回禀,明白了吗! 张飞可真没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司马动气怒来回这般可怕,立时缄默不语,偷偷看着司马侧脸生出恐惧的味道就像是耗子见了猫,立时便蔫了下来。 温恕听到了他这边的悉悉索索声立时沉下了脸,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后又问县令,道:“哦,却不知这右北平而来的别部司马为何要阻拦县令断法?” “据下官所知,庄园虽名为屠户张飞所有,其实却是这司马刘澜所属,也许是他怕事情败露才在此阻扰执法。 这些可和他听到的了解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骤然转身,温恕为官经年,气度官威之盛立时让几人心脏砰砰砰直跳,温恕对这样的表现再熟悉不过正是那做贼心虚的表现,一身浩然正气的瞪向几人,怒叱道:“刘县令所言可是实情!” 关羽欧冶坚默不作声,之所以心脏砰砰砰直跳一个是因为下民陡然见了上官另一个则是待罪之身虽然刘澜容许他戴罪立功可这罪还没有戴,至于张飞则早已是身抖如筛糠了,看得刘澜目瞪口呆这他娘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士张翼德? 刘澜虽然被温恕一瞪心脏也砰砰砰直跳却是因为大闹监牢,至于后来之事心中无愧也不害怕,可是当他那眼神一扫过来他就明白了,这事如果坐实了是张飞,以他市籍的身份再加上现在这事闹的这么大想不死都难,而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张飞根本就不用死,可这是封建王朝,不讲究人人平等所以刘澜在一瞬间决定要全力保全他,而保全的办法就是把此事应承了下来,首先他是官身,就算是白身罪责也会轻许多,不至于被杀,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在他心中算是正义的可毕竟是在说谎才会心跳加速,反而被温恕认为是心中有鬼,待听他责问之后,向前迈出一步,一揖到底:“末将右北平别部司马见过温太守!” 温恕只还了半礼后便让他免礼,随即问道:“方才刘县令所言可是实情!” 刘澜重重点头,口称正是:“不敢隐瞒郡守,刘县令所言非虚,那庄园正是末将所有!” 连县令都难以置信的看向刘澜他当然知道刘澜会矢口否认,他都想好了接下来应对的言语了可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而一边的稠箕则立时喜笑颜开,翘首以盼着温恕如何定罪了。 张飞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的背影,他知道这件事坐实了的后果,更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是他没有想到司马会为他挺身而出,他是市籍,知道同样犯罪他们的罪名会是白身百姓的数倍还要重,可也正是如此知道司马的罪责不会重的张飞才更加动容,要知道从小到大受尽歧视眼光的他是多希望有人可以将他当做一个正常人,哪怕只是偶尔的一视同仁也好,可是这样的事二十二年来从未发生。 可今天司马却为了他能够不被治死罪而甘愿背上罪名,让他头一次有了自己是个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心中感激涕零,鼻子微微一酸,英雄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刘澜听到了背后呜呜啼哭的声音,他的肩膀微微颤动,在为他顶罪的一刻心中曾有过收买的想法但现在却没有了,不是因为张飞的落泪,而是因为他的情感,刘澜也许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就算是这时代的人又多少人能理解商人贩夫的艰辛与歧视?又有多少人能理解此时张飞发自内心的情感?可刘澜懂,活在他那个钱权为尊的时代,就算是杀了人都不会有事,上告无门,眼瞅着大哥在面前横死他能不懂,他能不知道人人平等人权的重要? 刘澜沉默了,不再是因为说谎羞愧无地自容低头盯着脚尖,而是抬头挺胸直面温恕,因为张飞哭的像个孩子,很动容。更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对了! ~~~~~~~~~~ ps:汉朝时期实行三互法,一是要本籍回避也就是不能在老家为官,二是要婚姻之家回避不能在娘家为官,三是任官回避就是甲在乙州或县为官则乙不得在甲州或县为官,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大纲里有,所以后文会着重笔墨介绍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温恕 “胡言乱语,老夫还用不着你们这些小辈顶罪!” 一边的刘元起走了出来,他虽再过几天就要六十岁可全然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反而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起码最少还能再活个二三十年,龙骧虎步走到场中对着太守温恕声如洪钟的说:“那屋子是老夫所有,并非是这娃娃的?” “元起你……” 温恕刚要责怪你就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都到了这个程度如何看不出你这是在有意护这个司马?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元起顶了回去,道:“实不瞒郡守,那庄子确实是老夫所有并非是为了小辈开罪,而且庄子申请的房契已经递给了涿县县长,只是还未批下来罢了,若郡守不信,可招来县长一闻就知!” “真有此事?” 当然不会有此事,而是因为刘元起对刘澜方才的表现以及张飞的真情流露而动容,再加上他与孙子的缘分才在这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刘家家学济世这一项不缺人才,唯独在这将门之中却始终没有人才脱颖而出,原本寄予希望的刘备不成材,反倒是在看到他几人拿着木棒枪杆就将这么多郡国兵打到还有他重情重义很是让刘元起满意,当即下定决心要招揽入门,这才挺身而出,道:“却有此事!” “好!”温恕向四周扫了眼,然后对着一边的亲卫说:“去招县长前来!” 方才县长与县丞早来了,只不过县丞出面了而县长一直躲在角落此刻听到太守相招立时屁颠屁颠的走过来,他可不敢跑,有失威仪,被功曹看到了以后想升迁就难了,可是他这么一走,整个场中好几百号人的目光就全落在他的身上了,立时如芒在背,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县长偷偷向刘元起点点头后来到了场中,对着太守一揖,后说道:“刘家主所言非虚!” 温恕听他此言立时动怒,不管是他刻意维护还是确有其事都该问责,怒道:“既有此事,为何拖沓至今?” 县长忙不迭的拱手说:“非下官不想速办,实乃今夏今秋蝗灾旱灾纷沓而至救灾事宜繁重,及至冬日又要组织百姓补种冬小麦便一直耽搁至今。” “原来如此!” 温恕点点头,这事他乃一郡太守当然清楚,若是这样也算是说的过去,其情可免,可不想一边的县令却急了,好不容易搬回来的劣势当然不能因为县长的一句话就左右了大好形势,喝道:“一派胡言,这等事情为何我不知晓?” 县令县长虽然同管辖县内的所有政务,但县令仍涉兵事而县长只负责内政,与县尉算是县令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 县长讥笑一声:“刘县令何时关心过政务?” 县令立时不做声了,他对政务一窍不通,所有政务都是县长代办刚才是情急之下才会出口询问,此刻被反问一声立时没了说词,眉头不展立在原地不敢再吱声,看得一边的稠箕心中大骂废物。 而县长的那句反问立时让温恕全明白了,他这样买官之徒有何能力,只怕平日里都是这些胥吏在为他做事,满意的对县长点了点头,看来今年的孝廉算是有人选了,只是不知道这县长能否过了问试。(孝廉入京后先要去学习,之后会要问策与考试,合格者才能正式为官) 随即又撇向了一边的刘澜,见他依然昂首挺胸虽然他之前认罪可这番模样哪里有半点服罪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为刘元起顶罪吗,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一叹,如果不是见主薄时刘元起前来恐怕就真要来晚了,这明晃晃的箭镝还不把这司马射死喽。 想到这里温恕心中暗暗点头,思忖此子年纪虽轻却重情重义,倒也难得,而更为难得的却是他的性子虽然刚烈,却全然不似那游侠目无法纪,最难得的是他尊老,这样的年轻人如真治了他的罪不仅会寒了他的心,更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县令知道今天这事不会善了了,而一边的刘澜则深深吸一口气,原本刘元起仗义相助他已经十分感激了,可以说那算是刘元起再还冬生的情,理当两不相欠,可他没想到刘元起又一次帮了他,这让他心中觉得欠了他一份情。 温恕对县长说道:“尽快把房契办好,不要再拖下去了!” 县长重重点头,深深施礼道:“一定尽快办好,请郡守放心。” 温恕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就看到慌慌张张的狱曹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哭爹喊娘的求着郡守为他做主。 狱曹的事情他早已清楚只是却又碰到了房舍的事所以一直没个机会开口询问,此时听狱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出了实情不仅和他所了解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反而还是这刘澜冲击县牢劫人,虽然冲击县牢劫人的说法难免牵强,哪有两个人劫狱的?若这涿县狱真就被两个人劫了下来,那劫了也就劫了! 温恕对狱曹的说词全然不信,慢慢走到刘澜面前,冷冷问:“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朋友!” “朋友?”温恕冷笑一声,他一指他身后的三人道:“为了你的朋友就敢劫狱吗?好大的胆子!” 刘澜没有片刻的犹豫,摇着头道:“末将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劫狱,末将只是去说理,想求狱曹放人罢了!” “既然你说去说理?那狱曹身上的创伤如何而来?” “郡守只听这奸佞之徒一面之词,可容末将将实情道出?” 温恕点了点头,“我有耐心听你将来龙去脉全部讲完!” 刘澜没想到温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通过这短短的观察他能看出来温恕是那种正直无私刚正不阿之人,他有自己看待事物的观点不会为花言巧语所蒙蔽,这样的清官很难得,立时对他生出了崇高的敬意,缓缓的将驿丞前来相求,并把驿丞从欧冶坚口中所得知稠箕为了得到那块天外飞石设计栽赃的缘故和盘托出。 温恕听得极为认真,而神色更是因为故事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冷。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惩处 刘澜从头至尾如实诉说。 当说道驿丞张平前来,刘澜明知与稠箕有不可调和的过节依然相助的时候,温恕露出一脸赞赏的表情。 当说到前来涿县狱并对狱曹引述文帝朝跸令一案时更是频频点头,心中十分满意,对眼前青年更是刮目相看。 当说到狱曹设计陷害狱卒群起围攻的时候,温恕更是勃然大怒,又说到遇到县令太守赶到后温恕已经怒不可遏,一甩衣袖气势汹汹的走到狱曹面前,他修养很好可听完之后暴怒之下抡起了手就要狠狠甩狱曹一记耳光之际却重重的再一次甩袖怒叱一声:“狱曹!老夫虽然没有治校尉的权利,但尔等胥吏还是有权罢免的!” 温恕极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自他上任以来这些胥吏仗着乃本县土著事事阳奉阴违早就有心整治只是迫于没有借口,如今机会出现自然要大力整肃下涿县吏治。冷冷的说道:“决曹因犯至而未审,免去决曹一职!” 温恕说完,目光凶狠的盯着狱曹:“还有你,知法犯法,包庇纵容诬陷军前司马按罪交由决曹从事(郡一级主管断罪决狱之官)查办!” “郡守,切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啊!” “是不是一面之词自会水落石出,但你要知道若真到了水落石出那罪名可没这么轻!” 狱曹啪的一下好像断了脊梁骨一样彻底瘫在了地上,这事儿不知道的人虽不多可知道的人也不少,若太守要查绝对能查出实情,那时的罪名可就不是简单的受罚了,想到关键处立时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求道“郡守饶命啊,小吏上有老母……” 温恕眼神冰冷,怒哼一声把他的哭诉打断道:“饶命?若非汝等胥吏仗为土著勾结乡里为祸不法焉有贼党叛乱?现在事发犯罪想起还有老母需要赡养,早干什么去了!” 狱曹本已吓得瘫软在地如今又被被温恕这一声怒斥坐在地上浑身哆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即几名身材高壮的亲卫上前把他押下去。 最后温恕冷冷地瞥了一眼马平与稠箕,后者还从未有人敢当面对他如此凶恶就算是有那也是中常侍们,至于他一个小太守还真不怕他,只是那刘元起有些难办,如果是这老东西帮着温恕整治自己那后果可就不妙了,立时放低了姿态对温恕拱了拱手,不想温恕却对他视而不见反而是瞪着县令马平。 此刻的马平县令早已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此时他似乎也明白什么,这稠箕若真像他说的那般了得会在温恕面前认怂?想想刘元起的背景一时间他心中又恼又是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趟这浑水,慢慢跪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说:“下官知罪!” “县令马平,贪污枉法,当即罢免县令一职,而你,护乌丸校尉稠箕,我虽无权罢免你,但我会将此事禀明刺史,待上达天听,自有朝廷法度来处置你!” 马平当即昏厥,而稠箕却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向温恕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只是转身的霎那,眼角却闪过了一抹阴毒。 事件算是彻底结束了,治罪的治罪,惩罚的惩罚,罢免的罢免,离开的离开,最后连刘元起都混在退散的人流中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而温恕在走向轺车时在刘澜身前停顿了下,温和地笑了笑,说“年轻人,不错!” 刘澜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让他好一阵的感动,这样的处罚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可刘澜却不知道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尤其是看到温恕夸奖自己时反而让他心中充满了惭愧,在他眼中的有为青年终究还是欺骗了他啊。 为了达到目的而违背自己的原则,这还是他刘澜吗?说起来好像并不算卑鄙无耻,可还是耍心计了啊。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刘澜下定决心要说出实话,他不想欺骗这样的人,不能欺骗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官,深吸一口气,不管会被处以何等罪责,他都愿一力承担。 他追了上去,落后温恕一个身位,恭敬的说:“温太守,末将还有一事需要禀明!” 温恕停了下来,眼中满是玩味之色,好像知道刘澜会追上来一样,含笑回头,低声道:“刘司马还有何事要说?” 温恕的口气亦如之前,可刘澜能感觉出来温恕刹那间的冷淡,但随后却又成了高兴,是真正的开怀,他的心一跳,好像心事都被看穿了一样,脸现尴尬,垂着头说:“其实刚才刘老骗了您!” “还有呢!”温恕似笑非笑的说,就像是国手博弈,中盘之后早已将形势看了个通透一般。 “但那县长却是真有才干!” “你啊,你啊!”温恕忍俊不禁道:“你真当老夫瞧不出来谁在说假话!” 刘澜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可知道真相后还是颇为震惊的说:“可郡守为何还会!” 温恕一敛容,朗声为其解惑,道:“我心知那宅子并非刘老所有,更知那宅子并非德然所有,一所房子虽然当不得多大的罪,可若是那屠夫就要罪加一等,所以老夫一直在等!” “等?等什么!”刘澜有些糊涂。 “等你前来,如果你不来,只要我回去查阅便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不仅是你,还有那屠夫,甚至是刘老……” 刘澜心依旧沉到了谷底,通过刚才的一番了解他知道以温恕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徇私,若今日自己没有禀明实情的话,那可就真害了刘老和张飞了。 “虽然法不避亲,但法外还有开恩,既然你主动前来,尔等所犯罪责仍然要纠。”温恕顿了顿见刘澜神情不定笑着说:“公事公办,你为友挺身为朋出头虽然有过,但念你一心为公,虽有鲁莽但功过相抵回到驿站好好反省,至于那刘元起嘛,竟然欺诈与我……” 温恕说到处罚刘元起时故意拖长了尾音不想却着实吓了刘澜一大跳,急忙开口揽责道:“刘老对末将有爱护之恩,末将甘愿为刘老受罪!” “法不徇私!何来代为受罪!”温恕说的斩钉截铁,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道:“但念在刘老年龄已长,免其罪责,罚钱百株以为惩戒;而那屠夫即令庄园充公,杖责三十,罚钱百万,以儆效尤。至于那县长嘛,虽然欺瞒上官但却实为一能吏,就罚他为国效力,将功折罪!” 为国效力,刘澜咀嚼着这四个字,骤然一喜:“太守是要举县长为孝廉!” “然也!” “哈哈!”刘澜本以为温恕十分刻板,凡事都会循规蹈矩,不想大公无私之下还有温情在其中,在大是大非面前一丝不苟在私人方面却没有因县长的欺瞒而动怒反而还要将他举荐为孝廉这般的长官如何当不得青天二字?这般的好官若是在后世大哥又岂会枉死! 刘澜心中感动却发现太守已径直上了轺车,车夫催动坐骑扬长而去,刘澜躬身一揖到底,深深的发自内心的唱道:“刘德然恭送郡守!”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这天下要大乱了 稠箕回到了在涿县的住所,县令的私邸,只不过县令马平已经没有机会在住进来了。 稠箕一个人躲在客厅之内,他在这里要等一个人,但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小子,那个在猴石亭将他两员爱将打伤让他受尽了羞辱的刘澜刘德然! 埃几上摆放着一柄去了枪头的枪杆,梨木所制,只要装上枪头就是一柄上等武器可是他却并没有让小校拿走而是摆了起来眸中如喷火般看着,恨透了这柄枪杆。 与其说他恨透了这柄枪杆倒不如说他恨透了曾经使用过他的人,那个叫做刘澜的别部司马,今天他继猴石亭后再一次羞辱了自己,这让他大感颜面无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根枪杆当做他剁为两段,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就是那刘元起。 他调查过刘澜的底细,黔首之家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刘元起这样的当世大儒亲睐,可是为何刘元起那么护着他? 难道那传言是真的?刘澜刘德然就是刘元起的儿子刘德然? 他彻底糊涂了,他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忽然稠箕眼前一亮,刘澜刘德然,这样的字号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嘛,但他为何要如此?难道就是为了和刘元起沾上关系所以才改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字号?这也太扯了吧? 不。 他当即否决,因为刘澜还真的和刘元起扯上了关系。 这样一来稠箕就觉得有些难办了,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但随即他的眼前一亮,因为从事马上就要到了,只要他一来,这件事也许就不难办了,也许不久后部管是刘澜,就是那刘元起和温恕也一并处置了。 不一会儿从事来了,身穿儒袍,戴高冠,留着三缕长须,斯斯文文一看就像是读书人只是眉宇之间却透着奸猾,老是眯缝着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工于心计。 当他发现校尉不时盯着枪杆他就猜出了一二,开口询问待稠箕说完了原委后才淡淡一笑道:“校尉难道不知此人?” “知道,右北平的别部司马罢了!” 从事摇头道:“此人就是那享誉京城的边地小民,射杀了鲜卑大人和连的刘澜啊!” “是他!”稠箕目瞪口呆的说。 “是啊,鲜卑人悬赏了牛羊各三千头,金银百万擒拿此人,不管生死!” “这些我知道!” “可是校尉不知道的是此人最厉害的并不是刀术而是箭术,在鲜卑时弥合之侄还有柯禄都是死在此人箭下!” “柯禄!”听到这个名字的稠箕心一颤,他可没少和他打交道,知道他的手段多厉害,可就是这样一位每每让他吃瘪的鲜卑人居然死在了刘澜的手中,一时间倒也不知该谢他还是继续恨他了。 “校尉可听说当年檀石槐俘虏匠人打造了三柄大弓之事?” “知道!” “听说此人手中就有这样的一柄宝弓,豹筋为弦,名为白金弓。” 稠箕掩饰着心中的贪婪,说道:“我知道,白金弓又名豹弓,是两石五斗的大弓,能轻易射到一百五十步!” 稠箕忽然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破口而出:“你对他为何如此了解?” “有人告诉我,并让小官转达校尉将其收到军前效命!或者尽最大的努力去关照!” “谁?”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从未见过此人,但我知道此人来头一定很大!” “为何?” “因为是在赵常侍府上见到的此人!” “那你的意思是?”稠箕的心一跳,从未有过的害怕在这一刻如江水一般涌来,这个刘澜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连中常侍那里他都能扯上关系,而这层关系绝不简单,因为这还是他这些年头一次听说中常侍会为了某一人而专程告诫:“你说会不会是他与哪位常侍有交情?” “也许是,也许不是!”从事笑了笑说:“但我以为是哪位常侍看上了此人,想拉拢,毕竟有鲜卑人眼中饿狼的噱头,足够让常侍另眼相看!” “难道心头之恨就不能报了?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以校尉与他的隔阂若他真得到了常侍青睐届时校尉很可能就成了他的垫脚石!” “对,对!” 稠箕连连点头,咬牙切齿道:“与公与私都要出这口恶气。” “可想出这口恶气很难,最少明面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稠箕有些心灰意懒的说:“可背地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此人辱校尉太甚,而且更是校尉大人日后仕途上的心腹大患,所以我们要……” 忽然门外有小校来报,京城有加急文书传达。 从事取来,看到是姿色泛青的绸布袋后心中一惊,这样的私信他收到太多,一眼认出此乃张常侍发来的加急文书,忙不迭挥退小校后交予校尉手中说:“校尉看看吧,京中定然出了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 稠箕不以为然的打开绸布袋取出里边的帛布,展开一览,立时惊呼一声:“什么!” 看着瘫倒在埃几前的校尉,从事能够想到京中发生了何等大事,急忙开口低声寻问道:“校尉,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天下要大乱了!”稠箕有气无力的将文书递交给了从事说。 从事一目十行的看完,反而出奇的镇定,这事他已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情势会变得这么糟糕,沉声道:“校尉,当下之计还是要募兵为主!” “我们初来幽州不久,虽然兵将都缺,可这兵毕竟好招,但这将却难求啊。” “校尉,这就是刚才我要说的,只要校尉不计前嫌,放下身段,卑职料想那小司马必定不会拒绝。” “不行!”稠箕大怒,想到那几个小子他就恨不得立时一个个都砍了。 “校尉,张常侍信中说的明白,党锢要解了,这段时间万万不能和世家作对,这时候如果校尉还要和那几个小子作对,只怕张常侍是要见怪的!而且换一个角度想只要那小司马到了校尉帐下,校尉想惩治他还不简单?” 从事深怕校尉不答应,继续说道:“而且张常侍让校尉到幽州,就是要校尉立功来的,现在我们不仅要和温恕打好关系,就是本郡的世家士族也要打好关系免被制肘,如果这时候校尉能够不计前嫌将那几个小子招入护乌丸校尉部,你说温恕他们岂不是更要与将军同仇敌忾?”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稠箕心动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压惊 驿馆之内,驿丞张正为众人压惊。 习惯了后世的围坐吃喝的刘澜真的很不习惯当世的分席而坐,横着摆了两张埃几招呼着几人围坐而来,刘澜看着挨了三十板子的张飞龇牙咧嘴的抱着枰往他身前凑瞪了他一眼不想这小子极会找台阶下,哈的一声笑道:“今个儿是给欧冶兄压惊,欧冶兄当坐这里,俺就坐这吧!”说着却是抱着枰跑到了关羽旁边坐下,这里头几人在他心中司马第一位,而把救了他的关羽排在了第二位。 欧冶坚在众人里年岁最长,是以张飞称他为兄也就欣然接受了,在刘澜左身边落座,待张平在司马右手边落座后,众人这才盛酒言欢。 早在县牢前刘澜将来龙去脉讲给太守时欧冶坚就知道了刘澜没有理会与稠箕的恩怨依然仗义出手那时就铭感肺腑,而关羽和张飞一个是挺身而出一个是适逢其会但在最后郡国兵箭镝瞄准时四人都真情流露没有一人退缩,若不是刘元起及时赶来,四人只怕早已共赴了黄泉。 是以欧冶坚对他三人最是感激,而张平虽然也很感激,但两人十几年的交情是何等的深厚,所以在言语间也就少了那番感激多了些随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飞石而起因飞石而收,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可刚要开口却不想那挨了板子依然坚持要来的张飞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激之情,端起酒樽道:“司马,感激的话俺不会说,这杯酒俺敬你!” 欧冶坚也急忙站起来,接住张飞的话头感谢,道:“刘兄弟,是你仗义出手救某出牢狱,大恩大德,我欧冶坚铭记于心。” 两人说完同时将酒樽里的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后又将酒樽翻下,四斤酒的大樽滴酒不剩。 刘澜也举起樽,站了起来如张飞欧冶坚一般将樽内酒一饮而尽,这般痛快的饮酒还是几天前在张飞家吧,不过张飞家里的私酿与官酿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关羽与张平也加入了进来,一饮而尽,大家都看出来张平并不是酒林中人,但就是这样依然像喝**一样喝光了樽中酒,他这般豪气立时引来众人的一片叫好声,刘澜更是调侃着说:“好酒量,看来今日有子远在,这些酒远远不够喽!” “司马便莫要取笑在下了!”张平臊红着脸,故作责怪的说。虽然他故作严肃的说可紧绷的脸连十秒钟都没坚持下来就漏了陷众人立时仰头大笑起来,原本羞于言辞的欧冶坚也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大笑着的同时竖起大拇指,难得的开起玩笑道:“豪气,量小非君子,大丈夫不仅要气量大,更要酒量大!” 众人莞尔,没想到欧冶坚别出心裁将量小非君子的量用到酒量之上,可细细一想这天底下的大丈夫又有哪位不是酒量惊人之辈,他这番说还真似那么回事。 众人传杯换盏,就听张平说道:“德然,既然大家都是大丈夫我可有话直说了?”此时的张平借着三分酒意其实早就喝多了,哪还在乎刘澜愿听不愿听,卷着舌头说:“云长翼德两人的手段我虽然没有亲见可都听百姓们说了,这两人既有如此手段你只让他们当一小卒是不是屈才了?” 刘澜见他喝多了,并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计较的他说道:“不是我不想破格提拔,可委以重任难免会有人不服。” 欧冶坚是知道张飞才参军,可关羽他却以为定是刘澜的得力干将,此时听说两人皆是小卒不免也为两人鸣不平。若说两人怀才不遇上官无有识人之明他也就不说了,可这位上官偏偏是他刘澜于情于理与公与私都应该说道说道:“司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丈夫行事又岂可墨守成规,又何必拘泥于小节?” 刘澜偷偷看了眼关羽和张飞,关羽半阖着眼啜着酒,看样子好像不在意其实比谁听的都认真,而张飞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屁股疼若不是有司马坐镇早跳高起来骂娘了,看着两人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别红了脸颊,刘澜只能如实说道:“欧冶兄有所不知,我这并非墨守成规,反而是让士卒们明白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被破格任免,想升职就要立军功,也只有立军功!这样不仅会让士卒们看到希望,更会让他们勇猛作战,欧冶兄以为呢? “司马用心良苦,某妄言了!”虽然会有刻板的感觉,可这样才更能凝聚人心,士卒们不会因为立功而未受赏甚至在立功因被提拔的时候发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职位。 关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对司马的解释心服口服,若论交情,如果他会被破格提拔那么从草原随司马一同回来的三百将士是不是更应该得到提拔,论能力,那他关羽就更要从小卒做起,不仅要让所有士卒口上心服口服,更要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心服口服! 而张飞虽然再一次失望,可却没有半点怨言,自从司马挺身为他揽责的那一刻起,他就暗下决心这辈子跟定司马了,也许这样的小恩小惠不算什么,其实还真就不算什么,可张飞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因为司马是真拿他当人看,就凭这一点,这条命就是卖给他都值,更何况从小兵做起? 这样的话对张平触动有多大?如果当初在右北平时顶头上司是刘澜,他也不会落个如今在这里当驿丞,如果再年轻十岁他都希望能在刘澜军前效命,可如今有家有室儿子已经那么大了,不可能再去投军了,所以在听完司马那一番话后他打算等儿子冠礼之后说啥也要把他送到刘澜军前效力,但他并没有提出来,毕竟离冠礼还有十年光影,那时候会是个啥情况,谁说得好? “虽然司马如此说,但欧冶坚还是要尽一份力的,与各位相识可以说是因为那块飞石,既然缘起此物,那我就帮三位锻造三柄武器,日后也好助三位沙场立功!” 第二百三十六章 前往刘府 天色刚刚发白,宿醉一夜的刘澜就起来了,不是他有多勤快而是心中一直挂念着一件事,昨日刘元起帮了那么大的忙,按理该去见见他并道个谢,可遇上张飞筹钱交罚款,本以为这小子要卖祖产没想到土豪果然是土豪,直接取了百枚金饼(汉代金价如重一斤的饼金在6500~15000钱,国家挂牌价格是一万钱)就交了罚款。然后又挨了三十板子天也就黑了,不敢贸然打扰刘元起所以才拖到了现在,本想着今天一早就过府拜访哪想又起了一个大早,眼看着红日初升就是鸡也才起哪有现在去拜访的道理。 拿着白金弓挂着马刀就出了屋,先是在老兄弟们的房前转悠,屋内人生百态,说梦话的磨牙的打鼾的应有尽有,给那些睡觉不老实的小子们把被子重又盖好,还不望把被角掖死后才悄声走出他们的房间。 好基友关张睡了一个屋子,屋里还有另外一人就是欧冶坚,不过他可没关羽的好觉倒下就睡而是被鼾声折磨了一夜至今未睡,瞪了俩熊猫眼和叫春的猫一样爬在窗外直勾勾地看着,当发现刘澜后瞬间就躲了起来,偷偷的看他不知道这一大早司马起来是要干啥,主要是他对司马的秉性有所了解,知道他虽然此时偷偷摸摸但绝不会不恃身份去作梁上君子,然后他就看到将各屋转了一遍为士兵们掖被角,当来到他们的屋子后更是急忙跳上榻假寐起来,直等刘澜走了,轻轻的掩上房门才睁开眼,看着那道背影五味杂陈。 在院子里跑了跑步,活动活动筋骨打了一套九天十地八方七星无敌掌,又做了一套鬼哭狼嚎止小儿夜啼传说中名满天下的第八套广播体操,这一番热身下来,又拔出了环手刀耍了一套刀法,眼见着太阳越来越高可磨了半天时间连朝食的时辰都没到这又摘下白金弓对着院墙射了几矢箭,好不容易磨到了时辰,欢喜着喝了口稀饭连干饭都没吃上就被人打扰了。 “刘司马!” 刘澜手中拿了张大饼,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这汉代一天就俩顿,早一顿晚一顿,可二十几年的生活规律哪是想改就能改的,而且刘澜住驿馆是有国家负责的,虽然设定了限额,可怎么也算是公费旅游吧,而且公孙瓒更是放出话来超额了他负责,那刘澜还能客气?所以他们这一行别说一天吃三顿了,只要肚子能装下就是十顿也不怕。 刚要张口吃饼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还以为是老兄弟的刘澜一回头,却发现是名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衣着打扮像极了在张飞家里见到的家仆,但刘澜却知道他并不是张飞家的而是刘元起家的,因为昨日他就跟在前者左右,刘澜认出了这是刘元起的家人,脸上立时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想着去拜访刘元起的,没想到刘元起的家人到先来了。 中年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叫做刘安,父亲就是刘元起府上的管家,说道:“本想吃完早食就去拜访刘老的,不想刘老却先派人来了,失礼,真是太失礼了。” 刘安很是恭敬,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家主正在府中等候,刘司马吃完我们便上路吧!” “怎么能让刘老等呢,不吃了,咱们现在就走!”刘澜忙把大饼放下,起身就朝驿馆外面走。 刘安怔了怔,没想到这人倒也是个急性子,笑了笑,便跟了上去,刚出了府,却又看到一辆贵妇常坐的辎车在驿馆前停下,辎车是一种双曲辕驾单马的带篷车,四面施以帷幔,成四面屏蔽状。车盖硕大,且四边稍稍上卷,呈盔帽形顶。车门设在车舆后面,车辕较长,直伸到车舆后边,以供乘者上下时蹬踏之用。 “德然!” 就在刘澜等此车过后就要上路不想辎车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然后车窗探出了刘备的脑袋向他笑说。 刘澜没想到会是刘备亲来,向他拱手一礼,“玄德怎么也来了?” 刘备呵呵笑道:“还不是伯父怕德然不赏脸,这才派我来请,德然不是我说你,这满天下挤破脑袋想见伯父一面者多如牛毛,不想你却摆的好大的架子,还不快上车来,等什么呐!” 刘备虽然似是在抱怨,可那口气却更像是亲密朋友之间的玩笑之语,而且就算是抱怨,刘澜还真不能反驳,就凭刘元起昨日仗义出头他就该第一时间去拜谢的,而现在他非但没有去反而还是恩人前后派了两拨人来请,如果这不算架子大,那什么算是架子大。 刘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玄德就不要臊我了……按理我昨日就该拜访刘老的,但因为些事情耽误了,本想今日一早准备些礼物就去的,哪想到刘老如此记挂一连派了两拨人更让人意外的是玄德亲来,实在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你我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快快上车来吧!” 刘备绝对是个热心肠,说他古道热肠绝对错不了,要是没这点能耐谁会跟他闹革命?笑说声诺便从后登上了马车。 上车前刘澜望了眼刘安,见他坐上了他来时的马车,这才进入车舆之内,车舆内宽敞异常,可要比外面看起来大多了,浑似一间小卧室,有榻有埃几,不仅放着纸笔连酒壶酒樽都有,而一边的牛皮大王简雍更是睡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哈气连天道:“你们叙阔着,我再眯一会儿,快困死我了!” “你就快睡吧,德然肯定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更不会怪罪你失礼的!” 刘备刘澜相视一笑后便坐了下来,刘备为刘澜满了一杯茶,道:“这是伯父学生从会稽带来的茶叶,德然尝尝,初喝的时候味道有些怪,喝久了就好了!”此时的茶叶算得上是新鲜玩意,刘备不知道刘澜有没有喝过,但还是善意提醒了下。 刘澜点了点头,他对品茗没啥研究,都说喝茶要品,只不过他都是一口下肚,牛嚼牡丹能品出啥门道来?喝了一口,就把酒樽放到了埃几前,问道:“玄德,刘老见我,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刘澜可不傻,以刘元起昨日转身就走的做派那就是当代活雷锋,能是图报之人?可今日连番相招,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就一定是遇到了难事,可以刘元起的威望这世间还真不会有啥难事,所以他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如果是为了报恩,自己一个小司马,就算真是去卖命,也轮不到。 “昨天太守说了条消息,太平道的信徒估摸是要造反了!而德然是武人,所以伯父想了解下一旦贼势不可控该如何应对。”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太平经 辎车很舒适,还铺了厚厚的毛毡,一路行走就算是速度快些也不会感到颠簸。 没有理会简雍,两人在埃几两旁相对而坐后,刘备便笑问道:“德然不问昨天的事反而会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难不成已经得到消息了,对吧!” “消息到没有,只是一些猜测罢了!应该是太平道的事吧?” 刘备哈哈大笑,他重重点着头,道:“都直言太平道了,这要是猜测,只怕是德然言不由衷吧,不过……” 说到‘不过’两个字时,刘备的笑容瞬间消失,敛容之后更是变得极度的严肃,深眸凝注着刘澜,他现在这样子哪有半点知道实情的样子,分明就是他口中的猜测,如果只是猜测那这人可比想象中聪明多了,说道:“这些年乡里田间信奉太平道者十之**,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德然说是猜测想必早已经注意到这些人了吧?” “差不多吧!”刘澜打了个马虎眼,难道他还去承认是因为后世看历史知道的?而他对黄巾的了解也最多不过是从三国演义知晓,对他们的概念更多的是吃不饱饭的百姓生活没有着落才提着脑袋去造反,充其量不过是些被逼上梁山的百姓罢了,至于太平道倒是一无所知,如今适逢其会当然要了解一二,虽然不知道刘备能否解惑,但既然话题点到了太平道上面也就开口动问道:“玄德可知太平道的来龙去脉?” 刘备笑了笑说我哪知道啊,随后话锋却是一转,道:“不过却是听伯父说起过,德然如果想听,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 见刘澜一副洗耳恭听样,刘备笑了笑,然后如同回忆一般,沉吟半晌才一字不差将伯父刘元起昨夜所言如实说出:“桓帝延熹九年平原人襄楷上书曰:臣前上琅邪宫崇受于吉(一作干吉)神书,不合明听。” 刘澜听得莫名其妙,却见刘备尴尬的笑了笑,说后面的忘了,刘澜脸都青了就见刘备啜口茶,又说不过这段虽忘了后面的还记得,伯父说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而这个造反的太平道所颂的太平经就是太平清领书。” 刘澜默默点头,太平要素他知道,太平经也知道,说白了就是太平清领书,叫法不一样其本质却是一样的。 “至于太平经里边的内容其实我也是不甚明了的,但昨夜听伯父讲了些,所以也对太平经有所了解了。” 刘澜听了个大睁眼,悄声问:“不知刘老却是如何知晓的?” “襄楷与伯父乃至交,知晓太平道教义也属当然。” 刘澜点头却见刘备苦笑一声:“这事德然一人知道就好,说着便继续说道:太平经说天地万物本源乃道、元气、一,说它们三个既彼此联系,又是互相区别的。所以太平经认为道是万物的元首,夫道何等也,万物之元首,不可得名者。六极之中,无道不能变化。元气行道,以生万物,天地大小,无不由道而生者也。 停了一下,刘备心中狂汗,不是他不想往下说而是他把伯父昨日说的这些不重要的都忘了,此刻看他听得认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可车里哪有什么地缝啊,只能找个借口敷衍道:“可惜伯父他对于这些并不是很上心,是以我也只知晓这些。难道德然你不相信我?看着刘澜那怪异的眼神刘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是何等的剧烈。刘澜眼神直勾勾的没想到刘备反应这么大,哪知刘备是因为接连两次的遗忘让他觉得在刘澜面前大失颜面觉得刘澜那眼神是在讽刺,而这一切自然没逃出刘澜的火眼金睛,心想着怎么感觉这个刘备有些自尊心太强了?要知道后世可是流传着自尊心太强就是自卑的说法,不过刘备可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也许是自己的玩笑太过分了,忙收起了那丝玩笑之心露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这番表现让刘备缓和了下来,等再看到刘澜的表现时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嘲笑,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暗自舒气的刘备腆着脸第一时间跳过面前的尴尬,说:虽然伯父对这些不上心,但对书中的一些主张还是让伯父(其实是他,所以才记得比较清楚)眼前一亮,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书中也并非宣扬道与元气与一为主,反而占篇幅最多,论述最详的乃是它的治世救世主张。” 刘澜默默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一点了,也许刘元起是对书中的一些主张很满意才会特别上心,一霎那他大感兴趣,想知道这能让刘元起都很上心的治世主张到底说了些什么,便问道:“书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知玄德可否知晓?” 刘备想也不想的说:“太平经之所以以太平命名,其目的就是在于追求太平,实现太平。书中说:太者,大也。乃言其积大行如天,凡事大也,无复大于天者也。平者,乃言其治太平均,凡事悉理,无复奸私也。这种太平社会就是公平、快乐、无灾害的和睦社会,灾害悉已一旦除矣,天下咸乐,皆欲为道德之士,后生遂象先世,老稚相随而起,……如是天地凡事,各得其所,百神因百欢乐。” 刘澜听得一惊一惊的,这么个太平盛世后世都不敢想,要想在东汉末年实现,这不就是白日做梦的幻想?怪不得太平道成不了气候给他人做了嫁衣呢。心中腹诽着太平道时就听刘备接着又说太平经还提出了救穷周急的平均思想,对那些积财亿万,不肯救穷周急,使人饥寒而死的现象进行了抨击,书中还提出了天生人,幸使其人人自有筋力,可以自衣食者,人各自衣食其力。 听到这里刘澜算是知道太平道为何能收到那么多的信徒了,光这几句便算是紧抓时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愿望和诉求了。 随后刘备又讲了些太平经里提出的治国之道,尤其是以民为本的民本思想,书中说君少民,乃衣食不足,令常用心愁苦。故治国之道,乃以民为本也。无民,君与臣无可治,无可理也。是故古者大圣贤共治事,但旦夕专以民为大急,忧其民也。 从这些观点可以看出太平经是十分现实地看出了统治者与人民的依赖关系,有些像鱼水,说的很浅显,明白的告诉统治者离开了人民就无法生活,就失去了存在的根据,也就是说,活人名为自活,杀人名为自杀。 不过太平经的民本思想也有自相矛盾之处的,因为它一方面否定帝王的至高无上地位,说帝王安能神圣于天与地乎,夫君乃人耳!另一方面却又把帝王美化为有万万人之仁圣。 而且太平经还特别强调学,主张人们生来原是无知的,好人坏人是所学不同的结果。它说:人安得生为君子哉,皆由学之耳。 学之以道,其人道;学之以德,其人得(德);学之以善,其人善;……学之以恶,其人恶;学之以文,其人文;学之以伪,其人伪;学之以巧,其人巧。并以耕为喻,说明学的重要性:夫愚不学,安能贤乎,夫贫而不耕,安能收耶,学辄日贤,耕辄有收。 听到这些刘澜到有些咂舌了,这与荀子的性恶论差不多吧? ~~~~~~~~ ps: 《太平经》成书于汉代,据史书记载,共有三种:一是西汉成帝时齐人甘忠可的《天官历包元太平经》12卷,自称是天帝真人赤精子传授;二是东汉顺帝时问世的《太平清领书》;三是顺帝时张陵所得的《太平洞极经》144卷。本章所说的《太平经》就是《太平清领书》。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遭人妒是庸才 刘备滔滔不绝的说:“太平经说:比若婴儿之无知也,须父母教授之乃后有知也,比若婴儿生,投一室中,不导学以事,无可知也。” 刘澜点了点头道:“这太平经中所言不就是荀子所说的性恶吗?” “德然所言不错,但是伯父却说太平经一方面反对生而知之,另一方面却又说:人生性自知之,反又陷入了互相矛盾之中。” “原来如此!” 后面刘备又说了些太平经中的辩证法,诸如什么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对立的统一体,天地万物,都由两个互相对立的双方构成,诸如自天有地,自日有月,不管是天道比若循环,周者复反始,追根究底反正就是为了体现出他的形而上学之嫌罢了。 两人一路谈话,辎车慢慢停下,车夫在外面道:“到府了!” 随后叫醒了简雍,三人依次从后下车,下车后的刘澜整了整衣袍,抬头后就看到府门两侧两尊栩栩如生的卧狮像,像这种石像除了官府是不许立的,但刘家(广阳顷王之后)自是不一般,也不算违制,随刘备走上阶梯,正门前风灯高挂,其上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跌宕遒丽书写着二个斗大金字:刘府。 刘备在前带路,刘澜和简雍跟在后面进了府邸,府邸占地极广,建筑少但名贵花草树木却很多,此刻正是初春,绿意初现,嫩芽枝叶初长一片生机勃勃,只不过在这生机勃勃之下,影响整个后世的黄巾大起义就要爆发了。 一幢幢精致的院落就竖立在这些花草树木的树荫里,人造的湖泊,假山怪石,刘澜到过的正经庄院没几处,唯一去过的就算是张飞的庄院,可是那院子和眼前这处景象一比,立时就落了下乘,也是,像张飞那般做些焚琴煮鹤附庸风雅勾当之人能布置出来这样的庄院? 当然这不是在贬低张飞,就算是换成他自己,也布置不出这样的院子来。 小河潺潺,走过一座小桥,便算是进入了内宅,这下刘澜可算是彻底慌了,他可知道古代的内宅就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这里可谓是皇宫大内一般的禁地,就算是府中的家丁也不容许进入的,而能进入的男子多是些所谓的通家之好,最少是一两辈人的交情,可他与刘元起就见了一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通家之好,就这么施施然进来,于理不合吧? 但刘备却根本没有理会刘澜这番说词,只是笑着说没事,至于简雍,刘澜连看都不用看,他这样的人走哪都是理所当然,要是有了不合时宜的感觉,那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升上来的。 既然主事人都说没事儿了,刘澜也就不去介怀了,在几拐之后出现了一座小屋,红墙绿瓦,算得上是刘元起接待贵客的会客厅了。 来到这里,刘澜才算是真正的大开眼界了,不仅有雕栏画栋的精巧房舍,更有古树奇花的难得一见,但相比这些,府中的书香气息虽然浓郁但又不会让人觉着腻,而且进了屋内,连端水,捧香炉,上点心的小丫鬟好像也都有着几分书卷气,端端庄庄,清丽脱俗。 丫鬟们忙活完就都下去了,刘备也抱了声歉下去说是去请伯父,可他下去是下去了又绕到了屋舍后面一间小厅前,这里坐了一位老人,还有位少女十五六岁,长得文文弱弱的不算太过惊艳,但也算有着一副美人的坯子,在听到身后有动静后赶忙就把那偷看着厅内动静的望眼关上了,回头看时却是刘备。 刘元起闭目养神,他不知道太平道能否成气候,但如果有大家氏族掺和进去就难说了,但如今天子那边雷厉风行杀了中涓车裂了贼人若是能在萌芽时将这伙贼人剪除了最好,可若是无法剪除那么武人的好日子就算是来了,刘家士林中的门面够了,有他一人就撑起来了,可是真想当官他们这些个经学之家自党锢之后若不花钱买官就根本没有希望,文路不行走武路,可武人刘家却是没有一人,眼瞅着大好机会来临如果刘家连一个领兵打仗的武人都没有,可就错过了反哺家族的大好时光了。 原本他寄托的刘备不成器,可不想天无绝人之路让他遇见了刘澜,就凭他昨日的一番表现,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只要现在给他提供方便,对他施以恩惠,日后就只会对刘家有好处,因为这样的人秉性就是如此,再养,也不会养出一个白眼狼,而一旁的刘备,虽然也是重情重义,但在这一点上,他不免就要或多或少打上一个问号了。 所以他今日邀刘澜前来与其说是要见一见他,不如说是要将小女许配给他,他知道再多的恩情也不如有姻亲这一层关系,而且这刘澜的底他是查过的,没有娶亲,更没有父母,最重要的一点是带着千人就能大闹鲜卑杀了鲜卑大人和连,这样的人能不是人才?这样的人能不值得他去下重注? 刘元起示意刘备让他带着女儿刘茵去见一见刘澜,很快刘备与刘茵便出现在客厅之内,刘澜正襟危坐,而简雍在看到刘备身边的小女子后眼睛立时就亮了,急忙爬了起来,正儿八经的跪坐着,小腰杆挺的那叫一个直。 简雍手握着佩剑,还晃着脑袋,极尽夸张之能事,只可惜跟在刘备身边叫做刘茵的小姑娘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不管他如何卖萌如何出丑,甚至眼睛锐利如饿狼恨不得从这曼妙的‘小红帽’身上咬下几块肉来都无法吸引小丫头的注意。 眉如新月下一对沾着水雾的杏眼一门心思的都放在了更年轻更健壮也更英俊的刘澜身上了,面对这一切简雍并没有气馁,因为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肯定是有人在坑他,是刘备在坑他,他不相信世间有女子会对自己这样貌比宋玉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不假辞色,反而看上了刘澜,这怎么可能,天大的笑话如果这中间不是刘备在捣鬼,那一定就是这女子眼神有问题,可他却知道这女子眼神不会有问题,所以他深信这其中一定是刘备在捣鬼。 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像他这样有才能的人总是遭人妒忌的,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他都能想到刘备在私底下一定对着刘姑娘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如果不是使了这种下三滥手段,刘澜又如何能盖过自己的风头? 所以他不会再选择沉默,选择妥协了。 为了幸福,他要主动争取。 第二百三十九章 被打压 简雍虽是‘目中无人’之辈但在刘茵面前心里想的很好可付诸实践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他心中应该是自己表露心迹后刘姑娘在他深情的表达下彻底被感动,从而两人双宿双飞最后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多美好的画面,多令人神往的一幕,如同美丽的童话王子与公主永远的在一起。 可是简雍却发现现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因为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在那一晃神的功夫刘澜与美丽的姑娘已经攀谈了起来,他想让姑娘听到自己的心声,可是他失败了,因为姑娘从始至终就对他不理不睬。 这把简雍气得七窍生烟,故意咳嗽希望能吸引到她甚至招来她的视线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他失望了,看着那一对谈笑甚欢的男女他的一对眼眸喷着火焰就投向了刘备,他不去恨刘澜,更不会去怪美丽的姑娘刘茵,他把心中的愤懑全部发泄在了刘备头上,因为从始至终他就只隆重介绍了刘澜这样的小人物,而自己是何方神圣他连提都没提,难道自己这天下第一的奇男子连被介绍的资格都没有了? 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有才能的人都会遭受到打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一个有能力的人千方百计去打压一位比他更加有能力的男人…… 就算这个男人是他的总角之交,就像是庞涓与孙膑。 而自己之所以没有像孙膑那样成为瘫子,当然不是因为刘备不是大将军反而是因为自己的才智要比孙膑更高,他不敢放肆!但可惜,虽然自己的才智让他忌惮可并没有打消刘备对自己的打压,因为自己学问比他好,才智比他高,长相比他俊,口才比他利索再加上他不敢抹杀自己这样优秀的存在而使他一直以来的嫉妒心理开始扭曲起来,所以他才会故意在刘茵姑娘面前贬低自己抬高刘澜,否则以自己的外貌智慧人品,怎么说也得让刘茵爱得死去活来啊。 面对这般险恶居心之人简雍必须要奋起反抗,还世界公道,他要破坏刘备的野心,搅乱他的如意算盘,所以他凑到了刘澜面前,只要刘澜一开口,他就会重重的干咳,甚至是鼻音冷冷的哼一声,或者干脆就站到两人中间。 刘备的野心终于被破坏了,而且简雍还发现他成功的将美丽的姑娘视线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看吧,有魅力的男人不管站在哪里都会是最受瞩目的那个,就算是受到了有心人刻意的打压,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绝不会受到埋没。 刘茵被简雍这一番夸张的表演逗的乐不可支,掩着嘴咯咯咯笑了好半晌才衽裣一礼告退了,简雍就像是瘾君子,刚才是上瘾了,整个人都是萎靡的,此刻是舒服了,坐回了原位,对于刘澜的哑然失笑与刘备要杀人的眼神根本就视而不见,一对眼珠喷着火,就像是喝了春药一样眼神火热直勾勾盯着远去的曼妙背影,嘴角更是流下了一行口水,哒哒哒的滴着,沁湿了衣袖都浑然不觉。 这一切都被刘元起看在眼里,都说姜是老的辣他都快入土的人能看不出来男亲女爱?能看不出来简雍对幼女的心思? 不过他刘家乃是这幽州首屈一指的经学世家,治的是毛亨注释之毛诗,靠女儿去攀附权贵他做不出来,也不屑去攀附权贵,反而是慧眼识珠,寻觅些少年英才做些个长远投资罢了,就拿这刘澜来说,如果他日后果真出人头地,刘元起自然乐得女儿有个好归宿,若是日后浑浑噩噩,只要两口子能踏实过日子也就成。 再一个原因却是小女儿刘茵在望眼处一眼就相对了刘德然,这中间一见钟情的份大还是因为刘澜像长兄的份大无从知晓,但既然丫头喜欢,那他自会做些个锦上添花的大好事,成全了他们。 没成想,一旁又冒出个简雍,他看出来简雍相中了小女,**而慕少艾,少年人实属正常他能理解,假如最后是他俩相互瞧对眼,刘元起也不会去反对,反而还很乐见其成。 原因嘛,就是因为长子的故去让他悔恨当初的固执,他不希望再失去幼女了! 刘元起关上望眼转身走了,刘备则气恼的瞪了眼简雍尴尬的朝刘澜笑了笑就带着他要走,简雍当然不干了,嚷嚷着要随刘备一起走。 刘备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和他就根本无法沟通,本来就是12345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和他一说就会变成678910,心中有气,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转身走了。 简雍明白,虽然他刘备气量小,嫉妒自己刚才更是被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阴谋,此时如此对待自己不过是在报复自己,没办法,简雍只能忍了,为啥?谁让他刘玄德是我的总角之交?他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何况是咱这样的天下第一呢,这点度量是必须要有的,所以就原谅他了吧。 简雍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然后尾随在刘备身后。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处遍值翠竹的院子,刘澜立时就见到在临湖的一座凉亭前一身方领儒服,戴着足有四寸高章甫冠的老者正在亭前撒饵,逗弄着湖水中一群群红黑色锦鲤,扑腾着上下争食。 刘备上前对着老人深施一礼,道:“伯父,刘澜来了。” 老者将手中的食饵都丢到了湖中,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刘澜昨日就与刘元起有过一面之缘,老人六十多岁可一点都不显老,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样子,很健壮。 “刘澜,刘德然!我们又见面了!” 老人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如沐春风,他的一对眸子在刘澜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一时间有些哀伤,这孩子像极了他儿子刘德然,可他知道他并不是,外表虽像可骨子却不像,少了些文弱多了些刚毅,恍惚了片刻的刘元起眼睛里由忧伤又变成了亲切,嘴角含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切的笑容,没有一丝的虚假,这让刘澜一下子觉得老人从丧子之痛的回忆中回复了过来,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不管如何掩盖,始终都会让人察觉,心中不知为何竟然也会浮上淡淡的伤感,是为了失去儿子的老人,也是为了失去父亲的冬生。 刘澜长施一礼,恭敬道:“小子刘澜,见过刘老!” 第二百四十章 延熹元年 刘元起对这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暗暗点头,虽然他是武夫却全然没有半点的粗鄙样子,不能说是温文尔雅但怎么也算是气宇轩昂。 刘澜被看得怪瘆的慌,他听说这刘元起是位大儒,与所知的历史有很大的区别,但被这么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看得发慌还真是头一遭,深吸一口气,不想刘元起张口就问:“不知刘司马是哪一年生人?” “恒帝延熹元年!” “恒帝延熹元年(公元158年)?”刘元起掐指一算说:“那一年该是戊戌年,这么说你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也不小了!”这一年刘元起记得最清楚,因为恒帝就是在这一年诛杀的梁冀。 刘澜不明白刘元起为何会问他这些:“是啊,都二十六岁了!” 刘元起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启齿了,刚才本想问他有没有婚约的,可支吾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口,此刻张开口了吧,却叹息一声又把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刘澜瞪了俩大眼珠子看着刘元起不停的张嘴闭嘴叹气,然后再张嘴闭嘴叹气。 “刘老,您这是?” “唉,实话跟你说了吧!” 刘老头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肚子,打算就这么算了,顺其自然好了不想被刘澜这么一问又勾起了心头的念想,彻底豁出了这张老脸,道:“听说你还没成亲,那有没有婚约?”他调查过刘德然并没有成家,但并不知道他是否身有婚约,为了稳妥起见,这样的细节还是要先打听清楚的好。 这一句话刘澜算是全明白了,怪不得那刘茵会出现呢,原来这位刘大儒是想招我为婿。 刘澜哭笑不得:“并没有婚约。” “这就好!” 刘元起笑说:“你现在是别部司马、卢龙塞尉,虽然不是官但好歹也是胥吏,早晚有一天是要被选为孝廉的,正所谓成家立业,娶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女子为正妻才是当务之急,。” 刘澜正色道:“只是小子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 刘德然严肃说道“德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你也算是立业了,也是该想想成家的事情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是大,听说你自幼失沽,老刘家就剩你一人了,若是你在边疆出了意外,老刘家岂不是就绝嗣了?到时候你见了祖宗可怎么给他交代!” 停了停,又说道:“方才小女你已经见过,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刘元起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汉皇族广阳顷王之后,虽然家道中落了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着三代算刘德然在内都是知名的大儒,刘元起不相信刘澜会拒绝,从私德方面来说幼女贤良淑德而且还跟了他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就算是换一个角度讲他刘澜攀上了刘家,不敢往大了说可在这幽州一境他的前途算是有了着落了,日后青云直上文职不敢说但武官总是能让他位列天子之阶的,这一点刘元起还是有信心的不管是他去疏通人脉还是刘德然的才能。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刘澜同意不同意,至于后续的生辰八字是否批合他暂时还不敢想,纳采都没有就想问名,也太早了点。 想到那只有十四岁的小丫头刘澜不管如何也不能答应,萝莉虽好,终归太小啊,如果真下了手,那和**就没啥区别了,说道:“刘姑娘是个好姑娘,温柔娴淑知书达理……” 刘元起笑道:“你答应了?” “我不能答应,因为茵儿只是把我当成了哥哥,他对我只是出于兄妹之情。而我也一样,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对他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子一样!”刘澜说的很动情,因为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妞妞的身影,如果他还活着,差不多和刘茵的岁数一般大了吧?不,应该比她还大几岁,想到这他就更不能答应了,他理想的伴侣是上下差不了三五岁,可惜在汉代二十六上下差三五岁的伴侣除非夜袭**不然几乎没有可能。 该嫁的都嫁了,不该嫁的也嫁了,所以刘澜几乎没得选,老牛吃嫩草是必然,但他知道嫩草之中没有刘茵,因为自己在她眼里心中都是那可亲可敬的哥哥刘德然。 “你怎地如此不通世故?她把你当哥哥,你就把他当妹子了?真是气煞老夫!”刘元起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刘澜缓缓的说:“还请刘老见谅!” 刘元起叹了口气,老脸红的像苹果,丢人呐,丢人呐!可在丢人他还能去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他那儿子不就是例证?叹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刘澜发现老人一下子变得很是萧索,想说些什么吧可还没开口刘元起便摆了摆手,说:“算了,我能理解!”随即招呼了三人道:“你们跟我来吧!” 刘澜一步三犹豫,几次三番的停步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头的一番好心,可想想那如妹子一样的刘茵叹息一声不能耽误她一辈子的幸福啊。 心想着的刘澜随着刘元起进了一间厅内,三只坐榻呈品字型摆放,只是还多出了个刘备坐在了刘澜的下手,此刻榻上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老人家想来是不吃荤腥的,所以多是些蕨菜之类的素菜,但三人的埃几前除了这些还多了条肥美的清蒸鲤鱼,青铜三足酒瓿里也不是米酒而是晶莹剔透的果酒蒲陶酒。 “已经过了朝食很久了,随便让下人做了些吃食本来是想喝这蒲陶酿庆祝的……刘元起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对刘备,道:“虽然不必庆祝了,但既然已经准备了也就喝个痛快吧,玄德,一定要招呼好客人!” 刘元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至于招呼好客人的意思却是他年纪大了不能像他们年轻人一样喝的酩酊大醉,浅尝点聊表心意就好了。 几人喝着蒲陶酒,就这鱼肉和煮烂的各色素菜,就听刘元起笑着问刘澜:“德然在卢龙边塞一般吃什么饭食?” “主食就只有饼,可光吃饼虽然吃的多但操练几圈就又饿了,见不着荤腥肚子里没油水,就拿些粮食和百姓们换些晒干的肉干,可光吃饼吃肉也不行,平时也就会去找些蒲公英什么的野草炖着吃。不过有的时候会有士兵偷偷去虎头唤渡那里摸些鱼回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让他们打打牙祭,换口味了。” 刘元起点点头,说:“边军戍卒日子苦我也是听说的,记得当年梁冀还是窦武向天子提议过改善边军士兵伙食的,不过却因为开支庞大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了,朝廷有朝廷的难处,可是这些边军大多都是背井离乡在边关服役,就算不改善伙食,可也应该稍微改一改服役的条例啊,我手下有个交州来的小子,来的第一天就浑身都冻了冻疮,再好的伤药抹上都不成,五天的役都没服完,整个人就倒下了……” 刘澜对当时的场景很是触动,虽然并不是他所经历,但却深刻在‘刘澜’的脑海中,让人悲痛。 “唉!” 屋内几人长长叹了口气,交州啊,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来到了幽州,夏天还好,偏偏赶上了冬天,结果一条人命就这么交代了。 ~~~~ ps:史记大宛列传中记载: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其后,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太子开始中苜蓿,蒲陶肥饶地。)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将将大才 几人东拉西扯,其实都喝酒了,饭没怎么吃,很快,仆役们将饭菜端了下去,但谈兴已起,也没有要散席的意思,继续喝着蒲陶酒,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突然,刘元起话锋一改,一脸感激之色道:“刘贤侄,今天招你来呢,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要向你表达我的谢意,我从公孙越那里都听说了,放儿把你误认为……” 老人顿了下,始终没有勇气对着刘澜说出犬子二字,有些怀念,更有些恍惚,那时听公孙越说起的时候老人心中就一直念叨着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与他外貌酷似,字号想同的右北平司马,昨日在府前听到张平说起你,便迫不及待的前往县衙去见见你,别说还真有那七八分相像,那时心中就有了一刻的恍惚,好像眼前的就是自己唯一的独子刘德然,所以作为父亲他才会不管不顾出面揽责,可是当这事儿彻底完结后他才明白他终归不是德然,所以老头才第一时间离去,背影悻悻,失魂落魄,一夜未睡的他想出了招刘澜为婿想法,这念头一经升起,就好像得了魔怔一样折磨着他,天刚亮他就把刘安刘备相继招了来让他们去找刘澜过来,可惜他最后还是拒绝了。 老人变得有些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刘澜连忙劝慰道:“刘老您不必这么客气的,我和放儿很是有缘,而且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再说这趟来涿县也不是啥上刀山的事,举手之劳小子哪有拒绝的道理啊,若是您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您老就想想昨日为小子出头的事,这样不就扯平了,您老也就不会觉得有何亏欠了。” 刘元起长叹一声,双目如炬盯着刘澜说:“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你那屠夫的朋友不是挨了板子吗,这哪能算扯平?” “先生客气了,其实您出面小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刘元起挥手打断他,摇摇头道:“不一样,也许对你而言,老夫出面帮你足抵得上你护刘放回涿县了,甚至在你眼里护送刘放回来根本就不觉的算是什么事,也许连屁大点儿的事都算不上,你想笑就笑出来别憋着,要说老夫这话俗可理儿不俗,刘元起对刘澜莞尔笑道:要知道这件事对你虽算不上什么事,可对老夫却不一样,身为祖父,你周护了刘家唯一的独苗,这是天大的恩德,让我刘家维系血脉,这样的恩情不比老夫出面更重?所以老夫谢你,绝不仅仅是以放儿祖父的名义来谢你,还有放儿的父亲,刘家的列祖列宗啊!” 本以为只是极普通的一件事没想到到了刘元起嘴里好像比天还大,甚至在心中还会有点牵强的感觉有些强词夺理的意思,可偏偏刘澜就是找不到他的语病,反而还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好像自己还真就拯救了刘家,使刘家不至于绝嗣。 毕竟这是封建社会,事关绝嗣,那可就是极大的一件大事了,想必这也是为何刘元起会想把幼女许配给自己的缘故吧。 事情的发展绝对超乎了刘澜的预料,尤其是刘元起亲自邀请他来参加寿诞,按理说这事刘备已经三番五次上门来提了,虽然还有‘请柬’可重视程度绝对无法和刘元起亲自邀请媲美,随后刘元起便借醉酒告退了,而刘澜和简雍也随即告辞。 刘备将两人送出府,寒暄一番命刘安备车等两人上车后才回转了府邸,此刻在车内的简雍一脸不尽兴的说道:“德然,酒没喝尽兴,要不找个酒肆不醉不归?” 刘澜笑了笑,很是不给面子的说:“不醉不归是不可能了,最多是大醉微醉而归吧!”刘澜又想起了那日在张飞府邸简雍号称千杯不醉时的样子了,调侃一番。 “大醉微醉?”简雍完全没有听出刘澜是在调侃他,反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到时候安全送你回去的架势,碰上这种人刘澜也只能自认倒霉,心中腹诽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昭德将军的,笑道:“既然你想再喝,那我就陪你续上一杯!” 探出头的刘备吩咐刘安先不要回馆舍,绕道前往市集找家酒肆,刘安应了一声便掉转了马头,朝城中集赶去。 而在他们消失的刘府前,刘元起却与刘安之父刘和相携而出,望着绝尘而去的辎车久久无语。 半晌刘和才躬身说:“家主,别看了,都走远了。” 刘元起这才施施然收回了视线,对着刘和说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像,和公子像极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没问你这些,我是说其他方面,比如说人品。” “不好说。” “不好说也说说,你也不用去想自己的说法对不对,反正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认为他哪好就说哪。” 刘和想了想,字句斟酌道:“和他没什么交情,只是察言观色的话此子还是有一点不错的,就是昨日他敢为朋友两肋插刀,更是不畏权贵,实属难得!” “你真以为他是那浑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的莽夫愣头青?是那些个游侠见怒拔刀之辈?” “……”刘平躬着身,没敢接话,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看走眼了。 “这人聪明着呐,不然就算是老夫说情你以为温恕就不治他的罪了,他拔刀之前都是占着理的,有持无恐,不然昨日温恕派人拿他时他怎么不拔刀?如果把他简简单单当做是愣头青,那就大错特错了。” “家主说的对,而且后来听说他和温太守私底下说了些什么,后来温太守就把那卖肉的屠夫罚没了银钱百万,杖责三十才结案!” “说了些什么,实话实说,所以啊,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此人不是鲁莽之辈,如果他真是鲁莽之夫,他现在已经被拿下了,因为老夫事后是会向温恕如实回禀的!” “可既然如此家主又为何帮他?” “不帮他,如何试他,不试他,如何能发现他是人才?” 刘元起大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道:“而且刚才老夫在席前问他右北平军旅之事,从此子的回答来看,也算是个爱兵如子的将校了,能为士卒着想,能把士卒当做手足,能与士卒同甘苦,即使再差,这兵兵一项,不是大才就是中才!” 刘和刚才并不在场,所以他无法指摘,只是默默的听着。 “但我又问了他一些战阵之法,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或者只通一窍,所以说这将将一项,实乃大才!” “可家主方才却说他只通一窍!” “原本老夫也以为他不过只是沙场庸才,可你知他后面又对老夫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不管结阵如何,幽州铁骑只知死战,而他则永远冲杀在前,就算是败,那也是护兵再后,你说这世上就算是韩信这等统兵上上的大将,碰上这等将校兵卒不怕死,不惧死,只知死战的对手还能有胜算?就算有,就算他吃相再难看,想把这块骨头啃下来,那也是要被他崩断几颗牙齿的,所以我才会说他是将将大才!” “那这么一看,此人还真是人才了,难怪家主要把小姐许配给他!” “可惜他没有答应,既然这样,老夫就只能收他为义子了!” “家主有子嗣,虽然少爷不幸,可还有长孙,何必用螟蛉?” “刘家缺将才,这世道啊,保不齐真让那老神仙说准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刺史 刘澜与简雍刚到坊市前下车,不想身后忽然有人叫喊:“刘司马,刘司马请留步!” 刘澜停下身形,回头望去,只见数十名郡国兵护卫着一辆驾双马的施轓车疾奔而至,施轓车是由轺车发展来的一**车,所谓‘施轓’即在车舆两侧(即輢)加置长条形板状物,‘板’的上沿向外翻折。这种呈板状物的‘轓’用竹席或皮革制成,附加在舆两侧以遮挡车轮卷起的尘泥,因此‘轓’又有‘屏泥’、‘车耳’之称。 施轓车是中、高级官吏出行时坐乘的轻快主车。为体现等级差别,六百石至一千石的官吏,只准’朱左轓’,即将左边车轓髹以红色。二千石的官吏(在地方郡守、州牧都是二千石的官吏)方允许‘朱其两轓’。 他知道温恕昨日坐的是轺车,可并不等于温恕就那么一辆马车,也许是一公一私,轺车是私,施轓车是公毕竟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期敢在涿县坐施轓车的除了温恕绝不会有第二人,他让刘安和简雍先在一边等候,自己则在原地待马车前来。 马车停下,因车四面空敞可以一眼看清车上就只一马夫,反倒是后边的辎车中下来了一位男子,三十多岁,膀大腰圆,虎目剑眉,嘴唇甚厚,说话时更是嗡嗡的响,车上男子下了车后,缓缓走上前,行走端详,每迈出一步至多半米,如此数度,便来到刘澜身前,拱手笑道:“你就是右北平来的的塞尉刘德然?” 刘澜看下此人,他身穿一袭黑袍,头戴一顶紫金冠,熠熠生辉,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度,而且他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显然对自己很了解,虽然刘澜不知道他的来头,可却绝不敢怠慢,躬身施礼:“恕德然无知,不知先生是?”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涿郡都尉鲜于辅,你听说过吗?” 刘澜一怔,他当然知道鲜于辅,历史上他原是刘虞从事后来投降了曹操,被封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在官渡之战时鲜于辅更是被拜为左度辽将军,封亭侯。再次施礼,躬身道:“右北平别部司马,卢龙塞尉刘澜拜见鲜于都尉!” “不必多礼。”鲜于辅说完便带着刘澜来到了后方的辎车旁,打开帘幔却见车内坐着的不是温恕又是谁,只不过在他旁边还有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外表一脸的儒雅端正,此人是他不曾见过的,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只见他神色如常,端坐车榻之上,一手摸着颔下短髭,一手却攥着一只酒樽,只是那眼神却时不时的落在刘澜的身上。 刘澜偷偷瞅向鲜于辅,言外之意便是这位与温太守同车者乃是何人。鲜于辅本以为刘澜出神是因为见到了刺史,没想到却是不识得郭勋,急忙介绍道:“这位是幽州郭刺史孟功,还不见礼。” 刘澜恍然,在演义中幽州可是刘焉的大佬,是以他当然不会知晓眼前的人物是谁了,但此时有鲜于辅介绍,哪敢有所怠慢,见礼,道:“右北平别部司马,卢龙塞尉刘澜拜见温郡守,郭刺史。” 两人回礼之后就听温恕解释说郭刺史专程从广阳郡而来就是为了为刘元起拜寿,所以他才会驱车迎接准备一同拜访刘元起,没想到刚到坊街却看到刘元起的车架出府,这才会派车夫驱施轓车来追而他俩则在辎车内叙阔,没想到却在市集前发现车内并非元起反倒是德然你。 原本二人本打算就此转回,可自昨日刘澜教训稠箕之后对他的忠义与本领便留下了深刻印象,偏偏郭勋又对他说了些刘澜在草原的一些轶事,遂使他动了爱才之心,这才劳驾文佐(鲜于辅的字)前去通传,更是打消了去找刘元起的念头,反而想趁着郭勋在此的机会一并促成一桩好事。 一边的郭勋更是老怀欣慰的笑说:“年前的时候我就听闻刘司马大闹草原更是斩了和连头颅,当下便浮一大白,心中更是对这位使东胡闻风丧胆的少年英才心仪许久,只可惜公务缠身一直未能见到,今天才一睹胡虏口中的饿狼少英才,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反倒还是一位偏偏美少年,浊世佳公子嘛!” 刘澜老脸一红,很是尴尬的说:“刺史公谬赞了。” “哪里谬赞了,来来来,快到车上来,随我回府也好与我讲讲饿狼你是如何在草原杀得胡人闻风丧胆的。” “这……” 刘澜也知盛情难却,而且一边的温恕也是一脸殷切,更不要说身边的鲜于辅了,有这三人的面子,今日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上车,可是他答应了简雍要陪他喝酒,既然已经应承了人,自当履行诺言,苦笑一声,指着一边的简雍和刘安二人道:“小子已经答应了友人陪他饮酒数升,君子重然诺,小子既已答应,还请诸君见谅则个,待明日小子登门拜访,不知是否可行?” “老夫也知成人之美,只可惜老夫明日便走,所以今日也只能不讲理一回了。”郭勋说完,却是发现刘澜面色一变,随即笑呵呵的下车将简雍招了过来,说:“这位小哥,听说你要与他前往酒肆畅饮,奈何老夫要事缠身明日便要离去,遂有一不情之请,只要你把他借我数个时辰,老夫手中那坛官窑中山冬酿便赠予你,改日你再与德然畅饮,何如?” “中山冬酿?” 简雍眼睛都直了,官窑,中山冬酿,双眼发光,忙不迭的说:“这位先生,只要有中山冬酿你就带他走吧,记着晚些让他回来。”简雍说着,还一副警惕的看着刘澜,那意思分明就是怕他和自己抢一般,至于为何要说晚些让他回来,自然是怕他回来的早了来分自己的美酒。 刘澜理解的不讲理还道是郭勋强行带走自己,没想到他却是另辟蹊径去说服简雍,而他深知简雍为人,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就范,可这简雍就一定会就范,所以他心中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仍会被一坛酒就给卖了,笑骂道:“好你的简宪和,真不愧是个势利之徒!” 听到势利之徒四字的简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头晃脑的样子逗乐了车内的温恕车外的郭勋鲜于辅还有刘澜,郭勋对这般真性情者立时升起了一丝好感,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跟着一名护卫到车队中取酒,然后笑眯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说:“小英杰,现在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上车?” 刘澜只得苦笑一声,深施一礼:“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升官? (郁闷,屋漏偏逢连夜雨,笔记本主板烧了,需要返厂维修,这几天只能一更了,见谅!!!) 太守府位于城北,紧靠市集喧闹之地,往西乃涿县驻屯营,占了足有百亩地,但就算是如此与太守府比仍是小巫见了大巫,当然太守府的官邸就只有五十亩,但前前后后其他的办公区加起来就上了两百多亩,除了太守办公之地,还有都尉,郡丞,功曹史,五官掾等办事机构。 大的机构划分出地域,还有小的机构,比如主民户,祭祀,农桑的户曹掾史,主垦埴畜养的田曹掾史,郡国水利的水曹掾史,主时节祭祀的时曹掾史,主郡内财物,尾数之检核的比曹掾史等等不一而足。 而这偌大的一百五十亩政府机构,就相当于后世整个市政府,而这还囊括了税赋工商武装部水利公安各部门,这么一比,这古代的政府机关也就不值一提了。 温恕住着足有五十亩的官邸,这等巨宅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气势辉煌,他的夫人生了儿子温恢难产过世了,所以整个后宅就一个老妈子和儿子温恢,很冷清的府邸,在府内除了一些郡府属官如主记事掾史,门下督贼曹等大小一百来人就见不到多余的人,而进了温恕的客厅,里面的布置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空荡荡的,连说话的时候都能听到回音。 府里没有丫鬟,自然也不会豢养歌姬,温恕尴尬说了句本不愿废礼乐的,可惜门下寒碜,叫几位见笑了。众人早已习惯,其实他乃一郡之长,乐坊官妓还不是随时候宣,可是方此时期那编钟大吕之音的盛世之音实难有心情去听。 刘澜凛然,说真的他真没想到温恕的生活会是这样,为人正直,两袖清风,这,才是真正的清官,对他发自内心的崇拜。 郭勋并没有发现刘澜沉思,打了个哈哈,说:“要是被那些腐儒知晓你带头不听礼乐,只怕礼崩乐坏的屎盆子就扣到你的头上来了。” “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 这时门下小吏上了些酒水肉食,二人缄默,等他们退下后,温恕才又问道:“如今的形势如何?” “还是月前的消息,最新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不过听说冀州那边动静不小,怕是不易清剿,所以你这幽州门户一定要看好大门,尤其是故安北新城的防御更要抓紧,且莫让流寇流窜进来!” “涿县都是些郡国兵,真正称得上有战力的军士屈指可数,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孟功(郭勋)兄出面与刘政那里说一声,让他通融通融,把刘澜这小子调我这里来,这小子的能耐我是领教过的,相信他能练出一支精兵来,但可惜他并非孝廉,所以他暂时只能给子助(鲜于辅)当副手,至于子助,则会全力配合他。” 郭勋看了看鲜于辅,见其点头,当即应承了下来,道:“这事儿不难办,只是还需要当事人点头才行,他若不愿意来你涿县,我也就不好去说这个情了。” 这时场中三人齐齐看向了刘澜,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让他瞬间回了神,尴尬的看向三人不知出了啥状况,心虚的问:“几位这是?” 鲜于辅说道:“温太守的意思是把你调到涿县出任兵曹掾史一职,你愿意不愿意?” “这……”刘澜有些犹豫,兵曹掾史算是一郡都尉的属官,在涿郡军界算是二把手的人物,虽然还不算是官,可在胥吏当中算是一等一的了。而且秩俸也不一样,像刘澜之前别部司马算私曲是不吃饷银的,公孙瓒只负责温饱,后来被公孙瓒任命为卢龙塞尉则吃着二百石的俸禄,但如果转任到涿县来当这个兵曹掾史,那么就足足长了一百石的俸禄。如果单论待遇的话人往高处走他自然要答应,可是在这里不说捞不着仗打更守护不了家园,是以对兵曹掾史一职还是很排斥的。摇了摇头道:“末将心愿只求为国保疆,所以……” 温恕摇头打断他说:“在涿县如何算不得为国保疆了?你要知道太平道贼人随时可能举事,届时涿县就是抵挡乱党的前沿,你说你在右北平在卢龙是保一郡百姓安康,难道在涿县就不是了?” 刘澜心中一紧,刘备今日和他提起过太平道,不过那都是一个月前唐周举报太平道造反的事,而且在他的记忆中黄巾起义是在二月份,可如今都快到二月月末了还没动静,就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没想到听温恕的口气黄巾最终还是蠢蠢欲动了,如果是这样,那他当然要接受兵曹掾史一职了,要知道刘备就是靠着讨伐黄巾起得家。 “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要是到了涿县,还希望郡守可以把末将本部人马掉过来,他们都是随末将在草原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等他说完温恕就拍着胸脯保证着说:“你的别部司马之职我仍给你保留着,军司马统领一千人,但我特许你在涿县自行募兵五千人,一切军需粮草鲜于都尉会提供给你,虽然他们的待遇肯定比不了正规军,但我可以保证,他们安葬费,抚恤金还有饷银我都会以郡国的名义为他们发放。” 刘澜没想到温恕会说出这些话来,要知道他有多少兄弟死了都没拿到安葬费和抚恤金更别提每月的饷银了,心中感动,单膝跪地道:“温太守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快起来,快起来。”温恕笑着上去将刘澜扶起,一副鼓励,道:“好好干,干好了,我举你为孝廉。” “谢太守!” “谢我干什么,为国举贤,乃吾辈本分,何谢之有?”说着却是虚扶起了他,就听一边的郭勋说道:“德然啊,有句话,我要和你说道说道,你方才说只求为国保疆,这句话大错特错!” “大错特错?”刘澜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错在哪里,也许在古人眼里家国家国,先家后国的思想在作祟,但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只是抬眼看着他,如果他果然说出这等话来,莫说他是一郡刺史,就是三公,刘澜也要和他说道说道。 “想要为国效命,只凭你一个人,那也不过是浮游之力,明白吗?” “不明白!” “说简单一点,这世上不缺像你这样为国效力者,如果你真的想为国效力,那你就应该当官,当一个可以直向天子谏言的官,只有如此才是为国效力,才是为民造福,而不是靠着一把环首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再说句诛心的话,不中听的话,就算真有一心为民做事的心,那也得手里有权,这是这个世界最再浅显也是最易懂的道理,不然前后的掣肘左右的为难办事磕磕绊绊事后的上下刁难,知道壮志未酬的李膺是何下场吗?知道三君陈蕃一颗公心无私却最后落得殒命的下场吗,虽然爬到高位最终也难免一死,有些事无法改变,可你要明白‘有些事’无法改变,但像去年的鲜卑乌丸入寇的尴尬却能避免。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夜话 当天晚上,刘澜从太守府出来,坐着朱左轓鲜于辅车架驶向驿馆,一路而来,街道洒满了银辉,街巷格外地安静,而刘澜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心头想着郭勋对他说的那番话。 不知何时,车夫低声说:“这位公子,驿馆到了!” 被惊醒的刘澜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馆驿门前,歉然的笑了笑后便告辞而去,进了馆舍,穿过一条长廊便到了他的休息区,一百多间房舍的休息区此时绝大多数房间都黑着灯,可在空旷的房舍空地前,却亮着数盏风灯,而在空地之上,则坐了四人,把酒言欢。 刘澜借着墙阴听他们说话,听了半晌却原来是关羽教了徐阿泰几招刀法,其实说刀法也不尽然,反而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一些心得,以剑砺刀法的心得。 关羽为何不用刀,其实是他不屑用刀,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把好刀,像他这般超一流的高手,实力的提升,包括从小的筑基,锻体,凝神,聚气,转机,化气,然后得气机,可以说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层层晋升的,可是晋升到这气机一层,再想如初学武道时一日千里或是百里一日那就有些痴人说梦了,可是想跳过气机达到天人之境,除了要靠扎实的功底,还有一法,那就是悟天道。 但可惜天道飘渺若真有一日能得悟天道,那便不是地上人物而直达传说中的仙境了。所以说初期的筑基决定一个人的一生,而在三十岁之前能否得气机则决定一个人是否能达到那虚渺之境。 但这也是对一般人而言,因为关羽曾经就听说过一位枪王老前辈童渊,他在三十岁时还不过是凝神聚气之境,按理说这辈子能到化气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谁能想到他四十岁时在辽东一步登天梯,入了王境,获封枪王之称呢?如今他更是踪迹全无,据说已登了不死不灭的圣人之境,成了千百年来屈指可数的枪圣,甚至可能是武圣。 所以说徐阿泰你也不用急,你的筑基锻体看似用的时间多,但未必不能像枪王那般一步入王,所以说你的招式胜在了筑基锻体时练出的力,不必使那枪矛的穷极机巧之法,也不用使那锤刀的迅猛无匹之计,反而倒是可以尝试尝试用斧,双刃斧,一力降十会,而你的劈、砍、剁、抹、砸、搂、截都尚可,只要将其杂糅融汇于一身,届时招招都是那羚羊挂角不着痕迹的大杀招,就算这世间已入气机者,只怕也吃不住你筑基锻体的雷霆一击。 徐阿泰听得目瞪口呆,但细细一思量,可不就是关羽所说?大喜道:“抽空试试。” 一边的张飞跃跃欲试,想着关羽能够指点一二,不想关羽却说没法指点,因为张飞实乃是**之所在,生而转机者而且还是自悟得气机,这对关羽这样的科班来说简直就是怪胎,他走过的经历都用不到张飞身上,甚至在得知张飞是这般情况之后心中还有过一丝嫉妒,如果让他生而转机,只怕现在早已入王入圣了。 但不想一边的欧冶坚却好像很有见地,说你乃生而转机,若一力求圣道,反而可能被遭天妒落个英雄折腰的下场,但若只求武道,虽然武道在很多大家眼中看起来不过是末流,登不上大雅之堂,可我却听过一位以武道入圣道的大家,虽然他早年也走了以他山之石攻玉的下乘路数,但胜在他耐心,钟情武道,沉浮数十载,终入圣道,也许这才是老天的公平之处,给了一个人天赋,还需要他后天的努力,不然的话不是遭天妒降神雷就是一蹶不振,从此寂寥。 一边的刘澜听得频频点头,这样被上天眷顾者何其多,可真正能成事的天才却真的不多,让这些天才耐得寂寞,只怕比登天还难。 所以说老天最是公平也最是不公平的,他给了你超越所有人的天赋,但却需要你付出比常人更多的艰辛;他虽然没有给你任何天赋,但只要你通过努力,就会获得属于自己的成果,所以说关羽按部就班得气机,张飞生而转机后得气机,这就是老天的公平,而之后就需要他们各自的努力,而听欧冶坚所言,关羽要比张飞更接近那所谓的圣道。 “翼德,你可有信心做那位大家由武道转圣道?” 所谓的圣道,就是由气机衍圣,而武道则是由招式衍圣,有点类似道术与体术的意思,而武道转圣道,不说招式炉火纯青,就说**都要超出常人,这等苦修,是需要经年累月的坚持不懈,一有松懈,也许就会落个一日退千里,然后再千日修一里,其中烦躁可想而知。 张飞听后默不作声,不是他不想,而是这条路对他太陌生了,从出生到现在就没锻体筑基,难道真要放下骄傲去做这些幼童才干的事?要知道当年他可没少嘲笑这样的人。所以从心理上,他是极度抵触的。 欧冶坚几人见他默不作声,说道:“其实学武只为强身,若刻意追求圣道反而不美,也许像翼德这样无欲无求,少些执念,懂放下也就知勘破了,到时圣道也许就自然来了!” “这个听上去可比练武道更难,俺想想还是尝试着在武道上下功夫,至于能不能入圣道就不抱希望了,顺其自然。” “对了,我问你们的兵刃你们想好了没有,有没有想用的趁手兵刃,我可以帮你们锻造。” 关羽摇头。 张飞也摇头,倒是徐阿泰说:“我想要把双刃斧如何?” “有没有图形?” “这……”徐晃犹豫着却听张飞道,“等我想好我的兵刃时,帮老徐画一幅他想要的双刃斧给你看就是了。” 这时就见屋内的简雍醉醺醺的走了出来,拿着酒樽说:“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来来来,再喝他个一醉方休。” 几人苦笑一声,那一壶上好的中山冬酿,只三五樽就把他喝倒了这会儿估摸是睡醒了,这不又来找众人拼酒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醉酒之后众人早就把那些好酒喝光了,现在还剩的,就他酒樽里这点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说武 简雍喝光了樽中酒后又醉倒了,此时的司马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四人看到司马后都是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司马,你回来了。” “是啊。”刘澜说完与众人合力把简雍抬回屋内,安顿他休息之后这才又与众人出来,众人见他脸色正常,不似饮酒,哪里像简雍说的那般,便问道:“司马,郡守把你招去都说了些什么啊,听说他身边还有一位大人物?” “是位大人物。” 刘澜先是一呆,随即想到肯定是简雍多嘴了,说道:“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温太守希望把我调到涿县出任兵曹。” 众人大喜,尤其是张飞,张口便道:“那司马您答应没有?” “答应了。过几天就上任,而且用不了几天张正也会带着老兄弟往来赶,到时候我们就又再一起了。”这句话刘澜却是对着徐阿泰说的。 众人一番闲聊,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便打算各自回屋休息,不想司马却拉着几人不让走,待把他们留下后,才说方才听你们说起什么武道甚是悬乎,而我也想着了解了解自己的武艺接下来该如何提升,要不你们先等等再睡,留下来给我参详参详? 众人见司马说的客气,这才明白他东拉西扯是没想到如何启齿,眼见大家要回屋,这才腆着脸把心中的小九九说了出来,遂笑道:“司马这算什么大事,快说吧有关羽这等的武夫在还能解不了惑?” 如果关羽能解惑刘澜早就开窍了,他是刚才听欧冶坚说的头头是道所以真实的想法是想请教他,但既然他提了关羽的名字他也不好改口,只能将他救百姓而悟不杀之法,听取义成仁而悟成仁取义之刀完完本本讲诉了一遍,至于后面在赵洪去世乃彻悟成仁取义并触摸天机,奈何天道渺渺,每每差之一线云云也捡着紧要的说,最后却是把来涿县时云长解惑,来涿县路上捕捉一线之机叙述了一遍,不过虽然最后没有捕捉到一线之机可脑海之中自此之后却每每浮现了一十一个字。 “何字?” “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 关羽心中一紧,陷入沉思。 张飞一头雾水,看着司马。 徐阿泰不明所以,只是默念这几字。 至于欧冶坚,却是震撼的说:“司马投笔从戎,以儒入圣却也是头回听说。”欧冶坚如此说,却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件事,这人乃是他的父亲,这件事却是他父亲有一天忽然悟道,要传授他一套一步登天的无上道法,但可惜他一心炼器,哪知当时虽竖起耳朵听却并没有用心去学,谁想偏偏让他误打误撞琢磨出了一套炼器的水火打磨之法,至此之后,虽然武道并没有精进,但在炼器一项上,却也算得上这世间真正的大家。 “只怕司马走上了小道,离真正的入圣越来越远。”欧冶坚突然石破天惊的说了句。 这句话说的几人莫名其妙,可司马心中别提多震撼,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草原时那反噬差点就让他迷失了心智,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激动之色:“还请伯固赐教。” “道、德、仁、义、礼,初闻者必然误以为此乃出于儒门,然儒道一脉,此语实乃出自道家,昔年孔子问道与老子,老子手指浩浩黄河,对孔子说:汝何不学水之大德欤,孔子说水有何德,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德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如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 刘澜默不作声,低头沉思,而欧冶坚却是又对张飞说司马所谓天下难得一遇之法之入圣,缺的是刚多柔少;翼德乃天生神力,生而便是气机境界,乃是阳胜少阴,之前我说锻体,虽是大道却乃小乘,对阴却是无补,若翼德能如司马这般以文为补,便算得上是真正的阴阳相济,此方是大乘大道之法,假若一朝悟道,便算得上是真正的如虎添翼,不要说那传说中的圣道王道,就是虚无缥缈的仙道也有可能,那时便是真正的跳出三界,超脱生死了。 张飞一开始还真把欧冶坚说的当了回事,可此时一听却是一脸的嗤之以鼻,幡然醒悟你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也好意思在俺面前指指点点,还说跳出三界,超脱生死,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刘澜在月华之下发呆,忽然好似若有所悟一般出口问:“伯固说柔之胜刚又该如何?而那心头所念之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又该何如?” “这个在下也不甚明了了。” 欧冶坚摇摇头,苦笑着说,忽然却是眼前一亮,说道:“但司马要是真有兴趣,改日我倒是可以为司马引荐一人,也许他能够为您解惑一二。” “那就太谢谢你了。”刘澜知道关羽所说的法门看来并不适合自己,毕竟他那是需要从小的筑基锻体,而自己并不似他那般按部就班,也不像张飞生而气机,而唯一能使出气机都是因为不杀刀法的缘故,所以像他这样的还是需要名师引路啊。 问道:“伯固,却不知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秘闻的?” “家父曾经顿悟,便将此口诀传授在下,只可惜我对武之一道并不上心,是以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原来如此。不知伯固还记得口诀否?” “还记得几句,司马想听,我便说说。” 关羽几人也都伸长了耳朵,只听欧冶坚说道: “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拥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 故,柔者能制刚,弱者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柔者人之所助,刚者怨之所居。是故纣之百克而年无后,项羽兵强,终失天下。 而这也就是道家的思想:柔能克刚,弱能制强。所谓柔,就是道德的感化。过刚,就是用强硬的手段,便是贼,就是不正,而过刚也就是错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作 众人从武道开始便起了谈兴,从武道又聊到了黄巾可能的起义,听到这些欧冶坚却是迫不及待的说若是如此他打造武器就要抓紧时间了。 按理说众人只要把自己希望打造的兵刃说出来就是了,只是徐阿泰的两刃斧需要定制所以便由张飞执笔作图,分分钟一蹴而就,只见帛布之上一柄两面开刃如双开月牙,尤其是张飞作画甚为传神,那布上之斧灿灿生辉,尽显光华,当也是锋利无比。 作图之后,一边的徐阿泰和关羽更附言一二,徐阿泰依着自己的臂力吩咐张飞在图一侧标了一行小字:斧长九尺零二寸,重七十二斤。标完之后问欧冶坚说:“可否打造?” 欧冶坚胸有成竹说:“没有问题。”随后又看向了刘澜关羽张飞,刘澜苦思不得,推脱让关张二人先想。而张飞对十八般兵刃都很拿手,一时想大刀,一时想长枪就是拿不定注意,急的抓耳挠腮说不要急让俺想想,让俺想想。 霍的眼前一亮,看向关羽说:“云长可有何拿手兵刃,不若我先为你画出,再去思量?” 如今关羽鄂下早已由短疵长生了羊须,不过却要比羊须长上三五寸,渐有美髯公的风采了,就这长胡子的速度不长成美髯都说不过去。只见关羽抚着短髯,霎那眉开眼笑道:“某非执意以剑砺刀法,实乃是天下间无有神铁锻炼之兵刃,如今即有神铁打造,自然要打一柄长刀。” 说着关羽为张飞形容他口中所谓的长刀,奈何他所言兵刃张飞闻所未闻,一连耗去了数张帛纸才画出了一副关羽满意的图形。见他满意点头,刘澜这才探头去瞧,只见张飞手中的帛布纸张上面画着一柄大刀,刀背如锯齿,刀刃部分为半月形,而最为关键的却是在刀身上铸刻有龙纹图案。而在大刀一侧,也如同徐阿泰那柄双刃斧一样写着几个汉隶小字,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 果然是青龙偃月刀!刘澜算是放心了,还好关羽用的不是神马冷艳锯或是普通大刀,嘴角翘起一丝难为人察的弧度,看向关羽,道:“假如此刀出世,定然是一把难得神器,既是神器定要赐名,不知云长可有计较?” 抚着短须的关羽略作思量,颇显自得的说道。“冷艳锯!” 屁的冷艳锯,刘澜立时就急了,想什么还来什么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不好,不好,我看还是叫青龙偃月刀来的好!” 青龙偃月刀,关羽眼中立时精芒闪过,此刀铸刻龙纹,刀身又如偃月一般成弧形,岂不正是青龙偃月,亏自己想了冷艳锯这么一个俗名还显自得,老脸红了红当然没人能看出来,喜道:“司马所赐之名甚好,若此刀问世,定叫它青龙偃月刀!” “既然如此,那就让伯固照此样式打造!”刘澜说完,一脸激动之色的关羽便将帛纸交到了欧冶坚手中,欧冶坚接过手,眼中射着难明的神彩,想来是为能打造出这等神兵而激动。 而此时刘澜也已经想出了自己所要打造的兵刃模样,与徐阿泰关羽不同,刘澜要打造的是一柄短兵刃,他每说一句,把此刀外形全部描绘,待张飞心中有所计较之后便开始下笔,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到一柄刀头呈月弯半弧形;刀背平厚略带有波浪齿形花纹,刀刃平滑如常;刀刃长八尺六寸,握把长十五寸;刀身与握把连接触有龙头形状的护手接口,握把尾端铸成龙尾以便配上长长的流苏。待画完之后张飞又再一侧填写小字:重五十斤,刀身乌黑,无锋无刃。 欧冶坚看着这样一柄刀式自然明白刘澜为何如此打造,实乃正对他方才所言刚中带柔。说着便接过图纸,保证定会按图索骥打造出司马满意的宝刀,然后众人问司马此刀如何配名,司马却卖了个关子说待此刀问世,再来告知众人。 眼见着他们都选出了所要打造兵刃的外形,张飞可算是彻底坐卧不安了,知道此时不能再纠结的他苦思冥想良久,眼前不知为何却是出现了公孙瓒的身影,以前公孙瓒在涿县当县令时他就听说其所用一根三丈槊纵横无敌,此刻便如醍醐灌顶一般,忙不迭的说:“有了,有了,俺要打一根马槊。” 张飞折腾了半宿,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要打造一根何等样式的兵刃,如今好不容易想到了公孙瓒所用的马槊,立时打定主意也要使马槊。 刘澜皱了皱眉,张飞用可是丈八蛇矛啊,要是换成了马槊那怎么能行,早知如此就该早早的替他拿主意了。 急忙出言为张飞献计道:“翼德,我觉得你应该使用更长的兵刃,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想一个?” 刘澜能看出张飞有些不情不愿,可不知为何,张飞却是一口答应了,脸上更是露出了喜色:“司马真要替俺谋划?好,好,俺一定听司马的。” “好。”刘澜说着,心中却是一顿,说的时候连名字也一并说出来,不然这小子没头没脑还不一定起什么奇葩的名字呢。说道:“此兵器名为丈八蛇矛,长一丈八,刃开双锋,做游蛇形状,不知你意下如何?” 所谓矛长一丈八尺的兵刃则是俏,这哪里是什么矛啊,一旁的欧冶坚和关羽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司马这是在故意呢还是故意呢。 张飞对刘澜口中的的蛇状矛刃欢喜不已,但一丈八尺的长度好像太长了些,如此的话就无法使出全部力道让他倾尽全力,虽然司马为他设计的武器很让他心动,可一想到不能倾尽全力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要拒绝时蓦地心中一喜,却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喜上眉梢,道:“如此长刃,无法让俺使出全力,既然司马叫它丈八蛇矛,不若按俺的想法打一条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尺,刃开双锋,做游蛇形状的长矛,如此岂不亦是丈八蛇矛?” 关羽在一旁插话道:“司马,翼德所言甚是,兵器只有自己使用才知是否合适,若是用那长俏,反而无法让三弟施展本领,不若听他的建议,打造如此一条兵刃?” 刘澜心中一凛,他居然把丈八蛇矛当做杆长一丈八了,如果再加上矛尖的八尺,那得多长啊,怪不得张飞会不同意,随即就赞同了张飞,而张飞也是匆匆作图,作好之后那叫一个欢喜,都舍不得给欧冶坚了。 一切处置妥当,几人便开始夤夜的把酒言欢,情到深处也不知何人提议要结拜兄弟。此言一出,在座几人都是一齐大声笑了起来。 奈何此时众人都已喝大了,刘澜便想到了后世曾经那些个何他一同斩鸡头烧黄纸的结拜兄弟,最后一个个都分道扬镳,便借着三分酒意说狗屁的斩鸡头喝烧黄纸,难道做了这些就他娘真会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了?要我说真正的铁关系,还得是一起扛过抢一起分过赃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这才是真正的亲密无间,比劳什子的斩鸡头烧黄纸强多了,去集市里的丽春怨找几个粉头耍耍再加上有一同扛枪的经历那才是铁子的关系。 几人搂腰搭背出了屋,嘴里喊着去丽春怨结果在驿馆里绕了半宿,看着驿卒冷汗直流,这五位又喝大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寿诞 闹了一宿,窑*子没逛成,兄弟没拜成便齐齐倒在了院子里呼呼睡着了,驿卒们心有余悸的将几人抬回屋子里这才擦了把额头冷汗回去睡觉了,这一夜可把他们折腾坏了,吓得一个个提心吊胆就瞅着这几人了,他们若真去逛窑*子倒也轻松了不是,可最可恨的却是几人嘴上说去逛,可提着风灯就只是在院子里逛,还一起说这**咋还不到,几个驿卒听得啼笑皆非可最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却是那莽壮士号称到了丽春怨,要烧了这窑*子解气,若非几个驿卒手脚快,这偌大的涿县驿站可就倒了霉喽。 第二日浑浑噩噩中刘澜被张平叫了起来,刘澜瞌睡打盹的问啥时辰了张平说都快太阳下山了,问他昨夜的事还能想起来不,他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张平苦笑不跌随后又问那今天给刘元起过寿能想起来不刘澜立时便坐了起来,拍着额头一脸的自责说完了,完了,误了误了。 张平纳闷啥误了,这不正好,如果我不来叫你你这么继续睡着才是真误了,刘澜这才反应过来汉代没人吃午饭,寿宴婚礼啥的都是在晚上,爬了起来洗漱一番便借着夕阳余晖向着刘府而去,当然临走前他还不望将那虎皮拿上。 刘元起的寿诞自从年后便开始准备上了,当然往年过寿刘元起是不会这么庆祝的,太铺张了,但今年不同,六十大寿自然要热闹一些,所以就不像往年一家人吃顿便饭了事而是把本县内的知名人士都请了一个遍。 虽然人数众多,可刘府的宅邸也大,毕竟是当年是广阳顷王的宅子就算如今落魄了可内里的布置还是格外富丽堂皇的,就说那各种的奇花异草,亭台阁楼绝非太守府邸可比,就怕是皇宫也不遑多让了吧。 府前从今日一早便开始张灯结彩,一副喜气祥和合家欢乐的景象,而在府内,树木枝干都已披上了各种彩色的绫罗绸缎,将刘府装扮得花团锦簇、福瑞万千。 这次宴会的人数足有三四百人,涿县的大小官吏,士族大家能来的都来了,太阳还没有落山,陆陆续续的就开始有贺寿者前来拜寿,偌大的坊街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甚至是牛车,一时间坊区便彻底被堵,前面的车架往里挤,后面的车架人挤人,不过这种情况却并没有难倒刘澜,他算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可却比那些来的更早的官吏大户们入府邸更快,原因嘛,当然是因为他徒步。 就在他到达府邸时,涿县县长,代理县令亲自带领衙役前往疏导交通,不然的话今天这寿诞要等齐人恐怕要拖上个三五天个把月了。 刘澜徒步在这样车水马龙的人潮中穿行,有羡慕者自然也有厌恶者,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抱以冷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一个寒酸的小子也敢来?心中骂归骂可其中不少人都放下身份有样学样下车徒步而来,及至到了府前广场,却是再无半点拥挤,几可谓是另一番景象,就见一条条长案跪席前刘安等数十位家丁正在登记来者名姓与礼品清单,刘澜在刘安面前把虎皮放下后与他闲聊几句,便进了府内。 并非是清一色的爷们,其中有不少的女眷,不是浓妆艳抹的贵妇就是二八芳华的少女,有的穿襦,有些个活泼开朗的少女穿留仙裙,而一些个雍容大方少女则穿着襜褕多为丝绸制品,显得雍容华贵,而且他们本就是女子最美的年纪,一个个肤若凝脂,星眼如波,眼中的羞涩,远远望去真也似令人眼花缭乱,如临仙境一般。 男人的眼光都是会自动屏蔽掉同性的,刘澜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刘澜却不知道是同性在把他屏蔽掉的同时连异性也一同把他屏蔽掉了。 原因? 很简单,因为这里不管是前来贺喜者还是府中下人都换上了绫罗绸缎而刘澜却只有这么一身麻布袍,唯一能上得台面的就怕是脚下那双丝帛做的履了,但这与人一比立时便显得十分寒碜,开始这种感觉还不太强烈,可是越往后发现很多人都如同躲避瘟疫一般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可他却并不觉得丢人,这些服装都是他靠着军功赚来的,穿的理直气壮,而且当初他那么多金沙大可置办一身崭新亮丽的衣服,可他并没有那么做,帮扶老兄弟是关键,至于穿着还真不必怎么讲究,就算真有这钱,还不如买些酒肉大快朵颐的好。 没人理他,他还懒得理他们呢,再说也不认识啊。 在院内逛着,你想啊,刘澜身高与关羽没法比,可好歹也有七尺,在加上他气质不凡,而且与许多文人不同腰侧陪着的是环首刀,立时便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特别显眼,在诸多诧异的目光中,不想身后却有人叫他“德然!” 刘澜回头,叫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见过的鲜于辅,笑着迎上前,施礼道:“鲜于都尉。” 鲜于辅呵呵笑道:“好小子,你上任的事宜都妥当了,说吧,啥时候能来上任。”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好,明日一早你就来吧,处理下备寇的细节。” 备寇?刘澜不明所以,但只要明天去了相信应该难不倒他,说道:“诺,那小子明日一早就来赴任。” 刘澜和鲜于辅边说话边向宅内走着,沿路方才还一脸轻慢歧视的纨绔千金全都私底下对刘澜指指点点,只不过刚才是不屑现在是嫉妒,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寒门猪狗竟然攀上了都尉的门上,受到了都尉的重视。 涿县之内,真正的高门大家家教门风甚严往往自矜身份,不管是黔首百姓家还是对吏门寒门都不会刻意去针对,也不会显得如何高高在上,反倒是这些个在他们眼中寒门如猪狗,黔首如草芥的吏门子孙,对下不遗余力地显摆身份,各种轻慢侮辱甚至是刁难打压,对上则又是一派摇尾乞怜做派,如今见其与都尉相谈甚欢背地里冷嘲热讽,深怕被都尉听见影响了父辈前程。 刘澜和鲜于辅交谈了几句就被许多老相识拦住了去路,虽然鲜于辅不遗余力的介绍他但显然他从边塞来的现在还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甚至还会受到排斥,所以听着他们叙阔,刘澜也就借机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矛盾 独自一人走着,显得有些孤独,也许在别人看来是天大的幸事可他此刻却真有些后悔来拜寿了,刘府占地极大,不说昨日所处的后院就是前院若非房舍少那就和巨大的迷宫没两样。 就在刘澜经过一处满载奇花异草的院落时,却碰到了一位熟人。刘备笑呵呵上前打着招呼,刘澜停下脚步刚要说真巧,不想刘备却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了角落低声问:“德然,我来的路上碰到了二位行脚商,钜鹿人张角自称天公将军造反了,几乎是同一天,安平与甘陵两处也都起来响应了张角。” 消息的传递在民间往往要比官方更快,不过消息已然传来,官方也必定在一两日之内就能得到这一情报。对于演义的可信度最多就四十,而显然掌握历史才是王道只可惜他对历史寥寥,所知也不过一二,所以也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至于黄巾要真是程远志邓茂来了倒也巴不得,到时候把关关飞飞派出去俩人一刀一个也省事了。忽然就听耳畔德然德然的喊声响起,刘澜从思绪中猛然醒来,脸上满是尴尬的笑意,只听刘备继续说道:“公孙越已经在今日拜辞伯父回返右北平了,德然,为兄有一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能暂留几日,温太守已经做出决议打算出榜招募义兵了,所以我想扯起一杆大旗,只要有德然你的相助,区区乱贼,不足挂齿。” 刘澜心中长叹了口气,看这样子和演义也**不离十只可惜自己夺走了关张按理说是该帮帮他的,可已经答应了温恕去当兵曹掾史,所以此事也只能作罢,委婉拒绝:“只怕教玄德失望了。” “为何?”刘备一脸的激动,神色之间更是阴晴不定,忽然就听远处管家刘和喊道:“少公子,你让我找的好苦。”刘和匆匆忙忙来到近前,这才发现刘备身边站的是刘澜,他知道家主欲收其为义子,不敢怠慢,施礼道:“刘公子也在啊。” “是啊。” 刘澜刚回了一声,却不想刘备怒斥一声,对刘和打断了他与刘澜的谈话大为不满,他把自己未来的希望,日后的前途都寄托在这位猛将身上,日后若能建功立业,其必是一大助力,却不想被刘和搅合了,一脸的怒气,训斥道:“主人在说话,你一个奴役怎敢喧哗造次。” 刘和还是头一次见到刘备如此动怒,知道自己必定闯了大祸,啪的一声吓跪在地,觳觫惶恐惴惴不安。 刘备如此自然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所以把火气都发在了刘和身上,眼神瞬间变冷,上前扶起了刘和,冷对刘备:“玄德,你要有火气有不满大可冲我来,对老人家,就算是你刘家的奴役管家发泄,算什么英雄!” 刘和刚开始还有些挣扎,可他如何能拗的过司马,嘴上一个劲的说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刘澜却是一脸的恭敬说:“老人家,你使得,在我眼里你并不是什么家奴仆役,你是长辈是老人,而且你我都信刘,指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果然是贱种,居然和这家奴论交情,还说五百年前是一家,要知道他签了奴契才改的刘姓,要真和这种人是一家简直就是侮辱,刘备当然不会傻到说这些去得罪一心想要招揽的刘澜,只是面上一脸的不以为然,道:“德然,你的心肠太好了,对这种老奴不必如此客气的。” “你说什么?”刘澜怒目圆睁,骤然看向刘备,后者霎时只觉毛骨悚然,好像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了,刘备一霎那明白他为何千方百计维护刘和定然是为了刘元起,但此时还须仰仗其人不好撕破面皮,打了个哈哈,道:“德然,刚才和你言说之事难道你真不愿帮助为兄?真就一点旧情也不念?” “我以答应温太守出任涿郡兵曹一职。”刘澜冷冷的说。 “什么?”刘备彻底绝望了,如果刘澜只是右北平小小的塞尉刘备相信以他汉室宗亲的噱头能拉他入伙,可如果他攀上了温恕,那自己这样的白身就算是有汉室宗亲的噱头也很难打动他。一直强压的怒火终于按捺不住,但他却不敢朝刘澜发出来,只是狠狠瞪了刘和一眼,一甩衣袖:“跟我走!” 刘澜正要出面,不想身边刘和却是低声说:“德然公子,知道您是好意,我真的很感激您,可是老奴前来便是为了寻他,而且您也不必因为老奴和他就此交恶。” 刘澜微微偏头看向刘和,见他微微摇头,沉吟一下,知道这是因为刘和的契约在刘府的原因,而刘备又是刘德然的侄子,若真要就此交恶,倒霉的就只是刘和,就算刘备有宰相度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可若他并非君子还不把今日的愤发泄在他的身上?到时好心变成了恶意,刘老日后在刘家的日子就难熬了。 想通了一切,刘澜也低声说:“和叔说的不错,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省的给和叔添麻烦。” 刘和感动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刘备身边说家主叫你,刘备一听又是一通抱怨,说你为何不早说,说完便即转身离开,匆匆忙忙向后宅赶了过去。 路上刘和久久无法平静,并不是因为事后刘备的道歉,而是因为刘澜让他心中美滋滋的,他现在是真佩服家主的眼光,刘备是不是白眼狼,难说,反正只要家主健在他就变不成,可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却让刘和捕捉到一些细节那就是刘备的性子是很暴躁的,只是他隐藏的够好,今天若不是受到了打击也不会原形毕露,事后虽然后悔不跌连连道歉,可其目的他又如何能不知晓。 反倒是刘澜,自己和他别说交情了,就是见面也不过只是区区一面还连话都没说上,可就是这样他就能为自己出头,你说家主能不把幼女嫁给他,就是自己有女儿也一定会嫁给他,只可惜他拒绝了家主的好意,不过家主不是还要收他为义子? 他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家主快些收这仁义的孩子当义子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认子 太阳彻底下山了,眼瞅着寿宴时间将到,刘澜便回到前院,此刻前院正厅内外或三五人,或十几人聚在一起聊天,看起来很是热闹但刘澜却始终是孤家寡人。 这时身后出现了一位身穿战甲的男子,与鲜于辅有八分相似但只是个子更高些脸型更瘦些,胡子更短些,他站在刘澜的身后说道:“你就是刘澜吧?” 回头的时候刘澜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只是几刻种不见鲜于辅便增高了变瘦了?可一听声音就发现并不是一个人,鲜于辅的声音更沉一些,而眼前人却如同洪钟一样嘹亮,若非如此,刘澜只怕还真要问问他能增高变瘦的仙药何处去买了。 刘澜拱手施礼,道:“在下就是刘澜,请问将军是?” “我叫鲜于银,你知道吗?” 鲜于银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听着名字再看着长相也就知道了,刘澜连忙再次拱手施礼,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久仰大名,笑道:“我乃州奋威将军,听说你是新任涿郡兵曹,想来未来的日子我们少不了一同对敌了。” “将军的意思是?” “你可以把我当做刺史派来的监军,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上官,当然具体如何指挥抗击黄巾我是不会多嘴的,一切都由鲜于都尉说了算,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我对你有所耳闻,听说你与护乌丸校尉稠箕关系不怎么样还有些矛盾,本来他想借着元起大寿和你和缓关系的,只可惜今日一早便随刺史前往蓟县了,所以便托我来希望您能入他护乌丸校尉营做骑都尉,这可是连升数级,比你那有实无名的别部司马强了千倍,也比你现在这小小的兵曹强了百倍,怎么样,是不是考虑考虑?”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是。”鲜于银直言不讳道。 “那就请奋威将军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了,小子没兴趣。” 刘澜说完便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鲜于银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最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他来时与大哥鲜于辅碰过头,两人为此做赌一枚五铢钱,他深信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拒绝这般**,可他却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掌中抛着一枚五铢钱,口中更是对着刘澜的背影爆了句粗口,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这时鲜于辅出现在他身边,一脸得意说:“怎么样,没说错吧?” “别得意的太早,只能说他不傻,知道去冤家那里没好果子。” “你说的也对,今日若非稠箕随刺史一同前往了蓟县,而是他亲自来,这刘澜未必不答应。” 鲜于银将那枚五株重重交到大哥手中,却是一脸不屑道:“那也未必,你看此人的衣着,在这种鲜衣怒马的场合依然存有傲骨就说明他并不是那种追名逐利之辈,所以啊,大哥,你可算是找了个好帮手。” ~~~~~~~~~~~~~ 席面已经布设完毕,大厅之内足足摆了三百多席,每席或一人或二人,每人面前都摆着一份餐具,要知道汉时还是分餐与我们现在的饮食文化合餐有着大大的不同。宾客差不多有四五百,按官职年齿入座,而刘澜则在最后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只见眼前人头滚滚,至于歌舞却是根本就看不着,听着琴瑟大吕声看着大殿,不过很快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本以为是正主前来,不想却传来一道黄鹂出谷般的歌谣,只不过因为刘澜个人原因却是听不大明白,只是依稀听旁边几位声音很小的跟着唱: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到后来刘澜才知道这是一首辛延年的《羽林郎》,接下来一首,刘澜刚喝了一半的酒水却是因为听到歌声彻底喷了出来,那叫个尴尬啊,丢入啊,丢到姥姥家了。 无数目光瞅来,刘澜已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按理说刘澜就算养气功夫欠佳也不该在这种场合失态,实在是场中所传荡之歌太熟悉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壹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寧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什么,这不是描写的杨贵妃么(别误会,刘澜一直这样认为)怎么会跑到汉代,难道真有其他穿越者。 很快刘澜就知道自己乌龙了,原来此乃武帝朝李延年所作,和他所知道的杨贵妃,白居易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打击太大,刘澜彻底没了听下去的勇气,不然再来一首搞出乌龙他可就没脸继续呆下去了,趁着其他人欣赏歌舞之际刘澜四周打量着气势恢宏的大殿,四周足足有十二根目测最少要三人合抱粗的巨木支撑,都被粉刷成了朱红色,和电视上见到的差不多而且上面还镌刻着龙形图纹,蟠龙,绝不是,是那种样式和后世差别巨大龙,别问刘澜,他也不知道这叫什么龙。 太丢人了,他发现自己就像个小学生,刘澜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沉重的挫败感,没有半点穿越者的优越性,这不是给穿越大军丢人嘛,以后还有谁敢往汉朝穿? 鸭梨大大的,这时大殿又开始杂乱起来,原来是小厮抬着酒水进来布置,很规律,每三席旁放置一口三足青铜瓿,满满的酒水,都是温好的,冒着热气,透着酒香,很多人开始流哈喇子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官酿,普通人平日别说喝了就是闻都闻不到,不过刘澜却没有那么不堪,怎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这官酿平日里喝了不少,不会像其他酒林的道友那般不堪,急着让站着的丫鬟为其分酒。 要说这次刘元起可谓是下了血本了,刘澜也来过几趟刘府,可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丫鬟,估摸着都是临时抽调来的,要知道每三桌酒客边上都侍候着一位娇滴滴分酒的丽人,就这一项支出,非是常人之家就绝难办到,刘澜招招手,招呼身边这位娇滴滴的小丫鬟给自己斟满了一樽,上好的官酿醇酒,甘冽绵柔,他之前一路可是滴水未喝,别说口渴了,喉咙早冒烟了,嘟嘟嘟,一饮而尽,回味悠长,一个字爽,不满足的指了指一干二净的酒樽,旁边的一些宾客甚至是那丫鬟都看傻了,想来不是把他当做逃荒者没喝过醇酒的泥腿子就是当做千杯不醉的神人了,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可从未遇到过刘澜这般一口气就将大樽内装满四斤醇酒喝光者。 刘澜感慨着官酿好酒,只可惜是官府所酿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如果能把工艺交由民间,酿造出来的美酒必然还能上一个层次。就在刘澜招呼着小丫头再来舀酒时,却老远看到出现在温恕身边的那名侍卫出现在他面前,低声说:“刘兵曹,太守要见你,请跟我来。” 刘澜其实一直就很纳闷这都要火烧眉毛了(黄巾起义)刘元起和温恕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可后来张平的一番解惑让他明白了,既然是打仗,那么趁此机会把涿县内的大族世家拧成一股绳才最重要,黔首造反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世家大族掺合其中就难收拾了,所以说今日看似是给刘元起祝寿,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国情不同啊’刘澜叹了一声起身跟着侍卫快步而去,绕出了大殿,退出了前厅,然后在院子里左拐右拐又朝着后院而去,不一时,刘澜发现又到了昨日与刘元起用餐的那间临湖雅舍前,刘澜被带了进去,屋里除了温恕与刘元起外还有俩小屁孩,一个十多岁正是冬生,现在得了名,叫做刘放,另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屁孩则跟在他父亲身侧,乃是温恕之子温恢。 刘澜进了屋内对着两人施礼之后刘放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一口一个爹爹叫的好不亲热,刘澜面显尴尬可刘元起却是一副老怀欣慰的表现。示意丫鬟端了些点心瓜果摆在下首刘澜落座的埃几前,看着犹豫了一下的刘澜和一脸喜悦的刘放,神情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德然啊,今日招你来,除了元起过寿,其实还有一件大事。” 刘元起与温恕相视一眼,温恕翻了个白眼,只得硬着头皮腆着脸对刘澜说道:“德然呐,老夫差人打听过了,你幼年失怙失恃,身世可怜,而元起他呢,又是老年丧子,所以他有意收你为义子,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啊?” 刘澜一日未进食,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瓜果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只是碍于脸皮不好意思当着两人伸手,叉手端坐着,刚想是不是该偷偷摘个苹果却听到温恕这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瞬间就没了胃口。 蓦地站起,有些激动,义子?那不就是干儿子嘛,两人哪想到刘澜会如此激动,脸色立时黑了下来,而一边的刘澜看到两人的表现后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可就算强捺住火气,眼珠子依然瞪得滚圆,没好气的说:“元起先生看重,实让小子惶恐,只是小子无法答应,还请太守刘老恕罪。” “为何?” 难道自己奇货可居?不然刘元起为何先是昨日嫁女,不成今日又来认子?刘澜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可他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再说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就给别人当儿子,是以便选择了拒绝,更选择了沉默,只不过人老成精的刘元起如果不知刘澜心中的顾虑,捻须说道:“小子,老夫昨日嫁女,今日认子,一是看重了你这个人,二是因为你与我子德然十分酷似,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因为放儿……”刘元起说道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不过怎么看都不像装的,不然绝对能拿小金人,刘澜一边想着一边静待下文,过了好半晌情绪有所平复的刘元起才语重心长的说:“放儿他自幼失沽,如今把你当做了父亲,每天吵闹着要找你。” 说道这里刘元起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流下两行浊泪,哽咽的说:“如果你真不愿认老夫为父,那老夫就只能求你收放儿为子,老夫实在是不愿他每日哭喊着要找他的爹爹啊!” 刘元起说的很让人动容,尤其是他说到动情之处本已停止的泪水再次流下,要是一般铁石心肠者也就拒绝了,可刘澜哪受得了这个啊,内心之中早就动容了,再加上人都要让自个儿的亲孙子认他这个外人当爹了,要知道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啊,哪还可能有阴谋,不然这代价也太大了。要知道这个时代义子一旦认下就算是同本家再无瓜葛了,那可是认祖归宗入宗祠的,刘澜沉吟了片刻,心中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明白了身为祖父的刘元起的用心良苦了,他在世上可以说是时日无多,他害怕撒手西去时放儿如果还没有成年也许就会失去依靠,所以他希望自己来撑起刘家,或者说他希望自己能帮他抚养刘放成人,甚至是帮助他彻底掌控刘家,撑起刘家。 这么一想,那就可能是刘元起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然谁又会吃饱了撑的走这一步,低三下四还被两番拒绝? 深吸口气,看着刘放在身边揪着他的长袍好似怕自己再次消失一样,刘澜彻底动容了,为了这个孩子自己也得答应啊,双膝跪地,异常郑重,道:“刘德然,愿拜刘老为义父。” “我儿……” 刘元起老泪纵横的喊。 第二百五十章 头疼的义兵 刘元起在宴会开启时宣布了认义子的喜讯,而刘澜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那些从始至终就未把他放在眼里的纨绔千金们开始主动找他寒暄,只可惜直到宴会结束刘澜也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宴会结束后,原本该在刘府住下的新晋男主人却婉拒了刘元起的好意,只是将刘放安顿好后便告辞离开了,原因?因为他的兄弟都在驿站,而且黄巾已经迫在眉睫所谓的亲情他没时间去感触,而爱情更是想也不会想。 刘元起派车送刘澜回去,赶车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和之子,而这刘安则是刘元起特意派到刘澜身边的,为的就是能够尽心负责他往后起居饮食,起初刘澜不愿答应,不想刘安却慌的砰砰磕起头来,无可奈何之下刘澜只能妥协,只是上车时问他为何如此坚持才知晓是刘元起的死命令他不敢不跟着刘澜走,而且还有老父亲的指示,若真被刘澜打发回来,他也只有一死谢罪了。 直到此刻刘澜才知道这中间刘和要报恩的意图更多些,苦笑一声,叮嘱刘安从今往后不必再行此大礼,只需拱手作揖就好了。 刘安说明白了,然后就驾着车载着刘澜回到了驿站,今天是刘澜在驿站的最后一日,从明日后他们就有了新的地方居住了,虽然不是正规军,可温恕给足了面子让他们住进了砖瓦盖就的校场营房。 刚到了驿站,天空就下起了雨,滴答滴答,又密又集,站在檐下看着瓢泼也似的雨水,刘澜心中却满是苦涩,这样的雨水如果能早来些也许跟着黄巾造反的百姓就少些,可惜了,可惜了贵如油的春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么个不早不晚的时候来只怕不是啥好兆头喂! ~~~~~~~ 第二天一早,刘澜便集合了人马来到郡所,鲜于辅与鲜于银已经等候多时,鲜于辅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说涿郡有七县三十亭一百八十里,往年备寇,都是各县县尉与各亭亭长组织,按各里大小抽调青壮,大里十余人,小里五六人,可现在不一样,是乱贼,所以往年涿县由亭长与县尉负责的备寇事宜由你来抓,另外六个县则由我和鲜于银将军负责。 “我不赞同。”刘澜当即否决,道:“太平道乱党本身多是百姓,所以从乡里选卒万万不可,一旦叫贼人混入那时里应外合整个涿县不攻自破。” 鲜于辅有些不以为然说:“德然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所以今番防贼决不能如同往年防盗,我们的重点必须要放在郡国兵身上。” 鲜于辅听到郡国兵三字就料到刘澜恐怕已经有了计较,问道:“既然你说放在郡国兵身上,可有良策?” 刘澜并没有卖关子:“有三点,第一,要查清郡国兵中是否有入太平道者,更要把县内郡内入太平道者全部揪出来。” “怎么查?不要说百姓中,就算是郡国兵中真有**为贼者他不说,我们又如何知道?” “这个好办,据我所知太平道党徒都会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我们只需暗中查访,将大门上书写甲子者不管是不是郡国兵都一并拘押,如此则涿县无内忧矣。” “德然如何知晓?” “私下查探。”既然知道黄巾要造反,所以刘澜必须要调差,而他昨日独自步行前往刘元起府中为的就是查探这一史书记载之事是否详实,再得到了证实之后,他才敢掷地有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千真万确?”这一次开口的是鲜于银。 “绝无虚言。”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可行。”一边的鲜于银点头赞同,又怕大哥谨小慎微没有快刀斩乱麻的魄力,说道:“既然德然所说非妄言,我们不妨试着他的说法查一查,如果属实记他大功一件,如果失准,再罪他之责。” “末将甘愿立军令状。” “无需。”鲜于银摆手,然后看向刘澜问:“你说三法,如今一法已出,那其余二法又待如何?” 刘澜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但那句非常之法却深得刘澜之心,多看了他一眼后,朗声道:“其二就是将郡国兵重新打乱分为数部,由县内武官指挥,都尉居中调停。” “最后一点就是太守颁布的自募私曲防寇令,我们可以允许这些大户之家募私曲,但前提是所募私兵必须要统一由都尉指挥,只有如此才能形成合力,不然就是些散兵游勇,不要也罢,如果能做到此三点,涿县无忧矣。” 刨开第一条,第二条三条在刘澜说的时候鲜于辅就在心中琢磨着其中的可行性,待听他完便朗声道:“好,就按德然所言,我这就去面见温太守。” ~~~~~ 数日之间,涿县被抓黄巾乱贼数不胜数,其实最开始黄巾党众们是约定好日期要在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甲子年)三月五日全国各地同时起义的,可是因为唐周的泄密打乱了张角的部署,是以他仓皇起义时涿县内的黄巾党徒们还没有收到消息,等收到消息后再想反抗却也晚了,被鲜于辅雷厉风行将这些境内大大小小的党徒擒获,一时间光涿县便被捉了上万人,连牢狱都不够用全部被关押在了校场之内。 涿县肃清之后,温恕一边将成功经验向各州郡传递,希望能在三月五日之前甚至是在闻听消息前彻底解决匪患,而刘澜这一边因为郡国兵和各大户招募而来的义兵良莠不齐,所以在涿县城外设置了操练地点,开始操练。 涿县靠东边的空地乃是一片原野,四周空旷,操练的时候只要登上城楼就可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已经是荡除涿县境内黄巾乱党之患的第三天,除了郡国兵们训练之外,大户组织的义兵也正络绎来到。 第一支到来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以刘家之名赶来的义兵,领头者刘备,他带来的义兵很有战力,而他们的军械粮草等开销也都是自备,政府并不承担这些费用。 义军中的军械无需报备,各管各的,可粮草就需要上交府库报备了,可义军中三教九流啥人都有如果出现哄抢的情况可就遭了,好在鲜于辅也不是啥善茬,直接在营寨前立起了告示牌,凡是哄抢粮草者,轻则解除武装重则将闹事人斩立决。 如此严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营内粮草都是统一入库的,粮草官会将每支义兵的粮草登记入库,每日进库多少取出多少腐坏多少都要查验的,这是个累人的活计,每天都要开仓,来来往往多少人看着那些粮食能有人不眼红能有人眼不发热干出一些掉脑袋的事? 要知道这些义兵大多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一年的收成有多少而且还是这汉代,一亩地能有收个三五石就算是大丰收了,若这些个人真是富农有个百十来亩地也就不会来当义兵了,正是因为他们不是没地就是佃农要么就是亡命徒或是游侠所以看着库中四五百石粮米就会有人打起小算盘来。 好在鲜于辅在刘澜的建议下颁布了这么一条杀头的政令,算是震摄住了一些宵小。 可没想到第二天大寨前鲜于辅又立起了一块木牌,原因就是义兵们来的多了,可他们毕竟都是涿郡一郡之人,有些是朋友的,甚至有些还是亲戚,一时间操练场变成了菜市场,任刘澜如何鼓噪,任脾气越来越火爆如张飞者一连踹倒三五人就是无法申明军纪,无奈之下刘澜只能去找鲜于辅,于是乎第二块木牌又立了起来。 凡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不服从军令,不听从令旗指挥,轻者杖责重者斩立决。 军纪为之一肃,队列终于排了起来。 一日操练下来,原以为能按部就班操练了,谁想第三日天一亮义兵们又打起来了,本来汉时民风粗犷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就很常见,何况这些个义兵中多是一里一亭一县者,这里面有吵过架骂过娘的,有私仇结私怨的,昨日里有众将校诸人在,又有兵曹刘澜弹压还不敢真就大打出手,可今日里吃早食都窝在了一起,从怒视演变成了谩骂,从谩骂便开始了斗殴。 有一人大打出手,一起来的乡亲朋友自然就站了出来,七里八亭的亲戚们也不甘落后,兵卒们眼见着嗓子都喊哑了也无法制止也就只能去找兵曹了,兵曹刘澜也很简单,出了帐只对这些乡民义兵们说了一句斗殴寻衅滋事者斩立决,说完转身就走了,然后到帐内找了块木板也不去向鲜于辅禀报了,两天刻了两块板子若再去找都尉他不烦自己都烦了,而且啥都去请示鲜于辅他这个兵曹也就别干了,还不如早点回右北平逍遥快活,在那里可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是塞尉,而那里又都是兵,知军纪晓将令管他们可比管这些百姓简单多了。 果然,当刘澜拿着牌子出来的时候义兵们都退了,重重的将牌子挂了上去,苦笑着三天挂了三块牌子,还不知道明天还会出啥幺蛾子,想到明天刘澜双目已经快要喷火了,既然你们精力都这么旺盛,那老子就往死了练你们,看你们明天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整军 在这样的忙碌之中,兵员的素质在一天天提高,而刘澜则要开始从中遴选佼佼者,补充到他的部曲之中,而最让他头疼的是卢龙的老兄弟们没来,所以无法让他们充当什长佰长,但这难不倒刘澜,他身边还有百人,把他们分派下去也一样,只不过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亲卫体系算是彻底终结了。 汉朝的的军制是部曲制,最高为军,其次为部(1000),五曲为一部。再次为曲(200),两屯为一曲。再次为屯(100),两队为一屯。再次为队(50),五什为一队。再次为什(10),两伍为什。最后是伍(5),以伍人为队,设伍长一人。 刘澜如果是军司马,他的编制就只有一千人,但因为刘澜是别部司马,能够超额编制,所以他虽然是别部司马但所带之兵却是一部五千人相当于校尉。也因为如此,所以他部队的编制又与汉朝不同,基础如五人为伍(伍长)两伍为什(什长)五什为队(队长)两队为屯(屯长、都伯、佰长)不变,但在曲这里却变成了十屯一曲,中军千人则由刘澜亲自统领。 除了他与安平所领中军千人外,其余四位部曲都分别是:梁大,李翔,徐阿泰,荆守。而他带来的百名士卒则分别被任命为屯长,至于张飞则在安平充当中军部曲督后代替了他原先的职位成为了五十人的亲卫兵首领,这样的任命刘澜是不怕士卒们不服气的,因为在选亲卫前的遴选刘澜就已经放话在这些身手矫捷的亲卫中选出佼佼者出任首领,而张飞自然勇夺第一,实至名归。 张飞搞定了之后就剩下了关羽,不想搞定他又不想让人说闲话,所以刘澜的打算还是把他招到身边来,最多安排一个正副职,关羽正张飞副也就解决了这一难题,可去找徐阿泰时却遭到了拒绝,他可还记得当初他是如何痛心疾首的要让自己把关羽收回去,现在倒好还不放人了。 刘澜和他摆现实,讲证据,还抛**说只要放人当初的誓言就不作数,可这闷葫芦也硬气,就俩字不行就想把司马打发回去。 可司马能走,眼见软的不行就来了硬的,说当初是谁说让他走的,现在不走都不行。 徐阿泰见司马动了怒,赔着笑脸说他当初不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嘛,这个人不能走,除非我死了。 听着徐阿泰说出的狠话刘澜能妥协?当然不能,可他就是拿这闷葫芦没办法,反而把这小子逼急了说了句我这部曲都不干了让给云长,只要你同意我去当小兵,当伙夫都成。 刘澜彻底败在了徐阿泰手里,而最要命的却是关羽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发声说他愿意留在徐阿泰部曲之中,眼见着两人都发声了,一个愿要一个愿留刘澜也不能强行带走关羽,让‘有**’一个怒一个怨吧,便赞同了下来,只是临走时说了句关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第一个要了你的脑袋。 不是刘澜不相信关羽的实力,而是他怕呀,几千几万人的战场,他关羽武功再高也照样不好使,所以提前给徐阿泰打个预防针,当然更重要的却是要让关羽知道自己对其的重视。不过想想让关羽从基层干起也挺好,也许能打熬打熬他的傲气。不过想想还真的难,大凡才华出众者总会是不合于众,恃才傲物的,就像他后世的那位偶像周星星不正是这种人吗?不通人情,为人疏远,性格孤僻,会在某些事上极度认真,甚至是较真,只不过是为了力求完善罢了。 也许这就是关羽与很多人所不同的地方,在很多人眼中也许他不与世俗同流傲慢偏执,但随着功成名就自主力增强之后,他这样的人也就再也不会在乎现实中的种种桎梏了。 刘澜在将“曲屯”任命完后,便开始着手对队、什、伍进行编制。之所以要求鲜于辅打乱打散郡国兵的编制首先是因为他们都是本郡青年服的兵役,所以这些郡国兵们与义兵的区别也不算大,多是同族同里或是同亭之间,相互比较熟悉,这样的好处是便于指挥训练,只要选择他们中声望隆的男子来当队、什、伍长就行。可一旦队、什、伍长与屯长甚至是部曲督出现矛盾,那么他们就会在队、什、伍长的带领下各种的阳奉阴违,甚至还可能抱成团儿来反抗上官,所以刘澜是不会想见汉朝内这种普遍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要的是一群如臂使指的郡国兵,而不是混吃等死熬日子的郡国兵。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担心,所以他才把队伍打散,这样一来同族同里者就少了很多,就算有几人是同亭可更多的却都是外县人,并不熟悉。 一什两伍,十人中就没有相识的,所以刘澜就让各十之间自己推举,怎么举刘澜就不管了,反正别闹出人命别致人残废就好了,当然他还补充了一句那就是现在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就是屯长部曲督也是暂时的,只要立了军功,那就会论功行赏。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刘澜的意思,但明白是明白了但眼下想推举出暂时伍长什长是不可能了只能比试拳脚了。 很快,一群人鼻青脸肿的出来了,而伍长什长也就这么选了出来。 而在选择队长时,刘澜却让识字的站出来,原以为这五千人中怎么也能有几千几百人走出来,但出人意料,没有一人,这也没办法,与其说是汉朝的识字率低,不如说是整个中国古代的识字率都很低,不到一成左右,即使到了民国时期也不过只有一成五左右,要知道始皇焚书虽然是看不上儒家的言论可从其将孤本收藏到‘皇家图书馆’来看历代帝王不使民间有书的愚化民智想法的可能性还是更大的。 既然没有人识字,刘澜只能让他们中间认识旗语者出列,这一次倒是出现了很多人,很容易就凑齐了队长,这样一来刘澜的别部部曲也算是彻底成型了,现在他唯一要等待的除了张正所率领的骑兵,就是黄巾大起义的浪潮了,当然在这股浪潮席卷到幽州之前他还需要将这支队伍训练成一支真正的精锐部曲。 ~~~~~~~~~~ 注1: 屯长、佰长、都伯,伯,百也。十人为什,百人为伯。都,头目也。都伯,可以理解为“佰人长”。管一百个士兵。以上是军队最基层建设,“什伯”泛指军队基层队伍。曹操有《步战令》曰:“伍中有不进者,伍长杀之;伍长有不进者,什长杀之;什长有不进者,都伯杀之。” 而在佰长之上应该还有百人将的,不过却因为不理解百人将的具体职权范围所以没有写出来,概因佰长已经管理百名士兵了,并有权斩杀临阵脱逃者。而“百”而没写作“佰”,是泛指不止一百,因为“佰”是单纯的一百个的意思。这个“百人将”没有写作“佰人将”,必然是有原因的,也许是都督若干个屯长,也即若干个百人作战单位。但是,虽然叫“将”,却和将官序列差很远,因为还不及“尉”的级别高。不过不管怎样,百人将已经算是基础作战序列中的佼佼者了。曹魏有个特殊作战兵种---虎豹骑。这个特殊部队作战及其勇猛,如有作战损失,都是由“百人将”来填补。管理这个虎豹骑的将领先是曹仁后是曹纯,都是曹操的自家人。后来曹纯去世,曹操干脆自己直接管理虎豹骑。当初曹操日行百里追击刘备,在当阳击破刘备军,如此强的机动力,用得可能就是虎豹骑。 注2: 在百人将之下是部曲督、骑督、牙门将等等,有人会有疑问牙门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看字面意思牙门将应该是属于杂号将军序列当中的,但曹操《步战令》:“牙门将骑督明受都令。”又可以看出牙门将与骑督、部曲督等属于一个级别了。骑督、部曲督,都是具体管理骑兵和步兵的长官,负责临阵监督指挥基层士兵的作战,所以这个牙门将就有些糊涂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太守急招 忙了大半天,终于把队伍编制确立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要上到部曲督下到士兵都要识得金鼓令旗结阵时所处位置与责任,至于劈杀到没有想过,盖因想让他们这些郡国兵在短短十几天成为一支单兵能力强悍的特种部队显然是痴人说梦与其如此就不如让他们倚靠阵型发挥团队协作来最大化的消灭敌人和尽可能的少牺牲。 用了三天时间郡国兵们便将金鼓令旗熟络,而从明天就要开始真正的操练战阵厮杀。而一直借工坊锻造兵刃的欧冶坚则在这一日派人传话来兵刃即将问世,要求四人立即赶往城西工坊。 刘澜将操练的事项交由梁大几人,带着关羽张飞徐阿泰前往工坊,半个时辰后刘澜一行便踏入了工坊,房内兵刃数不胜数,有长兵器如矛戈,有短兵器如剑刀,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但刘澜却对这间房内的兵刃完全漠视,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一炉正点火的窑坊,其前正是头戴逍遥巾,两条飘摇剑带飞舞的欧冶坚,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炼制着一柄弯刀,在刘澜走过去的一瞬间他却撩起衣袍,在小臂处用匕首一抹,一篷鲜血便即滴落在弯刀刀锋之上,随后火红的刀身传来嗤的一声响,欧冶坚才将弯刀端出,放入冷水之中,之后又取出放在磨铁之上打磨,不时在刀锋之上撒些水。 一般来说这样的炼器只有达到百炼后方才是真正的上品,可看眼前这模样分明就是一蹴而就练了一回,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却没有人敢出声。 而欧冶坚在打熬之后忽然大笑一声宝刀问世,骤然间发现司马刘澜和一众人都已经到来。笑说:“德然前来正是时候,看看此刀如何?” 刘澜远观此刀,果如心中所想一般,再加上刚才那震撼的滴血场面,更是啧啧赞道:“世间工匠炼器,莫不是百炼或是几十练,不想伯固炼器却是遵循古法以身饲剑,今日一睹,叹为观止。伯固,上古欧冶一族的冶铁术,当真了得啊。” 刘澜这番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一边的关羽更是抚髯而说道:“伯固练器犹如医者行医,铸剑这份定力实属生平仅见,光是这一气呵成的气度,就如手中这把弯刀一般充满杀气,这刀方才入世,便可入神兵之列了。” “神兵与否,只要试上一试便可。” 刘澜有心一试,将腰间的环首刀摘下,拔出鞘来,横持手中,说道:“伯固,你用这弯刀往这环首刀上砍一下,看看此刀与百炼环首刀相比到底如何。” 欧冶坚提起弯刀,往环首刀上斩落,擦的一声,环首刀应手断为两截。 四周不约而同叫了声:“好!”这弯刀当得上是世间罕见的宝刀了,就算是入神兵之列,也怕毫无疑义了,当然最让人惊叹的还是两刀相交,全然没有金铁交鸣的铿锵声音,反而斩断环首刀的一霎那如同是砍削木材,只此一点便可知此刀神奇了。 众人上前贺喜,贺喜刘澜得宝刀一柄,贺喜欧冶坚铸宝刀一柄,不想欧冶坚摇头,原来关羽张飞徐晃三人武器早已练成,今日弯刀出世才派人将四人招来,三人各得一柄蛇矛一柄偃月刀一柄两刃斧,左右查看居然都不比司马的弯刀差,啧啧称奇对欧冶坚的锻造之能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随后众人便言说兵刃名号,只不过三人武器都已有了名姓,唯独刘澜至今未取,众人还当他如小马驹一般不起名号,不想却石破天惊取了一个甚为诛心的名一一屠龙刀。 ~~~~~~~ 好不容易进城了,军营里禁酒,此时的张飞眼巴巴的看着刘澜那眼神别提多幽怨了看着怪可怜不忍心的,只说了句下不为例一行五人便来到了城中集,沽了两瓮好酒,点了些肉食和果蔬。 郡内自抓捕黄巾之后便人心惶惶的,往日里繁华的市集喧嚣的酒肆异常冷清,偌大的酒肆就他们一座,只是酒过三巡之后,便有一人匆匆而来,正是刘安,他说郡守相招,找了好久了,让他快些去太守府,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人不敢怠慢,骑马快速前往太守府,一路通行径直来到议事厅内,此刻厅中除了太守温恕外还有奋威将军鲜于银,郡都尉鲜于辅何涿县县长(暂领县令)与县尉。 今天的议事主要是几件事,一件是大将军何进屯都亭,置函谷关等八关都尉。 第二件事则是赦天下党人。 而第三件事则是继冀州黄巾大肆攻略郡县后南阳黄巾张曼成击斩太守褚贤。 而且如今黄巾贼势朝着不可抵挡的趋势蔓延,首先以太平道为首的黄巾起义在太一之前冠以中黄二字,当与五德终始说有关。原来东汉光武帝得赤符称帝,以火德自居。五行相生说是以木-火-土-金-水的次序,火可生土,五行中土居中,色尚黄,黄为大吉之色。所以张角自称黄天,其部师三十六方皆着黄巾为标帜,是表示顺五行、应天运之意。 而在太平经中说水王则火少气,火少气则化为灰,化成灰则变成土,便名为火,付气于土也。根据五行相生、相制的运序,火衰则土代旺,汉以火德王,汉运衰,代汉而兴者当为土德,土色黄,故张角自称黄天,起义军皆着黄巾,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是要代汉而立。 而张角选择甲子年三月五日发动起义,虽然唐周告密提前,但依然如之前部署一样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这充分体现了他们的宗教观念。而选择甲子年起义就是说将大吉大利,张角的黄天将取代苍天,开创一个新的朝代。 而起义日期定于三月五日也有这层意思。汉代谶纬神学宣扬三五说,认为其相包循环意味着朝代兴替。所谓三五,是指天、地、人三正和金、木、水、火、土五行,太平经说:三五气和,日月常光明,乃为太平。 而与此同时,张角兄弟三人分别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其下依次为八使、三十六渠帅,这些称号是与神道信仰有关的。天、地、人三正思想流行于汉代,它也是太平经的核心观念。太平经说:元气有三名:太阳、太阴、中和。形体有三名:天、地、人,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跂行万物治也。 而在汉代,公往往指神,张角三兄弟自称天公、地公和人公的将军,是表明他们是黄天派下来的将军,是神。八使、三十六方渠帅可能与八卦神观念、一年有三百六十天约数有关,以体现太平道的宗教术数观念。 刘澜听得愣愣的,但从中也能看出这些乃是温恕这几日的收获,从那些被捉的黄巾党徒口中抠出来的消息。 第二百五十三章 黄巾大起义 东汉从灵帝熹平元年到中平元年这十二年间除了会稽许昭起义和庐江黄穣起义外(史料)就再也没有任何记载,然而这种沉寂局面显然只是表象,因为更为壮大的张角领导的黄巾大起义爆发了。 但受农民起义局限性,农民起义无法从根本上提出完整的,正确的政治纲领和社会改革方案,因此他们并不能使革命走的更远,最终被地主阶级利用成为了改朝换代的工具,要知道东汉本来就是世家扶植起来的政权,如今爆发了这么大的起义,灵帝能不担心会有士族世家参与其中? 所以天子在权衡之后宣布了废止党锢再度启用党人,这是士大夫与宦官斗争的一次胜利或者说是宦官集团迫于压力的一次妥协,从延熹九年的第一次党锢开始,多达六七百之数的士人或被杀、或被党锢,几乎将天下的名士一网打尽。 所谓的锢,就是禁止做官,本来禁锢的只是当事人。但到了熹平五年的第二次党锢,因为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激怒了天子,不但将曹鸾抓进槐里狱掠杀之,又下诏书,扩大了党锢的范围,凡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乃至五族之内,皆在党锢之列,凡有任官的,悉数罢免,禁锢终身。 二次党锢一直延续到今若不是黄巾的暴乱,还将继续延续下去,直到灵帝去世都有可能。 但也正是这样,当废止党锢再度启用党人的消息传来后,倚门望月的刘元起似是看到了希望,不是他可以出仕而是大汉朝由大乱而开始大治。他幻想着阉党就此衰败外戚不再专横,党人大儒执掌中枢辅助天子开创盛世。 刘元起已经六十岁了,知天命的年纪,几十年前三君没有办到的伟业他终于能够看到了,他曾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时刻来临,可是真要来临的时刻他却并没有老泪纵横,因为他又想到了那位幼孙,还有那位义子。 而此时的刘澜则在郡守府议事厅与众人议事时得到从北新城传来的一条消息,冀州黄巾大肆进犯涿郡,刘澜得温恕指示连夜带兵前往北新城驰援。 刘澜带着他的本部向他的敌人杀了过去,既然说敌人?换句话也一样,黄巾军同样也把你视为敌人。 这样的敌人只是一个广义的称呼,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或许是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内心邪恶。 但刘澜唯一知道的却是,他们是被什么样的谎言欺骗,使他远离家园前来作战? 也许他们宁愿留在家乡,过着和平的日子,可原因却是他们无法在家乡生活,所以才迫不得已远离家园。 沉思中的刘澜一直没说话,反而是张飞几人早已是手舞足蹈还未真上战场一战就已想着获功领赏了,想想也是像张飞这样的身手获军功自然是手到擒来只不过千万不能小瞧了战场的残酷,但这些刘澜不能说,他们都是新兵,士气是最重要的,所以现在自信些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总好过未战先怯不战自败。 关羽几人也出现在了司马身边,一向话少的徐阿泰依然没开口,只是和张飞并排的关羽说了句:”谚曰:关西出将,关东出相。如今三明(凉州三明段颍张奂皇甫规)已故,朝廷真正算得上名将者无有一人,也不知朝廷是如何应对这些黄巾乱党的。” 刘澜知道关羽这是来探口风,说白了这是军中还算有些见识的军卒所担心的,如果连朝廷都无法做出应对他们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兵就算能保一州也无法保全天下。不过刘澜自然知道事态的发展,就算不知道之前在议事厅见温恕时也已经知晓了朝廷任命皇甫规之侄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持节,先交州刺史,谏议大夫右中郎将朱隽为右中郎将,再加上北中郎将卢植共发五校、三河骑兵及募精勇,合四万馀人共讨黄巾。而这位皇甫嵩有叔父遗风,可说是一位兵法天才,所以黄巾猖狂不了多久,而且各地义兵都在集结,大家氏族筑坞堡自保,要不是我知道这些,想来也会像你们一样也会担心的” 刘澜一番话算是安了众人之心,看着他们的表情笑了笑只是嘴上却感慨了一声道:”山东乱天下乱,山东宁天下平,可惜了,浪成于微澜之间,风起于青萍之末。” 徐阿泰听到了司马的感慨,嘿嘿笑道:”虽然黄巾在青州兖州冀州闹的凶,末将亦闻见了血腥,可要说这个天下要乱,只怕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刘澜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历史还会继续稳步向前还是走向岔路?不知道,因为那无力改变的挫败感,只能勉强笑笑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吐尽心中的愤懑。 大家见司马怅然若失,李翔却是咧嘴一笑,道:”不管怎么着,反正老子这辈子就认准一件事了,跟着司马混,保管没错!” 刘澜被这小子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们呐,别看现在黄巾闹的凶,准保三五个月七八个月到了夏秋之际也就算到头了,就算它是百足之虫,到了冬日就算不死也僵了,轻轻一脚,大汉依然是大汉,乱党啊,就只是一具具冰冷的死尸了,只可惜这些人归根结底,还是我汉家的种子啊。 忠君思想容不得刘澜有这样的感慨,叛逆就是叛逆如何能去怜悯,可刘澜不一样,他是来自后世,就算是受过这样那样的教育可长大了成人了道理也就懂了。一个人可以不爱他的政府,但不可以不爱他的国家,而黄巾乱党就只是一些受到政府盘剥无路可走的百姓,他们有没有错,为了生计而革命没有错! 只是既然心中认为他们是对的,刘澜为何还要去阻止他们,甚至与他们为敌? 也许这才是刘澜想要找寻的答案。 一连几日刘澜都深深陷入到这样的迷惘之中,他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甚至是一个理由,这样的借口理由不难找,但想要说服自己很困难。 好在一连数日的行军让他找到了答案。也许一个人在最疲惫的时候,连骑马都会打盹的时候才是最清醒思路最清晰的时候,也许刘澜是一个另类,或者说是后来人的原因,他对农民战争的了解让他说服了自己去阻止这场战争,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汉族,因为心中那简单的大汉情结。 他明白,历史上的农民战争虽然打击了一个个的封建王朝,甚至有的农民战争还推翻一个封建王朝,但是随之而建立的必然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封建王朝,这就说明农民战争虽然可以削弱甚至推翻一个封建王朝,却并没有能力去阻止一个新的更加强大的封建王朝的建立,这是农民阶级或者说这是历史局限性造成的,这是历史的产物,而不是农民阶级追求的目标,而农民阶级想要摆脱这种历史的局限性,必须在先进的阶级领导下(资产阶级或是无产阶级)才能最终摧毁封建制度,代之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制度。而如现在黄巾起义所要做的,不过是推翻一个腐朽的封建王朝,建立一个开明的封建新王朝。 而这不是刘澜想要的,将主人推翻,自己去做主人然后再去压迫剥削其他人,再等若干年后再由这些被压迫被剥削的百姓起来造反推翻成为主人的王朝然后再去压迫其他百姓,这样无尽的循环必须要被制止要被打破,而这就是刘澜说服自己的原因。 第二百五十四章 北新初鏖兵 在路上刘澜获得了从各亭收取的最新情报,进入三月中旬,黄巾军主力由张角、张宝、张梁率领,战斗在冀州。而另外几支强大的起义军,由波才、张曼成等率领,分别战斗在颍川、南阳等地区战斗。 黄巾军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东汉统治者诬称为蛾贼,而蛾贼张曼成所率领的黄巾军不但攻下了南阳还杀死了郡守褚贡;在巨鹿,贫苦百姓更是俘虏了安平王刘续和甘陵王刘忠,响应黄巾军。 而同一时间,从冀州北上幽州的黄巾军开始向幽州门户北新城发动进攻,攻打北新城的战斗异常激烈,副帅邓茂连续督军猛攻了三日,依然没有拿下来。渠帅程志远非常恼火,派人给邓茂传话,如果第四天还不能攻占北新城,就提脑袋来见。 邓茂苦笑着对传令兵说道:”回去告诉渠帅,就说北新城内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明日必能拿下。” 坚守北新城的军民只有三千多人,其中一千多人还是各亭里间百姓为避乱党躲进了县城,他们大多拖家带口为了能糊口只能或自愿或被官府强拉充作炮灰,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些血性汉子主动加入要誓死守卫北新城的。 守城的北新城县令樊鹏三十多岁,是来自颍川的儒生,他到任之后勤勉宽厚,修桥铺路更是积极开拓阡陌受到一县百姓爱戴。黄巾入侵后,他没有仓惶而逃而是奉郡守之命带领着北新城内各掾史与郡国兵顽强守城,誓要将乱党拒敌在幽州之外。 樊鹏在南城楼上指挥着守城军民奋力搏杀,汉时文人都懂些搏击之艺虽然和真正的军卒没法比可居高临下对上这些抗着榔头铁犁的农夫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的奋勇杀敌,鼓喝大吼声激励着守城军卒们的士气,在这样血脉贲张的场景中守城卒们一个个奋勇守备,舍命守城,心中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守北新城。 黄巾蛾贼越来越多,城墙内外的喊杀声惊天动地,急促的战鼓声和激昂的牛角号声充斥了整个血腥的战场,不时会有致命箭镝从天空划过。 “杀啊,不要让蛾贼前进一步。”樊鹏挥舞着已有无数豁口的佩剑战斗在第一线,双眸圆睁,神情激愤,将冲上城楼的黄巾蛾贼一一斩杀, 战斗愈发惨烈,可黄巾蛾贼太多了,如同蝗虫一般顾守不顾尾,只是须臾之间城楼之上已经被黄巾蛾贼所占满,更有无数兵卒冲到樊鹏面前,只是还没到身前,从一侧又涌来了无数兵卒咆哮着救下了樊鹏并将数名贼兵乱刀砍死。 然而防线已经被冲破,越来越多的黄巾蛾贼冲上城楼,很快樊鹏被逼到城楼下只是霎时便被围困,城门大开,从正门率大军攻进北新城的邓茂看到了被围在场中的樊鹏,神气十足道:“投降否?” “呸,你们这帮恶徒!老子宁死不降!” “恶徒?”冷哼一声的邓茂面现嘲讽,道: “什么是恶徒?什么又是善良?难道我们太平党众黄巾天兵就是恶?你们汉军就是正义?可笑,难道你不明白这种玩意儿管他多少都能重新书写!” 邓茂双目喷火,一字一顿说:“天公将军大贤良师说过,我们是为了和平,为了天下更多百姓富足安康才发动这场战争的,像你这样的汉庭走狗是不会明白天公将军大贤良师伟大理想的,所以我们要将大贤良师扶上顶点,因为只有站在顶点的人,才可以重新书写善恶! 而现在你与我之间并没有普世的善与恶,只有平等中立,而所谓的正义会胜!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只有胜者,才是正义! 所以, 弱者是没有资格谈正义的!更没有资格谈善恶,因为苍天已死,黄天会助我们赢下这场战争,而你口中的恶徒自然就是在说你自己! 而这, 就是世间的正义! 而正义是永远不会被打败的。 说完,邓茂将樊鹏拖到府衙门口,枭首示众。 ~~~~~~~~~~~~ 数日后,疾行前往北新城的官道上平地刮起了一股大风,将赤红色的大纛旗吹得呼啦啦作响,黄沙漫道迷人眼,无法抬头的大伙只能低头前行,只不过头顶上空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已被黄沙掩盖,遮天蔽日到处都是灰尘滚滚,如同末日。 黄沙过后,黑云滚滚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砸在身上怪疼的,有如李翔者想求司马在道边林内躲雨可听着天边滚滚天雷他哪敢答应,起码的常识他有,非但没有同意还要求大家强忍着冒雨行军但前提是都不要靠近道路两边的林木。 刘澜是军队里的最高长官,连他都挨雨甚至连兜裆布都湿透了士兵还能有啥怨气,只是拉低了衣口,抵挡着刺骨寒风艰难的行走在管道上。 刘澜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透过迷茫水线看到了这些艰难前行的士卒有一刻他有了些犹豫,可是当一匹快马奔来之后刘澜却放弃了这样的打算,这是从北新城逃出来送信的兵卒,刘澜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北新城县令樊鹏守城三日,前三日黄巾蛾贼并没有竭尽全力攻城而是采用了兵士轮流休息的攻击方法消耗北新城的守城力量。 他们连日连夜的攻了三天,等城内守军死伤惨重困顿无比后突然派兵同时从四门强攻,北新城就在这样的猛攻下于第四天被黄巾蛾贼攻下,北新城就此失陷,而县令等一众官员胥吏全部死难。 原以为涿郡在温恕鲜于辅的组织下固若金汤,可看来郡国兵太过不堪一击了,他不能确定故安城是否能再像北新城坚守四天,所以他必须加快行军速度赶在黄巾蛾贼攻打故安县城前抵达。 就算无法提前赶到,也一定要在故安城楼失守前抵达,不然幽州两道门户一破,整个涿郡就要成为战场,甚至是整个幽州,而这是刘澜不愿看到的,因为虎视眈眈的异族早已蠢蠢而动了。 ~~~~~~~~~~~~ ps:由于资料缺乏,只能以演义虚构人物程志远、邓茂来描写。 第二百五十五章 故安 三日后刘澜在日落时分终于赶到了故安县。 由于战事吃紧,刘澜不得不命令各部曲在城外安营扎寨,一路奔波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纷纷在立营后倒头就睡,刘澜则安排好守夜官兵后带着张飞几人进入了故安县城。 故安县是小县,城墙只有四丈高,进了城迎面就飞速赶来一队人马,十几支燃烧的火把在漆黑的夜里将县内直道照的通明,随后几名侍卫上前禀报说:“县令、县尉亲来迎接。” 刘澜虽然乃一郡兵曹,但他只是胥吏官职并没有故安县令高,急忙迎上,刚要施礼,面前的中年人便拦下了说了句:“非常之时兵曹便免了这些礼节吧。” 刘澜起了身,因为战事吃紧,两人连互通姓名的机会也没有,听着一旁看上去非常疲劳,黑眼圈的故安县令讲诉着目前的形势。 黄巾蛾贼在攻下北新城后前进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快,不然按路程算先到的一定是他们,可从另一点又说明了这支黄巾蛾贼与所知的黄巾蛾贼不同,他们的行军稳扎稳打,不会贸然挺进反而是整体缓慢推进,虽然丧失了一些时机,可显然他们在北新城的第一战吃了苦头对幽州郡国兵有了忌惮更怕幽州突骑的袭击,所以行军时步步为营不露任何马脚。 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很自然的,毕竟幽州并州凉州三大铁骑闻名于世,他们会小心肯定是做了许多功课,这些都是无数探马得回来的情报他们的行军扎营尤重防御,各军之间连接的非常密切,县尉本来是想等他们靠近故安偷袭他们一次的,但得到这样的情报后不得不改变策略以守为主了。 刘澜听完县令的计划后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让他大为意外,原以为黄巾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全靠着一股士气没想到期间还有如此深谙兵法者,看来这波黄巾不简单。 刘澜说出了想法,一旁的县尉却说道:“打下北新城的黄巾蛾贼行进缓慢,一是怕偷袭,只怕还是因为他们还有大军要来,据派出的探马传来消息说贼兵在攻下北新城后南拒马水方向却又来了大股贼兵正在架设长桥,所以他们放慢行进速度,很可能是要等后续部队渡过拒马水两军汇合之后才要对故安重拳一击。” 刘澜面色难看,语气凝重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不知道前来涿县的黄巾蛾贼能有多少人,以目前的情报探知围攻北新城时黄巾蛾贼的人数不知县令县尉可知晓?” 县尉斟酌了下说道:“攻打北新城的黄巾贼足有一万人,如果真有后续贼兵,起码能有三五万人。而这只是猜测,也许会更多,也许会更少。” “五万人?”跟来的安平惊呼出声,刘澜瞪了他一眼,对县令县尉说道,“我们带来了五千人,不知道故安县的郡国兵与义兵有多少?” 两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县令吐着苦水说:“故安本就是小县,人口就这么多,前不久还抓了波疑似黄巾党徒,这一来二去人就更少了,郡国兵原有四千,如今就三千,至于义兵,就更没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就只有八千人,甚至说除了守城郡国兵外我们就只有五千人?司马,我们有五千,如果是对上没有与后军汇合的黄巾蛾贼万人的话还是有胜算的,可黄巾贼一旦合兵一处,我们虽有兵力八千可根本就别想守住故安。” 刘澜听出了安平的意思,其实周围几人都听了出来,此战的关键在于各个击破,最好是在黄巾合兵之前先将这波万人的黄巾蛾贼消灭,可是那样仍有三五万人的黄巾贼又该怎么对付?守城吗?七千人能守得住? 县尉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向郡守求援,再让他派兵来?” 刘澜苦笑道:“我这五千人算得上是涿县最强的战力了,现在郡守手中除了些毫无战力的郡国兵就是些义兵,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他们和黄巾蛾贼一样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也是为什么我只带了五千人来,他们正在接受着鲜于都尉的操练,短时间成为战力希望不大。” 县令与县尉都长长叹了口气,这些情况他们都了解。 场中变得有些沉默,半晌刘澜突然开口道:“安平,现在派人去寻张正,看他的骑兵到哪了,今次作战骑兵起着决定性作用,再与黄巾蛾贼开战前,我希望它能赶来。” “诺!” 然后刘澜又与县令谈了下粮草的事,当问起存粮与护粮的事后故安县令就已经猜到了刘澜有什么打算了,皱着眉,难以置信的说:“刘兵曹真打算主动出击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 刘澜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困守孤城只是坐以待毙,所以我打算大胆一试,成功的把握,有。只是……” “只是什么?”县令熊猫眼的眼眶立时亮了起来,表情更显得万分激动,只是因为激动身体有些颤抖,可以说是在听到刘澜说能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紧张造成的,打着结巴说:“只要能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刘兵曹有什么顾虑担忧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为你解决。” 刘澜没想到县令的反应这么大,笑道:“击溃眼前万人黄巾贼我有信心,可是后续的三五万却难办了,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县令县尉最好能找到一位真正能够统兵打仗者来训练他们,把他们训练成一枝精锐,那时加上涿县援军必定能与黄巾蛾贼全力一战。” 西汉时乃是文武并重的治国之策,可到了东汉就变成了重文轻武,所以一郡县尉虽然是武职可真正懂兵者却是少之又少,是以刘澜希望本郡郡国兵能够交由一位真正统兵者操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将黄巾贼拒之门外。 “就这些?” “就这些,当然,在末将与黄巾贼交战时,还希望县令能将粮草及时送达,这样末将才能后顾无忧。” “刘兵曹放心,如今故安早已征集了数千民夫,如果需要我会继续征集民夫还有骡马,保证兵器粮草第一时间送达到你指定的地点,必然不会让将士们缺器挨饿的!” “好,有县令这句话,末将心里就算踏实了。” 刘澜说完就走,回营后连传四道将令:“梁大带上所有战马,率领本部前往北新城,务必拖延黄巾蛾贼北上时间,同时李翔,徐阿泰和荆守分别带本部前往象山、瀑河与古燕长城,务必要抢在黄巾贼前面占领此三处要冲,至于他自己,则带着本部连夜返回了涿县。 第二百五十六章 瀑河 旭日当空,多日来的阴雨天终于过去,邓茂走出县衙,沐浴在北新城阳光和煦的日光下,一动不动,好似一座石人。他今年只有三十多岁,身高体壮,嘴角留着短疵,皮肤因常年农耕被晒的黝黑,脸上更是一脸的憨厚,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那个让整个涿郡上至郡守下至百姓妇孺都闻风丧胆带兵入幽四日攻破北新城的一方副渠帅邓茂。 “邓副渠帅。” 邓茂闻声回头,是鲁温,他今年已有四十多岁,身材消瘦,头裹着黄巾,原本是北新城一带的太平道头领,没想到起事之前却被捕,一直到邓茂攻下了北新城才被放了出来,如今集结了党徒一千多人加入了邓茂这一方。 “副帅,这雨已经停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故安了,那里可还有我们很多太平道弟子都被关着啊。” 邓茂点点头。原本他已经行军了一日可不想却遇到了连阴雨,队伍中一些老弱得了风寒,为了不使疫病扩散或是更多人得病便被迫又退回到了北新城驻扎,如今熬过了阴雨天,也是该上路前往故安了。 “是啊,是该启程了,整个涿县有我数万徒众,这可是股不小的势力,必须要把他们救下来。”邓茂与鲁温擦肩而过时说道。 鲁温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只听邓茂说道:“听说此次你们出事都是那个胥吏刘澜献策?” “对,就是那个刘澜,人称饿狼。”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鲁温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吞其骨食其髓,好像有天大的仇怨一般。 “你知道此人?”邓茂立时来了兴趣,因为此人他亦有所耳闻,但却对坊街的传闻不太相信,他可不相信这个刘澜是八只手,一个人杀入弹汉山结果了鲜卑王,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比之早年遇到的那位入贺兰斩胡王首级的大剑士更厉害? 鲁温说:“当然知道,现在在幽州,除了公孙瓒,就要属此人风头最劲了,听说涿县郡守更是亲自出面延揽此人为涿县兵曹的,可想此人绝不是那些虚有其表的膏粱纨绔。” “原来此人来了涿郡,奥……”邓茂长奥了一声,似有所悟,道:“我就说嘛,哪来的郡国兵竟然敢越过瀑河在北新城游曳,能把斥候派到这么远,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看来这支队伍就是这刘澜所部了?” “差不离,而且这个刘澜在幽州被传的可悬乎了,听说他带了千人就在草原把鲜卑人捅了个低朝天,鲜卑人更是称呼其为饿狼,悬了重赏要他的人头,如果是此人带兵,那就有些难办了。” “一个小小兵曹,还未放在我的眼里,不过那些游曳的郡国兵是一定要灭的。” “副帅明智,不然让他们溜回了瀑河仗着瀑河与古燕长城据守那可就难办了,那里是通往故安通往涿县甚至是整个幽州的咽喉,如果在这里让他们占了地利我们就算攻下来,伤亡也必将大增啊。” “就是不知道此人从右北平而来有没有带幽州突骑过来,北新城到瀑河可都是一片平原,一马平川,在这样的战场上和骑兵打起来,毫无胜算啊。”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怕胡人?再说了就算来了也不得不打啊,除非我们不进幽州,可那样一来,程渠帅与古渠帅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不仅如此,古渠帅那里甚至还可能存在全军覆没的可能啊。” 鲁温的劝说起到了效果,不仅是因为广阳古熊虎那里迫在眉睫更因为他想与那个饿狼碰碰面,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要在渠帅率大军前来前可以一路畅行无阻与古熊虎会师在广阳,这样也就有了控制整个幽州的实力。 “鲁温,我就问你一句话。” 邓茂眯着眼睛看向他,道:“你现在跟了我,我就问你一句话,古熊虎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副帅相信吗?” “不相信。” “那副帅还……” “我不相信,渠帅也不相信,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相信了,所以我们就来了。” “原来如此。”鲁温恍然大悟,道:“那么这事十有**就是真的了,要知道当年光武帝不就是靠着幽州……” “靠着幽州突骑,好一个靠着幽州,如果不成,难道让我这些人全都上马当骑军?” “所以大贤良师才相信。” 邓茂怔住了,他好像明白了大贤良师的苦衷了,甚至是无奈,眼神一冷:“传令,部队集结!” ~~~~~~~~ 梁大所部在见到北新城涌出大量黄巾蛾贼后便开始缓缓后撤。 黄巾贼追击的速度非常快,梁大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管退的有多慢很快就会到瀑河,但梁大并没有选择这个时候迎击,很明显眼前追击来的千人黄巾贼兵就是肥美的诱饵,就等着自己的上钩,只要与之交战,那么一直尾随在后的大军必然会蜂拥而来,将他们彻底包围直至歼灭。 梁大把各屯屯长招来让他们管好各队长各什长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与敌接战,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好队形,缓慢后撤,如果真到了不得不战的时候,他会打出旗语吹响号角的。” 各屯长领命离去,但很快黄巾蛾贼却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显然他们不想再猫捉老鼠下去了。 “梁部曲,怎么办,黄巾贼杀上来了,和他们干吧。”一名屯长说道。 “不行,我们的目的首先是要保存实力,其次是要侦查敌情,最后才是为李翔他们赶到瀑河阻击黄巾贼提供时间,若现在贸然阻敌,一旦发生溃败很可能黄巾贼会一举通过瀑河,那我们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我们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司马?” 梁大拒绝了屯长的提议,果断下令,道:“现在斥候营放弃对黄巾蛾贼的监视,改为全力侦测瀑河情况,只要发现李翔他们抵达,务必要第一时间前来通知,其他人随我撤,暂时不必与黄巾贼接战。 第二百五十七章 程远志 望着如风卷残云般消失无影无踪的汉军,邓茂缓缓地勒住了马缰,一旁的鲁温看着那远方漫天的灰尘,略有些结巴的说:“这些难道就是刘澜手中的幽州突骑?” 邓茂摇摇头,他的骑术不是很好,下面卧个人踩他的背能勉强上了马背,可上了马背想要撒欢的跑就困难了,而从刚才这些骑兵所表现出来的骑术水平来看和他差不了多少,若他们真是右北平的幽州突骑还扛得住东胡? 所以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骑兵,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 邓茂回头而望,心立时沉了下来,队伍四分五裂乱糟糟的哪有半点军队的影子简直就像是一大队百姓在逃荒,如芒在背,如果汉军只是刻意如此,目的却是为了使阵型散乱从而回头一击哪今日岂不是真要大败了?而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汉军真是如此想法那他们的计策已然成功了。 慌得邓茂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张口大喊:“重整阵形,停止前进;重整阵形,停止前进。” “副帅,怎么不追了?”一边的鲁温有些不解的问,其实他心中巴不得不去追,幽州突骑的名头他可是知道的,如果对面只是些郡国兵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可看到他们骑着大马心中就一个念头不管是不是突骑,最好别招惹,就算招惹也要等渠帅程志远带了大队过来再招惹。 邓茂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说道:“追,追个屁啊,两条腿能追得上人家四条腿?还有我一天念叨着行军时要保持队形保持队形,这就是你给我保证的队形?还好他们就千把人,要是再多个几千人今天不就要溃败了?” “末将知罪了。” “知罪?知罪还不去整军?” 邓茂冷冷地看了樊鹏一眼,今天的情况如果再出现,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吗? ~~~~~~~ 梁大撤了不久,司马派来的信使便出现在他身边,首先李翔他们三人还有三五日的时间才能抵达瀑河,司马的意思是在保证人员没有大伤亡的前提下拖延住黄巾蛾贼,关键时刻允许他退到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一线进行防御,但底线是象山,人在山在,人亡山亡。 刘澜的意思很明显,象山瀑河古燕长城是一条防御带,但论起险要来自然要数象山,虽然他并不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但比之瀑河古燕长城来说更能借助地利,所以刘澜才下了这么一条死命令,或者说刘澜是怕梁大恼羞成怒之下真把这些步兵当骑兵派去瀑河古燕长城拒敌。 梁大当然看出了司马的意思,而他何尝又没瞧出来瀑河是骑兵的首选交战场,不管是半渡还是偷袭骚扰对付这万余黄巾蛾贼还是没问题的,可问题他们都是步兵骑战能力弱所以交战场就只能放在象山与古燕长城,可古燕长城都是石土夯筑,说好听点是防御,说不好听啥也不是,全靠一对一的厮杀,这也是下下之选,所以当司马说允许他退到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一线时他就选中了象山,而这几乎可以说是两人的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稍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苦恼如何才能将黄巾蛾贼吸引到西线的象山而不是燕长城的东线与瀑河的中线,要知道不管从三条线那条线走,终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故安城,而从现在的情况看黄巾蛾贼的将领是有一定军事才能的人,所以他不会追击到象山一线的概率是极大的,那时他们必定会径直前往故安,以现在故安城的守军力量,只怕与北新城的结果一样,旦夕可下。 所以梁大决定不遵守司马的命令并把自己的想法通过信使传达给司马,他要将阻拦黄巾的地点改在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之前,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会选择死战。 所有屯长都看到了梁大视死如归的决心,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大义凛然的表情,甚至有几人已经提议现在就去选择的交战地点查探地形,好在那里以逸待劳等待黄巾蛾贼,但梁大没有同意,去那里决战是迫不得已,最好的办法还是以骚扰袭击拖延黄巾贼的速度。 众人恍然,现在的黄巾蛾贼行军速度缓慢是非常耽误时间的,如果再加上他们每日的骚扰,很可能就把他们拖延住为李翔他们争取到时间在黄巾蛾贼之前赶到象山一线。 ~~~~~~ 拒马河水流湍急,如银河倒泻滚滚翻波浪。搭设的浮桥上一队队兵卒正整齐划一的从上而过。 程志远驻马河边,看着滚滚拒马水,曾几何时他在幽冀两州游走,对这南拒马河再熟悉不过,若非一连数日的暴雨,拒马河也不会似这般湍急。 大贤良师举事早已谋划许久,虽然唐周的告密被迫提前举事但谁又能想到去年旱灾让更多的小农走投无路结果举事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纷纷加入,争先恐后地投入到与大汉王朝的决战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得到幽州信徒被捕的消息后大贤良师才敢派他这一方渠帅带兵入侵幽州,而一旦掌握了幽州,能够从胡人那里获得战马,那么太平道才可以真正的建立千秋功业。 当然了攻略幽州获得战马筹建骑军并不是他的本意,是古熊虎想出来的,因为他手下大多都是掌握控弦之术的战士,也正因为如此,大贤良师日夜谋划,考虑了方方面面的得失,尤其是冀州的战局之后才最终下了决心派程志远带兵前往幽州。 但真正让程远志看上的,却并不是广阳古熊虎口中的骑军,而是他听说涿郡抓捕了数万党徒,如果他能打下涿郡,那么他就可以从小方的渠帅一举变成大方的渠帅,甚至是统领整个幽州的渠帅。 看着那一队队快速通过拒马水浮桥的兵士,想着涿郡被囚的数万党徒即将成为他的帐下,程志远的脸上,终于挂出了犹如孩子得到礼物般的微笑。 迷人的微笑。 第二百五十九章 赶往容城 “担心?”李翔咋咋忽忽刚说一句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急忙压低了声音道:“怕死就不是汉家儿郎,几万鲜卑人把老子围在弹汉山上都没怕,更何况是这些黄巾蛾贼,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雍盛不无担心道:“司马不知道有什么打算,你说他到底去哪了?不会是绕道黄巾蛾贼屁股后面去了吧,他那里就一千人,黄巾蛾贼可有三五万之众呢。” 关羽略加思索,分析道:“司马的目的明显不是黄巾后军那三五万人,要知道算上梁大的阻敌部队,等咱们过去也就只有四千人,四千人占据有利地形对上万余黄巾蛾贼照样能有一战,别忘了还有司马的神秘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予黄巾致命一击的。” 雍盛和李翔相视而笑,这是司马惯用的手段,而一直聆听的徐阿泰终于开口,道:“看似黄巾比咱们多了半数,可大家不要忘了咱们在草原的时候,哪次是以多打少了,所以我相信对付这三五万黄巾照样不成问题。” 李翔听了大笑,道,“是啊,云长,你是不知道,我们在草原的时候哪次不是比现在的情况更危险,可最后胜利的总会是我们,这次也一样,司马他啊,鬼着呢!” “好了,好了,别聊了,我看最好咱们几个轮流守夜,这样都能恢复些体力,离象山还有百多里,明天差不多就到了,那时要是黄巾蛾贼还没来到时候就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当然了……” 徐阿泰说道这里却是收声了,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原本他想说,当然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一觉了。 ~~~~~~ 深夜中的土垠西城门却被开启,一队队骑军手执火把,通过护城河。 这是两支骑兵队,一队是张正率领的骑兵两百人一队则是黑色玄甲的幽州突骑,当先而出的则是公孙范,手执长枪,飘逸不凡。 而在城楼之上,右北平太守刘政与都尉公孙瓒则神情肃穆的望着他们。 刘政早就收到了郭勋的信函,虽然只是提及要调刘澜去涿郡,但因为黄巾的贼势还有要防备蠢蠢欲动的东胡诸部他只能调拨千名突骑前去助拳。 “太守,都尉,末将告辞了。”公孙范驻马回身,朝着城楼拱手施礼,高声说道:“此去涿县,绝不为突骑丢人,绝不为太守都尉丢人,绝不让蛾贼入幽州一步!” 刘政双手虚扶,而公孙瓒则历喝一声,对这位头次独自领兵外出兄弟勉励了两句说:“叔法(查不到公孙康的字号,自己起了一个),此去涿县不比右北平,一切都要谨遵鲜于都尉之将令,这是你第一次领兵作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你要记住一点,人在涿县在,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了,请太守都尉放心,城在人在!” 太守刘政摇头叹道:“叔法,你的任务不是守城,是歼敌,是把黄巾赶出幽州,是把黄巾之祸彻底铲除,这一千突骑难,你肩头上的任务重,所以你,决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如今涿县守军有多少,不超过五千加上义兵也不过上万,所以说一千骑兵如果只是放在守城上面那就是白给,可这却并不是公孙范的任务,他去涿县是要在正面战场给予黄巾蛾贼致命一击的,是要在反击的时候追歼黄巾蛾贼的,所以他前往涿县的任务更多的不是如何守住涿县,而是如何痛击黄巾贼。 公孙范再次施礼,道:“请太守都尉放心,待幽州贼患一解,末将自会率兵入冀,就算是只剩一兵一卒,末将也决不会让黄巾蛾贼毁我大汉国柞!” “好样的,不愧是我大汉好儿郎!” ~~~~~~~~~ 而在数日前与给李翔几人下达任务之后刘澜就与他们告辞,回到涿县与郡守温恕匆匆见过一面后便离开了,一路向西,带着本部连日赶路,三天三夜赶了上百里,终于带着温恕的手书抵达了容城。 容城令与都尉都乃儒生,对军事不通见到刘澜后高兴死了,可刘澜的一句借兵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虽然迫于温恕手书,但刘澜知道想要让二人不在背地里捣鬼,显然他要先说服二人,让他们放心的把容城郡国兵交出一半来。 气氛僵硬,刘澜不得不打破这样的沉闷,岔开话题先是询问了番最近的事态发展。两位老儒将汝南黄巾败太守赵谦于邵陵,皇甫嵩被围广宗等噩耗说出。 这一两个月来到处都是败军的消息,对士气的打击太大了,整个大汉都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重提信心,好在刘澜知道皇甫嵩很快就会在广宗大破波才,而自此战之后,战局就会被彻底扭转,直到张角死去,黄巾起义也就算是到了尾声,虽然未来十几年仍有零星之势,但也不足为虑了。 “县君,县尉,如今的形势你们也都看到了,连赵谦都被败了很显然只守不攻绝防不住黄巾蛾贼,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调三千郡国兵给我,我知道容城民风彪悍(注,容城为匈奴迁徙与汉人混居之城),郡国兵多是单兵能力较强的军卒,有了他们,我就有百分百的信心将黄巾蛾贼挡在象山北新城一线了。” “好吧。”县令与都尉相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先把刘澜应付过去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自然是瞒着刘澜的,但他们不会知道刘澜飘忽的眼神私底下始终观察着二人,见他们如此,只能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感谢两位的支持,其实此战的关键在于黄巾蛾贼前后相距甚远,如今黄巾前军万人已经抵达象山一线,而后军渠帅程志远部却仍在拒马水……” “那又如何?”两人不懂的军事,自然也就无法从中捕捉到战机。 刘澜耐心为两人解释着,并且将先前派出四支部队快速赶往象山一线布置防御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现在他迫切希望的就是能及时带军从西线容城一线赶去,那么他就会成为一支奇兵,突然出现在黄巾蛾贼的后背,与东线的本部汇合彻底将这支黄巾蛾贼歼灭,而之后再携大胜之势合并一处回头迎敌黄巾后部程志远部,如此便能一鼓作气将黄巾蛾贼赶出涿县,赶出幽州,所以还望郡守都尉务必精选悍卒,此战关系到整个涿郡整个幽州,若此战败,就算容城守卒如何悍勇,想必也挡不下十多万的黄巾蛾贼吧。” “十多万?刘兵曹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末将绝没有夸大其词,要知道涿郡有数万被捉太平道徒,再加上黄巾蛾贼攻破城镇被裹挟者,十万之众还是少的!” 两人眼中满是骇色,相视了一眼,就听都尉说道:“好,我这就去为刘兵曹调集人马。” 呼!在心中喘了口大气的刘澜知道,不出意外涿县之危算是解了,可是战场永远是瞬息万变的,未知的情况时有发生,谁又能料到战事会不会朝他想得那样发展呢? 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希望他们能守住象山瀑河还有燕长城吧。 第二百六十章 瀑河死战 瀑河,古燕长城就在前方,然而一直如跗骨之蛆的幽州骑兵却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苍凉的战号声在原野里响彻,还有如同来自远古洪荒时代的呐喊,带着不尽的愤怒和仇恨,回响在原野大地。 慢慢的,缓缓的,这样的呐喊变得富有节奏,甚至连所喊的内容也变得一致。 一时间。 原野上空响彻的只有四个字: 苍天已死四个字。 对面的梁大本部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敌人,他们的步伐整齐,步点一致,踏踏踏的脚步声震颤心灵,高举起的武器寒芒毕露,然后他们的步伐开始加快,面上更是变得狰狞,而口中所喊,也由四字变成了八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万人的齐声呐喊,激昂的声音震颤着寰宇,如同九天降下的五雷,轰隆隆,轰隆隆在耳畔在原野炸响,一霎那天地间好似就只剩下眼前这些狂热的黄巾蛾贼。 所有汉军都被这样的场面所震颤,从内心中有了一霎那的心虚,坐下的战马开始鼓噪,手心的冷汗越来越多,然而黄巾军口中的呐喊声又从八字变成了一十二个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 梁大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在他拔出环首刀的霎那,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震骇与惶恐,剩下的只有一抹冷色还有那已经染成赤血色的眼白。 环手刀在他手中被高高举起,然而黄巾军的呐喊声却在此时变成了一十六个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蛾贼开始了全面的冲锋,之前一直保持的阵型变得散乱,然而眼前的黄色大潮却并没有吓到梁大,这样的场面已有半年没有感受,时间之久都让他忘记了战场的模样,而眼前的黄巾蛾贼,再一次让他回到了梦中的战场。 汉军已经开始混乱,梁大必须要稳定军心,他高举着环首刀大喝一声,这一声几乎让他的喉咙撕裂,虽然没有压住远方的呐喊声,却使汉军千人听得分外清晰:“我们的身后,不仅是故安,我们的脚下不止是涿郡,我们要守护的不只是百姓,还有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儿老母,如今,我们的援军正在向这里赶来,而我们要做的就只是拖延住他们的步伐,把他们挡在古燕长城以外!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家园,更为了家园里的亲人,拔出你们的武器,迎向你们的敌人,今日不仅要让他们这些冀州佬知道我们的可怕,更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守卫家园的决心。” “汉军!!!” “威武!” “汉军!!!” “威武!” “威武!” “威武!” “杀!” 梁大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的千余郡国兵也不甘落后掣马而来。 真正让他们忘却心中的恐惧也许有梁大声情并茂的演说,但援军的即将抵达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经过多日操练的兵士,这些本就是涿县郡国兵中的佼佼者,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他们与冀州毫无战力的郡国兵不同,他们心中有着自己的骄傲。这样的骄傲,这样的胆略再加上梁大这样的指挥官,所以他们敢直面。 没有将熊的将领,也就没有兵熊的士兵,所以他们就不是黄巾蛾贼遇到过的土鸡瓦狗而是噩梦,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梁大的带领下,所部骑兵如锋利的长矛将黄巾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刺了个通透,然后又从背后再刺一矛,来回的两拨冲击,让黄巾蛾贼恐怖难安,逃跑变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第一念头,但是邓茂的喊话却制止了他们。 在骑兵面前,逃跑无异于死亡,人永远不可能逃得过马,所以想活命就只能把他们全部斩杀,因为他们已经不足八百人,而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多到就是吐口唾沫也足以淹死他们。 两次的冲锋让梁大损失惨重,他低估了黄巾蛾贼的战力,但伤痛死亡让他明白黄巾军之所以能够一路势如破竹显然与以前的叛贼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的士气更旺盛,他们的信念更执着,但最为关键的一点却是他们有一位不傻的统领。 那位发声的将领虽然只是黔首出生但他及时控制躁动可以说他是有一定才能的,所以接下来的交手,才最为艰巨,也最困难。 “部曲,我们挡得住吗?” 梁大身边的亲卫浑身浴血的问道,显然刚才的一番交锋让他有了一丝怀疑,甚至是害怕。 “挡不住!” 梁大的声音平静,但眉宇间却闪烁着疯狂:“还记得司马第一天对你们的讲话吗?” 歇马的士卒齐齐回忆,画面如穿花蝴蝶一般在脑海中回放,然而他们却不明白部曲所指的是哪一句。 梁大再一次举起了环首刀,大喝: “刚才,有胜问我能否挡得住黄巾蛾贼,我说挡不住,因为幽州军只有两个字!” 短暂的沉默、冷静之后,八百幽州卒想到了刘澜说过的那句话,我带兵,就三句话,七个字,死战,死战还是死战,入我幽州军,就只有死战,没有后退! 一时间万众响应,齐声大喝: “死战!” 这一声激昂的死战二字从八百兵卒口中喊出,如同万马奔腾一般震颤山河,一霎那八百人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狂热和坦然,视死如归觉悟! 黄巾军最大优势是他们人多,但缺点却是他们良莠不齐,真正用铁器者十之五六,可真正用兵刃者不过十之一二,就算有武器,身上也不存在任何甲胄,所以只要有必死的信念就算死也能多拉几个垫背的。 八百人的幽州兵骑着马再一次杀来,他们口中喊着死战,脸上更是充满了无尽的疯狂,邓茂远远看着他们,眉角都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这样的部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知道黄巾军不怕死,可真正的不怕死却是因为人多时一起冲锋前仆后继甚至是没有后路所以不怕死,但像汉军,眼前的汉军却不曾过见,他不相信这些官老爷们真的不怕死,可要是假的,他们为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第二百六十一章 邓茂 这些人还是人吗?邓茂心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誓死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疑问无法找到答案,所以疑问衍生成了恐惧,而恐惧越深眼中也变得越冷,因为让他恐惧,所以必须要将他们全部处死,只有如此,才是化解恐惧的唯一办法。 “杀,杀,杀,给我杀了他们!” 邓茂指挥着黄巾军,在他的指挥下,号角再次被吹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喊声再次被响起。 很快近距离的激战开始上演。 刀刀见肉,血花飞溅的交战场惨烈无比,再一次冲进黄巾军阵型中的汉军遇到了之前没有遇到过的抵抗,而随着人数上的劣势,他们被包围了。 不得已他们结成了圆阵,面对着四周无数兵刃拼死反击,很多人都在这样的围殴下收受到了创伤,甚至是死亡,但在他们死前,必定会有更多的黄巾贼死去。 但不管他们杀的人数如何多,两者之间的人数始终无法持平,甚至连拉近也做不到,人数的劣势太大了,大到一开始这就是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而这才是让邓茂恐惧的,为何他们明知是死还要如此拼命? 他们之中很多人在受创之后为了不连累同袍舍身冲出了圆阵,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挥动着兵刃将兵刃捅入敌人的心脏,然后被敌人乱刀砍死,在生命消逝之后与敌人的尸体一同倒下!随后就会上来无数人将他的身体劈碎,但就是如此,就是身体成为碎屑握着兵刃的双手依然死死的攥着柄部,一直挂在死去敌人的胸膛上。 这样惨烈的激战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很多新来者面对如此疯狂的汉军都犹豫了起来,他们害怕自己成为那一个幸运儿被汉军伤员盯上一同赴死,所以,很多人都悄悄的后退,可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后退的意义就是有更多人的死,而一侧的轻松必定会加重另一侧的伤亡,汉军把握了这样微妙的局势,猛扑向依然有胆量上前来送死的黄巾蛾贼! 越来越多的黄巾蛾贼被杀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的怯步成就了梁大部更为迅猛的势头,挡住了黄巾军前进的势头,如礁岩一般,横亘不变。 在这样的杀戮中,汉军的士气变得越来越激昂,而黄巾军却为之一泄,当汉军杀向一方会有很多黄巾军调头逃窜,甚至慌得忘了反抗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此消彼长之下,虽然人数的劣势无法弥补,但局势却悄然扭转! “前进者赏,杀敌者赏,后退者杀!” 黄巾军忽然传来了一声号角声,随后副帅邓茂的最新命令便传遍在场中,而与命令一起传来的,还有哪些逃跑者的尸首。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对于黄巾军来说已经无路可走了,所以在被逼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冒着被杀的风险杀向汉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杀啊!” 阵前的呐喊声连绵不绝,如潮水般澎湃不息,已然下马的梁大尽情杀戮着,如此酣战,怎能不叫他热血上涌。手起刀落,身前围上来乱杀乱砍一通来不及抽回兵器的黄巾贼就被他砍翻在地,而他此刻浑身浴血傲立在场中,那样子如同杀神一般震撼人心灵! 但这样的威慑是无济于事的,在邓茂的必杀令面前黄色的潮水再次涌来,以不畏生死的姿态扑向了这位杀神,而他们口中仍然念叨着那句: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只不过梁大也不敢示弱,提气再次大喝一声: “兄弟们,杀贼啊!” 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杀向这支已经不到五百人的部队,他们手中有的连兵器都没有,这样冲来纯粹是在送死,可是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如此,就算自己活不了,也要让亲友活下去,所以他们甘愿成为炮灰,用性命挡下汉军的进攻来为后面的兄弟创造战机,让他们有机会将这些汉军斩杀。 胜负的天秤在黄巾军悍不畏死之下又开始了倾斜,并且越来越斜,下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痛快,痛快!” 一直观察着交战场中的邓茂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只拦路的猛虎在某一时刻差一些就让他吃尽苦头,但最后他还是将这头猛虎制服,他不吝嘴上的夸赞,是因为这千多人的汉军值得尊敬,所以在这最后时刻才会对他们表示同情,但也仅仅如此,仅此而已罢了,对于他来说成王败寇的观念植入心灵,所以只有胜利者对待失败者才有资格表示同情,也只有强劲的失败者才会值得尊重! 在邓茂心中发表着获胜感言时,前方的交战也愈发激烈了。 但, 也仅此而已,这是最后的**,**过后,这支汉军将变为一具具冰冷的死尸,在大势面前,任何抵抗者,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梁大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了,连他自己都已经负伤无数,然而就在他以为大势所趋,今日就要战死沙场之时,远方,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 这样的号角声响起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号角声发出的声音与汉境常见的牛角号不同,所以,在号角响起的一霎那,梁大怔住了。 端角号的号声更为清亮一些,不像牛角号那般吹响后混淆着杂质,听到这样的响声,梁大因疲累底下的头颅骤然抬起,然后仰天大笑。 笑声充满了激动,老兄弟们在关键时刻抵达,但这不足以让他激动,真正激动的是因为他们越过了指定地点。 但这样的激动又变成了悲凉,看着那些倒下去的战友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你们几个老小子,为何现在才来! 这一刻那已降到冰点的士气为之一振,当有些已经浑身疲惫的郡国兵们再次看到希望之后再一次大喝一声朝着黄巾蛾贼杀去,战场在这一刻彻底扭转, 被杀在这一刻变为杀戮,黄巾军们节节败退,如此凶猛的汉军一千就已经让人恐怖,何况又来了三千,面对他们,黄巾军实在没有了抵抗的勇气,就算是邓茂如何制止,败退已经无法避免。 须臾之间,邓茂便不得不后退,汉军的攻势太猛了,他不得不暂时撤退,待重新集结之后,再来找他们的晦气。 眼见着大势已定,李翔,徐阿泰,雍盛,关羽来到了梁大面前说:“我们的任务是守护象山瀑河古燕长城,随我们去那里吧,你这里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梁大点点头,然后走到了活下来的四百兄弟们之间。 此刻,因为劫后余生,几乎所有人都流下了热泪,对于这些郡国兵们来说,同袍的死难让他们痛不欲生,然而梁大却没有吱声,对于同袍的死他早已变得麻木,但并非是麻木不仁,所以他决定亲手将他们的尸首掩埋,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是对他们的致敬,愿逝者安息……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分兵 雄伟的古燕长城浸浴在漆黑的夜色里,黝黑斑驳的土质城墙见证了岁月的变迁,物是人非,当年巍峨挺拔,气势雄浑的城墙就如同处在青年时期充满了朝气,而如今步入暮年,已到了耄耋年纪,别说站起来都会风雨飘摇,就连口中的牙齿也已不全,豁豁牙牙。 古燕长城为黄土夯成,早已弃用了不知多久,几人步入其中,只听徐阿泰说:“老梁,你还是随李翔前往象山吧,这里由我和荆守守着就行。” 梁大还没说话,李翔倒是抢先说道:“我想留下来,留在古燕长城和瀑河边。”顿了顿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他才不得不把心中想法说出道:“我觉得象山那里未必有仗打。” “没有仗打你就不去象山了?” 几人都不满李翔的说词,尤其是梁大:“象山瀑河古燕长城都很重要,三处不管是从哪走都能抵达故安,而相比紧挨着的瀑河与古燕长城,其实象山才最关键,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经此一战黄巾蛾贼还会不会与我们正面决战,如果他们不从正面那么他们会不会分兵走象山绕我们后路,这样他们就把我们彻底包围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可就全完了,故安也完了,涿郡也完了,甚至幽州……” 关羽点头,道:“梁部曲说的没错,象山与瀑河古燕长城一样重要,这也是司马为何要千叮咛万嘱咐的原因,要知道北新城这三处还有故安乃涿县,幽州的三层门户,如果连第二层门户都被攻破,那么最后一层的故安也就无法守了。” 李翔心中虽然不情不愿,但听了几人分析不得不说:“好,那我这就去象山,还有你们几个,如果丢了古燕长城,只怕你们几个也就都死在这里了吧,确实也是该留个老子来给你们收拾。” 梁大骂了句:“他娘的,别说丧气话!” 没想到走得异常洒脱的李翔却只给几人一个背影,摆着手说:“那就最好,老子还想喝你们的庆功酒呢!” 哥几个虽然我估摸着是捞不着啥军功了,但你们能捞着,心里照样也高兴! ~~~~~~~~~~~ 第二日一早,古燕长城瀑河之间烟尘滚滚,杀声震天。 邓茂率领着不到九千多黄巾军在休整了一夜之后于第二日一早赶到了古燕长城后,立即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 因为忌惮走瀑河会被半渡而攻所以邓茂一早就为攻打古燕长城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搭起了数把云梯,虽然云梯都被架设了上去可是古燕长城之上的箭雨太密集了,射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来,鲁温甚至在邓茂的催促下亲自带人试图冲上城墙,但可惜不是被箭阵射了回来就是登上城楼被打退了下来。 黄巾蛾贼对古燕长城进行着疯狂的进攻,但城上的汉军却并没有因为黑压压如同蚂蚁一般的黄巾军而生出丝毫惧色,众人在雍盛徐阿泰的指挥下视死如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杀上城墙的黄巾贼赶了下去。 战况虽然激烈,但因为有古燕长城掩护却并不惨烈。 只不过此时守着瀑河的梁大却突然吹响了号角,一边安排了人手去通知李翔他们,一边则兴奋的哇哇大叫道要从瀑河绕道黄巾贼身后彻底把他们击败。 但此刻在他身侧的一身鱼鳞甲的男子却拒绝了他这样的提议,让他继续稳守瀑河,而他则带着二千人的援军前往古燕长城支援。 梁大不解,如此大破黄巾的机会为何要错过? 身着鱼鳞甲的男子却笑着说你们家兵曹早已安排好了破敌之策,如今我们要是贸然把这些黄巾击败,那么他们后边的主力必然会疯狂猛攻,我们拿什么守?所以以你家兵曹与郡守都尉所定之策在他来之前只能防御,甚至是小胜,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你们现在只能忍着,等到他来了之后,才是真正的绝地反击之时。 既然奋威将军如此说,那胸中的这口怨气就等那时一便出了就是。 ~~~~~ 此时在城墙之上的徐阿泰雍盛关羽几人早已是浑身浴血,三人各持着兵刃盾牌,酣乎鏖战。抵挡着如潮涌的贼兵。 黄巾军们越来越多的攀上了城墙,但很快他们就会遇到猛烈的反击,尤其是使用着两刃斧的徐阿泰,大斧舞动水泼不进,不仅防守的好,进攻更是犀利,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中撑过一合,全是一力降十会的大开大阖,就像是农人手中的镰刀,收割了一茬又一茬麦穗,只不过麦穗在他手中变成了人头。 而在另一边,黄巾军从城墙的豁口直接冲入,而守在这里的便是关羽,此刻他正与一名黄巾军的壮汉迎面遇上,在黄巾军中能够用上兵刃者都是悍勇之辈,此刻他率领着大队黄巾军从豁口杀入一连劈倒数名兵士,远处的关羽瞧见,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那汉子见提刀的关羽杀来,料其必是将领,一连抢攻数刀,却都被关羽拦下,直到此刻关羽瞅着空隙,改守为攻,手中的偃月刀又急又沉呼啸而出,挥动之间风吼声啸,砰的一声,便将这人的兵刃砍为两断,然后下一刀便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摘下。 而在城楼之上,如果说东线的徐阿泰如砍刀切菜,那西线的雍盛就相对吃力许多,此刻他在被黄巾蛾贼劈中一刀忍着痛将他砍死后踉踉跄跄后退了数步,就在他咬牙切齿强忍疼痛再次迎敌之际却听到了梁大那边响起了号角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他以为黄巾贼分兵两路从他的瀑河过了,他的心一时间沉到了谷底,如果黄巾贼真的分兵从瀑河而过那么先前的攻势显然就是迷惑,等瀑河守军全部来到古燕长城一线后才对防御薄弱的瀑河发动进攻,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条防御带就算是彻底奔溃了。 就在他跌入谷底之际,耳边却响起了士兵们的欢呼声:“兄弟们,奋威将军鲜于银带领着故安与涿县守军前来支援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象山 数日前,就在刘澜离开容城的同时,鲜于银带着一千郡国兵赶到了故安,县令与县尉为鲜于银接风,并安排士兵休息住宿。 接风的酒宴很简单,如今战事吃紧谁还有胃口吃饭,原本欢天喜地以为盼到了救星没想到不仅不是帮着守故安更要从故安抽调千人前往象山一线。 此时与鲜于银相对而坐的县令县尉全都露出了苦色,鲜于银却笑着说我也知道两人的难处,可你们应该也明白想守故安没有万人根本守不住,与其日后城破人亡不如调兵前往象山瀑河一线阻敌,而且我也不是要把你们的守军全部抽调走,只是抽调千人,所以还希望两位能够配合。 鲜于银说的很客气,更将现在故安的情况简要阐明,县令县尉相视一眼,后者苦着脸说:“卑职也知奋威将军所言不假,可就算我等派出千人前去象山阻挡黄巾蛾贼北上也怕是杯水车薪于大事无益啊。” “非也。” 鲜于银说着劳烦县君将故安山川图取出,为二人将刘澜与郡守的御贼之策扼要给他们讲解了一番,将象山拒敌与刘澜率本部与三千容城郡国兵前后夹击的意图解说了一遍,还有右北平来援千余骑兵的消息,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时间差,因为刘澜要赶在黄巾蛾贼合兵一处前将其前军击溃,所以某才来向二位求兵,盖因此战能多一人就多一分的胜算。 “如果刘兵曹无法在黄巾合兵前赶到会如何?” “如果真是那样,那刘澜所做的一切就都完了,故安要丢,涿县要丢。” “如果刘兵曹能及时赶到…… 鲜于银打断了县令,说:“县君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尽人事听天命,县令若借兵还须尽快,若不借兵,某现在就告辞!” “好!”县令犹豫了半天,双手最后还是紧紧握在一起,说道,“具体如何处置,我等全听鲜于将军的。” ~~~~~~~~ 李翔来到象山的第二日果然发现了绕道的黄巾蛾贼三千人从象山而过。 此刻隐藏身形的李翔本部全都张弓搭箭,瞄准了黄巾蛾贼直等李翔的一句话,就会射出漫天箭雨。 鲁温走在当先,他奉命从象山绕到古燕长城背后给予汉军致命一击,可是象山瀑河古燕长城这三条道人尽皆知汉军能不在此设防?可歇斯底里的邓茂不容他分说,就算是有防御也必须要冲破防御,必须要在后日渠帅抵达前拿下古燕长城。 鲁温无奈只能带兵前来,越向前走,他的双眸在四处张望的频率就越快,前往山谷乃是一处两山夹一道的险要地形,时宽时窄,两边山岭灌木丛生,看着四周婆娑树影被朔风吹动,心中吊胆提心总有草木皆兵的感觉,更有种不知何时汉军的飞矢就会从不知名的地方飞出来要了命的猜疑。 “停!” .鲁温突然制止了前行的部队,旁边裹着黄巾的士卒问怎么了,可鲁温却摇了摇头,有邓茂的死命令他不可能说他因为心脏突突的厉害,觉得这是不祥的预兆,所以他只是勒住战马一扬右手看似观察地形其实却是让黄巾军士们先走,而他自己则趁机留在了后军,如果真遇到了危险也好第一时间开溜。 就在队伍又向前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处狭隘的谷道时鲁温却突然听到山谷传来一声“举弓”的呐喊,随即他就看到四周亮起了无数寒光,杀机森然已经将他们全部瞄准。 撤,撤,快撤。这是鲁温心头冒出的唯一想法,然而他却不知已有一直寒芒四射的三菱箭头瞄准了他,在他掉转马头的霎那,箭似追星赶月一般飞向了他,不偏不倚直入他的咽喉。 鲁温圆睁着眼珠,口中那句撤字还没有喊出就带着不甘而去。 一霎那黄巾蛾贼在失去了主将之后瞬间崩溃,兵无战心,再加上四处飞射而出的箭矢打击之下快速向原路仓皇逃窜着。 而李翔所部此刻却并没有急着冲锋,依然按部就班不停的拉满弓弦,射出箭矢,收割着黄巾蛾贼的性命。 一波接着一波,山谷中除了回荡着哭爹喊娘的悲鸣声就只有李翔不停的咆哮声,射,再射,让这些蛾贼见识见识齐射的威力。 当箭雨再难对黄巾军造成更大的伤害后李翔果断下令换上环首刀,随我杀。 杀! 千余郡国兵随在李翔的身后同觅食的恶狼向黄巾军猛冲过去。 “噗”“噗”“噗”! 被撵上的黄巾军成了被屠杀的对象,每个人都身中数刀,血如泉涌,倒地而毙,这样的追杀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的向他们袭来,黄巾军的尸体甚至将狭隘的隘口堵塞起来,四周冒出的嫩芽被鲜血染红,甚至连空气中都透着血腥。 冲在最前的李翔一抹脸上不知何时被溅上血迹,左右扫视了一下,现在乃是击溃战,跟着他的郡国兵虽然有的挂了彩可没有一人丧命的,如今一个个杀得性起,早忘了之前在见到这三千余黄巾蛾贼时露出的恐惧。 李翔并没有在黄巾蛾贼的逃跑道路上设下阻截,那样四面被围只会让黄巾蛾贼殊死拼命,所以追杀虽然惨烈也只是将落单的跑的慢的黄巾军斩杀或俘虏,李翔率领本部一直追杀到山谷口,前前后后也就杀了不到三五百人,但真正能逃出山谷者却也只有二千多,而其余的那些伤亡却是黄巾军们的自相践踏,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中,这些人占据了大多数。 战斗结束,李翔命令打扫战场,尤其是交代了一句所有射出去的箭矢务必检查如没有破损的,如果完好无损一律拾回再次使用。 这样的命令这些郡国兵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当然了也是因为黄巾军太穷了也没啥可打扫的,可用过的箭矢再回收利用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在草原时穷惯了,养成的毛病改不了!” 李翔说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这些小子是在质疑自己的权威,啐骂一句,道:“他娘的你们也好意思说老子,你,二狗,一囊箭就没射着人,要知道老子当年在草原射下只鹰都被司马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嚷嚷老子小家子气,老子没有把你的大弓收走了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嚷嚷最凶的也是和李翔关系最好的,见他吹胡子瞪眼的立时收声了,但大家却没有人不满的,脸上洋溢的都是胜利之后的喜悦,这一仗下来就没有牺牲的,当兵图个啥,不就是又能捞军功还能保小命?如今跟着部曲全办到了哪个心里不夸赞部曲一句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的。 所有士卒迅速将战场打扫干净后再次撤入山谷,而李翔却望向了瀑河古燕长城一线,象山果然遇到了黄巾蛾贼,你们那里的情况又如何,可一定要小心啊。 老兄弟们!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古燕长城 故安与涿县的二千守军前来支援第二天。 得知象山失利鲁温被杀的第一时间邓茂便下令强攻古燕长城。 原本的骚扰战变成了强攻战,古燕长城上空响起了密集的牛角号。 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从云梯与豁口杀入古燕长城,如同潮水一般欲将城墙冲垮。 “徐阿泰,雍盛谨守城楼,我来堵住缺口!”鲜于银一边狂奔,一边纵声大叫,“徐阿泰,雍盛,你们俩一定要把登上城楼的蛾贼打下去!” “明白,明白,兄弟们,给我杀啊……” 徐阿泰雍盛同时大喊,两人一东一西抵挡着密密麻麻杀上来的黄巾蛾贼,而作为后备的关羽在交战片刻便也带着后队奋战在最前沿,无它城楼上的郡国兵们死伤惨重,他如果再不带兵上来很可能就让黄巾蛾贼彻底抢占一处突破口,从而夺得古燕长城的主导权了。 带队的齐大眼欲要从城墙豁口杀进去,没想到这里不堪一击的汉军郡国兵却主动杀出,这般反其道而行之的战法立时杀了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先前占据的优势更是因此荡然无存,齐大眼怒目横眉,刀指前方,放声狂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啊……” 头领亲自提刀杀进了汉军群中,黄巾军顿时士气大振,舍生忘死地高呼着口号向前随在他身后向汉军杀去。 双方仇人相见一般个个雷嗔电怒,表情狞狰,像是闻到血腥的饿狼扑向了他们眼中的美食,然而直等纠缠在一起后才发现,眼中的美食并不是那么容易啃,刀枪剑戟,拳头相向,一瞬间,无数生机便在这般残酷的肉搏战中随着血雨腥风飘散而去。 鲜于银手中一柄月牙戟,长八尺重四十六斤,戟杆一端为镔铁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此刻挥舞而起,一戟砍下,贼人的惨嚎声便伴随着飞溅而起的血液喷了他一头一脸。 抹把血水,便再度迎上另外一人,蓦一交手,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抬头看时,却是拿着一把环首刀的蛾贼小帅齐大眼。 “喝!” 鲜于银一声怒吼,后退一步之后对着向他冲来的几名黄巾贼挥动月牙戟一招横扫千军,气机虎啸而出,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接将几名冲上来的黄巾贼斩为两截。 鲜血飞洒,但并没能使黄巾军的攻势有所减缓,一道道人影冲杀而来,朝着鲜于银与他周边的士卒乒乒乓乓,刀剑齐舞。鲜于银面对这样的攻击还好,但周围的郡国兵们却很吃力,眼见着越来越多的郡国兵倒下鲜于银刚要助拳不想之前碰过面的齐大眼又迎面碰上了,鲜于银手中月牙戟向上一撩,裹挟着气机的月牙戟暴射而出,对着齐大眼攻击而去,而后者也是急忙全力相抗,手中环首刀匆忙回击,凌厉的攻击,竟将他头顶之上的黄巾吹飞。 “叮!” 随着金铁交鸣声响起的还有四溅的火花,旋即交手的两人皆是急退了一步,鲜于银面色发白,但后者,嘴角却流出了一股血迹,可眼神,那气势,却好像因为方才的暗亏变得更加凶戾起来。 面对这样越战越勇的敌人,鲜于银揉了揉有些麻的手掌,但心中却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平静,这些个黄巾贼难道都是不要命的种吗?看着那越发凶戾起来的面容,得到缓解的手掌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月牙戟,目光死死的望着这名黄巾蛾贼,心知此人定然是其中将领,所以最好还是快些将他解决才是,一声怒喝,将气机运转至极致,白色如同虚幻的气机浮现在月牙戟刃上的同时便向后者杀去。 见到鲜于银使出全力,齐大眼也不敢夸大,使出浑身解数,身形猛然而动,手中环首刀毫无花俏的直刺前者心脏部位。 然而那月牙戟速度太快,环首刀刚刺了出去月牙戟便出现在眼前,齐大眼心中大骇,脸色更是变得惨白,然而就当他以为自己今日真要葬身在此之际,一杆长枪却突然将月牙戟击飞,随即他就看到副帅邓茂出现在身侧。 身侧的邓茂先生冷冷看了眼鲜于银然后对一边的齐大眼说道:“他交给我,你去带兵,尽快夺下古燕长城!” “诺!” 齐大眼心花怒放,应诺一声就向着一边的郡国兵杀去,而鲜于银,则脸色阴沉不定地望着他,刚才的交手,此人的手段在他之上,高出了何止一筹,沉声,道:“你是何人?” “邓茂!” 邓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忽然摇了摇头,很不屑的说:“两条路,一条降,一条死,你选哪条。” “可笑!我堂堂大汉好儿郎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降!” 鲜于银一脸不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有必死的意念,所以,他要拼命一搏了。 “不识抬举。” 冷哼了一声的邓茂猛然一声怒吼,舞动长枪身形向他暴掠而来。 这一枪刺出之后,邓茂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然后在刺向他的瞬间,枪尖猛然一转,如同是灵蛇吐信一般,虽然鲜于银反应神速,但却并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当发现其中的门道时也已经晚了,就在他脸色微微一变之际,就见那柄长枪先是挂住了月牙戟的小枝,使月牙戟无法再动弹丝毫,然后长枪好像能够跳跃一样,突然就出现在鲜于银的面前,枪尖瞬间便刺向了他的胸膛。 但在枪尖刺破肌肤的一霎,鲜于银身体却快速倒退,一连退了数十步方才停下脚步,一手持枪,一手捂着胸前伤口,指缝之间更有几缕鲜血溢流,顺着手指淌下。 “宣威将军!” 见到鲜于银受伤倒退,一边的郡国兵们顿时焦躁难安,关切叫道:“您没事吧?” 他们这些郡国兵们所仰仗者无外乎就是鲜于银,如果连这根主心骨都有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他们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汹汹蛾贼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一定要挡住这些蛾贼!” 鲜于银紧要牙关,再度挺直了胸膛,目光深邃如渊,紧紧地盯着一脸笑容的邓茂,片刻后,长呼一口气的他再一次握紧了月牙戟: “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这些蛾贼前进一步!”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宁死不降 “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这些蛾贼前进一步!”话音落下,鲜于银的身形一闪,再度向邓茂杀了过去! “是不要命,不过你我之间的实力并不是舍命就能弥补的。”邓茂嘲笑一声,长枪一摆,身形动也未动,便这么坐等鲜于银冲杀而来,待其近前,月牙戟更是猛然刺出,舞动如飞,最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向邓茂的脑袋。就在怒切而下时后者手中的长枪才猛然而出,反其道而行,不避不躲,不阻不拦,口中冷笑一声:“让你知道你与我之间的差距。” 旋即长枪一摆,居然是直扑鲜于银的手腕,锋芒一扫,重重拍击在他的手腕,而鲜于银手中的月牙戟更是因为这一击而抛飞而出,最后远远的落在远方的交战场中,但邓茂并没有因为鲜于银月牙戟脱手而停止攻击,一直没有动的身影骤然移动,身影出现在鲜于银面前的同时却并没有用长枪来收取他的性命而是一记腿鞭将他踢飞。 此时此刻,对待这些郡国兵,只有如此才能将其震摄,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放弃抵抗,要让他们害怕,从心灵深处害怕,只有如此,这涿郡,这幽州,这天下才会是太平道,才会是黄巾军的。 果然,在鲜于银再次被击飞后,这些郡国兵们再也没有了哀呼与关怀,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迷茫与不安,他们本不是真正的士兵,他们与黄巾军一般,临战全凭一口血气,如今血气一点点被击为灰烬,他们哪还有勇气再去阻敌。 然而当他们开始悄悄后退时,却看到了鲜于将军的眼神,一霎那他们有些犹豫,一时间没有人在后退,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去抵御。 邓茂对眼前的情形很满意,望向倒在地面挣扎着就算是身受重伤亦顽强的想要站起来的鲜于银,嘴角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只有弱者才会被同情,只有败者才会被尊重,他脚步轻动,然后缓步走向伤势不轻的鲜于银身边,笑着问:“你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要知道弱者的结局一早注定,愿降否?” 此时周围的郡国兵与黄巾军都停了下来,尤其是郡国兵他们之所以没有逃跑所为的不过是目送奋威将军最后一程,可直到邓茂出现在鲜于银面前他们才发现前者并不是要杀他,而是要招降他,一霎那他们有些犹豫是该随将军投降还是该逃跑? “宁死不降!” “很好,北新城县令也与你一样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他的废话比你多,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因为你值得同情,值得尊重!”邓茂并没打算用长枪而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他说:“你放心,我会用马革来裹你的尸首,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结局。” 长剑随意抖出了几朵剑花,邓茂仰天大笑,他喜欢胜利者的姿态,有种掌握全局操控一切的感觉,因为失败者的命运就在他的心念之间,予取予夺,全凭个人喜好。 邓茂享受着这样的感觉,慢慢的,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陡然间,手中的长剑骤然向着鲜于银的心口刺入,这样的举动引起了一直追随着鲜于银亲卫的悲鸣。 长剑在鲜于银的瞳孔中逐渐放大,此时此刻,对他来说除了闭目等死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锵锒!” 在周围郡国兵们一道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佩剑距离鲜于银心口越来越近,也就在所有人心脏提到嗓子眼都以为其必死无疑之时,一道破空声响,猛然自远方天际突兀响起! 破风响起,一道羽箭犹如闪电般划破了天际,最后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精准无比撞击在了那柄佩剑之上。 而随着锵锒一声清脆声响的传荡,邓茂手中的佩剑居然被那枝长箭射飞了五六米,最后悄无声息的倒在地面之上。 突然而来的一枝冷箭打破了四周的平静,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变得目瞪口呆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已经缓缓的睁开眼帘的鲜于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那把长剑还有长剑边上的三菱箭镝。 目光呆呆的看着那枚羽箭,瞬间后,却是听到了远方响起的号角声,一股狂喜的激动之色,甚至夹杂了激动的泪花:“你小子,终于赶来了!” 在这一愕之间,亲卫们第一时间上前将鲜于银夺了回来,只是被救下的鲜于银却狂喜近癫。 但当他们看到百米外那一匹火红色骏马,马上男子一身乌黑鱼鳞甲,腰中一柄乌黑弯刀,乌黑的盘发,乌黑的眼珠,一切都是黑的,但却如明星一般闪耀,尤其是在很多人看到这一副打扮后,脸上都在这一刻涌上了无比的喜悦之色,尤其是在城墙之上,尤其是他那些老部下。 “你是谁?” 之前那一箭只是射在剑背之上,但其上传来的巨力让他的双手酥麻感觉至今无法消散,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那道突兀出现在百米外的男子,他知道之前救人的就是这陌生男子,不仅是因为他手中的白金弓,更因为在他周围有着三十多具躺倒的黄巾军尸体,还有远方正在快速集结的汉军。 “司马!” “刘司马!” “刘澜兵曹!” 激动的呼声从城楼之上一直影响到了城楼之下,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许多老人都松了一口气,血肉模糊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司马来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反击也就要拉响了,而和黄巾军的决战,自然也就要开启了。 “喂喂喂,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在鲜于银的身旁有太多这样的询问声与窃窃私语声响起,他们大多都是来自故安城,因此对于眼前的男子,那众人口中的司马,兵曹都很陌生,更不清楚这几个普通常见常听如司马的称呼代表的是什么。 这样的人群人数众多,目露疑惑,到处都有人在四周向知情者打听着小道消息,而当知晓了此人来历后,一个个都是猛然惊呼出声,难以置信说:“刘澜?他就是那个带兵入草原,大闹弹汉山,杀了鲜卑大人和连右北平乌丸大人乌鼎的刘司马?刘兵曹?”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该结束了 刘澜在等,在等后方的汉军,刘澜在拖,为了长途奔袭而来已毫无队形的汉军能够集结。 此刻士气已经跌入谷底的汉军仿佛看到了曙光,士气为之一提,但还有很多人则在纷纷打探那位单枪匹马的男子到底是谁,还有远方快速集结的军队。 而黄巾军则在这一刻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无所适从,齐齐看向了副帅邓茂,而邓茂却扭头看向了那位偷施冷箭者,他要对眼前的形势做出应对,是继续攻打古燕长城还是趁后面的汉军没有集结之前突围。 蓦地,鸦雀无声的战场中响起了一道惊呼: “刘澜?他就是那个带兵入草原,大闹弹汉山,杀了鲜卑大人和连右北平乌丸大人乌鼎的刘司马?” 这样的惊呼声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战场中炸响开来,很多故安郡国兵皆是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坐在那匹鬃发如狮的火红骏马之上的男子,对于那位使胡人闻风丧胆的饿狼,对那位饿狼在草原纵横阖闾的事迹他们大多都是如数家珍,甚至包括很多黄巾军。 幽州突骑这一广义的称呼为男子加冕了王冠,或者说男子让幽州突骑成为幽州大多数血气男儿心中的梦想,他们心中抱着这种或是那种各异的仰慕的心里,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传说中的幽州突骑一员,甚至是成为饿狼麾下的一员与胡虏拼杀。 望着很多激动的眼神还有越来越多变得激动的目光,刘澜举起了手中的屠龙刀,因为黄巾蛾贼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开始悄悄后退了,所以他在拔出屠龙刀的同一时刻长啸一声:“各位兄弟,你们还有一战的勇气吗?” 劫后余生的四千守军此时人数已不足二千,在感受到司马那熊熊战意后鼻头忍不住开始发酸,眼中更是浮现出了许多雾气,不是因为他们活了下来而是因为有太多人死去,此刻咬着牙齿,齐声喊道:“愿随司马,杀敌!” 刘澜摇动着屠龙刀,他厉声高喊:“幽州军!” 而后随他时间最久的老兄弟们开始长喝:“死战!不退!” “幽州军!” “死战!不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声震九天,好像连天地都在颤抖。 “死战!不退!”刘澜再次狂吼一声,率先向黄巾蛾贼迎战而去,而在他身后刚刚跑来气喘吁吁的援军还没有缓口气便再一次随他向黄巾军杀了过去。 “死战!不退!”此时的古燕长城方向受伤的鲜于银,徐阿泰、荆守关羽齐齐带军冲出古燕长城向黄巾军杀去,如同一把锋利的长矛,直入黄巾军心脏,他们是幽州军,唯有死战、不退!。 刘澜没有采取任何战法,当然不是因为人数占优而是根本没有时间去布置,再有一点就是他所带来的郡国兵在长途跋涉之后都很疲惫了,只能靠这样最提士气的冲杀来麻痹他们的大闹让他们暂时忘记身心的疲惫,再说此刻腹背受敌的黄巾军正是哀兵必胜之时,如果真要以静制动,只怕还组不起箭阵就让他们冲破了阵型逃之夭夭了。 所以在多方位衡量之后刘澜毅然决然选择了直接冲锋,他一马当先直入黄巾军中,随后随他而来的四千容城郡国兵开始与黄巾军猛烈交锋。 刘澜跨坐小马驹,手中屠龙刀一记劈杀,血光迸出,屠龙刀便将身前那人的头颅斩下,尸倒在地,之后更是低喝一声,对着迎上来的黄巾军左劈右砍,转眼间便将三人斩杀。 忽然,刘澜听闻一侧有破空风声刺来,心头一紧急忙闪身,于此同时一支长枪便从他面前刺过,此刻沙场厮杀哪有机会考虑其他,横劈一刀,便将身侧那黄巾贼的脑袋劈飞,鲜血从脖腔激射喷出,如同喷泉淋了刘澜一身。 抹了把面颊上的鲜血,刘澜再次挥动起了屠龙刀俨如猛虎下山直入羊群,手中五十斤的屠龙刀宛如利爪,扫着就到,挨着就亡,一时间杀得黄巾军血肉横飞,残肢遍地。 而在另一边,一直憋屈的张飞嗷嗷大叫着,只可惜他坐下的马匹如何能比得上司马的小马驹,不仅晚到了误了装b的大好机会就是此时杀起人来尾随在司马身后却发现四周都是累累死尸完全就没有他什么事,气得他哇哇大叫,突然灵机一转却是咧嘴大笑起来,一扭马头,居然从一侧切入再也不跟在司马屁股后面了。 如果是其他人当然不能像司马这样杀出一条血路,可张飞是谁,大吼一声俺‘阉’人张翼德来也,便杀杀进了敌群,蛇矛左突右刺,只是眨眼间就结果了数十人,甚至那好不容易骗来的鱼鳞甲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尤其是上面的血迹比之早杀入战团的司马更是红了许多。 这两人如同推土机,立时便在黄巾军中开辟了两条战线,杀得黄巾蛾贼哭爹喊娘,尤其是张飞那边不仅有原来家中护院一十八人,司马称他们为燕将十八骑更有安排派来的五屯将校,一时间所过之地黄巾军都是望风而逃被张飞杀得连一点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了。 而在另一边,安平则率着大军随在司马身后,这些兵卒中大多都是容城郡兵,但他们却比之其余郡国兵不同,因为是汉胡杂居之地个个都是勇猛善战之辈,以一敌十不敢说但以一敌二、三,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不要说是这些黄巾军了简直就是白给一样,一时间将敌军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刘澜一直在寻找那差些杀了鲜于银的黄巾渠帅,他在冲杀之前就是瞄着他所在的方向可是真冲杀开始后却发现那道身影早不知去了何方,此刻一边厮杀一边观望,忽然就在他又结果了一人之后前方出现了数十名穿着铠甲的黄巾军,而在他们前方可不就是那苦寻多时的邓茂吗? 刘澜大喜过望,一扭马头斜刺里向着邓茂杀去。 这一仗,该结束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计划改变 邓茂此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只是刘澜一人到也不至于,关键是他身后还有黑压压一大片人头涌动的郡国兵这就要了亲命了,立刻策马狂奔,心头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快速撤离,撤回渠帅处集结大军再来寻这个刘澜的晦气,可是让他崩溃的是不管他如何狂奔却发现身边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近,再次回头查探时他才发现跑了半天与刘澜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远反而还在快速的接近着。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坐骑优良使然,急忙命令亲卫上去拦截,亲卫得令,硬着眉头上前,二十多人虽只过去了十人可在刘澜横劈竖砍的疯狂杀戮下只是须臾之间这十多人便成了他的刀下鬼,但也正因为如此,邓茂才终于拉开了与刘澜的距离。 眼瞅着邓茂就要脱离战团,刘澜果断驻马摘弓,长箭刚上弦,却不想邓茂身边斜刺里跑出了猛壮士张飞,他此时正杀得兴起,眼见一名敌将朝他而来,跃马迎上,手起处,丈八蛇矛直没入邓茂心窝,邓茂抵挡的长枪还停在半空,目瞪口呆看着胸前的古怪长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世上怎会有如此快的一枪?只是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了,念及此的他瞬间失了生气,翻身落马,抽搐了下便咽了气。 张飞这里一招结果了黄巾渠帅,要知道他可是差些就取了鲜于银性命的邓茂啊,他的手段有多强那是毋庸置疑的,可在张飞面前,连一招!仅仅是一招都没撑过就丧了命,这般惊悚一幕,不要说是黄巾军了,就是看到这一切的郡国兵们都觉得有股寒气从脚趾窜到了脑门,这人得多恐怖啊?他是不是人啊? 原本在刘澜与身后的郡国兵的追剿下大多黄巾军都是朝着张飞这条线上撤离的,可是见到这恐怖一幕后都是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惊惧的看了眼那哇哇怪叫的张飞一眼后便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绕道逃窜,甚至又选择从司马这一条路走,显然方才的一幕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刘澜虽狠,但也没这杀神恐怖啊。 徐阿泰与关羽几人对视一眼,显然以两人对张飞的了解自然知道他迟早是会一鸣惊人的,但这一幕对于荆守还是太过震撼的,看过他杀人的随心所欲后,升起的不仅是寒毛,还有一丝嫉妒,这屠夫杀人,怎么能像切肉那样简单…… 杀了个通透的司马很快与鲜于银徐阿泰荆守关羽几人汇合,冲着那目瞪口呆的鲜于银微微笑了笑,对他此时有此眼神太清楚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原本还傲气的号称幽州舍我其谁没想到却不过是夜郎自大,此时见到张飞能耐,方才知晓能人背后有能人,可想这样的心理落差有多大。 几人在战场的空隙难得的打着招呼,而从他们身边而过的郡国兵们却都会在路过司马身边时刻意放缓了脚步,而观察的视线也是转向了一侧的刘澜,期间流露出的色彩,大多都是异样而复杂的。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刘澜的传闻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令得这些人将他当做了偶像,甚至是希望鼓起勇气问一声:“卢龙寨,还要人不!” 只不过刘澜并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因为他还要继续追击黄巾蛾贼,掉转马头,与关羽几人再一次杀向了黄巾军。 张飞来到了司马身边,刘澜看也没看他,本想来表功的张飞黑脸憋的通红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在一边默默的跟着,五味陈杂,突然耳畔却传来了司马的轻声说:“不错。” “什么?”张飞一直垂着的头颅骤然抬起,连眼眶都红了,鼻子皱了皱,以为是听差了。 刘澜还是没有看他,只是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比我第一次上战场,强多了。” 张飞深吸了好几口气,很激动,咧嘴一笑,道:“真的?” 刘澜终于回头,说:“真的。” “司马。” “嗯?” 张飞做了个鬼脸,傻笑:“就是喊喊。” 看着他的背影,发出嘿嘿的傻笑声,但司马的身躯却是为之一颤。 多像那傻小子啊~~~~~ ~~~~~~~~ 战斗很快进入尾声,这一战汉军前后投入部队八千人,与万余黄巾蛾贼交锋最终在损失二千人为代价的前提下斩首黄巾蛾贼副帅邓茂;杀敌三千,俘虏四千,逃走不到一千,可以说创造了目前为止对黄巾蛾贼最辉煌的战绩,这一战将彻底扭转战局,对此刘澜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按照历史这个时间皇甫嵩在长社很快就会消灭波才部。 一场惨烈的战役结束,以刘澜与鲜于银为首为牺牲的士兵举行了简单祭奠,很快生还的士兵还有受了重伤的士兵全都走了进来站在司马与鲜于银身后为阵亡的二千名并肩作战的兄弟默哀。 刘澜念着悼词,可惜没有田畴在所以也就没有了文绉绉,全是大白话,你们都是大汉朝的英雄,舍生忘死,朝廷不会忘记你们,朝廷更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你们的抚恤与家人的赡养郡守一定会为你们备妥,愿你们安息。 祭奠简单而迅速,因为局势并没有因此一战就变得乐观,黄巾军主力应该已经过了北新城,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就会抵达象山一线。 此刻刘澜与鲜于银还有几位部曲督登上了古燕长城,举目四顾。 “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乃入幽州之咽喉,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刘澜手指着眼前的广褒天地说:“如今我们有六千人,算上李翔梁大那里也不过是七千多,鲜于将军,你说我们接下来这一战该如何打?” “来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替刺史督军的,一切都听你和鲜于都尉的,你们怎么指挥,我就怎么配合。”按照刘澜与温恕鲜于辅的计划领兵前来的应该是鲜于辅,一开始也确实是这样,可是是他力排众议留鲜于辅在涿县好居中调度,所以鲜于银一开口就是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至于让刘澜误会自己是来夺权的,虽然他明白刘澜这话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心自己的出现是不是温恕那里改变了计划所以他才会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做总也好过先君子后小人不是,笑说道:“在下来此并不是郡里改变了计划,温太守与鲜于都尉仍然支持着司马,所以司马大可放心,一切按原计划执行就是,在下必定全力配合。” “既然奋威将军如此说刘某就不客气了。” 刘澜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有些抱歉的对鲜于银说:“刘某方才之言实乃是想要改变计划,又怕鲜于将军不同意所以才会逼将军表态,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第二百六十八章 改变计划 “你要改变计划?”鲜于银陡然瞪大了眼珠,半晌却又苦笑摇头:“你可害苦我了,不过我有兴趣听听你的计划是什么,当然想要令不出二人的话,刘兵曹最好还是说说为什么要改变计划。” 鲜于银说的很委婉,就是你改变计划不是不可以,但要先说服我,不然大家日夜筹划的破贼良策不能说改变就改变。 “俺家司马说改变自然是有了更好的破敌之策,就是不说与你又如何,没了你,俺们照样打蛾贼。”边上的张飞见鲜于银如此立时瞪起了牛眼睛,瓮声瓮气的为司马出头,此刻他早脱了市籍恢复了白身也不怕得罪狗屁的权贵,就算得罪了又如何,有司马撑腰就没把谁放在眼里。当然了对于张飞来说司马说的每一句话那都是金科玉律,错的也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反正别管对于错,永远都是正确的,谁要是敢反驳,那就是质疑他最崇拜的司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大胆。” 刘澜瞪了张飞一眼,后者立时便像是只斗败的公鸡,气息恹恹的闭嘴了,只是那眼神却幽怨的像是个小姑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每每看到张飞如此表情就会在心间想起赵洪,整个心就算是铁石做的一下也都心软了,接下来呵斥的话也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彻彻底底舍不得骂了。 司马的心理外人不知道,可谁又能知道那一脸幽怨的张飞此时心中却高兴的乐开了花。其实张飞这人是牛脾气爱认个死理儿,要是别人呵斥他,早就拳头相向让他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理了,可是司马呵斥他却不敢,非但不敢反而心中还觉得倍感荣幸,不然大伙都能在司马面前说上个一二三就他啥也说不出来那过不了多久司马不就把自个儿给忘了,就像是在刷存在感一样,反正他当年就是屠夫从小就被人笑话就算说错了了不起就再被人笑话呗,可要是说对了,那司马还不对自己另眼相看啊,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误打误撞可不就让司马想出了如今大破黄巾蛾贼的计策雏形?正是有了这成功的经验,张飞越发的口无遮拦了,逮住啥都敢说,可这么几次三番下来却让他有了新发现那就是自己越是这样司马就越不会和自己计较,细细琢磨才醒悟过来肯定是司马认为自己就是粗人说话不经过大脑,所以才不会真去计较,要是换给了别人,他们能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越发的得意了,偷看了眼荆守,心道他是真傻,可俺却是精傻,精明的傻,心中得意的嘿嘿直笑却徒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关羽的声音: “我知道你有心维护司马,可鲜于将军也没有恶意啊,他只是想知道司马新的计划是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 知道关羽是好心,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好掩过在众人面前的尴尬,既然关羽给了台阶又是最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张飞当然不会错过,咧嘴笑了声:“是啊是啊,其实俺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可嘴皮子不利索说着说着就让人误会了。” 众人齐齐看向了张飞一眼,如果是以前定要抱以冷笑,可自他一枪结果了邓茂之后却没有人再去嘲讽他了,怪不得司马那么娇惯这屠夫呢,能一枪结果邓茂,要是我手底下有人也能一枪,甚至是十枪结果了他,别说是口无遮拦了就是真犯下点啥错那也舍不得责骂啊,而有这般想法的,首当其冲就是鲜于银。 经过了张飞的插曲后,刘澜才开口说道:“我们对黄巾蛾贼的估计不足,对自身又超估,如今我们就只有七千多人,要同时在象山----瀑河----古燕长城这三线防守,大家说我们能守住二万多的黄巾蛾贼?” 如果是与黄巾蛾贼交战之前也许有人会说能,但现在却是齐刷刷的摇头,除了张飞先摇头后点头,反正不管啥事他就是要与众不同。 刘澜直接选择了忽视点头的张飞,继续说道:“连防都防不住,鲜于将军,你说如果咱们再继续按计划主动出击攻击黄巾蛾贼还能有胜算?” 鲜于银摇头,道:“是没有胜算,而且如果黄巾蛾贼的战力如果都像今日所遇到的一样我们这七千多人不会坚持一个月。” “鲜于将军说的不错,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你说的这还是保守的,如果黄巾蛾贼并不是全力攻打古燕长城而是分兵三路,那么不管是李翔象山一线还是梁大瀑河一线都有可能旦夕失守,而我们还没有能力支援,可一旦这两处不管是哪里真要是失守的话,那我们就会腹背受敌,那时别说是坚持一个月了,就是坚持一天都难,而真正可怕之处还在于那时的我们甚至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那刘兵曹的计划是想如何对付黄巾蛾贼?”鲜于银面上始终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已经急切似火了。 “没有计划!”刘澜摇头说。 刘澜的回答让鲜于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呆在场中,而一旁的其他几人也都怔着,好半晌才将庞大信息量抽丝剥茧明白了刘澜到底说了些什么的鲜于银急切的跳脚吼说:“难道你在改变计划之前没有想出一条破解之策?甚至说没有预留后手?”他是真急了,连脸都急绿了,看得张飞在一边那叫一个乐啊。 “计划没有,后手就只预留了一支骑兵,可以说这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右北平支援了千余骑兵,再加上我在卢龙塞的本部二百骑兵,现在正有一千二百人的骑兵部队向我们支援而来。” 这一刻鲜于银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激动之情四溢,忙不迭的说:“他们现在到哪了?如果距离近我们就继续死守瀑河和古燕长城,虽然这样会损失大一点,但也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 “希望渺茫,如果按行程计算的话他们应该到了渔阳郡狐奴县!” “完了!”鲜于银哀鸣一声,变得无精打采,一下子好像老了数十岁形容枯槁如同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连背都弯了,一瞬间他只觉幽州这千斤重担都压在了他身上,可就在他觉得喘不过气即将休克的一闪啊鲜于银心中却是为之一动,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眼中迸出寒光看向了刘澜,方才他说没有计划根本就是胡扯,他早就有了计划,而计划就是要放弃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一线,不然他为什么要提右北平骑军,这根本就是在为他放弃象山防御带找借口。 “刘澜,刘澜兵曹,你要知道一旦放弃象山防御带黄巾蛾贼就会长驱直入至故安,到时黄巾蛾贼可就是彻底打进了幽州,那时你就是罪人,知道吗,罪人!”鲜于银歇斯底里的说。 刘澜声音很平静,但却异常的冰冷:“难道死守象山瀑河古燕长城最后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我们就不是罪人了吗?” “那我们也是战死沙场,是尽忠,总好过这样逃跑,当逃兵!” “我们现在的撤退,不是怯懦,而是为了保存实力为了日后的反击,难道你连这仅有的希望都看不出来吗!” 刘澜闭上了双眼,他不想就此事继续争论下去了,他还要派人去通知故安县令让他把故安下辖亭里百姓都转移到县城里。 因为他要----坚壁清野! 第二百六十九章 易水 易水静静地流淌,闪动着粼粼水光,微风一吹,立时荡漾起层层涟漪,在这样优美画卷下,刘澜带着部队渡过了易水,然后吩咐大军原地休息,从后赶上的鲜于银上前询问原因,刘澜笑着说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停一停等故安那里的消息,如果黄巾蛾贼来的快,那我们就要在这里打一仗为他们争取些时间尽量安顿百姓进故安城或迁徙。” 鲜于银选择了沉默,在他心中如果真要争取时间这一仗还是选择古燕长城最好又何苦来易水,可如今已然选择了后退他也不能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对刘澜这样的安排也只能沉默,半晌,忽听刘澜打破沉默道:“这易水可有一段佳话啊,鲜于将军可否知晓?” 鲜于银不知刘澜所指为何,只是在心中思量一番,字斟句酌道:“可是战国时燕太子丹在这易水河畔送别荆轲之事?” “正是,当年燕太子丹在这易水捧爵送别,高渐离击筑,荆轲高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座有佳人兮,珠泪偷弹,濯我青峰兮,剑光寒。剑光寒兮,易水波澜,易水莫停兮,送我源关,关山遥兮,怅然云天,独夫虐兮,生灵涂炭,携我长铗兮,渡彼关山,枭彼独夫兮,解民倒悬,苍天不佑兮,竖子何胆寒,时不我待兮,图穷匕现。击虽不中兮,独夫丧胆,壮士之雪碧兮,溅彼朱栏,壮士之英魂兮,青史璀璨,风萧萧兮,易水犹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思壮士兮,我泪阑干。” 刘澜吟完,身边早不知聚拢了多少来人,一个个寂静默然,过了好久才有人发出了唉叹之声,又过了不久却又变得沉默寂寂。 就在这样的沉默之中,就在刘澜完全摸不着头脑之际,便听张飞大呼一声:“好,好,太好了。” 鲜于银被张飞这一声叫好彻底回过了神,叹道:“原以为刘兵曹武略一流,不想这文采更是一流,即兴之作,诚可谓是续写佳篇啊” 续写佳篇,难道这不是易水歌全文?刘澜偷偷看着几人不对劲的神色心中暗呼一声遭了,后世时因为欣赏这易水歌,又因为就只知道那么两句所以就去网上找,结果就找到了这么一篇,因为喜欢就背了下来,此时看众人反应立时明白过来感情这是后人续写啊,急忙摆着手说:“鲜于将军误会了,我哪能做出如此诗篇,其实这是我听来的。” “听来的?不知此为何人所续?” “不知道,不过山野之民多吟此诗。”刘澜怕鲜于银继续问,他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编下去,急忙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对梁大几人说:“都别愣着了,赶快抓紧时间休息。” ~~~~~~ 李翔在象山打着瞌睡忽然就看燕飞快马而来,一队兵士正要上去阻拦,李翔大声叫道:“自己人,让他进来。” 燕飞翻身下马,来到李翔身边说:“李部曲,司马有令,命你立即撤退前往易水与他汇合。” “司马来了。”李翔大喜过望,忽然神色却是为之一变,咣的一脚便把燕飞踹了一个面迎天,破口大骂:“狗贼,竟敢拿司马之命诓我弃守象山,说,你是何时**为贼的!” “李哥,我燕飞从土山开始就跟着司马就算是战死也不可能**为贼前来诓你啊,真的是司马命令,让李哥你弃守象山与他前往易水汇合。” “狗屁,司马的命令明明是谨守象山----瀑河----古燕长城,你知道这几日有多少兄弟死在这里?嗯?我绝不相信司马会突然就要放弃三线!” “李哥,这是真的,今日午时司马率军赶到古燕长城与徐部曲荆部曲一齐大败黄巾蛾贼,更是斩首其副帅邓茂,之后司马便下令撤退了。” “好好好,没想到你小子**为贼后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了,好,老子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既然你说是司马命令,可有他的手书,可有他的将令?奈奈的,想诓骗老子,你当老子是三岁的孩子不成。” “手书将令都没有,不过司马说李哥您看到这个就会明白了。”燕飞说着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枚有些损坏的手戟,当这枝手戟出现在燕飞手中的一刻李翔的面色便变得白里透红了,重重唉的叹了一声,骂骂咧咧的大喊道:“都别猫着了,各屯长迅速集结所有军士,撤!” “撤?部曲,为啥撤啊?” 李翔瞪了那几个问话的屯长一眼,气呼呼地没好气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们撤就快撤……” ~~~~~~~~~ 日暮十分急行军的黄巾蛾贼便赶到了古燕长城一线,本想报仇却发现这里人去城空变成了一座空城,程远志正要继续行军追击汉军可手下官兵实在太累了,无奈之下只能命令兵士休息,心想着让汉军在好好睡上一夜,明日一早追上他们齐齐送他们见阎王。 第二日一早程远志便在稍加整军之后向着故安城进发。 程志远新提起来的副帅白黍子在他旁边低声,道:“渠帅,听说那刘澜带来了七八千的汉军再加上原先在古燕长城驻守的汉军少说也有万人,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他们突然就全线弃守了古燕长城,难道您不觉得奇怪?我昨日为这事儿琢磨了一夜,觉得这个刘澜一定有阴谋,要不咱们先分两步走,一步大军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驻扎在古燕长城,另一步则派些小队到前面探探他们的情况摸摸他们的底?” “阴谋,哪来那么多阴谋,我看你是让汉军吓破了胆,这一路坦途除了北易水中易水就没有设伏的点,他刘澜就是在能耐,能有啥阴谋?” 程远志说道这里心中却是一动,易水,易水,难不成刘澜还真打算在易水设伏不成?蓦地眸间精芒一闪,道:“你说的对,不过你说的两步走太谨慎了,传令下去,部队分成四部,每部五千前后相距不要超过五里,我倒要看看刘澜能有什么诡计。” 如果刘澜是要在易水设伏很显然是极为不明智的,有着古燕长城他不守却去守易水这显然是舍本逐末的,所以真正的情况很可能是刘澜手头的部队不足以阻他大军过境所以才会退出古燕长城以保存实力,可刘澜绝不会想到他这样反而是间接的帮了程远志,心中得意暗忖如果你并没有在易水设伏那等我过了易水,打下了故安到时候兵锋直指涿县,那样就能与古熊虎遥相呼应,就算你再如何保存实力届时也改变不了幽州的大势了。 当然,兵无常形他不能如此武断就认为刘澜不会在易水设伏,就算刘澜真要在易水设伏,可他前后算起来也不过万人,又凭什么阻我大军?只要我在易水败了他,幽州也就算彻底捏在手中了。 第二百七十章 兴师问罪 梁大带着十多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故安城,在县尉的带领下见到了县令牛纬拱手施礼道:“牛县君,鲜卑人已经过了象山一线,刘司马派末将前来通知县君希望您尽快收拢故安县民,若能做到坚壁清野就最好,若做不到,就尽快清除故安附近树木,防蛾贼造云梯攻城。” “蛾贼过了象山,难道刘兵曹败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牛纬已经乱了手脚,在原地急的团团转,但他毕竟是一县之长,很快从慌乱中回复,细细琢磨梁大方才所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对啊,昨日我才收到报捷的文书,怎么这才过去了一日象山就失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大当时在瀑河,真实情况他也不知道,反正见到司马的第一面就是接到命令赶回故安,军令如山倒,哪容他说那些废话,大吼了一声便带着人来到了故安城,所以他并不比牛县令知道的多,苦笑一声如实回禀,道:“启禀县君,象山并非失守实乃兵曹主动弃之,但具体内情末将并不知晓,如果县君真想知道的话就只能日后亲自去问我家兵曹了,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收拢百姓,以免故安一县百姓遭池鱼之殃。” “主动弃之?说守象山的是他,说弃象山的又是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牛纬发了一通牢骚后却终究是安排县长去处理收拢乡民之事,县尉则负责清除故安周边树木,至于他在听闻刘澜就驻扎在易水之畔后则亲自在门下贼曹与梁大的护送下赶到易水要问一问这个新来的郡兵曹到底要干什么。 李翔带着本部赶到易水之畔不久快马加鞭的梁大牛纬一行便陆续赶了过来。 因为是马不停蹄牛纬一行显得疲惫不堪,来了之后连和鲜于银寒暄都免了,很是急躁的直接问:“刘澜刘兵曹呢?我有话要当面问他。” 鲜于银还纳闷牛纬怎么来了,可听了此话再看一边摊手的梁大立时明白过来牛纬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啊,鲜于银心中苦笑,干起了为刘澜擦屁股的伙计,好言劝道,“牛县令不要激动,刘兵曹退守象山古燕长城也是有难言的苦衷啊,而且这事是经过我同意的,我也觉得他说的对,所以才同意他弃守古燕长城的决定。” “鲜于将军也同意?”牛纬看了一眼鲜于银,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出于什么事,鲜于将军方便说吗?” “方便!”远远的刘澜迎了上来,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鲜于银心中暗呼这麻烦还是你自己来吧,一副得脱升天的在心中暗笑了起来,让他解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因为兵力不足为了保存实力退下来?身为汉军连战死的决心都没有和当逃兵有什么区别,可显然刘澜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还记得自己为何被他说服,就因为那句人都死了,故安涿郡也就完了,可人要是保存下来,那胜利就有可能。 “刘兵曹来的正好,下官正有几事想要讨教。” 牛纬对刘澜的施礼没有做出半点回应,很无力,刘澜只能尴尬的收回了手,只听他说道:“象山一线若失,则蛾贼直面故安,故安将朝不保夕,末将愿率本部前往象山御敌,还望县君及时供应粮草,刘兵曹,这可是当初你自己说的。可这言犹在耳的一句话,刘兵曹你怎么说变就变了,故安怎么办,故安一境百姓可怎么办!”悲愤填膺的牛纬说道最后已然是声泪俱下了。 刘澜能理解牛纬的心情,他是一县之长爱护县下百姓理所应当,可他又何尝不是一部之长,爱护帐下军卒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他差,都是大汉朝的百姓,没有谁比谁更该死,就算他们有另一层身份有守土保民的责任可是无谓的牺牲依然避免不了城破的结局那这般无谓的牺牲又何苦来哉? “此一时彼一时,不撤怎么办?我们现在就七千多人,而且还都是些甲不利兵不精的郡国兵说白了就比普通百姓和黄巾蛾贼强一些,如果真要靠着他们在古燕长城与数倍与我的黄巾蛾贼战我相信不会撑过一天,那时牛县令你自己说故安城怎么守?这些蛾贼怎么对付?” 鲜于银留下来就是为了当和事老怕二人吵起来好从中和稀泥,眼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长叹一声,插话道:“老牛刘兵曹说的在理啊,这也是我同意刘兵曹弃守象山一线的原因,只有我们这些士卒还在,那么涿郡就还有希望,你要知道这一仗并不仅仅是你故安一县的事,是涿郡甚至是整个幽州,从长远的角度,从最终取得胜利的角度来看,刘兵曹做法是对的。” 五十多岁的男人了哭的和个孩子一样,眼泪哗哗的,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还听不进人劝。牛纬现在心头最恨的就是刘澜了,本来在认命的时候却不想刘澜出现了,带给了他希望,可最后又是这个人亲手把这希望的画卷亲手打了个稀巴烂你说牛纬能不恨他么,要知道给人希望然后再让人失望远比初始不给人希望更折磨人心,尤其是在备受折磨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当他想到故安县百姓即将遭遇北新城百姓的罹难他哭的更伤心了,原本遭受蝗灾的北新城百姓就过不下去了没想到蛾贼一来又是抢又是烧的就更没了活头,如此一来不服王化的百姓就彻底跟了蛾贼,素服王化的百姓就到处找吃的,听说那里草根树皮都啃光了,易子享食都不是啥新鲜事还有人据说连土也吃了,这么凄惨的情形就要发生在故安县了,任他牛纬五十大几的男人在坚强能不哭吗? “牛县君,牛县君,你不要这样……” 牛县令现在就像是个孩子,越劝越闹腾的厉害,不劝闹腾的更厉害,刘澜被他整的实在没招没招的了,就只能放狠话了:“牛县君你要是再这么哭下去我可就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哭吧。”刘澜说完借势要走,不想这牛县君吱的一声便收了声了,抽抽噎噎的说:“刘兵曹,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老夫就问你一句话,你们既然退了,那你们打算退到什么地方?” 老牛闹有他闹的原因,他为官数十载大是大非能分不清?可不闹故安就真完了,所以在刘澜说要走之后他急忙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当然他心中最希望的还是这一闹之后刘澜能够选择死守故安,而不是退往遒县或是涿县。 而这,才是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消息 刘澜停了下来,牛纬和鲜于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们是真的好奇刘澜下一步到底是要干什么。 刘澜转过身,看着老牛说:“故安(今河北易县高陌乡)周边是平原地形,而故安就成了我们唯一的防御点,所以我把决战地点设置在了故安。” 刘澜声音不大,可远远偷听的张飞几人却都听清楚了,一时间众人无不呆愣,若是这样和守古燕长城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是因为那里有二千守军?显然不是这样的,但张飞却不管不顾大呼小叫的迎了来说:“好啊好啊,在故安给蛾贼来一次痛击,一举消灭他们。” “没这么简单。” 刘澜苦笑,道:“选择故安是万般无奈之法,首先黄巾军中全是百姓,不管是他们攻破县城还是乡里,会有大量百姓或裹挟或强迫或自愿加入其中使其变得更加强大,此乃其一,其二因为黄巾蛾贼以战养战没有粮草所以决不能弃故安使其得到补给,其三就是因为故安乃平原地形,有利于骑兵作战而我们的援军千余骑兵正在向我们支援而来,也就是说我们的反击时刻就是骑兵抵达之时,但之前的守城之战却很艰难,而这也是我为何要弃守古燕长城的原因,而故安就不一样了,城高五丈,宽三丈余,有角楼、马面、护城河、最重要的还有瓮城,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我们足有万人黄巾蛾贼又如何能攻破故安?届时只要我们能把蛾贼拖在故安,待骑军一到,内外攻之,蛾贼焉能不败,当然倍于我们的蛾贼如果丧心病狂起来我们的伤亡一定是非常大的,所以为了减少伤亡,我已经派安平回返涿县,希望鲜于都尉能够再派兵前来支援,至于都尉他会不会派兵其实结果都不会改变。” “骑兵?”牛县令在听说刘澜要守故安后早已眉飞色舞起来,虽然眼眶通红眼睛发涩可在听到骑兵二字这些还能算个事?早冒起了精光,如同梦呓一般的说道:“我们还有骑兵?我们真的还有骑兵支援?” 刘澜笑着看向牛纬,尤其是后者在听到骑兵二字后就像是得到了礼物不在打闹的孩子,心想着心理年龄最多五岁怎么就当上了一县之长了?说道:“是右北平刘政太守与公孙都尉派来的骑兵,虽然少了点,但要真到了那天无疑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奇效,甚至可以说这千余骑军决定了整个战局的成败。” 刘澜说完,一改风轻云淡的姿态,敛容及其严肃的说:“所以当此关键时刻牛县令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尽快收拢亭里百姓入故安,就算故安收拢不下全县百姓也要尽快与遒县县令交涉使故安百姓能够入遒城暂避,但重重之中却是一定要严防有蛾贼混入城中,要知道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破开的。” “刘兵曹说的是,老夫这就回故安筹备,只是不知兵曹又要何时前来故安,老夫也好为兵曹帐下甲士安排食宿。” “这就要看牛县令什么时候能转移完百姓了,希望牛县令能快一些,最好在我部全军覆没前!” “什么!”听到覆没两字牛纬立时慌了神,直愣愣地看着他道:“你要和蛾贼,不不不,是你要在这里阻蛾贼?” 刘澜笑了,转身走的很洒脱,没有回答等同于默认,所有人都知道易水河畔的大战取决于故安一县百姓的转移速度,能否避免决定着此战是否能如刘澜谋划的那样大获全胜,但大家都知道此战无法避免,要知道蛾贼就在百里之外,也就是一日夜的功夫就会出现在面前,而要在一日夜就将一县百姓转移,可能吗? 不可能,所以他才会笑,苦涩的笑,但望向易水河畔的他却目光坚定并没有犹豫,因为他是汉军,是一名军人,他可以为了帐下的士卒弃守古燕长城,但却不能为了帐下的战士致故安一县百姓不顾,因为他们都是军人,而军人的天职就是守土保民,所以就算是死在易水河畔他也在所不惜! ~~~~~~~ 第二日晌午斥候来报说黄巾蛾贼昨日赶了一日的路距离易水只有不到五十里可自从昨夜扎寨之后到如今就再也没有开拔的迹象,得此情报之后刘澜与帐下众将百思不得其解,商议无果之后只是吩咐一声斥候营继续探查而各部曲则继续加强战备,决不能有一丝松懈使蛾贼有任何可乘之机。 第三日一早斥候回报消息称黄巾蛾贼开拔,一日前行了三十里,如今已据易水河畔不下二十里,随时可能向我军发起进攻,请司马做好防备。刘澜挥退了斥候并叮嘱他们不必过度深入,一有敌情一定要安全返回,这些个斥候可都是宝,是军中真正的好手刘澜可不希望他们出现什么差错。 斥候走了不久,刘澜招呼鲜于银、梁大、李翔、荆守、徐阿泰还有关羽张飞商议军情,几人刚到帐前,回到故安的老男孩县令牛纬却派人前来,两条消息,一条是故安县百姓已有大半收拢,还需要三到五日时间,希望司马不要与敌硬拼;而另一条却是一则噩耗,在最近一个月内幽州彻底爆发了大面积的黄巾暴乱,而在诸如辽东辽西右北平等边防重镇虽有零星蛾贼但很快都被扑灭了,只有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广阳郡的蛾贼势如破竹,虽然有温恕的提前预警可因为距离各有远近,等消息送达时已经错过了抓捕的最佳时机,如今的幽州大半与大汉其余几州一样陷入到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浪潮中,这样的形势已经迫在眉睫了,而刘澜这边的军情,并不比他们好多少。 不过唯一值得让人鼓舞的消息就是公孙康与张正已经进入了涿郡郡内,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郡治涿县,不过同样的前往涿县的安平那里必然是要白跑一趟了,涿县必然无力派兵,不说解围刺史所在的广阳郡,就说他那里的兵力左调右派已然捉襟见肘,此时想想就算是防御一些南下的黄巾蛾贼就够让温恕头疼了吧哪还能再向故安增援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渡河 一直缓慢行进的程远志并不是怕了刘澜而是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所以他才会放慢了脚步,老古那里如火如荼不到一个月就纠集起了五万人马,这还不算昌平、军都、安次三县的党徒,如果把这三地加起来起码就有十余万人马了,在加上代郡、上谷郡、渔阳郡三方小帅,他那里最少有二十几万人马,你说这样的消息好还是不好? 听起来很好,因为天师的幽州战略算是大获成功,但又不好,对立志当上幽州一方大渠帅的程远志来说他不想为他人作嫁衣,因为他奉命前来时想的就是要在幽州立足,可显然他的两万人马在此时古熊虎的眼里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想想就来气,前不久还对自个儿卑躬屈膝这才多久就开始目中无人了,之前是一口一个请,现在呢?直接改命令口吻了,你说程远志能不火大? “他派来的人还说什么了?” “除了催咱们急行,就没别的了。”白黍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急行,急行个球,让老子快些去见他古熊虎小人得志的嘴脸吗?”程志远破口大骂,肝火嗖嗖的不断燃烧着, “那就缓行吧,等他们在幽州吃几次亏,古熊虎就该来求渠帅您了。” 程远志冷哼了一声:“没那么简单,若连现在的古熊虎都要吃亏,咱们还过去干嘛,找死?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让那该死的邓茂折了近万人,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兄弟全葬送在幽州。” “那怎么办?撤回冀州,可这更不行了,天师那里要动怒的。” “那就拖着,观望观望形势,至于古熊虎那里先应付着就说汉军守着易水一时半刻无法过去,看看他那里的情况如何,是胜还是折损在做定论吧,当然了,要是能等到他那里和汉军拼个两败俱伤的消息,那咱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白黍子对渠帅这条缓兵之计甚是佩服,赞同道:“渠帅说的不错,很明显易水畔的汉军刘澜并没有要主动出击,只是在防咱们,既然他们不敢来,咱们不愿打,那就这么拖着,拖到古熊虎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再来个一锅端,到时候整个幽州不就都是您渠帅的了?” 程远志恨恨的说:“他娘的,跑了几百里从冀州到幽州还损失了万人,不管最后谁当了幽州这一方的大渠帅老子都认,但就是不能便宜了他古熊虎。” 三日后一直拖在易水南岸的黄巾大营迎来了从广阳而来的使者,使者很谦卑,但说到为何事而来时却希望程远志能够屏退众人,程远志依之,密语不到一刻钟一脸喜色的程远志便大步流星跨出了营门,命令大军向易水北岸发动猛烈进攻。 副帅白黍子不知渠帅为何会妥协放弃拖延而选择进攻,程远志大笑着说古熊虎死了,这使者是信任的渠帅派来的,虽然他与新帅没什么交情,甚至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但从信使的语气和提起新帅对自己的尊敬时却让程远志十分受用,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这位会做人的新帅放出话来未来拿下幽州,涿郡这一方渠帅就是他程远志的,而为了表示诚意更是派出了三波黄巾军前来助拳助他攻打涿郡,这让程远志大喜过望,能不第一时间选择进攻吗。 ~~~~~~~~~ 刘澜接到黄巾军渡河强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布置防守,徐阿泰和关羽来到他身边希望从上游趟河绕道黄巾蛾贼屁股后面狠狠打一下这个提议很好,但刘澜却苦笑着说办法是好办法,可惜没有更多的兵力去包抄,无奈作罢,徐阿泰和关羽长叹一声,力所不逮非人力可阻,不然定要让黄巾蛾贼大败而归。 只是当二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刘澜却突然叫停了两人,有些担心的说咱们能想到饶河而来包抄背后黄巾蛾贼未必想不到,派出探马在上游下游给我盯死了,严防黄巾蛾贼分兵。 二人应诺而退,组织斥候探听消息,就在这时,易水对岸低沉的牛角号声不期在天际间“呜呜”响了起来,号角声悠长而激昂,这一刻已经列阵的汉军全都深吸了一口气。 汉军在易水河畔构起了一桩藩篱,司马就站在他们排列的队列前,神骏的小马驹好似也知道即将要展开一场生死战,不停地振鬣嘶鸣,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刘澜抚着它的马鬃三几下让它安静了下来,然后眺望易水南岸的河床,此刻黑色的平原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头裹黄布的身影,不疾不徐,远远看上去就象易水翻起的**汹涌浩瀚,起伏之间,发出震耳轰鸣般的滔天声浪,此起彼伏,气势磅礴,好像能将天地万物全部击毁一样。 刘澜面无表情,望着河床开始渡水的巨大浪潮,隐隐间好像能够隐约听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军不仅搭起了简易的浮桥,桥柱由人来抗,但更多的人却是涉水而过,要知道北方的雨季是在夏天七八月份,如果是那时蛾贼休想涉水而过,可如今易水渡口并不能阻止他们的步伐,但天气的因素还是存在的,要知道四月份的天气在北方还是有几分寒意料峭的,再加上他们衣衫单薄朔风一吹更加的寒意刺骨了但这样的冰寒却无法阻止他们心中正燃烧起的那团烈火,一个个双眸赤红的向着对岸杀来。 刘澜率本部守在河床最前沿,虽然易水东西走向防不可防,可黄巾蛾贼因为缺乏过河的必须品,没有了早被刘澜征集的船楫他们很难从上游下游过湍流过岸,所以只能从眼前渡口以一条线或是一个大点向北岸杀来,可如此一来,密集的过河阵型自然就让刘澜的防守压力轻松了不少,别说他们对面是二万人就是二十万人这么个过河法刘澜也能将他们挡在易水对岸。 不过怎么也是二万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黄巾蛾贼,就算是羔羊也够喝上一壶的了那气势那规模能不让人心里打鼓面色发寒?好在他这里的这些汉军经过前一次的厮杀已经熟悉了残酷的战场,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不然的话现在就算没有遑遑而逃也会有人退缩畏敌哪能像现在一个个面露寒光,愤愤然抱着必死之心准备与对岸之敌展开厮杀。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惨烈 黄巾蛾贼在快速前进着,以最快的速度向易水北岸靠近着,但他们也看到了岸堤上的汉军,他们手中的大弓已经张开了弦,只要进入射程他们必然会射出那些寒芒闪闪的箭簇。 乌黑发亮的箭簇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们的身体四周尤其是心灵之上。 然而。 呜呜呜的号角声却打破了笼罩而来的死亡气息,他们随着号角声快速游荡前进着,每个人眼中那恐怖之色一闪即逝,再次换上了看待仇敌一般的眼神,射着难以名状的怒火。 黄巾军们好像见到了多年的仇敌一样,一个个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他们口中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呐喊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个个歇斯底里地吼着这是唯一支撑他们的信念,这信念深入骨髓,让他们涌起百倍勇气一个个如同出海蛟龙一样,取下了咬在口中的兵刃,掣出了配在腰侧的武器,开始发动第一波抢滩登陆。 “快,快。” 呐喊声越来越近了,但汉军战士毫不畏惧,紧握着弓弦的手掌没有一丝的松懈,就等着司马的一声令下就会将手中的箭矢射向那涉水而来的黄巾蛾贼人群中,此刻的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躲避的时间更不会有躲避的空间,只要秒的准,他们必死无疑。 “射……” 刘澜一声大吼,仰角的箭矢齐发而去,呼啸而至。就像是天边的一道美丽弧线,奏响了美妙的乐章,但这样的乐章里就只有啊唔嗯等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很快这样的哭喊声达到**,但只是一瞬间,却又消失殆尽,再一次变得沉默,而在沉默之后却又是更加愤怒的喝骂声,还有那浓烈的喊杀声,如同雷鸣一般,冲天而起。 仇恨让他们忘记了害怕甚至是恐惧,箭矢对同伴造成的死伤并没有让他们减慢了步伐,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对他们来说死亡并不是可怕的,只有完不成心中的心念才会让他们痛不欲生,为了让天下恶贼授首,他们愿意用自己的胸膛为后来的兄弟淌出一条大道来。 “射!” 刘澜被这些只拿着农具甚至连衣甲都没有的黄巾军们的表现深深震撼了,是什么样的意志让他们能够悍不惧死?他的眼中再一次产生了该不该的想法,可是想到更多的百姓因他们的抢掠而惨死时,刘澜的眼神开始发沉了,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没有自己的规划,没有正确的思路而只是一味的抢掠与其说他们是在改天换日不如说他们是把整个天下带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刘澜的手再一次落下,已经从箭壶内拿出最新一支长箭的弓箭手们再次张弓搭箭,射向了这些仍在易水中游荡的黄巾蛾贼。 密集的长箭再一次遮蔽天地,凄厉的哭号声再一次传出,溺水而死者,直接被射中要害而死者数不胜数,然而这样的屠戮,血腥的屠戮依旧没能让黄巾军却步,仇恨越发熊熊如烈火一般在他们内心深处开始燃烧,每个人的心头此时只有一句话: “前进,报仇……快速前进,找汉军报仇……” 易水南岸黄巾主帐的号角声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易水河岸,为黄巾军指引方向,让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们向着北岸杀来。 很快黄巾军从深水进入了浅水区,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了。但这样的距离却足够汉军再射一两波箭矢,所以刘澜再一次挥手,汉军们整齐划一端起了长弓,甚至是一些使用弩机短弓的汉军也已拉弓上弦,引弓待射,就只等着司马的下一次命令。 “射!”刘澜的手再一次落下,而随着这一声的怒吼传荡在天地间的就只有那些撕破空气的弓弩凄厉刺耳声,一霎那漫天的箭雨如同雨点一般呼啸而出,毫无死角的射入了黄巾军的阵列中,只是霎那,撕心裂肺惨呼痛哭的声音再一次响遍全场,然而这样的惨呼声很快就变成了二个字: “杀啊!” 黄巾军们终于登上了河床,他们推进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刘澜根本没有想过再射最后一波箭矢就不得不吆喝着兄弟们将登岸的黄巾蛾贼赶入易水之中。 “杀……” 最先登岸的蛾贼们高举起武器,义无反顾地冲向了汉军,此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在这群胸中积郁了满腔怒火的黄巾军们也变得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要报仇! 易水南岸的号角声越发的激昂了,此刻的号角声早已不是简单的冲锋信号,而是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登上河岸的黄巾士兵一往无前,杀尽所有汉军。 “幽州军……” “死战,不退!” “杀啊!” “杀啊~~~~” 刘澜一声狂吼跃马杀向了黄巾蛾贼,其后的汉军们一个个纵声狂吼,配合着司马将他们的誓言呐喊而出随后就象山猛虎一般扑向了那群出水的蛟龙,龙虎之争注定激烈,然而此刻的猛虎却明显居高临下压了蛟龙一头。 只是霎时之间,冲入毫无秩序三三两两的蛾贼阵中的汉军就像是扑入羊群一样,摧枯拉朽,将登山河岸的黄巾军全部屠杀。 黄巾军再一次被赶回了易水,然而更大的一波浪潮随后即至,很快再一次打响了肉搏的激战,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倒下,鲜血将易水染红,残肢在水中涌荡,还有一具具翻滚的尸体,但这些对交战场中连喘气都没有时间的双方来说谁又会注意到? 在这样刀刀见肉,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交战场中,谁又敢取分心?一个不好就会变成刀下亡魂,所有人所关注的就只有那飞舞的兵刃,呼啸的还手刀,甚至是铁犁榔头。 汉军中标配的环首刀与黄巾军各异的农具兵刃交击着,金铁交鸣声响彻不休厮杀在一起时的怒骂声回荡在耳,还有临死前的惨叫,汉军与黄巾军的号角,雷鸣般的战鼓,惨烈,绝无法来形容,悲壮,同属于双方。 第二百七十四章 恐怖的黄巾军 天地间,易水北岸的天地间,并不只有那浓浓飘散而出的水气,还有浓烈而血腥的腥气,与水气杂揉在一起,吸上一口,好不是滋味。 汉军英勇杀敌不让黄巾蛾贼登上岸,同样的黄巾军奋勇冲杀誓要冲上河床,厮杀是残酷的,刘澜手中的屠龙刀早已因鲜血染成了红色,黑黝黝的刀身早已辨认不出从前的模样,别说是屠龙刀了,就是他自己何尝不是变成了一具血人,就像是从血浆中泡过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除了那一对眼球还是白的外就没有一处好地方,而坐下的小马驹也一样未曾幸免,那漂亮的火红鬃毛被鲜血黏的浑身都是,干固后一撮一撮的像是个刺猬可刘澜哪顾得上为最疼爱的小马驹梳理毛发啊,手中的屠龙刀就只知道左劈右砍,左劈右砍,就像是机械的一样,如果不是反应的够快,甚至连自己人都差一些被他一刀劈。 而在另一边,关羽与张飞无疑是强引人注目的存在,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许就是同样用着欧冶坚所打造的神兵两刃斧的徐阿泰了。 徐阿泰的斧法讲究的是那一力降十会,别看每一斧头下去都是朴实无华的,可真要被他劈中了就没有一个身体是完整的,而且战场之间的厮杀绝非是像文人说的那样两人出面捉对厮杀谁赢了谁就胜利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要真这样把部队全解散了就他刘澜和程远志打一场不就行了?和异族厮杀的时候也就更简单了,把他们的拓跋坚叫来和吕布杀一场不就都滚回漠北草原了? 真正的战场,就像现在这样,管你是关羽武力第四还是张飞武力第六,在这样捉对厮杀的战场上说白了你不是指挥全局坐镇中央的帅就和过河卒子没区别,充其量会因为武力高些能够像车左右横挪罢了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你招来的敌人也更多,就算你杀不了几个人可那一身铁甲就是夺命的灵符,谁他娘不想杀个头头捞军功,要是被围上了,没有那些个卒子相救,任你是项羽,也得再自刎一回,只不过有没有项羽那么运气好是自刎还是被割脑袋那就另当别论了。 徐阿泰带着本部一路杀,旁边就是关羽,和他哼哈二将一路而来斩杀无数,试想连关羽都杀得气喘吁吁手软了何况是别人? 场中就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就算是猛如张飞,身上也或多或少出现伤口更不要提他那匹花了重金得来的战马了,早被人剁了马蹄要不是他反应快第一时间弃马他未必比邓茂结局好多少。 可就是这样若不是他身边就有司马和安平等数百人的奋力营救他早就见了阎王了,可阴差阳错谁又能想到这小子下马之后比马背上强了万倍,也是没马鞍没马镫想让张飞发挥全部实力还真不行,如今落地了改步战了反倒是如鱼得水了,蛇矛左刺右挑反而越战越勇了。 关羽看着这一幕好像福至心灵了,跳下马来果然更游刃有余了,即使遭到围杀也不像刚才那么狼狈了,就算短时间难下可偃月刀防守的滴水不漏坚持到救援赶来还是不在话下。 易水北岸的黄巾军中号角声始终就没有停止过,刘澜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早知道这一仗会打得这么惨烈当初就该听徐阿泰的分兵之策也许倒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能够终结眼前的这一场杀戮,可真是那样的话在这么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黄巾军面前,徐阿泰他们想必也难以安全回来了。 而此时一直接受前线战况的程远志则走出了营帐,对面汉军的战斗力确实超出了许多郡国兵但从今日的试探来看也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强,赢邓茂所部在所难免毕竟他那里有大量的妇孺老弱可与他交战与黄巾军中的青壮厮杀之后还是让他得出了一个不过如此的评价,挥手道吹退兵号,休整一夜明日大举进攻。 突然黄巾军的号角声开始改变,而随着号角的变化黄巾军开始徐徐后退,而响彻天地的喊杀声也随着他们如同潮水退去之后开始停歇,随后刘澜也收兵,站在河床远眺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黄巾军。 鏖战近三个多时辰,从晌午杀到了日暮,连易水都变红了,刘澜就坐在河床边喘着大气,身后的喘气声咒骂声回绕在耳,不时,梁大李翔荆守安平徐阿泰张飞关羽都靠了过来,看着一个个血人也似的样子,刘澜咧嘴笑道:“哥几个都好吧。” “好的很哩,就是蛾贼跑得快没多杀几个!” 梁大李翔荆守安平徐阿泰几人还好,只是关羽张飞两人却始终沉默,眼眶通红,刘澜能明白他俩的心情,这一仗损失了这么多兄弟他们哪还能像梁大他们那样笑得出来,刘澜站了起来,拍着关羽和张飞的肩膀,说:“以前啊,我和他们也和你与翼德一样,心疼兄弟们的不幸,可随着不停歇的战斗越来越多,才发现连心疼的机会都没有了,到最后啊,尤其是那小子死了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完完全全麻木了,其实说是麻木了,不如说是替死了的兄弟好好活下来,你俩说是不是这个理?” 两人沉默,显然他们还没有到司马或者梁大他们的境界,无法将这么多死去的兄弟只当做战功簿上的笼统数目。 “好了好了,全都收拾下心情吧,这一仗难,但更难的在后面,对了今日的伤亡统计出来没有,奈奈的今天黄巾军战力可比那日的邓茂强了百倍啊,也不知咱们这些家底还能坚持几天,派个人去催催,看故安那里还需要多久才能把百姓转移!” 这些自有人安派不用刘澜过问,很快伤亡统计了出来,阵亡了千人,几乎和黄巾蛾贼打了个平手,这让刘澜越发的震惊了,他们占了地利的优势居然打了个平手,奈奈的怪不得黄巾军短短数月间就能攻城略地,甚至连记忆中的恶魔董卓都在他们手中讨不到好,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强,要知道他手头这些郡国兵可都是百里挑一了,如果真遇到那些不中用的郡国兵可不是一战就溃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幽州的危局 就在刘澜派人要去催问的时候故安却派来了人,故安县经过多日的动员此刻百姓已经陆续转移了七七八八剩下许多不愿转移的百姓县令也没辙只好派人来通知司马让他可以退回到故安来了,当然除了这一条消息之外县令牛纬还传来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幽州一方大渠帅古熊虎在攻打蓟县时被飞矢击中头部不治身亡,其副帅后棕发接替其为渠帅,闻此消息后的司马击节庆祝,随后下令带部队撤离,并问谁人愿意断后。 不用想,猛壮士张飞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阵斩邓茂如今已经从亲兵升为什长,今日一战又被提为屯长,只是他虽然积极但所部人马太少刘澜只当他是瞎起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其他几位部曲,李翔几人先后站起,刘澜想了想,还是将此任务交给了徐阿泰,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谨慎。 徐阿泰接了将领,说:“司马放心,部队撤离之前决不让蛾贼跨过易水,不然徐阿泰提头来见!” “阿泰!” 刘澜摇了摇头,一脸郑重的说:“本来这事该由我亲自来,但如今局势变化莫测我需要尽快赶往故安了解整个幽州的情况好作出正确部署,所以我给你的命令是不恋战,不交战;敌不动,我不动;如果撑到了明日,那么不管敌动与否,你都要走,天一亮就走,我会在故安等你回来,明白了没有!” 徐阿泰细细揣摩着司马这几句话,所谓不恋战,不交战应该是蛾贼发现退军发动进攻时最好不交战,即使交战也决不能恋战,一击即退就好了;而敌不动,我不动自然就是蛾贼没有发现异常他留下来继续装出僵持的样子给部队转移争取时间,但却不能主动寻滋挑衅,想通了这一切的他重重点头,道:“司马我明白了,如果一切顺利,明日一早我就撤军。” “好。” 刘澜说完便又吩咐帐中诸将,道:“前军由李翔率本部开路,鲜于将军荆守为中军,我与梁大各率本部押后,全营立即开拔不得有误。” 众人一声应诺,大步出帐,易水北岸立时变得紧张忙碌起来,但这样的紧张忙碌却从外表来看是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一夜的风平浪静,第二日天还没亮徐阿泰所部便开始埋锅造饭饱食一顿之后于鸡鸣时分开始悄然撤退,原本按照徐阿泰的意思是要拆除营帐不给蛾贼留下一样事物的,可如今因为军功再加上数位屯长阵亡已经晋身为屯长的关羽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与想法,可以说他的建议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首先保留营房最好弄上几头羊造成鼓声阵阵的假象才能更好的起到迷惑效果,只可惜羊是没有地方弄弄马吧又舍不得就只能留下一座营盘当做疑兵,希望能多糊弄会儿蛾贼吧。 因为梁大所部集结了所有战马,但走时刘澜为了徐阿泰部能够安全撤离特意将战马全留给了他们,此刻众人骑上马虽然就只有不到四百匹,但行军速度还是极快的,在轮流启程下很快就消失在灰蒙蒙的天边。 ~~~~~~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程远志便起来了,不管是啥时候早起的鸟儿都有虫吃更何况心知肚明目前形势的幽州想要成为一方大帅绝无可能,原先是因为古熊虎他才不动,现在古熊虎死了,而且后棕发更是许诺幽州一郡的渠帅他当然比任何人都上心,一早就集结起了队伍乘着夜色要强渡易水,为了此战一战成功更是分出了一部五千人马交由白黍子指挥绕到易水上游偷渡易水前后夹击汉军,之后黄巾军便开始偷渡易水,但就是如此也比徐阿泰退兵晚了半个时辰,等天彻底大亮后程远志亲率的黄巾军才攻上了易水北岸。 牛角号在同一时刻开始凄厉长鸣,响彻在易水之畔,程远志难得的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只是当黄色的人潮开始向汉军营垒移动时他却发现了一丝怪异,再等他毫不费力攻破了汉军营寨的鹿角等屏障后他彻底的暴怒了。 眼前的一切除了静就是静,甚至沉静的有些可怕,营帐四野空荡荡一无所有。埋锅的灶被填平了,住人的帐房被拔了,甚至连马厩里的草料都清空了,如今还有的,就只有那些虚插的旗帜在他的怒吼声中摇曳。 程远志的怒吼声在营地之中传荡: “该死的汉狗,敢如此戏耍爷爷,爷爷要让你们这帮孙子碎尸万段!”程远志打动肝火好不容易想出的分兵之策却扑了个空你叫他如何不气。 ~~~~~~~~ 数日后刘澜进入了故安县城,牛纬按约定为大军接风,更是难得的犒赏了数坛美酒,神经紧绷的战士们得到了难得的放松时机,只是在士卒们畅饮的同时刘澜却听取着关于如今幽州的最新战报。 现如今的幽州以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分别为胜平负的三方态势,代郡汉军大获全胜,在当城彻底扑灭了黄巾匪患,而在上谷,汉军与黄巾蛾贼相峙与涿鹿,双方互有胜负,一时间急切难下,而在渔阳郡,黄巾蛾贼则保持了全胜的态势,尤其是幽州西大门泉州因为靠近冀州得到冀州黄巾蛾贼支援只用了半月便将这样一座边防重镇攻破,兵锋正直指渔阳县城,不过因为渔阳郡紧邻右北平,太守刘政毅然与辽西太守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派出了援军,相信只要援军一到,渔阳郡的危机就会解除。 而上谷郡的态势与渔阳郡的态势差不离,只等着代郡大胜官军一到,就会彻底清除蛾贼。而相比于此三郡,最没有风险和最坚固的涿郡广阳郡反倒成了最危险的两郡,首当其冲的是蓟县,虽然古熊虎战死了,可蓟县、广阳两地蛾贼在新任渠帅后棕发的带领下向蓟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原本向蓟县集结的昌平、军都、安次三地蛾贼齐齐调头,向着涿郡开来,目的很显然自然是郡治涿县,这让原本态势就很不妙的涿县陷入到了蛾贼的前后包夹,情况十万火急。 第二百七十六章 眭固 易水北岸从上游包抄而来的副帅白黍子直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寨,眼前只有“汉”字大纛旗迎风飘扬,燥坑还冒着热气大营还有着人气这样的场景能不让他心中惊疑?难道走漏了风声?不然汉军为何早不退晚不退偏偏大举进攻之前退? “大帅,您怎么看,不会是有弟兄们偷着向汉军……” “不会。” 程远志很肯定的说,只是眼神却有些飘忽,他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可刚才清点人数却并没有少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离开或是混进来这就打消了他的猜忌,所以他敢肯定刘澜确实是撤走了,而不是提前知晓了消息或是有什么诡计。 程远志说道:“看来昨日一战我们打的有些狠了,早知道会吓跑他们就该示敌以弱的。” “渠帅的意思是?”白黍子琢磨着渠帅话里话外的意思一霎那便像是被醍醐灌顶彻底明白了,笑着说:“渠帅所言不假,刘澜汉军本就兵力不足,昨日一战更是在有力的地形下损失了数千人马能不被吓破胆?就算他没有被吓破胆可面对咱们数万精兵他的手下也会逃之夭夭四散鼠窜了。” 程志远深眸凝注地望了眼北方,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我若是刘澜,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有害怕跑得不够快,哪里还会在这里多待?” “渠帅说的不错,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追吗?” “追,当然要追了,你现在就去集结人马,撵在他们屁股后头,我看他们还能跑到哪。” “诺。”白黍子躬身告退打算去集结人马不想信使却又出现在他面前,长身作揖道:“程渠帅这是要追击汉军了么?” “正是,汉军撤退的路线是向故安方向,如果是这样我们正好利用一下,撵在他们后面在他们进城之际发动猛攻一举拿下故安,一举多得,如何?”程远志脸上说不出的自得,原本汉军后退的肝火因为想到此计而变成了喜悦,眉开眼笑是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得意劲就像是已经打下了故安城一样。 “渠帅之计甚好,只是某心中仍有几分顾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你说说看。”程远志心情大好,他知道他所谓的顾虑不过是在质疑自己的权威,但真正愿意听他的废话不过是因为他代表着那位新大帅。 “首先他们既然要退为何不退个干净从古燕长城退下来不直接回故安甚至是涿县?既然汉军要防御为何不是在古燕长城阻敌而是退守到了易水?要知道在古燕长城防守可要比浑浊的易水强了百倍,我想这位汉军刘兵曹应该不会犯这样前后矛盾的错误吧?” “矛盾吗?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矛盾?”程远志大笑着说:“你说的这些看似是两点其实就是一点,要知道如果刘澜在古燕长城防守,那我就会兵分三路一路取西线象山一路取中路瀑河另一路则佯攻古燕长城,只待两路人马突破了防线便会绕道古燕长城之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而这也正是这个刘澜的高明之处,他看到了这点,所以才会果断弃守古燕长城,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亦如数日前果断弃守易水。”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汉军兵曹知不是渠帅对手会不会直接逃回去连故安都像古燕长城和易水一般弃守?” 现在部队正在集结,对这信使问出的白痴问题程远志有许多时间来为他讲解,信誓旦旦的摇头,道:“不会,刘澜放弃古燕长城和易水的压力也许会小,但弃守故安那他就要被问责,要知道故安是整个涿县,整个幽州最后一道南大门,故安一开我军兵锋就会直指涿县,所以刘澜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不能,不敢弃守故安。” “可若是他放弃了故安而是直接回到涿县了?” “更不会,他要是就这么弃了故安,那他来故安的目的岂不是白费?就算是他真回了涿县就能守住涿县了?” 说道这里的程远志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我倒是巴不得他直接逃回涿县,那时我黄巾军四路大军齐至涿县,岂非旦夕就能占据涿郡全境。” 使者在这一刻气势为之一变,刚才的唯唯诺诺彻底不见眼中反而还射着许多精光,朗声说道:“从古燕长城到易水,再从易水到故安,渠帅不觉得刘澜一直像是只诱饵再引渠帅上钩吗?” “有吗?怎么我觉得是我一直在撵着他四处乱跑?” “渠帅此言差矣,其实从一开始刘澜弃守古燕长城就已经将其意图全都暴露了,渠帅您细想,您现在是要攻打故安,可如今故安城中有守军多少?咱们这不到两万人的兵马能攻下偌大的故安?” “就汉军的战力来看,打下故安也许会耗费时日,但并不困难。” “渠帅明鉴,所以某才会说刘澜弃守古燕长城就已经将其意图全都暴露了因为他就是希望渠帅能被拖在故安城。” “此言何解?” “渠帅细想,这刘澜来自涿县,他从涿县带了近万人的郡国兵如今的涿县还能有多少守军,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所以他才会步步为营引渠帅上钩为的不过是希望咱们去打故安,被故安拖住好给涿县争取到更多的时间甚至是为从其他赶来的援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程志远沉默了,信使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但真正让他心思活络的却是那句涿县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若非他的提醒程远志还真看不透这一层,微微额首,道:“你说的不错,但我并不能真像你说的那样反其道而行之,直插涿县与昌平、军都、安次援军汇合。 “为何?”信使终于有些着急了,他一直力图引导程远志不希望他犯错误所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够直插涿县,可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一时间说话的口气就有些急切,发现程远志面色为之一变有些不满赶忙赔笑,道:“末将一时急切,还望渠帅见谅则个。” “好说。”程远志说着转身就走,部队已经集合完毕,他需要宣布开拔前往故安城的命令。 “渠帅,您还没有说……” 背对着信使的程远志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的提醒很及时,但我却不能听你的,如果我率部队真要直插涿县,万一故安城里的刘澜从后杀来我岂不是要腹背受敌了?” “渠帅差矣,难啃的是在故安城中的汉军,可他要真送上门来,那不就是嘴边的一块肉?如果渠帅真要是担心他在背后袭扰,何不将计就计佯装直插涿县,只要他敢出来就歼灭他,如果他不敢出来,那么渠帅大可直入涿县与昌平、军都、安次援军汇合,一举攻陷涿县岂非上上之策?” 程远志走远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深深望了眼信使,随后开口,道:“你叫什么?” “眭固。” “以后你就跟着我。”说着,程远志向白黍子的方向大吼一声:“命令部队向故安县开拔。” “渠帅,为何您……” “不是我不想听你的建议,而是我死了万余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们白死,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补给快接不上了,故安城我可以听你的不去打,但故安县不能不入。” 第二百七十七章 故安 一路雪片般的情报被传达回了故安刘澜手中,黄巾蛾贼通过易水之后一路北来,所过亭里无不是抢掠一空,只是任他们如何刮地三尺却又如何能从牛纬坚壁清野后的亭里中找到一粒粮食? 据说为了缓解缺粮而引发越来越尖锐的矛盾程远志特意将罪名都按在了刘澜的头上,至于怎么按的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据说黄巾军拉起了一条大幅,写了打下故安有吃有穿来鼓舞士气,还别说真止住了骚动的情绪,一旁在听汇报的众人都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因为黄巾军程远志的急智感到棘手还是对黄巾军迫切想要攻下故安城感到担忧,反正如今的故安在黄巾军眼中就是块肥肉,巴不得快些攻下来大打牙祭过大年。 县令牛纬看着下手一直是一副无所谓从容模样的青年,等他听完汇报完之后笑了起来,众人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但紧皱的眉头却在这一刻轻轻的松开了,好像这很有领袖气质的年轻男子一笑啥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当然老牛可没这几个兵痞这么大的心脏,只是很有些深闺怨妇的样子狠狠剐了眼突然放声笑出声的青年男子,隐隐不悦的说:“笑,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如今黄巾军怕是要和故安不死不休了,事情都这么棘手了你不赶快想对策,还在这里笑。” “笑咋了……” 刘澜彻底无语了,都说越忙越乱,轮到他还有人添乱,转头看着豹头的猛壮士,道:“闭嘴。” 环眼的男子立即闭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一霎那好像变成了木头人,那模样还憋着一张黑炭脸别提有多幽默逗人了只不过此刻在场众人却全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滑稽搞笑的一幕,甚至连老牛好像也对张飞见怪不怪了,只是那张脸却憋的越来越红了,他是真急了,他要是懂军事早就去部署了还用在这里低三下四礼求于人? 刘澜没时间搭理张飞,甚至连腹诽的功夫都没有,可老牛他是真不敢不答应啊,在别人面前老牛那可是宰相肚里撑船将军额头跑马的人物,可到了自己面前那就是和小女儿一齐女戒女训看多了总要时不时祭出法宝一哭二喊三撞柱和那贞洁烈妇一样整治的刘澜没治没治的,眼瞅着老牛眼眶发红又在酝酿忙不迭的说:“牛县令啊,你忘了咱们的初衷是什么啦,可不就是把黄巾军吸引到故安县来嘛,现在更妥了,不仅吸引来了,黄巾蛾贼还没粮了,而且还从咱们故安一县之内连根米粒都找不到你说他还能撑多久,就算他真敢来打故安也会因粮食没了退却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蛾贼蹦跶不了几天了。” “你小子少跟我装傻充愣,连我这不通军事的人都看得明白蛾贼要是在故安县搞不到粮食肯定会北窜至遒县甚至是涿县你能看不到,说吧,你是不是要调走兵士,连守城的二千人也不给我留?” 感情老牛精明着呢,这猴精猴精的想糊弄过去可有些难办啊,打了个哈哈,道:“牛县令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不过您老如果真这么盛情小子也不好拒绝不是,要不……” 牛纬都快要骂娘了,他这般养气功夫甚深气质修养极高的男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狗屁,我告诉你刘德然,为了顾全大局我可以让你再调千人离开,可想全调走门都没有。”老牛说这句话时心都在淌血,全走了,城谁看,治安谁维护? “放心吧,放心吧,您老只要管好粮草就行了,您城里的人马一个也不动,和您实话说了吧,骑兵快到了,涿县也派人来了,义兵三千,按最快的行程算,三五十天就都到齐了,您老就踏踏实实处理政务就好了。” “真的?”老牛听到这些终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也不知是怎地,虽然知这小子是千金一诺之人,可就是和他相处从未有过脚踏实地的感觉,怪怪的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只要应承下来的事就从没有放空话的时候。 “当然是真的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原本涿县是不打算再派人来的,捉襟见肘,可是我的军报汇报上去之后太守他们害怕程远志长驱直入与昌平、军都、安次三路蛾贼汇合才硬着头皮派了三千义军过来,希望能够在故安一举荡平蛾患从而彻底扭转涿县局势,所以我现在倒是巴不得程远志挥师北上,那样我就能给他来个三面合围,在涞水一线歼灭之。” “打得过,灭得了?”牛纬撇撇嘴,他可还记得刘澜当初入城时心有余悸的表情。 刘澜微微眯着眼睛,抚摸着鄂下长出的短疵,笑道:“原本是打不过的,可要打一直疲军,饿军还是有七**分胜算的。” 牛纬就奇了怪了,左瞧瞧这家伙的笑容,怎么都像是让人智珠在握的表现,尤其是他的那帮手下兄弟都像是胜利在望了,可他就是觉着不踏实,尤其是看到黑脸膛的汉子咧着嘴露着牙红脸膛的汉子抚着髯,而在他一边的那位蜡黄脸狮子鼻的男子则鼓弄着一把从未见过的大斧头,还有其他几人不是叉手的就是毫无风度扣鼻子的,看着这么一幕光景你说让他这堂堂的故安县令怎么能踏实的了,他不禁问自己大汉朝哪位领兵打仗的不是兵阴阳家,就算不是也略懂占卜星象,你瞅瞅这几位不修边幅真能赢了蛾贼?还歼灭? 刘澜不是老牛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么,就算真知道了又能如何,兵阴阳家对他无疑是陌生生僻的词汇在脑海中别说模糊印象了就从未听说过,再说带兵打仗靠的是智慧靠的是将领的指挥艺术和三军的用命难道真占卜一下看看星象就打赢一场战争了,要是老牛真敢这么说出来先不提张**保不定连刘澜都要开口骂娘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涞水 程远志带着部队到达了故安城下,夕阳西下但他并没有要扎寨的意思,好像打定了心思要一鼓作气攻下故安城穿衣吃饭,白黍子来到眺望城楼的程远志身边,后者对眭固摆摆手,眭固立即告退,与白黍子擦肩而过时还不望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很快眭固就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而白黍子则对渠帅施礼后说道:“大帅打算就这么攻城?云梯赶制虽然需要时间可这点时间绝不够军士们休息的,要知道他们已经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了,又累又饿,身体精神早已疲惫不堪了,您现在应该让队伍安营扎寨立稳脚跟让大家休息一夜再吃顿饱饭,明日一早开始进攻,而不是现在。” 他莞尔一笑,好像他说的根本就不重要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但看着他就像是头小狮子张牙舞爪的好像今天说什么也要说服自己,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程远志摇了摇头,白黍子不要说比之眭固了,就算是邓茂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要不是黄巾军中无可用之才怎容他来冒犯自己质疑自己?早把他枭首了,耐心的说道:“我们现在的粮草不足,所以现在必须立刻攻城,打下故安,时不我待。” 白黍子也知道粮草不足的事实,可这却决不能成为盲目攻打故安的借口,士兵们又饿又累就算不休息那也要给他们吃顿饱饭再向故安发起攻击。 他没想到白黍子在这事儿上这么倔一根筋,突然问道:“故安县给我们搞坚壁清野让咱们一粒粮食都没有夺到,可你说遒县涿县都能坚壁清野?” 白黍子诧异为何渠帅突然说起了遒县涿县难道是有所指?突然一愕,遒县涿县未必就真的坚壁清野,攻打亭里自然要比攻打县城更容易,而且还能获得想要的粮食,自然要比攻打一座费力不讨好的县城来得强,立时喜上眉梢,道:“渠帅的意思是要?” 白黍子的留白余韵自然是问他是要调兵北上进入遒县境内,程远志点点头,憋了眼故安城头,道:“我们如果不打故安而是直接入遒县你说那刘澜能不通知遒县县令,说不得就会与遒县县令前后夹击把咱们拖在故安,等咱们彻底断粮了就会一举扑灭咱们,所以啊,咱们的威胁粮草是最大的,然后就是这个刘澜,所以打故安是佯攻,打遒县才是真正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白黍子没想到渠帅思虑的如此深远,轻轻做了个深呼吸,由衷佩服道:“渠帅深思熟虑,末将自愧不如。” “好了,好了,我已经让眭固带人渡涞水入遒县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攻打故安,记住是佯攻,让故安里的老爷们误以为咱们被他们拖在了故安咱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他笑道:“渠帅神机妙算,想必打完了遒县就要打涿县了吧,到时候刘澜要是听闻了消息只要他敢出城去支援咱们就能打他个伏击再顺道拿下故安,如此一来再入涿县与其他三路友军汇合,涿郡鼓掌矣。” 程远志笑了笑,把他的夸奖当做可有可无的恭维,左耳进右耳出,不是他不喜马屁实在是这一招妙计出自眭固而不是他,就算白黍子如何恭维他心中都不会产生任何自豪感,不过他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因为他真的很享受让属下崇拜的目光。 程远志微笑说道:“赶快准备攻城去吧,扎寨并不急,万一能引出城里的汉军呢,那样不就能直接进城睡县衙了比安营扎寨露宿荒野强百倍。” ~~~~~~~~~ 当日议事完毕之后刘澜便带着本部与徐阿泰部两千人离开了故安县,守故安虽然重要,但同样有支机械部队在外同样重要,不仅能够掌握黄巾军的动态更能够在黄巾军攻城时从其背后发动致命一击,至于故安城的安全刘澜不用担心梁大李翔荆守再加上鲜于银足够了,唯一的不足就是兵力,可换句话说黄巾真要大举攻城有这二千人也守不住。 为了避免与蛾贼相遇刘澜绕了一个大圈子,先是向狼牙山方向靠近然后又绕道向北赶向涞水,斥候都被派了出去,一共三路,一路已经联系到了义军,首领是老熟人刘备,刘澜希望他尽快赶到涞水,在那里与他汇合将这支五千人的蛾贼赶回去,而另一路的斥候则密切关注着故安动态,好在程远志并没有大举攻城,相比他在等遒县方面传捷报,最后一路是去寻找张正与右北平而来的公孙康骑兵的,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对他们的行程无法掌握,虽然有些头疼,但刘澜也不得不硬着眉头和刘备在涞水与黄巾军大干一场。 大伙休息了一阵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便整装待发准备继续行军了,刘澜朝他们喊了句动身,部队就开始行进了,一行人向着涞水开进,刘澜头前带路,徐阿泰关羽殿后。 刘澜一马当先行在队伍的最前面,旁边就是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的猛壮汉张飞,张飞的恶名可是响当当的,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可就是这么一位人物却在两个人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是关羽一个就是刘澜了,尤其是在后者面前,啥时候有过那股子彪悍劲,浑似只温顺的家猫,摇尾的恶狗,而且他总是跟在司马后面就像是跟屁虫一样,开始刘澜还不习惯,课后慢慢的刘澜也就默认了。 因为张飞的出现让他会时不时的想起以前那位跟屁虫来,只不过与脸白白的赵洪比起来张飞委实难看了些,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越看越亲昵,越看越顺眼,连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偶尔干些出格的举动好像也理所应当能够容忍。 这与刘澜的一概作风大相径庭,仔细想想他归结于护短,在后世总能听到一些这样的事儿,那时出于理性还说他们不顾道德理念,可轮到自己了他就说不出来了反而终于能够体会理解那是种什么心情了,所以不管张飞捅出什么幺蛾子来刘澜总会原谅他甚至是保护他。这是刘澜在一点点融入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的表现,以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所谓的道德准则可这不过是出于后来人的道德规范,而现在的感情与私心才是他融入到这个时代后所表现出来的人性善恶一面。 此时的他,才算是彻底敞开心扉,融入到了这个时代了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援军刘备 刘澜所部以最快的速度向涞水赶去,一路而来见到山海湖泊的张飞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连他这现代人都看不下去了,该是我这么大反应好不好,你一个古人咧咧赞叹个什么劲?哭笑不得的刘澜实在忍不住了,说了句:“这里的风光和你私建的府邸差了很多吧?至于把你兴奋成这样?” 刘澜有些开始质疑张飞的欣赏眼光了?他瞅了半天这里的风景说实话比他涿县私建宅邸处的风光差了十万八千里,难道是那套旅游理论从自己住腻歪的地方去到了别人住腻歪的地方所以才这么兴奋? 张飞笑着说:“也不知怎么,俺心里就是觉着痛快。” 刘澜摸了摸下巴,他真有些搞不懂这些古人尤其是张飞了,这能让人兴奋?可他咋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张飞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其实能跟着司马您,不管是干什么俺就是开心就是兴奋,就是给个天子都不换。” 刘澜就算是定力再深也想象不到张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是现代人倒也罢了,可他毕竟是古人,忠君思想根深蒂固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见这张飞的思想是多么的单纯,单纯到有些傻,还记得古燕长城之战结束,张飞枪挑邓茂斩将夺旗这是大功,按理说是要连升三级的,可这小子非但没有得意骄狂起来,反而还沉默不语的溜走了,刘澜专程去找闹了情绪的张飞后才知道他是不想去徐阿泰荆守那里当劳什子的屯长,就想跟着自己,就算继续当亲兵也成,最后刘澜只好把他提成亲兵什长,虽然只是升了两级,可那兴奋样子简直与枪挑邓茂时的英武形象判若两人。 随即部队开始了急行军,谈话也就此中断,直到当天夜里刘澜一行终于赶到了涞水,旷野之上,他们点起了无数篝火如同漫天的星辰闪耀夺目,而在不远的地方则聚集着一大堆的百姓,他们大多都是故安县民,虽然亭里不同但都得到了前往遒县的命令,可百姓却在遇到刘备之后就以拖家带口行动不便为由滞留了下来,其次行动不便是假,真实的情况是他们相信汉军一定能够击退蛾贼,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胜利的,与其继续前往遒县倒不如就在这涞水边上观望观望,如果汉军胜了直接就可以回家了,也好过再大老远的前往遒县。 不一会儿,刘备便前来与他汇合了,此战虽然刘备带着任务,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全力配合刘澜,所以在听说刘澜赶到涞水边时他便第一时间赶过来听取刘澜进一步的指示,这让他心里怪怪的,原本他是想让刘澜跟着自己的,可现在不仅希望破灭反而还要听从他的部署,这样的落差让他大为光火,可想想只要能捞取军功,他也不得不强忍笑颜前来了。 刘澜带着一众人前来迎接,在队伍中他惊喜的发现除了刘备还有简雍。两人多日不见都便黑了也便壮了,尤其是刘备,居然不再配环首刀了而是换成了一把双剑,而简雍依然是那把文士剑,不过他在刘备义军中想必更多是充当参谋的角色,真要上阵杀敌他这样的纵横士那就是白给。 刘澜大笑着迎了上去:“玄德兄,宪和兄弟!” 两人听到了刘澜的笑声后才看到他们一行的身影,飞身下马,笑迎着走了过来,施礼,待刘澜还礼后,刘备才笑道:“德然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不久,这不就急忙派人去通知你们了。”刘澜笑着招呼着他俩道:“走,到我的大帐内详谈。 路上两人叙说了些离开后的情况,其实这一个月的时间涿县并没有情况,就算有那也是义军每日里窝在军营两耳不闻窗外事同郡国兵一齐操练,能获得什么情报,唯一听到的情报就是怕蛾贼直插涿县派他前来助刘澜一臂之力,所以没日没夜的赶路也是在今日午时方才赶到不想刚过了半日就得到了刘澜赶来的消息,这才又从涞水反了回来来见他,此刻来到军营,按职位年齿落座之后刘澜问道:“玄德兄,如今涿县的情况如何了,听说三县蛾贼齐来,没问题吧?” 刘备皱了皱眉头道:“还算乐观,守是差不多能守住的,只是想要赢下来就全指望咱们故安这一路了,不然的话涿县也就真的完了。” 刘澜点点头,故安是最大的变数,如果胜,就盘活了全盘,如果败,则满盘皆输,怪不得看似鲜于辅派来刘备像是一记无厘手,实则是鲜于辅看出了故安一线的重要,显然是希望故安这边真能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刘备突然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德然,接下来你需要我们义兵怎么配合你们?这一仗你们郡国兵是主力我们是辅助,既然你让我们在涞水集结想必是要在涞水大做文章了,你下命令吧,具体怎么打,我们义军绝不含糊。” “好。”刘澜赞了声,示意大家起来然后来到了一侧,那里挂着一副涿郡的山川图,虽然比较古老了,可刘澜那点私活(私绘地图)和眼前这副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也就只能藏拙了,来到地图前,指着上面涞水的方向说:“鲜卑人很快就要抵达了,所以我的想法是……” ~~~~~~~~ 于此同时,黄巾军大营之内一直焦急踱步的眭固终于等到了斥候的回报:“将军,涞水对岸发现了大量汉军踪迹,期间还夹着着许多百姓。 “汉军多少人,百姓多少人?” “三千汉军,百姓足有一两千人。” 眭固满头乱发,不束不冠披散而下,胡须也是一般蓬蓬松松就像是刺猬,一对铜铃般的眼珠不停在打着转,对夜间强渡涞水攻打汉军有些犹疑不绝。 须臾,他看向了帐下一众将校说:“继续隐蔽,明日一早再说。” “将军,难道现在不……” 不等他说完,眭固就摇着头道:“现在进攻对我不利,而且对面的百姓真实身份是也无法判明,若是汉军乔装,我等就此杀去岂不是要吃大亏,再等等,等天亮探明了汉军的底细,再进攻不迟。” 第二百八十章 涞水之战 第二日天蒙蒙亮黄巾军绕道避开汉军把守的桥梁方向渡过涞水,为了隐蔽他们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只可惜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被刘澜布下的斥候发现了。过程无疑是惊心动魄的,但好在有惊无险就也显得并不是那么危险了,士仁拾了块小沙砾放进了怀中小布包,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已经足有拳头大小的小布包放回了怀中当做纪念。没有被埋在这里,这里的沙砾就足以纪念,可以说这是他唯一的爱好甚至是习惯,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正是因为自己怀着如此虔诚之心才一直活到现今。 等他将情报传回大营之后天已经天亮了,刘澜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盲人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士仁指向的方向,那里的天空蔚蓝一片只是眼巴巴盯着的刘澜却全然没有看到。 徐阿泰安平他们待在司马身边,沉默不语,谁也没想到蛾贼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蛾贼居然绕道过河,现在的麻烦大了,可是大家都没有着急,只是等待着如今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的司马想出一条计策能够击退蛾贼。 半晌,刘澜骤然睁开双眼,首先入眼的却是那如自己一般闭上眼睛摇晃着脑袋还一脸享受的张飞,他气得发笑,可张飞依然我行我素,可细细想来好像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就是换一个角度看关键时刻不就是该像张飞这样荣辱不惊坦然面对吗? 一扫心中阴霾,说道:“是我低估了蛾贼了,既然蛾贼绕道渡河,那么我们借涞水防御并分割包围的计划就全都作废了。” 刘澜看简雍,道:“宪和你得跑一趟,并将你那里的兵士尽快调过来这里集合。” “我?”简雍诧异的看向刘澜。 “对,玄德不能走。我要和他商议具体的对策,所以调兵的事只能是你亲自走一遭了。” “好吧。”简雍看了眼刘备,得到许可后便转身离开了,而一边的安平则听到司马调集刘备义兵的第一时间问道:“难道司马是要和蛾贼正面交锋?如果我们败了,可就被蛾贼分割了,到时故安城里的兄弟可就没有了退路,只有死路一条了。” “如果想要稳操胜券,如今的形势无疑是张正与公孙康的骑兵赶来,只是蛾贼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时间,所以我们只能硬抗了。” “硬抗咋地,我们有两千人再加上三千义军几和蛾贼相当,怕个球啊。” 张飞在一边煽风点火的说:“司马,你就下令吧,蛾贼不也是一个脖子顶个脑袋,一矛下去照样毙命,怕他个球啊。” “哈哈。” 刘澜大笑了一声,对张飞这般豪言壮语很是欣赏,笑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翼德说的不错他蛾贼也是人一刀砍下去也会死,难道你们都因为易水一战被杀怕了,变成蹲着尿尿的娘们了?” 徐阿泰信誓旦旦的说:“司马,没这么羞辱人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们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 刘澜的目光有些涣散,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变得坚定起来,眸光灼灼的说:“徐阿泰,上次在易水你不是要绕道蛾贼后背吗,这次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不过关羽你得给我留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没问题。” 徐阿泰接了将令离开了,而刘备安平几人还在等待着司马下达命令。 “这是一场肉搏战没那么多任务,大家都退下集结人马等待义兵到来吧,记住鼓声一响,只要奋力向前就好。” “诺。”众人都离开了,但关羽却一脸茫然的说:“司马,您把我留下来是?” “正面战场虽然需要你这样的强人,但你的任务却是带领那四百人的骑兵……” ~~~~~~~~~~ 眭固指挥黄巾军渡过了涞水,虽然内部出现了劫夺亭里与攻打汉军的分歧但在眭固强硬的手腕下劫夺亭里的呼声被压了下去,大军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向西开进着。 距离涞水桥口越来越近,黄巾军都被要求隐蔽行藏甚至不能发出声响,所以一路的行军是极为隐蔽而快速的,可就算是如此,当他们越来越靠近桥口时,远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擂鼓声,鼓声威武而雄壮,响彻整片天际。 黄巾军中乍闻此声望向西边的旷野一个个骇然胆寒,随即就见到在旷野中一直匍匐的汉军霎时站起,手中的长弓更是被拉扯了起来,只是瞬间,满天飞矢呼啸而来,遮天蔽日,如同蝗虫过境。 原以为行踪隐蔽,没想到早被汉军察知,眭固眼神变幻的片刻,便大吼一声:“兄弟们,前面就是我们要去砍杀的汉军,杀上去,将他们剁为肉泥啊。” “杀啊。” 黄巾军一路疾奔,他们没有盾牌,甚至连衣甲也没有,但就是如此却全然不惧头顶倾泄而下的箭雨,就算有所停歇,但那响亮的口号声却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军们高喊着口号,原本有些因为漫天箭雨而变了颜色的士兵们瞬间变得无所畏惧,状若疯虎,高喝着口号快速向汉军杀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杀啊。” 在这样的口号声中第一波箭雨落下,血雾立时从空中飘落,而随着血雾落下的还有那被箭雨射倒的一大片黄巾军。 一时间,惨嚎声,叫喊声响彻不休,但这样因箭镝入体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并不能掩盖那气势磅礴的口号声,一时间嘹亮的口号声与凄厉的惨叫声夹在在一起,凄厉而响亮,但更多的却是嘈杂。 第一波箭雨落下,很多黄巾军都是身背数箭如同刺猬一样一头倒地而死,但这并没有阻止住蛾贼前进的步伐,前仆后继以自己的血肉身躯抵挡着箭雨的侵袭。 看到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地,眭固咆哮连连,尤其是那尸横遍野的场景对他的触动最大,可是他知道不能停,一停下来只会死更多的人,只会让黄巾军血流成河,所以他亲自吹响了号角,鼓舞着兄弟们向着汉军杀去。 想要胜利,这,是唯一的办法。 第二百八十一章 牛掰的阿泰(求首订) 后续而来的黄巾军看到一具具尸倒后的战友亲朋的尸体变得更加疯狂了。口中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与杀啊的呐喊声也越来越响亮了,但越是如此,飞射而来的长箭就越迅速,很多人都是刚跨过战友的尸体,就被飞来的箭矢射中惨死在一具具早已毫无生气的战友身边。 原本大地回暖万物开春的幽州已然翁暖如春了,可是眼前这一副修罗场却让眭固如置身在寒冬腊月的冬日里,神情严峻的脸上满是冰霜。 “将军,侧翼出现了汉军的骑兵。” “什么?骑兵,有多少人?” “三五百。” 呼,眭固长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三五百骑兵,不然这一仗可真没法打了。 “将军,到底阻不阻侧翼的汉军骑兵啊?” “阻,当然要阻,你现在就带你的人过去。” “是。” “杀啊。” 就在关羽带着所谓的‘骑兵’从侧翼杀来的时候前方突然多出了一队黄巾军挡住了他们前的道路不仅如此他们居然毫不畏惧的向着骑兵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就像是汹涌的怒涛一样,呼啸着向汉军卷席而来。 而在正面战场上,汉军与黄巾军已经开始了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眭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残酷的笑容。 他又望向了侧翼,汉军骑兵对黄巾军发动了猛烈攻击,虽然他们人数较少。但一队队排成行,排山倒海呼啸而至的气势委实惊人让他不由暗暗担忧起来黄巾军的勇士们能否抵挡下这支汉军? 正面战场就算不占优势但也是一个奇虎相当的态势他大可以分心全面关注侧翼的动态。此刻汉军举起了百炼的环首刀,他们都穿着皮甲这样的装备在汉军中是极为落后的可与黄巾军比起来无疑就强了万倍。只是一霎那,那当先拖着把大刀的短髯汉子便挥动着兵刃冲过了第一层防御,而在他身后则是紧随其后的汉军。 一路的势如破竹,虽然黄巾军狂吼如潮,可在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短髯男子带领下汉军骑兵展开了疯狂的杀戮,虽然双方均是短兵相接,但更多的却是汉军骑兵单方面的血腥屠戮。 场面凄绝,眭固眼中的杀伐之色炙热滔天,他要再派人手。今日一定要将这汉军骑兵斩尽杀绝。 ~~~~~~~~~ 从后绕道的徐阿泰拼命赶路,终于在两军交战最为关键的时刻出现,当眭固发现背后响起的号角声后整个人都变得目瞪口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汉军怎么可能在这里有这么多兵力,难道是遒县支援?甚至是刘澜根本就没有入故安? 他连连摇着头,现在并不是他该想这些的时候,他需要尽快做出应对,是走还是打下去,但他明白如果继续战下去。并不敢保证汉军会不会还有援兵,可他不敢冒险这个代价太大了,如果真有的话那他这五千人就会全部葬送在涞水,所以他选择了第一时间退兵只要抓紧时间退的及时那他就能将伤亡控制在最低限度。 眭固急忙扫视了一眼。东西南都有汉军朝南则是涞水,他有些不安起来好像涞水是汉军故意留下的生路一般,可眼前这一段涞水有湍又深。如果真随了汉军的意他这些人无疑就要全部丧生在涞水喂鳖龟鱼虾去了。 另一边是汉军骑兵就算突破了也是像遒县的方向那也是为何刘澜会只放了四百人的原因,突破这条路与走涞水都是死路。眭固自然没有选,而屁股后面杀来的汉军是新援。士气鼎盛战意高昂,他更不会去触霉头,所以他果断选择了从刘澜这边也就是西线突围。 黄巾军开始全面掩杀要夺出一条生路,只是这一记重拳却挥在了柳絮上,在他们怒目圆睁准备大开杀戒杀一条出路的时候刘澜的郡国兵与刘备的义军却分头一左一右撤了围跑开了,显然刘澜看出了黄巾军急于脱离战圈的急切心情,想要阻拦这些三军用命为了生存的蛾贼代价无疑是巨大的,可就算是付出了代价也未必能拦下,与其如此,那堵就不如疏,所以刘澜才撤了围,但不想徐阿泰不依不饶,这一战所有部队都参战了就他们这支跑了几十里好不容易加入战斗,蛾贼却跑了,一个个憋了一肚子邪火长驱直入,在蛾贼屁股后面追击了数十里。 刚开始蛾贼只顾着逃命,待发现汉军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或杀或俘落单的士卒后眭固不再落荒而逃,而是组织起了阻敌的部队,本以为能够一举击溃汉军,不想汉军领兵之人深谙兵法,率部长驱径入阵围,若不是他反应的快逃得更快,早被那一柄大斧劈下了脑袋,如此一来死伤变得越来越惨重,被汉军这般在屁股后面撵着,越来越多的黄巾军离队,当天色灰暗下来徐阿泰才止住了部队返回涞水,而此时眭固身边除了亲卫三百多人外只剩下了不足八百多人了,这一仗可谓是残败。 徐阿泰回来了,刘澜从他口中得到了眭固带着不到千人返回中军的消息,他大笑的夸赞徐阿泰说:“兵法云穷寇莫追,可阿泰你却背道而驰不仅未败反而致战全胜,而且帐下将校兵士竟一人未亡一人未伤,古今善于用兵者难有出阿泰右者,便是孙武、穰苴亦胜过千里。” 刘澜虽然有捧杀嫌疑但所说每个字都出自内心,而徐阿泰也没有一点骄傲自满的情绪,只不过司马将他与兵圣兵神相提并论甚至说胜过千里这就让他有些忐忑不安了,一个劲的说司马谬赞了,阿泰何德何能敢于两位相提并论。 谦虚了一阵之后,刘澜便即吩咐安营扎寨,今日这一仗可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徐阿泰未来如果只计算这段时间的伤亡比例无疑这一战是惨败,可从徐阿泰出现到此时攻守易势,这一仗就变成了完胜,以损失五百人灭蛾贼三千余,可媲美古燕长城歼灭邓茂之战了,若是相较于两部黄巾战力来算的话这一仗更胜于歼灭邓茂所部。 因为这一仗不仅完胜了蛾贼,更将易水一战留在汉军心中的阴影彻底剔除,可以说大大超出了刘澜的预期,如果再加上义兵得到战场洗礼这一点的话,那这一仗就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 ps: ps:从今天起每日两更到月底,2月初开始每日三更,谢谢大家支持。 第二百八十二章 骑兵抵达 刘澜安营不久之后前往寻找公孙康与张正部的斥候便返回来了,如今他们已经过了涿县正在快马加鞭的向着涞水而来,刘澜正从大帐内的鼎中取炖肉乍闻此消息连饭也不吃了快速来到地图前,紧绷着脸观望着,然后提了盏昏黄的油灯照着地图向斥候询问公孙康的具体位置,斥候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遒县西北方,那里虽然毫无标记,但斥候的手指点在那里的时候却说道:“在这里,涞亭的唤鸡里。” “唤鸡里?”刘备在一边念叨出声,对他这样喜好斗鸡走狗的人物来说唤鸡里的名字如雷贯耳。 “玄德知道此地?” “知道。” 在汉时称斗鸡为唤鸡,俗称咬鸡,而这唤鸡里便是因为里中所饲之鸡体态雄健,生性善斗,而村中更是有用酒喂鸡之风,据闻唤鸡里有位老祖宗生性游手好闲斗鸡走狗,一日闲来无事便给斗鸡喝了些酒,还别说每每斗败的斗鸡今日却破天荒赢了下来,久而久之他以酒喂鸡斗鸡百战百胜的事迹就传了出来,里中人从此便有了以酒喂鸡的风习,还别说这些斗鸡尤其是在战斗之前喝些酒不仅比平日好斗数倍反而还用起了啃咬、爪蹬、翅打等招数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悍不畏死,故而唤鸡里的斗鸡拿到市集去卖往往都是价值千金,是以唤鸡里因此而得名,至于从前叫什么里却早已被世人遗忘了。 刘备说起唤鸡里时整个人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但刘澜却只是在心中叹息一声,他本以为这里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没想到却是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微微失望,但仍是笑着问道:“那么从唤鸡里赶到这涞水边需要几日时间。或者说几个时辰?” ~~~~~~~~~~ 士仁带着他的斥候屯领了刘澜的指示前往唤鸡里,他和张正是老相识。都是幽州老卒了,在右北平一齐被俘,在土山相遇司马便一直随司马到现在,因为一刻不敢停留进帐的时候早已不成人样气喘如牛了,张正看到这位乃是广阳郡的老战友笑着说:“不忙,你先喘匀了气再喝口水,然后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士仁喘顺了气,跪坐下来喝了口水,才长出了口气。笑着道:“这一路快累死老子了,对了司马有任务给你们,只是……”说着却是看向了公孙康,这是刘澜特意交代的,他怕公孙康并不会听他的调遣,所以士仁看向他,等待他的反应。 公孙康笑了,他的年纪其实并不大,比刘备还要小一岁。可面相却很老,看起来非但不像是公孙瓒的弟弟更像是他的哥哥,不过他们兄弟三人都是绝美的男子,风流倜傥。只不过公孙康的笑容却没有他大哥公孙瓒般迷人,反而有些瘆人,原因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就会从眼角一直蔓延下来。几乎遍布整张脸庞。 他嘴上虽然笑着,可是心里却想着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这小子和刘澜一模一样,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偏要卖关子,他心中摇了摇头,却骤然发现这个斥候屯长抿嘴时居然和那小子一模一样,虽然他不是那小子的鹰眼可抿嘴的时候总会微不可察的眯起来,然后再骤然睁开,眯眼的时间居然还一模一样,看到这般惊奇的一幕他反而笑得更开怀了,只是边上的张正和士仁却如丈二的和尚不明白到底是何事居然惹来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大笑。 半晌,公孙康才说道:“说把,刘澜有什么指示?他一直在前线,对敌情比较熟悉,我会全力配合他的。” 一颗定心丸下肚的士仁说道:“司马说希望公孙将军能够尽快前往涞水,从唤鸡里出发如果快马兼程的话不出三个时辰,就算放缓速度走四个时辰怎么也能到了。” 一边的张正眼前一亮,问道:“你是说司马就在涞水?” 士仁看向张正会心一笑,说道:“对,你们今日遇到的斥候是司马还在故安时派出来的,所以消息就有些偏差了,殊不知我们今日刚在涞水痛击了蛾贼,要知道你们已经来了,伤亡还能再降。” “怎么?蛾贼很凶悍么?我们的损失如何?” 士仁叹了口气,道:“前前后后快三千人了,不过比起蛾贼的损失就微不足道了。” 张正与公孙康在一边默默点头,随即就听士仁又说道:“司马那里已经定计了,现在就等着你们前去汇合,只要你们一到,也就是该彻底向蛾贼反击的时候了。” 说道反击的时候士仁已经笑开了花,这一月来虽然大胜小胜无数可一直后退心里总憋着口气窝着股火,如今要反击了当然笑得也就更欢了。 突然外面的简易营帐响起了一些躁动声,公孙康与张正的脸色立即微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的二人第一时间出帐视察,可不久后几名骑士却带着三五个小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几人在两人面前跪倒了,说:“请求两位将军收我们入军。” 来的几人带着浓重的口音,张正是并州人,完全没有听明白,到是在涿县生活了许久的公孙康听懂了,如今正值全民抗蛾贼之际,收留他们入军不是不可以,可是蛾贼大多都来自百姓他并不敢贸然收留他们,如果混进了太平道徒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看向了张正,只不过张正怎能做他的主,说了句将军拿主意就是,皮球被踢了回来,公孙康摸了摸鄂下的短须,说:“现在各县都在招收义兵,你们去投义兵吧。” 可几人都砰砰砰的磕头说义兵不收,嫌他们两膀子的力气不如人,他们没办法才又回到了唤鸡里。 看着他们一个个激动的模样,公孙瓒站在原地,不悲不喜没人能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就在几人心中生出没希望的时刻公孙康却突然开口了:“你们要是真想当兵也成,不过前提是有当地里正的担保,如果能有里正来为你几人作保,我就收下你们。” 张正看向了中间的那名汉子,他看得出这几人虽然力气小些,可腿型有些内圈那都是常年骑马造成,而且手掌也要比常人大了一围,只要打熬打熬力气,都是拉弓的好苗子,正是起了爱才之心是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办法。毕竟这个时期安全才是首位,而有了里正的担保自然就没有了这样那样的顾虑。 几人一语不发,只是起身后都飞快的向营外跑去,口中更是喊着里正的名字,看到这番场景,公孙康就更加确定这几人是良家子无疑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入册 里正让人侧目并不是想象中的七老八十反倒是位不过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他已经睡下来正准备收拾家里的婆娘,婆娘连腚都撅起来了却让这仨兔崽子搅了好事,提起了裤子破口大骂出了屋然后就听说了这么一档子事,连不字都没说出口就把人往外揪里正无法骂了句等老子披衣服就回屋里头披挂好了衣衫瞅了眼幽怨的婆娘撂下句回来了再收拾你就走了。 来到军营里见了公孙范,公孙范示意他坐下,可老实巴交的里正哪见过这阵仗,左右别扭最后干脆就蹲在了埃几前,感觉这样牢靠。 公孙范笑了笑没与他一般见识,就听里正说:“俺是来给这几个小子当证人的,都是里内的好后生,侍父母至孝待朋友仁义而且也不是工籍市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正儿八经的良家子,将军这里要缺人手就把他们留下吧,管保是把好手。” “成。”公孙范言简意赅的说了句。 几个小子在帐外探着脑袋频频观望,听公孙范说要收下他们全都松了口气,如今这世道想糊口都难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边境当兵,可惜了他们两膀子少了把力气往年都想应良家子征兵可每次都被刷下来,好不容易听说太平道闹事涿县遒县那边大肆招兵过去一打听才知道是义兵,一个个灰头土脸又都跑了回来,当兵与当兵的门道可大了,他们早打听清楚了。要是良家子当了汉军,不但有衣穿还有饭吃。但关键的一点却是每年有不下八千钱的饷钱拿,就算不幸战死了也有丧葬费抚恤钱虽然不多但前后加起来也有七、八千钱。可要是当了义兵,除了先头给的几石稷米小麦啥都没有了就算战死也是白死了和汉军没法比的,所以他们打听清楚后就又跑了回来,哪想天无绝人之路让他们在里内碰到了一直驻扎的汉军还是幽州骑突骑军,这可是每一个幽州男儿的梦啊,就算不给饷钱也要加入,所以此时听说要加入幽州军后一个个眉开眼笑就差冲进帐内亲一口里正感谢他帮的大忙了。 公孙范将那三个小子全都叫了进来,一边的书吏已经准备好了竹简与笔刀,只听公孙范说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户册所在?” 三人莫名其妙,一边的书吏解释道:“这是例行公事给你们登记造册,一嘛就是从今日起你们就算是彻底加入汉军了二嘛就是出了事可以找到你们的家人。” 书吏说的自然,只是三个小子却难以适应了,不是他的口气不对而是这么喜庆的日子居然说出了那么丧气的话,什么叫出事,难不成你盼着我们哥仨出事不成?书吏好似对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了,可见有此反应者并非只是他们这三人,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像是位斤斤计较的商人。有些事提前说比日后说要好,既然选择当汉军就要有这样的觉悟,当兵,就没有不死人的。虽然在这样的日子说会显得唐突甚至是煞风景,但他还是要说,无它。他不说就得公孙范说,所以这件苦差事他不想说也得说。盯着下手的三人,手中拿着笔刀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遍。 一边的张正紧紧皱起眉头。他在卢龙的时候也招过兵,虽然也会说这些,但却会讲明原因,讲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是对每一个参军者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可显然书吏与公孙范都没有这样的耐心,所以他出面了,对三个小子大体细说了下其中的重要性。 三人听完之后才幡然醒悟,涨红了脸说:“明白了懂了书吏的意思了。”并对之前的冒犯表示歉意,书吏没对他们斤斤计较,只是深深望了他们几人一眼,淡淡的说:“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姓名与户册所在了吧。” “诺。” 三人应了声便开始说,说一个书吏便飞快的在竹签上记一个,很快三人的姓名与户册所在地便全部记录了下来,他们之中领头者岁数偏大一些的青年叫祖开,次之姓邹名大举最小的那个姓苑叫做猛,都是涿郡遒县涞水亭唤鸡里的村民,书吏将这些收录之后便封存了起来,以后用得着才会再取出来,但他每收一块都会在心中似祈祷一般的说最好再也用不到。他的声音不大,只是嘴唇阖动,但这样的举动公孙范早已见怪不怪,他跟了自己多年并不是个有城府的人,嘴里念叨什么他不问但心里明白,只是当做看不见,心里虽说不是滋味,可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得忍着,忍着忍着就变成了铁石心肠,他怕啊,怕一旦那根弦放松了心底的防线就绝提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上不了战场了,所以每到这时候他看向这些个文人伤悲闵秋心里总会无限感慨,暗忖这老小子外冷心热,他亲手书记了有多少人的牌子放了进去又取了出来,就算是铁做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肉做的,你让他在书记的时候还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再介绍的时候还如何能提那个死字,更不要说像张正那样去解释了。 公孙范站了起来,说:“以后好好操练,上了战场多杀贼人,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他望了眼年轻后生的脸庞,然后便沉默的离开了。 里正刚要站起来表示敬意送公孙范离去就被他挥手示意不许如此然后他就继续蹲了下来,再然后看了眼那三个兴奋的小子也跟着一齐傻乐,只是却没人见到那一直很坚强的书吏却流下了两行热泪,每到这时候他都会眼眶泛红只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虽然是背对着他们,虽然无人发现,但他还是肩膀颤抖朝天骂了句:“狗娘养的。” 帐内沉默了片刻,里正猛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怅怅之色,好像因为忘了还有要紧事要做而懊恼不已,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帐,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三个小子交代了一句好生当兵便飞也似的朝家跑,路上还不停的自责蠢啊蠢啊,咋就忘了婆娘还等着呢,刚才就应该和那将军一起走的。 里正难看的面上很快又挤出一个笑脸,只是看上去却有些猥琐。 第二百八十四 守故安 米满菽没见过啥世面,以前在老家溪口里的时候也就是百十来户人家三五百口人的规模,那时候就觉得这片天地真小啊,日后说啥也要住进卢龙寨里头,那是啥地方,军镇啊,一两万的人口,是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啊,可后来还没住进卢龙寨就被俘虏去了草原,若不是遇到了司马,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草原给鲜卑人当牛做马,可也正是遇难草原他生平才能头一次进入卢龙寨,等真正进了卢龙寨他才知道卢龙寨哪有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连一个都没有,可这么点的地方就怎么能住下一两万人,他当时那叫一个惊奇啊,尤其是在和老兄弟们逛完市集之后才终于知道溪口里虽大,可与卢龙寨比起来,相差的可不仅仅只是十多个百十多个溪口里那么大啊。 后来随司马又到了涿县,这是他第二次走出右北平,前一次是去鲜卑,在他心里根本就不算。在去涿县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憧憬涿县到底是个什么样,在他的印象中,对涿县的了解也不过是人口相传的谣言罢了,那里繁华,货物齐全见过的没见过的在那里都能见到,尤其是女人,好看的就像是天女下凡,可不管怎么说,这些说词都是抽象的,很难真正让人在脑海中将涿县描绘出来,直到走进涿县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了卢龙塞与涿县比,简直就像是一间陋室寒窑,而他的家乡溪口里就更像是一间废弃的茅舍,虽然他很爱他的家乡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 第一日逛市集,他一件物事都没有买。腿光跟着眼珠子走了,不是看看这个就是看看那个。要么就是一只眼睛鬼鬼祟祟打量周围漂亮的妇人,他这才知道众口相传是真的。但又不是真的,因为他们说的都对,但现在涿县比他们形容的好上百倍。 只是美好的日子很快过去,蛾贼来了,他离开了涿县,随司马到了故安,此刻米满菽抱着环首刀望了眼城下的蛾贼,右手下意识抚摸着杂着体温的剑鞘,他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十数日。人死了有多少开始几天大家心里都有数,可到现在却成了模糊的一串数字,虽然他对数字的概念只在十以内,但他知道死人已经很多很多了,多到烧也需要排队。 他很幸运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最少今天他的命保了下来,蛾贼最后一波进攻退下了,天色昏暗起来,蛾贼不会再发动进攻。最多只是骚扰稍加防备就好但不会死人,他揉了揉略微疲倦的脸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庆幸是疲惫亦或是伤悲。但只有他知道这不是对活下来的庆幸也不是对死者的伤悲,筋疲力尽需求休息才是他此时最大的诉求。 然而蛾贼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声,屁股还没有做热的米满菽就不得不大骂一声狗草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的蛾贼,他们扛着云梯再一次呐喊着冲了上来。声音震撼整个天地,但没有人害怕。 这时候他看到了李翔的身影。他背着一把大弓叫嚷着:“奈奈的,蛾贼又来了,兄弟们,都给老子站起来,站起来……”他是跟随司马最老的几人之一,大家私低下都管他们当初最早跟随司马的十二人称作悍勇卒,悍勇卒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就剩下了六个人,而他从被救下来后就一直跟在李部曲身边,那时候他们手中每人一把鲜卑人的短弓与马刀,而他所有厮杀技能都是李翔亲手传授的,开始的时候他比较笨,尤其是学射箭怎么也找不到窍门,李翔虽然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却从没有放弃过,只是他嘴里不干净每次都念叨着难听的脏话,还因此闹到过司马那边当时愤愤不平可等后来自己当上屯长负责带兵之后他才知道李部曲当初是多么难,这些个老爷兵也似的郡国兵练兵的时候他恨不得抽他们大耳光,可每每都想到了李翔当时的情景才知道他有多难,原来骂人已经很客气了,但也正是有了这样的经验所以他变得更有耐心,总是反复的演示着让手底下的兵跟着他多学多看,虽然他也是二把刀教三把刀,可能让他们多从自己手底下学得一计傍身就少一分危险,这可都是在鲜卑在草原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不说杀敌建功,起码保命是没问题的。 在李部曲招呼的时候他第一个跳了起来,然后招呼他屯里的兵士,就三十几人了,很惨烈,可不能因为惨烈就连勇气都没有了,吼道:“拔刀,长矛,为兄弟们,报仇!!!” “报仇。” 他屯里的士兵一声喊,周围的士兵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士气振没振不知道,但一个个脸上的杀气都变得凛然起来,再加上满脸的血渍,就像是一尊尊来自地府的恶鬼一样,阴森恐怖。 蛾贼抬着云梯转眼就至。 护城河早已被填平,礌石滚木滚油床弩也已用尽,至于弓箭虽然还未告罄但都交给了一个人,此时只有他有很多箭用来射敌,其余人等都是一对一的厮杀, 李翔抽出了一枝,冷冷地看了一眼城墙下的敌人,然后弯弓搭箭,瞄准了抬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的蛾贼,弓如霹雳,瞬间就至,嗖的一声便正中了那人的眉头。 欢呼声响起,故安城头的欢呼声响彻如雷鸣。 但同时故安城下的喊杀声,惊天而动地。 云梯被搭了上来,李翔换上了环首刀,开始与冲上来的蛾贼正面厮杀。 他的身影就像是猛虎,好似不知疲倦一样,哪里有危险那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这处墙垛刚劈手砍到一人下一刻就又会出现在另一处墙垛前刺落一名蛾贼,这样的表现不仅是蛾贼看了胆战心惊,就算是他的帐下更看得心惊胆战,老大到底是啥做的,站了三个时辰还能有这样充沛精力简直就不是人。 李翔是人,也会累,而且很疲惫,但他是现在这个城头上的最高指挥官,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必须要做出表率,不然故安城就完了。 所以,他必须坚持。 咬紧牙关,坚持坚持,也就挺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风云突变的局势 蛾贼疯狂地叫喊着扛着云梯爬上了城墙,只不过他们遇到了更为顽强的抵抗,身体尚在半空,就被数把长矛或是环首刀洞穿胸腹而死。 李翔嗷嗷叫着连杀了数人,气喘吁吁然而依旧鼓喝大喊,在他这样的呐喊声中,越来越多的蛾贼倒在了城头之上,摔落在城墙脚下,横七竖八,尸横遍野。 凶猛冲杀但并不算得上惨烈,真正投入到战阵中的蛾贼人数并不多,但就是这样依然对汉军造成了颇大的损失,也就是在这一次的进攻被打退之后喧嚣了一日的故安城终于恢复了宁静,望着如潮水般退下的蛾贼李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蛾贼的进攻间隔越来越短,时间越来越长,在这么下去,故安城,危险了。 于此同时,涞水方向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欢呼起来,汉军们高举双手欢声雷动,欢迎着老兄弟张正的归来,迎接着来自右北平的骑军,传说中的突骑将士。 “张正来了,公孙范终于到了。” 刘澜当先侍立欢迎着期盼许久的两人,小马驹就跟在他旁边,很温顺,一直蹭着他,那些由远及近的骏马原本撒欢般跑着,可突然发现眼前的小马驹尤其是小马驹振鬣嘶鸣后都怪溜溜停下了矫健的身躯,别说是那些原本让它欺负管了的来自卢龙塞的战马了,就是身边的这些战马也都一个个噤若寒蝉,包括他们的主人也都一样,有多少人是从他的蹄口逃生的?至今都留下了后遗症。听到那嘶鸣声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对他们来说这么狠的畜生还是头一次遇到呢。 公孙范、张正一前一后翻身下马。老友相逢免不了一通客套,其实与公孙范的交情还真是寥寥。也就是在卢龙塞时有过几次照面,话都没说过一句,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寒暄一番后为公孙范讲解今的战况,蛾贼粮草告罄,在得知流窜至遒县打秋风的部队大败而归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大举来犯二是强攻故安,所以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刘澜与公孙范将所有部曲督以上军官招了起来,部署了方案一是如何防备蛾贼的疯狂反扑,方案二是化解故安之围。 商议妥当之后。部队开始再次集结。 而在汉军会师之际,连逃了二天一夜的蛾贼眭固部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故安城下,闻听惨败消息后的程远志急忙收兵与各将校商议部队日后的行动方向。 众人到齐之后程远志没有任何客套开门见山,说:“连日来进攻故安城在加上眭固那边的惨败已经说明我们中了刘澜的疑兵之计,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故安城可说是旦夕可破,如果荡平故安那也就是说打开了进入涿郡的大门,刘澜那边也就不足为虑,但如果我们绕过去不管它而是直扑刘澜与其决一死战又可将汉军主力全部歼灭在涞水一线,如此不管是调转马头再打故安还是北上打遒县都将势如破竹。但就像眭固所说,前一计我们需要防备刘澜与故安的前后夹击,后一计我们又不得不为粮草而担心,所以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眭固看了眼四下议论纷纷的几人一眼,就见白黍子拱手出列,道:“渠帅用兵如神。定已有了破贼良策,末将等愿效犬马之劳。唯渠帅之命是从。” 眭固眼内不为人察的露出了一抹冷嘲之色,他虽然说了一大堆可说了半天等于一句话也没说。如果真要说他说了些什么,也许就是几句奉承话还有他表述的忠心,至于程远志踢给众人的皮球则被他巧妙的又踢了回来,要不是知道两人事先没有通气,不然定要以为是两人早前串通好的双簧演给众人看的桥段罢了,但也正是这样,当他说出这样毫不负责任的奉承话后心里才会发出一抹嘲讽的笑声。 眭固出列,说道:“如今汉军刘澜在涞水一线,如果我大军而至,那么他必然不会在无险可守的涞水南岸布防,而北岸依然无险可守可却有条涞水算是半险,所以渠帅要率大军前去的话,刘澜八成还会像在易水一样设防,但涞水却有着易水无法比拟的优越性那就是他更靠近遒县与涿县,如果这两地派援军甚至是倾巢而出便可瞬息即到所以在涞水与汉军交战随时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同汉军的大决战,而到时我军若无法速胜那么待粮草耗尽之后必然会全线溃败,所以涞水与汉军决战一策实乃下策,万万不可选。”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汉军连着放弃古燕长城与易水一线很有可能就是在诱敌深入,如果汉军真是按这样部署那么在涞水必然会遇到主力尽出的汉军,那我们就绝没有一鼓作气的可能。” 程远志皱着眉头,然后扫了眼几人,心中叹息摇头,最后又盯向了眭固,他那样的惨败按理说应该杀的,可是看看四周的饭桶如果再把这唯一的明白人斩了这仗还拿什么和汉军拼?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前往涞水作战无法成行,那就只有攻打故安一途,可既然要攻打故安,那就必须要防备刘澜的偷袭。” “渠帅,为什么刘澜是偷袭而不是攻打我们?”一名将领有些不懂,既然他说涿县遒县会派部队支援,甚至会是倾巢而出那汉军的人数就应该超过他们,还用得着偷袭吗,直接浩浩荡荡的杀来然后与故安城内的守军一同攻击他们就好了。 “是啊渠帅,如果刘澜连攻打咱们都不敢更不要说他会偷袭,所以咱们还是要抓紧时间打下故安,这样就能再募集上万人马,到时候兵也有了粮也有了直扑涞水别说遒县汉军倾巢而出了就是整个涿郡倾巢而出也不在话下。” 蠢货,大蠢货。程志远被这两人的可笑言论都快逗笑了,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汉军敢倾巢而出那是因为离涞水近,可以随时回援,如果到故安,那么大的一座涿县能守五天还是能守七天?不要忘了我们正有三路大军向涿县杀来,所以涿县汉军的底线说白了就只是涞水一线,再远就不敢调动了。” “怪不得刘澜只敢偷袭。”两人脸色潮红四起脸上更是充斥着尴尬,若非渠帅说他们还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其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分兵 程志远知道他手下士兵的见识,更知道他们的眼界,活了大半辈子在村落在乡里,他的眼光再大也不过村落乡里这么屁大点,顶破天让他往大了想也不过是把拇指想成巴掌,再往大了想,不是不敢想,而是想不出,想出了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你让一个吃了半辈子麦饼蕨菜的人去想肉的滋味与盲人摸象有区别? 尤其是现在一口一个说着怪不得刘澜只敢偷袭的张峙,看起来白白净净真像个脑袋灵光的读书人一板一眼的极有大将风度,其实那在乡里听起来高大上的峙字是他老爹当年逛集市偶然间听到一对公子哥对话记了这么一个字记了三十多年,直到老来得子才终于有了用处,只是虽然取了这么一个在村里响当当的名字,可却从来没人知道这个字咋写,包括张峙本人,更因为这个峙字拗口村里的人又因为他家养了两条狗久而久之就都管他叫做二狗子,渐渐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二狗子比那个峙字听起来顺耳多了,到后来要是谁不叫他二狗子而叫了张峙他反而会和那个人急,随着年长日久渐渐真正知道他叫张峙的反而没几人了大家张嘴闭口都管他叫做张二狗。他摸着脑袋,一脸的潮红,对渠帅的回答无言以对,说真的,如果不是渠帅耐心解释他就是想破大天也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心中无比虔诚的拜服渠帅,更是感叹着和渠帅的差距何止是几条街,简直就是遥不可及,不然人家怎么能当上渠帅而自己只是统领几千人的头领? “前日与汉军激战。汉军中出现了别样大纛旗,上面书写了一个义字。也就是说,这些人就是风闻中的义军。但他们的战力很弱,人数也少,以当日的交战情况来估算,此时涞水方向也不过万余人,但真正敢渡过涞水的汉军不会超过一半。” 眭固没有说实话,如果程志远知道五千人对五千人的交战最后落了个惨败他的命也就不保了,而若是五千人对上前后合围的万余汉军那他的罪责就会轻些,当然最关键的是程志远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但他的谎言已经说出就不得不为圆前一个谎言而撒更多的弥天大谎。不过这一回他却不认为自己撒谎,因为他笃定汉军必会是全军南下。 他这般败军之将敢如此大放厥词放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但大家也都明白眭固深受渠帅重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受重视程度超过了副帅白黍子,如果涞水之战败将是后者自然逃不过砍头可眭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责罚甚至还有资格出席如此重要的议事,而一言一行更没有败将的觉悟,高高在上像知骄傲的公鸡,虽然大家都是黄巾军不会排斥他但地方主义还是让他们越看他越不顺眼,见他又一次站了起来场中立时响起了数道冷哼声。 眭固充耳不闻,昂着胸,继续说道:“如果刘澜真要偷袭。那么他必然会走三个方向,东中西路三线,走西无异,走中如果汉军兵力数倍于我自然会选择这条最近的路线但那是正面的决战起不到偷袭的效果所以走东线自然会是刘澜首选。不仅能够绕道我们背后,更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如果要防刘澜渠帅只需要虚东线。备中线,守西线就可。” “你说的很有道理。”程志远仔细回味并咀嚼消化着眭固虚备守三策。频频点头就要同意之际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声音更是瞬间变得冰寒:“我记得汉军是有骑兵的,我若按你之策,如果他的骑兵绕道东来,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如果汉人有上千骑兵,我们虚东线必然残败无疑,可据我所知汉军只有三四百骑兵,就算是真敢冒风险那也不足为虑。” 程志远对他的解释不能说是很满意,看向四周众人,从他们面上一一扫过,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好似询问一样的说:“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众人目目相觑,除了摇头就是摇头连嗫嗫嚅嚅张口欲言的表现都没有,预料中的结果虽然发生了但还是让他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只是心里不得不叹息一声难道真要再冒风险?黄巾军可无法再吃败仗了啊,微不可察的摇摇头,算是妥协一般在心中接受了目前这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眭固知道程远志的担忧与顾虑,不仅是粮草,更重要的是士气,这是这支部队的关键,没有精良的武器没有卓绝的战斗技巧,所凭仗的不外乎士气二字,可一旦连番的失败必将在士卒心中烙下印记,一支无法打败的汉军将使他们走向毁灭,所以程志远必须谨慎,不容黄巾军再有任何的闪失,不然下一次的失败很可能会导致黄巾军整部的彻底失败。 他再一次站了出来,眼神很坚定:“其实这只是中策,上策乃围城打援,但是我们的粮草不足,耗下去只会发生更为惨重的灾难所以才选了这么一计攻城打援的办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管是哪条线一旦有失,后果将极为严重。” 眭固说的很平静但程志远却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就算是现在想退也无路可退了,他现在心中别提多难受了,这一战虽然刘澜诱敌深入的诡计看似成功但他却知道是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如果一开始没有急着进入幽州邓茂就不会覆灭,如果在易水他不停留数日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甚至是听从了眭固的计划兵分两路一路围故安另一路不是前往遒县而是绕道走容城那么此战也不会变得如此被动,只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决定选择眭固之策,所以他蓦地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眼中为之一亮,就听程志远朗声下令道:“我亲率五千人马防东线刘澜,眭固率大军猛攻故安,张二狗西线探敌情,白黍子左右调度。” 众人同时起身,躬身拱手朗声道: “诺!” 第二百八十七章 白黍子 白黍子与一干将校退出了大帐,抬头望,月华如水,繁星点点,他从三老(“三老”就是国家荣养的有德育的老者,天子以父事三老表示天子以礼治国,尊老之意。)口中所知的幽州是不毛之地,天气寒冷,再加上大多夷狄归附百姓与之杂居渐渐夷化,不识礼教,而如今白黍子真正来到幽州之后,不管是眼前的天地还是进入过的北新城都让他觉得这里并不像三老口中的凶地,和他的老家束州没区别。 白黍子收回了遥望天河的视线,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下变得气闷难平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堵住了胸口,可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唉声叹气的正要离开回头瞥了眼大帐内看到了魂不守舍的渠帅之后他才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他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他担心这一仗凶多吉少,更担心渠帅独自面对刘澜会吃亏,但心中之所以会气闷,却是因为他觉得这将会是同渠帅的永别。 摇摇头,白黍子想要让自己抛开这个让人不安甚至是丧气的想法,又一次将视线撇进了大帐,他这才恍惚发现自己跟随渠帅这么多年好像这还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看他的正脸,虽然依旧是躲在一边的偷看。 渠帅是标准的冀州大汉,身姿挺拔,体态粗壮,尤其是那五官虽然都不甚完美可配在一起却又显得极为和谐,只是在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有着一对锐利的眼瞳。会让人很有压迫感,而这也正是白黍子始终不敢瞧大帅的原因。就是如今每每与那对眼珠相视后第一反应仍是逃避,他知道这不是害怕。可具体是什么,他又不明白。 突然,程志远望向了帐外,发现了白黍子,并且两人的双目对视,前者愣了下,发现他眼神快速飘散后,说道:“怎么?他们都去准备了,你怎么还不走。” “没。没什么。”白黍子赶紧掩饰,只是身子却别扭急了,站立不安的他心中一晒,踌躇着是不是该进去拦下渠帅,就算拦不下,也一定要和渠帅互换身份,他去东线,渠帅留下来调度。最终下定决心的白黍子进入了大帐,没施礼。只是喃喃细语的说:“渠帅,末将以为此计不妥。” 程志远也知道此计不妥,但他也只能在心中徒呼奈何罢了,如果是在议事时他说出这番话程志远为定军心不要说抽鞭子就算是赏他一个杀人的眼神总是免不了的。可现在就他两个人,他说的声音又小无所谓干扰军心所以程志远也就当做没听到,只是抬头盯着眼前低头叉手而立还有些惶惶不安的白黍子。这么多年了。这个名字平日里叫了无数遍也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他的人想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望着这位跟随自己时间最久除了老实就没一丝缺点的小子说:“白黍子。你爹怎么就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啊?” 所谓的黍子米也就是黄米,在汉朝的时候真正吃的没多少人反而是多用来酿酒。他想一定是白黍子的老爹家里种着不少黍子地或是爱喝黍子酒所以才给他起了这样的名字,可白黍子却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也难怪从小自大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甚至也没对名字感到好奇特意去问已经过世很久很久的老爹。 看着他挠着头傻笑起来程志远也就明白他不会得到答案,笑了笑,打量了眼穿了一身破布麻服的白黍子,瘦骨嶙峋一脸的菜色不是这时代的人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模样,也许在非洲难民中能够找到答案但前提是黑皮肤变成了黄皮肤。 程志远站了起来,手中多出了几枚银饼,银饼的价钱在官府氐店兑换的话一枚也就是三千钱左右的样子,如果是买谷米顶多也就买个十石,这还是在冀州这样的产粮大州如果是并州幽州凉州或是扬州会稽等地也就是个七八石,省吃俭用也能活个半年。 他把银饼交到了白黍子手中,叮叮当当一共也不过五枚。 白黍子瞪大了眼珠,看着手中的五枚银饼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半晌才浑浑噩噩语焉不详的说:“渠帅,您这是。” “如果我们败了,我是说如果,你就离开,明白吗,带着这些银饼离开,虽然这点银饼换一亩膏腴良田有些难,但换十几亩成田还是富富有余的。”程志远说的很平静,身死置之度外才会让人看得更清楚明白,而且在他心中同样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他相信这是黄天再给他警示,虽然感激但他知道躲不开也无法躲,所以他才会选择自己亲自去最危险的东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仗要么胜,要么死。 胜则一方大帅,死则白骨累累。 大帅,一个富有诱惑的词汇,也许此刻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匹凶残的饿狼披上了母羊的外套,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诱人,所以才格外危险,甚至会丢掉性命,但在男人的心中,真正看重的却并不是那只搔首弄姿的美色羊羔的诱惑,而是他背后的权利,要知道权利在男人心中永远大过美色,美色是让男人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权利却是让男人骑在了无数人的身上,而这,就是权利的诱惑,值得男人为他付诸性命。 白黍子保持了沉默不如说他选择了沉默,他不傻,也正因为如此他知道渠帅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知道此仗的凶险,所以他沉默了,不是他对做好觉悟男子的尊敬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让渠帅打消这样的念头,他在心中一遍遍打着腹稿,不满意,再换,还是不满意,继续换,一遍又一遍,除了失败就是失败,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信心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渠帅了。 “好了,你先退下吧,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不许对第二个人说起,明白了吗?”程志远声音平淡,但白黍子却听出了其中的凝重意味,半晌,第一次鼓起勇气与渠帅对视的白黍子紧紧的看着他,没有了往日的嗫嚅,珍而重之的开口,道: “东线由我来守,渠帅您来负责调度。” 第二百八十八章 象棋 白黍子平日里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但现在这样子却让程志远觉得他有些像一板一眼的邓茂了,心中甚至还突然冒出了这小子不会是邓茂鬼魂附体了吧?这种事难说,但显然面前的白黍子不会是,首先是太邪乎,其次就算真是邓茂鬼魂附体他也不会有此好心来提醒自己。 程志远抬起头,望着白黍子说:“此事非我莫属,我要亲自带队会会这个让我黄巾军连吃败仗的刘澜。” 程志远表面说的坦然甚至还有几缕悍勇意味,可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甚至有几分苦涩连番的战斗让他明白刘澜的可怕,绝不是帐下所能应对,所以他才不得不亲自涉险,唯有如此才能与汉军战上一战,不然的话东线没有一人能挡住汉军刘澜的铁蹄。 “渠帅……” “闭嘴。” 这位被渠帅称为除了老实就没有缺点的男人被渠帅怒目一视刚升起的勇气便消失殆尽,眼巴巴望向了一脸决然的渠帅,他不知道渠帅的坚持为哪般,但刚才渠帅掏出五枚银饼时他就明白了自己想到的渠帅早想到了自己没想到的渠帅也想到了,这一刻他深知与渠帅的差距就像是萤虫之光与皓月,距离太过遥远了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恍然大悟渠帅的坚持定然有他的目的,这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懂,说白了他不过就是个农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黔首就算是参加太平道加入黄巾军所为的不过是能吃上饱饭,所以再被渠帅怒视一眼他就又恢复了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是他真的无法说服渠帅,更没有拦下渠帅带人亲往东线的勇气。 “我要带队离开了。你也下去准备准备吧。” 程志远站了起来,在走到他身边时摆了摆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无声胜有声,但白黍子不知为何心头却冒出了好好活着几个字,等他再看渠帅时,却发现他早已离开,留下的唯有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 程志远带队离开了,天还没亮,借着月色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抵达了指定地点,一片旷野。没有有力地形更不会有完美的伏击地点,抬头眺望了一眼后便开始安营,简易的营房就四周没有粗木的营栅只是用大车将四周围定,随后就派出了数波斥候打探消息,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汉军死战。 一连几日,斥候来来回回无数波,侦查范围不断扩大可就是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这让程志远有些担心,担心汉军并没有走东线而是选择了西线绕道狼牙山。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危险了,必须要继续加派人手,就算是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涞水一线也一定要找到汉军的踪迹。 斥候们再一次被派了出去,而一直左右支应的白黍子则派人传来消息说渠帅的担心很可能多虑了。因为中线西线同样没有消息,看来是汉军并没有南下而是依然停留在涞水甚至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程志远不相信刘澜会逃,一定有阴谋在酝酿。既然他打定主意躲在暗处不出来那就加强对故安的进攻,如果一直不出来就最好。正好一举攻破故安,如果强攻把刘澜逼了出来也不赖。到时候看他还能耍出什么鬼把戏。 所以他第一时间通知白黍子,让他传话给所有人,决不能大意,一点要慎之又慎,就算把斥候派到涞水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把汉军找出来,至于故安那边,一定要强攻,千万不要怕伤亡。 ~~~~~~ 行军打仗本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相对徐阿泰与关羽来说显然乐在其中,尤其像他们缓慢行军,乐趣更是无穷。 有汉一代,博戏盛行,上至天子贵族,下到黔首百姓无人不好,‘废事弃业、忘寝与食,穷日尽明,继以脂烛’便是对当时情景的完美表述,虽后有法律条文明令禁止,但也不过是走走形势真正执行起来却并不严格。 在博戏之中,也全然不一定是赌钱,也可以赌酒赌物,但就算如此为一胜负翻脸、谩骂甚至私斗的情况时有发生,最出名的恐怕就算是太子刘启也就是先汉景帝与吴太子博戏赌酒时争道发生了冲突,时为太子的景帝一怒之下举起棋盘砸死了吴太子,而这件事就成为后来七王之乱的导火线。 汉时的赌博工具自然与后世不可相提并论,一副麻将就可秒杀一切但也不得不说此时博戏之法还是小有规模的,不论是六博还是弹棋,就算是刘备喜好的斗鸡、走马、走狗,还是叫人侧目的。 当然,刘澜是绝想不到他的出现居然间接带坏了风气,原来关羽与徐阿泰二人善攻守推演,刘澜得见,便在象棋的的老祖宗六博的身上加以改进而这刘澜口中的象棋也就应运而生了。 而此时关羽与徐阿泰对坐下棋,周围围坐了不少看客,有原本的郡国兵,当然也少不了随刘备一同而来的义兵,而天生好赌的刘备与简雍自然也在其中。 象棋规则相对简单,并有六博为底子,很多凑热闹者看几盘也就懂了,就算不懂,这些个老战友新袍泽窃窃私语几句耐心解说一番也就懂了,所以这也是为何后世街头巷尾就算是**之童都能下象棋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的简单,也正因为如此象棋在军中的风靡博戏之风日重,才有了连刘澜也想不到的带坏风气一说。 但显然他现在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关羽与徐阿泰相对而坐,棋盘简易划地而成,棋子自司马做出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也好时时与徐阿泰推演一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简体的将、帅、士看起来还是很别扭的,不知所措,当然这对于识字者来说,对于大字不识者看上去都像是鬼画符。 刘备好赌,博戏之中就没有他不会的,甚至是六博也是其中的高手,看着象棋,初时他以为此乃上古战阵之戏所以便停了下来想要一窥究竟到两人开始厮杀,这才醒悟原来是六博。询问之下却得了个象棋之戏的说法,虽然不解,可一问之下就是关羽徐阿泰两人也不甚了了,再往下追究才知道是刘澜所作。 厮杀开始,周遭士兵全都在这一刻闭上了嘴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此刻众人都知晓了此乃六博之戏而改进的古之战阵之戏,对于战争,他们这些个投身军旅者自然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纷纷站到了两位当事人的身后,好似两人手中之子就像是他们一样,战场厮杀,奋勇进攻。 这一刻所有人,尤其是当得知卒之规则后都在心头想到了一句话: “幽州军,死战,不退!” 他们的眼珠发亮了,尤其是在得知此乃司马所作之后更是认为其上的五兵五卒就是以他们为原形。 因为他们死战。 因为他们不退。 更因为他们只知向前。 但他们却更希望能成为过河卒,搅动全盘。 所有人眼中透着精光,都在心中暗暗说着三个字。 过河卒。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过河卒 关羽很少讲大道理,但今天象棋之戏后他与徐阿泰聊了很久,说了很多,也许是对此战的不确定性,也许是对未来的茫然。 两人下棋,一个善守一个善攻,关羽守的滴水不漏,徐阿泰攻的险象环生,尤其是他常常喜欢长驱直入,将子入险地,然后就开始与关羽背水一战,虽然壮烈,甚至起死回生最终赢下胜出,但他也并非次次都能胜利,是以关羽今日说的特别多,就如涞水之战那般长驱直入固然是胜了,可也是险象环生,要知道这般厮杀与你下棋一样,未必次次都能胜,如果一旦失利了,可并不像象棋仅仅是再来一盘了事,那可是真正的输了啊。 对于亦师亦友的关羽,徐阿泰从未将其视作身边的屯长,在他心中从误会到朋友,从袍泽到兄弟,此刻他早已拿这位虚长几岁的男人当做兄弟,甚至是兄长,他很少说这些话,也许是对即将展开的交战担忧吧。 “云长,这一战我会全力以赴的,更要让张正和司马知道,咱们这些兵卒并不只是陪衬,过河卒一样能杀入帅营,左右局势,你说呢?” 关羽楞了下,他发现和徐阿泰比起来,自己这保守的性子确实是缺少了像他那样的血性,突然想到了他口中的过河卒,可不就是此时自己这些人的身份?笑道:“既然司马带着车(骑兵)走了,那咱们这些卒子也确实要让司马瞧瞧,也许搅动棋盘的并不是他们那些随心所欲的骑兵,还有咱们这些只知向前。过了河随心所欲的卒子。” 徐阿泰躺在清除的草丛里,双手交叠枕着头。仰望了眼天际,对一边的关羽说:“这样的行军让我想起了在草原。每日里一到宿营的时候就想着快点睡,因为第二天醒来,你才会发现又多活了一天。今天也一样,我们这些情愿去当过河卒子的人,快点睡,多活一天是一天!” ~~~~~~~~~~ 第二天一早,亲卫出现在了关羽与徐阿泰的身边叫醒了两人,新的一天,旭日东升。空气清新,早忘了昨日多活一天是一天的两人用全身心的动力投入到崭新的一天来,先用青盐磨一磨再就着露水擦把脸,洗漱也就算完毕了,然后就来到火头军吃朝食。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那些远来的士卒们对着火头什长喊:“李老大,今天有啥好吃食?” “是啊,是啊,这都多久没让咱兄弟打打牙祭了。” 李老大抬头看了眼。都是老熟人,柔声喊道:“麦饼,还有蕨菜熬的汤。” “有司马饼没有?” 司马饼乃是司马刘澜最早为了士兵打牙祭用羊油烙成的小麦饼,只不过这饼与麦饼不同因为和面的时候其中放了葱花。烙成之后浓香四溢,酥脆可口,深受士兵喜爱。甚至有的士兵头一次吃完之后都哭了,抽抽噎噎的说活了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咱以前吃的麦饼在司马眼里那不就是喂狗的粮? 一个个感慨着说吃到了神仙粮,久而久之他们口中的神仙粮就被冠以了新名词司马饼。此时听到这些小子们要吃司马饼,刘老大没好气的说:“没司马饼。”他心中丧气,他也想给这些个兵卒们日日都烙司马饼,可那羊油从拿来,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甚至有些个已经开始骂娘了,刘老仍不住大吼道:“敢骂老子的,没有锅盔吃。” “啥,锅盔?” 刘老大笑道:“对,锅盔,用司马做的面仗擀出来的锅盔。” 刚才骂的最凶的几个一脸的献媚之色,只不过那嘴角的口水却怎么也抹不完,直到此刻你才会发现他们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表情很乡土,说是兵,可其实终归是厚厚道道的农民啊。 一人一碗蕨菜汤,一张粗麦饼一张锅盔,锅盔是用未发酵的面做成,不像粗麦饼简易,需要一张木板,再用一根擀面杖,一头固定,一头坐在身下,用身体的重量压擀面杖,用来揉面团,做成大约厚一二分,直径约五寸的圆形厚饼,然后放在头盔里炕,到炕到两面呈黄色就算是熟了,吃起来外皮酥脆,比之司马饼不遑多让。 徐阿泰和关羽相携而来,很多士兵都站了起来,两人示意他们坐下继续吃后众人这才又蹲了下来,就像是田间的老农蹲在家门口吃饭一样,两人笑了笑来到刘老大面前,他们的饭食和士兵一样,没有小灶一说,各自取了自己的饭后就开始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当兵的人哪有含蓄的,都是狼吞虎咽谁要是真斯文含蓄,只怕饭吃到一半就要被集合的命令打断,只能饿着肚子上路了。 关羽和徐阿泰狼吞虎咽吃完饭,休息了小片刻简雍就到了,清了清嗓音,说:“玄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上路,今日的行军又继续三里还是多走些?” 简雍眼眶通红,不是不适应野外露宿而是昨夜学会了象棋之戏与刘备厮杀到了天明才眯了会儿,打着哈欠,毫无风度,好在对于简雍为人两人早已熟识,也不介意,只是说了句:“今日急行军。” “好,急行军。”简雍浑浑噩噩中并没有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告了声退就要转身走,可刚迈了一步就好像被雷击了一般,此刻才反应过来,骤然转身,不敢确定的问:“难道是我听差了?徐部曲刚才可说的是急行军?” 徐阿泰消灭了最后一口锅盔,挤出个笑脸道:“简先生没听差,我刚才说的就是急行军。”说完看向关羽,此刻关羽也是刚把最后一口锅盔消灭,没有丝毫风度的抹了抹嘴,与他相视而笑,而一旁的简雍却看着两人如此表现一头雾水,显然并不知道两人的相视一笑是都想到了那三个字。 过河卒。 徐阿泰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劳烦简先生回去告诉玄德,我们要急行军,不仅要牵扯,更要给予蛾贼致命打击。” 简雍沉默许久,忽然说道: “一直唯唯诺诺的不是个爷们,也不想想有我这般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在,还有啥可担心的,早该如此了嘛!” 此刻却轮到了关羽与徐阿泰面面相觑了,看着简雍消失的背影黑线满头。 第二百九十章 士仁 士仁离开了大队,对于身为斥候屯长,这样的离开侦查就像是家常便饭,当然与往常一样他还有个爱收集石子的毛病,没人知道他这特殊癖好的目的何在,但就算是问,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一顿喝骂罢了。 被骂了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没办法,士仁是佰长,是跟随司马从草原回来的兵,他眼高于顶,瞧不上那些义军,当然还有他们这些郡国兵,开始他们不清楚这份倨傲凭的是什么,有人挑衅,被揍了之后才知道,实力。 一两人别想近身,十多人才是个平手,这样的身手,就算他们都是涿县郡国兵中的佼佼者,在他眼中,和普通百姓没区别,也难怪他会傲,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把他们当做了一具具死尸。 所以他虽然是佰长,但却怕与他们发生交集,因为他见过太多的死人,所以他的眼神很无情,所以在这般无情的注视下有的人选择离开斥候营,有的,则选择更加刻苦的训练,而对这样的人,士仁总是无比残忍,很多人都无法忍受他几近残酷的训练,是以又走了一部分人,一来二去,他这个斥候佰长变成了斥候什长,而队伍也算是就此成型了。 今日一大早,他的斥候营再一次被派出巡哨,当然,在他们十人中,士仁依然是那个鹤立鸡群者。在他的带领下,斥候营的巡哨永远不会走大道,他总是会走一些渺无人烟或者犄角旮旯的地方,可谓是五花八门。但正是如此,才能更有效的发现敌情并保存自己。这是他总结出来的一套窍门,其他九人正不断学习。只是还不能像屯长那样轻车熟路地找到理想的道路前行。 随着屯长艰难行进,一直到了日上中天,预料的情况发生了,蛾贼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十人的训练与正规部队不同,注重单兵能力而从不讲究配合,一对一一对二都能占优势,但他们却从来不会学习司马那句死战不退,因为他们在进斥候营的第一天,被告知的就只有一句话。要么退缩,要么隐忍然后像猎豹一样发起致命一击。 眼前的众多蛾贼显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就算是隐忍也没有可能,所以他们选择退缩,回去传信。 很不幸,在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是被蛾贼发现了行踪,面对围过来的蛾贼他们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突破重围,士仁第一个杀透了出去,并没有离开。只是回头瞧着仍在奋战中的战友,但也只是瞧着,并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大抵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十人中都像是士仁一样铁血而无情。冲出来就会以毫无表情的眼神看着仍在搏杀的战友,而陷入重围的战友也不会去吼一声帮忙。 很快,八人突出了重围。一人战死,还有一人贼被彻底合围。士仁调转了马头,对远方还陷在重围的战友说:“杀出来就来找我们。杀不出来,我们会回来给你收尸。” 说完,士仁与其余斥候便离开了,而向他们围上来的蛾贼只能是火冒三丈,虽然恨不得食其肉,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最后一名斥候宁死不降被当场斩杀,喊杀声在平原之内终于变得寂静,但不一会儿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原本一场小规模战斗还没有裸腿的肃杀之气又平添了几分。 蛾贼集结了,发现汉军斥候自然说明汉军就在前方不远,已经没有过多粮草耗下去的陈远志下令全军进攻,要与汉军来个不死不休。 胸中顿时涌出万丈豪情让程志远对这一仗信心倍增,因为他们不能失败。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前进,沿着汉人斥候消失的方向穿梭在平原旷野之间, “找到汉军,灭掉他们就能毫无顾虑的打破故安,兄弟们,杀啊。” 黄巾军随在疯狂叫喊的程志远身后,想到攻破故安城的情景,士气猛涨,如虹。 士仁回来了,离得老远就看到了远方骑在马上的几人,偃月刀的关羽,两刃斧的徐阿泰,双股剑的刘备还有佩饰剑的简宪和。 士仁向四人汇报情况,然后把蛾贼追击的消息说出,只不过他不敢沿着原路返回而是让士卒朝相反的方向逃离,而他则亲自回来汇报,甚至是接受处置。 但徐阿泰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没有怪罪,也没有褒奖,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蛾贼不傻,很快就会发现上当,所以我们要准备防御蛾贼的进攻了。 临了,他才说了句:“情报很及时,找到你的人,下去休息吧。” “诺。” 士仁下去了,徐阿泰抬头望了眼远方,一望无际的平原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他知道,尽头之后就是蛾贼。 “徐部曲,我们该如何迎敌?”在他一侧的刘备出声问道,他已经有了想法,但想要取得所有部队的主导权势必就需要说服眼前的这两位。 徐阿泰点点头,朝刘备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一边的关羽,问:“准备的如何了?” 关羽抚着已有一尺来长的胡须,说:“列阵已布置完毕,就等着与蛾贼一战了。” 刘备还沉浸在自己那套完美的作战计划并对自己这足以自傲的想法感到喜悦时,却听到了两人这样的一问一答,他的眼神立时变得阴沉起来,如果一个刘澜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能忍,可你一个小小的部曲督也敢如此,他心里就有心吃味起来了。 刘备面上的阴晴变幻自然瞒不过一边的两人,原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更发生过口角的关羽此刻对刘备的印象彻底降到冰点。 “你二人既然已有了计较,为何不事先说与某,难道你二人便如此轻贱在下么?” 刘备已经变得怒不可遏了,这是他多年来一直等待的机会,他不能让这样的机会擦肩而过,更不能让自己成为陪衬,刘澜的陪衬,甚至是他徐阿泰这等贱民的陪衬。 突然要急行军的是你,突然要结阵交战的也是你,你到底把我刘备置于何地?可有可无吗? 刘备在心中怒吼。 第二百九十一 爱兵如子 徐阿泰绝不会想到自己这番布置会戳到刘备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自尊心,他觉得刘备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他和关羽原本的想法是最强战力的汉军打阻击,义军直插中枢取敌酋首级,可是看到刘备现在怒火中烧的表情后,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是昨日他与关羽谋划许久的计划,根本就没有时间通知刘备,但此时交战时刻容不得出现这样的内部矛盾,徐阿泰只得放下身段,歉意的说:“是我思虑欠周,忽视的玄德感受,下次必会第一时间支会玄德一声,但此刻蛾贼犯境,我等还须共同对敌才是。” 刘备神情急速变换,这样的羞辱恨不得第一时间就带兵离开,可是能吗?一旦离开,不仅是战功无望,只怕还要被郡守治罪,为区区一口之气而陷不义殊为不智,暂且咽下这口气,待日后定要叫刘澜鼠辈好看。 刘备眼中闪烁着阴鹜之色,他将这一切羞辱算到了刘澜的头上,若不是他指使二人,二人岂敢如此?就算不是他指示?定也是他平日里轻视自己,他的部下才会如此。 刘备哼了一声:“却不知如何战法,刘某自会配合。” 关羽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若是以前的脾性,定要斩下这狭隘小人的脑袋,可此时不同,他不想给司马找麻烦,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时刻,所以对刘备也只能心中叹一声奈何,不过对于徐阿泰为了顾全大局而能放下身段的表现,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佩服的,如果今天自己换在他的位置上。是绝对不会服软的,今天不会。日后也不会,所以他才会佩服。 徐阿泰向刘备大致说了下作战计划,然后便说道:“蛾贼快到了,大家分头准备去吧。” 众人都陆续离开了,场中就剩下了关羽和他二人,望着远方天际,关羽捋着三绺只有一尺长的胡须,笑说:“阿泰,你说我们有几成的胜算?” 徐阿泰看了眼关羽。对于他徐阿泰是极为佩服的,这个部曲督明面上是他徐阿泰,可只有他知道他关羽才是最有资格当部曲督的那个人,不仅是他对战阵的熟知,更是因为自己的斧法就是他指点,说白了就是师傅,所以对待关羽,徐阿泰从未把他当做屯长,更没有把他当做手下。在他心中他就是自己的老师,就是自己的兄弟,亦师亦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关羽是极为自负的。像这样问有几成胜算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可既然他问了,徐阿泰就必须要回答。他的回答很认真,很严肃。就像是在对司马做报告一样一丝不苟,连关羽看了都有些哭笑不得。好像两人的身份互换了一样,他像是部曲督在问讯自己的屯长一样。 徐阿泰,说:“我们的部队只有一千郡国兵,其他都是由义军组成,很多人都不是很熟悉战阵之法,应该不会支撑太长的时间,所以这就要看刘备那边能不能在阵型溃散之前斩将夺旗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些过河卒,可就有死无回了。” 关羽摆动了下手中的偃月刀,很是赞同的额首,对于徐阿泰的统兵,关羽心知肚明他是一把好手,原因是他的老师曾经给过他两本书,竹简书与一本手抄帛布书,一本是他的刀谱,青龙刀法,一本却是一本兵书,不知何人所写,原因是没有扉页,对照那本兵书上所载,你会发现徐阿泰具备成为一员名将的优秀潜质,显然自己发现了,司马也发现了,所以徐阿泰才是这几个部曲督中最受刘澜重视的那一个,从前两次的独自带兵就能看得出来,不禁自问,自己呢? 关羽觉得自己也许也一样与徐阿泰备受重视,但他又觉得不一样,不一样是因为司马把他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但一样却因为得军功后司马却把他破格提拔。 这是在刘澜帐下很难看到的事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司马对他是极为重视的。而在重视之人中还有一人就是张飞。 对于张飞那愣头小子关羽发自内心的喜欢,也许是不打不相识的原因,也许是喜欢他那莽撞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两个人,一个是司马,一个居然是自己,有的时候想想连他自己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司马对这小子是真的好。 还记得张飞因为私建宅邸被郡守温恕打板子,司马虽然绷着脸恼怒他,可谁又能知道他却在背地里偷偷将一根千年人参留下让驿丞为那小子炖了好好补补身体,当时听徐阿泰他们的口气那应该是在鲜卑境内拿生命换回来的人参,不说它得来的危险程度,就说价值连城只怕在这世间也是绝无仅有的,而他可是听说上好的人参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更能够起死回生。 当时还记得识货的驿丞问司马真的舍得,其实驿丞张平的意思不过是说那小子皮糙肉厚不过是挨了二十多记板子根本就不会有大碍,用些上好的汤药和金疮药内服外敷就成了,就算日后真遇到人命关头时拿出来也成啊,而现在就把这么金贵的人参用了真没那必要,明显的挥霍浪费。 可说了半天,一群人硬是没有说服司马,最后众人就都改口说用半根,可谁又能料到司马平平淡淡的说了句那就先用半根。就当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的时候心说好歹保了半根,不想司马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彻底欲哭无泪了,原因?是他说后半根等张飞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用。 众人心中感慨,起初以为是刘澜收买人心,可接下来司马却又让他们都闭口,而他自己更是连提都没有提,直到现在张飞还蒙在谷中不知道他那屁股为啥好的那么快,很奇怪,听得奇怪,看得更奇怪。 既然不是为了收买人心,那他做这一切自然就是对那个人的重视。 可后来他又发现了不正常,所以从那一刻开始,关羽特意去观察,这才发现司马对人是真的好,而所做的一切并不图什么。 也许, 就只能用他把他的每个兵,都当做自己最最最亲的亲人来看待吧。 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 也只有如此才能说服关羽自己,而他如今也像司马一样,真正做到了爱兵如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 刘老大 李老大是火头军,平时也得操练,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得带着火头军们去做饭,而开战了一样也得上前线。 很早以前他在卢龙开过一家小饭馆,很小很小,但也能管一家温饱,有儿有女有媳妇,虽然媳妇是悍妻,虽然媳妇很‘艳’名远播,但也比那些光棍强不是,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小饭馆天天能坐满,然后小饭馆变成大饭馆,这也算是他这样的市井小民唯一的奔头了,可熬啊熬,却还没有变成大饭馆却把鲜卑人熬到了。 媳妇子女全都被俘了,反正是没消息了,估摸着活着的希望不是很大,可他就是不相信他们真死了,后来在伽罗部也就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司马,那样子就像是天兵下凡一样,除了崇拜还是崇拜,和司马在鲜卑当了回真正的爷们,就是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子女媳妇,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在回到汉境的时候还是在心中说了句,给你们报仇了。 此刻蹲在巨盾后面,心里忐忑不安,神情非常紧张,虽然从草原就跟着司马,可到目前为止,他除了杀牲口,连一个人都还没有杀过。 抬头看看面前的巨盾,握着长矛的手掌不停的颤抖,渐渐的连身体都开始浑身颤栗起来,他用力的吸气想要克制心中的恐惧,可显然这样的方法对他早已失去效果,在这样的恐惧中,他突然看到了两道身影出现在远方,骑在马上缓缓而来 部曲督,徐阿泰。 “兄弟们。蛾贼马上就要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还是司马说的那句老话,幽州军。” “死战不退!” ~~~~~~~~~ 蛾贼呼啸而来。如一股狂风,席卷过境,离着老远便听到了那嘹亮的喊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程志远立马在平原之上一处凸起的土丘上,遥望汉军阵地。 汉军的阵型看起来很严整,但并非毫无破绽,更不可能阻击黄巾军前进的步伐,他相信这样的阵势绝对抵挡不了黄巾军三次冲锋。胜利,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程志远抬起了手臂,号角兵鼓起,随时吹响号角。但他却迟疑了一下,望着汉军,心说果然不出所料从东线前来偷袭,哼,今日就让你们又来无回。 手臂落下。号响,黄巾军开始发动攻击! 黄巾军在号角声中开始奔跑,大家如同江水一般向汉军军阵席卷而去。 于此同时,徐阿泰擂鼓进攻的命令也同时传达。战鼓被敲响,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与蛾贼的角号声一同响彻天地,声浪相互交织。此起彼伏,就像战场厮杀提前在天际开启。 刘老大颤抖着双手举着长矛随在盾兵之后向前。双目中透着恐惧的色彩,尤其是看到对面那些衣衫褴褛的蛾贼呼啸着杀来之后。一直颤抖没有停歇的身体战栗的更严重了。 他觉得脚下的大地好像再动,就像是前年发生的地动一样,站都站不稳,难道发生了地动?扭头去瞧时,却发现周边的战友一如往常,他这才知道,地并没有动,动的只是他自己。 他不停的暗示自己不要害怕,毕竟是从鲜卑回来的老人,不能给司马丢人,可越是这样想,越让他背负了无形的压力,这样的压力会让他更加惊惶失措,也会让他彻底变得不堪重负。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停止呼吸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忘记呼吸的他因为缺氧已然头晕眼花。就算是长大了嘴巴,也只是吐气而没有吸气,久久的,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骤然一惊,耳边火辣辣的,扭头看向老钱,只是头脑依然昏昏沉沉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听他说:“刘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刘老大,你也是老人了,应该知道战场上你越害怕,那刀子就越来找你,所以千万不要怕,你不希望见不着亲人吧?” 亲人? 刘老大眼前突然浮现了妻子和子女的画面,虽然他们杳无音信,但他从不相信他们死了,他要活下去,活下去等到老婆孩子回来的那一天,所以他不能死,刘老大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心底大吼一声:“我不能死,蛾贼们来吧,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等我的儿女回来的。” 刘老大在心底的呐喊声中终于鼓起了勇气,虽然依然浑身颤抖,可是眼中的恐惧却彻底消失不见了。 蛾贼越来越近,而周围的战友中不知何时又响起了那句死战不退的呐喊声,他跟着他们一起吼叫,疯狂的吼叫,因为他发现只有如此,才能克服心理深处的恐惧。 “幽州军……死战……不退!!!” 后军的弓弩兵开始拉动弓弦,长箭在头顶上方厉啸着向着蛾贼射去,他看到了密如蝗虫一般的羽箭遮天蔽日向着蛾贼落了下去,被射中的蛾贼惨嚎不止,一霎那,前方瞬间尸倒无数,惨不忍睹,而那悲鸣嘶声好像就在耳边。 “快,快,快杀过去!” 蛾贼们疯狂的叫喊着,一个个狂奔如脱兔,面对头顶上空的长箭却视若无睹。 而在后方,徐部曲的命令声一道接着一道:“弓手,射。” “弩手,射” “嗡!” 弓箭再一次如密雨一般落下,蛾贼方向再一次躺倒了一大片。尤其是被弩机射中者,无不是直接被洞穿,在身体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洞口,触目惊心。 短短的距离,成了蛾贼的埋骨场,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在两拨箭雨之后他们便踩着几百具战友的尸骨,冲到了汉军的阵势前方,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汉军结阵的队伍交战,原本以为的近身搏战,却被第三波箭雨的落下而狠狠浇灭。 只不过这一次对前军的打击却是零,倒霉的只是变成了中军与后军,当然这些是前军无法注意到的,更是他们所不关心的。 因为此刻的血战,异常的惨烈。 而在另一边的战场上,注视着战局的简雍对刘备小声说:“玄德,差不多了吧?” 一直扫眼战场的刘备摇摇头:“再等等,等蛾贼全部压上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 第二百九十三章 要报仇 刘澜与公孙范从东绕道而回,这条路正是他们来时的路径,哪里有捷径哪里能藏人再熟悉不过,只不过这一回他们不用像上一次大老远绕道狼牙山,直直向着故安急行军就行,但正因为不用绕狼牙山所以急行军时才更不敢有一丝大意,若是被蛾贼发现,他们偷袭的计划就算是泡汤了。 千余骑兵一路而下,呼啸奔腾,气势磅礴。 队伍里不管是幽州突骑还是随司马从草原走出来的边军对这样的急行军并不陌生,但有一人却是头一次感受长途奔袭的快感。 这样的快感让张飞黑脸膛都快变成了红脸膛,虽然把第一次留在了古燕长城但对于骑兵作战他还是头一回,初始巨大的马蹄轰鸣声好像都快要把耳鼓震碎了一样,隆隆隆的声响连神智都变得不清不楚起来,就像是灵魂出窍,轻飘飘的,头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浑浑噩噩奔跑了一日后,身体好像才稍微适应了这样的行军,只不过大脑所能想到的,除了抓紧缰绳夹紧马腹依然是一片空白。到了今日,四周才终于出现了人影,而他就在人潮之中快速向南方向故安方向移动着。 他可以更从容面对这样的行军,不再是前两日的没头没脑,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一切,此刻的四周早已不是前两日的漆黑,他看到了一个个刚毅的面容,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神情,大多都是麻木的,对连日来急行军的麻木。对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背上的麻木。 当然除了麻木还有昏昏欲睡,甚至有的人干脆睡了过去。不得不佩服他们的马术真好,闭着眼睛打着酣可就是不掉队,甚至连落马也不会发生。就那么纵马飞奔,这让张飞羡慕不已,因为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而他又没有这样的马术,所以只能撑着。 但张飞却有了一点想法,这仗胜利之后他就要将这在马上睡觉的能耐学会,只有这样才不会像此刻这么疲惫。 距离故安越来越近,公孙范突然对一边闭眼也不只是假寐还是睡觉的刘澜说:“德然,待会先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在发起攻击吧。” 刘澜还没说话。张飞却是操着惊雷般的嗓门,反问道:“不然呢,现在就进攻?”他除了司马对谁说话都冲,听公孙范问出这么可笑的话,立时呛了他一句,无他,他实在累的够呛了,若连休息都不让,他真怕上了战场。杀着杀着就睡着喽。 “翼德,不得无礼。” 刘澜再一次干起了为张飞擦屁股的营生,然后吩咐大家原地休息,只不过不能起烟火。以免暴露行藏。 而下了马的张飞则二话不说倒头便睡,他觉得自己一定能睡上个三天三夜,但眯了一觉也就是几个时辰他就睡不着了。因为他的心始终被即将要开启的战斗牵动着。 ~~~~~~~~ 故安城头,李翔梁大雍平还有鲜于银头一次四人同时登上了城楼。看望在这里奋战的郡国兵,五千人的守城部队经过多日的血战之后已经不足两千人。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除了仇恨,便只剩下了疲惫,如果不是心中的复仇情绪,也许他们早已倒下。 四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为了全局他们这些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付出了血的代价,所以他们从官窑中搬出了好酒好肉,算是劳军,但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借着劳军的机会,劝慰大家一番罢了。 鲜于银乃是故安最高军事长官,但他却没有训话,而是坐在了士卒之间。 我们还要和蛾贼继续激战,不管是一日还是十日都要咬牙坚持,因为我们的身后不仅是故安,还有整个涿郡和自己的家,所以我们要在这拖住蛾贼,为刘澜刘司马创造最佳条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最终战胜蛾贼。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刘司马率兵在涞水大败蛾贼,所以我们更要把故安城守下来,将蛾贼赶出幽州。 雍盛听了鲜于银这样的话,偷偷的问梁大:“鲜于将军啥时候得到消息的?你知道吗?” 李翔也是一脸询问的看向梁大,他也没有收到司马在涞水的消息,但看梁大这副样子,显然知情者就只有他与鲜于银了。 梁大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没有收到相信,同时,我相信鲜于将军也没有。” “那不是……”雍盛本想说骗人,可想到鲜于银的用意此刻也确实该用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啊,缄默不语,而一边的李翔却在心中叹了口气,只是眸光却撇向了北面,希望司马真的像鲜于银说的那样在涞水大败蛾贼。 梁大突然说:“鲜于将军并没有说谎,司马应该是胜了。”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得到消息么?”李翔与雍盛几乎同时反问道。 “虽然没有得到消息,但蛾贼如此猛烈进攻故安,不就说明了他们一定是在涞水吃了败仗?” 两人一愣,随即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立时脸上浮现了笑容,一切都在按着司马的部署进行着,也就是说,反击,就要来临了。 也许不出三天,也许连一天也不用。 相比于三人脸上的喜悦之色,围坐在鲜于银身边的士卒们却一脸的凝重,沉默不语,只是沉闷的喝着酒,吃着肉。 鲜于银好似是问诊的大夫,虽然他们没有说病因,但他却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对症下药:“大家不要以为这是你们最后的一顿酒饭,县令已经在招募乡勇,明天就会有新兵前来助战,而且城内的房舍也会拆除,这样我们就有了檑木,只要我们抱定信念,再守三五日,待刘兵曹一到,就是蛾贼撤围之时。” 一名郡国兵骤然抬头看向鲜于银,问道,“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而在他这一问之下,许多一直在默默吃肉的郡国兵居然开始交头接耳,小声交谈了起来,显然县令这两项措施的颁布让他们看到了活的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这回啊我们不简简单单的是守住故安,还要配合刘兵曹把蛾贼杀得屁滚尿流,那么多兄弟都死了,这个仇,能不报?” “不能!”这一刻,所有人同时出声,眼中更是射出了道道怒火,仇恨的怒火。 “对,兄弟们不能白死,我们要报仇!” 第二百九十四章 钜型阵 平原旷野之间杀声震天。汉军结成了三个钜型阵,但第一个义兵钜型阵在交战之初便被冲破,蛾贼肆无忌惮的杀戮着,部曲督安平则第一时间带领着败军后撤,退回到第二个钜型阵后面重新结阵。 第二个钜型阵由关羽亲自指挥,喜好战阵推演的他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没有慌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钜型阵冲击着蛾贼,但是义兵的战斗力太低了,虽然已经接受了月余正规训练但真正上了战场与蛾贼厮杀开来早忘了这些具体的行动步骤,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阵型出现纰漏后响起的指令号角却并不能起到任何纠错作用,眼见着阵型就要再一次被攻破的关羽跃马上前,冲锋到了第一线。 如果团队、阵型无法把他们捏合成一个整体,那么就单拎出来,靠着个人实力与蛾贼们战斗,他挥舞着偃月刀左冲右突,而阵型也在他的指示下彻底四散了,开始与蛾贼进行混乱的搏杀,关羽一马当先,虽然战阵失败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失败了,因为后面最后一道钜型阵才是他的心血,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蛾贼的士气,压下去。 一马当先的关羽舞动偃月刀左劈右砍连杀数人,举刀狂呼一声:“义军兄弟们,杀啊!”有他这般英勇的杀敌作为表率,身后的义兵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杀戮起来。 而随着关羽陷入到混战之后,徐阿泰第一时间下令旗语官打出命令,要求安平带领败退回来的义军从左侧与关羽形成双鬼拍门的效果重创蛾贼。虽然局势有些出人意料,但把握战场瞬息变换的徐阿泰急速调整着作战策略。 得到命令的安平再次带兵悍勇无敌的向着蛾贼左侧杀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而在另一边关羽手中偃月刀如同出水的蛟龙。在蛾贼群中大开杀戒,要么斜劈斩敌,要么当头落下,立时脑袋搬家,脑浆爆裂。 安平挥动环首刀,周遭蛾贼胆敢靠近必然第一时间格杀,他的招式不像关羽那般变化无常,端的是军中杀人法,一招致命。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就砍到了四五人。 关羽与安平一左一中杀的蛾贼哭爹喊娘,然而一直坐镇中军观望战场的徐阿泰却再一次传达命令,这一回却是命令关羽带义兵杀向右方,将中路让开,为结阵以待的郡国兵出击做准备。 就在令旗官打着旗语布置命令之时,蛾贼的第一波进攻被打退了,但他们只退了不到几丈,更多的蛾贼却又杀了过来。而那些逃跑的蛾贼在被斩杀数人之后,又一次返了回来。 “义军兄弟们,加把劲,再把这波蛾贼杀退喽!” 关羽大喝一声的同时偃月刀横着一扫。不偏不倚,正中迎面蛾贼的胸膛,将他从肠到腹。来了个大开膛,鲜血和肠子瞬间便一齐流出。然后栽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而在另一边。安平左右砍杀,早已离了大队好远,待渐渐吃力时才发现已被包围,这头刚劈死一人,那头却被蛾贼一拥而上,将马蹄剁下,与战马一同轰然倒地的安平正七晕八素之际便发现蛾贼蜂拥扑上,各式兵刃便向他招呼而来。 看着这些越来越近的兵刃安平拼了命的反抗,但又如何能将他们一一击退,就在以为必死无疑之际突然身后杀来了一波人手,却是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将他救了下来。 虽然把他救了下来,但蛾贼的战力确实太过强悍,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不要命,遇到这样的敌人,如果不拼,就只有死,安平大吼一声:“兄弟们,蛾贼也是人,肩上扛个脑袋一刀下去也会死,兄弟们不要怕,越怕死的就越快,想活命的,和我一起杀贼啊!” “杀啊!” 战场之上的义兵在安平的带领下越发疯狂的向着蛾贼杀了过去,一时之间,喊杀声响彻在天边,而观望战场的徐阿泰在下达了最后一道给予刘备出击的命令后舞起了两刃斧,大喊一声:“中军,随我出击!” 由郡国兵结成钜型阵的士兵们早就摩拳擦掌等着上场厮杀一番了,得了徐阿泰的命令之后开始整齐划一的向着场中杀了过去。 他们的步伐一致,踏,踏踏,声音震天动地,一时间几乎是交战场中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瞅向了他们,有激动,更有心惊。 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程志远眉头紧皱成一团,虽然涞水之败让他收了对汉军的轻视,但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涞水之败是有原因的,这支汉军与他遇到的任何汉军都不同,他们的战力超乎想象。 身边的将领急切请战,道:“渠帅,让我带人上去吧,不然这一仗可就真要败了。” 如今在局部战场上汉军将兵力全部都投入了进去,形成了微弱的优势,但程志远所担心的一点却是他所了解的汉军应该足有五千人,而在这里出现的,只不过区区二三千人,其余汉军哪去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所以他的后军一直没有动,因为他怕汉军就窝在一边,就等着他将兵力全都投放到战场后来个前后合围,那样,这一战可就彻底完了。 “现在还不行,再等等,汉人一定还留着后手。”程志远眺望着前方战场说。 “可再等,再等我们就要败了啊,现在不派兵扭转形势,一会儿可就没机会了啊。” 难道天要亡我不成。程志远不是看不出场中的形势,他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明知汉军有后手却又无计可施不得不派军加入战斗,既然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程志远抬起头,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黄巾军的勇士们,随我杀入场中,全歼汉贼!” “杀啊!” “杀啊!” 程志远想通了,汉军一定是想要合围,既然是圈套,是不得不钻的圈套,那他钻就是了,只要能一举将面前的汉军击退,那就能化解眼前的危局,如果冲不破汉军的‘堡垒’,既然都是败,那就在失败之前,多宰几个汉狗,泄心头之愤! 第二百九十五章 曾经的梦想 “玄德,差不多了吧?” 一直扫眼低头沉思的刘备骤然抬头看向了战场,背对着简雍,看不清表情,语气正常,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冷酷的笑容:“再等等,等蛾贼全部压上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 很少人知道刘备在得叔父刘元起资助之前一直生活在楼桑村,他至今都忘不了儿时曾在一棵五丈余的大桑树下说过的话。 深埋心底的一句话:“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 但人,终究是要为年轻时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付出饱尝幻灭之苦的惨痛代价,因为他已经二十七岁,是该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踏踏实实生活,更是该认清现实的时候了。 悲哀的理想碰到了现实的生活,才愈发使人觉得可笑。 在这样的笑声中,刘备从楼桑村住进涿县,多少年?这件事永远不会比那遥不可及的梦想让人记得更牢靠,但他记着的却是自己始终都是一个下人,贩屦织席的下人,像狗一样被人呼来喝去,多年来他在涿县从未挺起过脊梁做人,就算他的叔父是刘元起,但给予他的并不是光环,而是更为轻蔑的眼神。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常常习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让人触及他的心灵,他怕心灵受伤,久而久之,性格孤僻了,心性也就转变了,走狗,走马,飞鹰,渐渐的人们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后来叔父找他谈了一次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自甘堕落,不能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越发瞧不起他。笑话他。 他决定参军,可是那颗饱受摧残却始终存有的自尊心却让他不愿去找公孙瓒。所以他一直没有得偿所愿,直到,蛾贼造反,他看到了机会,他在叔父的帮助下组织起了义军,原本他是希望刘澜能帮助自己的,因为他真的把他当朋友,可他最后还是拒绝了,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前程。这本无可厚非,可他与他的部下对自己的轻蔑,却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但他并没有爆发,依然选择了隐忍。 因为他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更因为他不能让唯一的朋友简雍瞧不起。 就算恨不得将刘澜挫骨扬灰,却绝不是现在,如果自己真那样做了,这绝不是因私愤而误公,而是心胸狭隘到极致了已经彻底的无药可救了,如果他真这样做了的话。那么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他自己的。 所以待蛾贼发起了全面进攻的瞬间,刘备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 徐阿泰带着郡国兵杀入了战场,随后他就看到蛾贼也全部攻了上来,按照以往的经历。蛾贼决然不会这般不顾一切,所以当发现这一切后徐阿泰除了难以置信就只可能是对面的将领疯了?还是说已经为了这场胜利变得不顾一切? 显然蛾贼不会是疯了,那么他们变得不顾一切很可能是出于某一目的。那就是他们知道要有人偷袭,这不难猜出。因为有涞水败兵,但显然徐阿泰与关羽都忽视了这一点。局势正朝着预计之外发展,坏处显然,好处也有。 坏处当然是对战事的不可捉摸,但好处却是蛾贼将会受到四面攻击,这样的情况下,结果就只有惨胜或者是覆没。但徐阿泰相信是前者,因为他对钜型阵有着十足的信心,只有蛾贼冲突不破,那么有钜型阵的汉军就会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而此消彼长,胜利自然属于他们。 他现在已经开始想着将这里的主将俘虏,然后前往故安,与司马彻底歼灭蛾贼程志远部了。 “吹号,命令各部全力冲破汉人的阵型!”程志远在冲锋的一瞬间嘶吼一声,可就在他加入战场的同一时刻,汉军的号角声却从身侧响了起来。程志远心中早有预料,但真当汉军出现后他的眼中还是透出了一抹震惊。 但也很短暂,因为他的黄巾军开始发生骚动,这是致命的,想要一鼓作气突破汉军矩形阵变成了奢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撤离,撤出汉军的包围圈。 “我们完了,汉人的援军来了。” “快跑啊!” 程志远急忙大吼起来:“不要慌,这不不是汉军的援军,是伏兵,想要活命的,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啊!” 四方都有汉军,黄巾军变得手足无措,然而程志远的吼声和随即响起的号角声却让他们找到了生还的希望,所有人都怒吼着向着前方杀去。 对于蛾贼的算盘徐阿泰了如指掌:“拦下蛾贼,兄弟们,随我杀啊!” 呐喊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没有亲眼看到,绝难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但这副场景却是那般真实,因为不管是黄巾军还是这些义军又或是郡国兵,在战力底的前提下一场战斗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只是两个字:士气。 谁的士气更高昂,谁的人马更不怵死,谁,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两股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可是面对正面拥有着巨盾,长矛,并且箭矢齐飞攻击的蛾贼呐喊声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渐渐的,整支蛾贼阵中只有那零星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不时响起,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这样的喊声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随着喊声的消失,场中只有清一色发自汉军的怒吼声,他们整齐划一喊着同一句话,那句刘澜帐下每一人都耳熟能详的话:“幽州军,死战,不退!” 在这样的喊声中,蛾贼变得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渐渐的,他们的步伐开始停顿,然后开始向后撤退,然而在背后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亡,刘备舞动着双股剑,带着他的两千义从将蛾贼的后路彻底切断了。 进退维谷,甚至与一直响彻的号角声也都消失不见了。 程志远脸色难看的在战场中厮杀,他就像是幽魂野鬼一样,毫无目的劈砍着,此时不要说是黄巾军士卒,就算是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前路突不破,后路有阻截,左路有汉军,右路有喊声,一瞬间,他的面色变成了惨白,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第二百九十六章 蛾贼突围 对于刘澜这两个字程志远此时说起来恨的牙根都疼,但事实上两人却从未有过交集,就算此刻他站程志远在对面,没人介绍也不会认得他,可对于这俩字的含义程志远却真的很有发言权。 不管每个人在旁人眼中有多少面孔,就算一千一万,甚至更多可在程志远的眼中,他对刘澜的认知且不提初闻此人在鲜卑大闹,搅动鲜卑一滩浑水然后安然离开的惊艳,就要属他在古燕长城全歼邓茂所部万余人马的霸气了,如今和他当真杀在了一起尤其是此刻陷入到被动之后他才真正开始审视这位对手,也开始真正佩服甚至心中还有几分不愿承认的恐惧。 这个对手,绝对要比想象中,传闻中更可怕。 这一仗他败得莫名其妙,甚至连进入陷阱都是毫无道理,他有些害怕自己的敌人,甚至有一刻他想见一见这位可怕对手到底生了张什么样的面孔?青面獠牙还是三头六臂,但比之这样的猜测,可怕对手的面孔,无疑才是刘澜给程志远留下无数面孔中最让他感到恐惧的一张。 此刻的他心如死灰,就算看出了刘澜的诡计,就算他有一刻希望能够将计就计反败为胜但显然‘刘澜’精心布下了陷阱就绝不会轻易被破坏,在这个世界上,逃出陷阱永远要比掉入陷阱难之又难。 但再难也要逃,能逃一个是一个,这就是程志远此时的心境,一个人当觉得对手恐怖时。他又怎会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对手? “撤退,撤退!” 程志远的吼声蓦然响起。惊恐而急切,可以说他用出了浑身气力声嘶力竭地叫着。深怕这样的吼声无法通知到所有士兵,所以他就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一个人的吼声,发自同一个人的吼声在喊出来以后你绝不会想到听者会生出各种不同的含义,在某些人耳中,他们好像是听到了渠帅的愤怒与怒火,但在另外一些人的耳中,他们分明觉得听到了渠帅的无助与无奈,还有人觉得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顺带着连他们都觉得不寒而栗起来。当然还有人什么也没有觉得,就只是普通的撤退,而渠帅这般凄厉的嘶喊,不过是他心中太过焦急罢了。 一句话可以传递出很多信息,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但现在所要做的就只有撤退,落荒而逃的撤退,又或者是奋战到底杀一条血路,但蛾贼的撤退无疑让汉军变得轻松,他们开始了一边倒的厮杀。徐阿泰没有遵从什么穷寇莫追的教条,在他的字典里,就只有痛打落水狗这五个字,而这也正是他敢于长驱径入敌围之所在。 蛾贼拼命撤退。将后背留给了汉军,但同样出现在他们身前的刘备部就成了倒霉蛋,虽然他们是生力军。可毕竟是些战斗经验不足的新兵,而这也是程志远选择从这里突围的目的所在。 汉军阵中的战鼓声从未停歇。鼓声直冲霄汉,汉军士气如虹。 程志远的吼声与黄巾军的吼声也从未停歇。吼声响彻天地,黄巾军个个视死如归。 这时,骑在一匹鲜卑马上的关羽发出了一道震天吼声,隐隐盖过了战场中的所有声响: “汉军儿郎们,杀贼!” 关羽高举着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身后是跟随他的义军部族,随着一马当先的关羽追击着夺路而逃的蛾贼,而在其他几个方向,安平的环手刀,徐阿泰的两刃斧,甚至是斥候士仁都要上来分一杯羹,高举环首刀,紧随在大队身后,如驱羊一般,三千士气如虹的汉军将士撵在蛾贼屁股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千汉军嗷嗷吼叫着,将前路一切的敌人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刘备枭雄气质展现出来没有谁知道反正在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做些个落井下石害人害己的阴损勾当就足以说明不管是奸雄枭雄英雄都有着一颗能泛舟奔马的心胸至于日后会不会背后下绊甚至是冰释前嫌那都是后话,也许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翻脸但到目前为止他做了一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找个台阶好往上爬,所以面对蛾贼的猛烈进攻他毫无保留的选择的殊死抵抗,场面是残忍的甚至有些壮烈,但能够往上爬,所谓的牺牲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要军功的义军碰上了要逃命的黄巾军,脸皮厚的腹黑男碰上了心子黑的程志远这本是一场很值得一看的殊死较量,但有了徐阿泰的加入,两位的风头也就被掩盖了大半,这显然是刘备想不到的,但这又是刘备最想看到的,不然的话人都死完了,他一个光杆司令还怎么往上爬? 求生的**与重赏下的勇夫哪个更恐怖以目前来看显然是前者,蛾贼艰难突破了义军的阵线本以为柳暗花明汉军的从后杀到让这些刚看到逃生希望的蛾贼瞬间崩溃了, 一个个就算没有肝胆俱裂,但还是被撵的四散而逃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东南西北,早已辨不清方向,只认定了前路才是逃生的希望,但汉军的追击却是不死不休的,就算是因为无路逃生而殊死抵抗也难逃徐阿泰的杀戮,当然不死不休的蛾贼毕竟是少数,跪地而降被追击的毫无抵抗意志者却占了大半。 但这些人中并没有程志远,他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朝着故安城相反的方向逃窜,原因?原因是所有人都朝这个方向跑,他再往这跑,那就是找死,而事实也正如程志远所猜想,汉军连追数里,将黄巾军彻底荡平之后方才下令停歇原地休息。 而程志远,却不知道他虽然跑的隐秘,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躲过汉军追击的,原因,自然是他的对手并不是刘澜而是徐阿泰。 如果是刘澜,他可能会选择放弃追击,但指挥这场战斗的是徐阿泰,一个标标准准的疯子,一个敢长驱径入敌围甚至是追击敌军数十里上百里的疯子。 第二百九十七章 城亡,人死! 休息的时候,刘澜和张飞两人又闲聊了起来,聊了很多,但都是为了满足张飞的好奇心。 从他参军上前线打仗到第一次杀人然后是深入草原的实情以及和连身死的真相,张飞听到了很多秘辛,但他却越发觉得司马这是真拿他当自己人,不然很多事情的真相他永远不会知道,也许司马把他当做可诉衷肠的那个人,知道他不会对外人提及,所以他觉得这是他和司马的小秘密,也许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但足以使他激动。 要知道司马在张飞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开始的时候张飞就算是能和司马说一句话,都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后来相处久了他却发现反而连话都不会说了,真的,就像得了魔障一样,不管如何张口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许这就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虽然司马一直在他心中最神圣的位置永远需要他高山仰止,但随着渐渐的熟悉,在心理上这样的魔障正在一点一滴的消除。 不是得知真相后司马从神坛下跌落,而是司马从他的那座神坛主动走了下来,让他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司马,他看到了他的眼泪与欢笑,看到了他的私心与诡谲,从前高山仰止的司马并不是那可触而不可及的神仙人物,而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他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完美,既然是人,自然就会有缺点有优点,也正是这样活生生的展现出来,让他终于不用在像以前那样陷入到魔障之中。更不会在以一种高山仰止般敬畏心态去看他,而是真正的去和他相处。官面上的上下级,私交下的亲兄弟。 公孙范来到了两人身边。先是看到了莽壮人张飞后礼节性的点点头,然后转向了刘澜。 不得不说公孙范继承了他们公孙家族的优良血统,当然刘澜是没有机会见到公孙家的先辈自然不会知道公孙家的先辈到底是风流倜傥还是歪瓜裂枣,但不得不说公孙瓒公孙越还有公孙范三人都是严格意义上的美男子,真男人,不管是从身高还是脸颊的轮廓只要把他们放在后世那些所谓的大明星也就可以歇菜了。 公孙范来的目的依然是询问进攻的时间,只是刘澜始终没有说出确切的时间来,反而让大家放松休息罢了,但面对蛾贼这般可怕的敌人公孙范无时无刻不敢放松警惕。对于如此的公孙范刘澜半晌无语,把这些造反的百姓当成最可怕的大敌,他还能说些什么? 刘澜抬头望向了故安的方向,如果按照计划差不多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只是不知道徐阿泰那里的牵扯如何了,如果那里根本没有蛾贼防御,甚至是他从始至终就预估错了蛾贼的动态,那现在的故安城就危险了,他们这一千余骑兵。还有必要过去吗? ~~~~~~~~~~ 故安城楼上梁大望着远方休整的蛾贼眉头紧缩,而雍盛却对新来的百姓们抱着怀疑的态度,他偷偷对李翔低声说:“李子,你说他们这些人真能顶住蛾贼的进攻。坚持到今夜?” 李翔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远方的鲜于银听到一样。说:“记得好像孔夫子还是谁说过一段话意思差不多就是说驱百姓参战无异于让百姓送死。” 一边的梁大雍盛都明白李翔所表达的意思,让这些百姓守城抵挡一阵子可以。可却并不能坚持太久,所以还能守故安几天不好说。但要真拿人去堆守到今夜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人全都沉默了,其实他们三人和鲜于银何尝不是一样心里憋得慌,在草原那是打的什么仗大开大阖可在涿郡呢? 窝囊, 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可这一切都是司马以目前最为切实的情况出发所做的部署,在加上都是同司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鲜于银能当着他们三人发表对司马的不满,他们却不能,反而还要维护,若不是县令说合,他们与鲜于银就真动手了。 雍盛长叹一声,说:“这仗打的,百姓们不满,县令县尉们有意见,鲜于银有情绪,士兵们骂娘,现在连咱们都在这里偷偷摸摸,你说,这算他娘什么事。” “傻大憨,你他娘是不是找抽,忘了司马临走时说什么了?” “李翔,你他娘的才找抽,我要是忘了司马说的话,早他娘出城去找蛾贼晦气了。” “你们俩都给我少说一句!” 梁大彻底怒了:“少他娘在我面前吵,你们要是真想干,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往死里揍对方,打死了最好,也算是一桩奇谈,涿县兵曹,别部司马帐下部曲督守城之时发生口角互殴致死,你们俩多能耐啊。” 两人闭上了嘴巴,低下头都很惭愧,梁大闭上眼突然开口,声音很尖锐:“我知道你们俩都有怨气,死了那么多老兄弟,谁没怨气,可要说怨气,你们比我还能有怨气?我一曲人马阻击蛾贼过古燕长城死了足足六百余,守故安连一个能双腿走路都没了,要说怨气,你们说,我这口气,找谁出!” 两人沉默,这一仗最惨的就数梁大了,虽然司马走时把他的中军安平那曲人马留下来归他指挥,可这仗一打起来人就像是收麦子一茬一茬的死,如今别说是他的老部下,就算是司马的中军,能活着站在故安城楼上的也不足三百人了。 梁大深吸口气,然后沉沉的说:“你们俩给我听好了,在这故安城里头,谁都可以质疑司马,但就你们俩不能,就算故安城被破了,也不能,就算是战死了,也不能!” “嗯!” “明白!”雍盛咧嘴笑道:“我们的命,是司马从鲜卑人手中救下……” “屁话!”梁大破口骂道:“我们都是司马的兵,我们都唯司马军令是从,司马让我们守故安,人在城在,城亡,人死!” 蛾贼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梁大李翔雍盛三人眸子同时变得锐利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守到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守护故安,就算是死,也绝不让蛾贼前进一步。 第二百九十八章 故安攻守 如果要说眭固最感谢的人肯定有很多人会说是程志远,要不是他眭固永远只不过是古熊虎手下的一个小小传令兵,虽然是心腹,但永远不会出头,但事实上眭固打心底里是不喜欢这个外猛内明心机深沉的魁梧汉子的,官大压人谈不上,但却实实在在是心存忌惮,同属一类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绝对不一样,哪天就是死,也不一定知道是因为什么。 就拿攻打故安来说,他是最高的指挥,是程志远对他的信任?如果你这样认为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他比谁都看得明白,这是程志远拿他当枪使,是一旦战争失败充作待宰羔羊的前奏,这种事无需挑明,不要以为程志远说的好听你是这里的指挥官这些兵就真都听你的了,外无援助内无助力,不过就是傀儡罢了。 赢了,是他程志远的妙算谋划,输了则是他眭固的替罪羔羊。 所以连日来的攻打故安眭固从不会真的去指挥谁,是因为他知道程志远一定早有安排,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连日来什么时候进攻如何进攻,兵力重点是东门还是北门他都无需关心,因为这些将领们都一个个替他想了出来。 今天他们得到消息,在东线的渠帅程志远发现了汉军主力,并主动迎击,战果如何还不知道但用不了一天一定会传来消息,是胜是败,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当然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故安城破就算是渠帅那里兵败结果又会是另外一种。 所以,各位将领们纷纷献策。说法差不多,但都说道了眭固心头。就是抓紧时间攻打故安,使战争的主动权从东线变回中线故安这边来。这是持重之言,更是降低风险之语,自然就会说到眭固心头上。 所以眭固选择了同意,就算他不选择,那轮番休息的黄巾军也会选择全部投放战场。 黄巾军再次开始猛攻,只不过这一次眭固选择了出帐观看,来到了阵前的三名将领身边,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十余名士兵,这是程志远留下来保护他安全的侍卫。他明白,这是在看着他,怕他跑了。 城楼上的汉军多了起来,但显然故安府库已经被搬空了,没有那么多武器铠甲分给那些青壮所以他们只是穿着麻袍拿着木棍或是自家各式兵刃农具上了城头,远远看起来阵势惊人,可真实的战力难免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不过有城墙做依仗,还是为他们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所以说杀过人的黄巾军与没杀过人的百姓进行肉搏黄巾军自然占上风。但有了城墙为掩护,也就是五五之数了吧,这是眭固自己的判断,这一仗的损失一定会很大。但别无选择,剩下这不到七千多蛾贼就算是只剩下三四千,只要攻下故安。就是辉煌的大胜。 “汉军刘澜不外如是,他的一切计划早已被渠帅料到。想靠五千兵马绕道我们后方伏击我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一仗不仅要一举拿下故安,更要入故安等候渠帅大胜的消息,然后便大军直入遒县,再入涿县。” 旁边叫嚣的将领叫做王胜,他已经开始憧憬占领整个涿郡的美好未来了,可不知为何眭固心头却因为他这一番话而一紧,程志远能看出来的刘澜看不出来?如果是在易水那时对刘澜的认识不清不楚时他会相信刘澜看不出,但现在,经历了涞水之败后,他毫不犹豫的会说刘澜一定看得出。 所以说程志远想要在东线全歼汉军其实汉军何尝不是打着同样的想法,只要在那里胜了渠帅,然后长驱直入到故安,这一仗岂不就反败为胜了? 眭固摸着他那标志性的两撇小胡子,性感小胡子,东线那边凶险非常,希望程志远那里能够取胜,不然,他眉头一挑,因为程志远一旦失利,也就离他的死期不远了。 眭固旁边另一名将领叫做莫马连,他笑着说:“汉军不外如是,从易水之战就看得出来,遇到渠帅还不是羊入虎口,大家都等着听渠帅的捷报传来吧。” 眭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但不知为何却都在心底对他们的对话进行了反驳,要真是小觑汉军小觑刘澜,那离失败也就不远了。汉军的战力并不弱,最少不会像易水之战时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所以渠帅那边的战斗想要速胜应该会很难,可要是拖下去,那么只携带了三日口粮的渠帅还能坚持几日就是个问题了,甚至很可能因为无粮可食导致军心涣散最终彻底败北也是可能。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值正午,从消息的传递来看,也许第一场交锋已经在东线那边展开了吧?也不知道那里的战况如何了。 他又看向了故安城头,此刻城楼之上鼓声隆隆,声声如若惊雷一般震动天地,消失许久的檑木再一次出现,将攀登云梯的士兵们击下云梯或摔死或直接被砸中要害当场惨死。 檑木如骤雨一般仍下,还有被烧沸的滚油,一时间场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他亲眼目睹了无数黄巾军被檑木砸落被滚油泼落,惨绝人寰,对于这样的凄楚场面他不忍再看,可他却只是闭着双眸,脚下却未曾移动一步。 黄巾军奋勇冲杀着,面对着故安又变得凶猛的反抗他们一路嚎叫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气势汹汹地再一次冲上了城楼。在这般前赴后继的冲锋下,故安城的檑木与热油很快告罄,黄巾军再一次从容的登上了城楼。 肉搏再一次展开,新加入而来的青壮不知深浅,嗷叫着迎了上去,他们的武器种类繁多,可对上兵刃远远不如他们的蛾贼却像是羊羔对上猛虎全然就是送死,只是一霎那,几个年轻人就被蛾贼砍翻在地,血流如注。 蛾贼越来越多的登上城楼,得到短暂休整的汉军不得不再一次加入战斗代替不断退却的青壮,惨烈的激战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回的屠杀轮到了汉军,杀得蛾贼哭爹喊娘,嚎叫声不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过江龙 按理说眭固这样的‘过江龙’除了修炼了四十几年的‘地头蛇’程志远能把他降服了就身边这些个大大小小的‘泥鳅’能在他面前占了便宜那不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别看这几天眭固在各种交锋中尽落下风,遇到啥事也只不过是漫不经心的问问大家自己从不发表看法,可背地里的暗流涌动除了那地头蛇能看出来这些个泥鳅只有待宰的份还真以为能掀起大浪来?不过眭固始终没有动作一直选择旁观看似一切都是漫不经心可一旦失败了他要走周围这几人就真能把他留下了?天大的笑话,要真被留了下来,啥过江龙,连过江的虫都不如,其实他之所以一直留下不过是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借程志远的母鸡下自己的蛋,可如果真要涉及到生命安危,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拍拍屁股走人,鸡飞蛋打的事,他眭固,没少做。 这也是为啥他选择离开古熊虎投奔程志远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程远志是慧眼识珠的帅也不是因为他是统领千军的将,追其原因问题还是出在古熊虎那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顾眼前小利的古熊虎成不了大器,容不得别人好说白了那就是红眼病,在这种人帐下能患难不能同富贵,晚走不如早走,但换了个地方之后他发现他遇到的人怎么都是这么个德行,不说程志远就说他周边的将领,大是大的妒法小是小的妒法,大的见不得别人比他们更能耐,一有挫折如涞水之败所有人就一起看笑话。泼脏水,好像有杀父之仇睡婆娘之恨似的。恨不得当场就收辍死你才高兴;至于小的越发是这样,跟条疯狗一样。恨不得快些打破故安,将那些过的好的百姓家都杀光,把那些不愿造反的人拉进来一齐都造反,好像只有如此心理才能得到平衡一样,这是啥心理,不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不就是想着就算自己被问斩,也得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他觉得凡是有这样情绪的队伍绝对不会成就大事,所以眭固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自己单干。但他也知道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现在身体单薄就只能借鸡下蛋,不然还没有成事,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就要垮了,不是被汉庭整垮,就是被那些个容不得比别人好的家伙整垮,这世道,黑着嘞。 眭固从故安城头收回了视线。轻轻一笑,只是那刻薄的嘲讽意思不知道是嘲笑那些想着攻破故安城拉垫背此刻拼了命攻上故安城楼的军卒还是身边磨刀霍霍,巴不得希望自己一跑直接来个一刀斩的将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转身离开了。现在故安城能否被攻破,对他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梁大傲立在故安城楼之上 。紧握着环首刀对付着拼了命爬上城楼的蛾贼,哪边有危险哪边就会有他的身影。就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而李翔又何尝不是。虽然大多数人囊中早已没有了的箭矢但他的箭囊却总是满满的,从不轻易抽箭,就算是抽箭也是射向那叫嚷最凶的蛾贼,箭矢从不落空,一箭一个,到最后反而蛾贼群中静悄悄的了反而是他吼的最起劲:“兄弟们,杀啊,把攻上城头的蛾贼再给我赶下去。” 雍盛永远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振臂高呼:“兄弟们,可劲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俩还赚一个!” 他这边三人吼的起劲可那边的鲜于银也没闲着,和县尉两人带着新来的青壮一边喊着小心一边指点着他们杀人技巧,怎么简单怎么来,战场之上容不得卖弄,你一卖弄死的就是你,最简单的杀人法才是最有效保存自己的办法,两人在城楼之上吆喝半天,成绩是显然的,但死亡却又是无法避免的。 一时间杀声震天,尸倒成群。 蛾贼进攻被打退,霎时间人群如退潮,片刻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故安城楼上下,到处都是蛾贼与守城军民的尸体,断肢残臂血淋淋的场景随处可见。 可还容不得他们有一刻的喜悦,甚至连高声宣泄心中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蛾贼再一次的进攻便又开始了。 斑驳的城头鲜血殷红,古老的大地沧桑依旧,蛾贼将领提剑戟指故安城楼,再一次暴喝一句:“进攻,进攻!” 号角响起,蛾贼再一次向着故安城楼冲了上来。 算上这次,蛾贼已经连续发动了三次猛烈的进攻,前二次虽被击退,但故安城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郡国兵与青壮男丁损失了足有两千人,要知道县君集结的青壮也才不过五千多人,这样的伤亡一经统计下来,就算是对守住故安最有信心的人们也不禁在心头打上了问号,故安城,到底还能否守住? 尤其是蛾贼发起了第三波进攻之后,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少足有五六千人,要知道前两拨进攻蛾贼前后加起来投入的部队也不足四千,而现在却直接来了五千多人,虽然因为兵力原因蛾贼无法同时攻打四门甚至是围三阙一,但就是一面的进攻,这一次却成了大潮拍下,显然蛾贼已经不想再耗下去了,或者说他们彻底被激怒了,开始不顾一切了,想要一击就要把故安拿下来了。 守城军民连胜两场,士气涨没涨肯定是涨了,但信心却并没有开始那会儿足了,七千多的守军前后两场死了近两千,这样的战果能涨士气都算是奇闻了,要知道这可是古代战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借着城楼之势的守军别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千五都难,你说这信心岂能不是越杀越无? 不过心中虽然打鼓,但再一次的接战后青壮经过前两次的防守从没有经验到渐入佳境,默契的配合让他们越杀越有信心,可以说原本岌岌可危的故安城因为守军的从拾信心终于开始找到了防守的诀窍,再也不是初始那般愣头愣脑的拼命了,结阵以待反而将蛾贼杀得屁滚尿流。 一时间,故安城楼上杀声不断。 第三百章 丧家犬 丧家犬程志远不是没当过,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样的小人一两年还是等的了的,所以大多每次当过丧家犬后他总会让那些人也品尝一次丧家犬的滋味,但因为当丧家犬的次数当多了,所以每到让那些人品尝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斩草除根,原因自然是他怕再做一回丧家犬,仅此而已。 时隔多年再一次品尝丧家犬滋味的程志远并没有就此被磨灭了意志,他没有做项羽乌江自刎的英雄气概,当然他并不知道项羽是谁,就算知道也不会做,所以甩脱了追敌后他便靠在树干上休息,并气喘吁吁感叹着黄天不让爷爷死,肯定是留着有用之身来报仇,虽然身边的十多人痛苦不堪,对他这样的说词就算嘴上不敢说心中也会腹诽但他知道这个仇迟早要报,只要他不死,一年后他不仅要让刘澜品尝这丧家犬的滋味还要让他品尝死亡的滋味,他程志远从来就不是以德报怨的主。 何况对于程志远来说他和刘澜之间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仇恨二字就能够形容得了,这是把他渠帅美梦破灭的人,这是把他逼上绝路的人,虽然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远比从无到有更困难,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今日这个仇很难报。 可就算再难报,就算当不成小人,就算是当君子也不怕,只要在闭眼之前能报了此仇,他程志远就满意。 一边的侍卫卓山脸上挂满了疲惫之色,只是此刻频频回望着身后,面色惨白他真的害怕那些个如跗骨之蛆般的汉军再追来。所以他凑到了渠帅的身边,对着闭眼休息大口喘气的程志远说:“渠帅。此地不宜久留,汉军很可能还会追过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吧。” 程志远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休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躲过危险而是他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所以才会停在这里想退路,听到卓山的声音,程志远抬起头对他惨然一笑,然后他就发觉了四周咄咄目光,十几名侍卫都在等待他的命令,长叹一声:“我们现在还能去哪里?” “当然是回故安,重整旗鼓。报仇啊!”卓山说道报仇两字,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他可是亲眼见到那么多兄弟就死在了之前的交战中。 程志远苦笑一声,东线完了,故安迟早也要完,只是早晚的问题,甚至说他们是被汉军消灭还是无粮之后的溃败,所以现在再去故安那就是去送死,是去找死。 渠帅的沉默让卓山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渠帅为何不愿回去,可也不能就这么在这里呆着等死啊:“渠帅,如果您不愿意回到故安军中,那我们就绕道广阳。直接去和后棕发大渠帅会合。” 渠帅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看在卓山眼中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家风范,他自然不会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实在是不懂,就算是想了也不懂。他知道这个天虽然是一样,可看待天的眼神却并不一样。自己看到的天虽然和渠帅看到的一样,但内里却从来不一样。 他不敢多问了,自然也就不敢在开口了,因为很多问题需要渠帅耐心去想,答案终究会出来。 可他虽然不敢再多问了,却不想还有人壮着胆子说要不回冀州吧,一连的失败让他们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有些想家了,可是家,还在吗? 程志远再次闭上了眼,冲着他们摇摇手,示意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突然一名亲卫咋呼一声,道:“渠帅,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不会是想要投降汉军吧?”他有些警惕的看向渠帅,对他来说跟着渠帅称王称霸不管是在这幽州还是到哪个山头当山大王大块吃肉痛快喝酒远比为大汉王朝添砖加瓦来得强,过惯了不劳而获,挥挥砍刀就能有吃有喝的生活再回去耕地从地里头和老天抢粮的话他是再也不会去干了。 卓山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可程志远却骤然睁眼,抬起头看向他,小声道:“放心吧,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的。不过你一句话却提醒了我,我们回冀州,去找青牛角,去找褚飞燕。” ~~~~~~~ 残阳如血,一天的激战徐阿泰继续发挥了他的光荣传统追击了数十里直到再也看不到蛾贼后才收兵,大军前后相隔了十几里,带着本部陆陆续续和义军汇合后这一战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辉煌的胜利,只不过当听闻对面主将是渠帅程志远后徐阿泰的神色才变得激动起来,吆五喝六的喊着把所有尸体给我找来把所有俘虏全给我找来。 徐阿泰希望能找到程志远的死尸或是找到藏在俘虏中的蛾贼渠帅,但可惜这里并没有他的尸体或本人,这让徐阿泰有些失望,但他很快收拾心情,带领部队转向故安。 只是再次整军的时候他才发现关羽的身影并不在,这让他有些紧张,他还记得司马说的那句话,关羽要是死了,你徐阿泰提头来见我,他焦急吩咐下去找找战友的尸首,结果发现尸首中并没有关羽,这让他更加担心起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关羽到底跑哪了?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远方飞奔来了一人,随即大笑起来的徐阿泰吆喝一声:“擂鼓,吹号,大军转道故安。”刚才那人当然是带来了关羽的消息,知道关羽安然无恙后徐阿泰也就可以调动大军前往故安了。 这一战伤亡颇重,虽然几乎说是全歼了蛾贼,但他们同样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伤亡,此刻看着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徐阿泰大吼一声:“全速前进。” 虽然交战了一日,部队都很累了,但显然对于消灭故安处蛾贼来说不管是此刻的徐阿泰还是刘备都不会怜惜士卒的体力,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故安随时破城,他们再不快些赶过去,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徐阿泰一跃翻上马背,高举两刃斧,双腿猛夹马腹,纵马高吼一声:“兄弟们,坚持一下,胜了故安蛾贼,我给大家放假,豪饮三天!” 第三百零一章 蛾贼的疯狂 鲜卑人发起了五次进攻,但五次进攻虽然惨烈甚至某一时刻占据了一处城楼但很快又会被汉军击退歼灭,就在这样的拉锯战中蛾贼停止了进攻,不是将领们士兵们累了,而是他们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渠帅在东线与汉军交战,战况被动随时可能败北。 这样的消息让他们陷入到暴怒之中,纷纷大喝着是哪个犊子传播这样的狗屁消息扰乱军心,但很快他发现并不是渠帅让盯紧的那位反而是副帅白黍子,他说他的任务是调度,所以一直有派人了解渠帅那边的情况,所以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是别人,这些将领自然不会信,但是白黍子那就不得不信,如今的情况有些微妙,如果渠帅那里真就败了,那么那边的汉军就会长驱直入,和故安城的汉军汇合前后夹击,以他们现在连日攻打故安城的士卒来说,很可能面临覆灭的可能。 所以他们全都看向了副帅,此刻,他们早没了主意,是继续攻打故安城,还是撤离,甚至是派兵援救渠帅,他们希望白黍子能给他们拿主意,指出一条明路,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会听,但白黍子却请出了眭固,他明白这一群人中现在只有他才能给他们指明一条正确的方向。 也许只有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成见才会得以消除,或是暂时化解矛盾,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却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说对了也许会听一听。但说的不能让他们满意,那就绝不会听。大不了各干各的,这可以说是程志远留下的败笔。也可以说是他的孤注一掷。 眭固并没有主持全局的觉悟,但既然他家想听他说些什么,他就尽本分将目前的情况分析一二,至于该如何,他说了不算没人听他的,关键还在于他们这些人想如何。 所以他说现在去援救渠帅,只是无用之功,等我们的人马过去了,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如果最终胜利的是渠帅,我们这一去无关紧要,但却失去了攻破故安的最佳时机,得不偿失,如果渠帅失利了,我们现在不管派多少人去救渠帅,只能是白送给汉军杀的,去多少人都不会救下渠帅,于事无补。 他说完不说了。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是不去,而众人心中在听他分析完这一条后也都抱定了不能援救的想法,是以都很默契的闭嘴,算是默认了他的想法。 至于第二条撤军。我们的人数多,撤离慢,而且军粮告罄。根本就跑不了多远,如果被汉军追上。而且还是断粮之后那就只有被屠的份,除非有谁有足够的粮草。不然退军与自杀无异,只是在自寻死路罢了。 这一番话让很多人浮现出的逃跑念头彻底绝了,就在他们睁大眼珠希望眭固再说最关键的第一条时眭固却又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人明白了,有些人不明白,明白的人叹息一声,不明白的一头雾水。 直等许久之后久久无语的白黍子才长叹一声,他知道他们完了,彻底的完了,所以眭固才没有分析最后一条,不是怕打击他们的信心,而是怕这些个军痞一怒之下牵连到他,但白黍子在刚才的一番沉默之后却又看到了一丝曙光,那就是在汉军合围之际拿下故安,可这样的希望几乎为零,可他不得不搏,摸出了那紧贴胸口的五枚银饼,远远的扔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攻破故安,虽然大帅那边败局已定,但渠帅绝不会那么容易败,所以我们要在汉军抵达之前攻破故安,这是我们的希望,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白黍子看了眼东北方,那里是汉军与渠帅交战的方向,他希望渠帅能够与汉军相持一夜,或者是一天一夜,为他们攻破故安争取到最后的时间。 听到副帅这样的说法很多明白人立时拍手叫嚷,对,对,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连夜进攻,必须要在汉军来之前打破故安。而那些没有明白的将领虽然并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看到他们这番表态,也都选择了点头同意,而白黍子,则被众人留下统帅,至于左右调度已然没用了,还不如全身心的投入到指挥攻打故安城这一事上。 蛾贼再一次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守城官兵怒睁双目,大吼着杀啊迎向了杀上城楼的蛾贼士兵,只是他杀完一个又冒出一个,越杀越多,很快便被蜂拥而来的蛾贼所淹没。 刚喘了口气的梁大不得不再一次提着环首刀杀了上来,这一日他都没有休息过,早已累的不成人样,可他不敢叫苦,因为很多像他一样的人都望着他,如果连他都叫苦,那么就会有人放弃,这就是司马口中榜样的力量,所以他再一次狂吼一声杀入了蛾贼之中。 李翔横砍竖劈,连斩数人,他的手段没有梁大强,更没有他一刀一个的本事但他却有着与梁大一样的韧性,每每剁下敌人的头颅,都会狂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啊!” 与前两位的疲惫不同,壮的就像是只小牛犊一样的雍盛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边咆哮着一边砍杀迎面杀来的蛾贼,虽然他手中的环首刀劈砍动作永远不会像梁大那般花哨,但每一刀都有千钧之势,重重的劈倒每一个敢迎上的敌人,劈倒每一个他遇到的蛾贼。 鲜于银与县尉同样也在奋勇扑杀,虽然他们面对着越来越多扑上来的蛾贼,但两人从不会露出一丝惧色,只是眼神都会再劈杀一人之后看向城下,但期盼的眼神却从没有出现所期盼的人物。 然而这一回蛾贼并没有吹响撤退的号角,一直鲜衣怒马的县尉再也无法支撑这般高强度的厮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无法爬起来。 而鲜于银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没有向县尉那么狼狈,但那杆大枪杆还是以拐杖一样拄地,支撑着疲惫到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对县尉说:“没事吧。” 伸手想去拽他起来,却发现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了,但县尉却很是硬气的爬了起来,说:“就是死,也要站着死。” 然后目光决然的爬了起来,颤抖着身体面迎向了冲杀而来的蛾贼。 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县尉被杀,乱刀而亡。 守城军民在见到连日来朝夕相伴的县尉被杀,无不悲愤莫名,狂吼一声冲杀而来。 第三百零二章 围歼蛾贼 刘澜不打算再等下去了,虽然他有他的担忧,但故安城不得不援,登上了小马驹,率领骑兵在太阳落山之际向故安城杀了过去。 而在故安这一边,连番的进攻已经让白黍子失去了耐心,他把所有将领都派了出去,这是最后的一次进攻,不成功便成仁。 梁大李翔雍盛鲜于银带着能战斗的守军傲立城头,甚至连牛县令都来了,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也来到了最前沿誓死阻击蛾贼。 蛾贼这边,万人的部队经过多日来的鏖战再加上今日的损失早已不足五千,士卒们疲惫不堪,可是对上那难以攻破的城楼却让他们变得没有半点脾气。 于此同时急速行军的徐阿泰部终于赶到了故安城,与刘备亲临前线之后没给部队一刻钟休整时间便下令刘备带义兵两千直扑蛾贼中军主帐,他则率郡国兵直入蛾贼攻城部队身后,同时出击,一举歼灭蛾贼。 徐阿泰与刘备观察敌情之后做出这般部署就是看重了蛾贼中军虚不设防,如此一来就会让蛾贼顾前不顾后。原本徐阿泰是打算亲率郡国兵攻打中军主帐的,那里看似薄弱但面临的却绝对是异常顽强的阻击,但可惜刘备立功心切,所以最危险的任务也就只交给了他。 第一时间发现汉军来援,并分割来攻的白黍子对痛失好局痛心不已,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妇人之仁,必然要快速做出决断。 徐阿泰对战局的把控自从学习了象棋之后又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至今记忆犹新的一句话仍是司马那句如果真能懂了不争一子之得失的意义。那可就真成了兵法大家了,虽然当时问司马那是个啥境界。司马说他也不知道就有些糊涂,但此刻徐阿泰一瞬间好像就明白了司马那句话的意思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安排。为的便是不争一子之得失罢了。 首先如果他率军直接攻打仍在进攻的蛾贼,那么势必会遇到猛烈的反扑,而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绝对是在鸡蛋碰石头,而如果只是进攻中军主帐,那么中军就会在第一时间撤离,留下一群喽啰,这一仗虽然胜了,但却不会是完胜,反而得不偿失。但两面合围的情况出现,看似两头都很疲弱成不了气候,可这样一来蛾贼就不会跑了,中军会坚持攻城部队回援,所以徐阿泰这一路就会适时把他们放过去,如此一来既不会只截杀一部,又会做到两面合围,瓮中捉鳖,蛾贼腹背受敌之下还不是转眼就会被杀个一干二净? 所以徐阿泰才会说刘备那里面临着最大的风险。但显然与军功相比起来,这点风险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端角号响起,各部开始在屯长的带领下向蛾贼围堵厮杀起来,而同时蛾贼撤兵回援的命令也通过号角传达下去。 故安城下的厮杀再次响彻云霄。双方士兵瞬间便陷入了狂猛而热血激昂的杀伐血战中,不死不休。 而城楼之上,李翔几人在蛾贼彻底远退之后便即开启城门。吊桥已经不用落下,因为护城河早已被填平。带着仅剩的几百汉军杀进了蛾贼群中,反击在这一刻彻底到来。 徐阿泰带着本部千人与蛾贼激烈鏖战。而蛾贼屁股后面的故安守军再看到援军到来之后无不是士气如虹,开始只是汉军杀出城,到后来有越来越多的守城青壮也都舞动着兵刃奋勇当先,一路狂吼着杀进了蛾贼群中。 而在正面战场,徐阿泰一马当先,舞动两刃斧横劈竖砍,连杀数人。 而背后的锥形阵如同嗜血的绞肉机,将斗胆冲来的蛾贼全部绞碎,尸骨无存。 在这样的杀戮之下徐阿泰彻底杀疯了,大吼连声,两刃斧舞动如风,在他手中无有一合之将,莫不是被一斧劈为两段,一时间到处都是惊天的惨叫,到处都有喊娘的人群。 而在另一边,防御疏松的黄巾主帐阵中被刘备带领义军轻松攻破了大营,开始了屠杀,但反抗是异常激烈的,所有蛾贼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去堵住被汉军破坏的营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拖延时间为攻城部队的回援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如此一来,回援的蛾贼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面对这样的蛾贼徐阿泰审时度势急忙命令部队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过去。 徐阿泰与老兄弟们碰头了,没有相拥在一起,只是大笑一声然后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望向了蛾贼逃离的方向然后呼喝着杀了上去。 白黍子指挥着黄巾军浴血奋战抵御着汉军的进攻。 此刻大营正面受到了汉军的追击而后背又有刘备部的攻击,前后的围攻一时间把白黍子打得蒙头转向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大营前,营门几乎一度被汉军攻破,要知道此刻的汉军不管是大败了渠帅来援之军还是被援之后的守军汉军士气疯狂猛涨,此消彼长之下,黄巾军在对上他们就决然不再是以前以一当十的部队而是以十当一的部队,如果不是因为不惜命的誓死不退,他们莫说再夺营门了,只怕整个大营早就被攻破了。 退下来的蛾贼将领纷纷聚到了白黍子的身前,焦躁难安,汉军来援,证明了渠帅大败无疑,对于大帅的生死大家没有多说,结果无外乎两种活还是死,但相比起来他们自己的命运,大帅的命运早已被抛到了脑后。 白黍子面色激愤,但他只是紧攥着双拳,指甲深嵌在肉中,只是如此才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面对四周的将领,他艰难的做出了撤兵决定,虽然知道就算是撤兵也只是死路一条,但还是抱着能够逃出去的希望,那样就算是啃树皮,起码还能保一条小命。 这是众人最乐意听到的命令,但他们却想知道是是从何退,从哪退,但这样的问题问出之后白黍子却只是默然无语,他的能力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指挥这么一直庞大的部队,但如今赶鸭子上架,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以前后两头的攻势猛烈程度,白黍子最终选择了一条向南突围的道路,也是众人此刻最希望突围的首选道路。 只是在他们刚突围出去的一刻,大地开始抖动,战马奔腾之声响彻,雄浑嘹亮的端角号声响彻天际。 第三百零三章 阵亡 大地在这一刻抖动,夜空在这一刻颤粟,马蹄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在广褒天际间响彻,由远而近,震耳欲聋。 逃跑中的白黍子蓦然侧身,看向了一侧深邃而黝黑的方向,那里居然有骑兵奔涌而来,他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恐惧,其实派出去的斥候早已传回了消息,但局势的发展却让他不得不对此处的威胁弃之不顾,全力进攻故安,如果攻不下故安,三面夹击的局面他已有预料,只不过这样的局面要比预料中来得更早,也更致命。 身后再一次响起了冲天而起的欢呼声,那是故安汉军发出的,很刺耳。 白黍子面色难看的回望了眼传来刺耳声最响亮的方向,月夜越来越暗,不知何时汉军点燃了火把,星星点点,一望无际,好像与繁星呼应,闪动光芒,这样的繁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一时间好像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这比繁星还要密集的星光,照明了天地,染成了白昼,但最让他胆寒的,还是从中传来的怒吼声,不仅刺耳,更因为这吼声像是凶兽,像是猛虎,震天憾地,啸山倒海。 忽然,故安城楼之上的战鼓声再一次被敲响,鼓声悠扬,一瞬间淹没了身后的怒吼声,还有周边的号角声,此刻他的耳中除了如同敲击心灵的鼓声,感受最深的就是战马的奔腾声,如同巨涛一样,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骑军要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这让白黍子再也无法指挥部队安然逃离,一边疯狂打马。一边歇声高喝,让兄弟们快些逃出汉军的阻截。让兄弟们尽快杀出一条血路。 白黍子的吼声充斥着绝望,但他的嚎叫声却势必会给黄巾军带来希望。人流裹挟着人流,听从着白黍子的指挥向着前往快速开进着,然而,这也不过是最后临死的反扑,兵败的结局却并不能挽回。 县令牛纬发现了刘澜带着骑兵赶来,傲立城楼的他面色憋得通红,蓦地,大喝一声:“擂鼓,擂鼓。援军来了,兵曹刘澜,来了。” 刘澜如今在故安城很有名望,一来是县令日日都会把他挂在嘴边告诉那些惶惶不安的百姓与守军他们要坚守到兵曹刘澜出现,二来则是有一小部分人听说过他在草原的显赫战绩,当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坐下的那匹神骏小马驹,周身赤红,每每高昂着头颅犹如王者一般俯视着生灵,当然最让人瞠乎其后的还是它的速度。你绝不会相信一匹马的速度能达到如此惊人地步,令人咂舌。 而此刻的刘澜便一骑绝尘杀入了黄巾军中,随后便是张飞与公孙范。 喊声震天,鲜血横流。 要说刘澜自来到汉末最难以忘怀的一个人莫属赵洪了。可是自从看到了猛张飞后他时不时的就会在他的背影下看到那外表俊朗的赵洪身影,只不过仅此而已,因为他根本无法将两个天差地别之人的样貌重叠在一起。但今天,刘澜却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恍惚。居然将骨架不同的两人有了认错的微微发呆。 原来,战场之上一名蛾贼头目碰到张飞。交战了一合好似觉得棋逢对手,问了张飞的姓名,而张飞的回答,居然会和赵洪一模一样,就一句:“你爷爷张飞!” 然后那名小头目自然被张飞第二矛便收辍死了,然后他又嗷嗷嚷着冲进了蛾贼群中。 对这般表现的张飞,刘澜心中只冒出了五个字:张飞,天神也! 也许是因为天神般的张飞纵横阖闾,也许是三面的合围太过恐怖,仅仅是骑兵加入战斗的霎那,黄巾军的败局便已经注定,当然还有一处缺口不容有失,如果刘备能够不负众望拦下蛾贼,甚至是稍加阻拦,那么今天对蛾贼来说就注定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在司马开始大杀特杀之际幽州突骑也随后杀来,这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立时将蛾贼杀的哭爹喊娘,尸横遍野。 情急之下的黄巾军从有序的撤离变成了无序的逃亡,东南西北,落荒如鼠,刘澜带领着大军从侧翼斜刺杀来,更加重了这样的无序,互相挤推,肆意践踏,更有甚者甚至是挥刀相向,将堵在面前的战友,一刀斩断。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们活的更久,因为很快从后追杀来的汉军就会将他们尽数斩杀,就算不死,也会被马蹄碾碎为齑粉。 眭固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但这条血路势必躺满了无数死尸,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他只是望了一眼,便被这样的场景深深震撼,心中更是浮现了两个字: 屠杀。 面对汉军骑步兵肆意砍杀,白黍子在即将冲破重围的一刻忽然发现了一人一马向他冲突而来。那人手中的黝黑弯刀所到之处皆是一阵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望着血腥杀戮的来者,白黍子怒目圆睁,怒火再也按纳不住,尤其是那么多老兄弟倒在他的手中,刘澜的手中,又怎能不让他悲痛欲绝。 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刘澜,但那匹高头大马却清晰的告诉白黍子来人的身份,也许这一仗必败无疑,但若是能将此人手刃,何尝不是为兄弟报仇,事后就算一死,也能够安心了。 想到此,白黍子调转了马头,纵马杀来:“刘澜,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刘澜原本看到这边一众人护着数人欲要突出重围,可就在其中被护之人要逃出生天之际却不想其人调转马头朝他杀了过来,尤其是他看到那些黄巾军接连倒下后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咆哮连连的喊道:“刘澜,老子非要一刀劈了你,给兄弟们报仇。” 说着便迎面迎向了刘澜。 看着他这副毫不要命的架势,盯着他那不顾性命的一刀,刘澜鼓喝一声,对着来人猛的劈下一刀。 “死!” 两人的口中几乎同时出声。 然而白黍子的马刀却只是停在了半空,在难移动片刻,而刘澜的屠龙刀,不仅将他的兵刃斩为两段,更顺势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刀触目伤痕。 腥红的血水扑哧一声涌出,白黍子只是低头难以置信的看了眼,便再也没有了抬起头颅的机会,头脑一阵发眩,朝着地上一栽,便落马而亡。 第三百零四章 结束 突然之间,消失许久的汉军身影再次出现,程志远腿一软,若非亲卫眼疾手快就要被这突然出现如阴魂不散的汉军吓瘫,就是这样,也足以让此刻的程志远崩溃了,落荒而逃,希望能甩脱那些个跗骨之蛆,安安稳稳的逃回冀州最好。 不过他心中并没有报多大希望,汉军能追到这里,就证明了是要斩草除根,他实在想不通汉军发现了自己还有不追的道理。 所以此刻的程志远很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他知道如果甩不脱这些汉军,今日就是他的末日,所以他连头都不回,慌慌张张,向着前路带着亲卫落荒而逃。 只不过在他卯足了劲逃跑时,他的亲卫们也同样如此,甚至速度远比他还要快,这时候每个人心头的唯一念想就是想活命赶快逃,连自身都难保,又会有哪个能顾得上其他人?能顾得上他这个渠帅? 可不管他们如何跑,又岂能跑得过快马加鞭追赶而来的关羽? 九尺高的汉子跨坐战马,摇动青龙偃月刀,如猛虎一般怒吼一声,便朝着程志远的方向杀奔而来。 奔跑中的程志远发现追击来的只是一小部汉军,色厉内荏,吼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然一个都逃不了。”亲兵们听到渠帅的吼声先是一顿,细一考虑便停了下来,转身抽出兵刃,迎向了汉军。 “杀啊。” 关羽一马当先,偃月刀横着一扫,嗤啦一声斩翻一名蛾贼。不理会他的痛苦嘶嚎,骑着马又迎向了另一名蛾贼。此刻的关羽就像是一尊杀神。偃月刀所向无敌,只是短短瞬间。便将蛾贼杀的尸横遍野。 连程志远都难以置信,骑马的红脸男子竟是如此恐怖。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为之一泄,如果这十多名亲卫如果是让他对付,最多一二人,再多就疲于应付了,可眼前人却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短短瞬间便结果了他们,自己和他的差距只此一点便高下立判,又岂会傻呵呵的去找他拼命? 刚要转头继续跑,不想身后却传来了红脸汉子的长啸声:“程志远。去死吧!” 关羽虎吼一声,举起偃月刀,向程志远急冲而去。 眼见着关羽越来越近,程志远不再跑了,抽出长剑,回身迎向关羽,面对着骑在马上如同小山一般的汉子,在这最后一刻,他选择了像男人一样的战斗。就算是死。 “我和你拼了!” 程志远疯狂大喝,向着关羽迎面而来。 “程志远,去死吧。“ 关羽向程志远落下了致命一击,一刀斩。 然而。砍中胸腹的这一刀并没有让程志远马上死,而是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挣扎,肌肉也不知是痉挛还是抽搐。双手更是死命的捂着划过心脏前的伤口,但不管他如何努力捂着。随着血液的流逝他的眼珠正不停向上翻着,当露出了大部分眼白的那一刻。他的痉挛现象才终于消失,而随之消失的则是那一抹仅剩的生气。 程志远就这般死了,死在了关羽的手中,如同演义一般,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 ~~~~~~~~~~ 银辉泄地,却并没有撩人的夜色,夜半风寒,却更显得夜色静穆。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辉煌的大胜,前后投入兵力一万五,歼敌四万余,如此辉煌的胜利值得庆祝,但刘澜却始终沉默,好像连身边的小马驹也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情,陪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没人知道司马此刻心中再想什么,战争的残酷,亦或是自相残杀的无奈。长长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一仗终归是胜了,涿县安全了,虽然唯一的遗憾是逃脱了程志远,但短时间之内,来自冀州的威胁解除了,剩下的就只是在幽州内的关门打狗,而这一切也就显得简单起来。 虽然看似简单了,可是伤亡却并不会因简单而减少。 就拿这一仗来说,他的部队整整减员了一大半,这着实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一座座坟冢建立起来,他甚至不敢去亲自送他们最后一程,就这么站在小马驹身旁,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不知何时,张正来到了刘澜的身边,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司马,还好吧。” 刘澜点点头,然后转身挤出一丝苦笑,问道:“去涿县的报捷文书派出了吗?” “已经派出去了,是士仁那小子。” 刘澜又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说:“跟咱们从草原回来的兄弟这一系列的交战下来几乎损失殆尽了,我真怕……”刘澜哽咽的说不下去了,而一边的张正则闭上了双眸,压抑着情绪。 “关屯长回来了,关屯长回来了。” 刘澜闻声,抬目一扫,立时变得激动地站起来叫道:“云长,你回来了!”在听说关羽带着本部百人追敌后刘澜一直很担心,怕他出事,虽然知道他身手了得,可走麦城这种事谁又知道会不会提前发生? “司马。”关羽迎了上来,将一个布绸子交到了刘澜的手中,微微一愕,问道:“这是?” “程志远的首级。” “这是程志远的首级?” 刘澜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里面的人物模样对刘澜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听着关羽诉说着一路追敌的场景以及程志远最后的反扑,心中微微一叹,把手上的人头交还给了关羽:“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斩将夺旗,连升三级,看来也是到你离去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关羽的身躯不为人察的颤了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何滋味,有离别的不舍,又有即将归家的喜悦,其实他之所以去追击程志远,所谓的又何尝不是获一份大功劳,回报司马的知遇之恩后离开,可是当司马真的说出后,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愣在当场,眼神飘忽不定,而一边的张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张了张嘴,却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刘澜突然看向他,声音无比低沉:“云长?” “嗯?” “能不能等平定蛾贼之后再走,我是指……” “我明白。”关羽当然明白刘澜的意思,是希望等到天下太平之日再离开,其实就算司马不说,他也是如此打算的,不然他心中这一关,过不去。 ps: 今天就一更,从二月份开始每日六千字,分别是早上八点,下午2点,晚上20点。 第三百零五章 班师 故安大劫的消息被快马士仁传回了涿县,犒赏没有下文,需要将文书传回雒阳等待天子赏赐,但太守温恕还是送来了肥羊美酒,算是提前犒劳了此战将士。 歇了三日,大军开拔,启程回返涿县。 数日后部队终于回到了涿县,恍如隔世,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城内校场驻防后刘澜派人对刘元起和张平送去了问候,这不仅是礼节的问题,更因为这是他在涿县为数不多称得上挂念的人,而且在驿馆内还有一位大才,那就是神匠欧冶坚,他希望能把他收到自己的身边,至于他答应不答应,并不妨碍刘澜对他送去问候,其实刘澜很想亲自上门拜访的,只不过收拾收拾就要去参加宴席,所以只能先派人去,然后待明日抽出时间再去拜访。 他们居住的房舍都是木质,不算大,但如果只摆一张榻住一个人的话这样的单间就显得宽敞像是住进了别墅,屋子早已被打扫干净,床铺也都整整齐齐,甚至是一尘不染,这让刘澜有些侧目,如果不是确定这是给他这个大老爷们住的营房他真要以为这是误进了哪个小姑娘的闺房了。 刘澜在老兄弟们的帮助下重新又收辍了下房间,不过就是在墙壁搭了个架子放白金弓和屠龙刀, 一切收拾妥当,便被接到了太守府,不得不说温恕的后宅是异常破落寒酸的,但府衙举办宴会的场所却绝对的富丽堂皇,歌舞礼乐无一不缺,这是刘澜第二次欣赏到汉朝歌舞。不过眼珠子是看人姑娘的脸蛋胸脯还是舞姿,就没人知道了。 其实刘澜还真没有太多功夫去欣赏歌舞表演。一直都在应酬着来自同僚间的问候,直等一个个寒暄完后。才有了机会去欣赏姿色并不出彩的舞姬歌舞,但可惜,一连数曲汉乐,一连数波歌姬,能达到宇文小*妞姿色的别说没有,就算是能勉强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也没有出现,当然有些歌身材还是不错的,这对一个喜欢看着屁股翘就喜欢说好生养的简雍来说无疑踏入了天堂,可对身边的张飞张翼德来说就算跌入了地狱。盖因这小子看美人,只要胸脯上的斤两达不到两巴掌,就算是再美,在他眼中也最多是同类,所以从进门到现在他除了叹息就是叹息,生活也许真的给他开了个玩笑,原本听说参加宴会他以为自己会登上天堂的。 悲催的张飞想要找到一个胸脯斤两足的mm看来是很困难了,但比起这俩牲口来说刘澜的口味还没达到不看脸蛋只看屁股胸脯就满足的地步,所以他比张飞的感觉差不多那里。只不过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不时瞅着正面,心想着温恕早早把人叫齐,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难不成打扮打扮。插枝花什么的? 刘澜心中腹诽,谁能想到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想’曹操曹操就到,温恕昂首阔步进入厅中。众人参见,然后温恕便挥退了歌舞。侍者们便开始上酒上饭。 一切只是片刻备妥,温恕举着酒樽敬酒。第一杯自然是从他一进门就被他赞誉为少年英杰,(凉州)三名之后起波澜的刘澜刘德然了,这番话听得刘澜汗颜,他可不想被捧杀,只不过有温恕这一番赞誉,厅内的大小官员又岂吝言辞,都是齐声附和,谀辞如潮,说什么将来刘贤侄必定是大汉朝的股肱重臣。 涿县内的大小官员,自太守温恕依次按职位年齿而坐,郡一级的别驾治中都尉县一级的县令县长县尉再加上刘备简雍和刘澜一杆将校足足五十多人,如此多的阿谀之词,顿叫刘澜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但也不能不应付,但在这些人中,刘澜却发觉了始终不动如山的刘备,他知道,刘备对自己的态度自从被刘元起收为义子后就变得微妙起来。 刘澜心中叹息一声,也许被刘元起收为义子后这个腹黑、隐忍而又聪明有野心的男人就已然将他视作心腹大患,刘澜面上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显然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却不会像刘澜那样给他好脸色,至于那位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简雍,就成了夹在中间的牺牲品,徐阿泰关羽张飞他们还好些,李翔梁大他们就表现的比对刘备还要更深的冷淡,对他反而还不如那个始作俑者的刘备,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株连’了,不过这些能让简雍如何?一个活在自我世界的超强人,一个没心没肺的号称老子天下第一的男子会在乎,照样和刘澜张飞拼酒,照样和刘备聊天打屁,好像厅内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人,活的何尝不是无忧无虑? 有些时刻,刘澜甚至有些嫉妒简雍的没心没肺。但他锱铢必较的性子改不掉,也只能莫奈何兮莫奈何了。 酒宴至晚才散,众官员纷纷告辞,而刘澜则回到了兵营,想着明日一早,前往刘府。刚返回了营前辕门,不想刘安与一名马夫站在一辆车架前等候,刘澜下了车,刘安便迎了上来,说是刘元起举行家宴相邀,务必前往,本想推辞可人都守在门口了不去说不过去而且马车停在辕门外格外显眼,这么一辆‘女士’辎车还是加长型的,外表华丽内里奢华,简直就是这时代的巅峰之作,神马电视上看到的马车简直不能相提并论,瞅了瞅,刘澜最终却选择登上了太守府送他的那俩小轺车而不是辎车,这当然不是说轺车比得上辎车,而是刘澜对这样的马车不大感冒的,反而对施轓车和轺车亲睐有加,虽然它俩都不挡风不挡雨有时还要吃灰尘,可它俩更能拉近官与民的距离,不像一层帘幕遮掩下的辎车充满了神秘,让人心中好奇,至于施轓车和轺车的身份象征,反而到并不是很在意了。 到了府前石狮子下车,迎头便是迎出来恭候的刘和,还不等他打招呼刘澜便迎了上去见礼跟他问候了起来,甚至连刘和的回礼都免了,这让受宠若惊的老管家感激涕零,就差没老泪纵横了,刘澜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景,盖因他心中并没有这时代的世俗等级观念,在他心中眼前就是一位长者,让长者弯腰九十度施礼他真怕折寿。 三百零六章 突然的拜访 寒暄了一阵,刘澜跟着老人家又一次来到了临湖的房舍内,离开涿县不到两个月,再次回到刘府,早没有了初来咋到时的震撼,不过同样的,虽然认了刘元起为义父,他依然没有身为人家义子的觉悟,也许这就是后世与汉朝的差别,现在认了义子与亲子无贰可在后世,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所以刘澜再入刘府依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只不过是和刘元起的关系更近了些心中反而并没有拿自己当主人吆五喝六的觉悟。 刘澜刘和走进正堂,刘家子弟已经齐聚一堂了,除了刘澜认识的几个刘氏子弟如刘元起的小女儿刘茵侄子刘备还有长孙刘放外,剩下的那些远房子弟长女女婿都端坐在厅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刘澜步入厅内的霎那突然变得僵硬了下,随后又回复了自然。 显然,如果以前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刘备,那自刘澜出现伊始,他才算是彻底成了众人心中真正可怕的敌人。 对于他们不自然的表现甚至是厌恶的微妙神情刘澜如何感觉不到,甚至还从他们身上嗅到了一些危险的味道,不过刘澜对此并没有理会,他从未有过染指刘家的想法,至于庞大的家产是谁的就是谁的,甚至他都明白刘老这是为了孙子在借外力,说白了还是希望刘放能够顺利掌管家族。 刘澜扫了眼,发现眼前数人对他所表现的冷漠很快就消散,屋内又恢复了热闹。心中笑笑便发现了眨眼向他示意的刘备,正要打招呼却不想响起了一道苍老且沙哑的声音:“德然我儿凯旋回来了啊。” 刘澜一进屋刘元起便笑而不语观察着屋内的动静。虽然很多人都是一脸的灿烂笑容可那笑容下所代表的含义他又如何不知道,直等将这些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后刘元起才笑着对众人道:“既然今日的正主到了。那宴席就开启吧。” 刘元起这句一说顿时把刘澜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刘安和那车夫已经候了多时而从军营到刘府起码又耗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虽然刘澜是有意躲过晚食的时间而来,却如何能想到刘元起会同一大家子为了等自己而一直没有吃饭,要知道古时候的半个时辰可是整整一个小时啊。 刘澜心怀歉意,施礼道:“小子不知义父苦侯,不想来迟,还望恕罪。” 话一出口,屋内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乱糟糟的从两边传来,虽然知道他们腹诽着自己虚伪,但刘澜却也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不想却听刘元起笑着摇头,道:“无妨,无妨。”刘元起熟络的将刘澜招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刘澜,说了些辛苦之类的话,而刘澜则四处寻找着刘放。很快就看到了那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不过这家伙好像少了些顽劣,显然是这不到两月之间被祖父强求着学习礼仪的效果,站有站相。坐有坐姿,不再像以前那么冒冒失失看到自己就飞扑上来。 可当刘澜看向他的一刻,刘澜却发现了他眼中的渴望。刘澜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入自己的怀中,可碍于祖父所以不敢。看着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样子,刘澜朝他眨了眨眼。不想这不眨眼还好,一眨眼,刘放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厅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起来,没人知道是怎么了,连刘澜自己也莫名其妙,愣在当场,看到刘茵气哼哼的剐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去哄刘放,只不过她那剐来的眼中却不知为何竟让刘澜心中一荡,好像有种别样的韵味,让刘澜脑中立时浮现了四个字: 风情万种。 不过不得不说,俩月不见,原本在他眼中的萝莉刘茵好像一下就变成了花样少女,胸前鼓鼓的一片虽然没有达到张飞的审美眼光此刻仍然在‘男人’的行列之中,但那屁股却是越来越挺翘了,怪不得一见面就让简雍爱不释手,这绝对符合他的审美,好生养哇。 插曲之后便正式开始进入到酒宴之中,只不过在酒桌之上刘元起却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希望他抓紧点时间,好讨个媳妇。联系到刘茵那**的眉眼,刘澜却也心思涌动起来。 本以为刘元起从提旧事还想着自己与刘茵的结合却不想刘元起不过也是点到为止瞬间就换了话题,连多余的话都没说,这让刘澜心中放心不少,只不过偷偷看向刘茵的眼神却发现这妮子眼中好像少了点什么,那眼神好像再没了以前那样把自己当做哥哥看待而是夫君,这让他不得不暗暗提防,时刻躲避着刘茵那炙热的眼神。 刘澜的眼神让刘茵恨的直咬牙,可他越是这样,刘茵就越气,赌气一般,和他僵持在一起。猫捉老鼠,他躲她看,她看他躲,好不热闹。 而这一切又如何能躲过刘元起的火眼金睛,只不过对这些他不多说,顺其自然罢了。 刘澜晚上就在刘府休息,感觉刚睡下不久隐约好像听到了叫门声,蓦然坐起,细听时果然有人在门外问他睡着了没有,仔细分辨了下听出了是刘安的声音,随即问道:“怎么了?” “太守府来人拜见。” 太守府来人?早晨的时候不是见过了么?这么晚找自己什么事,难不成退回广阳的黄巾军又反回来涿郡了?草草更衣,随即便让刘安带人进来,不一会儿一位瘦瘦高高络腮胡子的男子进了中堂,刘澜认得他是太守府里的录事掾史,至于名字他忘了,有些尴尬但只能硬着眉头嘿嘿笑道:“录事掾史夤夜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骤然之间他知道发生大事了,不是录事掾史说了什么,而是他听清了城楼上的钟鼓楼被敲动了,有什么重要事才入子夜钟鼓楼的钟声就被更夫敲动?他可不会相信这会是更夫在报时才敲响鼓点。而更重要的一点自然是人家录事掾史可要比他高那么一丝丝,若不是发生了大事,他也不可能亲自登门拜访啊。 第三百零七章 惊天消息 录事掾史说出了惊天的消息,黄巾蛾贼攻破了广阳郡郡治蓟县,幽州刺史郭勋、蓟县太守刘卫双双罹难,整个幽州震动,所以温恕派他带兵前往蓟县‘勤王’,而他随后就到。 没想到连温恕都惊动了要亲自带兵前往,可见郭勋之死牵动了多少人的神经,他相信幽州其他各郡的主官也会像温恕一样坐不住要带兵前往蓟县‘勤王’了,如此一来本是要休整三天才会带兵前往幽州的刘澜不得不连夜启程。 在他的心中受演义的影响幽州刺史应该是刘焉,不过刘澜来到这里后发现演义中的‘幽州太守刘焉’这个提法本身就是错误的,要知道幽州是国家的一级行政区相当于省长,所以它的最高长官叫“刺史”后来改为“牧”,并不叫太守,而太守这个称呼乃是国家二级行政区‘郡’也就是市的最高长官,相当于市长,所以演义中说幽州太守刘焉,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误的说法。 情况紧急,刘澜来不及向刘元起告辞,只能让刘安传达下自己的歉意,回到了军营发现张飞和一群小子们正在那里鬼哭狼嚎(打呼噜说梦话),睡眼惺忪搞不清为何子时就把刚入梦的他们叫醒,鸡还没醒呢,有啥事不能天亮了干? 但这样的牢骚在发现司马身影后便彻底消失了,随即知道了是广阳发生了巨变,要连夜前往广阳剿灭蛾贼,一个个摩拳擦掌,连夜启程。 涿县的护城河水很深。月华洒下,碧波粼粼。走过吊桥,水气直扑面门。就着夜色一股寒意袭来,刘澜借着月色回头查探,城楼之上温恕和鲜于辅一身亮甲,向他点了点头,让他尽快赶往蓟县,而他则会很快代兵前往与刘澜汇合。 刘澜带了五千人马与数万民夫缓缓向蓟县开拔,一连数日都没有再收到温恕的消息,要知道广阳那里的蛾贼没有十多万也有七八万,他这五千人还真不够人家玩的。一旦温恕那里出了啥问题,他可真要哭都哭不出来了。 心中焦急的刘澜进入了广阳郡后便扎起了大帐,不为别的,这里可是跨郡了,不像在自己地头上粮草兵器都有各县负责,所以与程志远一战后勤的保障无需他太多考虑都有人想好并处理好了,可来广阳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各县被蛾贼攻破,就算没有攻破也不会给他提供粮草军械。所以前来时才从涿县调集了民夫押运五千人的粮草,可涿县本就经历了各种灾害,如今粮草并不充裕,所以他带来的粮草并不多。当然五千人吃还是够的,可是加上民夫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他不能在继续前行了。在前行,他怕还没有到达蓟县就会因为无粮而出现逃兵甚至大军奔溃。 此刻他只能干着急。通过降低饭食来保存粮草,甚至是遣返民夫。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省一点是一点,怎么也要坚持到涿县后续的粮草补充抵达啊。 大帐内,刘澜盯着广阳郡地图默然不语,半晌抬起头却发现张正在一边守了不知多久,这一仗公孙范要受温恕节制所以并没有随他来,看向他略表歉意,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见司马在想事就没敢打扰。” 张正笑了笑说:“司马再想攻打广阳蛾贼?” 刘澜示意他坐下,然后苦笑着说:“我现在哪还有心思想怎么对付蛾贼,我现在最头痛的是怎么打发这些民夫怎么从温恕那搞来粮草。” “唉,如今粮价疯涨百倍,和公孙将军抵达涿县时听说温太守想调拨些军粮平抑市价,没想到又出了广阳的事,看来温恕太守那边也是捉襟见肘了啊。” 刘澜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这些事他也知道,心中恨归恨甚至有过自己要是太守就把这些个该死的奸商拖下去砍脑袋的想法,可他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所以对温恕迟迟没有调粮来也没有发过什么牢骚,他那里的难处不比自己轻松多少。 不过来之前听说温恕把涿县的大户都召集起来了,解决军粮和市粮,这也是他没有和自己一同来的原因,只不过却不知道温恕是要温和的借粮还是施以雷霆手段,希望那些大户有些眼光,不然那时候逼着温恕举起屠刀,不管结果如何,涿县就要彻底不安定了。 两人想到了后果,都是长长一叹,随后张正就问司马之前沉思可是有了破敌的良策,虽然现在粮草不济,但也不妨碍先想破敌的办法,也好在粮草一到便能投入到战场。 其实这一仗看似敌人号称数十万,但从各郡赶来的汉军要是汇合了并不比蛾贼少,这也是刘澜一直在考虑的事情,能否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操作起来的难度比较大,但如今蛾贼被围困在广阳,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覆灭是迟早的事,所以刘澜一直在考虑劝降的可能性,但一仗不打,不给蛾贼点苦头,就想让他们乖乖投降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正陷入了沉思,他对司马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很感兴趣,要知道他的父亲可是皇甫老将军的得力战将,讲究的就是‘水能载舟覆舟’,所以他对劝降这些由流民百姓组成的叛贼的想法很感兴趣。 当然,张正也知道想要劝降的难度,而且广阳的黄巾军自先渠帅古熊虎战死由后棕发统领之后战力变得极为恐怖,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相比较前任处处被制后者不但改变的战局更是攻下了蓟县,只这一点,就可知蛾贼的不容小觑,不然后棕发早就像他的前任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斥候营士仁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些消息,与此同时,攻入蓟县的蛾贼渠帅后棕发也得到了几条消息,正在震惊中慢慢消化。 他并不像前任古熊虎乃是大贤良师张角亲封的一方大帅,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古熊虎拿什么说服了大贤良师,虽然有传闻说是组建骑兵,但他相信这不足以让大贤良师动心,要知道空头的承诺谁都能给,所以其中一定另有原因,可是这个原因是什么,他了解不到,就算是私自联系大贤良师也没有答案,但此时幽州的局势已经急转直下,所以在得到各郡纷纷兵败,程志远身亡的消息时他坐不住了,第一时间将危如累卵的蓟县攻下,鼓舞幽州士气。 第三百零八章 谋划蓟县 但后棕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幽州各郡并没有因此而被震摄,反而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各郡纷纷派兵而来,而涿县的刘澜更是率领五千人马杀来,这人是他最为忌惮的一个,五千灭三万,程志远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连他都不免身亡,可想而知这个刘澜并非是盛名之下的匹夫。 另一条消息是右北平的公孙越亲率突骑驰援而来,一路连战连捷,势如破竹,将渔阳郡蛾贼杀得片甲不留,此刻正向着广阳杀奔而来。 相比于程志远的失利,公孙越的大杀特杀更让黄巾军帐下各位首领们愤怒,原因,刘澜那边死的都是冀州黄巾,而公孙越这边,可都是实打实的幽州道友。 很多人都要请战去灭灭公孙越的风头,可后棕发不傻,平原地带与骑兵冲突,找死。 可这对于打下了蓟县的帐下头领来说并不可怕,黄巾军会惧怕汉军? 骄傲起来的黄巾军太小看汉军的战斗力了,可后棕发不能说,但心中却只能闪过一丝无奈,没办法,难道和他们说汉军骑兵犀利,要避其锋芒,前去只是送死? 所以想了拖延的办法,借势对付骑兵,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汉军四面纷纷而来的援军打乱了他的部署。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不好受,面对各位头领的请战后棕发最后松动了,谁想去,谁去,他不管了。 心中虽然长叹谁去谁死,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傻帽去找死,一来二去都灰溜溜的回来了。再也不敢冒头了,天天窝在蓟县。美其名曰以逸待劳,不过是被汉军吓破了胆。 没人再提主动出击了。甚至因为在蓟县的花天酒地让许多人都不愿意再去打仗了,糖衣炮弹腐蚀了他们的意志,忘记了起事前黄巾军的理想,而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一,因为他没有资历也没有声望与资本去弹压这样或那样的头目,因为他不是古熊虎,因为张角对他这样的接替者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即使他攻下了蓟县。 广阳的局势波云诡谲,但刘澜却无可奈何。除了等待就只有等待,时间飞快,在这段时间除了陆陆续续从涿县送来的粮草勉强温饱外还有一道消息传来那就是大破黄巾军的皇甫嵩被封为了都乡侯,也就是在刘澜得到这则消息后的数日时间,一直在筹措粮草的温恕终于解决的危机,带领着数万涿郡郡国兵与义军与刘澜汇合在了一起。 出征之前温恕举行了隆重的祭奠,队伍都披着缟素,虽然刘澜与郭勋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一面之缘,但还是在温恕到达后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拜祭。之后自然换上一身缟素以寄哀思是免不了的。 祭奠之后,刘澜发现温恕怔怔出神,对于郭勋来说他并不好说什么,匆匆相见。自然无法对其发表意见,但那番为官的警句却让刘澜对其多少有些了解,字里行间那些话虽然透着功利。但不得不说他说的那番话都是大实话,就像他与温恕不去在乎礼乐这些繁文缛节一样。所以无法去说是好是坏。 “太守。”刘澜在温恕身边低声说道:“路途辛苦,回帐休息吧。” “唉。”温恕心中唏嘘不已。老友突然遭此横祸如同晴天霹雳,但多年的养气功夫还是让他表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额首之际却是陡然对刘澜说:“如今的情势你也都很了解了,先不说其他州郡,便是广阳一郡,你觉得该作何处置?” “各郡郡国兵纷纷赶来,将蛾贼困住蓟县,可以说蛾贼已难再掀起大浪,但像现在这样强攻,不说能不能攻下数十万人驻守的蓟县,就算是攻下来,也要损失惨重,而且……”刘澜的欲言又止让温恕心弦紧绷了起来,军事他不懂,也许看不出一场战争的胜负但却能把握整个局势的走势,有着超脱常人的大局观自然有着身为政治人物的敏锐嗅觉,他嗅到了刘澜话中的意味,但此时此刻他又算不准刘澜所顾虑的是什么,难道有什么是他所没有看到或是忽略的东西?多看了刘澜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既然你说强攻不成,那就围城,他蛾贼就是长了翅膀难不成还能飞出蓟县?”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的面部都抽了抽,张飞更是嗤笑了起来,刘澜暗恼这厮不分场合,瞪了他一眼,后者立时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可怜巴巴的尤其是那对环眼水汪汪无比委屈的看向司马好像在说自己并不想说实在是太守的话惹人发笑罢了。 温恕注意到了张飞的小情绪,心想肯定是自己说了外行不懂装懂的话,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刘澜希望他能够做出解释,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何蓟县只能打不能围,若是围而不打把蛾贼困死在蓟县岂不是上上之选?要知道蛾贼在蓟县有十余万人,他可不信蓟县府库的存粮能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攻下蓟县容易,可想困死蛾贼却难,如果真把蛾贼逼急了一门心思想逃跑,还真拦不住,如果让他们跑去了冀州或是并州还好说,可一旦让他们向北躲入了鲜卑向南躲入了太行山脉,原本的流民变成了流寇,那可真就尾大不掉难除了。” 而就刘澜所知,汉末的农民起义从最初的贫民造反渐渐的变成了勾结异族的造反,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以刘澜不怀疑被逼急了的幽州蛾贼与鲜卑或是乌丸联合,至于南下逃到太行山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日后褪下黄巾外衣的黑山军可不就在这里与汉朝打打合合,合合打打了好多年。 温恕听得很认真,虽然不懂军事但也不要把他当做军事的白痴,甚至隐约能够感觉到刘澜之所以在边境驻军而不是抵达蓟县与其他几郡幽州军四面合围正是打着围三缺一的目的,至于原因他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但听现在刘澜的口气怕是他这部队一到就会把蛾贼逼急了强行突围了。 第三百零九章 是战是和 他这一支没到的郡国兵很有可能变成一支压倒骆驼的稻草,甚至说蛾贼一直没有选择突围正是因为他这支队伍没有赶去按计划对蓟县合围,所以才会让蛾贼一直在观望下绝了突围的决心。 温恕快速思虑着,他看出来了,从刘澜的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这一仗不是灭多少蛾贼更不是收复蓟县而是如何将这数十万的蛾贼留下来,让他们无法在兴风作浪,换句话说最好的意思就是招降,蓦地,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更是露出了一抹难明的笑容。这小子兜圈子绕了半天,所为的原来是这。 “大军原地休整。” 温恕说完,却是对着公孙范刘澜鲜于银说道:“三位留一下。” 众将纷纷告退,刘备不知温恕要与三人所议何事,只是眼中不时闪过一些叵耐的神色,好像在思考着幽州未来是如何走向,甚至是自己的前路又在何方,因为他已经听说了自己的恩师卢植正在抗击黄巾的最前沿。 众将先后退下,直到帐中只有剩下四人后,温恕才不急不躁的说:“老夫不通军事,很想听听三位对于蓟县之战有何看法。” 这一问就很有意思了,公孙范与鲜于银都是随他从涿县一同而来的,所议的无外乎便是与其他几郡合力对付蛾贼,这样的计划是他们事先商议妥的,如今有此一问自然心里明白温太守的醉翁之意,所以齐齐缄默,偷偷看向了刘澜。 两人与刘澜都共事过。虽然知道刘澜每每走一些偏锋,但不得不承认都是打蛇七寸的致命招式。不出手则以,出手便直指要害。所以也很想知道这一战刘澜又会是如何战法,很期待,刘澜会从口中冒出一个惊喜,当然,像守故安这样最后还是少来,提心吊胆的承受不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听到他们期待的计策,反倒是温恕听到了如他猜测一般的结果,刘澜果然想要招降劝说蛾贼投降,意料之中的结果让温恕很好奇该如何劝服蛾贼投降。但刘澜一句话就让温恕明白了其实劝降并不困难,只要把天下大势与蛾贼目前的局势讲清楚,相信那位叫做后棕发的渠帅不会太蠢,要知道如今的战况到处都是汉军的捷报,甚至北中郎将卢植连战破张角,将张角逼得仓皇鼠窜,所以只要晓以利害,后棕发会审时度势的。 当然如果后棕发冥顽不灵,可以用间。许以厚禄,相信会有人识时务的,所以此事便需要一位舌辩之士前往一趟蓟县,至于派谁去这不是刘澜要考虑的。因为有温恕在。 很快刘澜几人便退出了大帐,待三人出帐之后,温恕却揉捏起了太阳穴。显然刘澜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但不得不说刘澜的办法是符合实际的。要知道朝廷那边已经明令要求幽州尽快剿除盘踞在境内蛾贼出兵冀、青二州了,所以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消灭广阳蛾贼后幽州必须是一个安定的幽州,如果有漏网之鱼,就算派兵南下冀、青也会寝食难安。 深深吸了口气的温恕骤然睁眼,对帐外亲兵喊了句:“让刘备和简雍过来。” 这个时候既然要找舌辩之士,那么那个口灿莲花,自诩天下第一的钩钜之士简雍便派上了用场,当然刘备的任务只是负责护送,但如果简雍真能取得成效,他不介意将本战首功归在简雍和刘备头上,只不过让他头疼的却是该如何与其他几位太守沟通。 而此时,回到帐内的刘澜则与几位老兄弟坐在帐中,没有人说话,只不过却看向主位上的刘澜莫名其妙,没人知道司马提笔之后在帛布之上写了些什么,如果过去看的话,你就会看到,上面二个大字说客,而下面则出现了几个简体字的姓。 第一排乃是刘张,所表述的正是刘澜与张正,第二排则是刘简,不用猜正是刘备和简雍,第三排则是公孙与鲜于,但写上这两个名字之后,刘澜却又打上了一个差号。 与此同时,在士仁慌慌张张跑进帐中的一刻,刘澜又在自己和张正的名字上果断打上了差号,然后在一盏油灯前将这张帛布焚烧,显然士仁的出现证实了刘澜心中所想,只不过没人能看出司马此时的心情,甚至连司马勾勾画画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司马,温太守招了刘备和简雍去了他的大帐。” “看来半月之内没我们什么事了,大家回去好生歇息去吧。” 刘澜嘴角禽笑说了句让大家莫名其妙的话后便离开了营帐,留下帐中众人一头雾水,张飞刚要张口说话,却被张正打断,笑着说:“大家听司马的吧,是战是和,半月之内见分晓。” 众人相携离帐,等众人走远,张飞才凑到了关羽身边把他留下说:“羽哥,司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关羽看了看,左右没人,低声笑说:“招降蛾贼的药。” 刘备走了,留下来的队伍变得无所事事,好在司马刘澜并不会错过任何可以练兵的机会,不得不说这些郡国兵的技击能力太弱了,如果这一趟不是招降而是强攻,很能难想象到时的伤亡会变得多么惨重,好在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不是他相信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大王简雍,而是他相信后棕发,虽然他从未留名青史,但他相信他会选择保全黄巾军。 战阵技击,看起来都很简单,但真到训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多难,好在这不是刘澜所操心的,在为众将找到了该干的事情后,他则将目光转向了蓟县,那里,关乎一场天下走势的谈判即将上映。 攻城的双方停止了进攻,可见温恕在幽州的声望,也许这就是士林的影响,虽然他非党人,但他所倡导的谈判最终还是通过了幽州各郡郡守的首肯,最终以谈判使节身份的简雍成功坐在吊篮之中被蛾贼吊入了城中。 第三百一十章 投降? 蓟县,幽州州治所在地,乌丸校尉驻屯处,不管是城池的防御度还是驻兵数无疑是幽州之最,但谁又能想到在旬月之间就被蛾贼攻破?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简雍登上了城楼,也许在这位心高气傲的‘昭德将军’眼中眼前的龙潭虎穴不过是走走过场的鸡洞狗窝。 见面的第一句话便语惊四座,温太守百万大军正在广阳集结,想活命的赶快投降,这话无疑惹来满堂大笑,然而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却一脸的不屑,如同看待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得众多黄巾军头领心中发毛,难道涿县太守温恕真的发动了百万大军前来剿灭他们? 汗流浃背,提心吊胆,不是他们相信,而是简雍的表现不得不让他们相信他说的话就是真的,高谈阔论,颐指气使,还真有了点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气概。 后棕发当然不会被简雍所欺骗,但他却乐意见到帐下众将这样的表现,因为蓟县不可守,粮草与军械也许能维持一段时间,但迟早被困死,所以苦口婆心劝服不了他们不妨让这满嘴虚张声势的小子吓吓他们,随了心愿。 然而挥退众人之后的一番嘲讽反惹得简雍的讥笑连连,不管是天下大势的分析还是幽州局势的点评让后棕发心惊胆战,但真正让他如坐针毡的却是简雍问他是要逃到鲜卑还是躲进太行山甚至是跑到冀州并州,这让后棕发如芒在背,他发现自己的那点小算盘都已经在汉军的掌握之中。一筹莫展。 他甚至怀疑,简雍敢跟他直言这些。很可能汉军已经将他的后路堵死了,就在他以为死期将至。准备斩了简雍的脑袋坐守蓟县与汉军玉碎瓦全时,简雍的话又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汉军愿意招降他们,这让他欣喜若狂,坐在厅中半晌说不出话来如同做梦一样。 之后他听到了简雍对他们的安置办法,他和他的将领入护乌丸校尉部,而其余的兵卒则分配土地耕种,条件虽然对他这个大帅不算很丰厚,但对他的黄巾军士卒来说绝对的优渥。为了他们着想,为了简雍口中的苍生着想,在明眼人都看出了黄巾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他已经在心中选择的赞同。 然而他又不得不考虑另一件事,那就是这是不是汉军的诡计,是在欺骗他拖延他从而选择时机一举消灭他,而且既然是谈判自然有双方的博弈在其中,所以他没有选择立即同意,而是要求与温恕等太守的谈判。 简雍带着使命返回,很快汉军便安排好了洽谈。并退兵二十里,在十里长亭处洽商,刘澜作为温恕的护卫列席。 谈判很成功,符合双方利益。然而后棕发还有一些顾忌,那就是他的手下是否真的愿意投降,他需要把这些话挑明。希望汉军温恕再给他三天的时间。 这对温恕来说是喜闻乐见的,拖得时间越久对蛾贼越不利。如果能拖到蛾贼断粮就算蛾贼想反悔也不惧,到时候蓟县不攻自破。 后棕发见了汉军使者简雍之后大家就觉得奇怪直到汉军后退二十里大帅私下去见汉军将领之后众人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等后棕发返回了蓟县就被众将拦了下来。 随后后棕发升帐,各部渠帅纷纷赶到议事厅,想要听听后棕发有何话说,其中就要属古熊虎的得力干将孟五曲了,一脸的愤怒,进了议事厅后就没有过好脸色。 “渠帅,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私下去见汉军将领,也不想知道你为何去见狗屁的朝廷狗官。”等人齐了,孟五曲头一个站了起来质问后棕发,道:“但我知道,古渠帅把黄巾军托付给了大帅,是要你带领我们帮助天师推翻狗屁的汉朝廷,而不是投降。” 后棕发眉头皱起,孟五曲被人当做了枪他当然知道,但背后是谁捣鬼是谁挑拨这就有些道道了,他微笑着看着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孟五曲一句不说,这样的沉默叫做引而不发,他希望这能把背后捣蛋的人逼出来,然后再开诚布公的谈。 等他骂够了,吵够了结果愣是再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这让后棕发微微错愕,显然他低估了这些头领了,以为有一个当枪使的孟五曲就够他后棕发喝一壶的了?他笑了笑,不温不火的挥了挥手,便喝令亲兵将孟五曲带了下去,美其名曰冷静冷静,然后才又看向一家子默不吭声的将领说:“刚才老孟骂的都对,说的也对,我呢,是打算和朝廷谈谈,既然大家都来了就都说说你们心中的想法,一人计短,大家一起,才能想出个办法解决问题不是?” 李古抱拳出列道:“渠帅,我们还有十多万人,没道理投降朝廷,而且古渠帅就是死在朝廷的手中,在座的哪个不是跟随古渠帅多年者,怎么能投降仇敌,接受朝廷的招抚?” “是啊渠帅,古渠帅死不瞑目,我们怎么能投降仇敌,还请渠帅带领我等与汉军决一死战。” 听着帐下群情愤愤的一番演说,尤其是沈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估计他要是真投降的汉军,就真要带领自己的手下与汉军决一死战了。 后棕发还是一脸的笑意吟吟,只不过眼光扫到其中一人时那位心腹却拱着手一副和事老的样子出列说道:“大家其实都误会了渠帅了,如果渠帅真要有私心,能带领咱们打下蓟县来?” 众人的目光立时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乱糟糟的厅内变得安静起来,才继续说道:“大家心里明白,如今蓟县的粮草不多了,而且汉军更是将我们的退路都封死了,渠帅也是在万般无奈的之下想给兄弟们找条活路才不得已而为之啊。”说着将简雍的原话都说了遍,让大家自己说,眼下除了投降与拼命,该如何办,说完之后,唉声叹气的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中。 众人目光锐利的观察着他与后棕发的反应,希望能看出些端倪来,奈何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让众人心中产生了一丝犹豫,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三百一是一章 回家务农 各怀心思的沉默了片刻,沈峰便第一个抱拳站了起来,朗声道:“渠帅,敢问幽州官吏那边就没提及刺史与太守之死的事情?” 后棕发微笑道:“沈渠帅多虑了,谈判的时候我刻意提及了此事,那边说如果投降的话可以将此事抹过,当然如果凶手不同意投降的话他们也不会坐视凶手逍遥法外。”要知道幽州刺史郭勋可就是死在他沈峰手中,他当然比谁都关心汉军会不会针对这件事,只不过温恕那边可没有跟他说什么郭勋、刘卫之死的事,完全是后棕发为了安稳众将临时自作主张胡编的,至于企图嘛,当然是为了能够顺利招抚。 李古面上抽搐了一下,随即眼珠急转,如果连沈峰杀害幽州刺史的事汉军都不翻后账,他这个杀害了太守刘卫的渠帅自然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后棕发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沈峰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不找他的麻烦,还能够活命,他自然不会去傻到和汉军拼命,当然投降之后的利益却又是他不得不考虑的,显然这一切早在后棕发的预料之中,将一切谈判结果都说出来之后,大厅内再也没有了反对声,这让后棕发很满意,兵不血刃的就完成了对内部的安抚,比预期简单了许多。 目送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后棕发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紧盯着沈峰和李古,只不过看着两人背影的时候那精光四射的眼中却微微闪烁了下。 ~~~~~ 比想象中早了一天,原本的三日期限没想到第二日便有了结果,广阳蛾贼开门献城。兵不血刃,十余万蛾贼投降。 比想象中的简单。过程也没有任何的跌宕,在平平静静之中便将幽州最后一支也是最强一支蛾贼荡平。这样的功绩就算是比之皇甫嵩也不遑多让了。 安置俘虏的事情很快结束,然后刘澜被要求带着黄巾渠帅后棕发前往议事厅中,刘澜得了将令不得不前往,很快见到了广阳渠帅后棕发,此人刘澜在谈判桌前有过一面之缘,身材不高微胖,四十多岁精神头很足,一头毛发为棕色,也许这便是他为何被叫作棕发的原因。 也许是眼缘的缘故。刘澜与此人颇为投缘,他这一来,听说是各位太守要见他微微吃惊,要知道再此之前这人能放弃一切条件选择回家务农,这样的胸襟让刘澜很佩服,但此时召见却让后棕发略微吃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虽然是人之常情,可显然温恕不会让他这位幽州的最大头目轻易离开的。虽然后棕发大骂温恕表里不一说话不算数,但刘澜也明白温恕也有他的无奈,毕竟他代表不了别人,还需要给其余几位太守一个交代。那就是后棕发离去后会去哪,不管是去谁的郡县,以后棕发的威望。哪个不害怕郡内再一次出现造反之势? 这些话刘澜不会跟他说,但他却明白这是各位太守们要问清后棕发的动向好提前做出反应。以免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后棕发也不是傻子,虽然没有表现的太过害怕但心里还是极度惶恐的问刘澜是不是温恕要翻脸不认人要对付他不放过他和他的那帮手下了。刘澜只能如实说不是温恕不想放过你是有些人害怕你,尤其是你放弃了一切既得利益后才更让人害怕,也许这就是怀璧其罪吧,刘澜显得意兴阑珊,他想到了演义中那位毒士对李傕、郭汜说得那番话,他要是不放弃那些利益也许就没有了现在这些事了。 说来这后棕发也够倒霉的了,本想着投降之后好生过日子,但却受制于眼界把许多事想的太过简单了,就算是他想再回去当普通人,可形势比人强,既然入了这盘棋,再想退出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就是历代造反者的命运,要么真能窃得权柄,要么就变成一具白骨,真想善终的,没几人。 招抚这件事可以说是刘澜一手搓成的,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视不理,虽然不会打包票,但态度还是要给出的:“不要多想了,之前你与温太守的商谈不会轻易撕毁,不然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过温太守若是真要刁难你,我会帮你求情,让他高抬贵手的。” 要知道他放弃了一切利益,已经无权无兵,相比其他几位头目来说除掉他显然就没那么太大的必要了,所以与其杀了他落口实,不如放了他监视,刘澜相信这样的利弊只要由他张口说出来,温恕还是会听的。 这样的自信不是来源于他和温恕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他对温恕为人的了解,正派的人当然不会做些下三滥的旁门左道。 虽然并不相信刘澜的说词,但目前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说是病急乱投医也不为过,对一旁的刘澜说:“那就麻烦刘兵曹了,我们走吧。” 随后刘澜头前带路,相携来到了刺史府的议事厅中。 议事厅内香烟缭绕,幽州各郡太守热情寒暄却绝口不提蛾贼之势,虽然怪异,但温恕又岂能不知这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都在往出套话,谁又会真的露出尾巴。 一帮幽州权贵齐聚一堂,也算是近年来难道的一场盛会,只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好似都是掐算好的一帮人精都默契的终止的寒暄,个个都闭目养神起来,好似知道蛾贼头领即将到来一样。 果然,就在厅内变得安静了大概不到一刻钟,刘澜与后棕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随后则是黄巾的各位头领们陆续抵达,只不过在场的几位大佬却始终闭目养神,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看客,欣赏热闹一般。 这场景让蛾贼的一干头领惊慌失措,尤其是沈峰更是做贼心虚一样目光涣散,而李古则看着身前后棕发的身影脸色越来越黑好似一团黑炭,他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接受招抚,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但他们是真的多虑了,今天的议事重点并不是秋后算账,而是询问想要回归正常生活的后棕发,但听到他说希望能够回到涿县之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场的老狐狸们的表情都在瞬间放松,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但与众人的面色比起来,温恕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要知道后棕发是广阳郡人,为何要去他涿郡,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温恕绝不想招。但这么多别具深意的眼神盯着,他温恕还能推卸不成?就算能推,也没人愿意接啊。而偏偏这个时候刘澜又出面求情,希望给后棕发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样一来就逼得温恕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事情很快就做了个了结,议事也随即解散。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死一个 众人陆续出了议事厅,刘澜与众人闲聊几句便告辞离开,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却听一旁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看。发现后棕发正在角落里候着他,走了过去,笑道:“你怎么还没走?” 后棕发对刘澜之前的求情很感激,这也是他为何选择涿县的原因,有兵曹这样讲义气的朋友,远比去其它几郡更好,所以他希望能继续维系与刘澜之间的友谊,说道:“我打算现在就离开,等刘兄弟回了涿县,哥哥我再登门拜访,定要和你喝个不醉不归。” 刘澜心知他怕夜长梦多,所以不敢在蓟县久留,遂笑道:“那就尽快离开吧,待我回了涿县,你我在喝他个不醉不归。” 后棕发虽然是蛾贼,但着实是位爽朗的汉子,人家找上门来喝酒,不管出于何目的,就凭他深明大义举城投降刘澜就认下了他这个朋友了,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随即作别离去。 两人离去不久,温恕才最后一个出厅,正要招呼亲侍去请鲜于银,却不想远远的看到刘备,微愕,阴沉的面庞随即换成了一副笑脸,招呼,道:“玄德还没走?” 刘备快步迎来,躬身道:“请缨为郡守排忧。”刘备躬身九十度,将脸藏在宽大的衣袖之后,只是那一对明眸却快速转动着,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但眼见幽州战事将歇,他需要把握这最后的良机。 “老夫有何忧困扰?”温恕显得莫名其妙,一副不知道刘备再说什么的样子。 刘备一直在观察着温恕的表现,议事厅里发生的一切大家都心知肚明。温恕如此平静就显得太过怪异了,刘备嘴角翘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郡守,广阳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此时郡守殉国,百姓黔首横尸,这样的谋逆大罪如果一个都不处理,不说百姓这里,就算是太子问起来也不好交代啊,若是今天放过了他们,各郡蛾贼一旦知晓打不过我汉军投降便可无事……” 刘备还没有说完,就被温恕打断,长叹一声道:“你说的对啊。可我也想杀一儆百,让这些不服王化的贼子知道造反的下场,可是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啊。” “郡守所言不假,但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先不说那贼首若前往涿县会不会为祸,便是广阳一郡的百姓都需要一个交代啊,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了那贼首躲在涿县,就怕纷议之下会有谣言说是郡守庇护贼首的风言传出啊。” “风言何足惧哉,老夫身正不怕影斜。就怕那贼子去了涿郡。阻我教化一郡百姓啊。”温恕愁眉不展的说着,却是对此事无有一点办法,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与其让他到了涿郡,还不如把他留下来明正典刑。”说着便大步离去。 刘备看着温恕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但他拍在肩膀上传来的手掌力道却让刘备明白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要知道这几位大佬今日之所以有这么一出不过是博弈之后的结局,谁输了也就是后棕发选择了谁的郡县谁就去做那个背信弃义的刽子手。而不巧温恕的涿县被选中了,而刘备又第一时间把握住了这难得的时机。可以充当温恕的那把砍人刀,这让他很是得意一番。 后棕发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管是对下还是对上幽州这几位大佬们都需要给出一个交代,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造反的大罪,不是打得赢就造反打不赢就招抚就可以化解的,所以那十余万人可以免一死,但必须有人出来承担罪责,只不过这些话温恕不好明言,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刘备不主动请缨,温恕也会将鲜于银招来对付后棕发。 不然让后棕发跑了,倒霉的就是他温恕,是让温恕死还是让后棕发死,温恕能看出的选择题,他刘备自然也看了出来,所以刘备躬身待温恕离开之后眼中立时闪过一抹厉芒,他把握住了机会,还怕温恕亏待他么? 刘备大步疾走,第一时间回到了他的义军营内,召集了帐下的小校秘密抓捕后棕发,他不傻,这件事急,也不急。急,是急着抓捕后棕发,不急却是需要将蛾贼彻底控制之后才能把后棕发明正典刑,不然现在当众一杀,蛾贼惶惶难安必然要出现反复,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刘备,不会做。 看着刘备离去,温恕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转向对亲卫吩咐一声去把黄巾头目李古叫来,李古在蛾贼中是后棕发帐下的一方大头目,不仅兵多,更因为早早跟在古熊虎身边地位很是超然,不过在面对温恕时他还是显得有些拘谨诚惶诚恐的施了一礼,却不想温恕很是客气的将他轻抚而起,拍着他的肩膀说李古啊,你这身板可真是带兵打仗的料,如今归顺了朝廷,日后建功立业也是早晚的事儿。 ”还望温太守栽培,栽培。”李古小心翼翼的说。 “栽培是应该的,可有些事儿,老夫也是身不由己啊。”温恕长叹一声,拍着李古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度不可忤逆,我虽然想帮你,可如今天下汹汹,幽州的刺史郭勋蓟县的太守刘卫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说这事儿朝廷能轻易抹过去,不做处理?” “没,没,小的冤枉啊,小的真没杀郭勋刺史啊。” “郭勋刺史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是沈峰杀的。” “那刘卫太守呢?也是沈峰杀的?” “不是,不是,是小的。” 温恕错愕了下,他本以为李古会顺着自己的话把刘卫之死一股脑都推在沈峰头上,可没想到这傻小子却如实回答了,哈哈大笑道:“李古啊李古,你可真是实诚的人,这也是老夫为何喜欢你有意栽培你的原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现在朝廷那边的意思是只问罪杀害刺史郭勋太守刘卫的要犯,其余一概赦免,我想后棕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两个交出来吧?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和沈峰都要死,而我又很看重你,但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就必须有一个人要死,李古啊,你说到底是谁该死?” 李古一怔,随即眼眸变得深沉起来,片刻便一脸阴鸷的看向温恕说:“郡守的意思李古明白了,可李古不知道该怎么做。” “今夜巡城守军会很松懈,但过了今夜,只怕就没这般好的机会了。” “末将明白了。”李古当然也明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思,既然他和沈峰两个必须死一个,那当然是沈峰死。 第三百一十三章 看一场好戏 是夜,刺史府内蝉虫鸣叫,月洒星空,在一间屋舍内,四周漆黑昏暗,寂静无声。 在中堂主位之上,有一道与黑夜交融的身影,他便是从议事厅回来的温恕。堂内气氛沉重,甚至有些压抑,融入黑暗中的温恕浑若未觉,手枕案几,支持着脑袋假寐,一对虎目紧闭,犹如一尊睡虎。 蓦地睁眼,不在打盹的猛虎给人极大的压迫,就在他取出火镰火引将案几前的油灯点燃,火苗忽明忽暗之际正门前出现了一道身影,不是别人,居然是简雍。 吱呀一声,厅门被他推了开来,简雍眉眼里少了平日里的狂傲不羁,虽然不禀不报,但头颅却始终低垂,迈过门槛还不忘将厅门小心掩上,转身向温恕走来,每一步不大却也不小,刚好九步出现在温恕身前,极为恭敬的弯腰低声说:“郡守,刘备那边已经成功抓捕后棕发,没有惊动任何人,其他蛾贼那里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睁眼的猛虎在他推门时又闭上的眼,直到此刻才发出一声大梦初醒的轻吟声,微微睁眼,舒展下身躯,拿起案几上的一小截木枝,眼眯成线,用木枝挑动灯芯,淡淡的问:“鱼儿们都有什么反应?” “还没有动静。” “哦?”温恕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尾音,好似有些出人意料一样:“沈峰那里也没有反应?” 简雍没有任何犹豫,毫不迟疑的摇头道:“安静的很,没有半点小动作。” 温恕仍是不住的挑动灯芯。不喜不悲,只不过有一霎那面容在昏黄的油灯照耀下显得有几分阴森和狠戾。森寒的说:“没有异常,不做小动作最好。如果一有反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除掉,不要心软,还有他那些蛾贼心腹,一并处置,到了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顾虑,若是出现任何隐患。十万蛾贼啊,可要出大乱子的。” “郡守放心,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沈峰那里敢有小动作,一个不留。” 温恕挑着灯芯,挑着挑着,啪的一声,却是将灯芯挑灭,屋内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与此同时,漆黑的屋内却响起了温恕的声音,道:“哪个蛾贼首领杜尾有什么反应?听后棕发身边的那位心腹常申说此人和李古的交情可是真正的刎颈之交,难道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几个都是重点关注提防的。早派了精锐过去,只要他们敢动,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人也不能放松。行百里者半九十,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啊。”温恕闭眼揉着太阳穴说了一句后又再次枕着头开始了假寐。而简雍则悄悄的退出了房中。 而在另一边,被分散安排在蓟县各坊区休息的黄巾头领中就要属沈峰最为煎熬了。直到丑时都无法安心入眠,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始终在想着今日常申说的那番话,难道朝廷真要变卦,除掉他这个杀害幽州刺史的凶手? 尤其是老兄弟查探得知刺史府里边的温恕有诡异调兵的举动之后更是坐实了今夜可能要出事的想法,他和官府打交道多年,和那通风报信的后棕发心腹常申又认识了那么久,共事了那么多年,所以他深知官府的难看吃相,是那种笑面虎般连骨头都不吐的,所以越是现在这么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才让他害怕,害怕就算是死了都不知道是被官府怎么吃干净的。 沈峰翻身坐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这么晚,还会有什么人来?不过听脚步声应该是一个人,应该是他的亲卫统领了,不过他还是悄悄的摘下了一把长剑,放进了被子里,以防万一。 事实上有的时候更能沉得住气的那个人注定会活得更久,而事实证明虽然无法入眠但依然乖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沈峰运气确实比李古好,因为前者比后者更能沉得住气去观望事态的发展。 但他绝想不到后者之所以沉不住气却是为了要他的命。 从温恕那边回来之后李古思量着该如何对沈峰下手,凭他现在手上三十多人肯定无法成事必然要召集老兄弟们才能将沈峰铲除,但白日里人多眼杂,若是贸然调集人手万一走漏了消息到时候他可就和沈峰一起死了,所以等到天一黑下来他就喊上人手出了门去召集老兄弟们可他又如何能想到一场埋伏就在半路骤然上演。 化妆后的李古快速行走在夜晚的街道上,骤然之间两排屋舍的房顶之上出现了无数道人影,手中都端着精良的弩机,瞄向了快速奔走的几条黑影。 李古瞬间便察觉到了危机,眼疾手快便找掩体躲避,而此同时屋顶的黑影则开始朝着他们这一行人疯狂激射,三菱的箭头漫天飞舞,只是霎那间,十多人便在惨叫声中一个个倒在了血泊里。 找到掩体躲过一劫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古此刻正疯狂逃命,然而就当他以为逃出了这一波刺杀之际,却发现身前又出现了无数的黑影。 明晃晃的箭镝在眼前变得闪亮起来,尤其是当先一人的出现更是让他心沉到了谷底。 “常申!” 李古在借着月色发现带头之人的身份发出了一声凄厉怒吼时就看到了他手中扳动了弩机,原本他以为对他下手的是毫无信义可言的朝廷,但他发现真正对他下手的,却是曾经一起并肩奋战的老兄弟。 没办法,在李古从温恕那边离去之后温恕又喊来了常申,原话对他说了遍,只不过这一回变成了三个人,多了他一个,只不过温恕在叙说的时候却是说李古和沈峰两人把刺史郭勋太守刘卫的死推到了他的头上,是要李古和沈峰死还是他死,常申当然无需考虑,你作初一我作十五,他二人不仁他自然不义,所以他出现在了这里除掉了李古,当然沈峰那边他依然有着后手。而将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温恕自然不怕玩火,因为三人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许这就叫作艺高胆大吧,所以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当了回看客,看了出好戏。 ~~~~~~ 沈峰屋外,亲卫男子快速推门而入,低声在沈峰耳边说:“头领,刚得到的消息,李古纠结部下意欲叛乱,已经被常申就地处决了。” “李古死了?”这消息多少有些出人意料,但他并没有好奇自己部下得到消息的准确度反倒是摇头苦笑果然年轻人沉不住气,上了那几个老东西的当了,要是待在自己的屋里,不给别人杀你的借口,能招来杀身之祸? 沈峰叹了口气,苦笑摇头,道:“哎,那小子看不清形势自找倒霉,怪不得别人,对了,我们这边什么情况?” “屋外有尾巴,但具体人数无法查探,不过轻易肯定出不去,头领,你说常申会不会对我们也要下杀手?” 沈峰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不少,从中堂起身准备回卧室休息,边走边说道:“放心吧,只要我们不走出这桩别院,就没人有借口对付我。” “小的明白了。” “你下去吧。”说着,沈峰的身体却是一僵,艰难回头瞠目欲裂的盯着自己的心腹:“你……你……” 话还没说完,心腹手中的匕首再一次捅入了沈峰的后心,在他彻底闭气的一霎,他听到了心腹高喊:“快来人啊,李古刺杀了头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会快些碰面 第一时间离开的后棕发不可谓不小心,就算走也不敢走官道驰道大道,一路来都是小路曲折,还不停的快马加鞭频频挥动马鞭抽打着坐下马,就在这样心中忐忑,惶惶不安的赶路中终于熬到了天色昏暗,一日的赶路终于快要离开蓟县境内了,只要在赶上一段距离的路,就算汉军里有人真想要动杀手,想追赶上他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后棕发脸色惨淡,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原本谈判时看到生的希望的激动心情早已不复存在,尤其是今日再见到了那位老相识温恕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本来面目,原本心中的坦荡君子褪去面纱才让他发现这些个都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哪是那么好想与,一个个都是笑里藏刀的野心家,也许只有偶尔想到刘澜,心中才会稍微松口气,感慨一声汉军中并不是人人都想要他的命。 想到这位并没有太多交际但能看出为人坦荡的年轻人后棕发的心情才开始好转,取出块面疙瘩填饱了肚子才继续赶路,他可不敢停留,就连涿县也不可能真去,他可没那么傻,将小命交给‘他们’,又是一路的风驰电掣,天色越来越暗,他打算要下马歇息了,这么远的距离足够安全,除非一出蓟县就被盯上,那样就算就到天涯海角,也只有一死。 就在他取下水囊,拔出塞子,大口喝了一口之际,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数丈。随着那人的火把点燃,并准确看清了面容后后棕发刚喝进口的清水由于悲愤而喷出。而在清水之中,还夹着着几缕血丝。 他没想到。如何也没想到汉军还是出现了。 走之前他曾想过发生这样的状况,但一路来的平静甚至让他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现在汉军的出现让他知道温恕果然是下了狠手,没给他一点转圜的余地,今天在议事厅当着一干幽州郡守和黄巾头目答应他前往涿县牧农不过是缓兵之计,其实是打着半道下毒手,摆明了不可能将他这样的后患放虎归山,他甚至能够想到连他这样解甲归田都遭毒手剩下那些还想分一杯羹的头目只怕早已被赶尽杀绝了。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分属敌对。他还是有些佩服温恕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狠辣手段的,可他已经接受招抚选择投降了为何还不愿意给自己一条生路,蓦地,他心中好像有了一丝明悟,要知道他中午才答应放自己回去牧农而之前一直安抚自己留下来为朝廷出力,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牧农才迫使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要杀自己。 原本他以为这是温恕给他二选一的条件,是选择离去还是选择留下,这样的选择很好选,就是明白了告诉他是选择一条生路还是一条死路。他乖乖的选择了他以为的生路,傻子才看不出离开是生路留下来帮汉军才是一条没有回头的死路,所以当他心安理得的选了条自认为较之于留下来更稳妥的生路并平平安安走到这里后他以为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才恍然知道一切竟是这样的可笑。也许温恕正是要让他以为他没有动杀手,等他彻底放松警惕后再下杀手,这样才更有意思。也能像一些人交代,使那些卫道士们无需受到天下不屑与褒贬。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因为在这里。他们就有无数口舌,将一切和他们撇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的后棕发面红如喝酒,心中激动,肝火直冒,被欺骗,被利用,甚至是过河拆桥这样的词汇在他脑中一个个的冒出。可这样的词汇冒归冒,后棕发并没有放弃,打算束手就擒,他左右看了看,第一时间选择了突围,如果没有点真本事,如何能坐上广阳甚至是幽州的大渠帅,如果真把他后棕发当成了吃素的,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字,倒霉。 后棕发向左侧山道逃跑,前方挡道的数十人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向山坳中逃窜却并没有追击,但他们的嘴角却慢慢的露出了一抹捉黠笑容,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十几人慢腾腾的上前牵着后棕发的坐骑向山坳赶去,只是那步伐更像是游览,青山绿水,野草鲜花,美不胜收,然,此时逃窜中的后棕发却全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敌众我寡的情势下,拼命后是杀一条血路还是自取灭亡谁知道,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尝试,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钻入山坳里狂奔一阵把这些追兵甩脱逃命。 但可惜,汉军要杀他绝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山坳中向西一路奔逃不想又碰到了一队汉军,虽然成功斩杀了两人但却因为寡不敌众吃力之下不得不改道向北逃跑,而那被斩杀了同袍的汉军则没有了前一波汉军的从容,快速狂奔追赶,始终追在他的身后。 不说杀不杀人,他们绝不能容后棕发逃脱,何况此刻还死了同袍。 狼狈的后棕发没有一丝的停顿,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在深山野林之中,如果是真要死,他也不会选择投降,只不过这一次他逃跑不在是因为恐惧死亡,而是想着活下去有一天能够有机会报仇,否则,他的死只能是白死。 逃生的渴望让后棕发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猎豹此时在他面前也未必能讨得好处,更何况是这些追兵,只是分分钟就被他甩脱了老远,再也看不到踪影。然而在一代枭雄刘备的精心布置下,要在温恕面前坐实了头功的诱惑下,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又岂会去打劳什子没有十足把握的仗,早把后棕发算计的死死的,不管朝哪跑,都跑不出他的大口袋。 所以当后棕发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一道人影,双手掣着两柄宝剑的灰袍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已经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看到他只说了一句话:“本以为你会快些与我碰面。” 第三百一十五 善恶? 刘备一袭灰袍,双手握着两柄出鞘宝剑,一脸从容不迫的看着冲到面前的后棕发,右手长剑缓缓抬起,遥指着狂奔的后棕发。 狂奔而来的后棕发发现来者急忙停步,虽说前冲之势甚急,但还是在一丈外停下了脚步,目中含煞,瞳孔一伸一缩之际,却是瞅向了四周,发现并没有多余人后,惨白的面容才露出了一张久违的笑容,盯着眼前人,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刘玄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取我的性命?” 一脸无动于衷的刘备看着眼前人,不带任何感**彩,就像是看待死人一样,双眼空洞,没有说话,但正是这样无声的回答,仿佛坐实了他的来意,明确的告诉后棕发,他的到来,目的只有一个,擒他,甚至是杀他。 后棕发面部微微抽搐,瞳孔更是极具收缩,更有欲裂之势,虽然不知道刘备的手段到底如何,但一些了解还是有的,所以对上他,能逃生的希望,不超过三成。 “温恕,你够狠,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我也不会当案板上的鱼肉。” 后棕发瞠目欲裂的眼眶之中闪过一抹阴鸷色彩,说出的话更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吐出一样,再次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猛然向前一指,迅速朝身前的刘备杀了过去。 刘备微微摇头,眼神之中好似再像后棕发表达着他的不自量力,随即双剑一动,淡淡的气机快速攀升。将双剑全部包裹,随即身形一动。只是几个闪身腾挪之际,已然出现在了后棕发的面前。 左手剑猛然划破虚空。听着耳畔传来的破风声响后棕发肝胆欲碎,随着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原本还想着逃生希望的后棕发彻底放弃了希望,发起恨来却是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向着刘备刺出一剑。 也亏得后棕发关键时刻不顾小命挥出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剑,如若不然早已是一具干尸。 眼前人这般拼命一搏,刘备好像看到了新大陆,猫捉老鼠没成想变成了被踩尾巴的猫,寒毛瞬间直竖。他可不想和后棕发双双殒命。 左手剑一磕,右手剑一摆,将后棕发这同归于尽的一剑抵挡,击退,而随着后棕发后退之际,手中双剑更是由守转攻的再次向前一撩一刺,噗噗两声,棕发的躯体上便喷射出了两篷血花,速度之快。看在后棕发眼中简直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 然而刘备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歇,长剑再次舞动,一削,削掉了后棕发手中的长剑。一刺,却是刺穿了后棕发左手的脉门,脸上的痛苦表情还没有露出。不想长剑再次一动,这一次却又精准无比的刺入了后棕发的肩胛。 啊!!! 痛呼声方才响彻。便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见后棕发左腿膝盖处。却徒然出现一道空洞的血洞,鲜血倏倏,叫人侧目。 一系列的动作从攻到守再从守到攻一切动作干净利落,浑然天成,只是霎那间,之前还有一拼之力的后棕发便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满脸痛苦的瑟瑟发抖。 刘备收了手中剑,傲然侍立在他的身前,俾睨天下般低头看着这位曾经的黄巾贼首,眼中充满了不屑之色, “不要杀我。求求你,饶了我。” 刘备缓缓抬剑的动作让后棕发泪如泉滴,苦苦哀求着面前随时取他小命的男子,他的身体因为伤痛犹如在寒风中伫立的枯草,飘飘摇摇,面容更是几近扭曲,然而深入骨髓的钻心之痛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一刻却好像瞬间消失,让他忘却了伤痛,只求眼前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男子能饶他一命。 刘备的长剑架在了后棕发的脖颈间就听到了后棕发的告饶声,手臂一顿,锋利的剑刃却不想划破了黄巾渠帅脖间的表皮,点点赤红血迹更是印在剑锋之上。 “啊!” 一声惊呼,连刘备也没有想到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渠帅后棕发竟然就这样被吓晕了过去,这一切的发生简直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后棕发会说出那番告饶的话来,如果今天收到的不是活捉的命令而是斩杀,就算他求饶,刘备也不会杀他,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人物在生死关头却是如此的不堪,枉他还将其当做了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其实说来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在面对死亡时都会从容赴死,像他这样求饶,很多时候往往只不过是在把握最后一丝希望罢了,就算他明知求饶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刘备低下头看向已经陷入昏迷的身影,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喃喃自语的说,不是我不愿意放过你,而是你需要回去为你所作出的罪行付出代价,虽然我同情你还有你们那些蛾贼的遭遇,后棕发,但是我不赞成你们的做法,你们为了生存,抢夺了勉强生活者的食物让更多的人无法生存,这样的抢夺是邪恶,要知道这世上并不只有邪恶,还有别的力量,那就是正义。 如果你们早些发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许你和你们的同伴真的会成功,但可惜你们失败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你们,伯父让我一直寻找的东西我终于找到了它。 刘备一收双剑,回头发现远方几道悉悉索索的身影正在出现便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默默的站在后棕发的身前,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云淡风轻,不悲不喜,蓦然的转身朝他们走去。 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这位义军统领处理,他带来的人手会把后棕发安排妥当。 直到山坳变得彻底安静,忽然树木杂草丛中有了一丝异动,随即便出现了一道身影,年轻的身影留着两撇小胡子,望了眼远去的人影后在四周查探一番,本就是漆黑如墨的夜晚,却偏偏让他找到了一块长相奇怪石子,擦拭了其上土灰,如若重宝般将其收入到怀中。 只不过在放入怀中的一刻,他的嘴角却如同呓语一般说了句:心上的瑕疵是真的垢污;无情的人才是残废之徒。善即是美;但美丽的奸恶,却是魔鬼雕就文彩的空椟。 司马说的这句话还真是难懂,但我好像明白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提防恶贼 一夜之间翻天地覆,李古造反,闻信而来的常申及时部署,将叛贼就地正法,三十多人无一幸免,奈何当常申赶到沈峰居所,却已为时已晚,沈峰亲信与家人三十六人无一幸免,尽数被杀,惨不忍睹。 几乎同一时间,暴怒的常申拜见温恕,一时间汉军出动,灭了李古所部三千人,从上到下不管是黄巾头领还是小卒全部被斩,事后,常申亲自出面劝说各黄巾头目,只言李古造反被迫镇压,一场更大的黄巾叛乱方才得以平息。 然而黄巾各部的反弹却引起了各太守的警觉,商议一番之后,便即各自告退,而此时准备吃朝食的温恕却谈笑风生的与前来拜访的刘澜笑谈着,并将昨夜发生的一些变故扼要说明,虽然蛾贼受抚,然汉军仍力所不逮,所以一切仍要小心为妙,且不可大意。 刘澜对蛾贼叛乱将信将疑,虽然心中有所疑问却因为有确实证据只能作罢。 虽说蛾贼李古造反一切看起来滴水不漏,但正因为如此心中才有所疑惑,然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领命而去,但温恕要留他吃过朝食再走,奈何刘澜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婉言谢绝,回到营帐一边吩咐提防蛾贼一边和众人吃食。 温恕将刘澜亲送出门,在门口却碰到了刘备,精神头十足,走起路来龙骧虎步的,只不过却有些行色匆匆,看得出有要事拜见温恕,所以两人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各自离开。只不过错身而过后的瞬间刘备却放慢了脚步,慢悠悠的走着估摸着刘澜走远之后才回过头。看了眼那远去的背影,刘备脸上露出一抹得色。随即大步向院内而去,进了屋内,见温恕正准备吃朝食,趁人不注意时给温太守使了个眼色,温恕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身边众人挥退,直等屋内再无一人,刘备才低声对着温恕细语一番。 片刻之后,刘备便告辞而去,一直等到刘备离开。简雍的身影却又出现,轻启房门,却发现温恕动笔写了一幅字,很简单,就俩字:饿狼。 简雍见太守盯着俩字一动不动,轻轻走到其身边一脸恭敬,低声说:“郡守。” 如果没有猜错,这两个字的含义自然是在说刘澜,只是他不知道刘澜在这中间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他却不会问,有些事该他知道的温恕自然会说,但若是温恕不想让他知晓的事情。就算是多嘴,也不会有答案。 过得半晌,果然温恕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准备一桌好饭,随我去迎客人。 简雍更好奇了。到底是何人在如今的蓟县当得起温恕亲自迎迓? ~~~~~~~~~~ 回到营中,远远的就看到了巡营的李翔一脸骚包样快步迎了过来:“司马。” “他们都干嘛呢?”刘澜和李翔并肩走入营内看着像是抹了蜜笑得合不拢嘴的李翔说。 “火食好的不行。都在吃朝食吃肉呢。”以前在草原天天吃肉还觉得腻歪,可这自从遇了黄巾叛乱就再也没吃过荤腥,肚子里没油水,屙出的屎都是干的,如今好不容易吃顿炖肉,脸上哪还能不乐开了花。 刘澜和李翔到了火头房,果然见到好几口大鼎煮着肉,只不过其余几口大鼎都空了只剩了一鼎还满满的没人动,问了以后才知道是温太守那边送来的,只不过刘澜走的早不知道罢了,不过看那些骨头略有差异不像是羊骨,不过也没有多问,坐下来,边上的张飞从鼎里取了块大肉,满嘴的油腻来到司马身边,递了过来,呵呵笑着说:“司马,给。” 司马接了过来,因为心头有事,又仍回了鼎里,这下张飞可急了,呲牙咧嘴的问:“司马,你咋不吃?” “没胃口,你们吃吧。”刘澜笑说着让他们继续吃,在一旁左右问了问士仁回来没有,得到肯定答复没有回来后司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闲聊着,而张飞一对铜铃般的眼珠盯着那口大鼎,好像是守财奴一样,谁敢靠近?一个杀人的眼神立时就把那些留着哈喇蠢蠢欲动的士兵秒杀的尸骨无存。 到后来刘澜终于发现了不对,苦笑着招呼还有胃口的几人过来想吃就继续吃,只不过司马的威慑作用绝对没有张猛男大,虽然张猛男听了司马这话就把眼珠子闭上了,可谁也不敢真上去吃,都怕被张飞揍个鼻青脸肿。 尤其是以前和关羽一起的那几个小子,从前都心里不满私下说关羽是刺头,傲的很,可自从遇到了张飞,才知道啥叫刺头,被揍了除了不敢吱声还不得不掩饰身上的伤,虽然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可张飞在被司马警告过几次后就学聪明了,揍人再也不枉脸上揍了都是寻些皮糙肉厚的地方,就算事后被司马知道,那也是死皮赖脸打死不承认,还叫嚣着当面对质,只不过司马如何能让他蒙骗过去,虽然那小子口口声声说他没受伤诬赖我,可对司马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严惩不贷,严肃军纪。 刘澜站了起来,虽然是向着关羽那边走着,可骤然一个转身却是出现在了张飞身后,抬腿就照着张飞那厚墩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立时叫他吃了个狗吃屎,转头看向其他人,道:“饿的就继续吃。” 屁股挨了一脚还吃了个狗吃屎的张飞一脸的幽怨,好似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别提多委屈了,爬起来,拍土的时候看向司马,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居然还起来水雾,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只不过那嗓门却依然如初:“司马,你踹俺干嘛,俺招你惹你了,闭着眼睛还有错啦?” “你还有理啦?”刘澜气的苦笑,抬脚又要上去踹他,却不想这小子见机快,一溜烟跑出了十几步到了安全的地方:“司马别踹,别踹,俺错了还不成?” 刘澜见他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刚升起来的火气就这么被消弭于无形,而周边的人则看着张飞那般模样都是扑哧扑哧偷偷憋笑着,好似对张飞吃瘪很是受用无穷。 第三百一十七章 欲加之罪 众人看着张飞窃笑之际一直未露面的张正出现了,神清气爽微笑着走了过:“一大早温太守招司马前往刺史府所为何事?” 刘澜先是看了眼故作委屈的张飞,败了也似的无奈摇头对着张正说:“就是些昨夜蛾贼造反的事情,让我小心提防。” 然后刘澜将他们全招了过来,席地而坐,围在了一起,远处的张飞犹犹豫豫,见大家在那里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想过去听又有些犹豫,但又忍不住好奇,走过去发现司马也没有几许深究,隔着李翔蹲在他屁股后面,嘴上还揪了根狗尾草,咬着梗,探着耳朵偷听,当司马把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说完后,张正关羽徐阿泰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张飞却是眼神飘忽,左看看右瞧瞧好像跟他就没啥关系一样,临到最后却是将咬下的狗尾草梗唾在地上,还有唾沫星子渐到了李翔的后脑勺上,惹来李翔一阵的嫌弃,很是恶心,只不过张飞却浑若不觉,翻着白眼就像是说看什么看又不是老子吐的,李翔那叫一个恨啊,也就是在张飞面前才能吃这种哑巴亏,要是能干过他,早大耳光呼上去了,还能让他这么嚣张,只不过张飞却不管他,嘿嘿笑着,隔了个李翔对着司马极度献媚也似的说:“司马,这里头有问题啊,哪有三十多人明目张胆的就造反啊,傻子才信。” 一旁的张正关羽徐阿泰徒然抬头,齐齐看向了从未有个正经的张飞,就连司马才是鹰隼般的眸子第一时间爷盯向了张飞。这么一来,十几人的目光都同一时间射到了张飞身上。反倒让这从头到尾就没当回事的张飞多少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几许尴尬。哪受得了这么多双赤*裸*裸的目光注视啊,干笑一声,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俺啥也没说。” “什么啥也没说,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刘澜盯着张飞,以命令的口吻说,别看这张飞粗线条了些,平日里更是咋咋呼呼的口无遮拦。可正是因为这样才往往比他们这些前思后想,思虑周全者看待问题更能周详,往往能直面事情之本质。 “我就想到这么多。”张飞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他连事情的始末都没搞明白,反正就听说常申杀了李古一行三十多人才插多了一嘴。 刘澜翻了翻白眼算是彻底服了张飞,不过连张飞都看出来这事透着蹊跷那就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如果他猜得不错,温恕是要对蛾贼动手了,只不过是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一道身影却是突兀从远方出现了,士仁的身影陡一出现,刘澜便骤然站了起来。 按理说士仁绝对不可能回来这么早。那可是要偷偷护送后棕发回涿县,所以此时回返,自然就说明后棕发那出问题了。士仁与众人见礼。只不过表情却始终阴沉着,众人虽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却并不知晓他得了司马什么样的将领,但此刻看来绝对是失败了。 刘澜示意他坐下。才试着问道:“后棕发死了?” 士仁摇头,虽然此刻仍然微笑着但心中却像被揪着,有些疼:“被捉了,是刘备。” “刘备?” 士仁默然,关羽冷笑,其他几人表情各异也许只有张飞不以为意,抓就抓呗,又不是死了,就算死了又如何?但这话他可不能说,如果是平日也不怕,只是之前已经惹恼了司马,现在再去触霉头,就算是找不自在也没有这么个找法,倒是刘澜却想起了在刺史府碰到的刘备,那时心中还纳闷一大早的刘备为何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不辞辛劳捉了后棕发回来邀功来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问:“他就那么容易被捉了?” “是啊,还求刘备别杀他。”士仁苦笑着摇头,道。 “鸡骨头,就他那贪生怕死的熊样,怪不得会带着十万黄巾投降呢。”张飞小心嘀咕着,对后棕发求饶很是嗤之以鼻,对他来说后棕发的投降让他连战功都没有捞着,很是有一股晦戾气出不来。 正在这时,又一位老朋友到来,鲜于银,他的出现只带来了一道消息,后棕发将被午时问斩,让他做好准备,防止蛾贼兵变,说完之后鲜于银就告辞而去了,他还要秘密通知其他各郡国兵与义兵做好准备。 但刘澜却将鲜于银强留了下来,这中间有太多信息需要过滤,他还没有理清事情的头绪,接受了蛾贼招抚,更是答应了后棕发归涿县务农,不能平白无故说杀就杀吧,不说给蛾贼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怎么也要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交代吧? “鲜于将军,郡守不是已经答应放后棕发回涿县了么,怎么又要杀他,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 鲜于银一脸的错愕,难道刘澜什么也不知道,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他一眼,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才字句斟酌的说:“并没有误会,上上下下已经证实了,经查,李古造反与后棕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后棕发。” “李古不是当场死亡了么?怎么查出来的幕后之人?”刘澜心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盯着鲜于银想听他还能如何编,而后者被他这**裸的目光注视着心中有些发毛,笑容僵硬的说道:“虽然李古当场身亡,但与他一起造反的蛾贼却露出了蛛丝马迹,郡守顺藤摸瓜,一查下去不想却抽出了幕后的始作俑者后棕发。” “后棕发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既然他是幕后指使,为何还要离开?” “谁说他离开了,后棕发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蓟县,他只是使了一个障眼法,让我们误以为他离去了,其实却是躲在蓟县之内指挥全局,正因为他打着离开蓟县前往涿县的幌子才让我们差些就全军覆没,可见其狼子野心。” 说着,鲜于银显得义愤填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我们将李古帐下头目捉拿审问之后查出后棕发的藏身之所,第一时间进行擒拿,果然将其抓捕,而经过郡守的审问,后棕发也已经供认不讳,所以太守方才会将其午时问斩。”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双面温恕 张飞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好像掌握了事情之本相,破了案,一副恨不得亲手宰了后棕发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奈奈的,原来是这样,这后棕发果然是狼子野心,原来是想把咱们骗入城内再来个瓮中捉鳖啊,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最后一句说的特别重,简直从鼻孔里说出来。 “你怎么不去做捕快。” 刘澜一瞪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此刻因鲜于银一番言语连寒毛都竖了起来,为了置后棕发死地算计到这地步,什么是厚颜无耻,什么是睁眼说瞎话,本就因鲜于银说的那些栽赃之语心中有火无处发偏偏张飞来触了这个霉头,一霎那大家都看向了按奈怒火的司马场面变得诡异起来,鸦雀无声,而张飞则干笑一声,只不过笑声还没发出来就看到司马要杀人的眼神,嘴皮立马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司马,乖乖地躲到了一边,今天再也不多嘴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鲜于银缄默不语,这事温恕没挑明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他也就是说些官面上的话,两头都不得罪,真想知道真相,那就去问温恕。他来之前还真不知道刘澜不知晓真相,要是知道他才不来,此刻心底里倒是有些不满,埋怨温恕到底搞什么鬼,或者说是要借刀杀人?看着刘澜越来越阴沉下来的脸色,他还真不怀疑这小子一怒之下迁怒自己,要知道在故安时他和他那些个手下的关系并不太愉快,此刻只是一门心思的小心提防着。以免遭遇不测。 而一边和徐阿泰一样不动如松的关羽则一直在冷笑,到后来则彻底闭上了双眸。长髯飘飞显得飘逸不群只不过心头里想着的却是接下来该如何做都交给司马了,他不会发表意见。对蛾贼他们这些人包括司马都没少杀,也没少死人,是要得罪温恕帮蛾贼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蛾贼覆灭?按情按理来说两头都该帮,所以他也就不废话了,作何选择这是司马要操心的,唯一不满的却是对付蛾贼他们这里的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也许这也是司马大发雷霆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蛾贼,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他都坚定的支持司马。 和鲜于银不对路的梁大站了起来,瞥了眼神情紧绷的鲜于银,一脸的讥讽之色,道:“李古是不是杀了沈峰,后棕发是不是要造反,我不清楚,但只要是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事有蹊跷,既然是要造反,为什么不去杀温恕他们几个郡守反而是杀自己人的沈峰。若是这一切早就是后棕发预谋好的,为什么不在招抚之前解决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反而是造反前,难道是因为沈峰临时改变主意了?若真是这样倒也能解释为什么李古还没到军营就被常申围剿了。原来是各位郡守早已洞悉了蛾贼的野心是在作壁上观,等着蛾贼自相残杀啊,是不是这样鲜于将军?接下来我想各位郡守们在解决了这几位蛾贼的主心骨之后就会对各大小头领网罗罪名。等到把这些蛾贼骨干们一个个全部解决了之后就要对那些普通蛾贼动手了?” 张正心一颤,梁大这些话都是顺着鲜于银的意图进行猜测。可已经对真相猜测的**不离十了,他们当然都知道沈峰反水这是梁大信口开河。要解决所有蛾贼才是真相中的真相,可这些真相大家伙私下里说说可以,怎么能对着鲜于银说呢,这不是打脸嘛,就算是鲜于银不怪罪,可要是传了出去,影响了各位郡守的大计,到时候能不迁罪梁大,急忙插话,拼命对着梁大挤眼让他少说几句,道:“梁大别瞎猜了,怎么这么好的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梁大恼哼哼别了眼张正,扭过头,施施然走到了徐阿泰身边,一屁股落地,闭上眼,也学关羽样,懒得再去理会了。 徐阿泰看看左右两人好像两尊石塑,摇摇头苦笑,这事哪有个对错,使些手段对付这十余万蛾贼总好过瓦全玉碎般硬碰硬吧,虽然手段有些下作了,甚至是全无信义可言,可真把这十几万不安定因素放了,哪个太守不头疼?到时候若是再出现乱子,先不说朝廷怪罪不怪罪,再想像现在这样说铲除就铲除恐怕就难喽。 经过梁大这么一闹,刘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古沈峰的死他不做评论,毕竟和二人的关系没那么好,而且沈峰还是害死郭勋的罪魁祸首,但是后棕发不一样,从最初主导劝降到最后在温恕面前力保后棕发前往涿县这背后都有他刘澜的影子,而且温恕也很是大气的给了他这个面子,这让刘澜很是感激不尽,可到此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温恕最后照样在背后下了黑手。 一股被戏谑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早知如此,刘澜就不会劝后棕发主动放弃兵权,甚至还为了就近好照料他让他选择了前往涿县,如果不是这样,有兵权在手的后棕发又怎么可能会得到个宋江的结局? 这可是他把后棕发给害了啊,你让他怎么还能坐得住,他心中很后悔,更加的不舒服,只是他还有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些犹疑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温恕在主使,要知道温恕在他心中是那种刚正不阿,不屑与耍阴谋诡计的坦荡君子,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并不相信这一切乃是出自温恕之手,所以他不想这么贸贸然的前去质问,以免误会了温恕。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温恕之手,因为将后棕发捉回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刘备,这就让刘澜一时间难以将谦谦君子般的温恕与计谋深深,将一切算计到滴水不漏并且超乎常人般的杀伐果断的身影合二为一,可就算他不承认,也得承认双面的温恕有着双面的人性,和蔼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狠辣起来,让人毛孔直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尊客 温恕由他的长袖善舞将黄巾几位头目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是略施小计,连真正的雷霆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就已经让黄巾其余头目再也生不出二心,又借常申之手,彻底将蛾贼掌控,当然真正让人心惊胆战的却是那份连环的谋划所表现出来的骇人心计,只这一点莫说是猜出事情大概却不敢说一个字的各位黄巾大佬们,就算是幽州其余几郡太守也都一个个被温恕彻底震慑到了,打盹的老虎不伤人,可你真要以为打盹的老虎变成了猫,结果很可能是怎么死的也的也不知道,所有还想着同资历深望最高的温恕争上一二的各位太守们经此一役都乖乖的收起了小动作,别刺史府没有争到,哪天睡觉就再也起不来才是重要的。 可这对刘澜来说根本毫无关系,更不会被温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骇人心机所震摄,他不觉得温恕有什么原因来玩弄死自己,就算有,刘澜也不会束手就擒,连护乌丸校尉刘澜都能借势压他一头更何况是温恕这样的文人,没听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然凭他和温恕的交情,再加上刘元起那里他也不会对温恕如何,只不过既然想到秀才遇到兵了,那就不妨彻底放泼耍赖一回,去找温恕要个交代。 交代什么? 既然答应的招抚为何还要杀,这是失信于民;既然答应了自己放过后棕发,为何还要抓,这是失信于人;既然要有小动作。为何所有人都知道了,连鲜于银都知道了。他这个手下这个兵曹却到这时候还被蒙在鼓励,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他交代的。难道这些还不够温恕给自己一个说法的,起码要让温恕知道自己是不好糊弄的,说不拢老子回去找公孙瓒继续回卢龙,谈拢了,那好,以后有啥事最起码自己这个统兵的兵曹有知情权,就算是不能问,也得知道要有小动作了,像现在你私底下搞了一连串的小动作连保的人都无声无息的抓回来了刘澜还能装聋作哑? 气势汹汹的刘澜沉默了一阵然后对一边的几人说了句我去找温恕。不管出了啥事,你们都给我稳下来,不能有任何的异动。” 从温太守温郡守变成了温恕,这口气已经很不尊敬了,若是还看不出来什么,众人那就是吃素的,可刚要张口司马已经转身走了,张正左右看了看,心中哀叹。虽然温恕背地里摆了司马一刀可必定是对付蛾贼怎么就让司马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真就这么去找温太守讨说法去了?正心中苦笑着却发现徐阿泰给他使眼色,却是让他去和鲜于银说说情,这一眨眼,张正立时反应过来。忙着过去,客气的说:“鲜于将军,你还不回刺史府看看。若是司马真头脑热起来,那可是真敢大闹刺史府的。” 鲜于银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位可是曾经大闹过鲜卑草原从东部闹到了中部,甚至连狼帐都搅动的鸡犬不宁。若是真在刺史府和温恕发生些什么不愉快,那篓子可就大了,现在这时候蛾贼十余万还没稳妥下来最怕的就是这自乱阵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那时候要真这么一乱蛾贼在掺和进来他们这些人风风光光的进城可想风风光光的出城就怕连命都没了,想到这连招呼都没和张正他们打,急忙应了声快步向刘澜消失的方向跑了去。 等鲜于银赶上刘澜的时候已经到了刺史府,不过让他诧异的是温恕却一直在刺史府门口等着,看那样子已经等了很久,傲然挺立的温恕就那么静静的待着,看到了那道身影的刘澜却是蓦地停下了脚步,他感到有了一丝错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位老头的算计之中。 这时,他却听到了一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德然,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看哥哥我的?”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简雍简宪和。 “宪和。”温恕的声音骤然响起,之前还是一脸和煦如风笑容的简雍立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温恕一眼,一下子全明白了,温恕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是刘澜,神情出奇的严肃,对着刘澜略一躬身,延请入府。 温恕率先向刺史府后院走去,随后是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简雍又瞅了瞅温恕的刘澜和鲜于银一同随温恕走进内院,还是早晨的那间房,只不过此刻房内的埃几上却满放着菜肴,每人身边都是大大的一瓿酒。 “没下人,想喝就自己动手。” 温恕说了句,就取着著开始吃起了埃几上已经有些凉但还留有余温的丰盛饭食。 看得出这桌菜已经准备多时了,想来温恕已经等了自己许久,既然他知道自己会复来,那么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再来,刘澜一边漫不经心的为自己舀酒,一边头也不抬的沉声说:“温恕。” 直呼姓名,这在讲究礼法的汉代可是极度不敬的,尤其是刘澜的声音异常深沉,就算是屁大点的孩子都能听出来这其中磨刀霍霍的火药味了更何况是当事人之一的温恕,只不过简雍却对着上首的刘澜提醒,让他注意自己的说词和口气。 刘澜没有理会好像换了一个人的简雍,长袖遮着面庞,嘟嘟嘟,将酒樽内足有四斤的官酿醇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冷冰冰的说道:“温恕,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我为什么来你比谁都明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温恕瞥了一眼下首的鲜于银和激动的简雍示意他们无妨之后,才笑呵呵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的对着刘澜说:“贤侄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一边喝一边说。” 这一声贤侄温恕可一点也没托大,他和刘元起论交,而刘澜又是刘元起的义子,虽然温恕平日里都是直呼其名甚至唤其表字,可这个时候也不好使局面太过尴尬,这么一个称呼虽然是有打破尴尬拉近关系的意思在里面,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温恕放下了身段,这就立于了不败之地,若是你刘澜在不识好歹,那么温恕有什么动作也就是你刘澜咎由自取了。 只不过对于刘澜来说,那句贤侄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分量,反倒是那句边喝边说则让他放下酒樽,准备听听温恕用些什么说词来打发自己。 他此刻到很是期待,毕竟人家已经准备了许久。 第三百二十章 交代 刺史府外的迎接,尚有余温的饭菜,立时让刘澜明白了这一切都在按着温恕既定步骤再走,不过是破局还是入局?不到最后刘澜可不会服输,所以他现在倒比简雍鲜于银两人更显坦然自若,当然鲜于银与简雍两人心怀忐忑也是因为刘澜的先声夺人害怕下不来台的温恕会彻底翻脸,当然刘澜敢这样却是知道温恕还不至于唱一出鸿门宴,所以他才会借此机会装出一副不惜翻脸毫不客气的样子真实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看看温恕到底拿什么来说服自己或者说他口灿莲花把自己成功说服。 “今天没有外人,有些瞒你的话今日我都会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温恕满了一杯,端起酒樽自顾自的说:“对后棕发一系列的动作老夫是故意瞒着你,今日当着宪和与鲜于将军的面,老夫满饮此杯,陪个不是。” 刘澜冷眼看着他,他本以为温恕会说出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又是如何的被逼无奈只是万万没想到却是温恕却倚老卖老想以长辈来压他这位小辈,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也就不用喝了。”他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想这么蒙混过去那你温恕也太小看我刘澜了,今天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下手的两位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场中的气氛说剑拔弩张针尖麦芒有些过,可那压抑的氛围,尴尬的气氛却是任谁都能感受到的。忽然简雍发现鲜于银对他挤眉弄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劝劝刘澜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这不是开玩笑?他刘澜连温恕的面子都不给还能给自己面子?别说出来劝刘澜了,就是横插一脚出来打圆场都没那勇气。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吭声,只不过心里却恨透了鲜于银,别当我是傻子?这得罪人不讨好的事你怎么不去让我去,只不过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腹诽几句罢了。 温恕并没有生气,爽朗一笑自顾自的将樽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樽,朗声笑道:“我倒是有些纳闷了,难道你此来不是因为我对付蛾贼没有告诉你反而还一直将你蒙在鼓里?” “规矩我明白,你瞒不瞒我我并不介意。该我知道的你自然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去问。”刘澜不知道温恕这话的意思是想蒙混过去还是避重就轻,既然他不提那刘澜也无需和他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问他:“后棕发是你派人捉回来的?” “是。”刘澜是否知晓后棕发走没走温恕不清楚但他敢这么问肯定有凭,在加上温恕开场就说开诚布公所以也没有瞒他,很是干脆的说:“是我派刘备把他生擒回来的。” 刘澜之所以说派人捉回来其实也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但没想到温恕直接就说出是派刘备捉回了后棕发,这让他看到了丝温恕的诚意,不动声色的继续问:“我想知道你要对付后棕发的想法是从听了我招抚的建议之后还是蛾贼彻底投诚之后?” “前者。” 温恕回答的很简单,但刘澜的心中却很震撼。但面上依旧是不悲不喜,好似老僧入定般不动声色的说:“那么说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后棕发了?” 温恕点头。 刘澜见到这样的回答,面色立时沉了下来,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牙齿咬的嘎嘎响:“那你为什么答应放过后棕发,甚至是借我之手让后棕发主动放弃兵权回涿县牧农,难道你这是在利用我。难道你认为实话和我说,我会不受命?还是会对后棕发通风报信?” 此话一出。鲜于银好像明白了刘澜为何如此动怒的原因,怪不得后棕发会乖乖的放弃兵权甚至还会选会涿县务农。原来这一切都是温恕在背后使力利用了刘澜,怪不得刘澜敢这么贸贸然兴师问罪,甚至对温恕毫不客气,感情是温恕没理在先。 简雍张张嘴,好像要为温恕辩解些什么,只不过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温恕挥退,说道:“我想对你说,但那天你没有给我说的机会,你匆匆来问我说后棕发如果回涿县是否能有个更好的结果,我说能,这句话我扪心自问并没有骗你,要知道以他的罪不是车裂就是轻刀脔割,如今我给他斩刑,难道不正应了当日与你的对话,给他一个更好的结果?” 温恕不动声色的说完便为自己舀酒,而听了这一切的刘澜却是面红耳赤,这不就是温恕的巧令词色?这不就是当官的满嘴胡言?一脸的讥讽说:“不愧是当官的,生来就具备打官腔的能耐,ho。”刘澜自嘲的笑了笑,眼眸却是瞬间变得锐利,盯着温恕,冷冷的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这就是你对我的唐塞?” “这是答案,但不是唐塞。”温恕摇摇头,然后眸光灼灼的对上了刘澜的眼神,双目在空中相会擦出了剧烈的火花,只不过双方都没有退缩,良久,温恕才苦笑一声,好像被刘澜这副表现打败了一样,说:“你刚才既然说如果我实话对你说,你会答应,并不会不受命?或者对后棕发通风报信?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真会那样做么?” 这一回温恕又迎向了刘澜的眼神,只不过刘澜的目光有些躲闪,甚至是飘忽,显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要是那样自己会怎么做。 “连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吧,也许你会说受命,可那不是未发生的事么,如果你真的偷偷对后棕发报信,你想过结果是什么吗?要么蛾贼哗变,要么后棕发走脱,到时你叫我如何处置你?” 温恕见刘澜有话要说,摇了摇头,道:“不要说了,这些都是假如,当不得真。”端起酒樽,再次遥敬刘澜,只不过刘澜依旧没有要和他喝酒的意思,没有端起酒樽,甚至是从他进门自己满饮一樽之后那酒樽就一直是空的,他并没有舀酒,但这些温恕并不在意,昂首满饮樽中酒后,才斟酌着对刘澜说出了一番腹心话。 第三百二十一章 杀一儆百 一饮而尽的温恕慢悠悠的放下了酒樽,对着刘澜微微一笑,道:“你的义父,我的好友刘元起曾经对我说,你乃是兵兵中才,将将大才,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在营中上对将领下对士兵皆是重情重义,可以说你是兵兵大才,而这将嘛,却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所有说你是好的部曲督好的军司马,再往上就难免力所不逮,所以你这将将一项我给你一个中才,而这帅帅一项,还记得郭勋生前曾对你说的话么,想更好的造福百姓就必须要升官,所以这就是你所欠缺的,差了些杀伐的果断,或者说缺少了些向上爬的雄心和野心,而你为人又耿直对朋友恨不得掏出心来,这没什么不好,可偏偏你又缺少了些人与人勾心斗角的心计,所以我笃定你会放后棕发就是因为这一点,至于后棕发有没有利用这一点对你,我不作评论,但出于长辈我却要对你提一些建议,说一些忠告,如果你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远,除非官场上有人保你,保你的仕途平遥直上,不然,以你现在的心性和秉性,那么我敢说就凭你现在这般要么一辈子就只是小小的别部司马,要么就会倒在官场的互相倾轧之下,说句不好听的,你不是说我利用了你吗,那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是利用了你,可我并没有害你,可你要知道,日后也许会有人利用你,甚至还会害你。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还不懂。那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自己可以细想。如果从一开始我就说会杀死后棕发,那你还会保他么?或者是你还会劝说他放弃兵权回涿县吗?” 刘澜怔在场中。温恕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有些难听,但都是忠告,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温恕还是该怨他了,忽然身体一个激灵,好像自己跟着温恕的思绪越陷越深了,完全被他引到了另一个方向,要知道自己来找他可不是因为那些个性上的缺陷,而是温恕许诺自己不对付后棕发却失言违背了对自己的承诺。一副看待狡猾狐狸的眼神,不疾不徐的说:“你说的这些忠告我会谨记,但温太守你要知道你要杀蛾贼其他首领我不管,可既然我出面保他甚至在你面前求情,而你也已经答应了我,那么你就完全可以放他一马的,对吧。” “宪和,鲜于将军你俩也不要干坐着,该吃吃。该喝喝。”温恕笑对两人说道,而两人也都是一脸的雾水,不知道温恕怎么又把目光动到了他们的身上,干笑了一声。抓起酒樽就咕咕咕喝下了一大口。 温恕看着他二人喝酒的样子,笑道:“既然德然问我为何答应了要放后棕发为何又把他抓回来,那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谁能告诉我。从安帝继位到灵帝初年,天下造反者凡几?” 在场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哪知道这些,看着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样子温恕才又自圆其说道:“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从安帝继位到灵帝初年,就我所知道大规模的百姓造反就达数十次之多,这还不算数不胜数小规模的百姓造反,虽然这些造反最终都被镇压了,但你能想象世间竟然会出现了这样的名谣吗?像是自嘲一般,温恕喃喃自语,吟唱了起来: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谓,小民从来必可轻。那时我就立志日后为官,定要做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像是自嘲一样,温恕摇头说道:“可是自从一件事发生之后,我才恍然发现我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有些不服王化的刁民,绝非能以仁义所感化,响鼓还须重锤敲,知道是谁让老夫幡然醒悟的吗?” “谁?”这句话却是鲜于银所说。 “臧晏。” 臧晏?听到这个名字刘澜觉得很耳熟,在脑海里细细翻找,随即他找到了温恕口中的臧晏是谁,原来他就是那位匈奴中郎将,后来与鲜卑战;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臧晏出雁门却被檀石槐杀得大败而回,死者十之七八的臧晏。 “原来是他,却不知他又如何使温郡守幡然醒悟的?” 温恕笑了笑,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你们可否知晓,自蛾贼造反前这十余年间,天下造反者几许?” “多少?”刘澜问。 “无有一例。” 没有造反?刘澜倒吸了口冷气,要知道听温恕的口气从安帝到灵帝继位天下大大小小的造反不计其数,年年不断,怎么这十余年间却一例没有,难道,他的眼前豁然一亮,破口而出,道:“就是因为臧晏?只不知他却是如何使天下安宁若此的?” “因为熹平元年的一次百姓造反,而臧晏更是因为此次造反平定之后有功被拜为匈奴中郎将的,而影响老夫的,也正是因为这从熹平元年(172年)的会稽许昌(许昭,阳明皇帝)叛乱开始。” 温恕简简单单的介绍了下许昌叛乱的经过,虽然最终被臧晏剿灭,但臧晏却不分男女老幼尽杀造反之贼,自此之后,天下各郡闻风丧胆,其后十余载,再不闻百姓造反。虽然温恕的言辞平淡,可刘澜能体会到期间的血流成河,那得杀多少人才能让百姓心有余悸不敢提造反,也许正是因为这般的杀伐,才促使百姓一直隐忍着,直到一八四年的黄巾大起义彻底葬送了汉王朝。 温恕见三人从震撼中回归,才又启齿,道:“是以老夫始信,想要彻底根除贼患,必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若无当日臧晏杀伐果断,哪有之后天下十余载天下太平?” 没想到这臧晏之所以官拜匈奴中郎将却是因为杀了全部乱贼,不过此刻听温恕这么一说,他反而反应过来,感情温恕杀俘却是在学臧晏,却不知同样杀了数十万黄巾俘虏的皇甫嵩是和臧晏所学还是和那位人屠(白起)所学。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无奈的温恕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他绝对想不到这居然会是答案,因为这绝对是饮鸩止渴,连温恕这样的知识分子都抱有如此想法,可见大汉帝国从上到下几乎可以肯定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然皇甫嵩能杀了那么多俘虏? 刘澜必须要阻止温恕犯错,可就在他斟酌着该如何张口时却听到温恕侃侃而谈,道:“如果我能放了后棕发,那么我就可以放过杀害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的凶手,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又何必机关算尽去对付他二人?” 温恕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必须要学臧晏杀一儆百,警示后来者,不然就会给造反者一个错觉,只要在打不过的时候投降就可以,因为汉王朝是不会杀了他们的,你没看后棕发那样的大头目都活得好好的? 刘澜眼中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温恕说这句话的意思,对于执政者,杀一儆百无可厚非,所以他无可指摘,但他还是问了句:“难道温太守这般做就不怕蛾贼哗变么?”不用温恕回答其实这话说出之后刘澜就后悔了,这不是白问吗,温恕敢做就肯定消除了后顾之忧,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因为温恕笑呵呵的说:“实不相瞒,蛾贼所有头目皆以被软禁,剩下的普通士兵在没有头领的带领下就是一盘散沙,根本掀不起大浪来。” 这样的回答彻底证实了温恕是要全屠蛾贼,如果是惩戒这些头目,刘澜也就认了。可是那些蛾贼中很多都是老幼甚至是被裹挟进去的无辜百姓,所以他开始了苦口婆心地劝说温恕。要知道人的性格并不是单纯统一的,实际上一个人的性格是极其复杂的。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可以互不排斥的并存在同一颗心里,不能因为他们造反就说他们是坏的,要看到他们是为什么造反,而又是什么迫使他们去造反,据我所知,这都是因为豪族的不断扩张造成了大量的流民所致,他们都是些无路可走的百姓啊,他们已经那么可怜了,为何温太守还不肯给他们一条活路。 “我说了,因为要杀一儆百。因为要警示后来人,所以必须要斩草除根,必须要将这些不服王化者全部铲除,这可全都是为了大汉朝未来的安定啊。” 刘澜大笑:“让那些豪族,那些大家还有你们这些人安定的享福?原本我以为,生命,是每一个人所重视的;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在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眼中,生命等同于蝼蚁。” “我不想再和你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将他们全部处斩。你说我该如何以儆效尤?如果不把他们全部处斩而是全部放掉,他们之中一些心怀叵测者就会觉得造反也不会死,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的人起来造反。” “错了。大错特错了。”刘澜目光直逼温恕,道:“温太守既然是儒家,就应该明白宽厚比严苛更管用。饶恕比杀人更有效,因为无论你杀多少人。他们记住的并不是你口中的害怕,反而因此而不会忘记你的残忍。从此,造反者不会再来投降,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投降与否,他们都要死,这只会让他们更加的顽强反抗,要知道方今天下可不是只有我幽州一州有蛾贼,天下各郡,若都是毫不惜命的蛾贼与我汉军儿郎死战,到时,因郡守这一念之差,又会害死多少人,又会让多少家庭失去了他们的骨肉亲朋?温太守,三思啊。” 鲜于银的眼前一亮,他被刘澜说服了。 简雍则低头喝酒,两方他都不敢多嘴,可这样低头喝酒还真他娘的难受。 温恕握着酒樽的手掌轻微颤抖,好像内心挣扎急剧挣扎,半晌才不得不苦笑着说:“你的话好像是对的,让老夫生平再一次产生了一丝困惑,但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虽然你的话让我心生怜悯,可我也只能答应你暂时饶了他们,因为我现在也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因为北中郎将卢植已经派遣了一位将军前来统筹,待处理完幽州蛾贼之后便会组织幽州兵丁前往冀州青州助拳,原本我是想把你推荐给他的,看来这件事有些难办了。” “卢植派人前来?那样一来岂不是好事,怎么就难办了?”刘澜心中充满了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卢植这样的大儒应该是体恤百姓的才对,决然不会全部斩杀了这些蛾贼吧。 “呵呵,德然啊有些事你想的太过简单了,我问你,这次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身亡,朝廷能不知道?能不明正典刑?” “别说知道,只怕是朝野都震动了,这可是黄巾以来死的最大的官啊。“刘澜微微额首道。 温恕苦笑,道:“既然朝廷那边已经动怒了,对蛾贼那就只有一个字杀,你要知道,我不过才是个小小的太守,在那些位列天子阶的大人物眼中不过就是个小人物,看似风光,那也就是在涿郡一郡,离开了涿郡,什么都不是,我今日若是违背了天子的意思,你以为我还有可能继续坐在涿郡郡守这个位置上?今次蛾贼是犯了众怒,杀了一个刺史一个郡守,朝廷要有个交代,如果我不做,其他几位郡守也会做,甚至那位新来的将军也能做,所以这件事,我能做到的,就是压下来,帮你,也是帮那些可怜的百姓,可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不知道。” 温恕显得筋疲力尽,很多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最开始他自然是有着学臧晏的想法,也不怕刘澜来找麻烦,所以杀伐果断,要把蛾贼连根斩除,可后来被刘澜说动了,他又成了心有余力不足,这官当的,连他自己都窝囊,可他能一怒之下就放了蛾贼吗?不能,如今中涓当道,有他在还能保涿郡一方平安,如果他一时头脑发热,整个涿郡很可能就要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了。 此刻的温恕心中生出了携泰山超北海的无奈,苦笑着说:“贤侄啊,能帮你的我尽量帮,可能帮到哪里,我不敢保证,我就说一句话,老夫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说出这句话,内心之中是多么的无奈。 第三百二十三章 风花雪月 温恕的无奈不是身份与他相同很难体会,不管三人如何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发自内心的给予精神上的支持,哪怕这支持只是寒冬里的一米阳光,虽然毫无作用,但起码能使人感受到一丝温暖也就足够了。 刘澜眼中,也许感悟到的是高处不胜寒的悲哀,鲜于辅眼中,或许是权利所制的无奈,而在简雍眼中,那就是思虑众多小心谨慎的处事态度,虽然温恕心怀抱负,但在有些事上他却绝无选择,不然他将成为众矢之的,这就是幽州刺史死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很多事都无法随心所欲,因为再也没有人帮他遮掩,所有人都盯着他,不仅让他无所遁形更让他别无选择。 套用温恕对刘备说过的那句话,是让蛾贼死还是让自己死?确实是很简单的选择题,但反而是最简单的选择题却又从来不简单。不管你如何选择都没有对与错,所以不管如何选择都会让人心力交瘁,心生悲哀。所以此刻的简雍沉默了,从温恕找到他头上的那天起在他心目中温恕就是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可当今天温恕把话说透了说通了他才醒悟出一个道理,市井小民有市井小民的无奈,豪富之家有豪富之家的无奈,一方郡守就算你是土皇帝,但在你的头上永远会有一座高山让你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喘不过气来,可就算你努力到了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只要你做不到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你总会要如履薄冰。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能与人言一二三。 不然为何从古至今有那么多过江之鲫希望一跃龙门登上那九五之位。 沉闷过后,调整了心态的温恕端起了酒樽。这一回不用温恕谦让,只是一个眼神迎过来刘澜就主动举起了酒樽。虽然心中感慨连连,甚至还学着怀疑论者对温恕说的那番话进行评断,但他却从来不是怀疑论者,所以就算还有所怀疑,但最少他信了温恕的这番说词,最少他明白了温恕敢于背信弃义对付蛾贼并不是他真要失信天下,而是因为他有难处,甚至是他为了某些人背负了黑锅。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从怀疑论者的角度来看。先不说温恕那一连串国手布局的机关算尽,就是他在刺史府的迎迓与早已准备好的酒席便可知晓温恕是有备而来等着刘澜登门兴师问罪的,虽然表面上是他放低姿态来化解两人之间生出的嫌隙,但换个角度又何尝不是温恕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等着他刘澜自己上钩? 若是前者,他绝不相信温恕是那种被人鱼肉的人,若是后者,腹黑狠辣又与他所知的温恕有着天地之别,可将前后叠加取其中,那么一位对人和善对敌狠辣的鲜活身影也就跃然而出了。如果这样的人晚生几年,放在十几年后,那么相信他绝对有和曹操刘备这样的奸枭一争长短的资本,想干出一番大事来。并不难。 当然这也有他没有见过曹操的原因,至于刘备,那位一直隐忍。待人和善的男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超出常人的过人天赋来,与眼前的温太守比起来更是相形见绌。不过一位是修行了多年的老狐狸一位是才开始修行的小狐狸本身就没啥可比性,要等小狐狸彻底成长。成熟之后才能再去评述,看看他是否依然能如历史上一样再干出一番惊天地的大事业来。 不过那也要等到灵帝死后幼帝登基,像现在灵帝在位,有氏族外戚阉党三座大山。条条框框早已把温恕束缚死了,真想像刘备那样干出一番大事那是绝无可能的,也许这就是他的生不逢时吧。 简雍和鲜于银看着刘澜的反应都会心的笑了笑,他们相信这位头脑发热之后敢直冲温恕临时府邸的男人算是与温恕的误会彻底揭过了,也都笑呵呵的举起了酒樽,不得不说这样的结局是最完美的结局,不然以现在的局势最怕发生内部的分裂,若是稍有万一,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样的事是在座任何一人也不想看到的。 端起酒樽的刘澜将樽内酒水一饮而尽,很是豪爽的说:“温太守,那位从冀州而来的将军来前有关蛾贼的事就有劳您了,到时还需要您尽心劝说才是。” 刘澜这话可以说是一语双关,温恕自然只是在脑子里一过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其一是说在那位将军来之前还希望你履行承诺不对蛾贼动手,其二自然是希望他在那位将军来之后能够说情,就算是保不住蛾贼将领,也要保住那些兵丁,他正要说些尽人事听天命的官话,毕竟在这事上他不可能打包票,可刚要张口却反应过来这刘澜看似豪爽的饮酒,好像摒弃前嫌一样可这话一出口说白了就是对他方才的一番言辞还不尽信,温恕不得不感慨他对付蛾贼所表露出来的城府心机吓到了他,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是自己这么一闹,以刘澜的秉性又岂能有现在的城府心机,说出刚才那番一语双关的话来,笑呵呵的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这已经是温恕能做到最大的保证了,不过这对刘澜来说却比任何话都来的实在,如果温恕说什么一定没问题,他才会怀疑,像现在说尽力而为,绝对要比说没问题更让他深信不疑,如同吃了粒定心丸。 见刘澜没有在锱铢必较后,温恕才笑着将樽内的酒水一饮而尽,完事之后还不望爽朗的将酒樽倒翻,好像再说老夫并没有偷奸耍滑,其实也是在暗示刘备大可放心,答应你的事就会像这樽内的酒水一样,一口干,无二话。 这其中的门道就有些深了,不过酒桌上的四人都是酒国中人,这酒桌上最简单的哑谜又如何能瞒得了众人,一个个嘴角都禽着笑开始热闹的喝酒了。 一时间屋内四人传杯换盏,开怀畅饮,却再也没有提任何不开心的事情,此刻说些风花谈些雪月,好像一开始就从未有过不愉快。 第三百二十四章 偏将来了 四月,天气彻底回暖,窝在蓟县的张飞好像焕发了第二春原因是他找到了一些开心事那就是和司马学会了战阵之戏,当然此时战阵之戏风靡蓟县,相信随着幽州各位官老爷们返回驻地,战阵之戏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推广,随之而来的将是发明了战阵之戏的刘澜声望将再次升到一个高风,只不过这绝不是此刻刘澜所知晓的。 他现在每天除了练练刀法,就要属找张飞下棋了,原因自然是他这样的臭棋篓子早已不是关羽徐阿泰这些高手的对手但他又放不下面子,开玩笑发明者下不过初学者的关徐二人,这么丢脸的一件事自然不会做,还是上杆子去做。 所以他把目光投在了张飞身上,不得不承认张飞有着他另一个时代兄长刘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气质,这优良的传统刘澜当然不希望张飞摒弃,所以闲暇之时刘澜总会抽空来折磨折磨张飞。 虽然有许多人都跃跃欲试,但刘澜却从不给任何人面子,开玩笑,老子的不败金身可不想就此丢弃,谁想和老子下,先下过了关羽再说,没办法初学棋时关羽在不熟悉规则的情况下被司马杀的天昏地暗,至此有了心理阴影,又如何敢再来挑战司马寻晦气,不仅如此关羽甚至每每与人下棋都要夸夸司马,一时间司马便有了幽州战阵之戏第一人的名头,这有其发明战棋子的原因,也有二人初学棋时被刘澜杀的溃不成军的崇拜造成了错觉,只不过前来偷瞧他与张飞下棋打着偷学些技艺者就不免喷饭了。 这臭棋走的。怎么就成了战阵之戏第一人了? 不过很快大家就满头黑线的给司马找出了答案,因为那是在调教张飞。不然一上来就把张飞杀的片甲不留,也太打击张飞的自尊心了。 若是司马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怕连他也要喷饭了,但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样的结果,所以很多人看待张飞时的眼神就充满了小星星亮晶晶,能得到司马亲自指点,这得是多大的机缘啊,而张飞每每遇到这样的事,都是高昂着头,那自鸣得意的骚包样,也确实是让人咬牙切齿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因为这般受到万众瞩目时的鲜亮,尝到甜头的张飞哪会百折不饶,备受司马欺凌还心满意足呢? 整个蓟县就没有人赢过司马,想赢司马得挑战关羽,挑战关羽得下赢徐阿泰,一层层下去,能走到关羽面前的人少的可怜,更何况是挑战装胖的司马,所以滥竽充数的臭棋篓子直到现在也没有被人揪出马脚。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谁又能想到这么数日下来刘澜惊奇的发现张飞这小子好像被虐的虐的就突然开窍了,好在刘澜关键时刻使出了杀手锏,不然还真要让逮到胜利曙光的张飞破了他的身,这样一来司马的表现可就更在众人眼中如同天人了。不过这却没让胜利就在眼前却错失的张飞有半点憋屈的意思,反而还因为逼出了司马的后手而自鸣得意。 所以第二日一早他就来叫嚣着找司马下棋,就在司马取棋的同时却听到了张飞说什么找到了破解自己后手的法门了。司马慌的背后冷汗涔涔,急忙一派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大手一挥。今天不下棋了,老子有事。说完就开始撵人。 一脸失落悻悻然离开的张飞显得是那般落寂,只不过刘澜的表情却在张飞离去的一刻变得丰富起来,奈奈的,还好反应的快,躲过一劫,看来得换个对手了。 司马无比郁闷,连张屠夫都下不过这对数日来勉强拾起的信心的他绝对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他瞬间决定也不去找其他对手了干脆再也不碰象棋了。 一代象棋鼻祖封棋不下在此时绝对是一件轰动的事情但与另一件事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北中郎将卢植帐下的一名将军终于来到了蓟县,他的到来除了解决蛾贼的后患还有就是整编幽州部队,带领幽州军队南下冀州与卢植会师,歼灭冀州蛾贼。 晚宴如何刘澜不清楚,因为他还没有资格成为座上宾,在那里全然是些郡守都尉,相比于他这样的兵曹,资历资格也就太渺小了。 派人打探着消息,刘澜则静静的坐在大帐之中,百无聊赖,却心怀忐忑,如果那劳什子的将军执意要处决所有蛾贼,他又该如何? 有些郁闷,从下手间取出一枚棋子,翻过来一看却是一个兵字,他对象棋可以说知之甚少,来历什么的都不清楚,唯一懂的就只有规则,而象棋上之所以出现五兵,还是徐阿泰当日见到布局后的棋盘惊呼出声说五兵难道是暗指弓弩兵、戟盾兵、刀剑兵、铠甲兵、擂鼓兵?刘澜哪知道这些,支支吾吾的也就算默认了,然后也就有了后来的象棋被叫作战阵之戏的说法,只不过此刻在刘澜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兵戈的兵,兵戎相见的兵。 不过这样做也太不理智了,杀掉一位将军,那后果绝不是他能承担的,到时候成了叛军,在汉朝这个时代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相比于此时郁闷的刘澜来说,酒宴过后的温恕更郁闷,这个叫做范旻的偏将军还真是傲的不行,要知道他的职位连杂号将军都不如,在军中不过是芝麻绿豆点的小官,若非是战时,若非是有求于人,他这样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无名小辈温恕会给他好颜色,早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下马威了。 可不能啊,如今人家代表的是卢植,甚至可以说是朝廷,用在后世那就是钦差大臣,手握尚方宝剑,他这样的封疆大吏对上这样的人也得陪笑脸,你说,相比于刘澜,温恕被这无名小卒蹬鼻子上脸岂能不比刘澜更郁闷。 而这范旻也实在是狂的很,带着亲兵百人队拿着印信在没有多带一人就敢来幽州,现在世道不靖,若没有大勇气,还真没几个敢像他这样几可以说是孤身前来幽州的人了。而他也算是雷厉风行的人了,初来咋到也许是对幽州官场的不熟悉,整个饭局说出的话寥寥无几,可以说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众人的表现,就这么一连三日的无所作为之后,也许是摸清了幽州各官的脉门后,范旻终于有了动作。 就在今日,他给了温恕一个不好看,让温恕心中郁闷,大骂小子蹬鼻子上脸,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温恕彻底无语,原因无他,因为范旻就说了一句话,鉴于冀州战事,幽州蛾贼必须尽快处置,不能再拖。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争论 苍天啊! 温恕仰天悲鸣一声,望着长空心中是何等的无力,原本他想着借机说服范旻,可一直找不到机会,被范旻拖着拖着就失去了先机,如今人家反客为主,不仅要让他对付蛾贼,怕是这么轻轻易易的连这功劳都要摄取了,这将是何等的凄凉?为他人做嫁衣,简直是可笑,早知如此就该直言一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 可木已成舟,在加上温恕一大习惯便是事情发生后不是去抱怨而是去想办法,所以凭他的能力魄力,凭他的心计洞察力自然不会就这么听范旻的话去处理蛾贼,不然他就太被动了,可同样的,这几日来温恕对范旻的了解不多,范旻却把幽州这几位郡守的习性全都打探了个明白,更知道蛾贼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处理就是这位涿郡郡守在从中搞鬼,虽然此时向原本印象分极高的温恕有些不顺眼,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敢硬着头皮来反对自己,如此一来温恕在他心里可就彻底没有了任何好感,反而因为这种种原因让他对其深恶痛绝,别看他现在一脸的谦和笑容,其实骨子里从内自外都散发着那种盛气凌人,无时无刻不在仗着自己涿郡郡守的身份给他这位‘钦差’摆架子。 所以温恕此刻的表现看在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字----装。 心中恨得牙痒痒。 若说来之前,他最初是认为温恕会做人,是把蛾贼的功劳留给他。要做顺水人情为他在功劳簿上多抹一笔,后来又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觉得他这是不愿当恶人,想把自己抹干净。让他范旻去当恶人,这些他也就不去计较了,都是为了天下,为了社稷,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真错了,大错特错了,原来温恕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是想和自己作对,想给自己难看。 所以温恕现在的表现。现在的笑容看在他眼里发自内心的嫌厌,发自骨子里的讨厌,他将这一切归咎到自己是中涓提携起来的原因,所以对他这样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的人同样从骨子里对他们这些自诩名士之辈厌恶,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党锢已解,天下人齐心协力对付蛾贼他却在这里对自己制肘,那好我不和你抢这功劳,这总行了吧。 可就算他放低了姿态。温恕依然没有妥协,这件事已无关党派,而是一人之良知,温恕说的很委婉。他想在和和气气的气氛中将此事解决,给他一个交代,更给刘澜一个交代:“范将军。你要知道这些蛾贼都乃是平民,其中更有多数人为蛾贼所裹挟。他们何其无辜,又何必至他们死地。不若网开一面,只责蛾贼头目可好?” 温恕几乎是央求着说,可对着范旻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如果是裹挟,能裹挟出十万余人?就是稚童也不会信,所以他心中很是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但面上对温恕还是依旧有着该有的客气,虽然仅仅只是表面,但这已经是范旻最大的底线了:“温郡守,你这样的说词某并不赞同,也许你并没有到过其他郡县,可你若能亲身前往,而不是拿你未受兵祸的涿郡来比较就会知道,这些蛾贼绝对罪不容诛,这些蛾贼绝对死有余辜,不是亲历者不会知道邵陵凄容惨状,没有到过汝南,不会明白繁华都市旦夕残破凋零,也许你应该去看看北新城那里的寸草不生,或者前往冀州见一见百姓们易子享食,那样,我想你就会对这些刽子手举起你手中的屠刀,而不是对他们给予可怜的毫不值钱的点点怜悯。” 这话说的如同温恕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高居庙堂根本不晓民间疾苦,可正是如此才更需要这些蛾贼俘虏来恢复生产,如果连这些人都死了,能想象沃野千里无鸡鸣的场景吗?而且幽州还是大郡,本就地广人稀,真要是那样,幽州随时都能变成牧场。 范旻不容置疑的说道:“这不是耸人听闻,这绝对会变成事实,而且刺史郭勋太守刘卫的死必须要有个交代,这是他来这里的首要目的,甚至高过组建幽州军前往冀州作战,所以此事绝无妥协的可能。” “范将军此言差异,杀害郭刺史的元凶已然惨死,如果真要为郭刺史报仇,只需取下后棕发的脑袋,取下蛾贼所有头目的首级就好,没必要在牵连这么广了,这些日子我也私下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被裹挟进来的良家不在少数,而真正造反者也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生活无依,为了活命才走上这条不归路,只要范将军愿意,我愿意去感化他们,用仁德去教化他们,让他们重新做人,范将军,你仔细想想,那刻是十万生灵呐!” “我不是儒生,更没看过经义,没有你这般悲天悯人的胸怀,更不会去管多少生灵之死活,我所知道的一点,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人,必须要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范旻毫不客气的和温恕针锋相对起来,杀蛾贼这件事北中郎将自然不会多管多问,但他的上官孟益却提了这么一嘴,交代他此事要做好,中涓那里,或者说是天子那里是不愿留活口的,是要永除后患的,若非如此,他还真不屑与杀这些俘虏,他有他的傲气,他要杀的敌人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这些投降后放弃武装手无寸铁的降兵,所以身在局中,很多事情虽然并不感兴趣很可能还不耻但那都是身不由己的,他不相信温恕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又何苦来为难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他不过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可他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他又无法明说此事,只能冷冷的说道:“温太守,你们文人如何想的我不管,但你要知道我是武人,既然说到武人,那我就提醒你一下有位本朝名将臧晏,就是早先的匈奴中郎将,他当年是怎么做的想必您比我这小辈更清楚,还有一点就是钱粮的耗损,花费如此巨资养这些蛾贼,温太守你觉得值吗?养虎为患,温太守,不得不慎呐。”范旻最后语重心长的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有主意了 “原本老夫也曾有过范偏将这般想法,然而却有一人为老夫指点迷津,他说:宽厚比严苛更管用,饶恕比杀人更有效,因为无论杀多少人,是不会让人们感受到害怕,反而会因此而牢记你的残忍,如果我们杀了这里的蛾贼,那么各郡蛾贼必将拼死作战,到时又将死去多少汉家儿郎。” “温太守啊,亏你也是天下闻名的名士,怎有这妇人之仁?你当蛾贼真是天兵神将不成,就算他们不投降,又怎能对我北军儿郎造成威胁,你这是多虑了。” 说服与被说服,很多事上往往出人意料,信念坚定如温恕也有被刘澜说动的一刻,自然就有被范旻说服的瞬间,只不过温恕已然生了悲悯之心,当然不会再改心智,而范旻又有他的任务在,自然也不会退让,谁也说服不了谁,大眼瞪小眼,一个色厉内荏,一个怒极反笑,最终在这件事上温恕也只能挥袖告辞,他已经尽力了,对得起刘澜了,但同样的,他也不可能再去为难范旻了。 只不过他选择了独善其身的做法,范旻要如何做,他不会再去叉手再去管,当然手上的兵权他却必须交出来,这是朝廷的命令,也是范旻此次前来的目的,所以在通知刘澜伊始,不仅让其服从范旻更告诉了他结果。 当将人派出去之后,心中堵得慌的温恕却有种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感觉。 何其可怜。 而接到消息后的刘澜却颓然坐到在跪垫之上,有时候太有能力自然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但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受到器重。如此时的刘澜,但对此时的他来说。没有被偏将范旻器重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幸事。起码他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杀俘的代价。 刘澜派出了人手去监视其他几营的动静,他知道范旻很快会动手,但是选谁动手就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而他可以从容的安排一切。 此刻大帐之内,左侧张正梁大安平张飞右侧徐阿泰冀北雍盛关羽,一个个缄默不语,看着陷入沉思的司马一会舒展眉头。一会儿眉头紧锁,只不过此刻如果有人上前去瞧的话,就会发现司马埃几前的一张绢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怎么办。” 很显然范旻已经开始了秘密行动起来,可他如何对付黄巾,又怎样对付黄巾却不是刘澜所能知晓的了,对于此,刘澜显得毫无办法,就算派人去监视,但远水近火难免会出现鞭长莫及的纰漏。闭着眼,揉着太阳穴,他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澜的好粉丝张飞坐在下手跪垫之上如同坐在针毡一样,左右看了足有半个时辰见众人连个屁也不响一下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横肉泛着狠劲,说:“鸟。在这里干坐着顶个屁事,照俺说。直接解决了范旻一了百了,哪还有这些个鸟事。还让司马眉头不展。” “翼德,这事干系重大,不可鲁莽。”徐阿泰苦笑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张屠夫怎么还尽添乱。 “鸟,要是你们怕出事,俺去把那劳什子的范旻砍了,大不了出事后俺一人顶下来就是,决不让你们担干系就是。”张飞瘪瘪嘴,一脸不屑的说。 “胡扯,就算你想担责任就能没事了。” 刘澜先是骤然睁眼呵斥了一句,但心中却突的一亮,琢磨了片刻,咬牙道:“如果真把那范旻干掉,你们说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事?” 没想到被张飞这么一闹司马还真动杀心了,连‘钦差’都想杀,可见此刻为了保全蛾贼他是全然的不管不顾了,没办法,杀敌和杀俘这是全然的二马事,如果说这些人是在战场上司马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挥舞屠刀,可现在毕竟是俘虏,温恕都低三下四的求过他了,要知道温恕是多狠一人啊,为了这事都能放下身段,他范旻难道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现在算是彻底激怒刘澜了,动了杀心了,就算是他想好过,刘澜也不会让他好过了。 之前被司马呵斥立时蔫了的张飞发现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到最后却发现司马居然还真认同了自己,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左瞅瞅右瞧瞧,如果这时代有炮仗,早就跑出去放他个二万响了。 “这……” 一家子人此时除了张飞一个人傻乐其余一个个都被司马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而张正更是因为司马说出你们说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事而下意识擦了把额头,当然不会有冷汗,可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啊,到现在小心肝都扑通扑通跳着:“司马,那范旻您还没见过吧?没必要下狠手吧。” 哭笑不得的关羽也是一脸的无语,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司马和张屠夫下了几日棋连沉稳的性子也变得和张飞一样火爆了:“如果司马你现在杀了那范旻,就算温恕将此事押下,朝廷因为蛾贼之事焦头烂额暂时不做惩处,可蛾贼之乱一终,朝廷必然要翻后账,到时司马又该如何?只怕那个时候,连温太守都要跟着您倒霉了。” 被几人这么一说刘澜才反应过来那个劳什子的范旻还真不能轻举妄动,可心中憋了股邪火发不出那叫一个气人啊, 徒然看到了出了馊主意现在跟没事人一样笑得跟朵花一样的张飞,顿时心头火蹭蹭蹿,越看他悠然自得的样子越生气,吼道:“张飞,你给我过来。” 张飞还纳闷呢自己啥话也没说啊怎么又得罪司马了,一脸的苦瓜色唯唯诺诺跟个小媳妇一样走了过来不想却被如同豹子一样的司马蹿了出来照着屁股一顿就是一顿踹,让你破了我象棋的绝招,让你他娘的给我瞎出狗屁的主意。 张飞要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挨揍那绝对是欲哭无泪啊,不过好在司马那点手段和他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脚踹来虽快,却哪能踹着,急忙躲在了一边,本想拿张飞撒气的司马气没出来反而又惹了一肚子气,叫嚣道:“小子,你皮厚实,让我踹一脚就不计较你出馊主意之过,不然老子让你吃军棍。” “凭什么,凭什么。” 一家子人看着一脸委屈样的张飞在一旁看热闹看得直乐呵,这里有多少人都吃过张飞的拳头?此刻看着他挨揍,哪一个不是幸灾乐祸的想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连和张飞交厚的关羽都笑得乐不可支,一下子一直压抑的气氛倒是缓解了。 尤其是听说要吃军棍的张飞更是在被逼无奈之下一脸委屈的浑似被欺凌的小媳妇扭扭捏捏走过来后,司马脑海却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立时大笑着上前给了张飞一个熊抱,让张飞瞪着铜铃般的眼珠直瞪眼,不知道司马这是要闹哪样,还以为有一场无妄之灾没想到最终却变成了这样,连一家子人也都纳闷司马难道又是在迷惑张飞? 可就在几人乐呵着等着张飞吃瘪的时候却听司马不无得意的说:“有主意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杀俘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十余万蛾贼被分别监视,不仅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而是早预料到了有一日会尽杀蛾贼而方便下杀手,而今日,一直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屠刀终于落下,刚刚入睡的蛾贼被告知可以返乡,可想要离开的条件必须被绑缚,只有到达城外他们才会获得自由,不然如此多的蛾贼朝廷不敢轻易让其在蓟县内逛游。 为了获得自由蛾贼早已变得不管不顾,怀揣激动心情在抵达城外荒无人烟的野岭之后还不自知死期将至,犹在喧嚣叫嚷着为何还不为他们解缚,可直到发现周边兵丁面露凶光后他们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无辜的幼童不知发生了何事,衣衫粗糙的村妇在这一刻潸然落泪,便是连壮年老年也都浑身颤抖,呜咽起来,而那些成年男子虽然怒火中烧叫骂出口,却因被缚无法阻止汉军即将发动的暴行。 周边豁然出现的土坑不是活埋他们,就是为了杀戮过后避免疫病掩埋尸体,想到官军都已准备的如此周全,他们哪还有半丝活命的机会。很多人心中开始质问接受官军招抚到底是否正确,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这是一次利令智昏的抉择,官家的话,被骗多了他们从不相信,可多年后的再次信任却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早知如此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会在这里做待宰羔羊,在这里徒呼奈何。 然而唯一让他们心中庆幸的是官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他们下杀手,他们心中忐忑,彷徨无比。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双目却变得空洞无神。好像认命般的放弃了反抗。 忽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很多人都认得,就算没见过但在看到满头棕发后也知道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渠帅----后棕发。 月夜昏黄,还有一丝微风吹过,无助的人群好似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然而当发现那人蓬头垢面不说了,整个人浑身上下皮开肉绽,再加上和血迹混杂在一起的污渍,凄惨无比。 蛾贼看到后棕发这副尊容之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可官军根本就没有给这些失去自由者任何反抗的机会,噗噗噗,人头落地,血如泉涌,身体自由的落地终于阻止了骚动,而直到此刻,一直麻木的,好似三魂失去二魂,七魄失去六魄的后棕发才被抽动了一下心弦。 随即。他转身望向了一处黑影,身体虽然僵硬,甚至有些佝偻,但他还是有着自身的傲气。仰面望天,从鼻孔里发出了一道讽刺般的大笑声。 这笑声何等刺耳,刮的周围官军面红耳赤。 从被捉伊始。后棕发就大骂官军的不讲信义,可他知道现在去骂只会让官军恼羞成怒早些砍下众人的头领。所以,他的笑声成了最**裸的嘲讽。或是对自己最初放弃抵抗的讽刺。 然而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坦然面对,从容赴死,至于心怀愧疚者,便是这些可怜的普通黄巾兵士。 “是我后棕发害了你们,不知有没有下辈子,如果有,再来报答你们的恩情。” “渠帅。” “渠帅。”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其中的真情实感却让黄巾军们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一个个悲鸣痛哭,可喧嚣声刚起,之前后棕发看过的阴影处却徒然传来一道大喝声: “后棕发!” 这一声异常嘹亮,在野岭内回荡,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处阴暗,很快,就见黑影中掣马而来的刘备厉声喝道:“将此蛾贼魁首拖下去枭首,就地掩埋!” “诺!” 小校应诺一声,锵锒一声宝剑出鞘,眸子里更是划过道道森然杀机,抢上前几步,将后棕发拉扯到土坑边缘。 周遭的蛾贼看着眼前的一切尽皆面色如土、潸然落泪,而后棕发虽然有着从容赴死的觉悟,但真到了这一刻面色还是不自然的微微发白,直至毫无血色,甚至连身体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这样的表现让后棕发十分恼怒自己的怯懦,所以他咬紧牙关,就算是身体恐惧,但他也不会求饶,因为在内心之中,他是不屑官军的,甚至是鄙视。 土坑边缘的后棕发突然感觉到腿弯一痛,吃痛之下闷哼一声的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随后左右押赴的两人又踢向他另一条腿的腿弯,如此一来后棕发便成了双膝跪地,同时,那名刀斧手的眼中寒芒一闪,环首刀出鞘并高高举起,在月夜照射之下,环首刀闪过一道锋芒,顺着那道高高扬起的美丽弧线,许多蛾贼士兵都已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刘备看了眼这铁骨铮狰的汉子,就算是死,也是昂着头颅,没有发出一声一响,微微别过头去,即是行刑的指示,又是不忍看那瞬间的惨状。 ~~~~~ 想到了对策的刘澜却不想接到了范旻命令押解蛾贼五千至城外十里尽数屠戮的命令,这样一来就彻底打乱了司马的部署还有那好不容易想到的对策。 如果不接受命令,那势必就会如同造反,也许范旻现在还不敢乱动,毕竟他初来咋到不会贸然拿他开刀,可是等把蛾贼处理完后,范旻还能容下自己?虽然有温恕那边的面子,还不至于死,只不过前往冀州的事情怕是就要告吹了,一时间刘澜想过很多,所以他再也坐不住了,问道:“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 派出去监视的人陆续都反了回来,所以此刻士仁也出现在了帐内,只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并不好,因为几乎没有人拒绝范旻的将令,其中包括了刘备,甚至刘备是第一个做出抉择,到达囚禁蛾贼处带走蛾贼的将领。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都是为之一变,关羽和张飞两人的眼中隐隐露出几分怒气和痛恨,而刘澜则是心中一沉,原本以为刘备怎么也会和他抱有一样的想法,就算没有也是选择中立,可他没想到刘备却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既然如此,张正,你先去把蛾贼带出来。” 刘澜说完,却又看向士仁,道:“对了,知道刘备处决蛾贼的方位是哪里吗?” “城北五里外的野岭。” 居然顺路,冷哼了一声的刘澜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净化 刘澜赶到的时候正巧不巧就是后棕发人头落地之时,连后棕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刘澜大呼一声:“住手。”但已为时已晚,而听到阻止声的刘备却骤然回头,看到刘澜,诧异道:“德然,你怎么来这儿了?”他望了望身后他带来的那些蛾贼,一头雾水:“难道你也要在这里解决这些蛾贼?” “不是。”刘澜上前,在刘备面前低声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偷偷将这些蛾贼放走,只要做得干净,没人会知道。” 刘备苦笑,偷偷看向了一边的阴影处,这般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出刘澜的注视,而且还是他刻意为之,所以顺着刘备的眼神刘澜看了过去,不知道刘备给自己的信号是什么。 而那阴影在刘澜看过去的时候走了出来,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范旻,因为这里要斩首后棕发,所以他亲自来此监督,不想却遇到了刘澜。 “他是?”刘澜低声问刘备。 虽然刘澜说的声音小,但他的嘴唇刚一阖动,范旻便自我介绍,道:“在下范旻。” 刘澜心中一黯,知道刘备有何苦衷了,拱手施礼说了声范将军后,又说:“范将军,末将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给他们一条生路。” 虽然明知没有希望,但刘澜还是打算试上一试,在加上时间紧迫,故也没有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道。 “不可以。” 范旻说的很干脆,说完之后再也不去看刘澜,而是盯着刘备。以命令的口吻说:“杀了他们!” “我看谁敢。”刘澜并不想动强,可说又无法说服范旻。只能动强,来前在帐内时他就先想到杀了范旻后来更因张飞想到劫持他。但这并不明智,所以他瞬间窜到了范旻的身前,想以此逼迫范旻做出退让。 左手握着屠龙刀,右手握着刀柄,只不过没有出鞘,站在范旻身前不远,逼迫着他。 “我说杀了他们!”范旻对刘澜的威胁视若无睹,只是对着刘备和周边的汉军历喝一声,下达他最新的命令。 刘澜虎吼一声。一众老兄弟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后,不管是何时都选择站在司马身后:“我看你们谁敢。” “刘澜,你要造反吗?”看着刘澜身后的人群,范旻皱了皱眉,感觉这个刘澜有些棘手,果然是传闻中的刺头,不好对付:“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他们也必须死!” 忠君思想容不得刘澜有这样的举动,叛逆就是叛逆如何能去怜悯。可刘澜不一样,他来自后世,就算是受过这样那样的教育可长大了成人了道理也就懂了。 一个人可以不爱他的政府,但不可以不爱他的国家。而黄巾乱党就只是一些受到政府盘剥无路可走的百姓,他们有没有错,为了生计而革命没有错。但他同样没有真打算杀范旻。如果杀他早杀了,他只是把范旻拦下来。好让自己的人放走蛾贼。 “司马,千万不要冲动啊。” 可是刘澜的人还没动。刘备却动了,看着越来越恶化的局面,刘备只能前来当这个和事老,苦口婆心,道:“德然,千万不能鲁莽冲动啊,你要是一意孤行放了这些人,你想过你的安危吗,你想过你周边这些兄弟们的安全吗?难道为了这些本该死的蛾贼,你要眼睁睁看着你这些老兄弟因为你的牵连而一同被斩吗?” 刘澜的心中一阵急速跳动,回头望了眼周围的老兄弟们,默默的退开了,身不由己,太多的牵挂束缚了他的手脚,他从来没有一刻是这般怀念草原的生活,在那里他一个人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他能因自己的一个念头而放过几次三番打下来的伽罗部百姓,更能因为自己一个念头而进攻狼帐,可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一个官职比他没高多少的偏将军,就可以让他违背自己的原则,而自己稍有反抗,就会把一直所珍视的老兄弟们害死,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郭勋当初说的那句话是何等的至理名言。 官职,权利,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被刘澜所重视。 一瞬间,刘澜脑海闪过了许多,就在他想着只要自己有足够分量就能避免如此惨剧时他听到了蛾贼的悲呼。 “求求将军,求求将军,救救我们啊。”众多蛾贼将希望放在了刘澜的身上,可他们越是这样的表现范旻越是冷笑连连,满脸的不屑一顾,道:“有眼无珠的蛾贼们,你们以为今天还有人能救你们吗,来人,全部给我推到土坑边砍了。” 刘澜的心一沉,众人的劝说让他犹豫起来,也正是这样的犹豫,让他心中有了丝妥协,甚至在某一刻有了丝恍惚,他想到了一名言:指责人民有眼无珠的往往就是那些蒙住人民眼睛的人,显然此话放在任何时期都是世界真理,正是这一恍惚,汉军开始了对蛾贼的屠杀,刘澜最终选择了默认,可看着那一具具在惨呼中倒下的身躯,刘澜的心脏在不停颤抖,好像针扎,痛彻心扉。 眼前的世界好像变成了酡红一片,天翻地覆,到处都是血液流动的画面。 如此凄惨的一面,就像火一样点燃了刘澜所有感官,既能毁灭一个人,也能净化一个人,在这样的杀戮中,刘澜是那个被净化者,每一刻心弦的扭动,都在得到升华,可这样的升华,绝非是坐在溟濛中的天人,也不是汲般摒弃五官,而是由周身感官所致。 看到的悲惨画面,嗅到的血腥气息,听到的惨叫悲呼,可那句呐喊声,却让刘澜心中悸动。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些普通百姓们,也许因为各种原因加入了黄巾军中,甚至他们更不是所谓的黄巾道徒,但此时,在这些将死之人心中,他们终于彻底信服了黄巾军,认同了太平道的理想绝对强过了已经腐朽的汉王朝。 这样的呐喊声同样在刘澜心田泛起了波澜。 是啊。 和汉王朝这些利欲熏心的权力者相比,世上的,他们口中的,所谓的恶徒们岂不是多少还有点人道? 第三百二十九 翻天地覆 和汉王朝这些利欲熏心的权力者相比,世上的,他们口中的,所谓的恶徒们岂不是多少还有点人道?呵呵,听着黄巾军中这讽刺的呐喊,刘澜心中,刘澜帐下,所有汉军心中是何等的悸动?他们呐喊说因为这些卑鄙无耻者统治着天下所以才会不断产生卑鄙无耻者,这是何等浅显的道理,难道连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这一刻,眼前血腥的一幕好似让大家都有了一丝松动,头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打上一个问号,可是虽然怀疑他们所做的正确性,虽然刽子手们在屠杀时手上的动作稍有停顿,可是杀戮仍在继续,只不过在杀戮中,彻底疯狂暴怒的范旻,咆哮着命令将喊出这些蛊惑人心话的始作俑者斩首示众。 在那人尸首搬家的一霎那,刘澜听到了他的大笑声,虽然刘澜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永远记住了他在生命即将结束一刻所喊出来的话。 虽然汉军对他拳脚相向,甚至打碎下颚牙齿,但刘澜还是听到了他最后说出的每一句话。 不,并不是刘澜,而是所有人,穿透心灵,场中一片沉寂,这一刻耳畔响彻的,只有那人临死前的那句话: “比起你们这些官军,我们,就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因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不然苍天如果睁眼,为何还不收走你们这些恶徒!” “恶徒!” “恶徒!” 是嘲讽?是嘲笑,是何等的让人深思,所谓正义的一方是否正义?所谓邪恶的一方真就邪恶? 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何其可笑? 一个人活着,绝对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开心。自己的安危,自己日后的前途。因为还有许多东西比这些更加重要,像是责任,像是担当,还有这一条条的人命。 “放了他们。” 刘澜步伐沉沉,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异常的缓慢,可就是这缓慢的步伐却让范旻无法逃脱司马的掌控,目光森寒的出现在范旻身边,屠龙刀终于出手。抵在了范旻脖间,声音阴冷道。 “我不信你会杀我。” 范旻嘴角泛着轻蔑的冷笑,连看也没看脖间的屠龙刀,甚至是一边努力抑制怒火的刘澜,盯着刘备继续下令,道:“杀了他们。” 刘备额头冷汗涔涔,这俩家伙怎么都是不要命的主,没有理会范旻的命令,他可知道自己真要是下令杀人。刘澜势必就要砍了范旻,虽然他心里并不想刘澜好过,可并不意味着要正面对上刘澜,那么借刀杀人就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像现在这样就显得太过明显了,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因为刘元起的关系甚至会牵连到他。所以他不得不慎重。 刘备对刘澜劝说起来道:“德然,你不能杀他。你要知道,你如果鲁莽了。朝廷是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你既然敢动刀你一定不会顾及,可你想过之后吗,还在蓟县的那些太守门会坐视不理?就算你能走脱,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和元起伯父的关系,元起伯父一家势必会受到你的牵连,那时,你想过后果会如何吗?就算你不为元起伯父着想,你手下这些人的安危,他们的家人你又如何保全?所以刘澜,你还是消消气吧,不然因为你一时的鲁莽而惹来的众怒,必将会牵连到你的亲人啊。” 刘澜默然,从他拔刀这一刻他就清楚这点,自己既然敢杀他,自然就没有想过逃走,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会连累他人,既然选择了开弓,那势必就没有回头箭,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绝不会妥协。 范旻一副身死置之度外的样子,道:“刘澜,你是郡兵曹,你不能对这些反贼心存怜悯,更不能让这些黄巾余孽继续猖狂,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今天就算我死了,也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刘澜冷笑,满是嘲讽之色:“我知道从他们拿起武器的那天起他们就不在是平民,可是你看看他们穿着打扮,我又如何能狠得下心对他们杀戮?这与杀戮平民有什么区别?” 范旻冷笑。 刘备急道:“德然,不要在执迷不悟下去了,他们不是平民,他们都是叛党,是逆贼,如果你不杀他们,会有更多的百姓更多的汉军葬身在他们的手中,你这是妇人之仁!” 相比刘澜看向刘备的眼神里的不耻,范旻却很赞赏的看了眼刘备,然后淡淡的对刘备说:“你投身汉军很多年了吧?刘澜兵曹?” ho,刘澜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投身汉军多年就能做到对这些人充耳不闻?就能漠视百姓疾苦不知了吗?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才造反吗?” 刘澜突然提高了嗓门,高声,道:“野心家,死忠者我绝不会有丝毫怜悯,但你看看这些被俘的百姓,他们虽然在哭,可是内心是在怒吼啊,是在对这个腐朽政权发出的怒吼啊! 他们的怒吼,是对世间充满了无助,对朝廷充满了失望,这才是他们造反的原因啊! 我的军职是杀鲜卑人,乌丸人得来的,而不是这些百姓,他们都是我大汉子民,受人蒙蔽,如果所谓的军功是靠杀戮这些百姓,用他们的鲜血换来我铺垫我升迁的官职,我做不到! 我刘澜, 做不到! 我所崇敬的大汉朝,是被后世推崇的强盛王朝,还是腐朽不堪的王朝! 谁能告诉我!!! 这样的汉朝我还该让他存在下去吗?我还该舍去性命去守护它吗!!!!” 心惊胆战的刘备如何能想到刘澜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战战兢兢的说“德然,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啊,大逆不道是要被问罪的!” “自从党锢之祸后难道连最起码的言论自由也没有了吗?”刘斓嗤笑一声,无比的心灰意懒,它所希望的世界,应该是思想自由,人生自由,言论自由;应该是解放性格,解放妇女,人人平等的世界,而像汉朝这样的封建王朝,它知道自己不会再去守护了,身为后来人它难以做到对人性的抹灭! 苛政不如没有统治。 噗。 直到死前的一刻范旻都想不到刘澜会真的动手,眼珠瞪的滚圆,瞳孔不断扩散,直到倒地抽搐了下,彻底死去。 对此刘澜视若无睹,因为已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所以今日范旻必须死,至于后路,他已然想好,那就是矿山,大喝一声,道:“愿意回乡的,可以走了,没有人会拦你们,愿随我走的,跟我返回右北平,同样,还有你们,刘澜回头,看向了他的队伍,他们大多都是涿县来的郡国兵,刘澜没必要害他们,而这之中则还有关羽。 因为按照约定,他已经可以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章 立功卖命 蛾贼被屠,虽刘澜施救,不过总数十余万人也就只救出了七千余,看着一道道垂头丧气的身影刘澜心中五味杂陈,而一边的刘备,在经过刘澜怒杀范旻之事后缓缓恢复了心神,苦笑一声,便要告辞而去。 刘澜诧异,他本要去自首,不愿牵累他人,可不想刘备却又要走,细问之下,刘备才说出实话,范旻既是卢植麾下,他又是卢植高徒,再加上元起伯父与卢植交厚,此事尚能遮上一遮,只不过刘澜却不能再在此处停留,必须快快离去。 刘备说法是真的?若是真的为何他现在才说?之前他劝自己时可没提这些,一直以杀了范旻会牵连他人为借口,可是很快刘澜就想明白了,他这样说,只是怕自己鲁莽,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才不得不说出实情,让自己宽心。 想通这一切,刘澜自然就能看出了刘备掩藏的心情其实并不高兴,可这般奸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但不得不说刘备能在这般关键时刻帮他一把真很难得,要知道他这般外貌忠厚,内藏奸诈的人,实在比什么人都可怕。 所以刘备在不抓他甚至没打算背后害他的一刻刘澜对他就改观了太多,不管之前背地里有多少矛盾,但在此刻没有落井下石甚至表现出如此胸襟,足见刘备之所以在历史上能取得成功是有其必然的。 随后两人又攀谈了几句,问他如今范旻已死,不知日后有何打算?虽然知道历史上刘备是铁定要去投卢植的。不过得到答案后刘澜还是愣了下,在等他回神。刘备已经带着他的人手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刘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在他心中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可他又何尝能够知晓黄巾之乱根本就不是他的命运转折点,如果他记得不错,日后因黄巾讨叛升官者大多都被沙汰,而刘备更是干出了鞭挞督邮的事,就算不干也会被免职。 此刻也许在他心中,还在想着借助其老师卢植的光吧,甚至还很激动吧,可命运就算这样。看似是机会,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同样的命运又是最不公平的,可要说起来他又是如此的公平,如果不是因为刘备的坚持,日后也未必会有此成就,也许这就是历史开的一个玩笑吧。也许这就是矛与盾之间的一个微妙平衡吧。 没有今日的努力,何来明日的收获,只不过今日的努力却消耗了刘备太久的时光。 不过刘澜很快便重整心情。不在理会走向不同命运的枭雄,对他来说,他以浮游之身,撼动了苍天大树----汉王朝。 这无疑是一场胜利。可这真算得上是一场胜利吗?刘澜看向了死去的人群,血流成河,触目惊心。一霎那。刘澜好像明白了,真正的胜利。不是打败强大的对手或权高的人物,而是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死。也要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刻! 这就是刘澜在那一霎那间得到升华后所领悟。 刘澜想了想如今能去的地方,再投公孙瓒?矿山?或者是种部。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去的三个地方,不过前者后者却都被他否决了,不管是公孙瓒还是种部现在去只会拖累他们,尤其是对汉朝心灰意冷之后,这样一来有着矿石与农业基础的矿山就成了他日后发展和壮大的唯一地点。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需要一个人,那就是欧冶坚,这是谈好的事情,刘澜不怕他耍赖,再说他现在在涿县也无法回老家,所以刘澜便派了安平走一趟去涿县,接他来矿山,目的很简单,就是压榨他的能力,让矿山的工人掌握先进的冶铁术,虽然这对古人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过刘澜相信,凭欧冶坚的技术,只要稍加指点,就能让矿山那些铁匠一日千里了。 当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那就是涿县郡国兵,他们都有家眷,刘澜不可能让他们没名没分的跟自己走,至于蛾贼其实也一样,所以他大喝一声:“黄巾中愿意回乡的,可以走了,没有人拦你们,若无处可去的,可以跟我去右北平,同样,还有你们,刘澜看向那些郡国兵。” 算上郡国一万多人,留下的绝对超过了刘澜的想象达到了六千多这还不算从右北平来的二千人,刘澜没想到这么多人愿意跟随自己走,尤其是蛾贼,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不跟自己走又能去哪,别说无家可归,就是连一口吃的也没有,要真这么一走了之迟早要饿死,这还不说朝廷未必放过他们,既然要死,不如跟着司马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安顿完了郡国兵与黄巾军,剩下要解决的就是另外二人了,对他两人,刘澜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而是三人来到了僻静处,。 左边的关羽,右边的张飞,都是他忽悠来的,他要提前探探他们的口风,毕竟答应关羽是因为他立功之后恢复白身然后放他回家团圆,而张飞,却是因为帮他恢复白身从而如同良家子从军立功受奖。 可如今关羽那里已经达成了,张飞那边却再也无法达成,所以他要知道两人的去留,当然他这样也是打算以退为进,不然到时两人真要走,他也不知该如何挽留,毕竟刘澜并没有像刘备和二人结拜,不过历史上三人好像也并没有结拜。 关羽想也没想的说他要走,这让刘澜心脏砰的一跳,他知道挽回的希望渺茫了,关羽的回答太干脆了,可后面的话却让刘澜大喜过望,因为关羽说他要走,是回去接家人,并不是离开,关羽的笑容很欠揍,真的,刘澜看到他的笑容时感动的不行,这个时候选择与他风雨同舟,他岂能不给他一个最便宜的拥抱,要知道人家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把命交给你了。 刘澜心中感动,但关羽接下来的话却把他感动的一塌涂地,他说不过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看着关羽上翘得意的笑容,刘澜这时才知道被他耍了,亏得刚才听他说要走时紧张万分,可现在要生气又生不起来,要高兴又笑不出来,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半晌,才问他说:“为什么云长,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走?” “因为你,不糟蹋人命。” 答案并不是王八之气啦,高大威猛啦,只是在普通不过,可却是最不普通的,能珍视他们这些陌生人的生命,何尝不会珍视他们这些兄弟们的生命,从前也许关羽只是为了立功,可从今日起,关羽决定,为他卖命。 这样的结果,连刘澜自己都没有想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天神也 关羽的直白让人感动,无畏的支持更让他甘之如饴,要知道刘澜招来他与张飞的目的正是因为心中隐隐无法将二人和张正几人归为一谈,可以说那些从草原活下来的老兄弟们愿意和他去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可关羽,刘澜则会在心头打上一个问号,这不是对关羽为人如何,而是对他自己的不信任,甚至因为他今次因范旻坚持而对汉王朝产生愤懑并除掉范旻后心知无法在汉王朝立足后,不想拖累关羽。 但关羽的直白,让刘澜重拾了信心,对他今次的作法更加的肯定,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么?也许失去了‘寄生虫们’的好感,但却彻底得到了关羽的友情,这在刘澜眼中是区区几百石的兵曹永远无法换来的,也许失去了当下,但无疑,刘澜换到了未来。 是啊,未来,虽然比之一郡一县他现在的地盘矿山渺小的几可不计,可就算真的杀掉这里的蛾贼,帮助汉王朝杀掉更多的蛾贼就能有一处发展壮大的地盘了吗?这里不是小说,这里是大汉,灵帝还没死,皇权的至高无上,外戚宦党还没有被董卓杀光,还有从光武帝后发展起来的士族,没一个是吃素的,只要你还在大汉朝,就不会有发展起来的希望,何况就算因为平定黄巾加官进爵,但不久之后又会被免职,除非那个时候你有了与汉王朝一战的实力,不然就只有被免官或是消灭。 虽然历史上很多人喜欢把黄巾起义当做三国伊始,但这绝对是一大错误,当然到了三位大佬称帝时。却又失去了其中精彩,所以要做一个分水岭。那么黄巾无疑是导火索,董卓入京则是分水岭。皇权衰落,士族阶级因党锢的萎靡,再加上外戚宦党的退出历史舞台又无有能够替代的势力出现,才促成了个人势力发展的黄金时期。 也正是这样,再加上手下多是‘汉’忠,刘澜内心深处虽然有些小九九但归根到底还是拥汉的,他努力改变着,不管是历史车轮的无法撼动还是他自身的薄弱,刘澜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此时再回头去看,他幡然醒悟。 因为一个王朝的终结有其必然,不是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将他继续延续下去的,携泰山超北海,可笑而荒唐。尤其是温恕失信天下欺骗蛾贼和范旻举起屠刀杀尽蛾贼的那一画面再次出现在脑海,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后皇甫嵩的所作所为,刘澜可以说彻底对汉王朝灰心了。 而因灰心则心生失望,心生失望则心生动摇。心生动摇则坚定了他日后将要走向的另一条路,这条路虽然是最具艰难的一条路,但他明白即使再难也要走下去。 这条道路注定充满荆棘,就像是黄巾军那样。虽然最终的结果可能凄惨无比,可是,在某些时候。寻找正确的道路本身就需要他们的存在的,而这些无所畏惧的先驱者黄巾军们。本身也是一种生存方式,所以刘澜必将走下去。从今天起,踩着他们的尸体开始新的征程。 这条新征程,必将充满了争议,甚至是诋毁与争议,可就像今日的结果一样,刘澜不会去管世人的任何闲言碎语是如何评价他的,因为,我,刘澜,只想依照我自己的信念做事,不后悔,绝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我只会告诉你们所有人, 结果都一样! “司马?”一直沉默着的张飞终于开口,他看上去有些激动,让他脸上的肌肤扭曲在了一起,更丑了,但司马看着却觉着很可爱,他头一次发现,如果把胡子剃了,应该是可以朝萌系发展的,如果有模板,那么就是奥尼尔,来段搞笑的扭臀太空舞,绝对不比任何偶像明星引来的尖叫少。 “嗯?”刘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了奥尼尔,并不是两人有多像,起码身高就差了一大截,可不得不说,从见到张飞伊始,他就把心目中那个粗鲁莽夫的形象击碎了一地。 “你后悔吗?” 刘澜没想到心中刚想到会不会后悔张飞就第一个来问自己,难道这小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然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知道?或是说这小子会读心术,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刘澜心中各种国骂,可盯着张飞看的眼珠却始终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表情变化,一脸的郑重,好像司马的抉择将关乎到他一生的命运一样,这让刘澜苦笑一声,显然是他多虑了,读心术做蛔虫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张飞还做不到。 刘澜摇着头,一脸的郑重其事说:“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既然做了这事,我就一定不会后悔,既然结局无法改变,与其后悔,不如收拾心情向前看,也许把事做得彻底之后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也说不定。” 刘澜豁达的说词让张飞整个人心神一愕,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激动的颤抖,良久,在他心头闪过无数念头可其实连一分钟也没用,就见他碰的一声拱手施礼,这已经是很重的礼节了,都说汉朝没有跪拜礼,也只有到了这个时代你才发现中国人的膝盖骨除了坐之外,并不会弯。 只听张飞激动的说:“司马,从你在温太守手上救下俺来的那天起,从你为了俺用了千年人参那天起,虽然你没有说,可俺一直都想和你说句话,可在涿县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不,司马,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对,俺承认说谎了,说道此处的张飞彻底挺起了胸膛,迎向了司马的眸光,他一直面对司马是心怀畏惧的,心怀感激的,可今天是他要说出心里话,俺承认,在涿县并不是没有那样的机会而是俺觉得难以启齿,但今天,俺有这份勇气,俺要对你说,呼,张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昂首慨慷说:“从今天开始,俺的性命交于司马你,绝不拖你的后腿!绝不拖大家的后腿!就算为司马您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俺愿意!” “翼德!” “嗯?”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老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你爷爷张飞!” 张飞的一声吼,让刘澜又想起了他在邓茂面前的这番话,后来司马每每情景再现,都是热血的不行,每每到此,都会叫好一声: “张飞,天神也!” 这话张飞不知从司马口中听到了多少回,可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触动,他抬起头,默默下定决心,为了司马,俺会成为这世间最强的武者! 没有之一! 因为我乃,天神也!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与子偕老 刘澜帐下原郡国兵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因为他们还有家小在涿县,刘澜不会强求。黄巾军要离开的也都离开了,就算各怀心思也已经不重要了。 安平也走了,去了涿县接欧冶坚,一时间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大多是些毫无牵挂者,而此刻他们也知道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刘澜回眸望了眼蓟县的方向,再无眷恋,一边吩咐徐阿泰关羽开路,其余众将守护黄巾百姓,而他自己则与张飞率千余骑兵押后。立即启程前往卢龙矿山。 众将一声应诺,山谷间开始紧张忙碌起来,很快不到万人的部队便踏上了行程 乌云遮月,和风吹拂,连着赶了一夜的路,队伍才在东方现出鱼肚白时歇息,此时休息除了照顾蛾贼老弱的脚程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温恕的到来。 得到消息后的刘澜独自一人骑着小马驹等候温恕,他不知道温恕的来意,是友是敌,如果是后者要抓自己那刘澜也不会反抗,好男儿敢作敢当,他不会让温恕为难,如果是前者,那么有必要与他作别,因为再一次的见面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老头前来,没有不候之礼。 正是这般五五开的迎候,让很多人心弦提振,远远望着那道身影微微出神,心间的复杂,不止是那些蛾贼,还有许多郡国兵,因为司马的表现是对他们传统思想的一次打击,就算到了现在,心中始终在对于错间徘徊。 相比于他们。傲然挺立的司马却是一副不悲不喜样,可那道身影却看在很多人眼中有些落寂。他摘了一片树叶,在小马驹的马背上吹了起来。哨声很美妙,悠扬轻灵如百灵鸣唱,那是从未听过的曲子,没有编钟大吕的盛世之音,也没有箜篌琵琶的北鄙之音,反而是那种能涤荡心灵让人心境祥和的空谷之音。 连刘澜自己此时也不知道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那是融入天地的感觉,却又与不杀刀法无关,使人心境平和。好像从前没看懂的看不懂的都看懂了,思绪如同抽丝剥茧,很有头绪,这种感觉很舒服,是刘澜从未有过的,心境宁和。 曾经他想要改变世界,或者说是改变汉王朝,但此刻他才发现携泰山超北海的无奈也好,蜉蝣撼大树的渺小也罢。他走了误区,视野出现了盲区,病入膏肓的大汉朝,早已过了头疼医头脚头医脚的时期。要下猛药,可药下重了,就会像董卓那般将人医死。轻了又无济于事,可想恰到好处的医治。就必须要掌握自己的人生,逆天改命。从上到下改变这个世界,可一旦稍有不慎,就会走上黄巾军的后尘,那么凭汉王朝四百年的余威会轻易将任何人碾碎,尸骨无存,如果是要随遇而安,那么历史必会顺其自然的发展,所以刘澜带来的蝴蝶效应,必然无法在老美那里带来一场龙卷风。 想通这一切的司马苦笑摇头,跳的越早死的越快,为他人做嫁衣不如自己先积攒实力,既然是这样,那么日后的大才拐骗就必须提上议程,这是崛起的资本,可在这般世家掌控的世界,没有声望,拐骗将寸步难行,更何况还是地处偏远的右北平。 想要有噱头,那么无疑就要在士林间有威望,登高一呼,就像是袁家,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而这无疑就要有政治资本,可对刘澜来说在杀了范旻之后彻底将仕途这条路断了。 忽然,刘澜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为后来人,他自然知道乌丸再过几年会大举南下,而这也许将是他再次崛起的关键。 刘澜笑了,只不过在他嘴皮翘起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温恕的抱怨声:“真是个冲动的小子,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温恕摇着头跃马而来,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与模样,刘澜尴尬的耸耸肩,却骤然发现温恕身后的方向,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时间,他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对于温恕来后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说最初刘澜愿意受罚的话,那此刻刘澜将会反抗,因为他要‘改变’汉王朝。 远方传来的马蹄阵阵声越来越响,连大地都开始颤动,很显然,几百骑兵是绝对制造不出这般阵势的,而如今的蓟县,能有这般骑兵者,无疑是那位老相识公孙范带兵前来了。 刘澜瘪瘪嘴,这感觉还真是怪异,不久前的同袍,难道真要刀兵相向了?刘澜抬眼,忽略了温恕,眯了下眼,才望向了传来马蹄声的方向。 随即他又听到了身后的响动,是张正他们,但刘澜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交恶温恕,更不会与公孙范决裂的,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温恕敢孤身前来,这般气魄在加上他那恐怖的算计与手腕,说明他敢来就没把他们这千余人放在眼里,所以刘澜很有自知之明的让张正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而他则会去探探温恕的口风,就算谈不成,他也能将温恕劫持,这就让他无疑立于不败之地了。 刘澜迎了过去,一个人,这让温恕很满意的点点头:“打算去哪。” 温恕这一问很奇怪,不悲不喜,毫无表情,从他口气中你根本无法听出他是在询问还是诘问,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来抓他,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来送他,这让刘澜一时捉摸不定温恕的真实想法,对于这样的老猎手,他还太嫩太嫩,一瞬间心中想了许多,然后沉声,道:“来抓我?”既然温恕不露马脚,那么刘澜就要想方设法来瞧瞧他的真实目的,而这般开门见山的直问,比拐弯抹角的试探更有效果。 很干脆,温恕毫不犹豫的摇头说:“不是。”从他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温恕那双手却紧握在一起频频颤抖,他应该很激动,可又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激动,甚至到后来有些痛心,甚至有些难过,这模样,让刘澜轰的一震,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他明白了,正因为明白了,他才对刚才猜测温恕感到愧疚,一脸歉意,垂着头,抱着拳,无地自容,道:“对不起,给温太守带来的困扰小子深表歉意。” “贤侄。” “嗯?” “你不用介怀,其实你也没有对我造成困扰,只不过。” “什么?” “好自为之吧。”温恕不愿多说,即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只是在心中叹了声:你所作所为我不去评价,但你这把刀太利了,能杀人也能自杀。 “太守这就要走了吗?”刘澜眸光急闪,温恕的欲言又止让他有些本能的害怕,他怕里面有问题,他怕温恕一会去公孙范就会向他进攻。 “有些人要来送你,我也就顺便来看看你,既然看过了,也就该走了。”温恕摆了摆手,身影很寂寥,但刘澜面上却闪过了一丝痛苦,就在他摸上屠龙刀准备动手之际,他看到了很多人,他们穿着皮甲,配着环首刀,有骑马的,有步行的,缓缓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一霎那,刘澜摸向屠龙刀的手掌便无骨般滑在了一边,这些人中,有他的老兄弟,有一起战斗的老战友,有公孙范,有鲜于银。 刘澜自问,他就真是铁石心肠,此刻,也无法对他们下手。 他就那样怔怔的愣在了场中,仿佛石化了一样。 然后他们围了过来,但并没有对刘澜发起进攻,排成了两排,绵延远方,近前皆是步兵,远方乃是骑兵,靠近刘澜的则是公孙范和鲜于银。 听说过夹道欢迎,所以也就看出了他们是要夹道相送,刘澜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感动,声音沙哑着说:“你们这是何苦,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兄弟一场,以后无路可去,记得来土垠找我。” “以后多保重,和你小子并肩作战,一个字爽。” 先说话的是左边的公孙范,后说话的是鲜于银,他们笑着,只不过笑容比苦都难看,刘澜身子晃了晃,特别激动,能结交这般重情重义之人,夫复何求? 就在刘澜刚要启齿,想要和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跄踉一声,腰间环首刀出鞘,于此同时从前到后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拔出了兵刃,有环首刀,也有长矛。 “送司马。”公孙范与鲜于银同时大吼一声,随即就传来了士兵们响彻云霄的喝声: “为刘司马送行!!!!” “你们非要感动死我吗?” “为刘司马送行!!!!” 一连数次,不管刘澜说什么,回答他的都是震撼山河的‘为刘司马送行’,刘澜无奈,收拾心情穿过了欢送的人群. 刘澜骑着小马驹,如同检阅部队一般,一直走出夹道的部队之后,才摆了摆手,没有回头,缓缓道:“诸位,保重。” 望着如风一般消失在天际的司马,谁人能听到他说的那句保重,谁人又看到了他那肩头微微抽动? 还有流下的两行清泪? 战友之间的情谊,没有同袍过,岂能懂?刘澜想在与他们说一回: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不过却再也无法开口,快马飞奔而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路遇 刘澜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再加上众多的老弱妇孺,到了矿山已经是八月份的事了,这数月间天下发生了很多大事,当然最为风光无限者便是三明皇甫规之侄皇甫嵩了,由于在五月对波才部的大胜,被封都乡侯。 当然有风光无限者自然也有悲情英勇,首推卢植,因小黄门左丰谗,被缉回京中,替代者则是乱汉第一人董卓,不过对于董卓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买卖,若非刘备及时抵达,只怕董卓早已变成了一具枯骨。 相比于中原大地的叛乱,汉帝国其余郡县的叛乱可谓不断,先是交趾执刺史及合浦太守来达,自称柱天将军反,虽说因为贾琮上任平定,可捷报还没传来又发生了五斗米张修为首的聚众造反,米贼一出,汉帝国可谓彻底变得风雨飘摇了。 不过随着一系列的厄运频传而来,汉帝国最高统治者灵帝刘宏终于收到了几许好消息,在先收到交趾平叛不久后,便得到了张角病卒这般普天同庆的利好消息,他知道此獠一死,汉帝国必将很快平定蛾贼之乱。 当然这些消息远非此时刘澜所能知晓,不过身为后来人,就算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但对历史的发展还是有所了解的,就在这样走走歇歇的赶路中,刘澜过了卢龙终于快要抵达矿山了。 就在这时,前边探马的士仁快马加鞭而来,说是有两拨人马厮杀,一波大败,正朝这边逃来。刘澜皱了皱眉,这里已是矿山境内。怎么会发生火并厮杀?重视了起来,迅速结阵。迎敌。 结阵没多久,刘澜便看到了远方逃跑的人群,没有马,最多三五百人,一个个嗷嗷大叫的鬼哭狼嚎,他们的速度很快,显然是被杀怕了,跌跌撞撞,尤其是看到正面结阵的‘官军’都愣了下。开始四散奔逃。 刘澜有些犹豫,他们为何不来求助,是官家名声太臭还是他们心中有鬼?刘澜大手一挥,部队开始分散,尤其是骑兵更是将逃跑人群的路线彻底阻截,这一下可让逃跑人群彻底慌乱了起来,眼见前有官军阻截后有追敌,领头人不得已上前喊话希望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们是什么人?”刘澜见他们都是麻衣葛服,只是脸色却一个个煞白。明然是吓怕了,打着摆子,连站都站不稳,这样的表现让刘澜自然想到他们心中有鬼。不然如何如此惧怕官军,只是他们看上去面相都很善良,应该是常年耕作的百姓而不是杀人越货的草寇。这么一来却让刘澜有些犹豫,也许他们都是常年受到官军压迫。看到官军与看到贼寇无贰所以才会如此,想到这里。跃马而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人火并,又是与何人火并?” 当中的领头人眸子急转:“将军,我们都是卢龙塞百姓,被匪寇袭击,还请您救救我们。”领头男子说完便给了四周伴当一个眼色,一霎那人群之中鬼哭狼嚎,纷纷恳请着刘澜为他们做主击退追来的恶徒,尤其是他们一个个躬身求肯,更有甚者居然在刘澜面前有屈膝的迹象,要知道大汉朝可没有跪拜礼,不像后世跪拜那么习以为常,这让刘澜自然心中一跳,这是真被后边的追敌吓到了,不然没把他们逼急也不会这样,连忙让他们站起来却不想远方追兵已经出现。 追兵有上千人,但这还入不了刘澜的法眼,可看到当先一人后,刘澜眼睛却是一亮,心神大振,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田畴。 田畴看到司马也是微微一愕,然后大喜着喊:“司马,没想到是你把这些恶囚给捉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面前的百姓被他与田畴带来的人马前后围堵,本来刘澜对这些百姓的表现就有所怀疑,如今见到来人是田畴后自然就更加怀疑,很快,刘澜就从田畴口中知晓了原因,原来这些人都是聚集在周边的一伙强人,之前张正在时,矿山打造的一些农具由张正人手押送前往卢龙塞贩卖他们自然不敢有想法,可后来随着张正离开这些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要知道这些铁器虽然不是兵刃但都是好铁,就算回炉再练也远超普通兵刃,如此一来便壮着胆子劫了一回,一来二去,这伙人的贪念越盛,但田畴也终于动手,所以今日便设了一计,将这些匪首四面合围,虽然计策万无一失,但矿山之内都是些百姓,虽然也有操练但与这些占山为王的匪首交手还是有所吃亏被他们突围了出去,若非恰逢司马赶来,就被他们逃脱了去。 知晓了前因后果,刘澜也不客气,正要将他们全部擒拿,不想之前早已心惊胆战的匪首却是心念一动,他当然看出了矿山中的头领田畴对着刘澜也是恭恭敬敬,眼珠一转,知道今日想要逃脱升天,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将这刘澜拿下,然后要挟他们从而离去,所以在田畴讲诉的时候他的手边悄悄摸上了腰间,随时准备动手。 “拿下他们。” 刘澜大手一挥,不想那头领率先发难,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司马,小心。” “司马小心。” 一片的惊呼声,谁都没有想到那头目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在如此情势下要火中取栗,不过他却低估了司马和其帐下诸将领的能力,以为近距离施为之下必然能大功告成,成功挟持刘澜从而离开。 “鸟,在你爷爷面前使这些手段,找死。” 在司马身后的张飞听到动静真可谓是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其他,闷雷般的嗓门一声大喝,一夹马腹,舞动丈八长矛,居高临下,向着对着司马偷袭的头目刺去。 “直娘贼,给爷爷去死。” 头目目光一阵闪烁,原本他距离刘澜更近,成功率更高,可偏偏莽张飞的兵刃更长,他刚近了司马身,却发现刘澜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的样子便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就觉胸口一痛,黝黑的蛇矛便将他刺了个通透。 随后头目便向浮萍一般飞起,在张飞将其高高举起并重重向前一甩之后他整个人便向着司马前面的空地栽落。 噗!噗! 骨断筋折,头目的双腿只是蹬了下,就此毙命! 第三百三十四章 回归矿山 “三,三头领!” 一群伴当哭爹喊娘,可随即他们却反应过来自身还有着生命的危险,当意识到这般上前殓尸极有可能送命后,一个个全都放缓了脚步。 扑通! 扑通! 也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来,接二连三的一群强盗纷纷跪倒在司马面前,看着眼前的场景,刘澜只是扫了眼头目的尸身和一脸洋洋得意的张飞后便吩咐一声押解着这些强盗回矿山,当然对这些强盗的审讯也要同时进行,只不过不会耽误赶路而已。 路上和田畴交流了下如今矿山的情况,当然也少不了对司马突然回归矿山的好奇,当得知司马因为蛾贼而归来后,田畴唏嘘不已,这结果他还真想不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毕竟在这忠君思想盛行的封建时代,像刘澜这般,绝对算是异类了。 之后张正从强盗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不过要比预料中糟糕,他们低估了这伙强人的实力,虽然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组成,但规模却有好几万,有三位头领,平日耕种自给自足,只不过今年年景不好便被逼无奈做了这等抢劫的勾当,听到这里刘澜也就不去在意,盖因就这些乌合之众莫说自己回来了,就是不回来,他们也万万不可能攻入矿山,遂也就不去在意,至于这些俘虏却是不可能回去了,留下来为矿山‘现代化’做出一份贡献也不错。 一行回到了矿山,没有多么隆重的迎接,也没有惊扰众人。好像刘澜的归来如同平日一般并没有多少波澜,只不过再见到阎柔时难免感慨一些。好像前往涿县这一行如同幻梦,一切都那般难以想象。 休息了一日。第二日进入了工作之中,第一件事除了安排好黄巾百姓外自然是听田畴与阎柔对矿山的一些汇报,然后去工坊看了看冶铁锻造,刘澜对这些一窍不通,就算有些兴趣如徐阿泰者也是一头雾水更不要说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张飞了,虽然工坊里的铁匠不好说什么,可田畴阎柔二人却对别人说话时打哈欠的张飞很是不满,显然这是极为无礼不尊重人的表现,可碍于司马的颜面两人也只能很不满的重哼一声。然后示意工坊工头继续介绍。 工头对这些也不想说下去了,可偏偏田畴阎柔要求只好硬着眉头继续介绍,张飞听着工头夸夸其谈冶铁流程一个头两个大,比幼时学经都愁,终于熬不住了就抛下一句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这不就是矫情嘛,有个鸟用?什么流程不流程火候不火候的,你拿这些和司马说,有毛用,直接说你们这么练能打造出多少练的钢刀或是农具就成了。 张飞本想说对牛弹琴。可毕竟扯这么多蛋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这不是浪费口水嘛,还不如直接说能打五十练钢刀、能打百炼钢刀来得实在,毕竟这样还不浪费时间,这在这里听得就犯瞌睡。这不是受罪嘛。 张飞的连通抱怨,虽然让工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这何尝不是一句大实话。他们也想简单说啊,可是田畴阎柔不让。说什么要整理出一套依据来,他们哪懂得这些。被张飞这么一说只能尴尬的杵在那里,而田畴和阎柔这俩知识分子则更是对张飞‘恨之入骨’了,刚要张口反驳一二,就听司马哈哈大笑道:“他就是个老粗,除了附庸风雅做些焚琴煮鹤的事就是大嘴巴没个把门的,不要和他斤斤计较,就当是放屁,别往心里去,不然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众人哄堂大笑,显然对司马如此挖苦张飞很是受用,偏偏众矢之的的张飞还没脾气,那叫一个心里美,可偏偏让田畴阎柔俩人面面相觑的是本以为那莽张飞会因司马当着众人的面嘲讽自己而恼怒甚至生气,却不想这环眼的汉子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好像司马这根本不是在挖苦而是在表扬一样,齐齐感叹一声这厮脸皮也太厚了吧? 就在俩人目瞪口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不想司马却率先开口了,很是肯定他们对工坊冶铁这方面做出的贡献,说当初让你们收集整理这些数据你们做的不错,虽然我听不懂这些流程,更看不懂如何掌握火候,但我相信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能看懂它的。 说完又对工匠们表示鼓励,祝愿他们日后能打出更好的生铁练出更多的铁器后就出了工坊。 让大家个忙个的之后司马骑着小马驹开始在矿山转悠,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去看看矿山这别有洞天的世界,要知道这里除了丰富的矿山,还有开垦而出的农田与自然形成的河流,也许农田算不上什么膏腴之田但收成也足以养活所有的矿山百姓,可以说这里相比于外界的纷扰,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刘澜就这样骑着小马驹经过了农田,不时看看田间辛勤劳作的农夫,有为田地浇水,有为田间锄草,一片忙碌景象。再看远方,一条溪流如玉带般缓缓从此流经,然后便是几陇房舍,往事越千年,刘澜的思绪好似回到了后世曾经去过的南方小镇,别说,眼前情景还真有些南方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只不过不身临其境是无法分别出眼前这般放在了北方的景致还是少了些其中的静谧,有种照猫画虎的遗憾。 但抛开这些,你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副精美画卷,他的安静,他的祥和,他的涤荡心灵绝非外间纷扰所能比,有些时候看着那些砖瓦,看着那些鸡狗,还有田间少数哞哞叫的黄牛,你会有种就在这里过着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的想法,也许当放下心间的野心,仔细想想过着那样的生活,其实也很好。 这地方,就算真是一头嗜血的饿狼,待久了,也会变成一条温顺的狗,刘澜日后将是狼?是狗?但如今他却看着这副迷人画卷看痴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在他远眺之时,地里的农夫农妇也都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后生,矿山里来了很多陌生人,他们能够猜到这年轻人便是随司马而来的,对于他如此痴迷所处的矿山,这些善良的百姓都笑了起来,欣慰,对,就是欣慰,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家乡发自内心的赞美。 一个个满脸爬满皱纹的葛衣农夫农妇更加轻盈的开始了农耕,只是突然他们听到了一曲动人的音乐,随即就看到了那年轻人脸上痴迷的笑容不见了,只是变得更刚毅,不知何时摘下的一片树叶,放在了嘴边,吹出了动人的音乐。 苍凉,雄壮。 好像是在怀念。 怀念曾经的金戈与铁血。 显然,这里能让狼变得温顺,却永远无法改变狼的嗜血。 刘澜,是狼。 饿狼。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少女郝好 时间飞快,确实,刘澜只觉一晃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刘澜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或骑或牵,带着他的小马驹在矿山内闲逛,当然,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他认识了一位姑娘,名叫郝好。 初闻普通,名字还有些怪异,若非偶然的邂逅,刘澜还真未必会和郝好这般普通的女孩有任何的交集,也许这就是缘吧,要知道刘澜的远大志向或者说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可是希望能结实三国名女而不是这般普普通通的女孩。 两人相识是在刘澜回矿山的第二天,想通了一切的刘澜猖狂大笑,架马飞奔朝着他居住的房舍而去,要知道小马驹撒欢的跑起来那速度是何等飞快,再加上那听上去有些瘆人的笑声,还真够‘惊心动魄’的。 就在这个时候,路旁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原本躲闪及时是不会出事的,可正因为刘澜那猖狂的笑声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待发现快马越来越近后少女算是彻底懵了,仿佛一尊雕塑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快马,彻底失了神。 而马上的刘澜对这突然闯出来的少女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时间高声大吼让他快点躲开,这一连的吼声终于让少女三魂七魄归位,赶紧捧着陶盆向一旁躲避,也许是因为急切,或者是因为事发突然心中慌乱,只后退了数步,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斜,噗通一声便坐了一个屁敦。手中的陶盆更是顺手而落,内里的衣衫彻底倾覆。 呼! 刘澜长舒口气。少女的跌倒在加上他的驽马技术让他堪堪躲了过去,不然还真要出人命。缓缓放了马速然后牵马回到少女身前连声抱歉,毕竟是他驽马太快才让少女如此失态,看着少女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嘴角更是轻咬薄唇刘澜那叫一个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刘澜连声道歉着,可少女好似躲避瘟神一样,对他的道歉全然没有半点理会,只是匆忙的收起了落地的衣衫便挣扎着起身要离开。 刘澜干笑一声,自己之前风风火火的样子被姑娘当做了恶人。万分尴尬想继续解释吧人家女孩根本就不理你,任你口灿莲花也解释不通啊,只能杵在原地,无辜看着少女挣扎着站起。 忽然,少女身子一晃,面色一阵苍白,眼眶更是一红,刘澜发现了不对劲,可他不敢帮忙啊。如今就已经被当做了恶人,这要上去扶一下,那还不彻底坐实了流氓身份?眼睁睁看着少女一瘸一拐离开,只不过因为疼痛。少女轻轻的抽泣声如针扎一样落入心田,急忙跟在少女身后,他可不敢靠近。到时候只能更加刺激这姑娘,拉开了一段距离。远远的高声说:“姑娘,我不是坏人。也许你觉得我看着眼生,可眼生也不能说明我是坏人啊,我只是昨日刚来,如果我真是坏人,也进不了矿山,对吧。” 这一句话好像提醒了少女,回过头来仔细打量刘澜,凤眸忽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以来刘澜都没有看清少女的姿容,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量,谈不上惊艳,无法与宇文嫣比,但本身两女就不是同一类型,所以若论清秀可爱的话,此女绝对在刘澜见过的女孩中算得上数一数二,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出头,但胜在身材苗条,尤其是女孩子显个,远远看去,也算是长腿美人一枚,穿着一袭褐衣,朴素的很,但也正是这样才会给人种惊喜的感觉,要知道绫罗绸缎穿出去会为任何女孩加分那穿上这么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衫同样能够加分的话,可想而知此女的优秀,尤其是这样第一眼看上去不算惊艳的女孩往往都是越看越耐看的类型,就像是蕴藏了价值丰富的矿山,需要慢慢去挖掘,终于一天你会有种惊叹。 女孩被刘澜的眼神看得脸颊火辣辣的,神色更有了一丝惶恐,这般表现让刘澜急忙收回视线,老神在在的盯着一边,他可不敢再看了,哪怕是偷看都有可能把这娟秀的姑娘给吓到,到时可就真要误以为自己是那色中恶鬼对她有所企图了。 少女盯着刘澜看,见他再也没有了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甚至是盯着脚下地面动也不动彻底放心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偷偷拍了拍胸口,这才声若蚊呐般道:“你真的是昨日随司马而来的?” 刘澜听他问起,知道他并没有见过自己,重重点了点头。 少女彻底没了心中的慌乱,说道:“下次不要骑马那么快,要知道山里还有许多老人,你骑那么快,真要出事了可未必有我今天的运气。”少女叮嘱一番,只是小腿传来的疼痛却让他皱了皱眉,惹人怜爱,只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对他说了声拜拜,转身就要离开。 刘澜看他要走,之前又被他那么一说两颊火辣辣的,心中充满歉意的说:“我送你吧。” 女孩摇了摇头,虽然知道他是随司马来的,但还是和他拉开着距离,没有接受刘澜的热心,要知道刘澜的送是如何送,如果是自己走,那和送就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是骑他的马,这可就难为她了,他不会骑马,更不会上马,到时必然要借助刘澜,那时必然会有身体接触,虽然能暂时缓解腿疼,但也太过唐突了,所以他宁愿自己走,也不会同意刘澜送他。 少女的坚持让刘澜没了主意,好在他脑子灵光,一瞬间就有了主意,喊了声你等等,便骑马而去,不一会儿便又出现,不过少女已经离开,只不过因为腿部的伤痛并没有走远,仍在视线之内,瞬间刘澜便赶了上去,将砍下的一截剔除了枝桠树干递给了少女,说:“你拄着当拐杖,这样能轻松些。” 少女有些挣扎,但想到腿部的伤痛最终还是赧颜的接受了刘澜的好意,直等少女远去,刘澜才暗叫一声不好,居然忘记问她的姓名了,不然就可以让田畴阎柔给他送些伤药过去,好的快,还不留疤。 望着少女远去的方向,眼前忽然一亮,福至心灵的笑道,笨啊,明天拿着伤药在这儿等她不就得了,守株待兔,总是能再见她的。 呵呵。 刘澜得意的笑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相好 刘澜开始看书了,对,你没看错,既然来到汉朝,就有很多需要他去学习的,而汉代读物与隶书自然就是首选,只不过看书却成了大难题,要知道汉朝的书籍可不像后世可以随意购买,本来刘元起答应送他几本的,只不过由于蓟县被黄巾攻破而他又直接回了矿山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所以到了矿山他便私下去找田畴和阎柔求了几本儿童启蒙读物,美其名曰扫盲,因为他求来的几本莫不是这时代儿童识字的书,如急就篇,凡将篇,滂喜篇,仓颉篇等,他打算由简入难,不然一上来就求些深奥的书籍,他可怕被两人瞧出什么端倪,那时可多丢脸啊。 只不过在看书之前他先找到了张飞让他去搞瓶伤药,没办法谁叫张飞是心腹呢,这种事自然得找他,再说张飞可是急性子,想当初相识的时候那可是一副干事业的样子直接就拉上一彪人去了城外的庄园拉拢关系了,所以此事张飞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等打发了张飞,刘澜就开始学儿童读物,不过确实简单了些,并没有想象中深奥,也是,这个时代的儿童读物有多难,而且主要还是为了让儿童识字用的,只是扫了几眼就没了兴趣,拾起了屠龙刀就出了屋。 外面的院落比较空旷,有颗果树,枝叶繁茂,果实累累,在树荫之下司马操练了一套不杀刀法,微微渗汗才停了下来,好像刻意的,在刘澜收手的同时。篱笆门被推了开,探出个脑袋。一脸的胡须倒竖,咧着嘴。要多猥琐就多猥琐,像极了偷看小媳妇洗澡的臭流氓,此刻眯着眼,笑得贼贱的那种,左瞄瞄,右瞅瞅,才对着正主刘澜说:“司马,练完啦?” 刘澜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才发现是张飞。在看他那一脸的骚包样,就像是时迁偷了鸡摸了狗,一脸谄媚地笑,顿时没了好气道:“让你搞包伤药,又不是让你去偷鸡,鬼鬼祟祟的干嘛,进来。” “没人?”张飞眼睛一直在屋里屋外扫,色眯眯的眼神好像要找到什么把柄一样,只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才回到了司马的身上。 “找什么呢?”刘澜一头雾水。真有点搞不懂张飞这是在闹哪般。 “司马,你那相好呢?不在?” “什么相好不相好的?”刘澜脸一沉。 “嘿嘿,嘿嘿。”张飞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瞧司马那一副春天到了的样子要说没相好他张飞就不信张。笑着进来将一包伤药交到司马手中,笑容贱贱的说:“司马给你。” 刘澜一阵头痛,明显知道张飞是误会了。可这小子是从哪误会的?要知道自己可啥都没说,难道就因为这一包伤药就被张飞破了案?那这张飞也太神了。不去当捕快破案也太对不起这样的人才了,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没有。”张飞矢口否认。尤其是发现司马不善的面色更是心下警惕道。 “没有?那你为何会说我有相好。” “猜的。”张飞一副高人风范,摇头晃脑,道:“不然司马要这伤药为何?” “胡言乱语,其心可诛。”刘澜瞪了张飞一眼,立时让其变得乖乖的,高人的风范没有了,摇头晃脑的样也消失不见了,又变成了那副咧嘴眯眼的猥琐样:“司马,你看这是什么。” 却见张飞手里不知从哪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副象棋:“杀一盘?” “没空。”刘澜怔住了,半晌才憋出了两个字。 立时,张飞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别提多郁闷了,本来是想邀功和司马杀一盘的,要知道这数月来他可没少在象棋上面下功夫,可没想到今天又一次被拒绝了,心中那叫一个遗憾,只不过张飞可是有颗大心脏的猛男,很快就从这样的‘打击’中走了出来,不但如此,眼中也开始闪烁着小星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不得不拜服张飞思维跳跃之快,一脸献媚笑道:“司马,你和那相好是啥时候好上的。”要知道他们这才进入矿山不到二日,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如此八卦的张飞真叫刘澜有些头大了,虽然他可没有半点心虚,毕竟对那丫头只有歉意,没有任何情谊,哼声道:“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这句话本是让他不要多问,可明显张飞理解错了,或者是他故意装傻充愣:“司马都不急,我就更不急了。”张飞言外之意是说俺比司马你可小了三岁,你二十五了都不急我才二十二急什么。 刘澜何时在张飞面前吃过这般哑巴亏,立时暴怒。 一股杀气袭来,张飞心下一惊,哪还敢停留,第一时间告辞而去,而刚要发火的刘澜目睹着张飞离去的身影,不管他如何喊却像股风一样消失不见,那叫个咬牙切齿啊,好你个张飞张翼德啊,你以为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庙么? 张飞一溜烟的走了,路上遇到熟识的人连打声招呼都不敢,最多就是轻轻点点头,只不过脚下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张飞彻底消失不见,刘澜才拿着伤药回了屋内,得想办法治治这张飞了,不然也太放肆了,只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要是那小子大嘴巴胡咧咧,胡说八道一通那不是全矿山都知道了,虽然自己心怀坦荡,可对人家女孩的名声毕竟不好。 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必须要找到张飞,不然以那小子粗线条的神经还指不定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呢,口口相传,最后不一定就要传出司马有了私生子,想到这些,刘澜再也坐不住了,快步出屋。 不愧是一起大鼎吃过饭的,若不是司马对张飞的了解,还真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事来,等司马找到张飞时,就看到他与关羽站在一起。 关羽本来忙着安排巡逻的事宜,见张飞跑来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偏偏张飞激动之下说知道了司马的私密事要偷偷说给他听,可这世上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张飞者这般八卦,人家关羽直接说有事就转身走了。 这一下可坏了,弄的张飞七上八下的,尤其张飞还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关羽越不听,他就越想说,这不是贱嘛。如今张飞好不容易话都到嘴边了如何能再让他咽回肚子去,急忙追上去,刚要开口,就听到了司马杀人的怒吼:“张翼德,你要敢给我胡咧咧,我保证让你好看。” 第三百三十七 帛丝衣 追上了不着调的张飞将其带到院子里呵斥一顿后便让他离去,可没走几步刘澜就想到了一件事,如今到了矿山,这里的冬天来得要早,十月份气温就下来了,也就是不到两个月的事,必须要提前做好保暖工作还有粮食储备,随即刘澜就把各处立营扎寨的几位将领招了回来。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得不说人多就是力量大,很快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拿出了解决办法,当然这中间还有张正的一点建议,那就是战场之上真正直接死亡的比例并不大,多的是不治身亡,如果能把矿山中的郎中集结起来如果一旦有战事的话就能最大的减少伤亡,这件事刘澜自然答应后世战场不就有医疗队嘛,所以第一时间吩咐阎柔去处理。 而关羽也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很多受箭伤的士兵,一旦有医生为他们摘取箭头务必要拿刀把伤口割开,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士兵中箭没死反而疗伤身亡,而类似造成了伤害太多了,如果能有办法将这一难题解决,无疑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这两项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看着很多战友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死亡他们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如今说出来也是让大家想想办法,第一个办法可以通过增加郎中及时治疗得到解决,可是第二个箭伤又该如何治理,这始终是悬在众人心间的痛。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面色凝重,望着面前的埃几每个人心头都感觉沉甸甸的。如果能将这件事解决好了,不说能够减少伤亡。单单战场厮杀的时候很多人就不会过多忌惮,尤其是在这矿山。随时都有可能与异族交手,要知道异族的拿手好戏就是骑射,如果处理好了,势必就成了对付异族的一**宝。 “如果,每个士兵都能有一套鱼鳞甲……”张飞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却很低,有些心虚的看向司马。可回复他的却是无奈摇头,不只是司马,还有众人。因为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单单给步兵装备鱼鳞甲,在有大盾的前提下根本就是浪费,所以今日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为骑兵增加防御,可骑兵一旦穿上了鱼鳞甲,那厚重的铠甲一披挂,势必就变成了重骑兵,而重骑兵对上异族那很可能就成了双刃剑,伤敌也伤己。 当然了重骑兵有其优势的。曹操的虎豹骑不就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吗,可要知道现在矿山的出铁量再加上冶铁速度根本就无法为全部骑兵装备鱼鳞甲,如果向外大量购买铁矿,以如今矿山的财力又有不济。所以说这只是治标之法,根本无法解决根本。 尤其在张飞提出鱼鳞甲之后张正更是第一时间给出了需要向外购买的铁矿数量,先不说能不能买到。就算买到也是天价,而听到那庞大的价格就算是富二代张飞也不尽深深吸了口气。而其他人则微微侧目,显然张正早已对此事留意并私下里准备。不然不会得出那么准确的数字,之所以从未提及肯定是因为数额庞大,只是今日张飞点了出来,他才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些庞大的数字。 “靠,数以万万计,这也太他妈恐怖了。” 很多人都骂了出来,听着其中骂的最凶的张飞暴着粗口刘澜只能苦笑一声让大家安静,大家都在第一时间看向刘澜,涉及这么庞大的数字,只能由刘澜来作决定,既然批量生产鱼鳞甲的希望不大,可一旦不计后果的打造鱼鳞甲,那么矿山又要有危机,毕竟现在矿山的生活必需品如盐粮还靠着打造出来的农具兑换,所以这件事没人会同意。 刘澜斟酌了片刻,皱着眉头看向众人,道:“大家难道没有说的了?难道此事除了装备鱼鳞甲就没有办法解决了么?” 房间内已经寂静了很久,刘澜再一次的开口让众人都愁眉苦脸起来,低着头不说话,确实司马这话太臊人脸皮了,他们可没那么厚脸皮说确实没法解决。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我说几句吧,毕竟是我提出来的。”关羽站了起来,整理了下思路,说:“鱼鳞甲就算是在整个汉庭也只是南北军全员披挂,但以我们矿山的财力绝对无法装备,那么如今就只有三个办法,第一就是放弃,第二则是在保障矿山必需品供应的前提下打造鱼鳞甲,这无疑是极为耗时的,也许十数年也无法彻底装备,至于第三点,我想不到有什么能代替鱼鳞甲,皮甲?现在大家都装备,麻、丝、绢、帛毫无用处……” “等等。” 司马突然喊停了关羽,而且还是一蹦蹦了起来,见大家微微直竖的眼神,刘澜略表尴尬,轻咳一声,说:“我有办法了。” 众人面上都是一喜,齐齐看向司马,等着他将办法公布出来。 “刚才云长那番话提醒了我,我们无法为士兵装备外穿鱼鳞甲,但我们能为士兵装备丝绸,缣、素、练虽然我们装备不起,但可以为士兵们装备一身帛制内*衣。”刘澜大喜过望说。 “帛制内*衣!!!”众人一愣,不明白帛制内*衣如何能够替代鱼鳞甲,可是想着想着,很多人眼睛已经开始泛起了小星星了,看来他们已经明白司马的用意了。 而唯一没有明白过来的张飞几人则开始偷偷向一边几人低声询问了,随即便从众人口中知晓了答案。 此刻,张飞几人脑海里想着的无疑是众人口中的答案,按司马所说,如果每人能够穿一件帛制内*衣的话,那么当箭射到身体里的时候箭镝必定会被丝线纠缠一同射进肉里,在一般情况下,医生会割开伤口取箭镝,可是如今箭镝被丝线纠缠,那么中箭的士兵只需要轻轻抽动丝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个箭头取出来,这些光是听着就挺神奇的,可是众人细细一想,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众人惧怕的是什么,是割开伤口时取箭头的伤害太大,如今一旦有了帛制内*衣,可不就能对士兵的伤害减少了,甚至连医生的作用也减少了,可不就是一举双得嘛。 随即众人便商讨起来一些细节,甚至有人提议养蚕种桑,这自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相比于苎麻来说养蚕种桑成本更大一些,但比起买矿石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至于移种桑树,也不成问题,随后众人告辞而去,而田畴与阎柔两人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成立医坊与养蚕种桑还有购买帛。 第三百三十八章 郝好 矿山的事宜各司其职,司马并没有操心的事情,就算有也是听听田畴阎柔还有各位将领的汇报,营房的建设,百姓的安置,不过这些都会在每月初一十五汇报,但每月的两次汇报在刘澜还是有些不科学的,所以他改为每七天一次汇报,当然昨日商议帛制内*衣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接下来七天的工作,所以大闲人第二日一大早便开始了守株待兔行动。 而与刘澜一样同是大闲人的张飞也没有浪费这大好时光,相比于刘澜的守株待兔,张飞则更像是位老农,蹲在了矿山人流最密集的一条路口,假如此刻他再抽上一袋旱烟,无疑更有美感,虽说现在飞哥少了那么一点美感,但却绝对不会枯燥,看着身前走过的大媳妇小姑娘,点评着各自的特色绝对是一件幸福到爆的事,他从没发现生活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翔绝对是近朱者赤了,原本小孩子对美女的认知是脸蛋,可自从被张飞教训之后成了莫逆连欣赏的口味也变得一样起来,用句张飞的话,鸟,胸脯大不过两巴掌,那还是个女人?老子还不如摸自己的。 要知道张飞这般史前怪兽级别的男人那身材可是能拿到后世去当健美冠军的,试想他的胸脯能小,是以,就这一句话便彻底得到了李翔的认可,此刻两头牲口流着哈喇子在路旁阴影处看着人来人往,不时莺莺燕燕走过一群的妇人,两人都直了。 毕竟刚来矿山。很多人都不熟悉,两人还不敢有那般鲁莽举动。但就算是饱饱眼福,也够两人幸福的了。不时高谈阔论加以点评,如果再来上那么一位胸脯够量的,脸蛋引人的,啧啧啧,那人生,也就太圆满了。 李翔憨憨傻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位妇人彻底消失不见后,望了望再也没有自己的菜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飞闲聊,直到目标再次出现。 “飞哥,听说昨天又被司马训了?” “鸟。司马会训俺?”张飞撇撇嘴,铜铃眼一瞪,场边立时安静了,那模样分明就是司马平日里对付张飞的手段,看来李翔已经被张飞拿的死死的。 “嘿嘿,嘿嘿,那是,那是,司马对飞哥。没的说,怎么会训呢。”心有余悸的李翔急忙拍起了张飞的马屁,效果那叫一个好,瞬间从战火之中回来又变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基友。 不得不说矿山女女的水准是真高啊。这么屁大点的山村,里头女女的素质可是来自大城市涿县的张飞所没见到过的,其实张飞在涿县的时候老爹是给他说过一门亲的。也是市籍,门当户对嘛。之所以没有办成婚事则是因为豹子胆的张飞婚前偷看,发现胸脯短斤少两便死活不娶。及至后来老爹归去,这亲也就取了,要知道虽然在良家子与官府面前张飞如鼠,可在市集里边那可是说一不二的,老丈人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更何况老丈人是万分的愿意怕自家女儿入了火坑呢。 就以张飞的眼光来看,那位有过婚约的小娘子姿色绝对上乘,只可惜在张飞眼中却是难入其法眼的,要知道张飞手中可有着一副百美图,而他之所以有这欣赏美女的癖好就是为了能够发觉那惊鸿一瞥的美女然后将其绘至百美图中,要不然,你当张飞真就是那色中恶鬼,没事干在这里偷窥? 对于完成这一理想,张飞可是没少下功夫,只可惜他那副百美图至今只有五位美女上榜,可以说想要完成这一伟大理想,其难度茫茫大。 就在张飞心中感叹矿山水准虽高却无人能入百美图时,他的眼睛却立时直了起来,身材不算高挑,屁股也不滚圆,脸蛋不算惊艳,尤其是胸脯还短斤少两,可就是这么一位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少女将这些普通不过的姿容集合在一起后却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美。 看到少女,张飞心中就知道自己百美图第六人有了。 然而情不自禁跟着少女的身影移动时,让他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事情出现了,而一边的李翔也是精神一阵,并不是因为少女的容貌,而是因为走到少女面前的男子。 真不愧是司马,找到目标就下手,不含糊,不拖拉!李翔心中那叫一个佩服,但张飞却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不是因为名花有主,而是因为司马看上的女女他如何也不能将其画入百美图了。 那边李翔佩服张飞叹息刘澜自是不可能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 “好些了么?” “你?”少女被出现的男子吓了跳,先是有些惊慌的后退了几步,待看清来人先是错愕后才是柔柔弱弱的不敢相信会是昨日那人出现在面前,有些防备说:“你刻意等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澜看到了少女一瞬间的花容失色,急忙表示歉意,待听到后面的话,却是重重点头,取出伤药,道:“这是我们平时用的伤药,药效不错,不会留疤,你拿去用吧。” “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给我送药?”少女看到伤药纸包的一瞬间,有些害羞的说。 “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只能用这笨办法了。” 名字叫郝好的少女心中一暖,酝酿半天才无比诚恳道:“谢谢你了。” 少女虽然道谢,但并没有接过刘澜递出的伤药,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当刘澜有些诧异的看向她时,却发现其摇了摇手中的拐杖,看来她感谢的并不是今天的伤药而是昨日的拐杖得以让他回家,刘澜讪讪的收回了递出去的伤药,勉强笑道:“那是我应该的,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少女沉默了,刘澜也不知道如何引话题了,长时间的沉默让两人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郝好说了句:“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的伤并不严重,我要去忙了,再见喽。” 郝好绕着刘澜离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刘澜真急了,就算送不出去药也得知道她叫什么啊,鼓喝大喊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郝好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回头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道:“记住了,我叫郝好。” 回头一笑,百媚生。 刘澜痴了。 李翔呆了,张飞傻了。两人至于哈喇子流没流那就不知道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急就篇 司马兴高采烈的回去了,不过刚进屋没多久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如同进了自个儿家,当然这主要是司马根本就没搭理他们,只是抱着一本竹简看。这么一颗软钉子让原本找了许多由头的张飞和李翔如同透明人一样存在着不知所措,想要问问司马与那美貌姑娘的关系吧可司马就不搭理他俩,而他俩更没胆子出声去打扰他,不得已只能这么侍立在一边站着,心想着不信司马你能一直看下去,等你看完了在问也不迟。 就这么跟个木头桩子站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司马要罢手,张飞终于仍不住了,只不过司马二字还没出口就被刘澜怒视一眼张飞立即咧嘴傻笑了起来,这小子可是最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口风一转,便成了要借一本竹简书看。 不想,司马还真吃他这一套,飞哥主动要求看书,这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都难得,自然是第一时间开口说随便看。这一举动看得旁边的李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竖了个大拇哥,那样子分明是飞哥你太牛叉了,这要是别人,还不得被司马喷?一脸崇拜的看向张飞,眼里全是小星星,而张飞自然给他一个自鸣得意的表情,外加一个体现他完美身材的姿势。 李翔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张飞捧起一沓竹简,心想着是不是也学张飞那样,如此自然会被司马另眼相看,心中正无限意*淫之际,突然就听到一旁张飞的粗嗓门响了起来:“鸟,这都是什么啊。也太难了吧。”碰的一声,张飞便将手中的世仇。有着‘杀父夺妻’之仇的《急就篇》摔在了埃几上,一副要杀人的眼神。 李翔被张飞这么一惊一乍的终于从梦幻中醒来。脸上还洋溢着即将被司马另眼相看的醉心笑意,可随即发现张飞的扭曲表情,立时心沉了下来,脚步更是不自觉的向后退,尤其当目光扫到司马埃几前摆放的那几本竹简书时,眼中满是恐慌,此刻经张飞这么一闹,那几本竹简书在李翔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 “这是最简单的入门书籍。你要是看不懂,有什么疑问我可以帮你。”刘澜缓缓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 “不用了,不用了。”张飞一脸的猪肝色,摆着手,他是不会在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边上的李翔左看看司马右看看张飞,暗中庆幸的同时还不忘幸灾乐祸的想还好没学张飞找不自在。一脸的劫后余生样,还好没被张飞看到,不然出门第一件事就要和李翔‘切磋’一番了。 “多认识几个字对你有好处。万事开头难,只要能把这些硬着头皮看下去,以后就不会这么排斥了。”刘澜鼓励着他,要知道飞哥好不容易打算当学究了。如果此时不劝那可就在没有希望了。 张飞叹了口气,没有吱声,只不过脑袋摇的却像是拨浪鼓一般。 刘澜又是一瞪眼。他发现这瞪眼绝技还真管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不怒自威的效果。可对付张飞那可是一用一个准,百试不爽。立时张飞就像是霜打得茄子一样乖乖的上前捧着《急就篇》阅读起来。 吃苦的张飞是绝对不会让李翔在一边看好戏的,只提了一句,不等司马开口,张飞那眼珠子一瞪就让李翔乖乖的陪张飞一起用功了,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李翔心中淌着热泪说。 看着两人如此用功,刘澜很满意的点点头,嘴上禽笑,放下了《滂喜篇》后又拿出了《仓颉篇》,虽说是儿童读物,但里面的内容对刘澜来说还是很吸引人的,只不过对于张飞李翔来说里面如果是春宫图那他俩绝对会拍手叫好,就算是张飞的仕女图,那也是目不转睛,可这劳什子的都是字,只是随手将竹简全部展开,就是一阵的头晕,看着两人的表现,刘澜如果在装作视而不见那就太不近人情了,盯着竹简书,突然问道:“你们饿不饿?” 饿不饿?李翔根本就不用去瞅外面看时辰也知道现在离夜食早得很,怎么司马忽然问这个?正要摇头,却不想张飞就像是如蒙大赦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饿,饿,饿死了都,司马,我先回去吃点饭。”他可不敢说吃点饭再来,如果那样说到时不出现那不就是诓了司马了么? 李翔一听,立时反应了过来,一脸的心虚还好没说不饿,忙着也站了起来,俩人就跟逃难一样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刘澜则将《仓颉篇》放了下来,一脸的容光焕发,只不过手指却在埃几上写下了几个字,当然不会留有印迹,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比划乃是简体字,而所写的内容则是三个字:跟我斗。 张飞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司马在目送郝好离开后转身之际就发现了张飞和李翔,以他对张飞八卦性子的了解能不找自己打听?当然,凭昨日张飞通过那包药就破了案今日自己被他俩抓了个现行不来的概率也很大,所以刘澜回来看书要说是躲他们不如说是给两人下个套,这样耳根也就清净了,如果两人不识好歹,哼哼,《急就篇》伺候。 起身将《急就篇》等收拾完毕,只不过在打开一口大箱子时却看到了里边放置的几件薄衫,这是刘茵送给他的,手工很不错,却不知是出自刘茵的女红还是出自他人之手,想到了刘茵,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被刘元起教导的举止温文尔雅的刘放,以他对刘放的了解,这么久的杳无音信,估摸着小家伙每到夜里定要偷偷哭鼻子,是不是该给小家伙写封信? 犹豫了下的刘澜随即找出了帛纸,不仅要给刘放那小家伙写,还要给刘元起写,毕竟在涿县受他照顾良多,再加上还是明面上的义子,说不说下落倒在其次,但报个平安还是很有必要的,这点为人处世,刘澜还是懂的。 第三百四十章 练兵 奋笔疾书不得不说刘澜如今的‘古文功底’还差的远,只好去求助田畴,说了一番心里话后田畴也已写完,找个人送书信后便回到了屋内。 如今刘澜身上所穿衣袍都是出自刘茵之手,汉朝尚红、黑,几套衣衫都是这俩色调,朴实无华,一点都不花哨。但刘澜却知道这一身可不便宜,都是练,要知道练乃是绢缣之名贵品种,一匹能达到2800钱,就他这几身衣服,早上了万钱。 这么名贵的衣衫刘澜还真不想穿,你想啊,在这普普通通的矿山大家都穿麻袍你穿绸缎那不就是招摇嘛,可刘茵发狠把他那几套麻袍全部扔了更是放话敢不穿他作的衣服,哼哼,后果,刘茵没说后果,只是那眼神就足以让他迫于淫威屈服了。 如果这一切让李翔知道,他要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想到刘茵,刘澜便苦笑不迭,难道这妮子真对自己有好感?想想最后一次在涿县刘元起家宴上的见面,那幽怨的眼神还真有那么点可能,不过,刘澜随即摇摇头,击碎了这般荒诞的念头,要知道第一次见面时,人家可说的是把咱当哥哥,而就刘澜来讲,其实也把她当做妹子看待,从来没有过逾越的想法。 矿山的第三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朝阳还没有射过湛蓝天空照在屋前之时,刘澜便自动起来了,这么一大早起来当然不是刘澜犯了癔症。而是因为今天是来到矿山后的第一次练兵。 生物钟早已跳到太阳高升的刘澜还真有些不适应起来的这么早,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翻身起床洗脸。刷牙,然后抵达营地。虽然刘澜有些磨时间。但仍然是第一个到达营地的,随即号角被吹响,恐怕许多矿山百姓要骂娘了,不过相对于后世丰富的夜生活,朝起夜宿的汉朝百姓其实也都到了起床的时间,不管有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号角声,到了这个点,也都会起床的。 队伍很快集结,前后加起来有五千人。编制还是以前的编制,此刻各位部曲督全都出现在刘澜面前,除了张飞无比幽怨,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外,其余人全都是龙精虎猛,像是吃了蓝色小药丸一样。 部队在几位部曲督的指挥下瞬间集合完毕,一个个士兵们或穿着皮甲或穿着铁甲或是麻袍布衣整齐列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刘澜虽然皱了皱眉。但也半点脾气都没有,想要统一着装,没有强大的政府支持,就靠眼前这小小的矿山明显的力所不逮。可就算是如此,队伍的精神头和高昂的士气还是很让刘澜满意的,也许他们没有统一的着装。但无疑他们已经展现了日后成为精锐的潜力,要知道他们之中很多人在数月前还只是扛着锄头的普通百姓。或者是随着蛾贼造反的流民。 刘澜很满意的扫了一眼,发现这个时候了张飞仍然是哈欠连天。吼道:“张飞。” “末将在。” “很困?” “不困。” “我知道你很困,所以为了让你能够早点回去休息。”刘澜狡猾的露出了一副猫哭耗子式口吻道,“我决定今天的弓弩兵训练全部交由你来指挥。” 徐阿泰李翔几人全都幸灾乐祸的看向张飞,而张飞更是因为司马这句话说出后睡意荡然无存,弓弩的练习可不比其他几项,那是又耗时又费力的差事,哪有训练步兵练刺杀来的惬意,张飞哭丧着脸,想到从前啥事不干(近卫)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李翔训练弓兵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可是司马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找借口的机会,凭他如何巧舌如簧想解释这不行那不行,司马已经是一门心思让他负责弓箭手的训练了,这一来,张飞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就他这弓箭上半吊子的功夫,拉满弓连鸟毛都射不下来可怎么训练啊。最后张飞一咬牙,一跺脚,看了眼偷笑最猖狂的李翔后,恨恨的说道:“司马,你真让俺训练弓箭手?” “嗯。”刘澜重重点头,他早看出了张飞这不是冲自己,只怕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又在算计谁,要是提出要求来,自己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刘澜扫了眼其余几人,有些难以抉择。 “行,司马让俺训练弓箭手不是不行,可俺半桶水的本领必须要有帮手。”张飞说完,阴笑着看向李翔,还挑了挑眉毛,极具挑衅意味,这一来,李翔如何不知道张飞要干什么,立时笑不出来了。 刘澜当然和众人都看出来张飞是要抓李翔的壮丁,没等张飞说出来便同意了下来,最后两人带着弓弩手开始了弓箭手训练。 可以说新晋的弓箭手很多都是有两膀子力气,但对于弓箭的技巧却一窍不通,都是平平的直射,如果没有李翔这样的用箭高手,光凭张飞,恐怕日后这些好苗子就都废了,这也是刘澜为何一口答应的原因,之后说了下其余的训练安排后,刘澜便去看李翔和张飞训练弓兵,弓箭都是很好的檀弓,这都是狼帐的收获,对于其中的那些郡国兵们来说,用惯了短弓再见到上好的檀弓后早已是乐不可支了。 在一众人掌握了弓箭的所有步骤后,便开始了练习,首先是仰角,在远方数百米外竖立着靶子,只不过靶子与其他靶子不同,是用稻草扎成,人形假人,很逼真。随即在张飞一声拉弓瞄准远方敌军射箭的吼声响起后,队伍整齐划一的将弓矢射了出去。 一排射完,张飞再次抬手,后排出列,前排绕道最后,张飞手掌落,箭矢再一次飞出,虽然有些脱靶,但大多都准确射进了虚土靶心的范围之内,这让一旁驻足观看的刘澜很是满意。对边上的李翔说:“感觉他们怎么样,能练出一批神箭手吗?” “都是不错的苗子,力气也足,在加上咱们从鲜卑人那里搞来的檀弓和众多弓矢,末将有信心把他们练出来。”李翔拍着胸脯说,只不过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外强中干,他可知道训练一匹神箭手和训练一批弓箭手有本质的差别,对于后者很简单,只要舍得投入就行,毕竟耗费的箭矢可是很大一部分开销,但他们现在恰恰是箭矢不怕浪费。 可对于前者,除了要用箭矢大量供应之外,还是需要一些天赋的,而这就有些难办了,不过他深信,这一千人里肯定能出神箭手,但能出几个他就没底了,而这无疑是他拍胸脯时外强中干的原因。 “有信心就好。”刘澜当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微微一笑,便离开了,而他心中还有一个计划,而在完成计划之前,他需要仔细回忆一下,所以他暂时先离开了,回到屋中,苦思冥想,一直到第二日。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梅兰竹菊 第二日一早刘澜再次早早起床,看时辰差不多只有五点钟,要知道矿山夏天天亮的可是很早的,大约四点多就能出现鱼肚白此时已经彻底大亮了,洗漱一番,再次审理一遍昨日连夜赶出来的练兵计划,确保准确无误后刘澜这才出了屋,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便向营房而去。 虽然此时的训练多是以战阵为主再辅以拼杀技巧,但不得不说这样练出来的兵在战场占优时、结阵时有些作用的,可一旦落了下风或是被冲破阵型之后的单兵能力却是太水了,说白了就是虚有其表,没有实效,而刘澜现在整理出来的练兵法,虽然多少借用后世所看到的,但要知道那都是总结了无数前人经验的精华,所以刘澜深信如果这套练兵法可行,那么他的部队必将是结阵时的钢刀,单兵时的利刃。 刘澜出现在营房队伍已经开始了训练,不得不打断他们,让号角兵吹响号角开始结队,按照他的吩咐,如今结队之后都会报数,然后由伍长报与什长,什长报与队长,一层一层直到张正徐阿泰等人分别向刘澜汇报。 今日的重点是步兵,弓兵与骑兵并不在其中,刘澜让他们继续训练,但却将张正几人留下,把他的计划合盘说出。 开始几人听司马说新的练兵计划还有些不屑,要知道什么跑步啦,单杠啦都是闻所未闻,这对练兵能有用?可听到后面什么过平衡木啦,翻越障碍啦,个个就变得有些目瞪口呆了。尤其是司马耐心将其中的运图解释之后,众人虽然从疑问变成了震撼。可心中还是打着鼓,毕竟世间练兵之法多如牛毛却从未听过用这般奇巧之物来练兵的。一个个一言不发,直到一众人按照司马的吩咐将这一套行头做出来由司马演示一遍后众人眼中才焕发了光彩,之前的疑问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的表现可以说尽在刘澜掌握之中,毕竟都是后人总结出来的精华,除非他们都是混干饭的,只要有些真能耐,就一定能看出其中对士兵提升战力的要点,而且刘澜所写的乃是训练特种兵的方法,首要一点就是身体素质。不然一般人还真就坚持不下来,只不过这样的尴尬在汉朝不存在,身体素质差的早就被‘淘汰’了。 当然,也不是说其中人人都能变成后世特种兵那般的大杀器,但只要按照他的训练方法来,起码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要大的多得多,而这就是刘澜的最终目的。 一切安顿好了之后,刘澜便离开了,按照计划。他接下来就要回去继续拜读《仓颉篇》,要知道后世上学时刘澜的口头禅可是学海无涯,回头是岸,没想到来到汉朝居然也有如此发奋苦读书的时候。这要是让他后世的那些死党知晓,一定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可是没办法啊。在娱乐产业如同荒漠的汉朝,只有看书才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唯一方法。不过刘澜已经有了计较。比如说扑克,比如说游戏牌。飞行棋,这要是被他一举发明出来,势必就要变成丰富汉朝文化娱乐产业第一人,就算青史无法留名,野史也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想想就让人激动。 回他居所的路上人烟还比较稀少,没有碰到熟悉人,当然现在矿山他唯一熟悉的就只有郝好,心中有些想法等等看能遇到她吧,最后等了半个时辰也毫无所获只能回到屋内翻看仓颉篇足足看到午时。 若其他人看书,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一定会看到晚饭,可刘澜到汉朝这么久一日三餐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起身去军营踅摸了点吃食,草草吃了一口就又回返了屋内,此时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大媳妇小丫头的,还不时能看到老婆汉子们相携在一起‘秀恩爱’。 忽然刘澜眼前一亮,拨开云雾见青天,一道夺人眼目的光彩出现在眼前,郝好正向他迎面走来,刘澜突然心一紧,耳边响起三个字:上不上。 正在他犹豫之间,郝好也发现了他,不过不知为何却有些躲躲闪闪的,这让刘澜心中升起了许多负面情绪,可随即一想定是人家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打招呼,你一个大男人不主动,哪有让人家姑娘主动的道理,想到这里,鼓起勇气,喊:“郝好姑娘。”说完还十分骚包的摇着手,本来就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哪能看不到他,这一下别说是郝好想装看不见了,就连四周也一瞬间射过许多寒光来。 郝好一副败了的颓丧样,难道刚才自己对他眨眼间他没看到么,为何他还要摆手啊,小姑娘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可都这样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原地等着刘澜过来,只是如同预料之中的一样,三道身影刷刷刷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她与刘澜之间的视线。 刘澜之前就发现有些冷,可没风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是几对寒芒向他射来,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此刻才看到在他走来的一瞬间有三位丽人挡在了郝好身前,一副护花使女的模样,看样子年龄都不算大,应该是郝好的闺蜜而不是七大姑八大姨。 不得不说眼前三个丫头和郝好一样都是鲜嫩嫩娇滴滴的美人,可以说代表了矿山绝对拔萃的素质,不仅在卢龙寨难见,就是放在涿县也是难得,在这世上,就刘澜所见过的美女来说也就比宇文嫣弱了一筹,比刘茵弱了半筹罢了,但难能可贵的是一出现就出现四个,梅兰竹菊各占胜场,这就要胜过宇文嫣和刘茵太多太多了。 中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妹子,说高挑,当然是相对其她三女来说,身高与刘澜比肩,瓜子脸,云髻乌黑,杏眼睿智,樱桃小口,身材是那种丰满矫健型的,让人看一眼就有种喷鼻血的冲动,只不过此女骨子里透着那种高贵生人勿进拒人千里的气质,虽然站在刘澜面前,可真正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旁边的妮子是那种婀娜妩媚型的,一袭百褶裙配上她那水蛇腰,视觉上绝对是最强力的冲击,而她的青丝挽着少女的三丫辔,杏脸桃腮,第一感觉就会想到狐狸精三个字,当然除了脸蛋娇艳之外,最让人目不转睛的就是她那水蛇腰和下方的滚圆臀部了,翘的惊心动魄,简直没了天理,绝对是简雍的最爱,如果让刘澜随便挑,他还是会选择后边被挡着的小家碧玉郝好,如果全收,当然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了。 至于另外一人,这个人刘澜有些面熟,初始没想起来,但后来便肯定了此女乃是梁大的妹子梁双,要知道梁大本身就不丑,而他这个妹子显然继承了梁家的优良传统,尤其符合张飞的审美,第一印象就是波涛汹涌,而且还是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个子比中间那位傲娇女略矮,但就凭胸前那对大杀器,绝对可以秒杀四方。 不得不说,这是刘澜来到矿山最欢乐的一天,光是能见到如此四美,就足以让人此生无憾了。 破涛汹涌的梁双上下打量刘澜,也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却不知何时见过,随即就将他划归从前与兄长见过的人,但显然是把他归类到小兵一级上去了,皱了皱小鼻子,一副护犊子的架势问:“你是什么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三堂会审 若在后世,当中那位傲娇女绝对是这群女汉子中的大姐头,但可惜这是汉朝,以右为尊,所以开口的是梁双,如此便证实了梁双乃是四人小团体的执牛耳者,不过想想也是,他老哥乃是部曲督,仅次于刘澜的几个大人物之一,在这矿山,梁双自然是螃蟹,不横着走才怪,再加上这四女的尊容,若没有梁双的存在,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的骚扰,而刘澜自然而然就成了数月来头一个送上门找不自在的第一人了。 对于眼前这三个小*妞可以肯定都不是好易于之辈,一个蛮,一个冷,一个骚,瞅了半天,还是他们身后的郝好最符合刘澜的口味,心中正自想着,却被梁双诘问终于从无限yy之中猛然醒来,脸上还保留着醉心的笑意,这让三女柳眉立时直竖而起,但不得不说,就算是生气,美女,依然会让人感到别有韵味,只不过现在摆在刘澜面前的头等难题却是自己该如何回答梁双那句‘你是什么人’。 回答男人吧,好像太轻浮了,回答好人吧,又太油腔滑调了,要知道刘澜现在的目标可是他们身后的那位小家碧玉,如果让这三位没有了好感,那结果可就凄惨了,尤其在刘澜不想拿身份压郝好的情况下如果能走到一起未来必定会幸福无比,心中犹豫良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对上梁双三人,道:“我叫刘澜,恒帝延熹元年生人。至今未婚,无不良嗜好。” “噗!” 三女扑哧一声破天荒般笑了起来。花枝招展很动人,这人也太傻了吧。问他是什么人,居然会回答这些,三女从没有见过这么逗的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玩味,再看眼前男子,虽然老了点(25在汉朝确实算老了),但能够看出这是个踏踏实实,外表朴素内里强大的男子。再加上说那些话能够看出这人还是比较憨厚的,至于缺点嘛,就是那对鹰眼太锐利了,手太长了,至于其他毛病,尚等考察,不过凭他能说出之前那番话来,给他们留下了还算不错的感觉,不过也不会太好。充其量不惹人厌吧,最少比有些男人强。 “你是随司马来的吗,是在哪个营,神弓营。铁骑营,还是步兵营?”不用问这是梁双问的。 “你刚才说你延熹元年生人,都这么大了。家里没说亲事么?还有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这句话是那位傲娇女问的,至于后面问还有什么人在。估摸着是在旁敲侧击想知道有没有恶婆婆。 “你说你未婚,那你有没有碰过女人。不会到现在还是雏吧?或者说是你下面……”女抛来一个千娇百媚的眉眼,刘澜只觉下盘一个不稳,踉踉跄跄,差些就被她这句话给雷倒,这小*妞敢怀疑自己的能力?刘澜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让这小娘们知道知道厉害,不过当看到那丁香小舌来回轻舐着鲜嫩朱唇就退步了,到时候谁让谁还不知道呢。 三女叽叽喳喳连珠炮的开腔,不仅是刘澜招架不住,连身后的郝好也受不鸟了,连忙走了出来站到了刘澜身边介绍一番,没办法啊,连上没上过女人都问了,他可害怕三女再问下去不知道会提出什么雷人的问题,到时可让她如何自处啊,再说她与刘澜只是两面之缘,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意,被她们这么一问,好像自己和他真有什么似的,所以出来也算是澄清一下,借着介绍的机会让刘澜不要介怀。 刘澜怎么会介怀,他巴不得三女误会,好从三女这边打开突破口,让她们给自己说好话呢,一口一个妹妹,美女,仙女叫着,直把女高兴的乐不可支,如果刘澜现在提议她和自己回家,估摸着今晚**不离十就拿下了。 当然,这点他也就只敢心里想想罢了。 通过郝好介绍,最右边的果然如她所料一般乃是梁大的妹子,虽然破涛汹涌,但典型一副大姐大的蛮女形象,当然蛮而不泼,和他大哥一样都是很讲义气的那种,别看是丫头,只要其他三女有事,那绝对是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中间那位乃是阎柔的堂妹,阎志的堂姐阎然,四女都是同时遭了东胡,好在有阎柔护着所以四个小姐妹在鲜卑时并没有遭到祸害,这也就解释了阎然为何会有傲娇的毛病了,毕竟是大家闺秀,只不过骨子里还是比较乖巧的,如果不是和梁双疯久了,也不会有这么大胆子。 至于另外一边那个狐媚子则叫做赵雅,看似狐媚的紧,不过也是嘴上喊的凶,说白了都是女孩子为了掩饰内心脆弱的面具罢了,不过听了郝好的这番介绍后,刘澜怎么看也没发觉赵雅是在装,那骨子里透着的狐媚,可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依葫芦画瓢,也不过是画虎类犬罢了,所以说,这小*妞是真的骚,恐怕这几个单纯的丫头都被她给骗了,不过这点倒也无伤大雅,赵雅毕竟没害她们,而且也不敢害,要知道不管是鲜卑时期的阎然还是此时矿山的梁双,都是能保护他安全的砝码,没有了两女,她恐怕早已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至于郝好的家底,刘澜倒也不清楚,不过清楚了又如何,在这矿山天老大地老儿他老三,刘澜倒也不怕他家里不同意,但最少,得让人家丫头心甘情愿的跟你吧,总不能拿把屠龙刀往老丈人埃几上一仍,问他嫁不嫁女儿吧。 几女三堂会审,有价值的情报什么也审不出来,但没有价值的情报同样也没问出来,悻悻然可想而知,而刘澜不是风流倜傥型的,唯一拿的出手的幽默,别管是冷的还是热的,在汉朝根本就不吃香,代沟太深了啊,都说五岁一代沟,他这都成千上万条沟了,至于一些无伤大雅的黄段子,更是不敢随便说,当然刘澜不是没有撒手锏,可这么多灯泡照耀,他也使不出手啊,没办法就只能这么杵在那了,好嘛,他在那杵着,郝好那丫头也就在他旁边僵着,而对面三女则各怀心事的看着二人,直把个文静淡雅,小家碧玉的郝好瞅得小脑袋瓜低的不能再低了,要知道小丫头平日里本就内向,连和姐妹们说话都很少,何况是和男孩子就更不知道该如何聊天了,而且还有姐妹们盯着,自然就更难以启齿了,在刘澜心中咬牙切齿下五人就这么吹风吹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不得已刘澜只能打破尴尬,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临走时,心中淌着的何尝是泪啊,分明就是血。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审问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话同样适用在刘澜身上,四女眼中的刘澜各有不同,在梁双眼中,刘澜绝对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甚至有些憨有些傻,虽说感官一般,但在心中还是把他归在了及格线上,至于日后会和郝好发展到什么地步,他不会干扰,当然,也不会撮合。 而阎然就不一样了,在他眼中的刘澜就成了有些虚伪的腹黑男了,直接就给刘澜亮起了红灯,而赵雅嘛,从不时的眉眼就可知对刘澜是很有好感的,当然这个好感最终是会帮姐妹一把还是摆姐妹一道就不得而知了。 三女各怀心思,直到刘澜挥手离去才围了过来,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立时叽叽喳喳,群魔乱舞起来,各种问题应接不暇,搞的害羞的郝好立时就像是抹了上好胭脂,脸烫的不行。 也是许久的姐妹,三女自然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是不会问出答案的,回到闺阁,三女齐齐往埃几后一坐,就像是升堂一样,只留下孤零零的郝好一人,楚楚可怜。 三女丝毫没有同情心,首当其冲就是长腿肥臀的阎然,埃几拍的啪啪响,一副郝好上当受骗的痛心样,让她交代事情的始末,并保证以后再不能和那个刘澜来往。 狐媚子的赵雅立时不乐意了,针锋相对的说别听阎然的,我看那小哥哥不错,两女这一来二去便即针尖对上了麦芒,不得已之下,挑大梁的梁双终于开口了。一副县太爷的口吻先是喝令两女住口,然后就开始了问案。那拉风的派头好像还真是县太爷审问,看得阎然赵雅两女眼睛直愣愣的说不出话。但心中却对梁双审问很满意,当下最要紧的,自然是要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够对症下药,不然有个阎然(赵雅)捣乱,可就不好办了。 三位丽人齐刷刷地看向堂下的郝好,郝好被瞅的有些忸怩起来,方寸大乱,早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实话实说?可本就是自己慌乱之下才摔倒。根本就怪不得刘澜,而且他还好意的给自己做了拐杖还又送来伤药,这时候如实说,他总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一瞬间便有些支吾起来。 他这样一番表现,自然就引起了三女的怀疑,好奇心更胜,难道其中有隐情是她三人所不知道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梁双想知道故事。阎然要知道两人发展到何种地步,至于赵雅,当然与阎然一样,只不过眼神之间却多了点**。 三女将坦白从宽的政策说了一遍。又将‘刑讯逼供’的刑拘摆满一桌,都是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当然如果还不坦白。挠咯吱窝什么的‘严刑拷打’可就在所难免了,郝好彻底算是被三女的恶趣味给震摄住了。不得不说汉唐mm的大胆疯狂程度绝非是历史上其他朝代能够比拟的,此刻的小丫头郝好西子捧心般站在场中。就算是女人都想去呵护,更何况是男人。 三女有那么一霎那便动摇了,赵雅已经说好话了,梁双不吱声算是默认了,但阎然却是一咬牙坚持着让郝好坦白从宽,没了办法的郝好只好掩饰,心头一转,便有了主意,她可没说过谎话,可正因为如此说出的谎言才更有蛊惑性:“我和他原本是同乡,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我们真没什么的。”这话说的,尤其是在单纯的郝好心中绝对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的,而且是能让三女闭嘴的,毕竟是同乡见面,打个招呼说句话再正常不过了。可她还是低估了三女的破案能力,说她太嫩,倒不如说三女火眼金睛,再加上那恐怖的第六感,寻着些许蛛丝马迹,便看出了端倪,如何能信他这番说词。 狐媚子赵雅何等精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梁双和阎然对郝好这番说词深信不疑,心中冷笑,很是不屑。别看四女年纪相仿都不过十**岁,可在阅历这一项她赵雅说第二,没人敢承第一,当然有些话他不会说出来罢了,寄人篱下的觉悟她有,若说四女的关系就属她与郝好无根无势,当然首先要说的是郝好的性子偏柔,从来不争,对此赵雅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想要保护,而另外两女就不一样了,都仗着有个好哥哥不知天高地厚,可没办法谁叫她现在要仰仗人的鼻息呢,虽然要仰仗,但也不是说她赵雅就真的去为奴为婢,而这才真正是她的心机所在,谦而不卑,才是对她最大的保障。 “同乡么?不会吧?” 赵雅促狭的说,他可是想知晓实情的,哪会让郝好这般糊弄过去,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心情,嫉妒吧,不可能,刘澜还难入法眼,是想撮合吧,可心中还真没这样的打算,也许就只是因为明里和阎然的姐妹,暗里互不对眼,所以才刻意要气气她? 赵雅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其是她也算是位可怜人,原本乃是卢龙寨吏门子女,不说高高在上吧,但阎然梁双这样的出身还真不放在眼里,可有些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父亲出事全家男丁被斩女丁沦为了官坊舞女,在那种乌烟瘴气之下度过了最青涩的童年时光,耳濡目染,所谓的只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罢了。 难道她不想做大家闺秀,娉娉婷婷?可是不能啊,要吃鞭子的,后来十六岁本以为初夜就要交给哪个达官显贵,谁成想鲜卑人来了,她得救了?但所谓的得救不过是出了狼窝入了虎口,可偏偏命运交际中遇到了梁双和阎然,他被救了下来,很感激,可她却能看出阎然对她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厌嫌,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千方百计的和她们成为朋友,又千方百计的和阎然对着干,要知道对付阎然这般毫无城府的小丫头,她赵雅能玩得她们团团转。 当然,随着时间日久,这种想法也就淡薄了,但明里暗里的争锋相对还是难免的,倒也给她在矿山生活平添了无数乐趣。 若是赵雅知晓后世太祖那句名言,一定会奉若经典: 与人斗,其乐无穷。 而且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桑苗 女人之间的战争爆发时绝对的惊心动魄,杀机四伏,但绝对不会演变成那种刀光剑影,战争从郝好身上转换到了阎然与赵雅身上然后又变回到郝好身上,只不过实在是从郝好身上探不出任何口供后三女便不欢而散了,当然他们走并不是放弃,而是通过自己的关系去调查刘澜的身份。 赵雅白跑了一趟没得到答案,阎然和梁双却突然悄无声息的闭口不谈了,很怪异的结果,不管赵雅如何问,两人就是不说,而郝好则根本不知道两女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后另辟蹊径,去寻找刘澜的口供,只不过自此之后,两女全都皱起了眉头,闷闷不乐,赵雅看在眼里,虽然感觉其中蹊跷,但却不知两女为何事困扰。 当然,她想到了一切原因出在刘澜身上,可刘澜又怎会让二女闷闷不乐呢?难不成这是位扮猪吃虎的主?噗的一声,赵雅娇笑了起来,就凭第一次见他时那憨憨傻傻样,要说他是扮猪吃虎的主,她绝对不信。 两女保持沉默,并不是司马给了他们压力,或是他们的兄长给了压力,之所以两女没有把司马的身份给抖搂出来,却是因为其中另有玄机。 那一日两女分别找到了梁大和阎柔去打听一位叫做刘澜的人,其实这也是他们心中所害怕的,从她们所知刘澜并没有住在军营,也就是说刘澜并没有当兵,而是日后要在矿山,为矿山建设添砖加瓦。这一点是梁双不满阎然更不满的。梁双不满是因为他那样的年轻男子不参军太窝囊,而阎然不满却是因为郝好父亲对鲜卑作战时的离去再加上母亲因思念的去世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所以郝好的择偶标准就变成了老实巴交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小老百姓,他不想。也不愿父母亲的悲剧再一次发生,而刘澜若是真要在矿山务农,这无疑就是郝好最乐意见到的,所以他的来意便是希望大哥通过一些手段将他招入军营,以此绝了他与郝好的那一丝可能。 可当两人的兄长听到两人打听的男子是刘澜立时就皱起了眉头,也许只是同名同姓,可问下去就知道坏了,这不是司马还能是谁,难道妹子看上了司马?这可是好事。细问之下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然后两位并不在一起的兄长却极为默契的打起了哈哈,最后两女在强压之下,才从兄长口中得知了真相。 五雷轰顶。 两女都楞了,那人会是司马?救下他们的司马? 一瞬间,只感觉天就快塌了。 梁大阎柔下了闭口令,梁双对二人最后是否能走到一起打了个问号,最主要的鸿沟在郝好身上,他希望郝好能解开心结。所以才会闭口不谈刘澜,至于为何皱眉,却是担心郝好,万一心结无法解开。又失去司马这样的女婿,那也太不值了,所以才会终日眉头紧锁。 而阎然则是因为心中的矛盾。刘澜的身份无疑是郝好所讨厌的,那么他就绝不会和郝好有结果。可却因为对方的身份又是郝好无法拒绝的,就算是她出头也是无法保护的才让他纠结。所以两女各怀心思,又各闭口不谈的原因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 而这一切是刘澜所不知晓的,每日里除了到军营里同甘苦就属去等郝好借机和他亲近了,所以两人的关系只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当然,一切的先决条件都是因为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不得不说有些女孩子都是很后知后觉的,虽然梁双他们三堂会审时把话都挑明了,可单纯的小丫头却只认为这是闺蜜在拿她耍笑,根本没把自己和刘澜的关系往那个方面想。 面对小丫头这样的表现刘澜也同时做出了相应的作战部署,那就是融入到她生活的每一点,当她把自己的存在当成一种习惯后,那时候她就彻底离不开自己了,而这就是刘澜的大招,所向无敌,披荆斩棘。 生活本就是平淡无奇的,矿山这么大点的地方很难有什么让人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大事发生,至于整个大汉朝,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仍在继续,只不过刘澜以是世外人,冷眼旁观看着历史的车轮缓慢前进。 从未过过如此平静生活的刘澜难得听到了让人能够拍案而起的高兴事,今日一早田畴购置的桑苗运了回来,这也是为了矿山创收而为,不然光从外面收购帛布虽然不至于对矿山的财政伤筋动骨,但如果把这些钱用在购置桑苗上面,日后的收益可是成倍上涨,这也许就是授人以渔吧。 购买桑苗,矿山出大头,家中有妇女剩余劳动力者出小头,等到了产出生丝,织成布帛后,按每匹千钱抵矿山所出桑苗钱。本是惠民的政策,可当初实施的时候却头疼坏了田畴,要知道矿山百姓是没有任何收入的,多余的粮食虽然可以卖给田畴,但拿到的钱财却又要换取生活必需品,所以说手头的结余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听说矿山要组织大家买桑苗,这可乐坏了大家,要知道种植的苎麻,就算是织成麻布也不过区区四百多钱,可桑树参出生丝后再织成丝帛那价格可是成倍翻,想想这等好事百姓还是只拿小头就能得一株桑苗,哪家能不乐意? 可问题来了,桑树的价值多少,在中原最便宜也要二十万钱,虽然是幼苗便宜一大半,可到了北地这桑苗的价钱就成倍涨到了一万钱,矿山拿大头,出六千钱,可这四千钱就难倒了矿山百姓,没人能拿的出啊,尤其是桑树最好是成规模的种,收益高耗损小,这一下就难住了众人。 万般无奈之下,刘澜只能召集众人商讨,最终放弃收购帛布,以每户一株桑苗购买一千五百株,付款者优先,无力者稍后,其实矿山出产农具的利润还是颇丰的,但要知道矿山的人口太少了几乎和刘澜的部队持平,达到一人养一兵,如果不是拿农具换粮食,矿山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所有此刻能为矿山每一户买一株桑苗已经到达了矿山极限,耗去了所有流水,想再多购买,那可就动了根本,是要出乱子的。 当然就是这一株桑苗也已经让矿山百姓锣鼓喧天,高兴不得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裁军 惠民政策颁布之后矿山百姓心中还是打鼓的,当来到田畴的办公点领到桑苗之后全都跪在地上捧着桑苗齐齐称颂司马的仁德,有些个老人更是激动的落泪,甚至说要给司马立生词,最后被苦口婆心的田畴劝阻了。 在矿山发桑苗之时,刘澜这位当事人却并不在场,毕竟这虽是惠民的政策但最后还是要百姓买单,所以此时刘澜留在了屋里勤奋学习着,急就篇就已经很吃力了,仓颉等篇更是要了亲命,不是刘澜的文学功底薄连儿童读物读起来太吃力,而是上面的汉隶太坑爹,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扣,要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认字,不然老以‘文盲’的身份出现,以后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消失了几天的张飞又出现了,这小子明显是被急就篇刺激到了,自从刘澜给了个吃饭的台阶下后张飞一连失踪了三天再也未在他面前出现过,当然晨练时例外,只不过那时的张飞李翔两人都躲得远远的,明显害怕司马抓他们的壮丁。 说真的刘澜还是希望张飞能够识点字的,不说变成学究吧,最少也要成为新时代有文话的暴力男吧,后世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叫作‘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话么。’刘澜如是想。只不过这样的概率太低了点,就他这避书如避猛虎的样子,悬。 所以刘澜也不去强求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要真去强求,反而会拔苗助长得不偿失。 这三天除了张飞来过一次。还有一位那就是郝好的闺蜜来过,不得不说这狐媚子真得是让刘澜刮目相看了。除了那眉眼让人酥的不行,琴棋书画居然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箜篌,啧啧啧,没的说,只不过刘澜心中有了郝好对这位狐媚子始终没有动心,再说这小丫头前来也并不是投怀送抱自荐枕席而是话里话外的套刘澜的话,这就让刘澜有些狐疑了,难道是身份暴露了?不过细想之下也就想到了源头,去问梁大阎柔二人还真是,虽然郝好还和平日里一样并没有异常。但心中对这位箜篌妹子却彻底没了兴趣,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位狐媚子的箜篌妹妹同样什么也不知晓,倒是他先入为主的误会了。 张飞前来,居然是这小子让自己给他牵红线,细问之下才知道这小子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看上了波涛汹涌的梁双,那日正是风和日丽之时,张飞又开始在矿山物色百美图的美眉,忽然眼前一亮,只发现对面走来四位耀人眼目的小mm。十**岁的样子而且四人清一色的粉红百褶裙,画着淡妆饰着红帔帛,虽然云鬓之上插着是木簪,却更添风采。 小蛮腰。肥臀,美腿,等等。**,张飞鼻血直流。一直以来苦寻而不得的仙子终于出现了,要知道长久以来的张飞都是求之未得。不胜其愠的,如今得之,如何不喜。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那位**妹子可是罕见的美人,不仅脸蛋俏,就是身材也火爆,一霎那张飞只觉自己口干舌又燥,两眼直勾勾的连弯都不会转了,直到四女彻底从眼前消失,张飞好似才回了神一样。 尤物啊。 张飞感叹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立时心中一亮,一起的那位漂亮妹子可不就是司马的相好吗,激动之下早忘了急就篇的恐惧,直接就去找了司马,他可是打定主意了,就算司马不相助,也要知道那位爆乳妹子芳龄几许是否婚配。 听张飞说完来意,刘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爆乳美娘梁双,对此他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甚至还有些成人之美的想法,只不过刘澜让他凭本事去追求,当然这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梁双父母已逝,但不是还有个大哥嘛,就顺便告诉了张飞梁双的兄长是梁大,不过最后两人能不能成,就看他的本事了,至于如何取悦梁大,让人家把那么好的妹子嫁给他,这就不是刘澜能管的了。 不过刘澜还没有开口,田畴便来汇报桑苗之事了,在他心怀忐忑的将今日发生的一切汇报了之后,司马并没有对他劝阻百姓立生词不满反而还夸奖了一番,说他做的很好,只不过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没立生词,只是感慨一株桑苗还是有偿的桑苗便受到百姓如此爱戴,让他实在是受之有愧,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出多大的力可却换来了百姓的忠心爱戴,这让他心中很‘享受’。 真的,虽然没有亲眼所见那般动容场景,可就是听田畴说说依然让他激动,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沉重,因为百姓的爱戴并没有让其觉得做出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反而像是背后有条钢鞭随时在鞭策着他,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更好,最少要让矿山的百姓生活的水平更好。 首先他想到的就是裁军,这样节省出来的粮食无疑能办更多的事,而且矿山之内虽然能够用作耕地的空地稀少,但真要下大力气开辟阡陌还是富富有余的,虽然都是些贫瘠的土地收成一般,但还能养少部部队,所以刘澜打算初步裁军二千人变成半军半农,这样就能缓解部队耗粮的巨额支出,可以将多出来的支出用到采购桑苗上,想到此的刘澜很是欣慰,说干就干立时埋首准备裁军事宜。 和刘澜来到矿山的部队除了投奔的黄巾百姓剩下的郡国兵也都是贫苦出身,如果真有些家底,也不会和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卢龙塞,家境贫寒,根本不知道未来所在,这就是来到卢龙寨这些郡国兵的心声,让他们回去当流民还不如随司马来矿山,当然他们不知道矿山有什么,抱定的主意只是能有口饭吃,如今这世道,能活下来才是王道,其他都是奢望。 只不过裁军有些麻烦,都是众人手中的宝贝疙瘩谁舍得放手啊,别看平日里最好说话的李翔,那一说到裁军就像是碰了他的逆鳞,就差拼命了,要知道众人面子上虽然都是和和气气甚至私底下都是称兄道弟的哥们,可心底里谁没点小九九,都较劲着呢,内部竞争下哪个不想练出一支精兵巴不得把别人踩到脚下,那感觉,扬眉吐气都不过分。 第三百四十六章 被抢 心念及此,刘澜便有了计较,他打算先从他的亲卫动手,这可以让他们全都闭嘴,无法找借口,而且亲卫头领安平并不在矿山去接欧冶坚了,主事的副头领不是他人正是张飞,正好当事人在场也不用通传,刚要张口,不想阎柔便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对他这样守礼的读书人来说绝不会如此莽撞的,虽然刘澜不会像这个时代的人那般斤斤计较,但一向进退有据的阎柔如此急迫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果不其然,安平回来了,接到了欧冶坚回来了只不过归来的路上遇到了悍匪,而那些悍匪,便是刘澜遇到的那些百姓草寇,这让他怒发冲冠,本来念他们都是些穷苦百姓想要给他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门来,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好捏的不行? 刘澜说着便冲了出去,而张飞则一边招呼着田畴去叫张正他们快点支援一边紧随司马身后而来。 ~~~~~~~~~ 刘澜骑着小马驹那是何等之快,风驰电掣早把张飞甩脱了不知多远,一直飞奔了不知多少里,突然就发现了几具尸首,不用猜这里应该就是交战地了,只可惜他晚来了一步,刘澜的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口中更是大骂了一声:“该死。” 刘澜飞速来到事发现场,瞬间就找到了安平的身影,他腹部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但并不致命,只是昏迷了过去,当刘澜将他招呼醒来时。七尺高的汉子居然哭了。 窝囊,安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窝囊。被那些强盗伏击,他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若不是机警第一时间派出了人手求救,就真无颜见司马了。 听安平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刘澜眼中闪过一茫厉色,哪个叫做什么黑风山的土匪窝,不能留了。想着刘澜掏出了伤药要给安平包扎,不过却被他拒绝了,红着双眼的安平咬着牙说:“司马,我不要紧,先救人。他们走了没多久,现在追,还能追上,到时候司马记着多劈几个贼人替末将解恨。” “朝哪走了。”刘澜重重点头,说。 “那里。”安平用手一指,便四周张望起来,却发现并没有其余的老兄弟,刚要张口,就看到司马已经掣马飞奔离去了。 “司马他们有……” 安平根本顾不得伤势了。尤其看到司马独自一人前去后,可还没把话喊全,司马和小马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急切之下。他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向着强盗离去的方向蹒跚。 刘澜离开后便后悔了,他忘了问那些强盗的人数了,不过问不问都不重要。因为他清楚那些强盗的人数不会少,他有过一刻的犹豫要不要停一停。等张飞他们带人来,可后来想了想张飞那鲁莽性子别最后一个人来那可就乐子大了。若是点子在背些错过了追击的踪迹,到时想救人可就更难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自己一个人前去的话,那茫茫多的强盗自己还不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看来…… 以后不能这么激动了,一定要谋后而动。当然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马驹太神骏了,不然前后距离拉的如此大。 刘澜心中想着对策,快速思索起来。很显然当下决不能硬拼,最好是等到援兵,那么他现在最好是盯着这些强盗,从而见机行事,当然还要为援军指明方向,让他们第一时间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谁知道张飞那朵奇葩会出什么幺蛾子。 心念急转之间刘澜已经有了计较,先追上黑风山的土匪再说。 ~~~~~~~~~ 车轮滚滚,足有五百余人押解着两辆辎车,里面是什么情况无法得知,坐着什么人更不知晓,而最让刘澜怀疑的是接欧冶坚时只派去了一辆辎车,为何会出现两辆,而多出的那俩车内又坐了什么人。 而刘澜此时所不知的是黑风山的二当家正在一辆辎车内,而车内还坐着一位姿容秀美的美娇娘,本是出来打些秋风顺便为三当家报仇的他如何能想到会遇到如此美艳之事,此刻看着那位眼中充斥着恨意的丽人二当家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大笑声,虽然他的视线在丽人身上上下游弋,像是能透过衣衫看到本质,而双眼的欲火更是越来越盛,可他并没有急色,他知道该如何折磨一个人,无疑,他的这番表现才更让眼前丽人感到害怕,因为她会想到不久之后发生的事,越想她就会越害怕,而欣赏丽人的恐惧样,才更会让他畸形的内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居高临下,一脸**毫不掩饰的说:“小娘子,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吃了你的,等你随我回到了寨子里,做了老子的压寨夫人,我会让你慢慢享受的,哈哈,哈哈。” “我呸。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不管性子是柔是烈的女子,遇到这等事都不会有半点的容忍:“你们这些强盗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不会有好报,哈哈,哈哈,等到了床上,你就知道什么是好报了。” 二当家志得意满的下了辎车,小喽啰们个个露着**的笑容,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那么娇滴滴的小娘子,若是不心动那是骗人的,可二当家看上了他们可不敢尝头鲜,当然他们可以等,等到二当家玩腻了,自然就轮到他们了。 “二当家,那小妞的滋味如何?” “还没吃呢,一点情调都不懂,怪不得给你个娘们没几天就被你给玩坏了,那女人和玉器一样是要滋润的,哪能像你这样的糟践!”二当家对问话的狗子很是不屑的说,可这番话同样得到了众人的鄙夷,什么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就叫。 “对了,那俩车上的几个男的呢?” “好着呢,就是嚷嚷的凶,被哥几个打晕了,现在估摸着还做梦呢吧,哈哈。” 二当家眉头一皱,声音冰寒,道:“那几人可是要拿来与矿山做交易的,如果出了问题,你们的小命可是不够赔的。” “二当家您就放心吧,哥几个下手都有分寸,保准都没事。” “那就好。”二当家还是有些不放心,掀开第二辆辎车看了看,见三人虽然昏迷但气息均匀心底便彻底放心下来,翻身上马,催促着队伍快点赶路,一刻不到黑风山境内,他心中就不安,而这也正是他没有动那位车中丽人的原因之一。 美人迟早能吃,可命还是要先保为主。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调虎离山 刘澜单人匹马隐藏踪迹查探黑风山的强盗,目前看来情况还算尚可,可是他苦苦等待的援军迟迟没有出现,如果再拖下去,这伙强盗可就要押着两辆马车和财物进入黑风山的地界了,所以刘澜必须要想办法拖住他们,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把人救下来,可问题来了,贸然而出,他又该如何保证车内人的安全还有他自己的性命呢? 刘澜眉头拧紧成川,随即心念却是一动,有了计较,看了看箭囊的箭矢数量,摘下白金弓悄悄的牵马离去,等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强盗侧翼。 “嗖。” 此刻正说着黄段子,不时发出淫邪般笑声的黎大牛正对着二当家极力的讨好着,他的要求不高,就希望啥时候二当家对车中那漂亮的小娘子没了兴趣之后能头一个奖赏自己从而得偿兽欲,只是话才说了几句突然一道破空声响从远方天际划来,二当家眉头一皱也是多年的刀尖舔血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反应,身躯向前一倒,几和战马平行堪堪躲过那快如流星的一箭,只是他虽然逃过了一劫,可那正卖弄讨好的黎大牛却没这般幸运了,在二当家矮身之际,闪耀着森冷寒芒的三菱箭镝便呼啸着射穿了他的脖子,砰的一声尸倒在地,附近的强盗才惊觉有敌人来袭。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人知晓这偷袭是从何而来,纷纷抱成团四下小心警惕着随时而来的敌人,而二当家更是身先士卒叫嚣着:“他奶奶的,是谁!!!” 二当家赤发粗眉酒糟鼻。穿着一身蓝色绢袍,怒不可遏的大吼着。要知道刚才那一箭分明就是朝他射过来的,若不是见机快死的就是他而不是眼皮底下的黎大牛了。看着捂着脖子尸倒在地的黎大牛彻底断气,脖间倏倏冒着血水箭尾还在颤动,眼前的一切让二当家彻底陷入暴怒之中,佩剑刚拔了出来北方密草之间再一次射出一矢,这一次二当家终于发现了偷袭者的方向,佩剑格挡击飞了箭矢,怒吼一声:“留下一半人马,其余人去把那个该死的小贼给我千刀万剐。” 他早已看出来偷袭者人数绝对不会多,但警惕起见他不会盲目的去冒险。如果真有诡计,等这些喽啰去引出来之后若是不敌他也能从容离开。 二当家下达了命令这些强盗纷纷抽出武器怒不可遏的追进一侧的茅草灌木之中,只不过当他们快到之时才发现里面只有一人,而那人更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匆忙翻身上马逃离了去,只不过匆忙之间坐下马无法提速,而且这茅草灌木之中深浅不一,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越来越近。 “哈哈,小贼我看你往哪里跑,兄弟们。跟我追。” “杀啊。” 喽啰们叫嚣着向刘澜杀来,而远处的二当家也终于看到了凶手,但让二当家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却绝非他有龙阳之好而是因为刘澜坐下的那匹骏马太过神骏,让他心中升起不管费多大的代价也要搞到手的想法。 “我们的兄弟黎大牛不能这么白白死去。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我更咽不下这口气。”二当家眼中急闪之间依然有了对策,眸子闪烁着凶芒。厉声大喝,道:“那贼人要抓活的。拉回去开膛破肚为黎大牛报仇,还有那马。都要活的,谁也不许给我伤着分毫。” 二当家说完,又派了一半人手去捉拿刘澜,如今身边只有区区不到二百人,但也足够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两辆马车还有装着财物的马车,稍犹豫了下,便吩咐队伍继续前行,那个蟊贼敢一人前来,难道他不怕死么?还是说那蟊贼另有所图? 前者二当家不信,后者很有可能,以免中了敌人的诡计,还是一边赶路一边等消息更稳妥。 二当家的离去让刘澜暗自一喜,他的调虎离山计成功了,当然他不是要对付这些喽啰,他是要吸引这些喽啰慢慢的离开,然后再借着小马驹的速度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这些喽啰的脚力能有多快,等赶回来,只怕他早已经救完人走了。 刘澜与追敌始终保持着几丈的距离,给他们一个加把劲就能追上的错觉,是以始终吸引着追敌在后面紧追,当然也有些博尔特的苗子,不过刘澜手上的白金弓可不是吃素的,之前的二箭只不过是为了吸引这些强盗上当罢了,要真以为自己的箭术平平你就离死不远了,如此一来,在刘澜拿出了真本事后,很多超出人群向刘澜追来的强盗便被她一箭一个瞬时解决,刚开始他们也学着二当家挥档,可直到发现飞来的箭矢诡异,速度力度太快还不等出手便即一命呜呼。 当然,刘澜的箭术还无法做到一箭一个,但大多数却会受到轻重不一的伤害,而这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刘澜本就担心这些强盗追击久了,累了就放弃追赶回去了,可不想二当家留下了生擒的命令就那么一走了之让刘澜彻底安心了,跑累了,想休息了?门都没有,离着几丈远,刷刷射上几箭立时把这帮强盗的火气又激了起来,就这么被刘澜牵着鼻子走,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如果能遇到援军最好可惜始终没发现踪影,刘澜那个恨啊,如今两囊箭矢就剩下两矢了,抽了一支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瞅瞅日头必须要赶回去拦下黑龙山二当家那伙强盗了。 抚了抚小马驹的马鬃,一个急转,在这些强盗叫嚣喝骂声中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后面传来的骂娘声隔了老远才彻底消失,可以想象这伙人得气急败坏成什么样,不过自己这一番表现他们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只不过如今都累的跟个孙子似的,想第一时间赶回来报信,就真是博尔特也难啊。 刘澜算是彻底嗨了,骑在小马驹马背上只觉两耳呼呼风声刮过,树影草影飞快后退,那速度怎么也得上了一百开外了吧,不得不说随着小马驹年龄的增长这速度风驰电掣不为过,恍惚之间,也就是一刻钟的时光不到,刘澜便远远的看到了前方出现的车队,宝马啊,自己是不是该找些染料给小马驹刷个‘别摸我’? 只可惜如此救人的关头可没有多余时间给刘澜想这些恶趣味调调,第一时间摘弓搭箭,向着强盗的队伍激射了而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交锋 刘澜这两箭可是有门道的,所谓射人先射马,到了这个时候要尽可能的多拖延下这伙强盗,而无疑射杀战马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刘澜又有些犹豫,若是射不死呢?惊了这两匹马到时车内的欧冶坚出了意外可就难办了,若是射车夫人家大不了换俩人照样不耽误工夫,所以刘澜还得往马身上想办法,射马蹄,马失前蹄的效果也不错可目标太小了绝不如射马颈,可这毕竟难度系数太大了,若是不成功白白废了两支箭不说还暴露了行踪,心中挣扎了片刻,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如今就两箭,分别射两车的几率太小,只能两箭射一马。 提前量把握的准一些,运气好些,两箭未必不能射中一马。 说时迟那时快刘澜瞬间取箭,边控马边拉弓,只是在松弦的一刻耳畔的风啸声更浓了。 起风了。 如此一来在有风的状态下想要精确瞄准射中目标的难度就增大了,本来就是挑战心里素质不得有失的一箭又加上了这等不安定的因素立时让刘澜犹豫了起来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二当家已经发现了她,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澜已经没有退路了,再次张弓,瞄准着,瞄准着,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聚精会神连风拂动好似都能感触到,卡拉,好似电击一般,刘澜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沉心静气,细细感受着风拂面而过的微妙触感,边控马边瞄准,风的速度。风的速度,稍微提前一些。超出正常的提前量会不会成功?会吧,不会吧?心中焦灼的刘澜在某一时刻心头一亮。那是种志在必得十拿九稳的感觉,成不成就在此一箭了,一霎那松手,追星赶月的一箭超出了刘澜的想象,美妙的弧度,抛物线般的滑落,滑落,可是马匹并没有到,而且二当家也已经发现了刘澜的目的。正在大吼着让车夫停车,完了,完了,失败了,只能希望第二箭了。 呃? 怎么回事。 该死。 刘澜听到了二当家破口大骂声,很快他就发现射出的箭矢不偏不倚正中马颈,而马蹄与马身却还在半空,落下之际却是轰隆一声摔倒,整个车厢都翻了。 哈哈。哈哈,刘澜仰头大笑,这样的情景他如何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他射的那箭确实是射不中前面那俩马车的驮车马的。可偏偏二当家见到刘澜射出一箭之后拼命的让飞奔的车夫停马车,因为急切车夫稍用了些力气,不想却让拉车马带动着车辕一起腾空而起。而偏偏又因为车辕沉重,拉车马根本起不了太高。也就是马蹄腾空了几寸,可正是因为这几寸的距离反而恰恰让刘澜那本是射偏的一箭射中了马颈。所以二当家才会那般气急败坏,细说起来,可不就是他间接的帮了自己? 这运气,爆表了。 刘澜大笑着还不往感谢一下二当家,如此的暗讽让二当家勃然变色,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刘澜第二箭便又抽了出来,移动靶如果刘澜还有些不稳,那么固定靶可就是他的强项了,不敢说百发百中但怎么也能百发九十五中吧,弯弓拉箭再一次射向前一辆马车的拉车马,可箭矢却又缓缓移动,这一次却是换成了车夫。 混蛋。 二当家咆哮着让剩下的人手将刘澜剁为肉泥,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刘澜却是怡然不惧,轻松弯弓,缓慢瞄准,然后撒手。 嗖! 第二支箭矢破空而出。 准头非常的准,趁着几名强盗就要近身之际射出箭矢,然后抽出屠龙刀,便掣马离开了,他目前还没有打算和这些小喽啰纠缠,他的目标一直以来都是二当家,擒贼擒王,这是永恒的能够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收获的办法。 刘澜离开,而箭矢则射中了车夫,这让护着拉车马的二当家暴跳如雷,不管是啥时候,对于这些强人来说,粮食兵器人员都好找,可是代步的工具却异常稀缺,虽然只是两匹拉车的劣马,但对他们黑风山的补充却比那一车财货更重要。 有了战马,黑风山的侦查范围会扩大,对周边的控制会更牢,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刘澜又要害这些宝贝疙瘩可最终他才发现自己又被对面那小子耍了,哇哇哇的大叫,在叫骂一声后便向着刘澜杀来,今天是他的耻辱日,他一定要亲手宰了面前乳臭未干小子。 怒发冲冠的二当家再也顾不得其他,跃马挥剑,如一头猛虎猛冲过来,手中剑居高临下,在即将与对面少年迎面而过之际瞬间挥剑而出,口中更是大喝一声: “乳臭未干的小崽子,给我去死!” 被这种奶毛未干的小子羞辱尤其是想到调虎离山自己那些老兄弟身死未卜的时候更是怒不可揭,怒目圆睁恶形恶状的二当家何曾被人如此戏耍过,巨大的耻辱感让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舞动着长剑当空劈下。 以长剑用刀势的当头落下,你以为你是关羽,达到了关羽的境界,无刀胜有刀,一物在手就能物物是刀了? 愚蠢。 这是刘澜对二当家的第一评价,而一个被怒火侵吞了理智的武者,其结果,可想而知。 刘澜连避都不避,一直待对方长剑腾空而起,在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后屠龙刀却是不慌不忙的横切一记,没办法,谁让这二当家把自己当做菜鸟,居然留出了中门如此一大片的空当,感情这二当家真以为自己只是箭术好了? 这也难怪二当家会这样想了,刘澜白白净净的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出门游学的,既然是学子,箭术自然不会差,可是他却不知道,如果真是儒家学子,那是不会佩刀的而是像他一样配剑的,而这一点就是他这般普通百姓出身所无法知晓的了。 刘澜这一刀虽缓,可却是沉稳有力,手法极其娴熟,而且这一刀横切若不及时躲闪的话,不等他杀了刘澜就会被先杀。 眼见着刘澜这一刀缓慢劈来,二当家急忙仰面躲避,虽然躲过了要害没有致命,可是那厚重的刀锋还是将他那酒糟鼻硬生生削去了一半,甚至还在嘴唇额头带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哇啊啊,痛煞我也!” 第三百四十九章 枭首 二当家的鼻子被削下去了一半,这让他愤怒之下却是眉头紧蹙起来,而之前的杀意更是消失了不少,面对着打马而过的青衫男子,眼中的轻蔑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忌惮,深深的忌惮,要知道就在之前一霎那,他分明从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而继续战下去的信心也随之变淡,忍着鼻尖的疼痛与羞辱,拱手问道: “阁下是谁,为何苦苦相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刘澜语气平静,屠龙刀更是直指二当家,无形无色的气机悄悄开始蔓延,这一回刘澜是要动真格了,原因?原因是二当家的拖延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能忍受如此大屈辱的男人在仇人面前放低姿态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真的被他杀怕了。 就是要示敌以弱从何杀他,甚至是全家。 这样的人很可怕,而刘澜猜测他的目的一定是后一选项,而他的拖延只不过是延缓刘澜进攻的节奏,要知道他的手下已经驰援过来,只要拖到周围这些人赶来,那结果,可想而知。 闻言的二当家脸色一阵古怪,对刘澜所言更是恨的牙根疼,路见不平,鬼才信你是路见不平,可现在不能翻脸,只要在等一等就能让他跪倒在面前任意凌辱,随即友善的说:“朋友,我和你无冤无仇,不如你绕我一命,他们我可以交给你。”说着却是指向了身后的两辆马车。 刘澜摇了摇头,其中含义耐人寻味。 这让二当家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不是来救那美人的?真的就只是路人?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二当家心中已然冷若冰霜,他根本不相信这人会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没有个人敢对上他这千多人,那是在找死。 所以他的拒绝很可能就是在掩饰他救人的真相,要知道那俩马车已经损坏,要是答应了很可能反被自己要挟,想通这一点二当家便彻底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小子,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二当家心中冷哼,想通一处的二当家可以说已经处处都通了,他并不傻,甚至十分精明。他隐隐已经猜到这人很可能来自矿山,不然没有任何一个个人敢如此胆大,如果是那样,是不是能够从他嘴里摸一摸矿山的底? 二当家目光一阵闪烁,眼见兄弟们越来越近,冷笑道:“既然你不是来救他们,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二当家说着身影一动掣马准备离去,只不过目的地却是那两辆马车。他这一动刘澜立时明白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想靠欧冶坚来要挟?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瞬间跃马追来:“你逃不掉的,想拿他们来要挟我,更是妄想。” “是不是妄想,你心里明白。” 二当家眼中霎那露出了一抹疯狂之色。眼中的凶狠之色越来越浓,当然鼻尖的疼痛虽然让他眉头不时抽搐,只是眼前生死时速哪里还顾得上。踏踏踏,马蹄踩着步点离马车越来越近。只是还不等他高兴便听到身后传呼呼风啸声,回头一看。瞳孔立时变大,怎么会这么快。 二当家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此刻他却不得不面对追上来的刘澜最致命的一击。 刘澜不敢再拖了,二当家已经看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如果拖下去只会让欧冶坚更危险,所以如今之际就只有速战速决然后带着欧冶坚离去,至于那些财货,已经不重要了。 “喝。” 目光一沉的刘澜大喝一声,屠龙刀向着二当家雷霆一击,刀剑交辉,一瞬间前来救援的众土匪全都大吼了起来,尤其当二当家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后,众多喽啰已经开始发出痛心疾首的悲鸣了。 然而就在无数人都以为二当家会就此死在年轻人手中之际,却不想断剑之后的二当家却瞬间弃马,虽然跌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与保一条小命来说,形象上的狼狈根本就无关紧要。 如果弃马就能活命的话,那也太过天真了。 这一次,刘澜再也没有给二当家任何机会。 跃马而出,屠龙刀连挥两刀。 噗!噗! 一刀正中肩头一刀砍断脖颈,随着二当家的发出一道沉闷地痛嚎声后,粗壮的身躯便彻底倒落在血泊之中,而此时离他还有数丈远的喽啰们一个个都难以置信,语带震撼的喊:“二,二当家!” 血泊的扩散速度是惊人的,不用去证实喽啰们也知道二当家死了,死在这么个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手里,这多少让他们有了一片刻的犹豫。 而这难得的机会便是刘澜得以逃脱的时机,他先是飞奔而出,朝着后面那里马车招呼,可半晌也没有听到声响,过去掀帘看时,整个人却是一颤,车内不止有欧冶坚,还有简雍,甚至是刘和之子刘安。 三个人,此刻都被绑缚,口中都被缠着布帛发不出声来,这样的结果彻底打乱了部署让刘澜一时不知该如何办了,原本他是想除掉二当家然后带着欧冶坚二人一骑离去的,可如今出现了三个人,他这一匹小马驹可就没有办法带他们离开了。 怎么办? 就在刘澜傻眼之际,远处的土匪却是从失魂落魄中回过了神来,如今虽说有一半人朝远方跑了,可另有一半人却叫嚣着要为二当家报仇,就这一半人,眼下的刘澜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兄弟们,为二当家报仇啊!” 马车内的三人挣扎着显然是要让刘澜快跑,可如果刘澜真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他们三人的下场也就不言而喻,怎么办? 强盗越来越近,如果留下来,他很有可能力战而死,要知道人力虽大可就算猛如项羽最终也不过落个乌江自刎,他留下来的结果自然是飞蛾扑火,落个乱刀砍死的下场。至于简雍他们三人,土匪们自然要泄愤,将怒火宣泄在他们头上,必死无疑。 而他若是离开,简雍他们三人依然会死,既然左右是个死,能保一个算一个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而且简雍三人之所以挣扎也是如此目的,可是刘澜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于心何忍? 首先他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来吧,我刘澜,一力拒之。” 就在刘澜大吼着准备冲进强盗群中时,远方的天际传来了轰鸣般的声响。 这是? 第三百五十章 击溃 就在刘澜准备杀向土匪群决一死战之际远方的天际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响声,大地的颤动让刘澜猛然大喜,张正他们来了,在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简雍他们三人自然听到了密如骤雨般的马蹄声响,曙光、希望,一瞬间他们从激烈的挣扎让刘澜快点离去变得安静起来,随即又呜呜呜的大吼大叫着虽然声音低,但只有他们三人才能体会这死里逃生的喜悦,不是经历者没有发言权,尤其是刘安,一直以来的恐惧与担忧一但使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般缩在马车里,眼泪刷刷的落下来,就算简雍呜呜骂着他不是男人也无所谓,而欧冶坚同样因为这巨大的落差红肿了眼睛,这,可是刘澜第二次救了他,而相比上一次这一次更危险。 千钧一发,从死亡线上活了下来的何尝只有他三人,还有小马驹身上的刘澜,有了底气,在看向这些原本足以要了他性命的喽啰时就变得无所畏惧,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除了安宁,就是安宁,心中异常的平静。 骤然临之而不惊,这等临危不惧的境界刘澜说实话做不到,但当张正率骑兵出现的一霎他好像有了丝感悟,有的时候急是没用的,那只会让人失去理智走上错误的道路,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最好冷静下来仔细去想办法化解危机。 很奇怪,其实危险并没有解除,但刘澜却在想一瞬间的感悟,不是说这些话他没有听过。而是从没有此刻如此印象深刻。 屠杀并没有开始,因为土匪们开始逃散。追杀很快进行,但刘澜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一律活捉。 张飞出现在面前。一脸的愧色,扇着耳光求刘澜重罚,刘澜有些懵,尤其是这小子牛脾气上来了怎么拉都不起来,而且巴掌还不停,每一下那可是真用力,要知道张飞的蛮力多凶猛,每一下看得刘澜都胆战心惊,对。就是胆战心惊。刘澜让这小子别犯傻了,他知道自己孤身犯险他这个临时的(安平不在,而且受伤)亲卫头领却不在身边,这对他是失职,还好刘澜没事,如果真要出了什么事,假如他们没有及时赶来而他却有个三长两短,刘澜相信张飞这傻小子真他娘的敢人葬。 刘澜感动,真的感动。这莽夫别看成天不着调,可刘澜看着他这样糟践自己更是痛心不已,尤其是这小子居然哭着说再也不想鸟的男女之情时刘澜彻底崩溃了,翼德。别说了,这次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太着急了,你就别这么糟践自己了。 刘澜远不知商人的狡猾。当张飞提出要求时他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以此威胁自己必须让他时刻跟在身边是为了多杀几个人还是真关心自己,他哪知道张飞那可是内明之人。虽然只是短短提了一个要求,可其中牵涉却甚重。 时刻跟着,自然是要保护刘澜的安全,这明面上的提议刘澜能不答应?不答应那巴掌忽的,刘澜可舍不得。可暗里的奸诈却又哪是此刻刘澜所能知晓的,跟着就意味着能多杀人,不像今天捡些残根剩饭,当然被刘澜引走的山贼他也是杀了个不亦乐乎,可最终的目的却是你那马那么快,俺想跟着,嘿嘿,那最少也得有匹宝马,对吧。 屠户的奸诈,让刘澜再也生不出一丝感动之心,可后来当张飞再也没有对梁双动任何感情时,刘澜才忽然发觉好像一切并不是那样,那时再想今日发生的事就处处透着怪异了,其余的不说就说他张飞要宝马刘澜去哪给他弄,就算答应了那不也是空头支票?至于说跟着司马多杀人那就更是屁话了,他随张正杀了土匪五六千,要是跟着司马能杀几个人,这处处都透着语病的说词自己居然还真就信了,那时的刘澜多感动别提了,可真想对张飞说些什么又没有了当时的气氛说不出来,这一下刘澜算是彻底明白张飞的意图了,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刘澜却是大发雷霆,而张飞却变成了没事人,嘿的一声笑就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躲到司马气消了,就没事了,他可是把司马的脾气拿捏的死死的,准着呢,不过这也就是张飞这种卖萌耍宝还有实力的货,你让李翔试试,吓死他。 一边被救下来的简雍三人对刘澜和张飞发生的这出戏莫名其妙,直等张飞躲得远远的才过来表示感谢,刘安头一个,三十好几了却一脸的惊魂未定,也是他一个家仆哪遇见过这啊,激动对刘澜那叫个千恩万谢搞的刘澜都不好意思了,可和颜悦色的刘澜刚要让他不必如此,得,这‘老’小子眼角又湿润了,感激的不行,竟然跪下来指天发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了。 好嘛,一句话就要这辈子做牛马下辈子做猪狗了,这也太过激了吧,可不管怎么好言好语,这刘安和刚才的张飞一样当了王八吃了称砣了。 我这暴脾气,装样子也要有个完好吧,得,一句话刘安大叔又开始寻死觅活了,不得已刘澜又是一番好言相劝这才将其说服。 患难过的欧冶坚和简雍出奇的平静,谁都看得出之前刘安的真心哪想到刘澜没心没肺的说了那么一番话,人家不徇死才怪,他俩哪知道刘澜这是被张飞刺激的过,好在刘安的麻烦解除了。之后是欧冶坚表达谢意,别说两次的救命恩情了,就是一次都无以为报。 对此刘澜还真没放在心上,首先是他接欧冶坚前来的,不然人家也不会有危险,要是追其根源,那也是刘澜安排不周不是,客套了几句,刚要问问简雍怎么也来了不想张正他们回来了,该抓的都抓回来了,不过也就是几百人,但这也就够了,是该回去商量商量怎么解决黑风山这伙强盗的时候了。 只是队伍刚要开拔,刘安却又变得怪异了,指着前面那俩车,那面目表情可叫个丰富。 那车里到底是?会让刘安如此?刘备一头雾水。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佳丽 张正回来之后做了简单的汇报刘澜才顾得上和简雍打招呼,只不过这小子脸已经彻底黑了,很显然他那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刘澜笑着想打破尴尬,毕竟这很明显是刘澜放下身段的道歉了,只可惜这在世上通用的道理在一个人的身上行不通。因为他叫简雍,一个无比自大活在自我世界里的男人,在那个世界里,他是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因为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对此刘澜可有太多的办法,随即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改变了现状,不得不说刘澜现在的手腕是越来越厉害了,最少拿捏的简雍是毫无办法,因为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就是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心胸?” 一句话简雍立时喜上眉梢,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样子,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样子。然后挺胸昂头说:“谢了。” 刘澜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就明白了这是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呢,虽然他的感谢就二个字,有点简单,可最少也是出自简雍之口啊,本来不该吹毛求疵不是,可你是没看到简雍那神情那口气好像不是刘澜救了他,而是他救了刘澜,甚至有一刻刘澜居然会有种想法,简雍此时内心的想法,那就是我简雍不用你刘澜救也不会有事,如果他心里真是这样想,对此刘澜只能说一句话,疯子,标标准准的疯子。 不过对如此一位‘精神’出了毛病的人,确实都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气,谁叫人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不过他为何会来卢龙?还有简雍为何会在温恕面前时与和他在一起时判若两人呢?前者刘澜不知。后者刘澜能够猜测一二,那就是内心强大的人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只有畏畏缩缩不敢张扬。若非如此,那就无法解释简雍前后的变化了。 随后刘澜问出了简雍前来卢龙的缘由。甚至隐晦的问他 为何没有随刘备一同前往冀州,只不过简雍依然狂妄的说那样的队伍他不屑去,因为配不上他。 刘澜哪个悔啊,他就不该问,知道答案还问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不过随后刘澜就高兴了起来,因为简雍说看不上刘备,可来自己这里了那意思不就是看上了自己?哦,不。是看上了自己的队伍。 振奋之下刘澜率队回师,可刘安却鸡冻了起来,指着前面那俩马车微微颤抖,刘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向简雍和欧冶坚,可两人全都选择了沉默,只不过刘安却快步跑了过去,好像在车帘处还低语了一阵。 对此刘澜却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是个虾米情况。心想着难道那俩车里还有人?要知道自从击退贼匪,简雍、欧冶坚和刘安都下来了可前面那俩车却一直静悄悄的,是以刘澜才会问上一问,但欧冶坚这老小子却挤眉弄眼的让刘澜误会难道自己脸上有花了不成?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彻底让他傻眼了。 车内下来一位玉人。 是玉人。皮肤简直如凝脂白玉一样,轻移莲步缓缓走下车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还露着俩酒窝。穿一件红色的罗裙披一件粉色的斗篷更彰显出她的美艳无双,虽风尘仆仆但正是玉颊之上的憔悴才更让人怜惜。让人心疼,柔荑轻摘与斗篷相连的‘帽子’。一霎那四周响遍无数倒吸冷气的呼吸声,这般优雅的动作太美了,赏心悦目,什么叫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什么叫烽火戏诸侯,刘澜都有那么一丝冲动去做周幽王,博那冷美人一笑了。 女孩一看就是很有智慧的那种,书香气息很浓,一颦一笑,都彰显着礼仪的得体;一举一动都显得那般典雅大方,不做作也不矫揉。 全场寂静无声。 只有女孩一个人莲步轻移的细小声音,每一步不多,每一步不少,看她走路都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是…… 没有人敢往下想,但目光却几近**,这让丽人秀眉轻蹙了下,但也只是瞬间便又变得舒展,不过睫毛下面明亮的双眸依然昏暗,尤其是面色很不好看,随后他扫过人群,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似的,只是短促的一撇间,刘茵已经注意到了在这些**目光中的那人也在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时,女孩千娇百媚的一笑,万种风情。 尤物。 妖精。 要死了。 无数人心头涌动出的想法如同一把钢刀四下寻找那能得美人一笑眷顾的幸运儿,很快他们在少女晶亮的凤眸和抿嘴的轻笑掠过之际找到了那人。 四周的空气好似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幸运儿,只不过眼中并没有丝毫的嫉妒,看向少女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兽欲。 是什么能让在场男人放弃了兽欲。 答案自然是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无与伦比的司马。 万众瞩目下的刘澜头脑早已昏昏发沉,这一刻刘澜的小心肝砰砰乱跳,娘类,这才多久没见啊,就出落成这样啦? 虽然俗话说过女大十八变,可变成眼前这倾国样绝对是刘澜不敢想象的,他都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为啥就没同意刘元起的婚事,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过就打消了。 一阵香风传来,刘澜猛然转醒,原来小丫头已经十分大胆的站在了面前。 有些女子只可远观不可近瞧,而眼前这位,就算瞧了,都难生出亵渎之心来。砰砰砰,心跳都能听见,尤其被这么个花姑娘盯着,旁边还那么多双眼看着,刘澜此刻别提多……多得意了,是得意,这b装的,爽。 你没看边上这都快疯了?这要是领回去,那还不炸了窝? 男人的虚荣心。 哈哈。刘澜大笑着,在无数双嫉妒的目光中,腆着脸,一脸的春风得意道:“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 “热烈欢迎。” “油嘴滑舌,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 “我这人从不说谎,要说也是掏心窝子的话。” “咯咯咯。”刘茵笑得花枝乱颤,突然却是一改之前的巧笑嫣然,一脸的凝重,还有着淡淡的哀伤:“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人都是会变得嘛。” “这样看来在蓟县对你的打击并不是很大,最少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对了,你还没说为啥来呢。” “父亲让我给你送几本书,还有就是我也想出来转转。” 随后刘澜为刘茵车架换马,并自来扶辕,一切稳当之后,部队便开始上路。 赶路很急,一路飞驰,原先刘茵还能看到刘澜当先的身影,只是他坐下的那匹小红马却不知怎的嗷的一声长嘶随即四蹄翻飞,一团红火,便从他的眼中消失。 对此挑帘偷看的刘茵露出了丝丝甜蜜的微笑,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飞霞立时爬上脸颊,整个人仿佛瞬间荡漾在春水里。 动情的女子最美丽,尤其是在女人最美的年纪里。 第三百五十二章 抵达矿山 一行人收拾了战场,将俘虏押解后启程回返矿山,及至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时才抵达矿山,在刘茵的概念里地处边塞的卢龙塞绝对是一处穷山恶水寸草不生的所在,但恰恰与之相反,在她下车后尤其是看到眼前景象后,整个人都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刘茵捂着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壮美河山,她真的真的没想到,这里竟会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 矿山这般秀美景色在涿县绝对是见不到的,刘茵好似融入到山水之间而不自拔,如穿花蝴蝶般置身于眼前美景之中。 周围的男性们饱了眼福,虽说矿山的平均水准很高,可与刘茵比起来却都少了些书卷气,如今乍见如此空灵般的女子,别说眼光移不开了,连鼻血都快留下来了,至于还有些不济的,下半身早已开始立正了。 “阿哼。” 刘澜干咳了一声,骂骂咧咧不满道:“该干嘛干嘛,一个个杵这里干嘛呢?” 闻言这些个色中恶鬼立时回过神来,那叫个尴尬啊,尤其是他们的窘迫样不仅被司马发现了,更被那貌美的姑娘看到了,这叫他们哪还有脸待在这里啊,可刚要作鸟兽散,却不想司马又冷哼一声道:“谁让你们走的,你,你,就是说你呐,张飞,还有李翔,去,把车上的东西搬我屋里去。” 李翔哭丧着脸,脸那个臊啊,再听四周传来的偷笑声。简直无地自容,可被司马点名了。他哪敢真溜啊,刚看向一边的张飞。一拍脑门,那叫个悔啊,要知道张飞那面皮岂是他李翔能比,就说不比面皮,就张飞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本领就是李翔这辈子学不来的,他只是刚看了眼张飞,就发现他嘻嘻哈哈的笑说:“司马,谁说俺要走了,俺这不是看这东西太多区找些帮手来帮忙嘛。你看看这些个,指了指周边的骑兵,都少了两膀子力气就是搬到天黑也搬不完啊。” 这话说的张正的骑兵们立时就不干了,少了两膀子力气?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可心里虽然窝囊,但在张飞的强势下嘴上谁敢说个不是?尤其这张飞是个混不吝,那都是出了名的就怕司马一人,就算是二把手张正都不放在眼里,真要叫嚣起来这小子祸水东移的本领他们今天搬货那是铁铁的,关键是张飞在司马处装个样子。走到一半撂了挑子,倒霉的还是自个,一个个早就被张飞整的猴精猴精的,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啥也别说看戏最好。 张飞几个跑的最欢实的回来搬货。足足三车布疋药材还有几口大箱子,想要搬完别指望天黑了最少明天晌午,张飞刚抱了匹最轻的布疋。眼珠子一转,咧咧着道:“你们看什么呐。还不过来帮忙。” 刷,无数杀人的目光投来。 张飞面不改色心不跳。毫不在意,抱着匹布就走了,看得李翔直乐,小跑着过去也选了匹最轻的布疋转身就走了,所有骑兵包括张正梁大都傻了,奈奈的,又被屠夫算计了,奸诈。 得,搬吧,张正对着远远离开正谈笑风生相携离去的张飞和李翔背影啐了一口,翻身下马,没好气的说:“下马,搬货。” 分分钟三车货物瞬间被搬空了,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大,从之前张飞离去刘茵就笑的花枝乱颤,太逗了,想比这次是来对的,不会太无聊。 刘澜过去和刘茵闲谈了几句,让他暂且在他的那间屋子里住下,至于简雍和欧冶坚则和他回军营,等刘澜安顿好一切后刘茵却让他忙完之后来找下自己,父亲有东西转交给他。 刘澜点点头,带着简雍几人离开了,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徐阿泰关羽田畴几人,其实这几位早到了,一直没出现还不是怕张飞祸水东移,此刻出现,一个个眼神**,关羽更是‘色授魂与’的说:“司马,这女子是什么人啊,从没听你提起过,不会是弟妹吧?” 关羽的欣赏眼光还是很高的,要知道他的内人胡金定可是位标准的大美人,抚髯赞道:“这女子不错,不仅知书达理关键还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以我的经验,肯定能给你生个带把的小子。” 一边的欧冶坚与关羽他们也是很熟悉的,闻言很是赞同,道:“云长说的不错,听说她乃是刘元起的小女儿,尤其是才貌双全,德然可不要错过啊。”欧冶坚并不知道刘澜已经是刘元起的义子,但他却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定然有猫腻,不然的话人家一个妙龄姑娘跑来卢龙干什么。 “伯固还不知道吧,我拜了刘元起为义父了。”刘澜苦笑道,这件事关羽他们是知道的,所以在听到欧冶坚说此女是刘元起幼女时便惋惜起来,至于简雍则立时眼睛亮了起来,和鹰一样。 刘澜知道简雍的心思,但刘茵为何来这里他却不敢乱猜度,要知道他可是刘元起的义子,这时代和亲儿子没区别,两人根本就不可能结合到一块,虽然今天在见到刘茵的一霎那有些后悔,可有些事已经无法改变了。 刘澜回到军营准备商量对付黑风山的土匪当然还要派人去把张飞张正李翔梁大招过来,在这之前先去瞅了眼受伤的安平,让其好生养伤这才离去。 而刘茵则来到了刘澜所居住的房间,虽然搬东西的士兵把东西放下后显得有些凌乱但不得不说屋子很干净,很难想象这是男子居住的房子,指挥着士兵们将货物一一整理摆放好后刘茵简单布置了下自己休息的房间这才出了厅,堂内的埃几上放着布帛,刘茵拿了起来,是刘澜大作自然入不了刘茵法眼不过以她现在的水平来看这字写得是越来越好看了,要知道几个月前刘澜可是一个大字都写不出来的,而现在这字却是如此的方正,假以时日,说不得就是一位大家。 刘茵笑了笑,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想法,跪坐了下来,提笔写了几个字,随即却将布帛撕毁,愁上眉梢,又想到了父亲在他临来卢龙时的叮嘱,见到了刘澜告诉他如今他既然弃官了那就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娶上一房媳妇,要是儿媳妇争气能生几个大胖小子记得你这当姑姑的一定要给我带回来,含饴弄孙过上一段天伦之乐的日子,这样我也就能含笑入九泉了。 刘茵黯然,刚要说爹爹一定长命百岁,却见父亲摇头让他快走,临了却是颇有深意的说了句你告诉德然,没有拜宗祠入户籍,我和他这个义父子只是明面上的算不得数,让他抽个时间回来一趟。 刘茵点点头走了,对父亲最后这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直不得甚解,此时静下心来,好像却有了一丝恍然。 先让自己的女儿来卢龙,又说些让刘澜讨媳妇生个儿子享天伦之乐,最后又说什么刘澜虽然认了爹爹做义父,但官方并不承认,难道,爹爹的言外之意是要告诉自己刘澜并不是你的义兄,所以我让你去卢龙是要嫁给刘澜然后生个儿子带回去让他享天伦之乐? 这想法立时让刘茵羞红了脸,可爹爹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这无媒无聘的,难道他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还是这么上杆子的嫁出去? 她哪知道知女莫若父,一切刘元起早准备好了,而这也是刘元起为何会把女儿打发过来的原因,最后就算两人不在一起,那也不会对刘茵有什么风言风语毁名节的事,所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张飞的好兄弟 简雍这次之所以来卢龙最主要的原因是就是刘茵,知好色而慕少艾,少男少女间的情事本就如此,虽然简雍是单相思,可这并不妨碍他做护花使者,而在知道(猜的)刘茵的心思后,他的心中也就只有默默的祝福,并不敢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是自从在刘备口中得知她要去卢龙之后简雍就主动请缨来了,(刘元起是听张平说的)可谁能想到正是这次在刘备眼中的鲁莽举动会让他觉得此行不仅值当,更是收获颇丰,原因?就是因为刘澜和刘茵原来是义兄妹的关系,既然是这样,那两人就不会在一起,既然是这样,那他的机会就出现了。 所以他在随刘澜看望了安平之后便单独把他叫到了僻静处,低声说:“德然,有件私事我想和你说?不过你可千万别生气。” 我擦,温恕身边的简雍又回来了,这可新鲜啊,只不过怎么瞅怎么别扭,刘澜脸色急转之际却是说道:“有什么就说,再说了我为何要生气?” “那好。” 刘澜从未见过简雍如此郑重过,只是当他第一句话说出来后刘澜就哭笑不得了,可随后的话他就不得不变得凝重起来。 简雍说:“德然,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对女人是很挑剔的,不仅脸蛋要漂亮,关键还得屁股大,而刘茵就是我喜欢的那类,不管是脸蛋的无瑕还是丰腴的臀部,让我见他第一眼就深深喜欢上他了,德然。原本我以为你们俩是要走到一起的,所以这些念想我从不敢有。就算有,也不敢对第二人透露。可今天我听你说与他乃是义兄妹,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古语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我希望你帮我。” 简雍一副祈求的眼神看着刘澜,说:“熟话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你们是兄妹,能不能帮帮我,让他跟了我吧。这样你就不止是我兄弟了,还是我大舅哥,我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成吗?” 刘澜是知道简雍喜欢刘茵的,第一次见面时简雍那般卖弄时刘澜就看了出来,可同时他也看出了刘茵对简雍并没有好感,这让刘澜有些难办,可是当他听到简雍说其实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刘茵的安全后刘澜觉得自己可以作壁上观但绝不会拉皮条,这是刘澜的底线。他不可能去强迫刘茵。说道:“你俩的事我不插嘴也不会管,只要你能让刘茵跟你,我就去帮你说服刘元起。” “真的?” “真的。” “那就没问题了。” 刘澜瞪大了眼睛,他的底气来自哪?很快他就醒悟了。无耻的简雍回来了。只见简雍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捻须,然后露出一个自我感觉魅力十分其实让人觉得很想呕吐的笑容,自我感觉良好的说:“凭我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相貌。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智慧,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简雍豪迈说。 那样子一副理所当然好像刘茵已经成为了他的禁脔一样。看得刘澜好一阵恶寒。 刘澜与简雍回到了军营的屋子里,不一会儿张飞他们几人相继而来。接下来他们当然是要商讨对付黑风山土匪的事情,当刘澜说出来后屋内不能说乱成一锅粥,只是交头接耳起来,而唯一纹丝不动的就数张飞了, 很难想象张飞成了屋子里除了刘澜最沉得住气的一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很快刘澜想到了一句话,‘很多杀人狂都很文静,不张扬,挺讨人喜欢。’可以说这句话绝对是对张飞的完美诠释。 田畴先站了起来,一脸苦涩的说如今矿山刚采购完桑苗,根本没有财力对黑风山发动攻击,就算是小规模的交锋也不成,不然的话这个冬天就要挨饿了,所以他的建议是等到冬小麦收获之后或是从现在开始大量囤积兵器和粮草,以矿山出产的农具数量来看,待明年开春就能全力剿灭黑风山的土匪了。 若还是以前那样家大业大,一切都有朝廷买单刘澜也不会来这商议了,早提兵杀去了,可身为话事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矿山的尴尬,兵器不足其实好说,只要暂且不出售农具全力锻造兵器就成,可是粮草就难了,虽然二三天的时间就能赶到黑风山,可并不是说一天就能攻下黑风山,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先虑败后虑胜,如果一战攻克那是最好,可一旦短时间攻不下黑风山,甚至形成僵持那后果可就不是刘澜能够承受的了,说矿山破产还是轻的,若是被黑风山抓住缺粮的机会反败为胜,连窝身之地矿山也有可能保不住,这样的结果是刘澜不敢赌的。 就在刘澜沉默之际,简雍却站了起来:“怕个鸟,几十万的蛾贼都不怕还怕了他几万人的土匪了?别人都杀上门了,不给他们点颜色还以为咱们这些人好欺负。”简雍本就想着报仇,如今听到田畴说些煞风景的话,他哪还能坐的住,巴不得因为自己这些话把在座的几位都刺激到了立时提刀上马就去找那帮孙子们的晦气去,比之其他人他可是对那些强盗一直心怀怨恨呢,不说他这样的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被这些个强盗绑票很没面子了,就说那惹人怜的刘茵姑娘才是受惊吓者,只这一点,就不能放过那些强盗,若不是他一人无法解决,他早就一人独闯龙潭,剿了黑风山了。 一众人没想到简雍会如此激动,而一直四平八稳的张飞心里那叫个乐啊,好兄弟,不愧是俺的好兄弟啊,太他妈贴心了。他常随司马身边自然明白矿山的情况,所以今天不敢多嘴,可这不代表杀人狂不想杀人啊,如今有好哥们替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心中那叫个爽啊。 徐阿泰和关羽都是知情者,知道张飞和简雍的关系,可此时简雍这么一叫嚣,两人立时对视了一眼,那样子分明是没想到简宪和竟然跟张飞一德行。 物以类聚呐。两人摇摇头,收回视线之际却发现对面坐在简雍身边的欧冶坚早已低垂了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丢人,太丢人了。这就是此刻欧冶坚的心情,本来他就不愿意来,可刘澜盛情难却也就在屋内添置了一席,早知道会如此,谁来谁他妈是孙子。 欧冶坚这般气质优雅的男人都暴了粗口了,可想而知屋内人看简雍的眼神有多丰富。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五本书 简雍叫嚣了阵发现毫无意义,不得已又坐了下来,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会派兵前去,只不过要提前做好作战准备,兵器粮草开始囤积,而士兵的操练也是重中之重,至于帛丝内衣,自然要等到日后从桑树中收获成果。 之后刘澜则为简雍欧冶坚举办了欢迎仪式,只不过喝酒唱令这种事还是要远离军营的,不然让士兵们看到上官花天酒地不有想法才怪。 众人相约都去了田畴的房间,至于为何是田畴不是盛情邀约的阎柔,自然是因为他那个妹妹阎然了,虽然阎柔如何吹嘘他妹子的厨房手艺,可对上那样的冷美人,刘澜敢去才怪。 酒席至晚才散,当然是刘澜率先离开了,原因是刘茵让他忙完过她那一趟说什么刘元起有东西要交给他,带着刘安和没尽兴的张飞过去之后才知道刘元起送了他几本书,但碍于这时代虽然有了蔡侯纸但洛阳纸贵没几人舍得用所以书籍还是那种竹简样式的,十分沉重,就是简简单单的四五本书,却放满了整整一口大箱子。 本来刘茵还有些小女儿的私房话要对刘澜说的,可他却偏偏领了人来,若就刘安一人也就无所谓了,可当着张飞却万万无法启齿,再加上刘澜借着酒醉却是提起了简雍,这让她越发的气愤交加,情急之下如玉的柔荑却是摸上了刘澜腰间的嫩肉。 刘澜脸色一阵古怪,腰间的嫩肉,疼啊! 早就听说这招乃是女子的撒手锏。从前耳闻,如今一见。果真是犀利无比啊。 在刘茵气愤之下,刘澜带着张飞刘安抗着书籍逃也似地飞快离去。独留刘茵在屋内生闷气。 回到军营刘澜借着油灯翻了翻刘元起送他的书,至于张飞则打发走了,估摸着又摸了回去喝酒,刚才就一脸的不乐意,此时不回去喝个尽心那才有鬼。 也不知看了多久,差不多临近子时刘澜这才上榻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刘安的服侍下起身,先是在屋外舞了舞刀效了效箭甚至还做了套神器广播体操。天日尚早便又回房看书,待等会儿吃过朝食之后再去喊欧冶坚一起去工坊让他指点指点那里的工匠,这可是早就和欧冶坚说好的,希望工匠们能有所悟。 回到房间,走向了那口大木箱,一堆竹简堆积在一起,看似凌乱,却是他刻意为之,并不妨碍准确找到他想要看的书。按理说像刘澜这样的‘文盲’是要从《急就篇》、《凡将篇》这类儿童启蒙读物入手的,只不过当初碍于面子刘澜便腆着脸说了回谎,是以才会在矿山猛补,自然而然的刘元起送他的书也就直接从幼儿园跳到了大学。 说是刘元起给他准备的不如说是刘茵精心挑选了这五本书。甚至还规定了先看后看的顺序,比如先看刘向的《说苑》再看王符的《潜夫论》孙武的《孙子》和尸佼的《尸子》次看,最后则是那本放在汉朝绝对的大神器《毛诗》。据说此书乃为官所必备,与其余几本儒典决定了一个人的政治生涯。 其实一本普通无注释的典籍费些钱财还是能搞定的。但像刘元起手中这本《毛诗》就算是挤破脑袋也别想买到,倒不是说毛诗内容如何石破天惊。关键是这里面倾尽了刘家几代人的心血为之注释加以解释,虽说比不上袁家《孟易》郑家《欧阳尚书》那般附会时政,但也确实是不容朝廷内外轻视的,所以刘元起其实是刘茵的意思是其余四本可以马虎瞅瞅,但毛诗却要多下点功夫,未来对他会有大用处。 这才是真正的贤内助啊,可惜了。 刘澜心想着翻看了书籍。 政有三品王者之政化之霸者之政威之强者之政胁之夫此三者各有所施而化之为贵矣 一个头三个大,不是因为对古文薄弱的文学功底,实在是没有标点符号让人头疼,只是取出了说苑看了一眼便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也有想过加些标点符号看得更轻松一些,只是那可怜的文学功底实在拿不出手,也只能作罢,免得出丑,徒惹笑柄。 瞅了瞅时辰差不多快到朝食了,刘澜带着刘安去和士兵们吃完了饭食便去寻找欧冶坚,只不过他的屋内根本没人,打听之下才知道欧冶坚和张正关羽众人昨夜一夜未归估摸着是在田畴家喝了一个通宵,立时牵着小马驹到了辕门前,刚要上马,就听到远处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德然。” 刘澜回头,叫他的是位文静空灵般的女孩,双眸湛湛有神,淡眉端鼻,微笑的时候会出现两个小小的梨涡,美轮美奂,艳阳高照,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肌肤如玉般晶莹,犹如上等的白玉壁,柔美光滑。 “刘茵?” 刘澜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而且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难道是特意堵自己?想到昨晚自己平白无故的被掐就有些心慌,难不成还生气呢?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难不成还不见她了,牵着马走了过去,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嘻嘻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要去田畴家?”刘茵的身高和刘澜差不多,只不过眼神有些恍惚,始终不敢对上刘澜。 “你怎么知道?” 刘澜随即释然,她昨天可是问过自己在哪喝酒的,怎么忘了这茬了。随即发现他出门前有过刻意的打扮,纳闷道:“你这是?” 刘茵玉靥微红,昨日刘澜偷跑了后他心中哪能不气,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尤其是想到刘澜是因为要去喝酒才走的那么快后就更气愤了,可刘茵多聪颖的女孩啊,立时就有了注意,随即便出了门寻找田畴家的所在,目的自然是想着去看看他那个圈子到底是些什么人,当然最真实的目的是打算从刘澜身边人下手,这样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偏偏事不为人愿,半路碰到了张飞才知道刘澜回去休息了,既然刘澜不在他也就没了前去的**,所以才有了如今不可理喻地一大早就来到了兵营外等待刘澜,为的当然是要让刘澜再把他那些手下集齐,她好从中结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她哭了 “你这难道是专程来找我的?”刘澜上下打量她,专程来找自己也不用刻意打扮一番吧?心中刚有了这样的疑问,刘茵却忙不迭的摇头否认道:“没有。”只不过听那口气怎么也像是言不由衷,毫无底气,对此刘澜也不以为意,女人嘛,打了个哈哈,道:“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我有点事要去趟田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行。”刘茵一下子抬起臻首,这下是真急了,说的异常干脆,只不过玉颊还是不为人察的升起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刘澜算是彻底没了办法了,最主要的是他弄不清这丫头的心思啊,这要是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啥也倒好办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说多了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怎么打发这姑奶奶吧。 刘澜表面虽毫无变化,但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让聪明的刘茵准确把握到了,大眼贼骨碌碌的一转,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可爱,甚为俏皮的说:“你刚才想说什么呀?” “要不我带你转转矿山,然后再送你回去?” 好一阵无语。 刘茵算是彻底被这头笨牛打败了,苦笑不得,眨了眨眼睛,道:“主意不错,只是日头太毒,你真要现在转?。” 刘澜苦笑,今天的天气还真像她说的那样,心灰意懒,这下可真不知找什么借口了,忽然灵机一动,狠下心。居然有些视死如归的说:“那你想要怎样?难不成是要和我一起去田畴家?” 刘茵还以为他是气急败坏了,可偷偷一看却是无比的忐忑。好像坐在了针毡上,惹来她捧腹大笑。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骤然收声,臻首微微的点了点。 “你倒是说话啊。”刘澜哭丧着脸,实在搞不清这丫头到底是要整那般。 刘茵看着他的窘迫模样实在和他所知的听到的那个刘澜大相径庭,如何也没想到还是个腼腆的厚道人?刘茵再次转过头,臻首又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 刘澜这回看清了,可却不敢接话了。 等了半晌没动静,刘茵回过头。却发现刘澜居然发呆了,微微恼怒,却不得不如蚊呐一般说:“你们一会儿要大碗吃酒大碗吃肉?” 刘澜点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可是想着直接拉欧冶坚走人的,可若是去了那几个牲口还喝着,那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可我不会喝酒唉。”刘茵有些苦恼的说,但耳根脸颊,玉颈却已然红透。如同彩霞。 “啥?”刘澜装傻充愣,能不明白她要跟着去嘛,可是一堆大老爷们就他领个小丫头片子去算什么嘛,要是自个儿的女人还好说。可毕竟是妹妹。再说这古时候的女子不是不见外人吗,怎么这个刘茵就这么大胆,要是让老刘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刘茵被面前男人的表现气的羞愤交加起来,狠狠的剐了他一眼顿时让他心中直呼受不鸟。但真正受不了的恐怕却是原本骄傲此刻被刘澜装傻充愣装作不知的刘茵了,看他的眼神。只怕都恨不得剥皮抽筋剁碎了骨头喂狗了。 “真要去?”刘澜被她瞪的发慌,不得已赔着笑脸道:“要不算了,咱们就转转得了,我也不去了。” “一起去。”刘茵彻底暴怒:“我要去看看你们男人的世界到底是个啥样。”刘茵姑娘算是彻底被刘澜逼的暴怒了,可见他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但也只是一霎,她就低下了臻首,对刚才的表现有些恼怒,甚至有些觉得太不矜持了。 然后刘澜就这么和刘茵向田畴家而去,本以为路人的目光会让小丫头有些受不了,可让刘澜崩溃的是她好像犹若未闻一般,非但如此还要骑马,帮衬了一把,把她扶上了小马驹的马背,可原以为她有些功底没想到乃十足新手,哭丧着脸只能在前当起了马夫,拽着缰绳安安静静走着,一路上连句话也没有说。 至于马背上的姑娘也与刘澜一般十分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只是那修长的柔荑却偷偷扭着衣角,眼神涣散,虽然还是小女人,可那心思,却已然让人猜不透鸟。 女人这种生物,无数先烈前仆后继研究了好几千年都没研究明白,又何况是刘澜这样的菜鸟,不管是马上马下,还是马下马上,想要捉摸明白女人,想知道他们的心思那是绝无可能的,不然为啥说有的时候连女人自己都不明白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矿山内的百姓都已开始忙碌起来,人潮涌动,新栽的桑苗需要呵护,一些大老爷们从未如此细致贴心过,比对待自家婆娘都上心,就是连吃饭睡觉心头都牵挂着桑苗会不会起虫啊,是不是该浇水施肥了?这一夜一夜整的,难熬啊,天一大亮就跑出来了,可是没走几步就都停下了。 那妮子,也太俊了。 在马上,处于矛盾状态的刘茵很快感受到了来自矿山百姓投射过来的目光注视,虽说矿山美女的整体素质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但大多都已熟捻,就是再看,也很难生出**来,可这骤然出现的曼妙女子却不同,新鲜啊,所以让很多老实巴交的庄户人难得的露出了灼热的目光,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这还是让刘茵察觉到了,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可不管是在才这方面还是德这方面甚至是铜镜照射出的那道貌美容颜都是让她极为自信的,她相信这一切绝对能让世上所有男人为之拜倒,不仅是充满**的黔首还是啧啧赞叹的氏族子弟,可是眼前这只傻乎乎牵着马走路的呆子却又把她至于何地? 空气?木偶? 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这让一直骄傲的刘茵心中有些打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诋毁过自己,不然,如果,自己各方面真的都像心中认为的那样优秀,他,为何会拒绝父亲的说媒? 在这样患得患失中,他终于听到他开口说话了,就两个字: 到了。 她哭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心猿意马 “你哭了?” “没有,只是迷了眼。”刘茵把头扭在一旁,眼神黯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不可与人言的心思。 “那我们进去吧。” “你先进去。”刘茵还需要平复下心情,更何况这副尊容一定很丑。 刘澜无奈,只能进去,也算是轻车熟路,毕竟就几间屋子,声响稍大点就能听到屋里头的动静,没想到一大早这帮孙子就喝了起来,离得老远就听到了简雍在哪里吹嘘他的千杯不醉。 真没想到简雍会在,有些出乎意料,盖因就他那点酒量应该早早喝多了才是怎么今天还在奋战?不过听话音也快倒了,顿了顿,他又想到了一件要紧事,又偷偷摸摸的反了回去,听到动静的刘茵抬起头,此刻他的心情已然平复,眼眶虽红,但不刻意去瞅是绝不会发现任何问题的,问:“你怎么回来了又?” “要不咱们别进去了?”刘澜有些头疼,大清早的简雍就快喝大了,剩下的人绝不会好到哪,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领进去,他还真有些不情不愿。 “不行?”刘茵原本就打起了退堂鼓,不打算进去了,可听刘澜这么一说,还当是刘澜刻意如此,倔起了性子立时就不依不饶起来了,今天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见其坚持,刘澜也就不说什么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说:“等会紧跟着我。”说完还不放心,说着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但仍是让刘茵的小脸蛋立时红扑扑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只是那眼神却是透着万种柔情。 “给你们这帮牲口介绍个人。” 还没进屋。刘澜已经开始嚷起来了。 刘茵脸红的彻底跟个红苹果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刚才他那些畏畏缩缩,憨憨厚厚,忐忐忑忑难道都是装的? 刘澜就这么牵着刘茵进了屋,屋内十多人静悄悄的,摒住了呼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大咧咧领了个美女堂而皇之入屋的司马,这到底是咋回事。难不成俩人?众人各怀心思,在座几位昨日都与刘茵碰过面,虽然司马未介绍过,但大家早都知道司马有这么个妹子,可这不就一夜不见,就这么拎了过来叫嚣着要隆重介绍,莫非是俩人好上了? 很多人眼神**起来,甚至连喝大发的简雍都开始嫉妒起来。 刘澜和刘茵入了坐,偷扫四周百态。立时露出一副傲娇的样子来,这b装的,爽。 至于刘茵自然不会像刘澜那样骚包反而还有些忐忑,尤其是面对那些个**裸的目光都有些坐卧不安了。如果她要是知道这帮牲口是误以为司马已经把她收了房的话,那绝对羞的更加无地自容了。 简雍率先愣住了,心中的女神出现了。可却在别人的身边,而这人昨日还信誓旦旦的和自己保证。张飞也愣住了。但很快却回复,显然如今的刘茵还不是他的菜。只是对司马进展如此之快由衷佩服罢了,而一边上的关羽也楞住了,但只是片刻他的目光开始飘散,他想到老家的妻子了,其他牲口们也都楞住了,一个个像是发情的猪,就差流口水了,那句话咋说,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可想当司马牵着这么一位靓丽的姑娘进门后,而且还这么早,所有人是何感想也就可想而知了。 气氛变得诡异,所有人好像被施了定身咒,许久之后才又恢复了原先喧闹,不过明显这帮牲口们除了喝酒之外,更多的却是把视线投向了刘茵,或者是对刘澜挤眉弄眼,打听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言外之意当然是在问是不是妹妹破格变成了嫂子。 “我妹妹,刘茵。” 原来是妹妹不是嫂子啊,众人旁敲侧击终于坐实了两人并没有其他关系,这让刘茵气呼呼的在一边闷闷不乐,而简雍却在边上高兴坏了,借了个由头,岔开话题继续开始和众人拼起了酒来,对简雍的挑衅,别说张飞关羽了,就是司马也不怵,谁怕谁啊,后世一斤白酒,来这时代张飞关羽拿不下,你简雍二三两的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还没喝几杯,一边的刘茵便轻轻道:“我也想喝酒。” “我记得你不是说不会?” “可我想喝。” “想喝也成,但不能多喝,就半樽。” “不,一樽” “好,好,醉了大不了我扶你回去。” 刘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风情万种的剐了他一眼。 喝着喝着很多人都醉了,房间的话题其实从刘澜到来为止就是在东拉西扯,如今屋内就剩下了几位好手,张正、欧冶坚、关羽、张飞还有刘澜刘茵其余人都回去睡觉了,而简雍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居然没醉,也许是美女在侧,要表现自己男人的一面,居然一直抗了下来,只不过这话题说着说着就被他给引到了刘澜的头上,当然不会傻不拉几问他和刘茵的关系,而是问他日后的打算。 刘澜如何回答,来到这个时代他才知道这里与小说根本就他么的不一样,很多事都由不得他,而还有些事,更是他无法与外人言说的,所以刘澜就算是现在心中有些想法,可就是不能说出心底的想法。 最后被问急了,刘澜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这里待着也挺好,如果乌丸鲜卑人来了,也能就近抵御,如此的回答得到了张正关羽张飞几人最由衷的拥护,简雍是不置可否,反倒是刘茵,听到这话后,便再一次沉默起来,只不过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借由这个话题几人从矿山防御聊着聊着就说道了边防,从光武帝刘秀以柔道治天下、退功臣而进文吏,一改先汉的文武并重为尚文轻武又说到了内徙边民。 可以说这就是光武帝的柔术政策在捣鬼,要知道两汉无论是在“政”还是在“治”,西汉始终处于不断的探索和变革之中,汉初的黄老政治,到汉武帝的儒表法里,到汉元帝的重用儒学,朝野都在探索着治国的思想和道路,体现在民族政策上则是文武之道,张弛有节。 就是王莽打着奉天法古的旗号以新代汉,从思想层面上说,也是一个探索摆脱社会危机的自觉选择,尽管这个选择是不成功的,但是人们还在选择着,可以看作西汉开放政治的延续。而东汉之“政”与“治”始终沿着刘秀的既定方向滑行,保守、柔术成为东汉政治的特点。军事是政治的继续,有什么样的政治就有什么样的军事。 所以前汉是不断地向外扩张、移民实边,东汉则是不断地内徙边民。可以说,在西汉时代,少数民族的社会变迁是以游牧民族的逐步汉化为特征的话,东汉时代,则开了边郡汉族居民“胡化”的先河。 套用传统的夷、夏观念概括两汉民族政策的区别:在西汉中央政府是尽力地以夏变夷,在东汉中央政府则是任由以夷变夏。 当然内徙边民的举措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确实有其客观原因。刘秀立国伊始,经济凋敝,在籍人口不过西汉时期的百分之三十,城邑丘墟,哀鸿遍地,锋镝余生之民,急需休养生息。刘秀弃西域、迁边民,其边防方针是实事求是的,对东汉初年的经济恢复和社会稳定确实有着重大的积极作用。 但搁在当今,却是弊政,尤其是和帝以后,东汉政局急转直下,外戚宦官交替掌权,官僚士大夫也忙于内部的争权夺利,政治一天暗于一天,边郡长吏奴役少数民族,民族矛盾的持续激化,虽然因为力量悬殊和其他矛盾冲突的结果,大规模的军事冲突最终以少数民族的失败而结束,但东汉边郡的形势是一天比一天严峻,特别是安帝以后,羌乱不断,朝廷平息困难,再次要放弃凉州,怎能不让人唏嘘。 酒席结束,刘澜送刘茵归家,酒桌前一席慷慨陈词的刘澜别提多迷人了,刘茵泛起了花痴,在到家门口前,被他掺着下马时却是一个踉跄软到在他的怀中,胳膊勾着他的脖颈,已有规模的胸脯挤压着胸膛,刘澜一阵的热火上涌,急忙揽住她的腰肢时,却发现她嘴角笑眯眯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低声喃喃说:“为何要拒绝爹爹的婚约。” 刘澜如遭雷击,再看时,才发现小丫头睡着了。 只是从他这个角度,却正好可以看到那露出的雪白粉颈和深深的乳沟,看的刘澜那可真是一个心猿意马。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女兵 刘澜再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而这一次是死在了梁双手里,从前是阎然对他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可现在阎然沉默了,梁双却又蹦了出来,把刘澜的好事破坏了,心有戚戚然的刘澜同志只得败退而归,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虽然没和郝好说上话,可妹子刘茵却来传唤,如今乃是刘茵亲传弟子的刘澜同志如何敢怠慢,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只不过昨日因为‘尸子’可愁煞了他,亏他牛皮吹的震天响,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这么一位老前辈,他在后世居然没听说过你说这被刘茵问了起来,当时那是多丢人。 好不容易,刘茵夫子给恶补了下才知晓尸子这位与鬼谷齐名的老头,今日又被传唤而来还不知道有啥刀山火海要闯,果然,刘澜离了老远就瞅见刘夫子在门前如尊望夫石等着他,只是那一脸的幽怨着实让人看得心疼,也难怪,屁大点的矿山就刘澜那点破事刘茵能不知道嘛,可知道归知道,刘茵也没办法啊,刘呆子喜欢上了那村妇她有啥办法,最多就只能在心里腹诽他一句有眼不识金香玉。 刘澜发现了刘茵眼神怪怪的,好像自己变成了陈世美抛妻弃女玩弄了他的感情一样,心中忐忑的迎了过去,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的他却发现刘茵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刘澜能看出小丫头对己的怨念着实不小,可只是寒暄了几句,点到即止,恰如其分便开始了刘澜的古文学习。只是这学习却苦坏了刘澜,要是在这么过几天。他都恨不得立马拉上郝好一起私奔了事,只不过刚有的念头却发现刘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难道被这小丫头发现了?不可能吧,难不成这丫头懂读心术? “刘澜!”刘茵很是不满的嗔怪了一声:“要学你就用心学,不要三心二意,你要有事可以先去处理,像你这样,既是浪费你的时间,也是浪费我的时间。” “奥。”刘澜尴尬的迎了一声。 整整一个下午,刘澜的脑袋都快炸了,好在晚食的时辰终于熬到了。青铜鼎炖的菜,还有些羊腿肉,但不知为何却仍让刘澜吃出了色香味俱全的滋味来,当然这主要是刘澜不挑食,其次是因为草原的苦日子里熬过来的,能吃上这热乎的食物那就得谢天谢地了,但抛去这些客观因素,这样的饭食还真不是人吃的,要么怎么说穿越穿越。最好是穿宋以后,起码有炒菜啊,哪像现在,吃个饭还得拿鼎煮。这也就是他这样的大户了,一般人家,那都是光吃主食的连个菜叶都见不到更别提肉这样的荤腥了。 当然。要说苦,刘茵这样的大家闺秀才是真的苦。想想人家姑娘怎么也算得上是金枝玉叶了吧,而且要脸蛋有脸蛋。要文化有文化,脾气过得去,气质还上佳,这么个倾国俏佳人何时吃过这些个饭食啊,可你看看人家,一点也不做作,该吃吃,该喝喝,毫无半点怨言,就这一点,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比的上,对此本就在刘澜心目中被标以上上的刘茵早已成了心中的女神了,可惜造化弄人,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她,这样的感慨,更像是一种自嘲,有缘无分的自嘲。 所以刘澜只是不断的讲着郝好,他这是在提醒刘茵,更是在提醒自己,他们首先是义兄妹,其次他喜欢的是郝好,可是不管刘澜如何的口灿莲花,刘茵就是不搭理他,刘澜就算是口若悬河喷出一条小流,刘茵只是细嚼慢咽着,最后刘澜急了,刘茵也恼了,放下碗和著,潇洒转身,留给他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说了句:食不言,就走了。 刘澜彻底被刘茵气急了,可偏偏就是没办法,好在他从温恕身上学到了一点养气的功夫,对制怒这一点现在也算是小有心得,大口吃着碗里的饭食,连眼都不敢抬,最后吃干净后逃也似的跑了。 他听到屋里头传来了轻微啜泣的抽噎声。 逃了出来的刘澜心情复杂到了顶点,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刘茵的关系了,可不能在这么拖着了总要想个办法解决啊,心思沉重的刘澜忽然发现张飞在不远处傻乐,没好气的道:“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并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可碰到了也只有硬着眉头迎了过来,指着不远处围了一群莺莺燕燕的地方,乐呵,道:“李翔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就把那群娘们给忽悠了,现在正当教头呢。” 刘澜多少愣了下,顺着张飞指的方向看去,一眼便探了个究竟,此刻李翔正教了数十位女子,妙龄女子多些,徐娘半老少些,但多少都有些姿色,此刻正一脸春风得意笑得和朵花一样手把手教着呢,那叫一个认真负责,训练士兵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这样的李翔。 刘澜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再也站不住了:“你,你你,屁股太翘了,收一收。”说完,偌大的手掌便拍了上去,啪的一声,那叫个清脆啊。 “狗日的。” 刘澜和张飞几乎同时骂了出声。 “去,把李翔给我叫来。”刘澜阴沉着脸,这犊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你就是想占些便宜,那也去个没人的地儿啊,这光天化日的。 很快张飞和李翔来了,李翔羞得连头都不敢抬,看得刘澜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敢明目张胆就别怕丢人啊,给我抬起头来。 李翔艰难抬头,尴尬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唯唯诺诺道:“司马我错了。” “男欢女爱这事我不过问,但你要记住适可而止,记住千万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到时候休怪我军法无情。” “司马,不会的,绝不会的。” “现在说的好,真要是让人家的家人或是夫家找上了门我看你怎么办。” 刘澜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叮嘱一番,道:“以后再想训练‘女兵’,往人少的地方去,这离大道多近啊,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害臊。” “是,是。” 第三百五十八章 黑风山 刘澜暂时无法剿灭黑风山的土匪窝却不代表黑风山的土匪对矿山失去了觊觎之心,这不,当败匪逃回了山寨后大当家宋虎林便气的将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吓得四周喽啰一个个心胆俱裂,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但抛开这些喽啰,厅内仍有一人稳坐,倒也有些气定神闲的大将气度,比之这头目宋虎林更像是山寨头领,最少这份气度就要比暴怒的宋虎林强了太多。 身边能砸的都砸了,左右看了看,已经没东西了,可宋虎林仍是不解气,最后虎吼一声:“来人,给老子点齐人马,老子要亲自杀去矿山,把杀害老二老三的混蛋一个个剥皮抽筋!” 剥皮抽筋,不远处的喽啰们听到这四个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大当家如此怒火中烧了,看来这一回真是要与矿山里的那伙强人不死不休了。 “大当家的息怒,这事儿还须要从长计议。”稳稳端坐一旁的中年适时出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 “从长计议,又是从长计议,我的军师呐,老三死的时候你说从长计议如今老二也不幸了你让我从长计议的起来吗?矿山那边害我两位兄弟,我如果不为所动,我还算是个人吗,今天你也不要在劝了,这口气我咽不下,说什么我也要杀到矿山,用他们的脑袋为我那可怜的兄弟报仇。” 说道报仇二字,宋虎林脸上的横肉更加狰狞了,看得出他已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头一次为老三报仇时他还能靠理性按捺下冲动,可这一回。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怵。 既然被称作军师自然有些聪明才智,最次那心眼也比一般人更活络的多。而眼前的这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要比更多人看出矿山的棘手,可劝已经劝不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寨主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执意要去,所以他只能顺着寨主的意思,说:“寨主,老二老三的仇我们肯定要报,可也不能就这么鲁莽行事啊,矿山的守军到底有多少。守备又是如何,这些我们根本就一无所知,如果就这么莽莽撞撞的去了,最后吃亏的只怕还会是咱黑风山啊。” 宋虎林顿了下,矿山的守卫他是了解的,他曾私底下派过不少人查探过,可结果都是有去无回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直不敢贸然行事可如今他就是在忌惮也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就像是一道执念,必须要与矿山不死不休:“军师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的主意已定,凭我黑风山万把人,就算打不下矿山,我也要咬下他一块肉。让他们知道我黑风山不是好惹的。”宋虎林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大当家执意出兵?” “是,尔无需再劝。” “那就祝大当家旗开得胜。”军师算是看出来了今日不管怎么劝都不会说服大当家,与其如此还不如顺着他的心意以免被祭旗。其次嘛自然是要想一条脱身之计,当然了如果这一趟宋虎林一切顺利还好。若是兵败而归,在没有损失惨重的前提下有没有机会取而代之呢? ~~~~~~~~~ 不得不说刘澜的点子是真的背。和张飞李翔分别后没多久就遇到了郝好,虽说这一次郝好没有和梁双在一起,可刘澜却约了欧冶坚,原因是他对护矿山的笨重床弩有了一丝灵感,如果能成功将使床弩箭矢上引省却不少功夫,可这半路碰到了郝好却成了头疼事,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刘澜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忸怩的郝好刘澜也只是在心中哀叹一声便上前和她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说:“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刘澜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大献殷勤反而走的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任谁也看得出他是真的有要紧事,而按往常来说这时候的郝好会异常懂事的点点头,可是今天她却并没有像往常般乖巧懂事,反而是紧随在刘澜的身后,不管刘澜多么急匆匆始终紧跟着他的脚步,好像是知道刘澜有急事,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犹如跟屁虫一样,但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刘澜顺着返回军营的路走了那么十几步,终于还是仍不住回头问郝好,道:“你这是?” 郝好心事重重的,小眉头皱的紧巴巴的,摇了摇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你不会是要跟我回家……”后面的做我刘家媳妇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这要是后世的女女这样的玩笑话无伤大雅,可在这时代,虽然相较于明清开放的多,但怎么想怎么都有些‘大逆不道’不是。 “不是,不是。” 郝好急忙否认,只是说话的口吻却是结结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头回编瞎话,临了还不忘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我只是恰巧和你顺路罢了。” 这借口找到就算刘澜没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都看出了破绽了,不过他也不点破,既然要跟就跟着吧,反正别妨碍咱的正事就成。 离军营越来越近,只是郝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知道梁双并没有骗自己,而一直反对的阎然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才会突然变得怪怪的,小嘴咬破了皮,连肩上的麻质帔(披风,云肩)下端都被他扭得皱巴巴的了,刘澜发现了郝好怪异的举动,停下脚步,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突然问:“你怎么了?”今天的郝好太怪了,不说她的举止奇怪,就说往常她是万万不会跟自己走这么久的。 郝好摇头。他的心在滴血,虽然已经猜到梁双并没有骗自己,可是离军营越近也就意味着与面前不过几尺之遥头回心生情愫的男子越来越远,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惨白的可怕,刘澜越发的急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下意识的就抬手想往郝好额头探去,可知探出了一半,却传来郝好异常冰冷的声音,道:“我没事,不用你管我。”说着便转身一溜烟的离开了。 看着那道离去的曼妙背影,刘澜知道郝好一定没事,一个病人是绝对不会像她跑得那么快的,苦笑一声的刘澜进了营地。 第三百五十九章 床弩 刘澜和欧冶坚相携出现在厚重的门楼前,门楼之上被架设了数张巨大床弩,黑黝黝的巨大木箭就被摆放在一边,由欧冶坚设计而出的绞盘可以将原本笨重的木箭轻易上引,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改进,却早已让矿山的工匠们惊呼天人,一个个在看到欧冶坚时连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 “司马,有了如今的床弩守护,矿山势必会变得更为坚固。”阎柔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摸着身边的床弩,满脸的激动之色道。 刘澜背着手,一副英明领导的样子,大大咧咧的笑了一声,说:“伯固,就这一点可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不然我又何必大老远把你找过来,我可是希望你能多多指点指点我矿山里的工匠,不说让他们的手艺如你一般神乎其神,最起码也要比目前有一个质的飞跃。”刘澜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地主老财不把佃农最后一点劳动力榨干决不罢休。 欧冶坚一副上了贼船的样子,摇头苦笑:“早知如此答应你才怪,德然,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光学手艺就成的,还需要有天赋,我是不敢给你任何的保证说什么培养出能工巧匠,我只能说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培养他们。” 这才是真正办事的人,不会在开始之前就吹嘘的天花乱坠,也是,像欧冶坚这样的人那可都是实干型人才,什么时候都是以事实说话,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刘澜才更有信心,不然刘澜还真不敢相信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澜大手一挥。道:“那咱们明天就开始。” 刘澜和欧冶坚笑说了几句便双双离开了,只不过很多事情虽然在意料之中。却实在是在意料之外,就拿黑风山这事。本来刘澜想着明年动他,毕竟要考虑到粮草,如果一轻举妄动,矿山恐怕连今冬都熬不过去,可是他不去找黑风山的麻烦,黑风山的大当家宋虎林却主动找上门来,这到着实出乎了刘澜的意料。 黑风山距离矿山需要三日的路程,如今离二当家劫人只过了四天,也就是说黑风山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兵前来了。这到让刘澜小瞧了宋虎林灭他的决心,不过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没有不应战的道理,第一时间刘澜便安排下去了人手,同时派人将刘茵与郝好保护起来,打仗这事,哪有百分百的时候,虽然刘澜有信心,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有个万一。那也要护得二女周全才是。 随即刘澜升帐,原本打算要主动出击打他宋虎林一个措手不及,可阎柔却不同意,原因很简单。矿山需要检验一下防御的能力,加上欧冶坚改良后的床弩亟待尝试,刘澜便同意了下来。只不过这样一来,众多武人就变成了看客。对此除了张飞嘟囔其余人倒也没什么反应,是以刘澜便将矿山的指挥权交给了阎柔。如何防御就看他的了。 一众人在门楼之上观望,而阎柔则开始左右调度,不得不说阎柔不愧是历史出名的人物,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只是片刻就将城防布置的固若金汤,最少看上去是如此,当矿山这边安排妥当,早已做好了迎敌准备时,矿山的入口才传来了一阵灰土飞扬,站在城楼之上的众人眺望着远方,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看清情况,不过派出去的探马早已探了个一清二楚,黑风山来了足足万余人,虽说都是些草寇战力应当一般,可蚁多咬死象,刘澜心中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轻松,如果矿山他这最后的退路都没了,他可真不知道自己日后该去哪了。 只是霎那间的功夫黑风山的土匪前部已经出现在矿山口了,只是前进的道路上却出现了铁蒺藜与乱木阻挡了他们飞速前进的脚步,这一切自然都是阎柔早已布置好的,平日里只需往路两旁堆放,有战事时则派出人手堆放在路中间,可以说是对付骑兵的不二法门,当然就是对付步兵,虽然不会起到实质作用,但起码能阻拦前进的步伐,这样能给矿山争取到更充盈的时间。 只有三五人吃了暗亏,如果是挖陷坑布木刺效果会更好一些,只可惜是矿山靠手工挖掘乃是一项庞大工程也就延后了,不过就是如此亦是让黑风山的土匪们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了,一个个才开始边小心翼翼的清理木桩蒺藜,边亦步亦趋的向前行进,那速度如同龟速,足足用了一刻钟才靠近了矿山的大门,可是这些人永远不会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危险才是足以要命的。 “引弓,发射!” 刘澜在黑风山的土匪进入床弩射程之后便示意阎柔可以随时发射,至于时机那就是阎柔自己掌握了,毕竟他都说了这仗交给他不会插手,不过阎柔这小子要比司马厚道多了,没有等土匪在靠近些才射,而是直接下令,看来是要给黑风山的土匪当头一棒,来个下马威了。 黑风山的土匪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便传来了呼啸着冷风的嗡嗡声,抬眼一看,一个个全都倒吸冷气傻眼了,只见眼前飞来了最少数十枝一人长短,足有人手腕粗细的巨大箭矢,对他们来说何尝见过这个啊,都来不及喊一声,巨大的飞矢便贯穿了身体,余势不减,如同串糖葫芦一样,直穿了三五人方才停歇。 “大箭,好大的箭,快跑啊,头领被好大的箭一箭就射死了!” 对下面土匪的喊话刘澜一行人自是听不到的,可土匪因为一波床弩的齐射就被吓跑却是众人都眼睁睁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的,一个个目瞪口呆,哪能想到一万多土匪就因为这一波羽箭给吓跑了?这也太扯了点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怎么说现实有时候比小说更狗血呢,不过经此一役,床弩的威名可算是传出去了,这家伙,不仅狠,还真够唬人的。 黑风山的土匪来得快,逃离的更快,不过这事就这么结束可没那么简单,刘澜必须要拿这些土匪开刀了。 第三百六十章 劝降 再一次商议对付黑风山,可结果还是一样,同意的就简雍张飞这俩货,其余人不是沉默就是等等再说,这让刘澜很是无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怪不得古时候逢个灾遇个害什么的都囤积粮草呢,这家伙果然是命脉啊,可是老这么放一个威胁在身边实在是不安心啊,用那位牛掰人物的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这不也困扰着刘澜? 刘澜这一沉默让简雍和张飞叫嚣的更凶了,头疼的看了二人一眼,忽然眼前一亮,这简雍可是舌辩之士啊,别忘了当初的蓟县黄巾就是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的,如果能把黑风山的土匪说降或者签订个互不侵犯条约也成啊。 刘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一直秉持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简雍却沉默了,只不过大脑却仿佛是一台快速运行的机器,正有条不紊的计算着所有的一切,当然这是刘澜所无法得知的,不过以刘澜对简雍的了解,就他那神经质的表现,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可真有点心虚啊,可是仔细想想当初他劝降蓟县蛾贼,那叫一个漂亮,三天不到便叫蛾贼投降,这么看来简雍也就是平日里不着调,遇到正事还是很有能力的,不然昭德将军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刘澜的这个提议立时得到了众人的赞同,攻打这些土匪是万万不能的,最少是短时间不允许的,可如果凭简雍的三寸之舌说降那是最喜闻乐见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何乐不为呢? 果然,一心报仇的简雍最后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拉上了死党张飞,这让刘澜有些心虚。死一个和死两个这道数学题在好做不过了,只是简雍坚持刘澜最后也只能同意了,不过临走前让二人务必小心,有什么不对赶紧跑,别给人宰了都不知道,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刘澜还派出了以张正徐阿泰关羽三人为首的骑兵部队护送并保护,虽然这会消耗矿山大半存粮,可为了张飞与简雍,值得了。 各自下去安排了。第二日一早刘澜送别了一行人后便返回了房间,每个上午看俩时辰的书籍是必不可少的,下午则是前往刘茵那里听课,比起刘夫子授课来刘澜更愿意自己翻书看,顺便写一些读书心得,这在这个时代是很新颖的,虽然与刘元起这般大儒注释差不多,可那毕竟都是自己的一点心得体会,与刘老夫子比起来。就没有那般高大尚了。 刘澜回到了房间却发现房内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用猜除了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刘茵不会有别人,果不然小丫头正翻看着他写的那些心得,笑着解释道:“胡乱瞎写的。” 如今刘澜虽然还无法熟练用用汉隶。可写些心得还是够用了,但就是这样还是让突然看到刘澜笔记心得的刘茵心中着实惊艳了一番,他怎么也无法想到眼前的这些内容会是出自刘澜之手。当然了让刘茵有如此震撼的原因也有刘澜刻意藏拙的原因在里边,毕竟有五千多年的见识这点是刘茵。不,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永远无法比拟的。所以刘茵才会有了‘士别三日’的感触。 而且刘茵受于年龄与见识,还有汉时的累家一经的束缚充其量只是对毛诗有着超出常人的见地,可是对于刘澜这庞而杂的人来说,刘澜的腹中可就真要算得上藏有丘壑了。 当然他这番的笔记与心得都是依着他几千年的见识而来,不仅立意深,更是另辟蹊径说出了超出这时代人的独特见解,如果不是知道刘澜每日的行藏,刘茵都要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隐世的高人了,毕竟学问这一项,说勤能补拙那是真的,可要想真正的登堂入室,光靠勤能补拙那是绝无可能的,只凭这一点,就不得不让刘茵在心中夸赞一声刘澜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惊采绝艳。 刘茵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没说话,可刘澜却有些心虚的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这让刘茵哭笑不得,她哪有建议啊,你都快给我当老师了,虽然男尊女卑的时代,刘澜表现的越强势就越吸引刘茵,可心中的那点自负,那点骄傲却倍受打击,被他这么一问干脆就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两人一起吃了点朝食,这顿饭吃的混不是滋味,好在到了下午刘茵又从刘澜身上找到了自信,他就是再有天赋,可在毛诗这一项还是‘白痴’,这让刘茵的少女情怀扑面而出,整整一下午都是美滋滋的,居然在连吃夜食的时候都破天荒的头一次开口说话,讲解起了毛诗中的内容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就像刘茵的专长是毛诗一样,刘澜则是旁而杂却不精,你让他说个一二三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说深了就不行了,而这一点就是刘茵的强项,想明白了这一点刘茵就更开心了。 刘澜并不知道刘茵傻乐个啥,全然没有了淑女的样子,就像是仙女掉落了凡尘,没了些超凡脱俗的意境可却更有人气了,好像也更迷人了,心念刚一及此,刘澜便荒也似的甩脱了这样的念头,三下五除二吃干净碗中的饭菜就告辞离开了。 虽说有逃避一些问题的原因,但真正的目的却是因为欧冶坚今日要去作坊指点,虽然又是日落时分,可总要照顾欧冶坚的时间不是,白日里这小子不知道突然开了什么窍,闭门谢客了一日,直到现在日落时分了才出关,一出关就说要去工坊,听了伤好了一大半的安平汇报后刘澜在刘茵这吃过饭菜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工坊如今以炼制农具贩卖到卢龙为主,期间也会打造些兵器,不说兵器光说农具就比如今卢龙售卖的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也是为何矿山农具每次都能卖到脱销的原因,当然这也有张正留在卢龙半年打通各处关节的原因在其中。 虽说已经领先了卢龙工匠不止一个档次,不过刘澜却想着今日过后,得到欧冶坚指点的工匠会不会一举拉大铁艺的差距,不说垄断,最少也要成为卢龙全境响当当的一块招牌不是。 怀揣着这般心情,刘澜踏入了工坊内。 第三百六十一章 灌钢法(除夕快乐) 刘澜到了工坊的时候欧冶坚正在指点着几名手艺精湛的工匠一些技艺,由于这个时代的炉子小,诸如鼓风设备简陋或是像矿山这般采用自然通风所致,炉温不高,所以想要提高铁器的品质就只能在技艺上面下工夫,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见到这一切刘澜心中倒是有了些心想法,首先他想到了灌钢法,灌钢法是很简单的,就刘澜所知不外乎是把生铁烧出铁液来,再把铁液灌注到熟铁之中,在经过几度‘交配’之后也就成了钢铁。 当然了刘澜只是说了一个大方向,具体如何落实到实处还需要工匠们的试验,好在有欧冶坚在场,想来攻克这一技术上的难关也并不困难,其实就刘澜所知这般较粗糙的灌钢冶铁法大概晋代就已经发明了,到了南北朝时期已经能够熟练使用灌钢法打造普通农具了,所以说在技术方面其实并没有想象般困难,以刘澜的推测,从汉末百炼法,也就是反复多次的淬炼到三国时期逐渐引用生铁与熟铁冶炼再到晋时彻底制成宿铁(所谓的宿铁就是后世所谓的灌钢)这一阶段应该就是灌钢法的技术积累与成型的时期,而刘澜的出现只不过是提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让先人们少走一些弯路罢了。 而另外一点就是刘澜发现这时代的农夫都是以一种叫作木耜的农具翻土,他的外形像今天的铁锹,不过却是扁状尖头,用起来非常不方便,但如果把它改良变成后世铁锹形式。那势必将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一来原本极为费力的翻土开垦就会大大的提高时效。这对此时的矿山,不。是对此时的汉朝来说绝对是划时代的产物,至于粮食丰收不敢说毕竟这都是靠天在吃饭,可却势必会减少大量的劳动力,从而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干些其他事宜,诸如矿山里众多的阡陌不就是受限于农具的原因无法开垦吗,如果能够使矿山的耕地翻一倍,那矿山一直受制于的粮草危机便会因为铁锹的出现而解决,不仅如此,到时还能有闲钱去购买耕牛来犁地。这绝对是步小康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刘澜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司马,您这是?” 一边跟来的众人忽然发现刘澜盯着欧冶坚看都能笑出声来,一个个不免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大家就都明白了司马为何发笑了,只是司马口中描绘的铁锹真就能比木耜强,差之铧土了? “怎么,你们不信,那好,等我说的这铁锹出来后你们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掘土铁锹也许并不比犁上的铧土差。” 司马意气风发的大放厥词并没有让一众人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反而一个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也是刘澜现在说的这些就像是对他们说月亮上啥也没有一样,而且还说的信誓旦旦,可想而知在这个时代一定会被当做疯子,不过要是打个颠倒跑到后世信誓旦旦说月亮上有嫦娥月兔也不是一样嘛。所以刘澜决定要拿事实说话,当然前提是工匠们完美的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来。 “等铁锹出来以后再让你们闭嘴。”刘澜心情大好,盯着一众人促狭的说。他可盼着几人吃瘪并且奉若神明的表情呢,那时想必会很痛快。 刘澜随即就在工坊的地面上把图形画了出来。不得不说欧冶坚绝对是业界权威,只是详细问了下使用原理便不停点头说虽然铁锹看似耗铁量更大。锹头要比木耜尖头大了一倍,可却要比木耜更方便,尤其是铁锹要比木耜踩在横拉出来的木棒上更受力,这将大大提高效率,就只这两点就可以说司马这个构想在理论上是绝对成立的,只此一言,在得到业界权威的肯定后一众人都不做声了,反而却翘首以盼起来,好像发明这个铁锹的不是刘澜是欧冶坚一样,这让刘澜那叫个气啊,果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门外汉与权威说出同样的话来都是会受到区别待遇的,只不过在这件事上刘澜并没有去较真。 不过瞎了眼的几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但真正的行家里手欧冶坚却并没有放过眼前的细节,司马绝不会像是外表那般对铁器毫无研究的小白,不然那屠龙刀和铁锹是怎么回事?这不能不让他起疑啊,如果只是单单的一件兵刃毕竟是常年战场厮杀的将领,对打造一把如何趁手的兵刃不在话下的话,那么突然就琢磨出这么一件农具来岂能是随意为之的? 要知道如果这把铁锹生产成功并且能够量产的话它的利润将超过工坊内任何一件农具所带来的利润,可想而知,就凭这铁锹一项势必就会让矿山赚的盆满钵满,而这还不说司马那大胆提出的灌钢法,如果真能打造出那般的钢铁来,无疑日后矿山所打造的兵器将会是何等的锋利。 欧冶坚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要知道光是刘澜这两个点子就超越了他欧冶家数千年的传承,他可不相信一人之智能达到如此地步,而且术业有专攻,就他所知司马对冶铁炼器这一项乃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所以能有如此灵犀一点,要么是司马乃不世出的大才,要么就是司马曾经得到过隐世不出的高人指点。 大才?他信,也不信,毕竟隐世不出的高人指点更为悬乎一些,不过这事他可不能贸然去问,如果真是后者,他肯定不会说甚至还会升起警惕,如果是前者,那欧冶坚就不得不考虑有这样的一位大才,他该不该多留一些时日,要知道炼器与悟道一般,跟在这样的一位大才身边,不说他能帮助多少,可就像今日这样吐露一丝玄机,就让他受用无穷了。 如今困扰他最大的问题就是百炼之法已经成熟,如果提升铁器品质是他头等的难题,灌钢之法他不是没尝试过,可是屡屡的失败让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如今得到了刘澜指点迷津,现在的他就算是赶也赶不走了。 因为他知道,在刘澜的身边,他的冶铁技艺将得到长足提升,他将像他的祖先欧冶子那样,成为当世的知名大师。 第三百六十二章 涅石 刘茵晚上很少出门,不过今日心情大好的她却破了一回例,当刘澜回到军营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房间内一边看着毛诗一边喝着老爷子刘元起送给他的茶叶,听到声响,刘茵抬头,笑呵呵的很动人,道:“你这茶叶喝得够快的,怎么样,要不让父亲派人在送来点?” “那多麻烦。”刘澜想也不想的说,在他面前跪坐了下来。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再说都是自家种的。”刘茵看着手中的竹简说。 “那感情好。”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刘澜看着对面亭亭而坐的美人,也不管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书里,笑问:“你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特意等我?” “睡不着出来走走就走到你这里了。”刘茵放下竹简,笑靥如花的说:“晚饭后你走的那么急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忙到现在?”刘茵扭过头看了看夜色,偷偷打了个哈欠,若不是刘澜回来,她之前都快睡着了。 “去工坊了,你也知道如今矿山的情况,全靠贩卖农具,若不是这样矿山也不会撑到现在。” “是啊,这么一群人,像你这样以商养人确实够吃力的。” “可不是嘛,我想着能不能另开辟几条商道,这样也不用过得这么紧巴巴的不是,只可惜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买卖来钱快。” “来钱快的买卖?”刘茵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那么多人都想不出,你这么一下子就能想出来了?” “别小看人。我可是你的夫子。”刘茵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他小瞧人,嘟着小嘴不满的说。忽然他眼前一亮,哼了一声说:“谁说我想不到。不要小瞧人好不好,来钱快的买卖,以目前矿山来说无外乎战马、牲畜……” “我的大小姐,这些我早就想到了,现在战马连我们自己都缺,更别提卖了,牲畜就更别提了。至于盐铁,咱这不产盐就不说了,唯一做的就是铁。这还是因为如今战事四起,朝廷顾不到咱这边境,等黄巾一平定,在想做这铁器的买卖,那就难如登天了。”要知道盐泽湖泊这些个产业可都是归天子所有的。 “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似的,告诉你,其实矿山内除了铁器之外是还有一项是能够赚钱的东西,可以说是一大财源。“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刘澜根本不信小丫头的这套说词。 刘茵不屑的瞪了眼没把自己当回事的刘澜,如同最骄傲的天鹅。扬着脖颈嘲讽也似的说:“亏你来矿山这么久连这么大一笔财源都没有发现,还敢质疑本姑娘,哼。”刘茵不满的哼了声,见刘澜仍是一副随随意意的样子。不满,道:“喂,你别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知道吗,矿山还有一大出项。那就是涅石。” “涅石,什么东西?” “不会吧。你不知道涅石?”刘茵难以置信的说,但很快便即释然了,解释道:“涅石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初时并不曾关注,直到来了矿山以后才发现。” “这东西很值钱?”刘澜有些不信,要真值钱田畴阎柔他们能不知道? “值不值钱不知道,要知道此物多在并州,但不管它到底值不值钱,但对此时的你来说是一大创收不是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澜想了想,突然张口喊道:“刘安,你去给我找点涅石来。”刘澜要亲眼见过之后才能下决断,当然最主要的却是他要搞明白这个涅石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刘安一口气便答应了下来,本还想着让刘茵介绍下此物,没想到连刘安都知道涅石是什么,看来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稀有之物,只是常见的矿石还值点钱的东东到底又是什么? 满怀期待的等待中,不一会儿刘澜便见到了涅石的庐山真面目,当看到刘安手中那黑乎乎的东西之后刘澜苦笑了起来,尼玛,这涅石不是别的,原来是煤。这立时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他居然都不知道矿山还产煤。 刘澜激动了,简直是疯癫,这东西何止值钱啊,简直是宝贵,煤能用来干什么,像刘茵说的卖钱么?狗屁,它能代替工坊原有的木炭成为主要燃料,这将大大提高矿山冶铁的质量,其次那就是取暖了,有了它,想要在卢龙这偏远的地界熬过寒冬对于一些身子骨单薄的人来说不再是梦。 刘澜已经乐开了花,他都恨不得抱住刘茵狠狠的亲他一口,可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的。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刘澜憧憬着,如今有了煤炭,再加上改进后的铁锹与灌钢法,势必会让矿山铁器横扫整个铁器市场,不管是官营的作坊还是私营的作坊,不管是样式还是品质绝对会成为最抢手的农具,到时一家独大形成垄断,可想那财源将会是滚滚而来啊。 矿山的财政危机还算个事?几头耕牛还算个事?桑树与食盐还算个事? 刘澜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几大难题在一天之间都被他克服,如何能不让他疯狂起来,不过他虽然疯狂了,可一边上的刘茵与刘安却如同看待傻子般看着载歌载舞的刘澜,他俩真没想到想钱都快想疯了的刘澜会因此彻底疯了,早知如此刘茵发誓她绝不会提涅石。 就在二人出言关心自己的时候,刘澜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出格了,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怎么样,看来你已经对涅石有了处置的办法了,打算卖到哪里?如果是卖到中原那边,我想一定会卖出个高价的。”刘茵笑说道。 “卖?不,不,涅石我是不会卖的,知道吗,这涅石烧出的温度要比木炭高出了数倍不止,如果我留下来投入工坊烧制铁器到时的铁器将更加耐用,随之铁器的价格必定会猛涨,与其千里迢迢的去中原卖涅石,哪有我高价卖铁器来的划算。” “猪脑子,我看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炒鸡蛋 “骂吧,骂吧,谁让是你告诉我涅石的呢。”刘澜很是无耻的说。 刘茵彻底败给了他,无语道:“难道你忘了刚才对我说的话了,铁器就是方今黄巾作乱才做的买卖,等黄巾被平定了,你还能卖?除非你不想活了,要知道那可是死罪。” “是啊,怎么忘了这茬了,得想个办法解决此事。” 刘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能往南边的卢龙卖,那能不能往东边,北边卖的,忽然他又大笑了起来:“就算不能在汉境卖,可我们能往扶余高句丽卖啊。” “卖给异族,你不怕他们。”刘茵话说一半,留下的空白余韵刘澜自然明白说的是不怕这些异族反过来对付大汉朝?虽然也有过这样那样的忧虑,但很快就被他排除了,说道:“妹子啊,你要知道扶余高句丽的仇敌就目前来说并不是我大汉朝而是鲜卑,我把铁器卖给他们从他们手中换来皮货牲畜岂不是一举二得,不仅我这里获得了维护矿山的资金,还间接的培植了这俩异族拖住鲜卑,你说这绝不绝?而且我们要卖还不能单单就卖给高句丽与扶余,不然这俩早晚得逞众矢之的,最后受牵连的还是咱们,我想咱还能和内附的鲜卑种部做买卖,这,咱有关系,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正在与中部鲜卑大人魁头交战的东部鲜卑各部做买卖……” “你还真敢说,卖鲜卑人铁器,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用你的铁器对付你?” “怕?怕个求。到时候老子大不了掐断同他们的贸易,要知道他们买我的铁锹取其铁回炉后能打出几把武器来?别说动我大汉边陲了。就是我这小小的矿山都难,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敢卖给他们,那就说明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不会玩过火的。” “粗鄙。”刘茵啐了一口,横了眼刘澜,对他说的那些个粗口很是不满。不过这风情万种的一眼却很是让他受用,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哈哈,咱本来就是个老粗,不粗鄙那还是我刘澜吗。” “饿不饿?” “怎么了?”对刘澜的突然闻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刘茵问。 “为了感谢你,我决定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 “没看出来你还懂这个?” “你就瞧好吧。”刘澜笑说。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不过那对刘澜纯属扯淡,是以刘茵也不会自讨没趣,再说君子远庖厨并不是说君子下厨房就降了身价,而是因为在厨房之内难免有些杀生的活计,若自身并不是厨师,所以最好还是要远离厨房一些。 如果还是拿鼎吃炖菜刘澜当然不可能小露一手,如今他交代给工匠打造的平底锅今日终于打造成功,被他带了回来。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在房外垒好的灶台上开动,填好柴禾点燃,等火候差不多了则将干固的羊油舀了一些。等油沸腾,便开始往锅内放鸡蛋,再加上准备好的葱花。很快屋内的刘茵便闻到了炒鸡蛋的香味,不得不说刘澜用羊油炒鸡蛋这一壮举。连他都不知道这一旦炒出来的效果会如何,如果失败了。那他就该去找些植物油来,或是猪油来,那样炒出来的鸡蛋会香很多,像这般用羊油炒鸡蛋的壮举并不是他突发奇想,实在是就目前的材料来说他也只能拿炒鸡蛋下手了。 香飘四溢,刘茵翘首以盼地站在屋门口问道:“德然,我真饿了,你做的饭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炒鸡蛋早就好了,此刻的刘澜将中午还剩下的大饼放在锅里烤了烤才出锅,和刘安一人端了一盘进了屋,道:“尝尝,看哥的手艺如何。” 饼和炒鸡蛋都上了案几,刘安可不敢逾越,有刘茵在,刘澜也不好让他入座,只能让他去一旁吃着,自个儿则笑嘻嘻的看着她,看着她玉手拿起筷子夹起鸡蛋,咬了口,皱了皱眉,好像是在吃毒药一样吃完了一小口,才品头论足的说:“一股糊巴味。” “不好吃?”刘澜心想果然用羊油炒出来的鸡蛋果然不这么滴。 “不是,只是对这怪味道有些不适应,不过不得不说还是蛮好吃的。”最后的评语让刘澜彻底放心,见她吃的高兴,黝黑的脸膛满是高兴之色,一边取了块饼,一边说:“好吃就多吃点。” 就在这时,另一边狼吞虎咽的刘安一直看着两位主人交谈不敢多嘴,直等二人不再说话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少爷,您做的这鸡蛋可真香,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香的鸡蛋呢。” “夜里的饭少吃点,不管好吃不好吃就这么点,吃完了该回家的回家,该睡觉的睡觉。”刘澜笑说了一句,一直等二人吃饱了,刘安开始收拾碗筷后刘茵那小妮子的眼珠子依旧恋恋不舍地盯着刘安手中的空盘子,然后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刘澜瞅来,那样子瞅着怪心疼的,要多楚楚可怜就多楚楚可怜,可刘澜还是铁石心肠了一回:“少吃点,真要还想吃,哥明天再给你炒就是了。” “还想吃嘛。” 眼神攻势没成功,刘茵开始向刘澜撒娇起来。 刘澜实在经受不住他的撒娇攻势,最后彻底失守:“最后俩,答应我这就去炒,不答应,明天再吃。” 刘茵小鸡啄米般点头,嘻嘻笑道:“嗯,嗯。” “真没想到会这么贪吃。”刘澜摇摇头,起身又出了院子。 刘茵脸颊微微一红,看着刘澜转身的背影,支起小手驾着精致的下巴脸上却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很快,俩炒鸡蛋又吃完的刘茵擦了擦嘴,很是满足的说:“哥,要是能一直这样,可就真的太好了。” “到时你一定是个小胖妞。” “你才是小胖妞,告诉你我不管吃多少都不长肉的好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刘澜心想那是你现在还年轻,等你三十岁不长肉才有鬼:“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说着喊来刘安,道:“送小姐回去休息。” “诺。” 送刘茵离去后,刘澜开始洗漱,躺上榻后却又睡不着了,按路程,再有一两日简雍差不多就该到黑风山了吧,也不知道他此行如何。 真是揪心呐,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才是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 骗人的 黑风山上的阵势够唬人,巨大的鼎内满是烧滚的热油,胆子哪怕小一点就得屁滚尿流,只可惜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张飞张翼德一个是天生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的简雍简宪和,用他临上黑风山前对张正徐阿泰关羽说的话那就是要死早死了百八十回了还能活到今天,区区山匪还不在话下。 的二人就这么施施然的上山了,张飞在司马面前那就是个愣头青可他却不是真傻,这阵仗虽然吓不住他可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问简雍有几成把握,简雍说十成,反正不管这里边有多少水分,就是一成不到他也认为是十成。 张飞信不,不信,不过从中砍一半那也有五成,这一趟看似也没有多风险,大摇大摆的就像主人一样进了议事厅,和简雍俩人就像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大大咧咧的落座还招呼众人不要客气一起座吧,全然没有发现一众土匪脸上要杀人的表情,有几个动怒的刚要让这俩小子知道知道厉害可却被坐在上首的军师拿眼神喝止住了,笑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到我黑风山来又是所为何事?” 张飞刚要回话,出于尊重欲要起身不想却被简雍一巴掌给摁了下去,同时顺势而起,一副趾高气昂的骚包样子,昂首挺胸,道:“听好了,我叫简雍,乃是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 张飞乐了,俩眼睛直勾勾的转。 之前对两人不满的几个屠夫则傻眼了,难道来了个白痴? 咳。军师干咳了一声,打断了简雍的自吹自擂。看向二人道:“你们谁来谈判?”他可对简雍是不是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今天的这场谈判。 “我我我我我。”张飞手舞足蹈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可还没站起来就又被简雍摁了下去,一脸的晦气,不想简雍反而一副傲视天下的装叉模样,哼哼了三声后却是揉了揉鼻子,对张飞说:“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说着对着上首的军师如今黑风山真正的管事傲慢的说:“来吧,今天的谈判就由老子来了,小喽啰们,哈哈,放胆过来吧。”简雍嚣张的叉腰大笑。还不忘用眼神挑衅上首的军师,道:“你就是这里的头头吧,哈哈,今天你会后悔遇到我这样的对手,人称钩钜小苏秦,纵横赛张仪的男人……就是老子了。” “钩钜小苏秦,纵横赛张仪???” “什么,什么?钩钜小苏秦,纵横赛张仪?” 一家子全都激动起来,看向简雍的表情充满了恐惧,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苏秦张仪是何人,毕竟未知的才是可怕的。一时间屋内到处都在问,你知道苏秦张仪吗? 不知道啊。 不会吧 不会吧!! 这俩人干啥的? 不知道啊。 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议事厅里如同菜市场,这让简雍很是满意,看来他已经成功震摄了这些宵小了。说道:“哼哼,知道怕了么?实话告诉你们,现在投降还不晚。不然的话,我就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厉害。” “真正的厉害?” “真正的厉害?” 都被简雍唬住了。这位一定是位厉害的人物,不然谁他娘傻啊敢就带一个人上黑风山。这不是找死吗,心念及此越发对简雍口中所说的真正的厉害感到恐惧了。一时间场中的情景让简雍有些得意忘形,大笑着说:“区区黑风山根本就不需要我矿山派几十万大军就能将你们全部解决,害怕了吧,吼哈哈哈哈哈!” 几十万大军?矿山哪有啊?张飞揪了揪简雍的袖口,虽然说的声音低,可就他那破锣嗓子全屋子里的十几人都听了一清二楚:“宪和,咱矿山哪有十几万人啊,你不会是又在吹牛皮吧!” 吹牛皮?他不会真的是在吹牛皮吧,一众山贼头目期望一般的目光看向张飞,如果矿山真有十多万兵力,那黑风山可就惹上大麻烦了,一霎那都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像是在乞求着张飞快点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不是在吹牛皮,显然他们是真的被简雍吓坏了,毫无思维能力了。 啊噗,简雍脸色一黑,但却老实在在的承认,道:“是吹牛的。” “吹牛?” “真的是吹牛!”山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我,天下第一的才智之士,人送外号钩钜小苏秦,纵横赛张仪是从来不会吹牛的,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来你这里的就我和他两个人,当然还有山下的几千骑兵。” “什么,两个人,山下还有几千骑兵。” “果然,果然我们上当了。” “怎么,听说就只有几千骑兵你们就想对付我了?哼哼,我既然敢带一个人来见你们,你觉得我会怕么?实话告诉你们,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路有两条……” 还没说完,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军师冷笑,道:“两条路?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心中却是冷笑来我黑风山忽悠了半晌,终于还是被我逼出了真实目的了吧,在本大爷面前玩这套虚张声势的把戏可真够愚蠢的,还自吹自擂说什么天下第一,我呸,也不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智慧。 简雍被军师盯的有些不自在,立马来了脾气,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军师,道:“你以为我来这里真是与你们和谈的?或者是许给你们一些好处与你们和好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绝无可能。” 张飞慌了,这老小子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激动啊,这要是一个不好惹怒了这头目,还不被拉下去咔咔嚓嚓砍了脑壳?可不管他如何拉扯提醒简雍,简雍依旧那般嚣张,全然不顾自己才是那个身处险地之人。 军师如何看不到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对简雍投过去一道鄙夷的目光,不屑,道:“既然你们不是来何谈或者结盟,那你们又是为何而来!”说道最后口气已经冷冰冰的了,显然军师已经动了杀人的念头。 这一下张飞彻底急了。 ps: 新年第一天,祝大家万事如意!!! 第三百六十五章 和谈 “哈哈哈哈!”简雍仰天大笑了起来,双手环胸抱着,伸手一根食指在屋内众多匪首面前轻轻摇晃,道:“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你们真以为我俩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劝降或是和你们谈判的吗,我们汉军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告诉你们,今天我俩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乃是向你们下战书!明日午时,黑风山下决一死战!” “下战书?” “明日午时黑风山下决一死战?” “不对,不对,刚才他是不是说他们是汉军。” “对对,他刚才是说他们是汉军。” “狗屁!”军师怒目而视,喝道:“你这个吹牛大王,你以为我会信了你们,汉军,真是可笑,汉军都龟缩在卢龙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哈哈,我家司马来这里,乃是为了防范乌丸与鲜卑异族,不想你们黑风山这般宵小居然三番两次前来挑衅,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今日不应战,明日我山下千余铁骑就会强攻黑风山,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千余骑兵军师自然是知晓的,这也是为何他会对这两人如此客气的原因,原本他就纳闷小小的矿山怎么可能负担起千余骑兵,要知道黑风山的情况虽说不如矿山富余,可别说骑兵了,就是马匹也不过只有十几匹,难道,他们果真是汉军不成? 军师有些慌乱起来了,要知道大当家可是被巨箭所杀,而据他后来了解。能射出那般巨大木箭者就只有床弩,而这乃是朝廷管制。平常人不可能掌握床弩的制作工艺,那时他还纳闷。此时捋顺了前因后果,立即肯定了此人说的话,矿山里的军队不出所料差不多还真就是汉军,这下可惹了大篓子了,应战?输了就都完了,赢了,那不是招来更大的报复,到时候把卢龙的汉军惹来,难不成还跑去草原? “来人呐。好生招待两位先生。”军师口上说的好听是招待,其实就是软禁,不过在人家的地头上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所以张飞与简雍都没有冲动,如果军师说的是将两人拉下去砍了,那二人可不会就此束手就擒,不说杀出一条血路,但怎么也能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直等二人下去,黑风山大大小小的首领又聚集在了一起。军师把自己的猜测扼要的说了出来,打与不打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既然汉军派这二人投石问路,咱们最好要有些表示。不说能与他们攀上关系,但最少也要互不相攻才是。 众头目对军师的折中办法很是赞同,如果这些人真是汉军。那无论如何都不是黑风山能够惹得起的,不说别的就山下千余骑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除非一辈子龟缩在山里,不然想下山势必就会受到骑兵的攻打。 到时就算派兵下山对付这些骑兵。可就他们山上这些乌合之众,先不说能不能对付的了骑兵,就算能对付了,人矿山难道就没人了,别忘了人家身后可有卢龙,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军师大家伙推你为首领,自然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还有那俩位,这么囚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大家先别急,这件事上不能急,他们既然派人来,我想绝不是像那牛皮大王说的是来宣战的,不如我们先放一个,在派人去告诉他们要与他们谈判,只不过这谈判的人嘛,必须是他们的话事人。” “军师的主意好是好,可为啥只放一个,都放了不是更有诚意?” “留一个,我们有个人质在手就算和他们谈不拢,也能拿人质要挟他们,最少要让他们保证不会攻打我们,别忘了,如果他们真是官军,应承下来的事那就不会不算术,这也算是咱们的两手准备了,只是却不知几位的底线是什么,大家都说说吧,希望咱黑风山和矿山成个什么样的局面,到时和汉军谈判时也好有个尺度不是?” 众人商议了一番,出乎意料,很多人居然想要归顺,不得不说汉朝四百年在百姓心中的依赖性还是很强的,虽然他们迫不得已成了匪,可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恢复白身,到时候不说光宗耀祖,最少回乡时也得风风光光不是。 放了张飞留了简雍,并派出了使者表达了黑风山愿意和谈的诉求,只不过这使者太不济了,刚见了张正徐阿泰的面便恐惧的开始得发抖,觳觫惶恐,跪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若非张飞知晓黑风山的意思,只怕这谈判的事还要往后拖最少半日。 第一时间张正派士仁连夜赶回矿山把这里的情况向刘澜作了详细汇报,听说黑风山同意谈判不过却是首脑级别的会谈,来别人不买账,得此消息后刘澜带着梁大阎柔便即启程,三日后抵达黑风山,并在黑风山下与矿山军师会面。 会面者,就只有二人,连兵刃都没有。 “听说你非要和我谈,那咱们客套的话就免了吧,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刘澜笑嘻嘻的和这位外貌有些儒雅但皮肤却很黝黑的中年头目说。 军师没想到刘澜如此直接,抬起头,黑黢黢的脸上带着很浓的诚恳,道:“既然矿山之主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言了,听说您是汉军军官,不知是何职位?” “这是谁和你说的,早不是了。”刘澜脸上浮现继续黯然。 “不是了?却不知?”军师开始试探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刘澜长叹一声后将脱离汉军的前因后果扼要说了下,才唏嘘道:“如今我留在矿山就是普通身份,不过身边还有些老兄弟愿意追随,不过这样也好,做起事来没有那么多束缚,但我想我会依旧为大汉边防做贡献的,奈何势单力孤,也就尽些绵薄之力,惭愧,惭愧啊。” “想不到司马如此大仁大义,在下申大,愿带领我那些兄弟和你一起干胡人,卫我大汉边疆。”申大单膝跪地激动的说,从前申大苦于报国无门却又**为匪,今日听了司马一番话,才发现原来报国还有很多门路可走,当然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却是刘澜曾经是朝廷的将领,日后说不得还会被朝廷启用,就算不能,那对他来说依旧是一树高枝,若是能攀上,他这身份也就算是洗白了,由匪成了军,不仅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就是对兄弟们也有了交代,也好过一辈子在这黑风山当强人好。 第三百六十六章 联合 刘澜再次见到简雍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来,还以为老小子在黑风山担惊受怕还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没想到这老小子被养的白白胖胖,感情是个吃货没少祸害黑风山,早知如此那还谈个毛啊,直接派简雍上山,吃也能吃穷他们。 “看来你这小日子过的够舒坦的啊,怎么黑风山上的申大没再给你找几个女人生几个娃?” “找是找了,可没一个能看上眼的,瞅了半天,还是你那妹子好。”简雍极厚颜无耻的说。 “还是那句话,你惦记他我不管,但最后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刘澜和简雍调侃了几句便招呼着黑风山的众位头目入帐,为他们一一介绍,关羽张飞,梁大张正,徐阿泰,最后介绍的一位却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但眼神却很是凛冽,当刘澜说出他乃矿山副管事阎柔时,申大才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要知道在刘澜没回到矿山之前,他们黑风山可是没少和矿山打交道,而之所以吃亏,那就是眼前这人还有那位管事田畴了。 “阎管事,不才申大,这里给你请罪了。”申大笑着说,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以前无缘见到当家,不过小子可是与当家神交已久了,以后一起共事,还望齐心协力才是。”阎柔说些客套话,虽然冠冕堂皇了些,但不得不说让黑风山的几位头目听得舒服极了。 “哈哈,几位也无需这么客气下去了。今日是为了我们矿山与黑风山合并而办的酒宴,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正事。” “司马。既然大家都这么叫,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申大突然变得严肃道:“虽然今天只谈风月。可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才好,先小人后君子,不然黑风山很多兄弟他都有顾虑啊。” 刘澜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扫视了眼众人,最后在申大面前停下,道:“看来是我考虑不周,原本打算明日启程到了矿山在公布,既然这样那就先给各位露个低,先好让几位踏踏实实的放下心才好喝这杯酒。” 刘澜说完。朝阎柔点点头,后者起身,掏出一张帛布纸张,念道:“这是司马昨日与在下连夜想出的整编事项,我在这里说一下。” “首先,黑风山与矿山合并之后依军制,鉴于双方人马将从新整合出两大校(小校一千两百人,刘澜所立五千人)与一骑兵曲(一千二百人)一斥候曲其余人马全部整编为民从事生产,新成立的两大校的长官官秩看上去是校尉。但依就是部曲督,由张正与申大出任,张正带中军一千二,剩下四部将领分别是梁大。李翔,关羽,荆守。骑都尉乃徐阿泰,张飞为亲卫队长阎柔之弟阎志因用床弩射死黑风山头目从城防军调往近卫营担任副头领。新成立斥候营。统领安平,副头领士仁。以上各部暂全部驻守矿山,而黑风山整编之军五千除申大外将依旧留守黑风山,四人分别是周府,赵千,韩莬还有宋全。 其次则是矿山负责黑风山士兵之军饷与食盐铁器,黑风山则负责提供矿山所需之粮草。之后便是所有赏赐升迁将公正公平透明,不会出现黑风山与矿山有二致。最后一条则是黑风山所有老弱病残将前往矿山安享晚年,日后依然如此。 虽然只是草草的几条,却让黑风山的头目们听的心潮澎湃,他们看出了刘澜的诚意,收编了他们以后并没有落井下石,所有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相比于其他,申大看重的则是关于老弱病残这一项,当然最主要的却是粮食命脉在他手中掐着,如果日后刘澜真要落井下石,那他一旦掐断矿山的粮食命脉,矿山将变得不堪一击。 刘澜这一步走的看似很凶险,却是算准了如今矿山的粮食通过贩卖铁器足够自给自足,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套牢黑风山的办法,要知道一旦黑风山成为矿山的粮食产出地那无疑会使矿山得到一大助力将使矿山更加如虎添翼。 而一旦黑风山不负责其他产出只负责粮草之后刘澜却有了遏制他的可能,要知道粮食可不是永久品,过期了就会腐烂,而在腐烂之前要换到必须的生活品(食盐,鱼肉,果蔬,衣物,铁器,瓦盂等等)就必须要向东边北边的异族或是南边的卢龙去换,而真要是翻脸,那刘澜的骑兵可就不是吃素的了。 所以说与其看是黑风山控制了矿山,不如说是刘澜变向控制了黑风山,只要他乖乖的听话那就没事,不然的话,嘿嘿,后果不言而喻。 随后众人喝酒,到晚才散,第二日张正一众将领开始遴选黑风山精锐士卒五千人带往矿山从新整军,而与刘澜一同回返矿山的除了即将留守矿山的四位将领外,还有一众老弱病残与众头领的家眷。 对于这些家眷其实突然听说要迁徙并没有太过惊慌,不过敌意在所难免,毕竟自家的良人前不久还在与矿山为敌,如今去往矿山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不担心吗,对于这一点刘澜在见到他们后给他们打了包票,大可放心,虽然只是口头的承诺,得来的也只是家眷们笑笑了事,直到多年后他们才不得不承认司马还真就是那一诺千金之人。 至于申大从头到尾就不担心,一个因为汉庭杀降而毅然离开的人会做出杀降的事来到最后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就同意招降,保不准就要成为另一个后棕发了,对此众多黑风山的头目便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了,那些疑虑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都随风飘逝。 安静的在矿山生活了三日之后,轰轰烈烈的整军终于开始了,刘澜深信,经过整编之后的矿山将更加强大,虽然与异族比起来这些人马依旧杯水车薪,但再也不会是炮灰那般的存在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矿山之主 时至十月。对北地来说已是一片金秋景色,秋高气爽,但对整个大汉朝来说,已经熬过了最初的寒冬,迎来了春暖花开。 先是朱儁斩赵弘的捷报传来不久,皇甫嵩又在广宗大破张梁,获首三万级,驱俘赴河死者五万许人。一时间天下汹汹,蛾贼气焰骤降,只不过自张角病卒以后,这般局面已在天下有识之士意料之中,反而议论甚微,倒是皇甫嵩的杀俘举止惹来了不小的非议,只不过在汉朝这样的大环境下,非议声很快便被淹没在叫好声中。 当刘澜从黑风山返回矿山的第一天皇甫嵩杀俘的消息就传到刘澜耳中,只不过他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在后世早已知晓,所以并没有太过吃惊,要知道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头等大事便是矿山与黑风山的合并。 回来第一时间刘澜就见了田畴,问了下临走前交代他的煤炭事宜,一听司马问自己关于煤炭的事情田畴便乐坏了,一个劲的说司马,这涅石可真个是好东西啊,刚开始的时候不仅是那些工匠就是欧冶先生都用不惯,可就三天时间,一个个都乐得合不拢嘴往后再打铁的时候都离不开了,吵吵着没炭就不开工。 说话听声,刘澜一下子就明白了田畴的意思,说道:“现在天还没冷下来,先紧着工匠们用也没事,不过天冷下来以后必须要紧着百姓们过冬用,这个你可得给我办好了不能给我有任何的花花肠子,不然我拿你试问。” “嗯。司马,这你就放心吧。对了司马,小子觉得吧既然涅石这么好用是不是颁布个条令禁止矿山百姓随意挖掘。不然的话这东西一经流传,那还不乱了套?而由矿山监管,这样不仅能最大限度的提供工坊,还能平均分配到各家各户,这样才不会出问题。” “矿山监管?”刘澜想了想,拍板决定,道:“这是可行的办法,你去负责吧。” “诺。” 随后的三日将一些矿山需要他点头的事宜忙完后刘澜便开始了埋头处理整军的事情,既然整编已经有了大体的方向。刘澜就把部曲督这一级别的将领任免一下就好了,至于下面的屯长队长伍长交给他们自己去头疼吧。 只不过关于骑兵方面刘澜却是下了大工夫,说到带兵打仗,刘澜一直是看好张正的,可是随着与蛾贼的几番交战下来,徐阿泰与关羽先后的脱颖而出让刘澜一直头疼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利用好二人,如今由此难得的机会,刘澜正好把徐阿泰调到骑兵营独当一面。 而对于骑兵,这是刘澜最重视的一支部队。丝绸帛衣优先装备在了骑兵身上,而作为主站兵器,每人都会配上一柄环首刀以及长枪一把,当然。每人还有一把长弓,箭矢两囊,这种长弓并非是汉地那般粗木。而是用工坊的最新钢铁所打造的铁弓,成本高。所以还没有正式装备,目前只有各屯长以上军官才装备上。但其样式与实用性却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如今刘澜已经命令工坊加大产出,不然的话步兵营那里可就要炸了窝。 两校(一万人),两营(二千四百人)还有一亲兵卫队(五百人),共计一万二千九百人,全部整编完毕,刘澜分别赐名矿山军,黑风军,斥候营,至于骑兵,则叫做龙骑,大汉龙骑。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不想简雍却跑了来,咋咋忽忽的说:“德然,所有人你都安排了职位,我呢?你打算给我个什么官?” 简雍数遍了军营内上上下下各种职位已经全部排满了人,再说刘澜要真给他安排个部曲督的职位他还真看不上,他可是一早就盯上了副司马,想要做矿山的二把手呢,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刘澜想了想,他还真没想到简雍会提出来要个官来当,这一时半刻的还真难为他了,左右考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就先来营里当个书吏,不不,你最好还是负责矿山事物的好,当个长史如何?” 简雍听到书吏二字脸都绿了,要知道这次黑风山能够投降他简雍(自诩)可是头功中的头功,按功行赏怎么也能当个副司马吧,可最后刘澜却让他来营里当个毫不入流的书吏,这也太侮辱人了,简雍当即就恼了,自己立下了这么牛逼的功劳,想这么打发自己没那么容易,就在简雍拉下脸来的第一时间,随即刘澜改口了,他知道这是刘澜迫于压力妥协了,一下子就给了个矿山的长史当,但这个职位对于简雍的野心来说还是不太满意的。 在汉朝长史这一职务是只有边郡才有的官职,相当于汉朝内地的郡丞一职,看似三把手,可要知道如果是管矿山的话,那田畴相当于郡守,阎柔相当于都尉,都高过他,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在田畴上面还有个刘澜,也就是说他简雍才排在第四,这对一向自诩天下第一的他来说那可是赤果果的侮辱了。与他内心之中的二把手可是相差甚远,他要是满意喽,那才怪。 以自己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才给了个四把手的职位,这一定是刘澜刻意如此的结果,他心中不忿,以自己的功劳,别说副司马了,就是全权掌管矿山那都不过分。 “以我的功劳,区区长史就想打发我了,不行,最少我也要当郡守,掌管矿山。” 刘澜苦笑:“简雍啊 ,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相对于主政矿山的田畴与阎柔二人你才来多久啊,对村民百姓也都不熟悉,一下子就让你当矿山管事那就不是用你是害你要看你出丑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所以我觉得宪和你最好还是在长史任上积累积累经验,等时机成熟了在主政矿山岂不是更好?” “……” 不得不承认刘澜这番话还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 简雍绝不是一般的人:“德然啊,你居然把我和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没有经验怎么了,难道你是在质疑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能力不足以应付小小的矿山吗?还是……” 简雍说着却是上下打量起来刘澜,很快他就明白了,高呼,道:“还是你在嫉妒我,刻意的用这些借口来限制我?” 嫉妒,埋没,对于简雍的咆哮,刘澜已经在不断寻找地缝了。 “刘澜,你在干什么?” “没,没。” “主管矿山,答应不答应。” “这个,真不行。”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有才能的人都会被打压。” 简雍哀叹一声,可突然口风却又一转,眸光灼灼,道:“刘澜,这个长史我干了,不是我看上了这小小的职位,而是我要让某些人知道,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我究竟是否胜任矿山郡守之位。” 看着说完便扬长而去的简雍,刘澜一直在回味着他最后说的那个‘有些人’,这是在说我么?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司马的蛮力 时间如流水,大汉朝的危机自十一月张宝死于曲阳并斩获十馀万人后好像就变得再一次安稳起来,来势汹汹的黄巾起义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平定了,大汉各地再一次变得歌舞升平,一时间风雨飘摇的大汉朝再一次转危为安,然而大汉朝真的安全了吗? 当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关起义军民拥立湟中义从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护羌校尉泠征的消息传来后,一些人才终于醒悟,大汉朝已变成一尊在风雨中飘摇的浮萍。 当大汉朝境内造反之势随着黄巾各大势力被镇压后反而出现如雨后春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此刻的刘澜在处理完与黑风山合并事宜之后却又变成了一个大闲人。 “司马,来了,来了。” 寒风中的刘澜在得到郝好靠近的消息后开始与一边的张飞角起了力,当然,以刘澜那‘瘦弱’的身材如何能在扳手腕这方面赢下如蛮牛也似的张飞?这不过是一个计谋,一场在美女面前的秀罢了。 路过的梁双几女都傻眼了,就算不清楚张飞的实力,可就是看那身材也能想象的到张飞的力气有多大,那绝对是世所罕见,属于矿山绝无仅有那一种的,当然绝无仅有那是妄言,以张飞所知,光是在矿山之内单纯比拼力气的话就有关羽与徐阿泰与他不分上下,虽然二人并非如张飞那般膀大腰圆,可都是很有力量的人,但是刘澜?真要是和张飞比。再来俩也不是对手,可今天。张飞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司马手腕上的力量,当然这是因为他的刻意为之。 郝好早就知道了刘澜的身份就是矿山神奇司马。所以数月来她一直在躲着刘澜刻意不见,但今日从此而过却听到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他不由得看了一眼,不想却看到了如此神奇的一幕,刘澜的力气竟是如此大,他不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在一旁的梁双、阎然,赵雅三女在看到这一幕后眼睛与郝好一样瞪圆了。 尤其是梁双和阎然,二人可是对张飞这位如史前怪兽般的存在十分了解的,光是看着那虬结的肌肉就吓死人了。更别说真个去比力气了,那不是自讨没趣么,可是司马却偏偏没有,反而还和他奇虎相当,这实在太夸张了。 尤其是赵雅,眼中都冒小星星了,满是痴迷之色,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激动与骄傲,这般奇怪的想法让他吓了一大跳。偷偷看向一边的郝好,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嫉妒的意味。 司马,你可一定要努力赢了那个莽大汉啊。赵雅小拳头紧握,好像现在正在与张飞角力的是他一样。 而此时场中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只不过要是行家在场,自然能够分辨出来,至于那四个小丫头片子。则万万不会发现司马此刻还有功夫偷眼去观察着四女的反应。 张飞如同木头人一样,没办法啊。谁叫这个馊主意是他想的呢,此刻麻木的憋着肌肉。都青筋暴跳了,可偏偏就是不能使力,那叫个心急啊,就像是眼前就是一位赤果果的美女,可只能看不能摸,你说多熬人。 张飞再也熬不住了,频频向司马眨眼,给俺来个痛快吧。 可不管他怎么使眼色,司马就是不使力,给他来最后一下,如同磐石一样,岿然不动,就像是势均力敌仍在较劲一样,看得外围的四女心中齐齐惊呼司马那么小胳膊小腿没想到会有那么大劲,和张飞角力一点都不吃亏,果然也只有如此天赋异禀,才能从鲜卑人救大家出苦海。 这样的想法一经浮现,几女对司马的崇拜之情那绝对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再看司马时,却发现局势已然发生改变,只见司马仍是一脸风轻云淡,嘴挂微笑好像没事人一样,而那肌肉暴涨,青筋暴跳的张飞却脸色发青,两额流汗,好像是在苦苦支撑,这让几女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眼中竟然都泛出了花痴般的表情,可郝好却依然不为所动,想要离开,可不管拉身边的哪个闺蜜,得到的都是不理不睬。 “德然哥哥,啥时候你的力气这么大了?我那里还有一箱子书你帮我收掇收掇?”就在此时,传来一道少女不悦的声音,在这矿山,敢这般直呼刘澜字号的除了刘茵,再也没有第二人了,尤其是看到不远处的郝好后,那话里话外都透着些尖酸刻薄的醋味。 “哈哈,妹子,你那些书找些人弄不就好了,或者让简雍,我想那小子最是巴不得呢。”刘澜说笑的时候却是啪的一下将张飞彻底压到了底,取得了胜利,两人几乎是同时舒了口气,一个是机会被破坏的惋惜,而另一个却是救世主前来的叹息,终于逃出苦海了。 漂亮。 梁双几女在司马获胜后一阵兴奋欢呼,为司马能将怪兽也似的张飞大败而由衷庆贺,尤其是赵雅,激动的都恨不得为胜利者刘澜献上香吻了。 只不过三女的激动到此为止,刘茵笑吟吟的扫了过去,三女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立时低下了头,连动也不敢动,刘茵来了矿山已经半年多,和三女不能说多亲近但照面却是打过的,以刘茵的聪明加手腕,几女哪是对手,如同老鼠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用知权人张飞李翔几人的话说,那就是妃子见到了正宫娘娘,除了乖顺,那就是乖顺,想反抗,一杯‘赌酒’下肚,赐死。 说来也怪,四女之中只有一位才是正主,而且还是刘澜单相思的正主,可却偏偏正主不惧,毫无牵扯的三女却惧之如虎。 看来不仅是刘澜发觉了,连这三女也发觉了,只有正主郝好没察觉,刘茵这样的女人,不简单!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以后要是有个锄地,砍柴这些个私活就来找你们的刘司马,力气大嘛,分分钟就搞定的事他不会介意的,走吧,刘司马,帮妹妹抬书去?” “别,别介啊。” 刘澜笑不出来了。可一边众人尤其是张飞李翔却笑脱了花,一个个乐不可支,刘姑娘这一手,可真绝啊。 四女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刘茵反复强调抬书若是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太笨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只不过有刘茵在场却委实不敢发作或是问出来。 最后在刘茵特有女王范的一句都该干嘛干嘛去,杵这里干啥后散了伙,刘茵与刘澜回到了刘茵的屋内,刘澜亲手炒了几个菜,也不知为何刘茵今日特别想喝酒,可就他哪点酒量一喝就醉,醉眼朦胧之际,刘澜又听到了那句话。 刘茵醉眼朦胧,满脸的潮红酒色,笑眯眯的对刘澜说:“你就那么不喜我么,为啥当初拒绝父亲的订婚,为啥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笑,刘澜也喝多了,没在意…… 第三百六十九章 菩提心 前往兖州的官道上,道路、树木、农田全部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极目远眺,四处都是一望无垠的银白色,树枝上早已挂满了冰凌凌、亮晶晶的冰晶;被封五大夫的常青树松树也堆满了沉甸厚重的雪团,偶有一阵朔风而过,树枝飘摇,簌簌掉着在阳光下被印出五光十色的雪片。 大雪过后气温骤降,银装素裹的世界只有零零散散的客商穿着厚重的冬衣行走在道路上,而此时,大道上行来了一辆碾压积雪的马车,车头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留着一篷络腮胡的男子,而车厢之内,则闭目端坐着一位已经花甲甚至耄耋的老者,只是那张容颜,却乃是一副稚童模样,真也似鹤发童颜,他便是当年在青州短暂居住过的南华老仙。 张角的失败太快了,难道是他低估了汉朝反击的能力了?这样的想法让南华头一次有了些犹疑,甚至是对大汉朝变得忌惮,心思凝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并不是完美,甚至是欠缺,他必须要多做一些努力去应对。 可是如今的大汉朝,还有何人能做马前卒? 南华愁眉不展的闭上了眼,这还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等去了颍川再说吧,到时再去雒阳转转,然后再去趟西凉,如果还没有就转道下巴蜀,渡河去会稽,终会有这么一人出现的。 南华老人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去想这让人头疼的问题,闭了眼坐在车厢之内养神,此行原本黄巾乱起之前就要成行的。可由于黄巾的反复不得不拖延,到后来黄巾如此势大超出想象让他觉得希望来了所以就一直留在了关东观望局势。可最后不仅功亏一篑还让他放缓了前往兖州的行程,一直等到此时方才上路。虽然与预期相差甚远,但对老人来说,凡尘俗世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对此他并不介怀,至于黄巾军的覆灭,只不过是棋枰的一粒子,弃之不惜。 鼾声不知何时起从车内传来,老人不知何时睡着了,呼吸均匀。只不过眼睛却是一直是睁着的。 突然,安静的官道上响起了一个极大声的:等一等,老人家,等一等。“ 但不管身后的声音多大,马车却一直没有动,没有南华的命令,在没有抵达地点,马车是不会停下的,哪怕前面是战场。依然不会停,更别说后面的呼喝声了。 车厢内依然是一片死寂,只有后边的喊声不时传来,南华老人微微好像听到了一点喊声。一个激灵,掀起车帘一角,望了眼。便看到了那位驾着马车紧追不舍的年轻人是谁了。 老人伸出了如藕节般的手指敲了敲车窗,在听到车夫询问之后才说道:“等一等那小子。我认识他。” 粗壮的车夫停下了马车,看着那位穿着厚厚兽裘的男子便赶了上来。毫不迟疑的下车,冒着严寒和他打招呼,全然不在乎天气寒冷,车夫笑呵呵的对他说进车厢吧,先生在里边等你呢。 年轻人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从后入车,车厢内寒气袭袭,取火的铜盆早在南华休酣之时熄灭,比之车外还要冷上三分,年轻人打了个寒颤,老人见此却是笑了起来,马上就好了,等一等吧,不过你这身子板可是够单薄的,比之我这老朽还有不如赶明我传你一套强身健体的戏法,你要勤练起来。 南华老仙等了半晌都没有得到那小子的回应,等点着铜盆后才发现他是被冻的有些迟钝,也是架马车也不知追了多久,可最少也有太阳照射取暖,没想到进了这么一个如同冰窖的车厢,没有直接感冒已然难得。 木炭被点燃,车内的温度逐渐升起,此刻车内的那位年轻小子终于缓了过来,尴尬的说:“老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 “没什么。”南华苦笑一声,摆了摆手,往铜盆内扔了块木炭的同时突然问:“对了小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前次老先生不是说要到兖州找位小子给他讲些格物致知的大道理,小子就记心上了!”年轻人十分恭敬的说:“前段时间起战事,本是打算听老先生前往交州的,可是小子走到了扬州丹阳郡却心记先生,便又返了回来,四下打探,便探知了先生的动向,这才能够追来。”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心人!” 南华老人欣慰的点着头,抚着须,慈祥的看着他说道:“那你为什么记挂着我?是因为你知道了我让你传递消息的恐怖?还是你这小二嫌钱少无法让你去交州享富贵?或是你想着拿这些钱财来报答我?又或是跑来给我当小跟班?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子没想那么多,只是记挂您老这么大年纪了,所以就来了,虽然小子无一技之长,可吃穿住行还是能照料着您老周全的!”年轻人挠着头,憨憨笑道。 “好一个菩提心的小子!” 老人慈眉善目就像是慈父般摸着他的头顶发须,感慨着说:“不过你依然不能跟着我,既然你我有两面之缘,这次见面怎么也不能让你白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背熟了,日后更要弄明白喽,明白吗?” “嗯!” 老人说道:“厉直刚毅,材在矫正,失在激汗。柔顺安恕,美在宽容,失在少决。雄悍桀健,任在胆烈,失在多忌。精良畏慎,善在恭谨,失在多疑。强楷坚劲,用在桢干,失在专固。论辩理绎,能在释结,失在流宕。普博周治,崇在裕覆,失在涵浊。清介廉洁,节在俭固,失在拘局。休动磊硌,业在攀跻,失在疏越。沈静审密,精在无微,失在迟懦。朴露径尽,质在中诚,失在不微。多智韬情,权在谋略,失在依违。” “好了,记下了没有,如果记下了你就可以离开了,你我若是有缘 ,他日自会再见。” ~~~~~~~~~~ 第二卷太平道颂太平经结束,第三卷:天下闻名刘德然即将开启,敬请期待。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五年,汉灵帝中平二年,这一年乌丸大人乌延南侵誓要找刘澜报父血仇,轰轰烈烈的卢龙保卫战即将上演,而我们的猪脚则还会前往颍川,且看司马刘德然如何与各位豪杰纵论天下,从此天下闻名! 第三百七十章 显摆 矿山生活的刘澜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除了偷摸着去纠缠纠缠郝好和梁双几位美娇娘,主要是郝好,毕竟矿山本就是景色怡人的所在,即使入冬,那也是一片俊美世界,若错过如此良辰美景,岂不可惜,不过每日里有个神出鬼没的刘茵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破坏了刘澜的闲情逸致,借口各种,但跟其做学问却是大杀器。 除了乖溜溜的回去当三好学生外,还要负责刘茵的饮食,现如今刘澜除了身兼学生这一身份外,再就是刘茵的御用大厨,自从那日搞到简易平底锅小露了一手煎鸡蛋后刘茵就再也不愿去吃那些炖菜了,就算是炙肉都看不上眼,宁愿吃刘澜炒的野菜。 好在刘澜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还是手到擒来的,如今为了更好发挥自己的手艺,他可是刻意收刮了些能够用来炒菜的蔬菜,并且还在刘茵的院子里收拾出了一个菜圃,只等着春天一到就会栽种,再加上矿山小溪内的鲤鱼草鱼还有泥鳅,这些可都能发挥他的厨艺,尤其是一早就有的鸡鸭,那可是足够他大展身手的了。 就这么短短旬月之间,凭借着这些食物可算是把刘茵的胃给拿下了,虽说刘茵这样的名门之后大家闺秀这时代啥珍馐没尝过,可对于炒菜那可是头一回,一下子就迷上了,这才有了后来刘澜成了小丫头的御用厨师。 当然,在刘澜的带动下矿山内养鸡的热情空前高涨,只是养鸭的却没有。首先就是饲料成本高,有那些饲料哪有养鸡好。还能下蛋,养鸭虽好。可煮鸭蛋太腥了,所以百姓可不管刘澜如何忽悠,就没几个愿意养鸭的,即使愿意的到最后也都吃了肉转而养起了鸡。 在得知养鸭失败后,刘澜总结经验,首先一点就是鸭蛋相比较鸡蛋而言腥味比较重,所以他首先想到了后世的咸鸭蛋制法,不过对他而言如何腌制咸鸭蛋他完完全全就是一门外汉,而且盐对矿山来说是稀缺物需要到卢龙购买。如果刘澜真要拿盐去试验,别说刘茵这胃口被刘澜惯坏了嘴刁的吃货不答应,就是田畴阎柔简雍那也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个贞洁烈妇绝对是抵死不从啊。 不过这却难不倒他,因为他如今已经把简易的平底锅收掇出来了,既然无法腌制咸鸭蛋,那咱可以试验其他的吃法嘛,活人难不成还让尿给憋死喽?所以刘澜首先就想到了像炒鸡蛋那般抄鸭蛋,不想这一番试验下来。还真让刘澜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炒鸭蛋味道那叫个‘美不胜收’,绝非鸡蛋可比。 在刘茵家吃过了晚饭刘澜带着张飞去阎柔家里找他,他的生活很规律规范。这个时间段一定在家吃饭,换句现代的词儿说,这家伙是很宅的一个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看书,两点一线。生活平淡无趣,不过在这个时代就算想干些什么其余的‘课外活动’也得有啊。若不是刘澜有了看书的习惯,每日还真不知怎么熬。 推门而入,张飞可没有那么客气,就像是进自己家一样,不过那也是因为门外的俩卫兵认得他,不然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只不过门被推开了,来不急说话的俩守卫才开了口说阎柔不在,刘澜瞪了张飞一眼嫌他动作太快了,只是如今门已经被推开了,也只有硬着头皮等了,好在都不是外人,没那么多忌讳。 俩人进了客厅,在屋里坐着枯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眼瞅着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事就打算走人了,可还没起来,屋外就传来了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用想也知道是阎柔的妹子回来了,让张飞出去招呼,若是阎柔回来就把他带过来,不过张飞出去了以后就大眼瞪小眼了,连话都没说就返了回来,喜道:“司马,那,那郝好姑娘也在。” “阎柔呢?”正事上面刘澜可不马虎,他找阎柔是过问下工坊生产铁弓的事情,至于情情爱爱的事,那是后事。 “不在。” 说话间,发现了张飞的阎然就带领着姐妹们破门而入了,家里头进了‘贼’他当然要问个清楚为啥没主人同意就私闯民宅。只是高挑冷艳阎妹子气势汹汹的刚进来就不敢发作了,他看到了司马。 阎然在屋子里连大气都没有,屋外的三姐妹们坐不住了以为出了啥事,一个个都先后进来给阎然撑腰来了,只不过他们的表现比阎然都好不到哪,当然要说好不到哪的那就要数张飞了,也不知这小子哪里吃错药了,最开始是暗恋着梁大的妹子,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在也没音信了,要知道这家伙的口味那可是喜欢大的,小过两手的都不入他的眼,可是后来张飞就再也没提过这一茬刘澜也就淡忘了,今天这才发现刚才张飞那么激动原来是因为梁双身边那位妩媚的女子。 如今妩媚的赵雅一入场,张飞哧溜一下就起来了,环眼瞪得滚圆,黑脸膛更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在一边呵呵呵的傻笑,六个人就这么愣在场,四女看刘澜,刘澜看郝好,张飞看赵雅,反正是哪一个的眼睛都没闲着就是嘴巴都闭的死死的,好半晌,终于坐不住的张飞啊哼了一声成功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后,笑嘻嘻的说:“这位妹子不知怎么称呼,俺呢,姓张名飞字翼德,嗷嗷,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摇头晃脑,别提多搞笑了看得几女扑哧一声都笑出了声,这张飞也太可乐了,在几女咯咯咯的娇笑中,张飞却是摇头晃脑的说:“张是留侯张良的张,飞是飞黄腾达自由飞翔的飞,妹子,站累了吧,坐我这,我这是榻,软和,可不是那些枰能比……” 刘澜满头黑线,感情这小子是把自己教他的那套死记硬背是要在梁双(赵雅)面前显摆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流水线 张飞那骚包样让刘澜气的三尸神暴跳,要是知道张飞问自己那些是为了泡妞,教他他就不姓刘,可如今几女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中按捺着怒火,告诫自己制怒,这花痴是跟自己一起的,如今自己这边内杠起来,让她们得知那些话是自己教的,那还不以为是上梁不正的原因? 刘澜转过头一副没听到张飞刚才说了什么话的样子问阎然他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时,不想那位妖媚到骨子里的赵雅姑娘却是媚媚的叫了一声“张飞哥哥”连骨头都能融化了,对着张飞衽裣一礼,娇媚,道:“小女子姓赵名雅,小字青梅,对翼德哥哥您的英雄事迹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缘相识,真乃三生有幸。” 梁双一脸神奇的表情偷眼看向赵雅,这赵雅虽然外媚可从未有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荒唐举动,难道是两人都互相看对了眼?这样荒唐的想法一经浮现,他就在心中频频苦笑,可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不想赵雅还真就极为大胆的在张飞身边落座了,要知道榻是一人坐的,这么一来两人就挤在了一起,而且赵雅偏偏还挺了挺胸,本就呼之欲出了这一下显得更加饱满了,那事业线简直就是一览无余,让张飞浮想联翩,鼻血啊,小兄弟啊那都在燃烧。 之前张飞那叫明目张胆的调戏,刘澜还能心中发火,可赵雅这么主动一坐那味就变了,既然人家两个都看对眼了,这种事就只能撮合哪能拆的啊。而且赵雅几女的身份刘澜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虽说这赵雅出自乐坊。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名门之后。是受到了党锢的牵连才破败的,要是真论起家境来,只怕这赵雅也就比之刘茵差了一筹,至于其他三女,十多年前和赵雅比那都差了好几十个档次,如果张飞真要是能和赵雅这样从小在氏族家庭受到熏陶的女子在一起倒也不错,虽然后来进了乐坊多了些市侩气,可和张飞要是真在一起,那不就更般配了? 张飞和赵雅已经打的火热了。不过嘛那小子也就是嘴上的英雄,人家姑娘的事业线一露他就逃离了,脸那叫个红啊,躲在了一边坐下,连头都不敢抬了,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刘澜都不知道是恨张飞不争气还是赞他当世柳下惠了,对这几女招呼了起来让他们都各自落座吧。 小家碧玉的郝好有些忸怩,若这里坐的不是刘澜还好。可是刘澜他就有些不自在了,只是在阎然使了几个眼色之后,恬淡的妹子才不得不老实入座,刘澜正要张口。不想被冷落的妖媚女子赵雅却咯咯笑着说:“对了,听说司马是涿郡人?不知是涿郡哪里?” “我就是涿县的人,怎么。赵姑娘难不成也是涿郡人,不过听口音可是一点也听不出。”刘澜如今有了当月老的心思。哪有不搭腔的道理。 “小女子可没那么大的福分生在涿县,要真是那样。奴家一定早早抱定司马您这棵大树不放。”赵雅媚媚的笑说道:“不过嘛,虽然奴家不是涿县生人,但我那妹子郝好却和司马是同乡,对了,不知道司马您居所在涿县哪里,说不定和我那妹子离得并不远呢。” “在靠近中心集的梧桐巷,不知郝好你?”刘澜当然不会认得郝好,若真要认得,那还不早人出来了。 梧桐巷三个字一出口,四女的表情都变了,不会这么巧吧,尤其是郝好,面部表情更丰富了,若有所思,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可就在这时候,阎柔回来了,向表情各异的四女告辞拉着张飞就去找阎柔去了。 听说司马是来过问铁弓的事情,阎柔一五一十的汇报,如今矿山的炼钢量因为改用煤炭还有欧冶坚设置并修建的新窑炼铁量大大提高,达到了日产1斤的速度,听上去很少,可要换做年产360斤那就可以说得上是惊人了。 不过360斤钢铁平摊下来,真正能用在铁弓上面的钢铁却并不多,月产量也不过只有2把,而且这还是刘澜引用流水线工作方式之后,当然这更多的是提高了打造铁质农具的速度,对铁弓来说效率微乎其微。 “能不能提高产量,我的意思的增窑。”月产两把铁弓太少了,到死那天也不可能装备满整个龙骑军,你说司马能不急嘛。 阎柔想了想,却先卖了个关子说:“原先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这并不是增窑就能解决的,我们现在受制的是铁石出产量的问题,若以前,就算加大铁石出产、追加铁窑的数量可却又受工匠限制也不会有成倍提高,可如今司马您的流水线工作方式可以用新工匠代替老工匠,而老工匠就只负责铁器最后一项的成型,速度的提高使我们加大矿石的出土量来提高钢铁的产量成为现实。” 本以为要失望了不想阎柔也有如此恶搞的时候,刘澜手指着阎柔似是抱怨其实是激动的说:“好,那么这件事就依然由你负责,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听到工坊日产两斤钢铁的好消息,能不能做到。” “最短时间内。”阎柔琢磨着司马这个最短时间指的是多久,不想却被司马拉着,道:“走,随我去工坊看看。” 几人来到工坊,发现司马前来视察后工匠们干活的热情更高了,一阵阵打铁声此起彼伏,而此时一件最新的铁弓就在他的见证下通过具备了雏形的流水线模式生产而出,工坊的坊长第一时间将这把铁工捧在司马面前。 其实流水线的生产方式最早出现在秦朝,只不过后来失传了,当刘澜提出这一理念时,最激动的莫过与欧冶坚了,直到此时他终于确信,刘澜手中一定握有隐世手稿,不过当他提出来后,刘澜只能解释说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只有试过才知道,毕竟他没在车间里干过,对流水线真正的生产模式就只知道每人负责一个部件来提高生产效率,所以这只能算是矿山的流水线生产知识最简易的雏形,还需要工匠们自己摸索,见到这以后,欧冶坚不得不承认刘澜并没有骗他,但这也足够让他激动了。 原因,自然是他从未想过,一件兵器的问世,只需要如此短的时间,怎么不神奇。 第三百七十二章 整理成书 刘澜从坊长手中接过了铁弓,冰冷的弓身,弹性十足的弓弦,竟然给了他白金弓一般的感觉,只是这样二石五斗弓是不是对力量需求太高了,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开二石五斗弓。我们的工匠是不是可以更加细化一些,按人力量量身打造呢? 刘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不能办到,只是对生产速度是个考验,当坊长说出自己的困难后刘澜却是看向了阎柔,希望他能有切实可行的办法解决这一难题,不过这考验对阎柔来说太大了,刘澜也只能暂时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当他在将铁弓还到坊长手中的一霎那心中却是一动,计上心来,大笑,道:“既然工坊流水线生产同样大弓能够提升时间,那是不是我们只需要知道士兵们能开多少石弓的数量就行了,比如说能开二石五斗弓的人有三十人,我们就先打造三十把二石五斗弓,能开二石四斗弓的有二十人,然后等三十把二石五斗弓打造完毕之后再全力打造这二石四斗弓是不是可以一直保持生产效率呢?” 刘澜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让所有工匠们都是为之一动,如果真是这样还真就不会耽误生产速度,而且还能达到司马所说的量身打造的效果,这样会使每一位士兵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量。 “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下去。”刘澜见各位工匠们都同意没有反对的声音后便拍板决定了,只不过临走之前却又从坊长手中拿过了铁弓,问他们这里有没有箭矢。坊长拿出一囊,如今工坊的所要生产的物件较多。这也是受限于矿山的原因,日后他想的却是从打铁到炼铁再到打造兵器分成三家机构。而不是像现在都窝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也不好管理。 这件事当下刘澜就对阎柔提了出来,让他择址开始准备,看着想起一茬是一茬的司马阎柔也只能说一句记下了便见司马弯弓搭箭,在屋内瞄准一处空地,瞄准之后嗖的一声射出了手中箭矢。 精准的射中木墙,在确认了准头之后刘澜满意的转身对工匠们说道:“你们打出的铁弓很不错,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未来你们将不仅仅只是打造铁弓与农具。还有各式兵器,也许有一天,我就会用上从你们手中打造出的兵刃与胡人交战,所以我需要你们熟练你们的手艺,决不能出现一点的纰漏,我们都生活在边境,胡人随时会来,要保卫我们家园的安全,我们不仅需要铁弓。还需要更多的兵器,而只有这样先进的,锋利的武器才能给我们的敌人以震摄,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 不仅是阎柔与张飞,所有的工匠们双眼都射出了火热的锋芒,在汉朝。他们是受人歧视的工匠,甚至有些人是一些囚犯。但来到矿山后,他们才真正感受到自由平等的来之不易。对司马,他们比神明还要信奉。 ~~~~~~~ 离开了工坊之后,阎柔随司马来到了他的住所,原因很简单,为矿山增产的事情。 “刚才路上你要说什么?”刘澜示意阎柔落座后问道。 “司马,你真打算炼制兵刃?” “正是,怎么了?” 阎柔愁眉不展的说:“原本我们矿山出产的钢铁产量是足够使用的(日产一斤的量),可您要打造铁弓,并要求提高产量后,我就想着将我们现有的炼钢坊增大,到时就算我们增加开采量,这样一来我们矿山的铁矿石储备将达到饱和,一旦铁弓可以全部造成,铁矿石很可能就会枯竭,要知道我们矿山的铁矿石量是有限的,如果一旦铁矿石枯竭,那将对矿山是一不小的打击,那时就算有黑风山粮食供应能够达到自给自足,但我们却是真正的受制于人这与司马你的打算相违背,所以打造兵刃最好不上马,不然的话,我们就只有去购买铁矿石了,可那时,我们又从哪里筹钱,就算能筹到钱,又去哪里买这些铁矿石呢。” 这却是他的疏忽了,本以为矿山储备的铁矿石量惊人,可当年鲜卑人在矿山就弄去不少,现如今打造农具又耗去不少,再加上一千多把纯铁弓的上马,矿山就是无底洞那也要被挖空啊,不过这件事却是给了刘澜一个提醒,那就是矿山一旦铁矿石枯竭之后日后的出路又在何方? 刘澜想的有些头胀,揉着太阳穴,道:“如今加紧对矿山周边探查,如果能找到新的矿脉最好,如果找不到,铁弓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不希望矿山受制于黑风山,这绝不行!”刘澜斩钉截铁的说:“如果无法发现新的矿脉,那么就暂时让龙骑军使用檀弓貊弓吧。” “唉,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啊。“阎柔叹息了一声,这铁矿石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只不过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出来。 “对了,俊和(阎柔的字)关于伯固培养工匠的进度如何了,还有让你将冶铁技艺整理成书方便新工匠学习的情况落实的怎么样了?” “这个司马就放心吧,按照您的吩咐对欧冶伯固培养工匠的事情小子一直很上心,每天最少有一个时辰伯固兄会来工坊指点并传授一些高超技能给工匠的,而这些受训的工匠我都提出了每人必须要收五名徒弟,一开始这些人还有些抵触,可自从见识过了伯固兄的高超技艺之后都欣然同意了,而整理出来的冶铁技艺虽然各工匠都没有把真正的本领透露出来,但编纂的这本初级书籍在小子看来却对新入工坊的工匠们来说反而比那些深奥的更为有用,毕竟他们这些新人本就对冶铁懵懵懂懂,就像是学子未学急就篇就去读经,只会茫然不知所措一样,所以这些新工匠的热情空前高涨,而且听从了司马的意思,以图文的形势(图是以老师傅亲自试验供新工匠们观看临摹)所以效果非常不错。” 刘澜点点头,阎柔的办事依旧稳健的让人放心这让他很满意,所以嘴上自然不吝的夸赞了他一句。 第三百七十三章 郝奉 第二天一早刘澜在军营内视察操练,操练的地方是一片平整的空地,矿山营正在张正的带领下整齐列阵,他们穿着漆黑色甲胄,在令旗官的指挥下操演着,满是雄浑的杀气。 这些士兵每日里都会练习战阵厮杀,当然还有刘澜的新式练兵法,现如今一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就算里边很多人没有经受过战火洗礼,只要真杀过人后,那将成为真正的杀器。 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了,刘澜又去截郝好了,每日都是如此,截住了,能说话最好,说不上就去刘茵那里吃朝食然后听课,只不过今日当刘澜看到郝好时就变得激动起来,原来在郝好身边跟了一个个头比自己还要高许多的男子,肤色黝黑,应该是常年劳作被晒的,肩上扛着一把木耜,和郝好有说有笑的走着,你说这能不让刘澜生气么?要知道郝好可从来没给过他一个这般纯真的笑脸,可偏偏那小子获得了,他有何德何能? 刘澜激动的迎了过去,挡在了二人面前。 “喂,臭小子,最好离郝好姑娘远一些,他已经有相好的了!”刘澜迫不及待的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不容外人染指。 “他有相好的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那小子愣了下,问道。 “是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澜笑呵呵的说,只不过眼神能杀人。 “你是说你?”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刘澜一眼,有些不屑道。 “当然。”刘澜郑重的说。 “哈哈。”郝奉捧腹大笑,全然没有发现他姐姐私下拉扯他的小动作:“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让我姐姐做你的相好?” “你姐姐?”刘澜立时懵了。 “对。郝好是我姐姐,我叫郝奉。” 哎呦。原来是小舅子啊,这乌龙可有些大。一直以来都知道郝好有个弟弟可就是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却是误会了,刘澜虽然有些尴尬,可面上说什么也不能表露:“原来是弟弟啊……” “别,我可承不起。” 郝奉打断了刘澜的近乎,气势徒然一转,冷冰冰的说:“少跟我套近乎,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既然你说我姐是你的相好。那我到要问问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姐做你的相好呢,还是说你这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告诉你,咱们矿山的梁部曲那可是我姐的义兄,你要是那占便宜的惫懒货,哼哼,今日说不得便将你拉到梁部曲那里挨顿板子。” 凭什么让你姐做我的相好?这问题可得仔细想一想,要是说凭他是矿山的老大。这不是仗势欺人嘛,如果说是自己喜欢,那也不成啊,思来想去。刘澜勉强崩出了一个:“英雄气概吧。”说的很严肃,只不过听在郝奉耳中却又有那么些大言不惭的味道来:“你少扯这些不着边际的,说。你纠缠,不。你这样等我姐已经多久了?” “小半年了吧?”刘澜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然后看向郝好。道:“你记性好,我这样等你有半年多了吧?” “有了。”若是平日里郝好那是绝不会和刘澜说一句话的,可今天不一样,有他弟弟在,而且就他弟弟对刘澜那态度,若他不说话,以他这位兄弟的脾性还不和他闹僵啊?尤其是他想提醒冒失的弟弟时却被刘澜制止,没办法只能私底下拉扯他却不想弟弟郝奉全然不去理会,想来也是误以为恬静性子的姐姐不想惹事,可姐姐恬静并不代表弟弟也恬静,有梁大背后撑腰,在矿山他不去惹人就算好了,居然有人欺负到姐姐头上来,哪还能有好脾气。 “看来你俩关系还不浅。” 郝奉本以为这是个无耻纠缠姐姐的无赖,没想到姐姐好像还真和他有些关系,放下了一些轻慢,道:“你俩是如何认识的?”原矿山居民郝奉自然都认得,而他又说等了姐姐半年多,那就说明不是黑风山那边过来的,那么也只有同司马从涿县来的人了,所以说此人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刘澜把相识经过大致说来,然后又说对他姐姐一见钟情,只是你姐姐对我忽冷忽热的搞的我七上八下的,如果小舅子能帮我一把,那是再好不过了。” “胡扯!” “放屁!” 胡扯是郝好因为刘澜说她对其忽冷忽热而激动下破口而出的话。至于那句放屁嘛,自然是因为刘澜让其帮他一把彻底让郝奉怒火中烧而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还想让我帮你,做梦去吧,姐,这人不是那种能和你踏实过日子的人,以后还是不要理他了,我们走。” “慢!”刘澜也不是没有火气的人,一开始让着他是郝好的弟弟,怎么说也是日后的小舅子,可他后边说的话,就是泥菩萨那三分火气也上来了更何况是要破坏他好事的小舅子:“你是不是以为你姐长得好看所有来纠缠她的人都是无赖了?告诉你,我这不是无赖,我这是大胆的表达出对郝好的爱,这只能说明我是真喜欢郝好,你还小,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刘澜这话说的郝好脸红似火。 郝奉咬牙切齿,打算要和刘澜拼命了。 “弟,你不能,他是刘澜,司马刘澜!”郝好急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个弟弟,他怕他怒急之下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郝奉愣了下,但依旧倔强的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司马,我只问你一句,姐,你往后是不是要和他过日子。” “我,我……” 郝好被逼急了,他如果说不,那弟弟自然会强行带他走,要是那样,刘澜要拦肯定会出大事,可如果让他违心的说是,那又是他万万无法启齿的,所以在激愤之下郝好只能选择了逃避,向家的方向逃去。 一直回到家里,郝好才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咽咽。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在这样下去,他快要疯了,可是内心之中,他对司马是有好感的,而正是因为那份誓言使她刻意压制的这份感情才会让他如此痛苦。 明明两情相悦,可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女人,谁又能懂! 第三百七十四章 堡垒还得内部破 直到郝好离得远了,郝奉才一改之前的义愤填膺,看着刘澜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司马,你虽然官大,可如果你敢对不起我姐,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行了臭小子,如果我不喜欢你姐,用得着让你和我来演这场戏么?好了,还不快对我客气点,还想不想让你种的地收成翻一翻了。 “想,想,做梦都想。”郝奉献媚的说。 “首先就是你这耜,我已经让工坊打造了比这好用百倍的铁锹,到时候先给你整一把,保证翻倍。” “就这些?” “何止,好了,有啥去你家里在细说。” “去我家?” “当然,你不担心你姐,我可担心着呢。” “刘澜这么一说,郝奉还真有些担心跑回去的姐姐别出什么事。” 两人相携而去,前往郝好家正好会路过那条河渠,今后这里会按一些水排,这是欧冶坚对工坊冶铁的初步打造,水排乃是本朝南阳太守杜诗所创。欧冶坚在这个基础上打算用水排水轮带动皮囊鼓风炼铁,这样一来就可以让铁窑风力终日不懈,将大大省去人力,对欧冶坚这个构想刘澜自然是极力赞成的,而且通过这个刘澜还想到了一个更好提高亩产的好办法,那就是耧车。 耧车最早追溯的话能追溯到先朝武帝时期,记载此物乃搜粟都尉赵过发明。虽然此物需要牛,但偏偏矿山自从从黑风山得到了补充后,粮食购买的量暂时少了。所以刘澜打算购买一些耕牛回来,而郝好家是打算借牛的第一批人家。这里面有没有刘澜的关系他不知道,反正向田畴过问时才得知。为此刘澜便拿这事和郝奉做了个条件,试探下郝好对他的感情,只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至于铁锹,那个早就在计划之中了,不仅矿山农夫会发放,连黑风山也一样,不过却是要以旧换新,这样将旧铁器回炉打造新式铁器,而新式铁器也不止是铁锹一物。还有锄、铲、镰、捞等可以说农具应有尽有,这对矿山的农夫来说绝对是一极大的惠民工程,会使他们的粮食产量大大的提高,当然多出来的粮食对于矿山来说也是一大好事不是。 很快刘澜便在郝奉的指引下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子里,院子不大,才两间房,而在院子当中则有一口汲水不易的小井,另一侧则还有一架早已枯黄的葡萄架,若是夏日里前来。郝好家绝对算是幽静宜人环境清幽的好所在。 蒲陶,岂不是能够酿造葡萄酒么?就算不能量产,不能生产,能吃到蒲陶那岂非也是一桩美事? 刘澜心想着回去之后找找简大嘴看看蒲陶的可行性后便随着郝奉进了他的房间。堂内布置的雅致整洁,四四方方摆着两簇红漆埃几,埃几上则是一盆小盆栽。更添了几分清幽之气,不过想想这般典雅的布置。除了他那个蕙质兰心的姐姐外没有他人了,看看黝黑的郝奉。他要能有这情调,那才叫做有鬼了。 郝奉早已探视过他姐姐郝好了,知道没事便从‘厨房’弄了些酒肉和刘澜割炙引酒,两人言笑自若之际,郝好却又煮了几个菜端了上了,虽然从外表上看发现不了什么,可只要细瞅,还是能发现他脸上的泪痕,这让刘澜有些心疼,可是如果张口,却有些难违他了。 郝好为二人在一旁舀酒,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贤惠,这要是放现代,不恨死你才怪,哪还会来给你边舀酒边伺候着?当然这不能抛开刘澜身份的可能,可这对此时的刘澜来说只觉得郝好好得紧,贤惠的紧。 郝好发现了司马用帛布勾画出的耧车还有注释,让他更直观的了解了耧车的作用,不仅能开沟犁地,还能播种施肥,甚至是覆土等耗体力的劳作,如果真能有这耧车还有那耕牛,这往后的日子将大大轻松不少。 她是聪明的女孩,曾经听赵雅说过什么下人劳力中人劳智上人劳人,瞧瞧人家司马,只是一个念头就能把这个耧车鼓捣出来,要是拿出去卖的话,那得值多少钱啊。 古时候男耕女织的女子,不管有多贤惠,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主婆,区别在文化知识的多少,当然女子看得多是三从四德,对丈夫的忠贞罢了,可那也不妨碍他们去计算卖多少钱又能够买多少粮食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只不过粮食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大事。 刘澜可不知道郝好此时的小心思,不然非笑趴下不可, 不过这也正常,这个时代人口才是第一生产力,粮食的多少取决于一家可以养几口人,这个时代的男女不去关注粮食而去关注其他,那才叫奇了怪呢。 很快,张飞从工坊拿了一把铁锹过来,刘澜让郝奉亲自去试一试看看他是否在忽悠人,郝奉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铁锹,要比耜简洁多了,可是由于铁锹头的重量却比耜重了些,郝奉掂了掂,不过这点增加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东西怎么用?”郝奉眉头轻皱,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耜是在耜头侧横支出了一根木条,挖土的时候踩木条受力,而铁锹却是踩锹头受力,虽然本质不一样,但铁锹无疑更简单也更吃力。 刘澜接过了铁锹在三人的围拢下出了屋退出了院,在院外亲自为几人演示,一脚下去便是一个深坑,方便,太方便了,一边看着的郝奉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从刘澜手中接过开始比划起来,很快便乐此不疲。 厉害,太厉害了,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轻便的破土之物。 “怎么样小子,我没有骗你吧?” “嗯,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两人可不敢在郝好面前吐露实情,就算是郝好问起耧车那也是刘澜腆着脸编瞎话说帮衬小舅子这让郝好脸更红了,只不过却对刘澜的感情更复杂了,不过让他唯一高兴的却是郝好并不在像以前那样刻意躲避他了。 这,不就是努力的成果吗? 第三百七十五章 阎志 阎志是个俊美少年,今年才十六岁,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就像是玫瑰花瓣一样,有很多时候矿山一些上了年纪的百姓见着他都会夸一句这女娃长得可真俊,每每此时他都会激动的辩解说他不是女的,是带把的爷们。 不过这爷们还真就是爷们,别看才十六岁,人都没张开,但手中可是真正杀过人的,不过和他大哥文武兼修不一样这小子却是一个武痴,只不过小武痴最终还是没能脱离刘澜的魔爪,这不每日里都要到司马这里报道,并完成司马交给他的’学习’计划。 虽然是武痴不喜文,可不代表就是文盲,本就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子孙,不到三岁就开始断文识字了,所以司马的任务还真难不倒他,只不过当第一天司马把他调到身边当亲卫副队长心中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司马面前不想司马却要让他去看毛诗,小家伙那叫个不乐意,小时候最烦的就是父亲让他识字,每每都会装病,没想到父亲走了逃过了大哥这座大山却没逃出司马的魔爪。 “司马,我……”阎志看着司马手中的竹简眼神黯然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要是真想不通我为何让你看毛诗,那我就告诉你,你是要学战棋里的卒还是要做战棋里的帅这点不用我多说了吧。”刘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嗯。”阎志眼中已经开始燃烧起了火焰,果然还是年轻人。受不得夸,更受不得激。 “这就对了吗。以后啊,我们绝不止就这小小的矿山。还会有更大的一块地盘,可是谁能帮我呢,没有,那么就只有你们了。” “司马,您放心吧,我还会学孙子兵法,还要学战棋,围棋。”阎志信誓旦旦的说。 好,很好。只要你愿学,我想你兄长阎柔巴不得倾囊相授。阎柔恳求刘澜的事算是解决了,刘澜心想着柔声说:“你很聪明,像你哥那样文武兼修一定不比你哥差,可如果就修武道一途,那就太过可惜了,而且战棋围棋也要学,要把关羽徐阿泰还有你哥这些平日里的弈棋高手都震住,还有珠算什么的也得懂些。这对日后行军打仗也很重要,怎么样,小子,有信心有毅力做到吗?” “司马。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小家伙斗志昂扬的挥了挥小拳头,从未如此认真过。 “好样的。有志气。”刘澜放声大笑,道:”果然没让我失望。“ “可是我现在对战棋一窍不通。围棋也很臭的。”阎志一下子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立时从刚才意气风发变得萎靡不振起来。倒也有几分惹人生怜。 “好了,好了,饭总是要一口一口的吃,哪有一下子就吃成个大胖子的?你看我,一天十二个时辰怎么也有六个时辰要待在刘茵妹子那里吧,可就这也不过是略知些皮毛罢了。” 刘澜莞尔笑道,年轻人嘛,大多都有些好高骛远,想着一下子就做出点成绩来,可成长的道路上又有哪个不是跌倒了再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来这么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刘澜要出屋去刘茵那里,阎志赶紧上前将门打开,等刘澜先走了出去才跟着出来把门关闭,刘澜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眼力见儿,拍了小家伙一个大脖颈,小家伙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弹在了一边,皱了皱鼻子向刘澜抗议,那样子分明就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打我的脖子。 刘澜被他逗乐了,其实这么个小动作乃是‘刘澜’所有,可以说是一种条件反射下对阎志做出的举动,笑道:“我小时候啊(刘澜记忆中),梧桐巷有一户郝家,郝家的郝大叔对我们一家人都特别照顾,只不过这个郝大叔却有些重口味,我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呢他就候喜欢弹我的小**,等长成了却又来拍我的大脖颈,那时候啊我连做梦都想着等郝大叔有了儿子我就这么收掇他,可最后我家遭了变故,就在也没见过这个郝大叔了,不过这习惯却养成了,还别说,却是挺上瘾的。” 阎志不抗议了,但眼睛还瞪着,好像对司马的童年特好奇,不过这模样看在司马眼中却多了一些风情,他本就像他的姐姐阎然,所以这瞪眼的样子倒有了些千娇百媚的风韵,不过却是个男的,要是阎然在这里,刘澜还真不一定会做出啥出格的举动。 “好了,你也去努力吧,平日里不用总往我这里跑,每日天明来我这一趟就成了。”二人出了军营后刘澜说道。 虽然很想一直跟在司马的身边,可他还是转身离开了,不过在转身前阎志却做了一个让司马放心他一定努力的动作,看着那小拳头紧攥在一起离去的阎志,刘澜嘴角飘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真好。 刘澜顺道堵了下郝好,不过用他的话那叫做光明正大的等,只不过今日郝好并没有出现,原因却是在家里织女红,眼瞅着天日越来越冷,过冬的衣衫必须多备,刘澜转道她家和她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来到了刘茵的房舍。 刘茵见着他立时就抗议了,饿的,刘澜没二话亲自下厨做了二道家常菜伴着米饭吃完朝食,然后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苦修’。 刘澜老神在在的翻开了尸子,他没听说过尸佼,更没听说过尸子这本古书,但因为这人能够与鬼谷子齐名,还有种说法卫鞅乃此人的高徒,所以刘澜才会这么久都在让刘茵讲解尸子这本书,他可不会承认是自己太笨,好在不是老顽固的儒家而是刘茵这样的杂学大家才得以让刘澜进步飞快,不然那可就真白瞎了。 此刻两人端坐在埃几前,一个滔滔不绝,一个聚精会神,沉迷与书海之中。 只不过放这么个大美人却要去书中寻那颜如玉,确实有些可惜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情到浓时? 只不过放这么个大美人却要去书中寻那颜如玉,确实有些可惜了。这样的感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出自简雍之口,这老小子期间来了一趟,他前来刘澜一点也不奇怪,要知道简雍对刘茵的喜爱那可是很早就表露过的,甚至还和刘澜交过心,只不过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所以可怜的简雍童鞋也只能是吃瘪无数的下场,不过后来简雍学聪明了,找着各种借口接近刘茵,你不是给刘澜上课吗,那我来找刘澜谈公事你总不能撵我走吧? 就简雍这一连串的手段你还真就不得不佩服,不然怎么能当上昭德将军? 只不过这都是简雍的一厢情愿,就算他留了下来,刘茵也从没给过他好脸色,要么怎么会让这种神经质的男人都发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感叹呢?说什么你们刘家这本经我是真糊涂了,这没有结果的事,刘茵还这么坚持这又是何苦呢? “唉,德然,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看上没看上刘茵啊,你给我透个底,要是没看上,打明天你就别来了,让他断了这念想,成不成?”简雍的声音异常细微,连刘澜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不过这话他可不好回答,所以就没搭理他。 简雍发现刘茵瞅来,嘴一咧,那叫个殷勤,不过刘茵可不会和他笑,冷不丁的说:“你们的正事说完没,说完了就赶快离开。” “没呢,没呢。”简雍赶忙回答,只不过案几下面拉扯刘澜的动作又大了:“你倒是给我的明白话啊。成不成。” “不成,我要是明天敢不来。那刘茵肯定要杀去军营啊,到时我只能如实交代是你给出的主意……”刘澜还没说完简雍就急了。连忙道:“别,别,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思虑不周。”一时间他可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茵偷看了眼私语的二人一眼,皱皱小鼻子,继续讲尸子,而简雍却一改之前的不耐烦在一旁听得滋滋有味,一直等刘茵讲到口渴要喝水,这才瞅见空呵呵笑道:“刘姑娘啊。你老是讲尸子这一本书不闷么,不如换一本讲吧。” 难得,刘茵终于不再阴阳怪气的和他说话了,投了个甜美笑容,道:“想换书,行啊,不过你得问他。”说着却是指向了刘澜。 刘澜一直装什么也没听见,一直在看尸子,正是如此刘茵才会把战火引到他身上。发现简雍果然要说换书的事,还不等他开口,便急切的说道:“不换。” 简雍刚张开的口却又不得不异常艰难的把所有话都给咽了回去,只不过看向刘澜的眼神却有些凌厉了。狠狠瞪着他。不过这一切刘澜却毫不知情,因为他一直埋首书海,连头都没抬。要是让他看到简雍那杀人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停了十几秒,估摸着他就不会这么坚持了。 不过就在刘澜打算继续听刘茵讲尸子时。却不知为何刘茵突然发飙了,竹简重重拍在埃几上:“今天就到这。不讲了。” “怎么了?”刘澜终于抬头。 “看见你来气。”刘茵又转身回室去了。 而一边的简雍看到这里却是捧腹大笑。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俩人的事,许是你把刘姑娘给得罪了呗。” “什么跟什么啊,我可啥都没说怎么就把她给得罪了!”刘澜一个头两个大,他可真搞不清这是个啥情况了。只不过眼瞅着刘茵生气不可能再讲尸子了,刘澜再呆下去也没意义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一路上简雍那叫个得意啊,就像是已经成功把刘茵把到手了一样,只不过我们的司马还如个小菜鸟不明不白自己是哪句话把她给得罪了。 带着不解刘澜去了郝好家,一见到郝好,所有的愁闷就都烟消云散了。 听到敲门声的郝好还以为是姐妹们过来了,他清楚这个时间段刘澜可是不会出现的,可出了屋打开篱笆门却发现门外头的不是司马又是谁,而且街里街坊来来回回路过的都看了个一清二楚,这让小姑娘面皮臊的有些红,就像是做贼一样,赶忙让进了刘澜,与他进了房间。 两人刚进了房间,郝好便惊呼一声原来是被刘澜拉进了怀里。 估摸着是之前的吼声太大了,这一被搂在怀里反而没声了,只不过小脸蛋却红透了像个苹果。 两人虽然没有确立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刘澜有些强来,可用他的话说咱这是发乎情止于理,又没做啥出格的事情,还抱不得了? 郝好这样恬静性子的丫头自我防范意思哪那么强大,尤其是刘澜一抱之后就松开,只不过随着次数的增多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比如今天一直搂着他,这就让郝好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除了瞪大了眼睛都忘了推开他了。 不过刘澜很快就松开了他,见他退后了几步而且并没有更多出格的举动郝好才算彻底松了口气,简直如释重负一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司马真的硬来,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能不暗自庆幸吗。 可就在郝好放松警惕的霎那,刘澜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出现在郝好面前,伸手右臂一揽,便又勾住了郝好的蛮腰,向前一扯,两人再一次紧密相拥在一起。 “啊。” 郝好再一次惊呼一声,张大的嘴巴看在刘澜眼里要多勾引人就有多勾引人,情不自禁,便低头努嘴贴了过去,郝好已经被司马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了,拼了命也似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脱司马的魔掌。 不得不说郝好发育的还真不赖,此刻两人紧贴在一起,他这一扯动,胸前的两座山峰便开始左右摆动,惊人的触感让刘澜的反应越来越大,索取的也想越来越多,可就在刘澜即将吻住郝好的一霎那,屋外的篱笆门却被敲响了。 这么关键时刻,就差了零点几毫米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只是敲门声越来越大,那急切的响声怎么听怎么像是来捉奸,这让刘澜不得不停下了欲要作恶的嘴巴,暗道一声晦气便借机溜了出去开门了。 走出屋的一刻,刘澜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不甘心,不过这种事一举拿下那绝对是事半功倍,可如今前功尽弃,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可听了听屋里也没啥动静,不得不庆幸一声还好还好,说明小妮子也和自己一样情到浓时半推半就,不会真生自己气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环首刀矿山造 破坏了自己好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飞,刘澜装作没事人一样把他让了进去,不过言语中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只不过张飞是什么人,就算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不是,更何况还是卖猪肉的人,只那么一眼就看出了司马的古怪与猫腻了,也不点破司马为何这么生气,肯定是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了呗。 心中偷笑进了屋,只不过看向郝好的眼神那叫一个**玩味,司马怎么说那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装得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可郝好哪受得了这个啊,一个恬静性子的女孩脸皮薄的那就如一张纸,被张飞这么一看那点小心思就全显露了出来,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新仇旧恨,羞愤交加的郝好不能说什么更无法解释什么就只能狠狠的剐司马,这样一来看在张飞眼中就变了味了,要知道他虽然猜到了司马与郝好肯定没干好事,可具体干了什么就不好猜度了,所以此时并没有将郝好的的横眉当做是对刘澜的嗔怪反而误以为两人已经情到浓时连他在场都敢公然**暗送秋波了。 张飞干咳一声,他可不想继续当这个灯泡,忙不迭将来意说明,听说是欧冶坚找,刘澜就不能继续赖下去,等张飞走了再做些个先上车后补票的龌蹉勾当,随张飞一齐离开,前往了工坊,此刻坊内异常拥挤,稍微走快一些都有可能撞到人,好在阎柔那里正在新建厂房,不过这事也急不来。毕竟是冬天了,无法施工。现如今也就等着开春破土动工了。 找到了欧冶坚,不想阎柔也在。几人随即回返军营商议,此次欧冶坚找刘澜的目的是听说他要提高铁矿石的出产量与新建铁窑提高冶铁量,所以欧冶坚就想是不是可以放弃农具打造改为打造兵器呢,要知道从前那是因为炼铁速度跟不上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去打造农具售卖,既然司马要加大铁矿石的挖掘量和冶铁量,那就有可能售卖兵器了。 在卢龙一把农具也就能卖个200~300钱,就算是如今用灌钢法打造而出的农具卖的好,卖的贵,也不过一千钱。可若是换做五十炼钢剑或者是钢刀的话,那价格最少也有7000钱,如果是百炼刀,那可直逼一万二甚至能卖到一万五千钱,当然武器的耗铁量更大,可比起农具来说,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可就太大了,用同样的铁练兵器比农具要多赚3000钱,无形中可就多出了10石谷米。这里面的利润绝对是刘澜无法忽视的。 不过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问题,那就是官方会不会设限制,所以大家才要把司马找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前任的卢龙塞尉。虽说与新任的卢龙令关系泛泛,但怎么说也是能够说上话的,如果有他出面。这一难关未必不能攻克。 “要说服卢龙令是有难度的,我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卢龙令。理由,明白吗。你们谁能给我这个理由?”刘澜看向众人道。 “司马,你看。” 欧冶坚向阎柔眨了眨眼,阎柔站了起来,先是拿出了一柄环首刀,抽出了鞘,这柄环首刀是卢龙目前郡国兵所用,大家可以看到,这样的环首刀刀体较细长,约三尺余,直脊直刃,一侧是刃,一侧是厚实的刀脊,而在柄首则被铸造成了扁圆的环形。而像这样的一把环首刀,在中原的话市面上的价格在七千钱,可运到卢龙那就值一万钱,而司马你再看这把,当阎柔拔出另一把环首刀时,刘澜的眼睛都直了,这个时代要说环首刀的质地那要首推南阳所炼制,究其原因,应该就是光武帝时南阳太守杜诗推广水排冶铁的效应,而这样一柄南阳产环手刀一直是刘澜梦寐以求,只不过如今有了欧冶坚所打造的屠龙刀也就不怎么稀罕了,可他不稀罕,但他的手下却稀罕啊,要知道这南阳产环首刀那可是南北军的制式装备,就算将领们不需要,配到士兵们手中,那也是大杀器啊。 “这可是南阳百炼环首刀?” “不是。” “不是?那这是?”刘澜追问道。 “这是咱们矿山所产,而且这也并非是百炼,而是用了灌钢法,复杂程度相当于普通工匠五十练。”阎柔,不,可以说跟过来的一众工匠脸上都浮现出了自得的神彩。 “相当于五十练的环首刀的工艺却练出了百炼刀的武器?”大吃一惊的刘澜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小拇指掏了掏,看向众人时,阎柔又一次肯定的说完刘澜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这才是五十练的工艺打造而出啊,如果用百炼刀的手艺,那这环首刀岂不是要逆天? 刘澜已经不敢往下去想了,当然百炼工艺打造出的环首刀他只会配备给自己的部队,暂时是不会售卖的,可就算不卖,五十练的环首刀相当于百炼环首刀,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原本的百炼刀只需要五十练环首刀的价格或者稍高的价格就能购买,这样的理由,还怕说服不了卢龙令么? 刘澜笑了,他还真没想到阎柔会给自己的理由是这个,不过这理由选得,还真让人无法拒绝。而其中的利润空间有多大,他能看得到,卢龙令自然也看得到,他可不相信卢龙令会放弃这么一笔有利可图的‘生意’。 “不过对于打造百炼刀来说,目前的普通工匠尤其是学徒还无法上手,这对生产效率来说是一个打击。”阎柔说:“所以司马如果同意,那么接下来的几日我就会让老师傅们将环首刀的制作工艺介绍给学徒与普通工匠们,再让他们亲自冶炼后,速度会逐步提高起来的。” 这种好事刘澜又岂能不同意,不过这事不急,目前还是以为矿山黑风山打造农具为主,原因?自然是天寒地冻无法运输,所以等农具打造完毕之后再等他前往卢龙与卢龙令商议的结果后在决定是否打造环首刀。 三百七十八章 替俺上 又是崭新的一天,一大早到了刘茵那里却吃了闭门羹,刘澜算是彻底服了他了,咱有话好好说能行不,何必要把那谁来也猜不透的女人心思放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说呢,憋出病可不好不是? 不过这些话刘澜也只能对墙兴叹罢了。 直到这个时候刘澜才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至理名言,尤其是那句女子无才就是德,要不是这刘茵字认识的多,也整不出这些来啊,贤良淑德,原来是这么好,古代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刘澜离开之后并没有去寻郝好,原因,和刘茵一样,避而不见,看来昨天是把小丫头吓着了,怪谁呢,刘澜当然不会怪那是自己的鲁莽,禽兽和禽兽不如老子宁愿当禽兽,可现在啥都晚了,被张飞破坏了,所以刘澜也只能去找张飞撒气了。 不过当他见到张飞的时候那叫个一阵无语啊,这么大清早的张飞居然破天荒的喝起了酒,怪不得平日里早早就过来随护他安全的张飞突然不见了,原来是在借酒浇愁啊。 刘澜陪这小子喝了几樽,借机询问了下原因,感情是感情出问题了,和谁的感情,当然是赵雅的,不过这事的病根却出现在张飞头上,至于哪出了问题,这小子醉的说起了胡话,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除非到了下午或是明天问吧。 “司马,你真打算和郝好姑娘好了?”醉酒的张飞毫无征兆的问了一句,原本在埃几上耷拉的脑袋也抬了起来。 “怎么了?” “就是问问。”没想到张飞也会多愁善感起来,唉声叹气。道:“那刘姑娘呢?你打算怎么办?一起收了?还是?”这话也只有张飞醉酒后才敢问了,其实偌大的矿山。这件事牵扯了无数人的神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更喜欢刘澜能与刘茵在一起,不,绝不止是大多数人,是除了简雍之外的所有人,他们觉得刘茵姑娘才是最与司马登对的一对,可是他们就是搞不明白司马为何偏偏就看上了郝好,与刘茵姑娘比,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只不过这件事却全憋在了他们的心里。若不是今日张飞醉酒,还真不一定要到猴年马月才会有人问出来。 “一起收了,亏你说的出来,看来你小子是真醉了,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刘澜如此说着,只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刘元起的义子啊,刘茵那是干妹妹,自己要真把她收了,那还是个人? “郝好。刘茵。” 张飞吐着酒气念叨着两女的名字,念叨了半晌,嘴里就只有刘茵一个名字存在了,说着酒话:“唉。俺是真对那个郝好不感兴趣啊,她根本就不配司马您啊,虽然俺是喜欢咪咪大的。有手感,可这绝不是我更希望刘茵姑娘做我主母的原因啊。记得司马去救刘姑娘那天,俺可是司马的亲卫头领啊可却不在司马身边任由司马独闯龙潭俺就暗恨自己居然失职。甚至整天想些狗日的男女之情,那时俺就发誓再也不去想这些了,就算真个爱煞了梁双赵雅也不去想这些了,就一门心思的守着司马您。” 刘澜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了,感动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真没想到张飞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放弃对梁双喜欢又拒赵雅与千里之外。 他打算说服张飞不要这么想,男人哪有不成家的,不过这时候张飞醉酒,他劝了几句也就放弃了,可没想到他不说了,张飞却又说了起来,而且还是贼猥琐的说:“司马啊,我跟你说,其实那个赵雅啊没表面上那么骚,内里啊淑女的很,也不是外面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光棍们说的那样谁想染指就能染指的,以俺的眼光看,赵雅**不离十还是个雏,还有就是我还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心里其实念的是您,如果司马您看得上他,不妨就当做是替俺干她一回儿,如果方便就给俺学学闺房中的乐事,俺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然那么娇滴滴水嫩嫩的蜜桃不摘了,这心里头不舒服!” 刘澜脸都变绿了,对他这个提议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只不过心里那叫一个气,可是想到张飞酒醉又想到他为了安心给自己当好这个亲卫连成家的事都不想了刘澜又怎么能发得出火呢。 刘澜站起身离开了,不过却又有麻烦找上了门,不知为何最近矿山来了些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为了安全起见田畴就把这件事向刘澜汇报了,刘澜也很铁腕,先抓回来再说,只不过抓回来的几人嘴巴还真硬,愣是一个字也没问出来,本以为此事不了了之了,不想这些人背后的主使却出现了。 来到议事厅见到来人,这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挽成辔束起了高冠,鼻子高挺,见到刘澜后的第一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另人目眩的笑容。 刘澜还以微笑,并不动声色的问他是什么人,派人探查矿山是为了什么? 中年一口卢龙的北地腔调,很浓,不卑不亢说有些事最好不要问的那么太明白,我知道你一定纳闷狐疑,猜测我是不是对你们意图不轨,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来此的目的,一嘛是带走被你们囚押的兄弟,二就是来问问在卢龙售卖的那些农具是不是出自你们这里。 刘澜不是刚出社会的雏,听不出哪句是真那句是假,就这人话一出口,他就猜出这是在探他的口风是要确定农具是不是出自矿山呢,心中警惕,但表面上却是一脸的疑惑:“这位先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我这倒是抓到几个,只是什么农具我就听不懂了。” “这位先生不要误会。”中年男子笑了笑,拱手用着略带几分沙哑却偏偏很动听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说:“我呢,是卢龙塞县令府的贼曹,并不是什么恶人,也对你们这里没有恶意,更没有不轨企图,反而是因为你们生产的农具质量上佳来此调查一番是不是良家子打造,不然若是来自胡人,我们就不得不惊醒了不是?你 要还不放心,这是我的名牌,这东西应该做不得假了吧,所以我的身份你大可相信,对么。” 第三百七十九章 乌贼 刘澜接过此人名牌看了眼,这玩意能不能作假,能,但在这时代可没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去仿制,再看上面的内容,卢龙塞的门下贼曹,不过是小小的胥吏罢了,要是真仿制,比门下贼曹级别高的官职海了去了,弄这么一个根本就吼不住人的门下贼曹来行骗那也太傻了。 一切已经能够确认这人还真就是卢龙塞的门下贼曹,只不过刘澜却一直沉吟着就是没搭腔,这不过是他的最后一次引而不发的试探,若是假的,势必就要露马脚了。不过这人依旧沉稳,刘澜也就放下了最后的戒心,笑着让近卫将名牌交换到贼曹手中,客客气气的说:“不知贼曹如何称呼?” “在下姓乌名续,你可以直呼我为乌贼曹。” 乌贼曹,这名字果然够奇葩。刘澜徒听这名号险先便失声笑出声,想必这时代还没有对乌贼的统称,不然这么搞笑的一名也不会没人有反应,不过刘澜这番表现却让乌续觉得是他依然对自己不放心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心中闪过一丝这人也未免太过谨慎的想法后笑道:“如果头领还不放心,不若派人前往卢龙塞一探究竟,甚至可以直面令君,当然前提是头领手中有那些精良农具。” “不必了。对乌贼曹的身份某是深信不疑的,不过贼曹口中的那些农具却真的没有。” “看来头领还是不相信在下啊。” “非也,某又何必要诓贼曹呢?”刘澜依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说:“虽然没有农具,但却有些兵器。若是贼曹感兴趣,不妨先看一看?” “兵器?倒要开开眼界看看这小小矿山的兵刃有何不同之处了。” 刘澜对阎柔使了一个颜色。都说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话还真不假,没想到昨日才说要去访卢龙县令。没想到人家今日就派人来了,这么一件推销矿山兵器的好机会,刘澜自然不会错过,从这乌贼头上找突破口,那要比登门拜访去见卢龙令强了百倍不止。 阎柔很快拿着两柄环首刀前来,将其中一把递交给乌贼,乌贼接了过来,蹡踉一声出鞘,上下左右仔细观察。最后却是摇着头,玩味,道:“这不就是我卢龙郡国兵所用环首刀么?没什么不同处啊?” “贼曹手中这柄环首刀确乃从卢龙购置。”阎柔不紧不慢的说着:“那请贼曹对这柄环首刀品鉴。”说着将另一柄环首刀交予乌贼手中,乌贼再一次将环首刀拔出了鞘,只不过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了,难道他们是在戏耍我不成,冷哼一声道:“此乃南阳造百炼环首刀。” “非也,此乃我处所打造百炼环首刀。” “你处,几位以为在下好骗不成?” “贼曹且莫激动。试问这样一柄南阳造环首刀何止万钱,我这小小的矿山可买不起,再说也不可能用这般神兵欺骗贼曹,如果贼曹要成批量购买。那时岂不就要穿帮?” 乌贼听刘澜说的在理,不由多看了眼手中环首刀一眼,难不成这南阳造百炼环首刀这矿山真能够冶制出来?说道:“不知可还有第二把?” 看来一把是无法让贼曹相信了。刘澜大手一挥,阎柔再次下去了。只不过这一回回转的很快,只是手中却空无一物。等了好半晌,才有工匠将另一柄出炉不久的环首刀拿来,这柄是工匠们试手之作,但就是如此,那锋利的程度,泛着阵阵寒光的锋锐气息也就比此时乌贼手中的环首刀差了一些,但比之那把在卢龙塞工坊打造出来的环首刀却要强了百倍,见到眼前一幕,乌贼哪还有不信的道理,将第二柄略次些的环首刀拔出刀鞘,临空就劈出了一刀。 刘澜一见这人舞刀有模有样,看来这个贼曹还真不是吃素的,笑道:“将军何不用此刀与那把卢龙造对劈,以试锋利?” “取某的环首刀来。”虽然那把确实是卢龙造环首刀,可乌贼却怕这里边有猫腻,所以用自己的兵器试验那才能真正让他信服,只是他的兵器在进矿山的时候被下了,所以此刻也只能让矿山的人给他取来,对此刘澜自然没有二话,出于对矿山产环首刀的信心,他当然不怕用任何兵器去试验。 乌贼的环首刀到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试验起来,舞着自己的环首刀便朝矿山新出炉不久的环首刀砍了下去,当啷一声,火花四溅中众人急忙观看,而乌贼此刻早已目瞪口呆了,原来他使用的那把环首刀此刻在刀刃上已经被崩出了一个大豁口,而矿山造的那把环首刀,不过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豁子,高下立断。 要知道砍与被砍受力是不同的,可是砍人的环首刀却被被砍的环首刀崩出了一个偌大的豁口,这如何不让乌贼目瞪口呆,何止是目瞪口呆啊,心下早已是倒吸冷气了,这样式的兵刃那可完全不比南阳造差,甚至锋利的程度还要高一些,如果卢龙塞的边军与郡国兵都装备上这般神兵利器,那对付胡人岂不就事半功倍了?抬首看向刘澜,问道:“不知如此神兵出自何人之手?不知头领可否为某引荐?” “呵呵,贼曹说哪里去了,你我不早就相识了,何须引荐呢?”刘澜笑说着,之所以将打造兵器的名头揽下,当然是怕这小子挖墙角,尤其是知道肯定挖不走的情况下难免就会走些旁门左道,为了将危险遏制在萌芽,刘澜不得不如此昧心的说。 “真没想到,如此神兵却是出自头领之手,真教在下佩服。”乌贼可不会全信,但此时却不得不信,这里头的门道有很多,若继续追问下去表现的对工匠太过热心难免就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点他懂。 “贼曹谬赞了,区区冶铁小技何足挂齿,不瞒贼曹,如今我矿山虽有此利器,却苦于无有销售之渠道,今日正巧贼曹前来,若有兴趣我们可以洽谈订购事宜,当然,这价格吗自然要比南阳造百炼刀便宜不少。” 第三百八十章 回扣 “这个好说,不过你这矿山就只环首刀一物么?有没有铠甲长矛等其他兵刃?” 乌贼是在探虚实还是真要大批量购买,刘澜没把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打算带其去见见床弩,让他知道想对付矿山并没有那么容易,只有这样,环首刀的生意才能做成,一行人来到矿山寨门前,仿城楼制造,上面搭着数张巨大床弩,刘澜呵呵一笑,示意官兵上引放箭。 来到这里很多不明白的人都以为司马是在向这位贼曹演示床弩的厉害好一并售卖,但还是有少部分人如阎柔等明白司马这是在敲打乌贼呢,笑道:“乌贼曹,此乃我矿山最新改良之床弩,比之以前笨重的床弩要轻便许多,而威力却是不减,怎么样,贼曹看看威力?” 刘澜虽然说的客气还有一丝询问乌贼曹的意思只不过手底下的士兵们却没有丝毫停歇,搅索上引一气呵成,乌贼曹刚要说瞧瞧威力如何就听耳边嗖的一声巨响,一枝巨箭便飞射而出,竟然直接就射到了开阔地的边沿,也就是说想要攻打矿山,这几百米远近的地方都在矿山的床弩射程之内,如果是偷袭能快速靠近还好说,可一旦让矿山有了防备想要突破这床弩的封锁就有些危险了,不拿人命堆根本就不成,可问题是这还是第一道防线,所以要想打下矿山必须要以十倍之兵力,可矿山到底有多少守军这就是未知数了,而且还要把矿山百姓算进来,如果是这样。要调动这么一大批兵士可就不是他甚至是卢龙令能做到的了。 震撼之中的乌贼好半晌才回过神,望着三百步外被巨箭射出的凹槽倒吸一口凉气。说:“这床弩厉害啊,要比卢龙塞守城床弩威力猛了三成。有这床弩在别说是胡人,就是北军穿着鱼鳞铠都休想轻易攻城,果然是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如果卢龙塞有了你们矿山的床弩,那再防备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澜没接他的话,他对这时代当官的太了解了,向来都是拿来主义。只要对他们有利的那都是要上供的,要是啥珠宝等名贵物那就会一层一层上供直到天子这位最大的剥削阶级眼前,而像这种改良技术更是要主动献上,如果不献,最后的结果不用想也会被官府杀鸡取卵,不过刘澜已经示了威,告诉了贼曹矿山不是好对付的,想要这些东西,没好处免谈。他现在管着矿山上万人的生计,这铁器和技术是买卖,不管想要啥,那都按买卖来谈条件。当义工,免谈。 刘澜的沉默意味着什么,既然刘澜不接话不上钩。那也就只能在商言商了,呵呵一笑。乌贼道:“不知这床弩技术头领又打算怎么卖?” 刘澜笑了,既然你识时务那咱们就继续往下谈。认真的说:“毕竟是用来对付入寇的胡人,价太高也不合适,一万钱不二价,我的人保管教会卢龙塞的工匠,到时你们就能亲自动手改良床弩,如果不放心还可以先付一半定金,如果到时有矿山床弩的威力,再付剩下的一半,如何?”刘澜如精明的商人侃侃而谈着,如果张飞不是醉了在家睡觉而是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司马不愧是司马,连做买卖也都这么能算计。 刘澜把乌贼的一切顾虑都抵消了,只不过他始终是个传话筒,做不了县君的主,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还需要回去与县君商议,那时县君如果点头,那才能与头领大批量购置。” “看来贼曹很有诚意,这件事还需要贼曹从中周旋一二。” “那是自然,尤其是环首刀这一项卢龙塞可是紧缺货,而这么好的兵器却又比南阳造便宜了五千钱,我想县君一定会答应的。乌贼口灿莲花的说着,他之所以一口气答应自然是因为环首刀的价格低廉他看出了其中的捞头,到时他如果能够从矿山提货再去卢龙塞贩卖,每一把环首刀他就能赚四五千钱,当然他还不想就挣这点汤水钱,他还要吃肉,将刘澜拉到了一处僻静处,开门见山,道:“刘头领,我想让矿山以一万一千钱一把环首刀卖给卢龙塞,而那一千钱却是要退还给我。如果你同意,我回去后会竭力说服县君,如何?” 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了吃回扣这种事了?刘澜的表情要多古怪就多古怪,不过他现在已经和朝廷没有任何关系了,而矿山又急需找到一条出售兵器的新门路,所以贼曹吃不吃回扣和他矿山卖兵器根本就没啥关系,笑道:“只要这事能谈成,好处自然少不了乌贼曹的。” 贼曹听到这里,说道:“好,刘头领,那我就这就告辞赶回卢龙塞去说服县君了,我想这件事快则三日,迟则十日,一定会给刘头领一个答复的。” “好,到时你需要把卢龙塞所需环首刀的数量告诉我,我也好按需打造。” “对了,刘头领,这柄环首刀不知是否还要花钱购买?”乌贼曹指着手中那柄他曾经用来试验的矿山环首刀说道。 贼曹这不是臊我嘛,爽朗笑道:“这柄环首刀全当在下送予贼曹的,就当与贼曹交个朋友,分文不取,何如?” 言罢,刘澜亲自送乌贼曹离开了矿山, 阎柔上前脸上挂满了喜色说:“司马,这乌贼曹真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哪那么容易,每柄环首刀他要抽一千钱。” “什么,他好大的胃口,那司马你就答应他了?”张正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冷冷的说:“司马怎么会答应他这种无理要求,定是与这小人虚与委蛇,司马,要不我这就赶回趟卢龙见见旧日同僚将这事捅到县君面前,到时,哼哼。”张正没有往下说,但大家都知道以他和司马在卢龙的人脉这个贼曹活路怕就此终结了。 “此事还须从长商议,不能这么鲁莽,毕竟我们还不知此人的来路,如果贸然行事只怕我们不仅得罪了这人,武器售卖的事情也会告吹,让人先去卢龙打探一番,看看这乌贼和县令的关系如何,我们再做决断不迟。” “诺!” 第三百八十一章 卢龙令 不到十天,乌贼便再一次前来,因为是初次合作,只订购五百把环首刀,不过却需要刘澜亲自走一遭卢龙,因为县令要见他,不然的话这笔买卖只怕就做不成了。 通过这几天的打探这门下贼曹其实就是县令的家奴,从小就跟着县令,所以刘澜没有贸然动用关系去办他,而至于前往卢龙塞的事刘澜也没有太多顾虑,要是真出了事,不说那些同僚,就凭老上司公孙瓒的面子,县令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所以他欣然接受了乌贼的邀请,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一大早刘澜将诸事安平妥当,就带着张正张飞还有百余近卫同乌贼一起前往了卢龙塞,再次回到久别的卢龙塞,并没有那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还是原来的样子,很熟悉。 而与此同时,在矿山内一直给刘澜脸色的刘茵终于出关了,梳着少女的三丫辔楚楚动人来到了军营直接就往里闯,兵士们哪敢阻拦啊,去通报管事的人吧,一个个都靠后了,李翔眼珠子一转,找来了苦读书的阎志,说:“小子,司马的妹子来了,你去招待一下。” “李哥,凭什么啊,你找我来就这事,我可不去,打死也不去。”要说刘茵是母老虎?那绝对不是,善良的很,对他们都很关照,嘘寒问暖就像是亲人一样,可关键是整个矿山都知道刘茵和司马的情况,虽说都有些抱打不平,可事牵司马,众人也就尽可能的避而远之。没人想两头不讨好,所以李翔让阎志去。他才会拒绝的如此快。 “小子,这里就数你年纪小。和你刘茵姐差不离,你不去,让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去说什么啊?我告诉你小子,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撂挑子,以后你还想和你田畴哥学箭法,和你关羽哥学刀法,梁大哥学剑法,徐阿泰哥学斧法。还有我,你李翔叔……” “去你大爷的。”不是阎志爆了粗口,而是被梁大一干人操起了李翔的祖宗,这狗日的说到别人的时候都是哥,说到自己就变成叔了,这不是平白就长了他们一辈,立时就没人干了,一个个吵吵着开始骂娘了。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让阎志小子去刘茵姑娘那么,你们要有办法,你们来?”李翔一副此事就只有爷能办好,少吵吵的欠揍样说。 乱成了一锅粥。阎志一个头二个大,不得不说道:“我去,我去。你们都别吵了。” 几人眼珠子一个比一个转的精明,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个不是聪明人:“快去吧,这事就你能办了。” 阎志犹犹豫豫的走到了司马的屋前。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一瞬间他看到屋内的影子好像有点慌慌张张,想要迎出来可最后却又安安稳稳的落座了,阎志进了堂内,异常乖巧的喊道:“刘茵姐姐,你怎么来了?是找司马?” “对啊,你们司马呢?”刘茵甜甜的说。 “一大早就去卢龙塞了。” 刘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嗯了一声,不想却看到了司马平日里练的毛笔字,进步很大,不,应该说简直有大家风范了,刘茵嘴角掀起了一丝笑意,是为了刘澜而高兴,更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变得越来越优秀而高兴。 “司马的字写的可真好看,比我哥都好看。”阎志眼中射出道道精光,每当说起司马这位偶像时,他总会是如此表现。 “是啊,字写的真好看。”刘茵站起来往外走,此时军营里的众人都做了鸟兽散,只有李翔纠缠着闻讯而来的简雍。看着刘茵出现在不远方,身影越来越远简雍却被李翔拉扯着那叫一个气啊,可没办法,就算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逃离李翔的魔爪,不得已蹲在地上,就像个老农一样欣赏着心爱的姑娘,道:“屁股大,肯定好生养啊。” 李翔从始至终就不敢往刘茵身体上的重要部位看,可为了保护日后的主母,还是啐了口道:“好生养个求,用俺飞哥的话,那咪咪小于两巴掌大的女人俺看都不看。” 说完李翔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主母低下头,从他这个位置看正是在观察胸脯的大小,难不成是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被主母听到了?想到这李翔可是悚然惊了下,要说主母那胸脯可一点也不小,虽然达不到张飞的要求,可也就差了那么几寸,要是真被听到了,自己往后可怎么做人啊。 一直偷偷观察李翔的简雍嘴角微微翘了翘,似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爽快,不过对刘茵他是不会放弃的,虽然知道矿山很多人都希望刘澜和刘茵在一起,可他是向刘澜确认过的,如果他二人郎情妾意,他肯定不会去做恶人,所以他绝不会错过自己的幸福,一定要更努力。 刘茵莫名打了个寒碜,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四下寻找,才发现了蹲在不远处的简雍和李翔,双臂微微颤抖,看来她内心其实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而此时的卢龙塞,刘澜在客栈住下后不久就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风风火火的撞入小院进来了,惊动了一众亲卫如临大敌,全都拔刀出鞘了,连里屋的刘澜都赶来出来,来人他不认识,可他却对刘澜一点都不客气,好像相识多年的老友发现没有被认出来,很生气,但依然挂着勉强的笑容说:“怎么,不认识我?” “我是不认识你,难道你认识我?” “我还真认识你。” “从何而识?” “这个你就无需多问了,你只要知道我的身份就明白了。” “其实我一早就很好奇你的身份。” “啥身份不身份的,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卢龙令罢了。” “卢龙令对我可是大官,有句话怎么说,别把县令不当官,虽然卢龙是小县,可这天高皇帝远,那才是真正的大官不是,就我所知,这当世做官二种人,一种是没本事的挣破了脑袋要去大县,一种是有本事的千方百计要去小县,可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哪都不去就要去边郡,偏偏你不仅来了边郡还又能在边地坐上这县令的位置,这种人才是真可怕,不仅是家室人脉不能小觑,就是自身的能耐那也是大得很,不知我说的对么?” 第三百八十二章 重口味 “对了一半,首先呢我可没有那不容小觑的身世,更没有苦钻官场的人脉,不过本事嘛,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些小本事,不过要想让一户百姓家破人亡的小手段小本事还是有的,照这样说来我还是去大县好,不是?” “去了大县,哪有这边境好,最起码在边境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去了大县,那些达官贵人的戚里就够你喝一壶的,油水捞不到,好名声又都被豪族赚走了,哪有这边地,就算真想两袖清风,最后也莫名其妙富得流油。” “一直听说刘司马是阵战上的英雄,没想到这挖苦起人来可一点不比打仗差。”县令一点没有县令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喝一杯?“ “这寒冬腊月的,喝一杯温酒却是暖胃,只不过县君一直打着马虎眼,所以我也只能挖苦挖苦来探探县君的口风了。” “怪不得你会去售卖铁器,这样子还真有点商人的奸诈。” “我这都不愿意揭矮子的短了,怎么,县君这是还要嘴皮子上切磋切磋?” “哪有,哪有,要切磋那也得去酒桌上切磋不是。” 好大一瓿酒,冒着热气,县令满饮一樽,道:“刘贤弟,你是不知道都尉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哇。” 都尉,刘澜所认识的就俩都尉,一个是鲜于辅一个是公孙瓒,疑惑道:“不知县君说的是?” “公孙都尉。” 自从刘司马离开之后公孙都尉一直寻找,可却始终难觅行藏。不想数日前我府上门下贼曹却回来说卢龙塞北矿山之内窝有一群精兵,所打造的环首刀更是比之南阳造都不差。我就有所怀疑是不是刘司马再此隐居,细问之下果不其然头领还真姓刘。这才迫不及待让其唤司马前来我卢龙塞,不想还真是。 这么一提刘澜还真对此人有了点印象,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半晌才如梦方醒,连忙告罪,道:“哎呦我的邓锷大哥呀,抱歉,抱歉,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当上了卢龙塞的县君了。” “还不是都尉郡守的提拔给我保了个孝廉。咱又纳了点钱这不就到了卢龙塞当着个县令了嘛,怎么样兄弟,你那南阳造能不能再便宜些,还有床弩改良法,这可对守卫卢龙至关重要啊,哥哥我虽然纳钱坐上了这个卢龙令,可府库里的钱还真就不充足。” 邓锷没几句就扯到了兵器上,还直呼穷,一下子让刘澜有些难办了。要知道他这人从来都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人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虽然有两人的交情甚至是公孙瓒的面子,可终归人家当县君的是把面子给足你了。如今就看你刘澜该如何接下去了。 “这样成不,兵器方面我按每把一万钱给你拿,床弩改良就当赠送。邓锷大哥啊,你要知道我现在可不比当年。那么一大帮子人要吃喝,再便宜。我可就要去喝西北风去了。” “也就是哥哥我不是生意人,既然兄弟这么爽快抹去了这么一大笔钱,哥哥我也不能不识好歹不是,多少能让你照顾到你那些兄弟,成,就这么定下了。” “不过兄弟我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咱们的生意立时生效。” 利益,难道邓锷也要吃回扣,刘澜心里冷冷,但表面上却谈笑自若道:“说吧,什么条件。” “如果卢龙塞有战事,我需要刘澜兄弟你一个口头承诺,会出兵支援。” “就这?” “就这!”邓锷郑重其事的说道:“兄弟,这可是大事,不是儿戏,你可千万不能不当真。” “难不成有什么消息传来,是鲜卑还是乌丸?” “没消息,是猜测,当年你把乌鼎射杀,乌延一直整理内部乌丸所以才久久没有犯境,听说他已经彻底掌控右北平乌丸各部了,所以借着黄巾之乱的东风,这乌延未必没有染指卢龙塞的可能。” 刘澜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吃回扣就好,要真是连邓锷也都变成见钱眼开的主了,他宁愿不与他做这次的买卖,至于支援卢龙,这本就是他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回矿山,既然他提出来,那一切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从这个角度看,这一趟来卢龙塞,倒有些一箭双雕的意味。 “好了,咱们这正事谈完了,是不是也该干些其他的事情了?你这好不容易的来趟卢龙,哥哥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不知哥哥有什么安排呢?”刘澜将这个安排说的特别重,还有些警惕,尤其是看着这家伙一脸的坏笑时,立时就想到了烟花之地。 果不其然,邓锷很是猥琐的说道:“最近万花楼来了个花魁,别说其他青楼了就算咱官府乐坊也无法比拟,乘此机会,不如你我兄弟去耍耍?” 刘澜皱皱眉,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算以前那个年代他也没去过啊,当然除了从草原回来后领着大家伙逛青楼除外,可那次不一样,那是去借酒浇愁,而今次若是跟着邓锷去,那处子之身岂不是不保? 邓锷发现刘澜有些犹豫,不乐意,道:“兄弟,你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多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就算你不想,可你那帮兄弟们就不想?再说了,不就是吃顿花酒么,到时你要是不愿意快活,你就别上楼好了,谁还能把你拉上去不成,至于这么愁眉不展嘛,又不是上刑场。” “哥哥,我都快被你说的无地自容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好,那我就带着那帮弟兄们去耍耍。” 什么叫做纵意花丛,邓锷这种就叫,当然最重口味的是张飞居然没看上万花楼的花魁却看上了徐娘半老的老鸨,虽说老鸨妖媚了些,脸蛋上除了几缕鱼尾纹还是很迷人的当然胸脯得符合张飞的口吻,可鱼尾纹能不去计较,但三十**岁的胸脯早下垂了能不去计较,尤其是张飞这种有胸癖之人,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难买我乐意,张飞还就看上了这老鸨了,以刘澜想来估摸着是带入了赵雅,但这件事这家伙一根筋刘澜怎么劝也劝不住也就只能徐徐图之,慢慢开导吧,毕竟这病根是因为自己,刘澜当仁不让,可要干这老鸨,刘澜还是替他担心,尼玛,这到底是谁上谁啊。 老鸨起初没答应,毕竟这么多年不干这勾当了,突然被张飞那莽大汉看上虽说心里还是高兴的,可毕竟岁月不饶人,可连番的拒绝哪经得起土豪张飞拿钱砸啊,最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张飞还真把老鸨子拉上了楼,日,也不知道是张飞太*猛,还是那老鸨太*浪,或是这万花楼房间的隔音不好,整座楼到处都是老鸨的叫*床声。 一下子原本喝酒的几位(就什长,佰长还有邓锷)立时坐不住了,纷纷拉着身边的姑娘上楼,而刘澜则转身就走了,再呆下去,他都忍不住要上楼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墨经 买卖谈成了,刘澜也就顺理成章的回到了矿山,张飞是滋润坏了,满面春光,可当听到士兵们说起他上了老鸨时刘澜却崩溃了。 “没想到张统领这么会玩。” 会玩?刘澜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个人是咋想的,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也许未来会搞明白呢。 刘澜又去堵郝好,不过郝好却没给他啥好脸色,避之唯恐不及,肯定是上一次想先上车吓坏了这恬静的丫头了,这魔障得慢慢除,不能下猛药,所以刘澜也就没有纠缠,和他隔了老远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眼瞅着新年就要到了,矿山一片喜气祥和,而此时,好学生刘澜正端坐在刘茵的闺房间听她授经,只不过如今早已不是尸子,已换做了墨经。 墨经乃《墨子》一书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完成与周安王14年。有《经上》《经下》《经上说》《经下说》四篇(一说还包括《大取》《小取》共六篇)。《经说》是对《经》的解释或补充。也有人认为《经》是墨家创始人墨翟主持编写成自著,《经说》则是其弟子们所著录。 当然刘澜忽然对墨经感兴趣首先是因为矿山工坊的需要,其次乃是后世对物理的一窍不通所以才会拿墨经猛补,要知道墨经中对力学方面的论说绝对属于古代力学的代表作,它对力的定义、杠杆、滑轮、轮轴、斜面及物体沉浮、平衡和重心都有论述。而且这些论述大都来自实践。 有这么大一笔宝贵财富,刘澜又岂能错过。 “如果让父亲知道我为你讲解墨经,一定会怪我。你知道当初他知道我看尸子墨经后是怎么说我的么?”刘茵难得的俏皮,学着刘元起的样子。一副老气横秋,吹胡子瞪眼的严厉口吻说:“你不习儒家大道。却学诸子旁门,这简直就是荒谬,荒谬。” 刘澜傻眼了,他没想到刘茵也有如此顽皮的一刻,这才像是十**花样年华的少女,而不是就像她装的刘元起平日里老气横秋。 “不好笑?” “好笑。” “那你怎么不笑。” “看你笑就挺好的。真的” 刘茵向来自负,如果不好笑他却笑了这会让他更受打击,可偏偏刘澜的回答就像是嘴角抹了蜜,说的她心里美美的甜甜的。当下给了她一个撩人的眼神后才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墨经。 刘澜喜欢听刘茵教他古籍,很多时候是因为她会讲一些她小时候与父亲斗争的小段子,有的合乎经意,有的则是偶然响起,可正是如此刘澜才越发的记忆深刻,对刘茵的了解也更熟悉,没想到这时期的女子也很叛逆,当然那份贤惠乖巧却又是后世女孩所没有的。 刘茵讲的兴起,又要讲一个小时候的秘闻。这种话几乎是女子的闺阁秘闻了,如果刘澜真上点心,又怎能真的去当段子去听而辜负了他的爱意?见她说得高兴,刘澜继续做他的好听众。不时插话问上一句,活跃气氛,要不就适时说些冷笑话。许久之后琢磨过味来的刘茵才会猛然间捧腹大笑,倒把刘澜弄的莫名其妙。出言询问,好嘛。前一篇还没翻过呢。 两人嘻嘻哈哈谈笑间,忽然就见院门被打开了闯进来一股黑龙卷,定睛望时,不是张飞那黑大汉又能是何人。 张飞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只不过身后还跟了好几人,而其中一人的出现则彻底让刘澜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公孙范居然到了,看来自己的消息他肯定是从邓锷口中得知了。 “叔法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再不来可就要出大事了。”公孙范显得有些慌张,火急火燎的就要拉着刘澜往外走,两人的交情如何,自故安与蓟县那事后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也不客气,拉着他就要私下交谈。 “等等,等等,有什么事在这就说吧,也没有外人,嗷,对了,这位是刘茵,乃义父元起的掌上明珠。” 刘茵没说话,但却对公孙范衽裣一礼,端庄大方,算是打过了招呼。 “方便?” “这里有啥不方便的,要是这些人都听不得,那就没啥隐秘的地方了。” “乌丸人要有动作了。”公孙范面上原本是急切,而此刻已经彻底惨白了。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准确吗?”要知道眼下可是冬天,冰天雪地的,要来也要等到开春,或是春秋二季秋高马肥的时候,这个时间来,乌丸人不是疯了就是公孙范得到的情报有误。 “我……” 公孙范左右瞅了瞅,最后却是贴近刘澜耳边,很神秘的低语,道:“邓锷遇刺身亡了,不过这消息被保密了,对外谎称是在养病。” “什么。”刘澜难以置信,要知道半月前他还和邓锷一起逛窑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他不相信,打死他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叔法这玩笑可开不得,知道么,开不得。”刘澜已经有些恍惚起来了,因为他知道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公孙范更不会。 “这事是真的,是乌丸人派出的刺客,所以说乌丸人要南下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选择哪个时间点,而大哥的意思是,乌丸人敢大胆的派刺客行刺,这事决不能就这么过了,不管他来不来打卢龙塞,我们都要出击,主动出击给予乌丸沉重打击,而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两人说起了乌丸人的事情,就在一边的刘茵自然要比门口张飞张正几人听得更清楚,原本听说乌丸人要来打卢龙他便紧张起来,可说道后面,她这样心思剔透的人立马就明白了公孙范到此的目的了,看来这是要刘澜再回汉军,为朝廷卖命,去和乌丸人打仗啊,想到此他就有些不乐意了,用得着的时候就主动上门,用不着的时候连问都不问,刘澜在蓟县犯了那么大的案子,若不是太守温恕和父亲周旋刘澜哪还有命活到现在,而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哪? 第三百八十四章 公孙范来了 心中不满的刘茵娇叱一声:“这件事我不答应!” “没事的妹子,你还不相信哥的手段?”刘澜哪想到刘茵突然就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站在了他身前怒视着公孙范,赶忙笑吟吟的说道:“要是让我打别人,我不会帮,可要是打胡人,岂有推辞的道理,而且邓锷大哥生前我已经答应过他,如今他人都不在了,我更不能失言。” “打仗,和你比起来我是不懂,可是官场上面的这些蝇营狗苟我却比你明白。”刘茵在这件事上变得很强势,不容分说,道:“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也不仔细想想,不说整个大汉朝,就右北平一郡有多少兵力,还有护乌丸校尉,度辽将军部又有多少人马,要是真打仗,轮的着你吗?”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可和胡人开战,守护边地百姓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这件事你还真不能做主。” “好好好,你这头倔驴,就算你要答应,但那也是我去和他谈,没好处,门都没有。” “你们老刘家原来经商?” “胡说什么。” “你还真有点奸商的潜质。” 刘茵莞尔一笑,万种风情:“那也是和你这铁器商学的。” 刘澜不敢接话了。 刘茵却嗔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公孙范,道:“让我哥帮你们打胡人不是不行……” 刘茵突然不往下说了,可公孙范的心被被吊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会提什么条件。 一番讨价还价。刘澜一开始还真小看了刘茵,甚至小看了公孙范。没想到这小子也是经商的料,不过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小子居然是现如今的卢龙令(暂领)。不过最后的商议结果却是,刘澜帮忙对付乌丸人,而公孙范动用所有关系帮刘澜坐上卢龙令的位置,就这么简单,如果办不到,那就不用谈了。 刘澜初始听到刘茵说度辽将军立时被吓了一跳,就公孙瓒的能耐都没爬上去呢自己能染指的了,要是公孙范真有那么大能耐,早帮他哥当上度辽将军了。也不会在右北平都尉干了好几年,不过越往后听他就彻底明白了,这妮子这是在漫天要价呢,果不然最后以卢龙令成了交。 利益上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接下来也就到了刘澜和公孙范商讨军情的事情了,不过两人要走却又被刘茵拦了下来,就在这谈,哪都不许去。 两人相视苦笑,面对强势的刘茵刘澜不得不妥协。从刚才刘茵展示他的手段之后刘澜就不敢在小看这妮子,别看卢龙令区区的小官,可是对于刘澜心中的大计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换以前能当上卢龙县令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可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谈成了,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当然这次公孙范敢答应帮刘澜成为卢龙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想由军从政,虽然他大哥公孙瓒和二哥公孙越都希望他这位暂卢龙令能通过这一仗彻底坐稳卢龙令的位置。可公孙范却并不想如此,他更希望自己一直留在军旅之中。而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爽快答应刘澜的原因之一,他相信如果自己弃任卢龙令反而保举(打败乌丸人的)刘澜。想必以这个借口,不管是刘政还是公孙瓒都会同意,当然依旧是临时县令,至于军功报上去朝廷那边会如何处置,他虽然会尽力,但很多事却充满了未知,这又是公孙范不敢保证的,虽然最终未必能坐上卢龙令的位置,但终归来说这对他是一个机会,所以刘茵才会在刘澜的示意下同意。 几人坐下来,连张正和张飞也在一旁落座,公孙范说道:“邓锷被害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这件事不得不重视,也许乌丸人早已对卢龙塞做出了布局,卢龙塞已经很危险了,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也许表面上看似是坏事可其中还有好事呢?当然了,我们还应当想到,坏事中还可能会有更坏的情况出现,所以说,对乌丸人这一仗我们最好主动出击。” “既然叔法前来,想必已经有了具体实施的办法,该如何对付乌丸人,而我又该如何行动才能彻底解决乌丸人?我现在真的很感兴趣。” “右北平乌桓部恃其边远,此次出击肯定不会做准备,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遣一奇兵深入乌丸老巢必能一举击败他们。”公孙范握拳说道,眼中满是激奋之色,只不过刘澜却被他这套言论猛的呛了一口,是空气。 要知道现在的天气天寒地冻你当有羽绒服呢想深入就能深入这个年代没有保暖措施,到时候别说深入了,走半道都变冰块了这不就是去白白送死吗。 公孙范一脸惊愕:“德然,难道有什么问题?” “不知想出这一计策的那位将军考虑过天气原因吗?” “这。” “叔法,你不用这么欲言又止的,我想你们一定没有考虑到,要知道现在是冬天,你从卢龙塞来我这矿山还好说,可要从卢龙塞去柳成右北平乌丸那里又要多久?所以说要想深入草原,那也不能是这个时候,怎么也要等到3月份,所以你说的这只不过是一条定计,一条彻底覆灭右北平乌丸的计策。” 公孙范汗颜,若不是刘澜的及时点醒,他都要被这一壮举而迷惑了,有时候一个人太过执着一件事就会忽略其他的因素,而这是一位军人所不能犯的,当然这中间除了天气因素外,就刘澜自己从后世所了解的一些原因却是起来关键性作用。 而在后世就他所知前往柳城的最佳线路莫过于延山海关取锦州在往柳成,这一路线相对卢龙塞有些绕远了,可自然是最好走的一条路,只是在东汉时期,虽然这也是通往辽西的主要通道,但其交通条件比起后世就差太远了。 所以就只能选另外一条道路,而这也是刘澜曾经与众人探讨过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讨论,首先是出于军情模拟,其次则是探讨深入乌丸腹地的可能性,只不过线路是一大困扰,不想在草原时有阎柔,对付乌丸时田畴则又派上了用场。 这位博学少天才很详细的指出了前往柳城的方向。 第三百八十五章 好上了 “其实如今的右北平与前汉有很大的不同,面积要更大,因为前汉时期的右北平郡治是在平冈,道出卢龙,达于柳城;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尚有微径可从”。 这是田畴的原话,说的是自光武帝以后从卢龙塞到柳成的官道被损坏,不过还是有一些小路可行的,而这一线路经田畴描述后大家已经在脑海里有了一个清晰的印象,那就是经卢龙塞退进入滦河上谷,而后在这片艰难的地区行军五百余里后在平冈转而东向,穿越鲜卑的牧地后再次进入东汉边境的山脉不久就会到达白狼山,而此时距离柳城的距离已经不足百余公里了。 当然这是一条秘密行军的路线,想要出其不意自然要这样,如果是光明正大,那就不用这么费事了,世上本就没有路嘛,多走走,不就走出一条从卢龙塞到柳城最近的路了,可真这样,那还怎么奇袭,到时候不被包饺子就阿弥陀佛了。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一等开春,咱们就对乌丸主动出击,如果这次能够将右北平乌丸捣毁,德然你绝对能成为‘正式’县令。” 刘澜暗自点头。从这点来看,公孙范的确是为了他当上卢龙令卯足了劲,不是忽悠他玩的。 “放心吧,如果这件事真成了,你的功劳也不会小,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如假包换的卢龙令,到时候说不得还要叔法多多提携才行啊。” “哈哈,德然说笑了。”公孙范哈哈大笑,“不过真像德然说的那样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林风点点头。 随即,两人人又对关于如何防备乌丸人的入寇和如何偷袭乌丸人展开了更为详细的筹划。虽然两人都没有任何守城经验。这也是刘澜当初为何没有驻守故安的主要原因,但后世电视看多了。历史小说看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再说两人都不缺乏实战的经验,尤其是刘澜‘歪门邪道’一大堆,那点子层出不穷,因此,两人在刘茵的面前讨论的那叫个热火朝天,当然刘澜还不忘借机推销他的环首刀和床弩改良法,只不过这都是要卖钱的。 对于二人的讨价还价还有对付乌丸的鬼道道一边的刘茵多少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俩人怎么看都有些狼狈为奸的味道。一个个都透着奸商的本质,一开始刘茵还有极大的兴趣旁听,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两人身上的‘铜臭气’。原本吧,她还算是半支持刘澜去偷袭乌丸人的,可那些馊点子一出,刘茵都开始有些同情乌丸人了。 这俩人也太坏了,不,应该是疯狂!他们难道把乌丸人当猪了么,还美人计。就没这么恶搞的,你当这是盖两床被窝做梦吗,这也太荒诞不经了!刘茵一瞬间有种感觉,如果刘澜日后真当上了卢龙令。再有公孙范或是他背后的公孙瓒这一(后台?盟友),那大汉朝边境就真要鸡飞狗跳,用刘澜那句话就是绝对的前途无亮啊!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崩溃。刘茵默默的选择了离开,离开充斥着各种猥琐。荒诞的厅堂,入了内室。 “咦。她怎么走了?难道是咱们的手段太高明了,她都不忍再听了么?”公孙范玩味道。 “就没你这么整的,说吧,现在人都走了。”刘澜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公孙范笑着说:“带上你的人和我去卢龙。” “门都没有。” “带你的兵呢?” “矿山百姓怎么办?” “那就你和我去,你想带谁去都成,怎么样?” “这个,我要考虑。” “好吧,那我就先回卢龙了,随时欢迎德然前来。” 送走了公孙范,刘澜又闲了下来,不过他确实要考虑前往卢龙寨的事情了,不是说矿山不好,而是太好了,让人连那一点仅有的野心都磨灭殆尽了,这是刘澜不敢想象的,他不敢想今后一直活在矿山是什么样子,那不是他要的生活,所以他才会拼命的学习汉朝文化,为的,就是再一次的崛起。 而这一天终于要到了,虽然卢龙令还是未知,但他不得不尝试,虽然他还有再去公孙瓒手底下打工的可能,但自屠杀黄巾事件后,这样的想法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必须要掌握话语权,所以他必须成为老板,而不是打工仔。 刘澜去找郝好,之所以是郝好而不是刘茵是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在哪刘茵都会跟着自己,可郝好却不一样,不是说他比刘茵更独立,而是因为矿山就是她的家。 当刘澜出现在郝好家时,他却发现了几位老熟人,除了其余二女(赵雅,梁双)外,居然还有张正,而且看张正那尴尬的表现刘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和其中一个女女好上了,上去撞了撞他的肩,很猥琐的问道:“和哪个好上了,狐媚子赵雅还是梁双?” 张正顿时一脸菜色,赶紧把司马拉到了一边。 “司马,你就别瞎猜了。这要是被阎然知道喽,那我就惨了!”张正一脸苦瓜象的说。 “什么,什么,你啥时候和阎然好上了,我靠,我还真没想到你这暗度陈仓的手段够高明的啊。” 刘澜难以置信的说,而听司马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意思他却是心中一苦,这事矿山人尽皆知,他本以为司马啥都知道了,可没想到司马却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亏他还以为司马是故意拿他与赵雅梁双开玩笑揶揄呢,早知道就不说了。 刘澜看着张正吃瘪的样子如同吃了好几只苍蝇,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而一直没露面的阎然好像是知道了心上人的尴尬终于出现了,原来这妮子听说司马来了,有些面皮薄躲起来了。 不过当他发现阎然出现后张正哪个乖巧样子却是一阵大笑,还真没想到张正这大男子主义的并州汉子居然也是个‘疼老婆的主’,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个阎然就是他的死穴? 第三百八十六章 告别 刘澜把郝好叫了出来,他觉得有很多事需要要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而今日郝好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拒他与千里之外,只是虽然跟在他身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出了屋,就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郝好弟弟,此刻正拿着一些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的肉喂着一只鹰,刘澜细细一看,居然是隼属猛禽中最大的一种矛隼,在北方人们通常更喜欢称呼它为海东青。 说起海东青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据说当年康熙皇帝就曾赞美海东青:‘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不仅宣扬了武德,激励军勇,更夸耀了海东青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品质之优秀可与天上的星星相辉映,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由此可见海东青在康熙皇帝眼中的地位。 而且这海东青极有可能是汉民族的凤凰图腾崇拜。也可能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巨大鸟类,根据《山海经》的记载,很有可能是肃慎地(古东北)大荒之中的九凤。后世海东青形象渐小,很可能是海东青世俗化的结果。 眼下这只海东青毛色为波黄,而其中最为尊贵的则要属玉爪,至于其他秋黄、三年龙等都要稍逊一筹,刘澜看着郝奉喂海东青,可那海东青一副大爷架子闭着眼睛连肉瞧都不瞧一眼,不仅如此还不时撑着翅膀躲闪着郝奉喂去食物。 刘澜不禁莞尔:“想驯化一只鹰哪那么容易?”这时代除了专门以养鹰为生的养鹰人有几个会调鹰的?可以说连养鹰那都是祖传的手艺,该如何让它吃食儿,如何让它捕猎一般人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拿张飞来说以前在涿县那都是养着鹰奴的。如果初遇张飞时不是为了看他的箭术,很可能就会欣赏到一次猎鹰捕猎的场景。当然这时代猎鹰走马的人海了去了,像张飞这样那还是稍逊一筹。真正会玩的那还得是刘备这类的纨绔,那玩法才叫个多。 就拿刘备这类,说是纨绔,可真像张飞这样花大价钱还养鹰奴那是不可能,往往是亲自捕鹰,当猎鹰捕获后就要回去熬夜了,如刘备这样的家中都有鹰房,回去将鹰上架,再加上脚绊。几天几夜的盯着它不让它睡觉,光就这点,几乎就没人做到,所以熬鹰这活计往往都是二三个人,一人几个时辰轮流的不让它睡觉,直到彻底磨掉猎鹰的野性这才算过了熬鹰这一关,往后还要训练鹰隼过拳、跑绳等环节,这时鹰就能听人的吆喝来到猎者的手臂上。最后则是通过对鹰的‘勒膘’把肠油刮出,使鹰饥饿。但肌肉强健,便于捕获猎物。 而像这般驯好的鹰才能够真正的拿到山野之中放鹰了,往往架鹰者会站在高处观望,让人用棒敲打树丛将野物轰出。俗称赶仗。当发现有猎物跑或飞出,鹰会立即尖叫着俯冲下去捕获住猎物,而架鹰者则要尽快赶到取下猎物。只给鹰吃点动物内脏,不可喂饱。所谓‘鹰饱不拿兔‘,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为了让鹰能够繁衍后代。鹰奴们往往都会在早春时节将鹰喂饱,除去铃铛和脚绊子,将鹰放归大自然过春天和夏天,至于如何寻回,还是不寻回,这就是鹰奴们家传的真正手艺就算刀架了脖子上都是不会透露半句的,所以刘澜对此也就不得而知了。 刘澜对郝奉说了句你要想让海东青吃食儿,最好去问张飞后就和郝好离开了,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个是欲言又止,一个又是心事重重,结果连一句话也没说,半晌刘澜不得不停下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马上就要告诉我了,还值得我费劲去猜吗。”郝好反问道。 “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刘澜伸了个懒腰,看着冬日里的矿山景色冷不丁的道:“知道在矿山最美妙的事情是什么吗?矿山上最美妙的就是,一旦你上到北脉之后……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那已经到了它的尽头。” 郝好听出了刘澜的意有所指,却没有接他的茬, 刘澜就像是有举鼎的霸王神力,奈何对上的是一片柳絮,最终也只能落得个乌江自刎的结局。 郝好看到了刘澜如此吃瘪的模样,抬起臻首,羞答答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有些话不拐弯抹角的试探,行?刘澜苦笑,可人家女女都说出来了,他还能退缩,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可就真说了,不过说完你可别生气。” 郝好轻轻点了点,依然乖巧。 “我想说的是,郝老爷子,你在天有灵的话可以放心了,你的女儿,郝好,以后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郝好轻啐了一口,脸上爬满了红霞,往日里郝好该是落荒而逃的,只不过今日里有些失魂落魄的他却并没有,好像刘澜的举动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只不过刘澜的当众表白,还是让少女很害羞。 “你同意了?”刘澜有些激动,郝好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默认?还是无言的反抗?如果真是默认,那岂不是皇天终是没有负了有心人,可若是后者,刘澜不敢去想,所以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是郝好却没有反应,这让刘澜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艰难启齿:“既然不是同意,那就是拒绝了?” 郝好依然没有说话,这可让刘澜有些焦急起来,就跟猴挠一样:“郝好,你到底对我刘澜怎么看,是个啥想法?” 郝好终于开口了,却让刘澜彻底绝了对郝好的念想,因为她说:“我在想你刚才说的矿山最美妙的事情,我想去看看,我还没上过北脉呢,更没有看到过它的尽头。” 刘澜彻底明白了郝好的心意,既然如此,他决定陪这位产生了情愫的女子登一次北脉山当做告别。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两个世界的人 北脉山乃矿山最高山脉,视野开阔可俯览整座矿山,如果不是受限于这个时代很多时候刘澜都有在山上起一座府邸的冲动,那一定会非常壮观,最美妙的是你可以在每日太阳升起时欣赏朝阳,在落山后欣赏晚霞,月圆之夜还有明月当空,这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尤其身边还有郝好相陪。 登山途中,刘澜突然开腔,道:“如果是夏天,我真希望可以和你在山顶过夜一起欣赏日出。” 郝好看着他,在精神物质及其匮乏的汉代,浪漫有时会让人觉得可笑,只不过郝好没有笑,同样也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段登山可不是个好主意,随着攀登越来越高刺骨的寒冷也越来越刺骨,及至半腰两人便有了回返的想法,而此时已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两人稍作休整便打算下山了。 置身于半山腰,极目远眺,整个矿山渺渺炊烟已经升起,到处都是如同蚂蚁般流动的人群,画面很美,看得刘澜如痴如醉,要说美,这样的景象比不得自然风光的秀美,也没有人工修建的奇观让人惊叹,很平凡,可正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这样的场景才更吸引他。 “非要走么,去打仗?” “这就是我的命,如果老天真想让我安安稳稳一辈子又怎么会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可以选择的。” “你不懂,知道吗,曾经我以为凭我的努力。可以把一身能耐售与帝王家,可最终发现这条路走不通。也不能走。”刘澜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打算换一条路,而这条路就是我现在的选择。所以我必须得走。” “万一你死了呢,像我的父亲那样。”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 “你说的我听不懂。” “但这些话也只能和你说。”刘澜咧嘴笑了笑:“说不怕死那是假的,可生在这最好年代同时也是最坏的年代,不去拼,天上是不会掉大饼(馅饼)的。” 郝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黄昏中他偷偷观察着刘澜的侧脸,发现他在说道拼的时候眼神立即变得认真锐利,之前的懒洋洋瞬间消失不见了。那一刻刘澜简直判若两人,很陌生,就像是路人,他懂了,这个男人一直在蛰伏,他心里装的是天下啊。 两人下山,只不过这上山容易下山却难,而且还是这大冬天,就算找截树枝当拐杖可手冻的受不了。憋着一口气就往山下走,到了山下二人都被冻的够呛,郝好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还好都没伤风感冒。不然在这个年代熬不过去那很可能一命呜呼的。 到了郝好家,刘澜和她作别之后就要离开,郝好焦急转身。那一刻额间几缕青丝轻舞飞扬,丝丝缕缕。美不胜收,只听她说道:“张正他们都在。你也留下来吧。” 最终刘澜还是和郝好相携进屋,除了张正阎然她们几个男男女女外,就要数郝奉和张飞最扎眼了,俩爷们对‘满园春色’漠不关心,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海东青上,不过看到司马和姐姐回来后,郝奉还是第一时间溜回了屋,他可不笨,司马不久就要去卢龙了,这肯定是在征求姐姐的意思要带她一起走啊,只不过以姐姐的脾气这事儿估摸着悬,只不过有心帮司马劝劝吧,可一想到姐姐那性子最终不得不告诫自己还是守本分别多事的好。 对于郝好和司马这桩子破事张飞虽然不乐见其成,就算要成那也得给刘茵让位,男人嘛,哪个没有三妻四妾不是,而张正呢,从前是刘茵的支持者,如今和阎然好上了,也就不敢站队了,三女之间则就更泾渭分明了,赵雅不偏不倚,梁双绝对的反对,阎然绝对的支持,各有各的理由,却谁都说服不了谁,所以两人一进屋,整个房间内可就有些波云诡谲了,不得不说赵雅大户人家出身的闺女而且又是遭了难的,对人性也许还一知半解可对人心那可是把握的极其到位的,展颜笑着打破了僵局:“好了,好了,不是早就嚷嚷着饿了吗,这要等的人都回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该吃饭了。” 一屋子人分席落座,酒是佳酿,只不过却酿出了醋的酸爽,刘澜让张飞派人去他那弄好酒过来,一直等了一刻钟,等酒到了这筵才算真正的开了,只不过郝奉那小子哪喝过这等美味官酿,虽然有她姐姐在边上叮嘱可还是一杯接一杯下肚,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那叫个暴殄天物,看得张飞这种酒国中人都心疼。 郝奉的酒量本是不差的,不过那是喝他自家酿的酒醋,像今天这样的好酒只是三几樽便有七八分醉了,郝好离席照顾弟弟去了,而刘澜只是和剩下的人小酌了几杯就不在喝了,这酒喝个惬意也就得了,没必要非往醉了喝,而且他打算明日一早就走,如果耽误了行程,可不成。 刘澜说了句我到外面放放风你们先喝着就先离席而去了,刚到院,迎面碰到了照料好弟弟返回来的郝好,两人相视而笑,只不过两人第一次都觉得有些尴尬,一直过了很久,郝好破天荒的率先开口,就像是对刘澜最后一次的求证一样,说:“我们就在矿山,不理俗世纷争,不好吗?” “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也是最适合你的生活,在这里不论有钱没钱,不论有势没势,你都能过着外面所没有的平静生活,你本就是这样不争不求的自由人,是我太自私了,其实你留在这里真的挺好。” 这句话对郝好的触动很大,一直以来他对刘澜是存有情愫的,但其身份是最大的阻碍,而这也是郝好一直退避三舍的主要原因,而到了现在,其实很多话已经不用多说了,他有他的选择,而她又有着自己的坚持,可不知为何,郝好却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对刘澜说:“只要你不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样你会幸福吗,我会幸福吗?” “我想我会。” “幸福?我不会,因为在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幸福这回事儿,唯一在于,我,死了。” 郝好沉默,良久刘澜自言自语的说,从我决定来到矿山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向一尊庞然大物挑战,从那一天起,我已把自己当作了一具尸体。所以我,必须走,这种心情你懂么? 郝好摇头,她真的不懂,他想要的生活是和自己的良人长相厮守,而不是像母亲那般,时刻担心着在战场厮杀的父亲,所以,她与刘澜,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是白眼狼 中国自古就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一说。 刘澜对此一直嗤之以鼻,尤其对那些个帝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甚至为博红颜一笑敢毁家破国最是不屑一顾,不过直到今日刘澜才彻底体验了一回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煎熬。 刘澜和张飞一起出了郝好家的院子,漫无目的,随波逐流,走到哪算哪,一路上平日里每当和司马独处都会唾沫四溅,滔滔不绝的张飞也许是受到了刘澜的感染今天很沉默,或是因为受到了饭席前赵雅那幽怨的眼神而失魂落魄,反正此刻的两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在矿山游走。 矿山的风景那是没的说,尤其是它四面环山就像是一只碗,百姓们说俚语时都习惯将矿山形容成碗村,尤其是矿山内那条流经的河溪自被工坊引用了水排鼓风冶铁之后更是就此一分为二,活似一对著,啧啧,那壮观景象更是坐实了碗村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只不过在百姓眼中是碗,在刘澜眼中却又是另一副景象,这不一直没说话的刘澜在来到分流的两条溪水源头前突然说话了:“咱们矿山百姓说矿山是碗村,如果真要说起来矿山是否像碗还真不好说,可我却怎么就觉得它像口井了呢?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远比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大,可是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坐井观天,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悲哀。 刘澜最后补充了一句道。 张飞不知司马为何突然就说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想了想,很可能是自己又不知何时做错了事。惹恼了司马:“司马,你要是说俺鼠目寸光就直说。俺都听。” 刘澜微微摇了摇头,走上了结了冰的河道。踩在冰面的一刻还不忘重重的拿脚跺了跺,很结实,冰面并没有出现类似蜈蚣攀爬的纹路,刘澜做了无用功反而却笑了起来,回头看向张飞,道:“我不是在说你,只是发些感慨。”然后他又说:“还有些人,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就是无法跳出那口井。 更悲哀。 张飞这才确信司马这不是在说他。因为他现在只是前者,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所以他又选择了沉默,司马踩着冰面小心走了几步就开始溜冰,原本要饶个大圈子才能过河对岸此时结了冰只是短暂时间就过了河,直到到了河对岸后,刘澜才抬头,发现张飞如同一只笨牛一样在冰面上小心翼翼的走着,步子不敢迈的太大。还小心翼翼到了极致,可越是这般小心,反而摔倒的次数就越多,耗费的体力也最累。就像是登了一趟北脉山,只不过却无法俯览矿山全貌。 看着张飞笨拙的前行,虽然他不管跌倒了多少次依然爬起。可河道冰床就像是雷池一般始终让他无法走过岸,其实这世界岂不就是这样。能力与努力有时换来的结果并不会成为正比,甚至还会出现能力越大。就越会被困在那口井中越久的情形出现。 司马转身离去了,虽然张飞在背后不停的喊司马等一等,可刘澜却始终没有停留,只不过司马的背影,很萧索。 司马不可能永远在原地停留,即使他是张飞,即使她是郝好。 他更不会转身回去接任何人,即使他是张飞,即使他是郝好,因为他不能回到过去,他要继续前行,而让他继续前行的则是……梦想。 所以刘澜会一直往前走,如有掉队,他们将变成回忆,紧跟他的步伐,将成为梦想的先驱。 ~~~~~~~~ 在离兵营越来越近时,刘澜发现张飞已经在辕门外恭候多时了,这样的场景让刘澜很怀疑这小子难道用飞的?而结果却是张飞并没有飞,也没有走河床,而是原路返回,要知道过了河对岸的司马才是绕路走,反而不如掉头后一路狂奔的张飞更早到兵营,说他偷奸耍滑?或是说他有些小聪明?都不过分,也都欠思量,因为刘澜更愿意用另外一个词汇来形容他----大巧若拙,亦或是大拙若巧。 “司马?” “嗯。” “俺在等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许是俺太笨了始终琢磨不透,可这并不重要啊,这些难题就让老张(正)啊(关)羽哥他们想去吧,俺只要一直跟着司马就好了。”张飞笑靥如花的说,是对自己想出这么一个完美答案而得意。 这时代不管是行脚的商,还是坐店的贾,甚至是走街串巷矮人一头的贩夫贩妇其实本质上还真没有腐儒口中所谓的满身铜臭气,也许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会显得斤斤计较,但其淳朴厚道却与当世之人无贰,如米商,甚至还会多舀一斗半斗的谷米送予买家,而这就是商人的聪明,也是张飞的聪明之处。 所以他不会去想买家所希望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肉,而是想如何才能让买家来买他的肉,而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了。 所以张飞这种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成为白眼狼,不管是前世也好,后世也罢,因为一旦他是买家,他想的只是如何能从卖家手中多捞到一些好处,而他恰恰是卖家,卖家永远把买家当父母,后世那就叫上帝,所以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白眼狼。 刘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过谢谢二个字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张飞忽然嘿的一声笑了起来道:“司马,你要是真放心不下郝好何不把她一齐带走,管他愿不愿意,以俺看来,这女人嘛最矫情不过,只要你快刀斩乱麻,今夜去干*了她,俺保证明天你往东他不敢往西。“ “说的什么混账话。”刘澜脸色气得惨白,呵斥道。 “司马您是正人君子,这一点俺是拍马也撵不上了,可俺不是看你这个样子心里替你着急吗。”张飞先是伸出大拇哥一脸敬佩,只不过说道最后却又是一脸的黯淡。 “以后不要在说她,我和她的事就到此为止,明白?” “司马,是不是您打算一门心思的和刘茵姑娘过日……” 过日子的子字还没说出口,刘澜便彻底暴怒了,飞起一脚,虽然张飞见机快躲开了,可这回刘澜是动真格的了,边追边骂道:“你姥姥的张翼德,老子忍你半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司马,你这叫那个什么贼什么虚。” 张飞一溜烟的跑进了兵营。 第三百八十九章 行程 卢龙塞,重镇重兵,铁骑悍勇。 这一日风雪骤起,银色雪花漫天飞舞,铺满一地,就像为大地铺下一张雪白色的地毯。城头望去,朔风呼啸,天地一片苍茫。 在这样恶劣的天地里,远方忽然出现了一支骑队,人数不多只有几百,当先一匹雪红大马最为瞩目,此刻他调转马头来到一辆辎车前,马车停了下来,很快后门被打开从车内下来一位面罩薄纱身形曼妙的女子。 也不知道女子说了些什么,马上男子有些为难,可最后还是弯腰搂着她的柳腰轻轻一带便将轻盈的女子抱在了马背前,双臂一左一右护着,然后马队才继续赶路。少女开口讲话,可蒙着面纱始终无法让男子听清,可刚揭开面纱立时吃尽风雪,一脸的苦楚,最终不得不作罢。 马上的女子一脸幽怨显得楚楚可怜,可这老天却不会顾及他女子的身份,就这样生着闷气一直到风雪开始变小,才终于揭开面纱,露出了刘茵那绝丽的容颜,俊美的好似精雕细琢过的绝丽俏脸之上更是泛起一丝醉人笑意,道:“这儿的风雪可真美,在涿县是万万见不到的。” 男子淡笑,道:“是啊,要不怎么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呢。” 面纱遮掩的女子之前一直偷偷枕着刘澜宽厚胸膛,有时更会像慵懒的小猫蹭一蹭,此刻转头,精致的小巴搁着刘澜的胸腹,眼睛看着一袭青袍男子下巴的胡须,突然语气变得有几分低沉。道:“德然,虽然公孙范保证让你当上代卢龙令。可能不能去掉那个代字就是未知数了,你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这不是你当初给我争取来的?”刘澜早就听闻了女人的善变。微微摇头道:“再说我这不是以小博大吗,你说就我这曾经的小小兵曹胥吏要熬几年才能熬到县令这个位置吗,现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能不博一下?” “我听说讨伐黄巾有功的将领都得到封赏了,玄德哥哥知道吗,现在就在京城等封呢,最少也是个县尉,而你的功劳可比他大多了,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还需要如此吗,早就是县令了,说不得都是郡守相国了呢。”刘茵嘟着嘴,愤愤不平道。 刘澜嗤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早知道的话我就去解渎亭候(汉灵帝继位前的爵位)府上了,现在说不得已经位列三公了都,哪还能和你这小女子共乘一骑?说不得那时喊来身边侍卫,把你这小女子拉下去……” “拉下去干嘛啊?”刘茵委屈的说。她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受他不待见,居然要打自己板子。 本来就是妄想,开玩笑,可没想到刘茵会当真。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还好收口收的快,口风一转,一脸讨好的说:“当然是拉下去好生招待了。什么好酒好肉都摆上,尤其是世间遗留下来的孤本全都给我搬到妹子的闺房里容我妹子好生品鉴。还有要让汝南袁家,弘农杨家。鲁县毛家把什么孟易尚书古文都统统交上来。” “哼哼,这还差不多,不过那些世家可不会听你的把家族宝贝疙瘩给你的,不过孤本我已经很满意了。”刘茵眼中全都是小星星,看来这小妮子对孤本的喜好还真是不一般,不过就在小丫头做着幸福的美梦时,刘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妹子,咱能不做梦么?” “讨厌。”刘茵警醒过来,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不得不说聪明的女人很会转移目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尴尬只是一瞬间他就有了主意,一脸担心的道:“德然,你确定能赢?再次立下讨伐黄巾的功勋?让朝廷不得不封你为卢龙令?父亲前不久派人送年货时我可是打听了,好像天子要封几位中涓为列侯呢,有这些个奸人当道,想当这卢龙令,难。” 刘澜虽然表面上不为所动,可心中却极为赞同刘茵的说法的,现在不是说这些个死太监如何权势滔天,而是从根子上就在卖官鬻爵,不过他还是给刘茵讲了一个画饼充饥的故事,这故事最早出现是曹操的子孙曹睿,所以刘茵并不知道,但刘澜讲的通俗,那张饼就是卢龙令,虽然虚晃,但还要去吃,听得刘茵心中一阵发堵,此时的刘澜是何等的无奈,可他却偏偏什么也帮不到他。不过刘茵也不会做出那些小女儿的姿态去宽慰他也没有去鼓励他,柔声低眉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年是你放弃了黄巾的功劳还险先成了通缉犯,那时的你看不上官职爵位,怎么突然又对这小小卢龙令感了兴趣?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在矿山这半年来对你有所触动?” “矿山可不是名利场,那里的百姓都很淳朴,不为名不图利,所以你说名利对我的触动并不对。” “不信哦。”刘茵俏皮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这一切早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信吗?” “不信,难不成你已经预见了乌丸会入侵?要知道这也是公孙范的猜测,也许乌丸人不会来呢,那你不是空欢喜一场?” “是不是空欢喜无所谓,但我知道矿山的生活不适合我,我不希望在那磨灭我的意志。” 女子痴痴的看着他,伸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刘澜的下巴,可刘澜却好像有所察觉,躲闪了下,但她却并没有放弃缩回手,反而大胆的抓住了已具规模的山羊胡,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在矿山有我有郝好,你纠缠在我俩身边会消磨意志,是不是。” “哎呦。” 刘澜胡须被拽那叫个疼,痛呼一声,道:“疼,疼,真疼。”他的讨饶好像并没有得到原谅,刘茵负起的冷哼一声,道:“停下,我要下马。” “都快愁死我了,我并没有说你们消磨我的意志,我是说矿山那样的生活。” 刘茵最终还是下了马,而刘澜却掣马来到了队伍前方,但却面无表情。 他嘴上虽然说你们俩并没有消磨我的意志,可心里呢? 聪明如刘茵不会问。 而面无表情的刘澜呢? 谁知道。 第三百九十章 花花世界 欢迎仪式? 有,但不隆重,公孙范可没他大哥公孙瓒那么大的排场,但即使如此,依然冒着风雪出城五里迎接,可见他对刘澜此番前来的重视,可这对信奉名利论的刘茵来说却不屑一顾,如果他是公孙范,别说是五里,就是去矿山迎,也无妨。 见到冷鼻子冷眼的刘茵那一刻公孙范的脸都绿了,他是真怕了这个曾经吃过苦头的姑娘,在他心里面对这位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兼且还有一点市侩女子可要比面对几万甚至几十万敌人还可怕,也不知道刘澜是怎么在他身边过来的,想想就可怕,可就算怕,他现在也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脸来,只不过人家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悻悻的耸着肩,一脸无辜的看向刘澜,两人相视苦笑,刘澜当然不会告诉公孙范刘茵如此是在生自己的气。 公孙范给刘澜安排了一栋宅院而非在县令府住下,有苦衷啊,他可不愿每日见到刘茵,再说这日后真成了刘澜的家眷呢? 宅子不错,尤其是‘绿化’,可以看出先主人是一位很贴近自然的人,在整个卢龙也算得上是头一份了,怕是比县令府也不遑多让,在公孙范的带领下查看了前重楼、后碉楼、炊间、议事厅、以及另辟的独院厢房,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可见公孙范没少费心。 而且在刘澜的独院内,不仅武器架,箭靶应有尽有,还安排了几名‘萝莉’丫鬟,都很秀气。扎着三丫辔,远远的刘澜就看到他们不安分的眺望。尤其是在看向刘澜时都明显停顿了下,好像在心间想着雇主对家主的形容。对比了半天,确认了哪位是家主后才终于放下心来,而等到刘澜进了院,站在两边低垂着小脑袋恭迎的四名小丫鬟齐齐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娇滴滴喊了声家主。 四女姿色都算中上,比张飞家那些恐龙养眼多了,尤其是其中一位丫鬟笑起来时小脸蛋还浮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简直没的说,四女引着刘澜进了屋。当中坐下后,一女端着酒水,一女捧着糕点,一女上来问要不要推拿揉肩,一女则问饿不饿。 土豪般的生活,帝王级的享受,只不过刘澜可不敢轻易答应,原因?一边的刘茵可对他虎视眈眈着呢,不过眼下的人民矛盾还属于一致对外。当然这也有我们的刘澜同志觉悟高的因素在其中:“我说叔法啊,既然屋子都收拾完了这些小丫鬟你也该带回去了吧?。”刘澜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至始至终就没敢往小丫鬟身上瞅一眼,只是他越是这样,公孙范那里的压力就越大。在发现刘茵看向公孙范的一霎那,刘澜赶紧对他眨了眨眼,不愧是曾经一起杀过敌当过兵的战友。这么铁的关系一个飞眼再不明白也都明白了,立时露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说:“是啊是啊。不过德然你可误会我了,这些哪是我县令府上的人啊。这不是为了收掇你的院子嘛,哥哥那里都是一帮老粗,这精细的伙计哪做的了,这不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从大户家里借调了这么几个小丫鬟来,如今都收拾好了,也是该让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宗家了。” 高啊,这瞎话编的,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啊。刘澜偷偷竖了个大拇指,一家子里也就刘茵被蒙在谷中,其余人看到刘澜和公孙范私底下的小动作都在心中偷笑,不过刘茵可没那么好糊弄,就他们一人一句私底下的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她啊,只不过没揭穿罢了,冷眼看二人如何往下演。 “叔法啊,这房子花了大价钱了吧。” 不管是院子的整体布局还是现在自己居所的布置,简直可以用文质典雅来形容,一看就知道前主人定是落魄的士族,唯一可惜的是书柜上空空如也,如果连书籍也都留下来那才是真捞着宝了,看着只在七八个空格摆了些的越窑瓷,刘澜心中惋惜的叹了声。 “好了,已经参观完了,怎么样德然,接风的宴席已经布置好了,喝一醉去?”公孙范笑呵呵的说。 只是刘澜还没有接话,刘茵却开口了,不是阻拦,而是笑吟吟的说了句早点回来。 刘澜愣了一下,还以为他要很强势的说不许去呢,没想到却是关心的说了句早点回来,而刘澜自然是很没骨气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刘茵见他答应了就要转身离去,只是在看到那几个小丫头后却又停了下来,他身边的小丫鬟来矿山时遭了不幸,平日里也没觉得不习惯,可今次要从矿山搬到卢龙塞才发现身边确实缺个人手,指着笑起来有俩小酒窝的小丫鬟,道:“从今天起,你就来当我的贴身丫鬟。” “是,主母。”小丫鬟恭敬裣衽一礼道。 刘茵两颊微微一红,没否认也没承认,不过周围的人怎么看都看得出她对小丫鬟称呼主母很受用,只是刘澜却不识时务的开口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叫小姐。“ 刘茵狠狠剐了刘澜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刘澜立时毙命。 擦了擦额角冷汗,直等刘茵远去刘澜才和公孙范相携离去,进了宴客厅才发现大家早已到齐就等着他了,这到场的几位都是卢龙塞的大小官吏,大家都是老相识,关系融洽,而更为重要的是公孙范安排了乐坊的舞姬陪酒,一时间欢声笑语,不过张飞就要相对郁闷了,如果老鸨在的话多好?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歌姬中忽然出现了一位美貌妇人,年龄没人敢猜度,就算猜度到了也无妨,因为他的脸蛋,胸围和挺翘的屁股足以让大家忽略她的年龄,何况她并不老,更准确的说还在女人最美的年龄中。 牲口们的目光都无法移动了,连刘澜都一样。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把我毒害了啊,来到这卢龙,可真就未必比矿山强! 刘澜心中悲鸣一声。 他终于明白刘茵为何会生气了。 每日读书何尝不是在励志,可卢龙这样的花花世界呢? 聪明的女人好像早有预判。 好在,腐化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乌丸人冒着严寒出现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烽火 这个时代很冷,有天气的原因,也有保暖措施的原因,所以每到冬日北地生活的百姓除非有要事都很少出门,刘澜也不例外,可让他整日闷在家里除了给‘女博士’烧饭就是读书,这样的生活让他很有种被囚禁的感觉,好在还有不到半月除夕就要临近,刘澜还是有些小期待的,要知道他虽然来汉朝两年多,可还是头一次安安稳稳过个大年,本来去年也可以,可却很悲催的在前往涿县的路途中度过了。 这一日吃过晚饭刘澜回屋继续翻阅墨经,只是刚扫了几眼经书却听到卢龙塞新月楼钟鼓楼的钟鼓声响了起来,如果是夜晚还可能是更夫报时,但这日落时分却不会,定然发生了重大事件,刘澜夺门而出,就见府宅内众人早已被惊动,一个个莫名其妙,但能看得出刘茵身边的小丫鬟眼中流露着惊恐状,于此同时,修建在云山云楼上的烽火被点燃,远远的,可以看到星火闪耀的火焰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蜿蜒向南向着俊靡方向而去。 这一下众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胡人来了。 刘茵从未见过烽火,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因为见到无数烽火被点燃的壮观景象,还是想到了那以讹传讹中恐怖的东胡魔鬼。 “回屋待着去吧,不会有事的。” 刘澜先是安慰了她一下才带着张飞前往县令府。 此刻的卢龙塞全员动员了起来, 要知道胡人如果只是为了劫掠,那势必要避开卢龙再去劫夺乡里。可现在却是燃起烽火,那就说明胡人这又是要大规模进攻卢龙塞了。奈奈的。就不能让我过个好年么! 刘澜匆匆而来,当他出现在县令府前时却发现主管一地军政的代理县令公孙范披挂齐整。厚重的鱼鳞铠,森森发寒的月牙戟,翻身上马跨骑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背上。上了马后的公孙范刚要招呼亲兵去传刘澜,不想刘澜却出现了,此时军情紧急,也就没有了客套,说道:“德然,随我上望日楼。” 刘澜与张飞掉转马头,在一众军卒的簇拥下向望日楼赶去。 路上。公孙范颁布着一条条军令,首先一条就是所有百姓不得擅自离家,不然格杀勿论,这个时候的卢龙寨无疑以稳为主,若是有奸细攻占城门那就危险了,其二则是搜捕奸细,一时间整个卢龙寨如一台精密运算的仪器忙碌起来,而此时跟随在公孙范身边的刘澜两人则来到了望日楼。 ~~~~~~~~ 不到一年的时间,乌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不管如何变,对汉人的仇恨始终如一。 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乌延一马当先行走在最前方。 身后是一望无际的乌丸骑兵,旌旗飘扬。战马嘶鸣,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充满了对贪婪的神情。打破卢龙塞,女人。财物,都将是他们的。在这般盅惑之下,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风雪,早已不在话下,卢龙塞?更没有放在他们的眼中。 “大人,我们中了汉人的奸计了。” “此次刺杀邓锷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汉人一概奸诈,这件事上怪不得你们,无需自责了。” 乌延并没由责怪他的斥候营屯长,毫不再意地笑笑:“对了,如今卢龙塞由谁指挥?还有那个汉人司马刘澜查到在哪没有?” “现在的卢龙令乃是公孙瓒之弟公孙范,而那个刘澜据说也在卢龙寨内。” 乌延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远方卢龙塞的方向,没有作声。你我的仇终于可以了结了。 公孙范和刘澜为了能够仔细观察乌丸人的动向第一时间登上了望日楼,此刻在城楼上的二人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地平线的一头出现的乌丸人,而一早整装待发的汉军则在第一时间登上了卢龙塞各城楼,防备着随时而来的乌丸人。 乌丸人越来越近,刘澜已经能看清乌丸人的队形了,从乌丸人那零散的队形中刘澜可以粗略估算到这此最少来了三万人,和掌握的右北平乌丸大体人数一样,应该是倾巢而出了,以当初徐阿泰和关羽的推演结果,这一仗最好是拒敌卢龙之外而不是困守卢龙,可那是在没有天气因素的前提下,如现今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让乌丸人弃马攻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乌丸人的队形随着距离卢龙塞距离越来越近而变的越来越整齐,一直在汉朝的控制之下,乌丸人早从汉朝手中学习到了先进的骑兵阵型与队列,在嘹亮的牛角号声指挥下,阵型一致的向前移动着,一直到了卢龙寨下。 望日楼上,相比于凝重的众人张飞是唯一一个脸现兴奋之色之人,此刻的他正摩拳擦掌着,要好好和这些胡人过过招,交交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得不说有个张飞这样类型的人确实很能带动气氛,原本还有些个战战兢兢的边军在发现张飞的表情后都生出了几许豪勇之气来,再看到县令与刘澜指点江山的模样还真有些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样,一霎那每个人心中都对守住卢龙充满了信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就当乌丸人距离卢龙塞不到三百米时,公孙范和乌延的手臂几乎同时举起。 乌丸人停了下来,公孙范的手臂无奈的收了回来,如果乌丸人再敢向前数十丈,他一定要让乌丸人好好尝尝床弩改良后的苦头,不过从这个方面又可以看出,乌丸人对卢龙塞掌握的情况很细致,不过就算掌握了这些情报又如何,除非你不攻打卢龙,不然又能靠什么来防床弩? 公孙范冷笑,盯着示意大军停下耀武扬威的乌延,同时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手势。 乌延在坐骑上慢慢抽出了腰间弯刀,高举过顶,然后慢慢下落,直到刀尖笔直指向卢龙塞望日楼时彻底不懂,随即只听他鼓气大喝:“饿狼,刘澜!我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祭奠先父在天之灵!” 就在乌延话声落下的一瞬间,乌丸人的角号声同时响起,震耳欲聋,气势非凡,然而这还不算完,因为在号角声停歇的瞬间,三万乌丸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了足以使地动山摇的吼叫声:“死,死,死!”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战起 三万人的同时怒吼是何等的壮观,就算一个人再有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出那是何等的场景,浑厚,压迫,气势逼人,如果让刘澜去形容,那就只能拿后世有幸观赏到的钱塘潮能与之比拟,而更为重要的一点事此消彼长间,乌丸人的气势在不断攀升着,而边军却在乌丸人震天憾地的怒吼声中陷入到了恐惧之中,就像是汪洋中的一页孤舟,随时可能被着巨大的浪潮掀翻,并碾压成齑粉。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控制,此时已经顾不得是不是主官的刘澜刚要开口,不想耳边却传来了如同炸雷般的声响。 平地起惊雷,就像是核弹爆破一样,那高亢的响声向四周快速传荡。 “甙!!!!!” 很难想象人力能达到如此地步,简直是非人类。而吼出这一声,声压乌丸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澜身边的张飞。 此刻的张飞铜眼圆睁,胡须倒竖,鼓起对城下破口大骂,道:“乌丸人,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还杀俺家司马,你奈奈个熊的,气煞你张爷爷了,来来来,和俺斗上三百回合,俺老张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给司马当夜壶,俺从此就跟你的姓! 所有人都傻了,这张飞怎么突然就骂上了?连乌丸人都楞了,面面相觑,不过公孙范却对张飞这样的表现大为赞赏,嘿的一声笑了起来。不愧是跟着刘澜身边的人,果然有急智,不过那嗓门可真够大的啊。他要是知道张飞乃是护犊之人一定会苦笑不得。要知道在矿山时他亲卫营的兵丁那可是横着走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司马身边的,而是因为有张飞这么一号头领。哪个受了气张飞那可是要比当事人还生气。 不过就司马手底下那几个部曲,哪个不是护犊子的人。张飞一出面,各部曲也就不得不出面了,如果是对面的错,那非得被张飞挤兑死,若是他这边的错,那叫个胡搅蛮缠,最后不得不翻篇,拳头大嘛,可想。连手底下的兵受了气张飞都会如此更不要说奉若长兄的刘澜了,那就是他的逆鳞,可偏偏乌延还叫嚣要取刘澜的首级,是可忍,孰不可忍,此刻也就是出不得城,不然的话早拿丈八蛇矛捅乌延个稀巴烂了。 乌延彻底暴怒了,张飞的羞辱让他第一时间向卢龙发起了进攻,一道道高亢的号角声猛然间响彻在卢龙塞上空。 卢龙塞可不是普通的城镇。他是军镇,而且还是依山而建的军镇,首先卢龙塞坐落于两山之间,左边的梅山。上面修筑了梅楼,右边的云山,上面修筑了云楼。而在当中又有三道城墙构成一个“日”字形的防御体系。最外围的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中心竖有一两丈高城楼,叫望日楼。 梅楼,望日楼,云楼构成了卢龙塞立体防御带,而更因为梅楼云楼乃依山而建,不存在从外进攻的可能,所以乌丸人想要攻破卢龙塞就只能强攻望日楼但又不能忽视梅楼与云楼的存在,所以这么恐怖的立体防御工事别说是这个时代,就是换在后世有枪有炮想要攻打下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前一次鲜卑人又是怎么攻破的卢龙塞呢? 这是刘澜一直好奇的地方,希望乌丸人能让他找到答案而不是看到答案。 乌丸人进攻了,难以想象,但很快刘澜便终于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梅楼云楼的存在是任何想要攻打卢龙塞的势力所不能忽视的,不然在攻打望日楼时从两楼射来的羽箭将足以致命,所以乌丸人在进攻望日楼前,选择了先行对梅楼与云楼进行火力压制。 受限于卢龙塞兵力原因,梅楼云楼各只有五百人的守军防守,虽然有大杀器床弩,但相对于五千余人的乌丸压制部队不管是床弩还是守军都有些杯水车薪,在乌丸人的猛烈射击下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算是放弃床弩改为长弓,可准备充分又对卢龙塞内部情了解的乌丸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防御的措施,一面面大盾被竖了起来,全部人下马,在盾牌的护送下到达指定位置,射击时探出头,射击后躲进巨盾身后。 一旦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就算两楼上的守军想要用床弩去射大盾也不能,密集的箭雨让边军连头都抬不起来,若不躲在城墙里侧或是紧贴墙根,只是分分钟就会被射穿成刺猬。 只是片刻间,梅楼再也没有了零星反抗。 相较于梅楼,云楼处的激战要更激烈一些,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没有两样。 望日楼上的边军们望着两翼战场心中焦急却偏偏使不上力,乌丸人刻意绕了圈子在使望日楼无法支援,不然的话定要给他们一个好看,当然现在也不是不能,但却要出城主动与乌丸人决战,不过乌丸人巴不得汉军会如此,此刻卢龙寨的守军不足一万,出城交战的结果就算最终胜利,也将是惨胜,不智。 看着梅楼云楼下方乌丸人射出的密集箭雨刘澜明白了卢龙塞这般坚固堡垒缘何会被鲜卑人攻破,该如何使三处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挨打呢?刘澜想到了将梅楼,望日楼,云楼修建成凹字防御带的想法,不过这存在着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逼着胡人全力攻打梅楼或是云楼,要知道二楼虽然依山而建却并非无法攀越,只要山下能够齐整搭放云梯一样可以强攻,不过运送沙砾却又需要浪费大量时间没有直接强攻望日楼划算所以胡人才会放弃这样的想法,可一旦将卢龙塞改为凹字型防御体,那么胡人攻打卢龙塞反而会比以往更轻松,所以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被他否决了。 “叔法,望日楼虽然固若金汤,但也不得不防乌丸人在强攻不下望日楼后改打梅楼与云楼的可能,这一点不得不防啊。”如果不是想到了将卢龙塞改为凹字防御体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说出,也好提早做些准备。 公孙范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笑了笑,扫了眼两边的梅楼与云楼,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怕就怕乌丸人拼了命的三楼齐攻,以他的兵力,那将足以要命。 第三百九十三章 分兵 乌延在白色的大纛旗下严阵以待,身后是一排排队列整肃的乌丸士兵,人头涌涌,漫无边际。 此刻,乌丸人在成功压制住了梅楼与云楼之后,望日楼的边军们开始紧张备战起来,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乌丸人并没有发起进攻,公孙范可真有些看不懂乌丸人在打什么算盘了,甚至于刘澜都不清楚乌丸人倒地要干什么,虽然不清楚,但刘澜却知道一件事,乌丸人一定另有意图。 既然猜不透,那就耐心等待好了,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终归是要出现在世人眼中的。 果不其然,乌丸人动了,只不过这一回是骑兵,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布绸子,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但对于刘澜来说,这样的场面不陌生,他刚才张口提醒公孙范,没想到后者也已经注意到了乌丸人的异常,并看出了他们的目的何在了,他高声唤来身边一位军司马,让他带自己本部支援云楼,切记不得让胡人登上城楼。 军司马应诺一声,保证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胡人登上云楼的。 “德然,你说这乌丸人是想分我望日楼之兵,还是真打算强攻云楼了?”公孙范看着乌丸骑兵开始向云山脚下倾泻沙砾拧眉不展,问。 “都有可能,我想这就是乌丸人的聪明之处了,他是要看咱们如何接招,管还是不管,管,那望日楼的兵力必定消减,不管。云楼守军不足他就趁势而下,要我说。叔法派军司马带队前去还是大胆了,要是我。派一部曲督率本部前去足矣。”刘澜眼中闪烁着精光,和公孙范交谈的时候却是看向了大纛旗下的乌延,有些出乎意料,还真是位难道的对手,让人头疼。 “不得不慎呐。”公孙范苦笑一声,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诙谐,而刘澜又何尝不是,也许此刻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张飞了,不过有司马在。他要老实得多:“不好。” 刘澜公孙范都看向了一惊一乍的张飞,很快就明白了他为何惊呼,原来乌丸人又开始向梅山运土了。 公孙范乐了,对刘澜无奈,道:“看来还真是我太谨慎了,乌丸人果然是在分我们的兵。”说着便又派了名部曲督带队前往。 然而乌丸人并没有因为让望日楼分兵后开始对望日楼发起进攻,而是开始对云楼梅楼发动了猛烈进攻,进攻的号角被吹起,乌丸人的盾兵弓兵又一次开始对梅楼云楼守军发起了压制性的打击。这一次有了援军支援,二楼守军不在像先前那般连头都抬不起来,但反击并不足以阻挡乌丸人进攻的步伐,下马后的乌丸人挥舞着马刀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攀上了已被架好在云山梅山脚底下的云梯。 号角声越来越猛烈起来。同样望日楼的鼓声也越来越响亮,双方都在为自己的袍泽战友鼓劲,不甘落后。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攀上云梯的乌丸人公孙范彻底慌了,要知道一旦进入肉搏战。以梅楼云楼目前的兵力根本就无法抵挡住乌丸人,怎么办。要不要分兵,可如果继续分兵的话…… 公孙范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到了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乌丸人刻意让他分兵,这是**裸的阳谋,就是要我们不断的分兵,要是我们不分兵,他就一鼓作气打下梅山云山,到时候望日楼不攻自破,若是我们分兵,届时望日楼兵力不足,乌丸人再三面齐攻,卢龙塞最终仍是一个城破的结局,好狠的手段,果真是好狠的手段! 徒呼奈何的公孙范长叹道。 “不是他的手段狠,是他对卢龙寨里守军的情况一清二楚。怎么办吧,这么被动,老是被牵着鼻子走,我可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了。”刘澜仰面朝天说道:“不管怎么说,总要先把这两方乌丸人打退了再说,不然两楼一失,卢龙可就不保了。” “好吧,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说着,公孙范又向两边各支援的五百人。 而随着两边战事的不断展开,乌丸人终于开始对望日楼发起了进攻。披挂齐整的刘澜拔出屠龙刀,大喝道:“卢龙塞的兄弟们,和乌丸人拼了。”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蝗,但谁也无法真正的压制住对方,公孙范指挥着望日楼上的守军,不断大喝着让箭手射击,射击,再射击。而当敌人靠近,准备登上望日楼时,公孙范又会指挥士兵们有条不紊的投掷檑木与滚石,当然还有被烧开滚烫的热油,嗤啦一声,哀嚎声听得很瘆人。 但这些却无法阻止乌丸人登上城梯。一**乌丸士兵在千夫万夫的指挥下象潮水一般涌向望日楼,他们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呐喊着,快速攀爬着云梯向上着。 乌丸人的分兵计成功了,如今的望日楼真的没有一开始那般固若金汤,可这并不是说公孙范会就此放弃望日楼,即使身后还有第二第三两层防御带。此刻的望日楼是乌丸人重点攻击的焦点,虽然梅山云山的战斗依旧如火如荼,但相比起望日楼那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床弩不要停,给我对着乌丸大纛旗的方向射,如果谁射中了乌延,老子提他三级,不,五级,直接做军司马!” “密集箭雨,齐射,给我齐射!” “给我把挂上来的云梯推翻了!” “礌石滚木呢?快快,给我狠狠的砸。” 公孙范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他现在甚至有些羡慕张飞的粗嗓门,当然还有那永不枯竭的力气,杀人如麻,看他杀人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当然还有刘澜。 只不过身为指挥官的他并没有机会亲临第一线,而是居中指挥,而在他的指挥下,城楼上的士卒有条不紊的战斗着,没有慌乱,动作如一,始终没有让乌丸人登上城楼一瞬间。 战斗的惨烈终于让稳坐如松的乌延坐不住了,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被分兵数次的望日楼依旧固若金汤,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给我猛攻,继续猛攻!” 第三百九十四章 求援 “给我猛攻,继续猛攻!” 乌延的咆哮声使乌丸人的进攻变得更为猛烈,尤其是乌丸人射向望日楼的箭矢就像是密雨一般,城楼上,城墙处,接连不断。 乌丸人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指挥公孙范大为震惊,现在别说他了,就是第一线的刘澜都难抬头,太嚣张了,弓箭营,你们是吃素的么,给我回敬回去,要让乌丸人知道,卢龙塞不是他们可以放肆的地方! 双方如同棋枰国手,见招拆招,这边刚压制住了乌丸人的势头,那边乌丸人的骑射手便纷纷后退,一队队执盾步兵上前,抵御着无数箭矢密集打击的同时掩护着攻城部队嫁接云梯,而后续的攻城部队则趁机蜂拥而上,一个个身形灵动如灵猴,顺着搭好的云梯抢占望日楼。 “杀啊,将这些该死的胡人赶回去!” 公孙范鼓喝一声,夺过擂鼓手上的双锤,卖力的敲打起来,鼓点有节奏的,密集的响彻在卢龙塞天际,所有边军都因为如此密集的鼓点响彻而变的士气如虹,刘澜手握屠龙刀奋战在最前沿,只要他面前一有胆敢冒头的胡人,都是一个被斩断脖颈栽落下城的结局。 当然望日楼如司马这般生猛杀敌者除了张飞就没有了,虽然边军与两位杀神比难免弱一些,但他们杀人的手段可一点也不比司马弱,面对云梯上的胡人,他们就用礌石滚木热油去阻止他们,如果有侥幸爬上垛口。只要敢冒头,第一时间就会有二到三人上前迎击。只是短短的时间,望日楼上便传来了数百道惨叫声。尤以从城楼摔落的胡人胡语最为密集。 但守城的惨烈又何止如此,虽然望日楼边军奋勇杀敌,但在如同潮水般猛攻的乌丸人一波未停一波又来的猛烈攻势上百米的城头最终还是有数处墙垛被乌丸人抢占,不过乌丸人并没有高兴太久,边军很快重新夺回了控制权。 攻守互易,这才是真正残酷而又惨烈的肉搏战,每一处都需拿血来换。 望日楼惨烈,云楼梅楼同样不轻松,乌丸人太疯狂了。如此不计代价的攻打卢龙塞,就算拿下了,还有南下的能力?如今烽火已起,土垠很快就会派出援军,到时候还不得灰溜溜退出卢龙塞? 想不通,但这些未开化的夷狄越如此猛攻卢龙塞公孙范才越发乐得高兴,来吧,让激战变得更猛烈一些吧。 乌丸人就像公孙范肚子里的蛔虫,果然又其期盼那般又加大了对卢龙塞的猛攻。而此时对三楼投入的兵力更是达到了万人,仅仅望日楼少说有五位甚至是六位千夫亲自带队猛攻。 激战陷入到白热化。 望日楼四处吃紧,已经有人希望公孙范能够让后备助阵了,可是后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动用的。 “坚持。坚持!” 公孙范心中呐喊着,甚至在最危急的时刻选择了亲自披挂上阵。 刘澜发觉到了望日楼的吃紧,他这边的墙垛虽然交战一直很猛烈。但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抽身去帮助其他守城部队。 战场交锋就是如此,一鼓作气。再而衰,抵达住了最猛烈的进攻。乌丸人的攻势势必会减弱,这样一来,望日楼守军就有了难得的喘息时间,然而,乌丸人并没有让刘澜如愿,因为他们又改用了间歇的车轮战战法,每次投入的兵力只有二千,可这却牵制了望日楼让其动弹不得,而胡人真正的杀招却又改为猛烈攻打梅楼与云楼。 通过前一次的猛攻,乌丸人自然看出了卢龙塞的防御重点集结在了望日楼上,而梅楼和云楼防御就相对吃力了,所以乌延改变了作战方针,以梅楼云楼作为突破口加大兵力猛攻,如此一来,梅楼云楼告急,都有些岌岌可危起来。 “叔法,后备必须要派上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光凭我们卢龙塞根本守不住,必须要求援!”刘澜战斗的空隙退到了公孙范的身边,擦拭了把脸上的血水,说。 “烽火点燃,土垠会第一时间派援军过来的。”公孙范啐了口,他现在的形象和刘澜差不多,都是一副血人样。 “等土垠援军?等土垠援军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刘澜盯着公孙范一脸的焦急之色,道:“为今之计乃是派出信使向徐无、无终、俊靡三地求援,如果三地郡国兵能够及时赶来,卢龙也许还能坚持到伯珪从土垠带兵前来。” “这……”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是怕三地县令不会发兵。”公孙范的眼神一黯,这里边好像有内情,不过公孙范不说,而此时激战正酣刘澜也没有发现,没好气的,道:“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发兵,要知道卢龙塞若失,他们三县还不是胡人口中的鱼肉?唇亡齿寒,告诉他们不能各扫门前雪,相信他们会派兵前来的。” “好,我这就派人去求援。” “别忘了催一催伯珪。” “嗯。” 刘澜转身离开,开始在望日楼上游走,此时乌丸人的车轮战法早已让刘澜的凶猛化作虚无,原因无他,乌丸人轮流而来都能够得到良好的休息,而刘澜的力气却在这样的消耗中快速流逝,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身边的战友已经做不到第一时间去攻击爬上墙垛的敌军,也许是疲惫的原因,他们的动作都要慢上一拍,原本乌丸人冒头就会拒敌,如今直到乌丸人站到城楼之上,才杀了过去。可就算迎了上去,格斗动作的变形反而就像是在送死一样,刘澜瞪大了眼珠,因为他已经一连看到数位边军只是和胡人一个交手便即仰面倒下。 死亡笼罩在每个人头顶上方。 “不要在单打独斗,以伍为单位拒敌啊。” 眼前的景象让刘澜大吼一声,一边挥刀斩下胡人的首级,一边对附近的边军高声大吼,道:“两人执盾,两人持环手刀,一个使长矛,相互配合对付乌丸人,都听明白了没有。”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天黑 刘澜的吼声让边军开始以小队形势对付乌丸人,这样一来望日楼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便彻底扭转了,而随着边军以小队形势防御之后,不仅对付乌丸人更轻松,而且还有了间歇休息,一下子原本大有抢占望日楼的乌丸人立时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彻底被从望日楼赶了下去。 “混蛋,混蛋!” 刚获得的优势化为了泡影,这让乌延变得歇斯底里,大吼大叫,道:“第五队,第五队快点给我上去,不要给汉狗任何喘息的时间。” 在乌丸人退下的同时,县尉李仁出现在了已经派出使者的公孙范面前,交战到现在,边军阵亡达一百一十二人,重伤无法继续战斗者七十六人。 “两百人,接近两百人的伤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公孙范气急败坏的喝问着李仁。这才过去多久就死了这么多人,照这个死法,用不了多久这卢龙塞不就要无兵可守了? “县君大可不必担心,自去年卢龙塞破后卢龙塞边军都是新兵,战斗经验不足才导致出现大面积伤亡,不过在刘司马(老相识)带领下以小队守城弥补了边军能力经验的不足后伤亡数字开始锐减,所以县君无需太过担心。”李仁对如此大的伤亡做出了解释。 “嗯。” 公孙范还待再问,奈何乌丸人又杀了上来,两人分别提着兵刃又向墙垛杀了过去,很快便又与杀上来的乌丸人激战在一起,到处可见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张飞嗷嗷大叫着,没有一人能在他手底下撑过一个回合。但这样勇猛的杀戮终究有尽时,再一次结果了一名乌丸人后。莽壮士张飞终于停下了脚步,大口喘着粗气,杀不尽的乌丸人,让他第一次赶到了力所不逮。 可是响彻而起的乌丸号角声却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就算是累死,也决不能让胡人攻下卢龙塞。就在张飞再次迎上去时,却发现乌丸人退却了,要知道冬日中的卢龙塞日落时间异常早,最多晚上五六点钟(酉时17-19点)便会日薄西山。而又因为冬日早晚温差巨大,白日里也许寒冷并不刺骨,可一等太阳落山,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 乌延不甘心地盯着卢龙塞,盯着陈尸无数的斑驳城楼,最终不得不历喝一声:“传令,收兵。”退兵的号角一经响起,卢龙塞三座城楼之上立时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看着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乌丸人。边军的放肆的大笑着,嘲笑着,甚至暗自庆幸着。 汉人的笑声传来是那般刺耳,乌丸的手指紧握啪啪作响。高兴吧,得意吧,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卢龙塞的汉军大纛旗注定要换成我乌丸飞鹰旗,还有刘澜。我一定会用你的鲜血来忌惮父亲的在天之灵。 “大人,就这么放弃了?不如我们连夜对卢龙塞发起进攻。”嘲笑的声音让乌丸万夫乌索不甘心就这样撤去。来到乌延身边请战道。 乌延拒绝道:“太冷了,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勇士好生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找汉狗报仇不迟。” “是。”乌索虽然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 刘澜和公孙范就在望日楼与士兵们一起吃了顿没有一丝荤腥的晚饭,不过所有人那可都是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来这一仗下来都累坏了,晚饭过后公孙范拉他商谈守城的事宜,不想刘安却来了。 告了声罪,刘澜才拉着刘安到了角落问:“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是小姐担心,让我来打听消息的。” 刘澜摆摆手,敷衍道:“你回去让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要是小姐她不信呢。” “有什么不信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和我纠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澜没好气的刚要开骂,可一想他也是被刘茵那妮子逼来的,一旦这么回去了以那妮子的性子非亲自跑来不可,附耳低言,道:“你回去对刘茵说兵法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卢龙塞守军虽然只有万人,但乌丸人却也不过三万,三比一,想要打下卢龙塞没那么容易,让她把心放进肚子里,知道了没有?” “诺。” 刘澜离开后带着张飞直奔公孙范处,此刻他刚听完了李仁汇报的军情,望日楼的伤亡前后不过二百人,但梅楼和云楼就严重了,这一天下来足足阵亡了近八百人这是公孙范绝对无法承受的,可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好在刘澜已经在望日楼给出了答案,以小队结阵方式守城,希望明日能够减少伤亡,不然的话,别说是土垠的援军了,就是徐无无终的援军也等不到。 李仁离开不久,公孙范便等到了刘澜,若是平日公孙范怎么也要拿刘茵开些他的玩笑,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没了这个心情,相继落座之后,公孙范说道:“乌丸人一反常态同时进攻三楼,我的想法是要不要弃守三楼退防到第二线,那样我们就能集结全部兵力对付乌丸了。” 以现在这个情况看,明日梅楼云楼必定要有一处被攻破,原本梅楼云楼与望日楼互为犄角,可如今却成了望日楼的累赘,弃又不能弃,守又没法守, 可要是因为这俩楼的原因放弃望日楼而退守二线,心中还真有点不甘心。 “现在乌延就是看中了咱们兵力不足,如果咱们也有三万人,我一个城楼仍五千人,我倒要看看乌延还敢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拼消耗,不过就以今天的交战来看乌延明日未必还敢这么大举进攻。” 公孙范的话刘澜倒也很赞同,要知道守城与攻城的消耗对比那可是两个极致,今天边军损失了600人,乌丸人最少得是三千人,五比一的伤亡概率只少不多,可问题来了,若是明日乌丸人只是强攻一楼而佯攻另外两楼的话,怎么办? 所以公孙范提议的退兵之策一时之间还真让他有点苦恼起来,到底是该放弃呢,还是继续坚守呢? 刘澜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撤守卢龙楼 “叔法退往卢龙楼防御的想法是可取的,今日这一仗我们被乌丸人牵着鼻子走实在太被动了,敌人充分发挥了他们兵多的优势,而我们却将本就稀少的兵员分布三地,如果明天乌丸人继续用猛烈的进攻来消耗我们本就不多的兵员,很可能我们一天都熬不过去,可一旦我们将所有兵员都调往卢龙楼就能以优势兵力对付乌丸人,这将让我们有极大的希望坚守到援军抵达。” “这么说某这一想法是可行的了?”公孙范喜出望外,要知道他一直跟随大哥公孙瓒,亲自带兵指挥的次数虽多,可在卢龙塞防御还是头一次,但刘澜不一样,还在大哥帐下时,他就多次被派往驻守卢龙,若连他也同意弃守望日楼、梅楼和云楼,那他就敢大胆下达命令了。 “撤,肯定要撤,但不能这么轻易的把望日楼拱手让出。” “德然有什么想法么?” 屋内虽然点着木炭,但毕竟是冬天,寒意刺骨,刘澜缩了缩身子,驱散一些寒意,只是盯着火盆的眸子却突然闪过一抹亮色。 公孙范见他久久没有做声,也不好太过催促,陡然间却发现刘澜的双眸始终在火盆内注视,心中一愕,难不成要用火攻?就在公孙范心头冒出这般念头时,不想刘澜一跃而起,郑重其辞道:“如今是冬日,与南方的潮湿阴冷不同,北方却是异常干燥,如果我们用火攻,烧毁三楼。那乌丸人……” 刘澜的空白余韵让公孙范想到了许多,虽然前几日下过雪。可真要用火攻这点雪还真就不妨事,不但如此反而还因为这场雪带来的温度骤降必定会让乌丸人在攻入望日楼后住进边军营房。就算他们不住进营房继续搭帐篷,可一旦营房被点燃,夜晚的寒风一吹,火借风势,那可就真要烧乌丸人一个干干净净了。 此刻的公孙范刘澜二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乌丸人在火海里挣扎的画面,两人相视一眼,颇有些胜利在望的味道,随即在大笑声中,公孙范派人招来了县尉与本部各部曲督。 公孙范传达了军令。以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没人敢去质疑他,就算是县尉,也只是欲言又止,不过当他耐心听到公孙范打算退往卢龙楼使用火攻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一招绝啊,要是乌丸人住进了房舍,逃出房舍简单,可想要逃出火海却难。到时数万人还不得全部葬身火海?就算他们不住营房而继续住毡帐,可大火一起,毡房一毁,这么冷的天(尤其夜晚)。乌丸人还不得灰溜溜的回去?当然,这一计虽妙,也有可能失败。可就算失败了又怎样,大军都集结到了卢龙楼。乌丸人想要拿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了。 各部曲纷纷告辞布置任务去了,并提前将硝石木炭等易燃物布置在营房之内。 卢龙楼与望日楼前后相距不到一百步。乃是在两山之间筑起的一座高大城楼,城墙高宽皆与主城墙望日楼一样,长五十丈。 直到各部队全部撤离望日楼后,刘澜和公孙范才带着本部悄然而入,两人齐头并进,一些资格老的部曲督自然明白,可一些新晋部曲督难免心中充满了疑窦,偷偷问一边其他的部曲:“那马上的年轻人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听说是一介白丁,怎么能和司马(军司马公孙范)平起平坐啊?” “他是谁?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李部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听说过咱右北平的饿狼吗?就是他。” “什么,他就是刘澜?饿狼刘澜?”部曲督一脸崇拜的望着远去的两人,眼中满是小星星不停的闪烁,没想到,没想到他就是饿狼刘澜,真是,真是,部曲督一时词穷,呢喃着说:“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可听说他在涿县当上了兵曹,怎么又回到了卢龙塞,还是白丁?” “白丁怎么了?人家白丁就能和司马平起平坐,而且今天你一直守梅楼,那是没见到饿狼的手段,那可真不是吹的。” “那是,那是,盛名之下无弱将,如今咱们都驻守卢龙楼,说不得明日就能见到饿狼的风采了。” “那也未必。你想啊,咱们的人现在都守在卢龙楼,明日能轮到饿狼?而到了晚上,那火一旦烧起来,乌丸人差不离就都要葬身火海了,就算烧不死他们,我看呐,他们也要灰溜溜的逃走了。” ~~~~~~~~~~~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乌丸人的号角声就被吹响,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拿了张饼就在卢龙楼上边吃边眺望望日楼的情景。 有望日楼的阻隔对乌丸人的动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动静乌丸人应该又是全军总动员,很快三楼同时被发现猫腻的乌丸人攻了下来,遍布的旌旗被砍倒,换上了招展的飞鹰旗,不过乌延却并没有对夺下望日楼太过高兴,很明显这是汉军的战略后退,他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非但如此反而还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汉军后退驻守卢龙楼而懊丧,但很快乌延便收拾了心情,不管怎么说昨日的一仗把汉人打到了卢龙楼,这怎么说都是胜利,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猛烈进攻,将汉人赶向新月楼,而到了那时,攻破卢龙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乌丸人开始了进攻,与昨日一样,先是进行了密集的射击压制卢龙楼守卫汉军,并同时派遣攻城部队搭设云梯,并同时开始攀城,抢占卢龙楼。不过汉军的反击也不是吃素的,弓箭床弩纷纷上场。 而真正惨烈的则是乌丸人登上城楼之后的交锋,汉军自昨日以伍为单位防御之后防御能力得到大幅提升,这边刚有乌丸人冒头,毕竟会面对由远及近的两刀一矛的进攻,只是瞬间便将乌丸人解决,连一声痛苦凄惨的叫声都发不出来,便从城楼栽落下去。 但这并不能阻止乌丸人的脚步,更为凶猛的进攻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九十七章 拒绝来援 乌丸人被数度杀退,虽然边军以伍为单位防守,但冷兵器战场中真刀真枪的肉搏战人数占优的一方未必就真能取得好效果,尤其是小队的第一波进攻没有奏效后就会被乌丸人抢占空间,而在以空间换时间之后,乌丸人数聚越多,双方也就真到了拼命的时刻。 乌丸人在绝地中表现出了他们的凶狠和顽强,同样边军的装备精良在加上战斗艺术也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战斗惨烈,不过在数位部曲督与张飞的出手后硬是以武勇顽强将缺口堵住,打退了乌丸人再一次的进攻。 乌丸人所表现出的凶狠让人咂舌,并得到了汉军将领们的一致认可,但乌丸大人乌延却并不满意,所以他再一次集结起了部队,对卢龙楼发起了进攻。 只要没有拿下卢龙楼,部队表现的再出色,他也不会满意。更何况攻打卢龙楼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勇士,更何况卢龙楼上有着杀父之仇的仇敌,如果不拿他的头来祭旗,如果不拿卢龙塞的财物赏赐各部万夫,那他这乌丸大人经此一战后就变得危险了,势必会有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更有甚者会拿卢龙这一仗来说事,说他不适合做右北平乌丸的大人。 这种事决不能出现,所以卢龙塞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嘹亮的号角再一次被吹响,乌丸人开始了攻城。 一日之间,乌丸人发动了不下数十次的进攻但都以失败而告终,看着日落红霞乌延不甘心的下达了休息的命令。因为卢龙楼与望日楼相隔不到百步,这让乌延不敢轻易派部队驻扎在望日楼内以免被汉人偷袭。全部撤出了望日楼。 “德然,怎么办?”乌丸人没有上当这让公孙范很不甘心。 “没办法。只能说这个乌延很小心,和这种人斗才更有意思不是吗?”刘澜苦笑一声。后面的话更像是在自嘲:“是我太自以为是把胡人都当傻子了,仔细想想乌丸人又怎么可能是傻子?就这不到百步的距离,别说是咱们能射六百多步的床弩了,稍微力气大些的箭手都能射几支飞矢过去,看来咱们的火攻计,要放弃了。” “唉!”公孙范长叹一声,一脸颓丧的表情,很多时候,事情就是如此不令人如意。 ~~~~ 乌延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谨慎而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此刻独自躺在毡帐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汉人的援军了,以前一次鲜卑人攻破卢龙塞时汉军的表现,援军得到烽火后最快也要五日的日夜兼程才能赶过来,所以他选择了冬日进攻卢龙塞,这就是他所希望的希望大雪能够使汉人的援军拖后来援的时间,至于几天他估算不出来,所以他的计划是最好五日内就能攻破卢龙塞,这样他就能有充裕的时间劫夺乡里,并在援军抵达前撤军。这是完美的计划,可这已经是他攻打卢龙塞的第二天,还有三天时间,能够攻破卢龙塞吗? 乌丸人进攻卢龙塞的第三天。一大早乌丸人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卢龙楼上的汉军个个枕戈待敌,与乌丸人展开了惨烈而残酷的肉搏战。 这一日汉军在损失了足足一千人的前提下将乌丸人击退了。每一位仍健在的士兵们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难熬的一天。血腥的一天终于过去,但眼前的殷红色却久久未散。甚至当他们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浮现的仍是乌丸人奋不顾身冲杀的场面。 刘澜知道,连日来的激战让许多士兵心里出现问题,有了厌战情绪,好在老兵们的开解让新兵心理得到了缓解,可浮在每个人心头上的阴云却始终没有消失,因为连老兵们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乌丸人继续这般猛攻,以卢龙塞现有的兵力,还能坚守几天? 公孙范回到营房休息,自从开战他再也没有回过县令府,吃住都是与士兵们在一起。 刘澜前往他的房间找他,进屋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占卜,刘澜对此嗤之以鼻,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刘澜说多了反而回被当成异类,问道:“怎么样,是吉是凶?” “凶兆。”公孙范神情黯淡的说道,原本还对此战有十足信心的他因为凶兆的出现而神情恍惚,眼见他意志消沉,刘澜赶忙给他打气,道:“叔法,虽然占卜大凶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那那些为守卢龙死去的兵士们又算什么呢?现在的汉军,不,现在的卢龙,谁都可以认命,但惟独你不能认命,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相信我,只要我们努力,一定可以战胜苍天,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人定胜天,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吗?援军吗?” 公孙范双目无神地看着埃几前的占卜结果,嘴里不停的嘟噜着:“我也这么想啊,可你知道吗德然,大哥所带援军因为大雪封路短期内根本就来不了,来不了啊。”公孙范突然发狂起来,双拳狠狠的砸在埃几上,咚咚咚的,若不是埃几质地不错,只怕早已碎成数截了。 “伯珪的援军因为大雪而被阻,可我们不是还向徐无、无终、俊靡同时求了援吗,按理说伯珪那边都有了消息,这三处也该有了结果了啊?” “有结果了。”公孙范的动作在听到徐无、无终、俊靡的一刻为之一顿,随即抬起头,笑着说,只不过笑容比哭还难看:“没援军了,知道吗德然,我们没援军了,三县县令都拒绝了我们的求援,拒绝了。” “为什么。”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刘澜一直相信三县县令会派兵而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卢龙一失,乌丸人的铁蹄便会轻而易举的踏破三县,所以不管是为了卢龙塞也好,为了本县也罢,只要有些战略眼光,就不会有县令拒绝,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三位县令居然都是尸位素餐的败类,简直让人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们。 “其实也不像德然说的这样,德然有所不知,自去年卢龙塞被破之后兵员就一直不齐,就是现有的兵员也都是从这三县抽调而来,再加上去年的蛾贼造反,三县郡守其实也没多少兵可派,这也是当时德然说让某向三县求援时某犹豫的原因。” 公孙范突然变幻了一副嘴脸,刘澜立时就知道上当了,以他对公孙范的了解,这老小子蔫坏的很,不动声色的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德然啊,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的矿山能够……” “果然。”刘澜一跳而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破口大骂,道:“老子一早就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这味药!” 第三百九十八章 援军来了 派出了信使向矿山求援,至于能不能突破重围就要看造化了。公孙范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第二天一早,乌丸人一如既往的猛烈攻城,大有要在今日夺下卢龙塞的气势,只不过得到刘澜肯定答复后公孙范同样被激起了血性,带着亲卫亲临第一线与敌交战。 有公孙范这样的boss存在,边军立时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个个都成了大杀四方的牛掰人物,鲜卑人甚至连城楼都没登上几次就被杀退了,只不过当这一日的战事彻底结束后,公孙范却背了数十处创伤,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第五天,也是乌延心里攻破卢龙塞的最后一天,乌丸人彻底疯狂了起来,一直未被派往战场的士兵被投入到攻城战中,他们不停不歇,一波未退一波又攻了上去,汉军经受了五天来最大的一次考验。 乌延是真疯了,他不知道如果今日一旦没有攻破卢龙楼,明天是该撤退还是继续进攻,这是道艰难的选择题,撤退,本想此战立威的他必将受到质疑,继续进攻,则又可能面对汉军援军的突然抵达,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要拿下卢龙塞。 战事的激烈让本已被刘澜劝说安心养伤的公孙范再一次提着长枪冲到了第一线,虽然受伤,但他的脚步却依然稳健,灵动如穿花蝴蝶,在卢龙楼上往来如飞,哪里有激烈的战斗,他就会在哪里出现,当然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刘澜。 城楼上下伏尸遍地。面对乌丸人的轮流进攻汉军早已疲惫不堪,但没有人退缩。如今的边军早已在勉强守护卢龙楼,不管哪边只要稍一放松。很可能卢龙楼便要易主。当然,汉军的损失虽大,但相比攻城方的乌丸人来说却少了太多,可是3:1的战场拼消耗,现在的卢龙塞却又是吃亏的哪一方。 汉军阵亡将士变得越来越多,而乌丸人在经过这样的消耗却依然有足够的兵力发起猛烈的进攻,所有人都看得出,就算能熬过今日,明天乌丸人也势必会攻破卢龙楼。 怎么办。难道再退往新月楼? 当然不可能,因为现在不是后退的问题而是兵员的问题,除非招募百姓来抵挡,不管男女,公孙范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原因很简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等来矿山的援军。 可存在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却是派出去的信使是否顺利突破乌丸人的封锁抵达矿山?如果十数波信使都没有成功,那么招募百姓抵抗只不过是把卢龙塞破城的时间退后一两日。而过了一二日后,卢龙塞照样不保, 所以在这件事儿上公孙范必须要做出抉择,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天际忽然响起了密集的号角声,不,还有擂鼓声。声响来自北方,而胡人是不可能使用擂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矿山援军到了。 城墙上的汉军们听到擂鼓声的一刻与公孙范一样都怔住了。有那么一刻他们的大脑变得彻底空白了,但这样的空白却是极为漫长的,漫长到交战的卢龙楼突然安静起来,安静的可怕,如果身处荒野,四周只有狂风呼啸可以清晰可闻,而随着狂风的怒吼,城楼之上骤然之间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呐喊声。 援军,援军来了,没人知道援军为何会出现在乌丸人背后,但所有守城汉军的眼角已然湿润,这是激动的泪水,这是兴奋的泪水,他们开始肆无忌惮的高声歌唱着,原本生机了了,力气全无的他们在高声歌唱中就像是全部满血状态的在原地复活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将登楼的乌丸人尽数斩杀,将欲要登楼的乌丸人全部击退,然后一个个守在卢龙楼前,眺望远方天际。 “幽州军,死战!不退!!” 这声音公孙范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旁边还有刘澜在,就算他不在,对于曾经相处数月的张正来说公孙范也异常的熟悉,比之刘澜帐下任何人都要熟悉。公孙范的脸色从之前的死灰突然之间变成了狂喜,疯癫般的大笑声传递着他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但他却并没有忘记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 “打开卢龙楼,全军出击,与援军歼灭乌丸胡虏!” 公孙范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下楼,翻身上马与刘澜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连日来拼命进攻的乌丸人哪是矿山生力军的对手,更何况援军的抵达早已让其士气低落到冰点,此消彼长,已经彻底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厮杀进行中,刘澜老远就看到了数位全身披挂的老兄弟,手握百战刀的张正,偃月刀的关羽,两刃斧的徐阿泰,环手刀的雍盛和李翔,他们一个个纵马挥刀,尽情杀戮着。 “撤,命令全军撤离战场。” 汉军援军突然出现在身后打了乌延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这支赶来的千余骑军战力之强盛更是让他难提一战之勇气。 乌延临机立断做出了撤退的命令算是救了他一命,让他从容退出望日楼时没有遇到援军阻拦,带着部队从斜刺里逃了出去,不过他遇到了对手是徐阿泰,这位敢孤军深入的将领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去。 双手摆动两刃斧,激昂高声道:“幽州军,死战,不退!” “幽州军,死战!不退!”跟在他身后的三百骑兵异口同声,向着乌丸人追击而去,而其余被堵在望日楼与卢龙楼之间的乌丸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面对气势如虹的汉军士兵,乌丸人只是须臾时间便被尽数斩杀。 卢龙塞,守住了,矿山援军,一战定势。 不过唯一可惜的却是让乌延跑了,不过他真的跑的了吗? 要知道刘澜和公孙范早就拟定了一套奔袭的作战计划,虽然离开春还有一个来月,但刘澜可不会放弃拿乌延脑袋来换取卢龙令的机会。 当然,唯一让刘澜有些失望的是,这个年,又被破坏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公孙瓒问策 寒冬腊月,白雪皑皑。 卢龙塞被风雪裹上了一层银装,即使月夜昏暗,依然将卢龙塞映照如白昼。 内城之中,一座偌大的建筑,门前两排甲士挺立,黑漆大门前高悬刘府二字匾额,寒冬腊月里,除非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在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走出家门,但门前两排持戈甲士如同栩栩如生的卧狮像一般,即使风肆雪饕,却没有一丝动弹。 府内,在一处紫竹披雪、青松挂霜的院子内,却有一位双手异常修长,眸间一对鹰目的青年与一位貌美少女煮酒赏雪,不过这等闲情逸致很快就被打破,一名管事匆匆赶来,远远施礼道:“家主,县君请您前往县令府!” “这么大的风雪他找我什么事?”刘澜看了眼刘安,见其苦笑摇头,只能和‘先生’刘茵告退一声随同刘安离去,不想到了门前却发现是公孙范派人来请,怪不得刘安那么急匆匆,坐上马车,随他前往县令府。 抵达县令府,却发现今日戒备异常严密,路上连着遇到了几波巡逻士卒,这些人都很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而刘澜也没有架子笑呵呵的一一回礼。跟着小卒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小院,内里是一幢两层高的建筑,刚进去,远远的就看到门前站着两人,一个是熟悉的公孙范,而另一个,却是公孙瓒。 怪不得公孙范喊自己来,原来是公孙瓒来了,因为卢龙之战的结束。援军走到一半就回师了,不过公孙瓒却并没有回去。而是继续赶到了卢龙塞,原因吗。当然是其弟公孙范提起的突袭乌丸的计划。 “德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公孙瓒留着短须,面如冠玉,大马金刀说不出的潇洒味道。 “见过公孙都尉。”刘澜向高大倜傥,英容伟岸的公孙瓒施礼道。他穿着厚重的冬衣,虽然如同裹粽子一般,但却无法掩盖他傲人的风采,而刘澜现在这副皮囊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了,但对比眼前这位身高马大的公孙瓒。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自惭形秽之感。 虽然不知道那个宋玉和潘安如何,但这公孙瓒绝不遑多让! “德然无需多礼。”公孙瓒上前虚扶起刘澜,道:“走,咱们进屋谈。” 公孙瓒大驾在外恭候能看得出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当发现公孙范挤眉弄眼的样子后他就知道公孙瓒如此隆重迎他,十有**是为了奔袭乌丸一事,三人进屋落座之后,公孙瓒说道:“此次卢龙之战多亏了德然,我已向郡守保举德然接替叔法为‘卢龙令’一职。相信不日就会有文书传来,不过在此之前,叔法已经和我提及了你二人欲要奔袭乌丸驻地一事,不知德然此事当真?” “确有此事。” “乌丸人冬日犯境。肯定是遭了大雪无奈之举,如果德然真要奔袭乌丸,势必能够杀他个片甲不留。” “乌丸人初冬犯境。虽有大雪冻死牲畜的可能,但敢在我卢龙塞兴风作乱。更多的却是欺我卢龙塞受黄巾之乱影响守军不足,再加上前县令邓锷被刺。越发让乌丸人目中无人,也正因此乌丸人方才敢胆大包天冬日来袭卢龙塞,不过经此一败,这个冬日乌丸人就更难熬了,而乌丸大人乌延也会受到乌丸各部质疑,值此乌丸内忧外患之际,若能携偏师一支奔袭乌丸,必能给乌丸人一点厉害看看,也为邓县君报仇雪耻。” “不过你与叔法帐下兵丁只怕难以偷袭成功吧,就你那千余骑兵外再加上叔法几千步卒,别说到柳成了,就是冈平也早就被发现了吧。” 刘澜给公孙范打了个眼色,后者立时起身,恭恭敬敬向公孙瓒施礼,这一刻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公孙范不带任何感情说:“禀都尉,末将与德然已就突袭一事有了套缜密计划,而且德然还找到一条僻静小路,并加以证实能够抵达柳成,所以在安全上,隐秘性上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届时一定能神出鬼没现身,杀乌丸人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叔法,军令绝非儿戏。”一直春风满面的公孙瓒突然怒目圆睁,历喝一声,道:“柳城乃乌丸栖息之地,防患何等严密,若真有这等小路,乌丸人会不知晓?就算不知,你又如何能靠一千骑兵数千步卒做到隐秘奔袭的效果?” “这……” 公孙范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而刘澜却有点莫名其妙,这公孙瓒把自己招来难道就是为了当面羞辱两人这条计策的不可行?若是老成持重者,刘澜相信,但若是公孙瓒,就他的了解,绝无可能,那么公孙瓒做这一切势必就是在演戏,演给自己看的一场戏,只不过却把公孙范蒙在了鼓中。 “为将者,上通天文,下达地理本无不可。可你更要知道自己可调兵马几许,所谓知己知彼是也。” 刘澜这才明白,原来公孙瓒这是在说教他弟弟呢,只听公孙瓒冷言冷语的又说道:“如你所言,既然那僻静小路可隐藏身形,那是否对此战进行推演?胜败几何?战损多少,粮草几许,民夫几人,这些可有推算?” 公孙范被公孙瓒问的一问三不知,一脸丧气的以为大哥会就此否决偷袭计划,不想公孙瓒却一改口风,道:“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两千骑兵,但前提是,你们要让我看到这一仗的胜算,我不需要你们的保证,我需要你们用推演来说服我。” 公孙范喜出望外,忙不迭拉上刘澜开始了简单的推演。两人先将偷袭路线标画了出来,冈平,白狼山,柳成,看着这一条线路虽然绕了一圈但确实隐秘,公孙瓒满意的点头问,那你们又打算如何运输辎重呢?不想刘澜摇头道,轻车简从,放弃一切辎重只带口粮,总之一个字,就是快。刘澜的大胆让公孙瓒仰天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胆色的年轻人了,不过光有胆色可不行:“既然你说要快,那你说说以你所标画之路径,少说也有四百公里,若你轻车简从只带口粮,所费又需时日几许?” “最多一月,得手,则攻破柳成,焚毁乌丸大人鹰帐,若败,则即刻回归,全身而退,亦非难事!” 刘澜信誓旦旦的说。 “这是个大胆而又冒险的作战计划。”公孙瓒不知为这两人想出这么一个大胆的计划感到高兴还是担忧,凝眉思索,冷不丁突然问道:“若是你们的行踪在冈平……他停了下,冈平被发现的可能几乎为零,改口,道:如果你们的行藏在白狼山被发现,又如何?” 刘澜沉默了,公孙范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三千人深入乌丸指望不被乌丸人发现好像还真有点白日做梦自欺欺人了些,对于这一点刘澜不得不承认是他对卢龙令的渴望蒙蔽了双眼导致对这么重要的细节疏忽了,可换个角度想呢?这么个疯狂的计划,这么个出奇之计有时候岂非天马行空的创造力更重要一些? 而更重要的一点也是人心之所在,就是冬日不用兵的传统,乌丸人还真不一定会在冈平白狼山派探马,就算派,也只是小猫三两只,对付起来还不简单?当然这都是刘澜的猜测,可抛却猜测,古往今来的奇计之所以能成功还不是因为保密与胆量,外加少许的运气? 而且这一仗纯粹以骑兵为主,机动能力大增,如果真要遇到什么突然事件突围回境并不难,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乌丸人提前获知了偷袭计划预先设伏,所以这一仗刘澜还是有把握的,就算在白狼山遇到乌丸人也不用怕。 刘澜将他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这本就是冒险而大胆的计划,既然是冒险肯定会有风险,我们不能因为有风险就放弃,古往今来哪一仗没有风险,要是真没有风险,想必都尉也不敢打吧,因为那很可能是敌人的阴谋。 “德然说的不错,哪有十成把握的仗,如你所说这一仗是要靠保密和胆量,外加少许的运气。” “都尉答应了?” 公孙瓒眯起了眼睛,刘澜和公孙范心都提了起来,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着二人的表现,公孙瓒却突然提高了嗓门道:“谁说我答应了,我可没答应你们!” 两人失望,不想公孙瓒突然以指蘸水,在埃几前写下几个大字:“此战首要绝密二字,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大喜,刘澜喜的是他的卢龙令差不多到手了,高兴之余,却见公孙瓒又提笔在埃几上手书数字:“乌丸心腹之患,此役关键,非灭右北平乌丸,乃将其赶往北地入鲜卑境内,现今东中部鲜卑内斗不休,若乌丸入境,必定搅动东部鲜卑,于我大汉有利,是以此战成败,全赖你二人!” 刘澜与公孙范重重点头,不过从中刘澜却是看出一点,攻打右北平乌丸,公孙瓒早有谋划,甚至可以说这是中央的最高决策,不然以目前鲜卑局势一旦稳定下来,经历了黄巾之乱的大汉朝,又要为北方边境而忙的焦头烂额了。 原以为是一场请功战,看来又被当枪使了,不过这一回是你情我愿罢了。 第四百章 升帐 进入二月,天气开始转暖,但依旧寒冷,刘茵穿着厚衫却难掩其天生丽质,这数月他在卢龙塞看遍了重镇军塞之风采,可好看是好看,可刘茵并没有如离开矿山时设想的美好,如果不是有小丫鬟春桃作伴,她还真就觉得住在这里还真不如在矿山里呢,在那儿就算知道刘澜会偷偷跑去找郝好,虽私底下生气归生气,可好歹每天都能见到他,给他说说经,让他吃吃瘪,说不出的愉悦。可自从来到这卢龙塞,虽然看似两人离得近了,可自卢龙之战后刘澜便开始神出鬼没,有时半月都见不着他的人影,这不,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他了,没成想得到的回复却是又要走了,还要走很久。 刘茵气鼓鼓的追问最终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刘澜这是要带兵深入乌丸腹地,刘茵心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担心他的安危,想说你别去,可委实开不了口,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自从选择跟着他的那一天起,就有了为他提心吊胆的准备,现在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就算抱怨,刘澜也不会听见,至于老天爷听见听不见,那就不知道了。 ‘无论如何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小丫头恋恋不舍的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绵延子嗣了,如果这趟去乌丸能瞅见个顺眼的胡女,不妨抢个回来。‘ 刘澜乐了,敲了他一个板栗:‘想什么呢。‘ 刘茵这一回难得的没躲,也没喊疼。反而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不答应,那要不等你这趟平安回来。我们成亲吧。‘ ‘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不过成亲就算了。‘刘澜转身走了,脚步声很响。 看着他的背影刘茵有些出神,半晌才想到什么追了出去:‘这就走了?‘ ‘那?‘ 刘茵横了他一眼,摆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安全回来就好。‘ 刘澜讪讪一笑,在多嘴那可真就是火上浇油了。 ~~~~~~~~~~ 一八五年二月,天下间的大事除了南宫云台灾、乐城门灾外就要属黑山黄巾张燕遣使乞降,被封为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不过相比于这些,右北平太守刘政和公孙瓒却把目光投向了卢龙塞,那里的一支偏师悄然离去,是会带来惊人的喜讯?还是失败的结局,没有人知晓,有的,只是焦急的等待。 刘澜在出发前做了最后一次例行升帐,除梁大驻守矿山。张正屯守卢龙塞并指挥矿山营外其余将领全部会参加奔袭乌丸的计划中,因为保密原因,直到现在众人才知道他们将接受的是何等艰巨任务,跟随司马走到今天。不管是张正几人从草原走来,还是关张参与了对黄巾作战,司马的指挥业绩是大家心服口服的。可是随着他们彪炳的战绩被广为传颂后,每个人心中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就算司马回到矿山,但他们都深信。以司马的功绩,朝廷必定不会忘记他,必定会再次启用他。 可朝廷再一次的启用却是这千里入寇乌丸,这与鲜卑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被迫,一个是主动,一个是无名小卒时,一个是名声在外后,很多人心里起了嘀咕,面对深入乌丸有了些担心,或者说是害怕,害怕失败,害怕失败后这块金字招牌被打碎。 望着李翔雍盛还有几人焦虑不安的神情,刘澜满脸凝重,头一次因为这些兄弟们感到焦虑不安,这种想赢怕输的心思什么时候出现的,刘澜自然明白,那是在前往消灭陈远志前往救援蓟县有的,不然不可能在边境停留许久,虽然那时候有温恕的原因,可如果是从前,他们早就嚷嚷着杀过去了,而不是必须要等粮草齐备,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时候并没太在意的苗头如今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一直以来的胜利让他们在同僚和百姓的口口称赞中生出了虚荣心,背上了心里枷锁,让他们在得知三千骑兵轻装简从深入乌丸后有点胆怯了,这可不行,刘澜必须要提醒他们,敲打他们,减负,势在必行。 所以他说道,你们有这样的想法可不行,要知道没有谁是常胜不败的,就算是当年百战百胜的楚霸王项羽还是我大汉北军南军羽林郎,无一例外都有过挫折,有过失败的时候,如果大家一直抱着想赢怕输的想法,那一旦遇到比较严重的打击,我不是指乌丸人,但也可能是乌丸人,或者是比之乌丸人更强大的敌人,那时,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很可能将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这一仗我到希望乌丸人能够强势一些,这绝对会是一件好事,能够检验一下你们还有我们的兄弟们在困境下的能力。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会觉得心里憋屈,想和我说你们并不是这样想的,就事论事,不管你们如何想,首先一点就是我们大家首先要不怯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战术上重视对手,战略上轻视对手。 其次就需要我们拧成一股绳,这也就是我常常提到的团队精神,那什么又是团队精神呢?是互相帮助,互相袒护吗? 不是。 是要在我们面对任何敌人,强大的敌人时,有死战不退的决心,这是我们幽州军的传统,不能丢,只有做好这一点,有了必死决心后,再去做各自的事,也就是各自领到的军令,如果我们大家每个人都能以必死的决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那还有谁能够击败我们呢? 当然了,如果有人没做到,做不好,那可就别怪老子骂娘杀人了。 所以说我们一直以来的常胜不败,绝不是因为我们其中的哪个人优秀,而是因为我们大家的齐心协力,只要有了必死的决心去完成自己的事,就没有人能够击败我们,更何况还是我们手下败将的乌丸人呢? 就算我们深入乌丸四百里又如何?你们说经过卢龙塞一败的乌丸人还能拿什么来抵挡我们?就算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击败我们又如何?大不了咱们见事不妙拍拍屁股走人再回到卢龙塞,不缺胳膊不断退,照样喝酒吃肉,谁要是说风凉话,他姥姥,有种你去啊,对不对,可若换个角度想一想呢,如果乌丸人败了呢?他们可就要被咱赶出老家了,所以说,咱们输了,正常,无所谓,可乌丸人就得回漠北,他们才是真输不起啊。 刘澜以前爆粗口,可现在很少说了,偶尔为之还真有点新奇,全都乐了,是啊,司马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心结打开,众人才发现那些个虚名何其可笑,何况这还只是小小的幽州,就算真做到天下闻名了又如何?他奈奈的,打仗连命都不敢拼,迟早还不是个死,那些个虚名岂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谈了? “好了,好了。”刘澜拍拍手掌,啪啪的声响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来,笑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再来说说这一仗,诸位,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一仗的目的是什么吗?刘澜自说自答,只不过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你们都是随我多年的老兄弟,现在也许只是小小的部曲督,可有一天你们必将成为将,成为统领千军的帅,也就是我常说的成为那个跳出棋盘的人,而想要掌控整个棋盘,首先就要摆脱棋子的命运,这一点上,就须要你们必须要知晓战略,战阵。而公平(张正的字,好像起过很多,以这个为主)云长和阿泰还有梁大做的最好,也就是所谓的大将之材,而其余人等,战阵逊之,战略差之,虽能做到阵前杀敌而所向披糜,但也不过只是将才,可你们要知道,真正统领全军的帅,首先要知道的一点是,上战所伐,非攻,是谋。” 这些对他们来说还真是稀奇的东西,也许出身在将种世家的张正能明白,一边在张飞身后被司马逼着看了许多典籍的阎志能明白,至于其他人,那就有些糊涂了,至于张飞,打着哈欠呢,除非司马点到,不然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只不过这个哈欠的声响有点大,惊动了刘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问:“翼德,既然你这么不想听,想来是都明白了,那你说说,战争是什么?” “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杀敌呗。”张飞得意洋洋的说,尤其是看到众人瞅过来的眼神那就彻底忘形了,这回答简直绝了,简扼回答了司马的问话,没看大家伙都竖起大拇哥了?脸上一时间更是春风满面。 “哦,既然你说战争就是杀敌?那你说,谁又是敌呢?” “乌丸人啊,鲜卑人啊,他们连年入寇欲占我大汉花花世界,这不都是敌吗。” “如你所说,他们来打我们,我们反击,这是战争,可咱们又为何要去打乌丸人呢?如果按你的意思,咱们可不就是乌丸人眼中的敌了?” “因为乌丸人刚来打了卢龙塞,咱们得报仇啊。” “无赖常有理。”刘澜被张飞的回答气乐了,说:“那如果乌丸人没来打咱们呢?知道么,突袭乌丸人的计划可是在乌丸攻打卢龙塞之前。” ps: 司马决定不再做2k党了!!!今起每日两更,每更三千字,时间为早八点晚八点!!! 第四百零一章 路遇 “这……” 张飞彻底被问住了,见其吃瘪刘澜总算松了口气,这要在让这小子整些歪理出来,他就只能动粗了,说道:“战争的目的,说白了两个字,利益,古往今来,大战小战都离不开这两个字,就拿我们突袭乌丸人这一作战计划来说,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把乌丸人赶到鲜卑境内,让乌丸人扯鲜卑人的后腿保证我大汉边境几年内的安定,所以说,一切战争,都是有着其最终的战略目的的,如果一场战争,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输了,可是却达到了我们预期的战略目的,那么这场战争也可以说是我们胜了,可如果我们在战争中取胜,在战略中失败,那么即便是胜利,同样也是失败。 所以,想要真正成为掌控棋盘的局外人,首先就要懂得审视大局,以全局来衡量一场战争。 所以我们这一仗,取胜不是关键,能否把乌丸人赶往鲜卑境内才是重中之重,大家现在能理解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了么? 刘澜这番话所有人都听懂了,但同样所有人都似懂非懂,只有关羽徐阿泰二人若有所思,半晌,躬身向刘澜施礼道:“多谢司马教诲,末将受益良多。” “无需多礼。”刘澜笑着,道:“你们都回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入乌丸了。” ~~~~~~~ 公孙瓒在询问刘澜抵达白狼山的时间时,刘澜的回答是预计一个月,这个速度简直可以说是龟速。可为何公孙瓒同意了呢?因为公孙范已经提前将这条路线告之了公孙瓒,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出双簧。虽然刘澜猜了出来,只是他却没猜对公孙范对此早就知情而不是蒙在鼓里。 公孙瓒在抵达卢龙塞前实地考察了下行军路线。所以他知道此路之险峻,而当他问刘澜时间时,刘澜回答的恰恰是一个月,这就让他深信刘澜也同样实地考察过,深知道路之险阻。 要知道,这条路从卢龙塞前往白狼山,就算绕路全程也不过四百公里,如果是在平原旷野,步兵急行军一昼夜可达一百二十公里以上。更何况是骑兵,这四百公里也就是三天二夜或者三天三夜多点的脚程,不到四天时间完全可以抵达白狼山。 可是公孙瓒实地考察后却发现,规划的路线中出现了五百里山路,路况岂止险恶一词形容?如果是步兵,人还能轻易的通过,可是骑兵,战马想通过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对方乌丸人如果没马去了也是找死。 所以刘澜与公孙范所带领三千骑兵必须在这五百里险地开路铺路,堑山堙谷,这样一来行军的速度就被无限期拖后。这般边开路边行军的日子一直持续了近十五天,当抵达平岗已是从卢龙出发的第十六天。这十六天的行军刘澜先是进入滦河上谷,在这片艰难的地区开路用了十五天后抵达平冈,而此时刘澜所部距离柳城还有百余公里。 接下来的行程刘澜所部需要穿越东部鲜卑牧地。再次进入东汉边境的山脉,然后直达白狼山。如果急行军的话刘澜预计需要一到两天就能抵达,而这个速度要比他向公孙瓒保证的一个月整整提早了近十天。速度几乎可以用惊人来形容了。 “鬼日子终于结束了,这回说什么也要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张飞眉飞色舞的说着,那模样好像恨不得肋生双翅立时飞往柳城。 “听说右北平乌丸各部首领现在都聚集在柳城,到时翼德还怕没得杀吗?”关羽抚髯而笑道:“那时就怕翼德杀都杀不完!‘ 徐阿泰说道:“云长所言不差,看来右北平乌丸各部又在密谋了。” “密谋?只要乌丸人敢来,来一个俺杀他一个,来一双俺灭他一双!”张飞眼中闪烁着熊熊火焰,道:“俺要杀到让那些个鸟丸人一听到俺燕人张翼德的名号,扭头就跑!” “翼德的口气大的很嘛。”刘澜莞尔一笑,道:“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不过可有一条,平民不反抗最好就别杀,咱们可不是胡人,没他们那么残忍。” “司马就是仁慈,也没见胡人少杀咱一个同胞。” “怎么,听叔法这口气,大有当胡人的意思?”刘澜打趣公孙范道。 “你少拿我寻开心。” “狗咬人一口,人还能再去咬口一口?这些胡虏啊,把他们杀怕了就好,若是连平民也杀,那就是仇,多好的年轻人啊,就那么死喽,心疼。”刘澜又想到了守卫卢龙时的惨状。 只是让刘澜和公孙范没有想到的是乌丸人出现了,乌丸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得到了情报?还是说要绕道避开卢龙袭击大汉其它郡县,如果是前者,刘澜当第一时间撤离,如果是后者,那就必须要提前预警,不过换个角度想,乌丸人虽然熬过了这个冬天,但日子并不好过。 从探马禀报到乌丸出现大概只过去了三五分钟,如今乌丸人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那道长长的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粗,随之而来的是大地颤动起来,被卷起的黄沙飞快移动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如同沙尘暴,遮天蔽日。 多日来的艰苦旅程好不容易走到平岗若不打一下就撤也太说不过去了,公孙范与刘澜同时下达命令,部队瞬间结阵,相比于刘澜所部的沉稳,公孙范帐下的一些新兵则有些焦躁不安,尤其远处如同奔雷一般的喧嚣声,脚下大地的颤抖声更是让这些新兵们的心脏砰砰跳动。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刀刀见血见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色早已变得惨白,毕竟这是他们所经历的第一次战阵,在老兵的安抚下很快回复的镇定,这些都是好苗子,只要经此一役能够活下来,他们将会彻底蜕变成沙场骁勇。 乌丸骑兵越来越近,没有任何章法的冲锋,但却又并不是毫无章法,因为刘澜看到,在他们冲锋时,好似追随着最中间扛着的飞鹰旗帜。 那是他们这支乌丸骑兵的主将,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本人,上一次让他跑掉,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刘澜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着…… 汉胡大战,随着汉军骑兵的冲锋开始展开 乌丸首领乌达高举马刀,狂奔在前,身后乌丸骑兵万人紧随在其飞鹰旗下冲锋,乌丸骑士嗷叫着,好像嗜血的恶鬼,如洪流一般向汉军席卷而来。 万人骑兵的冲锋是何等壮观,如同钱塘潮水,裹挟着冲垮一切阻碍的威势,冲向汉军,然而庞大的汉军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巨人,虽然人数略少,但在拥有着着踏碎一切威势的汉军面前,乌丸人渺小的如同蝼蚁,只要汉军愿意,每一脚都能让天崩让地裂,让大海翻滚,让惊涛拍岸。 风景袅过,疾风贯耳,好似大地都在颤抖一般,冲击而来的乌丸人很快发现许多汉军骑兵未曾交战就以心悸战栗,这让冲锋中的乌达信心爆棚,他相信用不了片刻,他就会将汉军组成阵势摧毁,这样的想法在他心中蔓延,并且很快感染到了其他人,所有人看向汉军的双眸,都冒出了灼灼白烟。 “杀光汉军,然后一直南下,抢光南人的财货还有女人!”乌达大吼一声,手中马刀向前一举。乌达的嗓门可无法同张飞相比,自然难以传遍全军,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喊声快速的传播,随着一人,十人,上百人这样高声嘶喊,很快杀光汉军,抢光南人财货与女人的喊叫声传遍旷野。 ‘杀光汉军!‘ 数万人齐声高喊,如同惊天之雷,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除了少数新锐骑兵,所有汉军面对乌丸人的冲锋皆不为其所动,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数与鲜卑乌丸人交手,长胜不败的傲人战绩让他们并不把这些乌丸人放在眼中。 虽然不为所动,但他们还是悄悄的紧了紧手中弓箭,等待着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乌丸人,随着乌丸人越来越近,骑兵们手中弓矢已然蓄势待发,等待着公孙范的命令,而在焦急等待中,一道将旗挥下,骑兵们包括龙骑军骑士都没有任何犹豫,仰角朝奔驰而来的乌丸人射去。 三千枝抛射而出的箭矢何等壮观,如漫天飞蝗一般,绝非电视中所能瞧见,震撼的场面让很多新兵目瞪口呆,直到传来乌丸人的惨呼声才把他拉回现实。 乌丸人与汉军的差距并不在兵员的素质上,他们从小生长在马背上,可谓是全员为兵,如同后世的蒙古骑兵,论单兵能力绝不是汉军可比,但乌丸人与汉军的差距却落后在武器装备上,连主将都只穿一件皮衣,更何况普通的骑士。 他们的弓箭射程近,远不能同汉军弓箭比,更不要提人手一支檀弓的龙骑军了,所以在乌丸人还未进入到他们弓箭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时,汉军的第一波箭雨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乌丸人射落下马。 第四百零二章 初战告捷 冷兵器时代很少有在战场上立时死亡的士卒,毕竟冷兵器没有火器那么强大的杀伤,很多都是因为在战场受伤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最后伤重不治,但还有一部分,如同此时的乌丸骑士,他们跌落下马,最后被身后的骑兵践踏成一团烂泥。 乌丸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射程之内,但乌达却并没有选择他们的优势,让乌丸人骑射,汉军制式装备之一便是人手一把小盾,绝对的防御飞矢之利器,若与其互射,只会加重他们的伤亡,所以乌达放弃了并不能对汉军构成致命威胁的骑射。 这是一次次与汉军交战总结出的经验,乌达深明其道,所以他并没有丝毫犹豫,异常坚决的率领着部队冲锋,他要将汉军骑兵方阵冲垮。 因为历史原因,骑兵单兵的劣势不得不让汉军骑兵结阵才能在与胡人的骑兵在战斗中有一战的可能,但轻骑兵终究是讲究灵活与机动,讲究背后偷袭或骤然一击,像公孙范这般用兵,最好以重骑兵迎之,如同曹操帐下虎豹骑。想要用轻骑兵所结阵以待还没有人数优势,最终结果无外乎被乌丸人冲破或杀散。这不仅是钱粮与装备的差距,更是身体与力量等一系列的因素,所以当乌丸人开始冲阵之后,不管汉军结阵如何发起反击,场中的形势却已被乌丸人瞬间扳回。 面对嗜血的乌丸人,汉军骑兵没有一人后退,在辽阔平原向乌丸骑兵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双方无法分清谁是猛虎谁又是羔羊。在这样的交锋中,羊能咬死虎。虎更能杀死羊,战场在焦灼。而无主马尸越来越多,还有横七竖八乌丸人与汉军惨死的躺尸。 而此时的刘澜所部在他的带领下以雁型阵向乌丸人杀来,刘澜与帐下一众将校为燕首,一马当先,身后是他的亲卫营,由张飞阎志统领,他们的冲锋很快便杀入了乌丸人的腹部,激烈交锋,汉胡大战直到此时才真正进入了**。 屠龙刀犹如勾魂夜叉。兵锋所至,所向披靡,只见寒芒一闪,一名乌丸人便被他取了性命。 ‘杀啊!‘ 张飞如天神般大吼一声,他的双臂膂力惊人,完全是没有技巧的招式,丈八蛇矛,矛矛都是朝着乌丸人致命的部位刺去,遇到他的。都是一击毙命,绝不会有活口。 “呛啷!” 金铁交鸣的声响震颤着耳鼓,激战中的关羽诧异的看向对面乌丸人,这是一名乌丸千户。身体异常魁梧,居然在他一击之下没有毙命,只是口中喷洒了几许鲜血。乌丸千户让关羽皱了皱眉。没想到这蛮夷竟能抵挡自己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凝神再战,青龙偃月刀以雷霆万钧之势。使出了青龙刀法第三式龙翔九天,向着乌丸千户攻去。 乌丸千户壮硕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落。直到临死的瞬间才明白眼前的红脸汉子到底有多么的恐怖,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竟无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带着不甘乌丸千夫彻底失去的生机,而在战场的另一边,公孙范可就没有那么惬意了,因为名气的缘故,乌丸人对他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若不是生死关头使出了浑身解数,公孙范早就变成一具躺尸了,可乌丸人却越杀越多,就在他短时间内体力不济的空当,乌丸人潮再一次向他涌来,虽然身边还有十多名亲随与幽州突骑军阻拦,但这并不能阻止乌丸骑兵对他狠下杀手,高高的马刀举起,向着公孙范的头颅砍去。 人到危急时刻总是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公孙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再次举起了长枪,抢先一步朝着驰来的乌丸人刺去。 乌丸人还未近身,就被公孙范抢先一枪刺穿了心脏,但公孙范在结果了此人的瞬间双眸却闪过了一丝讶色,原来在身前的乌丸人脖颈之中竟然插着一支雕翎。 乌丸人栽落下马而亡,但公孙范却清楚他并不是被自己一槊刺死,而是在千钧一发的瞬间,被不明来历的雕翎箭射穿了喉咙。公孙范当然知道这支羽箭不会是来历不明,并且他心中已然猜测出这是谁人所射,抬头看向了远处,果不其然,当他扫向不远方刘澜的方向时,却见他手握白金弓朝他咧嘴一笑。 公孙范可没刘澜那么从容,忙里偷闲还能救自己一命,此时的他就算想对刘澜表达感激都来不及,身前排山倒海的乌丸人喊杀叫嚣声再次在耳畔响起,不再迟疑,再次冲进了人群中,肆无忌惮的屠杀着。 公孙范和刘澜指挥的突骑军与龙骑军让乌达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几乎是咆哮连连,他本以为可以短时间内解决公孙瓒所部,到时在与龙骑军决战,但强大的突骑军让他震撼,龙骑军更恐怖,他们就像是死亡黑洞一般将他的大量人马斩杀在阵前。 原本设想的遭遇战、攻坚战、追击战变成了遭遇战、攻坚战、崩溃战,尤其随着时间的推移汉骑军部队不仅扭转了场中形势,更彻底掌控了场中的形势,这让他的部队伤亡变得更为惨烈,此刻三千人汉军骑兵,尤其是其中的龙骑军彻底成了左右战场局势的风向标,但更让他心寒的却是幽州骑兵也加入到他们一行开始了对乌丸人的全面反扑,公孙范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不在杀的那般吃力,而是能够指挥帐下骑兵开始有序的向乌丸人发起了冲锋。 龙骑军的杀戮让乌丸人开始溃逃,可以说大规模的溃逃成了压垮乌达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身为主将的他明白在不撤退,不止是他,就是所有的乌丸骑士都难逃还升天。 “可恶!” 乌达终于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乌丸骑兵退去,但公孙范却知道这是他们主动撤退,并不是因为战败,所有也没有再去追击。 但公孙范还是太谨慎了,就如徐阿泰所言,乌丸人毫无进退可言,若此时派军冲上,必定能杀乌丸人一个措手不及,起码还能留下三千乌丸人,而且一旦有逃卒跑回去,那他们这一行将不得不被迫回师,偷袭乌丸的作战计划因此而失败,这是刘澜,甚至是公孙范所不愿意见到的,他们开始了追踪,尤其是在俆阿泰这位长途奔袭的行家带领下简直就像是撵兔子一样把乌丸人四处追赶的无路可逃,虽然有过零星的反击,但最终一万人的乌丸骑兵在汉军追击下,阵亡了足足八千余人而且没有活口,而汉军的丧亡,不过三百人,这般辉煌的胜利不要说公孙范了,连刘澜也没有想到,若这是攻城战,在冷兵器时代也许能有如此辉煌的战果,可这毕竟是一场遭遇战,在冷兵器时代如此小的伤亡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原本已经有了回师想法的公孙范犹豫了,乌丸人战力如此底下就算是遇到了主力部队又如何?对此刘澜可没有盲目自信,可要就这么撤了说实话还真有些不甘心。所以两人一计较,继续奔袭乌丸,如果到时乌丸人有了准备大不了回师就是了,若他们能比这些逃兵提早抵达柳城,那奔袭计划照样可行。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和逃军们抢时间。 ~~~~~~~~~~ 要知道刘澜这一行所选择的路线之所以难行是因为他的偏僻,而往往偏僻的路径却都是捷径,而这就是刘澜有信心能够赶在乌丸败军前抵达白狼山抵达柳城的底气所在。当然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是,这些乌丸败军有没有底气向他们一样穿越鲜卑人的牧地?不过这就不是刘澜要考虑的事情了。 一行人日夜兼程通过了鲜卑草原然后进入东汉边境的山脉,再次出现时,距离白狼山以不足五十公里,至此,刘澜一行才算彻底进入到了乌丸人的腹地,而此时大军虽然快速前进着,但斥候却派出了一波又一波。 四布的侦骑不时传来消息,这样谨慎也不不得已而为之,要知道在敌人的心脏,只有小心并随时掌握四周的情况才是保命之道,不然随时都有可能全军覆没,这结果没人承受得起。 “启禀都尉,在白狼山方向发现乌丸重兵集结骑兵!”斥候策马来到公孙瓒前,翻身下马禀报道。 “重兵集结,难道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吗?”公孙范惶惶不安说。 “不,如所料不差应该是败军带回来消息。”刘澜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快速思虑着对策。 “走,我们登白狼山看看敌情再说。” 看着周围众将面色如同雨后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甚是好看,刘澜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乌丸人突然的出现将偷袭战变成了遭遇战,甚至是最终的决战,如果他们现在撤了,必能安全返回汉境,可一旦开战,如果胜了,那么柳城势必失守,可如果他们败了,那么三千骑军将全部覆灭,所以一旦选择开战,他们将没有退路。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刘澜决定登上白狼山,先观察敌情之后再做决断。 第四百零三章 决战 刘澜带着一众将校登上了白狼山,观察好敌情后一众人撤了下来。 刘澜说道从敌人军阵可以看出,乌丸人军阵不整,阵形松散,这是他们的劣势,而他们的优势则是以逸待劳,兵马众多,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那就是乌丸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抵达,所以我们若是进攻依然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我们的劣势同样是因为我们经过了二十天的急行军还有同乌丸人的一场大战,不管是士气还是体能都已经大打折扣,所以这一仗是走还是战,就让大家来决定吧。 刘澜在这一刻选择了明主而非家长式的独断,不是他对这一仗没把握,最少在他心中这一仗大家各有优劣,可胜负仍在五五之数,可一旦将领们意见不统一,就算他强行带着大家上战场,那这一仗可就未必能达到五的胜算了,所以他要知道将领们的想法,只有如此才能大马金刀的和乌丸人干一场或者是回到汉境。 沉默。 连张飞如此的好战派也保持了沉默着让刘澜万万没有想到,可更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一直以沉稳著称的俆阿泰却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他说:“还记得司马临来前所说的上兵伐谋,我们这一仗的目的是什么,是把乌丸人赶到鲜卑草原,让胡人狗咬狗,所以我觉得这一仗,必须打!!!” 俆阿泰在说道这一仗必须打,那叫个气吞山河,勇猛无畏。连他都没有想到在俆阿泰的带动下公孙范帐下刘澜帐下一个个奋勇争先,齐齐要求要和乌丸人大战一场。 “壮哉!”刘澜大笑三声:“有如此汉家儿郎。胡狄何足惧!” 说完,却又压低了声响。道:“右北平乌丸不过八百余部,五万多带甲之士,前一次在卢龙塞阵亡一万,不久前又在平岗被我斩杀八千,如今这里却有三万多人,可谓是倾巢而动了。” 刘澜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可大家的神经全都活络了起来,果不其然,就在大家想到突袭柳城之际。却听刘澜对关羽,道:“云长,我我给你骑兵五百,有没有信心端了他的老巢柳城!” “末将定在柳城摆下酒筵恭候司马与公孙县君大驾!”关羽豪气干云道,说完便即离去,看着他快步离开,刘澜却低声道:“云长,不管能不能端了乌延老巢,我都希望你能安全的回来。听清楚了吗?” 关羽的肩膀颤抖下,半晌才朗声,道:“司马放心!区区乌丸老弱,还要不了关末将的性命。” ~~~~~~~~ “诸军将校。”在这一刻。公孙范彻底将战场指挥权交给了刘澜,而刘澜也没有推辞,豪气干云。道。 “末将在。” “老话说的好,狭路相逢。勇者胜!诸军将校趁敌军阵不整随我直冲敌阵,斩乌延狗头!” 乌丸人集结。却凌乱而无章,没办法,胡人想来自恃武勇不注军阵,更何况这还是因为乌延听说汉军突袭而来恶临时将各部乌丸精锐拼凑而来的。不过这也难怪,乌丸人向来恃其边远,防御其余民族却从不防患汉族,此刻就算知道汉军远道而来,却又因为这是汉军头一次远道而来而不知汉军从何处到来,就算是派出侦骑,却久久没有发现汉军的身影。 无可奈何之下,乌延只能选择将部队驻扎在白狼山一线严阵以待,不管汉人从何而来,终归是要途径此路的。 只是让乌延没有想到的是汉人会来到这么快,若非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派兵到此,今次只怕右北平乌丸部真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远方终于传来隐隐的轰鸣声让乌延庆幸之余手搭凉棚,远眺起来,遥远天际边卷起的烟尘越来越浓,黑色的线条快速蠕动着,这景象就像看着密密麻麻如过境蝗虫一般,只是当啊发现汉人的声势经此而已后,他笑了,之前的慌张也变成了淡定,甚至心中还有一些轻蔑,不屑的看向远方的黑线条,就这点人还想来和他们一战? 痴心妄想。 这一次的乌丸人可谓是有备而来,他们原本使用的马刀被挂在了腰间,此刻手中紧握的都是长兵器,各式各样都有,但最多的还是长矛。长矛对上了环首刀,原本环首刀只要一米长短,可自从矿山开始打造环首刀并改进工艺之后,其长度已经达到了一米四,并且耐久度比之一米长的百炼环首刀还要耐久锋利,虽然乌丸人改用了长兵器,但在新式环首刀面前,他们依然讨不到半分好处。 “杀啊。”一马当先的刘澜挥舞着屠龙刀:“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公孙范手挺着丈八蛇矛,冈平之战就杀的憋屈,这让他心里一直憋着股邪火,此时见刘澜率军冲锋在前立时高吼一声,带着亲卫兵丁与刘澜齐头并进杀入了乌丸骑兵中。 “杀!” 而在刘澜与公孙范率本部杀向乌丸骑兵的同时,俆阿泰李翔雍盛安平阎志几人也在同一时刻杀入,一时间乌丸前部遭受到了空前打击。而张飞,早就一个人单打独斗起来,尽显孤胆英雄之本色,倒托丈八蛇矛,如天神临凡一般杀入敌阵之中,虽然只有寥寥汉军骑兵,但对张飞来说根本就不当回事,一马当先,所遇无一合之将,犹如快刀斩断江流,竟无人能挡其冲锋道路。 刘澜率领全军冲锋的策略宛如当头一棒,立时将乌丸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中路以公孙范率突骑军冲击着大部乌丸兵,虽然有时会陷入被动,但两翼龙骑军却总会第一时间将外侧乌丸人杀的哭爹喊娘缓解中路压力。 激战正酣之际,刘澜忽然发现了乌延,迎面而上,一连交手三合,虽然乌延吃了些暗亏,但并不足以致命,非但如此,还嘲讽也似的对着刘澜叫嚣,道:“这些就是你的手下?哈哈,真是可笑,就这不到三千多人马,你们是来送死,找死的吧,哈哈!!” “在我的身后,没有手下,只有朋友!或者你也可以称呼他们为我的伙伴,但我更愿意交他们。” 刘澜的回答让乌延愣了下,要知道他说话的宗旨可绝不是手下,不屑一顾的冷笑,道:“兄弟!笑死人了!” “好笑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呢?”刘澜面罩寒霜,一板一眼,无比郑重的说:“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今天,我和我的兄弟出现在你面前,履行我们的誓言,我们不仅要同生共死!还要,击败你们!” “刘澜,我承认你很厉害,是我遇到过最厉害的对手,最少他们可不敢来我白狼山,但你要知道,三千人对三万人,这毫无胜算。你就别做梦了,乖乖投降,我可以让你做我的万夫长。”乌延说的很有诚意,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他在干扰汉人军心罢了,杀父之仇乌延若是不报,他无法向乌丸各部交代。”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乌延,你也不要白日做梦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投降的,何况为了我的大计,我,无所畏惧!何况为了大汉百姓,我们死又何憾!” 刘澜突然略带伤感的说:“如你所说,三千对三万,也许我们真是在以卵击石,也许我们真的会就此死去!” 停了下,一对鹰目紧盯乌延:“但胜利者一定是我们!” “三千对三万,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胜利的一定是我们,而不是你们这些汉狗!” “三千人赢三万人也许不可能,但我相信,我们之所以来此是因为我们有着守护家园的信念,有着守护百姓的执念,所以奇迹会发生,也必定会发生,因为奇迹必定会降临在我们这些不轻言放弃的人身上,所以,不要小看我们的信念,更别小看我们心中抱着必死决心而发生的奇迹。” 幽州军!!! 在! 死战! 不退,不退,不退!!! 得到兄弟们的回应,豪气冲天的刘澜甩手扔出了乌达的首级:“你,将同你部下乌达一样,今日必将尸首异处!” 当看到乌达首级乌延的那一瞬间,乌延彻底暴怒了,只是当他刚要冲上去找刘澜报仇时,却发现两人已被人流冲散了。 而此时,汉胡的交战正在以最惨烈的方式进行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枰正在一点点的开始倾斜…… 只不过这样的倾斜却是向着人数众多的乌丸人。 这里的乌丸人好像都学聪明了,他们依靠着有力地形,展开最大兵力,梯次冲杀,与以往拥作一团削弱骑兵战法完全不同,这一仗不能打,可现在想撤离战团,能吗? 刘澜眉头紧绷,舞动屠龙刀:“龙骑军,死战!” “不退!” “杀啊!” 龙骑军在刘澜的带领下向乌丸人发起再一次的猛攻,也正是因为龙骑军这般悍猛打法居然让人数占优有所顾忌的乌丸人胆怯起来,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一路向前的龙骑军杀了一个通透。 但龙骑军并没有就此作罢,他们再一次反转而回,向乌丸人再一次杀来。 第四百零四章 获胜 龙骑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相对于半新半老的突骑军,久经沙场的龙骑军与乌丸人交锋时不仅战斗力不输对方,更占优势的却是他们装备精良,绝非乌丸骑士所能匹敌。所以龙骑军几乎成了乌丸人的梦魇,根本无法面对如虎入羊群一般的龙骑军,只是一个冲锋,就生生将乌丸人撕裂出一个豁口,而随之赶到的突骑军又会给乌丸人伤口上撒下一把盐,把细小豁口不断放大,很快乌丸前部就在公孙范和刘澜的杀戮下彻底丧失了抵挡的勇气。 胜利的天枰再一次倾斜,只不过这一次又倾向不怕死的汉军而非人数众多的乌丸人。而随着乌丸人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乌丸人加入了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这一次公孙范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率军追歼,不过对于一些兵油子老兵们来说做一些扫尾工作绝对要比追歼更好,他们一个个屁颠屁颠地将一些个落单的乌丸人枭首,甚至是将一些丧失战力的乌丸人就地格杀。 汉朝的军功,以枭首首级论赏,甚至因为人头太多可以用人耳来论功,突骑军新兵们一个个杀红了眼去追击肥肉,但留在战场中的汤,自然要留给突骑军们那些老油条们,这般默契配合是每一个新兵从老兵身上学来的,等这些新兵再过几年也会像他们一样。 而此时,被龙骑军追击上的乌丸人越来越多,抵抗者被就地处死,投降者也无法幸免。被赶来的老兵卒们尽数斩杀,但乌丸人中不乏有血性的勇士。但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汉军,抵抗显得是那般无力。蜉蝣撼大树的感觉让很多人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是闭目认命般等死。 乌丸人彻底败了,而当他们疯狂逃亡柳城时,却不知那里早已易主,而此时的汉军则在肆无忌惮的欢呼着。 “我们胜了,我们赢了” “对,我们胜利了!”此刻,已经耗尽浑身力气,全身疲累的刘澜在昏迷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现在的喜悦。是因为对我来说你们这些老兄弟都还活着,而这,就是我的喜悦,比这仗胜利带给我的喜悦更大!” ~~~~~~~~~~~ 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传荡在柳城上方。 城内,乌延长子拓瞻面色立时一变,惊呼,道:“号角声?牛角号声”若只有号角声并不让他担心,但若是牛角号声就麻烦了。这是南人所特有的进攻信号。 乌延次子拓托仔细聆听,神色立时变色:“对,是汉人!汉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避开了父亲直接突袭柳城了吗?还是说……” 兄弟二人脸色同时出现了慌张的神色,而他们很快又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汉人在此时出现,另一种可能,就是父亲败了。 鼓点越来越急。呐喊声越来越清晰,兄弟二人冲出府内。只见身穿制式铠甲的幽州铁骑借着夜色的掩护蜂拥而来。 在这群骑士面前,当先竖立着一门将旗。跌宕遒丽书写着三个斗大金字:骑督(其实是部曲督)关! “果然是幽州突骑军!”拓托面色闪过一丝阴冷,沉声道。 姓关,幽州有哪位将领姓关?二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到是谁率领着幽州骑兵杀来了!但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拓瞻却表现的异常沉稳,道:“快去集结部族,抵御汉人进攻!” 拓瞻心乱如麻,但他知道他必须要有所作为,若连他都乱了方寸,那部族就真要彻底覆没了。 关羽率领的幽州骑兵开始与留守在柳城的乌丸人交锋,他们大多都是一些老弱妇女,甚至是半大的孩子。 这样的部队又如何是关羽的对手,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他们彻底压制,随即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如骤雨一般,降临在乌丸人的驻地之中。 乌丸人的驻地毕竟是汉朝荒废多年的柳城,早没了当年的繁华,如今何止是落寞一词可形容,简直就是简陋,除了城门城墙保持完好,但却被关羽一个冲锋杀了过来,这也难怪乌丸人没有防备,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汉人会杀到这偏远的柳城啊。 如今的柳城内木质房屋一间没有,都是毡帐,只不过在草原时还有一些低矮的木栅,甚至向乌延这样的王帐会设有如同汉军那般高达三丈的营栅,只是在柳城,这些保护措施一概没有,所以关羽能够轻易的踏破穹帐,直向中部的最高建筑敖包杀来,一路来所过之处只要用反抗那都是格杀勿论。 屠杀进行时,即使是乌丸人拼死反击,但又如何能与汉军精锐抗衡,局面在一点点的恶化。 眼前的一切让拓瞻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鲜卑种人部能及时赶到,不然今日的形势可就危险了。 “少首领,汉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们必须要快些撤离!”一名壮年走到了拓瞻身边,急忙说道。 拓瞻不甘心的看了眼远处的汉军,随即阴沉着脸道:“走,去见种人!” ~~~~ 拓瞻从城北逃离向种人临时居住的方向逃去,可没走多远就遇到分头突围的前往种人处求援的弟弟拓托,赶上几步,道:“见到轲比能没有,他的种人部什么时候能来!‘ “没有!” 拓托无奈摇头,道:“种人部的营寨早已不见,根本就找不到他!” “这个轲比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去哪了!” 拓瞻紧皱着眉头,这么关键的时刻消失不见,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种人部的存在就是父亲乌延为了攻打汉人而邀来的盟友,当然了不是攻打卢龙塞,而是攻打上谷、代郡甚至是高柳,可是这一切都商议好了,怎么在乌丸最关键的时刻他们却不见了,如果他乌丸人败了,那就靠种人,凭什么去和汉人较量?” 拓瞻想不明白,可眼下他又该如何才能夺回柳城呢? 他有些失魂落魄,一系列的打击对这位少年太过巨大了,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父亲:“这一切都是轲比能的过错,我们必须要找到他,让他率他带来的三千亲兵,帮我们夺回柳城!”拓瞻咬牙切齿的说。 “大哥,你说的没错,可我们去哪里找轲比能去啊!”拓托愁眉苦脸道。 这时,从远处跃马而来一名乌丸士卒,他远远的发现了队伍中的拓瞻兄弟,策马而来,道:“二位王子,快些离开这里吧,种部轲比能早在汉人进攻狼帐时就率部离开了!还说什么种部与汉人司马刘澜有交情,是不会与他为难的。” “什么,轲比能真是这么说的?” 拓瞻怒不可遏的说道:“那他和我乌丸订的同盟呢?亏父亲如此礼遇他们,没想到他们尽然会这般对待父亲,简直就是一群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辈!” 说完,看向随他出来不到五十多人的侍卫,道:“走,随我将这些该死的鲜卑小(种)人尽数擒了!‘ “大哥不可!” 拓托急忙劝阻,道:“大哥,轲比能这一次可是带了三千人过来,若我们这样贸贸然过去,你认为轲比能会束手待毙吗?到时不仅赔了性命,反而还要误了大事!” “连你也敢违背我的意愿了吗!” 拓瞻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乌丸一族没有你这样的懦夫,若是你不敢去,就自己一个人离开,我自己去找轲比能!” 拓托面色涨红,刚要反唇相讥,却听一旁之人抢先说道:“大王子,现在确实不该去找轲比能,反而应该将柳城的消息禀报乌延大人,那时乌延大人自会处置种部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 拓瞻微微一怔,他知道此人说的有道理,心中沉吟良久,才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 拓瞻、拓托找到了父亲,狼狈的父子三人相拥在一起,不过家庭的温馨并没有让拓瞻心中怒火消去丝毫,反而还因为见到父亲得以述说苦衷:“父亲,此次都乃种人胆小怕事逃跑才丢了柳城,父亲这次回师,一定要惩治种人!”拓瞻在乌延身旁,还在为种人的偷偷离去而耿耿于怀。只不过拓瞻毕竟太年轻,并不能理解什么是结盟合作,什么又是效忠投效,这件事归根结底怨不到种人头上,或者说,真要怪罪的不是别人,而是留守的拓瞻。 他一下子好像明白了,拓瞻如此说又何尝不是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种人头上?可再往细了说,如果不是他在白狼山败给了汉人,柳城就算丢了又如何? 他长叹一声,那一点责怪的怨念消失殆尽。 “父亲,听说种部好像与那个刘澜有着颇深的交情,这次轲比能离开就是因为听说汉军指挥是刘澜的缘故。” “什么!” 乌延暴跳如雷的看向儿子拓瞻:“这消息可靠?” “是阿古说的,应该可靠。” “难道种人又要去做了汉人的狗了吗?可恶,可恶至极,我不灭种部,誓不为人!” “父亲,可是我们如今……” 拓瞻神情萎靡,道:“如今我们无家可归,还怎么报仇,父亲,要不我们先入鲜卑草场,待休养生息后,再来找种部,汉人报仇!” 第四百零五章 柳城赋 乌延皱着眉头,看向长子拓瞻与次子拓托,道:“不可,不提种部和汉人,就是东部鲜卑的各大人如果知道我们在他们的草场放牧也不会放过我们,与其与鲜卑人交恶,不如……”乌延的神色骤然变得阴鸷起来,看向拓瞻与拓托,道:“你二人立即启程分别前往辽东属国与辽西属国去见两位大人,告诉他们,我愿尊丘力居为乌丸王!” 乌延的果决让周围众人目瞪口呆,乌延,丘力居,苏仆延号称东部乌丸三大势力,三人互不统属,但乌延这样做的后果将会是乌丸从三分变成一强,而苏仆延从此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最后也只能归到丘力居麾下,使乌丸彻底合为一体! 乌延知道,种人与汉人的眉来眼去使他想要联合其共同对付右北平的汉人希望破灭,而如果留在草原不是被东部鲜卑吞并就是生存物资告罄而亡,既然必须必须要依附一方,那依附富足的丘力居才是上上之选,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能使部族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能借助丘力居的强盛与公孙瓒匹敌的可能。 所以他在瞬间做出了这一大胆决定,彻底投靠丘力居,只有乌丸真正的一统,才能对汉庭构成威胁,向他们这样各自为政,永远无法对汉庭产生真正的威胁。 这也是他的父亲为何积极攻打右北平的原因,目的就是壮大自己从而迫使三部乌丸联合,然而父亲的大业无法继承,反而迫于形势最终妥协。但这样的妥协,将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他相信,下一次再与刘澜碰上。就不止是他右北平部乌丸,而是三部乌丸,十数万大军! ~~~~~~~~~~~~ 自从刘澜前往柳城,刘茵就更少出门了,每日里精神恍惚,只有在把丫鬟春桃强行拉来当学生为她每日讲经时眼神中才能有那么丝光彩。聪明的小丫鬟如何不知小姐为何只有此时才会心满意足,不是她真要去当女博士,更不是她对讲经多痴迷,而是因为那个人。那个曾经如同自己现在这般老神在在听经的男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饱受相思苦的小姐想开些,战争本就让人提心吊胆,更何况家中那位公子并不愿同贤惠多智的小姐双宿双飞,而这才是真正困扰小姐的地方。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意初现,冰融雪消,卢龙塞已经有了几许绿意,冰冷的朔风开始减弱,属于春天的徐风开始吹拂。天晴气爽,蔚蓝的苍穹飘荡着朵朵白云。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数月来黛眉紧皱的刘茵,终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可爱迷人的笑容一经出现。春桃忙去为小姐准备朝食。多日来茶饭不思让小姐消瘦了不少,很心疼,要知道刘茵小姐在春桃眼中就是白富美的代名词。可女人的美貌原来是那般不可一击,这才多久。在他心中惊为天人的刘茵便憔悴的不成人样,皮肤透着病态苍白。和以前健康时的白皙肤色全然不一样,而且眼神之中也是死气沉沉的,如今刘澜得胜而回的消息传来,春桃自然希望小姐能够多吃一些饭食补补身体,不然,他可不知道要受到刘澜的何种处罚。 小丫头春桃抱着饭食回来了,却发现小姐在埃几前盯着面前的一张帛纸,聚精会神,几乎达到了忘我境界,春桃不敢吱声了,侍立在一旁,只见小姐开始在帛纸上挥毫起来。 心弦紧绷数月的刘茵得到刘澜得胜回归的消息后即兴写下了千古名篇《柳城赋》。 出卢龙,屠柳城,风雪苦寒,何足惧,越度陇塞,坎坷难。雪日激战北风寒,哪闻哀嚎悲风正酸。越冈平,乌达授首,登白狼山,乌延逃窜。司马横鞭,柳城虏溃崩,北地永无患。 一蹴而就,写完之后已经变得神采奕奕的刘茵出奇的腼腆笑了笑,但并不会露出牙齿:“我相信,我一直就相信他一定会赢的,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春桃,他是最棒的,对吧,他是最棒的。”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哭了,可哭着哭着却又笑了,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欢喜让人愁,但对小丫头春桃来说却满脸的焦急:“啊~~~小姐,家主他得胜凯旋是大好事,应该高兴,你怎么反而哭了?” “我这是高兴。“刘茵梨花带雨,哽噎说。 “小姐?” “嗯?” “有些事,小姐嘴上不说,但奴婢都看的明明白白,你对家主的心思谁不明白啊,可家主却始终若即若离,要说小姐你不论是学识还是才貌那都是上佳,可家主人为何偏就充耳不闻呢?” “为什么?”被说道痛楚的刘茵就像是一只无助小猫咪,水雾迷茫的双眸盯着春桃,他是真没注意了,如今春桃说出来,他当然要听一听,不都说旁观者清吗,更何况让他主动对春桃提及这些事,她也有些难以启齿。 “小姐啊,我估摸着不是家主他不喜欢小姐你,而是家主人他并不太想找个像小姐您这样聪**智的女人,所以我想,家主人他想找的,一定是那种做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继续说。”春桃一番话可谓是说道了刘茵的心坎里,那个郝好不就是这一类型?怪不得他总是回避两人的问题,原来病根在这呢! “所以啊小姐,等家主回来以后,您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总是以一副‘先生’的口吻对他了,您想啊,您一脸严肃的样子,别说家主了,就是奴婢,都有些避之唯恐不及呢。” “可我不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啊。”刘茵哭丧着脸道,就算它再大胆,在这件事上也会害羞,甚至还有些女子天生的矜持。 “其实也不是非要那样,比如说家主人每日里都要为小姐做饭,这种事其实还是可以避免的啊。” “嗯,嗯,对对,你说的不错。”刘茵嘴上夸赞着,心中却想着那个郝好,听话,乖巧,柔柔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人的样子可不就最吸引人?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被刘茵夸赞的春桃笑靥如花,只不过当刘茵开始动著细口吃饭时,春桃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被收敛,随即便换上了一副不屑甚至是鄙夷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间,可狡猾的狐狸永远也不知道聪明的猎手是何等的可怕,因为喝了口粥的刘茵虽然依旧是一副欢喜的样子只是心中却冷冷的说了句公孙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而在小丫头吃饭的同时,官道回返而来的汉军中却传来了两道阿嚏,阿嚏声,连打了俩喷嚏的刘澜对着兄弟们玩笑,道:“这是谁在念叨我呢?” “嘿嘿,司马,照俺说,肯定是刘茵姑娘。”张飞一脸的**表情道。 刘澜笑道:“她么,还真说不定。” 张飞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司马,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太难受,俺今天说什么也要说出来,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也许司马你早就知道了,刘姑娘喜欢你,不过在矿山的时候你喜欢郝好,可郝好已经拒绝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和刘姑娘在一起呢?大家都觉得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不管有没有郝好,我和刘茵都不可能,首先一点我是他的义兄,从道德伦理来说,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刘澜苦笑着说:“再有就是宪和喜欢他,甚至为了她不远万里来到矿山,你让我怎么去接受她?就算宪和曾经说过不介意,可我还是做不到,而且,刘茵这样好的姑娘,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个刀尖上舔血之人能够染指的,他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调琴研磨安稳过日子,而不是跟着我提心吊胆一辈子。” “可是司马……” “好了不要再说了。”刘澜打断了张飞,呓语般低声说:“有些时候啊 ,两个人白头偕老,并不是遇到的早,这种事啊,还是要看造化的,有几分的缘,又有几分的份,还要加上少许的运。” 刘澜还有空去想这些事,却不知道乌丸正处在翻天覆地的变革中,就像他说过的,这一仗虽然胜了,但是战略目标却败了,所以这一仗归根结底是失败的,只是刘澜并不知道乌丸内部发生的变化,而正是这一疏忽,使整个大汉帝国北方疆域出现了又一强大的敌人。 而此时他们却以胜利者的姿态,驱赶着乌丸人为数不多的羔羊牛马进入了大汉边境,回到了卢龙塞中。 百姓们夹道欢迎,少女们高歌欢庆。 刘澜再一次享受到了百姓们的欢呼,如此壮观的场面,如此绕城一周虽然并不是头一回,但前一次的主角是公孙瓒,而这一次,却换成了他。身份的变化,笼罩主角光环受到百姓称赞让刘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虚荣心何尝不会让人更加坚定的前进? 不然刘澜为何会下定决心一定会誓死保护这些可爱的百姓们呢。 一直走了足有两个时辰,刘澜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麻是见刘茵,二嘛,当然是要搬家住进县令府了。 第四百零六章 绝不当贪官 一行回归,刘澜被免去别部司马一职,但却被擢升为卢龙塞塞尉,暂领卢龙县令一职,等待新县令上任。而这个新任县令当然要出自朝廷,所以说刘澜能不能当上卢龙令还是未知,但就算当不上卢龙令,依然是卢龙塞塞尉,而这是公孙瓒兄弟能帮刘澜的最大限度,不过东西虽小,也胜过美妙的幻想,对此,刘澜还是很感激公孙瓒公孙范两兄弟的。 将刘茵刘安一家子人接到了县令府,但刘澜却和公孙范忙着交接忙的昏天暗地,怪不得这小子不愿意做卢龙令呢,就那么一大叠文书看完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不过刘澜已经决定找些帮手来帮他,毕竟内政他不在行,而田畴阎柔简雍都是行家,三个人放在矿山资源太浪费了,不如抽一个来卢龙塞帮自己,也能轻松一些不是。 从县衙转回内宅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径直向刘茵房间而去,进了屋才发现屋内就春桃一个人,而往常都会抱怨怎么才来的刘茵却并不在。 春桃是个很懂事的小丫鬟,关键小脸蛋长得还不赖,平日里不管刘澜问什么都会恭恭敬敬的回答,可今天不管怎么问这小丫头就是不说话,而且还有些慌慌张张的,好像生怕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刘澜会饥不择食来个饿虎扑食就把她给就地正法喽。 对着躲得远远的春桃刘澜彻底是没了办法,既然你不说刘茵在哪,应该是这丫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让你说,好了你就继续待着吧。等我把饭做熟了,闻到饭香。不信那妮子不出现。 “家主,你就别忙了。小姐她……” “她怎么?” “没,没什么。” 春桃落荒而逃,刘澜一脸的纳闷之色,今天这是怎么了,搬到县令府都怪怪的? 可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呢,不一会儿,就在刘澜打算离开的时候春桃带着一众府内丫鬟端着各色菜肴陆续而来,为刘澜盛了碗米饭,道:“家主。为了迎接你凯旋而归,小姐特意下厨第一次做了盘菜要犒劳你呢,喏,这盘就是。” 是炖菜,羊肉多些,还有些蕨菜,做法简单了些,不过刘茵第一次下厨又能作出什么好菜来呢,只不过虽是简简单单的炖菜也足够让刘澜大感新奇的了:“这是刘茵亲手做的?” “是啊。这是小姐亲自做的,家主出征这段时间小姐可没少下功夫专研呢,家主要不要尝尝”。 刘澜笑着点点头,当然要了。不过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当日教刘茵炒菜时的情景,就他那个动作笨拙地的样子,能做好炖菜?可人家心意满满。岂能辜负了? 刘澜也不是木头人,何况日久都会生情。虽然刻意回避,可终归还是有些情愫的。 拿起筷子连肉带菜往碗里夹了些。就着米饭,狼吞虎咽都吃光了。 “家主,味道怎么样,不是奴婢说,小姐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呢。”春桃意有所指,不过刘澜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囫囵吞枣,用力地点了点头,春桃开心了,这说明家主松口了,可还不等她高兴的太早,刘澜却吃饱径直离开了,而此时刘茵才出现在房间内。 “他呢?” “吃完就走了。”五味杂陈的春桃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刘茵了。 “吃完就走了,那他……”后面的话刘茵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看到自己做的炖菜见底了,这一幕让他略微出神,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继续生刘澜的气。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气馁,你看家主他就吃了你做的菜,这说明他对小姐您是很在意的,而且刚才奴婢斗胆试探了下家主,家主也对小姐日后成为贤妻良母深信不疑呢,看来小姐您的想法是对的,家主他迟早会离不开您的。” 刘茵脸上微微地红了下,幸福来的太快根本让人想也想不到,如同吃蜜一样,拿起著夹了筷子他做的炖菜,一脸的喜悦,慢条斯理的将蕨菜放进口中,小口小口的吃着。只是一瞬间,刘茵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几乎可以说是难看。 “唔……” 呸呸呸……” “这么咸,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气呼呼的刘茵一脸娇嗔样子,可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而此时一脸晦气的刘澜正在拼命的喝水,论起吃盐的能耐他可比简雍差多了,想到简雍,刘澜有了主意,只是当他来到自己的院子时,却发现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箱子摆满了一大堆。刘澜正要找人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刚转身,却发现了还在指挥并不停忙碌的刘安。 “这些是什么东西?”刘澜不傻,就刘安不停说着小心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那都很贵重,没想到第一天上任就捞到这么多贿赂?而且还是他娘的代理县令。 刘澜难看的脸色,不善的口吻让刘安心中一惊,赶忙上前,嘴角挂着苦笑,他也有委屈啊,不是他要替家主收这些礼物,也不是他收了什么好处,而是人家硬塞给他就走了,他不把这些箱子抬进来,难不成还摆在县衙外?这要是让百姓看到,可怎么想啊。 司马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啊,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贵重的很呐,就算是我当一辈子的卢龙令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吧。你这头一天当少府(负责县令私家财务出纳的官职)可当的真尽职尽责啊,就算是我这代理县令不做了,日后的吃穿用度也不用愁了,是吧。” 刘安诚惶诚恐,弓着身体,连头都不敢抬,嘴上更是不停的说:“家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样?拿这些钱财然后施舍给穷苦百姓?”刘澜声音冰冷道。 刘澜的冷言冷语让刘安哭丧着脸把实情说了出来,可这并没有得到刘澜的原谅:“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打不定我的意思。可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刘澜突然怒叱一声。道:“去,去,现在就给我把礼物都退回去!” “家主啊,贵重物品送回,成,可有些人情上面的往来也送回去,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刘澜乐了,被刘安气乐了:“人情是什么?就是我今天收了他们的礼,明日他们的子孙犯了事好来求我通融。网开一面?” “不……” “嗯?”刘澜冷哼一声。 “是,家主,我明白了!”刘安躬身而退。 “等等。”刘澜突然喊住了刘安,他突然想到这是汉朝,人情往来自上而下,如果因为自己太不近人情而使卢龙一些大户心生愤懑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须知卢龙不比他地,是军镇,内部绝不能出乱子啊…… 一念及此。刘澜语重心长的对刘安,道:“你挨家挨户把重礼都送回去,在大是大非面前,要和这些大户讲明白了。退礼的时候务必要讲清楚了,告诉他们最好都给我收敛一些,如果谁家出现作奸犯科之事。我是绝不会轻饶的;而在礼节方面我们终归还是要讲一些的,你去看看今日有没有未超过百钱的贺仪。有的话就留下,赶明儿翻倍再回礼过去。” “诺!” ~~~~~~~~ 第二天一早。刘澜到府,没有什么要事,但刘澜却摆出了一对长案,在府衙门前以对联的形式列了出来。 右写:感戴二天苏儒文 左写:悬鱼太守羊兴祖 中悬:名镜高悬 这一副字挂出,可谓是轰动了卢龙塞,街头巷尾都在传新任的县令挂出这么一副莫名其妙的字是要干什么,很快便有一些渊博长者现身为众人解惑了。 感戴二天苏儒文说的是顺帝时扶风人苏章苏儒文,他在顺帝时是冀州刺史,与属下清河郡太守是同窗好友。有一次,苏章巡察到了清河郡,查知郡守贪赃枉法,而且证据确凿。晚上苏章请清河郡守来吃晚饭。席间,郡守见苏章和他叙述往日的情谊,渐渐地将紧张的心情放下了,说:“人人头上都只有一个青天,而我却有两个。”苏章说:“今天喝酒,全是私交;明天办案,却是公事,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第二天在公堂上,苏章在历数了清河郡守的罪行后,依法将他免职了。 所以说刘县君这是要让咱们知道,不管是谁,只要在卢龙塞犯案,他绝不会顾念私情。 “那悬鱼太守羊兴祖又说的是谁?” 这位羊续可是位了不得的人,而且现今尚在人间,四十二三岁,乃晋初名将羊祜之祖,而刘澜说的却是羊续在南阳郡太守任上的故事。 羊续为官多年一直廉洁自守,赴任后数年未回家乡探亲。一次,他的夫人领着儿子从老家千里迢迢到南阳郡看望丈夫,不料被羊续拒之门外。原来,羊续身边只有几件布衾和短衣以及数斛麦,根本无法招待妻儿,遂不得不劝说夫人和儿子返回故里,自食其力。 羊续虽然历任庐江、南阳两郡太守多年,但从不请托爱贿、以权谋私。他到南阳郡上任不久,他属下的一位府丞给羊续送来一条当地有名的特产--白河鲤鱼。羊续拒收,推让再三,这位府丞执意要太守收下。当这位府丞走后,羊续将这条大鲤鱼挂在屋外的柱子上,风吹日晒,成为鱼干。后来,这位府丞又送来一条更大的白河鲤鱼。羊续把他带到屋外的柱子前,指着柱上悬挂的鱼干说:“你上次送的鱼还挂着,已成了鱼干,请你一起都拿回去吧。”这位府丞甚感羞愧,悄悄地把鱼取走了。 此事传开后,南阳郡百姓无不称赞,敬称其为“悬鱼太守”,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给羊续送礼了。 所以县令这一副字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们,他不仅不会顾念私情还会像羊续那样,做为官清廉好官。 第四百零七章 新任县长 县令府前挂出了两排字算得上有汉以来头一遭,不管卢龙塞的大家士族如何对刘澜如此打脸的举动不满,或是放出风声说新县令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但不管风言风语怎么说,无可否认甚至让卢龙塞百姓忽视的是刘澜上任以后确实对百姓秋毫无犯,就这一点,卢龙塞一下子好像还真要重现太平安乐了。 刘澜虽然在卢龙塞任职经年,但都在军旅,如今当了暂卢龙令,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算是‘外来的和尚’,既是外来和尚,自然就更好念卢龙这本经,最少自退回礼物后的多日观察来看,刘澜的表现是能够让卢龙塞的大家士族安心的。 内部求稳是卢龙塞的头等大事,不然他这个暂字永远也变不成正。 右北平郡督邮不日来到了卢龙塞,代表太守督察县乡,不过除了这些他还顺便送来了最新的通缉名录,都是帛纸,上面画有画像,一侧则表明了嫌犯所犯罪责,虽然大汉朝隔三差五就要大赦一次,但并不是说会对一些十恶不赦者同样减免刑责,比如被列为第一号通缉犯的典韦。 典韦太出名了,刘澜又如何能不知晓,同样的典韦在这个时代也很出名,被全国通缉的要犯,能不出名?而且还是去别郡登门杀人,而杀人之后更是不紧不慢穿过市集离去,整个市集上的人见他满脸血腥都被吓住了,虽然有人跟在他后边,可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人真敢去留他。 而且这被杀之人并不是和典韦有多大的仇怨而是他为友杀人,再加上他入室杀人之后又大摇大摆的从闹市离去。影响恶劣,所以多年来一直都在通缉之中。 只不过由于汉朝的游侠豪杰风气盛行。再加上他又是替友杀人所以很容易得到大家士族的同情,所以像典韦这般游侠。大家士族那都是争先帮其藏匿的,所以这通缉告示等同一张虚文,除非啥时候风声过去了,典韦才会再次出现在人前。 督邮大致说了下典韦的情况,不过能从他的语气神态中瞧出他对典韦没有半点敌意甚至还隐隐表现出如果遇到典韦也会为其隐匿身份的意思,对此刘澜无法置喙,整个大汉朝的风气就是这样,不管是上至天子还是黔首百姓,对这些个重义轻生的游侠豪杰皆仰慕钦佩。 若是以前。刘澜自然会用对付关羽的办法对付典韦,只不过如今因为黄巾杀俘之事心性的转变让他更想知道典韦如今到底身在何方,如果能有飞飞和韦韦的组合,不就有了自己的黥布和彭越了吗? 而且刘澜一直深信一句话那就是没有完美的个人,只有完美的团队。他现在的帐下人才缺口看起来并不严重,可那是因为他现在职位小,好驾驭,可以后呢?与其那时抱佛脚,不如提早就把人才梯队建设起来。 其实刘澜这样的念头早就有了并不是见到了典韦的通缉令才想到。只不过以前庙小,除了张飞关羽之流,就算去招揽还真就未必能有人来,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个县令的噱头,虽然还是临时的,但谁又能知道呢?所以再有了这一层外衣后。刘澜打算南下,地点。则选在了颍川。 不过刘澜暂时走不成,新任的县令。而且还是新手,干什么都毫无头绪,乱糟糟的,就算有劳同僚帮忙,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东西都是一无所知的,就算一步步教,想学会那也要时间不是。 新官上任第二天,就遇到了每月初一一次的县内祭祀,然后就是审批钱粮事宜,户籍事宜,这些完了之后还要去看痒序,与学官掾史勉励几句,再就是去医舍,与医曹掾史攀谈,等这些事忙完了,春耕又快到了,卢龙塞的春耕比其他地方要晚,而且者地方一年就只能种一茬麦子,五月份春耕到十月份收获,比不得大汉其他地方一年种两茬甚至是三茬。可这些毕竟不是刘澜的强项啊,之前那些事还能动动嘴皮子糊弄过去,可这组织农耕没有经验那可是要耽误春种的,还好离春耕还有十多天,刘澜每天都要派好几波人轮着去矿山催促简雍赶快来救火,眼瞅着天气一点点转暖而刘澜却一天天的长吁短叹,就算十分反感简雍的刘茵也有些矛盾的希望简雍快些出现,没办法,这段时间刘澜和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见到,看着他那都快走火入魔的样子,小丫头别提多难受了,早知如此,当初何苦拼了命跑去柳城也要当这个狗屁的卢龙令呢。 小丫头虽说抱怨,但每日都会亲自熬粥过来,督促他早些休息,不过这县内的事情大多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入手了也就简单了,刘澜笑说着让他不要担心,刘茵拿他没辙,就在一边陪着他,遇到刘澜头疼的事,还会从旁提醒,只是这么熬下去,刘澜能受得了,刘茵可不行,看着小丫头本来又变得丰腴的身子憔悴起来,刘澜只好妥协下来,这些文书不看了。 刘澜也干脆,直接拉着哈欠连天的小丫头回到了后宅,就算小丫头还有心思和他谈谈心说说理想,可刘澜也得听啊,一副长兄的口吻命令他睡觉休息把要和他欣赏月色的丫头推进了屋转身就走了。 别说一起看日出了就连月色都没看着小丫头别提多失落了,可对刘澜的强硬口吻如今一副贤妻良母风范的刘茵也只能温柔乖巧的回去休息了,而刘澜自然也回到了屋中进入了梦乡,只不过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简雍,那叫个高兴啊,就像看到了裸女,眼睛都绿了。 所谓美梦成真,就在刘澜梦到简雍的第二天,姗姗来迟的简雍终于出现在卢龙塞。没有骑马,而是坐了县令才有资格坐的轺车,而右边御者不是别人,正是刘安。刘安无人识,更不要提简雍了,可那辆轺车在卢龙塞却无人不识,百姓们全都诧异的盯着左手边的骚包男子,这是什么来头,需要县君的私车去接? 简雍坐在轺车上面东张西望,这可是头一次啊,极度满足虚荣心的同时就像是他成了卢龙令,俯视着郡内百姓,一脸的骚包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仰天大笑起来,刘安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问道:“简先生,家主可还在衙内等着呢。” “无妨,无妨,再去城北绕一圈。”简雍有些乐不思蜀了,这风光的时刻可从未有过,让他现在就去县衙,他是万万不干的。 刘安不敢多话了,走之前刘澜给他下令硬指标,坑蒙拐骗偷,不管用啥办法说什么也要给我把简雍弄来,不过切记一点是请,恭敬的请。 简雍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感受着明媚的阳光,而嘴角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权利,果然对男人来说它的诱惑力比之女人更大。他享受这样的感觉,迷恋这样的感觉,头一次,刘茵的身影从她的脑海里消失。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安的声音最终打破了他对权利的遐想,但回归现实后的简雍眼中却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神彩:“去县衙,现在就去县衙。” 没人能理解简雍的心里,从希望永远到达不了县衙到心情澎湃迫切的赶到县衙简雍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 也许这就是从空想到实干吧,此刻的简雍站在轺车之上度日如年,不过总算在焦急之中他们抵达了府衙门前,一下车,就慌慌忙忙的直奔刘澜的衙门前,有刘安紧随在他身后,没人拦他,但一县衙役还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慌慌张张还有些疯疯癫癫的简雍一眼,显然不敢相信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新任县长。 简雍来到刘澜的衙门前,卢龙塞的官衙占地约七亩,由前后两个院子组成,前面的院子有二十几间屋子,是县内各官吏的办公地点,而在一侧院子则是衙役们吃饭休息之地,后面的院子乃县令居住的内宅,比前院要小。 而简雍所到的刘澜办公地点院落很大,只不过杂草丛生,让简雍看得直皱眉头,他打算等他到此办公后一定要好好收掇收掇,他可不相信刘澜如此三番四次的请他来卢龙真是去当个什么县长,肯定是刘澜要让贤,让自己去做这个卢龙塞县令了。 没有通报,简雍径直进了屋内,却听见刘澜正低头自言自语,而手中更是挥毫书写着,待简雍凑上前看去,却是一幅字:‘持躬唯谨唯慎,孜孜以德自绳;诸事扪心反省,待人一秉至公。’ 这是莎翁名句,也是刘澜最喜欢的莎翁名句之一,尤其是刘澜如今乃一县之长,做事更要躬亲谨慎,待人正直秉公。 刘澜当然知道简雍已经到了,抬头看向他,笑道:“我几次三番催你前来,知不知道让你来干什么。” “县令。” 刘澜乐了:“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县令你就别想了,是县长。做,还是不做?” 第四百零八章 离别 “啥?”简雍顿时一愣,这和他设想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除了县令,其他的都不行。” “县长这职位,你真不考虑?” “不考虑,坚决不考虑!”简雍毫不犹豫的挥手。 看着他如此坚持,刘澜却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个零时县令也许等到天子文书到了也就坐到头了,可这段时间我刚好又要去颍川,所以这县长也就和县令没两样了,也就是叫法不一样,结果你不答应,看来我只能派人去把田畴或是阎柔找来替你了。” “什么,你要下颍川?”简雍再也坐不住了。 “是啊。”刘澜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无奈的摊着手说。 “原来如此,早说啊,早说让我当县令不就结了?” “是县长。” 你都走了,这县长不就是县令了?想到这,简雍一脸殷勤的说:“县长就县长,对了,你啥时候前往颍川?” “快了,春耕完就走。” ~~~~~~~ 见完了简雍,刘澜让他尽快熟悉业务,只不过有了矿山的磨砺,殊途同归的事情上手绝对要比刘澜快,这些也就不是他关心的了,转身又去找俆阿泰,这是位很自律的男人,甚少喝酒,而且从不会去逛烟花场所,每日准时起床睡觉,除了练武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研习军阵了,这样的生活作息几乎让人抓狂,不过好在有位道友关羽陪他,不然的话他又会同在草原时一样沉默寡言。 刘澜找到他。是希望他能留下来肩负起卢龙塞尉一职,但得到的答案却让他难以置信。刘澜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句:“我希望你在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来和我说。” 刘澜走了。连夜将老兄弟们全招了过来,一一出现在徐阿泰的房间内,谈了些什么不知道,但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既然徐阿泰心意已决,刘澜也没有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不过这一次来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欧冶坚,听说刘澜要下颍川,正巧他也要回乡,当然不是离开,而是回去探望老父亲,顺道说他要留在矿山的事,当然还要为刘澜引荐他的父亲,这是欧冶坚答应过司马的事,为了司马的不杀刀法。也许父亲能指点迷津。 晚上刘澜准备了宴席招待了一番老兄弟,是庆贺兄弟们半年来再一次的团聚,当然也是为了其他几人的离别而践行。这一次关羽也要回河东,这一趟行程是早就计划好的。只不过一直因为各种琐事无法成行,如今安顿下来了,关羽也就借着这次机会回乡了。 刘澜专程喊上了刘茵。一众兄弟们早就混熟了,也就没有了男女之妨。而且对于这种和刘澜部下拉拢关系的机会刘茵还巴不得呢,欢喜的直接就把刘澜推了出去。然后进了闺房换了一件漂亮的衣裳,平日里从不披挂的首饰也都戴上了,描了眉,涂了胭脂,简直美艳的不可方物。 后院的丫鬟们可从未见过刘茵如此美艳的一面,乍见之下还道是刘澜带了哪家的美貌小姐来,细瞅之后才发现是自己小姐,一个个都对刘茵惊为天人,继而瞧向家主刘澜的眼神就有些诡异了,为啥?这么美的女子咱家主都看不上,难不成家主有毛病或者是家主的眼界高到了天边,这玩味忌惮的眼神也就只敢在人后出现,当着二人的面一个个都很恭敬。 一屋子死气沉沉的,没歌舞助兴,也没丫鬟伺候,就像是演哑剧,没一个说话的,直到最后一位简雍的出现。 如今的简雍可是在座几位中最忙碌的人,自从他来了以后刘澜就解放了,当然一些大事还得他做主。简雍进了屋,发现气氛不对,笑着说:“各位怎么都闷闷不乐的,要不让乐坊派些舞姬来助助兴?” 张飞第一个就点头了,整个人好像被针扎了屁股,嗖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可张飞来了兴致简雍却又蔫了下来,原因是他偶然一瞥间却发现了刘茵,此刻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个大嘴巴子。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吧,偏偏张飞却又开口了:“宪和啊,乐坊有位叫彩仙的姑娘,胸脯分量足,最主要的是屁股还挺翘,保管你喜欢,记得可一定要找来啊。”张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眼刘茵,但脸上的笑容依然憨态。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就算找舞姬,我说了也不算啊。”简雍迫不及待的要转话题,道:“这几天可忙死我了,卢龙塞的春耕总算结束了。” 只不过简雍说完却发现冷场了,没人接他的话茬,而刘澜则说了句开席,丫鬟仆役们一一将酒肉端了上来。饭菜没什么花样,都是最简单的菜色,不过对在座众人来说有炙肉下酒就行了,饭什么的有没有倒在其次,而唯一的女性刘茵,现在可是半个大厨,别说被刘澜养叼了嘴不可能去吃这些饭菜,就算是自己下厨做的也要远比现在府内的一些厨子强。 刘茵动了几著便帮着刘澜倒酒,有时候也会同大家一起喝一些,他都是小口的抿,喝等于没喝。刘澜笑着敬了阎柔一樽,道:“阎然妹子还好吧。” “好着呢。”阎柔喝了口酒,这卢龙塞的官酿的确香,跟矿山酿出来的酒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果能把官酿的制作法弄到手就好了,阎柔偷偷看了眼酩酊大醉的简雍,也许还真有希望不是? “那阎然妹子的那些姐妹呢?” “都很好。”阎柔不傻,当然明白司马再问谁。 只不过阎然和她的小姐妹们虽好,刘澜可却不好了,他发现自己大腿的嫩肉传来一道钻心的疼痛,嘶,倒吸了口凉气,看着刘茵面色不善,龇牙咧嘴道:“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哼。”刘茵生气不理他了,遇到这种事,什么狗屁的贤妻良母,温柔委婉早望到了脑后。 刘澜苦笑一声,借机说要出去走走,刘茵没说话,刘澜当其默认,离开了座位,借着醉酒把徐阿泰叫出了屋,月光映照在刘澜的脸颊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离别的不舍:“真的想好了?非走不可?” “司马,不是我要走,实在是家里父母催的紧,他们给我说了门亲,还找了份小吏的活计,再加上父母年迈,所以司马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么多老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如今你也要走了,嘿!”刘澜举着酒樽对月相邀然后一饮而尽,说不出是孤单还是落寞,但这一次俆阿泰的态度很坚决,其实上次武恪他们走的时候俆阿泰就想回去,可就是舍不得这份袍泽情谊,可谁想去年家乡遭了蛾贼,虽然父母侥幸逃过一劫,但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了,他不得不回去,哪怕给父母送了终再回来寻司马也好啊。 可这些话对一向沉默寡言的俆阿泰来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他相信如果是真正的兄弟,就算不解释也一定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的。 “司马,我会把我家的地址写下来,如果有空,就去找我。”俆阿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肯定有那么一天的,别忘了老武吉康都在河东,有机会一定回去找你们这些老兄弟喝一杯的。” “司马!” “嗯?” “就是叫叫。” “怎么和翼德一样。” “直到此刻才知道为啥那小子永远叫不够。” “……” “司马。” “嗯!” “明天我就和云长一起离开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还有……”俆阿泰流下两行热泪,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不就是离别又不是死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咱们还有相距的那一天嘛。”刘澜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发现自己的心智真的成熟了许多,曾几何时到了这般场景第一个哭的总会是他,但现在他不会了:“兄弟,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酒宴至晚才散,刘澜刘茵回返内宅休息的时候,看着刘澜意兴阑珊的样子,刘茵不无好气的说:“你对你这些手下太好了。”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兄弟。” “兄弟会这般没良心?说走就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澜叹口气道。 刘茵突然冁然而笑,美艳的不可方物:“既然你明白这些,还皱什么眉头?俆阿泰也有难处,不然他也不会说走就走不是吗,你把他当兄弟,他何尝不把你当兄弟呢? “我这一世英名算是晚节不保了,这点小事居然还要你这小妮子来开导,说出去真要被笑掉大牙不可。”刘澜打趣一句。 “小妮子?我早不是小妮子了。”刘茵挺了挺傲人的双峰,想要向刘澜证明他已经成为了标准的美妇人。 刘澜视而不见,却是突然问道:“我这回去颍川,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走,回涿县?” “不想。”刘茵知道,回去就等于彻底没了希望,父亲不会再让她如此放肆了。 “元起义父要知道你的回答,非得吹胡子瞪眼不可。” 刘茵俏皮的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尖,但心中那句我愿意却并没有说出来。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哇! 第四百零九章 医巫闾山 刘澜选择颍川是有其根据和目的的,首先颍川豪族是一股能够对整个东汉社会政治产生重要影响的社会势力,它一直处在全国豪族网的核心位置,就算是日后的汉魏晋政局演变,可以说都与颍川豪族密不可分。 颍川旧属韩地,出过申子,韩非,而其民风更是以高仕宦,好文法,喜争讼彪悍之风闻名于世,这也是为何从西汉宣帝时期开始必须要在颍川使用严刑峻法才能治理颍川的原因,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民风延续,到了东汉便形成了颍川豪族智谋之士热衷于政治斗争的原因。 而且颍川诸族多刑名法制之家,就算独尊儒术后说的也是威仪三千,儒皮法骨,带有极为浓厚的法家色彩,而以经学起家的豪族则相对较少,这也是为何颍川豪族在经学上的造诣较少而由热衷政治斗争的原因。 既然颍川名士多热衷政治斗争,那为何刘澜还会选择颍川呢?首先要看到,颍川各大家族中并没有任何一家发展成为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这等著称全国的公族,也没有像沛国恒氏、琅邪伏氏靠累世经学而形成的经学大族,但他却有阳翟郭氏靠世传刑律维持官宦达七世之久的冠族,而以刘澜现在的身份,荀家八龙想都别想,可式微的郭家,不管是郭图还是稚童的郭嘉都是刘澜有机会拐骗到手的。 而颍川私学盛行,打破了固有累家一经的家学枷锁,虽然颍川在经学大师的数量及水准较之齐鲁、三辅乃至临近的南阳、汝南、沛国等均有一定程度的差距。但是因为私学盛行,招录弟子生徒规模乃全国前列。从而使颍川经学话的普及程度为全国最高,这也是田畴和刘茵为何强烈同意刘澜南下颍川的原因之一。这里到处都是人才就算豪族子弟招不到,但寒门学子未必不会来卢龙。 刘澜一行南下而来,中途特意改道去了趟医巫闾山,到了山脚没让一人陪他,独自登上耳闻已久的医巫闾山,张目望去,云卷云舒,天高云淡。医巫闾山如同一副恢宏博大的泼墨画卷,给人以无穷的享受和无尽的遐想。目不暇接的奇峰怪石;千姿百态的苍松翠柏;梨花巧构的‘香雪海’。真可谓人间仙境,壮美瑰丽,刘澜一时间有些出神。 “这位兄台也是专程来登医巫闾山?” 刘澜微微一怔,旋即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约有二十五六岁,脸颊消瘦,留着一绺长须,女的年龄最多二八,只不过眼中少了份少女的青涩多了些熟妇的妩媚。该是男子的妻子,不过以刘澜如今的眼界,从这一男一女的举止来看便绝非普通夫妻,刘澜施礼。道:“久闻医巫闾山,今次专程来,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男子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但却还了一个全礼,很歉疚的说:“打扰兄台了。”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打扰肯定是打扰了,只是那副歉疚却又像是别有深意。刘澜一脸求知,男子倒也并未隐瞒,直言不讳道:“方才兄台转身才发现兄台眉宇深锁,想必心事沉重,方才贸然打扰,还请见谅则个。” 这是位心思缜密甚至观察入微之人,刘澜苦笑,如果是熟知他的人一定会知道刘澜苦笑一是遇到了尴尬的事情,其次就是因为心中忐忑以此来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此刻的刘澜便是后者,他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真实身份所以他才会有些忐忑甚至是提防,不过多年的沙场百战又让他知道他并没有恶意,但对其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感到一丝紧张,男子好像真能洞察人心一样,就算刘澜表面上风轻云淡,可他依然解释道:“兄台大可放心,在下乃一介儒生,虽懂些搏击之技但就算心存歹念也非兄台敌手,更何况在下只是一心与夫人游山。 “何以见得?”这一句刘澜问的却是你又是如何看出不会是我的对手的?我脑门上也没写高手二字啊。 “兄台腰间配刀,想来不是军中锐卒就是豪杰游侠。” “兄台即对我没有敌意,是否能看出我对兄台存心不良?” “再下告辞。” 男子焦急转身就走,如果说他存心不良,那势必他就要动手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如果说他是良善之辈,他同样会出手来证明自己的猜度何其荒谬,不过男子这般落荒而逃的表现却让刘澜捧腹大笑:“再下方才不过是玩笑之语罢了。”男子很聪明,在这民智未开的年代能有如此眼界见识之人绝对不一般,自己要南下颍川找人才,如今人才就出现在面前,岂有错过的道理? “在下刘澜,添为幽州右北平郡卢龙塞县令一职,不知兄台名讳?” “山野百姓,贱名何足挂齿。”看来之前刘澜的那番恐吓让男子吓得不轻,连名字也不敢轻易说出了。男子绝非天生的好演员,虽然表现出一幅诚惶诚恐的慌张模样,但骨子里的气度却是不管如何装也装不出来的,这一点就要比他的妻子差远了。 “不知先生此番欲往何处,可否有兴尊驾前往卢龙?” “中原纷乱,在下欲与夫人前往襄平(现辽宁辽阳),皓首穷经与夫人共度一生。” “那真是太可惜了。”刘澜一脸的落寂,最少表面上是真失望:“先生拒绝,在下就只能继续往颍川一行,试试运气了。” “颍川虽人杰地灵,不过就予所料,刘县君此行只怕将空手而归。”男子并没有丝毫要打击刘澜的意思,完全是实话实说。 “何以见得?” “予幼时曾游学到彼,对颍川世家有所了解,更是有缘见识过几位家主。阳翟辛氏(辛毗、郭氏(郭图),襄城李氏(李膺)舞阳王氏(王常)。定陵杜氏(杜袭),颍阳王氏(王符)。颖阴荀氏(荀彧)刘氏(刘陶)灌氏(灌夫),郏县臧氏(臧宫),鄢陵张氏(张兴),长社钟氏(钟繇),许县陈氏(陈群),阳城杜氏(杜密)父城冯氏(冯异),男子一连说出了颍川豪族三十七家,大多数的家族他心中都能说出出现了哪些历史牛人,可更多的豪族尚不在这份名单之中。要知道偌大的颍川可不仅仅就这三十七家,但从上述世家分布可以看出来,颍川豪族的发展是呈现逐步向阳翟汇集,四周向中心集聚的趋势的。 看来我这是遇到真人了,不过不都说真人不露相嘛,这露相的真人还真让人有种想吃吃不到的焦急,刘澜笑问道:“先生能见到各位家族,身份自不一般。” 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刘县君前往颍川又何苦自讨没趣?如颍阴灌氏。兴于先祖灌夫,至今数百年,颍川至今儿童乃歌之曰: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这般世代为官之豪族在颍川比比皆是,刘县君求贤可还有机会?” “看来机会还真就渺茫。” 刘澜耸耸肩。深吸一口气,道:“我出身草莽。别说颍川那些豪门士族看不上,就是那些寒门子弟也未必瞧得起。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只蹲在卢龙塞中的井底之蛙,根本就看不到多大的天空,这一点我承认,但又不承认,如果谁在我面前卖弄,不管他的文学积累还是眼界高低还真未必及得上我,我不是想把自己吹捧的好像老子天下第一,甚至对他们那点经学法学知识不屑一顾,但有时人就是这样,很无奈不是吗?你就算知道很多,可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说出来就会让人不屑一顾,所以你就只能把他们掌握的知识搞懂了,再结合自己的东西来说给他们听,可这还不行,因为你身份低微,我曾经在蓟县遇到过这类事情,后来我听我义妹,她是位才女,私底下我的兄弟们都偷偷称呼她女博士,她曾经对我说过荀家荀淑未成名前,同样被俗儒所非,所以他告诉我想掌握话语权,就必须要有他们忌惮的身份,所以我现在只能拼,就算去颍川受尽白眼也要拼。说实在话,如果不是蓟县那件事,我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我的理想很小的,也没多大的野心,知道吗,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样,只不过你是要皓首穷经而我是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不是蓟县的事情也许我已经在矿山和一位心爱的女子过着舒坦的日子,可现在不行啊,兄台你别打断我,我知道你想问蓟县发生了什么对我改变这么大,但我真的不能说,还望海涵,不过我现在唯一能和你说的就是,我要拼到像荀淑那般被世人接受!!!” “其志可嘉,前路坎坷,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不过像你这种事,我却遇到过很多,但可惜很多人就算拼上性命最后粉身碎骨也没有成功,知道为什么吗,还是士族。”男子唏嘘的说完,脸上完全就是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似乎被刘澜的冲劲又激起了尘封多年的雄心,但最后眼中咄咄精光却又黯淡下来,看了眼一侧的妻子一脸的温情但却是对刘澜道:“希望你能走的更远,能达成你的目标。” 刘澜眺望远方云海,双手紧握,神情坚定:“衣锦还乡?我不要,我只要证明,我的存在一定是有其意义的。” ps: ~~~~~~~~~` 要查很多资料,虽然大多已从豆丁网和知网上购买,但阅读再加上码出来就难了,从晚上吃完饭8点一直到凌晨2点半,这一章才算是码出来。 写本书,资料就花了1000大几,龙哥也劝过,可既然写了,也就不去看成绩了怎么也要写好,给订阅的朋友一个交代,这一章在上传时很忐忑,不知大大们是否满意,但我真的很用心在写了,而且去颍川还会涉及更多的资料,如果没有写好,还望大大们见谅。 第四百一十章 颖阴荀家 “年轻时从先生授经,予之好友闻户外传呼之声,有贵人乘轩而过,竟弃书往观。自此予遂割席与其分坐,不复与之为友。当时年少,空怀抱负意气风发,可如今心境变了,此时再想,何其好笑,人各有所求,又岂能以己度人?不过听闻兄台方才那番高论,我想如若从来,予还会与他割席绝友。”男子会心笑道,手掌却是紧紧地握住了妇人的柔荑。 “说的不错,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在下也是一样,就算这次颍川之行一无所获,我也不会气馁,要知道我的志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将天下(三国)英才尽入我瓮的。” 男人很奇怪,也许是一个眼神也许只是一句话就可以成为生死相依的挚友,一番对话让二人都有相逢恨晚的感慨,再加上年岁相仿刘澜自然要拉他一醉方休, 第二日一早,刘澜与不愿告之他姓名的男子分别之后直奔颍川而去,两架马车一南一东,其中那架向东行驶的马车之上年轻的男子自言自语道:“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对胃口的知己了,这段时间游遍山河大川,若非你提醒一句来幽州,又岂能遇到如此有趣知己?看来幽州真是一处好所在啊,不如你我夫妻当真就在此结庐可好?” 年轻妇人轻拂着良人俊美脸颊,充满了爱恋,道:“那不去见刘家世叔了?” “我看你是想去见你的好姐妹盈吧。” 妇人有样学样,揶揄道:“那你要留在辽东还不是想着那位‘一日知己’再来寻你?你也不想想,他去颍川。前后所费时日,你我先往涿县。再往襄平岂不更好。” “早知如此,便不跨海而来了。” “想要出仕。你又何苦拒他延揽?”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娘子越发刻薄了,可喜更可贺。” “少挖苦我。” “是否出仕,时也,运也,再说你我夫妇在襄平授经,岂不美哉。” “你又何苦为我……” 男子笑着将其拥在怀中:“方今天下,寻一净土,何其难也,寻尔红颜。予之所幸。” “良人,晚上到了昌黎想吃什么?今日可以许你多点一个菜。”女子颇为豪气的说。 男子玩味道:“这么大方?” “那是。”只不过女子发现良人眼神不对后突然想到什么,勃然变色,期期艾艾的说:“良人,我们的盘川快不够了,到了昌黎可不可以点些便宜的饭菜?” 男子看着夫人哀求撒娇的讨好样子立时大笑起来,道:“娘子,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市井妇人,节俭持家。若是岳丈知晓,一定后悔把你嫁给我!” “我愿意。”女子立时不乐意了,气呼呼的背转过身。 可让你跟我我受罪吃苦,我更不愿意啊。男子眼中神彩一闪即逝。随即又如往昔,将妻子拥在怀中,说:“到了襄平开庐授经。我想会贴补些家用的。” “一定会的。” ~~~~~~~ 刘澜抵达颍川已经是九月末了,行程如此慢有他先去了趟昌黎的原因。还有就是现今道路不靖,毕竟是黄巾之乱过去未久。强人土匪横生,遇到了不少麻烦,而且**完了又有天灾,今年年初的大疫席卷了中原大地,迫使刘澜绕了不少远路,疫病的突起让饱受战争的中原大地到处都是千里无人烟,万径人踪灭的景象,一直到了颍川才终于有了人气有了生机,随处可见农田中茁壮成长的麦苗,微风一吹,如碧波荡漾,而刘澜也再一次从百姓眼中看到了幸福的喜悦,他的拳头微微紧握,这一趟的颍川之行,一定不能空手而归。 刘澜绕了远路,原本要直达阳翟却不想绕到了颍阴,在医巫闾山同那陌生人一番交谈他对颍川各大氏族多有了解,来时就没想过拐骗荀家子弟,在从那位兄台口中知道了颍阴另一大氏族刘氏乃前汉‘济北贞王’之后就更不会动念想了,他虽对颍阴刘氏了解不多,但刘家的刘陶还是知道的,不是来自后世而是在当下,因为这个刘陶以同张角勾结的罪名被赐死,当时闹的天下尽知,而现在有消息说刘陶是被冤枉诬陷的,好像朝廷要追封,当然这都是进了颖阴城以后听来的消息。 而说起荀家,刘澜在后世就有所了解,加上陌生男子的讲诉就更熟悉了,说起来颍川荀氏真正崛起还是本朝初期成为了大名姓氏,荀家于荀淑时尚显孤单,但从第二世起家族成员逐渐增多,是其家族得以发展的重要保障,再加上荀家成员通过入仕的方式及与名声较高的陈氏(陈寔)交往,提升了家族的声望,促使荀氏在东汉末年成为了当时的世家大族之一。 相较于西汉时期的地方豪族,东汉以后豪强与显族都以各种方式向士大夫化发展,而士族又是士与宗族的结合,士族不但是政治的存在,也是代表一种当时社会最具优势的文化形态,士族的特质在于家风与家学,而荀家的家风与家学之所以形成,与荀淑的明德是有直接关系的,荀淑以讥讽当时权势滔天的梁冀得以名声显赫又与陈家陈寔相交,再加上汉末大乱荀家凭借敏锐的政治洞察力选择辅佐最有才能的曹操,特别是荀彧荀攸在曹操势力发展中又起到了重要作用,入魏后荀家子弟更是凭借与曹氏之姻亲获得曹氏恩宠,使荀家政治地位达到空前高度,再到高平陵政变后以司马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控制了曹魏政权,荀家为力保家门,选择了辅佐司马氏,并深受重用使家族达到权利高峰,直到在南渡之后,出现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荀家的政治权利才受到削弱,自此走向衰落。 而就颍川各豪族的家学来看虽多尚法家,但唯一几个特例中就包括以儒学传家的荀氏一族,荀氏笃行儒教,这既有先祖荀子的原因,也有东汉经学时代大背景的原因,而荀家正是顺应了时代潮流,才促使其在政治上的腾飞,虽然东汉后期统治者对儒学的重视逐渐减弱,荀氏地位也相对降低,但有赖于荀彧荀攸辅佐曹操,常居中持重,明显朝廷,家族得以常盛未衰。 而真正要说起来如果是荀彧荀攸二叔侄使荀家达到鼎盛的话,那么使荀家夯实基础的却是荀爽与荀悦,荀爽沉潜专研经学,经学理论高而文学水平一般,而荀悦却又恰恰相反,文采出众,著有《申鉴》《汉纪》,从中可见其行文朴实,针贬时弊,是有较高的文学修养的。 在《申鉴》《汉纪》中我们能够看出荀家的儒学理念一直是以先辈荀子的礼仪制度施为基础,在这基础上又提出了德刑并用的法规观,以人为本的重民思想等一系列治国理念。而这也正是荀家为何一直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不过在颍阴居住了一天的刘澜却又发现了另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在幽州,大多豪族,如刘元起家,是以父母兄弟妻子孙世代**共财的大家庭形势出现的,而在颍阴,不管是刘家还是荀家则是以分财异居的个体家庭出现。 如荀家,在荀淑弃官闲居时就已经家资甚富,经常周济宗族亲友(后汉书荀淑转记载产业每增,辄以赡宗族、亲友)有子八人,其长子荀俭早卒,荀俭子荀悦年十二时家境就已经贫困,甚至到了无书可读,虽然荀淑死时,荀悦仅两岁,但是如果其家庭形态是刘元起那般世代**的大家庭,就不会出现荀氏第三代荀悦少年时就家贫无书的窘境。 但颍川豪族也不是全然与荀家刘家一样皆是以主干家庭出现,如刘澜此行的目的地郭家,就是以一大家族**共财的大家庭,虽然郭家数代以法家刑律闻名当世,但也不能忽略另一客观原因就是自汉武帝以后儒学振兴,儒学的孝悌、家族等观念渐入人心,使汉朝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家族。 但不管是郭家这般世代**的大家庭还是荀家这般的主干家庭都有其无法忽视的矛盾所在,但就拿颍川来说,本因为颍川百姓多好争讼分异的习俗,像荀家这般主干家庭就能避免不必要的家族内部纷争,却又会出现荀悦这般穷困的情况,而郭家这等大家族的虽然是**家庭采取父家长制,但家庭财富的平均制度不可能让某一家庭独占,但主干家庭却往往能比其他直系旁系获取更大的利益,如此家族内部出现矛盾直至分化却又屡见不鲜,而从这一点上来看,不管是**家族或是主干家族孰优孰劣,却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匆匆离开了颖阴,与荀家的大贤擦肩而过,心中虽吃味但却并无任何惋惜,荀家子弟对他来说就像是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而郭家子弟又何尝不是黄粱一梦? 只不过就算是黄粱一梦,未必没有梦想成真的一刻。 刘澜舒展上身,上车前问赶车的车夫:“此去阳翟,需要几日时间?” 车夫一口答道:“二天。” 刘澜嗯了一声,抬头望了眼天色,今次成败与否,就看二天之后了。 随后与欧冶坚张飞等人陆续登车,一路急行,再没有停留,直到两日后,一众人终于抵达了阳翟县。 第四百一十一章 汉律与刑罚 阳翟县城高约五丈,宽有三丈余,四城门,外有护城河,深不见底。县内豪族有五,郭氏,黄氏,辛氏,严氏,赵氏。 郭氏一脉,起于郭弘,兴于郭躬,以《小杜律》传家,分三脉,郭躬长子这一脉已经渺无踪迹,从未听闻,中子郭晊一脉式微,而现今郭家乃是三子郭镇这一大脉。顺帝时郭镇因在中黄门孙程诛中常侍江京等而立济阴王的宫廷政变中率羽林士击杀卫尉阎景,以成大功,乃封为定颍侯,食邑二千户。拜河南尹,转廷尉,后在水建四年卒于家。诏赐冢茔地。 不想长子郭贺本当嗣爵,偏让与小弟后逃去。数年后,在大鸿胪下州郡追之,郭贺不得已,乃出世受封。累迁至廷尉。及贺卒,顺帝追思镇功,下诏赐镇谥曰昭武侯,贺曰成侯。后郭镇之弟郭祯又因能法律而至廷尉。三弟子禧,在延熹中亦为廷尉,建宁二年,代刘宠为太尉。 如今的郭家家主乃是仍然健在的郭禧,而其子郭鸿依然活跃在政坛之上,光和前为五原太守,如今乃司隶校尉,城安乡侯。 当得知这一消息后刘澜便有了掉头走人的冲动,司隶校尉是个啥官,那可是堂堂的刺史职位,还有着监察权,就算是要做小吏,郭家子弟用得着跑你卢龙塞?但想想已经登门了如果再向颖阴路过荀家而不入岂不是白来一趟颍川? 刘澜递上门贴,这些都是刘茵临来时叮嘱过的,而且其上不仅标明了乃是卢龙令更标明了刘元起之子的身份。若非如此定要吃闭门羹,要知道小小县令在普通人家也许有用。但在郭家这等豪族眼中,与平常百姓无异。 隆重程度超乎想象。出来迎迓的居然是郭鸿之弟郭林与其子郭图,郭林四十多岁,一生致力家学,从未出世,他的精神头看上去不错,满面红光,穿了一身正式打扮,黑色的汉服,虽然不是上朝会也差不多了。而相较于郭林的热情,一边的长子郭图便有些傲慢,这也难怪,郭图乃郭家年轻一辈第一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如今与其父亲自大开中门迎迓,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不想世叔亲自来迎,小子何德何能,惶恐。惶恐。”刘澜一躬到底,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郭家如此隆重,刘澜敢不以大礼相还。 “家父与乃父为世交。论来你我同辈,若不亲来,岂非怠慢了尊客人?”郭林笑着还了半礼。道。 “末学后进岂敢与先生论交,执子侄弟子之礼尚显不安。又岂敢妄自尊大,惹世人嘲笑小子这偏远之人毫无礼数。” “哈哈。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礼数唇舌皆上乘,刘老能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世叔再说,小侄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刘澜发现这个郭林很爱笑,几乎一张口肯定是先发出笑声来,不过来汉朝已久,刘澜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不管是刘元起也好还是公孙瓒也罢,当然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温恕了,这可是位心子黑的厚黑学狠人呐,你别看笑呵呵的好像人畜无害的,可就是因为这份笑起来时的憨厚才能把那蛾贼渠帅后棕发玩弄于鼓掌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今再见这郭林,立时让他小心起来,不小心不行啊,这可都是和温恕一样修炼了千年的老妖精,嘴上说的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在他们并非分属敌对,不然和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对上,刘澜还真发愁怎么才能有个善终。 “贤侄此言差矣,柳城赋:司马横鞭,柳城虏溃崩,北地永无患可不就说的是贤侄这位少年英杰吗?漠北之战可是提震我大汉士气啊,老夫虽在中原也是闻名已久,小小年纪就让朝廷为你是否该继任卢龙令一职吵了三天,这种事,大汉数百年还是头一例吧,相较郭家年轻子弟,老夫又岂能不羡煞刘老的好福气?” 郭图眼中闪过了一抹阴鸷,对父亲如此夸赞刘澜而不满,若非家族阻拦不让他过早出仕,就这刘澜给他提履都不配,但有父亲在场,郭图可不敢给刘澜甩脸色,甚至还要做好表面功夫,脸上挤出的笑容没有一丝别扭,很自然,不得不说郭家,果然是一处狐狸窝啊。 “如今家主正与一位老友攀谈,贤侄可有兴趣一道旁听?”自郑玄周游天下,士子游学风行,对刘澜到此郭林自然也将其当做是那些出来游历为了增加见闻的学子了,虽然如今朝廷已经正式任命他为卢龙令,刘澜路上已经接到了恩诏,但要知道屋内二人的交谈那可是一场大造化,就算是刘澜如今为县令也不会轻易忽视的,而这对郭家来说自然就是与幽州刘家架起了一座更加夯实的桥梁。 屋内环境典雅,檀香渺渺,酒水茶点齐全,正位之上乃是两位长者,一位鹤发童颜,一位精神矍铄,而在下手,除了一位中年皆乃年轻子弟,凝神细听,不过让刘澜微感诧异的是其中还有位女孩,是女孩不错,最多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虽然年纪小,不过看样子倾慕者颇多,围坐之人看似焦点都在两位长者那里却实实在在在这位小丫头身上。 郭林为刘澜安排了座位,因为屋内没有小婢随侍,再加上他晚来自然也不会有点心瓜果,虽然郭林想给他匀一些不过却被刘澜拒绝了。虽被婉谢好意,但郭林也并没有坚持,回到下手坐于那位中年身侧,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不错,而从郭林的表现来看,这位应该有着一定的分量,而其子郭图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同样他身边也坐着一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看上去与其父郭林身边的那位中年有七八分酷似,应该是父子,而在阳翟除了黄氏,辛氏,严氏,赵氏四家,不会再有第二人了,不过就黄氏,辛氏,严氏,赵氏四家来看,能让郭家如此礼遇,那必定就是辛氏无疑了,而在辛氏子辈子弟中,又以辛评辛毗较有名,却不知那位坐于郭图身边的年轻人是哥哥辛评还是弟弟辛毗了。 如果那位年轻人当真是辛评辛毗二兄弟其中之一的话,那位坐在郭林身边的很可能就是辛毗的父亲了,对这位‘老人家’刘澜了解的不多,就算是医巫闾山的那位兄台也所知寥寥,不过能让郭林如此接待,足可见这位绝非仅仅依靠家族的虚妄之才。 因为前边两位老者交流了什么刘澜没有听到,而此时坐上二人的交流已经很尖锐激烈可谓是唇枪舌剑了。 只听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说:“法者,所以齐众异,亦所以乖名分。《道德经》云: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先贤贾谊又云: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至难知也。是以: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少匕乖分也。” 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的老者最显著的就是那颗大肚腩,像是怀胎十月的妇人的老者乃是郭家现任家主郭禧,他今年有多大,最少六七十,可那精神头却像是青年,和同岁数的刘元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闭着眼睛聆听,不是轻视,而是年纪确实大了虽然精神依旧,可还是有些劳累,闭眼能有效缓解身体的疲惫,而对面的老头子不是别人乃是蔡邕,数年前他从五原而归,不想刚至安邑却又被中常侍王甫的弟弟王智诬赖,不得已亡命天涯,如今这是要前往泰山羊氏然后转道南下吴会,虽然心急切切,但郭禧强留,他不得不在阳翟暂住了下来。而刚才两人所谈论的便是法之一字,蔡邕虽然是大才,但也只是经学大才,又因祖上家学更重道家学说,所以他在**的时候首先说如果处处设置法令规矩,每人都有他的守则或范围,本来很好,可是毛病也出在这里,他借用了《道德经》上老子说的:“法令滋彰,盗贼多有。” 意思是说一个社会法令越多,犯法的人自然也就越多,这是因为法令规定越繁,空隙漏洞毛病愈大,如秦法如此严密,但最后天下群起而攻,及至高祖入咸阳,把秦法全部废了,只约法三章,而这三项法令只是简简单单的: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很简单的三条,老百姓就服了高祖,所以他又借用了贾谊说词说法令越严密,犯法的人也越多起来,因为有的人在做坏事之前可以先去找法令的漏洞做根据,这样即使做出来的坏事也相应得变成了合法,法规便不能制裁他了。 所以说法规定了,多了,有时反而容易作假,因为真正会犯法的人,都是懂法的,而真正的百姓却不会,所以说法令越多就越对这种人毫无办法。 刘澜尚且不知这位滔滔不绝的老者乃是何人,不过他这一番话足以发人警醒,而坐下一众年轻人更是频频点头,人家说的有理有据有节,一连举了三处实据,说的众人心服口服,一时间好似只有将汉律废除恢复到高祖时的约法三章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但蔡邕的诘问却并不会说服郭禧,身为大汉朝世代掌管刑名的氏族大家,他自然会用他的理据来驳辩蔡邕,只是他又该如何来说服蔡邕?说服堂中众子弟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汉律与刑罚(2) 刘澜深知不管是哪个时代你想要茁壮成长,在这个社会活得如鱼得水就必须要了解这个社会的意识形态是什么,就像自蓟县吃了大亏之后开始阅读典籍,不说其上蕴含多少哲理,最少如带兵一样知道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吧? 虽然他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摸爬滚打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可说白了只不过是摆脱了社会最底层的困顿生活,与这些大家豪族一出生就含金汤匙长大的子弟比,资源差了太多太多,为何袁家兄弟一呼百应,就算是曹操也有着先天优势,而你刘澜充其量就是第二个刘备,甚至连刘备都不如,所以走到今天哪一步迈出都来之不易,所以此次南下颍川刘澜没少对郭家下功夫,这也全赖身边有刘茵这样的‘博士’,不然的话像今日的辩法,他就只能是稀里糊涂一听而过罢了。 说到郭家,首先就会想到他乃世代的刑名家族,可郭家与另外一些特殊人群却又是绝对无法忽视的,因为他们都被冠以了相同的名字,酷吏。如果不是刘茵介绍,他还真不知道郭家也属酷吏,但经过刘茵介绍刘澜才彻底明白此酷吏与心中酷吏并不一样,首先,不管是先汉还是本朝,酷吏大多都做过御史大夫、内史、廷尉、郡守、都尉等与检查和司法相关的官职,而更以其刚猛严酷的作法诠释了‘刑以辅德’的传统治国理念。 而当刘茵说到酷吏时,在刘澜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就是刑讯逼供,执法时使用各种严酷手段的形象。但在两汉其实不然,两汉酷吏从整体上说多是以集酷、能、傲、廉洁于一身的。他们精明强干,气傲胆壮。廉洁自律,为政上崇尚法家思想,从重施刑,穷究奸凶,杀伐果断,对汉帝国中央集权制起到了重要作用。 ‘酷’是两汉酷吏的基本特征,一是他们做法威猛,二是杀伐过滥,三是不徇私情。要知道这些酷吏们都崇尚猛政,以严刑通杀闻名,以至获得了各种酷烈的称号,而在这些人中,郭家自然也被标以了各种酷烈名声,但不能忽视的一点是他们确实是有能耐的,首先就是精通律法,其次则是精明果断,杀伐果决。办案迅速。而至于傲与廉更是密不可分的,首先他们睥睨公侯,傲视权贵,公廉自律。不说郭家,就算是其他酷吏如羊球张俭等亦是傲骨凛然。 既然郭家这般的酷吏素来公廉自律,不徇私情。为何又会包庇像蔡邕这样的通缉犯呢?这是因为两汉酷吏虽然行事作风一样,但本质却又不一样。西汉酷吏是以尊奉帝旨,或者专任己意为主。而东汉儒学鼎盛(这一点后世梁启超先生曾明确指出东汉儒术之盛,上轶往轨,下绝来尘,非过言也。),士风敬慕儒雅,酷吏大多明习经学,好尚名节,使东汉酷吏法治意识清醒,不屈奉帝意,不妄任私情,常能依法办案,是以才能在蔡邕这件事上不仅没有依汉律将其绑缚京中,反而还将其藏匿在家,而就算本县县君,本郡郡守知察,也都放任己为。 屋内辩论进入到了白热化,可刘澜却发现郭禧始终闭目端坐,就算偶有睁眼,也不过是捧起埃几前的茶盏浅啜一口,放下茶盏,却始终没有说话。 “郭老这是无言以对了?”蔡邕今年不过五十出头比郭禧小了十多岁,再加上两人同殿为臣多年,称一声郭老不为过。 “非也,乃是伯喈言论荒谬之极。这也难怪,伯喈乃文章鸿儒不通律法,就算说错也是允许的,但若老夫出声辩驳,反而不美了。”郭禧依旧平静道。 蔡邕哑口无言,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人敢如此夸口,但若是出自郭禧之口,蔡邕却又无法置喙。虽然蔡邕没有反应,但堂内坐的那位小丫头却有些急了,挺身而立,学男子作揖而非女子衽裣,对郭禧恭恭敬敬的说:“郭世伯即言家父言论荒谬之极,却不知何处荒谬?窃以为民之所以为盗者,一者赋繁役重,二者官吏贪求,故饥寒切身则不暇顾廉耻耳。若上去奢省费,轻徭薄赋,再选廉吏,使黔首百姓之家主食有馀,则民焉能为盗,则滋彰法令焉得为用?” 女子男身,可惜了。郭禧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但很快却又恢复到平淡无奇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而说话的语气依旧不温不火:“此施政之领,非律法条文,贤侄女归坐吧。” 小丫头有些不服气,看样子也是个倔性子,虽然其父频频投来眼色,却始终未曾移动分毫,不服气的瞪着一对凤眸盯着郭禧好像今日若不说服她就绝不退下一样。而一众郭家子弟对女子如此咄咄逼人似乎都有一点不满,但终究碍于主人身份更有家中长辈在侧没有起身去针对她,至于刘澜则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很想知道郭禧会如何表态,看着他,不过郭禧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喝着茶,这时代的茶都算不上是好茶,但他却喝得有滋有味,只是在某一刻却好像觉得茶盏中的茶水索然无味,放下茶盏,但双手却始终握着茶盏揉捏。 这一小动作本没有什么,可刘澜却分明发现那个郭林的表现有些变了,似乎是心情不佳?但更像是心不在焉。也就是与此同时,一直陪衬辛家兄弟的郭图却起身了。刘澜初始本就好奇刘茵不是说颍川人多有争讼分异的习俗吗,怎么郭禧全然不是这样?不过到了此刻他才算明白了,不管是对上那位鹤发童颜的长者还是他的闺女,郭禧都难免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就算真有争讼分异的习俗,但自持身份所以一直默不作声,但小丫头的表现却又激起了颍川人的天性来,所以之前郭禧揉捏茶盏的手势更像是允许郭家年轻子弟去和那女子男身的小妮子辩驳一二。 郭图起身之后恭恭敬敬的向着上首的两位长者施了一礼,又对小丫头拱手道:“法令之所以繁,乃因出现新生之矛盾,是以,先出矛盾后出法令以规范,如蔡世叔所言,先朝高祖时,法律不过三章,为何天下一统后,文终侯却又制定汉律?实乃因秦之律法严苛之故,而约法三章却又因秦地子民素知律法之故,但天下一统之后,社会矛盾频生,三章不能以规民,文终侯才以先秦之法而撰汉律,而蔡世叔所言知法犯法,此更谬也,非法令过多,实法令不密也,若法令严密,如有狂徒规避法律而牟取利益?必以公平判决还受害者以正义。” 郭图侃侃而谈,何止是语惊四座,简直就是平地惊雷,只见他意气风发的继续道:“而家祖之所以未回答琰妹,只说施政之领,非律法条文,琰妹不明其意,某举之一例,琰妹自有明断,现今扬州吴越之地之家新有一农,非田农果农乃茶农,此农将茶叶多植于山丘之间,假如有都山官欲占此茶农之田,将其告之县衙,言山泽湖泊皆天子所有,是以茶农所种之茶亦为少府所有,琰妹若为县君,若法只高祖三章,琰妹又当如何判决?” 郭图虽是在问女子,但却兀自自问自答:“若只约法三章,则茶农所种之茶叶尽数充公,而若依法令条文,则茶农只需交少府都山官占山之税,是以法令之所以越来越多,实乃因社会之不断发展,如先朝酒之一项为官酿,如今为民酿,又岂能用先朝之法而断本朝之案?所以随着新生事物越来越多,新的犯罪方式与矛盾诞生的越来越多,三章之法无以解决社会之矛盾,所以法令条文才会越多,而如蔡伯父所说法令越多,知法犯法者越多,而这些人又无不是当朝权贵,这小子是认可的,但如果忽视了法令对百姓所带来之福祉,却难免一叶障目了。” 上首的鹤发童颜老者频频点头,不得不说郭家乃世代刑名之家,就这位晚辈后进所言好似为他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看来郭家后继有人了啊。蔡邕不无感慨的对着郭禧低声夸赞一句,郭禧却微微摇了摇头,这小子自小锋芒毕露,虽然一直打压让其在家刻苦钻研,但他却发现这样的打压非但没有让他沉下心来反而还有反弹趋势,所以说郭图是否能使郭家恢复祖辈昔日荣光还真说不准,起码他就并不看好,但这郭图毕竟乃郭家最杰出的子弟,就算难以企及先祖高度,但成为一颗闪耀明星还是可能的。 就在两人密语之际,不想被驳斥无言以对的小丫头居然做出了最后的反抗,一脸阴沉道:“若法令过多,多到读不过来的时候,就自然会出现逍遥法外之人,而像世兄所言,若法令只是为了约束百姓,那不就变成了权力者随意掌控的工具吗?要知道百姓之中多不识字读书,又谈何明法?如世兄所言,到时的情况就会变成法令越多,不知法的百姓也越多,如此又与秦之苛法何异?” 第四百一十三章 汉律与刑罚 “琰妹所言差矣。” 郭图虽然客气,可那一副傲气凌天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某窃以为,果真有人逍遥法外而法不究,这并不是法令的错误,而是执法的问题。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若把执法中出现的问题归结到法令头上去,岂不荒谬……” 郭图还在长篇大论,但刘澜实在看不下去了,如今在座众人都赞同了你的观点,而那位小丫头不过是因为辩论不过的好胜心使然而强词夺理罢了,可你郭图非但毫无风度反而还一副欲要‘除之后快’的样子又何苦来哉?眼见着小丫头被郭图说得眼眶微红,而郭图依旧不依不饶,刘澜挺身而出,道:“郭兄所言某赞成,亦不赞成,某以为,法令可揭露罪恶,却并能消除罪恶。而法令之根本,是在于规范人的行为保障民间之正常秩序,但必须要看到的是,不管任何法律都不是万能的,是法必有漏洞,也许在当时制定的时候觉得很准确,可就如郭兄所言,随着时间的发展,朝廷之变革,法令依旧会变得不合时宜。所以与其制定法律来防范制约犯罪,不如提高普法率和道德观来减少犯罪。 而法律本来就是社会层面的问题,是面向全天下所有人的,若只是规范一两人就称不上为法,但法律的惩罚功用却又是在社会层面上面对少数人的,因为绝大多数的时候,法令的存在是以约束行为而存在,如若能以融入这位姑娘的口中的道与德。那么在双管齐下的约束下,法律法规才能起到真正的约束力。 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 知天下之恶不胜刑,而刀锯不足以裁也。是故疑则举而归之于仁,以君子长者之道待天下,使天下相率而归于君子长者之道。故曰:忠厚之至也。 《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夫君子之已乱,岂有异术哉?时其喜怒,而无失乎仁而已矣。《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这一篇苏轼的刑赏忠厚之论刘澜在后世时就背得滚瓜烂熟,只是连他也没想到这么顺口而出几许炸响核弹语惊四座。此刻场中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突然冒出的小子到底是何人?怎么从未见过,但他这番言辞虽然有拾千人牙慧的嫌疑,但对比郭图与蔡家妹子一个**令一个讲道德却有着十足分量,使人发馈警醒。 一直风轻云淡不被任何事物影响的郭禧突然一拍桌子,长身而立。大声道:“好一个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有你此话,今日这场辩论,你当得头甲!” 郭禧这一番言论彻底让年轻人群炸开了锅。但可以预见的是他将受到无数人的嫉妒,但奇怪的是,郭家子弟中。却一个个异常激动起来,几乎把刘澜当成了英雄。这里有刘澜讲德法的语惊四座。但也有刘澜压了傲慢无度的郭图一头原因,但在郭林眼中。这位与他同辈的‘侄子’单凭他口中的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这八个字,就是长子郭图拍马也不及的。 “文藻华丽,法理清晰,这场辩论能当头甲,这篇文章亦能当头甲,颍川之地果然人文荟萃,才俊辈出啊。”蔡邕看向刘澜含笑道。 蔡邕和郭禧双双点甲,可谓是盖棺之论,方才还有些心下不服者纷纷收起敌意对刘澜赞美起来,而抛下敌意再思方才那篇宏论,一个个尽皆沉默不语,尤其是最后那句话。 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 场中除郭图和那女子外,无不彻底对刘澜心悦诚服。 “小俊杰,你乃是谁家子弟?姓甚名谁?”颍川有如此才俊,老夫怎会不知?郭禧猜测这位年轻人很可能是寒门子弟,若真如此,岂不是能够延揽家中?一念及此,犹如获得至宝一般,一脸和蔼的抚髯而问。不想刘澜还没有回答,其子郭林好像知道父亲打起了何等念头一样,迈步而出,恭敬的对其父,道:“父亲,他就是那幅柳城赋中司马横鞭,柳城虏溃崩,北地永无患的正主,刘澜刘德然,乃涿郡刘家刘老之后。” “怪不得,怪不得。”郭禧虽然略有失望,但还是喜道:“原来是世侄,看来我那老友后继有人了。”不无感慨的大笑一声,而一边的蔡邕虽然与刘元起素昧平生,但也神交已久:“刘家小子文治武功,年轻子弟中当得头筹。” 在二人不吝夸赞的同时,郭图却在听到刘澜的字号时嘴角掀起了几抹讥讽之意来,而像郭图这般表现者厅中还有很多,不过他们更多的却是诧异,甚至像蔡邕之女蔡琰更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些反应却并没有让刘澜过多在意,木秀于林的结果,他早想到了。 在辛家父子邀请了各位俊彦当然也包括了刘澜参加后日的文会后这一场辩论便算结束了,随后郭禧为刘澜摆下了丰盛宴席,与会的除了郭家家主郭禧外还有其子郭林,蔡邕父女,当然还有一人便是一直围着蔡琰转的卫仲道,在后世听说这小子是痨病鬼,可就现在来看还真看不出他会短命,人长得风流倜傥,可毕竟是少年显得有些毛躁,在蔡琰面前更是如此,想来也是变着法吸引蔡琰的瞩目,至于刘澜,对蔡琰有没有想法,说没有那有点假,可若说有也并不是太过强烈。 一路行来,一众人进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舍内,张飞和欧冶坚几人都被安排到了厢房休息,虽然刘澜想把他们一起拉来,可看到郭家连郭图都没有资格列席也就没有张这个口。郭家不仅人丁兴旺,府邸所占的面积也颇为庞大,但这个大也看和谁比,如果和刘元起的宅院比,也就相当个前院大小,毕竟刘元起的宅子那可是曾经的广阳倾王所居住。 一行绕过了最少三处造型别致风景秀美的别院,不过和居的大家族,各房开枝散叶,每家每户都有一栋单独的宅院,平摊下来这郭府也就没有多少空余闲地像刘元起那样把府内弄得像是植物园,最后众人来到了一处核心位置的院落,庭院里除了一个造型古韵的亭榭外,就要数那株梧桐最惹人注目,而此刻那间颇大的屋子里已经灯火明亮,进进出出正有不少下人忙着。 进屋之后,在欣赏歌舞之际下人则将饭菜彻底备好,其丰盛让刘澜目瞪口呆,包括:牂(烤羊羔)、豚(烤乳猪)、韭卵(韭黄抄蛋)、狗(切片酱狗肉)、马朘(红烧马鞭)、煎鱼(豉汁煎鱼)、切肝(白灼猪肝)、羊淹(腊羊肉)、鸡寒(冷盘酱鸡)、挏马酪(酥油)、蹇捕(野猪火腿)、胃脯(酱肚酱肉)、胹羔(焖烧羊羔)、豆饧(甜豆腐脑)、白鲍(白灼鲍鱼)、甘瓠(甘脆泡瓜)和炙(糯小米叉烧烘饭),还有上好官酿酒。 分席而坐,不过那个卫仲道对此却毫不在意,居然挤到了蔡琰身边,而对此蔡邕也只是淡淡一笑,看得出他对卫仲道还是极为欣赏的,而这也是为何卫蔡两家最后会结亲的原因吧?刘澜如此想着,却听到下手边蔡琰与卫仲道的对话。 虽然有些不礼貌,可练武之后六识敏锐,就算不愿听,也会不由自己的进入耳中。 没想到那个卫仲道看上去道貌岸然居然如此无耻,要知道他虽然还为未行冠礼,但也有十**了,此刻毫不知羞耻的对着十三四的小妮子说什么琰儿啊,蔡伯父都已经点头了可你为啥就不同意啊,你知道我有多想娶你为妻和你生个小小卫仲道啊。” 刘澜一阵汗颜,枉自己虚长了卫仲道七八岁,这等话可万万说不出来的,而且听刚才卫仲道的意思,好像蔡邕同意了蔡琰没有答应,看来这般强势而有独立思维的女人就算父亲也做不了他的主,刘澜不禁想到了刘茵,两人何其相似啊,不过都够让当爹的头疼的。 “坐回你的位置去,少在这里烦我。”蔡琰好像已经对卫仲道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见怪不怪产生了免疫力,虽然年纪小小,但面对如此**的言语却依旧面色不改以完全与年龄不符口吻说。 “琰儿啊,你若不让我在这里陪你我就会胡思乱想,思念成急一旦晚上摸到你屋里那可怎么办啊。”卫仲道苦恼的说。 无耻,我看你巴不得摸过去,好生米煮成熟饭吧。刘澜如此想着却是偷偷看了眼蔡琰的方向,以他这个角度来看蔡琰就是那种完全还没张开的花骨朵,而且瘦瘦的没有几两肉,如果真要选上床破处的对象蔡琰一定不在此列,倒是赵雅可以考虑,呸呸呸,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我可没有卫仲道那么无耻,也不想像卫仲道这般无耻。 想到这,有了反应的刘澜急忙收拾心念,不再胡思乱想!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夜话 蔡琰被气得胸脯一颤一颤,只不过并没有山峦起伏,波涛汹涌。 刘澜忙收回视线,一本正经,而一直与蔡邕小声交谈的郭禧却发现有些形单影只略孤单的刘澜:“贤侄啊,今天是家宴,没有外人,不要太拘束了,拿这儿当自己家。” “伯父不用顾及小子,无妨的。” 说着举起酒樽敬了在座诸人一樽,一连喝了几大樽酒,连饭菜都没吃上一口,看着案几上丰盛的菜肴,食指大动,正要开动,却不想管家匆匆而来,在郭禧耳边低语几句,郭禧起身:“有客远道而来,老夫和伯喈先行一步。” 二老离去,在座的就三位年轻人和郭林了,左看看右瞅瞅,也就告退了,他这一走屋内就剩下三人了,刘澜和蔡琰卫仲道不熟,自个儿吃自个儿的,到是那个卫仲道,倒没有任何陌生的意思,舀酒频频向刘澜邀敬。 敬完刘澜,又满一樽向身边的蔡琰举樽,道:“琰妹,这樽我敬你。” 刘澜算是看出来了,这丫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先敬自己原来是为了让蔡琰无法拒绝啊,这小子倒也有些心机,果然如刘澜猜测一般,一直滴酒未沾的蔡琰终是无法推辞,舀酒斟满一樽,只是喝的时候却是轻抿了一小口,而那卫仲道就这一来一回已是两樽足有八斤的量下了肚。 卫仲道又满了一樽,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海量,只听他笑眯眯地对刘澜说:“今日中堂之上小可也在旁听。德然兄一语惊四座,小可佩服佩服。”顿了下又说:“后来小可多方了解。才探知德然乃幽州刘老之后,果然是家学渊博啊。不然何有德然兄如此高才。” 这句话可就有点门道了,似扬实抑,更像是变着法劝蔡琰,意思是刘澜家学源远流长,而蔡家只是几世之积,虽然蔡邕文名甚隆,但论底蕴还是稍有不如,所以你也不必自暴自弃。 刘澜笑了笑并没有答复,有些花草娇嫩。受不得风吹雨打,至于蔡琰是否属此一类刘澜不知道,但他更知道的是卫仲道并没有恶意,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让女孩子下不来台,刘澜的沉默,让卫仲道大为感动,眼神瞅来,那叫个千恩万谢,若不是四周有人。都恨不得对他施大礼了都。 看来他是真对蔡琰下了辛苦了,不然也不能把蔡琰这等的才女娶回家,可惜是这卫仲道福薄缘浅早早的就死了,一念及此。刘澜还真不知道是该撮合下他们,还是拆散了他们让蔡琰这等才女避免日后的凄惨命运。 卫仲道话音落地之后蔡琰就起身了,脸色不善。径直离开了,他就算年岁小。可毛诗刘家还是知道的,如果刘家真像郭家一样是刑名世家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可刘家以毛诗传家,而刘澜却又在刑名、文章之上有如此大的造诣,这是家学的原因?哄鬼去吧,而且刘澜还被任命为卢龙令,全天下最年轻的县君,听说是长途奔袭了乌丸人的老家柳城,如此文治武功的少年俊杰,别说他是女儿身,就是男儿生也比不上他。 被郭禧称为女子男身的蔡琰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挫败感,有些失魂落魄的独自离开了,而卫仲道则在对刘澜报了声歉后也匆忙尾随而去,而这顿酒筵便即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回去之后与张飞几人叙阔了很久便回房休息了,但不知为何却睡不着,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想到蔡琰那失魂落魄的身影,谁又能想到卫仲道的好意反而让小小年纪的蔡琰种下了深深的心结?每每想到她那挫败的身影,就像是一个人迷失了方向不知哪里才是前路一般,也许一代才女就此将陨落,刘澜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开解?得了吧,他可不敢深更半夜摸上姑娘的房间。 其实现在真的不算晚,也就是后世的九点多,不过在汉朝这个日落而息的时代,大多数人已经休息了,难以入眠的刘澜摸出了房间,借着夜色提了盏风灯在府中闲逛。也许是冥冥之中吧,两个本不该有交际之人却同时出现在郭家僻处的人工湖前。 刘澜并没有入亭,只是在岸边摘了片树叶席地而坐,吹了支小曲儿,听调子像是广岛之恋,不过后边就是彻底的瞎吹了,但旋律依旧动听,有思乡之情,只不过现在想的却是卢龙塞,不知道哪里的情况如何了,乌丸人和鲜卑人有没有动静。 今天刚得到的消息,凉州的叛乱越演越烈,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统诸郡兵步骑十馀万在美阳与边章、韩遂作战,而战事进展的并不顺利,如今朝廷又要调兵过去,幽州也不例外,不过却不是招幽州之兵而是就地新募,在募兵之后则由公孙瓒持节带兵前往幽州平叛,所以刘澜才会担忧卢龙塞,一旦公孙瓒离去,胡人们会不会异动? 刘澜心事重重的站了起来,今趟颍川之行果然一无所获,本要探听的郭嘉戏志才全无半点消息,至于辛评辛毗乃至于郭图那就是痴心妄想,所以刘澜打算待辛家文会之后看看能不能目色到一二人才带回卢龙,如果没有,就去趟欧冶坚老家谯县,然后再转道回卢龙,做好防范,以免被胡人趁虚而入。 在来之前他已经安排了简雍将望日楼同梅楼云楼相连接,如此一来卢龙塞的第一道防线的防御度将得到大大的提升,胡人若敢再来,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澜转身正要离开,不想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人,天黑看不清样貌,不过看身形娇娇弱弱的应该是个女子,而如今在厢院内的女子除了蔡琰不会有第二人,之前还想着明日有机会开导开导她,如今适逢其会刘澜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通过风灯已经能够看清河边的少女如猜测一样正是蔡琰:“我能在这坐么?” 没回答,但就在刘澜以为自讨没趣之时却听她说:“坐吧。” 二话不说刘澜坐了下来。可坐下是坐下了,想好的说词却一时间全忘了。平日里口灿莲花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刘澜悻悻的跟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就算是现想出来的说词也是那般的苍白,一时间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不想少女先开口了:“刘澜,刘德然。”她有些异样。 “嗯?” “这是你的字号吗?” “是啊。” “你不觉得怪吗?” “怪吗?没觉得。” “嗯。”蔡琰又沉默了。 今日在中堂郭林说出刘澜的字号时场中各异的表现就是因为刘澜的字号,因为这个澜与然根本就不通,所以才会招来嘲笑,原本蔡琰以为刘澜或者是为他赐字号的刘老用如此字号就是为了展现其的‘与众不同’或是离经叛道,但看来她错了。可不管是刘澜还是刘老,就他们的文化素养不该出现这样的误谬啊,蔡琰有些糊涂了。 但这毕竟只是些小节,蔡琰并没有继续追究,沉默了一下后又道:“德然,你说,是不是女人不管怎么努力永远也不如你们男人?” 本还想着怎么把话引到这方面来好开导她没想到她却自己先问了起来,刘澜想了想便滔滔不绝道:“这看怎么说了,如果只是体力劳动的话。女人先天劣势自然没法和男人比,但女子却胜在勤劳啊,女红织布,相夫教子。甚至在一些农家还会在农忙时下地农耕,所以说这只是分工的不同而非全然不如男人罢了,而聪明学识方面。就更没有女子比男人差这一说了,真的。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说什么违心话。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应该都是一直以来你周边的人和物所给你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谁说女子不如男?班昭不就是一个最大的事例吗?不过他写的女戒却又让女子以柔为美,我看啊非但不是她说的那样,女子反而照样能同男子一样顶起半边天。” 蔡琰彻底被惊呆了,女子与男子一样能顶起半边天,这也太离经叛道了些,若这话被传出去,刘澜保证要被千夫所指。 刘澜好像早知道蔡琰会有此反应笑道:“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说的言论荒谬?若真如我说的这样,岂不是要阴阳失调,牝鸡司晨了?其实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女子主义与女性独立是两个概念,而我所说的是后者,女人绝不是男人的附庸,甚至不是男人的商品,生杀予夺,而这就是我口中的女性独立了,只有啥时候真正做到女性的独立,啥时候这天下能男女平等了,啥时候人性也就进步了,你也就不会如此自怨自哀的胡思乱想了。所以说不是你异想天开了,也不是男人真就比女人强了,而是这个畸形的社会,这个以农为本的社会造就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当然,大多数男人,包括我在内还是希望自己的媳妇贤良淑德,而不是凶悍之妇,所以说女性独立就好了,要真女权了,那就真要阴阳失调,牝鸡司晨了!” 刘澜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震撼着蔡琰,可是女性,真的能独立吗?女子真就能与男子一样聪明吗?女性独立成了此刻蔡琰心头魂牵梦绕的一句话,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谢谢你。”好半晌,蔡琰在内心的一番挣扎后终于打开了心结道。 “不客气。”刘澜微笑着说的同时却是伸出了手掌,道:“送你的,刚才在你出神的时候无聊编的。” “什么。” “我编的小玩意。”刘澜手掌中出现的乃是俩草编戒指。 “谢谢你。” 二人离去,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阴暗里,射出一道怨毒光芒。 第四百一十五章 辩 第二日便是辛家文会,张飞欧冶坚对此道不感兴趣所以留在了刘家而刘澜其实也兴致缺缺,奈何有郭禧相邀再加上听说今年文会涌来了上千人,想去碰碰运气的刘澜当然要去看看能否搜刮到几位人才,此刻一脸的‘杀气’的出了郭府与郭林郭图父子一同奔向了辛家。 辛家文会共办三天,第一天主旨内容是‘论’,论述的题目是什么据说乃是临时起意,所以他知道的并比别人多,而第二日为辩,至于辩什么,经意还是经典那就不知道了,第三天乃是诗赋,题材不限,不过这最后一日的诗赋更像是分别聚会,大家做作诗赋喝喝酒,增进感情罢了。 因为黄巾之乱各大家族纷纷在外筑起坞堡自卫,搬回城内还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而辛家又比不上郭家的财大气粗,与其耗费人力将坞堡内的事物搬回不如就将文会设立在阳翟富阳里的坞堡内举行。 富阳里距阳翟有七八里路,不到一个时辰便即赶到,堡内十分清幽,道路为青石板铺就而成,两旁值有一些榆树和桑树,排得整整齐齐,冠盖相连。 会场筑起了高台,人群为三层,这三层可就有门道了,最后一层乃是单纯来旁听的,而第一层又是打算上台与其他学子一较高下的,而这中间一层嘛,就是不高不低,上台吧没有舌辩滔滔的才气,到第三层吧,却又受虚名所累,所以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最难受。 今日蔡琰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而且还比较靠前,说实话就刘澜所了解。蔡琰的口才如果与后世所知的文才比还真差了几条街,看来这都是因为昨天夜里刘澜的一番开导啊。当然始作俑者的刘澜还不知道正因为他的那番话让小丫头有了些小强的性子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告诉世人,女子依然能够同男子一样站在高台上。 鹤立鸡群,虽然小丫头偏瘦弱了些,但脸蛋还是很可人的,虽说秀色可餐夸张但赏心悦目却差不离,而且在这一群大老爷们中突兀的出现了这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又岂能不吸引人的目光,但每个人与每个人的目光眼神却又有不同,只不过其中不屑、甚至是嫉妒者居多。若是往常。洁身自好的小丫头在这般目光下说什么也要退场,但今天他却没有,就算不敌,但她也要证明,不是不行。 登台的乃是辛评,鄂下留着长髯,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绛紫唇。皮肤略黑,穿着儒袍,束着冠,手里还拿着蒲扇。他便是今日的首辩之人,当然,还需要他将今日的辩题引出。 辛评昂首阔步踏上高台。四周瞬间传来倒吸冷气的的低声,要知道阳翟文会每年一次。四家族轮流举办,往前三年。辛评都是其中头名,虽然差在诗赋但不论是辩,还是论,那叫个激情昂扬,旁征博引,将无数有些文名的学子尽数碾压,而今年各大家本以为辛家会派辛毗替其兄上场,没想到又是他大哥来打头阵,这让站在中圈的不少学子暗暗庆幸。 只是让在场无数学子感到奇怪的是登台之后的辛评一直没有言语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半晌,辛评在得到远处一人的暗示之后嘴唇终于开始阖动,而如果蔡琰此刻在高台之上的话,一定会发现远处那人不就是卫仲道吗。 只听辛评在高台之上侃侃而谈,道:“孟轲,驺人也,受业子思之门人……”台下学子听得明白,辛评说的乃是司马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的孟子一篇,而他不仅将这一篇背诵如流,期间更是说的抑扬顿挫,让台下一大帮学子尤其是最后一层前来旁听的学子立时惊为天人,不过这样的人群也就在第二第三层,到了第一层就没多大的反响了,尤其是头前站着的小丫头蔡琰,更是缄默不语,而心中想着的却是以孟子为引,却不知今日辩论以何为题。 孟子旦夕勤学不息,师事子思,遂成天下之名儒。 辛评说完,却是不为人察的望了眼蔡琰的方向,眼中闪过道叵耐的神色,蔡琰,蔡邕之女,好朋友卫仲道爱慕的女子,今日既然得好友相求,自然要为二人撮合姻缘。他说完了《史记?孟子荀卿列传》,非但不停,又滔滔不绝的说:“名轲,邹人,子思弟子。”而这一回所背诵的却乃刘向《列女传》与班固《汉书?艺文志》。 辛评说完,一直等待之人终于出现,而瞅向蔡琰时,发现他好像也察觉到了那人的到来,看向了他的方向,今日就让蔡姑娘知道,这些不自量力者差了卫家兄弟十万八千里。 见他发现了蔡琰居然向第一层而来,还想着该如何拿他替兄弟开刀的辛评立时有了主意,本要引出正题的他突然又背诵了两篇文章,笑问道:“不知众位学子可知此两篇出自何处?” 台下的蔡琰抬起臻首,几乎在辛评话音落下的同时,自信满满的道:“前一篇出自赵夫子(赵岐)的孟子题辞,后一篇出自淮南子?泛论训注。” 辛评满意的说:“不错,就是《孟子题辞》。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在奇怪今日的辩论主旨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就为大家揭开答案,今日的辩论是孟子受业于子思。 之所以选此为论,首先便是孟子授业历来争论不休,前面小子做引,乃引述前人之论,多为孟子受业于子思,然《孟子外书?性善辨》又说孟子学于子思之子子上,说着辛评又将此文朗诵而出:曼殊不择问于孟子曰:“夫子焉学?”孟子曰:“鲁有圣人曰孔子。曾子学于孔子,子思学于曾子。子思,孔子之孙,伯鱼之子也。子思之子曰子上,轲尝学焉,是以得圣人之传也。” 然,本朝赵夫子(赵岐)已斥《孟子外书》之伪:“其文不能宏深,不与内篇相似,似非孟子本真,后世依放而托之者也。” 辛评又开始了一通叙述,将孟子与子思,子上事一一复述,最后便要请学子上台来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是自由发挥,当然如果是胡言一通,辛评就能让其狼狈退场,所以若没有真才实学,是万万不敢登台献丑的。 人群开始移动,很快,原本上百人的前层都退后了,而中间那层只是向前走了三五位,但与初始前排人头涌涌比起来,此刻的前排就显得寂寥了许多。规矩郭林早给刘澜说了,也不知是无知者无畏,他一直往前挤,这让辛评眼神更沉了,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待让你吃瘪之后,某在败降于仲道。 站在高台上的辛评与不远处的卫仲道使了个眼色,让他差不多就到前排来,之后才环视一圈,笑道:“今日与往日不同,前排学子登台须某邀请。”说完,辛评好像发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指了指就要走到蔡琰身侧的刘澜,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学子龙精虎猛,一看就非颍川人士,不如先请登台一论如何?” 年轻人的城府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别说远处一直关注的几位大佬一眼看穿了辛评的目的,便连小小蔡琰也察觉到了一丝阴谋气息,猛然回头,结果却发现了那成为四周焦点的身影竟然就是刘澜。 而此刻,他正一脸难以置信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高台,那意思分明就是在确认,你邀请上台的人是我? 辛评很正式的点头,还做出了个延请的手势,道:“正是这位小兄弟,既然你出现在第一层,想必对孟子是授业于子思子还是子上子定有一套独特见解。” 刘澜耸了耸肩,摊手,道:“可是我不会孟子,也没看过孟子。” 蔡琰好像对刘澜说出这番话来在意料之中,毕竟刘家家学乃是毛诗,孟子嘛,难免就一窍不通了,但在情理之外的却是刘澜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不通孟子,这让蔡琰一直对这些家传世家的向往少了一些。 辛评微微摇头,依旧是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道:“既然你不知晓,那么按照规矩你应该前往最外面的一层,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所以请你退后甚至是离开,我们的文会还要继续。” 辛评一脸讥讽的说完再也不看刘澜,而是偷偷瞄向了卫仲道,示意他过来,他要请其登台,不过卫仲道过来是过来了,不过却示意他先邀蔡琰上台,这让辛评微微有些为难,不论蔡琰的身份如何,他终归是女流之辈,怎能登上高台?他赢了岂不是世人会说他欺负女流之辈,要输了,那以后还如何见人,可当他看到卫仲道殷切的神情,以及肯定的目光辛评一下子就明白了卫仲道这是在说蔡琰没有技压群雄之力,那时他好在蔡琰吃苦头的时候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一举博得美人归,辛评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望向蔡琰,正要打算顶住压力邀其登台时,不想遭受无数白眼的刘澜却突然声震全场的说道:“虽然我无法给予你满意的答案,但我的一位朋友却可以。” 刘澜指向了蔡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让他登台吧,我相信他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蔡琰神情复杂的望向了刘澜,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四百一十六章 孟子、子思子 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具有吸引力,一种是无所不知的人,一种是一无所知的人,显然前者是蔡琰,而后者就是刘澜自己了。 “蔡姑娘是你的朋友?”辛评当然知道,可不知道的人却很多,所以辛评装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将信将疑问。 虽然辛评让刘澜吃瘪,但刘澜却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蔡琰能否登上高台:“是。” 得到答复,辛评趁机发出了邀请,转向蔡琰,道:“蔡姑娘,按理说女子是无法登台的,可这位不知孟子为何物的学子却说是你的朋友希望你登台,不知你的意思是?” 谁说我不知孟子。被如此在人前贬低,刘澜正要发怒,但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对于这位兄台的好意琰心领了,也愿意登台一试,不过小女子要在此澄清一下,我与他并无任何瓜葛,更非知己朋友,还望这位兄台注意措词。” 兄台?并非知己朋友?昨天还他娘一起赏月今天就翻脸无情了?刘澜一阵腹诽,这娘们忘恩负义是势利小人,刘澜当然清楚他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在人前丢尽颜面,她怕与自己有所瓜葛而丢人。一通苦笑,尤其是四周射来的鄙夷目光更是让他羞的无地自容,就像是在人群中被蔡琰打了个耳光。 原本他以为他们的友谊从昨晚开始,今日他拼命到前台目的不就是希望蔡琰能上台,就算他不想不愿甚至是不敢刘澜也会鼓励他,可是蔡琰却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呢?难道昨夜那番交谈获得的友情在自己丢尽颜面时就如此不堪一击? 虚荣心。又是该死的虚荣心。 刘澜笑了,仰天大笑。他望向了蔡琰,如果此刻他能站出来说些什么刘澜会原谅她年轻不懂事。只是蔡琰并没有说什么,甚至眼神有些躲闪刘澜探视而来的目光,躲着,避着,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千百双眼睛盯着突然狂笑不止的刘澜,而刘澜则想通了一切,是啊,他们本就不是朋友,难道聊过一次就算得上是朋友了?可刘澜为何又会如此心痛。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非但没有雪中送炭,还几同于落井下石,难道让我万劫不复,你就真那么高兴? 既然你要看我笑话,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才是彻彻底底的笑话。笑声突停,刘澜长长呼出一口气,俾睨天下道:“我是不会孟子,也没看过孟子。但并不是说对孟子没有了解。”一直以来刘澜只是想把这样的机会留给蔡琰,让他成为今日的主角,让世间知晓其实女子并不是不如男子,但看来。他的好心白费了。 虽然让人失望,但却让他看清了很多人性。 刘澜浑身透着杀气,如若无人地直登高台。一些家丁护卫想阻止他,但连身都近不了。而当护卫越来越多欲要阻止他时,辛毗出现了。挥退了护卫,辛评诧异,却发现弟弟辛毗指向了一个方向,而辛评当然知晓那里坐着的四人是谁。 既然四老默许,他也不敢造次,冷眼看着刘澜登台,长身而立场中,再一次出现的傲然身影让一众学子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很想知道此人到底要干些什么。 “子思子年九十二(今本史记为六十二,为九十二之误)而终,生于周敬王十六年卒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504-403年之间),而孟子生于周烈王四年卒于周赧王二十六年,子思卒时与孟子生时前后相差三十余年,子思孟子时代并不相接,焉能授业于子思?然多种典籍中有关孟子受业于子思的说法乃至有关子思、孟轲相见的记载又难以置疑。 但依某之所见,孟子虽然深受子思及其门人的影响,并与之构成思孟学派,但他既非受业于子思,亦非受业于子思门人。《子思子》、《孔丛子》等书所载的那位姓孟名轲、字子车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与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有关孟子受业于子思的说法皆由此衍生,有关孟子受业于子思门人的说法都是由思孟时不相值的事实和《史记》衍文的影响所导致的误解。” 石破天惊,简直是石破天惊,很多人都猜到了刘澜肯定会语出惊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说出这么一番歪理来,这简直就打破了所有人的逻辑,让人头晕目眩一时间连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出现。 不是他们不想反驳,而是因为刘澜能把子思孟子生卒年说的详尽,他们却不能,很多人开始从生卒年上寻找刘澜的纰漏,但却发现,他说的毫无漏洞。 然后这位之前被嘲笑为连孟子都不知道的男人却根本不给任何人提出质疑的机会,就算是为今日准备了许多的辛评也一样,真正的打蛇随棍上:“《史记?世家》云:“子思年六十二。”孔子卒在周敬王四十一年,伯鱼先孔子卒已三年。向使子思生于伯鱼所卒之年,亦止当在威烈王三、四年间。乃孟子实生于烈王四年,其距子思卒时,已相去五十年之久。又谓:鲁缪公尝尊礼子思,然缪公即位在威烈王十九年,则《史记》所云“子思年六十二”或是“八十二”之误。若孟子则断不能亲受业也。予只以《孟子》本文计之,梁惠王三十年,齐虏太子申,则孟子游梁,自当在三十年之后。何则?以本文有“东败于齐,长子死焉”之语也。然孟子居梁,不二三年,而惠王已卒,襄王已立。何则?以本文有见梁襄王之语也。乃实计其时,梁惠王即位之年距鲁缪公卒年,亦不过四十年,然而孟子已老,本文有“王曰叟”是也。则受业子思,或未可尽非者与? 刘澜在时间上彻底否决了孟子子思子师生关系,要知道就算今人钱穆先生所考的孟子生年上限公元前389年计。上距子思卒年下限公元前403年尚有十四年之久。因此,依据子思年九十二的说法。子思、孟子仍时不相值,就更不要提六十二了。 当然我在这里否认孟子受业于子思之说。必然有众多学子承认孟子受业于子思门人之说,不管是前辈孔鲋著《孔丛子》刘向作《列女传》刘歆作《七略》还是赵岐皆言孟子亲受业于子思,诸位都乃本朝大家学者,他们众口一词,恐亦有其相当的根据。如果把他们的说法都归之于齐东野人之语,某是不信的。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既然孟子与子思子相距数十年,为何各位大家又众口铄金都言孟子亲受业于子思子呢?小子便斗胆猜测《子思子》、《孔丛子》所载的那位姓孟、名轲、字子车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与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 大家会想了,会有这么巧么?想必大家都知道曾子,那么《战国策?秦策》曾子杀人一文必定尽知,从中我们可知同姓名者自古就有绝非本朝特例,所以子思子曾有一个和孟子同姓名的弟子并被后人误认为孟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对此判断最强有力的旁证则正是来自赵岐大家的《孟子题辞》。赵岐大家的《孟子题辞》为早期治《孟子》的头号权威,其说自难置疑。而且赵岐仍然健在,三君后硕果仅存的大家,其言辞自然无法指摘。 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孟子?公孙丑上》云:“乃所愿。则学孔子也。”我们从中体味其意,孟子是说他并未学于孔子嫡系门徒。“乃所愿”者,表示“学孔子”之事为虚拟。对此,《孟子?离娄下》有更明确的记载:“孟子曰: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大家赵岐为之注曰: 我未得为孔子门徒也。淑,善也。我私善之于贤人耳。盖恨其不得学于大圣也。” 赵大家所言,小子自是认同的。也深信他的理解是正确的。既然连赵大家都将“孔子徒”解释为“孔子门徒”。那么所谓的“门徒”就应为嫡传弟子,包括受业弟子、再传弟子、多传弟子。而赵大家却偏偏将“人”解释为“贤人”。窃以为“人”字解释为“其他人”也可以。那么在这里是不是就可以说孔子嫡传弟子以外的人。所以孟子的这句话是说。他没有能够做孔子的门徒。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孟子所学的孔子学说乃是私下里向其他人学习来的。可以想见,如果孟子真是受业于子思或子思门人。他肯定不会说“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这样的话,因为他不管学于子思还是学于子思门人,都属于孔子的门徒。 依此,某得以下判断,《子思子》和《孔丛子》中的那位孟轲,很可能不是孟子。至于史记关于孟子受业于子思的记载,很可能同刘向、班固、赵大家诸位一样,只是后来衍一“人”字,才形成异说。至于后人根据这种异说而断定孟子受业于子思门人,则是以讹传讹了。 所以某大胆猜测《子思子》、《孔丛子》等书所载的那位姓孟、名轲、字子车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与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而一切有关孟子受业于子思的说法皆由此衍生,有关孟子受业于子思门人的说法都是由思孟时不相值的事实和《史记》衍文的影响所导致的误解。 刘澜的一番鸿篇巨制让场中无数人哑口无言,而辛评更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恶心的不行,至于蔡琰,则紧紧咬着嘴唇,脸上阴晴不定可看向刘澜的眼神,却散发着奕奕光彩。而一直居于人后的卫仲道,脸色则难看到了极致,打脸不成反被打,他的拳头紧紧攥着,牙齿咬破了嘴唇,刘澜,你休想染指我的琰妹,除非,我死了。” 最后,刘澜扫视了足有数千人的现场,闭上眼,只是嘴角却挂起了一抹弧度,看在众人眼中那笑容比**裸的嘲笑更讽刺,只听他说道:“只有心怀感激,才能真正懂得女性独立,狭隘之人,才是女子最可怜也最愚蠢的性格。” 刘澜独自一人离去,蔡琰如同被雷电击打一样,僵持在原地,刘澜从她的面前走过,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她从不认为两人昨夜有过交谈就算是朋友,可蔡琰为何觉得心是如此的痛,好像一把钢刀刺入? ~~~~~~~ 刘澜走了,远处高阁之上的四人也离去了,马车上的三人(其中之一乃辛家家主)捻须发笑,只不过蔡邕的面色有些难看,但他依然强挤一丝笑容,道:“今日刘元起之子又是一番高论,子将,你怎么看,要不要对这小子点评一二?” “久不点评,不便破例,兼且郭老在场,客随主便,这点评嘛还是让郭老来评吧。”车中男子不过三十多岁,方脸盘,古铜面,一对双目似利剑,留着山羊须,穿着一身麻布儒服,但因为不修边幅,衣服皱巴巴的。 蔡邕和许子将都看向了郭禧,郭禧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对这小子的看法。“他想了想,道:“把书读活,而不是死读书,前途不可限量啊。” “郭老,这就是您的评价?” “怎么,还不满意?” 郭禧又想了想,道:“腹有诗书,胸怀韬略;文章可传世,疆场亦建功,日后必乃武可定邦,文可治国的大才,如何?” “冠冕堂皇。” “哈哈,刘家得子若斯,夫复何求!” “妙语。”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给面子 刘澜当着无数人的面说他不懂思孟,但最终却在高台之上将子思子与孟子分析的头头世道,就像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很多人脸颊火辣辣的,但当事人蔡琰比许多人看得更明白,他宁可受人挖苦,却只求自己能登上高台,看着他大踏步毫无拖泥带水的离开,蔡琰忍不住轻轻喊了声刘澜的名字,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刘澜连头都没有回,连她看都没有看。 在无数士子的目光注视下,虽然其中不屑的眼神居多,但更多的却是被刘澜那番说词说服的投来的尊敬神色,也就在这万众瞩目下,匆匆而来的刘澜又匆匆而去,云彩带走没带走不知道,但很多人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了视线感慨着开了眼界。 辛家坞堡因刘澜一语吵翻了天,但当事人的刘澜却并不知晓,到了坞堡外却发现郭林郭图父子正在等他,郭图沉默没说话,至于郭林说了些什么却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知。三人上了马车,很快向阳翟而去,只是在马车行去的片刻,辛家坞堡内便冲出了一道身影,充满了委屈,甚至脸上还有着不小的怨念,看着远去的马车,少女气得直跺脚。 刘澜脸色沉沉的回了郭府,不想张飞他们都在,当下拉着张飞下起了象棋,他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辛评当着无数人的面对他的嘲讽,更不是因为蔡琰当众说出二人并非知己朋友,这是澄清,本无可厚非。但她在所有人面前让刘澜下不来台看笑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毕竟就算不是朋友。但也有过数面之缘吧,而这才是刘澜真正难受的无法释怀的原因。太冷漠了吧,难道就因为自己在辛评面前丢人了?还是说怕和自己扯上关系被嘲笑? 刘澜开始摆棋子,不想了,何必为此烦恼呢。 刘澜和张飞在屋内下棋,立时李翔安平雍盛还有欧冶坚几人都围了过来,只是刚走了几步,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雍盛去开门,却发现是位长相清秀的小丫头。问:“请问你找谁?” “刘澜。”小丫头自然就是蔡琰了,没好气的说完便闯了进来,刘澜早就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没搭理罢了,甚至连头也不抬。也许是小丫头自己觉得委屈,一路上想了无数对刘澜兴师问罪的办法可如今进了屋看到罪魁祸首了反而不知该如何启齿了,气势汹汹一下子成了没了气的气球,蓦地,他发现刘澜正在下着与六博类似的棋,找到了借口。轻唤了刘澜名字一声。 “……” 没有任何反应,蔡琰又倔强地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反应,蔡琰归咎在他一门心思专注在棋枰上,所以他耐心的等了起来。这一局下完。你总该有所反应了吧,可不想蔡琰自欺欺人到了第三盘开始终于忍不住了,一只手突然按住了棋枰。声音冰冷的说:“刘澜,我有事要和你说。” 刘澜一直没有抬头。而对面的张飞再看到这双秀美的柔荑后抬起了头,倾国倾城。完全符合张飞的审美,精致的面孔,萝莉的年龄还有着一对饱满的胸脯,美,好美,张飞一直有恋胸癖,也许是留恋风尘太久的过,如今又有了萝莉这一爱好,也许正是如此原因才让夏侯娟十三四岁的年纪就遭了张飞这莽大汉的魔爪,不过此时张飞不仅发现了美人更发现了原本围坐的几人早已到了远处探着脑袋张望,也是这厮之前太过投入了,居然有如此美人在场而不知,下意识的哀叹一声。 “姑娘,你是来找我家司马的?”既然是来找司马,张飞当然要大献殷勤,甚至有‘退位让贤’的绅士举动,这般表现立马被刘澜捕看到,所以他抢在张飞起身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我们现在正在下棋,请不要打扰我们,如果有什么事等我明天后天有空再说。”刘澜说到最后的我们二个字时咬得特别重,还不忘狠狠瞪了张飞一眼,让他坐好,继续下棋。 蔡琰没想到刘澜如此不给面子,一脸的惊愕之色,要知道她父亲虽然获罪可见到什么高官权贵别说是他父亲了,就是她哪个不给几分面子,何尝有受过今日这般冷遇。还明天后天,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她当然知道这是刘澜因为今天的事置气呢,可她不觉得今天她做错了什么,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如果承认了,尤其是再有卫仲道这般风言风语传出,难免对她的名节将是再一次的打击,所以蔡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对迷人的杏眸更是喷出了足以将刘澜烧为灰烬的火焰。 一旁的李翔雍盛欧冶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们随司马南下的时候刘茵姑娘可是一个个都上门的,那时还心说刘茵姑娘太小题大做了,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就不得不承认刘茵姑娘的未卜先知了,优秀如司马,就算他不招蜂惹蝶,可还是会有人投怀送抱的,而眼前这一位不就是?不过以司马对这位姑娘的态度看来她的希望并不大甚至是渺茫。 刘澜开始摆棋子,张飞自然不敢不从,两人再一次下棋,一时间全情投入的司马浑然忘却身后的小美女蔡琰了,至于张飞,则不时偷看一眼,默默祈祷,怪不得司马破天荒的来找自己下棋,原来是拿俺当枪使啊,可想归想,他可不敢有任何不满情绪表露出来。 火大,被刘澜如此忽视这让蔡琰相当不满:“刘澜。”蔡琰在刘澜的耳畔说。 因为心不在焉,一招不慎的刘澜发现车被张飞的马吃掉了,就在他大感不爽之时一侧的蔡琰偏偏有来打扰自己,这让他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被点燃,没好气的呵斥一声:“干嘛啊,不都说了有什么事明后天有空再说?” 刘澜突然的发怒让小姑娘吓了一大跳,甚至是边上的雍盛几人也都愣住了,而从未被人如此大声呼喝过的小丫头一时间鼻尖隐隐,眼眶发红,要知道蔡琰虽然有位天下闻名的父亲,可与其他大户人家的子女差不离也不过是看些女戒,而对经意研究那可都是借着自己的努力,可以说这个世上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未必比得上她,可就是这么一位优秀的女性,得到郭禧称赞女子男身的蔡琰却被刘澜如此呵斥,这让可以说得上是天之骄女的蔡琰有些受不了了。 她到此的目的可不是来道歉的,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在辛家坞堡,她自问自己没做错,就算有错,自己从高台一直追到坞堡外嗓子都快喊哑了他刘澜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难道就没错?那时蔡琰就发誓和他‘恩断义绝’了,要不是父亲强逼她来找刘澜让其去见他,蔡琰才不会来此自讨没趣,结果,她都不给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就不耐烦的呵斥他一声,这算什么给自己脸色么?还是说报复高台前自己说出的那番话? 心眼好小的男人啊,就是不提自己的父亲乃是天下间有名的大儒,就是自己女子的身份,你刘澜也不能这么凶巴巴的吧,想到此,蔡琰鼻子一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个性使然,柔荑捂着嘴唇,即使再哭也没有发出声来,而刘澜一门心思都放在棋枰上想着怎么搬回一筹自然不会知道身边的蔡琰因为他心急之下出言略重而受不了哭了起来,正设计着陷阱等着张飞入套呢不想却看到张飞挤眉弄眼的好像要表达什么。 司马对付女人的手段果然高明啊,而且一个个都是爱得死心塌地的,远的不说刘茵,近的不就在眼前?骂都骂不走,也不知自己啥时候能找个这般贤淑的女子,虽然如此想,可人家姑娘都哭肿了眼睛,如果张飞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怎么也要提醒下司马不是。 而此刻在边上的李翔雍盛欧冶坚几人全都缄默不语,不过看着小丫头的侧身,李翔却发现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一边的欧冶坚,道:“伯固兄,这小姑娘你看着不觉得眼熟么?” “没觉得啊。”欧冶坚想了想,肯定的说。 到是一旁的雍盛经李翔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面熟,说道:“这女子咱们肯定见过,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的了。” 欧冶坚猛的好似也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谁?是谁?”李翔雍盛同时问。 “你们自己想想,昨日,咱们问小婢什么了?”欧冶坚一副高深的样子说。 “问小婢什么了?”两人一头雾水。 “咱们现在住在厢院,能在厢院随处走动的女子,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你们还想不起来她是谁?”欧冶坚彻底败给两人了。 “蔡琰,大儒蔡邕的女儿。”两人彻底想到了昨日看到一位高挑美女向小婢询问的事情了,只不过昨日是背影,询问之后却得到了蔡邕之女这么一个答案立时让三人惊呼起来,没想到现在见到正主了反而都有些难以置信,她真的是大儒蔡邕的女儿? 如果是,那司马也太牛了吧,居然这么不给蔡邕女儿面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天下为棋 虽然之前很生蔡琰的气,但是看到女孩啜泣却坚强的不吭一声,刘澜的心软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类事刘澜做,也没少做,可那都是对同性,对异性他还真做不出来,毕竟是女女啊,认真不就输了?再说蔡琰是否真就是势利眼那还不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如果抛开这个你又对蔡琰有多少了解,说白了还真没啥交集,说陌生人并不为过,既然是陌生人人家凭什么在文会上帮你? 这不就是你刘澜以为一次开解就成朋友了?然后走了误区撞了南墙却去抱怨别人为什么不提早提醒你? 如此一想,不管是自嘲还是为蔡琰辩解,反正是彻底想通了,最少刘澜也没吃亏,打了上千学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丝彻底逆袭成高富帅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明白这一逆袭真正被打脸的可不是你而是人家小姑娘。当然,就算你刘澜不管不顾,还打着得理不饶人的想法,甚至以后也不和蔡琰有任何瓜葛了,可如今人家姑娘亲自上门了,给你准备了一条长长的梯子可你还揣着就是不下也就太没有风度了,心如针眼,毫无胸襟,对一届女流都斤斤计较,这种人就算腹有偌大的大计日后能走远? 是以,在得到张飞提醒后刘澜主动向蔡琰表达了歉意,不过小丫头岂是好相与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抛下一句父亲要见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量这一趟都得去,不然被蔡邕发现你不仅摆架子还把人家女儿气哭了。这麻烦大不大,如果碰上那种护犊子的人。那就顶天大了。 果然蔡邕是位极护短的老不休,当看到女儿哭肿的眼眶就是一声大吼:“是谁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老人吹胡子瞪眼一副要替女儿找回场子的样子。此刻他哪有半点大儒的风采分明就是大哥嘛。 蔡琰趾高气昂,爹爹要为她做主收拾刘澜了,她当然高兴。 “刘澜,是不是你欺负了小女?”蔡邕神色不善,口气更不善。 赧颜汗下刘澜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吗?” “没有,没有。” 哼,蔡邕冷哼一声:“琰儿,奉茶。” 这尼玛难道是怕蔡琰见到血腥的场面故意把她支走了?不都说拳怕少壮嘛。就蔡邕这副身板真动起手来就是再来仨刘澜也不怵啊。 一直到蔡琰离去,好像变脸一样的蔡邕突然问:“小子会博弈(围棋)吗?” “不会。”刘澜说假话了,不过也等于是真话,就他那点围棋水平,说会连他都觉丢人,再加上瞅着一脸微笑的蔡邕怎么看都像是有着阴谋,如果说会那还不让蔡邕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刘澜脸上阴晴不定,就他那点小心思小城府如何能瞒过蔡邕,不管不顾。引着他来到一间偏厅,棋枰早准备好了,蔡邕执白先走(不解释为何不是执黑的刘澜先走)。盯着棋枰蔡邕想也不想,一枚白子直落中央天元位上。 这一手棋惹来刘澜一片诧异:“蔡老。这……” “怎么觉得老夫太草率了?还是对你这位对手太过儿戏了?”蔡邕如古井一般,平静道:“小辈荒谬,我中华上邦。居中枢之地而雄视八荒,此乃大势。岂是儿戏?轮你了。” 棋枰之上共有九点星位,而蔡邕占据天元。可不就是居中枢而雄视八荒?不管是蔡邕的歪理还是正理,刘澜只按自己的步骤下,不过看他的意思是把天下当棋枰,那刘澜自然就先去抢占他的地,让他天元之势成空,所以执黑的刘澜拈子落到了右上角星位,正契合他卢龙塞的方向。 蔡邕笑了笑,拈子落在上角星位,道:“德然久居北地,不知对当今朝政有何见地?” 看来蔡邕这是以下棋为目的考校自己了。一念及此,刘澜一副请教口吻,道:“小子才疏学浅,还望蔡老赐教。”说着还不忘落下一子。 “尔久在边地,对朝政看法自有一番见地,说来无妨。” “这……” “党锢早解,就算议论朝政也无妨,何况今日只你我二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还有甚顾虑?” 蔡邕被诬,不管是因弹劾宦官被逐还是被宦官陷害流落到颍川可见宦官之祸有多大,如果说些其他而不引宦官,难免就要引来蔡邕的不满,要知道古人是很怪异的,他们对皇权的敬畏就算皇帝再无能也不会去非议而是认为一切的原罪都是皇帝身边的奸佞在作祟,只要把皇帝身边的奸佞除掉,皇帝就又成了贤明的皇帝,可恰恰相反的是,宦官作祟的源头其实就是来自皇帝,就算你除掉了张中涓还有李中涓,所以刘澜一边装作盯着棋枰把玩棋子,一边却想着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时政的一点理解,沉吟良久,就在刘澜落下一子的同时道:“那小子斗胆妄言一二了,如若有何不对之处,还望蔡老勿要见笑才是。” 蔡邕一脸的不快,这个刘澜也太磨蹭了,有何想法畅所欲言就是了,至于这么顾忌吗,难不成还怕老夫害你?现在的蔡邕别说害人了,自保都忙不过来。 刘澜斟酌再三,说道:“方今天下之弊政有三,卖官鬻爵内侍干纪一也,百姓失所豪族并地二也,内有群寇外有异族三也。” 刘澜虽然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但只有他才知道,真正困扰汉朝的关键还是天子不明,再次才是豪族外戚中涓士大夫的勾结造成流民的日益增多,而最后则是卖官鬻爵造成的吏治不明,苛捐杂税繁重更造成了一个让人奇怪的局面那就是很多百姓宁为奴为婢为佃农,也不愿做有地的自耕农,原因就是税重,而为奴为婢为佃农,非但不用交税(税由主家交),还有月钱可拿,可想而知社会乱象已经到了什么严重的地步。 既然看到了王朝的结症所在,那又该如何解决呢?蔡邕几乎以请教的口吻问,他看到了一些弊政,但却没有像刘澜如此深刻认识,他只把一切归咎于中涓,可刘澜却把这一切归咎于蛀虫,也许这就是古人与今人在认识上的一点差别,或者说他们明知而不敢明说也未曾可知。 “黄巾乱前,安抚流民可改用先朝之法,鼓励流民积极拓边,减少社会重压,但蛾贼之后百姓锐减,中原尚且十室九空,又岂能再去拓边?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办法就是开禁,减税,少增杂役,休养生息之策。如此下来,少则三五十年,多则七八十年,再起屯边之念,则必能恢复前汉之鼎盛。” 刘澜的说法终难逃武人的片面,不说屯边是否可行,便说开禁,却是要将归属皇权的山泽湖泊全面放开,甚至是盐铁业,盐铁开禁不是没有过先例,先汉元帝,本朝章帝、和帝都有过,可一旦放开,朝廷何以维持?还有酒业全面开禁,将酿酒法交由民间,这,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刘澜的回答不能说太好,但也不是无的放矢,还是有一些见解的,只是一旦实施起来朝廷就要不堪重负,而在年初的时候天子修宫室、铸铜人又在想办法敛财,所以现在提开禁,难。 须臾之间,执白的蔡邕在棋枰上下左右四星与天元落子,俯看却正是一个纵横天地的十字形,而刘澜则占据四角星位。 如今的刘澜可以说是脚踏实地,而蔡邕却如浮萍全无根基可言,刘澜说道:“蔡老,您这难道是故意再让小子?” “让你?”蔡邕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既有高位,焉无实地?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偏厅之内激战正酣让蔡琰愕然,她的棋艺本就不俗,虽然从未见过父亲博弈甚至都没有机会同父亲对弈,但他可是听过父亲自诩当世之间只有三人不敌,第一便是三君陈蕃,其次乃八俊李膺,最后乃是陈寔,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因做过太丘县长,被时人称为‘陈太丘’。而这刘澜居然能与父亲杀个奇虎相当,蔡琰如何能不愕然,没想到这人的棋力竟然如此雄厚。 怀揣着一份敬畏之心,小丫头蹑手蹑脚的来到二人身边,还不待看遍徒然听到一声脆亮的叫好声,发自父亲与刘澜之口。 蔡琰更好奇了,会是如何的神来之笔会让二人齐声高呼?正待看时,却听父亲蔡邕一副趾高气昂的口吻,道:“小子,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 “蔡老,刚才是我一时不察,运气不佳,往下,你可就不会有这般好运气了。” “小子猖狂,看老夫如何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口里互不想让,让蔡琰迫不及待的望向了棋枰,只是一眼,蔡琰只觉眼前一黑,险先昏厥过去。 直到此刻蔡琰才知道为何父亲说这天下唯有三君陈蕃八俊李膺,太丘陈寔不敌了,这三人前俩故去多年,而第三位也是耄耋老者足不出户了,自然就不敌了,至于能敌者几乎都是刘澜这样的臭棋篓子,能不赢? 怪不得父亲总是找各种借口不与自己下棋,看着两人纠缠不休,昏招不断,蔡琰漂亮的小脸蛋不由抽搐了一下,悄悄的退开了,而厅内叫好声久久方歇,蔡琰长长舒了口气,俩臭棋篓子可算下完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性论 说来奇怪,蔡邕只是把刘澜招来下了盘棋,赢了之后便得意的让蔡琰送客了,至于女儿被欺负早忘到脑后了,或者说在棋枰上赢了自己就等于为女儿报仇了?想想也有可能,汉时因一盘棋杀人不胜枚举。 “琰儿,帮为父送送刘县君。”一脸春风得意的蔡邕就像讨了房小妾,还没出偏厅就听他在那嚷嚷,哪里还有半点大儒的风度,整个市井村夫一样,蔡琰皱了皱小鼻子,许是对父亲这般样子早已见怪不怪,迎了上来,一副欲要送刘澜的架势。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那怎么行。” 不愧是古时候的家长,根本就不容拒绝,两人退出了屋,蔡琰突然问道:“我父亲没对你说什么吧?” “没有啊,就拉我下了盘棋。”刘澜一头雾水。 呼,蔡琰如蒙大赦一样毫无淑女风范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好像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道:“你们两人的棋力可真够奇虎相当的。” “说我臭棋篓子就明说。”刘澜一点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不过我博弈虽臭,但象棋却厉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学?我可以收你为徒。” “得了吧,博弈能与家父杀个奇虎相当,可知六博也不会强到哪,和你学那还不越学越臭,拜你为师?” “那可不是六博,那叫象棋,是我研究出来的,军营里他们都叫战阵之戏。” “真的?”蔡琰明显有些不相信。 “骗你作甚,怎么样。想不想学?” “行,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成。不过是不是要先拜师?端茶奉水磕头什么的?要不先叫声师傅来听听?” “猪头。”蔡琰知道这是刘澜在说笑,偷偷做了个鬼脸但没让刘澜看到。不过低声的喃喃却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只听刘澜高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蔡琰咯咯笑着,双手背在身后往后退着,只不过到了一定距离后,笑容却是为之一收,一脸的诚恳,道:“刘德然,我刚才说,今天在文会。不管哪个男子说是我的朋友,我都会说那番话,这与你知不知道孟子,处境敢不尴尬无关。” “是因为卫仲道吗?”刘澜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 “不是。”蔡琰的神色有些恍惚,但刘澜看得出来他在说谎,从不说谎的人在说出谎言时都有些外强中干,虽然刘澜不知道蔡邕为何不制止,也许是有难言的苦衷呢,他并不好多问。 “刘澜?” “嗯?” “这个谢谢你。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蔡琰突然掏出了刘澜编制的那对草戒指。 “有机会再见?你要走?” “嗯,我和父亲要南下吴会,三天后文会结束就走。” “三天后我也会走,去谯县。到时我们能顺路。” “那明天你还去文会吗?” “你呢?” “你呢?” “你去我就去。”刘澜有些无赖道。 “你去我就不去。” “那我不去。”说完,刘澜还不望补充一句:“骗你的。” “……”蔡琰转身跑了,风风火火。就像是穿花蝴蝶一样。 ~~~~~~~~~ 第二天刘澜一大早就赶往了辛家坞堡,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蔡琰。早知如此就不该补充那句骗你的,一人进了会场。今日为说经,乃是辛家辛毗,所讲的乃是董仲舒三性论。 董仲舒的三性论不把人性看成是先天已固定的性本善、性本恶论,而是认为一种末经雕琢的自然的资质。 辛毗说:“董大家曰:‘今世暗于性,言之者不同,胡不试反性之名。性之名,非生与?如其生之自然之资谓之性,性者,质也。诘性之质于善之名,能中之与?既不能中矣,而尚谓之质善,何哉?性之名不得离质。离质如毛,则非性已,不可不察也。” “何解?其一,今世人搞不清人性是什么,人见人殊,须以正名。董大家认为生的自然资质、质料叫做性,故此讲性者质也,这是他对性的规定。这个对性之名的规定与告子的‘生之谓性’及荀子的‘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有相似之处。 其二,他们都没有给性预设为善或恶,董大家只将其界定为‘自然之资’,以性之质为善名则名不符实,所以不能说性的‘质善’。 其三,性之名不能离质,有细微离质,就不是性了。性作为人生而自然的资质,主要是指人的自然属性而言。性作为自然的资质,并没有善与恶之分。 人性善恶的价值判断是指人的社会属性,其社会属性是习的结果。从人的自然资质言性,其是相近的,甚至与动物也差不多,‘食色性也’。 而社会的影响与人为的教化,才使人变善变恶。董大家因此比喻说:‘察实以为名,无教之时,性何遽若是。故性比于禾,善比于米。米出禾中,而禾未可全为米也。善出性中,而性未可全为善也。善与米,人之所继天而成于外,非在天所为之内也。’以名察实,性与善犹如禾与米,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禾经人多道工序的加工而成可食之米;自然资质之性经人为的教化而为善。善便是后天习的结晶。在他看来,人的资质之性并无善恶,经教化然后为善。‘民受未能善之性于天,而退受成性之教于王。王承天意,以成民之性为任者也。’天命之谓性,此受于天的性是未善的,君主承受天意,以教化民性善为任务。假如民性已善,那么,天授命君主来教化民善的任务就没有意义了。这是‘失天意而去王任’的。 刘澜在下面听得似是而非,不过有一点他听懂了。昨日他讲孟子,今天他们就用董仲舒来批评孟子的性善论。看来矛头还是自己啊。 就在刘澜准备转身离开时,台上的辛评已经开始由董仲舒的人性未善猛烈抨击孟子强调的人性已善。辛毗巧舌如簧的抨击说孟子所谓的善是指‘性有善端,动之爱父母,善于禽兽,则谓之善’,是以禽兽为参照系与人作比较,降低了人性善的意义和价值。而董夫子所谓的善,是指‘循三纲五纪,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爱,敦厚而好礼,乃可谓善。此圣人之善也’。 关于圣人之善,孔子都说‘吾不得而见之’,可见圣人之善是很难做到的,绝不是说善于禽兽就是人性善。 说完了孟子,荀家的老祖宗荀子也没有逃过被抨击,其实这也是古今文之争最主要的争论点之一,不过自三性论横空出世后。不管是孟子还是荀子已然不是焦点,最主要的纷争还在左传公羊,不过每当今文学子讲三性论时,孟子荀子自然躲不过被抨击这一劫难。 最后辛毗做出论断。董夫子从性未善,王教化为善出发,他认为有三种性。但只有中民之性名性。‘孟子荀子的圣人之性、斗筲之性说不可以名性。名性者,中民之性。中民之性如茧如卵。卵待覆二十日而后能为雏,茧待缫以涫汤而后能为丝。性待渐于教训而后能为善。善,教训之所然也,非质朴之所能至也,故不谓性。圣人之性与斗筲之性之所以不可以名性,是因为圣人之性不待王教而为善,斗筲之性不可教化,这二种性都被排斥在‘性待教而为善’之外。‘名性,不以上,不以下,以其中名之。’不以上即指圣人之性,不以下即指斗筲之性,以其中即指中民之性。 而所谓的中民之性,辛毗解释说:‘民之号,取之瞑也,使性而已善,则何故以瞑为号。以者言,弗扶将,则颠陷猖狂,安能善?性有似目,目卧幽而瞑,待觉而后见。当其未觉,可谓有见质,而不可谓见。今万民之性,有其质而未能觉,譬如瞑者待觉,教之然后善。当其未觉,可谓有善质,而不可谓善,与目之瞑而觉,一概之比也。’ 所以万民之性待外教而后善,善是与教相联系的,而不当与性相联系,所以,万民之性是未善之性,而可名性。这样,万民之性(中民之性)与圣人之性、斗筲之性的关系就是普世性和特殊性的关系。 辛毗一番高论对许多士子来说无异于天籁,但刘澜却早早离去,而比他离开更早的则是两名垂垂老翁与一壮年男子(古时三十为壮)。 车内,又是蔡邕率先说道:“今日那小子无甚表现,不过昨日郭老评此子武可定邦,文可治国,今日子将切不可在推辞了。” “伯喈乃当世大儒,文章典范,老朽岂敢献丑?”说话者乃汝南许劭许子将,平舆许家本是易经三坟传家,不想他与其堂兄许靖从一位老神仙那里分别学得八索之卦气和五典之阴阳,而后立月旦评专门品评天下名士。而被世人所熟知的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便是出自许劭许子将之口。 “许子将月旦之评天下闻名,难不成非要看老夫出丑?” “昨日听闻伯喈与那小子博弈一番,而晚辈对此后进所知只是一二,不敢妄下评断,今日还是伯喈点评,待明日之后,晚辈在做计较何如?” 许子将,你就惜字如金吧,蔡邕摇头轻叹时望了眼郭老,见其含笑不语,乃斟酌一二,道:“虎豹之驹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鸿鹄之蔻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 蔡邕这句话如果被刘澜听到,他一定会乐,看了半年的尸子,其上的名言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用到他身上。 第四百二十章 戏志才 退出了高台,准备离开辛家坞堡的刘澜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前面可是刘澜刘县君?” 刘澜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是位陌生的学子,甚至可以说是位半大的孩子,最多十五六岁,还未及冠,一头长发随意挽了个辔,皮肤煞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也许是因为日头毒辣,在高台下面站久了,出了一身的汗,发现停下来的男子果真是刘澜,也不顾酷热难熬,跑了几步来到刘澜的面前。 虽然年纪轻,但个头已然成型,比刘澜还要高半头,一身儒袍并不合身,宽大了些,而且还有些破旧,一看就是出身贫寒的学子,手中拿了本书,并非竹简而是帛布,应该是抄阅上去的,刘澜余光瞥了眼,并非是儒家经书,而是秦末汉初时知名隐世黄石公大作《三略》,方此之时人们更习惯称之为《黄石公三略》。 这是本兵书,就刘澜所知,黄石公当年传《黄石公三略》与留侯张良乃是谣传,实际传授的乃是《太公兵法》,而所谓的三略也非黄石公手书,乃后人假托黄石公之名所作之伪书,不过真正让刘澜好奇的是这小娃穿儒袍却不读儒经反而看兵书,还真有点离经叛道的意思。而且还不理那些繁文缛节,甚至连姓名都没有通报,便很熟络的说道:“不知县君对今日辛家辛毗解经如何看法?” 刘澜并没有对这少年的鲁莽举动有任何不满,反而还对他的少年心性大感有趣,这时代见多了遵循繁文缛节的文人。像他这样大大咧咧一点也无儒家气息的少年还真少,说道:“震耳发馈。”这便是刘澜的回答。没有因为他是少年人而刻意怠慢,而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要知道不管是田畴的荀子性恶说还是阎柔的孟子性善说他都听得太多了,而三性说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若不是今日听闻,他都不知道董夫子有此一说,要怪也只能怪孟夫子荀夫子两性说名声太大,就算是本朝,所知寥寥,何况是后世呢。 “小子不敢苟同。”少年毕恭毕敬,可刘澜却从中发觉这小子好像有意卖弄。不是卖弄自己的才华,更像是卖弄自己的本领,有种毛遂自荐的感觉,所以刘澜一脸笑容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想知道这位少年打着什么样的盘算。 “辛家辛毗与其说是解经不如说是说经,通篇毫无独特见解之处,反而借董夫子之口诋毁先贤,这就有违董夫子本旨了。” 刘澜何尝听不出辛毗有意拔高董仲舒而诋毁孟子荀子,更为了使自己所言得到认同通篇都在借董仲舒之口,反而更像是今古文意气之争。在刻意拔高今文一脉,可不就是少年所评价的不似解经,更似说经吗? 刘澜看着少年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笑道:“看你似儒生却又研兵家典籍。而此刻却又将我喊停,难不成是要随我回卢龙,弃笔从戎?” “小辈后进当然是儒生。不过方今天下群寇四起,想要出人头地、青史留名。兵家自然胜过儒家,所谓学的文武艺。售卖帝王家,既然文武一般又何须分文武?” “既然习兵家,就要懂兵士,要懂兵士,就要修仁德,像你这般即是儒家子弟,为何偏偏少了仁德二字?须知圣人所教可没让你读书只想着建功立业,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从没有让吾辈修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像你这般连圣人修身之意都不解,日后为官,小官则祸一县,中官则祸一州,大官必祸天下!” “你……” 年轻人意气风发,总想着出人头地,一朝天下知,却不知道这世间事哪有他看得那么简单:“即读兵典,岂不闻兵者,凶器也,不可不察?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刘澜,昨日听你一番雄论,本以为你乃真名士,不想你与世间腐儒一般。” “小子,如果我是腐儒,那你便是利儒,利欲熏心的儒家!” “荣名厚利,世所同竞,我求名利,何错之有?” “小子,追求名利本没有错,但你方才说什么,看到世间群寇四起?难道你也欲要像杀黄巾一般去杀这些群寇来达到你受赏封爵的目的?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大汉百姓,当日我不忍伤蛾贼性命而归去,今日你在我面前言此,我如何能不笑你!” 那少年神色阴晴变幻却并没有再争论,道不同不相为谋,刘澜正欲拂袖而去,却不想那少年撒腿先跑掉了,再看时却发现原来是郭林父子前来,郭林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倒是其子有些义愤填膺,刘澜正纳闷不知何人让郭图吃瘪才会如此阴沉,却听郭林笑呵呵的问道:“德然贤侄,那小子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些辛毗解经的事。”刘澜不动声色的说着但暗中却偷偷观察郭林,只不过他却什么也没发现,不过一边的郭图却长吁口气,眉宇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刘澜好奇,道:“世叔识得那人?” “识得,何止是识得,那小子名叫戏志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来我郭家假托是大伯郭贺长房长孙,虽然当年大伯郭贺隐居民间,可从未听闻有任何子嗣,如今突然诈托我郭家长房长孙,郭家又如何能认他,黄巾起时,听说他南下荆州了,不想今日再此得遇。” 怪不得郭图会是那么一脸阴暗的表情,如果按正常的情况,待郭鸿从司隶校尉退下来必然会接替郭禧为家主,尔后数年,以郭家目前的情况看,郭图是最有可能接替郭鸿家主之位的,但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长房郭贺无嗣,如果一旦坐实了那个叫做戏志才的青年真是郭贺之后,那么郭贺的‘成侯’爵位自然轮不到他们这些子弟而归还戏志才,而郭家家主之位也自然而然的交由戏志才掌管,所以说不管戏志才是否真是长房郭贺之后,郭家上下只怕没有一人愿意承认他的身份。 如今的郭家那是有德者居之,一旦长房后继有人,他们就永远属于旁支,家主之位再无一丝可能。 这些高门大户是非本来就多,刘澜可不想和他们搭上边,正要转移话题,整个人瞬间顿住,戏志才?戏志才?这个名字,难道是……刘澜心中瞬间惊涛骇浪起来。 如果他记得不差,戏志才乃是曹操最早的谋士,在他死后,曹操询问荀彧谁人可代替他,于是荀彧才推荐了郭嘉,虽然三国演义里没提及此人,但三国志这么简短的记载就可知戏志才的能耐了。 能与郭嘉相提并论的人,是凡夫俗子? 想到此,刘澜怦然心动,这么一位日后的大才居然就这么溜走了,能不可惜,可是想想其为人,只怕也只有唯才是举的曹操,拿人肉当粮食的曹操能用了,唉,终归是没有奸雄枭雄的狠劲呐。 刘澜将边上的郭林父子当了摆设,而且一摆还是不短的时间,这让郭图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悦的神色,但也只是瞬间就恢复如常,笑问,道:“德然,该走了。” “不想这么早回去,我在随处逛逛,世叔世兄要是急,就请先回。”刘澜客气的说。 郭林知道刘澜虽然来阳翟数日但多在郭府,并没有逛过阳翟城,既然他要参观游玩,当然最好给他找个引路人,而这人自然就选了其子郭图了,原因无他,因为父亲郭禧十分看重刘澜,听说父亲昨日对这位年轻人下了评语,而且他又乃刘元起之子,让儿子郭图与其亲近只有好处,笑道:“贤侄既然要逛,那就让犬子郭图陪你吧,” “世叔好意小子心领了,小子就是想一个人随意看看。”刘澜婉言谢绝了郭林的好意,不是他不想和郭图拉拉关系,而是他瞧得出郭图对他没一点善意,就算表面和和气气的那也是装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阳翟这几位大家子弟,但通过郭图的态度和辛家兄弟的刁难刘澜对这几位日后袁绍的手下一早就打起了敬而远之的念头,此刻如何会答应让郭图作陪,到时一旦发生点不快,连表面上这层面皮也要撕破了。 “既然贤侄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刘澜一笑。不强求那是最好。送别了郭家父子,刘澜一个人骑着小马驹准备闲游一圈然后返回阳翟县,不过在他离开之时,却发现了三道身影,满头银发,皮肤苍白的是郭禧,龙骧虎步,一点也不显老态龙钟的乃是蔡邕,还有一位壮年,年龄三十多岁,头一次见,估计就是那日郭禧蔡邕就是为了此人匆匆离开,但却不知道这一位‘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这两位前辈如此重视。 那壮年身材很高,显得格外醒目,好像发现了刘澜在打量他一样,瞅了过来,对他点头致意了一下就进入了辎车,而郭禧与蔡邕却因为早早进入马车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只不过这让刘澜更好奇了,出则同车,这般礼遇出现在与年龄不同的中年身上,其身份,能不叫人好奇? 第四百二十一章 文会 第三日的士子文会刘澜可没兴趣去,一大早想要去问问蔡琰要不要提早启程,却不想反被蔡邕给拉到了临湖亭榭前。亭榭前风景优美,又有碧波湖水锦鲤万千,实乃文人聚会的好所在,而亭内早已布席数座,酒菜布置齐全,歌舞乐姬应接不暇,而座位之上早坐满了人。拱手上前与众人打着招呼的蔡邕坐在了主人郭禧右边、而昨日见到的那位中年则坐在了郭禧左边,郭禧之子郭林添居下手左边位置,而刘澜则与蔡琰毗邻,不过却是最末尾的位置,剩下的数十人刘澜没有一个认识的,悄悄向蔡琰打听,他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尤其是对那位能坐在郭禧左边的中年充满好奇。虽然她知道的也不多,但就算知道的这几位也足够唬人的了,在郭禧下手右边,郭林对面位置坐着的居然是孔融,这让刘澜如何不惊,没想到日后的北海太守就这么出现在面前了? 随后一打听才从蔡琰口中得知,这位现如今的侍御史孔融是因与中丞不合,托病辞归,行至颍川,适逢其会便被郭禧邀约而来,而在孔融边上坐着的乃是东平宁阳人刘梁,用蔡琰的话只是有些文采,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连蔡琰都不知道这人就更别提刘澜了,只要在演义里露过面,哪怕是龙套刘澜也许都能知道,但这人实在是没听过,要么是戏志才陈到这般的人物,要么也就是碌碌无为之辈罢了,而在其对面坐着的那位中年乃应劭之弟应珣,曾经官至司空掾。也算是位重量级人物了,之后四座蔡琰都不相熟。但真正让人咂舌的却是刘澜对面那位,这位可就厉害了。乃是袁家子弟,只不过此袁非彼袁。 其实袁家真正分为两脉,一脉为汝南袁氏,一脉为陈郡袁氏,在秦以前袁氏最早的祖先居住在陈郡阳夏,而到东汉时袁良二子袁昌和袁璋分为两支,袁昌一支即为汝南袁氏的源头,代表人物为袁安、袁敞、袁汤、袁逢、袁隗五人,经历四代均居三公之位。所谓‘四世五公‘由此而来,而袁璋一支目前以袁滂声望最隆,今日与会的便是陈郡袁家袁滂之子袁涣。 而蔡琰对面那位年轻人则叫做阮瑀,字元瑜,陈留尉氏人,刚冠礼二十岁,乃是蔡邕得意门生,当然阮瑀之所以年少成名乃是因其写的一手好文章,所以早早的就在士林中闯出很大的文名。而坐在其旁边的那一位少年则叫做繁钦字休伯。乃颍川本郡有名士子,素以文才机辩,得名于汝颍间。 这么多大家都聚集在了郭家,这不是明着打辛家的脸嘛。刘澜心头隐隐冒出了这般念头,不过听郭禧的口气,说什么此非辛家文会乃是郭家聚会。不过就凭到场的这几位,辛家那一帮寒门子弟和士子又如何争衡。想必这又是这些大家族暗地里的斗法和秘辛了。不过想想也是,阳翟四大家族怎么也要有个一二三四。郭家不趁此机会表现出阳翟第一大族的名望来,又会选什么时候? 刘澜心中默默想着,至于上面郭禧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却是一句也没听进耳中。 在场众人都是各种聚会常客,只有刘澜相对陌生,对面的袁涣拱手笑说:‘这位兄台看着面生,敢问如何称呼?‘ ‘涿县刘澜刘德然。‘刘澜拱手回答道。 袁涣的年岁和刘澜差不多,但很客气没一点倨傲,只不过在听到刘澜的字号时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就变得神情自若,道:‘陈郡袁涣袁曜卿,德然兄,日后你我可要多多走动才是啊。‘ ‘正是应当。‘这种寒暄客套的事情刘澜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些应付不下来,而一边的蔡琰偷看到刘澜一脸的尴尬色,趁人不注意掩嘴轻笑了起来。 而此时,因蔡邕前来而消失已久的歌姬乐女又进到亭内,只不过相比于刚才乐女们手中的乐器却都换成了箜篌,随即乐女弹奏,一连四曲,音同出谷,悠扬动听,但数最后一曲最符刘澜口味,激昂慷慨,赞不绝口,只是无意中,刘澜却发现一边的蔡琰微微皱了皱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不想却听他说道,没有,方才乐女抚琴四首,分别是家父所作琴操内的鹿鸣一曲,龟山一操,箜篌一引,最后以聂政刺韩王曲结尾,只可惜所用箜篌,如果改用瑶琴。‘蔡琰没有继续说,但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惋惜不已。 蔡琰蔡邕都是音乐大家,既然如此说自然等同于官方口径,刘澜这样的文盲还真插不上嘴。只听其腆着脸,道:‘却不知能否有幸听蔡姑娘亲弹一曲。‘ ‘行啊,没问题。‘蔡琰爽快的答应。 ‘好啊,我等着这一天。‘毕竟明日就要离开了,刘澜可不想再去打扰她,只能希望下一次见面了。心想着的同时却又有些憧憬,如果把霸王别姬教会蔡琰,却不知用瑶琴弹出来的效果会如何,到目前为止,刘澜还没搞明白瑶琴是什么东西呢。 就在这时,上首位上的蔡邕起身,挥退了歌舞乐姬。而随着歌舞退出,所有人都向站起身的蔡邕看去。他笑着对在座诸人说道:‘方才乐姬所奏乃老夫琴操四曲,算是抛砖引玉了,诸位年轻士子岂能藏拙?‘ 郭禧适时而起:‘伯喈所言正是,今日呢,一是为应司空远道而来,二便是为了伯喈南下吴会,文举回返豫州鲁县(鲁县今为山东曲阜,古为豫州鲁国鲁县)而送行,诸位后进,自当踊跃。‘ 郭禧顿了下又道:‘既然今日乃是聚会而非文会,那么诸位后进不管所作诗、赋、曲皆可……‘郭禧还在上面说着,但蔡琰已经迫不及待了,当然不是因为她要表现,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献丑,而是他比较期待刘澜能作出何等佳句来。 只不过在他心目中文才武略一等一的刘澜此刻面色极为严峻。偏偏蔡琰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翘首以盼。虽然那样子不是落井下石更多的是刘澜哥哥加油,甚至还让刘澜有种恍惚,那就是拿了第一蔡琰非君不嫁,可问题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就刘澜这点底蕴?做出诗来容易,可要拿这个第一却难。 好在刘澜对蔡琰只是慕名,怎么也是三国名女啊,但情这方面就少了些许,所以说冠绝群人那是最好,如果屈居末尾,也没啥好担忧的。 亭内年轻士子们乱成一锅粥了,反而此刻的刘澜却不慌不忙了,这一切看在蔡琰眼里,对爱情懵懵懂懂的他越发对刘澜崇拜了,这就是大将风度了吧?一时间蔡琰连对刘澜的称呼都变了,从以前的刘澜变成了刘哥哥,一脸的小星星,道:‘刘哥哥,你一定要拿第一。‘ 刘澜正端着酒樽喝酒,不想蔡琰却来了这么嗲嗲的一句,立时让他浑身都酥透了,刚喝了一半的佳酿更是差些就喷了出来,见识久了个性倔强的蔡琰,这么一副小女儿态,还真有些受不鸟。刘澜连呼了几口气,刚岔的气总算又顺了,压低声音,苦笑道:‘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蔡琰一副面若桃花的模样,也低声,道:‘我相信你。‘蔡琰对之刘澜,提情,尚处懵懵懂懂阶段,对刘澜如此,更多的是一种异性相吸,还扯不到情爱,至于刘澜?那就更谈不上情了,只是对三国名女的猎艳心作祟,或者说是对蔡琰的命运多舛而担忧。所以说连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 这时间,侍者已经抬着一张方案进亭,上面的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只听郭禧笑着道:‘不知哪位后进争先?‘ ‘我来!‘ 率先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蔡邕的弟子,被其誉为奇才的阮瑀。随后便听郭禧笑道:‘不想伯喈高徒头一个出场,看来今日聚会第一非阮奇才莫属,余者皆为陪衬了。‘ 这句话虽然有郭禧刺激众学子踊跃的意思在其中,但那句陪衬却也是实情,要知道阮瑀的文名不说天下知,但在颍川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阮瑀四方揖向众人作礼后走到埃几前向郭禧的方向看去,沉吟片刻,道:“今日各位夫子在场,小子便斗胆献丑了。” 阮瑀提笔前说:“小子此诗,名为无题。”说着提笔盯着蔡侯纸,许是胸有成竹,不假思索,一边念一边写:“ 民生受天命,漂若河中尘。虽称百龄寿,孰能应此身。 尤获婴凶祸,流落恒苦辛。 我行自凛秋,季冬乃来归。置酒高堂上,友朋集光辉。 念当复离别,涉路险且夷。思虑益惆怅,泪下沾裳衣。 四皓隐南岳,老莱窜河滨。颜回乐陋巷,许由安贱贫。 伯夷饿首阳,天下归其仁。何患处贫苦,但当守明真。 白发随栉堕,未寒思厚衣。四支易懈惓,行步益疏迟。 常恐时岁尽,魂魄忽高飞。自知百年后,堂上生旅葵。 苦雨滋玄冬,引日弥且长。丹墀自歼殆,深树尤沾裳。 客行易感悴,我心摧已伤。登台望江沔,阳侯沛洋洋。 临川多悲风,秋日苦清凉。客子易为戚,感此用哀伤。 揽衣起踯躅,上观心与房。三星守故次,明月未收光。 鸡鸣当何时,朝晨尚未央。还坐长叹息,忧忧安可忘。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头筹 不等阮瑀写完,只是念道伯夷饿首阳,天下归其仁。场中便想起众人纷纷叫好声。而刘澜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看众人反应,定是上佳之作,怎一个绝字了得。 也就是在众人叫好声中阮瑀做完无题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埃几前,不得不说郭禧真有先见之明,阮瑀这一出场立时技压群雄,让许多还抱有幻想的士子纷纷哀叹一声打消了上前一试的念头,与其出席出丑还不如成全阮瑀技压群雄,抱有这样念头的大有人在,一时间竟然没人再敢上前。 “各位学子,难不成真就如老夫所言被阮家小子拔了头筹?”郭禧一看场中情况,朗声道。 没人说话,原本郭图还有一试的勇气,可祖父这么一声下来再也没有了胆量,至于其他人则更是悄无声息起来。 一时间亭内鸦雀无声,不想刘澜对面的繁钦却站了起来,来到亭前也是一个四方揖,道:“阮兄诗才晚辈自愧不如,便改诗为赋,虽然繁钦说得客气,但大家都看得出这小子自负的很,与阮瑀一般提笔就书,边书边读:秋思赋:“ 何旻秋之惨凄,处寒夜而怀愁。风清凉以激志兮,树动叶而鼓条。 云朝跻于西汜兮,遂愤薄于丹丘。潜白日于玄阴兮,翳朗月于重幽。 零雨濛其迅集,潢潦汩以横流。听峻阶之回霤,心沈切以增忧。 嗟王事之靡盐,士感时而情悲。愿出身以徇役,式简书以忘归。 时陟岵以旋顾。涕渐缨而鲜晞。听鸣鹤之哀音,知我行之多违。 怅俯仰而自怜。志荒咽而摧威。聊弦歌以厉志,勉奉职于闺闱。 “好一个嗟王事之靡盐。士感时而情悲。” “好一个听鸣鹤之哀音,知我行之多违。” 又一个满堂彩,一诗一赋,皆是佳作,想在诗赋之上超越这两首,难。一众士子低声哀叹,不想一边上的蔡琰却悄声对刘澜道:“德然哥哥,诗赋皆佳作,今日想要拔得头筹也只能以诗歌的方式了。快想想,今日不说拔头筹,怎么也要与阮哥哥和那繁休伯同入三甲啊。” 入三甲?刘澜心中苦笑,但面色依旧如常。 “诸位后进可还有前来一试者?” 一时间亭内静悄悄的,每一个人对上郭禧投来的目光后都自觉不自觉的底下了头,有些躲避老人期盼的目光。郭禧轻叹一声,方今的学子都是怎么了?难道连这点勇气也没有了么?遥想当年党锢之前文学何其鼎盛,哪会出现这般情况,再看看现如今。一个个胆小如鼠,直怕辱没了名声,却不知有胆登台可比避之不上更让人刮目相看。 郭禧有些心灰意懒,转出埃几。郭林急忙起身紧随其后。大家谁都看得出郭禧对他们的失望之情,可却还是没人有勇气登台献丑,而一边上的蔡琰却是万分焦急。频频给刘澜使眼色,让他在郭禧离开之前登台。可不想刘澜避而不见,一直不看她一眼这让蔡琰的倔脾气彻底爆发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不管不顾的叫道:“郭世伯,您先稍等片刻,刘澜哥哥还要登场呢。” 听到刘澜二字郭禧精神为之一振,这位被他寄予厚望,日后必定出将入相的大才也要登场?要知道今日邀他前来只是让他能与方今天下俊杰结交罢了,没想到他还通诗赋?想到此郭禧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刘澜文章一流,这诗赋小道自然也不遑多让,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停下脚步,在厅门口转身看向刘澜,道:“贤侄既然要做诗赋,老朽便在逗留片刻。” 郭禧退回了座中,与蔡邕许子将翘首以盼起来,而下边的孔融与应珣却有些诧异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把郭禧给吸引回来,一副好奇的眼神投了过来,至于其他学子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就是袁家袁涣,不管刘澜所作诗赋如何,都打定主意与其结交。 刘澜算是被蔡琰逼上了梁山,这么多双眼睛瞅着,耍赖可不成,当即起身,道:“阮兄繁兄一诗一赋小子便作诗歌一首,奈何字迹不堪,免灼诸位之眼,只能在这里吟诵,还望各位大家士子海涵。” 刘澜这一句让诸多士子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没想到诗歌呢,若如此,又岂能让这不知名的小子专美?只不过当刘澜吟诵之后,这样的想法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众人都屏住呼吸,要知道不仅是蔡邕郭禧许子将生怕漏掉刘澜吟诵之诗歌,就是前日在辛家听闻过刘澜那番惊世言论的三五士子也是一脸期盼不知刘澜又会有何惊人之举。 刘澜在埃几前,侧移,跨出一步入亭,低着头,沉思片刻,抬头后向前跨出一步。 “秋风萧萧愁杀人。 石破天惊,劈头盖脸就来了这么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词,可几位士子甚至是蔡邕等带入其中细细一品,瞬间就被这浓重的忧愁所笼盖,如同置身在一个苍莽悲凉的秋日,一场郁郁无欢的怅饮,这本就是足以令人愁闷难耐的事情何况还有那吹不尽的秋风不时在帐外‘萧萧‘地响,更教人愁杀。 不得不说刘澜这一句‘秋风萧萧愁杀人’突发的啸叹,正将刘澜本人心头的万缕愁绪,化作烈烈秋风,‘苍茫而来’,立时令在座诸人生出一种‘不可遏抑’的困扰之感。翘首以盼着接下来的一句又会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这一切只是短暂瞬间,对刘澜来说不过只是往前迈出了第二步,倒也颇有些陈王七步成诗的气度,也就是他迈出第二步的同时,吟出了第二句: “出亦愁,入亦愁。” 这一句一出,可谓是亮点中的亮点。尤其是抒写愁苦中人的坐立不安。不禁使人感到那困扰着主人公的忧愁,竟怎样难以趋避、无可摆脱。这一句简直就是把细节刻画至完美无疵。而一边的蔡琰在看向刘澜时,第一次出现了情的神色。他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主人公’发出如此的感慨,某一时刻他甚至想要把‘主人公’拥入怀中,让其无需如此愁苦,也就是在蔡琰母性光辉泛滥之际,在座的所有士子,还有诸位上的诸多达官们全都开始点头赞叹,就凭这前两句,今日不管是阮瑀的诗还是繁钦的赋,就都稍逊一筹了。 刘澜迈出第三步:“座中何人谁不怀忧?” 众人终于明白了。原来一直受此困扰的并不止主人公一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诗歌中的忧愁却如病魔一样,侵袭到所有在座者的心腑。甚至是他们这些人的心腑。 “令我白头。”刘澜迈出第四步。 满座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蔡琰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浓了,他越来越想知道刘澜口中的主人公到底是谁了,他为何会发出如此愁叹,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会如此耗蚀一个人的青春。使其加速衰老? 而与蔡琰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在座所有人,甚至是竞争对手阮瑀繁钦,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诗歌中的主人公到底是谁,而他又为了什么如此忧愁? “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 “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谜底终于揭晓,这是位远离家乡、出塞戍守的汉卒。作为一名戍卒。久居胡地,看惯了浩瀚的黄沙。见不到几多绿意。秋冬之际,唯有呼啸的飚风。时时摇撼着稀疏的高树。那滋味可就太不好受了。它们所能勾起的,只能是千重忧虑、万里思情。刘澜念道这里,众人便皆恍然大悟:明白主人公为何会发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之人之所以‘谁不怀忧’了,因为那都是心揣着有家难归的万里离思的缘故啊。 在这样的断肠人眼中,无论是‘飚风’,无论是‘修树’,触目间全都化成了一片愁雾。故此二句看似写景,实亦写愁,可不正与上文‘秋风萧萧愁杀人’相应,将满腹的忧愁‘外化’了。 众人击节而叹,不想刘澜又说出了最后的结尾部分: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如果说,忧愁可以催人衰老,它首先带给人们的,则是憔悴和消瘦。而‘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诗中的主人公,正因为飘泊异乡、离家日远,被愁思消磨得茕茕骨立了。但刘澜却始终不肯明言,反而是在结尾时巧妙地运用‘衣带’之‘日缓(松)’,以反衬主人公身躯的日见消瘦,写得含蕴不露而哀情深长。 一位形销骨立的戍卒,就这样独伫于塞外荒漠,默默无语地遥望着万里乡关:‘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这不是因为他无语可说,而是心中塞满了愁思,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 在座之人哪个不是大家里手?想要描述这样一种痛苦之状,笔墨有时是难以胜任的。可偏偏刘澜竟想出了‘肠中车轮转’这一奇喻。用滚滚车轮在肠中的转动,写主人公无可言传的曲曲愁思,真是形象得叫人吃惊。 也正因为如此,戍卒那离家万里的痛苦怀思,才以更强的力度震荡了听者的心弦,使人不能不为之悚然动容。 再加上许多人对刘澜或多或少的了解,对他有此长叹全都是哀叹不已,而一边的蔡琰,更是认准了这主人公肯定就是刘澜的想法,只有如此设身处地,才会作出如此抒情的诗歌,如果不是他的亲身体会,又岂能如此让人哀愁? “好!” 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何人突然发出一声赞叹之声来。 而一直深陷其中的士子们直到被这一声赞叹惊醒之后一直哀愁不断的面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赏神色,而上首的几位大家,不管是郭禧蔡邕,许子将还是孔融却都在默念着刘澜所作之诗歌,如痴如醉, 今日头筹,非刘澜莫属。 第四百二十三章 胡人刺客 十步诗成的刘澜引起多大的反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说完之后便趁众人不注意离开了,而此时亭内都在为刘澜这首诗歌而惊叹,甚至连蔡邕都难得的提笔把整首《秋风萧萧愁杀人》写了出来,如此一来,屋内士子都被蔡邕吸引了过去,自然就没有发现刘澜的离开,只是还有一人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离去的同时,跟了上去。 就刘澜目前的文学功底自然无法同阮瑀那般讲究辞藻华丽,所以另辟蹊径后反而取得了交口称赞的效果,要明白这首秋风萧萧愁杀人若将每一个字单拎出来都再普通不过了,可就是这再普通不过平凡无奇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却发生了化学变化,让这首诗歌变得无与伦比。 蔡邕心中赞赏之余,提笔开始写下诗词内容。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 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 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字美,词更美,围观士子蓦然不语,然而看着那笔力遒劲的笔迹,而最难得的是黑色中隐隐露白的笔道,孔融却是惊呼而出:“莫非此乃伯喈所创飞白体? 一气呵成的蔡邕笑道:“然也。”飞白体乃当年蔡邕受帝接见时看到门外工匠用扫把蘸石灰刷墙,常常每一刷下去,白道里有些地方透出墙皮来。籍此。蔡邕回到家不断练习,这才独创了这黑色中隐隐露白的笔道。也就是孔融口中的飞白体了。 举目寻找,却发现刘澜早不知所踪. “那诗中的主人说的是你么?”此刻跟在刘澜身边的蔡琰终于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我。是千千万万的我。” “我是不是很笨,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蔡琰期艾的说。 “说的是所有戍卒,而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是我喜欢兜圈子,我如果早这么说,你不就早明白了嘛。” “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有理。” “无赖常有理嘛,我妹子就这么说我。”刘澜双手枕着头,笑嘻嘻的道:“你知道他是怎么评价我的吗。他说我最多就是县令司马的料,带兵打仗,视野够了但心肠软了;为政一方,格局够了但能力弱了,然后啊他就开始当了我的老师,教我读书通经,说要弥补我的缺陷,只不过我当时也以为我太笨了,要不怎么每每把她气得够呛呢?知道什么是怒其不争吗。那时候的我就是,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对古籍经义没天赋,可那丫头却始终不放弃,当时若不是她。你现在见到的刘澜也许真就是世人口中的粗鄙莽夫。” “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想你也是刘老之后,家学渊源。怎么还用得着你的妹子教你?” “我啊,只是刘老的义子。而我那妹子也只是义妹。”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们义兄妹的感情很深厚。” “深厚。当然很深厚,要么我也不会提起他啊,知道么,除了急就篇以外,我看的第一篇便是尸子,足足看了仨月,都是他耐心的教我,那时候啊,我就想,我手底下这么多兵卒,我要是吃了不通文墨的亏,那他们不就要跟着我倒霉了?连妹子都没放弃我,我又怎么能自己放弃自己呢?实话跟你说,我习文,不过半年,现在也是半吊子,可正是这半年多的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用刘茵的话说笨鸟先飞,可以,但我觉得只要一个人认认真真做一件事下了辛苦,下了功夫,就算结果一般,但总是会有收获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崇拜我了,对吧。” “少臭美了,我可没崇拜你。”蔡琰娇羞的说。 “哈哈,没崇拜最好,其实论古文经义我可是一窍不通,要是真有人崇拜我,那可算是误入歧途了。” “你又何必自谦呢?最少我觉得你读书虽然用你的话是笨鸟先飞,可却实实在在是把书读活了,通意了,而我,才是死读书,大道理很多,实质的内容,却寥寥。”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也不会来颍川了不是,知道吗,我此次来颍川可是来发掘人才的,可一听去卢龙,哪一个不是摇头,不过又应了我义妹那句话了,就算没有人才愿意屈尊来卢龙,但你也可以与颍川豪族交结啊,不过就目前看来,我这两头都没处理好,人才没招到不说,还得罪了不少名门子弟,不说之前辛家文会,就说刚才独领,恐怕就难免落个出头鸟的悲惨结局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一朝天下知还差不多。”蔡琰笑道。 “自古文人相轻,唉,不去想这些了,对了,一直纠缠你的卫仲道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着他?” “我也奇怪呢,这几天怎么见不到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我得小心点了。” “你?小心?为什么?” “男人的直觉。”刘澜笑着说。虽然故事老套了点,可这世上也只有名利和女人才能引起雄性间的仇杀与敌视了。 “你回去吧。” “那你呢?”蔡琰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郭家马厩前。 “出城。” “出城?” “对,去证实一件事情。” “你老说我不懂的话。” “你想知道我在说什么?” “想。” “那好,跟我一起走。”眼前的马厩里有数十匹马,都是刘澜随从的,他说道:“会不会骑马,会的话选一匹。” 刘澜牵出了小马驹,而蔡琰却牵出了一匹小矮马,随即两人两骑便出了城。 蔡琰好奇刘澜出城到底要坐实什么事情,而刘澜自然不会告诉他自从第一天辛家文会结束后就有所察觉有人在跟踪他,应该是位潜行的高手,但差了士仁十万八千里,想要瞒过他,还早着呢,而今天与蔡琰突然说道了卫仲道的头上,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他派来的,而他派人跟踪自己,又打着什么想法? 所以刘澜便出了城,与其让敌人继续藏在水下,不如逼他浮出水面,很多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看着刘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蔡琰越发好奇,在马上几乎用喊的道:“德然哥哥,我们这到底要去哪,干什么?” 突然,他发现刘澜的面色变了,是一张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脸,陌生而冷酷,蔡琰慌了,甚至是害怕。但很快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因为刘澜动了歹念,而是一支箭镝飞射而来。 屠龙刀几乎在同时出鞘,击飞箭镝的一霎那,前方的官道旁却发出了一声朗笑,随即一名外表粗犷的汉子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环首刀,而在他身后,出来了一位外表与其一模一样的男子,穿着一身短打的武士炮,侍立在官道之中,而其手上,紧握着一把大弓。 孪生兄弟,一刀一弓,不过却并非汉族,乃是深眼窝的胡人,这一切大大超乎了刘澜的预料,原以为是卫仲道这些大家子弟的争风吃醋,但现在看来,问题严重了,他突然想起了邓锷的被刺,看来胡人又是要故技重施了,那么是不是说胡人又打算南下了?刘澜心思百转之际,却是不动声色的说:“跟了我两日,忍不住终于要下手了?不过偷施冷箭却难免有些下作了。” “冷箭么?哈哈,刚才只不过是打个招呼,如果真要偷袭你,现在你早已是一具尸体了。”那位握着大弓的男子不屑道。 刘澜摇了摇头,惋惜的道:“你们是第一次干这刺杀的行当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我早知你们的存在,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没有防备吗,告诉我你们背后是鲜卑人还是乌丸人,又是他们之中的哪个部落,不然,今日你俩都得死!” 前边握刀男子金刚怒目,道:“久闻饿狼勇名,不过早有防备又有何妨,我兄弟二人不远万里来此,若不取你狗命,就算一死又有何妨!”说着前面的男子舞动弯刀,如同一座小山般向刘澜杀来。 胡人出现在中原没什么奇怪的,假扮商旅是最简单的途径,可他们对自己的行程如此熟悉就难免让人怀疑了。 蔡琰早已被眼前的情状吓到脸色惨白,但刘澜却始终无动于衷,用他的话说,既然早知有人对他不利,能不早作防范?也就在胡人杀上来的同时,刘澜的手臂挥动起来, 从其身后两侧突然杀出了数十名侍卫,尤其是一马当先的张飞,那更是当世有名的勇将,可与张飞对上的这俩人却完全出乎刘澜的意料,着实厉害,尤其是一个擅长近身搏杀一个擅长远程射杀,再加上双胞胎的原因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若非对上他们的是张飞,就绝不是他们疲于招架而是张飞命悬一线了,眼前的一切让刘澜不得不加倍重视,活捉令改为格杀令,并吩咐其余护卫围攻身后施射冷箭者,如此一来,近身搏杀的胡人就明显不是张飞的对手了,只是须臾之间,就被张飞斩杀,而远射胡人在围攻之下很快也命丧当场。 刘澜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赶回卢龙,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前往欧冶坚的老家一趟。 第四百二十四章 天下闻名 刘澜一直没有注意到交战伊始蔡琰便紧捂嘴唇,连声都不敢出,这场面对他来说确实震撼了些,不过想想当初刘茵上望日楼来劳军,那横尸无数的场面又岂是今日可比,可他却又如何能知回到屋中的刘茵干呕不停,一连数日茶饭不思? 所以此刻见到蔡琰坐在矮马之上瑟瑟发抖,若非大家闺秀,咬牙坚持,早就落下马来,待胡人被戮,血腥的一面让他天旋地转,对此刘澜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生活,而对于蔡琰,离他的生活太遥远了。 张飞他们处理了尸体便又消失在官道两侧,只不过他却又探出半个脑袋望着刘澜与蔡琰的方向,一时间官道之上就只剩下了蔡琰和刘澜两个人,甚至蔡琰都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就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他却知道那就是现实,而刘澜的生活,要比刚才发生的一切,残酷,惨烈无数倍。 “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你的生活原来是这样子。”率先打破沉默的蔡琰惨笑道,虽然笑容勉强,甚至是需要掉转马头背对着前方才能挤出这么一个笑容来。 刘澜也掉转了马头,与她并骑,解嘲地笑道:“战争、杀人,这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别看我们杀人都是行家里手,可哪一个不是良家子呢?拿起武器,不是说我们真的嗜血成性,而是要保护我们的家园与百姓,我们不愿意杀人。但胡人来了,我们不杀。百姓就要死。” “行家里手么?没看出来你是行家里手啊。”刘澜的话好像引起了蔡琰的共鸣,要知道他随父亲曾在并州生活多年。对边疆胡人入侵后的惨状那可是亲眼见过的,所以刘澜如此一说,他的心结也算是彻底解开了,甚至她还觉得如果大汉都是刘澜这般边将,那边地百姓岂非再也不用受异族劫掠之苦了? “你看我那些兄弟们厉害吧,你说我要是不厉害他们会服我?所以说我比他们还厉害,这绝不是吹牛。”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仅文厉害,武更厉害。”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送你回去。然后我就得离开了,不能同郭伯父还有蔡世叔告辞了,记得帮我向他们问一声好。”刘澜笑说着,便开始向回城的方向而去,没打算继续让蔡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蔡琰却出奇的没有说话,反而很乖巧的跟上了刘澜,没有即将离别的不舍,但看着他的背影。却觉得就算近在咫尺,也相隔天涯。 张飞去而复返,在刘澜耳边嘀咕了几句,立马他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沉声,道:“搜,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张飞一脸惭愧的离开了。原来此次行刺有三人而非两人,方才在打扫战场时。阎志发现了一丝异常,不然还真就没人能发现那所谓的第三人。 张飞阎志李翔带着人马共十数人分三面开始寻找那躲避最深的刺客。通过地面杂草丛的蛛丝马迹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只不过这人逃跑之时还不忘破坏行迹,这就加大了张飞几人的搜寻难度,气的张飞咬牙切齿,奈奈的,等抓着了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 李翔阎志都是一脸阴沉的点头,追击之人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有时还刻意作出向两个方向逃窜的假象,如此一来,张飞几人便不得不分散追击,如此又追逐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被张飞发现了些许踪迹,招呼了下不远处的亲卫跟上自己,张飞便当先向第三名刺客的逃跑方向追去。 也许是知道摆脱不掉追兵,第三名刺客不在逃窜而是如猿猴一般上树埋伏,打算伏击张飞一次,如果成功在跑的话,那势必就不会在抓到他。 也就是在张飞穿过密林继续追赶之际,一直躲藏在树干上的刺客终于出现,鱼跃而下。舞动钢刀就朝着张飞脑袋劈了下来,时间精度都把握的极准,只不过他却低估了张飞的反应,第一时间知道避无可避的张飞临机立断弃马跃到一旁,只是霎那,坐骑便被拦腰斩断。 虽然躲过一劫,但这刺客好不容易觅得的良机岂能放弃,如影随形,再次向张飞杀来,先发制人,后发治于人,此时的张飞空有一身能耐却因落地未起被刺客逼的气急败坏。 不过实力的差距也就让刺客称雄了片刻,很快觅得空当翻身而起的张飞便再一次掌控了局面,第一次的短兵相接立时让刺客吃了大亏,肩胛受伤让他再也不敢找张飞的晦气,当即转身就逃。 张飞紧追不舍,可这刺客不仅如同狡兔,更可恨的却是狡猾如狐,每每就要追到,每每又会让他逃脱,如此数度却是再也难寻刺客的踪迹,然而就当他打算放弃之际,不想一侧草丛内出现了一具尸体,上前一探,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刺客。 ~~~~~~~~~~ 刘澜与蔡琰安全返回了城内,路上两人聊了许多,但都是蔡琰针对刘澜发问,就像是查户口一样,你既然是刘老义子,那你的亲生父母呢?还有没有亲人啊?问了一大堆尴尬的不尴尬的,反正蔡琰就是在找着各式样的话题,可这样的话题终归有尽时,到了分别的一刻,两人都沉默了。 难说再见, 何况这一次的分别不就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蔡琰走向郭府,刘澜转身离开。 突然,蔡琰回身,说道:“你喜欢她,对吗?” “谁?”刘澜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义妹,刘茵。”说出这句话,蔡琰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不停乱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问他这些,可内心却又真的很想知道。 刘澜很正式的。严肃的说:“蔡琰。” “嗯?”每当刘澜露出这种表情,蔡琰终会莫名的紧张起来。楚楚可怜,但还是壮着胆子看着他。 “不要问连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不然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假的。”刘澜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回去吧。 蔡琰嘟着嘴,不甘心的说:“你这是承认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 哼,蔡琰冷哼一声,还不望瞪他一眼,只不过今日与往日不同,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我走了,可再见却不知道是何时。”直到真正离别,少女的愁思才开始泛滥。原来她一直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好了,不要悲春闵秋了。”刘澜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只不过在他心中,想着的却是,我喜欢刘茵吗?我不喜欢刘茵吗? 张飞再一次出现在刘澜身边,一脸尴尬,不用猜刘澜也猜到答案了,说道:“没找到那人?” “找到了。可他却自尽了。” “死了?”刘澜虽然面无表情,但口气却异常阴沉。 “是服毒自尽的,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张飞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通关文书递给到了刘澜手中,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刺客的姓名与籍贯,不过这自杀的刺客却并不是胡人乃是汉人,而籍贯乃是冀州。中山国。甚至让刘澜万万没有想道的是,这人还是一名小吏。可不管是中山令还是中山国相刘澜都与他们没有仇怨啊,如果说是他们派来的胡人刺客。这从哪个角度都说不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胡人在使障眼法,再联想到刺客既然自杀又怎么可能不把真实的身份信息销毁反而还被找到,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要祸水东移? 想通这一点的刘澜看向张飞,见其一脸愧色,安慰道:“这事你也无需自责,告诉兄弟们这刺客一直在暗处,我不怪他们,不过,刘澜口风一转:以后再遇这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明白没有。” “诺!” ~~~~~~~~~~~ 坚强的蔡琰进了郭府却偷偷的在门前探出半个小脑袋瓜偷偷看着刘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失魂落魄般回到房间,父亲蔡邕还没回来,就他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在房间里,显得是那般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开了一个布裹,里面装满有很多饰物,但没有一件是贵重物品,普普通通的一本写着女戒的竹简书,还一支已经泛白但仍能看到金皮的簪子,一对只有巴掌大小的绣花鞋,还有两枚草编的戒指,和一副象棋。 蔡琰和刘澜要来的象棋。 打开之后都是背面,取出一枚一看,却是一个卒子。 一直强忍泪水的蔡琰终于坚持不住掩嘴哭泣起来。 呜呜咽咽,声音微弱到不可察觉。 回来的路上刘澜说他是边郡的卒子。 而他呢,随父流亡的姬女,又怎能比得上刘老千金。 蔡琰失声痛哭,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草,让人心疼,生怜。 ~~~~~~~~~~~ 临湖亭榭之中,蔡邕朗声笑道:“子将惜字如金,今日还不开尊口?” 许劭闭目养神,没有言语。 半晌就在蔡邕以为无望之际,却不想许子将口中呢喃出声:“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声闻于天,立功沙漠。” 一旁的蔡邕郭禧嘴角禽笑,许子将终于开口了,只要能被此人点评,不管是好评还是恶评,这刘澜都要天下名闻了。但接下来的话却让蔡邕深深震撼,若非养气功夫甚深,刚端起的杯中酒就要倾覆了。 那一天。 叫作刘澜字号德然,在大汉朝内士林完全陌生的年轻人。 名动天下。 旬月间许劭许子将最后一句震惊了蔡邕的评价传遍天下,短短一月,刘澜天下闻名,四处打探这位‘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被许子将说其是有卫青之风,借古喻今,说他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的小卫青到底是何许人也。 旬月间,天下武人纷纷探听这位小卫青刘澜,可谓是一鸣惊人。 一月后,天下闻名的小卫青刘澜被人越来越熟悉,然其字号德然却惹来士人一片哄笑。 再一次闻名天下。 只不过这位备受天下人武人士人褒贬出尽了风头的当事人却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他此时踏上了欧冶府门。 第四百二十五章 北机居士 就在天下武人士人都在打听小卫青刘澜到底是何许人时刘澜一行抵达了豫州沛国谯县,谯县可有位牛掰人物许褚,只可惜刘澜没找到,至于陈留己吾人典韦,连官府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刘澜了。 进了城墙四丈高的谯县,欧冶坚轻车熟路带着一行人前往他家的住宅。 不得不说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繁密,就算经历了黄巾贼照样是繁荣依旧,虽说蓟县涿县都算得上是幽州大县,可与谯县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跟着欧冶坚一行来到了繁茂巷欧冶家,中门紧闭,偏门大开,跟着欧冶坚直入院内这才发现正门除了一间门房外完全就是一片密林,能与刘元起家相提并论。而在密林之中铺就一条青石道,顺着一直往前走,才算抵达了住宅区。 与正门前相比,这里的看家护院明显多了起来,一个个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练家子。 “欧冶坚,你们家可真大啊。”张飞啧啧赞叹着跟着欧冶坚又绕了几间院落方才来到了正厅,是一座雕栏的木结构房屋,富丽堂皇,但房间并不算大,一共摆了七张埃几,屋里没有人,但香烟枭枭,还有瓜果都很新鲜,不超过一刻钟前摆上的,几人落座,都有些拘束,尤其是在欧冶坚告退之后,不过刘澜却浑若不觉,上上下下打量着大厅,书卷气很浓,完全不像欧冶坚口中的武道高手之家的样子。 须臾之间,欧冶坚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正门前,而在他身前则是一位童颜鹤发。看不出年纪的老者迈入亭内,在刘澜眼里。这位长者,也就是欧冶坚的父亲约莫有五十来岁。可是看他神态、动作却又哪里像年近花甲的老人,若不是满头鹤发,还只当他二十几岁。来人的穿着打扮相比当世很古怪,有些像胡服,却要比胡服稀松,有些像儒袍,却又分做上袍和下衣,很像辫子戏中的马褂长袍。 张飞从未见过老者这身奇怪的服饰,更不要提李翔阎志了。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欧冶坚的父亲面色苍白,看似步履蹒跚却又昂首阔步,只是瞬息便走入座中,一边的几人都看傻眼了,是那么不真实,好像正门与主位的距离突然变短了一样。 欧冶坚先是介绍了他的父亲,众人起身见礼,然后又在父亲耳边一一介绍着几人。老者先是示意大家不要多礼,然后频频点头含笑直到其子欧冶坚将几人的身份介绍完毕,不想欧冶坚之父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刘澜。刘澜,难不成就是这几日天下疯传的幽州刘澜?问道:“刘澜啊,不知你的表字是?” “德然。” 欧冶坚坐实了自己的猜测。笑道:“这就对了,却不知你何时见过的许子将?” 许子将?这人有些耳熟啊。突然刘澜想到了后世玩曹操传时第一幕出现的那位牛掰老头,可自己啥时候见过他了?一头雾水道:“小子从未见过这位许子将。” “从未见过?”欧冶坚之父上上下下打量他。见其并无异色,应当不是在说假话,笑道:“只怕是你有眼不识泰山,见到也不知其是何人吧,不然他又如何会点评你是‘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声闻于天,立功沙漠,之后又说你长平桓桓,上将之元,却是说你有卫青之风,借古喻今,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 “什么?” 一家子人全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司马能得宇内闻名遐迩的许子将如此盛赞,而这般表现更坐实了欧冶坚父亲的猜测,他站了起来,吩咐欧冶坚安顿好刘澜后便到他房间来,说着便离开了,亦如来时一样,转瞬便消失不见,这般身法看得厅中数人目瞪口呆,高手,高高手,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 ~~~~~~~~~ 欧冶坚安顿好刘澜一行之后便来到了父亲的房中,其父正在挥毫,头也不抬,轻声问道:“听说刘德然乃卢龙令,今次来豫州所为何事?而你又将他引到谯县又有何深意?” 老父亲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但独独挂满了许多墨宝,都是出自老父亲之笔,只不过这笔力吗就有些不忍直视了。欧冶坚一五一十将与刘澜初识再到相知最后去了他隐居之所矿山等事述说一番,其父听完之后,却是笑道:“刘元起的义子?有趣,当真有趣,照这么说,他不仅会带兵打仗,更懂的如何收士卒之心,甚至连你也对他死心塌地了?哈哈,固儿啊,你幼年习武,后又从文,再后又痴迷炼器,这些我都不去阻拦你,可唯独就这士为知己者死一点,老父就得说道你几句了。” 欧冶坚恭敬,道:“父亲,士为知己者死就有些过了,孩儿只是觉得跟着他,能展孩儿心中抱负罢了。” “你也不少了,该明白的道理你也都懂,既然你要跟着他,为父也不阻止你,但你要明白,刘澜,太过锋芒毕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多留个心眼。”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刘澜今次南下豫州来招人才,他啊,把事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这天下士子都如你这般好忽悠,却不知这些个名门士子高高在上会真随他去卢龙?就算是寒门子弟,那也是因自负而生自卑,要去卢龙更不可能,剩下一群高不成低不就,就他在颍川那一番表现,这些人就更不敢去糊弄他了。” “父亲一语中的。” “什么一语中的,招大家士族子弟他刘澜还没那个声望,寒门学子怕是连他都瞧不上吧,不然他为何能收买士卒之心却收买不了这些寒门学子之心,这些人虽然自负,虽然自卑,可刘澜真要拿出收买士卒的诚意,将寒门士子当司马,把他自己当士兵,你说颍川学子会没有一人跟他去卢龙吗?” 老人说完,又道:“你去把刘澜叫来吧,既然你在他面前夸下海口,念其救你一命为父就指点他一二。” “父亲,若是为难……” “为难?有何为难,南华老不休一心乱汉,老夫就偏偏与他对着干,也许这刘澜会是一手奇兵无理手也未可知呢?” 父亲口中的南华是谁欧冶坚没见过,但自他懂事时就常常听到这个名字,就他所知父亲与他亦师亦友,最后偏偏却成了死对头,还记得幼年第一次向父亲打听南华的事,可父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反而还让他以后不准问,只不过最后他却听到父亲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故人呐,添一笔,也就成了敌人。 欧冶坚之父的身法何其诡异,就像是神仙一样来无影去无终,就刘澜所知汉时的老神仙中不管是南华老仙还是左慈于吉想必也不过如此了吧,不过如果欧冶坚之父真是传说中牛掰大仙,那自己这一番因缘际会之下,会不会有什么际遇呢? 前来欧冶坚父亲的居所时刘澜心中充满期待,希望如心中所念所想吧,不,不,一定是,而且还得必须是,如果能像武侠小说或者里能得这位牛的大仙传授几招或者给自己本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什么的绝世武功练练,岂不是妙极?就算不能,但欧冶坚不是说了吗他父亲精通武道,如果能为他不杀刀法指点迷津这一行也就心满意足了。 怀揣着如此心情刘澜出现在欧冶老先生居所堂中,他笑着说刘澜无需拘礼,可刘澜能不紧张?施了个大礼,还不忘恭敬的问老先生的名讳。也难怪刘澜会这么问了,万一欧冶坚的父亲叫个欧冶于吉或是欧冶左慈那不得后悔死,当然,刘澜的恶趣味并不会成真。 “名讳么?让我想想。” 看着刘澜变化丰富的表情,欧冶坚之父笑说道:“时间太长了,老夫早也忘记世俗之名了,不过这些年外界都叫我‘北机居士’。” 北机居士?三国中有这么号人物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刘澜苦思冥想最后确定他所知的三国中并没有这么个人,嘀咕道:“南贤北丑还有南帝北丐倒是听说过,就是这个北机居士没听过!” 他声音虽小,可却被北机居士听了个清清楚楚,笑道:“什么南帝北丐,南贤北丑的,是南智北机!” 刘澜一愕,下意识的破口而出:“我说你记错了吧,明明是南贤北丑,南帝北丐,还有个中神通!” 北机居士一拍桌子,一是恼刘澜说话的口气二是恼刘澜的胡言乱语,怒道:“老夫活了六十载,难道连南智北机都记不得么!” 刘澜悻悻的耸耸肩,他可没记错,后世玩‘金庸群侠传’时,游戏里本来就有南贤北丑,但放在现今这个时代那刘澜就是在胡言乱语,可北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却又说自己记的清楚是南智北机,这就让刘澜打起问号了。但面上还得笑着说:“北机居士既然说是南智北机,那就是南智北机。既然居士您是北机,却不知那南智又是谁?” 第四百二十六章 屁 “北机居士既然说是南智北机,那就是南智北机。既然居士您是北机,却不知那南智又是谁?”北机居士说南智北机,如果他真的没记错,那么这个南智既然有个南,是不是这个人是在南边?而南边又有谁能称得上南智的名头呢?猪哥吗?不对不对,现在猪哥还是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可能号称南智呢,再说猪哥号称卧龙才对。 “南智名唤黄承彦。” 北机居士说:“黄承彦学文,诸子百家无一不精,而某却是十八般武艺、五行术数无一不晓!尤其是这义理一项,老夫自信天下无人可敌。” 听到此处,刘澜瞪着如牛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北机居士,乖乖不得了啊,南智竟然是黄承彦?黄承彦是谁,那即是诸葛的老师又是诸葛的岳丈啊。牛不牛,必须牛啊,能和黄承彦齐名,可知欧冶坚的父亲也牛的很呐。 立马露出个献媚的表情来,嘿嘿笑道:“我知道黄老。不过,黄老虽然厉害,但还是不如您老厉害啊,以您老的武艺,您老要号称天下第二,那就没人敢号称天下第一了。”就凭北机居士那神乎其神的身法,什么吕布、赵云、典韦,就算是超凡入圣的童渊,也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老夫这时招你前来,乃是感念你救犬子与危难,所以老夫欲授你王道兴邦之术,不知你愿学否?” 刘澜摇头。 北机居士还道是自己眼花了,下意识的问: 不学王道兴邦? 不学! 霸道定国? 无趣! 兵法韬略? 摇头! 庙堂捭阖术? 兴致缺缺! 长短纵横术? 鸟!简雍都学成啥样了让我学? 北机居士不恼反喜,之前本就是试探。如此一来反到来了兴趣,那你是要学? 提刀杀人法! 你要学刀法? 可不是! 可老夫不会刀法。 可伯固却说居士能为小子指点迷津。 “那好。且将你所学之刀法在老夫面前操演一遍。”欧冶坚说着,却是点燃一支熏香。待回头时却发现刘澜一脸苦笑,疑惑,道:“怎么了?” “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室内。” 室内不算宽广,不仅无法尽情施展,反而还会因为各种摆设束缚手脚,但看到北机居士微微皱起的眉头,刘澜只能硬着眉头在北机面前拔刀操练开来。 开始的时候,刘澜小心翼翼。可是随着熏香入鼻,刘澜的刀法却是越来越快,甚至有种感觉好似丹田之内有团火苗正在被引燃,有愈演愈烈之势。而随着这种感觉加深,刘澜只觉胸闷难受,好似有口浊气填胸。 刘澜大喝一声,动作越来越快,可神智,却越来越不清晰。甚至到了最后整个人就像在梦境之中。而在梦中,刘澜耳边不停响彻着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杀人歌,情难自禁的,咏了出来!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览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配削铁剑,一怒既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叫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一套不杀刀法后,刘澜浑浑噩噩,北机居士却是无甚反应,反而凝眉沉思,他方才所点乃是静心香,可就是如此刘澜依然唱出了杀人歌,这歌虽离经叛道,但却将其内心所展露,虽然刀法乃是正道入圣之法,可他早年却以杀人砺刀法走了条小径捷径,北机居士骤然问道:“你这刀法何名?” 浑浑噩噩中的刘澜反应了良久,冷不丁的一个激灵,就像是大梦初醒般,呓语说:“不杀。” “古之习武,少不了法侣财地四字,头一项法,便是名师指点,由师傅传授招式,口诀,道理,此乃正道第一法,然你所悟之刀法,虽当世上乘,可偏偏你又不懂武学真谛,是以这上好刀法到你手中也成了下乘的杀人法。 侣之一项,便是同修之友,或至善之友。或夫妻之亲,可与你互相交流讨论。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果,甚至可以在你握天机之时替你护法。此乃修炼之安心法,而你偏偏又少了这一点。 法侣无望,再看财地,汝为卢龙令,自有俸禄,可以不用考虑生计一心习武,这一点无需多言,而地之一项,亦是如此。奈何你为卢龙令,边境之地胡虏每岁犯境,又如何能一心习武?所以说看似你身为卢龙令是最大的优势,其实却是最大的劣势。 “法侣财地制约小子,难道小子日后武道就无法再有寸进了吗?”刘澜慌了,他一个后来人懂什么武啊,如今听北机居士说的头头是道,能不慌嘛。 “这些虽为制约,但事在人为。何况你的根骨,悟性都乃上佳,日后成就如何老夫也不敢妄言,今日稍加指点。与你日后有无帮助,便皆是命数,不可强求了。” 北机居士深吸口气。缓缓说道:“方才观你习武,却是以道、德、仁、义、礼为引。可知此乃黄石公素书之语,即然你以素书而悟不杀刀法。那你可知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又是何意?” 这个时候刘澜可不敢胡言乱语,摇头,道:“小子不知,还请居士解惑。” 北机居士说:“老子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万物之情识,乃至一切有相,皆不离道之用,然终难明其体。故百姓日用而不知以言道之用。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窍。” 刘澜心有所悟,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一句也听不懂! “懂了?”看着沉思的刘澜北机居士问。 刘澜摇头! “不懂!”北机居士再问。 刘澜却又摇头! “哈哈,果有悟性!”北机大笑一声:“懂,不懂就是道!” “居士再说什么?”刘澜一头雾水。 “道!” 北机惜字如金只说了一个‘道’子,然后却又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德者,人之所得,万物各得其所欲。天地之化育,博施济众,故道之用在成德。德者,得也。使人各有所得,方能尽情万物,使各得所需,各得其位,此大功德也。” 刘澜豁然开朗,插话道:“先生所言,德‘得’者乃各有所得而非强占己有?” 北机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懂了就是懂了,说不说都懂,懂就是懂,懂了就是天道!” 北机大笑着,眼神之中多了些赞赏的意味,不为人察的点点头又说道:“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惠恻隐之心,以遂其生成。仁者,必具恻隐之心,能施惠泽及万物,俾各得其所,以赞遂生化之功。故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所谓道不远人,故人之所亲,又以人能弘道,故用之,则能为人所亲。” 前面的部分刘澜懂了,可后面的部分却又一个字也不懂,北机问他,懂了?刘澜如实说:“前面仁者懂了,后面道不远人不懂!” “那你到底是懂了还是不懂?”北机确认似的问道。 刘澜摇头说:“按理说是懂了,可还是一知半解,说白了就是什么也不懂,还望先生为小子解惑!” 悟性迟钝的人,对片言只语的暗示往往领会不了,但刘澜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难得一遇的大才,所以北机多看了他一眼,看来昨天批命十有**就是此人,心中不免激动,但却又不敢泄露天机而遭天谴,只能长舒口气平静下情绪后才说道:“不懂就是不懂,不说更不懂,说了也不懂,不懂就是正道!” “不说更不懂,说了也不懂?不懂就是正道?”刘澜在心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就听北机继续说道:“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积德行仁,必藉之于事。行之于事,则涉及权责。” 这一句刘澜懂了意思应该是说要赏罚善恶,行之允当,方能立功成事,可他又觉得自己所思不对,心中思虑。 北机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不想却又见他陷入沉思,摇头微微一叹,机缘至此,岂是人力可为?正当他心说可惜不想刘澜眼瞳又变得明亮,他立时弹坐而起,捻须长笑道:“懂了?” “不懂!” “不懂?” “又有些懂!” “哈哈,懂了就是不懂,不懂就是懂了,懵懵懂懂,懂懂懵懵方为大道!” “懵懵懂懂是大道?”刘澜默默点头,这世上看似懂了的东西,其实真懂了?看似不懂的东西,到头来却发现还是搞不懂,与其如此懵懵懂懂可不就是大道。不然自己穿越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说是虫洞?好像是懂了是解惑了,可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真相?到头来还是不懂。所以与其自寻苦恼,反倒不如不去想,懵懵懂懂来的潇洒自如。 北机又说道:“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故凡人朝夕之所践履,言行之所表,皆需动乎礼,应乎道。表里如一,体用彬称。如是人伦之人文,遂乃生成。故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故不懂就是懂了,懂了就是不懂,懵懵懂懂,懂懂懵懵,到头来就是个屁!” 刘澜舌桥不下的看着北机,想着他前后之语,懂不懂是道,懂了是天道,不懂是正道,懵懵懂懂则是大道,可是他说了半天结果这‘道’却是个屁?” “懂不懂?” 刘澜抬头看他,怒目而视:“我和你求教了半天就求教出来一个屁?” 北机捧腹大笑。 第四百二十七章 搬家 刘澜本想北机居士为他解惑不想最后却求出一个屁来,大有被其耍了骗了的念头,一肚子苦水正要宣泄,突然之间却又福至心灵,虽然不杀刀法仍是一知半解,但若拜其为师,让其授几套功法岂不更妙,若自己这一通抱怨出口,这难得的机会可不就错过了,当机立断,碰的一声拜倒在地,道:“欧冶先生如此威猛,不若收小子为徒,就是不收,传授小子几招几式来防身也好哇!” 刘澜突然的举动让北机愣了片刻,好半晌才摇头笑道:“能教你的你不学,却求老夫稍加点拨,如今已然应你,你却又来拜吾为师学武,却不知老夫武学首要一点便是幼时筑基,你现在来拜我为师,却是晚了,还是起来吧,求也是白求!” 刘澜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继续求道:“小子既然无法从先生习武,但先生号称北机,又说五行术数无一不精,随便传我一项也够小子受用终身。” 北机居士笑道:“不错不错,老头我有五精四好,一精:五行八卦,二精:岐黄用毒,三精:冶铁炼器,四精:周易卜算,五精:武学兵器。” 北机说着却是一顿,而刘澜心中却早如潮涌,盘算到底要学哪样,不想北机居士一顿之后接着道:“不过这五样都是只传子孙,不传外人。”虽是如此说,但北机居士也会偶尔指点一番有缘人,如之前指点刘澜…… 刘澜傻眼了,你既然不能教我。那你说出来干什么?显摆还是成心气我?刘澜一脸的怨念,克转念一想北机居士不是还有四好吗?既然他不说这四好是什么。一定是这些可以传?莫非是他之前所说的王道霸道纵横术什么的?问道:“却不知居士口中的四好又是什么?如有可能,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北机居士抚掌而笑。显然是对他这四好很是自得,眉眼都挤成了一条细缝,乐道:“老夫我天生有四好,分别是:吃喝嫖赌,这四好却是可以传授与你,你选哪样?” 日,又被耍了,刘澜按捺着心头怒火,赔着笑脸。道:“居士,你不想教小子就明说,何苦戏耍小子,这四好,不跟您老学小子也会。之前先生不是说愿教小子王道霸道吗,不若把这王道霸道这些个屠龙之术乘龙之术传授小子可好?” “晚了,方才老夫问你,你只求点拨你的不杀刀法,如今老夫即以点拨。又怎能再传授你王道霸道之学!” “先生,您虽美其名曰点拨了小子,可小子仍处冥濛而未开悟,这怎么能算点拨了呢?” 北机还真没想到刘澜居然耍起赖来。一时苦笑不得,道:“你不明就里乃悟性所致,但你既又求吾。吾也不能拒绝,如此的话……” 北机沉思着。这让刘澜大喜过望,虽然他要教什么无法自己选择。但不管是什么一定是很牛掰的,正自窃喜之际,北机已然有了计较,乃说道:“念在你与我儿伯固交厚,老夫便破例为你占上一卜,看看你的命理如何!” 听北机居然是要为自己卜卦,刘澜宛如被人当头一棒打下,继续耍赖吧,也不会再有好的收获,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为自己卜卦一回好了,认命也似的说:“居士既然如此说,小子无话可说,一切但凭居士做主好了。” 在他心中所谓的算命本就是故弄玄虚,说些好听的,但想到自己都可以穿越到三国,连如此诡异的事情都能发生,而算命这种并不算是太过诡异的事,更觉得可以相信,尤其是这个号称北机的老头算的命。 北机居士取出了笔纸,正襟危坐后,问他道:“德然贤侄乃哪一年生人?” 这是要批八字?刘澜对此没研究,既然北机相问,他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戊戌年。” 戊戌年?恒帝诛杀梁冀那一年? 北机笑容不知为何古怪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却是提笔在帛布纸张上写下了两个土字后看向刘澜,道:“何月?” 刘澜想也不想的说:“辛申月!” “呵?双土双金?”北机居士自言自语了一阵,但还是在纸张上面又写下了两个金字。 “哪一日?” “寅卯日!” 三双?北机瞠目结舌的抬头望着刘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那眉头却是先皱后舒,好半晌在刘澜问他怎么了时才回过神来提笔又在帛布纸张上面写下两个木字。 待北机写完,还没开口问,刘澜就抢先说道:“子亥时!” 啪,北机手中握着的毛笔掉在埃几之上,好半晌才发觉自己失态,忙在帛布纸张上补了两个火字,但看向刘澜的眼神已经十分火热了。 刘澜对这些一窍不通,盯着帛布纸张上面的土土金金木木火火更是不明其意,待要问时,不想北机却是笑着说道:“怪不得你名澜,原来是五行独缺一水,大水!” “那小子这命数又如何?” 老夫还须细算,刘县君暂且请回。连刘澜都没注意到北机居士对他变得极为尊敬起来,之前一直是以‘你’或是呼其字号名字,但此刻却是改为称呼他的官职,这一变化刘澜没发觉,可北机居士却有深意。 就在刘澜离开的同时,北机居士却像是在忠告一般对他说道:“凡有大志者,必能忍人所不能忍,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韩信心存大志,能忍胯下之辱,司马迁忍宫刑之苦,写就千古之绝唱史记;苏秦忍家人不为炊之轻视,埋头苦读,遂六国拜相,一雪前耻;苏武卧雪牧羊十九载,忍辱负重,终得归汉,凛然不屈之气,千秋长存。 忍,隐其所想,喜怒不形於色,又非放弃,妥协,在忍中准备,在忍中奋斗,在忍中崛起。总有一天,你的翅膀会飞得更高! 那时,就像鲲鹏俯览大地,上达九天之高,行万里之遥,让那些所忍受之人和事,如风般而逝。 刘澜莫名其妙,可北机却已将门紧锁,可就在房门即将关闭的一霎,通过门缝深深地望了眼刘澜的背影,眼中射着难明的意味,难道真是此人? 北机居士急匆匆的转回内室,一阵翻找,手中却是出现了一枚龟甲,想要知道一切,也只能靠它了。 可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龟甲被焚后尽数毁却,数百年来这可是万难遇见的事情啊。 北机居士慌了,心中甚至有了丝恐惧的意味,他感觉未来不久就要大难临头了,可这难来自何方,来自何人,不管他如何卜算都测不出,既然无法化解,唯有尽早避之,所以他当即决定举家搬迁。 第二日,欧冶坚开始搬迁,而刘澜则无奈与北机居士告别,临别之际,北机居士却又送了他几句箴言勉励,他说:“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如其不遇,没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于后代!” 又是素书原文,当然这是问了欧冶坚之后才知道的,可那意思却相当吓人了,对此刘澜则是抱着知足常乐的态度,是能极人臣之位还是能成绝代之功,这还需要点命和不懈的努力。 不过对于此行刘澜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收获不大,但最少欧冶坚是跑不掉了,甚至还破获了胡人很可能大举南下的消息,对于此刘澜一边快马通知公孙瓒,一边日夜兼程赶回右北平,希望胡人不要提早南下。 第四百二十八章 逆天改命 大汉国帝都雒阳。 驿馆。 自从平定黄巾之乱后,刘备便每日等候听封,不想转瞬半年过去,眼见着与他一同而来的有功之士多数被任免职务上任去了,而他却毫无消息,心中怎能不急,四下打听却始终没有结果,每日里郁郁寡欢,只能借酒浇愁,不想这一日却听闻了一个惊天消息,刘澜,居然被表为卢龙县令。 刘备的世界轰塌了,与他知交的几人不说军功、关系,就是钱财也没少花,可最后论功行赏也不过只是个小小县令罢了,他刘澜又有何德何能?安能出任卢龙县令?刘备不服气,平定黄巾之乱,他刘备自问绝对过之刘澜,而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怒杀偏将,就算念其有功,也该功过相抵,又岂能出任卢龙令? 想到这里,刘备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他牺牲一切所谓的就是这黄巾功劳为了这难得的机会他甘心情愿听从刘澜部署,绞尽脑汁揣摩上官心思,可他所做的努力,居然还比不过中途弃官的刘澜?刘备不甘心,很不甘心。 这一刻,因妒生恨的他双眼变得异常狰狞。 “该死的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刘备明明很有才能,却处处被人打压,在涿县,所有人都拿歧视的眼光看我,可我从来不去介怀,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知道我刘备的才能远远不是他们可以度量的,可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衣锦还乡这一天,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等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什么又是这个样子。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刘备仰天长啸,很疯狂,这一刻,也就是一霎那,他好像对世情有了一丝明悟,甚至是了然,原来,这世间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再小的事情,并不意味着自己也能做到。他想到了刘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所谓的理想,只是同时拥有实力的人才能说的现实,而所谓的实力便是金钱与关系,如孙坚那般,刘备决定拜访雒阳权贵以期能够早日获封,可他又该如何与这些权贵结交呢? 刘备陷入到迷惘中。 不得不说同样的一句话,每个人理解都不同,而许多偏执狂只看到了盲点最多的一面。刘澜所言的‘实力’,让他冲破一切枷锁,使汉庭无法忽视,连议三日表他为卢龙令。而刘备却只看到了水面下的潜规则,并深以为然的认为所谓的实力不外乎是人情与关系,金钱与名望。 这不得不说是他的可怜。或者说是整个社会的可怜,一旦当所有有识之士都抱着这般念头。那就不是他们偏激,而是这个社会已经变得腐朽不堪。最后与之同流,直至毁灭甚至再生。而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裴矩了,佞于隋而诤于唐。 刘备想要结交权贵,可他身无分文又能凭什么去作为见面礼敲门砖?心灰意懒,刘备如一具行尸又一次走出驿馆,只是如行尸的刘备却没有发现今日驿馆门外一大早就站了位老头,不动如松,挺拔矫健,在馆舍外的一株梧桐树下闭目假寐,直至刘备出现好似有所感应豁然睁眼,气势凌人。 “人,命、运各有不同,命由天定,运可扭转。但逆天改命之说又岂是凡人之力所能及,刘玄德,何不停下来听老夫几句忠言?” 若是平日刘备自然没功夫理会这些江湖术士,可这术士却叫出了自己的姓名却让他不得不好奇地扭头看向了说话人,只是一眼,刘备便震惊了,喃喃自语说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神仙会出现在这里?刘备异常匆忙出现在老人面前,恭恭敬敬,数十年前与伯父刘元起在涿县时曾与老神仙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老人亦如今日一般,恍惚间,十余年的风吹雨打,好似并没有在老人面上刻下任何痕迹,可自己呢? 刘备有些黯然失神,但老人却并不为意,不恼也不喜,细细打量刘备,见其意志消沉,身体状况连他这老不休都不如,轻声叹道:“刘备,十余年未见不想你竟沦落到此,可更让我心痛的是你居然如此意志消沉,难道忘了老夫当年对你的寄语了么?” 刘备如被雷击,愣了,他当然忘了,可经老神仙一提醒,往事如流水又全想了起来,当年老人临走时对他说,高祖百败而不馁方成基业。当时他模棱两可,如今老神仙提起,刘备方才明悟,自己所作所为,原来老神仙早在十余年前就以预见。 “小子岂敢忘却。” 老人轻叹一声,道:“刘备啊,当年我便看出你命理大凶,这才寄言元起刘家当兴,而又言子非子,这后半句所言就是你,而那前半句不过是想让元起多多照料你罢了,可不想这十余年过去,你的命运不仅未曾改变,反而又平添许多变数,入迷似雾,异怪之象实乃老夫平生仅见,故今日至此与你相见……” 老人还没说完,刘备已经激动起来,作揖到底:“还望老神仙为小子指点迷津。” “命由天定,老夫又哪有那逆天改命的能耐。” “可老神仙不是说了吗,命由天定可运能扭转。”刘备急道。 “你身具紫金之气,若在乱世,这本是王霸之命,但在盛世,却乃大凶,而以大凶之命而改运,十余年前老夫试过,反而又平添许多变数,如今想要改命,最好不过便是借势。”说着老人掐指而算,双眸紧闭,刘备心弦瞬间紧绷,紧张的看着老人,半晌老人缓缓睁眼:“不日后,汉鲁恭王之后刘焉会提议天子改刺史为牧伯,届时他将会前往蜀地,到时你上门拜访,与他一同入蜀吧。” “什么,前往巴蜀?”刘备大惊,还有点不情愿。 只不过老人却不在多言,转身离开。该去忽悠忽悠那位让他下巴蜀了。这一切是胡言乱语的刻意为之,还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精心布置?亦或是这位自称南华的老人果真能沟通天机?刘备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将其叮嘱记在心头之上,可他却不知,如果他在坚持数日便会在路上遇到郎中张钧,更会被任命为安喜县尉…… 真应了南华那句话,命由天定,可运能扭转,这一趟南下巴蜀,刘备是福是祸呢? ~~~~~~~~ 转过几个街口,南华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年轻人,岁数不大,十**岁,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师傅。” “小子啊,刚才你都看见听见了。”南华看向身边如何也撵不走的小子,摇头苦笑:“老夫最欣赏你小子的一点就是这股拗性,咬定青山不放松。” “嘿嘿,富家翁的生活虽好,可小子更愿意跟在先生左右服侍,不求能学得一计傍身,只求以后能给师傅您养老送终,再去过富家翁的生活,也不枉师傅送小子的一场富贵。”年轻小子始终跟在老人身后半步走着,恭恭敬敬,不敢逾越。 “罢了,罢了,难得遇到你这么个玲珑心,你既然要跟在老夫身边,那就跟着吧。” 年轻人嘿嘿笑了笑,道:“师傅,你刚才说那人乃紫金气运,乱世必将称王称霸,而方今天下不是已经很乱了吗,为何还要让他下巴蜀?” “方今天下乱了吗?”老人摇摇头,道:“四百年呐,汉庭根基又岂能是这些小打小闹的乱匪说动摇就动摇的?” 年轻人沉默了。虽然老人说那人身具紫金气运,可世间身具紫金气运者没有一万也有数千,又岂能人人称王称霸? 就在年轻人沉思之际,老者又说道:“不出所料的话,接下来的五到十年,汉庭是由乱变亡,还是由乱变治就要有分晓了,是宦官、是外戚还是士族,究竟谁能争雄而出?”老人掐指算了算,却是一团乱麻,变数,从未有过如此乱作一团的变数出现啊,老人抬头望了眼东北方向,又转向东方,然后是南方,然后是之前刘备的方向。有意思啊,不然这个天下也太过了无生趣了啊。 “徒儿啊,老夫名南华,世人言老夫神仙之名始于刘元起,却不知老夫真乃神仙呐!” “师傅,您难道真是……” “你还真信?” 年轻人被戏耍后郁闷的低下了头。 老人笑容更盛,皱纹挤作一团。 ~~~~~~~~~~ 得知刘焉果然被任命为州牧后刘备第一时间登门拜访,不想刚递了门贴,门前管家一看上面姓名,立时惊作一团,半月前他就得家主之令每日在门前恭候这位不世出的大才,本以为这本是老神仙的一番妄语,但此刻刘备的出现,却让他在心中对老神仙越发恭敬起来。 匆匆忙忙带着刘备入府只是还未到后院,听闻消息的刘焉已经派公子刘璋迎了出来。 规格是隆重的,甚至一切都是刘璋亲手操办,这让刘备受宠若惊,他不知道为何会受到刘家人如此礼遇,甚至连一些刘家小婢也不甚了了,但只有刘家父子最清楚,巴蜀之行,成败与否,皆看此人。 ps: ~~~~~~~~~~~ 第三卷天下闻名刘德然结束,第四卷:金戈铁马筑藩篱即将开启,敬请期待。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六年,汉灵帝中平三年,这一年三郡乌丸大举南侵,且看刘澜又是如何沙场百战,力挽狂澜!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三郡乌丸造反 刘澜再次回到卢龙已经入冬,今冬第一场雪过后阳光照应在雪地之上反射出耀眼白光,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银白色。兴许是第一场大雪过后初晴的缘故卢龙百姓都涌出了家门,今年雨水较少,干涸的农田得这场大雪润盖预示着来年的好收成,这等欢愉之事早已让百姓们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甚至在高兴之余帮着自家孩童们或拿木耜或用新式铁锹铲雪堆起了雪人,很快街巷里弄间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雪人引得各家孩童绕着雪人或歌唱或欢跳,甚至一些小男孩儿开始互相追逐打起了雪仗。 然而高兴未久,就见衙门突然涌出数波快班衙役,不仅在衙门口,诸如坊巷,市集,城门口不用半个时辰便都贴出了告示。 这等情况对于卢龙塞的百姓并不陌生,往年加赋或是增徭就是这般场景,一个个满脸忧色,要知道今春的旱情只是保收,勉强熬过冬天,如果再这么增徭加赋很多小民家可就要破产了,欢愉的笑容立时变成了愁容,甚至已经有不少家人开始喊自己的顽童归家了,可不等他们归家,各坊的坊丞却高声喊道:“县君谕……” 什么什么,怎么了?不是加赋增徭?,第一时间,几乎所有卢龙百姓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而此时被召集而来的卢龙各位将领们却仍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司马为何突然聚将,一个个匆匆来到县令府议事厅内,最早到达的乃是张飞与他一同前来的则是比刘澜早从河东回来半月的关羽。今趟前往河东本是接妻子胡金定与幼子关平的,可到了老家看到破败的屋舍才知道妻子幼子早已不知所踪。不管他如何打探,始终杳无音信。不得已又独身一人返回了卢龙。 不一会儿,众将都已到齐,张飞第一个起身问道:“司马到底发生了何事?”虽然刘澜早已是卢龙令,但帐下诸人仍旧习惯称呼他为司马而不是县君。 “幽州又起战事了!” 刘澜眉头紧锁,道:“三郡乌丸反了,故中山相张纯、故泰山太守张举与乌桓大人丘力居等连盟,进攻辽东!”就刘澜所知,三郡乌丸造反乃是明年的事情,却不想提前了一年。但他却不知若非他深入乌丸柳城,也不会迫使乌延彻底投靠丘力居,所以说乌丸人提前进攻汉境与刘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这就是因他而起的蝴蝶效应吧。 “奈奈的,怎么跑辽东了!”张飞骂骂咧咧的说,对胡人没来卢龙塞大为不满。 原本乌丸人短于战术更短于战略,可有了张纯张举的襄助,战术战略这一项上就再也不是以前的白痴了,这一次与胡人之战将异常凶险。所以刘澜才颁布通告,严令卢龙塞百姓前往辽东。原本他都有过严令百姓出城的念头,可是三郡乌丸劫掠辽东却非右北平,从这一点来看很可能是因为胡人骨子里欺软怕硬的思想作祟。要知道右北平可是有公孙瓒坐镇的。 可刘澜却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公孙瓒并不在右北平,而这也正是三郡乌丸突然举事的原因所在。 此时的公孙瓒率领三千骑兵进入蓟县境内。扎下营盘,等待着第二日天亮方才会继续行军。 三千人的部队扎下的营盘足够壮观。但营寨设立却并没有挖壕沟,埋鹿角。只是草草设置营盘,毕竟幽州安全,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公孙瓒还是谨慎的派出了斥候巡逻。 大营内扎了数百顶帐篷,旗帜林立,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只此一点,便可瞧出公孙瓒用兵不仅暗合兵法,更加严谨小心。 与历史不同的是,自今年八月份司空张温被拜为车骑将军,讨伐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时便传使要求幽州训练三千突骑兵以助凉州战场,军士训练完毕,都是从各郡抽调的骑兵,所以张温便给予了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命令他统帅此三千骑兵前往凉州助拳。 ~~~~~~~~~~ 是夜四更,一阵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公孙范与熟睡中的二哥公孙越一跳醒转,公孙越神情凝重,道:“发生了何事?” 公孙范一头雾水摇头不知,他俩可不信在这蓟中会有人敢来劫他们的营,就在两人准备派人去打探情况时,不想升帐鼓却又被敲响。在军营三通升帐鼓声落下若是未到主帅营帐那可是要接受军法的,虽然两人都乃公孙瓒之从弟,可正因如此越发不敢怠慢,坏了大哥的军纪,二人行军素来不解甲,为的便是一旦有紧急军情或是这般临时升帐能够及时抵达,穿上鞋子便匆忙向公孙瓒大帐行去。 沿路忧心忡忡,这么晚升帐议事绝对是发生了大事,难道是不用他们前往凉州了?一直以来他们就相信有北军前往凉州平叛又何须从幽州派兵,可如今都抵达蓟中了如果再被告知不用去了,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的,而且朝廷也不会做出这朝令夕改之事吧,所以很大的可能是发生了不可预知的事情,可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这样的迷惑充斥在公孙瓒帐下无数将领心中,待公孙范与公孙越抵达大帐时,帐内其他将领早已聚齐,不过几人眼中都充满了迷茫,而看向上首的公孙瓒时,缺发现他忧心忡忡不知在想些什么。 诸将到齐,齐声见礼,公孙瓒摆了摆手,难掩心中忧虑,面色难看的道:“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率部依附乌丸王丘力居,辽东属国乌丸大人苏仆延亦率众千余落,往归丘力居。 丘力居自此壮大,总摄三王部,而汉庭内忧频频,丘力居随即拉拢故中山太守张纯反叛,乌丸人开始大举侵入。 张纯自号弥天安定王,为三郡乌丸元帅,领兵十五万,攻打辽东属国,苏仆延自号峭王,乌延自称汉鲁王,听候张纯调遣。而故中山太守张纯的谋反又得到了故泰山太守张举响应,其在老家渔阳起事,自称天子,劫掠郡县。 辽东与西凉边地造反让汉庭紧张不已,一面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前往安抚异族,一面命孟益为中郎将,领羽林郎军前往幽州镇压叛逆,而公孙瓒所部暂归州牧刘虞调遣。” “他娘的,怪不得这几日老子眼皮猛跳,原来是狗杂种又来了!”严纲低声骂了一句,道:‘乌丸各部出兵十五万人,奈奈的,这回可是倾巢而动了!‘ “如今张举攻略辽西,但并不足为虑,真正头疼的是统帅三部乌丸的张纯,据消息称,在他的带领下乌丸人已经攻破了辽东与右北平,辽东太守阳终,右北平太守刘政、护乌丸校尉稠箕双双惨遭杀害!” “什么,刘太守,刘太守殉国了?”这一消息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跟着公孙瓒的,可公孙瓒毕竟只是都尉,而刘政却为太守,平日里虽然是上下级,可关系是真不错,没想到数月前还把酒言欢与刘政道别,这才多久就糟了胡人的毒手了? 公孙瓒心中伤感,但真正让他气愤的还是那个张举,今次张温调兵入凉州,张举是第一个毛遂自荐的,可最后张温却选择了他公孙瓒,这事才过去多久,张举就反了?因为什么,不是一早就欲借此机会募骑兵造反就是因为没有受到张温重视而心生怨愤而造反,这种心胸狭隘之人,他公孙瓒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所以他这次升帐的主要目的,就是如何对付张纯所统领的三郡乌丸。 公孙瓒沉默,众人怀念殉国的刘政,心中难受。一个个黯然神伤,没有言语。 好半晌公孙越出列,道:“刘太守殉国,都尉还请节哀,当今之计首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乌丸人,虽然朝廷已经派兵支援幽州,但路途遥远,等援军抵达,胡人早就打到了冀州并州青州了,所以都尉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以牵胡人南下为朝廷援军争取时间。” “我把众位着急而来便是为了此事,现今我们只有三千兵力,而张纯却有大军十五万,诸位,这么悬殊的兵力,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公孙瓒虽然是在问众人,可大家都听得出来他是在自嘲,是对未来前景的哀叹,数十倍的兵力差距,又该如何去牵制胡人呢? “都尉,虽然我们的兵力少,可以都尉在右北平的人望,各郡县令自当率兵而来,还有就是我土垠郡国兵、护乌丸校尉部未必没有败军,如果能够将这支败军收拢,与我势必是一大裨益,倒时再与乌丸战,就算没有十足把握,但拖延住他们,也不是不能。”公孙越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对整个幽州战局起不到关键作用,但最少可以牵制乌丸人南下的步伐。 公孙瓒起身来到大帐一侧观看地图,右北平数郡,能来相助的也只有卢龙塞的刘澜了,可他又能率多少人来呢?要知道卢龙塞是边塞,如今守军还不满员只有万余人,就算来最多不过三五千,于事无补,而收拢败军,公孙瓒又对他们的战力打上了问号。 到底该怎么办? 公孙瓒眉头紧锁。 第四百三十章 激战 公孙瓒叹了口气,收拢败军这不是办法的办成了他目前唯一的可能,当然,鉴于乌丸人今次来的突然,他刚离开右北平不久,就携大军而来,既然对自己的行程如此了解,可谓尽在掌握之中,那么对自己回师未必就不会一早准备,如果就这么贸然回师,会不会中了乌丸人的埋伏?所以公孙瓒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像刘澜那般深入乌丸腹地,偷袭乌丸牙帐! 这么做的危险系数会很大,说白了就是破釜沉舟,赢了也许还真就让他扭转战局,可一旦输了,他公孙瓒可就彻头彻尾成了罪人,这罪责他担不起,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趁乌丸人在右北平立足未稳给予其沉重的打击。 想要成功,这其中还有最为紧要的一点那就是军情只言县令与护乌丸校尉惨死胡人之手却并没有说土垠被攻破,也就是说刘政之死并非是固守土垠很可能是与护乌丸校尉稠箕出城交战而惨死在乌丸人的铁蹄之下,那这就给了公孙瓒机会,只要能召集到土垠旧部,就能同乌丸人一战高下根本就无需等待朝廷援军。 想通这一点后公孙瓒便即令众将离去整军回师,而又单独将公孙范留了下来,匆忙之间写就一封书信让他连夜前往土垠,如果土垠未破,则立即整军备战,待他抵达就能给予三郡乌丸迎头痛击,若已失,则及时回禀。在做定论。 一连行军半月,当公孙瓒军回师土垠时。果然如同猜测一样,郡治并没有被攻破。不仅如此,因为土垠城的坚固乌丸人攻城一天之后便放弃了,转而开始劫掠郡县,甚至分兵进攻徐无、无终、俊靡、卢龙塞。这无疑是公孙瓒最乐意看到的结果,第一时间赶到土垠集结郡国兵后便向北面盘踞在徐无的乌丸杀了去。 也许是土垠大规模军事调动引起了乌丸人的注意,当公孙瓒率军进入徐无境内的那一刻,天边却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黑线,而随着黑线变得越来越粗时,大地开始颤抖起来。黄沙漫天,如乌云遮日。久经战阵的公孙瓒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斥候尚未返回,已开始传达将领,土垠郡国兵当先结阵,最前方是刀盾兵,手握着环手刀,而在其身后则是手握长矛的矛兵与长戈兵,三千突骑骑兵在两翼游曳。而在尾部,则是大量的弓弩手严阵以待。 敌骑越来越近,令人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乌丸人这一回并非是毫无章法的冲锋。乌丸人难道学聪明了,只上一万人? 这是无数汉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公孙瓒都这般认为。这与以前的乌丸人决然不同,乌丸人懂得了依靠有力地形。展开最大兵力,梯次冲杀。与以往拥作一团冲锋的骑兵战法完全不同,公孙瓒心头升起的唯一念头便是这一定是张纯调教的原因,与这么一支军队战斗,这一仗绝不能打! 可是他现在还能退缩吗? 公孙瓒举起了三丈槊,而乌丸万夫蹋顿同样一马当先高举起了马刀,只见身后万余乌丸骑兵如狼似虎随在他的狼头旗下蜂拥而至,这一刻乌丸人嗷叫着,如同嗜血的恶魔,如狂风一般向汉军公孙瓒部席卷而来。 万人骑兵的冲锋是何等壮观,如同巨大的浪潮冲向结阵以待的汉军,庞大的洪流蔚为壮观,如巨人挥动的巨镰,拥有割碎一切的威势,每一刀下去,注定山崩地裂。灭右北平太守刘政,破护乌丸校尉稠箕让蹋顿早已下信心爆棚,他相信用不了片刻,他就会将汉军组成的防御摧毁,就算对面统兵的将领是公孙瓒,也阻挡不了乌丸勇士前进的步伐,这样的信心早已在乌丸人中蔓延,绝非是蹋顿对此深信不疑,此刻无数乌丸勇士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灼灼白烟虽未经交战,便似胜负已经有了分晓,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汉军,哪里还是敌人,简直就像是送上门的财货与妇女,乌丸人嗷嗷大叫着,吼着,他们要将右北平最后一支边军剿灭,然后去抢光汉人的财货,还有水嫩嫩的女人。 “杀光汉军!” 这样的想法在乌丸人心中响彻的一瞬间,他们开始了疯狂高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旷野炸响,但这一切在汉军眼中更像是虚张声势,没有一人为之所动,他们都是久居右北平的精锐士卒,与鲜卑人数度交手都未尝失败,何况是这些乌丸人?就算他们懂得了结阵法又如何,胡人,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如潮水一般的乌丸人越来越近,弓弩手们开始蓄势待发,等待着军司马单经的命令,而在焦急等待中,一道将旗挥下,弓弩手没有任何犹豫,仰角朝奔驰而来的乌丸人射去。 三千弓弩手抛射出的箭矢如同漫天飞蝗,嗖嗖嗖,便将前排众多乌丸人射下马来,而乌丸人因为装备上的落后,不得不吃了一记暗亏,眼见着数百勇士跌落下马,被身后骑兵践踏成一团烂泥,蹋顿心如滴血,好在,即将进入到了乌丸人的射程范围之内。 第一时间,蹋顿叫嚣着要让汉人以血还血,但是他们的射程虽然够了,只可惜面对结阵的刀盾手所谓的骑射不过是一个笑话,伤亡虽然难免,但也仅仅是数十人的伤亡,这让蹋顿彻底疯狂起来,原本以为一番骑射下来要让汉人吃尽苦头,可偏偏是加重了己方的伤亡,这让他不得已放弃了骑射的念头,全力向汉军阵地冲锋。 乌丸骑兵冲杀而来,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弱,甚至给人的感觉要比鲜卑人更强悍些,但这并不足以让汉军恐惧,更没有一人因此而后退,当然这些是他们久经沙场的经验所在,如果因为恐惧拔腿而跑,不说军正率领的执法队会将他们就地正法,光是逃跑势必造成战阵混乱,在强大的乌丸骑兵追击下,就算没有执法队也迟早会被斩杀。 所以后退必然一死,反而结阵防守还有侥幸生还的可能,所以不管乌丸人如何凶猛,汉军士卒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一人敢后退一步。非但如此,在最前排的刀盾手被杀之后,在其身后的刀盾兵,甚至是长戈长矛兵都会顺位接替其顶在前面,为身后士卒继续提供防御的保障。 惨烈的肉搏战早已展开,在如此不死不休的交锋中,每一秒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而随着战场焦灼,阵前的尸体也变得越来越多,横七竖八,早已分不清是乌丸人还是汉军。 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而幽州突骑终于开始触动了,此刻在步兵方阵成功将乌丸骑兵吸引的前提下,骑兵们无需再去保护两翼,所以公孙瓒选择了亲自出阵,率领着幽州骑兵从两翼向乌丸人杀来。 公孙瓒一马当先,身后是他的白马十八骑与幽州骑兵,他们的冲锋立时迎来了乌丸人的阻击,汉胡大战,在此刻终于进入了**阶段。三丈槊犹如勾魂的夜叉,兵锋所至,只见寒芒一闪,一名乌丸人便被他取了性命。 “杀!” 公孙瓒大吼一声,他的双臂臂力惊人,完全是没有技巧的招式,槊槊都是朝着乌丸人致命的部位刺去,心脏,咽喉,面门,但凡遇到他的,没有一人能活。 “呛啷!” 金铁交鸣的声响震颤着耳膜,公孙瓒大感好奇的看向对面乌丸人,有点能耐,抵挡下某的全力一击。看服装衣着,来者应该在乌丸有着不小的地位,不过公孙瓒说的轻巧,可这乌丸人却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从容,胸腹之内早已翻江倒海,若非强忍着将喉头那抹甜意硬咽了回去,只怕就真要鲜血狂洒了。 乌丸人让公孙瓒变得更为重视起来,凝神再战,使出浑身解数,三丈槊以雷霆万钧之势,毫无花哨的向着乌丸人横腰扫去。 然而这一次,同样是拼尽全力的乌丸人却并没有之前的好运,只是一瞬间,整个人如同飞絮一般被懒腰斩断,直到临死的瞬间,他才终于明白了声震乌丸的公孙瓒到底有多么的恐怖,而他拼劲全力的一击,竟然无法救下他的一条性命。 公孙瓒只是看了眼死去的对手,算是对他的敬重,随后,便再次冲进了人群中,肆无忌惮的屠杀起来。 两翼分由田楷与公孙瓒指挥的幽州突骑兵让蹋顿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几乎是咆哮连连,他本以为可以短时间内解决公孙瓒部步兵,到时在与幽州骑兵决战,但幽州步兵阵型异常牢固,非但没有让他冲破防御,反而还将他大量的人马吸引在如同死亡黑洞一般的阵前。 而在此时,他所忌惮的两翼骑兵竟然开动了,如此一来就彻底扭转了场中形势,他不得不分散兵力去应付,但这样的应对只能让他的伤亡更惨烈。 一时间,三千幽州突骑成了左右战场局势的风向标,但更让他心寒的却是不仅仅是幽州突骑,连幽州步兵都开始了全面的反扑,除了单经的弓弩手,如公孙范指挥着步兵阵也配合着幽州突骑军发起了反击,而公孙越所指挥的后备军随后也加入到了屠戮中。 公孙越与所率生力军的加入成了压垮蹋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若是在不撤退,不止是他,就是所有的乌丸骑士都难在逃还升天。 ‘可恨!‘ 蹋顿终于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乌丸骑兵退去,但公孙瓒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们,指挥部队开始追击。 第四百三十一章 进军辽东 刘澜接到公孙瓒的文书,权衡再三决定带兵南下,虽然只有三千骑兵,但这以是刘澜能抽调的,敢抽调离开卢龙塞的最大兵员了,甚至在离开卢龙塞的一刻,刘澜还有些担忧,一旦鲜卑人来攻,卢龙塞守得住吗? 不过当他赶到土垠时,却连一名乌丸人也没有遇到,为祸右北平的乌丸人哪去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公孙瓒三战三捷,将右北平乌丸全都击溃了,此刻正趁胜追击,想必已经进入到了辽东属国。 原来在刘澜进入土垠的半月前,也就是公孙瓒大破蹋顿后乘势一举荡平了剧乌、难怀等右北平乌丸全部势力,可在犒劳三军之时,公孙越却眉头紧锁的说,兄长,今虽三战三捷大胜乌丸三部,但兄长不觉得奇怪吗?乌丸号称十五万甲士南下,可今日却只出现三部,那么乌丸主力……‘ 公孙越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大家都明白他为何忧虑,若今日对面是张纯所率乌丸主力,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短暂的胜利喜悦瞬间消失,背后更是冷汗直冒,只听公孙越继续说道:“兄长可曾想过,张纯那老贼既然只派了三部乌丸骑士进攻右北平,那他的主力又会在哪?” 众人立时紧皱眉头陷入到沉思之中,乌丸主力没有出现,那么张纯的主力又会在哪呢? 沉默,厅内立时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之中,就是连喘气的声音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就在这样凝重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时。公孙瓒却惊坐而起:“难不成乌丸人的目标并不在右北平,而是辽东郡。辽东属国还有玄菟郡?” 从古至今,异族最多是将城外的乡村洗劫一空。毕竟受制于生产力和技术的限制,甚少有异族会选择攻拔县城,但这一回不一样,这一回率领异族的不是胡人而是汉人,那么张纯会不会是要将辽西,辽东属国,辽东郡、玄菟郡占为己有,然后以此为基,逐步向东蚕食我大汉边郡?” 想到此。公孙瓒心下大惊,辽西有张举叛乱但一直有战报来往,至于辽东与辽东属国也只是在蓟县还有返回渔阳郡时有消息传来,可自从进入右北平后这俩地方好像突然之间就和他断了一切联络一样,现在他都不清楚这俩郡的战况到底如何,而这只有一种可能,要么两郡已尽入乌丸人手中,要么,两郡皆被乌丸人围城。 他原本不相信乌丸人有攻城的可能。但蹋顿三方万夫的出现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担心,难道乌丸人已经在张纯的率领下掌握了攻城手段?大军正在进攻昌黎和襄平?”公孙瓒的猜测让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他的话不会成真,乌丸人凭什么攻下昌黎和襄平?靠云梯?天大的笑话。 “只怕被大哥说中了。”就在许多人嘲笑之际。公孙范却是站了出来忧心忡忡的说道,他这么现身说法,屋内的嘲笑声立时弱了下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变得沉默起来,原因是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年初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不就是靠着云梯差点就攻下了卢龙塞? “都尉,叔法所言未必是真。但也不得不防,毕竟乌丸人今年初就真的以云梯攻城,何况现在统领乌丸人的乃是张纯。”公孙越凝眉说道。仲度所言不差,从前乌丸人也许没有攻城利器,只靠着云梯强攻,但并不能说他们现在没有攻城利器,毕竟有了张纯这个变数,一切皆有可能,也许这也是为何乌丸人会大胆南侵的原因。” 公孙瓒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一旦让其掌握了昌黎和襄平这般大城,就算孟益率领的羽林军前来助阵想要攻破也是千难万难,当即起身:“众位,军情紧急,待打破乌丸之日,我等再开怀畅饮!‘ 说着便开始传令,道:“传令下去,立时整军,务必要尽快赶到辽东属国昌黎!” ~~~~~~~~ 公孙瓒率军长驱直入昌黎,四下派出的斥候不时传来消息。 一连对乌丸人的胜利并没有让公孙瓒升起傲慢心里,乌丸人会不会来偷袭?他不敢保证,既然如此,那派出斥候随时掌握四周的情况才是保命之道。如今的局势,绝对不能让乌丸人占据四郡,若让其以此为立足之本,就能够不断南侵,那时倒霉的可就不止是右北平一郡,而是整个幽州,甚至是整个北方,幽冀并青,都将成为异族攻掠的州郡。 就在公孙瓒抵达医巫闾山之际,派出的斥候飞马来到面前,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都尉,前方百里发现藏匿乌丸骑兵!” 果然来了,公孙瓒心中虽然长舒口气,但面上却是难看至极,他相信在右北平连吃败仗的乌丸人这一次的进攻会更加隐蔽,出其不意,若非有斥候发现了他们藏匿的踪迹,今次就真的要惨败而归了。 周围众将的面色如同雨后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甚是好看,对都尉派出数十波斥候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掌握了乌丸人的行踪,那么自然不会跳入乌丸人的口袋而是可以自己来选择交战的场地,以逸待劳,这一次的结果,依然会以乌丸人失败而告终,众人心中充满了信心。 公孙瓒军开始布阵,这一次有了充足时间,将马车架在了阵前,车架上长矛林立,犹如刺猬一般让人无从下手,在车架之后则有刀盾手组成了第二道防线,他们手中不在是小型手盾,而是提着巨盾防御,一切布置的井然有序,绝不是上次仓促应战可比。 严阵以待,又或是以逸待劳,在这样的等待中,一直埋伏的乌丸人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了,远方响起了轰鸣声,公孙瓒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天际边卷起的烟尘越来越浓。黑色的线条快速蠕动着,对于此。汉军们早习以为常了。甚至心中还有一些轻蔑,不屑的看向远方的黑线条,其实他们也不过如此。 随着汉军一连射出三波箭雨后,乌丸骑兵终于撞在了马车的长矛上,但如潮水一般的长流如何能是马车阻挡,在送了数百条性命后,就被冲散到了一旁。 之后是盾兵,这一次不得不说乌丸人有备而来,他们手中不在是马刀。而是长兵器,各式各样都有,但最多的还是长矛。 长矛轮番冲击着巨盾,但巨盾后的枪兵却不断挑翻着乌丸骑士,再加上弓弩兵箭雨的覆盖打击,乌丸人死伤惨重。但随着时间推移,躲在巨盾之后的步卒就难以支持了,随着巨盾的轰然倒地,乌丸骑士终于和幽州兵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在肉搏战之前。乌丸骑兵吸取了上次惨白的教训,一早派兵从两翼包抄而来,若是一味的猛攻中路,不仅是弓弩手的活靶子。更会被公孙瓒率幽州骑兵从两翼夹击,乌丸人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乌丸骑兵的杀至,让坐守中军的公孙瓒再也沉不住气了。三丈槊一挥:“帐下儿郎,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而在公孙瓒率本部突骑一千五百人杀向乌丸骑兵的同时,右路骑兵将领严纲手挺着长枪。也在同一时刻杀入,立时间右翼乌丸遭受到了空前打击。 不想这一回公孙瓒改变了策略,两翼骑兵冲锋之际,后军的公孙越率领着步兵同样杀了出来,虽然乃步卒,但跟在骑兵身后又有公孙越一马当先,立时将躲过了突骑斩杀的乌丸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瓒全军冲锋的策略宛如当头一棒,立时将乌丸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中路以公孙范率步兵,单经率弓弩兵阻击着大部乌丸兵,虽然陷入被动,但两翼却将乌丸人杀的哭爹喊娘,立时缓解了中路的压力。 汉胡的第二场交战正在以最惨烈的方式进行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枰一点点的开始向着汉军倾斜…… 汉军全军冲锋,向乌丸人敲响了失败的丧钟。 公孙瓒不愧为对少数民族争战的良将之一,他准确的把握住了乌丸人的顾忌,并抓住了两翼稍纵即逝的漏洞,果断的率军杀出。 幽州突骑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相对于公孙越部的步卒,幽州骑兵久与乌丸人交锋,不仅战斗力不输对方,更占优势的却是他们装备精良,绝非乌丸骑士所能匹敌。 幽州骑兵可以说是乌丸人的梦魇,根本无法面对如虎入羊群一般的汉军,只是一个冲锋,就生生将乌丸人撕裂出一个豁口,而随着步卒的赶到,豁口被不断放大,很快乌丸两翼在公孙瓒和严纲还有公孙越的杀戮下彻底丧失了抵挡的勇气。 胜利的天枰彻底倾斜,随着乌丸人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乌丸人加入了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公孙瓒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良机,率军追歼,虽然步卒也在追击,但他们却做着一些扫尾工作,将一些落单的乌丸人枭首,甚至是将一些丧失战力的乌丸人就地格杀。 经过上一次的交锋,蹋顿已经深深忌惮起公孙瓒了,但这一次他却是领了军令而来,他的目的是要将公孙瓒吸引到决战地点,但假败此时却成了真逃亡,眼前的一切让他恨的咬牙切齿,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眼公孙瓒。 “呸!” 蹋顿重重的唾了一口,他恨急了公孙瓒,恨不得食其肉,但他此时不能鲁莽,必须要将公孙瓒吸引到指定地点,到时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公孙瓒部大肆屠戮着,如同狼群一般逐步吞噬着落单的乌丸兵,没有激烈的搏斗与厮杀,但越是如此,乌丸人的恐惧却更甚,心惊胆战的向前逃命,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四百三十二章 辽东属国 公孙瓒进入辽东属国的第一天张纯就得到了消息,但公孙瓒的名头太大了,闻之色变的乌丸人闻其而来一个个都跑了,如此情形让张纯必须改变策略,那就是以疑兵之计留一万人在辽东属国,而他亲率十余万大军坐镇辽东郡,而留在辽东属国的疑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公孙瓒吸引至辽东郡来。 一切都在按着张纯的布置有序的进行着,当蹋顿率领败军距离他们只有五十里时,张纯终于出动了,三万人分成三部,展开了对公孙瓒的合围。 左右两部开始向公孙瓒部包抄迂回,逃跑中的蹋顿部则绕过张纯主力,在其身后集结,准备对公孙瓒部进行反扑,此时的乌丸骑兵,如同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等待着猎物主动钻到他的口腔之内。 正前方张纯的狼头旗飘扬而起,在狼头旗飘扬而起的霎那,公孙瓒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张纯这只老狐狸终于出现了,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不在是蹋顿统帅的百部乌丸,而是统帅乌丸上千部的三郡乌丸头领张纯。 乌丸人严阵以待,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而公孙瓒自然也不敢以卵击石,战场双方好像十分有默契,立时陷入焦灼对峙之中。 所有幽州突骑兵双眸喷火般看向远处的乌丸人,一日夜的追击厮杀早已让他们浑身充斥着嗜血的煞气,如同黑暗中嗜血的恶魔,看在乌丸人眼中。身抖如筛糠,战栗不已。 张纯没有第一时间进攻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的是一锅端,如同草原猎狼。不能留下活口,不然就会遭到狼这样记仇嗜血畜生的疯狂报复。而此时最大的变数就是被公孙瓒甩在远处的步卒,所以他在等,等公孙瓒步卒进入到包围圈后,再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而公孙瓒等的,却也是身后的步兵,骑兵在追击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就是士气,也没有最初时高昂。此时全凭着一股血气,但以这样的士兵对上张纯主力,明显没有胜算,身为统帅,公孙瓒自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和乌丸人拼命。 他要的是休整,哪怕是短暂的休整,等到汇合步卒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决战之时。 但公孙瓒心中却存有着一丝疑虑,张纯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这么优势明显的机会竟然白白错过? 公孙瓒当然明白张纯不是白痴。统领上千部乌丸的弥天安定王若是白痴,那三郡乌丸可能来扰边? 所以说张纯一定另有安排,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终于揭晓,当公孙越、公孙范率领着本部与田楷还有单经赶到时。乌延的狼头旗却突然竖起了三面,而随着三面狼头旗帜的竖立,两翼的乌丸骑兵终于露出了他们的峥嵘。开始向公孙瓒部包围。 黑压压的人群将四周围定,公孙瓒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猜到了张纯另有图谋,但他却没猜到张纯竟然有这样的胆气。原来消灭自己这支骑兵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的真实目的是要彻底消灭自己。 公孙瓒会坐以待毙吗? 虽然乌丸人十倍于己,更是没有留下任何逃生的可能,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活路,才能激发起士卒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这一刻他不由庆幸对面只是张纯,若是换成了真正的名将,莫说皇甫嵩和朱儁,甚至是换成他,那今日的自己除死无他! ‘幽州的将士们!‘ 公孙瓒高亢的声音响起在愁云惨淡的士卒耳畔,每一个人都是双眸无神,士气无几,死亡就在眼前,又有谁人不会感到绝望。 “你们想不想死!” “不想!” 公孙瓒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今日敌人数十倍与我,拼也难免一死,不拼必定一死!”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所有幽州兵都开始眼中含泪,他们不想死,可眼前的一切注定了他们除了死,在无他法。 “我本打算带着儿郎们建功立业,但乌丸人太过狡猾,今日我与众位同袍死在一起,无憾了!” 公孙瓒的喊声充满了诱惑力和煽动力:“但是,我还有父母,有妻儿,我想回去见他们,可乌丸人不让,儿郎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幽州兵举起了手中兵刃,立时枪剑如林,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 “对,杀,迎着乌丸人的马刀,杀开一条血路,回家见亲人!‘ 公孙瓒的三丈槊高举入云,高昂的喊声再次响起:“儿郎们,想回家的,和我冲!” 双目深陷的乌延身旁站着一位汉人,正低声向乌延交流着。 “这个公孙瓒真可笑,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这么废话连篇,他以为靠他说的这么几句话就能打败我乌丸勇士?”张纯身边的乌延不屑的说道,不过在心中,他是多么希望刘澜的身影也出现在其中啊。 哎,你若是听我所言,将身后之路洞开,此战公孙瓒又岂能有获胜的可能,乌丸人虽然使用了张纯之计,却并没有全部听他的,反而将后路也彻底包围。 “丘(力居)大人,还是快些进攻吧,不然公孙瓒士气越来越高,到时在想攻打,可就难上加难了!”一边的张纯不无担忧的说道。 “无妨,公孙瓒不过是待宰的羔羊,难道还能逃出我的马刀之下!”丘力居颐指气使的说道。 大哥(张举,两人并非兄弟,但以兄弟相称)欲要和这样的蠢材联盟,也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悲哀,张纯心中冷笑一声,早知道乌丸人都是这样没脑子,他绝不会选择同他们合作。 “既然如此,那末将先告辞了!”张纯拱手告退道。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观看公孙瓒是如何被我乌丸勇士枭首的吗?”丘力居异常得意的说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光彩,汉人毕竟是汉人,想放公孙瓒一马,哪有这么简单! 张纯虽然心中对他不屑一顾,但面上却异常恭敬,客客气气的说道:“丘大人英武盖世,胜负只是迟早之事,末将要书信大哥,告诉他大人已在管子城彻底荡平公孙瓒一事!‘ 丘力居眸子变得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朗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退下吧,记得告诉你兄张举,我不日就会南下,让他在辽西提早做好准备!” “丘大人放心,兄长早已翘首以待,只等大人覆灭公孙瓒,到时北地再无能有撼动乌丸铁蹄者,更兼北军正在西凉韩遂几人激战,更是无暇顾及幽州,到时大人乘虚南下,一路必定势如破竹!” 而此刻战场风云变幻。 就在汉军士气高涨的瞬间,公孙瓒高举三丈槊,振臂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后队变前队,步卒们迅速结阵,迈着整齐的步法,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随着公孙瓒向辽东属国方向杀去。 公孙范公孙越单经三人在本部士卒前方,挥动着手中兵刃,吼道:“杀出一条血路!” “杀!” 喊杀声迅速蔓延,所有幽州军都嘶声力竭的高喊着,这一刻他们的表情再也没有沮丧与绝望,有的则是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变化是惊人的,士气的高涨如同如同体温计,节节攀升,直到某一刻,彻底爆棚…… “杀!”公孙瓒策马而动,手中的三丈槊向前一指,向乌丸人杀去。 “杀!” 严纲与田楷二人同时策马,挥舞着兵刃,高声嘶喊着,这一刻他们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近万人的幽州军开始启动,势如奔雷,莫说是周围同袍,就是远处数万乌丸人,都觉得耳鼓嗡嗡作响,好像要破裂一般。 蹋顿不知何时来到了丘力居身旁,他早已做好了报仇的准备,就等着大人一声令下,但瓒军的变化却出乎了他的预料,面对绝境,汉人哪里来的勇气? 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中波澜起伏,如果面前的是乌丸人,面对如此绝境,还能像汉人涌起这样的勇气吗? 羔羊的临死反扑,即使再凶猛,也不会对豺狼构成致命的伤害!丘力居眼中满是不屑,但玩味的眼神却充满了别样色彩,捕获猎物,只有玩尽兴后,才会举起屠刀,若是猎物毫无反抗,这一场好戏反而会变得枯燥乏味。 这才是好戏的开始!丘力居眸光射出了熊熊烈火,进攻是时候展开了。 “乌丸的勇士们,冲啊!”丘力居传达了进攻的号令,立时通过号角传达下来,一时间四面围定幽州兵的乌丸骑士全员出动,震天撼地的马蹄声轰轰响起,一场敌众我寡,抵御外虏的较量终于开演。 呐喊声冲霄而起,缓慢移动的圆阵中,弓兵在步卒的保护下开始向四周乌丸骑兵射飞出夺命的箭矢…… 惨烈的激战在一瞬间上演。 第四百三十三章 沙场血战 沙场血战,公孙范冲在前方,长剑左右摆动,剑花不时挑起蓬鲜血,随即便有乌丸人倒下马来,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生与死的考量,没有任何的讨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哈哈!痛快,痛快!” 公孙范听到了严纲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这让他不禁莞尔,能在如此时刻,依然谈笑风生者,他并不是头一次遇到,上一次在卢龙塞时,张飞便如现今的严纲一样,风采超然,果然都是嗜杀成性的狠人才会在这般情景下笑声如潮。 边上的公孙越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在从弟公孙范身边疯狂杀戮着,这样的杀戮刺激着周围幽州兵的神经,像是一种信号,在潜意识里告诉幽州兵,乌丸人不过尔尔,并不是钢铁之躯,也如他们一般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凄厉吼叫,也会命丧当场! 因为人数,幽州兵们心中的忌惮彻底被抛除在脑后,一个个疯狂杀戮着乌丸骑士,但面对数倍于己的乌丸骑士,幽州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加重着。 但乌丸人的伤亡更大,他们每杀一名幽州兵都会损失三到四人,这样的进攻继续下去,即使拿下这块难啃的骨头,可他还能在幽州有何作为? “暂时停止进攻,命骑士游曳放箭!”丘力居传达下的将领很快传达到乌丸骑士耳中,所有乌丸骑士停止了冲锋,在公孙瓒部四周游曳,向着圆阵中激射箭雨。数万张弓同时拉动。即使公孙瓒部四周有盾手,但这样的防御面对乌丸人的箭矢。也只是杯水车薪,防得了这头。防不了那头。 厚如云层的箭矢,如同乌云一般盖顶,又向骤雨一般降临,霎时间落到瓒军头顶,呼啸的夺命箭矢瞬间射倒大片人群。一声闷哼,就是公孙范如何劈挡箭雨,但箭雨数量却多如牛毛,还是有一箭射中了他的肩头,心中不禁一动。恐惧爬满心间,这,恐怕是他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了吧? 可下一波箭雨,他还能有此幸运吗?疼痛虽然刺骨,但公孙范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只是草草将箭尾斩去,但眼中却看向远处死去刀盾手遗留下来的盾牌…… 幸运如公孙范者毕竟是少数,即使有盾牌抵挡,但这一波箭雨下来。还是让众多士卒立时毙命,但更多的士卒却因为箭矢射中肩胛,射中胸腹,甚至是大腿和小腿处而惨嚎不断…… 此时此刻。战场受伤的伤兵没有人会去顾及,他们的命运只有血干涸而亡,甚至是战后被乌丸人补上一刀。此时想要活命,只能希望公孙瓒部将这一仗大打胜。可有这样的希望吗? 若论箭矢的精准度,汉军自然无法同乌丸人比。但若论箭矢的杀伤力,此时未开化的乌丸远无法与汉军相比,当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落下后,所取得的效果远远无法与前一次相比,反而被圆阵中的汉军弓弩手的箭雨反压制,射杀了大量的乌丸骑士。 乌丸人终于停止了弓箭的远程袭击,但丘力居的最新命令却在瞬间传达。 公孙范将手中盾牌仍在地面,上面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若不是他临时看到了这把盾牌,也不知能否躲过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但现在已然不重要了,因为乌丸人已经收取了弓矢,再次拿出了马刀。 ‘杀!‘ 公孙瓒的呐喊声再次响起,而他则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的乌丸人冲去。 ‘杀啊!‘ 公孙范手中紧握佩剑,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公孙越与单经身后的部曲,高喝一声,同时挥动长剑,追随着大哥公孙瓒跃马而去。 ‘杀!‘ 幽州兵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充斥着惊人的煞气,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主将公孙瓒,向前方的乌丸人杀去。 丘力居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公孙瓒部的战斗力,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战力,但他的面色随即又变得毫无表情,只是他刻意的掩饰,却又如何能骗过身边的部曲,从谈笑风生,到面容严肃,而此时的面部表情却早已变得凝重。 ‘命令全军开始冲锋,包括中军!‘ 丘力居说完,却是扭头看向蹋顿:“这一次希望你不要在让我失望!‘ 丘力居的声音很平淡,某一刻甚至让蹋顿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所说,但他的眸子却不会骗人,他看过来的方向只有自己,看来前二次的失败已经让他有了杀自己的想法了,若是在如此优势兵力下,还无法留下公孙瓒,那他蹋顿就是不死,都难以见人了…… ‘呜呜……‘ 乌丸人的号角声有别于汉朝,那声音更像是狼嚎,但久与乌丸人交战的公孙瓒知道,这是乌丸人冲锋的号角,一直没有动的丘力居本部族人,终于加入了战团,这些人才是乌丸人的主力。 对付其余乌丸部族,也许公孙瓒从未放在心里,他们更多的是一群牧民,但丘力居主力,却是从各部挑选而出的勇士,他们不事生产,犹如汉朝北军,只从事军事训练,战力远不是那些牧民可比。 乌丸人进攻的号角声让公孙范扭头看去,狼头旗下的乌丸兵开始启动,黑压压的骑士不在如其他乌丸兵那样杂乱无章,而是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不仅是他们的行动一致甚至是坐下的健马的每个都马点,都保持着一致,如同坦克,向着他们碾压而来! 生死攸关的一刻! ‘兄弟们,乌丸人可怕吗?你们手中哪个没有斩过乌丸人的脑袋,就是最英勇善战的鲜卑人,你们又何曾将他们放在眼里,何况是这些前来送死的乌丸人,我们要让他们看看,幽州兵绝不是孬种!‘ “鸟丸人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臂,有甚可怕,到时看俺割下他们的卵蛋下酒!” 严纲如雷的吼声传遍幽州兵士卒耳中,立时引来哄堂大笑,也正因为如此,因为丘力居部主力出动的紧张压力瞬间得到缓解。 “杀他个鸟的,到时每人赏钱五千,绢十匹,美酒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公孙瓒抛出了重赏,道:‘随我冲锋!‘ 幽州兵们虽然看重那些钱财的赏赐,但更看重的却是美酒,战时不让喝酒,但这些生活在北地的士卒,平日里躲避寒冷都是以酒取暖,所以在军中除了战时,是不禁酒的,但到了战时,一滴酒也无法沾到,再吃饭时,自然就像是缺少了点什么,好似饭中无盐,甚无滋味。 ‘杀啊!‘ 好似美酒就在眼前,甚至是阻挡美酒者就是前方的乌丸人,一个个振臂高呼,双眼射出慑人寒芒,追随着公孙瓒的步伐,一个个如同看向生死大敌一般杀向了乌丸人。 这一切看的丘力居舌桥不下,性命虽然对幽州兵重要,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感慨金钱刺激与性命攸关相加后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眼前的士卒好似上好油门的跑车,一往无前的向着乌丸人冲去,对于骑兵来说也许是石头与石头的碰撞,立时擦出火花,但步卒亦如骑兵一般冲锋,却更像是鸡蛋去砰石头,虽然也能擦出火花,但这样的火花却伴随着鲜血,更加凄美,更加让人心痛。 那可是大多与他一起生活了数月的同袍啊,他们一个个倒在乌丸人的马刀下,深深刺痛着公孙范的心,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拼了命般向乌丸人落下手中的屠刀…… 乌丸骑兵全力冲锋,铁蹄冷酷的敲击着大地,轰鸣声向四周传荡,震颤着心灵。 前排的马刀摇曳着,嗷呜的狼嚎声经久不歇,震慑心灵的吼声让幽州兵们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但他们没有时间考虑,闪烁着森冷寒芒的马刀就向他们击来,寒芒如同是野兽眸中泛出的绿芒,慑人而阴冷。 蹋顿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钢刀,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彻底消灭公孙瓒! 他眼中充满了怨毒,复仇的火焰在眸中燃烧,父亲丘力居在他临走时所说的话不时在耳畔响起,既然他今天务必要一颗脑袋,他不想死,那只能拿公孙瓒的脑袋来代替。 他相信,乌丸精锐骑士的加入必定不会再向以前那样被公孙瓒击败,乌丸铁骑又岂是区区步卒能够阻挡,又岂是区区汉人能够阻拦。 ‘将汉人踩碎,碾为齑粉!‘ 蹋顿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刺激着乌丸人的神经,一往无前的向幽州军冲去。 乌丸人如同巨大的浪潮向幽州兵冲来,此刻的幽州兵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但幽州兵真的是孤舟吗?不是,他们反而像是亘古不变的深海礁岩,饱受浪涛拍打,却巍然不动。 两军终于碰撞,翻滚的浪花变成了洒向四周璀璨的血花,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还有凄厉的高歌,战马的鸣叫与士卒的痛呼结成了美妙的旋律,但旋律却是那般凄凉。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公孙瓒被困 幽州兵被战马撞飞,乌丸人栽落下马,各式武器刺入**发出的噗噗声,马刀斩下的怒吼声,天地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而阴沉,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公孙范手中的佩剑与四周乌丸人的马刀频频相撞,他的肩胛受伤,已经微微结疤的伤口再次迸裂,但他还是强忍着,硬着眉头与乌丸人战在一团,匆匆交手间,乌丸士卒便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长剑的挥动早已没有了任何花哨,只是机械一般进攻着,脖颈喷血,残肢横飞,他早已不知杀了多少乌丸人,对于杀人他的心已麻木,而麻木的还有他的身体,长时间的杀戮让他精疲力竭,但他还是顽强坚持着。 他靠的就是一口气,这口气让他左右冲杀,毫无畏惧,但他知道,当气泄时,他整个人就会惨死在乌丸人的马刀之下。 就在公孙范左右冲杀之际,一名乌丸人如同鬼魅一般袅袅浮现。耳畔响起的疾风声让他心头一惊,靠着本能向一侧微微偏头。 马刀闪烁着嗜血寒芒向他劈来,如同迅雷一般向这具杀人的魔王落下,公孙范心头大骇,急忙向一侧偏头,堪堪避过致命一击,森冷的马刀离他的脖颈只有咫尺,虽然没有夺取他的性命,但脸颊还是被划出了一个小豁口,血雾随着马刀划过,喷洒而出。 ‘给我死!‘ 公孙范大喝一声,手腕一抖,刺入敌人心脏。随着敌人倒下,公孙范惊讶的发现。眼前空荡荡的一片,除了卷起的漫天黄沙。再无其他。 而四周的幽州军开始了欢呼,甚至是回身对付身后的乌丸铁骑。 阻挡道路的乌丸人彻底被冲垮,但公孙瓒没有傻到真的去撤退,之前撤退,也许有希望,但此时随着丘力居主力的加入,在撤退的话,那他的骑军也许能够侥幸逃脱,但步军却一点希望也没有。他们会被乌延主力吞噬,连渣滓也不剩一丝。 公孙瓒明智的选择的回头抵御,这一仗想要减少损失,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予乌延精兵痛击。 就在公孙范发怔时,却发现幽州兵回身迎向了身后追赶的乌丸部,他大喊一声,再次杀入了战圈,此时的他满脸血雾,如同血人一般。尤为渗人。 乌丸主力的战斗力,绝不是百战之后的幽州兵可比,他们的战斗力之高,完全出乎了公孙范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大量的幽州军便倒在第一波的冲锋下,被马刀枭首。被战马踏碎…… 但很快,乌丸人便被身后的幽州军用长矛捅落。甚至是被斩马刀一刀斩落马首,栽落下马。战斗异常激烈,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幽州军大将为首的反冲锋团队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们是战场的风向标,哪里危险,他们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不仅将局势稳定,反而带领着幽州兵开始向乌丸人发起了反冲锋。 丘力居部虽然强悍,但在幽州兵面前,却变得那般渺小,乌丸人虽然众多,但在所剩不到八千死士的幽州兵面前,仿若一道难以攻破的堡垒,再没有向前迈动一步。 幽州兵惨死倒地,往往激起了生还者更暴虐的气息,更多的幽州兵冲上去为之报仇,这里的幽州兵战术涵养深厚,除了公孙越新卒,所有人都明白后退或者逃跑的结果,既然乌丸人不给他们生路,那为何不和乌丸人拼个你死我活! 不管最后是否会死,即使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这是汉文化与乌丸文化的诧异,他们尊崇强者,在数倍敌人面前,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勇气,但汉人不同,他们深明一个道理,兔子急了会咬人。 更何况他们不是兔子,而是百战存留的嗜血野兽,精锐之卒,他们的反抗,该是多么凶猛,这也是古代兵家为何在选择攻城时往往围三阙一道理,不给他们生路,他们爆发出的战斗力,将是异常恐怖的。 二月冷风依旧,不比江南,北地的天气要到三月之后才会转暖,甚至是到五月,才算的上真正变暖,寒风依旧,朔风呼啸,但交战的战场中却在一点点的停歇,激烈的交锋在快速的消失…… 丘力居的面色早已惨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张纯口中留一道退路给公孙瓒部的建议是何等明确,但这世上什么药都卖,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药铺,他现在心中即使再恨,也没有办法改变。 乌丸骑士以近三倍的兵力将幽州兵包围,但结果并不是他希望的那样取得大胜或是全胜,反而是在幽州兵的反扑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有些犹豫起来,即使他知道公孙瓒统兵有方,但面前的汉人却让他感到恐怖。 羊什么时候变成了狼?不然强大的乌丸骑士又岂能让这些羔羊咬伤! 蹋顿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至始至终也没有冲杀在最前,在幽州兵前方,出现了一众嗜血的屠夫,尤以公孙越严纲最为慑人,他不敢向这二人杀去,可是另一旁的公孙瓒和田楷,他却更不敢了。 他找到了公孙范,但只一个回合,就被刘澜长剑刺入了胸膛,若不是他部落勇士拼死护他杀出重围,他早已死在刘澜手中。 此刻他浑身浴血的来到父亲丘力居面前,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结果,就在他要自尽谢罪时,丘力居却将他拦了下来:‘我儿,这仗是为父统兵有误,我该从幽州兵出现的瞬间向他们发动进攻,截断公孙瓒与步卒的联系,如果那时我们能迅速解决公孙瓒骑兵,那他身后的步卒也就不足为虑了!‘ 丘力居仿若呓语一般的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日这一战不是幽州兵如何勇猛,更不是公孙瓒如何武勇,而是他自身犯了大错,若不是这样,不会损失如此巨大,若不是这样,此时的公孙瓒,早已是他的阶下囚…… 但这世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他即使后悔,也毫无用处,他为自己的狂傲埋单,而损失数万乌丸精锐,就是他付出的最沉重的代价。 汉军军阵前,公孙瓒迎风而立,身后士卒强忍着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又从新结阵的乌丸兵。 公孙范紧蹙着眉头,在兄长公孙越的帮助下草草处置肩头的伤势,虽然身体四处都有或大或小的轻重伤,但这处反复结疤,反复迸烈的伤口,伤势却最为严重。 ‘嘶!‘ 钻心的痛楚让他深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并不敢痛呼出声,他的神经还保持着紧张,此刻还不能松懈,因为乌丸人只是退去,并不是撤退! ‘娘的,这些乌丸人还真是难缠!‘严纲也没有了战初的自若,连他都受了些轻伤,相比于严纲,公孙越却毫发无损。 他不像公孙范身体处处带伤,也不像严纲束冠碎裂,发丝凌乱,虽然有些蓬垢,但依然保持着开战初期的风采,不由让严纲心中暗暗咂舌,兵法韬略无人可敌,就是战阵厮杀也是望其项背! “退往管子城!”公孙瓒望了眼从新整军的乌丸人,第一时间传达命令。 乌丸人因为恐惧并没有再来攻击,但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随着,如今元气大伤的公孙瓒深知逃不掉,便转而躲进了管子城,并向幽州求援。 ~~~~~~~~ 而此时返回卢龙塞的刘澜又接到了新任州牧刘虞的手书,命他带兵前往土垠,与中郎将孟益汇合,归其统属,镇压幽州境内一切叛军,当然刘虞还不忘亲自安抚异族。 当刘澜赶到土垠时就算通报姓名城门却始终没有开启,原本熟捻的城门校尉和县中长史早已换了人,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够证明他的身份了,刘澜苦笑不得,让他们掉下竹篮将手书放进竹篮内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么一来一回便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当新任的土垠县令登上城头并对刘澜询问了一番后才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但就是如此,依然没有开启城门放刘澜带着他的本部人马进城,而是又落下个大竹筐把他吊了进城。 刘澜无奈,不知土垠为何变得这般草木皆兵,不过当听说一切都是孟益所为之后,不得不微微摇头,只此一点,就能看出这位中郎将用兵太过谨慎,也不知入此人帐下,是好还是坏。 到了太守府后,刘澜却并没有见到这位中郎将,据说这位将军公事繁忙,需要他耐心等待,等吧,谁让人家是中郎将呢,架子大点,你也只能忍不是? 就这么一等便又是一个时辰,刘澜就是再好的脾气都不得不发火了,对陪侍的小吏怒道:“去通知孟中郎将,如果他公事繁忙没空见我,我就先出城在城外住下,他啥时候有空了,可以出城来找我。” 刘澜是真动了肝火了,甩袖转身就走,不想刚走出数步,一名看着明显是营中书吏的儒雅男子迎了出来,笑呵呵的说:“刘县君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中郎将他是真的很忙,之前一直在写幽州战况的文书,这不一写完就让某前来招你了么,快别动怒了,一切以大局为重,走走走,随我去见孟中郎将。” 刘澜的怒火被这人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减了不少,冷哼一声,随他入厅而去。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中郎将孟益 刘澜随着那位书吏来到了会客厅,书吏进去禀报后便请刘澜入内。 进入屋内,上首坐着位四十多岁的魁梧男子,不用想肯定是孟益了,他束着冠,额头较常人要鼓,刘澜对相面不通,如果天庭饱满就是这个意思的话那这人还真就生了一副好面相,不过孟益与这时代的老狐狸们一个样,未语先笑,不过只是微笑,露出一排白净牙齿,不管是不是老狐狸,就这么一个微笑,就已让刘澜将其归类到其中。 在刘澜偷偷打量他的时候,孟益也在观察着这位被天下人美誉为小卫青的年轻人,只不过当刘澜见礼并说:“卢龙令刘澜,见过孟中郎将。”的一瞬间,孟益眉宇间却是露出了一抹阴冷,但也只是一霎那后,又恢复成一脸微笑,虚扶,道:“你就是刘澜?” “是的,孟中郎将。” 孟益仔细盯着他,粗犷的面庞又变得阴冷起来,虎目微微阖起,但双拳却紧攥着,好像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待听到刘澜的回话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来,又恢复成原貌,好像彻底将怨愤压了下去一样,以平和的心态再次打量起了刘澜,抚着山羊须呵呵笑道:“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嗯嗯,果然与传闻中说的一点不错。” “中郎将谬赞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孟益含笑道:“我这可不是谬赞,实话与你说,我们以前打过交道。你信吗?”孟益虽然说的平淡,可之前那浓浓的冷意刘澜又岂能感受不到?就算此刻他说的轻松。可那拳头攥的啪啪响,也早已让刘澜嗅到了一点危险的味道。可刘澜自问从来也没和孟益打过交道更别提得罪过他了,他这般对自己抱有敌意,又是为了哪般?刘澜不得不小心提防,字句斟酌的说:“怎么可能?”刘澜努力回想着,是不是‘刘澜’曾经得罪过此人,可就算想破了脑袋,别说想不起来,就算交集也没有过,又怎么可能得罪这般位高权重的男人?沉声。道:“刘澜就是边郡一个小兵卒子,虽然添为卢龙令,又怎么可能与孟中郎将有过交集打过交道。” 孟益见刘澜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呵呵一笑,提醒道:“这世间最奇妙处莫过于此,一年以前,某派遣帐下偏将范旻前往幽州蓟县整编郡国兵,不成想整编未果不说,还传来了范偏将被贼所伤殉难的消息。你说我这算不算赔了偏将又折兵啊?” 刘澜嗡的一下陷入到了恐慌之中,虽然说范偏将被贼所伤殉难这事是温恕与刘元起活动人脉压了下来,可孟益这么一提起来那就不是在试探而是他已经了解了实情,冷冷的说道:“原来范旻是你帐下的偏将啊。” “怎么?” 刘澜怒了。眼睛瞪的滚圆,其实更多的是心虚:“他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孟中郎从提旧事,在下认栽就是。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刘澜嘴上说的好听。但孟益要真相信刘澜是那种坐以待毙者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现在不过是为了让孟益放松警惕,好想出脱身之法,只是如今孤身入土垠,又如何才能逃出去呢,早知道……一念及此,心中便不由苦笑,我说怎么土垠如此防备,原来是孟益以权谋私要让自己与部队分开好为他的偏将报仇啊。想通了这一点,刘澜已经蓄势待发了,如果孟益真摆了鸿门宴埋伏了刀斧手,在他下令前说什么也要上前将其绑架,离开土垠。 也不知孟益是真没察觉到刘澜的反应还是刻意为之,闻言也哈哈大笑,随即却是长叹一声,敛容道:“遗憾遗憾呐。”好像是看透了刘澜心中的想法却不点明,其实孟益如果真要对付他,他真能挟持的了孟益?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时候我虽然恨你这小小的兵痞,可朝廷内外不仅是太尉府出面保你,连大将军府和各位中涓都出面了,这么多人保你,本将也只能徒呼奈何了,而现如今呢,乌丸入侵幽州,朝廷委我为中郎将,刘州牧呢又把你划归到某帐下,转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我现在反而成了你的顶头上司,怎么还这么凶,瞪那么大的眼珠子干什么?还想着挟持我逃出土垠去不成么?”说道最后,孟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刘澜心神一震,太尉乃是三公之首,凡大汉国的事,不管是皇帝还是百姓,不管是民事还是兵事,它都能管的了,而大将军呢,乃是主掌全国兵事的行政机构,说白了两个庞大机构在某些方面有些功能重叠了,虽然就兵事而言太尉府的分量远远比不上大将军府,但能由太尉府出面力保,可想这关系得有多硬。 而往常这时候,一直与太尉府叫板的大将军府自然会落井下石,而同样的,与大将军府不对头的中涓太监们自然也会选择对立面,只是连刘澜都没想到,大汉朝权利最隆的这三家居然会同时出面保他,这如何能让他不惊,他曾经听简雍刘茵说起过刘元起拖了关系,以他的路子估摸着最高也就是太尉府,可这外戚的大将军府和中涓又是何人呢? 难道是温恕,不过就温恕而言就他那个脾性绝不可能与中涓宦官同流合污,也就是说他拖关系求到了大将军府?这么一想他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了,如果是为了避免刘元起求到太尉府求情时大将军府出面拆台所以温恕才又拜托了大将军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个中涓又为的什么?自己好像和他们没半点渊源和关系啊。 刘澜忽然觉得一道阴冷肃杀的神色投了过来,心中一个激灵,眼前的危险都未度过,就算想通这些又有何用,不由得拧眉,心中权衡着利弊,孟益既然已经看出了自己要挟持他,他还如此沉着是不是早就有了对策?眼珠子不停的转,他在考虑现该不该大胆一试,而成功的挟持孟益的概率有多大?但可惜,不管他从哪个方面考量希望都很渺茫,不得不沉下心来,以不变应万变,也许这是方今最好的对策了。 就在这时,孟益却是展颜一笑,口风一软,慢条斯理的说:“好啦,我对你可不仅仅是士子武夫那些耳闻传言,对你还是有过一些了解的,自光和六年以来你屡建战功,可就是……”中郎将孟益突然一顿,留下一大片空白余韵让刘澜自己揣摩,他相信刘澜是个聪明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接着又说:“我估计啊,你在这样任着自己的性子下去,一辈子都很难再有升迁的机会了。”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那就是任凭你关系再广,一辈子都很难再有升迁的机会了。这句话可万万不能说,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刘澜呆住了,这算是对自己的提点么?如果在杀俘事件之前刘澜会感谢,但现在不会了,尤其是对官场的蝇营狗苟刘澜面上不说但心里明白,面无表情,道:“德然当兵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当官。” 孟益一脸惊愕,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想这等颇有来头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傲的很?肆无忌惮大笑一声,但表情却越来越严肃,点头说:“德然啊,这话是要说,而且一定要这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当官,你又怎么为朝廷出力啊?” 这样的话刘澜已经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故幽州刺史。 孟益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一个县令,说出来的话,怎么说呢,位卑言轻,你想为朝廷效力,可朝廷用得着你吗?” 孟益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站起了身,边向刘澜走来,边说道:“别说你不想当官,不想当官为什么不接着去战场上拼命啊,怎么由武职转文职了?你来卢龙塞,不就是这里靠近边境,有乌丸有鲜卑,你能更好的谋个锦绣前程吗?” 刘澜哑然无对,默不作声,但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孟益,到底想表达什么? 孟益笑说:“你运气不错,在我军前效命,随时都会有升迁机会的。当然我们这算是互相提携,互相提携。”孟益在乎的是刘澜背后的势力,他不是没有打听,可越打听不出来,他就越感到恐惧,也就越想着与刘澜结交,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他会错过? 刘澜压抑着怒火,但如今人为刀俎只能口不对心,道:“孟中郎身居要职,能在您的军前效命是末将的荣幸,互相提携过誉了,日后还希望您多提拔才是真!” 还和我打马虎眼?孟益笑了,而心中却是冷哼,唉声叹气的说:“唉,我这职位啊,比起以前在车骑将军(张温)身边的时候已经算不上什么了,现如今要想提拔你不能靠我,还得靠你自己。” “这是自然,孟中郎放心就是,末将虽然只会带兵打仗,但今次对付三郡乌丸,末将保证绝不会有半点马虎,定不辜负孟中郎厚爱与提携。” 第四百三十六章 辽西叛军 面容粗犷的孟益目光瞬间变冷,但随即却又变得笑容可掬,朗声笑道:“朝廷呢和地方州郡是一样的,你得有靠山,有关系,看你这气质谈吐,不知道老家是?” ‘老家是涿县的。‘刘澜心中一寒,但还是强忍着作呕的心回答。 孟益微微颔首,这与他了解的一样,忽尔抚着山羊胡,说道:“那你的同乡中有没有什么叔伯父母辈的长辈在朝廷里身居要职?或是在士林中声名远播啊。”这话可谓是直指刘元起,孟益不怕刘澜不承认。 “没有!” “没有?”孟益刚要发作,可突然想起他虽然不承认与刘元起的关系,可不等于他和刘元起没关系啊,变脸比翻书还快,压下火气心平气和的说:“哦,居然没有,那你说说你的家底到底是怎么样的?” “德然自幼贫寒,家里就指望不上了。” 孟益搓着手指,他不承认与刘元起的关系,难不成是父子交恶了?虽然这时代举孝廉多是看孝道,可如今这种事也就是哄哄世人罢了,说道:“德然啊,本将这人说话也许太直了,你也别介意,但我看你一表人才,虽然家族靠不上,也不等于说日后就没有了机会嘛,对了,德然啊,你没有娶过亲?” “没有!” “那有没有订过亲?”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也最好退了。”孟益算是彻底放心了,毕竟士子间都在传他与蔡邕之女蔡琰有些**。可如今以蔡邕的近况,避之都来不及这要是有所瓜葛。甚至还成了姻亲,那自己。不,那这刘澜,可就真没向上爬的希望了。 “孟中郎什么意思?”刘澜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了,某一时刻他都有一刀劈了他一了百了的打算。可偏偏孟益却异常冠冕堂皇,说什么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儿女情长事不要急,日后还怕没有好女人吗。 他这么一说,刘澜彻底糊涂了,既然他还有些尽忠报国的想法。而刘澜也不想和他这么纠缠下去,说道:“现今乌丸入寇,不知中郎将可有破敌良策?” “贼兵势大,旬月间便大败了辽东太守阳终右北平太守刘政。”孟益说着,眉头却皱成个川字,道:“其实本将招你来便是因为你对胡人有所了解,我现在更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这一仗又该如何打?“ “伯珪现已进入辽东属国,前日传来消息其率所部在医巫闾山大破乌丸。已经追敌进入到石门,料想暂时能与张纯纠缠一二,倒是辽西张举自举事以来贼势越来越众,不能再放任不顾了。不然二股贼寇前后夹击,公孙瓒部被灭,那整个幽州的局势。就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境了。” 说实话孟益最初的想法是想快些前往昌黎,与公孙瓒会合一处一同对付乌丸人。但这样的想法在得到刘澜给出的先灭张举再北上昌黎的战略方针后,他彻底下定决心先荡平辽西。再向北进入辽东属国。” 二人刚谋划片刻,不想军侯撞门而入,单膝跪地,慌慌张张的说道:“贼兵张离率三万骑军已到了土垠县外二十里处,请中郎将速速定夺。” 军侯样子甚急,看来贼兵来势汹汹。孟益立时变得忧心如焚,这个张离他知道,乃张举麾下,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这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孟益第一时下令开启城门容刘澜所部入城,同时升帐议事,当帐下众将到齐后,第一句话便是:“诸将,谁人敢出城迎敌?” 若是平日,孟益早就主动带兵前往厮杀,今日怎会如此?众人微微一愕,都以为孟益转了性! “俺去!” 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刘澜身后转出一人,不用想肯定是张飞无疑,他也不给孟益见礼,大大咧咧的说道:“如不胜,俺甘受军法。” 汉以右尊,而刘澜又是第一位,虽然孟益帐下大多还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但其帐下如此鲁莽却让孟益帐下众将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一旁偏将孔奇急忙出列劝阻:“启禀中郎将,贼兵来势凶猛,势如雷霆,我军宜避其锋芒,固守土垠方为上策,再者贼人乃骑兵,必不敢大举攻城,到时待敌锐气尽失,我军出城给予雷霆一击,方为良策!‘ 刘澜并不认同,甚至没觉得张飞鲁莽,出列反驳,道:“孟中郎,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叛贼是否携胜而来,乃这位偏将之臆测,就算是携胜而来,也必定远来疲惫,敌乃疲军而我军又以逸待劳,何不乘其立足未稳之时,出城而击,若一战胜之则可乘势荡平辽西之叛匪,若不能全胜,再退守土垠,以待天时!” 刘澜的话让孟益心动不已,虽然张离骁勇,但三万叛军对他三万羽林郎的劣势,又岂是一将骁勇就能扳回。 “就依德然所言!” 孟益霍的站起,目光灼灼的扫了眼在场众人,道:“孔奇,我命你率兵五千羽林出北门,廖和率军五千羽林出南门,其余众将,随我从东门迎敌,我倒要看看,张离小儿率领的叛匪,到底有多厉害!”孟益骤然涌起的气势,让在场众人热血沸腾,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冒着血色火苗,他们来到幽州已有数月,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一刻的到来,而现在终于能够同叛匪一较高下了。 “中郎将!”偏将孔奇还想再说,却被孟益挥手打断,道:“我心意已决,再有劝者,以扰乱军心治罪!”扰乱军心在军中可是大罪之一,轻者杖苔数百,重者斩首示众,偏将立时叹息一声,噤口不言。 众人都离去之后,孟益却唯独将刘澜留下,看向他,道:“你很不错,待此战之后,我必向圣上保荐你!”孟益虽然归属太尉府,但他率领的羽林郎却是光禄勋掌管,而他自己呢又实实在在乃是中涓一党,是以他说向圣上保荐而不是向太尉、向光禄勋保荐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向各位中涓举荐,只不过刘澜却并不了解这一层,还拱手感谢道:“多谢中郎将赏识!” 孟益满意的点点头,道:“德然,我命你率本部军三千,绕道敌军之后,但见敌军阵乱,你便骤马杀出,到时我要见到张离的脑袋,你可能办到!” 刘澜心中一惊,孟益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要小胜一场,也是,以他中央羽林军,拱卫天子的精锐,若与叛匪交锋只是小胜一场的话那不仅丢他的面子,更丢灵帝的颜面,到时不仅要换将来替代他,恐怕他的官位也会因此不保。 “末将必定拼尽全力,定不会放过张离!” 刘澜瞧出了一些关键,孟益有心提拔他,这一仗孟益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是要看看他统兵的能力,其次就是要给他一件功劳!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孟益为何会如此,如果他知道孟益这是投之以桃,等他报之以李的话,刘澜会不会答应就要打问号了,不过此刻不明就里的刘澜可没想那么多,既然是在孟益帐下,到朝廷那边论功行赏首功永远都是领兵将领的,也就是孟益吃肉,刘澜所谓的头功,充其量也不过是喝碗汤…… ~~~~~~~~ “少将军,听说公孙瓒大破乌丸在辽东,如果我们现在去攻土垠,若是将公孙瓒引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一旁的方崇皱着眉头道。 “公孙匹夫有何惧哉,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他有何德何能与我父子比,若不是他在张温面前使了钱,现在领兵进入石门者岂能是他!”张离从未将公孙瓒放在眼中,在他心里,公孙瓒不过是佞臣,和张温一个样,真到了战场上,定叫他知道点厉害! “少将军,切不可轻敌!”方崇也知张离所言不假,但若是他这样轻视公孙瓒,这可是犯了轻敌大忌,到时只怕真要大败而归了。 “哼!” 张离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加了一鞭,打马向远方而去。 ~~~~ “将军,叛军距离土垠不到十里了!”一名探马向在城外集结待命的孟益禀报道。 “叛军可曾四布斥候?”孟益了解张离,他们父子的武艺虽然不错,但心比天高,他现在要打探的就是张离有没有派斥候,如果派遣斥候,那么他大举进攻的消息就会被他知道,他也会从容应对,若是没有派遣斥候,那他就能杀张离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 看着斥候摇头回禀,一旁的军官立时闪过一抹喜色,进言,道:“中郎将,此乃天赐良机,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时候!” 孟益点点头,看向众营将官,举起手中长枪,高喝一声,道:‘诸将,随我荡平贼寇!‘ “诺!”众将轰然应诺,声震九天,随即数万骑士开始缓缓奔驰,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奔雷一般,响彻云霄。 随着一面面叛军旗帜跃然眼前,汉军的赤色大旗也同时出现在叛军眼前,一面面旗帜迎风飞扬,一声声马蹄声,仿若击在胸口的大石,让叛军上下呼吸急促。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进军辽西 “岩郎(羽林郎)们,举起你们的长枪,刺向面前的乱匪,让天下人知道,我岩郎勇士,并不比北军差!”孟益高声吼道,佩剑一挥,身后骑士如旋风一般冲向了叛军,他们是戍卫京师的精锐,士卒乃从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良家招选,入伍前就是身材体壮,精通骑射的悍卒,此刻一个个带着萧杀之气,杀向叛匪。 羽林郎很少参加对外争战,他们真正的任务就是捍卫京师雒阳,捍卫皇宫,但北军南军与黄巾消耗甚重,再加上边章与韩遂的反叛,汉庭兵力捉襟见肘,这才将羽林郎派来辽东。但羽林郎并不是世间想象中的少爷兵,他们是真正的精锐,论战力,不但不比北军差,反而还要骁勇一筹,在世间,如果北军让人忌惮的话,那羽林郎则让无数心怀鬼胎之人恐惧。 而张离就是其中之一,他清楚,对面的如果是北军,他还有一战之力,但对面出现的是羽林郎,这让他从心中胆怯。 再加上他没想到孟益会出现在土垠,尤其是这突然的袭击更是打乱了他的部署,看着一队队身穿与主将一样鱼鳞铠的羽林郎向自己杀来,在那喊声震天撼地的嘶吼声中,他心中一早就生出了退军之念,再也没有和羽林郎交战的勇气了。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离在胆魄上已经服输,没有勇气面对羽林郎,这样的情绪带动了帐下士卒。一个个目露恐惧,若不是有帐下校官弹压。早已奔溃四逃了。 看着军心浮动的士卒,张离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今日可真要大败而归了,他虽然惧怕羽林郎,但他并不愿就这样惨败而归,他要做点什么,来提升士气,使眼前的局势得以扭转,硬着眉头,高声喊道:“儿郎们,取孟益首级者赏万金。封王!若敢有后退一步者,立斩无赦。” 张离的父亲张举自称皇帝,若是在汉军,这样的赏赐当然不会有人信,但在叛军中,立时起到了效果,一个个看向孟益的眸子,好像看待黄金一般,嗷的一声。向他杀了过去。 张离远远的看着交战的战场,这是主将的职责,他需要从中调度,但只有他心中明白。他之所以没有冲杀,是因为忌惮,若是抵敌不住羽林郎。也能够从容逃离。 两军开始在战场中猛烈厮杀,但羽林郎不仅是装备还是战力。又岂是叛军临时拼凑的骑军可比,只是短短交锋的瞬间。便彻底掌握了局势,将叛军压制。 而更为要命的却是在叛军节节败退时,两翼杀出的羽林郎成了叛军大败的开始,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羽林郎的屠戮,到处都躺满了叛军的死尸…… 眼见大势已去,张离被迫选择撤军,只是刚逃不久,前方便出现了刘澜早已等候的伏兵,伏兵四面杀出,杀了张离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当先逃窜,正面迎上了杀来的关羽。 张离虽然武勇,却岂能是关二哥的对手,只是一个回合,就被关羽青龙偃月刀斩首下马,主将一死,身后叛军顿无战心,再加上身后追赶而来的羽林郎,立时乱作一团,尽管方崇呼声连连,却再也无法使叛军恢复战力。 眼见汉军就要合围,见势不妙的方崇急忙率亲兵杀出一条血路,想要夺路而逃,但他却不知,刚才他高声呼喝的模样早被张飞看到,见他一身铠甲,与其他穿着布衣的骑士完全不同,知道必定是大将,立时咧嘴大笑。 张飞手握丈八蛇矛,迎面杀来,方崇亲卫莫不能当,瞬间就来到他身边,只一个照面,就被张飞刺落下马。 叛军目瞪口呆的看着主将和副将双双被杀,立时作鸟兽散,但此时羽林郎已经彻底合围,同时一道道高亢的响声喊起,道:‘降者不杀!‘ ~~~~~~~~~ 羽林郎首战告捷,一路东进,开始围剿贼帅张举驻扎的肥东。 长子张离被孟益所害,让张举暴跳如雷,他发誓要为儿子报仇,如今他已将大军集合,到时定要全歼孟益,为儿子报仇。 他有信心,虽然十万大军大多都是临时招募,但随他起兵的三万将士还在,他们才是精锐,只要有他们在,再加上七万的炮灰,区区三万羽林郎又何足挂齿。 ‘报!肥东城外二十里出现大批汉军。‘探马来报,道。 我正要去剿孟益,他到主动送上门来!张举眸中杀意秉然,道:‘随我出城迎战。‘ 汉军处,孔奇在孟益身旁低声,道:‘将军,贼军势大,我军皆为骑兵,若强攻死伤必定惨重,到时就是获胜,也必为圣上所怪,不若围而不打,待敌军断粮,不战而胜,岂非上上之策!‘ 孟益没有说话,张举号称拥兵三十万,数字绝对有夸大之嫌,但就是去一半那也足有十万之众,同样不容他小窥,若是强攻,自然无法攻破肥东,所以围而不打反而是上佳之选。毕竟小小的肥东城能装下粮草几许,能应付十万叛军吃几个天?到时张举一定会攻出来,可没有坚城作为防护,在平原与骑兵交战,岂不是正中自己下怀! 张举率军立在城下,只见对面汉军队分二列,一面巨大的中郎将孟字旗下走出一位中年,迎面看向张举。 “张太守,别来无恙否!”孟益看向远处的张举,他比从前苍老了不少,面容憔悴如同耄耋老者,心中微微一叹,哎…… “孟益老贼,汝害我儿性命,吾必让汝一家偿命!”张举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恨不得立时手刃孟益为儿子报仇。 孟益惨然而笑:‘当年你我同殿为臣,没想到世事无常,竟然变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孟益狗贼,从你害我儿性命那一天,所谓同僚之情,早已断绝,此时你我只有仇,杀子之仇,没有半点情谊可言!‘ ‘对于你这种不忠不义,不臣不子之辈,我确实不该对你有讲旧情之念!‘就是孟益想刻意保持风度,但一连被张举侮辱,还是激起了他心中的三分火气。 ‘诸将,凡生擒孟益者,赏万金,封王!取其首级者,赏万钱,封侯!‘张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火气,大吼一声,随即身后旗官帅旗一挥,冲锋鼓声立时响彻,身后仅剩的万余骑士向张举杀去,一时间骑士如席卷而来的狂风,呼啸着向羽林郎杀去。 汉军帅旗之下,孟益开始向后缓缓移动,而随着他的退下,羽林郎却并没有选择正门冲杀,而是缓缓退后。 城门之下并不适合骑兵交战,不仅是战场范围小,更是因为在城楼之上,有着大量的弓弩手,这就像是立体防御,对叛军极占优势。 但张举的如意算盘孟益又岂能如他的愿,他要将张举骑兵引到平原旷野之间歼灭,到时以三万羽林郎,对付区区万余骑兵,岂不是手到擒来。 但张举也不是傻瓜,在骑兵离城池越来越远之际,他便鸣金收兵了,连他长子张离所带三万骑军都难免被灭,他又岂敢真的让仅剩的万余骑士送命。 眼见叛军撤军,羽林郎却又乘势反扑,虽然只杀了叛军数十名士卒,但这样的结果还是极大的打击了叛军的士气。 随即三万羽林郎加上刘澜指挥的三千降卒精锐对肥东围城,在孟益的指挥下,羽林郎围而不打,而一旦张举派军出击,羽林郎则会将其引到旷野歼灭,一连数次,张举再也不敢主动出击。 张举不敢派兵而出,孟益也不敢派兵攻城,双方保持着默契,直到第十天后,无粮可食的张举不得以选择了突围。 ‘杀!‘ 张举再也无法在肥东坚持,不得已率着万余骑兵冲出重围,向着辽东逃去,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逃往辽东,逃到与公孙瓒交手的张纯处方才能有活路,不然他就要被孟益活活困死在肥东城。 ‘兄弟们,随孤杀出重围!‘ 张举自称天子,虽然周围亦是他帐下的羽林郎,但面对真正的羽林郎时,战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但今日他却发现面前的羽林郎,如同沙筑一般,一击即溃。 眼前的一切让他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只要能够突出重围,他就有机会卷土重来,激动的心情让他精神大振,连血液都变得沸腾。 他冲在当先,悍而无匹的向着羽林郎杀去,沿路无有人能挡其锋,身后的叛军见主将如同天神下凡,个个士气高涨,随在他身后,杀出了一条血路。 杀出了一道血路,只见前方豁然开朗,眼见逃生之路就在眼前,张举如释重负般大笑一声:‘儿郎们,我们暂且前往辽东,相信我,明年我们还会回来的!‘ 一队人快马飞驰,只是刚行不远,从前方飞驰而来一名探路斥候,道:‘圣上,前方发现汉军!‘ 随着前方斥候的出现,四周被他派出的斥候陆续而回,所带来的消息皆是一般,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掉入了孟益的陷进中…… 第四百三十八章 张举 张举一马当先,冲破重围,指挥着骑兵向着辽东属国治所昌黎方向而去,不想刚行未久,左右两侧忽然如神兵天降,杀出众多羽林郎来。 “圣上,我们中计了!”张举身边一员将领惊呼出声。 “怕什么,区区汉军有何惧哉!”张举舞动长枪,回首看向身后骑兵,喊道:“兄弟们,随朕杀破重围,去了辽东,赏钱千万,女人无数!”之前一路冲杀,叛军本就士气如虹,此时虽然左右出现少量汉军,但却没有一人心生胆怯,反而在张举的重赏之下,个个如同打了鸡血,毫不惜命的向前冲去。 羽林郎虽然精锐,乃天下骁勇,但人数却只有一二百,在数万叛军面前,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硬碰硬,无异以卵击石,所以他们并没有主动迎击,而是选择在叛军两翼游曳,即使张举分兵前来围剿,也只是远远离开,待敌军退后,再次返回。 两股羽林郎好像跗骨之蛆一般,在身后纠缠不休,可张举偏偏拿他们还毫无办法,一连追击数次,张举只得恶狠狠的吐口唾沫,不再去理会两翼的苍蝇。 张举心中明白,以他十万大军都无法击破孟益,更何况身侧区区万余骑士,到时若与两翼骑士纠缠时久,锐气耗尽,恐怕孟益的大军就真的出现了,那时再想前往辽东,就只能在梦中完成了。 他深知,想要报仇,想要抓住孟益。击败他手中三万羽林郎,唯一的希望就是前往辽东投靠张纯。不然凭他帐下的这些游勇,说什么也不是羽林郎的对手。张举每向前方跑出一二里。两翼就会各杀出一股部众,初始人数不多,只有一两百,但越往后,人数却越来越多,而现在两翼最少游曳着万余羽林郎。 孟益到底在玩着什么把戏。张举终于坐不住了,两边羽林郎一直是以几百人的规模出现,但最后一次,却出现了规模最少在三千的羽林郎。一时间两翼的骑军竟然与他的兵力持平。初始羽林郎一直选择避战,张举拿他们毫无办法,但此时两翼的羽林郎与他实力相当,立时让他失去了主动出击的勇气。 但更让他彻底失去信心的是,在前方,出现了黑压压一群羽林郎,将他的道路阻挡,这样的结局让他面色霎时铁青。 他中计了,从一开始孟益的示敌以弱之计就让他误以为围城的羽林郎不会来的太快。不然怎么只是小股羽林郎,而不是大军。 正是这样的心理暗示,让他心中彻底打消了顾虑,对逃出重围的信念无比坚定。但可惜,等他发现中计时,他的部下早已人困马乏。士气更是逐渐跌倒了低谷。 这一切都是张举低估了孟益,正因为他瞧不起孟益。在心里一直没将他这样花钱买官依托中涓的废物当做自己的对手,但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荒谬。虽然他花钱买官,但还是有些真本事。 “兄弟们,撤!”向前已经没有了突围的希望,可向后也是死路一条,他不可能再进肥东,可此时只有肥东一条生路,他除了向这里撤退,还能向哪撤! 两翼羽林郎开始夹击,前路羽林郎也开始策马而来,三面合围而来的羽林郎爆发出了移山倒海的气势,个个奋勇向前。 羽林郎的格斗技巧远不是叛军能够匹敌,长枪刺出,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击,却始终无法让叛军躲避,霎那,长枪刺破喉头,鲜血喷涌而出,将羽林郎的鱼鳞铠染上一抹绯色,一双双恐惧不甘的眼神临死之际紧盯着夺去他们性命的人,带着不舍看向了天际…… 残酷的战场,冷血的兵锋,一具具尸体从马匹之上栽落,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大地间滚动,战马踏碎了多少尸骨,刀锋斩落掉几许马首,但残酷的厮杀并没有因为死去太多同袍而结束,反而愈发惨烈。 叛军中的骑士,大多是随张举从渔阳一起揭竿而起的士卒,他们原本应该随同张举前往凉州立功封赏,却因为张温的不赏识,将他逼上了反叛的道路,他必须要报复,所以他先攻渔阳,再打阳乐,为的就是要让汉庭知道他的才华,让张温后悔没有重用自己这样的人才。 狭义的观点,但透着多少汉庭**的苍凉,张温有才,却不足以位列三公,但不重要,他有钱,可以买三公。 他本是泰山郡的太守,虽与杨赐交好,但后来两人反目,可当杨赐因故被解除了职务后,有着杨氏印记的张举依然没有逃过被罢官的命运, 深恶痛绝汉庭的昏庸无道,在与同郡张纯一番密谋之后,两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仿效古人揭竿而起,建立一个有秩序的新朝! 可是梦想刚点燃却即破灭,这让他有些疯癫,我不服,我不服!难道我的想法有错吗?张举看向了浩渺天际,他想得到答案,可谁又能给他答案? 也许他的想法没有错,但他欺君叛国,勾引外族,就不会被世俗所接纳,甚至还会被钉在国贼的耻辱柱上,他的动机没有错,但他勾引外族入侵却是最大的错误,不仅氏族不会接纳他,甚至是黔首百姓也不会接受这样忘祖之辈。 “挡我者死!” 张举怒视着羽林郎,驾驭者坐下马,转道又向着肥东冲杀而去,他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甚至是屈辱的活下去,他不仅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儿子报仇,更要推翻这个腐朽的汉庭而活下去! 长枪舞动,如同巨蟒翻身,前方阻拦的羽林郎,没有一人能够阻拦他前进的步伐,只是刹那,羽林郎就被刺穿胸腹,或是脖颈,栽倒在马下,鲜血倏倐的从伤口中流出,将大地染红。 三路包围,孟益本来就没有真的要在这里将张举歼灭,他的目的就是要将他逼回去,然后一点点蚕食,最终将他围困,那时的张举人困马乏,彻底沦为瓮中之鳖。 远处观战着的孟益眉头微微蹙起,他没想到三面合围竟然激起了张举的血性,在他带领下有大部叛军随他逃出了包围圈,这一切出乎他的预料,在他的心中,张举自然能逃走,但他的叛军,却要留下一多半。 但现在却只留下了一少半,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声:“不愧是张举,都到了这时候,还这么难缠!” “中郎将所言不错,不过穷途末路的张举即使能冲出包围圈,但他回军后的四面合围,终会是其埋骨之地!”刘澜看了眼左右冲杀的张举,心中赞叹连连,自己熟知三国,怎么会没听过此人姓名,真是可惜…… “此人与我有同僚之情,到时传令三军,只可生擒,不可枉杀!”孟益点点头,但却对身旁众将叮嘱道。 一旁的偏将孔奇附耳说道:“将军,虽然你不愿杀他,可是张举必定是反贼,若真交到朝廷手中,其死法必定凄惨,不若将军……” 孔奇并没有把话说完,后面的话孟益自然会理解,到时候是他让张举从容而死,还是送到京师受尽折磨而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哎!” 孟益叹了口气,这件事是他欠思量了,叹道:“抓住他后,我要去见见他!” 孔奇见孟益仍然是要留活口,也只能心中苦笑一声,但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远处战场之上张举破围而出。 “好了,张举要冲破了,也是该后军出现的时候了,你们去准备吧!” “诺!” 孟益手下众将齐齐离去,没有留一人在身边,当看着张举带领着叛军变成天际边的一点点黑影时,才翻身上马,带领着亲兵,绝尘而去。 ~~~~~~~~~ “圣上,前方出现汉军!” 一名斥候飞马前来:“圣上,我军回肥东之路已被汉军堵死!” 连一点活路也不给我留吗!张举眸中闪过一抹怨毒,随即高举长枪,道:“兄弟们,随我杀破重围!” 张举一路冲杀,但此时他人困马乏,如何能是养精蓄锐的汉军士兵的对手,而随着后路羽林郎的追击而来,彻底将张举包围。 张举左右冲突,虽然一连刺死数名羽林郎,但也只是如此,他身边不足三百人的骑兵士卒,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 蓦地,他看到了羽林郎阵中的孟益军旗,深吸一口气,向他冲杀而去,但随即一名红脸的壮汉却将他击退。 看着面色涨红的张举,孟益越众而出,勒住战马,喊道:“张郡守,别来无恙!” “孟益,少在这里假惺惺!”张举啐了一口,道。 “张举,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我准你投降!”孟益眸中闪过一抹冷酷,道。 “妄想,吾宁死,势不降!” 张举惨然而笑,随即拔出佩剑:“孟益,我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手中的!”说完横刀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张举就这么死了,死在孟益面前,孟益闭上眼,像是在祭奠他的亡灵。 第四百三十九章 求援种部 平定张举之后,孟益正欲率军进入辽东属国郡治昌黎与公孙瓒合兵一处时,不想噩耗传来,先是公孙瓒在医巫闾山大破乌丸部,随即长驱直入破张纯于石门,但自此之后,公孙瓒却再无音讯。 事态严重,公孙瓒到底发生了何事成了一个无法预见的未来,当孟益得到这一重要情报汇报后的数日,他终于得到确切消息,公孙瓒被数十万乌丸围困在管子城,所有人都明白公孙瓒的重要性,若他稍有不慎被乌丸人痛击,数十万乌丸便会大举南下,那时就算三万岩郎与之争衡,不说全军覆没,就是惨败,那后果绝对会让众多胡人蠢蠢欲动,不说盘踞辽东的东部鲜卑各部,就算是太原乌丸部和上谷的乌丸难楼必定会闻风而动,那后果将是何等的恐怖,尤其如今的汉庭再难分兵来援,一旦北边的各族胡人蜂拥而动,都来大汉朝分一杯羹,别说是整个幽州了,就算是整个北方,幽冀并青,都将成为异族攻掠的州郡。 如此惊天消息孟益第一时间向刘虞汇报,但得到的消息不过是命他务必救出公孙瓒。 愁眉不展的孟益没有传唤其他人,而是将刘澜叫道了密室,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如今乌丸势大,拥兵数十万,就算率岩郎前往管子城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虽然天子发匈奴兵调给州牧刘虞来救,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匈奴的左贤王率骑兵赶到辽东属国,只怕公孙瓒早已被乌丸人杀害了。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天子在派出刘虞和孟益前往幽州的同时便派使前往南匈奴调兵了。如今的匈奴一分为二,所谓的南匈奴只是南下附汉称臣的一部匈奴罢了。当时汉天子将他们安置在河套地区,而留居漠北的匈奴又被汉庭称为北匈奴。后来北匈奴西迁了,虽然在未来的岁月中消失在了中国的历史中,但他们却在遥远的西方又闯出了一片天地,据说土耳其便是匈奴后裔。 匈奴的大首领叫做单于,现今的匈奴单于是羌渠,而为了管辖匈奴辽阔的土地,除了原来的单于王庭(朝廷)外,还增设了左贤王庭与右贤王庭。左贤王管辖匈奴东部地区。右贤王管辖匈奴西部地区。一般来说,左贤王都是由单于所立的太子担任的,所以左贤王的权力往往大于右贤王。 而今次带兵前来辽东的匈奴左贤王便是单于羌渠的儿子於夫罗,刘澜对他的印象只存在于游戏里,了解并不多,而对匈奴人了解最多的一个莫过于抢了蔡琰为妻的呼韩邪了,只是不只他在不在匈奴的援军中。 “与其等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匈奴人,末将到有一个办法。” “什么?” “既然必须要借助异族,那末将想是不是能借助种人?” “种人?” “对。现在最关键的是没有出兵文书,如果中郎将能够说服朝廷,末将倒愿意前往种部一试。” 与西汉不同,以柔术治国的东汉最喜欢的莫过于以夷制夷了。孟益沉吟良久,拍板,道:“好。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前往种部。我则禀明天子。”原本这件事还涉及到护乌丸校尉的,毕竟乌丸人与鲜卑人都归护乌丸校尉管辖。不过稠箕死后,护乌丸校尉护一职空缺,而护乌丸校尉的上司度辽将军更是因前次乌丸鲜卑入侵一直空缺至今,所以此事也只能向朝廷表奏了。 商议了一番之后,刘澜带着几员将领第一时间启程,纵马狂奔,向着种部所在代郡而去,今次乌丸势大,别说孟益刘澜对其忌惮,就算是汉皇帝和那些个三公大将军们也不敢轻视,所以此次再发种部鲜卑前往幽州助拳,他相信汉朝廷一定会同意,而刘澜为何会选择种部当助手,不是因为他距离近,距离近的胡人有很多,最关键的一点是刘澜与种部的渊源,吃肉喝汤这种事刘澜当然得想着种部,毕竟有种焕大哥在,就当是回报他在草原的恩情了,何况一别三年多,当初答应他前往种部与他喝个不醉不归,虽然因事繁一直没有成行但心中还是一直惦记着此事,如今终于有了难得的机会,不主动提及才怪。 如今的种部由于同中部鲜卑的关系已经彻底冰冷不得已从并州东迁至代郡上谷一代驻扎了下来,虽然期间经常会与那里的乌丸人甚至是汉人发生摩擦,但他们只敢与乌丸人刀兵相向,而这又是符合汉朝廷利益的,让其与乌丸互相牵制并不算什么坏事。 非但不是坏事,还是朝廷最乐意见到的好事,汉庭默许他们与乌丸人争夺草场,甚至还暗中供给其兵器,这让代郡上谷二地的乌丸彻底喘不过气来,而又因为战事拖累使种部无法壮大,如今上谷乌丸大人难楼可谓是在夹缝中生存,所以就算调走种部精锐,也不会招到乌丸人的报复,何况这么一个消耗种部的良机,朝廷岂能错过,当然这些就是身在卢龙塞的刘澜所不知情的了。 虽然种部号称在上谷一代,但并不是说他们就生活在上谷,而是在上谷郡外,也就是大汉朝的国境线外,按后世的地理位置更像是河北省的张北一代。 当刘澜出现在种部宿营地时,就被巡逻哨发现,能看得出种人防备很严密,就算张飞报出了一行的身份,但这并不足以消除种人的戒意,不得已刘澜只能说出自己的姓名,让他们去通知种部各位大人后不久,再来的种部巡哨眼中便多出了由衷敬意,至于戒意,早已无影无踪。 “几位种部的朋友,在下与种焕种万夫乃至交好友,可否先带我去见见他?”刘澜客气的对着几人拱手说道。 几人欲言又止,最后一边明显是领头的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做不了主,等刘县令见了轲万夫后再说吧。” “轲万夫?轲比能吗?”闻言,刘澜眉头微皱,这个轲比能刘澜自然知晓,雏虎嘛,乃是种部仅次于种焕的第二猛男,在后世对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不过这一世却一直无缘得见,既然要先见他,那就先见见这位猛男吧,至于种焕,他可不信自己来了,他不来找自己拼酒,当然如果没有种焕出面,这次出兵的结果也不知道会怎样,也许这也是为何这些人在说起种焕时支支吾吾的原因吧,想来是要先探明自己的来意,不然种焕是不会轻易出现的,看来此行未必有想的那么简单。 当然,如果种部拒绝,刘澜也不会轻易放弃,以他和种焕一起扛过枪的交情,登门拜访,不信他就真的会拒绝自己,而且朝廷让他们出兵自然会有好处给他们,因此他不相信种部真就会拒绝。 何况刘澜不知道的是一旦种部真拒绝了,朝廷是不会坐视种部崛起一定会转而在扶持难楼,所以说种部出兵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行人策马来到了种部营寨,是一处占地极为庞大的部落,部落依山傍水而建,防御是异常牢固的,随着巡逻哨进入营寨,到处可见穿梭牧民,一直走到最深处,在一顶最高大的穹帐一侧停了下来,这四周的穹帐就三顶,都很高大,中间那顶最高大的穹帐应该是种部大人所居,而眼前防御异常严密,比之主穹帐小了一号的穹帐,应该就是轲比能的敖包了。 敖包前有足足数十人的守卫侍立两旁,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很重的暴戾之气,能看出这些都是种部最精锐的勇士,他们的眼睛如同毒蛇,偶然一撇,都会令人不寒而粟。当然这样的眼神对于如今的刘澜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他身后的张猛男,那就跟瘙痒一样,毫不在意。 很快帐内因为外面的喧闹声走出一位身长八尺,清瘦却刚毅的男子,他手中握着一柄环手刀,是上好的百炼环首刀,穿着简洁胡服,面容肃穆,步出大帐,眼神忽闪着,四周侍卫第一时间稽首,但男子却并没有理会,只是望向面前的刘澜,沉声,道:“你此次前来是为拜访种万夫?” 男子从帐内出来后刘澜看向他的眼神便始终没有移动片刻,待听见他的询问后,说道:“是,但这只是其一。” 男子皱眉道:“其二是?” “乌丸作乱辽东,朝廷命种部派兵前往辽东平定乌丸之乱。” “真的?” “真的。” 得此答案,男子勃然大怒,看向刘澜的神色再也没有一丝和善,怒叱:“你可是刘澜?” “好你个刘澜,亏种万夫如此对你,你却是这般回报种部的吗?” 对方的敌意让刘澜莫名其妙,皱着眉,一脸迷惘。 刘澜这副表情让男子越发怒气难平:“道不同不相为言,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 刘澜对吃闭门羹早已猜到,郑重拱手,道:“走之前,可否让我见见种大哥?” 一直强忍怒火的男子彻底爆发了,如同疾风骤雨,说来就来,瞬间出手,同时怒叱一声:“刘澜,你找死!” 第四百四十章 出兵 男子拳头猛然握紧,旋即怒吼一声:“你找死。”拳头带着强猛的力量,狠狠的对着刘澜面前砸了过去。 刘澜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若是距离在近一些,刘澜今日可真就性命堪忧了,好在十余步的距离足够让刘澜做出反应,脚下轻移一步,瞬间挥出一拳。 虎虎生风的一拳让周围的侍卫们瞬间露出了惊恐色,他们都是高手,自然明白一旦被刘澜这一拳击中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中没人想到刘澜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就算是发起进攻的男子也一样,眼见着拳头挥来,但震撼过后却是又蓄力加力,没有一丝停滞,继续向着刘澜攻去。 “砰!” 一拳一掌重重轰在一起,强猛的力道使两人一连后退数步方才强行稳住身形,男子目光凝重的望着刘澜,刚才的一击两人都没讨到好,他不好过,正揉着拳头的刘澜同样也不好过,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一点那就是刘澜并没有用出全力,盯着他瞬间又恢复如常的脸色,轲比能瞬间就明白了刚才如果刘澜使出全力,自己恐怕就真要受伤了,脸色变换的瞬间沉声说道:“能与种万夫称兄道弟,果然有些能耐。你不是要见种万夫吗,随我来!” 刘澜跟着轲比能离开,几转之后却到了一处坟丘。 刘澜傻住了。 “不要和我开玩笑,快带我去见种焕。” “他就在你面前。” “砰。” 轲比能被刘澜一拳击退数步,疯狂的刘澜嘶声对其吼道:“我让你带我去见种焕。” “他就在你面前。”轲比能咽下喉间的甜意,单膝跪地。仰面看着他道。 “假的,这是假的。是你故意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刘澜流下了热泪,轲比能也呜呜咽咽的抽泣。 刘澜如同折断了脊梁骨,啪的一声跪倒在地,看着种焕的墓碑,哭着哭着便大笑了起来:“这辈子,我欠了三个人三顿酒,一场花酒,二场大酒,原以为花酒大酒没了机会但怎么也能和老哥哥你喝一场大酒大醉一回。可是…… 可是,种焕,你他娘的为什么不等我来就走了,你他娘答应好的大酒呢?谁他娘允许你走的,谁他娘又能代替你!‘ 拳头深深砸进泥土里,血水泥沙混杂。 “要知道最后是和这狗日的墓碑喝,老子当初在草原,管他是不是奶酒,也要和你喝个不醉不归。” 那是种焕最宝贵的两个酒囊。轲比能递了过来,刘澜双手各握接过一个,一个拔塞仰头嘟嘟嘟的喝,一个在墓碑前倾洒着祭奠着。这一刻刘澜好像又回到了草原,又与种焕把酒言欢,然而。喝着喝着,也许是太急。呛着了,刘澜不停的咳嗽。而眼泪更是倏倏的流,嘴唇阖动,说着什么,可没人能听清,泣不成声。 “谁说你不欠我了,你欠我的大酒难道不算了么?告诉你种焕,想还债没那么容易,你欠我的,一辈子都欠我的,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欠我这顿酒这顿大酒就不用还了!” 刘澜哭着吼着骂着,眼泪尽了,声音哑了。 ~~~~~~~~~ 刘澜和轲比能回到了他的穹帐内,刘澜始终没说一句哈,轲比能也没自讨没趣,沉默的坐着,不知何时,刘澜一撇之间却发现敖包内放置的大铁枪,那是种焕的铁枪,怔怔出神,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纵马的草原,但很快刘澜就反应过来,大铁枪出现在轲比能的穹帐内,其寓意不言而喻,而且之前他还说种焕说什么不欠自己的了,问道:“种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轲比能将知道的都说了:“为了你能安全离开,种万夫被逼自断左臂。” 种焕左手刀右手枪,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刀乃鲜卑第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右手枪并不逊色左手刀:“那他为何会将右手枪留给你?就算种大哥没了左手刀,但凭他的右手枪,照样驰聘草原。” “种万夫为了你自断左臂,为了种部自剜双目。” 自剜双目,刘澜彻底震惊了,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然而震惊之后心如却又宛同刀割,疼,痛,闭着双眼,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好半晌,平复一二后,才低沉的说:“所以他收你为徒,传了你右手枪?” 轲比能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是我害了种万夫。” “不,是魁头,就算没有你,魁头也不会放过种部。” “所以你才不答应出兵。” “因为时机成熟,我要找魁头,报仇,替种万夫报仇。” “这是你的执念?” “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你的梦想是为种大哥报仇?” “所以我帮不到你。” “希望你能为他报仇。” 刘澜犹豫了下,但还是说道:“其实梦想这个东西是最遥不可及的,我有过,一直都有,那就是替死去的老兄弟们完成他们心中的愿望,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个梦想很幼稚,人都死了,那不就是哄鬼的话?可要明白,如果连我自己都质疑这梦想很幼稚,那这绝对不是梦想,所以不管你最后成功与否,都不要质疑你今天的决定,因为那是对梦想的亵渎,因为那并不是你的梦想。” “听不懂。” “以后你就会懂的。” “我希望永远不要懂。” 刘澜知道他懂了,问:“什么时候走?” “原本还要些许时日,但你来了,就不得不早点走。”有些仇有些债,终归是要报的。轲比能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刘澜不做声。种部已经四分五裂了,大义。私情,纠缠不清。 “我们小种部虽然离开去为种万夫报仇。但贪至王的种人部并不会离开,你可以去上谷找他,他一定会帮到你的。” “多谢了。” “种万夫虽说不欠你,可他临死都在念叨你,这声谢,当谢他。” “晚了。” 刘澜转身走了,不是无情。 ~~~~~~~~ 刘澜前往上谷去见贪至王,有轲比能引荐,刘澜开门见山。道:“现今三郡乌丸反叛,需要种部派兵相助,小子登门拜访,不知贪至王可否出兵襄助?” “三郡乌丸数以万计,我种人部就算出兵数万,难免杯水车薪吧?” “朝廷岩郎三万以抵达辽东属国,匈奴援军五万亦在路上,如果有种部出兵襄助再加上幽州边卒,破三郡乌丸不在话下。” “真的?可是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若稍有闪失,有一方不在,岂不是危险了?” “朝廷不会让你们白白出兵的,你们可以提出要求。朝廷会满足你们的。” “很简单,只要答应我种部进入辽西,我种部保证出兵三万。如何?” “这我需要禀报。” “那好,等朝廷什么时候下旨。我们就什么时候启程。” “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先整兵备战。朝廷诏令一旦下达,能够做到第一时间出兵,现在的辽东,可耗不起。” “这不在我,而是在朝廷和刘县令身上。” 刘澜离开了, 第一时间传书给刘虞,但得到消息的刘虞当下就否决了种人的请求,他只同意种人进入辽东属国,不然只能放弃向种人求援,得到如此回复的刘澜通知了贪至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贪至王和刘虞在博弈呢,至于利益如何划分,估摸着还需要几轮谈判,但让刘澜没想到的是贪至王听说能够进入辽东属国后立即就答应了,对此刘澜只能感慨一声贪至王的目的恐怕一早就在打辽东属国,那里原来是乌丸人的地盘,如今乌丸被赶了出去,种人取而代之远比去辽西来的好,不过种人答应的这么快主要还是刘虞的老谋深算,不然换个人拖来拖去,等种人答应了,也为时已晚了。 “贪至王,既然已经商议妥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发兵?”刘澜第一时间找到了贪至王道。 “这就要看刘县令希望什么时候出兵了。” “越快越好。” “那好,等我去交代一下部落的事务,然后便大军开拔,前往辽东。”贪至王也不拖泥带水,说完便转身离开,交代部落事宜,连半个时辰都没用,贪至王便将一切安排妥当,随即率领三万大军随刘澜一同前往辽东属国昌黎。 从上谷到辽东属国有着一段不短的路程,就算一行乃是骑兵,也足足走了数日方才到达。 进入辽东属国之后,刘澜同时得到了匈奴人已经到达了渔阳郡的消息,当然与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比起来,种人贪至王更是眉开眼笑,眼前的土地在未来不久就会成为他们的牧场,这里不像边境有着东部鲜卑与乌丸人的袭扰,与种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草场。 贪至王贪婪的表情刘澜没看到,不过当他们出现在昌黎城外的一霎,站在昌黎城头的孟益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继续在昌黎等待了,只要一等匈奴人前来,便可进入辽东,在管子城汇合公孙瓒对乌丸人发动全面的进攻。 不过在这之前,当刘澜以为能够好好睡一觉休息时,却又接到了一条将领,去处理一件要事,再次踏上行程的刘澜目光缓缓扫向天际,深吐了一口气,拳头紧握在一起,一对鹰眸之中寒芒涌现: “乌丸人等着吧,我,刘澜,马上就要来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侦查 援军抵达,孟益当下传令全军开拔,三万匈奴骑兵由於夫罗统帅,三万种人由贪至王率领,孟益率三万岩郎再加上三千卢龙塞边卒近十万人浩浩荡荡开赴管子城。 刘澜被孟益任为先锋,其实更像是斥候,探查乌丸人的情报,此刻刘澜带领本部人马已经离开襄平十多天,在广褒的平原飞驰着,一路连半个乌丸人的身影都没见到,更不要说遇到什么险情,这情况让刘澜眉头不展,虽说公孙瓒被乌丸人包围在管子城,但乌丸人也该派出哨探打探情况吧,可一路的顺风顺水好像说明乌丸人根本不在意汉朝的援军,难道公孙瓒已经…… 只是刚升起如此不祥的念头,派出去的斥候飞马驰来,刘澜从斥候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缕希望,也许有消息了。斥候的到来果然没有辜负刘澜的希望,在前方不远处,终于发现了乌丸人的哨探! “有多少人!”刘澜迫不及待的说。 “有三十多人,都在原地休息呢!”斥候如实回禀。 三十多人聚在一起,那这就不是斥候而是哨探了,所谓的斥候乃是三五人查探敌情,而如现今这般大规模战争,往往却是数十人聚集在一起,组成哨探部队。而哨探部队的任务,不仅要探查出敌人的兵力配置,还肩负着扑捉与猎杀敌人斥候的任务。 而哨探部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乌丸人大队离此不远。当即下令命令本部原地休息,亲自率亲卫前往监视这支哨探队伍,数百人随即化整为零。分散在乌丸人四周,如同最擅长伪装的野兽,注视着远处的敌人。 乌丸人在篝火边说笑着,每人手中拿着酒囊,吃着手中风干的肉干,马刀与弓箭放在身边,即使是吃饭。他们也保持着警惕。 突然,刘澜的面色一沉,他看到了坐在中间一位被绑缚着手脚的男子。那人他认识,是公孙瓒的亲兵,但名字不清楚。 他怎么会在乌丸人手里,难道公孙瓒已经惨死在乌丸人手中了?刘澜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真是那样。辽东的局势可真的难以扭转了 必须要打探出公孙瓒的确切消息,而想要得到消息,眼前的乌丸人,甚至是被捉的公孙瓒亲兵就是最好的途径,他心中想道这里,拿胳膊碰了碰张飞,而随着两人的离开,四散的亲卫同时缓缓消失。 我们现在有不到一百人。对付三十多乌丸哨探富富有余,不过一旦开战。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出现,更不允许这些乌丸人突围出去,明白没有? “诺。” “好,那就行动。”部署任务后刘澜分出了三十几名箭术好手在远程包抄,并结果掉想要逃走的乌丸人,剩下的亲卫则在第一时间随他杀入乌丸人中,但前提是要确保公孙瓒亲卫的安全。 众人撕下衣衫,将马蹄与马口包裹,再次匆匆上路,随着距离乌丸人只有上百步的距离,众人这些跃上战马,翻越了土丘。 土丘成了刘澜天然的保护,当他们越过土丘之后,乌丸人才发觉了这支汉军,就在其中一名壮硕的什长起身吆呼之际,刘澜手中白金弓瞬间射出一支箭矢,箭矢闪烁着慑人的寒芒,如同奔雷一般穿透了什长的心房,只听他一声惨呼,随即便仰天栽倒。 随着刘澜的箭矢射出,张飞一众人在乌丸人上马之际杀到,立时小规模的厮杀开始进行起来,张飞如同虎入羊群,手中丈八蛇矛左扫右刺,没有一人是其对手,只是交手的瞬间,就被枭首。 汉军从四面杀来,刘澜早已收起了白金弓,挥舞着屠龙刀加入了战团,这些乌丸人誓死抵挡,但终因寡不敌众,立时被剿杀。 他们虽然身强体壮,力大如牛,但面对着数倍汉军,只是眨眼之间,就被全部屠戮,而公孙瓒的亲卫则毫发无损的被救下。 刘澜从被救下的亲卫口中得到了公孙瓒的情报,公孙瓒自从被乌丸人困在管子城,虽然派出数波求援军,却都没能冲出包围,即使向眼前这位亲卫这样冲出重围,亦是被乌丸人连赶数天追到。 虽然如此,但刘澜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亲卫的带领下,率领着百十多人的亲兵,前往管子城查探敌情。 数日后,当众人终于抵达管子城后,看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乌丸营帐,刘澜才终于相信了亲卫的话。得到如此重要情报,刘澜不敢有所耽搁,急忙返回通知孟益,只有如此,才能与公孙瓒里应外合,彻底歼灭乌丸人。 众人一连行军数日,终于回到了中军,刘澜将歼灭乌丸哨探,并前往管子城查探后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向孟益禀明,在得到会记大功与加速行军的消息后,刘澜这才退下,快马加鞭随孟益前往管子城救援公孙瓒。 ~~~~~~~~~ 此时管子城内的公孙瓒看着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乌丸军队一脸阴沉,对身旁的公孙越低声,道:“仲度,我们一连派出了数波兵士求援,可都过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们难道还要这么继续拖下去?” “大哥难道有什么打算不成?” “我想突围,如果能回到辽东属国的话……。” 公孙瓒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孙越摇头打断:“乌丸人防御如此严密,我们突围的话能冲出去多少?我怀疑乌丸人之所以一直围而不打,一是想困死我们再有何尝不是希望我们突围,他好设伏全歼我们,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守管子城,等幽州派兵来救我们。” 公孙瓒听他说乌丸人围而不打乃是为了逼他们突围好全歼,立时脸色变得惨白,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就此破灭了。 “幽州还能派兵来救我们?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整个幽州早已自顾不暇了。” 万念俱灰的公孙瓒颓然的走下了城楼,但跟在他身后的公孙越却突然道:“大哥,就算幽州各郡都自顾不暇,但我深信,刘澜他,一定会来救我们!” “他,就因为他曾经是我们的别部司马?还是说和你还有叔法患难与共?” “都不是。” 公孙越言之凿凿的说:“方今幽州论战略眼光唯刘澜一人,也许别人看不清大哥之于幽州的重要,但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所以大哥现在只有一心守城,方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你是不是过于高估他了?” “那大哥何尝不是低估他?”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刘澜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公孙瓒萎靡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他习惯与将刘澜与从前的傻子划等号,就算刘澜屡立战功,这算不上先入为主?他不知道,甚至还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但现在得到公孙越解惑的他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而如今抛开这一切后,公孙瓒自然而然的对仲度所言深信不疑。 然而就在他刚走下城楼的一瞬间,乌丸人的号角再次响彻。 公孙瓒瞬间掉头返回城楼,此刻在号角声的指挥下乌丸人纷纷冲杀而来,此刻的管子城四周到处都是一窝蜂四散攻城的乌丸人,那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敌军中并没有他猜测的重型攻城武器,只是几架简易的云梯。 公孙瓒紧握三丈槊,杀气腾腾地道:“单经,让你的弓箭手,狠狠的射。” “诺!” 单经舞动着一杆长矛,额上青筋涌动:“都听到没有,都尉说了,狠狠的射。” 嗖嗖嗖。 一枝枝羽箭激射而出,射到了众多攻城乌丸人,瞬间,管子城下一具具便身中数枝三菱箭矢而倒下。 但箭矢的打击相比于攻城的乌丸人实在是杯水车薪,很快乌丸人便在管子城架设好了数架云梯,瞬间管子城楼便响起了惨烈的厮杀声,不过汉军的顽强绝非乌丸人可比,只是及短暂的时间,爬上城楼的乌丸人便被击退。 这样的进攻每日都有,当乌丸人再一次发起冲锋时,公孙瓒却发现箭矢的数量少了许多,他大吼一声,单经,你是干什么吃的,让你的弓兵营给我狠狠的射。但让公孙瓒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并非单经不努力,而是弓兵营的箭矢已经告罄,不仅如此,连礌石、滚木、沸油也都用光了。 但公孙瓒并没有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没有箭矢,没有礌石滚木那就给我扛着环首刀上去拼命。 让弓手去肉搏,这不是送死吗,单经心如滴血,可不让弓手们拿武器去肉搏,难不成还要当胡人的俘虏不成,舞动长矛:“弓箭营,射出最后一枝箭矢,拿起环首刀,和乌丸人拼了!” 拼了,无数弓箭手射出最后一枝箭矢后或捡起城楼已牺牲战友的环首刀,或干脆用大弓当兵刃冲杀到第一线,此刻的管子城,早已没有了弓兵骑兵之分,所有人都成了守城卒。 战况惨烈,杀声四起。 然而异变骤然发生。 第四百四十二章 管子城 一连行军数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了管子城外五十里。 丘力居这几日的心情极度不爽,在石门被汉军大败,但好在将公孙瓒围困在管子城,可让其郁闷的是就算公孙瓒被困在管子城,依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不但耗时数月也没有攻下小小的管子城,反而还在管子城下折了他许多部众,这如何能不让他光火? 就在他今日再次率军大举进攻公孙瓒时,却发现两名浴血的探子从远处疾奔而来,他心中一惊,摆手阻止上前遇拦的亲兵。 探子飞马而到,颤声,道:“大人,前方五十里外发现汉军,人数大约在十万!” “十万,汉军从哪里来的十万人马!” 惊慌失色的丘力居大骂一声,就他所知,朝廷委派的孟益不过带了三万人,应该还在辽西剿灭张举才对啊,可现今出现的十万汉人又会是从哪而来?骂道:“该死的,是不是你看错了?” “没有,绝对没有。” “滚。” 丘力居至始至终也不相信汉人会突然出现十余万人的部队在辽东,所以他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当下传令,道:“苏仆延继续率军进攻管子城,其余随我杀退汉军!” 乌丸铁骑席卷而来,溅起的黄沙如同沙暴一般遮天蔽日,立时间天地为之变色,轰鸣的马蹄声如同是天际边响起的闷雷,震颤着汉军的心灵。 大地随着马蹄声响起而颤抖不止,近十余万乌丸骑兵制造出的声势是何等壮观。裹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向着汉军冲来。 乌丸人的声势太过壮观。连孟益这样九死一生的将领都难免为之色变,不过他是精心这准备。十万对十万,如此大规模的交战还是他生平仅有,如何能不激动,当即便从军前后退到了后军,并第一时间指挥调度各部羽林郎、匈奴人和种人与乌丸人交锋。 不得不说孟益带兵打仗有一手,在他的调度下,羽林郎、匈奴人和种人很快制住了躁动,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防御,并开始进行反击。 “全军列阵!” 相比于种人匈奴人。讲究阵法的三万羽林郎很快分出了五部,以品字型快速集结。而在乌丸人的轮廓跃然眼前时,汉军的骑阵也已集齐,他们的马弓与甲备占据着优势,孟益自然要发挥汉军的长处。 “全军瞄准,准备抛射!”他一道道的命令通过旗语官传递下去,随即各军司马准确无误的传达到各级军校前,而各级军校又下达到普通战士之间。 在汉军中,骑军分为弓骑兵与枪骑兵。但对于羽林郎来说,他们不仅近身交战个个都是好手,使用弓箭,也都是百发百中。此时列成品字形,一个个弯弓搭箭,瞄准了山呼海啸而来的乌丸人。 乌丸人越来越近。如同潮水一般裹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势欲要将汉军摧垮,在金色的狼头旗下。丘力居举刀高喝:“勇敢无畏的乌丸勇士们,你们想要女人和财富吗?你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女人穿上中原人的锦缎吗?想的话。就杀光这些阻止我们的汉人,只有杀光他们,中原人的财富才会归你们所有!” “杀啊!” 乌丸人如同看待生死仇敌一般看向汉军,此刻阻止他们发财的只有这些汉军,只要能将他们打败,中原人的财富将尽归其所有!此刻所有人在财富的面前,早已忘却对面汉军曾经让他们惨败在石门,或许说正是财富的诱惑,让他们忘记了当初的恐惧,一往无前的向羽林郎杀去。 乌丸人进入了羽林郎的射程之内,孟益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响起:“射击!” 令旗挥下,三千支箭矢瞬间射出,如同天边的一朵乌云,出现在乌丸人的头顶上方,呼啸而来的乌丸人心中立时一寒,纷纷挥舞着马刀劈砍着临空落下的箭矢。 但箭矢太多了,只是转瞬之间,就将乌丸人射倒数千人,但这并没有完,第二波箭雨随即而来,再次收割了众多乌丸人的性命,但随着第二波箭雨的落下,乌丸人距离汉军已在咫尺,但羽林郎还是射出了第三波箭雨,但这一次却不在是仰角,而是平射。 第三波箭雨的射出,乌丸人立时倒下一片,不仅是这样,还有更多的是因为射中战马倒地而使身后乌丸骑士反应不急而绊倒,一片片乌丸人从马上翻落,被身后纷沓而来的马蹄踏成了粉末。 三轮箭雨,最少收割了近八百乌丸人的性命,一时间战场尸积如山,随即羽林郎收起马弓,冲杀而去,随着岩郎的出击,两翼的种人与匈奴人同时启动。 骑军厮杀,必是让马匹跑动起来,才能发挥坐骑的优势,若是此时再不冲锋,当乌丸人杀来,他们就只能被杀戮了。 令旗再次挥下,但这一次却不在是传达命令,而是命令身后架起的擂鼓敲响,擂鼓的响起,就是冲锋的信号,羽林郎第一时间迎向了冲锋而来的乌丸人。羽林郎的战力不用诉说,虽然他们一直拱卫京师,真正的战斗很是参与但如今在幽州参加了数次与张举的大战,早已成了真正的百战精锐。 乌丸人早已被财富蒙蔽的双眼,甚至在丘力居眼中汉军最多数万人,所谓的十余万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可是当羽林郎开始冲锋后,当两翼骤然出现了两支服装怪异的骑兵时,立即便勾起了他尘封在脑海中的回忆,这样的装扮,他还是多年前见到过,左翼乃是匈奴人,右翼乃是鲜卑人,匈奴人鲜卑人怎么会出现在辽东? 丘力居如坠深渊,但当发现这支汉胡的骑兵勇悍无匹时,恐惧在瞬间爬满了心间…… 一瞬间他明白了,是汉庭发胡兵来对付他了。 这种事在汉朝屡见不鲜,曾经的三郡乌丸,不就是汉庭对付鲜卑人的利器吗,只不过如今汉庭借用了匈奴人与鲜卑人的手来剿灭他。 要说最让人恐惧的还是羽林郎,他们注定将成为乌丸人永远的梦魇,三万人以锋矢阵插入了乌丸人的大队人群中,所过之处,如同时蝗虫过境,片甲不留。乌丸人的马刀无法劈裂岩郎人人身披的鱼鳞铠,但他们身上的布衣却无法阻拦羽林郎的长枪,霎时间,乌丸人如同被收割麦子一般惨死无数,一时间血流成河。 已经有经历过右北平、医巫闾山和石门之战的乌丸人逃离冲锋行列,他们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样的部队,即使明知掉头而去是死,也在所不惜,在他们心中,死在羽林郎的刀下竟比死在丘力居的刀下更恐怖。 鼓声越来越急,孟益见大势以定,亲自率五千亲卫杀入乌丸人中,而此时铺天盖地的乌丸人早已分崩离析,没有丝毫勇气阻拦羽林郎的进攻。 在三万羽林郎和六万匈奴鲜卑种部骑兵的全力冲杀下,乌丸骑士瞬间奔溃,他们哭嚎不断惨叫,好像碰到了魔鬼死神,哀嚎着向远方战场之外逃离。刘澜左右冲杀着,在他身边时刻跟随着关羽和阎志,还有李翔和安平士仁,数人早已不知杀了多少乌丸人,只是让刘澜担忧的却是,从交战初始,却不见了张飞踪影。 蓦地,他竟然看到张飞如同神兵天降,没有一人能够阻拦他前进的脚步,向着乌丸人的狼头战旗之下冲去,而他的身后,早已是血肉横飞,尸横累累,竟是无有一人能够阻止他向丘力居杀去。 刘澜终于明白了要干什么,怪不得关羽曾经在曹操面前说他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若今日他真取了丘力居的脑袋,那还当真是大功一件,但让他更担忧的却是,若是他将丘力居杀死,他那些亲卫,又岂能放过他! 害怕张飞出事,刘澜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丘力居的狼头旗就在眼前,随我杀!” 军中谁人不知斩将夺旗的功劳有多大,而且狼头旗下乃是乌丸三部之王丘力居,若是能拿到他的人头,莫说官升三级,就是被封侯也有可能。 众人精神高涨,随着挥舞屠龙刀的刘澜和关羽向着丘力居的狼头旗杀去,此时的乌丸人如同无头苍蝇,只知道漫无目的的逃命,哪还去在意向他们杀来的刘澜一部,即使发现,在此时又有何人有勇气前来阻拦。 刘澜与关羽瞬间汇合了张飞,三人一往无前,杀开一条血路,将丘力居的亲兵杀的哭爹喊娘,尸横遍野。三人杀出重围,只见前面就是丘力居,竟然同时挥动兵刃,瞬间,三柄武器落在丘力居身上,立时将他分了尸。 随即三人再次冲杀,将丘力居的金色狼头旗帜夺取,与此同时得知孟益前来的消息,公孙瓒也杀出城来,与孟益合围,瞬间杀退三部乌丸。 ~~~~~~~~~~ 大破乌丸,孟益随即下令从缴获乌丸物资中取出数万只羊,又搬出奶酒无数,犒赏三军,同时写加急文书,向朝廷报捷。 此战打破乌丸,斩首乌丸王丘力居,可谓是大功一件,而刘澜斩将夺旗之功,随即大军休整数日,准备回师蓟县。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刘虞 种人内乱,贪至王投降,三郡乌丸大败,丘力居惨死,一时间天下震动,朝野欢庆,灵帝当下迁公孙瓒为中郎将、辽东属国国尉进驻辽东属国。 所谓属国,与郡县并不相同,虽然从其行政机构的架设来看已有郡县化的倾向,但这不过是羁縻政策的雏形罢了,或者说是汉承先秦‘要服荒服’政策的改良。早在西汉时,比郡属国便设立了七个,分别是安定属国、天水属国、西河属国、上郡属国、五原属国、张掖属国、金城属国,其中金城属国为安置羌族,其余属国安置匈奴,而到了东汉不仅继承了西汉所设的属国与属国制,更在安帝时期又命属国别领比郡者六,分别是广汉属国、犍为属国、蜀郡属国、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和辽东属国等六个比郡属国,而在其内部,虽然如太守长史都尉等上层官吏由朝廷指派,但下面的基层官吏则由属国内的胡人酋长担任,而这带有浓郁羁縻色彩的双重官制,对管理属国胡人更为有利,可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属国官员插手胡人基层内部事务的事情却屡见不鲜,由此导致胡人连年反叛,对此汉王朝虽然以武力镇压为主,但往往收获甚丰,兵来则安兵退则叛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在这般空耗国力的情况下,汉帝国做出变革,在原有属国的基础上,比郡属国应运而生,由胡人为东汉王朝守塞备警,便成为了汉帝国对待胡人最为理想的状态。 而公孙瓒的进驻辽东属国,无疑是大汉帝国对大败的三郡乌丸挥出的一记铁拳。即起到对乌丸人的监视目的,又可在其有所异动时能够及时防备。这一点可以从其被任命的官职看出,公孙瓒不仅是以中郎将的身份进驻辽东属国。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辽东属国都尉,如果是在各郡国,这两个职位看似都是武职,可比郡属国官职与郡县官职不同,乃是由属国都尉领护下的部落首领官吏,即所谓的;因其故俗而治’,所以比郡属国的属国都尉就相当于郡县中的太守,可以说公孙瓒因此一战不仅获得了骑都尉的军职还在右北平都尉的前提下升了一级,变成了辽东属国都尉(太守)。可谓是双丰收。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本战首功的孟益和刘澜却始终没有等到朝廷封赏的消息,孟益当然要等到回京复命时一并与岩郎封赏,可刘澜出了这么大的力朝廷却没半点表示这让帐下或多或少都表露出些怨懑来,不过当公孙瓒前往昌黎赴任时,刘澜却得到了另一道命令,来自刘虞的,命他押赴胡人俘虏前往蓟县。 虽然没有得到朝廷赏赐,但如果能够得到州牧赏赐也成。刘澜当即与孟益启程,启程在即,孟益盯着他看了半晌,喟然长叹。道:“德然,朝廷为何不对你封赏,转道蓟县回京之后我会打探清楚派人告诉你。其实本朝以来一直重文轻武,难免在朝廷内部出现些争论。你也不必心灰。”其实他的中心思想还是以你的人脉,功劳还能跑了? 不过刘澜当然听不出他这深层次的含义。心中却有些不平,如果是武人的原因,那公孙瓒算什么?可细一想,公孙瓒那可是实实在在是由文吏转武职,说白了还是文吏出身,而刘澜呢,却是军旅出身转文职,朝廷刁难在所难免,来到这个时代越久,他对此也就越有体会,大汉朝重文轻武,以夷制夷的国策往上追溯可追溯到光武帝的头上。 建武二十二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刘秀接受了南匈奴的内附,以之为汉家边防的捍蔽,利用南匈奴的力量打击、制约北匈奴,将贾谊、晁错提出的‘以蛮夷制蛮夷‘的思想发展到新的历史阶段,成为后来东汉边防的基本措施,无论是对匈奴还是对鲜卑、羌族、乌桓,以夷制夷成为奉行不贰的法门。 以夷制夷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确实有其客观原因。立国伊始,经济凋敝,在籍人口不过西汉时期的百分之三十,城邑丘墟,哀鸿遍地,锋镝余生之民,急需休养生息。刘秀弃西域、迁边民,其边防方针是实事求是的,对东汉初年的经济恢复和社会稳定确实有着重大的积极作用。 可不要忘记刘秀‘柔道’的核心并不是‘以夷制夷’而是‘退功臣而进文吏,戢弓矢而散马牛’如此一来教民骑射的责任就落在了出身‘文吏’对武事知之甚少的官吏身上,而这也就是公孙瓒和刘澜最本质的区别,对此刘澜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但这并不等于刘澜会放弃自己应得的利益,就算自己那份受大环境的影响可以不要,可那些卖命的士卒兄弟,不管是朝廷还是刘虞都要有个交代吧?而此行刘澜就是想通过刘虞,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向朝廷据理力争,或者说由他发放抚恤金、安葬费还有立功者的赏赐。 ~~~~~ 已是一八六年,早春三月,不得不说春天和冬天好像就只隔了一座长城,长城北面,天寒地冻,朔风呼啸,而过了长城之后,尤其是抵达的蓟县,已然是另外一番迥然风景,官道两旁柳丝如翠芳草茵茵,全然是一副生机勃勃,春暖花开的景象,简直与长城外有着换天换地的感觉。 在如此春芽破土的美好日子里,就是一直阴沉着脸的刘澜面色都变得好看起来,刘澜露出了笑颜,随在他身边的众位将领们也都暗松一口气,押解着俘虏继续北上。 上万人马,再加上数万乌丸俘虏,就算人手一匹乌丸宝驹,这行程也快不了,走走停停好不优哉游哉,可刘澜孟益这边赏尽湖光春色,蓟县文武却吃尽了苦头,今日一大早,蓟县东面两座城门便大开,从县令府的属官到太守府的属官还有州牧府的大小官吏可谓是蓟县从上到下,除了州牧,官与吏都出来了,而且一出还是三十里。 这般隆重,可算得上是蓟县近几年最隆重的一回,别说郡国兵们戒备起来了,就连百姓们也都闻讯而来,难道是天子车架来蓟县了?不然怎么会如此隆重? 天子,当然不会来蓟县,反而是为了迎接凯旋而归的孟益和刘澜,一众蓟县官吏可谓是泾渭分明,县令府的以一袭黑色官服的县令为首,太守府的属官自然以太守马首是瞻,而牧府却又分作两列,右文左武,文职看不上武职,离得远远的, 武人们敢怒不敢言,文职官吏们虽然没有好脸色,可也是点到而止,他们更好奇的是,今日在这迎的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若是在百姓间,刘澜和孟益两人的事迹那绝对是惊天地及鬼神,羡慕崇拜得紧,可当知情的官吏们一副义愤填膺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后,知道了迎接者的庐山真面目时,可想而知立时炸了窝,所有文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恭敬了,反而变得不耐烦起来。 而与文职官吏不同的却是武将那一伙人,一下子却得意起来,挺着胸膛抬着头,好像翻身做主人了一样,这般表现自然惹来更多人的好奇,尤其是一位年轻人的出现。 只见将领来到了鲜于银身边,瞪大了眼睛狐疑,道:“鲜于将军,难道是末将看错了,刚才那位是州牧的公子和吧?怎么连他也来了?难不成今天真是什么大人物权贵要来?” 鲜于银笑容灿烂,老兄弟刘澜要来他自然比任何人都高兴,当然这还是听他大哥鲜于辅说的,如今鲜于辅已经成了州牧府从事,算是迈出了一小步吧,虽然只是小小一步,但这一小步迈出已经熬了数载了,何况到了州牧府也算到了权利中心,绝不是一郡都尉可比,就拿今日来者的身份,如果不是大哥鲜于辅透露,他又从何而知? 鲜于银低声将刘澜与孟益即将抵达的消息说了出来,可这一来,在文官眼中的洪水猛兽,不屑之人立时变成了武人们心中崇高的身影,所有人眼中都冒小星星了,就算对刘澜不感冒,可是看到文官那些人阴沉沉的脸色就算再不感冒也都做出一副金欢颜的笑容啊,爽啊。 这一刻的刘澜成了无数幽州武人们最愿意结交的男人,同样的,在文官们心中,刘澜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武人们眉开眼笑,文人那边却是死气沉沉,一直到刘和出现才好转。 “刘和公子,您怎么也来了?难道今天真来大人物了?” “魏攸东曹,什么大人物啊,不过是卢龙令刘澜与中郎将孟益凯旋,父亲为表重视,这才如此隆重。”刘和没好气的道。 “两武人打了场胜仗就敢如此傲慢无礼?”一边另一位官吏愤愤不平的说。 “可不是,不就是杀了几个胡人罢了,谱大的没边了。”刘和冷哼一声道。 “孽障,我看你的圣贤书是白读了,给我滚回去。”突然一道不满的呵斥声响起,就在众人都围着刘和拍马屁时,刘虞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出现了,而看他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刘和之前的抱怨声。 刘和转身,虽然很恭敬,但还是回了句:“我刚才没说错。” 刘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和从未见过好脾气的父亲会露出如此一副尊容,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只听按捺着怒火的刘虞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怒叱一声道:“我让你,回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入京 也许是刘和因为父亲的怒斥心中不忿,转身就走,刘虞看着他的背影,阴晴不定,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启齿,他觉得该找个恰当的时机,好好与刘和谈一谈,无他,像刘澜这种年纪就能纵横四海的人,受到朝廷权势最大的三股势力重视的人,不隆重,能吗?不管他最后是进了太尉府,还是大将军府,那都是一大助力,所以刘虞想尽办法拉拢他,不使他到中涓那边,可若是今日长子刘和放任己为,和刘澜出现什么不愉快,那他今日所谓的欢迎,不就付诸流水了?虽然现在的刘虞不怕刘澜掀起什么大浪来,可他真要和孟益走的太近,到了中涓那边,背地里的小鞋能断? 当然以刘虞对刘澜的了解他还真不是那种毫无胸怀的人,可谁又知道他是真的心胸开阔还是锱铢必较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出城三十里等待刘澜车架的蓟县各官员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刘澜与孟益,不过除了一脸笑意的刘虞与诸多武职人员外,诸多文官的敌意却让刘澜一头雾水,不过想到这般隆重的迎接,刘澜也就猜到症结出在哪了。 与刘虞寒暄一番,一同来到了幽州牧府,其实就是以前的刺史府,换个了名字罢了,再回到州牧府,依旧与从前一般,曲径通幽,奇石森列,梧桐芭蕉,风景宜人,可以说这里是整个蓟县风水最佳的宝地,不然又如何能被选为州牧府? 刘虞设宴招待刘澜与孟益,那些文职喝着闷酒。刘澜却海阔天空的和鲜于银鲜于辅兄弟天南海北的叙阔起来,不时菜肴端上。有脍鲤一道(溜鲤鱼片)、麑一道(红烧小鹿)、卵一道(煎溜鱼子)、鷃鹑、橙、枸(炸烹鷃鹑拌橙丝、枸酱)一道、鳢一道(生鱼)、醢(肉酱)、醯(酸酱,也就是用肉酱和酸酱拌吃生鱼)。 酒菜齐备。歌舞退却后,刘虞对众人四方揖后笑着朝刘澜孟益道:“今日呢,一是为孟中郎将、刘县令接风,二嘛却也同样是为两位送行,想必两位一定会奇怪,为何又是接风又是送行。” 刘虞顿了顿,却是卖起了关子,道:“本朝边防重点呢,可以说是在西北与北方。而自安帝以降(外戚、中涓宦官交替掌权),边郡地区形势险恶,西羌群种蜂起,此起彼伏;尤其是鲜卑取代北匈奴成为北边最主要的敌人,连年寇边,朝廷可谓是疲于应对,所以天子派某至幽,牧守一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能够确保根本,对胡人恩威并用。尤其是对乌丸、匈奴采取怀柔之手段,而非武力征剿。 德然久在边疆,应该明白如今大汉朝西边北边真正的敌人是鲜卑人还有西羌诸种,所以朝廷还是希望沿用段颖之奏。武力征剿西北羌患,务必做到诛除务尽,不留后患。而北方与东北之战事,还是要继续采用怀柔兼且以夷制夷之方针。 而这就是为何朝廷一直没有颁布对你的封赏。这里面有希望缓和与乌丸人关系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招你与孟益一同献俘入京。这也是我为何把你招来的原因,好了,你准备一下,明日便启程吧。 酒筵到晚才散,孟益刘澜各自回去休息,途中,微醉的孟益低声对刘澜说:“德然,看来这次朝廷不是不赏你,而是要重赏你,知道吗,虽然刘虞口中说的是朝廷招你与我一同献俘入京,可我看的出来,朝廷的意思是希望你押解俘虏到洛阳献给天子啊,说白了,是老夫沾了你的光啊。” “孟中郎将说的是不是严重了?”刘澜可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不置可否,但他不明白可孟益却明白啊,一副献媚的笑容,说:“德然啊,这不仅不严重,而且还是天大的好事,知道吗,当年段颎主政西北平定羌乱后可是受命押解五万羌俘到洛阳献给天子的,第二位则是黄巾之乱时的皇甫嵩,献俘于夏门,你说,你马上就要成为第三位献俘天子之人,这其中有何深意,你还看不出来吗?” “难道说?”刘澜大吃一惊,前二位献俘者的名气那可大得很,而自己即将成为第三人,难道说朝廷要重用自己?自己就要熬出头了? 刘澜难以置信,可孟益却不会管他幸福来的太快有做梦的感觉,他想着的却是一旦献俘,那刘澜必定是四海皆知,天下闻名,一旦就此青云直上,那日后自己不就能多一颗大树可傍了? 一念及此,孟益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条大鱼,可骨子里,身为上下级关系的孟益还是无法对他放下自己那点骄傲的,更何况孟益身处官场多年,不说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但火候掌控那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对上刘澜这种年轻有背影的小子,不说游刃有余,但怎么也能应付自如吧,拍了拍他的肩膀,更像是鼓励,勉励,然后便再也不多说一句话,有些话,不能明说,也不能显得太矫情,不然就会给人一种刻意攀附的感觉,而这无疑就落了下乘,反而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小子瞧不上眼,而他这样,既不显疏远,也不显过意结交反而能收获更多的实惠,只不过在分别的一刻,孟益却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亏我刻意钻营数十载,可却比不上这小子的一仗之功,恐怕就此刘澜就要一鸣惊人,鹏翔万里了吧。” 孟益知道又不知道的是,刘澜真正被上层注意到的还是因为许子将的点评从而引起了朝廷轰动,再加上中涓刻意介绍这才让天子知道了刘澜这么一号人物,而恰恰又在这时刘澜与孟益大破三郡乌丸更是斩首丘力居的消息传到,天子这才有了命刘澜押解俘虏入京的念头,他想见一见这位小卫青是不是同传言一般。 ~~~~~ 第二日一早,刘虞与刘和双双起身准备去送刘澜一行,可昨日被父亲呵斥的刘和却一脸的阴鸷,愤愤不平,道:“父亲,刘澜不过是小小的卢龙令,就算此役获立大功,可也当不得您亲自迎亲自去送啊。” “闭嘴。”刘虞怒气汹汹的瞪了儿子一眼,拂袖离开,道:“本以为你能明白,但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刘虞将刘和喝退后带着幽州众多官员与刘澜殷殷道别,寒暄数语,刘澜与孟益便带军朝国都雒阳的方向离去。 惊蛰至。 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蛰虫惊而破土出穴。 刘虞站在轺车之上凝望着远去的军队,那面鲜红的“汉”字大旗迎风飘展,很快又与天边旷野溶与一体,他依然伫立在那里,任凭春风拂面,这一别,不知与刘澜何时再见,再见,也不知是他衣锦还乡,还是归为一抹尘土。 三府相争,京城之行,又岂是区区献俘那么简单。 天子脚下的蛰虫,想必都要因他而破土出穴了吧。 而他又会作何选择呢? 车架转头,轺车回府,刘和在居所思过,刘虞推门而入,父亲难看的脸色第一次让他有静若寒蝉的表现,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偏偏父亲从进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刘和更是忐忑不安,拿眼角余光去瞥父亲,可面色除了难看,还是难看,又怕被父亲发现,火上浇油,一瞥之间便即收回,不敢再看,低垂头颅,一副聆听教诲的乖巧样。 看到长子如此,原本要严惩刘和的刘虞终是狠不下心来,蓦然长叹一声,道:“和儿,事到如今,你可否知错?” 低垂头颅的刘和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道:“孩儿知道错了。” 刘虞气算是因为这句话消了不少,深吸一口气,说教道:“你啊,察言观色的度是有了,可这审时度势的眼力见儿还差着火候,这刘澜虽是武人,文人轻武这是社会陋习,这天下人人人能如此,唯独你不能,我们是宗室,天子虽然用宗室,但还防着宗室,所以不管是武人还是文人,那就一定要做面皮上的功夫,既然要做,就做足,反之落井下石的事,我们不能做,可这锦上添花的事,为何不多做?” 刘和低头道:“父亲教训得是。” 刘虞皱了皱眉头,怒其不争,道:“好在你那些风言风语进不到刘澜的耳中,但若是进了呢,以刘澜如今深受中涓太尉府大将军府器重来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对你日后只会是一大助力,可你呢,受到一些人的挑唆就强出头,你真以为老父能为你遮风挡雨一辈子?” “孩儿知错了。” “刘澜此行前往京城干什么,献俘,那是何等的荣耀,又有三府为他保驾护航,虽然京城那边会因为刘澜而热闹,可一旦刘澜有了归属,那平步青云就是指日可待,如果在立下几许功绩,前路上的钉子迟早是要被一一拔除的,你就这么想成为那颗钉子?还是有这么一位战功彪炳的朋友? 刘虞感慨道:“送你几字,给我牢记于心。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拥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 ps: ~~~~~~~~~~~ 第四卷金戈铁马筑藩篱结束,第五卷:上将之元入京师即将开启,敬请期待。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七年,汉灵帝中平四年,这一年刘澜献俘帝京,京城的新世界又会有怎样的精彩故事上演呢?拭目以待, 第四百四十五章 雒阳 都城,作为王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当刘澜看到这座宏伟磅礴的雒阳城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不仅仅是他,所有帐下军校们都是一个样,刘姥姥进大观园时也许就露着众人现在这般眼神吧。 东汉立都于雒阳,首先一点便像《管子?度地》中说:圣人之处国者,必于不侵之地。而择地形之肥饶者,乡山左右,经水若泽’,而不管是东汉以前的周都丰镐还是秦都咸阳,西汉长安大致都满足上述要求,而雒阳,位于天下之中,处于交通要道之上,而另一方面,雒阳又处于群山众水环抱之中,九阿、底柱、旋门、太室、熊耳、嵩山,这些山脉山势险峻,有天堑之险,又有众多河流,如洛水,伊河,瀍水涧水等。 可谓南临河,北倚山,形胜甲于天下,当然这并不是光武帝定都雒阳的主要原因,在东汉立国之初,刘秀起家所依赖的支柱乃是以南阳、颍川、河北为主的关东豪族地主集团,战功彪炳的三十二位功臣中就有二十八人来自关东地主集团,而这也是刘秀为何会选择雒阳的原因。 当然,在这里除了可以得到民众鼎力支持,更重要的一点却是刘秀称帝之初,不仅更始政权存在,还有益州的公孙述,并州一代勾连匈奴的卢芳,雄踞扬州的刘永以及青州的张步,庐江的李宪,而此时只开辟了冀州一片地盘的刘秀能够着眼的都城也只有雒阳,而建都在此。方能更好的与冀州紧密联系起来,与更始、刘永等几大势力对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雒阳自然是最佳的都城选择。 因为天子下诏。命刘澜一行部队驻扎在外,率将领从东面旄门又叫望京门入城,不得已刘澜一行十数人又转而向东。 望京门距离洛河只有区区两百米,飞驰之际,眼尖的刘澜依稀只见洛水之畔一位穿着一身紫罗裙,披着粉帔帛的高挑妇人迎风站立,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感觉,刘澜只觉这位妇人娇媚的容颜有些泛白,不似皮肤白皙更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那种哀伤之下心灰意冷的愁容。 刘澜心头立时冒出了美貌妇人寻短见的想法,一转马头,便朝着洛水而去。 马蹄声起,妇人似有所察,回眸一撇。 惊艳。 妇人看不出年纪来,但身材绝对要比少女更丰满,饱满的胸脯完全符合张飞的审美,挺翘的肥臀能让简雍口水直流三千尺,当然最勾人的还是那对桃花眼。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何为尤物?见惯了刘茵蔡琰这般罗莉,眼前的熟女才更让人砰然心动。 眼前男子猪八戒似的神光让女子如何能不担心。尖叫一声:“你要干什么。”刘澜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勒马,离她只有三五丈远。道:“姑娘,人生在世还有许多美好。你又何况去寻短见?想想你的亲人……” 女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寻短见,什么人生在世还有许多美好。你为何要说这等莫名其妙之语?”妇人说着却是发现了刘澜腰间的屠龙刀,心中生起几许恐惧,难不成初来雒阳就遇到歹人?悄悄后退,伺机而逃。 “姑娘不可再退。”眼见妇人再往后退就真要落入洛水之中,刘澜急忙提醒:“再退就要落入洛水中了。” 女子闻言立时停下,眼见退无可退,便背转手偷偷往手弩上箭矢,待一切准备妥当,手臂抬起,对准了刘澜,道:“你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女子手臂处的手弩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可偏偏女子抬手的举动如何能不让刘澜多看上一眼,只觉森寒冰冷的箭头正对准着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弩机乃是北军南军的制式装备之一,普通人别说有了,就算是边军也难得一把,尤其是她这具明显改良过的小巧弩机乃是绑在手臂上的,有点像手枪,扣动扳机就射出箭矢,近距离的情况下杀伤力比弓矢威力大了数倍不止。 “没想到姑娘能有手弩傍身。”刘澜连动也不敢动了,谁知道哪个下意识的举动会引起这女子的警觉一旦扣动扳机,这么近,想活命都难。嘿嘿笑道:“这位姑娘,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做恶人了,可在下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呐,对你可一点恶意都没有,之前那是误以为姑娘要寻短见才匆匆赶来的,快把弩机放下吧,我可不是什么歹人这要是稍有不慎扣动了扳机,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能认出我这手弩为弩机改良,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女子可以确定了,这人不会是什么歹人,不说他一口能说出手弩的出处就凭他那身剪裁上好的练袍,非大富大贵之家绝穿不起,但这并不足以让女子放松警惕,虽然确定他不是歹人,可肯定是那雒阳城中斗狗飞马的纨绔膏粱子弟,不然也不会用这般可笑的由头来接近自己。 女子道:“公子虽然不是歹人,但也定是雒阳城内的纨绔膏粱子弟,若再不离去,小女子为保清白箭下绝不留情!” 女子说的铿锵有力,一点不似作假,不过那一句纨绔膏粱子弟说得刘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老子居然成了洛阳城的纨绔了?还真抬举自己,要真是的话,以为那把手弩就能保你周全了?说不得抢回府去先入了洞房再说。 “嗖~~~” 手弩离弦的声响瞬间响起,刘澜瞬间矮身躲避,弩箭擦着头皮飞过,落地之后更是直没地面,看得刘澜一阵胆寒,日,我说的那么小声都能被听见? 刘澜面色冰寒,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就差咆哮了:“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个爷们,我今天非…… 嗖~~~嗖~~~嗖~~~ 还好不是连弩,上引需要时间,不然今日刘澜必死无疑,骑马落荒而逃,还不忘回头低吼一句:“我现在到真希望是那劳什子的雒阳纨绔膏粱,说不得今日就把你抢回府去入了洞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粗鄙!无赖!无耻!” “敢骂我,我今天非把你抢回去。” 那姑娘乍听此言,心中慌乱,不想刘澜一溜烟却是消失不见了。 “……” 惊愕中的女子看着那个叫嚣着抢自己回府的年轻人瞬间落荒而逃,这才知道上当了,啼笑皆非,冷哼一声别让我再见到你便收起了手弩,被他这一打搅再也没了欣赏洛水的兴致,转身便即离开了,而此时的刘澜则与众人再次相会。 雒阳城占地约十三万三千余亩,修筑有外城,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内城南北九里七十步,东西六里十步,城外有护城河,而因其城墙不成直线,雒阳城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呈不规则长方形南北向的城池。 雒阳外城城门有十二座,除北面夏门为一门三门洞以外其余皆为一门一洞,每一座城门都建有一座门亭,设立城门令史与城门亭长等职官进行管理。 与东边的中东门、上东门不同,望京门即没有排起长龙队伍,也没有商旅百姓堵塞门洞的情况发生,原因,自然是为了迎刘澜孟益一行,望京门一早就禁止通行了。 众人来到望京门,几名官吏与城门令史、城门亭长早已等候多时,许是等久了,一脸的不快,对此刘澜装做不见,而孟益则上前打着招呼。 除城门令史、城门亭长外前来迎接二人的官吏最为重量级的就俩人,一人是太尉府的长史另一人则是光禄寺的寺丞,这已经是极隆重的待遇了,要知道往年别说孟益这样的中郎将和刘澜这小小的县令了,就算是一些大将凯旋归来太尉府也不会派人来迎,最多就是光禄寺派个议郎罢了,哪像今天太尉府与光禄寺的二把手纷沓而至,可见朝廷对二人的重视程度。 在望京楼接了旨,孟益要回太尉府述职,而刘澜则要前往驿馆等候宣召,至于什么时候献俘,如何献俘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刘澜也不好问,随即与孟益告别,跟着寺丞由望京门入城。 进入雒阳城内,城内各城门之间都与道路相连,而因道路与城门之间不对称,因此往往呈丁字形或十字形,共二十四段也就是二十四条街道,而每条道路又分成平行三股,中间为皇帝专用的御道。当帝王出巡时,陪同的公卿、尚书等大臣也可以行走其间,一般行人如此时的刘澜与光禄寺寺丞就只能在左右两边的道上行走。 街道上随处可见深眼阔鼻的胡人,当然还有隐约间传来的青楼乐坊的箜篌琵琶声,琴声悠扬,令人兴奋,更让人陶醉,如梦似幻,这便是大汉朝的国都,当世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几乎没有之一的雒阳城。 雒阳,我刘澜来了,从这一刻起,一直窝在右北平卢龙塞的刘澜是否会困龙升天,写就崭新篇章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凤来楼 一行抵达万岁街的驿馆入住之后与寺丞告别,休息至夜食时分刘澜被众人招呼起来,原以为是要去吃夜食,不想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好不容易来雒阳一回,怎么也要去最‘高档的酒馆’消费一次开开眼吧,对这等要求刘澜也不能回绝,特意找驿丞探听了下,一行便离开了驿馆。 雒阳有三市,分别是金市、马市和南市,大市为金市,在城中;南市在城之南,马市在大城之东,所处位置分别为城内、城外东部及南部。金市在北宫西南上西门与雍门之间,是以西汉雒阳中心集在光武帝时期扩建而成,与它同期修建的社稷、宗庙共同构成‘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格局,完全遵循周礼所述城市的布局。 很多没来过雒阳的汉朝百姓口耳相传都有种错觉那就是误以为雒阳内城有两座市集分别是金市和西市,其实不然,西市实乃金市之别称,因为西方在五行观念中属金,因此才会称之为西市,而并非是两座市集,而因为金市坐落内城,往来尽是达官贵人,可谓是销金窟,而外城的市集不管是马市(粟市)、南市(因其离太学较近,市内售书籍者众多,又称书市)、酒市等,大多都是百姓首选,而因为百姓流动性比较大,所以这些市集又起着刑场的作用,不仅是汉朝,其他朝代处决人犯往往都会选择在这里,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起到更好的震摄效果。 不管是什么时期,首都居民都有着固有的优越感,当然这不是刘澜在诋毁雒阳百姓。而是从其客观的视角出发罢了,尤其是雒阳被儒家所极力称赞推崇的上古三代都城更是被赋予了深厚的儒学积淀。这完全符合儒家的王道思想,重视人心教化。 虽然自党锢之后言论不在像从前那般自由。可已经养成了谈论时政秘辛的雒阳百姓却并没有像太学生那般有所收敛,坊间邻里,酒肆乐坊凡有人潮之地,便会有高论之声,酒肆青楼乐坊客栈若只有市井而无名士便只落下一个俗字,自然也不会有多少人气,若只有名士而无市井,又有些太雅,反而萧萧索索。可唯独一地,偏偏市井名士趋之若鹜,真正算得上是雅俗共赏,无形之中,在百姓眼中金市中的凤来楼便成了雒阳酒肆第一,引无数人趋之若鹜,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进凤来楼一趟。 这凤来楼因何出名?不是它的酒水有多甘醇,也不是它的饭菜有多可口。而是这一间店铺存在已有数百年,至于是前汉还是先秦已无人考证,但有金市就已有凤来,可想这么一间老店在雒阳人心中有着何等分量。 当然。凤来楼之所以使人趋之若鹜,少不了这里曾经有无数名人光顾,刘向、王充、第五伦、郭泰、陈寔等都留下过墨宝。还有许多人,如三君如蔡邕等却是因为有罪墨宝撤了下去。只此一点,在整个雒阳城便算得上是独一份。 当然第三点却是凤来楼共四层。前二层乃是饮酒高论之所,想上三楼只能是高论第一人,至于第四层,那是只有真正的名士名将才能登上,如皇甫嵩如蔡邕这般人物,至于达官显贵膏粱子弟,若是没有真才实学,别说第四层,第三层都上不去,而这又绝对符合雒阳人性格的,有才者居之,只要你有本事,别说上三楼,就是四楼,那也只有钦佩,没有嫉妒。 凤来楼在金市靠西的一条小街上,周围只有孤零零的一座院落,再也没有任何一座店铺,道路两边满栽绿树,小街之上乃用名贵青石铺就,馆舍富丽堂皇,在雒阳金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如此豪气的,也就只有凤来楼这一家了。 要不雒阳人为何称金市银街铜凤来? 虽然名字俗气,市侩,可铜凤来却一点也没有铜臭气。 进了庭院,小厮当前引路,先是一座溪水潺潺小湖,然后是一座红墙绿瓦美庭院,院中遍栽梧桐,居中便是引凤而来的凤来楼,上好的乌木,上好的喷漆,大红色,喜气,九开间,取数字九为大,一楼名:龙象之争,取水行中龙力最大,陆行中象力第一;二楼名龙争虎斗不言而喻,取水、陆中龙虎最为凶猛,三四楼不知,这便是登上二楼的刘澜对凤来楼最初的印象。 说起凤来楼已有数百年传承,虽数易其主,但招牌始终未变,不过这百年招牌要是一变,只怕感情深厚的雒阳人就首先不会答应,这凤来楼早已不是单单酒肆这么简单,而是一种传承,如果真改了名字,恐怕第二日就能被激动的百姓给拆喽。 不过这被雒阳引以为傲的凤来楼一旦说起他的背后掌门人,却难为了雒阳人,还真没人知道,就算是掌柜的也一样,不过这可难不住雒阳百姓,推测之下可谓是众说纷纭,不过最被世人认可的便是其现在乃是河东卫氏的产业,这时代商人可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能在雒阳使那些个膏粱子弟不敢生事卫氏自然有其一定的分量,虽然卫氏已经没有前汉时武帝朝那般风光,但还是有其一定分量的。 而第二个被猜测者便是窦家,虽然窦家自窦武被处死后权势消弱,就此沉沦,可以窦家的权势想东山再起并不难,只不过灵帝朝是没有希望了,可有前鉴啊,当年的窦宪不也是谋反罪诛吗,可用了几年,不还是在窦武手中恢复了荣光,再加上凤来楼始终不肯透露背后主家身份的关系,很多百姓便彻底相信了凤来楼乃是窦家的产业。 当然还有别的声音出现,如都乡侯皇甫嵩,阳翟郭禧,陈留蔡邕、汝南许劭,徐州糜家,甚至是汝南袁家弘农杨家,关西马氏等等不一而足,不过这几家百姓都是一笑而过,一代通儒马融曾在凤来楼讲经,现今凤来楼背后东家连身份都不肯透露,会前来讲经?完全说不通嘛,而如袁家杨家的当代家主都在凤来楼讲过孟易与尚书,更不可能,以至于什么徐州糜家,听都没听过,最多是在徐州有些名气罢了,至于易经许劭老庄蔡邕更是因凤来楼的一番高论而就此一鸣惊人,自然不可能,而阳翟郭禧曾在凤来楼**语惊四座,皇甫嵩论战那可是万人空巷,所以一层层狡驳之后,呼声最高的始终还是河东卫氏。 凤来楼上至器皿陈设下至案几屏风,都是花重金不远万里从越窑购置,而其侍女,更是来自扬州吴越女子,个个温婉娇人,再加上虽是私酿却比之官酿更醇更厚的美酒,天南海北各式的珍馐美味,如西域传入的名吃胡羹、烤肉,东南传入的叉烧、腊味,南方沿海地区传入的烤鹅、鱼生的制法;又有从西南滇蜀传入的红油鱼香等饮食,可谓应有尽有,在凤来楼便能品尝到天下各郡美食,光这几项,这凤来楼莫说是雒阳第一,便是天下第一,也当得。 因此种种,凤来楼便有了如今的名头,甚至很多人在好奇之心的趋势下不远万里就是慕名而来,当然,自从天子宣布招小卫青入京受俘后,凤来楼几近疯狂起来,每日里人潮涌涌,都在谈论着此事,毕竟对于雒阳百姓们来说,这位小卫青可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甚至都传出青面獠牙三头六臂鹰眼猿臂,很多人都想亲眼见一见这位小卫青到底是不是传说中一般。 所以当刘澜来到凤来楼时,客满。 难怪,往日里大多人都喜欢在采室里赌棋博弈,这几日都出来借着酒兴高谈阔论了踩着饭点的刘澜一行想找到座位可想而知了。 不过人多归人多,但秩序却始终有序,侍女们穿梭在错落有致的埃几前,或上菜或舀酒,而刘澜一行则被安排在僻静一角,这里摆着一张长案几,足有百来米长,放置着榻,有点像等候的临时座位,对此安排别说是刘澜不满了,众人早就叫嚣起来了,尤其是张飞嚷嚷着最凶,没座就别往进引人,此处吃不着珍馐美味换一家不就成了。 侍女和等候的宾客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好似看待珍稀动物看着张飞,若非他一脸凶相,忍着笑就变成了哄堂大笑,一名侍女乖巧上前,歉然的说:“尊客人想必是外乡人,不知凤来楼所卖并非珍馐美味而是高谈阔论,如果怠慢了几位客人还望海涵。” 张飞平日里何尝见过说话细柔绵语的江南姑娘啊,就这一番话,骨头都酥了,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刘澜摇摇头,准备下楼离开时,不想一边的埃几前站起一位青年,有点当初阳翟文会的意思,高谈阔论说什么方今天下,最大且急者乃诸羌诸种,那小卫青刘澜不过剿灭了三郡乌丸,但却有孟益公孙瓒之助,此次献俘,乃是夺他人之功媲美段颎皇甫嵩二大名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正要出门的刘澜立时顿足,而关羽张正几人也都冷笑连连,回头望向那位学子,至于张飞则是当即变色:“放你娘的狗臭屁,俺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此乃高论,各抒己见,出口伤人,粗鄙,尊主人,还不将这几个粗野村夫赶出去?不然……”年轻学子被辱,若是其他地方,自然是要拔刀相向的,可这凤来楼却非比寻常,所以并不敢异动,只是请掌柜出面。 “赶去出?鸟!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告诉你,以俺家司马的功绩,莫说是赶不出去,还要请上四楼,珍馐美味好生招待一番。” 第四百四十七章 登楼 张飞的脾气是不骂还好,越骂越气,怒发冲冠的他此刻更没那么多可顾虑的了,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是凤来楼的掌柜了,就是天子怒起也敢拔刀相向,他的丈八蛇矛在驿馆放着,可腰间的杀猪刀却是寸步不离身,锵锒一声拔了出来,这时代这种怒而杀人的事很是平常,张飞这一拔刀那学子也不甘示弱同样拔出了佩剑,眼见一场龙虎斗就要上演不想一楼的掌柜闻讯赶来劝两家暂止兵戈。 此乃高论之所,不是斗气之地,就算争执,也只能是以文会友,而非刀兵相向,刘澜喊停了怒发冲冠的张飞,而那士子也悻悻收剑,不过掌柜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要斗也只能文斗,而掌柜临走之际,更是添了彩头,说什么今日因小卫青而起,那高论便仍是小卫青,胜者可上三楼。 这一下亭内便彻底沸腾起来,甚至连刘澜心中也开始斟酌着说词,当然并不是为了上三楼吃顿免费的晚餐,更不是他真的争强好胜,而是他疼张飞那是出了名的,如何能让张飞在自己面前吃瘪,说不得今日就要为他出口恶气。 刘澜刚要率先出声,却不想被一位年轻的小哥抢了先,年纪不大,最多十五六岁,白皙的面容,少点了阳光多了点柔美,身边跟着位小男孩最多不过十二三,面如冠玉,但那对耳朵和刘澜一样大,但绝对要比皮肤黝黑的刘澜更显得丰神俊朗。 这俩人刘澜之前就注意到,不是因为他俩多引人注目,而是因为两人径直就向着三楼而去。若非张飞与那士子争吵,此刻早已登上了三楼。甚至可能会是四楼,可想而知。这俩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不过整个大汉朝能像他这般地位尊贵而且又如此年轻的年轻人,好像还真不多吧? 反正让刘澜想,是万万猜不透两人身份的。 站在楼梯口的年轻人先是对着众人做了个四方揖,然后对方才的士子拱手高声,道:“诸位方才掌柜既已说今日以小卫青为题,那小可便接着方才这位兄台所言说了,方才兄台言说,刘澜乃夺他人之功而媲美皇甫将军。此言,大大的荒谬!” “荒谬?我且问你,此言哪里荒谬?”方才的士子有些激动的站起来说:“皇甫将军将门之后,文有韬略,武晓(兵)阴阳,为政冀州多有德政,且黄巾之乱,灭匪百万,实乃朝中之柱石。大汉之擎天,若无皇甫将军执掌外事,大汉安得保乎?若无皇甫将军,安得安乎?” “然也。但君为中原士子,不在幽冀,安知小卫青刘澜比之不得哉?小子久在冀州。多闻小卫青之战绩,足下若允。且听小子慢慢道来。” “小卫青之功绩,某虽不在幽冀却在中原亦有所耳闻。却不知他如何能与皇甫老将军媲美。” “熹平六年,汉军兵分三路被鲜卑大人檀石槐所败,自此鲜卑昌盛,连年寇边,然光和六年,小卫青刘澜率千骑深入草原,马踏弹汉山,并射杀鲜卑大人和连,自此鲜卑分裂,内乱不止,从此北地再无鲜卑入寇之事,而刘澜更被冠以饿狼之名,声震草原,如此功绩,可比皇甫?” 那年轻人一时词穷,他还真不知道刘澜还有这等功绩,他之前以为的刘澜能得小卫青之名不过是他有古风长相英武,不想却是与卫青一样都曾深入草原,甚至连鲜卑大人都死在他的手中,这般功绩绝对能媲美皇甫嵩了啊。 就在那士子辩无可辨时,一边的伴当却是起身为他解围,哈哈大笑的说:“人言冀州多有识之士,我看不过是挈瓶之智,何其荒谬也,鲜卑者,东胡也,跳梁鼠辈何足惧,昔年我大汉上国虽败于东胡檀石槐之手,然所出之兵实乃乌丸、匈奴之异种,若我汉军兵出焉能得此大败?日后胡戎虽盛,连年寇边,可有谁听闻它打破哪座军镇,攻下哪座县城?就算是光和六年攻破卢龙塞,那也不过是度辽将军与护乌丸校尉目中无人,后来两人被惩,东胡鲜卑还不是大败而回?依我看,鲜卑者,藓苔之患,虽小卫青杀大人和连,却不能与皇甫相媲美。” “好----!好----!”相比之前那位年轻的冀州公子,此刻厅中响起的喝彩叫好声的声势更隆。 “好,好一个藓苔之患,鲜卑不足为虑。”很多士子纷纷叫好,大汉与鲜卑相争,除了熹平六年那一战大败还真就没吃过亏,而那一战偏偏又是‘以夷制夷’方针的结果都是胡人,所以在大汉朝的百姓眼中那一场败仗其实和大汉朝没甚关系,若以此就认为鲜卑厉害得不得了根本就不会站住脚,自然而然的,刘澜所谓马踏白狼山也就显得没多少功绩可言了。 那冀州年轻人憋红了脸,生着闷气,刘澜拿眼神瞅向他,想和他拿眼神交流安慰安慰他,毕竟和连并不是他杀的,所以这功劳是大是小他还真不会过多计较,只是对面那位小哥却始终没有看向他,更不要说有何目光交流了,刘澜苦笑,不想那小哥身边的小孩子却是发言了:“不说深入草原,只说讨伐黄巾,皇甫嵩与波才相持长社之际,刘澜以在故安破黄巾程远志部,此战灭蛾贼不败之风,乃黄巾乱起第一胜,尔等又有何话说,往后,蓟县蛾贼降者数万,刘澜为护蛾贼而弃官,皇甫杀俘数万乃封爵。” 说道此,那年轻人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要知道黄巾蛾贼,虽为匪寇,实乃大汉不服王化之蚁民,刘澜放之导之以善,皇甫杀之惩之以戒,前者乃王道之仁,后者乃霸道之利,孰优孰劣,孰高孰低,天下有识之士想必已有论断,兄台以为呢?” 那士子颓然而坐。而大厅之内再次哗然,议论之声嗡嗡哄哄的。不过这是儒家的天下,若无刘澜之放蛾贼。那皇甫嵩就是世人眼中平乱之英雄,可如今却有了刘澜穿越而来,两相比较,皇甫嵩便完全成了反面典型,完全与儒家教化相违背,如果这些士子继续叫好皇甫嵩,岂不是与平日所学儒家仁义相违背?一时间大厅内悄然无声,但很快叫好声便响彻而起,纷纷夸赞刘澜乃仁将。符合圣人之教。 大厅内的那位士子被反驳的面色红涨,可他并不愿就此服输,有些强词夺理的说:“孟益为中郎将,公孙瓒为郡都尉,若论剿灭三郡乌丸之功,刘澜又有何德何能能与二人相提并论,更不要说夺两人之功,前来雒阳献俘。” 三郡之乱平定未久,许多内情并不被外人所知。楼梯口的那位冀州小哥和身边的年轻人一时无话可说,不想之前那位少年又站了出来,慷慨激昂说:“三郡乌丸之患,与往年东胡寇边不同。他们由故中山太守张纯所统,不仅深谙我汉军战法,更有长远之战略目的。也正因此,庙堂之上才会在无兵可派之际派出中郎将孟益率岩郎前往辽东平患。然而当孟益率领刘澜灭辽西张举之后,却闻听公孙瓒被围管子城。一旦公孙瓒覆灭,数十万乌丸便会大举南下,区区三万岩郎如何能抵?那时乌丸必定乘势南下,幽州全境,并州冀州青州更是尽在乌丸铁蹄之下,当此时节,首要便是解管子城之围,然岩郎兵少不敢妄动,刘澜主动请缨,前往上谷说服种部贪至王,带种人回援,就此解了管子城之围,更阵斩乌丸大人丘力居,此战之功,刘澜当得第一当不得?” “就是,奈奈的,连孟益公孙瓒都亲口说俺家司马此战首功,尔等鸟人再此妄言议论,我呸。” 张飞骂完,一口恶气才算是彻底发泄了出去,不过连他都没想到他这次骂人可再也没得到什么粗鄙的回复,反而是满堂喝彩声,如同骤雨一样,好半晌才听到屋内无数士子一边鼓掌一边叫好,道:“这位兄台,骂的好。” “是啊,若非兄台解惑,我等又岂知此战还有如此内情,若真如此,刘澜当得上献俘,比得上皇甫屠夫!” 因为刘澜的关系,皇甫嵩被冠以了屠夫的名声,这是刘澜万万想不到的,不过对于此时的刘澜这些却并不重要,原因那得了头名的少年看向刘澜,道:“诸位,我欲邀你们同登三楼,不知可否赏光?” 哗然,这完全不符合凤来楼的规矩,可是让众人羡慕的是不知何时已经有数位来自吴越的漂亮侍女前来引路,就等着刘澜答应或者拒绝了。 不管是出于对三楼的好奇还是对那少年的感激,刘澜都无法拒绝,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在上楼时,那少年却是让刘澜先上,他还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会上楼寻他们,随后二位漂亮的侍女便引着刘澜一行登上了凤来楼三楼。 不过让刘澜想不到的是凤来楼三楼虽然叫做有凤来仪,不过装潢不仅比之二楼寒酸甚至连普通的酒肆都不如,可这对刘澜一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登上了很多人也许一辈子都登不上的有凤来仪。 而这份荣耀绝对比再奢华的布置更为重要,上到这里的人,所看重的何尝是那黄白之物,都是名声,而这才是在这时代立足之根本。 而登上了第三层的刘澜相信,经过今天的一番辩论,刘澜这个名字和他这个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在大汉朝,立稳了脚跟。 未来自会更加光明。 而这不就是他所期盼的?刘澜为这一天整整奋斗了五年,整整五年呐,虽然在阳翟一鸣惊人,更得天下人所尽知,可那毕竟只是在武人心中,在文人眼中,他依然是不起眼的武者,而今天虽然是借他人之口,但终归是迈出了最有力的一步,而这一步,又是何等艰难,不然那不成了。 成功有其必然,就算看破了几千年兴衰也一样,时势造英雄,套用北机老人的话那就是: 明于盛衰之道,通乎成败之数,审乎治乱之势,达乎去就之理。故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若时至而行,则能极人臣之位;得机而动,则能成绝代之功。如其不遇,没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于后代! 时势造英雄,在这个时代,刘澜一步步走来,可走到这一步,对刘澜来说,何其难也。 第四百四十八章 那一天不远 三楼虽然没有一楼二楼奢华,但屋内环境却幽雅,檀香袅袅,席只三五,四周挂满名人字帖书画,尤为醒目的却是一副《饮马长城窟行》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署名上面写着佚名,当然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现在作者蔡邕的身份有些尴尬,是以才会如此。不过让刘澜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空旷的三楼突然从采室之内转出数人来,所谓的采室其实就是赌博之所,只不过刘澜却从未进去过,自然不会知晓里面的赌局都是些什么。 不过刘澜对这些能出入三楼者却没有多大兴致,靠近窗边,再次极目远眺,可以尽收雒阳大半风光,刘澜很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不过就在他兴致最高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淡淡地莲花幽香,还以为是侍女又来,毕竟之前上楼时就闻到过这香味,不说过鼻不忘,但刘澜这种‘乡巴佬’还是头一次在汉代闻到这般香味,所以记忆犹新,只不过回头看时,却并没有侍女的任何身影,反而是之前在楼下帮忙的那位冀州少年和身边的小孩子。 年轻人笑容很美,有点李翔的感觉,男身女相。身材属于那种娇小玲珑的,不算矮。只比刘澜这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矮了少许,穿着一身上等练剪裁而成的衣袍。衣冠楚楚,落落大方,冰肌玉肤的皮肤,尤其是一对手掌纤纤细细的,十分修长,看得刘澜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角。 一头乌黑长发只加了帻,毕竟还没到加冠的年龄,不然的话冠帻都要加,而这却是东汉与西汉的区别。在西汉,戴冠是不用加帻的,而本朝行了冠礼后就必须戴冠加帻。 他的脸型是属于瓜子脸,唇红齿白,也许是年纪的原因鄂下还没有长胡须,甚至连汗毛都很少,眼睛清澈明亮,不过看向刘澜的目光却有些咄咄逼人,细巧挺拔的小鼻子皱了皱。越发迷人,恐怕就是宋玉也比之不得吧。(为何不提潘安,那是孙子辈的。) 少年迎上来,边笑着边拱手抱拳。道:“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却不知我是该称呼你饿狼呢?还是小卫青呢?” “难道这位小兄弟早就认出了在下?” “饿狼小卫青外表异于常人。细想之下岂会认不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既然被认出了身份。刘澜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坦诚道:“却乃刘澜。草字德然,至于饿狼或是小卫青,我还是希望小兄弟直呼字号的好,刚才多谢小兄弟出言相助了。” 他的字号还真是德然啊,少年脸色有些古怪,但只是片刻又恢复如常,问道:“德然兄这是在观赏雒阳景色么,要说观赏雒阳景色,四楼最是佳地,若德然兄不弃,何不随我上四楼一观?” “虽然我是初来乍到,但也清楚凤来楼的规矩,我可不是什么名士名将,三楼都是沾了小兄弟的光更何况上这四楼?” 刘澜婉言拒绝了,可是之前从采室而出的众多学子却听到了上四楼,都瞅了过来,没有人不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幸荣登四楼,不过这一瞅之下,其中一人却是惊呼一声:“我当是谁,搞了半天原来是德然兄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阳翟有过一面之缘的袁家袁涣,他这一发声,身边的伴当都疑惑问他:“这位是?” 袁涣伸手一指,却非指向刘澜反而是指向了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副字,说道:“此人便是这秋风萧萧愁杀人的作者,刘澜刘德然。” “原来是他啊。”如今的刘澜怎么也算是名声在外了,虽然袁涣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个认得刘澜,可无不例外都听说过刘澜的大名,这有许子将的功劳,当然也有灵帝推波助澜让刘澜献俘的原因,可以说自从灵帝下旨,数月来被谈论最多的人物无疑便是刘澜。 刘澜和袁涣交谈数语,不想小兄弟却上前来催促他一起上四楼,刘澜微微摇了摇头,回望屋外雒阳风光,声音低沉的说:“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沾别人的光而要凭自己登上四楼!” 声音并没有多么铿锵有力,但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袁涣一脸的震撼,他不是第一次见刘澜,但这一次的相见却发现刘澜的变化实在太大,最少这等豪言壮语在阳翟时刘澜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而同袁涣一样的则是那位小兄弟,不过在他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想法,不仅没有觉得刘澜这话说的有多么豪气,反而觉得刘澜的自尊心太快脆弱,难道就因为自己邀请他登四楼便让他觉得是在践踏他的自尊心才会说出这等嚣张的豪言壮语?他有些不满,他以诚心相待,却不想得到如此回应,说难过到不至于,只是恨自己失眼,居然认为这等毫无心胸之人会成大器,所以才会在心中笑自己可笑。 但同样的一句话,听在袁涣、和那位小兄弟是一层意思,听在张正关羽几人耳中又是另外一层含义,司马有这等豪气,说出这般壮志之言,那是绝对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的,而日后在司马成为名将的道路上,自然少不了他们这些老兄弟,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将会无比精彩,甚至张飞已经开始给自己打气,就算日后再苦再累,也绝不会拖司马后退:“司马,不管有多难,俺都会拼尽全力的。”张飞紧握双拳,眼中射着精光,他从未觉得自己像此时这般干劲十足。 张飞开口,关羽、李翔、梁大、张正几人都不敢落后,别人能做到的,司马你一定也能做到。 “是啊,我们这一路走来,五年时间便进了雒阳城,这是难以想象的,换在五年前,谁敢去想,所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切都会成真! 刘澜与众兄弟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而此时在袁涣的一行中,原本无数人对他的趋之若骛没有了,原因自然是刘澜抢走了他的风头,他生气,很生气:“哼!!!”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道冷哼,随即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自信几近自负,简直就是痴人做梦,这有凤来仪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上来了,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听他的风言风语,那恕在下不奉陪了。”说着一身锦袍,留着短须大概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便转身离开了。 与袁涣一起的五六人都嘴里不干不净的挖苦着离开了,甚至在经过刘澜身边时刻意高昂起了头颅,张飞火冒三丈,可刘澜却摇摇头没有允许他生事,冷眼看着那些傲慢如公鸡的四五人离去,直到最后连袁涣都不得不抱歉的告退。 刘澜没生气,真的,这么多年,心性心智的成熟让他对人性人心都有了更开阔的了解,更明白很多话成功之前说与成功之后说得到的反应是截然相反的,前者是至理名言,而后者不过是让人一笑的笑话罢了,而最佳的手段无疑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而不是短兵相接甚至是冷嘲热讽。 目送他们离去,刘澜反而还有兴致转头望向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夜空,喃喃自语,道:“五年前,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子,天下谁人识我?五年后,我不敢说天下谁人不识君,但我相信,我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今天,能站在三楼有凤来仪的窗户前俯览雒阳城,是沾了小兄弟你的光,可我深信,总有一天,当我再来凤来楼时,这里的主人会亲自请我登上三楼。” 刘澜突然大吼一声:“甚至请我要登上最顶层,我刘澜,深信!” 霸气。 王八之气。 连本对刘澜有些气恼的小兄弟都有些被震住了,痴痴地看着他,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澜最后又说了句,只听他信心十足的说:“那时,我会亲自请小兄弟与我一同登上四楼,不是我的自尊心有多强,而是亏欠的情必须还,而与你一同登上四楼,就是最好的补偿。” 少年本泛起波澜的内心彻底被最后一句话所搅动,翻江倒海,原来,原来自己一直理解错了刘澜的用意,原来他是想把登上四楼的机会留到下次作为感谢自己今日邀请他登上三楼的回报。 这样的男人,是他从未见过的,真的,阳光坚毅,霸气霸道,对自己充满信心,而又非盲目自信以至于自傲甚至是自欺欺人,充满了魅力,吸引着少年,眼中此刻早已布满了迷恋之色,甚至连心脏都不停的砰砰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感觉如沐春风却又让人胸闷难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美丽的容颜早已挂满了红霞,低垂着头,说起话时再也没有从前的庄重,反而有些忸怩:“德然。” “嗯?” 少年看着眼前让他心潮起伏的男人,露出个能让晚霞都尽失光彩的还带着几许稚气未脱的笑脸,柔弱的呢喃道:“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从今日起,我不会再登上四楼,我等你,等有一天与你一同登上四楼,共赏雒阳繁华, 我深信, 那一天, 不远。 第四百四十九章 小兄弟 和小兄弟品尝了些凤来楼的美味佳肴后刘澜便告辞了,不是不想知道小兄弟的名姓实在是他讳莫如深不方便透露刘澜也不好再问,离开金市之后刘澜特意转了个大弯来到太学,这里是来雒阳的旅人必来的景点之一,座落在开阳门外,太学外乃是著名的熹平石经,因为天色已晚,太学前早没有了日间的车水马龙,来得时候听小兄弟介绍说每日里前来太学观看的人那可是‘车乘日千余辆,填塞街陌。’ 不过闻名不如见面,真的,眼前的房舍刘澜还真有些纳闷怎么就能成雒阳的标志性建筑了,除了一块石经外还真就没啥过人之处,如果被学子们知道刘澜是如此诋毁他们心中的圣地的话可想而知刘澜一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不过谁又能知道刘澜在想些什么呢? 一群大老爷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都是一脸的颓丧,尤其是张飞李翔两人那哀怨的样子分明就是早知如此还不如回馆驿休息。 一行返回抵达万岁街,白天还没察觉,直到夜幕降临才发现万岁街戒备异常森严,当然这不是因为万岁街有馆舍的原因而是因为三公太尉、司徒、司空的府邸就坐落在靠近望京门毗邻万岁街的士马街,连刘澜都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和当今最有权势的几人做了邻居,当然优越感是不会有的,不过兄弟们却都私底下议论着,就隔了一条街,也不知道啥时候也能住进街对面。 刘澜没想到这几个小子野心可一点也不小啊。得陇望蜀,这都开始惦记起三公的位置了? “看来你和你的兄弟们都很有野心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笑声。刘澜一惊,回头看时。却是凤来楼的那位冀州小兄弟,正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呢,刘澜似是抱怨但其实是是在说笑,道:“你这小兄弟,连点声响也没有,这突然就发出一声,是来吓我的么?” “堂堂饿狼,小卫青这就被吓到了?”年轻人莞尔,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特意来此吓你么?” “你都要说了。我还问你作甚?” “谁说我要说了?” “其实比起你为何来驿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身份,当然还有你的名姓。”这人能自由出入凤来楼,更是宣称能引自己上四楼,这得多大的来头啊,刘澜能不好奇他的身份,区区为何来此自然不是重中之重了,如果机缘之下遇到河北名士那不是捡到宝了,不过就他这个年龄河北名士的希望不大,名士的儿孙还差不多。 年轻人捉黠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更不会害你不是么,反而我来,是提醒你你一件事儿。” “看来这事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劳小兄弟亲走一遭。” “可以这么说吧。” “那不知?”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说完了是不是你就要撵人了?”年轻人哀怨的说道。眉宇间刘澜怎么看都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楚楚可怜的某一刻还真就要让刘澜误以为这是个女娃了。 “请小兄弟登堂一叙。” “毫无诚意。” 刘澜一时间苦笑连连,这小子还装上了。手臂一摆,腰弯九十度恭恭敬敬做了个延请的动作。道:“请小兄弟登堂一叙!” “这也太吓人了,还不如刚才那样呢。现在这样就像是上了战场,一板一眼的,你不会杀胡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吧?” “哎呦我的小兄弟,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就别刁难我了,再这么下去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澜说着,不过说完之后却是嘟囔了句:“这斤斤计较样怎么和娘们一样纠缠不休呢?” 年轻人一愣,他当然听清了刘澜后来低估的那番话,可正是因为听清了好像才想到了什么,本就漂亮的小脸蛋刷的一下就像抹上了上等的胭脂,不过刘澜可没注意到这一点,一开始呢,他有些毫无诚意的邀请人,后来呢又太过繁文缛节了些难免让人受不鸟,想明白了这一切,刘澜上前笑着说:“小兄弟,我虚长你几岁,当你的哥哥也属正常,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有什么事会让你跑到驿馆来通知我?” 刘澜连说了几句,却不想这小子有些出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小兄弟,你想什么呢?” 年轻人从梦幻中猛然醒来,脸上却还保留着醉心的笑意,可突然发现刘澜的手掌落在肩头,本就像是抹了胭脂的小脸蛋越发酡红了,不自然的轻轻扭了扭,甩脱了刘澜的魔爪后,才算恢复了镇静,不过却是再也不敢有随刘澜入屋的想法了,若非此刻有要事提醒他,说不得早已落荒而逃了。 少年此刻的表现看在刘澜眼中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呢呢喃喃的呓语,道:“今日在凤来楼那出言羞辱德然兄的人我打探出来了,乃是大将军何进之侄,帝都有名的纨绔,出了名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是知晓了德然兄的身份,我怕他会刁难你,如果德然兄需要,小弟可以为你安排机会拜见大将军。”少年打听之后对这位大将军之侄可谓有了深切的认识,若是出身名门之家,豪族子弟,自持身份,很多事不会做,就算做也不会做的太绝,可何家不同,何家原本便是市井之夫,若非使了钱财把何皇后送进宫,又如何能有今日的权势,可也正因为如此,得势之后的何家子弟哪个不是小人得志的嘴脸变得目中无人了?像掌权的何进何苗还好些,下一代人那可是有名的什么阴损勾当都做得出,在雒阳民怨极大,不过不管是河南尹还是司隶校尉拿他们都没有办法,所以小兄弟才会来此提醒刘澜。 那人的身份能让袁涣马首是瞻刘澜如何猜不出来头大。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何进的侄子,这让刘澜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不过在凤来楼那可是他出言羞辱了自己几句而自己连口都没有还吧,如果他还要得寸进尺。那就真是把刘澜当老实人欺负了,到时别说他是何进的侄子,就算是儿子又如何,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继续回矿山,再等个一两年到时候群雄讨董,你何进都死翘翘了,还能一手遮天? 想通这一切的刘澜心中本因莫名招致何进侄子的敌意瞬间发散,反而还有了些舒畅之感。自己一直苦等的机会就要来了,能不爽吗,笑道:“谢谢贤弟的美意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并没有招惹他,如果就因为我说过什么话引起他的不爽而要屡次三番来刁难我的话我也不是啥软柿子,说捏就捏的!” 刘澜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锐利,之前的吊儿郎当消失不见。 大家自然再熟悉不过司马这个样子,这是变得认真起来,说白了那就是牛脾气又犯了。 不过看在小兄弟眼里。却像是重新认识了刘澜一样,不过也只有这样眼神锐利与猎鹰让人打心底里会感到恐惧害怕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吧,不然就之前那个样子,他还真有过怀疑他是不是威震草原的饿狼刘澜呢。 不过此刻这个样子算是彻底证实了他的想法了。这人错不了,也只有这般关键时刻,杀气腾腾。意志坚定的男人,才会在幽冀二州。草原漠北,鲜卑乌丸乃至于整个大汉朝闯出偌大的名头吧。 长平桓桓。上将之元果然不是盖的,至于能不能像许子将说的日后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此刻在他心中那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离开了,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我会来通知你的,虽然你不惧他,可解一难总比多一难好吧,过江龙地头蛇又何苦非要争个高低呢?” 刘澜莞尔一笑:“过江龙不敢当,不过那何进的侄子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好在很多困惑我现在已经都解开了,至于消息不消息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不来惹我就好了,至于小兄弟吗,送信就免了,若是要来陪哥哥喝上几樽美酒,倒是欢迎的紧。” 年轻人拱手算是作别,说道:“那我就走了,下次来,只带凤来楼醇酿,与德然兄一醉方休。” “那我就得扫榻以待了,不过得提前备好车,若是在卢龙,我到可以派辎车施轓车送你这醉鬼回家。” “谁醉还不一定呢。”年轻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样子好像立马就要和刘澜一醉方休不可。 刘澜被他的样子逗坏了,果然年轻人经不得激,不禁哈哈大笑,“你呀,还是快些回去吧,今日可不能陪你畅饮三百杯,说不得明日就有事情呢?” 年轻人忽闪的大眼睛一亮,好像懂了刘澜口中的事情,无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面圣献俘了,当然连刘澜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到天子,但谁又能猜得到天子的脾性呢?总要做好准备不是? 年轻人点头道:“那我就走了,不用送了。”说完就走了,一点不拖泥带水,无比的洒脱,到让刘澜看得有些发愣。 只不过少年刚走出馆驿不远,却被一位貌美妇人喊住了:“妹子,刚才那人是谁,为何你见他还是一身男儿装扮。” “啊,蔡姐姐。”少年做贼也似的回头望了眼刘澜处的方向,见他们已经离开这才放心下来,来到她口中的蔡姐姐面前,拉着她的柔荑欣喜地摇着,半撒娇的说:“蔡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到雒阳的。” “昨日方到。”说着便把她引到馆舍:“走,陪姐姐说说话去。” “蔡姐姐,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哎。” “别提了,今日在洛水畔碰到个疯子……”貌美的姑娘当然看到了刘澜,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从妹子的口中打探下那人到底姓甚名谁。 “阿嚏。谁念叨我呢?” 第四百五十章 再去洛水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人生际遇是如此的其妙。 第二日刘澜一大早起来,只不过刚推开房门不想旁边隔了三个房间的房门也同时被推了开来,刘澜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是位曼妙的妇人,身材不错,丰腴而没有一丝赘肉,好似是心有灵犀一样,在刘澜看向女子的同一时刻,那女子似有所感也偏头看向了刘澜。 刘澜傻了。 女子怒了:“是你!” 这与刘澜同时出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洛水河畔生平头一次被女女拿箭射的落荒而逃的女子,只不过此刻的刘澜却没有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慨,再见到女子娇俏面容瞬间变得冰寒后,已经见识过女子凶悍一面的刘澜几乎是下意识的说:“认错人了。”说着便逃也似的躲回了屋中。 大清早,刘澜的房门被敲开了,而且还是一美女,更确切的讲是位轻熟女,当然是以汉朝十五及笄成年来说了,这女娃二十好几了可依然是少女的发饰,光这一点就只能是熟女而不是少妇,不过这一大早敲门可远没有一大早出门来得显眼,不过要是门继续这么敲下去,可就真要显眼了,估摸着四周住在馆舍里的同僚们都会出来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躲不过去的刘澜只能怪溜溜的去给这位长得很漂亮的‘母夜叉’开门,当然身体是躲在一边的,别等门刚一开启,就是一支弩箭射来,到时一命呜呼。那哭都哭不出来。没办法啊,小人书里不都说最毒妇人心嘛。 不过刘澜是真多虑了。事情远没到有你没我必死一人的地步,漂亮的姑娘除了脸色难看些外并没有出格的举动。就像是回家一样,大大方方的进来了,好在刘澜虽然是那种标准的懒汗,裹脚布啥的直接扔,不过被褥这类的只要起来还是会叠的整整齐齐的,用刘茵的话说那就是场面上亮堂,背地里一片黑暗呐,好在当日在卢龙塞有刘茵替他打扫,不过刘茵毕竟是千金小姐。于心不忍,这才从场面亮堂慢慢变得勤快起来,所以漂亮的姑娘进屋后四周一扫便有些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所知道的男人居所啊,他旁边就是亲弟弟的房间,如果不是每日里有驿卒打扫,那都没法住人。 兴许房间的干净让女子对刘澜的印象分提了不少,不过估计不多,不然他那口气咋还那么充满敌意呢?端端庄庄在堂内埃几前坐下:“没想到你也住进了驿馆。看来你也是官吏了,在哪为官?身居何位?” “是啊,真没想到姑娘也在驿馆住,真是缘分呐。”躲不过去了。刘澜索性大胆坐在他对面,最多不就是个死嘛,那话咋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这朵花可比牡丹花好看多了,就算入十八层地狱也值啊。当然了这主要是刘澜偷偷打量过他手臂处是没有手弩的,所以就算这女子真要对自己不利,估摸着除了让自己精*尽人亡别无可能了,是以刘澜还会怕她? 答非所问,估摸着是这疯子不乐意透露,要么是位卑职微要么就是大到没边了,不过看样子肯定不会是后者了,一低头,他的眼神却是突然一变,有些惊愕的那种,被埃几上放置的一本书的封皮所吸引,而在一边还有几张帛布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应该是体悟,或者说是他的注释。 真没想到这么一个粗鄙莽夫居然会解经?女子顺手拿起书籍,这是昨日刘澜前往太学后顺道从南市买回来的《黄帝铭》,共六篇,不过今已失传,而据后世学者考证说《金文铭》即为《黄帝铭》六篇之一,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亲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受世人所崇敬,所以从小耳濡目染,虽不像刘茵那般博览群书,但也不比她差多少,可是眼前这本书他却是见所未见,当然闻是听闻过的,只是这书成书时间太久,甚至是黄老之术老子的道德经的思想源头,可见这种书一般人是绝不会去碰的。 它成书太早,很多思想只是萌芽,就算它是道家思想起源,可又怎能与道德经相提并论?至于儒家学说那就更不可能了,不管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那绝对是在装胖,可是再瞧瞧他写的那些心得,这是在装的样子?简直就是深藏不露啊,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拿起一张帛纸,开口问道:“喂,这个是什么?” “我有名字,不叫喂。” “可你从没提起过,我不知道啊。” 挫败感。刘澜颓然的说道:“这是一些符号,方便阅读的。” “你弄出来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方便阅读?”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以戒无行所悔” “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以戒,无行所悔。” 刘澜懒得解释,直接将两篇读了一遍,效果如何,当然不是高下立判,这是最简单一个道理,习惯,所以刘澜看古人的书籍别扭,古人看他的标点符号也别扭:“这个你看起来会习惯?” “还好吧。”刘澜点头道。 “那这个就不习惯了?”女子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果然是个怪胎。 刘澜挠挠头,不承认不否认,咋承认啊,承认看古人的东西不习惯? 女子不在纠缠这个问题了,放回了书籍和布帛,在屋里又扫了一圈,这一回却是发现了屠龙刀,刘澜的脸都绿了,你这个年龄的女子,要是十五及笄后就嫁人现在孩子都十好几了,要不要这么好奇啊。 就在女子去摘墙面挂着的屠龙刀的一刻,刘澜几个箭步就出现了:“不能动。” “可我想看看。”女子绝不是在撒娇更像是命令,可刘澜为啥就听出了撒娇的味道呢?连片刻都没有停顿,毫不犹豫,道:“我帮你拿。”要不要这么没原则,是美女也不能这样好伐?天使恶魔间的博弈,果然胜利者永远属于天使姐姐,姑娘嘛,想看就看呗,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女子低估了屠龙刀的分量,足足五十斤绝不是那这种寻常女子能长时间拿着的,不过在交还给刘澜屠龙刀的时刻,女子却是突然开口,道:“你叫刘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坊间流传的饿狼?小卫青了?” 刘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可没透露半个字,这小*妞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刘澜已经不敢往下想了,怪不得前后差距这么大呢,原来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亏我还以为又是英俊惹的祸…… “你剑上面写着名字呢,我也就是一猜,还真是。” 刘澜楞了,猜的啊,苦笑,道:“正是在下,不过饿狼,小卫青就愧不敢当了,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卢龙令,边郡一名小卒子罢了。” 女子仔细打量他一眼,正色道:“如果你只是一名小卒子,那这天下还有几人可称将军?不会是你因为昨日那般轻薄所以才会刻意如此吧?” “因为昨日那般轻薄所以才会刻意如此?”刘澜满头大汗。 “如果没有昨日那事你还会如此说?虚伪的紧。” “我这是谦虚好吧,难道非要让我说,姑娘你说的不成,那饿狼和小卫青就是本大爷我,你才高兴?” “果然露出了你的丑恶的嘴脸了。” “我……” 刘澜不打算继续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第一印象果然是很重要的,想要改变,绝不是一朝一夕,现在解释什么也是枉然。 “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你想干什么?”女子有些戒备,不过看到刘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却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声如银铃,空灵悦耳,刘澜被这美丽动听的笑声迷住了,好半晌才听到女子柔柔懦懦的道:“小女子姓蔡,名芍芬。” 刘澜笑眯眯打量了她一眼道,尼玛,还小女子?不过再一想他的名字却是差一点笑了出来, 蔡芍芬,蔡少芬,这名字,果然……够奇葩,俗不可耐的名字虽然主人是美女,但无形中,还是减分不少。可一联想到蔡少芬怎么还有了点蠢蠢欲动呢?好像那被减去的分不少反增,无形中又平添不少魅力。 名人效应? 估摸着就是。 “这名字不错,芍药芬芳。”当然后面那句听着就一股中药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笑道:“我说芍芬姑娘啊,不知你还有事没事了?如果没事的话……” 原本听刘澜称呼芍芬如此亲昵有些不习惯,没想到后面的话却是要送客了,蔡芍芬哼了一声,刘澜还以为她要发怒不想她反而是笑吟吟的道:“事还有很多,昨日你破坏了我的兴致,难道今日不打算补偿吗?” 补偿?这个是要**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刘澜哈哈一笑,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问道:“那却不知芍芬姑娘需要我如何补偿呢?” “陪我再去洛水!” 第四百五十一章 迷路 “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 在后世,刘澜听得太多把森林搬进城市的宣传语,但比起后世的这些个宣传语,在古代早已有先哲提了出来,看看人家雒阳这园林城市建设的那可是一点都不比后世差,当然这一切自然得归功于将作大匠,而其主要职责之一就是;并树桐梓之类列于道侧。 只此一点便可知汉时城市绿化已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和重视,尤其在树种的选择上也形成了固定的要求,达到了较高的认识水平,往往以榆、槐、梓松等乡土树种为主,这些树种生命力强,能较强地适应道路的恶劣环境;而且树形高大整齐,遮荫好,具有较好的观赏性。 当然仅有这类高大的乔木难免有些单调,这不中东门大街便栽的是果树,那首诗怎么说来着,雒阳城东路,桃李生路旁。花花自相对,叶叶自相当。 试问这不同的树木、花色夹道于路,怎能不令人赏心悦目?而且刘澜一行糊里糊涂抵达平昌门外时,更是看到了去年灵帝铸造的天禄、虾蟆,就在平昌门门外桥东吐着水呢,而桥西,则是翻车、渴乌,专门为道路进行清洁整理的工具,为了省却百姓洒道之费。 不过雒阳城为何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如此重视生态?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早在西汉时期雒阳城周边的树木就几乎被砍伐殆尽了,为此雒阳百姓不得不长途奔袭至西南的宜阳县山中砍伐森林烧(木)炭取暖,而随着黄河中游地区的森林遭到无度砍伐。水土流失也就越来越严重,《汉书.沟洫志》“河水重浊。号为一石水而六斗泥”之记载可以为证,可见定都之初洛阳的生态环境已不容乐观,在作为东汉王朝都城的166年中,洛阳发生了102次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而这一客观情形迫使政府不得不加强城市绿化建设, 当然尤其是东汉以来谶纬之学盛行。在继承“万物并齐而不相害,道并齐而不相悖”、“阴阳和合而万物生”思想的基础上,董仲舒完善天人合一的思想,在《春秋繁露.阴阳义》中说:“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 正是这一思想强调了天和人具有高度的一致性、相似性,要求人们从整体角度去把握人与自然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些思想的普及使人们能更自觉地维护生态,种植草木绿化环境,并且在儒家强调天人合一,重视人与自然和谐,注重生态环境保护思想的影响下,东汉统治者也提高了城市绿化意识。甚至在灵帝光和六年时还专门设置了中央一级的专管机构----圃囿署,以宦者为令,可见雒阳绿化得到了天子刘宏的何等重视。 不过刘澜现在根本不在意什么绿化不绿化,他在意的是这都一二个时辰了,不是说出城去洛水吗,怎么还在城里饶啊。不得已低声问了句:“蔡姑娘,恕我初来雒阳,问一句我们这是出城的方向?” “好像不是唉。”蔡芍芬幽幽的说道。 “你这是带我逛南宫?” 蔡芍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临了还学小女孩的样子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像迷路了。” “你迷路了?”刘澜瞪大的眼珠子,你一雒阳人领我出城居然迷路了?你这不是耍我么? “你干嘛瞪那么大的眼睛,凶巴巴的欺负我一介女流你觉得很光彩么?” “我这哪是凶你啊,我这是震惊,你这地地道道的雒阳人居然会迷路?” “谁说我是雒阳人了。你见过雒阳人会和你一样住在馆驿的?告诉你我也就比你早到雒阳一日好吧!”若是刘澜知道他俩昨日几乎是同时回城,而刘澜不仅在凤来楼吃过了晚饭还顺便观赏了下太学乃至去书市买了本皇帝铭回来后又遇到了小兄弟后蔡芍芬这傻妞才找到回到驿站的路的话,刘澜打死也不会让他引路!!! “我擦了,蔡姑娘啊。你不认得路早说啊,刚才那么主动的带路,结果领着我在南宫转了一大圈。这最少得走了几里路了吧?”南宫位于‘中东门大街’之南,望京门(旄门)至广阳门大街’之北。‘开阳门大街’之西,‘小苑门大街’之东。而刘澜这一行哪都没落下,挨个走了遍,把南宫城墙观赏了一围如今又回到了望京门,要不是觉得不远处的万岁街眼熟,刘澜还真不会发现,只会纳闷这小妞这是要带自己去哪? “昨天我从洛水回来的,熟悉的紧,本以为……” “别以为了,跟着我走吧。” 刘澜算看出来了,这个蔡芍芬漂亮是漂亮,而且经学素养还不低,唯一可惜的就是个路盲,不过一美遮百丑,更何况她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细节,或者说她是在等,等一个愿意在她走错路时能够引领其走向正确道路的那个人出现呢? 刘澜是女子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愿意带她走向正确方向的男人,不过此时的他却显得有些拘谨,答非所问,一路上气氛出奇的尴尬,抵达洛水畔,波光粼粼,水波荡漾,刘澜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而蔡芍芬却乐不可支,不时掬起一篷河水,艳美无双。 有时候故事就是这般狗血,如小说中常见的一样,不是因为功法就是因为女人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发生在刘澜身上了,或者说发生在蔡芍芬的身上了,如果不是与他一同来,这些个事情刘澜还真不愿意管,审美疲劳也好,不想英雄救美也罢,当刘澜发现几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蔡芍芬身边时已经晚了,不过好在蔡芍芬的警惕意识颇强,在男子从背后下咸猪手的一刻转身让当中的哪个男子落了空。 蔡芍芬没有畏惧,不管是真的假的,起码面上表现的很沉着镇定,面前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皮都不错,衣装也很鲜亮,不用想了肯定就是雒阳的纨绔膏粱子弟无疑了。 这几人蔡芍芬认得,昨日在洛水畔就见到过,不过昨日这几人却被蔡芍芬的侍卫狠狠的赶跑了,而这也是刘澜同他们的待遇不一样的原因所在,起码刘澜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而被她拿弓弩吓跑了,而当中这人却不一样,就算拿出弩机,也不该色心,只是没想到昨日被揍跑了今日却是纠结了伴当一同前来,只是因为今日与刘澜一同而来,暗处的侍卫却是一个美带,不过有个刘澜应该没问题吧? 蔡芍芬偷偷望向了远方跑来了刘澜,气不打一处来,你陪我来洛水却躲那么远,是个啥意思嘛?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情况,蔡芍芬说不得痛斥他一番不懂怜香惜玉就此离去,从此相逢是路人也未可知了。 昨日该调戏轻薄的话许是都说尽了,领头的男子没二话,秉持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原则,一探手就朝着蔡芍芬漂亮的小脸蛋揩油过来。只不过那乌黑的眼圈却彰显着昨日被揍的何等凄惨,可正是如此,他的表情才更显狰狞,看来他今日前来可不会是单单轻薄调戏揩油那么简单。 不过男子昨天是被揍惨了,动作都慢半拍,手还没碰到蔡芍芬的脸上,就被蔡芍芬抢先一记,噼里啪啦连环的耳光打了上去。 清脆,别说是那男子的伴当了,就算是刘澜都傻眼了?这傻妞还真有股泼辣劲,临了居然还踢了那倒霉蛋小腹一脚。 男子小腹火辣辣的,而脸上齐刷刷出现了俩手印,试想连蔡芍芬都觉得手掌疼更别提被打了俩耳光还被踹了一脚的男子得有多疼了,不过今日也算他够倒霉的,被蔡芍芬打懵了片刻反应过来准备好好收拾这小娘们的时候不想巴掌还没摔倒蔡芍芬脸上,就被一人飞起一脚给踹得连退了三五步。 还真有点佛山无影脚的架势,不过火候却差了不少。 对这种流氓无赖小惩大诫就行了,没必要拔刀除恶务尽,更何况今日出门及刘澜也没带屠龙刀,赤手空拳先是飞起一脚将男子踹退数步然后紧随而上,一记扫腿正中其脚腕,嗤啦一声腕骨碎裂的声响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呼,便彻底摔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刘澜出手还是多少留了情面的,但就此一记,还是让那人脸上爬满了汗珠,当然还有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庞,只不过此刻被刘澜盯着时,脸上更多的却是恐惧,这人可比昨日那三五人下手更狠些,不过他只一人,而他叫来了可有三人,立时吼道:“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腿都被他踢折了,为我报仇啊。” “还有力气叫嚣,看来这惩戒还是太轻了!” 刘澜甩退一脚,又踢在他的后腰处,立时让其弓身如虾,再难发出一声来。 这一手算是把周围几个年轻人都震住了,蔡芍芬更是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等勇武的男人,帅呆了,不愧是饿狼,人如其名。脸上的光彩更盛了。 刘澜转过身,凌厉的眼珠子一瞪那三人,齐齐后退了一步,看来已经唬住他们了,冷笑,道:“不想伤残死,就抬着他快滚。” 第四百五十二章 老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哥几个一起上。” 按照剧情发展这些人应该像土匪强盗一样在老大被干翻后一哄而散,但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三人一拥而上,围攻刘澜,不得不说这些人之所以是纨绔膏粱子弟那就说明他们都是出身豪富之家,向来推崇的就是游侠作风,就算打不过也不会逃走,再加上一个个因为刘澜方才那番略带歧视性的言论发起了狠,宁死也不能受辱啊。 不过这三人也聪明,二人一哄而上,另一人却绕道一旁,刘澜一看那人的方向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要牵制自己对付蔡芍芬好从而控制自己啊,与那两人招呼了两招便借机退到蔡芍芬身边,沉声,道:“走。” 蔡芍芬虽然在他的背后看不到其正脸,但光听声音就能知道他很紧张,不解,道:“走?干嘛走?” “干嘛走,你不先走,我需要照顾你,分心,若是你有个好歹怎么办?”刘澜又瞪起了眼睛,回头没好气的说,不过这一回蔡芍芬却没有不满,反而咯咯咯的笑起来,他喜欢刘澜这般认真的样子,就算长得不算俊朗,也瞅着好英俊。 刘澜闪身之际,迎向饶过来的那人,一拳将其击退,为蔡芍芬赢得了时间:“快走,回去等我。” 不过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蔡芍芬却拒绝道:“不,我不走!” “你就这么看得起我?他们可是想控制你然后胁迫我!” 不用管我! “……” 吃瘪的刘澜还能说什么?不过久经战场的他对付二三个纨绔就算要分心照顾蔡芍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主要是怕伤着她。既然她不愿离开,还是很崛的那种要和自己‘生死与共’刘澜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了。最多分心照顾下她就是了。 “他娘的,这小子好厉害的身手。”看着其中一位伴当连挨了刘澜两拳。腹内翻江倒海,吐出一股血箭后,另一位公子哥倒抽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喊了出来:“拔剑吧,论拳脚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们平日里在雒阳外城横贯了,所仗不就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有那么把佩剑,就算打不过也能仗着兵刃伤人,所以素来都是吃亏少。不过今日却碰到了刺头,刘澜在幽州啥阵仗没见过,区区膏粱子弟就算拔剑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唬唬人的小孩子把戏。 刚拔出佩剑的三人还来不及呈嘴上英雄唬退刘澜,刘澜已经近身贴了上来,虽然他们拔出了佩剑但面对刘澜并无优势可言,不仅如此,反而又被刘澜击退,甚至其中一人的佩剑还被夺了下来,只不过刘澜却不屑于用剑对付他们。扔的远远的,手指朝三人的方向勾了勾,极尽挑衅意味:“来来来,谁不怕死尽管上来!” 这些人虽然比不得内城权贵子弟。但也算是上是土生土长的雒阳豪族子弟了,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如现在刘澜这般极尽羞辱他人。可不同是却是,他们是一群一伙。而刘澜却是一个人,而这才真正是让他们望其项背的。 素来吹嘘能与第一剑豪王越一战也不分胜负的宁狐也就是和普通人厮杀能占了上风。遇到刘澜,什么老底都现了,无外乎是一只绣花枕头而已,对上空手的刘澜连一合都没撑下来就被夺走了兵刃,眼见三剑瞬间变一剑,剩下一剑在手的第三人就算依然握剑,那也是颤颤抖抖的,拿握不住。 刘澜拿着宁狐的长剑耍了个花枪,便抬手一掷而出,直冲最先倒下被踢断脚腕男子身旁,去势汹汹,但还是偏了,并没有结果他的小命,要知道刘澜本就没有要他命的意思,那一剑也是可以射到他的脚边,如果真要射他的人,就算射不中要害也是可以的。 那公子哥已经吓得哭起来了,下盘失禁,屎尿齐流,这一下子算是彻底让三人再不敢有动手的念头了,毕竟都是没啥真本事的人,一样的绣花枕头也就能欺负欺负妇人了,虽然刘澜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战斗,但从头到尾也就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而随着三人的罢手再无之前叫嚣的气焰后,刘澜也停了手,没有要对他们三人下狠手的意思,光是为了朋友,明知不敌也没逃走这点就该鼓励不是吗? 刘澜走过去扔下一枚银饼,告诉他们算做医药费。然后来到蔡芍芬面前,道:“好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不愧是饿狼小卫青,就是厉害啊。”蔡芍芬凝视着跟她对视的刘澜,眼中全是小星星。 “要是没有这点身手打死我都不会和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出门,红颜祸水知道吗?”刘澜叹气道。 “谢谢夸奖!” “你从哪听出我在夸你?” “听不听出来不重要,我这么认为才重要。”蔡芍芬笑得很迷人。 他回答的口吻让刘澜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现在独自待在卢龙塞的女人,喜欢她?刘澜说不上来,可他却知道,她喜欢他! 刘澜沉默了,蔡芍芬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她勉强跟着,一瘸一拐的,很缓慢。刘澜半晌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时,才发现那细微的动作,上前皱着眉道:“脚崴了怎么不说?” 蔡芍芬没说话,只是倔强的瘪着嘴,但就是这难看的表情出现在其身上却依旧美不胜收,只不过让刘澜诧异的是在他直观的感觉中这位有些乐天派的傻妞原来却是个倔姑娘。此刻的他甚至连刘澜好意的搀扶都不用,只是嬉笑着说没事的,我能走的,刘澜对她了解的不多。除了名字一无所知,但能住进驿馆。自然是官宦子弟,可他却没有官宦子弟的文弱气。甚至连女子该有的撒娇都没有,这该是在怎样的家庭长大的漂亮姑娘啊? 刘澜再一次沉默了,只不过倔强的女子却并没有像之前选择与他一起沉默,而是强颜欢笑的找着各种话头,不使气氛太过尴尬,好半晌,刘澜突然,问:“你刚才不走是因为脚崴了?” 女子愣了下,不知道刘澜之前的懒洋洋怎么会瞬间消失不见。而一对眸子更是变得从未有过的锐利,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蔡芍芬虽然没说话,但却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因为你不认路?” 女子摇头,只不过却嘤嘤的抽泣起来。 “我知道了。” “什么。” “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漂亮吗?” “漂亮 这样的答案不用回答蔡芍芬也会知道,可他却为此癫狂起来,笑得瘆人:“我宁愿我长得再普通不过没有这么一副臭皮囊!!!” 蔡芍芬莫名其妙的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刘澜看得心疼不已:“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和我说。” 再一次摇头。但却已雨过天晴,只见破涕为笑的蔡芍芬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只不过之前察觉不到的疼痛现在却痛彻心扉,刘澜赶了几步来到他面前。很郑重的说:“如果你不怕流言蜚语,我背你。” “蹲下!” 女子很干脆的趴在了刘澜的背上,只不过回驿馆这一路刘澜与她无疑是最受人注目的。可是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充耳不闻。 男子说:“很多事并不如人所愿,发泄出来就好了。” 女子流着眼泪悄悄说:“谢谢你。” 男子说:“我是不是该说不客气?” 女子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良久,才说道:“假如有一天。我再向今日一样迷路了,你还会为我指路吗?”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如果你愿意,我会的。” 城内刘澜背着崴了脚的蔡芍芬回驿馆的同时,之前将这里发生一切都尽收眼底的一位老人却又出现在洛水河畔,他的年纪很大了,耄耋的年纪,满头银发,一脸皱纹挤作一团,而在其身后不远处则跟随者一位中年,恭恭敬敬的,腰始终弯着,一副随时听候召唤的样子。 老者在洛水畔流连,眼中充满了回忆,不过远方突然来了匹快马,落马后在身后中年耳边低语一番便即告退了,随后中年男子出现在老人身边,还未开口,老人却率先问道:“之前那一男一女是何来路?身手很好啊。” 中年恭敬的说:“回父亲的话,那女子应该就是蔡讽幼女,与其弟蔡瑁一起来雒,听说是要入太尉府。” “要入太尉府?”老人嘴里念叨了一句,中年便又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不知,如今的太尉张温乃蔡家姐弟之姑父。” “既然蔡家小子是为了入太尉府,那她来雒又是?” “这就不清楚了,如果父亲想知道,孩儿……” “不必了,就算不打听,我也能猜到一二,枉蔡讽自诩天下诸蔡以荆州蔡最盛,到最后却让家中妇孺到雒阳来自荐枕席,这般与陈留蔡又有何区别?”老人冷哼了一声。 “父亲是说蔡邕?” “可悲可叹。”老人没承认也没否认,一脸平静的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说道:“对了,那位年轻人呢?就是蔡家的幼子?” “那人并不是蔡讽幼子,孩儿也是第一次见,还不清楚来路,不过观其身手面相,到颇似最近士林中声望最隆的一名年轻人。” “何人?” “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如果孩儿所料不差的话那年轻人估摸着就是被许子将称为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小卫青刘澜无疑了。” “竟会是他。” “也只是猜测。” “对了,刚才府里前来有何事找你?” “不是找孩儿,是中涓张让前来,说天子欲要重商受俘之事,希望父亲能登殿……” 中年人还没说完,老人摇着手中鸠杖道:“回绝了。” “这……”中年有些为难。 “这什么这,就说我老了,没那个精力了。”老者说完便拄着鸠杖离开了,这鸠杖乃朝廷颁发给所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之物,不仅有着尊老的象征,更有着地位尊崇的表现,因为每一位被授杖的老人,见了官员都不用行礼。 不过这当今天下敢回绝灵帝者身份自是不一半,区区一根鸠杖,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ps: 这位老者也就一小配角,身份名字也就不写出来了,能猜到可以到书评区吼一声,奖励嘛,大大滴,口头滴。 第四百五十三章 定论 东汉洛阳的皇宫分为南、北两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所谓复道,是并列的三条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即《文选.古诗》所说的“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 南宫在东汉以前就存在,初为新成周城,秦始皇灭周统一中国后,将此城封给吕不韦,吕不韦精心经营,使此城规模雄伟,宏丽壮观。西汉刘邦初都洛阳,继续沿用此城,并不断地修葺,使其保持着繁华的景象。到东汉则进行了全面整修,正式作为皇宫。具体位置在今偃师龙虎滩村西北,这里地势隆起,当地群众称为“西岗”。 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门两侧有望楼为朱雀门,东为苍龙门,北为玄武门,西为白虎门。南宫的玄武门与北宫的朱雀门经复道相连,南宫朱雀门作为皇宫的南正门与平城门相通而直达城外。由于皇帝出入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尊贵,建筑也格外巍峨壮观,远在四十五里外的偃师遥望朱雀门阙,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堪称东汉洛阳之奇观。 在明帝前,南宫是最主要的政治活动场所,但自明帝永平年间用时五年大规模修复北宫后,北宫便逐渐取代了南宫,成为皇帝继位、日常朝会的场所。而此时朝会结束之后灵帝将三公等重要官员留了下来,在宣明殿会见了他们。 虽然只是一次议事。比不得德阳殿的大朝会,但整个宣明殿都被羽林军隔绝起来。保密措施做到了极致,根本不会有人轻易靠近,更别说想听到议事内容。 而此时在宣明殿内则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之声几乎能传到永乐宫(董太后居住)中,而涉事双方,一个乃是新晋三公的司空许相,另一位则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刘弘。 而所争论的焦点,则是此刻正背着蔡芍芬回到馆驿的刘澜,为何?因为刘宏反悔了。不仅全盘否决了已经商议妥当的关于刘澜官职任命爵位封赏,甚至连受俘都不受了。为啥?刘宏手上又缺钱了,年初时修缮南宫玉堂花光了他少府的钱财,不得不让他考虑是不是该把刘澜的护乌丸校尉和关内侯的爵赏卖掉充实少府。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刘澜居然得到三公,乃至于大将军和中涓的全力支持,这是什么情况?是此人真有才华?还是所此人在这几处都使了钱财,唯独不给他这位当今最有权势的男人纳钱? 也正因为这种种原因,今日朝堂上。以大将军何进,司徒崔烈、侍中杨彪为首的三公九卿齐齐质问天子,请天子早日受俘册封刘澜,不仅是三公九卿们。甚至中常侍包括包括赵忠,张让等中官也都请求灵帝不能在耽搁了,不然就要成天下笑柄了。 原本吧。这么多臣僚请奏,灵帝万般无奈之下必须答应。可刘澜这件事情呢却出现了点插曲,而这也是为何今日争论如此激烈的原因。最初三公都是赞成对刘澜的封赏的,可如今太尉张温领兵去凉州平叛了,而老司空杨赐呢又不幸薨去,而这新任司空许相则在察言观色后选择站在了灵帝这一边,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他一个人‘舌战群儒’了,他现在可是无所忌惮的,就算把三公把大将军中涓都得罪光了又如何,咱背后有天子给撑腰啊。 “新任幽州牧正在极力安抚三郡乌丸,若是天子此时受俘,并破格封刘澜为护乌丸校尉,关内侯,这必然会引起乌丸人的再一次反弹,至此只怕北境再无宁日了,而且若是如此隆重册封,各边军县令郡守州牧知屠胡之功甚隆,难免会借机生事,以求上进之功,从此天下各边塞将永无安宁之日,臣请陛下收回成命,另行封赏!”司空许相四十多岁,一脸长髯飘逸绝伦,此刻出列禀奏,全然不理会四周要杀人的眼神。 而光禄勋刘弘则毫无退让之意,挺身而出:“平三郡之乱,定幽州之功,若不嘉奖,岂不寒边境将士之心?有功不赏,日后焉有人再为朝廷出力?” 司空许相痛心疾首的说:“此言诧异,老夫所言非是不赏,而是酌情封赏,若军功厚重,边郡郡守都尉误以天子重军功,引为上进之功,难免就会生事挑衅,如此兵戈四起,大汉边境再无宁日,实为大大的不智,方今政略,首重西北诸羌,一旦天下边境烽烟四起,东南百越,西南蛮夷,北边戎狄犯境,必将使我大汉朝引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啊。” “许司空所言不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旦此风一起,国无宁日。”天子刘宏算是盖棺定论的说了句,不想一侧的中常侍赵忠却出列,道:“臣不敢苟同,圣上,方今天下都知圣上要受俘,一旦更改,岂不让天下百姓认为天子朝令夕改,毫无诚心?如此则会让天下百姓再无进取之心,他们会觉得就算立功也不会得到应有的奖赏,一旦再生祸乱,则人人避之不及,如此一来,才是真的国无宁日,许司空所言非但不是忠贞之言,反而乃是乱汉之语,臣请陛下免其司空之位,投于北寺狱内,治其乱国之罪!” “赵中常侍,你说我是乱汉,我看乱汉乱国的罪人不是我许相,而是你们这些执意要重赏边郡小吏的三公们,中常侍们。”许相说的慷慨激昂,大有为了真理从容就义的气概。 “好了,别吵了。” 刘宏终于忍不住了,揉着额头一脸的闷烦:“如今三公九卿争议不下,此事就继续搁后,什么时候有了定论,什么时候再言爵赏。” 眼见着天子从一侧偏门离开,一屋子人都傻了,谁又能想到灵帝最后却使了一个拖字诀,这啥时候才能有个定论?除非许相不在司空的位置上,可这可能吗? 许相第一个一脸笑容的离开了,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此时有多少人怀念故去的老司空杨赐,如果他还活着,爵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拖再拖啊! 而与此同时,永乐宫内的董太后却将中常侍蹇硕招了过来,原因自然是他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声,派人打探,却并非是宫女宦官,可如今早已过了朝会的时间,又是哪里传来的吵闹声? 这一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自家的儿子与大臣们在宣明殿议事呢。 “蹇硕啊,宣明殿到底再议什么,怎么吵成这个样子?” “回禀太后,是在议卢龙塞令刘澜平三郡乌丸爵赏之事呢。” “最后的结果如何?” “不了了之,天子说要三公与大将军们有了定论再做封赏。” 董太后哦了一声便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兴趣了,反而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这几日董侯再做什么?哀家怎么好几日都没见到他的人影了?” 董太后口中的董侯,也就是后来的献帝刘协,因其母王美人受到灵帝宠幸,在生育刘协后被嫉妒的何皇后一杯毒酒鸠杀,虽然当时灵帝气怒之下要废后,可是中官们苦苦哀求不得不作罢,但他还是担心这个疼爱的妃子的孩子再遭遇不测,便把刘协交给了母亲董太后扶养。 董太后十分同情王美人的遭遇,又对这苦命的孩子十分疼爱,可毕竟这么点的孩子就没了娘,灵帝担心他无法成人,便依母亲按照民间的习俗为刘协取了个“董侯”的乳名。 董太后想知道一手看大的孙儿近况,偏偏等了半晌蹇硕却是一语未言,再看他时,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微怒,道:“蹇硕,哀家再问你话呢。” 蹇硕诚惶诚恐的说:“启禀太后,董侯的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知当讲不当讲,还不快说,董侯他到底怎么了?”董太后眼珠一瞪,凤眼含煞,道。 “董侯近日一直在民间,昨日哺时(申时,时间越15时至17时)左右,去了金市凤来楼……”蹇硕说得支支吾吾的,尤其是越往后声音就越是发颤,到最后已经只有嘴皮在动。 “什么?”董太后勃然大怒,凌厉的目光盯着蹇硕,确定的问:“你刚才说什么,哀家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是,是。”蹇硕诚惶诚恐的擦着额角冷汗,道:“董侯昨日哺时时分去了金市凤来楼……” “她去金市凤来楼干什么?昨日宗正寺是哪一位寺丞当值,这般事情,为何没有人奏明与我!” “老奴这就去查。” “等等。”董太后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蹇硕,道:“此事关乎皇家体统,不可外扬,你还是去把董侯给我叫来,我亲自问他吧。” 蹇硕离开了,至于董太后为何如此激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那个长孙史侯(刘辩)从小寄养在民间史家,虽然已经回宫多年,可野性难除,时不时就会溜出宫去,董太后怎能不怕董侯是跟那野小子一起偷溜出宫玩耍? 等下问明白了,一定要让董侯张张记性,以后不仅不能随便出宫,更不能和史侯走得太近! 董太后下定决心。 第四百五十四章 女扮男装 刘澜所入住的驿站虽说在万岁街,但更准确的却是万岁街的厚泽里,这里所说的里并不等同于县亭下的里,而是城市中的居民区,虽然雒阳是大都会,但随着百姓搬入城西、东南门外,驿馆便在原本长方形被坊墙所围里弄内将原有的住宅连通而修建了起来。 只此一点便可知雒阳驿的规模有多大,当然还有其风景,毕竟厚泽里的住宅多是前汉时的百姓居住,而在新朝时王莽更是明确规定‘城郭中宅不树艺者为不毛,出三夫之布。’只此一点,雒阳驿内到处可见百年古树,松柏苍翠,桐梓葱笼。 而在刘澜将蔡芍芬背回驿馆后便回屋美美的睡了个懒觉,而第二日一早,厚泽里雒阳驿前却出现了一位身披粉红色斗篷的少女,为来来往往尽是一群大老爷们的厚泽里平添了一抹亮色。少女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一颦一笑间更显婀娜,颀长身材,修长的美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着这时代少女最流行的三丫辔,臂饰挂着一支碧绿的手镯,肩披红帔帛,与那一身绿萝石榴裙交相辉映,在驿馆前驻足片刻,有些犹豫,好像对自己今日这身装束有些不自信,有几次便要转身离开,可最后却不知想起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最终还是踏入了驿馆。 日头尚早,每日里车水马龙的驿馆前还有些冷清,原本最为忙碌的驿卒们甚至有闲心聊天打屁晒太阳,闲情逸致的很,不过当少女出现后。这些人却立时站了起来,驿馆往来虽然大多都是全国各地的官员。但有时还是会有官员的家眷出现,他们可不敢怠慢。上前询问之后,却并非是官员家眷,而是前来找人,为这位漂亮的姑娘指出路径之后直到她走远,一众驿卒才纷纷议论起来,道:“这卢龙塞的县令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昨日将荆州蔡姑娘背回来,今儿来了位气质容貌更不凡的姑娘,唉。真叫人羡慕呐。” “羡慕,羡慕个鸟,等你啥时候熬到驿丞的职位,漂亮女人那还不是一大把?” “那可不,瞅瞅咱们马驿丞的娘子,艳名那可是传遍雒阳的,不比这位差,等咱们熬到了,还怕没个好娘们?” 不说驿卒们对少女评头论足。却说少女按着路径来到了一排房舍前,并不是最好的房间,但也不是最差的通铺,以刘澜县令的官职。能住在这排馆舍已经是逾越了,当然这也是驿卒纳闷的,驿丞为何会对这么一位来自边塞的县令如此礼遇。当然这其中的内情驿丞又岂能对他们言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有所需,务必办到。不然,谁办砸了谁滚蛋,就这一句话,刘澜在驿站那就是真正的大爷,比那些个别郡来的郡守说话都好使,待遇几乎能与州牧相提并论了。 少女来到刘澜的厢房前敲了敲门,没反应,皱了皱小眉头,似乎有些不满,可随即却又想到这么早,这家伙不会还在睡觉吧?噗嗤一笑,美艳无双之中却又显出一抹少女的顽皮,又用力敲了几下门,这才听到里面大梦方醒还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来:“谁啊,这么早。” 少女莞尔一笑,果然这懒虫还在懒床,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了嗓门,发出了与其外表觉不相称的男声,道:“德然兄,小兄弟我来找你拼酒了。”听其声音,可不就是凤来楼为刘澜仗言的那位小兄弟?可他不是男人么?怎么会是这么一副俊美模样?难道一直是女扮男装?当然现在的刘澜还并不知晓,而这也是小兄弟来的目的,给他个惊喜,吓他一跳。 “小兄弟啊,哪有你这么早就来找人拼酒的道理。”刘澜怕他在屋外等着急了,稍微披挂了一件衣衫挡住重要部位露着胸就去开门了。 不用想,房门打开,传来了两道惊呼声,然后房门再一次被重重掩上,只见刘澜飞快的穿着衣袍,还不望对屋外吼:“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还同一位姑娘一起来的啊,说着还不住对屋外的姑娘说着对不起。只不过屋外的姑娘却并没有反应,甚至连小兄弟也没有反应,原来此时的女子早就羞红了脸,五指一直捂着眼睛,小心脏砰砰砰的乱跳着,好半晌听到屋里传来刘澜的喊话声,才敢偷偷打开指缝,不过看到的自然不会再是刘澜宽厚的胸膛而是木门。 好半晌后,木门再一次被吱呀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入眼的自然是美貌少女,露出了个尴尬笑容,然后左右扫视,却发现门外哪有小兄弟的身影,骤然缩回脑袋,惊愕得看着面前女子,好像有些面熟,揉揉眼睛,上下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美丽的姑娘,询问的说道:“你是我小兄弟的妹妹吧,怪不得瞅着眼熟呢,对了,小兄弟哪去了,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了?” “刚才你探出头来是在找人吗?可这里一直就我一个人啊,”少女咯咯咯的娇笑道,如黄鹂在歌唱。 刘澜连着后退了数步,震惊的问:“你是说这里一直就你一个人?” 少女点头。 “那方才说话的也是……“ 虽然刘澜没有直接说出来,可空白余韵少女自然明白是在说自己,伸出洁白如玉的柔荑指着自己。 有点像哑谜,也就是现在没有路过的人,有的话也不会明白两人这是在干嘛,可也只有两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刘澜为之一肃,敛容正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嘿嘿。” 少女对刘澜这样的表现很满意,本就靓丽的俏脸虽然微微一红,但还是学着小兄弟般拱手抱拳,粗着嗓门,道:“德然兄,我就是你的小兄弟啊。”然后又变回如黄鹂般好听的女声,说:“小兄弟就是奴家。” 刘澜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开始刘澜的表现很让小兄弟满意,可如今的反应却让他微微不快,嘟着嘴好可爱的说:“你难道不惊奇,不震惊么?” “奇,当然奇了。”刘澜嘴上说着,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惊奇震惊飞表现。我会说后世电视剧这样老套的剧情看腻了么?是以对小兄弟是女扮男装在经过初始的震惊后,也就回复如常了。 “一点也看不出来,装也装不像,哼!”女子气呼呼的说。 “嘿嘿,我的小兄弟啊,你来找我,不会是真的来和我拼酒的吧。” “怎么,不可以么?” “可你是女儿身啊。”刘澜心想着的却是乖乖不得了,这次来雒阳莫非是犯桃花?这姑娘可一个比一个水灵啊,就算刘澜常年混迹在鲜花丛,如刘茵、郝好,阎然,梁双,赵雅乃至于黄毛丫头的蔡琰,那素质何等高,可一个蔡芍芬就比他们高出了一筹,如今来了个比蔡芍芬还要高出一筹的小兄弟,刘澜能不感慨?更何况是来找自己拼酒,后世那段子怎么说来着,女人不喝酒,男人没机会不是。 当然刘澜也不会真就精虫上脑,不说他是男儿身女儿身,光是小兄弟这层身份,刘澜就不会真干出禽兽的事。 “女儿身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和你拼酒了?” “能,能,谁说不能了,对了小兄弟,既然你都表明自己的女儿身份了,那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难不成还让我继续叫你小兄弟?” “你叫我小蛮吧。” “还不如叫小兄弟来得亲切。” 噗嗤,小蛮被刘澜这句话逗的笑出了声,但毕竟是大户出声,不露齿。 “小蛮?你既是女儿身,为何要女扮男装啊?” “想知道?” “想。” “让开!” “什么?”刘澜虽然疑惑,但还是让开了一个身位,也正是如此,小蛮迈着小碎步进入了他的房间,不过在经过刘澜身边时,却是脸泛红晕,就像是抹了上好的红妆般,说:“就不告诉你。” “逗我有意思?” “好有意思。” 刘澜吃瘪,与小蛮双双在埃几前落座,小蛮没有在继续搭理他,只是打量着房间四周的环境,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刘澜真正居所,但还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不过就在此时刘澜却是插话道:“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每日驿卒都会来打扫的。” “切。” 这一个切说的特亲切,刘澜后世的很多朋友就用他作口头禅,起身为她倒了杯茶水,这是前来时刘茵特意给自己稍来了,如今刘澜喝上瘾了,没它不行,不过刘澜更喜欢在看书时干嚼着炒干的菜叶,满嘴留香,问道:“小蛮姑娘,你与凤来楼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当然,要不怎么能引你上四楼?” “不知能否透露点内情?” “凤来楼乃我家的,知道了吧。” “姑娘是河东卫氏?” “那都是坊间传言,你还真信啊?” “那不知姑娘祖上是?” “不告诉你。” “……” “小蛮姑娘,你今日不会真是来与我拼酒的?” “不是。” “难道是何进的侄子要对付我了?” “你不是说这事儿不用我打听了么?” “那是?” 第四百五十五章 洛水偶遇 小蛮笑着说道:“我来呢,是带了两个消息给你,一呢,是昨日圣上在宣明殿召集三公、大将军等商议对你的封赏,原本封赏今日就会下达,可是却出现了非议的声音,所以不管是受俘还是封赏又延后了,另一则消息呢,却是今日朝堂上传出来的,天子在朝会上宣布要售关内侯,直五百万钱。” “乖乖,五百万钱?”刘澜咂舌道。 “德然兄,你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昨日圣上才宣布延后对你的封赏今日就宣称五百万要卖关内侯,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刘澜肃然,道:“首先多谢小蛮姑娘带来这两条消息呢,首先朝廷对我的封赏产生非议,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那日虽然有小蛮姑娘出头,但不管是士人还是武将心中肯定会有所不服,而天子却要献俘还要重赏这如何能不在朝廷内发生争议?所以献俘这件事我还是并不报期望的,我明白自己的能耐和功绩,就目前还是无法与皇甫嵩将军媲美甚至是比肩的。” 小蛮真没想到刘澜会是这么一番说词,钦佩赞赏,道:“小女子乃商户出生,见惯了世间名利,先贤言荣名厚利,世所同竞,求之既不可得,却之亦不可免。不想德然兄却是如此虚怀若谷,真让小女子钦佩。”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关内侯德然兄觉得会不会与对你的封赏有关连呢?” 刘澜摇摇头,道:“不管此事有没有必然的关系,对我来说却是没有分文去捐个关内侯做。至于朝廷对我如何封赏,日后自有所论断。不是么?” 房门被敲响,刘澜起身开门。不是别人乃是蔡芍芬,不过让小蛮有些诧异的是自己的蔡姐姐何时和刘澜如此熟络了? 刘澜正笑着说为她引荐一位朋友时,不想小蛮却一阵风也似的跑上来,衽裣一礼,乖乖巧巧的喊了句:“小蛮见过蔡姐姐。”说完还不望偷偷看向蔡芍芬,拼了命的眨眼使着眼色,蔡芍芬立时会意,笑道:“小蛮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句可算是把小蛮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在蔡芍芬蕙质兰心,圆回了问话:“莫非你前日对我说的那位朋友就是刘澜?就是他要面见天子献俘么?” 小蛮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不过刘澜可却又摇起了头,小蛮如何与蔡芍芬相识并不重要,以两人的身份认识并不奇怪,可这说自己面见天子献俘就难免太张扬了,就现在这趋势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到时天子不受俘,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么?急忙说道:“哪有。我只是有公务才会来雒阳的。” 等刘澜解释完再看,俩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有人听他解释啊,刘澜一脸黑线。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空气啊,可这么一大一小两个大美人,刘澜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是说,人家也未必听。 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一个人站在原地,而两女则亲昵的说着什么。探耳偷听,却听到蔡芍芬说什么本来是找刘澜让他陪我去金市买些胭脂水粉的,既然小蛮妹子在,那就陪姐姐去逛金市吧。 两女绝对是实干派,说干就干,没半点拖拉,一直走到门口好像才发觉还有个刘澜呢,回头露出两个美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们去金市了,再见。” “再见?” 刘澜还没说完,两道倩影留给他的便是一道华丽丽的背影。 两人出了驿馆,登上了门口处停着的辎车,不过小蛮却说了句姐姐稍等,便又转了出来,一语暗号,不远处走来一位长者,恭敬道:“小姐。”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小姐但说无妨。” “相烦你去一趟凤来楼,若是遇到前日与我一起的年轻小哥,请他帮我探听一下朝廷对刘澜的封赏为何一拖再拖……”小蛮说着又压低了一些声音,不过到最后却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对了告诉他只能打听,千万不能求情,不然这事一定坏。” 中年转身离去,他当然明白小姐说的那位年轻人是谁,试想堂堂董侯为一边地将领求情,这可是皇家忌讳,不但不会再赏,只怕刘澜的性命也难保。 两女在金市时而乘辎车,时而步行,流连于雒阳最大集市的首饰店、绸缎庄还有胭脂铺,不得不说不管是古代女子还是现代女子购物乃是最大的娱乐休闲方式了,一直逛到了夜幕降临时,才回到凤来楼饱餐一顿后,之后小蛮则派自己的辎车将蔡芍芬送回了驿馆。 而上午在两女离开之后刘澜一人也没意思,想去找旁边屋子的兄弟们吧却发现一个个早没了影踪,无奈下便打算出城回部队驻防处与其他老兄弟们聚聚,不过当他走出万岁街准备前往望京门时,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前方走过,刘澜的脚步一顿,方才惊鸿一瞥,让他如同雕塑一般怔在万岁街来往的人潮中,回想着方才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下吴越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刘澜忍不住转头,恰好看到那女子转向了士马街,再次看到那熟悉不过的背影,刘澜可以肯定那就是她无疑。 刘澜转身焦急的拨开来来往往阻塞他追赶上去的人潮,可毕竟雒阳人流太大的,一连撞到好几人,遭到一片咒骂声的他不得不改跑的了,速度奇快,只是一眨眼便跑到了士马街那位女子身后,拍住她的肩膀,惊喜,道:“蔡琰,你啥时候来雒阳的?” 小丫头转过身,露出了还有些稚嫩的俏脸,确实像蔡琰,但那是两年前的蔡琰除非她两年都没有变化,而且她看向刘澜的眼中一脸警惕,那根本不是相识的表情而是受到惊吓的表现。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刘澜抱歉着,小姑娘抱怨一通后就走了,刘澜有些魂不守舍,不可能错了啊,刚才明明看到的是蔡琰啊,刘澜苦笑,出了城,糊里糊涂的本想去军营却不知怎么又到了洛水畔,看着初升未久的朝阳,清风拂面,仿佛整个人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 “如今已经很少在见到像你这般折巾一角的年轻人了。” 突兀的声音有些嘶哑,刘澜转身,却发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拄着一根鸠仗站在不远处,身边没有他人,正自放目远眺,这位长者说实话刘澜昨日就见到过,不过那时候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不过不管是那位中年还是这位老者,从上自下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度,就这拄拐远眺的气势,就远非刘澜所见过的温恕蔡邕能比,至于刘元起郭禧那都是稍逊一筹,而刘澜通过观察温恕学习一点皮毛的养气功夫,就更是与这位老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老人家是说小子?”刘澜左右瞅了瞅没别人,只有自己,而偏偏刘澜又有习惯折巾一角。 慈眉善目的老人犹如一颗不老松一样虽然腰板弯曲但始终屹立而不倒,依然远眺长空万里,但口中却不知是对刘澜说还是喃喃自语,道:“年轻人里,当年老夫最看重的便是李元礼与郭林宗了,当年人们一起谈论陈蕃和李膺的成就和德行时,决定不了谁先谁后,蔡邕那后辈就评论说陈仲举敢于冒犯天子,李元礼严于整饬下属,冒犯天子难,整饬下属容易。于是陈蕃的名次就排在三君之后,李膺就排在八俊之前。而郭泰(字林宗)这介休(太原介休)来的小子呢,论家世万万比不得李元礼,出身贫贱。自幼失沽,恰巧当时县里有小吏的空缺让他递补,他母亲呢就非常希望他去做事,可这孩子呢有自己的理想,说服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就辞掉没有去当小吏反而随成皋屈伯彦学习,三年毕业,博通群书。擅长说词,口若悬河,声音嘹亮。当时啊,老夫就非常看重这位年轻人,不想他游于洛阳后偏偏又与老夫所看重的河南尹李元礼私交甚笃,老夫甚是欣慰,果然只是须臾时间,两人便名震京师。后来林宗回乡,士大夫诸儒生送到这洛水河边,足有好几千辆车子,郭林宗只与李膺同船过河,送行的众宾客望见他俩,如神仙一般。再后来司徒黄琼征召,太常赵典举有道。有人就劝郭林宗出为官,可林宗却回答说:我晚上观看天象,白天考察社会人事,天命要废弃的,是不可支持的。于是,他都没有应。后来林宗周游天下,曾经在陈、梁间行,遇雨,巾一角折垫起来,当时人也学着故意折巾一角,叫做“林宗巾”,不过自党祸兴起,知名之士大多遭其害,虽然只有郭林宗和汝南袁闳得以幸免,但这天下敢再折林宗巾者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了,年轻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姓啊?” 老人长篇大论的一番话刘澜从头到尾都是认认真真的听,虽然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但后面他却是恍然大悟,他这是在说如今的年轻人经历党锢之后连一点傲骨都没了,当时潮流的林宗巾都不敢再折,还能敢再去指摘时政?不过这都是刘澜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听到老人的问话,第一时间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道:“小子涿县刘澜,见过老先生。” 第四百五十六章 走眼了 ‘刘澜?‘老人念了遍他的名字,笑说,道:‘我昨日就见过你,身手不错,没想到今日还能碰见你,看来你也和老夫一样很喜欢这洛水啊。‘ ‘不敢说喜欢,只是闲来无事便来此了。‘ 老人轻声笑道:‘你这趟来雒?是求学还是?‘ ‘公务,不敢隐瞒,小子添居卢龙令一职。‘ ‘小小年纪便当上了县君?前途不可限量啊,公务办的如何了?何时会返回县里?‘ ‘至今还没有面圣,所以小子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县内。‘ ‘既然这样不如每日这个时间来陪老头子说说话?‘ ‘行呢。‘刘澜笑着说。 老人摆摆手,让他靠近,两人站在长堤眺望远方,不时老人便会崩出一个问题,刘澜则恭恭敬敬的回答,都是一些关于边塞的事情,如当地的风土民情啊,平日里是不是只吃肉不吃粮啊不然怎么一个个都长这么健壮啊,或者就问刘澜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年龄啊,婚配没有啊,对此刘澜自然是有一说一不敢隐瞒, 不过刘澜虽然说的冠冕堂皇没有隐瞒,但老人八十多岁快九十多岁的人了,有些话刘澜说出来就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不过明白归明白,可老人却不会去点破,只是认认真真的听着,能有这么个年轻人和自己唠叨唠叨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你啊和我一样是不幸运的人啊,你说你见着老兄弟们一个个离开痛心,我老人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知交好友还有几人?亲子儿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还少?所以说啊,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是幸运的,也是痛苦的。不过自从转过年我这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估摸着我的时日也不多了,能在这最后的时日里与小兄弟你相识,也算是缘分喽。‘ 刘澜抿着嘴,没敢言语,忘年交可不就是一种缘分么? 刘澜见惯了生死,所以看淡了生死,老人活到这般岁数。见惯了死别,所以看淡了死亡,所以老人可以含笑说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刘澜可以抿嘴不言不语而不是说些个虚伪的老人家长命百岁。 正是这一看淡生死的特性,让两人很有点共同话语,他讲些当年老事,与荀淑知交的趣闻,而刘澜则说些北地的生活,讲些深入草原的见闻。时间过的飞快,甚至连老人的儿子来接老人(旁边一直在暗处有人保护)时都不敢过来打搅,直到时值正午,老人抵不住毒辣的日头。这才与刘澜作别,登上了辇车离开了。 车内,老人闭目假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中年男子自然不敢打扰。老神在在的端坐一边,腰板始终直立。有礼有度,老父亲信奉的一句话那就是养儿不可娇,这也是他家如何辉煌却也从来没有纨绔膏粱子弟作威作福的事情惊动过河南尹雒阳令的事情发生,也奇了怪了,他刚想到纨绔子弟,老父亲却突然开口说话了:“昨日那些个雒阳纨绔,那在天子耳中都是有所耳闻的,可在刘澜头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却没有一点反应,难道那几个护犊子越活越回去的老不休没去敲雒阳令的府门要让他们严惩凶手?还是说背地里有人说项了?” “孩儿知错了。” 老人好像并不想再在这件事纠缠下去了,说道:“听说你又拒绝了四府的征辟?你老实和我说,是真的无心仕途还是真的就想皓首穷经?” “这世道,孩儿出仕不出仕还不都一样吗?” “这世道好,百姓少苦,世道坏,百姓受苦,又哪有好世道坏世道之分,不过你既然无心仕途,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早该懂了,我说多了你反而会觉得烦,按你的想法做就是了,大不了天塌下来,老夫拿这张老脸帮你抗下来!” “孩儿时刻都愿聆听父亲教诲,又怎会嫌烦。”中年诚惶诚恐道。 “对了,那日我见群儿在下战棋?之后才听说如今中原正风靡此战棋之道,纪儿,你对这战棋之戏可有所涉猎?” 被老人叫做纪儿的中年人如实说道:“孩儿偶有涉猎,不过孩儿更喜欢博弈。” “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凡事不求甚解,不像我那好孙子太专了,用夷教的话就是‘执’吧?” “也不是群儿太执,都是蔡家妮子害的,不然那小子也不会气道说什么输谁也不输给你的混帐话。” 说道这,中年人的气势却是猛然一张,有点吹胡子瞪眼的味道,老人看到儿子如此,一直泰山崩于前的而不动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莞尔,道:“少年心性,不服输是好事,但明知不敌却为之,却是大大的不智了,那小蔡邕,平生自诩博弈除了老夫再无敌手,难道他就真乃博弈国手了?还不是他审时度势,知道该和什么人博弈不该和什么人博弈,这变通一项,给了青城山李意老不休我看还是大大的不符,要我说那是非蔡邕莫属的。” “李意要知父亲如此说,非得下山跑到雒阳和父亲理论不可。”说到李意,中年气势一散,轻笑道。 辎车很快抵达士马街,中年刚搀扶着老人下了车,不想一位花一样的少女便迎了出来,一旁叫做群的少年眉头一皱,之前这小妮子可是连个笑容没有就像是尊雕塑,可爷爷才下车,那笑得怎叫个千娇百媚? 可越是如此,那姓群的年轻人却越不敢看她,不知何时俏脸更是微微一红,霎那便收回了其余心思,眼观鼻鼻观心,上前恭恭敬敬给祖父请安说了声孙儿拜见祖父,不过对比不敢逾越亲孙子,少女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笑着上前搀着老人家的胳膊,亲昵的喊着:“爷爷,您老这是又去洛水畔了? “少在我这里卖乖探听消息。”老人家没有了严肃,反而很滑稽的翻起了白眼,对此少女却是全然不以为意,嘻嘻笑道爷爷,今天试探的如何啊,是不是败兴而归啊,我说我德然哥哥很厉害你还不相信,吃瘪了吧。 老头摇头晃脑的点点头,叹息道:“唉,真被你说~~~~~错了,老夫这可是败兴而去,乘兴而归,连奶毛都没张齐的小子,老夫还以为他多有才华呢,原来也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这种人,我大汉朝有的是,别说大汉朝,就是雒阳城、太学内也是一抓一大把。” 小丫头急了,他又如何能看到老狐狸狡狯的眼神呢?纳闷的说:“不对啊,我德然哥哥那可是文治武功,就连家父都引尸子赞他是虎豹之驹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鸿鹄之蔻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更不要说许大家点评其‘长平桓桓,上将之元,有卫青之风,借古喻今,说他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你听听,这会是泛泛之辈么,爷爷,你不会是试探差了人吧?” “我说蔡家妮子,老夫不过是说了他一句泛泛之辈,你就说了这么一大套,难不成这小子真有什么本事得你的另眼相看,青睐有加不成?”老人眼神有些发亮,盯着身边的蔡妮子看了眼又看向一边的儿子,呵呵笑道:“你不信老夫的话,大可问问你世叔,老夫到底是不是试探错了人。” 小妮子期待也似的看向中年,中年笑道:“没错,今日父亲确实与那位幽州来的县令刘澜在洛水畔畅聊许久,既然父亲说其只是泛泛之辈,那决计是差不离的,不过以我看来,此人还是有些武略的,至于文采吗,难免要稍逊一筹了。” “秋风萧萧愁杀人?能作出如此佳篇会失文采?世叔亏你拒绝了四府的征辟,不然您这一旦出仕,还不知道天下会有多少有识之士……” 小妮子不敢说了,如果说出来那也就太刻薄了,更何况她的家教也不容她如此,若非事涉刘澜,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 “好了,好了,就不要再逗她了。” 老人笑着说道:“这年轻人说实话还是不错的,虽然知道了天子封赏延,虽然心里有疙瘩,可还是能沉得住气,与他闲聊几句,是个平稳踏实的孩子,其实啊,年轻人就应该如天子这般打熬打熬他的性子,对他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当然了,这里面有天子想要卖爵在里面,可不管怎么说,多在雒阳待待,与雒阳的学子们认识认识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嘛,今日能与这小子相识,还是很高兴的,当去浮一大白。” 没有人能跟得上老人的节奏,前面还是在说一,到后面已经是在说一百了,等众人反应过来了,老人已经拄着鸠仗走远了。 小姑娘傻眼了?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个啥意思? 一边姓群的年轻人有些好奇,这位叫做刘澜的年轻人,他有点希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至于中年则眼露锋芒一闪而过, 难道自己这回真的走眼了?(想知道《大汉龙骑》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 第四百五十七章 大朝会 接下来的几日刘澜每天都会到洛水畔,第一日陪着老人博弈了几盘,当然刘澜被杀了个片甲不留,得了个布局不错的夸赞,第二日刘澜陪着老人登了趟北邙山。 能看得出老人的精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只到了山脚下便喘息的厉害,刘澜看着心疼,说咱别登了,可老人家却有些固执,也许这就是不服老吧,两人走走停停,足有2个时辰才登上了北邙山,站在山巅之上,老人变得神采奕奕,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虽然刘澜不知道,但老人心里却清楚,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老人却发现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刘德然,你和我咱们中间隔了三代人甚至是四代人(快90岁),可是老朽却和你很聊得来,你不像很多年轻人太过锋芒毕露,这点从博弈就能看出来,稳扎稳打,和你的性子一样沉稳,可是啊,这样的性子却不该出现在你这个岁数你懂吗?年轻人,就该有那么股闯劲,若是都像老夫这般七老八十,那还有个什么劲?你看老夫都这般年纪还不是与你一齐登上了北邙山,你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老人今天的话很多,可老人却唯独没有和他说最重要的一句话足以让刘澜感恩戴德的一句话,那就是老夫已经面圣推荐你,用不了几日,天子便会召见你。 和老人分别之后回到驿馆刘澜便得到通知第二日一早参加朝会,事发太过突然,刘澜连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按他的估计自己这档子破事最少还要拖个把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灵帝召见了。当然其中内情刘澜却是不会知晓的。 第二日一早刘澜换上了官服,关羽一众人眼中全都冒着精光。尤其是张飞都是拍着马屁说司马就这一身行头扮相,别说天子要大大封赏了,说不得高兴之余就招您为驸马了,刘澜笑骂了句滚蛋,然后就出了驿馆,因为是上大朝,驿馆特别为刘澜配置了施轓车,其实整个雒阳城除了逢年过节除了金市一直都是宵禁的,所以刘澜天还没亮就出发可想这个时辰哪会有人啊。就是个鬼也看不着,可当马车到了北宫南门时,我的个乖乖风灯高悬人头涌动,就像是赶早集一样,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谈笑寒暄声,一派的喜气祥和,不过官场这类小说看多了总会有种虚伪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些人别看见面时客客气气的,哪个人爬到这个位置上不都是虚伪的像只狐狸?平日里都和笑面虎一样不知道戴了多少副面具。只有此时你才能看到面具下的嘴脸,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因为他们的心,你是永远无法猜到的。就算是现在谈笑甚欢的两个人,也许心中真正想着的不过是如何扳倒你罢了,这就是官场。 充满倾轧的官场。虚伪而又现实。 不一会儿(北宫)南门缓缓打开,南门乃宫城正门。门洞阙口目测便有四十余丈,乃刘澜所见雒阳城中规模最为宏伟的一座城门。而其宽度更是可以并行三十道车轨,想想就让人咂舌更遑论此刻亲眼所见? 全身鱼鳞甲的的岩郎站立两侧,空出正对南门驰道,右文左武排列两排徐徐而进,刘澜跟在最后,进入了当今天下令无数人向往的北宫。 朝会在德阳殿,德阳殿周旋容万人。陛高二丈,皆文石作坛。激沼水于殿下,带来丝丝灵气,而在殿前,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阙楼,整个雒阳都可以看得到。 “天子临朝,诸公觐见!” 一听这破锣也似的嗓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声发自中国特色的太监,不得不说若是没有这么奸细的声音,想在这能容万人的德阳殿内通知外面的大臣们还真有点难,随后大臣们陆续进得大殿,按位置落座,当然也就只有那些个位高权重如三公九卿大将军们,其他人都是站着的,毕竟这大朝会都是初一十五才会开,平日里灵帝只是在隔壁的宣明殿会见各位臣僚,刘澜打着哈欠,反正也没人会看见,就算有人看见,能排在最后的官职能有多大?根本就说不上话,更何况旁边这几位上了岁数的臣工们比之刘澜还有不如。 五十步和百步,谁也别笑话谁。 天子灵帝带着冕帽龙骧虎步的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众中涓宫女,前呼后拥的,落座在龙椅之上,众大臣们施礼拜见灵帝而其机械的回了一句免礼后各位臣工便又落座回属于自己的埃几之后,刘澜在人群最后面,别说他现在和其他官吏们低垂着脑袋,就算是抬头看也不可能看清灵帝的容貌,人太多了,虽然相比能容下万人的德阳殿此刻只不过才进了五分之一人,可那也足足有二千号人啊,刘澜排在二千人的最后面,可想而知。 先是左手第一位的大将军出列了,第一件事就是一件大喜事,乃是荆州刺史王敏讨赵慈,斩之,这事发生在2月份当时因赵慈杀南阳太守秦颉可以说是‘名动天下’,没想到只用了短短几个月就剿灭了叛匪,当下就得到了灵帝的夸赞,更得到了一片官员的歌功颂德,可对于这些刘澜却只是苦笑,如今风雨飘摇的大汉朝到处都有造反势力,灭了这一处那一处又起,也不知道有啥可歌颂的。 果然,好消息就这么一条,让灵帝头疼的事情随后接踵而来。 同样是来自荆州的消息,只不过这一回并不是捷报而是武陵蛮反叛,灵帝大怒,五溪蛮居然也敢对抗朝廷,立时传旨王敏,务必荡平五溪蛮。 灵帝的气头还没消呢,河南尹何苗便又出班起奏说荥阳乱党劫掠州府,杀中矣令,灵帝当即拍案而起。荥阳乃你河南尹治下,有乱民造反你不去组织官兵平叛却来向我汇报。你这个河南尹是干什么吃的?要不要我在教你如何处理政事? 闹剧,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刘澜原本想象中的大朝会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汉朝的人才何其多?怎么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一样?难道吏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可闹剧这才是刚开始,这不灵帝这里一发怒,中涓张让尖着嗓子跳出来叫嚣说什么何苗诡行以邀名,根本无治理一郡之能,当撤。 直到张让直呼其名刘澜才知晓原来这位河南尹是何苗,乃大将军何进的弟弟,在后世刘澜看那些个种马三国小说这何苗可都是何皇后的姓名,可真没想到居然不是何皇后反而是何进的弟弟。这也太…… 刘澜心中还没有腹诽完,那边厢大将军何进却是坐不住了,先是以王符的名句说了句天子,不受虚言,万万不能听信这帮曲道媚时的中涓阉竖妄言啊圣上,非河南尹不讨匪,实是帐下缺兵少将,平叛坚难,臣请圣上立即调缇骑军(归执金吾)三千人前往平叛。 这边厢大将军话音未落。执金吾吹胡子瞪眼的出班哭丧着脸,道:“从恒帝时屡翻撤缇骑、持戟,今缇骑不足二百人,持戟亦只有五百人。如何调三千人前往平叛?不若掉卫尉下虎贲军前往平叛。 几位掌兵的大臣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又推回到了灵帝头上,北军南军都在外平叛呢。岩郎刚反京师,如何再派?思来想去竟是无兵可派。灵帝大怒,怨气都撒在了倒霉蛋何苗头上。谁让他是河南尹呢,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就算是招募义军,务必在月末平定叛匪。 那些叛匪又不是泥捏土造,这边连兵都没一个呢,我如何在月末平定叛匪啊,只不过刘宏却不去管这么多,就是你何苗派自己的私兵去,只要平定了叛匪就行。刘澜算是长见识了,这大朝会根本不是啥‘政协会议’感情是德云社说相声呢都是一群逗比啊? 刘澜本就没睡醒,经这么一段贯口,那叫个精神抖擞啊,不过接下来可就没那么精彩了,是太尉府的汇报,太尉张温在凉州可不太顺利,不说连战连败,但关键的几仗都不是很顺利,也该张温今天倒霉,所有倒霉事都碰到了一起,灵帝这一回非但没怒反而笑了起来,整个德阳殿立时变得鸦雀无声,半晌才听灵帝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召张太尉回京。 不用想,张温这太尉算是做到头了。 这朝会拖了许久,又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已经彻底红日高升了,刘澜以为今日朝会就这么结束了,没自己啥事了,没想到灵帝却点了他的名字,宣幽州右北平卢龙令觐见。 来前的小中官把一切礼仪都交给了刘澜,刘澜规规矩矩的走了三十六步,然后施礼觐见灵帝,只不过灵帝却并没有说句平身之类的话,就这么晾着刘澜,刘澜低着头反正感觉有无数道眼光投过来,至于是谁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给人的压迫蛮大的,好不自在。 “刘澜,光和六年率千余突骑(场面话,比俘虏好听)深入草原,毙鲜卑大人和连,同年,阵斩右北平乌丸大人乌鼎,中平元年,献策平幽州蛾贼之乱,中平二年,率三千突骑军深入柳城,大破乌丸与塞外,中平三年更是在剿灭三郡乌丸之役中立下头功,这几件功劳,有的是朕刚知道的有的则是以前就听到过的,正因为有你,幽州才能平定内忧外患,你的功绩是无法被磨灭的,数日前,在这朝堂之上有人说要轻赏,有人呢又说要厚赏,朕想知道你是想继续治理一方,还是想留在军中?” “治理一方,也许会给自己个郡守当,只是去哪当郡守就不一定了,如果是军旅,以他的猜测应该还会留在幽州,当然如今在幽州也就是度辽将军或者是护乌丸校尉能染指,可毕竟幽州才是大本营啊,去到了陌生的地方,一切就要从头开始,甚至和当地的大族发生什么不愉快,估摸着太守当不了几天就得乖乖走人了。 “臣少年以良家子入幽州军,数载以来都是幽州一卒,若陛下同意。末将愿继续为我大汉守边!”刘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灵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却又不是刘澜能知晓的了。 “好。好一个愿为我大汉守边!” 灵帝夸赞了一句,当刘澜以为灵帝下定决心要封赏自己时。却发现灵帝大笑着离开了,而各位臣工们在听到张让吼了句退朝后也都纷纷离开,留下刘澜一个人莫名其妙,这灵帝到底咋想的?听口气自己的回答很让他满意啊,可是不封不赏又是要干什么? 虽然封赏没下来但好歹终于面圣了,兄弟们叫嚣着好好庆祝下,不过刘澜却是报声歉,让大家稍微等等他,他先告退了一步。众人莫名其妙,却不知刘澜径直来到了洛水畔,按理说快到晌午这个时间段老人肯定已经回去了,可刘澜怕老人执拗的脾气犯了所以才急匆匆的过去,哪怕聊表歉意也成啊,毕竟答应老人这几天都去陪他的,可到了洛水畔如预料当中一样没有老人的身影,刘澜庆幸老人并没有等他,不然的话他可真就过意不去了。 随后回去和老兄弟们一起到了凤来楼。这个点没几个人,有也是采室里赌棋,几人点了酒菜,算是庆祝了。 “你们知道吗。这凤来楼便是那小兄弟家开的,不过那小兄弟却是位姑娘,叫做小蛮。长得很漂亮,在我见过的女子中。能排第一。” “能排第一,比刘茵姑娘都好看?”听到女人。李翔和张飞同时放下了著,尤其是张飞更是瞪着铜铃眼问道,他来时虽然没得到刘茵的嘱托,可有前一次下颍川的经验,自然而然的就帮着刘茵姑娘盯着司马了,如果刘澜知道张飞如此好奇的问这些是在吃里扒外,非得抽他不可。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两人应该不分伯仲,只在毫厘之间。” 不分伯仲?张飞急了,忙不迭的问:“司马,你不会看上这位叫做小蛮的姑娘了吧。” “怎么可能。” 张飞如释重负,不想刘澜接下来却又说道:“不过看上还真看上一个,就是驿馆住隔壁的那位荆州姑娘,年龄比我小那么三几岁,知道吗,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很可能这次是真动心。” “什么?”所有人都放下著了,这么大的事众人可都替司马着急呢。 “行啦,行啦,你们也别一惊一乍的了,我不就说了个动心嘛,你们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家室,能看上咱这兵痞?上门提亲的人估摸着得从荆州排到卢龙去,所以啊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司马啊,只要动心了那就别管成不成,纳采啥的那得筹备起来,万一他们家还就答应了呢。”关羽是一行人唯一成过家的,给出了自己的主意。 “哪能那么鲁莽啊,我连他家到底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呢,你们说我是那种打无把握仗的人?最少也要知己知彼是吧,再过段时间看吧。” 众人都竖起了大拇指,赞了一声司马不愧是司马连这种事都能运用到兵法上面来,看来那蔡姑娘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司马的魔爪了,不过啊,你对蔡姑娘动心思了,可刘茵姑娘怎么办啊? 李翔还没说完了,就被张飞瞪了眼,一脸的嫌弃:“说什么屁话呢,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咱司马娶俩妻不就行了。” “也是啊。”李翔乐了,可刘澜却苦恼了。 不愿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咱们吃饱喝足了要不要再逛逛雒阳城?” “不就个太学嘛,都去过了还有什么好去处,莫非是青楼?”李翔露出一个**的眼神,听说京城里面有胡姬,这胡姬可不是那鲜卑乌丸族的女子而是那种金发碧眼身高马大的大洋马,想想就够让人血脉贲张的。 “你们要去我不拦着,但有一点别生事。” “司马不去?” “有个去处我自来了雒阳后就一直想过去瞅瞅,今日正好得暇,过去看看。” “司马我和你一起去吧。”关羽这种绝世好男人真少见了,那可是为老婆胡金定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要知道这处男和非处男在这方面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一般尝过甜头的男人是很难长时间把持住的,可这也正说明了关羽的厉害处,管的住下半身,才能管得住上半身,能当武圣的人,不会那么简单。(想知道《大汉龙骑》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 第四百五十八章 白马寺 关羽绝对是位勤快的男人,与传统的‘臭’男人不同,不管是在卢龙还是在矿山甚至是在行军,他都要比所有人更干净,最少不像以前的刘澜如今的张飞那些老爷们一样邋遢,内衣裹脚的袜子随便扔,也许这就是男人成家与未成家的变化所在吧。 其实成家前与成家后的关羽与张飞们一样,可那时候有青梅竹马的妹子胡金定帮他洗涤,如今妻子不知所踪,一个人在军营虽然也能像张飞那样在这些事上拉几个壮丁帮着干,可关羽并没有,不是他真就体恤士卒,而是因为洗涤时能够回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 可是时间太长了,长到关羽都有点回忆不起来妻子的容貌,所以关羽每天都会洗一次从老家带来的衣衫,以使自己不会真的将妻子的容貌忘却,可那麻衣布服又经得起他几次折腾,被他揉揉挫挫搞得破破烂烂。 不得已关羽求到了刘茵头上,女博士的女工虽然不如读书厉害,但应付这些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他却告诉关羽以后不能这么洗了,不然的话连她也都无能为力了,虽然从此后关羽如若重宝般收起了衣衫,可洗衣服的毛病却养成了,而他爱洗衣服也就在军中传开了,几乎无人不知。 当然与洗衣服一样关羽同样对练武也有着异常的痴迷,当然他不像张飞是那种整天找人切磋必须要分出个胜负的武痴,而是喜欢自己研究每一招每一式的动作是否合理,而在这个时候关羽是最为认真的。就算是张飞敢打扰,那也绝对吃不着好。他还记得师傅也就是他的老丈人胡金定的父亲说过的话,那就是将青龙刀法去繁还简。如今他已将青龙刀法从108式精简到了七十二式,他还在努力着将七十二式青龙刀法改为三十六式,所以在研究时关羽都是极为认真的,每一招每一式去掉不去掉都要反复推敲容不得半点瞎来,有时甚至因为某一刻的心血来潮又将以前已被他遗弃许久的一招一式又从新加入,而这也是关羽的七十二式青龙刀法这几天还是七十几式,过几天又变成了八十式的原因所在,但无数次的失败却并没有让关羽放弃,就像他从未放弃找到妻子胡金定一样。就像他从未放弃每日推演一样。 关羽是游侠不假,但游侠真正的来由却是墨家,而关羽的师傅便是墨家子弟,所以关羽从小就与妻子胡金定演练攻守推演,不多不少,一个时辰,那时候他对此不清不楚,只觉枯燥,但以现在的眼光来说。阵战指挥他真的要感谢恩师,印象中若不是当初师傅拿着藤条将每日只知练武的自己赶回来推演,他也不会像现在对战阵对战争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尤其是后来与徐阿泰相识之后。两人推演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战争,没发生的不说但发生的都与他们所推演的结果相差不多,当初也许就是个习惯成自然。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才真正发现老师对自己最大的恩情不是教会了自己一身过人的本领也不是把金定许给了自己。而是让自己养成了这攻守推演的好习惯,至于武学。倒在其次了。 今日关羽随司马来到了白马寺,听司马的说法对着佛像祈祷会很灵验,胡佛他是第一次拜,但既然司马都说了,那他当然希望这胡佛真能像司马所说保佑自己的妻子和家师。 白马寺乃汉明帝所立,寺在西阳门外三里御道南,前身为鸿胪寺,是专门接待外国宾客的机构,因为鸿胪寺作为国家外事机构,配置有邸舍,用于外国使者及商客食宿;甚至有库房,用于存放贡物或货物。而鸿胪寺的邸舍,便成为了聚集西域胡人包括胡商和僧人的场所,也就顺理成章的建起了白马寺。 白马寺主殿内佛龛和各种壁画应接不暇,尤其内部装饰尤为豪华,两人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心中讲所求说与神明后便走出殿外,不想一位三十出头左右的僧人看着关羽的背影越看越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忽然福至心灵,宣了声佛号信步而来。 就在刘关二人走出佛音阵阵的白马寺准备向另一处红墙掩映绿荫的偏院而去时,身后响起了一道佛号声:“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可是河东人士否?” 刘澜关羽几乎同时回身,刘澜疑惑,关羽更疑惑:“请问你是?” “关壮士离开家乡解良数载,莫非真不识贫僧否?” 关羽歉然,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昔年贫僧家只与关壮士家隔河而望。” 关羽恍然大悟,忙开口懊悔,道:“原来是胡家……” “贫僧已入释门,如今法号普净。”大和尚不等关羽说出自己俗世姓名便又宣声法号道。 两人同乡,备叙旧情,原来普净在关羽离乡不久也离开了家乡,后拜胡僧支娄迦谶为徒,在白马寺出家,如今白马寺的主持乃其师兄普慈,自幼剃发出家,但其自小聪慧,除佛典外更博通儒道法墨兵诸家,尤擅易经阴阳,常侍帝左右,上为天子太后诵经祈福,下为黎民百姓说佛普渡,可以说普慈、普净两师兄弟在雒阳的名气很大,只不过刘澜关羽却并不知晓罢了。 因为是老友相聚会有很多话,而且听关羽的口气焦急中更像是要从其口中打探妻子胡金定的下落,对此刘澜也不好打扰,和二人暂时分别,说了句离去时自会来寻他便走了。 而关羽则在普净的引领下从前殿来到了后院。 眼前的情景让关羽难以置信,原来白马寺前面乃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可后面却全无半点佛像庄严的影子,四周一片残败。只不过却很干净,用普净的原话就是清修不讲奢华。拜佛自当虔诚,白马寺之所以能如此辉煌。都是寺内僧人们省吃俭用下来的,没花过朝廷一分赠钱,就算有赠,那也都买了粮,施济了。 关羽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仁慈,当然如果刘澜在这里自然会学着电视的模样双手合十说句大师傅们慈悲为怀。 白马寺以前乃是鸿胪寺,规模何其之大,走了足有一刻钟才来到了一间休息的厢院,苍松翠竹。古柏森森,环境幽静的很,登堂入室,都是老旧的家具,甚至埃几还缺了一角,下面用着几块木板垫着,可就是这么一件老旧到换个地方绝对会落个劈了当柴烧的木埃几却被擦拭的一尘不染,而埃几正对着的墙壁上则挂着几幅画,却是一副佛主割肉喂鹰。以身饲虎的画,关羽不明其意,和尚也没有说,两人落座。关羽再一次问询其有关胡金定的消息,只不过大和尚如之前一样,所知也是寥寥。并不比关羽知道的多。 而此时同样在白马寺的一间厢房内,几位中年正在屋内密谋着什么。 “明年六月?天将至冀。这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才从里边探听出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 “好,那老夫就走一趟冀州去见王芬,若能将其说服,大事可期。” 这简短的对话并无法察觉出什么来,可只有有心人听到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而此时屋内的几人却绝对不会知道隔墙有耳,他们的对话已被一位执剑的英武男子听了个一清二楚,随后男子先去了趟大将军府,将所闻之言和盘托出,大将军何进一脸冷笑:“故太傅陈蕃子陈逸与术士襄楷居然又潜回雒阳,以为本将军不知情吗?不过这明年六月?天将至冀又是何意,难不成这个天是指……” 何进不敢往下想了,因为天子却是提过出巡的事情,可具体行程却一直没有对外透露,而这么重要的消息,这些人又是怎么知晓的,消息又会是从哪走露出来的?一叶知秋,既然那襄楷要往冀州说服王芬,那看来这件事**不离十,不然襄楷也不会现在就去冀州。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去提醒下天子或者试探着问下天子的行程?” 何进有些犹豫,如今天子喜爱董侯,如果一旦天子遭遇不测,以他如今在朝中的威望拥立史侯不成问题,也正是这一念之间,何进选择了静观其变。 而男子离开大将军府,在察觉并无人盯梢后又径直入宫,天子在寿安殿接见了男子,只不过身边却并没有中涓张让与赵忠,只有蹇硕一人。 “如何?”灵帝声音冰冷道:“何进有甚反应?” “毫无反应。” 灵帝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他想让史侯继地位都快想疯了。” “大将军很可能是不愿声张,也许明日便会向天子探听行程。”蹇硕圆场道。 “那样最好,不过议好的行程又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皇宫内?” “不好说,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若明目张胆的抓捕审问反而会打草惊蛇无法将这些贰臣一网打尽。” “说的不错,董侯必须继位为太子,不管是张让赵忠这些中涓还是大将军何进何苗这些外戚,甚至是三公这些党人,但有阻碍,尽皆铲除。” “那臣是不是再去趟三公府,看看他们的反应?”那位已经被摘下佩剑的英武男说。 “不必了。”灵帝摆摆手:“这些人虽然迂腐,立嫡不立竖,立长不立幼,但忠心却不是何进这屠夫可比的。” “末将懂了。” “嗯,派人去冀州盯着,看看冀州牧王芬的反应,还有宫中也一并秘密调查,我要知道消息到底是从哪走漏的。” “那陈逸?” “一并盯紧,随时抓捕。” “诺!” ps: ps1:翻阅不少资料,都言东汉白马寺前身为鸿胪寺,但并没有说服力的材料来证实,不过白马寺处在鸿胪寺为中心的胡人活动空间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ps2:笔记本再次坏掉,需要返厂维护,只能跟新已有的存稿,每日一章也不知道能坚持几日,好无语,想这几天去选台电脑,可大纲资料都没有,只能等笔记本回来回复2更了。。。见谅。更新会在每晚8点。 第四百五十九章 风波 刘澜在白马寺闲逛间骤然来到一处庭院,只见其内夏虫卿卿,松涛阵阵,更有各色牡丹姹紫嫣红,长久以来在他的印象中一直认为雒阳人爱牡丹起自唐宋,但看到眼前一幕想来是有所谬误的,尤其是眼前的牡丹品种繁多,若非喜爱绝不会如此用心培育,这更让刘澜深信雒阳人喜爱牡丹的年代也许可能要追溯汉代或许更早。 看着眼前足有百种之多的牡丹,虽然此时受制工艺,没有他最爱宋明的牡丹最上姚黄魏紫,更没有清时‘赵粉’,但一株少有的肉芙蓉出现还是让他颇为欣喜。许是肉芙蓉得来不易,倒有些众星捧月的架势,这也难怪,整座小院栽满牡丹,却独有这一株罕见珍品,岂不加倍呵护,若是刘澜得到,只怕用心程度比之这些大和尚还要强上三分。 观赏牡丹之际,也不知院内何时来了一群人,也许是刘澜之前醉心肉苁蓉,此时不仅发现了人群,更从人群内传来一道空灵般的琴声,声音优美,却是曲高山流水,只不知能否遇见知音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刘澜绝不会是。 也没有刻意去看那位操琴者,但最终刘澜还是没有耐得住好奇瞄了眼,是位少女,乍看之下普普通通,如同满园牡丹并不出色,可细看之下又不得不惊为天人,国色天香,穿着一身百褶裙,坐于石台抚琴,胸脯更是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有沟,有料。立马围过去一群‘骚年’。 但刘澜始终没有轻易靠近,不说他现在对蔡芍芬的那点心思。虽然连他自己都有点觉得癞蛤蟆,可吃不吃天鹅和吃不到天鹅那是两码事。不尝试谁又说得清,更何况事在人为不是? 原本那姑娘寻到了牡丹院因这里僻静所以才毛遂自荐操琴弹给身边的年轻男子听,可谁能想到这女子俨然一副大家风范,琴声一起,闻声而来者不计其数,当看到操琴者的身份不说刮目相看但舌桥不下是肯定的。 一旁的年轻男子闭眼聆听,身临其境,而五指修长芊细的少女也是一样闭目而弹,沉醉其间。直到一曲作罢,两人同时睁眼,回味悠长,只不过当发现四周响起的掌声和聚集的人群时少女瞬间害羞了起来,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虽羞涩,还是一脸期待的问:“世兄,小妹这曲子如何?”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挠着头。说:“我虽然对宫商角徵一窍不通,但就我所听、所见,这一曲一定是上佳的,你看看。因你之曲,这都聚集数十人了。” 女子俏脸微红,但仍是呢喃说道:“古人言不遇知音不谈。虽然世兄不通音律,但奴家只愿为世兄弹奏。”女子耳根香腮雪颈因这句话彻底红透。好像抹上了上等的胭脂,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她知道他一定能听清,所以在表露心迹之后少女便羞涩的彻底不敢言语了,只是低着头不敢在偷偷看他,但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期待他能作出回应。 “这不是马家妹子吗,琴声果然悠扬。” 在女子心如小鹿乱撞之际,也不知从哪传来了一道轻佻男声,所有人都被这话吸引了目光,当然也包括刘澜,与女子身边的年轻人一同看去,只见牡丹园进来了一群年轻男女,其中一人穿了身锦缎华服,虽然生了副上好皮囊,但那样子却也太倨傲了些,一瞅就是那种雒阳内的官宦子弟,仗着老爹的职位欺行霸市,当然这所谓的官也不过是吏罢了,而他们的子孙自然也就是些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主,要知道这时代真正的名门大家子弟是很重视自己的名节和声誉的,并不会去干那些欺凌百姓的勾当,反倒是这些小吏子孙,往往会在这胡人聚集区内或是外城横行无忌,而这些地方虽然也偶有名门子弟出现,但这胡教之内却不会,所以这些纨绔在白马寺内可谓是横冲直撞无所顾忌,而方才那位操琴的女子面色立时便复杂了,哀求也似的看向旁边的青年,初始旁边青年还道是那位径直而来的青年与女子乃是相熟知己,看到女子这般眼熟瞅来,立时明白过来,刚要上前阻拦,一边的女子却是小声,道:“世兄,这人是仁恕掾幼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在雒阳外城横行无忌,我们还是别招惹他了,快走吧。” 女子虽然知道男子身份不一般,虽然当驿丞的父亲刻意让自己接近他,但女子看重他的还是他的才华而非家室,更何况他终归不是雒阳居民,尤其是他前来拜访的那位大有来头的戚里并不在雒阳,一旦生事,自然吃亏,就算自己父亲是驿丞,但对上河南尹的下属也讨不到好,所以女子才希望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发生什么状况才好。 可他却不知道男人往往在女子面前是最碍于面子的,她这一说反而激起了男子的傲气,眯着眼盯着上前的华衣男子,虽然有压低嗓音的表现,可却偏偏让场中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爹是仁恕掾?多大的吏?属于官没有?” 女子不想把事情闹大没敢接话头,但那年轻人却笑的很阴险:“家父不过是河南尹府的小吏罢了,如何能入官籍,却不知这位兄台祖上是?” 雒阳驿的夫人艳名冠绝雒阳,但他的小女儿更是有名的美人,眼前的膏粱子弟对其可是一直爱慕的紧,更何况两家都是吏门出生,门当户对,但如今家姐许给了雒阳尹做小妾,由吏入官指日可待,却不想那驿丞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他家的上门提亲,此时却不想在白马寺遇到,身边更有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跟随,他立时明白过来这驿丞原来也是要攀高枝儿,是以桀骜便弱了一分,若这男子真乃大户子弟,他可不敢造次,到时连累父亲,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男子冷冷的说:“我嘛,祖上非官非吏,只是普通的百姓罢了,怎么,不知兄台有何赐教?” 鲜衣怒马惯了的吏门子弟向来是在这胡教内横着走的主,此刻一听对面却是位平头百姓,立时火冒三丈:“世妹?你父拒绝我家提亲,难不成是要把你许给这黔首不成?” 男子立时反唇一句:“世妹?世妹也是你这种人能喊的?”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当小爷腰间佩剑乃摆设否?”鲜衣怒马的纨绔面子上再也挂不住了,锵锒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便冲杀了上来,男子连看都懒的看一眼,抬腿一脚,便将这纨绔踢的后退了十数步,踉踉跄跄,若非伴当之中有人出手相扶,立马就摔倒在地了。 身手不错,绝非是那种花架子,看着对面鸡飞狗跳的人群,刘澜对那位出手的男子得出如此评论,只不过那纨绔一吃亏,一众的伴当齐齐出手,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更何况那年轻人虽然是练家子但武艺还真稀松平常,只是瞬间便吃亏无数,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风度,就在他以为今日要遭之际,突然眼睛一亮,瞅见了刘澜,喜上眉梢,大吼一声:“德然兄,小弟都如此吃瘪,还不出手相救吗?” 他这一声倒把一直看热闹的刘澜喊傻了?这人居然认得自己,而且那称谓更是以亲昵的字号相称,可在心中思来想去,却就是不知道何时与这年轻的小子有过机缘,就算是一面,也未曾见过,好奇之下,问:“你认得我?” 男子傻了,明显的鄂了下,不想却吃了个暗亏,后退数步,便躲闪便急切切的吼:“当然认得了。”男子刚吼了这么一句,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不得不应付迎面上来的其他吏门子弟。 “你是谁?”刘澜可不管那些吏门子弟投来的警告神色,问那年轻人道。 男子击退一位吏门子弟,终于瞅见了空隙,道:“家姐芍芬。”蔡瑁一脸的郁闷,这几日就住在他隔壁,进进出出虽然没说过话可照面不知打过多少,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整天的注意力都放在哪了啊。 但不管如何说,刘澜还是出手了,废话,未来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小舅子,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而蔡瑁也是从姐姐口中对刘澜多少有着比之外人更多的了解,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了得,是以才会在看到刘澜的一瞬间便露出了得救的表情,只要有他出手,这些纨绔还不是刻刻钟解决的事情? 当然刘澜一出手那绝对是大杀四方,可比蔡瑁想象中更轻松的就将那些个纨绔杀了个四处逃窜,一个个叫嚣着小子你别走,明显是要回去搬救兵了,不过这救兵绝不是家丁,而是老子,尤其是那位父亲乃是河南尹属官仁恕掾的膏粱子,更是因为河南尹何苗离开雒阳处理平寇事宜,如今主官不在,老子是仁恕掾,姐姐是河南尹小妾,他被揍了,老爹姐姐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立时便派出了衙役兵丁前来捉拿伤人黔首‘蔡瑁与刘澜’。 第四百六十章 入狱 刘澜乃沙场猛将,出刀便要杀人,如今对上这所谓的纨绔吏门子弟,不说心中不屑吧,但还真不屑去用屠龙刀,不然的话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更何况这些纨绔子弟莫说是徒手了,就算真动了兵刃也未必就能伤到刘澜分毫,有点小学生高中生打架,只是关键部位上的几记重击,便将他们打倒在地,灰溜溜的跑了。 事态不能说有多严重,但惊动大和尚是难免的,但这清净之地却又从来不清净,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些个大和尚也不敢真的上来说些什么,蔡瑁上前表示谢意,刘澜到没觉得有何不妥,不过这小子却有点担忧起来,有些后怕的几乎献媚的说之前发生的事德然兄可务必不能让家姐知道,不然可就要出大篓子了。 刘澜玩笑道:“放心吧我不说就是了,再说就算芍芬知道了,你最多不过是挨上几句轻骂,怎么也是她亲弟弟,还能打你板子不成。” 两人闲谈几句,蔡瑁为了表达感谢,特意邀请刘澜到凤来楼喝酒,找到了关羽一齐离开,毕竟都是出门在外,所谓的酒席也不会真就有多隆重,但心意却是真到了,席间刘澜才知道蔡芍芬之弟的姓名,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演义里的蔡瑁啊,后来被周瑜反施反间计诱使曹操一刀咔嚓了的那个水军都督,这人如果真是演义里的蔡瑁,那他的姐姐不就是刘表的老婆蔡夫人么,难不成‘轻熟女’蔡芍芬就是蔡夫人? 也就是这时间,凤来楼进来了一位女子。未见人先闻香,也不知用了什么花粉。很是撩人,待抬头看去时。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到,却是蔡瑁之姐蔡芍芬。 蔡芍芬也同时发现了他们几人,怔了下,然后莲步轻移走了过来,只不过那眼神却并没有在刘澜身上过多停留,一直盯着坐在蔡瑁身边的小姑娘,小丫头被盯的有些害羞但越是这样蔡芍芬却越欢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呦呦,看来小弟的终身大事算是有着落了。成家立业,看来这一趟雒阳,果真不虚此行啊。”丰腴的蔡芍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独独坐在了刘澜旁边,勾魂夺魄啊。 不过这般香艳还没有饱尽眼福,麻烦上门了,雒阳尹的快班衙役和一大群郡国兵们包围了凤来楼,许是顾忌到凤来楼背后的势力,只是进来了一名小吏和四名衙役,跑是跑不掉了。也不能跑啊,他这个卢龙令跑了算什么事?那麻烦指会更大,可这雒阳刘澜人生地不熟的还能找谁帮忙,那老者。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可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寻求帮助,好在刘澜在这雒阳还有一位熟人。那就是孟益了。 和蔡瑁一起被衙役带走,为官后进县衙的次数不计其数。可成为犯人还是头一遭,但刘澜却并没有显得太过焦急。甚至也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更何况和他一起被带走的还有个蔡瑁呢,当然临走前他还不望叮嘱关羽去太尉府找孟益让他出面,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蔡芍芬出面那可是能直接能请动长史,分量可比一个孟益重多了。 但刘澜并不知晓,可就算知晓了,碍于面子刘澜也不会真让蔡芍芬出面求情,更何况这事蔡芍芬还真不好动用太尉府的关系,就算其中有他的弟弟也一样,原因嘛自然是她从小蛮那里听到的一些风声都对姑丈张温不利,这时节他自然不会鲁莽,径直去找小蛮,在这京城能救出弟弟和刘澜的也只有小蛮了。 蔡芍芬慌慌张张找到了小蛮,见其慌张,小蛮匆忙问明原因,其实蔡芍芬知道的也不多,还好当事人的驿丞之女在,他将来龙去脉说了遍,待问明了原由,小蛮确认,道:“你确定被打的只是仁恕掾与一些吏门子弟?” 女子点点头,道:“领头的是仁恕掾幼子,但里边有没有官员子弟还不清楚。” 小蛮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考虑的是这里边有没有大将军何进之侄何启的影子,如果这一切的背后主使是他的话,那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虽然刘澜没有表明身份,但蔡瑁却有表明,但依然被抓入雒阳狱,这里面要没有文章他是不会信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蔡瑁哥哥和德然兄被抓入雒阳狱小妹都不能袖手旁观,虽然不知能不能救出人来,但小妹一定倾尽全力,设法施救。” “妹子,听你的口气难不成这事真很难办不成?不就是从雒阳狱带两个人出来嘛,对妹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蔡芍芬急了。 “我的蔡姐姐,现在关键不是从雒阳狱救人这么简单,而是德然兄他得罪过大将军与雒阳尹的侄子何启,如果有他从中作梗,莫说是小妹我了,就算是太尉回京,也难从雒阳狱捞人出来。 蔡芍芬大吃一惊,若没有何启,这事却是举手之劳,可若是何启执意刁难,难不成自家兄弟和德然真要在雒阳狱里吃苦了?蔡芍芬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小蛮打断,道:“姐姐,现在这不都是猜测吗,我现在就亲走一遭,不管事成与否,我一定会倾尽全力的。” 小蛮说的亲走一遭其实并不是自己走一趟,而是又派了那位两鬓斑白的中年,至于去找谁说项,这都是私密事,蔡芍芬并不能知晓。 中年离开,首先他听从小姐的吩咐先到了雒阳狱,东汉初年时光武帝刘秀曾大量裁减机构,尤其是京师雒阳监狱多被撤销,仅保留廷尉狱与洛阳狱。而洛阳狱则设在洛阳令官署之内。 而洛阳令才是洛阳狱的真正主管官员,尤其是雒阳豪贵云集,号为难理,又是天子驻跸之地,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以致朝廷在评价洛阳令政绩时,往往将刑狱置于首位。 但这雒阳令说白了就像是后世首都的一个区长,其上的长官乃是河南尹,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些普通案件由各县自行处理,但是遇到疑难案件时,需要上报郡太守,也就是河南尹来解决,时人称之为“谳狱”。 而在河南尹的属官中有“案狱仁恕三人”,又称“仁恕掾”,负责审理河南郡即京畿境内的重案疑案,并能代表河南尹巡视所辖诸县。对于危及地方安全的重大案件,郡府则直接立案逮捕人犯并进行审判。 也就是说洛阳狱虽然设在洛阳令的官署,但因河南尹是其直接上司,又有统领全郡政务和刑狱的职责,所以洛阳狱也在其管辖范围之内。 所以小蛮吩咐的那位中年径直来到了雒阳府衙,拜会了雒阳令,雒阳令见了来者的拜帖,急急忙忙迎了出来很客气,对此中年却早已见怪不怪,对着衣衫光鲜的雒阳令略一施礼,然后便一同今日了内室,不过那样子哪有官民之分,倒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兄弟。 “布老哥今日来我这雒阳府衙不知所谓何事啊?”雒阳令说的很客气,更是在进入屋内后连下人小婢都没使唤,亲自端茶奉水,对此那位被称呼为布老哥的中年却是摆了摆手,道:“我这可是有事相求,就是不知令君能否……” 虽然留下了余韵,但雒阳尹多聪明一人立马明白了,嘿嘿笑着,道:“布老哥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吩咐一声,老弟我一定给您办妥喽!”说着还不望拍着胸脯打起了保票。 “老弟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中年沉吟片刻才缓声说道:“有这么一件事,今日雒阳狱拿回了两人,在白马寺斗殴,一位姓刘名澜,一位姓蔡名瑁,可有这事?” “有,是仁恕掾亲自来我这下令的。”雒阳尹感到了此事的棘手,但想打马虎眼是万万不行的,所以老实说道。 “我的意思呢,是希望雒阳令能够通融一二,最好呢直接把这两人捞出来,如何?” “成,您都亲自为这事上门了,再加上老夫的面子我想那仁恕掾也不会分不清轻重。”雒阳令说着,便起了身,也许是急着让中年落下这份人情,那叫个雷厉风行,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布老哥暂且等候,我这就去提人。”心中却想着这个仁恕掾是怎么回事,不打听身份背景就抓人,这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嘛,若是河南尹从前线回来,估摸着这仁恕掾就要倒大霉了,到时得提醒他一下,这事最好能够大事化小。 中年在雒阳府衙等候消息的时候,凤来楼的小蛮和蔡芍芬也在焦急等待,小蛮看着恍然失神的蔡姐姐,安慰,道:“蔡姐姐放心吧,他俩人不会有事的。”说着命下人捧了些果子点心来,道:“蔡姐姐放心吧,虽然只是去找雒阳令说项,可这事找别人还未必能成,这雒阳令本也是吏门出身,和仁恕掾交情匪浅,如果人真是仁恕掾抓进去的,那雒阳令出面一定有办法再放出来。” 蔡芍芬不置可否,她不是不信妹子的说词而是担心那何启会不会从中刁难。 忽然眼前出现一只小手,手上还拿着一个被剥开皮的石榴,抬头看时,不是小蛮又是何人,只听她说道:“姐姐不必焦急,耐心等候就是,喏,这可是从长安离宫(华清池)运来的石榴,好吃的紧,姐姐不妨边吃边等,一来消消火气,二来嘛,解解暑意?” 小蛮似笑非笑的看着蔡芍芬,蔡芍芬就算是心下再着急,也只能接过石榴,只不过饱满的果实虽被她一颗颗剥了出来,却又被两根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挤碎了。 糟蹋了上好的果实。 可这不正是蔡芍芬此刻的心境吗? 第四百六十一 司隶校尉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汉龙骑》更多支持! 此时的驿站,一群大老爷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等候孟益的消息。 几乎是同一时间,孟益走进了驿站,破口大骂仁恕掾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张飞黑炭般的面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迫不及待的问:“孟中郎将,怎么了?” “那仁恕掾给脸不要脸,仗着雒阳尹何苗的势不放人。” 孟益气呼呼的坐下,一脸的怒火:“那仁恕掾说了,德然身为卢龙令,却在雒阳屡次三番逞凶,今必惩戒,谁来说情都没用。” “姥姥!” 张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凛,谁不知道张飞的个性啊,还真有可能脑袋一热去城外召集兵丁,就真去劫雒阳狱了。 “翼德稍安勿躁,如果你真去城外纠结人马,那可就是谋反了,到时候别说是救司马了,那可真是害了他啊。”孟益苦笑着,又道:“你们且安心,这事儿我一定想办法,我现在就再去试试,如果连他们都不成,你们想做什么,我也不拦着你们,成么?” 孟益说完就走了,如今他也只能去见几位中常侍大人了,有他们出面,仁恕掾敢不放人? 孟益走了,不过张飞却也没闲着,看着众位一筹莫展的老兄弟。低声恶狠狠说:“司马这事不能全指望孟益,我们也得想办法。” 一旁的李翔听其不善的声音立时一个激灵。飞哥果然是飞哥啊,就是看得长远。若是孟益再次失望而来,难不成司马就不救了?必须要做好准备啊,立时站了起来:“飞哥,你我现在就出城,麻痹的咱们龙骑军在边塞立下赫赫战功,他娘的小小仁恕掾仗着河南尹的势说抓紧抓,要是真不放人,龙骑军说不得就打进雒阳狱,杀他们个屁滚尿流。让这些狗草的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惹的。” 张飞傻眼了,看着李翔卷袖子捋胳膊一副就要去拼命的架势脸立时就黑了,破口大骂:“猪脑子,你这不是添乱?还去攻打雒阳狱,你怎么不说去攻打北宫?你还真敢说,俺刚才那样子那是演给孟益看呢,真要去劫狱,谁都吃不了兜着走,雒阳的禁军那不是吃素的。咱们龙骑军未必能讨到好。” 李翔如今和张飞是能尿一个壶里的,被张飞骂骂咧咧的斥责一顿也不恼,只是有些纳闷,道:“那翼德你刚才说这事不能全靠孟益。难不成有其他办法?” “你们还记得前年到颍川时在谁家落脚?” “阳翟郭家啊。” “那郭家家主与司马……” 张飞只刚说了一句话,众人立时明白了张飞的意思了,郭禧之子郭鸿乃是司隶校尉。如果那仁恕掾仗着河南尹的势,那他们何不搬出郭鸿这位河南尹的顶头上司来。就不信他敢不放人,至于郭鸿会不会帮忙。就凭司马和郭家的关系,能不帮? 而在另一边雒阳府衙内,雒阳令带着蔡瑁走进了厢房,有些歉意的说:“哥哥,事办砸了,那仁恕掾不知仗了谁的势,就是不放人,我这是好说歹说,他才松口,不过只同意放这位蔡公子。” 那中年来时得到的命令是救蔡瑁刘澜二人,如今救下一人也算能够交差了,更何况他也看出了刘澜这事有些棘手了,需要回去禀明小姐,不过与蔡瑁离开雒阳府衙上辎车时,蔡瑁却让中年先去往太尉府一趟,是他牵连了刘澜,既然姐姐不愿去求助长史,那他去,说什么也要把刘澜从雒阳狱救出来。 随后中年回到凤来楼,将情况大体说了遍,蔡芍芬听说弟弟去了太尉府,虽然有些复杂,毕竟不知会不会为姑丈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心中还是高兴的,最少太尉府出面,刘澜应该能得救了。 不过清楚内情的小蛮却知道,太尉府和大将军府向来敌对,而这事如果真与何启有关,太尉府出面未必就真给面子,除非有人能够说动大将军,可谁又能搬得动大将军何进呢? 小蛮一脸愁容,而在她没办法的时候一众将领却是来到了司隶校尉府上。 东汉的司隶校尉初设于前汉武帝征和四年(前89 年),持节,从中都官徒千二百人,捕巫蛊,督大奸猾。后被罢兵,去节,一度废置。但在东汉时期,司隶校尉的地位获得显著提高,廷议时座次在九卿之上,并设有专席。每会,后到先去。从其职权来看,负责的监察范围极广,既针对朝中公卿百僚,又包括畿内河南、河内、右扶风、左冯翊、京兆、河东、弘农七郡,相当于一州之域,亦称“司州”。 在京师雒阳,司法治安和监察事务按照常制来说,中央有执金吾、卫尉和御史台、廷尉等部门负责,地方上则由郡县长官分别管辖。但是皇帝深居禁中,对外臣存有疑心,因此特设司隶校尉一职,由其亲信出任,专办重案要案,以便直接控制。正由于这一缘故,司隶校尉具有代表皇帝执行公务的特殊身份,能够行使专断之权,入宫时更开中道(御道),因此又被称为“使者”、“使臣”。 虽然司隶校尉开府理事,但是其官署之内并未设置监狱,其所逮捕的人犯也是投入洛阳狱,所以说司隶校尉对洛阳狱也负有重要责任,如果监狱的管理出现重大过失,或是洛阳令在治安方面犯有罪愆,司隶校尉和河南尹作为上司也要受到牵连,朝廷除对洛阳令治罪外,还要给予这两位官员惩处。 所以这也是为何在张飞说出去拜见司隶校尉后能获得众人一致赞同的原因所在,缉拿司马入狱的事如果一旦闹大,司隶校尉也要倒霉,再加上有郭禧那层关系,郭鸿没有不想帮的道理。 更何况司隶校尉、河南尹和洛阳令都对洛阳狱和京师治安拥有管辖权力,但司隶校尉却代表着一州,也就是河南尹何苗的直接上司,如今上司的上司出面,除非仁恕掾这小吏不想干了,不然的话他必定得放人。 不过张正们想见人,却并没有见到人,郭鸿根本就没见他们,只是派管事询问了下几人的来意,得知是救刘澜后便告诉他们回去等消息后便再也不见那管事出来了,几人算是吃了闭门羹,张飞则是彻底怒了,就要闯司隶校尉府,不过张正关羽何等机敏之人,拦住他说既然郭鸿说让咱们安心回去等消息,那就是要出面的意思了,毕竟他的身份不一般,如果见了咱们,难免有些瓜田李下之嫌。 其实这也是郭鸿的顾虑之一,毕竟这件事不是黔首百姓之间,而是贵族官僚之间的嫌隙,而根据汉律,‘吏不满六百石,下至墨绶长、相,有罪先请。’也就是说这些人如果犯罪,有司必须先向朝廷上奏,待皇帝下诏批准后才能立案查讯。所以说郭鸿命令仁恕掾放人看似是件小事,可一旦仁恕掾有什么证据不放人他还真不能以权压人。 当然这也不是说郭鸿就没有办法,司隶校尉的权柄极重,不仅有在京师地区立案、逮捕犯人之权柄,更手握一支军队,故史家称担任司隶就能“虎视帝宇”、“四方是则”。河南尹上能入朝议政,下可临郡治民,其权势虽稍逊于司隶校尉,但亦在伯仲之间。对于那些爵秩较低的仇敌,司隶校尉与河南尹几乎能够任意将其拘捕入狱,甚至先斩后奏。 当年段颎为司隶校尉时‘以礼辟(苏)不韦,不韦惧之,称病不诣。’遂使人诬告其聚众劫夺,“即时收执,并其一门六十余人尽诛灭之”。 所以只要控制了京师诏狱,就可以避开审讯、覆议的诉讼程序,不等定罪判决,即在狱中采取各种手段处置政敌,或宣布死者暴病而终,或是受刑不过而终,狱外之人很难确认其真正的死因,监狱管理者也就不会因此而承受严厉的惩处。这种事屡见不鲜,但郭鸿还不至于因此事而和河南尹何苗撕破面皮,甚至是背后的大将军何进。 所以郭鸿决定亲自登门拜访大将军何进而不是去雒阳府衙,而张正关羽一行虽然没见到郭鸿,但还是在管事说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就猜了个大概,而当他们返回馆驿的同时,孟益则见到了中常侍、车骑将军赵忠,原本以为要破费个百万千万钱财才能免灾,但让孟益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应承了下来,当即就派人前往雒阳狱提人,至于孟益本想留下来探听消息,可同样被赵忠撵了出来,让他等候消息。 而在另一边,蔡瑁也返了回来,同样是好消息,太尉府长史出面,亲自前往雒阳府衙提人。 在仁恕掾心里,虽然刘澜乃是卢龙令,但边塞县令只要随便按个罪名就能置其死地,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时间居然来了这么多位京中实权人物,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好在上刑前雒阳令前来阻止了他,不然的话今日可就彻底没了转圜的余地,承受不住压力的他立时便下令释放刘澜。(我的小说《大汉龙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回驿馆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汉龙骑》更多支持! 在东汉,囚禁奉诏收捕之案犯的监狱被称为‘诏狱’, 而诏狱在汉朝监狱体系中的等级地位较高,居郡县普通监狱之上。而东汉京师雒阳各政府机构设置的监狱统称为‘中都官狱’,即属于‘诏狱’。如廷尉狱则叫做‘廷尉诏狱’,后宫掖庭狱则为‘掖庭诏狱’,暴室狱亦作‘暴室诏狱’。桓帝时设的黄门北寺狱,亦称‘北寺诏狱’,而如今刘澜被关押的洛阳狱,也属于‘诏狱’。 但在东汉其他监狱所具有另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诏狱’的性质单一,并不收容普通民事及刑事案件的罪犯,而是以特殊的犯罪群体为主要囚禁对象。一般来说,廷尉狱专门收容朝内大臣和郡国守相,黄门北寺狱通常拘禁‘党人’,即反对宦官专权的官僚士大夫,掖庭狱收审有犯罪嫌疑的宫人,暴室狱则关押贬斥的后妃及其亲属。若卢狱则是以监禁将相大臣为主,但唯有洛阳诏狱不同,由于其兼属司州和郡县,在接受‘诏所名捕’的案犯之外还关押着大量民间平常案件的罪犯,即所谓涉及‘庶狱’的犯人。 由于洛阳狱同时具备朝廷‘诏狱’和司州郡县地方监狱的多种职能,所以拘禁的罪犯相当复杂,上至贵戚高官,下至贩夫走卒。不像其他诏狱的囚犯那样集中在某个特定的社会群体身上。 而一直没有表明身份的刘澜很自然被冠以了普通犯人的身份与蔡瑁一同关押进了‘庶狱’,只是他刚被绑了个严严实实。估摸着一顿鞭子的皮肉苦是免不了了可不想那管事的中年却因故离开了,在返回来。他就被解了缚带进了一间暗室。 刘澜估摸着肯定是关羽请动了孟益了,没见这些狱卒都客客气气的了?只不过让刘澜绝望的是来到暗室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不审不问,当然更不会放。不会就这么关自己个把月吧?刘澜有些慌了,不过很快之前那位主事的小吏又返了回来,从暗室内将刘澜带出来之后便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最后紧盯着刘澜的眼睛,问道:“你叫刘澜?卢龙塞的县令?” “正是。”这时候刘澜不得不承认,明显的这是有人来保自己了。不然前后差距也不能这么大,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以小人物自居的刘澜见好就收,在雒阳,天子脚下他可不想造次,安安静静等个二三年,那时才算真熬出了头。 “刚才我们将事情的经过都调查清楚了,并不是刘县令的过错,你可以离开了。” 调查清楚。不是自己的过错?那岂不是要治罪蔡瑁了,刘澜急忙问道:“那和我一起来的蔡瑁?” “他已经离开了。”小吏突然变了个笑脸,几乎是献媚一般的说:“这里离刘县令所居驿站尚远,如若不弃。可坐衙内施轓车离去。” 刘澜摇着手说不用了,走出了雒阳狱恍如隔世,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送走刘澜的那位仁恕掾才是真正的如释重负。他刚才可真害怕如果这位爷一旦不离开他可该怎么收场,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好在这尊神请来容易送走也简单。不过这件事就目前来看虽说是解决了,不过麻烦远没有这么简单。说过去就能过去? 所以在送走了刘澜这尊大神,大将军的侄子便闻讯而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最后几乎是咆哮一般的说:“谁让你放走他的,我不是让你随便按个罪名坐定他的死罪吗!” 仁恕掾苦笑道:“我的公子啊,您知不知道自从这刘澜进了雒阳狱,雒阳府衙已经快被踏破了,就在方才,便来了两位大人物,您知道是谁么?” “谁。”何启没有好气的说道,不过在雒阳这满街都是士大夫的地面上,有些事情他还是不陌生的,一定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出面让他放人了,不然的话仁恕掾是不会违逆自己的,可自己身后那可是有着大将军撑腰,难不成来了比伯父还牛掰的人说情,才会让仁恕掾放人? “何公子啊,不说雒阳令太尉府上这些个人来说情,最主要的是今次来的可是赵车骑将军、中常侍赵忠的贴身小侍啊。” 何启一惊,这小小的卢龙令居然连中常侍都惊动了?而最为关键的是,中常侍那可是代表着天子,莫非这小小县令会是天子比较看重的人?他仔细想了想刘澜的名字,突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最近最被天下热议的名字,不会真这么巧吧,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先向袁涣打探出此人的真实身份。 但彻底让何启心如死灰的却是仁恕掾说:“大将军府长史王谦代表大将军来了。” 何启一个踉跄,别人也许不知道王谦,可他何启能不知晓?这王谦乃是山阳大族王家后人祖父王龚在顺帝时担任过太尉;父亲王畅更担任过司空,虽然王谦如今只是大将军府的长史,但却深得大将军何进的器重,如果何启只是忌惮赵忠的话,那王谦却是害怕甚至的恐惧,而他此刻代表大将军的到来,今日,别说他只是看不顺眼刘澜,就算刘澜真骑在他脖子上撒尿,他也得当场放人。 只不过这还没有完呢,让何启彻底不说话的原因还在于这件事不仅雒阳令过问了,就连司隶校尉也过问了,而这才是让何启感到害怕的地方,如果雒阳有什么能让他忌惮、恐惧的恐怕除了伯父何进何苗外就要属司隶校尉了,立时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了,可噩耗还没有完。因为连光禄勋都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派来了议郎张续,这张续虽然其名不显。但祖上却不得了,乃是留侯张良的八世孙。父亲张纲祖父张皓那在东汉都是赫赫有名的。 别说是何启没想到动了刘澜会引出这么一群庞然大物来,就算是刘澜,也万万想不到,如果他能知晓这么多人会为他求情的话,恐怕也会目瞪口呆的。 不过如果真让他分析的话,他估计大将军府和光禄勋应该是在对他伸橄榄枝,自己的功绩大将军府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光禄勋那肯定是因为自己在扫平三郡乌丸时没少和羽林郎打交道原因,所以光禄勋想把自己收入羽林郎甚至是虎贲郎中也有可能。至于那从未打过交道的雒阳令为何会出面难不成是温恕的关系? 他当然想不透,因为这是小蛮在出力,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往小蛮头上去想,至于太尉府的长史,不是刘元起的面子就是蔡瑁的面子,绝不会是第三人。而司隶校尉那就简单了,很明显是郭禧的面子嘛,当然最让他莫名其妙的就是那中常侍赵忠了,对他刘澜可是一直不知其为何如此偏帮自己。 有生以来头一次进大牢。至于怎么出来一直回到了驿馆都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去晦气刘澜还是决定好好在驿馆庆祝一番。 不过等他悠闲的走回馆驿前时,却发现一大帮子人都候在了驿馆外,一个个翘首以盼的就好像望夫石一样。尤其是张飞一直骂骂咧咧的也不知嘀咕什么呢,唉声叹气的踹了李翔屁股一脚,只是紧跟其后的第二脚还没落下呢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愣在当场。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愣了足足一分钟,才一阵风一样红着眼圈跑了过来。而李翔则是一副犀牛望月样,苦着脸那叫个悔啊。不就是说了句司马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连司隶校尉都救不出司马吧,就这么一句话就被揍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多嘴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向飞哥讨饶的时候却望见了司马,那个激动啊,都哭了,男身女相的李翔此刻别提多惹人生怜了。 一大群兄弟们瞬间围了过来,只有李翔是最后一个到的,屁股后面还有脚印呢,俩人就是对活宝,尤其是李翔,也不是没人说过他,知道张飞那个臭脾气你就别招惹他,可不惯用啊,他自己要找揍别人也没办法不是? 兄弟们嘘寒问暖,倒把刘澜整的有点小感动了,随后一众人一起在馆驿庆祝一番,外人就一个孟益说是外人其实也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哥哥,而且听说了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不仅亲自去雒阳狱说项更是拜访了中常侍赵忠,刘澜真的由衷感谢他,这顺水人情的事情孟益也乐得应承,不为别的就为赵忠二话不说就出面,当然这些是要讲清楚的,不然他可怕吃不了兜着走,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刘澜这条大船,不能错过。 不过席间刘澜还是得到了兄弟们的消息,那就是他们去拜访了司隶校尉,这就有点头疼了,这古往今来求人办事最好只求一家,不然几头都得罪人不说你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出力最大不是,但不管怎么说既然郭鸿出力了,自然要登门拜访不说表示些什么,但口头上的感谢总要有吧? 只不过刘澜刚打算前往司隶校尉府拜访郭鸿不想司隶校尉府上的长史却登门造访,长史何等精明圆滑的角色,京中的一些传闻能不知晓?更何况此人得司隶校尉如此重视自然上心留意,对日后仕途无比重要,所以校尉叮嘱说什么刘澜如今入京听封你去告诉他不要太过张扬,在雒阳收敛一些,像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旦传到天子耳中对他的仕途不利,但这些话长史是不会说的,寒暄客套一句,即算是司隶校尉的问候也并不显得他有何失礼,尤其是言谈之中更没有在刘澜心中落了刻意攀谈的感觉。 就像是新结实的朋友一样,说什么在雒阳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派人来,就算校尉不在他这个长史还是有些薄面的。 然后便说些公务在身的由头急匆匆的离去了,不过一有闲暇来找德然喝酒是免不了的。 对此刘澜当然扫榻以待,一直送出馆驿,才又返回了驿馆内。(我的小说《大汉龙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大将军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汉龙骑》更多支持! 人情之多让人难以想象,一下子刘澜成了香饽饽,这边司隶校尉府的长史刚走不久那边光禄寺的虎贲中郎王越又来了,他把刘澜拉到了僻静道:“光禄勋丁宫说如果刘县君愿意入光禄寺,不管是虎贲军还是羽林军都可以,只要你同意他现在就去向天子奏请。” 光禄勋乃是主管宫殿门户内的警卫并安排郎官轮班守卫,以及在郊祭时负责主持“三献”礼。乃九卿之一,秩俸中二千石,银印青绶,在东汉前为郎中令,东汉时改为光禄勋。建安年间又改为郎中令。可以说光禄勋丁宫有着很重的分量只要他去求肯,灵帝差不多也就答应了,但现在最让人头疼的是太尉府与大将军府都在争,甚至连中涓也在争,所以丁宫就不得不考虑刘澜的想法了。 不过刘澜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有自己的大计划,如果不知道历史,能够指挥一支虎贲军甚至是羽林郎无疑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的,甚至王越都把印信拿出来了,只要刘澜一答应就坐实了刘澜进入光禄寺,不过刘澜的推辞却让王越虎目一瞪:“刘兄弟,光禄勋如此器重你,你怎么就不识好歹呢,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辛苦才爬到这小小虎贲中郎的位上吗?不要太过眼界高了,你留在光禄寺日后抗击胡人有的是机会,而且还常侍天子左右升迁更快。可千万不要因一念之差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王虎贲,虽然刘澜前世对这王越从未听闻过。不过就其气度只是一眼刘澜便看出了这人身手极高,如果和他切磋的话。输的几率很大,而且他的岁数在三十许间,虚长几岁,所以刘澜说话的口气很恭敬:“王虎贲您和丁宫光禄勋的好意小子心领了,可小子志不在此,所以只能辜负你们的一番好意了。” 王越摆摆手,一脸无奈的说了句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啥时候愿意入光禄寺,可以随时来找我。说着便告辞离去了。 刘澜将王越送走,刚要转身回去不想驿馆门前又传来了吵闹声,驻足观望了眼,当先是两名中年男子,一人身上穿了一身鱼鳞甲一人穿了身儒服,身后跟了一队兵丁,而在兵丁之中被护在当中的则是一辆辎车,可是当刘澜看到辎车旁还有位骑马男子后,瞬间神色大变。 因为辎车旁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蔡瑁。而随着车队停下,马车后边下来了位极为惹眼的美貌女子,冰肌雪肤,身形婀娜。美眸含春,顾盼间更是熠熠生辉,尤其是那位四十余岁的铠甲男身边的男子下马迎来后女子更是露出了一个娇滴滴的笑容。魅惑至极,感觉骨头都要酥了。这女子是谁,当然就是蔡瑁之姐蔡芍芬了。虽然已经二十余岁但依然梳着少女的发髻,插着一枝朱钏,一身百褶裙更是那种低胸露着乳沟的,让人看了目眩神迷。 而迎上去的那位儒袍男子,最多不过三十多岁,不能说是风流潇洒,反正刘澜不这么认为,至于气宇轩昂那更和自己没法比,当然这全是出自男人的嫉妒之词了,抛开这一原因,这三十几岁的中年还是很让人侧目的的,身材魁梧,国字脸,尤其是一对眼珠时不时的透着凌厉,一举一动都显气势不凡,一看就是那种久居上位者,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也只是对着蔡芍芬时才不会显得威严十足。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还有蔡芍芬姐弟怎么会和他们搞到一起?刘澜一脸的疑惑,原本还有的一点想法,瞬间化为乌有了,也许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想想也是,蔡夫人这种女人就算看上也是看上刘表这种权势滔天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一念及此,心中突然一颤,不会真让自己猜对了吧,那中年莫非真是刘表? 看着中年与蔡芍芬言谈甚欢,刘澜心中好不是滋味,就像是至宝离自己远去一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打算要转身离开时,却不想驿丞屁滚尿流的跑到了来到驿馆门前的兵丁前,对着一直没有下马的那位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鱼鳞铠的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礼,口中更是高呼见过大将军。 而之后的一众驿丞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高呼声响彻云霄。 大将军何进在这样的呼声中翻身下马,示意驿丞与驿卒不必多礼,他的外表属于粗犷型的,但绝非是张飞那种,毕竟是外戚,又久居上位多年,那份气度便不是普通人能有,就算是学,也不过是照猫画虎徒热笑柄罢了。 而此时与刘澜一般侍立在驿馆内的不少人更是交头接耳,有的人更是满面红光,看来是因为得知那人乃是大将军何进而激动的不行:“原来是大将军何进来了。”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刘澜转身就离开了,只是刚行未久,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呼声:“刘县君,慢一些,慢一些。” 刘澜闻声回看,却乃是驿丞匆匆忙忙赶来,而后面却是被簇拥而来的大将军何进何那儒袍的中年人,只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像驿丞那么急,闲庭信步,不时对驿馆的风景指点一下。直到刘澜原地停下,才缓缓走了上来。 “刘县君啊,大将军是专程来见你的。” 驿丞笑说着,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刘澜眉头已经皱起,不用想,大将军此番来定是要招自己入府,相比于光禄勋丁宫,大将军何进最少更有诚意,显得求才若渴,可心有大计的刘澜可还眼巴巴等着他快点死呢。 也就是须臾间,大将军走上前来,阔目剑眉,厚唇短髭,气度不凡,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傲气,俾睨般看向刘澜,而刘澜则施了一礼,并不显得如驿丞那般尊敬刻意攀附,也没显得如何傲人,只不过眼珠子却偷偷的扫了扫四周,蔡芍芬并没有与他们同行,应该已经回馆舍了。 而他这般表现,自然全落入到了何进与身边的中年眼中,何进倒没显得如何,可身边那中年眼中却射出了一抹阴毒,在何进耳边轻轻嘀咕了一两句。 何进轻哦一声,阔目一扫,如雷似电,立时就发现了刘澜私底下的小动作,而偷偷张望的刘澜心中一紧,发现了何进逼视而来的目光后,竟有种不敢与他直视的感觉,一瞬间便避开了。 “刘澜,我可与你神交已久了,而且今日也不是第一次见你的真容,早在前日的德阳殿朝会时我就见过你,不过那时距离尚远看不仔细,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英武不凡啊。” 刘澜客气,道:“谢谢大将军夸赞。” 刘澜的拒人千里甚至说是不识抬举让何进旁边的中年脸色为之一变,正要发作何进却是摆了摆手,大笑道:“这不是夸赞,而是就事论事罢了,你的事情本将军虽在京中可远比他人知道的更多,而你的功绩本将更是了然于胸,虽然朝廷还未下封赏,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入我大将军府,如此也不会辱没了你这般的人才。” “大将军太看得起小子了。”一切虽然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故意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不过既然是装的,肯定会露出马脚,一边上的中年可不就皱起了眉头,大将军爱惜你是人才,才会礼贤下士,可这厮却这般轻慢,男子冷哼一声:“大将军求贤若渴,素有礼贤下士之佳话,刘澜你还有甚迟疑?” 这家伙到底是谁,如此咄咄逼人,好像这不是大将军辟自己入府而是瞧得起你,是自己给脸不要脸了?刘澜立时来了火气,不想发现刘澜怒目的何进却立即冷哼了一声呵斥身边中年道:“本初不得无礼。” 说完却是一改阴沉的脸色笑对刘澜,道:“刚才本初言语冲撞,也是他心中焦急希望德然你能入我大将军府,看在本将的面子还望见谅则个。”说完何进更是拱手向刘澜赔起了不是,别说是刘澜目瞪口呆了,就是那位被叫作本初的中年和驿丞也都难以置信,以大将军何进的身份之尊贵,当朝有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可就是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竟然向刘澜这等小小的边塞之令行礼,这等虚怀若谷,礼贤下士的举动怎不叫人击节赞叹? 这尼玛怎么好像见到过?刘澜心中感叹,这绝对是曹操刘备的举动表现啊,若不是大善就是大奸之辈,不过看演义时对何进着墨并不多,就算仅有的几处也完全描写了一个酒囊饭袋的人物和眼前人决不能相提并论,这也就是死早了,不然的话把持权柄的未必是后来的枭雄曹操而是枭雄何进了。 不过虽然同样有机会成为曹操这等的天下枭雄,但还是差了一些运数,所以不管他如何在自己面前显得有胸襟、能容人刘澜都不会考虑入大将军府,至于他眼中露出的殷殷企盼的表情,也就彻底忽略了。(小说《大汉龙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四百六十四章 袁绍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汉龙骑》更多支持! 刘澜婉言谢绝了何进,可何进却并没有放弃,盯着他说:“德然啊,像你这般有胆有识的少年英杰不应该被埋没在边塞苦寒之地啊。” 刘澜继续摇头拒绝,道:“多谢大将军看得起小子,可小子平生之志便是宿卫边塞,大将军的好意,小子也只能心领了。” 何进果真是那虚怀若谷者?刘澜之前信,但此时当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虽然何进依旧面不改色,但看向刘澜的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起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叨扰了,只希望刘县君日后一定要好好的为我大汉驻守边疆,守卫卢龙。” 刘澜面色一变,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如果刘澜还是毛头小子当然不会去多想,只道是勉励,可如今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懂,这不就是说既然你愿意留在边塞,那你就在卢龙塞当一辈子的县令吧,妈的,这是在威胁我啊,不过就算是威胁又有何妨?你何进还能蹦跶几时? “多谢大将军了,小子自不会让胡人跨过卢龙塞一步。” “那就最好!”何进笑容可掬的说。 一边的驿丞看着刘澜心中微微哀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拒绝了呢?可惜啊,你又是何苦这么死心眼呢?这些话也只能在心中说说,可不敢当着大将军的面说起。 刘澜目送着大将军何进与袁绍离开。虽然并不知道那中年是不是袁绍,不过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国里字号叫做本初的也只有袁绍一人了。这个袁绍刘澜还是有些了解的,魏书中记载他乃是袁逢的儿子。后来过继给了袁成,所以袁术是其从弟,而不是演义中的亲弟,但又因为两人都乃袁逢的儿子,只不过袁术乃正室所出,就血缘关系来说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演义说两人是亲兄弟也不为过,而在讲究嫡庶之分的古代这自然就成了袁术一向看不起袁绍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袁术从二十余岁起就举孝廉,除郎中,历职内外。后为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可以说他的仕途同这时代的任何大家子弟一样按部就班稳步攀升,而袁绍在仕途上就远远的落后了,虽然幼时为郎,弱冠就当上了濮阳长,但父母先后离去便让他在冢庐服孝了六年之久,后来回到雒阳隐居,虽说不见宾客,但还是会见些海内知名的名士。为此中常侍赵忠就对诸黄门说这个袁本初‘坐作声价,不应呼召而养死士,不知此儿欲何所为乎?’这事当即就被袁绍叔父袁隗听到,立即赶回家中责骂他让他收敛一点不然袁家将受他牵连。正当此时大将军辟袁绍入府,袁绍也就应了大将军之命,入府为掾。至如今虽然离开了大将军府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御史,比之光禄寺下的虎贲中郎将的袁术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所以这多重原因加起来,从小就比袁绍强的袁术才越发看不起这个不成才的庶出哥哥袁绍。 而正是因为曾经在大将军府中为的掾的缘故。袁绍和何进的关系虽然如今属于同僚但私低下还是以从属见礼,而今日本是他碰遇到了蔡家姐弟,不想又遇到了何进,本要和何进归府却听说何进要来驿馆,而蔡家姐弟也要回驿馆,这才有了之前一同抵达驿馆的场景。 而此时与袁绍一同离开的大将军却在登上坐骑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杀意,刘澜这等人,若不能为我所用,也决不能为阉竖用之。 ~~~~~ 司马消失不见了,所有人也都离开了厅舍回到了居住的小院,可推开司马的房间却发现司马并不在房内,张飞骂骂咧咧的说司马喝酒就不是那中途逃掉的人,走,咱们再去喝,不过没人跟他走,反而是关羽皱眉,道:“司马离开这么久,还是找找吧,别出什么事。” 几人说着便打算分头去找司马,可不想此时房门却被敲响了,李翔被张飞踹了脚,乖乖的去开门了,结果只是押开了个门缝,便目光震撼,呆立当场,连呼吸都差点忘了,没办法啊,眼前出现了位他只会在梦中才能梦到的美丽女人,虽然美女见多了,可就他见过的就没有一人能和眼前的妹子,不,姐姐比,傻愣着的李翔直勾勾火辣辣地盯着眼前的姐姐,而姐姐则微笑着说这位小弟弟,刘澜他不住这里了?” “住,住,我家司马就住这里。”要知道李翔可不是没见过世面没吃过女人的雏,那可是在矿山各种良家荡妇都敢招惹的主,可对上眼前的女子却足以半分钟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别说是字了,就是呼吸都快忘了,若不是快要窒息了才让他清醒过来指不定就变成化石了。眼前不仅外表美貌气质更是上佳还是那种带着高贵不容亵渎的清冷姐姐,看着她那淡淡的笑容,李翔有些口吃结结巴巴的说道。 然后这孩子就像是三四岁的孩子一样,脸红的跟个苹果好像很害怕陌生人刷的一下转身就跑开了,往哪跑,肯定是基友张飞身边跑,面红耳赤,喘着粗气,道:“飞哥,飞哥,隔壁,咱隔壁整个驿站都在谈论的那个仙女。”李翔面对着张飞,胳膊却背转指着身后的房门,不过张飞却没有理他,虎掌一拨拉李翔的脑袋将其推到了一边,没好气的道:“看到了。” 李翔纳闷,什么看到了?回头时,却发现那仙女已经进屋了。 砰砰砰的心跳声让面红耳赤的李翔有些手足无措了,虽然一家子人都没有李翔这么夸张,但不得不说蔡芍芬的艳容绝对是倾城无双啊。所以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那种高山仰止的心态,只欣赏而不会心生半点亵渎。就算是有收集百美图的张飞都没有过将其描绘其上的想法,可知蔡芍芬的美是何等的惊艳。 女子对关羽笑了笑。他们早前在凤来楼是见过的,随后便开始在屋内美眸找寻刘澜的踪迹,可找了半晌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不由紧张起来,直勾勾望向关羽,关羽好像明白蔡芍芬在向他征询什么,说道平安回来了,刚才还一起喝酒呢,可后来却不知道跑哪了。我们来寻他他也不在房内。 关羽这么一说,就算再傻再笨也都明白了,更何况人家直接就上门了,如果不是和司马有关系也不会这么莽撞不是?只听她柔柔的说道:“那我就在这等他吧。” 女子的口吻虽说征询,但却透着不容置疑,张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却是齐齐退出了屋,临走前关羽,道:“既然蔡姑娘要等司马,那我们去找找他。” 关羽在退出房后将房门带上。而当房门彻底被关上后,张飞和李翔齐齐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就像是两大护法哼哈二将一样:“羽哥,这仙女谁啊。你是啥时候认识的?” “她是谁我怎么知道。” “可你?” “今日不是去凤来楼吃完酒后我和司马就去了白马寺了吗,司马出事就是因为这女人的弟弟,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张飞有点小怨气的说。而李翔则感叹了起来:“你说司马杂这么有女人缘呢。在草原是那个狐媚子的宇文小*妞,在涿县是刘茵姑娘。在矿山又是个郝好,去了颍川还有蔡姑娘。这来了雒阳,连这驿馆仙女都和咱司马纠缠不清了?” 张飞火上浇油,道:“小子,你昨天不是还说和她……” “呸呸呸,飞哥你可不能胡说啊,我昨天那不就是心里的非分之想嘛,用司马的话怎么说来着,意淫罢了,可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才发现,这等女子只能远观,只能远观。”李翔唉声叹气的说着,如今可好了,别说非分之想了,就是那淫亵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这么想就对了,这等女子啊不能招惹,红颜祸水知道吗,招惹了,保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 “飞哥,你还通面相?” “狗屁。俺要懂这些,早就给人算命去了,还能卖肉?” “也是。”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寻找司马之际,刘澜却返回驿馆房间,不想发现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一脸的纳闷说我刚才去前厅找你们,不想你们都走了,怎么不喝酒了?全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没有人说话,但却齐齐给刘澜打眼色,这眼色整的刘澜彻底糊涂了,看向关羽,不想关羽却摊了摊手,看向张正,也是一样,看向张飞,停了下直接略过,也不在闻讯其他人了,连最稳重的张正关羽都指望不上更不要说张飞李翔了,可偏偏在这件事上张飞李翔最是卖力,那小眼神飘的,一个劲的往屋里瞄啊,只可惜刘澜直接越过了二人所以两人不管如何卖力发出的暗示也是没能让刘澜收到。 刘澜摆摆手说还傻愣着干什么,走,继续喝酒去。 可平日里必定得到最热切的响应今日却什么回应也没有,不仅如此,关羽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马,说:“司马,大家都累了,赶快回屋休息吧。”说完又往刘澜的屋内撇了眼就走了。而其余人都是如此,这让刘澜彻底糊涂了,今天一个个的怎么都怪怪的?(小说《大汉龙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四百六十五章 爱谁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大汉龙骑》更多支持! 一群老爷们平日里就不能提一个酒字今天都怎么了?要说都变成良家?别人还有可能张飞却绝无可能。 可偏偏这百年难遇的事情真实发生了刘澜也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众人的背影远去然后心中嘀咕着推开了房门,日头已经暗了下来,屋内漆黑一片,但多年戎马生涯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还是让刘澜在迈腿过门槛的一瞬间身体紧绷了起来,脚在门槛上方悬空不落,盯向埃几处,喝道:“什么人!” 虽然屋内昏暗,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里坐着一个人,虽然他一动不动,但刘澜还是发觉了他,所以手掌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屠龙刀,在洛阳城中,几可谓是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就算是老兄弟方才在门外也都见到了,那这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之人不管是敌是友,刘澜都得打起百倍小心。 然而一道好听如黄鹂出谷般的女声却让刘澜彻底懵了:“德然,你回来了。”声音好听极了,也熟悉极了,带着点点的惊喜,更透着难明的激动,虽然与他相识几日时间,但这声音刘澜却并不陌生,急忙上前,道:“勺芬?怎么是你?” 刘澜快步进屋还不忘把油灯点燃,屋内不在昏暗,让刘澜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起身的蔡勺芬眉宇间那虽已退散但依旧担忧的姣美容颜。也许是因为太过担心了,甚至连男女之防也抛到了脑后,瞬间就出现在刘澜面前。拉着他的衣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他,那份关心那份焦急可以从他那如水的双眸里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绝不是假的装的能够装出那份痛心中带有的急切与关怀。 “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啊。”刘澜当然不会知道他这一趟的凶险,连小蛮都没办法了这只能说明刘澜今次是真的到了鬼门关了,可谁又能想到最后时刻中涓赵忠和大将军何进亲自派出心腹出面才保住了刘澜这条小命? 蔡御姐喜极而泣,倒叫刘澜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对了你弟弟蔡瑁他没事了吧。” “好着呢,他还说要再来答谢你呢。可我没让他跟过来。”老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更别提是这梨花带雨的美人了,也许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原因。被安慰着停止了哭泣的蔡勺芬突然又脸庞发红起来。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的感觉却绝非是那次崴脚能比,旖旎些,所以刘澜在为她拂去眼角泪珠时御姐虽然没有躲避,可那娇俏羞涩的表现让刘澜下半身瞬间起了反应。 暗自咽着口水,乖乖不得了,整一个勾人夺魄的妖精啊,如果这么一个大美人都不动心没反应。要么就是太虚得补要么就不是男人。 刘澜发傻,蔡勺芬害羞。气氛一时间怪怪的,至于**还不至于,一个是没开过荤的雏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只要有一方不是,也就彻底点燃了也不会像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站了片刻,刘澜没话找话说:“勺芬,你吃过夜食了么?” 蔡勺芬额首道:“我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此时的刘澜壮着胆子,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上,不上,最终拉住了蔡勺芬的小手,虽然开始挣扎了下,但几个回合的较量后蔡勺芬也就乖乖的不在挣扎了,而手中的滑腻立时叫刘澜如坠云端,滑腻,纤细,手心虽然有细微的汗珠,但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有股热气直往心里钻,暖暖的,让人流连忘返,终身铭刻。 也不知怎得,刘澜下意识的用食指刮了刮他的掌心,一瞬间蔡勺芬如被雷击一般,身体变得异常僵硬,漂亮的脸颊更是挂满了飞霞,小心肝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也许是刘澜这一大胆的举动终于让蔡勺芬感到了威胁,羊入虎口的威胁,开始挣扎起来,口中更是轻声的说着:“德然,你……快……快放手。” 她虽然挣扎,但并不是那么激烈,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此时的刘澜正是食髓知味的阶段,哪肯放手啊,只不过食指却不敢再乱动老实了起来。 之前被刘澜刮的几下蔡勺芬整个人如同被猫挠一般,那感觉酥酥麻麻的难受极了,虽然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但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是只觉得身体发热,如被炙烤着,修长的双腿更是情不自禁的和身体一般僵直并拢,而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实在受不了这异样的感觉了,希望尽快逃出犹如煎熬的境地。 御姐力气突然变大起来,刘澜怕自己再过用力伤到他,不得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他的柔荑, 也许是刘澜松手后的如释重负让蔡勺芬想要第一时间逃离此地,然而就当他逃离‘魔窟’的瞬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又乖溜溜的回来了,倒把刘澜看了个大睁眼,难不成这小妞食髓知味了?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原来是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望刘澜是否安好,如果现在走了,岂不是白来了,柔声问道:“你在洛阳狱没事吧,他们有对你用刑吗?”蔡勺芬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虽然看到刘澜摇头但心中并没有彻底放心了,想说句检查,可面皮薄的她是万万不可能说出这话来的。 不过欣喜之后冷静下来的刘澜却有些煞风景了,此刻想起了袁绍和她那旖旎暧昧的谈笑立时好不是滋味。本就是直性子此刻的情商最多十几,竟然就这么问了出来,蔡勺芬怔住了。不过看着刘澜那吃味的样子却是噗嗤一声娇笑了起来,说袁家和她蔡家乃世交,何况人家袁大哥早就成家了,孩子都好几岁了,你居然就这么吃醋了? “没有。”刘澜有些外强中干的说道。 “没有?”蔡勺芬玩味,道:“德然,你说实话。你老家真的是幽州不是并州?” “去。” 蔡勺芬咯咯笑着透着眸中柔情似水,看着刘澜,低声。道:“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什么?” “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蔡勺芬突然大声喊道。 “我说了,我才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吹牛皮,你就死撑吧。” 刘澜来了脾气,也不知怎地。居然异常大胆的将蔡勺芬拥入了怀中。蔡勺芬瞪着两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则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眸,四目相对,传递着爱得火花,情到浓时,刘澜望着蔡勺芬呆呆的说:“勺芬,你真漂亮。” 如言情剧中般,这时候往往发生的一幕自然是男主吻上女主。女主欲拒还迎,然后两人天雷勾地火。上演一出少儿不宜的春宫画面,惊天地泣鬼神。然而这并不是言情剧,而是历史剧,虽然不是正剧但也并不yy,所以轻解罗裳,褪下女主最后一层防线然后长驱直入,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男主由男生变男人女子由女生变女人的勾当是没有的,反而却是一副场面瞬间变成冰点的画面。 没办法,这世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逆鳞,不得触碰,就算是打算托付终身的那个人也一样,而这句你真漂亮也许就是蔡勺芬的逆鳞,她并没有羞涩的毫无反抗的等待刘澜凑过来的嘴巴,而是剧烈的挣扎挣脱了刘澜的束缚。 刘澜心中的冲动被遏制,反而因为蔡勺芬的挣扎扯动皮肉而传来了一道火辣痛感,刘澜呆愣愣的看下逃脱魔抓的蔡勺芬,而蔡勺芬则咬着红唇,眼中消散的水雾再次浮现。 各位大大啊为啥这桥段一点都不好使啊,刘澜心中哀叹,他以为自己终于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然后还能先上车后补票可事与愿违,刘澜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可尴尬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听蔡勺芬自怨自艾的说道:“德然,你知道吗,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在我耳边经常会听到你真漂亮这般阿谀之词,对于这些我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我不希望他们只来注重我的外表,可是当父亲决定……” 蔡勺芬一直说着,只是后面的话已经被泪水取代,刘澜能听清的,只是她希望人们在谈论她时,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才华,向班昭那样。曾经,刘澜遇到了一位女子,也姓蔡,也与她有着同样的苦恼。 刘澜叹了口气,漂亮的女子往往都会被冠以花瓶的声誉,不管他们多优秀,多努力,也不会逃过世俗的眼光,就像蔡勺芬和蔡琰那样,他们希望的不是年轻时短暂的外表光鲜,而是四五十岁人老珠黄后被世人谈及的不是年轻时的如何而是他们的才学。 “爱谁谁,爱咋咋地!” “什么?”蔡勺芬没明白。 “很多事情其实是不用理会世俗眼光的。”刘澜深目凝注着蔡勺芬,说:“我教你一句话,就是之前说的那句,爱谁谁,爱咋咋地!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就当放屁。” 没有破涕为笑,但也没有继续落泪。 但刘澜算得上成功开解了蔡勺芬:“长得漂亮并不是错,不要因为别人的话而影响了自己,他们越是这样说,我们就越要做出些成绩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美貌和智慧,是可以并存的。”(小说《大汉龙骑》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四百六十六章 改字号 刘澜各种开导,庆幸的是蔡芍芬并不是个一根筋爱钻牛角尖的人,很快就回复了她那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的神彩,不得不说这女人啊骨子里的天生丽质是很难模仿的,就算模仿了十之**,但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徒惹笑柄罢了,她又回复到了往昔风采,使刘澜不知不觉迷恋其中的风采。 又回复到了往昔轻熟女的蔡芍芬柔声说道:“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咽着口水的刘澜肆无忌惮的欣赏着丽人娇好容颜,情不自禁的点头,道:“愿意。” 女子嫣然一笑,两人便出了房门,在驿馆漫步,明月当空,漫步在月色之下,还真有些浪漫的感觉,不过除了刘澜美滋滋乐在其中,女子好像对此并不太感冒,在一株柳树前停下脚步,刘澜痴痴望着长裙曳地,乌发挽起的美人,那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皮肤在清辉下越发显得光滑剔透,从未有过的征服感,头一次出现在刘澜内心中。 对于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出色的女人有时比征服天下更难,而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个另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想要以征服者身份出现并将其压在胯下的尤物,这样的成就感,并不会比九五之尊的魅力差分毫。 甚至刘澜会想到也许成为后者只会惹来不少嫉妒羡慕,可坐拥如此美人,却绝对会惹来全天下男人的齐声骂娘,世间就是如此,简单却又从不简单。 也许是刘澜的目光太过炙热。女子明显有了些异样,刘澜收回了目光,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柳树前坐下。少女有些异动,虽然皱了皱眉有些怕脏了衣衫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坐在了刘澜的身边,对于他这是大胆的体验,她曲着腿,双手托着腮帮望着长空,月色很美,但绝不是因为繁星点缀而是因为身边的人。也正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所有心境才会不同,看向的景致也会与众不同。 两人在树下聊了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愉快欢乐的话题,像是情人间在谈恋爱,卿卿我我。从星星说道了天河。从天河自然而然的说道了牛郎,凄美的爱情很少不让少女们悲春闵秋,不过少女的反应却比想象中要大,刘澜有些没想到,如何劝解也没有收到成效,最后没想到是喊了一句小甜甜,让女子羞到忘记了凄美的爱情故事才算结束。 少女羞涩的问他往后有何打算,刘澜异常坚决的说:“回幽州。那里是我的家。”但说完之后刘澜还是大胆的追问了一句:“你,愿意和我回幽州吗?” 女子惊呆了。她没想到刘澜会如此大胆,大胆到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问了遍你刚才说啥? 刘澜看着他的双眸,郑重其事的重复一遍。 女子重重点头说愿意,她愿意成为那个在别人眼中能顶天立地,在自己眼中能遮风挡雨的男人的妻子与他共度一生,女子逃也似的说完就走了,看着他害羞的逃离,刘澜对着他的背影高吼道:“我的理想是,求一份简单的财富,干一番伟大的事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现在我,都有了。” 拽着裙摆奔跑的女子愣住了,双肩微微颤抖,哭得稀里哗啦,嘴里一直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 恋爱的感觉很好,刘澜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中,回屋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吃过朝食后一位小中涓前来,说天子召见,原本精神抖擞这一下更是神采奕奕了,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咱这可是情场得意官场更得意,灵帝召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的封赏**不离十有着落了。 说了声中涓稍等,回屋将便衣换成官袍,乘上了轺车,走得是御道,一路上到处都是观望的人群啊,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当然最多的目光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与前次不同,这一次刘澜被传唤到了南宫。 进入南宫首先一点就是槐树多,也难怪,自周代宫廷就有种三棵槐树的记载,三公朝天子时,面向三槐而立,群吏在其后,也就是说槐树开始植于宫廷中,是宫廷之树,是朝政的象征, 也是三公之象。 被带到了大殿之中,太监便退下了,只是片刻就听殿内响起一道尖利长喝声,惊了刘澜一跳:“天----子----驾----到----” “灵帝来了。”刘澜躬身迎接,偷眼去看,这次与前次不同,前次离的远只能模糊看个身影,这次却是能看个清清楚楚,看面相灵帝足有四五十岁,身材不算高大还有些臃肿,脸色虽然红润却有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一袭龙袍并不是明黄而是黑色,不巧刘澜的目光和灵帝在空中相会,虽然其发现了刘澜的小动作还对他露出了淡淡笑意,但那目光却真是锐利,透着股威严,虎目一扫,刘澜便急忙收回了目光,再看?要真像电视剧里给个大不敬的罪被斩了脑袋那可找谁说理去? “免礼吧。”天子往龙椅上一坐,双手先是虚抬,语气威严的说完又对那位小中涓拍了拍手,示意他退下。 “谢吾皇!”刘澜说着,而之前的小太监早已机灵的退了出去。 灵帝的面色不太好看,没说几句话就不停的咳嗽,但当刘澜收礼之后,他还是竭力压下了咳嗽,语气柔缓的说:“刘澜啊,我不管你在外人眼中到底是文人还是武夫,是能委以重任还是不可栽培,但你手刃鲜卑蛮王,却大大涨我中华士气,虽然朝廷内部对你的封赏一直争论不休,但吾还是要对你说句,好样的!” 这灵帝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大个帽子是要干什么?刘澜猜不透,打着花枪,道:“为将者当护国保民,这是末将的本分,当不得圣上夸奖!” 灵帝郎笑一声,但那声音中却透着股沙哑:“哈哈,好你个刘澜刘德然,哈哈,不骄不躁很好,很好。”忽然灵帝在口中喃喃念着刘澜,德然,名字与字号足足念叨了四五回骤然抬头,虎目紧盯着他却是噗嗤一声笑道:“刘澜,刘德然!哈哈,哈哈,难怪雒阳的一些名士会嘲笑你这草莽出生的将军附庸风雅了,澜然根本就八竿子都打不着嘛!” “还有这事?可末将听起来感觉挺好的呀?”要说这字号的由来那还是玩游戏时不仅要取姓名还要取字,当时也不知怎么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德然的念头然后就起了,说到底还不是对这字号一窍不通,不然也不会成了当世的笑柄。 澜者,波涛汹涌,尔雅云大波为澜,小波为沦,不如我为你改一字? 难道要改然为沦?刘澜刚想说些什么,可灵帝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更不在意他是否满意自己为他取的新字号,招着手让他上前,可刘澜哪敢啊,不过灵帝执意,刘澜就不得不上前了,可是看着灵帝写就的墨宝,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而他这一皱眉,灵帝好像也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嘴里念着‘德沦‘二字时立时眉头深锁了起来,心想如果真改成德沦岂不是说他刘澜道德沦丧了?那时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他刘澜要颜面无光,就是起这字号的自己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想通这一切的灵帝当即摇头道:“不好,不好,还得再想!” 刘澜松了口气不想灵帝却是气势一凝,忽然说道:“听说当年你下颍川时许子将点评你是长平桓桓,上将之元,有卫青之风?” 刘澜真有些跟不上灵帝如此跳跃般的思维,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呢,如果都是灵帝这般想起什么说什么,一个答复不好丢了小命那还不是常有的事?连想都不敢想,连忙说道:“许大家谬赞,末将其实也并不知情!” 灵帝听他这么一说反而露出了一丝异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眼神更是锐利好似能够看穿人心,声音很冷,而且低沉:“不知情?那鲜卑人管你叫饿狼,这个你总该知情了吧? 刘澜浑身一颤,这还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昏君灵帝吗?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了,但是让他心下惴惴的却是为何灵帝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他不敢再分心想这些,因为灵帝刚才的问话他还不知该怎么回,毕竟后世宫斗戏码看多了他怕一言不慎就招来杀身之祸,但饿狼这称呼鲜卑人叫多了想抵赖也不成,只能恭敬说是。 皇帝笑了笑,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一样,说:“狼这畜生不好,太毒也忘恩负义,不如狗好,看家护院,忠心耿耿,你说是不是!” 刘澜忐忑的说:“是!” “哈哈,有了,既然你名字里是澜,那不如就取一安,不管波涛泛滥,都必安澜!刘澜字德安,如何?” 刘澜只觉前一刻还置身刀山火海之中,这一刻又如沐春风,感叹实在是跟不上灵帝跳跃式的步骤,他都来不急细想,灵帝便敲板定论让他退下了。 刘澜刘德然,刘澜刘德安?怎么看都是德然更好一些嘛! 可这灵帝把自己招来,就为了改个字号? 第四百六十七章 四兽 刘澜走了,可灵帝却没有走,甚至在御座之上久久沉默,也许是时间太久,跟在灵帝身边伺候的小中涓早已摸清了灵帝喜好,不说擅作主张吧,反正是没得灵帝的同意便捧着几个碟子上面盛满了几份刚从冰室中取出透着凉意沁人心脾的点心瓜果进殿为其解暑去火。 要说这冰室自古就有,最早乃是为了冷藏食品来降温防腐,所以建造了所谓的冰室或凌阴等特定房屋用于藏冰,而雒阳冰室就建在小苑门里凌云台西。 只不过灵帝见了刘澜之后并没有胃口,摆了摆手,对小宦官说了句把那幅四猛图取来。 所谓四猛乃是一副分别画在四方的猛兽,首先是最底部海面江心大石上卧着的一只恶蛟龙,然后是最上方陆地扬鼻的一只巨象,左侧则是一只斑斓猛虎,右则则是一只嗜血豺狼。 四猛栩栩如生,极为传神,初年得此画时,正是灵帝由冀州入京为帝,时年尚小,并不明白此图何所用意,直到一日,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一人,方才得知这图出自一位阴阳大家,暗藏谶语,当时灵帝希望他能够破此谶语,只是此人却摇头不语,后灵帝每日招其入宫,以诚心动之,但也只得一个良谶恶谶的结果,真实含义却是不得而知。 至此之后灵帝虽然一直寻找破谶之人,但不是些胡言乱语之徒就是些虚有其表之辈,这事也就被放下了,可直到他遇到了白马寺的方丈。经他指点后方才恍然大悟,但他的说法在当时看来更似牵强附会。是以灵帝一直不当回事,可是在知道了世间有刘澜这么一号人后。这让灵帝一下子联想到许多,这也是灵帝为何会说他更喜欢刘澜是狗而不是狼的原因,因为他并不希望图中谶语中的豺狼说的就是他。 但不管是不是此人,被帝王记挂上终归是没有好下场,这是刘澜无法得知的,但灵帝却为了解决最后的困惑,步入了一侧的偏殿内,里面一直坐着位老者,闭目假寐。灵帝没有打搅,只是虎目如电紧盯着那幅谶语图,久久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大梦方醒舒展起来筋骨,而灵帝却是一脸的平静,不恼也不怒,反而很恭敬的说:“大师醒了,不知您觉得他是不是那头狼?” “不好说!” 老者看不出年纪,但鄂下胡须都已发白。眉角两撮花白眉毛足有三四寸长,只不过却是个秃顶,这在讲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汉代是很难想象的,这种人一旦被父母举报不孝。到了衙门就是一句话,问他们的父母要死的还是活的,如果是死的。当场打死,如果是活的。那就得受点苦得吃几年牢饭了,当然这位须发花白的老人父母绝不会健在了。但这样一位不讲究孝道的老人又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便是白马寺的方丈普慈。 而他的回答却使大汉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哑口无言。 只不过那位被汉灵帝尊称为大师的老者却又眯着眼望向了一旁灵帝方才接见刘澜的殿宇方向,呢喃自语,道:“龙象相争配虎狼,良谶应该就是得此四兽镇守四方,如果是恶谶,就怕是要改天变日了” 老人的话不可谓不石破天惊,但灵帝却犹豫起来了,原本他以为这图绝绝对对是恶谶,可万一是良谶,他问罪了此人,岂不是要自断臂膀?他正要再问,却发现来南宫内睡了一觉的大师不告自退,刚要张口,却听已要退出房门的老者在临出门前又说了一句:“这可是仙人所下的谶语,老夫毕竟只是释家!” 这位好像能猜透灵帝想法的老者说完之后在抬腿跨宫门时兀自又停顿了一下,感慨道:“一语成谶,是狼是狗,确实不好说啊!” “谢大师赐教!”灵帝嘴上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是士林内疯传的许子将那句对刘澜的评语:“上将之元,有卫青之风!你就真算是条改天换日的狼,我也要把你栓在辽东,变成一条看家护院的狗,镇守四方的兽!” ~~~~~~~ 刘澜返回驿馆,可刚出了宫门就被一位小中涓给拦了下来,说有人要见,刘澜之前见天子刘宏,诚惶诚恐是一点没有莫名其妙倒是满肚子,还纳闷天子召见就是为了给自己改个字号不想才走到宫门口就被拦下,心想着果然还有后话,跟着小中涓离开了,可就只是转过了皇城一角小中涓就停下了,而刘澜自然看到了那位要见他的人,当然不会是甚有威仪的天子,反倒是数日前在凤来楼与小蛮姑娘一起的少年,正吟吟笑着看着他。 “原来是小兄弟你。”刘澜眉尖一挑,迎了上去,不想一边的小中涓却是眉头一皱,呵斥一声:“大胆,王子殿下……” 那边厢小中涓话音刚启,少年便忙咳了一声,虽然小中涓不再出声呵斥刘澜的无礼莽撞,可刘澜却早已看了出来,脚步当下停止,施礼,道:“臣卢龙令刘澜拜见王子殿下。”心中却想着和小蛮一道的居然是王子,刘宏的儿子?哪一个,少帝还是献帝?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一副得体庄重的模样,但少年终归是少年,眼中还是流露着一股少年人再遇时的欣喜高兴色,靠近了刘澜,将其作揖的双臂扶起,这是很隆重的礼遇了,别说是刘澜了,就是一旁的小中涓都傻眼了,董侯也太自降身价了吧,不过正在这时,刘澜耳边却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出自年轻人口中,只不过刻意压低了声音:“刘澜,我们又见面了。” “那日不知是王子殿下,还望见谅则个。” “不知者不怪,何况还是剿灭三郡乌丸,让父皇为如何封赏你而头疼不已的饿狼呢?” “王子谬赞了。”刘澜顿了下,小声,道:“还不知王子如何尊称?” “我乃天子次子协。” 果然是汉献帝,两人耳语之际,又一位年长的中涓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刘协脸色刷的一变,急忙与刘澜告辞,随着那位中涓进宫去了,而刘澜则返回了驿馆,不管怎么说,今日见到了日后的天子刘协,也算不虚此行,更何况他还是有收获的。 回去之后刘澜谁都没见唯独把张正喊了进来,张正似乎察觉到了司马的异样,沉声问道:“司马,怎么了,今次面圣难道出了什么状况,天子彻底不封赏了?” “没有,天子今次莫名其妙,为我改了个字号叫做德安,以后这德然是不能用了。” 刘澜无奈的说着,突然却是灵光一现,沉吟良久,却是对着张正低声吩咐了一句,张正点点头,刘澜将其送出屋外,让屋外的老兄弟们该干嘛干嘛这才关上房门,重新做回埃几,眉头拧成个川字型,今日见到刘协是巧合?还是他刻意等自己?而且天子那阴冷的眼神,足足出现了三回,虽然他刻意掩饰,但刘澜确信天子在大殿之上是真动了杀心了。 第一回,是刘澜偷看天子,这样鲁莽的举动也许引起了天子的反感,让刘宏动了杀掉自己的念头,若非自己随即表现出一副手足无措,眼神不知该摆放在哪的样子,也许那时项上人头就已经搬家,而天子第二次动了杀掉自己的念头乃是在说出自己饿狼的诨名之后,那看似是没头没脑的一问此时想想很可能就是在试探自己,如果当时不是如实回答而是隐瞒甚至是不承认,那今日同样不会走出宫门,至于第三次动了杀心却是在看到那幅四兽图,在刘宏铺展开之后的一霎那,刘澜以为自己的死期已至了,当时甚至有了拼命的打算,若非他定力好没有鲁莽,甚至是天子一直隐忍,今日还真就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在演戏的天赋上天子明显的技高一筹,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让刘澜近身观瞧四兽图,那哪是观瞧,明白的就是给刘澜个绑架刺杀的机会。 刘澜心中所思所想道尽了此行风险,可越是这样他却越感到害怕,也因为如此他才越发奇怪刘协的出现,很明显他是刻意在等自己,等出现在那里的自己是具死尸还是活人,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天子要对自己下杀手? 可是天子又为何要杀自己? 刘澜这一句的自言自语阴沉得可怕,是在向自己寻求答案,可不管如何答案是他如何也无法猜到的,所以他再一次盯着案几,蘸着清水把灵帝要杀他的三个主因写了出来,1偷看,2饿狼,3四兽,然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三个字上,并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慢慢的刘澜的眉头舒展开来,某一时刻,更是骤然抬头,他好像从中找到了原因。 饿狼他早已知道,所以灵帝才会在发现自己瞅他时动了杀心,而在闲聊时,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饿狼的身份,所以他又一次起了杀心,虽然强捺了下去,可他却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他的心境,他不喜欢狼,更喜欢狗。 可这毕竟是一诨名,并不取决于刘澜的意志,那么灵帝之所以有杀他之心,关键处也许就是四兽图上那东边的啸月苍狼了。 可那幅图又会是什么,而上面的四兽,又是什么意思,会让灵帝如此忌惮? 第四百六十八章 蔡姑娘见蔡姑娘 刘澜琢磨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了些怀疑,但并不能确定,如果这一切并不如他的猜测那般而是帝王的喜怒无常岂不是在自寻苦恼?就在刘澜将埃几上的水渍拂袖擦去之际,刘澜吩咐出去跑腿的张正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本黄石公所撰《素书》,来到司马面前恭恭敬敬递给了他。 刘澜接过了书,放在埃几上翻阅了起来,而张正则在刘澜对面落座,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司马一脸凝重的翻阅着典籍,手指频动,书页翻飞,就算是司马一目十行也不可能看的这么快,所以司马这绝不会是在看书反倒像是在找什么,不解道:“司马,你这是?” 刘澜笑了笑:“早就听说素书大名一直没有机会读阅,今日有所闲暇,正好看看这黄石公到底在素书里说了些什么大道理。” 张正笑笑,道:“司马有如此闲情逸致,那末将就先告退不打搅您读书了。” “先别忙着走,等我翻阅一二还有事交代你。” 张正一头雾水,他当然不明白司马有什么事必须要等到看完书再交代,现在说了他去办等办好了估摸着素书也就看完了,可司马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耐心等待,枯燥至极,可他却万万不会知道司马今日突然要他去买素书的真实用意,也是,这当今天下敢像刘澜这样的还真就没第二个人了,何止是胆大包天,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为何? 如果只是单单看素书当然不会有胆大包天大逆不道这么一说。而是因为今日在灵帝将他叫在身边观看四兽图时他清楚的看到书案之上摆放着的书籍正是素书,而以他的记忆力。只是略作思量,便快速翻阅。如果此刻灵帝在旁边,一定会惊呼这头饿狼的超人记忆力,因为刘澜只是在吩咐张正先不要离开的同一时刻便找到了灵帝看到的那页,丝毫不差! 刘澜低头看着书籍内容,笑容古怪,暗道这历史上有名的昏君研究道家书籍却全然没有一点道家无为思想也算得上是奇葩一朵了,估摸着他看这些都是和书中主旨反着来,想着如何才能收刮更多的民脂民膏让他这个皇帝小日子过得更舒服。 不过那个日后的献帝刘协又是怎么会和小蛮纠缠在一起的,看来这个小蛮的身份还真不一般啊。不然也不会以假名示人,也许是该从蔡芍芬口中打探打探些消息出来了。刘澜立时将书合上,对张正说道:“再去帮我买支玉佩,送人,女人。” 张正没多余二话,起身告辞就走,走了个把时辰,张正便去而复返,刘澜接过张正手中精美的檀木盒。果然这心细人干什么都让人舒心,原本刘澜让他买的是玉佩,可后面说了句送姑娘所以张正临时改了主意买了支玉镯,玉镯白中夹青。晶莹滋润,深邃精美,用张正的话就是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是以送给女子。即不会俗也不会奢,反而会给人一种精心挑选的感觉。充满诚意。” 刘澜打趣一句道:“你不会就靠着这一手心思细腻的能耐就和阎然好上了吧。” “司马说什么呢。”张正七尺高的汉子居然害羞了,不过如今他可是和阎然光明正大的,两人的婚事已经办了,在刘澜前往颍川的时候,为这刘澜没少挖苦他不等自己回来就办了婚事,不过木已成舟,刘澜只是将这对新人叫到卢龙喝了顿酒就因为乌丸反叛第二日前往了土垠。如今阎然已经怀上了,就在平定叛乱前往蓟县的时候张正得到的消息,如今又在雒阳耽误了这么几个月,估计再有个把月阎然就能产下麟子,不知是男是女,反正都够让人羡慕的,没办法啊谁让张正是他们这一群人中第二位有了子嗣的小子呢,头一个,当然是关羽。 刘澜将玉镯放回了檀木盒,收进怀中,起身,道:“我这就去找蔡芍芬,你呢?要不要去逛逛金市,给阎然和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子买些小物件?” “该买的都买了,司马就不用记挂我了,你还是快去见蔡姑娘吧。” “阎然就快生了,子直啊,要不你先返回幽州? 有你在身边好点。” “不了。”张正说的很干脆。 “唉。”刘澜叹了口气:“我也不勉强你,你要走随时,都是老兄弟,没人会说什么,其实这次来我想过会有波折,但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就该让你留下的。” “司马不用说了,我相信然儿会理解的,何况有阎柔在,在加上他那些姐妹照料我回不回去都不会有问题的。” 刘澜不再说了,再说就矫情了,带着檀木盒与张正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后两人各奔东西,小蛮能和未来的天子论友,这身份绝对不一般,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处境,对皇帝的心思摸不准,急需要打探出小蛮的身份,才能知晓能否从他那里打探下宫里的风声,不然空手直接上门去问蔡芍芬,那不被拒绝才怪。 刘澜去找蔡芍芬,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至于此时的蔡芍芬在哪?一早就被他的好姐妹小蛮接走了,来到了凤来楼雅室,才发现另一位好姐妹也出现在了雒阳,当即原本还是一副春花笑颜的蔡芍芬脸上的表情立时僵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你不是下吴会了么,怎么又到雒阳了? “当然是听闻蔡姐姐到雒,小妹专程前来拜会。”女子轻辍口茶水,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人信。更何况是蔡芍芬,冷冰冰的道:“还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 “姐姐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女子咯咯笑说。这回却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真正的开怀而笑。 “彼此彼此。”蔡芍芬坐到了女子的对面。就像是冤家聚头,颇有些火星撞地球的味道,眼瞅着大战一触即发,小蛮赶忙出现在两人中间当起了和事老,只不过这两位都姓蔡的绝世美女却哪那么容易化干戈为玉帛,明枪虽落,冷战又起,足足半个时辰,两人四目相对。冷眼相向,反正是桌上的瓜果点心一样未少,倒是边上的茶水已经换了四五回,可忙坏了屋外侍候的小侍女。 两人喝茶都是同时,就算之前刚喝过,只要对面敢提盏,就算是刚放下也要拿起来,当然那缓缓喝茶的姿态却都是一样的雍容华贵。不过身为主人的小蛮却看得莫名其妙,两人的关系什么侍候变得这么剑拔弩张了? 她当然不会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小蛮不知道,当事人的蔡芍芬又如何不知道,别看她此刻和对面的好姐妹蔡琰针锋相对,可眼神却始终飘忽。好像是羞于见她一样,也是,这世上有几件事就算再厚的脸皮也会发自内心产生出负罪感来。又岂能真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优哉游哉? 更何况两人又是最为要好的闺中密友,更是同姓。家学都是渊源,一个乃是大名鼎鼎陈留蔡家蔡邕的掌上明珠。一个呢,则是自诩天下诸蔡最盛的襄阳蔡家蔡讽。 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凝重,蔡琰始终不说话,有点像无声的讨伐,而蔡芍芬呢,被他盯视的有些发毛,硬着眉头强词夺理,但怎么看那口气都是外强中干:“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该祝福我?” 小蛮听得莫名其妙,一边的蔡琰却是满脸的冷笑。 冷笑就像是把钢刀,让蔡芍芬的反应异常强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是,我以前听你说起过他,可你不要以为这是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我并不是因为你对他的那点懵懂爱意而故意要和你争,甚至是从你手中横刀夺爱,你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就算士林间有所传闻,可那都是假的,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是吗,所以你根本就怨不到我的头上来,更不用给我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臭样子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对,这就是,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懵懵懂懂,我再三问你,你最后是否认的,也是,你蔡琰,智慧美貌并存,一心钦慕的那可是像曹孟德这样真正的俊杰,像刘澜这样的莽夫又岂能看得上眼?我看你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得到得不到的都想占着,好像别人都是偷人的贼,那曹孟德够了不起了吧,为北部尉时连蹇硕这样的大中涓都不放在眼里,硬是把他的叔父活活杖责而死,多不畏豪强啊,多有英雄气概啊,就应该配你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娶你这样的女人才算天造地设的一双?可人家曹孟德没有娶你,你这又返回头来找德然,凭什么,当初是你放弃的,现在想让我放弃,凭什么?不可能!我可不会学你,我蔡芍芬认准的男人,是绝不会放弃的。 虽然歇斯底里的蔡芍芬说的每一个字都很难听但蔡琰始终没有太过激的表现,就算是表情也依然如初始一般平静,慢慢的啜口茶然后缓缓放下茶盏,看着他从小就知道嫉妒心自尊心极强的蔡姐姐平静的说:“孟德哥哥是我见过最有才华人,我对他是崇拜的,仰慕的,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对他就只有仰慕没有钦慕,而他也只是单纯的把我当妹妹看待,我们从来没有过任何如你这般恶言猜测的龌龊勾当,而且作为女人,很多事,尤其是这终身大事并不是能由着我们来做主的,但我有一个好父亲,他为我拒绝了很多世家的上门提亲,而我与你提起刘澜时,我不相信你听不懂我表露的心迹,更不相信你不懂我对他的好感。” 第四百六十九章 对不起 “当时我明白,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从我们相识相知谈论闺中密语时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只想嫁个不在乎我外表的、一心疼我的还会顾家的普通人,我们过着相夫教子与世无争的生活,你呢,与我恰恰相反,非武能定国文可安邦绝世不出的英杰不嫁,就算是那河东的卫仲道你都连正眼瞧都不瞧一眼,可这小子偏偏又是个死心眼,好像全世界就你这么一个女人一样,非你不娶,随你父女俩走遍大山河川,就跟得了魔怔一样,可是你呢,还不是对他不假辞色?所以说这男女的事情并不是早与晚,你之于刘澜,如同卫仲道之于你,这事你怪不得我,也怨不得我。”蔡芍芬含笑看着蔡琰,不躲不闪,更不惧她那杀人般的眼神。 蔡琰沉默下来,心痛,被出卖的感觉油然而生,越来越痛。 看着他那哀伤的样子,蔡芍芬心中莫名一痛,脸上醉人的笑意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又变成了一副愁容,有些感伤,他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一位密友,知己乃至于妹妹,突然,说:“是不是姐妹没得做了?” 蔡琰微微摇头,说:“曾几何时,你确实是那与世无争,一心只想嫁普通人的蔡姐姐,可也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随着年龄增长,你的脾气秉性早已大变,你变得善妒,虚荣,也许你方才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你敢摸着你的心说你与刘澜是因为缘分而不是因为你想要赢我,把我踩下去才刻意制造机会与他在一起?” “胡说。”蔡芍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蔡琰双目如鹰,锐利的注释着她:“是我胡说。还是你不敢承认?” “是又怎样?现在你才是输家。”蔡芍芬突然疯癫大笑。 蔡琰不紧不慢的说:“现在是你占了上风,可并不意味着你一直会赢下去。” 蔡芍芬立时紧张起来。他想到了一些摆脱不掉的宿命,而这也许正是蔡琰可以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可这机会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让他就算败了也无从反击:“你是要和我争了?”蔡芍芬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原本不会,但现在会了,为了德然哥哥,我决不会让他娶你这样的女人。” “你敢!”蔡芍芬大吼一声,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淑女风范。 “我们走着瞧。”蔡琰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女子变得疯狂起来,在心中呐喊。蔡琰,从今日起我们以后不会再是姐妹了,我还要告诉你,就算我得不到他,我也要做他第一个女人,让他做自己第一个男人, 就算你争到手,照样是输给了我。 哈哈哈哈! ~~~~~~~~~~ 蔡姐姐的心情不是很好,拉着好姐妹小蛮一起回到了驿馆。只不过这一路上却有些沉默,甚至显得波云诡谲,好在驿馆的景色不错,尤其内里更是古木森森。清幽寂静,还真是一处让人舒缓心情的好所在。 蔡芍芬在驿馆绝对算不上是身份最尊贵的,但无疑是最受驿卒欢迎的一位。当然除了那漂亮的脸蛋外,还有出手的大方与阔绰。当然这些铜臭之物在驿卒们眼中是养家糊口,可对于大把撒金银的蔡姑娘那就什么也不是。你想啊,人家是荆州蔡家的子孙,家事好的令人发指,而且偏偏又长的如花似玉,说话吴侬软语的,就算不为那点铜臭物,能和她说上一句话那也是万分荣幸的,只不过这位家事外貌都很出色的大美人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话太少’,当然他们也明白以他们的身份想让人家蔡姑娘另眼相看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家还是在这数日中摸索到了一点规律,那就是只要这位美丽的姑娘心情好时,他们打招呼是会微微额首作为回应的,每当这时候得到回应的驿卒那都是心花怒放,飘飘然如坐云端.而要是心情不好呢,则会默默离开,不理不睬. 而今天当大家看到蔡姑娘回来时想要过去打招呼时就发现了异常,那脸色,难看的紧,可见心情坏到了何等地步,是以没有一人上去自讨没趣,不过很快大家又发现今日蔡姑娘并不是一个人,在身后还有一位姑娘。 那姑娘并不陌生,他们经常见到,背地里更是没少评头论足,往往女子与女子在一起,自然会点评出哪一个才是更为出色的女子来,这时都会是各执己见,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可唯独这两位,在驿卒眼中那就是梅兰竹菊各有胜场,分不出优劣来,甚至是连谁当绿叶这一说都没有,因为两人在一起那绝对是相得益彰,一个端庄温婉一个灵巧可爱,让两人更添光彩。 两人也没有回屋,而是径直到了驿馆的花园,古色古香,景色幽静,两人就这么默默走着,一直到了一片毛竹林才算停了下来,女子回来时买了一块镇纸,虽然刘澜从不用蔡侯纸,那纸其实太薄了也不好用,真不如帛布纸张,只是他喜欢写些‘读后感’,可那没有镇纸压着每次写完都皱皱巴巴的,所以蔡芍芬才买了这么一方马造型的镇纸打算送给刘澜,而一开始小蛮则以为这是蔡姐姐要自己用,只不过到了现在,看她看向那镇纸的眼神后也就明白了这是要送给他的。 他心中不知为何莫名一痛,按理说,那让他两位姐姐反目成仇的刘澜他应该打心底去厌恶甚至是怀恨的,可他偏偏就是生不出一点气来,而且心底里甚至有点羡慕两位姐姐。 两个人就这么怔怔出神,一个看着镇纸一个看着对方。 忽然,不知这么站在过了多久,蔡芍芬终于说话了,叹了口气:“妹妹,姐姐真不是那心眼黑又爱妒的女人,真的不是,我就是不服气,知道吗,凭啥他蔡琰有个愿意随他天南海北到处走的卫仲道?凭啥那享誉雒阳的曹孟德和他郎才女貌,我不是嫉妒他比我好看比我更有才学,而是他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心上人而我却非要受家族摆布,去奉迎那些男人?” 小蛮没有说话,但却感同身受,临了说了句:“谁叫我们是女人。” 他的哀愁写在脸上,两人即可谓是同病相怜,更能理解话中之意,也更嫉妒甚至是羡慕蔡琰,而这样的嫉妒则不是她的人,而是他的父亲,如果他们能有位这样的父亲,去和他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常伴一生该多好。 可蔡芍芬除了心有不甘,就只有不甘,如今我遇到了他,一个让我就算违背父命也要打算在一起的男人你说我还能放弃吗?我不想也不愿,可是有些事情,就算我多不甘心,我也不得不认命,我承认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赢他了。 蔡芍芬哀伤,落泪,但没有变成泪人,反而却变得更加坚强,泪收,容敛,多了份男子的刚毅,少了份女子的柔媚,她说:“一开始,我就很想见见这个让蔡家妹子念念不忘的饿狼小卫青,谁想造物弄人让我与他在洛水畔有了不大不小的误会,偏偏我又从你口中知道了这人就是刘澜,然后我就去接近他,看看他是否如蔡妹子说的那般优秀,一开始还真没觉得,觉得他粗鄙粗俗,可慢慢处久了,才发现他这人虽然笨点,可胜在努力,你没见过他写的那些释义,一篇黄帝铭,他写的释义比原文都多,在洛水畔,他拳打脚踢三几下就打翻了那雒阳恶霸,你知道嘛,在他背着我回驿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蔡琰为何喜欢上他了,因为那一刻我同时也对他动情了,一个我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与其在一起的男人,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何蔡琰会和他喜欢的还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我不甘心,为何我却要和父亲安排的那个老男人在一起,我想反抗,我必须要反抗,就算被全天下人骂我不孝,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就算被自己最亲密的姐妹骂,就算没得姐妹做,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当父亲知道后,一切都改变了,我必须要做出选择,在家族与刘澜之间做出选择,可一旦我选择了他,父亲就会对他下手,刘澜的仕途就完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命运始终无法改变,妹子你能告诉我,你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做么,不然的话,我真的就要疯了。 小蛮没有说话,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你该和他说,我想他一定有办法。” “不。” “你这是何苦?” “他不知道,他从未表露过心迹,知道吗,我根本不知道他对我是否有情,我怕我说出来只会让他烦恼,让大家尴尬。”蔡芍芬期期艾艾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 蔡芍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小蛮却不会相信她是放弃了,如果她真放弃了,那他又何苦和蔡琰姐姐闹翻?甚至连姐妹都没得做? 蔡芍芬看着毛竹林,目光浑浊,呢喃自语说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有非分之想,但我却不后悔与你这一场相逢。 刘澜对不起,你我注定无缘。 ps: 有点迟,刚买了台新笔记本,才码出来,见谅 第四百七十章 入夜 刘澜这边前脚刚到了蔡芍芬的房间来找她,不想却碰到了蔡瑁,一打听才知道他姐姐被小蛮接去凤来阁了,打听小蛮的消息总不能跑到凤来阁吧,只能等到蔡芍芬回驿馆了,刚打算再去洛水河畔也许能碰到那位长者,只是刚出了驿馆却发现了小蛮的辎车,车夫他是认识的,过去一问之下才知道蔡姑娘已经回来了,得,只好再返回去了。 至于小蛮他倒没问,还倒是小蛮只派了个车夫把蔡芍芬送了回来,他也不想想如果小蛮不在,车夫又岂能在驿馆外苦候。 也正是这一疏忽让他又回到了蔡芍芬的房前,出来的还是蔡瑁,这小子一脸的不快,也是这边前脚刚说完不在后脚就又来的主,换谁头上也高兴不起来,只不过他不高兴,刘澜更不满,老子给你解围不惜蹲大牢,你就这么诓骗我? 声色俱厉的数落了这小子一顿,答案不用想,肯定出误会了,细说之下这才清楚姐姐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却没有回房间,刘澜和这小子也不客气,拿的他死死的,倒多少有些张飞拳头大理论,不拿死那才叫有鬼,转身离开,问了几个驿卒最后打探到蔡芍芬去了驿馆花园。 这花园在驿馆最里边,因为距离他休息的厢房较远所以从没来过,如今前来,不看还真不知道,这不就被瞎了一跳? 正是仲夏时节,鸟语花香,树木繁茂,到处都是红红绿绿的奇花异草。还有不少游玩的家眷,当然都是落脚在驿馆的官吏家眷。徐娘半老多,妙龄少女少。前者在花园内欣赏那些色彩鲜艳的花卉,这些个花朵别说是这个年代的人了,就算是刘澜来自后世,也很难说全眼前这些个红黄蓝绿的花名,只觉得个个花比人娇,煞是好看。 当然最好看的还是那些个或欢欣雀跃摘采野花的少女或结网扑蝶的姑娘,当然艳福是没有,一个个看到刘澜那都是如同见到了色狼,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当然刘澜是绝不会在意这些个庸脂俗粉的。只不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人比花娇的蔡芍芬。 “德然兄,你怎么来这里?” 虽然刘澜如今被灵帝改了字号叫做德安,而在这封建社会里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得改的,不能再用德然了,只不过刘澜是没这个觉悟的,没有惶恐不安的提醒那喊字号者以后要对自己改称呼为德安,四下寻找,刚才那声音那是一道女声,心中一个激灵。蔡芍芬可不会这么称呼自己,立即就反应过来是谁在叫自己了,虽然还没发现她,但刘澜已经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可既然遇见,转身离开那也太不像话了,再次寻找那略带着丝丝惊喜的声音。这一次终于在不远处一片毛竹林前看到了一位穿着紫色罗群的少女正站在那里,边上则是一身粉色长袍的蔡芍芬。两位冰肌玉肤的姑娘站在一起,别说。还真有一番韵味。 “两位‘美女’,你们可真好大的细致。”那美女二字刘澜却是没说出来,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便迎了上去。 今天不知为何,蔡芍芬有些阴沉沉的,估计是来红葵了,要不怎么只对自己勉强挤出个笑脸,没说话,而那小丫头小蛮也一样,除了一开始的激动外,也变得愁眉不展起来,调笑一句:“你们这算游玩呢,还是踏青?怎么不叫我啊,我带你们去邙山,可比这里强多了。” “闲来无事便到了这里了。”小蛮看了眼兴致不高的蔡芍芬,只能回了刘澜这么一句。 “对了芍芬,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你有事呢。” 蔡芍芬神色一黯,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事啊?”此刻的他满心满腹装满了忧愁,早已分辨不了是非了,要是平日里,以她的聪明,当然能听出刘澜的弦外之音,我找你有事,但不方便对着小蛮说,需要和你单独谈,不然的话他大可直入主题,也不用现在这样拐弯抹角。如今她这么一问,立即把刘澜问住了,怎么说,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说是打听小蛮的身份啊,人家正主就在旁边呢,随机应变,说了句有东西交给他,不想他这么一说,蔡芍芬也说了:“我也有东西交给你。” 小蛮看着蔡姐姐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黯然,为自己,更为她。 蔡芍芬说完便掏出那块马型造型的镇纸走到刘澜身边交给了他,这倒让他有些为难了,现在掏出玉镯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只能说东西不在身上,等会儿取来给你,只是他话音未落,却传来蔡芍芬的低语声:“德然?” “嗯?” “能给我个拥抱吗?” “这……不太好吧。” 蔡芍芬突然大胆的搂住了刘澜的虎腰,刘澜整个人都愣了,目光呆滞地看着蔡芍芬脸庞耳根霎那间涌起的红潮,手足无措,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像根木桩子一样站着,五雷轰顶的感觉让刘澜整个人晕乎乎的,可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他就感到了肩头衣衫湿了,而耳畔更是传来了蔡芍芬的抽泣声,梨花带雨的姑娘突然更用力的抱紧他,呓语般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别哭别哭啊,倒底怎么了?”刘澜寻了个空隙挣脱了蔡芍芬的拥抱,看着他眸中水雾心中莫名一痛,敛容,极为严肃的问她:“芍芬,到底怎么了?” 蔡芍芬拼命的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眸中的泪珠更多了,哽咽声轻传,泪水如颗颗玉珠般自娇美容颜上缓缓滑落而下,在其杏腮之间停滞许久才滴落,滴答,无声无息,可却更显其中凄凉,茕茕孑立惹人生怜。 情难自禁,刘澜为她拂去泪花,这不是二人第一次的肌肤相亲,但不得不说姑娘的肌肤温润如无暇美玉,摸上去仿佛摸着一块上好的绸缎,爱不释手。 蔡芍芬任凭刘澜施为,只是脸上却比之方才更鲜艳剔透了,羞涩的低着头,像是在找地缝,不敢见人了。 突然,蔡芍芬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阴沉,很诡谲的那种,抬起头,神情又变成那种只在女强人身上出现的坚强,抹了把泪水,说:“你刚才说送我东西?” “嗯。” “现在不行,要不入夜后你来我房舍?” “入夜后去你房间?不好吧。”这个不好刘澜拖长了音调,那意思很像是为啥非要入夜啊,孤男寡女的,对你的名声不好吧。 女子没有任何异常,如果是往日里她一定会羞也似的剐刘澜一眼,可今日他却表现的极为平淡,平淡到刘澜都认为眼前不是蔡芍芬而是另一个人了,只听女子说道:“你不是常对我说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又何必在乎坊间议论?” 刘澜立时变了个笑脸,重重的拍着胸脯说:“入夜我准到。” “那好,我先陪小蛮妹妹。”蔡芍芬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柔柔弱弱的,嗲嗲的让人连骨头都酥了,可就当刘澜即将变成一滩烂泥时,她又说话了,很暧昧的那种:“德然,今夜我等你!”说完,还深深的看了眼刘澜,直似抛媚眼一般,瞅得刘澜直呼受不了,这今夜要不发生点什么,打死他都不会信,想入非非之时,蔡芍芬却是慌忙离去,只是瞬间便和小蛮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日二女都有些怪怪的,可刘澜就算看出些许端倪和异常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转身离开,老兄弟们各奔东西逛去了,他只好找到一直留在驿馆的张正和关羽还有张飞一道出了城,张正问了下司马送礼物如何了,刘澜说还没送呢,要晚上去送,一时间关羽和张正神色怪怪的,而张飞却是有点暧昧,幸好这小子不是现代人,说不得就要唱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了。 几人先去了趟洛水畔,老人已经很久没遇见过了,也不知道近况如何,随后一行去了趟军营,和兄弟们聚了聚眼瞅着日薄西山才又回城。 只是方进了外城,就见御道旁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几人躲闪,张飞更是骂骂咧咧的道:“鸟,这骑术也敢在城内扬鞭,比爷爷还嚣张,若是被他撞伤行人……”张飞顿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冷哼一声说着看爷爷把他拽下马来就要上前。 “翼德且慢。”拦下张飞的并不是刘澜而是稳重的张正,而刘澜却是望着那道背影怔怔出神,如果刚才一瞬间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一阵风从身边飞驰而过的马上人乃是卫仲道无疑,但因为太快,是否认错人,他又不敢确定,更何况他和卫仲道并没有过多交集,也就是在颍川有过一面之缘,顺便吃过一顿饭罢了,不过他又是为何来的雒阳啊? “为何拽俺?”这边司马望着马上人的身影,那边张飞不满的问张正道。 “翼德,你就是再快也赶不上啊,算了,如果出了事,雒阳令河南尹是不会放过他的。”张正说着的同时瞅了眼望着卫仲道背影出神的司马,低声对张飞,道:“司马还要去会蔡姑娘,你要是生事,今日司马的好事不就泡汤了被你搅和了么?” 张飞如梦初醒,与张正对视一眼,然后又暧昧的看向关羽,立时,三人便笑做了一团。 第四百七十一章 喝酒 回来后碰到了老兄弟们,都春光满面的不用想都知道这帮小子又去哪鬼混去了,皱了皱眉,李翔却凑了过来说一起去喝酒?刘澜当然不会答应,摇摇头,神色坚定绝不为美酒诱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去喝吧。” 李翔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司马没搭理他,张飞却怒了,踹了他屁股一脚,李翔委屈转头,却发现张飞狂眨巴着眼睛,咋咋呼呼的说:“司马让咱们喝酒那就去,没听司马说有要事办啊,还愣着干嘛,走啊。” 李翔向来是除了司马外就以张飞马首是瞻,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那幅滑稽如小丑的表现立时反应过来,说道:“兄弟们,走走走,咱们去喝酒去。”说完还不忘低声去问张飞有啥内幕,只不过张大嘴现在是万万不会泄露出去的,至于一会儿,那是肯定要说的。 一伙人喝酒去了,路上张飞就泄露出去了,一个个一脸**,说着要不要停床,当然这些是刘澜不知道的,此刻的他已经转道去了蔡芍芬那边,到了房前,才发现周边的几间屋子都没人,刘澜和老兄弟们住着的为何空着没人他当然知道那是去喝酒去了,可蔡瑁他们也不在这就有些奇怪了,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又美了起来啊,看着蔡芍芬的房间怎么就有了点旖旎暧昧的味道了呢,尤其是到了近前,屋内的油灯突然亮起,从房外看,红红火火的。让他都有了点入洞房的感觉,一时间闻到了一股气味。荷尔蒙散发的气味。 也就在刘澜打算上前拍门时,好像对屋外情况了如指掌的蔡芍芬却提前打开了房门。娉娉婷婷的站在门前,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柔柔媚媚的说了句:“德然你来啦。” 刘澜抬头一看,傻了,这蔡芍芬明显刻意打扮了一番,平日里是略施粉黛淡扫蛾眉,今日却是涂抹的花枝招展,美艳无双,尤其是他今日没穿那些个百褶裙。而是在汉代最流行的襦裙,襦裙分上襦下裙,上襦极短,只到腰间,而裙子很长,下垂至地,大红色镶着黑纹,煞是好看。 瞧这小*妞这么精心打扮的样子这明显不是等人收礼物而是要把自己当礼物啊,刘澜心中一荡。碧波荡漾啊,嘿嘿嘿的笑说:“芍芬啊,以后还是别这么打扮了,害得我还道是哪位神仙姐姐下凡了。” 刘澜说前半句时。女子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可后面的话一出,又咯咯咯笑得那叫个花枝招展。不过俏脸还是娇羞的底下了,映的整个人更美了。不过心中对刘澜的赞美那叫个欢喜,此刻整个人除了娇羞外就只剩下喜悦了。只不过内心之中,却充满了浓郁的苦水。 把刘澜让进了屋,屋内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姑娘住的,你要是去了张飞的房间,那得被熏出去,屋内点着好几只油灯,而墙壁则围着红绢,照的整个房间都灯火辉煌的,在一侧则有一架很宽大的屏风,山水图,分席而坐,其实就是一张案几,相对而坐。刘澜发现本就很香的房间还点着熏香,沁人心脾,好闻至极,问道:“你用的什么香啊,这么香?” 蔡芍芬立时羞的无地自容,垂下头,扭着衣巾,看得刘澜莫名其妙,问道:“芍芬,你没事吧?” “没,没事。”蔡芍芬羞涩的说着,临了却是小声说了句:“我用的是百蕴香。” “原来是百蕴香,不知道贵不贵,赶明儿我也买点用用。” “你,你怎么能用百蕴香?”蔡芍芬急了,还道是刘澜故意轻薄呢,可刚羞愤交加的抬起头,却发现他盯着一旁香炉正渺渺升腾的云雾,恨不得找个地缝:“那,那是雀头香,产自吴越,中原很难买到的。” “你刚才不是说……”刘澜话还没说完,便哎哟大呼了一声,原来蔡芍芬在其胳膊的嫩肉上狠狠的拧了一把,那叫个疼啊,可正因为如此,挣脱了蔡芍芬魔爪正揉着嫩肉的刘澜才发现那淡淡的幽香并不是来自雀头香,反而是蔡芍芬的体香,仔细观瞧,才发现蔡芍芬原来沐浴不久,挽髻的长发还有些湿漉,本就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此刻更显晶莹剔透,甚至因为灯光照耀的角度问题,从刘澜这边看去,居然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彩,而且因为角度的问题,刘澜能够清晰的看到蔡芍芬衣衫内帕腹(肚兜)上的肩带,不由得浮想联翩,偷瞄着往下看,山峰挺拔,高耸入云,如何能不让他遐想里面风情? 蔡芍芬羞的臻首垂的更低了,只不过刘澜算是彻底明白了,刚才百蕴香原来是女子洗浴时用的,闹了个大红脸,别提多尴尬了,不过说实话,用这百蕴香洗完留在身上的香味还真好闻。 蔡芍芬见气氛尴尬,找个由头,说德然你稍等片刻,说着却是到了门前,玉手轻拍,很快屋外传来一道男声:“小姐。” “人来了,酒菜都上吧。” 她说完却是在门前等候,不久门又被敲响,蔡芍芬开门,进了不少人,端着各色菜肴,最后却是四个人抬着一口青铜大瓿,酒香扑鼻,还冒着热气,直到这些下人离去,蔡芍芬关门之后才莲步轻移,到了刘澜对面坐下,素手轻抬,为刘澜舀了一大勺酒水倒进了樽内,然后双手捧着酒樽送到他面前,眼中满是娇羞之色:“德然,这是上好官酿,好不容易找到,你爱喝酒,多喝点。” 喝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事问,刘澜掏出了手镯,递给她说:“没送过人礼物,也不知道好坏,反正是用心选了这么一件,不管你是否喜欢,都希望你能收下。” 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欢,蔡芍芬羞涩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欢喜的不得了,虽然成色并不是太好,但只要是他送的,那就是无价之宝,如若重宝般收了起来,眼中含春,这算是他对自己表明心迹么,小心肝砰砰乱跳,可不想刘澜接下来却是把酒樽往边上一移,说道:“其实呢,今日还有些小事想和你打听一下,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小蛮的真实身份啊?” 刘澜还没说完呢,蔡芍芬却是骤然抬头,眼中满是泪珠,“今日你只是想来打听小蛮的身份?送我这玉镯其实并不由衷是不是。” “不,不,首先我是要送你礼物,其次才是好奇小蛮的身份和你打听下的。” 蔡芍芬频频摇头,弦然欲泣,道:“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 “哎哟,你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难道不是吗?” “不是,真不是,我喜欢的是你,对他只是好奇。” 蔡芍芬刷的一下停止了哭泣,整个人脸红如火,从头到尾,忸怩着,心如小鹿乱跳着,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刘澜之前言语,可他又不敢去问,手足无措,突然看到埃几上的酒樽,慌也似的夺了过来,很像是逃避,猛一仰脖,便将这足有四斤多的酒水一饮而尽,也许是喝的时候太猛了,呛得她一阵轻咳,眼中更是泪光闪动,是高兴,更是激动,但更多的却是逃避,曾几何时,他多希望刘澜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可当刘澜真的说出,他却发现自己原本最想得到的答案却变成了最害怕得到的答案,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恨自己的命运,更恨自己的身不由己,泪花越来越多,但却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流泪,心如刀割。 “对,对不起。” 刘澜有点手足无措:“我知道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总有一天,我……” 还没有说完,默默流泪的蔡芍芬素手已经捂住了刘澜的嘴巴,疯癫也似的摇着头:“别说了,别说了,我懂,我都懂。” 蔡芍芬想说些什么,可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愧对刘澜,心说对不起,刘澜,对不起,几乎咬破了嘴皮,才止住眼中的泪花,为两人重新斟满了樽中酒,递到他面前,柔声道:“德然,我敬你。” 之前他用的那一樽被蔡芍芬喝了,也许是他此刻精神不振,又把这支酒樽递到了刘澜面前,上面还留有他淡淡的香气,与他同时端起酒樽,微微一碰,两人便一饮而尽,并不太烈,但怎么说也是上好官酿,比之幽州的官酿强了不少,虽然没有烧刀子的感觉,但总算有点白酒的意思了,刘澜饮尽,大大的啊了一声,确实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水了。 而蔡芍芬也没有之前喝酒时的狼狈,虽然这一回没有之前那般好爽,但也足足喝下了两斤多,玉颊更红了,眼中有点迷离,含春望着刘澜:“德然,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么?” 这话可问住刘澜了,她说过好多话,可这一句问的又是哪句呢? “能不能给个提示?”刘澜小声说。 “假如有一天我迷路了,你愿意为我指明方向吗?” “愿意。” “假如有一天,我做错了事情,你能原谅我吗?” “做错事?什么事?就算真做错了又如何?两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体谅,互相宽容么?” 第四百七十二章 宿醉 “刘澜?” “嗯?” “我爱你。” “我也是。” “可以给我一段时间吗?” “什么?” “给我一段时间,有些事我要处理。” “很重要吗,要不要帮忙?” “不用,其实我知道不会成功的,可我必须努力,如果今天不对你说出来,我怕我会没勇气去和他们说,我好害怕,真的,我怕失败,我太懦弱了,我怕见到他们连口都张不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蔡芍芬有些语无伦次,但能看出她是真的怕,可怕什么,他不知道,而她说的他们又是谁,他同样不知道,但能看出来,他口中的怕,并不是通常意义的害怕,而是种敬畏以至于恐惧,也许这就是大家族女性地位的真实表现吧,所以刘澜想让话题不要显得那么沉重,莞尔一笑:“所以你才会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从而监督你么,哈哈,说说吧,什么事?” 女子摇头如拨浪鼓,没说,只是在心中对自己说,曾经爱迷路的我,这一次能为自己找明方向吗?就算明知道他在前面等我? 蔡芍芬摇着臻首一阵沉默,刘澜紧盯着她,想给他一个可靠的眼神,可她却始终躲避着刘澜的视线,盯着一边噼啪轻响的油灯心事重重,刘澜看着她,她看着油灯,紧抿嘴唇,肌肤在灯下被映照的越发晶莹剔透,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刘澜如痴如醉时,蔡芍芬终于开口了。虽然还有那么点被他盯着看的娇羞,但还是鼓起勇气抬首看着他说:“德然。你刚才说的不是假话吧。” “什么?” “就那句爱我。” “哎哟我的小甜甜啊,这怎么是假的呢,如果你不信,那我就再说一遍,这回你可要听仔细了。”刘澜虽然是一副败了的样子,但发自内心的却是真的欢喜,这感觉前所未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会让人充满了阳光与希望。同样还会让人变得患得患失,但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情绪,它都如同罂粟,使人即刻上瘾,并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蔡芍芬没说话,刘澜看着她,深情的说了句:“我爱你。” “德然,我也是,真的。真的,我真的好爱你。”她笑着笑着落下了泪,哭着哭着又甜甜笑了起来:“德然,你真好。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等到这句话。” “傻丫头,这句话我会对你说一辈子的。”刘澜言之凿凿的说。 “真的吗?”蔡芍芬欣喜说道,可同时心中却又一痛。一辈子,真的能吗?蔡芍芬的心瞬间从激动又跌入到了谷底:“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未来还会遇到比我更出色的女子,那时就算我未人老珠黄。只怕你也要腻味不会说了。”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会的,谁叫你是我刘澜头一个对她说喜欢你三个字的女子呢,别忘了我答应你的事,就算你迷路了,我也会走上前去,背着你找到正确的方向,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啊。”蔡芍芬幽幽说,悲春闵秋果然是每个少女的专利,看她表情就能知道这是在感叹人生苦短,匆匆数载了,笑道:“一辈子啊多不过百年,短不过三四十年,但不管多久,都足够了,哪怕只有一天,都会是幸福的,铭刻终生的。” “遇到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女子激动的说,不得不说女人真是水做的,这不泪花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变得激动的女子站了起来,也不知从拿找出了一支酒瓶,和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种差不了多少,来到刘澜面前说:“德然,这是我家乡的醇酒,你喝喝看。” “还真没喝过你们那里的醇酒,尝尝看如何。” 刘澜一杯酒下肚,发现这酒还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其实酒绝对是好酒,比之雒阳官酿一点不差,只因为蔡芍芬斟酒时非但没有离去反而还在他旁边落座,偏偏还是靠的极近的那种,别说深呼吸了,就是随意一嗅,那传自她身体的香味就能入鼻。就在刘澜放下酒杯的瞬间,蔡芍芬如同八爪鱼般,异常大胆的拥住了刘澜的身躯紧紧抱着他,刘澜愣住了,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眼睛毫无焦点,这强抱太过突然,换了哪个雏来也会像刘澜现在这般。 没得到刘澜激烈回应的蔡芍芬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德然,抱我,用力抱我。” 刘澜如同一台机器人,僵硬的身体拥住了她的小蛮腰,而两人之前都是跪坐,蔡芍芬突然抱住了他,他这么一回应立时两人便抵足缠绵在了一起,感受着女子丰满的娇躯,像刘澜这样的雏,这般刺激足以让他欲火焚身了。 鼻息喷吐,使刘澜的心火越来越旺盛,可越是这样,整个人就越变得呼吸困难,有种窒息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越来越深,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玉人,连眼皮都开始发沉,迷迷糊糊中,刘澜彻底失去了知觉,彻底进入了梦乡之中,在梦中,观音坐莲老汉推车曾经在苍老师那里学来的十八班武艺用个了淋漓尽致,这感觉前所未有,天堂地狱,原来只是一步之遥。 第二日,当刘澜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而他的衣衫却穿的整整齐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房间,而回想与蔡芍芬旖旎数次的场景,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刘澜那叫个悔啊,昨天居然喝醉了,不然还真就有机会破了几十年的处子身啊。 刘澜摇了摇头,脑袋发沉,宿醉的结果,说实话昨天也没喝多少啊,这么会这样? ~~~~~~~~~~~ 而在清晨时分,在刘澜熟睡时蔡芍芬则从房间走了出来,在刘澜屋前驻足,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可最后他还是没有敲响房门,转身欲走,偏巧遇到了早起的关羽和张飞,关羽朝着蔡芍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而张飞却是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脸,更吓人了,不过见多了的蔡芍芬到没有任何恐惧,指了指房门:“他一直都睡懒觉?” “司马很少睡懒觉,许是昨夜太累了吧。”关羽说完,张飞又接过了话头:“是啊,司马每天起的都很早,先是练一个时辰的刀法,然后再看一个时辰的书,嘿嘿,蔡姑娘你是不知道,司马文治武功那都厉害的不得了,不说在卢龙杀的胡人哭爹喊娘,就是在颍川时,他的文章典论那可是语惊四座,不只是俺老张服,就连老太尉郭禧那都是赞不绝口的。”张飞,作为司马最坚定的支持者,自然要在未来主母面前好好夸夸司马,何况张飞自认自己可没说一句假话。 “这些还是头一次听说。”蔡芍芬抿嘴笑了笑,他当然听说过刘澜在颍川的事情,可她就是喜欢听,就算早已知晓了剧情的发展,但还会为他激动,为他叫好。 “蔡姑娘一定不知道,司马他……”张飞就像是话痨,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偏偏每到关键时刻,蔡芍芬或追问或提醒,让张飞将颍川发生的一切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这一次的视角不同,是从张飞眼中,所以很多内情便不是从蔡琰那里知晓的了。 蔡芍芬直到张飞说完,才走过去,来到张飞面前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他,道:“这是我留给他的信,等他醒了,能帮我转交给他吗?” “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回荆州了。” “我这就去叫司马。” “不用了,昨天我该和他说的都说了。”然后蔡芍芬看着两人很郑重的说:“好好照顾他。”说完转身就走了,两人看着蔡芍芬快速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 蔡芍芬走的很焦急,他还要见一个人,然后就会立刻离开,很小的时候,蔡芍芬就与蔡琰姐妹相称,蔡芍芬要比他大那么四五岁,所以蔡琰从小都是那集万千宠爱一身的那个,就算明明是她错了,挨训挨骂的也会是她这个姐姐。 所以他不会再让了,尤其是刘澜,虽然他明知敌不过宿命,但她却终于赢了蔡琰一次,可以昂首去见她。 所以在见到蔡琰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就算你和我争,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你来见我就是来向我示威?” “对。” 蔡琰发现了一点异常,因为蔡芍芬平日里梳着的三丫髻今日却挽了起来,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吃惊道:“你们已经……” “是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廉耻?”蔡芍芬一脸淡淡笑意,说:“就算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在意的。” “就为了赢我一次?” “是。” “你这是何苦?”蔡琰长叹一声:“我和刘澜不会有结果的,我不会成为刘澜的妻子,你不用这样的,如果昨天不是你刻意气我,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 蔡芍芬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和刘澜无法在一起?为什么啊?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是因为家族,你呢?有个开明的父亲,为什么还无法和他在一起?” 我和你,一样,都是苦命的女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 书信 两姐妹说了很多,冰释前嫌,最后蔡芍芬红着眼睛离开了,上了辎车,车内早有一人等候,不是别人,乃是他的弟弟蔡瑁,说道:“刚才蔡良对我说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刘澜了,他还问姐你呢,难道你没和他说要离开?” “昨天该说的都说了,而且今早还留了封书信给他,走吧,等下你还要去太尉府,就不要送我了。”蔡芍芬强颜欢笑的说着,心中却如同滴血, “那也要送出城啊。”蔡瑁说完,便吩咐车夫启程,只是当车队前往小苑门出城时,蔡芍芬却又说话了,改道走驿站从望京门出城吧。蔡瑁知道姐姐绕远路的原因,说道:“要不在驿馆停下来进去和他告个别?” “不用了。”蔡芍芬闭上了眼睛,他怕见到他就走不了了,不是怕他挽留,而是怕自己改变主意。 车队从驿馆门前而过,人声鼎沸,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蔡芍芬放下了车帘,双眼渐渐迷离,却只是红了眼眶,他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痛苦流涕的样子,可就此别离,内心又如何能够承受。 咬牙坚持,却发现心如刀绞,因为她知道,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也许相逢,早已是路人。 弟弟出城不久就离开,蔡芍芬终于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嘤嘤啜泣,泪花如泉涌,如一颗颗珍珠落下,然后又变成了失声痛苦,如决江之堤,眼前与刘澜这一月来的一幕幕如穿花蝴蝶一般出现。洛水河畔的偶遇,南北宫墙外的信步。以及与纨绔交手后背着自己返回驿馆,还有太多大多美好的回忆。尤其是昨夜…… 回忆总是美好的,不管当时看来是好是坏,都足以铭刻于心,也正因如此,她才会一步步失陷其中,沉沦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的蔡芍芬,连心都融化了。 他知道。现在回去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她无法回头,因为他已经让弟弟蔡瑁在见到刘澜时告诉他,忘了她,因为她已有婚约,而这是她无法改变的宿命,恨只恨没有更早的遇到他,恨只恨。他现在只是小小的卢龙令,恨只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如果能够大胆,更大胆一些。他就会去争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选择南下的辎车,而是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回卢龙。 虽然姐姐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但蔡瑁看得出来姐姐强忍着的痛苦。他好想对她说,姐。别去管什么家族了,我支持你,和他一起走,你不说我去说,可是他终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二姐既然做出了选择。 在他心里,二姐绝不仅仅只是姐姐那么简单,更像母亲,所以她做出的选择,他只会支持,不管对与错。 所以在离别的一刻,他对着挤出一个勉强笑脸的姐姐,说:“姐,不管你最后选择了谁,我都支持你,但他敢对你不好,我绝饶不了他,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就算家族不管,我也会找他拼命的。” “傻弟弟,姐姐能有什么事。” “姐。” “嗯?” “不要一个人,扛,选择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蔡家,有我!由我来扛!”蔡瑁眼中从未有过如此精芒,坚定,从未有过的坚定。一下子,蔡芍芬觉得弟弟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她重重点头,说:“姐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随后两人分别,只是蔡芍芬不知道的是,蔡瑁一直望着远去的车队,直到消失不见。 未时三刻,蔡瑁返回了雒阳,而在几个时辰前刘澜才悠悠转醒,喝了口水,开始洗漱,然后去吃朝食,虽然过了时辰,按理说刘澜只能另寻他法,不过有驿丞的交代,哪个不当佛爷供着刘澜,别说只是吃朝食了,就是龙肝凤髓都得想办法弄来,三几个驿卒拍着马屁侍候着,主厨则给他张罗着饭食,也难怪他们这么上心,拍驿丞的马屁,顶到头也就是个小卒,可拍这位,说不得就要青云直上,没听说那大将军亲自登门就是为了此人而来?所以侍候好了这位,让他高兴了,才有机会往上爬。 吃饭的功夫,张飞来了,一脸贱贱的笑容,脸上的肉都挤作一团了,就这幅面孔,绝对能辟邪,过来跪坐在刘澜对面说:“司马醒了啊。” “有事?” “是啊,这是蔡姑娘交给你的书信,给我的时候你还睡着呢,想叫醒你,可她不让,让你好好休息。”张飞说着把书信交给了刘澜:“司马,这蔡姑娘还真是贴心啊,这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这有啥话不当面说,还要做书,真是奇怪。” “你懂个屁,这叫情调知道吧。”刘澜看都没看一眼嘿嘿傻笑的张飞,小心翼翼的开打了被折叠成方砖也似的书信,一旁的张飞翘首以盼还指望着能从司马口中打探出什么小道消息来呢,可不想司马的表情在瞬间变得难看,死灰一般,他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料到信中内容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内容写的很晦涩,没办法谁让人家古文造诣深厚呢,虽然全文看了个七七八八,但关键处还是看懂了,那就是她已经离开了,昨天的话昨晚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因为她不配和自己在一起,原因是她与蔡琰乃是最好的朋友,闺中密友,她之所以接近自己全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嫉妒,昨天在见到蔡琰后,他好痛恨自己,所以她选择退出,希望自己能够和蔡琰在一起。 最后她告诉刘澜她已经有婚约了,希望刘澜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刘澜站起了身,将书信揣到怀中,径直前往了蔡芍芬的房间,人去楼空,又去了蔡瑁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包裹行囊都在,而且还有人,只不过不是蔡瑁,屋内人警惕的看着刘澜,握着腰间的佩剑,叱道:“刘澜,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蔡瑁在哪?蔡芍芬又在哪!” “小姐已经走了,刘澜,小姐在书信里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了,你就不要在纠缠不休了。”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告诉我蔡瑁在哪,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 “你大可试试,虽然我不会取你的命,但我保证,你下半生将在榻上度过,如果你不信,大可一试。”刘澜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半点作假的意思,那中年有些慌乱,尤其是见到刘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更是心虚不已,半晌他突然发现刘澜右手摸向了怀间,误以为刘澜是要对自己下手了,心中害怕,他可是常听少爷小姐说刘澜如何功夫了得,听多了自然在潜意识里就留下了一个决不能招惹的想法,所以此刻见到刘澜摸向怀间便忙不迭的说:“少爷在太尉府。” 刘澜转身就走,啥话也没说,只不过摸向怀中的手掌却是掏出了蔡芍芬留给他的书信,看到他手中物的中年长长出了口气,可随即却又传来撕拉的声响,是刘澜在撕书信,很快便撕了个稀巴烂,然后洒向空中,在屋内飘荡,而刘澜则在纸雨中出了屋。 而此时张飞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弯着腰,喘息连连:“司马,你可让我好找啊,出了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张飞脸上写满了焦急,司马看完书信就出了屋,等张飞追出去时早已没了踪影,四下寻找,还到驿馆前打探消息,这才听驿卒说是回居住的院子了,急急赶来,就看到司马从蔡瑁的房间出来。 “没啥事,就是突然想起蔡瑁那小子说要请我喝酒,我来寻他他却去了太尉府。”刘澜微微笑着,只是笑容看起来并不灿烂,还有点伤感,要知道张飞可不是外表看上去的粗线条,那可是外粗内明之人,见司马往外面走,忙道:“司马,你这是?” 走出数步的刘澜没有回头,但却摆着手,留给张飞个背影,道:“我去找蔡瑁,说好的请喝酒,不能这么算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 张飞望着司马的背影,虽然他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他却知道一定出事了,倒不是司马表现的失魂落魄,而是司马前面刚说蔡瑁在太尉府,那势必是有要事,可紧跟着又说去寻他?如果真是喝酒这些小事,以司马的为人是绝对会等着蔡瑁忙完那边的事回了驿馆再去一道喝酒,而不是现在就杀上门去,所以他才说要跟着司马,虽然知道会被司马拒绝,但他还是打算暗中跟着,以防出现意外。 刘澜直接上门,太尉府哪是他说进就进的,眼见着一场冲突就要爆发,蔡瑁却在关键时刻坐着马车回来了,第一句就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朝着这边赶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说完,蔡瑁却是有些急切的说:“德然,上车,现在去追,还来得急。” 刘澜不傻,自然明白他说的去追是追谁,但他还是存了三分戒心,说道:“为什么帮我?” “我是在帮我姐。” 两人四目相视,随即刘澜蹬上马车。 第四百七十四章 入宫 南下的管道,马车驰骋,车厢内的佳人心不在焉的看着幢幢树影从眼前飞快而过,眼睛红肿,但依然无法掩盖她的风华绝代,女子放下了车帘,喝口水,玉手摸向了手腕,眼中露出了柔情,柔柔的,缓缓的,此刻的他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颦一簇都是那般惹人生怜,亦如昨日穿着一身襦裙,只不过却是青色红纹,踩着双木屐,别有深意,在汉代只有妇女初嫁,才会作漆画屐,也就是在木屐上作彩画,并用五彩带系之 。 抚摸着腕上的玉镯,温润柔和,虽然这只是很普通的玉镯,但戴在她的皓腕上依旧平添许多光彩,也许是又想到什么,手掌一顿,然后从一旁翻找片刻拿起了一本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黄帝铭,只不过与其他书籍不同,这一本勾勾画画,多了很多符号,对就是符号,因为刘澜就是这么对她说的。捧着书,随手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众人惑惑,我独不从。内藏我知,不与人论技。我虽尊高,人莫害我。夫江河长百谷者,以其卑下也。’虽然就这个话题两人说过不少,但这样的阅读法,不管何时读起来都感觉怪怪的,可那个怪胎却读得激扬顿挫,真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用他的话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自古不管是帝王还是将相,大抵都是这般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而这却恰恰违背了孔圣之本意,如果用我之符号。加以断句,则孔圣此话就变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而如此去解读,这句话的意思就会变成‘百姓是否可以按照我们意思去做呢?可以,但是前提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做。’我想,这才是孔圣之本意,而不是前者。 当时的蔡芍芬沉默了,因为刘澜如此断句太过神奇,瞬间就让一句话改变了本意,在他看来,孔子绝不会是愚民的倡导者。因为他早有过有教无类之说,但正如刘澜所言,历代不管是帝王将相偏偏都如此理解歪曲孔圣之意,不开化民智,所以才会在听到刘澜这么一说后,觉得他说的才是孔圣真正的本意。 他身上有太多亟待开发的东西,透着新鲜,但细细品味又叫人震撼,从没有如此让人即震撼又深深崇拜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也许这才是蔡芍芬喜欢上他的原因吧? 女子笑着合上了书,合上等于过去,跃过这一页,就会重新开始。 可是当她突然听到声后传来的声响时。心中下定的决心一下子松动了,可这世上狠心人绝不只是男子,女子狠起心来。有时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声音就传自身后不远,隐隐约约的。听不大清楚,但蔡芍芬却知道那是刘澜的声音。错不了,就算她忘记了自己的声音,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 从雒阳出城狂奔上百里,可刘澜始终没有追上蔡芍芬的车队,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傻丫头又绕道回去了,或者是改道了?别说是刘澜了,连蔡瑁都懵了,怎么可能,车队五六辆马车就算再快也快不过他们轻车简从啊,可偏偏就是没有发现车队的踪迹,难不成二姐是在刻意躲避? 蔡瑁觉得这事**不离十,一定是姐姐不愿意见刘澜才会让车队躲起来,如果真是那样,不管他和刘澜如何努力,一定不会找到她,可二姐啊,你这是何苦啊,今儿刘澜赶来,那就说明刘澜心中是有你的啊,就凭着你两人情投意合,你的婚事,说啥也要给他搅黄了啊,就算父亲怪罪下来,一切都由我来扛着就是了,你又何苦非要让自己去承受,难不成你真的要让自己痛苦哀伤一辈子? “蔡芍芬,你要是听到就来见我,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算前路再坎坷,我也会陪你一起往前走,不离不弃,你怎么可以这样,在我打算陪你一起走的时候,却自己独自一人离开,留下我一人却自己去面对? “蔡芍芬,你听好了,我的前程没有人能够左右,就算我现在被罢官,不出三五年,我依然能够东山再起,连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我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能为你抗下!” 刘澜嘶声力竭的吼着,虽然他知道蔡芍芬听不见,可冥冥之中,他却能感觉到蔡芍芬就在自己附近,不,是在自己身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澜吼着,声音哑了,别说是车夫了,连蔡瑁都动容了,姐啊,你不应该这么武断的啊,你要是能听到这些,你就不会选择离开让自己去承受了啊。 有时缘分就只差了这短短的一百米,不是缘分未到,而是有缘无分,注定了两人只是路人…… 蔡芍芬最终还是出面了,只不过不是她出面,而是派了个小丫鬟,在他坐着马车离开了足足一个时辰后,在刘澜身体有些飘,站立不稳坐在地上时,小丫鬟出现在了垂着头如斗败的公鸡的刘澜面前,告诉他,回去吧,小姐心意已决,他不会见你。 刘澜发疯一样呵斥着小丫鬟说他胡说,那样子恐怖的像头狮子就快要吃人了,可当小丫鬟掏出了刘澜送她的玉镯时,刘澜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的胡乱猜度,到头来却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刘澜握着玉镯的手中松动,乒乓一声,玉镯碎裂,但他却毫无察觉,转身独自一人朝着雒阳的方向走。 蔡瑁在他后面跟着,同样和刘澜一样思绪混乱,堵得慌。 刘澜转身告诉他不要跟着自己,让自己静一会。 蔡瑁答应了,可依然远远的尾随,只不过刘澜心思不在这里,毫无察觉。 在关闭城门前刘澜进了城,一路上想明白了很多,想不明白的更多,可有些事终归是无法骗自己,但好在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虽然同样撕心裂肺,但不同的是,这创伤能够轻易治好,三个时辰,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了,虽然会想,心还在痛,但已不在魂不守舍,见到老兄弟们的时候,还能挤出一个笑容:“哥几个,今天喝个一醉方休!” 酒桌前终于恢复了喧嚣热闹,不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可张飞张正关羽三人的心思却一直都在司马身上,时不时的偷眼观察着司马的表情变化,笑容很假,一个人的心情好坏,就算刻意去装,也无法掩盖那发自本心的低落,更何况司马并不是天生的好演员。 司马虽然说不醉不休,但今日却并没有人真的喝醉,就算回屋,一个个也都心事重重,后来驿站想起的好听的乐声,听得出是拿树叶吹出的曲子,这曲子很凄凉,但张正他们从草原一直随司马的老兄弟都知道,司马又在想念大哥了。 打开窗户,司马一个人在屋外廊道上坐着,伴着月光,吹着曲子,身影凄凉。 张飞和关羽是第一次听到这曲子,问张正,得到了答复,只是今晚,答复正确吗? 圆月当空,刘澜在月下吹奏好一会儿,正要迈步回屋,却见远远的走来几人,当先一人不是别人,乃是驿丞,而后面则是鄂下白净的年轻男子,看他们的服饰和宫内的小宦官无贰,刘澜看到他们这一行的同时驿丞发现了刘澜,引着几位小中涓上前来,小中涓绷着脸,操着公鸭也似的嗓子问:“你就是刘澜?” “正是下官,不知几位中涓前来是……”刘澜偷偷瞥向驿丞,只不过他却摇摇头,也不知内情。 “天子召见。”小中涓连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只不过却不是离开,而是前头引路,刘澜看看天色,这时辰最多是后世9点多,在这个时代,人们早就睡了几个时辰了,可这么晚灵帝却召见自己,这是发生什么要事了?刘澜心里疑惑,这时间召见太过反常了啊,不敢停留,一直跟着小太监出了驿站,刘澜还纳闷今日驿馆怎么不给安排马车了,不想却看到宣旨的小太监人群中多出了一匹坐骑,示意刘澜骑马,走过去,低声问话的时候,手中却是攥了几枚金饼递到了小中涓手中小声问道:“这位中涓,不知天子这么晚召见有何要事,还望告知,在下也好做些准备。” 小中涓暗暗颠了颠手中的金饼,笑得‘花枝招展’:“恭喜刘县君,贺喜刘县君,这趟入宫,是要升官了。” 刘澜有些懵,感情还真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啊,一旁的小中涓收了好处,再看刘澜时已经能露出个笑脸了,见他怔怔出神,想来是太过激动了,笑道:“天子很看重你,今日又在不少大臣面前夸赞你,如今拟好了封赏,虽然有些晚,但还是第一时间宣你入宫。” “多谢小中涓。”刘澜说着又打赏了小宦官几位金饼,然后一行朝着皇宫而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 打入诏狱 快到宫门,刘澜的右眼皮开始跳动起来,都说左财右灾不会出什么状况吧,头一次单独见灵帝时他就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好几次差点就被皇帝老儿咔嚓了,这一回眼皮跳的如此之快,不会是要倒霉吧? 刘澜心中忐忑,就算担忧现在也不能退缩了啊,硬着头皮进了宫门,不想却又被一位老太监拦下,很是傲慢的说了句跟我来就领着刘澜七拐八拐不知到了处什么去处。 而此刻的宫门口,去宣旨的几名小中涓刚要离开,却又被走过来的一队人马拦下,待小中涓们看清领头人的样貌后,慌慌张张忙不迭的施礼:“拜见二王子。” 董侯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指着远去的那道背影,说:“那人是谁?”虽然月色很黑,但董侯还是觉得那人的背影依稀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认是不是刘澜,所以才有此问,而几位小中涓自然不敢隐瞒,知无不言:“回禀殿下,那人乃幽州卢龙令刘澜,奉旨入宫面圣。” 果然是刘澜,董侯点点头,又望了眼刘澜前往的方向,突然一惊,急忙问道:“父皇不会是在温明殿召见刘澜吧。” “正是。” 董侯刘协心中立时沉了下来…… 温明殿乃是灵帝的寝宫之一,因东院在光和元年六月(即公元178年)坠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像圆形的车伞一样,身子在快速的旋转中显露出五色光芒,虽有头。但无足,不见尾。似龙非龙,长达二十余米。当时祥瑞说、噩兆说此起彼伏,所以温明殿几乎被弃用,后来出现大面积的造反瘟疫,天子刘宏得白马寺方丈普慈解惑后才知晓那似龙非龙之物乃是乱汉的鬼畜,后来虽说普慈法师做了场法事斩下鬼畜之头,但这鬼畜已动大汉之根基,虽然身死,但精神尚在,需要天子真龙之气镇压。所以灵帝会不时前往温明殿居住,只是这在内宫召见外臣还是头一次,虽然这看似是无上荣光却绝不像表面看去那么简单,所以刘协才会听说灵帝在温明殿召见刘澜时为他担忧起来。 他想派人去探听消息,可一想到那日小蛮派人来送的消息,如果被父皇察觉,就算父皇真要重用刘澜,也只怕免不了杀身之祸了,再一次刘协留在了宫门前。等待刘澜的出现。 当刘澜来到温明殿时,就发现了满院子里前前后后的侍卫宦官特别多但就是不见一个宫女,提着风灯,只不过这些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和大老爷们的侍卫脸色都不太好。神情紧张,怎么看都有点提心吊胆,刘澜不明所以。跟着前面引路的老太监来到了温明殿门前,里面静悄悄的。来往行走着的太监侍卫都小心翼翼的走路,恨不得不去用脚。深怕弄出一点声响惹来雷霆之怒。 到了门前,那位老太监低声说了句:“到了,刘县令等候。”说着先进入屋内,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太监低声说了句刘县令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这时,里面传来了灵帝的声音,透着威严:“宣他入殿。” “诺。” 不一会儿,那位老太监返了出来,对刘澜说道:“天子宣你入殿。” 刘澜抱拳拱手说了声多谢,然后便步入了温明殿,殿内明灯高悬,映照着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见了灵帝,只见殿内四周站了数十位执戟甲士,目不转睛,而刘澜早有过上次的教训,不敢在四处查看,直接施礼拜见灵帝,灵帝微微一笑,说道:“德安啊,一日未见,知道今日这么晚为何宣你觐见?” “委实不知。” 灵帝并没有让刘澜免礼,就这么晾着他,说道:“刘澜,你抬起头来。” 刘澜不知所措,抬头看他,见其容光焕发,好像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发生了一样,正要说些阿词,却不想灵帝抢先一步开口说:“刘澜啊,你是不是很怕见到朕?” “有点。” 刘澜几乎是脱口而出,虽然及时收口,但灵帝却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刘澜啊,敢说怕朕的,你是第一人,换了别的大臣那是万万不会说的。” “不过……”灵帝的虎目一瞪,话锋却是一转:“其他大臣不会如此说,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无‘鬼’,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心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有。”刘澜吓了一大跳,手心里攥满了汗珠。 “真的没有?”灵帝盯着刘澜。 殿内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灵帝就这么盯着刘澜,而刘澜则怪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心里却是噗通乱跳着,刘澜能不害怕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而且那戏文里不老说什么天威难测,闹不好今天右眼皮跳就真应验了。 “没有最好。”灵帝突然摆了摆手:“免礼吧。” 呼,刘澜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是躲过一劫啊。 “刘澜啊,听说你自幼失沽失恃,后以两家子入边军,从草原回来不久就拜了幽州刘元起为义父?” “是的。”这事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传到皇帝耳中也不为怪,点头道:“只不过当时是义父要让其孙刘放认卑职为义父,所以卑职才会认元起为义父的。” 嗯,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你前往卢龙塞外名曰矿山的地方,所学经义皆是元起之女传授?” “是。” “你曾经在草原与种部万夫种焕兄弟论交。” 刘澜满头大汗。 “听说你今日出城了,原因是蔡家丫头离开雒阳回荆州。” “这……”刘澜毛骨悚然,自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在灵帝的掌握之中,事无巨细,全都如数家珍,这让刘澜再一次感受到了灵帝的恐怖,古代天子的恐怖。 “你很喜欢看书,每次都会写下一些自己的注释,对吗?” 刘澜点点头:“每天都会抽时间看,孔圣曾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以卑职不敢荒废。” “是啊,你对儒家典籍不仅感兴趣,对道家典籍同样感兴趣。 “小子涉猎庞杂。” “那孤就来考考你,却不知貌合心离者孤,亲谗远忠者亡,近色远贤者昏,女谒公行者乱,私人以官者浮,凌下取胜者侵又是出自哪里?” 刘澜惊慌失措,碰的一下跪倒在地。 灵帝依然笑容满面:“怎么,不知道么?” 刘澜不敢说话,灵帝却兀自说道:“此句出自素书尊义章五,你不应该不知道啊,昨日不是才派了你的一位部曲督前往书市买了翻看的嘛?” 刘澜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今日是真完了,怪不得屋外那么多的侍卫,原来是要捉拿自己啊。现在的刘澜就算真去反抗也不会成功,屋内十多名侍卫呢,这里一动手,屋外的侍卫一进来那就是个死,所以说现在乖乖的最好。 “刘澜啊,我昨日叫你近前,是为了让你看四兽图,没想到你居然心机深沉如此,说!”灵帝怒叱一声,明显是气氛交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小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揣摩圣意啊,只是小子早闻素书之名,那日偶然一撇,这才有了读阅之心。” “油嘴滑舌,满腔托词!” 灵帝脸色一变,正所谓是龙颜大怒,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欺君罔上的刘澜给我打入诏狱!” 事情明显比预料的还要遭,因为灵帝身边的侍卫动都没有动,而殿外却瞬间冲进来带刀侍卫数十人,别说是反抗了,就是稍有异动,那都会立刻毙命,束手被擒,刘澜高呼冤枉,只不过灵帝听都不听,转身离去,而刘澜则被带下了温明殿。 没有被立时杀头,这对此刻的刘澜无异于是最好的消息了,不过看灵帝暴怒的样子,想要活,希望不大,可眼瞅着大事可期却这么挂了,刘澜心中是真不甘心,可此刻,他还能有何办法化解今日的厄难,让灵帝放过自己? 灵帝转回了内室,不出所料,内室之中果然还是那位秃着头的白马寺方丈普慈,他看也没看灵帝,执子下棋,待棋子落下,才突然说:“这是试探他?” “何以见得?”灵帝的心情全然没有之前的暴怒,反而看起来很高兴,看着普慈独自博弈,抚髯在殿内悠然漫步。 “如果你要杀他,为啥不直接取其性命而是打入诏狱之中?” “不是我不杀他,而是他毕竟有功入京,如果我现在杀他,不管按个什么罪名,难免惹来天下非议,所以我要先把他关起来,看看朝堂的反应,然后再做定论。”灵帝突然握紧了手掌,怎么看都像是不管你这头饿狼如何狡诈嗜血,终归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普慈落子的手掌一顿,虽然他没有去看灵帝的表情,但那股杀气却是真切体会到了。 普慈缓缓闭目,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不对,到底能不能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他,这一刻,他心中彷徨。 第四百七十五章 打入诏狱 快到宫门,刘澜的右眼皮开始跳动起来,都说左财右灾不会出什么状况吧,头一次单独见灵帝时他就感受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好几次差点就被皇帝老儿咔嚓了,这一回眼皮跳的如此之快,不会是要倒霉吧? 刘澜心中忐忑,就算担忧现在也不能退缩了啊,硬着头皮进了宫门,不想却又被一位老太监拦下,很是傲慢的说了句跟我来就领着刘澜七拐八拐不知到了处什么去处。 而此刻的宫门口,去宣旨的几名小中涓刚要离开,却又被走过来的一队人马拦下,待小中涓们看清领头人的样貌后,慌慌张张忙不迭的施礼:“拜见二王子。” 董侯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指着远去的那道背影,说:“那人是谁?”虽然月色很黑,但董侯还是觉得那人的背影依稀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认是不是刘澜,所以才有此问,而几位小中涓自然不敢隐瞒,知无不言:“回禀殿下,那人乃幽州卢龙令刘澜,奉旨入宫面圣。” 果然是刘澜,董侯点点头,又望了眼刘澜前往的方向,突然一惊,急忙问道:“父皇不会是在温明殿召见刘澜吧。” “正是。” 董侯刘协心中立时沉了下来…… 温明殿乃是灵帝的寝宫之一,因东院在光和元年六月(即公元178年)坠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像圆形的车伞一样,身子在快速的旋转中显露出五色光芒,虽有头。但无足,不见尾。似龙非龙,长达二十余米。当时祥瑞说、噩兆说此起彼伏,所以温明殿几乎被弃用,后来出现大面积的造反瘟疫,天子刘宏得白马寺方丈普慈解惑后才知晓那似龙非龙之物乃是乱汉的鬼畜,后来虽说普慈法师做了场法事斩下鬼畜之头,但这鬼畜已动大汉之根基,虽然身死,但精神尚在,需要天子真龙之气镇压。所以灵帝会不时前往温明殿居住,只是这在内宫召见外臣还是头一次,虽然这看似是无上荣光却绝不像表面看去那么简单,所以刘协才会听说灵帝在温明殿召见刘澜时为他担忧起来。 他想派人去探听消息,可一想到那日小蛮派人来送的消息,如果被父皇察觉,就算父皇真要重用刘澜,也只怕免不了杀身之祸了,再一次刘协留在了宫门前。等待刘澜的出现。 当刘澜来到温明殿时,就发现了满院子里前前后后的侍卫宦官特别多但就是不见一个宫女,提着风灯,只不过这些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和大老爷们的侍卫脸色都不太好。神情紧张,怎么看都有点提心吊胆,刘澜不明所以。跟着前面引路的老太监来到了温明殿门前,里面静悄悄的。来往行走着的太监侍卫都小心翼翼的走路,恨不得不去用脚。深怕弄出一点声响惹来雷霆之怒。 到了门前,那位老太监低声说了句:“到了,刘县令等候。”说着先进入屋内,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太监低声说了句刘县令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这时,里面传来了灵帝的声音,透着威严:“宣他入殿。” “诺。” 不一会儿,那位老太监返了出来,对刘澜说道:“天子宣你入殿。” 刘澜抱拳拱手说了声多谢,然后便步入了温明殿,殿内明灯高悬,映照着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见了灵帝,只见殿内四周站了数十位执戟甲士,目不转睛,而刘澜早有过上次的教训,不敢在四处查看,直接施礼拜见灵帝,灵帝微微一笑,说道:“德安啊,一日未见,知道今日这么晚为何宣你觐见?” “委实不知。” 灵帝并没有让刘澜免礼,就这么晾着他,说道:“刘澜,你抬起头来。” 刘澜不知所措,抬头看他,见其容光焕发,好像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发生了一样,正要说些阿词,却不想灵帝抢先一步开口说:“刘澜啊,你是不是很怕见到朕?” “有点。” 刘澜几乎是脱口而出,虽然及时收口,但灵帝却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刘澜啊,敢说怕朕的,你是第一人,换了别的大臣那是万万不会说的。” “不过……”灵帝的虎目一瞪,话锋却是一转:“其他大臣不会如此说,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无‘鬼’,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心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没有。”刘澜吓了一大跳,手心里攥满了汗珠。 “真的没有?”灵帝盯着刘澜。 殿内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灵帝就这么盯着刘澜,而刘澜则怪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心里却是噗通乱跳着,刘澜能不害怕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而且那戏文里不老说什么天威难测,闹不好今天右眼皮跳就真应验了。 “没有最好。”灵帝突然摆了摆手:“免礼吧。” 呼,刘澜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是躲过一劫啊。 “刘澜啊,听说你自幼失沽失恃,后以两家子入边军,从草原回来不久就拜了幽州刘元起为义父?” “是的。”这事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传到皇帝耳中也不为怪,点头道:“只不过当时是义父要让其孙刘放认卑职为义父,所以卑职才会认元起为义父的。” 嗯,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来你前往卢龙塞外名曰矿山的地方,所学经义皆是元起之女传授?” “是。” “你曾经在草原与种部万夫种焕兄弟论交。” 刘澜满头大汗。 “听说你今日出城了,原因是蔡家丫头离开雒阳回荆州。” “这……”刘澜毛骨悚然,自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所有事情都在灵帝的掌握之中,事无巨细,全都如数家珍,这让刘澜再一次感受到了灵帝的恐怖,古代天子的恐怖。 “你很喜欢看书,每次都会写下一些自己的注释,对吗?” 刘澜点点头:“每天都会抽时间看,孔圣曾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以卑职不敢荒废。” “是啊,你对儒家典籍不仅感兴趣,对道家典籍同样感兴趣。 “小子涉猎庞杂。” “那孤就来考考你,却不知貌合心离者孤,亲谗远忠者亡,近色远贤者昏,女谒公行者乱,私人以官者浮,凌下取胜者侵又是出自哪里?” 刘澜惊慌失措,碰的一下跪倒在地。 灵帝依然笑容满面:“怎么,不知道么?” 刘澜不敢说话,灵帝却兀自说道:“此句出自素书尊义章五,你不应该不知道啊,昨日不是才派了你的一位部曲督前往书市买了翻看的嘛?” 刘澜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今日是真完了,怪不得屋外那么多的侍卫,原来是要捉拿自己啊。现在的刘澜就算真去反抗也不会成功,屋内十多名侍卫呢,这里一动手,屋外的侍卫一进来那就是个死,所以说现在乖乖的最好。 “刘澜啊,我昨日叫你近前,是为了让你看四兽图,没想到你居然心机深沉如此,说!”灵帝怒叱一声,明显是气氛交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小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揣摩圣意啊,只是小子早闻素书之名,那日偶然一撇,这才有了读阅之心。” “油嘴滑舌,满腔托词!” 灵帝脸色一变,正所谓是龙颜大怒,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欺君罔上的刘澜给我打入诏狱!” 事情明显比预料的还要遭,因为灵帝身边的侍卫动都没有动,而殿外却瞬间冲进来带刀侍卫数十人,别说是反抗了,就是稍有异动,那都会立刻毙命,束手被擒,刘澜高呼冤枉,只不过灵帝听都不听,转身离去,而刘澜则被带下了温明殿。 没有被立时杀头,这对此刻的刘澜无异于是最好的消息了,不过看灵帝暴怒的样子,想要活,希望不大,可眼瞅着大事可期却这么挂了,刘澜心中是真不甘心,可此刻,他还能有何办法化解今日的厄难,让灵帝放过自己? 灵帝转回了内室,不出所料,内室之中果然还是那位秃着头的白马寺方丈普慈,他看也没看灵帝,执子下棋,待棋子落下,才突然说:“这是试探他?” “何以见得?”灵帝的心情全然没有之前的暴怒,反而看起来很高兴,看着普慈独自博弈,抚髯在殿内悠然漫步。 “如果你要杀他,为啥不直接取其性命而是打入诏狱之中?” “不是我不杀他,而是他毕竟有功入京,如果我现在杀他,不管按个什么罪名,难免惹来天下非议,所以我要先把他关起来,看看朝堂的反应,然后再做定论。”灵帝突然握紧了手掌,怎么看都像是不管你这头饿狼如何狡诈嗜血,终归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普慈落子的手掌一顿,虽然他没有去看灵帝的表情,但那股杀气却是真切体会到了。 普慈缓缓闭目,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不对,到底能不能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他,这一刻,他心中彷徨。 第四百七十六章 狱友 灵帝口中将刘澜打入的诏狱并不是雒阳令下的雒阳诏狱,而是主要以反对宦官专权的士大夫为囚禁对象的黄门北寺狱,黄门北寺狱乃是设在宫禁之内的诏狱,狱内审讯、监管皆由宦官负责,经常非刑虐杀犯人,在当时北寺狱可以说乃是士大夫阶层的噩梦。 而被打入北寺狱的士大夫大多是宦官矫诏或唆使皇帝直接下诏拘捕,以避开外朝官员的审查覆议,但像刘澜这般被捕还真是有汉头一遭。 相对于掌控雒阳诏狱的外戚,黄门北寺狱可以算作太监所控制能够直接打压对手的政治工具,而所谓的‘黄门’,最初其实是表示宫廷中的禁门。所谓的“凡禁门黄闼,故号黄门。”就是这个意思. 黄门北寺狱属黄门署。如宫禁之内黄门令、丞的办公机构即为“黄门署”,设署长一人,秩俸四百石,黄绶。所以黄门署又称黄门寺。而雒阳南北宫内皆有黄门寺,之所以设立在北寺,这和当时皇帝常驻北宫有密切关系。东汉自顺、冲、质三帝乘舆常驻南宫,驾崩皆在南宫玉堂前殿。桓帝在本初元年(公元146年)入南宫即位,不久即移居北宫。建和二年(公元148年)五月癸丑,‘北宫掖廷中德阳殿及左掖门火,车驾移幸南宫’。但仅过岁余即返回北宫,直至去世。这样一来,皇后嫔妃和众多宦官宫女、收发章奏诏令的尚书官吏以及宫禁戍卫自然随驾北徙。所以桓帝一朝,北宫是中枢权力机构之所在,也是朝廷政治活动的中心。这是黄门官署的监狱设在北寺的主要缘故。 北寺狱的规模是相当可观的,尤其在两次‘党锢之祸’期间它更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关押了天下大批党人。最著名的就要属曾经的司隶校尉李膺了,只不过刘澜可没感觉到丝毫能与历史名臣关在一个监狱的无上荣光。此刻只有深深懊悔,可现在懊悔还有什么用,真是百口莫辩啊,不过还好不是立即处死,也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进了大牢,太监们的主事一问犯人名字立时全傻了,连刘澜自己都纳闷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过随着移交手续妥,让刘澜更纳闷的事情发生了。尤其是侍卫们离开后,刘澜立时从之前的五花大绑的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看不懂,谁来都看不懂,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的是在听说被羁押之人是刘澜时,一名中涓就已经悄悄离开了,不久之后这名一看就是管事的中涓来到未被关进大牢的刘澜面前,低声说:“赵常侍已经在想办法了,刘县君千万不可鲁莽。尤其是你那些手下,你有什么话说,我这就去帮你转告,你就耐心在北寺狱待几天吧。” 刘澜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赵常侍如不出意外就是赵忠了,这人可没少帮他,可刘澜却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与他有着这等交情。可如今人家都放话了,他也只能照办。叮嘱老兄弟们别冲动,尤其是张飞。现在还有机会活,如果张飞他们一闹,估计离死也就不远了。 太监们把刘澜安排进了大牢里,有关系住的牢房都跟住店一样,不过就是阴暗潮湿了点,不过让刘澜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旁边还有位邻居,不过待遇可就没有刘澜好了,不过这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谁又知道最后两人哪一个才是笑得最好的那个呢。 这位邻居也就是个四五十岁的样子,没办法啊,住大牢时间太长,胡子拉碴的人也憔悴,年龄是很难估摸的,不过当他看到刘澜大牢内放着案几,笔纸眼睛都直了,隔着监牢,说:“小子,因为什么进来的?” 刘澜没说话,这老头却像是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也是,他这在监狱里也不知被关押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说说话的人能不高兴吗,好像这辈子没说过话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刘澜忍无可忍,怒道:“你烦不烦?” 不烦不烦一点都不烦。老头虽然咯咯直乐,但那样子怎么都像是因为刘澜终于对自己有了回应而高兴的,又怎么可能会烦,刘澜嘀咕了一句晦气,不理他,只不过耳边就没消停过,有心喊狱卒吧,想想毕竟是老人家了,何况还是个疯癫的老人家,枯坐了估计也就是个一刻钟,监牢传来了声响,那老头一下子安静了,身形那叫个矫健,又退到角落了,只不过蒙着脑袋的同时却留了条缝隙偷看刘澜的方向,当发现狱卒给刘澜送进了酒肉,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直到驿卒离开,老头舔着嘴唇说:“小子,老夫好久不知酒味了,给老夫喝一樽?”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老夫是什么人?说出来吓死你。” 他本来就是刘澜的邻居,中间就隔了几根胳臂粗的木桩,此刻把手都探到了刘澜的监室内了,不停的摆动着,可当听到刘澜鄙夷的说你是什么人时,这老头一下子来了精神,刷的收回了手,背也不驼了,眼睛也有神了,朗声道:“吾乃是豫州刺史……” 他话还没说完呢,刘澜就递过去一樽酒,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如今没有刺史了,早改作州牧了。” “什么?”老人握着酒樽的手剧烈颤抖,洒了不少酒水,心中大为可惜,赶忙嘟嘟嘟的将樽内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才又递还刘澜的时候说:“好酒再来樽。” “就这一樽,没了。” 老头眼巴巴的望着,刘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现在一肚子的晦气哪有心情喝酒啊,看见老头那期盼的眼神,虽然心中有火气,想压制,但还是不自觉的就发泄了出来:“喝,喝,你都拿去喝了吧。” 语气很生硬,只不过老人却没有见怪,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舀着刘澜抬过来的酒水喝着,直到喝饱才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说:“小子,唉声叹气的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你呢? ” “唉,一言难尽呐。” 刘澜是羞与人言,他要是说出去自己因为啥蹲的大牢都丢人,那不就是去摸老虎屁股了么,只是看着老头的反应,好像还真有啥苦衷,细细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北寺狱啊,关押的囚犯那能和雒阳狱一样,一个激灵,忙问:“难道你真的是豫州刺史?” “正是,这下知道老夫是谁了吧。”老头很是傲娇的说,能被关进北寺狱的那肯定是士大夫或者知名士子,以他的名声,只要说出自己的职位,全天下人就不会猜不出他的身份,只不过让老头失望的是,眼前这位是绝对不会知道他是谁的。 见年轻人摇头,老人立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了:“你不知道老夫是谁?” “不知道,还望老先生告知?” 老头气的直跺脚,在原地乱转,嘴里还念叨着居然不知道老夫是谁,难道老夫被关的时间太长,天下人已经忘却了老夫,面红耳赤的看向刘澜说:“老夫便是一日千里,王佐之才的王太原,这下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了吧。” 只不过老人家又一次失望了,年轻人依旧摇头,老头一下子好像散了架,瘫作一团,就差捂脸痛哭流涕了,然后好像是认命一样,声音听着就跟快断气似的:“老夫乃豫州刺史王允,说了你也不知道。” “王允?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一次俩人都一跃而起,这王允刘澜能不知道,貂蝉的义父,杀了蔡邕的那位,现在居然和自己关在了一起,做了狱友啦? 刘澜这边激动,王允更是激动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叨,天下人到底没有忘了老夫,到底没有忘了老夫啊。 “王刺史,您怎么会在这啊?”刘澜一直等老先生发泄完了之后,才问道。 “唉。”王允长叹一声,这事的起因还要追溯到黄巾乱起,当时的王允因为声望地位被任命为豫州刺史,带兵平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共同受降数十万黄巾起义军时发现了一封中常侍张让宾客所写的书信,信中涉及一些与黄巾军有关的内容。 忠心汉室的王允也不计较此时涉及张让,便进一步追查,想要把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张让与黄巾勾结的事情揭发出来,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灵帝在看到王允的密折时大惊失色,但毕竟张让是被灵帝呼作阿父的贴心太监,只是把张让召进宫,怒气冲冲地指责一番,并让他如实交代情况。 这可是杀他的死罪,张让岂能承认,而在灵帝心中呢,张让是心腹,就算看到这些披露张让的细节,他仍然没有全信,而张让正是通过灵帝对他的信任,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并再一次引申到这一定又是士大夫阶层一直以来对他们这些效忠天子奴仆的诽谤,是因为嫉妒而在陷害他们。 因为灵帝的信任,张让逃脱了死罪,甚至连惩处都没有,有此可见灵帝对其的信任。 第四百七十七章 王允 逃过一劫的张让待风声过后自然不会放过要致他死地的王允,虽然在第二年张让成功诬陷将将王允逮捕下狱,不过好运的王允又赶上了朝廷大赦,因此免罪释放,还复刺史原职,心中恶气未出的张让如何能够甘心,王允还没有离开雒阳,张让便又设计陷害将王允打入了诏狱。 当时老司徒扬赐得知消息是中常侍张让欲置王允于死地,为了让王允开罪,让他免受中涓迫害便派人在王允被捕前去劝告王允,说你是得罪了中常侍张让才会一个月之内两次下狱,如今他不置你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以你的才华志向将来必定是要有一番成就的,又何苦如此不惜命呢?不如你先退让一下,忍一忍,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你继续这么一味好强,那离死就怕不远了。 王允没有理会老司徒的劝告,身边的从事痛哭流涕的劝他向张让认错赔罪,求他网开一面,但最终却被王允怒斥拒绝。不想从事取来一杯酒,气愤地对王允说,既然王刺史如此不知保全己身,不如喝下这杯毒酒算了,又何必还在狱中受折磨呢? 下属也是不愿见到王允进了北寺狱受到非人的折磨,岂料王允一把夺过酒樽,声色俱厉的说我是堂堂天子的臣民,君王赐罪于我,我应当接受惩罚,按照王法在街头斩首示众,而且天下人都应以我为戒,不再违反法律,维护社会的安定,哪有私自吞喝毒药。以死逃避法律制裁的道理?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王允说完之后便把毒酒泼倒在地上。自己走近囚车,再次被关进监狱。 由于王允一直又没有向张让低头。张让当然要进一步渲染他的所谓的罪行,好让灵帝坚定处死王允的决心,不过就在王允被提审时,朝臣中如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等一起联名向灵帝上书,替王允求情,希望天子能够赦免王允。他们在奏章中写道:王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为官尽忠尽诚。宽宏贤能,具有君子的风范和气节。过去晋悼公和先朝孝文皇帝能明辨是非,赦免大臣的罪行,陛下就不能仿效吗?如此王允受命于朝廷,诛讨逆贼,安抚良民,本应论功行赏,加官进爵;难道就因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定他死罪吗?陛下如此不公平地给予他处罚。恐怕有负众望,百官有所不服吧。 灵帝刘宏看完奏章后,便赦免了王允的死罪,但仍下狱重新定罪。而这一关就足足关了两年之久。老人讲着自己的遭遇,刘澜则在一边给他不时往酒樽里舀酒,许是很有没有尝过酒滋味了。直到将酒水全部喝光后,王允便醉醺醺的躺倒睡着了。鼾声不大,但看得出。睡得很香。 他这么一睡,刘澜反而无聊了,在牢里枯坐着。 而此时,雒阳真正的实权重臣们都已得到了刘澜欺君获罪被打入了北寺狱的消息,大将军府内,大将军何进眼神锐利如刀子般紧盯着长史王谦,直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浑身上下都泛着森寒冷意,大将军终于开口,确定的问:“刘澜真被下了北寺狱,还是欺君的重罪?” “此事千真万确,大将军,却不知这事……” 王谦自知大将军对刘澜极为看重,所以一得到消息也不管早晚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那刘澜小儿目中无人竟犯下欺君重罪,这事不用去管。”何进正想着找个由头收戳刘澜呢,没想到还没动手呢刘澜自己就霉运临头了,他淡淡的一笑,说道:“不用去管刘澜,只需要盯着中常侍那边就好了。” “诺。” “对了,让你查的事情你到底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这刘澜和赵忠全无半点交情,也不知这赵忠为何屡次三番的为他出头。” “张让赵忠这干小人绝不会干些无利不起早的事情,如果说只是因为刘澜的才华,那是绝不会事事躬亲为他出头的,这里边一定另有内情,去查查刘澜周边的人,一定会有线索。” “说到刘澜身边的人该查的都查过了,没有一人与张让赵忠有任何的牵连,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光和六年时刘澜曾经深入草原,是不是有过什么际遇,或是那时与张让赵忠牵线搭桥也未可知,还有一点就是赵忠胞兄的子嗣这几年一直渺无音讯,会不会是刘澜在草原救下了他们,所以赵忠才会……” “应该不会,如果只是单纯的救下,那么赵忠几次三番的救刘澜,这份情早尽了。” “不过这回听说天子是真动怒了,雷霆大怒,可至于刘澜因何得罪了天子宫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这事儿透着蹊跷,大将军不过问最好,至于阉竖是否会为刘澜求情,大将军只管看好戏就是。” “你说的不错,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扶史侯做上太子的位置,所以对这些阉竖还是要礼让三分的,不管这事他们是否出面,我都不会过问,只待史侯他日荣登九五之时……”何进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任谁也明白那时候的中常侍们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 刘澜入狱,兄弟们乱成了一锅粥,这回可和前次不一样,这次是天子要杀人,谁能救下来,可就这么坐着又不甘心,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总得想些办法啊,主心骨此刻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张正,当机立断说:“司马现在不是被问斩只是被关押,只要不是斩立决那就还有救下来的可能,现在不管是哪路神仙,只要有一丝可能都得去见见,求求。”说着看向张飞道:“翼德,你去司隶校尉府上,云长,你和蔡瑁相熟,他不是太尉张温的戚里吗,去让他托托关系, 还有孟益那里,李翔你去跑一趟。” 张正说完,又看向其他人,道:“都说说不管是司马与之交好还是你们与之交好的,只要能说上话帮上忙的,都去拜访,务必将司马保下来。” “大家还记得上次司马从雒阳狱出来时前来拜访的那位虎贲吗?虽然不清楚他与司马的交情如何,但去找找,也许能成呢?”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碰运气也得去。”张正扫了眼,看向了梁大:“你跑一趟光禄寺,务必要见到那个虎贲王越。” “诺。”梁大应了声,刚要走又想起一人:“还有那位叫做小蛮的女子,绝不是一般人……”他还没说完,张正一拍脑门懊恼,道:“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看向了小舅子闫志,道:“你现在就去凤来楼,务必见到小蛮本人,让他设法解救司马。” 第四百七十八章 小蛮到来 关羽们各方求助,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却又与刘澜前次入狱不同,现在大将军府算得上彻底与刘澜决裂了,巴不得他被问斩了,没从中作梗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至于太尉府上下虽然有心出力,可如今的太尉府说白了不过就是被中涓、大将军府瓜分的部门,就算有些分量能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也是张温,可张温现如今不能说是戴罪之身吧,但太尉算是做到头了,就算真回了京,那也是鞭长莫及。 当一众兄弟们吃了闭门羹,无计可施返回了驿馆后不久,闫志和几人都很熟悉的小蛮一起到了,张正将小蛮迎进了屋:“小蛮姑娘你来了啊,快请坐。” “不愧是刘澜的兄弟,不说都沉得住气但比我的预期好多了,怎么样,感受到了京城里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了吗?” 张正关羽几个还好,张飞却在那边恶声恶气的道:“感受,切身感受,那司隶校尉府上的长史,上次来时说的多好啊,如今直接赏了个闭门羹。” 其他几人跃跃欲试,小蛮摇手说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过来,我就是怕你们受到他们言语刁难干出些什么昏头的事情来,你们以为天子会对你们放任不管么?早盯着呢,这也是为何德然出事当晚我就得到宫里的消息为何直到现在才来见你们,所以说现在你们最好就待在驿馆哪都不要去,一切交给我就好。“ “小蛮姑娘,很感谢你在关键时刻对司马的雪中送炭。可你这样让我们这些老爷们情何以堪啊。”张正对小蛮姑娘心中充满了感激,同样的对他们的无所适从感到痛心。难道就真的一点力都帮不上吗?难道就真的要把司马的生死交由她而什么都不去做吗? 所有人都在问自己,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控的感觉。真的好虚。 小蛮一直偷偷观察着众人,能看得出在座的这几位是真的为刘澜着急,但同样能从这几位的情绪波动看出来他们始终保持着沉着和冷静,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些人都是能独立统领一军的战将所必备的特质,所以他们对自己所说的话都是打了问好的,也许他们都不习惯将命运交由‘陌生人’来掌控,小蛮要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出现不是让他们枯等,而是不要做无用之功。而他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他们,自己一定会救出刘澜:“现在要救德然,首先我们要清楚德然因何入狱,又是被关在哪里,要有的放矢的去救人,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无从下手只能无头苍蝇的乱碰。” 众人都明白小蛮说的道理,可是他们在这雒阳人生地不熟的又如何去探听消息啊,一个个唉声叹气。却听小蛮说道:“据宫里传出的可靠消息是德然所犯乃是欺君之罪,可因何欺君却探听不出,但不管如何这已经算得上是我们所要找的切入点了,昨夜我已经看过了汉律和一些所犯欺君之罪的卷宗。几乎无一例外都被处死,但这些人中还是有极少一部分人活了下来,名将陈汤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有例可循。那么这就成了德然活下来的唯一希望,以我对德然的了解。这些年他是做出了卓越功绩的,我想这也是为何天子只是关押他而不是直接处死他的原因。天子一定是要看朝臣们的反应,如果无人问津,那么天子大可杀人,如果反响激烈,天子迫于压力也许就会放人。 可天子真的会迫于压力放人吗?以小蛮耳濡目染对灵帝的了解是不会的,但有一点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刘澜这趟进京的原因,所以说灵帝就算不理会大臣门的意愿,也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再者,如今的朝臣们谁不知道天子对于接班人的选择是希望董侯刘协继承太子,可不管是中涓还是士大夫都是拥立长子刘辩的,所以刘澜很可能一早就被设计成了天子拥立董侯与中涓士大夫谈判的砝码了,不管是士大夫也好或是中涓也罢,只要来为刘澜求情,那好,支持天子立次子协为太子。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司马怎么可能与立储的事情搅到一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德然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正是天子手中所急需的那枚棋子,从他入京后就已经入局,就算他想退出,也早已身不由已。” “小蛮姑娘,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荒谬了?照你这么说,司马那不是一早就被天子利用了,可司马早先一直在幽州,也不过是小小的卢龙令,这满朝文武有多少身份地位尊崇者,天子犯得着用司马做棋子,不可能吧?”张正想想,摇头说道。 “原本德然是不会进入天子的视野的,可德然破柳城后,不管是大将军府还是太尉府甚至是中涓,乃至于满朝文武都因破格升德然为卢龙令吵得不可开交,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吵,而是一致的提议,这种事,奇怪,因为这三波人马政见从来不合,互相拆台众所周知,可唯独在立长幼的事情上保持着一致,如今刘澜的横空出世居然让这最有权势的三路人马一致请命,你们说天子会作何感想?” “可天子又如何笃定他们愿意为了司马而改变初衷?” “原因很简单,德然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如果他们不妥协,天子杀之如敝屣,如果他们妥协,刘澜则会功过相抵,贬为庶民,这也是为何德然入京数月献俘而迟迟没有消息的原因,我想一开始灵帝就没想过要受俘。” “如果真像小蛮姑娘说的,那么大将军府是绝不会救人的,毕竟从哪个角度来看,何进和王子辩乃是舅甥,在这时刻,别说是司马这样的外人了,就算是大将军府内的亲信,何进也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扰史侯继位太子的。”张正分析,道:“太尉府那边就更不用提了,张温‘戴罪之身’,回京之后必定被贬,所以希望渺茫,至于中涓那里,关系倒是有,可是孟义却躲着不见人,就算他出面,中涓也未必会帮忙啊。” “这不还有我吗?” “对,对,还有小蛮姑娘你。” “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这弱女子?” “哪能,难能呢。”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哥 时间也不早了,小蛮说了声让他们耐心等候便告辞了,她并没有盲目的去设法搭救刘澜,而是回到了他那干净素洁的屋内将如今能为刘澜说情的关系一一罗列了出来,这些人当然是需要他出面甚至是求人打通关节的,可唯一难办处却在此事如果真涉及到皇子继承的问题,这些人还会去为刘澜说情吗? 小蛮盯着罗列而出的名单,都是朝堂中位高权重的大员,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幕府清客,应有尽有,而要捋顺其中的关系无疑要花费大量时间,首先就要明白他们扶持的是史侯还是董侯,而从这一点上又是和家族利益相吻合的,所以他能够肆无忌惮的动用家族资源,但终归是落寞的家族,很多事情也是空有余而力不足。 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在名单中涂涂改改,最终小蛮的眼前却是一亮,如果能请动六朝老臣,大汉擎天出面必定能助刘澜渡过危难,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的好姐姐蔡琰与那位老人颇有渊源,如果有蔡姐姐出面,未必老人家不会入朝面圣。 小蛮抽丝剥茧,终于找到了一点头绪,因为想到了那位老人家,如木头人一直坐在埃几前的小蛮终于再一次动了,连她也没有发现,时间已飞速流逝,外面早已漆黑一片,伸了个懒腰,正要打算前往拜访蔡琰时,不想身后却传来声响,一转头,吓了一跳,心脏砰砰乱跳,真被吓坏了。不过待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小蛮居然喊了声:“哥。你什么侍候到的?” “我什么侍候到的你都不知道?” 看着妹子愁眉不展的样子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摇头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管你为啥帮他。去见老爷子是必须的,但还有几个人却同样不得不见。”小蛮的哥哥提笔在小蛮涂涂画画的纸张上又写下几人的名字,不是别人,分别是河东卫家,中涓张让赵忠最后一人却乃董太后之侄董重。 青年放下笔,并未转头,缓缓说道:“有些人你不要看他无权,但他却有势,有时那些有权的朝臣也未必能左右天子。但这些人却有着足够说服天子的能耐,那董重名不显声不扬,可若他说服了太后,有太后出面刘澜还会有事? 大哥慢条斯理的说着,就像长辈在给晚辈上课一样,小蛮则默默的听,不时点头,只有他知道,母亲心目中的废物哥哥。才是整个家族最胸有沟壑之人. 青年最后却又莫名其妙说了句:“其实吧,有些事情你考虑的太多反而让自己钻了牛角尖,董侯不出面固然有不出面的道理,可如今的情况。一旦刘澜坐实了是董侯的人,甚至是董侯可以借助的一支外力,那么无形中就等于让刘澜手握了一道免死金牌。” 小蛮不解。青年笑着解释,道:“如果天子知道刘澜乃是董侯心腹。那势必会考验刘澜的忠心,虽然磨砺多些。但却不会送命,所以前次你让布叔传话董侯不要说情实乃是多此一举,因为现在的董侯急需自己的势力,而这才是天子最乐意见到的,不然天子又何以废长立幼?” 小蛮点头,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通,这时候如果董侯救下刘澜,那么势必会得到刘澜的忠心,那对董侯日后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这还要看刘澜的成长,必经他的分量现在太轻了,可换个角度去看,如今灵帝春秋正盛,而董侯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等董侯真正的荣登大宝时,刘澜还会像现在这样微不足道么? 没有人会怀疑刘澜未来的成就,因为他是小卫青,如果你的猜测是真,天子以他为棋子扶立董侯的话,那么就说明灵帝并不是要杀他,而是在刻意培养他,磨砺他,所以才会如此打压他,那是要看他的忠心,是要瞧他是不是可以留给董侯来用,如果不能,尽早除之免遭后患,如果能用,就会一直压制他,留给董侯来提拔他,让他感恩戴德,如果这个时候董侯出面求情,天子知晓了刘澜乃是董侯心腹,那你说灵帝还会杀刘澜吗?可不就是让刘澜手握了一道免死金牌吗? “若非大哥提点,小妹万万看不到这点。”小蛮做了个鬼脸笑道。 “这只是其一,河东卫氏,看似与咱家一般落寞,不复荣光,可他的根基却在,一直都在,你一定会想,卫家不过是先汉的权门,到了本朝其实不算什么,可你却想错了,这绵延上百年的家族,哪一个不是盘根错节的?卫家啊,也就是站错了几次队,所以如今才只是豪族算不上士族,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迫切需要机会,如果他们真的不愿出世,那卫仲道又怎会不去经商,而成了有名的‘学子’? 所以说啊,只要让卫家觉得这次救刘澜是再一次的站队,当然了这有些下作了,不过大可暗示一下就行,不必说的那么清清楚楚,至于卫家如何选择那已是后话了。至于董重,听说他在老家河间又是购田地又是盖房,如果这时候能够资助一笔巨财,我想他是很乐意去说服太后的。最后就是那位老爷子了,普天之下没人能请动他,反正我是想不到有谁能请动他老人家出面,就算是蔡琰那妮子使‘美人计’软磨硬泡老爷子也未必会出面为刘澜说项,所以说与其碰运气去让老爷子出面倒不如花些重金去去拜访拜访几位中常侍更有机会,不过此事到底棘手到什么程度,中涓们是否会出面又是未知数。 小蛮听完大哥的分析之后一脸古怪,虽然大哥说的头头是道,但不管怎么说,老爷子那里是必须去的,不管成不成,都得让蔡姐姐知晓德然现在的处境。 而青年在发现妹子古怪的表情后虽然不明白妹子为何如此坚持或是如此笃定老爷子出面,但既然他坚持那他也不会拦着,谁叫他是自己最疼的妹子,谁叫她这个妹子性子倔强呢。 将妹子送出屋,站在门前的青年望着妹子的背影,面无表情,他有些好奇这个刘澜,真想会会这位小卫青。 能让妹子如此牵肠挂肚甚至是忧心成焚的男子,不多。 第四百八十章 卫仲道 大哥的能耐,也许做母亲的看不到,只道是唯唯诺诺只知唯命是听没有个人主见不足以撑起整个家族,但小蛮却知道大哥是极富主见的,他只不过是不愿违背母命,不愿让她生气,所以在得到兄长的一番提点后小蛮便出了府宅前往拜会蔡琰,如今蔡姐姐借住在士马街那位大汉擎天府上,只不过今日整个府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每个人都愁眉不展,压抑的很,小蛮估摸着是出了什么大事,但又不敢多问,一路而来,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蔡琰出门相迎,看到小蛮的一刻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深夜拜访而有不满,一身襦裙美艳无边,虽说这几年她的身高又涨了些,但还是比之小蛮矮了一头,依旧消瘦,但并不是瘦骨嶙峋,两人亲昵的簇拥在了一起,搂搂抱抱好半晌才停歇了下来,让进了房内,挥退了下人。 蔡芍芬走时有些话可以说是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只不过这些小蛮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其实连当时的蔡琰都觉得那是蔡芍芬在膈应人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虽然没有反唇讥讽,但事已至此很多事情他也算是看清了看透了,既然他和刘澜不会有结果,那何苦再去意气相争呢? 可结果却又出人意料,原来蔡芍芬姐姐的近水楼台,并没有让他把握住宝贵的机会反而因此让家族动怒彻底下定决心招她回返荆州,所以因爱成仇的两位姐妹到最后却发现他们都没有笑到最后这结果可真够悲痛欲绝,造化弄人的。 所以蔡琰想借着时间来冲淡一些。事实也却是如此,可是当今日蔡琰问小蛮为何而来时。小蛮只说了一个人名就让她本以为平静如水的心境再次泛起了波澜。 蔡琰有些发怔的望着小蛮,只不过眼中却充满了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让小蛮继续说下去还是打断她不要往下说,沉吟了良久,连小蛮都坐不住了,他这只不过是抛砖引玉,如果蔡琰姐姐已经听闻消息,那么自己一说刘澜的名字他就知道自己缘何而来了,如果她并不知晓刘澜被打入北寺狱的事情,那她就会将所知道的一切完完整整一五一十的告诉蔡琰姐姐。 沉吟良久的蔡琰终归是无法回避自己的本心,檀口轻启:“你来找我就为了说他吗?他怎么了?” 小蛮苦笑。他果然猜的不错,蔡琰姐姐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所以她一五一十的将刘澜被招入宫然后被定罪欺君押入了北寺狱中,小蛮说的不疾不徐,但蔡琰却听得惊心动魄,其实这一切就没半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但因涉及到的人不同,所以听时的心境就不同,揪心担忧。之前姐妹相见时的喜悦早已不在,更因为小蛮那一句刘澜被押入北寺狱而沦为深深的哀愁。 小蛮把自己知晓的关于刘澜被押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遍,蔡琰始终没有说话,而小蛮也不好再多嘴。坐在他旁边心不在焉的扫视着屋内,只不过眉头却紧蹙着。 气氛压抑,终于蔡琰说话了:“你来。是想让老爷子出面保全德然?”他是聪明的女子,最少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他梦想着有一天成为父亲那样的大儒,最不济也要成为班昭那样的女中人杰。只不过现实终归会把每个人的幻想击打的四分五裂,破碎不开,当年龄渐长,才发现那不过只是美丽而不堪一击的幻想,让人痛心的幻想。 “是,我方今天下能救德然的屈指可数,但老爷子绝对算一个。” “但你来晚了。”蔡琰神情一黯:“老爷子今日突然目眩,到现在还卧榻不起。” “什么?”小蛮的声音足足提高了三个声倍:“在这关键时刻老爷子居然卧榻不起,难道,难道真的就救不出德然了? ” “不,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小蛮立时来了精神,萎靡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了精光,熠熠生辉。 “卫仲道。” “大哥和我提起过卫家还有中涓,外戚董重,只要有一方能够出面,必能左右天子决定。”小蛮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深目凝注着蔡琰,后者好像明白他的困扰,小蛮妹子之所以来这,明显是顾虑着自己,所以才会先来拜访自己,一是求助老太爷,其次则因为蔡琰的关系不便拜访卫家,所以她摇头说:“我虽不待见他,但卫家在京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现在老爷子病重,能救刘澜的只有卫家了。” 小蛮翻了个白眼:“蔡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还说了董重和中涓吗,卫家还是不要去了,这太难为你了。”小蛮说的诚恳,任谁都瞧得出这话不是反讽,不是激将。 “我知道,你是能去造访董重,可就算董重出面,就真能救下刘澜?如果救不下难道说要去求肯阉竖?” “这。”小蛮一时无话,不过从蔡琰姐姐的语气里他算是明白了,这是要先让卫家出面,卫家解决不了再去想办法让董重出面,忙说:“蔡姐姐,你不要急,我先去见董重,如果她救不出德然,再去拜访卫家人也不晚。” “晚了。”蔡琰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这几日,卫仲道就在京中,过几日等他离开了,一切都晚了。” 小蛮出现在书市青龙坊,敲响了一户人家房门,望眼打开,内边传来道不耐烦的男声,道:“深更半夜的是谁啊。” 小姑娘只是淡淡的说:“你去告诉卫仲道,就说蔡琰来了。” “姑娘请,请。”不是说管事的听到了少主的名号唯唯诺诺,而是听到了蔡琰的名字,这名字也许旁人不知道,可在卫家那绝对是大名鼎鼎,谁不知道少主钦慕这位才貌双全的姑娘? 蔡琰并没有进卫家,只是让他快去通禀,果然是好速度,连半刻钟都没用听闻消息的卫仲道就迎出来了,只不过在见到蔡琰刚要开口的时候蔡琰却抢先一步,道:“卫仲道,你还想不想娶我。” “想,想啊,怎么不想,我父母连日子都定好就等着纳彩了,琰儿你不是要反悔吧,我们的婚事蔡公可是点过头的,你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啊。” “卫仲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想娶我,可以,不过在娶我之前,你必须要帮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你说,需要我卫仲道做什么。” “救出刘澜。” 第四百八十一章 探望 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前就王允这几年所见凡是被打入北寺狱的犯人就没刘澜这般的,每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尤其是上好的官酿管够,这哪里是坐牢啊,分明就是住店,除了没有自由,不过就王允看来这年轻人莫不是和中涓宦官有关系?不然又怎会有如此待遇可细想想又不可能,如果真和那帮阉竖扯上关系,他还能被打入这北寺狱? 正是带着这样的迷惑,王允从侧面又了解了下刘澜的底细,没什么特别,但他为何被打入北寺狱却是如何也打听不出,嘴牢的很, 不过二人也因为渐渐熟悉起来。 两人把酒言欢,但谈的话题却渐渐的引向了官吏任免上面,虽然王允以他当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些问题,但比之刘澜毕竟差了几千年的见识,如同他所说光武中兴时,刘秀虽置三公,但真正掌事的还是台阁,三公的实权已被大大的削弱了。当然王允有一点说的还是不错的,用他的话说不管是光武还是明帝都能做到‘举相任重,必望实相符,德器自过,’所以他们任上的三公不管是伏湛、侯霸、宋弘、蔡茂、杜林等也就‘皆当时选’了,不过要看到的是当时的社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政治稳定而且清明,再加上光武、明帝两位都能勤于政务,所以前期被免的三公比如今要少很多。 而三公频繁任免应始于安帝,这时期社会的各种矛盾正在不断的激化,甚至是恶化。再加上连年的灾异、各地的叛乱,可以说因灾异而罢免三公的制度形式就是在这一时期成行。及至恒灵二帝,政治已经黑暗到了极点。吏治**不堪,三公更成为皇帝乃至于宦官敛财的筹码,如段颖、樊陵、张温等,但真正像这几位有功勋名誉的还是少数,而三公权利微弱再加上任免频繁这就造成了东汉外戚与宦官轮流专政而束手无策的局面。 而地方上的长官同样受到频繁任免的情况致使地方官吏难有善绩,如早期皇权强大,官吏任免、考核还能在皇权之下,因此吏治尚属清明。可中期以后,皇权旁落。外戚、宦官轮流专权,排除异己,免官制度开始趋于混了,很多地方更是出现了郡守刺史一月数迁、地方长史居官数月而免的情况,贪官污吏被免,自然能造福一方,但如果是百姓爱戴的官吏被免,则无法使其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能,又是国家的损失。 所以王允最后说如今的官吏任免太过频繁。造成了很多官吏,上至三公下至县令的‘无自安之心’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免职或获罪,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去只顾眼前的私利,甚至为了保住官位不惜弄虚作假。以求得好名声,但私下里却不顾百姓的死活,不仅不能造福百姓。反而为害一方。 王允说了很多也喝了不少,迷迷糊糊的睡了。刘澜也一样,在监牢里根本没有时间的观念。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被关了多久,只感觉好漫长好漫长。 一觉醒来,不知是何时辰,油灯早已熄灭,四处漆黑一片,突然一道亮光分外晃目,刘澜瞬间睁眼,就听狱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只不过依旧漆黑一片,但隐约间刘澜还是能感觉到黑暗之中正有一人注视着他,但昏暗的光线并不能照到他的位置。 刘澜一直看着那处黑暗,而黑暗之中那一直不肯现身的神秘人却说话了:“我原以为你被关进了北寺狱会惶恐难安甚至是提心吊胆乃至于度日如年,但看你这幅模样,真是出人预料,你就这么笃定自己会没事?” 很陌生的声音,绝不是刘澜认识的任何一人,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听他的语气和所说之话,应该不是拉自己赴刑场的,何况连断头酒都没喝就这么推出去杀了也不可能吧?说道:“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害怕,谁叫咱只是个小卒子,天子要杀咱那还不容易,所以我都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准备,那时要说不害怕还真就是骗人,可时间越久,虽然我也不知过了几天,但我算是明白了,如果真要杀死我,我害怕也没用啊,这么多年,我在幽州生生死死也经历过不少,所以也就能坦然面对了。” “少在这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你小子要真坦然面对了,那也好,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刘澜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不管听口气是友非敌,说道:“您就别逗我了,虽然您不肯真身视人,但能来这里和我说这些,那肯定是来帮我解围的。” “还有点眼力价儿,与外界传闻有一点不同。” “怕死?” “这世上谁人不想活?如果你真是怕死之人,只怕也活不到现在,只能说明你比任何人都有求生的信念,至于你一直在这里稳如泰山,我看啊,什么狗屁开始的时候怕的要死,现在想到在幽州的凶险反而能从容赴死这都是哄鬼的屁话,你是猜到自己死不成了才会这样吧!” “猜是猜到了,但也犯嘀咕啊。”刘澜嘿嘿笑道。 “少和我打马虎眼,你就耐心的继续坐你的大牢吧,该放你的时候天子自然会放你。” “那我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没心没肺可不就能百折不饶?总比外界说你是优柔寡断,最多就是在幽州和异族小打小闹来的强吧!” “有些深奥了。” “会有你懂的一天。”黑影中的男子转身就要离开,刘澜忙说:“这位先生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啊?” “救你出去,想的美,你能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刘澜最后喊了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我出去也好去感谢你。” “真想知道?那就问你旁边的那位王太原吧。” 声音消失,刘澜扭头看向王允时才发现他一对眸子发着灼灼火光,眼中充满了怒火,正要询问的刘澜心中一寒,原本想要询问的话都憋了回去,可不想王允却突然开口说:“他是蹇硕。” 第四百八十二章 蹇硕 蹇硕离开了,只不过还没出北寺狱就遇到了一位老相识,微微一愕,便大笑着迎了上去:“赵中常,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遇到赵忠蹇硕能不担心吗,他虽然也算是权势赫赫的太监,但说白了如今还只是小黄门,若不是在嘉德殿(永乐宫)太后身边,赵忠捏死他不比捏死只蚂蚁困难,尤其是一旦被赵忠知晓他此行来见刘澜,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心中苦涩的蹇硕正想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危机,不想赵忠却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你来北寺狱,所以就在这里等你,既然你来这里见他,那一定是要救他,对不对?” “赵中常可别开玩笑。” “我并不是诓你,你不用有何顾虑,这宫中的事情我还是多少都有耳闻的,王子协要帮忙,但内情王子协却并不知晓,实话和你说,这件事很棘手,王子协万万不能出面,至于为什么,我不能说,除非你答应和我联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为什么要救刘澜?”赵忠反问。 “王子协。” 赵忠说:“你是在赌你的前程,而我却要赌上我的身家,因为我不知道一旦去天子面前求情会落个什么样的后果,也许……” 赵忠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结果蹇硕自然明白,只一个死字,可正因为如此,蹇硕才更好奇:“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赌上自己的身家去救他?” “因为我大哥。” “他不是已经……”蹇硕突然想到什么,破口而出。道:“难道刘澜便是你一直寻找的……” “不是,但有渊源。” “那你需要我怎么办?”蹇硕说。 “不知道你听说过天子身边的四兽图没有。这件事的起因便是天子怀疑其中北方的饿狼便是刘澜,因为在异族。刘澜有一个饿狼的诨名。” “什么?”蹇硕大吃一惊,四兽图他当然知道,可是万万没想到刘澜居然会是图上的饿狼,吃惊不小:“难怪王子协不能出面,这里面还有这等隐情!” “但有一点是天子现在顾虑的,恶谶还是良谶。如果是恶谶,天子自然不会留他,可一旦是良谶,那这四兽就不是乱汉四恶而是护汉神兽。所以说想救下刘澜就需要让天子相信这谶语乃是良谶。”赵忠话说的很慢,听语气,蹇硕能肯定这是唯一救刘澜的办法,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赵忠眯起眸子,语气沉了几分:“只需要让天子听到一个梦,不管是王子协还是太后都成,梦中他们需要被饿狼所救。” 蹇硕哭笑不得:“赵中常真瞧得起我,我就是个中涓宦人,哪能左右得了王子太后啊。” 赵忠没有理他发的牢骚。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一直待他说完,才抛出了诱饵道:“只要你能说服王子协或者太后,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有所得。” 赵忠面色变得严肃。蹇硕自然明白他这是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以最坦诚的方式与自己对话,也就是说事后自己会获得丰厚的回报。脸色同时收敛,笑意全无。道:“但我得知道我得到的回报是否与付出成正比,我先要知道是否值得。” “风水轮流转。蹇硕!别忘了何进。”赵忠只说了一个名字,就让蹇硕再也坐不住了,如坐针毡,眼中更是泛起了一道冷芒,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赵忠笑道:“只要你这次帮我,我可以保证,在拥立史侯董侯为太子时,我会全力支持董侯。”如今朝廷的三股势力,外戚一脉支持的自然是史侯,宦官呢,因为有何皇后的关系也同样支持立嫡长子,而士大夫阶层,更不会同意灵帝废长立幼,这样一来,以前能够借助宦官来对付士大夫和外戚的灵帝在改立董侯为太子上面就有点孤掌难鸣了,如果这个时候,中常侍们突然改变口风,那天子就有了另立的由头,天子也就能够像以前那般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了,而董侯则必定能够成为太子,一旦董侯成为太子甚至是天子,那大将军何进,他蹇硕还用去惧怕? 赵忠给出的条件简直就是最好的香饵,不但他相信蹇硕会上钩,连蹇硕自己都自问无法拒绝,面对何进的强势,如果他再不反击,迟早一死,只是,蹇硕虽然希望中常侍们能出面支持董侯,但如果只是一个赵忠那是不是分量太轻?不能算是得寸进尺吧,在他看来既然是等价的谈条件,那就要拿出同等的筹码来:“只有赵中常一个人的支持是不是少了点,要不赵中常再去说说让张常侍他们一起支持董侯好了,放心,日后只要董侯继位,是绝不会忘记几位中常的。” 赵忠嘴角翘起,泛着冷意,眼神微眯着,阴阳怪气的说:“有时候胃口不要太大,小心最后自食其果,你就不怕我等十常侍突然改口惹来何进的反弹?现在我们不是要一鼓作气把董侯扶到太子的位置上去,而是要造势,一步步的使支持史侯者的根基松动。最后我们再来个釜底抽薪,只有不动声色的小打小闹才能取得成效,不然的话引起了外戚的警觉,反扑起来,那可是要死人的,这个人不会是我,更不会是任何一个十常侍,至于是谁,我想你心里明白,坚持着,一步步来,宁可缓,不能急,你小子日后想要真正的平步青云,这一点必须要明白。” “多谢赵中常指点。”蹇硕说道:“不过我们现在说的空口无凭,到时赵中常若是抵赖……” “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赵忠面色突然变得难看,阴冷。 蹇硕突然大笑起来:“赵中常侍莫恼,我这就去说服太后。” 他的变化太快了,反倒是让赵忠给愣在了原地了,一时间有点搞不清状况,好半晌才发现蹇硕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微微摇头,道:“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不敢。” “什么时候去说服太后?” 蹇硕笑了笑:“这么大一件事,总得要找个由头,借口,赵中常你说是不是?“ “我随时都行。”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见太后。” 蹇硕不傻,想要让赵忠说话算话,那就得让他在他顾忌的人面前说这些话,而什么人能震慑到赵忠,自然是太后! 第四百八十三章 被打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赵忠随蹇硕去见了太后,谈了很久,但说了些什么却无人知晓,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早已漆黑,而他的脸色则与天色一样,阴沉到了极点,气呼呼的赵忠径直前往了北寺狱,一进去,便吆喝着让人把刘澜给我带过来。 刘澜被从监牢中提了出来,问两旁狱卒这是要带自己去哪,不想一个个都三缄其口,最后被问急了,才说了句去了就知道了,是间行房,刑拘蛮多的,看着能不瘆人?不过狱卒们只是把刘澜带到了刑房便出去了,看样子不是动刑,可不是动刑那把自己关这里又是为何? 刘澜在刑房中左瞅瞅右瞧瞧,对这些也不算陌生,看上几眼就没了兴致,刚要到门口问问到底是要干什么,不想刑房外却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向门口走去的刘澜停下了脚步,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身宦官服饰的长者龙行虎步的进了屋,身材雄壮,双目似电,如果不是没有一丝胡疵那和沙场之上的熊虎之将没两样,或者说是那种被祭祀供奉起来威风凛凛的神像雕塑。 这人是谁,刘澜自然知道,第一次上大朝会时就见过,大太监十常侍赵忠,后世奸佞的代名词,这样的人刘澜还真未必愿意和他有太多的交集。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这位传闻中的大太监屡次三番的帮自己而不求回报。这样的人不管他真的是不是坏到了骨子里,但最少刘澜是无法说一个坏字的。也许这就像蔡邕哭董卓,不过刚感慨完的刘澜立即就后悔了,原因是这老小子对着他直接一脚就踹了过来。 老话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这笑容够灿烂了,可还是挨了一脚,坐了个屁蹲,但关键是小腹啊,这一脚那可是真用力。火辣辣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按理说刘澜这样的武人被娘娘腔的太监踹一脚也不会像他这样不堪,可关键是这赵忠身材粗壮,比刘澜还高还壮,简直就是小一号的张飞,而且从刚才出脚的动作来看标准的练家子,是以刘澜这一亏吃的并不怨。 刘澜勉强爬了起来,单掌撑着地,抬头看向赵忠,虽然有些茫然赵忠为何连话也不说直接动手。但估摸着是恨铁不成钢,怪自己耍小聪明反而身陷囹圄?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赵忠居高临下,双眸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刘澜。 “知道。”刘澜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知道我惹了麻烦,更知道赵中常一定为了救小子忙前忙后受了不少白眼。如果打小子能消气,那就尽管打吧,小子还能受得住。” 赵忠眼中色彩难明。以他的阅历来说刘澜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说的还真够让人难在下手的,可正因如此。久在内庭之中见惯了尔虞我诈的赵忠才不得不思量刘澜这番话会不会是在以退为进? 心思百转的瞬间赵忠再次出手,拳头重重的砸在刘澜的心腹。这一次又打了刘澜一个措手不及,像虾一样呴喽着身子,虽然疼,但嘴巴却紧闭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颇为硬气,只不过心里可就没表面上那么硬气了。 按理说刘澜说出那番话后换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动手了,也就没继续防备,哪想这老小子还真打啊,都说这太监心里扭曲和正常人不一样,现在看看还真是啊。 刘澜身子摇晃了一下,再一次努力着挺直了腰板站直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忠,怎么看都像是打吧,没办法啊,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知道我为什么又打你吗?”赵忠双目圆睁,如同两朵火苗欲将刘澜焚化一样。 刘澜说道:“小子已经知道错了……”话还没有说完,赵忠再一次偷袭而来,刘澜再一次吃瘪,一连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喉头更是有股甜意,可见赵忠这一拳有多猛,就算是泥菩萨那也是有三分火气的更何况是刘澜?正要张口,不想赵忠又说话了:“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打你吗?” “我管你为什么,如果你真在动手别怪我还手了!”刘澜几近威胁的说,只不过此刻的两人更像是自说自话,赵忠压根就没把刘澜的威胁当回事,兀自说道:“第一次打你,是因为你的胆大包天,让你长长记性。第二次打你,是因为救你出来老夫受尽白眼,算是补偿。” 刘澜无话可说,不但如此反而还对之前的威胁有了点愧疚,不过当赵忠说出第三次打他时,刘澜彻底怒了,因为赵忠说:“第三次打你,是因为老夫的侄儿。” “你侄儿和我有甚关系?”刘澜吼道,你这是拿我当出气筒了啊,刘澜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赵忠却是冷哼一声,再一次欺身而来。他的身法超出了刘澜的想象,除了关羽张飞俩人估计没几个人能应对。 刘澜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小心防备,不想赵忠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前一刻左脚动时,口中冷哼了一句:“有甚关系。”后一脚关系的系字方落,那如雨点一般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刘澜的身上,每一拳都让人痛入骨髓,而且那表情更是咬牙切齿,非杀妻夺子之仇万万不会是赵忠现在这个样子,刘澜不禁疑惑,可除了疑问还是疑问,他自问从来没有招惹过赵忠的侄儿,反倒是何进的侄儿有点纠葛,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挨了第四出揍,也太冤了, 叫道:“赵忠,我已经一忍再忍了,不要因为你救过我好几次就可以随意打人,我也是有脾气的,如果你在这么借着其他的由头动手,可别怪我拼命了,就算不敌,我也要咬下你块肉来。” “咬下我块肉来,好啊,来啊,你今天如果能让我侄儿复生,不管是杀是剐,老夫随你处置!”赵忠怒吼一声。 “你侄儿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刘澜说完,却骤然想到了孟义手下的那位偏将,杀俘时被他所杀,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当赵忠说出一个名字后,刘澜彻底呆住了,任凭赵忠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没有反抗,没有吱声,但眼眶却逐渐湿润。(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四章 叔父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还手,好啊,你今天只要能让我侄儿赵洪复生,你不管是杀是剐,老夫随你处置!”赵忠怒吼一声。 “什么,赵洪是你的……”刘澜整个人怔住了,那熟悉的面孔,爱咬着狗尾巴草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虽然已时隔多年,但他的身影却早已铭记在心。 “怎么不叫了?”赵忠冷哼一声,只不过落在刘澜身上的拳头始终没有停歇。 刘澜硬挨着赵忠的拳打脚踢,没说话更没有诉苦,这世上本就如此,你嘴上不诉苦,又怎会有人来可怜你,其实赵忠还真就等着刘澜的告饶,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不会再说哪怕一个字了,更何况是说出那个饶字,因为赵洪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自心中结下那块伤疤,刘澜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必须变的更强,否则就无法保护同伴,就算他们并不强大我也需要他们在身边。 若我不变的比任何人都强大,我就会失去他们。 已经有好久,久到刘澜早已忘却了曾经的信念,而此刻身体传来的疼痛再一次让他回忆起当初的誓言。 赵忠使出了全力殴打着,能看出他心中淤积的火气有多大,胸腹再一次被击中。刘澜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地。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人样,但就算如此。依旧强忍着疼痛又颤颤巍巍爬了起来,脚步虚浮,但嘴角却露着笑容。 赵忠一愣,终于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再这么揍这小子,很快就会打死了,眉头微微一皱,长叹一声,转身就走了。今日赵忠来此,目的除了发泄在蹇硕那里吃到的亏,当然是要发泄侄儿之死的恨,这么多年,他之所以帮刘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亲手为侄儿报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忠发现刘澜的成长超出了预估,尤其是这次入狱。赵忠甚至有第一时间来杀了他的冲动,只是当他发现朝野的暗流涌动后,他改变了想法。 “等……等等。” 身后响起了刘澜虚弱的声音,赵忠头也不回。冷冰冰的说:“干什么?” “这是,这是洪小子的遗物。” 刘澜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一直紧贴在胸口。如若重宝般抚摸着,眼中布满了哀思。蹒跚着向赵忠走去:“他身前没留下任何遗物,就只剩下这枚玉佩。” 赵忠身子开始颤抖。尤其是双肩抖动的厉害,没有回头,开口说话,可声音有些走样,闭嘴,平复着心情,半晌才声音沙哑的问:“尸首留在了草原?” “带回来了,在右北平。” 刘澜说道:“洪小子因我而死,甚至可以说是为我而死,是因为我,他才弱冠而亡,连后也没有留下,让赵家绝嗣,今天别说您只是揍我,就是杀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忠骤然回头,眼眶红红的,但早已没有泪水,盯着他手中的玉佩,说:“谁说我赵家绝嗣?” “您不是……” 赵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宦官如何能有子嗣,冷笑一声,道:“谁说是我的子嗣,是我大哥的子嗣,还有一子一女尚在人间。” “你是说洪小子的弟弟和妹子?”刘澜急切的问。 “对,但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我和大哥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自从大哥故去之后,我虽然四处派人寻访,但也只是从洪儿口中得知了他还有一弟自小随师学艺,至于妹子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说,如果你真有心,就帮我找他们,好好照顾他们!” “赵叔可知道洪小子的弟弟叫什么?”刘澜终于明白当初赵洪说他父亲和叔叔水火不容因为什么了,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忠,一个是天下第一大恶,就算同出一胞,那也是相视敌对,可这世上就是如此微妙,当一人故去,生前不管多大的仇怨,也早已随风而去,虽然赵忠有心,但却难敌洪小子兄弟的执坳,这也是为何他说当初叔父让他入京他坚持要留在辽西父亲驻守的地方。 “不知道,但这块玉佩能让你找到他们。”赵忠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找到他们,见到他们,这么多年苦寻不着,他早已放弃了希望,之所以让刘澜去找,并不是刘澜的能耐比他还大,而是一点略带运气的赌博,如果他真的能找到呢? “就算大海里捞针我也会一直找下去的。”刘澜眼中出现了精光,坚定且执着。 “找,那也要等你有命出去。” 刘澜沉默,是啊,现在自己随时都有丢脑袋的可能,只有化解了眼前的危机才能去想之后的事情。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要走的赵忠留了下来,叫狱卒弄了点伤药涂抹,到底刘澜是武人,没那么娇弱,见其没事之后不想赵忠却喊人搬了张案几置办了些酒菜就在刑房里和刘澜对饮畅聊开了,两人相对而坐,虽然都没有说话,却相视一笑,不知为何,此刻的两人如同多年的老朋友,虽然没说话,却好像心有灵犀一样知道对方心中在想着什么,刘澜动手舀酒,酒刚热好,冒着热气,散着酒香,好像是知道刘澜想什么,赵忠笑道:“这是宫酿,比之雒阳官酿更纯更厚,对了这酒还有个名字‘杜康’,知道吗? “知道,酒圣嘛。” 赵忠没有说话了,自顾自的喝着,只不过却有点飘离,眼神朦胧,但与之前那种眼中好似有层面纱,将自己掩藏在无数面具之后的样子又有不同,刘澜知道这算是赵忠对自己打开了心扉,这种人久在禁宫,尔虞我诈先不提,就说与外戚士大夫的斗争可从来不会少,可以说长久处在阴谋之中的赵忠很难想象有一天可以这般推心置腹与一人喝酒,就算席上一语未言,赵忠真的很喜欢这感觉。 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舒适。(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五章 畅聊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也许是上了岁数的原因,赵忠的饭量并不大,也就能和天天吃牢饭的王允有的一比,不过饭量虽小,但那颗大肚腩几乎与酒桶无异,酒量之惊人,远非王允能比,就算是刘澜,在他面前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虽然喝酒不如人,但品酒刘澜自然没得说,浓香醇厚,尤其是这酒后劲十足,刚开始刘澜还能和赵忠喝个不相上下,最少始终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千杯不醉的架势,很唬人,可只是进行到了中途,杜康酒后劲一上,刘澜就有点飘飘然起来,见赵忠微笑摇头说不能喝就不要勉强,这可是打脸啊,在右北平的时候,这句话可是他们常拿来调戏简雍那厮的,如今被赵忠调侃,能不臊吗,问道:“赵叔,你这酒量可真没得说,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赵忠没直言,但拐弯抹角的刘澜还是能听出来摊上一个好酒的天子,他们这些中涓宦官就算是闻那也都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的身躯了,更何况这位被灵帝唤作‘阿姆’的大太监呢,所以他最后调侃也似的说,小子,别以为你久居边塞常年饮酒就想着把我灌醉,和你说,至今我可是未尝一败,那些抱着你这般想法之人最后都醉倒了,你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继续。 刘澜摇头说道:“可不敢。喝酒人见多了,反正遇到的大多都是两种人。一种是天生就能喝的,哪怕第一次喝也能喝个几斤。还有一种是练的,第一次喝酒时不行,但喝酒时间长了,慢慢的酒量也就有了,不瞒您说,我这酒量就是练出来的,可那是因我久在边塞,那里一到冬日天寒地冻的不喝点烈酒暖身是不成的, 所以和您那是没法比的。” 赵忠很欣赏刘澜的识时务。可为啥他偏不识时务的让天子找到了口食呢?也许这就是聪明人才会犯的错,不然怎么会有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老话呢,赵忠端起酒樽喝酒,只不过却偷偷扫了眼刘澜,一饮而尽,最后还不忘砸吧砸吧醉,意犹未尽。 感情喝酒人都有这习惯?刘澜心想着,反正赵忠这幅模样哪里还有那久居上位的气度,如果把两人扔到金市任何一处酒馆。那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位喝酒还砸吧嘴的老人会是权倾朝野的大宦官赵忠。 赵忠的酒量果然让人咂舌,在刘澜不在继续喝的情况下一个人把剩下大半瓿的杜康喝完后还不尽兴又让狱卒送了一瓿杜康酒,虽然刘澜早已缴枪,但看着赵忠如此豪气。他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在边上看呢,想想人家简雍,就算不能喝。但最少就算是醉倒人家到底是敢喝的,再一次刘澜豪迈的端起了酒樽。而这回赵忠却没有劝他,杯觥交错。 就在数杯酒下肚之后。赵忠却突然开口了,吐着酒气说:“如果这回天子放过你,并让你就留在京师或是前往他州选择一个去处,你是会选择留在京师,还是前往他州甚至是回到辽东?” 刘澜想也不想,几乎是第一时间回答:“虽然在京师也结识了不少人,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能由我自己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回到右北平。” “为什么?在京师,有我,对你会有帮助的。”赵忠没有多说,甚至没有泄露如今的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车骑将军。 “赵叔,留在京师是好,可去哪呢?南北军还是虎贲羽林?这些地方都不适合我,而且一旦真有战事需要出征,如果是熟人当上司还好说,如果不是呢,肯定不会允许我像在右北平那样高的自由度吧,只要稍加束缚,束手束脚肯定难免吧,所以说这京官看似好,但并不是指我们这些武人,除非能让我做主,不瞒您说,就算您真的愿意提拔我成为主官,可这京师各军鱼龙混杂,会听我这种从幽州来的乡巴佬的话?那时各方的面子,我到底是该像在幽州那里从严治军呢还是小惩以戒呢?” 赵忠恨恨的说,怕什么,出了事有我给你顶着,虽然我现在只是个空架子的车骑将军,但只要你能来帮我,我给你充足的权利,你要干什么,只要不闹翻天,我肯定没二话,反正我是个阉人,也不怕得罪什么外戚士大夫连累子孙,这也是天子重用我们这些人的原因,知道吗,后顾无忧,我们再如何,顶天了也只是为自己谋些家财,可那些外戚士大夫呢?那才是真正的祸害一方,所以天子才会放纵我们,甚至是借重我们对付这些表面上自诩名士大儒暗地里屯田霸地的士族,为什么,因为天子要杀我们只需一道诏令就能让我们这些阉人人头落地,可天子要动这些士族,能这么简单? 赵忠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打了个哈哈:“喝多了,喝多了,今天和你说这些不算是内幕的内幕你听听也就是了。”赵忠感慨一声,世人也许都说天子是受到了他们这些宦官奸佞的挑唆,可如今的朝廷府库甚至是天子的少府早已被战争拖累的空空如也,而天下的钱财在哪里?在这些只知锦上添花的大士族手中,用天子的话说武帝朝还有桑弘羊,可本朝呢,所以啊,想要从他们身上剐出钱来,就只能卖官鬻爵来充实府库,也许这其中会混进一**人,可这又何尝不是天子喜欢的?因为那样天子就可以再次罢免,再次卖官,也许会害苦了百姓,可就算遇到了好官,这些百姓就真能在士族的笼罩下生活的幸福吗? 别忘了天子本就出自民间,就算当时年龄幼小,但凄惨的场面依旧记忆犹新,只不过赵忠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如果她说出来的话刘澜一定会反驳他,原因很简单,天子身居皇宫大内,也许他依旧信任各地的检举官督邮,可**到了骨子里,灵帝的美好愿望,早就变成了空中楼台。 但不管刘澜怎么说,在赵忠眼里,世人眼中昏庸无能,甚至是被他们迷惑的天子,其实才是真正的明君,只不过他是有着太多的无奈,才不得不如此,就算背负骂名!(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六章 畅聊(2)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也许是之前酒精的作用赵忠有点言谈无忌了,不过反应过来的他很快就又变成了‘世外高人’,难吐一字箴言,反倒是刘澜在酒精的作用下越来越健谈,说了很多右北平的趣闻,当然只是几句就被赵忠打断,他要听草原的事。 刘澜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当然这回赵洪是主角,说他给大家讲父亲赵苞的故事,说他爱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说他遇到胡人的时候都会大喊大叫的杀上去,好多好多,关于赵洪的事情刘澜能讲好几天,毕竟在草原零零散散琐琐碎碎的事情发生了太多,而这又是足以让人铭记在心难以忘怀的,刘澜就这么说着,嘴干了就喝口酒,浅尝即止,第一次觉得酒这东西好难喝,好难喝,只有苦涩,没有甘饴。 而赵忠则默默的听着,从不会打断,仔仔细细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都不会放过,当讲到突围时,赵忠拼命饮酒,一樽接一樽,刘澜拦都拦不住,其实这时候最想这般喝酒的是他才对,刘澜不再管赵忠,也学着他开始舀酒喝,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越发苦涩。 也不知这么喝了多少,反正瓿又见底,突然赵忠伸手拦住了刘澜,声音充满了宠溺:“他是好孩子。” 刘澜盯着赵忠看,一言不发。而赵忠则松开了握着刘澜手腕的手掌,又说:“你也是。如果不是亲耳听你说,一旦我真杀了你为他报仇。我想在那边的他会恨死我。”赵忠说完又去舀酒,发现瓿已空,刘澜将自己的酒樽递了过去,见赵忠一脸惊愕,刘澜则说道:“就这最后一杯,喝完就别再喝了,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会难过。” 赵忠干笑一声,说不会。在他眼里,我是乱汉的奸贼,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巴不得我就这么喝倒然后一醉不起。刘澜摇头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因为你和他这层关系我才这么说,而是他的为人,他是善良的人,就算厌恶一个人也不会这般诅咒。 “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刘澜眸光灼灼的盯着赵忠。肯定的说:“赵洪和我是一样的人,如果是我的仇人,我不会去诅咒,因为那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所以我会亲自拔刀,在战场与他一较高下,而赵洪也同样会这样!” 赵忠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说:“是啊。大哥的种怎么会干些背后爵舌根的妇人勾当?照你这么一说我确信了一件事,赵洪没白死。最少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人像你这般了解他,包括我这个叔父在内,所以说他死的并不怨,甚至是心甘情愿。” 我知道,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更希望那天倒下去的是我,而不是他。 赵忠将刘澜樽内酒一饮而尽,将酒樽放在桌上,眯着眼说:“既然你了解他,那你说假如那天倒下的真是你,赵洪他真能活? 刘澜依旧斩钉截铁,只不过回答的却是不能,很果断,几乎连选择都没有,因为他相信,那天身边的人会有一多半会选择留下来为自己报仇,而赵洪肯定会是冲杀在第一位的那个人。 下意识的,刘澜笑骂了句傻瓜。 而赵忠却说,他不是傻,而是以你为榜样,稚童成丁,除了加冠,还有就是追寻着榜样的背影不断前行!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思考,但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因为我也与赵洪一样,一直在追寻着我大哥的背影,从小到大,他在各方面都是我需要仰视的存在,我一直追随在他身后,希望有一天能够站在他身边,也许一个人太优秀了真会遭老天爷嫉妒吧。 “天妒英才本是真。”赵忠眼神哀伤。 突然,刘澜借着酒意,神经大条也似的压低声音问,赵叔,你怎么就进了宫做了中涓呢?话一出口,刘澜就后悔了,大骂自己喝了点酒嘴巴都没把门的了,不想赵忠却毫不介意,爽朗一笑,只不过他的回答有点一语双关,他说因为他追寻的那道背影背负了所有的黑暗,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所有的骂名都替他背负起来。 刘澜听得目瞪口呆,那位是什么人啊,难道为他,赵叔就算被千夫所指,甚至是遗臭万年也无所谓? 赵忠重重点头,别说被骂,就算是被挫骨扬灰我也无怨无悔,这世上本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假如,赵洪明知他那时候上去会死,你说他会退缩吗? 刘澜点头说明白了。 义无反顾,虽千万人吾往矣! 无酒不成席,这是中国人的传统,只要沾酒,哪怕只是几粒花生米甚至是一个咸鸭蛋这也能叫酒席,所以当酒席结束之后赵忠执意把他送回了大牢,虽然碍着自己晚辈的身份刘澜执意不肯,但坳不过赵忠的刘澜只能在他的陪同下回到了监牢,一直看到他进了牢房,狱卒上了锁赵忠才离开,刘澜挥了挥手告别,好像长着后眼的赵忠却摆起了手,只不过始终未曾回头,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刘澜回到了牢房,被带走后一直担心他的狱友王允一直张望着狱门口担心刘澜别出什么事,等刘澜回来后,尤其是看到随在他身边那个人后,王允再看向刘澜整个人的眼神就不对了,好怪异。 刘澜被盯得发毛:“王老,您这是?” “喝酒了?”说着嘴一努,指着之前赵忠消失的方向问:“和他?” “是啊?”刘澜一头雾水,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王允到底想问什么啊? 王允脸色越发难看了,上下打量了遍刘澜,问:“刘澜,刚才那个人可是十常侍之一的赵忠,你和他很熟?” “第二次见。” 王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不过笑容很快消失,喝过酒的刘澜口齿不清,只说了上半句,没说下半句,如今下半句出口,王允当然笑不出来了。刘澜说:“不过聊得很来。” “刘澜!”王允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 此刻酒精上头的刘澜有点后知后觉,自然没发现王允已处在暴怒的边缘,还笑着解释说真没想到这赵忠居然是我好兄弟的叔父。 “叔父?”王允愕然,他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其中,等等,王允好像遗漏掉了什么,刘澜的好兄弟是赵忠的侄子,岂不是说,猛然抬头看向刘澜:“你是说你的好兄弟是赵威豪的子嗣?” “赵威豪?赵苞?” “对!” “是啊。”(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七章 分家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一直阴沉着脸的王允苦笑着摇了摇头,十分感慨:“这都多少年了,早听说那赵忠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威豪的家人,没想到他的子嗣居然和你称兄道弟。” 刘澜不置可否,今天喝的太多了,之前还能强撑着,可这一回来眼皮就开始发沉,没说几句便躺倒睡着了,把王允一个人晾在了一边,两目空洞,陷入沉思。 而此时的士马街大汉擎天的宅邸如同数日前一样,满布着愁云,老爷子膝下六子守在身边,而其中又以长子,也就是刘澜在洛水河畔见到的那位中年最是从容淡定,不急不躁。 老爷子一个一个招六个儿子逐次进屋,只不过是先从六子开始,直到最后,长子入内,老人已被病魔折腾的不成人样,中年再难保持一贯的从容,伤心欲绝。老头原本不多的黑发早已花白,看着长子在自己身边坐下,眼神慈祥,道:“生之漫漫总有离人,你也不用难过,其实啊,我能活到这般岁数早已知足了,如果再这么苟延残喘着,不仅我痛苦,你们跟着也遭罪,我这辈子,不敢说光明磊落,但最少能挺起胸膛做人,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些个子孙后代们啊,我们家族一直是合居,可这么多年看下来。还是我那老友荀淑说的对,我死以后你们六兄弟便把家分了。如何分,你这个长子来定夺。” “父亲。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家里头就你和老四最成气候,而你这大哥呢,又不愿意见到兄弟们落魄,可如果不分家呢?大媳妇是贤惠的,可其他几房呢?如果吹些枕边风,我在时尚能镇住,可到时你这个做大哥的当这个家还能镇的住?就算镇住了,你就真能保证兄弟们和睦相处了?分家没什么不好。如果他们日后有什么困难,你和老四多照应着点,不要发生像荀家长孙荀悦幼年无法读书的悲剧就好了。” “父亲,您现在就安安心心的养病,只要有你在,这个家就倒不掉,就是退一万步说,不分家,我也会把家族撑起来的。我会做到公平,就算是我自己吃亏,也绝不会让兄弟们不满。” 老爷子叹息一声,伤感道:“如今你已不听为父的话了?” “孩儿不敢。” “那就照我说的做。”老爷子以强硬的口吻说完。见长子被迫点头答应,才喃喃说道:“老夫素来不相信鬼怪邪说,但当年还是为这些个孙子辈批了批命。就属我那长孙命理最好,随着他们年龄渐长。我是真信了那老道人说的话了,以这孩子的格局和眼界。稍加雕琢,日后未必不能官居三公,如今我时日无多,无法言传身教的去培养他,我真怕他就此荒废,使我大汉朝损一栋梁啊。” “父亲放心,孩儿会一直严格要求他的。”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中年轻声道:“父亲您就别想这么多了,伤身,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修养,养好身体。”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 中年为父亲掖了掖被角,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出了屋,兄弟们哭成了一团,他冷哼了一声:“哭什么哭,老爷子还在呢,大厦就真要像坊间说的那般倾了?” 兄弟们收声,中年这才脸上变好了点:“现在最关键的是为父亲治病,就算天真塌下来,还有我呢。” 老四眼睛红肿的走了过来,神情阴沉的可怕:“大哥,刚才有消息传来,中涓们在怂恿天子亲来探望父亲的病情。” 中年好像早就知道,不以为意:“这些个阉竖巴不得父亲故去,说得好听让天子来探望,如果这么一探望,父亲能活也不得不死了。不过满朝朝臣和天子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些阉竖的险恶居心,所以说这事天子最多就是派个小黄门前来探视,只有父亲真到了那一天,天子才会真的前来。” “大哥所料不差,不过朝臣们在这事上明显的分成了两派,那些支持天子探视的朝臣,除了一部分来自宦党,一部分是墙头草外,叫嚣最凶的那几人,都是对父亲憋着口怨气,父亲健朗时,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如今一个个都站了出来落进下石,嘿,还真让父亲说对了,会落个这般结局。” “这些人啊,总归是跳梁的鼠辈,父亲如果真是权臣,他们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身居高位?父亲那是对事不对人,所以就会被那些个只会摇尾巴乞怜的小人记恨在心了,不过这些人还奈何不了父亲的,毕竟父亲为官数朝,他只是看着官场上的这些蝇营狗苟,尔虞我诈心烦,甚至是不屑才在最后时刻没有出手,不然的话这些个屁股不干净的小人今天还能走出北宫? “原来大哥都知道了,怪不得这么气定神闲。” “我可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听你说的,要说我知道的唯一一点那就是我笃定天子不会最后让老爷子不得善终,但同样他也希望能得到老爷子到底能否治愈的确切消息,甚至是病卒的消息。” 兄弟两人喟然长叹一声。 大哥突然说:“要下雨了。” 弟弟抬头,看了眼明月,果有月晕:“也不知这雨打芭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天籁之音明日为谁而奏。” “父亲会病愈。” “那当浮一大白。” 此时皇宫之内, 被天子称呼为阿母的大太监赵忠带着三分醉意,与一位老相识坐在一起。,而他的旁边,则是长乐宫侍奉太后的小黄飞蹇硕,只不过这位在长乐宫呼风唤雨的太监在两人面前显得唯唯诺诺,侍立一旁,连个座次都不敢提。 而坐在赵忠对面的中年,身材枯瘦,但那对眼睛却气势凌人,如果仔细去瞅,你会发现他居然和公孙瓒一样,是双重瞳。 三人两坐一站,但能够看得出,大太监赵忠都要礼让这位中年宦官,而当今朝廷,能够让赵忠这般低眉顺眼的人物,除了那位被皇帝称作阿父的张让,就不会有第二人了。 大暑至,腐草化为萤、土润溽暑、大雨时行。 明日注定将会不平凡。 雨打芭蕉的天籁音,明日,到底为谁而奏。(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八章 郭鸿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卫家书市的宅子曾经的主人是位大儒,不过第一位男主人英年早逝,留下幼童好不容易成人了却又遭党锢牵连,所以卫家花了几乎高于市价十倍的价钱获得了这处奢华的宅院,对于这处宅院,卫仲道第一次来还是数年前,那一年少年卫仲道第一次进雒阳,京城的繁华让少年咂舌,但真正让他咂舌的还是在这里第一次与孩童的蔡琰见面了,那时候的两人都单纯,采着院子里的桑葚,捧在手心里,欢笑不停。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捧着桑葚的两名幼童被父亲和蔡世伯叫到了身边,父亲笑容灿烂的说蔡琰就是你未来的妻子,当时的两人不明不白,但终归是明白妻子相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当时两幼童还高兴的拉钩上吊说从此不分开,可随着年龄渐长,少女再也不会捧着桑葚过来喊仲道哥哥吃,甚至从此再也没有登过卫家的宅门。 可就算蔡琰再也没来过,但卫仲道每年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在这里小住几日的,毕竟这里有太多的记忆,尤其是两人在这里留下的烙印,每次到来都会一幕幕出现在脑海,蔡琰前几日来了,虽然没进门,但卫仲道已经高兴坏了,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那个人。 他去寻求父亲的帮助,虽然他的家族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好歹是煊赫富贵绵延了数十代上百年的大家族,就算再如何凋零。还是有很大的权势的,所以他飞书找到了父亲。而父亲又传来一些名单,这里面有救刘澜需要联系的人情,但能不能帮上忙其实连父亲都不敢保证,毕竟他们家族远离仕途多年,很多人会不会买账,这是要打上问号的。 不过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中,至于刘澜能否救出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不过明天一切应该都会揭晓了。 ~~~~~~~ 司隶校尉府。一直不肯露面的校尉收到了一封家书,是父亲的家书,根据父亲的交代,刘澜这孩子是有才能的,能帮就帮,虽然父亲说的客气,但可以从字里行间读出其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很为难,所以校尉郭鸿看完书信之后就将书信放在了案几上。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明灯灯芯,陷入沉思。 他是核检百官的司隶校尉,如今有官吏欺君,自己非但不建言天子严惩反而去求情。这对出生在以法传家的郭鸿来说是一件万万做不到的事情,他站了起来,出屋让人去传长史来。没一会儿长史抵达,郭鸿让他落座。 这位长史从并州就跟着他。已经有十余年了,别看他相貌平平。但才学却是没的说,所以很多事郭鸿都喜欢与他商量,从不把他当外人,在他落座后,把家书递给了长史说你先看,看完再说。 长史也不多话,展开翻阅,行文没有华丽辞藻,这一点自家的校尉和他的父亲一样,不管是官方文书还是家书,从不卖弄文字,通熟易懂,这样的书信也就是郭禧父子能写,换了他人,别说是普通的学子会不屑,就算稍懂文字者也会嗤之以鼻,长史一目十行看完了郭老送递的家书,上面记载了很多案例,对外人来说,自然耐人寻味,不会明白郭鸿是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却明白这是在让校尉从中选择一个案例来为刘澜脱罪,斟酌了片刻,道:“刘澜再一次锒铛入狱,虽然宫里只传出了只言片语,说他是犯了欺君之罪,可又是哪里欺君却无人可知,卑职也派人去打听过,毫无所获,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玄机在其中的,而听说现在朝廷的官员里外戚一党默不出声,三公那边又分作两派,而宦官那里又一直保持沉默,所以这件事校尉您一言的分量就变得极为重要了。 “你说的不错,正因为这样我才难以抉择,以我本心,自然是不会去管刘澜,可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他就必死无疑了,那时候我那老父亲还不会伤透心?可我若是莽撞的去求情,那天子那边……”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校尉何不借他人之手?” “怎么个说法?” “校尉何不去探探大将军那边的口风,确定下天子的真实想法,我想大将军那里一定得到了什么口风所以才会保持沉默的,不然以大将军的性格,必定会选边站的。 郭鸿点了点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最少我可以知道是该掺和还是躲开这些是非,不然我只会被刘澜引入到风暴漩涡之中,我这司隶校尉啊多少人都盯着呢,风口浪尖,得罪人不少,没了圣眷,迟早会被赶下去。 是啊,卑职和校尉来到京师也有几年了,见惯了这里的人情冷暖,袖里藏刀,才更能体会在这帝京立足的不易,这么多年校尉能够刚正不阿,不就是因为有圣眷,就算有些流言蜚语天子也都压下去了,可若在这件事上站错了边,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推墙。 是啊,连擎天这样的人物今日在朝堂之上都难免落了个墙倒众人推的结果,更何况是我? 不过校尉虽然去试探大将军,但也不能不防着大将军,雒阳令河南尹司隶校尉,或者说是雒阳狱,大将军可一直都惦记着呢,所以说今次前往,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不然的话着了何进的道,他是不会给校尉您一丝喘息的机会。 与虎谋皮的事我不做,但为了刘澜这小子,却做了两回。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这司隶校尉做到头了,肯定是因为刘澜,你信不信? 长史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刘澜的身影,摇了摇头,现在的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吧,要我说,阉党外戚更有可能! 郭鸿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宦党掌握着北寺狱,雒阳狱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大将军虽然可以说也掌握着雒阳狱,可司隶校尉毕竟是我,河南尹何苗到底还翻不起浪来,可一旦司隶校尉真换成了大将军的人,这洛阳,也就真的要乱了。” “所以校尉这一次千万不能输。” “不是输,是不能出差错,不然的话,那就满盘皆输喽。”(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八十九章 出面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士马街光禄勋府上,两名中年对酌,年长者乃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丁宫,旁边的那位乃是虎贲王越,这位从辽东燕山走出来的大侠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据说他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不过这句话只是在网络上流行,但估计多半是小说家之言吧。但曹丕典论中对其有过介绍,从中可以看出曹丕的剑术学自王越之徒史阿,那也就是说曹丕乃是王越的徒孙。王越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前日刘澜的将校来拜访我说是刘澜被打入了北寺狱让我想办法,末将犹豫再三今日特地前来,不知这事……” 王越留下了好大的空白余韵耐人寻味,不过丁宫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越大讶:“难道这事连光禄勋也没有办法?” 丁宫伸手指了指头顶,说:“这事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别说是我了,连大将军和宦官们都缄默不语避谈此事,可想而知天子对他有多大的怨气才会让这两拨人连声都不敢吱?光禄勋拿起了酒樽,只是还没有仰头去喝,却又放下了酒杯,看了眼王越,说:“一开始羽林们回来说刘澜,老夫也是打着揽材的心思所以才会让你走了一趟,可自从上次刘澜被抓进雒阳狱我就感觉他不是省油灯。还好当时他没有答应进了光禄寺,不然咱们光禄寺上上下下可就都要受他的牵连了。不过刘澜今次被打入北寺狱也太过突然了,听说当时天子宣他的时候是打算封赏他的。也不知这小子面圣时怎么就把天子给得罪了,反正这件事的真相没几个人知道,一直都是云遮雾绕的,不过天子既然动了怒,又定了他个欺君之罪,这刘澜只怕也唯有一死了,如果天子是真想杀他,可这几天又太过安静了,不审不问的。这哪里是要杀他的样子?我怀疑啊,天子这是引而不发,看谁为刘澜求情然后来个一网打尽呢,所以这事不掺和最好,明哲保身嘛,如果是我猜错了,大不了事后你在走一趟,请他浮几大白,也就是了。” 王越叹了口气。道:“这小子如果真像羽林那帮兄弟们说的那样还是有点本事的,如果今次侥幸不死,能入咱们光禄寺那就更好了。” 丁宫晃了晃酒樽,说:“他来了。未必就是好事,不来还真有些可惜。” “光禄可是难得为难,这可不像您雷厉风行的作风啊。”王越调侃一句道。 丁宫眯着眼笑道:“是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我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如果你来和我打赌。我可就不像这般犹豫不决了。” “身上只有一枚银饼,赌不赌?” “那你输定了。”丁宫笑道。 ~~~~~~ 第二日。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不过对于参加大朝会们的朝臣们却并没有两样,风雨无阻,只不过今天的朝会明显的与众不同,尤其是突如其来为刘澜求情的声音此起彼伏,灵帝先是冷眼旁观,然后大笑,最后却是起身淡淡说出退朝两字,求情的人潮以张让赵忠为首,心惊胆战,而一众旁观的朝臣则以大将军为首开始了溜须拍马,恭送天子。 这一切都在灵帝的预料之中,所以说发生的一切当然都在按着他的预计走,一石三鸟甚至数鸟这才是灵帝的真实目的,最少那个听了何进怂恿的郭鸿司隶校尉的位置是不保了,还有赵忠, 当然这些都要一步一步的来,一手策划了刘澜入狱的灵帝当然知道网不能收的太快,保不准就有人不惜鱼死网破,到时前功尽弃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也是该见一见刘澜了。 ~~~~~~~~ 擎天府上,蔡琰拉着长孙下战棋,长孙的水平其实不算渣,只不过碰上了蔡琰这样的妖孽,除了自取其辱还是自取其辱,只不过今日下棋的两人却连着下了几盘和气,蔡琰气恼道:“你这么心事重重的下棋,有意思?” “你不也一样?”长孙低声,问:“喂,你这到底是担心我祖父呢还是那个刘澜?” 蔡琰恼羞成怒,急道:“谁担心他!” 蔡琰已经说漏了嘴,长孙聪明之人只是哦了一声,蔡琰立时急了:“小子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别怪我和伯父说你整日瞎鼓捣,根本就没看经义。” 少年立时投降也似的说:“琰姐,别,别啊,我不说话了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对了,看你每天兴致勃勃的,到底鼓捣的是些什么啊?” “……” “哑了?”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 “一根筋!”蔡琰气哼哼道:“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能把天下各士族和朝廷各官吏编排出个三六九等来。” “这用你编?早有了。”蔡琰不屑的说。 “我编的和现在的不一样。”少年不想在这事儿上继续纠缠下去,头一撇,转移话题,道:“外面好大的雨啊。” 蔡琰也看向屋外:“是啊,好大的雨啊,可惜他看不到。” 少年笑道:“今日是大朝,等会儿你们就能一起观雨了。” 蔡琰被他说的立时羞红了脸,嗔道:“小孩子懂什么。” “君子慕少艾!” “你啊。”蔡琰打了他一个板栗,可眼中却充满了宠溺,他是打心眼里宠爱这个毛头小子。 “琰姐。” “嗯?” “你一直不知道,这事儿爹爹不让我和你说的,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少年神神秘秘的趴在蔡琰耳边嘀咕了几句,一直萎靡的蔡琰立时来了精神,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刘澜一进北寺狱祖父就知道了,那时他就要去面见天子,虽然父亲拦下了,可还是捎话进了宫求天子网开一面,也许你不知道祖父对刘澜的看重,可我却明白,祖父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外人都很严格,很少夸奖,可前次你问祖父试探刘澜如何他却说一般,这是很难得的,反正就我所知,整个大汉朝,能当得祖父如此评语的,也就区区那么几个人。” 蔡琰眼眶湿润,少年连忙宽慰,道:“琰姐你别哭啊,有祖父出面,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知道,我知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章 召见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天子下了朝便招了白马寺的大和尚普慈入宫,不过在普慈前来之前,天子却是见了大将军何进一面,今次两人的双簧,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最后把一些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可没想到竟然连那位老人都出面了,这就把天子辛辛苦苦布置的棋局彻底扰乱了,再加上雒阳城内还有另一股势力从中布局捣乱,更让这盘棋局彻底乱上加乱了。 所以说再想对付刘澜,那位老人家才是关键人物,在世时是无论如何不能动的,但好在那位老人家大限将至,现在可以让刘澜先高兴段时间,何进不明白天子为何如此顾虑重重,天子笑着说,杀一头狼简单,但是要斩草除根却不简单。 “可如今没有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找机会就难了吧?” 天子笑眯眯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你这个大将军也就不用当了。” 何进嘿嘿一笑,他懂了天子的意思了:“圣上放心吧,保证他活不了。” “查清楚了背后给刘澜出力的人了吗?” “查清了,河东的卫家还有阳翟的郭家。” 灵帝愣了一下,“河东卫家居然为刘澜出头?他和卫家也有关系?” 何进摇头,道:“有没有关系不好说,不过卫家出力倒是不小。” 天子点头。道:“还有刘澜是怎么和赵忠有了瓜葛的?还真出乎我的意料啊。” “这也是末将好奇的,前后派人调查了无数次。可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但有一点是可以知晓赵忠和刘澜是有着很深的渊源的。这些年他在仕途上能够扶摇直上,背后是万万少不了赵忠各方使力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一帆风顺,这个年龄就当上卢龙令。” 天子冷哼一声:“刘澜当上卢龙令,你也没少出力,不用把什么屎盆子都往赵忠头上扣。” “圣上说的是,可末将出力那也是当时看重他是人才,为我大汉举贤罢了,一心为公。” 好了。好了,赵忠也不是有私心的人,这件事情他隐藏的如此深,我会当面问他的,我今日找你来的目的是要告诉你接下来对付刘澜的事情要准备着,一等那位老人故去就开始行动,还有就是凉州那里的叛乱,张温那蠢材丧失了无数先机,如今凉州处处被动几乎陷入危局之中。这事孤只要一想就头疼不已,你要尽快拿出个办法,凉州的战事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在拖下去了。 “诺!” 何进退下不久。普慈终于来了,等普慈落座后,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普慈大师啊。你来的时候不知遇到了大将军何进没有?” “照了个面,但没打招呼。” “那你说说看。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说不上来,但看其的凶悍样。应该是位任侠豪杰之士。” 灵帝笑了笑,对大和尚口中的任侠之士四人不置可否:“他啊,市井屠夫出身,你别看他如今一副心机重重,八面玲珑的样子,可真要有点事发生都写在脸上了,这种人很难去左右逢源,但容易被挑唆被利用,所以我才会一直让他坐在大将军的位置上,最少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掌控的住,有这么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很多事我也就省心不少。 “这是帝王权术,和尚可不懂。“ “好了,我要再见个人。”灵帝说完便让普慈退下了,他说要见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澜,再一次面圣的刘澜心中别提多惶恐了,不过灵帝却依然如从前那般和蔼从容,看着憔悴并且精神萎靡不振的刘澜,灵帝说道:“这几日北寺狱待的如何?” “很不好。” “就算赵忠如何维护你,也不可能让你换一个地方,所以说坐牢,就算再舒适也终归是坐牢,好不到那里去,你看看你,这才几日就已经没了人样了,双眼无神而发木,与几天前简直判若两人,在这么关下去,我还真怕把你从前的灵性给关没了。” “多谢天子隆恩。”刘澜感恩戴德,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是要放自己出去啊。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灵帝笑道:“你在辽东是有功与朝廷的,今次犯了错但也入了牢受了罪也算是小惩了,但辽东的封赏还是免不了的,说说看,出去之后你想去哪,孤可以考虑考虑你的意思。” “末将还想回幽州,回卢龙塞。” “先不提三互法,我的意思呢是如今凉州战事如火如荼,你去那里能更好的发挥你的能力。” “圣上有所不知,卢龙塞亦是胡夷蛮荒之地,而且末将久在卢龙,对那里的情况甚熟,对付诸夷能够游刃有余。” “可辽东如今安宁,放你这么一头饿狼,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圣上不知,幽州非但未宁,反而危难有四,一者扶余,扶余本我大汉藩属,自光武建武二十五年起朝贡我朝,止于我皇熹平三年,其蠢蠢之心昭然若揭。其二高句丽,高句丽狼子野心,对乐浪郡虎视眈眈,虽与扶余暂不敢对我天朝用兵,但若我中原一乱,不保其趁乱打劫!” “我中原会乱? ” “黄巾虽平,余贼仍在!” “小小扶余高句丽也敢趁乱打劫? ” “有备无患耳!” “既然你说有四,那么其三其四便是内迁乌丸、北地鲜卑了?” “正是!”侃侃而谈的刘澜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豪迈:“右北平乃我朝当之无愧的危地,平原旷野一望千里,难以据守,弃之则鲜卑乌丸长驱直入,北地便无门庭之限,所以右北平安,则中原不乱,右北平扰,则中原兵戈不止!” 灵帝笑了笑没说话。右北平和辽东自古便是百战地,刘澜今日建言,直言其中利害关系,但天下格局重心一直在西凉,是以灵帝并没有当回事,但此刻为了安抚刘澜,还是郎笑一声,道:“好,既然你执意前往辽东前往右北平,那我就借你这澜之一字,祝天下安澜。愿北地安澜,天下安澜!”(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一章 出狱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所谓的三互法,其实就是汉朝廷设定的回避制度,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官员、宗族之间朋比勾结、徇情任私、干扰国家中央与地方行政长官的任用与管理二制定的一项重要制度。 而最早的回避体制大体萌芽于前汉武帝时期,成形于东汉桓帝,所谓的三互法包括了籍贯回避、亲族回避和职务回避,如州郡县的长官、丞与尉不得用本州、本郡、本县之人。亲族回避则包括宗室不得典三河(在河南、河内、河东三郡做高官), 宗室不得备九卿,外戚不宜备九卿,中臣子弟不得为“牧人职”,、“不得居位秉执”。 更有甲州人在乙为刺史,那么乙就不能在甲州任刺史,甚至有姻亲关系的两家也不能在彼此的州郡任职。 但随着外戚与宦官专权,外戚之家位列三公九卿之人比比皆是,因此外戚不宜备九卿这一回避制度在东汉后期已经不被执行,而宦官回避的制度如中官子弟不得为牧人职、中臣子弟不得居位秉执这样的回避规定也是废除的。当然宗室不得备九卿也同样不复存在,如刘虞历太尉、大司马和太傅,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 但这些虽然都名存实亡了,但宗亲与本州、本郡、本县之人的三互法并没有废除,而刘澜毕竟出生自幽州。所以灵帝才会当着他的面提起三互法,当然这其中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首先幽州地处北方,面临着鲜卑、乌丸、扶余、高句丽等少数民族。尤其是内徒内附的少数民族众多,虽然远离雒阳政治中心,但他却能兼戎狄之众,而且除了军事实力较其他州郡强大外,他还紧邻着冀州这集天下之重资的第一大州。 所以在幽州和冀州,是朝廷最为关注的两个地方,所以一旦任用的官员不当,其生出割据称雄的野心,有幽州之强兵。冀州的殷实,朝廷可就真要鞭长莫及了,因此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朝廷在选任这两州的官吏时格外谨慎,因此天子是绝对不会放心让刘澜再次回到右北平的,但如今的封赏一切都只是假象,所以灵帝的任免更多的是句托词罢了。 ~~~~ 刘澜被送出了宫,这几日虽然在北寺狱没有受到非人的折磨但再次尝到自由感觉的他终于安详的在车内睡着了。 闻讯赶来的小蛮在屋内见到了熟睡的刘澜,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胡子拉碴,发须凌乱,最让他伤心难过的无疑是刘澜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伤痕,这得受了多少的非人折磨啊。就是一眼,泪水便止不住的流出来,她不是那种小女人。雷厉风行,可在雷厉风行的女人也是女人。就算如何坚强,也是水做的。也许自己受到伤害可以咬着牙忍着,可遇到关心的人,就乱了方寸,除了小蛮,最要怒火填膺的非张飞莫属了,吹胡子瞪眼,眼眶红红的,跳脚骂道:“是谁他娘的把司马折磨成这样,爷爷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位三国演义里有名的莽夫暴跳如雷也就罢了,连一贯眼高于顶的关羽都都闭上了眼睛,不,是眯起了眼,丹凤眼似开未开,似闭未闭,这是关羽心中暴怒的小动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怒不可揭是真打算要杀人的。 他两人这边一个闭眼一个跳脚,可把一边的张正给吓坏了,好兄弟们啊,一定要忍一忍啊,司马这才刚出来,现在你们要是有个好歹再进去,那不是给司马找麻烦?时是因为你们再把司马关进去,可未必有机会再出来了啊。 两人一下子都冷静了下来,张正终于松了口气,可在一看,又少了一位,是谁?闫志,慌也似的问:“闫志呢?” 一众人四下找,果然没了影踪,李翔出声,道:“刚才还在屋里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突然心中一惊:“不是会这小子跑出去替司马报仇了吧?” “快,快,快去找,连你们这些老爷们都要去报仇,何况是他这种还在最冲动年纪的毛头小子呢。” “嗯,嗯,正哥放心,我一定找到那小子不让他干出什么傻事来。” 李翔快速出了屋,而此时的闫志正躲在角落里,手里一手握着把环首刀,一手捧着本书,是司马交给他的毛诗,还记得司马当然他自己多读书,要文武双全很多往事历历在目,擦着泪水,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不管如何努力司马还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他落泪了,哗哗的,可小男孩的心思怕人看到丢人就一个人偷偷的躲了出来,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洗了把脸,强打精神,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他要替司马报仇,不计后果的报仇,就算明知是死,也无怨无悔。 可是当李翔大哥出现在面前,一个耳光下去说你这么鲁莽是在害司马,是在害大家,你连天子的人都见不到就会送命,而司马则会在一起被关进北寺狱,不,是所有人,你这不是在替司马报仇,是在害大家去死,生在局中的聪明孩子悚然惊醒,一场闹剧结束,可故事却只是刚刚开始。 刘澜美美的睡了一觉,平生头一回睡的这么香甜,在梦乡,见到了大哥,见到了赵洪,见到了所有熟悉的人,和他们并肩战斗,最终成功,可当一道雷电声炸响,将其从美梦中惊喜后他才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围众人,原来这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小蛮温柔的上前说:“没事的,是外面的雷声,你继续休息吧,你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刘澜摇头:“睡不着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 “我都睡了快六个时辰了?” “何止,你都睡了快二十个时辰了。” “二天一夜?”刘澜骇然,而此时其他守在身边的老兄弟们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也全都起来了,看到司马醒来一个个强忍着情绪,但口中都喃喃念叨着:“司马”二字,好像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一个个和哥娘们似的。”刘澜咧嘴一笑,摸着肚皮,道:“有吃的么,好饿。” “司马你想吃啥,俺给你整去。” “要不整两口?” 张飞立时眉开眼笑起来,其余众人也都是会心一笑,张飞乐道:“成,不醉不休!” “不行。”小蛮惊叫的声音响起,刺的耳鼓都疼:“你现在的身子骨太弱,不能喝酒,让驿卒弄几碗稀饭就成。” 小蛮说的不容置疑,所有人都被他那气势所慑,简直就是一派女主人的作风啊,齐齐看向司马,不想司马刚要说些什么,可遇上小蛮那气势凌人的眼神之后立马唯唯诺诺起来,干笑着,说:“算了,算了,稀饭就稀饭吧。”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大笑起来,除了刘茵姑娘,还是头一次有人能管住司马喝酒。(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一章 深夜造访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跑腿的张飞不一会儿弄来了粥,不过碗就少了点,就拿了5个,走上前,给司马和小蛮姑娘一人递了一个,然后是关羽张正还留给了自己一个,其余人大眼瞪小眼,敢怒不敢言,李翔左看看右看看,盯着闫志,道:“去,再拿几个碗来。”他可不敢抱怨张飞怎么就拿五个碗来,先不说这么一说出来挨不挨揍,光是张飞尖酸刻薄的毒舌来上一句自己没长腿啊就够让人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与其受鸟气,还不如不去抱怨,这可是通过血淋淋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不过眼前这位男生女相帅哥的气场明显不足,虽然是众人口中的小家伙,但也是十**岁的小伙子闫志立时不干了,刚要回一句凭什么我去?张飞却抢先一步说:“不用了,那边驿卒还熬着粥,一会儿粥和碗都会送来。” 张飞给几人,也就是五个人各舀了一碗,然后抱着碗跟个老农一样蹲在地上傻笑,嘿嘿嘿,低头喝口粥,抬头看眼司马,又呵呵呵,再喝口粥,看得众人一脸的无可奈何,尤其是刘澜,这尼玛是大名鼎鼎的新亭侯?简直就是傻子张啊。 刚要让他正常点,一偏头,发现门外有人影出现,然后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这驿卒就算是送粥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很陌生。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刚要喝问来者何人。就见司马挣扎着让小蛮扶起了他,发自内心的笑说:“赵叔您来了啊?” 众人再看向中年,高大魁梧,但气势却少了点阳刚多了点阴柔,却不知这被司马称作赵叔的人是什么来头,不过瞧那架势派头,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乃是久居高位之人。 而随着来者的进屋,一直守在刘澜身边的小蛮脸色却变得难看了,可以说的巨变。来者是谁,那可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之一,大太监赵忠,跺一跺脚,整个雒阳都要抖三抖,可他为何会不请自来,而且德然还叫他叔,很熟络的样子? 赵忠没有理刘澜。而是看向了一头雾水的小蛮,笑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 估摸着也只有这个时候,不管对方的权势如何,被掀了老底的女子都会不管不顾。小蛮翻起了白眼,狠狠的剐了赵忠一眼,不过这一眼却好似很让赵忠受用。也就是他不是正常的男人,不然的话。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耍流氓,笑道:“回去带我问候你母亲。” 听到赵忠说起母亲。小蛮立时变得如同温顺的小猫,连头也不敢抬了,怕再被赵忠掀了老底,不过赵忠这时却已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刘澜身上:“身体上的伤虽然重些,但也不至于一趟就是一天,还是心里的疲惫,最好放松放松别让自己神经崩的太紧。” 话只说了一半,听到放松两字后,小蛮便又抬起头狠狠剐刘澜,只不过却没敢说话,刘澜摊摊手,赵忠却是大笑一声:“我还道你这小子真就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整治你的人啊。” “整治我的人海了去了。”刘澜对赵忠的调笑不以为意,说道:“这么晚赵叔怎么出来的啊?还专门跑来驿馆看望小子。” 赵忠自然知道刘澜话中的意思,说:“谁说我住北宫,我在士马街开府,离你这不远,就派人吩咐这里的驿丞只要你醒了不管什么时辰都要来通知我,好在我住的士马街离你这也不远,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瞅瞅,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张正起身让开了首席请赵忠落座,赵忠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此一举径直就走到了刘澜的床前,小蛮想要起身给他腾开地方,赵忠同样摆手,道:不用起来了,我就来看看,待不了多久。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四个酒囊,递给刘澜一个,扔给张飞张正左右两边各一个让众人尝尝,然后自个儿将酒塞拔开,酒香四溢,刘澜立时闻出这酒囊里装着的可不就是杜康酒?这赵忠如此嗜酒,随身都带着酒囊,怪不得酒量那么大,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少了一项兴趣,可不就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另一项,这一点上全方位发展的刘澜自然比不上人家的一项专精了。 心里坏笑着刚要去拔囊塞,不想小蛮很是女汉子的从他手中夺过了酒囊,气呼呼的扔到了赵忠手里:“你喝可以,他喝不成。” 这在世人眼中几与阎王无异的赵忠愣了愣,非但没恼,反而哈哈笑道:“好,好,这女娃有点意思。” 让刘澜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嗜酒如命的赵忠居然喝了一口酒后就塞住了囊塞,将酒囊收回了怀中,这何止是妥协啊,简直就是彻底的退让,看得刘澜一阵眩晕,套句老词儿,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听说天子任你为护乌丸校尉了?” “连升数级,可小子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赵忠笑了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天大的喜事还是霉事只有时间来验证了,不过就目前来说确是喜事一桩,不是吗?” 刘澜不置可否,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赵叔,王太原他被关了多年了,能不能放了他,别再难为他了?” 赵忠摇头说不是赵叔不看你的情面,毕竟这事是他得罪了张让,要救他出来没那么简单,你和他也就是同住一所监牢数日,别被他忽悠了,听我的,这事儿你就别瞎掺和了,如果真到了放他的那一天,天子自会下旨的。 “可是……” 赵忠见他还要求情,一脸无奈的说道:“释放王允早就在议程之内了,是天子要多关他几月的,最多年底他就会被释放了。” “真的?” “我还不至于骗你。” “赵叔,这回我真无以为报了。” “无以为报,那就最好找到我那侄儿侄女来报答我。” “放心吧,小子绝不会辜负赵叔的重托。” 这时,驿卒们送来了米粥,小蛮亲手舀了一碗递给了赵忠,赵忠完全没理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们喝吧,我走了。” 赵忠走了,几位老兄弟都面面相觑,张飞嘀咕了句:“司马,这人什么来头啊,气势够唬人的啊?” “赵忠。” “赵忠?”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马,司马说道:“十常侍,赵忠。” 张飞捧着的碗一抖,差点就摔碎了:“姥姥的,他居然就是赵忠!” 其他人也都是张飞这样的表现,呆若木鸡,有点想不到这笑起来和蔼的中年便是那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十常侍赵忠。(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二章 过意不去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在驿馆,刘澜过了三天清闲的日子,每天好吃好睡的不说还有小蛮这样的大美女照顾着,当然老让人家小姑娘照料也不是个事,刘澜也提过你那凤来楼那么忙别天天就在我这,我又不是弱到下不了床,更何况还有这么一帮兄弟们守着,不过这些话都几乎白说,小丫头一个白眼翻起刘澜便闭嘴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再多说,只会让人家小姑娘伤心还以为是自己撵人呢,对此刘澜可是深有体会,干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果然闺女照料就是和一群大老爷们不一样,这不就三天的时间刘澜便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估摸着比入狱前还胖几斤,小肚腩都有了,看得小丫头直皱眉,刘澜便又变成了提线木偶从屋内移到了屋外,无奈,不让出屋的是她,现在逼着出屋的也是她,男人果然好难。 出屋健身,当然是套拿手的刀法,看着刘澜又一次活蹦跳后,一直情绪紧绷一连好几日都没露笑脸的小蛮终于露出了如鲜花般好看的笑颜来。除此之外,孟义出现了,是继赵忠之后第二位前来看望刘澜的,不过他的到来除了刘澜表示欢迎外却并没有受到老兄弟们的热情招呼,看着他都恨的咬牙,眼中更是迸出愤怒的火花,孟义别提多尴尬了。可就算尴尬这时候能走?腆着脸坐下来嘘寒问暖的和刘澜聊着,只是刚开口说了一句一群人对着他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这一来就算孟义脸皮再厚继续呆着也有点碍眼了,尤其是张飞的出现。这位嘴皮子丝毫不输拳脚功夫的猛男在看到孟义的一瞬间,便阴阳怪气的数落了,极尽尖酸刻薄之能,刘澜终于看不过去了,出声呵斥,这下可好,还道是刘澜指桑骂槐让自己滚蛋呢,孟义脸色阴沉的说既然兄弟们这么不待见我,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刘澜出声阻拦可孟义执意离开。最后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张飞一眼,不想这小子反而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刘澜向来言语上拿他没有办法,果断照屁股就是一脚,吃过无数亏的张飞早在司马得逞前异常识趣地躲开了,刘澜没有继续,只是说了句这世上毕竟雪中送炭者少,他当时不露面也是自己能力不足。你们又何苦刁难争对他呢,面子上过去就是了。 “司马,跟这种人还提面子,照我看刚才就该直接扇他几个大耳光子才解气。” 刘澜瞪了一眼躲在远处叫嚣扇孟义大耳光才解气的张飞。然后招呼着众人一起去吃朝食,驿卒们很是殷勤,刘澜要了些饭菜。驿卒们便张罗去了,而一众老兄弟们则继续之前的话题。感慨说还真应了那句患难见真情,司马不是我们刻意刁难孟义。而是真拿他当兄弟,毕竟是一同战场厮杀出生入死走过一回的人,关键时刻却连那虎贲王越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不如,这次虽然王越没出多大的力,可人家忙前忙后兄弟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位孟义中郎将呢,闭门不见,这不就是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还有好多人当时只是应付我们兄弟,可在那个时候,哪怕是句应付,我们心中也算有个念想啊,可孟义这算什么事?躲着不见,越想越生气,他奶奶的,连张正都骂街了可知大家心中对孟义的恼火,不过让刘澜没想到的是那个毫无关系的王越却是个热心肠,虽然人家只是说了句未必能帮的上忙,可这句话在当时的情况下无疑是最暖心的啊。 躲得远远的张飞见司马那边好不热闹,亦步亦趋的凑了过来,见司马没发作,咧了个嘴,说:“这算啥啊,还有更可乐的呢,司隶校尉府上那个长史,上次来的时候官话说的那叫个好听啊,结果司马出了事,也和孟义一样不露面,不过这老小子可就比孟义更不厚道了,最少孟义还派了个人出来。” 众人知道前去司隶校尉府上的正是张飞,一个个哈哈乐,可不想一旁的小蛮却皱起了眉头,司马看着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转头关心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据我所知,今次救你出来郭(司隶)校尉可没少出力。” 身边的人立时笑不出来了,张飞更像是吃到了苍蝇,那叫个恶心啊,忙问:“小蛮姑娘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三日前在大朝会上司隶校尉挺身而出劝谏天子的,这事怎么可能有差错。” 张飞沉默了,很后悔把在司隶校尉府上出糗的事当乐子说,人家不见你,那是真使劲,比那些见着了却使不上劲的人强了不知多少,猛地一下心中充满了歉疚,嘴角扯动,嚅嚅喏喏,想要说些什么话吧,可光张嘴就是没发声。 刘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别太往心里去,那个时候人家不见你也许是避嫌,毕竟那么大的司隶校尉,身兼纠察百官的职责,如果因为这事被人揪马脚可不是连他都连累了。 张飞好不懊悔:“都怪俺不明就里,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以司马和郭老的关系,郭鸿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好了好了,你小子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不知者不怪嘛。”众人劝慰几句,萎靡的张飞才算恢复了过来,腰杆也挺直了:“哥几个说的是,可俺心里过意不去啊,背地里把人家各种数落,结果……唉!” “好了好了,翼德,你也就是背后里嘀咕几句,又不是当面辱骂,再说了人家堂堂司隶校尉肚里能撑船的人就算你当面叫骂估计也不会真去和你较真的。”刘澜虽然没见过郭鸿,不说他们家族几代人掌管大汉刑狱几近百年之久,就说他要是公私不分,没有心胸容不得人的人话这个司隶校尉早就当不下去了,当然就刘澜这件事他到底是出于公还是出于私,这就有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甚至刘澜这当事人自己都不好说。 “司马,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去见一见郭校尉的,要不,俺心里过意不去。” “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三章 聚会 ps:看《大汉龙骑》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一顿朝食吃的不好不坏,收拾收拾前往拜访郭鸿同样吃了闭门羹,没了去处的众人又返回了驿馆,消磨着时间等着晚上前往凤来楼,用小蛮的话说就是为刘澜去去晦气,时间飞快,快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驿馆,谁想却碰到了王越,一袭白衫,腰佩长剑就跟电视上老看到的侠客似的,刘澜看到王越,他也同时看到了刘澜,叫道:“德然,你这是要去哪,不忙的话和哥哥喝一杯去?”说着又看向了众人,发出了邀请:“各位一起,说什么也要喝个一醉方休。” “不巧。”刘澜说着和一众兄弟迎了上去,道:“今儿有朋友邀请前往凤来楼一聚,不如王哥与我们一起?” 王越有些犹豫,不妨刘澜探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就走:“有什么好犹豫的,走吧。” 众人没有动用驿馆的车辆,王越也是走路来的,一众人就这么径直朝着金市而去,好在万岁街离得金市并不算远,边说边走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了。 刘澜拉着王越的手,很是熟络的说着:“今次小弟遇难,真是多亏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是衷心感谢,哥哥你这朋友算是交定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喝个不醉不归!” “说来惭愧。为兄位卑职微,这次什么力也没出上。唉!”说着常常一叹,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感到无奈。满怀抱负入京结果却处处不得志,在雒阳混了数载,只是捞着个小小虎贲,各种滋味更是难以启齿,如今更成了雒阳官吏口中那种苦心钻营的小人,人言之可畏,可见一斑。 刘澜一脸正色的说:“越哥,在那个时候那个情况下,你能见我的兄弟。证明你是有这个心的,就凭这我刘澜就欠你一个人情,实话与你说,我与越哥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而那中郎将孟义与我的可熟多了,两相对比,哥哥这种才是值得深交的人啊。” “不瞒德然兄弟说,哥哥我空怀满腔抱负却不得伸展,说郁郁不得志一点都不为过。这么多年在雒阳打拼,有人劝我左右逢源,有人更说是介绍几棵参天大树‘好乘凉’,可咱毕竟是武人啊。不受人待见,可自从上次前来说服德然入光禄寺,不想德然却婉言拒绝。哥哥我试问是做不到的,这么看来雒阳人说我王越钻营一点都不为过。” 刘澜被王越夸的好不自在。他拒绝入光禄寺还不是因为辽东才是他的根基,作为后来人自然明白未来根基的重要性。不然的话早就答应王越了,可如今被人家拿这个夸赞他就算不承认也得承认啊,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越哥,其实你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就像您说的,就算去刻意钻营甚至是左右逢源,可能有时还会适得其反。” “贤弟说的对,看来还是在下太在乎官职爵位了,像你说的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要太过在意,也就没有这么多苦恼了。” “就是,以越哥的能耐,迟早会一展心中的报复的。” “那就借贤弟吉言了。”王越说笑也似的说:“对了贤弟,听说天子已经任命你为新任的护乌丸校尉了,如果有一天哥哥在京中混不下去,前去投奔贤弟,贤弟可不能不给为兄谋份差事啊。” 刘澜故作骇然道:“越哥说哪里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越哥愿意,德然随时扫榻以待。” 王越笑的很灿烂:“那就这么说定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凤来楼,直上三楼,现今连小蛮都不会再上四楼,她在等那一天的到来,可却不知道刘澜是否还曾记得那天的誓言。 王越在雒阳混了数十载,还是头一次登上三楼,左瞅瞅右看看,好,真好,突然在墙壁前停步,指着上面那幅汉隶书写的秋风萧萧愁杀人说道:“这里的这些诗赋,还是这幅最对某的胃口。” 刘澜笑了笑,其他知情人也是一脸的眉飞色舞,小蛮很有一副‘老板娘’的架势招呼了过来,道:“这首诗的作者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澜摇头,不着调的张飞对着王越挤眉弄眼,福至心灵的王越恍然大悟,指着刘澜说:“你啊你啊,我这一上三楼就被这首诗给镇住了,现在才搞明白这首诗的作者原来就是德然你啊。” 众人微微一笑,刘澜则轻轻摇头,没解释。 小蛮招呼着众人入了席,娇笑着说:“一会儿还有几位朋友来。”为了不使刘澜觉得他擅作主张,紧接着解释说:“原本呢今天是宴请德然的,可不曾想好多朋友听说正主是德然都嚷着要来凑个热闹,我也不好拒绝,没办法啊,现在德然是新任的护乌丸校尉了,身份早就不一样的,有多少人想来巴结,我要是今天不答应他们,估摸着我这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小蛮玩笑着说完众人都笑了,而王越则笑道:“无妨无妨,如果德然一会儿觉得憋屈,哥哥晚上领你找点乐子就是了,反正这金市的好去处多的很。” 这男人口中的乐子是什么小蛮能不懂?脸立时拉下来了,可她脸色难看,那些个老兄弟们却眉飞色舞起来了,一口一个这个好,这个好。 小蛮脸黑的厉害,可也不能说什么,到刘澜面前,靠近了,低声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刘澜莫名其妙的看着小蛮,不想小蛮却在他腰间嫩肉拧了把,哀怨道:“你想去就去吧,和你这位患难见真情的王越大哥去寻花问柳吧。” “喂喂。”腰间的疼痛让刘澜大呼小叫,立时所有人都瞅了过来,小蛮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通的,狠狠瞪了刘澜一眼,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小蛮这一走,一众人越发的言谈无忌了,商议着一会儿不管来什么人,高兴不高兴,今晚上说啥也得去耍耍,当然王越大哥久在雒阳,自然熟悉哪里才是最佳之所。(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百九十四章 孟德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扯到风月的话题一群人立时来了兴致,谈话当真也似风生水起,本来就与王越不太熟络的众人慢慢的发现这位王虎贲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死板难以接近反而还有些诙谐,当然他的诙谐不是拿其他人去开涮,而是讲一些初来雒阳时的糗事,很有点自嘲的意味。 这家伙初年来雒阳,仗着一身本事想要在雒阳闯出一片天地不想现实和理想差距何其大,然后离开雒阳单枪匹马入贺兰,取羌人头领项上人头,本以为就此会名动雒阳,到头来也不过是美梦一场,赌徒式的丧心病狂没成功,已经是二入雒阳的王越不得已只好埋头苦干,开起了武馆脚踏实地想要一步一步的来,可在当时他却被说成是苦心钻营的奸猾之徒,二出雒阳然后又三入雒阳,才终于在虎贲军捞着个小小虎贲的职位,可这毕竟与初来雒阳时想着要大展拳脚相差甚远,长久的不得志把这位从辽东走出来的剑客一身的傲气傲骨磨灭了七七八八,意志的消沉让他连仅剩的豪气也只能发挥在酒桌这般小打小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好在关键时刻他遇到了刘澜,与他初来雒阳时一样豪气冲天想着要出人头地的男人,但他又与自己不一样,自己对荣名厚禄看得太重了,而这才是让他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如今想明白了一切,也看懂了一些,不让自己太过执着,才发现这天地终于变得更开阔了,而他也彻底融入到了这个小圈子当中。 看得出他们并不存在权利的角逐。更没有利益的纠葛,任何人都是可以拿来开涮的对象。包括刘澜也不例外,下官竟敢对上官无理。这对王越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但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你如果真的玩笑了刘澜,刘澜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反过来恶心你一下,很有意思,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一个团体,和谐,温馨乃至于生死与共。 但他们之中也会有不和谐的存在。那叫做张飞的黑脸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排挤,但他却乐此不疲,并不会生气,直到彻底了解了之后才知道这位看起来粗俗但却很讲究的小子是那种喜欢抢风头爱表现自己的类型,有这么一个活宝在,根本就不会担心气氛沉默或是压抑,当然这也是王越能够放低姿态和大家打成一团的原因在作怪,若非他不是谈笑风生而是沉默不言,就算张飞的能耐再大。这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唯一例外的一个人那就要属关羽了,虽然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少,但气氛热烈之下偶尔还是会说上那么一句二句的。不过都算是神补刀那种,先是沉默,等反应过来众人便齐齐大笑。至于刘澜则一直沉默着,没办法啊。旁边坐了位管家婆小蛮,一脸的骄横。虽然自她回来就再也没人说些荤段子了,但看她那杀人的眼神,估摸着除了刘澜恨不得一个个都干掉。 凤来楼的器物没的说,而且都是上号的美酒,虽然是私酿,可绝对比官酿强了百倍,而且今日还是小蛮掏出了自己的珍藏,绝对的有价无市,花钱万万是买不到的,除非是像刘澜这般的朋友和还没有来的贵客,至于普通人就算再大富大贵,别说喝了,就算是闻,那都难如登天,就算是王越,在雒阳各种的酒宴聚会参加无数,也从来没有喝过这般美酒,几人嚷嚷着有酒无菜,小蛮只能尴尬的笑笑说朋友马上就来,虽然众人没有再说什么,但都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位小蛮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有朋自远方来,都是豪爽的男儿,并不介怀多交几个朋友。 不过在众人又复畅饮的时候刘澜多了句嘴,问她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小蛮笑笑说德然不认得,不过王越一定很熟,王越纳闷,我熟?却不知来者姓甚名谁,官居何位? 小蛮故弄玄虚,说是原北部尉但现在并无官职乃是一介白丁,嫂子要诞下麟儿,明日就要返乡,听说要在凤来楼宴请德然,这才不请自来的。 刘澜目瞪口呆,但王越已经心里有数,但也只有一半的把握,至于是不是那位就只能等到他的真人到来了,也就在这时,楼梯上来了两人,如童话世界里经常出现的那样,一位个高一位个矮,个高的风度翩翩,个矮的其貌不扬,只见那个矮的男子大大咧咧的上楼,直接入席,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如同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径直坐到了空出来的埃几上,拱着手对主人说:“小蛮妹子,不是大哥的架子大,而是侍御史这位大忙人太忙,我等了他足足一个时辰才得以成行,小蛮妹子莫怪,诸位莫怪!” “不会不会。”小蛮客套着,心想着这位侍御史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一旁的刘澜脸色却变得有点难看了,沉沉的对小蛮说:“那袁绍是你邀请来的?” 小蛮瞥了眼刘澜,看他面色不善,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喊了孟德哥哥来,天晓得袁绍是谁。”小蛮当然知道袁绍,但知道归知道但并不等于认识,刘澜翻了个白眼,看来今天这顿酒还真让王越说对了,不会痛快了。 那位叫做孟德的中年好像看出来气氛的尴尬,尤其是刘澜和袁绍明显的不对路,可对袁绍秉性熟悉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袁绍居然坐下了,这绝对是件怪异之极的事情,要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如果不对路,别说是他在场了,就算是天皇老子那也要有一个人立场,不是他离开,就是袁绍自动离开,眼不见心不烦,绝不会去和不对路者虚与委蛇让自己不痛快。 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既然好兄弟留下了,孟德也只能安心落座。不过一旁的袁绍低头悠闲喝酒,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而孟德呢,则和小蛮还有老朋友王越闲说了几句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刘澜身上,抱怨小蛮,道:“虽然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小卫青刘澜,但你怎么也要为哥哥引荐一下啊。” 小蛮被揶揄的够呛,不过都是嬉皮笑脸的玩笑话,再加上这位的这幅尊荣,小眼睛鄂下留着短疵,别提多滑稽了,虽然眼前这位仁兄其貌不扬,但也只有那些肤浅的人才会以貌取人,更何况刘澜深切知道眼前这位是一位极厉害的人物呢! 因为他的名字叫曹操 而刘澜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这位响彻后世的枭雄人物。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七发 凤来楼内丝竹声声箜篌动人,从二楼南侧扶梯而上,则是被雒阳人津津乐道的神秘之处,四周挂满了名人字画,每一位都是名声远播的真名士,就算时下名声不显,时隔多年后,也会享誉宇内,而这才是最被雒阳百姓津津乐道之所在,至于内部装潢摆设据说富丽堂皇,连地面都是绫罗绸缎铺就,当然,这都是百姓闲余饭后的猜测之语,真实的情况只有登上凤来三楼者才能体会,除了舒适以外根本就与奢华大气沾不到边。 矮个被称作孟德的三十多岁中年‘埋怨’着小蛮这位地主不为他介绍小卫青刘澜,毕竟他今日到此的目的是要见一见这位名声远播的饿狼,至于刘澜,当然不会因为他是小蛮的朋友就装的如何客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跟着袁绍一起上来的,第一印象自然就要减分不少,不过当小蛮这一介绍之后,刘澜懵了,能不懵吗,那个叫做孟德的中年居然是曹操,肚子里那叫个悔啊,曹操字号孟德,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此时再看,他长着一副大中华的四方脸,轮廓粗犷,额头宽,眉毛呈散状,眼睛细长微眯成一条缝,鼻梁高挺还有点突起,果然如史书所说,虽然外貌普通但气度却是真不凡,若非是因为袁绍的原因,这般人物刘澜是绝不会视而不见甚至轻视的,就凭那足够慑人的气场,这要是小虾小鱼货色那老天爷就是真瞎了眼。 小蛮为刘澜介绍完了曹操,然后又为曹操介绍刘澜,虽然小蛮没有报彼此的官职。但就算去报,此时乃是新晋的护乌丸校尉刘澜也绝不敢有半点瞧不起一介白丁的曹孟德。非但如此还会极为热情的寒暄起来。 一直沉默的袁绍终于抬起头来,微微一瞥。看了眼曹操,又看了看刘澜,眼睛一亮,只不过表情却有点怪异,也是, (早期)袁绍那是什么人,最能折节下交之人啊,原本袁绍只当刘澜不过是偏僻之地来的村夫,傲到没边连大将军都不放在眼里,可此时再看。才发现好像事情并不是这样,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喝酒,为何刘澜前后变化如此大,若不是他刻意针对大将军,那就是此次入北寺狱后不敢再像前阵子那般张扬懂得收敛了,不过相比于袁绍,最惊讶的就要属小蛮了,他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微微张了张嘴巴,有点难以适应,等适应过来了发现这两位聊得不亦乐乎,狠狠掐了一下刘澜腰间的嫩肉。让他立时倒抽一口冷气,有了经验,这回终是没喊出色。阴阳怪气的说小蛮,我叫你姐还不成。咱有啥话说不成吗非得掐? 小蛮低沉的哼了一声,没理他。让刘澜好一阵无语。可曹操那边却不知道刘澜私底下发生了什么,天南海北的说着,一时间之前气氛有些怪的厅中立时变成了两人的双簧,其他人或甘愿不甘愿的反正都沦落为了配角,小蛮实在看不下去了,喊来侍女吩咐一声可以上酒菜了,许是早已准备周全,只是短短几分钟,酒菜陆续而来,而之前众人所喝的私酿却被换下,众人纳闷,尤其是张飞,闷闷不乐:“小蛮姑娘,为何撤酒,难道这顿只有菜没有酒?” 小蛮摇头之际,却见小侍们又抬着酒水而来,一个个纳闷,就坐在小蛮身边的刘澜问:“你这是?”小蛮刚要回答,坐在下首的曹操也开口了:“小蛮妹子,你这是?” 小蛮眼珠一转,说道:“诸位可能猜出此酒的来历?” 他话一出口,众人立时就明白了他为何要故弄玄虚,原来是要考校几人,一一让小侍倒酒,当然众人让倒酒只不过是去喝去尝并不打算猜,根本就不会猜出来,只有刘澜和曹操还有袁绍王越是去尝去鉴的,只不过刘澜王越俩武夫喝完是摇头,袁绍喝完是若有所思,至于曹操嘛,虽然浅尝一口心有所感,但又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敢妄言,摇头说:“猜测不出,还望小曼妹子解惑。” 小蛮笑而不语,一一看向众人,见他们都摇头,这才朗声,道:“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 小蛮笑吟吟的背诵了一段,刘澜一头雾水,从未听过,更别说关羽张飞王越之流了,而曹操和袁绍两人则相视而笑,一脸果然的表情,只听曹操说:“此乃枚乘《七发》之句,莫非此酒便是‘兰英’之酒?” 然也,小蛮笑着说道:“今日之宴,皆乃七发之九款至味。小蛮一一介绍:这道‘犓牛之腴,菜以笋、蒲’,便是选用色嫩甘美的小牛肉再配着嫩脆的笋尖和蒲心烹制、‘肥狗之和,冒以山肤’则是夹着爽脆石耳的肥狗肉、至于‘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此道则是选用楚苗山的香粳米,拌着松散的菰米饭,吃起来又黏又爽口,几位不妨一试;这一道‘熊蹯之臑,芍药之酱’乃是选用柔韧软糯的焖熊掌,蘸着五香的鲜酱而食,而这一道“薄耆之炙”与胡炙有些许不同,乃是串烤的兽里脊、“鲜鲤之鱠,秋黄之苏”乃是选用新鲜鲤鱼片烩溜黄熟的紫苏烹制、“白露之茹”乃选打过霜的菜苔加以调制、“山梁之餐”(肥美卤山鸡)、“豢豹之胎”(香软的炖豹胎),而这酒,自然则是孟德哥哥口中的兰英之酒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菜平日里别说是吃了,就算是听都没听到过,可想小蛮为了这顿晚饭废了多大的功夫才网络到这些食材,光是这番心思就让人感动不已,尤其是曹操一脸的哀叹:“小蛮妹子,我与你相识数载也从为有过如此礼遇,这人生际遇果真让人唏嘘。” 一边的袁绍破天荒的终于笑着点头道:“不错。” 小蛮俏脸一红,是真觉得自己有些厚此薄彼了。 四百九十六章 武恪 “看来我们都是沾了德安(德然)的光啊。”曹操调侃了一句示意一旁侍奉的侍女退下,等侍女离开之后,对曹操来说厅内也就剩下了所谓的‘自己人’后,才指着小蛮说:“亏大哥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求了家父说情想要把这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到今日才终是明白你这妮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请了那位老人家把这一场闹剧给摆平了。” 说道此的曹操却是发现小蛮摇头暗示,立时明白过来,便彻底缄默不再说了,刘澜看得古怪,低声问小蛮:“是说我入北寺狱?”小蛮摇头,否认:“不是,家里的事情。” 说完对着曹操甜美笑道:“谢谢孟德哥哥了,待会小妹自罚三杯,何如?” 曹操笑得古怪:“又是以茶代酒?” 小蛮脸一红,然后点头。 刘澜看呆了,除了少女的风韵,自然是愕然他居然不喝酒,指着小蛮确定自己的答案,当然结果如他所料,刘澜彻底无语:“你这小妮子不喝酒,那上次还带着酒来驿馆找我拼酒?” 小蛮脸通红,但回想起来的刘澜却一拍脑门,反应了过来:“是啊,上次你虽说来找我拼酒,可却一滴未沾,你不会是……” 刘澜的空白余韵吓得小蛮花容失色,忸怩着怀疑是不是心中那点小心思被发现了的时候却听刘澜恍然也似的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我嗜酒才找了那么个借口给我送酒喝吧!” 小蛮的脸色一连数变,有点死里逃生的感觉,如释重负一般的说:“才知道啊。” 刘澜嘿嘿嘿的笑。而小蛮的脸色则有点古怪了,喝了口茶。狠狠的瞪了眼曹操,不想曹操好似奸计得逞的大笑起来。小蛮则一脸恨恨的低着头,默不作声,有了蔡琰姐姐和芍芬姐姐的前车,小蛮又如何不明白什么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尤其是…… 不敢去想的小蛮嘟嘟嘟彻底把茶水喝光了,如今的变数太大,何时能把变数降到最低,那才是真正的时机。 众人开始喝酒。今次小蛮如此用心安排的山珍海味,每个人,别说是刘澜一行这些个土包子了,就算是见惯了大世面的曹操袁绍也都是赞不绝口,一连说着如此人间至味,今趟不虚此行,这时,从楼下上来个小侍,来到小蛮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刘澜就听她说了句知道后,转头问他,道:“德然可认识一位唤作武恪的中年?” “认得,怎么了?”刘澜一连纳闷。随机反应过来:“他在雒阳?” 小蛮笑了笑没说话,可却偏偏对着小侍点了点头,刘澜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妮子在耍什么把戏。也就是再次开口向小蛮询问武恪的情况时,却发现上二楼上三楼的楼梯传来了声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错落有致,很快就在小侍女出现后不久,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材粗犷的中年,咧着嘴,连着脸胖的刀疤,张开双臂,大笑着说:“司马,想哥不!” 他那笑脸别提多瘆人了,尤其还张开双臂,而前面的那位小侍女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心里别提多害怕了,此时此刻,只要武恪愿意,直接就能讲她拥进怀里,眼前的一幕让小蛮直接傻眼,刘澜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可这些刘澜会在乎?何况他知道武恪是绝不会耍流氓的,至于是否寒碜瘆人?反正刘澜没觉得,反而觉得好亲切。 小侍女以为难逃魔爪,可发现武恪后面并没有多余动作,匆匆躲开,而刘澜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与惊喜:“老武,你个老小子不是回河东老家了怎么跑雒阳了?” 其他兄弟也都是一句接一句的问着,张飞关羽不熟,一个笑了笑一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而李翔则直接给武恪腾了个地方,然后坐在了一起,坐下后的武恪没急着回答老兄弟们连珠炮的询问,拿酒来解渴,一连喝了三大樽,看得小蛮都傻眼,刘澜这帮兄弟们都好大的酒量,武恪喝爽了,抹着嘴,笑道:“自从离开卢龙之后兄弟我可是每日都念着你们这帮好兄弟啊,谁想却在河东听说兄弟们进京了,老武我能不日夜兼程赶来见你们啊!” 众人哈哈直乐,老兄弟就是老兄弟,可不曾想刘澜却不动于衷,还阴阳怪气的说:“老武,你这说的也太感人了吧。”口风一变:“老子信你才有鬼?老实说,到雒阳干啥来了!” 武恪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果然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什么都瞒不过你,是老吉要成亲了,听说你们都在雒阳,就想着让兄弟们都过去凑个热闹!” “啥时候啊?” “下个月初七。”武恪直接上手抓了块肉噘着,头也不抬,直等将肉咽了下去才这么一抬头,不想却是看到了和司马一同坐在上首的小蛮,哇的一声怪叫,“好娇艳的妮子,不会是弟妹吧,完了完了,我家妮子没戏了。” 刘澜汗颜,怒叱一声:“老武,你怎么还是这么没个正经啊,这位是我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就又被小蛮狠狠的一掐,太突然了,最主要是疼,肯定被掐出黑青了,不然也不会这般痛彻心扉的吼叫啊,众人看着刘澜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刘澜则涨红了脸说不出口,至于小蛮,那表情除了清风云淡就是一脸他为啥吼我也不知道外好像还有点和武恪敌对的样子,好像在说,对,我就是刘澜的相好,你的弟妹,你的女儿没戏了,不过这些就是刘澜与众人无法知道的了,至于武恪嘛,此刻注意力全都在刘澜身上,自然也不会发现。 刘澜尴尬的解释没事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其他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将注意力再一次转到武恪的身上,问他有没有见过阿泰,武恪摇头,一打听才知道徐阿泰也回了老家河东,还在县里当了小吏,不过用武恪的话说,当年在草原和那小子没说过几句话,其实关系并不算深,他回来也没来找过我,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老吉结婚,趁这个机会把他找来,咱们兄弟好好聚一聚。 听他这么一说,刘澜眼睛立时一亮,一连说道对,对,这件事就交给云长了。关羽说包在他身上,众人这才又开怀畅饮起来,而一旁的曹操和袁绍虽然有点备受冷落的感觉,但还是嘴角噙笑,安静的听着他们老兄弟的叙旧,讲述着草原惨烈而壮烈的故事一脸神往。 第四百九十七章 奸雄 不得不说都是热血的大汉儿郎,一提起边塞的刀戈兵戎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就算是曹操和袁绍也不例外,也是,别看如今曹操和袁绍一股书卷味可底子里还有着男儿的热血啊,更不要忘了不久之后这两位都是驰骋疆场的一代枭雄,尤其是曹操,更是大名鼎鼎的魏武帝,又岂是谈些风花闻武色变之人呢。 从草原开始,曹操当着默默的听众,听着边境无休止的战火绵延,听着胡族对边塞频繁入寇,后来曹操变为不时发言,尤其是对各胡族风俗民情差异的好奇,鲜卑人、乌丸人、匈奴人、高句丽人等等不一而足, 只要是东胡,曹操都会询问一两句,如此一来,谈话就更热闹了,谈古论今,尤其是有这么一位小卫青在场,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薄伐猃允,恢我朔边,戎车七征,冲輣闲闲,合围单于,北登阗颜的真卫青自然不能不提。 再一次,聊天从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达到了**,又以班超纵横西域达到顶峰,峰回路转话题开始变成得沉重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开始难看,是啊,谁不想再见强盛的大汉朝恢复昔日荣光呢?不由得一个个义愤填膺,袁绍更是站起身,豪言壮语说他多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自提兵去荡平羌患,而曹操也同样激情豪迈,说他生平之志,就是希望大汉朝能够再次平定羌胡,连通西域,为我大汉朝立下如班昭的不世功绩。最后,他不无遗憾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并不求后人是否能够把他与班昭相提并论甚至超越他,就算是青史留名,万古流芳他也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就是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哪怕不是他亲自代兵而是在座的任何一人甚至是陌生人,他都会倍感荣光。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一天的到来。精光四溢的双眸扫视场中,很难想象这般的凌人气息会从这样有些瘦弱的身躯发出来,他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看着刘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光返照,满脸是金,激昂慷慨。攥着拳头大声说:“我和本初都乃文职。而德然如今却是护乌丸校尉,有朝一日更上一楼便是度辽将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德然一定要彻底荡平羌患,结束我大汉朝数十年的羌人之祸。” 所有人都知道大汉之弱,羌祸为最,如果能够彻底解决羌祸,那大汉朝就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只需数载,数十载的时间。待大汉朝养精蓄锐之后,便能再一次使西域各国臣服,然后再联合乌丸匈奴收拾不在称臣纳贡的扶余和高句丽,那时我大汉朝就可集四方之力对付北面的鲜卑各部,这才是好男儿的志向! 曹操还有几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完成心中的志向,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心中之志向,就算不是由他来完成,但他依然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很难想象,尤其是对刘澜来说,说这些话的人居然是曹操,那个流传数百年的白脸大奸臣居然说出如此荡人心魄的话来,诧异,除此无它,但这就是现实,有人说命运由天掌握,可命运从来也不掌握在天而是自己,也许有时会出现岔路口,这需要你的抉择,所以有的人才会说造化弄人,就像现在的曹操,是何等的一心为汉,可数十年过后,在座者还会有几人去赞美曹操一心为汉呢? 不知道,连刘澜都给不出答案,想想看,数年前的刘澜何尝不是一心为汉,可如今呢,还不是袖手旁观等待着命运的车轮缓缓滚动? 无药可救的大汉朝,就算是下猛药也未必能救活,甚至可能就此呜呼,也许曹操亦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彻底坚定了篡汉之念,但此时的曹操决不会有,这一点瞒不过刘澜,他看得清楚明白,曹操是真的一心为汉。 无数人激昂澎湃的起身对着曹操和袁绍的方向说着:“痛快,当浮一大白!”曹操坦然受之,回敬众人,只是一饮而尽之后却又叹息,道:“虽然立下凌云志,但要实现起来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但他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见到,能够听到。” 遥远的一天,无人敢肯定回答的一天,甚至给人那很可能是遥不可及的一天,但刘澜还是起身了,无比豪迈的说:“那一天不会远。”刘澜说的很认真,信心十足,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好像羌患已经平息,扶余高句丽再次称臣一样,可现实终归是现实,当众人摇头叹息时,刘澜却朗声,道:“只要我们大家抱着相同的目标,一起去努力就一定能做到,就算那一天遥不可及,可我们只要努力去做了,就意味着我们距离那一天更近了!” “对,对,德然说的对,只要努力了,那一天的到来也就不远了。”这是曹操说的,带着酒气,更像酒话,虽说酒话当不得真,可酒话何尝不是再吐真言。 “奋勇杀敌,浴血沙场这是我们武人的事;决胜千里,粮草运输这是孟德的事,为了那一天,各位,请满饮此杯。”刘澜说的壮怀激烈,曹操听得热血沸腾,得遇知己,这是多久没有的感触?曾几何时心中的豪言壮语说出来只会让人当做白痴,可如今,谁又会说这是两个白痴的碰面? 此时俩白痴说着他们的豪言壮语,这番话一旦流传到民间一定会被人笑掉大牙,但在凤来三楼却没有一个人去质疑,去嘲笑,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志趣相投的男儿,征服胡虏,保卫边疆,这是真男儿才能感受到的豪情与理想,就算真有人会觉得两人痴心妄想,可数年数十年后,这样的声音绝对不会再出现? 继枭雄刘备之后刘澜见到了奸雄曹操,相恨甚晚的两个人展望着未来,一个是驻马沙场的大将,一个是理国贤明的良相,只不过这是个忠君的时代,刘澜能懂曹操的心思,可曹操又岂能明白刘澜的想法? 可就算有天壤之别,但两人在一点上却是保持着高度的一致,开疆扩土。 这一刻两人对酌而饮,满怀豪情! 第四百九十八章 老友相逢 客人主人,早已没有了区别,尤其是被众星捧月的刘澜曹操二人,俨然一副场中焦点,两相对比,不管是袁绍还是王越就都要矮上两人一大截,也就是在最热烈的时候,小蛮默默起身,但还是对一边的刘澜低声说了句先离开一下,刘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干啥啊,莫不是你这主人中途要退席? “怎么会。”小蛮翻起了白眼,但依然好看:“还有朋友未来,我去迎迎他。” “还有朋友未来?”刘澜只以为今日小蛮所谓的朋友就是曹操,没想到还有别人,只不过这最后出现的又是谁人,还如此大的架子?忍不住问:“你这位朋友是谁啊?” “你也认识。”小蛮说完就离场了,并没有透露最后这位朋友的姓名,可刘澜的好奇心则成功被她勾起,自己也认得?这最后的来宾到底是谁呢? 小蛮来到凤来楼门口,想要派人去士马街问问,可深知姐姐性格的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能理解姐姐不来的苦衷,所以他打算在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姐姐再不出现,那他也不会在等了,因为姐姐是真爽约了。 小蛮回头望了望庭院深深的凤来楼,也不知道他们还在继续之前的话题还是另换了话题,抿嘴笑了笑,一直帮家里打点凤来楼的小蛮说认人虽然还没到达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看一个人的内里还是明镜一样的,尤其是男人,三楼上的几人。先从曹操来说虽然雒阳人不少骂他是宦党之后,贪慕虚荣。但这个人整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值得交。但不能深交,因为从骨子里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都是那种充满野心的男人,宁**头不当凤尾,在这一点上刘澜同他们一样,但又不一样,因为刘澜没有家族所累,但同样的他也不会像曹操袁绍那样有家族之助,所以这看似一得其实未尝不是一失,可就目前来说。有着家族又与大将军亲近的袁绍无疑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可刘澜和曹操呢,背后都有着宦党的身影,这仕途难道就真会差了袁绍了?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小蛮刚转身要走,余光突然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姐姐蔡琰,自从变丰腴之后,蔡琰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别提多好看了。虽然今日她没听小蛮的话盛装出席,但那份天生的丽质却是足以秒杀任何眼球的,只不过此刻的蔡琰脸上却挂满了尴尬之色,尤其看到妹妹居然亲自迎接后更感惭愧。他上前想要解释,可小蛮却展颜笑道姐姐什么也不用说,能来就最好了。蔡琰黯然眼神出现了精光,在这最尴尬的时刻。又有什么话能抵得上姐妹的谅解,心中满是感激。但很快他就发现小蛮眼神不对起来,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可小蛮附耳的一句密语,却让蔡琰立时羞愧的无地自容,再看时,好像今日穿的襦裙还真应了小蛮说的一样将周身挺翘展露无疑,尤其楼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一时间蔡琰柔柔弱弱说了句:“ 要不我回去再换一套?” “不用不用。”小蛮掩嘴娇笑,一脸暧昧的眼神:“姐姐这么漂亮,穿什么都一样美,再说这一去一回不知要多久,若是酒宴散去,你可未必还能见到他。” 这句话算是彻底打消了蔡琰回去换身衣衫的念头,顺势挽着蔡琰的手腕,亲昵的拉着他一起进了风来楼,一路上的食客或多或少的都望着这俩姿色气质难得一见的美女,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两人都不是头一次,可蔡琰又非小蛮这样整日抛头露面的女子,臊的不行,拉着小蛮几乎是落荒而逃也似的登上了楼梯,结果二楼和一楼毫无区别,又匆匆忙忙上了三楼,可惊魂还未定,一旁的小蛮已经开始没心没肺的嚷道:“都别喝啦,都别喝啦,给你们介绍一人,她,我的好姐姐。”碍于蔡邕如今尴尬的处境小蛮没有说出蔡琰的真实身份来,可依然有点让蔡琰傻眼,提心吊胆怕他继续往下介绍,若这妮子不知轻重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岂不是要连累父亲,好在蔡琰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然的话他一定后悔为何听了小蛮的蛊惑在凤来楼露面。 紧挨着曹操的袁绍远远的就看到了小蛮登上三楼,可随后发现与她一齐上来的女子后袁绍脸上挂满了诡异的色彩,低声对身边不远的曹操说,孟德,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子很面熟。 曹操抚着短须做思考状,他最后一次见蔡琰也已是数年前了,可当时的蔡琰还只是花骨朵,含苞待放尚未长成,如今的她早已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虽然依稀可见旧时容貌,但却真的有点不敢相认,皱了皱眉头,对着袁绍摇头苦笑,他也不敢确认是不是。 这一点袁绍是肯定相信的,难道真是认错了人?如果这女子真是她的话,不说曹操认不认的出来,就算是她见了曹操也肯定要过来见个礼,喊一声孟德哥哥吧,所以说袁绍也就收起了疑心,一会儿可以旁敲侧击问询一下。 小蛮拉着蔡琰走近了刘澜,后者眼前一亮,而前者则有点正正出神,是啊,三年过去,他依然是他,没有变化,而他早已长成,出落的妖娆动人,所以刘澜才会从初始的惊叹变成了现在的惊愕,因为最初的怀疑变成了真,因为不管她的外貌如何变化,可深埋骨子里的那份气质却是一点都未曾改变。 刘澜终于知道小蛮为何没有介绍了最后这位朋友是谁而只是说自己也认识,笑着站了起来,有点激动,故人相逢,何况今日有太多故人相逢能不激动?而蔡琰也同样,他以为再见刘澜能够坦然面对,可压抑的感情却如绝提之水让他再难保持从容,有些精恍神惚,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刘澜说:“你变了。” 下意识般,蔡琰点着头,往昔历历在目:“你未变,一点也没有。” 两位阔别老友再一次相见,有激动却是压抑下的激动,有高兴,却充满泪水。 第四百九十九 离场 不得不说两个都是典型大美女,一个是一眼就很惊艳小蛮,另一个则是初看平平乃至平庸可越看就越耐看的蔡琰,在配上他那典雅的气质,得体的举止,让人上瘾,眼眸再难移动分毫,尤其是屋里的一群大老爷们大多还是单身,这般佳丽出现哪个不是目不转睛,只是这位美女陪着小蛮径直走到了司马面前,而且看表现还是老相识,这就让不少人收起一搏佳人欢颜的想法,立时如同乖宝宝一样继续埋头喝酒,两眼再也不管窗外事了。 两人久别相逢聊了不少,然后陪着小蛮一起落座,角落里的曹操一早就看到,可因为担心却没有相认。 而此时与小蛮坐在一起的蔡琰不无担心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孟德哥哥也在啊,小蛮苦笑着说姐姐啊,说起来你可比我更了解孟德哥哥,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他要真对你不利,现在还能稳如泰山的坐着,早离开或是和你叙旧了,而现在他之所以不来和你叙旧,不就是让你放心吗? 蔡琰听他如此说,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可曹操虽然可以放心,可他身边的袁绍又是怎么回事?小蛮无奈摊手,他也不知道曹操怎么就把袁绍拉来了,不过以袁家四世五公的身份,就算真知晓姐姐的身份也不会做那等下作之事惹天下人嘲笑,不仅如此只怕他还要竭尽全力来为姐姐掩护身份呢。 话虽如此,可若是泄露了出去又该这么办?这可是关系到他父亲身家性命的大事,蔡琰不小心能行?小蛮凝重的说这事我会处理。其实也就是找曹操说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两位美女爵舌根的时候刘澜和曹操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话题吸引到了两女的注意,见两人如此志趣相投。而且言谈之中就像是老友攀谈一般,蔡琰不免诧异的问小蛮说,妹子,他两人早认识? 小蛮莫名其妙,刚认识的啊,还是我给他们介绍的呢。 哦,蔡琰回了一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头喝茶。好像心事重重,片刻之后又让小侍女倒酒,真正的闷酒,毕竟他两人都是聊着‘正事’,她根本就插不上嘴,问小蛮也不会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不喝闷酒才怪,不过比起其他人,小口品啜的蔡琰就差了太多了。看着他们一樽樽的牛饮,那豪气干云的架势忍不住也想一干而尽,只不过酒力毕竟有限,只是一口酒被呛的够呛。泪花直流,咳嗽连天,整的一边的小蛮又是敲背又是抚背往下顺。忙的不亦乐乎,这边鸡飞狗跳 。那边却还在吆五喝六,张飞这自来熟居然找上了武恪掰腕子。原以为是奇虎相当,可真上了场才知道张飞的怪力多恐怖,输的心服口服,还不忘说句如果在草原就有翼德这般的猛士,一定能多杀几个胡人。 底下热闹的不成样子,可和曹操交谈的刘澜却时刻观察着两女,尤其是见到蔡琰喝酒过猛呛着之后关心的问:“没事吧?喝不了就别喝了。”而曹操也一脸关心的盯着蔡琰的方向。蔡琰摇着头,一点也没有娇弱的样子,反而还很好爽的说:“我没事,再喝几樽也没问题。”说着又去举樽,向刘澜表现自己还能喝好多,刘澜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说道:“你是想把自己灌醉?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无疑是最笨的办法,就算你今天醉了又如何,该发生的事还会发生,与其欺骗自己不如去坦然面对,这世上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蔡琰抓着酒樽的手僵住了,然后慢慢放下酒樽,怔怔出神,但却再也不去碰酒了。 小蛮在一旁傻眼,蔡琰姐姐有多执拗?不想却被刘澜一语说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想到此小蛮背地里偷笑一声,不管是不是,此刻蔡姐姐不再酗酒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就在这时,袁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话也不说的往外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曹操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看了眼小蛮,就起身说本初喝多了我去看看他,然后又向蔡琰和刘澜各点了点头,一个是改日再续,一个嘛,则有点意味深长了,怎么看都像是忧心忡忡。 从曹操起身就一直观察他的刘澜将一切尽收眼底,刚才曹操看蔡琰的表情怎么感觉有点笑里藏刀呢?不,应该是别具深意?果然如刘澜猜测的一样,就在曹操转身的一霎那,一直没敢和他相认的蔡琰终于开口了:“孟德哥哥,我的行踪可千万不能被知道,不然父亲……” 曹操头也不回:“放心,不会出差池的。” 说完曹操便告辞只是须臾时间便追上了率先离开的袁绍,袁绍一脸不满的说孟德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曹操点头,袁绍却怒目相视说那妮子明明就是蔡琰,你为何骗我?曹操一脸的无奈摊着手说本初啊,我是知道你和卫仲道有交情才不说的啊,刚才你也不是没看出来,蔡家妹子和那刘澜的交情,如果我直言了,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当面问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袁绍不假思索的说,可曹操紧接着接住话头,道:“然后去告诉仲道说刘澜和蔡琰有暧昧?”曹操长叹一声:“蔡琰妹子我最了解,打小就是心高气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女子,可他看刘澜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别说去问了,就是旁观者也都看明白了,所以问与不问,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就算是卫仲道,当年刘澜和蔡琰的事传的那么满城风雨的他会不知道?以我猜测,蔡琰这次赴宴**不离十卫仲道是知道的,可如果你这么一说,卫仲道本来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成了,到时和刘澜扯起来,吃亏的是谁?别忘了那位老人家,到时倒霉的我看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卫家,弄不好,就是一场大地动,山呼海啸,别忘了伯奢还在被通缉,一旦因为这事被牵连出来,到时候你袁本初可就成了罪人了啊。” 第五百章 交谈 袁绍是真没想到事牵如此众多,有些后怕的问:“那孟德的意思是一切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曹操没有明言,只是微微额首算是给出了他的答案,袁绍虽然沉默但等同于听从了曹操的劝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孟德,我久在天子身边,今次崔司徒入太尉府的希望最大,你该劝说伯父这个时候最好避其锋芒,入职鸿胪寺,而不是太尉府,而你,则不该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离开啊!” “太尉张温被罢,家父,崔司徒都欲染指,虽劝家父谋鸿胪寺之位,但效果甚微,既然如此我再掺和到京中这摊浑水中岂非不智,正好拙荆欲将诞下麟子我便借此机会脱身。”曹操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袁绍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潜台词是听天由命了,不过这样也好,和宦党撇清一些干系,他也好将其引荐大将军府。袁绍心里想着,却听曹操缓缓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对刘澜很不屑一顾,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袁绍有些犹豫,盯着曹操,与他直视,但他的眼中异常清澈,袁绍这才想起,眼前人并非官场之交而是自己的多年好友,总角之交,缓缓的说道:“其实大将军是很看重刘澜的,上一次大将军更是亲自登门想要以诚意劝服他入大将军府,可这个刘澜却断然拒绝,所以这个刘澜很可能已经和宦党勾结在一起,而且就大将军得到的情报,这个刘澜和赵忠有着不小的渊源,但可惜。不管如何调查,都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为此大将军还派人去了趟赵苞老家甘陵和刘澜老家涿县,甚至派人去了卢龙。却只打听出刘澜乃刘元起义子这一条人尽皆知的消息。”袁绍的嘴角勾了勾,有点阴甚至是冷,而曹操这才算是明白了袁绍的真实用意,虽然被利用,但他的表情也只是变得不满一些,沉声道:“所以你心中觉得奇怪,这才利用我来接近他,想要探出一点端倪来,只不过今次却要让你败兴而归了。” 袁绍笑了。大笑:“也许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呢?” 曹操摇头:“我们是好友,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刘澜没有这个能耐去隐藏去掩盖,所以你猜猜这一切都是赵忠在捣鬼,以他的势力与能耐,除掉知道他与刘澜关系的人并不难,可你想过没有,这不是和帝前,三互法并不会限制刘澜。所以赵忠没必要这般大费周章,也无须如此大费周章。” 袁绍点头,甚至是感慨:“你说的对,那是因为连你也把刘澜认作了是赵辽西的遗孤了。不然你也不会来见他,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是我的好友至交明白我心里想什么。别忘了我也是,我也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一定认为刘澜就算赵苞之子,认了刘元起为义父之后才改姓刘。可这件事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刘澜是发迹之后才认刘元起为义父的,这事在涿县人尽皆知,所以刘澜定是先改其名,后被赵忠寻到,因为两人父辈关系,赵忠并没有劝服刘澜,所以他才要掩藏刘澜其实是赵澜的事实,只有如此刘澜才不会背上不孝的名声,也只有如此,赵阎王(赵忠)才会如此竭尽全力的去帮刘澜,让他步步高升,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赵忠的影子,也许你会说大将军也出力不少,但当时的大将军却并不知情,所以才会一直推波助澜,为的不过是将刘澜为我所用,可也正因如此,才会让刘澜如此轻易的在这个年龄就坐上了护乌丸校尉的位子,而且有一点也许你知道也许不知道,那就是胡乌丸校尉的职权一直是握在宦党手中的,如果刘澜果真不是赵澜的话,那赵忠和张让为何会心甘情愿的为他铺路?这不合常理,因为这件事上没有张让点头,赵忠也很难做到,那是什么让张让同意?我想这已经不用我说了吧,看你的样子也许你还在质疑我,嘿,孟德,别人不了解我袁本初,可你会不了解么?我既然敢对你说,那就是掌握了一些证据,不是无的放矢的,但这里面的水又深的很,不是我们可以去搅的,也搅不动的,所以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一直在和宦党撇清关系,可你千万不要和刘澜走的太近,现在也只是赵忠掩盖了事实真相,可有朝一日真相一定是会被揭露出来的,到时候刘澜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算她背后有赵忠撑腰,会有人忌惮,但忌惮归忌惮,可刘澜的仕途却会因背上不孝而终结,到时和他沾边的人,只怕也要沾上一身腥了。” 曹操在判断,所以没有说话,他觉得信誓旦旦的袁绍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可心里又不太同意,毕竟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袁绍见曹操依然淡定,好像并不当回事,有些急切的说:“孟德,你千万别不当回事,我们是至交,一直以来我都明白你所作出的努力,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啊。” 曹操的表情终于有些变了,但依然沉着:“你所说的一切,可信?” 袁绍急了,有些横眉冷目:“孟德,你要明白这世上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如果连我都骗你,那这世上你还可以信任谁?”袁绍是真急了,说道:“急死我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不相信我,还是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敷衍我?” “本初你别激动,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担忧。” 袁绍脸色好转了一些,抚着短疵,一脸的疑问,曹操则眯着眼睛说:“虽然我和刘澜相识不久,但在之前短暂的交流中我想我已经对他有了大抵的了解了,所以单论他这个人来讲还是值得去结交的,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是赵苞子嗣呢?所以我所担忧的是,不能因为他与赵忠有瓜葛就去否定他,就像赵苞赵忠两兄弟,世人谁又会去否定呢?所以我觉得你们如果真的要从刘澜头上找到把柄去对付赵忠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你,你,你怎么都知道了?” 第五百零一章 散 “是我猜到的。”一直眯着眼睛的曹操说:“如果想要借这件事来扳倒刘澜甚至是赵忠,那也太不现实了,赵忠既然能说服张让把刘澜安排到护乌丸校尉的位置上,那就说明他们早有了周密的安排,如果真的乱来,一定会惹一身骚,照我看,这件事千万不能急,再看看,尤其是要摸清底,把他们的身份坐实了,才好从中取利,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不然的话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叫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袁绍不置可否,这件事早已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中,更何况他袁绍本来就对刘澜没多少好感,今天硬着头皮来也不过是探探风声,本以为可以再借卫家之手可不想其中还有许多麻烦却着实让人头疼,不过这次大将军可谓是十拿九稳,所以他还是要继续劝曹操:“孟德,很多事情我不方便透露,好在你明日就会离京,与他自然无法来往,现在再看,你离京也许并非不是一件坏事。” 曹操笑了笑,如果不是行程已定他必定会和刘澜多多亲近,他是打内心里欣赏刘澜这样的年轻人。 凤来楼内,喝了一肚子酒的刘澜狼吞虎咽全然不顾难看的吃相大快朵颐着,相比之下一旁的小蛮和蔡琰就要斯文许多了,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两女只是轻夹几筷,便目瞪口呆看着刘澜吃饭,这吃相也真是够了,不过别说,看他吃饭,胃口好像就大了。原本已经吃饱了,可看着看着又感觉饥肠辘辘了。不自觉的多吃了些菜,只不过蔡琰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是真担心节外生枝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来,就算小蛮如何劝解说那袁绍没那么蠢会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更何况还有孟德哥哥在旁边呢,可这些说辞不管如何说,就算知道她说的都对,可一股莫名的担忧却始终充斥心头,和众人告辞便要离开,刘澜站起身来,轻声道:“我送你吧。” 蔡琰明显的犹豫。可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时不想他却轻轻嗯了一声,刘澜就这么陪着她出来凤来楼,多年后的再见,突然有了点距离感甚至是陌生感,蔡琰心里有许多话,可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是刘澜自出来凤来楼后就一直滔滔不绝:“你怎么会来雒阳的?” 无声,毫不气馁的刘澜继续问:那天我看到卫仲道了。同样是毫无反应,刘澜继续说:“还有一日我看到你了。我敢肯定是你,在士马街,可惜最后还是没追到你。” 蔡琰终于有了反应,这让一旁的刘澜彻底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天并不是自己眼花了:“你在士马街哪位府上落脚的?”刘澜真的很好奇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何人会容留她?只不过蔡琰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句一位伯伯那里便糊弄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澜自己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人家不肯说肯定有苦衷。追问下去只会让蔡琰难做,只能借着由头找话题。道:“士马街啊,那可是三公九卿居住的坊街。甚至连赵忠的宅子都在那里,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能在那里住一晚啊。” 蔡琰轻轻一笑,如若空灵:“是啊, 在那里落府之人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刘澜莞尔一笑:“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先去趟河东再回幽州。” “嗯。” 这感觉让人好不爽,无视,就像身边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空气一样,尤其是他始终保持着和刘澜的距离,冷冰冰的,这让刘澜有点无语,不再靠上去再讨没趣,走走停停将他送出了凤来楼的正门,亦如前一次的离别,蔡琰走的没有丝毫拖沓,而刘澜也走的潇潇洒洒,只不过这一回,蔡琰并不有躲在门后哭。 刘澜回到了风来三楼,如今就剩下了老兄弟们和王越,原以为一个个必定拼酒到不亦乐乎,没想到的是一家子人却都沉默的坐着,心事重重的,可看到刘澜的身影出现后,一个个却都眉开眼笑起来,贱贱的笑容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刘澜真是无语了,感情不喝酒都是为了去春楼不醉不归啊,刘澜刚想要说些什么,可突然发现小蛮那杀气腾腾的身影立时闭嘴了,不想王越却抖了抖衣袍站起身,好像是知道刘澜的处境为他解围一样:“天也不早了,各位兄弟,要不咱们今天就散了吧?” 一众人好像已经达成了默契,极为配合的说:“是啊是啊,酒足饭饱,是该回去早点休息了。” 小蛮的脸色终于好转,先是对着刘澜白了一眼,就像是警告一般,然后又灿烂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各位要走,那我这就派车送你们回去。” 一众人表情各异,不过都能称得上是好演员,尤其是张飞那厮,大笑一声:“小蛮妹子,我们这么多人你得派多少车来送,不用麻烦了,金市离驿馆也不远,我们走回去就是了。” “是啊是啊,小蛮姑娘,我们出去走走,吹吹风,权当醒酒了。” 张飞和李翔这一唱一和立时叫众人如释重负,而小蛮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人的托词,只能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坚持了,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在为你们摆宴送行。” “不用,不用了,小蛮。”刘澜摆着手,道:“你的盛情我只能心领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麻烦你了,武恪刚才也说了还有位老兄弟要成婚,而且天子那边也严令修养几日就赴任,所以我打算就这几天面圣然后就离开,所以这送行酒就免了,等日后有机会再来雒阳,小蛮妹子摆桌接风酒岂不更好?” 小蛮有点无奈,可刘澜都如此说了他又岂能继续坚持?说了句一路平安,便礼送众人离开了风来楼,看着一众人远去的背影,小蛮心中感慨,这一别再也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怅然回头,身影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五百零二章 浮生馆 从凤来楼出来,一行人当然没有径直离开金市而是去了王越之前早说过的一处好所在,浮生馆,虽然老板并不知晓其出处是庄子.外篇,但这并不妨碍老鸨子以此来招揽客人说什么浮生若梦不如大醉一场,当然这浮生馆之所以有名、出名、享誉雒阳,自然是因为头牌姑娘的倾城之资,据民间流传浮生馆的花魁当年连恒帝都为其所迷倒,若非碍于身份,这位在雒阳艳压群芳技推首席的花魁早已入宫做了娘娘。 当然这也只是民间的小道传说,随着这位独占鳌头的花魁姑娘色衰之后浮生馆有过几年的沉寂,但在这几年不管是官方的乐坊还是私人的春楼虽然陆续推出花魁但始终无法超越当年的浮生馆,不管是昙花一现还是百花齐鸣,都很难真正做到一枝独秀,世易时移,来到灵帝朝,沉寂许久的浮生馆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可真正让浮生馆回到洛阳百姓面前,其实也不过短短半年时光,几乎与刘澜入京的时间一模一样,说来也是巧合,因为在这一天,刘澜入京的这一日也正是浮生馆推出新花魁来莺儿的日子。 女子乃是落魄的世家女,家族败落之后沦落风尘,被浮生馆重点培养,一经推出便成了雒阳毫无争议的花魁,无人能与之媲美,而且这位花魁来莺儿绝非是空有姿容的花瓶,不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是对兵阴阳有着独特见地,这让雒阳百姓脑洞大开。纷纷猜测这位新晋冒头却一夜成名的来花魁会不会是南阳来家之后,至于为何是南阳来家。自然是因为她姓来,其次这南阳来家的先祖来歙在光武朝时乃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而偏偏这位花魁来莺儿又精通兵阴阳,如此雒阳百姓自然就将她与南阳来家附会到了一起。 可这毕竟只是yy,常去春楼的文人骚客哪个不知道这春楼姑娘虽然迫于生计糟践自己的身体却绝不会糟践自己的姓名,是以他们的姓名往往都以花鸟为名并不会用上真名,所以这位花魁的莺儿二字便是取了鸟名,至于姓氏是真是假,大抵也只有她自己和老鸨知情了。 对老鸨来说每一位出入浮生馆的客人她心里都有一本帐,是新客、常客、贵客、恩客还是尊客他心里最有数,而王越在老鸨眼中绝对算不上什么尊客。而是让她又欢喜又头疼的恩客,欢喜的当然是老鸨成功将王越一步步从新客、常客最后培养成了贵客,这本来是好事可让老鸨头疼的却是从始至终王越的目的便是来莺儿,只不过出生草莽的王大侠却难入眼界甚高而且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来花魁法眼,这样一来老鸨如何能不愁苦,本是大户的王越每日里只要看上一段来花魁的箜篌琵琶炫目剑舞便会满足,再没有心思去找其他姑娘,可就算老鸨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到最后拐弯抹角劝了王越几次都没成功。没办法的老鸨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至于去劝来花魁,老鸨可不傻,这样吊着王越这般呆头鹅的恩客最好。就算不找其他姑娘会损失不菲,可时日久了,光是酒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老鸨何乐不为? 可让老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在雒阳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王虎贲来浮生馆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这让她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早知如此当时就该让来花魁对王越暧昧一点,吊着他还偏偏让他吃不着。痛定思痛的老鸨盼着王虎贲再来,可一连十余天王虎贲却始终未曾出现,就在他以为王虎贲再也不会出现在浮生馆时此刻的王虎贲却带着一行数十人向着浮生馆而来。 张飞和武恪有点意气相投或是臭味相投的感觉,一个说自从离开了司马这几年的哪还快活过,简直就是折磨人,张飞猖狂大笑说现在知道后悔也不晚,以后咱们兄弟一起快活就好了,他们的对话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街边的路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两人一个是破锣的嗓子一个是喇叭的嗓子,听不到那才怪,但说两人臭味相投又不正确,单论张飞刘澜不会说什么,可他却知道武恪和关羽一样,那都是守身如玉的男人,就算真去了春楼那也只是喝酒,所以此刻勾肩搭背的两人是各自误会了对方口中快活的含义,武恪的快活百分百是说这些年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喝酒了,而张飞此时想着的,除了淫秽的事情,是绝不会往酒上面扯的。 这一群五大三粗勾肩搭背‘嫖’客往金市这么一走别说是路边的行人和商户远远避让了,就算是市丞市卒见了也得躲避啊,为啥,还不是因为此刻的王越,由于快到浮生馆,为了装个样子,率先迈出一步,颇有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威风凛凛还不忘正正衣冠,将腰间虎贲身份牌抖落出来,大摇大摆,原本他这虎贲职位在雒阳天子脚下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职,平日里根本就不起眼,可现在身处的地方不一样啊,金市,在这里居住的百姓都是市籍,就算真看不顺眼王越跋扈可看到那身份牌就没有一个敢来招惹的,这一点无疑张飞最有发言权,在涿县市集的时候,他敢飞扬跋扈,可那也要看对谁,对同属市集的商贩行,可对身家清白或者是官吏之家的子弟却不得不礼让三分,如果是王越这等有官职在身的,哪怕是衙役狱卒,那他就得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没办法谁让他这等商贩地位低呢。 好在张飞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走哪都是昂首挺胸,没办法谁叫这时代等级森严呢,一行人在王越的带领下直奔温柔乡的浮生馆而来,其实雒阳的春楼张飞和其他人也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人生地不熟就算打听知道有这么一座浮生馆,可却并不像现在被王越吹嘘的神乎其神,当然还有那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来莺儿,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期待,一行人出现在浮生馆前。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有许多期待。 第五百零三章 花魁 浮生馆与靠西的凤来楼遥遥相对,呈东西呼应之势,占地虽远无法与凤来楼媲美,但楼阁房舍修饰的却十分宏伟,比之凤来楼要高上不少,但仅此而已,毕竟浮生馆只是烟花场所,不管他的装潢如何华美,却永远不可能与雒阳百姓的心中圣地的凤来楼相媲美,不然的话那就变成了亵渎,更何况分属不同的两家本就风马牛不相及,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浮生馆前风灯高挂,一旁是汉隶写就的匾额----浮生馆,与想象中的情形不同,门前两侧并没有姑娘招呼客人,只有几位龟公热情迎客,不过他们这一群大汉的出现还是惊动了内里的老鸨,摇曳着肥臀迎出,不得不感叹这浮生馆为何如此出名了,眼前就算是徐娘半老的老鸨也是美艳无双,如果再年轻个几岁,就算争不过现在的花魁第一来莺儿那也是绝对三甲的行列,不过就算人家现在年龄大了,可风韵犹存,看得不少人都心痒痒,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凤来楼的老鸨可不等同于别家,平日里很少露面,这也就是听说来了这么一群大汉怕是来寻麻烦才抛头露面,不过让她彻底放心的却是这群大汉的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王越。 等王越一行抵达门前的时候老鸨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王将军,你可有日子没来我们浮生馆了。” 风韵犹存几与清倌伶人媲美的老鸨亲昵的招呼着王越,那甜腻腻的声音陡然让一旁众人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当然这不是因为老鸨的举止让人恶心。而是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诱惑着实让有些人心痒难耐,如此时的李翔就悄悄对张飞说:“飞哥。要不今晚再拿着老鸨开个荤?” 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并不清楚但对李翔来说却是亲身经历,多年前他随着司马从矿山前往卢龙。当时的卢龙令带着他们去了春楼,所有人身边都有一位清倌伶人,可唯独张飞年轻漂亮的一个也没看上,偏偏看上了那位‘姿容平平’的老鸨,而今日这位比之当初那位可强了百倍不止,别说是本有吃老鸨重口味的张飞了就是李翔几人也都有点蠢蠢欲动,想尝个鲜了,不过这种勾当他们可是头次干,没有经验,若一个不好人家老鸨很可能直接就走人了。所以如何拿捏这个分寸就必须要飞哥出马了。 不过张飞却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这让李翔难以置信,细问之下晴天霹雳,飞哥居然换口味了,喜欢二八佳人了?原来是喜欢被吃的嫩草成了吃嫩草,这一变化也着实雷的够呛,不过老鸨却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热情迎接着王越,只不过王越身子的一顿与刘澜齐头并进的举动却让一直春风满面的老鸨收敛了笑容。王越的举止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终日与人打交道的老鸨还是感到了一丝怪异,虽然只有一霎那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媚笑,可眼神却从王越的身上落到了刘澜的身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笑说着这位小哥瞅得可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浮生馆? 面对靠近并且异常殷勤的老鸨刘澜笑着说:“我们可是老相识了。看来老鸨您贵人多忘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被刘澜反客为主将了一军立时让老鸨一脸的尴尬。之前通过观察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年轻公子肯定比王越身份高出不少,而且周围这群人很明显的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而他居然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而且刚才试探不想这年轻人还是老恩客,急忙给龟公使个颜色,可不想龟公也一脸的茫然,老鸨可以确定了,媚笑道:“咯咯,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来我浮生馆的大爷奴家怎敢怠慢呢。”说着老鸨示意龟公当先引着众人进了浮生馆,只不过这老鸨有点粘人,紧挨着刘澜,嘘寒问暖还不时卖弄与年龄不符的傲人身材,此刻的刘澜就算想坐怀不乱,可也经不起依旧的老鸨挑逗啊,嘘寒问暖的不说还偏偏拉着刘澜的手掌放到了她那柔弱无骨的蛮腰上,虽然瞬间刘澜就收回了手掌,但就这一瞬间还是感受到了她那与年龄不符的纤细柳腰,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弹性真好。 一众人被引进了浮生馆内,刘澜和王越被安排在了首席,之后自然就是美酒佳肴陆续而来,当然不可或缺的则是浮生馆内漂亮的姑娘们,只不过有几个例外,就算老鸨如何殷勤,刘澜关羽武恪王越甚至是张飞身边始终没有姑娘出现,老鸨无可奈何,只能吩咐龟公上楼催一催花魁来莺儿今日早点出来献艺,也就是在老鸨劝酒的空档,大厅鱼贯而入十余名女子,美不胜收,来到厅中含笑对四周的客人施礼,随后又陆续走来数名怀抱箜篌琵琶的女子,不用想也能知晓歌妓与舞女如此隆重的出场自然是预热,为了之后花魁的到来。 音乐响起,舞姬翩翩起舞,一时间之前还很热闹的大厅变得安静起来,但这也仅局限于之前乱糟糟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噪音,所以此时音乐歌舞虽起,但欢笑之声却从未停歇,气氛热烈,女子本就卖笑,男子透着**,当然也有人透着不齿,但来到这里,谁又比谁高尚?再说,文人雅士 “狎妓”,所重只在‘情调’二字,甚至只是纯粹**,而绝非**上的灵与欲。老鸨相信,如果王越这位恩客目的是为了花魁来莺儿,那么这位身份不明的年轻公子哥未尝不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显然老鸨的猜测是对的,来风月场所,不找姑娘,甚至连歌舞都兴致缺缺,只是低头喝酒,很显然这是在等着花魁来莺儿的出场。 老鸨自然明白对待这样的新人先要让他们尝尝鲜,然后在一点点的勾起他们的胃口,所以他没有让花魁继续保持神秘,而是示意龟公花魁可以出场了。 舞妓突然停歇,操箜篌琵琶的乐妓也一起停了下来,甚至连一直媚笑的伶人也都默不作声,这一次场中是彻底的静谧下来,安静之极,即可谓落针可闻。 而就在这时,一声琴声响起,所有人都平息静气,花魁来莺儿终于出场了。 第五百零四章 胡蛮 琴弦轻轻响起,伴着动人歌声,大珠小珠落玉盘,敲击在众人心灵,琴声悠扬,歌声嘹亮,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听着那动人旋律,悠扬歌声。不知何时,场中的舞姬再次翩翩起舞,乐姬也再次弹奏而起,也就在这时,之前的琴声却戛然而止,可随即众人却发现一众舞姬簇拥着一位身材曲线玲珑婀娜的丽人出现在了场中。 神秘女子的出现可以说将歌舞推向了**,她的舞技她的歌喉她那绝美的容颜无疑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殷桃似的小口轻轻阖动,清越的声音似能穿透心灵直达肺腑,每个人都沉醉在这靡靡之音难以自拔,人美歌甜,只这瞬间,多少人为他倾倒? 刘澜一行都开始交头接耳感叹起来,风月所他们去过不知凡几,最漂亮的花魁也不知见了几个,可与眼前这位如花蝴蝶翩飞的美娇娘一比,才发现那些个自诩花魁的美娇娘一个个俗不可耐。 歌声落下,舞女乐姬再一次退下,大厅内独留那一抹妩媚动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身红色襦裙,秀发挽起,蛮腰如柳,丰胸翘臀,展现着女人最完美的身材,更何况还有着不输火爆身材的绝世容颜,只这霎那,场中诸人彻底为之拜倒。 美人,当真是大大的美人,甚至连刘澜都被其天香国色的姿容所吸引,足足愣了数秒,甚至在某一时刻更露出了贪恋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如常,脸色坚定。不为美色所动:“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刘澜说着起身,在王越和老鸨疑问的注视下说:“一见倾城、再见倾国,此行不需,王大哥我先行一步,你我改日再叙。” “德然。可是你……”王越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刘澜打断道:“他们会留下来,只是我并不习惯这烟花之地罢了。” 刘澜走了,所有老兄弟们都站起身,刘澜让他们不用如此,好好玩一次吧,毕竟马上就要离开雒阳了,但就是如此,最终和刘澜一起离开的却依旧为数众多,诸如关羽张飞武恪张正几人。而本来要走的李翔却最终留了下来,看着如同仙子一样的花魁来莺儿,他问老鸨说不知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没办法啊,这也是他心中所担忧的。如果是以财势作价,他肯定没希望,如果是论才华和颜值。他看遍整个屋子,最有希望的除己无他。可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浮生馆做的是皮肉生意,又岂能倒贴给他。除非这位男生女相的帅锅来浮生馆做小相公,不过那时是谁‘倒贴’就说不定了。 “我们这位来花魁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想要抱得美人归?不管你是身家巨富还是风流倜傥,都要各凭本事,如果谁使些龌龊勾当只求与莺儿姑娘一夕欢好,我想事后也要被笑掉大牙的吧?” 有的人在乎的是名有的人在乎的是利,所以老鸨自然懂得和什么人说什么话,不然以他这小小皮肉生意的青楼老鸨还真护不住来莺儿周全,但也正是因为老鸨这般的左右逢源,才会让不少人收敛,甚至为博美人一顾,频频献媚甚至大撒钱财。 不过这半年来虽然蜂蝶群舞,但却无有一人能博美人青睐,真想做来花魁的入幕之宾,显然不会那么简单,可正因如此,才越发激起了男性作为雄性动物的征服欲,如果真成了来花魁的入幕之宾,说出去,那得多有面子,岂不是要羡煞无数旁人? 而就在浮生馆内为博花魁青睐而‘刀兵四起’时,马上就要离开金市的刘澜一行却被坊门前的混乱所吸引,这无关对热闹的好奇心理,而是因为人群中一人操着一口蹩脚的雅言正喊着救命。 “救命,救命!” 呼救声伴随着惨叫声,生来极富正义感的张飞闻声而动,刘澜们也紧随其后,金市本就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一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挤进去,定睛一看,果然挨打者并非是汉人,而是位眼窝深陷的胡人,不过这胡人又与汉地传统意义的胡人不同,因为眼前被殴打的男子是一头的金色毛发,皮肤白皙,怎么看都像是来自欧洲,或者说的来自罗马,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却有点狼狈,被打的鼻青脸肿,尤其是脸上的血水和污垢混杂之后还真有点妖怪青面獠牙的感觉,不然也不会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以为是捉拿妖怪呢。 此刻施暴者正拖拽着男子往回拽着,刘澜上前询问原因,施暴者刚要叫嚣别多管闲事,可不想张飞关羽几名壮汉走了上来,之前打人的气焰立时萎靡了下来,愤恨的说:“这胡人居然拿假珠子骗吃骗喝,被揭穿后竟敢逃跑,我现在揍他就是让他吃点苦头,然后再送他见官,兄台难道你认为这种骗吃骗喝的贼厮难道不该打吗?”领头的男子虽然气焰萎靡不少,但一提起这胡人又回复成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刘澜听着他的说法也不好说什么,让开了一步,容他们通过,可不想这胡人一见最后的救命稻草要袖手旁观了立时嗷嗷叫着,道:“不,不,我没有骗吃骗喝,是那老板不识货。” “妈的,你这胡蛮骗吃骗喝不说还敢说我们掌柜不识货,看老子不打死你。”之前的领头人说话的时候握着的拳头便朝着胡人砸下去,这一拳可是往死了用力,看着都肉疼,更何况那被揍的胡人瞬间便发出了一顿狼嚎声,可见这几位饭馆的伙计是真下死手打啊。 那胡人被揍哭爹喊娘,可却也明白此时的刘澜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边如死狗般护着周身要害一边可怜巴巴看着刘澜一脸的哀求,那样子分明就是自己是被冤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刘澜终于松动了,难不成这胡人真是被冤枉的?果断出手道:“几位兄台,可否让我看看这胡蛮的珠子,若此珠子是假,几位抓他见官就好,若他拿出的珠子当真是价值连城而贵掌柜又看走眼,到时去了衙门只怕这麻烦可不小啊。” 第五百零五章 支谦 几个酒馆的伙计搞不懂了,这忽然闯出来的人为何如此护着胡蛮,可听到后面的话领头人又有点狐疑,想了想,说:“如此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如果这珠子真的价值连城,我们也不要他的珠子,他付了饭资就是了,如果这珠子是假,那你就别拦着我们拿他见官。” “好。”刘澜说完,对着胡人,道:“把你的珠子拿出来吧。” 那胡人愣了半晌,刚才着实是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在周围人群的起哄下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枚珠子,玻璃制品,这时候被称作琉璃,珠子并不是常规意义中的圆,而是呈扁鼓形,直径有五厘米,珠子呈黄色,母体半透明,其饰纹也很简单,为几何图案,而其同心圆为五层,以平嵌手法嵌入,中心点为深蓝色,外层则褐白相间或蓝白相间。嵌入之眼珠地浑然一体,不突出也不易脱落。 偌大的一粒珠子立时让四周响起了惊叹声,而刘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当然看出了这胡人手中的珠子是什么,蜻蜓眼,在这个时代它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隋侯之珠,如果还有人不知道,那么与其齐名的和氏之璧想必家喻户晓。 蜻蜓眼也就是隋侯之珠乃春秋战国时期进入中国,因为稀少那掌柜不知其价值所在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东西虽然在中原大地极其珍贵,若是想要运输贩卖,一是长途跋涉不切实际二是这东西在西亚埃及那边同样珍贵。不过如果能把琉璃的制作工艺搞到手,当然当此之时的汉代也是有着琉璃工艺的。可此时的刘澜却想着能不能寻求东西合璧尽早弄出玻璃来,至于其他。好像现在有的中国都有了,至于马铃薯和辣椒那是在美洲,刘澜也就不指望了。 刘澜将珠子还给了胡人,并安抚他说:“你不用担心了,我会救你的。”说完对着之前的领头人,道:“他这珠子虽然与隋侯之珠造型相同,但却又相差甚远,我想这也是贵掌柜缘何走眼的原因,既然这胡人并非是诚心欺诈。不如大事化小,几位意下如何?” “大事化小?如何大事化小,除非你替他付了饭资,不然今日说什么也要拉着混吃混喝的胡蛮去见官。” “好,不过我有话要事先和他说明,不知几位能否让我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领头人明显戒备起来,刘澜告诉他自己并不会走远,何况自己的朋友还在身边呢,领头者虽然没有放下戒心。但还是示意他可以和胡蛮单独谈,刘澜将其带离了几步,低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 “我的故乡是在大月支。在中原他们都管我叫支谦。” “你是商人?” “不是,我是随祖父法度移居中原的。” “那么你听说过罗马没有?” “你居然知道罗马?” “并不奇怪,在张掖就有金发碧眼来自罗马的胡人定居。而且我看你的外貌也是金发碧眼,应该并不是大月支的原住民。对吧。” “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我才会帮你,但在我帮你之前。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去罗马?” 刘澜乐了,他喜欢与聪明人聊天:“对。” “可不知您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说服他们那里的能工巧匠来中原,如果没有人来,可以带一些他们的典籍。” “成,只要您能救我。” “你答应的这么快,不会是耍我吧?” “不敢不敢。”支谦诚惶诚恐的说。 “你最好别耍我,罗马的典籍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你也糊弄不了我,更何况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敢糊弄我,甚至是一去不返,那你就得祈祷你住在雒阳的家人死的不会太难看。” 支谦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一开始他就想着忽悠着刘澜救下自己,至于去罗马,那么远想都别想,原本打算回月支然后回来忽悠他一下的,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他说的一些人名除了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啊这些有所耳闻,至于希罗的《论农业》还有维持鲁维奥著有《论建筑》根本就听都没听过,所以想糊弄想都别想。 刘澜看他一脸的苦瓜像,笑道:“现在可以考虑了,答应我现在就帮你,不答应,你就跟着他们去见官,我想你的家人一定不会让你进雒阳狱的。” “不,不。”就像是做了错事怕被家人知道一样,支谦几乎用着极度恐惧的声音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 此时的浮生馆内,在刘澜离去半个时辰后,王越也悄然离开的浮生馆,看着王越离去的背影,老鸨和来莺儿这才转回到了房内,老鸨说:“和王越一起来的年轻人身份不一般。” 来花魁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这女人啊是世上最奇怪的生物,就比如此时的来莺儿,他并不关心刘澜的身份如何,他只是对这位看完自己歌舞又毅然离去的男人好奇,他是谁,干什么的?居然对自己不假辞色? “你对他动了心思?” “谁?” “随王越一起来的年轻人。” “没有,只是好奇罢了。” “我劝你别引火烧身。” “我懂得分寸。” “那就最好了。” ~~~~~~~ 王越出了金市回府没多久,突然房门被敲响,王越开门,来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声音沙哑明显是刻意改音,只听他开口说道:“你去哪了?”来人话里透着责怪与不满,王越一脸的无奈,道:“我这不是急着赶了回来嘛,出了什么事?” “天子传下口令。” “什么事?” “还是上次白马寺你听来的消息,襄楷已经抵达冀州了,那人你这几日要密切监视,等候天子诏令。” “诺。” “你喝酒了?” “和刘澜。” “居然是他?”男子沉着声道:“你最近和他走的挺近?” “还好。” “以后断了和他的联系吧。” “为什么?”王越有点莫名其妙。 “他要死了。”撂下这么一句话后,男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独留王越一人难以置信,难道天子并不打算放过刘澜? 第五百零六章 最后一夜 回到了驿馆,一众人无法睡眠,就继续喝起了就来,席间跟踪支谦闫志回来将支谦的家底大致说了些后刘澜让他安排人手盯着以防不备后话题便彻底转换了,当然话题不管如何变,今夜也逃不出花魁来莺儿的头上去,武恪喝着酒感叹着那花魁小娘们确实水灵啊,如果能和这小娘们翻云覆雨一次,就算是少活十年也值当。 张飞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可惜人家卖艺不卖身。” 刘澜感叹一句还好人家不卖身,不然就你俩这莽大汉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这一晚上折腾还不把人家姑娘折腾死喽? 张飞傻笑,武恪不满,说:“司马,你别看老武我糙,可这方面细心的很,该温柔该强猛,这方面的拿捏那可是准的很,保管让那小娘皮欲仙欲死。” 一群人起哄哈哈大笑,张飞则一改口风问道:“老武,你以前也是商贾?” “是啊,怎么?” “俺也是啊。”张飞就像是找到了知音,说道:“那时候一定备受白眼吧。” “可不是,比乞丐花子强不了多少,后来犯事就去了幽州,若不是遇到司马,估摸着早死了,当初跟着司马不仅回复了白身,回到河东更混出点人模狗样来,这一切都得感谢司马啊,反正这份恩情啊我武恪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唏嘘不已的武恪还要继续回忆却被司马打断了,都过去的事了,当初在草原是你们自己帮自己。甚至是帮我,如果没有你们。也不会有我今天,早就死在草原了。虽然你离开了,可我的脑子里啊,一直想着我们这些老兄弟们可以重聚。 “快了司马,最多半月,不管是吉康还是阿泰就都能见到了。” “是啊,可还有几人却渺无音讯啊。”刘澜叹了口气,然后收拾心情,道:“老武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回河东后干了什么。是不是从操就业,但我想不管你干什么,还是咱们老兄弟在一起最好啊,照我看,干脆把我侄女和大哥大嫂一并接到幽州得了,那里有张正的婆娘和孩子,到时候互相有个照应,岂不更好?” 武恪哈哈大笑,沧桑的脸庞满是憧憬的笑意。他是真的心动了:“成,成啊,不过还得说服大哥和大嫂,当然还有那妮子。如果他们同意,我就举家迁徙幽州,再和这帮好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说完将手中酒樽内的酒水一饮而尽。大叫一声:“痛快。” 其实当初武恪的武力值并不是他们当中最高的,如今有了张飞关羽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有一点却是刘澜无法忽视的,那就是沉着。这一点同性子沉稳的张正不同,张正的沉稳,在总揽全局时能起到关键作用,而武恪的沉着,则能在一些突发事情时有着冷静的分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阅历经验,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埋怨而是该如何处置,这一点是刘澜最为看重的,当然武恪又并不等同与传统意义上的老男人,说话都要自居斟酌,办事更是谨小慎微,所以这样的男人,有着与其年龄相符的沉着却又不输年轻人热血的男人,刘澜又如何不希望他能够归队,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些原因,就只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刘澜就会双手欢迎。 再说了武恪刚才说自己混的人模狗样,刘澜是要打问号的,黄巾暴乱怎么可能没有波及到武恪的老家呢,而且他又没有什么真正的谋生本领或是一技之长,在这混乱的时期,武恪没有被裹挟成了黄巾党徒就已经够庆幸了还指望混得人模狗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且他的面色充满了菜色,这足以看出武恪这些年和大汉朝的普通百姓一样都过的不好,刘澜之所以没有点出来,甚至是刻意规避这些,全是因为男人那虚妄的面子,更何况就算问了又如何,同情怜悯?绝不是,在刘澜心中,老武能咬牙坚持熬过了这几年的辛酸生活本就让人敬佩了。 天色不早了,大家陆续散去,可张飞却搬了坛好酒去到了武恪的屋里,武恪笑道:“怎么,还没喝够?” 张飞舀酒说道:“当然,再喝点?” “好啊。”武恪嘿嘿一笑道,我可不骗你,当初在草原,可还没谁能把我喝趴下。” “那就最好,看看今天你我谁先倒。” 两人传杯换盏喝着酒,突然武恪问道:“翼德,你跟着司马多久了?” “三四年了吧。”张飞想也不想说。 “这么久了?”武恪感叹时间流逝:“真没想到这一晃都三四年过去了,对了翼德,你跟了司马这么久,觉得他这人咋样?” “好。”张飞直截了当。 武恪哭笑不得,道:“就一个好啊。” 张飞喝口酒,道:“司马仁义,对兄弟够义气,杀敌永远冲在最前,而且啊司马对谁都和和气气没有官架子,但最最主要的一点是司马始终把我当人看,俺就算再傻,再笨也懂得一个道理,知恩图报!既然司马能为了俺这个贱民不顾一切,俺这条贱命交给司马又何妨,如果有人敢动司马一根毫毛,那一定是跨着俺的尸体过去,所以为了司马,俺可以连命都不要。” “你小子可真够傻的。”武恪大笑起来,流着泪花:“司马啊天生就是统领全军的‘帅’,能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就算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你说什么俺不懂。” “翼德啊,你一点也不傻的,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都懂。” 武恪笑呵呵说:“当初在草原司马说我是内明,我看啊我比你小子差的远。” 张飞依旧咧着嘴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明白武恪说什么的样子,说道:“喝酒喝酒。” 虽然张飞始终没承认,但武恪却并没有丝毫的失望,喝了口酒,抹着嘴道:“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司马还拿我们当人看,再不肝脑涂地,别说是老天看不过去,就算是自己,也看不下去喽。” “可不是,武哥,虽然我没你认识司马早,但我们都知道,就我们这身份真想混出个人模样来,除了司马,不会再有第二人。” “贵人。” “对,是贵人,最少认识了司马,我可以挺胸做人!” 第五百零七章 擎天柱倒 第二日一早,刘澜入宫面圣,汉朝以右为尊,左武右文从不偏差,所以再次入殿的刘澜走在左侧,九九八十一步,不多不少,然后被天子赐下兵符印信,这一日刘澜正式荣升护乌丸校尉。 辞别天子,从文武百官面前走过,一直走出大殿,才敢回头望上一眼,离开了王宫,离开了雒阳,即将回到幽州,他将再不会像在雒阳这般身不由己。 直到最后,天子也没有受俘,乌丸胡蛮早在刘澜入狱时被遣返回辽东属国,而刘澜下辖的三千龙骑军除了二百亲卫其余则在张正的带领下提早与武恪一同前往了河东绛邑店铺村,而面圣后的刘澜则带着张飞和闫志出城,与亲卫会和,原以为不会有人送行,但刘澜想错了,虽然送行者不多只是寥寥,也足以让他欣慰了。 依旧选择了望京门出城的刘澜陆续遇到了几位熟人前来送行,第一位不是别人乃是赵忠,没说什么,只是相视而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确实赵忠知道刘澜想什么,那就是快点放王允出来,而刘澜也知道赵忠要说什么,自然是找到他大哥仍留在世上的遗孤,所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句一路珍重都没用,就只见了一面便各奔东西。 郭鸿派了长史来,带了几百金饼说是路上盘川,可刘澜没有收,说了句感念在心,便和长史作别,王越没见到,曹操也没看到,好像走的比他还早。至于小蛮,从始至终没有出现。毕竟在京时承蒙关照,对他甚为感激刘澜还是派了张飞去送信。结果也没见到人,但却有句口信,她说她见不得分别,怕哭,所以就不来了,刘澜莞尔,其实到目前为止他对小蛮的了解也仅限于这是位能力大的可怕的女子,剩下的还真知之甚少,可现在听到她的这番口信。才发现这丫头还很多愁善感。 该见到的都见到了,可刘澜从望京门离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再见一面那位老者,来到洛水,刘澜多希望能够见到他,听他那苍老的声音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可惜这不会成真,自从那日和老人家登北邙山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位老先生了,这一次依旧一样,洛水河畔并没有那位老人家的身影。 其实刘澜早已有了一种预感。自从那日登上北邙山后就再也不会见到每日都会出现在洛水畔的老人家,这一刻刘澜甚至想要再回雒阳去打探一下有谁家在办丧葬事宜,他相信肯定能见到那位老人家,哪怕只是最后一面。可最后刘澜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缘起缘灭,又何必在意? 哀愁的司马笑了起来。让身边仅剩下的张飞和闫志有点莫名其妙,刘澜招了招手。带着两人离开,清晨。朝霞,红日,仿佛间他好像看到老人布满沧桑的容颜正含笑注视着他,离别,真正的离别。 在刘澜离开雒阳的同一时间,大汉擎天与世长辞,旬月间,海内前来赴吊者三万余人,制蓑麻者以百数,并刻石立碑,数日后,赐谥‘文范’。 洛阳城内,大将军府,何进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天子亲自前往老人家府上吊唁,看来老人家这一回是真死了,有些感伤,但眼神中却透着精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动手了,吩咐一声更衣,大将军便去面圣了。 天子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切安排妥当没有。” “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诺!” ~~~~~~~~~~ 而此时士马街老人家的家中数子早已痛哭出声,而蔡琰,则红肿的眼睛跑出了府门,谁又能想到大汉的擎天柱就真的会在这么一个日子里撒手西去呢?前来祭奠的人群络绎不绝,可有来就有走,来来去去就只剩下了擎天膝下数子,没有一位入仕,可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平平淡淡才是福。 可是没有了擎天的支撑,又靠什么来面对日后的风浪呢?所以擎天长子将其余兄弟招到一起说:“父亲临终嘱托分家之事,但父亲新丧,一切事宜待服孝三年之期一到在议,几位兄弟如有其他意见大可各抒己见,是先分家还是先服丧? “一切凭大哥做主。”几位兄弟异口同声,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声音,这让大哥很欣慰,看着几位兄弟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现今就以服丧为主,几位兄弟你们先退下吧。” 兄弟们一个个都走了,大哥看着他们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这个时候还好没有内乱啊,不然的话可就真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如果说的不是三年后分家而是不分家,只怕不同的意见就都出来了,这个家啊,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他一离世就再也合不起来了。 其实世态炎凉这事他早就明白,可真发生了还真有点难以接受,自己为何就不能把各方子弟聚拢在一起呢,他真的想不明白,好在他生性豁达,也只是叹了口气便不在去想,父亲都改变不了的局面,他再去操心不是自寻苦恼吗? 而在雒阳城外,在刘澜即将踏上行程的瞬间,在朝霞下一道轻灵身影奔跑而来,朝霞为他披上了一层红纱,如同仙子在翩飞起舞,刘澜愕然,女子也因为同一时间发现对方的存在而错愕。 哭红了双眼的女子不管不顾,跳下马来的刘澜则顺势将其拥入怀中。 “你是专程来送我的?”刘澜声音充满了温柔。 女子哽咽:“爷爷,爷爷他,去世了。” “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些吧,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也很难过。“ 蔡琰放声大哭,刘澜轻抚其背,久久,久久蔡琰才再次出声:“刘澜?” “嗯?” “谢谢你。” “和我还这么见外啊。” 她哽咽的哭道:“我好想不见外,就在刚才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别傻了,你还年轻,如果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的家人岂不是要伤心死?” 显然刘澜并没有真的明白蔡琰所谓的不管不顾到底是什么。 蔡琰抬起头,泪眼婆娑:“你要走了?” “我还以为你是来送别我的。” 蔡琰露出一个足可倾国又倾城的笑容:“也是该向你告别,向过去告别了!” 蔡琰转身跑掉,满面泪水,为何彼此想爱,却又无法在一起! ps: ~~~~~~~~~~ 第五卷上将之元入京师结束,第六卷匈奴罹难过河东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八年,汉灵帝中平五年,这一年刘澜前往河东,却遇白波贼反,战事一触即发,敬请期待! 第五百零八章 秋风萧瑟,官道之上鲜血淋漓,人与人,人与马的尸体都断作数截,残肢断臂,鲜血淋漓。 场中,数十护卫被一伙强人所围,而他们要守护的则是一辆马车,是一辆常见辎车,装饰华丽,一看便知乃是转为贵妇乘坐。 护在车后的侍卫手中环首刀左右格挡,奈何敌众我寡,在刀锋一闪之际,便被劈中一刀,带出一抹猩红血线,此刻正是艰难时刻,年轻侍卫哪还顾得上遭受的重创,丝毫不顾鲜血洒落,不退反进,趁机靠近伤他的强人,只是擦身而过瞬间,那强人杀人不成反被杀,被年轻的护卫在身上足足捅了三五血洞,瞬间便栽倒在地,抽搐了二三下便断了气。 年轻的护卫结果一名强人,正待乘胜追击,不想眼见着兄弟被杀的那货强人一拥而上四五人,长剑短刀齐齐向护卫落下,年轻护卫只是下意识格挡,但已为时已晚,刀锋刺穿肌肤传来的声响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同时传来,就算坚强如他也不由得哀嚎起来,死亡的感觉越来越深,可越是这个时候,求生的**也会越发强大,他发疯一样向四周的强人挥舞起手中的环首刀,可他却不知道的是重伤之后的他不管如何反击都不会伤到强人分毫,这样的无用功非但没有让他在临死时拉上一两个垫背的,反而将仅剩的精气神全部耗尽,此时年轻的侍卫只能单臂拄刀跪立在地,仍有的一口气让他可以模糊的看到那些强人对马车再一次发起了攻击,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无力而无助。不甘的他左手五指死死的嵌入地面,皮肉翻起都不自知。因为此刻的年轻护卫已在这不甘中彻底断气。 出师未捷身先死,对于他这样的护卫,年轻的护卫来说确实充满了太多不甘。 强人们在解决了最难缠的一枚护卫后开始继续向马车四周的护卫围攻,分割包围,再以人多的优势杀掉护卫,这对他们来说再熟稔不过,每一个强人都可以从容面对,此刻他们哪有半点打家劫舍的样子,分明就是在闲庭信步。可这一切却是完完全全的假象。是吸引侍卫主动攻击的套路,可这套路却着实好用,已经有不下数十名护卫嚎叫着杀上来然后瞬间被一刀干净利落的斩杀,如果能耐大点的如之前那位年轻人,也许能多坚持一会儿,但最终依旧会在数人的围攻下毙命,倒在血泊之中。 屠杀与强人们预想的一样开始了,护卫从十几变成了几个,瞬间马车便漏洞百出。照现在这个速度,只需三五刻钟就能将这些护卫尽数击毙。时间流逝,护卫剩下的越来越少了,如今只有三五人还拼死守护着马车。只不过此时的这几人却已被强人们团团围定,摘下了蒙面的面纱的强人一脸的凶相,甚至还有强人舔着刀刃上的鲜血。恐怖至极:“放下武器,给你们留条全尸。不然的话,砍碎了喂狗!” 冰冷的声音几乎对他们宣判了死刑。但仅剩的护卫们却没有一人退缩,吐了口唾沫,一脸凶悍的骂着,之前说话的男子冷笑出声,然后挥手示意兄弟们上去将这几人乱刀砍死。 强人再一次动了,护卫们个个脸色发白,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嗖!” 一箭飞来。 突如其来的一支冷箭让场中众人全都呆了呆,而那枝飞矢却不会发呆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之前抬手示意兄弟们动手的那人手背,箭镝刺穿了手掌从手心冒出,钻心的疼痛让之前闲适慵懒的强人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嚎叫着回头望向身后偷施冷箭的方向。 然而身后毫无异常,突然,就在强人提高警惕拼命叫嚣的瞬间,远方的官道猛然响起了轰鸣声,踏,踏踏,快马的蹄声由远及近,从微弱到清晰只是一息之间,而此刻清晰的马蹄声好像就在耳边,震的耳鼓嗡嗡响,骇人至极。 强人们面色变得难看,能造成如此声势的骑队最少也有上百人,而能有上百人骑队规模的也只有官军了。 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骑队很快出现,只不过他们的铠甲这些强人却从未见过,可是这陌生的骑队落入这些强人的眼帘时,却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就像是汹涌的浪潮一般,这样的官军,不,这支骑队就算是官军也无法与之媲美,一瞬间心悸的感觉如同蛛网般在心底蔓延,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悄悄后退,然而强人的头领却在这时大吼一声:“他们是骑兵,我们现在就算是逃,也根本逃不掉,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首领捂着手掌忍者疼痛大吼着,可是这样的吼叫并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他们这些人与如此悍卒铁骑拼杀这不是找死吗?更何况这支骑兵队二百人之多,每人腰间一柄环首刀,手中一柄长枪,他们虽然是强人,可也听说过北军好像就是如此装备。 就在强人惊悸之际,却见骑兵队伍队分两列,一名骑着匹高头大马全身血红如狮的年轻男子手握一把银光闪闪的白金大弓出现在队伍之前,披挂着鱼鳞铠,跃武扬威,如同天神一般,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年轻小将,穿着一身绛紫袍,手握长枪,怒目而视;而另一边则是位豹头环眼,胡须根根倒竖的黑脸大汉,气势逼人,让人倍感压力,所有强人在这一刻全都屏住了呼息,就在此时,当数十名强人以为那一身鱼鳞铠的将领要下令进攻之时却不想那名将领只是收起了白金弓,就在他们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不想他又从腰侧掏出了一柄黝黑弯刀,高举过天,然后缓慢遥指强人头目。 瞬间,强人们心胆俱裂,甚至忘记了呼吸,尤其是在年轻将领拔刀的霎那,身后足有两百人的骑兵队伍齐齐收起长枪,与他一同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蹡踉! 清脆悦耳的出鞘声,整齐划一。 当世三支铁骑,不算雒阳南北军,首推西凉铁骑、幽州突骑、并州狼骑,而眼前的这支骑兵无疑是幽州突骑军中的佼佼者,在幽州,能与其抗衡者,也只有公孙瓒辖下八百白马义从军,而它的名字,则叫做: 大汉龙骑军! 第五百零九章 车中美女 二百龙骑整齐划一,除了环首刀出鞘声再无声响,寂静的场面给这伙强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好像他们此刻根本不是在打劫,而是置身在了沙场,两军对垒,一触即发。可他们毕竟只是一伙小打小闹的强人刁民,哪见过这个阵仗啊,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尤其是那当先的马上将军,握着黝黑的屠龙刀遥指着他们的一刻,这场景简直让人窒息,心胆俱裂。 五十来人的强人中也不知是谁率先扔掉了手中的兵刃,更有甚者已经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眼前的一切让马车前的数位护卫长吁一口气,站在四周满是死尸的空地上,伸出手掌抹着脸颊上的汗珠,只不过因为交战时飞溅的血迹,此刻早与汗珠杂糅一起,抹一把都是血水。 强人头领傻眼了,眼见着就要大功告成不想却因这帮官军出现而功亏一篑,心中有多不甘可想而知,可不管他如何叫嚣,身边的兄弟们早已没有了反抗的勇气,更何况就算反抗了又如何,还不是被屠杀的份?就算这些官军都是虾兵蟹将,赢了又如何,只会招来朝廷疯狂的报复。 头领最终选择了缴械投降,闫志早就注意到这头目了,带着人马上前一边吩咐军士将其他强盗尽数绑缚的同时来到那头领面前:“刚才你喊的挺凶啊。”那头领被闫志单手提了起来,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偏头冷哼了一声,如此挑衅闫志。立时让这小子火冒三丈:“怎么,不服气?”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落下。立时在那头领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巴掌的红手印:“你们这群刁民,也就敢在百姓头上拉屎洒尿。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还给老子甩脸色,信不信老子就地将你们全都格杀了!” “服,服气!”这一下那头领是真慌了,脸上的不甘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取代的则是一脸的恐惧,闫志冷哼了一声,转头前往司马身边询问该如何处置他们,司马想了想说了一句把他们解送到本地府衙,交由本地县君处置之后。不想却从马车那边传了了一道低吼声:“你要干什么!” 刘澜和闫志大惊,难道有漏网之鱼,定睛一瞧,却是张飞那厮去掀车帘,而一旁的护卫则前来阻止,刘澜的脸色立时变冷,吼道:“翼德,你干什么。” 张飞可不在乎那些护卫的警告,可司马却不敢不作答:“俺就是想看看这车里到底是什么。”就在张飞回头恭敬回答的时候。异变突生,一柄匕首在张飞即将掀起车帘的瞬间飞快刺出,这一下太过突然,也幸亏被刺者乃是张飞。如果换了他人保不齐就要一命呜呼,说时迟那时快,艺高胆大的张飞瞬间一个横身。夺过刺穿帘布的匕首之后左臂瞬间探出,五爪变两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匕首,然后使出一股蛮力。向外一带,那主人立时便失去了对匕首的控制,脸色铁青的张飞顺势将匕首掷飞,丢弃在官道之上,而右臂则对着车帘以龙爪之势一抓,速度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就在行凶者想要收回手臂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整个人裹着车帘就被张飞从车中扯出。 不过让张飞没想到的是行凶者并没有多少分量,可他却使出了全力,这一拉扯,立时将他甩在了半空中,若非是察觉到他的体重甚轻不是男子没有放手的话,就算不摔死她,也足以甩他个七晕八素,及时收力,将他放在空地之中,此刻被拽出的女子帷帽早已在之前被拽出马车时掉落,发髻也已松落,可就是如此依然难掩其倾城倾国的绝世容颜。 张飞愣了愣,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回了手掌,站在原地无所适从了,眼前的女子也太美了点吧,如果说来莺儿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美人的话,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明显的就要稍逊一筹了。 张飞无所适从了,那姑娘却彻底的静若寒蝉了,因为害怕身体剧烈颤抖着,黛眉微蹙,左手轻揉着右臂,此刻之前被张飞虎抓抓到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刘澜面色铁青走了过来,怒道:“张飞,你干什么!”这小子终于有了反应,乖溜溜的跑到了司马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刘澜一看这小子这模样,心中的火气降下了一大半,摇摇头,向着那姑娘走了过去,想要道歉,可刚走了一步,就见之前的护卫蹭蹭蹭的出现在女子面前,怒视着刘澜:“你们要干什么。” “别误会,我的兄弟鲁莽了,我过来只是表达下我的歉意。”看着一脸戒备的护卫们,刘澜停下了脚步,一脸无辜说。 侍卫们并没有放松警惕,架着环首刀小心戒备,不为所动,一边的闫志很是不屑的冷笑说:“我家司马如果真要图谋不轨的话就你们几人能拦得住?笑话,还不快把兵刃收起来?”闫志也是好心,想要来后先抑后扬让他们不必如此戒备,可不想他这一番话下来反而让这群侍卫更加提防起来,刘澜哭笑不得:“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如果真有的话,也不用和你们在这里说这些,我那些士兵足够让你们生不如死,不是吗?” 一名年长的侍卫冷哼一声,不为所动,刘澜还真没想到这些侍卫油盐不进,无可奈何,只好摆摆手:“得,得,我也不和你们多费唇舌了,我们就此别过。” “你,你,你是刘大哥吗?” 就在刘澜转身刚走出一步的时候身后响起如黄鹂出谷般的女声立时让刘澜愣在场中,而同女子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急促的跑步声,除此之外则是身后护卫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姑娘,不要,不要过去。” 刘澜莫名其妙,回头查看,却发现那倾城的绝色佳人一脸惊喜之色的向他的跑来,边跑还对着那些护卫说:“刘大哥,不是恶人。” 才貌出众的人多半在劫(桃花劫)难逃,刘澜对此深信不疑,后来他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眼前的貌美女子并不是对他仰慕已久的女粉丝,而是多年前在草原救下的小丫,只不过连他都没想到一别数年,她已长的如此水灵了。 第五百一十章 任红昌 女子碧襦穿着至腰,罗群曳地,因为奔跑,双手提着裙角,露着足衣,如花蝴蝶般向着刘澜跑来,她的身材高耸,关键是前凸后翘,尤其此时还是奔跑着,胸前山峦一晃一晃的,看得刘澜目眩神迷。 眼见着**上脑,刘澜死死咬了下嘴唇,渗出血丝,可以想见眼前的美人得有多诱人才让刘澜如此才能回复正常,要知道前不久的那位花魁来莺儿,刘澜也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就把淫秽的念头甩脱,由此可见,眼前的少女是何等的妩媚动人,反正就刘澜这些年的阅女经历,就没有哪个女子能与眼前的女子一较高下的,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品评美人的时候,眼见着少女投怀送抱,刘澜赶忙制止,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不是刘澜真是什么翩翩君子柳下惠第二,而是他相信自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再说人家一开口就直呼刘大哥,而且还那么亲昵,这很明显就是认识自己或者是认错了人嘛,当然刘澜是不会相信前者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般靓丽的千金小姐,所以后者的可能居多,估摸着是认错人了,不过此时一脸激动的少女在发现他的刘大哥没有认出他之后可就有点失魂落魄别提多失望,期期艾艾瞅着别提多伤心了:“刘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红昌啊。” “红昌?是谁?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刘澜努力着在脑海中搜索有关对红昌的记忆,他多希望找到有关他的记载,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啊。如果能是那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就最好不过了。叙叙旧谈谈心,不一定谈着谈着就谈出个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大美人当老婆岂不美哉?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女主为他青梅竹马的情哥哥苦守寒窑数十载并矢志不渝的爱情故事。因为不管刘澜如何回忆也没有找到丝毫有关红昌的记忆,而漂亮的妹子在发现他的刘大哥苦笑摇头时急的都快哭了:“刘大哥,我是红昌啊,任红昌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妹子泪眼婆娑,眼眶都红了,而一边的闫志和张飞则彻底迷糊了?难道是司马始乱终弃?看着不像啊,你要说这女子是那种歪瓜裂枣司马弃之如敝屣吧还情有可原,可这等倾国倾城。呸,红颜祸水,对,就这等祸水容颜,谁会始乱终弃啊,就算自个儿不用,留下来看也心情舒坦不是? 眼前的丽人泪眼婆娑,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铁石心肠的神仙下凡也受不鸟啊。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一般,一脸的焦急,道:“姑娘,姑娘你别哭啊。我这几天脑袋发沉,记忆力不济一时间真就想不起来和你是在哪里相识的,要不然你提醒我一下?” 女子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嘤嘤抽泣:“我就知道,刘大哥是不会记得我的。”越说越伤心。梨花带雨,惹人生怜。但不得不说这女人啊,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就算是哭也好看,不仅如此,还格外的惹人生怜,更显楚楚动人,只可惜女子遇到了刘澜这头dq为负数的笨牛,立时没了方寸,也是这女孩不是那种无理取闹或者说无理取闹并不太过分的那种,虽然伤心没有被刘大哥认出来,可还是抽抽噎噎的说当年在草原若不是刘大哥搭救,他就要被蛮子杀死了。 他这一提点,刘澜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道身影,只不过那道身影却万万无法和眼前靓丽的少女相融,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嘛,女大十八变,当初十二三岁的少女经过这几年的发育出落成这世间少有的美丽女子也不是不可能,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是小丫?” “是啊,刘大哥,我是小丫,我是红昌啊。”女子又哭了,只不过这一回是高兴的哭,边哭边笑:“刘大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真不敢想象,也真的难以想象,如今的小丫不仅出落成了绝色的美女,而且那个头也就比刘澜矮了半头,刘澜伸出手掌,先是伸展到自己的腰腹部位,然后一点点升高,直到鼻梁处,一边比划,一边感慨着说:“真没想到当初这么高的小丫如今都变成了大姑娘了。” “嘿嘿。”少女羞涩的吐了吐舌头,一边拂去眼角泪花,一边开心的说道:“刘大哥你一点都没变,就是胡茬比以前多了,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我啊,早就长成型了,在变啊只能是横着变胖变壮了,所以你才能一眼认出我,我要是像你一样变化这么大,只怕你也认不出我喽。” “不会的,不管刘大哥如何变,红昌也一定能认出刘大哥的。”少女激动的说着,其实他并没有一眼认出刘澜,甚至可以说第一眼只是觉得眼熟,觉得是他,却又不敢认他,真正让他确认男子就是自己的刘大哥还是因为他转身离去时的背影,当年与刘大哥在草原分别,她就默默注视着他背影走远直到消失,正因为刻骨铭心,所以才会历历在目,如今再次见到那远去的背影,他立时确定这就是他的刘大哥,就算时间在变,容貌在变,也永远无法忘怀的刘大哥。 “哈哈,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这话听着舒服,刘大哥高兴。”刘澜坏坏的笑着,顿时让小丫头羞红了脸,这一幕让刘澜感叹着小丫头是真长大了,笑问道:“小丫,你这是要去哪,还有这些强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是要去雒阳,至于这伙强人不知道,应该就是拦路的歹人吧。” “去雒阳?干什么?对了小丫,你现在是成家了还是和母亲?” 小蛮的神色变得黯淡,低下头掩饰着什么,再抬头时,已换上了笑脸,但却刻意回避了刘澜后面的问话:“今次去雒阳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样啊,如果需要刘大哥帮忙尽管开口,实不相瞒,你刘大哥我啊早已今非昔比。” “虽然棘手一些,但还是能处置的,就不劳烦刘大哥了。” “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刘澜郎笑,道:“再说我这不是什么忙都还没帮上吗。” 第五百一十章 任红昌(2) 小丫邀请刘澜到他打马车内叙阔,在刘澜看来不管小丫如何改变就算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绝世美人可在他心里她始终是那个在草原给他吃饼的黄毛丫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想法,所以他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当然刘澜之所以接受她的邀请其实还是因为他发现这妮子在太阳照射下只是片刻时间额头便沾满了颗颗汗珠,脸上能够明显的看到出现了病态的苍白色,看着他如此孱弱,刘澜只好借口说要不找片树荫地,而小丫则适时邀请刘澜进入马车,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上了马车,两人跪坐下来后刘澜才叹了口气,怜惜也似的说:“我不知道从草原回来你是怎样生活的,可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等会我教你一套健身操吧,虽然不能长生不老,可最少不受风寒所侵啊,更不用像现在连在太阳底下多站一会儿就虚弱的不行。 “那谢谢刘大哥了。”小丫笑说着,然后探着身子取来小炉点燃了一炉檀香,因为位置的原因,而且还是跪坐所以小丫取香炉的时候势必就将她那挺翘滚圆的肥臀展露的淋漓尽致,而且还是跪坐的原因,臀部翘起展露的完美弧度立时让刘澜欲火狂猛燃起,这一画面太过狂野了些,别说刘澜这样的凡夫俗子了,就算是大罗金仙见了这么貌美的女子也难免要心动,更何况小丫这姿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让他脑海中充满了后世小电影中常见的体位‘老汉推车’,刘澜的心脏嘭嘭嘭乱跳,可小丫毕竟是小丫啊。作为长辈怎么能有如此猥琐的想法呢,刘澜狠狠的在自己大腿根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终于将满脑子的淫秽想法赶了出去,闭着眼睛。缓缓的回复着,只是瞬间,粗重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 可就在刘澜即将睁眼一霎那,他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芬芳,不是刚被点燃的檀香味道,而是女孩儿天生的体香,丝丝缕缕,闻之心旷神怡。而下一刻,刘澜发现有几缕丝丝滑滑的青丝从他的面上一滑而过。酥酥麻麻,情难自禁的打了个激灵,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丫异常关怀的声音在面前响起,道:“刘大哥,你没事吧?” 面前一股如兰香气传来,这一刻刘澜终于明白了吐气如兰的意思,心神一荡,刚被扑灭的小火苗又腾腾腾的燃烧起来。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故意挑逗自己,可不管是不是刘澜今天做定柳下惠了:“没事,没事,只是闭目养神罢了。” “这样哦。” 小丫说完。刘澜便清晰的听到她退开的声响,可随机却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尼玛这丫头不会是在轻解罗裳吧?如果真是这样面对如此动人的萝莉。而且还是主动投怀送抱自己是不是该…… 身娇体柔易推倒,这句话如同魔咒一样萦绕在耳畔。刘澜终于忍不住了:“小丫,你别……”刘澜睁开眼。想要制止这荒唐的小丫头,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刘澜后面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傻眼,对,就是傻眼,因为小丫根本就没去解衣衫,只是褪下了足衣,此时被刘澜这么一叫,立时看向刘澜,更将那如同白玉璧般的玉足彻底暴露在了刘澜面前,刘澜发呆,然后急忙闭眼,心中默念着‘静心咒’非礼勿视,可心脏却砰砰砰的跳动,只是那么一眼,刘澜就被那对玉足迷住了,美,绝美,太美了,这要是有恋足癖的人看到这一对玉脚,此生都不会有遗憾了。 “刘大哥?”不明所以的小丫发出柔柔的询问声。 “嗯嗯。”刘澜胡乱应承着,这也太过尴尬了,必须要转移话题,四下一扫,发下一旁的埃几摆放着几本帛布书,很新,应该没看过几页,原本刘澜想把话题拐到这些书籍上面,可一瞅,却都是些班昭女戒之类让女子三从四德的典籍,对这些刘澜可就是外行了,如果放着尸子啊墨经啊甚至是毛诗刘澜都有办法引出话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无奈作罢,却不想又发现了另一头放置的箜篌琵琶丝竹瑶琴等器具,难道这妮子都会?咋舌道:“小丫啊,这些你都会?” 小丫点头,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得到答案后依然让人惊诧:“小丫啊,你不会就是那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精通的才女吧?” “没有刘大哥说的那么夸张啦。”小丫有些臊红着脸说:“只是都精通一些,对了刘大哥,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弹奏吧。” 想听什么?看着小丫头兴奋的开始抚摸瑶琴,那优雅的举止俨然就是一副大家风范啊,只不过刘澜知道的那些小丫未必会弹啊,而小丫知道的刘澜又完全不清楚,不过他还是瞬间想到了一首,那就是在白马寺初遇蔡瑁时驿丞女儿为驿丞所弹奏的高山流水,不过后来听驿丞女儿说好像这曲子是不遇知音不谈,不过看那驿丞女儿的样子,这哪是为知音弹的音乐啊,分明就是为情郎弹奏的歌曲啊,如果他真跟小丫说高山流水,而这高山流水又恰恰是倾诉爱意的,那岂不是要引起小丫头的误会了? “不用了,不用了。”刘澜摆摆手道:“我这耽误的也够久了,和你聊会就得走了。”刘澜说着又问道:“对了小丫,当年年你从草原回来是一直和母亲生活还是?” 刘大哥之前问过一次,可被小丫掩饰过去了,此时再问,避无可避的小丫只能低着头轻嗯了一声,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太多的苦衷,漂亮的容颜蒙上了一层哀愁,一直埋藏心底的伤心事又被触及,脸上的愁思更浓了,可善良的小丫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琐事而破坏了这美好的重逢时刻,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漂亮的笑容,抬起头,冁然而笑:“刘大哥呢,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啊?” “我啊?这些年一直和胡蛮打仗,不过现在刘大哥可不是当初的小司马了,可是当了大官了哟,至于是什么官,食俸几石就不和你说了,估计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刘大哥的官职很大很大就是了,你看外面那些人,可都归我统辖,等会儿我派他们护送你去雒阳,免得在遇到什么强人劫道。” 第五百一十一章 回忆 “刘大哥,不用,不用了。” “和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而且你现在身边就这么二三个护卫,如果此去雒阳的路上再遇到歹人横空杀出那可未必再能抵抗了,如今你这妮子也长大了,就凭你这才学品貌那还不被强人掳去做压寨夫人?” “刘大哥你就说笑。” “说笑?刘大哥可从来不说笑。”刘澜笑问道:“小丫,说说你去雒阳要办什么事,你刘大哥现在身份不同了,在洛阳也有不少朋友,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虽然小丫再次回绝了刘澜,可是刘澜却发现他眉宇间浓浓的哀愁,从这一细小的举动来看小丫今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而且还是很棘手的事情,可就算这样,这丫头依然选择拒绝,要么就是她真的不想麻烦自己,要么就是因为这件十分棘手的事他不愿连累自己,想到此,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刘澜都决定要帮他一把,顺手从书案取来一支毛笔,想了想,将他认为能够帮的上忙的几个人的名字过滤了一遍之后,在一侧的帛布纸张上飞快书写,一气呵成,然后将纸张折叠好,交到小丫手中,说:“小丫,不管怎么说你和刘大哥相识一场,刘大哥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如果今次去雒阳,你能处理最好,如果处理不了,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也不要灰心,打开这张纸条去士马街找这人,就说是我的妹妹。他必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刘大哥,我。我……” “什么我啊你啊的,你收着就是了。”刘澜强把纸张塞给了小丫。叮嘱道:“你把这纸条小心保管着,用不到最好,用到了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好像欠刘大哥什么,在我眼里你就和我妹子没两样,大哥帮妹子还去计较这些干什么,对不对,不过小丫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这人的来头太大。在雒阳那可是屈指可数的大人物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找他,懂了没有?” “嗯。刘大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心里慌慌的。” “是什么人?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世上有人说他是阎王,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可我却觉得他真的是好人,起码比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百倍,反正就我来说我是宁愿和这种人论交情,最少害你坑你都是明着来。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说不定啥时候给你下个绊子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真小人伪君子,真有这种人吗?” “这世上各式各样的人海了去了,往后啊你都会遇到的。不过最好别遇到,安安稳稳一辈子那是最好了。” “刘大哥。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小丫摇了摇手中的纸条,刘澜亲昵的打了她个板栗:“都说几次了。和我不用那么客气。” 小丫嘟着小嘴,揉着被刘澜打板栗的脑门,可面上却没有一点委屈,反而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这种感觉,亲切的感觉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似亲情,可又绝非亲情,糊里糊涂,只觉得很温暖,如同沐浴在阳光里,再看向刘澜,眼中充满了柔情,似水柔情:“刘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被掳去草原的情况嘛?” “记得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在草原发生的每一件事,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哇。” “我也是。”小丫回忆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当时的小丫还是十二三岁标准的黄毛丫头,再加上被掳劫后不管是小手还是小脸都黑不溜秋脏兮兮的,说实话刘澜当时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日后的小丫会长成如今这标志的美人样子来,还记得当时小丫头左手握着半张饼,右手攥着三截肉干善意的送到没有饭吃的刘澜面前,只是在那个时候鲜卑人怕他们逃跑食物都是限量,刘澜若是把这些食物吃了,那势必小丫头就要挨饿,怎么说他都是成人而小丫当时还是个孩子所以刘澜婉拒了小丫的好意,可这孩子太善良了,当然还有他善良的母亲,无论如何也要让刘澜吃掉这仅剩的食物,但刘澜之前得罪了鲜卑人,鲜卑人正想刁难他,看到这一幕后鲜卑一名骑士上前兽性大发般挥起了马鞭向胆敢给刘澜送食物的小丫挥了下来,还咒骂着说:“既然他不吃,就都不要吃了!” 小丫的善意换来的却是鲜卑人的毒打,这间接促使了刘澜鼓起勇气反抗鲜卑人,因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鲜卑人的马鞭即将甩在小丫身上的一刻,内心备受煎熬的刘澜终于挺身而出,飞身将小丫推了出去,而自己则硬挨了鲜卑人三鞭。 被鞭子抽,立时皮开肉绽,疼,很疼,可就算再疼,只要小丫安全也就足够了。 只是小丫虽然被救,可刘澜在推开她的一瞬间,她手里的饼和肉干却飞脱了出去。刘澜没有去管身后猖狂大笑的鲜卑人,忍着背后传来的刺骨疼痛,咬着牙走到小丫头面前,扶起她,可她却一直呜呜咽咽的哭着,应该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刘大哥救了她,可她哭除了这些更是因为那半张饼和肉干,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的刘澜为她边抹着眼泪,边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任,小字红昌,乳名小丫!”小丫梨花带雨的说着,不是从地理刨食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食物对他们是何等的宝贵,可是当她看到蹲下来出现在大哥哥后背处的深深鞭痕后反而又变得坚强起来,止住了哭声,哽咽的说:“刘大哥,他们抽你一定很疼吧!” 她触摸着刘澜的伤口,皮开肉绽连衣衫都抽烂了,这样的疼痛因为小丫的触摸更疼了,嘶的吸了口冷气,可还是强颜欢笑说:“不疼,小丫一摸就不疼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路保重 刘澜扶起小丫,很贴心的为她拍拍土,可他却发现站起来的小丫眼中充斥着怒火盯着正踩着大饼肉干的鲜卑人,当看到小丫投来的目光后,那俩鲜卑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说既然他不愿意吃,就都不要吃了。 看着食物在鲜卑人的脚下被踩了个稀巴烂,伤心的小丫眼泪又开始打转了。 而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她那伤心样子看得刘澜别提多心疼了,就像被无数钢针扎一样,疯了也似的上前把饼和肉干从鲜卑人脚下抢了过来。 小丫震惊的看着刘大哥疯狂的举动,可刘大哥接下来的举动立时让他反应过来刘大哥是要干什么,喊道:“刘大哥不要,都脏了,而且都是土……‘ 刘澜咧嘴笑了笑,很是没心没肺的说:“谁说的,庄稼不都长在地里?这点土,没啥!” “我说了谁都不许吃!”鲜卑人的长鞭再次甩了过来,抽在刘澜身上,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胸中充满了愤怒,鹰目怒视,那俩鲜卑人居然被他这一眼怒目而视吓得后退了一步,手中即将挥出的马鞭更是停止了动作,刘澜收了了视线,站了起来,将手中连泥带土的大饼和肉干一股脑都放在了嘴里,狼吞虎咽的吃着只是三五口便咽下了肚。 “那怎么能一样……”小丫还没说完就看到大哥哥把大饼放进嘴里,立时舌桥不下的将小手堵住了嘴巴。 “真不明白,刚才给他吃。他却不吃,现在被踩过了。他却都吃了!” “还连累了小丫,真是瘟神!” 面对耳边传来被俘百姓的冷言冷语。刘澜选择了充耳不闻,只是咧着嘴笑着,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必定吃过美味无数,但这顿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虚假,这世上又有哪种饭能比得上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想要让你填饱肚子?而且她还在饿着肚子,这样的饭就算是被踩过又如何,照样是刘澜眼中的绝顶美味。虽然一直说不饿。但他知道那块饼下肚后他整个胃整个心都被那叫做感动的东西填饱了,在小丫面前揉着肚腩一脸回味无穷的对她嬉笑说:“吃的好饱哦!” 小丫愣了愣,随机破涕为笑,而司马则又露出一副耍宝般表情说:‘嗯,嗯,好吃,真好吃,只可惜……‘ 这一下小丫算是彻底被他夸张的举动逗乐了,转阴为晴咯咯笑道:“只可惜都是泥土吧!” “怎么可能!”刘澜学着小丫嘟嘴的可爱模样说:“只可惜这大饼再好吃也没有小丫爹爹的葱饼好吃啊!” 小丫听他说爹爹的葱饼好吃。立时手舞足蹈的问道:‘大哥哥吃过爹爹做的葱饼?” ‘没有吃过,但我知道小丫爹爹的葱饼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对不对!‘ ‘对!‘小丫说着,可小鼻子皱了皱,眼中又流下了泪花。哽咽的说:‘可小丫吃不到了,爹爹被这些坏人杀掉了!‘ 刘澜浑身一颤,好像被雷击一般。眼中喷出了能够焚灼一切的火焰,一瞬间四周的百姓和那俩鲜卑人都能感受到刘澜身体涌动的杀机。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齐齐转向刘澜。之前那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身影在许多人眼中,好像徒然消失不见了。 大家能够感觉出,在小丫哭泣着伤心欲绝的说爹爹被坏人杀掉了之后刘澜的眼神变得认真而犀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抚摸着小丫的小脑袋瓜,眼中迸出柔和的光芒,蹲在她面前说:‘小丫请刘大哥吃饼,刘大哥为小丫报仇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刘大哥会有危险!‘ ‘如果刘大哥不会有危险呢?‘ 小丫又哭了,很伤心。 刘澜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为了一块饼,就是死,也值了。 回忆当时发生过的一切让刘澜略微失神,所幸小丫此刻也回到了那天刘大哥痛杀鲜卑人的记忆中,也许是巧合吧,两人在同一时间回过神来,但两人的表情却决然不同,一个是布满了哀伤,而另一个已然眼含泪光。 “对了小丫,还没问你母亲她的身子骨还坚朗吗?” “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小丫咬着嘴唇说完,便扭转头擦拭着泪花,刘澜没有再开口了,跳下了马车,吩咐闫志带上百人把小丫护送到雒阳,然后来店铺村会合,闫志领命,只不过一行并没有行动,因为小丫从马车内跳了下来:“刘大哥你要走了吗?” 刘澜嗯了一声:“不能再耽搁了,你也抓紧时间上路吧。” “那……”小丫犹豫了一下,可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我还能再见到刘大哥吗?” “能啊,我身处幽州,如果想见刘大哥就来找我,如果脱不开身,写信也成。” 咬着牙的小丫骤然抬起头,神情坚定的说:“我一定回去幽州找刘大哥的。” 小丫走了,猛然惊醒的刘澜忽然想到什么,跨上小马驹飞奔而出,一骑飞奔而至,欣喜的小丫早已挑起帘子就等着马车一停就要下车去见他的刘大哥,只不过刘大哥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马车停下的一刻,他已经出现在马车前,掏出手戟,递给掀起车帘欲要下车的小丫:“没啥送你的,这柄手戟留下做个纪念吧。” 小丫满脸的激动之色:“刘大哥你放心,你送我的礼物我一定会贴身保管的。”说完小丫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必须也要送刘大哥一件饰物当做回礼,可摸遍了周身上下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件可以拿出手的礼物,一瞬间小丫的神情变得涣散,失魂落魄,瞅着都让人心疼。 “好了,别苦恼了,等我们下次见面,你给刘大哥精心选一件礼物就是了。” “可是。”楚楚可怜的小丫头是绝不会就这么被糊弄过去的,灵机一动,却是将自己束发的金簪摘了下来递给了刘澜,开心的说:“刘大哥,给你。” “算了,算了,太贵重了。” “没事,刘大哥刚才不是说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刘大哥给小丫精心选一件礼物就是了。” 刘澜无语,甚至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在这分别的时刻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既然这样,下次说什么也得精心选件礼物送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说完,不再犹豫的刘澜便调转马头,策马徐行,才踏出数步,身后就传来了小丫的喊声:“刘大哥,再见。”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的礼物的,还有你这丫头。”刘澜背对着车队,摆着手,很是潇洒:“你们路上,小心。”说完便轻夹马腹,朝着原路狂奔而去。 看着刘大哥远去的背影,捧着他送给自己的手戟,福至心灵的小丫顺势将手戟当做了金簪,将长发盘起后束缚,虽然手戟并不贵重,甚至在美感上更无法与金簪相提并论,可他就是觉得戴着手戟的自己,才是这世上最漂亮的,脸色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对着刘澜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刘大哥,一路,保重。” 第五百一十三章 地 绛邑属河东郡,县境东部和南部由中条山环抱,高峻而挺拔县境东北为翼城县,西南为闻喜县。周惠王八年,晋献公派大夫建都城聚,将群公子全部杀光,始将此地命为绛,从此即定晋都于绛(《史记》称“始城都绛”)。 下马后的刘澜掏出的帛布纸,没有书案,只能将帛布纸铺在张飞宽敞的后背上,闫志则一手持砚台磨墨,而他则回忆着这一路上的地形,以毛笔作画,只不过这画工就难以恭维了,虽然有够奇葩,但最少不管是山、路、河流都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一眼看出立时就会明白,而此时刘澜则描绘着来时的方向,也就是绛县县城东南的方向。 这里是今日小丫遇险的地方,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这里矗立着一座可与西岳华山相媲美的姊妹山东华山。东华山也叫太阴山,因其山势奇特、险峻,座南朝北,怀抱五岭,酷似一巨佛尊,因此东华山便成了不少剪径小贼落草为寇的所在,不过真正使东华山扬名,还是后世那家喻户晓劈山救母的神话故事,相传这东华山便是传说中沉香‘劈山救母’时留下,因被巨斧砍下,山峰开裂,所以一半留在陕西华阴县,即名闻天下的西岳华山,而另一半则飞越500华里,落到绛县境内,成了所谓的东华山,故西岳华山东仞,华山西壁均为万丈悬崖,遥遥相对,如今刀斧劈削印迹尚依稀可见。 一旁磨墨的闫志看着司马所绘,由衷赞道:“司马虽然画工比之飞哥不如,可这记性真没得说。要是让我来画,可是万万画不出来这些小细节的。” “并不是你画不出这些细节。而是你没有多加留意,而我却不一样。因为我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毕竟禹贡已经太古老了,很多山川地貌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我每到一地首先就会细心观察周围山川地貌,然后把它们记在心里,等过境之后再描绘出来,这一点你和翼德也上点心,假有一日你两人独领一军,这会对你们有极大帮助的。” “司马。我记下了。” “司马,俺也是。” 张飞迫不及待的要向司马表现自己,可身子刚移动了一毫就被司马勒令不要乱动,立时不动如松如木桩子一样立着,而刘澜则不再分心,聚精会神继续描绘从雒阳出来后的山川地形,虽然画得让人忍俊不禁,但难得的是其格外细致,每一个点。尤其是派出军士寻访的一些小道能通向哪里,绕到哪里都格外的标明,可以说有这么一副地形图,就算不用找当地的土人问路。也能够抵达一些想要去的目的地,甚至有些偏远的地方,如东华山的地形描绘。就算是一些当地土人都会看得傻眼,而这才是刘澜最关心的。如果有一日在这里交战,那他就能掌握远比他人更多的地利优势。而这在关键时刻也许就能够出其不意,扭转局势。 刘澜提笔足足画了小半个时辰,而张飞就这么弯腰弯了小半个时辰,不得不佩服张飞的体格好,不但啥事没有,还问司马如果要画就继续,刘澜真怀疑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了,不过刚要调侃一句,脑子却是灵光一闪,这家伙可是国手大家啊,仕女图画的那叫个惟妙惟肖,却不知这山水画的功底如何,如果也是上佳,那他所绘的地图岂不是在美观上要更上一层楼? 把心中想法说出,没想到这小子心里也没底,只是说试试看吧,这倒让刘澜出乎所料,要知道这小子可是那种不管会不会都敢拍着胸脯保证的愣种,当然事儿成不成那是后话,刘澜见他没底,也不敢在自己辛苦完工的地图上试验,找了几张帛布,让他画东华山,可毕竟这画美人和画山水是两码事,只是三几下,这小子就浪费了刘澜好几张帛布,那叫个心疼啊,可刚打算让这小子别画了住手时,却不想这小子还来脾气了,说什么已经掌握诀窍了,司马再给俺次机会吧,这小子虽然粗些、糙些、丑些,可这卖萌的功夫一流啊,一看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得,司马沦陷了,狠了狠心,又抽出了十数张帛布纸,成与不成,就这几张,画出来走人,画不出来也走人。 不用想,啥狗屁窍门啊,那就是张飞忽悠人的,可又不得不说浪费无数帛布纸张的张飞是越画越有心得越画越有样子,与刚开始的涂鸦完全就是两码事,刘澜看着在闫志背上作画不亦乐乎的张飞彻底傻眼了,这呆瓜,难不成还真是绘画天才? 时间流逝,在还有最后三张帛布就要耗尽的情况下笔走龙蛇的张飞终于超常发挥了一次将东华山画了出来,刘澜目瞪口呆,那山峦走势,简直就像是东华山跃然纸上一样,和当时亲眼目睹毫无二致,这也太神奇了吧,刘澜接过了张飞手中的帛布,一脸的惊叹:“翼德,你当初不去舞文弄墨而是杀猪,简直就是……”一时间被眼前画卷所震的刘澜都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了,而闫志也在这时直起腰看着那帛布上的画卷,舌桥不下:“神,真神了。” 被司马夸张的张飞难得腼腆了起来,挠着头一脸的不好意思:“不,不算什么。” “什么不算什么啊,这如果还不算什么,那些擅长丹青者岂不是要无地自容?”刘澜笑说着,看着那已被张飞吹干的墨迹,啧啧赞道:“以后有了翼德帮忙,这地图就能画的更立体更形象了。” “司马,其实俺一直好奇,你画这些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啊?” “干什么?这可有大用处,不是我想瞒你们,而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们的时机,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们。” 刘澜没打算卖关子,明确的告诉他们现在不是时候,不过这事毕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不惹麻烦,他还是叮嘱了两人一句,道:“这事啊,你们心里知道就好了,可千万别说出去,明白了吗?” “司马,你就放心吧,保管不会让人知道。” “那就好,我们继续启程,最好能赶在日落前到达店铺村。”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吉康大婚 夜幕降临,店铺村格外热闹,吹吹打打喜庆之际,尤其是当一辆辎车到了一户人家院前时气氛彻底达到了**,马车停下,新婚男子上前将车中女子搀下,一同进屋,男子约有三十几岁,一身黑色礼服,显得精明强干,脸上挂满了笑容,频频和一旁宾客道贺,而被他牵引的新娘子同样是一身盛装,只不过足衣却是木制,此刻亲朋好友早站满了院门两侧,不过却刚好留出可容两人通行的道路容两位新人通过。 而在这户人家办婚礼之际,刘澜一行终于抵达了店铺村,这时候结婚和现代有点区别,昏等同于婚,所以仪式要选择在这日落十分才会举办,而此时抵达店铺村的刘澜可以长吁口气了,这一路耽搁他还真怕错过了老吉的大喜日子,好在最后还是在他成婚的当天赶到了,虽然这是第一次到河东到店铺村,但根本就不用去打听老吉家所在,估摸着现在整个村上的人大半都在他家吃喜酒呢,所以直接向最热闹的方向走,肯定就能找到此行的目的地。 果不其然,当刘澜和张飞闫志赶到老吉家们前时,他就看到了武恪,这老小子在看到司马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胳膊一台,就和乐队的指挥挥舞指挥棒一样,瞬间一直候在身边的乐手便吹奏了起来,一时间婚礼结束开始沉寂在吃喝上面的宾客全都望了出来,实在不明白这武恪到底又整的是哪一出。 当然没有人会明白这是大家伙给司马的一个惊喜,或者说这是武恪特意要让老吉那狗仗人势的岳父看看,老吉他可不是什么窝囊废。所以和老兄弟们一番商量,大家都赞成了。只是迟迟未到的司马却让老武担心自己设计好的一切付诸流水,所以他急不可耐的等在门口。只要司马一到,就以此形式来提醒老兄弟们司马到了。 刘澜莫名其妙看着老武说你这又是整啥幺蛾子?老武笑道司马啊,没整啥,老武有点幽怨的又说,按行程司马你昨日就能到,可这大礼都结束了司马还不到,我这不是怕你今天赶不来嘛,所以见到司马一出现就难免有点激动了。 刘澜多看了一眼,发现这老小子真的很激动。也就不以为意了,不过也是,武恪确实是激动,如果今日真正的重量级嘉宾司马不到,那他一切的计划可不就白搭了么,所以他又怎么会不激动呢。 武恪说着,手掌却是偷偷压了下来,这是示意那些乐手们暂停呢,果然。在他给出了手势的一瞬间乐手们都停了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院子里的所有老兄弟们却突然停止了吃喝,这让店铺村的一些宾客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齐齐同他们一样向门口张望,没有一人再继续吃喝。 今天到场的,除了刘澜一帮老兄弟还有一同从草原回来老吉认识的老兄弟。再加上店铺村的乡绅里长可谓鱼龙混杂,尤其是这些当地土著那可谓是真正的地头蛇。按理说这些人可不会买吉康的帐,就算吉康那势利眼的岳父下了帖子也都是不屑。根本就没打算来,可临近婚期的时候店铺村莫名出现的官军让这些人坐不住了,纷纷打探得到的结果却是来为吉康庆贺的,立时一个个口风一改,和吉康的老岳父论起了交情来,说什么也要前来庆贺,这让吉康那势利眼的岳父倍感颜面有光,越发对吉康父子冷嘲热讽,可他却不知这些人出现在此,并不是给他面子,而是为了打探这些官兵的底细罢了。 所以在发现院子里之前一副兵痞吃喝的军官突然安静并瞅向院门口使,这些人全都安静了下来,望向门口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吉康的老岳父却不知道情况,还一个劲的劝说老哥哥们继续喝酒,却不知他如此反而惹来更多人的厌烦,只不过这个时候却没人敢轻易开罪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前,发现怪异的吉康岳父嘴上边念叨发生了什么事边看向门前,也就是在这一刻,门口走进了一位年轻人,而在司马身后的武恪却扯开了嗓门,喊道:“护乌丸校尉到!” 武恪敢这么喊,自然是因为刘澜已经知晓了大致的情况,从这小子之前的怪异刘澜就察觉到了奇怪,所以喝问之下终于问出了实情,对于装b这种事情刘澜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想了想是为了帮吉康,也就默认了他们的胡闹,不过有言在先,只此一回。所以此刻刘澜也只是翻了翻白眼,而这时连他都没想到闫志也破天荒的喊护乌丸校尉到! 然后张飞那惊人的嗓门响起,一瞬间,屋里便彻底沸腾了。 尤其是在刘澜硬着头皮进屋的一霎那,沸腾的院子里近乎一半的宾客(老兄弟们)齐齐起身,毕恭毕敬单膝跪地,齐声道:“恭迎校尉!” 刷,这阵势太过骇然了,气势恢弘,声势浩大,一瞬间刘澜便成了那个身处焦点的男人,此刻的他何止是威风八面啊,简直牛叉得稀里哗啦啊,所有人在这一刻目光全都投向了他,毕竟在这些山野百姓眼中,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县令,何时见过如刘澜这般大官。 百姓们争先目睹这位在他们眼中大到没边的大人物,可这也就是胆子大些的,但子稍小一些的,连见县官都静若寒蝉何况现在换成了校尉?一个个哆哆嗦嗦着弯腰施礼,连头也不敢抬。 而吉康的那位老岳父更是惊诧莫名,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新女婿与一位大人物交好,可在他眼中那根本就没啥用,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把你这样的小民当回事,可当这位校尉出现的一霎那,他才发现他低估了女婿和这位大人的交情了。 手足无措的他一时间彻底不知是该站着还是施礼了,如果论身份他当然要见礼,可这不是有自己的女婿嘛,那自己就是长辈了,哪有长辈给晚辈见礼的,想通一切的他立时笑呵呵的迎上来,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可还没走到刘澜面前客套,刘澜身后却传来一道如惊雷般的怒喝:“放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太张扬 第五百一十四章 令行禁止,这一幕对店铺村的百姓们来说绝对是极具震撼意义的,尤其是这些军士齐齐拜倒施礼的一霎那,所有人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毕生难忘,他们遗憾,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这一生难有机会再看到比这更震撼的场面了,但他们却庆幸,庆幸自己是那幸运的亲历者,可以将这样的场面讲给后辈去听,但这样的场面对于许多平民来说也许是激动人心的画面,可还有一些人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不同于这些毕生连店铺村都没有走出去过的平民百姓,他们的眼界要更开阔,所以心头更想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谁? 得到的答案有很多,但最多的却是这位年轻将军虽然不是咱们本地的官老爷,但说出的话可比县君还要管用,很多有些眼界的百姓纷纷诧异,难不成这年轻人能与郡守平起平坐? 震惊,甚至是难以置信,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年轻人的方向传来了一道如惊雷般的怒喝:“放肆!”这一声宛如平地惊雷一般,震的在场众人耳鼓嗡嗡响,偷眼察看时,却发现那位大人物一旁侍立着一位满脸横肉的环眼大汉,这大汉太过凶神恶煞了,就像是地狱里的魔王,而更为恐怖的却是在这个时候这魔王偏偏又向他们这边看来,立时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当然张飞吓得并不是这些百姓,而是老吉的岳父,而此时这位贪财还有点势力浑身上下充满市井气息的长者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颤颤巍巍,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了更别提上来和司马打招呼。借个胆子此时也不敢了。 装b给吉康撑场面,刘澜没二话。可这么吓人,还是吓人家的岳丈刘澜就有点不满了,不管怎么说人家终是把女儿给你了,并没有势利到取消婚约不是。 这种人也就是市井了些,但绝不是恶人,所以刘澜会答应过来撑场面,但绝不会答应张飞这样去吓人,怒叱张飞一番,然后亲自搀扶起吉康的老岳丈。很抱歉的说我这兄弟长得有点凶神恶煞,刚才一定把老伯吓坏了吧,小子在这里对刚才的事情表示歉意,还望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怀啊。 刘澜的和善让老丈人受宠若惊,甚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眼前的一幕又绝非幻觉,忙着说没事没事的时候,新婚的小两口却出现了。原本要洞房花烛的两人却因为外面的喧闹而赶了出来,可等他们出现以后,却发现老丈人早就和司马攀起了交情,迎到了上宾位置。更是亲自作陪,不过这酒才喝了半杯,新夫妻两人就过来了。刘澜撵两人回去说什么**苦短,不用管他。不过老吉坚持,最后还是坚持坐了下来。 吉康并没有为大家介绍司马。同样的也没有介绍内人,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明摆的事情,谁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对此周围的几人好像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刘澜等新婚的两人端坐之后,说道:“我和老吉出生入死,他和我的交情就不用多说了,可是弟妹你啊我可是多年前就有所耳闻,那时就常常听他念叨你。”刘澜端起了一杯酒,对着两人道:“今天是你俩的大喜日子,虽然来晚了,但还是要敬你俩,祝你们百年好合。” 接下来刘澜与两口子开始寒暄起来,但绝不是他一个人的夸夸其谈,只是聊一些老吉这些年回来后的平常事情,虽然吉康媳妇比他小了七八岁,但他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一些狐朋狗友,是在真心的关心他。 刘澜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给吉康撑场子,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彻底惊动了店铺村,或者是整个绛邑都惊动了,先是店铺村的乡绅里长前来与刘澜作别,虽然刘澜一个个的根本不认识,可不妨人家客气啊,说什么何时离开,如果暂时不走明日好生招待刘校尉,对这些络绎不绝的牛怪蛇神刘澜尽量客气着一个个把他们打发走,不过这人前脚还没走出院,后脚又都回来了。 起先吉康的媳妇还有些皱眉,还心说良人的这位朋友不就是和武恪一起来的‘狐朋狗友’么,怎么村子里有脸面的人物都跟他认识啊,还那么客气,可越往后他就发现这不正常起来了,这才反应过来这年轻人根本就不是和武恪一同来的小卒子,而是良人口中常说的那位大人物到了啊,对于这位大人物,她当然清楚,可正因为清楚,他才会不当回事,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你认识人家,人家未必和你论交情啊,不然你让他给你在绛邑谋份差事啊?所以她一直就没把良人口中那位据说是名动整个天下号称小卫青的大人物放在心里,如今出现在面前,他立时明白良人的沉默不是与他的交情不深,而是以良人的秉性,万难去开这个口,所以他自作主张,腆着脸想要开口让刘澜帮着为良人谋份差事,可就在这时,去而复返的乡绅们又回来了,而与他们一同到来的,居然是绛县县君、县长、都尉等大小官吏。 刘澜一帮老兄弟们都傻眼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司马这也太张扬了点吧,连这几位也都给招来撑场子了?不过这可就冤枉了司马了,司马还真不知道这几位怎么会跑来的,不过很快刘澜就明白了,‘天使’来了,传达圣意,至于是什么事,现在人多眼杂,不好叙说,所以刘澜跟天使出了院子 而想开口又没开口的新婚妻子却气呼呼的狠狠捏了一把吉康,之前的好心情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望着随天使离去的刘澜,愤愤不满的说你怎么不早说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司马啊。 吉康纳闷:“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不介绍我怎么知道。”说着又狠狠在吉康大腿根上掐了一把,疼的他直求饶:“媳妇,媳妇,我错了,我错了。” “哼。” 第五百一十六章 白波贼反 在雒阳,对何进的最初印象大多都是他的出身,屠夫,所以一句何屠夫的贬义称呼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我们这位屠户出身的何进何大将军乃是一头笑面虎,不笑则已,一笑便杀人。 大将军府的人看到这阴测测的笑容全都头皮一麻,也不知道大将军接到河东来的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大好事。 何进看完密信之后便顺手将其烧毁,毁尸灭迹后,看着密信的灰烬说道:“天子要对付刘澜,本不费吹灰之力,但那已死的老擎天的出面让天子不得不妥协,不过那老人家最终还是死了,所以天子交代下去让我务必在他前往幽州赴任前结果掉他。” 不少知道内情的人已经猜出书信上的内容了,何进看着一众人也不管他们是否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笑说:“我还以为这些乱贼能一直能沉得住气,最后还不是反了,这回天子交代下来的事终于可以达成了。”何进笑着,当天子让他处置刘澜时他还真够头疼的,不管如何刘澜贵为护乌丸校尉,要杀他可没那么简单,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除此之外,最好的办法那显然就是借刀杀人了,而这伙叛贼无疑就成了何进除掉刘澜的一大助力。 现在就等着天子下令,刘澜入套了,不过为了能够稳妥起见。思虑再三的他还是派出了信使前往河东知会一下河东太守与绛邑的县令,务必要一绝永患。决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在刘澜抵达店铺村的一刻才会出现绛邑县令与天使一同出现的情况,传信的使者是谁。蹇硕,如今可以说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当然刘澜和他可以说也是有点交情的,当然刘澜并没有认出这位使者便是蹇硕,但在他一开口说白波贼韩暹、白波贼杨奉在西河白波谷造反,号为白波军,天子传令,命护乌丸校尉就近平叛。 刘澜接令,而在此之前他就听出了这声音正是那位在北寺狱阴影处与他交谈的蹇硕。被认出的蹇硕不得不承认,他说道:“如今的大汉国,内有连绵不断叛乱,外有气焰嚣张之胡蛮,朝廷禁军疲于奔命,所以当天子得知你就在距离白波谷百余里的绛邑后,便亲自点了你的将,更是第一时间派我前来传令,绛邑县令会为你筹备军需。怎么样德安,有没有信心将白波贼平定?”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白波贼有多少人马?毕竟我的账下只有不到三千人,如果叛贼势大,我需要朝廷的驰援最少也要给我抽调更多的郡国兵前来助拳。不然的话这一仗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白波贼有万余人。” “当真?” “我不敢确定,但天子收到的告急文书是如此说的。” “如果只有万余人,那这一仗也就简单了。蹇常侍,你尽管放心回去复命。禀明天子就说我刘澜定当奋勇杀敌,荡除匪患。决不让白波贼侵扰河东。” 蹇硕笑道:“放心吧德安,看来经过上次入北寺狱的事情后天子对德安是信任有加啊,正好你也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随后蹇硕又问询了下刘澜有关如何对付白波贼的事情,刘澜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白波贼当真只要万余人,那他就有信心一战而定,可情报一旦有误,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希望到时天子能给他绝对的权利,能够让他调动一支禁军,最少要能够调动郡国兵的权利,只有如此,他才能拖住白波贼南下的步伐,如今刚入秋不久,如果能拖到冬天,那么对白波贼就是一大打击。 这个蹇硕可不是一般人只知道献媚奉上的主,而是颇晓军事的一个大太监,听他如此说,却是皱起了眉头,如果白波贼只是万余人,以德安三千精锐骑兵自能一战而定,可若贼兵势大,德安如果只是借助冬日来对付白波贼,只怕到时德安反被贼兵趁虚而入吧? 刘澜点点头,皱着眉,说:“我也想过,所以我才说最好能派一支禁军来,最少也要让我可以调动郡国兵。”毕竟这些白波贼的前身都是黄巾贼,和他们打过交道的刘澜很了解他们的底细,不管是粮草的储备还是冬衣肯定没有准备,只会去攻掠郡县来获取,所以他如果有足够的人手,就能控制河东各县城,采取坚壁清野的办法来对付白波贼,而不是与白波贼正面作战,只要冬日一到,白波贼就会陷入到雪上加霜境地,不战自溃是迟早的事情。” 可这些却并没有得到蹇硕的支持,他同样皱着眉说:“德然,在天子脚下与叛贼交战绝不等同于你在幽州,你这般被动的守法是要惹怒天子,不,是要惹来朝堂非议的,朝廷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是一场与白波贼正面厮杀的完胜,更重要的是警示后来人,所以你的办法太过保守了,我知道你这办法是最稳妥的办法,可你要明白一点,天子要的结果不是你能保多少人,而是要能彰显朝廷威仪的胜利,德安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的事我知道的也十之**,也知道你不会擅杀这些反贼,可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你透个底,这是天子的底线所在,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回京之后我会帮你进言的,但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那就多谢蹇常侍了。”其实刘澜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白波贼围困在白波谷,不让他们出来祸害河东百姓,只是那样就要发动大兵围剿,那消耗的粮草辎重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这对如今的大汉朝来说已经有了凉州这一沉重的负担未必还能负担的起河东啊,所以又要想办法对付这伙白波贼,又要想办法不让他们祸害河东百姓,还真够让刘澜头疼的。 刘澜叹了口气,到底该如何对付这些白波贼呢?而且还无法让天子觉得自己没有主动出击,不然一个消极应战的帽子扣下来,再进北寺狱并不是不可能,当然刘澜还很关心的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记忆没有偏差的话白波贼里应该有位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存在的,所以说,是否能将其收服,也是他此行十分看重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兄弟重聚 蹇硕走了,可刘澜却高兴不起来,有心告诉老兄弟们酒席结束,着手准备对付白波贼的事情吧,可还是没有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只是拍了拍手说兄弟们,要忙了,都回去准备一下吧,说完之后刘澜便向吉康走去,与新人告别,只不过心里却沉沉的,之前虽然蹇硕说的隐晦,但刘澜还是听出了潜台词里意思,天子需要的是一场大胜,一场以儆效尤的大胜,所以他不希望看到俘虏,就算有俘虏,也不希望刘澜仁慈,要像皇甫嵩那般将这些蚁民尽数屠杀,可刘澜却有一点想不通对待乌丸异族的俘虏天子能够网开一面,为何对待自己治下的百姓却毫不容情? 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治下的百姓,有着造反的污点?刘澜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假使有一天他处在灵帝的位置,他只会处决他们当中的野心家而不是受到蛊惑的无知的百姓,所以面对这样的军令,刘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心里乱乱的,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沉甸甸的,从军多年,可以说这是头一次感到对征战的无助和恐惧,其实一直以来,刘澜始终坚持留在幽州,就是因为他知道汉末的叛乱无休止,不愿亲自代兵去做那些个‘手足’相残的事情,可圣旨的到来还是让他避无可避,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别无选择,此时的大汉朝风雨飘摇,但根基却并未动摇,刘澜依旧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哪怕他自己就是目今为止最大的野心家想要改变秩序。可他现在却只能隐忍,不然的话现在还是提线木偶的他会瞬间被那一双无形的大手撕裂粉碎。 这就是刘澜的现状。可以说这就是皇权下所有人的现状,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连至高无上的那个人都做不到。 野心家刘澜想要当好自己的木偶可又不想被背后的大手所操控,这绝无可能,好在还有一点聊表欣慰的事情那就是白波贼里有一位战将,而这人就是后来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刘澜心思活络起来,看了眼纷纷告退的众人,走向了吉康。 而在刘澜招呼兄弟们离开的时候,原本有些想法的吉康媳妇却越发的焦急了,之前没有开口说出来让刘澜帮忙为良人谋份差事他已经很不甘了。眼见着这位大人物有要事离开,她岂能再坐视? 更何况有点野心的她想要的是丈夫顶天立地,而不是一辈子庸庸碌碌,尤其在见识到了刘澜这般的风采之后,他想,自己的男人也应该要像这样,风光无限,所以有些不甘心的她眼神异常坚毅的望向了走上来打招呼的刘澜,一位平易近人却从骨子里透着威严的男人。也许,真就像武恪说的那样,在他身边当差,远要比去县里当个小吏更有前途。 也就在刚才刘澜与天使到外面的时候。武恪和吉康私下里交谈了起来,虽然她一直没插话,可她却一直默默的听着。他说老吉你知道吗,当初和司马一同从草原回来的老兄弟都有了一官半职。如今司马更是当上了护乌丸校尉,这帮老兄弟们也都水涨船高。那俸秩高的说出来都吓人,早知这样当初就他妈不该回河东哇,虽然留在幽州危险了一些,可你再看看一直跟着司马的那些兄弟们哪一个不是混的人模狗样的,就说那个仕仁,当初在草原老子连正眼都不看的主,你再瞅瞅现在,唏嘘不已的武恪叹口气,正色道既然让我和司马再见面,这回我反正是打定主意就跟着司马了,至于家里人我也想好了说辞,到时劝说他们举家随我去幽州,说完这些之后武恪又对着她说弟妹啊,我这兄弟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和我不一样没啥花花肠子,往后啊你两个好生过日子,千万别像哥哥我,整出那些幺蛾子,让媳妇伤心让儿女痛心。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来了,走上来和新婚燕尔的一对新人告辞,不想迫不及待的新娘子急忙迎了上去说:“刘校尉,我知道你和我家良人是生死的朋友,刚才我听武大哥说他要跟着你去幽州,我就想能不能让我家良人也跟着你,在你身边谋一份差事? 刘澜有点没反应过来,尤其是吉康一副妻管严的样子,扯着他媳妇的样子怎么看都像她临时起意,可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只要吉康愿意,刘澜也不会拒绝,不过他却是那不情不愿的表情,这就不得不让刘澜打消了重聚老兄弟们的念头,哈哈一笑,道:“嫂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人新婚燕尔,而我这就要率军出征,怎么能分散你们呢。” 她被吉康扯的烦躁不耐,一挥手臂甩脱了自家良人,对刘澜珍而重之的说:“刘兄弟,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那就没拿良人他当外人,如果武大哥他们所说的你们在草原的英雄事迹是真的,那你再看看他现在哪里还有点英武的气概?我不求他能当多大的官,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变成这副庸庸碌碌的样子,所以我不会留他,哪怕今天我们成亲!” 刘澜还真没想到这老吉的小媳妇还有点女中豪杰的意思啊,斟酌了一下,先是看向吉康:“老吉,你是啥意思?”没想到老吉只是嘴皮动了下,他媳妇就抢先一步道:“大兄弟,你不用问他,我说了算。” 刘澜哑然:“嫂子,你要明白老吉跟着我是去当兵,是要上战场,随时就会连命都丢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就这么想让他跟我走?” “我知道,但他这么懦弱下去,与死无异!” 这小娘们还真够狠的啊,刘澜多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这小娘们长得确实俊,嫁给老吉也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同样的,老吉的豪气可不就在这样的温柔乡中被消磨殆尽,此时的老吉,别说是这样的漂亮姑娘瞧不起了,就算换个其他外貌平平的村妇也未必能一直跟他过下去。 而以这丫头的强势来看,他绝不会让自己的男人晕晕碌碌一辈子的,也许是恨铁不成钢的原因,也许是虚荣心作祟,想着自己的男人就算不是骑白马的王子,也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现在的吉康只会让他更添堵,而这无疑就是引爆家庭危机的导火索,也许婚后前几年还能和睦相处,可随着时日越久,矛盾越深,两人只怕并不会白头偕老,要知道这时代女子从一而终的观念并不强,二婚三婚更是比比皆是,不奇怪,所以刘澜沉吟了一阵后,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 即将启程 “嫂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老吉他继续跟着我,我们都是一起在草原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他的本事我清楚,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会留在河东,可我迟早要回幽州的,到时候你们可就天南海北各处一方了,再见面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不如这样,你们也像老武他们一家举家随我迁徙到幽州吧,这样你的生活也能够得到保障,如何?” “成,成啊,这样我也能就近照顾良人,而他也能一心为校尉您做事了。”吉康的媳妇一口答应着,他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平和的几句话,却让人无论如何都难以拒绝,好像不自觉的,或者说根本就难以生出拒绝的想法来,只知顺从。 “那好吧,还有你的父亲,如果愿意就一起都搬来吧,这几日你们先收拾行囊,把贵重物品带上就好了,到时我会派人把你们先护送回幽州卢龙的。” 两位新人欣喜而去,也许此刻也只有武恪和吉康最有发言权,司马变了,不是变得难以接近了,而是气度变了,也许这就是权利攀升后带来的结果吧,可不管如何变,刘澜始终都是那个刘澜,始终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刘澜走了,带着老兄弟们一起走,只是和县令打了个招呼,让他尽快筹备军需便回返军营,启程前往白波谷,至于吉康武恪,明日一早再启程,毕竟不管如何急,也不能在洞房花烛夜的今天带着人家走啊。 回去的路上,县君几人冷笑着说这一行。刘澜不会吃到好果子,绝对不会。不过县尉对县令的乐观却抱着怀疑态度,皱着眉说这个刘澜可不是普通人。听说神通广大的很,进了北寺狱还能毫发无损的出来,在京城更是惹来了不小的轰动,听说前些年不评月旦的许子将再次开口,说他长平桓桓,上将之元,可是媲美卫青的小卫青啊。 “还有这事?” 县令啊,这事绝不会出错,绝对是这个刘澜,今次大将军可给了你一件苦差事啊。这事如果办的不好,你可是两头都要得罪,如果办好了,大将军能不能保得住你还未可知啊。县尉和县令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虽然说的是县令,可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心里害怕,可又想要一搏,毕竟如果为大将军办好了这事,可不就和大将军攀上了交情。日后升迁岂不是指日可待了,相比于后果,利益才是那最终蒙蔽双眼的黑布啊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大将军不是要假手白波贼来对付刘澜么。那我们只要稍做手脚不亲自露面就好了。” “县令难道已经有注意了?” “我们回去详谈。” ~~~~~~~ 县令走了,刘澜一行也回到了店铺村外军营,首先他把各位将校召集过来。说:“刚才天使前来传到圣意,白波贼在白波谷造反。让我们尽快前往平叛,不过就目前来看。白波贼应该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然的话绛邑不会没有动静,当然也有可能是白波贼的目标不是南面绛邑而是位于北面的平阳县,所以我们此去要做好准备,一旦白波贼已经占据平阳,我们就得想办法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南下甚至是北上。” 刘澜说着,对仕仁,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现在我们却对白波谷的敌情一无所知,这是这么多年来情报收集最少的一次,所以你要带着你的斥候营先行离开,将他们的兵力与部署侦查出来,这关系到我们这一仗是胜是败的关键。” “诺。”仕仁离开了,可张正却始终愁眉不展的说:“校尉,历来这些反贼造反,声势必定浩大,可是我们在绛邑却连一点反叛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也太反常一点了,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天子那边都得到消息了,我们来绛邑这么久却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也太反常了吧。” “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但也不排除天子在民间有眼线,就像司隶校尉那样的天使,可以直接把密信送抵天子面前,这也就能解释通天子为何能比我们还提前知晓白波贼反,其实这个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当下最紧要的还是要想一个对策,如何对付这些白波贼,有可能发生的,没有可能发生的,都要估计到,不然情报收集已经落了下乘的我们一旦贸然前往,可是要死人的。” 刘澜将死人二字说的格外重,众人从未发现司马如此紧张过,其实这突如其来的白波贼也让很多人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有点不安,甚至是有点恐慌,这感觉可是随司马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出现,就算是三千龙骑入柳城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详的感觉。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是多年来头一次,但不能因为预感不好就有所顾忌,我们是最先平叛的部队,之后肯定会有岩朗甚至是并州军前来相助的,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艰苦的条件下坚持几个月,所以我们同样要对即将到来的困难做出充足的预估。” “司马,如果贼兵势大,你想过我们这三千龙骑要在河东坚守多久才能等来那些援军啊?”关羽不无担忧的问。 “我想过,最多两个月,入冬前后援军就能抵达,在此之前我会上书天子让他给予我调动郡国兵的指挥权,如果是这样,也许能坚持到明年开春,可是有一点你们也许不知道,那就是因西凉平叛库府早已空虚,这也是天子想到我们的原因,毕竟我们人数少,当地的郡县就可以负担起军需,可若是从雒阳甚至是并州调兵平叛,现在的大汉朝又没有这样的财力。”刘澜叹了口气,堂堂大汉朝,居然连发上万兵力的部队都成了奢望,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过这只是将事情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如果白波贼人数不多,那么三千骑兵足以平叛了,而这样国库就可以省下这次的军费,所以说天子让他如此急的去平叛,除了兵贵神速这一点外,和粮草的缺乏不无,而由此甚至可以延伸出天子为何不敢要俘虏,因为库府负担不起俘虏的吃喝。 这还真是个笑话啊,现在也只能哀求可以一战功成,将白波贼围而歼之,不然的话,风雨飘摇的大汉朝可就真要伤筋动骨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平阳 刘澜当即带兵开拔,连夜赶往白波谷,不过在此之前他派了闫志先行绕到前往平阳,查探那里的情况,随后刘澜与前来送行的吉康作别,让他尽快赶上部队,说完之后刘澜带着龙骑军开拔,在没有得到准确消息前,刘澜不敢贸贸然长驱直入,一直缓行,直到第二日晌午时分,斥候营仕仁终于返回,带回来的消息是白波贼还停留在白波谷,人多势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这让刘澜对攻打白波贼充满了焦虑,1:10的比例,就算自己辖下都是精锐骑兵,这一仗也不会轻松。 一路向北,骑兵快马加鞭,全程也就百十来里地,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快到了,不过让刘澜高兴不起来的却是查探平阳消息的闫志满脸倦容,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了,知道情况不妙,没有让他稍作休息的刘澜直接问:“平阳出事了?” “前去平阳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可回返的途中却发现了异常,白波贼大规模调动,目标直指平阳。”闫志喘着气说着。 “攻打平阳,也就可以排除白波贼南下攻打绛邑进入河东的可能,那么他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进入……”刘澜在地图上扫着,最后落在了并州的地理位置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并州牧张懿可就要头疼了,不对。刘澜突然惊呼一声:若论钱粮,南下河东,或者沿河西进入三辅无疑才是最佳的选择,可白波贼却选择了贫瘠的并州, 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除非他们是想打下太原、晋阳。” “以他们的兵力要攻打这两座重镇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吧?何况这一路上还有无数城镇,除非他们一个个都绕过去。不然的话等到了太原也会因为损失惨重而彻底覆灭了。” “如果有内应呢?”关羽适时插话,抚着长须。道:“不然解释不同,并州贫瘠,但守城官军的战力却一点不弱,可白波贼却放着河东这块肥肉不管不顾而要进入并州,如果不是有内应,让他们相信可以得到并州重镇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如此冒失。” “云长说的不错,但这毕竟只是猜测,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稳守平阳,将白波贼拖在河西。”得到白波贼进攻平阳的消息后刘澜带着三千龙骑当即马不停蹄赶往平阳县。赶在白波贼攻城前进了城,看着赶来的援军进城,平阳县令立时眉开眼笑,不过当听说只有三千骑兵驰援并没有后续援兵后,县令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刘澜和这位一口并州呛的县令还是隐晦的提及他已经上书天子了,应该会很快发兵,所以让他无须多虑,一行人到了议事厅。分别介绍了众人给两边的人认识后才坐在一起商议对付白波贼的事情。 在座的都是头一次见面,很有点像当初刘澜千里迢迢去见故安县令时的样子,气氛有点沉重,布满了阴霾。不过县令可就没有刘澜一行沉得住起来,之前刘校尉说已经请求天子派出援军,可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据我得到的情报白波贼已经杀向我平阳县,到时兵临城下。难不成要让我一城军民与叛军决一死战? “县君先不要急嘛,这打仗不是说我直接带着我这帮兄弟们上去就行的。军需器械粮草辎重缺一不可,而以我得到的情报,这伙白波叛军最少在3-5w之众,如果出城野战,由于我们此行接到军情太过突然,所携带的三千口粮连三天也无法坚持,虽然我前来的时候绛邑县令已经在筹备粮草,可等他们运抵最少也要半月,而在这段时间,我们只能坐守平阳,可坐守平阳又无异于坐以待毙。” 县令现在心急如焚,迫切想要知道刘澜对付白波贼的办法,不过看来这刘澜明显不好糊弄,但这个时候一旦让他占了先机,那还不是狮子大开口?可现在首要的是对付白波贼,如果因为这事有什么争执或是产生矛盾,那无疑是最坏的结果,县令沉吟着说:“刘校尉,我们平阳是小县,比不得绛邑,根本就负担不起贵部的粮草辎重,我实话跟你讲,我平阳最多能负责三天口粮,如果再多,那你就是在难为我,你就自便吧。”县令笃定刘澜一定会就范,他接的可是天子令,别说他现在负责三天口粮,就算一天,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不过为了平阳,最后才咬牙应下了他三日的口粮。 刘澜笑道:“县君不要急嘛,我们兄弟虽然是为了对付白波贼而来,可现在却是为了你们平阳啊,你要清楚,我现在身边就这三千人,如果只有二三日的口粮,我想我得带着他们先行赶回绛邑筹集粮草了,也许等我再回来的时候,白波贼因为攻打平阳耗尽锐气我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说不定呢。” “刘校尉,你怎么敢……”刘澜这可是在**裸的威胁啊,暴怒的县令刚要发怒,刘澜却是抢先一步,一拍埃几,蹭的站了起来:“县君,又想让我的兄弟帮你守平阳,又想一毛也不拔,用句俚语你这是又想马儿跑的好又不想给马儿喂草啊,你知道么,我这三千兄弟,那都是随我从幽州出来的,你既然不把他们当人看,那我又何苦把你平阳当回事,我的任务确实是消灭白波贼,但并不是非要保护你平阳城!” “好,好,既然如此,那你也无须留在我平阳县,我平阳县的安危更是与你无关,送客!”县君歇斯底里的吼着,刘澜看着他,冷哼了一声:“看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了,兄弟们,我们走。”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县尉看看县令,再看看刘澜,然后起身,当起了和事老笑着道:“两位,两位都不要急嘛,现在大敌当前,凡事都能商量,大家都消消气,这个时候刘校尉走了,平阳可就难保了,到时到时被问责起来,就算是刘校尉也难辞其咎吧?”县尉打了个哈哈,口风一转:“刘校尉刚才说要想个万全之策,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想个对策,岂不更好?” 第五百二十章 对策 那边的和事老出来了,这边的和事老张正也自然出来圆场,道:“是啊司马,如果白波贼的目的真的是进入并州的话,那么能否把他们困在平阳就是关键中的关键,所以这场胜负的关键最终是平阳不被攻破,所以此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冲动,我觉得还是和县君坐下来商议商议吧。” 平阳县令和县尉听了张正的话都难以置信,惊呼,道:“刚才你们说白波贼要进入并州,此事当真?” 刘澜看他们瞬间变得难看的表情立时也紧张起来,返了回去的同时问:“两位可听到些什么风声?” “最近匈奴人闹的很凶。” “匈奴?没听说啊。” “是匈奴内部,虽然不知道白波贼与此事有没有牵连,可这个时候如果他们真是要进入并州,那一定与匈奴有所关联,这个时候平阳就更显重要,可是平阳的钱粮并不充足,如果从绛邑甚至是闻喜调拨,那么一旦遇到白波贼拦截我们就彻底失去了来自河东的粮草支援。”县尉沉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抓紧催一催河西郡守让他调郡国兵调粮来了。” “要守平阳,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原本我一开始得到的消息是白波贼未出白波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将他们困在白波谷为妙,可如今他们兵发平阳,别说是我这些骑兵了,就算现在河西派了郡国兵助拳就以平阳这低矮城墙也休想守住平阳。”刘澜说着,然后凝视着县君。道:“所以我就有了第二个想法,如何才能在他们攻破平阳前让他们撤军。那么当今之计也只有围魏救赵一途了,而我帐下又都是精锐骑兵。直插白波谷无疑就是最佳的选择,可是我们的粮草不足,所以我才会问县君能够提供几日口粮,毕竟这关系到了我这帮老兄弟的生死存亡。” “原来是这样。”虽然不确定刘澜这套说辞是真是假,但当此之时县君也别无他法,只能问道:“我为刘校尉筹集十日口粮,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知如何?。” “十日太少,我需要最少二十日的口粮。这样我才有充足的时间把白波贼吸引回白波谷,可同样的这事有很大风险,一旦白波贼对白波谷不管不顾一意攻打平阳的话,那我们两方可就都要大难临头了。”刘澜愁眉不展的说着,他这一计带点赌博性质,如果赌对了,那么白波贼迎刃而解,如果赌错了,整个河西整个河东甚至是并州都要万劫不复了。除非这个时候朝廷能派一支军队来力挽狂澜,不然的话,刘澜不敢想下去,他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可一旦是真,让这伙贼匪与匈奴人搅合在一起,那后果只会更糟。 县尉狐疑的问道:“刘校尉何出此言?” “如果白波贼对白波谷不管不顾。一意攻打平阳,在攻陷平阳后。白波贼很可能做出两种选择,一是回师救援白波谷。二,则是继续挺近并州,如果是前者,我们就只能突围,回返绛邑,如果是后者,攻打下平阳,得到补充的白波贼势必要一鼓作气进入并州,一旦让他们与匈奴人勾结在一起,不仅是并州、就连河东河西甚至是关内都有可能受到波及,而这才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两人听了刘澜的一番说辞彻底明白了,现在守城是坐以待毙,主动出击也有可能于事无补,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去拖住白波贼?更别提伺机去歼灭他们了:“如果能有办法,让他们把目光转移到河东甚至是河西那就最好了。”县令叹了口气,看向刘澜,此时两人多少有点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只不过恩仇是泯了,忧愁却更浓了:“得想个办法啊,如何才能让他们对平阳忌惮呢?” 关羽紧皱卧蚕眉,捋着长须沉思半晌,缓缓说道“要让这些白波贼忌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忌惮,认为不会轻易攻打下平阳,那么用疑兵之计无疑就是上上之选,可是又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平阳来了众多援军呢?” 关羽的提醒无疑给了刘澜更开阔的空间,立时便有了新的想法,就在他高兴着说有办法时,不想一边的县尉也同一时间说我有了一个点子,两人相视而笑,当然没有把主意写在手心看看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刘澜谦让着让他说,他就说了一句如果是用疑兵之计的话,那最好就要放出风声让白波贼知晓平阳来援,而刘澜则在他的提议下又稍作补充,让他的三千骑兵从东入城再从西出城,作出大军源源而来的假象,尤其是在平阳城楼之上要多布旌旗,当然来援之军千万不能说的太多,只要达到一个足以让白波贼忌惮的数字就好了,不然如果说的太多,掌握压倒性优势的平阳守军却不主动出击剿灭叛匪,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所以这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商议既定,先做疑兵迷糊白波贼,然后刘澜则带足十日口粮,换上了平阳库府内最新的兵器,绕到直插白波谷,而在平阳城,白波贼来攻打的阴云早已被数万援军抵达的振奋消息所冲破,数万民夫被征集起来日夜赶制巨型床弩,礌石甚至滚木,这一刻的平阳县百姓,士气空前空前高涨。 当然相比于百姓们乐观的心态,县令可就愁眉不展了,每时每刻只要心血来潮就要把县尉招来问一问有没有查探到白波贼出现的消息,然后让他抓紧训练郡国兵,不管怎么样,他始终觉得疑兵之计只能瞒住一时,一旦白波贼发现上当,一定会大举进攻,到时能否守住平阳,可就全凭他们了,或者说能坚持几日就全靠他们了。 县令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把县尉招过来说这么一番说辞,听都听腻了,可他却知道现在的县令神经处在最紧绷的时期,唯恐哪个细节出差错或者说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不见县尉一面他自己不放心,或者说连睡觉都会因为梦到白波贼攻城而惊醒,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预示,是不祥之兆,可就算害怕他也不能置百姓不顾而逃避啊,好在白波贼自从刘澜走了一日也没有动静,而县内的准备工作却已完工大半,这让县令终于可以放心不少,能够睡个踏实觉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攻城 刘澜绕道前往白波谷时吉康和武恪顺着暗号找到他们一行,不过老吉比之四五年前真的变化太大了,刘澜脸上挂满了失望的神色:“老吉,你新婚第二天就来到了前线,我知道你一定非常不舍,我不会强留你的,要回去,现在就走吧,不然战事一起,你想走,也没机会了。” 一众人冷眼旁观,能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曾经的美好画面,真的就要破碎了吗,不少老兄弟都发出了这样的心声,张飞更是嘀咕了一句孬种,让一边的李翔想要为他辩解都只能张张口最后发出一声长叹,真的想不到,这才几年啊,吉大哥的意志会变得如此消沉,不,应该说他并没有变,他一直都是天下间最普通的百姓,从不去争什么,也不会去争什么,逆来顺受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而当初在草原他只是无奈的选择了自保,所以他会跟着武恪跟着司马,目的为的就是活下来,而活下来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原本以为可以守着老婆生几个娃,男耕女织一辈子,却不想最终又回到了战场。 这不甘,这无奈,没有丝毫野心的吉康,又有几人能懂? 也许司马能懂他向往平淡生活的心里,可那样他就必须要找一个能够与他安静生活,没有多大野心的小女人。 最终吉康并没有离开,这是司马一早就知道的结果,也许吉康自己心里也清楚,回去。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懦夫胆小鬼,不仅媳妇瞧不起他。这帮兄弟,也会看不起他:“既然你要留下来。那就打起精神来,松松垮垮的哪有半点军人的样。”随后刘澜让他先跟着梁大,慢慢熟悉军营里的一切,至于武恪却被他单独留了下来,老武之所以会同吉康一同前来,除了要回绛邑县安顿家人外就是希望他能同绛邑郡国兵一起前来,不过现在就两人出现刘澜当然要问明白绛邑县令是要有何打算了。 老武哭丧着脸说:“县令说郡国兵会与粮草一同派来,让我不要催。”武恪无奈:“司马我没有完成你交给的任务,这下对付白波贼要困难了。” “有没有郡国兵这一仗都要打。只不过该如何打有些许不同罢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平阳传来了一道噩耗白波贼开始攻城了。 平阳城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汉军扯动长弓,箭矢如雨点般倾斜而下,噗噗的入肉声让人毛骨悚然,然而白波贼并不等同与黄巾贼,他们掌握着一套自己的攻城办法,首先在盾甲兵与箭手的掩护下靠近城楼。压制汉军的弓箭兵,然后一队队士兵提着土包开始掩埋护城河,漫长而又惨烈的一刻,随时都会传来痛苦的惨叫声。但这惨叫已无法分清敌我,只是机械般向着各自的敌人射出手中的箭矢,雨点般落下的箭矢。就像是被敲响的完美音符,只不过这音乐并不动听更不陶醉。建立在死亡基础上的音乐,只有残忍、惨烈和残酷。 惨烈的一幕。不管对白波贼来说还是对平阳县的郡国兵来说这都是生平头一次见到的,害怕,恐惧弥漫,这样的恐惧让很多人忘记了抵抗,甚至是放弃了反抗,校尉抽出了横刀,斩下一名郡国兵的脑袋后大吼一声:“再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不能说是恐惧,但真胆寒,那被杀者可是校尉的亲侄子啊,就那么被杀了,大家可都看到校尉在那一瞬间流下的泪水,但无疑这效果是最明显的,就算无数人心中会说一声校尉冷酷无情,但溃逃的趋势却是彻底被止住了。 平阳郡国兵在县尉的带领下叫喊着御敌,一时间杀声四起,惊天动地。 ~~~~ 刘澜处,得到消息的他终于坐不住了,心中非常担忧的说:“三千守军,而且还是郡国兵,却要抵挡数万白波贼,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尽快赶到白波谷。” 张飞骂骂咧咧的说:“奈奈的,也不知道平阳那边能抵挡几日,不过这白波贼的头目也够厉害的啊,硬是没中疑兵之计,这才一天就看出破绽攻打平阳了?” 张正沉吟着说:“白波贼既然要打平阳,不会不派出密探,也许是哪里出现了漏洞被这些探子发现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想该怎么攻打白波谷吧。” 攻打白波谷绝不像说的那么简单,就算是刘澜心里也没底,最主要的还是对敌情不清不楚,深怕一头栽进去这三千兄弟就再也出不来了,而且还可能带来更为严重的连锁反应,首先平阳沦陷,其次并州受到影响甚至丢失,而虽然已经被天子招安但一直活跃的黑山军也很可能会落进下石,刘澜已经不敢去想了,来到汉朝多年,每次遇到战事都是危在旦夕的险局,让他时时刻刻都要如履薄冰,不过现在可不是刘澜瞻前顾后的时候,毕竟战争最忌的就是主帅优柔寡断了,事到如今就算不想打也得打,孤注一掷,这已经成了唯一可以扭转目前战局的机会了。 就算明知这一仗会败,也必须要战,以寡敌众,他经历过不少,只要上下一心,勇敢善战,用幽州军战场常说的那句话,死战,面对任何敌人,都是有一战可能,甚至是赢得战争的可能。 就算现在的他充满了担忧,但最少表面上要给他的兄弟们看到对此战的信心,如果连他都没有信心打赢这一仗,那士兵们还怎么打,未战先怯,这是败亡的迹象啊,刘澜的神情快速变化,此刻没有任何人看得出他是在担忧,全当司马已经有了应对的良策,一个个眉开眼笑,司马他啊主意多着呢,席地而坐的他跃身而起,翻身上了小马驹,振臂一呼,大喝:道“龙骑军的兄弟们,走,去白波谷。” 原本一直被战争阴云笼罩着的龙骑军因为司马的振作再一次回复了信心,变得无所畏惧,笑容再次浮现,好像在没有什么强敌能让他们忌惮,因为他们是龙骑军,就算敌人再强,司马也会带领他们冲破一切阻碍,去取得胜利。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龙骑军,他们的首领是刘澜! 第五百二十二章 守城 平阳城的战况很糟糕,只是抵挡了一个上午便损失惨重。 县尉伤痕累累,却始终未下城楼,用他的话就是如果平阳丢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苟且偷生,与其那样,不如就让我死在平阳城,这事惊动了县令,亲自出马,登上城楼,强令县尉下去疗伤,让他好生养病,一切都有他呢,绝不会让白波贼打进平阳祸害百姓,开始县尉还坚持,可县令一直这么说,让他最终妥协了,眼含泪花,紧攥着长剑,与县令那坚定的眸子对视:“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 “嗯,在你手上没有丢的平阳一样不会从我手上丢。” 县尉被抬上了担架下去疗伤,而守在城楼的县令直到日落将白波贼打退,才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前来探望他:“我们守住了平阳,你可以安心养伤了,在你养伤期间,平阳绝不会有失,除非我死了……” 县尉沉默,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局势,也就是说县令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打算了,一瞬间激动的县尉挣扎着坐了起来,睚眦欲裂,难道平阳就真的保不住了吗。 县令沉默,军事县尉比他更清楚,如果白波贼的目的真的是前往并州,那么原本无关紧要的平阳就显得至关重要,可同样的守住平阳并不等同与解决白波贼患,只有真正消灭白波贼才是至为关键的点,而这就要取决刘澜下辖的骑军和雒阳派来的援军,所以只要能够消灭白波贼,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赔上整个平阳。 县令的沉默,含义太多。但他脸上出现的那一抹疯狂之色还是立时让县尉猜测出了他要做什么,惊呼。道:“县君,难道你真打算玉碎瓦全?这样就算最终消灭了白波贼,可是平阳城却要万劫不复了啊,你已经在这里治理了整整三年,这里的百姓视你为父,难道你就真愿意见到他们惨死在屠刀之下,倒在血泊之中,不行,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只能希望刘澜能传来击败白波贼的好消息吧。”县令长叹一声,又说了句你好生养病之后退出了房屋,回到了县衙,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爬起来,披挂完备在侍卫的护卫下登上城楼,死尸太多了,有白波贼的也有郡国兵的。现在民夫们正打扫着,将无人认领的尸体点燃焚烧,火光亮如白昼。 看着那滚滚浓烟,熊熊烈火。第一次感受战争残酷的县令扫眼城下,星光点点,虽然天色漆黑。但天亮时早已把白波贼的布阵记了个清清楚楚的县令却能将他们的布置说的丝毫不差。平原之间,灯火最密集处是白波贼扎营之地。靠近水源,防御的滴水不漏。可以想见这位白波贼头领一定深谙兵法,熟悉布阵之道,而最让人拍案叫绝的却是他的营寨乃是大营套小营,一座大营内套三座小营,三座营垒布置严密,鹿角拒马应有尽有,而且在中军处更搭起高台,虽然距离远无法看清,但耸立的大纛,还有战时摇摆令旗的黑影与穿梭在战场手握令旗的传令兵们还是让他心惊这到底是一支毫无军事素养的叛军,还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官军? 他还记得替换下县尉登上城楼陡然听到进攻的战鼓声,他几乎破口大骂敌兵尚远,这个时候敲什么鼓,进什么攻,可随后他就知道他错了,这鼓声虽然清晰,但却来自远方,准确的说是来自白波贼营中的高台处,而进攻时以金鼓为号,行进时结阵为伍,这才是真正让县令下定决心的关键,白波贼太强了,强到完全与所谓的黄巾军不是一回事,这样的叛军就算不流窜入并州,可不管去到哪里,都是一大祸患啊,所以必须要消灭他们,无论如何哪怕付出惨重的代价。 县令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对面白波贼的营地,思绪万千,随后他下令派人出城务必找到刘澜,将这一情报告之他,对面的不是黄巾军式的叛贼,三千能赢三万,而是训练有素的白波贼,千万不能轻视,虽然县令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白波贼比他们守城郡国兵强了太多。 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不是对敌人的强大恐惧,而是对刘澜的部队担忧,他们能胜吗,还是说他们也免不了落一个大败的结局? 不过这个刘澜的名头他还是听说过的,战绩彪炳,一千突骑入草原,斩了鲜卑大人和连,三千突骑入柳城,杀得乌丸鸡飞狗跳,还不包括力挽狂澜,使蓟县成了幽州少数没有被黄巾军肆虐的郡县,户籍更是因此最后成为了幽州第一大郡,一举超越渔阳,这一切都是这个刘澜,在他所知的情报里,这个刘澜就像是战神一样,从未败过,这样的战绩他应该对其信任,充满信任,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担忧,担忧他不败的神话破灭,担忧他不败金身会在此被打破。 痛苦而煎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在这场战争没有分出胜负前,县令恐怕很难有个好心情势必要在担心之中度过了,不过并没有多余时间给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目前最为紧要的无疑是鼓励士兵,安抚百姓。 让守城的官军不要战战兢兢,告诉他们白波贼也是人不是神鬼,告诉平阳的百姓不要悲伤,痛苦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我们要对郡守和天子有信心,他们很快就会派兵来解救我们。 只是在战争的云雾里过活,百姓与士兵,不管是百姓还是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士兵们却并不能因为郡守的话缓解紧张的心绪,但郡守的话却无疑能够让他们自我催眠甚至是自我安慰,最终克服心头恐惧,是啊,天子一定会派兵来救我们的。 我们的北军,我们的南军,还有天子近卫的羽林军,这是大汉朝百姓的骄傲,这是大汉朝百姓能够挺起胸膛自豪的保障,他们是不败之军,他们为大汉开疆扩土,就在五年前,他们以雷霆之势,扫灭数州黄巾,而今天,他们一样会如神兵天降,杀灭眼前的白波贼。 这一刻,平阳百姓变得无所畏惧,这一刻平阳守军变得英勇无畏。 只因为他们深信着他们的汉军! 第五百二十三章 杨奉 白波谷早已被郭太打造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垒,因起兵于白波谷,所以筑成的堡垒被称作白波垒,而他们则自称白波军,不过这一称呼头领郭太并不满意,他更喜欢称自己是黄巾军,原因除了他是多年前黄巾军的幸存者外,就要属对大贤良师的崇拜了。 而在白波垒的城楼之上,一名威风凛凛,长须飞扬,手握双刃斧的将领凝视远方,那是故乡河东郡杨县的方向,可那里早已没有了亲人,亲人被害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让男人觉得眼前绚丽的世界彻底失去了色彩,但在这之前,他要为父母报仇,他提起两刃斧冲杀入县衙,可终归寡不敌众不得不败退而出,无家可归的他想到了一个人,可去找他,他真能替自己报仇吗?心中打鼓的他就在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杨奉扬将军,随他一起参加了白波军,报仇,他终于可以报仇了。 男人看着远方的双眼彻底眯成了一条缝,虽然现在的主攻方向是并州,可不久之后就会下河东,你,等着我来寻仇吧。”男子如此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兴奋,兴奋到浑身颤抖,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低沉的响声:“公明,你在想什么?” 来者名叫杨奉,乃是白波军大帅郭太的左膀右臂,长得一副忠厚样,留着山羊胡,两眼有神,出现在他身后,扫眼漆黑如墨的夜空,唯恐有什么情况没有发现,虽然他是自己的得力的助手。但毕竟他曾经在扬县当过小吏,听说几年前还当过兵。军事素养很高,所以一旦有什么情况发生。而恰恰是自己没有发现的,岂不是说自己这白波贼的副帅连手下将领都不如?不过旷野并没有异常,也就是说,他又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了。 “将军。”男子急忙回身恭敬施礼,但第一时间就被杨奉搀起:“公明,不用急,迟早有一天,不,那一天很快就会来。” 男子指着远方的天空。重重点头,道:“将军,我听说那人如今在绛邑做县令,他离我更近了一步,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韩暹副帅正在带兵攻打平阳,只要拿下平阳,我们就能完成我们的大计了,到时不只是你的仇,还有很多很多兄弟的仇都会报。”杨奉拍着他的肩头:“大贤良师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我们会打败汉军,我们会彻底推翻这腐朽的王朝!” “嗯。”男子应了一声,可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声是如此的底气不足,心里发虚。他们真的能打败汉军?可是就算能打败汉军,可是他呢?想到那个人,男子心里就一阵酸楚。觉得可笑,当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贼,而面对的却是曾经的战友。拼上性命守护的王朝,可是他心里却是那般理直气壮,可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却又升起好一阵惊悸,如果,如果在不久的将来遇到那个人,自己真的能对他下得去手吗,苦涩和悲痛立 时填满心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群人,那是一群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他深目凝注着杨奉,好像是在为自己找寻着答案:“将军,我们真的能够做到吗,大贤良师的遗愿,我们真的能够完成吗?” 杨奉神情郑重,无比坚定的说:“公明,相信我,我们会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这么久你应该看到了,我们不是草寇,更不是叛军,我们是义军,我们不仅没有祸害百姓,更得到百姓的拥戴,而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我们不同与其他叛军,更与从前大贤良师的黄巾军不同,所以我们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击败我们的敌人,所有敌人。” ~~~~~ 平阳城外战鼓再次响起,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亮点县令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县君当然明白这是白波贼连夜进攻,不给平阳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是要折磨他们,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彻底摧毁。 县君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誓与平阳共存亡!” 吼声响起,随后此起彼伏,震撼全场,可真正让他们震撼的却是那些被征集而来的民夫,他们自发的找到了武器,木棍,榔头,扁担五花八门,高喊着誓与平阳共存亡,登上了城楼,与守军站在了一起。 县君,守军士兵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感动,无比感动,可身为郡国兵,他们又岂能看着百姓为此丧命? “平阳的百姓们,你们快下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这些叛贼攻入平阳城。”县君和守军吼着,劝着,可是百姓们却没有一个离开,杀气腾腾的站在城楼处,而一名年纪稍长者却沙哑着嗓子说:“你们抵抗了整整一日白波贼,你们已经太累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这声音让人感到,尤其是老人说完之后无数年轻的小伙着一同高喊,交给我们的时候是那般热血沸腾,可守军却没有一丝心潮澎湃的感觉,就像是一道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疼,丢人,奇耻大辱,一个个泪流满面,挣扎着站了起来,泪流满面,紧握手中的长短兵刃,用着全身的气力,大吼大叫的喊着:“我们是平阳郡国兵,我们会死守平阳城,哪怕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决不让白波贼打入平阳城!” 越来越多的将士在这样高亢的呼声中站了起来,与兄弟们一起,用他们的吼声叫声来劝说着视死如归的百姓们,但百姓们并没有离开,他们是平阳的一份子,在平阳陷入危难之时,他们理当,也必须与疲劳的郡国兵们站在一起。 这一幕,动人的一幕让县令流下了热泪, 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厉声狂呼:“誓死守护家园!” “誓死守护家园!” 平阳城上,喊声雷动。 平阳县令,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得此百姓,夫复何求,如此百姓,理当一死以护之。 第五百二十四章 商议 “司马,我们已经进入白波谷地界了。”斥候营仕仁来到司马面前将他探到的一切详细的汇报给了司马,司马随即通知众将停止行军,原地休息,待稍加歇息恢复马力之后,便会向白波军发动攻击。”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跟着仕仁到他口中的白波壁垒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堡垒,让仕仁如此忌惮。 建立在山谷中的堡垒,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刘澜能够理解仕仁难看的表情了,此刻连他面上也早没有了笑容,沉声对一旁的仕仁说:“能不能想办法探出白波谷里有多少守军?” “难,除非能混进去。”仕仁皱着眉头,他可不相信能够轻易混进去,除非里面有内应,或者熟悉白波贼的底细,不然相混进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如果平阳的消息是真,这里的白波贼一定不多,可就算守军不多,但这壁垒。”刘澜摇着头,叹息着道:“但这白波垒想要打进去,别说我们只有三千人,就是三万人也休想。” 张正皱着眉,望着面前的壁垒:“是啊,如果能绕过正面的防御也许还有可能。” 刘澜随即看向白波谷四周的山岭,狡兔三窟,这白波谷一定还有道,如果只是派几个斥候进山寻找,那也太耽误时间了,而现在刘澜可连一分一秒也耗不起,如果派多点人进去,他又摇头,那样很有可能会被白波贼发现行踪,到时白波贼有了戒备。那不管是正面还是偷袭就都没希望了。 “难道真没什么办法了吗?”武恪看着眉头不展的两人,想出力却没有任何办法。皱着眉说。 刘澜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办法。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刘澜沉吟着,不能入山,也最好别去攻城,那是自废武功,骑兵的存在在于出其不意,在于机动性,那么怎样才能把白波贼引出来? 现在的白波贼就像是躲进了龟壳里,如果把他们引出来进行野战的话。那刘澜就有十足十的把握,在他向来,白波贼这样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能挡得住龙骑军的几个冲锋。 关羽见到司马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司马有办法了?” “有了点想法。”刘澜沉吟了下说:“那就是不管遇到的敌人是谁,扬长避短才是取胜之道,如今我们龙骑军是骑兵,在机动性上有着优势,那我们就不能将我们的优势抛弃,向乌丸人那样下马去攻城。这样别说战胜白波贼,就算是白波谷也不会打下。” “司马虽然说的不错,可是。”张正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引白波贼出击呢?”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刘澜微笑。道:“我们要引他们出来,但用不着下马攻打白波垒。” “司马你说的俺都糊涂了。” “是啊。那咱们既不打白波垒又不引白波军,那咱们来这干什么了?”张飞和武恪一唱一和。俩人完全被搞糊涂了,看着俩人刘澜笑道:“我们来此,是为了解平阳之危,又不是非要打下白波垒?” “可是不打下白波垒又怎么让白波军回师呢?”李翔也有点糊涂了。 “如果现在是你们带兵攻打平阳,如果知道白波垒已失,你们会继续攻打平阳呢还是选择回师夺回白波垒?”刘澜想想这个时候没人会选择后者,但他太高估他的部下了,答案五五开,选择回师救援的和选择继续攻打的异常鲜明,不过不用想,选择回师报仇的都是张飞武恪这样的暴脾气,充其量也就是战场厮杀的将,而选择继续攻打平阳,待打下平阳后再回师夺回白波垒的人则是以张正关羽为主,这些人有着战略眼光,明白一旦放弃攻打平阳反而回师白波垒很可能陷入两难境地,说不得就会被两面夹击,旦夕覆灭了。 不用争论,自在人心,看着明白过来犯了兵家大忌的张飞几人刘澜继续假设说:“如果这个时候你们听说的不是白波垒被攻破的消息而是出现汉军的消息,而白波谷更有被破的可能,你们又会做何决断?” 答案与刘澜预料一致,这一回都选择了回师,答案很简单,汉军出现,他们不仅可以救下白波垒甚至还能够将汉军击败,到时,那效应将是何等的鼓舞人心?那时携大胜汉军之势,再去打平阳和其他县城那还不是所向披靡?因为那时不管是平阳还是其余郡县一定没有死守的决心,因为他们期盼的汉军已被击溃。 “既然诸位都选择了回师,那么白波贼的将领肯定也会回师了,所以我们现在要造出一副假象来迷惑白波谷守军,首先我们要派出千人虚张声势,造出大军前来的假象,然后再以一千骑兵前往叫阵……”刘澜还没有说完,张正已经否决了他的提议,这样十分不妥,如果叫阵,白波贼果真派出兵士出城交战,以探虚实,我们岂不是要露馅?得不偿失啊。 “我巴不得他派兵出来。”刘澜大笑着说:“刚才我的话没说完,我派千人叫阵,派千人造势,但我们还有千人,却是要做伏兵,大家试想,如果我们这三千人直接开拔到白波垒下,那是万万也不会被忌惮的,更不要提让白波垒守军去向攻打平阳的白波贼求援了,可是如果我们造出了这样的假象,且正面只有一千人,那么白波垒里的白波贼就会担忧,所以他们势必会派出军士来探一探虚实,可是我们知道,现在白波垒内的守军并不多,我估计绝不会超过万人,那么他们会派出多少人来,一千?太少了,起不到试探的效果,三千,相比于现在的白波垒又显得太多了,那么一千五到二千人就是最佳的数字,所以当守军出城时,我会率领部队直接撤退。” 众人仔细听着刘澜说着:“这个时候,会出现二种情况,追,不追,追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引入埋伏一举消灭,不追,我们就继续叫阵,这样白波垒里的叛军就会恐惧,就是担忧到底有多少汉军,因为害怕而向平阳白波贼求援,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认为我们人数不多,不然为何不来攻打白波垒,为此白波贼就必定会派兵前来试探,而这又恰恰重了我们下怀,我们就可以乘机将其引在埋伏圈与其决战!” 第五百二十四章 韩暹 我们这一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白波贼退兵,如果能使他们害怕并招回白波贼最好,如果能将他们引出来围歼次之,可一旦他们坚守不出,死守白波垒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不但平阳保不住,就连我们也要受到巨大的威胁,甚至全军覆没。 黄巾军的战力如何,如果光拿战绩来说,汉军以绝对的优势将他们全部镇压了,可这只是一纸文书一卷军报,他们的顽强他们的凶悍绝不是军报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也只有真正和他们交过手的人才会明白那是一帮恐怖之极的人,而如今的白波贼就是黄巾军的一支,如果他们继承了黄巾军悍不畏死的作战传统,那司马口中的全军覆灭就一定没有在危言耸听。 大家伙面部的表情变得凝重,之前还有点不屑一顾的在场几人一下子都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看向白波垒,他们真有当年程远志黄巾军的战力吗,甚至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白波贼的战力还真够恐怖的。 “等等,等等,司马好像你在刻意引我们走向一个误区,当年的黄巾军确实厉害,可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兵员都是战力平平的郡国兵,可是子直和公孙叔法带骑兵来后,我们还不是肆意屠杀他们?” 刘澜笑了,拍着梁大的肩膀说:“当时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而骑兵的到达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眼前的白波贼不同。一旦白波贼死守不出,势必就会把我们牢牢牵制在白波垒。而平阳那里一旦有失,白波贼就会回师来对付我们。就算我们是骑兵,可是面对数万白波贼,而且还是如同当年黄巾军那样悍不畏死的白波贼,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司马,当初说要打白波垒的是你,现在说可能被白波贼夹击围剿的还是你,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李翔都快急死了,这一仗到底是该打还是不该打啊。 “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具体的作战方法。而我现在说的却是一旦白波贼固守白波垒将会发生的情况,我想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因为我刚才说的一切很可能在未来不久发生。”刘澜没法再说下去了,白波贼不傻,在兵力不足的前提下刘澜相信不管他如何叫阵也不会从白壁垒出来,不然的话就完全没有了修筑壁垒的意义,所以刘澜只能赌他们的将领是张飞武恪这样的火爆脾气受不得激,不然的话这一仗的未来走势,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司马。这样说也就是将一切希望都要寄托在白波贼会出垒壁与我交战了?” “对,这就是目前的局势,而且对这局势我们连半点将其搅动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仗打的多窝囊?我们就像是被派来送死的。可我们却无法改变这必死的命运。”气愤交加,刘澜甚至认为这是天子故意要整他,不然的话为何不给他调动河东郡国兵的权利。为何不让郡国兵随他一同前来参战,而且他们只有二十天的口粮。也就是说二十天后他们不管战局的结果如何都不得不退兵,当然在此之前负责粮草辎重的绛邑县能押送来粮草是最好的。可他妈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战争的最基本常识,可他们现在却连粮草的影踪都见不到,这一仗打的难道不憋屈,难道不可笑? 司马尽情宣泄着,将在外有所不受,就算他可以违背圣意按自己的意愿去打这一战,可是一开始就对他们施下各种掣肘,而且兵力如此悬殊,这一仗谁来都他娘死定了,回天乏术了,刘澜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一了百了,可是他能坐视平阳不管,他能坐视可能与匈奴沆瀣一气的白波军祸害百姓而不顾么?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司马话里话外的意思透着对天子的不敬,甚至怀疑是天子在刻意要让他们去送死,可是为什么?以前的事,雒阳发生的事不已经被压下去了,还封了司马为护乌丸校尉?众人将信将疑,觉得这事是天子要坑他们的可能并不大,毕竟这关乎整个大汉帝国的国运啊,天子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到底是主官军事的太尉府还是大将军府在背后搞小动作呢?所有人愁眉不展,心里狐疑猜测着,只是司马却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也许这并不是一场阴谋,是太尉府和大将军府低估了白波贼,所以才会给了天子一个不太正确的判断,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要收拾好心情去对付白波贼,当然还要向天子上书,将这里的一切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汇报上去。” “是啊,必须要让天子知道,不管国库有多困难,都不能再把白波贼等闲视之了。” 同一时刻,平阳县城,高台之上,披着黄巾,国字脸八字胡眉毛浓密的韩暹望着平阳县城上密密麻麻的黑影着实吓了一大跳,难道平阳县根本没用什么狗屁的疑兵之计而是真来援了数万汉军? 这情况可有些严重了啊,他急忙下令,第一时间传令兵通知了即将攻城的部队停止进攻,等候副帅将令,足足五千人的攻击队伍排列齐整,立于营寨之外,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松懈,等候将令,随时对平阳城发动攻击。 在高台之上的韩暹一直眺望着平阳城的反应,但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这么看着,观望着,足足一刻钟,他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太反常了,要不要先派点军士上去试一试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真的是汉军还是在虚张声势? 而就在韩暹犹豫不决时,一边的心腹却低声建议,道:“副帅,要不等上一夜吧,明天天一亮就能知晓平阳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了。” 韩暹没有说话,沉吟着,良久,深锁眉头的他捻须道:“大军远道而来,今日暂停进攻,以作修整。” “诺!” 第五百二十五章 韩暹 我们这一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白波贼退兵,如果能使他们害怕并招回白波贼最好,如果能将他们引出来围歼次之,可一旦他们坚守不出,死守白波垒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不但平阳保不住,就连我们也要受到巨大的威胁,甚至全军覆没。 黄巾军的战力如何,如果光拿战绩来说,汉军以绝对的优势将他们全部镇压了,可这只是一纸文书一卷军报,他们的顽强他们的凶悍绝不是军报上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也只有真正和他们交过手的人才会明白那是一帮恐怖之极的人,而如今的白波贼就是黄巾军的一支,如果他们继承了黄巾军悍不畏死的作战传统,那司马口中的全军覆灭就一定没有在危言耸听。 大家伙面部的表情变得凝重,之前还有点不屑一顾的在场几人一下子都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看向白波垒,他们真有当年程远志黄巾军的战力吗,甚至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白波贼的战力还真够恐怖的。 “等等,等等,司马好像你在刻意引我们走向一个误区,当年的黄巾军确实厉害,可那还不是因为我们的兵员都是战力平平的郡国兵,可是子直和公孙叔法带骑兵来后,我们还不是肆意屠杀他们?” 刘澜笑了,拍着梁大的肩膀说:“当时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而骑兵的到达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眼前的白波贼不同。一旦白波贼死守不出,势必就会把我们牢牢牵制在白波垒。而平阳那里一旦有失,白波贼就会回师来对付我们。就算我们是骑兵,可是面对数万白波贼,而且还是如同当年黄巾军那样悍不畏死的白波贼,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司马,当初说要打白波垒的是你,现在说可能被白波贼夹击围剿的还是你,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李翔都快急死了,这一仗到底是该打还是不该打啊。 “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具体的作战方法。而我现在说的却是一旦白波贼固守白波垒将会发生的情况,我想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因为我刚才说的一切很可能在未来不久发生。”刘澜没法再说下去了,白波贼不傻,在兵力不足的前提下刘澜相信不管他如何叫阵也不会从白壁垒出来,不然的话就完全没有了修筑壁垒的意义,所以刘澜只能赌他们的将领是张飞武恪这样的火爆脾气受不得激,不然的话这一仗的未来走势,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司马。这样说也就是将一切希望都要寄托在白波贼会出垒壁与我交战了?” “对,这就是目前的局势,而且对这局势我们连半点将其搅动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仗打的多窝囊?我们就像是被派来送死的。可我们却无法改变这必死的命运。”气愤交加,刘澜甚至认为这是天子故意要整他,不然的话为何不给他调动河东郡国兵的权利。为何不让郡国兵随他一同前来参战,而且他们只有二十天的口粮。也就是说二十天后他们不管战局的结果如何都不得不退兵,当然在此之前负责粮草辎重的绛邑县能押送来粮草是最好的。可他妈的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战争的最基本常识,可他们现在却连粮草的影踪都见不到,这一仗打的难道不憋屈,难道不可笑? 司马尽情宣泄着,将在外有所不受,就算他可以违背圣意按自己的意愿去打这一战,可是一开始就对他们施下各种掣肘,而且兵力如此悬殊,这一仗谁来都他娘死定了,回天乏术了,刘澜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一了百了,可是他能坐视平阳不管,他能坐视可能与匈奴沆瀣一气的白波军祸害百姓而不顾么?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司马话里话外的意思透着对天子的不敬,甚至怀疑是天子在刻意要让他们去送死,可是为什么?以前的事,雒阳发生的事不已经被压下去了,还封了司马为护乌丸校尉?众人将信将疑,觉得这事是天子要坑他们的可能并不大,毕竟这关乎整个大汉帝国的国运啊,天子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到底是主官军事的太尉府还是大将军府在背后搞小动作呢?所有人愁眉不展,心里狐疑猜测着,只是司马却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也许这并不是一场阴谋,是太尉府和大将军府低估了白波贼,所以才会给了天子一个不太正确的判断,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要收拾好心情去对付白波贼,当然还要向天子上书,将这里的一切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汇报上去。” “是啊,必须要让天子知道,不管国库有多困难,都不能再把白波贼等闲视之了。” 同一时刻,平阳县城,高台之上,披着黄巾,国字脸八字胡眉毛浓密的韩暹望着平阳县城上密密麻麻的黑影着实吓了一大跳,难道平阳县根本没用什么狗屁的疑兵之计而是真来援了数万汉军? 这情况可有些严重了啊,他急忙下令,第一时间传令兵通知了即将攻城的部队停止进攻,等候副帅将令,足足五千人的攻击队伍排列齐整,立于营寨之外,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松懈,等候将令,随时对平阳城发动攻击。 在高台之上的韩暹一直眺望着平阳城的反应,但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这么看着,观望着,足足一刻钟,他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太反常了,要不要先派点军士上去试一试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真的是汉军还是在虚张声势? 而就在韩暹犹豫不决时,一边的心腹却低声建议,道:“副帅,要不等上一夜吧,明天天一亮就能知晓平阳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了。” 韩暹没有说话,沉吟着,良久,深锁眉头的他捻须道:“大军远道而来,今日暂停进攻,以作修整。” “诺!” 第五百二十六章 怪异的汉军 第二日一早张飞李翔率领一千龙骑军来到白波垒前叫阵,当白波贼将这一消息汇报给他们的头领郭太时整个人都被吓瘫在地,还好副帅杨奉在场,问道汉军来了多少人马,有没有看清旗帜是哪位汉将领兵前来? 不过当令兵回答说只有数千汉军骑兵叫阵时,郭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惊若寒蝉,一脸的不屑冷笑,道:“区区千余汉军骑兵也敢来攻打我白波垒,来人啊,点齐兵马,随我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大帅不可。”杨奉早就料到回师这个结果,一脸的干笑,说:“大帅啊,这汉军千余骑兵就敢来攻我白壁垒,您不觉得奇怪吗,以免其中有诈啊,末将请令前去一探究竟,如果汉军果然有诈,也好对白波垒加强防守,做好汉军进攻的准备。” “好,你先去查探清楚,然后回报与我再做计较。” 当下杨奉带着亲兵攀登上山岭登上了白波垒,观望着白波垒下叫嚣着出垒一较高下的汉军,这些当真是汉军?怎么感觉一股痞相啊,杨奉看着眼前的骑士犹豫不决,对一边的亲兵头领说:“你以前在北军服役过,能不能从他们的装饰和旗帜看出什么端倪来?” “有点像北军,可有点奇怪,末将也不敢保证。”副帅偏头看着他,让他解释这些骑兵有何奇怪之处,亲兵头领解释,道:“他们虽然都披挂着鱼鳞甲,配长枪环首刀。可这些虽与北军无贰,但副帅你看他们背上都背着一把长弓。这又和并州的狼骑军有点像,可据我所知狼骑军都是清一色的皮铠配长弓。所以……。”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杨奉嘀咕着说既像北军又像狼骑军,那能不能通过他们的旗帜看出什么来?”汉军旗帜他也见过不少,不过大纛旗上多是写个大大的汉字,或者是以将领的官职上书某某将军张,可是此刻的旗帜上除了一条飞龙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标示身份的信息,所以杨奉只能问他的亲兵头领,不过他的亲兵头领面对这样古怪的旗帜也是一脸苦涩:“副帅,要么先探探他们的底细?” 白壁垒下这些狗日的汉军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什么蹲着尿的娘们啊。家里女人被猪草啊,这个时候白波军的兄弟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叫嚣着要给他们好看而自己的亲兵却去问他们是什么来路,这也太不合时宜了点,沉吟片刻,不停地捻着胡须的杨奉皱着眉头突然说:“去把公明叫来。” 忍着下面难听的辱骂声,被杨奉叫做公明的年轻人龙行虎步来到他身后恭敬施礼,道:“副帅唤末将?” “城下来了一伙汉军,却没有人知道底细,原来你在扬县为小吏前不是也在汉军中当兵吗。能不能看出来他们的底细?” 公明应诺一声,不过在此之前却是和那位亲兵统领对视一眼,见他一脸的无奈便可知这支汉军不同于往常,连他都认不出来。看来这伙汉军一定是刻意不让人认出他们的身份来啊,走到白波垒前向下望,只是一眼他便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视线。 看着他那古怪的表情。杨奉狐疑,道:“公明难道看出了什么不对吗?”杨奉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不然公明脸色不会变的如此铁青,难道是这支汉军来头太大了?想想也是。装备比北军更精良,这伙人的来头当然会更大,那么他们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虎贲军。 一时间杨奉大笑了起来,怪不得一副痞样呢,感情是老爷兵来了啊,不屑地笑道,“公明,他们不会是虎贲天子近卫军吧?” 公明苦笑,这样清一色虎背熊腰的威猛军士又岂是那花架子的虎贲军可比,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杨奉,对自己多有照顾,他一定会很不屑的对他说你还真够蠢的,可是他现在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呢? 公明真的很苦恼,现在的他分属白波军,可对面的却是自己的老兄弟们啊,他真的,真的想过有一天会与他们相遇,可绝不是此时此刻。 公明万万也没有想到眼前出现的会是他效力多年的龙骑军,那支飞龙旗,还有那嗓门最大的张飞以及男生女相的李翔,这一切让他变得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迷茫甚至是迷失。 是该帮白波军,还是该帮司马。 对,司马,司马为何不在,为何白波垒下只有张飞和李翔。 他立时意识到了危险所在,他们只是叫阵,也就是说司马一点就埋伏在四周,如果白波贼敢出城,那么一定会中了司马的埋伏,而那时白波贼必定覆没,而他的仇将注定无法得报。 公明急切之下慌也似的说:“副帅,千万不能出城,这支汉军一定在城外有埋伏,是要诱我出城从而围歼。” 杨奉多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肯定,但我相信你,可是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支汉军到底是什么老头,从你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不是老爷兵的虎贲军,我说的对吧。” “副帅说的不错,当年末将当兵就是在幽州,而他们则是幽州突骑军,不,乃是龙骑军。”公明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可这个时候,为了报仇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而这支龙骑在幽州可是与公孙瓒的白马骑难分伯仲的,而他所隶属的将领,想必副帅已经猜到了。” “是他?”杨奉震撼的问。 “对,就是将军最为推崇的那位饿狼。” “谁?”一边的亲卫统领听得怪异,好奇之下问道。 杨奉唏嘘的说:“刘澜,小卫青刘澜,但饿狼之名却使我辈心向往之啊。” 饿狼刘澜?亲卫一脸狐疑之色,他可从来没听过刘澜的名号,低声说:“这个饿狼刘澜很有名?” 杨奉一脸的敬仰,说:“何止是有名,简直就是恐怖,当年黄巾之乱,正是他率领着一帮乌合之众就将程远志的五万大军杀了个屁滚尿流,可以说正是刘澜的这一胜利,彻底终结了黄巾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后来不久,才有了长社之败。” “还有这事?”这位亲卫头领已经舌桥不下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攻城 亲兵头领之所以没听说过刘澜,最主要的是他当年身处北军,自然不会听说过刘澜,再说刘澜真正发迹还是因为许子将那一番评价,这才让他有了名气,事迹逐渐被挖了出来从而被天下人熟知,当然对于刘澜的战绩还是有很多人打上疑问的,觉得不太可能,可就连他们也清楚,这么多事迹,不可能都是假的,哪怕只有一件是真,那这刘澜也够恐怖的了,当然杨奉所信的并不是他对胡虏的那些傲人战绩,而是他当年对黄巾军的仁至义尽:他冒着杀头的风险而放俘,就凭这一点当得起仁将二字,不管为了大计,就算如今刘澜亲自带兵前来围剿,杨奉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沉声说道:“如果是汉军其他将领前来,必定会全力进攻,打下白垒壁,可这个刘澜却只派了区区千人叫阵,他是要干什么?是知道攻不下白垒壁想把咱们引出去还是说他们不想活了,派了这千余人送死来了?” “副帅,这个刘澜很多举动虽然看似鲁莽,其实他这个人是极为小心谨慎的,没有五成把握一般不会尝试,今天他敢派龙骑军千人来叫阵,也就是说他最少有五成的把握打下白垒。” “哦?”杨奉听到关于刘澜的事情可没有半点谨慎这样的字眼,不免留了个心眼,试探的问道:“公明看来对这个刘澜很了解啊。” “末将当年在幽州就对此人多有了解,如果没有对半的把握,龙骑军绝不会出现在白壁垒前。我看他们很可能是要诱我出城与其决战,我们现在最好以静制动。我们有万余白波军守城,只要不贸然出击。刘澜未必真敢攻城,到时一等平阳城破,刘澜也就要不战自退了。”公明耐心分析着,可杨奉却摆了摆手:“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但我看啊刘澜之所以不攻城,要么就是他兵力不足,要么就是他在声东击西,一开始就是要迷惑我们,而其真实的目的却是平阳城。你俩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副帅,你的意思是刘澜只派千余骑兵在这里,就是要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他却率领主力在平阳对付韩暹副帅?”亲卫说着,立时主动请缨,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算什么狗屁的名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末将愿携三千人马出垒。必尽屠这千余骑兵!” “副帅,万万不可啊,如果刘澜真是要对付平阳韩副帅,那他没道理再派千余骑兵来白垒壁叫嚣啊。这说不通,我觉得刘澜更像是在诱我出城,然后设伏围歼。” “到底有没有埋伏。只要出城一战就知。”亲卫依旧坚持着出城与这波骑兵一较高下的想法。 “公明要守,你却要打。”杨奉还真有点头疼:“我到底该听你们谁的。” “打吧副帅!” “副帅。千万不可鲁莽啊。” “打,是一定要打的。”杨奉眼中满是激动之色。无比坚定,道:“人家来叫阵,我们若是连点反应都不给,那也太寒兄弟们的心了,不过怎么打就有讲究了,如果刘澜真有诡计,我想他也只有把我们引出去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伏击我们,所以这一仗不管是汉军死战还是后退,绝不能离壁垒太远,更不能追击。” 两人的眸子立时亮了起来,你要是来找死,那就送你一程,你要是有阴谋,我们不上钩,你刘澜不是能耐吗,到时看你还有什么办法。亲卫嘿嘿笑着:“副帅,让俺出去会会这龙骑军吧。” “现在还太早,他们不是喜欢吼么,就让他们多吼一会儿,走,先随我去见大帅,然后再出城会会这骂人的贼厮!” ~~~~~~~~~ 平阳县外,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笼罩在天地间,随处可闻的沉闷战鼓声,当然更多的却是准备对平阳城发动进攻的士兵们为自己提起的高声呐喊声,站在高台之上的韩暹看着下方按他的要求集结的万余人马,他们被分成了二十支进攻梯队,会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向平阳县城发起猛攻。 韩暹嘴角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弧度,可是当看着城上那些衣衫各异的百姓,韩暹的眸子里却闪过一道冷酷的光芒,咬牙切齿,昨夜因为天色太晚居然让这些小民苟延残喘的一整夜,这简直就是耻辱,不过他们的幸运不会再有了,他保证。 韩暹低声问一边的心腹时辰到了没有,心腹手搭凉棚望向天空,观察着太阳的方位,肯定道:“副帅吉时已到,可以攻城。” “传令,进攻!” 韩暹双手一挥,紧跟着旗语官挥动旗帜,同一时间,战鼓被敲响,攻城的白波军们呐喊着杀向了平阳城, 对他们很多人来说,造反被逼无奈,是为了生存的无奈选择,而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造反可以浑水摸鱼,可以获得此前不敢去想的富贵,而平阳则是阻挡他们发出的第一只拦路虎,只有跨过去,他们才能进入并州,打下晋阳和太原,那里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当然这世上要说花花世界莫属京师雒阳,可只要能占据并州,那离攻下雒阳还会远么? 所以一座看似无关紧要的平阳却关乎着他们的美梦能否成真,而且这还是白波军起义以来的第一仗,提升信心的一战,只要能攻下平阳,那对白波军的士气提振无疑是巨大的,就像当初的黄巾军,往后不管攻打任何郡县那还是望风而降? 到时候财源滚滚若能抢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媳妇,多少人期待着憧憬着如此的美好,而这一切只隔着一座平阳城墙,嘴上高吼着,呐喊着,甚至肌肉抽搐着恶狠狠的盯着平阳城楼的汉军,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登上城楼将他们尽数杀光殆尽。 白波贼们红着眼睛杀开始了攻城,而同样的平阳守军也红着眼睛开始了抵御这帮丧心病狂的匪寇,为了家园不被破坏,为了亲人不被杀害,他们拿起了武器,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白波贼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第五百二十八章 轒轀车 自从大贤良师逝去,黄巾军虽然被汉军各个击破,但黄巾势力却并没有被汉军消灭,就像张燕的黑山军,始终活跃着,当然经过多年的养精蓄锐,如今白波军将会成为第二支与黑山军一般的存在,但与黑山军不同,白波军绝不会受朝廷招安,因为白波军有着比黑山军更完整的规划,他们一点会达成大贤良师的遗志,对此深信不疑。 当初黄巾军之败,虽有多重原因,但在他看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黄巾军各自为战,简直就是一盘散沙所以才会被汉军各个击灭,所以他们先要借助匈奴的力量,然后再将各地盘踞的黄巾军整合在一起,而选择并州,除了有匈奴人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离黑山军更近,一旦和他们联合,无论是富裕的河东关内还是冀州他们将予取予夺,而只有这样,他们才真正拥有了去捋大汉朝虎须的可能。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将从平阳开启,韩暹决不能容自己失败,他第一时间夺下了鼓手的鼓槌,使出浑身气力狠狠地将鼓槌敲打了下去,霎时间,沉闷的鼓声响遍平阳天地间。 韩暹双臂毫不停歇的敲打着。 咚~~咚~~咚~~ 每一次的鼓点被敲击,就像和他的心跳声融合在了一起,韩暹睁大双眼,回首狂喊:“兄弟们,攻下平阳城!” 他一边敲一边大吼着,而身边的鼓手看着如此卖力的副帅一个个也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更卖力的敲起鼓来,一时间鼓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平阳城上,县君望着快速移动的白波贼兵。顿时拔出了腰间佩剑,高声大吼:“平阳城的百姓守军们。奋勇!杀贼!” “ 奋勇,杀贼!” 守军们毫不示弱,一个个疯狂嘶喊着,一时间平阳城上热血沸腾,战意盎然。然而就在县君十分满意心说士气可期之时让他一瞬间从空中跌落深渊的事情发生了,一名守军大喊大叫道:“县君,你看白波贼那是在干什么啊?” 县君闻声向城楼下望去,一瞬间心脏便彻底沉了下去,只见城下除了一波箭手掩护着一众士兵扶着云梯冲来之外。居然还出现了为数众多的轒轀车,这是种四轮无底的木车,上蒙牛皮可以抵御平阳城上射下的箭矢,而白波军只需要在车中推车前行就可,可以既安全又快捷的掩护攻城部队抵近城墙进行攻击,以县君观看的结果,他们所造的轒轀车可藏七到十人左右,一时间县君眼中布满了恐惧之色,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伙白波贼居然造出了轒轀车来攻城,而对于此时的平阳守军和百姓来说,看着这古怪的玩意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想问县君吧。县君又不说话,可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蒙着牛皮的古怪车子的用途了。 “县君,这伙白波贼都藏到了王八壳子里了。我们怎么办!” 县君沉吟着,他哪有办法啊。如果县尉再此,也许还有什么办法。可他却只能干看着而毫无办法,一咬牙一切齿,高声喊道:“不用管他们,谨守城楼!” 真应了那句老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白波贼用轒轀车开始进攻的时候,白波贼那边又推出了冲车,经过昨日一天的攻击,平阳城的护城河早被填平,白波贼可以长驱直入推动冲车冲撞城门。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县君的想象,就算他知道眼前这波白波贼是训练有素的一伙叛贼,可在他的认知里叛军攻城,无外乎就是用云梯攻城拿人命去填,眼前的一切让县君彻底丧失了守住平阳城的信心,可就算平阳守不住,他也会血战到底,一瞬间县君挺起胸膛,紧攥长剑,高声喊道:“兄弟们,在平阳朝不保夕的时刻,让这些叛贼们看看,我们死守平阳的决心,勇士们,百姓们,奋勇杀敌,奋勇杀敌啊!” “杀敌,杀敌!” 在喊声中,叛贼登上城楼,县君冲杀在最前沿,用着他那把装饰的佩剑向一名跃上城楼的叛军刺去,直没入心,那叛贼圆睁的双目,在栽落城楼的一刻,仍不忘高喊着那句多年前曾传遍中原大地的响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 最后一句没有喊完,他便彻底断气,随后摔落在地,然而,喊声只是消失的瞬间,随后越来越多的响声响起在旷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无数的白波贼叛军在见到死去兄弟摔落下的一幕彻底变得疯狂起来,他们争先恐后奋不顾身的登上城楼,呐喊着曾经让汉军闻风丧胆的黄巾口号,在口号的激励下,不畏生死,快速攀登。 喊声响彻云霄,白波贼在这样的喊声中一个接一个登上了城楼,尤其是在这口号声下,他们好像全都爆发出了自己的潜能,一个个如同天兵天将一样勇不可当,高举武器,越来越多的叛军杀上了城楼。 血战开始,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叛军的县君早已因为脱力而手臂不停的颤抖,但真正让他痛彻心扉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守军,越来越多的百姓倒下,眼前的一幕让他心都在呕血,昨日还和他说笑着的相亲们就这样一个个倒下,回想着他们的音容笑貌,痛苦,除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就只有仇恨了,他嚎叫着,眼角飘飞着泪花杀向这些叛军们,苍天,苍天从未死! 县君疯狂屠戮着叛军,而守城官军和百姓们,也在哭泣中,泣血中尽情杀戮着,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在守护平阳,更是为那死去的兄弟相亲报仇,这些倒下的尸首绝不会这样白白死去,他们,他们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报仇!” 平阳百姓与守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报仇二字! 报仇的喊声震撼天地,守军就像是横亘江中多年不变的巨岩,就算叛军的攻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涛,也始终无法将他们冲垮! 英雄无畏,这,就是此时平阳守军的真实写照。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交锋白波垒 “报仇!” 平阳守军的喊声响彻整个整个战场,而白波贼的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双方毫不示弱,纷纷要压过对方一头,而这无疑更刺激了双方好胜的心里,厮杀越发惨烈。 战场上惨烈的厮杀刺激着擂鼓的韩暹,他紧紧抓鼓槌,就算双臂早已酸痛,但依旧咬牙坚持着,为了激励他的白波军士们,为了能够打下平阳城,就算双臂全废,也在所不惜。 县君在城楼之上左右穿梭,他不停地挥舞着长剑,高声叫着、喊着,就算声音嘶哑,也全然不顾,只知劈砍敢上前来的白波贼。 越来越多的白波贼登上了城楼,战况惨烈,彼此的短兵相接,无时无刻都会有残肢断臂飞舞在面前,空气中四溢着浓烈的血腥味,也就在这个时候,县君发现白波贼退却了,可是还没等他们庆祝,白波贼的第二波进攻又发动了,看着平阳城下密密麻麻的白波贼顺着云梯向上攀登,县君回头高喊:“滚油,用滚油泼。” 热气腾腾的沸油源源不断被泼了下去,一时间城下除了哭爹喊娘的痛苦声就要属白波贼怒气冲冲的叫骂声了,但面对着沸油防守,他们只能等到沸油尽数泼下后再选择进攻,可就再这极短的时间内,平阳城上已推到了数具云梯。 有了第一波防守的经验,平阳城上对付白波贼的进攻越来越炉火纯青,白波贼的第二波攻势也就在这样憋屈中宣告结束了,但第三波却又攻了上来。抬着新打造的云梯,冲到城楼之下。但这一回再也没有了最初畏惧的百姓们从容的投掷着礌石与滚木,带着他们心中的愤怒与仇恨。狠狠的砸向白波贼。 平阳城的防守再也不是第一次面对白波贼时的杂乱无章,县君冲杀在第一线,不时观察着形式,如果有哪里出现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前去支援,厮杀从未停歇,白波贼的车轮战让越来越多的士兵感到了疲惫,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县君发现了这不对的苗头,横贯城墙并大声激励着守城的士卒们:“兄弟们,坚持啊,这口气千万不能泄啊,不然平阳城就真完了。” 县君喊着,叫着,可是激励的效果却微乎甚微,他觉得自己也该像白波贼一样将守军分梯次防守,让百姓与士兵可以轮流休息以应对接下来更为惨烈的车轮战。当然现在不合时宜,等将白波贼的攻势击退再来布置。 从战争中学会战争,县君和他的守城官军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下成长,同样的白波贼也在不停的改变着攻城技巧。再次登上城楼的他们不再是悍不畏死的一股脑冲杀,而是高举盾牌,虽然只能抵御一些流矢。但无疑大大加强了生存可能。 一个个嗷嗷叫着涌上城楼,在如雷的喊声中发起第三波攻势的白波贼终于再一次登上了城楼。他们杀开了一片区域,为后续的兄弟争取时间。但是登上城楼的白波贼终归太少,势单力薄很快占据的优势便烟消云散,随着登楼的白波军被杀,第三波的进攻在一起以失败告终。 但白波贼的攻势却并没有因此停歇,激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 晌午过后,正是最为炎热的时刻,因为叫骂早已嗓子冒烟的张飞咕咕咕喝着清水解渴,可就在这个时候,白波垒的守军杀了出来,足足三千人,这让张飞既兴奋又激动,躲在龟壳里的白波军出来了,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引进包围圈里。 没有所谓的斗将,结成阵势的白波贼杀了过来,张飞带领着千余龙骑军毫不示弱,一马当先便向着敌阵冲杀而去,丈八蛇矛如出水长龙,对着白波贼就是刺了下去,当先持盾的白波贼看着宛如一头猛虎冲来的张飞瞬间躲在巨盾后面,可他却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只听一道惊雷般的巨喝声响起的瞬间,张飞的蛇矛便刺在巨盾之上,持盾的白波贼连反应都没有,顿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便开始被冲撞着后退,心里更是热血翻腾,瞬间便彻底失去了对巨盾的掌控,而同一时间张飞却已递出了第二矛,精准无误的刺入了白波贼士族的前心,跟着攥着蛇矛柄部的手掌一转,心脏便被绞烂,抽出长矛,立时溅出一蓬鲜血和心脏的碎屑,惨不忍睹。 而李翔那边,率领着龙骑军的他几乎是以同张飞相同的手法一连撞飞了数名白波军士并将其砍到,没有了盾手的防护,空门打开的白波贼就是待宰的份,长枪飞舞连刺带捅一连杀了数人,杀得不亦乐乎的李翔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贼啊!” 可是白波贼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对付,张飞李翔率领龙骑军,开始时还有点势如破竹的趋势,一路所向披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波贼展现出了他们的韧性,一时间龙骑军就像是石牛入沼,再也无法向前冲击一步,更不要说攻破他们重新结好的阵势了。 双方开始僵持,混战在一起,你砍我杀,各不相让,一时间昏天暗地,躺尸盈野。 城楼之上的杨奉陪同大帅郭太登上了白垒壁强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这伙龙骑军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战斗力之强悍更是前所未见,就算是三千围剿一千,也没有占到一点优势,可是就算不占优,他也不会选择撤军,既然杨奉说是试探刘澜耍什么把戏,那他们就要把戏演足了,不然根本就不会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帮汉军虽然和他的军士杀了个难解难分,可白波军的人数优势在一点点显现,尤其是在这炎热的午后,体力消耗要更快,而随着时间推移,汉军必败无疑。从始至终就立于不败之地的郭太静候着胜利的那一刻,而张飞和李翔又何尝不是在寻找时机造成一个不敌的假象准备撤退。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他需要再杀几个白波贼,只有这样,在撤退的时候,白波贼才会追击出来,而他们则乘机围歼,从而控制白垒壁将攻打平阳的匪军招回。 第五百三十章 交锋白波垒(2) 在张飞和李翔眼里白波贼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就算和以前的黄巾军战力一样,可他们现在率领的却不是当初的郡国兵而是精锐的龙骑军,对上这帮子乌合之众,那还不是个个以一当十? 再说,这伙白波贼都是些步兵,远没有当年的鲜卑骑士和乌丸骑士难对付,自然不会放在他俩的眼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波贼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让一直悠然自得捻着长须的郭太彻底合不拢嘴了:“杨副帅,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败了。” “是啊大帅。”杨奉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悠然自得,时刻观察着交战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常,便会鸣金收兵。 此时张飞左右冲杀的不亦乐乎,突然发现李翔靠了过来,在他身边说道:“飞哥,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撤,撤个屁!”张飞啐了一口再一次冲杀而去,李翔眼见着这幅情状,立时傻眼了,这怎么看也像是飞哥杀爽了早已忘了司马的交代了啊,一脸的郁闷,连忙追了上去:“飞哥,你忘了司马临行前交代的话了?” 张飞刚结果了一名白波贼,却又听到了李翔在身边的提醒声,一个激灵,终于想起了司马让他详败的话,可又回头看看眼前的白波贼,想了想:“记得,当然记得,你看这波白波贼,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等我再杀一阵,咱们再走!” “飞哥。这波白波贼的战力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堪一击啊,我们继续战斗只是平添伤亡。现在当尽早撤退啊。” “鸟,现在撤。你当白波贼都是傻的他们会上当?”张飞不屑地说道,“在坚持一会儿,不能刚有了败像就撤退,这也太假了!” 李翔一阵无语,虽然明知道这是飞哥还没杀尽兴,可他说的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能干笑一声:“好吧,再杀一阵就必须撤兵。” 他娘的,有这功夫杀敌去啊。张飞一脸不快的心中骂着。长了副娘们的样子怎么还真和娘们一样唠叨个没玩没了啊,张飞大叫一声:“白波贼的孙子们,你爷爷张飞来也。”张飞大叫一声,再次冲杀了进去,至于李翔说的什么再杀一阵的那些屁话,虽然他是答应了,可他说的不是再杀一阵吗,那俺就再杀他一二个时辰吧,屠户的智慧。 而且就他看来。就白波贼这些乌合之众,收拾起来绝不是问题,到时再走也不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城楼上的郭太、杨奉都从脸色铁青变成了笑意盅然了。尤其是郭太,一脸的得意,沉吟了片刻。下令道:“再派三千白波军出城助战!” “大帅,万万不可啊。”旁边的公明一听大帅还要派兵。这完全违背了之前商议的计划,急不可耐的进言想要让大帅郭太收回军令。 郭太一脸的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商议,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些汉军有何目的,可都交战到了这个时候,你认为汉军还有伏兵?要真有伏兵的话,他们早走了,还会继续留下来送命?” “大帅啊,兵法云兵不厌诈,而且我们已经开始扭转局势,以李河所率三千军士足以对付这千余骑兵了,还是不要再派士兵出城了吧。”公明可不相信一直厮杀的翼德是真的孤军而来,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他却清楚啊,这张飞乃是司马身边的亲卫,司马出现在哪,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而如今张飞在此可刘澜不在,只能说刘澜一定在不远处埋伏,可他却无法将这些内情说出来,无可奈何时,只能硬着头皮进言,道:“大帅,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已是必胜之局,又何必在乎早晚?再说以我所知刘澜是深谙用兵之道的,他派这么一支骑兵前来一定有诈,我们还是防备一点的好。” “你太谨慎了,如果刘澜真有诡计,那就最好不过,正好给他来个反包围。”郭太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笑得很阴险:“石威,令你带兵三千,绕道直扑汉军之后将他们的退路给我切断。” 此时,不仅是公明就是连杨奉都愣了,如果这波汉军真是诱敌之兵的话,那么埋伏一定不可能太近,如果把他们的后路截断,就算汉军发现了什么,前来救援,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覆灭他们了,如果这只是一支孤军,那么大帅的胃口无疑巨大,绝不仅仅是一场胜利,而是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当然,这样的决定也是要冒着极大风险的,如果汉军真有埋伏,恰恰又在合围之前驰援而来,到时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这是一次极大的赌注,赌赢了,对他们的局势有着不小的帮助,可却并不能左右局势,可一旦失败,白垒壁危在旦夕,若是攻打平阳的白波军出现状况,那就无法再将粮草送抵前线,如此一来白波军将彻底覆灭,所以郭太此时的建议,莫说是公明和杨奉了,就连石威都不敢接受将领,跪请大帅收回成命,就算是出兵也是出城相助,如果汉军撤退也不能去追击。 郭太想到的妙策被全部人否决,这让他很不爽,但他绝不是一意孤行的人,他很善于听人劝谏,如果今天的建议只是半数人反对,他还会考虑继续坚持,可众人都来反对,就说明这一计万万不可行,当即笑道:“听你们的,虽然不绕道截断其后路,但派兵出城,痛击汉军,却势在必行!” 郭太说着又问哪位将军愿领命出城,杨奉身为副帅当然不会亲自带兵出城,而公明因为和张飞是旧识,也没有请缨,而一边的石威几人则跃跃欲试,纷纷请令,郭太左右看了看,最后说道:“刚才我点了石威的将,那这一次出城迎敌还是继续交给他吧。” 其他人还要再说,郭太微笑道:“你们立功心切我明白,不过这是迟早的事不用抢,待拿下平阳,和汉军的仗啊,多得是!”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大帅说的是,到时候不仅要杀到太原和晋阳,还要杀到雒阳!” “好了石威,快点兵出阵吧。” “末将领命!” 第五百三十一章 交锋白波垒(3) 第五百三十一章 张飞左右冲杀,一路披坚执锐,势不可挡,而他所率领的龙骑军,则紧随在其身后,一拥而进,将其撕裂的缺口彻底撕裂。 白波军虽然同汉军一阵布阵严密,但他们却没有汉军那样形成一个团队,依旧是以个体作战为主,而没有了关键的互相掩护相互配合,他们在龙骑军面前只能是被宰的份,龙骑军屠戮着白波贼,很快白波军就发现了虽然他们人数上占尽优势,可对敌时都处在下风,以一敌二,以一敌三的情况经常出现。 寡不敌众的场面随处可见,这让白波军损失极为惨重,他及时作出调整,想要扭转局势,可依然无法改变被龙骑军分割包围灭杀的结局,而就在这时,白波垒的二千援军出现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白波贼的人多就能扭转局面的事情,而是龙骑军以局部的优势,分割包围将白波军杀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两位白波首领看着交战的情形急的哇哇叫,不停的喊着让士兵们的阵列不要分散,要结阵阻击,只是他们面对的是龙骑军,刚有这样的矛头,就被张飞或是李翔冲击而来,杀散了去,而他们之后的龙骑军更是蜂拥而来,以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尽数格杀,斩杀殆尽。 李翔杀得气喘吁吁,回头看了看身后早已杀得筋疲力尽的龙骑军,此时连番的冲杀早已让龙骑军倒下了足足二百人,眼中充血:“飞哥,白波贼又增兵了。我们不能再扛下去了,快撤吧。” 李翔看着战场。心中泣血:“已经倒下了二百多兄弟,再继续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兄弟倒下,翼德,不能再拖了!” “你懂个屁,现在不能撤!” 咬牙切齿,张飞何尝看不出现在的局面危险,可是现在绝对不能撤,演戏就要演全套,现在一撤,前功尽弃。一瞬间张飞已经抱定了决心,不让白波军上当哪怕就剩下二百人现在也不能撤。 张飞再一次在战场厮杀,虽然依旧占据主动,可是龙骑军的势头大不如前,观察战场的郭太杨奉几人神彩各异:“这伙汉军疯了?”郭太皱眉,道:“难道我们都猜错了,现在还不撤退,难道他们真想凭这千余人就拿下白垒壁?” 杨奉狞笑,道“不管没有诈。我们保持现状就好了,既然他们要送死,没有不杀的道理,一旦他们要撤。不用管就好了。” “对,我们按计划行事,他们就算有什么鬼。也奈何不得我们!”郭太捻着胡须,含笑道。 ~~~~~~~~ 平阳城楼。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县君长剑在斩杀一人之后彻底折断,顺手捡起一把横刀。再一次像头猛虎一般杀人战群之中,鏖战一直继续,从未停歇,县君就像不知疲惫的铁人一样,从始至终都坚持在第一线,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可县君的吼声却从未消失,他的喊声鼓舞着所有守军与百姓,激励着他们与白波贼殊死作战。 “杀啊。” 怒目圆睁县君发现白波贼如潮水般退却,县君碰的一声坐在了城楼之上,最上喊着,手中条件反射般挥动着钢刀。 白波贼退散了好一段时间,守军才发现了陷入疯狂的县君,上前控制住了他,可他却像发疯一样,挥刀砍向任何敢上前来的人,几名守军从他的身后偷偷近身,出其不意将其控制双手控制,按在城楼上。 县君不停的挣扎,挣扎着,挣扎着,便沉沉的睡去了。 许久许久,县君睁开双眼,随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可眼前除了一脸关切之色的守军外,那还有白波军的半点身影:“干什么,干什么,快去守城啊,都在这看着我干什么?” “县君,白波贼早退了。” “早退了?”县君还有点不信,拨开人群,果然早已没了白波军的身影,可自己刚才又是怎么回事?疑惑的问:“我刚才睡着了?” “是啊县君,您太累了,身体早就撑不住了,所以才在白波贼退却的瞬间睡着了。” “我睡着了。”自言自语的县君还有点不信,呢喃的念叨着,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正在这时,一边的递来了点干粮和清水:“县君,吃点吧,您都一天没进食了。” 刚睡起来,身体机能都还没正常运转呢,县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现在不饿,问道:“白波贼是什么时候撤退的?” “二个时辰前。”一边的守军说道。 现在太阳才是刚刚落山,二个时辰前也就是未时白波贼怎么这么早就退兵了,难道这其中有诈?县君想着,却发现肚子却咕噜一声叫,顺手从士卒手中拿来了干粮和清水,吃了个干干净净,起身,道:“大家伙都吃了吗?” “吃过了县君。” “那就好,那就好。” 白波垒三里处,人头涌涌,足足掩藏了数千人,听了仕仁的回报,张正皱眉,道:“翼德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撤?” 刘澜目视远方,沉吟着说:“也许翼德有什么难处,我们还是耐心等吧。”刘澜心里沉重若铅石,可他不的不面对的现实是此仗败多胜少,张飞能引来白波贼最好,引不来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张飞一直坚持到现在,反而让刘澜有了点信心,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不会无缘无故违抗自己的命令,现在也只能耐心等待了,希望能用好消息传来吧。 此时,白垒壁前大战激战正酣。 龙骑军冲击着白波贼的阵势已经到了中段,如果能够一鼓作气杀透了去,那这一战张飞就能以胜利终结,震慑敌胆,在他心里,既然司马说最佳的答案是让白波垒的敌军忌惮,召回攻打平阳的白波军,那么以寡敌众,杀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效果也许会比司马的计策起到更佳的效果。 所以从始至终张飞就打着能胜则已,不能胜再退的想法,可惜白波军的战力比想象中还强,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遭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彻底失去了大败白波军的可能。 张飞不甘心,他不甘心都到了这个时候却要功亏一篑!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交锋白波垒(4) 白波军开始疯狂反扑,双方在白波垒下展开了疯狂的进攻,胶着,而又残酷的厮杀,无休无止,白波军无法后退,龙骑军无法前进,谁都奈何不了谁,可龙骑军的损失却在不断加大,面对着人数占优的白波军,他们终于开始后退。 张飞如同不知疲惫的猛兽,虽然不停地喘着粗气,可手上的丈八蛇矛却从未停歇,浑身浴血的他早已变成了一具血人,如同来自地狱的血修罗,恐怖,狰狞,在恶魔一般的张飞面前,白波贼毫无反抗的勇气,完完全全只有待宰的份,也正是这种心理,让白波贼死在张飞手中者不计其数。 完完全全的,白波军刚扭转的局势被张飞一人反转,难以置信的可怕人力,张飞大笑,白波贼,在爷爷眼中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这一声如同闷雷一样在战场中响彻,交战的白波贼听到胆寒了,白波垒上的郭太听到暴跳如雷了,今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拿他的项上人头来见我。 好像是心有所印,张飞抬起头,睁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看向了城楼上的郭太,咧着嘴,笑了起来,死嘲讽,更是不屑。 郭太再也站不住了,叫嚣着要亲自披挂上阵让这小子知道厉害,可就在这时,早已暴怒的石威已经冲杀了出来迎向了张飞:“吾刀下不斩无名将,敌酋快快报上姓名!” “你爷爷!”张飞大喝:“张飞!”此刻的张飞,就像司马曾经说的那样:‘张飞,天神也!”耀武扬威的面对着石威。然后在他神情激愤的瞬间,冲杀了上去。只是一个闪身,张飞蛇矛如蛟龙出海。精准无比的刺穿了石威的胸膛。 石威栽落马下,鲜血从他的胸腔内喷出,如同喷泉一样,白波贼彻底惊呆了,恐惧了,一个个纷纷后退,害怕,自家将军在这莽大汉面前连一招都没走过就送了命,他们上去。还不是找死。 可是就在白波军纷纷后退之际,数百把长矛却出现抵在了他们的胸前,执法队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硬着眉头继续同汉军厮杀在一起。 这样的情况,已经毫无战心的白波贼就算杀来也不会放在张飞眼里,冷冷的笑了笑,咧着大嘴,爆喝一声:“找死!”说着便又冲杀而去,一枪挑起一具白波贼的躯体。然后狠狠摔落,砸倒数人,这一幕再一次震惊了白波军,就连指挥的头目都吓了一跳。用力眨着眼晴,这一幕太过震撼了。 张飞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在他的带领下。龙骑军士气为之一振。 战场陷入了疯狂,但更为残酷。白波军被杀戮,但同样也有龙骑军被斩杀。每时每刻都有白波军死去,同样,每时每刻都有龙骑军从马上栽落,倒在血泊之中,哀嚎而死。凄厉的惨叫声经久不息,张飞从杀戮中惊醒,他发现他熟悉的老兄弟们一个个倒下,这些人都是随他从涿县走出来,其中一人,更是他从前的护院。 这些护院一共十八人,司马戏称他们燕云十八将,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好手,可就是这样身手敏捷,还是有一位被白波军斩杀,痛彻心扉大叫的大叫声让他变得更为疯狂,冲了上去,将那始作俑者连捅了十八个血窟窿,鲜血连着破碎的内脏流出,惨不忍睹。 张飞低头望了眼老兄弟,默哀只是一瞬间,就不得不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只是在心中默默说了句老兄弟,慢走,哥哥替你报仇了! 谁说张飞没心没肺,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明白,他是最护犊子的人。 兄弟,哥为你报仇,而报仇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杀尽白波贼! “啊!“张飞突然仰天大吼,可与此同时,白波垒上方却传来了鸣金收兵声。 在城下交战的首领胆战心惊,如果在没有援军赶来,他真不知道换能坚持多久,就在他希望大帅能够派出援军支援的一刻,白波垒上却传来了收兵的鸣金声,解脱,真正的解脱,如果在坚持,只需一刻钟就真的要彻底败了。 白波军退了,虽然张飞紧追,但还是被白波垒上的飞矢止住步伐,他冷冷的看着城楼上的一众贼匪,有一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发现那里人影全无,难道真是他?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成匪寇? 张飞一言不发,皱着眉,直等李翔上前,才低声道:“刚才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 “他?” “他?” “算了。” “飞哥,你怎么说一半话啊。”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阿泰!” “徐阿泰?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从贼呢。” “应该是我看错了。” 张飞回头望着眼战场,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六百多,不到七百。” “还好,能对司马交代了。”张飞咧嘴说着。 “你就庆幸司马最后别惩罚你,你彻底打乱了司马的部署了。”李翔无可奈何,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仗会在飞哥的带领下赢下来,可以说这一仗如果没有张飞,可就是真败。 白波贼不会追击,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只在白波垒下交战,看那头领的表现就能看出一二,所以我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就算司马要惩处我,也没办法,张飞很没心没肺的说,对他来说,不惹点麻烦让司马注意那才说不过去,可是我可以被惩处,这些活着的兄弟们还有死去的兄弟们,却是有功的,我会向司马求赏。 “飞哥。”李翔突然笑道:“其实这个结果真的不坏,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对,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这一仗一赢下来,白波军静若寒蝉,他们还不求援,还不让攻打平阳的白波军回师吗? 张飞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始终没底,白波军退的怪异,为何他们没有选择支援,而是撤退呢? 张飞搞不清,他需要将这情况汇报给司马,接下来的事,也不是他该去想的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平阳攻坚战 苦等的胜局没有出现,反而白波军被杀的丢盔弃甲,眼前的一幕让郭太彻底暴怒,可白波垒此时还能抽调多少守军前往助战,他不甘心可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拳头重重的砸在垒壁上,满腔怒火的吼道:“鸣金,收兵!” 随着收兵的金声响起,白波军快速撤退,可龙骑军却紧追不舍,假若任由事态继续发展,龙骑军便会趁势攻进白波垒来,郭太当即下令:“弓手齐射,将汉军打回去。” 可是汉军距离白波军太近了,如果现在齐射,必定会误伤自己人,弓兵营的统领建议大帅让 兄弟们都进了白波垒再齐射,只可惜他的建议不具备任何可操作性,被郭太断然拒绝,现在不阻止,难道要等汉军打入白波垒再去阻拦?弓兵营统领别无选择,只能指挥着弓手向龙骑军射下密集的长箭,长箭呼啸着,可就算他提醒兄弟们瞄准了射,可飞出去的长箭终是不可能真的辨别敌我,一瞬间狠狠的砸向了双方的士兵。 撤退的金声,追击的号角声,还有被箭矢射中的惨叫声构成了此刻白波垒前唯一的声音。 密集的箭雨射杀了大量白波军和龙骑军,再难寸进的张飞不得不下令停止追击,白波垒前的战斗在这一时刻彻底宣告结束。 整整一天的鏖战,让龙骑军筋疲力尽,但他们还是坚持着打扫着战场,将生还的老兄弟们送回后方,将战死的兄弟尸首聚在一起。点燃篝火,火焰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容。抬着他们的尸首放入火焰中,霎时。火焰冲天,将这片天际照亮如白昼,兄弟们安息,很快就能带你们回到故乡。 听说张飞大败白波贼,刘澜带着闫志前来,问他为何没有按计划行事,可当张飞说出了白波贼虽然出壁垒迎战,却始终龟缩,没有离开白垒壁太远。为此他去求证二次,发现白波军并不会追击后才下定了与白波贼死战到底的决心,对此,虽然张飞违背了他的军令,让最初的计划变得没有意义,但刘澜还是夸奖了他的临机决断,做的不错,最少张飞赢下了这一仗后还让他们保留着扭转局势的希望。 而最后,张飞又说出了他的一点怀疑。白波贼退却,看似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反正他就是觉得奇怪。至于哪里奇怪他却说不上来,随后刘澜交代了张飞几句后就走了,回去的路上。望着天上的星空,刘澜猜测着白波贼可能的阴谋。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无法猜测出白波贼还会有什么后手。 攻城第二日。平阳。 旭日东升,一缕缕金辉洒满战场,原本静谧的白波军大寨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士卒们陆续走出营帐,洗漱、吃饭然后再号角声中集结,随着战鼓的响起,大战的帷幕再一次被拉开。 县君不明白白波贼为何昨日早早罢兵,他以为是刘澜在白波谷的偷袭取得了成效,但白波军第二日一早的集结,让他打破了这一幻想,大战还在继续着,韩暹不会因为昨日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平阳就放弃进攻,或者是绕过平阳,平阳是一枚钉子嵌在要冲,必须要除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所以他再一次集结起来六千人马,结成了数个攻击方阵,对平阳城展开了轮番猛攻,只不过这一回,吸取教训后的他不单单是围三阙一,而是三路并进,同时向平阳东西南门发起猛攻。 站在高台之上的韩暹远眺着平阳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平阳城如何应对,如果因为首尾难顾太过轻易的就被攻破城池,那也太没有意思了。 “一战而定,还是棋逢对手?” 韩暹突然饶有兴致的对身边的心腹说道:“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心腹笑道:“平阳守军迟早要败,只可惜他们认不清形式非要以卵击石,这虽然延迟了我们打下平阳城的时间,但对整个战局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我们已经在平阳被拖了二日了,如果让末将选的话,还是希望可以一战而定。” “一战而定?我到更希望平阳城还留有后手,不然的话那五千骑军可就要让我们头疼的了。” 韩暹远眺着平阳城楼道:“我倒更希望他们一直龟缩在平阳,这样也容易对付一些,不然靠我们两条腿想要对付他们,就太困难了。” “副帅真相信他们的话?” “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但我之所以相信有这么一支骑兵还是因为我们的密探在平阳城确实发现过有骑兵出现,这就足以证明那人的话并非作假,所以我才会将这一消息和那人一并押解至大帅处,等候他的决断,按照速度,昨日晌午时分大帅应该就见到了他。” 韩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这支骑兵到底在哪里,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给予致命打击,所以你别看我们现在全力进攻平阳县,其实我防备的还是他们啊,要不然也不会连着三日都是用车轮战的办法磨平阳,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有纰漏,更不会受到汉军的前后夹击。当然,还能慢慢将平阳磨下来。” 心腹闻言说道:“副帅是不是太过谨慎了,毕竟他们只有五千骑兵,就算真来伏击我们,那也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局势,副帅大可不用如此小心吧?” 韩暹摇头:“你错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头,但从那人向我们透露那些秘辛来看,不过是要借刀杀人罢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些人的来头不简单啊,所以到底是做汉庭的这把刀,还是从中取利这事就交给大帅去处置吧。” 心腹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大帅不是忌惮他们,而是等着大帅定计呢。” 韩暹回头望了眼辽阔平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微笑道:“是,也不是,只是觉得应该小心一点好,毕竟我们在平阳集结了足足四万人马,精锐尽出,如果出现任何的疏漏,不要说我们的大计了无法成功,就连我们也要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平阳攻坚战(2) 心腹还以为是副帅韩暹害怕了这五千汉军骑兵,才会顾虑重重,如今看来这绝不是胆小,而是压力全寄予其一身,让他变得小心谨慎不敢再向平日里那样放手施为,这样的好处是,胜不可能有多辉煌,但败,也不可能败得多狼狈。 韩暹对心腹的如此说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说对了一半,但猜错了一大半,要知道韩暹能和他说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还有很多事,就算是自己的心腹,也无法泄露半句,望着下面集结的队伍整装待发,挥挥手,示意可以对平阳发起进攻了。 令旗兵舞动令旗,擂鼓手敲响战鼓,严阵以待的白波军开始向平阳城发动了洪水般的攻势,他们高吼着,一往无前地杀向了平阳城。 吼声震天憾地,县君第一时间登上了平阳城,望着发起进攻的白波贼,吼道:“兄弟们,杀啊!” 白波军越来越近,平阳守军张弓搭箭,如瓢泼大雨般将箭矢倾斜而下,然而就在这时,成西、南守军纷纷前来:“县君,白波贼攻打西门、南门!” “什么。”听闻此言,指挥东门守卒刚投下一波箭雨的县君大惊失色,白波军三面攻城,这一下平阳城真的要朝不保夕了。 “县君,西门(南门)守军不足,只怕……” “我知道,我知道。”县君心急如焚,可这时候又该从何处抽调战力去防御西门、南门。白波贼距离东门越来越近,此刻再不做出决断,一旦西南门被破。东门被攻下也只是时间问题,回头一望。留作预备的守军齐齐站起,这时候就算会让东门防御薄弱。也只能派他们去了。 当下,县君抽调了三千人分配到了西门和南门,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能守住平阳城一刻算一刻。留作预备的守军离开了,县君再一次冲杀在第一线,只是此时平阳城已经进入到了白波军的攻击范围,双方箭来箭往,平阳城上空立时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 死伤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呼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众多生命。 白波军架设好了云梯,轒轀车里瞬间冲出了众多白波军,登上云梯,只是霎那,双方再一次在城楼上展开了猛烈地攻击,一头,守军悍不畏死的借着城楼优势挥刀斩杀一名白波贼,另一头守军的攻击被白波贼手中的盾牌挡下,随即后者挥出的致命一刀便将守军斩杀。顺利登上城楼,这样的战斗无处不在,厮杀刚一开始,激战便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毫不手软。刀刀致命,剑剑见血,而在城楼之下。越来越多的白波贼踩着阵前的死尸残骸开始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白波贼出现在城楼。不断加入战圈,给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为应付白波贼攻势的县君早已将守军以五百人为一队分成数队,在这紧要关头,他不得不派出一支后备队加入战团,而这一无奈之举却收到了极大的成效,一举将白波军的攻势击退,这一布置瞬间改变了战局。 望着本要攻下平阳,可瞬间便溃不成军的白波军军士韩暹右拳带着不甘狠狠的砸在高台木桩子上,功亏一篑,又一次功亏一篑,他的双目冒着愤怒的火焰,都快被这一结果气炸了,咬牙切齿:“饭桶,都是一帮饭桶。”他骂着,不停的骂着军士们都是一群猪,居然会这么轻易的被击溃。 “副帅,只不过是一波攻势败了,还是抓紧派出第二波人马进攻吧。” “传令,第二波进攻!” 白波军的攻势落下了,可是在他们如潮水般退去的同一时刻,白波军又组织了第二波进攻。不过在第二波进攻之前,他们的统领得到了一个消息,指挥第一波进攻的小帅被斩,这让率领第二波白波军攻城的小帅彻底慌了,如果他拿不下平阳城,等待他的结果与被斩小帅一样,瞬间,小帅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嗷嗷叫着冲在了第一线,如果拿不下平阳城,他就必死无疑,与其如此,不如搏一次命,也许就不是必死的命运而是大功一件了。 小帅光着膀子冒着矢石第一个冲上了平阳城楼,身后的白波军见他们的小帅冲杀在第一线,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跟随者他们的小帅向平阳城头杀了上去。 在小帅的带领下,白波军势不可挡,就像是忘记了生死一般,各举兵刃,奋力砍杀,身后成批成批的白波军或手持长枪或手持环首刀冲上城楼,用他们的身躯在平阳城楼抢占出一片区域,容身后的兄弟可以从容登楼。 白波贼太过疯狂,可守军又何尝畏惧,比拼意志的时刻,守军同样变得毫不惜命,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一名白波贼同归于尽,城楼之上,双方陷入了惨烈而卓绝的战斗中,没有一人后退,没有一人畏惧。 县君望着抱着白波贼一同向城楼冲下的守军,看着他们在空中仍旧挣扎在一起的身躯,脸色变得铁青乃至于狰狞,猛然回头,放声狂吼:“后备出击,一个不留,给我杀啊!” 双目充血的守军就等着县君这一声令下了,立时嗷嗷叫着:“狗日的白波贼,杀光这些狗贼,杀啊……” 守军后备再一次投入战斗,只不过如今的后备只剩下了三支,一千五百人,也许再过不久,平阳城就会陷落,可此时,却一定要将这群白波贼杀退! 县君冲杀在前,身后除了守军与百姓还有县衙里的官吏,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不出力的道理,哪怕用自己的身躯,也要阻挡白波贼前进的步伐。 杀声如雷,吼声震天,抱着同一目的的双方,终于在这一刻厮杀在了一起。 县君手握钢刀,一刀横劈迎面杀来的白波贼,随后斜向转身,再次突击,异常熟练的一个地滚,钢刀直插白波贼心腹,抽刀横扫,再切一人,起身,面对一名刚冒头的白波贼就是当空一刀切为两半:“兄弟们,杀啊……” 县君这疯狂的杀戮,对士气的提振无疑是巨大的,士气如虹,守军再一次占据了战场主动。 第五百三十五章 平阳攻坚战(3) 县君大吼一声,一刀砍向一名登上城楼的白波贼,那人身子急闪,但长刀还是砍中了他的肩头,负痛之下,那人非但没有放弃反抗,反而反手挥刀向县君反击过来,呼啸的一刀横切而来,县君看到这一刀当胸劈来大惊失色,弃刀退后数十步,不想白波士卒尾随而上,紧追县君,长刀连劈,就在县君避无可避之时,不想脚下拌蒜,摔倒在地,面目狰狞的白波军长刀劈下,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斜刺里杀出一名守军,连劈带砍将白波军士砍杀。 狼狈不堪的县君被守军救起,心有余悸,嘴皮都发青了,一连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县君被追杀因为距离太远很多人就算想帮忙也只能徒呼奈何,高喊高叫着可随后发生的一幕让守军一个个惊呆了,县君在最危险的一刻被救下,这一幕让众人立时振奋起来,他们歇斯底里的高吼着,大叫着,杀向白波贼,宣泄着之前那让人紧张到窒息的紧张情绪。 汉军士气突然爆涨让白波贼大为惊骇,尤其是新加入战团的援军更是让白波军惊疑不定,此消彼长之下,白波贼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了下来,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吹响了反击号角的汉军便将白波贼撵下了平阳城头。 白波贼再一次如潮水般退去,而在此时的白波谷,张飞一早又带着龙骑军去叫嚣了,这一次可没人再敢请命出城决战了,缩头乌龟当定了,继续在垒墙观望也没有。杨奉摇着头率先离开,一边的几位将领狠狠的说:“难道就这么看着汉军叫嚣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是啊。难道就这么让他们继续嘲笑下去?”几人愤愤不平的说着,就听一边的公明说道:“其实昨天一战。我们能赢的,之所以败,主要还是我们的士兵缺乏作战经验,虽然训练时结阵效果不错,可是遇到真正的实战,盾兵与长矛兵便自乱了阵脚,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训练时的默契,再加上他们缺乏对付骑兵的作战经验,以自己的身躯去阻止敌骑前进的道路。这样一来想要消灭一名汉军骑兵就要付出三四人甚至更多人的代价,这一仗也就彻底变成了汉军单方面的屠杀了,而想要抵达汉军的攻势其实也简单,首先需要结阵的盾兵能挡住汉军的冲锋,其次长矛兵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但可惜就目前的白波军来说,想要让一支新军成为精锐,除了刻苦的训练,还需要在战火中磨砺。不经历几次惨烈的殊死交战,不做到真正的临危不惧,那永远也别想阻挡汉军冲锋的。” 公明说完也走下了垒壁,其实对付龙骑军对付张飞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大帅郭太的沉默却让一切都变得微妙起来,版本出现很多,有说大帅一战被打怕了。有说如今的白垒壁受困于守军不足大帅不敢轻举妄动了,可公明却觉得这里面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是与韩副帅押解来的那人有关? ~~~~ 平阳城前。韩暹观察良久,再结合前两次失败的原因他发现每每给他一个就要被攻破的假象却在每次都会有援军出现将攻上城楼的白波军所击溃。某一时刻他都要认为这就是汉军一个圈套,引着宝铂金源源不断的攻上去然后再一口吃掉,连骨头的都不剩。 韩暹立时将负责攻打其他三门的将领招来询问一切,很快结合三个战场的情况韩暹得出了结论,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东门,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罢了,随即白波军从新整军,对平阳城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只不过这一回,东门变成了佯攻,而西南则改为主攻。 可是就在白波军发动了又一次的进攻时,被 韩暹安排下去的探马却飞奔而来,西北方出现了大量汉军。 “是骑兵?” “都是步兵。” “有多少人?” “二三万!” 探马带来的这一消息让韩暹觉得非常奇怪,这个时候出现的汉军并非那支骑兵而是步兵,这是什么情况?而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韩暹立时放弃了继续攻城的命令,下了高台,命令大军撤了对平阳的围城,但却留五千白波军防御平阳城可能的反扑,而他则在安排好一切后亲自带着大军迎向了汉军,他要看看,这时候来此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韩暹结阵以待,远远的就见对面一名中年男子戴金盔披金铠,坐下一匹通体黝黑的高头战马,手握长剑,双眸一沉:“没想到是他亲自带兵前来。” “副帅认得此人?” 韩暹沉声,道:“他乃河西太守卫礼。” “卫礼?难不成是河东卫家的人?”心腹眼中突然射出熊熊火焰,咬牙切齿道。 “这就不清楚了。” 韩暹始终注意着远方而来的汉军,并没有发现心腹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只听他愤怒的说:“大帅,我要把他杀了,不管他是不是卫家的人,如果擒住了他,希望副帅能把他交给我。” “你和卫家有私仇?” “杀父之仇!” 就算心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知道来人姓卫后还是紧紧的攥着双手,指关节如同炒豆子般啪啪响,此时此刻就算韩暹不知道他和卫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还是能感受到哪发自内心深处的悲恸之情。 “这一战,你亲自带兵上去吧。” “大帅我……” “我相信你,一定会为你的亲人报仇的!” “大帅,我想趁他们立足未稳现在就发起进攻。” “咦?”如果他不说的话,韩暹也会这样安排,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立时眉开眼笑,道:“这一战我可以安心交由你了,大胆上吧。” “诺!” 心腹李乐应诺一声,点齐五千人马,就像是下山猛虎一般向着河西援军扑杀而去,而在河西援军这边,一早就防御着白波军可能的突袭,在他们刚动之际,便做出了迎战准备。 双方的一场大战,瞬间展开。 第五百三十六章 平阳攻坚战(4) 双方就这样展开了惨烈的厮杀,白波军占着以逸待劳的优势,只是一个冲锋便将河西援军杀了个丢盔弃甲,卫礼频频指挥,才终于控制了大面积溃逃的局面,并不断稳守反击,终于开始有了反击的机会。 此消彼长,河西援军的士气为之一振,结成的阵势更是固若金汤。 一直指挥此战的李乐看着那迅速结阵的军阵,眉头紧皱,现在的汉军只是刚刚结成的阵势就如此严密,如果不乘此机会将他们击败,反而让他们全部集结结阵的话,那白波军还能攻陷他们吗? 他回头望了眼副帅,副帅好像心有所感一样,点头,好像是再说你有什么想法大胆去做,不用问我,这给了李乐极大的自主权,当下看向身后的白波军,可他又犹豫了起来,他们一共五万人,不算副帅的亲兵和留在平阳城下的白波军以及现在攻打汉军的万人,他们这里还有三万人,若全部投入战斗,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胜了固然可喜,可一旦败了,他们还能去哪?回白波谷,到时坐守孤城与死何意? 可是如今大帅将指挥权交给了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如果此刻犹豫,那不就坐失良机?当即下定决心,全军进攻。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不能一举击溃汉军,那就一举被汉军击败! 李乐的大胆,李乐的临机决断让韩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而且其的大胆程度更是让韩暹都有点自愧不如,如果是他在指挥这一仗。他最多会再投入二万人,留下一万留作后备。或者是一万人一万人的逐渐投入战斗,这样虽然是最稳妥的布置。可是一旦攻不下汉军,那留下的后备也没了多大的用处,与其如此,就不如李乐现在孤注一掷。 留在后面观察战斗的韩暹舞动了长枪,来到阵前,在李乐的陪同下,高呼,道:“兄弟们,这一仗必须胜利而不能失败!我会带领你们杀败汉军。你们有没有信心随我杀败汉军!!!” 白波军的将士随着韩暹舞动的长枪舞动着手中的钢刀,口中更是同他们的大帅一起高喊着“杀败汉军!!!杀败汉军!!!”如同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当士气达到顶点的瞬间,韩暹高喊:“全军冲锋,杀啊!” 韩暹、李乐一马当先,猛冲而去,李乐舞动大刀,紧随其后,而后面则是嗷嗷怪叫着杀光汉狗的白波军。 韩暹深知。今日一战以四万五千人的兵力对不到三万的汉军,虽然有兵力上的优势,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决不能有半点轻敌。所以他才会在兄弟们奋勇杀敌的时候去鼓舞士气,因为早在当年参加黄巾军时他就明白,与汉军的战斗。只有奋战、死战才是取胜的关键。 “兄弟们不要慌,不要乱。归到自己的队伍里,结阵迎敌!”在白波军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刻。辽西郡守卫礼高举长剑指挥着乱作一团的汉兵,可却是毫无战斗力的郡国兵,在他们之中,虽然有一部分人参加过当年对黄巾贼的战斗,可这样的人毕竟在少数,面对着白波贼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攻势,很多人已经乱作了一团。 卫礼纵声狂吼着,只可惜白波军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准备,越来越多的白波军随着韩暹杀到,一瞬间两军开始了彻头彻尾的混战。 已经顾不了太多的卫礼只能一边招呼着汉军结阵防御,一边指挥着汉军进行防御,可是足足四万白波贼同时进攻那是何等的气势磅礴,他的眼中在瞬间出现了一抹恐惧,可也仅仅只是一霎那,却又变得无所畏惧,现今只能发起冲锋了,要乱大军一起乱,不然被白波贼将刚组起的阵势冲破,那后面也就变成了彻底的屠杀了,杀气凛冽的他举起攥着长剑的双手,纵声狂呼:“传令兵,摇旗,吹号!” 号角,进攻的号角,全军进攻的号角声被吹起,汉军将士听到号角声的一刻先是一愣,随后为之一震,他们是汉军,当然明白军令的意义,一旦冲锋,后退者斩,立时一个个汉军变得无所畏惧,迎向了冲来的白波军。 交战,简直就是一场混战,毫无章法,也不知汉军淹没了白波军,还是白波军吞噬了汉军,两军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么阵势,什么阵型完全没有,就是一团乱战,看见穿着敌军服饰者,就一刀挥下,毫不留情。 韩暹还想通过旗令兵手上的令旗来指挥战斗,但根本就没有用,反倒是卫礼,毕竟是正规军,都明白乱战之中,只要跟着那面大纛旗,就肯定没错,这是最基本的作战技巧,因为大纛旗下必定是郡守。 卫礼与他的亲卫厮杀着,但他们却遇到了白波贼猛烈的抵抗,疯狂的反扑,同时间,可以预料到的是,大纛旗虽然为汉军指明了放心,也同样为白波军指明了方向,就像是活靶子一样,猛然咆哮着的白波军更为疯狂的向着大纛旗下杀去,那里有汉军的将领,升官发财,又哪有比取下他的脑袋更快捷? 双方在这里发生了惨烈的交锋,同收割麦子一般,双方士兵瞬间便倒下了一大片成,如果有人倒下,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立时就会变成血人,血流成河,便是此刻最真实的写照,在这样的交锋中,双方越来越多的在这里汇集,绞肉机般的战斗,奋不顾身的冲杀,每一刻都有人被对手的兵刃斩杀,每一刻也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人仰马翻,惨嚎不断,在这片天际到处回荡。 占据人数优势的白波贼越来越多,同样风不顾身冲杀的汉军也越聚越众,死亡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被碾死的蚂蚁,无足轻重。 大纛旗下,人头涌涌,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双方刀来剑往,杀得天昏地暗。 战斗只是刚刚开始,厮杀还再继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平阳攻坚战(5) 红日当头,阳光普照大地,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更显殷虹,此时白波军如同洪水一样一泻千里,无坚不摧,虽然汉军全力以赴抵挡着他们的连番冲击,可在白波军无孔不入的攻势下,刚结起的方阵瞬间便被击碎。 韩暹长枪指天,放声长喝:“冲啊兄弟们,杀光汉军,杀啊!!!” “杀啊!”李乐紧随其后,举刀呼应:“跟随副帅,杀啊!!!” 喊杀声开始传荡,从几百人的放声高喊到数千人的怒吼再到上万人齐声狂嗥,传荡千里,一时间天地似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突然,起风了,是那般突兀,可面对足足四万人的齐声怒吼,呼啸的风声变成了陪衬,变成了白波军进攻的助推器,他们跟随着副帅韩暹,更勇猛的冲击着汉军。 卫礼看着身边成片成片倒下的汉军,心中如同刀搅一般,可是看着那些以生命誓死守护战旗的士卒,他知道现在只能拼上自己的性命去赢得这场战争,才是救他们最好的办法。 汉军坐着殊死抵抗,面对白波军的疯狂进攻,他们用自己的躯体结成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城墙,卫礼长剑左刺右突,一剑狠狠刺入白波军一名将领的心脏,那将领长刀急转,狠命挡去,当啷,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两人身躯齐齐一阵,欲要再战,混乱的战场之上乱兵却已将两人挤在一旁,卫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可不想那人倒霉。随着大流冲进了汉军人潮,随机淹没在人海。只是一瞬间,便因躲散不及被同时劈下的三把环首刀取走了性命。栽落在地,脑袋更是眨眼就被取走。 韩暹和李乐双鬼拍门,一左一右将汉军杀得节节败退,就在汉军被二人冲杀得摇摇欲坠大有彻底崩溃的时候,汉军中杀来了两员战将,之前韩暹和李乐这两人痛杀汉军的画面,此时两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怒目切齿,恨不得食其肉的狰狞面目,跃马而来。冲破军阵,带着节节败退的汉军开始反击。 两人杀到了韩暹和李乐前面,没有任何试探性的进攻,全然一副倾尽全力,取其小命的表现,这两人说来本领平平,可这么一来还真够唬人的,立时让韩暹和李乐落在下风,只能拼死抵挡。至于反击,那连想都不要想,稍一出错,小命可就不保了。 可是两人的攻势始终开花不结果。时间一长,气势一泄之后两人占尽的先机便彻底作古,韩暹和李乐开始有了反击。随后扭转局势,到三十回合之后。已经彻底掌控了局面,尤其是李乐。占尽先机之后一连抢攻,最后硬是生生将汉军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而在另一边,见到同伴被杀的汉将鼓眼努睛,断喝一声便朝着韩暹一刀劈来,韩暹横举长枪将大刀托起,挡下这一击后,更是顺势用长枪向前一扫,枪尖重重击打在汉将腰身之上,力大无比,当即就将他击飞出去。 落马之后,汉将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内脏更是翻江倒海,可在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伤势,挣扎而起,可在就在他起身的同一时刻,韩暹已经再次杀来,长枪突刺,只是霎那便刺出三枪,第一枪被汉将格挡,但余势未歇,刺中肩头,第二枪再次,汉将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韩暹枪头直入心腹,至于第三枪,原本是直扑面门的,可是因为第二枪已经取其性命,在第三枪就要刺中面门时,他整个人已经彻底断气,如同一滩烂泥软到,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切对白波军来说无疑对士气起到了极大的提振,而汉军则在瞬间失去了抵抗的信心,白波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大举突进,只是瞬间就将汉军杀了个溃不成军,倒下的死尸更是数之不尽。 汉军瞬间失去了两名将领,尤其是让汉军彻底陷入到混乱之中,而在另一头的卫礼同样受到了波及,整体防御彻底乱作一团,而且这些白波贼全然是一副一名搏命的打法,这些郡国兵何尝见过这些啊,一个个心有余悸,萌生不敌之念。 战场之上,往往就是一个念头就改名的战争最后的走势,萌生不敌之念进而萌生逃跑之法,随着白波军攻势越来越猛,汉军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一个人逃,立时便出现了更多人逃命,而后面不知情况的汉军也就这般随着大流开始撤退,然后几个人的逃跑变成了全军大逃亡,而这一切只不过有了几分钟。 战旗下的卫礼大喊大叫着想要控制局面,但败局已定,他的努力都白费了,看着身边一瞬间倒下的数十命亲兵尸体,卫礼只能做出一个他不想也不愿的决定:“撤军。”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撤军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一败涂地,但比起兵败来说,白波军从此崛起,真正的尾大难除了。 白波军不会轻易放过汉军,追击的号角被吹起,韩暹和李乐率着白波军一路追击,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所谓兵败如山倒,更何况在逃跑时又听到了白波军的号角声连绵不断,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何在,可这个时候除了大举追击,赶尽杀绝也不可能是别的,一个个瞬间便被吓破了胆,更加卖命的逃跑了,此刻一个个那都是奔马的节奏,只恐逃慢了就被后面追上来的白波军结果了,那两腿如飞,一个个俨然变成了博尔特,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中途卫礼想要收拢残军抵挡一下,但却毫无效果,就这样亡命逃跑,一直逃到日薄西山白波军退却,卫礼才终于能够聚拢败军,回想着数个时辰前队伍是何等士气如虹,如今一个个垂头丧气,气喘吁吁,如同一条死狗般横躺在地,暴跳如雷的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扬天大吼,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可现在谁又会去在乎郡守呢,一个个垂头丧气,庆幸着自己是那个生还者。 此时此刻,这般场景,是何等凄凉。 第五百三十八章 平阳攻坚战(6) 残阳如血,在失败者哀嚎的同时自然少不了胜利者的欢呼,战鼓军号在原野上空响起,这一刻,激动、兴奋不足以抒发一战胜利后的心情,他们开始相拥,甚至是相泣,然后欢呼大叫,不如此不足以宣泄他们此刻激动的心情,不如此不足以宣泄残酷战斗后的心情,他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他们的欢呼声震动天地,同时他们的欢呼声让平阳城彻底沉默。 到了吃饭的时间,渺渺炊烟少之又少,此刻他们彻底失落,汉军来援时的兴奋变成了此刻的颓丧,恐惧,但相比于此时陷入无助的平阳城还有不停收拢败军的河西太守卫礼来说,浑身是血,单膝跪倒,以长枪拄地的韩暹却一直深深望着汉军逃跑的方向,他的耳中没有金鼓号角声,也听不到白波军激动的欢呼声,他的沉默是有原因的,汉军败了,惨败,但并没有一举将他们击灭,虽然他们已经构不成危险,但只要他们还在,就依然是白波军攻打平阳的一大威胁,除非他们彻底撤退,不然一旦再对平阳发动进攻,就随时有可能会被这波败军趁机偷袭,经过了这一战,他相信汉军再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了。 而在另一边,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战争,第一次冲杀在第一线,从真正意义上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李乐彻底迷失在战争过后的震撼之中,他跪在血泊之中,眼前是一具具毫无气息的尸体与血淋淋的残肢断臂交杂在一起,他们之中有汉军有白波军。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那样陌生却又熟悉,他的心第一次痛。莫名的痛,战争。到底他们为了什么而战争?他有些迷失了,面对如此众多的尸体迷失了,他失神般摇着头,想要找寻答案,可是他却始终得不到答案,这让他更痛苦,痛苦到浑身疲惫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痛苦到窒息,痛苦到撕心裂肺。痛苦到他站起身就要一走了之,如果只是为了复仇,这样的代价,害那么多兄弟丧命是他所不想所不愿的,可是当他转身的一刻,韩暹来到了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头安慰着他:“从加入白波军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我们的理想是什么,是完成大贤良师的遗志。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注定会有许多牺牲,许多人为之付出生命,大贤良师。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渠帅波才、张曼成……” 韩暹突然笑了,只不过有些难看:“为了我们的大计,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他们同样愿意付出他们的生命。” 韩暹搭在他肩头的手掌在剧烈抽搐着,尤其是他说道最后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嘶哑之中带着隐隐哭腔,这一刻李乐坚定的站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些激动落泪的白波军士时,他愣住了,怔在原地,一直纠结在心中,让他彻夜难眠的彻骨仇恨好像烟消云散彻底不见了,而有的,是这些之所以成为白波军的军士们心底那最普通的梦想,最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一间草屋,一亩薄田,仅此而已。 李乐碰的一声再一次跪倒在地,对副帅表达着自己深深歉意,此刻的他恨急了自己,他恨自己被仇恨所蒙蔽,他恨自己自私而自利,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韩暹手掌再次搭在他的肩头,指着远方欢呼雀跃的白波军说:“他们兴奋,并不是因为他们侥幸生存下来,而是因为他们击败了汉军,而是因为我们的理想距离成功更进一步,所以他们才会爆发出如雷般欢呼雀跃声,我们聚在一起,没有谁是为了自己,李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大帅,我明白,我都明白了。”李乐被韩暹拉起,随即挺胸昂头,眼神之中再无呆滞,从今而后,他下定决心,自己这条命只属于他们,为了他们那最初的梦想而战。 大家找出了白波军士的尸体,在数以万计的白波军士卒的护送下,亲手将他们埋下,这是活人对故去之人唯一可做的事情了,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的敌人,只不过更多的却是因为害怕疫病的滋生。 伤员很多,有些人是轻伤,可以救活,有些人是重伤,救活的希望不大,与其继续饱受煎熬,受尽折磨,不如送他们一程,而每到此时便是白波军最为悲痛的时刻,所有人心里酸酸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上去与兄弟们做着最后的告别。 可这个时候,谁有能说出什么话来呢,反倒是一些老兄弟反过来安慰大家,一瞬间大家的情绪更不稳定了,重重地抓着老兄弟的身躯,说着:“兄弟,如果我不死,我会照顾你的家人,放心吧。” 都收的人最后动手,送老兄弟最后一程,悲哀而无奈的选择,有时候你会觉得,战死在战场之上要远远比活下来更幸福。 在汉军那边收拾败军的卫礼骑着马,在亲兵的护送下巡视着一群一伙躺倒在地的汉军,一败涂地,真的是一败涂地啊,此刻的卫礼心中别提多气氛了,汉军逃命的时候唯恐负重太大,什么兵刃啊,铠甲啊,能仍的都扔了,现在就算是能重振旗鼓,可也未必还有何白波贼一决雌雄的实力啊。 边上的郡尉看着这一幕,劝道:“郡守,不如我们先撤军吧。” “撤军,为什么?” “这一仗败了,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不如先返回辽西,待重振旗鼓,再来找白波贼的晦气。” “狗屁。”卫礼本就不爽,听郡尉如此一说越发的暴跳如雷:“你主官军事,应该知道现在平阳城的危机,如果我们现在撤了,平阳城就彻底的完了。” “可是我们给朋友押送的粮草都丢失了,而且就我们现在的人马,根本就不是白波军的对手啊。” “粮草丢失,再从河西调,军力不够,就算军力够我们不也没赢下白波贼?既然打不过,我们就留下来恶心他们,让他们无法从容攻城,只要平阳城不失,我们对白波军就不算败!” “既然郡守注意已定,那末将就只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河西援军 重整心情的李乐随韩暹到大帐议事,首先是一位头领汇报今天的战果,歼敌八千余,而损失不到一千。听到这样的数字韩暹瞬间就明白过来,示意他先不要说了:“你这份统计里只是将战死者统计了出来吧?” “是的副帅。” “那算上重伤不治有多少?” “有不到三千人。” 韩暹点了点头,可以说这个伤亡比例与他心中所想并没有多大出入甚至还少一些,反倒是兵败的汉军阵亡人数却多少有些出入,以他看来足有二万多将近三万人的汉军死伤怎么也要上万,可报出的数字却只是八千,韩暹想了下,问道:“ 那俘虏和缴获的情况呢?” 俘虏五千人,缴获粮草万石,其余诸如军马器械更是数不胜数,听到这样的答案韩暹笑着说:“这也就对上了,不过这些军械还能分给一些没有兵器或是用着简陋器械的士兵,可是这些俘虏,又该如何处置呢?” “副帅,这些俘虏最好能收为己用,把他们派去当先锋军攻打平阳城。”这是李乐的建议,让他们汉军自己狗咬狗岂不快哉?不过很多头领并不赞同他的建议,说他们毕竟都汉军,未必会真心投降,就算投降也是为了保全性命,指望他们去打平阳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照我看就该将他们押解到平阳城前当着汉军的面把他们全部都结果了,杀鸡给猴看,这样不仅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还能震慑平阳守军,一举多得。” “你觉得这样能震慑住平阳守军?” 头领钱骏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说:“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同意孟统领的说法,但我却认为杀俘如果真能震慑住平阳守军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就不会还坐在这里谈,大家仔细想想当年听到皇甫嵩杀俘之后我们做出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他杀俘,我们也不会坚定信念与汉军决一死最终杀出重围吧?现在平阳城的情况与当年的我们何其相似,如果他们也想投降,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杀俘,你们觉得这样是坚定他们坚守平阳的决心,还是能震慑他们放弃死守平阳。” 胖乎乎一对剑眉的钱骏哼了声继续说道:“前者,一定是前者。杀俘只会更坚定平阳守军死守平阳的决心,这样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副帅千万不能做啊,钱骏痛心疾首的说着:反而我极为认同李副帅说的,虽然今日我们与河西援军的交战打的很惨烈,但我们的损失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并不算大,可是大家把它放在整个大计的层面上,我们今天的损失就变得很大很大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再去募兵。可那是在打下平阳城后,可那时平阳城真的募到近万人的青壮之丁?” 韩暹看着变得越爱越激动的钱骏,含笑示意他坐下来,然后环视一圈众人。说:“钱统领并没有针对孟统领,就事论事他说的并没有错,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目前的平阳城真正的守军有多少,而青壮的民夫又有多少。东门西门南门足足有三四万人,几乎是整个平阳城。不,是整个平阳县躲在平阳城的青壮都参与到了守城之中,如果我们要打下平阳城,首先就要歼灭他们这些民夫,那时的平阳城就剩下妇女儿童和老人,难道我们要像当年黄巾军一样把他们也招来充数? 良莠不齐,别说是打仗,就是行军也够呛!” “可是副帅,这些俘虏可有足足五千人啊,让他们替我们去攻城,就要给他们武器,可一旦让他们有了武器,那就变成了不稳定的因素了啊,而且他们也未必真心帮我们,到时反戈一击,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李乐站了起来,耐心为大家解释,道:“其实副帅的意思是,我们就算真要攻城的话,也是要事先把他们分散安插在攻城队伍之中,至于他们最多给他们穿上我们的衣服和一面大盾,然后派他们去打头阵送死罢了,现在大家还有什么顾虑没有?” “可行,这样完全可行。”几个头领听说让这些汉军去当炮灰送死一个个都乐得眉开眼笑,纷纷赞同,这远比杀俘或让他们去杀俘更划算,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请令,说:“副帅,明天怎么打?” “明天?明天全力攻城。” 韩暹的话声还没落下,斥候便带来了一则消息,狞笑着挥退了斥候,看向众人说:“看来我们要变变计划了。” “副帅,出什么情况了?” “斥候刚刚探到的消息,辽西援军虽然败了,但郡守卫礼却聚拢败军又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李乐笑道:“看来今天这一仗并没有杀怕他们啊,这是又要来送死了。” 韩暹揉着头,有些头疼的说:“今天把汉军杀败了是不假,可他们还敢再来最少表面说明他们有了应对的办法,不然也不会再来送死不是?” “副帅虽然说的不错,可就汉军的战斗力,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那还不是找死吗,我们今天能把他们杀个丢盔弃甲,明天他们来了照样能把他们杀的溃不成军。” 头领钱骏狞笑着说。 “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历来都是骄兵必败,你们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韩暹叹道:“就说今天这一战,虽然我们赢了,可你们要看到我们今天可是以四万对汉军两万还打的踉踉跄跄,毫无胜算,若非李乐大胆,今日败的也许就是我们白波军,所以明天一定要小心,万分小心,甚至我会做出避战的决定!” 韩暹说道最后大帐之内早已变成了一片死寂了,人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避战,而且避战的对象还是曾经被打败的辽西援军,副帅也太…… 当大家都想到谨慎二字时,暴脾气的头领赵蟒一跳而起,嚷道:“副帅,你也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待汉军前来,末将愿提精兵一支,将其歼灭!” 钱骏也猛地站起来,涨红了脸请令,道:“赵统领说的不错,区区败军有何惧之,副帅太涨他人志气了,末将也愿提精兵一支与汉军决一死战!” “是啊大帅,他们不来还好,既然来了,正好为今日一战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屋子里一霎那吵吵呼呼的,可一直紧锁着眉头的韩暹却意味深长的和一边的李乐对视了一眼,其中含义,也只有二人才懂了。 第五百四十章 白波军 韩暹和李乐一同走出了大帐:“多美的夜空啊,星光点点,月圆如镜,繁星满天,多美的夜啊。” 韩暹指着夜空如是说,可是当他发现李乐完全没有这样的兴致,一直心不在焉,说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现在的汉军到底是抱着什么打算。” “原来你是在担心汉军啊。” 韩暹笑着说:“今天我们打败了河西太守卫礼,但并没有对其造成毁灭打击,既然没有伤筋动骨,那他回来也就理所当然了。” “可是他带着一群败军回来又能如何呢?这不是不自量力吗?”李乐摇着头,完全不懂卫礼到底再做什么打算。 “为了拖延我们打下平阳城,为了拖延我们北上并州的时间,为了给汉军争取时间,他有的选吗?换给你,这时候不硬着头皮硬拼,拼到汉军援军抵达,你认为他这个河西郡守还能做多久?所以现在的他就是不想拼都不成,不孤注一掷都不成,不然一个治民无方的帽子扣下来,天子还不是第一个就要拿他的头祭旗!” 李乐好像明白了,虽然白波谷距离河东更近一些可他毕竟归属河西,而在河西出现这么一帮悍匪,而你作为郡守又剿匪不力,那天子第一个问罪的可不就是你卫礼?李乐随着韩暹挨个巡视着军营,不时和巡逻的守军打着招呼,在一队巡逻卒从身边走过之后,李乐才又说道:“副帅,既然卫礼要孤注一掷。那你说明天他们会如何,还像今天这样决战杀一场?或者说袭扰?” 韩暹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我却明白一个道理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卫礼,经此一败,绝不会在同我们正面交战,而且以他现在的兵力,也完全没有与我们一战的可能,也就是说,他这次要么是来袭扰,要么就是来守平阳,不过如果是守平阳。他应该不会那么做,死守孤城,我们大可绕道去夺其他县城,为了一座平阳卫礼不会那么做,而且一旦进入平阳城他就是真正的困守孤城,瓮中之鳖了,对我们的威胁也不大,若是在城外结阵,与平阳形成掎角之势。其实我到希望他这么做,这样最少他在明面,对付起来不难,怕就怕他躲起来恶心你。不时袭扰一下,这攻打平阳城也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我终于知道副帅为何那么激诸位头领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也不想的。今天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只是只有汉军败而复返这一条,还有一条我没说那就是斥候失去了对汉军目标。虽然说不管怎么搜索都没有任何踪迹,可你想想这一万多人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迟早是要露出行踪的。所以我如果不去激他们,让他们带着本部去找汉军决战,后果你想过没有,他们如果找到,会真的同汉军拼命吗?可是现在呢,他们一旦找到,势必要和汉军杀个不死不休,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我们如果及时赶到,势必就能彻底消灭他们,这样一来平阳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帅考虑周全,可是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行踪,我们就会一直被拖在平阳城,汉军不会一直坐视下去的。” “其实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其实开始听到此事我也持怀疑态度,可随着时间推移,我相信那人没有说假话,最少在这件事上没有说假话。”两人来到篝火旁,韩暹示意李乐先在这里坐一会,两人坐下,烤着火,韩暹继续说道:“难道你一直不奇怪为何河东一直没有反应吗,实话告诉你,朝廷也一直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李乐一脸疑惑的说:“汉庭难道一直在漠视我们的存在?” “不,汉庭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当回事,不以为意。藓苔之患明白吗?”韩暹笑着,说:“其实这样也好,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发展,到时我们还给汉庭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是更好?” “可是汉庭又为何会坐视不管呢?” “因为汉庭自认为我们可以成为他手中的刀,所以他要借我们的手干一些事情,然后再借此由头来消灭我们。”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果然是汉庭一贯风格。”李乐冷笑着说:“所以河东一直没有动静,其实是等着我们这把刀的消息喽?可是汉庭又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还记得那三千骑兵吗?汉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法对他们下手,所以要先利用我们才会讨伐我们。” “如果我们不动手,岂不是……” “你错了,要知道那三千骑兵一直被蒙在鼓里,到了关键时刻,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这事躲不开。” “那我们大可把详情说出来。” “谁会信?” 韩暹自嘲的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贼,人家是兵,不会听信我们的。” “那我们就只能当汉军的刀了?”李乐无可奈何道。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韩暹缄默不语了,笑着道:“天也不早了,今天一场恶战,早点休息吧。” 李乐应诺一声,既然副帅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只不过起身之际,韩暹却又开口了,但不是之前的话题:“这几天平阳城还需要抓紧进攻,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需要在汉军骑兵出现前打下平阳城,这样我们就占据了主动。” 没人知道白波军起兵原定计划是明年,而不是今年,可是迫于压力,郭太大帅不得已起兵,甚至筑起了白波垒,这一切听起来虚无缥缈,不太可能,可这却是真真实实的情况,官匪一家,真是可笑,可可笑归可笑,白波军却不得不提前起势,为此众人只得提前联络匈奴,相信现在的须卜骨都侯已经谋划的差不多了,只等他取代了匈奴单于羌渠的位置,那白波军在并州就可以真正的大展拳脚了。 时不可待,平阳城必须尽快攻下。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五天 第五百四十章 平阳城,竹筐顺下去打探战况的士兵回来了,其实当白波军返回时大家就已经清楚了战果,但心中却始终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一切不会成真,只是当他们出声询问战果,得到肯定答案后才不得不去认命,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呢喃道,援军败了,援军果真败了。 县君紧锁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挂满了对平阳城未来的担忧,忧虑重重,一边的县长看在眼里,愁眉不展地说道:“县君,郡守这一败,指不定就退回河西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县丞也一脸担忧的说:“是啊,平阳城本来就粮草匮乏兵力不足,原本大家死守还指望着援军前来,如今我们所仰仗的援军都败走了,这一仗可该怎么打哟。” “你俩什么意思?”县君脸色变得阴沉可怕,阴阳怪气说:“郡守输了,所以平阳城也就不用守喽?” “郡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想过没有平阳城还守得住吗?”县长反问道:“县君,现在的平阳还拿什么去守,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城百姓全都战死吗?” 县长痛心疾首的说着:“县君,你也看到了,白波贼不同于我们此前遇到过的叛军甚至是黄巾贼,他们懂得怎样去打仗,如何去赢得一场胜利,郡守之败就可见一般,如果我们继续守城,靠什么,凭什么去守住白波贼。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若不是郡守突然出现。平阳城早就被攻破了!” “是啊郡守。”县丞也不想继续守城,那只是送死。或是等死,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县君弃守平阳,所以他与县长达成共识之后便不停的劝说县君:“县君,县长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现在白波军携大胜之势,明日的进攻一定非常猛烈,与其那样,不若趁着夜色,尽早撤吧。还能留着有用之身牵扯白波军啊!” 县君有一刻已然被说服了,可是他想到了那三千骑兵,虽然郡守撤了,但刘澜那里还留有着一丝希望,也许,也许只要在坚持一天,白波军就会被迫撤退也未可知啊,县君当下做出决断,坚定的说:“再敢蛊惑视听。斩立决!” 县君最后的决断彻底让两人垂头丧脸不敢再提撤军半个字了。 ~~~~~~~~~~ 刘澜抵达白波谷第五天。 自从头一天被张飞大败之后白波垒就彻底龟缩不出连点动静也没有,这一切虽然在刘澜的算计之中,可绝对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之一,远眺着白波垒这厚龟壳。刘澜连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刘澜皱着眉头。平阳城那边的消息不算好不算坏,所以刘澜还能有时间去耗着。可军士们天天吭干粮可不行啊,派张正亲自跑了一趟前往绛邑催粮草和援军。可得到的回复却是正在筹备,只要一备妥,就第一时间运送过来,至于张正说起的郡国兵,还没开口呢,县令就打起了马虎眼糊弄着说什么有事先走一步,张正在绛邑毫无收获,只带了这么一个消息回来回复刘澜。 刘澜正为粮草发愁呢,听说张正回来,大喜过望,亲自跑去迎他,可看道张正那一脸的青色,刘澜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又白高兴一场了,并没有责备张正,毕竟这事不怪他,不是磨县令就能成的,一脸失望的安抚着张正:“别太往心里去了,这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 张正摇着头,一脸的惭愧:“我辜负了司马对我的希望了。”他说着咬牙切齿的将县令的那番说辞说了遍:“他这就是托词,司马我们最好不要再对绛邑抱有幻想,另想他法吧。” 刘澜沉吟着,不是说他真的相信绛邑县君,而是他现在毫无办法,不指望绛邑,还能指望谁?现在的刘澜对绛邑县君气愤的都生不出半点火气来,很平静,当然这平静之下却是刘澜真有了杀人的冲动,绛邑县君,你他娘别高兴的太早,坑老子,你也不想想后果,要真把老子逼到那一步,就算死,老子也要先拉你当垫背的。 刘澜阴沉沉没反应,不想边上的梁大却破口大骂了起来:“奈奈的,这个狗官,当初我奉司马之令去找他要粮要兵就是这个说辞,可好歹还有个期限,说五日之内就筹备好,现在倒好,就让咱们干等着?我等他姥姥,司马再过几日若是狗官还不送粮来,咱们就撤兵吧,回到绛邑,看看那狗官有什么话说。” 都是一干火气暴的汉子,哪个不气愤,不激动?梁大更是操刀,道:“司马,粮草不济,这仗还怎么打,干脆一走了之,天子就算问责,那也是绛邑县令从中作梗!”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刘澜缓缓的说着,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何打算:“我们和绛邑县令无冤无仇,可他却如此刁难我们,这难道不奇怪么,我若没有料错,我们现在一撤兵,就会落人口食,成了逃兵,那时,各位想想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兄弟的容身之所?” 刘澜不无担忧的说道:“毕竟绛邑县君只是拖延粮草押送时间,并没有直接说不派发粮草,如果我们一撤,绛邑县君只需做个样子,让后把这一切都推到我们身上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只有十几天的口粮,那时候的我们又能去哪?” 司马的话让大家立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气的破口大骂:“他娘的到底这狗日的县君为何如此针对咱们。”武恪一抽环首刀,叫嚣着说:“司马,我现在再去一趟绛邑,我就不信用刀逼在那狗官的头上他不说实话。” 刘澜只是沉吟了一瞬间,便默默点头,道:“在等五天,我最多在等五天,若是绛邑再没有消息,那梁大,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诺!” 司马终于下定决心了,虽然这样做会打乱他的一切安排,但他必须要让汉庭知道他和他的兄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第五百四十二章 徐晃 白波垒内,白波军突然有了异动,大军集结,很多人莫名其妙,可随后大帅的布置才让众人醒悟过来,原来汉军骑兵的行踪都在大帅的掌握之中,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予陷入粮草危机的汉军致命一击。 公明沉默了,白波军也好,龙骑军也罢,这都是他最在乎的,他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两方厮杀在一起,可很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可是在这个时刻,在白波军出城围定龙骑军的一刻,公明无法镇定了,他想到了司马和他们一起拼酒时爽朗的笑容,想到司马与他分别依依不舍却一言不发的背影,他再也坐不住了,就算是死,也要去通知司马,他掏出了两刃斧,背上了在白波军中校箭所得的李广弓,还有那匹枣红马潜出了白波垒。 出城的一路上,他被龙骑军发现,他们的防御其实很严密,可是严密也终有漏洞,当他被擒拿的一霎那,当他看到老兄弟张飞仔细端详他时,他终于笑了出来,可张飞还是以前那样,其实在这里他最不希望遇到的就是这莽汉,他怕这小子一激动就不分青红皂白先把自己斩了,可张飞兵没有这样,好似终于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说了一句果然是你后,便一阵叹息示意龙骑军将他绑缚带走,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公明急切的说:“翼德,带我去见司马,我有要事见他,十万火急,关乎龙骑军生死存亡的要事要见他。” 张飞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要事要说。但你**为贼这件事,却是要给所有兄弟一个交代。徐阿泰!” 被带走的徐阿泰来到了一处隐秘处,双膝跪地。重重的被按倒,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一瞬间脑海之中如同幻灯片放映一般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他缓缓的,再也无法忍住爬了起来。 眼前, 是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们。 这一幅幅熟悉面容,曾几何时只在梦中才能见到,只有在搜寻记忆深处时才能看到,可是那画面早已模糊。他甚至只记得司马的长手和那一对大耳,其他全部忘记,可是现在,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却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面前。 看着他们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望着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但都挂着热情的笑脸。 许阿泰再也仍不住,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司马……” “云长……” “正哥……” “……” 徐阿泰念出了所有人的名字,这段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就算是多年未见的武恪和吉康,他也一眼认了出来,这一刻,那过往最珍贵回忆。一点点,一滴滴,一幕幕随着他念出的名字。彻底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徐阿泰激动的想要向前和老兄弟们来个拥抱,可是当他向前走出一步时。那笑脸,那相见时的幸福画面却一点点的僵住了。然后碎裂,就像是水中倒影的圆月,他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可同样他又是那么不经碰触。 徐阿泰就像是好奇的猴子碰触了水中倒影,一切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严肃的面容。 徐阿泰一步步,踉踉跄跄的后退着,大家,大家…… 这些都是,都是他最怀念的同袍。 他最珍视的兄弟们,还有那过往的记忆啊。 徐阿泰发现那一幕幕珍贵的画面正在悄无声息地消散而去,他默默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去,那些过往最值得回忆的画面彻底消散。 他笑了,只是这笑容和老兄弟们此时的一脸严肃对比起来,更让人揪心。 大家在这一刻都明白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而两年的时间,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阿泰的眼中,再也没有了那叫做温馨的东西,取而代之的,则是那闪烁着,如同仇恨一般的阴暗。 在之前的一瞬间,老兄弟们的见面,曾经一起纵马疆场,高歌大醉的画面让他忘记了仇恨,可当他回归现实之后,那深深的仇恨,再一次让他变得坚定起来,也再一次燃起了他的斗志。 此时此刻,他的仇人也许就在绛邑快活潇洒,而他决不能再被世俗所扰,和司马,和兄弟们在一起是好,可终归无法报仇,那只会害了他们,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坚定,通知他们之后就立即离开。 “徐阿泰,你……”刘澜有点激动,他曾经派关羽去徐阿泰的老家赵过,可惜却发现那里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他的任何踪迹,他以为阿泰有什么意外,可没想到再见却是现在这样,陌生,相逢是路人,这让他痛心不已,一时间刘澜再难说出一个字来,可更打击他的却是,徐阿泰那平静,平静到毫无表情的反应,冷冷的,与其说是拒人千人,不如说是陌生,就像当年第一次看到他一样,这个男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 徐阿泰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或是毫无感情:“我现在叫徐晃。”阿泰沉吟了一下,又说:“冠礼时,父亲赐字号,公明。” “这,这,这怎么可能!”刘澜彻底蒙了,傻眼了,他,他居然就是徐晃,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徐公明?一直以来,尤其是在草原的时候徐阿泰都是冷冰冰的,难以接近的甚至是不大好相处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是徐晃。 刘澜有点太过激动了,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可是震撼之中的刘澜却明白一点,不管阿泰如何变,怎么变,他到底为何**为贼的,还有,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又是什么把他变成了这样,让他变得如此陌生? “阿泰,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大家都看出来了,如果不是遇到大变故,阿泰不会变成这样,可到底又是什么事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羽好像有点懂,刘澜一瞬间好像也猜到了什么。 这一切一定与他的家乡杨县徐村被毁有关系。 第五百四十三章 徐晃(2) 中平二年,河东出现叛匪,扬县县令上官觉剿匪不力,被天子罢官,同时任免县尉左丰暂领县令一职主持剿匪示意,左丰上任严肃军纪,赏罚分明,用孙膑减燥之计成功将叛军骗至太岳山,待敌一至便即四面合围,斩首头目,俘获敌酋不计其数。 左丰力挽狂澜,原本并不会对徐晃造成什么影响,可偏偏左丰追击叛军逃兵时追到了徐村,为了军功,他下令将徐村整个村落屠杀一空,更用壮年男子的头颅冒充敌酋,至于普通男女被杀的责任则一概推卸到了叛军头上。 当此之时,朝廷心忧叛军之事,再加上郡国兵连战连捷,骤然听到打劫,谁还去管徐村是被叛军所屠还是被汉军所杀。其实当时也不是没有人质疑叛军为何单单屠杀了杨村,可没有人证物证、物证,更不就证明不了左丰冒充军功,夸大叛军之强悍,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二年之后,考核功绩,左丰成功把暂扬县县令的帽子摘下去了绛邑当县令。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段内情那就是徐晃其年正在县中当小吏,起先还不知情,一次和朋友喝酒,醉酒时才得以听说扬县被屠根本不是叛匪所为,一怒之下冲进县令府,只可惜寡不敌众不得已逃了出来,自此加入了白波军。 虽然徐晃很平淡的讲出,但大家都沉默了下来,眼前好似出现了那狗官屠杀徐村的画面,点燃的火把焚烧着房屋,嗜血的屠刀挥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哀嚎着,悲鸣着。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 背负了全村一百多户的冤屈,承载了徐村三百多条性命的徐晃。也难怪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徐晃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刘澜想要劝劝他,开导他,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张飞已经怒气冲冲的叫嚣那狗官不仅故意刁难司马,没想到还干下如此令人发指的勾当,司马,像这等恶人说什么也不能留在世上啊。 刘澜点头,就算没有徐晃这一惨绝人寰的惨案刘澜也会去找绛邑县令的晦气。如今可谓是新仇旧恨都一起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阿泰啊,跟我们一起走吧,这件事你这当事人在场,才能敬畏徐村百姓的在天之灵啊。 “司马。”徐晃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他为难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他的想法,不愿就此离开,刘澜气急。道:“徐阿泰,你难道真的打算跟着白波军一辈子吗,你难道真的要弃这些老兄弟吗?” 与徐晃一直友善的关羽此时也出言劝说:“阿泰,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大家就都舍不得。现在终于有了重聚的机会,你怎么能再离去?” “是啊。” 武恪接了话头,道:“如今连我和吉康都回来了。你这是何苦呢,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就真忍心离去吗?” “司马,我知道大家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害了司马您啊,您要真替我报了仇,擅杀官吏,天子那边就绝不会放过司马您啊。” 大家终于明白了徐晃的顾虑,虽然司马说找左丰的晦气,可司马却并不会杀他,他了解司马,所以他不想司马因为自己而丢掉他的大好前程,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徐晃突然想起自己次来的目的了,他忙不迭的说司马,你们必须走,快走,郭太他不知如何知道你们粮草不足打算今夜就来偷袭你们了。” “这岂不是更好?”刘澜眼中精芒一闪,一直没办法让白波军出龟壳,没想到他们现在是主动出来,那这不就给他们机会从而将其一举歼灭了?可是刘澜还没有高兴起来,徐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愁眉不展,他说:“白波垒里,根本不只是1万人,而是足足三万人。” “怎么可能?白波军不就五万人吗,平阳现在四万,白波垒一万,怎么可能白波垒有三万人,难道平阳只是疑兵?” “不,大帅骗了所有人,白波军远比号称的五万人马多的多,就算是我们这些将领,也是今日才知晓事情的。”徐晃苦笑失声,如果白波垒内真有一万人,那不要说郭太了,就是他自己也不敢在折损三千人马后前来突袭龙骑军。 这可真有点难办了,三千对三万,白波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当然这是在没有预防的前提下被白波军突然袭击,可是他现在真正关心的还是白波军为何会一直示敌以弱?他想不通,占据优势的白波军就算无法轻易将龙骑军铲除,可却能轻易围杀张飞。 难道,刘澜有了一层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联想到绛邑县令的表现,还有刚才徐晃说的那句话郭太清楚自己缺粮,一瞬间好像所有疑惑都解开了,白波军之所以龟缩,示敌以弱,就是要把自己一行牵扯在白波垒,待粮草耗尽时在给予致命一击,这绝户的计谋不可谓不狠辣,可是白波军为何会提前突袭自己而不是等到粮草耗尽? “我们今天才有了撤兵之念,白波军便下令袭击,好似我们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澜背着手在原地焦虑的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说自己队伍里出现叛徒,那绝不可能,先不说他们都是跟随多年的老兄弟,就说真有奸细,可也没办法去给白波垒内送消息啊,那也就是说白波垒会知晓自己的情况,甚至了如指掌很可能是另外一些人向郭太泄密了。 这个人是谁,就算刘澜不说,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猜了出来,张正前脚回来,他们后脚就偷袭,这是不是太巧了点?极有可能是就算那个左丰在从中作梗,也许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两次催粮无果后势必会亲自来兴师问罪,所以他等不到自己口粮告罄,军心涣散的时候让白波军灭了自己,所以才会在张正一走的同时将这消息泄露给了白波军,一了百了。 这一切虽然是猜测,但刘澜却相信他的预料假不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徐晃(3) 徐晃走了,刘澜最终也没有说服五子良将的徐阿泰留下,可他临走前最后一句话却让刘澜相信他的猜测是对的,他说司马有一点那就是在翼德攻打白垒壁前,韩暹曾经派人押送来一人,开始我以为是那人透露了司马行踪,可就现在来看,那人应该只是与郭太联系,不然郭太也不会如此匆忙的要来夜袭。 刘澜一早就想到了这点,可他却不敢猜测到底是什么人要除自己而后快,他问徐晃你觉得是什么人与郭太沆瀣一气,只是徐晃也不敢肯定,他说其实司马心里应该有数的,但既然司马问起,等我回去我一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 徐晃走了,刘澜则要去安排撤退事宜,其实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走该往何处,但绛邑是必须要去的。 为了大计,他可以忍下徐晃的仇恨,但他却必须要知道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区区一个左丰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 徐晃回去了,但在白波垒到处都在集结的时候,他的失踪被发现了,不是别人,是他的上司杨奉。 其实在他从后山离开时,杨奉就发现了,所以他一直在后山小道守着,不惜让守军全部离开,就这么等着,足足半个时辰,当他看到一道身影出现的一刻,杨奉低声喊道:“公明?” 这一声差一点就让徐晃魂飞魄散 了,可当他发现这里就只有杨奉一个人时,他的担忧没有因此少一点。而是更深了,他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杨副帅。” “回来了。” “嗯。”他没问自己去哪了而是只说自己回来了就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去了哪里,既然副帅什么都知道了。徐晃一路上想好的说辞也就用不上了,更何况在白波军中也只有杨奉他是心存感激的,也就用杨奉他的心存敬畏的,所以他骗谁也不会骗杨奉,就算他要杀自己,也无怨无悔。 “难道你没话和我说?”杨奉始终平静,如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平平静静的说:“我想过你不会再回来,那样我就可以当作从没有认识你一样。可你最终还是回来了,说明你还知恩图报,所以我不会惩处你,甚至是把你当叛徒杀了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样的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心归属于谁,你要在心里分清了。” “末将知道了。” 杨奉摇摇头。轻笑,道:“我以为动之以情,你就会说出一切来,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一个解释。可我想你是不会说什么了,我问急了,以你的性子难免要以死谢罪。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了,虽然我不杀你。可搞不清这些,我同样也不会留你。” “副帅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必如此。我说了不会刁难你,如果我问的让你为难你可要选择不回答。” 杨奉笑道:“我知道你曾经在幽州参军,可你始终没有说过是在谁的手下当兵,可你今天帮刘澜,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绝不是只对他闻名已久,而是有一定的渊源,我听你说过,刘澜是位平易近人的将军,也就是说他曾经对你有过恩惠,才会让你在这么紧急关头不顾性命安危也要去通风报信?” “不是。”徐晃摇头,道:“我在回河东前,就在刘澜账下为将,他对我的恩情,绝不是什么小恩小惠,而是救命之恩,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草原。” 喜欢抚着胡须,眯着眼:“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去通知他,事后又回阿里领死,这样就对两方都做到仁至义尽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付出也许什么都得不到,他已经不是你的将军了,你为何还要这么傻,你知道吗,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于事无补,甚至是害了他,在你失踪的时候,大帅就已经带人去偷袭刘澜了,现在说不定他们已经都葬身了,这么看来,也许你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我没有白费。”徐晃肯定的说,是那样的坚定而不容置疑:“你只是对刘澜有所耳闻,但并没有与他一同在军中带过,所以你才会说司马必败,你错了,如果司马不知道大帅偷袭的话也许还有机会,可司马知晓了,那么司马就一定会带着他们成功突围出去的。” 杨奉狐疑的看着他,不是不屑的嘲讽,而是他为何会有如此信心:“你就如此确信?” “我确信,比任何人都要确信,因为我熟悉刘澜,我见证了他一步步的成长,你们不会明白,在世人眼中,用兵如神的司马小卫青其实真的没有外人看来那么神奇,可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能被士卒所拥戴爱戴乃至于不惜死命这一切是有原因的。” “原因?” 你知道吗,司马曾经说过他只是一名合格的什长百长,可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是因为他每次临敌都会身先士卒靠以命搏命搏来的,没有和司马一起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感觉的,甚至在战后有多少大老爷们哭着喊着伤药先给司马用,这情况在我们白波军里不会出现,用司马的话说那就是命大,可在我们这些人眼里那是老天爷可怜我们这些人留着司马不让他去死,不然就我们这些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回,其实今天,司马让我留下,可我不能,不能留下害他,但在司马身边的兄弟,也只有有离开他,其他人,哪个不是以死效忠?也许你会觉得他们很傻,毕竟刘澜只是小小的司马,现在也不过是校尉,可他们如果真是为了名为了利,恐怕早走的一干二净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肯定他们一定没事,一群连命都敢赌上的人,还有什么人能把他们拦下? 大帅不行,就算是天子,也不行! 你现在说这些,还早的很,不过我倒可以和你赌一赌,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刘澜,当真能从大帅重重围堵下逃生! 第五百四十五章 突围 莫名的,徐晃感到了一股寒意,没有来由,不是杨奉对他有了杀意,而是杨奉笃定的表情,为何他会如此自信?徐晃摇了摇头,也许就像自己深信司马会平安无事一样,杨奉同样对大帅郭太深信不疑吧。 似乎是猜出了徐晃的想法,杨奉一脸的从容,道:“你一离开,大帅就听到风声了,既然大帅第一时间赶去,就不会给刘澜太多准备的时间,这是我的自信所在,而你,却是深信一位身先士卒的将领,也许换了是别人的话,我还不敢如此笃定,但刘澜真如你所说那样每战当先的话。”杨奉笑了,仰天大笑:“这才是我敢和你打赌的原因!” 喜欢笑了,也许杨奉说的不错,但有一点他却不知道司马除了每战临敌必冲杀在前之外还是位真正懂得用骑兵战斗的将领,就拿兵书上讲骑兵的十胜九败,那不过是春秋战国时的遗产,而那时的骑兵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可是现在呢,骑兵才是战场真正的中间力量,他知道杨奉笃定司马必败是因为龙骑军上山进了密林之中,也许这正是他料定龙骑军必败的原因,逢山莫进,逢林莫入,也许正因为兵书中说这是骑兵九败之地的原因才会让杨奉有如此信心,相信郭太必定能够围剿司马,可是司马会犯这样的错?让自己陷入死地甚至是绝境? 徐晃微微摇着头,想法太过天真的杨奉并没有察觉这一切,只是他笑着笑着却突然沉默下来,盯着他。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徐晃也说不上来这是怎么了。反正就绝对杨奉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没有了平日里的阳光。变得阴暗,甚至阴冷,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就听到她声音异常嘶哑的说道:“其实就算我不杀你,大帅也不会放过你。” “……”答案并没有让徐晃太过吃惊,他回来就是求死来的,死不死不重要,只是不想让自己亏欠杨奉太多,不希望牵连到他:“我回来就没想过能活。” “不。你不能死,你的丑还没有报,你们徐村三百多条冤魂的丑,还没有报!”杨奉说着,然后顿了下,就像是引爆了一枚炸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除掉大帅郭太。” ~~~~~~~ 徐晃离开的同一时刻,白波军出现了。一时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怪异起来,刘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虽然大家依然信任,但还是有了片刻的怀疑。刘澜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徐晃是绝不会做出引白波军前来的事情的,很可能是他前来报信被发现了踪迹。白波军尾随而来的。”刘澜说完,招呼众人:“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得快点走了。” “司马,难道真的要?” “这一仗一开始我就不愿打,现在已经知道有人背后捣鬼要置我们于死地?”刘澜冷笑着说:“原本我还想怎么找个借口撤兵呢,既然绛邑县令给了我这么好的口食,不走能行?”刘澜现在哪还顾得上平阳,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更何况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的命。 龙骑军开始撤退,也就是他们撤退的瞬间,他们之前宿营的方向黑影越聚越多,咆哮声不断,不仅如此,很快在宿营地的北面和南面也窜出了为数众多的黑影,点燃了火把,看来这是要从两翼突袭的敌军,得知龙骑军撤走后点燃了火把照明,不过原本以为他们会放弃,但很快刘澜发现这支长龙开始移动了,依然是以两面合围的趋势,从两边绕到而来,应该是要左右包抄他们! 三路追击而来白波军的追击很古怪,如果他们早已经做好了部署,怎么可能只是三面合围呢?看着身后密密麻麻如同繁星一般的星星点点,一瞬间刘澜心惊不已,难道他们在前面有埋伏?不管是不是真的,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不然被白波贼包了饺子,那到时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啊,瞬间刘澜决定改变方向,从侧翼突围,只是他们刚走了片刻,身后便响起了各种喝骂声,可只是瞬间,却又变成了白波军劝降的声音,只给一刻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不答应,就要围攻。 刘澜沉吟着,一刻钟的时间考虑?白波军到底再搞什么鬼?难不成,一下子刘澜明白过来这一定是白波贼在拖延时间,原因自然是他们并没有做到真正的合围,果断下令,不顾一切彻底突围而去。 但可惜,见到刘澜要跑的白波军并没给他机会,一瞬间,一直埋伏的白波军全部现身,挡在了刘澜的面前,他们高举火把,因为人数众多,将漆黑的夜空都渲染成了赤红色。 面前得有多少白波军啊,面前的一幕彻底让三千龙骑军震住了,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不突围等白波军彻底合围那就是一个死,刘澜不敢有一丝犹豫,屠龙刀向前一指,兄弟们,随我杀出重围! 司马率着龙骑军冲杀着,没想到白波军不过是虚张声势,冲锋很顺利,瞬间就突破了白波军的阻截,可是白波军没那么简单,一开始因为人数的不足,他们的阻拦很微弱,可是随着援军的抵达,拦截变得坚固起来,而此时,龙骑军才冲出来二千人,眼见着一千龙骑被阻,刘澜再一次杀了回去,杀出一条血路,将龙骑军全部救了出来。 身为战场指挥官,救出所有人后刘澜下令张正率前军继续突围,关羽坐镇中军,其他人随司马殿后。这时候没人有二话,也不会有二话,杀敌时冲锋在前,撤退时永远殿后,这才是司马获得大家认可并甘愿效命的原因啊。 就算大家劝司马离开险境回到安全的中军去,可司马也不会同意啊,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肩负起来,他就没资格当这个司马。 第五百四十六章 突围(2) “司马,前方又出现了白波军,子直正率军激战。” 怎么可能,前面怎么可能再出现白波军?不得不说这真的出乎他的预料,白波军的难缠程度绝对超过了他的预期,眼神深邃地看着仕仁:“关羽现在过去没有?” “过去了。”仕仁犹豫了下,哭丧着脸:“可是白波军太多了。” 后军不能撤,随时要防御可能出现的追兵,看了眼身边的人,说:“你,你, 你们现在 带五百人到前面帮张正。” 带五百人前去,那司马身边就不到三百人的亲卫队了,尤其是被点名的张飞更是眼神一滞,嚷道:“司马,万一白波军杀上来,连你也要陷入到危险中了,不行,决不能调走这么多人。” “张翼德,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带就带。” “司马,要带走五百龙骑,可以,但你一定要把俺留下。” “你们都听好,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足够了,现在关键的是要帮张正杀出一条生路出来,如果他哪有什么危险,你们觉得留在这里的我就能安全了?”司马变得极为严肃,一板一眼的说:“只有尽快杀出一条血路,我才是真安全!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走!!” 众人心中齐齐叹口气,知道司马说的不错,如果前面被白波军堵住,别说是了,就是司马也危险了,张飞没有继续坚持,二话不说率先离去, ~~~~~~~ 月夜寂寥。皓月当空。 前路行军的龙骑军忽然停了下来,张正怒气冲冲的上前。咆哮道:“为什么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好脾气的张正发了脾气。龙骑军没人不是静若寒蝉的,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说前路被阻了,有大片蒺藜。 蒺藜?张正第一时间就要以为是白波军再次设伏,刚要提醒大家戒备,就听一边的龙骑军低声,道:“不是铁蒺藜。” 呼,松了口气的张正真被吓了一跳,得知是虚惊一场,当即没好气的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清理。” “诺。” 蒺藜这东西虽然小,但却锋利的很,一碰就伤,如果战马有蹄铁还好,可现在还没有蹄铁,一下子就伤了三四匹马,伤了马的几人得令之后,几人立时点燃了火把,寻找蒺藜。可不想他们刚点燃了火把,转身的张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时惊呼起来:“谁让你们点火的,快熄灭。快熄灭。” 几人没来由的被张正训斥了两回,闷闷不乐,招谁惹谁了。不点燃火把怎么去找蒺藜啊,不情不愿的灭火。可就在这时,异变徒生。只听两侧瞬间响起了无数破口声响, “嗖”“嗖”“嗖”不绝于耳,张正大惊失色,他一直小心戒备,就怕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没想到白波军还真用了蒺藜混肴视听,他急忙大喊防御防御,可是白波军的箭矢已经如密雨般射向了龙骑军,只是瞬间,点燃火把的四人便被射杀,而大喊防御的张正也没有幸免,连中数箭,生命在快速消逝,张正凄惨惨的笑着,他的孩子还没有见到,还有他手中握着的百胜刀,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能够坦然面对死亡,可在这一刻,心中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中军的关羽听到异响,快速率军杀来,但见到他时,他只说了句云长,把百胜刀交给我的孩子,还有,还有,不要让司马为我报仇,撤,快撤。” 张正就这么死了,关羽狠狠抽着自己嘴巴子,呢喃着说,梦,这是梦,快醒来,快让我醒来,可是在梦境里,扇在脸上的耳光为何如此痛,让人肝肠寸断,张正走了,就这么走了,前一刻他还和大家有说有笑,可现在他却与世长辞,见惯了生死的关羽眼圈红了,但没有哭,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流泪下来,关羽,和张正一样沉稳的男人在这一刻仰天嘶声大吼,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落下,只有这样泪水才会倒流,只是这幅模样确实如此的凄凉,甚至在这一刻连圆月都躲进了铅云中不肯露头,不忍见这人世间生死离别的一幕。 关羽抱着张正站了起来,把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牵着马,对那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轻声说:“子直,我带你回家,回家……” 白波军射杀了足足百十多人,随着关羽的赶来并接管了指挥权后开始发起了猛烈的反击,龙骑军们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凄厉喊声,还有那报仇的喝声,可是此时此刻,只有那悲 伤的哭声才是回荡在浩渺长空中唯一的声音。 杀戮,占据人数优势,又身处暗处的白波军没想到龙骑军的反击是如此的恐怖,张飞来了,李翔来了,武恪来了,梁大来了,闫志来了,吉康也来了,看着浑身浴血的关羽,他们震惊于为何不去突围而是在这里与白波军纠缠厮杀,可是随后,他们便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眼珠立时变成了赤红色,几乎要喷出血来。 可是血终归没有喷出来,但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没人在去质疑关羽的决定,因为此刻他们如同关羽一样开始杀戮,手中的兵刃舞动如风,与血花满天飘舞的,是泪花。 多少年的兄弟,多少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正哥的儿子才出生啊,他至今连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啊,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死! 多少人悲鸣着,痛嚎着,还不望挥刀砍杀着, 杀戮,在龙骑军疯狂的砍杀中,不要命的厮杀下,立时将白波军杀的心惊胆战。 “狗日的白波贼,给俺去死!” 最重感情的张飞哭的面容都扭曲了,没有人能听懂他在喊些什么,说些什么,呜呜咽咽的,可是就算不懂他喊什么,可是他挥出的致命以矛却比任何喊声都有用,丈八蛇矛连刺带削,只是瞬间,就结果了二名白波贼。 这样的杀戮一直持续着,所有人变成了血人,就算吐口唾沫,都会掺着血水,可就在这个时候,号角声声震寰宇,司马来了,但更多的白波军也越来越近了。 危险,再次来临。 第五百四十七章 关羽 关羽彻底疯狂了,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杀向了一侧的白波军,丹凤眼死开非开,半开半阖,但凡是靠近他或是他靠近的都会被他瞬间砍杀。 “杀!” 关羽的喊杀声,仰天的咆哮嘶吼声是那般凄凉,那浓浓的哀伤气息,如同一道气流快速向四周蔓延着,所有人被这悲伤所笼罩,流着热泪,抿着嘴唇,看到白波军便冲了上去. 关羽如同战神一般傲立在场中,飘逸的长须,手中的偃月刀,还有身旁倒下的尸体,这一威猛的样子让白波军再不敢前进半步,更有甚者,在关羽那微眯起丹凤眼瞅来时,白波军纷纷后退,避其锋芒,深怕这杀神一般的男人对他们下杀手。 决不能靠近,谁靠近谁死,这是此刻白波军的心声,可是,不敢靠近的他们同样不敢后退,后退者死,军令如山,这就让这一伙白波军陷入到两难境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围定了关羽,与他对峙起来。 白波军以为如此就能托下去,托到大军前来或者拖到这战神般的男人筋疲力尽,只可惜关羽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偃月刀再次舞动而起,奔杀向了白波军。 关羽这一动彻底使白波军吓破了胆,眼见着那威猛霸道的一刀化作一刀青芒,如同翱翔九天的飞龙一般,一闪之下便劈了下来,白波军们只是本能般提刀防守,但这样的防御几同隔靴搔痒一般毫无用处,只听嘭的一声,偃月刀连刀带人。便将一名白波军一劈为二。 没有停歇,关羽再次举刀。只不过这一回却是改劈为扫,横扫千军的一击。扫向了一侧挥刀杀来的白波军,势大力沉,连斩三人,余势未消,第四人,第五人直到第六人时,才终于挡下关羽这一招,但就是如此,那人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体更是在挡下偃月刀的以瞬间被击飞,七荤八素,五脏翻天蹈海,双腿摇晃颤抖想要爬起来不想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即喷出,命保了下来,但也只剩下了半条。 关羽作劈右砍,身前身侧早没了白波军,全都向一旁跑了。但他又岂会就此罢休,奋勇前冲,追杀而去,有些跑的慢的。被他一个前倾,靠近到了攻击范围之内。 “给我去死!” 关羽大喝一声,眼中的凶芒毕露。偃月刀就在此时与他喝声一同落下,偃月刀发出的呼呼破空声狂暴无比的劈向了白波贼。准确无误,从身后一切为二。 这一刀从肩膀斜劈而下。划过脊背,直到后腰,整个人瞬间便被一切为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齐齐震惊于关羽这一击何其恐怖。 “哪里跑。” 关羽又怎么会让他们就此逃离,从那射中张正致命的箭头来看,从侧后直入心脏,这位置只能是这波人射出,虽然不知是他们之中哪一个,但只要全部结果了就好了,眼看就要追上这伙人,关羽又岂能手软,就算现在因为一连串的厮杀已经筋疲力尽,可一想到张正那临终时的眼神,就算是累垮累死又何妨! 再一次追上一人,偃月刀再一次被挥出,临空而下,一击成功。一切如水银泻地般一气呵成,关羽连那人看也未看,抹了把飞溅满脸的鲜血,再次追击。 关羽如附骨之疽一般紧随不舍,而前方,龙骑军同样疯狂纵马厮杀着,白波军退无可退了,当时时刻,很多人镇定了下来,再逃难免一死,不如杀出一条生路来,只可惜他们碰上的是关羽,是龙骑军,百战的精锐疯狂起来后是何其可怕,只怕这一仗过后,他们将成为白波军士这一生难以挥之的梦魇。 但在此时,面对主动攻来的白波军,关羽只是冷哼了一声,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白波军的一举一动,不管是攻击的方向还是偷袭的方向,只是瞬间,偃月刀一转,刀背一磕,将一人胸前拍塌,凹进去的深壕触目惊心,七孔流血毙命,然后借这股势,偃月刀又是侧劈一记,从另一人侧脖颈处斩下,刀快,势沉,不偏不倚,取下了其项上的人头。 刚有了点反抗勇气的白波军再一次被关羽瞬间压下了势头,此刻的他们脑中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对付这棘手的关羽而是如何才能逃走还不会被处死,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疲惫的关羽却踉跄了下,若不是及早用偃月刀支撑,就跌倒了,这一瞬间,白波军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连的交锋过后,一路的追逐之下,关羽就算是铁人也要筋疲力尽啊,白波军终于看到了希望,嗷叫着他不行了,兄弟们一起上将他解决了啊。 白波军的表现立时让关羽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是奸计得逞后的笑容,或是笑他们没头脑的得意,但不管这笑容意味着什么,关羽的目的达到了,白波军不逃,他就可以从容的结果他们了。 不过,留给关羽的时间并不多,白波军埋伏在此,不过是一记无厘手,或者说是恶心他们一下,如果真让龙骑军逃到了这里,前面就是一片旷野他们这群步兵根本就追不上,可没想到这伙白波军误打误撞不仅截住了龙骑军,还偏偏歪打正着射杀了张正,这一下彻底激起了龙骑军的怒火,转眼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厮杀,得知消息的郭太立时调兵前往增员,此刻大军正源源不断的赶来。 白波军深深望着关羽,虽然他体力不济了,可刚才那神佛难挡的凶悍样子还是让他们心中忌惮,可随后他们发现关羽的气息越来越絮乱,呼吸更是变得粗重,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受伤了? 白波贼犹疑着,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如果能确定了他却是受伤,可以保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一拥而上,可是浑身浴血的关羽现在俨然就是一具血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到底受没受伤,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瞬间,一直佝偻着的关羽那飘忽的眼神瞬间锁定了白波军的方向,然后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腾的一下,快速向他冲杀了过去。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关羽(2) “砰砰砰!” 关羽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腾的一下,向白波军冲杀了过去。偃月刀连劈三下,刀刀致命,刀刀狠辣,一瞬间,一人被斩落头颅,一人被拦腰斩断,还有一人,胸膛开裂,鲜血渗出,如同泉眼。 关羽一连喘了三口大气,曾经用起来游刃有余的偃月刀也变得粗重起来,可是看到白波军的瞬间,眼罩冰霜的他一下子好似又又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刚才好不容易把他们骗下来,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再把他们放走。 随即又是一个前冲,原以为关羽已经再无余力,可以从容撤退的白波军发现他又杀了上来,在这生死关头的一瞬间,他们剩下的七人把心一横,正面硬撼起了关羽,也许他真的是太累了,这一次七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还把关羽成功逼退了。 踉跄后退数步,白波军只是呆愣了几秒,便大笑起来他已经油尽灯枯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兄弟们上啊,彻底解决他。白波军笑容狰狞地冲向了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一回,也该轮到你了!” “杀我,没那么容易!” 一连后退的关羽此刻五脏六腑在胸中不停翻腾着,可面对来势汹汹的白波军,关羽眼中闪过一抹疯狂后硬生生以脚掌磨地止住身形,不退反进,硬抗了七人落下的七刀。此时此刻,关羽所接的每一刀都觉得力有千钧,可他就是靠着一口气。硬是没懂分毫,反而还将这七人击退了出去。 七人攻击不成反被震退。立时丧失了先机,关羽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稳住身形的一霎那,再度冲杀而上。 关羽冲杀来的这一幕让七人也不敢有太多的考虑,以刚才的经验来看,只有七人形成合力,关羽就奈何不得他们,只要如此在僵持几个回合,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关羽,迟早完蛋。 七人再次结阵防御,面对关羽的这一次反杀。再一次轻松化解。 随后七人一涌而上,但再也不是那野心勃勃想着一击必杀,而是围攻,这以改变彻底让关羽陷入到被动之中,每一秒都是惊心动魄的,每一刻都是心惊肉跳的,多年来,这还是关羽头一次陷入到如此被动之中,一时间。他的心都被一股寒意所笼罩,危险随时会来,死亡并不遥远。 必须要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不然他真坚持不了多久了。可是现在,关羽身边却没有一人,早就杀散了。现在的龙骑军完全就是各自为战,不顾自身安危。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求援无望,还得靠自己,可是自己又如何自救? 关羽毫无办法,而且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萎靡,体力更是越来越不济了,而且在围攻之下身上终于挂了彩,流下了鲜血,与本就殷虹的血迹相融,围攻的白波军已经已经看出了关羽快要支持不了多久了,面容立时变得激动起来,为大家鼓气,道:“兄弟们,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再加把劲,我们就能杀了他!” 白波军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那笑容是如此的张狂,那面容是如此的可憎,可是面对目光阴狠的白波军,此刻的关羽还能做什么? “等会儿把他交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弟弟报仇!” 其中一名白波军眼中露出了恶毒的神色,弟弟就死在他面前,死在这人的手上,可那时他却连一点报仇的希望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呵……呵呵!” 关羽冷笑着,丹凤眼骤然看向那叫嚣着要为弟弟报仇的白波军,凶芒毕露,冷哼,道:“我就在这里,来啊!!!”关羽最后一声大喝了出来,立时把那人吓得连后退了数步,面对着关羽**裸的挑衅,男人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步一步,向关羽走去,单刀在他手中更被拧出了声:“兄弟,我现在就为你报仇。” 关羽笑着,冷笑,嘲讽一样,就这么看着他,他的步伐初始很快,可随后却越来越慢,然后站在原地彻底不动,关羽又笑了,大笑,嘲笑。 白波贼面红耳赤,他想为弟弟报仇,可并不是现在,一定要拖到他筋疲力尽才行,不然自己现在过去,不过是找死罢了,面对这样的高手,决不能冲动。 “懦夫。”关羽嘲讽着,突然向那人冲杀而去,既然你不敢,那就让我来,没人想到已经苟延残喘的关羽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发起反击,可被关羽盯上的白波贼却知道死亡就在眨眼间,他不想死,不能死,何况他还要为兄弟报仇,来不及多想,兄弟们,救我。 本心临死能拉一个垫背的,可不想他们互相协防做的真不错,关羽最后的一击落空了,反而还被那人顺势一脚踹中小腹,这一脚让筋疲力尽的关羽重重摔落在地,他再也没有余力爬起来了,看着他们狞笑着上去,就在那要为兄弟报仇的白波贼钢刀举起的一瞬间,关羽惨笑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的来临,这一刻,若说他最想,最念的非妻子金锭和离别时还在襁褓中的孩儿关平,你们,现在还好吗? 死亡,关羽并不惧怕,好男儿何惧一死,可是在临死的一瞬间,妻子孩儿相继出现在脑海,关羽才发现,他们才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痛,唯一的遗憾,直到死亡一瞬间,他所记挂所牵挂的也只有他们。 “再见了。” “叮。” 钢刀落下,但并没有取下关羽的项上人头,斩在了关羽的耳侧,怎么可能,白波贼精锐砍偏了?关羽睁开眼眸,发现斩偏的白波贼手中的钢刀嵌入泥土之中,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心脏处插着一直雕翎,也正是因为这支箭矢在关键时刻将其击毙,才救下了关羽一命。 这个时候,这神射术,难道是司马来了? 关羽挣扎的爬起来,然后看到了一张很欠扁的笑脸,男生女相,美艳,对就是美艳至极,可关羽却始终觉得是那般猥琐。 第五百四十九章 死讯 “云长,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快撤?”梁大看着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关羽说,按理说这事如果发生在张飞身上梁大一点也不会奇怪,可偏偏发生在了张正和关羽身上这就让人难以捉摸了。 关羽没说话,依然傲气,只不过这一回大家却发现这与平日里的关羽并不同,平日里就算不喜言谈,但最少还是回应一句老兄弟们,哪怕只是简单的摇头和点头,可今天不一样,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托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一瘸一拐的,背影看着让人心疼,大家不知道怎么了,但不好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从他们出现,到彻底击溃白波军,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见到子直。 好像有默契一般,没有一人敢多说一句,默默的跟着关羽,答案也许就在前方,缓缓的跟着关羽,一步二步,然后所有人的脚步变得沉重,石牛入沼,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们再难移动分毫,一直没心没肺嘴角挂笑的李翔在望到马上那驮着的尸体瞬间,笑容虽然还在,可是他的双眸却在瞬间变得模糊,视线中的身影开始模糊,眼中淌满了泪水,随即如开闸的阀门,滚滚而落。 白波贼,我日你姥姥!!! 张飞别过头,拳头狠狠的垂在地面,他没有哭泣,只不过是飞沙入眼,眼圈才会红,好面子的男人,绝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哪怕他们是自家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 所有人瞬间都明白了关羽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疯狂。因为他们也变得疯狂起来,喊声再次响起。呼喝连绵不断,白波军的追兵再一次从两翼出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没想到白波军的追兵却出现了,几人带领着五百龙骑军向白波军冲杀而去,此时此刻,烈火般的战意在所有人心中燃烧着。 “杀~~” 梁大疯狂咆哮着,手掌握着环首刀,手臂肌肉坟起,小臂青筋毕露,摇动着环首刀。高声嚎叫:“龙骑军的将士们,随我杀啊!” 丘陵的地形,两面树木茂盛,这样的地形也许真的不利于骑兵冲杀,但龙骑军却绝对是异类,如履平地,高超的马术看得白波军瞠目结舌,原以为借着地形之优势,不说一夫当关。十夫当关也不是没可能的,可龙骑军的表现却让他们彻底失去了信心,好像这原本是龙骑军必败的地形倒成了龙骑军取胜的所在。 白波军被大规模屠杀,被杀的人数多了。好像才终于又了明悟,他们骑术一流,马匹一流。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近可用长矛。远可用长弓,还有他们很懂得利用空间。绝不会在成群结队集团冲锋,再加上那冲杀在前悍不畏死的将领,面对他们的攻势,白波军想赢真难。当然这也是这位将领并没有对付骑兵的办法,他只是以第一日白波垒下白波军与龙骑军交战的经验来交战,当时得出的结论,骑兵冲锋,冲破阵型胜,冲不破,则胜,所以他一开始就是守势,偏偏梁大一早看出了白波军的打算,立时龙骑军由冲阵变成了游击,以队为单位四散,待白波军反应过来,结阵冲杀时,张正却又收拢骑兵,变成了冲阵。 如臂指使,也只有龙骑军这等精锐才能过做到了。 白波军选择了出击,可在龙骑军再次变阵下,想一鼓作气无异于痴人说梦,想靠人海战术对付龙骑军虽然是唯一的选择,但同样,千万不要被龙骑军冲破阵型。 霎时间,龙骑军发动了猛烈的冲锋,五百人,如果放在平原之上,面对数倍于己已经结阵的步兵胜负真的难以预料,但在这丘陵之地上,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是五千人,哪怕是二千人,在这样的战场中,没有纵深,必败无疑,可是这里只有五百人,所以就将不利变成了有力,反倒是白波军,人数众多,不能真正展开阵型,面对如同潮水般的龙骑军,白波军瞬间便被冲杀倒了一大片。 猛烈的交战,龙骑军每前进一米都会有无数具白波军尸体倒下,阻击异常惨烈,前进则变得从容。 梁大的环首刀不停的砍杀着,每一击挥出,刀锋都会带出一篷鲜血,缓缓地顺着刀刃向下流淌着,滴,滴,滴。 恐怖的场景,但却足以振奋龙骑军人心的一幕,白波军开始后退了,可是就在龙骑军在梁大李翔张飞几人的带领下追击的一刻,司马出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白波军的大军已经追过来了, 快走。 “可是……”梁大想告诉司马张正的死讯,可是司马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可是什么!”暴怒的刘澜喊道:“难道你们要把这些老兄弟都留在这里才甘心?随我撤。” 沉默,但也只是瞬间,众人随着刘澜冲出敌围,也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白波军进攻的号角声,看着逃离的龙骑军,郭太咬牙切齿的喝骂着:“追,给我追!”眼前倒下去的尸体刺激着天的神经,没想到只是这么点时间就被杀了如此多的白波军,郭太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一马当先,竟是亲自带着白波军紧追而去。 一追一逃,步兵追骑兵,开始还能看得见前方的黑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变得空无一物,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功亏一篑,郭太不甘心的停止了追击,然后返回白波垒…… 而在另一边,拜托了白波军追击的刘澜停了下来,现在早已不辨方向,虽然入秋,但这里依旧是一副千山叠翠,郁郁苍苍的画面,刘澜下令在这里歇脚,下马盘腿坐在地上,高喊道:“张正,张正,战损统计出来没有!” 静悄悄的,还传来了哭声,刘澜有些生气,站起来,却发现李翔在一边也哭了,吼道:“哭什么哭,不就是败了一阵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连失败都承受不了?” “……” 第五百五十章 死讯(2) 刘澜曾经以为,既然是悲剧,那一定是轰轰烈烈,感人肺腑的,可是这样的悲剧真的只存在文章中,而在生活中,悲剧发生得一点艺术性也没有,让人触不及防,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我们身心受伤,才会在突然之间让那本就脆弱的心脏支离破碎,二者才是真正让人受伤,让人痛苦的原因,太过突然,突然到你听了以为这是谎言,突然到你连反悔都没有可能,这山,这水,还有这良辰美景,一切就像是一句玩笑,生死的玩笑,刘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开始避讳‘死’这个字,可是当他大骂李翔,而后者却却始终沉默时,刘澜彻底愤怒了,可是刘澜的愤怒并没有得到丝毫反应,气氛诡异,诡谲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哭声越来越多,而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勒马跃下,他刚才喊张正,而现在张正来了,和关羽一同前来,闭着双眼,安详入睡。 “让他休息吧,他太累了。” 司马的话让关羽瞬间眼眶变得通红,哽咽着,想要告诉司马,子直他是真战死了,可是却始终张不开口,启不了齿,司马呢喃,子直啊,也许你是真的累了啊,关羽想说什么,刘澜示意他不要说话,不要吵醒他,让他安心的睡会儿吧,这么多年,从草原到卢龙,从卢龙到蓟县,又从蓟县到了河东,他跟着自己,何尝有过这么片刻的休息,甚至连成婚都没有和新娘子多呆几天,现在他累了。他要睡了,而且说睡就睡…… 刘澜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时隔多年。再一次落泪。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关羽不说,他也明白。 刘澜拳头紧握,声音变得嘶哑:“有没有酒?”没反应,司马突然疯狂的大吼起来:“我问你们,有没有酒。” 关羽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他没有劝司马,也不会劝司马,,递过了一支酒囊给司马。然后呢喃,道:“司马,你曾经告诉过我说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之人只是因为还没经历过真正绝望的离别……”关羽说不下去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却发现,自己面对张正的死,始终无法做到从容。 “张正的死,我负有极大的责任。”刘澜说的声音不大,而且还很嘶哑。喝了口酒:“我曾经说过,要保护自己珍惜之人。我曾经对在‘他’死后发誓,要保护珍惜之人,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到。我什么也没保护到,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算什么?我他妈到底算什么!” “司马。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张正的死让关羽心疼,可看着司马这样。他的心更痛:“子直死,大家都不好受。可是司马,活下来的人不能就此沉沦啊,若是他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司马你这样。” 刘澜抬头望了眼关羽,将酒囊递给他,关羽拒绝了,刘澜嘟嘟嘟连喝了三大口,说道:“我的朋友不多……”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静了下来,平复许久,才又说道:“一开始十个人,走了几人,死了几个,然后你和翼德又来了,现在张正却走了,知道吗,不管在你们眼中,你们是如何看我,可在我眼里,你们不是下属,不是士兵,是我们朋友,是我的兄弟,我不怕死亡,我怕面对死亡,曾经我想逆天而行,然后也照着这条路一步步走下去,然后我变得麻木,不再害怕面对死亡,因为那几乎变成了一组数字…… 关羽终于接过了司马手中的酒囊,满面红光,仰头喝酒。 “我以为我已经变得麻木,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屠夫吗?”接过关羽递来的酒囊,流泪一口气喝得滴酒不剩,抹了把醉:“可直到张正战死,我发现自己还能流泪,还会心疼,我高兴,至少说明我还没有变得麻木,我难过,我害怕有一天,你们这些朋友,这些兄弟再战死,我也会当做一组数字,一阅而过。” 关羽伸手,朝刘澜要酒囊,可刘澜却摇了摇酒囊,示意他没了,关羽向四周瞅了眼,一直在听两人交谈的张飞李翔几人立时反应过来,递上了酒囊,两人一人一只,一同喝完,刘澜说:“张正,他的媳妇是闫志的姐姐,此刻一定抱着孩儿还翘首以盼,在矿山等着张正回来吧,云长你知道吗,在被掳去草原的时候,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正,决定反抗鲜卑人也是因为张正,亦师亦友,一路走来,他就像是我的影子,我的军事,将一切都处置的井井有条,我有今天,张正最功不可没,以他的才能,真的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始终在我身后是屈才了,他应该有更大的出息,更大的成就,最少不会像现在跟着我落个这样的结果。” “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就像有的人喜欢吃肉,有的人喜欢喝酒一样,这是张正的选择,因为司马你拥有者一种魔力,可以把大家聚拢在一起,就算张正战死了,我想他也不会后悔跟着你。” “知道吗,在矿山,很多人都说我是最刻苦的人,是要当夫人的人,可谁又知道,真正刻苦的是张正啊,每天忙里忙外不说还有研习,一天连2个时辰都睡不到,知道吗,他从没有和我说过他的家事,但我知道他的出身不一般……” 刘澜已经语无伦次,但随着一股凉风吹来,呕的一声,刘澜开始吐案吐后说:“刚才你说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吃肉,我之所以喜欢吃酒,不是因为酒壮怂人胆, 而是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太过冷静了,我需要喝酒,只有酒醉才会让我冲动,那位老人家曾经就说过我,年轻人,不要像老人家一样,那人生岂不是要乏味许多?” 一时间,关羽明白了司马的意思,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司马的想法,站了起来,一扫之前撤退的郁闷。 龙骑军,一死又何妨。 何况他们是只知死战的龙骑军! 第五百五十一章 报仇 第五百五十一章 很早刘澜就知道凡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了,可这世道,一些该死的人却千方百计逼着他杀人! 按理说刘澜武力值绝不是最高的一位,武艺,不如关羽、张飞,用兵不如张正、徐阿泰,可他身为司马,就必须肩起这副责任,可当年在草原,他没用,没能护着赵洪安然无恙,今日他同样无法护着张正安然无恙,同样的错,刘澜绝不再犯,现在他要找,找出害死张正甚至害死他们所有人的凶手,惩之以戒,必须惩之以戒。 他必须要让某些人知道,一些事做了就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绛邑县令左丰还是幕后指使他的那个人。 就在龙骑军整军前往绛邑县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是徐晃,没有人去问徐晃是怎么找来的,只有仕仁一脸的郁闷,虽然他掩饰了逃跑的踪迹,可也就能骗骗白波贼,对于徐晃来说,眼尖的他只要通过路上的一些细微痕迹,便准确找到了方位,所以仕仁郁闷也在情理之中了。 徐晃来见了司马,没有说话,径直跪在张正面前,开打一个布包,所有人眼神变得深邃,布包里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陌生,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疑问,这人是谁? 当徐晃说出一个名字后,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了道道精光,怎么可能,眼前的人头竟然是白波军首领郭太的。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徐晃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家就见他在连磕三个响头后。在月影下起身,众人都看到了他红润的眼眶。表达着歉意:“事发时我就在附近,如果知道是张正的话。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飞原本平复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身形一动,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徐晃面前,卡住了徐晃的脖颈,勃然变色 道:“你说你在那里,那子直的死是你的收下做的?”张飞手掌猛然使力,掐的徐晃几近停止呼吸:“你害死了子直,以为拿郭太的人头就能赎罪吗?”没有一丝反抗的徐晃已经翻起来白眼,奄奄一息。但张飞手中的力量却一点也没有减弱,反而怒火越来越盛:“到下面,见了张正,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刘澜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这一幕,直到徐晃真的就要毙命,他的一对鹰眼才终于泛起了一抹波动,看了眼关羽,后者意会。瞬间出手,抓住了张飞的手腕,然后刘澜才出声制止:“翼德,让他说话。” 别人的话。张飞也许会不听,但司马的话,绝不会。住手之后恨恨的退到一边,嘴里还愤愤不平的说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飞手一离开。徐晃便猛然咳嗽起来,弯着腰。一直喘了数分钟,才缓了过来,刘澜只等他弓着的身子站直,才开口:“真的是你?” “不是。”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我没有救下子直,我该死。” 刘澜叹了口气,刚才喝多了火气冲了,可一直到最后一刻,刘澜才醒悟一般反应过来,此刻听他如此说,暗叹自己没有鲁莽,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子直的事,怪不到你头上。” 刘澜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又问道:“刚才你说子直战死前你人在场,你是奉命来阻截我的?还是追击?” “都不是。” 刘澜有点糊涂了,问道:“既然不是前来追击,阻截,那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我要杀人。” “谁?” 那里,徐晃指向了郭太的首级,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了,可是仔细想想,答案又何尝不是摆在了面前?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喜欢杀郭太就应该是在张正死前就做出的决定而不是因为张正的死而临时决定报仇。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澜看着徐晃说,而关羽张飞几人也是一脸的疑问,望着徐晃,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喜欢执意回去,其目的便是要杀郭太么?如果他一开始就打算如此釜底抽薪,那这举动也太过疯狂了点吧。 “一个可耻的交易,还好在他守信用。”徐晃朝众人耸了耸肩,那样子并没有让他觉得这交易有多可耻,反而给人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 “是什么交易?”刘澜现在是真好奇交易的内容了。 徐晃沉吟了下,然后开始讲述发生的一切。 今天,我围你们报信,我以为做得够巧妙,不会被发现,但我却不知道的是我的行踪早已被他们发现,只是没有惊动我罢了,后来我回去,一进白波垒,就遇到了他,可他并没有杀我,原本我以为她是顾念旧情,但我错了,他是在等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就是他见到我回来的瞬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是把我当做他手中的一杆枪,但在此刻,我觉得我就是,他毫不忌讳的告诉我,说就算他放过我,大帅也不会放过我,这一点我明白,也深信不疑,换个角度如果我是大帅,也绝对不会留我这样的叛徒活下去。 然后他告诉我,想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死郭太,我心中犹豫,但像安然无事按照他说的做错不了,所以我就假意答应了他,准备找机会甩掉他安插在我身边的心腹,打算找机会逃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张正在我面前躺下,那一刻,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张正报仇,杀死郭太的信念是如此坚定。 可是,在我请罪出现在郭太面前时,我心中还是有个疑问的,那就是他为何要杀郭太,而他为何又要选择我去杀郭太,可是在我挥刀偷袭成功郭太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因为他想当大帅。 所以他把我这个外人留在了身边,然后借这个时机来完成他的目的,而我,不过是已经毫无用处的弃子了,想通这一切后,我终于挥下了致命的一刀。 故事不曲折,可是一个郭太的人头,能算得上为张正报仇吗! 第五百五十二章 报仇(2) 第五百五十一章 “还好他守承诺,最后还是放了我。”徐晃说着,也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他发现人与人会是这般复杂,原以为遇到了与司马一样可以托付性命的大哥,可最后发现,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不得不接受一切都是假象的现实,可笑,甚至可怜。 其实在得知真相的瞬间,徐晃并没有动怒,很平静的去面对这一切,很平静的去面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世道,小人当道,可是他始终不明白,不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为何他说出那些话时,却一副君子坦荡的样子,难道背弃自己的同袍,谋害自己的主公,他就一点都不内疚? 徐晃失望了,所有他杀了郭太直接来找司马,在这里,最少还有一丝正气,最少不会被他认定可以同生共死的那个人出卖。 “也许他放了你,另有原因。” 虽然徐晃始终没有透露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位有分量的人物,在白波军中身居高位,能够在郭太一死时染指白波大帅位置,那么从这些细节来推敲,这个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杨奉,这个人刘澜不熟悉,唯一的印象还是演义中曹操接献帝时把徐晃给勾搭了过来,但从徐晃的言谈之中,刘澜却看穿了一点:“其实,他留不留下你,都一样,你想,如果他把你留下,不管是杀人灭口还是留活口都对他不利,所以他才会答应放你走。所以你和他的交易也就顺理成章达成了。” 徐晃的反应并不大,刘澜笑了笑。瞬间明白了其实他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没有说。反而到了现在还在有意无意的维护着他,顾念着主仆一场的情分,叹了口气,说:“如今你离开了白波军,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来。”徐晃有些忐忑,说出这一句话后别提有多紧张了,这感觉还是头一次,好像是犯错的孩子。刘澜没有说话,就像徐晃从未离开。也只有真正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会清楚,现在说话远没有无话更让人安心,当然这需要很高的情商,或者对司马很了解,徐晃笑了:“司马,我们现在去哪?” “你的仇,张正的仇,总要报的。”刘澜淡淡的说着,但那杀机却暴露无疑。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司马不顾一切,前一次是因为黄巾贼,而这一次却是因为张正和徐晃,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刘澜还有一丝笃定,但这一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命运的轨迹。 隐忍多年。只为那几年后的大计,可是现在。就像刘澜说的那样,这该死的世道。总有一些该死的人千方百计逼着他杀人! 那他有何须在乎所谓的尊荣?也许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但最少刘澜可以问心无愧! 这人世间的权力与尊荣,总难逃他人的讥弹,人心可畏,就算你有着最纯洁的德性,也免不了人前背后的诽谤,既然如此,那就任君评说,刘澜跨上小马驹,望向大战之后的龙骑军,朗声高叫:“有人见不得我好,我忍,但有人害死了我的兄弟,我绝不会忍!!!” 曾经有位牛逼闪闪的大大说过,天堂和地狱都在我们每个人自己身上,曾经一直生活在天堂中的司马这一回决定下地狱!!! ~~~~~~~~~ 当刘澜赶到绛邑县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只不过天以为不会撕破面皮,最少刘澜不盲动前绛邑县令左丰不会撕破面皮,但他想错了,在他面前,是整整一万郡国兵,只不过这里没有左丰的身影。原本这些郡国兵应该与他一同奋战,消灭白波军,但现在却成了敌对。 刘澜马鞭遥指对面郡国兵,微微回头,身后一字排的是关羽、张飞、梁大、李翔、闫志、武恪,在往后则是只有不足二千人的龙骑军,一天一夜,疲累早已爬满了他们的脸上,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人吭声,刘澜高声喊:“龙骑军,你们累吗?” 龙骑军瞬间发出了低沉而又嘶哑的喊声震天响:“不累。” 刘澜跃武扬威看着对面匆忙结阵而溅起的尘嚣,摇头笑道:“随我冲阵。” 声后响起齐声叫声:“龙骑军,只知死战!” 刘澜掏出了屠龙刀,双腿一夹小马驹马腹,让躁动的,已经跃跃欲试的小马驹镇定下来,而在司马抽到的同时,龙骑军在他们的百长指挥下也齐齐抽出环首刀,二千龙骑军瞬间抽出环首刀,那场面,那锵鎯出鞘的场面是何等的震撼,对面的郡国兵们齐齐躁动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躁动的郡国兵队分两列,一个巨大的方阵,瞬间变成了数个整齐的锥阵。 二千龙骑军对上一万郡国兵,胜负难料,但双方都有信心。 精兵对上悬殊的兵力,换成谁都会有信心。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杆大汉旗帜却突兀的从敌阵之后移动,依稀可见在那杆大旗周围,乃是一群剑戟森寒,全身披甲的军士,这不是郡国兵,但在大旗之下,出现的男子,却是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绛邑县的都尉,包诠。 在他身边,有两名披甲大汉,刘澜从未见过,一人手中一柄矛,一人手中一杆枪,看样子威风凛凛的,持矛壮汉对包诠低语几句,便单骑而出,斗将,看多了,听多了,曾经为之热血沸腾,可来到这个时代才发现,斗将,那不过是阵前两军交战时偶有几率相遇才会发生的事情,可现在传说中的斗将终于出现了,这是刘澜第一次见到斗将,他有点跃跃欲试,但可惜,他没有成功,原因是在那厮出现伊始,刚叫嚣了一句对面可敢一战之后,张飞便二话不说提矛出阵。 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商量过的意义,用矛的对上了用矛的,只不过同是以矛为兵刃,同是杀气腾腾的两个人结果却并不一样,那位还想在真正交锋时限来挫挫幽州骑军的锐气再掩杀而上的大汉只是刚喊了句来者同名,便倒在了张飞的矛下。 场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匹孤零零的战马在场中游荡,还有那如天神一般的张飞,在刺死那员将领同时喊出的那句话:“你爷爷,张飞!” 霸气。 唯有此二字能形容此时的张飞。 当然,在此之时,刘澜更喜欢喊一句:“张飞,天神也!” 第五百五十三章 报仇(3) “包县尉,连我们武人都会讲究先礼后兵,没想到你却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死,看来今天我们是真的要刀背相见才行了?”张飞杀人之后返回了本阵,刘澜在阵前缓速驾驭着小马驹朝对面的包诠喊着。 “刘校尉,你为何不在白波谷剿匪,反而来我绛邑,本官可不敢不防啊。”县尉的年纪三十出头,留着白面无须,穿着一身铠甲倒也显精武,只可惜他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尤其是看着那栽落马下的将领,眼中更显阴沉,全然没有表面上和刘澜侃侃而谈时的从容淡定。 “我来干什么,包县尉啊,明人面前不说二话,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刘澜大笑一声,眼神阴冷甚至是阴森:“原本我以为这事只是左丰一人所为,你们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今次来此,我本没打算把你们怎么样, 但现在看来,感情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啊。” “刘校尉尽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听不明白么,那就让你看明白,我这两千龙骑军,还有死去一千兄弟的丑,今个一并两清。” 县尉看着对面横眉怒目的刘澜不禁摇头,就像是看待死人一般,一脸的惋惜,说:“不得不承认你有一群不错的部下,只可惜,到最后……” 县尉包诠顿了下,面容变得狰狞:“但最后,你还会像失去那一千幽州骑兵一样失去一切!知道为什么吗?我的过往告诉我,我之所以会失去我的同伴以及曾经同生共死的部下,就因为活着所以才会失去!” 包诠变得疯狂起来。在下令进攻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残忍的一句话:“我会把你留到最后,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同伴和你的部下一个个死去。我要让你感受这份失去的痛苦,忍受着着死亡的煎熬,我要让你痛不欲生,刘澜,看着你的部下一个个倒在你面前吧,因为,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就如包诠所言,对一些人来说。看着最珍视的人和同伴一个个倒在面前的痛苦远比去十八层地狱更煎熬,刘澜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知道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甚至是彻底发疯,或者因为一个个倒下的同伴而内心崩溃选择自尽,这对刘澜来说绝对是最残忍的惩罚,但刘澜却发誓,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马驹狂奔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这一回刘澜是真的被激怒了,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天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包诠的美梦。无法得逞。于此同时,龙骑军也尾随而上,开始了冲锋。一个个怒火滔天,又怎么会让司马承受如此煎熬。人间地狱,那场景。又何止是人间地狱? 龙骑军快速冲杀,百步时,发动了齐射,而汉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满天箭雨如密雨落下除了用盾牌抵挡毫无办法,推进,向前推进,锥阵开始移动,可龙骑军一个猛冲便将距离拉进到了五十步,待汉军射出飞羽时,龙骑军前队已经可以短兵相接进行肉搏战了。 此时此刻的龙骑军怒气值达到了顶点,冲杀近前的同时一个个舞动长枪,刺了出去,只是刹那交锋过后,战力低到连白波军都不如的郡国兵们便被轻描淡写的荡开了 阵势,冲进敌阵之中的刘澜左突右杀,不想包诠身边使枪的将领却来自讨没趣,刘澜手中黝黑而沉重的屠龙刀瞬间挥出,同时他的长枪也刺了过来,短兵相接,让刘澜没想到的是这人的武艺还真有两下,完全就不像与他一起使矛的那小子那般不堪,不过这完全就是刘澜自己想多了,这两人的武艺其实就在伯仲之间,只不过一个是遇到了武力值达到顶峰的张飞,一个是最多七八十的司马,所以才会才会让刘澜有如此想法,不过在这小子毕竟和司马差着一大截,虽然抵挡了司马两招,可这小子偏偏改守为攻,向司马递出一枪,如果他继续防守,司马短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主动攻击,司马立时将他刺来的一枪轻松化解,然后再荡开他长枪门户洞口的瞬间挥出一刀,这一刀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真正的迅如闪电,劈甲开肉,硬生生在那武将身上留下了好大一个豁口,鲜血如注,以手捂胸,刚要逃开,司马第二击紧随而上,直捅入心,抽刀之后,那武将便栽落马下,当时毙命。 刘澜这边刚结果了一名将领,就见不远处人仰马翻,喝叫连连,然后刘澜就见到张飞咧着大嘴大笑着往回冲杀着,右手丈八蛇矛舞动如飞,而左手却是生擒了一人,将其紧夹着,啊啊大叫着,想反抗?被张飞锁住还反抗个屁啊。 刘澜乐了,一群人也乐了。 万千军长取上将首级,这是后世关羽对张飞的评价,可现在,在张飞却是在百万军中生擒敌方主将,虽然他们是不堪一击的郡国兵,可人数摆在那啊,想生擒哪那么容易,没想到啊没想到让张飞一通厮杀直接就冲到了包诠身边去了,这一仗敌方主将被擒了,说结束还为时尚早,但怎么也会让他们有所顾忌吧? 张飞的身后追了一大片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郡国兵们都来救援了,而龙骑军们也一个个上去帮忙了,简直就是乱套了,一瞬间发生的这一步还真够让人啼笑皆非的,连刘澜都想不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情况,不过当张飞冲出敌阵之后,一切也就变得简单起来。 真的简单起来,张飞把包诠往地上那么一扔,通的一声,光听声音就够让人喝一壶的了,反正就包诠现在这个样子,七晕八素的,没人搀救他,自己想跑估计也得缓个几课钟。 在张飞将其扔下的一瞬间,丈八蛇矛直抵被摔了个狗吃屎的包诠后脑门,鼓噪大喝:“再敢上前,俺立时杀了他!” 还真有威慑效果,郡国兵们立时变得惊若寒蝉,不敢再追了,当然这主要是包诠并没有反应,没办法谁叫他现在还天旋地转的呢,就算有反应?这小子就真的不怕死? 刘澜可不信。 第五百五十四章 报仇(4) 这世界还真是有趣,世事无常,包县尉,连你都没想到几刻种前你还在和我侃侃而谈让我多难堪,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予取予夺的俘虏了吧?刘澜笑着,对于自己的对手,刘澜始终存一颗敬畏之心,存一颗良善之念,不会取嘲讽,更不合去杀害,毕竟对手,一个值得你认真对待的对手,在抛却胜负之后,是值得去尊敬的。 可是敌人不同,要杀光你所有珍视朋友的敌人刘澜就绝不会那么客气,对待恶人,只有比他更残忍才能让他学会让他懂得忌惮,懂得害怕,君子报之以恩,因为他们始终存着一丝感恩之心,就算不会滴水之恩 ,当涌泉报,但最少他不会是中山狼,但小人,你的善意只会让他觉得你是绵羊,让他们变得肆无忌惮,出山狼的故事并不太遥远,所以刘澜不会取做东郭先生。 七晕八素的包诠就算身临险境面对刀斧加身依旧很不失骨气的哼了一声,结果立时就被闫志狠狠的踹了一脚,弓身如虾,哀嚎不断,当然最多的喊叫最激烈的还是郡国兵们,不过他们也只能一脸怒火的叫一叫,对局势却起不到丝毫作用,更别提救出他们的县尉了。 刘澜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很了解我,你知道如何来对付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做到了,但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败了,还败得如此之快么?” “不想。”面对刘澜羞辱也似的问问话,包诠捂着之前被闫志踢到的小腹,忍者痛说。其实他败?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败,或者说只是败在了那莽壮汉的手中。他更愿意将刘澜口中的失败说成是大意,但他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现在是俘虏,而俘虏他的则是刘澜,所以他不会去自找羞辱,强硬一些也许还能死得更痛快,那样,他绛邑的郡国兵,绝对会为他报仇,瞬间他便闭上了眼睛,一心求死:“既然被你俘虏了。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就是!” 刘澜显然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对他说的这番话全然当了耳旁风,反倒是自顾自的说起了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我为什么会赢,告诉你,因为在你说出那番话后,我就绝不会让那变成事实。我会拼尽一切去阻止你,而我的这帮兄弟们想的也与我一样,因为他们也绝不会答应留我一人承受那非人的折磨与煎熬,所以。在你说出那番话时,你已经注定失败了,你的那番话远远超脱了战争的范畴。你是那般残忍,几与恶魔无异。可我却很想知道,我们并没有仇恨。没有过节,在此之前,我们只见过一面,这一点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何对我有如此的恨意,会想出这般残忍的办法折磨我。 刘澜说道这里,停下来,他希望对方有所反应,而对方也确实有所反应,冷笑着说,我只不过用了你曾经用过的办法,刘澜还记得当年在涿县吗,你还记得吗,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们没有死在与黄巾军交战的战场之上,却死在了你的手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死在我面前。” 刘澜真没有想到两人的梁子原来是那时起截下的,刘澜摇着头:“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生还者,没想到你如今都当上了绛邑的县尉,更没想到你几乎就要报仇成功。”刘澜一连说了三个没想到,这让包诠很是开心,大笑着:“你后悔了?” “不,我做事从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一人会那样做,如果真要说起后悔,我悔当初没有听张正的话斩草除根,最后反而害了他葬身在白波谷!”刘澜咬牙切齿的说着:“但现在的我却该感谢你,因为正是你交战前的那番话成功激怒了我和我的龙骑军,才会使我们的人一个冲锋就冲破了你们的阵型,更成功擒获了你,现在你得知了你们败得如此迅速的原因后,是不是很后悔说出那些话? 刘澜没有给他作答的机会,当然更不会去管他回答会与不会,他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刘澜顿了下,但成功让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随后他看着刘澜作出了一副沉思状,但思考却连一秒都没有,就听他话锋一转:“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求我,求我放过你,我就可以饶你不死,如何?” 咳咳咳,过于激动之下的包诠咳嗽连连,好久才笑着说:“让我求你,做梦!” “很有骨气。” 刘澜看着他,他不会看错人,一个胆小如鼠之辈,几年间能爬到县尉的职位上,只能说明这人一定是很贪恋权势的人,刘澜深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至于他为何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不畏生死? 有救黄巾军被杀害的老兄弟们的原因,还有可能就是说他现在是在强装镇定,以当初他猥琐如鼠抛弃同袍逃离来看,老兄弟们的原因并不大,强装镇定倒是真,或者说他在顾忌什么,又或者说他在畏惧什么,也就是说,那位幕后要致自己死地的人,他害怕的是他,害怕是从他口中把那人是谁泄露给自己,那么他如此忌惮那个人而又心甘情愿去死,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的家人,如果刘澜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一定威胁着他的家人,不然他不会这样。 “包县尉,不知祖籍是哪?” 刘澜话已出口,包诠便彻底怔住了,目露恐惧的盯着他,他当然猜到了刘澜说这话的用意,不过他老家在三辅,并不会忌惮刘澜能耐他何,但他真正在意的是刘澜说这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难道他已经猜到了? “我可以饶你不死。” 包诠不知所措的看着刘澜,他知道刘澜不杀他一定另有目的,肯定就是要让自己说出那人是谁,可他能说吗?包诠沉默不语,闭上眼,不打算在说话了,一心求死,可是司马好像完全料到了他会如此一样,其实他的反正彻底证实了司马的心中想法,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就让包诠的阵线彻底奔溃。 刘澜说:“告诉我左丰的家人在哪,我不仅放了你,还会帮你救出你的家人。” 第五百五十五章 报仇(5) 刘澜蹲下来,掐着包诠的脖子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他说:“只要你告诉我左丰的家人在哪,我不仅放了你,还会帮你救出你的家人,如何?” “想让我出卖县君……”刘澜打断包诠,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不说,我立刻就会杀了你。”两人勾肩搭背,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在窃窃私语, 不过包诠可没对这位老友有一丝客气,很笃定的说:“你不会杀我。” 刘澜没有理他,只是喊出了一个数字一,包诠不以为意,他的郡国兵还相持着呢,刘澜如果真敢杀自己,郡国兵们可不会放过他,毕竟条例上写的清清楚楚,主帅被擒被杀同死,所以包诠才笃定刘澜不会轻易杀他,更何况他还要向自己打探左丰的情况,这个时候不加大筹码,让刘澜妥协一些事情,那才是傻。 只不过包诠的如意算盘并么有打响,因为刘澜在喊出‘二’的同时抽出了屠龙刀,他笑看着前者,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老狐狸在耍阴谋,包诠直到此时都不相信刘澜会杀的,他了解过刘澜的个性,知道他的品行,可是,那个曾经善良单纯的司马,在这残酷的世道下终于一点一滴套上了伪装,甚至变得圆滑而残忍。 “三!” 刘澜挥下了屠龙刀,一时间整个场中死一般寂静。 “别别,我说,我说。” 就在屠龙刀距离包诠脖颈几毫米的时候。包诠大喊出声,不管刘澜要他是真是假。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赌了。只不过刘澜虽然收手了,但因为惯性。 屠龙刀还是把他的束冠斩落了,立时包诠发出一道毛骨悚然的惊叫声,好半晌发现自己还活着,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长吁了一口大气,不过这小子此刻一放松下来,对刚才惊险的一幕后怕不已,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刘澜龙行虎步的转身离开,示意亲卫上去把他扶起来,此刻自己过去扶,只怕这小子能吓傻. 亲卫上前一左一右上前:“包县尉,我们司马还等您回话。”不管不顾,将包诠搀扶起来拖到刘澜面前,只不过刘澜一直给他一个背影,听到亲卫恭敬喊司马,刘澜声音缓缓的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左丰祖籍在哪。家人在哪了吧?” 包诠早被刚才刘澜拿一下吓得噤若寒蝉,此刻哪还敢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都说了。刘澜还真没想到那个左丰已经秘密将家人接到了绛邑,刘澜微笑着回头,刚想说话。眉头便皱了起来,原来这小子裆下一片湿润。回头,说道:“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包诠犹豫了一下。但他没法不答应,可若是他看到刘澜哪隐晦的斩首动作在脖颈前一抹的动作话,恐怕说什么也不会去劝说郡国兵了。 亲卫厌嫌的搀着包诠去劝说他的士兵们放下兵刃,为了他乘机逃跑,一开始是搀着他的,可这老小子裆下的那股腥臭味太浓了,没办法只能让他在前面先走,而他们则用环首刀抵住他后心,只要他一有异动,立时斩杀。 郡国兵们在包诠的强制下很听话的扔掉了武器,不过刘澜还是下令把他们用绳索绑起来,甚至还强扒了二千郡国兵的服装,这一下郡国兵的反抗变得格外激烈,虽然他们是郡国兵,可都是些铮铮铁骨的家伙啊啊,如今要被人扒光衣服,哪一个会答应,一个个叫嚣着,让我们脱,除非杀了我们。 面对这些叫嚣最凶的郡国兵,龙骑军们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询问刘澜,刘澜哭笑不得,他们不 是相死吗,那就满足他们啊,有什么好闻的?” 刘澜的答案让龙骑军将士,彻底无语,真是蠢啊,这么点小事也要来劳烦司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走了过去,可把这一切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包诠却坐不住了,主动请缨让刘澜收回将领,他去处理这事,刘澜等到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你做不好,那就别怪我杀人了,包诠领命,连刘澜都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包诠这尊神,虎目环视一圈,只是扫了眼那些带头闹事的人一眼,立马再也没有人敢跳出来了。 包诠立时回头看向刘澜,表功一般,那表现分明就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而且做的很好。,刘澜满意也似的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在郡国兵里还真有点威望啊,就在这个时候,一切在包诠的处置下全部妥当,反了回来,一副阿谀献媚的表情猥猥琐琐的来到刘澜面前,就像是一条乞食的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呢,这模样别提让刘澜有多厌恶了,可刘澜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虽然包诠足足比刘澜大了一二十岁,但在刘澜连腰杆都不敢挺直,始终刘澜身后,如果主仆,不敢刘澜却在说完做的不错之后停了下来,包诠也瞬间止步,不过却被刘澜伸手一勾,露着他的脖子来到自己身边,男子气态镇静,语气和缓的说了一句话:“有件东西要朝你借一下。” “是什么,校尉尽管开口。”包诠说的斩钉截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看就是豁达的人,不过刘澜对他这般豁达的表现却置若罔闻,似乎一早就笃定只要他说出来那肯定不会答应一样,轻摇着头,仔细的看着他,直到两人四目相对,他才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鄙夷,双手离开他的肩膀,大踏步的离开。 当他离开的一霎那,包诠身边立时出现了两名亲卫,而刘澜的身影也在瞬间响起:“我要借你的头,去祭奠我的兄弟!” 刘澜从未打算放过他,这一切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刘澜在变化,被逼着一点点在改变,变得更狠辣,变得到凶悍,枭雄的诞生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是时代的产物,是这个时代大染缸中熏陶出的成果,是时代一点一滴造就了他,如同造就了曹操、刘备与孙坚这样的枭雄。 同样,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让这个时代变得更为璀璨。 未来。 更值得期待。 第五百五十六章 左丰 当他离开的一霎那,一直跟在司马身后的亲卫便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包诠两侧,这突兀的举动立时让他猜出了刘澜的意图,大喊道:“刘校尉,你这是?” 刘澜略微皱眉,回过头,淡淡的说道:“想和你借点东西,但知道你肯定不会借,我只能自己取了。”刘澜说完,然后脸色黑了下来,两名亲卫哪还不明白司马生气了啊,眼中精光四射,正要下杀手,可包诠却疯狂的挣扎起来:“刘澜,刘澜,你,你,你不是答应不杀我吗。” 刘澜连头也没回,阴沉沉的说:“包诠啊,我需要要借你的人头,去祭奠我的兄弟啊!”刘澜摆了摆手,已经很不耐烦了,而那两名亲卫则瞬间出手,包诠的脸色瞬间扭曲在一起,利刃刺入心脏的痛苦让他痛苦,相信刘澜的话更让他痛心,可是很快,随着利刃在他心脏一扭,眦睚欲裂地望着刘澜的背影,致死也未闭眼。 亲卫走到刘澜身后说包诠已经死了,司马哼了一声,原本想说一句你们要更果断的,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反而说:“包诠的事记得要封口,现在还不能传出去,不然的话这伙郡国兵非得暴动不可,等咱们走的时候再说,让他们各谋出路就好。” “诺。” 刘澜走回来了,翻身上马,关羽几人只是抬头望了眼,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当然都看到了,那一刻大家的神情各异,关羽无奈耸肩。张飞咧嘴笑,徐晃紧蹙眉头。李翔没心没肺,梁大有点莫名其妙。而闫志则是一副理所应当,反倒没有一人觉得司马言而无信,当然这里边有张正的原因,张正之死,真正可恨的并不是白波军,而是吃里扒外泄露他们信息的绛邑县君和县尉,这还不说他们不发粮,不派兵,所以杀包诠。只会是大快人心,而不会出现任何的风言风语。 尤其是闫志,张正是谁,是他姐夫啊,张正的死,对他打击最大,他的父母早死,是大哥和大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成年了。参军了,闫志可以说是姐夫一把手提点起来的,对姐夫的心情一般是亲如家人一般是敬如师傅,这感情就可想而知了。现在张正一死,如同徒弟失去了师傅,有多难过可想而知。更何况矿山还有他的姐姐呢,这事。又该怎么去和她说? 刘澜上了马,左右看了看。对张飞李翔说,你们带我的亲卫,去给我把左丰的家眷一个不少的带到县衙来,其余人,随我前往县衙。” 刘澜让郡国兵脱衣服,就是为了让龙骑军换上了郡国兵的衣服好入城,当然想入城自然少不了郡国兵的军司马去诓,不过现在的郡国兵们并不知道真相,只要忽悠一下,也就答应了。不过入城远比想象的更简单,一行进了城,刘澜告知了张飞位置让他们过去带人,而他则龙骑军浩浩荡荡的去了县衙。 这般景象,还是龙骑军头一遭,招摇撞市,视律法如无物。 ~~~~~ 县衙。 县令左丰与县长正在后衙的书房中交谈着,不过两人的面色都不好,阴沉沉的,就算静心的檀香连点了几炉,也无法让两人沉下心来。 要说这县令左丰能有今天除了扬县剿匪外,就要说与县长攀上交情,两人的身份看似悬殊,可这位县长的远房亲戚却在偌大的大将军府内说的上话的头面人物,今次打价机派人前来,牵线搭桥的便是那位文书,只不过大将军的手法有点不厚道,同是枭雄人物的左丰当然不会像县尉那样让大将军把家人控制,但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不得不受人摆布,但这毕竟是事后没有个好下场,如果事成,那他可不就在大将军面前挂上了号,指日高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要大将军愿意,一句话,别说是河东郡的郡守了,入京也有可能。 而这位县长,虽然有这位远房表亲,可这吏想变官,除了花钱,他那位亲戚还真帮不上忙,毕竟由吏为官还得去京师学习然后考试,就他这点本事,去了也是白去,所以这辈子熬到县长对他来说也就是熬到头了,可不想天上掉下金饼子,这事大将军可说的明明白白,事成之后一人提一级,不说留在绛邑做县尉,就是换个地方都成啊,这反正只要别出三河,之要能在靠近天子的地方为官,想不出政绩都难,他日在多花些钱财走走门路,那还不是前途无量? 往往啊,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利益熏心,蒙蔽了双眼,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为,就像吃饭有多大的饭量吃多少饭,吃多了,撑不死你,也难受死你,所以啊,他们一开始就很担心事情不成刘澜找上门来了,那后果不言而喻,一下子大家全都害怕了,有人愤懑的开始发出怨言说别干了,可是有的人依旧执迷不悟。 抱怨害怕的自然是县尉,执迷不悟的则是左丰这位具备枭雄潜质的人物,绛邑原有三千郡国兵,为了应对白波军硬生生又从各地抽调而来了不少,现在足足过万人,他左丰不敢保证别的地方,但他的绛邑县,他相信绝不会轻易被攻下,就算刘澜来了也不行。 这是当初左丰信誓旦旦的说辞,这下可好,刘澜真来了,绛邑县防得住? 三人一下子心虚了,没把握了,守没把握,不如主动进攻吧,一万人打他们三千,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们淹死了。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可是派出去的斥候从两军交锋就再也没回来,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仕仁的功劳,刘澜可不信出城交战左丰一点也不关心战况,不过就像刘澜所知偃武修文之后所有文官武将都由文人来当,一点带兵的经验都没有,就算是交战也是一派对付黄巾军的办法,以为派些斥候远远的看看军情然后回去汇报就不会被发现了,可一旦遇到仕仁这样的老兵油子,这些老爷兵的斥候们那就和白送没两样,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两个人坐在屋里别提多害怕了。 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啊。 第五百五十七章 左丰(2) 两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互吐苦水,之前两人是被利益熏了心,此刻刘澜来了,害怕了才感觉真捅了篓子了,现在想想,人家大将军是什么身份,要对付一个人还需要借助他们的手,这本身就说明这人的来头大得很,不能招惹,不然以大将军的手段还需要这么麻烦? 以左丰的性子要做什么事一定会先摸清底细,可是这一次却被县长忽悠,待得到刘澜回绛邑的消息后才想起派人去打探一下刘澜的底细,不过好消息是一个没有,坏消息是扑面而来,尤其是一道惊天的消息传来后更让左丰愁眉不展,其实消息也没什么,就是说刘澜是第一位从北寺狱平安无恙走出来的人,非但没被罢免官职,反而还一步登天,从卢龙令坐上了护乌丸校尉。 听到这消息,左丰哪还有好脸色,一挥手,碰的一声,便将埃几上的酒樽打翻在地,吓得一旁的县长惊惶万状 ,手一抖,刚端起的酒樽便倾覆在地,洒了满身的酒水,但此刻的县长哪还顾得上这样,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左丰一眼,看着他恐慌万状 的样子,左丰心中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可这人却绝对动不得,强捺下心头怒火,将地上的两只酒樽拾起,心情虽然没有丝毫好转,但面上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气愤,现在偷瞄着看他将酒樽轻轻放在案几之上,没话找话的说这刘澜果然是头饿狼,竟敢攻打郡县,这回就不信他不死。 左丰本就在强捺怒火。不想听了县长这猪一般的话,怒火腾的一下彻底被点燃了。握着酒樽的手掌紧紧攥着,都快拧碎了。寒声,道:“他能死最好不去过,可若是他死不了呢?会放过你?” 县长这回是真害怕了,脸涨得通红都快要和关羽一样了,看其如此不堪的表现,丰冷哼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一次如果他不死,你我必死无疑。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大将军保咱们活命,根本不可能,那时候他巴不得和你我划分界限呢,若非某留了个心眼早把家人接了出来,早和包诠一样,被人要挟。 县长脸色发白,就像是久病的病人,不敢去面对左丰了,匆匆忙忙说了句:“左县令。在下突然响起还有些要事未办,得先走一步。” 左丰厌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县长匆匆忙忙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左丰却阴阳怪气的说道:“听说现在的长孙出生未旧,白白胖胖的。真是好大的福气,只可惜老包是没这福分了。家人至今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别去处理什么公务了。先回家看看你那乖孙子是不是还活蹦乱跳。” 走到门口的县长浑身一个激灵,左丰突然提起他的孙子肯定不会只是说起,既然说起,那他的孙子,联想到他把自己叫来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 县长勃然变色,回身暴跳如雷的吼:“左丰,你要做什么?” 左丰冷淡说:“我要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老包他想见到他的家人,你说这事可怎么办?” 县长冷笑,发出的桀桀冷笑笑声就像是勾魂的恶鬼一般阴森恐怖:“你问我,我去问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又凭什么去说服大将军?” “这我就管不着了。”左丰悠闲的开始舀酒,连看都不看县长一眼。 左丰的冷漠,甚至说是狠辣县长能不知道?立时放下身段,软下来道:“左县君,我要真有这能耐,会不帮包县尉?你就别为难我那孙儿了。” “我也不想啊,可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不如你去和包诠说说,让他别为难你的孙儿如何?” 县长激动之下吼道:“左丰,你明知道包诠绝不会答应的!” “既然知道还问?”左丰阴森森的说着,那声音让人打心底里感到恐惧,县长只感觉背后冷风袭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以左丰的狠辣,别说只是杀他的孙子了,就是杀他全家都干得出,前年徐村剿匪,左丰问徐村百姓见没见过叛匪,因为那几人都出自叛匪,百姓异口同声说没见过,左丰离开追击,却毫无结果,他知道这伙人跑不远,而方圆百里能藏人的也只有徐村了,再去徐村,结果百姓依旧说没见过,左丰哪信,下令搜村,一搜之下,果然找到了叛军的那位头目之一,左丰当即就大怒了,说他们勾结叛军,将满村百姓杀了个精光,厄尔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欺骗了左丰,县长哀求着左丰,甚至给他跪下求情,道:“左县君,只要你能放了我的孙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卞县长啊,老包可是全家人的性命,你只不过就是一个长孙,你的长孙没了,你还有仲子、叔子、季子生养为你延嗣,可老包呢?他的家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是满门被灭绝后了啊,你好好想想吧,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失去的就不止是长孙了!” “你……” 左丰讥笑出声道:“卞县长啊,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出来我这是在帮你?难道你真要等着老包灭你满门时你才能醒悟?” 卞县长怒目圆睁,可左丰却已经不耐烦的摆手了:“你先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救不救包诠的家人,当然如果子时之前刘澜打进来,那你也就不用想你那孙子而是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了,如果是包诠回来,那记得,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左县令,为何要苦苦相逼呢。”知道这事不会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县长哭丧着脸说,只不过左丰却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我还有要事处理呢。” 卞县长恶狠狠盯着原本莫逆相交的县令,脸孔扭曲,甚至是狰狞,恨恨的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话:“左丰,别忘了我是连你都不如的小角色,我要真有通天的能耐会在县长的位置上待一辈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你现在最好庆幸刘澜别打进绛邑县,不然的话,我的长孙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和你,不死不休!” 左丰直等县长离去,才狠狠的将酒樽摔了出去,眼神复杂地望着离去的那道身影,就如他说的那样,原本相交莫逆的三人最终成仇。 可叹,更可悲。 第五百五十八章 左丰(3) 县长走了,主簿又来了,主簿姓戈,从左丰为徐县县令时就是他的主簿,今次左丰发现自己捅了篓子,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神仙打架,不管谁生谁负,反正他这样的小人物绝对捞不着好处,只不过当主簿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这位难得糊涂的县令时,县令反倒毫无反应了,一直默默品着樽中的美酒,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反应。 既然明白这是大将军和刘澜神仙打架,那这刘澜的身份绝对小不了,所以主簿一开口说打听到刘澜很可能是赵苞子嗣之后,左丰反倒平静了。 只是左丰的平静却让戈主簿担心不已,还以为县君不知道赵苞是谁,忙着解释,可就算他说出赵忠来,县令始终心不在焉的,她可不傻,县令如果不知道刘澜的身份这样还好说,可既然知道了刘澜背后的人是谁还这样就说明县令已经有了处置的办法。 其实也是,赵忠再大,也不过是中涓,虽然还兼着个有名无实的车骑将军,可像县君这样中县的县令未必就担心他赵忠给他穿小鞋,下绊子,是以才会在听到赵忠的时候表现的并不在意吧。 当然这主要还是刘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的话赵忠能放过他?不过现在想想也就彻底明白大将军为何要控制县君的家人不遂之后又搬出徐村的事情来了,主簿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要让自家县君上大将军这艘船上一荣俱荣分明就是不管事成事败都要让县君一人扛下来而且还是一损己损啊。 “县君,难道就真没办法了?”主簿唏嘘一声:“现今这事最难办就在于不管是不是害刘澜,都活不成。与其如此,不如咱们让包县尉收兵和刘澜讲和吧。到时候把一切和盘托出,未必不能保命啊。” 左丰叹口气。这事啊,没这么简单,向刘澜妥协,大将军就会放过我们了?或者说有徐村的事刘澜凭什么能保全我们?现在啊,我就想着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是粮草发迟,被刘澜冤杀的绛邑县令?还是双手沾满血腥,靠屠了徐村坐上绛邑县令位置的屠夫? 对当年的冲动之举左丰事后也很后悔,尤其是到了绛邑之后。这无疑成了他人生的灰暗点,良心受到谴责,甚至夜不能寐,他开始后悔,去为他们祈福,甚至连夷教都去参拜,凡是能赎罪的地方他都去了,可是让他真的去面对时,当真世人的面赎罪时。他却万万也做不到,尤其是他知道自己死期不远时,他越发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不能让世人知道,最少在他死前。世人一定不能知道,至于身后事,他看得更清楚。如果刘澜真敢杀自己,这将成为他一身的污点。就像自己屠杀徐村百姓一样,那么只要是刘澜的对头。就不可能为徐村平反,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正直的自己来反衬刘澜的残暴。 这就是大汉官场,倾轧随时随地,就像是那所谓的党人,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怕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是血溅朝堂又是破口大骂,这都是为了名啊,在官场这才是重中之重,什么礼法中正都他娘的狗屁。 这是左丰坐上绛邑县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管是有名的大儒学子靠着孝廉为官还是商贩大贾靠着钱财买官,他们考虑的是什么,首先就是升官,升之未得,不胜其愠;及其得之,不胜其喜,说得便是这样的人了,还有一部分人呢,则是求财,任期内不敢大捞特捞,最后捞回了则欣喜若狂,如果任期内大捞特捞,被免官了,或者是任期到了没捞回来,则一个个如丧考妣,这官买亏了,最后呢,则是一些真心为百姓好的官吏,当然这步分人就是那种不求官不求财只求名的人了,什么名,青史留名。 这样的人多,真的多,远的不说,便说那位羊续羊兴祖,楷模啊,道德君子啊,普天之下谁不竖起大拇哥,可你也得看看人家家大业大,能看上的也只有名了,就像是汝南袁家,门庭大多会儿做出过被戳脊梁骨的事,别说见到官宦之家的人了,就算是小民百姓,吏们之家的人,那都是一副道德君子的样子,可是,这天下官场之中,又有多少坑害百姓的官吏是通过他袁家举荐坐上那高官厚禄的? 所以说当官的每个好东西,别人未必就真比他左丰干净多少,只不过他左丰没钱没靠山,甚至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上位的机会了能当人家手中的枪了遇到的还他么是人家神仙打架,所以啊他思来想去为了子孙后代,只能求名,留下一个名声,这可比邹鲁那谚云的什么遗黄金满籝,不如教子一经更来得实在。 “县君,你已经有了办法应对了?” 左丰被主簿这一声问从梦幻中猛然醒来,脸上还保留着得意的笑意,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该我左丰死,坦然受之就是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主簿涨红了脸,激动的说:“县君啊,你怎么能想得这么开啊,小公子还那么小,您要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办啊。” 左丰自斟自酌喝口酒,然后舒服的啊出了声,道:“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他们孤儿寡母我早就安排妥了。”左丰隐晦的笑着,看透了一切,也就不用继续纠结,可以安心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了。 主簿深深的叹口气,脸上的愁容更深了,原本伶牙俐齿的他却发现现在连一句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人民般的说:“既然县君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在劝您了,我就留着和您一起,看看那刘澜能刷出什么花样来。” 左丰抬起头,盯着他,这个时候依然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是自己的幸还是不辛,他沉吟着,最后却是为另一只酒樽斟满了酒:“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啊,还有家人,没必要陪着我。” “县君……” “县君。”同一时刻,响起了两道声响,随机就见门下督贼曹神情慌张的直接推开了们,顾不得平常礼仪,只见他嘴唇青白,慌慌张张说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却又在左丰意料之中的骇人消息。 刘澜,来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左丰(4) 第五百五十九章 县衙外听说刘澜来了,左丰吃惊,从收不到探子的消息他就知道该来的很快就会来了,只是当听到刘澜来了,就在府衙外时他还是震惊他怎么会来的如此快,但看淡生死,一瞬间又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平静的对说卞主簿说了句请刘澜进府。 刘澜并没有攻打府衙,反而很客气的让他们通传一声刘澜来了,对是很客气,只不过这些衙役们就没那么客气了,刘澜脸色瞬间阴沉,闫志连杀三人,他们才学乖,都是些吏门子弟,平日里狗仗人势在行,这般血腥的一面何尝见过,当闫志大吼一声快去通传左丰前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这一个死字一出口,这些个衙役立时从恐惧中清醒过来,惧意全无?怎么可能,毛骨竦然才是真,嗷的一声便跑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有一部分是真大胆的,心中泛起冷笑,刘澜身边也就是个千骑,居然敢在绛邑县造次,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还有一部分是胆子小的,早被之前闫志连杀三人的样子震慑住了,别说跑了,就是走,腿抖的都走不了啊。 刘澜骑在马上冷眼旁观,看着闫志威风凛凛,就在他要继续杀人时,门下贼曹终于闻风而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要发作将这帮凶徒绳之以法,可一看他们那凶相,也就不敢发作了,先看看形势再说。 这大汉朝算上前汉足足四百年,还没听说过有谁光天化日之下就攻打县衙的,如果是作乱造反的叛军。贼曹也不会去看形势,可这帮人看其穿着。汉军无疑啊,可是汉军攻打县衙。而且那小将更是连挑四五人,这就有意思了,分明就是神仙打架,他这只是管府门的小吏贼曹敢掺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然贼曹不算是什么人老成精的人物,可也明白啥人能惹啥人不能惹啊 贼曹上去,赔了个笑脸。 一旁本来就很有底气的衙役看得恍惚,一下子就害怕了。是真害怕了,连贼曹都陪笑脸,他们还吆五喝六,可不就是找死么,好在自己不是那倒霉蛋儿,一下子胆大的都变得颤颤巍巍了,刘澜闭着眼,根本没搭理示好的贼曹,淡淡的说:“你亲自去见左丰。告诉他,出来见我!” 这话说得很淡,却透着不容置疑,贼曹忙不迭的应诺。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刚才他分明感到了杀气,是那般实质。汗毛直竖,就在他跑进县衙的一刻。也是因为太害怕了,声嘶力竭的喊:“关府门。快关府门。” 刘澜发出一道嗤笑声:“贼曹,这就是你们绛邑县的待客之道?” 贼曹是害怕,害怕他一离开这伙人搞个天翻地覆,其次也是防着刘澜,等县君一来,一切让他处置就是了,可他这样一弄,给刘澜的第一感觉就是关门防御,让他再打县衙,难免要有损伤,立时看向一旁的关羽徐晃:“ 绛邑县的待客之道难不成就是把客人拒之门外?我看,我们还是进去等吧。” 贼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关羽徐晃两人便双鬼拍门将就要关闭的县衙一左一右借着大力直接推开了,骑队一拥而入,一名衙役挺身而出,也是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刘澜如此不给面子,想着在贼曹面前表现一下,立时鼓起勇气叫嚣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贼曹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就等着。” 刘澜并没有理他,摆摆手,这是一早说好的暗语,当他一挥手,立时有龙骑军上前将包诠的尸体抬了过来,丢在他们的面前,待看清包诠的尸体时,一个个早被吓的魂飞天外了。 刘澜看着贼曹冷笑道:“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杀一个人,你得快点去通知左丰,不然等你回来,他们可未还能活着。” 贼曹吓得转身就跑,刘澜看着他的背影,道:“告诉左丰别想着跑,他的家人可在我手里。” 也不知道贼曹到底听到没听到,刘澜转身让龙骑军将衙役全全围定,冷冷看着刚才那叫嚣最凶的衙役,第一个该拿谁小子呢? 这一瞬间,被刘澜盯着,之前叫嚣最凶的衙役彻底害怕了,眼中满是恐惧,躲躲闪闪着想往后退,可刘澜却岂能让他逃了,寒声,道:“这狗东西刚才如此叫嚣,就先拿他开刀吧,来人。”闻声的闫志立时上前,一刀不偏不倚直接将人群中的那人脑袋劈下,鲜血飞溅,渐在衙役们的面上立时传来了惊恐的喊叫声,闫志哈哈大笑着骑马返回,俨然一副屠夫样,刘澜笑笑,看着那些陷入在震撼,或者说是敢怒不敢言的衙役,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们。 锵鎯一声,屠龙刀出鞘,然后龙骑军也瞬间抽到,之前已经极度惊恐的衙役彻底变得惊惧起来,砰砰砰,一时间腿脚发软全都跪倒了,有些人尤其是看得之前那杀人的将领之后立时选择逃跑,之前衙役逃跑,那是龙骑军没进来,现在龙骑军进了衙门,会让他们跑喽?腾腾腾,还没跑出多远,就被龙骑军赶上,一刀一个,全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了,当然也有些个没死透的,龙骑军也不想听他们如狗般的喊叫,飞身下马,对着心脏一捅,世界安静了,可一瞬间又变得喧嚣起来了,那些未逃的衙役又一次惊呼尖叫起来。 不爽的闫志一抽刀:“谁敢再叫,老子一刀劈了他。” 真管用,这一声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闫志笑了起来,他娘的一群软骨头,刚才不是叫嚣的挺凶么?就在这时,刘澜阴沉着下令道:“隔断时间就杀一人,一直到左丰出现。” “诺。” 很多人愕然,司马变了,变得狠辣,甚至凶残,如果是以前,司马对事不对人,肯定不会对这些无辜人痛下杀手,可是现在,但大家也都明白,司马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怪他。 其实大家和司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杀人,别人就杀你。 第五百六十章 左丰(5) 不久之后,左丰终于赶来了,只不过当他们赶来时,眼前的衙役,只剩下了两人,其中一人精神早已奔溃了,吐着白沫,昏厥了过去,而另一人不但没有丝毫不堪,反而还在身边照顾着他。 在见到左丰后,刘澜便挥手让龙骑军放过了他们二人,不过就算放,二人估计也活不久,压力太大了,就算他们不死,那死去衙役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刘澜想过给他们一个解脱,其实刘澜也是被逼无奈,他们这些见过包诠尸体的人必须死,可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刘澜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凭那人临死前都在照顾自己的朋友,就值得让他和他的朋友回家去见家人最后一面,至于包诠的事会不会泄露出去,已经不重要了,掉转头,看向赶来的左丰,他有些激动,一来就左右寻找,待没有发现自己的家人之后,激动的喊:“你骗我?” “我要不骗你,你会来?”刘澜笑得很得意:“狡兔三窟,不要说我围了县衙你就逃不掉,说出来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会信。” 这是良人第二次的见面,刘澜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忽视左丰,可是左丰却气的浑身颤抖,虽然看透了生死,可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就在他打算派主簿去拖延的时候,贼曹的话却让左丰再难逃走,家人,他不可能眼见着家人被擒而独自离开,虽然他不相信刘澜能拿住他的家人,可是他却不敢赌。当他赶来,第一时间发现了包诠的尸体。他知道刘澜说的不假,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家人的身影。所以他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只是想诈刘澜,可结果却让他后悔不迭。 刘澜笑看着他,他在想怎么才能从他口中诈出幕后的主使呢?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家人的重视超过了一切,如果恐吓,就只能等他的家人来,如果单单恐吓他,效果一定不会好。犹豫的时候,刘澜却突然开口:“幕后要杀我的人,是何进?” 身为当事人,遇到这种事时,脑袋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有极大可能便是凶手,但这毕竟只是猜测,而且这人还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对付他。可一点也不容易。 左丰没有说话,沉默,与他想的一样,刘澜笑着说:“既然县君不想说。那就自己选个地方吧,县衙的广场?还是去菜市口?” “刘澜,你……你。你要杀要剐,我左丰剐悉听尊便。可你要是想如此羞辱与我,我决不答应。”说着。左丰便想撞墙,可龙骑军就在他身边,刚往出跑,出脚一扫,立时将他扫倒在地,刘澜笑眯眯的说:“左县君,不要这么急着死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了断一下呢。”说着大吼一声:“去集市!” “不,不,我不要去集市!”左丰脸上充满了愤怒而恐惧的表情,他想过就算死也一定是慷慨而死,而不是当着百姓的面,羞辱去死。 刘澜一行赶到市集,责令开市,待市门大开,闫志责令市丞去招呼躲起来的市集商贩们出来围观,而刘澜则将左丰绑了起来,就像电视里菜市口行刑一样,扛着口屠龙刀,而左丰就跪在自己面前。 “住手。”忽然,远方赶来一群人,而其中更是传来一道略显几分声嘶力竭的大吼声,抬眼看去,却是绛邑县的兵曹,一直在守城门,听说这波骑兵之后立时警觉起来,呵斥一顿城门校尉你是猪脑子吗,咱们的人如果真打败了龙骑军,会只有这点人入城,还个个骑马,难不成他们都是天生骑马的料,学个三几次就纵马如飞了?兵曹这么一说,大家都恐惧了,立时兵曹便带着人马来追,一路追到县衙,听说他们带着县君到了菜市口,立时又追了过来,此刻将刘澜一行团团围住,喊道:“县君在哪?” “这。”刘澜努着嘴,朝脚下被堵着嘴的左丰努了努。 “你们想干什么?”兵曹陡然看到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样的县君被绑在菜市口的高台上,脸色为之一变,立时抽刀怒视着刘澜。而台下的龙骑军也在瞬间上马,兵刃出鞘,指着郡国兵们,对峙了起来。 兵曹自知不是刘澜的对手,大声喊道:“刘校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郡国兵的衣装混进城来的,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还是快点离开此地的好,我会劝县君不再计较这事,不然的话,待县尉包诠带着郡国兵返回,你们那时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而且还会因为你们鲁莽的举动被冠上造反的罪名处置!” 包诠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不会被发现,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还不知道包诠已经死了,不然这些人早就上来拼命了,包诠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不过,这个兵曹虽然有点小聪明,可他也太小看刘澜了,他这话与其说是劝刘澜离开,不如说试探刘澜县尉的消息,刘澜突然大笑一声:“那包诠笨蠢如猪,已经中了我的计策短时间根本就回不来!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有什么底气敢在这菜市口审问左丰!” “审问?”听到县尉只是中计而不是兵败,兵曹立时来了底气,厉声一喝:“刘澜,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审问左丰,如果你不晓汉律,那我就告诉你,各地县令任免皆由三府天子,就算县君有罪,那也是移交诏狱,你只不过是护乌丸校尉,凭什么私押县君,审问开堂?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放县君,我就要以叛乱的罪名处置你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笑起来,刘澜晃了晃手中的屠龙刀:“我凭什么,就凭我手中的钢刀。”脸上带着不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如果我惧你们这些郡国兵,我还会在这里审问左丰?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别怪我拉手无情!” “刘澜,你……”兵曹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根本就吓退不了刘澜,就像刘澜说的,如果他真怕他绛邑的郡国兵,会这么明目张胆?现在守城的官军加起来也不过就五千人,而他身边,不过才二千人,这些人的战力如何,他当然明白,何况他之所以前来也不过是劝刘澜收手,不是真来起冲突的,就算起,那也要等包诠县尉回来,眼见刘澜要来真的了,他不得不妥协,挥手示意郡国兵们收起兵刃,默默的站在一边,盯着刘澜,看他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 第五百六十一章 兵曹 兵曹挥手示意郡国兵们收起兵刃,默默的站在一边,盯着刘澜,看他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不过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人再兵曹耳边低语了一番之后他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一瞬间,二千郡国兵再一次掏出了兵刃,虎视眈眈,兵刃再一次对准了龙骑军。 情况变化的太快了,刘澜瞬间就猜到了答案,心中说不出的无奈,斩草不除根,一霎那的心慈手软果然还是把包诠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事情迟早要败露,更何况他一旦杀了左丰,结局也一样,只是会打乱他的一些部署,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就像刘澜说的那样,他凭的是手中的钢刀,至于这些绛邑守军,还真没放在眼里。 刘澜根本不相信他们敢有任何的举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管是人数少还是战力上这些郡国兵都不占优,如果他们真想找死,刘澜保证龙骑军都不会伤一人就能把他们结果了,当然相比于这些,刘澜更看重的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幕后人的身份已经为张正还有徐晃报仇。 刘澜一点也没有示弱,或者说龙骑军从头至尾都没有示弱,兵曹不是傻瓜,刘澜敢打郡县,敢帮县令敢杀县尉一定有隐情,这样的猜测从听到刘澜要来打绛邑并被县令责令做好守城防御的一刻就有了,只是他却一直不明不楚,刘澜为什么会做这些,他只要不傻,就不会干这杀头的勾当。到底县令县尉做了什么,会让刘澜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答案。他以为很快就会知道,但他错了。刘澜连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兵曹在郡国兵的保护下向前走了一步,抬手扬着环首刀指着刘澜大声质问道:“刘澜!你为什么要杀死县尉,绑架县令!” “杀死县尉?”四周立时传来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些被迫赶来的惊恐百姓都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之前已经收刀的郡国兵为何突然又一片杀气腾腾起来,毫无疑问,县尉一死,他们也活不了。 刘澜根本就没有理他。蹲下来,在左丰的耳边低声说:“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我饶你不死如何?” 左丰支支吾吾应该是想说什么,刘澜摘下堵住他口中的布裹,却听他说道:“想让我说,先让我站起来,解了缚,不然你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 刘澜犹豫了下,但还是照做了。也不会怕他跑,再说四周都是他的人,他也跑不掉,至于郡国兵想救出他。自己早就抢先一步劈死她了,转道他背后给其解开绑,低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何进?” “不是,从头到尾就没人让我这么做。” “左丰。你最好老实点,你与我无冤无仇,如果没有人指使你,你会这么做,现在说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你以为我会信吗?快说!” “无冤无仇?你是和我无冤无仇,可是你却挡了我在官场上往上爬的机会,剿灭白波军的军功就算我左丰得不到,你刘澜也别想得到!” 难道自己猜错了?刘澜盯着他,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可能,最后抽丝剥茧,发现他说的不是不可能,寒声,问:“所以你才会一直不给我派粮,派兵,甚至还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白波军?” 左丰突然大叫起来:“粮草已经齐备,原本今日就会随郡国兵一同出发,还有刘澜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白波军串通?你到底是何居心?回答我!难道你如此陷害我,真正的居心便是要掩饰你临阵脱逃的罪责,为此你才会残忍杀害包县尉,是也不是!” 倒打一耙,刘澜还真没想到自己会着了他的道,大意,太大意了,不过这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左丰很可能真是因为自己奉命前来夺了左丰剿灭白波军军功的机会才可以刁难自己,甚至丧心病狂的坑自己从而取代自己,冷笑出声,然后扬天大笑,能为军功屠杀徐村全村一百多口三百多人的奸枭人物,坑害自己三千龙骑军又何尝会眨一眨眼:“你还真够丧心病狂的啊,左丰,我看你对官位的痴迷已经达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了。” “是又怎样?只可惜你的龙骑军只在白波谷死了一千人,不过,刘澜,你最好掂量掂量,如果让我不好过,你不仅名声要扫地,还会背上反叛谋逆的罪名,哼哼,我看你以后怎么上位!或者如丧家之犬活多久!” “狠,狠到不择手段,你差点害死了我三千龙骑军现在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左丰啊左丰,我今天不杀你全家,我刘澜不得好死!”刘澜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从牙齿里一个一个崩出来,听得都瘆人,可刘澜越是这样怒不可揭,左丰就越开心,大喊大叫,道:“来啊,来杀我全家啊,你这个懦夫,临阵脱逃的懦夫,你倒是杀我全家啊!” 刘澜握着屠龙刀的指关节发出了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的声响,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暴怒,气得两颊不停地颤动着,半晌,怒极反笑,道:“我会满足你。” 彻底被无视的兵曹听到了县令的连番喊话终于‘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勃然变色,厉声喝道:“刘澜,我一直敬重你是位英雄,可我真没想到你原来如此不堪,借着县令县尉晚发粮草的由头,不惜攻打郡县杀害县君县尉来掩盖你临阵脱逃的罪责。” “清者自清,我无须解释,就算解释,你们有谁会信,与其如此,我刘澜,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哈哈哈哈,问心无愧,如今平阳战线吃紧,白波叛军依旧猖獗,而你却带着你的幽州军攻打绛邑县,还说什么问心无愧,你这个问心无愧是对大汉朝还是对白波军?如果是前者,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一点也看不出你能怎么问心无愧,如果是后者……”兵曹一怔,随机恍然也似的说:“我是不是可以可以理解为,你们已与白波军互相勾结,然后杀害县君县尉,使白波军可以长驱直入,彻底攻入绛邑,从而进入河东!”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兵曹(2) 哈哈哈哈哈,刘澜捧腹大笑起来,然后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伸出手,为脑补能力逆天的兵曹鼓起掌来:“绛邑县的人还真让在下打开眼睛,居然能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硬生生联系在一起,你这个兵曹做的真是太委屈了,应该去写书解经才对。” “刘澜,就算你言语再刻薄,也掩盖不了事实真相!”兵曹被刘澜挖苦一句,气愤的说,而一旁的阎志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这该死的小吏不久冤枉司马,更冤枉龙骑军,真是该死,在眼里,冤枉司马已经该杀了,更何况还侮辱了龙骑军,咬牙切齿的对身旁的关羽说:“云长大哥,咱们出手吧?” 在龙骑军,虽然关羽的资历算得上最浅,但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征服了所有人,成了张正之后的第二人,如今张正一死,私下的时候大家有什么事都会像关羽拿主意,俨然成了继张正之后龙骑军的二号人物,关羽懂得分寸,最少现在连有着深仇大恨的徐晃都能沉得住气,他更该如此了,不然岂不是打乱了司马的既定部署,虽然他不知道司马到底要干什么,但以他对司马的了解,今天这事最终如果不是息事宁人,那就一定会闹得闹得不可收拾,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先搞清司马的真实想法,回首望了眼高台上的司马,向他请示,司马笑着点点头,同意了关羽的请示。 关羽随机敛容,眯着丹凤眼说:“谁想上去陪着兵曹玩玩,过上几招。让他休在鼓噪?”刚才司马与关羽的举动都尽了众人眼里,知道司马的态度之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起来。敢不把司马放在眼中,这兵曹还真是不想活了。阎志主动请令,带着他的人一冲,一直以为龙骑军不敢动的兵曹霎时便紧张起来,一连后退的同时让郡国兵上前挡住他们,可是面对阎志为首的龙骑军,虽然兵曹一直叫嚣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被杀的始终都是郡国兵,至于龙骑军。则全都毫发无损。 龙骑军的战斗力让原本还有信心一战的郡国兵立时蔫了下来,阎志露出了恐怖的神色,原本他们以为就算赢不了龙骑军,但怎么也能挡的住他们,如果要走,也能拖住他们,可这一瞬间的交战却让兵曹彻底看清了双方的差距,胆气立时便弱了三分,大叫道:“刘澜。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要攻打郡县么,那我就满足你好了。” “刘澜,你好胆!”刘澜如此打脸的回答让兵曹退无可退。在他说攻打县城的一刻守土的责任彻底盖过了恐惧,就算死,也决不能让刘澜得逞。刘澜还真没想到这兵曹会是如此憨直一个人,刘澜喊道:“你为人正派。待人真诚,没有坏心思。这品质很好,但却容易受到蛊惑,潜夫论有兼听则明 偏信则暗一说,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说着刘澜对着阎志挥挥手:住手吧。” 龙骑军刚杀了没几人却听司马让住手,一个个惺惺返回,而那兵曹虽虽然是直性子,可刘澜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待我问他一问,毕竟就算自己判断错了,但刘澜杀县尉,绑县君这事是觉不可能妄图搪塞过去的,他立时喊道:“刘澜,我问你,你到底来绛邑为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座村!”刘澜当即大喊,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当着百姓,当着你们的面,来揭穿一切!”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兵曹不解的问道。 “我会给你绛邑一个交代,同样,我也会让某人给我死去兄弟一个交代!”刘澜厉声喝一声道:“不管在你们看来我刘澜是什么样的人,但事迁我的兄弟,我刘澜什么事也做的出来,更何况这件事,我并没有觉得做错!” 最后一句话,刘澜说的特别重,他看向了兄弟们,这还剩二千的龙骑军,这已经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龙骑军,他们有的从草原就跟随者自己,有的则是来自涿县郡国兵甚至是黄巾军,但他们不管是从何时来到自己身边,他们始终是自己的兄弟,与张正无疑,刘澜这么做,不仅是给张正一个交代,祭慰他的在天之灵,更要给所有老兄弟们一个交代,或者说是要让一些人安分一点,如果今天,他刘澜不解决,不用雷霆手段残忍手法解决左丰,那日后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左丰跳出来坑害他。 刘澜,不怕死,这么多年来,早已将生死看淡! 可刘澜却又怕死,他怕老兄弟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但更怕,老兄弟们一个个如赵洪、张正这般为他而死! 哒哒哒!!!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起,一直傲立在刘澜身边的左丰却突然变得疯狂:“不可能,刘澜,不要,不要!” 脸色大变的左丰如此喊叫就好像是在提醒众人一般,所有人都开始四下寻找,到底是什么让一直淡定的县君变得如此紧张,随机他们就看到了一支五百人的骑队,绑着足有百十多人出现在了市集。 关羽心中一惊,虽然他知道张飞和李翔被司马派走了,可他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去哪,但从司马将县君带到这里就一直按兵不动的结果来看,要等的应该就是张飞带来的这些人了,而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司马会苦苦等候,关羽已经完全能够猜出来了,也正因为猜出,所以才会心惊,可也只是一霎那,想到了张正的一霎那,好像司马的手段,不在显得有多残忍了。 妇孺的啼哭声响彻不休,就算很多人不明白这是谁家的家眷,但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上高台,其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刘澜!”兵曹大叫起来:“你怎么能,怎么能对妇孺下得去手啊!!!” “这句话,你应该问问你们的县君,他,又怎么能对老少妇孺,下得去手!!!” 第五百六十三章 集市口 张飞李翔一出现,立时就把周边的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张飞那一脸的凶悍样,看着就怪瘆人的,偏偏他还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一名少年,没有反抗,或者说在张飞的束缚下根本就无法反抗,但在一瞬间,当他看到了高台上那侍立在刘澜身边的中年时,瞬间激动起来,只不过却没有挣扎,只是支支吾吾的叫着。 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那身板还是很结实的,与成年人无异,但与张飞一比,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被他轻松的抓着,提着就上了高台。 张飞的力道刚刚好,提着他刚好上了高台,然后就仍在了司马面前,而一边的左丰则激动的上前扶起了青年,一脸慈祥,问他有没有事。少年明显被张飞收拾怕了,心里发苦,对他来说平日里仗着父亲是县君,在绛邑作威作福,何尝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如果有人不顺心,那他绝对会让其家破人亡,可今天他却绝不敢告状,更不敢指望父亲出面报仇,嘴上一个劲的说着没事,我没事, 说完还情不自禁的偷瞄了眼张飞,见他没有反应才彻底放心下来,可就是这样,那眼眶却早已然湿润了,但这却绝不是委屈,而是恐惧,对张飞那恐怖的手段而发自内心的恐惧,就算父亲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再说当时报上名号人家还敢抓人,明摆着就没把老爹这个县君放在眼里,何况他家中如母老虎一般存在的大姐只是叫嚣了一句。就被这莽大汉一顿修理,那叫个惨不忍睹啊。尤其是大姐被他毫不怜香惜玉打倒在地的一刻,整个府上都疯狂了。护院家丁能上的都上了,可结果呢,人家的手下根本就没出手,一个人就足足对付了上百人,血流成河,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也是第一次见到如传说中修罗一般恐怖的男人,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放下了尊严。如同奴隶一般怪怪的被绑起来,好在对付并没有羞辱,可就算羞辱又如何,府里三四百人,如今或者来到这里的只有一百多人,在他的面前,别说是他了,就是他那母老虎的大姐,也终于消停了。甚至自他有记忆后第一次见到大姐哭泣,当然还有他的母亲。 李翔押着左丰的妻女还有老母上台,其余家眷全都被按到在高台下,面对着百姓。身后是龙骑军,他们被绑着,如同行刑一样按着。只要龙骑军愿意,瞬间的手起刀落就能收割了他们的小命。不过刘澜当然不会说杀他们就杀他们,他之前的铺垫那么多。句这么杀他们,还真便宜他们了。 刘澜做事,不敢说滴水不漏吧,但最少要把这件事闹大,最好能闹的全天下人尽皆知,而如何能够闹大,显然不是他在县衙杀左丰全家,那样无始无终的反而会让人冠以屠夫的口食,但在菜市场,当着这些行商坐贾的面杀,再把杀他们的初衷,原因公布于众,那么这事必定会轰动,事后刘澜就会占着大义,朝廷绝不会以造反罪名来通缉他,最多就是降职处置小惩以戒,但这足够了,因为刘澜在为张正徐晃报仇的同时,必定震慑一些如左丰这样为一己之私的官吏,所以,刘澜才会处心积虑的选在了菜市场,甚至表现的极为大度,始终没有绑左丰甚至是让他跪下。 现在左丰的家人来了,那么一切也就可以公之于众了,当然他没有证据,但没有证据,却不等于左丰不该死。 首先,刘澜既然要审判左丰,那么首先他就要把自己渲染得正直、无私,甚至至悲壮一点,只有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博得了大家的同情,那么他杀一狗官,就会变成为民除害,为天行道,而不是为报一己之私,而擅杀封疆官吏。 而兵曹那一头,看着左丰家人被带上高台一个个全都敢怒不敢言,没办法啊,刚才那一通好杀,一想到龙骑军那杀人时狠辣且果断的手法,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也就是兵曹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观望局势发展,不然的话早跑了,谁也别哄谁,只要不是真的要对父老乡亲不利,干嘛去拼命,自己活着才最重要,至于县君和县君家人,谁顾得上?虽然事后会被追责,但那不是事后嘛,最多隐姓埋名避避风头,总好过现在就惨死。 郡国兵的存在根本就对刘澜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也就是包诠那几万人一出现够唬人,把他们一处置,就现在这些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刘澜对付左丰的决心,笑眯眯的对他说:“怎么样左丰,没想到吧?刚才你不是还说我诓你吗?” “刘澜,你到底想怎样?” 左丰一直相信,也始终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可是刘澜一连冒出的几记无理手却让左丰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刘澜到底要干什么,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安静下来,思考刘澜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当他的家人出现的一刻,他发现自己彻底忐忑不安了,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下去了。 在后世刘澜就长听一句话,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徒劳,所以相比于护在妻儿老母身前惶惶不安的左丰,刘澜显得更为从容淡定,脸色始终保持着那让左丰心悸的笑容,笑里藏刀,这就是此刻左丰对刘澜的感悟了,在他的微笑中,他与他的家人随时可能被害。 “刘澜,你到底要干什么!”左丰再一次激动的大叫,他已经方寸大乱,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从他暴怒的情绪就可以看出,他早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可人一旦动怒,就会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再看问题时就会出现死角,容易做出错误的决断,所以,刘澜笑了,因为他的机会来了。 只是这机会,到底能不能问出自己想要问的东西呢? 刘澜没有把握。 第五百六十四章 集市口(2) 刘澜不知道能不能从左丰嘴里问出自己想要问的东西来,或者说是怀疑,因为之前他的回答并不是不可能,但值得注意的一点事,这事担的风险太大,就像袁术害孙坚,所以刘澜还打算再试探他一次。 “左丰,一开始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把你带到这里却一直不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你的家人出现了,也许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刘澜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就像你猜的那样,我杀你一个县令,是很有压力的,所以我把你的家人绑来,杀你的家人,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你现在便是如此想,是也不是?” 左丰虎目圆睁,恶狠狠的崩出了一个是字。 “哈哈,果然被我料中了。”刘澜笑了起来:“这是你的软肋啊,把家人带到了你所管辖的郡县,这事传出去,你的官职可不保啊,所以我杀他们,除非你不声张,但你声张,你的职位就不保。”刘澜一脸苦恼的说:“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才好呢,是杀呢,还是不杀呢?” 左丰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了,他不傻,同样也不喜欢被当傻子,刘澜这是明白的耍自己,如果自己说不声张,那他会果断的杀了他们,而自己一旦说声张,刘澜同样会杀了他们,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里外都是家人倒霉,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去刺激这个疯子。 “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吧?”刘澜说着,一努嘴,上台后就没下台的张飞在司马身边昂首挺胸一直装着b。一见司马对着高台下方左丰家里的家人努嘴,立时一拔腰间杀猪刀。一跃而下,咔嚓一声。便斩下了管家脑袋,那苍老满是皱纹的首级如皮球一般滚动,发白的霜发沾满尘土,双目圆睁着,恐怖之极,一下子,场中响起了凄厉的喊叫声,都是左丰家人的叫声,至于那些被迫前来围观的商贩们则显淡定。当然有之前交战时惨烈的场景原因,更有他们久在市集,对张飞这般杀人见怪不怪,示意郡国兵惨死时他们表现出了恐惧,而那老管家被砍下脑袋,则更为平静,只不过那莽壮汉舔舐杀猪刀的动作,却再也让他们震惊不下去了,一个个干呕起来。而高台上的左丰则颤抖着双手,激动的吼:“刘澜,你……你……” “左丰,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他们找出来带到这里就是看你不说话的吧?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从这第一个被杀的人开始杀,一直到最后的你,在这之前只要你回答我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害我。我就放了他们还给你一个好死法,怎么样?” “你。你从一开始就要杀我?” 左丰不相信,就算现在吃惊一般的说出来要杀我三个字也始终不相信刘澜真的会杀他。不是因为他一直磨蹭,而是因为杀县尉和杀县令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难道刘澜真的不顾一切了么? 左丰不相信,还有一些懂汉律的百姓也不相信,可他们却不知道堂堂的护乌丸校尉,却并不懂多少汉律,就算当年闯涿县狱,那还是张平临时抱佛脚为他补课才能让他占了礼,不然的话,后果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完全就没人提醒刘澜,唯一懂汉律的张正不在,还有谁能提醒他,左膀右臂,只有失去时才会发现那人原来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从白波谷逃出来,刘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正,因为要问他伤亡的情况,前往绛邑的路上,刘澜同样喊了张正的名字,喊过之后没反应,才发现,那人早已不在。 然后失魂落魄的继续赶路,可想要适应一个人的离开,又是何等的困难。 “难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吗?”刘澜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变成一副阴冷的表现,冷冷的盯着他:“如果不是为了杀你,我又何苦来这里!”刘澜说道:“你足足害死了我一千人,他们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我刘澜今天就算背负再大的罪责,只要能为他们报仇,我也愿意。” 刘澜的声音,足可以让高台四周所有人群听到,而且很清晰,尤其是从刘澜开口的一瞬间,整个市集便彻底变得安静起来,很默契的停止了低声的议论:“这一千人,包括张正,他们从五年前开始跟随我,打过鲜卑胡虏,更随我一同杀到了胡人的王庭弹汗山,他们是好样的, 他们完美的完成了抗击胡虏的职责,保卫了边疆百姓的安全,在这一千人中,还有的人是来自涿县的郡国兵,他们随我一同抗击黄巾军,他们没有以自己的躯体,挡住了黄巾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他们也是好样的,他们保证了涿县没有被黄巾军洗劫,他们保证了幽州黄巾军旦夕被灭,还有一些人,来自卢龙塞,他们随我远出柳城,奇袭乌丸,他们没有战死在白狼山,可他们最后却因为你,左丰,因为你不派兵,因为你不派粮,更因为你,将我龙骑军的信息泄露给了白波贼才让他们讲我们包围,使难一千,足足一千名大号儿郎牺牲在了白波谷,他们是多好的士兵啊,他们还是那么年轻,他们还有那么多的理想,就因为你,左丰,就因为你受到了一些人的唆使而倒在白波谷上,你说,我今日不杀你,对得起我这些死去的兄弟,对得起那喊冤的亡灵!“ 开始的时候,刘澜说着他与龙骑军的功绩,所有人脸上满是不屑,身为汉军,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可是,当刘澜说出后面那些话后,当说出县令左丰将龙骑军的消息泄露给白波军时,他们彻底动怒了,尤其是当刘澜掏出一颗人头的时候,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郭太的头,龙骑军的仇,报了一半,但领一般,却还少一颗。” 刘澜为何会来攻打绛邑,最后还杀了县尉绑了县令,大家终于明白了,相比于刘澜空旷白牙说的那些,大家在看到郭太首级的一刻才彻底相信,他这是为了他那死去的战友,不,是死去的亲人兄弟们报仇啊。 大汉的好儿郎,生来任侠,豪杰之风最浓,就算是商贾,也都如此,替父替母替友替朋报仇,就算律法不容,可百姓却容,虽然律法问罪,可百姓却争相庇护,这一刻,最少在周围的人群里,刘澜已经赢得了先机,刘澜已经占据了主动,刘澜已经博得了同情。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杀左丰 随着刘澜一席话说下来,周遭早已是鸦雀无声,郡国兵们开始动摇,而不少百姓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可心里却已然在谴责县君左丰了,尤其是郡国兵们,他们虽然需要服役数月,可这数月根本就不可能磨去他们的棱角,任侠之气仍在,尤其是刘澜将自己树立成英雄之后,郡国兵们就算因为身份的原因无法真的去倒戈,可心里却彻底倾向了刘澜。 高台之上,刘澜,作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他知道自己是时候报仇了。 沉默间,刘澜的右手已是挥下,又一颗人头被斩落,刘澜偏头看向左丰,等着他的答案,只是他的反应并不大, 刘澜脸色陡变,大声道:“十人十人杀!” 噗噗的人头落地,左丰终于变得恐惧。 “不要!” “住手!” 随着被杀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到左丰的家人,左丰再也无法淡定,急切的喊。 “说吧,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你的家人,我会放过。” 让刘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左丰,为了他的家人,在这一霎那选择了跪拜刘澜:恳求,道:“没有人指使我,真的没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造的孽,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刘澜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左丰却感觉他此刻显得格外恐怖,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绕过他们吧,求你,绕过他们吧。” 刘澜依然无动于衷。但通过这般测试完全可以证明左丰确实不是受人指使的,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了,刘澜招呼了徐晃前来。他则退到了一边,也不知道他对左丰低语了一些什么级,就见左丰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的同一时刻,徐晃的两刃斧便当头劈下,而另一边,左丰的家人,也在瞬间被全部斩杀。 一瞬间,周围变得寂静无声。 徐晃跪倒在地,仰面朝天。泪流不止。 司马瞬间跪倒,所有老兄弟随着司马跪倒,为张正祈祷,兄弟,你的仇,报了。 而兵曹一众人则被之前那画面所震慑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刘澜起身,望着周围众人的目光。掷地有声,道“如果只是为了我的兄弟报仇,今天这里只要一个人的人头就够了,可是……”刘澜闭上了双眼。悲伤的说出了徐村的惨案:“那些男女老少何其无辜,可左丰,却残忍的将他们杀害。对待这样的刽子手,今天别说只是杀他全家。就是诛他九族,都难泄我心头之愤。” 而在另一头。目睹了一切的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虽没有说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到此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看这件事的最终的发展方向,不过事实很明显,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借左丰这刽子手的手,不管他被刘澜除掉,还是刘澜被他除掉,都不妨事,这就是一箭双雕,这就是当今天子的国手布局,任谁都是棋枰中的棋子,无法逃脱。 或者说,刘澜差一点就要跳出棋盘,可最终他还是杀了左丰,灵帝则可借此,借擎天死后开始新一轮的洗牌,首先便是至关重要的司隶校尉。 而当灵帝收到绛邑县两名探报的最新消息时,他首先见的不是别人,而是赵忠。 “臣,中常侍,车骑将军赵忠叩见陛下。” “阿母平身吧。”灵帝虚抬了一下手,便直接问道:“阿母可知道护乌丸校尉刘澜此次前往河东平叛,不仅为一张成功,更临阵脱逃,甚至进攻绛邑,杀害了绛邑县令县尉之事?” “啊?!”赵忠脸上的震惊绝瞒不过灵帝,再说,他的探子是第一时间就传讯回来,以灵帝对赵忠的了解,他的情报系统如果要反馈这一消息最少还需要2-3天,所以赵忠现在的表现全在灵帝的预料之中,不过虽然在预料之中,但两人初闻此事时的表情却显然都一样,灵帝知道何进是要借白波贼之手对付刘澜,可却绝对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灵帝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刘澜好大的胆子,攻打郡县,杀害县令县尉,难不成他是要造反? “陛下息怒。”赵忠刚施一礼,正要起身,却不想听到灵帝如此暴怒的呵斥声,立时又弯腰拱手,道:“启禀天子,此事不知消息来源出自何处?” 灵帝哼声,道:“出自虎贲密探营。” 赵忠知道,这事如果出自虎贲密探营那就**不离十了,这刘澜,怎么会如此大胆啊,赵忠心中想着,可这个时候如果不为他开脱,那他这回可就真就危险了:“启禀圣上,这件事老臣觉得蹊跷啊,为何会做出这大汉朝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如果说他造反,老臣万万不信,还请圣上将此事交由老臣,是非曲直,老臣定给圣上一个满意答复。” “满意的答复,什么满意的答复!”灵帝生气的吼道:“蹇硕!” 只是片刻,蹇硕便从外进到大殿之内,不久前,刘澜当殿宣布要筹建西园八校尉来应对各地,尤其是三河之内发生的叛乱,而蹇硕就是灵帝第一个任免的校尉,上军校尉,所以灵帝宣了蹇硕进殿之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兵练的如何了,能否出京平叛!” “随时可出。”蹇硕信誓旦旦的说着,他对他训练处来的军队,充满了信心。 “好,你现在就前往河东,先剿了刘澜,再剿白波。” “什么?”蹇硕难以置信,而赵忠则嘭的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请陛下息怒,息怒啊。”赵忠这么一跪,感觉事态严重的蹇硕也随着跪下,他和刘澜的交情,虽然不能说深交,但对这年轻人还是比较看重的,再加上他与董侯有交情,让他去剿白波军,那是巴不得,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当初领旨去见刘澜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会说服灵帝,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了,可却被要求打刘澜,立时不干了:“请陛下收回成命。” 灵帝望着跪在自己前面的蹇硕与赵忠,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铁青。过了许久,方说道:“蹇硕,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剿刘澜?” “不知。” ps: 感冒了,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码出来的。。。 地五百六十六章 善后 天子简单说了刘澜不仅临阵脱逃更攻打郡县乃至于杀害了绛邑县令县尉的事情出来,再讲这些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他们都是常随天子身边的人,自然知道天子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不然不会如此,可正因为这样,他两人才更不能让天子去剿刘澜啊:“圣上,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详查啊。” “是啊,陛下,此事就交给老奴,定会给陛下个满意交代。”赵忠和蹇硕一唱一和的求着,他们都知道天子的脾气,暴怒的时候不管不顾,事后呢,也许会后悔,可那为时已晚,金口玉言嘛,所以两人求肯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天子做定了刘澜的罪名,只有如此,才能给他开脱啊。 “调查,调查,我虎贲调查清楚的消息,还查什么查!”灵帝怒吼着说。 两人没有抬头,继续求,道:“圣上啊,刘澜毕竟是朝廷命官,现在无辜攻打郡县其中必有隐情啊,还望天子查处实情,给臣等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算什么天子!”灵帝怒不可遏,随手抓起常看的那本素书,砸在御阶下,呯地一声,竹简四溅,书简竟被他摔成数截。 台下的两人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那么跪着,过了好半晌,天子稍稍平静一点,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们要真相,那好,我就给你们真相,让司隶校尉(没查到)去查。我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这……”赵忠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想的是自家调查。那样不管刘澜多大的罪,都好给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灵帝点了司隶校尉,要知道前任司隶校尉就在昨日被撤了,如果还是郭鸿当着司隶校尉,赵忠还能放心一些,若是新任的这位,这事可就难办了,赵忠刚要再说,灵帝没好气的打断他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二人休在多言。” 两人无奈。只能高呼陛下英明,随即灵帝挥手让他们退下,只是在离开的一霎那,灵帝却说,道:“阿母啊,你身兼多职,我看这车骑将军就先免了吧?” 赵忠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灵帝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告诉他最好别和刘澜扯的太近。或者说明白的告诉他这个刘澜他不喜欢,如果你在帮着他,向着他,再免。可就不只是车骑将军了。 从大殿而出,赵忠和蹇硕分别,径直前往了张让的住所。待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午夜十分了。虽然雒阳宵禁,但当事人是赵忠也就没有了约束力。不仅如此还得护着赵忠一路的安全,到了万岁街,穿过了几道坊巷,在一座宅第前停下。赵忠翻身下马,一名激灵的小太监上前轻叩了一下大门,大门中间望眼便“吱”的一声开了,一名小厮从望眼缝里探望,门外高挂风灯,可以清晰看清敲门的乃是一名小童,连问也没问,忙开了门,弓着身子直等赵忠进府,才关上正门,迎了上去,为他引路,而另一名门房小厮则快步去通传管家,管家不一会儿便迎了出来,带着赵忠去见张让,赵忠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我那老友还没休息。” “休息了,只是老奴一直候着呢,主人今天一早就吩咐,不管将军何时到,都要带到议事厅相见。” 赵忠微微颔首,不过那句将军却难免刺痛了他的神经,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可最终火气还是强捺了下来,也得看主人,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没有说话,随着管家信步向书房走去,其实以他对张府的熟悉,就算没有管家带路也能找到,不过这却太不合规矩了,虽然他和张让两人的关系没的说,穿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这不管是什么时候内部最怕出现嫌隙,有些东西就更得重视,不然的话他们这内部一有矛盾,倒霉的还是自家,穿廊过厅,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议事厅,显然张让已经听说赵忠来了,就在赵忠进院的一刻,议事厅的灯才全部被点燃了,立时厅中变得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赵忠刚随着管家到了屋外,张让便打开了屋门,通过灯光可以看到张让那白净的的脸庞之上挂满了疲惫,睡眼朦胧,显然是刚睡醒不久,发髻还凌乱着,衣衫不整,显然来的很匆忙,如果是换在了那些讲礼仪的儒生身上,这样肯定是怠慢的表现,可在赵忠眼里,却可以看出张让对自己的重视,让他一时间很是受用:“张常侍不必如此的,我等一会儿就是了。” “怎么能让赵常侍等呢,快,快进屋吧。”张让笑着迎进了赵忠,然后示意管家盯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说完关了房门,两人进了屋,寒暄了几句,赵忠刚要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不想张让却打断她道:“你别说,先听我说完。” 说着张让从案几下抱出一个金盒,纯金打造,赵忠见了不动声色,很明显的张让这是有求于他,微微一笑,有了计较,果然张让见赵忠不为所动,便笑着说道:“今天淳于琼来见我,打听北园八校尉的事情,这事都是蹇硕那小子处置,说什么也要托我把这金藏玉转交给他,可我哪说得上话啊,原本要拒绝,可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赵老弟和蹇硕有些交情,死乞白赖的一直求我,我也推脱不开,便应下了,赵老弟,这个忙,你可说什么都得帮我啊。”张让说着,却是拉着赵忠转向了一扇屏风之后,只见那里摆放着好大一株珊瑚,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看得赵忠目瞪口呆,张让偷瞄一眼,知道这事十有**能成,说道:“淳于琼和我有些交情,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能不帮他,可我也知道这事不能让赵老弟白忙啊,这不今日南越那边的一位老友相送了这么一株珊瑚,老夫这一辈子就认得五铢,对着金啊玉啊珊瑚啊没什么研究,赵老弟你来看看这成色如何,要是好便拿去,要不留在老夫身边,可就真暴敛天物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善后(2) “哥哥这是又得了什么好宝贝,这么神秘?”赵忠笑着对转过一扇屏风的张让说道,不想张让却将屏风打开,赵忠紧盯着,却见屏风之后一方埃几之上摆着一株好大的珊瑚,通体红色,有如一只孔雀正在开屏,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让人炫目,心中吃惊,脱口问道:“哥哥此物却是从何得来?” 张让见赵忠如此吃惊,心里便有了十成底气,笑说道:“这事如果不是我这个小同乡淳于仲简求上门来老夫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可毕竟是同乡,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不帮他,可我也知道啊这事毕竟不是赵老弟直接点头就行的,所以也不能让赵老弟白忙啊,凑巧,老夫南越那边的一位老友相送了这么一株珊瑚,你也知道老夫这一辈子就认得五铢,对这些金啊玉啊珊瑚啊没什么研究,赵老弟你来看看这成色如何,要是好便拿去,要不留在老夫身边,可就真暴敛天物了。” 赵忠闻言,起身走了过去,这整个大汉朝几乎都知晓张让爱财而赵忠呢,却是喜欢收集一些玉器、字画、青铜器、牙雕角雕、奇石、珍珠珊瑚什么的,所以求他办事,光花钱很难,投其所好才行,而且赵忠也确实是行家,走眼先不说,但凡他能看上眼的,**不离十都非凡品,上前轻抚珊瑚,便觉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凉之意沁入肌肤,直抵心腹,再看其颜色比重。微一沉吟,才啧啧赞叹道:“好东西啊。好东西啊,老夫家中也收藏过几株珊瑚。可万万无法与这株珊瑚媲美啊,那你看他的色泽是多么的均匀,再看他的颜色。” 赵忠手指珊瑚,赞叹的说道:“老哥哥也许不知道,这珊瑚越红的才越珍贵,你看他的颜色,竟是如此的红艳,这么多年来老夫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啊,而更为难得的是他的比重。赵忠试着虚抬了下,看似小小的珊瑚,可这分量却是真的重,而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越重才越好。” “没想到这饰物当真价值连城?”张让一副没有料到此物竟有如此来头的模样,不过赵忠却显然不会相信,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来此献宝了,其实张让还真不了解,只不过找了位行家鉴定之后才敢拿出来。不然也不敢献丑啊,笑说,道:“此物一早就知道不是凡品,不料竟如此名贵。如此甚好,也不会使兄弟白忙活一场了?” 赵忠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的拂拭着珊瑚。把玩良久,方叹道:“如此名贵的珊瑚。我可不敢收,如果哥哥真有心。务必帮兄弟一个忙啊。” 张让先头心中先是一黯,但听他接下来的话便明白他这是要等价交换啊,所以这么一株珊瑚还真打动不了他,只是他又纳闷的是赵忠又要为谁说人情,笑容古怪的,道:“却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 赵忠示意张让坐了下来,一脸神秘的讲:“哥哥,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朝堂,什么事,今日派小黄门来让老夫无须上朝,没有奉诏,也就没去朝堂,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让见赵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便猜到一定发生了大事,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忠今日与张让一般,被要求不奉诏无须上朝。听到这里,张让是真切的感到了危险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天子要……” 赵忠点点头:“之前我被天子招去,被免除了车骑将军的职务。” “什么?”张让大吃一惊,车骑将军,那可是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的职位,金印紫绶,地位可比三公,但真正重要的却是他掌握着京师兵卫,管理着宫卫,是真正的实缺,怎么可能说免就给免了呢,张让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了,沉着声,但依然是鸡鸭嗓子:“难不成天子要斩除咱们,才会急着减除羽翼?” 赵忠摇头:“说不好,不过以后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哥哥还是多留意一点的好,今天天子在朝堂之上先任免了何苗为车骑将军后才免的在下,而且曹嵩居然取代了才上任数日的崔烈为太尉,哥哥啊,从司隶校尉再到崔烈,天子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而且接任者大多都是外戚一党,虽然曹嵩,赵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了。” “何进掌柜大将军府,如今何苗又管了宫位,而且天子还要新组北园八校尉,虽然说任免了蹇硕为为首,可与我们十常侍却毫无关联啊。”张让沉吟着,光听这些事,你会觉得事态并没有太过严重,可是仔细推敲一下,现在他们连保命的砝码都没有了,揉着太阳穴,想着办法:“这件事一定是外戚在捣鬼,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迟早要完,如果我们先发制人,可现在却没有了本钱,这事啊,我觉得咱们这些人得联合起来找天子求情哭诉,天子心肠软,不会不念旧情,只有如此咱们才能保全性命,然后再伺机反攻,你觉得如何?” 赵忠也不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我看非比寻常,哥哥您仔细想一想,如果只是何进在耍手段,使一些小聪明还真难说服天子动咱们,所以我觉得这事啊多半还是天子首肯的,现在我们去求天子可一点也不比以往,我觉得这事最好能够双管齐下,天子太后两边求,您说如何?” “对,对,天子外戚两边求。”张让赞同的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联系他们几个,然后先见太后再见天子。” 两人商议了许久,早把淳于琼的事情望到了脑后,可赵忠却不会忘记刘澜的事情,其实朝堂之上的事情看似是对着他们十常侍,可自从郭鸿被免再到他的车骑将军被罢他才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天子还是对那头狼念念不忘啊。 第五百六十八章 善后(3) 自从郭鸿被免再到他的车骑将军被罢赵忠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天子还是对那头狼念念不忘啊。不然当初为刘澜开脱的几人,也不会在那位死后一个个都被翻旧账啊,话锋突然一转,道:“哥哥啊,你觉得刘澜这个人到底是可用还是不可用啊?” 张让有些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又拐到刘澜身上了,说道:“刘德安,是人才,能为我们所用,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以哥哥之见,议郎贾琮与刘澜如何?” 黄巾起义时,还爆发了另一件轰动朝廷的事情就是交趾驻军造反,在此之时贾琮受任交趾刺史,上任后,即查明驻军造反原因,采取紧急措施:减轻赋税,招抚难民,惩办贪官,选任良吏。整顿1年,交趾安定,百姓乐业。在任3年,交趾成为全国最安定的州郡。因为政绩出色,如今被灵帝召回京中任议朗,也就是镀金个几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这个贾琮自回京后便是宦党极力拉拢的人才,可毕竟这种人又怎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赵忠怎么突然比较起他二人了,心想先说上一说,看他有何下文,说道:“他二人不分上下,日月同辉吧。” “哥哥此言差矣。”赵忠斟酌了下言辞,侃侃而谈,道:“刘澜之才,比起贾琮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相比,如同萤虫光比之日月,许子将更曾言后者为卫青,尤其可见刘澜日后不可限量,这也是为何当日你我二人极力举荐他为护乌丸校尉的原因之一。” 张让不置可否的一笑。当日之所以帮刘澜,并非看重他的前途无量。而是看重他与赵忠的交情,至于能为己所用。他想都没想过,他现在这个岁数,真要去等刘澜出头,也许早是一堆黄土了,至于说什么为国举贤那不过是官面上的话,显然没有五铢钱来的更重要,当然就算有五铢钱明知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事情他张让绝不干,所以张让才会答应赵忠。不仅给了他面子,还收了钱财,这种事傻子才不做,可现在赵忠说起来了,现在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他当然得说些场面话:“正是,当日救他,虽然因老弟与他有交情,但更多的还是其人有才华。抱着为国举贤的想法所以才破例为之,不过老哥我可真没想那么多,至于他日后是否真如许子将所言,比之孙吴白韩。颇牧卫霍。” “是啊,老哥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是不是看错人了。这小子可是个刺头啊,能不能达到卫青的高度先不说。可那股子惹事的能耐,却一点也不必霍骠骑差啊。可霍骠骑有天子护着。这刘澜就我这么一个老中涓帮着,唉,赵忠叹口气,道:也不知我还能护他多久哇!” 之前问他来意,他突然提起庙堂之事,张让还以为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可现在听他如此说立时明白过来,莞尔一笑,道:“老弟啊,你这深夜前来,相比除了庙堂上的事情,还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老哥哥。”赵忠点头应,道:“方才天子召见在下,原因就是那小子又在河东惹出麻烦事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不打白波贼反而去攻打绛邑县了,还把绛邑的县令县尉给杀了,天子现在责令司隶校尉全权处理此事,你说,可怎么办啊,这小兔崽子,怎么就干些个捅天的事啊。”赵忠咬牙切齿,一副要生吞活剥了刘澜的样子,可张让却皱起眉头,脸色难看的说:“老弟你不应该啊,你当时就应该把调查的事情应下来,只要刘澜到了北寺狱,那就肯定没事,可若是入了雒阳狱,这事一旦牵连起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 “怎么?”赵忠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何他要先说庙堂的事情然后再说刘澜的事,他就是要把张让往一个误区上领,让他觉得这事儿就是天子要惩治他们找的一个借口。 老弟你平时聪颖,怎么这时候糊涂了啊,这些诏狱,不管是咱们掌握的北寺狱还是雒阳狱那是什么地方,屈打成招,冤枉陷害一个比一个拿手,如果刘澜被带到北寺狱,你还能为其脱罪,可带去雒阳狱,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司隶校尉一个人说,只怕到时将他杀害然后再冠以罪名把你我牵连进去也不去是不可能。” “这……”赵忠一副诚惶诚恐大惊失色的样子,说:“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开始,天子要让虎贲军和蹇硕新组建的北军去处置,这怎么能行,我便请命调查,可现在这个情况天子根本就信不着我们了,最后却是交给了司隶校尉,现在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把你我也牵连其中啊,而且最为奇怪的是,绛邑县,好歹也是中县啊,守军五千据说还新募了上万人马,这么可能就让刘澜带二三千人就给攻进去还杀害了县令和县尉,这说出去,谁信啊。” 张让气呼呼的说:“说出去谁信?没人信,可有用吗,如果刘澜被拿到雒阳狱,成了铁案,不信也得信,到时候我敢相信幕后主使一定是你我这些人。” “这就是天子要对付你我兄弟了啊,我们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帮刘澜免罪,最少也不能被他牵连啊。”赵忠想着解决的办法:“要不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找刘澜,在司隶校尉的人之前赶去,让他……” 赵忠一时词穷,找到了又如何,让他不要瞎说,可有用吗,司隶校尉要陷害人,瞎说不瞎说根本就没用。 张让沉吟着,半晌才说道:“这事最好让他先躲起来,别让司隶校尉的人找到,只要没用定罪,你我兄弟就好从中周旋,不然的话,入了雒阳狱,罪名一定,就算又通天的本领,也完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怎么处置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第五百六十九章 善后(4) 刘澜杀了左丰便转身离开了,而手刃仇敌的徐晃则一直跪在高台祭拜着天地,要说徐晃这么多年来的征战厮杀早已见惯了生生死死,可这一刻他却是真的流下了热泪,而阎志则比他要镇定许多,但也难掩内心激动,只是司马在看到左丰人头落地的时候转身离去时,他便和张飞一起跟着司马离开了,刘澜发现他跟了上来,关心的说道:“你怎么不和公明一起祭拜,毕竟大仇报了。” 阎志摇摇头,有些伤感的说:“就算祭拜也救不活姐夫,我宁愿不报仇……” 刘澜怔了下,脸上的凶悍气息随即变得和蔼,摸着他的头说了一句成熟了,遍翻身上马,准备离开绛邑县。可是上马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难道回矿山么,可在这河东,远不如当初在蓟县,如果真被通缉,未必能回去啊,刘澜考虑未来的时候,喜欢走下了高台,直等他一离开,关羽才带着众人对高台撤了围,临走时,来到兵曹身边:“这里你们处理吧。” 兵曹叫做张时,本地人,今年也不过三十多岁,留着短疵,刘澜杀完人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让他心中满是无奈,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摆摆手让手下的士兵上台收拾,看着那一百多具备摆放整齐的尸体,张时叹道:“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可你们这样是不是……” 关羽眼中出奇的平静,是那种阅尽世间沧海桑田的感觉,他很清楚司马所做的一切。但这却又与他年轻时任侠重然诺不同,所以此时张时的表现让他驻足。解释道:“张兵曹,你觉得我家校尉不应该。可我却不得不替他说几句公道话,校尉他绝非游侠重然诺才会来绛邑报仇,所以杀左丰一家百十多口人就不能说他心狠手辣,怕斩草不除根日后被左丰的家人报仇,然后杀校尉全家。” 关羽顿了一下,看着他说:“今天,只要杀了左丰就算是给那些死去老兄弟们报仇了,所以说左丰的家人可杀可不杀,都在司马一念之间。可他为何还是痛下杀手,为了什么,徐村一百来口三百多条性命啊,你现在还觉得校尉杀他全家是残忍吗?” 张时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而关羽则走向司马,问:“司马,我们现在去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刘澜抬头,现在最首要的便是先离开绛邑再说。 ~~~~~ 当一行人北上绕到进入扬县时,刘澜碰到了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老相识。赵忠身边的一位小中涓,他的出现让刘澜意识到事态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多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会给他添麻烦,但这位小中涓出现了。刘澜也只能一脸歉疚的对他说:“今次一定给赵叔添了不少麻烦,这事你回去告诉赵叔就说我刘澜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庙堂上不用庇护我。要不他以后在朝堂上就更难做人了。” 小中涓摇摇头,道:“算你小子有这份心。可你要知道既然你叫常侍一声叔,那你就和常侍坐一条船上的人。想让常侍置之事外哪那么容易,实话跟你说吧,就在我来的当天赵常侍的车骑将军职已经被免了,但也没有为你脱罪,现在你的事已经移交给了司隶校尉。” 小中涓叹息道:“刘澜啊刘澜,你在雒阳接二连三的惹祸,怎么到了河东竟然还在闹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杀人啊,不管那左丰品性如何,与你有多大的私仇,可他终归都是一县之长啊,现在的情况,你根本就不知道。” 小中涓一脸幽怨的说着:“如果你不是在闹市杀人,如果你不是杀了左丰满门,这事赵中常还真能保全你,最少能说服天子让你将功赎罪啊,至于朝廷上下,胡搅蛮缠为你脱罪也不是不可能,大不了就是向外戚那边先低个头,至于摆平三府和司隶校尉他们更不是问题,给他们一点好处,以及几份职缺,大抵也就没人再来过问你的事了,为了你,赵中常别说是车骑将军,就算是北寺狱长不做都无所谓,只要有圣眷在,不怕不能东山再起,可你现在不仅攻打了绛邑杀害了包诠县尉,还冲击县衙,在市集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杀了县令一家百十来口,这事做的太残忍了,不管你和他多大的仇怨,用得着杀他满门吗,现在知道京城里是怎么风评你的吗,唉! 中涓长叹一声,现在的你都快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就算赵中常如何帮衬你,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天子动怒了啊,当下就要派北军来抓你回去定罪!若非赵中常求肯,换做了司隶校尉处理此事,现在在这里等你的,可就不会是我了。“ 刘澜默不作声,他在闹市杀人就是为了使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看着刘澜心神恍恍,小中涓皱眉道:“德安啊,你我二人也就是两面之交,可在此时此地,我能代表赵中常前来见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人,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些话,赵中常不好说,可我却得提他问一问,你要明白,你今次做的这件事很可能连赵中常都拖下水,我要在这里确定一点,赵中常到底有没有必要,帮到底!”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于话好听不好听,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小中涓说完,压低了嗓音,道:“刘澜,你今次如此兴师动众的攻打绛邑,到底是为了什么,朝廷里对你攻打绛邑的说法千奇百怪,尤其是你勾连白波贼的说法最多,我要知道真相明白吗,或者说是赵常侍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为了什么使你如此不顾一切的?” 刘澜沉吟了片刻,便如实回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也许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是在小中涓眼里看来,战争难免死人,徐村百姓与你何关,你这般赌上一切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来,你这不是傻吗。 可这是傻吗? 刘澜不觉得。 就算再给他一百次一千次从来的机会,刘澜仍然会那么做。 这就是刘澜。 既然做了,就绝不会后悔,何况他从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 第五百七十章 善后(5) 小中涓万万没有想到刘澜为了这点破事就兴师动众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难道你在攻打绛邑县时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吗?你这么一做,这普天之下,还有何地可以立足?还是说你就根本没有把京城里的那些大佬们当回事?就因为赵中常如今权势滔天?是天子的阿母吗,刘澜啊刘澜,你的政治智商为何如此低啊,赵常侍就算权势滔天,可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啊,宫里,不管是张让他们几个常侍还有新晋崛起的上军将军蹇硕啊,至于朝廷里,不管外戚大将军何进还是三府这些世家都是足以让赵常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每日里这三伙人,或者说是这最有权势的三波人全都如履薄冰啊,可你却一点也无所顾忌,也许你现在觉得,司隶校尉处置这件事也没什么,以你和郭鸿的交情,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你知道吗,因为你司隶校尉郭鸿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罢免了,现在的司隶校尉是从大将军府里出来的人,你觉得这次天子把你移交给司隶校尉,真的是天子顺势而为?我看不见得把,若是这一切原本就是天下布下的局,你觉得天子这么做背后指向的又是谁?要说雒阳狱里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吗,真的能说成假的,没有的能说成有的,颠倒黑白,扭曲事实这都是拿手的把戏,到时候你要是进去了,这屎盆子要是往赵中常头上一扣,灭顶之灾都不为过啊,天子如果真要处置赵中常。你认为看上去关系紧密其实早已面合神离的张让会为赵中常求肯,与他共同进退。那时候别说是同舟共济了,就怕是墙倒众人推。 刘澜突然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墙倒众人推,嘿,这天下事,火中送碳,稀奇,落进下石,不怪!” 小中涓品味这他的话,咀嚼其中含义还真是那么回事,苦笑道:“你啊你。既然明白,那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随司隶校尉回京,就算是死也不能,还有你必须尽快出司隶入并州,只要你人不被拿,朝廷那里,赵常侍就好为你周旋,明白没有。” 刘澜重重点头:“我明白了。好在这里距离并州也不远了,我会尽快启程的,不怪按你的说法,如果朝廷真派司隶校尉来处理这事。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刘澜回头眺望,现在可真变成后有追兵了,只怕他这一出司隶。就又要变成前有堵截了。 小中涓一看刘澜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连忙道:“刘澜,你要干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何司隶校尉的人杀一场,你就真不怕这事无法收场?到时候司隶校尉如果真的被你灰溜溜的打回去,必定会有有心人煽风点火,整个朝廷都会炸的,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意,那时可就不只是三府外戚不放过你了,甚至会惹来那些自命清高的老家伙反感,他们要是说上几句对你不利的话,那下次来的可就不会是司隶校尉的人了而是北军了,你觉得就你这二千多龙骑军,又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啊。” “没有,没有,中涓太过敏感了,这个时候我跑都来不及怎么会为自己找不自在呢。” 刘澜轻笑着说,可是谁又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丝坚决呢?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难道真走到这一步了么? 了解刘澜的人都知道,他最在乎的,最看重的就是他这些老兄弟们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是什么司隶校尉还是什么北军,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真要把刘澜当软柿子捏,没那么简单! 不过刘澜现在还真没拉皇帝下马的本事,可崩下几颗门牙,还是能做到的。 刘澜闭上眼睛。 希望,不要走到哪一步。 小中涓离开了,刘澜在徐县城外一直枯坐着,周围是他的龙骑军们,将他围在核心。 杨县县令带着郡国兵来了,但并没有敌意,只不过这却并不能让龙骑军放松警惕。 扬县县令挥手让郡国兵们后退,一个人上前,见到了刘澜。 刘澜! 这个名字,我在扬县可是如雷贯耳啊,小卫青,饿狼,百姓口耳相传,就是不想知道都难,扬县县令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一脸黑发白须,眼瞳炯炯有神,来到刘澜面前,大咧咧的坐在他身边,很有点自来熟的样子:“不知道饿狼要在我这扬县待多久?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您这么大的神啊。” 笑声之中,寒意横生,杀机凛然。 关羽皱眉,有点担心,示意张飞过去候着,可司马却摆摆手,拦下莽汉张飞示意关羽不必如此,这扬县县令虽然有点能耐,可他不会傻到对自己不利,自己如果有什么事,他也活不了,他这最多只是给自己一个警告,或者是暗示,我扬县不会对你刘澜如何,你刘澜也不要在我扬县多待,你我两人进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我扬县可不想绛邑那般容你刘澜为所欲为,刘澜偏头朝扬县县令说道:“我不是疯狗,不会见谁咬谁的,可是我也不能让我这帮老兄弟们饿肚子不是?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人啊,一旦吃不饱,什么事也就都干得出来了。” 扬县县令冷笑道:“只要饿狼不在扬县惹麻烦吗,粮草这些事都好说。” 刘澜大笑,道:“县令您这么一说,我就可以保证我的这帮兄弟绝不会在扬县干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来,只是这粮草的事?” “你放心,我现在回去就筹备,不过我可不能直接交给你。” “我不管县君打算怎么做,今夜子时我一定要见到粮食,不过县君最好别耍花样,我既然敢杀一个左丰,再杀一个左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杀不了,徐县这么大,我也不愁搞不到粮食不是?” “这是自然,我的责任是护民一方,更不想和饿狼发生什么误会,你的大名我可是熟悉的很。” “那好今天子时,我在东门收粮。” “一言为定,拿到粮草就立即离开扬县,不然的话……” “这是自然,我可不敢赖在扬县!” “哈哈!饿狼果然是爽快人……” 第五百七十一章 天子回冀州 根据最新的情报刘澜已经进入了并州,这么一来司隶校尉再想拿人就没有了权限,只能请并州牧协助缉拿,同时颁布通缉令,悬赏捉拿刘澜归案。孟子曾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意乱其所为,而刘澜,岂不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打击中成长,在磨砺中变得锋利! 所以,这一次刘澜远没有京中众人想的那么容易对付,更何况刘澜在雒阳,还有着最大的护身符赵忠。不管后世如何评价他,不管世人怎么说他,在很多人眼里也许他就是坏人的代名词,可还会有一部分人说他好,就像蔡邕哭董卓,不管世人如何评价赵阎王,但刘澜,是真的感念他,感激他。 而今日,赵阎王在出了宫门后却并没有回府,而是径直来到了金市,直奔的凤来楼,在很多人眼里,赵忠来雒阳地标凤来楼吃顿夜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从不在外面用餐,之所以来凤来楼,则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小蛮,有件事,需要她的帮忙。 自从上次出狱,他在驿馆见到了那丫头,虽然他是中涓,可男女的那点事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他需要她办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今次刘澜能否脱罪,全看这一次了,而现在刘澜被通缉,他的人不能在动了,不如瓜田李下让有心人借此攻诘可就没发解释了,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思来想去。整个雒阳能办这事,而且还没有官方身份不引人注意的也只有小蛮这手眼通天的小女子了。 赵忠带着他的护卫直上凤来二楼。那名从扬县回来的小中涓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低声道:“已经通知了店里的掌柜。常侍要见的那妮子很快就到。” 赵忠来时就怕那妮子不是每天都在,所以提前派人前来怕扑空,看来他临时的决定是对的,舀了一些酒菜便品啜便等待,赵忠的嗜酒,那再雒阳都是出了名的,不过这凤来楼的私酿还是让他赞不绝口,赵忠自斟自饮了一樽,并没有过足酒瘾可也没有继续喝了。毕竟今日还有要事,喝多了还真怕误事,将酒樽推在一旁,瞅了瞅四周,擦爱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件事属实?” “属实,而且天子那边好像也一清二楚,可不知道为何天子还是执意要回冀州,回河间。”小中涓自信满满的说。可说到后面却有点捉摸不透天子的想法,一副求教的口吻说。 赵忠点点头,子天子当年从冀州入京坐上天子之位多少年没有回过老家,天子在私下里不知表达过多少回回乡的愿望。如此强烈的想要回老家,有年岁越来越大的思乡之情,倦鸟归巢嘛。但更多的却是天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事他们这些常在天子身边走动的都清楚。天子随时都可能驾崩。 因此,天子才会不顾千万百计的想要回一趟冀州。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前往,可是冀州那边的局势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了,如果情报不错的话,王芬的这次叛乱将是继黄巾起义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叛乱,到时候天子的所率领的御驾如果真去了冀州,当真能能平叛或是抵挡住叛军的进攻马? 赵忠不敢去猜测,也无法去猜测,但是这却是一个机会,一个救驾的机会,如果刘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势必就能够将功抵过,这数月来赵忠一直在为刘澜脱罪做着努力,可是他低估了天子的决心,不仅彻底免除了刘澜的职务,还全国发出文告通缉他,所以,赵忠今日来到凤来楼,他需要一个人去通知刘澜绕到冀州救驾,走这一步也许会出现各种危机,甚至是让其羊入虎口,但现如今这却是刘澜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摆脱罪名的机会,不然这普天之大,还有何处能让他安身立命? 赵忠一念之间想到了很多,可就这时候,他身边的小中涓却低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常侍,她来了。”说着向楼梯口努努嘴,指着那位清秀的,一身襦裙的长腿美女说。 赵忠侧目看去,果然是那日驿馆见到的那丫头,和刘澜之间很有些暧昧,还让他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不过就在她登上楼梯四处寻找时,她身边却出现了一位男子,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耳垂又厚又大,喘着粗气,还有点激动,好像是在质问着小丫头什么,虽然听不清,可从嘴型上判断大抵是说你突然到此干什么,只不过不管这年轻人如何鼓噪,小妮子始终没有理他,只是四目寻找着此行的那位大人物,可是二楼人太多了,嘈嘈杂杂,,人头涌动的哪那么容易能找到啊,刚要去问服侍的小侍,却不想赵忠抬起手,朝小蛮挥手喊道:“妮子,在这里呢。” 顺着声音小蛮终于发现了赵忠,脸上立时洋溢起喜悦的微笑,莲步轻移,走了过去:“中常,真没想到您怎么会大驾到我这凤来楼?”一直以来,这凤来楼他虽然不是每天都会来,可每日里都有哪些达官贵人出现他却是了如指掌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赵忠第一次来凤来楼, 而且那么急着找自己,肯定不是来如果只是为了来吃饭。 现如今刘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比上一次北寺狱还要轰动,这个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忠上门,八成为的就是此事,何况,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见到刘澜和他两个人见面的情况,在这京城之内,如果说有人愿意帮他的话,那也只有他了。 而现在能够救刘澜的,也唯有他。 小蛮迎了上去。 可在他身边的男子,望着走向赵忠的小蛮背影,却皱起了眉头,脸色更拉得黑黑的。 显然对于小蛮如此急着来见的人,他抱有的敌意,很大。 追了上去,当着赵忠的面,问道:“小蛮,他是谁!” 瞬间,赵忠眼中充满了杀意。 第五百七十二章 天子回冀州(2) 赵忠眼中瞬间充满了杀意,微微抬头,看着他:“你是谁家的子嗣?家里没人教过你礼数吗?”赵忠最后一句说的特别重,一边的护卫第一时间出手,脚踢他腿弯,让其战力不稳,然后手压肩头,让他从之前俯视赵忠变成了跪在赵忠面前,那小子哎哟一声便叫唤了起来,楼下的护卫立时便冲了上来,眼见着一场骚乱在所难免,小蛮连忙对那年轻人说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一时间年轻人再看向赵忠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赵忠,十常侍赵忠他又如何不知道,也许他家在冀州有些势力,可天下闻名的赵阎王却是万万也得罪不起的,立时对他的那些护卫吼道:“下去,都下去,我没事!” 护卫有些犹豫,可这却让年轻人更恐惧,吼也似的撵人,总算把护卫撵下了楼,可显然这并不能让赵忠消气,还在说着让你的人回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我府上领人,这可把年轻人彻底吓得魂飞魄散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小蛮,哀求他替自己美言几句,这一下立时让小蛮对他本就没多少的好感彻底消失殆尽了,就这样的男人,他宁死也不会和他生活一辈子,不过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他还是开口求了情,其实赵忠也就等小蛮开口呢,如果他不求情,那今天这事肯定不算完,可他既然开口了,就顺水做个人情,等下也好开口让他帮忙。 小蛮还斟酌着如何开口求情呢,赵忠便先他一步说道:“在我眼前晃的心烦。”赵忠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今天看在丫头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快点滚蛋!” “诺,诺!”年轻人屁滚尿流一般的跑了。而周围的食客也都噤若寒蝉,一个个开始下楼。这凤来楼是没人敢惹事,可那也要看是什么人,但凡敢惹事还如此嚣张的,那来头,必定大的没变,这种情况谁还敢继续吃饭,一个个都怕引火上身,可还没走上一步了,赵忠旁边的 而那位小中涓。则适时开口,操着公鸭般的嗓门对已经有些混乱的食客,道:“都回去安心吃饭。” 命令的口吻,可却没有人再敢向前走一步,纷纷回到座位,只不过再吃起饭喝起酒来就没刚才的气氛了,战战兢兢的,整个二楼,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赵忠皱了皱眉,他虽然跋扈,可这毕竟是老友的铺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还有小丫头在场,起身对小蛮,道:“找见僻静的地方。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 雒阳,卫家府邸。 卫仲道终于见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蔡琰了。而且蔡琰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再登卫府,此时此刻。卫仲道别提多激动了,捧着一盘桑葚满脸喜悦的放在了蔡琰面前:“昭姬,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菜桑葚吗?” 蔡琰冷冰冰的说:“卫仲道,我来此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救刘澜,而不是和你回忆孩提时的情景。” 卫仲道眼中不为人察的闪过一抹厉色,那怨毒的神色如果刘澜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生吞活剥了他,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蔡琰,他心中所有的火气都不得不按捺下来,陪着笑脸:“如今刘澜被通缉……”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蔡琰没好气的说,他来此可不是来听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的,说道:“如果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刘澜我是不会来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昭姬,我们已经定亲了,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每每看到蔡琰如此关心刘澜,卫仲道的心火就蹭蹭的冒着,整个人如同在油锅里煎熬着,我卫仲道哪点比不上刘澜?凭什么他能够获得你的青睐,他凭什么,某一刻卫仲道甚至想就此翻脸,取了和蔡琰的这门婚事,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不管蔡琰如何,他是真心喜欢他,这是重中之重,他决不能去和父亲说取消婚约的事情,其次,他担心一旦取消了婚约,蔡琰和刘澜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了,想到这里他就更不能答应了,他宁愿她心里有刘澜,也不愿见到他和刘澜在一起。 听到定亲二子,蔡琰立时站起了身:“现在我们只是订货并没有成亲,如果成亲,我会尽妇道,现在,你还管不着我。”蔡琰不满的转身:“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恕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向屋外走去,卫仲道立时心急如焚,忙说:“昭姬,别走,别走,现在救刘澜,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过来我告诉你。” “不行,这事事关重大,我只能贴耳告诉你,如果你不听,那我也没办法。” 蔡琰犹豫着,可事关刘澜他就彻底乱了方寸了,站在原地,道:“你说吧。” 卫仲道走过去,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兴许是他说的太骇人了,蔡琰啊的一声叫,小手捂着嘴,一对大剪水双瞳满是惊疑之色,退开一步,盯着卫仲道的眼睛,难以置信的说:“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可靠不可靠?” “这事绝对可靠,是我家的一个门生,在州牧府里任主文书(书缮写等)一职,获悉此事后,为了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家父,已经死了不下数十人了,如今家父已经托人将这封书信送到了天子案前,你说,这事能不可信吗?” “送到天子案前,那怎么救刘澜?”蔡琰一愕,立时便知道上当了,小脸蛋憋的红扑扑的,气氛急了。 “昭姬,昭姬你先不要急啊,听我说完。”卫仲道低声,道:“这事虽然家父已经将书信送上去了,可是天子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闻不问,更执意要前往冀州,你说这可不就是刘澜将功赎罪的机会吗?” 蔡琰气氛急了,闹哄哄的说:“天子既然敢去,那肯定就会做到万无一失,你让刘澜去救驾,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不,不,不,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王芬真好对付,天子直接下令罢免他不就一了百了了?正因为王芬难办,天子才会执意前往冀州,虽然是回乡,可我看八成是要御驾亲征,你说,这个时候刘澜如果出现,不管是救天子危难之中,还是锦上添花,天子还会再追责他吗?” 第五百七十三章 卫仲道蔡昭姬 “不,不,不,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王芬真好对付,天子直接下令罢免他不就一了百了了?正因为王芬难办,天子才会执意前往冀州,虽然是回乡,可我看八成是要御驾亲征,你说,这个时候刘澜如果出现,不管是救天子危难之中,还是锦上添花,天子还会再追责他吗?” 有时候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当局者迷,就算是才女蔡琰也没有例外,此刻待卫仲道一番解释之后才终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彻底放下心,道:“你说的不错,天子既然已经知道王芬要造反,必然十分震怒,派兵平叛,可是京中却连一位能带兵的将领也没有,都在四处平叛,如果现在往回调,很可能会让冀州那边有所警觉,提前举事而不是现在还在为战争准备,如果我猜的不错,天子这次御驾亲往冀州,除了回乡,更多的还是要主持大局,那时不管是蹇硕还是北军士兵务必会拼死一战,他们没有退路啊,身后就是天子!” 卫仲道佩服,蔡琰就是蔡琰,才女就是才女,也许会失去冷静,被迷雾所扰,可冷静下来,举一反三的能力却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这也是她为何如此吸引人的原因,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对眼前的女子来说却绝对是一特例,这样的女人又叫人如何不爱,虽然明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情敌’,可对卫仲道来说他做这一切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情不愿,可他却始终无法忽视。无法忽视蔡琰伤心欲绝,只要这朵孤傲的腊梅能高兴。他愿意付出一切,这就是卫仲道对蔡琰的爱。疯狂而又没有道理。 他说道:“今次我叫琰妹来,便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刘澜,让他前往冀州,若能助天子一臂之力,便是大功一件,那时他现在的这些罪名,自然会被一笔勾销。” “谢谢你。”莫名的,蔡琰鼻尖发酸,肩膀更是轻微的抖动起来。那叫做感动的,莫名的情愫充满心田:“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傻啊,你是我媳妇啊,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可这是早晚的事儿啊,我怎么会让我自己未来媳妇伤心呢。”卫仲道虽然说蔡琰傻,可他现在这幅憨憨的模样才是真的傻,蔡琰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从前那让人厌恶的表情,现在再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了,也不知为何,蔡琰眼前出现了孩提时代如同瓷娃娃般的两人。手挽手一起采摘桑葚的画面,然后画面一转,又出现了自己少女时代的模样。只不过这时的两人再也不是手挽手,而是卫仲道如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背后。就算被他勒令不要跟着自己,可却惫懒的说:‘好。好,好,我绝不会‘紧跟着你’。 后来他果然就像口中说的那样,跟到了雒阳,又跟到了并州,跟到了颍川,跟到了兖州,跟到了江东,跟到了吴会,在这样的奔波中,两人都在慢慢长大,容貌,身高都在变化,可始终未变的,就像卫仲道当年所说的那样,绝不会紧跟着你,是啊,他没有紧跟着自己,可他却始终跟随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世人在说他傻时蔡琰是如此的认同,甚至在有一部分人说他是多情的种子后,她都会莫名厌烦,可是在这一刻,卫仲道那蠢蠢傻傻的样子,再看起来,蔡琰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厌烦。 这么多年来,他好像都忽略了一个人。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会如此赞成这桩婚事,她好像终于明白了父亲任何事都会考虑他的意见唯独这件事不顾她的感受。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常在他耳边念叨的那句珍惜眼前人并不是在说逝去的母亲,而是在提醒她:“这么多年来,谢谢你。” “什么?”卫仲道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只不过蔡琰却如拨浪鼓办摇起头来:“没什么。” “你刚才说这么多年来,谢谢你,是不是,是不是。”此刻的卫仲道就像是个孩子,蹦蹦跳跳,别提多激动了,不过蔡琰当即反驳,道:“我可没说,我说的是该怎么去找刘澜。” “哦。”卫仲道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蔡琰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不想卫仲道如同变脸一般立时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憨笑,没有一丝的牵强:“现在我只知道刘澜在并州,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就算知道,可等我们去了又怎么找他?” 卫仲道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可蔡琰却坚定无比的说道:“那我还是亲自走一遭吧。” “你?” “嗯,我和父亲在并州生活过,对那里了解,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都打算去试一试。” 卫仲道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蔡琰想了想,道:“越早越好,明晨一早我便动身。” “好,那明早我们一起前往并州。” “你?你要和我一起去?” “当然,公不离婆嘛。”卫仲道玩笑一句,却瞬间敛容,道:“昭姬,有些事儿,转述和叙述还是有差别的,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找到他后,如何说服他,你想过没有?毕竟这件事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所以由我这个当事人亲自把这件事说给刘澜更好一点,不然的话,由你诉说,刘澜只需要问你几点细节,你让我去冀州,怎么去?你答不上来他就绝不会冒然前往冀州,纵然无条件的信任你,可事后如果出现了任何差池,你想过那后续的无尽麻烦吗,所以此事我和你走一趟最好不过。” “好吧。“蔡琰想了下便同意了卫仲道随行:”明天一早我会来你府上找你,然后我们一同前往并州。”蔡琰说着,可对能否找到刘澜却并不敢保证,只能希望运气不要太坏,不然的话,错过了机会刘澜就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一点要找到刘澜。 第五百七十四章 卫仲道蔡昭姬(2) “昭姬,你觉得如果我们找到刘澜,他会信任我们吗?”卫仲道在送蔡琰出府,他离开的一瞬间,低声说道,因为对刘澜的不熟悉,一面之缘,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心里很没底,就算能借此和蔡琰一同前往并州,路上有很多朝夕相处的机会,可是,如果找到刘澜之后却并不被信任,这种感觉,别说他受不了,更别提拳拳之心的昭姬要多伤心欲绝了,所以他才会问这么一句,他相信,以她对他的了解,必然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可是答案显然是出人意料的,甚至他这一问都把蔡琰问住了,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对他了解吗? 不知道,我也不敢保证,毕竟这关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士兵,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都正常,他有他的考虑,而我们只要尽人事就好,其他的听天命吧。 “我会努力说服他的。”卫仲道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阵,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攥着拳,充满信心的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相信我。” “嗯!” “昭姬。” “嗯?”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离开我!” “你在想些什么啊。”蔡琰嗔怪的说。 看着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娇羞一面的蔡琰,卫仲道此时却并没有太高兴,反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如果这一次,你见到他后。他要带你走……” “你想多了。”如果是从前的蔡琰,他一定会转身就走。撂下句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可现在他还是解释。道:“这件事,你为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是将卫家至于到十分凶险的境地,我蔡琰虽然是女子,但也明白情义二字的分量,又怎会做出无情无义的事情了,更何况你我早有婚约,不管日后富贵也好,落魄也罢。我蔡琰都会对你矢志不渝,这就是我的命,无法改变,而刘澜,我与他只是朋友,所以,今次,我恳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帮他。”说道最后,蔡琰的口气已经带了几分哀求,这是卫仲道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更是难以置信的。对她那句只是朋友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可是见到那原本骄傲如公主的蔡琰如此低声下气的说了这番话后。卫仲道彻底变得无所顾虑了,就算她真的会舍我而去。也绝不让他痛哭流涕,卫仲道抬起头来。凝视着蔡琰的剪水双瞳,柔声道:“琰妹你放心,我卫仲道在此发誓,只要能帮刘澜,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就算失败,也会倾我卫家之力,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保全刘澜,若违此誓,人神共愤!”卫仲道双手朝天,眼中说不出的诚恳,可还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说出来,昭姬,为了你,就算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 “谢谢你。” 似乎话题有些伤感,似乎卫仲道不习惯这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的悲凉,他迫不及待的将蔡琰送上了厢车,直等她离去,直等厢车无踪无迹,才转身回府,不多时卫仲道的房间之内却传出了瑶琴的琴音,听那音调,乃是《阳春白雪》中的《白雪》,只不过这首乐曲却并不是最为脍炙人口的齐国刘涓子版本,而是原作楚国莫愁女,只不过这动听的《白雪》此时却又被屋中主人配上了一首凤求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有点鸡同鸭讲,牛头马尾的感觉,可却实实在在,透着一股悲壮。 ~~~~~~~~~~~~~ “司马,打探到了,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谷远县境内。”荒凉的大地之上,一名青年来到休息的人群之中,而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斥候曲长仕仁,来到了刘澜面前,还不忘讲几张帛纸交到司马手中:“看来天子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怎么?”刘澜将几张帛纸打开,上面出现的是什么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被通缉的只会是自己,没想到这班兄弟们一个也没有放过,毫无例外,都在缉拿之中啊。 兄弟们早在仕仁回来的时候就都聚拢了过来,一个个传看着仕仁从谷远县带回的通缉令,奈奈的,朝廷可真下血本啊,每一个人就是百万钱啊,尤其是关羽,更达到了八百万,关羽笑着看来我这回也算是出名了,也不知道金锭他能不能看到。 众人一阵无语,感情这被通缉在关羽那里还是件好事。 不过很快,关羽就笑不起来了,在他接过司马最新递过来的一张文告文告后,彻底皱起了眉头:“我们的消息也传的够快的啊,公明可没出现在雒阳,而且回来才几天,都上榜了?” “太……太……太好了,我没上榜……”一连翻看的几人都没有出现吉康名字,这让他别提多高兴了,可还没高兴多久,司马变递给他一张,脸色立时就绿了,一众人噗的都笑了,尤其是张飞,凑过去一看,千文,捧腹大笑:“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只是这千文,哈哈,哈哈,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 “笑老子,你比老子也高不到哪里去。”原本还为被通缉的事闷闷不乐呢,可这被张飞赤果果的嘲讽立时激起了他的火气,自从回到军营,吉康改变挺大的,从前在绛邑店铺村时唯唯诺诺一副老实巴交的性子变了不少,翻找着张飞的名字,可找到之后,立时就蔫了下来,张飞一瞅,五百万,立时得意大笑起来:“看到没,看到没,俺可是五百万!” 吉康被打击的太大了,尤其让他愤怒的是连阎志那小鬼头都万钱,他居然才千钱,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可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大家却都盯上了司马,最后一张了,司马到底被悬赏了多少钱,这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连关羽都八百万了,司马怎么也得上千万啊。 一个个全都挤到了司马背后,只一眼,都傻了。 这一副通缉告示做的别提多精致了,样貌画得更是出神,而看向一旁的赏金,一个个都舌桥不下了。 一亿五铢!!! 一个亿啊!!! 这得让多少人疯狂啊,如果能拿下司马的首级,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也不用愁了。 大家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而司马也一样。 这样的悬赏,将会有多少人不顾性命,为之疯狂啊。 “司,司马,怎么接下来这么办啊?“ “有人烟的地方万万不能去了。”刘澜掏出他绘制的地图,再加上他掌握的并州地理图,对比之后,道:“入草原,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回辽东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清水亭 数月之后刘澜一行人进入到了西河郡离石境内,不过一道噩耗却让他们不得不在荒野中停留,原来武恪吉康的家人原本用的是刘澜的文书过州郡,可自从他被通缉之后便及时通知他们不要在正大光明的入驻郡县而是前来与他们回合,却不想在抵达楼烦县境内后却遇到了一伙强人将他们全都劫走了,在从跑回来报信的护卫口中,刘澜可以肯定这不是当地的郡国兵而是一伙匈奴人,这样,他们就还有救。 派人四下探听,回馈的情报却是在楼烦县之北有一亭,名叫清水亭,现在哪里聚集着大量的匈奴人,细探之下才发现在清水亭驻扎的匈奴人的头领是他的一位老友,曾经一同平定三郡乌丸的於夫罗,原来自於夫罗率军平定三郡乌丸时,匈奴内部发生了政变,单于羌渠被害,按匈奴人的规矩,左贤王於夫罗该即位为单于,可是单于政变者又怎么会让於夫罗继位呢,所以便另立了一位单于须卜骨,而於夫罗因为无法进入匈奴没办法只好向朝廷求助,只是如今的汉庭早就被西羌搞的一头乱麻,再加上各郡频频造反哪有功夫管他,但不管怎么说於夫罗在平定三郡乌丸时出力不少,天子虽然暂时没有精力帮他复国,可还是力排众议让他住进了本就是羁縻亭的清水亭。 消息一传过来,於夫罗别提多生气了,当然对于灵帝他还是很感念的,他气的是大将军何进从中作梗,想要报复大将军的於夫罗于是与白波军鬼混在了一起。原本还以为能借白波军的势让何进吃瘪呢,可没想到白波军大帅郭太死于非命。之后内部选举新帅出现分歧,乱成一锅粥了。之前商议好的大计也就泡汤了,无奈之下眼见着粮草就要告罄,於夫罗只能让他的手下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而武恪吉康家眷如此大的肥羊,他自然不会放过。 将一切都搞明白了之后刘澜笑了起来:“我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我看不是汉庭不抓我们,而是他们很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行动,也许现在早就在边境集结了大军就等着我们呢,所以想入草原回右北平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司马卖了个关子。可他身边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啊,一看司马那表现,就像是已经解决了危机一样,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了,不由脸色一变,“难道司马是想……” “想什么?”司马反问一句,对他们猜出自己的想法并不感奇怪:“就是你们想的那个难道了,怎么样,大家都说说想法吧?” “这也太危险了。而且他们还都是异族,司马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啊,再说,朝廷说说否在边境陈兵这也只是司马的猜测啊。未必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想要蒙混过关。那可一点也不去容易啊。”关羽和司马唱起了反调,不是不相信司马的猜测。而是要履行自己的新角色,就像从前的张正那样。要把可能发生的情况说出来,然后供司马选择,只要他拍板决定,那么大家就全力以赴,只此而已。 刘澜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就不会遇到任何战斗直接进入草原,然后平平稳稳顺顺利利的返回右北平,如果我的猜测是假的,那我们就去把武恪吉康的家人救回来就是了,毕竟我们与他还有些交情,谅他也不敢对我们耍什么花样,如果真敢耍花样,到我必让其付出生命的代价。” 刘澜的话锋一转:“不过这回我打算亲自前往,最多就带。”左右看看了,选定了人选,道:“就带徐晃、张飞、阎志、武恪还有吉康前去。”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司马,你这是在冒险!”关羽急不可耐,道。 “不,不,这非但不是冒险而且还是带着诚意,毕竟现在他俩的家人都在於夫罗的手中,就算我带着大家一起去,也会因为顾忌不得不缩手缩脚,反而还让匈奴人警觉,与其这样,不如就我们几个去。” “可是……” 关于还待再劝,只不过刘澜心意已决,摆手说道:“云长你不用劝了,如果此行我真有什么危险,那就是我命该如此,就算不是,也从侧面验证了我不过如此,与其那样,晚死还不如早死 。 说完之后,刘澜果断起身,带着其他三人翻身上马,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切记一定不要为我报仇,无论如何也要回到矿山,如果一帆风顺,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说完便翻身上马,脸上说不出的凝重,与其说刘澜充满信心,不如说刘澜是不愿拿大家的性命去赌,至于选择张飞和阎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自己不带他俩去,他俩也一定会去,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带上,至于武恪和吉康,道理也一样,匈奴人那里有他们的家人,现在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去,你却让他们待在这里等消息可能吗,至于徐晃,则是因为他在白波军时与於夫罗有过几次交集,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把李广弓,更是因为他的箭术出神得到了於夫罗的赞赏赐予的,因此刘澜在想人选时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就是他,也才会第一个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就这样,刘澜带着一个疯子,一个莽子,一个愣子,一个憨子还有一个孺子启程了,不知道为何,他此时想到了一句话,战场上遇到和尚,尼姑,书生,老人,小孩,则必有过人之处,不过他现在只有一个孺子,至于其他四个疯子、莽子、愣子和憨子,他心中最有低的就是前二位,最不济也肯定要比那传说中的和尚、尼姑胜上一筹,盖因这俩位在后世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存在,至于愣子和憨子能否与那书生、老人一样有过人之处,不用打问号,只需拭目以待就行。 所以此行,刘澜很期待。 而他们几人,同样期待。 磨拳霍霍,翻身上马,随司马离开。 目的地,清水亭。 第五百七十六章 清水亭(2) 看着司马离开的那一刻,关羽的内心猛然一跳,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很早已经他就明白,明白大家聚集在司马身边的原因,司马原因为任何人付出生命,同样的,大家也会为司马付出生命,所以司马才会让大家不要为他报仇。 可是,这可能吗,因为司马聚拢在一起的这些人,如果司马真的不在,必定要分崩离析,没有人可能将他们聚拢成团,只有司马,关羽叹息,最好司马不要有事,不然的话就算他听从司马的命令不去报仇,这些人也会一个个离开去报仇,也许司马料到了一切,可他却并没有料到关羽是关羽,张正是张正,所以关羽会第一个去拼命,就像当初为张正报仇一样! 清水亭,听着名字就会让人有塞上江南之感,可它却没有一点塞上江南的意味,而且清水亭的由来更不是因为亭内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而是因为这里的水资源宝贵,能得到一碗清水,远远要比得到一碗黄金更珍贵,而这才是清水亭的由来,据说清水亭的百姓一生只洗两回澡,出生一回,逝世一回,虽然这事儿尚未得到验证,但从百姓俚语便可知在清水亭,水资源是何等的宝贵。 长城脚下,清水亭内,却是一片塞上荒漠,如果不是肯定知道身在何处,一定会出现幻觉,难道置身在了西域的荒漠之中,但这里就是清水亭,就是有着塞上江南之名的雁门郡。 五匹快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踏踏。飞快奔驰在荒漠之上,当先一名男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束着冠。腰间配着一把弯刀,刀鞘黝黑,但真正让人称奇的却并不是这柄怪异的弯刀,而是他坐下的那匹骏马,出生在这里的百姓对马不陌生,可这样高大,神骏的宝马,却乃平生仅见。 清水亭再往北,便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雁门关,关下则是扼大汉北方门户的雁门镇,真正的军镇,绝不是卢龙塞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只不过现在的雁门镇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气势,因为南匈奴内迁为大汉王朝牧边,再加上自光武帝以来内迁边民,使大批边民迁回到了内地,而还有一少部分的百姓则与匈奴人生活在一起。如前文所言,东汉不断地内徙边民不久没有像西汉那样使游牧民族的逐步汉化,反而还开了边郡汉族居民“胡化”的先河。 而清水亭便是最佳的特例,这里的居民虽以汉民自居。却从不习礼教,虽以汉语为语言,却从不读诗书。以五铢为货币,却更愿意以物易物。虽有官府存在,却因为民风彪悍。骁勇善战,更喜欢私斗来解决纠纷。 这种情况,不仅是成年男子会出现,便是妇孺和孩子也全然一副凶悍的样子。 而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幽州和凉州等边郡,民风彪悍的他们确实有防御边塞的可能,毕竟只要给这样的人,哪怕只是十来岁的孩子派发一柄环首刀,就真敢与入寇的鲜卑人拼命,只不过他们毕竟都是些乌合之众,上去根本就是送死,汉王朝甚至想过将他们收拢起来,可这些人太凶悍了,往往以乡里为伙,不服调令,若是县令县尉敢处罚,当即刀枪相向,甚至砍杀县令县尉的事情也屡见不鲜,最后汉王朝也只能放弃了招募这些很有血性却不服从调遣的边民。 可汉王朝无法收拢他们,但匈奴人却有办法,连兵刃马匹都不用给,愿意加入他们的只要报名就好,当然还是要挑选一些体壮勇悍的,选中了也不说啥话,平时想干啥干啥,要是打仗,打谁的时候必须冲,抢来的货物女人是你的,这无疑对这些匈奴化的汉人是极大的诱惑,不仅毫无约束,得到的战利品还归自己所有,比汉庭的好了几百倍不止,哪一个不是挤破了脑袋来参加,别说是成年的男丁了,便是连些半大的孩子都跑来了,也是,这些人,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穷怕了,想发财,无疑抢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此来的路上,刘澜就没少遇到这样的人,初始是二人,也怪司马的小马驹跑的太快了,被这俩看样子连十六都不到的小子给拦下了,可还没动手,就在刘澜想劝退他们的时候张飞几人出现了,一下子人数悬殊了,这俩小子颇有自知之明也就退了,可这哑巴亏却怎么会吃,果然还没行几里路,又出现了十多人,连客气都没客气,一言不发,直接冲杀,不过这十几人又怎么可能是刘澜五人的对手,光一个张飞三下五除二便结果了五人,当然不是杀人,更不是伤人,只是将他们打落下马,让他们知道些厉害,而这显然很是有用,果然都退却了,这些人虽然不明礼仪不知诗书,可却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大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人家摆明了手下留情没有杀人还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见好就收乖乖离去,反而再来,那下次可就真要动手杀人了,尤其这番交手过后看出了这五人是真的硬骨头,而不是那俩毛头小子眼中的废材就更不会来报仇了,在他们这样的边郡,人烟稀少的边郡,最明白不过的一个道理,一对一拼命都不干,何况是二对一甚至是三对一。 而且,虽然都是胡化的边民,可不是说脑子也返古了,人家拿利刀骏马,肯定不是一半的人啊,而且五个人就敢闯边塞,没点真能耐那不是找死,虽然对付他们也不是没办法,弄些旁门左道的陷坑坑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之前的一番厮杀是真让他们忌惮啊,更何况人家还有不杀之恩,这亏吃了也就吃了。 只不过吃亏的事却没有人会提及,宣扬出去太没面子,要知道他们这些边民一个亭一个里的都是好兄弟,可是和外亭的交情就没那么好了,动不动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厮杀起来,这事如果传扬出去,那还不被笑掉大牙,所以领头的男子就算不嘱咐,今天这十几人也不会有人说出去,哪怕是对自己的婆娘。 而此时,就在这伙边民返回清水亭时,刘澜一行亦到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清水亭(3) 暮色之中有六骑来到了清水亭前,四处可见炊烟袅袅的人家,只不过这里的百姓可一点也不好客,反而还有些排外,村口提着木剑木矛玩耍的孩童见到这出现的五人都跑回家了,不一会儿各家各户的男丁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在这里可没有劳什子的亭长里正,上一任的亭长还有追溯到七八年前,活生生被这些村民绑在马尾后面拖拽了好几十里给折磨死了,便是死后都没好过,剥了皮,脑袋成了孩童的玩具,尸体就晒在亭口,威慑是惊人的,别说是朝廷派不来亭长了,就算是当年太平道都不敢来此宣教,更不用说那些秉承先贤遗志来宣传礼教的儒家了,到此转了一圈,只说了句不可教化也,便都走了。 是以这六人一出现还真惹来百姓们的好奇,都多少年清水亭没有来过外人了,不过想要讨水喝那是绝无可能,吃食,他们还想和这六人要呢,自然而然的清水亭的百姓表情变得阴冷起来,不给俺们吃的,更不是要喝水,你们到底来我清水亭有何事? 这些个肤色黝黑,身体健壮的百姓都警惕起来了,但手中的刀枪棍棒却没有提起来,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他们大可二话不说直接杀人越货,将这几个外乡人结果了,可如今亭里却住着匈奴人,如果是来找他们的,那岂不是耽误了正经事? 所以一个个看着那上好的战马,精良的兵刃也只是眼神炽热,但并没有冲动到直接动手。怎么也要先问清楚情况再说,如果不是来找匈奴人的。那他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就会杀人。尤其是那匹全身赤红的高头大马,这对清水亭的百姓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存在,平日里那都是在梦里才能弄到匹宝马来代步,如今宝马就出现在面前,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相马的行家,脸上早写满了占为己有四个大字了,骑在宝马只是的男子环视着四周百姓,脸上出奇的平静,一点也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还抬眼瞧了瞧那些在远方站着的半大孩子,一个个攥着小木棍眼里写满的居然也是杀人二字,这样的孩童宝马男还是头次见到,这眼神,冰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他们这个岁数的孩子脸上啊,天真无邪全没有,反而都是超越年龄的狠辣,你说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他们,长大了之后可不就是周围这些人的表现? 刘澜叹了口气。怀璧其罪,这么多年来因为小马驹找上门的麻烦不知道遇到多少,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这些人。天生的强盗,和他们说太多也没用,不如直接动手。屠龙刀瞬间出鞘,斜瞥了四周的百姓一眼:“想杀人夺马。那得看你们的本事,如果真有本事。小马驹……”刘澜拍了拍小马驹的毛鬃,笑道:“拿去!” 刘澜拍马鬃的表现无疑是极为挑衅他们到底举动,立时周围三四十号清水亭青壮男子举起了手中的的兵刃,长矛短刀,甚至还有些十五六的孩子也不甘人后,气势汹汹,围住了敢来清水亭的六名外乡人。 虽说现在他们足足有三四十号人,而对面只有六人,到时分赃必定不匀,可那必定是之后的事,那时各凭本事夺取就是,而现在首要的还是一致对外,只不过他们这三四十号人宝马男还真没放在眼里,就算他们举起兵刃一副攻击的姿态也依然沉着镇定,没有先下手为强,反而还做出邀战的挑衅手势:“想夺马,不怕死的,就来!” 不怕死的?清水亭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怕死,刘澜这么一挑衅,四周的百姓立时一哄而上,只不过马上的男子依然没有动,一名百姓手持长矛在迫近宝马男的霎那,手中好不停顿,长矛直刺宝马男的胸膛,可就在这位粗壮结实的大汉以为一击就要成功的时候,一支矛尖为游蛇状的长矛却从宝马男身侧疾速刺出,游蛇状的长矛就像吐信金蛇,喀拉一声精准无比的刺中了壮汉的矛尖。 使矛男子不去是别人,正是张飞,真正的指哪刺哪,准头恐怖的吓人,就像是徐晃的飞箭一般,当然张飞有如此准头当然不是因他天生,而是欧冶坚偶然提及的一些小事,他说他父亲练矛,都是先抓一些小牲畜,然后命人同时将他们放出,一瞬间将这些小牲畜如老鼠鸟类刺死而不伤任何一人,听到此张飞立时来了兴趣,好像找到了练矛的新方向,只可惜他找人来如欧冶坚这般训练之后却发现不管是反应还是速度甚至是准头都完全不达标,十多只牲畜最多刺死一两只就都跑了,有时还会伤到人,为此张飞不得不改变训练办法,在司马的建议下,他首先是拿诸如苹果之类的水果训练,待将这些死物全都精准刺中之后才又换了活物,活物先以老鼠,每次十只,成功又换鸟类,之后便是老鼠鸟类混杂,至此张飞的矛法才算大成,而那套自创的鬼神惊矛法就更为骇人,当真是指哪刺哪,从不落空。 而此时两支矛尖瞬间相撞,而那清水亭的壮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后退一步,心中暗惊宝马男身后豹头环眼的汉子好大的蛮力,可就在这一霎那,那豹头环眼的汉子第二招顺势又出,壮汉瞬间出枪,可这一回,马上的汉子却不在是金蛇吐信,而是一条游蛇,矛尖只那么几转,壮汉便再也无法掌握手中的长矛,嗖的一声瞬间脱手,骇的他心胆俱裂,连跌落的长矛也不顾了,转身就撤,想要尽快脱出环眼汉子的攻击范围,可是马上汉子的蛇矛足足一丈八,根本就不是他手中一丈长的长矛,只是后退了两步,丈八蛇矛第三枪便朝着壮汉刺来,这一次失去了长矛的壮汉再也无能为力了,面对着迎面刺来的迅疾一枪只是下意识的躲闪可最终还是被一矛贯穿,噗的一声,心口便被洞穿。 第五百七十八章 郝昭 屠杀开始,但又很快结束,在最后一人落荒而逃往家跑时,徐晃的快马却已然感到,两刃斧斜劈,直接将那人的头颅斩下,可就在这个时候,最后那死在家门口的壮汉还不到五六岁的孩子却一脸愤怒的提着小短刀冲了出来,而在那孩子身后则传来一道妇人的哀嚎,并不是提着刀枪上前来为自己相公报仇,而是担心那还为成人的孩子,这世上又哪有母亲见到孩子有危险而不挺身而出,不明情状的徐晃双刃斧再次举起,可在一旁看得清楚的刘澜却皱了皱眉,双腿一夹小马驹,如同闪电般瞬间窜出,就在徐晃即将劈杀这对母子之际,屠龙刀准确无误的将两刃斧格挡,而后,那少年则被他的母亲护在了身后,虽然如此可小脑袋还是挣扎着从他母亲宽厚的后背露出,眼中满是火焰,死死盯着提着两刃斧的徐晃。 这眼神让人恐惧,发自内心的会有一股寒意,徐晃本能的再次举斧,这孩子无论如何留不得,而在同一时刻,在徐晃再次举起双刃斧的一刻,孩子身前的妇人噗通一声跪倒,求眼前人放过他的孩子,而刘澜则大吼一声,公明你要干什么? 徐晃莫名的也激动起来:“司马,我不杀他,日后,他必杀我全家啊。” 刘澜看了看那母亲,又看了看那孩子,扔出一个钱袋,里面足有三四金饼,对着那妇人说:“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吧,不然的话,你这孩子就算今日我放过。只怕连成人也活不到。” 将孩子护在身后的母亲死死盯着马上握刀的青年,完全不知所措。可是他最后那句话还是让他发自内心的恐惧,连成人都活不到。也许别人看不出,可自家孩子的脾性当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岁大七岁老,此时听刘澜这么一说,立时碰碰磕头,带着孩子就走,可不想刘澜忽然叫停了这对母子:“这孩子叫什么?” “还没起名呢。” 刘澜想想说:“不管他姓什么,就叫昭吧,日明的意思。”说着却是叹息一声。别再让这可怜的孩子活在黑暗之中了。 “司马!” 看着那母子离去的徐晃不甘心的喊了句,刘澜摇摇头:“算了,一个孩子,日后就算成了气候也未不可能对付得了你,再说,连鲜卑匈奴这些异族都不杀害低于车轮高的孩子,难不成你比这些胡人还残忍? 远方,离去的母子回眸深深望了眼马上的青年,然后母亲狠狠的从孩子手中夺过了小短刀仍在了地上。可那孩子却十分倔强的挣脱了母亲,又将短刀捡了起来,母亲呜哇的一声痛苦了起来,好伤心。 那廋到皮包骨的孩子好像知道自己惹母亲伤心了。啪的一下,扔下了手中的小短刀,小手轻轻为母亲拭泪。母亲被孩子这一举动深深感动,尤其是孩子十分懂事的扔下小短刀的那一刻呜咽一声。便抱住了她的心头肉,死死的相拥在一起。 ”孩子。以后我们母子就要相依为命。”母亲抽泣的说:“孩子,现在你名昭,郝昭。”母亲拉着孩子的小手上路:“郝昭,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只有一点,不许你报仇,不许你报仇!” 年少的孩子有些倔强的抿着嘴,没说话,可是偷眼发现母亲又要泫然欲泣的一瞬,还是童声童气的说了句:“知道了。” 母亲终于露出了笑脸,小郝昭见到母亲高兴,也露出了笑容:“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这孩子的与众不同不仅是她的母亲看出来了,连刘澜也看出来了,也许在他这个年龄其实还并不太了解很多事,可渐渐远离清水亭还是让他猜到了一些,母亲被孩子这么一问,也是一片茫然,是啊,自己能去哪呢? 想到刚才那青年给他的那些金饼,母亲突然下定决心:“我们去太原,去太原,娘亲让昭儿读书识字。” 郝昭重重的嗯了一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却又回头深深望了眼那柄小短刀,日后,我要有柄真正的钢刀,就像那人手中的那柄黝黑钢刀一样! ~~~~~~~~ 清水亭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虽然有三里十村五六千人,可真正的人丁却绝对没有官方户籍上显示的那么多,只一个清泉村,刘澜在杀尽这四十多号男丁之后才发现,村里早没有了成年男子,剩下了一群老弱妇孺诚惶诚恐,刘澜沉默了下来,好像刚才有点狠了,主要是他没想到这是全村男丁,还道是这是些村里穷凶极恶之人,抱着除恶务尽的想法将他们除掉,唏嘘了一阵,从剩下的一群妇孺口中获知了匈奴人的方位,然后便赶了过去。 万里村,唯一有绿意的地方,也是唯一几处有水资源的地方,不过这里可一点也不比清泉村富裕多少,都很贫苦,不过相对来说,这里的百姓却没清泉村那般凶悍,不说慈眉善目吧,最少见了刘澜这一行不是直接动刀动枪就要打家劫舍,不过,这却绝对是一番假象,这里的人恐怕才是真正难惹的一群人,因为在清水亭能守住水源的村子,本身就说明了这个村子有着大能耐,不然早被其他村子抢去了,而且这里的人也远没有清泉村百姓看起来人人自危,他们见到之后,是发自内心的如同老友一样打着招呼,而这一点则与清泉村完全相反,他们就算是一同交战,可心里还担心着背后被人捅刀,太穷了。 而这里却不同,甚至你还会看到许多油光粉面,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在村里行走,就这一点,这些人如果没本事,不是真正的狠人的话,别说水资源要被抢,这些财富,也保不住。 果然,就在刘澜一行出现在万里村没多久,村里的男丁便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成群结队看似是搞山头,其实都很有规律,频频和中间那群人眉来眼去,俨然一副以他们马首是瞻的样子,当然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对一般的百姓来说当然不会发现,可对刘澜,并不难。 望向了中间那群人,而中间那群人当然发现刘澜的视线瞅来,立时抬头看向他门六个人,只不过眼中却露着凶光道道,似乎对他们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这些人才是万里村的话事人感到诧异,又或者是要让这六位来者不善的男子知难而退,反正那意思就是快点滚蛋,不然的话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刘澜可不会被他们吓到,再说在这人人都是豺狼的险恶地方,如果你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来只会被这些豺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现在最好的反应就是镇定,甚至是无惧,只有如此,才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不过这结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晚一些。 第五百七十九章 阿伊邪 原以为来见匈奴人会很轻松没想到还是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中间那群人原本想警告刘澜一行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过效果并不明显,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刘澜正眼相视的敌人本就屈指可数,更何况是眼前这些乡勇,就算三五成群又怎能唬住他,一脸的翘首以盼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这一下可算是彻底把这伙彪悍的百姓给刺激到了,中间站着的那群人中一名华服男子手指只是那么一指,瞬间以刘澜六人为中心四周瞬间冲出了足足上百人,一个个隐蔽的可够深的,可这藏匿踪迹的能耐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还差不多,用到刘澜几人头上还真没用,六人立时结成了圆阵,将后背托付给了队友,虎视眈眈对上了从四周一哄而上的百十多人。 刘澜六人个个神情自若,哪有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直等他们靠近了,才缓慢掏出兵刃,可就在这时,只见村内烟尘滚滚,一声断喝更是在同一时刻响起:“何人再此放肆。” 这一声喊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就在耳边炸响,只不过这一声对刘澜们并没有任何作用,可对这些村民无疑如同圣旨一般,立时全都止步,可就在他们驻足的一霎那,紧握马缰的徐晃和张飞两人双腿一夹马腹,瞬间对他们发起了攻势,双鬼拍门,一左一右,立时冲上前将一人刺穿,一人脑袋砍飞。 霎时被杀二人,这伙悍勇村民立时反应过来。可刚有所动作,张飞第二矛却又刺出。这一回直将另一人刺成了刺猬的时候,之前在村中喊话的那人才终于出现在村口。离得老远就见到张飞一柄蛇矛舞的凤舞龙飞,一眨眼就把一名村民刺了个满身血洞,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喝一声:“好胆!”后边刚要喊将这些杂碎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的时候,眼睛这么一转,发现了一个人,以为眼花了,还不自禁的揉了揉眼。定睛再看,那一脸阴沉的男子可不就是那位在辽东属国见过的司马? “住……住……住手。” 骑马来的匈奴将领急忙大吼一声,试图阻止这一场本不该上演的厮杀,可一连被杀了三名同村,这伙百姓又如何答应,立时杀做一团,匈奴将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着中间那位华袍男子大叫一声:“让你的人都给我退下来!” 这一声充满了寒意,华袍男子心中一凛。在巨大的恐惧之下连连呼和着才让村民停了手,而刘澜在见到村民们撤围,也顺势喊停了兄弟们,不必冲杀。可这两方交战又岂是说打就打说停就停的,吉康武恪便收手不及,两柄环首刀一刺一砍。前者刺入一人心窝,后者则在一名村民的胸口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飞溅出好一滩浓稠血水后,倒地而亡。 两人杀了两人之后才收手返回到了司马身边。而那位匈奴将领刚要张口说话,叙叙旧情,不想那位华袍男子却出现在他的马旁,不能说是一脸献媚吧,可还是低垂头颅,一脸恭敬施礼,道:“左大当户王戎见过右大都尉!” 眼前的匈奴人名叫阿伊邪,典型的匈奴人,颧骨很高,眉粗眼小,刘澜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便大吃一惊,因为在后世他见到过几具汉代胡族武士的陶俑,现在见着真人,才发现那些工匠果真把他们描绘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过最让刘澜奇怪的是一年多以前见阿伊邪的时候他不过就是个小小千夫长,怎么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大都尉了? 当初匈奴来辽东属国助战的时候刘澜对匈奴情况还是有过一番了解的,在单于之下为左右贤王,左为尊,之下为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刘澜有意无意撇了眼之前的华袍男子,他刚才好像误过了一个关键点,就是那人自称大当户,在刘澜目光投视过去的一霎那,阿伊邪的老脸为之一红,一下子,刘澜全都明白了,怪不得阿伊邪都成大都尉了,你想连这村民都能当大都护,他好歹也是个千户,怎么就不能当个大都尉了,不过这职位肯定是那位无家可归的匈奴王子,右贤王於夫罗封的啊,现在匈奴他是回不去了,就在这清水亭自立起了匈奴的王庭,为了笼络人心,肯定要大封跟随他一同从辽东回来的心腹,当然这样的封赏肯定只能是口头上的,反正也就是叫叫,肯定没几个人当回事,果然阿伊邪抱拳拱手,对着刘澜,道:“匈奴右贤王於夫罗账下千户阿伊邪见过刘司马。” 刘澜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我来此是为了见右贤王而来,请先前带路。” “请。” 阿伊邪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头前带路,而刘澜六人则大摇大摆的随他而去,至于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危险本来就无须考虑,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想到了,这一趟六人都有独闯龙潭虎穴的觉悟,既然视死如归了,也就走得潇潇洒洒了,六人六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村民身旁穿过,这幅情景还真够让人记忆犹新的,尤其是在见到村民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刘澜几个全都莞尔一笑,而这般挑衅的表现,村民却只能一个个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眼中除了怒火就只是怒火,至于那位华袍男子,表情就有点怪异了,看着刘澜一行的表情很是复杂,他们几人居然认识单于,可他刚才还打算将其除之而后快,如果他们在单于面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一瞬间华袍男子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不行,我也要前往祠堂一瞧,如果单于真要为了那人对自己不利也好提前准备,就算不敌也不能束手就擒,如果这几人和单于并没有向他想象中那么好,自己是不是可以从中取利,怂恿单于为他的村民报仇? 华袍男子瞬间涌现出好多想法,随即便带了几名心腹前往祠堂。 第五百八十章 阿伊邪(2) 其实在刘澜出现在清水亭的时候,他到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於夫罗的耳中,这一消息让於夫罗又喜又惧,喜的是刘澜被汉庭通缉,他可以擒他邀功,惧的是当初在辽东属国刘澜的悍勇让他深深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引火烧身,拿不定主意之际,於夫罗不得不将他的心腹们全部叫来相商。 俗话说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别看於夫罗现在只是流亡政府,可他账下国相啊谷蠡王啊左右大都尉啊可是一应俱全,只不过在如何对待刘澜的问题上这小小王庭内部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是激烈的争执。 争执的主题主要是刘澜到底该见还是该杀,毕竟他们可是收到了来自汉庭派发出来的通缉令,如果成功帮助朝廷对付了刘澜,说不得朝廷就会帮他们复国,这可比待在这连鸟不拉屎的清水亭强百倍了,可是反对意见同样出现,既然都是参加过讨伐三郡乌丸的,那么就应该清楚刘澜账下尤其是龙骑军的可怕战斗力,人家敢六个人前来,说明什么,说明刘澜有底气,如果贸然行动,那肯定会招来龙骑军疯狂报复。 难道你们就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清水亭待一辈子,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不如拼上一拼,博上一博,不然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有一大半,对他们来说,现在美其名曰是驻扎在清水亭。可汉庭不管是粮草还是辎重根本就不管他们,说白了与亡命徒没区别。与其这样坐吃等死,还不如就像国相说的那样博一博。 是啊。右贤王,退一万步说,就算杀了刘澜遭到龙骑军的报复又如何,大不了提着刘澜的人头直接去雒阳见天子,他龙骑军就是再凶,可敢追咱们吗,到时安安稳稳到雒阳,就不信天子不帮咱们复国,只要右贤王继位成单于。那时就算龙骑军找上门来又有何惧之。 以国相为首一干报着杀刘澜复国的将领叫嚣起来,自从接到通缉令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是机会所在,为此没少四处打听,这次刘澜所带的就只是三千龙骑军,而不是他的全部幽州突骑军,而且据可靠消息,他最精锐的三千龙骑还在对付白波军的时候折损了近千人,原本就是国相一力促成右贤王和白波军的联合,如今白波军分崩离析。他们失去了一大屏障,这新仇旧恨自然就要发在刘澜的身上了。 而於夫罗呢,一开始得到通缉令的时候是被大家劝服了的,还主动派人四下打探刘澜的消息。可是此刻陡然听说刘澜一人六骑前来,於夫罗就有点吃不准了,这一招大家前来商议。众人才发现右贤王心里发虚了,原本敲定的事情要反悔了。一个个如何不急,可是他们越急。於夫罗心里就越恐惧,现在的於夫罗身边虽说都是一些最信任的心腹,可也同样一个也不敢信任,谁知道哪个与王庭那边勾结想致自己死地回去领赏呢。 当然一开始他并没有报着如此的想法,而是从听说刘澜一行六骑前来,而且一大半的人都劝他杀人开始有的想法,你想啊,这里边如果没有阴谋,刘澜傻了会六骑前来送死,这肯定不是活腻歪了,而是真正的有底气啊,而他们还如此劝自己杀他,这不是其心可诛嘛。 就算刘澜是看在从前的交情,不知道自己当前的处境,傻了吧唧的前来叙旧…… 这想法也太不可能了,说出去,别说是他不信了,就连猪都不信啊,所以说刘澜肯定是知道此行十有**会有危险的,可明知有危险又只带了五个人来,除了有底气之外,估摸着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来此。 来此的目的可就不好猜了,收编?联合?或者是有求自己,又或者是看在以往的交情给自己指出一条活路?反正按他的想法大抵逃不出这四种可能,所以他立时制止了帐下诸人的叫嚣与怂恿,先看看刘澜到底耍什么鬼,然后再做出选择。 对此国相几人并不同意,刘澜到此肯定没有好事,用汉人的话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根本就不用见,刘澜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可如今陷入怪圈的於夫罗真也是帐下越说什么他就越要反对什么,就算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如今我匈奴精锐尽在祠堂,就算他有什么把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到时看他所谓何来,如果对我等有利,则借其之手,如对我等无利,再权衡利弊是除之还是放之。 因此,当刘澜来到祠堂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鸿门宴的样子,周边铁甲森森,游骑涌涌,戒备好不严密,别说是只鸟了,就算是只蚂蚁,也别想逃出去。 跟在阿伊邪后面,徐晃低声对司马说了句鸿门宴,却不想刘澜回了句:他唱他的鸿门宴,我唱我的单刀会。 众人莫名其妙,却不想刘澜突然大笑起来,对阿伊邪道:“阿伊邪啊,你们的右贤王看起来胆子一点也不大啊,我这不过就六人六骑前来他就弄出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 阿伊邪脸上说不出的尴尬,可被刘澜当面指出了,又不能不回答,仔细斟酌着措辞,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这……这……”这这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句绝佳的措辞:“这完全是我们匈奴人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才会如此迎接,司马千万不要误会,您一直都是我们右贤王最尊贵的客人,他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对您不利。” 刘澜哈哈大笑:“阿伊邪啊,你以前这千夫当得确实屈才了,难怪才一年不到就成了大都尉,单于的左膀右臂了,我要是有你这口才,现在就不是被通缉,估摸着怎么也在京中当个实权将军了。” “司马过谦了。”刘澜看似不冷不淡的一句却着实好好挖苦了一番阿伊邪,说他是阿谀献媚的主,这对脾气暴躁的阿伊邪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他偏偏咽下了这口气,这哪是没鬼的人正常反应啊,刘澜这一番试探立时心里有谱了,对众人使了个眼色,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此行凶险难料啊。 第五百八十一章 呼韩厨 “司马,此行危机四伏,不得不防啊。”徐晃低声说了一句,只不过相比于心事重重的武恪和吉康,司马却是一脸的轻松,道:“老子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物极必反,此行看似危险,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是啊,老子不是说过嘛,兵来将挡,正好瞧瞧匈奴人到底耍什么花招。”张飞凑过来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说道,倒是让一旁的徐晃微微发怔,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道德经五千言里有刚才张飞说那句,疑惑的问:“翼德,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出自老子?可我怎么不记得道德经上有这句话?出自哪篇,原文是什么?” “什么道德经不道德经的,老子说过的话要什么原文!“ “……” “感情你说的‘老子’是自己啊。”徐晃一脸的哭笑不得,甚至是刘澜也不禁莞尔,反倒是张飞,见两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脸的担忧:“怎么了,难道俺又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非但没说错话,反而说的很对,兵来将挡!” 轻松惬意的几人全然没有一点独闯龙潭的觉悟,反而使周围的‘杀机四伏’变成了几人的陪衬,虽千万人吾往矣,就算周围数千人齐上,他六人又岂会惧之。 真豪杰,忠义胆,不似英雄,胜似英雄。 祠堂正门,两尊瑞兽,百十号人分列两旁,居中一人。白皙的皮肤,乱蓬蓬的胡须。三角眼,不时射出如同毒蛇般的慑人精芒。背转着身,并没有真面目示人,可腰间挂着的那柄匈奴弯刀,上嵌红蓝宝石两枚,白黑金珍珠三枚,而这五宝弯刀向来是刀不离身的,那么此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呼韩厨,哈哈。我还道是谁。”刘澜大笑起来,这个看起来气势汹汹还有点装叉的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对付三郡乌丸的时候未战而退,气的於夫罗当众就要杀了他,结果这小子却掏出了这把五宝弯刀,乃是先大汗赐给他家族的,类似汉庭的丹书铁劵,反正就是可以免死三回,然后於夫罗人没杀成。这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就是於夫罗演给公孙瓒和孟义的一出戏,再加上大胜了乌丸人也就没人去追究了。不想这胆小鬼今天却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起来了,脸色立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想着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杀人立威,不想这胆小鬼的呼韩厨还蹬鼻子上脸。转过身趾高气扬的说什么想见单于,将武器卸下。 狠狠给刘澜来了个下马威。立时,徐晃跃马而出,探手从箭囊摘出两支羽箭,拈弓搭箭,箭如流星,呼啸着飞向了呼韩厨。 这一箭有名堂,唤作连环箭,连射出的两箭亦真亦假,同时射向正前方两处目标,而当先一支,速度奇怪,直射呼韩厨面门,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身边却突然窜出一人,身法了得,出现在他身前的同时弯刀横在胸前,叮铃一声,将徐晃射出的羽箭斩落在地。 呼韩厨大笑起来,待发现射箭之人是谁后更是一脸嘲讽,讥笑:“哈哈,哈哈,白波军的徐晃,没想到你也在,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你,今日就将那古墓宝弓一并夺回。” 就在他大笑着,颐指气使的发号施令的一瞬间,徐晃第二支羽箭却是准确无误的将匈奴人的大旗给射倒了,碰的一声掉在尘土之中,一瞬间,在场的百十号人个个羞愤交加,锵鎯一声掏出了弯刀,而呼韩厨更是横抽出刀,面目狰狞:“刘澜啊刘澜,给你敬酒你不吃,竟然射断我令旗,欺人太甚,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刘澜想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起来:“呼韩厨啊呼韩厨,你我也不过就一年不见,没想到你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能耐是越来越强了。”刘澜说着却是抽出了屠龙刀,冷冷的说:“就让我来看看,你待客的这碗罚酒,到底…… 是酸是苦了! 刘澜一抽屠龙刀,之前出现在呼韩厨身前为其挡下一箭的那名匈奴武士瞬间出手,健步如飞,腾腾数步便迎向了刘澜,刘澜神情微沉,这人深明先发制人,这一突然出手,气势凌厉,不可不防啊。 就在刘澜打算以静制动来对付这有些能耐的匈奴人时,不想一旁的张飞却是嗷的一声跃马而出,那标志性的吼了声:你爷爷张飞在此,那贼厮修得猖狂! 刘澜一脸郁闷,有张飞在,这种单挑的机会是越来越捞不到了,也就在刘澜叹息的一瞬间,足以让匈奴人大惊失色的一幕发生了。 当然,此时此刻那名在匈奴内部赫赫有名的勇士杀气腾腾舞动着弯刀迎向了张飞,可是就当大家以为刀势如虹的鲜奴会一鼓作气将这黑脸大汉斩杀然后再结果了刘澜之际,却不想那已经在气势上弱了不知多少的黑脸大汉长矛一转,然后骑马从他身旁一闪而过,然后两人如绝世高手对垒一般齐齐停在了场中,风声,飞沙声,反正此刻就是没有呼吸声。 刚才一瞬间的交手结果如何没人知道,但也有人知道,知道的人当然是刘澜,而翘首以盼期待结果的自然是匈奴人,是呼韩厨。 但可惜让他们失望了,就在所有人都忘记呼吸的一霎那,张飞坐下的宝驹马蹄动了下,然后所有人就见他调转了马头,毫发无损的架着坐下马,踏踏踏向着司马方向返回,而也就是他再一次与鲜奴擦身而过的时候,鲜奴噗通一声仰面栽倒,胸前一瞬间却出现了数个游蛇状的大口子,鲜血如涌泉一般喷出。 一对一的交战不该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的吗? 怎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如同只看到了故事的开头,又看到了故事的结尾,可是中间那最激动人心,惊心动魄的场景却误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多人,尤其是匈奴人都觉着莫名其妙,可是他们明明一刻也没有走神,之前全都凝神关注着交战,可是除了见到张飞扭转了一下蛇矛,就再也没见到他有任何的举动。 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武恪吉康眼中,此时也完全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不知所措,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第五百八十二章 呼韩厨(2)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是鲜奴身体从出现了第一个血柱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四处,就这一点足以证明了之前的交战,张飞在一瞬间在鲜奴身上刺出了五记致命矛伤,可是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清晰的看到之前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张飞使出的鬼神惊矛法一共刺出了十矛,胸前五记,后背五记,因为他现在是躺着的,所以很多人只见到了他胸前的伤势,而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创伤。 张飞的成长让刘澜惊叹,更让徐晃震惊,如果两人从前胜负只在毫厘的话,那现在,这二年时间不到,他已经被张发彻底拉远了,如果两人再战,虽然还会像从前那样杀个昏天暗地,可这只是前一百回合,至于后一百回合的胜负,他已经没有信心。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高手不是没有杀手锏保命的手段,可是他能有,难道张飞就能没有,他可不相信之前那就是张飞全部的能耐。 连刘澜和徐晃都被张飞所震惊,更何况是匈奴人了,尤其是呼韩厨,当然还有一早就退到他身边的阿伊邪,此时此刻的两人脸色都有点铁青,原本身为国相呼韩厨主动向於夫罗申请前来迎接刘澜便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灭灭他的气焰,当年在辽东属国两人虽然不算结下梁子,可还是对刘澜夺取大功前往雒阳献俘而不满,原因,当然是他们随右贤王出工出力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捞到,拍拍屁股打发了回去,结果老单于还因为出兵三郡乌丸被国内奸人所害。所以这嫉妒心一起,他就越发仇视刘澜了。等听到刘澜被通缉,他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就差没去雒阳给灵帝歌功颂德了,如今刘澜落在他手里,当然不能饶了他,可没想到,派出了最勇猛的勇士却连一招都没走过就被人家刺成了个刺猬,这打击对于呼韩厨别提多大了,心胆俱裂,深怕落个鲜奴的下场,立时强挤出个笑脸:“刘司马。请,请,右贤王他在内等候着您呢。” 这变化也太快了,不过却也符合这胆小鬼的性格,但话又说回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人相对来说会活得更久,但如果害人,也会把对方害的死无葬身之地。这人留在於夫罗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就现在来看他既然服软,那就顺势为之,震慑的效果达到就好了。可是刘澜想要顺势下台阶,偏偏就有人不愿意,那阿伊邪又站了出来:“还望刘司马解下佩刀去见右贤王。” 刘澜笑了。张飞怒了:“俺家司马便是见天子都是佩刀上殿,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右贤王?”向来横惯了的张飞这一吼立时让阿伊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之前一路上被冷嘲热讽他忍了,毕竟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完成任务了也就没有顾虑了,缓缓抽刀,声音冰冷的可怕,犹如来自幽冥地府一般森寒,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张飞,别以为杀了一个奴隶鲜奴就真的可以在这里横行无忌,无人能敌了,最少我阿伊邪就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啊哈,阿伊邪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不仅是嘴上功夫是越来越了得了,连这口气也是越来越大了。”刘澜反唇相讥一句,心想,还真是一群给脸不要脸的匈奴人啊,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大喝一声,屠龙刀指着前方不远的祠堂:“告诉你们,我佩刀去见於夫罗那是给他面子,如果他手下这帮牛鬼蛇神不知好歹那我刘澜也就不用再给他留什么情面,你们现在就去告诉他,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如果他不滚出来见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等着我来将你们这狗屁的清水亭夷为平地,让你们齐齐客死异乡吧!” “好大的口气。” 阿伊邪一脸不屑,不过就是三转机,二气机,一筑基的六个人也敢再此大放厥词,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客死异乡!说着他的手臂一抬,原本一直不为所动的百十多人立时做出了战斗的准备,而远方一直游弋的匈奴骑士也在瞬间向祠堂驰援而来,只是片刻,刘澜六人便被被重重包围。 阿伊邪一脸得意:“这里有一千匈奴铁骑,外围还有二千,你想将清水亭铲平,最少要冲出去召集人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这戒备森严的清水亭冲突出去。”他说完之后便再次做了一个手势,几乎是一瞬间,所有前来的外围匈奴骑兵全都摘下了弓箭,上好了箭矢,对准了刘澜一行六人,而那守护在四周的百十多人,此时却全都围拢在了阿伊邪和呼韩厨身边,而之前一副息事宁人的呼韩厨眼中则闪烁着道道精光,老奸巨猾的样子瞬间就让刘澜明白了他刚才的示弱完全是为了刺激阿伊邪出头,这样一来,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推的干干净净。 真是好算计啊,刘澜深目凝注了对面一眼便又环视起四周,想要直冲进祠堂擒贼擒王必须要冲破阿伊邪这百十来人的防御,而四周呢,则都是匈奴骑士,而且骑射也都准备好了,完全就是一副请君入瓮的好戏,不过就在刘澜又把视线移到那百十多人所处方位的一霎那,脸上却又露出了难明的笑容,低声对徐晃说了一句,别说是他了,周边几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而刘澜这边的表现自然逃不脱阿伊邪的双眼,他可不信刘澜现在还能有什么反败而胜的可能,盯着他们六个人,冷笑,道:“刘司马,右贤王既然愿意见你,你就应该遵守我们匈奴的规矩,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卸下佩刀便可见到我家右贤王,如何?” 阿伊邪虽然说得客气,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也是,就现在这个情况,他不相信刘澜还有什么选择可言,而自己此时给他阶梯下,便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他也相信刘澜一定会选择,在他眼中,汉人就是这么贱,好好言说不听,非要吃点苦头才行,这可不就是贱么?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刘澜非但没有同意,反而伸出了中指。 这侮辱性的手势对现在的匈奴人来说很显然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对徐晃来说却足够了,因为这是司马告诉他行动的暗号。 一霎那,六人同时行动。 第五百八十三章 於夫罗 外围乃匈奴骑兵,全都弯弓搭箭,继续停在原地甚至是逃跑只会被满天箭雨射成刺猬,但前方阿伊邪、呼韩厨处,虽然有百十多名匈奴侍卫,但在此时便成了救命的稻草,或者说刘澜必须要孤注一掷,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他们六人速度够快,在匈奴人第一波骑射前冲到阿伊邪、呼韩厨处与他们厮杀在一起,势必远方的匈奴骑士便会投鼠忌器,而没有了箭矢的威胁,而刘澜就是要这个时间差,在外围匈奴骑士援助而来时,他需要冲破这百十多人的护卫直抵祠堂内部,只要这一切都能顺利完成,那摆脱了难缠的小鬼,阎王自然就好见了。 刘澜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其余五人便等待着阿伊邪下令骑射的那一刻,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阿伊邪并没有下令骑射反而却让他卸下武器,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最怕的是阿伊邪直接下令骑射,那样要冲过去的机会就太渺茫了,而就如今这样,刘澜便可借拖延的时间发动奇袭,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在他认为机会出现的一瞬间,便做出了出击的手势,六人齐齐向着匈奴人冲去。 而此时,被祠堂外杀声吸引出来的於夫罗与其弟呼厨泉则带着亲兵甲士正巧看到了刘澜发动突袭的一幕,六人的冲锋,而对象却足足有一百来人,甚至还有着阿伊邪、呼韩厨坐镇,两人眼中同时露出了自不量力的神色,无动于衷刘澜的冲锋,两人各怀心思。呼厨泉当然是希望阿伊邪能够借此机会除掉刘澜,而於夫罗却只想着让刘澜吃些苦头。灭灭他的气焰,然后他在出现去当和事老。 只不过这世上不如意事常**。而更出乎两人意料的却是六人那强梦的战斗力,一个冲锋,仅仅只是一个冲锋下来,匈奴的精锐被被斩杀了二十余人,更为恐怖的还是那位当年与刘澜一同阵斩丘力居的张飞,丈八蛇矛舞动如飞,一瞬间在死在他矛下的便有六七人,个个身上被刺出了数个血洞,鲜血如注。喷洒如泉。 而这一切就只是一个冲锋,之后六人更是马不停蹄,继续前冲,虽然这一回匈奴卫士不再像之前那样匆忙防备可是面对六人的冲击瞬间又被杀掉了六人,而与前一次人人开花结果不一样,此番除了刘澜斩杀一人之外,取得收获的就只有徐晃和张飞了。 徐晃一口气杀了两人,双刃斧当空劈下,破碎了一人的天灵盖。脑浆血水混淆一起,让人作呕。双刃斧没有停留,再次横切将一人拦腰斩断,上半身被惯性冲飞。落地之后甚至还能听到那躯体分家的士兵恐惧到家的嘶吼声,只是那充满了痛苦的嘶吼声只坚持了几秒钟便彻底消失,但哀嚎声却不会因为他的死亡结束。真正的杀神在这一刻出手了。 张飞的勇猛无需多说,在辽东属国於夫罗便亲眼见识到过他的厉害。只不过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却是阿伊邪和呼韩厨面对刘澜六人的冲锋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在他身边。国相呼韩厨无疑是最头脑与狠毒的代名词,他的心狠手辣有时就连於夫罗都害怕,只是现在,他却真的很想知道面对刘澜六人的冲锋,他会如何布置。 当然他的心腹大将阿伊邪,於夫罗在这一刻看向了他,你又会作何打算呢?於夫罗翘首以盼的望向了场中,当他看到阿伊邪的一霎那,他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最少在这个时候,阿伊邪表现出来的镇定远远不是呼韩厨可以媲美的,虽然后者也表现的很淡定,但多少都表露出了一抹恐惧,两相对比,沉着冷静的阿伊邪才是真正的大将之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两人原本就是一文一武,一个出谋划策一个沙场征战,全然没有可比性,而这个时候,交战陷入到了胶着状态,这一切好像全都在阿伊邪的预料之中,一瞬间他一改之前的沉着,开始呼和连连开始向周围的匈奴卫士下令,同时命令远方游弋的匈奴骑兵前来支援,当然他同时还命号角兵吹响了号角,是进攻的号角声,同样也是格杀勿论的号角声。 这一幕是於夫罗最不愿意见到的,他刚要前去阻止,却被弟弟呼厨泉给制止了下来,现在大哥要做的就是沉着和镇定,要不然他两人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於夫罗沉默了,闭目沉思,只希望这一场厮杀尽快结束。 短短的瞬间,又有数人被杀,当然现在连刘澜徐晃也开不了荤了,全是张飞一人仗着自己的蛮力厮杀着,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一开始猛冲,势必会让匈奴人阵脚大乱,可是随着厮杀进行,匈奴人从最初的慌乱变得镇定,甚至因为有了数十具前车的经验让现在的匈奴人学聪明了,再也没有人去一对一的厮杀了,都是三五人一组围而杀之,只不过现在刘澜六人才是刚过了一鼓作气,正是往再而衰过度的时期,虽然还不至于被匈奴人反杀,但像杀匈奴人也没那么容易。 而这时,匈奴人阵亡的人数,才不到一半。 而其中尤以张飞杀人最多,达到了三分之二。 这让一旁的呼厨泉直皱眉头,如果要杀刘澜等外围匈奴骑兵赶来那时的趋势又不知道会变幻成什么样子,就不如直接派亲卫上去,一鼓作气将刘澜‘拿下’,呼厨泉如此恳请着大哥让自己带人上去,可於夫罗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果断拒绝了弟弟的请命,让他好生在自己身边待着,哪都不能去,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刘澜的恐怖,或者说是张飞的恐怖,当年在管子城下,张飞能够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今在清水亭前,他照样能。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出现什么意外,也绝对不能允许弟弟出现任何意外。 这件事,没得商量! 第五百八十四章 於夫罗(2) “大哥!”不甘心的呼厨泉还想再说,可却发现大哥把头一抬,继续关注着祠堂外面的交战再也不理他了,他气呼呼的哼了声,心中说不出有多不满,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嘴角更是翘起了一抹弧度,一扫之前的不愉,此时外围的匈奴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这从四方驰援的一千人一到,他就不信刘澜不死。 也许是弟弟呼厨泉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於夫罗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刘澜啊,其实并不可怕,可他身边却聚集了一群熊虎之将,你说他一个小小的卢龙令却蓄养了这般豪杰之士,到底要干什么?” 呼厨泉刚要启齿,却发现大哥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只听大哥於夫罗自问自答一般说道:“你说他要是没有野心,为何会蓄养如此多的熊虎之将?我想啊,那何进狗贼正因如此才会要对付他,不过连那狗贼都轻易对付不了的人,你以为我们就真能奈何他了?考虑问题不要就往好的地方想,还要考虑坏处,不然的话是要吃大亏的,你真以为刘澜是活得不耐烦了来清水亭找死了?我看啊,他要是没点底气赶来?想杀他让汉庭帮我们复国,不要异想天开了,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丘力居是怎么死的了,真把刘澜逼急了,信不信那猛张飞第一个就会冲进来先把你我兄弟杀了?” 呼厨泉听了大哥这些话,心里不服气:“不管刘澜有多大的能耐,身边的有多少能人。就凭他们六个人想杀大哥,绝无可能。只要大哥点头,弟弟愿意亲自上去会一会那张飞!” 於夫罗眼角余光瞥了眼不服气的弟弟呼厨泉。张了张口,可最后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也许借这个机会让他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错,不过刀剑无眼,於夫罗还是挺担心弟弟有个好歹的,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据我所知,这张飞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生而转机者,而且还是自悟得气机。你要去会他,那是绝对不行,不过我却可以让阿伊邪上去与他一战,你在这里观战,应该能看出自己与他的差距了。” 呼厨泉不屑,道:“大哥,你就不要涨他人志气灭兄弟的威风了,他张飞生而转机又如何,兄弟我现在同样是汉人口中的气机高手又何惧他张飞!”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看了,那也好,等他们外面快分出胜负的时候随我出去见刘澜就是了。” “别,别啊大哥。”呼厨泉一听大哥如此说。立时道:“看,看,当然要看。大哥快让阿伊邪与那张飞一战吧。”虽然自己无法与张飞交手,但能见到阿伊邪与张飞交手就成了无奈之下的选择。呼厨泉当然不愿错过。 随机,於夫罗便派人去通传阿伊邪。让他别缩着了,去和张飞杀上一场,这话一传到阿伊邪耳中的一刻立时传出他暴怒的喝声,这是谁的狗屁注意,只要他在坚持一会儿,刘澜六人势必就会被生擒,而他却让这里的主将亲临前线去斗将,这如何能不让阿伊邪火冒三丈,更何况自己的这身本事心里还能没个低?虽然说武无第二,可对上张飞阿伊邪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让他去挑张飞,这不是让自己送死去吗,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位谷蠡王在坑自己,不过前来传递消息的匈奴卫兵虽然对这位大都尉没半点恭敬之处,可还是矢口否认,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只是传达单于的命令。”说完就走了,至于你阿伊邪听命与否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是把命令都传到到了。 当传话的士兵说出单于二字并转身离开的瞬间,阿伊邪便如死灰一般,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了,这一战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匈奴内部,都知道阿伊邪自命不凡,可唯独对於夫罗惟命是从,这里面有许多内情,同样也有很多隐情,这阿伊邪乃是鲜卑与丁零生的杂种,从小被俘便在匈奴做了奴隶,一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在季春大会上靠武勇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可这对于当时的国相来说‘季军’的成绩无疑是最大的羞辱,再加上本来就是奴隶并不会把其当人看,立时就要杀了他,最后还是於夫罗求情,才让国相把他与野狗关在一起,如果第二日能够幸免,他愿意用五张羔羊皮来换阿伊邪,要知道草原野狗那可是堪比狮豹的存在,起初於夫罗也只是说说根本没当真,可别说,这小子命还真大,一晚上也不知是怎么从草原野狗的口中逃脱的,当第二天於夫罗听到这小子还活得时候就不得不送给了国相五张羊羔皮来换人了,不过五张羊羔皮换了这么一个奴隶怎么看都是亏的,所以不管有啥大战硬战年轻的阿伊邪总是冲杀在最前线,而阿伊邪也时刻感恩着於夫罗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能获得从野狗口中生还的机会,所以一连经过了四场大战,尤其在与鲜卑人的最后一战中,於夫罗先是救了他一命,不想却又深陷重围,是他以死相拼,背出来了於夫罗,至此阿伊邪深受於夫罗器重,不仅免除了他奴隶的身份,还委任他为什夫长,虽然只管理了十个人,可这却是阿伊邪改变人生轨迹的一刻,从此他靠着自己的武勇,一步一个阶梯,从小小的什夫长变成了如今的千夫长,甚至是现在的大都尉,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恩人、贵人、主人的於夫罗。 所以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多少人都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可他却始终没有背弃於夫罗,就算家乡那些叛逆以他的家人为要挟,他最终的选择依然是将家人弃之不顾也不背弃於夫罗,因为他始终明白没有於夫罗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对他始终心存敬畏与感恩,就算周围的人哪怕最普通的士卒都瞧不起他奴隶的出身,可只要能跟着右贤王,他不会在意别人的冷眼,他只在乎右贤王的看法。 而现在右贤王下达了命令,就算明知是死,他也要去执行,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在他将於夫罗背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报了恩,可他从来没有如此认为,因为在於夫罗拿着羊羔皮换取自己的那一刻,他这一辈子都将是他的‘奴隶’! 第五百八十五章 於夫罗(3) 阿伊邪出手了,义无反顾,他知道草原的生存法则,只有一股蛮力而没有脑子,不管你多勇猛,那也不过是条会咬人的狗,永远不会受到重视,因为像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所以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始终是一条狗,只不过主人对狗的态度不同了,而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为其拼上性命,哪怕会死,也在所不惜。 阿伊邪在这一刻命令所有人停止了进攻,骑马越众而出,点名张飞要与他一战,胜则放刘澜去见右贤王。 败?阿伊邪还没说,已经不耐烦的张飞便跃马冲了上来,在阿伊邪看来张飞此时完全是一副骂骂咧咧一脸不快的样子,而在众多匈奴人的眼中,张飞完全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而在刘澜几人眼中,张飞这是对自己身手充满了信心,其实通往强者的路上,又何尝不是一段信心积累的艰苦路途,真爬到了山顶,出现了难求一败,自然便孤独求败。 而此时的张飞尚在路上,所以面对阿伊邪的挑战,他一跃而出直杀而来,可在他只说了一个败字的时候,张飞依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原本阿伊邪的嗓门就够恐怖了,可与张飞的大嗓门一比,自然是小巫见大巫:“阿伊邪不用说败了,俺是不会败给你的,说那些没用,要打就赶紧的。” 张飞这一声喊,无疑震慑了无数人,但真正让人皱起眉头的却是於夫罗兄弟俩身边的一位中年,慈眉善目,从表面看说不出的平庸。如果说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有着一头赤发。就是这样一位外表平庸的中年却站在了於夫罗身边,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非比寻常。 他在於夫罗身边没有任何身份。从前没有,现在他自命了单于之后更不会有,可就这样的人物,却在清水亭匈奴内享受着最高的礼遇,就算是於夫罗也不得不对他敬重有加,而他也算是於夫罗仅有的几张底牌之一。 在匈奴世人都道右贤王於夫罗匈奴三大高手有其二,第二名的阿肜和第三名的阿伊邪,至于第一则是单于身边的那位飞鹰,不过这三人也就是在匈奴季春大会夺魁后在百姓口中传扬。要说真正的高手第一,还是这位中年的师傅。 这位平庸中年的师傅过世不过十几年,不过教出来的三名弟子那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大徒弟来自北部鲜卑,只不过为人低调一直名声不显,所以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可是当有一天他的名声传到匈奴时,於夫罗才从平庸男的口中得知了此人原来是他的大师兄,拓跋光。要说奇怪。连平庸男都觉得奇怪,他这位大师兄向来不争,一直很低调,去年也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去参加了北部鲜卑的季春大会,一个人对付二百名精锐骑士,不仅是顺利夺魁。而且还是史上最悬殊的夺魁,一场好杀。居然都没伤他分毫,这恐怖的战绩较之鲜卑第一勇士。那位丁零小儿拓跋坚还要恐怖,也就是他在获得冠军的同时就被拓跋宝义破例收为第201位义子,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点名挑战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坚,拓跋宝义权衡再三只能同意,但要求两人都不能害对方性命,随后两人交战,前十合杀了个难解难分,不过就在这时拓跋光却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话,你做了十年的鲜卑第一勇士我让了你十招,现在我不会再客气,然后拓跋坚也一脸激动的喊着让他拿真本事出来,然后,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拓跋光一招败敌,斩断了拓跋坚的右臂,但依言绕过了他。 拓跋坚的名头本来就在草原家喻户晓,而他又是踩着拓跋坚上位的,可想拓跋光的名头仅仅在旬月之间便传遍了草原,后来平庸男前往恭贺这位大师兄,才知道大师兄之所以做这一切完全是为了一名女子,至于那名女子好像是叫宇文嫣,虽然达到北部鲜卑没有见过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女子当真是一位祸水,不仅有着闭月羞花的美貌,还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而拓跋光之所以断拓跋坚的右臂,则是因为他的狗爪摸到了这位姑娘的脸蛋。 又是一位痴情的种子。 比起这位来,平庸男却胜了他一筹,可想这位平庸男一点也不会平庸。 而平庸男的师傅曾收徒三人,分别来自鲜卑匈奴和汉地,他还有一位小师弟,是汉人,可别看他是汉人,可武力却远在二人之上,名叫吕布,很多年前听说在荆州刺史丁原处为主簿,至于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早已不知他的近况。 可是当他在看到张飞的一瞬间,他胡人有种错觉,眼前这人的自信,与他的小师弟是那般想象,某一时刻他都要以为此人就是他的小师弟,不过两人永远无法合为一体,眼前的男子,除了那份自信之外再也没有一点与他小师弟想象的地方,不仅是因为后者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放荡不羁,更因为他所使的是一柄画戟,而这画戟与戟法,则是当年他在五原的时候打遍匈奴无敌手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长者所赐。 其实师兄弟三人原本差距并不大,可自从吕布学会这套戟法之后,在武道攀登之上便是真正的一日千里彻底甩开了二人,据他猜测,用不了几年,如果有机缘的话,吕布的成就必将超越师傅达到师傅口中那虚无缥缈的圣道了。 不过就现在来看,能够入得了平庸男法眼的,如非关羽前来,就眼前这六人还真就没有一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当然,眼前某一刻让他响起师弟吕布的张飞还是让他多看了一眼,平庸男偏头,问一旁身材魁梧的於夫罗道:“他是谁?” 没有一点恭敬,可於夫罗呼厨泉兄弟两人却没有一点不满,就算知道他这一问根本就是没有理会他们之前再说什么也不敢有任何表现,恭敬回答,道:“叫做张飞,是那刘澜的侍卫。” 平庸男哦了一声,好像是要记住这个名字,又好像是在脑海中寻找这个名字,突然男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出了一句话:“原来是他!” 第五百八十六章 於夫罗(4) 於夫罗咦了一声,难以置信:“您认得此人?” 平庸男自信满满的说道:“在汉地,有枪王,有刀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子应该便是那位刀圣的徒弟,难怪我刚才瞅着他的矛法就觉得不对劲。” 刀圣的徒弟却用矛?两人心中虽然有质疑可并不代表敢出言去质疑,不过平庸男好像却为二人解了惑,讲解开来:“这位刀圣连刀法,却是要以其他兵刃砺刀法,听起来奇怪,可你们想过没有,疏通十八般兵刃,自然就能熟知各兵刃之长短,做到真正的心中有数,在改回刀法时不管遇到任何敌手,岂不是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两人陷入沉思,对汉人的武学并不是很清楚,不管两人有一点却是知道的,那就是汉人的功法都讲究套路,就算熟知了兵刃可不熟知套路又岂能真的做的不败了? 两人依然没有出言询问,以免丢人现眼,而这一次平庸男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中原到底有多少像刀圣枪王这样的高手,就像我师弟遇到的那位高手不就名不显声不扬? 不过就说这两位,一位是注重根基以武砺武,以器练刀,一步一个台阶。 另一位呢,则是以心砺人,有点像中原道士斩三尸,一步千里,就像那位枪王,五十年的无名卒,一步登天,举世震惊。 而他呢,与师傅所学的武艺,也是一步一个台阶。只要日后有机缘,自然能够达到那虚无缥缈的境界。不过以如今的局势,这世上还有几人会一心习武。闭门悟道呢? 不管是中原还是匈奴,现在最大的困境就是窝里斗的厉害,尤其是汉庭,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文人掌权的时代就要结束了,往后的天下将是在汉地受到歧视,拥有着强大武技傍身的武人,武人的时代要来临了,可谁又能走着登上舞台呢? 匈奴? 也许能,但绝不是他们。而是在王庭内的那货叛逆,因为内部的混乱,匈奴错过了崛起的时机,可他不会放弃,或者说他不能放弃,老单于的恩情他必须报,所以他必须要帮於夫罗从新掌权。 而这也是他为何让於夫罗逗留在汉地。 既然他看出了未来是武人的天下,自然他也看出来未来天下的大乱,到那时。他就可以乘势而为,就算不从匈奴起家,照样能在汉地开花,只要他们能吞并了白波贼。那就有了真正走向前台的能力,然后在这舞台之上,就能大鱼吃小鱼般不断壮大自己。成为汉境北方最大的遗孤势力,而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收到一些武道修为不俗的武人。 但只有这些武人,未来的路必然不会走的太长远。所以他这些的谋划只不过是短期的谋划,而他的野心可不只是如此。 如果野心够大,那么目光就要放长远,首先就不能回匈奴,不然这些武人便会一个个离去,其次便是收到真正懂得谋略的才智之士,而这样的人往往都出生在世家,想要收服,绝无肯能,而这是他来到汉地感受最深的,来到终于,让他真正害怕的并不是汉庭而是那些大家族,他们的实力让人恐惧,他们这数月来没少吃各种苦头,都是来自各大家族,所有当白波军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当然这需要说服於夫罗,很显然他成功了,然后和白波军联合在一起,短暂的寄人篱下不可怕,只要有长远的打算,迟早会取代白波军。 但可惜,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预料,白波军被逼无奈之下成了大将军何进的傀儡,儿匈奴则成了大将军何进操控的一条狗,至于他们,何进也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若不是天子,现在他们便真成了老鼠人人喊打了,这让他更加肯定了谋士的重要性,不然就他们这点人远远驾驭不了未知已知的局势,更何谈心中那小小的野心呢? 不去说其他,就现在这个局势,想都不用想,这不就是何进最希望见到的局面? 刘澜,别说他只有二千人,就算是二万人又如何,在汉庭面前羔羊一般的存在,就算侥幸逃到并州,那还不去是夹着尾巴一样四处逃窜,可为何汉庭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是人家的眼光,借刀杀人,可不就是汉庭一贯的手法? 不说其他,就说汉庭对付鲜卑对付乌丸,哪一次不派发匈奴兵前往助战,说是助战?说的难听点就是去卖命,最后彻底激起了百姓的怨愤,将单于杀害了,可是结果呢,有汉庭这座大山,就算杀了单于,还是要去当这条狗,还是需要在夹缝生存,处境一点没变,甚至更为 艰难。 平庸男叹了口气,现在的局面虽然是汉庭最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试探一二的,不能太盲目见汉人,太过奸诈了,平庸男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以礼相待,那样只会让刘澜得寸进尺,必须要让他感受到他们的强大,但又不能撕破脸,就算死点人,也无妨,至于之后的事情,主要能够掌握主动权,大可不计前嫌,然后坐下来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这也是为何於夫罗本来要见刘澜却在关键时刻被他拒绝的原因。 现在的三人站在祠堂之上观战着远方的战斗,一览无余,可谁心里又真的在乎这场输赢? 对于阿伊邪这条狗来说,从一早就已经是被弃之的狗,生死早已无关紧要了,这也是为何,这位平庸男会被称作毒蛇的原因。 手段阴狠,性格冷酷,有超出匈奴人的眼光和眼界,但因为局限,仍逃不过一个鼠目寸光的评价。 可就是这样又如何,以他的武学造诣和智慧,在匈奴,就是真正说一不二的存在。 不过现在,他真正遗憾的却是刘澜依旧只是武人而非文人,不然的话说什么也一定要把此人留下,至于现在,他还是想看看刘澜能否闯过阿伊邪这一关,闯不过的话,那刘澜毫无疑问不会有任何利用价值,闯过了,那就来瞧瞧他到底为何来此! 第五百八十七章 於夫罗(5) 在平庸男眼里,阿伊邪与张飞之战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可在於夫罗兄弟两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场龙争虎斗,两人功力到底孰高孰低,只怕一时半刻还真难能见了分晓。 呼厨泉盯着看了半晌,突然出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大哥,这张飞也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你看他与阿伊邪交战,完全是借了兵刃长的优势让他无从下手,如果是我,我就会与他近身缠斗,让他无法发挥丈八蛇矛的威力,如此只需三五回合,便能将他击败,而不是像阿伊邪这样,处处被动,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平庸男直皱眉,呼厨泉说的虽然不错,只是太低估了张飞近身交战的能力,要知道张飞如果真是刀圣弟子,那他的趁手兵刃就是大刀,远近皆宜,所以说他近身能力差,这便是谬论了,所以没有奇虎相当的实力,近身几同于送死,如此,反观阿伊邪,战法选择的就很聪明,避重就轻,绝不缠斗,甚至不给张飞近身交战的机会,一直在耐心寻找良机,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不然的话像呼厨泉说得那样真上去与张飞近身缠斗,他敢保证,只需分分钟就要被张飞蛇矛挑死了。 外号毒蛇的赤发男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於夫罗没有答应呼厨泉,不然他此番上场绝对撑不过数合,如果呼厨泉死了,联合甚至是协作非但不能反而还真要刀兵相向,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从这一点就看出了於夫罗对他这位志大才疏弟弟的了解,就只这眼光一项。还真有点他父亲的样子,只要再成熟一些。更懂得用人,日后的成就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不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呼厨泉,却说一番厮杀杀得惊险重重的阿伊邪,现在的他完全借着坐下良驹的优势和张飞展开了一副游斗的样子,可就是如此,依然不得不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不敢掉以轻心,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以静制动,坐等对方犯错。只有耐心,寻找良机,才能反败为胜,结果张飞,虽然是耍了手段的胜利,但对手毕竟是张飞,他相信只要能杀了他,那就是大功一件,右贤王就不会觉得他避战反而还会夸奖他战术运用得当。 一切都在阿伊邪的计算之中。所以张飞这一仗打的就有点窝囊了,重拳打柳絮,完全就使不出全力来,而且还要时不时的留心阿伊邪偷袭。别说是他觉得这阿伊邪有点无耻了,就连匈奴的勇士都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这毕竟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年代,也许这一场好杀杀得狼狈。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男人,谁又会觉得他趁人之危。又或是卑鄙无耻呢?历史会把他书写成充满智慧的英雄,反观失败者。则成了没脑子的莽夫,胜利成了顺天应命,失败成了理所应当,千百年来,如此英雄何其多。 阿伊邪始终与张飞保持着距离,两人就像是两极磁石,永远不可能碰触一起,当然也有那么一刻,两人变化了磁场,相互吸引,随之而来便张飞突然猛冲,冲到他身边将其砍杀的摇摇欲坠,拼了命的反抗才保全了性命,再次游走。 只此一番,险险丧命的阿伊邪就更不敢有一刻松懈了,以前是小心谨慎,现在完全就是提心吊胆了,刚才被张飞一通乱刺,着实恐怖,那矛头,宛如万千星光,眼花缭乱,只是一霎那,虽然躲过了致命伤,可身体上还是出现了几处擦伤,这样的伤势算不上什么,更不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可正是这些伤痕,才更让阿伊邪小心啊,这是什么,暗示啊,再有大意,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照理说,一般的胡人交战哪里会有这般小心谨慎啊,完全就是一副没头脑的冲锋,借着一股蛮力,以力量碾压,碰到高手,别说近身,刚到身前就被杀,碰到弱者,给他们找到贴身肉搏的机会,那就是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打啊,往往还真能乱拳打死老师傅,但也有时会遇到一些高手疲于应付,然后扭转局面的情况出现,可像阿伊邪这样的,别说是张飞了,就是与胡人常年交战的刘澜也没见到过啊,当然还有鲜卑的骑士们,只不过他们此时却比刘澜们更不屑阿伊邪,完全就是一副冷笑冷眼的表现,把他当成了匈奴人的耻辱,对于这样的胆小鬼居然当上他们的千夫长甚至是大都尉感到羞愧,可是在祠堂内的那位赤发长者却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呼厨泉,虽然是内行,可说白了还是外行,逃不过外行看热闹这几个字,至于他大哥,虽然面上毫无表情,可对阿伊邪的畏手畏脚肯定已经很不满意了,可他这位行家高手却由衷的对阿伊邪感到赞赏,脸上没有任何的讥讽,甚至还在於夫罗面前为他美言起来,此子日后堪大用,这话说的完全就让人摸不准头脑,可去观察毒蛇的表情,却见他一脸的赞赏,於夫罗一下子有点吃不准了,为何毒蛇如此欣赏这连死战决心都没有的阿伊邪呢? 阿伊邪,他从小是在奴隶群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所以与我们的匈奴勇士在决斗时有着本质的不同,他更懂的保全自己去杀敌,如果不是这样,相比阿伊邪也不会活到现在,你们说,又能杀死敌人而又不会让自己受伤,这可不就是世上最实际也最实惠的杀人手法,这绝不是对我们许多勇士以命搏命的作法诋毁,而是我们需要不同种类的勇士,借用汉人常说的一句话,刚柔相济,所以我非但不会对阿伊邪杀人手法贬低,反而还褒赏有加,不过相比于这个,让我真正奇怪的一点却是刘澜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刘澜应该急切想见我们,那么势必就会去催促张飞尽快解决战斗,如果是这样,那么张飞一定会露出破绽,阿伊邪也就有机可趁了,可是刘澜却始终不为所动,耐心观战,他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毒蛇沉吟着,是简单的对张飞有信心?还是从一开始他就笃定我们不会对他下杀手才会如此托大,或者说…… 毒蛇一顿,立时将两人的注意力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只听毒蛇说道:“或者说刘澜还有着依仗,背后隐藏的依仗!” 可又是什么依仗是我们没有察觉的呢? 第五百八十八章 宝马 毒蛇的猜测让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的兄弟两人全都平息静气,好半晌才听於夫罗语气凝重道:“这位饿狼,在草原的恶名可比中原大得多,尤其是在东部鲜卑,那名声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狼头人身十丈长的恶魔,虽然这都是鲜卑百姓的一些谣传,可同样可以看出这人得有多可怕才会将鲜卑人吓成这样,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一位恐怖的人物会将自己置身险地?我看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说,现在我们只看到了刘澜牌面上的牌,可是他到底有没有底牌?现在还真就不好说。不过就现在的样子看,如果他没有底牌的话,绝不会如此镇定,就像您说的那样,他如果相信我们不敢对他怎么样或者是对张飞有信心,这样的说辞还真难取信于人。” 毒蛇赞赏点头,对於夫罗能有如此见地当真很满意,捻须凝神,道:“右贤王说的不错,刘澜绝不会傻到跑到清水亭来送上他的大好人头。也许他一开始会如此想,毕竟大家都有些交情,可到了现在,刀兵相向还如此想,那他就真的不是蠢而是傻了,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要么是他对张飞的身手有信心,要么就是他还有着底牌没有亮出来,根本就不在乎张飞的输赢,也只有此才能解释为何刘澜会如此有底气了,那么能让刘澜如此有底气,现在绝不是一二人就能扭转局面,除非有天子出面,或者说有大批人马出现……” 一下子。三人都沉默了,大批人马出现。难道刘澜是带着他的二千龙骑军来的? 龙骑军啊,那可是真正的锐卒。是刘澜压箱底的宝贝,如果真是这样,还真就解释了刘澜为何如此安之若泰了。 在听到两人对话,对刘澜底牌剖析之后,呼厨泉却对这样的结果不屑一顾,这一表现立时让於夫罗心中哀叹一声,难道自己这位兄弟真的就是政治上的白痴,军事上的门外汉吗,连如此可以培养。都不能让他更具战略眼光嘛? 呼厨泉的无知让於夫罗哀声连连,可他最后还是耐心的讲解着,哪怕让这位弟弟只开一窍也好啊:“战争从来不是谁人多就能赢的,意外与巧合,战略与战术再加上勇敢的士兵,明断的指挥才构成了一场胜利,而这与武勇与人数是没有关系的,所以有刘澜二千人就有了底气,因为他可以和我们这五千人去拼。真到了那时,谁又能保证他们必败呢?就像当年同檀石槐的交战,匈奴,汉军。乌丸,浩浩荡荡数万人,是鲜卑人的数十倍。可结果呢?惨败啊,彻头彻尾的惨败啊。逃回来的,不过数千人。这在交战之初,谁又能想到,谁又会想到。 呼厨泉翻个白眼,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发现大哥的脸色在一瞬间冰冷, 立时变得犹如乖宝宝一般低下头,大哥对他很少发脾气,只要一变脸,那就是真的生气了,这时候如果再去刺激他,那就是火上浇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挪了挪脚步,距离大哥稍微远了积分,才支支吾吾,说:“大哥,我懂了。” 看着弟弟刻意拉开的距离,於夫罗明白他嘴上虽然说懂了,可心里有一百个不服气,他想再说什么,却发现一旁的毒蛇微微摇头,有些人,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这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还有些人呢,不管你说什么,也是左耳进,可并不把你说的话当回事儿,跌倒了,吃亏了才发现原来之前说的都是至理名言,现在呼厨泉需要的,不是你在他耳边的提点,而是让他去摸爬滚打,不摔一跤,狠狠的摔一跤,他就永远都是那意气用事的孩子,其实你该把他放出去的,就像是雏鹰,你不放它飞,只是和他说,他是永远不会知道天有多高的。 毒蛇这句话说的很低,於夫罗可以保证绝不会传到他兄弟的耳中,可是正是这一句话,让於夫罗有点明白过来自己的兄弟为何会如此,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了,他只是想证明,证明他是对的,所以才会刻意同自己唱反调,看向他的背影,也许真的就像毒蛇说的那样,始终把他庇护咋自己的羽翼之下,这的无法让他变成独当一面的草原用丝啊,於夫罗明白了一切的根源所在,大彻大悟,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给他机会表现的时候。 祠堂前空地处的战场依旧是一追一逃,不过逃跑者显然没有方才那般狼狈了,反而还刻意吸引张飞近前,然后双方就是一番真刀真枪的厮杀,那刀光剑影的,煞是好看,就在所有匈奴人以为阿伊邪终于像个匈奴人和张飞决一死战的时候,阿伊邪又脱离战团了。 再一次让阿伊邪脱离了战团说不遗憾那是假的,可张飞也没办法啊,阿伊邪那匹马也太神骏了点吧,单论个头,这匹黑马一点不输司马的小马驹,而与小马驹全身雪红的毛发一样,阿伊邪坐下马则通体漆黑如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但一点不同之处,司马的小马驹在额头处有着如同玉兰花一样胎记,如同犄角一样,大家都管它叫做天马,而阿伊邪这匹宝马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四蹄白如雪霜,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如果不是因为这匹马的存在,就区区一个阿伊邪,还真不够张飞砍的,可现在有了这么一匹宝马,就让张飞有点无从下手了,速度太快了,刚一出手,不是被阿伊邪格挡,就是宝马速度快脱离战圈,这让张飞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驻马原地,也不去追了,反正也追不住,这样一来,看他还能刷什么花样。 不过张飞虽然不动了,可内心可无时无刻不动啊,他是真喜欢这匹宝马啊,你看那马,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如果能得这么一匹宝马,那句老词怎么说来着,对,如虎添翼,可不就是如虎添翼了么。 第五百八十九章 乌骓 第五百八十九章 从前的张飞凭着一股蛮力遇到的对手都是一合挑,自然对马匹优劣就没有太高的追求,可随着司马征伐日久,就越明白一匹宝马在战场之上起到的作用,就像司马坐下的小马驹,使司马一冲之后挥出一刀的威力岂止是成倍上涨,记得那时还是司马刚得到屠龙刀的时候,张飞原以为不管有没有新武器的优势他都能轻而易举卸下司马的一击,可一接触司马那气势汹汹劈来的一刀张飞着实吃了一惊,当时整个人都怵在原地,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太恐怖了,那威力是何等的惊人啊,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了一样,可是司马呢,一刀过后双臂只是微微发麻,之后便再无不适。张飞不服气,一定是司马学到了厉害的刀法,这一回加倍小心就是,而面对张飞的挑衅,刘澜自然如其所愿,两人再战,只不过这一回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来,但司马依然是一副岿然不动,神情自若的模样,而张飞却是一肚子的苦水,刚才他根本就没有主动进攻,而是选择了防守,想要摸清司马新学刀法的套路,可就像张飞心说的那样防御的不可谓不严密,可他这盾对上了司马这刀立时便被破,张飞这一下能不震惊吗? 仔细回忆司马前后两刀,那看似无奇的两刀也许套路改变,可两刀真正精髓却是司马使出了浑身气力,他不会看错,作为一名武者,张飞在一击之后绝对会找出失利的原因和差距。可是司马这两刀完全是以力量的优势压制,这绝不可能。司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稳压资金一头,一定是司马手中使用着新兵刃屠龙刀的缘故。一瞬间张飞彻底明悟,之后只要不与司马硬碰硬就是了,端得是以巧破千钧,可惜不服输的张飞再一次在司马面前吃了亏,连败三招的张飞别提多郁闷了,甚至还去埋怨欧冶坚是不是在司马的屠龙刀上搞了什么古怪,不然大家都是同样材质打练出来的兵刃差距也不能这么大啊,就算司马是短兵器,他是常兵器。可他刚才明明放弃了主动进攻,改攻为守,引蛇出洞了啊。 张飞当下不干了,一脸晦气去找欧冶坚说道说道,可却被司马给拦下了,当然不是因为当时对付黄巾叛贼迫在眉睫,也不是涿县工坊如何严密,而是司马告诉了张飞他之所以占了优势完全是借助了小马驹的脚力,使他在挥出一刀时爆发力比往常要强大了数倍。但就算如此,司马也只是稍占了上风,但并不能战胜张飞,而一匹良驹能使武者如虎添翼。这样不算秘辛的秘辛张飞却是直到此刻才知道。 只不过当时的张飞驽马也不过是初入门径,还只是一知半解,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马匹要求越来越高的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匹宝马的关键,可这世上的宝马又绝非是有钱就能买到。就像他听老兄弟们讲司马得到小马驹,就是一番机缘之下才将他驯服。只不过这驯服又有区别,就拿司马和小马驹来说,司马对小马驹,根本就没拿它当牲口,简直就是亲人朋友,连最普通的喂马都不用营里的马夫而是自家亲自去喂,甚至每天半夜爬起来去喂夜草,这虽然只是一些小细节,可这帮老兄弟们哪个不惦记,惦记着如果自己也能有一匹小马驹那样的宝马,那照料着绝对比对婆娘还要用心啊。 也正是这样的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来张飞没少四下寻找宝马,尤其是对付三郡乌丸的时候良驹虽然弄到不少,可是真正的宝马却没有一匹,这是这么多年来张飞最为遗憾的一次,不过也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就让他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宝驹了,只不过这宝驹已是有主之物,可这却立时让张飞起了杀人夺马之念。 不过阿伊邪骑着坐下马来去如风,张飞想杀人别提多困难了,现在一味进攻夺马希望不大,那必须要些办法了,张飞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那种憨憨傻傻神经大条的主,可着实是内明之人,阳谋阴谋也许差着点,可歪点子却多啊,立时便驻马原地,不在去追了,这样一来两人就僵持住了,可张飞驻马的关键却是为了示敌以弱,让对付误以为自己油尽灯枯,在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只有这样让他看到希望,他才会主动上前,到时卖几个破绽,让他陷入到缠斗之中,张飞便能从中取利。 一切计划的滴水不漏,而事态也朝着张飞的预计进行着,只是此时此刻,张飞却全然没有一点之前雷霆万钧的气势,阿伊邪每一次攻势都会将张飞攻的苦不堪言,而这无疑助长了他的气焰,攻势如潮,使张飞的防御变得越来越孱弱到最后已然是在苦苦支撑,一旁的刘澜眼神凝重,猛张飞被阿伊邪攻的苦不堪言绝对让他难以置信,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不然的话这样互换身份,互换攻守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张飞身上,三国里最武猛的男人之一居然被好不知名的匈奴人攻的毫无还手之力,这要是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在司马这边为张飞捏了一把汗时,所有的匈奴人却是彻底傻眼了,攻守转换的太快了,让很多人都有些无法适应,刚才都已经开始有匈奴人喝倒彩了,可现在却又要改口为那‘懦夫’喝彩,这变化实在太快,但变化不管如何快,始终如一株老松巍然不动的却是那位赤发毒蛇,一直老神在在观察着场中局势, 局势一直吵着阿伊邪的方向倾斜着,可就是在阿伊邪完全掌握主动,连於夫罗都仍不住说了句阿伊邪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看来大局已定的一霎那,赤发毒蛇却皱眉微叹一声,然后一连说了三个好。 好心机。 好耐心。 好一位刀圣传人! 第五百九十章 乌骓(2) 就在阿伊邪势如破竹所有人都以为张飞必败,就连刘澜都打算上前助力之际,张飞气势却是一凝,大喝一声:“神魔乱舞!” 一霎那只见丈八蛇矛刺出了满天矛影,阿伊邪大惊失色,完全被张飞这骤然的反击所慑,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果然如他所料张飞这是在示敌以弱,可就在他想要撤出战圈的时候,却发现那张飞手中丈八蛇矛看似静若处子却又快如闪电,以极慢的速度向前递出,可每向前递出一矛,蛇矛的速度却快上一截,直到最后丈八蛇矛上已然闪出了银光点点,如同实质,不住晃动,直掠到阿伊邪面门之上。 噗嗤一声,矛穿面门而过,立时死透,一瞬间,全场肃静,而张飞却一脸兴奋的翻身上了黑马, 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刚展露了一刻,猛张飞便被黑马摔落下马,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却不想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了张飞。 只见那黑马守在阿伊邪身旁长嘶不已,其中哀鸣之声简直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张飞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了,他从没有想过一匹马居然会如此守候自己的主人,他怔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刘澜五人则走了过来,黑马长嘶,这一幕是何等的似曾相识,一霎那他好像醒悟了,怪不得会这样,原来如此。 一声叹息,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司马,司马解释,道:“传说‘楚汉’相争时,楚霸王项羽在垓下全军覆没。败退至和县乌江,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便请渔人将心爱的坐骑乌骓马渡至对岸后,自刎而亡。 乌骓马思念主人。长嘶不已,翻滚自戕,想来阿伊邪这匹坐骑就是与当年楚霸王一般的乌骓马了。 张飞一下子沉默了,脸上说不出的哀伤,为了乌骓马他不惜杀害阿伊邪,可最后如果真像司马说的那样,乌骓马肯定自尽,到头来还是因他害死了它,张飞脸上说不出的愁闷。尤其是在宝马翻滚自戕的一刻就更别提多难受了。 有一刻张飞想上前阻止,可是却被司马拦下,此马对主人忠贞不二,就算你救下它,它还会选择绝食而死,与其这样,还是让他就这样跟着主人一同走吧。 张飞嘴唇微动,嘴皮默默阖动,好像是在请求乌骓马的原谅。可就在这时,一匹通体黝黑的乌骓马驹跑了过来,没有人去拦它,从容来到乌骓马尸前用着马首拱着母亲。也许是知道母亲死去,乌骓马驹也长嘶起来,一瞬间。张飞彻底动容了,情难自禁的上前抱住了乌骓马的马首。安抚着它。 “张飞,与我一战。赢,乌骓马驹归你,输,留下你的人头!” ~~~~~~~~~~ 就在张飞杀阿伊邪的一刻,祠堂内的赤发毒蛇却是惊咦了一声,张飞这一枪,虽然看似的层层递进,却与汉地枪王童渊的百鸟朝凤枪法中的‘凤仪兽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道…… 毒蛇眼中闪过阴冷寒光,难道此子并非是刀圣之徒而是枪王弟子不成? 枪王童渊,所练七式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第二式离鸾别凤,第三式有凤来仪,第四式托凤攀龙,第五式凤仪兽舞,第六式鸾飞凤舞,第七式凤翥龙蟠,及至达成,则为百鸟朝凤,只不过连童渊至今也未练到臻境,但就算如此也不知道有多少行家里手英雄豪杰死在童渊这七式百鸟朝凤枪法之下,尤其是那招鸾飞凤舞,更是让天下豪杰闻风丧胆,便连当年与刀圣齐名的师傅也被童渊逼到了塞北,可想而知,一旦让童渊将百鸟朝凤枪法练到圆满,将是何等的恐怖。要知道如今的童渊就已经达到了那入圣的境界,若真将百鸟朝凤枪法练到圆满,岂不是成了那虚无缥缈的仙人境了? 不过,对于童渊,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没办法,谁让他是戟圣传人呢,可同样的,戟圣传人一旦遇到枪王传人,自然免不了一战,而这一战,注定无法避免。那瞬间涌起的气势让於夫罗兄弟二人为之一震,毒蛇在草原,虽然名不显声不扬,一直遵循着师傅教诲低调行事,可是偶露一手,还是震惊四座,所以在匈奴内部,很少有人真敢主动招惹他,而他呢,除了奉行师尊教诲低调行事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在匈奴内部还真没几人能让他看上眼的,可是在阿伊邪被张飞杀死的一瞬间,毒蛇却突然伸出了手掌,朝於夫罗只是简简单单比划了一个让人去取他的铁戟前来的手势,这让兄弟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您这是?” “凤仪兽舞,生生不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原来是老夫眼拙,此子并非刀圣弟子而是枪王子弟!”说道这里,毒蛇语气为之一冷,更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师傅有命,遇到枪王弟子,格杀勿论!” “可是……” “我不会耽误正事的。”毒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去马小乌骓牵来!!” 乌骓马出现在母亲尸体的身边,与此同时,毒蛇也出现在了祠堂之外,手握铁戟从众多侍卫身前穿过,一瞬间,国相呼韩厨和四周侍卫的呼吸显然急促了许多,所幸毒蛇并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向了战场之中,看着他那佝偻的背影,国相呼韩厨可不会傻兮兮的上去阻拦,反而露出了一脸的喜色。 阿伊邪死,便是死了,无所谓,可是毒蛇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要不死不休了,更何况深知毒蛇厉害的呼韩厨自然明白,毒蛇绝不会有事。 毒蛇走到了场中,看着与乌骓马拥在一起的身影,冷冷的说:“张飞,可敢与我一战,只要你赢,乌骓马驹归你,输,留下你的人头,祭奠阿伊邪!!” 声音阴沉的可怕,一瞬间刘澜既然全都扭头望向了他,一位老者,慈祥的老人,就算是一头赤发,也不会给人恐怖的感觉,可是在那慈眉善目的面目下,所有人都感到了强大的压迫,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几人头一次有这般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觉,刘澜刚要阻止张飞让他不要答应,先观望观望再说,却不想张飞径直向前:“你说的做数?“ “说一不二!” “请赐教!” 第五百九十一章 毒蛇 一位中年出现,能够看得清在他这一路走来的时候,包括呼韩厨在内的所有匈奴人都表现的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他们的单于一样,低垂着头颅,分列两旁主动让出了一条道来,中年就在他们夹道欢迎中出现在了祠堂被开辟出来的‘广场’前,刘澜望向这位满头赤发的中年,不能说普通,但绝对平凡,可是就在这平凡之中,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卜字戟柄却嵌入到了巨大青石板内。 对他们这些常在军中的武人来说,枪杆与戟杆是有一些区别的,如枪杆,最好使用有弹性的白蜡木,可像张飞这样的矛或者是中年手中的戟,就要用没有弹性的硬木料,当然有条件如张飞,矛杆都是用钢铁制成,只有如此,矛杆粗重不弯曲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打击力量来,可就算是张飞蛇矛是铁柄,想要如那中年一般在这青石板上留下这个一个豁口除非使出吃奶的力气砸,想要这么清风云淡的像他这样用木柄办到绝无可能, 一时间,不仅是刘澜感到了这人的不好对付,就连一直抱着乌骓马马首的张飞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望向了中年,但中年好像并没有打算打扰张飞的意思,一直在原地伫立着卜字戟,还笑眯眯欣赏着害死了它娘却宽慰着它儿的张飞,一直到张飞瞅向他,四目相对,中年才提了提戟柄,脚下发出了一阵铿锵有力的声响,卜字戟被提起的同时,老者缓步走到场中。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不过却向张飞发起了挑战。 刘澜本不希望张飞冒险。可张飞还是应战了,一瞬间。刘澜心头蓦然一惊,刚才这中年先声夺人展现出来的手段何其恐怖,刚经历一番大战的张飞再上去迎敌若有个万一可怎么好,尤其是这中年一出现刘澜心中就感到了一抹不安,所以他希望张飞先不要应战,先观望一下再说,要么就用最笨的办法,车轮战,自己和徐晃先上去探探底。到时在酌情看,是让张飞当个黄雀还是休战。 只可惜,此刻的张飞早已一脸炙热迫不及待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应战了,刘澜皱了下眉,现在让他撤下来明显弱了气势,与其这样不如先看看张飞与他交手的情况。 张飞爽快应战让毒蛇郎笑一声,大为开心。立时抬起卜字戟,娴熟的耍了一记枪花,戟身飘舞,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别提多赏心悦目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中年的卜字戟却是一抖。便被他强行停在半空之中,然后顺势收枪。只不过这一次,在耍完一记枪花之后的中年气势却是为之一变。再也没有之前那吟吟笑意,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凌云气势,一瞬间好似整个天下的王者,大有一副一戟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之前,中年更像是‘卖炭翁’,淳朴的中年,就算他轻描淡写的将木柄插入青石板,大多数人依然会当他是匈奴负责牧羊的大叔,可现在,同样是轻描淡写的将木柄插入青石板,可前后的差别却天翻地覆。 “枪王子弟出手吧。” “你先来!” “好小子,我让你三招,你先来。” “咦,你还有帮手,想以多欺俺啊?” “谁。”毒蛇气势骤然一变,回过头,想要看看是哪个该死的这个时候来给自己添乱,可等他回过头,却发现身后毫无异常,骤然之间,他明白自己上当了,被张飞给骗了:“好小子,老夫都说让你三招了,你居然还使诈!” “哈哈,‘老头’,你刚才插入青石板的戟柄难道不是为了骗我近身而施为?” 中年沉默,只不过脸上却多少出现了几许尴尬,骗人不成反被骗,也确实够让他尴尬的了,但只是一瞬间,他就不得不对这有点头脑的小子收起了轻视之心,只见他倒托蛇矛,瞬间欺身而来,因为这一回两人全乃步战,而张飞欺身而来的步伐却着实让毒蛇大吃一惊,只见他的步伐并无规律,时而凌乱时而飘忽,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可却在瞬间就杀到了他的身前。 这诡异的步伐实乃中年平生仅见,但刘澜却目瞪口呆了,这身法,可不就是当初随欧冶坚回乡时,他那位号称北机的父亲所施展的身法?虽然张飞这几步有点照猫画虎的样子,只有几分老人家当初的神韵,可就凭张飞现在使出来的样子看,绝对的私底下没少练,不然也不会做到现在这个样子。 不得不感叹张飞这小子的天赋,和关羽交手,自创出了一式神魔乱舞,便是看那老者诡异的身法,都能自己琢磨一套步伐,虽然远没有老者使出后的迅捷如电,但依然可以用行走如风来形容,虽然没有老者那样看起来如同幻影,但依然能做到飘忽无常,就在刘澜连连惊叹的时候,手握丈八蛇矛的张飞却已经出现在了中年身侧,蛇矛顺势便扫向中年腰身。 这一矛快若闪电,中年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张飞出现的速度会有这么快,被动中面对张飞这一招横扫千军并没有直接用戟去格挡,而是身体先向一侧挪移几步。 中年对张飞这一矛扫来的准度可谓把握到了极致,就见这一矛擦着他的衣衫呼啸而去,不仅没有伤到他分毫,反而还在张飞前招已老,旧招未发之时向张飞发起了反扑。 张飞顾不得一扫之后的冲劲,更不要说之前为了远距离横扫中年一矛,乃是握着柄端,如今离手尚远,等收回蛇矛抵御,那只有被中年就地格杀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张飞非但没有收回丈八蛇矛,反而在中年卜字戟毫不停歇的劈来之际,握着蛇矛的手掌顺势向前一顺,蛇矛便离手向前飞去,看着张飞空无一物的双手,中年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只不过他还是慢了半拍,在张飞将蛇矛推出去的同时,矮身便是一个前滚翻向前一冲。 在中年一击落空的同时,丈八蛇矛再次回到了张飞的手中。 缓缓站起,然后转身,四目相对的两人,脸上都爬满了笑容。 交手。 现在才开始! 第五百九十二章 毒蛇(2) 张飞并没有让丈八蛇矛离手太久便即一个前滚翻前冲接住了兵刃,同时还躲过了毒蛇泰山压顶的一戟,两人再次相对,这一回两人看起来才像是真正交手,而之前,不过是互有攻守的一番试探罢了。 既然试探结束,那么真正的交锋也就开始了。 这一次,张飞没有耍心眼,而毒蛇也没有耍心机,面对面的两人开始运气,气机涌动,如同洪水一般倾斜,卜字戟上,丈八蛇矛上,好像都被裹上了一层白蜡,阳光一照,熠熠生辉,可是,这番光彩,却没有半点如同阳光般让人温暖的感觉,倒更像是一股寒风,夹着钢刀的寒风肆虐,瞬间,整片祠堂前数千米的青石场变得寒风肆虐,杀气涌动。 多年来,可以说这是多年来张飞面临最凶险一仗,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弦紧绷的一刻,对面的男子着实棘手,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遇到的高手,能和他杀个难解难分者,只有关羽一人,两人在公平状态下互有攻守,就算战上三天三夜,也绝难分出胜负,可如果是某一方偷袭,那么胜负就会很快见分晓,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过招,先发制人很关键,尤其是错失良机之后,就绝不会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连连抢攻,让你不断犯错,然后就在不断犯错中败下阵来,当真也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可刚才的情况却让张飞彻底明白了差距,他的偷袭,他的抢攻在面对中年时完全没有作用。对方只是一招,不但偷袭抢攻的优势没有了。反而还被人家后发制人,逼得他不得不弃兵刃才躲过一劫。只此一点便知这中年的手段是何等的恐怖。 可现在就算是明知不敌,张飞也没有后退的可能,更何况难得遇到如此高手,他可不想固步自封,要知道多年前关羽、欧冶坚曾说过他想以武入道绝无可能,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他就要做这世上第二个枪王。 张飞聚凝气势,刚待再次抢攻一记,中年却抢先一步。卜字戟气势咄咄逼人,迫使刚要进攻的张飞不得不改攻势为守势,完全是一副防御姿态,只可惜,面对中年的攻势张飞看似防御的密不透风的防守却是那般不堪一击,可上一次是张飞的讨巧,或者说是他在危急关头时的本能,可这回,中年绝不会再让他以‘前滚翻’的办法逃脱了。 这一回。毒蛇改砸为刺,快若雷霆,直刺张飞面门,而小枝则向下。如果他在矮身躲避或者是从两旁躲避,那他就会第一时间用小枝下劈乃至于横扫将其斩杀,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手握坚硬木杆的毒蛇很期待这一击解决张飞,但同样很期待。期待面对着自己这无懈可击的一击,张飞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化解。 在卜字戟刺向张飞面门。戟锋在他的瞳孔中不断变大的刹那,让毒蛇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可以肯定,面对这一击的张飞除了拼死反抗之外就只能避其锋芒,不过,不管是他选择前者亦或是后者,结局都只一个,那就是必死无疑,可是与他所料一样,但有些偏差的是张飞选择了前者拼死反抗,但又并不是拼死反抗,是以一种最实际,也最实效的办法来化解毒蛇的这一击,这是战场上经常见到的作战方式。 以命搏命,又或者说以自身为饵,冒着受伤的风险强行使对方的攻击偏差出重要部位,同时进行反击,这一招风险极大,把控不好不说以命搏命很可能便会一命呜呼,但张飞显然是个中高手,非但没有玩火**,反而是身体再次矮下,然后主动以左侧肩甲迎向小枝,同时右臂掌控蛇矛直刺毒蛇腹心。 千钧一发的瞬间,留给毒蛇可以考虑的时间并不多,要么收手,要么一命呜呼。 如果今天张飞遇到的是另外一人,那么毒蛇必死无疑,但对面的毕竟是毒蛇,虽然留给他的时间只是零点几秒,但他还是可以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间,收戟倒退,撤离了战团。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而结果却绝对的出人意料,但是过程却足够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为毒蛇没有一击成功而惋惜,为张飞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做出的大胆决定而赞叹。 就连毒蛇脱出战团的一刻,眼中都不免露出了对张飞的赞赏之色,只不过张飞却一连感叹着侥幸,只是这样的侥幸,又会有几次?正是清楚了实力的差距,所以张飞在毒蛇脱离战团的时候才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痛打落水狗,或者是如附骨之疽尾随而上,就算不采取进攻,也要恶心他一下,让他不能舒坦,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贸然的近身,非但不能取胜,还可能会陷入被动,此时以进攻见长的张飞必须要保证自己不犯错,然后寻找或是等待对方犯错然后给予他致命一击。 张飞给自己定好了位,被逼无奈做出了防守反击的姿态,而因为之前那大胆的举动,此刻张飞是真的赢得了毒蛇对他的好感,或者说是对对手的尊重,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肆意嘲弄和猫捉老鼠时的玩耍姿态。 毒蛇认真起来,就像是对待同级别的对手,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张飞却是一位难得的对手,如果他不是枪王子弟,此刻他一定要和他把酒言欢,也许这就是武人间的惺惺相惜,但可惜,两人的命运决定了两人只能是敌人,这是从私心上考虑,而从大局上考虑,那就是张飞是刘澜的左膀右臂,只有先把他的左膀右臂斩除,那么一会儿不管是战是和,他们都不会落入下风,太过担忧。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张飞今日必死无疑,只不过他之前那搏命的手段着实让毒蛇有点心有余悸,这样的场景不能说是他多年来头一次遇到,但绝对是这么多年来最凶险的一次。 看来这一回,要使出真能耐来对付他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毒蛇(3) 张飞之前那搏命的手段着实让毒蛇有点心有余悸,这样的场景不能说是他多年来头一次遇到,但绝对是这么多年来最凶险的一次。这凶险非但不是因为两人功力不相伯仲,反而是因为两人实力异常悬殊,可又并不是那种不能一战,正是这高不成低不就的结果,造就了之前的局面,要知道在草原,毒蛇能够真正遇到的对手几乎没有,都是一个回合解决问题,而像张飞那样以命搏命的方式在与高手交战时,又绝不会出现,都是真刀实枪的比拼,胜利与失败都是光明磊落,而对张飞,虽然那一击不能说是下乘路数,但着实出乎意料。 正因如此,毒蛇才要使出真能耐来对付他。 虽然张飞与他的实力差着一大截,但毒蛇就是喜欢与各种形形色色的对手交战,而他如今的重视,何尝不是一种对张飞的认可,当然以张飞日后的成就,显然无须一胡人对他指手画脚,可就如关羽所说,每一名武者都是从实战中积累经验,层层攀升,没听过哪位高手在家闭门造车便成了天下间有名的高手,如此时的张飞,何尝没有拿毒蛇这般的高手来磨砺自己鬼神惊矛法的想法,只不过这般磨砺却并没有如同与关羽交锋那般阳春白雪,反而步步凶险,失之一步,张飞这上天眷顾生而气机的高手就真要英年早逝了,可同样的,如果成功,那无疑会让陷入瓶颈的张飞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然这都是他的一味猜测,或者说是他美好的心愿,是否成功还不可知。但可知的一点却是接下来的交锋还得玩命,与此同时。毒蛇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今次。吸取教训,并全力以赴的他首先并没有直接就下杀手,而是逐步压迫着张飞的空间,当后者发现已经被逼到祠堂墙角的瞬间为时已晚,张飞终于搞明白了他的目的,退无可退,毒蛇既然打算不给自己任何搏命的机会,那他就自己争取出机会来,舞动丈八蛇矛直冲向前。怎么看都像是困兽犹斗般的拼死反抗,在临死前要拉毒蛇做垫背。 可毒蛇做了如此多的部署,把他逼到墙角,自然就不会担心他还有逃脱的可能,风轻云淡,不仅没有躲闪,反而还慢腾腾的举起卜字戟,就在自己即将进入张飞的攻击范围之内的瞬间,手中的卜字戟向前一送。缓慢如同龟爬,可让人震惊的却是这如同龟速一般的卜字戟却如同有着魔力一般,对面那连着刺出数十次的雷霆一击就是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寸尺难进。张飞那一命换一命的搏命作法完全在他的卜字戟下没有了用处,反而随着连番的落空,气势急降。早没有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如此一来回复平庸的张飞便几同于任人宰割的羔羊。只不过这一切都在此刻磨刀霍霍的毒蛇计算之中,从一早他就预料到搏命一次的张飞如果再次陷入危及之时还会拼命。那么他就为他选一个‘拼命’的的地方,果然当张飞被逼到墙角的一霎那除了选择拼死一战或是拼死逃出他选择的战圈别无他法。 可就在毒蛇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结束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时,张飞却又有了惊人举动。 丈八蛇矛已经气势全无,张飞已经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的左手却突然多了一样兵刃,一柄佩刀,当年在涿县时,张飞便是靠着一把有名的杀猪刀屠了在涿县作恶多端的一只白额虎,后来欧冶坚用天外飞石头为众人打造了四柄武器,那时刘澜这柄屠龙刀可算得上是边角碎料,其实不是,真正的边角碎料欧冶坚乃为张飞打造佩刀一口,长二尺三寸,重二十斤,每日随身携带,用张飞的话说,丈八蛇矛与杀猪刀就是他的‘妻’和‘妾’,这么多年来,杀敌最多要属蛇矛,可要说到关键时刻保命,杀猪刀可要记首功。 张飞手中多出了一把杀猪刀, 出其不意,攻向了毒蛇。 右手矛,左手刀,毒蛇眼中冰冷了几分,当年毒蛇刚出道,在草原遇到了一名鲜卑人,用的虽然是枪,与张飞的矛不同,可两人却都是左手刀,这是他一生的耻辱,后来千辛万苦终于打探到了此人乃是种部种焕的毒蛇前去报仇,却不想种焕已死,这一肚子的晦气也就此烟消云散,不想今日又遇到这般人物,一瞬间心中泛起万千思潮,气机越发澎湃,真可谓是新仇旧恨一起了。 而且当初为了对付这怪异的双手兵刃,毒蛇可没少下功夫寻找破解之法。 双手各用兵刃,这看似足够唬人的攻击招式其实就只能唬人,当年毒蛇也是被种焕那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住了,事后回想比试经过,只要他在交战时抱定青山不放松,在其中门大开之际直取中门,必定能够取胜,而不是被他以命搏命的气势所慑,一旦躲避,那可就真是处处被动了。 毒蛇瞬间出手,毫不含糊,卜字戟直取张飞中门,朝着他的心口刺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心中大哗的张飞却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收刀抵挡,如此一来,虽然保全了性命,可是他的人却被毒蛇这一击直接击飞了出去,饶是张飞熊虎之将,蛮力惊人,可依然被毒蛇一连击出去了足足三丈,左手杀猪刀抛飞,右手丈八蛇矛散落在身边,而心口的衣衫则碎裂了一大块,可以清晰的看见身上被留下一个很深但不足以致命的血槽,血水如小溪般流淌. 场中瞬间安静,没有任何的喧嚣乃至于如之前那般的吵杂声,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投向了张飞,结果如何?他,死了么? 不,张飞没有死,他动了,然后缓缓爬起,面如金纸,一手捂着心口阻止着鲜血流出的速度,一手擦拭着嘴角,无比狼狈,甚至是凄惨。 双目赤红的刘澜在这一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张飞死去啊。 可是在他即将冲上前去救张飞的一刻,张飞却鼓起最后的气力,大吼了一声。 第五百九十四章 白衣 毒蛇眼中没有任何表情望着那缓慢爬起,面如金纸的环眼汉子,看着他心口前的那道血槽,半晌才叹息一声:“你不用惊异,我能瞬间想到办法破解你的招式是因为我曾经遇到过与你一样使用双手兵刃的对手。” 毒蛇顿了下,继续说:“但有一点你与他不同,那就是你并没有真想与我玉石俱焚,不然你最后也不会改攻为守,看来从一开始,你只是装出了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就是想让我陷入被动,可在我与你以命搏命的时候,你却退缩了,不然的话,你就算杀不了我,也一定能重伤我!” 看着已经勉强支持的张飞,毒蛇好像在下着最后的通牒一班,声震全场:“现在的你,就算负隅顽抗也无法,我这就送你上路,让你少吃点苦。”毒蛇提起卜字戟,缓慢走向了张飞,每靠近一步,张飞距离死神就更近一步,此时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地张飞除了等待死亡,再无他法,除非这时有奇迹发生。 奇迹,当然没有,有的只是双目赤红的刘澜,这时刻如果他再不出手,就真没人能救得下张飞了,刘澜已经顾不上所有,明知不敌,也必须出手。 “住手。”刘澜驾驭着小马驹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毒蛇走到张飞面前的一刻,一直回气的张飞终于能鼓起全身并大吼出声: “司马。” “快走。” 在说完这简简单单四个字之后张飞还想说什么,可是除了嘴唇阖动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他挤出了一抹微笑。是真心对毒蛇的微笑,也许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可是他却并不曾记恨即将杀他的毒蛇,身为武者。一早就有这样的释然,杀人与被杀,早有觉悟,只是在这死亡的一刻,张飞心中还有太多的话要对司马说,可是身体的情况让他连多余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简简单单说出四个字,饱含了他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所有的寄托,他可以死。但是司马决不能有事。 毒蛇叹气一声,眼中满是怜悯,忠心为主,就算是临死之际想着的也是刘澜的安危,这出乎意料的局面让他多少有些动容,可最终心志坚定如他依然举起了卜字戟,只不过声音却是对已经出现在身后就快要近身的刘澜说:”不要让他白死。“ 祠堂之内,於夫罗两兄弟全都被这一幕所惊,刘澜的身影在一瞬间停了下来。距离毒蛇不过几米之遥,只要一个冲击便能对毒蛇发起猛攻,可这看似极近的距离,却又咫尺天涯。好似一切都在毒蛇的算计之中,这距离足以让他先杀掉张飞,然后再迎击刘澜。 刘澜没有动。翻身下马,一脸悲愤的说:”杀我。放他!”刘澜也只说了四个字,只可惜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这如同抛却尊重的恳求却并不是人人都会同意,最少毒蛇就没有答应,甚至根本就没有将刘澜当一回事,除了一开始说的六个字就再也没有启齿。 刘澜盯着赤发毒蛇的背影,他很有冲动,就这么冲过去,也许能抢先一步杀了他,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的面前,不,背后,刘澜头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力所不逮所包含的一切,就算他背身示人,可是那可怕的威慑力却让你不敢有一丝的轻举妄动,不是他手中掌握着张飞的性命,而是他心中有一种感觉,就算他不拿张飞做要挟,也能够先除掉自己在结果张飞,这是何等可怕的男人,刘澜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甚至为了救下张飞,他愿意放弃所有尊严。 只可惜毒蛇却并不会放过张飞,而刘澜,从一开始,匈奴人就是内部矛盾的,一边想着与刘澜谈判,一边又想着讨好汉庭,而毒蛇呢,则想着让刘澜变成一条听话的狗,或者说是他们在中原的代言人,那么就必须要剪断他的左膀右臂,然后在签订城下之盟,既然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那么杀人就绝无妥协的可能,甚至让刘澜来换人质的可能。 毒蛇终于要下杀手了,卜字戟轻抬,刺向了张飞。 “不要!” 刘澜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冲了上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空气之中,却传来了一道陌生,而缥缈的声音:“给个面子,放了我这位朋友,如何?” 声音平平常常,就像在千里之外传来,可却又如同在耳边响起,一下子,整个场中,数千匈奴人齐齐躁动起来,左右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四周却毫无异常,而刘澜的身影也是为之一顿,心中浮现的便只有三个字,什么人? 四下寻找,与所有匈奴人一般都是无果,可再看向毒蛇时,却发现毒蛇刺向张飞的卜字戟却实实切切的停在了半空,而此刻他的脸上早已写满了紧张二字,左右寻找着什么,可始终无果,这一结果让刘澜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刚才听那人的口气,很显然是张飞的朋友,真没想到,张飞会有如此厉害的朋友,不过也幸亏有这样的朋友,不然今日,张飞真的性命不保了。 “既然来了,就请一露真容。”毒蛇大吼一声,从吼声中能听出此刻的他心中是何等的不甘,满腔怒火,此时此刻也只能转化在这一声吼中了。 “哈哈~~好说,好说。”爽朗的笑声,却是从祠堂之内发出,之前刘澜就感觉这人口音是标准的辽东呛,只不过因为刚才那一声震得他耳鼓嗡嗡响,所以并不敢保证,此刻在听,便可以彻底肯定了,只不过再听这声音,为何却是如此熟悉呢? 刘澜觉得耳熟的声音,却同样让毒蛇觉得熟悉,只是一时半刻,他却如何也想不出这打乱自己如意算盘的男子到底是谁,一开始他还想着孤注一掷,先除掉张飞再说,可是当陌生人的声音从祠堂内传来时,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自己现在能杀掉张飞刘澜,而他,同样能杀掉於夫罗与呼厨泉。 毒蛇彻底收回了卜字戟,而於夫罗与呼厨泉,也在同一时刻走出了祠堂。 只是两人身后出现的那道白衣飘飘的身影,却让整个会场彻底失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居然, 是他! 第五百九十五章 白衣王越 於夫罗兄弟两人出现的一刻毒蛇就一阵头皮发麻,然后就见兄弟两人身后转出一位白衣若仙,超群不凡的仗剑男子,只不过这一身白衣却满是泥垢,腰间左右各缠着一个葫芦,旁若无人摘下一个甩给了刘澜,距离足有百米,可偏偏那葫芦精准无比的落在刘澜面前,探手一握,便拿在掌中,说道:“你怎么来了?”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代大侠,中原剑圣王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老友有难,没有不来的道理。” “受人之托?” “喝酒,喝酒。”王越所问非答,反而摘下另一只腰间酒囊喝了起来,刘澜无语,这个时候他哪顾得上喝酒啊,想上去先把张飞带回来突然却发现王越那骚骚的眼神,心想难道这酒里有门道?打开酒囊,立时一股兰麝香味四溢而出,心中释然,此酒名为‘兰英’,当日小蛮在凤来楼摆酒之时曾经喝过,而在雒阳,王越能得此酒之处,也只此一家了,只不过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王越口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人’却是小蛮。 “屡次承她之情,等您回去见到她,还请替我转达谢意。” 刘澜说话的同时上前扶起了张飞,有王越震慑全场,当然不用担心匈奴人敢轻举妄动,甚至是毒蛇也不敢,毕竟王越此刻还威胁着於夫罗生命安全呢,正要搀着张飞到安全的地方,不想王越却很滑稽的翻了个白眼,说:“要谢自己亲自去谢。” 就是这么一位有点无厘头的人物却让整个场中所有匈奴人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可想这位辽东大侠中原剑圣在异族眼中是何等的恐怖,犹如恶魔一样的存在。甚至连毒蛇在他面前都不敢去直视他,他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下来。如同真正的王者:“带上翼德走吧。” 轻轻地来,然后又轻轻地走,就算王越已经不再威胁到於夫罗两兄弟但匈奴人还是没人敢上前阻拦,这就是王越的能耐,只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只能眼睁睁看着王越带着刘澜几人安全离开的时候刘澜却拒绝了:“不行啊,我这两位兄弟的家人还在匈奴人手里呢。” 王越和众人打着招呼,只有吉康是陌生的,但也还有点头打了招呼,可本以为能够离开了。却不想刘澜又冒出这么一句,立时脸色拉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回头对着匈奴人吼:“快放人,我还有事,急着回雒阳。” 匈奴人都瞅向了於夫罗,於夫罗呢,只能不情不愿的摆手示意放人,而在刘澜这边。一听王越说有事,病怏怏的张飞两眼立时透着精光,艰难的说了句:“老越,你这急着回雒阳干啥?莫非是去见那花魁来姑娘?” 来了精神的张飞笑得无比奸诈。哪有半点受了重伤的样子,而王越呢,居然老脸一红。虽然没说啥,但大家都明白张飞猜对了。不过张飞这可不是猜,而是比更多人知道真实的情况。如果从官面上论交情,王越和司马更近一些,可论私交,这自来熟的环眼汉子反而与王越更亲近,既然亲近,王越那些私密事当然就知晓的更多一些。 刘澜一看这样子,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英雄如王越居然看上了青楼的风尘女子,怎叫人不唏嘘一二,可是这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玄妙,就算是风尘女子又如何,只要两情相悦便是了,至于刘澜所叹息王越的原因,当然不会是因为他看上了风尘女,而是因为他居然和张飞这大漏勺说那些个私密话,熟知他的人谁不知道他是藏不住话的人,什么保密的事情都能给你弄的满城皆知,这上面刘澜是吃过亏的,如今王越又在张飞身上翻了跟头,你说他能不唏嘘着同命相连嘛,当然刘澜自问王越有一点比他强,那就是当初在矿山因为郝好的事情刘澜可真是气的想杀人,而王越却除了开始的郁闷尴尬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也是当初刘澜太小题大做了,这情感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公诸于众,而且还只是让这些好朋友知道也不妨事。 这才是大侠的气度,从一点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胸怀坦荡。 吉康武恪的家人都被放了出来,吉康的媳妇和老爹是见过的,只不过精神头有些不太好,而武恪的家人呢,哥哥嫂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吓得颤颤巍巍的,而让人大跌眼镜的却是那出落的挺标致的小丫头却一脸的淡然,表现的比大人还镇定,好像就根本没把劫持当回事,甚至看到他老爹后,见了他灰头土脸,甚至还沾了鲜血关怀的问他有没有事。 这可把武恪整了个大花脸,想要问女儿有没有事的话还没开口就不得不咽了回去,偏偏还摇着头头说了句没事,爹怎么会有事,只是那眼眶是真的红了,今日若非是王越,他知道根本就不会见到幼娘。 “老越,谢谢,兄弟们,谢谢!”武恪动情的说着,还拉扯着幼娘来感谢,只不过却没有人理他,尤其是王越,早大步和司马离开了,走了老远回头喊:“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还不走,难道想留下来过夜?”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看留下来过夜也不错。” 村口突然出现了三道人影,刘澜的神经瞬间蹦紧,而王越虽然表现的如之前一般气定神闲可眉头却实实在在皱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他满脸凝重的说:“看来一时半刻是回不去雒阳了。” 来者是什么人,刘澜不知道,但却能切实感受到来者浓郁的杀气,只此一点他就不得不提起百倍小心,可是王越的一番话却让他心弦彻底紧绷,察言观色,能视这数千匈奴人如无物的王越居然会如此重视远来的三人,甚至说出一时半刻回不去雒阳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这三人绝对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存在。 只是这三人,又是什么来头? 不自觉的,刘澜握紧了屠龙刀。 第五百九十六章 白衣王越(2) 村口走来了二男一女,男子一高一矮,矮的年岁大一些胖如冬瓜,高的年岁小一些,瘦如标杆,而一旁的那位少女,也就是个十七八岁,长得很标致,但也仅此而已,手中握着石榴,边吃边吐籽:“离宫的石榴也没传说中的好吃。” 高个男子闻言轻轻碰了碰年轻少女:“给我尝尝。” “想吃?”少女伸出了小手,几乎就要把石榴喂到了高个男子的口中,可就在男子嗯了一声张口就要狠狠咬石榴的当口,少女的手掌却很诡异的从高个男子嘴边绕了过去,然后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开心说:“没门!” 高个男子一脸灰败之色,可偏偏就是敢怒不敢言,而那位胖如冬瓜的中年,却一直不为所动,自然也不会去训斥身后两个顽劣徒弟的胡闹,只不过中年刻意营造的紧张气势在可以看清他身影的一霎那便彻底消于无形了,尤其是张飞,忍着疼痛笑得那叫个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包好的伤势,很可能又要裂开,可他想不笑也忍不住啊,那胖冬瓜的那对龙凤眼一大一小太招人逗了,便连刘澜都忍俊不禁,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一对龙凤眼还偏生又是矮冬瓜的造型,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包括毒蛇,只不过他的笑,却是冷笑,就像是在看好戏上演一般,对面来的三人他当然认得,尤其是中间那位被刘澜一行人嘲笑的矮冬瓜甚至和他的交情还不错。 可是毒蛇的算盘并没有打响,本以为被嘲讽的矮冬瓜会暴怒杀人,不想矮冬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笑了起来,不过却是微笑。对着王越微笑着,说:“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水亭会见到王剑圣。” 王越也是一副老友相见的模样,可任谁都看得出两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关系亲近:“是啊,真没想到连你们鲜卑人也来这清水亭了。” “早就想来了,这清水亭再不好,也比那漠北强万倍。”矮冬瓜说着,发出了邀请:“如今我来了,王剑圣就不要急着走了,一起坐下来喝点酒,叙叙旧。挺好。” “可惜雒阳还有心上人等着,就不陪武夫兄了。” “如果今日就我一人,我也就不强留王剑圣了,可我和毒蛇都在,说不得就强留剑圣一回了。”男子说着,手掌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弯刀,看向王越的眼神,充满了阴毒,而那只凤眼。却在瞬间变了样子,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假眼,一瞬间。已经来到刘澜身边的武恪却是大惊失色,曾经到匈奴鲜卑贩过‘商品’的武恪当然对这两地的很多情况了如指掌,而眼前这位。又是他必须要知晓的人物。 众人见到武恪这震惊失色的一幕全都偏头看向了他,半晌。他才喉头滚动着,说:“鲜卑四部加上狼帐。要论兵锋最盛就要属一直在北方与丁零作战的拓跋部,而眼前这位便是前任拓跋部鲜卑大人次子,拓跋坚之前的鲜卑第一勇士,当年大汉朝与鲜卑交战,初始鲜卑大败,一连撤退二千余里,可真正改变局势的,不是檀石槐指挥精明,而是因为北部鲜卑的突然出现,正是北部鲜卑的这支骑兵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局势,而他们不过只有三千骑,可是面对西路一万精兵的汉军,却以极为悬殊的兵力,获得了极为悬殊的胜利,硬是将西线夏育打的丢盔弃甲,待逃回高柳时,身边不足五人,而这还不算完,在击败西线夏育后,这三千骑兵不仅无一伤亡甚至还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驰援中线,跟当时把檀石槐撵得四处逃的名将田晏大战一场,毕竟田晏乃是名将,没有像夏育那般迅速败亡,可是缓过神的檀石槐却在双方胶着之际出现,彻底改变了战争的走向,打败田晏,将他赶回了汉境。 随后檀石槐兵分两路,亲率鲜卑主力直面臧旻率领的匈奴骑兵,而三千北部鲜卑骑士却在同一时间直插雁门切断匈奴人的后路,孤军奋战的臧旻最终惨败而归,自此檀石槐奠定了霸业。 而当时统帅这三千骑兵的将领,便是初出茅庐的矮冬瓜,前任北部鲜卑大人的次子,同时也是现任拓跋鲜卑大人的孪生兄弟,拓跋武夫! 当然这里边还有一见趣事,却又是武恪所不知晓的,那就是此事过后,王越千里入鲜卑,刺杀北部鲜卑大人,也就是拓跋武夫的父亲,在王越刺杀了拓跋武夫父亲之后,遇到了拓跋武夫,两人杀得天昏地暗,但最终技高一筹的王越还是从容而去,说是从容,但一点也不从容甚至是就死一生,如今王越满身的伤疤几乎都是在那一战被拓跋武夫所赐,若非他体格超乎常人,早就因流血过多而死了,而拓跋武夫也没好到哪,原本是一对龙眼的他之所以会变成龙凤眼,自然是拜王越所赐,所以在这一战之后,原本呼声最高继位鲜卑大人的拓跋武夫却离开了北部鲜卑,一心习武,目的自然就是找王越报杀父之仇了。 而王越这又一辉煌战绩之所以鲜少有人知晓,并没有前往贺兰山杀羌王来得人尽皆知的原因,有他差点丧命的原因,也有他当时还是毛头小子名不见经传的原因,当然还有北部鲜卑距离中原太过遥远,很多事情传不到中原,反正就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号称中原剑圣的当世第一用剑名家在草原的名头确实要比在中原更为响亮。 不过此时此刻让刘澜等人震惊的却是这位拓跋武夫,几乎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改变了战争走向的军事天才,虽然不知道他如今的武道修为如何,但如果他一直留在北部鲜卑,现在的丁零人绝对不会好过,当然以如今混乱的鲜卑局势来看,笑道最后的恐怕也是这位其貌不扬的矮冬瓜拓跋武夫了。 看到汉人这边窃窃私语,尤其是那一番震惊的模样之后,一直微笑着的矮冬瓜却又开口了:“没想到,在汉人之中会有人认出我来!” 第五百九十七章 拓跋武夫 “这一行可越来越有意思了,拓跋武夫!!原以为你这辈子一直会窝在漠北,没想到你终归还是踏足了汉境。” “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数十年。” “那你估摸着还要再等数十年。” “我连一天也不愿再等了” ” 这话说的很玄妙,王越当然明白意思,所以他回道:“你死了,也就无须再等了。”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先不说其他,就现在这幅光景两人都有强烈的意愿杀死对方,并不奇怪,一个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个身上被留下了上百道伤疤,甚至差一些丧命黄泉,所谓的见面是真正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按理说仇人见面应该是拔刀相向才对,可两人非但没有剑拔弩张还攀起了交情,也着实让人莫名其妙,不过要说原因,其实也不是没有,两人心中多少都有一点顾忌。 王越所顾忌的,正是身边的刘澜一行人,虽然刘澜他们都是好手,但大多都是军中好手,唯一能拿出手的张飞受了重伤,至于刘澜和徐晃虽然也能是一大助力,可别忘了拓跋武夫身边还有俩徒弟呢,这俩人的能耐不可小觑,就刚刚抢石榴的一番小试身手就足够让王越惴惴不安的了,一旦动起手来,他到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可这老老少少一群人如果出了意外,那他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另一位当事人拓跋武夫的想法又与王越不同,他当然不是忌惮王越功夫深不可测,如果是这样他也不会现身拦下王越了。他真正担心的是有点摸不清匈奴人的真实意图,如果那边只有一条毒蛇倒也不惧。动起手来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起码他自认自己师徒三人对付王越一行再加上一条毒蛇还是有一分胜算的。只是身边还有如此多的匈奴骑士,最后就算他能胜了,也绝对走不脱。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师徒三人此行入汉境的目的乃是替大哥拓跋宝义前来游说匈奴人归鲜卑的,虽然大哥也清楚一点数十年来汉匈的关系加上於夫罗还是位亲汉的头目想要游说他们很难,可是不管有多难,既然大哥说了他都要去试一试,成功最好,失败权当来见见老友毒蛇。没想到却在这里适逢其会了王越,这可让他着实兴奋了一下,不过当他发现饿狼之后,他就觉得此行没那么简单了,两条丧家犬的会面,是难兄难弟达成了协议?还是反目? 就他初来时所瞧见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前者,可看毒蛇的神情表现,又像是后者。拓跋武夫有点摸不准了。 而现在匈奴人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尤其是於夫罗,更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不过这两方光动嘴皮子不动手的姿态却着实让於夫罗失去不少耐心。此刻一门心思反而都集中在了吃石榴的丫头身上。 这丫头手中的石榴他是知道的,尤其是离宫石榴更是闻名已久,不过这吃相就有些不敢恭维了。囫囵吞枣三几口吃光了手中的石榴,然后又从一只编织华美的绸布囊中取出了一只青中带红。拳头大小的石榴出来,撕开皮。又狼吞虎咽的吃开了,哪里有半点吃石榴的样子完全就是在吃肉,津津有味,嘴角还流出了汁水,最可乐的是身边那长杆一脸爱慕的盯着她,两眼放光,只不过那眼神却不是贪婪美人姿色而是美食石榴。 这么个傻小子还真够可乐的,难道身边这位姿色容貌都算中上的小美人痞子对他的吸引力还没有石榴大? 好有意思的一幕,尤其是在少女拍着小腹便便的肚子取出了囊中最后一个石榴时,男子彻底生气了,对丫头将囊中石榴吃光也不给他一个,哪怕一粒籽都没有,大个子的年轻人为这事相当恼火,本以为这俩鲜卑人要起内讧不想这高个子也就只敢发发牢骚,女孩一个冰冷如刀的眼神投过去立时便有怒不敢言了,然后没心没肺的少女好像想到什么,刚想要将整个石榴递给师傅尝尝,却又有点恋恋不舍,下了好大的决心最终却是掰了半个石榴递给了师傅,只不过拓跋武夫接过了是接过了,可却连一粒籽也没有吃,反而借花献佛直接扔向了毒蛇。 高个男子对师傅将半颗石榴转手送给他人痛心不已,完全就是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那叫个伤心欲绝,而比高个男子还要夸张的则是那忍痛割爱将半颗石榴给了师傅的少女,此刻心中好不气闷,腮帮鼓鼓,看那样子还真打算从红发手里抢回来,不过少女才刚有了动作,师傅却是冷哼了一声,一时间,整个身体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冰霜,瞬间少女的脸色便变的极为惨白,乖乖巧巧的反了回来退到了师傅身后,只不过嘴里还是不情不愿的嘀咕着您不吃也别给他啊。 红发毒蛇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又将石榴丢了回去:“离宫石榴虽好,但姑娘喜欢,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离宫石榴虽好,但远不如草原羊奶马酒好喝,你若喜欢,拿去吃就是了。”少女又将石榴丢了回去,可这回毒蛇却没接,因为她的一句话,早已让毒蛇脸色大变,而拓跋武夫在见到他这幅模样之后则轻叹一声,道:“要是这雁门能吃上鹿肉倒也罢了,可连石榴都吃不到,还真不如回草原吃羊肉喝奶酒,毒蛇老弟你说是不是,难道老弟和右贤王就真想在这雁门待一辈子?” 毒蛇心思急转,所谓的鹿肉,应该是指逐鹿中原了,而石榴,既然一开始就说了离宫,那就是三辅关西之地了,至于最后吃羊肉很显然是在说既然无法染指汉境,还不如返回草原,可是这草原又是哪里?是北部鲜卑?还是匈奴境内?这句话前者是在收编后者却极富诱惑,但对野心很大的毒蛇来说无论前者后者都无法动摇其心智,可对右贤王来说,如果是后者,无疑就是抛出的橄榄枝了,他肯定会动摇。 果然,就在这一瞬间,右贤王於夫罗开口了:“不知道拓跋武夫有何建议?” “建议不敢说,但如果右贤王愿意,我家大人将助右贤王一臂之力,夺回属于你的单于王座。” 第五百九十八章 拓跋武夫(2) 建议说不上,但只要右贤王愿意,我家大人极乐意见到右贤王来我北部鲜卑做客并且常驻的,虽然北部鲜卑比不上匈奴,更没有中原富饶,但只要右贤王愿意,我家大人必会选出最肥美的草原容右贤王放牧,右贤王一定会满意,最少比这清水亭强了万倍,如果右贤王有何疑虑,到时不管大人分了何处的牧场给右贤王,老夫都可以拿自己的草场与你置换,如何? 拓跋武夫充满了诚意,虽然拓跋武夫放弃了草原一切,可他的部落草场却始终被保留了下来,更何况北部鲜卑大人是他孪生的大哥,最肥美的草场就更不会有人去染指,而且在草原,拓跋武夫说出来的话那就从没有不算数的,既然他给了保证,那就如同他人的誓言,十成十的一诺千金,如此诱惑,毒蛇相信,只要右贤王一点头,那么北部鲜卑最肥美的牧场就会成为他们所有,到时不管是借别人的牧场放自己的牛羊也好还是安安心心就在北部鲜卑养老也罢都是一件对目前右贤王来说很富有诱惑的事情,最少相对于汉庭把他们安排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万倍。 可是,这世上啊,很多人在一起,不是他们真的就意气相投,而是他们都有着一样的理想或者说是远大的报复,而正是这一点,才是让毒蛇在单于死后不惜远来雁门投奔於夫罗的原因所在。 因为后者能够帮於夫罗夺回匈奴、振兴匈奴,因为前者能帮毒蛇实现陈兵汉境,南下中原的理想。正是介于此,所以毒蛇才明白於夫罗绝不会答应。 在他心里。时刻想着的是匈奴,而不是去做北部鲜卑的附庸。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今日来的是鲜卑大人魁头的弟弟步度根,也许右贤王还会考虑,但他只是北部鲜卑大人的弟弟,充其量等同于匈奴的左右谷蠡王,就算是做附庸,这完全不对等的身份於夫罗就绝不会同意,这是在掉他自己的价。 对于於夫罗的反应,完全就在拓跋武夫的预料之中。他此次南下,头等要务是什么,便是寻求与匈奴的合作,只可惜,变天换日的匈奴依然是一副讨好汉庭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改变联合对象,将触角伸到了窝在汉境无家可归的於夫罗,现在的鲜卑草原正是兵戈四起的时期,北部鲜卑如果想要在这个时候分一杯羹,就绝对不能轻易南下。不然只会使东中西三部与狼头再次联合,这是拓跋宝义不愿意看到的,而能拉拢到匈奴,只要在关键时刻帮衬一把的话。北部鲜卑就能以雷霆之势扫平中部鲜卑,只要稳住脚跟,那么北部鲜卑就能再现檀石槐大人时期辉煌。所以在听到大哥的宏图壮志的一刻拓跋武夫主动请缨,前来匈奴。不过锦上添花的事情肯定是没人做,就更不要提雪中送炭了。 於夫罗委婉拒绝。可不想拓跋武夫一连摆手,摇头道:“右贤王误会了我的意思,右贤王入北部鲜卑只是对外的说辞,只要右贤王愿意,我家大人将助右贤王一臂之力,夺回属于你的单于王座,如果不如此,我家大人出兵,必定会被其他三部鲜卑所扰。” 於夫罗面有难色,虽然拓跋武夫的说辞很有诱惑,但是他心底还有几分疑虑,如果,出兵帮匈奴只是北部鲜卑的托词,其实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在草原,拓跋宝义这头醒狮的恐怖谁人不知? 於夫罗没有当下做出承诺,可现在不管是为了对付王越还是进入中部草原,北部鲜卑就必须借助匈奴之手,拓跋武夫没有选择,当然这个时候他深知不能过于逼迫於夫罗,和气的说道:“右贤王肯定有很多顾虑,这事换到谁头上也一样,可是右贤王想过没有,现在您的处境?难道您就真愿意看到你的这帮兄弟再这里吃苦么?虽然我不敢保证你与北部鲜卑合作就一定能改变局面,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要比你现在的处境强万倍,甚至你还会再次夺回原本就属于你的王位,你一定会纳闷北部鲜卑做这么多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右贤王在坐上单于宝座时能够亲鲜卑离汉庭,甚至在关键的时候,一旦北部鲜卑要南下进入中部鲜卑的时候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当然好处自然少不了右贤王的,我们可以拿狼头的土地来交换。” 刘澜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鲜卑人的算盘打的真是好,拿别人的土地来慷慨,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拿弹汗山当筹码,只要右贤王将这矮冬瓜拿下,弹汗山就归右贤王所有了。” “闭嘴!” “气急败坏了?” “哼,你这是满口胡言,试问你又凭什么夺下弹汗山?而我北部鲜卑,只要有右贤王的助力,我北部鲜卑的铁蹄随时可以抵达弹汗山,右贤王希望您不要被这汉人的说辞所蒙蔽了您聪慧睿智的双眼。” 於夫罗点头,道:“就现在来看,北部鲜卑在宝义大人的统领下兵锋最盛,反观其他几部鲜卑都有不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北部鲜卑南下,狼帐俯首帖耳也是可能。” “唇亡齿寒吶,唇亡齿寒吶。”刘澜不时蹦出一两句,别提多恶心人了,气的‘独眼龙’拓跋武夫吹胡子瞪眼就是拿刘澜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观於夫罗呢,本来有点心动了,被刘澜这么一句提醒反而心中一惊,别说,连中部鲜卑与狼帐都完蛋,他这匈奴,可不就更成了鲜卑人的附庸了? “刘澜,刘澜,很好,真的很好。”拓跋武夫气怒交加,如果不是有王越他恨不得立即就结果了刘澜,只不过让他有点诧异的却是这位饿狼居然这般油腔滑调。 在草原,要说哪位汉人最被人所熟知,刘澜无疑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这位原本的草原战神虽然离军习武了,可对军事一项却并没有拉下,曾经在听到刘澜大闹草原后他大哥四处搜集信息然后来找他分析了下刘澜的用兵才能。 几乎与当年的刘元起一般,结论四字:将将大才。 这是拓跋武夫对刘澜的评价,如果他知道许子将把他比作卫青,甚至说他日后成就能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的话,一定会更吃惊。 不过汉朝这数十年来,论用兵,胆量,敢跑到弹汗山大闹的,也只有刘澜一人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雏虎 拓跋武夫一对龙凤瞳瞅了瞅将将大才的刘澜,面目之狰狞,就像是猛虎扑向羔羊,恨不得生撕了他,可瞬间,前者如同变脸一样扬天大笑了起来:“唇亡齿寒好生形象。”说着,气势一凝,骤然看向於夫罗,一瞬间於夫罗只感觉背后冷风嗖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是毒蛇都不自觉地出现在了两人之间,拓跋武夫连连示意毒蛇和右贤王不必紧张,他说:“我来此是为了谋求合作,不是来和几位结仇的,几位大可放心,其实就现在的右贤王来说,又何来唇亡齿寒一说?如今的局势右贤王想必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是继续龟缩在清水亭?还是寻求与我北部鲜卑合作,这并不是一件多难抉择的事情,不是吗?” 现在的局面对匈奴人极为不利,拓跋武夫不信於夫罗看不出来,在汉地,只要大将军掌权的一天,那么於夫罗就绝不可能回到匈奴,而与北部鲜卑合作则不然,是要客死异乡还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单于宝座,这样的选择不要说是商贾了,就连妇孺老弱也明白的利益关系於夫罗会不干? 至于刘澜所谓的唇亡齿寒就更滑天下之大稽了,现在连家都回不去的於夫罗,哪里有齿寒一说,要说有的话,在他有家不能回的那一刻就有了,但绝对和鲜卑人毫无关系,所以他说右贤王,你最好考虑清楚,一名智者,尤其是您这样统领匈奴的右贤王必须要为自己的部下和部落考虑而不是意气用事,您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北部鲜卑未来会对匈奴构成多大的威胁。而是您是否能返回匈奴,届时。我想以我们双方的交情是能谈拢很多事情的。 而且我还可以保证,鲜卑匈奴之关系。犹如汉匈之关系,这一点我拓跋武夫可以保证,现在右贤王您还有什么顾虑,我们双方大可开诚布公的说,我既然敢当着这些汉人的面说,就足以证明我们北部鲜卑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如果我们合作,必将是双赢的局面,这一点毋庸置疑。希望右贤王可以慎重考虑。 “慷他人之慨,如果右贤王真信了你,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一匹白马,一手枪一手刀,梳着典型鲜卑人发式髡发的男子由远及近,大笑出声,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位陌生人,只不过面色都不太好,当然刘澜除外。 对于他的出现刘澜说一点不奇怪也不尽然。毕竟他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毕竟此行要走草原,那么就必须要联系一下草原的朋友,不然进了草原以他在鲜卑的名声只会招来比汉境更无休止的兵戈。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却会出现在此,还真让刘澜意想不到。 “还记得猛虎临终前对我说。他这辈子啊就不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结果在弹汗山被断了一臂损了双目。可是啊,他在临死的一刻也不后悔。草原的男儿啊,哪一个不是从小听着英雄的事迹怀揣着英雄梦一点点长大,今日小辈来此,力挽狂澜不敢说,只求心中无愧,死亦无悔。”男子堂而皇之出现在场中,原本是三足鼎立,如今却变成了分布四方。 来者是谁? 刘澜认得。 拓跋武夫晓得。 就连於夫罗也是久仰大名。 拓跋武夫面色难看,毒蛇看着那一枪一刀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可只有刘澜,现在是真的喜出望外,不过现在也只有呼厨泉一脸疑问,低声问他大哥,这看上去比他大不了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会让三方都变得如此紧张? 这一年多来,中原最出名的莫过于刘澜,隔三差五就传出一些绯闻,可在草原呢?也一样,尤其是这几年因为鲜卑东中西三部的互相攻伐本来就战火不断,这时候的鲜卑一些部族不是南下归汉就是北上入拓跋鲜卑,可小种部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打破了原本草原的三方鼎足,还真就在中部鲜卑狼头草原站稳了脚跟。 鲜卑大人魁头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可不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嘛,结果三战三败,现如今不仅失去了东部和狼头大片土地,甚至还要乖乖看小种部的脸色行事,这样的局面魁头自然不愿意见到,联络中部鲜卑想要合力将这位捣乱者撵出去,可中部鲜卑被魁头恶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跟着小种部打了翻身仗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中部三家鲜卑一合计,想让他们帮忙也不是不可能,魁头让出大人的位置,这绝对是在恶心魁头,没人相信他真的会禅让,而现实也是如此,魁头一怒之下反而又去和小种部交好,可小种部更干脆,只要魁头和步度根各断一臂,自去双眼,然后去猛虎种焕墓前祭拜之后,什么都好商议。 两处吃瘪的魁头大怒,小种部是把他打怕了,就算怒气最大,一时间也不敢轻启兵戈,至于中部鲜卑这软柿子目前魁头也只能带兵去对付他们了,结果两部在大动干戈的关键时刻小中部再次出现,前后合围,杀得魁头丢盔弃甲,乖乖的又退回了狼头草原。 一时间魁头成了整个草原最大的笑话,可偏偏又毫无办法,结果现在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局面,魁头不能动,中部鲜卑不敢动,而一连几场大战之后的小种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不想动,结果三家就这么各守本分,可说白了,最大的俩势力,却都要看小种部的脸色行事。 而现在,小种部的大人是谁? 自然是草原有名的雏虎。 用拓跋武夫的话来说,如今的雏虎,早已实实在在长成了猛虎。 不过在草原,谁人不知道老猛虎和刘澜的交情,如今的新猛虎突然到来,所谓何来,当然不是为了看热闹,拓跋武夫皱起了眉,带警告意味的说:“轲比能,我杀王越,你最好不要拦着。” 轲比能的一番话,说得不容置疑,但更让人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他说: “拓跋武夫,你觉得我来此只是看热闹来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力挽狂澜不敢说,心中无愧,死亦无悔,不然我轲比能对不起朋友,更对不起死去的猛虎!!!!” 第六百章 雏虎(2) 今日在场之中,有毒蛇,有战神,有剑圣,还有饿狼,在这小小的清水亭如此英雄人物齐聚,原本是没我说话的余地,可恰恰又是适逢其会,使我变得举足轻重,我想今日我的出现,就算是战神您也没有把握在清水亭杀人了吧。 轲比能笑了:“其实啊,今日就算我不出现,你们照样杀不掉刘饿狼。你们也不想想,刘饿狼账下可还有两千骑军,就算你们真要火中取栗除掉他,他的骑兵能放过你们?更何况他敢一人带五骑前来,自然早就做了部署,今日就算我不出现,试问你们就真能保证除掉刘澜?” 这样的疑虑匈奴人一直都有,而被猛虎一语道破天机之后拓跋武夫心中也是一紧,可是刘澜如此做又为了什么? 看着所有人凝重疑问的表情,轲比能终于为众人解惑:“为了匈奴,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拓跋‘莽夫’,一个对付你的圈套,若不是为了对付你,若不是担心北部鲜卑南下,我与饿狼,也不会演这出双簧了!” “哈哈哈哈,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会上当?”拓跋武夫放肆大笑。 “从你南下匈奴的一刻中东西部鲜卑就密切关注着你,现在在草原边塞,中东西数十部鲜卑齐聚一堂,所谓的就是为了对付你。” “不可能,不可能。” “只要能阻止北部鲜卑南下,就算是世仇也能暂时放下,唇亡齿寒。不管三部鲜卑如何互相征伐,拓跋鲜卑才是真正的恐怖存在!” “唇亡齿寒。唇亡齿寒!”拓跋武夫失声大笑,他早就应该想到。他早就应该知道,三部鲜卑不管如何征伐也都会提防着北部鲜卑,可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孤身前来,可没想到还是暴露的行藏,该死的檀石槐,如果不是你当年防着北部鲜卑,甚至叮嘱三部鲜卑决不能容北部鲜卑南下,现在别说是三部鲜卑了。就算是大汉朝,也早是我们北部鲜卑的牧场了。 轲比能不在理会疯癫的拓跋武夫,而是转头看向了於夫罗:“现在,你们匈奴人是否还要和北部鲜卑联合?” 现在这形势於夫罗看不懂,就算看懂了他也不会轻易和北部鲜卑联合,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可拓跋武夫却变得激动了:“右贤王,现在的你应该看到谁才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利益,他们不能。只有我们北部鲜卑,就算他们三部联合又如何,只要我北部鲜卑愿意,南下之时他们凭什么挡住我们的兵锋?到时平定鲜卑草原。你就能够安心回你的匈奴称王了,而现在,身处汉境的你是无须忌惮他们的。不然的话他们就不是陈兵汉境,而是直入雁门了。於夫罗,老夫不辞远来中原见你。冒如此大的风险,我的诚意,我们北部鲜卑的诚意你应该看到了吧,我希望你不要做出遗恨终生的事情,除了我们,没人会帮你,他们这三部鲜卑不能,刘澜这丧家之犬不敢,还有汉廷更不会……” 毒蛇直接打断了情绪激动的拓跋武夫,嗤笑,道:“拓跋战神啊,我家右贤王之前没答应你,现在就更不会答应你了,现在你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世上谁不知道您老是最没有‘心机’的,在场的几位谁看不出您这是想拉我们右贤王下水好保全你啊,如果三部鲜卑真的为了您陈兵边境,您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回北部鲜卑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我匈奴,等风头过了在离开,可是您留在这,三部鲜卑是拿您没办法,可是汉庭可就要对付我们了,现在的我们可没法同时和他们都结怨啊。” “想让老夫死,没那么容易,在老夫死前,先拉几个垫背的!” 话声落下,麻杆男子手指多出了一柄大斧,少女手中则是一柄几乎与他齐高的长矛,而拓跋武夫则是一柄弯刀,这刀名唤鬼头刀,因刀柄是鬼头造型而得名,但真正让人恐惧的还是此刀因杀人之多而带着的一股阴煞之气,方一出鞘,便能感觉到四周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拓跋武夫师徒三人瞬间出手,直向於夫罗掠去,同一时刻,王越青峰剑出鞘,此剑为上古玄铁所练造,重十二斤四两,长只三尺,又名三尺青峰剑,锋利无比 所向披靡。 在王越拦下了拓跋武夫的同时,左刀右枪的轲比能与毒蛇同时拦下了一男一女,原本的一场混战刚开始,却不想又横生事端,就在此时,一枝冷箭却突然激射而来,这一箭来的即急且快而且又是在所有人将注意力投在三处交战场中,如此突然的一箭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乌黑箭头向司马激射而来却毫无办法,可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就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甚至做最后努力想要去替司马挡住这一飞矢之时,司马的身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位黑影,瞬间将飞矢斩落。 一名汉人,不过却蒙着面,而且随着第一位黑衣男子出现之后又有众多黑影出现在刘澜身前,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头,但此刻震惊过后的刘澜还是表达了感谢:“多谢诸位出手相助。” “校尉客气,我等也是奉少主之命前来。” “少主?请问你家少主是?” “河东,卫。”蒙面男子并不敢直呼少主姓名,但从这短短的信息之中,刘澜已然猜到了是谁派他们前来了,可心中却真有些难以置信,刘澜自问与他还真没多少交情:“是他,卫仲道?你们家少主怎么会派你们来助我的?” 刘澜心中有太多疑问了,不过这些显然不是他们这些黑衣人所能知晓的,恭敬的说:“少主随后就会赶到,刘校尉有何疑虑,一问便知。” 黑衣人的出现,让刘澜可以放手一搏了,他不用再去考虑武恪吉康家人的安危,可是,就在黑衣人出现的一刻,偷施冷箭者也现了身,不止一人,而是一群人,都是鲜卑人,准确的来说是一群足有上千人的鲜卑骑士,而在这伙人身前,则是一位三十左右,一对重瞳,一身金甲,一只断臂,一杆大戟的中年。 他的出现,立时引来了於夫罗的一声惊呼: 曾经的鲜卑第一勇士! 拓跋坚!!! 第六百零一章 伪圣 “想对付老夫,老夫今日就将你们这帮汉人匈奴人小种人赶尽杀绝!”拓跋坚的出现无疑助长了拓跋武夫不少嚣张气焰,他享受欣赏让对手绝望的感觉,可是当他看到刘澜时,画面在瞬间破碎,刘澜没有任何绝望甚至是恐惧,反而是在笑,这感觉很不好,他不知道这头饿狼在这个时候何以笑得出来,是真的坦然自若,还是强装镇定,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这个时候这个场景确实很让人不爽,他好像有点明白何进为何要除他而后快了,假如自己身处何进的位置上,面对刘澜这种人也会要除他而后快,因为他的表现会给你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这种人,当权者又怎么敢用?会用? 蓦地,拓跋武夫好似有了一丝明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要对付刘澜的就绝不仅仅是何进,不管怎么说,就算何进是外戚,可说白了始终是臣子,这么明目张胆对付刘澜,他还不敢,不能,也就是说这后面还有人,什么人,那位真正的掌权者,汉天子。 “怪不得,怪不得!”拓跋武夫开怀笑道:“刘澜啊刘澜,饿狼啊饿狼,丧家犬的滋味如何?如今的大汉没有你的容身地,只要你愿意,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容你前往北部鲜卑。” “与其关心我,还是多关心下王剑圣的三尺青锋吧。” 刘澜摘下腰间屠龙刀,越众而出:“大汉有没有我的容身地不知道,但一个拓跋坚就把我吓得委身了北部鲜卑,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拓跋武夫!”刘澜轻呵一声,翻身而上小马驹。同一时间屠龙刀出鞘,刀上风雷动。天际**出。 生风雷,驱** 一刀引动天地异象,莫说是拓跋武夫倒抽了口冷气,便连毒蛇也在交战的瞬间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怪不得敢‘孤身’闯清水,原来此人也踏入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不过这还真不是刘澜刻意藏拙,实在是连他自己都把握不到,当年的不杀刀法早已被束之高阁,日后就算是见到北机。可所悟也不过是个屁,对不杀刀法并无裨益,今日随着拓跋坚出现,虽然身边还有徐晃能充充门面,可他也不能再当观众啊,尤其是之前连番的高手交锋对刘澜来说无疑有太多的启发,高屋建瓴的感觉陡然而生的一刻,刘澜果断抽刀出鞘,一刹那。刘澜仿佛看到了一座前所未有的新世界,以前闹不懂的不明白的一下子好像豁然开朗,这样的心态,王越拓跋武夫都懂。说不清道不明。 粗俗点说就是站在千年古木之上‘看’风景,与站在泰山绝顶之上观风景,虽然距离浩瀚宇宙依旧遥不可及。可所看到的风景本质,却大大的不同。 这感觉。没有亲临其境,就算与他人言及。也不会有人能懂,而现在,刘澜是真的明白了剑圣王越为何在救张飞时可以在匈奴人面前表现的如此从容淡定。 不是他真的达到了超凡入圣之境就能以一敌万,一招破千了,而是他那一览众山小的气度,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从容淡定,也正是这震慑宵小的气度,才是让王越在武道至圣这条道路上能够走得长久的源泉。 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越瞥了眼刘澜锋刃之上出现的涌动风雷,说意外,是真意外,但又一点也不意外,这世间超凡入圣者非只武道一途,琴棋书画,修道炼气,甚至连楚汉之际的淮阴侯不就是以带兵而入兵仙的嘛,所以这世上冒出几个超凡入圣者,王越还真就一点也不奇怪,可让他奇怪的,刘澜这引动天地异象的能耐,显然不是以武入圣的刀圣,反而更像是道家的修道炼气。 得道成仙,道家所鼓吹,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是否引动天地异象并不是区别孰强孰弱的标准,关键还需要实战检验,对武学的掌握,对招式的把握,而这才是重中之重,显然在这一点上,王越更有自信。 与王越的自信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是刘澜了,此刻刀锋之上由风雷变成了雷,然后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雷影变幻,最后完全变成了青雷,雷蛇涌动在漆黑的屠龙刀上,瞬间漆黑的屠龙刀变成了青雷之色,只不过却是一半青雷动,一半漆黑寂,显然,此刻的刘澜还无法准确引动青雷,为屠龙刀披上雷纱。 拓跋坚神情凝重,多年来顺风顺水,戟下无一合之将,不想这短短几年内便连番遇到大敌,虽然不清楚对面的实力,但这一番表现却足以唬人,若是以前,自信犹在的他当然不屑刘澜这样的小把戏,径直杀上来先战一场再说,可如今,自信被拓跋光践踏的荡然无存的拓跋坚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 青雷不动,刘澜却动,小马驹迅疾如雷,直向拓跋坚扑去,屠龙刀顺势力劈而下,青雷晃动,电光闪闪,就连消失已久的风声,也在瞬间出现。 拓跋坚被动迎击,单手持戟,不敢有丝毫懈怠,拿出了足够的重视硬挡了刘澜一刀,酥麻的感觉如同触电,可仅此而已,拓跋坚完全没有想到刘澜的攻击竟是如此不堪。 虚张声势! 单臂拓跋坚瞬间转守为攻,大戟突刺,小枝横断向腰间。 可刘澜呢,面对拓跋坚迅敏一击,不仅不躲,反而依旧是一副抱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再次挥出一刀。 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副刀在引人而非人在用刀的架势,好像有人在手把手教他用不杀刀一般,虽然所用刀法都与他从前所使不杀刀法无二致,可其中的一些细节却完全不同。 就在拓跋坚一戟刺来的同时,刘澜第二刀落下,这一刀挥出缓慢,可刀在半途却瞬间加速,准确无误砸开了大戟。 一戟落空,无功而返,拓跋坚别提多丧气了,可最为关键的一点却是,手臂的酥麻触电感,却比之前足足加重了数倍。 这一结果,让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并不是虚张声势。 而是在蓄势。 第六百零二章 伪圣(2) 刘澜的第二刀明显比前一刀寻猛数倍,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拓跋坚再次出手,轰然一击,这一回,拓跋坚竟然一击坠马,恐怖的力道,尤其是那酥麻的感觉,开始也许不会注意,可是随着三次交手,拓跋坚注意到青电电丝在进入体内会不断麻痹肌肉,让人无法发挥出全力,拓跋坚眼前一黯,他的猜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刘澜的攻击并不是在蓄势,一招猛过一招,而是在降低对手的力量与速度,此消彼长,就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这样的对手,拓跋坚自问要比当年遇到拓跋光更难对付,而且刘澜的攻击一直持续着,如同骤雨一般,那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好似遵循着特定的套路,每每看似没有意义的攻击,都恰到好处的让躲避中的拓跋坚吃一记暗亏。 没有丝毫还手的可能,这样的对手让他心头头一次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断闪避的拓跋坚不甘心就这么丧命在刘澜手中,他一直躲避着,虽然难看了些,但现在也只有这办法才能保全性命了,不然在这闻所未闻的古怪招式下,他就只有被杀一条路。 战场之上,骑马交战本可借马力,可面对一直再躲的拓跋坚,再骑马反而就不如徒步了,刘澜果断下马,屠龙刀青雷滚滚连连向着欧冶坚劈去,可不管刘澜劈出几刀,不管他的刀势如何诡异,始终无法碰触到拓跋坚分毫,这与现在身不由已有关。刘澜相信,如果自己可以自由操控屠龙刀使出不杀刀法。就算拓跋坚会飞,也绝不会还有命活着。 “这青雷刀恐怖。但也并非无法可破,而且观刘澜用刀,完全就是人随刀走,刀未心生,只怕是刚踏入了达到引动天地异象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还未巩固吧?” 声音由远及近,人影由虚到实,如同鬼魅,瞬间出现:“既然如此。老夫就破了你伪圣之境,让你再归凡尘好了!”声音充满了磁性,更透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就像是当初王越现身一般,每一句说的都是那般轻描淡写,但却让人生不出半点怀疑的想法,好像他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办到一般。 “什么人?”突然出现的男子,让刘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连屠龙刀都有所感应,不停震颤,甚至发出了低低沉沉的刀吟声。 “哈哈,居然连中原刀圣。缇骑将韩翰寒都不识得,刘澜你在雒阳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拓跋武夫大笑出声,嘲弄着刘澜连与王越齐名的中原刀圣都不知晓。只不过这却并没有让韩翰寒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因为此刻的他。盯向了王越。 “韩老哥,卖我一个面子如何?” 与拓跋武夫一直交锋的王越放下身段。只可惜一身紫衣,须发半白的韩翰寒却微微摇头:“你是受人之托,我是奉命而来,老兄弟,这事就别难为老夫了。” 王越眼神一黯,韩翰寒虽然名义上归执金吾下辖的缇骑,可终归是大将军府中出来的,那他所谓的奉命,若不是奉了执金吾或者是天子令,就是奉了大将军的私令,如果是前者,那么就应该是他带着缇骑前来,而如今与自己一样单身前来,那肯定就是大将军的私令了,如果是这样,想让他放弃,除非把他杀了,不然他是绝不会答应,王越无奈,只能放弃劝说,而 一旁的拓跋武夫在听到奉命二字之后,眼珠急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北部鲜卑,匈奴,三部鲜卑都到了,风云际会,怎么少得了大将军,如今缇骑将到了,我看还有谁救得了你。” “没人救我,我自救!”刘澜大喝一声:“公明,拓跋坚交给你,我来对付这老不休的缇骑将!”在雒阳他还真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无知者无畏,再加上此刻屠龙引青雷,刘澜底气十足,别说是与王越齐名的缇骑将了,就算是王越,刘澜自问也敢一战,这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他现在真有这样的能耐。 但可惜,如果是双臂的拓跋坚还能算是一流中品,可如今只余一臂,最多也就是个二流上品,不要说是刘澜现在到了伪圣境对付起来轻松,就算是徐晃也能与他杀个奇虎相当,可这韩翰寒和王越却不同了,一流上品,刘澜还真就未必好应对。 不过此时的刘澜可是无所畏惧的,二话不说直接迎敌,只可惜他从未与王越之流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与刀圣双刀互砍一记,那青雷如丝蛇,快速向韩翰寒身体奔袭,可这入圣的体魄,是何等坚硬,如同顽石,青蛇不管如何冲击,始终不得而入,非但如此,韩翰寒只是随意引动气机,便轻松将青蛇绞杀,随即身躯一震,青蛇便消失于无形。 一击不成,刘澜不放不弃,再次攻击,只是一连出手十刀,刀刀被破,刀刀青蛇被震,都被韩翰寒轻巧化解,而且韩翰寒破解青蛇的速度还在提升,搁在之前他还需要引动气机绞杀青蛇,而现在,直接身躯抖动一下,青蛇便逃离而去,就好像现在的韩翰寒已经有了抗体,完全对青蛇免疫了,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其实也就是十几招的事,韩翰寒连抖都不用抖,根本对青蛇就是放任不管的姿态。 “就这点能耐了?” 再把刘澜能耐都逼出来之后韩翰寒已经没有了再陪他玩下去的兴趣了:“到此为止吧。”韩翰寒手中刀一转,改守为攻,向刘澜胸前,直砍一刀。 顺度之快,在刘澜眼中就是寒光一闪,几乎是本能的, 刘澜下意识的向后一闪,可就是这一霎间,退后一步的刘澜虽然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是胸前的衣衫却是真真切切被划出了一道豁口,而胸前的皮肉更为那刀锋划破,鲜血渗出。 刘澜终于感受到了韩翰寒的可怕。 如果不是他今天偶然突破,只怕刚才的一击,已经要了他的小命。 可是侥幸躲过这一击,接下来,还能躲过吗? 刘澜的表情无比凝重。 第六百零三章 伪圣(3) 自光武帝偃武修文以来大汉朝的武人鲜有拔尖,就算有,也都被文人压着一头,就算冒头也是儒将之流,单纯的武夫很少有谁真能冒头,但偏偏大汉朝任侠之风浓郁,很多武夫诸反而便成了名门望族的座上宾,就像水浒传群雄落难大多投靠柴进,而在大汉朝几乎人人都是柴进,在这一点上,不管是鞭挞了督邮的刘备还是为友杀人的典韦甚至是徐庶都可见一斑,而现在与刘澜搏杀的缇骑将韩翰寒亦是如此,少年时替友杀人被通缉十余年,最后落难颍川时受人救助,而那人正是时年为颍川太守的何进,感念大恩的韩翰寒自此之后便一直追随着何进,从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再到大将军,随着何进一步步的攀升,韩翰寒的罪名也终于在大赦中被免,更因为入选缇骑而名声大噪,而此时武道中人才猛然想起,这位缇骑将韩翰寒可不就是沉寂了十余年的刀圣。 而今日,韩翰寒与刘澜交手,十回合只守不攻自然不是他看王越的面子手下留情,而是武人能在大汉拔尖必然有其过人能耐,所谓人老成精,贸然进攻,一旦闪失,那可就毁了一世英名,是以才会以折辱的方式对刘澜,为的不过是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何成色。 不过一战之后,韩翰寒才发现刘澜只会借助青雷,除此之外再无手段,这样的人居然能跻身伪圣之境,简直就是笑话,要说这世上用刀名家。他遇到不知凡几,就拿前任刀圣来说。不仅是刀法出神入化,而且所学驳杂。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大刀被击飞之后,随手提起的木棒使将出来那都是气势如虹,就这一点,韩翰寒便自愧不如,不过就拿老人家临死时所说,一个练我刀,一个练御敌,两人刀法孰强孰弱。暂时来看是练我刀的你(韩翰寒)更胜一筹,可日后呢? 说不准。 可一晃二十几年过去,这世上再无集百家之长的御敌刀现世,而韩翰寒则成了开宗立派的宗室,世上刀者皆练我刀,练我刀,就算练至臻境,也不过是杀人刀,与武道大相径庭。越走越远罢了,直到这一刻韩翰寒好似才终于理解了老刀圣临终那一番话的真谛,而刘澜,看似同样只有三五式的我刀门徒。可却又与我刀大相径庭,而是留一线的不杀刀,而非杀人刀。正是察觉出了这一点,深明此刀法厉害之处的他才不敢贸然使出全力。可一连十余合,刘澜对刀法的掌握也只是初窥门径。根本不会给他太多启发或者是对他造成伤害,除了借青雷再无他法,至此,韩翰寒才终于使出了全力。 不过到了伪圣境的刘澜早已不是以眼辩物的刀客,而是真正的以心对敌的刀圣,他这一招断水,不知让世上多少名家丧命,甚至是同样用刀的拓跋武夫都吃了大亏,可偏偏被刘澜从容躲过,不可谓不吃惊,只此一点可以看出,刘澜的进攻虽然是他的软肋,但是避敌与防御,他这伪圣明显要强过一般的真圣。 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霎那,长四尺二分,刀背宽大,刀刃厚,通体银色的福祸刀居然开始上下颤鸣起来,而刘澜也再次重整士气,面迎敌手,只是刀身青雷窜动的屠龙骤然之间好似与福祸刀似有所呼应,这一奇景,莫说是刘澜了,便是韩翰寒也是生平仅见,虽然自古就有精血养刀一说,可这一幕,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深明福祸反常必然与饮刘澜之血的韩翰寒不敢在耽误时间,在青雷窜动,福祸颤鸣的最为猛烈的一刻,韩翰寒再次出招,一刀如长河落日,看似缓慢如牛,实则奔腾如豹,攻若虎扑,如迅雷一般,只是眨眼功夫,出手十二招。而刘澜,在如此猛如骤雨的攻击下,一连后退十二步,及至最后,屠龙刀之上的青雷彻底消散,但又从未消散,因为此刻春雷全然出现在了福祸刀上,而刀圣毕竟是刀圣,就目前的情况,对青雷的把控绝对超过刘澜,在后者手中,青雷只半面,可在韩翰寒手中,银色福祸以全然变成了青色,就此一点,在武道之上,刘澜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青雷消失的一刻刘澜口喷鲜卑,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韩翰寒一开始说的那句将刘澜大会凡尘绝不是无的放矢,青雷福祸再次出击,碰的一声,如同古刹撞钟,祠堂周边清晰可闻,而这一次的刀刀相撞,刘澜已然横身飞出数十米。 一瞬间,好似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有了默契,全都停手,望向了那重重栽落的身影,王越龇目欲裂,轲比能咬牙切齿,张飞怒火攻心,徐晃怒目而视,於夫罗兄弟愁眉不展,毒蛇轻轻叹息,只有拖把服务,大笑出声,此时此刻,是如此刺耳。 可在刺耳的笑声之中,那道倒下去的身影再次站起,他的互砍依然破裂,鲜血染红手掌,可是他右手中的屠龙刀,却始终被他紧紧攥着。 当年在涿县,屠龙刀出世之时,欧冶坚就说刀者刚也,性杀,而自古更有养刀一说,可养刀又与养玉不同,养刀要以血,而以刘澜性格,沉稳之中隐含霸气,对敌之时爱走偏锋,而且此刀更被命名屠龙,如果养刀,就别指望日养刀如玉一样护人,反而还有可能被刀反噬,不过与欧冶坚,或者是所有古人眼中认为的剑是礼器,刀是凶器,刘澜却说了一句剑是君子,刀是霸者! 既然以屠龙为命,又何惧日后是人养刀,还是刀害人。 欧冶坚无奈,说服不了刘澜,便在出炉之时借刘澜精血一滴,刘澜果断给予。 养玉有三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说。 不想三年之后,在刘澜生死存亡的关头,屠龙刀如同被养之玉。 救下刘澜一命。 替刘澜挡下足以致命的一击。 只不过这伪圣之境,却实实在在,又被韩翰寒打归凡尘。 第六百零四章 伪圣(4) 屠龙刀护主,若非当年欧冶坚强要了刘澜哪一滴精血,然后三年用心养刀养出了刀意,刘澜之前莫说是躲过了那一招落日了,便是之前福祸十二刀,刀刀都能致命。 此刻,刘澜的再次起身,其实已是油尽灯枯的障眼法,但刘澜却毫不退缩,站着死,还是屈辱的被人踩在脚下羞辱的死,刘澜选择前者,而此刻,刘澜这一副血染征袍不退半步的模样,真的让人刮目相看,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福祸刀归鞘,可缇骑将却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他的任务,与其说一开始是借刀杀人看一场好戏的话,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亲自动手去剔除大将军必须要铲除的麻烦,所以他缓步走到刘澜面前,轻轻拔出福祸,之所以福祸要先归鞘,完全是出于对对手的尊重。 以刘澜和缇骑将韩翰寒的本事来看,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注定了结果的比试,但是刘澜的主动出击,虽然导致了他最后狼狈不堪的结局,可同样的,正是因为他的主动出击,才让侥幸多活了几刻,只不过这一刻,最终还是来了。 刚才你躲过了落日一招,现在我看你怎么再躲落日。 福祸抬起的一瞬间,韩翰寒犹豫了一下,一直飞羽激射而来,他的犹豫是在判断,可刚要继续杀刘澜,却因为飞羽的来势超乎想象的快,不得不后退。 韩翰寒大笑,刘澜再躲落日居然是有人偷施冷箭,脸色瞬间冰冷。扭头,看向了持斧的壮汉。徐晃:“一个拓跋坚就应付了半天,没想到你还是做出了最不智的选择。既然如此,那就别后悔。” 此时,鲜卑人已经尽数被杀,杀了拓跋坚的徐晃还好一些,可一场混战的武恪、吉康却是一身浴血,不过当此之时,在徐晃射出飞箭的一刻,他们嗨是与卫家死士果断的出现在了刘澜身前,至于匈奴人。则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护在了於夫罗的身前。 瞬间变幻的局势,让武恪和吉康,韩翰寒大笑,一群乌合之众虽然麻烦一些,但并不能保证刘澜的性命,不过在此之前,他要给徐晃一个教训。 瞬间迎向了徐晃:“你这一箭,不仅就不下刘澜。反而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徐晃主动迎击,你虽然赢了司马,但在我眼中,你比司马差远了。我会不会死,没想过,但你要杀司马。就必须要先问过我! “还有我们!” 身前的武恪,吉康。闫志齐声大喊,虽然卫家死士没说话。可他们同样以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们护刘澜的决心。 感到,此刻除此无他,刘澜深吸了一口气,想动一动屠龙刀,可是虎口的疼痛此时此刻也只能勉强让他攥住屠龙刀了,至于上前拼命,除非换做左手,只可惜,他并没有使用左手刀的能耐:“公明,小心,他的刀法很快,你必须要提前预判,一力降十会,切记,千万不要和他缠斗。”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可如果韩翰寒的刀法只得到这样一个评价,那就真太小瞧他了,韩翰寒听闻此言,反而变得不紧不慢起来,边面对徐晃,边说:“没想到你与我的一番交手只有此番体悟,看来就算你以刀法入圣,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毫无悟性,世人都道习武首重天资,这方面,天下第一当属剑圣王越,便是老夫也稍逊一筹,可以你这天资,居然也能进入伪圣之境,奥,对了,还有一位枪王童渊,勤能补拙的典型,只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老夫先解决了这冷箭‘小人’,再回头来对付你这无珠小辈。 天资和勤奋? 这完全是世上的矛与盾,百年以前,多少习武之人因为天资一项失去了习武信心,可是百年之内,童渊横空出世,犹如一盏明灯,为愚钝武人照亮了一片天空,原来,武道一途是可以拿勤奋来弥补。 他的出现,是划时代的。 是足以开天辟地的,没有他,世人尚不知要在冥濛之中徘徊多久,是他给人以希望,是他让人以奋斗,是他让无数笨小子看到曙光。 就像曾经的累家一经,那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的产物,而童渊的出现,就像是各大家族的私学的兴起,就像是士子游学的兴盛。 可以说,武道的童渊如同儒家将古今文通融为一的郑玄。 在被人说不聪明,没天资的时候,你可以大声说,我可以做到,我会像童渊一样做到。 也许这只是一种反抗,最终还是会选择放弃。 可若无他们的出现,儒家今古,武者修炼,还不知道要在漆黑夜里摸爬多久,数年,数十年,数百年。 韩翰寒迎向徐晃,一击,二击,在他眼里,眼前的小人对付起来不比弯个腰难多少,可刘澜在这个时候,却让身边的闫志射出了一枝鸣镝箭,孤身来清水亭,刘澜当然要有后手,如果真是必死的局面,那么他当然不会拉兄弟们来垫背,可如果是如今的局面,刘澜当然不介意大兵压境。 这才是刘澜真正的后手。 所有人都清楚的后手。 没有人相信,真的,就连陷入到生死攸关一刻刘澜都没有动用。 可也正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刘澜的龙骑军不会出现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 这才是刘澜的过人之处,也只有如此,才使刘澜掌控局面,扭转局势,甚至可以说不懂一兵一卒就掌控局势。 所有人,都在刘澜的计算之中,如同博弈,虽然刘澜与蔡邕都是臭篓子,可两人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超乎常人的大局观。 当别人看到五步的时候,他们已经下到了十步。 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刘澜却以身犯险,临走前,他瞒过了所有人,甚至有一句至关重要的话没有说: 要么不博,要博,就博个大的。 刘澜成功了,而现在就是真正收尾的时刻。 不过韩翰寒的出现大乱了他的步骤,不过到了这个时刻,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的二千龙骑,莫说是刀圣了,就算是神仙,也别想活! 第六百零五章 关羽到来 披甲的龙骑军浩浩荡荡一出现,场中的交锋几乎有着默契一般暂停,而瞬间放声大笑的刘澜,最为扎眼。 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此刻的匈奴骑兵,在对付了鲜卑骑兵之后只余千人,而且还个个带伤,自保都堪虞,这也是为何在对付完鲜卑人后於夫罗竟不敢再让他们出战的原因,他可不想,更不能将仅剩的家底都赔进去,不然他就一点底气都没有了,只可惜算计来算计去,刘澜的龙骑军还是出现了。 天下人都知道幽州突骑是汉庭骑兵中的精锐,而龙骑军呢,又是精锐中的精锐,当年对付三郡乌丸时於夫罗就亲眼目睹过,刘澜率领龙骑军摧枯拉朽般撕裂乌丸人中军主力,阵斩乌丸大人丘力居,这么一支精锐骑兵,不要说是锐气已去大半的匈奴骑兵了,就算是鼎盛时期,也难争衡。 匈奴骑士与草原诸族一样,并不真的会对谁心服口服,就算是龙骑军,也不例外,但此时此刻,就算不想低头,於夫罗也不得不低头。 有为他仅剩的匈奴家底着想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对刘澜的胆量敬服,深入虎穴,直到此刻才派出龙骑军,就这份胆识这天下就没几人能做到,如果龙骑军一早出现,他可以保证,绝对会与鲜卑人合作,不过就算此时,於夫罗也并没有后悔最后的决定,今日这一番情景,看似匈奴人从始至终最强势,可在鲜卑人与刘澜面前。匈奴人又无疑是弱者,所以他必须要与另外一方对付最强者。而当时的情况,龙骑军未出现。鲜卑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双方共同的敌人。 不得不佩服刘澜这份胆识与心机,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但局势的瞬间变幻却又让他收起了这一副感叹,因为在关羽出现的一刻,剧情再次翻转了。 二千龙骑军同时弯弓搭箭对准了韩翰寒,此刻别说他只是刀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脱一个万箭穿心而死的结局,只不过关羽却突然制止了所有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二千龙骑军收起了长弓。 很多人在这一刻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包括於夫罗。 蛰伏了数十年的韩翰寒望着眼前的魁梧汉子怔怔出神,当年河东一战杀前任刀圣之时,就知道老头有位少年徒弟,不过他是刀者,比武切磋有损伤在所难免,可要是怕后辈报仇就去斩草除根那就真的下作了,只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却是他的这位徒弟居然出现在了龙骑军中,看样子职位还不低。应该是刘澜之下众人之上的那个,不然他现在的这番举动肯定会招来很多麻烦,但刘澜却始终信任,没有收回他的指挥权。 “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做个了断。”关羽横托偃月刀,丹凤眼半开半阖,杀气浓郁。便是连身后久经沙场的龙骑军脸色也在瞬间变得不太自然,而感受到这浓烈杀气的韩翰寒样子自然要比龙骑军好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在这气势一项。韩翰寒还真就不得不承认,他没法与这沙场武夫相比。 某一刻,关羽丹凤眼一睁,韩翰寒心弦一紧。 便听到他那坐下马蹄踏踏响起,关羽催动坐下马率先向韩翰寒杀来。 马非宝马,速度并不是太快,足以使韩翰寒做出迎敌的准备,两人就在这瞬间完成了第一次交手。 我刀再战御敌刀! 十余年后的再一次交锋。 谁能胜出? 谁又能笑道最后? 此时此刻,呼厨泉一脸兴奋的盯着交战场中的两人,就交锋的激烈程度与质量,王越与拓跋武夫之战才真正算得上是天王山之战,但在少年人眼中,复仇之战,才最为引人注目,充满噱头。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张飞就是其中之一,此刻瞪大了眼珠子,与呼厨泉一般眼中充满了羡慕,觉着,一个武者,这一辈子,必须要像关羽这般在万众瞩目之下,与强敌一战,才最威风,至于胜负,以至于生死,已经不再重要。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在了关羽与韩翰寒之间的交锋,目不转睛,热血沸腾。 这感觉让备受冷落的拓跋武夫很不爽,甚至连王越心头都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风头就这么又被抢了(刘澜入圣抢了次)? “王越,怪不得你在雒阳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甚至还不如新晋上位的韩翰寒职位高,就抢风头这一项,你还真差了不少,看来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小虎贲,真是可悲啊。” “我蠢?从未否认,不过你拓跋武夫难道就真的比我强很多?还不是做了第二个檀石槐长子?” 北部鲜卑在先大人壮年之时被杀后也有过大人位置的争夺,与檀石槐死后一样,笑道最后的不是呼声最高的拓跋武夫,而是拓跋宝义,是以在拓跋武夫拿王越官职来嘲笑他的时候,王越反过来拿夺位失败这事回击,只不过当年的情况确实特殊,毕竟檀石槐在世,如果他真做了这个大人的位置,那以檀石槐的手段绝对会趁北部鲜卑先大人即位不久而发难,所以他大哥继位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毕竟那时候的北部鲜卑还难于三部抗衡,但如今的事态已经反转,三部鲜卑在和连的统治下连年征战又在和连死后陷入到更大的混乱之中,现在就算三部鲜卑联合,也无法阻挡北部鲜卑南下的大势。 这是大势所趋,无人能阻。 王越笑得前仰后合,我认识的胡人不少,但你是我见过口气最大的一个,说杀我说了二三十年到现在我还好好活着,说北部鲜卑南下说了十多年,到现在北部鲜卑还是窝在北边与丁零厮杀着,你嘴里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 还是说,你就知道满嘴胡言?就为了唬人? 那我承认,你真把我唬住了,北部鲜卑如果南下,就现在大汉朝的时局,你们的兵锋岂不是要直至雒阳? 到时在下可还要仰仗武夫兄啊! 拓跋武夫被王越阴阳怪气的调侃一番,嘴皮直抽抽,可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眼中杀机在最浓郁的一刻,再一次杀向王越。 第六百零六章 我刀战御敌 在关羽当着众人拦下龙骑军并对韩翰寒说出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做个了断的一霎那刘澜就全明白了,这不是什么隐秘事,军营之中人人都知道爱洗涤衣服的关羽有个青梅竹马的媳妇叫做胡金定,而老岳父则是他的授业恩师,而这位恩师则在两人成亲不久便被害,而现在能让关羽说出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做个了断的话,那很明显,自然是要亲手为师报仇了。 所以在关羽制止了龙骑军的那一刻他望向了刘澜,而后者则重重点头,虽然刘澜知道关羽的胜算并不大,但有些恩怨,不只是单单杀人那么简单,而是要亲手手刃仇敌,既然关羽坚持,那刘澜自然支持,此时此刻大局已定,刘澜当然不会让关羽心生失望,而是成人之美,更何况,不亲自交手,胜负谁也不知,就算败了,让关羽看到与超一流武者的差距也是一桩好事。 关羽浑身上下的杀伐之气是如此浓郁,这一点,韩翰寒自问比不过关羽这般的杀场武夫,不过高手对决,如果杀气就决定了胜负,那当年他早就败给了老刀圣了,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当年老刀圣的徒弟,当年遇到他们的时候,还是十五六的孩子,虽然已经和老刀圣的闺女成亲,可稚气未脱,可这一转眼十数年,这孩子已经长成这般高大威猛。 就在韩翰寒感叹时间如白驹过隙的一瞬间,马蹄声骤然响起,抽刀迎敌。 也不知是关羽刻意为之还是他的坐骑当真缓慢。马蹄声响起原本以为他杀到近前,可却还距离他一段距离。这让韩翰寒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来迎敌,可是让这位与王越齐名的刀圣无比纳闷的却是他从关羽身上尽然没有察觉到一丝的气机流动。难不成他只是单纯的武夫,连武道修为最简单的转机都没有达到? 这一刻,韩翰寒别提多纳闷了,如果是这样,那刀圣弟子岂不是连之前偷施冷箭的小子都有不如?如果是这样,那这小子为了报仇岂不是连命都不要了?而且刘澜和自己交过手,怎么会由着他上来送死呢?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心田,可有一点他又不得不承认,关羽举起的大刀。就算没有气机,可那气势,如果杀人,一般的转机高手,气机高手也难逃一死。 关羽举起偃月刀,居高临下,长臂甩动,瞬间便斜劈一记,朝着韩翰寒身体劈落下去。一霎那,惊出韩翰寒一身冷汗的情况出现了,就在偃月刀挥下的一霎那,异象徒生。关羽身上哪里是没有气机,完全是依附在了刀身之上,怪不得刀身之上那条青龙栩栩如生。原来这小子已经对气机把控到了如此驾轻就熟的程度。 反应过来的韩翰寒瞬间做出防御,横刀格挡。两刀在空中相遇,气机浩荡。如同浪潮一般喷涌而出,整个广场,瞬间就觉狂风肆虐,地动山摇,甚至连祠堂,都在两刀相撞的一瞬间,开始了如同地动般晃动,虽然这般晃动只是很小幅度的,肉眼看上去依旧纹丝不动,可是墙壁之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数道如同蜈蚣攀爬的裂缝,尘土飞扬。 而在祠堂之前的匈奴人,此刻早已纷纷坠马,虽然龙骑军比他们距离更近一些,但只是不断后退,就算坠马,也是前后相撞。 这震撼的一幕,让所有人都自觉不自觉的后退到了一个更为安全的距离,现在这还只是牛刀小试,待局势更为激烈的时候,只怕就不是摔倒,而是丧命了。 王越和拓跋武夫,自觉不自觉的瞅向了两人的交战处。 这才是真正的拼命啊,至于这两位,倒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过这也是两人心里有数,谁都奈何不了谁,如果真拼命,只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最后只会被渔翁得利,所以两人现在的交战,一个是让对方没有余暇,腾不出手去助战,另一个呢,则是纠缠着对方不让其逃跑,待那边局势一定再来收拾拓跋武夫。 反倒是毒蛇和轲比能,虽然都拼上了全力,奈何也只能和拓跋武夫俩徒弟杀个难解难分,势均力敌,可又不像关羽与韩翰寒那般不计后果的真拼命,所以这动静自然就少了许多,自然就被场中众人所忽视,而此刻场中焦点的两人在一击过后,再次交锋在一起,只不过关羽的前三刀一完,便跳下马,完全就是一副防御的姿态,观战者都愣了好半晌,看不懂,关羽刚才可是占尽优势,怎么个就这么放弃了? 只有了解关羽的刘澜众人还有韩翰寒明白,关羽练的是御敌刀与我刀不同,讲究的是三招过后全防御,等待对手犯错,这看似完全荒谬的刀法套路,可只有真正的行家才明白,高手过招,首先要立于不败之地,反而是一味的进攻,看似霸气,可稍有疏漏,便是一死,而像关羽这般,防御之中寻找杀机,待敌出现漏洞,则一招胜敌,既保全自己又能杀敌,这般刀法,就算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刀法,但绝对是这世上最实际的刀法。 而且御敌刀讲究刀法套路,讲究强身健体,从根本上与杀人刀的我刀不同,完全就是磁石两极,我刀势必要攻,御敌势必要守,如今御敌已守,我刀自然要攻,更何况当年对付老刀圣,韩翰寒就是以潮水般的攻势最终打破御敌,如今见到关羽防御,自然不会客气,放开手脚去进攻,将我刀的攻势发挥到极致,这般杀伤力,当年的刀圣抵敌不住,如今的关羽就更差的多,可让人奇怪的却是,韩翰寒的进攻却始终没有攻破关羽,反而每每在攻破之际,都会放松一二,露出一个破绽,这一番情景,不像是在生死搏杀,反而更像前辈对晚辈的比武切磋与指点。 “反应太慢,没有料敌在先,这一点差之刘澜太多。” 韩翰寒卖一个破绽,可关羽却并没有把握住着难得出现的破绽,让机会溜走,而在韩翰寒从容脱离战圈的同一时刻,却是低声说道:“日后可以与刘澜请教。” 第六百零七章 我刀战御敌(2) “此刀防御有疏漏,未防中门,需要改进。” 韩翰寒福祸刀在即将砍杀关羽的一霎那,却是刀锋换刀背,重重砸在他胸腹,将他击飞。 关羽身躯高大,摔落在地,艰难爬起,用衣袖擦拭嘴角血迹,只是丹凤眼中的杀机更胜了,自出道以来,关羽何尝被人欺辱轻视过,这对他这般骄傲的男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可有一点就算性格在高傲,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韩翰寒所言非虚。 重振旗鼓,关羽心中决定用他改良的七十二式青龙刀法来对敌,虽然刀法尚未完善,可御敌刀早已被他摸透,想出奇制胜,唯此一法。 刘澜盯着战场,关羽的状况似有不对,但刘澜却说不上来关羽到底发生了何等变化,若他还在伪圣之境,自然能够清楚,只可惜好不容易进了伪圣境却又被韩翰寒打回,这打击不可谓不大,如果换了他人,必然被这番打击整的惊惶神惚,但刘澜却没有,这一切要归功当年北机居士那‘一个屁’,让他在得而复失之际真正有所顿悟,也许现在的失去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失去了高人一等的眼界,但伪圣时的心境与心态却又是他最大的收获。 刘澜抬眼望向了交战场,关羽挥刀一记,韩翰寒倒掠躲避,一连后退数米之后,脚尖点地,踩出一坑,借势反扑,再次迎向关羽的瞬间,身影却是一闪,一跃数丈。腾空而起,福祸刀不曾停歇。力劈华山,正是之前对刘澜时所用落日。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为关羽捏了一把汗。可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偃月刀出现在了最该出现的位置。 呼。 场中传来一片片呼气声,可同一时刻,一道金铁交鸣的巨响声却是突然响起,直教人有种耳膜碎裂的感觉,随后就见到居高临下如同一道长虹的身影去而复还,居然被关羽逼退了数十米。 韩翰寒以后空翻姿势落地的同时身躯再一次冲出,福祸一抬,迎向关羽。只是这一回,韩翰寒周身气机更浓郁了,就算刘澜不再是伪圣之境,可依然能察觉到他周身上下的恐怖气机。 两人瞬间交手在一起,福祸刀对偃月刀,这是长刀与短刀的交锋,更是我刀与御敌刀的交锋,太多的恩怨纠葛让二人在这一刻拿出了全部实力,只不过两人依然是一个攻一个守。但此时关羽的防御明显要比开始更从容淡定,虽然在气机浓郁程度上关羽稍逊一筹,可在交手之中,韩翰寒却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关羽的防御让韩翰寒一筹莫展。面容阴晴变幻,可就是无法突破关羽密不透风的防御,怒喝一声。加紧攻势,可这密雨般的攻势除了让关羽不断后退外。毫无作用。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关羽从初始的防御开始不时发起一次次反击。而且反击的把控都很到位,让韩翰寒连着吃了几记暗亏,这一情景,立时让一旁的刘澜笑得乐不可支,对着咧了个嘴笑得异常开心的张飞,说:“不枉我被云长拿来练手。”这么多年来为了精进青龙刀法刘澜可没少被关羽拉着当陪练,当然,与关羽这样的高手切磋对刘澜的武道修为也是一种提炼,不过光挨打的滋味还真他娘的不好受,有时腰酸背痛腿抽筋,有时则小伤轻伤不断,刘澜有多少次都打算放弃了,可一想到帮关羽,就是再苦也得坚持啊,尤其是到了后来,随着刘澜武学进步,居然能与关羽一起专研起来,虽然他的建议往往都被拒绝,可偶尔的灵光一现,那才是真正的石破天惊,在关羽验证了可行性后,看向司马的眼神那叫个幽怨啊,一个修炼了几十年,一个只接触了三几天,可后者却想出了这般完美方案,换给谁,就算他是司马,心里也都酸溜溜的了。 所以此时关羽的表现,对刘澜来说就算最好的嘉奖,说明他这么多年下的苦工没白费,同时更证明了一点,待关羽将七十二式青龙刀法钻研到三十六式的时候,将是何等的恐怖。 就在司马眼中精光四溢的时候,不想一旁的张飞却酸溜溜就像是吃了醋的小媳妇一样幽怨的说:“为啥不找俺?” 虽然只是片言只语,但是人都听出了那浓浓的酸味来。不过刘澜深知张飞为人,当即没好气的说:“找你,那还不闹出人命来?青龙刀法本来就未成形,与你切磋,就你这下手没轻重的样子,云长还指不定受多重的伤呢,你说他为啥不找你?” 张飞尴尬挠头,嘿嘿傻笑,刚要再说,可战场之上形势突变,关羽的身躯飞了出去,青石板上立时出现了一个不浅的人形坑, 就在众人心神一紧的时候,却发现关羽大笑着站起来,然后一改守势主动进攻,两人又在瞬间战在了一起,这一回却是关羽主动出击,一改之前防守,御敌刀是纯防御刀不假,但并不是说御敌刀没有杀招,尤其是经过关羽改良之后,更为惊人。 “青龙追魂!!” 一刀力劈,察觉到这一刀气势惊人的韩翰寒不敢怠慢,可当他硬抗了这一击之后才发现关羽这气势惊人的一刀还真暗藏着凶险,一刀劈下,着实蕴藏着狂猛的后招,韩翰寒只觉双臂一麻,虎口有欲裂之势,而那狂猛的力量更让他在一瞬间呼吸困难,好像连最简单的喘气都做不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 韩翰寒飞退,目光凝重的望着关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羽望着神情凝重的韩翰寒,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曾经和司马昼夜研究青龙刀法,同样是用刀,司马的建议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关羽一直致力于将青龙刀法精简到七十二式,可司马却大胆的说了句三十六,防御的招式太过繁琐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与其将精力放在如何去防守,不如多想想如何去破敌,要知道最好的防守无疑是进攻。 这一番论断虽然与关羽的武学背道而驰,但三十六式青龙刀法的提出无疑给了关羽新的思路,所谓豁然开朗就是如此,有了新想法的关羽可以在研究防御的时候去关注青龙三刀的改进,而之前青龙追魂的成效已经收到,现在是该检验青龙第二刀的威力了。 关羽的身影瞬间移动,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与刘澜同时喊出了一个名字: “青龙曜日!!!” 第六百零八章 我刀战御敌(3) 关羽傲立于天地之间。 可在这个时候,他却偏头望向了一边的司马,而司马则投来了一个信任的眼神,给予了关羽多少信心与信念,重重点头,这么多年来,司马提过很多建议,虽然大多没有采纳,可是关羽真的很感激司马所做的付出,他身上的伤痕,战场争锋较少,被他所赐者多,正是因为司马这不顾一切的陪练,才让关羽在短短几年之间,武道修为精进不少,如果没有司马,今日他与韩翰寒的交手,根本不是这样的结果。 而且跟随着司马,他的心性转变之大,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也正是这任侠心性的转变,才让他对御敌刀有了更深的认识。 关羽扯了扯嘴角。 丹凤眼一凝,这是他的小动作,这个动作一出,便是要动手。 关羽人影移动,第一步踏出,如平地起惊雷,第二步如千骑奔袭,声势壮观,第三步如同滚滚浪潮,席卷而来,在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下,关羽偃月刀高高举起,然后朝韩翰寒当头砸下! 可是在这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封住了关羽所有攻势的韩翰寒,手中福祸刀却突然收了回去。 而此时,关羽就算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幕始料未及,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局已定。 ~~~~~~ 拓跋武夫走了,他要走,没人能拦住。就算有二千龙骑和王越也不能,不过始料未及的是拓跋武夫临走时为了救他那俩徒弟重伤了毒蛇。但可惜他那俩徒弟还是没有走脱,只不过毒蛇的重伤与死亡却让刘澜有点郁闷。原本,他是要亲手宰了他的。 韩翰寒没有死,但也活不久,虽然关羽在最后时刻手下留情,没有立时结果他的性命,但没有及时治伤止血的他离死不远。 关羽在这一刻对这位仇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尤其是韩翰寒说出了一些真相之后,当年,其实他根本无法战胜老刀圣。只不过老刀圣欣赏他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不忍将这样的好苗子一战打归平庸,更不忍他在我刀小道上越陷越深,所以才不惜一死让韩翰寒悟刀之真谛,砺刀法精髓。 当时的韩翰寒并没有领悟到老刀圣的良苦用心,可直到与刘澜的交手才让他彻悟,原本以为会不了了之,可世间事便是如此玄妙,缘起缘灭。让他遇到了老刀圣的徒弟关羽,韩翰寒气若游丝的说:“某在我刀小道徘徊二十载,今日老夫一死,便能像当日老刀圣那般为你砺刀。二来,便是方今之世我刀之气盛行,老夫一死。世人跟风必改我刀而习御敌,死得其所。老夫,无憾矣!” 韩翰寒死了。算是对关羽的认可,其实以两人的实力,关羽差了一大截,可正是韩翰寒数番指点乃至于手下留情,为其砺刀,才让关羽对青龙刀法有了更深的领悟。 关羽终报大仇,夺刀圣之名。 可这刀圣并非实至名归。 甚至还为他背上了一层无形压力。 可这何尝不是韩翰寒的良苦用心,关羽蹲下,为其合眼,一句安息,一座坟冢,一句感谢,是他唯一可做。 刘澜没有理会关羽抱着韩翰寒尸首离去,虽然自己险先丧命其手中,虽然自己被他打归平庸,逝者已矣,一切仇怨,都已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 轲比能来到司马面前,低语几句之后就急着要走,拓跋武夫离去,他必须回去处置,决不能让他逃回北部鲜卑,至于王越,刘澜真正感受了一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憋在心里,当然,还有那位尚且不知名姓,只知叫做小蛮的姑娘。 卫家死士没有离开,卫仲道还没有出现,现在刘澜唯一可期的就是这位仁兄了,虽然多年前在颍川误会过他,但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他的出手相助真的很让人感激,而相比这些人来说,匈奴人就有点不厚道了,尤其是於夫罗,看了眼重伤的张飞,虽然他一支在坚持,可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始作俑者的凶手毒蛇已死,於夫罗必须要给个说法。 带着二千龙骑军来到祠堂之前,於夫罗兄弟两人面如土色,但这个时候俩人却不敢有半点的颐指气使,格外客套,说了一大堆的阿谀言辞,只不过刘澜却始终盯着已经死去的毒蛇尸体,眼神只是冷酷的扫了眼於夫罗兄弟二人,前者还好,后者呼厨泉就有些不济了,完全是一副提心吊胆,魂飞魄散的模样,谁知道这头饿狼要怎么找回场子呢。 “德然啊,咱们这回也算是第二次携手作战了,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多事情,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本来呢,以咱们的交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是你既然说是被逼无奈,那咱们就来算算账,你既然说是被逼无奈,那大可直接来找我,劫我兄弟的家眷这事怎么算,还有,毒蛇虽然死了,可我兄弟被他所伤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说法?” “这,德然,我现在无家可归,就是想表达歉意,可也有心无力,不如我请兄弟们喝酒赔罪。” “哈哈哈,於夫罗,你倒是好打算,就想这么把这事了了?没那么简单。” 於夫罗哭丧着脸:“德然,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吧!” “想干什么,我想要你的……” “做梦,想收编我们匈奴,没门。”虽然害怕,可呼厨泉还是情绪激动的大叫出声。 “既然不答应,那就拿你兄弟俩的项上首级来赔罪!” “刘澜!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如果现在取你俩狗命,有谁能拦?” 刘澜说完,径直登上祠堂,在来到於夫罗身边的一刻,就在所有人以为司马要亲自出手结果他时,不想他的手掌却是轻轻拍了於夫罗的肩膀一下,本来是轻轻一拍,可此刻的的於夫罗完全是强作镇定,外强中干,被他一拍,身体立时躬起,冷汗直流,刚要喊些有种你就杀了我的话,可不想刘澜却从他身边穿过,并没有杀他,惊慌失措的於夫罗彻底瘫坐地上,惊魂失魄间就听刘澜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於夫罗以为自己听错了,疑问道。 “送我入草原。” “好!”於夫罗很干脆的答应,与收编他的匈奴兵和杀了他兄弟俩比起来,这忙好太多。 “好,我刘澜,欠你一个人情!” “不,不,不可。”於夫罗有点反应不过来。 “什么可不可的,对了。” “什么。“於夫罗的又紧张起来。 “你不说要请我们兄弟喝酒赔罪,在哪里?” 於夫罗想哭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一惊一乍吓唬人的。 第六百零九章 赔罪宴 关羽还没回来,卫仲道也没有出现,不过於夫罗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摆起了大排筵宴招待刘澜众人了。厨子多是匈奴的大厨,但为了讨好刘澜於夫罗可没少下功夫,居然将清水亭做饭上得了台面的百姓都找来刘澜,可想这顿赔罪酒是何等的用心良苦,精心筹备。 方桌上满满放着的都是烤肉,羊腿什么的别指望了,匈奴人的条件也好不到哪去,但还是派了不少人持铁叉烧烤肉。而叫来清水亭百姓帮厨自然是为了弄面食,汉代统称面食为饼,光桌上就出现了好几种,蒸饼、烙饼还有把调味好的面团压平至圆扁形,再放在烤炉上烤至酥脆的烧饼,甚至还有用油煎熟的烧饼,种类繁多,光从这些小细节就能看出於夫罗有多重视,下了不少功夫。 酒水虽然都是些私酿和奶酒,但於夫罗亲自倒酒赔罪,就算酒水再难以下咽,光冲这份诚意刘澜就很给面子的饮了三大樽。 看着痛快吃酒的刘澜,於夫罗才算彻底松口气,现在只要能把刘澜哄开心了,哄离开了,别说低三下四赔笑脸了,就是装孙子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忍辱负重,自从匈奴造反无家可归,环境所迫,这就成了他的拿手好戏。 刘澜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还摆起了架子,虽然如今想要安全进入草原就必须借匈奴的势,但该有的高姿态却必须要展现出来,不然的话谁知道於夫罗会不会再搞些幺蛾子出来? 刘澜吃着肉喝着酒。对俨然变身小侍女的於夫罗问了些情况,其实有啥情况啊,完全就是匈奴人想借刘澜的脑袋使汉庭帮他复国。如今被刘澜当面问出来於夫罗的脸刷的就白了,可刘澜殷殷眼神一直盯着他,必须要给个说法啊,还得说得过去,不然刘澜一怒之下,他现在的匈奴人可真不够他杀的。 心急如焚,就在於夫罗焦头烂额想办法的时候灵台之间却是灵光一现。灵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可能把屎盆子往老贼何进头上扣啊,新仇旧恨推到他头上。刘澜不信都难。 刘澜被坑这事从始至终他就在怀疑何进是幕后指使,如今於夫罗又当着他的面,信誓旦旦的说是被大将军所逼,那悔不当初的样子怎么看可信度都很高。不像在说谎。而且於夫罗还言之凿凿的说大将军传话来,只要能除掉自己就会帮他夺回单于的位置,这么大的诱惑,别说是於夫罗了,换了自己,也要想方设法去除掉他啊。 不过千算万算,於夫罗还是棋差一招,本来就不算殷实的家底。经过这么一战之后就更不堪入目了,这千数来人。无疑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尤其是有着屠夫之称的何进,这屠夫,虽然有贬低他入仕前的出身,可关键还是说他的刻薄寡恩,尤擅长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只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帮於夫罗复国,别说他没除掉自己,就算真除掉了,也不会有好下场。 刘澜一番话说得於夫罗哑口无言,其实是无话可说,本来就是瞎编乱造的,但刘澜的一番分析却真的让他心服口服,如果大将军想为你复国,不杀我刘澜他也会,如果他一直在利用你,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没有了利用价值,肯定卸磨杀驴。 刘澜为於夫罗梳理了一遍,分析了所有可能,於夫罗闷闷的为自己倒了一樽奶酒,喝起了闷酒,他知道有大将军何进在他复国的希望不大了,某一时刻他甚至想跟着刘澜一起走,可最后还是没有启齿,他如果就这么随着刘澜一走了之,岂不是真就放弃了复国的希望,他不能,更不会轻易放弃。 於夫罗的表情瞬间变幻,而刘澜呢则更关心的是一直没有行动的大将军何进,既然大将军找到了於夫罗,那么他肯定知道更多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帮他梳理一番细节,让他认清朋友与敌人,而这时自觉时机到了的刘澜才问出了他此刻真正关心的问题:“汉军在哪里驻防?是在陶县?剧阳?平城?还是说三县都有驻兵?” 不管是在陶县、剧阳还是平城守株待兔都不现实,只要刘澜提前查探躲过去就能进入草原,所以刘澜此刻最担心的就是三县汉军都有守备,如此一来刘澜自问就算是插翅也难进入草原,他盯着於夫罗,而於夫罗呢,脸上明显有那么一霎的犹豫,原本还想着打发走刘澜之后安安稳稳继续在清水亭做土皇帝呢,可刘澜这一番话却让他后怕不已,如果这三县真有汉军,那么以刚才刘澜的分析来看,很可能在对付完刘澜之后直接就拿自己开刀了,面如死灰的说: “德然,我和你说句实话,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如果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这些汉军对付的不仅是你,还有我啊,试问何进那贼厮又怎么可能向我透露汉军的行踪呢?不过以何进历来的手法,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他既然真要对德然你下杀手,那势必不会给德然任何机会入草原,所以说陶县、剧阳还有平城都有汉军的可能很大,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大将军派了什么人带兵来,如果是袁绍,那可就糟了。 “袁绍?他不是……” 刘澜还没有说完,於夫罗便叹息道:“德然半年多来也许并不知晓京中情况,如今天子在西园设置西园八校尉,而袁绍则被任命为中军校尉了。” 这事刘澜来自后世是知晓的,不过他更知晓的一件事就是袁绍可是标准的军事白痴啊,放下著,微笑着说:“对我来说,不管来的是谁都无关紧要,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么才能入草原,原本我想打着你们匈奴的招牌蒙混过去,不过看样子希望是不大了。” “大将军一定以为我们都是他的囊中物了,想要摆脱这窘境必须要反其道而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又该如何出其不意,才能收到成效呢?” 於夫罗说完,却发现刘澜完全处在神游状态,脸上说不出的尴尬,感情自己说了半天人家就根本没听啊,可这个时候不说两方同舟共济吧,他可还是钻板上的鱼肉呢,有怒不敢发,只能轻微咳嗽一声,轻轻的呼唤着刘澜的字号德然。 一连的呼唤终于让刘澜回过神,只不过他却重重叹息了一声,立时让於夫罗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第六百一十章 赔罪宴(2) 刘澜为何叹息,有故弄玄虚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先不说能不能进入草原,就算进入了,还不是和於夫罗一样是无主的游魂,无家可归?虽然矿山是委身之所,可何进要赶尽杀绝,恐怕早就谋划着对付矿山,把自己连根拔起了。 而且中国人本来就讲究个落叶归根,如果到时候连矿山也没了,他还真不确定有几个人会随他四海为家,就算真到了四海为家这一步其实也一点不现实,吃喝拉撒怎么办,难不成占山为王和何进打游击? 他来我走,他走我回?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就刘澜所知何进也没几天好活的了,等他一死大不了从头再来,有曹操有公孙瓒,最不济还能去投奔老好人陶谦,反正日后有的是门道,至于现在,是绝对碰不过何进这座大山的,反倒不如避其锋芒好了,再说,这北疆进入草原的地儿多了,也不是非要走三县,别的地方虽然难走一些,但保命要紧啊。虽然他在雒阳的时候带着关羽去白马寺烧香礼佛,可那是对白马寺的好奇,至于对佛家,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尤其是佛家讲来世,刘澜对此就更不感冒了,反而还是觉得老道讲今生来得更实在,这辈子都这么浑浑噩噩了,还指望着下辈子投个好胎,这不就是是自欺欺人嘛。 下定决心,先把这辈子的事做好,就算现在被逼无奈可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更不能自暴自弃,他何进越想让自己死,就越要活下来恶心他。如果撤往草原的时候真遇到袁绍,这历史上有名的草包,说不得刘澜让他吃点苦头,打疼他,谈虎色变,日后再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烦就最好。 “你们常在北疆,知不知道有什么小道能进草原。最好隐秘一点,就算难走也无妨?” 一直插不上话的呼厨泉眼中精光一闪,破口而出:“其实走楼烦……” “混账。”於夫罗厉声训斥了弟弟呼厨泉一句。后者立时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刘澜奇怪,於夫罗到底搞什么鬼。还是说。他担心自己这么一走,何进的矛头对准他?神色立时拉了下来,却不想於夫罗诚惶诚恐的说:“这条路虽然可以进入草原,但进入的却是狼头草原,距离小种部的位置尚远,如果魁头得到消息,虽然现在鲜卑三部暂时联合,但魁头未必不会暗中下手。就算魁头在狼头草原无法得手,可德然还会路过匈奴境内。而这里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 匈奴才是危险所在? 刘澜咀嚼着这几个字的信息,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匈奴叛乱,不管是护匈奴中郎将还是大将军何进都选择了视若无睹,甚至何进还从中作梗阻止了原本打算出兵为於夫罗复国的天子,那也就是说,如今的匈奴完全的惟汉是从,只不过差别却是以前的匈奴是对天子惟命是从,如今的匈奴是对何进,而这才是让於夫罗动怒的原因所在,因为呼厨泉再耍小聪明,他希望让匈奴和自己拼个两败俱伤好让於夫罗取利,而於夫罗无疑第一时间就看穿了呼厨泉的打算,所以才会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的训斥他,不是他不想借刀杀人,而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进入草原,就能看明白一切,到时返回,那就是引火烧身,所以他才会否决呼厨泉的计策:“如果要走三县入草原,其实现在正好可以借助三部鲜卑聚集在边关的时候浑水摸鱼,只要让他们在边关稍微造出点声势来,哪怕只是小种一部,德然你就可以趁机而动,不过这动也有讲究,躲着动,肯定躲不过汉军的监控,与其这样,不如分散了走,把人三五分散了光明正大的走,就算三县有千军万马,可想找到德然你,也够让他们头疼的了。” 分开走?光明正大的走? 刘澜大笑起来,刚才你还说反其道而行之,这可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吗?现在的汉军一定认为我们躲还来不及呢,绝不会想到我刘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得到刘澜肯定的於夫罗面上别提多嘚瑟了,红光满面的说:“对啊,对啊,就是这个意思,只要到了边境,就算要通关文牒,可分散的龙骑军早已从四面八方汇齐,再加上如果能让小种部来接应,德然大可直接杀出关外,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有一点德然务必小心,那就是魁头,如果他知道德然又入草原,就算他不在中部鲜卑对付你,可也会通知东部鲜卑截杀,等你出了小种的草原,又会陷入到危险的处境之中,所以在德然出小种部的时候,最好能让暂时联合的三部鲜卑再斗起来,如果德然能做到这一点,再回卢龙绝无问题,若是做不到,那这一路的厮杀,不会比在汉地少。” 刘澜一直在认真聆听,直等他说完,才抬起头看向他,这回他真的对於夫罗刮目相看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他的行程只有轲比能一人知道,他当然可以保证自己安然回返卢龙,可现在三部鲜卑联合势必会出现太多的未知,尤其是魁头,上一次放过自己是因为要整合鲜卑,可又因为他始终无法为先大人和连报仇而真正得到拥戴,最少从轲比能口中他所得到的信息便是很多鲜卑人都拿这件事说事,所以这一回他务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就如於夫罗说的那样,就算不在中部鲜卑动手,可还是会在东部鲜卑动手。 迎向刘澜的目光,於夫罗却尴尬的笑起来:“让三部鲜卑互相攻伐,或者是没有余暇来对付德然你,这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你想不出,就最好不要尝试。” 於夫罗说完,却发现刘澜已然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了,心中一喜,出声,道:“德然有主意了?” “难道你忘了北部鲜卑了?”刘澜笑得很阴险,可听到答案的於夫罗先是一愕,然后一拍脑门,一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的样子。 此刻,奸笑起来的两人,还真有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味道。 第六百一十一章 卫仲道抵达 夜幕即将落下的时候一辆马车在祠堂前停下,一名书生模样,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缓缓下车,一袭儒袍,腰悬佩剑,下得车来眺望祠堂前的几道身影,都很陌生,但其中一人他还是一眼认出,虽然数年未见,可他又怎么会忘记刘澜的长相,同样,刘澜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卫仲道,走上前,熟络道:“终于等来你了,仲道,谢谢你!” 刘澜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诚,不想卫仲道却摇起了头,并不是我要帮你。卫仲道直接否认还卖起了关子,对此刘澜却一点也不意外,就两人的交情还真没到两肋插刀的地步,而且他刚才明显话里有话,那意思分明是说并不是他要帮自己,可不是他要帮自己,那又会是谁呢? 一刹那,刘澜眼前浮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难道是她? 几乎是同一时间,车帘再次被掀起,刘澜猛然见到了从马车走下来的窈窕身影,心中不由得了然一声,果然是她。 蔡琰俏生生站在车前。 刘澜则怔怔的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可边上的卫仲道却皱起了眉头,看着两人的表现,虽然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可任谁也看得出两人之间的非比寻常。 “昭姬?” 猛然惊醒的蔡琰听到卫仲道在喊他的名字,还很亲热的走来,若是平日里,蔡琰自然会对其拒之千里,可是在雒阳发现的一切对她的改变实在太大了,虽然没有多热情的回应卫仲道。但还是走到了他身边,显得很亲密。 两人的表现让一旁的刘澜干笑了笑。看得出两人关系要比以往亲密了许多,这一点上其实卫仲道始终没有变。一直是小跟班,倒是蔡琰变化了不少,没有了以往对卫仲道的剑拔弩张,甚至这时候经常出现的白眼啊讥讽啊都不在了,反而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还主动靠近了卫仲道,从这一点能看出,蔡琰在努力改善着与卫仲道的关系,只不过还有点不适应。 蔡琰和卫仲道走了过来。与从前一样,可是刘澜却发现好像变得陌生了,他的心莫名一痛,好似在滴血,可是这么多年官场的摸爬滚打,再加上当初与温恕学到的养气功夫最少让刘澜表现的没有一丝异样。 蔡琰走了过来,站在刘澜面前,可他的平静表现还是让她有那么一刻显得极不自然,蔡琰星眸在这一瞬微垂。再看刘澜,正容,道:“我此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乎到你。” “关乎到我?” “对。” “什么事?” “方今时局。” 就在刘澜离京之后,天子诏令何进大发四方兵,讲武平乐观下。盖了一大坛。上面建十二层五彩华盖,十丈高。坛的东北建小坛,再建九层华盖。九丈高,横列步兵,骑士几万人,结营为阵,天子亲自出来检阅,驻大华盖下,何进驻小华盖下。礼毕,汉灵帝身披甲介马,称“无上将军”,绕阵三圈而还。 未过多久,天子又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 刘澜认真听着,没有说一句话,这些事,有的他已经从於夫罗口中知道了,有的也是头次听到,只是蔡琰说这些关乎自己,可又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也就是说这些也就是一个引子,或者是一个暗示,难道……刘澜突然紧张起来,天子大发四方兵所为何来? 刘澜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不过他自问还不足以让灵帝大发四方兵来对付,很快,答案终于浮出水面,天子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回乡。 从一开始刘澜还真没有把蔡琰说的这些当回事,如果真是隐秘事的话,蔡琰绝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来,虽然是对自己密语,但这也太不安全了,除非这事无关紧要,可随着她说出真相,刘澜终于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了,不过从中还是听出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朝廷对自己的追捕突然没有了下文并不是汉军已在三县布防,而是紧锣密鼓的在安排出巡冀州的事宜,所以何进才会派了韩翰寒前来除掉自己。 而且就蔡琰所说,事态会变得格外严重,不过这个时候刘澜却打断了他,将他们带到一处安静的房间,是他让匈奴人给卫仲道准备的房间,只不过现在四周则由闫志和仕仁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到了房间之后,三人落座,刘澜说,道:“我想你们来这对我透露天子的行程绝不会是让我去除掉天子吧,而且一开始你们就说了此事与我有关,难不成是天子这趟回乡会出乱子?” 刘澜能够感觉到怪异,灵帝又是集四方兵,又是立西园八校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事的怪异来,如果说这一趟没有凶险的话,不管是岩朗还是虎贲随便带一支部队护卫安全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对,与其说天子回乡,不如说天子是要御驾亲征对付一人。” “谁?” “冀州牧王芬。” 这名字怪怪的,如果是在后世听到这名字刘澜一定以为是个娘们,可既然能当上冀州牧就说明他是个爷们,而且能让灵帝如此重视,甚至要御驾亲征,那肯定还是个很厉害的爷们,可是这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插手,我希望你插手。”蔡琰眼中射着精光,刚要开口,卫仲道却是打断了他,说:“还是我来说吧。”直等蔡琰点头,卫仲道才珍而重之的说:“这一趟天子直入冀州,不管是西园八校尉还是集来的四方兵说白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多少战力,而王芬,已经在冀州谋划许久,如果交战,这一仗天子必败,所以刘澜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连你们都看得出天子必败,灵帝会看不出?就算灵帝看不出,满朝文武会看不出,他们难道就不插手,就没有去阻止灵帝一意孤行吗?” “有,但是没有用,这一次谁都没能改变天子的意愿,在我们进入河内的时候,天子车架已经出发了,如果德然愿意赌一把的话,那就快点启程,时间耗不起,晚了,一切就都完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卫仲道抵达(2) 冀州自东汉以来就是大汉朝钱粮之甲,可是自黄巾起义之后,战事四起,大汉朝的家底被拖垮,国库告竭,内库吃紧,偏偏王芬在冀州又因天灾因**要求减免赋税,开始灵帝同意,可国库的一再吃紧,让灵帝无法再放任冀州一再的赋税减免,直到这个时候,灵帝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冀州并没有兵灾天灾,王芬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养私兵,可到了这个时候,王芬在冀州已经尾大难除了,好在王芬尚没有实力揭竿而起去造反,这给了灵帝喘息的机会,除了三郡乌丸之乱和羌人之乱朝廷分别派出了岩朗与北军外,再也没有动用任何军队,而省下来的钱粮,就是为了要夺回冀州,夺回大汉朝的钱粮大州。 为此,灵帝不惜冒着自身危险,更不惜冒着满朝文武的连番死谏,甚至给他扣上的昏君帽子,可这么多年来,扣在他头上的昏君帽子还少吗,灵帝不在乎,不在乎世人对他如何看待,不在乎后世史书如何评述,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收回冀州,不然,大汉朝迟早要被西北的羌患拖垮,而一旦收回冀州,有了冀州的赋税,一切难关势必就会迎刃而解。 其实今年庙堂之上弃凉州之风又起,甚至连大将军何进都赞同,老祖宗交给自己的天下,自己上位数十年非但寸土未得,还要放弃凉州,灵帝如何能答应,而深明其心意的一众中常侍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拒绝弃凉州,甚至还要克服困难夺回凉州。这让灵帝大为欣慰,而蹇硕更是当庭提议由大将军亲自带兵入凉州西击边章、韩遂。 灵帝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不弃凉州的决心,当庭赏赐何进兵车百辆。虎贲斧钺命他出征。 而深知大汉朝一连剿除羌患失败,自己这次前去也一定会灰头土脸的何进便借了个幌子拖延时间,不过虽然大将军没有立即去西凉平叛,可天子却迫不及待的要收服冀州了,而随行的领军大将自然是最近在雒阳,在皇宫之内最被他宠幸的小黄门,西园八校尉之首的蹇硕了。 而此时的冀州,虽然恢复了对朝廷的三层赋税,可暗地里的布置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再加上灵帝一直以回乡为口舌,王芬自然乐得等灵帝自投罗网。 不过王芬在雒阳也有暗探,虽然灵帝对外宣称七月份离京回乡,可六月份就带兵离京了,王芬立时就紧张起来,可是他却不能先发制人,现在出击,就算打败了蹇硕又能如何,灵帝只要还在。一旦逃回了雒阳,他就没多大的希望,到时各地郡守刺史率军前来勤王,他王芬自问毫无胜算。 所以他必须要等灵帝入冀州。就算开始示弱也没事,诱敌深入,只要能在冀州抓住他。那就有机会逼昏君退位。 卫仲道耐心说,刘澜仔细聆。而蔡琰,则一直紧紧抿着樱桃小嘴。不时点头但却从未出声。 直等卫仲道说完,刘澜却是轻笑一声:“你们觉得这事可行?“ “可行。” “可行!” “你们俩都说可行,是因为这是个机会,对我的机会,我只要抓住,就能翻身,救驾的功劳啊,灵帝怎么会视而不见呢,可是我虽然感谢你们,但你们想过没有,此行完全不可行,首先此行的危险不在于王芬有多恐怖,而是我该如何带兄弟们入冀州,你们想过吗,现在我们距离冀州几千里,而且我还被通缉,一路上又如何躲过各地县兵抵达冀州?” 刘澜顿了下,又说:“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就算前路有千难万险,也该去尝试一下,可是,不管如何尝试,这事始终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我必须要有我的这帮老兄弟们帮助,所以我不能再把他们带回到险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刘澜起身,走出数步,想到什么,回头,对两人道:“既然何进压根没有在三县驻军,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这一两天入草原。” “刘澜,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听到对你的所有评价就只有两个字,英雄,像你这样的英雄,难道真的要去依附胡人吗?”蔡琰有点激动的说道。 “不,我从没有说过我要依附胡人,我之所以入草原,是为了从东部鲜卑回卢龙。” “可是,你就算回到了卢龙又如何,你现在的身份,就算回到卢龙,难道就不是把你这帮兄弟带入到危险境地?”卫仲道盯着他,眼眸一眨不眨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懂,你也懂,既然你能赌上性命进入草原回卢龙,为何就不能赌上性命去冀州?如果你能成功,你现在尴尬的处境就会消失,甚至还会官复原职,难道这还不值得你去一试?” 蔡琰也附和,道:“是啊,德然,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你在战场中的风采,可是关于你的传说,这世上还少吗?打仗你是内行,虽然我只是在这里动嘴皮,虽然让我如何去想,也完全看不出此行到底还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可是我却知道一点,打仗要死人,但最少他们是英雄,朝廷有抚恤,可他们跟着你回卢龙,同样会死人,可他们死后,却依然要背负叛匪,乱军的罪名,我不知道你为何能够如此心安理得,你口中说为了他们,可到底真的是为了他们吗?” 蔡琰口风从来就以犀利闻名,这一番话,不管是从大义还是私情都把刘澜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可刘澜却知道蔡琰这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听,所以他叹息一声:“从我被通缉来到这里,我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在我打定主意之前听到你们这番话,我会答应,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犯起了牛脾气,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对不起。” 说完,刘澜转身就走。 第六百一十三章 拒绝 “刘澜!” “嗯?”被蔡琰叫住的刘澜转过身,内心很复杂,就算不答应,但人家千里迢迢从雒阳跑到雁门清水亭怎么也该说声谢谢吧,可刘澜没有,不是情商为零,而是他不相信卫仲道,阴谋,绝对是阴谋,就算卫仲道是好心,并不知情,那也是被有心人利用,而蔡琰,更是彻头彻尾被人利用了她的单纯,她太不了解人心险恶了,天子与王芬之间对垒,实力太悬殊了,就目前的大汉朝,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覆,有灵帝,有中涓,有外戚,当年的张角不行,现在的王芬更不行,就算是没了灵帝,可有中涓外戚,照样无法撼动汉家天下,除非像日后中涓外戚全都倒台给了董卓机会一样,只可惜现在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说卫仲道口中关于天子会有危险的论断并不可信,更像是骗他自投罗网,刘澜又怎么会轻信他们呢,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这一切都是刘澜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一行他又该怎么进入到冀州? 除非直接飞过去,不然可要比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难多了,更何况就算他去了又如何,如果天子是胜利姿态,这么过去那就是羊入虎口,和灵帝诉苦自己的冤屈吗?有汉律在前,刘澜就算其情可悯,也终难逃制裁。 除非灵帝战败,在危难关头救他出水深火热之中,而这也是两人此行的中心思想,可这样的概率大吗,可能吗? 他不相信。首先他来自后世,而在后世根本就没听过这么一档子事。要么王芬就是一废物点心,灵帝直接把其收拾了。要么就是自己来到汉朝后引发的蝴蝶效应,不过就像刘澜之前想的那样,活下来才是关键,其他都是浮云。 刘澜虽然停下了脚步,可心思却早不在这间房里了,卫仲道有点忿然,是对自己更是对蔡琰的一番好心不值当,劝道:“昭姬,你这是何苦呢。德然兄既然不去,自然有他的苦衷,你又何苦再去为难他呢?” “我没有难为他。” 蔡琰摇着头,幽幽的说,可眼中却充满了精光:“还记得当年在颍川,我初识你的时候,你对我说了很多,可直到今日我无法忘记的还是你对我说你不仅要做全天下最年轻的县令,还要做最年轻的郡守。当时我就认为你是一介狂生,标标准准的疯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怎么可能会进入郭家。随后我才知道你进郭家是靠关系,我就想啊这样的人和世间许许多多不切实际的学子一样,都在做着遥不可及的美梦。可是后来,你在辛家文会上一鸣惊人。用实际行动狠狠扇了那些瞧不起你的人俩耳光,而我就在其中。我被你打醒,开始正视你,才发现你与很多做美梦的学子不一样,你的自信,与他们在受挫时发下的豪言不一样,正是你的这股豪气,才会支撑着你走到今天,才会让无数人聚拢在你身边,现在的你,也许早已被磨去了当年的英气雄发,可你不该忘记当年的豪言壮语,你,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应该为你的兄弟们谋一个出生,如果他们真的是你口中的兄弟,你就更应该去努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不要让他们到最后,无家可归!” 没有任何迟疑,刘澜离开了房间,蔡琰还在说,但已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黄沙万里,这样的景致很美,尤其借着余晖观看,更为迷人,可此时此刻的刘澜,却无一点欣赏景色的兴致,刘澜的双眸僵直着,怔怔出神地望着巡逻中的匈奴骑士马蹄远去,他的心思全在匈奴骑士身上,或者说是在於夫罗的身上,他的坚持是为了什么?而自己的坚持又为了什么? 前者无疑是为了复国,而自己呢?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大计?还是说自己从始至终就是在逃避,逃避何进,因为他的强势所以选了一个聊以欣慰的借口借以逃避,还美其名曰占山为王? 刘澜内心充满了矛盾,从来到汉朝,他就在逃避,被逼无奈选择反抗,侥幸回到右北平,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这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刘澜从来不是,就算别人说他是,他也不这么认为。 现在就是一个何进,就已经把他逼到无家可归,逼到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往后呢,好读三国的人都知道,日后的天下,日后的社会远比现在更动荡,连一个何进都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又凭什么去面对曹操刘备和孙权,又凭什么和吕布袁绍还有马腾去较量? 刘澜下意识的瞅了眼卫仲道的房间,可是,在这一时刻,他的步伐却迟迟没有迈出,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点燃油灯,借着昏暗的烛光翻找着他那口大箱子里的书籍,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在哪里,书籍总是从不离身,箱子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在雒阳买到的黄帝铭,其下则是因它入狱的素书,甚至还有一本农书,五花八门,可以说刘澜这口大箱子里几乎涉及了三教九流所有读物,当然在这些书籍里,最少不了的还是他所写的读后感,为这,蔡芍芬曾经惊他为天人,只不过这对刘澜来说并不算什么,这是上学时的习惯,好习惯,所以一直保留了下来,可是当他打开黄帝铭旁边的笔记时,却发现上边多了一行娟秀的隶书。 写着:契而舍之朽木不折契而不舍金石可镂 没有任何的标点符号,刘澜眼前立时浮现了一个人,蔡芍芬,只有她才会在这上边写下这么一行字,也只有她才有机会在上边写下这么一行字! 虽然这是她在勉励自己,虽然连她自己也没有做到,可是,此时此刻的刘澜却有另一番体会。 契而舍之,朽木不折,契而不舍,金石可镂。 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下蔡琰的建议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喜欢你 敲门声突然响起,这个时候来的人,不是卫仲道就是蔡琰,因为於夫罗并不会敲门,而老兄弟们呢,则会在门外低声喊。 刘澜第一时间收起了读后感的帛布,盖上了放置书籍的大箱子,打开了门,果不其然是蔡琰。 刘澜在这个世上产生感情纠葛的不提郝好有三人,第一人自然是蔡芍芬,不过从她突然的消失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不会再有结果,第二位是蔡琰,对于她,刘澜的感情很复杂,就算喜欢,也不能表达,最少现在不能表达,不能爱她,他要等到事业有成,等到彻底的安定下来,而不是被通缉的现在。 最后一人是刘茵,在矿山,在卢龙塞,谁人不知道刘茵对他的心思,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可刘澜却不能,又是逃避的借口,可却与逃避蔡琰不一样,在他心里,这位能讲经能作诗,下得了战棋会博弈,通女红弹瑶琴,还主动学做饭,外表甜美的女子始终是他的妹子,是他的老师,他不敢有一点歪心思,所以这如天上仙女般存在的女子始终就是虚幻一般的存在,对她刘澜甚至不敢有一点肮脏的念头,试问连冲动与幻想都不敢有的刘澜又如何敢接受她的爱呢? 刘澜笑着将蔡琰迎了进来,不过蔡琰表现的却有点小心谨慎,进门前不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确实,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大姑娘溜进了男人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所以此时的蔡琰就像是做贼一般。蹑手蹑脚进门,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这举动可有点让人想入非非,标准的女汉子饥不择食啊,刘澜都下意识的开始捂胸口了,一对‘水汪汪’的鹰眼更是写满了恐惧,当然刘澜这绝对是脑洞大开想多了,蔡琰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便宜他。 刘澜请她坐下,端茶送水,不过蔡琰从娇躯落坐之后就一门心思的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那把黝黑屠龙刀,看着它。蔡琰眼中恨其不争的怒气就更浓了,无论如何,曾经在郭家湖畔与他大谈理想的刘澜虽然两人的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蔡琰却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人与当日的他融合在一起,可以说,刘澜的坚韧眼神是从那个时刻起植入了她的内心,在辛家文会得以生根,在郭家厅榭开始发芽,这个男人。无所不能,这个男人,几乎承担起了大汉朝东北边境的边防,他的存在让大汉朝不必为东北而担忧。而偏偏这样的人物,文采又是如此的出众,出将入相。就像所有少女期望着白马王子一样,蔡琰同样期盼着自己的另一半一定是文武双全。天下间真正的英雄,蔡琰知道自己遇到了。因为他那坚定的眼神,不会妥协的眼神会引领他走向成功,成为英雄。 可是一切都变了,他发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并没有那么完美,和普通人一样,他会害怕,会担忧:“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担忧什么?” 蔡琰眼眶变红,显得格外激动:“刘澜,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说完这些之后,如释重负的蔡琰瘫坐在跪垫上,只是泪腺已经打开,一颗颗一粒粒珍珠落下,楚楚可怜,让人好不痛心。 刘澜伸出手,可手掌在半空中停顿不前,有那么一刻他多想为其擦拭泪水,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收回了手掌,就那么看着蔡琰无助的,卷缩着腿哭泣,在最需要抚慰的时刻,刘澜却表现的如今平静,平静的让人可怕,平静的让人寒心,蔡琰的心都碎了,站起身,转身就走,哀莫大于心死,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自欺欺人,他痛骂自己,在雒阳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卫仲道的真心,可还这么不知廉耻的出现在刘澜面前,他开始痛恨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就在他即将打开屋门的一刻,刘澜的声音终于响起:“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开门的手掌僵住了,泪水本已停止,却又在这一刻泪流不止,双肩耸动,嘤嘤啼哭。 “我会去!” “什么?”蔡琰骤然转身。 “我会去,去冀州!!!” 破涕为笑,蔡琰眼中充满了喜悦,他的英雄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谢谢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 蔡琰猛然抬头,从刚才他就察觉到了刘澜的冰冷,而现在,他更真实的感受到了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凤眸死死地盯着他,想找到一个可以欺骗自己的答案,可是并没有,蔡琰完全没有从刘澜的眼神中感受到,有些激动,声音如同冰霜:“为什么要说谢谢,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已经生分到了这个地步吗?” “这是礼貌好吧,不要这么上纲上线,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寝食难安才行?”刘澜有点无语,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蔡琰饱满的山峦好一阵起伏后,也许是被刘澜的说辞说服了,情绪开始平复,莲步轻移,回到了埃几前,娇躯缓缓落下,坐在了跪垫上,盯着同样坐下来的刘澜,一瞬间气氛变得些怪怪的,两人之间都有点欲拒还迎,可最终还是刘澜率先开口:“你和他,真的已经定亲了?” 蔡琰低下头,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是承认,这个时候,如果他说出那句话,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蔡琰会不顾一切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来,可是,刘澜却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蔡琰骤然抬头,泪眼婆娑的盯着他:“刘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从头到尾,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 蔡琰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刘澜,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连蔡琰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毫无矜持,再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澜居然极度认真的点头,说:“有。” “呃……”也许幸福来得太快蔡琰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点浑浑噩噩不确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 刘澜突然大声道:“我说我有喜欢你!!!!” 第六百一十五章 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刘澜轻声叩响了蔡琰的房门,可是房内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刘澜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也许是睡得太熟,没有丝毫反应,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直到离开房舍,面容再次变得坚毅,与於夫罗等告别,深深回望了一眼蔡琰房间的方向,不管你是真睡还是假睡,我都不能让你背上不孝不洁的骂名,希望你能等三年,如果卫仲道已死,如果我还活在这世上,我会娶你…… 刘澜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危险行程,临走之前,只望了身后一眼。 然而,在房间之内,蔡琰却并没有熟睡,她的玲珑娇躯蜷缩在埃几前,案几前到处都是被写写画画的帛布,只不过每一张帛布上所写的内容完全一样,等我三年. 昨天夜里,刘澜的回应让蔡琰大感幸福来得太快,那一瞬间她如在梦境,那一瞬间,她泪水不停,原来世上有种幸福,可以让人哭到心疼。 蔡琰让刘澜掐她一下,刘澜听话的掐了下她漂亮的小脸蛋,疼痛的感觉让她相信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多年来的苦恋在这一刻有了结果,似委屈似激动,整个人全情投入到了刘澜的怀抱中,抱着他的虎腰,紧紧抱着,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他的胸膛是如此的开阔,他的臂膀是如此的有力,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无法自拔的蔡琰却并没有发现刘澜在微微叹息。 然后抓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柔荑,一左一右强行分开了。 蔡琰站在刘澜的对面,愣愣的看着他。被推开的一霎那,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狠狠揪了把。很疼,痛彻心扉。可今天她的泪水已经流了太多,太多,就算心中如何苦楚,可她始终坚强着,就算她眉宇间的酸楚早已出卖了她,可她却始终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狼狈,也许是女人的感觉,第六感,她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他知道刘澜接下来的话很可能让他坠入无底深渊,可是他最终还是强韧着面对着他,此时此刻,内心是何等的煎熬,煎熬到他希望刘澜能快些说出他即将说出的那些话来。 刘澜终于开口。 五雷轰顶?并没有,因为他一脸抱歉的说了句给他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蔡琰知道自己等不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要说出愿意和她一起走,可她却想到了卫仲道来时的话,没有说,或者说出来她也能猜到答案。蔡琰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转身离开。 ~~~~~~ 房外没有了声响,蔡琰迫不及待冲到门口打开房门。可眼前没有一人,眼神茫然失落。手中拿着一张帛纸,这是一张唯一在‘等我三年’旁边写上了我愿意的帛布纸。只是此刻已在他的手心中被揉成团。 蔡琰回到了房中,又躲在了案几后面,双臂抱着蜷缩的双腿,歪着身子靠埃几,以如此的状态一直静静呆了许久,眼前出现了一幅幅画卷,可画卷之中只有她一人孤独前行,三年,她等不到,真心等不到。 ~~~~~~~ 刘澜走了,卫仲道又来了。 “卫仲道?你怎么来了?”开门看到来者,蔡琰神情憔悴的把他让进屋内说。 “我来看看你走没走,如果没走,我们也该回去了。” “就这些?” “当然。” 蔡琰发现卫仲道明显欲言又止:“卫仲道你有话就直说,别这么藏着掖着的。” “蔡琰,我问你,从一开始你就信任我吗?” “你发什么神经?” “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怀疑我们卫家和大将军联手,即可以除掉刘澜这个情敌,又可以向朝廷表忠心?” 蔡琰怔住了,从一开始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如今卫仲道突然这么一说,她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你,你……卫仲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卫仲道眼中满是失望:“这么多年来,难道你真的对我就一点都不了解吗?我以为从一开始你完全是因为对我的了解才会如此信任我,看来,并不是。”卫仲道自失一笑,道:“放心吧,刘澜没那么傻,更没那么蠢,我骗不了他,他也不会轻易被骗,所以他敢去,就说明了我说的是可以相信的。” “卫仲道,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 “我输了。” 卫仲道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如果你愿意嫁给他,我会让父亲写退婚书,你现在就随他一起离开吧。” 蔡琰如遭雷击,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刘澜为什么说要等他三年? 蔡琰并不蠢,而且还是天下有名的才女,可是他就是猜不透,或者说是在自欺欺人不想让自己猜透,她宁肯自己糊涂一世,也不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可是,当他而非他在面前把一些云遮雾罩的东西挑明之后,他才发现,刘澜也许是对的,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够去左右。 “晚了!” “什么?” 蔡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卫仲道,只说了两个字:“晚了。” “什么?” “我们该走了。” 蔡琰要收拾东西,轰走了卫仲道。 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孤孤零零,茕茕孑立。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开了一个布裹,里面装满了有很多饰物,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只不过里面没有一样是贵重物品,普普通通的一本写着女戒的竹简书,还有一支已经泛白但仍能看到金皮的簪子,一对只有巴掌大小的绣花鞋,还有两枚已经枯黄但被妥善保护的草编戒指和一副战(象)棋。 怔怔看着草编戒指。 这是他当年在郭家的时候为了开导自己所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刘澜一边劝慰一边编了这对戒指哄她开心。 蔡琰终于捂嘴哭泣起来。 我爱他,是因为他像爱情本身应有的样子。 我爱你,从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 可我却无法成为你的女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你独自一人前行。 对不起,上天没有让我在最美好的时候遇到你,而是在最懵懂的时候…… 第六百一十六章 勤王 时间匆匆过去,在刘澜一行如何想着进入冀州的时候,勤王的消息却传遍了天下,天子中计,被围困在邺县,如此一来,刘澜就可以浑水摸鱼率领他的骑兵出现在官道大道,没人再去管他们这支部队。 这一切都要感谢黑山军张燕,当然刘澜所不知道的是,与历史不同,州牧制度提前出现取代刺史制度让原本事泄自杀的刺史王芬变成州牧后有了可以实现他们大计的实力,不过,就自立还是另立刘氏宗亲的问题上王芬与太平道术士襄楷产生了矛盾,这给了灵帝机会,不仅向雒阳发兵求援,更向天下发出了勤王的诏令,青幽并兖四州在第一时间纷纷率兵前来勤王。 前来勤王的刘澜在路途之中遇到了老朋友,从雒阳赶来率领万名西园军的典军校尉曹操,当即,曹操收刘澜入军中,一同前往邺城,半路之上,斥候来报,发现黑山军主力,率领一万步兵与刘澜二千龙骑军的曹操立时升帐,安排部署,作战规划很简单,就是掏心战,用曹操的话说,凡军事,中军将最尊,居中以坚鋭自辅,此战,我率西园军正面与黑山军战,德然绕其后,攻敌中军,一战破之。 一切部署完毕,埋锅造饭,待部队吃饱喝足之后,汉军开拔,按照曹操的部署,这次西园军只起到辅助的作用,真正的主攻在刘澜那头,这也是曹操和刘澜商议的结果,首先西园军成立未久,战力堪忧。其次刘澜戴罪之身,急需军功。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黑山军乃步兵,与骑兵作战完全处于劣势,所以两人一合计,便在升帐之时提出了现在这个方案。 当然这样的方案一出自然会引起哗然,当兵打仗谁不想捞头功,可校尉就这么白白将功劳拱手让去,这让帐下军士如何能满意,立时提出了以步兵为主,骑兵袭扰两翼的战术。不过曹操却断然拒绝,虽然黑山军是乌合之众,但不要忘了还有冀州军,结阵交战,绝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以骑兵偷袭敌后军的战术,就可以保证步兵的安全,不用主动进攻,只等骑兵袭扰敌中军之后。让其首尾难顾陷入混乱,中军则一举击败黑山军。 帐下将领还是不服,万一骑兵袭扰失败了呢,曹操当即冷冷回道就算袭扰失败。骑兵也可以借着机动性来去无踪,刘澜当即起身,立下军令状。他说龙骑军都是真正的骁勇之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我有信心一战冲破黑山军中军。在此,某愿立军令状,如果不能成功,甘受军法处置。 “天子蒙难,尔等不思为国尽忠却再此争功,今次我为主帅,尔等依令行事,再有多言者,如同此角。” 曹操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挥刀斩断案几之角:扫眼四周,帐中虽然没有了反对的声音,但众人的表情还是不服气,深明用兵之道的曹操话锋一改,说道:“此战若败,曹某人愿一力承担!” 曹操已经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众人还能说什么呢?齐齐唱诺,谨遵校尉将令。 ~~~~~~ 曹操穿着鱼鳞铠出帐送刘澜一行:“德然,龙骑军虎狼之军,我在雒阳久闻大名,今次能否成事,全靠你了!” “孟德放心。” 说完,刘澜屠龙刀出鞘:“出发!” 二千龙骑军随在刘澜身后浩浩荡荡出发,战马嘶鸣,刀枪如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的鱼鳞铠上,反射出森森寒光。 刘澜骑兵缓缓离去,而在一个时辰之后,一万西园军也浩浩荡荡开拔了,部队向着邺城方向的黑山军开去,雄赳赳气昂昂,旌旗如林,遮蔽天日,而在曹操所处的中军队中,一丈八尺高的赤红色大纛旗上的“汉”字格外醒目,而在一旁,比之略低的则是将旗,上书典军校尉曹,迎风招展,向世人宣示着这支部队的身份。 斥候发现的黑山军距离他们并不远,不到半天功夫就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十里了,曹操当即命令部队修整,随时做好与黑山军开战的准备。 曹操一直很纳闷,按理说,他的斥候发现了黑山军的存在,以他的了解,黑山军自然不会不清楚他们的到来,可黑山军的张燕却到现在都不为所动,他们到底在打着什么盘算? 再派斥候查探。 曹操及时下令,而此时三十里外,黑山军在得到汉军修整的消息后快速行军,准备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说起黑山军,其实是黄巾起义军的一支,他们的活动区域在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黑山则位于太行山脉的南端,故被称之为黑山军,他们的统帅名叫张燕,就在前年,张燕遣使乞降,被封为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不过这一切却是彻头彻尾的假象,事情要从头说起。 那一年故太傅陈蕃之子陈逸和著名术士青州平原人襄楷得到天子要回冀州的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赶到冀州找到时任州牧的王芬,这个王芬是很有名气的八厨之一,如刘澜义父刘元起,虽然未入八厨但胜过八厨,而厨者,称赞的就是那些能以家财救济世人的名士,如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而王考一名王芬。 襄楷见到王芬,对他说:“天象显示不利于宦官,黄门、常侍,是预示着这回真的要被灭族了。” 听到此言的冀州牧王芬也高兴的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意为天下人驱除他们。”于是与南阳人许攸、沛国人周旌等人相互交结谋划,连接冀州当地豪杰,谋废灵帝,立合肥侯为帝,而襄楷则因为在太平道中德高望重,联系到了黑山军,一拍即合,才有了黑山军的假投降真造反。 而如今带兵前来的曹操其实也是知情者之一,当时曹操媳妇要诞下麟子,回反家中的他自然成了王芬拉拢的对象,希望他能前来冀州一同匡扶大业,不过一心为汉的曹操却写了一封信拒绝了王芬。 拉拢未成,担心事情泄露的王芬更加抓紧谋划,而这个时候天子终于要北巡河间旧宅,王芬等到了机会,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天子却是率领着大军前来,他知道,事情肯定泄露了出去,被逼无奈,在天子抵达邺城时,发难。 不过之后的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第六百一十七章 勤王(2) 曹操认识王芬,而且对他很了解,文吏出生的他不仅不擅统军而且性格疏忽,所以他在写信给曹操的时候曹操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成功,所以拒绝了他,并劝他不要鲁莽,这废立皇帝的事,是天下间最不祥的。古代人有权衡成败、计较轻重然后施行的,只有伊尹和霍光。伊尹是心怀至忠的诚意,又据有宰相的权势,位列百官之上,所以废立皇帝,才会计划得成,完成废立。等到了霍光,他先受到了先帝托国的重任,又凭借皇室宗亲的地位,而且内有太后秉政的权重,外有群臣同心的大势,加上昌邑王即位没多久,没有贵重宠幸的人,朝中也缺少同心的官员,他的话只能通过侍从表达,所以霍光计策施行便宜迅速,事情完成就像摧枯立朽。 现在各位只见到古人成功的容易,没有看清当前的困难,你们现在要废的不是继位几天的昌邑王而是安位二十年之天子,各位务必要好好想想,你们结众连党,与七王之乱有什么差别?合肥侯的地位,比起吴王刘濞、楚王刘戊怎么样? 你们现在做的乃是非常之事,希望按照意愿成就大事,这是很危险的,如果不成,宗族尽戮,就算事成,天下必起而诛之,亡在朝夕。 曹操本以为王芬听劝,不想还是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 “州牧,黑山军已经出击。” 斥候向州牧王芬禀报战况,王芬才知道对面的统兵之将是老熟人,正是当年拒绝了他的曹操。这让王芬心中狂喜,他要在战场之上击败他。让他知道当年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挥动马鞭:“冀州的儿郎们。随我出击!” 数万冀州军爆发出滔天的喊杀声,跟随在舞动将旗之后,向三十里外的西园军冲杀而去。 ~~~~~ 而在同一时刻,曹操同时收到了黑山军与冀州军分左右杀来的消息,这让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敌军的前进速度十分迅速,只是按探得的消息黑山军应该出现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这给了曹操充足结阵的时间,当他组织部队结阵以待之际。黑压压如乌云遮日般的冀州军终于出现,不是黑山军而是冀州军,诡异的情景让曹操怀疑王芬是不是再搞鬼,在他与冀州军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黑山军再来收尾,可现在就算明知有阴谋曹操也不得不迎敌。 冀州军出现在远方,一挥手:“准备迎敌。” 早已结阵以待的西园军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而曹操同样如此,而心中则猜测着对面的领军将领是谁,冀州军越来越近。曹操已经清晰看清了对面大纛旗上的字迹,望着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冲击而来的冀州军,曹操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笑容有着双重意义,一是老朋友之间的再次见面,第二则是对于王芬的不屑。就他的那点能耐,曹操有着十足的把握就算没有刘澜相助也能将此战赢下来。而他一直所担忧的,唯有黑山军。这,才是他的担忧所在,而不是冀州军。 “弓弩手准备!” 曹操发出了将令,通过令旗传达下去,在盾兵之后的弓弩手弯弓搭箭,仰角朝天,对准了冲杀而来的冀州军。 乌合之众,此时此刻,这是唯一出现在西园军心中的想法,也是,让毫不懂军事的王芬统军能有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其实今日如果不是得知对面的敌人是曹操的话,王芬根本不会主动出击,但来者是曹操,王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在怀疑是他出卖了自己,天子才会提前得到消息,正是因为曾经是朋友,是故人,所以才会反目成仇,所以才会成为敌人,所以才会让王芬不顾一切冲杀而来:“冀州军们,活捉曹操,赏千金,杀啊!” “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芬为了抓住曹操羞辱一份可是下了不少血本,而得到金钱刺激的冀州军们更是势不可挡,一转眼就冲进了西园军的弓弩射程之内,而在同一时刻,西园军的阵势内,雷鸣般的鼓声被敲响的一刻,弓弩手中的箭矢齐齐射出,箭雨遮天蔽日般向冀州军呼啸飞去,一瞬间,冀州军便倒下一大片。 人仰马翻,数百人中箭惨嚎。 第二波箭雨紧随而来,如同骤雨,越来越多的冀州军倒在冲锋的前路中, 直到此时,王芬才在部下的提醒下派刀盾兵上去,但在连续三轮的射击下,冀州军的阵型早已乱作一团,此刻就算派盾兵上前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曹操抓住战机,改防御为进攻,直扑冀州军。 进攻的鼓声响起,汉军的赤红大旗摇动,曹操率领中军遥望远方战场,前军精锐已经以雷霆之势发起进攻,这是西园军成立半年以来第一次实战,成果如何,有待检验,但有一点曹操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是他们手中的长矛铁戟,还是人手一把的环首刀,都是百炼兵刃,锋利无比,再加上人人身披鱼鳞铠,这可是北军的制式装备啊,冀州兵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以如此锋利的兵器,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勇百姓组成的士卒,再碰上如此不通军事的王芬,岂有不赢的道理,就算他们是新卒。 可正因为他们是新卒,才更重一鼓作气的气势。 但不要忘了,就算他们无法击溃冀州军也不用担心,因为此时此刻的刘澜正在伺机而动,当然还有黑山军,曹操观望着战场,既然前军还无法将你们勾引出来,那我就加大饵料,看你们上不上勾! “传令兵!通知刘澜,出击!” “诺!” 传令兵大喊一声,转身而去。 远方一直潜伏着等待战况的刘澜与众人等待着仕仁的消息,不想曹操派来的传令兵突然达到却让他感到了一丝非比寻常,待问清来意是要自己率军出击后刘澜皱着眉问他曹操为何要改变计划,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刘澜沉吟片刻,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也许曹操有什么苦衷,或是有更好的破敌良策,随即翻身上马,招呼着兄弟们随他向冀州军冲杀而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 勤王(3) 刘澜骑兵的出现让一直躲在远方的张燕骇然变色,当即调转马头带领着黑山军撤走了,其实从各地纷纷率兵勤王,张燕就知道袭击天子的计划成不了,尤其是在与王芬产生矛盾之后就更坚定了张燕心中的想法。 之所以一直未退,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可见识到了王芬那猪一般的用兵之后,张燕就更不敢将他的黑山军留在冀州当炮灰了。 在张燕撤军的同一时刻刘澜率领的二千龙骑军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了冀州军的侧翼,发起了凶猛的进攻,腹背受敌,冀州军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甚至被杀了个胆战心惊,已经有了逃跑的趋势。 这样的机会曹操自然不会错过,当机立断,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号令。 全军冲锋的鼓声大作,大纛旗迎风飞舞,早已蓄势待发的中军与后军随着他们的主将曹操向冀州军发起了全军冲锋,西园军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席卷向冀州军,只是一瞬间,冀州军就被淹没在汹涌的浪涛之中,冀州军哭爹喊娘掉头逃跑,而从侧翼直冲中军的刘澜却被这乱军冲乱了方向,与冀州军混战在了一起。 混战之中,刘澜不停寻找着冀州军中军将旗,但此刻战场太乱了,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群,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刘澜就算偶有发现,可却毫无办法,只能随着人潮随波逐流。 随着人流,刘澜带领着跟随在他身边的龙骑军左右冲突,将眼前出现的冀州军一个个砍翻在地。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阎志的喊声:“司马,快快。我发现了王芬的中军将旗,他肯定就在前方!” 斩将夺旗。如果成功这可是首功,就目前的刘澜来说,这可比杀几万冀州军更重要,屠龙刀左右横飞,向着阎志所说的方向冲杀而去,一路之上刘澜在冀州军中纵马奔驰,如同虎入羊群,沿路但凡有所阻挡者,都是一刀一个。杀人如砍瓜切菜,到处都是累累横尸,血流如注。 司马如天神一般的举动吸引了战场之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张飞的伤势还未痊愈,不过就他那身板就算上战场也不会碍事,更何况不让他上战场,那和杀了他没两样,经不住他磨的刘澜只好同意,不过却让他一直跟着关羽。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叮嘱是白说了,上了战场之后张飞能记住这些?就算记住也会选择性忘记。 张飞嗷嗷叫的厮杀,纯粹的杀人,杀得周边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看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甚至有个冀州兵,见他杀来。居然自己抹了脖子,这一切让刘澜看得目瞪口呆。这张飞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是事,让那汉子宁肯自杀也不反抗一下? 这边张飞杀得眉飞色舞,那边关羽和徐晃的身影也出现了,一柄大刀一柄大斧,就像是哼哈二将一般,一路疯狂砍杀,不过刘澜却发现了一丝怪异,他们的方向居然是朝着冀州军大纛旗的方向一路砍杀,而现在刘澜前路已经被清一大片,只有那么几十冀州军了。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毕竟不管是他们斩将夺旗还是自己,效果都一样,刘澜大喝一声:“兄弟们,敌酋就在前方,随我杀啊!” 刘澜虽然在后方,可小马驹的速度却足够快,再加上有屠龙刀在手,他这一冲,还真没几人能拦下他,更何况此时根本就没人去拦他,冀州军早已被吓成惊弓之鸟,见到他早如鸟兽一般四处乱窜,而汉军如果出现在前方,他就会大喊一声让开,反正一路的畅行无阻,当然随着与关羽几人汇合,畅行无阻的情况就不复存在了,不过冀州军的阻拦也并没有多么顽强,此时此刻,如同丧家犬一般奔逃的他们就算是王芬的亲卫兵丁,可抵抗的意志也几乎为零,当然也有很多誓死效忠的死士拼死守护着王芬,不过结局不是被屠龙刀枭兽就是被偃月刀砍杀,要不然就算被两刃斧一劈为二。 惨烈的交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而随着三人的厮杀,越来越多的龙骑军开始聚拢在三人身边,而随着龙骑军的集合,道路两旁的死尸越来越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刘澜已经距离王芬越来越近了,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战甲,纯银的战甲,金色的兜鍪,当然还有那高耸的,写着冀州牧王的大纛旗。 此时此刻,王芬正在身边数百名亲兵的护卫下亡命奔逃,而逃跑的方向,正是一开始黑山军所在之处,只可惜那里不会有黑山军,而此时的王芬,正在大骂着黑山军,他认为黑山军迟迟没有出现一定是要借机削弱自己的实力从而要挟自己,却根本不会想到黑山军早在龙骑军出现伊始就撤离了,但这些王芬并不知晓,他还抱着侥幸,只要能逃到黑山军前,就能保全性命,所以他不顾一切的逃命,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可惜刘澜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虽然亡命狂奔,但不论是他们的马匹还是马术都无法与龙骑军相提并论,这些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御马之术远远不是冀州兵可比,距离被不断缩短,只是几刻种,就被龙骑军追上,刘澜纵马而上,一连挥刀砍杀数名亲卫,血光迸溅,让他变成血人之际,他手中的屠龙刀已然向王芬挥下。 “王芬,纳命来!” 刘澜顺势一刀,取了王芬首级,其实刘澜完全可以不杀他,不过他答应了曹操,让他这位老友死的痛快点,如果被俘,还不知道要遭受何等非人折磨,而这也是刘澜可以直取中军的条件,而他想要平反,不管是死王芬还是活王芬都足够了,但却需要可以除掉王芬的机会,而曹操此时提出的条件,他自然一口答应。 王芬身边尚存的数十名亲兵见他被杀,齐齐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但奈何还是没有逃过龙骑军的追杀,而在将亲卫尽数杀掉之后,刘澜却发现扛着冀州大纛旗的张飞正在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激动,是啊,谁不激动呢,这一战过后,他们就会被赦免了。 只不过刘澜却并没有太过激动,因为接下来他们还需要面对更危险的敌人。 黑山军。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免罪 刘澜多虑了,因为黑山军早已撤了,逃回了太行山脉,而曹操则顺势进驻邺县,轰轰烈烈的冀州刺史王芬造反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了,但天下的动荡并没有因此而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消停了半年之久的白波军再兴兵,青、徐黄巾复起,不过此时的冀州邺城却没有丝毫山雨欲来的感觉,反而是一片歌舞升平。 剿灭了冀州牧王芬,救出了被围困的天子,当即,天子下令,搬出美酒无数,杀鸡宰羊,犒赏三军,三军鼓舞,欢声雷动,尽情享受着属于他们的胜利时刻。 此时在天子官邸内,所有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举行着盛大的庆功会,甚至连立下战功的士卒都有幸入内,不过这样的胜利属于西园军,却不属于刘澜还有他的龙骑军,没有人有幸进入酒池肉林之中,就算是刘澜也没有进入到热闹喧天的天子官邸内。 此时的天子春光满面,不是因为被救,而是因为此战归根结底还是西园军的胜利,他享受着大臣们连番称赞,享受着曹操将一切都归公到自己的头上的喜悦,但更欣赏曹操在此时的胜不骄败不馁。 灵帝又怎么会看不到他所作出的贡献呢?率领一万西园军,大破三万冀州军,斩敌近半,而西园军损失不到千人,还不邀功自赏,这样的年轻人,灵帝发自内心的欣赏,和他的父亲一样,是能够被委以重任的。 天子不经意间看了眼一旁的太尉曹嵩,而后者正盯着不远处,可以说是今日重头戏之一的儿子曹操。他在天子蒙尘之际率一万西园军出雒阳,破王芬。救天子,居功至伟。使曹嵩扬眉吐气。 为何三公之首的太尉会有这般想法,其实还是他这个太尉是花钱买来的,用大臣的话那就是“九卿原是本份,因臧买位太尉”,这是极为挖苦的一句话,但此时的曹嵩却可以一笑置之,也许自己真的不符太尉,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日后必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知子莫若父, 其实中年得子的曹嵩一开始并不太喜欢这个儿子,因为曹操年轻气盛,没有被举孝廉却爱舞枪弄棒,常常为他闯来一堆麻烦。但一切都从吕伯奢为曹操举了孝廉之后改变,正是因为这样的改变,尤其是成家之后变得成熟稳重更让曹嵩深信不疑。 这世上也许有三人知道、想到、预见到曹操日后的成就,而他的父亲就是其中想到之人。 “各位臣工,各位有功将士!” 天子起身。举起酒樽的一刻,馆舍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听着天子的声音响彻在馆舍内:“这一仗打出了西园军的军威,震慑了天下间的宵小。但在吾等享受胜利之喜悦时,窃不可忘记那些战死之英灵,在这里。朕提议敬给那些战死的英灵,愿他们在天之灵安息。同时,他们的抚恤丧葬要尽快落实!!!” 说到这。灵帝的声音顿了下,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看了眼下手的臣工:“当然还有有功将士们的赏赐!!!”这是**裸的收买人心,但所有西园军的将士却在这一刻欢声雷动,只不过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启禀天子,此战若论战功,阵斩冀州牧王芬者,刘德安也,夺敌军战旗者龙骑军也!” 所有人在这一刻目光齐刷刷地向曹操投来,但更多人的目光却是投向了曹嵩,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傻儿子吧?曹嵩的老脸红透如苹果,从没有这么一刻,在众目睽睽下感到有如此的丢人,耻辱的感觉让他怒不可揭,可是,当他看到此刻孤零零跪倒在地的儿子的时候,他的心却是为之一软,眼眶一红,此刻,承受压力最大的,备受奚落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孟德啊。 孟德啊,你这是何苦呢,为何到手的功劳你还要推出去?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是故意模糊刘澜啊,可你为何还要为他去争,难道这一切就只是因为哥们义气? “无功不受禄,此战西园军与龙骑军通力协作,而大破冀州军,龙骑军居功至伟,臣不敢欺瞒,更不敢隐瞒刘德安一颗拳拳为国之心,刘德安率龙骑军斩将夺旗,堪称此战第一,要赏,当先赏刘澜,不如此难抚三军将士之心啊!” “是啊。”此时此刻,在冀州天子官邸之内能像曹操为刘澜请命者也只有蹇硕,也唯有蹇硕了,挺身而出,恭恭敬敬的说:“刘澜受尽冤屈而怒杀左丰贼令,被通缉之后依然不畏艰险,前来冀州勤王,如此拳拳之心,天子就算不赏,也该功过相抵免其罪责,为其洗冤……” “此言差矣,刘德安目无法纪,怒而杀绛邑县令,一言蔽之,罪大于功,如此武夫,若不惩,如何警天下!”众人看去,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新履任的车骑将军何苗。 不过他一出现,一旁的中年胖子,骠骑将军,条侯董重也迈步而出:“罪大于功?救驾之功大于杀令之过,何苗,你到底是何居心!!!” 董重这一声声色俱厉,震慑全场,蹇硕感激的忘了眼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董重,而董重却毫无表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完全就是一副两不偏帮的样子,可任谁心里也明白,这就是外戚之间的争斗,太后与皇后之间的明争暗斗,或者说是储位争夺的延续。 何苗惶惶不安,董重占了大义,以救驾的名义让他哑口无言,他能反驳什么,救驾之功不如杀令之过,这不就等于说你天子的命不如一个小小县令左丰的命,这不就是找死吗?何苗可不敢,只能唯唯诺诺退了下去,而经此一闹,事件早以从曹操为刘澜请功变成了刘澜到底有罪还是无罪,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几大军事头脑除了车骑将军持反对意见外,都是赞成刘澜功大于过的,这让天子很难办,犹豫之间,不想连一直没吭声的太尉曹嵩也站出来支持起了刘澜,面对一面倒的呼声,灵帝就算不想赦免也不能了。 第六百二十章 免罪(2) 灵帝其实对刘澜的忌惮,只是那一幅画,那一头狼,是恶谶还是良谶,天子从始至终都相信是前者,但从现在来看,刘澜的忠心是值得肯定的,而且以刘澜怒而杀县令的作法来看,这样一头狼是成不了大事的,所以天子在斟酌了半晌之后彻底相信那四兽是良谶,刘澜这种锋芒毕露的小子,如果没有自己在背后撑腰,就他这脾气,迟早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亏许子将说他是小卫青,我看啊,又是一个霍骠骑。 灵帝下意识的抿了口樽中酒,此时的馆舍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偷瞄着天子,不知道他会做出如何选择,其实现在明眼人,诸如曹操都看得出来,刘澜走得最漂亮的一步棋就是前来勤王,不管天子最终是不是要杀他,可在这个时候是绝不会对其动手的,原因很简单,就冲刘澜来勤王这一点天子就不可能再去治他的罪,既然稳赢不输,曹操自然不会担心刘澜的安危,他更关心的是,他这位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到底能否官复原职。 护乌丸校尉啊。 这足以让曹操两面插刀了,更何况本就单纯的友谊,全然是在帮朋友,并没有丝毫市侩。 朋友? 曹操和刘澜,两面之交,还一同作战,只此而已,但当日凤来楼,两人的理想让两人瞬间相交如莫逆,也正是这共同的目标,让曹操甘愿为其挺身而出,细眯着眼的曹操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耐心等候着天子的抉择。很快,天子终于发声了。放下酒樽,笑问下首曹操。道:“不贪功,不抢攻,很好,很好,很好。”天子一连对曹操说了三个很好,是对他的认可,同时也是对他的嘉许:“有功必赏,这是成法……”天子盯着曹操,有些犹豫。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封赏他了。骤然看向曹嵩:“生子当如曹孟德,巨高啊,你养的好儿子啊。” 天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揣摩上意是曹嵩最拿手的好戏之一了,他看得出天子对儿子的喜爱,这让曹嵩此时此刻无比的自豪,有这样的子孙能在天子面前为他的父亲如此长脸,又有哪个做父亲的不喜欢,不为他骄傲呢,可是天子既然如此看重他。可又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这番别有用意的话来呢?现在孟德是典军校尉,再升也升不上去了,不过他还兼着议郎一职。虽然是六百石的小官,但却是有着出入宫禁的职权,如果提拔。升一级无外乎就谏议大夫,二级中散大夫秩俸也都是六百石。如果连升三级,那可就是太中大夫。秩俸千石,再往上爬就要入九卿了,天子肯定不会让孟德连升三级,这不符合常例,就算同意,朝臣也会反对,也难成行,至于中散大夫和谏议大夫倒是可以考虑,可唯一头疼的地方在于议朗是闲职,就是拿粮的虚名,关键还是西园内的典军校尉一职,如果真去做了中散大夫和谏议大,那就真入了光禄寺了,典军校尉那就要换人了。 想通一切,他才算是明白了天子为何如此为难了,想提拔曹操吧,却又无法提拔,外放吧,可刚从地方招到京中,议朗其实就是渡层金,只要再一外放,那可是直接做太守,就算不考虑议朗的事,光是典军校尉,这可是实权校尉啊,比那些杂号将军强万倍,而且就在京中,做出点成绩升迁要比外放做太守还要做出成绩来更快。 当即出列,道:“作为父亲,我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我为我的儿子感到骄傲,但作为臣子,我不认为曹操该封,就算要封,也只以钱粮帛布封赏,而不是提拔。” 曹嵩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曹嵩为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不成他是老糊涂了,可此时此刻,天子却对曹嵩这一番话大为赞赏,但面子上却是一脸的疑窦:“为何?” “孟德还年少,如此年纪便居典军校尉、议朗一职,再封臣怕他难以胜任,臣以为,还是让他在历练几年的好!!!” “孟德,你觉得呢?” 曹操是何等聪颖之人,自然能够体会到两人的良苦用心,朗声说道:“一切全凭天子,太尉做主!” “那好。” 随即天子将有功人员尽数封赏,唯独曹操和刘澜只字未提,但此时的曹嵩却全然不去担心,天子不是不封赏,而是就赏多少之上一时半刻没有决断,毕竟现在的府库堪忧,内库吃紧,他需要等冀州府库清点出钱粮数量之后才能做出封赏,不然现在空口一说,到时给不出来,那他这天子岂不被人诟病? 至于刘澜事情就更好解决了,不过天子却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见他,而是一直把他晾着,直等酒宴结束,才把他招进官邸里来。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彩色的绸缎,在房间墙壁的凹处,则是天子宝剑,剑鞘为纯金打造,剑柄镶嵌着一颗灿烂夺目的红宝石,宫灯点亮了整间房屋,奢华,远比他去过的天子书房更为富丽堂皇。 刘澜在进入馆舍看到玉案之后的天子的第一时间就忙不迭的施礼:“罪臣刘德安,拜见吾皇,吾皇万年,大汉万年!” 天子见他这个样子立时笑了,示意一旁的中涓将他准备好的一坛御酒送到了刘澜面前:“我听说你嗜酒如命,这半年多的逃难日子好酒喝不到一定不好受吧,喏,这坛御酒赏给你了,等会儿回去饮了吧!” “谢吾皇!”刘澜嘴上说的痛快,心头却在滴血,宫廷剧看多了,这赐酒往往都是毒酒,不会是真不打算放过自己吧,想着从头至尾天子的举动,像极了,刘澜的心都快滴血了,勉为其难的接过酒坛,回去直接砸了,然后继续跑路吧,哀叹一声,不想天子却看着他瞬间变青的脸色哈哈大笑:“放心吧,是好酒,没毒!” “不……不是!”刘澜有些百口莫辩了,好在灵帝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刘德然啊,不对,刘德安,这个字号还是我当初替你改的,希望就是天下安澜,今次前来勤王,你的功绩我都听说了,继三郡乌丸造反你又一次斩将夺旗,这功劳大,甚大。” 灵帝说道这里,话锋却是突然一转,眼中闪出一道厉色,手掌重重一拍玉案:“可是,你的罪责同样大,擅杀封疆大吏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启禀天子,末将有苦衷啊,是那贼厮……” “这些我都知晓,但这并不是你杀左丰的借口,更不是你杀他全家的口舌,成法在前,一切皆可由司隶校尉处置,难道你身为卢龙令,连这点都不知道了吗!”汉灵帝激动之下猛然站起,更是将桌上的酒樽重重砸落在地,满地都是飞洒的酒水。 天子之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刘澜终于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恐怖之处:“臣知罪!” 灵帝本来就是吓吓他,此时见他服罪态度良好,哼了一声,道:“既然你已知罪,但念在你有救驾之功,且功大于过,就暂且免除你的罪责,不过,你也别指望官复原职回去做你的护乌丸校尉了,让你再回卢龙塞……”灵帝摇摇头,还是有些顾虑,斟酌片刻,骤然抬头,却是反问了刘澜一句:“你想去哪为令?” “我?”刘澜没想到天子会问自己,有点难以置信,可是看着天子眸光灼灼的眼神,想了想,有些心虚的说:“要不就涿县?” “不好,你这头饿狼不放在边疆为大汉守边迟早又要生出事端,这样吧,你还是去辽东吧!” 去辽东?虽然寒冷了些,但也在刘澜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那里天高皇帝远,更适合刘澜部署接下来的大计了,要知道再有半年就要进入公元一**年了,如果他记得不错,灵帝就是在这一年西去的! 当即说道:“臣遵命!” ps: ~~~~~~~~~~~ 第六卷:匈奴罹难过河东结束,第七卷:公孙殒命定营州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年,汉灵帝中平六年,这一年刘澜入辽东,将与公孙度展开一场辽东争夺战,鹿死谁手?敬请期待! 第六百二十一章 回卢龙 刘澜带部队进入卢龙塞时已是初秋,不得不说长城内外气候迥然不同,长城之内,秋实累累,桂花飘香就算是秋日,风景依旧迷人,而长城之外,俨然是一幅天寒地冻,数九寒天的冬日景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还记得当年出卢龙时一路南下换了一路衣衫,从多到少;如今时隔两年回归,沿路而来再次体验了把换装的辛苦,不过却是单衣换厚衣,所有人裹得像粽子。 再次回到卢龙塞的感觉让刘澜心情格外舒爽,大有兴致的欣赏起了这怎么看也看不腻的北国风光。 如今他被任命到了辽东新昌县为令,这次专程前来右北平的他并不会入卢龙塞,早在被委任护乌丸中郎将的时候卢龙令就换了人,原本在卢龙任职的老兄弟都返回了矿山,简雍则是例外,他离开了,去了公孙瓒那边,所以刘澜此次回来一是为了拜祭一下赵洪,其次就是接矿山百姓入新昌,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张正的事,他要亲自见阎然。 距离卢龙越来越近,刘澜不再放马狂奔而是悠闲赶路,把队伍打散了装作行商,一路上和老兄弟们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行至正午,正要安排大家歇马吃食,一旁的兄弟们提醒了一句,这才恍然,手搭凉棚一瞧,前边可不是到了虎头唤渡,那里酒肆小店应有尽有,尤其有一家父子店,就在河边结网,烹饪的鲤鱼色味双绝,立时拍板。去虎头唤渡好好改善一顿。 紧靠河岸的小店足有数十家,刘澜选了门前两株老槐。搭着莲蓬遮蔽风尘的父子店,一行都是熟客了。一点不客气,还没近前就已经嚷嚷开了:“掌柜的,蒸几尾鱼再来几叠羊肉,对了,把你们家的私酿抬几坛出来,可别拿掺水的酒水来糊弄,咱可是老熟客了。” “来喽,来喽。”听到吆喝,一位妇人便转了出来。就是普通的妇人,粗布麻服,但看得出是那种干活麻利的女人,典型的农家妇女,农忙能下地干活,平日还能出来摆摊,只是这妇人刘澜几人却是头次见,而这些自称‘熟客’的商旅呢妇人也是头次见,不过都是买卖人。妇人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几位,说着几人都是夫君的老客,夫君今日不在,几位海涵。所点的食物马上就备妥。 他们开这小店图个什么,不就是为了生计嘛,眼见来了这么一群气质不凡的客人。就算不是熟客也得好生招待,殷勤上酒上肉。然后就站在旁边,虽然没有直接提钱。但拐弯抹角还是提了不下数次,张飞的暴脾气立时就来了,俺还能拖欠你饭资不成,说着就拍起了桌子,倒胃口三字还没说出,一边的刘澜已经伸手拦下了他,笑对忙着解释的女掌柜,道:“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拖欠你们的。”说着便掏出一枚银饼交给了妇人,还说了句别找了,这出手的豪气让妇人羞愧的无地自容,刘澜并不介怀,道:“弟妹啊,我知道你有苦衷,不是为了生计谁会出来摆这个摊子,我们吃的这些不算什么,可这么一笔饭资对你们这小本买卖却太重要了,如果被讹,不说是今天,可能是三天都白干了。” “大兄弟说的是。”妇人面红耳赤尴尬的说着:“我也是没见过几位客观才会担心,现在这小买卖不好做,我们也没办法啊。”妇人叹了口气,突然眼前一亮:“几位客观,我怎么看着你们这么眼生啊,我嫁给良人这一年多来,还是头次见你们。” 刘澜几人斟着酒,听她如此说,齐齐笑道:“可不是么,我们都离开又两年了,这才回返卢龙,你才嫁过来,自然没见过我们了。” 妇人这下可真算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会没见过他们,咯咯笑道:“怪不得,怪不得,看几位客观的衣着,一定是大买卖的商人,我们这贩夫贩妇可没法比。” 刘澜哈哈笑道:“都是市籍,有啥可比不可比的。” 老板娘立时一脸苦涩,虽然都是市籍,可能做到人家这巨商大贾那也光宗耀祖啊,像他们这样的小贩,开这么个小店除了勉强糊口连一个五铢都落不下,如果是丰年还好,粮食贱些,可遇到灾年,攒的血汗钱连粮食都不够买,挨饿还好,饿死才是真,强挤出个笑脸来:“是啊,都是市籍,有啥可比的。” 这几年众人喝的都是官酿,早把嘴养刁了,更不要说在邺城的时候还大饱口福喝上了宫酿,乍然回来卢龙,再喝着穷乡僻壤出产的私酿劣酒,应该是难以下咽的,可众人却喝的津津有味,就算喝出了醋味,可比起官酿宫酿,这是酸涩的酒水却真真实实让他们感受到了回家的滋味,此时就算是一杯白水,在他们眼中,也要比宫酿更纯。 只可惜,这私酿也只是最后一次喝到了。 众人心头不是滋味,可也没办法,越发爽利的喝了起来,就在这时,未曾穿便装的仕仁带着十余斥候飞马而来,妇人看到了官老爷,径直后退,躲了起来偷偷观望,心说这些行商不会是未交过税吧?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这妇人大跌眼镜,只见那明显很有身份的兵士来到行商领头人刘澜面前恭恭敬敬施礼,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妇人还是听到了司马二字。 这可把妇人吓了一大跳,莫不是这位乃是位官老爷吧? 妇人在这虎头唤渡见过的官老爷可不少,可没有一位像眼前这几位生得虎背熊腰,而且这位披着重甲,气势凌人的兵卒和卢龙塞里的那些守军全然不同,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当兵人绝非那些服役的戍卒。 小心肝立时咯噔一下,难不成这人是从郡里边下来的将军?或者是州里边? 妇人已经惶恐起来了,刚才他居然有眼无珠还怕人家讹他这些饭资酒资…… “老板娘。” “在,在。”老板娘正在担忧突然听到‘官老爷‘叫他,心里别提多害怕了,刚想借个由头跑吧或者去把饭资返还了却听到那官老爷只是吩咐她帮忙再取个碗来,如释重负,三步作两步忙不迭的跑过来,刘澜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就算看不出来等一下也会露馅,也就没有去责怪仕仁了,只是低声对老板娘说该如何就如何,我也吃不了人。 老板娘咯咯笑着去取了碗出来,他以前见的,那都是高高在上,就像是神仙一样,可眼前这么平易近人的官老爷,还真没见过。 妇人递过了碗,就急忙退到了一旁,而刘澜则给仕仁斟了碗酒,道:“先喝着,喝完再去见他们!” “诺!” 第六百二十二章 卢龙令 仕仁应诺一声后连饮了三大碗,脸色变青了,酸的,但还是豪爽的赞了卢龙产的私酿非他出可比,是真正的佳酿,其实龙骑军和所有幽州军一样,每一名士兵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这并不奇怪,天气寒冷,士兵到了冬天全靠着这口酒暖胃取暖,所以平日里士卒喝酒几乎都是常态,但不能惹出篓子,不然治军严格的司马那可一点不留情,但也有例外,如战争开启时,司马往往会颁布禁酒令,这不会让任何人有所怨言,因为他们都会把劲留在了战场上,为啥,只要等到大获全胜了,犒赏三军的时候就能解馋了,无形之中司马的决定反而更激励了龙骑军在战场上更加勇猛作战了,而这却是刘澜所没有想到的,有点无心插柳。 仕仁一连喝了三大碗,神采飞扬,刚提醒司马那边还等着呢,不想司马却一点也不着急:来来来,再喝三碗!” 这一行司马根本就没打算入卢龙,更不会见卢龙令,可不知这卢龙令从哪得到了消息,一早就守着了,只可惜刘澜对此并不感冒,一点也不急着去见他,既然如此,那仕仁就更不急了,这边正喝着酒说笑时,忽然官道之上一阵锣鼓喧天开道之声,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一群郡国兵还有衙役护卫着朱左轓施轓车,周围簇拥了一大群人,一看就是县令府的主簿文吏什么的,真是好大的排场,刘澜见过的官吏不知多少,可像这般隆重的还是头一遭。 这时就见主簿上前。高声道:“卢龙令于县君前来迎接刘县君。” 刘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按理说,他和这个卢龙令是平级。可自己到人家的地方就算见也是去拜会人家,现在弄这么大排场来接自己,算什么事?刘澜叹着准备起身离开这是非地的时候却发现边上的老板娘咬牙切齿,却又坐了下来:“老板娘,有些话我是不该问你的,可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你一句,如今卢龙塞的税赋重不重高不高啊。” “税赋还是二十税一,没变。” “那还好。” “可是,各种的杂税却比往年多了十几项。而且徭役繁重,简直不能和前任刘县君在的时候同日而语,你一定知道刘贤君在任的时候,那可是对百姓秋毫无犯,妇人虽然只是短短数语,让人听了也不会切身感受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那怒目切齿的样子,却让刘澜深切体会到了这狗官的恶行,不说他加的杂税是什么。但一句徭役繁重还是让刘澜全明白了,在外乡两年,贪官见过不少,贪财除了编织各种杂税。就要从徭役这边想办法了,无非是抽调徭役的时候可以买役,要不就是在农忙的时候搞个乡练。你说老百姓能不花钱买役吗,只要买。那钱就落在了县官的口袋里,就算上官来查。也找不到有口食。 经过左丰之事,再加上如今距离天子死期不远,现在惹麻烦绝对不智,而且这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说如今的右北平太守是公孙瓒,就算没有他,刘澜大可直接去找刘虞,权衡了一下,对喝了六碗酒的仕仁道:“你还得跑一趟,去见公孙瓒,这卢龙塞都变得乌烟瘴气了他就不派个督邮下来看看?” 刘澜说的很气愤,仕仁听妇人说的更气愤,本来就想收拾这县官,现在听了司马这么一说立即转身就走了,而张飞却仍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在一旁恶狠狠的说道:“司马,你是不是因为左丰的事怂了?” “张翼德,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说吧,想出了什么歪点子?”刘澜怒目而视,可嘴里却挂着笑。 “还是司马懂我。”张飞咧个嘴一脸奸诈的嘿嘿笑道:“司马,这事咱们既然遇到了,就算要交给伯珪来结果这狗官,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如让俺找个由头,狠狠教训这狗官一顿,替百姓们出出气吧。” 刘澜斟酌了下,摇头道:“这事不能鲁莽,你把他揍了,我还得处置你,不妥,得找个即能出气又让这狗官有苦难言的由头。”刘澜说完,眼珠子却是开始飞速转头,瞬间,福至心灵,笑道:“翼德,你去召集兄弟们去,看我让这狗官如何哑巴吃黄连!” 众人齐齐眉开眼笑起来,随着司马一同走到那县官身前,刘澜扫眼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县官于翰的身上,问道:“你是卢龙令?” 于翰也是好大的官威,挺胸昂首,丝毫不输刘澜,道:“正是。” “那请出示印信。”刘澜说着却是示意阎志将自己的印信和身份牌亮了出来,这一变故立时让卢龙令傻了眼,而这就是刘澜笃定的一点,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除了武官出入校场会随时佩戴身份牌外没谁会把印信随身携带,而这就给了刘澜收拾于翰的口食。 于翰自然明白刘澜这是在找茬,没理他,反而是给了主簿一个眼色,主簿一脸赔笑的说道:“自家人,都是自家人,这真是我们卢龙令于县君,在下乃是县令府主簿。” 刘澜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于翰见此一幕,心中有气,怒喝一声:“主簿,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刘澜的神色瞬间阴冷,怒叱一声。 “刘澜,不要欺人太甚,某给你面子才出郭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你们掏不出印信来,谁都不能走。” 刘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这让于翰心中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了:“我看谁敢拦我,郡国兵,但有阻拦着,格杀勿论!” “诺!” “甙!鼠辈修得猖狂,你爷爷张飞在此!”就在这时,张飞带领着龙骑军出现,拦住了于翰一行的去路,同时大手一挥,龙骑军呈扇形将郡国兵围住,杀气凛然,郡国兵们立时便不知所措了,动手还是不动手?齐齐看向了县君于翰,于翰刚要下令,龙骑军的弓弩已然全部抬起,瞄准了一行二百人,二千对二百,没有任何选择,只要于翰不傻就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这个时候只能忍气吞声,叫道:“刘澜,好,好。”气愤填膺,可还就对这帮兵匪毫无办法,沉沉的对着主簿,说:“去,回府,取我印信过来!!!” “诺!” 主簿刚走了一步,刘澜便给了李翔一个眼色,飞马而上,一马鞭就将他打倒在地:“想逃?没门!” 于翰看着被一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的主簿,不禁勃然大怒:“刘澜,你这是故意刁难!” 第六百二十三章 卢龙令(2) “刘澜,你这是故意刁难!告诉你,你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然的话,吾定叫你好看!” “叫我好看?”刘澜几人相视大笑,这彻底激怒了于翰,怒不可揭,指着刘澜,手掌打着颤:“告诉你,就算是公孙瓒和刘虞见了我都要留三分薄面,更何况是你,今日你若真要对本县无礼,那就别怪本县不客气。” “口气还真大,来来来,我就在这里站着,我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刘澜一句话呛得于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别说现在他还真制不住刘澜,气焰立时萎靡了下来,刘澜一看,霎时冷笑了起来,对张飞抛过一个动手的暗号,猛然看到司马眼色的张飞横眉立目扫眼于翰,骑着马的他手中丈八蛇矛甩一个花枪,跃武扬威,矛尖指向于翰的瞬间嗷的一声喊:“给我把这小贼拿下。” 身边三五龙骑军立时鱼贯而出,从两旁蜂拥而来,不等边上的郡国兵有所反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将于翰拿住,几乎是同一时刻,刘澜怒叱了一声:“但有异动者,杀无赦!” 周围的郡国兵全都傻眼了,左右错愕的看着完全就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被先发制人的刘澜给震住了,此时抬头再看,刘澜身边的亲卫正为他换着黑色官府,一边更有人高举着印信,而刘澜在换完官服之后更是透着一股正气,不怒自威地扫着一众人,连他们自己心里都不由打起鼓来。莫不是此人并非是卢龙令于翰? 这一切看得众人无不是心里笑得前仰后合,可面上却不得不保持着严肃。不然还不露馅了,强忍着笑意心中佩服司马。心说这点子还真够让人哑巴吃黄连的,只是接下来司马又会如何,既然要教训他,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就在众人好奇着司马的后手时司马终于放出了杀招,审讯,道:“可恶贼子,竟敢在卢龙县冒充县令招摇撞骗,大胆贼子。还不从实招来,你姓甚名谁!” 于翰在官场这么多年见得最多的就是栽赃陷害了,可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害到自己头上,一听就火了,挣扎起来,可就他这一副满肚油肠的身板又岂能从龙骑军手中挣脱开,挣脱了三五下无法挣脱,声色俱厉,道:“刘澜。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知道我是谁的门生吗,竟敢诬陷起老子来了!告诉你,老子是冀州刺史的人,就算是刘虞也要给老子留三分面子更不要说你这小小的县令了。想陷害老子,不怕再被通缉吗!” 刘澜愣了下,然后勃然变色。屠龙刀瞬间出手,就在县令府主簿文吏惊叫出声的一刻。于翰却发出了一道如果杀猪般的惨叫,原来刘澜并没有一刀劈了他。而是用屠龙刀刀背狠狠砸了他圆滚滚的大肚腩,一下子就把他砸的气息奄奄,哪里还有力气叫嚣啊,叫疼都来不及。 哎哟,哎哟。 于翰如同死狗一般被龙骑军拖着,奄奄一息,刘澜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打,不过对这种狗官他可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现在打个半死也好,到时让公孙瓒收拾残局就是了,不过这公孙瓒也是的,这种人不是你的亲信收拾就收拾了上任都两年了放任不管也不知他有什么可顾忌的。 屠龙刀归鞘,托起了于翰的肥头大耳,冷冰冰的说:“你这小贼,口口声声说冀州刺史的人,如今刺史早被州牧取代三年多,这天下哪里还有狗屁的刺史,就算有,那也是冀州牧。” “是,是冀州牧!”气若游丝的于翰仿佛溺水者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又改口说是冀州牧了,刘澜一收屠龙刀,照着他的肚子啪的又是重重一击:“狗屁,老子数月前亲手结果造反的冀州牧,就用这把刀砍下了他的首级,难道你是王芬余孽不成!” “不,不,不是!” “哼!”刘澜冷哼一声:“料你这等小贼也不会是王芬余孽,最多就是冒充县令招摇撞骗,今日既然让我撞见,说不得严惩一二,让你这等小贼不敢再去败坏卢龙令的名声。” “将这等狗贼拖下去各打军鞭二十。” 架着于翰的龙骑军听见司马令下,立时把于翰如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当然还有主簿几人,至于郡国兵却没有动。 整整二十鞭,鞭鞭见肉,每一鞭都打的几人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刘澜在一旁心中却有点诧异,这蠢如猪的卢龙令不是花钱买的官就真的是冀州刺史的门生,如果他真是冀州牧的门生也绝不会是王芬的门生,而王芬之前冀州牧(刺史)应该是皇甫嵩,想必这位才是他的大靠山,不然也不会说出不把公孙瓒和刘虞放在眼里的话。 因为考虑到他很可能是皇甫嵩门生这一点,刘澜才没有将于翰诬陷为王芬余党就地斩杀了。 皇甫嵩,因为刘澜被天下人骂成屠夫,如果再这么杀了他的这条狗,那刻意针对他的名声就跑不掉了,而这是刘澜所不愿见到的,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所以这事还是留给公孙瓒头疼去吧。 二十鞭打下,数十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地上哀嚎着,刘澜来到几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于翰:“以后还敢不敢冒充县令?”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于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何时受过这个委屈啊,没想到今日一着不慎落了个如此境地,可真后悔也来不及了,完全就是自找的嘛,而且他还能解释什么,遇到这帮兵痞,就算解释也不会听啊。 可他心里却清楚,如今打也挨了,但不能白挨啊,现在一承认,那就真白挨了,彻底豁出去了,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吾就是如假包换的卢龙令,如果你不信,可以随我回卢龙,我取出印信给你一瞧便知。” 他是假是真,当然是真的了,从一开始刘澜就知道他是真的,不过就是找了个由头收拾他罢了,本来吧以为这一顿鞭子下去,这小子会聪明一点乖乖承认,大家各奔东西就是了,没想到这老小子嘴这么硬,就是不承认,还让刘澜和他去验证什么真伪。 看来这老小子是和自己卯上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答应他去验明正身,那不是自讨苦吃,心思急转,现在的局面必须让他承认,不管用什么办法!!! 老小子是你不识趣,可别怪我不客气! 第六百二十四章 卢龙令(3) 刘澜面色一沉,又吩咐起来:“来人啊,既然这小贼嘴硬不承认,那就给我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是这小贼的嘴硬还是鞭子硬!” “好嘞。” 龙骑军的军士们齐齐眉开眼笑,又把于翰拖了回去,这些龙骑军大多出自卢龙塞,当张飞在招呼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了这狗官可没少坑害卢龙塞的百姓,现在司马要教训他,到时候动起手来别客气,但有一点都别下死手。 龙骑军军士在听到张飞口中说着‘狗官可没少坑害卢龙塞的百姓’时就怒愤填膺了,虽然家里人都一早搬去了矿山,可好友邻里还在啊,此时一听司马说往死里打,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可不就真要往死里整于翰了?就这么一眼,于翰整个人立时就被吓晕过去了,龙骑军一下子就傻眼了,别说龙骑军了,连刘澜也是,没想到他如此不济,不过刘澜有的是办法把他弄醒,虽然从未动过刑,可电视里见多了啊,吩咐一声去河边打了冰冷的冷水,兜头一泼,于翰便悠悠转醒。 睁开眼晕乎乎的于翰看到的就是皮鞭挥起,立时哭爹喊娘起来,此时他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当即嗷的一声叫“我是冒牌的,我不是卢龙令。”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承认就真要死翘翘了,如果就这么死了,这仇还怎么报啊,不如暂且承认了,留的有用之身,日后才能报今日之耻啊。 刘澜嘿嘿一笑。让他画了供,只要有这东西在手。闹到哪也不怕他,更何况公孙瓒那边很快就会有反应了。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卖自己个面子,毕竟这小子背后可是皇甫嵩,不过也无所谓了,说出这句话刘澜是何等的无奈,可没办法啊,如今的大汉朝吏治就是如此**,就算换一个又如何?也许比这于翰更能扒百姓一层皮。 可就算如此,只要刘澜遇到了,就绝不会放过。公孙瓒如果没办法,那就找刘虞,刘虞不行,还有赵忠呢。 其实刘澜的人早就到了雒阳,灵帝归西之后,十常侍的结局可不好,别人可以不管,可赵忠却不能,刘澜希望他能提早辞官。就算无法说服,也要在最后时刻把他接到辽东,只不过这样的可能太渺茫,可刘澜还是要尽自己的一点力。绵薄之力,最少要问心无愧。 于翰一行走了,刘澜一行也离开了。直等到地面剧烈颤动起来,老板娘才从搭起的棚子里出来。刚才在棚子里看着那平易近人的大哥(刘澜)褪下了官袍换上了战甲,而身边清一色的士卒都是与他一般的鱼鳞甲。这就一身行头,就足够震撼人心了,更何况这帮人个个杀气腾腾的,尤其是一开始在他旁边那些个魁梧汉子,此时一换装,都变成了雄赳赳的将军,这样的装备,大汉百姓都有所耳闻,战无不胜的北军,但与北军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们都背着一张大弓,甚至有的人背着铁弓。 娘咧,老板娘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曾经听自家良人吹嘘过,他和卢龙令是好朋友。 当时他嗤之以鼻,不是不信,根本就不可能,人家卢龙令,刘县君那是什么人,咱们黔首百姓能和人家是朋友?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可是现在他终于相信了,生平仅见的大人物,揍了狗官的大人物,刚才偷听时清晰听到被狗官唤作刘县君的人,就是二年前入京的刘县君啊。 老板娘抱着酒坛子冲了出去,可龙骑军和刘贤君早已离去,黄沙飞舞,可老板娘却不管不顾,抱着酒坛在后面追,不顾风沙,只是想让他们敬爱的刘贤君吃一碗卢龙酒。 刘贤君,慢走!! 这一声饱含了妇人多少情感,甚至饱含了卢龙百姓对刘澜发自内心的情感,他们忠心爱戴他们的县君,刘县君,虽然他在县里并没有待多久,可是,县衙口的那幅感戴二天苏儒文,悬鱼太守羊兴祖,中悬:名镜高悬的那幅字,却是整个卢龙县百姓永久的铭记。 多少百姓为他立长生祠? 多少百姓在他上任的那一天去为他祈福。 黄沙中的老板娘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酒坛失声痛哭…… ~~~~~~~~ 回返矿山的路上,关羽对刘澜说:“司马,刚才可注意到哪于翰的眼神了?” “杀人的眼神吗,换了任何人都会有,这正常,可有没有胆量,有没有能耐杀人就要打上问号了,也许你们觉得斩草除根比留个后患好,可你们别忘了我们在左丰身上吃到的亏,我们把他交给公孙瓒和我们自己亲手处置有区别?” “也是。” 刘澜一笑:“其实啊,这事不算完,我之所以当众羞辱于翰而不是当众杀他,是吸取了左丰的教训,这一次我们大可按着汉律来,如果伯珪忌惮没有作为,那咱们再动手,不过不是明目张胆的动手。” 刘澜卖了个关子,无疑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全都看着他,不知道司马又又了什么好点子,只听司马说道:“上次我们杀左丰,太张扬了,这一次可不能,就算杀这狗官我们大可学游侠去刺杀,这个难度不低,但不至于让我们太过被动。” “司马不是最反感游侠这一套?”关羽莞尔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人明着动不了,那咱们就只能暗着来,我现在才发现,游侠这一套之所以一直存在数百年是有其道理和原因的。”刘澜摇着头说,当年从草原初入汉境,和许多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思想是那么单纯,以为什么都可以付诸法律,结果一路走来才发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事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也许游侠以自我为准绳对事物评判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偏颇,可是对于这些找法律漏洞的贪官污吏来说,游侠不显得更可爱一点么?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说的一点都不假啊。 听了司马的话,关羽却是赞同,道:“司马说的不假,不过这刺杀还是有些卑劣了,最好换个办法,能杀那狗官又不失光明正大的办法。” “云长游侠出生,可有什么好办法?” “要不再打次县衙,这回咱们乔装?” “肯定露馅,不成,照俺看啊,干脆绑出一刀宰了的干净!” 张飞一句话,立时惹众人大笑起来,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土匪的聊,不去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还真可惜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再归矿山 刘澜一行时隔多年再次回到矿山,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依旧的山清水秀,依旧的淳朴民风,进入矿山的第一眼刘澜就看到了收到消息的田畴前来迎接,随着他一同回到营寨,听他诉了一大堆苦阎柔才姗姗来迟,刘澜与他双双见礼之后落座,道:“伯坚(阎柔)真是大忙人啊,怎么才过来。” “这不是要搬离矿山了吗,一摊子事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不刚抽了点空就忙着往来赶。” 阎柔向刘澜这位甩手掌柜抱怨着:“矿山百姓的情绪都不太高,尤其是我那妹子,司马,这事还得你出马,我去找过他,可就是开不了口啊!” 阎柔长吁短叹的,虽然早就得到了子直战死的消息,可却一直无法对妹子开口,这对妹子阎然的打击太大了,每次见到他都会被拉住问询张正的消息,看着她脸上从欣喜变成黯然,阎柔哪能再开口告诉她张正战死的事儿让她受这双重打击啊,正因如此,事件就这么被一直拖了下来,直到刘澜就快要回到矿山,阎柔知道掩盖不下去了,纸又怎么能藏得了火呢,可就在昨夜,阎柔又去见了妹子,妹子和他的姐妹都在场,当然还有刘茵。 刘茵如今是张正儿子张念的老师,别看小念念才二岁,可别提多聪明伶俐了,早在半年前就跟着刘茵学习起了《急就篇》开始认字了,可当阎柔想将几人打发出去和妹子吐露实情,却不想念念背诵到了急就篇‘代郡上谷右北平’这一段,这个时候阎然让小念念不要背了。说爹爹已经到了右北平了,再过一两天念念就能见到爹爹了。 也许是夫妻离别太久。说道这里的阎然眼眶都红了,聪明伶俐的小念念抱着娘亲说出娘亲不要哭的那一刻阎柔的心都碎了。转身就走,就算阎然抱着小念念哽咽着追了出来也没有理会,身影快速的消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母子了,他也知道这事由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亲自告诉妹子会更好,可他就是做不到,他今天来晚,说是百姓撤离遇到麻烦倒不如说是应付阎然才来晚,劝他好生在房间里待着。子直忙完,自然就第一时间回家看望你了,别忘了,那小子就算不想你,可不是还有他的骨血么,能不急着回来? 魂牵梦萦的阎然这才被阎柔劝了回去,没有去矿山口迎接,可他的人虽在,心却已不在。就差到门口倚闾而望了。 刘澜的本意是让阎柔打个前站,然后他再出面,不过现在看来阎然还被蒙在鼓里,这事可有些难办了。本来就想过此次回矿山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刘澜别提多头疼了。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去面对了。就算阎柔真要自己的这条命,也得给! 刘澜已经做好了舍生赴义的觉悟。起身往外走。 阎柔看着司马离去,也起身尾随而去,他太了解妹子的个性了,他倒不怕妹子会对司马如何,他怕妹子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跟着去,在一旁好歹也能劝劝啊。 两人一前一后转身都走了,可刚出了门,不想仕仁却赶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吧,不过也没啥可大惊小怪的,刘澜一行是大部队,而且又不急着往回赶当然就没两匹快马连轴转的仕仁快了。 仕仁一路风尘仆仆显得很急,可现在刘澜一门心思都在阎然身上就想着让他先休息等到了下午在说,不过仕仁却没看出来司马现在有急事,反而还说自己一点也不累,跟在司马的身边把情况大致说了下:“这于翰是前冀州刺史公孙度的亲信门生,不过这公孙度早已被免了职,但官面上的事很多不是一棒子就打死的,所以公孙瓒虽然同意严查于翰,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免其职,而是按照程序派督邮下来调查,如果查出了于翰的罪状,一定不会姑息。” 公孙度,刘澜可从未听说过,刘澜自问他最熟悉姓公孙的就要属公孙瓒、公孙渊还有公孙策了,不过公孙策是宋朝人。 可刘澜所不知道的是,他所熟悉的辽东王公孙渊乃是公孙度的孙子,也正因为这样的乌龙才会让此时的刘澜根本就没把公孙度当回事,如果他知道公孙度就是日后的辽东王,估摸着现在就会慎重了,可惜谁让他记偏差了人。 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公孙度门生就敢如此嚣张,刘澜哼了一声,反而还有点‘小人得志’,猖狂起来了,心说公孙瓒如果不给他好看,自己绝对让于翰吃不了好果子的时候,却发现仕仁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刘澜疑惑,低声问:“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我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不是?” 仕仁尴尬的笑了笑,却被刘澜直接敲了个板栗,一脸严肃的说:“怎么了,在伯珪那里遇到刁难了?还是怎么的,让你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司马,我觉得这事不该找公孙瓒。”仕仁低声说。 “怎么说?” 仕仁神秘兮兮的说:“司马你想啊,公孙瓒姓公孙,公孙度也姓公孙,而且公孙瓒还刻意在末将面前提及公孙度,我当时就感觉啊这是他在敲边鼓提醒我呢。” “提醒你?”刘澜更不解了:“提醒你什么?” “提醒他们是亲戚呗。”仕仁对自己的猜测,不,对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 “扯。”刘澜阴阳怪气就来了个高八度,标准的京腔:“伯珪啥时候有了公孙度这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脸色拉了下来,也不算是生气,只是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乱按宗谱的事不要乱说,明白了吗?” 别看司马整天嘻嘻哈哈的大家伙和司马都能打成一片,可大家心底里都很害怕司马严肃时候的样子,不对,应该是敬畏,再见到司马变颜变色的一霎那,仕仁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唱了一声:“诺!” 司马这才又恢复了原貌,露出了笑颜:“好啦,好啦,这事我都知晓了,和我同期到达,路上一定挺赶的,累坏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司马变脸的速度太快了,仕仁完全跟不上,但司马既然不生气,不介意自己瞎说,仕仁也就彻底放心了,和司马告辞,转身离开了。 可麻烦事,却并没有离开。 第六百二十六章 搬迁 麻烦事一大堆,不能说田畴和阎柔的工作没做到位,只能说面对整体搬迁他两人的威望还无法震服矿山百姓,试想,从大家家园被鲜卑人攻破后就在矿山落脚,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年之久,不管是耕种还是养桑甚至是挖矿和冶铁都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已把矿山当做了家园,如今乍然听说要随司马整体搬迁至辽东新昌,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还好,可对于一些老人们来说,守土的思想让他们没有人愿意搬迁,这不,在听到司马回归矿山,矿山里的五位老人纷纷前来请愿,这不,刚把仕仁送走了的刘澜就又被这五位头发花白,拄着鸠杖的老爷爷们给拦了下来。 虽然入冬,但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而四面环山,也没有风,可不管天气好不好,日头毒不毒,爷爷们登门了,刘澜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站着吧,又把他们迎回了军营,为几位老人看座,不过其中一位老爷爷情绪有些激动,非但不坐,还用鸠杖不停的点着地面,吹胡子瞪眼:“刘澜啊,你真要把矿山百姓全都搬到辽东去!” 前文已经提到,在汉代为示对长者的尊敬,天子会赐予鸠杖给达到一定年龄的长者,这些长者享受特权,诸如见官不拜啊,逢年节赐物啊什么的,地位尊崇,所以几位老人在矿山内地位是很崇高的,在很多事情上,阎柔和田畴都需要得到几位老人的许可,而没有得到几位老人许可的事情,在矿山是很难实行的。不过几位爷爷也不是食古不化,至今和田畴阎柔相处的还是很愉快。可在这件事情上,却发生了分歧。所以才会在说服不了二人之后直接来见刘澜了。 看着激动的爷爷们,刘澜忙着劝,道:“爷爷,爷爷啊,您先别激动,坐下来,我们慢慢说这事,好不好。” 刘澜对他们这些老人的尊重,不。应该是他们这些当官的对百姓们的尊重是前所未有的,老人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这样,不少仍然有家可归的百姓也不会选择留在矿山,不少无家可归者也不会在失去家园后又会对矿山有了归属感,如今,老人们在矿山生活了整整五六年,看着一对对新人在矿山成婚,看着一个个小屁孩快乐长大。老人们眼中的慈祥谁又能体会,这样的生活挺好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搬走呢。就这样一直在矿山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好吗? 老人们的想法,表达了他们的诉求,他们希望能够在这样的世外桃源一直生活下来而不是去辽东。那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们不知道。可不管是什么样的,一定没有矿山好。这就是他们的想法,有点先入为主,或者是在刘澜违背了他们的意愿后不管此时刘澜把辽东形容成比矿山还好的世外桃源,在他们心里,也没有矿山好。 可刘澜并没有去说这些,刘澜只是以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去开导几位老人:“我要去辽东任职了,我不能再把大家留在矿山了,离得太远,如今我在矿山,鲜卑人还有所收敛,可一旦我带着士卒离开矿山,鲜卑人来了怎么办?矿山就不再是世外桃源而是战乱之所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必须要为大家考虑啊。” 而且,还有一点是刘澜没有说出来的,如今的矿山一直在苦苦支撑,矿山冶铁这一项根本就没啥赚头,首先是矿脉的枯竭,其次是刘澜被罢卢龙令后矿山再难以向卢龙售卖兵器,唯一还能向东胡售卖,但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些皮货,可根本就是入不敷出,为此矿山这一年来都是在吃老本,如果不是有黑风山的粮食支援,矿山早就完蛋破产了,而这些是一直当做最高机密瞒着百姓的,所以说,现在的矿山不管如何都得搬,好在辽东地广人稀,刘澜有的是办法安排他们,而且有职务的便利,多开阡陌,矿山百姓就又能衣食无忧了。 刘澜身边的人,都清楚这样的无奈,可没有办法啊,大家谁愿意搬,都没人愿意搬走,可不搬行吗,真到了连田畴和阎柔都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那可真就连前往辽东这一路的吃食都没有了,那就不是搬迁而是逃难了,难不成在路上,还要易子而食?吃土?吭树皮? 所以,去辽东是唯一的选择,那里刘澜是县令,远离战争刘澜不敢保证,但他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在辽东生活就像在矿山生活一样,不会有官府压榨! 刘澜把能说的都说了,其实和田畴阎柔说的一致,没什么不同,可效果却决然不同,对于田畴和阎柔,矿山百姓包括几位老者都把他们当做了官,而官与民的关系就有点微妙了,而且两人的年岁都不大,两嘴没毛办事不牢的定律始终让几位老人把他们当做娃娃看待,所以很多事情就算他们说的很耐心透彻,可还是愿意不愿意的变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完全是以自己的主观观念在看待一件事情。 而刘澜,一直以来的稳重是深得矿山百姓喜爱的,再加上他几乎是所有矿山百姓的救世主,正是因为大家心底里对他的尊敬和感激,能够心平气和的去谈这件事,而这个时候,他们才算真正了解了司马的顾虑,司马要去辽东赴任,而赴任就要带他的嫡系部队,可嫡系部队一旦离开,矿山就成了一座毫不设防的堡垒,而现如今的天下,到处都在战乱,只有辽东这些偏远的地方还是一片乐土,右北平虽然也可以这么说,可毕竟还有鲜卑人的威胁,别忘了矿山就是从鲜卑人手中夺下来的,这些年他们可没少惦记矿山,如果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不在了,鲜卑人必定会来攻打,正是因为这些考虑,我才提议整体搬迁,搬迁到我任上的新昌县,那里是辽东腹部,不会受到东胡侵扰,而且有我在那里当县令,也不会有官府欺压,所以几位爷爷,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刘澜可以保证,一定会妥善处理搬迁事宜,而且大家的损失,在去了新昌后,我会双倍补偿,如此,您觉得如何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 公孙瓒 刘澜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把几位老人都说动了,相视一眼,齐齐长叹了一声:“唉,刘澜你啊,这个县令不好当啊,任命下来了还为了我们这些人特意跑来矿山一趟,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危吗,如果我们在纠缠下去,那就是无理取闹了,既然这样,那一切德然你就妥善处理吧。” 刘澜听了爷爷们的话难掩心中喜悦:“爷爷,你就放心吧,我们已经有了妥善的办法了。” 其实,当年在得知矿山矿脉产量枯竭的时候刘澜刘已经有了一些搬迁的想法,再加上刘澜设计的大计,当时刘澜把目光投向了几个点,从辽东入冀并或青徐,从扬州入荆豫或徐青,甚至是从益州入凉司要么就入扬州荆州,只不过以现在的局势发展来看,从辽东入青徐更实际一点,毕竟刘澜从心底里是不愿意和公孙瓒卯上的,甚至是后来的袁绍和曹操,以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和这些手中掌握太多资源的大佬比,那倒不如避其锋芒逐步发展来得好。 刘澜的麻烦事告了一个段落,但头疼的事还没完,他还要去见阎然。 而此时在土垠县衙内,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与郡督邮包离相对而坐,重瞳的公孙瓒把玩着一件玉盏,这是他结拜兄弟刘纬台从青州派人送来的,虽然成色不足,雕工也平平,但这份心意却大的很,既然有了玉盏,自然少不得美酒,酒是中山佳酿。同样是他的结拜兄弟李移子从冀州托人送来,礼轻情意重。而他的三弟,商贾乐何当嘛。则兴师动众从蓟县请来了有名的大厨,三兄弟如此隆重,不为别的,乃是因为公孙瓒爱子过周岁。 既然公孙续过周岁,自然少不得要抓周,可就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公孙瓒却被一人的到来打乱了好兴致,是谁,自然是仕仁。本来听说仕仁到了,还道是老部下刘澜惦念着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前来祝贺,可见了仕仁之后,公孙瓒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气闷闷的反了回来,虽然他面上不说什么,可一脸的愤懑之色,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公孙越找到了大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气愤的公孙瓒终于在他面前爆发了,这几年来,他别提对刘澜有多不满了。也许这正应了那句同甘苦不能共富贵,眼见着刘澜平定三郡乌丸入京献俘,前途仕途一路光明。而身为他的上司,公孙瓒却只捞着一个辽东蜀国国尉。虽然也是官升一级,可巨大的落差。让他如何能不把这一切归咎到刘澜头上? 后来听说他当了护乌丸校尉,公孙瓒的嫉妒心就更重了,从此以后,这傻子岂不是要到自己头上屙屎撒尿了? 也就是同一时刻,公孙瓒却又收到了刘澜被通缉的消息,这个时候公孙瓒没有锣鼓喧天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还是落进下石的说了些活该的怨气话,可事后还是挺为这位小兄弟担心的,想方设法打听些情况吧,却根本没啥有用的东西,就这么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没想到这小子又时来运转去了辽东当县令了,这本来是好事,可没想到在这么个时候,刘澜非但不备厚礼来为自己的儿子庆周岁,还派了个仕仁恶心自己,对自己治下的县令指手画脚,俨然一副州牧的做派,不要忘了你刘澜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新昌令! 就像疑邻偷斧,这人啊一旦对谁产生了偏见,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此时的刘澜就成了公孙瓒口中的恶人,公孙越听着大哥的满腹牢骚,笑了笑,道:“没想到大哥对刘德然有诸多不满啊。” “刘德然?人家现在是刘德安,深得圣眷的红人,我怎么敢对人家不满呢?我现在啊,一点也不恨他心机如此深,相反,我还佩服他,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公孙瓒咬牙切齿的说着,是谁也听得出他的话言不由衷。 遇到这般奇葩的大哥,公孙越也只能耸耸肩,很无奈的说:“大哥啊,不要被这些虚荣的东西蒙蔽双眼,不管刘澜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现在他既然去了辽东,和大哥也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了,虽然他派了个小部曲来土垠对大哥指手画脚的作法值得商榷,可也许卢龙塞当真被那于翰搞的鸡犬不宁呢,那可是北部边塞啊,我觉得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大哥您觉得呢?” 公孙瓒点头道:“这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对刘澜的诸多不满你别说出去,现在啊,和刘澜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日后说不得还有借重他的时候,再说了,这事如果传出去,那你大哥我还不被人当笑话,连点容人的胸襟也没有,岂不成了气度狭小的妇人了?” “大哥说的是,这事您就是不说,弟也不敢说出去。” “其实啊,于翰的事我早有耳闻,虽然和那公孙度没甚交情,可这于翰毕竟是他的故吏,大哥也不是孬,只是看在他的面子才睁一眼闭一只眼,如果他在过分一些,我就直接修书给公孙度,到时处置了于翰,这两边的面子都照顾上了,他也说不出我个长短来,可不想却被刘澜派人来问责,倒好像成了我公孙瓒治下不严了? “其实大哥是多虑了,公孙度虽然名声在外,可毕竟被免职这么多年,朝廷也一直没有启用的迹象,如此照顾他的面子反而把卢龙重镇让那等小人搞的乌烟瘴气,这一得一失,我看还是大哥损失最重,而刘澜虽直接派个小部曲来有些失当,可他对于卢龙塞的感情想必大哥也清楚,这么多年,也许当时就是太激动了,所以才没有太多考虑,大哥也就不要太介怀了。” “嗯,这事我知道了,对了仲度,今次青徐黄巾闹的厉害,我已经提出出兵申请了,你过几天就往蓟县走一趟,那老狗要是不答应,你就直入京师,去面见大将军。” “大哥,现在京师里面不都说连大将军也要受那小黄门的管制吗,何不直接去找他?” 第六百二十八章 见阎然 “找他?”公孙瓒摇头,道:“我们与蹇硕一点交情也没有,这事就算找到他头上希望也不会大,与其在他那里碰壁后去找大将军受白眼,不如直接押宝大将军来得好。” “弟清楚了。”公孙越应了句,却又问道:“大哥,那刘澜这边?” “这个你放心吧,我这就去见督邮,让他下去查一查。”公孙瓒说着就去见督邮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帐下诸人和刘澜的关系没的说,尤其是这俩兄弟,所以啊,他也只是发发牢骚,抱怨抱怨,气愤刘澜回了幽州,回了右北平也不来看望自己,不管他日后成就如何,就算真当了护乌丸校尉,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大哥吧? 可他呢,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在自己儿子周岁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说亲自登门吧,可派了个人来还是为了这事,公孙瓒就算是泥菩萨,也难免要生气了,不过气归气,公孙瓒却并不愿意和刘澜翻脸,没那个必要,这人啊,还是要念好,就算他对自己有千般不是,可就当年管子城那档子事公孙瓒是真记他的情,当时的情况,被数万乌丸围在管子城,性命攸关,那时候发出求救,谁管了?也正是这个时候啊,公孙瓒才彻彻底底看清了许多人的真面目,而能在关键时刻,甚至去低三下四求种人出兵的,只有刘澜啊…… ~~~~~~~~~ 阎然特意为张念换了身新衣,她现在心里除了满肚子的牢骚之外就只有离别之苦,心中忐忑。不知见到张正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会像当初走时那般霸道的将自己拥在怀里吗?或者是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还有已经这么大的儿子? 想到张念。本应出现慈母眼神的阎然神经却是为之一紧,念这个名。是他大哥在孩子周岁时取的,虽然她希望等他父亲回来再取,可大哥却说为孩子取名不能这么拖着,然后就取了这么一个念字,寓意不用说,想念的意思,可是他又该怎么对张正解释呢?还记得他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刻激动的说要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为这没少去司马那里翻书甚至是去请教刘茵妹妹,其实张正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公公文才也很有名,跟着皇甫规老将军,就算是文盲,耳濡目染,也快变夫子了,更何况刘澜本来就用功,有这么位司马,张正自然落不下,可谁又能想到。他和司马一走就是两年多,错过了第一次给孩子起名的机会,不过他要是真生气的话,那就劝劝他。第一个孩子舅舅起,第二个孩子,良人你来起。 想到第二个孩子。阎然就羞涩起来,那样子分明就是少女。哪会有人相信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门开着,没有锁。知道张正要回来阎然特意留了门,希望他可以直接入屋,而不是敲门,可是敲门的声音还是传来了,她有些气恼,这呆子难道就不能推门而入吗? 牵着张念的小手,走到屋前,柔柔弱弱喊了声:“门没锁,进来吧。” 门被打开,可却是大哥进来了,阎然面上的神色变幻了一下,可正当他心底开始发沉的时候,却发现大哥身后还有人,立时露出了笑脸:“大哥,您怎么也来了。” 阎柔没说话,规规矩矩站在了一旁,然后她看到了司马的身影,有些吃惊:“司马,你,你怎么也来了?”心想这呆子一定是离家日久,怕自己生气,这才找来司马替他说项,不过就算你不找司马来,我还能不让你进家门啊。 可是,司马入屋之后,屋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阎然怔怔的立在那里,半晌看向大哥,大眼瞪小眼,又看向屋外:“没人啦?没人我可就关门了,再想进,可就没门了。”阎柔虽然有些负气的说了这番话,可也不过是想给屋外那呆子一个台阶下,让他乖乖进屋,别躲躲闪闪的,一家人,至于弄的这么生疏么? 可是屋外至始至终没有反应,阎柔彻底生气了,你一走就是两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要这么躲着我?既然你要躲着我,那就一直躲着我好了。阎然气呼呼的向栏栅门前走去,可刘澜却抢先了一步,关上了门,这一幕让阎然宛如雷击一般怔在了场中, 阎柔长叹一声:“外面,没人了。” “弟妹,我们先进屋吧。” 预感到了什么的阎然没有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柔弱,点了点头:“大哥你和司马先进屋,我去让念儿背急就篇,然后就过来。” 普通的民居,外面会客,里边休息,屋子很朴素,朴素极了,但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很干净,屋内的物件也很少,一台纺车,一口米缸,墙壁上的白灰皮脱落了,虽然用了一些麻布挡着,可还是凹凸不平。 阎然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司马手中多了一样事物,他当然见过,也知道这口刀的来历,百战刀,他父亲的宝贝,是皇甫规老将军传下来的,他在鲜卑的时候从鲜卑人的手中夺了回来。 这口刀的出现,就算刘澜不说,阎然也早已猜到,可他的表现却出奇的镇定,很难想象,在得知丈夫战死之后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如果说夫妻关系不好,还情有可原,可两人的关系,恩爱夫妻那可是矿山出了名的,所以阎然的反常表现让刘澜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了,一路上,他预演过很多场景,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此时这么个剧情。 阎然坐了下来,可却把那把百战刀又推到司马面前:“念儿不需要它。” “毕竟是他父亲留下的……” “念儿不需要他!!!!”阎然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这一刻,当刘澜以为阎然终于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时候,阎然又回复了之前平静的表现,她有些担心的回头望了眼里屋,见没有动静,才又对司马说:“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谁能想到,一个母亲,在这个时候,还要坚强着沉受着巨大的压力,所为的,只是她的孩子。 刘澜的眼眶红了,不当父母不知父母恩,他感受不到,可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看到了。 “好,我们出去说。” “把刀带上。” 刘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不得已,带着百战刀,出了屋。 “给我说说,这两年,他的事情吧。”出屋的一瞬间,阎然在说出这番话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不管外表装的如何坚强,她始终都是失去了丈夫的女人。 蜷缩着身子,无比伤心,可就算再哭,再伤心,她始终都捂着嘴,甚至咬着手…… 第六百二十九章 戒酒 刘澜讲诉着张正这两年的生活,准确的说是这一年半来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从前往雒阳开始一直到亲手宰了左丰全家结束,阎然听得极为认真,虽未亲生经历目睹,却会闭上眼在脑海中进行无限的遐想。 阎然眼睛红肿,咬着嘴唇,刘澜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感情,可他却始终强忍着悲戚,不想也不愿屋内的孩子听到他的哭泣声,这一幕让刘澜心里如同刀搅,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能说什么?默默无言,如同罪人,是啊,何尝不是罪人,张家的罪人,赵(洪)家的罪人,这滋味不好受,就算报了仇又如何,就能让他们复活了?就能抵心中的负罪感了? 我,对不住你们!!! 此时此刻,这样的语言是何等的苍白,可除了这样的语言,刘澜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不,司马,你别这么说,我早有这样的准备。”阎然缓慢起身,眼角挂着晶莹泪珠:“司马带着他们这一路来历经千辛万苦,就算你不让他带兵突围,还是会让别人,都会死人,都会死人。”阎然强忍着泪水,他终于体会到了郝好的感受,那艰难的抉择是何等的明智。 阎然的明事理让人感动,但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耿耿于怀,她不怪刘澜,她不怪张正,她同样不怪任何人,她只怪自己,怪自己当初为何没有狠心留下他,让他别去雒阳。 阎然打开了门要送客,这个时候。她也许需要安慰,但绝不是刘澜的。他需要安静所以不需要大哥在,他同样需要坚强。因为还有孩子,这是她唯一还坚强的理由,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理由。 也许不合时宜,但刘澜在走的时候还是说了句:“念儿那孩子,日后我会负责起来的,我会把他当做我自己的孩子来照顾,这是我唯一能替张正做的事,把他的孩子抚养成人。” “不用!” 简短的回答,让刘澜的负罪感更深了:“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怨恨。可我希望……” 阎然摇着头,拒绝着刘澜的提议:“司马,你不用说了,我的孩子我会把他抚养成人,他会健康快乐的成长,日后他不会当兵,不会做官,就当普通的百姓黔首,每日耕作。就是天大的福气。” 刘澜能猜到她的心思,阎柔也能猜到她妹子的心思,她现在打心底里恐惧,或是害怕战争。就像郝好一样,张正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心里的阴影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刘澜去帮她,就算生活再艰难。她怕孩子被刘澜影响到,日后步他父亲的后尘。其实从他拒绝张正遗物百战刀的那一刻刘澜就应该想到,就已经想到,所以他此时说出来,只是让他放心,但可惜,阎然不会。 阎柔眼睛红红的,看了眼司马摇摇头,又看了眼妹子,心说妹子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从阎然的家里返回了军营,路上刘澜和阎柔两人久久无言,临到分别,阎柔才说了句:“给她点时间吧,会改变的。“ 刘澜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希望吧,我现在最害怕的是,他把我们的关怀当做施舍,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会更难。”阎然,性子是何等的高傲,这样的人,尤其是女人,就像‘刘澜’的母亲一样,要强的她,就算饿肚子,也不会要任何人的馈赠。 “我会时常去看望他们母子。” “没用的。” 刘澜说完,便独自走了,就算阎柔是她的大哥,可她照样不会接受他的馈赠,因为从她的心底,不管是任何人来帮赠,背后都会有他刘澜的影子,他甚至开始担心,阎柔会拒绝前往辽东。 刘澜回到了军营,喊来亲卫帮他取些酒来,不要卢龙酒,取官酿,天子临走时送他一坛宫酿,而官酿,则是蹇硕从冀州库府搬出来送给刘澜的,让他留着回去的路上喝,而不是去喝劳什子的私酿,不得不承认这位执掌天下三分之二兵马的大宦官的细腻之处,才能让刘澜此时能够有好酒借酒浇愁,不然的话,卢龙塞与其说是私酿不如说的醋根本就不会喝醉人。 亲卫久随在司马身边,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现在司马的心情极度不爽,也不说话,直接出屋去搬酒,可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刘茵。 等不见刘澜的她主动上门,得知司马要喝酒,如今这天气还喝冰酒,你们是怎么当护卫的,刘茵生气的说着,然后让这些亲卫跟着自己,在伙夫营亲自为刘澜把酒蒸了一坛,取了俩酒樽,抱着酒坛来到了刘澜的屋里,放在了他的埃几旁,相对而坐,斟满了酒,刘澜这时才抬头发现是刘茵,挥挥手,想请让她离开,可刘茵却并没理他的,留了下来:“我陪你喝酒吧,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儿,和我说。” 刘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仰头喝光一杯官酿,给自己倒满,再仰头喝光一杯官酿,刘茵始终默默陪着他,没劝一句,她不会喝酒,酒量也很少,可是今日,却不知为何千杯不醉,脸上挂满泪痕,看着他好心疼,虽然刘澜从始至终脸上就没挂丝毫悲恸,可刘茵却分明听到他内心在失声痛哭。 也许是真喝多了,刘澜要像简雍那般不理威仪,侧卧喝酒,可却被腰间那把百战刀咯了下,正要发怒,待发现是百战刀时,整个人都为之一呆,摘下百战刀,取下这柄陪了张正多年的森冷钢刀放在埃几之上,从进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澜终于开口了。 老兄弟,我对不起你! “说这些,你不觉得于事无补么?” “可我还能说什么? “还能去做,没什么不能做的,如果你真把张正当兄弟,就不会气馁,我相信只要你诚心,阎然会理解的。” 刘澜笑了:“对。” 这世上没人比刘茵更了解刘澜,刘茵自问是如此,这世上也没有女人不了解女人,刘茵敢如此说,阎然不是恨刘澜,而是怕他的孩子步他父亲的后尘。 作为妻子,他已经失去了丈夫,作为母亲,她不想在未来失去自己的孩子。 刘茵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什么,她也醉了,要回去休息了,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如果我是母亲,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你。” “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当兵,可没人当兵,异族谁来挡?家园谁来守!” “不,我没说当兵,我是说跟着你!!!” “跟着我?怎么说?” “人都没了,可你却只知道抱个酒坛子,而不是想对策,这是懦夫的表现,我要是你,以后就戒酒,想对策,而不是借酒浇愁!!!” 酒是好酒,可还有几十坛子的好酒,砸了多可惜。 张飞,官酿拿去喝! 第六百三十章 京中局势 卢龙塞县衙内,吃了苦头的县君于翰和县尉相对而坐,不得不说,刘澜的一顿鞭子还真让于翰的官威收敛了不少,最少县尉夏安就切身感受到了于翰的变化,不过官威收敛了,可怒气却一点没有收,此刻的于翰握在手中的酒樽嘎吱作响,这青铜樽的材质没得说,可能在他手中发出如此大的动静来,可想他到底用了多大劲心里有多生气。 仰头一干二净,虽然旁边还有位酒友,但哪有心思和他对饮,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愤懑挂在脸上的于翰,县尉夏安轻抿一口这卢龙塞的官酿美酒,笑道:“这都三日了,这事还放不下?” “放得下?” 想到被刘澜当众羞辱还被迫写了那么一篇劳什子的悔过书于翰心头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我不恨刘澜,相反我恨我为何只是小小的卢龙令,手低下没有那么一支铁血骑兵,如果我的职位再大一级,我就不信刘澜敢如此羞辱我。” 于翰气愤的说着,可他却不知危险正在靠近,卢龙令于翰遇到了刺杀,是胡人所为,不仅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县衙,更进入了后宅,闯入房里,乱刀砍杀,随后三名刺客自尽,这事震惊了公孙瓒,更震惊了刘虞,甚至是灵帝。 自从冬日过后,灵帝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这几日他一直住在温明殿,自知时日无多的他要在最后的日子镇住乱汉的鬼畜,可以让他的孩子平稳继位,但在继位之前。他需要作出些许安排,首先就是升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温明殿内连着数日灯火通明,殿内。点燃的龙涎香细细缕缕,灵帝这几日全靠着它来提神醒脑办公,不然的话早就累到了,虽然大汉朝满目疮痍,虽然冀州安稳了,可真正的赋税却较以往少了近半,这是黄巾之乱的后遗症,挥霍无度的灵帝在想着开源的时候同样想着节流,所以宫禁之内许久没有用过龙涎香了。只不过现在身体不佳,才会再用,也是无奈的选择。 蹇硕被灵帝招进了温明殿,施礼之后,起身一刻,发现灵帝面貌憔悴的他大吃一惊,虽然灵帝精神状态还不错,可整个人已经变得骨瘦如柴,立时双眼挂泪:“陛下请安心将养。不可在操劳国事,损益精神了。” 坐在宽大龙床之上的灵帝摆摆手,有些虚弱的说:“孤时日无多,有些事情。再不抓紧去做,就怕来不及了,你且上前来。”灵帝直等蹇硕近前。才艰难的掏出了半只虎符:“孤欲立次子协,但恐万年之后大将军为患。为绝后患,在万不得已之时。孤许你用此符,动西园之军将其除之。” 蹇硕惶恐失措,非但没有接虎符,反而跪倒在地流着热泪,说:“天子万年,只需安心将养身体,些许小恙,不日便好。” 灵帝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停的咳嗽,显是被不接旨的蹇硕所气,艰难怒斥:“难道你要违逆不成!!!!” “臣不敢,臣领旨。” 脸色苍白的灵帝在将虎符交到蹇硕手心的一刻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孤已经拟旨升幽州牧刘虞为太尉,他是宗室,待其回京之后,可以与你一同辅佐董侯,还有骠骑将军董重、许相……”灵帝说话有些吃力,一连喘了好几口大气,这口气才喘匀了,又说:“其他诸事,孤皆有安排,大将军那边,车骑将军何苗已经奉诏出京,前往河东;而皇后那边,张让赵忠会见机行事,还有司徒丁宫,后将军袁隗这些士族,孤也已派人做了部署,现在京城之中,只有大将军府上的一些私兵,但稳妥起见,孤会下旨宣何进入宫,你到时就可见机行事,知晓了吗?” 蹇硕这几日一直在西园练兵,真没想到如今的朝局已经变得如此暗潮汹涌,不过就天子的部署来看,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他相信事件很快会平息下来,而且他自从入宫就一直侍奉太后,可以说是看着董侯一点点长大,董侯为帝,是他最乐意见到的,这个时候,他自问如果不出力,还有谁能替天子分忧,毕竟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灵帝除了信任自己还能信任谁? 蹇硕知道自己在接过虎符的那一刻就无法后退甚至无法退缩了,好在,这一次只是对付何进或者说是何进何苗与何后三人,与当年对付窦武完全不一样,并没有牵连整个士族,他相信,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何进没有窦武那般文治武功,在他身边,也没有陈蕃与李膺。 就在这时,议郎司马潘匆忙进殿,灵帝见他深夜拜见,不由心惊肉跳,毕竟他这几日所谋事关重大,如果泄露很可能会发生政变,而且司马潘如此焦急,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也不会深夜求见,不无担心的问道,但面上还保持着天子应有的镇定,还有威严,沉声,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陛下,幽州牧刘虞传来秘奏。” 如此巧?刚打算升刘虞的职,他却先派人传来了秘奏,说着让蹇硕将秘奏取来,仔细翻阅,却是大惊失色,骤然站了起来,急道:“难不成东胡又有异动?” 卢龙令被刺杀身亡,在这个时候被刺杀,这绝对是重中之重的要事,现在边疆不能乱,一切以内部稳定为主,最少要解决了何进,西园军才能动。 “此事事发突然,刘州牧也正在调查,至于是不是东胡有所异动,暂且还无法知晓。” 县令于翰的生死并不重要,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有人告诉他这事和刘澜有关,两人有梁子天子也没工夫去惩处刘澜,沉吟片刻,道:“让宣旨的黄门告诉刘虞,接旨后不必即刻启程,确保东胡无碍,再入京不迟。” “臣遵旨。” 司马潘正要告退,不想,灵帝却又皱起了眉毛,喊住了他,说:“让刘虞先搞清楚,是东胡哪部如此大胆,然后再查为何要刺杀于翰?还有,告诉他,这个时候,朕不希望和东胡有任何摩擦!” “臣领旨。” 司马潘领旨后面朝着灵帝小步后退,径直退出了温明殿。 第六百三十一章 兄弟阋墙 大将军府。 因天子一系列的诏令迫士大夫与外戚精诚团结,在大势面前,大将军何进不得不考虑如何才能将史侯扶上九五之位。 正在府中密谋的何进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召集来了一干亲信,只听他说道:“宫中传来消息,太医令为天子医治,天子病入膏肓,已非药石可以续命,大渐之期不日就到。” 何进说完,屋内一片唏嘘之声,只有一人挺身而出,大义凛然说:“黄门常侍权重已久,又与长乐太后专通奸利,将军应当选拔贤良之才,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害。” 扶史侯继位,清天子身边奸宦这可谓是天下士人的共识,立时得到了场中所有人的响应,荀攸起身,道:“张子云所言正是,天子大渐之期将至,所以才会在这几日频频升迁重臣,尤其是车骑将军被调出京,摆明了就是为了使董侯上位而对付大将军之举。” “公达所言不假,叔父袁隗被调出京,同样是为了董侯继位铲除障碍啊。” 袁绍虽然说的危言耸听毕竟袁家四世五公,海内名望隆重,天子调其出京,显然不是像对付大将军何进一样要除之而后快,更像是让他远离是非之地,待董侯坐实了天子位,留袁隗给新天子用,不然留其在京,必是立新天子的一大障碍,待新帝继位之后,难为用。 像这样留待日后天子登基用的重臣还有不少,多是些有才干但反对立幼不立长的士大夫,所以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降职甚至是免职乃至于调离了京师。所为的就是为了新皇登基保驾,不过天子太小瞧士大夫阶层这一股势利了。尤其是在立长不立幼这一事情上,不然也不会屡屡从禁中传出天子的病情来。就算禁中早已下旨要求封锁天子病情不得外泄,可这就像是一纸虚文,根本就毫无作用。 何进身边幕僚一致的口径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豁然而起:“古语云,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亦当五鼎烹!既如此,吾当秘令吾弟归京,待掌握禁军则万事成矣!” “大将军此言差矣,自古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此成败关键之期,将军待何车骑归京实在不智,若天子不日驾崩,上有太后,内有蹇硕,外有骠骑董重、许相,到时大局一定,拥立幼主继位,大将军便失却了大义。一切都晚了。” “那如今……” “如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一途,待天子驾崩,我等立即在朝堂之上拥立大王子辩为天子。但有阻扰者,杀无赦!” 何进看向说话之人,此时此刻能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绍,这句话如果是出自他人之口。何进还有些顾虑,可出自袁绍之口。自然能够实行,毕竟袁氏累世宠贵,四世五公,深得海内名望,而且立长一事也必得天下人拥护,当即点头,道:“此事便依本初之意。” 荀攸皱着眉说道:“此事尚有不妥,蹇硕掌西园之军,到时若是发难,以本初所说如何能以私兵与蹇硕争衡?” “公达未免太过小心……” “不。”何进突然打断了几人的话头:“公达所言不假,此事还需得到禁兵相助,当年窦武之所以想诛杀宦党反为所害,是因五营百官服从宦官,害怕宦官,如今吾弟掌握禁兵,如果能联系到吾弟亲信,再加上虎贲中郎将袁术,那时有虎贲羽林之助,大事可期。” “大将军考虑周全,如此,宦党不足为惧。” 何进笑道:“几位有所不知,中常侍郭胜与吾乃同郡人,此事如得其相助,时刻掌握蹇硕行踪,万事俱备矣。” ~~~~~~~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温明殿中,董太后的到来让殿内里里外外一片忙碌,有的忙着引董太后前往殿内探视天子病情,有的则忙着向皇后汇报这一情况。 董太后到了,看到挣扎着起身见礼的皇帝心疼不已,拦住了要扶天子起身的小中涓,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哀家要和天子说说话。” 待宫女和内侍门退下之后,看着天子刘宏脸色苍白如纸,身材枯瘦,神情憔悴,原来一双炯炯有神眸子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不胜伤感:“孩儿啊……” 抽抽泣泣的董太后再难说出一句话来,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灵帝心中一痛,挣扎着靠着靠垫安抚着自己的母亲:“母后不必太过伤感,天命如此,想必孩儿不日就要去见父亲了。” 灵帝口中的父亲并非是汉桓帝而是他的亲生父亲,解渎亭侯刘苌,董太后听他如此说,更为伤感,泣道:“孩儿你尚春秋壮年,说什么死不死这等晦气话,好生调养,不日便能痊愈。” “母后,孩儿的病非药石可救。”灵帝说到此,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有些话孩儿深知不合时宜,可母后既然来了,孩儿不得不说,自古以来主少臣强,遥想孩子初年入京,是何等惨状,若非有一干中涓,孩儿必步质帝后尘,所以天子位万万不能落入史侯手中,落入那贱人手中啊。” “孩儿,你别激动,你别激动。”董太后眼中满是泪痕,伸手握住了灵帝的手掌:“既然你已决心立董侯,何不早点下诏,免除后患。” “现在下诏,阻力太大,孩儿正在为董侯减除障碍,待将这些食古不化的老贼撵出朝堂,再下诏立董侯为太子。” “孩儿啊,庙堂之事母后一届妇人不懂,但我能明白你的苦衷,说到底你虽然不喜史侯,可你还是怕他们兄弟阋墙啊。” 灵帝不胜唏嘘,道:“还是母亲深明孩儿之心啊,他们兄弟关系亲慕,孩儿确实不想他们兄弟阋墙,骨肉相残,不管孩儿如何恨那贱人,可史侯,说到底都是孩儿的血肉。” “是啊,两个孩子,都是你的骨血,骨血相连,你不愿意厚此薄彼哀家能明白。”董太后明白,自己的孩儿说这些话,是让自己可以在百年之后就算真的要对付那贱人,也要放史侯一马,其实董侯还真没想过去逼死那贱人还有史侯。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临洮子 董太后长叹一声:“孩儿,你放心吧,董侯继位,母后会好生替他守几年江山,待他成年,能够亲政,以董侯的聪明才智,必将是一代令主。” 灵帝听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孩儿叩谢阿母。”说着便即挣扎着拜倒:“孩儿还有一事求母后,不论什么时候,孩儿都不会与那贱人同穴!!!” 董太后走了,天子最后一句话说的董太后心烦意乱,不仅是因为孩子大限将至,更是孩子最后那句话说的清晰无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与何皇后同穴,另一层意思就是希望董侯继位后,自己行使太皇太后的权利赐何后死。 他流下了两行热泪:“孩儿啊,你为大汉,不计身后恶名,被骂昏君,母后我,替你做一次恶人,又何妨!” 天子病情一日不如一日,可自从灵帝见完董太后之后,陆续接到了各大臣工请他早立太子的奏章,以使天下安心! 对此,灵帝全都置之不理,一晃眼半月过去,进入四月份,熬过大雪封山的冬日,刘澜开始启程前往辽东新昌。 可相比于一片春意盎然的辽东,此时的京师雒阳却是乌云遮日,彤云不开,到了午后,阴霾更重,浓厚的乌云仿佛就在头顶上空,越来越密,及至夜幕,本以为是一场暴雨的雒阳百姓却难以置信的见到了四月天下起了雪花,天象的怪异,使周易大家纷纷推演,得到的答案。不言而喻,天子大限将至。 一夜之间。春芽满布的雒阳披上了一层银装,寒风凛冽。银浪如波,温明殿外,大中涓张让赵忠两人一左一右守护在殿外,随时听候。 天子的病情早已进入膏肓,原以为熬过冬日病情会有所好转,可是自从这一场不期而至的春雪降临,却加重了灵帝的病情,昏迷,一天之内已经出现了三五次。所以两人不敢有一丝松懈,只等灵帝转醒,如有召唤,能够第一时间入内听宣。 赵忠身材粗壮,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依旧体格健壮,在如此寒冷的雪地中依然挺拔如松,可瘦弱的张让就不行了,手掌都缩回宽大的袖口里。不停的跺着脚,驱着寒,忽然,两人见到了远处一道身影踏雪而来。两人都是一愣,天子早已命令外臣不得入宫,为何还会有人进入到温明殿?不免诧异。抬头观望,直等靠近。才看清雪夜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深受天子宠幸的蹇硕。 “蹇常侍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赵忠客气的迎了上去。他和蹇硕的关系有些微妙,可以说是因刘澜而结缘,不管怎么说,以当时两人的身份地位,当时的蹇硕不管是身份地位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不过现在,两人却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怎不叫人唏嘘,不过蹇硕还是比较厚道,虽然掌权,但对他还是很客气的,没有像其他中涓那样得志就猖狂。 “有要事前来面见天子。” “那可不巧。” “怎么?” “唉!”赵忠摇摇头,一言难尽:“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天子醒来,我帮你通传。” “此事至关重要,我还是候着吧。”蹇硕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哪还有心情回去听宣呢。 就在这时,温明殿内突然传出了天子沙哑的声音:“是蹇硕来了吗。” “是臣啊。” “进来吧。” 随着天子沙哑的声音落下,蹇硕打开宫门进内,不一时,屋外的两人就听到了殿内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不过内容却一点也听不清,屋外的两人相视一眼,都很好奇屋内在密谋着什么,不过两人能走到今天,何尝不明白,有些事就算真听到了也最好忘掉,更何况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爱卿……”殿内,灵帝虚弱的示意着蹇硕起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万事俱备,不过臣听闻最近何进大张旗鼓在府中接见朝中大臣,彻夜长谈,臣虽四方打探,可始终没有消息。” “都有些什么人啊。” “汝南袁家,司隶校尉袁绍,西园典军校尉曹操……” 灵帝听了这些人的名字,不免大笑,都是些毛头小子,真正能算得上分量的也就一个南阳何顒了,灵帝闭目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道:“虽然他们具体密谋什么事查探不出来,但无外乎就是扶立太子之事,最近朝臣的奏章都是请孤立储,我看和此事必然有关。” 灵帝显然说话有些吃力,停了好半晌,才又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何进有什么不轨之念,那件事情你布置的如何了,也是该宣何进入宫了。” 蹇硕心中一震,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不过他早已准备妥当,既然天子已经说了,当即应诺,道:“臣这就去办。” “还有。” 灵帝在蹇硕离宫之际喊住他:“临洮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有所耳闻。” 灵帝口中的临洮子说的乃是董卓,前不久灵帝下诏征董卓为少府,其实这就是灵帝为了收边军之兵,害怕新帝登基边将生出祸乱,可万万让灵帝没有想到的是临洮子居然婉言拒绝,不肯奉诏,这让灵帝这几日对此事深深不安,连着又下令董卓,拜他为并州牧,只不过所属部队需要归到皇甫嵩帐下。 可不想临洮子依然不肯就任,反而回书灵帝说什么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 如今董重率领自己所属部队进驻河东,这让灵帝大为震怒,可为今之计灵帝又不敢调西园军出京,只能按兵不动,此时见到了蹇硕,密语他道:“新帝登基之后,你可按兵不动,待新帝皇位坐稳,出兵讨逆!” “臣,领旨!!!” “你退下吧。” 直等蹇硕离去,灵帝才长叹一声,临洮子不除,国之大患…… 不想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 噗! 一口血箭飞射而出,灵帝的面色瞬间变幻,此刻如同金纸一般。 就在这时,屋外的张让和赵忠突然就听到灵帝歇斯底里的喊声:“快,快,快传董侯前来!!!” 第六百三十三章 驾崩 温明殿前去而复回的蹇硕与张让、赵忠侍立在门前,不一会儿二王子刘协出现了,一晃两年过去,如今的刘协长高了不少,虽然才八岁,但和小大人没两样,左右望了望,虽然觉得怪异,可温明殿的气氛到底与往常有何不同却又说不上来,还好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蹇硕,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问话,蹇硕包括他身边的两位中涓已然拜倒,急匆匆请二皇子进殿面圣。” 异常,更异常了,小大人刘协根本来不及思索,就被带着从正门入了殿,寝宫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刘协有些踌躇,四下张望,他每日都会来给父皇请安,可此时殿内别说没有太后、皇后还有皇姐们的身影,就连太医和中涓黄门也一个没在,他不安的向父皇榻前瞅去,也许是张让关宫门时跑进来的微风恰巧吹起了帐幔,一晃之间,刘协隐约见到榻前一道身影正靠着棉芯软垫,似有感应,微弱地睁开眼睛,发现皇儿刘协已经到了温明殿,他微微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刘协快步来到父皇身前,跪在榻前:“父皇,是不是要唤太医?” 灵帝虚弱的摇着头,探出手掌,灵帝未生病前,手掌白皙如凝脂,可如今,和他的身材一样十分削瘦,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手掌之上一条条如同爬满了蚯蚓的血管,又青又紫,甚至连老年斑点也出现了一两块。 灵帝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慈爱地笑了下,声音异常低微的说:“皇儿。父皇马上就要去见你的皇母了。” 刘协泪水扑簌簌落下,也许他现在还对生死不甚理解。但从小失去母亲的他却明白父皇的意思,他再也见不到父皇了。就像从未见过面的皇母,瞬间失声痛哭起来:“父皇!” 灵帝叹了口气:“也许,皇父现在和你说这些话你还无法明白,可皇父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懂,会明白,你会成为一代令主,成为世人口中传唱的圣主。”灵帝轻轻为刘协擦拭着泪水:“协儿啊,皇父之所以一直没有立你为太子,并不是因为你的大哥史侯。而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太小了,很多坏人、敌人隐身暗处,父皇怕啊,怕你就像你的皇母一样遭人毒手,所以皇父想等你成长,等你加冠成年后,父皇就可以名正言顺立你为太子了,可是父皇没有时间了。父皇等不到那一天了,你要记住,灵帝粗重的喘息一阵,挥手打断欲要说话的刘协:你不要说话。父皇知道你现在还听不懂,可你必须听父皇说,日后等你明白了。也就知道该如何去做了。首先,你要记住。自从蛾贼之乱后,大汉元起大伤。可以说父皇留给你的大汉,是一个烂摊子,你继位之后要卧薪尝胆,行先祖偃武修文之策,修生养息,灵帝顿了下,喘了好几口大气,才接着说道:好在方今羌乱以平,无须被其所累,但你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倾全国之力,凉州不可弃!” 刘协默默将父皇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头,重重点头,道:“父皇,孩儿已经铭刻在心了。” “好,很好,孩儿,第二件事,就是中涓不可信,外戚不可信,士族更不可信,但父皇要你记住,你登基之后切勿去触动他们的利益,相反,还要去善待他们,让他们三方互相制衡,你能明白吗,皇儿。”灵帝看着刘协似懂非懂的点头,喟然长叹:“皇儿,现在你不懂也没事,但你只要记住父皇今日对你说的这些就好了,也许你现在心中有很多疑问,毕竟你从小就是被中涓还要董太后、条侯董重抚养成人,还不明白他们的后患,可父皇却至今难忘外戚之患啊,每日父皇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窦武!!!” 虽然刘协不明其意,但依然点头,道:“孩儿铭刻在心。” 灵帝欣慰地笑了笑,随即面上变得无比严肃,郑而重之,道:“第三件事,也是最要紧的一件,你们兄弟二人不得交恶,更不能阋墙,就算有人要伤害史侯,你也要阻止,你答应父皇,要善待史侯,让史侯能够终老!” 刘协本想说他和大哥关系亲密绝不会做这等事,可徒然看到父皇双目圆睁,忙说道:“孩儿谨记父皇教诲,绝不会做出兄弟阋墙之事来!” 说到这里,灵帝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自感自己大限将至,忙将外面守候的三位中涓张让赵忠蹇硕叫进殿来,同时吩咐小黄门送皇子协回永乐宫的同时请太后凤辇前来。 直等皇子刘协离去,天子面容突然变得狠厉,狰狞着,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轻颤,对着三人,道:“宣,宣何进入宫,按计划,除……除之!” 张让和赵忠显然被天子这突然的一句话惊愕的目瞪口呆,可看着蹇硕的表现,欣然应诺,一切好似早已在有条不絮的部署着,这一刻心中除了大吃一惊之外,更多的却是喜出望外,瞬间与蹇硕一同应诺,告退而出。 两人出了殿门,立即一左一右将蹇硕拥在身边,喜道:“蹇常侍,计划是怎般?可否告之一二?” 故作神秘的蹇硕摇头道:“两位只管奉旨去宣何屠夫入宫就是。”说着快步而去的同时低声,道:“我等着二位的好消息。” 两位老奸巨猾的人物自然明白新帝登基之后这位掌握天下兵马的中涓必然深受皇恩,日后还需互相倚重,如今不管怎么说都有了共同对敌的交情,面上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露出了笑容:“吾等也等着蹇常侍好消息传来。” 蹇硕派亲兵传他的帐下将领潘隐带兵入宫,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潘隐乃是何进故交,是安插在其身边的亲信,得知蹇硕有所行动,非但没有带兵入宫,反而径直前往大将军府报信。 而此时的灵帝,待宣何进入宫的圣旨派出之后,想到就要手刃何进心中无比痛快,到最后更是嘶声大笑:“何屠夫,贱人,我让你们到头来,一无所有……”言犹未了,一口血箭喷洒而出,灵帝口未合拢,手指殿门,溘然逝去。 手指殿门死不瞑目的灵帝在最后时刻耿耿于怀,难以闭目的原因却是想着在诛除何进之后再拟的册立诏书…… 第六百三十四章 新官上任(祝七夕幸福) 刘澜到了新昌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颁布了安民的告示,同时抬出了在卢龙塞用过的‘对联’,感戴二天苏儒文,悬鱼太守羊兴祖,此联一出,效果出奇的好,最少要和他拉关系的一些大族都老实了,紧接着刘澜同郡里下来的五官掾史一同组织了春祭,开始了春耕,当然,在此之前是安顿矿山百姓的事情,将他们安排在了西南方向,并派出了矿山军和黑风军,分工明确,前者同百姓中强健者合力开阡陌,后者随老弱妇孺盖房屋。 刘澜早就有了错过春耕的准备,好在矿山家底还能支撑,不过也就撑到明年开春,但这对刘澜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熬过这一年等来年开春百姓种了庄稼有了收成就不会有粮草告罄这么大的负担了,可刘澜还没高兴呢,一边的田畴却皱起了眉头,如今的田畴是刘澜县令府的主簿,阎柔是主记室,也没办法,新昌县的职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再说他又是新官上任,一切求稳,也不好说罢免就罢免,所以目前府衙都保持了原位,只是把县令府内宅人员都换了一个遍,你想啊,关羽现在才是个小小的门下贼曹,梁大是个府门亭长,至于张飞他们都是步弓手,其余龙骑军啊矿山军什么的连个编制都没有,都得自己掏腰包,不然他矿山的家底也不会就坚持半年多,头疼啊,三五年的家底就这么霍霍光了,刘澜能不愁眉不展么,可现在比他愁的人无疑是田畴。“司马啊,我们就算限量供给粮食最多也只能坚持到夏天。如果不限量,到了春耕把粮食当做种子一发。就什么都没了。” “足够了。” 刘澜一点也不担心,坚持到春耕足够了,可接下来田畴的一句话刘澜才发现自己逗比了,田畴的一句:可春耕之后怎么办深深的让刘澜舌桥不下了,嘴巴张的大大的,估摸着张飞那铜钵的拳头都能塞进入。 完蛋了,完蛋了,光想着百姓春耕了,忘记了春耕后还要等秋收才有收成啊。而且就如田畴说的那样,都是新开垦的阡陌,比不得熟田,产量最少要减一大半,百姓们(包括黑风山)自给自足都难,以前矿山还能靠黑风山的部队屯垦支援现在根本就是妄想。 此时刘澜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本来在新昌城楼上观风景,还乐得唱着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现在好了,直接换了白毛女。唱起了北风那个吹了,而且恰巧还来了那么一股风,别提多应景了,喜庆的刘澜立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和田畴都快成孪生兄弟了。 站在巍峨城楼之上,哪还有心思再看新昌城的风景啊,想着对策。好歹也是新昌令,就算以公谋私也得想条生计啊。不能都跟着挨饿啊,而且挨饿还是好的。要熬小半年啊,那得都饿死。 “司马,要不和郡里要吧,怎么也要挺过去啊。”边上的阎柔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可是和郡里要,怎么也要有个借口吧,这就不是他这样的读书人能想出来的了,自然不自然的瞅向了张飞,这个时候,论起歪门邪道来,张飞任了第二,还真就没人任第一。 果然,张飞不负众望,一脸奸笑的说:“司马,要不和郡守就说咱们遭了灾,让他免税吧,这样不就能熬过去了?” 刷!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可刘澜却摇起了头,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没和郡守啊州牧啊打过交道,先不说赋税和政绩挂钩,你得想你的借口说出去后会不会有人信,如果新昌真遭了灾还好说,可没遭灾的话,新昌离襄平这么近,遭没遭灾郡守又不傻,一调查这不就是哄鬼啊。 望着众人表情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一般,刘澜心中别提多无奈了,他现在可是最着急的一个,心烦气躁俯瞰着新昌县,这么办,怎么办…… 突然,刘澜眼前却是一亮,更加仔细的打量起城内的格局与规格,几人发现司马的表情变化,立时都安静起来,就见司马皱着眉头,如川字,沉吟着道:“这新昌城的城墙太过老化了,如果来了东胡匪寇拿什么去抵挡呢,你们再看看这瓮城,简直就成了城外集,不行,必须要重建,首先要加强翁城的防御,加强加固城墙的防御,不仅如此,还要像卢龙塞那样,在翁城门洞处挖掘陷坑布置地刺,在主城楼布置卢龙床弩。 众人听司马突然换了话题,一个个也就不再想粮食的问题了,全神贯注听着司马对城防的改造,听得极入神,甚至还频频点头,司马说的太对了,这新昌县的防御简直就是白给,一点抵抗性也没有,如果照着司马这么一番改造,不敢说防御力比得上卢龙塞这样占据地势的边塞重镇吧,但最少在辽东所知的县城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如果再加上矿山军和龙骑军的战力,他们相信就算是襄平县城也无法与新昌县比拟。 不过老话不早就说了么,打鼓听声,说话听音,对于张飞梁大这些武将们来说,这是司马对新昌县城防改建提出来的要求,可对于田畴阎然甚至是关羽和徐晃来说,这里边却透着深意,大有深意,为什么司马在这个时刻偏偏提城防改造,这里面要是没文章那才叫有鬼,可以说是一瞬间四人便都反应了过来,甚至发出了醒悟的哦声,而这一番表现自然吸引了张飞和李翔的瞩目,只不过却全然不知道他们四人在哦什么,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莫名其妙的时候,却听田畴说道:“司马觉得这样能行?” “一定能行,而且这个时候是农忙,城防改造迫在眉睫所以徭役什么的就自然不行了。” 司马笑得有点诡异,可大家听到徭役什么的就自然不行了之后就全然明白了,司马这是又要在新昌县行卢龙时顾工那一套了。 “把我们从矿山带过来的人分成三波,一拨盖房子,一拨开阡陌,剩下一拨开修城墙,修城墙的百姓可以换到每日两餐,这样粮食的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至于其他的空额想想办法,总是能够渡过难关的,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可以在购买粮食的问题上想想办法,哪怕走远一点,去冀州、青州购买,只要能剩就剩,这件事田畴你来具体负责一下。” 此时的几人在听到司马轻描淡写就把粮食的问题解决后身体都是为之一震, 至于如何说服郡守同意修筑城楼翁城他们可没人会关心,这是司马的问题,而且看司马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对说服郡守拨款修新昌信心十足。 当然,新昌乃是襄平县南大门,有他在,刘澜深信辽东郡守不会拒绝! 而这,才是刘澜的底气之一。 第六百三十五章 宫变 刘澜在想着如何从襄平获得粮草的时候雒阳大将军府中却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一脸英气的大将军何进端坐埃几之后,腰杆挺的笔直,一动不动,但他的注意力却全然没有放在争论不休的议事厅中诸人的身上,而是盯着书案前摆放着的一只鎏金三兽首形足的香炉上,盯着檀香渺渺升起,就这样,争论不知多久,但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不耐烦的打开了一则那本竹简素书,素书在大汉朝的影响绝对深远,上至帝王,下至将相,甚至连有能力的贩夫走卒都会买来瞟上一眼,附庸风雅嘛,这一点大将军何进绝对首当其冲,这么多年焚琴煮鹤的勾当可没少干,不过今天他是真没这个心情去看素书,彻底被逼到发火,重重将素素摔在了案几上,打翻了酒樽,掀翻了香炉,吼道:“都别吵了,让我静静!” 诸多臣僚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随机屋内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明白何进此刻心情糟糕,可不争论出个结果来,能行?但大将军现在要静静,大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他冷静一下再拿注意,可何进如果真能拿出个注意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两方提议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有节的,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该听哪一方的。 这一切的起因还要从方才大将军何进接到圣旨说起,原本接到圣旨入宫面圣没有问题,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个样子。可关键就在于入宫的何进还未至宫门就遇到了故交潘隐,从他口中何进得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就是这一切都是蹇硕的阴谋。他要设计除掉自己,惊慌之下何进急忙回到府召集众多幕僚商议。也就有了现在这番情景菜市场才会出现的场景,正在他心烦意乱,不停揉着太阳穴,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脏话发现心头不快的当口,大殿之上,一人挺身而出,弯腰施礼,不卑不亢:“宦官之势,起自冲、质之时;朝廷滋蔓极广。安能尽诛?倘机不密,必有灭族之祸:请细详之。” 如老僧入定的何进缓缓睁眼,看向说话者,并非他人,乃前太尉曹嵩之子曹操,脸色立时拉了下来,虎目圆睁,叱道:“小辈安知朝廷大事,还不退下!”几乎是以极不客气的口吻训斥了曹操。也难怪何进会对曹操有所偏见,毕竟他的祖父乃是十常侍曹腾,虽然曹腾并未作恶,甚至还能够为国举贤。受到士族称赞,可归根结底,不管是其子还是其孙曹操依旧在士族眼中是宦党一脉。你想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又叫人如何见信? 尤其是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请他清君侧。而曹操却说什么无法尽诛这类明显唱反调的话,这不就是替宦党一脉求情吗?所以他话一出口。就引来了何进的不满,而碰了一鼻子灰的曹操还不得不恭敬施礼,乖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双膝微曲,缓缓地坐下,有些悻悻然,但却并不是因为被何进训,而是为现在的局势,还有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何进。 曹操最后的一叹被不远处的荀攸看得真真切切,一脸无奈。半晌,束着高冠,浓眉大眼,留着山羊须的荀攸突然有丝明悟,很恭敬地对边上比他小了五六岁的中年轻声私语,道:“叔,你不觉得今日孟德很奇怪吗,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无异于画蛇添足,在大将军面前走了一手大大的昏招啊。” 被荀攸称为叔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史书称作为人伟美有仪容的荀彧,荀文若其实今年也不过三十六七岁,实际比荀攸还小着六岁,只是这辈份却比荀攸长了一辈,所以每次见面岁数更大的荀攸却要对荀彧执子侄之礼,这要是交情泛泛也就欣然受之了,可平日里常常想见,这就让两人觉得尴尬了,虽然荀家家学主旨为礼乐,最重这些繁文缛节,可好在荀家不是以大宗族合家居住,所以两人便在私底下立了一个规矩,只要不是在正式场合,只要没用外人在场,两人就以平辈论交。 “是有些看不透。”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留着五绺短须的荀彧沉吟了一下,眼中射着精光,斜瞥了一眼归回原座之后便怅怅不乐的曹操,此刻的曹操虽然隐晦叹息,但荀彧还是能够看出他好似对大将军不采纳其言大为不满,这般景象让荀彧也和侄子荀攸疑惑起来,下意识的拿起酒樽,浅酌一口,上等的官酿,自然够淳,只不过此时荀彧却全然不知其中滋味,心事重重,沉默了好半晌,双眸立时射出精光,附耳对旁边的侄子含笑说道:“孟德说得对啊,现在大将军想要趁乱除掉蹇硕不难,可要除掉所有中涓却比登天还难,我看啊,在场之中也就孟德一个是明白人,其余劝大将军灭中涓者,其心可诛啊。” “小叔刚才也不是同意了?”荀攸调侃一句,两人当真也似在伯仲之间,不过有一点荀攸却不得不承认,若非有小叔后来这一番提点,虽然是一语双关,可也足以让他醒悟了。 “我同意是大将军只处置蹇硕,却没有同意灭中涓。”荀彧有些耍无赖的撇清着一切,这让旁边的荀攸很是无语,这哪有半点长辈应有的样子,正要调侃一句,却发现荀彧早已敛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从这件事就能把在场众人划分出三等来,一等谋划,在场众人皆可,二等审时,皆可者不过半数,三等度势,唯孟德想得最周全,中涓是谁,天子倚重的左膀右臂,对付中涓与对付天子有何不同?方今天子仍在,天威犹存,真以为联系了虎贲岩朗这些禁军就能对付中涓了?真要是这样,那也未免太小觑了有天子撑腰的中涓了,如果真能成事,那也轮不到大将军,早在十数年前,天子就栽在窦武手中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宫变(2) 荀攸一连点头,对荀彧的看法极为认同,低头叹道:“小叔说得是啊,枉你我叔侄自诩才高,看来还差得远呐。” 荀彧皱了皱眉头,并不认同自己这位大侄子的说法,摆着手对他语调缓慢低声说:“公达此言差矣,首先你我入仕未深难比孟德兄宦海沉浮数十载,其次荀家家学重王道,习礼、法之术,对此狗苟难免思虑不周,只要你我日后行事能够再周密谨慎一些,今日之状自可避免。” “小叔说的是。”左右看了下的荀攸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更为谨慎:“这事明白着就是天子要在临终前除掉何进,我看何进未必不明白孟德兄之苦心,可如今大将军没有后路,就算明知道没有胜算也必须要搏一搏,此事就怕大将军不懂得见好就收,牵连其余中涓,到时难免就成了下一个窦武,我们这些士族子弟难免又要被连累其中,只怕新一轮的党锢不远矣。” “公达多虑了,如今的大汉再也经不起新一轮党锢了,不然天子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去对付何进,所以啊,我们就耐心欣赏这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吧,不管最后是中涓咬掉外戚这块硬骨头也好,还是外戚坑掉中涓这块肥肉也罢,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一桩,最好经此一役治好外戚中涓之疮,还大汉清明,那才最好!” 荀攸脸上闪现一道道精光,显然被荀彧说动了,如果他说的这一切真能干发生。大汉朝就必定能在他们这一辈人手中治愈沉珂多年的两大顽疾,还百姓清明…… 这场面。那情景,太美了。荀攸都忍不住要一跃而起了。 外戚、中涓之患绝不是藓苔之疾,早已发展成为顽疾,既是顽疾,就需猛药医,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甚至还需要一点壮士断腕的勇气,但小叔荀彧的一番评价无疑让荀攸看到了希望,狗咬狗不管是哪方败了都对大汉朝是一大裨益,如果是两败俱伤。那才是真正的幸事,荀攸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瞥了眼上首端坐,皱眉不展的大将军,别具深意,随即与荀彧同时敛容,又恢复了之前从容自若的风度。 而此时,大将军府邸前,潘隐身披铠甲。头顶金盔,雄姿英发走下了马车,穿着铠甲腰酸背痛,刚伸了个腰。甚至还没有活动筋骨,府门前的家仆便上前恭恭敬敬地将其礼迎入府内,但按照规矩还需要留其在堂前稍等。他则去通报一声,可潘隐有要事急着见大将军。哪有功夫等候,再加上他对大将军府十分熟悉。直接无视了府中仆役与兵将,径直阔步就往议事厅走去。 仆役知潘隐与大将军乃至交好友,哪敢冒然阻拦,只能陪侍着一边吩咐其余仆役一级级向上通禀,经几番通禀,大将军府长史王谦亲自前来,潘隐出现在大将军府,还如此急切闯了将军府,不用多问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也不多问,更无寒暄,径直引着他穿堂过廊,抵达了议事厅。 潘隐一出现,原本又变得喧闹的大厅再次安静,曹操更是在座上不漏痕迹偷偷观察着他,而何进则很客气的说起了恭维话,一边请潘隐落座,一边强装镇定询问:“潘司马为何到如此匆忙来吾府上?”说完端起酒樽想要借此来掩饰心中波澜,可这非但没有为其隐藏,反而让他再也平静不下来。 潘隐只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则让整座议事厅臣僚尽皆色变! 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原因无他,天子驾崩,赛硕与十常侍商议,秘不发丧,矫诏宣大将军入宫,欲绝后患,册立皇子协为帝。 灵帝的死宛如晴天霹雳,何进握着酒樽的手中一颤,酒樽砰然掉落,酒水洒在他的衣衫之上,可他却依然一动不动,对身上的酒水无动于衷。 谁也不知道何进此时是因为天子的驾崩太过高兴还是对蹇硕杀自己立董侯太过惊恐,任由着酒水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滴答掉落,阴森刺耳。 细眯着眼的曹操在听到这一消息后眼皮敛了敛,突兀的在厅内放声大笑,此时此刻,在大厅之内,有多少冰冷刺骨的目光向他瞥来,可曹操却一概无视,面色较之之前彻底由阴转晴,幸福来得太突然,如果说之前大将军和中涓肉搏是必败的结局,那此刻就是互有胜算,刀刀见红的局面,谁更狠,谁下手更快,谁就掌握主动,可这样大好的局面,何进却又出现了想要退缩的表现,也不知道天子未驾崩前他那股无所畏惧的劲头哪去了? 难道是因为…… 聪明如曹操眼神只是那么几转就彻底明白何进在担忧什么,害怕什么了,一跃而起,急不可耐问潘隐:“天子驾崩,不知可有立储遗诏?”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知晓天子在临终前有没有立储,如果没有的话,那一切还好说,如果有立董侯诏书,那何进想要改立史侯为帝就不得不宫变,而这却是何进不得不深思熟虑的,即要为后世青史那几行字考虑,又要为事不成之后满门遭戮的后果担忧,所以他才会在天子驾崩后表现的如此慌乱不安,甚至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好在,聪慧的曹操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甚至替他问出了心中的忧虑,只是有没有立储遗诏,潘隐会知道吗? 潘隐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很详细。 真的很可惜,棋差一招,就差一招,来得路上潘隐还在为他的上司蹇硕心生惋惜。 他是蹇硕赖以倚重的心腹,从道义上来说,此刻的他无疑是小人,是出卖了主公的叛徒,可从大义上说,他做了一名大汉子民应当做的事,所以他内心是对蹇硕愧疚的,可对大汉,对庙堂他无愧于心,所以他对不起的,只是一个蹇硕! 而且,事情发展到如今,并不能怪他,如果不是天子顾虑大将军,怕他激变,才想要在铲除何进之后立储的话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切,但可惜天子没有等到这一刻就溘然逝去,如果能等到,现在的大将军必然是阶下囚,又怎会在德阳殿上颐指气使? 德阳殿上颐指气使? 现在当然没有,但今天之后必定会有,也许潘隐这一赌注巨大,可相比于天下三分之二兵马的蹇硕掌权,他更信任大将军,毕竟何进和史侯,不,是和未来天子,是舅甥关系。 第六百三十七章 宫变(3) 潘隐的回答在曹操的意料之中,可在这个时候,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曹操突然拔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潘隐。 激变就发生在一瞬间,大厅内几乎是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甚至有人大喊着曹操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将军面前行凶,可在这一刻,大将军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表态,一直挺立着身躯,甚至到最后更是闭上了双眸任由曹操去砍杀潘隐。 大将军的表现让很多人不知所措,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潘隐是在诓大将军造反,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蹇硕的账下,这一刻不仅是曹操脸色狰狞,连他们都开始恶语相向,死死盯住潘隐,死死盯着曹操手中散发着森冷气息的宝剑,他没有丝毫迟疑,更没有一点犹豫,大喝着:“竖子,竟敢以诈言诓大将军行忤逆事!”说完,刺出了手中宝剑。 满座皆惊,曹操这一声喝可谓是引燃了厅内的气氛,证实了很多人内心猜测,哗然之声在厅内经久不息,尤其是在面对曹操的污蔑时,潘隐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辩解,这让大家更确信了曹操这一说法,不然他怎么连躲都不躲一下? 潘隐一脸讥色闭上了双眼睛,等待最后时刻的降临。耳边传来了破空声,呼啸着,甚至森寒剑气已经刮在了肌肤上,可是曹操的佩剑却始终没有刺出,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停止,甚至连心跳声都已停止。可就在他以为心脏骤停,必死的一刻。却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巨大的噗通声,再一次响起哗然声。潘隐犹豫着睁开眼,虽然有些担惊受怕,但始终保持着镇定,扫眼四下观察,却发现要杀他的曹操跪倒在地,不用想之前哐的一声是怎么回事了,就在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听曹操万分抱歉的说道:“曹某在此向潘司马谢罪,祈请原谅。” “无妨!”潘隐伸手扶起了曹操。嘴上更是说着无妨,可任谁都看出他的愤怒,他的怒火,怒目而视何进。猛然挥袖转身,何进急忙冲出来拦下他,万分抱歉赔着不是,说他也是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请求他原谅,让他以大事为主。而脸色难看的潘隐最终被说服留了下来,他之所以留下来,首先是何进把一切事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如果他都推到曹操身上。那他绝对不会再停留,毕竟他是替何进做事,跟这样的人。潘隐不屑。 众臣僚归了原位,包括潘隐和何进。可曹操始终没有动半步,侍立在阶下。待何进跪坐之后,拱手施礼,道:“大将军,天子驾崩,储君未立,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 何进没说话,倒不是可以晾着曹操,而是在盘算着得失成败,一时间何进同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如今大家都清楚了曹操是在试探潘隐,既然是是试探,那天子驾崩就是真的了, 既然如此,大将军也就不必过多顾虑了。 正当众人欲要纷纷请命的时候,老僧入定的何进却一跃而起,蹡踉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慨然激昂,道:“当此之时,谁人敢与吾正君讨贼?” 唰。 当此表功之时,厅中人系数站起,有何顒、荀攸、荀彧、郑泰、袁绍、曹操一干人相助,何进信心满满,随即派人联系御林军,虽然掌管禁军的车骑将军何苗被调离出京,可心腹仍在,再加上还有虎贲袁术从中策应,何进底气如何不足。 ~~~~~~~~~~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蹇硕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会是因为心腹潘隐背叛,知道大势已去的他并没有在最后时刻前往永乐宫去寻求太后庇护甚至去见史侯最后一面,出人意料的,他出现在了赵忠面前。 后花园的景致何其缤纷,仙禽异兽,琼花翠竹,山峦叠嶂,绿荫深深,翠焦烟迷,青螺雨洗,在这般场景下,蹇硕心慌意乱的出现却并没有让赵忠大吃一惊,绿树丛中,高高的竹树之下,不无遗憾的赵忠对着不远处层层碧浪微微摇头,叹息说:“木舟在湖水中荡漾,湖水虽活,但木舟终归离不开湖塘,你现在来找我也没用了,我在禁军中的亲信早已被何苗撤了,就算想助你一臂之力,也无能为力,更不要提护送你前往西园。” 蹇硕出乎意料跪倒在赵忠面前,赵忠没说话,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撇过头望着湖上木舟,哽咽声不知何时响起,蹇硕,曾经呼风唤雨的蹇硕在这个时候流着热泪,伤心欲绝道:“我来,不是为了我个人荣辱,而是希望赵常侍能够保住董侯,最少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离开永乐宫,离开南宫啊!” “这个时候你我都自身难保……” 赵忠眼帘低垂,哀叹一声,可刚要说话的他却被突然不敢吱声了,原来蹇硕起身了,起身后的他没有去整理凌乱上衣,更没有去怕打沾满尘土的下裳,只是草草整了下高冠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对准了他,看着他狰狞的面孔,赵忠没来由恐慌起来,连退数步,毛骨悚然的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蹇硕发现自己的举动引起了赵忠的误会,急忙收回长剑,朝赵忠惨笑一声,试图调转剑柄交给赵忠,可心有余悸的赵忠却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害怕,而是他终于明白蹇硕为何会将董侯托付给自己,因为他要让自己斩杀他获此大功,交好何进。 要杀蹇硕去获得这样一个人情,一件大功,赵忠自问做不出来,虽然他是大汉朝有名的常侍,杀人何止千百万,但他没杀一个人,虽然不会去管其该不该死,但最少都问心无愧,让其杀他,赵忠做不到。 摇着头,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挺酸楚的,这位跺跺脚能让大汉抖三抖的赵阎王何时变得如此感性了?也许真像刘澜当年说的那样,人老了,也就越发多愁善感了,虽然并不似悲春闵秋的少女,可他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更何况就算下手,他也不信何进会善罢甘休,摆手劝阻,道:“你走吧,你交代我的事我会做到,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做到!” “走?还能去哪?” 第六百三十八章 宫变(4) “你走吧,你交代我的事我会做到,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做到!” “走?还能去哪?” “去辽东,找那混小子!”赵忠为何会在此时想到刘澜,原因却是在不久前他居然派人来见自己希望自己辞官前往辽东,无厘头的要求甚至还有点咄咄逼人蛮不讲理的味道,赵忠当时就笑了,恨不得抽那小子一巴掌,可在心中赵忠是真感动,但他却不能答应,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没得选择,离开了宫门,离开了雒阳,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他的仇家,随时会让他死无全尸,可蹇硕不一样,说白了,他的对头就只有何进一人,只要那小子愿意,把蹇硕藏匿起来不难,可自己,连雒阳都出不去! 那是位值得信任的男人,值得托付的后生,这个时候想到他的蹇硕笑了,会心的笑,可最终,他同样像赵忠拒绝刘澜一样拒绝了赵忠:“我不会像丧家犬般离开!!!” 蹇硕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如青莲般的笑容,眸光灼灼盯着赵忠,脸上说不出的坚定而绝然:“我是穷苦出身,低贱的身份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仗天子、太后提携,如今辜负天子重托,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何况董侯还是我亲眼看大。 “你这是何苦呢。” 面容悲呛的赵忠长长叹了一口气,距离成功只差了一步,就差了一步啊,眼前人就会成为全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听其说出这般离别悲伤的话语,赵忠心中何止是触动。可是,他现在也自身难保,和他,同病相怜,看他这个样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他又如何下得去手呢。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始终挂在嘴角的笑容。彻底不见了。 “既然如此,我只能去天子前殉葬了。”蹇硕骤然转身,洒脱,置身死于度外?显然不是,不然他嘴上也不会如此呢喃:“悬梁?投井?饮鸩?撞栏?一头乱麻,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这般没有骨气啊,要下定多少决心才能做出轻身抉择?” 蹇硕离去,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灰暗,可是当他每迈出一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却又会恢复一分自然,直到迈出第五步的时候,脸上已经变得从容,直到此时。大脑才好似彻底恢复了运转,转过头来,洒脱说道:“最后想送点东西给你。收不收?” “是什么?” “我可比不上你赵阎王猎奇,更没有在京中置产。家无余资,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从邺城带回来的几坛官酿。原本就是要送给你这酒鬼喝的,只是自从回来一直忙着西园军事,就耽误了,临到最后,怎么也得把这几坛美酒送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是会收呢还是不收!” “如果你是从邺城回来的时候送我,我肯定不会收,但你现在送我,我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过你大可放心,如果我还活着,每年到了你的忌日时,我会用上好的宫酿去祭奠你!”赵忠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这么说来我又沾了你不少便宜。”蹇硕大笑着,转身离开,异常潇洒的背对着赵忠高举手臂摇摆着:“就在我住的房内,现在去取,还来得及!” 赵忠不冷不热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去取酒。 英雄还是狗熊? 古往今来皆如此,宫廷的斗争,从来只有血与泪。 笑? 也是强颜欢笑。 赵忠大笑,仰天大笑。 蹇硕大笑,开怀大笑。 一把利刃刺入了他的胸膛,中常侍郭胜,真小人伪君子,宫掖之中,背后捅刀子的事蹇硕干,别人也干,不稀奇,甚至在这一刻,他有了一丝解脱,自行了断,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而像现在这样在毫无防备下死去,对蹇硕来讲更像是解脱。 “谢,谢谢你。” “你说什么?” 中常侍郭胜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神情呆滞的蹇硕嘴唇不停抖动,似有所言,眼中再无阴鸷,蹲下身,试图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可惜蹇硕的声音太低了,他什么也听不清。 “蹇硕啊,赵忠不愿意取你的首级,正好,就让我拿你的首级去何进面前邀功吧,你可千万别怪我。” 咔嚓。 长剑一挥而下,人头骨碌落地,致死,蹇硕仍是笑着的。 中常侍郭胜上前拾起蹇硕人头,看着这位叱咤大汉,掌管天下兵马的人物,眼中在一瞬间生出无限精芒,蹇常侍,德阳殿内,现在可就差了你这一颗上好的头颅哇。 郭胜撇过头,看向赵忠离去的方向,轻轻道:“赵阎王啊赵阎王,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 德阳殿内人山人海,天子因病已经许久未上过大朝会,可如今突然将百官召集于此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纷纷猜测要有大事发生,而此时心怀惴惴者非张让莫属了,当然还有第一时间赶到德阳殿的赵忠,至于蹇硕房内的官酿,他已派小黄门去取,自己则前来将蹇硕失败的噩耗通知他。 晴天霹雳一般,要知道若非蹇硕信心十足的表现张让才不会现在就把百官召集到德阳殿等着他诛除何进的消息后从而扶二皇子刘协为帝,而让他最为担忧的,是正在赶来的骠骑将军董重,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宫中,必然斗不过人多势众的何进,可如果不出现,兴许还能成为盘外招,思忖至此的张让第一时间派心腹去截董重,务必敢在他入宫前将他拦下。 做完这一切后,须发皆白的张让才算彻底安下心来,思忖着一切,好不悲痛惋惜,天子溘然逝去太过突然,他们这些近臣虽然知道他的苦衷,可自古以来安排后事都是大忌,一着不慎就要发生灭顶之灾,灵帝不敢冒进,他必须要把心腹大患何进除掉,然后再等着刘虞进京履新太尉,文武并重,才能从容将两个儿子的事情安排妥当。 第六百三十九章 宫变(5) 天子的本意无可厚非,京中的元老重臣有他们这帮人看着,而他们这帮人呢又有蹇硕看着,而蹇硕呢又有太尉刘虞看着,而刘虞呢又有元老重臣看着,达到一个相互制衡的效果,互相牵制,从而使新天子可以从容掌握政权,只可惜,天子的突然驾崩让蹇硕变得孤掌难鸣,如果天子没有驾崩潘隐未必敢造反,但可惜,天子并没有等到除掉大患何进,更没有等来太尉刘虞的上任。 天子的骤然离去,何进的迅速发难,以及蹇硕的不知所踪,就赵忠的口吻来看,他必死无疑,可以说如今的雒阳局势已经彻底扭转,原本简单明了,现在却变得错综复杂,何进在除掉蹇硕之后,毫无疑问会借机发难,扶长子史侯登基,天子临终没有遗诏,而嫡长子继位又符合礼法,大臣们没有人会反对何进拥立史侯为新天子。 还有一件事让他惶恐难安,待新天子登基之后,大权在握的何进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结下的梁子太深了,而这才是赵忠和张让此时真正担忧的,除掉他们这些人,说简单,对彼时的何进来说很简单,说难,也一点不难,最后时刻,守护在天子身边的就是他和赵忠以及蹇硕,而且就太医令诊断的结果天子最少能熬过今夏甚至是今秋,可是天子却在这么个关键档口溘然逝去,如果何进要找借口对付他们的话,这无疑是最好的一个借口。 弑君。 何止只是除掉他们十人,灭他们满门都是轻的。 而且何进真要借天子逝去做文章对付他们,他俩还真无法开脱? 起居朗? 也许吧。可能真正澄清吗? 天子连遗诏都没有留下就猝然驾崩,就算有起居朗记录天子日常言行。可何进要借机发难,要栽赃他们伙同蹇硕弑君。那时就算没有确凿证据,也要背个弑君的嫌疑,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活不了。 莫须有的罪名,想不死都难,他们这阴损勾当没少干,自然深有体会,怕被栽赃陷害,不过两人也不是没留后手。首先就是求何后自保,有何后;他们就会平安无事,其次则是靠骠骑将军董重,只有董重无事,他们才能够反扑,才能够扭转局势。 可是还有一点是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董侯的安危,虽然史侯与董侯兄弟情深,情谊甚笃,可要是何进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他的一切后手都将变得无益,不过张让的担心却被赵忠全盘否决,何进还没那么大胆子去对董侯做不臣之事。不然他就会背上谋逆的骂名,就现在的何进来说是承担不起的,更何况董侯身边还有董太后呢。只要有一点警觉的人都会明白,现在最需要对付的绝不是董侯而是董太后以及董重。相比来说董侯并没有多大的‘危险’,而真正的威胁是(董氏)外戚。 这将是一场外戚之间的斗争。该如何押宝?张让双眸精光熠熠看向赵忠,而赵忠以同样的眼神瞅向了张让,此时此刻两人所感受到的并非是心有灵犀,而是彻骨的悚然,他们惊奇发现两方之中虽然何进占优但董重也并非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该如何选择?后背发凉的两人犹豫了良久,最终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两边都去讨好,虽然冒险了点,如果被察觉,那可就是两头都讨不到好,可如果成功,不管谁掌权,最少都不会有事,风险与机遇并存,他们想要为之一搏。 消息不胫而走,要不老话说坏事传千里呢? 原来宦党集团发现张让、赵忠难看的脸色后都识趣的拉开了距离,反观士大夫、外戚则三五成群,只是片刻就聚集起偌大的人潮,开始猜测起了各种可能,此刻德阳殿内清晰划出了二大阵营,外戚与朝官。 而在而大阵营之内呢,又划出了数个小阵营,近百名官吏在偌大的德阳殿内焦灼不安,猜测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议论最多的还是天子的病情如何。 可天子已经多日不见外官,根本无人知晓,问中涓?不屑,也不会得到答案,其实这些个老狐狸就算不去问,心中也都猜了个**不离十,今日这么突然召集百官前来大朝会的德阳殿,很可能是要册立太子了,而在这个时候册立太子,其实与册立储君无贰了。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天子大病初愈了,露面只不过是给朝廷百官吃颗定心丸。 两种可能,却会带来全然不同的结果,对于这些老狐狸们来说,他们必须要做出应对,如果是天子痊愈,那么该如何去应对;如果是册立太子,又该如何应对,或者说是天子驾崩要立新君,又该如何应对? 这样的疑虑在无数人心头闪过,有坚信天子痊愈的,自然就有深信天子立储的,但还有一些人,却深信天子驾崩了,至于他们的依据是什么,并不是已经知晓了消息,而是通过望京楼至今没有敲响的钟鼓报时猜测出来的。 而像这样的人还大有人在,不过确是从张让和赵忠的表情猜测而出的。 但不管是如何猜测而出,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天子的状况,无疑变得扑朔迷离,扣人心弦。 按照常理,国君在最后时刻肯定会召集些权臣、重臣甚至是亲信安排立储事宜,但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如位高权重者三公,除新任太尉刘虞在上任路上未至京师外,司空刘弘、司徒丁宫此时都在德阳殿内,再比如天子亲信中常侍亦全都出现在大殿之内,这就让此时出现在大殿内的文武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事态变得扑朔迷离。 为何? 因为外戚,外戚没有一人出现,不管是董骠骑还是何屠夫,这两位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他们的亲信也没有出现,很多人开始在心中嘀咕,也许此时在某处正在上演着一场清除外戚的好戏,只不过这些文武百官们却不能表露,更不可能和人商讨议论。 第六百四十章 宫变(6) 雒阳北宫之内,能容纳近千人的德阳殿中到处都是在来回踱步的大臣们心事重重的身影,惶惶不安的他们心中有多焦急全都表现了出来,可偏偏他们却不能询问,更不能离开德阳殿,就算有再多疑问,也只能藏在心中。 这些人对权利斗争不陌生,甚至有些人更是从第一第二次残酷无比的党锢中走来,他们深深明白,此时此刻,庙堂之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可能发生权利的变化,甚至会发生权利的倾覆,大汉朝前后四百余年,突然发生权利更迭的故事太多太多了。 谁又想成为朝夕倾覆这种事的牺牲品? 谁又想一时不慎就此走下权利舞台? 没人愿意,再说,这些身居高位的当朝重臣谁人不知天子欲立幼子协为储君,这是何等荒唐之举,有孛伦常,可如今天子病入膏肓,莫说是他们这些士大夫就算是天下人也都希望天子能够改变主意,可朝堂之上变数太大,大臣们此时此刻有哪个不是心弦紧绷,此时未出现的外戚双方,很可能正在进行着一场幕后较量,谁能胜出,新君也就揭晓。 可是,何进能躲过天子的发难吗? 没人能够保证,谁也无法预测。 紧张与忐忑,躁动与不安,这样的情绪会一直延续,一直延续到新君确立,答案揭晓。 不过在此之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司空刘弘与雄姿英发的司徒丁宫无疑是德阳殿内的焦点所在,一颦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眼球。这不司空刘弘就有意无意来到了中常侍张让和赵忠的身边,笑容可掬。拱手施礼,道:“两位中常。不知今日德阳殿急诏所谓何事?” 司空刘弘,不过三十多岁,身高体健,乃是三公之中最为年轻的才俊,可以说是庙堂之中前途最不可限量者,在如今的大汉朝堂之上,虽说捐官之风盛行,如丁宫,曹嵩。崔烈等,入三公位都得花钱来买,可刘弘却是少数几个特例,从默默无闻做到三公司空之位的他是唯一几个没有通过卖官鬻爵爬上来的三公,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做到了灵帝朝另一个奇迹,两年三迁的奇迹。 对于这位朝堂新宠,张让和赵忠始终捉摸不透,以其升迁之快来说。必然是天子近辛,深得眷顾,可偏偏这人又与大将军何进走得极近,这就让两人不得不打起百倍小心。可升迁之快的刘弘两年间从名不见经传便爬到三公之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先不说久久没有响起的报时钟声。便是在这最要紧的关头,常在天子身边侍奉的两位权势滔天的近臣居然并没有随侍在天子身边而是和所有大臣一样在德阳殿守侯。这本身就透着怪异,而且从赵忠出现之后。张让虽然刻意使自己显得平静,可其面色的变化却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担忧,他在担忧什么?或者是在害怕什么? 这是刘弘现在最想知晓的,像张让、赵忠这样的老狐狸,如果事态不是真的极度危险,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在掌握之中,就绝不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刻意掩藏危机的表现。 “天子病重,今日招满殿文武想必是有要事发生。” 不管从各方面来看,张让的口气都透着不耐烦,不是避重就轻,而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话题甚至是尽快与刘弘分离,但可惜,刘弘却如膏药一样死死贴着张让,他移一步,刘弘就移一步,始终出现在张让和赵忠的面前,这让两人的面色都极具变化,很难看甚至有些狰狞:“不知刘司空还有何见教?” “没有,没有。”刘弘笑了,微笑,不瘆人,但却让二人很不舒服,眼见着两头老虎瞬间动怒,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刘弘心里算是彻底有数了,这如果没有问题那是万万不可能,刚要开口再探,始终没有开口的赵阎王却抢先开口了:“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刘司空乃是天子近臣,深受天子器重,如果真有大事发生,还需刘司空告知一二机密,我二人也好提前准备。” 赵忠这话说得无比透骨,几乎是**裸的告诉刘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可此时此刻,赵忠的表现却无疑会让刘弘过度解读,或者说是彻底将他们内心紧张的一面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刘弘可以肯定,甚至已经无需再去试探了,大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已经非两人可以扭转,此时的两人更像是在听天由命。 两人转身再走,和刘弘拉开距离,保持距离,可不料刘弘却一点也不识趣,又跟了上来,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高声试探,而是焦急的低声言谈:“你两人必须告诉我,现在的局势如何了?” 两人眼神如刀,更加提防起了刘弘,可刘弘却显得无比急切,火急火燎的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要我说出天子对付何屠夫的计划吗?现在的局势如何?蹇硕如何?” 急不可耐的刘弘毫不忌讳的说出了一些秘辛,这让两人彻底相信刘弘是天子布下的一招暗棋,为扶立董侯所布在何进身边的一招妙棋,当下满腹苦水的两人将如今的局势通通说明,局势之危及让刘弘心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天子已经驾崩了,而唯一的希望蹇硕更是生死不明,虽然骠骑将军董重还不知情况如何,但如今局势不利,不能再损重臣,他匆忙说道:“如今式微,你二人不可再有闪失,若想扭转时局,你两人就需要尽速离开,不然何进一来,必将诸位归为蹇硕一党,到时不只几位,便是董侯亦危矣!” 两人心中大骇,之前虽然也有想过这一层,可还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想要在立君时阻拦一二,给骠骑将军董重争取片刻时间,也许还有希望扭转时局,可现在听刘弘这么一说,立时恐慌起来,是啊,如今早不是立谁为储君的问题,更不是活不活得下来的问题,而是要把董侯保下,才有机会扭转时局啊! 不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第六百四十一章 新帝登基 德阳殿内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焦躁等待的臣工们,一个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躁动难耐,可偏偏这些人又不得不保持着沉默,无有例外,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可想此时偌大的德阳殿气氛得有多浓重和压抑。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有那么一二人打破了沉闷,但对话往往就在一二句内终结,没有人有心思谈论下去,也没有人真敢谈论下去,庙堂之上,天子病体如何,太子、储君所立何人,这样的禁忌话题不能问,更不能说,所以大臣们此刻都将三公中的司空刘弘、司徒丁宫当做了主心骨,聚拢在身边,不过相比与中涓张让、赵忠不时窃窃私语的刘弘,大臣们都像是木头桩子一样侍立在司徒丁宫身边。 对于魁梧高大的司徒丁宫刘澜不陌生,当年在雒阳时,他就受到时任还是光禄勋的丁宫邀请入羽林军,不过时移世易,人家已经成了当今最具权势的那么几人之一。 在如今的德阳殿内,在现如今的庙堂之上,司徒丁宫除了对禁军缇骑、持戟有着巨大影响力外,其资历也是最老,声望最重的一位,而在这一点上,同为三公的司空刘弘就差了太多,当年丁宫从光禄勋升司空,其继任者便是刘弘,而其从司空升为司徒后,又是刘弘接任了丁宫的司空职位,可以说刘弘是踩着丁宫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三公之位的,再加上他升迁太快,不管是资历还是威望远远无法与一步一个台阶走到今天的丁宫相提并论,更何况现在的刘弘还和中涓走得极近。这也是刻意和中涓保持距离的朝臣们全都围在丁宫身边的原因。 只不过相比于刘弘,丁宫这位好好先生却始终微眯着眼。在大殿之内假寐起来,好像任何事都无法吸引其的瞩目。让其关注,就算是慌慌张张离开的张让、赵忠二人也没有让他紧闭的双眸睁开哪怕一丝缝隙,可就在朝臣们议论纷纷,议论二位权柄人物张让赵忠这个时候突然离开的一霎那,大殿之外却突然轰轰隆隆的响起了剧烈声响。 大殿在一瞬间变得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殿外,一脸惊奇,可最惊奇的无疑是张让与赵忠的走而复回,两人慌慌张张回到了德阳殿。 刘弘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得难看。甚至是丁宫一直紧闭的双眸也在这一刻打开,盯着张让与赵忠,神色数变,极为丰富。 同一时刻,大殿之内响起了如同到了菜市场般的嗡嗡细语声。 可细语声却又如何能掩盖殿外传来的铁叶摩擦声? 也就是在张让与赵忠返回大殿之内的同一时刻,一队队身披鱼鳞铠,腰挎环首刀的西园军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出现在德阳殿外,将殿外甲士拿下,代替他们在大殿两侧列队。铿锵有力。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饶是在场的殿内大臣见惯了风风雨雨,此时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此时。司徒与其他臣工的眸子汇聚在了一起,其含义不言而喻,权利的角逐即将上演。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守在大殿之外的守军,是西园军。而指挥这支部队的将领,正是西园军主将蹇硕帐下司马。潘隐! 德阳殿内大臣尽悚然! 他们当然明白此时此刻金盔银甲,长枪森寒的潘隐出现在此,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更明白蹇硕出现在此意味着什么,意为着他将拥立二皇子。 不少大臣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无论如何,就算死谏,也要阻止蹇硕拥立二皇子,相比于他们,立张让、赵忠更近的大臣却已经眉开眼笑,因为他们拥戴的二皇子就要继位,可是,当他们望向张让、赵忠时,却发现两人脸色如同死灰,他们很快想到这应该是中涓之中的权利斗争吧,很快,依靠着各位中涓爬到这个位置的重臣们也笑不起来了。 但相比于他们,那些一心拥立嫡长子的臣工们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从现如今的局势来分析,第一天子必然崩逝,其二西园军至此,蹇硕自然要拥立二皇子协了继位。 对于蹇硕来说,坐拥天下三分之二的兵马,如果真要拥立皇子协为帝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当然还有一人能够扭转乾坤,那就是外戚何进,这位真正的大汉朝军事统帅,可惜,在西园军成立之后,他的身份就变得尴尬了,变得名不正言不顺,成了蹇硕的下属,没有了统兵权的何进想要和随时可调动西园数万人马的蹇硕对抗,简直就是找死。 当然,大汉朝也不是找不出一支有力量的重臣与之抗衡,而所谓的力量亦或是权力,无外乎就是手中是否握有重兵,在这一点上,符合的人选颇多,首当其冲,乃是被誉为屠夫,剿灭了黄巾叛乱、西凉羌患的名将皇甫嵩,他率领着三万北军,乃是大汉朝真正意义上的精锐,如果有他在,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必能扑灭蹇硕,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平定了凉州叛乱正在三辅修整的皇甫嵩很难在短时间入京。 其次,是后将军袁隗,不过他的情况和太傅刘虞颇似,一个是被调出京,一个是奉诏入京,前者入京,整合士族力量,后者入京则能聚拢宗亲之力,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只可惜两人都不在京中,无法改变时局,更何况还有一层秘辛那就是刘虞入京,正是天子给皇子刘协安排的一大辅政重臣。 最后还有二位,都在河东,一是董卓,二是车骑将军何苗,前者是位久经沙场的骁将,后者是掌握京师禁军的将领,如果有后者在,掌握了禁军的何进还能和蹇硕一较高下,可现在光杆司令的何进就算真想要和蹇硕争一争,也只是被杀一途。 一时间,德阳殿内哀鸿遍野,可是就在大殿内紧张气氛达到顶点的霎那,侍立在殿前,单手执刀,傲然挺立的潘隐却出人意料大喊了一声:“大将军到!” 这一声喊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在很多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潘隐在卖什么关子时,又是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听着有几许急促,百官又向殿外望去,应眼处走来一片洁白,越来越近,才发现这一次前来兵丁全身素衣,分列两排,当先乃是一身缟素的何进,手持剑长四尺二寸,宽两寸四分秋叶剑,大步流星走进德阳殿。 跨入德阳殿的一刻,何进虎掌一摆,斗篷翩飞,说不出的潇洒霸气,而在其身后顶盔贯甲的兵士瞬间涌入德阳殿内,个个刀剑出鞘,傲然挺立,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其沉默挺立样如同原本就肃立在大殿内的军士石雕。 何进左右扫视朝臣一眼,说不出的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在群臣瞩目之下,龙骧虎步毫不在意群臣目光,直抵龙座之下,转过身来,此刻,如同帝王一般扬武耀威,声如洪钟:“天子崩逝,举国同悲,当此国家蒙难之际,当立新天子继续以主丧定国,然天子生前未立君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不才何进,当法古人先贤,拥嫡长子辫继皇帝位,群臣等须竭力辅佐,但有二心者,诛而不赦!” 何进虎目再扫殿中,只见到处都是以手拭汗者,惶惶不安者,兴高采烈者还有低声哭泣缅怀先君者,但就是没有出言反驳者,心中大石落地,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再次朗声,道:“朝臣列班归座,恭迎新天子入殿继位!” 第六百四十二章 新帝登基(2) 疑窦丛生,尤其是当何进说要扶立大王子刘辩为天子后德阳殿更是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出声支持,更没有人现身拒绝。 其实从何进一身缟素现身,所有人都清楚天子奔逝无疑,虽然满殿大臣多是支持立嫡立长,但这其中的疑点太多,天子是何时驾崩?而在驾崩前天子是否立下诏书拟定新天子?这些还是未知之数,或者说这从始至终就是一场政变,是权利的角逐。 何进的一番表态与其说是让大臣们站队表态不如说是他的一番试探,不然也不会带兵直入德阳殿,这个时候他所关心的并不是殿内群臣谁支持大王子刘辩,而是谁反对,所以此时德阳殿内一片沉默,没有人说话,不表态在这个时候就是无声的支持,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是出于明哲保身的考虑,诸如张让赵忠等人,此时反对,结果无外乎是一个死字,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话,不赞成也不反对,只要躲过这一场杀身之祸,在靠着太后以及他们在宫中经营的实力,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张让对此深信不疑,而殿中群臣大多也是这个想法,要知道殿内皆乃士大夫与宦党一脉,而外戚一枝呢都随着何进前来,而剩下的宦党一脉又是以张让赵忠马首是瞻,两人不表态,他们自然也就不敢出声了,而士大夫一脉呢,经过了两次党锢洗礼,真正有气节有骨气的大臣或远离中枢或贬或杀,剩下能留在庙堂之上的,与其说他们并不结党倒不如说他们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如今这立储之事,成。与他们关系不大,捞不着片刻功劳。半点好处,可去做出头鸟,一旦何进失败,那可就是祸及九族的大事,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何进现在是掌握了真正大权的,又何来失败一说呢? 其实正因为权柄熏天,百官们才越要小心? 何理? 威胁到了天子位。 远的不说,就说恒帝时梁冀,先天子(灵帝)时期的窦武。哪一个有好下场,同样的道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德阳殿内才会出现全部沉默的场景,也就在这沉默中,一身缟素的何进再次发声了,如同洪钟一般,高声道:“恭请大王子入殿继位!” 恭请大王子入殿继位的喊声一层层传达下去,很快一辆满布凤纹用四马拉着的安车率先出现在德阳殿前的广场内。随后,相继而来的则是朱班轮,青盖,金华蚤的王青盖车。 两车相继在德阳殿前停下。当先安车走下一位身穿朝服的端庄妇人,而从第二辆王青盖车走下来位十二三岁的少年。 在汉朝,尤其是东汉。乘车与否标志着人的身份与尊卑,而乘何种车。有多少导从车及骑吏,又是乘车者官位大小的象征。所谓‘贵者乘车,贱者徒行’,所以当两车一出现,大家就已经通过车驾知道了来者的身份,毕竟在汉朝能乘坐四马安车和王青盖车者就只有皇后还有皇太子、皇子,当然只要不是猪,就不会去猜测来者是皇太后和二王子协,毕竟何进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宣大皇子上殿继位。 当先下车者是一身朝服,凤仪万千的何皇后,亦可以说是皇太后,随后下车者乃大王子辩,已经换上了天子朝服,头顶玉制十二旒(即十二排)冕冠,以黑色为主,两侧各有一孔,用以穿插玉笄,以与发髻拴结,并在笄的两侧系着丝带,在颌下系结。在丝带上的两耳处,还各垂一颗珠玉,名叫‘允耳’,不塞入耳内,只是系挂在耳旁,以提醒戴冠者切忌听信谗言。 身穿绘有章纹的玄上衣、朱色下裳,也就是所谓的冕服,除此之外还有蔽膝、佩绶、赤舄等。不过自汉文帝刘恒第一次采用黄色龙袍,其后长期以黄色为最高贵,象征中央,因此,刘辩此时所穿冕服为黄色,可以说龙袍为黄色这种风气正是始自刘恒,在被延用下来并不断改良后一直沿用至明清。 大臣们无比惊愕,这个时候出现的刘辩所穿不仅不是丧服居然是朝服,而且还是天子冕服,这让不少大臣们心生愤懑,他们开始怀疑天子早已驾崩,不然区区数个时辰绝对无法将刘辩的朝服做出来。 而张让赵忠众人,此时无疑是深深的恐惧和焦虑,天子驾崩多久他俩比谁都清楚,而刘辩现在就穿了现成了天子朝服,只能说一早就准备妥的,一早准备,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如果天子健在,岂不是…… 想到此,张让已经不敢想了,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天子布置对付何进的时候,何进也许早在为新天子登基做准备,而且从结果来看,何进的布置无疑更胜一筹。只可惜何进太急了,急着确立天子之位,但可惜,现在朝廷之内没有能与何进抗衡者,不然就凭刘辩不着素不戴孝这不孝之举,就有足够理由质疑他继承皇位。 但还有一种可能,这又是何进的一番试探,而且以何进现在的权势,先正君位再由新天子任免人选住持丧葬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秦汉居丧,尤其是在光武朝后三年之丧在社会上已蔚然成风,所以皇家居丧与百姓士族一般,也就是所谓的守孝三年,要在葬后居住在墓旁的草屋中,不得饮酒吃肉,不得近妇人,不作乐,不聘妻,不访友。但按成例,天子不必去墓地结庐居丧但其余事宜照做,可刘辩偏偏在这时不着素,难免让大臣们心中有些别扭,当然了,这是在士族宦党方看来,在外戚这边,大臣们一致要求先正君位。 所以此时德阳殿内才会出现沉默乃是寂静的场面,此时此刻这无疑是颇为尴尬的一幕,新天子入殿,居然没有任何响应,这可愁坏了一边昂首扩胸的何进,斜眼一撇,瞅向了心腹谋主袁绍,后者立时会意,挺身而出。 袁绍出现在阶下,不论是声望还是职位都不是朝中最隆最重,远没有被何进拜为司隶校尉后被百官称作袁卧虎时的威势,可他毕竟是四世五公汝南袁家子孙,尤其此时袁隗在外,袁逢之子袁术剿蹇硕余孽之际,在德阳殿内,袁绍几乎就成了袁家的代言人,他一出现便施礼高呼:“恭贺新君继位,吾皇万年!!!” 这率先垂范的作用几乎瞬间改变了朝堂上的局面。 而随着他石破天惊的这一声,越来越多的文武百官加入到了拥君继位的队伍之中,直到此刻,一直冷眼扫视着朝臣的何进才转回身,收剑归鞘,弯腰施礼,恭祝新天子登基。 看着刘辩一步步登上皇座,直到尘埃落定的一刻,何进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何进想笑,他太压抑了,数月来的煎熬都要将他压垮了,在这一刻他甚至冲动的想要放声大笑,可是他不能,未来还有太多的艰难险阻,但他会披荆斩棘,克服重重险阻。 新得庙堂。 新的天下。 大有可为。 何进深信! 第六百四十三章 新帝登基(3) 德阳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排山呼万岁,拥戴新君继天子位。 此时此刻,最为开心高兴者无疑是大将军何进了,之色表面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喜色之色,始终如同雕塑脸上保持着庄严肃穆,可不管他如何掩饰内心的想法,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他如愿以偿扶持刘辩继位为天子,更通过一系列的斗争击败蹇硕几乎成了权倾朝野第一人,当然还有一些不安定因素,就是起自冲、质时期的宦党,这股势力不容小觑,在大将军府幕僚与心腹士大夫眼中,这些人的存在仍然深深影响着时局,甚至连大局都会有再次动荡的可能。 防患于未然也好,将危险苗头扼杀也罢,趁此新君继位之际将以十常侍为首宦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方才是殿中诸人最真实写照,但是在此时此刻很多人,如袁绍并没有请命,这就是人性,这也是人心,此时此刻,人更多关心的是新君顺利登基以及新君继位之后自己的前程如何。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会有何等封赏才最为关键,而相比于对头,可以稍等片刻再去处理,毕竟大局在握,相比碾死如同蚂蚁一般的中涓来说,天子会如何封赏他们却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 但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天子还小,尚不能主政,一切封赏都出自太后之口,只是谁又敢贸然去开这个口?更没有人傻到在先帝驾崩这个时候去摸太后的低,稍有不慎,也许就要人头落地。是以。一些人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何进身上,而何进也确实在这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昂首阔步走至御阶之下,深深一躬。俨然一副群臣之中执牛耳者的做派高声道:“请天子宣示新朝政令,以安臣民。” 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有些人心里还会有些不是滋味,卖命的时候冲杀在前,论功行赏的时候何进却犹豫不前,这如何不让一些人心里产生几许不爽,可就算他们心里不停提醒甚至是暗示此时当以大局为重,可人性使然。在心里或多或少对何进有些微词。 而坐在上首,还很稚气如同瓷娃娃般的新天子刘辩被舅舅这一声吓得越发害怕和局促,但他虽小却也明白现在是在做什么,可不管他如何强忍紧张情绪,让自己显得平静,可他终归还是孩子,就算听从母亲的话去装个样子也是在难为他,身体不自然的簌簌颤抖,目字形。白皙的小脸蛋更是变得铁青。 小口张了张,想表现出母后口中的王者之风,在臣工前显得从容不迫,可偏偏越想在母后面前表现就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珠帘后的何太后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低声细语连珠炮般一刻不停提醒着天子,可这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刘辩更怕了。怕再有差错又会被母后训斥,情急之下。何太后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好办法,一个字一个字去教刘辩说。 这一刻,天子俨然变成了何太后手中的木偶。 只是第一次坐在天子宝座位上的刘辩连木偶都做不好,面对数百臣工与母后的双重压力少年天子在局促慌乱之中连将母亲的话大声念出都难,众臣工只清晰听清了一句‘三年不改父道’,至于后面的话,刘辩却是一句低过一句,到最后只能看到他的嘴皮子在不停的动,就像是一出哑剧,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 大臣们尽臣道自然要包容天子,更何况现在天子还小,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再过几年通过不断学习与积累,大家都相信他会成为优秀并且合格的君王,并且,虽然天子的声音太低完全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可就那一句‘三年不改父道’还是让君臣们彻底放心了,而事实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不过却是通过怒子不争,终于坐不住了的何太后口中说出。 珠帘之后,风韵犹存的何太后语气丝毫没有局促慌乱,虽然臣工们无法看清他在这一刻的表情变化,可从他的语气却能判断,这位太后,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要坦然自若,寂静无声的德阳殿内骤然响起了从珠帘之后,提高了三分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琵琶音:“诸位臣工,天子骤然崩逝,先皇嫡长子辫承天命继天子位,当此举国愁叹,天下皆悲之际,哀家申明天下,‘新帝登基,首重庙堂之稳,庙堂稳则天下稳,天下稳则社稷宁,哀家在这里要告知各位臣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中诸位臣工官职不变,国政仍由三公与大将军统摄,还望各位臣工各司其职,一心为汉。” 何后这一连串如有琵琶铮铮清脆之音在此时寂静无声的德阳殿内响起宛如平地春雷一般,别说是群臣了,连何进都没有想到更不敢相信说这番得体大方话的会是自家妹子,而群臣偏偏自然不自然的腰就弯下了几分,在也不似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将目光投视在王座之上,好似真有点对这幕后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紧接着,珠帘后的何后又开腔了:“其二,中涓蹇硕造反,大将军何进带兵平叛有功,即日起擢其参录尚书事,仍领大将军一职,其余有功臣工将领待何大将军上有功表奏后一一封赏。” 何后前后话说的看似自相矛盾,其实并不是,在场臣工哪个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是以何后第一番话是安百官之心,第二番话呢,就是告诉臣工,重要的部门会封赏并委派心腹重臣担任,这一个大棒一个枣下来,不仅让有功人员安心更让一些低阶臣工宽心,至于身在要职的官员,其实也就是换个三公、司隶校尉、太常、光禄勋、卫尉和执金吾这样的大员,就算真有谁敢趁着先帝驾崩就去欺负这一对孤儿寡母,在这番声明下来也掀不起大浪了。 不得不说新晋太后这一发声着实不得了,直接就把殿内这些臣工都镇住了,而接管了文武之事的何进一时间更是彻彻底底权倾朝野一时无二了,虽然何进是外戚,是何后在朝堂之上的代言人,可在这一件事上,反而让张让和赵忠他们看到了希望,帝王有心术,杀人有棒杀也有捧杀,两人暂且还看不出何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何进就明白了,之前还趾高气扬在群臣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在何后面前唯唯诺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如果是士族大家,就算虚荣心再膨胀,终归还要讲究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像何进这样出生市井(草根),在掌握大权之后野心最容易膨胀,也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张让、赵忠才觉得机会再次来了,就算不能保二皇子刘协登基,可退而求其次,照样能坐享荣华富贵。 在朝臣各怀鬼胎的一刻,何后又下了第三道诏令,就是由大将军、司徒丁宫和司空刘弘三人一起主持先天子刘宏的丧礼。 这一刻,真正长长的吁一口气者无疑是司徒丁宫和司空刘弘了,这一任免等于变相告诉二人三公之位不会动他俩,你俩可以安心协助大将军主持国丧大礼,不必提心吊胆,担心官职会不会被罢免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想必二人,此时此刻,还未到京履新,连太尉府朝哪开都不知道的刘虞就不得不拍拍屁股再回蓟县安安稳稳坐他的幽州牧了,不过有公孙瓒在,他这幽州牧想来也做不甚舒心。 第六百四十四章 新帝登基(4) 一家欢喜一家愁,这一番任免最憋闷者无疑是太尉刘虞和归在太尉所部三卿太常、光禄勋、卫尉了,第一位太常与治丧还有新帝登基有着密切关系。太常乃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不仅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丧葬等礼仪,还负责历代天子寝庙园陵及其所在的县,太常每月要巡视诸帝陵墓一次,而且兼管文化教育、陵县行政,也统辖博士和太学,在何太后眼里,这是仅次于太尉需要掌握的职位 其次则是卫尉和光禄勋,分别掌管宫内侍从与禁卫,一旦将这两人控制,就等同于彻底掌握了宫禁,再加上掌控三河的天使司隶校尉,三位一体才算得上真正从里到外彻底使儿子刘辩坐稳天子位。 何太后的精明与手段让群臣拜服,尤其是她的安排对很多既得利益者并没有太多阻碍,一个连任都未上的太尉加上三卿又如何能掀起大浪来,一时间德阳殿内再次山呼起娘娘千年的海啸声。 何太后在珠帘之后冁然而笑,如三月桃花,说不出的娇艳动人,一对凤眸斜睨端立在殿下的重臣, 满是欣喜,虽然没人能看清她此时的模样,但可以从她的声音听出她很享受权利的感觉,琵琶般清脆铮亮声再次响起:“国丧期间还望群臣竭心尽力,若有滋事生乱者,何后顿了下,声音在瞬间透出威严,整座大殿内的臣工只觉锋芒在背,不自在的垂下头。毛孔悚然的感觉更是让一些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碜,这个时候,有多少人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假以时日,何后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吕后? 没有人敢往下去想,因为何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本如琵琶声响铮铮清脆,此刻却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出口,透着威严:“大将军可行生杀予夺之权!!!” 安静,大殿再一次陷入到寂静之中。群臣们被太后杀伐果决的表现震撼得无以复加,而此时此刻要说群臣之中最为激动振奋者,非何进莫属了。不仅掌了文武事,更掌了生杀予夺之权,铲除异己,清缴不臣。这如何不让他激动万分。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山呼娘娘千年领取懿旨。 可剧情变化之快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当群臣都不得不接受何进在朝堂之上将要一手遮天之时,何进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很多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有点看不懂这对兄妹俩又在搞什么把戏。 张让三皱眉,缓缓望向一边的赵忠,后者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就是爬得越高死得越快。咱们尽管看戏就是。 两人私底下做着小动作之际,何进已然侃侃而谈起来:“天子年幼。未达主政之年,当按成例以人子尽孝,在后宫嘉德殿结庐三年,以为天子居丧,以尽人子之孝。” 这一番话何进说得无可厚非,可却着实出乎意料,现如今何进把持文武之事,如果真按他的说法,那朝廷权柄自然为其所摄,虽不似皇帝但胜似皇帝,这可不是谁都愿意见到的事情,而在殿中的曹操更是扼腕叹息,如果他知道何进会上表奏请居丧之事一定会提前阻止,现在的何进权势太大了,虽然知道大将军也是替天子着想,不想让他背负不孝之名,可群臣不会这样想,中涓不会这样想,甚至连太后都不会这样想,如果这话是群臣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谁说都行,偏偏就是何进不能说,唯独现在的大将军不能说啊。 因为这一句话,已经有很多朝中重臣包括一直不多话的老狐狸开始泛起了嘀咕,何进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打着什么主意,难道真是想为日后窃取国家公器而铺路? 或者说这是和太后的一出双簧,其中另有目的。 可是从珠帘之后,太后粗重气急的反应来看,这事好像太后一早并不知晓。 原本一致对外如今又变成了自相残杀,张让、赵忠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丝叵耐笑容,后者当即瞄向他的心腹,可这个时候,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殿后侍立,职位最小可此时却是最有实力的潘隐却迈步而出,雄赳赳气昂昂,执剑来到玉阶之下的他朝着天子的方向,太后珠帘之后躬身施礼,一脸愤慨,朗声说道:“臣虽武夫,却也知三年丧制始于新莽之乱,大兴于光武帝,大将军言天子以孝治天下,以己身作表率无可厚非,然末将却以为,既然都是法先祖,何不法先祖文帝,以心丧三年尽心尽礼为诚,以日易月,以年变天,以三十六月为三十六天为准。” 百官面色大变,立时就有人跳出来叫嚣潘隐是蹇硕一党甚至骂他是数典忘祖之辈,如果天子真要按这小人所言行心丧三年礼丧三十六天,必会为千夫所指,受世人唾弃,毕竟东汉是光武灭新朝而建,虽然都是高祖子孙,可在当时还是有着区分,尤其是在称呼上刻意称为前汉,先汉,而在五德始终也没有继承前水德而改火德,所以在追溯始源时只以光武朝而论,这在所有朝臣之中都抱有着默契,与东汉朝建立有关,与东汉朝靠着三河、颍川、汝南士族建立有关,所以才会在水面下有这一条刻意与前汉划清界限打压关陇士族的不成文规定。 如果是在几天前,殿内大臣必会群起而攻之,让潘隐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可在此时,真正现身谩骂指摘者却寥寥无几,只有一两人,奇观,这在东汉朝是难以见到的,可同样出现这情况又一点也不奇怪,让士大夫们宁愿打破这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的原因,无疑便是没人愿意见到何进权势滔天。 正是这样的默契让潘隐没有感到丝毫压力,全然不用去理会,据理力争:“当今天下烽烟四起,祸乱丛生,天子与太后当每日临朝以定国事,使天下安宁方为人子之孝,又岂能因居丧而荒怠政务,一旦贻误军国大事,潘隐骤然声色俱厉,面显狰狞,怒叱出列数人:又岂可言孝?又如何是在尽孝子之礼?” 第六百四十五章 新帝登基(5) 潘隐突然责问让几人身抖如筛糠,当然几人并非是惧怕潘隐,而是发现没有人出来响应的那一刻就心知要坏,他们的表现只怕要被坐实了在奴颜媚骨讨好何进了,此刻被潘隐厉声责问,慌不择路归了位,再不敢乱发一言。 剧情翻转的出人意料,冁然而笑的何太后眉飞眼笑,一颦一笑都那般万种风情,这样的女人并不会因为年龄的渐长而失去往日风华,成为世俗口中所谓的黄脸婆,反而让他更显风韵,更何况何太后并不老,二十**岁的年纪,正是绝丽牡丹盛开之际,迷人、动人,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使人遐想非非,蠢蠢欲动,便连一侧的小宫女心神都为之一晃,为其无意间流露而出的风情所迷,春风满面,道:“潘司马所言不错,天子当守孝三十六天,心丧三年,然,未免天下人说天子不肖,天子会在嘉德殿结庐,以尽孝子之职,为尽快使天子熟悉政务,又避免政务荒怠不至于贻误军国大事,哀家权衡再三,决定在天子心丧期间暂取大朝,该为每日在嘉德殿设小朝,一切琐事由大将军处置,军国大事则由天子(何后)主持,大将军与三公九卿共议。” 何后说完,算是做出了今日最后的陈词:“诸事皆宜,不知诸君尚否有事,若无事则即散朝。” 一系列的措施,最少从潘隐的反戈一击,与何后最后的任免都是在变相制衡大将军何进,这是何进没有预料到的也让他后悔不迭。想着弥补兄妹之间出现的裂纹,可嗅觉灵敏的赵忠却绝不会给何进这样的机会,打狗随棍上。他如何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当即挺身而出,高呼微臣有事起奏。” 身高马大,魁梧不凡的赵忠出列让边上愁眉不展的何进勃然变色,但还是在瞬间按捺下心中火气。 他本就打算在扶持新帝登基之后对十常侍下杀手,可眼瞅着就要散朝却不想又出了这么一个岔子,不过他可一点也不担心。今日没有谁能保他们,当然除了何后,不过灵帝对付何后的时候让这些十常侍盯着她。自家妹子可都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就在之前商讨新帝继续之时何后还恨不得亲手除掉他们,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不担心何后会对这些吃里扒外的中涓留情。息怒停瞋,用看热闹一般的戏谑眼神望了眼出列的赵忠,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而瞅向一边的袁绍,那意思分明是散朝后待大臣和太后天子离开就动手。 不知因为对付何进反而救了自己一命的赵忠出阶之后对何后、天子见礼,高声道:“太常寺卿空悬,若选用他人于治丧不利,臣愿保举一人为太常寺卿。协助大将军及丁司徒、刘司空共治国丧。” 完全没有想到赵忠居然是荐官的何进骤然瞥向眉飞色舞的赵忠,面色瞬息变幻。自不量力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天子阿母吗?哼,还想推荐,所有任免我早与我那妹子拟定好了,就待明日宣布,还想推荐,何进冷哼一声,可就在不耐烦打算喝退赵忠先当着百官当面羞辱他一番之际,无比打脸的二个字却从珠帘之后传来,惊的他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够塞一个拳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珠帘之后的妹子,脸上的表情飞快变化,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到最后已经面目狰狞,如同戴上了鬼人面具一般。 何后语气平和的说出了二个字:“何人?”不得不说汉子博大精深,这何人两个字的潜台词无疑就是你说说你推荐的人选,如果我认为可以就会答应,看似是推诿的一句话,可却又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可以从这句话后何进瞬间变冷的脸色与赵忠兴奋异常的反应来判别,他急忙举荐道:“微臣推荐前任太傅马日磾为太常寺卿! “马日磾?” 何后轻轻颔首,马日磾的大名他可是闻名已久,乃经学大师马融之族孙,以才学入仕,更与蔡邕、卢植齐名,在京中享有很高的声望。年初灵帝从冀州平叛回京未久便以他接曹嵩为太尉,结果没做几个月因日食异象被罢免,说白了不过是天子刘宏为了那贱种(刘协)日后登基铺路, 考虑了一下,马日磾能够胜任,可关键还是他没有与大将军有瓜葛,而这才是现在何太后最看重的一点,也是赵忠之所以举荐他的原因,而何太后所看重他的,除了他的才学与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来自关西,而这也是当初灵帝把他从射声校尉直接升为太尉的原因,就就是所谓的平衡与制约。 如果只是因为他来自关西,那以欧阳尚书传家,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更合适。 在大汉,士族林立,多得是靠累世经学传家而形成的经学大族,可著称全国的公族,就只有两家,汝南袁氏、弘农杨氏,但因为地缘因素,弘农杨氏在政治主张上更近三河、颍川、汝南士族,所以在最新任免中,卫尉一职,何进便推荐了弘农杨氏前任老太尉杨赐之子太仆杨彪出任,所以关西的士族在这一轮重新洗牌后的官场中并没有人身居要职,而马日磾一旦出任九卿之首的太常寺卿,便能弥补这一空缺。 何太后只是沉吟片刻,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只要四个字:“老成持重。” 这话可以说等同于直接赞成了赵忠的推荐,这让后者激动非常,高呼:“娘娘知人善任,英明神武,实乃国家之福,大汉之福。” 整个大汉朝都知道一个事实,赵忠媚上,但却是以他掌控北寺狱对付党人时的狠辣果决而著称,并不是因为阿谀奉承才有今天地位,而这也是他阎王之称的由来,如果今日里说出这番阿词者是张让,那殿内大臣绝不会奇怪,因为张让才是个中真正的行家,可是由赵忠说出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大家也都清楚这是赵忠在变着法对付何进,而结果也恰恰让其坐不住了,如若针毡一样。 第六百四十六章 新帝登基(6) 面目狰狞的何进怒视着赵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一劈两段,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指关节更是响起了炒豆子的噼啪声,似有所感,赵忠撇头,四目瞬间在空中相对,火光四溅。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赵忠就像胜利者一般收回了目光,挑衅般的目光,对着何太后一揖到地,缓步退回了原位。 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可狞髯张目的何进偏偏敢怒而不敢言。赵忠之所以目中无人,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那好妹子,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招来了妹子的深深忌惮,他真的想不到,兄妹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经不起风雨,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扶他们母子坐上这一位置。 何进恶狠狠的看向珠帘之后的妹子,如同饿狼一般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妹子头上,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母子拉下王座,可现在的何进已没有了这等能力,虽然生气,很生气,可却有气无处撒,只能自己和自己较劲,偏生这个时候,看到希望的张让又跑出来火上浇油,当众又推荐了后将军袁隗为太傅。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赵忠的推荐是在分何进的权,那张让就更险恶了,是在**裸的分化着何进内部团结。 这一日,何进如同坐了过山车,虽然这时代还没有这一事物,可却让他着实体验了一回刺激与权力的快感,而事后,就像他现在。除了恶心就只是糟心,可真正让他发指眦裂的却是何后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同意了,不仅于此还当众宣布袁隗与他一样参录尚书事。这一下形式就变得极为微妙了。 太傅虽然是‘丞相’可间接还管着些军事,而原本大权独揽的何进经过何后任命袁隗参录尚书事等于是被分了一半的权利,从之前的独角戏变成了如今的双簧,权利被分,这可真让他糟心的了。现在是彻底对这个妹子恨之入骨,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随他一起对付蹇硕的心腹哪个是真的在帮他?都是在帮新天子刘辩。也就是嫡长子刘辩继位,从刚才私交不错的潘隐摆自己一道就全看出来了,现如今何后更是将袁隗推到了前台。等于间接让士族站到自己的对立面,现在他就是想拥兵自重,所依靠的禁军如袁术几人也会立即反戈,而那潘隐。自不用说。 现在他能倚重者。唯有他那个好弟弟车骑将军何苗,可是对付别人也许还行,对付妹子?他没信心。 看来得找一支属于自己的亲信部队了。 何进环眼天下,率领北军的皇甫嵩,那是典型的忠君爱国之辈,想都不要想,可除了他,还有谁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呢?自觉不自觉的。也许是历史之必然,何进将目光瞄向了驻军河东与白波贼几经搏杀的西凉董卓…… 何进在殿内盘算对策时何后宣布了退朝。大臣们等何后与天子离开之后陆续离殿筹备国丧哀礼,这时对太后颁布之国策,涉及到自身利益者,不免借着国丧之际一脸悲戚,而有可能升官或者职位不变者,这个时候也不能过于喜形于色,但却能够在司徒、司空身边聚集,谈论起了国丧哀礼的事宜,而何进心事重重最后一个走出德阳殿,刚一出现,就被袁绍拦下,在他身边请令:“这个时候必须趁势将中官尽诛之。” 士族,尤其是袁氏何进还是以拉拢为主的,何况袁绍跟他多年,是值得信任的,日后就算真和袁隗有矛盾,那也是日后的事情,更何况何进的自信来源于袁绍的父亲袁成已死多年,而袁家又是与传统合居家族不同乃为分居,袁成这一脉尤其是袁绍乃是袁逢的庶出,不受袁隗、袁逢看重,而他自己呢又想着做出点成绩,所以说袁绍会护着家族但又不会借助家族甚至远离家族,从何进一出殿袁绍就要对付推荐了袁隗为太傅的中官就能看得出来,一扫心中忿火的何进当即点头,命他带兵逮捕十常侍。 本就离殿不久,走了不到几十步就发现士兵在袁绍的带领下冲着他们过来了,张让、赵忠等人慌忙追上了何后车驾,求他救救他们这些可怜人,这个时候只有把屎盆子都往蹇硕头上扣方才是保全之道,不然推到天子身上或是往自家身上揽那就是找死,慌不迭说着:“设谋陷害大将军的只是赛硕一人,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如今大将军听信了袁绍构陷之词要尽诛臣等,还请娘娘怜悯保我们这几人的一条贱命!” 几个常侍哭哭啼啼跪倒了一大片,虽然何后是经历无数宫斗洗礼心狠手辣的女人,可他终归是女人,这一幕让他看得好不动容,但像她这样的女人绝不会有丝毫的优柔寡断和心慈手软,可他最终还是让他们几人不必害怕,坦言会保全他们几人,而何后之所以做这一切,无疑就是他所要掌控的平衡,天子还太小,想要让天子稳稳当当坐上天子位,就必须要掌握平衡,让三方互相制衡,就算他此刻恨死了十常侍,也不得不为他的儿子着想。 禁军在抵达何后车驾前都不敢动了,甚至被太后挥退,袁绍对此毫无办法,可他和何进都明白,今天这样的机会如果除不掉十常侍那日后再想除掉他们就没这么简单了,何进硬着头皮上去找何后,希望能说服他,可何后却一反常态将四周众人全部驱退,一人在车内一人在车外,密语起来。 何家兄妹密语了什么没有人能听到,可通过何进的反应,所有人都明白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在最后恭送太后车驾带着十常侍离开后,何进回到幕僚心腹群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说:“蹇硕设谋害我,可族灭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残害。” “大将军,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啊。”袁绍急切之余想要劝服何进回心转意,只可惜在强势的何后面前何进不得不收起这样的念头,茕茕孑立,此刻的他显得是如此孤单,让人心疼,也许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深知,大祸不远了,有气无力,有些心灰意懒的说:“吾意已决,诸位勿须多言。”说完便独自离宫归府,闭门谢客。 次日,也就是中平六年夏四月戊午日,皇子辩正式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当这一切传到辽东,已是两个月后的大暑时节。 第六百四十七章 辽东寒露 新昌县内到处都是悬挂着的白幡,县衙之内,官员文吏皆穿玄服,天子崩丧,新帝登基,丧期之内,不准饮酒食肉,大笑歌舞。但此刻身为后世人的刘澜却深知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一场史实就要上演,董卓入京。 而在这之前赵忠势必会惨死在宫掖之内,再一次派人前往雒阳尽自己最后一份力,可结果就像他所知晓的那样,老人在见到使者后再一次婉拒了刘澜的盛情,并在送信使离开时说出了他对刘澜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定要找到他大哥赵苞尚存世间的遗孤。 送走使者不到半月,太皇太后被鸩杀,骠骑将军董重遭逼杀,此刻,何进再一次将苗头对准了宦官,奈何何后不答应,迫不得已何进召董卓入京,被逼无奈之下中涓提前发难杀何进在嘉德殿内,司隶校尉袁绍,何进部将吴匡等带兵杀入宫中为何进报仇,慌乱间中常侍张让、段珪劫少帝及陈留王刘协夜奔至北邙山,遇董卓带兵入京,被杀,至此中涓、外戚两大中流消亡。 消息传来,已寒露,鸿雁来宾,菊有黄花,雀攻大水为蛤。 等待这一日的刘澜终于等到了董卓入京,天下彻底大乱的一天,没有了中涓外戚,汉室就等于断了左膀右臂,现在的刘澜可以光明正大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至于是否响应不久之后的群雄讨董? 因为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十八路诸侯讨董,虽然刘澜对三国的了解只限于演义。可正因为这一段内容精彩纷呈,才特意翻史料去了解,原来三英战吕布那都是假的。刘备根本就没去过,自然就没战过吕布,而华雄那更是江东猛虎孙坚杀的,至于讨董的十八路诸侯,其实也就是袁氏兄弟还有曹操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人,都是属于关东士族集团。 刘澜后世一直搞不懂,坐拥数十万大军的董卓为何会被关东的杂牌联军逼到迁都。而如今来到汉末,见识到了士族,尤其是对关东士族了解之后他才彻底想明白了董卓西迁的无奈原因。或者说是诸多因素之一。 东汉光武起家是靠关东、靠三河、靠汝南、靠颍川,这里的士族经过东汉二百多年的发展,因政治因素,人文地理等因素自然而然对武夫出身的董卓极为排斥。更何况他还是从关西陇右而来的野心家。就更让这些士族反感了,而彻底引爆士族的事情无疑是他废少帝害忠良等倒行逆施的行为,立即遇到忠君的关东士族猛烈反抗,在关东,士族的影响力是极为恐怖的,上至官中至兵下至民,董卓在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深陷在雒阳这四面楚歌的绝地之中,不管是自内还是自外的困境都迫使他不得不考虑西迁到根基所在地关陇长安。 这才是大汉朝真正可怕的软实力。他让曹操至始至终没有称帝,更让曹操终其一生去打压。可最终曹魏的天下还是落入到三河士族的手中。 群雄讨董充满了诱惑,虽然是虚无不存在的,可如果真有群雄讨董的话,刘澜还是会考虑一下的,不过他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名正言顺的扩军,在群雄讨董前或群雄讨董之后能有实力将整个辽东夺下,不过受制于粮草,他现在需要的无疑是继续朝襄平要粮,虽然连刘澜都知道希望不大了,但还是舔着脸修书一封。 如果郡守知道刘澜无休止的求粮是为了最后夺他的郡守之位,只怕会立即被气得七窍流血大骂他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刘澜还没到这么下作的地步,当然从诸多方面来看强夺郡守之位太过得不偿失,如果真做了对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无疑是一次沉重打击,在这汉代,名声可远比利禄地盘更重要,不过辽东毕竟是他的目标地,不得不取,所以他会先以曲线的形式,扶植傀儡继续当着郡守,而他则在幕后掌握实权,待时机成熟,上表天子,如果能由天子任命,自然最好,顺理成章嘛,如果天子不答应,那就继续委身幕后,等待良机。 求粮信使没多久就回来了,并没有带回粮食来倒是把郡守的一名使者带回来了,如今县君和刘澜经过几次交道也都熟悉起来了,书信之上那个客气就像是老友一样,想再要粮草啊,好说,几百斛上千石那都不是事,谁叫咱们这关系铁呢,你就放心吧,过几日就给你送过去,不过德然啊,眼瞅着一年一度秋季备寇就要开始了,你可得帮我这个忙啊,你这是抵达辽东后第一次组织备寇,再加上你名声在外,大汉朝有名的将领还有着小卫青之称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代替都尉前来襄平,对各地抵达的乡民指点一些战阵搏杀技能,当然新昌县所能获得的好处是可以不用带乡民来,由新昌县都尉在县里组织备寇就好了。最后使者还比较隐晦的表示郡守希望刘县君最好能多带上几名将领来,这样才能使各地乡勇受到真正的正规训练。 这什么跟什么嘛,刘澜哑然失笑,还美其名曰新昌县所能获得的好处是可以不用带乡民来。 其实还真是好处,只是刘澜甩手掌柜当久了,所以才不以为意,可让阎柔看到,绝对一口答应,这多好的条件啊,不然真要去郡里备寇,粮草兵器什么的都得县里掏,如今县里能省一点是一点,往外掏还真舍不得,所以这也能算得上是一桩不是好事的好事。 而且刘澜在东汉,在官场浸淫多年,如何看不出郡守的打算,不用带乡勇来的好处那绝对是幌子,关键还是粮草,可想要粮草,就需要等价交换了,怎么换,当然是去襄平训练乡勇, 组织备寇。 这事躲不过去,也不能躲,当即刘澜便应了下来,如今新昌也没啥要事,安排了阎柔和关羽处理他离开后的县内文武之事,便叫来张飞让他去备马,这就打算和使者前往襄平了,可刚到了府前,却不想遇到了刘茵,如今小丫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处处都显得风姿绰约,美艳不可方物,娉娉婷婷来到他面前。 刘澜望着她,她的眉宇之间全然没有了往日灵动,魂不守舍,就像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很担心,急忙靠近了她,关怀道:“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这是要去哪?”有些魂不守舍的刘茵在看到刘澜的一刻眼中瞬间射出了精光,拉着他到了僻静处,慌慌张张道:“德然,我昨日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梦,梦到你浑身是血,被人砍杀,我好害怕,这几日你最好哪都不要去,就在县衙里待着,知道了吗?” “梦都是反的,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看着刘茵因为担忧额头渗出的细微汗珠显然是被这噩梦吓得够呛,亲昵的宽慰着她,不用如此担心,可这个时候不偏不巧,张飞牵着他的乌骓和刘澜的小马驹出来了,刘茵的脸色瞬间惨白,花容失色,抬起头,眼神如有钢刀:“你这是要去哪?” “去襄平,郡守召。” “不能去,这几日你哪都不能去。” “可我不去不行。” “不要去好不好。”刘茵想到了那个恐怖梦魇,想到了那些坏人一刀刀落在刘澜的身上!鲜血倏倏流淌,染红了玄衣,被砍倒在青石板上的他蠕动着,鲜血如同小溪,而他所要移动的目的地,则是对面一位哭泣中的女子,是她,就是她刘茵,她发狂似的喊着:“刘澜哥哥,不要死,你别死,好不好。” 那时的她是何等无助,此刻的她说得抽抽噎噎,梨花带雨。 四周瞬间寂静,静的让人害怕,而这个梦,更让人悚然! 小丫头哭着,可柔荑却不由自主死死攥住刘澜的衣裳,生怕再也见不到他,生怕一松手,两人便即天涯,伤心欲绝,哽咽道:“不要走,刘澜不要走,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走,我离开新昌回涿县,再也不会烦你,好不好,好不好!!!” 刘澜正了正衣装,铁汉柔情,充满爱怜的为梨花带雨哭的稀里哗啦的妮子拭去眼角泪水,低头轻声道:“烦?谁说你烦了,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就给你一个交代呢,看来从襄平回来就得派人去涿县了。”刘澜微微叹息一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顿了下,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都看在了眼里,我刘澜绝不会辜负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可刘茵这个时候却偏偏想到了从张飞等人口中听来的那个女人,她很想问是不是因为蔡琰,因为她已为人妇?可此时刘澜已经离开,不管怎么说,刘茵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他担忧,为他祈祷。 如果真要死一个,希望是我…… 第六百四十八章 噩梦 襄平,辽东郡治所,是一座中县,人口有一千二百户,城池比之新昌县高了一丈,不过比起崭新的新昌城池,每年都会修补的襄平城楼就显得有些破败了,城楼上到处可见斑驳痕迹,一些崩塌的缺口虽经过修补,但依旧豁豁牙牙。 城池外的草市川流不息,与所有市集一样吵嚷成一团。 可是今日襄平草市却有点特殊,静静悄悄,毫无声息,百姓来往间唉声叹气,好似有什么要事发生,而在市口,十几名郡国兵持戟驻守,由于离城门比较近,不管是进出城门还是进出草市都能看清郡国兵在守护着什么,只不过随着日头不断升高,郡国兵们距离守护物却越拉越远,而也彻底显露了他们守护着的东西,乃是一具死尸。 死尸鞭痕累累,皮开肉绽,受了鞭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流淌的血液早已凝固,幸好已入深秋,没有蝇虫肆虐,不然尸体腐臭的味道就绝不只是让来来往往路过的百姓胃里一阵翻腾,而是直接干呕了,可就算如此,仍有许多百姓望而却步,再也无法从容进出草市购物了。 目睹这一切,刘澜在使者带领下进了襄平城,在汉朝多年,对弃市的场景一点不陌生,也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死者身份,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才会被弃市,甚至连尸首也不许认领。带领手下一群人马入城,张飞他们先去了驿馆休息。而他则要直往郡守府去面见郡守。 天子新丧,接风招待什么的肯定不会有了,也就是和郡守见个面。告诉人家一声人到了,然后就去可以回驿馆等着备寇。 可当他带着一行人进了郡守府之后,却发现了怪异,守备说不出的森严,甲衣森森兵器横陈,哪里似郡守府,简直就像是郡国兵的校场屯营。纳闷间,进了大厅,第一感觉就是宽敞。布置典雅,但因为是国丧期间华贵的摆设都被撤下,唯有几樽冒烟的香炉檀香渺渺升起,沁人心脾。六根高大梁柱。每根都被白布缠绕包裹着,一侧则摆放了五十人的座位,可此刻大厅里就坐了四个人,准确的说是站了四位来自辽东各县县令,还没有任何仆役,相形之下大厅就显得格外冷清了,有五张案几上摆放着茶点和水果,有些时辰了。此时提前赶来的四位县君正聚拢在一起,只是心情不是很好。愁眉苦脸,听到声响扭头过来发现了刘澜之后就更像死了亲友一般。 被这般迎接就算心情再好心里也难免不是滋味,不过比起这些刘澜更好奇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襄平百姓如此,他们这些县令怎么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笑着过去,与几位一一见礼,道:“诸位县君何故在此长吁短叹啊?” “没想到连刘县君也被诓而来。” 说话者是辽阳县令武玺,言语间一片唏嘘,强装笑颜为刘澜和几位县君做了引荐。 刘澜是第一次见这几位县令,之前并不相识,至于这位辽阳县令武玺,主要是因为辽阳距离襄平县近,刘澜在上任时他专程前来襄平恭贺,是辽东诸多县令中唯一一位,在郡守的招待晚宴中,郡守对他很是夸赞,说他是辽东郡的文佼楚,而刘澜一来必然是辽东郡武佼楚。 当时相比于刘澜客气说郡守过谦,这位文佼楚却八面玲珑奉承郡守说什么自己万万当不起文佼楚三字,只有郡守才是辽东真正执牛耳者,你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让人愉悦啊,最少当即郡守就哈哈大笑尽显开心,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心里对这位武玺县令的印象自然好不到哪,不过后来随着在辽东待得时日久了,对这位文佼楚了解也就更深了,才发现心中对他的评价有点先入为主了。 要说武玺为人八面玲珑是不假,可要说阿谀奉承却绝不是真,相反武玺还是位很有才能的县令,为何刘澜最后会得出如此评价,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小吏出身,而是在他的治理下不仅使辽阳穷苦百姓丰衣足食更在德政上面真正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听到这里会有人说这位武玺县令一定是以孔圣仁义理念治县将仁义理念发挥到了极致,却也不尽然,武玺治县,恰恰是用以荀家为带表之礼乐。 在上任辽阳县令伊始,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疏水利通沟渠,开阡陌助贫穷,而在德化方面却是以严苛法度治民,使民风粗犷的辽阳治安得以改善,再兴教化导人向善,正是这双管齐下,才使辽阳县一举成了辽东郡各县典范,甚至是整个幽州典范,连刘虞都在听说了其人其事之后称赞其为能吏,更上表朝廷表彰其治民功绩,可想而知其在内政方面的才干。 正是因为对其有过误解,再加上其爱民如子,对待这样的好官,刘澜表现的格外尊敬,拱手道:“武县君何出此言?”他之前的一番话透着蹊跷,再加上县衙和整个襄平都布置着重兵,让刘澜不得不重视起来,拧着眉头,同时扫眼几位县令,说:“到底怎么回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件经过大致说了出来,直到此时刘澜才知晓前任郡守已经被免,而新任郡守名叫公孙度,因为同乡徐荣在董卓面前推荐才做了辽东太守。 记忆中应该被董卓任命的太守公孙渊变成了公孙度,瞬间就想到可能是记忆偏差了,而公孙度这熟悉的名字更是让他瞬间想起了曾经荼毒百姓的卢龙县令,那人可不就是公孙度的得意门生吗,不过就算有这么一段不算恩怨的恩怨刘澜也并未放在心上,本来一些事情就已经提上了日程,这一变故只不过是让日程提前,虽然会打破计划,但并不防大局,可随后的消息就有点让他后悔了,悔不该没有听刘茵的劝阻,难道那个梦当真是有所指? 无神论者的刘澜心里发虚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第六百四十九章 原来继任辽东太守的公孙度一上任就找借口杀了与他无怨无仇的郡中豪门望族田韶一家,为此事,襄平县令公孙昭披发请命,不想公孙度毫不收敛,更加猖狂,随后几日就有一百多户人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者,一时间襄平城内百姓人人自危,今日一早襄平县令与我等同来请愿,不成,言语顶撞了公孙度,当即就被他儿子公孙康当着我等诸人之面将其抓了起来,在草市口鞭打而死,而刘澜进城时见到的那具尸体便是公孙昭县令的尸首。 这消息让刘澜惊呆了,这公孙度未免也太嚣张了,起身就走,可连一步都没走出去,却发现武玺已经拽住了他的衣衫,喟然长叹:“没用的,进了郡守府就再难走出去。” “我们已经试过了,防御太严了,别说出府了,就是这个门,也别指望。”边长的几名县令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几人话音刚落,刘澜腰间漆黑如墨的屠龙刀就已出鞘,眼神泛着冰冷,慨然说道:“诸位放心,我刘澜要走还没谁能拦下,诸位随我来!” “你们是想造反吗?” 襄平郡国兵突然出现在大厅前,里里外外足有三百人,这些人说是郡国兵,倒不如说是公孙度府兵,由家中护院改编而来,为首之人是其子公孙康,公孙度的长子,人长得很英武,小麦色的皮肤。不过却没有加冠,虽未成年可人长得却有点着急,比较显老。 这小子有那么几分气度。让刘澜想到当初刚见赵洪时的情景,只是相比之下,公孙康还是显得有些年轻了,盯着大厅诸人,眼睛通红的吼着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从反映来看,这不是在找由头想法除掉自己这几人,而是就想除掉他们。不过刘澜的拔刀出鞘却让这小子产生了不小的压力,也许是刘澜名声在外吧,他多矫情废话了那么一句。就使他老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杀人灭口的桥段破产。 刘澜示意几位县令退后,回到大厅之内,三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没有在危险之地过多停留。不过在后退的同时都语重心长劝解着刘澜不要鲁莽,免遭不测。 就像是听从了几人的劝谏,刘澜果然在瞬间将手中屠龙刀归了鞘,扫了眼周围兴师动众足足三百人的郡国兵队伍,冷声道:“以备寇把我们都诓来居然连面也不敢露,这鸿门宴是不是也太无趣了些!”刘澜有些怀疑,难道刘茵那个梦境真的是在预示着什么?虽然说不上后悔,但处在龙潭虎穴中还真有点担忧。不知何时,连刘澜自己也没有发觉他远没有二十多岁初来汉朝时那么无畏无惧了。 三百余人的郡国兵开始移动。铁甲甲叶传出了摩擦声,声音很响,三百郡国兵同时传出的声响确实很震撼,但刘澜始终关注的,是对面依稀可见在兵丁之后,森寒剑戟之下,一员身披玄色铁甲的小将簇拥着一身郡守官袍的中年穿过人群大步而来。 望向阔步而来的公孙度,四十余岁,眼睛很小,酒糟鼻,留着倒三角胡须,脸色阴沉,狠狠瞪了长子公孙康一眼,见此刘澜大笑出声道:“公孙郡守,这排场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 公孙度走上前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是头一次见刘澜,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世上的传闻听得太多了,真真假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不过今日这不算照面的照面却让他对刘澜有了最直观也是最切身的体会,传言不可信,都是民间百姓杜撰,可有一点不假,眼前人要比传闻还要厉害一百倍,何以见得?试问这世上在重兵围困之际仍能谈笑自若,视三百甲士如无物者,就这份胆识就远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连自己最为武勇的长子都心生恐惧,三百甲士更是人皆胆寒,不敢进击,你说这真人岂不是比传闻还要厉害百倍? 不过有害怕者自然就有胆子大的,随父亲公孙度而来的幼子公孙恭就是其中之一,与高大的父亲兄长比起来他就显得有些文弱了,脸色蜡黄,须发油光乌黑,身穿玄色鱼鳞铠甲,腰挂百炼环首刀,瞬间出鞘,提刀在手,虽然在武道上不如大哥公孙康,可毕竟是老小,从小娇惯,眼见着刘澜在自个儿地盘上当着父亲面大放厥词立时就激愤的不得了,不管不顾就朝着刘澜杀了上去。 年轻人冲动,可他老子在见了刘澜之后却一点也冲动不起来了,挥手一拦,胳膊挡在次子胸前将他拦了下来,能在这个时候当着他的面谈笑风生又岂能是绣花枕头,再加刘澜的一些传闻和对自己儿子武艺的了解,此刻心中就算真不爽,也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不然中年丧子的事情很可能就会发生。 当然刘澜是早晚要对付的,不过没有一鼓作气的公孙度现在反而也不着急了,原因自然是他又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这就要看刘澜识趣不识趣了,如果不识趣,那再下杀手也不迟,反正现在的刘澜已经是瓮中鳖,就算反抗,三百甲士一起上还取不了他的小命? 各有算盘,各打主意,现在的刘澜也不是真就将生死置于主度外,而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这么多年来见过不少阵仗的他最深有体会就要属虚张声势这四字了,就他观察,如果不是现在这番强装镇定的表现,他恐怕早就被砍成肉泥了。 至于屋里这几位会如何,刘澜根本就没想过,自身都难保还去管别人生死,吃饱了撑得,再者现今最实际的就是活下来,与其关心他们是否助自己一臂之力,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能与外面的张飞取得联系,这才是能够左右时局的关键,只要张屠夫能带着他那百十多龙骑军杀来,他就绝对能冲出郡守府,冲出襄平城。 第六百五十章 龙骑军的战力就不用赘述了,其实这也是公孙度担忧之所在,所以他才会在诓刘澜前来时希望他能多带些人手来,只要将龙骑军的主将一网打尽,三军无主,也就真的一劳永逸了,他这个辽东太守才能当得舒心。 可偏偏刘澜就带了张飞和几百龙骑军前来,没有如公孙度之愿,但也不要紧,只要除掉刘澜或者将刘澜控制住,就算龙骑军再难对付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轻轻一笑,从容不迫一览无余,最后更是越众而出,直面刘澜,这份淡定还真能和刘澜有一拼。 这就是变相博弈了,大鱼吃小鱼,这时候可不能示弱,刘澜手掌不经意的移动到了屠龙刀鞘前,立时让郡国兵们神情紧绷,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大笑起来:“难道你不怕我和你拼命?” “怕,怎么能不怕。”公孙度口里说着怕,可手掌却挥了挥示意甲士安下心来不要轻举妄动,说道:“世人都说你刘澜有九条命,草原、黄巾、三郡乌丸、河东各废了一条,所以我为了你这剩下的五条命才特意准备了三百骁勇甲士,如果这样都留不下你让你活着走出郡守府,我也就认命了。” 刘澜捧腹大笑:“哈哈,九条命,这民间传言是越来越玄乎了,莫说我刘澜只有一条命,就算真有九条命,也经不住这三百骁勇甲士一杀啊。” 公孙度对此并不意外,这本就是民间传闻,当笑话说说谁也不会真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又说明了刘澜一直以来都很命大,不过大家都上过战场。在战场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单说命大可没人信。最少这手上的功夫就得了得,不然就像刘澜说的那样,别说是一条命,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死的,笑言道:“那可未必,如果是别人,应该足够了,可是饿狼你,悬。” 这话的意思更像是在说不多准备点人手。连一条命的刘澜也留不下。 “你可真看得起我。”刘澜笑道:“如果公孙郡守愿意,我刘澜自当奉陪,今日若不试出一个真假来,岂不是太对不起郡守这般大手笔了,顺便也让我见识见识襄平守军的厉害,您说呢?” “德然果然是武人,冲动,冲动的紧吶。” 公孙度情不自禁大笑一声,在抵达辽东之后。他就对辽东的形式做了一番独到的分析,刘澜无疑是他掌控辽东最大的障碍,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悄悄叹息。这一叹是对刘澜武夫表现的不屑,他所害怕的是文武并重知进退的刘澜而不是一介武夫只知厮杀的刘澜。 公孙度眉宇间那抹阴霾变成了开怀般的笑容,对上这样的刘澜他不会输。不得不说刘澜能活到今天是一个奇迹,不仅从战场上活下来。更在庙堂暗战中活到今日,面对不懂韬晦之道的刘澜公孙度洒然笑道:“德然啊。老夫有那么一点点野心,希望辽东可以姓公孙!为此我才出此下策,在你看来也许我这是要自立是造反,随你怎么看好了。” 刘澜没想到公孙度这般袒露自己的想法,大白于天下,但从旁却反映出来他对掌握辽东有着十足把握,就算当面告诉你刘澜,也不会发生不测,借此使刘澜放弃任何无谓的希望,心机之深可见一二,而且刘澜尚不清楚公孙度的具体计划,但通过对公孙度的观察,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他一早就做了周密的布置,计划很可能一环接一环,直到将对手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且从他一到辽东前后的举动来看对辽东早就做足了部署,刘澜脑海之中飞速过虑着种种可能,没有搭茬,而公孙度也不去计较,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刘澜仰首伸眉,微微一笑道:“如果郡守只是想告诉末将你的野心是占据辽东我已知晓了,不过还是奉劝郡守一句,自立绝非儿戏,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看着卖起了乖的刘澜公孙度冷笑连声:“看来德然是再和老夫装糊涂啊,既然这样,老夫实话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刀兵相向,我现在除掉你,二是交出官印,放弃新昌,我派人礼送你离开辽东!” 好大的口气! 但在现在的辽东也只有公孙度敢这么说。 公孙度双目如勾盯着刘澜,一动也不动,他相信刘澜明白该如何选择,因为他没有选择,可惜他的长子却显得有些激动,对父亲放虎归山并不理解,忍不住一叹,也许他的长子和刘澜一样,韬略才智都算得上大将之才,可在心思缜密上还差了一大截。 他自愿不自愿的将长子与刘澜相提并论,他相信武夫的长子与武夫出身的刘澜绝对没有看出他真实意图来,这绝不是做出选择的选项,而是选择一条被杀的方式,第一条,现在杀掉刘澜,还要夺取龙骑军驻守的新昌,第二条,礼送刘澜,再将龙骑军诓出城来一举破之,很显然,第二选项才最万无一失。 只可惜他的儿子没有看出来,不过这没关系, 毕竟两人的年岁相差太多,他有信心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将长子培育成气魄胆识,智慧才智都俱佳的才华来。 公孙度仔细观察着刘澜,对方始终面无表情,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那隐藏在深处的,甚至不惜玉石俱焚的浓烈杀机,但在某一时刻,刘澜有了一丝犹豫,是对生的渴望,武夫终究只是武夫,很容易被骗,他不打算放弃这样的机会,一鼓作气让刘澜做出他最希望的选择来,微笑道:“刘澜,主动放弃新昌令就当我公孙度欠你一个人情,总比你得罪我现在就被处死要好得多,你觉得呢?” 公孙度把刘澜当武夫看无可厚非,但如果把他当傻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此刻刘澜已隐隐猜到公孙度最真实的打算。刘澜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脸色开始难看,真有点无计可施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一筹莫展。 第六百五十一章 就在刘澜无计可施之时,一脸笑意的公孙度刻意提高了声音,足够让厅内诸多县令听到,得意的说:“各位县君,我与刘澜的协议同样适用于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并且交出印信,我可以保证将你们礼送出辽东,大家毕竟同僚一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是公孙度又抛出的一记杀招,可以让刘澜放下诸多顾虑,当然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地处偏远的辽东,这样外界就不会知晓他占据辽东消息。 在这一点上,公孙度有着他独到的眼光,他把握到了汉庭自董卓入京后的混乱,正因为看出了汉庭无暇东顾辽东,才打算在此自立,而这一套则是与诸多前辈学来的,诸如益州刘焉。 出人意料的,武玺来到了厅门前,刘澜想阻止他,可后者却摇了摇头,让他放心,正了正衣冠,朝公孙度笑了笑,道:“给我们一天时间。” “那就没得谈了?”公孙度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冷,眼神阴鸷,耸耸肩,转身就走。 大厅前甲士刹那昂首。 厅内诸位县令尽皆悚然,荒也似向厅外跑来,急不可耐向公孙度求饶。甚至有位县令更是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公孙度都有些措手不及,回首放了一眼,此情此景,掌人生死的感觉,权利的味道让他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而三千甲士更是在同时哄然大笑。 嘲讽,**裸的嘲笑, 刘澜与武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可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孙度却出人意料说了句:“再给你们半天时间。明日一早,我希望能收到满意答案。” 公孙度和二个儿子离开了。但甲兵却没有离开,驻守在大厅之外,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房顶上,槐树间,密不透风,别说是刘澜杀出去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刘澜只是随意扫视了四周一眼。便不得不提着屠龙刀回到了大厅,一进屋就听到无疑和几位县君聚在一起,急切说道:“半天时间,就只有半天时间。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在明天日出时商议一个结果出来。” 诸位县令急的搔头抓耳,此时他们最想说的一句话其实就是答应公孙度的条件离开辽东,只是碍于面皮无法明言罢了,而边上的刘澜和武玺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一旁看戏,因为两人早已看清了一切。不管他们商议出什么样的结果,倒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了明日,或者明日之后大家都不会有命,可两人却不能明说。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宁可让他们始终抱有希望,万一。只是说万一,在这期间两人能够。或者他们能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自欺欺人,或者说在这一刻两人始终保持着默契。心照不宣的默契。 “凭什么,他公孙度凭什么说免我们的职位就免我们的职,我们没有犯任何过失,就算犯了,那也是朝廷罢免,他凭什么让我们交出印信,就凭他是郡守,就凭他手里有兵马吗?”一位县令恼羞成怒的大叫。 他说的不假,就凭他手里有兵马,就凭他们被困成了阶下囚。 “我要向刘州牧弹劾他,我一定要向刘虞州牧弹劾他。”另一位县令也大叫起来。 “弹劾?如何弹劾?怎么弹劾?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要说去蓟县见刘州牧了,就是走出郡守府都难,而且还有一点极为重要的是,现在的朝廷在董桌的掌控之中,而公孙度又是董卓所任命,我们就算有命去蓟县,就算州牧职权巨大,可刘虞也不敢,也不能对公孙度做出制裁,因为他确保不了这背后是不是有董卓的身影。” 大厅内几人尽皆沉默,武玺的分析极为准确,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董卓为稳定辽东做出的安排,而他们被免职说白了不管在任上犯没犯过失,都要被罢免。但是他们之中虽然是买官,但还有几人却是从小吏被举孝廉一步步走到今天,通过观察刘澜和武玺,他们发现了异常,如果这背后真有董卓的身影,公孙度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了,那么武玺为何要特意往董卓的身上引呢? 恐怕关键还是在刘澜身上,可他又有什么能力阻止公孙度呢? 刘澜的底细大家在熟悉不过了,蓄养私兵,大家族很常见,可战力就难以恭维了,可刘澜却是特例,而且是天下诸多县令当中的一个特例,除了县中郡国兵外,还有着一支规模战力惊人的私兵,龙骑军,这是支富有传奇色彩的部队,其战力绝非公孙度所掌控的郡国兵可以媲美,也就是说武玺刻意将大家往董卓头上引,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同意让出县令职缺,待脱离虎爪之后,一面申报州牧,一面再以大义之名随刘澜打回辽东。 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射出一道精光,大义凛然,道:“德然,不管你有什么安排我都听你的,就算暂时交出手中的权利也无所谓,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性命和手中的权利,而是不管付出何等代价都不能让公孙度彻底掌控辽东。” 刘澜一愣,真没想到又被推上神坛当起了救世主,可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从郡守府逃不出去,更无法阻止大家被免后必死的结局,如果此时阎柔关羽在身边也许还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可他们都不在身边。这就让他愁眉不展,不停思考着各种办法。 而看到希望的县令却并不会这样想,他们都认为刘澜有后手,有准备,叫嚣着刘澜一定要让公孙度吃不了兜着走,狠狠教训他一顿,可哪有那么简单,众人期盼的眼神注定要落空,刘澜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保全任何一人,包括他自己。 刘澜偷偷打给了武玺一个眼神,示意他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不然再这么下去,别说想办法了,几位县君大人就连一丝危机感都没有就要高枕无忧了。 武玺会意,也许是该把最坏的可能说出来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公孙度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在如今的辽东,想成就一番大事,招揽人才乃重中之重,而在襄平就有这么两位求而不得之人,但今天好消息却纷沓而至,先不说控制了刘澜等他县县令,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求而不得的老友管宁主动登门拜访。 身长八尺,美须眉的管宁乃当世贤士,公孙度闻听老友前来大喜过望,沐浴焚香亲自出迎,礼遇之众前所未有,拉着老友亲昵交谈,不时便来到设宴款待的大厅。至于灵帝丧葬期间不得饮酒作乐的限制,早忘到了脑后,甚至他想到了雒阳内的董卓,此刻想必他也在饮酒作乐,**后宫吧。 管宁和公孙度的岁数差不多,不到四十岁,不过名声却是大得不得了,与 华歆 、 邴原 并称为“一龙”。 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而管宁则是龙尾,席间,公孙度再次提及了希望管宁能来帮他,只要管宁愿意,就算是郡守府最高属官长史也能立时任免,可管宁却委婉拒绝了他,公孙度看出了他有顾虑,朗声,道:“管先生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管宁还真有顾虑,既然被公孙度点了出来,也就直言不讳道:“ 公孙郡守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公孙度则反问道:“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管宁捋着长髯,珍而重之说:“公孙郡守如果愿意,现在收手还不晚。” 公孙度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原以为能说服他来帮自己。没想到他却来当起了说客,艴然不悦道:“管先生此言差矣。方今天下,董卓祸乱于内。黔首叛乱于外,真想让辽东变成一片沃土,就必须尽掌辽东之军政,再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我现在放了他们,照样会授人于柄,既如此,何不大胆一试?” 管宁似笑非笑:“可诸位县令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俗谚有兔子急了会咬人。难道县君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管先生多虑了,他们虽非等闲,但进了襄平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实话不瞒管先生您说,我既然能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更不会给他们丝毫希望,一点希望也不会给,他们必死无疑。” 公孙度大笑。无毒不丈夫,在昏黄的油灯掩映下,那肆无忌惮的笑容就像是绽放的罂粟花,英俊迷人却又不失妖艳醒目。亦正亦邪,既有暖人的笑容又有猖狂与得意,这就是最真实的公孙度。老奸巨猾的公孙度,却又在朋友面前不失真诚。 管宁霍然起身。慨然道:“郡守好魄力,管宁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喜悦难以言喻。公孙度开怀大笑,畅饮樽内美酒。 “邴原就在辽东,我当即刻前往寻他劝其前来襄平,只是如今夜深,城门关闭,还请郡守赐予令箭许我在襄平畅行无阻。” “可,可!”大喜过望的公孙度完全没有过多考虑,当即应允。 ~~~~~~ 人定时分,夜色已深,百姓们早已进入梦乡,但在郡守府大厅之内,昏黄油灯始终点亮着,与其说商讨没有结果,不如说大家已经默认了最坏的结局,主动弃官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事后公孙度会不会下杀手也没人去管了,能活一刻是一刻,如果真躲不过去,大家死在一起,到了下边最少还有个伴,也不会太过寂寞,可每每想到还有许多后事没有交代,所有人都开始哭丧着脸,没人有睡意,不停的聊天,废话一大堆,说孩子的说父母的说亲友的,你说你的,他说他的,也不管有谁在听,就那么呓语般不停的说着。 头上就像带了紧箍咒,刘澜都快被逼疯了,在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大厅外面突然响起了交谈声,随即房门嘎吱一声被开启,厅内的噪音在瞬间消失,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侍立在门前的陌生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刘澜可以清晰看清他的样貌,大高个,留着三绺漂亮的胡须,书卷气很浓,束了高冠,穿了儒袍,不过却没有配饰剑,这一点与传统儒生穿儒袍必配剑有些出入。 陌生男人在屋内扫视数眼,也许是多年未见的原因,好久才确认了刘澜,站在门口,关闭房门,道:“刘澜你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走,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总之我可以把你带出去,时间不多了。” 男子很急,第一反应刘澜就觉得这是个阴谋,可当他去关门的一霎那,刘澜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那道背影浮现而出并与眼前人融汇一起,第一次见面时,两人是在医巫闾山,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三四年时光,外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可他那细微的小动作却并没有改变,至今刘澜都不知晓他的姓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你……” 也许是明白刘澜要说什么,男子当即打断他的话头,急不可耐的催促说:“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更不要问我你我只一面之缘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你,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管宁反问:“那你又凭什么不相信?” 刘澜愣了下,其他人也都愣了,面面相觑,随即相视而笑,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齐齐看向刘澜,死马当做活马医,信不信他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他们?” 刘澜指向了其他几名县令,饶是在场这些在辽东算得上最权势滔天的人物,在这一刻,在见了此时此景后都像是抓到了最后稻草瞬间出现在刘澜背后,眼中冒着精光,翘首以盼望着陌生男子,只不过男子却很遗憾的摊摊手,坦诚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带大家离开,他现在只能带一个人离开,只能带刘澜一个人离开。 县令们齐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刘澜,你出去了以后记得来救我们。” 第六百五十三章 “刘澜,你出去了以后记得来救我们。” “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来救你们,最多二天,不,最多一天时间,你们最多再坚持一天时间!” 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 看似有孛人性,但一切却并不奇怪,早在之前的商议之中,大家就得出一个答案,假设,既然是假设,在希望等同于零时,不妨大胆的,更大胆的去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逃脱,他们之中唯有刘澜可以带来改变,而这就是在管宁说只能带走一个人后大家能够保持默契的原因。 当时,武玺就当着众人的面去问刘澜,问他是如何看待大家得出这样一条结论的。 虽然这只是假设,唯一能给大家带来希望的假设,在当时,谁也不会想到真的会发生,但又不得不佩服武玺的预见性,先见之明,他好像真的可以看穿一切,不过在当时,绝不会有人这样想,包括刘澜也一样,他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他是诸人之中唯一在战场之上证明过自己的人,甚至连想都没想。 但武玺却极为认真的摇头,否决了刘澜的说法,在他们之中也许很多人并没有领兵上战场的经验,但能在辽东边陲出任太守,军事素养并不会差,也许指挥打仗不如刘澜,但绝不是说他们不具备指挥战斗的能力。 “刘虞还有公孙瓒之间的交情?” 刘澜又说,但显然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以他们的遭遇。刘虞难做抉择,公孙瓒有心无力。最后无疑就是当个和事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还有什么?刘澜第三次摇头。他再也想不到答案了。可当武玺说出答案时,他们才发现答案如此简单,刘澜拥有私兵,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这一点,不管是各县县令还是郡守公孙度都难以与之媲美,如果刘澜能够带领他的部队,就能与公孙度相持相抗,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最关键的因素。 所有人都点头,这一刻他们都认同了武玺的说法,也就在这一刻,他们做出了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离开优先让刘澜走,这样大家就都能活的决定。 不过刘澜却笑了,因为在当时,这根本不可能,无异于白日做梦。 随后大家也都笑了,然后沉默。希望破灭后的沉默,沉重的让人就要发疯,可现在,他们却发现。机会出现了,他们早已预料的机会出现了,就算大家走不脱。可想到刘澜如果能够逃脱后的情景,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可是此刻刘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这是摆在大家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刘澜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没事,会不受牵连?别把公孙度当什么善男信女,他敢一到辽东就鞭死襄平令,灭襄平大族就知道这人的手段有多狠,虽然襄平以及辽东大族远没法与三河以及中原士族比较,可他们毕竟在辽东根深蒂固,依然落个满门遭屠的下场,可想而知,在刘澜走后,公孙度这么可能还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相比刘澜的担心,武玺却一点也不担忧,一副你多虑的样子说:“放心吧德然,我们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说你是被甲士带走就是了,他也不能因此就怪罪我们几个吧?毕竟我们几个也不清楚他们是来救你的,就算知道,我们几个也没辙嘛。” 武玺的肢体语言把大家逗笑了,而最关键的却是他说的这些彻底打消了刘澜的顾虑。 转身就走。 没停留,也没再说一句话。 可在心中,刘澜不停的告诫自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回来解救他们!!! 一群可爱的人。 ~~~~~~~ 逃离郡守府出奇的顺利,连刘澜都没想到管宁有这么大的能耐,像这样的逃亡刘澜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凶险的一次,但绝对是最像丧家犬的一次,也是最无奈的一次,到底会落个什么下场心里完全就没数,说句实话吧,当时他的想法就一个,反正里外都是死,权当碰碰运气,死生在随管宁走出大厅那一刻就全然不去在意了,完全就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心态,把这条命交给了老天爷来处理了,甚至是管宁来处理,死了,也不后悔,早晚的事,就是现在不死,过一两个时辰也得死,没死,那他就是赌对了,信对了人,公孙度对他做的事他会百倍偿还,谁让你错失良机,没有斩草除根呢。 刘澜从一个连编外都算不上的小别部司马熬到今天付出了远比别人更多的艰辛,七年耕耘,眼见着瓜熟蒂落他怎能甘心,尤其是在河东让他见识了势利与凉薄,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唯一的体会,所以他决不能摔倒,没有再多的七年可让他挥霍,这一点他自比不了刘备百折不挠,只要让他逃出去,他不会手下留情,不会放虎归山,更不会去学公孙度对失败者冷嘲热讽,经此一役,他比后者着实深刻体会了一把斩草除根的道理,不会有翻转剧情,绝对不会,他不断提醒自己,只要能够逃出去,就一定要具备杀伐决断这最基本的素质,或者像他的老友曹操学习不教天下负我的枭雄气焰。 以刘澜的脾性也许他很难做到这一点,但现实却告诉了无数人,在时代的大染缸下,没有人是一层不变的,就像是现在的刘澜,就像是日后的曹操,都是这个道理。 一路之上都很顺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想郡守府内守备有多严密,没往前走个百十来米就会遇到盘查,好在有公孙度的令箭,可以蒙混过关,一路直奔府衙而去,在离府的一刻盘查最为严密,不过还是从容离开了,可是府前的贼曹却发现了奇怪,刘澜可是要犯,怎么会跟着一起走呢,可有令箭他又不敢阻拦,第一时间派人去询问郡守。 而此时,带着管宁离府的主簿尸首在后院被发现,酒醉的公孙度一连得到两条噩耗立时醒酒了,勃然大怒,派兵拦截,决不能让刘澜和管宁逃走! 生要见人要见尸!!! 第六百五十四章 在另一头从进了驿馆之后,张飞一行人便被控制并被监视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道,而最麻烦的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怕连累司马,可当一名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之后并称要带他们走时,张飞知道出大事了,可在来人打开一坛美酒之后,当即张飞毫不犹豫吩咐阎志带着兄弟们离开。 路上张飞只问了一句话,司马如何,回复是放心,主人都已安排妥当。 气氛又紧张起来,阎志很不喜欢这种会让人紧张到窒息的感觉,而且从始至终所有人都随着身前的陌生人漫无目的的穿梭在襄平城各个坊巷,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像是被控制了自由的囚犯,阎志终于急了,头一次不顾一切的上来质问张飞:“飞哥!你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还有,司马呢?”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张飞气呼呼的说着,虎须根根倒竖,环眼瞪得就像铜铃一般,对阎志居然敢用这么不客气没礼貌的口吻跟他讲话很生气,若不是情况危急他绝对要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长记性。 “我不是小孩子了飞哥!!我也是司马的亲卫,是副督,我有权知道现在的情况!” 张飞被阎志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彻底暴怒,朝他胸口就是一记铁拳,张飞那如同沙包般的拳头打上去,莫说是人了,就是猛虎也得魂飞天外。噗,五脏翻腾。天旋地转,踏踏踏。一连退了五六步,嘭,仰面朝天栽倒了,不停的咳嗽,被这一拳打岔气了。 这也就是阎志底子不错,不似他哥那般文弱书生而是文武全才,现在的武力比之李翔都要高一筹,差了点梁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张飞手下留情了,真要下死手,这一拳不直接要命,也能要他半条小命,扫了躺地下的阎志一眼,淡淡的道:“俺说过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还有,你他妈的小兔崽子是怎么和俺说话的!”虽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可心里还是关心这小子的。挥手示意了一下,让周围龙骑军把这小子扶起来继续赶路。 可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牛脾气,站起身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依旧是那句你要带我们去哪! 说句实话,张飞打心里就挺喜欢阎柔这打小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乱跑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阎柔、阎然的弟弟,张正的小舅子,而是因为这小子有那么股不怕苦的韧性。这么多年来跟在司马身边鞍前马后,从右北平到雒阳。又到河东最后来辽东,这颠簸流离的日子别说是他这么大的孩子了。就算是些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大家一手拉扯大的,马术是和梁大学的,刀剑是和关羽学的,箭术是和李翔学的,和张飞学了啥,其实张飞还真没啥好交给他的,这些拳脚上的功夫张飞说实话还真就教不了他,可后来张飞随司马做了地图,这里边的门道可就大了,所以刻意不刻意的张飞就将这绘图还有从司马手里学来的一点堪舆心得传给了他,这小子可谓是学百家之长,用司马的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日后这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就这么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小子心眼为啥就不能活络一些,偏要去学人钻牛角尖呢。 想到此张飞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看着他还有完没完,恶狠狠的说:“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你就不怕逼急了揍死你?” 阎志点了点头,意思是怕,当然怕了,可就算再怕他也要搞清楚,为什么离开,我们要去哪,还有司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他的双眼变得有些殷红,强忍着腹痛,一字一顿,决绝说“只要你不说清楚,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没完。” 张飞一听就怒了,低下脑袋,低声骂了句:“一根筋的臭小子啊。”就当大家以为张飞彻底暴怒的时候却发现他这回却没再发飙,而是再一次出现在阎志面前,可这回他的拳头却没再落到他的身上,而是一矮身代替了搀扶的龙骑军搀扶起了阎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娘的你这倔性子怎么和你姐一模一样,就不能学你哥多开几个窍?” 阎家姐弟三人,阎柔稳重,阎然倔强,阎志耿直,但有一点阎志却和他姐姐阎然很像,性子很倔,这方面完全和他稳重的大哥阎柔不一样,气得张飞大骂。阎志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可看向张飞的眼神却一如之前,不用想也能读懂他眼神之中的意思,今天不给个合理解释,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张飞苦笑,望向阎志,黑脸膛都扭成一朵花了,他历来遇到什么麻烦事最喜欢的解决方式就是用拳头来解决,用他的话就是解释什么的太麻烦了,没拳头讲道理来得直接,是以到后来张飞说干啥他帐下就没谁敢发声多话的,但有时候他也会遇到拳头解决不了的人,就像现在的阎志,看着他态度坚决的表现张飞的拳头又攥起来了,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可也明白就算再恨得牙痒痒也不能再打了,不说他姐现在那条母豹子真敢拿刀砍人,光司马那边就够喝一壶的了,何况这小子的脾性就是打死了也没用,不得不服软道:“好小子,我算服了你了,我告诉你,这事我有我的原因,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大家好就行了。” 张飞模棱两可的说辞并不能说服阎志,抬头,克制着激动,使自己尽量显得平静道:“为了大家好?和这来路不明的人走置司马不顾是为了大家好?”原本克制着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的阎志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手指着前面的陌生男子声音越来越大。 张飞也急了,脸色铁青:“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来路不明,你当俺真蠢?没见人家抬了酒过来!” 第六百五十五章 “酒?酒怎么了?” 我以为你小子知道,张飞心中苦笑一声,原来病根出在这里啊,说道:“酒是……”趴在阎志耳边附耳低言,声音越来越低。 “啊,是他!”阎志大吃一惊,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张飞,有点不可思议。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保管错不了,就是他,要不老子会听他的?”张飞说着努嘴指了指前面带路的陌生男子,转而又气呼呼的的对阎志说:“现在你他娘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吧,换了你,你是听还是不听!” “这……”阎志有些犹豫,如果真换他是张飞,只怕也会听的,在驿馆,一个个把他们当贼防着,这蹊跷的一幕要是没问题谁信,偏偏这个时候那人派人前来,还说出了公孙度要对司马不利,能带他们离开,而且司马也不会有事,到了这个时候,你说不听他的还去听驿馆那帮犊子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阎志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彻底明白这顿揍是白挨了,谁让自己对飞哥发了脾气呢,或者说是在某一刻对飞哥心生怀疑,所以这顿揍,挨得不冤。 ~~~~~~~~ 刘澜与管宁很顺利的出了郡守府,府外有三车等候,与管宁先后上了中间马车,车内布置奢华,放置着双人坐的软垫和单人枰,当中则是乌木埃几,长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另两桌脚之间又各安有一横栏使之相连。桌面一端靠近桌沿处放置着鎏金香熏。三足鼎立,这尊香熏由上下两部分构成。可以自由开启,上半部由三层含苞欲放的莲花瓣图案构成,每排莲花有十一瓣,抽象成三角形状,每个花瓣上刻有大小不等的花茎,而在盖顶则饰有一只精美的雀鸟,栩栩如生,眺望远方。 刘澜坐过不少达官贵人的马车,就算他不是讲究细节之人。也发觉了一些马车的非比寻常,不似男人之车,少了几分阳刚,多了点唯美,而且他还在车内嗅到了一点百蕴香的余味,这香味刘澜再熟悉不过了,据说赵飞燕就是用此香浴身,而刘澜之所以会如此记忆深刻,却是因为当年的一个乌龙。正是这点点滴滴让他判断出这绝不是管宁的座驾而是一位女子的座驾,刘澜的疑惑更深了,正要开口,却发现管宁七找八找终于找出一坛美酒外带两只酒樽。笑呵呵的道:“来,满饮此樽,为德然压惊。” “戒了。”刘澜将酒樽推开。面显郑重,无比严肃说:“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后我会像你赔罪。就算磕头赔罪也成,但此刻我要去驿馆找我的兄弟,我们就此别过吧。” “德然,你最好相信我,你担心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马上就会见到张飞他们,如果没有见到他们,在你出城之前再去找他们,到时我绝不会拦你,如何?” 没得选择,而且管宁再一次说服了他。既然他能一口说出张飞的名字来而不是别人,就说明他并没有说妄言。 车队很快来到城门前,管宁示意刘澜稍安勿躁,从后下车去应付盘查,而坐在车内的刘澜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耳朵贴在车壁,仔细聆听车外交谈。 盘查很严密,在这个当口提管宁的名字根本不管用,不过就在守城官兵上前搜寻之时,下了车的管宁却拦住了搜索的官兵,掏出了令箭,颐指气使:“还不放行。” 官兵仔细检查令箭,当看到金镞箭的一瞬间,官兵就知道惹上大麻烦了,对着城楼之上的守城官军急喊一声:“快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呼。 吐出一口大气的刘澜放下心来,马车再次启动,出了城,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前车与后车突然窜出十数位执刀勇士,而异变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正在质问管宁张飞为何没有出现的刘澜骤然听到嘶喊之声打开车帘回头一望,借着城门前微弱的灯光却是发现了张飞率领着龙骑军冲破了城楼防御冲了出来,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发现刘澜逃离后公孙度派出的追出追来了,见此刘澜一挥屠龙刀就要冲出去,不想却被管宁拦了下来,而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开动。 刘澜狠狠瞪了管宁一眼,叫嚣着停车,可管宁根本就没搭理他,翻着白眼装看不见,听不到,刘澜无奈,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从车窗探出头高喊着张飞的名字。 厮杀中的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大喜过望,大吼一声,如同一道响雷炸响在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 城门一开,马车通过,龙骑军在张飞的带领下骤然发难,成功夺门而出,虽然出了城,但却发生了意外,大群襄平兵士从四方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度之子公孙康。 襄平守军反应太快了,好像就在守着他们一样,张飞心中瞬间想到了那名陌生人,一定是,这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陷阱,襄平守军一早就埋伏起来,然后他又引自己带龙骑军入套从而歼灭,不然襄平守军绝不会有如此快速的反应,悔的肠子也青了,怎么就凭一坛酒就相信那贼厮了呢,可是那酒又怎么会被他知道的,心中在这一刻有过那么一丝怀疑,可四处涌来的守军却让他认定这一切就是那奸贼搞的鬼,啊的大吼一声,惊天动地,举起丈八蛇矛,就要一矛捅死那贼人,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先是一愣,一对环眼呆愣愣的,难以想信,但手掌之中的丈八蛇矛却实实在在停在了半空,就在他仔细聆听,想要确定是否听差了的时候,司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传自后方,正是之前通过城门的那几辆马车处,大喜过望张飞回头观望,天色乌黑,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看到马车车窗处探出一颗脑袋来,都是长年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一眼就分辨出那人可不就是司马。 第六百五十六章 龙骑军虽然成功撤出襄平城,可身后追兵正源源不断赶来,如果撤退,他们和马车内的司马必会被截下,张飞黑炭般的脸膛一连数闪,望向司马的方向眼中射出一抹决然,大吼一声,如同一面军鼓被鼓槌敲动,隆隆声响震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司马再喊什么张飞完全没有听到,襄平守军在这时对他们发起了汹涌而猛烈的进攻,远方指挥战斗的公孙康英挺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咬牙切齿暗自骂着晚来一步,骂着该死的管宁,中了他的奸计。 横眉怒目望着远方交战场,无论如何不能让刘澜逃走,这是父亲给他的死命令,决不能因为这一点纰漏使夺取辽东的计划失败,一定要在机密泄露之前将刘澜解决,一定要取下他的首级,为此就算要攻打新昌县也在所不惜。 战场陷入到混战之中,城楼守军张弓搭箭却束手无策,而更多的守军却被堵在城楼内,现在的情况是后面的守军上不去发挥不了人数优势,而前面与敌交战的守军却又因为战力平平被龙骑军肆意砍杀,惨不忍睹,接到这一消息后的公孙康恨得右拳狠狠砸在左掌之中,破口大骂:“一群废物,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火冒三丈的公孙康迅速下令所有守军后撤跟在他的近卫后面进攻,他自己亲自带着战斗力最强的亲兵去对付刘澜那号称幽州第一兵的龙骑军。 守军经过几番进进出出,公孙康终于带着部队冲杀而出。第一次与龙骑军交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证明他的亲卫才是幽州第一。龙骑军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突然之间。让公孙康措手不及的是不远处瞬间响起了亲兵的一声惨呼,而很快另一声惨呼接踵而来,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被奏响的旋律,此起彼伏,公孙康扫眼看去,漆黑墨夜之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若非是随后赶来的亲兵拿着火把。他甚至都要怀疑那道鬼魅之影是什么妖邪作祟。 坐骑通体乌黑,那大汉也是脸如黑炭,正在亲兵队中左右冲杀,迎面之人皆是一合毙命,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火把照耀下公孙康几番辨认出了如杀神一般的黑脸大汉,乃是刘澜亲兵统领张飞张翼德,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熊虎之将,公孙康发现了他的踪迹。自然知道刘澜不在他乃是主将,大喝一声朝他杀去,至于张飞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毕竟只是号称。对于他这样的武者,不战一番,胜败谁知。 公孙康跃马而来。距离张飞也越来越近,可现在处于混乱之中。只是几个疾驰,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名身披龙鳞甲的少年。将他的前路拦下。少年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杀人的手段却一点不比他逊色,照面而来,当即一枪刺出,如蛟龙出海,直刺少年阎志心窝。 当!!! 阎志横刀斜劈,立时将公孙康这一枪劈飞,化解了他的攻势,可公孙康这一枪透着蹊跷,在劈飞之际手掌却传来了一股怪力,瞬间手掌变得酥麻,莫说再战,便是提刀都难,而恰在此时,公孙康再刺一枪,这一枪迅如雷霆,速度之快更是惊出他一身冷汗,眼见情势不妙,调转马头便想躲避,可公孙康这一枪来势太猛,而且是向他头颅刺来,待他刚调转马头,耳听呼啸之声大起,破招不能,兼且手掌酥麻无力,情急之下阎志只能使出一招凤点头,也正是他急切之下这一缩脖子,枪尖‘当!”的一声从他的头顶刺过,正中他头顶兜鍪,长矛一挑,头盔与毛发便即被挑飞,迎风飞扬。 说实话公孙康的手段并不怎么样,吃这么一个大亏阎志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形式比人强,虽然他可以说那是公孙康的手段有猫腻,可这是对人言的说辞,其实却是公孙康力大无穷,震得他虎口发麻几近破裂。 心知不敌,急忙就向张飞跑去,现在能制服住他的,也只有飞哥了,而此时的张飞在城门口处大杀特杀,哪管什么襄平郡国兵还是郡守府公孙康私兵亲卫,只要眼前有出现的敌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疯狂碾杀,就这么短暂的功夫,郡国兵立时连最后一丝血性都消退殆尽,再也不敢在张飞面前逞强了。 大汉朝的郡国兵都是来服役的适龄青年,混过这一年安安稳稳回家,说白了就是来混日子的,当然平时也训练,强度虽然比不上戍卒甚至是中央军,可到底还是有些实力的,主要是差在了战斗经验和装备上面,所以才会在大汉朝排名末尾,说白了就和寻常的草寇山匪差不多,在乡里肆无忌惮行,可遇到稍微训练有素的部队,甚至是像当年黄巾军不要命的那种匪徒就从老虎变成了小猫咪,一时间就被张飞杀的四散奔逃。 而在另一边,公孙康一矛刺碎了阎志头盔,正要乘势取其小命,不想却从斜刺里杀出了数十多名龙骑军,若论单兵,他们没人是对手,奈何他们配合默契,而且个个舍生忘死,不计个人自身安危,嗷嗷大叫着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般死缠烂打还是公孙康第一次见,有点受不了。 再加上他绝非单纯意义上的将,熟悉兵法韬略,也正因如此才会不停提醒自己决不能再一意孤行,执意除掉那穿着鱼鳞铠的年轻将领了,就算真的成功,只怕也要葬身在这些龙骑军手中,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公孙康由攻转守,雁翎枪挥动如风,一连将这十多名龙骑军的长枪齐齐撞开,同时瞅准时机脱离战场,退到一旁。 十多名龙骑军互看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此人有如此本领和能耐,再看其穿戴,必是敌方大将,再次迎上,可战场之上你来我往,就是这一顿的功夫,那将领已经不在,而身边却又出现了无数襄平军,与他们厮杀在一起,至于杀那将领的想法,不得不作罢。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公孙康脱离战圈之后不敢再单兵突进,向四周亲兵靠拢,可刚行没有三五米,突然只觉背后寒风呼啸,心中一紧,千钧一发之际急忙矮身,霎时,‘唰’的一声在耳畔响起,罡气锐利,寒气森森,一柄大刀擦着他的兜鍪从他头顶飞过。 冷汗直流,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心惊胆战的公孙康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这时,那把大刀再次迎面而来,不过这一刀却是将他身边的亲兵一刀斩飞了头颅,鲜血喷涌,飞溅在公孙康周身上下,将其染成一具血人。 啊!!! 满脸的血污,空气中散发的腥味使年轻的公孙康心中的血性激发,大吼一声,望向杀人者阎志猛然向他杀去,手掌一转,雁翎枪顺势刺出,长枪如长蛇吐信,直刺阎志心房。 连阎志自己都没有想到逃离战圈原本打算去找张飞来收拾这小子可不想却又稀里糊涂遇到了他,本来想避一避可却让他发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是正面没有和公孙康一较高低,阎志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可如果是去偷袭,可不等于不敢啊,只可惜偷袭并没有成功,眼见一计不成,阎志立即脚底抹油又跑了,这狡猾的性子,活脱脱继承了张飞,不过张飞若听了这评价,一定跳脚骂娘,战场之上,张飞啥时候不是勇往直前,哪有阎志现在表现出的怂模样子。 连番战斗,虽然公孙康带领的亲兵和少数郡国兵付出了极重的伤亡代价,可却实实在在将龙骑军向外推移了好几里。也正是龙骑军失去了吊桥前的屏障,彻底让襄平郡国兵蜂拥而出。现在公孙康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等他的郡国兵彻底将龙骑军包围之后。今日不管是张飞还是逃走的刘澜,绝无生还之理。 张飞左右冲杀,奈何这些亲兵誓死顽抗,就在他厮斗正酣之际,斜眼一瞥,骤然见到远处杀声阵阵,喊声连连,却是阎志陷入到了重围之中,正呼喊着自己救命呢。不敢继续厮杀,这小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拨马便向他冲去。 可此时大量郡国兵从襄平城蜂拥涌出早已切断了张飞救阎志的路线,就算张飞杀出一条血路,可等他去了,阎志早完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小子,坚持住,俺就过来。” 阎志哪有功夫观察张飞的动向。伤痕累累,眼见逃生无望,彻底放手一搏。大刀舞动如飞,一霎那还真有点大杀四方的趋势。也是,他的剑法是学自关羽,说白了就是以剑砺刀。此时被激起了血性,左右冲杀。还真有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凶悍样子。 原本以为被围的阎志可以轻易除掉。没想到却让这小子越杀越有信心,杀敌往往都是一刀。 论起实战来,阎志随司马大小战斗打了也不少,可如此被动却是头一次,尤其一上来还遇到了公孙康,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信心见底,可在被围之际,殊死一搏却让他彻底变成了悍勇之夫。 不管怎么说阎志都算是关羽的徒弟,就算资质再差,只学到点皮毛,可对付公孙康这些亲兵还是绰绰有余,包围圈立时被他杀出了一道豁口,冲杀而出。 而在阎志大杀特杀之际,突然响起张飞如同惊雷般的大吼声,他挥矛而来,宛如虎入羊群,猛不可当,丈八蛇矛横击侧劈,将十多名郡国兵杀了个血肉横飞,刺了个浑身是洞,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死的不能在死了。 这一下可把刚涌出的郡国兵们杀了个魂飞魄散,冲杀而来的步伐立时减慢,张飞终于可以从容去助阎志了,带着他杀出重围后龙骑军汇合,望着越来越多的襄平守军,阎志对着身边张飞低声说道:“飞哥,差不多该撤了吧,再坚持,就真要出现伤亡了。” 张飞下意识瞅了眼东方出现的鱼肚白,天虽然快亮了,可不能就这么一撤了之,当即做出决定,吩咐闫志道:“撤,但要边打边撤,一定要为司马多争取点时间。” “诺!” 就在襄平守军集结并猛扑而来之际,龙骑军却在张飞的带领下撤退了,见此一幕,公孙康暴跳如雷,这么轻易就让张飞和龙骑军逃走了那他还有何颜面,而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得了父亲无论如何付出怎样代价也要除掉刘澜的命令,自然不会放走张飞还有他要保护的刘澜,在他们突围的一刻,率领襄平守军急追而来. 一个不留,杀啊! ~~~~~~~ 车轮滚滚,马车飞速奔驰,与他以前做过的马车不同,因为是女士乘坐,经过了改装,再加上刻意布置,颠簸的感觉并不严重,不会出现眩晕呕吐胃里翻腾的感觉,甚至管宁还在车内睡着了,这一点刘澜自问比不过他,一颗心都牵挂着张飞他们,当然还有武玺等县令。 也不知行使了多久,马车的速度不断减慢,到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这么快就到新昌了?刘澜挑起车帘探头而出,旭日东升,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 鸟雀鸣叫,路旁草坪上露珠如珍珠般闪闪发光,闪耀夺目,微风轻抚着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鸟语花香啊,这是多美的早晨,这是崭新的一天。 崭新的一天来临了,可今日的晨光却给刘澜带来的意义极其不凡,面朝红日,他在心中问自己,自己会像这初升的旭日一般迎来崭新的一天,光明的未来吗? 意有所指。 刘澜给不出答案。 可就当他准备回到车厢的一刻,他却发现了不同寻常,马车的方向并非是向新昌行使,而是相反的方向,刘澜瞬间坐回了车内,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很生气,甚至是愤怒,管宁到底再搞什么鬼,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想起,这么多年未见,再见却救了自己一命,按理说刘澜该感激他,可仔细想想,昨夜发生的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刻意为之一样。 语音冰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第六百五十八章 刘澜的声音很阴沉,质问着管宁,而闭目假寐养精神的管宁则缓缓睁眼,似笑非笑望向他,眼神玩味:“你留在辽东还有什么意义?” 这条路刘澜走过一次,入辽东必经通道,此时原路返回,他当然猜到管宁是要带自己离开辽东,可他偏偏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毕竟昨日和众县令离别时管宁就在身边,知道自己迫切希望回新昌带兵去救他们,可惜,管宁的答案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急吼出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像丧家犬一样逃走?抛弃所有人,所有老兄弟!!!” 管宁示意他不要急,慢着性子耐心解释,道:“在我的老家有句谚,也不知你听过没有,大意是走并不代表离开,放弃也不代表屈服,现在的你无法与公孙度抗衡,你回新昌无异于送死,不如去寻找帮助,公孙瓒和刘虞,都可以!” 管宁不经意发现,刘澜眉角有了鱼尾纹,而当年两人相遇时,他还是那种白面小生,如今满布沧桑的一张脸蓄起胡须,面容憔悴,并非经过这难熬的一夜,是时光,白驹过隙,现在的他简直与当年两人相见时那个雄姿英发的男人判若两人,看似比以前更成熟,可脾气性子却变了,变得更急更躁。 双手紧攥成拳的刘澜笑了,手掌松开伸展,可笑容却越来越凄凉:“谢谢你的提醒,但我从未承认我输了,我也并没有放弃,更不会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就像管宁说的那样他真的变了,可他的自信始终没有变。就像当初他说此去颍川不会有任何结果刘澜依然要去一样,刘澜拿起屠龙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是木纳,而是他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刘澜明白管宁是为了他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一定会去右北平投奔公孙瓒,甚至去蓟县找刘虞,最不济去投靠曹操,可一想到武玺和其他几位郡守祈盼的眼神,一想到新昌城等着他回去的老兄弟。以及得了应该是‘厌食症’,一天天消瘦,一天天孱弱下来的刘茵,想到他们刘澜就决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他不能抛弃自己的老兄弟,抛不下啊,他不能抛下武玺,不能这么没诚信啊,同样更不能抛弃刘茵。舍不得,人与人的感情,靠时间堆砌的感情,答应了回去要给他一个交代的刘澜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像个懦夫一样一走了之呢。 正是这样那样的理由。让刘澜无所畏惧,让他可以泰然面对任何困难,让他大声说出不会离开。 “说的好。” 突兀的声音响起,是道女声。不是那种江南女子才会有的吴侬软语,而是燕赵女子清脆悦耳。全无柔柔弱弱之感却又似黄莺出谷动听。 声音很熟悉,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声音主人是谁。有心去问管宁可他早在女声响起的同时识趣从后下车暂离开了,刘澜尾随下车,却发现一道曼妙身影出现在眼前,故作神秘,留给他一个背影,女子穿着一身蓝色留仙裙,华丽无比,在这个时代,刘澜见多了穿着黑红色或是红白色留仙裙的少女们,可一袭深蓝色留仙裙的女子却是头一回,在风中,裙摆荡漾出如同水波深深浅浅的涟漪,美轮美奂。 刘澜见过的美女不算少,欣赏美女服饰搭配的眼光也很毒,但能将一件留仙裙稍加剪裁,换个颜色就可以让留仙裙比之襦裙更有美感,这简直就是对刘澜一直以来观念的一大颠覆。 清晨,露水多,湿气重,女子应该在此等候多时,不是刘澜能掐会算,而是通过女子留仙裙被露水沾湿程度得知,留仙裙紧贴着她的曼妙身躯,将女子玲珑曲线淋漓尽致显露出来,完美的曲线,挺翘的臀部,充满了美感。 说实话,刘澜欣赏美女,还没有脱离欣赏脸蛋这最低的层次,欣赏女子往往不会过多去关注除脸蛋外诸如胸臀乃至整个曲线,可这一回,光是一个背影,一个完美曲线再加上挺翘的臀部却让他男性的本色彻底激发而出,连一直很在意的脸蛋美丑也变得不再重要。 这绝不是因为随着年龄增大而产生的生理需求,而是对未知的一点好奇。 刘澜冲动了,三步并两步急走上前,但并不是说他要做禽兽,刘澜感动了,在群途末路之时出现在面前,而且在旷野中苦等数个时辰,不仅是鞋子、衣衫连一头如瀑青丝都是湿漉漉的,刘澜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士,更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苦行僧。 一个女子,为他站在旷野之中,从漆黑夜晚等到晨起,冒着寒风顶着朝露等着你,谁都会心动,与刘茵是感动,与蔡琰是冲动,或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有此时的少女,却是心动与冲动并存。 刘澜上前,女子他可以确信认识,但却想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个时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道身影,而此时出现在脑海中的身影,无疑是他心底里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脚步声响,女子优雅转身,如同蝴蝶在花丛中起舞,刘澜有多期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难以置信看着与他面面对视的女子,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他会出现在辽东。 刘澜的反应让女子很开心,他很喜欢看他大吃一惊的表现,可笑容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面无表情道:“我在这等了你足足四个时辰。” 等了四个时辰,同样为他担忧了四个时辰,只是后面的话小蛮没有说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刘澜后悔不迭,他其实已经注意到马车之中熟悉的芬芳气息,他本应该瞬间确认马车主人的身份,可他却始终没有想到幕后救自己之人会是小蛮。 而且刘澜现在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笑了,就在之前他的脑海里还浮现出小蛮那道靓丽的身影,虽然他也明白小蛮不会出现,可事实却是小蛮真的出现了,面朝着自己,嘴角亦如当年挂着招牌的浅笑,可她鼻尖却透红,和小脸蛋一个被冻得通红,饱受寒风刺骨四个时辰,此刻身体仍在瑟瑟发抖,可她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半点柔弱。 坚强的女人。 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的女人。 第六百五十九章 “你怎么这么傻!!!” 刘澜没有好气道,解开了衣衫,给她递去,可偏偏不接,她要是真不冷不接自己递来的衣衫倒也不说什么了,明明冷得要死却死撑着不接,这是要干什么,非要让我感动到稀里哗啦?毫不讲理,甚至是很男人的走了过去直接将衣衫披在了她身上,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蛮却在此时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男人怀中,姿势有多暧昧别提了,偏偏还能够听到他心跳跳动声,小脸蛋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娇艳欲滴。 她的身体柔弱无骨,如柳絮般轻盈,揽着她的蛮腰,一点也不吃力,四目相对,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面,也是刘澜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她。 两年前初次相见,刘澜就对少女惊为天人,而那时的她,还只是青涩花骨朵,而两年后的少女,已含苞待放,而此时,她的美丽却足以让所有盛开的鲜花在她面前失去所有光彩,可想待其真正盛开时会长成怎么一个倾国倾城样,刘澜已经不敢想了,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 端详着小蛮那如鬼斧神工雕刻过的脸庞,完美、迷人,毫无瑕疵,额头宽窄适中,与下半部平衡均匀,颧骨中部略宽,下巴呈圆弧形。 一颦一笑中,美轮美奂。 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眸,卧蚕眉,笑起来眼睛是弯的,偏生她还是那种大鹅蛋脸,是东方标准美人的审美,而且自小独立。天南海北操持家业让他极有气场。 一瞬间刘澜有了一刻的恍惚,眼前少女好似天仙一般。但她天使般的面孔并不是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更像是仙女谪落凡尘。世所罕见。不禁惊叹造物者鬼斧神工雕刻出如此出尘脱俗的美人,丰姿绰约的尤物,在他面前,刘澜生不出哪怕一丝的亵渎之情来,内心空明,之前那一刻的非分之想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女子擅口轻启,呢喃道:“我以为你会很快出现的,不想会这么久……” 刘澜虽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两人的举止却十分暧昧,而且他说话又酥酥柔柔让他心中直呼受不鸟这旖旎氛围,急忙转移话题:“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快记不得你这是第几次出手帮我救我了,可我却让你在寒风里吃尽苦头。” 小蛮臻首微抬,扑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刘澜下颚的胡髯,欲语还休:“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他一字一字缓慢道。 “无耻!”小蛮瞬间逃离了刘澜的怀抱,又恢复成之前矜持少女样。可如水双眸却再也不敢与刘澜对视了,微垂着臻首。始终将视线聚集在脚下。 “你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我是说以身相许之外什么都行。” 女人瞬间抬头,不眨一眼地盯着他,很快就确认了后一句才是真的。出奇的愤怒?并没有,反而如释重负,莞尔一笑。又恢复了往日风采:“这几年过得如何?” “还好,你呢。怎么会来辽东的?” 女人一脸无语,瞪着刘澜娇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我们有做生意,现在我不在京师回冀州了,而田畴在冀州所购置的粮草就是我在搭理,这次专程来辽东原本是为了处理此事,不然也不会得知一些秘辛提早安排救出你来。” 刘澜愣了半天,最后才难以置信说:“怪不得这些从冀州购置的粮草会便宜那么多,原来冀州大批量卖粮之人是你?” “当然,不然你以为谁会这么便宜卖粮啊,这可是友谊价!”小蛮气呼呼说。 少女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要说他最认真的时候绝对是谈生意之时,就像现在。但也不是说她就真是无奸不商,反而是无尖不商,可以从她干净的眼珠看出。 他的身份到底如何刘澜一直很想知道,只是一直问不出答案来,但从他的穿着没有像普通商人那般限制就说明他的家族是氏族,还是底蕴较深的那种,这一点刘澜自然一早就知道,但真正让他奇怪的却是按理这样的家族不该让她这样的小女人四处奔波,除非她的家族把她当儿子看待,去培养,想到这刘澜会心的笑了:“看来把你当男人,当兄弟是一点都没错。” 少女很有气场,不会轻易服输,虽然知道刘澜是一句玩笑话,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回了他一句:“一直以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却觉得我们并不像是兄弟,而是,姐妹。” 刘澜败下阵来,哑口无言,女孩看他如此轻易败下阵来,咯咯咯娇笑起来。不得不说卧蚕眉笑起来还有酒窝的女子真的很漂亮,漂亮到刘澜全然无视了被说成是女人。被说成女人这种挖苦在汉代是很严重的,甚至会引发一场战争,知道失言的小蛮刚想要抱歉却发现刘澜并没有生气,但还是解释道:“我来这儿等你其实是想知晓这单生意会不会告吹,你和管先生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还是那个你,我熟悉的刘澜,是真正的男人,没有像小女子一样选择逃避。” “谢谢夸奖,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刘澜望着女子,轻笑道。他肯定要回去,回去继续和公孙度斗法,如果败了也毫无怨言,毕竟公孙度为了掌控辽东可没少下功夫,人家当辽东王理所当然。 如果他成了,那么小蛮这位祸国殃民的美人获益自然最大,他可以把生意做得更大,这不是刘澜的小人猜测,就像小蛮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友情,因为这份情谊才会将他从襄平救出,之后是走是留全是刘澜自己做主,就算败了,死了,小蛮失去的也仅仅是一位朋友与即将合作的伙伴,对生意影响却并不大。 “我等你好消息!” “这么相信我?”刘澜反问道。 “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我是商人,没理由不希望你胜。” 刘澜好像是受到重创,期艾,道:“看来我是非赢不可了。” “如果你真的败了,会有很多人为你难过的。” “是啊,我怎么能轻易败呢!” 第六百六十章 有聚有散,分别总难免,救过刘澜不知多少次的小蛮走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少女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确实也真没什么可牵挂的,可真的没有牵挂吗?不然少女为何会在登上马车之际还对刘澜说了一句保重? 一袭天蓝色留仙裙的少女走了,风尘仆仆的张飞出现了。 红日像往常那般高挂,依然是十分熟悉的辽东晨景,可再见却有着别样情绪,张飞的憨笑声亦如往常,可脸上的激动之情却把他心中的担忧全表露出来,而阎志那孩子,虽未加冠却自诩早已长大,能够独当一面的成人此刻却在司马面前泪流满面。 哽咽着,哭泣着,甚至是尽情发泄着,刘澜能想到他所遭遇到的险境,更明白他心中的害怕,就像他姐姐阎然说得那样,他始终都是孩子,始终都是孩子心性,也只有少年朗才会拼尽全力去证明自己已经成大。 在风雨中茁壮成长的小草经受了同龄人无法匹及风霜,十五岁跟随司马左右见多了的是死生离别,十八岁走马河东亲眼见到护他如父的姐夫张正惨死当场,孩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可想而知,好在司马一直从旁开导,充当心理医生的角色,可襄平城发生的一切让他担惊受怕,他怕再失去‘亲人’,所以见到‘亲人’的一刻才会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这是感情的宣泄,也是孩子的权利。曾几何时,刘澜在赵洪死去时也哭得撕心裂肺。可如今,他却变得处变不惊。就算心再痛,只要有外人在,就不会留下一滴眼泪。 刘澜安抚着阎志,情绪渐渐平静,于此同时襄平追兵追来的消息传来,原本张飞已经把他们甩脱了,可又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刘澜当即决定返回新昌,这个时候决定回新昌颇为不智。若让襄平追兵趁势攻入新昌那可就要追毁不急了,可刘澜却不是在盲目下做出这样的决断,与公孙度决不能正面斗争,兵力悬殊,也不能做持久战的打算,粮草不济,如果追兵没有出现的话,刘澜回到新昌后会以骑兵运动战的方法歼灭敌人,而非骑步的阵地战去拼消耗。 可襄平守军一来。却让刘澜看到了新希望,兵法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如果追兵真敢追到新昌城下。刘澜就先当头一棒打掉这股追敌,但战场之上又是瞬息万变的,如果半途不追又或者出现其他情况。那刘澜再以骑兵运动战的战法去歼敌也不是不可,反正最终宗旨就是敌不变我不变。敌万变我亦万变。 一行踏上了归程,张飞突然问了句司马见到小蛮姑娘没有。刘澜点头,对于张飞知晓小蛮的存在并不奇怪,若小妮子不出现,张飞也绝不会信任任何人,只是没想到那妮子唯独瞒了自己一人,算给自己个惊喜吗? 自此无话,是真没精力了,一夜没有休息,疲劳再加上饥饿,大家朝着新昌赶路的同时开始在马上轮流休息起来。 ~~~~~ 不管龙骑军走脱几次公孙康始终锲而不舍,直到再次发现敌踪,可偏偏发现敌踪后公孙康又不忙着追击,始终和龙骑军保持着距离,撵在身后,这让随他一同而来的长史阳仪十分不解,骑马来到他身边,拱手道:“少将军,可否请教你几个问题?” 在辽东公孙康不管在谁面前都敢托大,唯独不敢在阳仪面前托大,不仅因为他是父亲的肱骨心腹,更因为两人有多年的交情好友,是看着他长大,于公于私都是长辈,公孙康自然承不起他这一揖,忙虚扶起他,说:“阳长史请说。” 昨日得到刘澜逃离襄平城的消息后公孙度便又派他带兵支援而来,无论如何也要将刘澜铲除,这一仗关系辽东成败,不容有失,所以在选人带兵支援来时可愁坏了公孙度,另委大将,很可能出现各自为政的情况,反而不利统兵,也就在公孙度决策难断之际,阳仪主动请缨,愿意带兵前来助长公子一臂之力,虽然不情不愿,不想长史在这个时候离开襄平,可他却明白对付刘澜的重要性,只有一举将他扑灭,才真正能够震慑辽东各县,不然会有越来越多像刘澜这样的县令乃至于县尉出来抵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公孙度只得答应了他。 虽然阳仪是第一次上战场,可没有一点担惊受怕,脸上始终挂着坦然自若的笑容,就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任谁也看不出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人。一直在战场最前沿,还不时向公孙康请教一些战场上常识性的问题,作为一名典型今文儒生,阳仪的这份胆识的确让人佩服,公孙康笑着反问了一句:“阳长史还记得昨日父亲交代的话吗?不仅要除掉刘澜,更要拿下新昌,震慑辽东各县,使其不敢再与父亲作对。” “当然记得,郡守就是如此嘱咐我的,而我更是一字不差的传达给了少将军。” “阳长史不必急,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对付刘澜,打下新昌城。” “何如?” “新昌城守军众多,今次大军前来如果攻城,损失必然惨重所以我才会行此方法,尾随在刘澜身后,一举夺下新昌城!” 阳仪眉头微挑,对公孙康的说辞不甚明了,不解道:“尾随在刘澜身后攻打新昌城与直接攻打新昌城有何区别,少将军就如此自信可以减少伤亡?” 公孙康信心十足,成竹在胸道:“当然,而且区别很大,如果刘澜踞城而守,阳长史您说伤亡几何,如果在开启城门的一瞬间我们发起猛攻尾随刘澜杀进新昌城去,没有了城池守护的守军,又拿什么来守城,我想用不了多久,新昌城就要归我们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阳仪捋着鄂下长须,恍然大悟道。. ~~~~~ 天色越来越暗,从日出到日落,刘澜一行距离新昌城越来越近,可公孙康却始终尾随在身后,当刘澜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立时就猜出公孙康是要率部尾随在后一举杀进新昌城了,当即下令:“传讯给云长和阎然,让他们提前准备。” 刘澜眺望远方新昌城的方向,经过一个夏天修筑起的城防,终于要受到检验了。 能否挡住公孙康的进攻,势必关乎到辽东未来的走势! 就像小蛮说得那样,绝不能输! 第六百六十一章 新昌,县衙议事厅。 仕仁带来的紧急军情使主簿阎柔不敢怠慢,尤其是其严重程度更非他能够处理,第一时间招关羽前来商议,同时派人通知带领矿山军为矿山百姓盖房的李翔梁大迅速带兵返回新昌。 一切处置完毕,焦急等待中关羽终于赶到了县令府议事厅。 因为是秋季,比较干燥,关羽特地为美髯准备了兜囊,可谓是尽心呵护,可当他进入议事厅发现了阎然和仕仁的表情凝重,气氛很怪异时,察觉不对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很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忙看向阎柔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仕仁简扼将襄平发生的一切说了遍,并将司马的口信完完整整告诉了关羽, 关羽丹凤眼微眯,半开半阖只留了一条缝,望向一脸忧色的阎柔和仕仁道:“我要知道具体的敌情而不是整军备战这几个字,现在你俩有谁能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如何?司马走到哪里?公孙度的军队在什么位置?还有敌方兵力如何?” 关羽并没有因为司马深陷困境而显得慌乱,反而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铭记着司马曾对他说的那句话,将领,尤其是在战况危急之时绝不能被其他因素干扰,一定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去看待问题,此时此刻,深知军情紧急的关羽清楚,他不能因为司马陷入险地就慌乱,他必须保持冷静,因为他是新昌现在的军事主官,他要为新昌为所有兄弟负责! “仕仁来时就在司马身边。对敌情很清楚。”阎柔说着请仕仁将他知晓的一切原原本本告之了关羽,后者认真听着。如遇细节模糊处则会百般询问,不敢有一丝侥幸。直等了然于胸,才望向了有些焦急慌乱的阎柔和仕仁两人,平静道:“如果真如仕仁说的这样,那就无须多虑,以新昌城防,绝对会万无一失的。” “五则攻之,十则围之,云长何以说新昌可守?”阎柔愁眉不展道,他完全不明白关羽哪来的信心。何以如此乐观? 关羽淡淡一笑,环手在胸,信心十足,道:“辽东非比他处,临近入冬,只要冬雪一降,就算公孙度有通天的本领也得撤兵。”与其说阎柔知军事,不如说阎柔只知兵事,殊不知除兵事之外用兵者首重天时、地利与人和。也正因为三者俱在己方,是以关羽才会信心十足,未战便已知成败。 “啊……对,对!”听到关羽的天时说阎柔立时反应过来。眉头也舒展开了,甚至对地利、人和还有了一番自己独到小分析,这让他越发相信新昌可守。与仕仁对视一眼,两人立时眉开眼笑。 可就在阎柔打算具体规划一下作战方略事。却徒然发现关羽看着两人莞尔一笑,有点尴尬。因为得知能够守住新昌刚才太过激动失态了,老脸一红,歉然道:“我也是太过高兴了,有些忘乎所以,叫云长见笑了。” 关羽笑说无妨,只是说完后挂在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看他沉思,阎柔还真有点他肚子里蛔虫的意思,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只怕此刻关羽心中所想绝不只是要御敌这么简单,而是要退敌,甚至是败敌。 以前司马曾当着大家的面说过众人之中有三人军事才能在他之上,张正、关羽与徐晃,他从未见过三人统兵,如今亲眼见了关羽牛刀小试才深知其厉害,而他那个死逝去的妹夫更是在关羽之前,可想他得有多恐怖,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张正没真本领,不管是守矿山还是卢龙,司马绝不会单单留下他一人。笑道:“云长可是想到了什么破敌良策了吗?” “有一些想法,只是还不太成熟。” “要不要等大家都到齐了再从长计议?” “算了,还是先以防御为主吧。” 关羽摊了摊手,这次终归是他第一次单独领军,虽说想打一个漂亮仗,可心里完全没有把握, 可偏偏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如果等大家到齐再商议,势必又会耗去不少时间,可当前的形式哪怕多耗一秒钟就可能使司马、使整个新昌城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不敢在耽搁时间,直截了当对阎柔,道:“伯坚,你这就下令关闭四门,郡国兵严守城池吧,等梁大和李翔带着矿山军与黑风军赶来在接受城防,仕仁,你去屯营处找公明,与他带龙骑军在城内排查,凡形迹可疑者一并捉拿。”关羽说到这里顿了下,解释道:“公孙度如果真就如司马说的那样一早谋划辽东,势必会往各县派遣细作,你务必告之公明,让他和龙骑军一定要仔细搜查,我不希望在战时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明白了吗?” “云长,你就放心吧,新昌城绝不会出现一个细作!”仕仁说完就告退了,而阎柔也一并告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通知县尉,让他调郡国兵驻守城楼。” “伯坚,现在新昌城容不得出现一点偏差,你去找县尉的时候最好还是先去屯营找下雍盛,他以前是司马的亲兵统领,由他出面才能更好的指挥亲兵营,然后与他一同去找县尉,如果他敢有猫腻,当即格杀,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关羽眸光灼灼看着阎柔,眼中闪露杀机,后者心中一凛,重重点头,心领神会,确实就像关羽说得那样现在的新昌城容不得半点偏差,如果县尉不配合的话,那也只能像云长说的那样,斩立决! 转身就走,打算赶几步追上仕仁,可刚到厅前,蓦地,关羽却又在身后喊住了他,迎了上来,看起来很激动:“伯坚,司马当初对瓮城以及城池防御规划改造都没有偏差吧?” 阎柔是司马县令府主簿,与县长负责城防改造。其实就是司马安排的监工,掌握的情况要比整日在屯营里窝着的关羽多得多。被他这么一问,聪明如阎柔自然明白急切的关羽肯定是想在瓮城做文章。拍着胸脯保证,道:“云长你就放心吧,新昌瓮城的防御,是我前所未见的,管叫你到时大吃一惊,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却不是公孙度大举攻城,而是围城,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粮食维持不了太久……” “公孙度这个时候派兵来攻新昌,目的就是速战速决。拔掉咱们这眼中钉肉中刺,可一旦围城,就会使消耗战,就会象我之前说的那样,只要一入冬,保管他不想撤围,也不得不撤围了。” “啊,我怎么又忘了这一茬了,云长明明之前就说过的。看来我还真是军事白痴。” “哈哈,伯坚,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这也是关心则乱。其实我倒是更希望公孙度围城,真要这样,那就不是单单退敌而是灭敌!” 关羽信心爆棚。蚕眉扬起,半开半阖的丹凤眼彻底闭合。骤然圆睁,气势滔滔。 轻易不闭眼。闭眼便杀人! ~~~~~~~ 头一次总揽全局,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在阎柔面前始终保持着从容冷静的关羽等他离开之后就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顾虑重重,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稳坐条鱼台,回到位置,缓缓跪坐在木枰,以他拿手的墨家推演开始琢磨起作战部署,只是连着推演了数盘都不甚理想,这一来就再没有心思枯坐在议事厅了,如坐针毡的关羽旋即起身,带着他的亲兵人马前往临敌的北城门实地考察瓮城防御,只有亲眼目睹,心里才更有把握,不然如何攻守推演,也似纸上论兵。 关羽带着亲卫来到北门时城门已经关闭,百姓被驱散,并安抚归家,告之战时不得随意出屋,这些战时条例不要说新昌百姓就整个辽东百姓来说也都十分清楚的,见惯了异族秋风似的入寇,全明白战时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一点让阎柔轻松不少,可以和县尉一起放心大胆的安排城防守备了。 县尉名叫单梁,四十余岁,是标准的辽东大汉,身高马大,魁梧熊健,一脸的络腮胡,铜铃眼简直就是小一号的张飞,虽是粗鄙莽夫,但他对军政城防却游刃有余,一些部署连阎柔看了都在心里拍手叫好,而边上的雍盛啧啧称奇,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当年在辽西当了多年的兵曹,没少抵御鲜卑与乌丸入寇,对守城琢磨出自己的一套心得,只可惜终归是老粗目不识丁,虽然屡立战功,但混到头也只是把吏字变了个官,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能认些字多读些书,举了孝廉进了京通过审核他也不会在这县尉的任上一坐就是十余年,这一点刘澜就比他运气好太多了,卢龙令直接是保举得来,省却了不少麻烦,不然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小吏,可若论运气好坏的话,刘澜现在更应该是护乌丸校尉,可这世上又怎么会有一帆风顺的事呢。 “有单县尉这一番妥善部署,敌军攻城,定能给予迎头痛击!” 相比于喜上眉梢的阎柔,单梁却一点不以为意,习以为常,不是自傲而是自信,这就是他的长项,就像他们这些文士能够看懂书籍识得文字一样,并不足一提。 “那就仰仗单县尉了。”雍盛最能够体会单梁的心情,被其自信感染。 单梁谦虚道:“大家一同努力。” 说话间,城楼上的三人全都看到了下面的异动,随即就看到了大马金刀走上城楼的关羽,关羽并没有啥正式职务,更像是当年刘澜之于公孙瓒,属于他的私曲也就是所谓的别部司马,俸佚没有,每月就那些口粮,至于战死之后,别说抚恤,无人问津都有可能。 两相对比,怎么也算是入流的县尉自然高人一等,不过单梁可没一点自视甚高,他亲眼见过关羽练兵,更看过其结阵,什么是高手风度,什么是大家名手,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城防学问和人家比简直不入流。 单梁一开始可表现的一点不善良,不然关羽也不会特意安排了雍盛在旁,其实打他们随司马来新昌,单梁就常常甩脸色,很有点文人相轻的味道,也是,都是武夫出身,都立功无数,可际遇却迥然不同,心里难免发酸。 可在刘澜上任半月后,却一改安民榜之词居然要改造城防,虽然明明白白说以粮代工,可掩盖不了大兴土木的事实啊,遇到不少阻力,但后来刘澜用事实证明他的力排众议何其明智,不仅为新昌百姓带来了便利,更使新昌百姓前所未有获得了安定,在内政上面的成绩不可否认刘澜做出了斐然的成果,可毕竟辽东这样的边郡,内政固然不错,可在军政上面如果没成绩还是白搭,就像内政斐然的武玺,却被起了一个妇人的诨号,可想而知。 而刘澜彻底让新昌城百姓官吏闭上嘴巴则是在城防修筑后龙骑军与矿山军的第一次演兵,也正是因为这一番见识之后,才让单梁与许多人对刘澜有了改观,对关羽更是推崇不已,直到此刻他们才不得不相信一些传闻好像都是真的。 如此训练之法,在加上刘澜、关羽这般将领统帅,能不打胜仗,能不把胡虏打的望风而逃? 连刘澜都没想到因为一次演兵会让新昌百姓与官吏抛去成见。 城楼之上,单梁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在见到关羽的一瞬间,却表现的像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大步流星就迎了上去,兴奋地说:“云长你来了!” “单县尉,布置的如何了?”据关羽最新得知的情报是公孙康统兵,带了最少五万人马,骑兵占少数,大多都是步兵,这比他们的兵力足足多了五倍,这么多步兵,按兵法十围五攻,公孙康大举攻城是必然,他必须要掌握郡国兵的情况,毕竟矿山军还在赶来的路上,如果遇到意外, 反而是公孙康率部先至,就不得不提前做好郡国兵守城的准备。 “都布置好了。”单梁一见关羽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放心不下这才亲自视察来了,笑着说道:“云长你就放心吧,保管不会出任何纰漏。” “我想放心,可公孙度不让我放心啊。” 关羽笑说一句后便敛容道:“公孙康是初生牛犊,虽然未听闻其有何过人战绩,但其父敢叫其领兵就说明其有过人本领,不然其父也不会叫他前来送死,所以安排城防的时候必须要小心谨慎,尤其是我们这次不单单是守城,还要迎刘县君入城,这无疑大大增加了守城难度,而现在最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迎司马入城的同时挡下公孙康大举杀入城内。” 单梁倒吸一口冷气,显然他忽略了此战最主要的一点细节,需要迎刘县君入城。 “云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又要迎刘县令入城,又要防公孙康大举攻城,哪有这两千其美的办法啊。”单梁一脸焦急的说道,在心中想着他认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虽然他精通城防防御,可像今日这样的防守还是头一次,一时有些无计可施。 “我倒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关羽犹豫了下,这还是之前他想到的破敌之策,只不过是经过实地考察瓮城之后改良了之前的一些想法,但把握却一点不大,皱着眉说:“关键是这一仗需要……” 关羽话未落下,就见两匹快马飞速而来,正是李翔与梁大,两人方才已经带领矿山军从南门入城,见此,关羽笑逐颜开,郎笑一声:“破敌就在近日!” 第六百六十二章 雍盛出城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感受斥候这劳累的命,这不前脚刚随阎柔、单梁一起布置了城防便马不停蹄又要离城而去,这还是他来辽东之后头一次这么忙碌,连神都没缓过来呢。 可军情不等人,更不会等他缓过神来没缓过神来,他必须要把新昌部署汇报给司马,而且是马不停蹄的前往,此刻别说是跑死马了就是累死人也不敢有二话,这可关系到这一战的成与败。 带着几名亲兵一路飞奔出城,足足狂奔了一个时辰后才在官道上与司马碰面,一路风尘仆仆的司马眼中满是血丝,一眼就能看出此刻的司马在如此高强度的行进中除了身心疲惫,就要属满心的担忧了,可在他看到雍盛之后,立时打起了精神,迫切想要了解新昌城准备的情况,正因为急切的心里让他整个人在瞬间高度集中,再也看不出一夜未眠并纵马一日未曾休息片刻的疲倦样子。 刘澜虽然来了精神,可是他的部队却并没有好转,连坐骑都口吐白沫了何况是他们这些人,于心不忍,就是明知道公孙康带兵就在身后尾随,可司马还是下令龙骑军将士下马修整,让坐骑缓缓脚力再踏上行程。 下马的头一件事并不是累到倒地不起,能入选龙骑军的将士们都清楚记着他们的操典,而按着马术条例,下马之后他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水葫芦里倒水为爱马清洗马鼻,而在龙骑军将士清洗马鼻之际,雍盛却向司马转交了一封关羽亲笔写就的书信。被一只四四方方的的小木盒装着,接过。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不到巴掌大小的帛纸。取出定睛一瞧,只写着‘一切妥备,放心入城’八字。 虽然只有短短八个字,但其中的深意却是无可比拟的,如果无法确保击退入城时公孙康发起的猛攻,刘澜断然不会选择直接入城,但关羽的八个字可谓是让他吃了一粒定心丸,立时笑出声来:“看来云长已经想到破敌良策了,对了雍盛。你知不知道云长是如何安排的?” 如何破敌别说是他不知晓了,就是整个新昌城也没几人知晓,他来之前可清楚记得关羽说他虽然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可关键一点却需要梁大与李翔两人率领的矿山军赶来支援,也就是他说话之际两人赶到了,随后关羽和众人一同到达县内议事厅,在厅中关羽写了这么几个字让他转交给司马,所以他到离开之际,所知晓的情况也只是关羽不仅要御敌,还要败敌。灭敌。 “灭敌?”听到这俩字的刘澜眼睛都亮了,闪着精光异彩,没有哪两个字比这两个字更让人兴奋连连了,尤其是此前刘澜还在为如何御敌而发愁。此时这么一听更加好奇关羽又会如何指挥这一仗,并借此良机一举灭敌,保新昌安全。 虽然刘澜不清楚关羽的计划。就算是刘澜现在处于关羽的位置也无能为力,可仔细分析雍盛字里行间的那番说辞刘澜却可以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那就是所谓的破敌之法必须要有梁大李翔矿山军相助,虽然矿山军战力比郡国兵强不少。可与公孙度的戍卒士兵比也就是半斤八两,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能放出灭敌豪言,这可比誓守新昌这等豪言更雄壮得多。 “龙骑军集结。” 刘澜高喝一声,一霎那,张飞阎志两人齐齐来到司马身前,而龙骑军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开始望向司马,听候命令。 “上马,回返新昌!” ~~~~~~~~~ 在雍盛离开之后,全员到齐的关羽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这一大胆决定瞬间让厅内鸦雀无声,你看着我,我看着他,眼中除了难以置信就是难以置信,这么做太危险了,如果有个万一,城毁人亡啊。 但关羽却对破敌之计成竹在胸,面对质疑不改初衷,一跃而起:“此战若有任何闪失我愿一力承担。” “云长,你就放心大胆的布置任务吧,你的决定,可行!”徐晃第一个起身附和,关羽对徐晃的军事素养是深知的,现在连他都说没问题,就更让他提振不少信心,当即转向李翔,朗声布置任务,随后又是梁大和县令单梁,最后则是徐晃等人。 待关羽全部安排妥当之后,众人纷纷领令而去,开始进入到战备之中,而此刻,大厅内就又剩下了关羽一人,不,更确切的说是他与仕仁两人。 “云长,大家都有任务在身,我们斥候营难看就干看着?”仕仁发了点牢骚,颇有些愤愤不平,不过他却错怪了关羽,关羽笑得很诡谲,神神叨叨的让他看得瘆的慌,一连说道:“云长,得,得,我不说还不成了嘛。” 心里却说着红脸关羽要么不笑,笑起来还真怪吓人。 小小腹诽了关羽一句的仕仁万万没想到关羽将最难的一个任务交给了他,沉声说道:“斥候营乃是军中翘楚,连司马也只有在万不得已之下才会动用,这一次为了能够确保胜利,我要把你留在最后使用,用司马的话就是好钢用在刀刃上,怎么样,如果我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有没有信心完成,不过我可提前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给你一兵一卒,就你斥候营一千人,有没有信心。” “云长,你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你这么一说我心虚的很,要不你先说说?” “哪有这样好的事,我如果说了,你就必须得去!” 左右权衡,这一仗关乎新昌,全军上下都在出力,唯独他们斥候营没事,如果到时两人对话又传出去,那岂不是说他们斥候营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这一点仕仁从不否认,可想到被人指指点点还是有些受不了,把心一横,慨然说道:“云长,什么任务你说吧,就是去跳火坑,只要能守住新昌,我们斥候营也去。” “好!”关羽说着在仕仁耳边低语一番,话音刚落,仕仁便叫了起来:“什么啊,就这啊?云长你放心,我这一千斥候营管保完成任务!” “好,那我就留在新昌恭候佳音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夜幕降临,大地昏沉下来,很快天地便漆黑一片,辽东的秋天一到夜晚,气温骤降至冰点,寒风呼啸,叫这些尚未换装的襄平士兵有苦难言,一个个冒着严寒前进,扛着武器,双手摩擦着取暖借以抵御刺骨寒冷。 行进越来越慢,前路带领骑兵准备新昌城门一开之后就冲击城门的公孙康更是亲自前来催促,他是真生气了,派传令兵前来催了两次,可阳仪那厮嘴上说着加速前进,真到行进的时候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原本是要来兴师问罪甚至都打算阵前斩将了,可当看到一个个被冻得鼻青脸红,筛糠不已的士兵,他的怒火便消于无形了,不管如何他始终是人,知晓人间冷暖,只是他虽然理解士兵的难处,理解阳仪的苦衷,可现在是战争期间,决不能因任何借口拖累全军,甚至是影响到战局的累赘。 公孙康来到阳仪面前,充分考虑到了士兵们的感受,可他还是严令阳仪必须抓紧时间行进,好言相劝加言辞警告,刚柔并济,他说现在是战争时间,以大局为重,如果有人导致攻城计划功亏一篑,不管以任何借口都不能逃脱军法,他会亲手行刑! 公孙康还是顾及到了阳仪的颜面,没有当着众兵士的面说,而是私下里对他说道,阳仪心里面好不是滋味,可这何尝不是公孙度一早就预料到的?不然他阳仪此次也不会亲自带兵前来,收拾心情,道:“放心吧。绝不会拖你后退,更不会使战况出现任何差池。” 阳仪保证着。下令部队加快行进,甚至是跑步前进。看到这一切,公孙康可以安心离开,只是当他就要离开之际,阳仪却在身后喊他,转身询问,却见其皱着眉头说:“刘澜现在到哪里了?天都黑了,还没有到新昌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到了,可不知为何刘澜却刻意放慢行军,我怀疑刘澜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缓慢行军,好像是在刻意钓着我们一样。”公孙康下意识望了眼新昌县的方向,眉头不展,从未有过的焦虑,是因为昨日对刘澜的初映像,很深刻,他不认为刘澜容易对付,更不相信自己这般动作他会看不出端倪。 公孙康不知为何出现的顾虑让阳仪多少有些诧异,他太了解公孙康了。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有让他顾虑之人,轻捻颔下山羊须,含笑说道:“刘澜难对付不用说,头号大敌。可把他想的太恐怖了反而于军不利,难免涨了他人志气,但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该如何把握,我想不用我去教你。但有一点,是我的心中所想。也不怕你笑话,少将军你口中所谓的意图明显,那要看对谁而言,对我,若少将军不曾直言,在下依然被蒙在鼓中,又何来意图明显一说?也许刘澜刻意拖时间,为的是乘着夜幕能够掩我耳目入城也未可知呢?” “呃……”阳仪一番不算猜测的猜测让公孙康放下了不少担子,沉吟片刻,应该是心里有话要对阳仪说,可最终还是作罢了,随后再不言语,只是默默注视着步卒前进,但在心里却对自己说刘澜可怕毋庸置疑,但就像阳仪说的那样,他并不是神仙,不可能未卜先知,只要做好应对可能的紧急情况,就可以从容对付他了。 公孙康快马赶回骑兵驻地,他必须要在第一线指挥着部队,就像阳仪说的那样,趁夜入城,这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入城的办法有很多,放下个箩筐把人吊入城内就可以,至于坐骑,显然命更重要,如果真被刘澜逃入城内,可就真要大举攻城了,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很快公孙康回到了骑军驻地,最新的进展是刘澜就要赶到新昌城,与此同时,公孙康开始派出大量侦骑,他需要时刻掌握刘澜动态,不管是从城头放下箩筐还是放下吊桥,他都必须要在城门关闭前冲进新昌。 几乎每隔数十秒就会有哨探将最新情况传来,时间在这一瞬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瞬都像是一个酷暑寒冬般漫长,就在他焦急等待中,火光,毫不足道的微弱火光在远方亮起,并且越来越近,为了掩藏,公孙康下令不准点篝火甚至连火把照明都不行,为了不使士兵有微词,公孙康亲自在寒风中陪着士兵,为的就是等待吊桥放下,刘澜进城的一刻火光点起。时不我待,晚一步的结果可能就是城门关闭吊桥升起,望洋兴叹。所以他下令斥候以点亮火把传讯,类似烽火,能够将消息第一时间传达。 效果是显著的,当看到远方亮起的第一道亮点,公孙康便下令骑兵猛攻,并传讯阳仪务必在一刻钟内抵达新昌配合骑兵夺取新昌城。 一路冲来,被点亮的火把越来越多,火光也越来越清晰,公孙康快马加鞭赶往新昌,很快就通过新昌城楼上的火光看到吊桥被缓慢放下,城门更发出了隆隆声一点点缓慢开启。 公孙康以火把传讯的办法无疑是成功的,他最初的设想能够在关闭城门,收起吊桥前赶来,可因为他的传讯方式,却让他在刘澜入城前赶到。 前方出现的刘澜身影让公孙康精神大振,眼眸射出能够焚灼一切的炽热光芒,立刻在马上摇动长枪,高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入新昌城,夺刘澜首级者赏万金,先入县衙者,为新昌令!!!” 公孙康抛下了诱饵,甚至不忘在马上吩咐斥候将他的原话通知步卒,他相信在这样的诱惑下士卒绝不会无动于衷,在这样的诱惑之下,在已知骑兵抢先一步时,他相信此刻顶着寒风行进中的士卒会更拼命赶来。 至于刘澜和新昌城的情况,他更是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摆在刘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入城从而让其尾随他入城并夺下新昌,另一条则是新昌现在就关闭城门,升起吊桥,不过那时孤零零的刘澜自然就会死在万刃之下。 虽然与计划出入,可却除掉了心腹大患,没有了刘澜的新昌城,夺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直如履薄冰的公孙康在机会出现的一刻彻底疯狂,他以为自己把握住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其实不然,很多美好的机会背后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而公孙康则一头跳了下去,但双方兵力悬殊,绝对的实力并非雕虫小技可撼动,尚未发现中计的公孙康,信心十足的关羽,究竟谁生谁负,尚未可知。 而此刻,在城门开启的霎那,公孙康一夹马腹,快马加鞭奔向新昌城去,而在他身后的三千骑兵,更是紧随其后。 开启的城门,背后的来敌,面对两难,刘澜稍一犹豫便快速入城,直到最后一人顺利入城时,公孙康已率队抵达,虽然出其不意,可仍有一段距离,足够新昌守军做出应对,只是事发太过突然了,等城楼守军回过神,吊桥被一点点拉动上升时也已为时过晚,被快马赶来的襄平骑兵挥刀斩断了绳索,吊桥轰隆着地。 新昌守军反应相当迅速,就在斩断吊桥的一霎那,城楼上蜂拥涌入一大片守军,虽然事发突然,但他们在匆忙间做出的反应无疑是迅速的,能够在出现敌情伊始就出现在城头之上并弯弓搭箭,只此一点就可知他们训练有素。 城门方向,当最后一员龙骑军入城之后,守军已开始缓慢关闭城门,奈何城门太过沉重,想要关闭绝非易事,见此情形的公孙康无比焦急,他自然清楚城门的重要性,如果此时被关。他所做的努力就真要白费了,不敢有一丝犹豫,第一时间冲向城门。带领着襄平骑军杀进城去,才能一举定乾坤。 “众军士,随我冲杀进城!”公孙康大喝一声,催动坐下马越过吊桥,带领三千骑兵直冲入城。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公孙康便轻松入城,可是在入城的一瞬间他却傻眼了,一点也没有因为攻入城内而高兴。在门洞内清晰可见面前出现的偌大瓮城,瓮城内没有任何新昌守军的人影,孤零零与骑军眺望空旷的瓮城。犹豫不决。 轻松攻入新昌城在意料之中,可在他想来这里肯定会遭遇一场惨烈的夺城战,他的三千骑兵甚至会在夺城战时全部牺牲,但这样的牺牲却并非无谓。他们的坚持是为了后续步卒的赶来。以优势兵力一举夺门,甚至夺城。 然而,新昌城没有在城门处布置任何守军,自而而然想到新昌城有所准备,这同样在预料之中,并不奇怪,可真正奇怪的是之前的刘澜一行和开启城门的守军哪去了? 疑窦丛生,正是这一个念头。让他快速在瓮城之内寻找刘澜的身影,如果是凭空消失。他就会等步卒到来在通过瓮城攻打主城楼,如果…… 并没有如果,只是在瓮城内横扫一眼,公孙康便看到了主城楼缓缓开启,而刘澜一行正在焦急等候,准备入城。 “在那里!杀啊!!” 公孙康多虑了,刘澜一行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身处在瓮城之中,又无法登上城楼,想要夺取城楼就必须拿下内城楼,说实话公孙康都已经做好冒着矢石的准备猛攻内城楼了,可内城楼开启的城楼却让他又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够攻下内城门,丧亡数字必将锐减。 至此,公孙康自然第一时间杀向刘澜,没有丝毫犹豫,虽然他知道现在从门洞一冲出去必然会遭到新昌守军箭雨的打击。 公孙康率领着三千骑兵冲入瓮城,向着正前方内城门而去,也就是在他冲入瓮城的一刻,就见外城楼之上一通擂鼓声响,转瞬之间,四周城墙之上出现大批身影,抽矢弯弓,羽箭如骤雨般从四面八方向公孙康率领的骑军射了过来。 黑云压顶,漆黑如墨的夜空更暗了,寒风呼啸伴随着箭雨凄厉声就像是恶鬼夜啼,就算公孙康想过三千骑兵会遭到密集箭雨的猛攻,可这等强度的箭雨还是让他难以置信,脸上瞬间变得铁青。 很难看,甚至变得狰狞扭曲,新昌城有所准备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外城与瓮城会没有防守,也许,真的是像阳仪说的那样并非神仙,这是公孙康唯一能给自己找到的借口,可当他冲出城楼一瞬,四周城楼之上高强度高密度的箭雨却让他一瞬间想通了新昌守军之所以没有在外城和瓮城布置守军的原因,很显然,他们就是要把他们请进来,在瓮城设下了埋伏,大做文章。 冲过箭雨继续进攻,又或者是等待援军。 现在摆在公孙康面前只有这两种选择。 甚至是只有一种选择,向前冲的选择。 骑军冲锋,说停就停可没那么容易,更不要说还要调转马头后撤,如果把这一切都做完,那最少要遭受新昌守军三四轮箭雨,有这时间,以他骑兵的的机动能力,早就冲到内城楼前夺门而入了。 正是这一番判断让他狠一咬牙,选择了继续冲锋,手中长枪飞速拨打着箭矢的同时对着身边骑士高吼一声道:“兄弟们,后退死路一条,速随吾奋勇前冲,尽屠贼人!” 尽管新昌守军占据优势,可公孙康却充分利用了士兵心里,在这一关键时刻,以破釜沉舟的决心猛攻内城门,从这一角度来看,新昌守军反而让他的三千骑兵更加奋勇杀敌,从结果来看,对他来说无疑是大功一件。 骑兵奋勇前冲,一往无前,前方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可公孙康却忘了,后路并没绝,所谓的破釜沉舟根本就是他的一厢情愿,用兵如关羽深明其道,清楚困兽犹斗的道理,并没有在公孙康退路上面多做文章,或者说是做了更大的一篇文章,正因如此,公孙康其实已经一脚踏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一连三波箭雨,公孙康已经率军行进到瓮城中段,而箭雨密度也大不如前,虽损失极重足有三百多人丧亡,但是公孙康却可以放心大胆向内城楼攻去,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伤亡又显得无足轻重。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公孙康崩溃,原来他选择了一条绝境! 不归路。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两翼城墙飞射而来的箭雨让飞速行进中的公孙康倒吸一口凉气,箭手们站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让他和三千骑兵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就算齐射还击也很难伤到他们。 这一情况完全出乎了公孙康的意料,新昌城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而瓮城则是陷坑中心,坐等着他来跳。可他却没有其他选择,只有向前冲这一个选项,也许现在撤退不失为一个明智选择,就算会加重伤亡,甚至损失惨重,可未曾与敌正面交战就伤亡近半的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这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被人嘲笑。 但他毕竟是三军统帅,首先就不能计较个人荣辱,可在瞬间对形式的分析来看,调转马头,后队变前军,前军变后队,退回外城门洞等待阳仪抵达虽然可以减少伤亡,但随后的攻城,有等待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新昌守军做好守城准备,那时再攻城,伤亡数字只会更大,是以现在选择后退是最为不智的选择,一旦做出,得不偿失。相反,如果冲向内城楼并守住内城门等待援军抵达,如此一来,骑兵虽会陷入到惨烈战斗中但却能够将之后的伤亡降到最低,更能轻松夺取新昌城。 正因有了这一权衡,才让他做出了对他来说最为正确的判断,赤红了双眸,狂吼一声:“继续冲啊!” 嘶声竭低几近咆哮,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向内城门攻去,飞速前进。可以明显感到两翼城墙上射下的箭雨不在密集。 而此刻负责在城楼之上指挥矿山军的李翔却眉开眼笑,看着快速前进的敌军难以抑制激动心情,云长谋划的计划太爽了。杀人近乎屠杀还是他征战这么多年头一次,也是最痛快的一回,根本不用考虑伤亡,这让他恨不得把箭囊里的箭矢一下子都射出去,可不能啊,为了让襄平军上当,深入到内城门处。他甚至不得不大呼小叫都他娘的慢点射,别把狗日的逼急了撤退了。 李翔就这么一边骂着一边观察着瓮城公孙康骑兵的动静,他娘的可不能撤退啊。 前进中的公孙康不停拨打着飞来的箭矢。如之前舞动如飞将周身护的密不透风比起来,此时箭雨不急不密,而且只有那么十几只飞矢,这比起之前可就是小菜一碟了。手中长枪都不用如何拨打。就轻松防御了一轮箭雨。 从这能够看出,守军必定是临时匆忙赶来,箭矢准备的并不多,经过之前的一排密集齐射已经消耗了大半箭矢,此刻箭矢告罄,才会出现只有这么十几枝箭矢飞来的情形。 从刚才的密集箭雨来看,城楼两侧出现了最少三千弓手,这占了新昌守军的三分之一。当然是将刘澜私曲也算入其中的,换言之。在新昌内城门处他会遇到最多六千人的防御,可如果他能够占据门洞,那势必就会出现像昨日龙骑军占据襄平吊桥时的情景,空有人多的优势却无法展开兵力,这样的对手再难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能够进入门洞,没有了两侧城楼弓手的协助,攻破新昌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念及此,公孙康更是重重一夹马腹,吆喝着向前冲去。 两翼箭雨彻底消失,公孙康终于松了口气,可以从容驾驭,冲向内城门了,可就在一众骑兵纵马扬鞭快速通过瓮城中心之际,异变突生,前方一道道奔驰声音瞬间消失,紧接着在空旷的瓮城内响起一道道轰鸣巨响声。 传来接二连三的异响声还有消失不见的骑士让公孙康突然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是掉入到了新昌城内一早预设的陷坑之内,不然的话绝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情景。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公孙康大喊着,可由于天黑视线受阻再加上马匹惯性根本不是说急停就能停下来的,在公孙康的高呼声中,有越来越多的骑士因着惯性跌落陷坑,甚至公孙康自己,虽一早发现情况不对,可勒缰之后坐骑仍向前移动了足足十几米,眼见着距离陷坑越来越近,使出吃奶力气勒缰,坐骑吃疼人立而起,确巧在陷坑边缘驻马。 ‘悬崖勒马’使惊魂未定未定的公孙康全身汗毛根根直竖,脸色在一瞬间铁青,但比起逃过一劫,耳边传来的凄惨叫声却更让他头皮发麻,战马的悲鸣声让他心惊肉跳,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和他的爱马,就要像他们一样发出这惨烈而扭曲的悲鸣声。 死亡的气息让他大脑陷入到断层中,好在随后赶到的骑士全都及时勒马,不然稍微向前挺近那么一二寸,公孙康势必就会一头栽落。 陷坑前顿了足足数十秒钟,公孙康才终有勇气向陷坑下方扫了一眼,透过月光清辉,可以清晰看到眼前是一座宽度足有三四丈,深有丈八尺的巨大陷坑,坑内布置着地刺,都是削尖了的毛竹,这是猎户们常用的捕猎手段,不过今天,猎物却是他身边的骑军。 足足一百多人与马被巨大的地刺竹尖穿透,尤其是在陷坑中部位置更是出现了串糖葫芦的场景,叠压了一沓人与马尸。 “呼。” 长长的一口浊气,心有余悸的一口浊气。 耳边传来各式各样的庆幸侥幸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却是咒骂声,咒骂着该死的陷坑,咒骂着该死的新昌鬼城,咒骂着该死的刘澜,而公孙康眼眶赤红犹如喷血般控马后退,虽然他没有像士卒那样嘴上去骂,可在心里却不停告诫自己,现在必须制怒,就算再恨,再想发泄,那也要等抓到刘澜再说,不然的话,继续在这里停留,只会加重危险。 公孙康指挥着军士绕道,避过陷坑,经此连番耽搁,必须要尽快赶到城门,不然城门一闭,那可就真成笑柄。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公孙康决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就在他绕过陷坑继续朝着内城门冲杀而来时,他却发现城门正在关闭,眼睁睁看着刘澜缓慢转身,留给他一道背影,充满挑衅。 随即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内城门在轰隆巨响中关闭,这一刻他的血管都要炸了。 双眸充血的公孙康嘶声咆哮,吼声下,夜空中,只有一句话在回荡,久久未歇。 “刘澜我绝不会放过你!!!” 第六百六十六章 进入内城,与张飞、阎志还有雍盛登上城楼,离得老远就看到角楼处关羽负手而立,沉着冷静,一派大将风度,以刘澜对关羽之熟悉,在这一刻也产生了一丝恍惚,这还是他所熟知的关羽吗? 也许他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个擅长墨家推演的关羽,但他却又不仅仅是纸上谈兵,而是能够将墨家推演那一套真正熟练用到兵事上,而这一点显然是那个世界刘备前期所不具备的资源,而等关羽真正名扬华夏也正是后来的水淹七军,而那时则是刘备实力最雄厚资源最庞大之时。 同样在刘澜心中,虽然对关羽了解颇深,但却在潜意识里又受演义影响较重,对关羽的评价一直是将将大才,将兵嘛就不敢恭维了,但正是阴差阳错间让关羽激发了统兵才能,这一点连现在的刘澜都没有想到,但却又是从张正离世后刘澜一直渴望而不可求的那个人,他大笑登楼,闻声,关羽急忙转身躬身见礼,口称司马,却早已被刘澜抢先一步虚扶而起,笑言道:“云长接下来欲要如何破敌?” 关羽卖了个关子,司马只需耐心看戏就好。他心中十分笃定,在早前用墨家推演了两次新昌守卫战,而两次战役毫无例外守城方都获得了大胜,唯一出入在于公孙康在内城门关闭后如何选择。 退还是攻? 前者胜可使辽东局势扭转,而后者胜则使辽东变数徒增。他的注意力再次投向了公孙康的方向,一瞬间笑靥如花,红彤彤笑逐颜开。让一旁的刘澜越发好奇,刚想询问他到底卖什么关子却发现若释重负的长髯男子抬起手臂,刚要下令,却似意识到了什么,转向司马,有些尴尬,司马在此又怎么轮得到他呢。主次必须分明。 刘澜一眼便洞察了关羽的心思,不过关羽多虑了,首先刘澜并不知晓他是如何布置此战的。无从下手,其次他也乐得旁观,去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布置的作战计划能让他说出灭敌这等豪言壮语的,舒眉展眼道:“云长乃此战指挥。继续统筹就是。我就不掺和了,要犯兵家大忌的。” 关羽低头敛目,躬身道:“末将领令。”说完,右臂再次抬起,朗喝一声:“擂鼓二通!” ~~~~~~ 公孙康望着关闭的城门眼中满是不甘之色,现在再攻过去于事无补,非但夺不下内城门,反而还要徒增伤亡。这一战折损的骑兵够多了,不能再白白牺牲了。公孙康下达了后退的命令,退回到外城楼,只是这一退却让他彻底陷入到绝境之中。 “兄弟们,襄平军退回来了,等下老子一放箭你们就跟着一起放,这回给老子放开手脚狠狠射这帮狗日的,把箭囊里的箭矢都射出去,用不着顾惜箭矢,如果被我发现谁他娘的偷懒,别怪老子到时把他从城头上扔下去!” 男生女相的李翔爆着粗口下达命令,对他来说也只有在战场时才会如此,没办法,人张的太俊了,不骂娘没半点威严,这帮兵油子才不会听令,现在提前警告他们,如果到时真有出工不出力者,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专注观察着襄平骑兵动向的李翔眼中精芒闪过, 马上就要进入射程了,再让你吃一波箭雨的滋味,李翔咧嘴一笑,再难看,也比张飞漂亮,再冷酷也不会让人产生恐惧,可对他手下由黑风军改编的弓兵来说,这冷酷笑容无疑等同于死神镰刀,一个个开始为瓮城内的襄平骑兵默哀。 李翔望着黑夜中骑兵快速移动的声音,越来越近,速度飞快,冷哼道:“想进来容易,退回去那可得先问问我李翔答不答应。 眼中冷芒一闪,计算出了骑兵移动的速度与距离,猛然抽出一枝雕翎,迅速搭在弦上瞄准着瓮城内当先一名骑兵,给出提前量,猛一发力,捻动弓弦成满月,徒一松手,箭矢‘嘭’地一声离弦而出,追星赶月,雕翎箭宛若雷霆一般朝着当先一名骑士射去的同时狂喝一声:“给老子射!” 嘭!嘭!!嘭!!! 他这一箭射出,四周立时响起接二连三拉动弓弦声,只是转瞬之间,密集箭矢便如同骤雨般倾斜而下,凄厉的弓弦声立时由两翼城墙响起,呼啸着向襄平骑兵激射而来。 遮天蔽日,原本还有夜光清辉照耀前路,此刻天地彻底陷入到昏暗漆黑之中,不过这一回却远没有之前那般震撼,骑兵在公孙康的带领下一边前进一边拨打箭雨,可在箭雨即将落下之际,最先的一名骑兵身子却是一颤,已经被一支箭矢射穿了头颅,在马背上晃了几晃,便一头重重的从马背上摔倒在地。 事发突然,再加上箭矢遮挡了月光,前边骑兵虽然发觉了尸体横陈想要改变路线,可是距离太近根本无法收势更不要说改变路线了,一名骑兵坐骑马腿被绊倒了,越来越多的骑兵被绊倒,越来越多的骑士因躲闪不及栽落下马,越来越多的哎呀惨呼声响彻在瓮城,而关键却是他们跌倒之后根本就无法再站立而起,就算没有被其余骑兵踩到,也会被天空中落下的箭矢射穿成刺猬。 足有五十多人惨死,栽落下马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的他们完全没有抵抗便彻底咽气,可狂奔中的骑兵虽然做出抵抗了,可面对无止境的箭雨连番射击很快又变成了新的刺猬。 转眼之间,不管因何种方式成为刺猬家族的襄平骑兵便折损了足足三百人,十分之一,加上之前的损失,公孙康率领的三千骑军此时已经不到二千五百人,而这个伤亡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中。 恐怖,如同来到了地狱一般,双目充血的公孙康狂吼一声,进入瓮城时城墙两侧箭雨很快消失让他的伤亡并不重,但如今新昌守军有了充足准备,得到箭矢补充的两翼箭手可以不顾一切射出箭囊中的箭矢,这使得他周围的骑兵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射杀,看着他们一个个栽落马下,公孙康的心在滴血,可是当他听到新昌城的二声鼓响后,他彻底绝望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新昌城的擂鼓再次被敲响,只不过这一回却比与之前多响了一声,是二通擂鼓, 突然响起的擂鼓声让公孙康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只是他还无法猜透新昌守军的真实意图,拨打着箭矢的同时带着剩余骑兵快速向外城门冲去,虽然没有攻破内城门,但拿下外城门照样为之后攻破新昌提供了先决条件,他今番带兵入城就算不上失败。 就在他带领骑兵即将冲入内城门之际,单梁的身影却出现在城楼之上,公孙康在进入城门洞最后一刻见到的情景是单梁手臂抬着一根滚木高高抬起然后扔落,同时耳边传来一道大喝声:“给我狠狠的砸!” 这一声落下,公孙康的心凉了半截。 而事实也是如此,此时城楼之上人头涌动,在单梁下令一瞬间,城楼郡国兵开始疯狂向城下投掷粗圆滚木,一根根轰然砸下,立时将即将进入城门洞的士兵与战马砸了个血肉模糊,只一霎那就将公孙康率领的骑兵分割为两部。 檑木不停歇的砸落,期间还伴有滚油泼落。 被困骑兵足有一大半,这让公孙康焦急万分,望着再难寸进分毫的骑兵,虽然只是一步之隔却恍如万里之遥,还击压制城楼守军,公孙康下达命令,其实此刻就算他不说也已经有骑兵开始自发向城楼之上齐射,效果是显著的,几乎压得守军抬不起头来。 郡国兵在单梁的带领下做出了反击,奈何被压制的他们根本无法起到有效的回击,就当城下骑兵以为可以安全冲入城楼的一刻。让骑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单梁再次下令,将城楼之上一早准备的涂了动植物油料的木料尽数投下。然后是引火之物的火把,一根根如同落雨般的火把被抛下。遇到涂了油料的木材立时就被点燃,再加上之前的滚木与倾斜而下的沸油,城门洞立时燃气了熊熊烈火。 火势初起并不大,但因为油料的原因扑灭绝无可能,可守军想要从容进入门洞还是可以的,也就是前后进入了不到二百人的时间,火势开始变得越来越猛,城下骑兵变得焦躁起来。而此时,两翼城墙上的弓兵在李翔的带领下抵达。密集的箭雨一波就射杀了一大片骑兵,使骑兵再难对城楼保持压制,双重打击下骑兵们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不顾,纷纷向着门洞冲来。 而此时城门洞前火势彻底燃起,火焰冲天,足足有二尺多高,虽不至于无法通过,可真想要冲过火海没有些胆量与勇气是绝难办到的。 而且现在不仅是火海这一危险。还有城楼之上的弓箭手这一大敌,箭矢狂泻而下,而没有了箭矢压制的新昌郡国兵,也在单梁的带领下再次忙活起来。但因为临时筹备,檑木已经见底,而滚油也只剩下三四锅。但这足够了。 眼前的一幕让公孙康龇目欲裂,可面对水火这等无情之物。在门洞内的他只能干着急,徒呼奈何。尤其是越来越疯狂的骑兵为了能冲过火海,纷纷下马抱着脑袋冲向门洞,可是火势太猛了,虽然他们冲过了火海,可最终还是因为烈焰汹涌在冲过门洞后迅速被烧成了灰。 这一幕让他的心都在滴血,这一惨烈的情景让他悲鸣不止,刘澜,你太狠毒了,几近疯狂的公孙康疯狂咆哮着,可却对被拦在火海之外的骑兵没有一丝帮助,他们成了守军的活靶子,一个个被射穿,如同马蜂窝。 骑兵一个个倒下,一些骑兵将士再也受不了这双重折磨开始疯狂反击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但却于事无补,甚至连一点浪花都溅不起来,在三千人的矿山弓手与新昌郡国兵的打击下,很快便成为一具死尸。 八百来人瞬间不到一半,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但很快骑兵们找到了一条保命的办法,紧靠着城墙,这对弓手来说是死角,再加上夜黑,不容易被发现,在墙角躲避城楼飞矢的同时等待火势减小再突围而出成了不少骑士无奈之举。 可一点也不善良的单梁却又下了一道命令,将城楼之上所剩无几被油料侵泡过的木料全都投到吊桥之上,把公孙康彻底留在新昌城! 嘭嘭嘭 木料都扔下,准确落在吊桥上的并不多,更多是落入护城河内,但已经足够了,单梁很满意,当即下令投掷火把点燃吊桥。 可这一举动一早就被公孙康发觉了,几乎是想同的办法,就是要让他们困死在新昌城。 公孙康早已怒不可遏,可在这一时刻,后路很可能被掐断的一刻,他还想再等一等,按他的推算,阳仪率领的步兵就要到了,如果他能赶到,那他就还有机会。 吊桥上的木料被点燃,但此刻公孙康眼瞳中的烈焰却更为汹涌。 熊熊燃烧的火焰虽然让他趁着等待着复仇良机,可是他身边的骑兵们却并不这样认为,心中恐惧,刚才同袍在眼前被烧为灰烬的一幕太过让人悚然了,不停劝着少将军暂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待步兵赶到再与刘澜决战也不迟啊。 虽然公孙康想继续坚持,可他也明白大家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步兵迟迟未到,而刘澜却又从内城发起攻击,那他今天可就真要与三千骑兵一同葬身在此了,虽是初次代兵作战,但深明兵法的公孙康瞬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冲过吊桥,撤出新昌,待与步兵汇合之后,再报今日之仇!”公孙康下令之后,剩余千余骑兵齐齐翻身上马,随着他一同向城外疾驰而去,片刻,便来到吊桥处,吊桥已经燃起,虽然只是小火苗,但坐骑终归是牲畜,惧火,不敢向前,好在这里的火势不像城内,没有滚油助长火势,而且城楼之上的守军也发现了他们,弯弓搭箭,眼见着恐怖箭雨再次袭来,公孙康哪还再管其他,指挥战马快速穿过吊桥。 而在过桥之时还不忘用长枪快速拨打吊桥之上的木料,通通通,木料落入护城河内,火势很快得以控制,可守军的飞矢,在此时又飞射而下。 这一刻,望着一瞬间栽落下马的十几人,公孙康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活剐了阳仪,而阳仪和他的步兵此刻又在干什么呢? 第六百六十八章 公孙康已经对新昌城发起了突袭,带领步兵的阳仪不停下令催促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其实此刻就算他不说,有公孙康重赏在前,士兵们有哪一个不是疯狂前进,就像兵法里所言,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部队早没有了队形可言,前后相距数里,可就在步兵前部越来越靠近新昌城时,城内战鼓敲响了三声。 随着鼓声响起的一刻,散乱的步兵中后部遭到了猛烈的袭击,一时间喊声四起,杀声震天,瞬间就惊动了在中军快速前进中的阳仪。他对突然的袭击完全没有准备,兼且并非行伍出生,一瞬间慌乱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处,一旁的令兵见主帅心慌意乱,心焦不已,后方部队因为急速行进队形早就乱作一团,不然也不会被敌军偷袭得手,眼见着阳仪犹豫不决,不断催促道:“阳长史,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被令兵一连催促,阳仪心中早没了主意,乱作一团,没好气的回了句。 “阳长史,现在当务之急当一边继续前进尽早赶到新昌支援少将军,一边组织兵力击退袭扰敌军。”令兵恭敬说道。 “还用你说,可敌军情况不明,兵力不详,若贸然组织官军拒敌,岂不是羊入虎口!” “启禀长史,袭扰之敌不过数千骑军……” “你怎么不早说!”阳仪怒叱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眼传令兵,迅速组织五千步卒结阵退敌。他就说嘛,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军来偷袭。原来才几千人啊,这不就是捋虎须找死嘛。阳仪眼中满是厉色,恶狠狠的想到,可在一瞬间,他又全想明白了,这一定是新昌守军所施拖延战术,不然怎么会只有区区千人,所以他当即派出了五千的步卒迎敌,他明白,步兵对付骑兵。人手多了也难灭敌,如果这真是为了拖延而袭扰的部队,反而正中下怀,是以派出五千步卒足够应对了。 阳仪下令之后又快速向新昌方向赶去,从骑兵袭扰他就开始怀疑新昌守军一定是料到了少将军突袭的目的,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打算在新昌先期解决少将军,而为了不出现任何意外,才会派出骑兵来袭扰。使他率领步兵无法及时前去支援,一念及此,阳仪不由得替公孙康捏一把汗,虽然不通军事。但也只是不懂如何指挥作战,并非看不出事态严重,心里焦急。更加催促起步兵加快行进速度。 原本阳仪听了公孙康的作战部署之后就没想过自己真的要亲赴前线,只想着等少将军夺下新昌城门。他再率军赶到便能够轻轻松松夺下新昌城,可没想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被新昌守军利用了步军与骑军无法同时赶到的空隙。 阳仪不敢耽搁,随部队在官道之上策马狂奔起来,而此时,新昌城楼之上第四通擂鼓响起,无比清晰,他们距离新昌越来越近了,可随着仕仁率领的斥候部队撤退,一早埋伏在前的矿山军却又进入到了作战状态,看着襄平部队越来越近,隐身两侧的他们精芒一闪,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拉直,只一霎那,官道之上便有数十人被绊马索绊倒。 而在他们摔倒的一瞬间,两侧漆黑的阴影处立时窜出了一大群身披铠甲的军士,他们分工明确,只一瞬间,手起刀落,将倒地步卒尽数斩杀,然后迅速结阵,开始屠杀这些毫无阵型可言,而且已经累到气喘吁吁的襄平步卒。 一边倒的屠杀,阳仪脸色都青了,废了好半晌好不容易组织好部队迎敌时,却发现这不到五百余人的新昌步卒一窝蜂的全跑了,把阳仪气得火冒三丈,该死,该死的新昌守军这就是在拖延时间! 阳仪被新昌守军连番折磨彻底失去了往日风度,前进,加速前进。 可当他看到士卒们因为连番袭扰哪还敢冲刺,保持着队形快速行进,可这样的行进速度也就比蜗牛爬快点,想要提前赶到新昌根本没希望。 放弃阵型,加速前进。 阳仪下令,他不相信这回还会有敌军袭扰,可前进了不到几百米,敌人的绊索再次出现,与前一次一样,又是数十名步卒在触不及防下被绊得重重摔倒在地上,不过这一回,袭扰部队却没有第一时间杀出,待倒地步兵艰难爬起时,却见到两翼射出满天飞矢射向了开始自觉结阵的襄平步卒。 乌压压一片箭矢一经飞出便射了襄平步卒个人仰马翻,鬼哭狼嚎,虽然很多人用盾牌抵挡,可在转瞬之间,还是有百十多人被射成了马蜂窝。 第二波箭雨又起,这一回有了防备的襄平守军伤亡并不大,并且一边防御一边向两翼攻来,小心翼翼,可亦如前一次,他们还没来到近前,就见到两翼一大群足有千余人的新昌守军又撤了。 不肯正面迎敌,只是在不断袭扰拖延着时间。 阳仪眼神阴沉,可却再不敢有丝毫大意了,速度慢些就慢些吧,总比再被偷袭要好吧?数万步卒结成方阵开始前进,亦步亦趋,前行了不到百十来米,让阳仪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只见前方果然出现了新昌守军,这一回却是严阵以待。 心中得意,若不是结阵,必然又被偷袭。 越来越近,月光之下只见敌阵之前一员小将端坐战马之上,威风凛凛,手持一把大砍刀,刀身呈长条状,刀刃与青龙偃月刀相似为半月形,只不过刃上未绘图纹,刀长八尺九寸,重五十二斤三两,大刀舞动在空中停滞,锋刃遥指敌阵方向,朗喝一声:“公孙康已死,尔等还不速退,再有迟疑,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声如闷雷般响彻在旷野,倒不是说他的声音如张飞一般惊人,而是他口中的公孙康死讯太过震撼,一霎那,襄平军中人人躁动,个个哗然,可阳仪都并不信公孙康已死的事实,急忙越众而出,厉喝一声:“黄口小儿,尔乃何人,竟敢在此乱我军心!” “我是何人?”少年一脸傲气,俾睨天下,道:“听好了,吾乃新昌兵曹,宗楷是也!” “宗楷?无名小卒,既然你说少将军已经阵亡,那今日我就算拼上性死,也要为少将军报仇,众军听令,一个不留,给我杀!” 第六百六十九章 就在公孙康开始通过吊桥之际,城楼之上,李翔与单梁分别指挥着黑风弓箭兵与新昌郡国兵加快对敌军的射击。望着落荒而逃的公孙康,相视一眼的两人齐齐露出会心微笑,一个是高兴连番对公孙康骑兵的打击太爽了,不到一刻钟就消灭了他足足二千人,其实还有五百骑兵被困在瓮城因为都藏了起来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另一个呢,则是佩服关羽的部署,艺高人胆大,在敌军兵力占优,大举来攻之时想得却非如何去守城而是如何去退敌,诠释了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心头对关羽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一般,把敌军放进来,再把守军派出去,这般大胆的决定,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轻易做出决定,就像阎柔说的那样,有一丝偏差,很可能就会落个城毁人亡的结局。 可关羽却对他的这番部署信心十足,其实在交战之前,关羽也很犹豫,一开始他也不敢大胆派矿山军出城,可是在派出仕仁之后,考虑到很难拖延敌军太久不得已才派出矿山军,这是极为大胆的决定,如果矿山军无法成功阻拦敌步兵,那新昌城就真的完了,所以现在指挥全局的关羽心中并没有一点轻松,比起杀得兴起的单梁与李翔,他背负着空前的压力,期盼着矿山军能够尽量拖延襄平步兵赶来的时间。 李翔指挥着弓手疯狂射出箭矢,而此刻正对城外,庞大的床弩终于派上了用场。 床弩在卢龙时经过欧冶坚改良上引速度加快了不少。如今更是在他的改良下可以一次发射数支巨箭,这好东西单梁曾经体验过一次。威力没得说,不过却是空射。感觉就像搂着个娘们只能摸不能上,虽然也很舒服,可心里是真不爽,而如今可以大展拳脚了,你说他能不激动,这不兴奋之下甚至连上衫都脱光了,光了个膀子哪感觉到夜风寒冷?可想此刻他有多兴奋,哇哇怪叫着,不过还是有一丝遗憾。如果多年前在辽西有这等利器,对胡虏时那才是真爽! 擅于守城的单梁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弓引多矢的床弩价值所在,对此,始作俑者的刘澜更清楚无比,他甚至还在不久前提出了对投石车改良,现在的投石车与他所知的投石车相比极其简陋的,不仅无法移动,准度更是极低,甚至还会出现误伤甚至是只见高不见远的情况。所以刘澜再此基础上提出了他的一点建议或者说是想法,至于能不能改良成功,刘澜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欧冶坚身上,如果真能成功。日后不管是用于防御还是进攻,单梁只怕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此刻,已经来到床弩前的单梁瞬间射出了庞大的箭矢。一连射穿数人甚至还有匹战马在一瞬间被穿透,恐怖的一幕几乎使双方在一瞬间全都停止了呼吸。好半晌,城楼之上响起了剧烈的欢呼声。而下方骑兵则更为慌张撤离,争先恐后,刚才的一幕对他们来说太过恐怖了,谁也不想身体被穿个巨大窟窿死去。 撤离更快速,可头上漫天飞箭却不停落下,而他们想要脱逃,必须要从吊桥通过,几丈宽的吊桥又怎么可能同时容下千余骑通过,这样一来,这一条并不算长的吊桥就彻底成了襄平骑军的丧葬场。 无法一拥而上的骑兵遭受着空前的打击,无休无止的箭矢在他们的防御下虽然无法太多收割性命,可真正让他们痛苦不堪,恐惧无比的却是一次能够飞射而来的数十根巨大弩箭,听着城楼之上每时每刻都能响起床弩发射时的巨大声响,望着巨大的箭矢无情地收割着同袍的性命,他们所能做得,却只有期望自己不会是那个倒霉蛋。 在床弩的杀戮下,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千余骑便在突围途中阵亡了数百人。 骑兵彻底恐慌了,人挤人,没谁愿意再在这里待哪怕一刻钟,争先恐后,可这样一来只是让大家都无法安全通过,不能再让他们这么乱来了,必须要出面制止他们,可以现在的情况,连他都没把握有多少骑兵在这时会会听他的,就在他刚要大喝不要乱,三人一排快速通过时,新昌城内又响起了第五通鼓声,刺耳的鼓声再次响起,虽然至今仍不清楚这些鼓声的目的何在,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不明白,他也清楚了这是为了对付他而发出的指令,也许是为了应证他的猜测一样,在鼓声落下之际,远方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公孙康脸色彻底变了。 中了套了,一定是中了套了,不然瓮城之内不会没有守军,不然城楼之上不会有易燃的木料,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想要趁刘澜入城顺势攻城的想法非但被他们提前洞察到了,还将计就计布置了一系列的部署来并设下圈套等着他一头钻进来,什么狗屁的升起吊桥,什么缓慢关闭城门这完全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到底是谁,自己到底败在了谁的手中。 这是公孙康现在最想知道的答案,这答案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还在遭受箭雨袭击的骑兵正处在为难之中。 到了现在,他甚至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刘澜,是,但并不是这场战斗的指挥,可是除了他,新昌城内谁还有谁有这等手段? 尽管公孙康不愿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对手太可怕了,可怕到没给他留一点希望,可怕到让他让他一步步陷入到绝望。 从撤退开始,他相信能够带领大部分人驻守外城门。可到火海出现,虽然希望还在,可他却失去了半数人马。及至通过吊桥,床弩让他陷入绝境,但逃生仍有可能,但是,敌骑的出现却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逃生的希望。 敌骑出现,快速接近,襄平骑军已经再也顾不了许多,无法从吊桥通过,就直接跳入护城河游过去,在北方,深谙水性者不是没有,但旱鸭子却更多,而且新昌护城河足有二丈深,刚一下水,就出现了大量溺亡者,可谁也没有功夫去救他们,就算是公孙康也一样,龙骑军来得太快了,想要逃离的他最终还是被劫了下来,无路可退,只能正面迎向龙骑军。 这一刻,他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战! 第六百七十章 战斗开始不久就结束,宗楷照计划有条不絮退回到密林中,与藏身在此指挥此战的梁大汇合,前两次只是单纯的拖延时间,为了对付公孙康,为了临时被指派而来的矿山军能有更充足的修整时间。 但第三次阻击,却是一场摸底战,而宗楷也不负使命,很好的完成了,为此他损失了足足三百人,不过却让梁大清楚了襄平步卒的真实战力,比他们差太多,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在兵力上占优,但这对久经沙场的矿山军来说自不在话下。 梁大有底气打好这一场阻击战,甚至都有闲心抬头仰望纯净夜空,非常漂亮,一闪一闪,群星闪耀,他这样的表现无疑最能感染将士,原本被大战来临的愁云笼罩着的矿山军变得平静,敌军虽然人多势众,但要在他们手中讨到好,可没那么简单,这样的气氛快速蔓延,兵曹宗楷看傻眼了,梁大充满魔力的表现让他陷入沉思,手掌轻轻抚摸着胡须,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为何会带来如此大的变化?仿佛人多势众的敌军都变成了土鸡瓦狗一般。 这不是轻敌,四千对四万,如果轻敌也不会是他们。 应该是士气,士气旺盛的他们在临战最紧张的时候感受到了梁大传递来的信心,让他们无所畏惧,忘记紧张为何物。 这是什么,这是一支悍卒应有的表现,这是一支百战精锐最正常的反应,甚至是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后对于艰苦战斗本能的反应,保持冷静。保持从容方才能获得最终胜利。 宗楷虽然是新昌县兵曹,主官兵事的小吏。可真要说来,他不管是在辽东还是在新昌真正的战斗并没有参与过。论起带兵打仗,每年秋季备寇反而更有心得,所以他渴望感受这从未有过的体验,而这体验又是从未有过的强烈,一瞬间他甚至有辞去兵曹的冲动加入到矿山军中,这般渴望越来越强烈,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来到梁大面前。 可最后他还是犹豫了,没有开口。只有轻微喘息声,在璀璨星空下,与梁大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官道,望向正在快速列队前进的襄平步军。 今日这一战,无疑是荡人心魄的,梁大深以为然,五比一的军力对比,悬殊的差距很难让人升起抵抗的信心,但他们就是要告诉新昌所有官吏和士卒。以一万兵马击败襄平大军,他们能做到,这是出于对关羽的信任,深信会在关羽指挥下达成这般辉煌战果。有一刻他甚至想到了草原时的司马,以少胜多的战绩其实并非遥不可及。 而且这一战关乎整个辽东走向,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节点。他拒绝失败而又渴望胜利,他已经开始期待。甚至心潮澎湃。 敌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与为数不多的马蹄声。快速,越来越快的迫近。 梁大从未有过如此激动,他扫眼四周,低声提醒大家准备,月光之下,星河璀璨,月华照耀,他们的身影映在脚边,映在树上,还有手中的长弓。 影子动了,缓缓拉动着弓弦,弓弦影逐渐呈满月,望着他们伟岸而雄壮的身影,梁大嘴角开始动了,可是异变却在这一刻发生。 他徒然看到火把光芒闪耀,照耀道路两旁,已经学聪明的阳仪在部队行进时派出了两队数百人的士卒当先赶路,用火把探明前方敌情,火光越来越近,他们很快就要暴露了,不能再等了,大喊一声:“射!” 梁大的喊声突然打破了静谧夜空中的平静,弓手在一瞬间将手中箭矢射向了远方行进中的敌军,随后,梁大抬起环首刀,一马当先杀出密林,矿山军尾随其后,疯狂而来,如潮水般杀向了敌军。 连番的袭击让襄平士兵瞬间做出了防御,不过迎面飞来的羽箭却只有零星那么几支,然后从前方便传来了道道惊恐吼叫声。 当先探路的士卒很快便在敌军的进攻下灭亡,随后百战的矿山军开始向敌军迅速杀来,他们不像襄平军那般结方阵,而是以小组形式发起进攻。 阳仪一早就调了弓弩手在阵前,为的就是如果有敌军出现弓手可以当即反击而不是像之前几次等中部的弓弩手赶到,敌军已经撤退,可他忽略了一点,双方太近了,而且事发突然,虽然弓弩手被要求箭不离手,可因为距离太近再加上事发突然,等弓弩们拉动弓弦,扣动扭机时,矿山军已经提前一步扳动他们手中的扭机,箭矢瞬间飞出,一瞬间,惨呼声成了最为激昂的主旋律。 战斗超乎想象,阳仪难以置信盯着敌军手中的弩机,与他们所使用的弩箭不同,他们手中的弩机都很小巧,一只手就可以控制,而且上弦也很轻松,当敌军手弩射出三轮箭矢时,他的弓手才射出开始射出二轮箭雨,这速度何止是一个慢字可言。 但比起这些,真正让他震撼的却是敌军的装备太好了,他的士卒只有一些步兵穿着铠甲,更多人只能披一层皮甲,而敌军几乎是人手一套鱼鳞铠这只有将军校尉才有资格穿戴的战甲,虽然穿着鱼鳞甲并不是说就真能抵御箭矢了,照样会被射穿,可相比与己方中箭士卒大多会丧失战斗力,敌方士卒中箭之后,却可以将箭矢直接拔出来,好像他们完全就不知道疼痛为何物。 要知道箭矢的恐怖,不仅是其强大的杀伤力,更重要的是三菱形状的箭镝就算不能直接要命,可射中关键部位想要拔出箭头时会被带出一大片皮肉,而这才是关键,往往很多战士并不是被直接毙命,而是在拔掉箭头时伤口过重失血而亡。 而这无疑就是矿山军真正的大杀器,人人都穿着一件丝帛制作的**,当年这提议始自关羽,为的是让一身皮铠的龙骑军减少伤亡,而随着丝帛**的作用被广为流传,随即开始在各军推广,以当年矿山负责了整个卢龙县铁器的庞大财力,仍旧杯水车薪,好在经过三四年的发展,矿山养桑初见规模,丝帛**才终于得到推广,方才有了现在这般如有神助的表现。 战斗进行中,可人多势众的襄平军却越来越恐慌。 第六百七十一章 明亮夜空下,惨烈激战正在上演,梁大率本部人马与宗楷郡国兵共四计千人一经杀出便冲向敌军,目的很简单,在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想要以少胜多,务必就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使敌军陷入恐慌,一旦敌军阵型崩溃,就能够长驱直入,一举打败敌军。 眼前的敌军乃辽东边军,战斗力颇强,但按宗楷的说法,带领这支骑兵的将领能力有限,如果一击就能将敌军打乱打散打退,他很难将部队集结起来,更不要说还击了,是以两人交给部队的任务,就是一旦开战,奋勇向前,杀死悬念,如有后退者,杀无赦! 在这样的命令下,矿山军个个奋勇厮杀,在梁大的带领下向敌军攻去。 阵前,乃刀盾兵,清一色的大盾,人手靠一支手弩杀敌,靠近之后则换成钢刀,其后则是长兵器部队,一水的长矛,跟在盾兵之后,就像是重型铲车,所遇之敌,尽数捅翻,再往后乃是新昌郡国兵,他们就有点像杂牌部队了,各式兵器都有,最常见的是环首刀,也有枪矛戈,负责清理两翼落单敌军,战力虽然不高,但三四人围杀一人,还是很轻松的。 推进速度之快难以想象,重型铲车般的矿山军碾压而来,一路留下了遍地尸骸,都是命中要害,一击毙命, 夜色下,敌军开始慌乱,虽然也结阵过几次还击,效果却并不好,很快就被突破。 敌军开始不断后退,人心惶惶。越来越有崩溃的趋势,见此。梁大自然要再加一把力,进攻的速度又加快了。越来越多的敌军变为死尸。 几乎是一边倒的厮杀下,襄平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随着一个个向后逃命,恐慌开始蔓延,很多人甚至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也跟着逃跑,人群疯狂逃命,这就是梁大想要看到的结果,襄平军终于奔溃了。面对没有丝毫勇气抵挡的敌军,矿山军几乎是在一边倒的屠杀。 深明用兵之道者都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撤退还是逃命,有敌追击若无抵抗根本就不会逃离危险,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矿山军追击中,真正能逃走者,不过十之三四,这些人要么是见机快一早开溜要么是腿脚利索。速度飞快,可这种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在铲车快速碾压中,不管是人是马还是辎重。都快速变成一具具干尸。 战场上很少会出现痛苦**,对于矿山军这等精锐来说下手时并不会有片刻犹豫,都是一击毙命。自然不会出现痛苦呼喊,可这‘无声’的一条路。却更为恐怖,就像是死亡通道。每时每刻都会抵达地府。 宗楷早已忘记了他的部下郡国兵们,一马当先,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除守城外的正面战斗,这感觉可比守城时杀人痛快多了,大刀在月光下如死神镰刀,每一击挥手,都会出现一蓬血色莲花,凄美而绚丽,他越来越喜欢这感觉,这一刻他彻底下定决心以后要跟着县令混,就算不做这个小吏也无所谓。 甚至他还有点不干,早知道带兵厮杀这般爽,当年他就应该直接去卢龙投靠刘县令,现如今怎么也能混个部曲督当当,你看看这些精兵悍卒,再看看自己带领的那些郡国兵,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想想此刻是自己带领着郡国兵打扫战场清理散兵的活计他心里如何能痛快,就算无法带领矿山军大杀四方,可也要和他们战斗在一起。 此战之后他就去找刘县令,说啥也要留在矿山军。 宗楷再一次坚定的对自己说道,对于自己的能耐,他有着十足信心,最少他和梁大过招,能撑过百合,整个新昌城,包括矿山军,就没几个人能做到,他相信,刘县令一定会答应。 宗楷越想越兴奋,听着前方传来敌军的哭喊声,纵马一跃,便单刀匹马杀入敌群,在敌人中横冲直撞,一把大刀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砍杀,随即继续向前,势不可挡,根本不等身后的矿山军,更不要说早已看不见踪影的郡国兵们了。 可是越往中部深入,敌军的防御就越严密,被突然袭击的影响就越小,但对上杀红眼的宗楷却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大砍刀一挥,取敌项上首级,紧接着横扫千军,划破敌人肚腹,栽落下马,肠子流出伴着血水,好不血腥。 这一幕让他越发兴奋,抖擞精神,借着敌军被这恐怖一幕心惊胆颤之际纵马挥刀冲向下一个敌人。 大杀特杀,宗楷如同恶魔的身影让敌军士兵再难生出抵抗的信心,见他过来,纷纷后退,四下逃窜,但正是这份恐惧,让很多被他盯上的敌军不得不做出拼命的决定。 宗楷杀人变得开始困难,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大开杀戒时的畅快淋漓,每杀一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体力渐渐透支,粗重的喘气声开始出现,他开始收敛,可是因为他突击太前,敌军反而越聚越多,想要休息变成奢望。 可追赶杀敌与此刻阻敌杀敌却全然不是一回事,看到前方出现的宗楷,一个个襄平士兵全都红了眼,发出疯狂的嚎叫,在夜空下,鬼哭狼嚎一般,别提多瘆人了。 宗楷不得不被迫迎敌,面对着敌人挥来的钢刀,大砍刀顺势一架,紧跟着当头一击,将杀向他的敌人脑袋开花。 就像是被重拳击碎的西瓜裂成数瓣,血水滋的一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渲染大地,此刻,疲惫的厮杀已很难再让其出现兴奋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最终坚持到了梁大带领着矿山军赶来,宗楷长长叹一口气,某一时刻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不过现在好了,梁大赶来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一阵恢复体力了。 可接下来,出现的情况却让他没有半点喘息的可能。 宗楷双腿一夹马腹,双臂舞动大砍刀,迎向敌军,被迫加入到战团,与梁大等矿山军展开对襄平军激烈交锋。 今日这一战,远没有想象中简单,更不会尽快结束。 战斗,不过才刚开始! 第六百七十二章 襄平军在经过初始混乱后在阳仪的派出执法队连杀数十人后才使混乱的部队得到控制,开始有序集结,同时向矿山军发起反击。 敌军人数优势起到了关键作用,一瞬间发起的反击彻底将战况扭转,刹那间,矿山军便从进攻不得不转为防御,可敌人的兵力太多了,处于劣势,梁大看在眼里,疾声高呼结圆阵拒敌。 经此一役,梁大的计划彻底破产,唯一能期望的便是云长他们能够尽快围剿公孙康,不然他这里的四千人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而此时在新昌城前,五通鼓响后龙骑军出西门,在公孙康过吊桥逃窜的一刻呈扇形将其彻底包围,当先一排龙骑军一手举火把,一手执手弩,其后的龙骑军蓄势待发,弯弓搭箭瞄准襄平骑军,最后一部环首刀已经出鞘,随时发起冲锋。 而在骑军最前方,则是顶盔带甲,披风飞扬的徐晃,手中平举双刃斧,威风凛凛盯着一脸灰败色的公孙康:“你如今已深陷重围,尽早投向保全一条性命,不然叫你立时死于两刃斧下!” 没想到我公孙康会亡在新昌。 少年眼中满是绝望之色,龙骑军出现的一刻他就明白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了,可听到对面将领居然让自己投降,他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眼中满是戏谑,嘲笑着说:“你不要白日做梦了,我公孙康宁死不降!”对面的将领是谁他不清楚,对刘澜的账下他只听说过关羽和张飞两人,但他却明白一点。眼前用着两刃斧的将领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此时能够被委以重任。便可见一斑。 “冥顽不灵!” 徐晃微微摇头,口中叹息一声:“公孙康。你一人生死是小,可你想过这些追随你的襄平骑士兄弟没有,难道你忍心让他们和你一起死?投降吧,权当为他们着想!” “大丈夫何惧生死!” 公孙康慨然说道,可是话音落下之后,他却转身看向了身后尚存的骑兵,一阵悲痛,他们追随自己原本是为了建功立业,可短短不到一日之间。从襄平随自己意气而来的三千骑兵已不到八百人,而这八百人几乎个个带伤,甚至为了能够通过护城河逃生,坐骑还留在对面,一个个狼狈不堪,士气早已降到了冰点,别说随自己最后决死一战了,只怕眼巴巴都盼着自己投降呢。 他们并非是公孙康一手拉起来的部队,没多少感情。现在虽然没人有反应,那是因为龙骑军还没有发起最后进攻,如果真到了那一时刻,他相信身后绝不会留下多少人。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我公孙康今日欲杀身成仁,尔等愿随我者。尽管留下,想偷生者。我亦不拦,大可投降!” 徐晃没想到公孙康会说出这番话来。另眼相看,最少在这最后时刻他并没有选择让那些可怜的士兵一起来为他陪葬。 这些最普通不过的军士们,天南海北服役来到辽东,经过了连番惨烈交锋,如今被围已无生路的他们深陷绝望之中,可公孙康却让他们绝望的眼神回复了些许光彩,低头沉思片刻,很多人立即做出了决定,但更多的人还在观望。 “襄平骑兵,你们大可放心,我们不会滥杀俘虏,甚至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待此战结束后,如果你们愿意回家,绝不会有人阻拦你们!” 徐晃这一喊之后,越来越多的士兵扔下兵器选择了投降,公孙康长叹一声,他做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以至于身边没有一人留下。孤家寡人的公孙康心中是何等悲凉,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可是在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做对了。闭上双眸,声音沙哑的说道:“希望你兑现诺言,善待他们。” “一定!我保证!” “我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徐晃!” “徐将军,那就来做个了断吧!” 徐晃眼中满是复杂,可面对一心求死的公孙康,给他一个痛苦的了断才是对他之前善举最好的回报,回头对龙骑军将士,道:“你们退后!”说完转身,舞动两刃斧指向公孙康,朗声道:“来吧,我与你一战!” “你要与我斗将?”公孙康正了正歪斜钢盔后笑道。 “对,这样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那是你不知某的手段!” “无妨,与你一战,生死由天,死亦幸也!” “爽快,可恨未能与你早些结识!” 徐晃欣然一笑,道:“还好只是才相识,不然各为其主,只会更痛苦!” “哈哈!” 公孙康大笑着跃动战马,而徐晃也已催动着坐骑舞着两刃斧迎向前,大战一触即发。 某一刻,徐晃大喝一声:“杀!”抢先一步向公孙康发起了进攻,公孙康同时夹动坐骑,迎向徐晃,两人照面,脸上都扬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就像是老友见面,可两人却都要将对付置于死地。 公孙康长枪高高举起,借助马势,临近徐晃的一刻猛然刺出,这一枪宛如蛟龙出海,瞬息即至,直刺徐晃咽喉命门。 速度虽快,但徐晃的反应更快,不躲不避,两刃斧横向一扫,当啷一声,枪斧相交立时碰撞出耀眼火花,而公孙康刺来的长则却结结实实被徐晃手中两刃斧撞偏了。 一声闷哼,公孙康吃了一记暗亏,急忙脱离战圈,交相而过,重振旗鼓,立即又舞起长枪,一往无前杀向徐晃,这一回他要以巧破千斤,而不是与其拼力量。 灵蛇吐信,把握良机的公孙康直刺一击,但速度太慢了,不要说无法和张飞那如雷霆般的速度比拟,就算是和李翔比也有不如。 “来得好!”徐晃低喝一声,两刃斧舞动如风,锵鎯一声又将公孙康长枪击退,可这一回吃过亏的后者显然留有后手,一招逼退,数招再来,眨眼之间,便刺出了七八朵枪花,叫人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 爽快! 徐晃是彻底来了兴趣了,你快我也快,七十二斤两刃斧被他抡圆,那速度何止是惊人,虎虎生风,挨着,不死也是重伤。 公孙康被杀出了血性,发出一声怒喝为自己提气,长枪再刺,瞅着两刃斧舞动起来的空档雷霆一击。 轰! 冲天响声在原野中响起。 两人几乎同时被震退,嘴角更渗出鲜血。 这一战,远没想象中简单。 第六百七十三章 因战局从城内转向了外城,刘澜一行随即赶到外城楼上观看战况,听说大局已定,负责内城治安的阎柔第一时间赶来,不多时便风风火火来到了外城楼,离得老远看到了刘澜,紧赶几步来到其身前,躬身施礼,激动地说道:“阎柔恭迎司马归来,恭贺司马安全归来!” 刘澜连忙将他虚扶而起,虽然他口里说着恭喜恭贺,可那激动的样子就好像自己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一样,就差没有哭哭啼啼:“没事了,这不都过去了吗?”刘澜笑着,转而打趣了阎柔一句:“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你要在这样,可就真像个娘们了!” “高兴,高兴。”阎柔并没有觉得眼眶发红难堪,反而高兴的说:“司马深陷险地,卑职心中高兴,是以才会如此激动!” 阎柔是喜欢表达自己心里的,这也是他的细腻之处,在这一点上关羽可就不会说些什么洪福齐天的话,倒不是说关羽不关心司马的安危,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述个人情感罢了,但在心里,同样对司马平安归来感到开心,只不过他的关心是不会用嘴去说的,而是用在行动中,去更好的指挥这一仗。 刘澜突然迟疑了一下,转而低声问阎柔,道:“对了,最近有田畴的消息吗?” “没有,自从他去了冀州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购粮如何了。” “嗯。”刘澜应了一声,购粮的事情当然已经差不多了,小蛮已经到达辽东。想必托运粮草的他们也快要到了吧。 这时,战况变得激烈起来。在弩箭的威力下,襄平守军一个个开始疯狂。甚至不惜下马‘游’过护城河,刘澜望着眼前惊心动魄的情形,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自认如今在指挥打仗方面驾轻就熟的他可从来没有过把人逼到这般田地的时候。 他不由看向了一旁从始至终就关注着战况的关羽,依旧沉着脸,很难看,就算现在胜局在握也无法让他露出笑脸来,而就是这么一个冷酷的男人,设下一连串的计谋让公孙康有来无回。 回想自己见到的一切。不管是放襄平骑军入城,还是布火墙分敌,再到龙骑军出击断其归路,一步步将公孙康逼到死路,此时,公孙康在徐晃与龙骑军的包围下彻底失去了逃生的希望,不到百步的距离,只要徐晃愿意,随时可以将其全歼。 这一连串的连环计。让刘澜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个人,三国演义中近乎妖的诸葛孔明,算计到毫厘之间,此时此刻。刘澜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能在历史上有名有姓,而且还大名鼎鼎的关羽远比他了解的更恐怖。从前刘澜更多比不上的是他的勇,而让他自傲的智。现在也要甘拜下风了。 但这只会让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继张正之后。他身边又出现了一位帅才,当然还有徐晃,未来更是可期。 局势在不断发展,在徐晃的劝服下,八百襄平骑兵几乎全部投降,几乎宣告了这一战的结束,但是公孙康却并没有投降,这有点出人意料,不过却无碍大局,两人交锋,名将徐晃十拿九稳,必能轻松取公孙康的性命。 可前两个回合,两人却战了个难解难分,这可大出刘澜意料,就在众人注目之下,两人再一次交手,然而这一次,公孙康再没有办法去抵挡徐晃的进攻了,他的虎口早在前一次交手中破裂,此刻面对徐晃砍来的大斧,只是强忍着疼痛格挡,一瞬间,兵器就被击飞。 战况比较精彩,但亦如刘澜所料一样简单,公孙康是有些本领,就像他交战之初所说的那样,他的手段真的很强,但可惜他的对手是实力更胜一筹的徐晃,原本自傲的蛮力在徐晃面前变得不值一提,也许换一个健康的公孙康会是另外一个结果,毕竟他已有两日夜没有休息,再加上连番苦战,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无法承受这样高强度的厮杀,只是三回合,手中兵刃就被徐晃击飞。 随即徐晃两刃斧飞扬,双眸闭合,口中呢喃一声:“安息吧。” 噗! 两刃斧划破公孙康铠甲与皮肉的声音响起,护心镜被打碎,甲叶横飞,胸前迅速被鲜血染红,两人的身形在一刻全部停滞。 公孙康捂着胸前伤口,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不使自己掉落下马,他的手掌顺着衣甲抹去,几乎腰腹全被划开,伤口又深,鲜血倏倏直流:“果然……厉……厉害!如果有可能,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切磋,而不是一场死战!” “原本可以避免的。” 原本可以避免的,这一句话让公孙康整个人为之一震,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可生机却又在快速逝去。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魁梧的身躯已经很难再马背上坚持,剧烈摇晃着,可他还是努力着,虽然艰难依旧转过身,望着北方襄平的方向,微笑着,父亲,他说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眼眶泛着水花,但孩儿却知道,您的目的是对的,海内将乱,只有您才能使辽东成为一片净土哇。 砰! 公孙康一头栽落下马,呼吸彻底停止。 身体正一点点变冷,可双眸却始终不肯紧闭。 死不瞑目? 也许吧,壮志未酬。 公孙康就这么战死沙场,只有十八岁,风华正茂。 原本他会成为汉末辽东一方诸侯,可现在他却英年早逝,战死沙场。 听到公孙康落马声响,始终不肯睁开眼的徐晃最终还是睁开了双眸,望向他的尸首,他的胸前还在汩汩流淌着鲜血,眼中满是不忍与痛苦,跳下马来,在龙骑军与襄平骑军的注视下,高高抬起两刃斧,事发突然,最后选择投降了的襄平骑军再也忍受不了这般痛苦折磨,更不容徐晃去玷污少将军的尸骨:“你要干什么,住手,住手,我和你拼了!” 轰隆隆,徐晃并没有去糟践公孙康的尸首,而是一斧将他的坐骑马首砍下,确实出人意料, 可又在情理之中,你是个极好的对手,更是我徐晃的朋友,我理应送你最后一程!尘土飞扬中徐晃不躲不避,对着亲兵大喊一声:“取我的短匕来!” 龙骑军对徐晃这般表现并不陌生,这是对敌人的最高礼遇,这一刻他们全都下马致敬。 徐晃接过亲兵递来的短匕,先是对着公孙康尸骨深施一礼,然后又对他的爱马躬身,这才开始去剥马皮。 这是最终的结局,他们这些武人应有的觉悟。 马革裹尸。 本就是他们的宿命!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一场噩梦,公孙度猛然惊醒,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他擦拭着眼角泪珠,方才所做噩梦原本清晰,可徒一醒,却又变得模糊不清,很多梦中情形都已记不起来,可长子公孙康鲜血淋漓呼唤他的场景却记忆犹新。 公孙康虽非海内大儒,但亦是有德之士,擅谶纬晓儒典不然也难为冀州刺史,自然熟悉先王以定祸福的易经,但此刻他却万万不敢推算方才噩梦主何吉凶,第一时间派人去请主簿柳毅前来。 主簿柳毅身长七尺,瘦骨嶙峋,别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腹内却藏着沟壑,少习易经,研《河》、《洛》之文,纬候之部,更通风角、逢占。及至他拖着惺忪睡眼抵达公孙康度卧室的一刻就被后者匆匆忙忙礼迎入内,请其落座,待后者缓缓坐下,更是亲自奉茶,虽为主从,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再加上事涉长子公孙康,十分客气,此刻与其说是命令,倒不如说是恳请,才将方才所做噩梦娓娓言说后,想其为之前噩梦卜筮,推算祥妖。 柳毅闻言,眉头不展,惺忪的眸子立时瞪圆甚至变得深邃,从梦境来看确实是大大的凶相甚至连主公都不敢轻易占卜,但除却这些,这一梦境却与当前战事有关,等会儿要占一个吉相还好,若是凶相,这可如何是好,若被按个扰乱军心的罪名,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今日决不能轻易卜筮,眼珠急转,想着对策。可要想个两全其美之策哪那么简单。而边上一直期盼着的公孙度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再也没有之前的和颜悦色。他这一迟疑,阅人无数的公孙度如何猜不透他的心中想法。那点小九九全被他看穿,勃然变色,奋袂而起就要去抽佩剑之时,屋内却陡然响起了柳毅的大笑声。 “你为何发笑?” 要不是大笑起来,公孙度只要拔出佩剑他就成了剑下亡魂,所以发笑不过是急智,无奈之举,又如何能如实回答,只能继续发笑。掩饰心中焦急,好让公孙度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可此刻他的后背都是冷汗,湿透了,如果再这么笑下去,早晚穿帮,难逃一死。 怎么办!! 该怎么办!! 眼瞅着公孙度越来越接近挂着佩剑的墙角,柳毅几乎是吼也似的说:“此梦不必卜筮,已尽知凶吉。”在这生死关头的一刻。终于让他想出了办法,心有余悸,差一点啊,就差一点这条小命就丢了。偷偷喘口粗气。还不能表现出来,以公孙度的精明,瞬间就能瞧出端倪来。使自己保持镇定,不要露出马脚来。可却没有一点信心,弄不好立马身首异处。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让他双手情不自禁打起了寒颤,好在有案几遮掩,不然立马露馅。 “你已知吉凶?”公孙度虽然这么一问,可心里却一点也不相信,照样取剑,可摸到剑柄的一刻,却又迟疑了,若信了他吧,万一被其所诓呢?可若不相信吧,他又深知此人易学高深,也许真能未卜便知呢?这一犹豫,让他打起了先听听看的念头,抽剑的手掌自然变成了摘剑,左手提着宝剑又回到了木枰前,曲退落座,昂首挺胸怀抱宝剑在胸前,双眼犀利的盯着他,只要有一丝胡言乱语,立时就取其项上首级。犀利的眸子在瞬间迸出一道寒光,寒声说道:“此梦凶吉如何?” 柳毅自然明白他将宝剑抱在怀中就是在威慑自己,若是胡搅蛮缠,他可绝不顾念多年主仆情谊,第一时间就要取他性命,不过对危急之下想出的说辞他可没有半点信心,可现在早无后路可退了,只能随机应变,硬着头皮先上了,整理下语言,缓缓启齿,道:“主公,此梦境乃是险中求胜,转危为安之相。” 公孙度冷哼一声,说的完全就是屁话,已经知晓自己被诓了,抽动宝剑,只启一寸,心急火燎的柳毅忙不迭的说:“兵者,凶器也。主公此梦虽看似主凶相,更应兵凶战危,可少将军浴血沙场,却绝非是在暗指此战凶险,而是主辽东兵戈四起,将要战乱连连,至于少将军血染征袍呼唤主公,其意却是言少将军高奏凯歌,一举扫平新昌!”说着柳毅霍地站起,弯腰高呼:“恭贺主公,贺喜主公!” “喜?”公孙康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淡淡道。 “正是,主公此梦主辽东即将兵戈四起,但少将军化险为夷,使辽东转危为安啊。这能不可喜可贺吗!”柳毅激动的说着,他不停的催眠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及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对这套说辞深信不疑,这一假象彻底迷惑了公孙度,微微颔首,道:“你的意思是说,方才的梦境是言康儿不仅能够一举歼灭刘澜,还能够平定辽东?” “正是。”柳毅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原来是这样?” 细细琢磨的公孙度瞬间醒悟,为何会有辽东即将兵戈四起之说,他一旦攻灭刘澜,辽东各县未来襄平之县令必定听闻消息,半道返回加紧守备,这岂不就是辽东将要兵戈四起了?不过有康儿在,各地郡守虽然反抗,但他仍能平定辽东,至于他所担心的新昌之战,更是完全不用在意。 其实求神问卦是因为对未知感到恐惧,之所以公孙度会如此,主要是因为事涉其子公孙康,关心则乱,此时细细想来,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新昌守军加上刘澜私曲不过一万多人马,我军则有五万大军,兵力远胜。康儿带兵而去,也许战况会很惨烈,但却足以一举荡平新昌,扫灭刘澜了。 公孙度一直冰冷的面容,终于露出笑脸了。 轻拂鄂下长髯,道:“刘澜账下虽有虎狼之军,但兵力悬殊,兼且康儿有勇有谋,再加上阳仪从旁相助,今次一战就算无法轻易胜之,亦难改新昌破城之局!” “主公所言尽是!少将军旗开得胜的消息想必不日就会传来!” 柳毅见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不由在心中长叹一声,逃脱一劫啊! 第六百七十五章 关羽傲立在新昌城楼之上,双眼似开非开,似闭非闭,半开半阖,轻捋颔下三缕长髯,徐晃战斗进入尾声,唯一与他所料有些出入的便是胜利要晚一些,不过徐晃并没有辜负他的重托。在他斩杀公孙康的一霎那,关羽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光彩,眸中完全是一副尽在其掌握中的神彩。 但也只是片刻,光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可否认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指挥作战,而且还是如此危险的一场战斗,但他却并没有畏手畏脚,布置的极为大胆,显示出了他的大心脏,然而,眼前的一场小胜却并不值得太过兴奋,因为真正可怕的敌人还未出现,还好梁大、仕仁还有宗楷没有辜负重托,成功抵挡住了敌步卒,不然的话,这一仗必将惨败而告终。 正因如此,这一仗虽胜公孙康,看似对局势利好,但并未真正左右局势,到了现在真正的战斗其实才刚开始。 解决了公孙康这道开胃菜,真正的正席才算开始,可一想到还有足足五万余人的襄平步军,关羽的脑仁都疼,但他却不敢有一丝懈怠,苦战中的梁大现在急需支援。 可当他看到徐晃高举而起的两刃斧时,深邃的眼瞳瞬间变得阴冷,随即变柔,长长出了一口气,很无奈的与司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不过与司马不同的是,关羽乃是苦笑,他身为本战主帅,深明时局艰险。虽然心中焦急,可都是行伍出身。他能体会徐晃对对手的敬意,低声笑骂了一句公明这小子后摇着头转向了一旁的雍盛。道:“看来又得你走一趟去接替公明指挥龙骑军,援助梁大了。” “诺!” 雍盛二话不说领令而去,而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刻,关羽却振臂而起,高呼一声:“擂鼓六响!!!” 刘澜一直好奇几次被敲响的鼓声到底有何用意,低声询问,关羽解释道:“ 擂鼓一响,李翔箭手齐射敌军。 擂鼓二响,单梁掷檑木滚石分割敌军。 擂鼓三响。仕仁率斥候营袭扰其步军。 擂鼓四响,梁大率矿山军阻敌步兵与骑兵在新昌汇合。 擂鼓五响,徐晃率龙骑军出击,破敌骑军。 擂鼓六响,乃全军出击。 “妙,妙,云长果然智计百出,料敌先机啊!”刘澜击节赞叹,关羽真是有大家风范啊。一番布置可谓是将公孙康生生算死,今日别说对手只是公孙康了,就算换成近乎妖的诸葛孔明,兴许也要吃瘪吧? 司马不吝赞美之词。心花怒放别提多高兴了,如果是后世熟知的那个关羽,想必就要欣然接受了。可眼前这位却没有,也许是随刘澜时间久了。谦虚说:“司马言重了,这不算什么。”说完关羽便又忙起来。吩咐阎柔尽快处置瓮城之内残余敌军以及打扫战场,一切皆按事先商议进行布置,毕竟头等大敌是敌步兵啊。 一切处置完毕,转向司马,躬身,道:“如今六通鼓响,乃全军出击,司马,不知这最后一战,您是?” “自然与云长一同灭敌!” 刘澜明白其中关键,关乎成败,怎能错过! 当即带领亲卫千余人以及李翔黑风弓箭军出城,继龙骑军之后再次向梁大矿山军支援而来,而此时的矿山军在经过追歼后,面对列阵反击的襄平军节节败退,一连退了三五里,方才再次整军,清点人数之后,走散与伤亡足有五百余人,可就算现在兵力只有三千多,梁大却还要继续阻敌,陈军列阵后,与宗楷傲立军前,静候敌军前来。 这一仗胜得快,败的也快,宗楷都纳闷,这仗是怎么回事儿,前脚还在追歼敌军,怎么一转眼又被敌军撵着跑了?他想不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问问一旁的梁大吧,可一看到他那阴沉沉的表情,就不得不打消心头的想法。 宗楷偏回头之际,梁大瞅向了他,他之前察觉到了宗楷投来的目光,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有一点梁大必须得承认,在战场的状态,后者要比他好太多,完全没有一点紧张之色,而相比于自己,虽然说是身经百战,可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让他心中无比忐忑,如今,在他们身后不远就是新昌城,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有拼死一战。 就像关羽来时对他说的那样,他几乎承受了全新昌的压力,可这压力,曾经成为他的动力,而现在这压力却又让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却不得不承受,明知战死。 死,在来之前他已有战死的觉悟,可真到这一刻,他的心境反而起了变化,可是在见到全然没有一点紧张的宗楷后,他才终于变得平静起来,有面子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骨子的那点傲气,无论如何不能丢司马的人。 梁大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紧拽马缰,用着不大的声音却足以让宗楷听到:“此战无论如何要挡下敌军,就算是战死,不然……” 宗楷明显迟疑了下,随意看向梁大,确认是在对自己说话,他的眼神之中透着决然,虽然梁大没有把话说完,可宗楷却明白他想表述什么。如果让这五万人赶到新昌,新昌城危在旦夕,他们这些人如果有幸活着,却又能去哪,只能离开辽东,可离开辽东之后呢? 宗楷虽然并非刘澜党羽,但他的结局却与刘澜一样,新昌一丢,他这个县兵曹的位置也就要换人了,不管是为了谁,他都要去拼命,可就像梁大欲言又止没有说完的那些话,就算是战死,也难改命运,更何况他们是以三千人对五万人,以卵击石,全无一点胜算, 可就算没有胜算,也不能就此放弃,辜负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啊。 想通一切,但宗楷并没有像梁大那样显得如此沉重,也许是乐天的性格使然吧,他反而微笑着安慰起了梁大:“其实也不用如此担忧的,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新昌援军抵达,也许就能扭转局势了。” 这些话,本应该是我说啊。 第六百七十六章 梁大长叹一声,这些宽慰的话,本应该由他说啊。可就在他这一叹之际,却陡然听到了沉沉脚步之声,在夜晚,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重,蓦地,梁大一对虎目猛然圆睁,全身肌肉在这一刻坟起,高喝一声:“全军整备!” 脚步声此起彼伏,很快远方出现的光点便越来越密,襄平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结成无数方阵快速向他们逼近,速度在逐渐变快。 “准备。” 矿山军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沉着等待敌军大举杀来,可是敌军虽然越来越近,可当发现他们之后,队伍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就在一箭之地处,襄平军突然停止不前。莫名其妙,两边军士就这么虎视眈眈对峙着,可双方谁也没有轻易迈出这不到百来米的距离,僵持着,但这无疑是梁大最乐意见到的局面。 “你说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边上的宗楷皱眉望着举止怪异的敌军,询问梁大道,而见此情景的后者,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紧握着环首刀,脸色阴沉的可怕:“看不出来,按理说现在的襄平军应该是拼命的时候,可徒然就这么停了下来,如此古怪举动能不可疑吗,能没有猫腻吗?”梁大说着,传令下去矿山军不得放松警惕,越是猜不透敌军真实意图,就越说明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秘密进行。 ~~~~~~ 仕仁率领他的斥候在再偷袭了一次襄平军后便撤了,但并没有撤回新昌城,而是在城外休息。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凡临战他们几乎都这样露宿荒野。很多人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该死的天是真冷。偏生还不能生明火,一群人抱团坐在一起,这样也能挡些寒意,其实就是心理作用,除了近千人聚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壮观外,避寒的效果几乎没有。 寒风肆虐,不时还能听到从官道处传来的厮杀声,身边的兵士们都不明白为何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还要在这挨冻,问道:“头儿。咱们的任务也完了,再待着也就受些风寒,不如回新昌城吧。” 仕仁啪的一声打了说话那小子一个板栗,很重还清脆,尤其现在还是夜晚,夜深人静,响声格外的响,骂道“死,没脑子的东西。你也不想想现在回新昌能干啥,不是去送死就是配合守城去找死!在这里挨冻不比去送死找死强?真想不通你在斥候营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在军中一直流传着着一段脍炙人口的顺口溜,说的是关羽勇、徐晃猛、张飞打、李翔是骂,梁大稳、雍盛憨、武恪直、吉康让。而仕仁呢则是逃,说白了就是怕死,见死不救的事时有发生。是以听他说出送死找死的话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还是有人多问了一句:“咱们不回去。若是被司马怪罪下来咱们办?” “怪罪,怪罪个求。只要你不说,谁能知道咱们在这待着?还不以为咱们一直和襄平军交战着?”仕仁冷嘲热讽,只要能活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头,别人不知道可梁部曲他们一定知晓啊,到时要是被司马知晓……” “知晓,知晓个屁啊,咱们在背后扰敌,梁大在阵前拒敌,他知晓个求!”仕仁嘴上不干不净的骂着,刚要再给这连番烦他的小子再一个板栗时,一名斥候却慌慌张张前来,沉声恭敬,道:“头儿,有异常。” “什么异常?”仕仁没好气道。 “头儿,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斥候急了,让他说还真说不上来,可他却知道这事透着怪异,非头儿亲自去看一眼不可。 “这点小事也得我亲自出马。” 仕仁说着不情不愿起了身,可随着斥候来到事发地,他的眼瞳却彻底睁大了,这事儿可不只有他来才能处置,不过这帮孙子这是想干啥? ~~~~~~~~~~ “梁部曲,你看?” 梁大闻言,顺着宗楷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敌军中军将旗正在快速向前移动,眼眸一转,他终于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急忙吼道:“老武,老武。” 武恪从阵前快速赶来低声,道:“部曲,杂了?” 梁大低声,道:“敌军之所以一直未发起进攻,乃是在等襄平军将领,现在他出现了,估计马上就要进攻了,等下你带着你的人直入敌阵,如果掏心战能成,此战可定矣。” “嗯。”武恪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将旗方向,重重点头。 就在两人密语之间,敌军却突然开始动了,随即向他们阵中潮水般猛冲过来,武恪匆忙返回本阵,连口气都没顾得上喘,便见到梁大环首刀重重向虚空一劈,厉声吼道:“冲锋!” 一瞬之间,双方箭雨你来我往,而梁大则带着他的部曲一往无前,直冲敌中军,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武恪、吉康还有宗楷率领的剩下二千余军士,只是一眨眼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并不宽敞的官道上,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矿山军虽是精兵,但人数少的劣势让他们非常被动,但被动归被动,拼死一战的矿山军却让襄平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想要成功击杀一名矿山军,都会付出三四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双方就在这样残酷的交锋中你来我往,但就整体局势来看,从初始的交锋正在进入胶着状态,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战局很快就会出现倾斜,而倾斜的方向,自然是实力更占优势的敌方,梁大必须要让这时间来到更晚一些,甚至不要来,他把目光投向了武恪所在的方向。 现在能够左右局势者,掏心战术能否成功,唯有武恪和他的部曲了。 梁大一边厮杀,一边注视着梁大所部的战况发展,敌军厚度难以轻易被攻破,很显然敌将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敌将的方向还不停有后备补充上来,这让敌中军如同厚重的城墙一样难以逾越,梁大开始后悔不顾一切的掏心的掏心战术了,这简直就是派武恪去送死。 然而当他想要改变部署之时,瞬息变幻的战场却又发生变化,而这几乎使梁大与矿山军彻底陷入到绝境之中。 第六百七十七章 武恪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梁大犯了错误,可现在唯一补救错误的办法就是不断增兵,然后再陷入到苦战,不停进入这一循环中,越陷越深。可他没有别的办法,明知是无底洞,是绞肉机也只能一头钻进去,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当即下令宗楷带领他的人手上去支援武恪。 他没别的选择,不成功就成仁,孤注一掷绝非他现在还对掏心战术抱怨希望,反而是期望能拖一刻是一刻。 宗楷一马当兵带着不到七百来人的郡国兵从侧翼冲向敌阵,一路砍杀敌兵,迅速向着核心处的武恪靠近,武恪现在被三面围攻,攻击锥形阵被迫改圆阵防御,抵挡着敌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而就在这个时候,宗楷从侧翼杀入重围,不仅大大减轻了他们的压力,更趁机发起了反扑。 武恪左右砍杀,狰狞的面上那条刀疤更醒目了,冲杀在前的他高吼一声,十分响亮:“进攻,进攻!” 腾出手的武恪带领着矿山军向敌军发起猛烈冲锋,战局再一次被扭转,这完全出乎了阳仪的预料,望着节节后退的襄平军,即刻纵声狂吼:“执法队,执法队上去,敢有退后者,杀无赦!” 仓惶后退的襄平军一听到杀无赦三个字,脚步立时变缓了,他们渴望求生,但后路被阻,逃跑成了奢望,而且还不得不被逼着再次冲向敌军,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彻底变成了屠宰场。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到处散落着兵器与旗帜。你的,我的。 战斗又胶着起来,敌军人数优势让他们看起来杀之不尽,源源不断投入到战斗当中,很快就将宗楷带兵前来的劣势扳回,然而就在战局即将再次变得危险的一刻,交战中的吉康却发现了一丝怪异,从阵前一路退回到了梁大身边,沉声道:“老梁。不大对劲啊,你听喊杀声除了我们这里,那边还有!” “不大对劲?” “老梁,你仔细听那边!”吉康指向了梁大身后靠近官道的东北侧黑暗处。 战场太嘈杂了,若非经吉康提醒,梁大还真未必注意到这从侧翼传来的战斗声,心里咯噔一下,心慌意乱:“那里怎么会出现战斗声,难道……” “老梁。一定是敌军分兵了,听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就要接近新昌城了,一定是在战斗打响时就派出的部队。” “嗯。”梁大肯定了吉康的说法。战斗打响之前双方对峙,梁大就怀疑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他万万没想到敌军会分兵一部分继续以优势兵力来与矿山军纠缠。而另一路却绕到前往新昌城。 敌人好深的算计啊。梁大深深望了眼敌军将旗的方向,不过让他奇怪的是。现在又是谁人带领部队阻击着敌军呢? 黑风军?龙骑军?如果真是他们的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性的胜利。 “兄弟们,我们已经彻底击败了敌骑军,我们的龙骑军正在赶来支援我们,我们一定要咬牙坚持,只要再坚持这最后一刻,我们终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 1月满如盘,星河璀璨,明洁月光照射在身处旷野中的斥候营士兵身上拉出了道道长影,他们整齐排列,满脸凝重。 从探视敌情回来之后仕仁就变得忧心忡忡,虽然让部队集结,可始终沉默寡言,此刻检视着斥候营的仕仁在他们眼中无疑是陌生的,很多人心中奇怪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无人敢打破这份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中的仕仁终于开口了:“大家都清楚现在的军情,如果一旦让襄平步卒抵达新昌,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下,想让话题显得没那么沉重:“在刚才,我们发现了敌人步卒,他们绕过了梁大正在向新昌前进,如果让他们赶到新昌,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新昌城必破!甚至是司马……” 仕仁没有说下去,可留下的空白余韵却让斥候营的兄弟们明白其结果,斥候营千余兄弟再这一刻彻底沉默了,脸色更是变得悲愤莫名。突然,仕仁抬高了嗓音:“我怕死,更没少干过置兄弟生死不顾的龌龊事儿,不管在任何场合下我仕仁从不否认这一点,可是,这些襄平步兵一旦被他们赶到新昌城,新昌城破,我们这些人就算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变成孤魂野鬼,无处可归吗?所以我决定,与敌军拼死一战,就算是战死沙场,也绝不做游魂野鬼!” “不做游魂野鬼!!!” 斥候营士兵群情激奋,他们自从进入斥候营,所学会的只有两点,一是在复杂情况下判明敌情,另一点就是生存之道了,为了活下来,全然不顾战友之间的死活,何其残忍,可他们冰冷的心却从未冰冷过,始终炽热,就算曾经看似冰冷,也是为了将情报传递,看似绝情,却非无情,因为他们心有所属,因为要为整个战局付出。 现在又到了付出的时刻,仕仁逃这回要做仕仁死。 他的面色从之前的凝重变得稍霁一些,转向了斥候营一位年龄最小的士卒,让他出列:“我命你现在回返新昌城,将我们的情况告之云长,如果你见到司马,告诉他,我仕仁与斥候营兄弟决心战至最后一人!!!” “头儿!”少年悲戚的喊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 仕仁不胜其烦的打断了他,神情严肃,道:“此次你回新昌之后,便留在城中不必再战,如果此战我们失败,你便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此战获胜,而我们全部牺牲,记得每年来我们坟前倒杯酒。”说道这里,仕仁已经再难说出哪怕一个字,直到心情平复,仕仁才艰难说道:“为了斥候营,不管如何你都得活下来,为斥候营留下最后一点种子!” 仕仁带着斥候营走向了也许是他们最后的战场,再此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裹,足有两个巴掌大小,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石子,他将布裹随手丢弃。 临上战场前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有幸能回来,再来找回你们。” 说完仕仁转身飞马奔战场,义无反顾,背影决然!! 第六百七十八章 仕仁带着斥候营的兄弟们离开了,只留下了邱贺一个人,他明白头儿选他做斥候营唯一种子的原因,他是斥候营年龄最小的那个,他无父无母,他是草原孤儿,当初在草原幸存下来后就一直跟着头儿,后来更是把斥候营当家,可以说是斥候营的大哥们把他拉扯大,所以在这九死一生的时刻,他被要求离开。 朔风呼啸,扑面拍打着他的面颊,可他仍伫立在寒风中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天色乌黑,背影很快消失不见,可心中的那份悲痛却一直都在,还有眼中的热泪。 远方官道之上的战斗声很快响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斥候营离去的方向也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一时间,天地好似只有一种声音,战斗的声音。 擦干了泪水,转身离去。 ~~~ 官道上,战场之内攻守交替转换,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互相交替,饶是梁大经历过无数惨烈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不远处的战斗声却彻底将战场的情势扭转,梁大高喊着援军即将赶到,鼓舞了军心,此消彼长,襄平军慌乱之中被击退。 襄平军乱了阵脚从上至下,尤其是阳仪,不仅因为公孙康败亡的消息,更因为分兵之计被敌所发觉,这让他再也顾不了其他,不管现在少将军的情况如何,都要尽快赶往新昌城,尤其是分兵被阻,他这里就更要抓紧时间破敌了。 部队再次从新集结,阳仪第一时间下令:“进攻!” “坚守。待援!”几乎是在敌军再次发起进攻的一刻,梁大手中环首刀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梁大的吼声响彻旷野。得知援军即将抵达,矿山军士气高涨,几乎是在梁大话音落下的一刻,在武恪、吉康的带领下,所有矿山军发出了齐声怒吼:“坚守,待援!” 两相对比,梁大这一吼无疑更激励士气,这让阳仪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起来,他终归是文职。学不来武人那套,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 两军再次对垒,没有任何试探性进攻,敌步兵冲杀在前,举着盾牌,矿山军失去了手弩威胁,索性直接冲锋,而想要尽快结束战斗的阳仪更是一开始就选择了派出部队冲锋。弓弩手都留在了后方。 火星撞地球,双方几乎是一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之上刀枪戟戈不停舞动,并伴随着士兵们发出的呐喊声。鲜血残肢翻飞。战士发出的痛嚎,兵刃交击传来的金铁交鸣声,临死一刻的惨叫声。扑鼻的血腥味道,以及震碎耳鼓的隆隆鼓声。震天动地的激昂号角声,一时间。各种声音在漆黑夜晚再次交织在一起,在辽东旷野中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 繁星闪耀,斥候营奔向最终的决战地,行进中的襄平军为了隐蔽,并没有点燃火把照明。 摘下铃铛,为马脚裹布,斥候营兄弟悄无声息靠近敌军:“头儿,打吧?” 仕仁并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正规作战,但现在是偷袭,在战场上去除敌斥候时这活计可没少干,对此游刃有余,果断摇头道:“现在进攻为时过早,再等等。” 一队队敌军在夜幕下快速行进,足有近万人,浩浩荡荡,看着他们快速从面前通过,仕仁保持着耐心,低声说道:“战局对我们不利,而且敌军的人数数倍于我们,如果只是单纯偷袭,截其中部,一击就撤不是不可,可我们却要和敌军进行一场殊死决斗,现在进攻一旦前敌回撤,我们将腹背受敌,所以我们要攻敌后部,然后一路杀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有一点大家一定要记住,交战之后千万不能落单,敌军人多势众,我们只有聚在一起才能最大可能保全自己并杀敌,” “头儿,你放心吧,咱们战场交战的次数虽然少,但看龙骑军交战的时候却多,其实若不是要拖住他们,咱们完全可以像龙骑军对付步兵那样咬住他们,一直恶心他们。” 仕仁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但可惜并不现实,这里如果距新昌尚远先恶心他们一阵不是不行……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可能了,耐心等待,几乎是盏茶功夫,敌军部队终于全部通过了,仕仁瞬间与所有斥候营兄弟翻身上马,环首刀在这一刻整齐出鞘,高高举起,跃动战马,向敌军发起冲锋。 ~~~~~~~ 辽队县亦作辽隧县,小蛮与刘澜分开之后便在此落脚,这里乃进入辽东之门户,出则入辽东属国,进入昌黎县,不过小蛮到此并不是要离开辽东,而是专候一人。 “小蛮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辽队县客栈内,小蛮所等之人终于到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舟车劳顿从冀州带着粮草赶回来的田畴,原本他打算直接前往新昌的,可半路被拦了下来,听说小蛮姑娘在此,这才叫粮队停车,特地前来拜会小蛮。 “我专程来此候你,原以为你会晚些才到,没想到这么快。” “专程等我?”田畴有些受宠若惊。 小蛮的声音突然变低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满脸凝重道:“你刚到辽东,有些情况还不知道,我们长话短说,现在辽东局势大变,新任辽东太守公孙度正派兵大举进犯新昌,所以我在此专程等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暂时不要回新昌。” “大举进犯新昌?这个时候你让我不要回新昌?”田畴有些激动,到不是怀疑小蛮这番说辞,而是质疑他的目的。 “对,我的想法是你与其现在回到新昌,反倒不如前往襄平,为德然反攻襄平出一份力。” 田畴瞪大了眼珠。 看着他吃惊的表现,小蛮笑了,花枝招展:“没什么好吃惊的,难道你不相信德然能败公孙度吗?” “信。”田畴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你才希望我能够提前进入襄平布局?可我手上就这么点人手,能成事?” “能成事,实话不瞒你说,现在襄平局势很复杂,公孙度上任之初就处置了好几户大家,现在襄平大族人人自危,只是迫于公孙度淫威敢怒不敢言,可一旦你进入襄平城,再通过我的关系,就能得到这些大族的支持,只要等到德然反攻襄平,你就能够从中取势,攻破襄平将如探囊取物!” 第六百七十九章 校尉白铉带着一万人马秘密绕到前往新昌,然而行进未久,后军便传来激烈厮杀声,蜡黄的脸颊立时变得冰寒,派出亲兵:“去看看后军发生何事!” 亲兵很快去而复返,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忙不迭的说:“白校尉,敌骑军偷袭,后军已抵敌不住,就要溃散。” “敌骑,有多少人?” “夜色太暗,分辨不出,但看攻势少说也有二三千人。” 白铉大惊,这支部队是从哪来的?难不成特意在此处等着自己?应该不会,分兵乃长史零时起意,要说敌军在此等候绝不可能,一定是适逢其会,可就他所知,新昌城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部队?心中咯噔一下,不,新昌城有,如果他们是龙骑军的话,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龙骑军,如果别人不清楚,他却十分了解,必须集全力对付他们,不然很快就会被他们打的溃不成军,转念之间,白铉当即下令点燃火把无须掩藏,结阵迎敌。 说完,白铉带领部队向后军进攻而去,同时派人前往阳长史处通知他自己所遇到的敌情,暂时无法行进前往新昌。” ~~~~~~~ 刘澜、关羽带兵前往援救梁大,下了城楼。 也就是在雍盛刚接手了龙骑军之际,不远处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雍盛,雍盛!” 嗯?吉康的声音?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雍盛向不远处看去,一道黑影正在快速接近着,很快看清了来者容貌。正是吉康,对方急匆匆边纵马狂奔。边喊道:“雍盛,司马现在在哪?” 吉康不在前线拒敌反而出现在新昌城。还口口声声问司马在哪,莫不是梁大那里已败?急切之下拦下他道:“老吉,你们那边军情如何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承受了敌人连番猛攻……!”吉康翻身下马,脸上满是悲痛之色,盯着雍盛急切道:“敌军现在疯狂向我们冲锋,我们就要顶不住了。” “搬救兵来了?”雍盛笑道:“我现在就在整军,前去支援你们呢。” “当真?” “这还能有假?司马和云长也要一同前往呢。” 两人说话间,刘澜关羽已经齐至。看到吉康的一瞬间,两人都感受到了矿山军的紧急,以梁大的为人,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绝不会派吉康来的,而后者看到司马的一刻更是满脸激动,刘澜示意他不必说什么,他都明白,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救兵如救火。我们现在就出发。” 出发之前,刘澜询问了些敌军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敌军将领并不懂如何指挥战阵。按吉康的话就是敌军如果不是仗着人多早就败了,这让刘澜放心不少,他之所以说马上派军而又没有派兵出发其实还是顾忌敌军。想等李翔带着黑风军前来一同前往支援,如今听了吉康如此一说。也就不用再去等了,兵贵神速。现在就出发。 说着,传令下去让李翔安心集结部队,不必着急。“ 说完,一干人在司马的带领下翻身上马前往支援梁大,行至半路,一道身影突然窜出,神经瞬间紧张,原以为是敌袭,可随即发现来者不是别人乃是斥候营邱贺。 刘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这小子眼眶通红,还流着眼泪呢,大喊一声:“邱贺?” 一直心不在焉的小子直到此刻才发现他要寻找的司马就在前方,在发现司马的一霎那,身心俱疲的邱贺眼泪彻底绝提了,翻身下马哭喊着司马快去救救他们的头儿。 “仕仁到底怎么了?”司马见此情形,急切询问道。 邱贺将具体情况如实说出,到最后更是伤心的说斥候营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将敌军拦下,如今头儿和斥候营兄弟正在与敌奋战,只有司马您才能把他们救出来,求司马火速支援,否则斥候营就真要全军覆没了! “敌军分兵了?现在仕仁所阻拦敌军有多少人马?” “足有万人。” “万余人?”司马沉默片刻,沉声道:“邱贺,此事我已经知晓了,我会立刻安排出兵事宜,你先起来吧。” “诺!”邱贺闻言大喜,再次向司马行礼,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忙道:“启禀司马,我们在偷袭敌军之前曾经仔细搜寻过,一路来并没有发现从襄平赶来的农夫,也就是说敌军并未携带粮草,最多只带了几天的口粮。” “哈哈哈哈。”刘澜放声大笑:“敌军也太小看我了,来打新昌居然没有准备粮草,一旦久攻不下,则不战自败。” “看来这也是敌军为何如此疯狂的原因了。” “云长说的正是,这三五天时间敌军会更疯狂,直至将我军彻底铲除!” 关羽点点头,沉声说道:“原本我的计划是歼灭公孙康后派兵援梁大,可没想到敌军在梁大处受阻后会分兵,若非仕仁,新昌险先危矣。”心有余悸的说着,当真百密一疏啊,怎么会没想到敌军有可能分兵呢,正是这一疏忽使原本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危机了,皱着眉,道:“司马,现在的情况我们又当如何,两处都不可不救啊,不然新昌危矣,我军危矣!” “局势对我军来说越来越不利了,原本我军兵力就不足。”刘澜沉吟片刻,仔细分析了下现今错综复杂的敌情,决然,道:“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兵救之,一旦分兵,是要犯兵家大忌的!那时不仅梁大、仕仁谁都救不下来,反而还会使我们陷入到危局之中,被敌各个击破。” “即不分兵,又该如何?” “刚才邱贺不是说被仕仁所阻之敌只有万余人马吗,现在我们必须孤注一掷,先将这支敌军围而歼之,然后再援梁大。” “可梁大处。” “以大局为重,只能让梁大多坚持片刻了。” 刘澜眼神变得决绝,将吉康招到身边,珍而重之,说:“因为军情变化,现在我无法前往支援,你现在回去告诉梁大,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两个时辰!!” “司马,敌军攻势迅猛,矿山军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了两个时辰了啊!” “坚持不了也得坚持,想尽办法也要坚持,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他挡不下敌军两个时辰,他就不用回来了!” “什么?”吉康难以置信。 “司马!”关羽急忙求情。 可刘澜却面不改色,异常决绝:“战事到了这个份上,谁坚持的时间越长,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告诉梁大,我刘澜就只有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没有其他选择!” 唉!吉康长叹一声,知道事不可为,只得领令一声:“诺!” 说完,带着决死之念,转身离去。 第六百八十章 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龙骑军在邱贺的带领下快速行进,很快抵达了仕仁与敌军交战点。 小马驹被刘澜猛地刹住身形,扬蹄而立,长嘶一声,司马面容冷峻,稳坐马背观望眼前一场激烈战斗过后的交战场,遍地尸体,随处可见散落着各式兵刃,眼前的一幕让刘澜发出一声长叹,仕仁终归没有指挥过骑兵作战,居然选了这么一处完全不适合骑兵展开队形的交战地与敌交战,唉! “司马,前方仍有交战声,我们必须尽快前往支援。” “嗯。”刘澜应了一声,继续带部队猛冲而去, 而此时,校尉白铉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就要腹背受敌。 全身甲胄的他手握剑柄,意气风发地指挥着战斗,对被他攻击溃不成军、惊惶失措的‘龙骑军’充满了不屑一顾。他在北疆多年,没少和鲜卑、乌丸胡骑交战,有着一套以步兵对付骑军的独到心得,此刻取得如此辉煌胜利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身边的副将却十分质疑‘龙骑军’的战斗力:“这支骑兵究竟是不是龙骑军?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这个时候他们不在新昌拒敌少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战斗力还这么弱?” 白铉顿了一下,眸光深邃,认真考虑副将提出的这些质疑,不得不承认,副将全盘否认了他的猜测,可同样的,副将并不能准确说出敌军的身份与来历,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算是继续默认敌骑是龙骑军的事实,而他此时的真实想法也是如此。不管敌骑的身份是什么,都按龙骑军来对待。 “传令下去。继续猛攻,尽快结束战斗。”白铉再次下令,副将之所以质疑敌军龙骑军的身份完全是因为他看出了一些蹊跷,希望提点校尉,可校尉却不知是刻意还是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仍然要猛攻敌骑,虽然有过那么一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直言劝谏:“校尉,这很可能又是敌军所使的拖延之计。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和他们耗下去了,现在少将军正与敌军在新昌城殊死一搏,我们必须尽快赶去支援。” “支援?阳仪都不急,你急什么?与骑兵交战,最主要的是什么,是阵势,没有了阵势步兵在骑兵面前就只有被宰的份,你现在让我脱离战斗去支援少将军,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如果一撤,不仅尽失优势,还要被敌骑所扰,你觉得有可能快速前往新昌支援吗?” 白铉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副将懂些什么,真以为看出点门道就可以指挥到我的头上来了,你还嫩的很吶。你看出这些我会看不出?可现在能轻易撤出战斗吗?当即向令兵怒喝一声,道:“我说的话你们都当屁放了?还不下令。让部队继续猛攻!” 令兵被训,担惊受怕。立即吹响了继续猛攻冲锋的号角:“呜……呜……”但其实令兵害怕是多余的,白铉还真不是生他们的气,而是骂给副将听的。可直到此刻,副将扔不放弃,嘶声叫道:“请校尉以大局为重,收回将令,最少也要调一部人马增援少将军啊。” “再敢鼓噪,老子一刀宰了你!” 白铉终于怒了,环首刀猛然抽出,长长的刀锋抵在副将脖子上吼道,“老子在辽东指挥部队对付乌丸、鲜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如果你再敢乱我军心,老子可不管你和郡守的关系,照样杀你!” 副将脸色铁青,极为愤怒,白铉乃是辽东郡老人,正因为对其的不信任所以公孙郡守才派他来盯着,如果在襄平,也许他还有办法治白铉,可在战场上,他却没这份能耐,真被他杀了,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脸上的肌肉在这一刻剧烈地抽动数下,最终还是被迫妥协了,长叹道:“那就希望校尉能尽快结束战斗,好前往支援少将军,不然少将军可就危险了。” “这话你应该对阳仪说,而不是老子,若不是老子,阳仪早他妈跑了,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去劝他!” 白铉重重啐了一口,向队伍之前走去,他情愿去冒矢石的危险,也不想和这些鸟人待在一起,就算死在战场上,也落个自在,清净。 敌军的号角再次冲天而起,士兵们疯狂的呐喊着向仕仁与斥候营发起了猛攻。 望着冲锋而来的敌军,已陷入疯狂中的仕仁高叫一声:“来吧,爷爷一个个全都宰了你们这帮孙子!” 说完,对斥候营的兄弟高叫一声:“跟紧我,冲锋!” 面对敌军的攻势,不管是龙骑军这样的轻骑兵还是斥候营,最好的选择是避敌锋芒,待敌冲锋阵势出现松散之际,再发动攻击摧毁敌军所组阵型,但仕仁从一开始就是与敌进行着殊死决战,所以不可能有避敌锋芒一说,只能硬碰硬的杀上去,如果运气好,一击破敌或者冲破敌人阵型,就彻底掌控了战局,但可惜,势如破竹者始终是敌军。 数十次冲锋,仕仁始终无法冲破敌军阵型,这就让他不得不陷入与敌的缠斗之中,而一旦与敌缠斗,属于轻骑兵还是游骑的他们便会损失惨重,直到靠着人命堆砌方才能够脱离战斗,然后,再被敌军追上来,再次陷入缠斗之中。 恶性循环,就算仕仁清楚看到这样的局面,可他却不能命令部队后撤出一道安全距离,那与放敌军离开无异。 斥候营战马踏出的剧烈轰鸣声很快被敌军凄厉的号角声淹没,敌军从正面与他们开始厮杀,同时两翼包抄,仕仁已经吃过数次几这样的亏了,当即下令部队迅速脱离战斗。 然而,这一次敌军包围阵型异常严密,仕仁几次带领斥候营都没有脱离战斗,就在他以为将要葬身在此的一刻,剧烈的马蹄声突兀响起。 “轰……轰……轰……” 大地在颤抖,斥候营士卒齐齐抬首,远方一支骑兵队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向敌军猛扑而去,那滔天气势让他们瞬间热泪盈眶。 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在面临绝境时看到了最熟悉的身影,这一刻士兵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尽情欢呼着,甚至低声啜泣。 第六百八十一章 长枪不断挑翻敌军,战马趟过敌军躺尸,刘澜与亲兵将士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而此时,斥候营的士兵们亦在尽情呐喊呼叫宣泄着他们此时的激动心情,远方司马带领的亲卫骑兵如一股洪流瞬间冲垮了敌人慌乱中组建起来的防御,霎时间,血腥的杀戮上演了。 一骑绝尘,司马刘澜在马上瞬间抽出一支箭矢,白金弓拉弓,瞄准,一气呵成,在眼中射出一道凛冽杀气的一刻,箭矢离弦而去,一霎那便射杀一员敌将。 突然的袭击让敌军瞬间慌乱,使敌再难对斥候营形成密集包围,但斥候营并没有摆脱危险,白铉明白剿灭斥候营的重要性,不然他将受到两面夹击,一面组织兵力拒敌,一面加紧对斥候营的围剿。 战况危机,刘澜高举屠龙刀,朝着远方被围困敌阵中的仕仁高声呼喊,道:“仕仁,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能把你和斥候营的弟兄们救出来了。” 猛然之间,司马的声音响起,这让仅剩不到四百多人的斥候营士气为之一震,仕仁立即大喝一声,对身边的兄弟们高声说道:“兄弟们,只有坚持才能活下来,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刘澜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张飞与阎志,带领着亲兵营冲入敌阵,而关羽、徐晃、雍盛则带领着三千龙骑军向敌军冲杀而来。 距离敌军越来越近。 几乎是在司马带领亲兵营与敌展开交锋的同一时刻,展开队形的三千龙骑军呈半月形梯次杀入战团,中路以龙骑军主将关羽为首。左右为龙骑副将徐晃和雍盛,一时间掌控战局。 中路。关羽纵马飞奔,偃月刀飞舞如风。每一击落下便斩落一颗人头,从不落空。 左路,徐晃两刃斧虎虎生风,一斧下去,敌军便即被一分为二,死状惨烈,瘆人至极。 相比于龙骑二虎的震撼心神,三虎雍盛同样杀得敌军哭爹喊娘,所使兵刃名唤破军槊。乃欧冶坚为他量身打造,柄为桑木杆,长约二丈,两头施刃,前部槊首,后部槊纂都乃上等精钢,以金皮溜铸,相比于关羽、徐晃这等重七八十斤的兵刃,雍盛这杆槊只不过三十八斤。甚至没有刘澜五十斤屠龙刀重,但破军槊却胜在轻便,使其借马力冲锋时一点也不比关羽徐晃弱半分,尤其这柄马槊乃欧冶坚量身为他打造。使其不像此时代动则三丈余的马槊那样在近战格斗威力骤减,是以此时雍盛如同一具人间凶器,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如注。 龙骑军如一股洪流,瞬间席卷战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襄平军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掀不起一点浪花。 战局随着龙骑军的抵达彻底发生了逆转。襄平军兵败如山倒,瞬间溃散,无奈之下,白铉不得不做出向西退兵的决定。龙骑军,只闻其名,但他却从未真正将龙骑军放在心上,将他们与一般的辽东骑兵相提并论,但此刻,亲眼见到这如同洪浪般的龙骑军后,白铉在心中发出了这般感慨,如此骑兵,焉能不败! 副将面红耳赤赶到白铉面前,厉声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龙骑军,如果你早听我的派兵支援少将军,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早听你的,早听你的我军将全军覆没,龙骑军在整个大汉朝都是数一数二的骑军,他们来的这么快,说明早在我们分兵时他们与少将军的战斗就已经进入尾声,我们赶过去,也只是羊入虎口,成了龙骑军屠杀的对象!” 副将沉默,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最主要的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脱离战斗,至于清算白铉,等战斗之后再说。 副将不说话了,白铉也乐得清静,回首望了眼尾随身后的龙骑军,发自内心的感慨,迅如闪电,奔似雷霆,怪不得将胡骑杀得闻风丧胆,每每闻龙骑军至,都要退避三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龙骑军再次追击而来,白铉当即下令重整部队,进行抵抗, 如果是与胡骑交战,白铉会毫不犹豫选择亲自断后,可此时他却下令命副将带着三千人留下阻挡龙骑军,虽然是同等兵力,可终归是步兵,这点人数别说抵挡龙骑军了,连给龙骑军塞牙缝都不够,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能够为他争取到成功撤离的时间,而这才是最主要的,其次他深明一点那就是少将军已败,不管是死是逃还是被俘,有副将在,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这一仗的失败肯定会被他按在自己头上,为了自保,所以此人绝不能留,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 在新昌守城战打响的几个时辰前,在襄平城门关闭的一刻,田畴等百人经过一日疾行终于在日落前进入襄平,来到襄平四大家之一燕家府前,田畴将小蛮姑娘的亲笔手书交于门前小厮,很快,他们便被迎进了燕府。 在议事厅内,燕府主人燕云接见了田畴,这位主人,在田畴想来应该是为须发皆白的长者,但事实上他不过只有三十岁,留着八字胡,端坐主位细细品着茶,眸光不时向他撇一眼,嘴角挂着笑容,可就是不说话。 田畴这种场面见过不少,坦然自若,一点也不发虚,反而笑吟吟盯着燕云,如果后者眼神正巧瞅过来,却好能与田畴对视,一来二去反而把他给看毛了,就耐心这一点他还是差了田畴太多,最终,燕云败下阵来,郎笑一声,打破之前的窘况,道:“不知田廷掾所为何来?” “想必小蛮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在下只能深表遗憾了。” “那我想用不了几日燕家主就要步田韶后尘了。” “危言耸听,我燕家与公孙度无冤无仇,何祸之有?” “田家与公孙度无冤无仇,灭族之祸!” “我凭什么信任你?毕竟公孙度尚未对燕家下杀手!” 田畴笑了,果然如小蛮姑娘说的那样,襄平大族人人自危,大笑道:“既然明知公孙度要下杀手,那为何不提前做出准备以自保?” “我凭什么相信你?公孙度人多势众,而就我所知,刘澜兵寡将少,毫无胜算!” “就凭我家县君在幽州的名声,在天下的名声。” 田畴慨然而起,侃侃而谈,道:“想我家刘县君,从东部草原开始便逢战必胜,从无败绩,以少胜多之战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今次也不会例外,若燕家主只以兵力多寡论成败做决断,待时局一定,悔之晚矣。” 第六百八十二章 新昌官道前,激战无比惨烈,矿山军用他们的身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挡下敌军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 敌军占着兵力优势,不停歇向他们发起者猛攻,这一夜,从未宁静,这一夜战士们发出的凄厉叫喊声从未停歇。 满脸血污,若非脸侧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绝难分辨出眼前提着环首刀,气喘吁吁撤下来的大汉会是武恪,他出现在梁大身边,急切道:“梁大,援军怎么还不来,要不再派人回一趟新昌吧,我们现在需要求援,矿山军现在需要援军!”带着哭腔,武恪几乎是哀求着梁大,他眼睁睁看着一位位老兄弟离他而去,而这样的伤亡随着战事不断深入正向着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发展,如果援军再不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全部葬身在此。 不能,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发生,武恪在心中嘶嚎,可梁大却哑然失笑一声:“求援?搬救兵?”他心中同样悲戚,可他却不能再派人去催司马,摇着头,一字一顿说:“吉康早去了,如果有援军,一定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新昌战事吃紧,司马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分不出病来支援我们这里!“ 梁大举着环首刀,指向了新昌城的方向,朝武恪大吼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来此之前云长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了吗,拖住,一定要拖住敌军,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矿山军必须拖住敌军,现在不要再去想援军了。就我们这仅存的三千人!哪怕战至最后一人,现在。回到你的位置上,继续战斗!” 战斗仍在继续。可阴影处的梁大,心却在滴血,矿山军啊,这可是跟着他们一起从草原走出来的家底啊,论心疼程度,梁大一点也不比武恪少,论起对援军的期望,他才是那个最急切之人,可又能怎样。已经派去了吉康去了,再派人去催,就太自私了,完全就是不顾全大局,所以他必须要顶下所有压力,耐心等待,等待新昌大局一定,援军自然会来,也许那时矿山军只剩下一人…… 忽然。身后漆黑的官道响起了一道急促马蹄声,很快出现了一道身影飞马而来,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火光里,梁大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立时兴奋起来,难以抑制,几乎就要欢呼出声。吉康来了,他们的龙骑军。黑风军就要到了! 梁大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剩下一人?我要将敌军杀得一人不剩!!! 他大笑着迎向了吉康:“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说完就开始眺望远方,热切盼望着援军的身影。 吉康原本要如实说的,可是看到梁大热切的眼神,如鲠在喉,再难说出一个字来,好半晌,身后官道再没有任何动静,梁大失魂落魄般收回了视线,盯着吉康,呓语般呢喃道:“援军呢?援军没有来吗?新昌的战事很危机吗?难不成是新昌城发生了什么意外???” 连珠炮的询问,让吉康的脸色越来越灰败,他将出现预料之外的敌情告诉了梁大,一听司马要求他带领矿山军再坚持两个时辰,他早已怒不可揭,吼吉康,道:“敌军整整四五万人,而我们只有四千,你为什么不如实告诉司马我们现在的困难,为什么不告诉司马矿山军别说坚持两个时辰,就是两刻钟也难办到!!!” 吉康大呼冤枉,委屈到了极点:“说了,我都说了,我把咱们的情况都说了,可没用啊。出现了新的敌情,就是那支绕道新昌的敌军,是斥候营再阻击,司马得知消息后才临时决定转道去支援他们的,还说如果我们挡不住敌军两个时辰就不要回去见他!甚至司马还让我捎句话给你!!!” “什么?”梁大寒声问。 “不成功,便成仁!!!” 脸色一冷:歇斯底里的梁大大吼一声:“死战!!!” 守,无论如何也守不到两个时辰,只能死战,搏一线生机!!! ~~~~~~~ 被拒绝田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已是惊弓之鸟的襄平大族绝不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所以被‘礼送出门’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却并不能因一次的挫折而就此放弃,按着小蛮的标注,前往了襄平另一户大族。 而此时的燕家,在送走了田畴之后依然亮如白昼。 送别田畴后,燕云径直走向了一处密室,没有任何烛火,一片黑暗,燕云走了进去,神情肃穆。 突然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道苍老且嘶哑的声音:“你们之前的交谈我都听到了,你没有承诺他什么,但同样没有直接拒绝他,甚至让他觉得还保留着一丝希望。” “父亲,我……” 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燕云的解释:“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原本可以做的更好!” 虽然没有烛火,但儿子燕云的外貌却早已印在心间,剑眉大眼,英气勃勃,不仅通晓儒家典籍,更精通兵书战策,原本他希望长子能够‘通过关系’被举为孝廉,然后谋一份大好前程,可他的眼疾却不得不让燕云早早接手家族事物,错过了良机,但并不可惜,他正好可以留在自己身边,由他从旁指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今日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一次机会,老人缓缓说道:“你如何看今日登门的男子?” “田畴并没有任何疑点,应该是可信的,可孩儿就是担心,所以最终拒绝了他。” “你的担忧全是因为害怕,你打心里恐惧公孙度,他确实是辣手的角色,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子真真是公孙度派来试探我等几大家族,就凭你今日不清不楚的一番表现,我敢保证,他只要前脚一离开,现在我燕家已被灭族了。”说道灭族两字,老人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 燕云心下大乱,父亲虽然声音尖锐,可却并没有痛心疾首的习惯表现,仔细揣摩父亲方才那番话,瞬间就恢复了镇定,燕家现在并没有灭族之祸,也就是说,他抬起头,看向父亲,喜道:“父亲的意思是,田畴可信了?” “应该可信,但也不能信,如果今日换做是我见他,只要搞清楚他的目的,我就会把他轰出府去。” “这,岂不是一点不留后路?如果刘澜真能成事,岂不是我们燕家又要开罪他了?” “你错了,轰他走是为了规避风险,却不会得罪刘澜,甚至是田畴这小子,假若,有朝一日刘澜当真兵临城下,燕家完全可以不借助田畴,由我们亲自出面联系其他几大家族一同迎刘澜入城,那时,燕家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你说,这样做会得罪刘澜?会得罪那小子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燕云连连赞叹,按照父亲去做,完全可以规避风险,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还结好了刘澜,甚至发难之际还能助田畴一臂之力,一举多得,这才是一举多得啊,不得不由衷感慨一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第六百八十三章 刘澜放任了敌军向西突围,刻意为之,按照他的构想,战斗一旦展开,决不能让这伙敌军向东与主力部队汇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阻止他们向东逃窜,如果向北乃是一片平原,利于骑兵冲锋,他乐于见到,而向西这条路,是一大变数,所以在开战之前,他就下令李翔命其掉头直插西北至磐石亭一带构筑防御拦截敌军。 而军情的发展如刘澜的预料一般,敌军在无法从东方突围之后果断选择了向西突围,刘澜带着龙骑军便开始了从容追敌,只要黑风军穿插到位,在龙骑军的追击下,敌军根本就跑不了。 敌军疯狂逃窜,而刘澜则带领着龙骑军一路追杀着敌军,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了号角声,敌军在撤退之时居然设下了伏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可惜,敌军人数虽然不算少,可却犯了兵家大忌,分兵成三部,三面埋伏向龙骑军发起了猛攻,刘澜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他这位对手了,是该说他愚蠢呢还是说他自作聪明呢,如果他没有分兵,只选择一侧突袭,龙骑军必定将会受到重创,而现在的结果,却是刘澜一个冲锋,就突破了敌军正面防御。 简直就是来送死,这样的战斗刘澜把不得多遇几次,突破中路之后,刘澜一个迂回,反抄敌右翼之后,一路冲杀,所向披靡,连破敌军两翼后再次改道向西继续追击。 才行未久,就见前方数百人簇拥着一员敌将,听到龙骑军轰鸣的马蹄声立时炸窝一般。高吼着:“龙骑军追上来了,龙骑军追上来了……” 敌军又一次疯狂逃窜起来。但在龙骑军的追击下,又如何能跑得掉。当中一员敌将见此不得不组织这百十多人抵抗龙骑军,就在这时,一道黑色闪电越众而出,如一团黑色旋风者不是别人,正是骑着乌骓马的张飞,双手执矛,犹如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咬向敌阵中的那员将领,临到近前,丈八蛇矛刺出的一刻。口中大吼一声:“杀……” 这一吼如同旷野炸响的一道春雷,嗡嗡作响,敌阵中那员将领心中一惊,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张飞一矛刺入心窝,挑飞起来,然后被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连副将!” 霎时间,敌阵便陷入到了混乱之中,吃惊于来者的悍勇。被刺激到了,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勇气,而张飞刚才那凶悍一幕,彻底让龙骑军以及亲兵们沸腾起来。纵声欢呼,只有两个字,张飞的名字。 ~~~~~~~~ 一路飞奔的李翔终于赶到了磐石亭。提前赶到,敌军还没有出现。这情况让他终于能够长舒一口大气,立时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湿透了的后背徒一接触地面,彻骨冰寒,但现在谁还去在乎这些,休息一刻是一刻,说不准狗日的襄平军下一刻就会出现。 “保持戒备!” 就算再累,黑风军却依然弓不离手,保持着战争的状态,只要敌军一出现,第一时间就能发起攻击。 一名士兵躺在了李翔身边,抬头望着星空,笑着对李翔说道:“军司马,这仗胜了之后封赏时能不能就赏俺布匹啊?” “论功行赏,该得什么肯定少不了你的。”李翔说着,扭过头看着这小子的侧脸,纳闷道:“你要布匹干啥?如果急用,我卖你几匹。” “军司马,你真抠,送我几匹还差不多,居然要卖我几匹。” “爱买不买,老子也是辛辛苦苦得来的,不是睡一觉梦来的。” “看来只能多多杀敌了。” “你真不买?” “送就要,卖,不买!” “想都别想,除非这一战你杀够一百人,老子还可以考虑。” “真的?” “当然,老子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杀够一百人,送你一匹布又如何。” “好!“ 两人说话间,突然阵中一阵躁动,士兵们已经开始低呼起来:“准备,准备,敌军来了,敌军来了!” ~~~~~~~~~ 襄平城内,一场噩梦使公孙度再也没有了睡意,而柳毅呢,想离开这是非地可却又被公孙度留了下来:“康儿离开了已经整整两天了吧,怎么前方还没有战报传来?不会真出现什么意外吧?”公孙度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是他这一开口却把心中的焦虑全表现了出来,柳毅缓缓抬起头来,说着好听的奉承话:“绝对不会,我们足有五万人马,可刘澜满打满算也不够万余人,郡守大可安心,绝不会出现丝毫意外,兴许捷报现在正在路上呢,耐心等等,也许用不了多久捷报就会传抵襄平了。” “希望如此吧。”公孙度的脸色终于好看点了:“不过这个刘澜可不是易与之辈,这几年这刘澜的名头可是大的很,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派个人去探探消息。” 柳毅能听不出来公孙度的言外之意嘛,说到底还是担心,与其说是想派个人去打探下消息,不过是想让人去叮嘱公孙康小心一些,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派谁去! 以公孙度的个性,只怕还得自己亲自走一遭,柳毅当然不能答应了,微微一笑,从容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只是某心中有些顾虑,刘澜毕竟名声在外,是块硬骨头不好啃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主公现在派人前往,只会让公子误解您是在向其施压,一旦冒进,很可能会对战局不利,所以目前最好还是耐心等候。” 公孙度大眼一瞪,望向柳毅,虽未明说,但后者却明白是在问自己为何会说派人前往反而会让康儿觉得是再向其施压,而说这话之前,柳毅就已想好了措辞,解释道:“因为有阳仪,因为阳仪清楚主公迫切希望攻下新昌城的心情。” 公孙度一怔,他终于清楚了柳毅为何会如此说了,阳仪走之前就清楚他迫切希望攻破新昌城的愿望,而且是越快攻打下来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将攻打新昌城的消息封锁起来,好使尚未赶达的几位县令不至于听到司马风吹草动能够依次抵达襄平,从而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暂且先不派人前往,再等等,等到明日午时,如果新昌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的话,再派人前去。” 第六百八十四章 磐石亭的战斗在敌军进入黑风军射程的一刻开始了,无数箭矢像密雨倾斜而下。 “敌袭,敌袭。” 逃跑中的白铉原以为脱离了危险,可突如其来的敌军箭矢让他明白,危险从未离开,“防御,迎敌,白铉一边指挥着部队迅速结阵,一边纵声大叫:“冲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兄弟们,想活命就冲啊……” 咻!! 咻咻!! 状若疯狂的白铉指挥着部队迎向敌军射来的箭矢冲杀而去,满天箭雨发出凄厉的啸声,惊心动魄,只一霎间,犹如骤雨般的箭雨便将慌乱结阵开始冲锋的襄平军射倒了一大片。 凄惨的嚎叫声,痛苦的喊叫声,以及长箭被盾牌挡下发出的叮叮声,还有箭镝穿入体内的撕裂声,此起彼伏,凄嚎不断。 身处战场之外,总揽全局的白铉神情严峻。 他以为选了一条最安全的逃生之路,可却没想到这里居然会出现敌军的伏兵,而且从射来的箭雨判断敌军的人数还真够多的,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敌情,所以他选择了主动进攻,探一下敌军虚实,如果人多势众,那他就只能再觅逃跑之路! 第一波箭雨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射来,伤亡惨重。 两军的距离足够敌军射出三波甚至是四波箭雨,虽然敌军箭矢如蝗,虽然襄平军再次被淹没在了黑风军密集的箭雨里,但随着部队快速做出反应,早已结阵。依托盾牌掩护的他们却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不仅如此。反而还在迅速向新昌军接近着。 新昌军气势汹汹的箭矢失去了作用,在远方观看战斗的白铉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笑容。 距离敌军越来越近。只有一箭之地了,襄平军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咆哮着,呐喊着,向敌军冲杀而去,可面对如潮水般杀上来的襄平军,黑风军却没有选择短兵相接。 这让白铉大感意外,原本以为双方将上演一出血腥且激烈的肉搏战时,却发现敌军依然在不停朝他们激射着弩矢,而敌将更是大吼大叫着射。齐射。 与敌军越来越近,可敌军的指挥却显得无比业余,可是通过敌将之前那神乎其技的射术判断,敌将绝不应该如此不济才是,难道…… 白铉心中一顿,福至心灵的他立时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敌军是由纯粹的弓弩手组成,一念及此,望着敌军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漫天箭矢。白铉脸上再无惧色,佩剑被他抽出,高举而起,大吼一声:“兄弟们。他们就是些弓箭兵,没有多少战斗能力,随我杀上去。斩杀他们!” 白铉果断下令全军冲锋,原本已经士气低落到极点的襄平军在获知此消息后士气为之一振。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奋勇向前。嚎叫着,怒喊着,杀向这些弓箭手。 除第一波箭雨黑风军大量射杀射伤敌军之外接下来的几波箭雨都很难起到真正的伤害,而随着敌军越来越近,继续用箭矢射杀敌军就显得无比不智了,可这并非是李翔不明白弓手被敌近身的后果,反而是他刻意为之,他的黑风军,是军中箭手不假,但他们同样都配着环首刀,并非是单纯意义上的弓手,但同样又绝非真正的步兵。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在没有矿山军配合的前提下,李翔只能通过连番射击发挥自己的长处去尽量杀伤敌军。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敌军居然全家冲锋了,如果是结阵而来,那他们绝无抵挡的可能,可全军冲锋,虽然依旧保持阵型,但却已松散,这一幕立时让李翔喜上眉梢。 身为黑风军的统帅,他深明黑风军单兵实力虽强,可团队却偏弱,如今出现单兵战斗的机会,李翔当然不会错过,亲自带领着弓弩手拔出了环首刀,大喊一声,向着敌军冲杀而去。 黑风军蜂拥而上,完全就没有阵型可言,这一幕彻底证实了白铉的猜测,他们完完全全就是弓箭手,而弓箭手没了步兵的保护,在正面战场完全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不禁冷笑一声,刀指前方,纵声狂吼:“全军冲锋,杀光这些弓箭兵!!!” 继续保持阵型也没有多大意义,他现在需要的是尽快解决这些拦路的弓箭手并尽快离开,对于他们来说,真正可怕的敌人是背后的龙骑军。 面对这些弓箭手,襄平军这些被赶着逃命的士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个高声呼喊着向前冲杀而去。 双方士兵在一瞬间混战在一起,一个个就像是见面的仇人,面目狞狰,杀向对方,刀来剑往,纠缠在一起,只是一瞬间,血腥的杀戮便接连上演。 李翔左右冲杀,手中环首刀连连刺出,每一击都会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或咽喉,或心脏,随着环首刀拔出,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撒在虚空,喷射在衣衫,喷溅在面颊。 勇猛无匹的李翔很快吸引了白铉的注意,直冲而上,两人立即便激烈的厮杀在一起。 两人谁也不认识谁,但那身铠甲,无疑就是各自所要寻找的目标,毫不留情,出手就是杀招,当得是不死不休! 李翔环首刀舞动连连,一交手就占尽优势,接连几记杀招将白铉杀的毫无还手之力,频频后退,想要脱离战圈,但敌将却如附骨之疽一般粘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撤出战团,只能疲于应付。 相较于一边倒的两人,整个战场之上却上演着惨烈而血腥的交锋,每一刻都会有一具鲜活的生命倒下,痛苦的咆哮声无时无刻不在磐石亭上空回荡。 襄平军的人数现在也不过三千多人,原以为很快就能突破这些弓箭手,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却发现自己正在一点点被敌军击退。 敌军的弓手怎么可能有如此勇猛的战斗能力? 白铉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新昌军的可怕程度,可他却不知道,更大的危机却正在接近他们。 第六百八十五章 激烈的官道上,惨烈的交锋仍在继续着,现在的矿山军已不足二千五百人,郡国兵更是全部阵亡。 “梁大,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是尽快撤,不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武恪一边退到了梁大的身旁,一边嘶声嚎叫着。 “不能撤,就算战死,也不能撤!” 梁大凄然看向武恪:“老武,你相信司马吗?” “相信。” “刚才司马让吉康告诉我,就算死也要再坚持两个时辰,不成功便成仁!” 武恪突然仰天大吼,状若疯癫,梁大目瞪口呆看着他,可后者却惨笑一声转过身,继续冲杀向敌人,临走前,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死了,记得替我照顾我女儿幼娘!” 这句话,当年在草原武恪也说过,其实在那时他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司马单人独马来救他,他活不到今天,他的命是司马救的,是白赚回来的,既然这样那就在今天还给司马,再坚持两个小时。 梁大的脸色很难看,可直到武恪离开,他才从口中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还好他没有家人,不用像武恪那样有这么多顾虑,可以更从容去面对。 可是就算意志再坚定的梁大,在这一刻眼中还是露出了深深的惧色,满是血污的脸颊,轻轻挤出了一抹微笑。 我们必须得活下去! 梁大盯着远方的敌军,那消散许久的杀气渐渐升腾而起。 活下去的信念,亦如当初随司马反抗鲜卑人一般。 多少年再未有过这般信念? 多少年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信念。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两个时辰。 梁大杀向襄平敌军,义无反顾。 这一战之后不知还有几人能活下来。可不咬紧牙关拼命,就一人也不会生还。 ~~~~~~~~~ 白铉终于摆脱了李翔的纠缠。让后者叹息不已,如果之前能够一鼓作气,今日这一战将彻底结束,可现在,他不仅错失了良机,而战场上的优势很可能发生逆转,而事实就像李翔所预料到的那样,白铉在脱离战斗的一瞬间便下令部队开始队列,结阵速度非常快。而当李翔发现敌人结阵想趁其阵型未稳冲散敌阵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们,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迎敌!” 敌军盾兵开始突击,矛兵架起长矛紧随其后。当先,之前交锋的敌将白铉更是身先士卒,提着一面大盾,挥舞着佩剑,与其他盾兵一同。迈着整齐的步伐,杀向黑风军 李翔冷冷看着刚才才从他手中逃走的白铉,没有冲动上前,而是让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盲动。 “杀……” 踩着整齐步伐的襄平军开始跑动起来,一瞬间,便有数名黑风军被敌长矛兵挑杀。被盾兵砍死,虽然他们的动作都很矫捷。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可是在敌军的冲杀之下。依然无法灵敏躲过敌军的致命杀招。 襄平军叫嚣着,十分张狂,不停追赶着黑风军,激烈的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面对结阵后的敌军,黑风弓箭军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在李翔的带领下他们依旧顽强而勇猛的抵抗着,可只是平添伤亡罢了,李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经过长途奔袭,又面对结阵敌军,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加重伤亡,他不得不考虑暂时让部队撤出战斗,可就在他即将带领黑风军避敌锋芒的一刻,远方响起了沉沉号角声,号角发出的沉闷声响,这是只有端牛角号才能发出的独特声响,龙骑军来了,龙骑军来了! “司马……” 李翔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司马两个字,而刘澜则带领着四千骑军,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了襄平军。 端角号声让襄平军彻底陷入到混乱之中。 “该死,该死!那白痴到底有没有去抵挡龙骑军!” 白铉咒骂着他的副将,但这一回他却并没有再下令部队撤离,已经跑不了了,只能拼死一战! 战马奔腾声和士兵的呐喊声响彻天际,可白铉却异常勇悍,率领部队掉头直向龙骑军冲杀而来。 连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没有后路可退的襄平军开始疯狂杀向龙骑军,不得不说开始拼命的襄平军是极其可怕的,一瞬间便让龙骑军与亲卫兵吃了大亏。 “停止冲锋!” 刘澜当即下令,同时龙骑军开始合围敌军,并靠着齐射逼迫着敌军。 这一幕让白铉空有一膀子力气,却无处使,局面僵持,可刘澜却等不急了,梁大那边还等着他去援助呢,现在的局面,能多保存一人,就多一份胜算,就在他艰难做出决定之际,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刘澜,只要你保证不杀我们,我愿意投降!” 刘澜瞪大了眼珠,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为什么?”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他并没有选择轻易去信他,刘澜现在需要一个解释,合理解释,有点多此一举,但却不得不防。 “公孙度死了?” “是。”刘澜心中奇怪,可还是如实回答。 “我派副将阻拦你们,可他却跑了!” 刘澜瞬间想到了那位被张飞挑飞的敌将,说道:“没有,被我们杀死了。” “死了?”白铉哈哈大笑,可笑声中却充满了伤悲,道:“他们都死了,但我却活着!” “所以现在的你只能向我投降才能活。”刘澜一瞬间就明白了,不管他现在是战死还是逃生,公孙度都不会放过他,他已经无路可走了:“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准你们投降!” 白铉并没有立即扔掉兵刃,反而询问起了公孙康战败的经过,关羽丹凤眼瞬间森寒起来,低声对司马道:“司马,小心此子诈降,在此拖延时间。” 刘澜点了点头,可还是大致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对他说道:“你如此关心公孙康,想必与公孙度关系匪浅,我很好奇你为何不选以死明志,反而选择了投降?” “我与公孙家并无任何私人关系,我只是辽东将领,听命行事,至于询问公孙康死因,我只是在确认一点。” “什么?” “自己的判断。”白铉笑了,做出论断:“此战刘县君必胜!” 第六百八十六章 “何以见得?”刘澜笑笑,看得出,白铉并非是在恭维他。 “三军精锐之士,还有无数擅于用兵之将!”白铉比谁都清楚阳仪的能耐,之前在官道一战,若非是他收拢败军发起反击襄平军早就败了,而在他建议分兵前往新昌时他居然只派自己带领万人前来,如此白痴的指挥官对上刘澜焉能不败? “兵力相差悬殊。”刘澜已经不想就这个话题展开下去了:“还不投降?” 白铉下令剩余不到二千五百人的部队丢弃了兵器,黑风军立时上前开始绑缚,可刘澜却摆手阻拦,道:“不必了。” 这一幕让白铉心中五味杂陈,望向刘澜,久久没有说话,好半晌,好似下定决心一样,握紧着双拳,朗声道:“刘县君,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要如何做?” “说服襄平军投降!” “单独前往?” “不,跟随刘县令一道前往。” “可以!” 白铉跟随着司马前往支援梁大,两人一路上交流了很多。 白铉是辽西人,家里算上他有七口人,他排行老三,在老家他叫做白三,之所以当兵,是因为家里穷,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在辽东招良家子从军时他听说当兵能拿粮后就主动报名,想为家里减轻些负担,可哪想到这一走却让他躲过一劫,在他离开辽西来到辽东数月之后,一道噩耗传来。他的父母兄妹一家人死于鲜卑人入寇!他恨急了鲜卑人,从此以后只要和鲜卑人交战都会玩命。也因此让他最终因功累迁至校尉。 而说起他原来的名字白三之所以改成白铉时,他眼中有过那么一丝苦涩。铉字是当初他们与鲜卑人交战时军司马帮他改的,当初军司马解释过意思,可那时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白铉却无法理解,直到后来发奋读书才终于了解了铉字含义,相比于举鼎之器,他更觉得弓弦才是死去多年的军司马对他的期许。 直到最后,白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今天围杀我的是鲜卑人,我会奋战而死,可是刘县君。我选择了投降,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但我更想活着去杀鲜卑人,而不是死在今日这样的不义之战。” 白铉还有话没有说,那就是他看不惯公孙度的一些做法,但他又无法不接受公孙度的命令,凡此种种,才最终让他下定决心帮助刘澜。 然后他像刘澜询问了一些关于他的事,刘澜没说。只说了一句话,我和你很像,当兵是因为有饷拿。 两人都沉默了,再一次勾起了尘封的回忆。 这样的行进对龙骑军来说并不陌生。当年他们突袭白狼山时,翻山越岭可比这走的路要远要难的多,但对白铉来说。这样的行进让他步军出身的他有些受不了了,好在还有司马陪他闲聊。可以打发枯燥的急行军,不然他一定会闷死。 “刘县君。之前与我交手的那年轻人叫什么?” “李翔。” “他的身手真不错。”顿了下,白铉又问道:“他今年多大了,没有二十吗?怎么没有字号?”李翔带冠,应该成年了,可刘澜没说他的字号,这让他有些奇怪。 刘澜笑道:“已经成年了,不过却没有举行加冠仪式,他成年那一年正是三郡乌丸入寇,加冠礼也就草草处置了,甚至他的字号都是自家给自己起的,叫云飞!” “三郡乌丸,也就是灵帝中平三年,到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三岁,不由唏嘘起来,这么年轻就已指挥一军,后生可畏啊!” 刘澜点头道:“这小子从光和六年在草原就跟着我,我参加过的战斗都有他的份,别看他长得像个姑娘,上了战场,可实实在在是条血性汉子。” “年纪轻轻就是军司马,我熬到他这个位置的时候,都三十好几了。” 白铉感慨的说道:“不过我在辽东可没遇到什么真正的大战,比不得刘县令你在右北平,尤其是三郡乌丸之后就更没什么仗可打了。” 刘澜笑了笑,表情有些奇怪,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武人无不是期望着战争,只有战争他们这些武人才有存在的价值,可他的眼神却骗不了白铉,这样的眼神白铉也有,那是渴望和平的眼神,看得出在对待战争的观念上两人是相通的。 战争,意味着死亡,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刘澜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死人见得绝不会比少,这才是他选择主动帮助刘澜的原因,因为他看到了龙骑军的可怕,因为他清楚阳仪的无能,所以他要减少他的襄平军伤亡。 而刘澜之所以同意他前来,何尝不是这般想法,相比于白铉逃脱,可一旦成功,那可绝不仅仅是龙骑军减少伤亡这一点,此消彼长,将彻底左右辽东局势。 梁大,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刘澜现在不知道梁大处还剩下多少人活着,但希望他能够稍微再坚持一刻,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就要挺过去了。 刘澜带领着龙骑军正在飞快疾行,马鞭频频抽打着坐骑,疯狂叫喊着驾驾。 龙骑军像一道闪电迅速朝着梁大交战处飞驰着,刘澜眺望着远方天际,虽然一直与白铉交谈着,可心中的担忧却一刻也没有消失,梁大、武恪、吉康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刘澜紧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惶急之色。 武恪和吉康是他喊回来的,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刘澜想到了阎然,因为张正的死,将他恨之入骨,同理,武恪的女儿和吉康的媳妇,一想到他们,揪心的痛楚让他更加拼命鞭打着小马驹,小马驹的速度已经飞快了,可在刘澜眼中,还是太慢了,太慢了。 梁大,虽然他没有成家…… 所有矿山军兄弟…… 为了全局,伤亡在所难免,但到了此时,他只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回到新昌,去见他们的父母妻儿。 司马的背影越来越远,此时只有张飞的坐骑能紧跟着他,看着两人的身影飞快离去,所有人都叹了口气,包括白铉。 这一战死亡的人数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有死伤了!!! 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劝降他们!!! 第六百八十七章 襄平军犹如洪水绝提,向矿山军猛扑而来,汹涌澎湃,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震撼人心。 可不管敌人攻势有多迅猛,矿山军就像是横亘于此的万年焦岩,面对奔腾而至的洪水不为所动,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下敌军一**雷霆之势。 阳仪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 敌军的韧性、决心是他生平仅见,胶着战况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他来说,在战斗之初他对战争是极为陌生的,可随着时间流逝,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句敌军在这里设伏,就是看重了官道驰道狭窄的地形,使他们虽有人数上的优势,却无法展开阵型。 他想明白了这一点,可惜已经太晚了,在襄平军不间歇的进攻下,战局已定,任这些新昌军如何拼命死战,也无法再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但他得承认,敌将在这里防御,虽然最终失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成功的,望着越来越少的敌军,阳仪目光深邃,公孙度的情况现在如何? 他们在这里被拖的时间太久了,好在白铉提议分兵,希望他尽快赶过去。 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公孙康的生死已经对整个战局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却对他的个人安危起到决定作用,眉头深锁。 少将军,千万不要有事啊。 “长史,敌军在这里阻击我们,就是要拖延我们抵达新昌城的时间。他们好集结主力对付少将军,现在我们不仅要尽快突破敌人的阻击。更要迅速抵达新昌城,与少将军汇合。” “你有什么办法?” “末将提议。大军绕道前往新昌城!” 这是白铉请令时两人的对话,阳仪当时有过一丝迟疑,但最终并没有同意他的建议,只答应他带领少数兵马绕道而去。 不为别的,若非是他,他们早就被敌军杀败了,所以白铉在他眼中是值得信赖的,但之所以只是让他带一部人马离开,却是因为他相信重新集结的部队可以很快突破敌人阻击。正是这一意孤行,让他措施良机,想到白铉带领部队离去,绕道前往新昌的那一瞬间发出的长吁短叹声,他当时还有些气急败坏,当即下令部队继续突破狭窄的驰道。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白铉的建议是对的,如果,如果当时就能看出敌人是在借地势阻击的话。他一定不会与敌军继续在这里耗下去。 白铉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在当时来看绕道虽然会浪费许多时间,可就结果来说,要比他们从驰道突破敌人防御能更早抵达新昌。 他后悔。却已不急,只能下令部队一刻不停,向敌军发起进攻。 费镕带领着部队向矿山军冲杀而去。 襄平军战鼓雷动。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但矿山军却一点不甘示弱,虽然鼓手、号兵早已变成了步兵。但他们却靠着嗓音,呐喊着:“杀啊!” 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时间竟盖过了敌人的鼓声。 到了现在,敌军仍有如此高昂士气,这一幕让费镕瞪大了一双眼珠,他真的很难理解,到了此时,敌军为何还有如此高昂士气,这让他难以置信,难道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这样的敌人是他前所未见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他看到了前方一员敌将,大喊大叫着,挥舞着环首刀左右冲杀着,他疯狂的喊杀,疯狂的砍杀,那样子如同猛虎,太多的士兵死在他的手里,这一幕,让费镕怒火中烧,第一时间杀向了敌将, “轰……” 两人瞬间相交,兵刃传来巨大的金铁交鸣声。 可主动进攻的费镕却在瞬间被击飞。 费镕惊呆了,落地后难以置信望着敌将。瞪大了眼珠,脸上的那点傲气早已消失不见,被恐惧所取代。 “杀啊,杀啊!” 费镕不敢再向前冲了,站起来指挥着部队,蜂拥着向敌将冲杀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恐怖的敌将围杀。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武恪这边,更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他发现了之前被他击飞的那员敌将,果断大喝:“兄弟们,随我反冲锋!” 正是这员敌军的出现让武恪和他为数不多的部队承受了敌军疯狂猛扑,继续下去他和他的部队只会被敌军淹没,他必须先将眼前敌将解决! 矿山军在武恪的带领下发起的反冲锋,五百来人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敌军,这一突击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顶住,顶住!”就在费镕指挥部队不要慌乱之时,如同猎鹰早已盯上猎物的武恪瞬间向他发起了进攻。 攻势如潮,武恪发威了,只一霎那,便取了他的性命。 襄平军开始疯狂后退,此刻傲立战场之上的武恪如同神兵天将,持着环首刀,傲立在战场之上,看着疯狂撤退的敌军扬天大笑,而身边的矿山军,也是大笑出声,吼道:“矿山军,勇猛!” 因为武恪的勇猛表现,被其震慑的襄平军败下阵来,已经不知击退了敌军几波攻势,但他们却知道,敌军马上就会再次攻来。 “抓紧时间休息!”武恪带着部队开始后撤,不断踢开敌军尸体,仅此而已,他们已经再没有精力去搬运尸体了,哪怕是自己兄弟的尸体! 休息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但敌人显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望着战场,阳仪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为耻辱的是至今还没有突破敌军的阻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咬牙切齿,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血战再一次开始。 平静了没有分分钟的战场再次响起了震天喊杀声,敌军就算无法正面突破他们,也会在这样不间断的进攻中将他们耗死、累死! 梁大喘着大气,呼哧呼哧,但再累,也不得再次迎向敌军,就算兵刃如同万斤,也不得不艰难提起挥向来敌。 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头一次时间对他们来说变得如此缓慢,抬头看天,梁大在心中喊道:“时间啊,快点过去吧!” 第六百八十八章 激烈的战场之上,襄平军再一次被敌军击退,敌军太过顽强了,照这样再战下去,打到天亮也未必能攻上去,必须要另寻他法,必须要改变现状。 敌军堵在官道之上,很难正面突破,经历多次战斗,让这位头一次上战场的长史明白了一点,他们虽在兵力上占尽优势,但却受困地形无法展开兵力给予敌人毁灭性打击,反而陷入与敌军无休止的缠斗之中,这使得他们付出了无数伤亡代价,却始终无法向前推进哪怕一步。 而现在再行白铉绕道之策,他心中却又极不甘心,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将这些新昌军挫骨扬灰,说不过去,更对死去的士卒交代不下去! 必须要想办法,必须要想个破敌之策。蓦地,阳仪眼中瞬间出现了一道光彩,绕道之策,对,就是绕道之策,派一部兵力绕道敌后,两面夹击,他就不信新昌守军再顽强,在两面夹击之下还能坚持下去。 当即阳仪下令一部新昌军绕道其后前后围攻新昌军,他相信,只要攻势够猛烈的话,很可能一击就能彻底解决这里的新昌军。 他对自己这一计策大为满意,甚至对白铉分兵之策都有些不屑一顾起来,可以说他用事实证明了一点,像白铉这样的武夫,对战局的把握,战场的判断还是有着天然的局限性,如果,如果自己有白铉多年的战斗经验,势必就能早些想到这条妙计,也不会在这里被拖延这么长时间。也许他早就和少将军前后抵达新昌城下了。 不过,现在也许还不晚。 一窍通。窍窍通,开始白铉确实很担忧公孙康现在的处境。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少将军那边的战况并没有太过吃紧,不然早就派兵前来催他了,同样少将军也没有被击败,更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少将军已被击败,那么,这里的新昌军早就撤走了,或者新昌的援军已经抵达。 阳仪对战争的学习领悟速度相当快。充满了自信,下令部队再一次向新昌军发起了猛烈进攻,然而这一次,进攻猛烈如同骤雨一般,虽然他的部队还没有绕道敌军之后,无法同时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在敌军全力防御正面时背后突然遭到打击,那才是致命的。 襄平军再一次猛攻向矿山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他们依然悍不畏死拥向敌军。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肉搏战,血腥且残酷。 矿山军的防御再一次岌岌可危,可真正的打击却来自身后。 背后突然被袭。矿山军阵脚大乱。 而见到这一幕的阳仪,却喜上眉梢。看到自己的破敌良策成功,他笑得自然最为灿烂。新昌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注的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 梁大不是没想过敌军会绕道甚至是派兵绕道其后发起进攻,相反他还做出过部署,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觉这样的部署完全是多余的,敌将的指挥才能几同于零,可是当敌军出现在背后并发起袭击后,他除了组织抵御外,也只能感叹一句敌将终于开窍了。 敌将在此时开窍,无疑对矿山军打击是巨大的,可又不得不在心中庆幸,他的对手还好只是现在才开窍,不然他们别说在此抵御阻击了,估摸着连新昌城都被攻克了。 敌军从背后发起了猛攻,攻势相当犀利,还好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击,只可惜他们早已是疲军,虽然反击迅猛,但却难阻敌军步伐,节节后退。 敌人这一击重拳彻底打乱了梁大的部署,被围困在官道之中,现在连撤退的可能都没有了,而偏偏敌将在这时又彻底展现了他们的指挥才能,再次分兵,从侧翼发起猛攻,一时间矿山军被合围,逃生之门在这一刻彻底对他们关闭。 阳仪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对自己的部署满意至极,如果可以早些观察到,如果可以早些嗅到这一歼敌良机,他就不会损失如此多的人马,敌军早就成为一具具躺尸。 阳仪非常满意自己的作战部署,甚至开始憧憬起来带领着襄平军力挽狂澜,最终攻破新昌城,在他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部队正在快速吞噬着敌军,用不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能与少将军汇合了。 防御彻底被攻破。 梁大、武恪、吉康还有宗楷带着所剩的矿山军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就算有,也无法后撤,他们只能死守,直到最后一人,也不能后退。 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带给他的话,他只能执行! 经过足足两个时辰的鏖战,矿山军彻底被围,现在只需等待着全力围歼敌军了,不过在此之前,阳仪已经开始考虑另一战场了,后续部队开始绕过战场加速行军,赶往新昌城。 ~~~~~~ 龙骑军风驰电掣向梁大阻敌的官道方向赶来。 但在队伍之中却并没有刘澜与张飞的身影,两人如一道闪电,早已消失在龙骑军的视野之中,进入了远方漆黑山野。 战斗是否结束?无从判之,但他必须尽快赶过去,一定要在他们被围剿之前抵达,一定要在他们战死之前将他们解救。 刘澜拼命打马,突然,远方出现了细微声响,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声响越来越响,喊杀声,战鼓声震天动地,战斗并没有结束,战斗还在进行。 刘澜靠近战场,军情十万分紧急,他的拳头被紧紧攥紧,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进重围,可是他没有冒险去做,现在冒然而去,收获不到任何成果,反而还会暴露身份,让敌军抓紧时间歼灭梁大所部。 心中的不甘让他紧握的拳头发出了同炒豆子般啪啪作响声,虽然心中万分急切,可现在,他所能做的,必须要做的只能是等待着龙骑军抵达。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龙骑军抵达之后,他必须孤注一掷,一击解围, 不然梁大的矿山军将被尽数歼灭! 第六百八十九章 各部加紧进攻,彻底歼灭新昌军。 “吹号,各部展开队形,围堵厮杀!” 襄平军为防止矿山军突围而逃同时又在左右两翼派出重兵围困,四方出击,将矿山军围困一点,并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梁大在阵前挥舞着环首刀,带领着新昌军与敌奋勇决战,但敌军攻势越来越猛,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全军覆没,可是距离司马要求他们坚守两个时辰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半,他们无法完成军令,更无法迟滞襄平军! 梁大曾经听到过司马对战役战略概述,而就眼前,战役上即将失败,可战略上,同样将失败,这样的全军覆没,是屈辱的,甚至说他们现在一旦全部牺牲,将使整个战局陷入到被动之中,为了整个战局,梁大现在与他的部队连死的资格也没有,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必须拖延时间,必须将敌军拖延在战场之上。 可是敌军同样在争夺着时间,在将矿山军彻底合围之后,阳仪立时分兵两万快速挺进新昌城,可是在他们陆续通过战场,消失在漆黑夜色下时,大地却在一瞬间开始抖动。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战马的奔腾声经久不息,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在震颤,整个官道都在震颤。 夜色之下,阳仪深深望了眼远方昏暗的黑暗空间,骑军,这是赶来的少将军还是新昌龙骑军? 如果是后者,那将会是一场灾难,如果是前者…… 答案在一瞬间揭晓。阳仪甚至没有说出公孙康前来兴师问罪就已经看到了出现在远方的那道身影,月光之下。那道如鹰之眸犀利射向他来,这张脸庞阳仪自然见过。在襄平,在郡守府。 他在这一刻恐惧了,他在不久前刚分兵两万,再算上白铉带走的万余兵将以及战斗死伤,现在他这里的人马不过万五左右,可敌军的浪潮却经久不息,这到底有多少人啊? “快,快,快招金广速度率军回援!” ~~~~~~ 马蹄声响起。端牛角号声响起,梁大笑声同时响起,他举起右臂,环首刀在天际挥舞,兴奋地大叫起来:“司马来了,我们的龙骑军来了!!!” 武恪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就像他想的那样,司马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司马会来的,我就知道司马会来的!” “是啊,龙骑军来了,司马在最关键的时候赶来了!”吉康说着。眼眶开始变红了,不是因为劫后余生,是因为倒下去的众多兄弟。 宗楷大笑出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与血水混作一团。脸更花了,可他却不管不顾。咧嘴大笑着:“兄弟们,杀啊!”舞动长枪高声大喝,大家都很累了,可在此时此刻,疲惫好像在瞬间消失了,奋勇杀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配合龙骑军,将这些敌军全部斩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 擂鼓,擂鼓,慌乱之间阳仪一边下令去招金广掉军回头,一边下令部队少部继续围剿矿山军,其余人迅速结阵,迎敌龙骑军。 阳仪的反应速度很快,就刘澜从白铉口中得来的消息,这人可与白痴没区别,可现在的情形无疑出乎刘澜的意料了,但已经不重要,他这位白痴对手,为他提供了天赐良机,刘澜笑了起来,眼前的敌人出人意料的少! 刘澜手持屠龙刀,带领着骑兵直冲敌阵,那里正是敌将将旗之所在。 龙骑军冲杀而来,阳仪心脏剧烈地跳动:“迎敌,速度迎敌!” 方阵还没有结成,但阳仪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可蜂拥而来的龙骑军在即将杀向敌阵的一刻,却是瞬间掉头,绕过了结阵的步兵,从一侧迂回至矿山军处。 声东击西,从一开始,刘澜所要做的就是先救下梁大他们,刘澜的举动彻底让阳仪傻眼了,等他明白过来刘澜要干什么的时候,刘澜手中屠龙刀已经挥出了,连着砍杀了襄平军数人,而更多的龙骑军与亲卫骑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等阳仪反应过来想派兵支援时已经晚了,矿山军一千人与龙骑军前后合围将襄平军彻底击溃,刘澜深深望了眼满脸疲惫,伤口无数,浑身血迹的梁大与矿山军们,没有说话。而不到一千矿山军们同样一个个望着司马,迫切希望配合龙骑军一举歼灭襄平军,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司马突然下令部队停止进攻。 没人明白司马为何要如此做,现在不正该一鼓作气击败敌军吗?而且这里的交战一定会吸引前面行进的敌军,如果敌军回师,战局将彻底被扭转,以他们现在的人马将再难扭转战局。大家都不理解司马为何会下达如此不智的命令。 但司马却有他的原因,首先是龙骑军与矿山军经过一夜连番战斗,再加上连番跋涉,人困马乏,此时与结阵以待的敌军交锋,他们这些轻骑兵而且还是疲惫之师一旦与敌交战,必将是一场激烈残酷的战斗,甚至龙骑军会因此次交锋而伤亡惨重,这是刘澜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但不进攻却并不是对敌军置之不理,他还有一招后手,那就是白铉,他希望借重其在辽东军中的威望劝服眼前这些襄平军投诚,如果能成,那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此刻他把希望寄托在了白铉身上,他希望自己能够赌赢,如果失败,他虽然会继续对襄平军发动进攻,但如果是以拼光部队为代价他是绝不会做的,深明失地存人重要性的他更是极不情愿的。 哪怕放弃辽东。 刘澜把希望投向了阎志。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瞅着司马,可就在这一瞬间,司马脸色瞬间紧绷起来,显得极为紧张,透过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他正望着前方敌将方向,其实不然,但更准确的说他是望着阎志,可后者此时却一脸自责的低垂着头,就在不久前,就在他们解救矿山军的时刻,他盯着的白铉在乱军中消失不见了。 第六百九十章 上当了,被骗了,刘澜彻底愤怒了,大吼一声:“进攻!” 龙骑军在一瞬间发动突袭,可敌军早已结阵以待,在阳仪指挥下,抵挡住了他们的猛烈进攻,而且龙骑军只是轻骑,就如阳仪所预料,在结阵的部队面前,他们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恐怖。 阳仪志得意满,他现在巴不得刘澜带着龙骑军和他在这里僵持下去,一旦金广回援,刘澜必败无疑。 “刘澜,这回你死定了!”阳仪望着刘澜飞驰的身影,冷笑一声,也许他并没有想象中厉害,或者说武夫终归是武夫,在自己面前他显得不堪一击,当初,不,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阳仪心中还深深忌惮着刘澜,这样厉害的对手,就应该一早在襄平宰了他,尤其是在放虎归山后,遇到矿山军阻拦之后,这样的想法更甚。 可当他现在能够独自统领一军时,他才发现刘澜远没有想象中可怕,如果他是刘澜,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不然,他将会如同之前的矿山军那般被他围困斩杀,阳仪不由地笑了起来。 不解地望着他。 但很快,他眼中的不解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 他好像明白了,想通了,现在的刘澜之所以疯狂进攻,就是想要在援军抵达之前将他击败,不然等前师回援,他们将再无机会! “下令部队结密集防守方阵,抵御敌骑攻击。” 龙骑军一直以来所面对的敌人大多都是胡骑,就算碰上步兵。也只是像白波军、黑山军这样的杂牌部队,像襄平军这般正规部队。还是头一次,正面进攻。在敌军巨盾加矛兵如同磐石般的防御下毫无进展,甚至被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射中而中箭坠马,原本可以一往直前,可想到三郡乌丸时公孙瓒以步兵结阵对付乌丸骑军时的场景,刘澜犹豫了。 直冲而去也许能够冲破敌阵,可付出的伤亡却更大,人仰马翻情景想想可以,真干的话,只能放弃。龙骑军依旧在刘澜的带领下策马狂奔,不过却并非正面进攻,而是从两翼迂回,绕敌后部。 可刘澜的想法虽好,但却受制于地型,龟缩在一起的襄平军在发现龙骑军打算绕道两翼时开始展开阵型,这给了龙骑军最好的机会,可敌军盾兵在龙骑军的攻击中除了连连后撤外,伤亡并不惨重。 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必须集结兵力攻其一点,当即龙骑军关羽部带兵来援,从左路向敌发起猛攻,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相对来说更能展开队形。正因如此,龙骑军可以发挥出其巨大的破坏力,进攻首先由张飞展开。丈八蛇矛在前冲之际刺出,首先捅杀了一名刀盾兵。 盾兵在张飞巨大的冲击下飞身向后倒下。压倒了长矛手,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立着的巨盾应声而倒。 巨盾倒下,偏偏身后矛兵被撞倒短时间无法代替盾兵上前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见此开始向缺口移动,想要堵住缺口,可此时龙骑军已然杀到,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龙骑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发起了全线猛攻。 两军冲杀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声响,低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阳仪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突破了,恐惧,在他心中开始蔓延,他开始再次收缩兵力,就像之前矿山军那样结成一个巨大的圆型阵。 “杀啊……” 龙骑军突破了敌人的防御,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彻底傻眼了,大阵套小阵的圆型防御,这让龙骑军再难像之前突破盾兵时大量杀死杀伤敌军,但依旧能够对襄平军造成杀伤,龙骑军绕着圆阵袭击,虽然敌军照搬了矿山军的圆阵,但精髓却并没有掌握,圆阵之中,真正的大杀器乃是李翔统领的黑风弓箭兵,以及吉康统领配置了手弩的刀盾兵。 近战时由吉康率领的长矛兵拒敌,中程则是刀盾兵用手弩射敌,而黑风弓箭兵则贯穿始终,如果敌军被盾兵阻击,黑风弓箭兵的杀伤才是最为可怕的。而现在,敌军少了弓箭兵射出的飞矢,使龙骑军可以从容寻找敌军漏洞。 可是就在找出漏洞并像一头猛兽向襄平军发起猛攻时,敌军的部队回援了。 低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澜蓦地睁大了双眼,功亏一篑,难道真要就此离开辽东了吗,刘澜不甘心,为此他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可是在这一刻他却不得不选择撤退,在敌军彻底赶到之前撤出战圈。 敌军朝着落荒而逃的龙骑军发出了肆无忌惮的欢呼声,冲天而起。是何等刺耳,刺激着龙骑军以及所有战士,他们不甘心,更不情愿,走得拖拖拉拉,甚至还向刘澜请愿再攻敌军一次,只要将敌将斩杀,擒贼擒王,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可是可能吗,那个‘王’并不是他阳仪,而是坐在襄平城中的公孙度,就算现在赢了阳仪又如何,以龙骑军的实力,就算赢了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这数万人马,就像关羽所说,这一战非拼不可,因为只有赢了,他们才能有自保的可能,有与公孙度争夺辽东的希望,有了可以发展的时间,在公孙度的绝对实力面前,想要真正在辽东站稳脚跟,这一战必须赢。 可以说刘澜已经成功了,救出矿山军之后如果寻机能够败敌,如果不能,他们死守新昌难度将大增,甚至会被撵出辽东,如果能够败敌,他们再死守新昌,就会相对轻松,一旦让他们熬到冬天,不仅有了数月时间发展,更能够联合各地县令共同对抗公孙康。 所以在敌军回援后刘澜选择撤退,撤回新昌而不是再去进攻,再拖下去,敌援军一到,他们不仅失去了最后自保的能力,甚至可能再次被阳仪一战而全歼。 轻重缓急,现在最能体会司马心情的也许只有关羽和徐晃了,出于仇恨他们也希望能够为矿山军报仇,可出于全局考虑,现在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退后新昌,最后将在新昌城下进行一场激烈守城决战时,走在襄平援军前方的那道身影却让刘澜整个人停在驰道边缘。 龙骑军全部驻足与司马一同足望向了那道身影。 脸上有激动,有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现在是敌是友? 他的出现让刘澜收获了唯一一丝希望,仅有的希望将决定战争最后走向。 所有人,包括襄平军与阳仪都将目光投向了援军之前,战马之上那道雄壮的身影之上! 第六百九十一章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脱离战团的龙骑军与襄平军同时望向了南方,在漆黑的夜空里,一道道火把如同群星闪耀的明星,在远方闪烁,越来越密,越来越多,映红了天空,照亮了大地。 阳仪心中狂喜,金广赶回来了:“兄弟们,举起你们的兵刃,与我们的部队一起解决新昌军! ” 可是金广身边出现的那道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刻,他却突然沉默了,进攻的号令在瞬间被取消,眼前出现了一道原本不该出现的身影,白铉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该去援助少将军吗?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心田,可还不等他询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金广身边时,金广率领的襄平军却在一瞬间调转矛头杀向了他们,阳仪笑容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再也笑不出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本一同并肩战斗的襄平军,离开不到一刻钟后就变成了敌人。 “撤退!撤退!” 阳仪下令部队开始撤退,与此同时,龙骑军再次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 阳仪带领着部队开始疯狂逃窜,此刻他早已听不到龙骑军的号角声,听不到隆隆马蹄声,更听不到金广与白铉带领着襄平军发出的怒喝声,甚至听不到龙骑军追上逃窜的部队疯狂杀戮时的惨叫痛呼声。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着金广投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金广向新昌城开进之时。襄平军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使得金广反戈一击。 很快。他想到了一件事,公孙度曾经提起的一件事。 金广乃是白铉的老部下,现在他配合龙骑军攻打他们,就说明白铉已经投敌了,而他则跟着白铉一同投敌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般情形出现,真不是刘澜有多顺应民心,而是公孙度在襄平上任之初就对付各大家族甚至还鞭死了襄平令,这让整个襄平百姓包括襄平军都变得人人自危。所以才出现了金广在白铉劝服之下带领部队哗变的事。 公孙度操之过急了,如果他能彻底掌控襄平军再去对付大族与襄平令…… 但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假设。 阳仪长叹一声,大事去矣! 就像阳仪所料想的那样,原本会是场持久战的辽东争夺战因金广的投诚而使局势彻底倒向了刘澜,现在他不仅有与公孙度抗衡的实力,甚至有攻破襄平城的实力。 这一点刘澜完全没有想到。 最少在战争之初他是不敢想象的。 ~~~~~ 阳仪疯狂打马沿着官道逃窜着,逃出敌军的追击,逃至安全的地方。 可是。现在又有哪是安全的地方?襄平城?阳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那里现在就算回去,也只是死亡的通道,他们战败了。而他却带回不足一万襄平军,甚至还损了公孙康,他怎么能有脸回去。回去之后公孙康又怎么会饶了他! 绝望,心中充满了绝望。漫无目的的逃窜着,不知将要去哪里。 兵败如山倒。 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面对着龙骑军的进攻。阳仪虽然组起部队结阵抵御,但这些部队又有几人会去拼死拒敌,在龙骑军的劝降下,很多人选择了投降,但仍有反抗的士卒,很快,他们就被龙骑军接二连三砍杀。 攻击一直在继续,阳仪身边的襄平军越来越少,无法再组织抵御,他只能下令丢弃一些辎重阻挡交通,但这些却并没有真正挡下他们的脚步,龙骑军放弃清理官道敌军留下的障碍物,全部绕道追击,这些障碍物留给后续部队来打扫。 刘澜一马当先率领着部队绕过官道继续向敌追击。 阳仪与他的亲兵骑着马,很快就甩掉了绕道的刘澜,可襄平军全是步兵,两腿再快,也很容易被龙骑军追上,这一回已经跑的筋疲力尽的襄平军全部选择了投降,而这时刘澜却收到了李翔送来的一条重要消息。 ~~~~~~ 阳仪策马一路狂奔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甩脱了龙骑军的追赶,此刻身后再也听不到一丝半点喊杀声。 “吁~~!”长长吐了一口大气后,阳仪才望了眼身边的襄平士兵,何其凄然,来时足有五万大军跟随,可这才过了多久,五万襄平军还能跟随自己的已不足六千人。 该死的金广,该死的白铉,该死的刘澜! 想到让他变得如此狼狈的三人,阳仪便咬牙切齿起来,尤其是金广,可以说他是失败的罪魁祸首,他是部队溃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投敌,这一仗的主动权仍在他们手中掌握着,可是当金广率领两万襄平军投敌之后,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败亡是迟早的事,就算他不下令撤兵,甚至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他们将全军覆灭而不是还有六千残兵。 有那么一刻,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魇,少将军战败是假的,金广、白铉投敌是假的,可当他睁开眼时,兵败如山倒的情形再次出现在眼前,他身边哪里还有五万大军,扔就算眼前这些溃逃的败军! 惨败! 惨败之后阳仪又该何去何从? 阳仪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次的惨败,固然是因为白铉因为金广投敌所致,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样是不容忽视的,此时,已今非昔比的阳仪回头去看公孙康所谓的突袭之策无疑犯了兵家大忌,轻敌冒进,如果部队一直按部就班,就不会被敌分割包围。 当然他也犯了指挥失当的错误,没有及时支援少将军,可这却怪不得他,他是外行,是新手,能把部队指挥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借口,应该可以回去交代了吧? 阳仪不知道,可不回襄平,他还能去哪? 打定主意,立即回师襄平,可变故却在一瞬间发生, 敌军的喊声再一次响起,阳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敌军又追来了,而且还将他们的前路封堵,已成惊弓之鸟的他望向了一侧山梁,当机立断,下令部队上山防御! 第六百九十二章 “歇马!” 刘澜勒马提缰,挥止住了追击的龙骑军,转头朝身后关羽徐晃众人道:“追了三十余里,队伍人困马乏,我看就到这里吧!” 徐晃长驱直入那是出了名的,翻身下马,边刷着马鼻边说道:“司马说的不错,我们都追了三十余里,可始终没有看到阳仪的身影,也许他早同其余残兵溃散到其他地方了,再追下去,只是空耗马力,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了,毕竟今日之战大获全胜,敌军折损超过九成,剩余敌寇就算逃回襄平去,公孙度也没有了与他们再争雄的能力了。” “是啊,我们这一战彻底粉碎了公孙度称雄辽东的如意算盘,此战能胜,全赖三军用命,云长运筹帷幄,尤其是矿山军以四千抵敌四万,为最终的胜利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这些牺牲的英雄们死得其所,正是他们的牺牲,才换来了我们最终的胜利,兄弟们在天之灵必可以得到祭慰了。” 刘澜动容说道,转向阎志吩咐,道:“此战善后事宜由你配合各位军司马全权处理,记住不管我们新昌现在多困难,抚恤丧葬一定要落实下去,决不能出现克扣的情况。” “诺!”阎志应诺一声。 刘澜脸色才算好看了点,翻身上马:“也该去见见白铉了,这一仗若没有他,不但不会取得如此辉煌胜利,甚至连胜利都很难取得,就这一点,刘澜发自内心感激他。尤其曾在得知他在乱军之中失踪后更是腹诽过他,此刻自然要去负荆请罪。可是就在他打算离开之际,李翔却传来了一道消息。他们将敌残余逼上了一道山梁,询问司马接下来的作战部署。 刘澜询问了番传信人此刻李翔所处的位置,李翔与司马一同攻打白铉时,所处的位置是偏西北的方向,而援助矿山军时,他们与司马一样朝着东南方向行军,可是这小子怎么突然跑到了正北方向? 这偏的也太离谱了吧?难道说这小子迷路了?还是说他又一次急行军,赶到正北堵截敌军? 前来传信的黑风军为司马解了惑,李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向东南方向赶来。用他的话说,等咱们去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说吃肉,连汤都不会有的喝。 所以他告诉我们如果还想喝汤,就必须直插敌后与司马前后夹击敌军,这一大胆举动并没有得到太多响应,质疑声出现过,应该继续按司马要求向东南赶路援救矿山军。 可李翔却不听,固执己见。用了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所有质疑声淹没,而在赶路途中,李翔却又得到了敌军战败的消息,然后他当机立断再次改变行军路线向正北急行军。抢在敌军之前埋伏,并成功将敌军逼上山梁。 “好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刘澜与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这李翔今夜穿插当真是穿插上瘾了,当即高声下令道:“龙骑军继续行军。前往李翔处剿灭被围之敌!” 说完刘澜便于他们分别,大局已定。前线并不用他亲自去指挥,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见白铉,彻底将两万襄平军争取到他这里才是关键,当然还有被俘襄平军。 ~~~~~~ 刘澜留下了亲兵只带着张飞返回去见白铉与金广,半路见到了两人,相比白铉粗犷的外表,金广则一派儒雅气度,虽然反戈一击,但他却并不是盲目为之,他有自己的判断,不然还真不会去反戈一击,以下犯上,不管怎么说公孙度都是朝廷任命的辽东郡守,他投诚几同于造反。 但他之所以最终投诚,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公孙度不得人心,如果他们拉起大旗对付他,必定会得到襄平上至大族下至百姓的拥护,那时他们就能够像公孙度在辽东那样为王为霸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哈哈,白校尉、金校尉,今日若非两位相助,绝不会轻易击败阳仪,大仁大义之情,刘某在此深表感谢!” “刘县君言重了,公孙度倒行逆施,这般不义之战,就算没有白某,也必败无疑。” “白校尉所言不错!” 金广附和着,虽然现在他们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可任谁都看得出金广心中有所顾虑,虽然刘澜不清楚他为何如此忐忑,但还是可以猜测一二的,如今的局面,真正让人担忧的是朝廷会不会怪罪下来,就像当年他在绛邑那档子事,估摸着金广是在害怕朝廷动怒,毕竟公孙度可是那位在京城兴风作浪的董卓亲自所任命的辽东太守。 如果董卓(朝廷)震怒,一旦派兵来讨以下犯上的不臣之臣,他们拿什么抵御,所以金广因为自己的冲突后悔了。 原以为可以搏一场富贵可没想到反陷自己入绝境,最主要的是,就算朝廷不派兵来攻,可因为地缘因素,不要说辽东,整个幽州一直是冀、青在援助粮草辎重,他们别说当什么辽东王侯了,到时候生命线被掐断,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 “两位大可放心,现在可不比灵帝朝,想必两位也都听说了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协,现在雒阳内忧不断,又有什么功夫来处置我们这些外患?更何况是公孙度不仁在前,惹得辽东民怨沸腾,我等兴义师讨伐不义,朝廷又岂能怪罪?” 刘澜的一番言辞彻底打消了两人心中的那点顾虑,更何况为了不授人以柄,他并不想动公孙度,这个不动其实就是软禁、扶立傀儡的意思,看似多此一举了,其实不然,如今的辽东可比不得后世东北,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不毛之地,生存现状极为恶劣,地广人稀,尤其到了冬日百姓连门都轻易出不去,若是大雪封山,辽东,不,是右北平以东就彻底断绝了与中原联系,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澜必须抓紧寻找棉花这样的耐寒物,可在辽东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只找到大豆,其它则一无所获,所以目前他只能暗中积蓄力量,而不是去做出头鸟。 但好在,有了白铉与金广的投诚,可以说,刘澜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坚实的一步。 第六百九十三章 今时不同往日,有了白铉与金广两人的投效,刘澜自然与两人研究起了如何才能一口吃掉公孙度与整个襄平城,可让他没有想的却是都到收官阶段了又会出现了新情况。 其实也没多严重,就是被围困的阳仪溃军防御相当严密,关羽等人抵达后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敌人借着夜色阻击了下来,所以他只得下令围而不攻,待天亮后再发起总攻。 接到关羽传来的消息后,天已蒙蒙亮,东方天边缓缓绽放着绚烂红霞,刘澜望着天际之上瑰丽景象,耳听蹄声哒哒,一声接连一声,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蹄声中与白铉、金广率二万襄平军启程赶往关羽处。 于此同时,在襄平与新昌之间一座高不过百丈,方圆只有两里的的荒芜山岭上,阳仪同样与刘澜一般欣赏着旭日东升,只不过身处无名山岭之上的他却没有刘澜那般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内心沉重甚至沉痛, 红霞绚烂,可却不知明日是否还能再见。 压抑的情绪由上至下蔓延着,士卒们垂头丧气,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气息恹恹,可他阳仪又何尝不是如此,轻摇着头,然后对着旭日伥然长叹。 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而且他们毫无目的地在此驻守,没有援军,更没有粮草。 部队出发时只带了五日,不,准确来说还有三日口粮,为此他连战马都宰了,山穷水尽。就算刘澜不下令进攻,他们也会被困死,被饿死! “长史。吃些东西吧。”激战了整整一夜,士兵们都饿坏了,吃着马肉坑着干粮充饥,一名军司马模样的士兵将最后剩下的一块马肉捧了过来。并不是宰了所有战马,而是阳仪的坐骑,这是他亲自下令,战马虽然宝贵。可此时此刻,他想让士兵吃得好一些,而不是只吭干粮。 “你吃吧。”阳仪婉拒了。仗打倒这份上他哪还有心情吃饭,其实他也想过投降得了,可是跟随公孙度这么多年,投降的决定白铉好下。他却不能轻易下。 他也想过派人突围求援。可襄平还能派出多少援军?公孙度会救他? 阳仪一直在脑海里不停问自己,想要得到答案,却无法得到答案,这让他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去吃饭。可军司马却很执着,一直捧着马肉在边上随侍着,没有放弃,长史现在太憔悴了,一夜之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虽不至于一夜白头,可白发却也在一夜之间全跑了出来。现在他哪还有昨日那等意气风发的豪迈,完全就像个饱经沧桑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军司马莫名一痛,心中哀叹一声,道:“长史,多少都吃一点吧,大家还有等着你带领突围呢。” 突围,哪有那么简单!阳仪脑海早乱成一团,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就只能战死沙场了吗,想到这,哀鸣一声的他反而伸出手从军司马手中接过了马肉,吃饱了死怎么也要比饿死鬼强啊,啊呜一声咬下一大口马肉,囫囵吞枣,三几口就吃了个干干净净。望着长史‘重新振作’起来,军司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长史,现在新昌军将我们围困在这无名山岭之上,却又放弃了进攻,不若我们现在派出斥候回到新昌向郡守求援吧,如果我们能在这里坚持久一些,只要援军一到,说不定我们就能反败为胜了。” 援军,公孙度派来的援军? 可能吗? 蓦地,阳仪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额头冷汗直流,心脏更是砰砰乱跳,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刘澜部队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进攻的原因了,不会是他们就等着自己向公孙度求援,好打公孙郡守派来援救他们的救兵吧。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阳仪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湿透,害怕、担忧甚至是恐惧,越想越有可能:长叹一声,道:“无心插柳,无心插柳啊,我们带兵上山,很可能给敌人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让刘澜误以为我们这是在坚守待援,不然新昌军怎么会突然停止了进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派人去求援,岂不是正中刘澜下怀?” “长史的意思是……”军司马心脏腾的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像长史猜测的那样,敌军岂不是把他们当成了诱饵,钓郡守上钩嘛。一想到此,再联系昨夜的一番交战,对刘澜心有余悸,甚至莫名恐惧的军司马就越发觉得长史所猜测十有**可能会发生,而来援救他们的援军一旦中了新昌军的埋伏,以新昌军现在的军力,那肯定就要全军覆没了呀。 一阵沉默,最后阳仪哀叹一声,道:“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突围,要么投降!” 可这两条路,阳仪却又都不想选择。 ~~~~~ 在阳仪想着第三条路之时,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刘澜终于抵达了这处无名山岭,再一次为大家隆重介绍了白铉与金广,都很客气,但除了关羽,有些小尴尬,最后是张飞解了围,咧着嘴,打着哈哈说:“云长就是这性子,对谁都一样,面冷心热,大家千万别介意。” 随后借坡下驴的刘澜便彻底圆了场,虽然关羽比他所了解的样子有很大改变,可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变,虽然春秋还没有看,不过他这冷淡还真就不是因为两人轻易变节没多少好感所致,恰恰就像张飞说得那样,面冷心热,尤其是对陌生人,想想当初关羽初来之时不管和谁人的关系可不就是现在这个不冷不热的样子嘛,闹到最后连徐晃都跑来打小报考说什么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可想两人当时关系已经坏到了何等地步。 还好当时徐晃还叫徐阿泰,不然他一定要怀疑两人这是天生相克,前世的冤家,说不得就真把两人分开了,这样的话两人的关系也就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可也正是当时的坚持,才让一开始关系最僵的两个人,干什么事都要唱反调的两个人最后相交莫逆。 不得不说一句造物弄人啊。 虽然没有当面揭关羽的伤疤,不过白铉和金广见到众人的表情后也都会心笑了,看样子全都吃过了关羽的红脸啊,如此也就释怀了,不然冷鼻子冷脸还真未必留的下来。 经过这一插曲,一众人才终于开始观察山岭敌人的情形。 第六百九十四章 诈城 刘澜在一众将领的陪同下来到无名山峰观察敌情。 敌军士气不高,可就是这么一群毫无士气可言的溃军却接连击退了关羽组织起的三次进攻,上演了一出哀兵必胜的戏码。 观察完敌情之后,他果断作出决定,终止关羽之前布置好的总攻。 有几点因素,首先这伙溃军全被围困在这座无名山岭,已经是瓮中之鳖,再去猛攻只是在无谓牺牲,其次敌军粮草不足,用不了几天就算不动手他们也会完蛋,至于这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在路上白铉的一个提议,夺取襄平城的一个大胆提议,这个计划让刘澜心动,所以在确认山岭敌军无法构成威胁之后,刘澜返回营地召集众将进行商议。 “诸位,阳仪残部现今被我军围困在此无名山岭之上已不足为患,下一步我打算直取襄平,不知大家对攻打襄平有何看法,都说说看。” 就像关羽在开战之初说的那样,与公孙度的战争,赢则在辽东站稳脚跟,输则一切皆无,但随着战争的走向,到现在大家猛然发现他们已经有了反攻襄平的实力,甚至像公孙度那样在辽东称王的资本,所以对司马此时说出攻打襄平一点都不奇怪,尤其是关羽,之所以急着剿灭阳仪说白了就是为了能倾全力攻打襄平,但司马这围而不打却让他瞬间计上心来,说道:“司马,您是不是觉得公孙度会派援前来,才围而不打。目的是要消灭从襄平赶来的援军?” 关羽说完,却又沉了沉眉。不无担忧,襄平派出五万军队。城内还能派出多少援军?关羽笃定公孙度已经不可能再派出援军,可一想到司马是随白铉、金广前来,两人对襄平城内情形了如指掌,或许这才是司马再次亲临前线的原因,同样也是围而不打的原因,因为襄平还有实力派出援军。 几乎全都被关羽猜中了,刘澜是想过围点打援,但他却从白铉口中得知公孙度肯定不会派出援军,不是因为襄平没有援军可派。而是公孙度绝不会再冒险,就是一句话,如果他只得公孙康败了必成惊弓之鸟,试问五万大军都败了他还敢再派出仅有的三万多人来救阳仪吗? 以公孙度的秉性,此时此刻,莫说是救阳仪了,就算公孙康他也绝不会再派出一兵一卒。 “这么说围点打援行不通。”关羽抚着长髯,眼睛又微眯了起来,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沉默了。围点打援行不通的话,那就只能强攻襄平了,可强攻襄平结果很可能就像当初关羽对公孙康攻打新昌所分析的那样,如今的襄平城仍有自保可能。而且是郡治所在,不管是人口还是军械钱粮远非新昌可比,一旦强攻不下襄平。就只能在冬天之前乖溜溜撤军。 可真正困难之处却又是新昌城钱粮不足,不然也不会派田畴去购粮。如今随着白铉他们投靠,一下子多出来了二三万人。到时就算田畴带粮返回辽东,也撑不过今冬,是以刘澜才将众人召集起来商讨破襄平之策,他现在可以说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攻破襄平!”就像是司马肚子里的蛔虫,张飞一跃而起,请令道:“司马,俺愿为先锋,直取襄平!” 刘澜看了眼张飞,示意他先坐下,如果强攻真能攻破襄平,兵贵神速,他早就派兵去了也不会把众人纠集在此商议对策,等张飞落座之后,刘澜才怅然说道:“襄平乃辽东郡治,虽城防难比新昌,但城高墙厚一点也不逊色新昌,而且城内足有三、四万守军,虽说大多都为郡国兵,但真要强攻,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未必能拿得下,就算拿下,也会付出极重的伤亡代价。” “司马所言不错,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如今我们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与襄平守军持平,若真强攻,必会像司马所说的那样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这不是我们现在所能承受的。”徐晃发声,道:“我们的家底本来就薄,经过新昌这一战后几乎元气大伤,真要攻打襄平只能智取绝对不可强攻。” “智取?”刘澜立时来了精神,双眼直勾勾盯着徐晃,而后者笑得却很隐晦,或者说此刻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无奈,新昌缺粮这事儿对他们这些将领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他们无法当着白铉几人的面直说出来,可都明白攻打襄平的急切,在此时刻,徐晃才不得不说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诈城?”当刘澜听到诈城二字时立即就明白过来徐晃要干什么了,这一计不可谓不大胆,可危险也随之而来,如果出现闪失,其结果几同于公孙康,刘澜摇着头,连说:“不可,这么做太冒险了,风险太大了,如果公孙度已经收到败兵战报,去诈城便成了羊入虎口了。” 徐晃既然提出了诈城的方案,其实就是在请令由他全权处理,刘澜又怎么舍得这位另一时空中的五子良将去轻身犯险呢。不只是徐晃,其他人也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危险的事情,谁去他都舍不得。 “司马,公明之计可行。”关羽和徐晃之前一直在用眼神交流着,以两人的默契程度,自然领会到了对方的意图,尤其是关羽,尤擅墨家攻守推演,立时便肯定了徐晃的计策,而后者之所以会提议诈城,却因其自幼就喜欢战阵推演,虽具古风却又能古为今用,所以与关羽相视之后便对司马说出了他的想法,也是提出此计的原因:“新昌之战败敌之速十分罕见,而阳仪又被围困在这无名岭上,没有时间向襄平送出战败文书,就算有也是即将歼灭矿山军的报捷文书,所以末将敢笃定现在的公孙度并不知晓公平军战败的消息,而等一些零散败军抵达襄平,最早也要日落,所以诈城之策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和这些溃散的败军抢时间,要抢到他们之前进入襄平城!” “这就是你提出诈城的原因所在?” “正是。” 刘澜想了想,此计并不完美,别说十成把握了,连五成都没有,没人觉得司马会同意,风险太大了,可任谁都想不到的是,刘澜最终却同意了这一大胆决定! 第六百九十五章 刘六指 刘澜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徐晃的计划与公孙康突袭新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因为想到了这句话,刘澜才下定决心同意了徐晃的大胆决定,一点也不盲目,有尚好的前车,他自认会比公孙康做得更好。 “公孙度老谋深算,如果刘县令真要诈城,那此事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不然其后果只会是步公孙康的后尘。”白铉面容严肃的说道。 “白校尉说的不错,此役九死一生,必须想一套万全之策,我们决不能做第二个公孙康,将大好的局面再度拱手让出!”刘澜面色一整,肃声说道:“公孙康之败,败在我们提前知晓计划,使其骑军与步兵分离,所以这一点最为关键。第二点,则是新昌瓮城与襄平瓮城不同,新昌瓮城乃互相连接的一个区域,可襄平则是互相连接的两个区域,一旦入城,关键之处便是能否夺下主城楼,但在此前提下,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公孙度是否知晓兵败的消息。”刘澜说了一大堆,是他对此战的一些看法,然后看向众人,道:“还有没有人补充?” 金广沉吟片刻,双眼骤然圆睁,闪亮如星辰,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刘县君已将突破襄平城楼的种种可能都考虑了进去,就像您说的那样,关键还是公孙度是否知晓兵败的消息,但因为襄平瓮城与新昌瓮城的结构不同,如果公孙度知晓兵败的消息,徐晃将军反而不会有生命之险。所以真正的危险是入城之时若露出马脚才最要命。” 刘澜一顿,盯着金广若有所思。瞬间醍醐灌顶般拍着大腿连连道:“对,对。金校尉所言不错,如果公孙度果真知情,他可绝不敢像云长那般开启城门将我们放进来,反而就像金校尉说的那样,真正的危险是入城之时若被敌军有所发觉才最要命。” 刘澜说完,习惯性的开始搓手,右手不停搓动左手食指,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每到这个时候。关羽几人都会选择静静等待,果然,刘澜搓动手指六下,便即计上心来,附耳与徐晃低言。 众人探长了耳朵,想去听司马到底与徐晃说了些什么,可连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但对某些人来讲,这可就成了炫耀的资本:“司马牛啊。每次只要他这么搓动手指六回,必定能够想到破敌之策,俺可真是服了。” 说话之人是谁自不用说,非张飞莫属。可他这一番话,却彻底让一边的老兄弟们齐齐反应过来,司马可不就是像翼德所说的那样嘛。一有难题,只要搓动左手食指六回必定能够想出破敌之策。反应过来的众人惊叹连连,连带着刘澜自己也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一小动作。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一直都忽视了这一小动作,如果不是今天被张飞说出,他还真不会注意到,其实这就是在后世想问题时养成的习惯。 后世的他在想问题时习惯性在嘴上叼一支烟或在手里拿着烟就像转笔那样去转,可来到汉末,没有卷烟,尤其是在草原那会儿,连根小木棍也找不到,每每想问题时就习惯性地去摸兜,发现啥都没有,反应过来后也就养成了搓手指的习惯,说白了就是把手指当烟了。也正因为他这一小习惯,才会让张飞这有心人发觉,虽然搓手的次数并不多,可偏偏仅有的几次都是搓手六次之后就能想出破解之法,不多不少,如今被他当着众人的面一说,能不让众人大感神奇吗? 一旁还不太熟悉刘澜的白铉、金光两人听了这些话彻底傻眼了,想到他每每搓动手指六下就能想出破敌之法更是震撼。 火热的目光,如同看待神棍一样,刘澜忙解释说:“搓手指其实就是一个习惯,就像云长想问题是会抚髯,公明想问题时会低眉一样,没啥大不了的。” 可不管刘澜如何举证,就算大家心里明白,也都自觉不自觉的往神话色彩上面引,这就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了,可偏偏又禁止不了,就算没有人再当他的面说了,可背地里却又传得神乎其神了,半年之后刘澜更是得知自己尽然有了一个‘刘六指’的诨号,其意不言而明,这可让他有些啼笑皆非了,心想日后他这刘六指与曹七步、温八叉连起来说还挺在韵上的。 小插曲过后,计议已定的刘澜当即发布军令,由关羽与白铉带兵六千继续围困阳仪,而一众人则带着大部队赶往襄平。 行军的路上张飞在耳边连连念念叨叨着六指,还不停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对张飞这种藏不住话的人刘澜可不会多说一句,就他那张大嘴巴,自己稍一解释,就能让他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变了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赶路,可这样一来,司马在张飞眼中就更神秘了,脸上木无表情成了仙风道骨,看不出他喜怒哀乐则成了高人风范。 越发屁颠屁颠跟在司马后面了,那个眉开眼笑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不过张飞这朵花再笑也好看不到哪去,反而让人悚然,起满了鸡皮疙瘩。 “司马。” 好不容易摆脱了张飞的纠缠,结果阎志又跑来了,神神叨叨低声道。没办法啊,这俩人一个是亲兵头领一个是副头领了,常年跟随在左右,想摆脱可没那么容易,苦着脸想着还能有个正常人没有,不想阎志却接着又说:“就留那么点人防着阳仪,若被他跑了……” 刘澜都快被逼疯了,好在终于来了个正常的,眉脸立时变得和善起来,说道:“无妨,以阳仪现在的情况,跑不跑无关大局,更何况,阳仪未必敢跑,虽然我对他不甚了解,可从其统兵来看,这人心思比较重,咱们大张旗鼓的离开,他现在啊估摸着更害怕了,以为这是咱们在使诈,想骗他下山突围好一举歼灭呢,所以啊就算咱们把襄平城拿下,我想他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原来是这样啊。”幡然醒悟的阎志莞尔一笑,道:“要真像司马说得这样,这阳仪还真够可怜的,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不得不提心吊胆。” “正因为到了现在这田地,他才不得不疑神疑鬼,说白了就是不想白白丢了这条小命啊,不过也无妨,就算他看出来了逃走了又如何,只不过是让公孙度提早知晓败军的消息,只要他不能赶在咱们前面抵达襄平就没用,等他去了,大局已定,他不又自动送上门来了吗,刘澜坏笑了起来:好了,你的惑解开了,就抓紧行军吧。” “诺!”阎志唱诺一声。 第六百九十六章 祁河 自从阳仪带兵离开后,公孙度便下令襄平四门紧闭,百姓不得进出,倒不是他不信公孙康攻不下新昌城,而是现在怎么说都是战争时期,阳仪又带走了一半襄平军,小心为妙,以襄平这等坚城,城内兵力足够防御了,就算有所意外也休想强攻夺取,当然他眼中的意外绝不是刘澜,而是活跃在辽东周边的异族,现今朝局动荡,异族蠢蠢欲动,他不得不防啊。 校尉祁河一早便来到南城楼巡查,士兵们坚守岗位,没有一点松懈,这让他很满意,吩咐一声小心提防后便打算再去其他几门巡视。 祁河一脸的阴沉,每日早午晚都要巡视四门一回这让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可公孙度下了令,他没有选择,在转身避过士兵们的注视后,脸色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熬多久,真他娘的累,赶快攻破新昌城吧,这样他就又能过上以前舒适滋润的小日子了。 一想到美人与美酒,如同斗败公鸡耷拉着脑袋的祁河双眸之中又射出了道道精光,如灌铅的双腿也轻快了许多,昂首阔步,走下城楼。 可就在他走到阶梯中段位置时,却突然从城楼之上响起了示警钟声,祁河的心脏噗通一跳,抬起的脚步更在瞬间悬在半空,不等身后亲兵出声询问,城楼之上随着钟声响起负责城楼守备的司马已经大呼小叫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校尉……祁校尉,有军情!紧急军情!” 眉角抽搐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感,祁河满脸凝重转身。转身的一刻微微皱眉,不仅巧妙掩饰了心中恐惧。更装出了一副从容镇定的气度,不悦道:“大惊小怪,说,发生什么情况了?” “是……是……”跑来的小军司马急切之下居然结巴起来,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可祁河就是一个字也没听清,铁青了脸,骂了句没有的东西后,拂袖而去。再一次登上了城楼,可当他登楼的一瞬间,远处的情形便让其大吃一惊,可同时却又让他放心不少,眼前虽然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部队,可看规模却只有万余人,如今襄平四门紧闭,吊桥拉起,就凭这些人又岂能强攻破城? 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城楼守军手慌脚乱的反应后气便不打一处来:“慌什么,就这点人看把你们吓成什么样了,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说着怒瞪了一眼追上来的军司马:“让你的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小心防备。” 说完,祁河来到城楼之前。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部队,心说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须臾之间,迎风招展的军旗尽收眼底。看到旗帜的一刻,祁河笑了。而所有守城官军也在这一时刻长长呼出一口大气,原来是自家人啊。 可相比于放下心来的士兵们。祁河的脸色却一连几变,到最后脸庞更是露出几许狰狞,十分冷酷,对身边亲卫冷声,道:“传令其余三门,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得入城,违令者,杀!” “诺!” 祁河声音很大,四周守城官军都听到了,而原本最淡定的祁校尉如今却显得十分‘紧张’,难道这些人是敌军乔装前来诈城? 瞬间,士兵们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可那位军司马却没有这样认为,如果真是敌军诈城,那祁校尉绝不敢不派人去向郡守汇报,禀明军情,相反他却派亲兵通知其余三门没他的命令谁都不许入城,这可就有意思了,至于什么原因,他心里还能没有数吗,立时放松下来,等着看戏就好了。 城外军队越来越近,守军已经能够听到城外部队的叫骂声了,有催促快开城门让爷爷们好进城的,也有张口就骂说他娘的老子们在外拼死作战,这帮孙子却在城里享清福,可不管底下如何叫骂,襄平城门却始终没有开启,这一下骂声越来越难听了,可祁河却一概置之不理,直等城外部队进入射程的一刻,他终于开口,鼓气大喝,道:“城下的部队给我都听好了,你们如果再敢向前一步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祁河说完,便下令守军弯弓搭箭,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向来军射击。 城下的襄平军根本就没把祁河的警告当回事,继续走着,可霎那间只见城楼守军齐刷刷弯弓搭箭指向他们,城下的襄平军骂的更凶了,可不管嘴上骂的多凶,脚下却当真没人敢再往前挪一步。 徐晃挥止了前进部队,瞅向金广,这时候该他出面了,可不想后者却皱起了眉头,道:“徐校尉,这人不瞒你说,和我有些过节,只怕司马布置的方案要无用了。” “什么?”徐晃失口惊呼,这还真就难办了,恼火道:“你怎么不提早说这事,现在可怎么办?” 如丧考妣,金光长叹一声道:“这事确实出人意料,此人名叫祁河,原本是襄平令府前门下游缴,县君被公孙度鞭死之后却不想此人反而被公孙度委以重任,担负起了守城之责,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啊!” “原来如此。”得知事情始末的徐晃脸色和缓下来,道:“都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还不被这厮发现端倪?” 金广语气很是无奈,摊着手,道:“是啊,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能把城门赚开吧。”说完,金广平复下心情,长出一口气,跃马上前,朝着城楼喊道:“楼上的可是祁游缴吗?” “原来是金校尉。”祁河笑说着,陡然之间却拔高了嗓音,郑重其事的说:“金校尉,忘了告诉你,在下现在可不是什么门下游缴,与你一样,也当了校尉,城门校尉!” 那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让金广恨得直咬牙,狗屁的城门校尉,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这襄平城门校尉不过是郡尉下的职缺,统领之兵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郡国兵,论起职位来哪能和他这样的实权校尉相提并论,差了一大截呢,除非是京城雒阳的城门校尉,而像祁河这样的城门校尉,平日里他连正脸都不瞧一眼,可现在的时局不一样了,虽然这小人职位低,可毕竟攀上了公孙度,是以表面上就得客气那么几分,更何况他现在投效了刘澜,为了诈开城门,就只能先按捺忍着心中怒气,道:“祁校尉,我奉阳长史之命押解俘虏回襄平向郡守报捷,快快开启城门吧!” 第六百九十七章 刁难 听了城下金广话后的祁河眼珠急转,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刁难他一回,出一口往日心中恶气,虽然恨他入骨,可此时此刻却又不得不强挤笑容,问道:“不知如今战事如何了啊金校尉?” “我们离开时,少将军与阳长史正在攻打新昌县令府,想必现在已彻底攻下了新昌城!”金广看到徐晃投射来的眼神,清楚他的意思是问有没有可能是公孙度已经知晓军情祁河才会如此刁难,可以金广对祁河的了解,如果真收到了败军的消息,那他可不就不是刁难而是直接下令射箭了,低声保证,襄平城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 得到了金广肯定的保证,徐晃遂打消了顾虑,耐心等待,一直等祁河东扯西扯完,以为这回终于要打开城门了可不想祁河却又话锋一转,道:“金校尉啊,不是我不让你入城,实在是郡守下了严令,不管是谁都必须要得到郡守的同意我才能开启城门放他入城,要不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向郡守通禀?” “好吧。” 徐晃瞅向金广,而后者却无奈耸肩,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祁河都说出来了,他要显得太急岂不是要被看出什么马脚,诈城也就前功尽弃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耐着性子等等。金广有顾虑并没有错,可问题却正出在顾虑太多,反倒因诈城束缚了他的手脚,使其与平日判若两人,这反而更容易露出马脚。徐晃当即向祁河大吼一声,道:“祁校尉。兄弟们都吭了两天的干粮了,而且赶了一宿夜路。要不先把我们放进城休息,反正郡守得到您的通禀。肯定是会下令让我们入城的,您看如何?”徐晃就没指望祁河会放行,他的目的只是想把戏演足了,不使祁河觉得奇怪,毕竟现在他掌握着主动权,他这么一喊,就不会让其有牵着他们鼻子走的感觉,不然祁河能不奇怪?能不怀疑,正因如此。徐晃才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给他点压力,不仅能让他尽快去通禀,更能让他打消心中顾虑。 “郡守交代下来的事,两位就不要逼我了,真不能通融,各位兄弟们就请稍等片刻,等我见完了郡守,立即开城门欢迎各位兄弟凯旋。”祁河拱手抱歉说着。那样子别提多有诚意了,随即在金广的催促下祁河离开了城楼。 可他却并没有前往郡守府,原因自然是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托词,目的就是要刁难一番金广。在城楼旋梯前坐着,身边亲随都不明白校尉这是要干什么,只能在身边陪侍着。祁河笑吟吟看着他们示意亲卫都坐下,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见金广呢。 “难道校尉并不打算前往郡守府?” “谁说我要去的?” “刚才您不是说……” “嗨。”祁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着说:“郡守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我去郡守府不是没事找事嘛!” “可是。”亲卫有些踌躇。可最终还是说道:“可是校尉您假传县君口令,若那金广见了县君当面问起来,岂不是对校尉您不利?” “放心吧,我敢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不然我可不敢假传指令。” “道理?”士兵再问,可祁河却没有再说了,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刁难金广,并不是真的要以私害公,反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才会拒绝他们入城。首先,按金广的说辞,俘虏足有五千人,可城外一共才万余人,也就是五千襄平军与五千俘虏,俘虏没有任何伤痕,襄平军同样也没有,这一幕何其不可思议,尤其是俘虏没有俘虏的样子,胜利者没有大战过后的疲劳样,这新昌城也太过容易被攻下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出现他看到的这种情况呢,而更奇怪的是这些全然没有受伤的俘虏甚至心甘情愿被押解到襄平,难道他们这一路就不去想办法制造点慌乱趁机溜走吗? 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还是新昌城还没打下来少将军就派军押解俘虏回城,而且在金广身边的那位年轻人,一直嘀嘀咕咕不断,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在襄平没有见过,如果他是刘澜的人,这么快就被金广委以重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正是带着这些疑问,所以他才会选择在旋梯前落座并思考,他心里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他明白,当此之时决不能参杂任何的私人恩怨在里边。 祁河推测着,眼中不时闪出精光,打定主意:“必须要继续试探金广,如果是假的,早晚也会露出马脚。” 祁河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虽然说要抛开私人恩怨,可从他的表现,身边的亲卫哪看不出他就是嘴上说说,打骨子里就没有抛弃过,尤其是他所找出的这番理由,有那一条不是根据自己的臆测去想去猜的,连证实都省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可就算知道,他们又能如何呢,就只能坐在这里听校尉一厢情愿的猜测。 “我看啊,金广八成已经投敌了,是来诈城的!”祁河说完,激动之下一跃而起,可却发现周边亲卫的表情古怪,得意笑道:“你们不信,那我就来证实给你们看!”信心十足的说道:“到时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其实,他当着众人面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众人信了他这番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番说法是真的,金广投敌?开什么玩笑,少将军可是足足有五万人马啊,能被刘澜击败?何况这才一日,就算是羊羔,也杀不完何况还是人呢,所以他在这磨了半晌,就是为了刁难金广,至于这些借口不过是说给亲随和守城郡国兵们听的,他们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坐在阶梯上,祁河心里念叨着金广啊金广,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得意的笑着,尤其是隔断时间就能听到下面气急败坏的喊声,以及询问他是否回来的声音,每每听到金广怒气冲冲的喊声,他便觉得如同天籁,越发不动如山了,就这么足足晾了金广小半个时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现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呵呵的来到城楼前。 扫眼看去,底下士卒早等得不耐烦了,尤其是金广,脸色更是黑的可怕,见到他出现,高声大喊:“还不开城门让我等入城?” “只怕要让金校尉失望了。” “你说什么!” 第六百九十八章 试探 时值正午,红日高悬,可在深秋时节的辽东,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可在城门之外,金广额头却爬满了细微汗珠,倒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这等待太过煎熬,尤其心里还有鬼,实在是担忧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徐晃呢,也一样,都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动静,心里头能不担忧,低声对边上的金广说:“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我们诈城已经被祁河识破了吧?” “不会。”金广肯定的说道:“以我对祁河的了解,如果他果真识破,那他就不会多此一举,反而还会极尽羞辱与我,而且我们的说辞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如果说被看破,只可能是有败军归城。” 徐晃抬头望了眼城楼,微微叹息:“如果真被溃军提前赶到了襄平城,可就麻烦了。” 两人正低声交流时,城头之上,祁河的身影终于出现,笑脸醉人,一看他这幅模样,不用想,肯定是故意拖延时间,脸色立时黑了下来,戟指怒目:“祁河,还不开城门让我等入城!” “只怕要让金校尉失望了。” “你说什么!” 金广瞬间就沉不住气了,望着他慌张的模样,徐晃在后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道:“别冲动,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祁河在城楼之上将两人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却并未多想,只当金广怒气填膺,旁边的副将正在开导劝说,大笑出声。道:“金校尉,这你可怨不到某的头上。我也是传郡守之令,他只许你带亲随入城。其余军士暂时要在城外驻扎。” “怎么办?”金广与徐晃对视一眼,难道公孙度当真知晓了公孙康战败,如今得知金广凯旋而来,自然明白是诈城,所以才将计就计,要把他赚进城去?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他既然要金校尉入城,势必要打开城门,我们先沉住气。只等他开启城门之际趁机攻入城去。 两人瞬间达成一致,同时传令部队开始缓缓靠近城门,人数不多,只有几百人,但只要能够守住城楼,阻碍敌军关闭城门的时间,后面蓄势待发的大部队就能支援上来,当然还有更远方静心等待着的司马与龙骑军。 两人交流之间,城楼之上的祁河已经消失不见。片刻之后两人就见前方吊桥轰隆落地,尘土飞扬,随后沉重的城门发出了尖锐的吱呀声,城门一点点被打开。但却只开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随后徐晃和金广就看到了祁河当先迈步而出,大笑着:“让金校尉久等了。”说着做了个延请的手势。道:“金校尉,入城吧?” “你。你,随我入城。”金广转身。招呼了百十多亲随与他一同入城。 金广走得很慢,一直等亲随抵达吊桥,他才和徐晃加快脚步通过吊桥向城门而去,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立即决定先将独自一人的祁河擒下,然后再与陆续抵达吊桥的士兵一道夺门,为大部队赶来争取时间。可就当两人即将来到祁河身前准备发难之际,却不想异变突生,襄平城门被打开,从门洞内瞬间涌出了为数众多的执刀甲士护在了祁河身前,而在城楼之上,守城士卒更是弯弓搭箭,不仅瞄准了他与徐晃两人,更瞄准了城下跟来的百余名士卒。 这一突发变故让两人立时停下脚步,原本摸向腰间佩剑的手掌也在瞬间收回,金广大惊失色,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这一切足以说明他们早被识破了,而徐晃虽然也猜测可能被识破了,可还是强自镇静,装出一副羞怒交加的样子,厉声问:“祁校尉,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祁河在走出甲士人群,立于两人前狞声冷笑:“金广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奸计吗?”祁河目光阴鹜,寒声说道:“今天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骤然盯向金广道:新昌城还未攻下,少将军哪有派你前来献俘的道理?哼哼,竟以如此拙劣的借口诈我祁河,你俩简直就是找死!!” “祁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郡守的意思,啊,金广大叫一声,一定是你在县君面前搬弄口舌,不然县君万万不会下此荒唐决定,方才,我明明说的是,新昌大局已定,所以少将军和阳长史才会派我回来报捷兼献俘!”生死瞬间金广大声辩解起来,之所以如此大声吼出,他认为郡守如果真要杀他,只需在城楼下令弓手齐射,他和徐晃早就被万箭穿心了,而现在这般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所以郡守一定就在附近,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现在大声喊,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喊给公孙度听的。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祁河的安排,假传县君命令的后果他早想好了办法,只要咬死金广的怪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真伪就能蒙混过去,如果到时需要对峙,他只要矢口否认不是故意刁难,那么郡守就只会认为两人是因为旧怨攻诘,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在城楼之上才不停的说金广可疑,此时才敢如此大胆。冷笑一声:“金广,你休要狡辩,我若不知情敢如此对你?实话和你说吧,郡守和我,早就收到了消息,亏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死!” “什么?你已得知消息了?”金广心脏砰砰乱跳,长叹一声,一切都完了,就像祁河说的那样,他还真是前来送死啊。 祁河双目圆睁,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诈还真诈出了实情,其实他哪收到什么消息啊,就算收到也不会信,在他心中,那可是足足五万人啊,可可金广的反应却彻底证实了他叛主投敌,当即跳脚大喝一声:“好哇,金广狗贼,没想到你还当真投敌了,若非我最后一试,险些就中了尔等算计!” “狗贼,你居然诈我!” “死到临头还敢骂我,老子现在就把你射成刺猬。弓手准备!” 第六百九十九章 献俘 就在祁河叫嚣着要将徐晃金广两人射穿成刺猬之时,城内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喊杀声,一名兵士慌慌张张跑来禀报:“校尉,有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正在向内城楼攻来,攻势猛烈。” “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想要夺取内城门?”祁河脸色剧变,内心慌乱之际急忙回头喝道:“快,快去禀报县君……” 在祁河回头的一刻,金广瞅准良机,正要发难,却不想旁边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他身边通过,定睛看时,却见徐晃已经抽出了佩剑直抵祁河后心,原本祁河正大吼大叫组织郡国兵抵抗呢,现在不仅话说不出来了,连身体都僵住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四周甲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徐晃已把祁河擒住了,等他们有所动作时,徐晃左臂猛一发力,将祁河彻底控制在身前。 擒住了祁河,徐晃头也不回,道:“金校尉,让你的人快点夺取城门。” “城内接应的人是刘县君一早安排的?” “不知。”徐晃分心之际,却发现祁河居然有所异动,立时一挺佩剑,这一次却是卡住了他的喉头,冰冷剑锋与脖间肌肤触碰的一瞬,祁河身抖如筛糠,哀嚎一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心胆俱裂的祁河带着哭腔求饶,徐晃当即说道:“不想死,就让你的人扔下武器,投降!” “快,快扔下武器,投降!”祁河嘶声喊道。 “哐铛!” 甲士手中的环首刀一把接连一把的丢在地上。金广带来的万余人很快赶来将他们统统控制,直到此刻。金广和徐晃两人还有些无法想象,就这么容易夺下襄平城门了? 确实不可思议。但如果没有城内动乱结果可就危险了,两人现在迫切想要知晓到底是谁在最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可当徐晃看到来者的时候,却大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田畴说着,催促着徐晃,道:“公明,快带我去见司马。” 没等田畴去见司马,司马已经率领着龙骑军赶到了,两人相见。田畴说出了一切,司马这才知晓事情始末,看来又得承小蛮的情了,勉励一番众人后,徐晃将审问祁河得来的一条消息告诉了司马,因为与田畴前后夹击,并没有任何郡国兵逃走,而且祁河也没有去见过公孙度,之前一直是在假传公孙度的命令。 公孙度还被蒙在鼓中。不过刚才那么大的交战声他肯定是要派人来过问的,刘澜皱着眉头,再一次搓指,依然是六次。说道:“公孙度既然不知情,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顺势而为?” “司马有何妙计?” “继续诈,不过这一回却是诈公孙度。” “诓公孙度?”不仅是徐晃。几乎是所有人都有些惊诧地问道。 “对。”刘澜轻轻点头,道:“公孙度老奸巨猾不假。可他既然当着白(铉)校尉、金校尉众将的面说献俘之事,就说明他的虚荣心很大。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把他诓出郡守府呢? 对于献俘刘澜最有发言权,当年他便以献俘的名义前往了帝都雒阳,虽然最后灵帝没有受俘,但在当时,献俘的刘澜无疑成了全国性的话题人物。 而公孙度之所以迫切想要受俘,说好听是鼓舞军心,说不好听,就是他想当辽东王的虚荣心使然,也想学灵帝当年在阳夏门接受皇甫嵩献俘。既然他这么想当辽东王,那我们就满足他,而这也能更好解释襄平城门前的战斗声音,俘虏闹事。 大家对司马的分析很是赞同,可唯一的问题是派谁去呢? 刘澜再一次看向了徐晃和金广,之前两人配合的就很好,展现了良好的默契,这一次还得你们两个走一遭,切记一定要镇定,千万别让公孙度产生怀疑。 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大军压境,原本一战可定襄平城,可人啊就是这样,一旦尝到了甜头,再让他去拼命就有些舍不得了,现在的刘澜就是这样,兵不血刃夺下了襄平南门,你再让他去收服其它三门甚至是强攻郡守府乃至展开巷战这可就有些不愿意了。 “好了你们准备前去吧。” “诺!” ~~~~~~ 此战公孙度注定失败,无他,田畴得到小蛮派人从城外发出的信号后立时对襄平内城门发起了猛攻,而在他进攻受阻的一刻,原本拒绝了他的襄平各大家族却突然出现,甚至还有不少百姓自发前来帮忙,战况再最激烈之际,没成想祁河却投降了,兵不血刃夺下了内城门,更宣告了公孙度的彻底失败。 而最让人唏嘘的,便是南门内外城门被破后可连个给公孙度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此战刘澜当胜,胜在情理之中。 而公孙度失败,同样合情合理。 金广和徐晃就这么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穿过瓮城,入了内城然后向太守府而去,路上,两人碰到了前来查探消息的柳毅,一番询问,才知是在金广入城时俘虏暴动了,不过俘虏很快就被平定,现在由祁河看管着,见大局已定,两人则前来面见郡守,请他登上城楼受俘。 柳毅一听是这么一回事,不敢怠慢,急忙引着一行前往郡守府见公孙度。 只有徐晃和金广两个人进了郡守府,在议事厅等候片刻,徐晃就见到公孙度。 四十余岁,丰神俊朗,如果不是金广低声说此人就是公孙度,他可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国字脸看起来很爽朗的男子会是司马口中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并没有穿玄衣官服,而是一套合体儒袍,看到金广的一瞬间,便大笑了起来:“如果康儿再不派人回来,我可就要派人去探听军情了,说说,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公孙度并没有询问之前南门外战斗的事情,显然柳毅已经帮他们解释了,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甚至出人意料的好,徐晃、金广两人私底下对视一眼,齐齐投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金广这才躬身施礼,道:“启禀郡守,末将带俘虏返回时,少将军正在攻打新昌县令府,想必大破刘澜的讯息不久就会到了。” “很好,很好!” 公孙度赞赏的一连说了两个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受俘了!” 第七百章 擒公孙 公孙度是玄菟郡小吏出身,到襄平赴任后备受百姓大族歧视,可话要说回来,刘澜何尝不是从小吏一步步走到今天,而就身份地位来说做过冀州刺史的公孙度显然要比刘澜更有噱头,可连公孙度都遭到了歧视,为什么百姓偏偏会帮涿县兵曹出身的刘澜呢? 有原因,而且还不止一点,首先在尚武的辽东,以兵曹身份入仕的刘澜自然比文吏入仕的公孙度更得人心。其次公孙度上任之后做了两件大事惹得襄平民怨沸腾,一是鞭死了声望极重的县令公孙昭,其次便是他灭了郡中豪门望族田韶等家,如果是平行空间,因公孙昭被杀襄平百姓虽人人愤慨,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却只能臣服在公孙度的淫威之下,而辽东这些不入流的大族亦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可因为刘澜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现状,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使得百姓与大族走上了反抗公孙度的‘革命’道路。 也正因如此,刘澜进入辽东远比想象中更快,而现在他更是设下了一个大口袋,就等着公孙度自投罗网。 此时的公孙度在徐晃和金广一套诱人的说辞下完全被骗了,带着人手向南门而来,准备受降。 公孙度做着称雄辽东的美梦,他要借受俘完成自己的野心,其实在董卓入京之后,他就看出了汉皇室将要覆灭,只是苦于无权无势,可随着董卓任命他为辽东太守后,他的野心便开始一点点膨胀,甚至还当着阳仪、柳毅的面表达出了在辽东称王的想法。 公孙度毫不掩饰自己称王的想法。就像现在他一身玄衣冠带在徐晃金广的陪侍下登上襄平城楼受俘一样,权利的滋味。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权利的真正滋味,挥手间定人生死。这一刻他仿佛就像当年灵帝一般,站在城楼之上,鸟瞰苍生。 下面是敌军俘虏,他们垂头丧气,意志消沉,公孙度眼里瞬间浮现出热切地神色,仰天大笑,辽东是我的了!可不想耳边却响起了一道冷笑声,公孙度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很难看,扭头去看是谁敢这么大胆,却发现是一边的金广,瞳孔收缩,恶声恶气,道:“金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献俘?” 如果是别人,这一声冷笑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金广的话。公孙度就不得不按捺心头怒火,毕竟他还要借重其完成受俘这一旷世奇功。 “公孙郡守,你现在还想着献俘吗?难道你当真一点也没瞧出来?” 公孙度闻言,失口说了一句:什么?便看到城楼之下一员敌酋不断摆首。之前没有多想,那是因为做着称王辽东的美梦,如今听金广这么一说。立时就觉得下面跪伏垂首之人有些眼熟,像是…… “啊!”公孙度大呼一声:“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祁河。原来他……” “原来他怎么了?”就在公孙度看出底下哪有什么俘虏,都是他的襄平郡国兵时。异变突生,一直在身边笑吟吟随侍的徐晃骤然发难,一把短匕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腰,全无防备的公孙度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这么被徐晃制服了。 在认出下面是祁河的一瞬间公孙度就全明白了,没有怒骂,没有求饶,从他梦想着做辽东王的那刻,他就有身首异处的准备,所以不管去哪,身边总会带着众多亲卫,也就是在同一时间,足有百人的亲卫同时抽出了佩刀,将徐晃和金广围在了当中,公孙度缓缓转身,直到此刻他心中所想也不过是金广与他的副将想要趁机夺权,大笑出声:“就凭你们两人,也想要我的命?乖乖扔下兵器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俩一命,不然的话,立时叫尔等死在万刀之下!” “快快扔下兵刃束手就擒,不然叫你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度的亲卫门叫嚣起来,但很快,甲士口中的叫骂声便曳然而止。 “我看要扔掉手中兵刃的是尔等吧?”装作郡国兵的龙骑军一哄而上,人数的优势让他们轻松将这百余人手中的兵器卸下,而关羽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公!孙!郡!守!” 公孙度长叹一声,但始终保持着冷静:“我早该想到的,祁河都在城下被绑,这里的郡国兵自然是你的人。”扭头看向金广,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没想到我竟中了你这小人的奸计!” 金广莞尔一笑,道:“公孙郡守,你错了,你并不是中了我的算计,而是中了刘县君之计!” “刘县君?”公孙度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道身影,疯狂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孙郡守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一道爽朗笑声响起,随即他就看到分开的人群中出现的那道身影,就在数日前,他正是如此与刘澜第一次见面,而不过三日时间,两人身份互转,他却成了阶下囚。 “公孙郡守我可再此等候多时了” “刘澜!”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儿怎么样了?”刘澜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儿子公孙康大败,公孙度可以不在乎自身安危,可身为人父,却不能不顾孩子的死活。 “抬上来。” 当看到三五士兵抬着一具裹着尸首的马皮后,公孙度整个人摊到在地,泪流满面,怆天呼地,道:“刘澜你不得好死!刘澜你不得好死!!” “公孙郡守,造成如今局面者,你扪心自问,是谁?”刘澜缓缓走到公孙度身边,蹲了下来,在他耳边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如果不是你,公孙康不会死,你骂我不得好死,可真正害死你儿公孙康者,却是你自己!” “我……我……” “唉!”刘澜轻轻搀起了公孙度,叹道:“是你的野心害了你,更害了你儿公孙康,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落得个如此下场!” “哈哈。”公孙度啐了一口,挣脱了刘澜搀扶,甩袖极其厌恶道:“刘澜如果说野心害了我?那你呢,如果我安安稳稳做这个辽东郡守,你迟早也会与我争辽东,与其等你羽翼丰满,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恨只恨你落在我手中时我没有立即除掉你,不然也不会遭受今日之祸!” 第七百零一章 平郭石氏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刘澜笑说着,眼神却徒然变冷,声音压得很低,阴沉的问:“我的野心,你看得出来?猜的出来?”刘澜可不信公孙度之言。 公孙度不屑冷哼,道:“你的野心,天子手中的四兽图早有记载,还用我看,我猜?” “又是那四兽图,可天下擅谶纬者都看不出是恶谶良谶,你又岂能看得出?”刘澜可不信他的说辞,而且就他所知,灵帝最后对四兽图做出的结论乃是良谶,得此结论灵帝不知询过多少大师,可却依然耗费了足足二十年时间,可想此谶之难,又岂是公孙度说解就能解的。 刘澜有此表现公孙度一点也不奇怪:“纬候之部(纬书与尚书中候的合称,亦为纬书的通称。)中早有说明,只是那帮腐儒看不出罢了!”说道这里,心中却是徒然一惊,他得纬书与谶书各一部,纬书中言四兽之恶,谶书却言孙登当为天子,他姓公孙,字升济,升即登也。 可如今他这天子肯定是当不成了,也就是说四兽之恶,刘澜之野心正是他一手促成,想到这里,怒火攻心的公孙度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南华,我被汝骗也!” “南华?”刘澜一怔,这人他自然知道,演义中授天书与张角的仙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人就是个虚构的神话人物,却不想还真有其人,而且看情况和公孙度还有所牵连,疑惑问道:“他骗你什么?” 公孙度微愣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想知道?” “说实话。我并不想知道,相比于你知道的这些。我更好奇南华。” 公孙度忽地状似疯狂般大笑起来:“刘澜,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我不急。别忘了你还有家人,我想你迟早有一天会说出来。” “刘澜你太小看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哈哈,哈哈哈!”公孙度大笑出声,之前两人低声交谈,周围众人并不知晓两人所谈内容,如今突然听到公孙度大笑出声,明显是在对司马嘲讽,立时怒叱连连。尤其是张飞,更是上前一步,叫嚣着:“俺宰了你!” “翼德。”刘澜出声制止了欲要杀人的张飞:“留着他还有用。”公孙度的疯狂,甚至连家人的死活都不管不顾这让他感到意外,就起对公孙康的态度来说,此人绝非冷血无情之人,可现在却为了保守秘密不顾家人死活,这无疑说明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秘闻。 到底是什么? 刘澜想知道,但又不得不排除老奸巨猾的公孙度以此来换得自己生的希望。已退为进,如果是这样,就不得不说公孙度不愧是官场上的老狐狸,深明生存之道。最少他这般表现成功让他活了下来。 “司马,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斩草不除根。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关羽挑动卧蚕眉,出言劝谏。 刘澜摆手示意无妨。突然,却高声大喝了一声:“传公孙郡守令。襄平所有统兵将领速来南城楼!” 一瞬间众将便齐齐会意,司马这还是要兵不血刃彻底拿下襄平城啊, ~~~~~~~~ 一个时辰后,在所有将领的配合下刘澜的部队成功控制了襄平城,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进入郡守府时遇到少数抵抗被外,全都是弃械投降。 拿下郡守府之后,刘澜并没有入内,更没有惊动公孙度的家人,只是下令将郡守府团团围困后便将临时住所设置到了县衙。 自公孙昭被杀后并没有信任县君上任,县衙一直空悬着,在这里刘澜处理一些头等事宜,首先是关羽提议将襄平降卒先关押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刘澜拒绝了:“不必了,除了祁河等公孙度心腹严加看守外,其余降卒全部释放,让他们各安其位。” “可是……” “大局已定,他们不会这么傻,别忘了统兵将领校尉可都在我们手上,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轻举妄动的,不过城防的事宜你得抓起来,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诺。”关羽领令而去。 处置完这些,刘澜又见了襄平大族的代表后才在县府议事厅再一次召见了襄平军几位校尉及都尉。 刘澜深知,想要真正控制襄平城,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所以想让襄平安稳,重点还在这些襄平军身上,而控制襄平军,不在于兵心,而在于眼前这些辽东校尉们。 刘澜习惯与众兄弟打成一片,那是因为大家一同出生入死,可对于襄平这些校尉们,刘澜却没有这样做,更没有像对待老兄弟般去礼迎,当然刘澜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害怕,但却必须要让他们明白敬畏。 一直等众人依次抵达,施礼之后刘澜才示意他们落座。 落座时,刘澜却发现了一位比较靠后的将领,并不起眼,可却吸引了他的瞩目:“这位校尉怎么称呼?” “禀县君,在下姓石名亮,乃辽东骑尉。” “石亮?”刘澜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又姓石? 一边的金广副将石明微微一笑,立时明白过来刘县君为何有此一问了,起身说道:“启禀县君,我两人皆属平郭石氏,石亮乃某族弟。” “原来如此?”刘澜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瞅着你两人像呢,而且还都姓石,果真是同族兄弟啊。” “刘县君有所不知,平郭石氏一族效忠朝廷,自前朝便多入军旅,到了本朝初年,先祖更是成为了光武帝近身亲卫,被赐忠信校尉,至此平郭石氏显名辽东。自此之后,石家以忠信传家,男丁但凡成年必入军前效命,守护辽东,石家男儿为军敢于慷慨赴死,绝不苟且偷生,不敢给祖宗抹黑,更不能损祖宗之名。” 石明说的慷慨激昂,而其余校尉、都尉更是一脸羡慕,甚至是金广,虽然石明是他的副将,可在心底却更羡慕他这位副手的家室。 刘澜点了点头,虽然从未听过平郭石氏,可看现在这个情况,石家不仅在平郭,在整个辽东都有着偌大的名声,不然这些武将眼中也不会透出如此敬重之色,感叹一声,道:“将种之后,名不虚传。” “石家世受朝廷之恩,末将自幼便熟读儒典,深明忠信礼义,公孙度不忠不义,末将方才随金校尉一同反他,此乃舍小忠全大义也,而在座同僚亦是如此。” 第七百零二章 柳毅 石明最后这番话可是有所指啊,刘澜微微沉吟着,看来自己心中忌惮他们,他们心里同样害怕。 众校尉被困了三个时辰,何等煎熬,尤其是这段时间内刘澜虽说不杀他们可却又软禁着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越想越害怕。 正因如此,能够代表辽东武人的石明就成了最佳人选,按理说这个时候该是金广出面帮他们说情,可他却推辞了,他虽有助刘澜之功,可却无法在其面前说上话,就算去求这个情,刘澜也未必会卖他这个前面,可石明却不同,虽然他职位不高,只是金广副将,可他的家族却代表了辽东武者集团,刘澜肯定会有所忌惮,可不想他的反应分明就是头次听说石家,这事可就变得麻烦了,是以石明才会刻意说出这番话使众人能够与公孙度撇清关系。 不过刘澜却一直沉默着,始终观察着几位辽东武将,他们脸上的细微变化全没有逃脱他的双眼,笑着起身:“辽东众将忠于朝廷,刘某是深信不疑的,可是我今天为什么强留大家在县令府呢?” “为什么?”下面一员校尉失口说出,自知情急之下失言,急忙住口,可因为他这盲目一问,却问出了在场众人最迫切的想法,此刻,所有人担忧的,与其说是身家性命,倒不如说是刘澜强行掌控襄平军,以软禁这般并不算太激烈的办法强行让他们交出兵权,这情况是很可能发生的,所以当有人替他们问出来后。所有人都将目光都投到了刘澜身上。 “诸君对朝廷忠心不贰,可朝廷未必会认为诸君忠心于朝廷!” “刘县君。我等冤枉啊。” “不,不。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诸君对朝廷忠心不贰,我刘澜是深信不疑的,可大家想过没有,现在的朝廷被董卓把控,而我刘澜却又把董卓所任命的辽东太守软禁,也许在天下人眼中,我刘澜这是正义之举,可在董卓把控的朝廷面前。我就是大逆不道之徒,而诸君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并没有……” 底下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声音越来越低,等刘澜循着声音查看时,却发现这些人都闭着嘴巴,虽然不清楚是谁说出来,但不重要,轻轻一笑,道:“看样子诸君都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我刘澜出现,诸君也不会投降,可是诸君不觉得你们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吗?你们当着以为朝廷会这样去想?” “刘县君,您可要救我们啊。”这些将校早已被刘澜说的魂飞魄散。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里外不是人,现在的他们真是无路可走了,想活命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诸君不会有事的。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办法。” “多谢刘县君大恩。”已经有不少武将不禁单膝跪倒,感激涕零了。 “朝廷与董卓如果真要对付我们。无外乎发兵来攻,要不然就是断绝辽东资助甚或是不管不问。尤以前两者最有可能,就在之前,我已经派兵前往辽队,断绝入辽东属国之路,希望能够将辽东情况封锁,可大家应该明白,这世上哪会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若一旦泄露出去,那辽东可就危险了,我刘澜还有诸君那时又该何去何从?” 刘澜敛容严肃的说着:“现在我们大家其实都在一条船上,祸福与共,我刘澜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为了能够活下去,襄平军,不,是整个辽东郡必须重新整编,不过诸君大可放心,你们的职位不会变更,但会不会再指挥从前本部就不知晓了,具体整编辽东军由徐晃全权负责,待整编过后,诸君再行使职权。顿了一下,又道:希望诸君能够体会本县良苦用心,你们如果同意,随时都可以将虎符交由徐晃暂时保管,整编过后,徐晃会再交给你们,对了,不管是谁,只要交出虎符,他也就能够离开这里与家人团聚了。” 说到这里,徐晃率先进屋,来到司马身旁,却突然低声对其耳语数句。 刘澜的脸色急速变幻,起身说道:“这里的事你先处置,我过去看看公孙度的家人到底要做什么。” “诺!” 刘澜出屋后果见李翔候在屋外,一脸尴尬,说公孙度的家人吵着闹着要见司马,您有过交代要善待他们,末将无法,只得前来请示了。 刘澜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儿,脸色稍霁,道:“走,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与李翔一同离开了县令府, 须臾,两人来到郡守府,刚入了后宅,却见一名文吏,大约三四十岁冲脱了护卫看管,来到刘澜面前深深一礼:“卑职柳毅,见过刘县君。” 虽说刘澜下令善待公孙度一家,可不是说什么人都去善待,尤其是眼前这位公孙度的心腹爪牙,一面打量着柳毅,一面问道:“你在此专门候我,看来公孙度家人之所以吵着要见我,都是你出的主意了?” “请刘县君恕罪,卑职实乃情非得已。”柳毅心中感叹刘澜恐怖,一眼就看出了他乃幕后主使,这眼力价当真毒得很,抬头注目刘澜,在这种人面前自作聪明远没有直入主题来得好,高声说道:“卑职冒昧求见是想戴罪立功,前去劝服阳仪投降。” 虽然柳毅用计骗他前来郡守府,但刘澜并没有在意,在县令府,有些事自己处理远没有徐晃去处理来得好,就算闹出什么误会,他还能出面去圆场,可要是他在那里的话,不仅让徐晃束手束脚,一旦撕破脸面,也就彻底失去了可以转圜的余地,是以柳毅这一闹,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他自以为是的表现却注定要徒劳了:“劝阳仪投降?看来你还不知晓,在襄平城未破之前阳仪已经率军投降了。” “已经投降了?” “对,现在白铉正带着他前来襄平,而主将关羽,想必你早已在襄平城楼之上见到了。 “完了,都完了。“柳毅失魂般瘫坐在地。 “怎么觉得没机会逃走了吗?”刘澜不由笑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公孙度败了,是因为纵虎归山,我刘澜不会重滔他的覆辙,柳毅啊,你应该学学阳仪,千万不要再这么义气深重了,小心惹祸上身,现在的公孙度可没有能力保你这条小命。”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柳毅连忙欠身,额头冷汗直流。 “好了,你们把柳毅带下去,安排他一会儿与阳仪见个面。”刘澜说着,却又看向了李翔:“郡守府内除公孙度内亲,一干闲杂人等不管老幼男女皆带往屯营看押!” “诺。” 第七百零三章 不辞而别 柳毅被带走了,刘澜也离开了郡守府,并没有入后宅去见见公孙度的家人。 自打他来到后院,就隐隐约约听到内里哭声不绝于耳,那感觉就像是鬼哭狼嚎,岂能真去见这帮妇孺听他们哭骂,毕竟他还要借重这些人来逼迫公孙度就范。 刘澜转而去驿馆寻找武玺等被救出的县令,不过精神与**被折磨了数日的县令们已经全都睡下了,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又回到了县令府,出乎意料,襄平众将校全部妥协,交出了兵权,大喜过望,徐晃甚至连夜将襄平军打散重新整编。 一切都妥当了,刘澜终于可以在襄平睡了一个安稳觉了,可在他躺下的一刻,新昌城内,一道身影却忽然出现,不是别人,正是刘安,可随着他的出现,刘茵却没来由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刘澜得到消息,刘茵收拾行囊不辞而别。 刘澜曾经答应过她,此战之后,会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身份。 多年来,刘茵默默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在打算娶她为妻时却选择不辞而别呢? 刘澜心中有太多的话要问,这一刻一直以来所看重的王霸势力都在她面前变得不值一提,甚至连安排都没有安排便轻骑独行飞马而去。 驾着小马驹一路冲出县府直奔南门而来,沿路商贾百姓都不约而同望向这位青袍跨刀的青年男子,在辽东不管是百姓还是商贾,最能吸引人眼球之物无外乎三种。貌美妇人、雄健宝马、锋利兵刃,而眼前这位青年壮士一人便占其二。乖乖不得了,当真乖乖不得了啊! 瞅瞅。瞅瞅,这匹宝马可了不得啊,你瞅它额头上的那撮白毛,乍一看可不就是犄角嘛,莫非这匹神骏就是传说中的天马不成? 在辽东,能否有一匹宝马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可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大贾,最好的坐骑无外乎也就是些乌丸马,矮子里面拔高个。就算是当年田家那匹青鬃和眼前这匹宝马一比,那差距可真不是一点半点,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见多识广的辽东商户常年走南闯北眼里自然要比一些百姓好一些,一眼就看出了宝马价值,有心上前做笔买卖,可徒然之间却又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一众百姓商贾立时退到了路旁,瞬间就见一队骁骑冲刺而来,这些人的配制皆与辽东骑士不同。配长枪、大弓以及环首刀,当先一员猛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那一根根倒刺般的胡须,立时叫这些百姓们吞了口水,战战兢兢。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乃是新昌令刘澜的亲卫头领,同样是跨坐着一匹宝马。不过他那杆蛇矛的名声显然更大一些,听说在南门时一人挑翻了十几人。 这位这么急着这是要干什么? 一众人齐齐抬眼望去。他们急着奔马,怎么看都像是在追赶当先离去的那位青年,难不成是公孙度余党?就在百姓们叫嚣着想要助张飞一臂之力时,却听那红马男子对着城门口守城的郡国兵们高呼一声:“让开!” 郡国兵们齐齐一愣,平日里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他们何尝被如此轻慢过,虽然现在世道不同了,可昨日关(羽)将军可是三令五申严令在城中驰马,既然此人敢来试法,正好将他拿下,正要向前阻拦,不想守城司马却急忙拦下了他们,并急切下令:“快快,都让开。” “都让开?”郡国兵们有些不解。 可守城司马并没有搭理他们,在男子骑马越来越靠近城门之际,却突然单膝跪地,显得无比激动,高声大呼,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道:“矿山军刀盾营三曲四屯屯长李啸拜见司马!” 守城司马李啸这么一拜,守城军卒不得不跟着拜倒,怪不得呢,原来是军司马啊,虽然明白了此人为何敢在成城中奔马,可心中却更纳闷了,要是眼前这位是都尉,他们也不说什么,但眼前骑马这位却乃司马,而咱们这位新来的头领李啸也是正儿八经的守城司马啊,怎么就给眼前这位青年行礼了呢? 就在心中纳闷之际,却突然响起昨日这位司马上任时的一个小插曲,当他们称呼其李司马时,他却变得一脸严肃,甚至是惊恐,最后严厉要求不能直呼他为司马,更让他们以后要么直呼李守城,要么就叫他头儿。众人奇怪,细问之下才得知,在新昌,司马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澜,所以司马这个尊称虽在军中有许多,却无一人去使,往往都以头儿来替代。 是以,不管是在正式场合还是非正式场合下,只要在新昌军中提到司马二字那一定是在说刘澜,如果有谁应了司马这个称呼,那在新昌是很容易惹来是非的,可见李啸在听到郡国兵们称呼他为李司马时为何如此恐惧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这些郡国兵心中立时咯噔一颤,娘咧,之前那位不知什么来头的雄伟青年居然是他啊。 想到这个他,这些郡国兵眼中立时冒出了小星星。 刘澜的威名他们这些身在辽东的兵卒,虽然只是郡国兵,可同样闻名已久,此刻没有一个人害怕,就算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瞅上一眼。 乖乖,那把刀可真够大的啊。 郡国兵一瞬间就被刘澜腰间的屠龙刀吸引了目光,可以说与‘刘澜’这个名字一起扬名辽东的就要属这把屠龙刀了,武将提刀,在辽东就有很多,可刀刃未开,在带甲百万的汉王朝中,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刘澜听到了李啸的喊声,偏头望了他一眼,但时间紧迫,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一骑冲入门洞。 刘澜单骑穿过城门洞。 百余守城军卒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缓缓移动,直到消失,却依旧恭恭敬敬。 而一旁的李啸,却已热泪盈眶。 司马,刚才司马在对我笑。 对李啸这等兵卒乃至于身边这些郡国兵们来说,什么王族公侯那不过都是萌祖辈余荫,算不得什么,更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在幽州这片自古就出豪杰之士的土地上,什么弘农杨氏、汝南袁氏这些四世几公著称全国的公族、沛国恒氏、琅邪伏氏累世经学的经学大族、靠世传刑律维持官宦达七世之久的阳翟郭氏这等冠族都无法与刘澜相提并论。 这些豪族离他们太远了,遥不可及。 可刘澜却不同,他身上承载着他们的一丝寄托,使他们有努力的目标与方向。 要像刘澜那样,通过努力,名噪华夏! 而这,正是每个辽东男儿的梦想! 每个辽东热血男儿的希望! 第七百零四章 离别 一路驰骋,眼前飞快而过的树影如同影像放映着多年来与刘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无法确定刘茵为什么不辞而别,这让他想到了当年在雒阳时的蔡芍芬,只是这一回刘澜有勇气追上去问个究竟。 在前往辽队的官道刘澜追上了刘茵的马车,从涿县来的护卫并不认识刘澜,想要阻拦,却被她拦下了。 缓缓起身,下了马车。 刘茵面无血色,美眸之中仍泛着晶莹泪花,他没想到刘澜会来,虽然刘安是她派往襄平的,但没想到刘安会去的那么快。 离开,她心里最舍不得的那个人就是刘澜,可在得知无法挽回后,他最怕见到的也是刘澜,他本想安安静静离开,可他的出现让她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心再次融化。 再见他最后一面。 “为什么?”翻身下马的刘澜来到她身边,很轻柔,饱含着难言情感。 刘茵嘴角泛起一丝酸涩的甜蜜,但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坚决:“德然哥哥,家里有要事我需要尽快赶回涿县,对不起,事发突然,无法当面向你辞行。” “家里,什么事?”刘澜问。 刘茵咬了咬薄唇,强挤出一丝笑容,可笑容再迷人却无法掩盖那份凄然,柔声说道:“德然哥哥,你别逼我。” “是义父给你安排了婚事?” “不是,不然父亲也不会许我在你这里这么久。” 刘澜长呼口气:“不是就好,茵儿,要不你先别走。等我将辽东事务安排妥当,我们一起回涿县。我会当面向义父求亲!” 听到求亲二字,刘茵心头一时间涌起无数情绪。喜悦、羞涩,高兴、害怕…… 五味陈杂的情感,心如小鹿一般乱撞,呆立原地,一下子好像忘掉了涿县之事,眼中只有眼前人,心爱,痴恋,这一刻她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呆傻傻。 许久许久,她的身子却是轻微一颤,恶魔的声音将他从幸福喜悦中拽出,再也忍不住,泪水落啪嗒啪嗒落了下来,但立刻捂着嘴不让声音传出,努力克着情绪,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拼了命摇着头。并转身想要逃走,可转身一刻,她的柔荑就被刘澜握住,动弹不得。 男子轻轻将她拉入怀中。为其擦拭着眼角泪水。 赫然抬头,刘茵看着刘澜的小巴,被擦干的眼角。泪水再次涌出。 “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在女人面前很难表露自己的情感。你这个样子,可能没事吗?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面对着刘澜灼灼目光,刘茵张开了口,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心虚般避开他的目光,嗫嚅着,显得很心虚:“对不起……” 刘澜摇摇头,没有强迫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既然你不说肯定有你的原因,不过你放心,现在的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相见,最晚明年开春,我一点会赶到涿县向义父求亲。”她的性格一贯执拗,既然她不愿意说,如何强迫也没用,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放弃好奇心,送上一句祝福:“看来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要不我再派人送你一程,翼德他们就在后面,很快就到了。” “不用了。”刘茵咬了咬薄唇,拒绝了。 刘茵登上了马车,刘澜依依不舍送了她一程,直到刘澜离开,刘茵在车内放声大哭。 ~~~~~~~~ 刘澜回返了襄平,再一次忙碌起来,原本打算入冬前能够将政务处理完,却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一直将他拖了足足两个月,进入十二月份时,刘澜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好不容易熬到开春,不想一人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天下的局势,甚至影响到了他对辽东的布局。 冷酷寡恩,阴险刻毒,不顾信义这是刘澜在辽东所尽量回避的,他深知一句话,在“仁厚”和“残暴”争夺王业的时候,总是那和颜悦色的“仁厚”最先把它赢到手。 所以他想着怀柔来解决辽东问题,可当那人到来,却让刘澜不得不抓紧时间解决所有后顾之忧,不然他无法安心前往中原。 数匹快马冒着寒风刺骨抵达了辽队县,休息一晚后在第二日日薄西山时感到了襄平。 离得老远,襄平高大的城墙便出现在信使视线当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曹操在任典军校尉时的亲卫长胡武。 当胡武一行即将抵达襄平城的一刻,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等寒冷的天气里刘澜会亲自出郭相迎,这等礼遇是他无法想象的,虽然他代表了曹操,可身份地位却相差太多,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甚至觉得不该提早派人去通知刘澜,不过若不是提早通知,他怎么会知道刘澜现在早已不是新昌令而是襄平令,说不得就要白跑一趟新昌了。 “老胡。” “刘县君。” 胡武见到刘澜的一刻立即翻身下马,恭恭敬敬施礼,刘澜上前虚扶起他:“老胡啊,这一路辛苦了。” 胡武郝颜,道:“这点辛苦与劳动刘县君大驾根本不值一提,应该是我汗颜才是。” “远来是客,既然是客,而且还是孟德派来的贵客,刘某哪有不亲自迎接的道理。”说完,笑呵呵指向身后,道:“我这些老兄弟都不陌生吧?” “熟得紧,熟得紧。” 胡武与关羽等人一一见面,当年对付王芬叛乱时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个个热情寒暄,但还有几人却是头一次见面,想要询问,刘澜已开始为他一一介绍白铉与金广等人。 随后在众人簇拥下入城。 刘澜被封新昌令时胡武也在冀州,可没想到如今却又成了襄平令,虽然同为县令,而且襄平又是辽东数一数二的大县,可不要忘了辽东郡守就在襄平开府办公,这襄平令反而就没有新昌令来得逍遥自在,对此胡武低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刘澜却没多说什么,并不想对他明言如今辽东的情况,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将胡武留在了县衙,更严令府内人等不得多嘴,是以在胡武离开辽东后尚不知刘澜早已取代了公孙度成了辽东真正的掌控者。 第七百零五章 商议 当天晚上,县府之内。 刘澜卧室大堂内只要他、田畴、关羽三人。 相较于田畴与关羽二人愁眉不展,刘澜却颇有闲暇观赏着墙壁处悬挂的那幅百鹤图,此画乃公孙昭所绘,百鹤各异,惟妙惟肖。 田畴、关羽对视一眼,不知司马为何此时还能如此淡定,只得开口说道:“司马,胡武今日所说之事非同小可,不可不慎啊。” “是啊司马,如今辽东内忧未除外困无数,若响应孟德,到时是否该出兵?若出,一旦引火烧身,辽东危矣。” 刘澜之所以淡定,是因为曹操号召各镇诸侯共起讨伐董卓的事情果真发生了,同样也是因为他料到了辽东初定,还有很多事物亟待解决,此时不先稳定辽东反插足中原,舍本求末之举众将显然会有顾虑,是以刘澜只将关羽和田畴两人招到卧室商讨,没想到他刚介绍了番现今天下大势,就得到了两人一致反对,其实两人的顾虑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如今献帝才是正统,虽然曹操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胜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为国锄奸,可一旦败了,那就全完了,得失太过悬殊,不出兵才是明智之举。 但对两人的想法,刘澜却不认同,就现今局势来看,刘澜这一大胆举动显得十分鲁莽,可并非如此,因为他深明历史走向,是以在两人劝谏的一刻,刘澜便已摆着手笑道:“董卓国贼也,挟天子,淫宫禁。乱朝纲,荼生灵。凡天下有识之士哪一个不想除之以正朝纲, 现今孟德高举义旗。如此良机,我等又岂能视而不见?”刘澜顿了下,盯着关羽,沉声,道:“就算最终失败了,又有何妨?我等伸张正义,不顾个人私利,就算败,却能得到天下百姓拥护。这岂是辽东一郡能比?” 刘澜一番慷慨陈词听得关羽颇为意动,微微额首,说道:“如果就像司马所说,我们确实应该响应曹操!” 田畴一惊,云长这就被司马说服了,破口而出:“司马,非出兵不可了吗?” 刘澜肯定的点了点头,捋着山羊须,道:“方才见胡武时。我已经向其打探了一些雒阳情况,如今朝廷局势可以说尽在我掌握之中,想要除掉国贼董卓,就像曹操所说的那样。只有‘清君侧’一途。” 田畴长叹一声,显得无可奈何:“虽然事已至此,可是最终响应曹孟德者会有几人?若到时只有司马一人响应。岂非彻底成了反叛?” 刘澜当然清楚不会只有他一人响应,按三国演义来说不是有十八路诸侯嘛。就算不按演义,可历史上那也有数十位参与讨董。所以不管是曹操的号召还是刘澜的响应都不会成为天下笑谈,可刘澜现在就算知晓,也不能当着两人的面去保证啊,只能委婉说:“这事我们可以先压一压,等等看局势变化,最终会有多少人参加讨董会盟,若多,我们便兴兵前往兖州与曹孟德会合,若只曹操一人,那就只能放弃了。” “司马此举甚妥。”关羽说捋了捋长髯轻声笑道:“看来这个曹孟德十分看重司马啊,不然也不会专程派心腹胡武冒严寒而来辽东,可是以司马现在的职位来看,只怕这天下再没有第二人能受到曹孟德如此看重了。临了更是叹了句:还是曹孟德有眼光啊。” “也不尽然。” 田畴摇头,细心分析道:“如今朝中暗流涌动,董卓为拢士人之心,外赦蔡邕等大儒之罪,更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悉复其爵位,内封司徒黄琬为太尉,司空杨彪为司徒,光禄勋荀爽为司空,这就是拉拢所谓的人心啊,反倒是现在的曹操内外交困,想要成事就必须要拉拢一部分人与他共举大事,而方今能够被他视为必争之人并不多,可司马却是唯一特例,在董卓眼中司马不过一小小县令,又身处辽东,争与不争无妨大碍,可对与司马共事过的曹操来说,司马就成了必争之人,因为司马手中有他所不具备的资源,精兵良将,而这却是曹操所要倚重的,不然他也不会专程派胡武亲来辽东了。” 刘澜与关羽齐齐点头,深以为然,现在曹操掌控的资源,除了郡国兵就只能新招募一些百姓为伍,可这样的杂军对上精锐西凉军甚至是西园军哪有丝毫胜算,所以一些麾下有实力的将领就成了他的首选而不是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儒,,这初听起来看似匪夷所思,可细想想还就是这么一回事,毕竟那些地位尊崇的大儒可未必愿意与曹操这等宦党后裔同流合污,但在东汉并没有多高地位的武将们就不同了,绝不会因为曹操的出身就拒绝响应他的号召,毕竟这时代的武将,又有哪一个不梦想着有朝一日进入庙堂立于天子阶下呢? 刘澜和关羽听了田畴的一番分析后不由叹服:“是这个理儿,现在的局势可不就是你所说的这个样子嘛,不过董卓之所以会轻视我,我看还是因为他更信任公孙度,现在想想公孙度敢一到辽东就明目张胆的清除异己,八成背后就有董卓的身影,不然以公孙度这等老狐狸也不会落个处处受敌,最终惨淡收场的结局。” “不管是不是,反正公孙度在辽东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喽。” 三人大笑起来,半晌,笑声收起,刘澜敛容,道:“不管我们是否最终出兵,有些事都要尽快提上议程,如今我们把辽东这么一封,各县县令俨然成了土皇帝,用不了多久说不得就真要有和我们争一争辽东的想法了,其次是襄平大族,怪不得公孙度要对他们下手,原来是控制了粮食命脉,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坐视不管,其次则是辽东军,但其余各县的边郡、戍卒乃至郡国兵仍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为了不步公孙度后尘,这三件事处理起来必须要慎之又慎。” “司马,襄平大族之事其实公孙度已经替我们处理好了,而辽东军与各县县令又可归为一体,一并处理。” 不管怎么说刘澜已经在宦海沉浮近七八年,田畴话一出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是身在局内,身边又少了刘茵从旁提点,这才当局者迷,如今得田畴提醒,立时清晰起来,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但这样一来,此事就更不能操之过急了,且容我好好想想,兴许辽东之困便迎刃而解了。” “此事却该仔细斟酌。” 第七百零六章 召集 随后几日刘澜以自己的名义召集了辽东治下一十一县九位县令(刘澜是新昌令,已故襄平令公孙昭未计)前来襄平议事。 等待的时间内,天下一时间随着曹操的檄文发布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董卓在观望,同样关东各州牧郡守也在观望,可以说190年的初春是最为平静的一段时日,可注定这平静的日子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各县县令陆续抵达,最晚到达襄平的是西安平、望平、平郭、沓氏四县县令,在最后一位西安平县令到达的当天,刘澜将各位县君全部召集到了襄平县衙议事厅中。 可是各位县令都到了,却迟迟不见刘澜的身影,一个个在厅内低声交谈着,虽然不清楚刘澜要干什么,但如今扳倒了公孙度后他已成为辽东最具势力的人物,在如今的辽东可以说谁的帐都可以不买,唯独他刘澜的面子不能不给,一个个只能安心等候,足足等一个时候,才听到议事厅外响起了:“刘县君到。” 一直私下交流的各位县君立时归位恭迎,很快,身材笔挺、一身便装的刘澜便大步走了进来。 腰间佩挂着那把独特宝刀,随着他的双腿不停走动,屠龙刀也不停摇动,昂首扩胸走向主位,没有和任何一人寒暄甚至是打招呼,那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可偏偏不管他如何目中无人,在座县令却没有一人敢表达心中不满。 刘澜,再也不是当初与我们一同被困的刘澜了。 这是辽阳郡守武玺发出的感慨。当然他的感慨还委婉一些,诸如辽队县县君等人。早已在心中开始骂娘了,也就是在各种‘腹诽’与‘骂声’之中刘澜落座了。扫了座下众人一眼,朝大家微微点头并示意大家安坐后,说道:“诸位县君等候多时,想必都饿了吧。”说着轻拍手掌,当即张飞带着一众兵卒端着吃食入厅,直等酒菜齐备,才又说道:“风雅之事刘某做不来,就直接开席吧。” 众人看着满桌的酒菜却没有一人真去动著,不仅如此。心里反而直打鼓,鸿门宴?有可能,但就算不是,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宴,一想到这里,哪个人心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全都在猜测这刘澜到底要干什么? 盯着送来酒菜的士卒退出屋后,却不想房门嘎吱一声被张飞关闭了,同时在门前挺立。完全就是尊门神,虎视眈眈瞅着众人,看来今日轻易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众多县君惊恐万分,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啊,要说狠,这刘澜可比公孙度狠万倍。 县君们虽然心中害怕。一个个脸色惨白,但却强装镇定。只是一个个如坐针毡,连乱动一下都不敢。更别说去瞅刘澜了,甚至连质问刘澜想要做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个喉结耸动、冷汗直流,在中了公孙度之计后他们也不是没防过刘澜,可谁能想到他如此沉得住气足足隐忍了小半年,直到现在才发难,如果能早点获悉刘澜是要下狠手了,那打死他们也不会来襄平啊,而如今一个个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议事厅内,一时间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多是用眼神交流着,可结果不过是先沉住气。 可先沉住气管什么用,还不是待宰羊羔?最终西安平县令霍然而起,质问刘澜,道:“刘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澜正喝着茶,扫眼看去,却是西安平县令王远,此人虬須虎目,眉长入鬓带着紫金冠,此刻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笑着放下茶盏,一脸困惑:“什么意思?难道王县君看不出我在请大家吃顿便饭吗?” 刘澜不仅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还卖起了关子,这让王远脸颊涨得通红,气呼呼道:“吃顿便饭?有这么吃的吗?” “那你告诉我,吃饭不这般吃,又该如何吃?”刘澜笑呵呵望着他,而此时张飞却已然走到了王远的面前,虎掌往他肩头这么一搭,整个人便立时软瘫下来,王远虽然虎背熊腰,蛮力不小,可张飞这只手掌却如同一座大山,不管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直起,一脸挣扎数次都以失败告终,不得已只能放弃,心灰意懒跪坐在木枰之上,再不敢去做那出头鸟了。 之前他是仗着一身本领,自然不怵刘澜,可眼前这位环眼汉子小试身手后心说天外有天的他却不得不收敛起来,不然真惹恼刘澜,到时连个守尸的人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当上大汉朝县令者,不管是买官还是孝廉,这份审时度势的能耐,不会差到哪。 王远被张飞拾掇得服服帖帖,而其余众人算是彻底看清了形式,硬对硬很可能就要丢了小命,现在的情况就像当初被公孙度控制一样,先忍气吞声,想想办法,也许能像当初对付公孙度一样收拾了刘澜也未可知。 大厅内无比安静,刘澜斜睨了一眼各位郡守,明知故问地偏头问武玺,道“怎么?诸位都没有胃口?” “对,我们没什么胃口。”武玺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好吧。”刘澜笑说一句,然后望向诸位县令,道:“我今天招大家来呢,有几件事和大家商量,本来呢是想等诸位用过饭食后再说,既然大家都没有胃口……” “等等。”武玺突然出声打断了刘澜。 看着刘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众人齐齐看向武玺,那样子分明是怎么这么冲动啊,先听听他说什么也好,现在你这么冲动的打断他,若其恼羞成怒起来,岂不是连累了大家? 可武玺却浑然不以为意,事到如今,刘澜有什么打算他们心里有哪个没数,只是一直在骗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可武玺与他们不一样,既然知道刘澜要说什么,与其等他主动提出来,不如提前打断他,若能打乱他的步骤,乱中取胜也未可知。 可这位曾经与刘澜共患难的‘战友’还是太低估他了,根本不给其再说话的机会,重重一拍埃几,嘭的一声响,立时就让武玺把要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厅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刘澜方才沉声说道:“我明白武县令想说什么,在这么个密闭的大厅内,人身受到了威胁,不想听我刘澜说些什么。” 说完对张飞高声,道:“翼德,你先退下,记得将厅门敞开,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诺!” “如此,大家是不是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了?” 第七百零七章 商谈 一直等张飞打开厅门出厅之后,刘澜才开口说道:“现在诸位是不是能够安心听我把话说完了?” “刘县君,你到底把我们招到襄平所谓何事?”诸多县令都松口气,远没方才那般防备他了,其实诸位县令仍处虎穴之中,只是刘澜耍了个手段,也正因为闭门关门这一微妙变化,使他们潜意识里觉得刘澜并不是真打算对付他们,也正因如此,他可以比公孙度更怀柔地去解决辽东问题。 刘澜清了清喉咙,侃侃而谈,道:“今天将各位召集来呢,是有几件事要和大家商量。首先公孙度被禁的消息还希望大家继续保持缄默,不要外传出去,当然了,对外辽东太守还是公孙度,只是这对内呢,名义上我仍为襄平县令,兼由我来行使太守职权。” 虽然他口中说着是要和众人相商,可那口吻却透着不容置疑,更像是在下命令,哪有半点商讨的意思,不过由他行使郡守职权这事,众位县令其实早就默认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听他的召唤跑到襄平来,尤其是他现在实力冠绝辽东,就算他们在座众人联合起来也未必能争得过他,而且他们的利益并没有被碰触,所以刘澜说完之后众位县令都一口答应,共尊刘澜为辽东郡守 “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 刘澜笑着,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那我们就来商议第二件事,为了保证辽东安全,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彻底整合辽东军,届时将由我直接派驻军队负责各县安全。各位县君只需要……” 话还没说完,望平令‘砰’地一声拍桌而起。怒道:“刘澜,你说和我们商量,这算商议吗?你这样和公孙度有什么区别?” “就是,你这样武断,我们绝不会答应你!” 刘澜瞥了眼反应最为激烈的望平令与汶县令,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冷酷,霍然而起,挎着屠龙刀径直向望平令曲迁走来。 “你要干什么?” 曲迁眉头一阵抽搐,尤其是看到他手握屠龙刀一步步走近后更是恐惧万分。喉结滚动,惊吼一声:“刘澜你是要对我动武吗!” “不不不!”刘澜和颜悦色,道:“我是来给你讲讲我与公孙度有什么区别。” “刘澜,你既然要讲与公孙度有什么区别,那讲就是了,现在提刀来说算什么,恐吓吗?” 刘澜扭头看向了说话人,正是武玺,手掌立时离开刀柄。转而在厅中央站定,面朝着武玺,一字一顿,道:“我并没有要威胁诸位。更没打算恐吓哪位县令,不然的话诸位可不会在这里与我见面,而是襄平狱!” “这里除了舒适一些。与襄平狱有什么区别?” “区别?几位最少现在还有自由。”刘澜这可算是赤果果威胁了,说完。鹰目瞬间转向了曲迁,道:“之所以我会做出整编辽东郡、各县驻军由我指派这等部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首先,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公孙度被禁的消息泄露出去,诸位认为董卓会如何处置?” 刘澜自问自答,道:“就我分析,无外乎两种可能,一,董卓对我妥协,任命我接任公孙度,二就是派兵攻打辽东,待拾掇了我刘澜后再选新郡守。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新郡守上任,大家难道就不怕再来一个公孙度?” “第三个吧?” 刘澜大笑:“看来武玺县令这是把刘某当做第二个公孙度了,不过这却是望平令与汶县令方才打断了我,没有让我把话说完,才会让武县令误会,我是要整编各县驻军、戍卒以及郡国兵,可我并没有想过让诸位交出县令印信,而这就是我与公孙度的区别,我想大家应该知足了,毕竟你们还保留着手中的权利,只是兵权没有了。” 几位县令开始盘算起来,可最后都选择了沉默,没有了军权,他们只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刘澜高兴,就可以让他们一直当县令,不高兴,随时都能取他们的小命。 武玺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兵权之事太过重要,我们几位县令必须要商议一下才能够给你答复。” 大厅为之一静,县令们都迫切看向了刘澜,而他又何尝不知晓这是他们又耍起了拖延的把戏,摇头拒绝,淡淡说道:“我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大家就做出选择吧。”说着却是拔出了屠龙刀:“哪位县令同意,现在就可以走出大厅回驿馆休息了。” 再次威胁,但不同前次,这次刘澜是整动了刀。 就在他拔出屠龙刀的一刻,众县令就都明白了,刘澜可不会给他们任何拖延时间的可能,既然他要以武力威胁众人妥协,这个时候必须要团结一致,望平令曲迁咬了咬牙,一跃而起,道:“我就不信你真敢将我们这里九位县令都杀了。”他说着却是扫向了所有县令,而在他犀利目光注视下,所有县令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此刻,他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条件选择了支持曲迁。 他们的表现全被刘澜看在眼里,他们的同盟其实并不牢固,这一点与他被公孙度软禁时的情形一样,只是迫于各种压力乃至于利益,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刘澜瞳孔极具收缩,更在瞬间闪过一抹厉色,敬酒不吃吃罚酒,正当他要发难的一刻,却出乎意料的,辽队县令突然掉头离开了。 县令们都急了,狂叫着辽队县令的名字,可他却连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大厅,这才是审时度势啊,而懂得能屈能伸的人才是真豪杰。 “没人离开了?” 刘澜对着八名县令说道,见他们没人吱声,来到门前大吼了一声张飞,随后县令们就听见门外哗啦啦传来了铁甲铁叶摩擦的声响,随即上百甲士齐齐入殿,八名县令见了这等场景,哪还不知道刘澜要干什么,立时炸了窝。 这场景让再次入厅的张飞在司马身边咧嘴大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大厅内吼声如潮,没人去管笑得前仰后合的张飞,齐齐向刘澜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而刘澜呢,却对张飞眨眨眼,瞬间后者掏出了一张帛布纸,交到了武玺手中。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看看吧,看完再决定到底如何选择。 第七百零八章 檄文 武玺怀疑着接过了文书,却并没有去瞧上面内容,见他如此提防,刘澜直言不讳,道:“这是我接到的一封讨董文书,我即将带兵离去,所以在走之前有些事必须要解决,不管你们骂我是第二个公孙度也好又或是狼子野心也罢,我没得选择,你们也没得选择,你们先看檄文,看完之后必须表态,不然刘某只能去做小人了。” 七人围聚在武玺身旁,想团结一致对抗刘澜,拒不看檄文,可武玺却摇了摇头,打开文书,只见上面写道: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落款写着曹操的大名,武玺看完然后又交到了其他县君手中。 几人表情各异,但都很愤慨,毕竟大汉四百年,人心不是盖的,如今董卓乱政,曹操举起义兵,立时便同仇敌忾起来,连看向刘澜的眼神也和缓了许多,直等众人传阅完毕,刘澜才缓缓说道:“我还要说的一点就是我刘澜是尊汉不尊董! 武玺接过文书,交还到张飞手中后深吸了一口气面向刘澜,一脸忧虑道:“德然,如果你如此做是为了起义兵对付董卓,那是我们错怪你了,可你却学公孙度使出这等龌蹉手段,你敢说你真是为了讨董。没有自己的私心?” “我不否认我有私心,但那是对大汉朝的赤子之心。此次讨董胜少负多,所以必须要做好长期与董卓相峙的准备。那么辽东就万万不得有失,而如今天下各路州牧郡守已经开始集结,我没有时间劝导你们,只能从权!” 武玺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透着诧异,没想到刘澜会如此坦诚,尤其是武玺,神情更是一暗。满脸苦涩地摇头道:“走吧,这事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可是。”王远急急忙忙拦下了欲要离开的武玺,可不想却发现张飞铜铃般的眼珠瞬间如把钢刀向他射来,立马低下了头,虽然躲避着张飞,可为了自身利益还是声音轻微的说道:“咱们现在走了,不就等于服输了吗,一旦将兵权交出去,到时别说县令坐不稳。连这条命也随时不保啊。“ “那你想如何,再纠缠下去,你真以为刘澜不敢杀咱们?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认清形势吧。武玺叹息了一声:希望他能说话算话!” 武玺说完率先离开了,其他人左瞅瞅右看看,现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联合起来的联盟可以说在武玺与辽队郡守相继离开后已经瓦解。再待下去,可不就是等着被刘澜杀么。只得乖乖离开,好在刘澜只是夺了军权。并没有从县令位上一脚把他们踢开,要说该哭得更应该是各郡县尉们,这一回彻底成了光杆司令,此刻,有几位县令只能以此来宽慰自己了。 大厅彻底变得安静起来,张飞走到司马身边,轻声说道:“司马,这几位县令虽然都妥协了,可没一个心甘情愿,一旦让他们回到各自郡县,保不齐就要翻脸,又怎么会帮咱们对付各县县尉呢!” 一身儒袍的武玺去而复返,昂首阔步进了屋,笑道:“放心吧,这些县令都精明的很,战棋里不是有弃军保帅一说么,如今各位县令所谓的联盟也都破裂了,谁又愿意自己去直面德然的怒火呢?所以啊,他们不仅不会有小动作,反而还会变本加厉去对付县尉,好向德然表功坐稳他们的位置啊。” 张飞愕然,环眼瞪得大大的,盯着武玺有些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在见到他与司马谈笑风生的一幕,张飞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这人一直在和司马唱双簧啊,怪不得一直是他与司马唱反调,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立时咧嘴笑了起来:“司马,高,实在是高!” 刘澜摊手一笑,堡垒总要内部破,辽东各县县令唯一与他有点交情的就只有武玺了,这个时候刘澜不找他帮忙还能找谁呢,感谢,道:“多谢武县君了。” “小事一桩,德然收军权也是为了天下,为了朝廷,在下自当竭尽全力!”武玺说着,却望着县令消失的方向奸笑一声:“这些人啊,为了权利什么都干得出来,可德然这一手却漂亮的紧,只收兵权,这可比当初公孙度委婉多了,不然的话,就真把他们逼急了跳墙喽。” “只要军权在我手中就不怕他们有什么小伎俩,而且就像武县君所言,他们虽然不会因为讨董放弃权利,可却会为了性命放弃军权,只要他们安心治理郡县,县令的位置我可以保证,但是他们敢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那可就别怪刘某人翻脸无情了,那时没了兵权的他们,可远比现在好对付的多。” “不过德然真打算去冒这个险吗?这可是与‘天下’为敌啊,稍有不慎,这反贼的名声可就跑不掉了。” “是不是叛贼,不是他董卓说了算。”刘澜讥笑一声道:“其实我到希望现在被董卓骂,日后被后人夸。” 唉。武玺瞥了眼刘澜那张讥笑的脸孔,不由低低叹了口气:“朝廷多艰啊,德然下此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可却脱不掉拥兵自重的名声啊,尤其你我这等身份,又比不得曹操、袁绍这些士人,到时真去了会盟,也一定焦头烂额,麻烦不断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澜一脸不以为意,武玺这话可没那么简单,至于所谓的头疼事是什么,他自然听明白了,还是他担心今次参与会盟者账下兵卒都是些乌合之众的郡国兵,要么就是些战力较低下临时招募来的百姓,与精兵良将的董卓交起手来,哪能是对手? 可这些知识武玺看到的纸面实力,真正恐怖的却不是他们这些义军而是三河、颍川、汝南各士族,所以就算他们的联盟是些乌合之众,兵员战力底下,可对上关西来的董卓,虽然战役上会失败,可政治上董卓却注定要逃走。 这就是三河士族的恐怖,这就是关东世家的恐怖。 这一点刘澜在当年前往颍川时就深有体会,可此去会盟,说白了刘澜就是捞政治资本去了,倒不是说他想要得到世家支持,这不管他讨董多少次也不可能,正因明白这一点,所以当你自颍川回来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瞄准着寒门士族,可现实远远要残酷的多,虽然他现在名声在外,可那不过是在武者之间,在士人包括寒门士子眼中,他不过就是来自辽东的边疆莽夫,不然士人也不会一直拿他的字号嘲笑,虽然灵帝给他改了一个德安的字号,可偏偏他却要求兄弟平阳们照样叫他德然,没别的,听顺耳了,可这一来就更受士人歧视嘲讽了。 也就是在这等歧视嘲讽的状态下,刘澜想收揽到人才,就只有让自己的名字家喻户晓。 而讨董就算良机。 第七百零九章 整顿 “武县令,真的不能留下来帮我吗?” “以我们的交情,有些话我本该直接对你说的,不然就显得太见外了。”一直大大咧咧的武玺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好像有些犹豫,又或是在做着什么决定,随即就见他腰杆陡然挺得笔直,很认真的说道:“在我前来襄平之前,太尉,不,现在应该是大司马刘虞来信邀我入大司马府为西曹掾,我已答应下来,不日就要启程了。” 东汉初年,大司马为三公之一,旋改太尉,直到董卓入朝又别置大司马,位在三公之上,掌天下兵马。不过话说回来这刘虞可是点够背的,前一次被灵帝任命为太尉可随着灵帝驾崩又被撤了,如今董卓入京了,别出心裁又弄出个大司马来可却因冬日目前还滞留在幽州,如今终于等到了开春,就等着武玺抵达蓟县一同前往雒阳赴任了。 原以为武玺留下来帮他十拿九稳,可如今这结果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刘澜完全没想到刘虞还惦记着他。 武玺看出了刘澜心中的遗憾之情,叹了口气,道:“德然,真的很抱歉,君子重然诺,我无法留下来帮你。” “可如今雒阳的时局。”刘澜颇为担忧道。 “或许就像德然说的那样现在雒阳的确局势艰险,可越是这样,我就更应该去,而不是留在辽东一无是处,德然你能够不惜身败名裂带兵前去讨董,我又何惜此身?纵然此行是入虎穴,终会粉身碎骨。亦无悔矣。” 武玺脸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但为了大汉江山。他别无选择,所以今日不管是谁留他。就算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依然会离开。 虽九死其犹未悔,刘澜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词,不管合不合时宜,他都重重拍了拍武玺的肩膀:“那我就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 “到时你在外,我在内,董贼焉有命呼?”武玺笑着说道,可刘澜却如何也笑不出来,坦率的讲。他真的希望武玺能留下来,为此他愿意将辽东所有内政事物都让出来交由他处理,但可惜无法实现了,不过少了武玺还有田畴和阎柔,经过矿山与襄平多年历练,他俩早已能够独挡一面,由田畴负责襄平、阎柔负责新昌绰绰有余,只是他这一走必须要留下一员大将镇守辽东,不仅要防着其余各县郡守。还要防着蠢蠢欲动的异族。 关羽徐晃两人,无疑是刘澜最为倚重的两员大将,在军中声望最重,可真要说被人熟知。还得从新昌之战说起,正是这一战使两人相继脱颖而出,在辽东家喻户晓。尤其在原辽东校尉眼中,他俩的风头甚至有直追刘澜的趋势。 原本两人难分伯仲。刘澜要仔细考量一番,可辽东军整编一直是徐晃在处置。对辽东军的情况比较熟悉,是以最终决定留徐晃镇守辽东。 有了计较,刘澜也就不在强留武玺,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就走,先回辽阳。” “明天?”刘澜念叨了一句,皱起了眉:“看来无法亲自送你离开了。” “无妨。”武玺对此并不看重,而且他也清楚这几日刘澜一定会很忙。 刘澜陪武玺来到驿馆才分别,在他就要进入驿馆的一刻,刘澜突然喊了他一声:“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如果在大司马那里不尽如人意,你就回辽东来,辽阳县令,甚至是辽东郡守的位置,永远都给你留着。” 一路来,武玺一直微笑着,可听了这话后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刘澜的诚意让人感动,可他偏偏无法留下,不由长叹一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的。” “随时欢迎!” 两人就此分离,谁又想到这一别足足数十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 第二日各县县令相继离开,但刘澜却没有去送任何一人,就像田畴与关羽所说的,各县县令不过是癣苔之患,真正的麻烦主要来自内部各校尉。坦率讲两人多虑了,可仔细想,还真不得不防,这几日他将军中众将接见了一个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一个遍,而现在则是他们要做出决定的时刻,当然也包括关羽与田畴,正因为今日要处理此事,所以刘澜才没有去送武玺。 辽东各将校都被他招到了郡守府,在议事厅内,刘澜再一次见到了他们。 “大家都落座吧。” 刘澜扫视了一眼,老兄弟们都落座了,可原襄平将领却扔显拘谨,犹犹豫豫了半天才相继落座。 “前日,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给了诸君,同样也留了一天时间给你们,想必大家也都有了决断,在此之前,我还是那句话,我刘澜尊汉不尊董,不管你们背后是说我刘澜为了清君侧还是说我拥兵自立要叛汉,都无法改变今次出兵讨董,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现在就做出选择吧,对了,在此之前我要提醒大家一句,一旦做出选择,就必须奉我为主,当然这不是说不让大家再效忠大汉,毕竟我们兴兵讨逆就是为了大汉朝,我想这个主次、前后前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众将口说不用,可表现的却并不积极,就像刘澜所料的那样,襄平众将真正的麻烦乃是石明,虽然职位不高,可来头却大,是以襄平这些将领都在看他的动静,可前日他的反应实在激烈了些,刘澜现在可一点把握也没有,如果他选择离开倒也不错,可若让他走了,他在借助家族的势力等自己前往雒阳之后,和徐晃打起对台,那这事就有点难办了。 那时他对身处雒阳,对辽东鞭长莫及,虽有信任徐晃,可局面却不好说了。 襄平众将犹豫之际,刘澜又开口了,必须给他们打一计强心针,不然局面之后往坏处发展:“大家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我刘澜都不会去勉强你们,欲走欲留,悉听尊便,可是我刘某人有言在先,如果有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某面前耍花招,那可就别怪刘某翻脸不认人了。” 刘澜说完后,大厅骤然之间变得寂静无声,甚至可以听到稍重些的呼吸声,气氛变得诡谲,刘澜甚至有些后悔给出一天时间,这完全就给了襄平将校互相通气的时间,做出的选择不是全走就是全留,可他却别无他法,毕竟此事与当初整军夺权不同,他们就算被迫答应了,事后等他离开,以他们在辽东的势力,召集人手兴风作浪那还不容易? 就在沉默之中,金广站了起来,代表大家说话了。 是走是留? 这一刻,刘澜的心脏好像都到了嗓子眼。 第七百一十章 学官掾史 大厅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包括刘澜自己,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汇集在石明身上,只见他起身拱手施礼,道:“刘郡守,实不相瞒,昨日我与大家聚在一起就你所说的那些话进行了一番交谈,大家都觉得六郡守这是夺了我等兵权之后要过河拆桥而并非为出兵讨董,可末将仔细琢磨,以我等如今的情况,如果郡守真要杀我等,完全不用这么麻烦,所以末将一直很困惑,甚至是百思不得其解,刘郡守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可方才郡守那番话却提醒了我。”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石明笑着重复了一遍刘澜刚才所说的话,敛容道:“看来确实是我等误会司马了。” “大家有这等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无妨的。”刘澜终于露出了笑脸来。 石明苦笑一声:“当日末将投靠郡守后曾向家主去信言明投靠郡守内情,家主回信让末将尽心辅佐郡守,竭力为大汉效劳,不辱没祖宗,如今郡守举兵讨伐国贼,末将虽为武夫,但亦晓大义,绝不敢拖累郡守,还望郡守一战成功,复兴汉室,末将在此顿首了。” “定竭尽全力,誓平国贼董卓!” 刘澜一番豪迈壮语,人人都显激昂无比,可最应该高兴的石明反而显得不冷不热,刘澜不解,看向他,后者苦笑一声,道:“不是末将不信任司马,实在是实力悬殊,而且……” “不要有顾虑,但说无妨。”刘澜明白。他这是代表辽东各将领在试探自己呢,如果不满意。这些辽东地头蛇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他将率军讨董。决不能出现丝毫意外,除非学公孙度一直坐镇辽东,将内忧彻底扫除再除外患,可真样子那他就彻底被困在辽东了,这不符他的既定方针,更会把大把时间浪费扫除辽东不稳定因素上,无法将利益最大化,这情况刘澜可不愿意见到。 “此战败,我等定不弃郡守。必与董贼死战,可若胜,郡守入京,会不会成为……”石明深吸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番话来,可刘澜却好像明白他们顾虑什么了,笑道:“放心吧,我刘澜绝不会做第二个董卓!” 石明抬头看向刘澜,他没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被他看穿了。可正因如此,才彻底将他折服,刷的,一揖到底。极恭敬,道:“末将拜见主公!” 没有了后顾之忧,石明带头认主。随即辽东各郡守纷纷有样学样开始认主,反倒是原先的一帮老兄弟落了后。坦率的讲老兄弟们叫司马叫了七八年,突然让他们改口叫主公真的不习惯。用张飞的话说俺一直唯司马马首是瞻,这个称呼改不改有什么意义? 可就像田畴、关羽那夜相商时所说,这并不仅仅是一个仪式,一个称呼那么简单。 大家早先聚集在司马身边,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报效大汉,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司马讨伐董卓,可不管怎么说董卓现在是相国,这会让很多老兄弟觉得司马是以汉臣攻打朝廷,所以像这等人司马就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所效忠之人已经改变,我们不能留有二心者,而现在则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 正是因为那一夜两人的这一番话,刘澜才会再第二日不仅见了辽东各将领,更见了帐下各兄弟,虽然兄弟们一口答应效忠司马,可刘澜还是给了他们一天时间,让他们仔细考虑,如果真要继续跟着自己,那在认主之后,他们将不在为朝廷效力,而要向他刘澜效忠。 所以就出现了此刻张飞不解的情况,可正是这两字之差,却宣告了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彻底改变,不在是原先的大汉朝而是他刘澜,不再是原先的大汉朝官职称谓司马,而是他们的主公! “末将拜见主公!” 这一刻,众人的呼声使来到大汉朝七年的刘澜终于感受到了三国氛围,因为一句主公,可以说从今日起,刘澜彻底踏上了争霸道路,但也从这一天起,黑暗彻底来临。 刘澜不知需要用几年时间打破这黑暗,迎来红霞万朵,山花烂漫时节。 他无法给出答案,但他只能加倍努力。 他用了足足七年时间迈出了第一步,但不介意再用七年时间打破这黑暗,哪怕时间更多更久。 大汉将要改变,历史将要改变,这是此时此刻刘澜在心底对自己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 一切都安顿好了,刘澜可以安心踏上中原前往讨董,可事情远没有他想得那样万事俱备,这在送走了辽东众将后刘澜就去了学官查看儿童学习情况,陪他一同前去的乃是学官掾史,不是别人,乃是老熟人管宁,自打下新昌之战后他就又回到了襄平,得知消息的刘澜经过几次延请,方才说服他出任了学官掾史,主管郡学庠序教育事,而这位龙头教书育人确实有一套,可在启蒙教育上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也是,这个时期识字率低的可怜,虽然有急就篇、凡将篇、滂喜篇和仓颉篇等启蒙读物,可相对来说对很多想认字的普通儿童还是晦涩了点,所以刘澜拿出了当初通过记忆,再加上刘茵润笔后的新版‘三字经’,当然东汉后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写出来,只是多加了一些急就等篇内容,主要涉及人物与地理,但却使新版三字经更浅显易懂,也更适合为辽东孩童启蒙。 此刻一入学官,刘澜就听到了朗朗上口的三字经声, 站在屋门外,夸赞着学经师与文学史,这可让一边的龙首乐得合不拢嘴了,夸奖他们与直接夸奖他自己可有着很大的区别,毕竟他与刘澜两人是以知己论交,如果自己被他夸奖那不就成了上下级的关系了嘛,真要这样管宁也就在襄平待不了多久了,但刘澜夸奖经师与文学史却不一样了,这就说明他是在肯定自己的努力,肯定他所做出的成绩,这样一来,不仅学史们脸上有光,更让他心中高兴。 “幼安,如今辽东的情况还不是很好,收束修(送肉干)虽是古礼,可我想着学官既然是读书育人的地方,我们最好还是把束修钱尽可能的都免了,当然现在我们还没有这个条件,还需要时日,但我可以给大家交个底,日后只要我们情况好转了,我一定要把重点放在庠序上,更要为学史、经师增加俸秩。” “德然,这话不用反复对我说,我都明白,有教无类,这也是我来帮你的原因。” “我只能再次向幼安深表敬意了,我就要离开辽东,临走之前来看一眼,同样是想让您尽心负责庠序之事,绝不能有一丝懈怠,而且田畴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到时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就去找他,他一定会为了处理的。” “放心走吧的人,庠序有我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有你这番话保证,我也就可以放心了离开了。”刘澜笑着,却突然想到一句话,对管宁说道:“知识本身并没有告诉人们怎样运用它,运用的方法乃在书本之外。有人用它成就非凡,有人用它祸国殃民,所以我希望幼安你教给这些孩子的不仅仅是知识,而是该如何运用知识。 教书育人,我记得当年你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割席断友,所以我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幼安教出来的学子们,从辽东学官走出的学生们都能像你这样!” 管宁陷入沉思,教书育人,教书其次,育人为主! ~~~~~~~~ 第七卷公孙殒命定营州结束,第八卷:群雄讨董破虎牢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九零年,汉献帝初平元年。精彩故事敬请期待! 第七百一十一章 启程 在朔风呼啸中,刘澜离带着一万余骑兵离开了辽东,相比于辽东及辽东属国,右北平已有了几分春意,和风吹拂,绿芽破土,再次见到春天色彩,立时使全军上下充满了力量与信心。 今非昔比,若是以往刘澜像此次出征一下子带走万余骑兵那可就真要倾家荡产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仅可以从容调派兵马,更不用考虑粮草是否充足,至于后顾之忧,那更不在话下。 此次随他一同前往酸枣的将领并不多,不像以往那么浩浩荡荡,为此不少人都私下里单独找他求肯,但刘澜最终还是婉拒了他们,并让他们以大局为重,毕竟他们现在一个个已经驻守到各县并当上了县尉,如果此次出征,那谁去填补他们的空缺,是以刘澜才没有让他们们一同随行,得到如此答复的武恪、李翔几人只好无奈回返各县,所以此刻跟随他的将领就只有关羽、张飞、阎志、仕仁以及梁大。 数日后刘澜一行浩浩荡荡进入了右北平土垠县内,在来的路上刘澜已去信公孙瓒,询问他是否会前往会盟,只是公孙瓒却没有任何回复,如今到了土垠,刘澜决定亲自去见见他。 公孙瓒这人啊,虽然很豁达,可在小细节上却极为较真,当年他急着回矿山路过土垠没去探望他就被其念叨了好久,今日再来,于公于私他都得去会会他,看看其的态度。 正行之间,张飞来到了刘澜身边。 也就是张飞有坐骑乌骓。不然也只能与大部队一样远远落在后方,恭敬说道:“司马。你还真打算去见那个公孙瓒啊,他不给回信肯定就是不会参和这档子事……” 以前的老兄弟们都改了口。但只有一人,实在叫不习惯,那就是张飞,为此专门找司马说了这事,恰巧当时关羽就在身边,立时就把他训了个狗血淋头,看着他如同乖宝宝一般,刘澜心软了,答应他可以在没有外人时继续称呼他为司马。 就在张飞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特权时。眼尖的他突然发现前方桑树林处有异常,忙道:“司马,你看!” 此时的刘澜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虽然也看到了前方异常,可有万余精骑在后,还有他的杀手锏龙骑军,底气十足:“现在别说些许蟊贼了,就算有大军杀来也用不着担心。” 刘澜示意张飞安心:“这些人肯定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管是谁,龙骑军离得并不远。有这么一支骑军在,谁见了不是避之唯恐不急,又有几个会来触眉头,那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找死么?” 刘澜说笑之间,却突然见到对面林中走出两员骑马武将来。可真够打脸的,看来还真有人触这个霉头。 警惕的看向那两人,随即就笑了。原来为首之人,可不就是身长八尺,面如紫玉,一对重瞳的公孙瓒嘛。此刻他坐着雪豹马,在严纲的陪侍下走出桑林。后者俨然成了公孙瓒现今最得力的战将,深受其赏识,统领着白马义从。 原本刘澜是要去土垠拜会公孙瓒的,可没想到公孙瓒却主动来迎接,多年未与公孙瓒相见的他难以抑制内心激动,拿马鞭笑着指向迎来的两人,对身侧张飞道:“伯珪亲自来迎,哪有再让他亲来见我的道理,我当亲自前往拜会。” 张飞正要劝阻司马不要鲁莽,不管怎么说公孙瓒都带着白马义从呢,若存心不良,司马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可话刚到嘴边,小马驹早己飞迟而去,不得已只能把话生生吞回,催动坐下马追赶而去。 小马驹如一股旋风,瞬间就到了公孙瓒面前。 四骑相迎,两人对视,再次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老兄弟,翻身下马的刘澜难掩激动之情:“伯珪,你怎么请自来迎了,这不是要折煞我么!” 公孙瓒正微笑着看着他,尤其在见到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样后,更是开怀大笑道:“你我多年未见,心中想念,又听闻你要前往酸枣讨董会盟,这才出城来迎。” 说话之间,关羽已离大队来到了张飞身边停马,惊动了交谈中的公孙瓒,望向了两人,见二人仪表不俗,气息绵长而有力,料知必非凡人,乃问道:“此二位英雄是?” 这也正常,刘澜账下公孙瓒那两位兄弟认识不少,可公孙瓒却只识得一个张正,并没有和张飞、关羽见过面,是以才会有此一问,刘澜当即介绍两人与他相识,听到两人姓名后,公孙瓒长哦了一声:“原来就是他俩啊,吾可是常常听仲度(公孙越)说起你们。” “郡守过奖了。” 客套了一番,刘澜才进入正题,说道:“如今董卓作乱,天下有识之士共往诛之,兄何不随我一同前往雒阳讨贼,力扶汉室?” “前番贤弟传书与我,怎奈如今青州黄巾贼起,愚兄受命前往讨贼,只怕此事只能作罢了。”说着却是叹息一声,极为遗憾。 “黄巾贼起?”刘澜吃惊不小,这个时候怎么偏偏又闹起了黄巾呢,刘澜苦笑着,看公孙瓒的样子黄巾的势力只怕还不小,不然他也不可能大老远跑青州去剿‘匪’,只是这反而让他确定了一点,这里可是真正的三国,而非演义啊。 如果他没记错,公孙瓒并没有参与什么讨董会盟,既然如此,那所谓的三英战吕布也就不会出现了。 不过还是有希望促成此事的。 刘澜想着该如何促成这一段佳话,虽然刘备自黄巾之乱后就杳无音讯,可还有他嘛,到时只要他与关羽、张飞联手对付那位便宜老乡吕布,不就是三英战吕布了嘛。 和公孙瓒交谈一番,然后刘澜又踏上了行程,一路南下,快马加鞭,已来到了涿县境内,刘澜并没有入城,只是派人去涿县拜见刘元起,待其回师之后便迎娶刘茵,可满心怀喜的刘澜却得到了一道噩耗,刘元起已在今冬离世,偌大的家业已被家人瓜分,至于他最关心的刘茵与义子刘放,却渺无音讯了。 为此刘澜专程去见了郡守温恕,他也很痛心,这几个月一直在寻找着茵儿与放儿,如今虽有些眉目了,可又无法肯定,但他还是让刘澜放心前往讨贼,一旦有消息,就会派人来知会他。 就这样刘澜又离开了涿县,向酸枣方向赶去。 ps: 关羽该不该斩华雄?三英战不战吕布,演义中最精彩的内容原本不想写的,拾人牙慧,非某所愿,且是被写烂的剧情,再加工也很难出新意,可仔细想想,这段故事太精彩了,如果错过实在遗憾,所以演义讨董剧情只有此两节。 这里要感谢最近订阅的大大们,不得不说最近成绩当真不错,和以前比起来。 以前每天2-3订阅,还有一个是友情,如今订阅逐步增加,每天都有惊喜,而且起点收藏也要破两千,虽然比起很多人这成绩实在惨淡,可对司马来说这足够喜人了。在这里司马真心叩首感谢大大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司马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再来说说梁大,记得初写之时有大大说过,梁大这名字一听就是配角中的配角,连路人甲估计都算不上,坚持不了几章就会嗝屁,可死的人不少,为何这位名字听起来绝对是配角的人物还没有挂掉呢? 这里要解释一下,梁大不会死,而且在历史上是果有梁大其人的,身份是东汉末刘备所署旌阳长。 所以此人日后的戏份只会增加。如同仕仁,这位也是历史人物,相比于梁大,这位应该更耳熟能详一些。 国庆中秋实在太忙,都没有给大大们送上祝福,只能现在补上,给大大们拜个晚秋! 哇咔咔! 第七百一十二章 触景生情 非止一日,刘澜一行终于抵达酸枣,离得老远就见营帐连绵数百里,声势振天,金弋铁马与旌旗交相挥映,如此大规模的屯军还是他生平仅见,啧啧感叹,这就是群雄讨董啊,这才是真正的群雄讨董啊! 不一时,大军已来至中军辕门,早有数人翘首以盼,为首之人,身材不高,比之刘澜要矮上一些,面容黝黑却显坚毅,一对细长眼睛,再配颚下一缕长髯,可不就是老友曹操曹孟德亲来了嘛。 两人相见,好一阵寒暄,随即曹操安排龙骑军驻扎,并为刘澜安排好食宿后,便让风尘仆仆的他先行休息,在离开之前告知他晚上有为他安排宴会,务必前来,说完就离开了,可此刻吃过饭食的刘澜却全然没有心思休息,虽然也知如今战事要紧,可心牵刘茵,拉着关羽张飞几人走出了大帐,在营地里散心。 军营内随处可见一队队巡逻士卒,刘澜却徒然想起了一个人,赵云,在后世对他群雄讨董时的说法五花八门,有说讨董时就在袁绍营中,也有说一直就在公孙瓒帐下,可他在后者处经过多方位打探,可以确定并无此人,那么赵云此时很可能就在袁绍军中并虽起一同前来讨董,却不知是没有运气见到他,就算无法得见,也必须要打探到他的消息,先混个脸熟不是。 在军营穿行间,张飞突然神神叨叨说:“主公,俺刚才随云长安排驻军时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张飞果然不负‘包打听’与‘大嘴巴’的名号,一个部队驻扎都能让他打探出八卦来。这能耐可一点不比他的武功差,此时想想。也难怪从刚才安排部队驻扎回来后就一直显得兴奋异常,原来是有八卦要说。只是那时有心事的刘澜一直没搭理他,可藏不住话的张飞岂能放弃,这不一得空便找准了机会说了出来。 张飞边走边低声道,不过他的声音却足够一边的关羽、阎志几人听到:“俺刚才听这里的驻军说,雒阳的董老贼听闻袁绍、袁术兴兵,已经下令杀了他俩的两位叔父满门,这老鸟可真够恨的,灭人满门,只是袁绍那厮好像对此反应不大……”张飞没有继续往下说。其实驻军一开始聊得确实兴起,才没有发现他,被他听了去不少小道消息,可随着张飞腆着脸凑过去,这些驻军也就缄默不语了,所以他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此而已罢了。” 毕竟只是袁绍的叔父,想想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那可都是狠人,现在又怎么可能因为叔父一家被害就去乱了既定方针呢,刘澜心想之际。却听关羽很是鄙夷道:“袁氏兄弟既兴义师,却不支会太傅、太仆,己至太傅一家横死,太仆父子双亡,当真是不仁不孝之徒。”说着重重冷哼一声,尽显不消。 关羽、张飞一道去安排驻军事宜。都听到了那些驻军所言,不过关羽显然听到的消息更多。 对于袁隗、袁基两人,刘澜还是久闻其名的。可以说两人是天下士人执牛耳者,如今被灭满门。也确实让人唏嘘的了,不过想想此事也不能怪袁氏兄弟两人。毕竟以叔父的威望两人并不相信董卓真会下杀手,可两人同样也有不地道的地方,既然要举义兵,却又不提前支会袁隗、袁基一声,以至于两人连点准备都没有就被灭了满门,这不孝的名声,只怕日后如何也逃不脱了。 而事实也正如此,也就是一年之后,公孙瓒与袁绍争夺冀州时,前者便痛斥袁绍害太傅、太仆一家的不孝行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行人在营中行走之间,却又见远方蹄声“嗒嗒”,尘土飞扬。 “又有一支义军来了,还是骑军,却不知是什么人。” 义军之中能出现骑兵还是很惹人注目的,刘澜顺着张飞话音抬眼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反观关羽,丹凤眼一闭一合,已看得清清楚楚,轻声说道:“大纛旗上只写着“渤海”两字,而将旗之上,关羽仔细端详半晌,有些不确定道:上面依稀可见‘文’字,却不知这位文字将领乃何许人也。” “渤海?文字将领?”刘澜在心中想着,瞬间眼前一亮,已然知晓来者是何许人也。渤海乃袁绍官职渤海太守的意思,而在袁绍帐下,姓文的将领还能统帅骑兵,除了文丑绝无他人。 很快这支骑兵在将要抵达辕门前放缓了速度,缓缓进入大营,突然却见一将在辕门前驻马。 文字旗下那员将领身长八尺,面如獬豸,撇头望向刘澜,上下仔细打量,双眼如鹰,手长似猿,端详良久,有些犹豫但还是壮着胆子拱手施礼,道:“敢问这位壮士可是涿县刘德安否?” 刘澜一字德然,又字德安,德安为天子所赐字号,除身边亲近之人外都以德安称他,而他此时乃是一身便装,没有披甲,是以文丑才不太确认的问道。 “某正是涿县刘澜!”刘澜同样拱手抱拳回礼道。 文丑显得十分匆忙,似有要事在身急着入营,脸上满是歉意之色,道:“刘将军,在下名唤文丑,今日实属不便,改日定亲往拜会。” “文将军客气了。”刘澜笑着说道,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忙走吧,正事要紧。 张飞在一边上那叫个得意洋洋啊,低声对梁大私语道:“主公牛啊,走到哪都受人敬重。” “怎么羡慕了?”梁大半开玩笑的说道:“主公能受人尊敬,何尝不是他用命换来的啊。”轻叹一声,这几年他一直跟随着司马,深深明白他在武人心中积攒下的偌大名望是如何来之不易,而像文丑这样纛旗上连职位都没有的将领就更能体会司马的艰难了,其实也正如梁大所想那般,不然的话以文丑倨傲的性格又岂会对刘澜如此尊敬,要知道现在的刘澜在武人眼中,就如同士子看待蔡邕一般,甚至连他的形象都传遍了天下,不过以三头六臂这些民间神话色彩居多,但像文丑这样跟随在袁绍身边的将领想要获知刘澜真正的形象还是很容易的,而此刻得知眼前人是刘澜后,不仅是倨傲的文丑心中崇敬,就连他帐下的那些骑军双眼都充满了崇敬之色。 在这般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文丑一行终于‘缓慢’进入了辕门,可在文丑身后的一名士卒,却从见到刘澜之后一直望着他,就算错身而过,仍回头端详,那双眼眸无比火热,这般**裸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刘澜的注意,也望向了他,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相会,一霎那,刘澜如遭电击,整个人僵在了场中。 直等文丑一行走远,刘澜仍处在震惊之中,脑海之中满是那位少年的形象,明曰浩齿,眉挺如剑,目光深邃而有神,白皙的脸庞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果决,尤其是手中那杆长枪,完全与普通士卒不同,要重上足足二三十斤。 刘澜常年在军伍之中,看兵刃分量的眼力那可是一绝,不用上手去秤,一眼就能看个**不离十。 “主公,主公!” 关羽、张飞一连轻唤终于让他从梦幻中猛然醒过来,此刻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就在大家想要关心主公身体是否不适时,却发现刘澜猛然看向梁大:“老梁,你看到没有。” 这时众人才发现梁大居然和主公一个表情。 梁大脸上透着浓郁的震撼之色,只听他说道:“当年若不是末将亲手焚化洪小子,只怕真要以为洪小子死而复生了。” “是啊,那年轻人与洪小子也太像了。” 众人不解,毕竟他们都是从讨伐黄巾时才跟随刘澜,并不知洪小子是谁,直等仕仁再边上解释,这才明白原来那人与主公一直念念不忘的赵洪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怪不得主公会在看到他的一刻触景生情。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三路联军会盟 世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更糟糕了,那就是没有人议论你。 此刻,刘澜对此话深有感悟,在酸枣联军为他安排的接风宴上,他就像隐形人一般独坐着。 可正是在宴会中,刘澜从曹操口中得知讨董联军其实共分三路。 第一路,也是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酸枣联军,前来会盟者有发起者骁骑校尉曹操、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兖州太守刘岱、豫州刺史孔伷、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以及徐州牧陶谦与名为襄平县令实为辽东太守的刘澜,其实酸枣联军中还应该有一位,那就是青州刺史焦和,只可惜此人时运不济,带着兵马意气风发前来会盟,可还没出青州就被黄巾军击溃,不然公孙瓒也不会不来会盟,反而打起青州黄巾军的主意。 第二路为河内联军,以渤海太守袁绍为首,会盟者分别有冀州牧韩馥、河内太守王匡以及西河太守崔钧,还有一位张杨,不知这位怎么就和老朋友於夫罗这伙匈奴人搞在了一起,听说袁绍到了河内,纷纷来投。 第三路为鲁阳联军:为首者乃后将军袁术,会盟者有江东猛虎、豫州刺史孙坚,颖川太守李旻。 十八路诸侯,刘澜没想到会这么巧,不过在这些个郡守、刺史、州牧眼里,盟军只有十七路,当然如果算上不久后的河南尹朱儁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十八路,至于张扬。则因小吏(在并州以武猛从事起家)出身未入其内,而刘澜嘛。同样的道理,何况他还只是小小县令。试问连张扬这等郡守都未计入其中,更别提他了。 在厅内的刘澜如果说是隐形人不受各诸侯待见也不尽然,最少在大帐之内,还有三人不时会与刘澜遥相敬酒,第一位是老朋友曹操,第二位是老相识,曾经在颍川有过一面之缘的孔融,而第三位则是头一次见面的陶谦,在入账之前。刘澜和他打了个照面,经曹操介绍算是认识了。 今天的宴会虽说是为刘澜接风,可随着文丑的到来,宴会的兴致发生了改变,一直以来三路联军各自为政,就说河内一路,袁绍与河内太守王匡屯驻在河内,而冀州牧韩馥则守在邺城,当然了因为他要负责提供军粮。是名副其实的粮草官。 可是酸枣这里呢,又分了两路,豫州刺史孔伷屯兵在颖川,其他人则屯兵酸枣。 而第三路后将军袁术处又屯兵在鲁阳。三路各不统属,各自为战,这不。前不久江东猛虎孙坚就与徐荣遭遇了,结果大败而归。听闻消息,袁绍这才派人来联络各路诸侯。希望使三路讨董联军真正联合在一起,并选出一位盟主统一指挥。 文丑并没有与会,也没那个资格,由曹操代为复述,他对选立盟主是极为赞同的,像现在这样三路盟军虽然声势浩大可说白了就是一盘散沙,不然也不会出现孙坚轻兵冒进被徐荣大败的情况。 他站起身,来到一面特制的巨大地图前,指着其上地标道:“诸君,如今董贼坐镇雒阳,为阻联军,以徐荣为主将,率军十万驻守荥阳、成皋、太谷一线阻我酸枣联军,又东郡太守胡轸率西园军三万驻守在广成、伊阙诸山隘,阻鲁阳袁公路联军,而在孟津、小平津,则由原并州军驻守,防着河内袁本初率军渡河南下。 大家可以清晰看到,如今的雒阳被董卓防护成铁桶一般,虽然从兵力上我军有三十余万人,比董贼多出一倍,可我联军皆新卒,又互不统属,战力孱弱是不争的事实,反观董贼,帐下将士皆为精锐,更有主将徐荣这等沙场宿将,现在看似是我等联军合围雒阳,却又等同于分散兵力在三个方向,很容易就被董贼各个击破,而想要攻破雒阳,驱除董贼就必须像本初所说三军联合,不然联军危矣。” 曹操乃历史上有名的战略家、军事家,自然一眼看出了现在联军的困局,虽然看似董贼同样分兵三路,可别忘了董卓一直在局中调度,又有徐荣这等善战知兵的大将,虽为三路,实为一体,反观三路联军,与董贼一比那可是全方位落后,而唯一能够让董卓忌惮的,也就只有联军占着人多势众这一点,所以三部联军联合乃势在必行,而袁绍之所以会提出选立盟主,正是他这位发小传书过去,只不过这份功劳却让给了袁绍罢了。 而在酸枣联军听说三部联军联合消息的同时,那位从未将庶子大哥放在眼里的袁术同样收到了消息,相比于优哉游哉的酸枣联军,此刻袁术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兵员本就不多,偏偏孙坚又折了不少精锐,如今胡轸一到,把他逼得只能缩在鲁阳城连门都不敢出,偏偏这时候袁绍派使者前来,备说三路联军联合并推选盟主之事,袁术立时就答应了,无他,以他的声望资历,这盟主还不是手到擒来? 盘算打的都很响,可偏偏他却忘了这次讨董发起者乃是曹操,而曹操又是袁绍的发小,他在酸枣这么一表态愿意联合并提议推选四世五公的袁本初为盟主后立时得到了豫州刺史孔伷等人的一致赞同,等袁绍得到两方来信之后更顺势将会盟之地选在了酸枣以北,这可就把袁术恶心到了,袁绍在河内离着酸枣不远,可他所在的鲁阳却在荆(州)北,来来回回就要好几天,他去书希望再择一个适中之地,可袁绍却以诸侯聚盟日期拟定为由拒绝了他。 到了此刻,袁术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被孤立了,有心不去参和他们的会盟吧,实力被削又担心无法抵挡董贼,可去会盟吧,又顾虑矮了当上盟主的袁庶子一头。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去,距离会盟的日子越来越近,袁术硬抗了几日后终于妥协,留孙坚驻守,亲自与会。 而多日来一直闲着无聊的刘澜这几日却有了另一个爱好,就是去各营查探,看什么?看行辕外飘扬飞舞的各色大纛旗。 大纛旗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大纛旗的颜色却大有门道。 而这正是吸引刘澜目光的原因所在,张飞对此不已为然,大纛旗五花八门,肯定是为了好区分各郡守所统帅的部队,有什么好看的,但对张飞此言,刘澜却莞尔一笑:“自五德始终盛行之后,大纛旗和士兵衣甲的颜色是有规定的,尤其自光武帝改水德为火德,大汉朝各军不管是纛旗还是衣甲都以红色为主色调,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尚红色这带表了大汉朝的德性,用五行来表示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德性,决不能偏差。可现在这五花八门的大纛旗,与其说是区分各郡守所率领的部队,不如说直观的将各郡守心中的那点私心表露了出来。” “私心?”张飞一脸惊讶:“司马,难道你光看这些大纛旗就能看出这些郡守们心中的想法来?” “当然!” 第七百一十四章 江淮河济 三部联军,十八路诸侯齐聚酸枣。 来此举行诸侯联合仪式,有袁绍恶心袁术的原因,但更因为酸枣实乃战略要地,而且地势平坦,极其适合大军扎驻。选在这里还因为它的北方有黄河,东南是济水,占了大汉朝四大名水之二。四大名水说起知名度,首推‘江淮河汉’,被世人所共知,但在如今,被天汉朝人所共认的四大名水却非汉江,而是济水,也就是所谓的‘江淮河济’。 四大名水中,黄河、长江分列南北,济水、淮水横贯其中,而在这一广褒区域,也就是传统意义中的华夏文明腹心地带。而在历史长河中,‘江淮河汉’逐步取代‘江淮河济’是有其一定原因的,随着历史的推移和地貌的变迁,又经黄河多次改道南侵,夺济河入海(还有夺海河入海、夺淮河入海),至此济河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而现在黄河在华北平原途径的那一段基本就是沿着济河故道入海,现在能够考证之处,如济水安宁、现济宁市就是原来济水中间北上的地方。 而现在黄河下游地段以及大清河(原址为东平湖到黄河入海口一段)、小清河(现东阿镇西东平湖入黄河的一小段河叫小清河),就是原济水故道。现处于黄河岸边的山东省境内的济阳县和济南市,则是最好的明证。 而酸枣就在黄河、济水之间,向西则是徐荣驻军的荥阳,是三部联军最前沿,在这里举行会盟。意义深远。 明天一早才是会盟选立盟主之期,闲来无事的刘澜再次研究起了联军中各式各样的大纛旗以及士兵衣甲。并在张飞等人的好奇之下,为他们耐心解析起来:“德性确立。它所崇尚的颜色即国色,也必须与它的德性相符合,惟其如此,这个国家才能在上天佑护下安稳顺畅的运行。 而自黄帝土德以来,已经夏水德、商金德、周火德、秦水德四代,但在前朝高祖时,张苍认为秦国祚太短且暴虐无道,不属于正统,应该由汉朝接替周朝的火德。所以汉朝之正朔应为水德。就此汉承水德,及到武帝时,又认为秦属于正统朝代,改汉正朔为土德(因土克水),汉朝土德至此一直到王莽建立新朝,方才采用刘向、刘歆父子火德说法,认为汉朝属于火德。到了本朝初年,光武帝光复汉室之后,正式承认了火德这种说法。从此我大汉朝彻底确立了以火德正朔的德性。 火德尚红色,旗帜服饰皆为红色,土德则崇尚黄色,旗帜服饰皆为土黄。木德则崇尚青色、蓝色,金德崇尚白色,之所以金德尚白色。乃是殷商王朝兴起时有白银溢出大山的吉兆,是以崇尚白色。 而我朝与周王朝同为火德。又因周室先祖得赤乌之符,是以火德自此便已红色为主。 你们来看。在众多联军之中,旗帜服饰皆为红色之中有许多,如我们辽东军与曹孟德所部等少数联军,这就说明我们是以正统汉室自居,是为戡乱平贼而来。 “你们再看那里!”刘澜指向了孔融部队所在的方向,此人一直为文臣,并不像我与孟德统属大汉军队,是以部队衣甲与旗帜以绿色为主,其意无外乎是要以木德助火性,一斑窥豹,可知孔北海一心向汉。 而与孔北海一般向汉者还有那里的徐州陶谦,不过陶徐州却有些别出心裁,弄出了火德为主,木德为辅,衣甲旗帜为红青两色,虽然看似是盟军之中最为奇葩的一部诸侯,可究其本心,无外乎与孔北海一样是希望大汉朝这把火能够越烧越旺。 而就我所知,董贼在入京之后将军士衣甲及旗帜都改为黑色,黑属水德,而水又克火,就此一点董贼野心便昭然若揭,正因如此,你们看那边袁绍帐下驻军,都乃黄色,而黄色则为土德,土又克水,也就是特意去针对了在洛阳城里的董卓。 众人听主公一番分析,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正说话间,刘澜突然发现了远方一处土丘之上茕茕孑立的曹操,颇为诧异,他来此是因为拒绝了前往参与诸侯宴会,可邀请他的曹操此刻怎么不在总帐之内却也跑到军营外了? 刘澜走了过去,轻微的响动立时使曹操警觉起来,侧身之际,手掌已经摸向了腰间佩剑,可在发现刘澜后,紧绷的手掌立时松弛下来,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德安啊。” “孟德怎会在此?” 曹操笑笑,但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他今日才算彻底领略到了总帐之内各路诸侯的那些小算盘,现在连董卓还没诛除,已经开始谋算着事成之后当什么三公九卿了,看着一个个小人般的嘴脸,曹操再也无法在总帐待下去了,起身便来到了这处小土丘,眺望着日落前的美景,欣赏着方圆足有百里的行辕灯火。 曹操出神,很重的心事,刘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行辕灯火在日暮下光彩夺目,军旗猎猎,刁斗声声,这是只属于军营特有的壮观美景,刘澜对眼前美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看了多年之后依旧觉得这美景十分壮美,可就像他和曹操都忧虑的那样,这幅景象太和谐了,一点也没有属于战场应有的萧杀气息。 用张飞的话说,他们来此,一点也不像行军打仗,反而更像是在游玩。 何其贴切,如果曹操能够听到,一定会引为为知己。营内的侈糜,只会使原本为兴汉室讨逆的各路诸侯们意志消沉。 “德安,你觉得我们会有胜算吗?”曹操突然转向刘澜,轻声问道。 “孟德不应该问我吧,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熟悉。” “要知道今日宴会是那个样,就该与德安一样不赴会。”曹操长叹一声,显得有些孤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在心中他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成于忧患, 败于安乐 。 他问刘澜,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可这个答案,就像刘澜说的那样,他早已得到。 可为了汉室,就算知晓答案,却不得后退一步! 第七百一十五章 会盟大典 会盟大典在第二日隆重举行。 联军行辕外,十七路诸侯颜色各异的大纛旗在晨风中微微凤舞,迎风招展。而旗帜之上,也同样五花八门,有的标注着各路诸侯的姓名,有的则标准着诸侯的官阶,但旗面上标注最多的还是代表汉王朝红色鲜艳的‘汉’字。 在十七路诸侯前方,乃筑起的三层高坛,高三丈三,上遍列五方旗帜、白旄黄钺。高坛通体为木质结构,由酸枣前来的能工巧匠搭建,虽然是连夜赶工,但异常坚固,周围特选持戟甲士,每一丈列一人,将高坛围在中央。 汉人祭祀,祭天、祭地、祭神、祭鬼(祖先),而像今日诸侯聚会选立盟主仪式,就必须要举行祭天之礼,得到上天庇护,诛灭董贼,是以高台才立三丈三,乃是按三十三天之数,而三层又是以天、地、人三才而分,意与天相通,同时也向天下宣告三路联军彻底会盟。 高坛之下正中,乃文丑率领着所部骑军肃立在写有车骑将军袁的大纛旗下,以他为中心,两侧十七面大纛旗下分别肃立着十七路诸侯所统率士卒,按众诸侯依爵位年齿官职一字排开。 旗帜鲜明,铠亮甲明,十七路上万名士卒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今日选立盟主,十七路诸侯自然无法带全部士兵前来观礼,此刻出现在高台前的士兵都是他们精心抽调而出的精锐兵卒。 因为各方互不统属,此时士卒聚在一起难免争强好胜,都想压过对方一筹。一来二去,气势更为雄壮。 正在这时。十六路诸侯乘骑着十六匹高头大马出现,按照议程。他们需要来到各自纛旗下等候盟主袁绍。 众诸侯依次出场,刘澜则陪在曹操身侧,当两人与众诸侯来到会场中央的一刻,三军欢声雷动,喊声震天,场面壮阔非凡,让人热血澎湃。 士卒呐喊声中诸侯来到了各自纛旗下,曹操所部就在袁绍骑军东侧,也就是所谓的右边。汉以右尊,只此一点便可知袁绍对其重视程度,而刘澜并不算诸侯,只是被曹操拉到了身边,可谓用心良苦。 曹操部队往东乃是陶谦、孔融等一干诸侯,而袁绍骑军西侧,当先一位正是袁术,脸色难看,一直轻蔑冷笑。 诸侯各自归位不久。一名身穿大红色四十余岁礼官走入会场,并示意早已等候多时的乐师起乐,何音,大雅也。一时之间黄钟大吕之音久久回荡。好半晌后,礼官示意乐师暂停庄严雅乐,稍等了片刻。才高声,道:“恭迎祁乡侯、车骑将军!” 袁绍是随一众诸侯一同到来的。可不想却在边上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若不是这位礼官乃是前任太常寺太祝。他真要以为此人是刻意在耍笑他了。 不得不按捺心中不耐的袁绍在毒辣日头下枯等,汗流浃背,可心里每每想到即将成为诸侯盟主,这点苦头也就变得算不得什么了。 就在他耐心等待之中,礼官让他入场的声音终于响起,一夹马腹骑着骏马在甲士的护卫下缓慢入场,一直来到场中,心情仍旧激动,尤其是听到十七路诸侯齐齐高喊:‘恭迎车骑将军’的一刻,连手掌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这等景象,实乃是生平首次。他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时刻,可他却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决不能显得太过失态,瞬间敛容,庄重拱手,还了一个四方礼,照顾到了众诸侯后,方才说道:“诸君久候,袁绍有礼了。” “诛除国贼,匡扶汉室!” 一身红衣礼官直等诸侯异口同声说完后,再次延请袁绍,道:“有请车骑将军登上高坛,继联军盟主之位!” 这一切都是早已设计好的流程,对这些形式主义,刘澜除了在心中冷笑别无他法,其实再从曹操口中得知这一流程之后他是直接拒绝观礼的,可宴会他连番拒绝,如果再拒绝观礼,那可就真要撕破面皮了,在曹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开导下,为了大局这才来此观礼。 而知晓细节的刘澜自然明白随后袁绍需要当着众人之面三让诸侯盟主之位。 此刻袁绍恨不得立时登上高坛,可按照流程他又不得不昧着良心,婉拒,道:“绍才疏学浅,愧不敢当盟主之位,还请诸君再选贤能。” 礼官出面之后就轮到了发起者曹操出列了,只听他说道:“袁氏四世五公,举世公族;本初德高望重,率兵讨董,继盟主之位,众望所归,伏请登坛,统领联军各部。” 袁绍再次谦让,这一回却换做了十七路诸侯一起延请,袁绍再让,又变成了十七路诸侯与联军士卒一起延请,至此,已推了三番的袁绍再也‘推让’不过,只能勉为其难接受,可他的表现却一点也不为难,仅在登坛前略整衣冠佩剑,便慨然而上。 宏大祥和的钟吕之声再起,在乐声中袁绍缓步登上高台,登台一刻,内心紧张的袁绍嘴皮都开始发紫了,大脑一片空白,早忘了该干些什么了,幸好礼官瞧出了干站在高坛之上的袁绍窘迫,快步登台,低声告之,袁绍这才在礼官的指点下开始焚起香来。 台下袁术一脸讥讽之色,大骂着庶子愚蠢,丢尽了袁家颜面,若换成了他,定然不会出现这般情景,就在袁术心中腹诽着无能的袁绍时,焚香后的袁绍已将三炷高香插入香炉之内,然后向长案之上供奉的三牲深深一揖。 收礼起身,袁绍展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帛布,高声祷告: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读毕,众诸侯在袁绍的带领下开始歃血为盟,同饮血酒之后,在礼官高亢声的‘礼成’声中,袁绍方才缓步下台。 至此,袁绍彻底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诸侯盟主。 慷慨激昂! 第七百一十六章盟会 会盟祭天大殿后众路诸侯返回各自屯军行营休憩,等待夜食才会前往曹操行辕庆贺会盟并商议下一步的具体行动计划。 会盟后,最为兴致高昂之人非袁绍莫属,为了避嫌,他虽住在曹操行辕却不能亲自前去感谢他这位好友力推他承盟主之位,是以一回到营帐便派人送去了一口宝剑给曹操。宝剑不是无名之剑,乃是演义中那把与青釭剑齐名宝剑倚天。 曹操对袁绍这口宝剑垂涎已久,久求不得,如今袁绍割爱,立时拔出倚天舞动起来,一套剑法下来,发现使者久久未走,询问之下,原来袁绍还有一封手书,接过展开,本以为里面内容无非又是些感谢的话,可打开帛纸后却发现并非如此,除了对时局的一些分析外,就是对此次联兵讨董担忧之情,在信中更是询问曹操一旦讨董不顺有什么地方可以据守? 曹操立时打响火石与火镰,将帛布书信焚毁,同时找出一张新的帛纸,在其中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字:全力以赴。 也许是两人出身环境的不同,又或者是性格使然,曹操就像实干家,如果要干一件事情,就会千方百计把它干好,而袁绍呢,就显得畏手畏脚,想事情总是未虑胜先虑败,这谨慎性格虽然看似是老成持重,可在胜算只有五五开甚至是三七开需要放手一搏时,那就成了优柔寡断,反而束缚了手脚,而曹操全力以赴四字无疑就是再劝他不要考虑那么多,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也要一件一件去办,现在与其去想后路问题。倒不如多放些心思想想如何才能剿灭董卓。 曹操四字用心良苦,可他那位老友显然误会他的意思。反而又回书一封再次打探他的真实想法,而在这封心中更是写了如下一段话:‘若我(袁绍)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就可以成功吧!’ 曹操看完,微微一笑,却让信使直接回去,他没有什么要写的了。不想使者却说没有写的说也成,从使者的表现来看,不用问,这位对他十分了解的发小早已预料到他会如此,曹操被逼住了,不得已说了‘可行’两字,使者方才离开。 得到曹操答复之后袁绍十分满意,他这个想法在心中冒出许久,可却又无法对身边谋士明言。只能请教这位聪慧老友,如今得到答复,立时躺倒开始休息,美美睡了几个时辰的午觉。起来之后,精神越发旺盛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用在现在的袁绍身上最为恰当。 袁绍睡前已经派人布置宴会大帐。到他醒时已经布置妥当,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时。饭菜酒食以及埃几木枰也都准备布置妥当后,这才派人敲响了升帐的大鼓。咚咚咚,鼓声如道道闷雷响起,各路诸侯纷纷穿戴整齐向曹操行辕而来,而头一位来到行辕者自然是曹操和刘澜。 自打选定袁绍为盟主,袁绍就决定会盟时暂居在曹操行辕,为此各路诸侯只能再次改变驻地,原来大军是一字排开,如今为表尊重,以曹操行辕为点,在四周设营,是以鼓声一响,众诸侯用了不到一刻钟便纷纷赶到了大帐。 辕门前曹操特意为袁绍安排了两列持戟甲士,其实是袁绍要求,虚荣心作怪,之所以对我宣称乃曹操特意安排不过是为了好听,不然不都会想他这盟主刚上位就摆起了架子?可若是曹操安排,这就不是袁绍装叉而是曹操在照顾他这位盟主的面子罢了,这样诸位诸侯反倒不好有什么对袁绍的偏见,反而还觉得曹操安排周到。 不仅周到,而且细致入微,可以说袁绍这位联军盟主的排场直追王侯了。 辕门处列六排二十四位持戟甲士,以二字形从辕门行成了一条纵深甬道直至宴会中军大帐,而在这一路之上,更以红毡铺地,隆重无比。而在大帐之内,却又用柔软的羊羔皮替代了红毡。 大帐坐北朝南,西侧摆玉案、木枰九张,东侧摆玉案、木枰十张,为显袁绍盟主权势,主座特运来沙土垫高要比众诸侯位高出三尺余,四周挂满红绸,豪华无比,而在诸侯座后,都有一口酒瓿,热气蒸腾。十九口酒瓿旁恭候着十九名颇有姿色侍女侍候。而此时在大帐之内除了恭候的侍女外还有一队乐师窝在一角提早到来准备,守钟抱器,表情肃然,正跪坐着调试音准。 安静的大账很快迎来了十七路诸侯,当先到的已有交代乃曹操和刘澜,司礼官引两人入账并邀请曹操坐在了右一位,当引刘澜坐向右十位时,曹操脸一沉何止了司礼官,让他将刘澜的位置改为右二位。 司礼官一脸为难:“骁骑校尉,这是盟主早已拟定好的座次顺序,下官万万不敢擅自变更啊。” “无妨。”曹操非常强硬,但刘澜却阻止了他,摆了摆手,道:“孟德,就别难为他了,末位就末位吧,在哪都一样。”说着便肚子来到末位落坐了。 曹操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不争就不争吧。”说着在右一位落座。 不一时十八路诸侯全部抵达,乐师这才奏响礼乐,这一回演奏的却乃小雅,礼乐悠扬之间,却没有听到礼官呼名帐帘便被掀动了,颇为诧异,齐齐看时,却乃是张扬还有於夫罗。 “还弹个鸟!”张扬大喝一声,虎目向乐师一瞪,礼乐之声立时消失,众诸侯表情各异,但最多的还是轻蔑的眼神,三绺长须的张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突然却是莞尔一笑,拱手向众诸侯施四方礼道:“张某不请自来,诸君莫怪才是。” 说完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径直来到左侧末位。指着并未摆置玉案的空地,颐指气使:“正好在此摆上两张玉案。容我二人就坐。” 礼官为难的看向众路诸侯,却不想十几人齐齐闭上眼睛装作没有看到。礼官算是看出来了。诸侯就没人愿意为他出头,或者说就算对张扬不屑一顾,但最少在这个时候并不愿因为这点小事与他闹翻。 礼官无奈,张扬这边都快杀人了,被迫无奈之下只能吩咐人手去抬玉案来,也是倒霉催的,偏偏玉案就剩下最后一张,礼官道歉着,有了位子的张扬到是没再说什么。可却把於夫罗给晾在了大帐之内,好不尴尬,脸憋的通红,狠狠瞪了一眼张扬,将怨气都算在了与他一同前来的张扬头上,如果他再看不出来这是张扬特意出他的糗他就白活三十年了,重重冷哼一声,好你个张扬,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走着瞧,想着拂袖转身而去。 “等等。” 就在於夫罗即将出帐的一刻,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於夫罗脸色阴沉转身。面色瞬间肃然,这些郡守州牧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唯独一人却不敢。那就是刘澜,立时恭敬起来。不知他要干什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随即就听他说道:“来都来了,过来和我坐一席吧。”说着刘澜朝礼官说道:“换大一点的榻总是可以的吧!” 礼官起初有些为难,可是看到曹操点头,立时陪着笑脸对刘澜,道:“可以,当然可以。” 於夫罗感谢般望了眼刘澜,受了如此大辱他恨不得立即离开,若今日换了别人,这台阶他绝不会下,可是刘澜,尤其当年清水河一番恩怨,不敢不卖他这个面子,来到面前躬身感谢。 “都为讨董而来,何厚此薄彼。” 刘澜虽然是对於夫罗说的,可矛头却对向了这些个尸位素餐的郡守、州牧们,一个个翻着白眼装听不到,当然还是在给曹操面子,不然的话刘澜可就真要因为这一句话而被群起攻之了。 不一会儿礼官便为刘澜换了一张榻,两人一齐入座。汉代乃跪坐,通常之下都是用一人座的小枰,而榻略大一些,可容两人一起坐。 两人落座不久袁绍就到了,金盔金甲,雄姿英发。从小就是爱出风头的性格如今坐上盟主宝座,那就更春风满面,雄姿英发了,在众人的恭迎下,目不斜视,大步走上主位,在面朝诸人的同时,各路诸侯齐齐拱手,道:“参见盟主。” 袁绍很自然的受了礼并示意众人落座,环视场中,在宴客名单里可是没有张扬与於夫罗的,可如今两人出现在此,没有撵人的道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当即吩咐开宴,酒过数巡,曹操持樽而立,言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他这话可是意有所指,众诸侯心知肚明,不过并未见到方才情形的袁绍却只当做是曹操的客套话,立时接过了话茬,道:“孟德所言不错。”转而望向众诸侯,道:“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诺。”众人齐齐起身高声唱诺道:“我等前来会盟乃为讨董大业,既定盟主,必当诚心拥戴,惟命是听。”说话者乃河内太守王匡。 “盟主既定,却不知盟主有何破贼良策。”歌功颂德之际,却有一道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是别人,正是素来瞧不起他这位庶出兄长的袁术袁公路。 “董贼倒行逆施,如今三路联军会盟,董贼何堪我十七路诸侯一击哉。” “不堪一击?”袁术心中冷笑,董贼虽然不堪一击,可那徐荣却一点都不好对付,在这上面袁术可是吃了大亏的,甚至连最为依赖,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都败在他的头上,如果真将徐荣当做什么土鸡瓦犬,嘿嘿,这会盟不参与也罢,他还是继续回他荆北鲁阳伺机而动的好。 边上的曹操一看这俩兄弟又快吵起来了,赶忙当起了和事老,出列圆场,道:“我等此来皆是为了社稷,既然目标一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因为如何行军列阵出现的些许争端就不在话下了。说着扫眼众人,做了一个四方揖道:还望诸公积极献言献策,好使众诸侯早日达成共识!” “孟德所言不错!” 袁绍扶案而起,连看都没看袁术一眼,转向曹操一侧诸侯,道:“董贼所仗者,无外乎黄河之险、阙山之峻、汜水之关,原先三部十七路诸侯各自未战,是以才使联军无有寸进,如今联军既已联合,想要打破董贼严密布防,还需从中路开花。 要破雒阳须先破徐荣,而徐荣主力如今分散在荥阳、成皋、太谷等地,首先我与公路各派一军出河内与鲁阳牵制成皋、太谷等地之敌,而孟德与刘兖州(刘岱)、张陈留(张邈)等酸枣联军直抵荥阳,一战成功敌后,成皋、太谷守军必惊慌后退,我大军便可顺势直抵汜水关下。 汜水关又称虎牢关,与演义稍有区别。初次听闻刘澜吃惊不少,但这么多年他早已清楚演义与历史的区别,虽然演义号称七真三假,可假地方却足够要命。汜水关壁立千仞,南连嵩岳,北临黄河,唯有西南一深壑幽谷通往洛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用来形容汜水关最恰当不过。 而汜水关又是雒阳东路唯一门户,联军想要进入雒阳,不走汜水关的话,就只能从河内过黄河抢占孟津、小平津渡口,又或是袁术强攻广成、伊阙诸山隘,但显然以两路联军的实力很难办到,而将酸枣联军抽调至河内或鲁阳,兵少了不济使,兵多了必然被察觉就成了无用功,是以袁绍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中路开花的战法,一旦酸枣东路直抵汜水关下,必定会使雒阳内的董卓恐慌,一旦迫使他抽调孟津或者是广成守军前来支援汜水关,那他所在的河内联军甚至是袁术所在的鲁阳联军就可趁势猛攻,不管两路哪一方成功,便可直抵雒阳。 这一步妙就妙在充分的算计了董卓兵力不足的因素在其中。 董卓原有西凉铁骑与河东军共计十万人,入雒阳后收西园军与并州军共计五万人,董卓总兵力一共有十五人,可别忘了在讨董开战之初先与白波贼交战河东损耗不少再加上他还要维稳雒阳秩序,这就困了他足足三到五万人,所以董贼真正可用之兵不超过十万,而在广成、伊阙,胡轸统帅着一万人马,而与之对应的袁术也是一万人,但被徐荣战败之后他现在的兵力不足七千。 在河内袁绍一干诸侯有三万人马,但有着黄河之险所以董卓只派出了两万并州军驻防,也就是说董卓有七万人马被分散在荥阳一线,可在荥阳一线联军却集结了足足二十五万人马,虽然战力底下,但如果只攻荥阳一线的徐荣而不理成皋、太谷,毕其功于一役,必然能一战成功,一旦破其一点,董贼必然首位不得相顾,而这就是吾三管齐下之策,若成,必定铲除董贼! 直等袁绍说完,众人齐齐瞅向一侧袁绍示意悬挂起来的巨幅地图,回想着之前袁绍所谓的三管齐下之策,立时眼冒精光,齐呼一声:“妙计,果然妙计啊!” 尤其是一直沉思细想的曹操,双眸立时绽放出璀璨光彩来,连众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精妙之处,那他则看到了此策精髓。酸枣联军战力较弱,必须要合力攻敌方才能突破徐荣,而这第一步是较为轻松的一步,可关键却是第二步。 汜水关城高墙坚,酸枣联军强行攻破必然损失惨重,是以袁绍的真正目的却联军以声势震慑汜水关而非强攻汜水关,一旦迫使董卓抽调其它方向的守军来援,那河内与鲁阳两个方向的联军就可以从容进攻,而这才是三管齐下的精华所在。 第七百一十七章 董卓 “盟主之计妙也。”王匡举起酒樽,诚邀众诸侯,道:“诸君,为盟主妙计请满饮此樽!” 众诸侯端起酒樽起身,一饮而尽。 袁绍満饮樽中酒,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了曹操,果然见他此刻正火辣辣盯着自己,四目相对,无比熟悉的两人立时会心一笑。 袁绍是什么样的人他曹操比何人都清楚,他万不可能想出这三管齐下之策来,尤其是此计之妙就在于奇正相合,以正道为主,以奇术取胜,一旦成功,董贼必败,是以曹操投向他的眼神就很微妙了,更像是在问他是谁为他献策?但袁绍却神气十足的挺了挺胸,分明就是没人指点,完全是他自己想出了这么一条妙计。 曹操肯定不信,可袁绍却没有再搭理他,又一次举起酒樽,朝向众诸侯,道:“为攻破董卓,匡扶汉室,干!” “干……!” ~~~~~~~ 雒阳城,作为东汉国都,曾经繁花似锦的它因为董卓的到来变得异常萧疏,太阳刚一西斜,居民便掩门自居,不敢再出,异常萧条的雒阳城难复往日光景,可万岁街一处宅邸却显得与整个雒阳城格格不入,府邸日日笙歌,靡靡之音缭绕,恍然成为京城又一家浮生馆, 而此处便是董卓入京后的住后,相国府邸。 但今日相国府却与平日大不相同,没有了酒色歌舞,没有了声色犬马。有的却是忙碌匆匆的兵丁。 这一切都是因为徐(荣)玄菟自荥阳传来一封加急文书,身材肥胖的董卓在看到书信之后猛然站起。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信使。身边的众多歌姬早被他这要吃人的样子吓坏了,停了弹唱,一个个缩在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董卓望了眼信使,又看了看几名歌姬,大袖一挥,对他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等他们都下去之后,董卓又仔细翻看了一眼文书,却出人意料大笑起来。眼神变得诡谲,没人明白之前在歌女、信使面前惶恐不安的他为何在他们离开之后会大笑起来,背着双手,挺着大肚腩悠闲出屋,亲兵立时跟上,虽然肥胖,可此刻董卓步履却十分矫捷,哼着小曲走了一段路,才突然问道:“董虎。人都通知到了?” “都通知到了,除了吕布驻守孟津、胡轸驻守在广成需要时间,想必其他人已经就快到了。”董虎,丞相董卓的亲卫兵丁。是一名典型的西凉大汉,身材魁梧、高大。当他第一天成为董卓亲卫后,优越感勃然而生,尤其是到了京城雒阳这等花花世界。优越感就更强烈了,当他看到无数人投来羡慕目光时。总会抬起头,像骄傲的公鸡从对方身前走过。 “那就好。”董卓显得心事重重。 “相国。我们这是要去哪?” “议事厅。” 董虎立时瞪大了眼睛:“哪有让相国等臣子的道理?” “你不懂。”说完不再多言,径直向议事厅而去,董虎没有再多嘴,相国今日话不多,常随侍在他身边自然明白这是相国心情不好的原因,自从进入雒阳城这还是相国头一次,虽然不明其因,但他还是猜出了一个大概,一定是因为徐玄菟那封加急文书,至于其上内容,自然是有关关东那些杂种们。 对于政事董虎不懂,对于相国平日行事对错与否,他不知,但他心中却明白,相国对他们这些从西凉带出的将士很好,犹如家人一般。所以当他们这些西凉兵得知关东那些丞相提拔起来的太守、州牧竟然起兵谋反时,没有一人不为相国愤愤不平,期盼着能够早日剿除这些忘恩负义之辈。 前往议事厅的路程并不远,饶了两个廊道就到达了目的地,董虎奉命守在门外,他的职责就是防止有人偷听,并豪不留情斩杀任何想要偷听之人。 这一站连一炷香时间也没有,他就见到了行色匆匆的一道身影,是外表俊朗的李儒,他虽然是文人,从未上过战场,但这并不防碍西凉军对他的尊敬,第一当然是因为他乃丞相爰婿,其次则是因为就连英明神武的相国都对他言听计从。 李儒抵达不久,另一位风头无两之人到了,五官中郎将陈纪,他并非是相国心腹,但他却是相国极为看重,在相国眼中是可以与蔡邕相提并论的一人,相国入雒阳的第一件事,除了招蔡邕入京,为三君平反之外,就是将时任平原相(职位等同于郡守,历史上刘备也当过平原相,而在他平原令时很可能此人就是他的上级)的陈纪招入京师,为此董虎曾经特意去探听了一些陈纪的事迹,乖乖不得了,这人原来是他从未听过但却名闻天下的大儒,攥写了一本‘陈子’厉害的不行,可越听到后面他的嘴巴就长得越大,原来他还是当年名闻天下的老擎天长子。 老擎天有六子,子子争先,但最出色的却是长子陈纪与四字陈谌,名重于世,当时他父子三人被时人号曰三君,但最有趣的还是一件事,老擎天的孙子长文与孝先问他们的父亲谁的功德高,老擎天如是说:‘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意思是两人难分高下。 在陈纪抵达不久,司徒杨彪、太尉黄琬以及李催、郭汜几人陆续而来,直到都督胡轸抵达之后不久,另一位耀眼人物也随之而来。 这人正是吕布。 董虎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他却清楚他很受丞相器重。 在吕布进入议事厅不久后,房间内便传出了相国的咆哮声,随后他便看到李催、郭汜满脸杀气走了出来,连半个时辰都没用,两人便都回来了,直到此刻他才听说,继袁隗、袁基一家被诛后,又有两人被灭族。 周毖和伍琼。 相比于袁隗、袁基,这两人最该杀,在相国入京之初,最信任的就是他两人了,而且正是他两人劝相国提拔名士,才会有刘岱、韩馥、张邈、孔伷、张春等被相国提拔。可如今起兵反对相国的,正是这些人,相国现在才杀此二人,虽然是怕有内应,但在董虎看来,还是相国太过于仁慈了,像这样的恶贼,在那些叛贼反叛之初就应该除去,而不是等到现在。 第七百一十八章 分化 雒阳,相国府议事厅。 董卓此人又矮又胖,宛如个肉球,五宫挤在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倒似给人硬生生的搓成了一团,很滑稽,可在厅中众人看起来这搞笑的面孔却异常狰狞,如同魔鬼。就算魔鬼一直在微笑,可死神的笑容又如何能使人觉得他和蔼可亲,反会叫人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甚至是他的爱婿李儒也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的滋味,虽然他非君,但权势却是天下之最,没有一人可以保证下一刻脑袋会不会搬家。 就在战战兢兢之中李催、郭汜离开了,坐在主位的董卓直等两人离去才扫视了一眼在场诸人后缓缓说道:“高祖建都关中,共历十一世;光武帝建都雒阳,到现在也已十一世了。按照《石包谶》的说法,应该迁都长安,以上应天意,下顺民心。” 在雒阳董卓处处受制,而且关东诸侯气势汹汹,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迁都了,可是想要迁都长安,却没有那么容易,在长安的京兆尹盖勋还有在扶风屯兵三万北军的左将军皇甫嵩都是他迁都的一大障碍甚至是威胁,而除此二人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朱儁,所以这数月来董卓主要做了这么几件事,第一件就是升盖勋京兆尹为议郎,第二件则是以皇甫嵩为雒阳城门校尉。 当两人接到调令的一刻,盖勋便去找皇甫嵩商量讨伐董卓之事,可被皇甫嵩拒绝了,而皇甫嵩的长史梁衍也来劝他与袁氏一起逼其东西。这样董贼必成禽也。可以说这是大汉朝理论上最后的救赎机会,可因为皇甫嵩的胆小怕事最终错失了良机。而大汉朝最为精锐的北军至此后更成为了董卓私曲,而一代名将皇甫嵩则成了有权无兵的城门校尉。至于京兆尹盖勋并未当上议朗,而是做了直骑校尉,而另一位名将朱儁,此时正以河南尹的身份坐镇汜水关。 迁都阻力尽去,是以董卓在接到徐荣加急文书之后先惊后笑,因为关东诸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迁都借口,他怎能不笑,怎能不感激袁氏兄弟? 董卓迁都长安之话一出口,屋内没有一人敢接话。沉默之中,陈纪刚要迈步而出,不想司徒杨彪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声色俱厉,说:“迁都改制,是天下大事。殷商盘庚迁都毫邑,就引起殷民的怨恨。兼且关中遭到王莽的破坏,所以光武帝才改在洛阳建都,历时已久。百姓安乐。现在无缘无故地抛弃皇家宗庙与先帝的陵园,恐怕会惊动百姓,定将导致大乱。况且《石包谶》乃妖邪之书,岂可信用!” 坐在上首的董卓脸色立时黑了下来。阴沉的可怕,而他偏偏又不能提关东联军军事强大,不然这些士人定要以为他怕了关东联军。到时更要一力阻止,盼着联军打入雒阳了。正无可奈何之时,突然想到一人。立时瞅向李儒,却发现他正在捻须,待看到自己投来的眼神时,却是无人可察觉的点点头后,出阶作揖后,说道:“关中土地肥饶,所以泰国能吞并六国,统一天下。而且陇右地区出产木材,杜陵更有武帝留下的烧制陶器的窑灶,只要全力经营,很快就能安顿好。” “不错。”董卓接话道:“而且迁都之事何须与蚁民商量,如果他们敢在前面反对,我就派大军在后驱赶,让他们直赴沧海变成一具具死尸!” 杨彪冷笑一声,再次出得阶来反驳道:“动天下是很容易的,但再安天下就很困难了,相国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 董卓彻底动怒了,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腾的一下站起,戟指杨彪,道:“让吾考虑,我看是你要阻挠国家大计吧!” 太尉黄琬见此情形,立时出列声援杨彪道:“此乃国家大事,杨公所说的,希望相国可以考虑。” 董卓没有搭理他,但看其脸色,显然是在酝酿着如何对付两人,司空荀爽立时出列和缓气氛道:“相国也不是乐于这样做!乃是因为崤山以东起兵,不是一天可以平定的,所以相国才要先迁都,以对付他们。这正与暴秦和前汉初的情况相同。”荀爽今年五十余岁,从未出世做过官,及董卓入京,招陈纪入京的同时强行任命荀爽为平原相,后者不得已出仕赴任,行至宛陵却又被追封为光禄勋,入京任职不到三天,又迁司空,升迁之快,令人咋舌。 但从另一面来看,董卓对此人真的很看重,是以他一出面,董卓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都平息了下来,只是迁都之事到此算是彻底不了了之了,董卓待众人都退下后,特地留下了李儒,问计与他。 李儒此人仪表堂堂,八字胡须,双眼甚是有神,一双眼眸只这一转,计上心来道:“相国,迁都之事并不急于一时,为今之计首要还是剿灭关东叛匪,若定匪军,则相国声望剧增,到时必能震慑三河士族,若能彻底立足雒阳,岂非……” 这一句空白余韵到底要表露什么,其实连李儒都不清楚,这就要看他的老丈人有多大的野心了,若只安安心心做个三公,那就是三公,若是想改天换日,那时也非不能。 听了此话,董卓立时变得激动起来,可一想到袁氏兄弟与那些叛贼,却又不无担心道:“可如今贼兵势众,若有不慎,岂不是错失大好局面?” “相国此言差矣,战事虽然人多一方占优,可臣听闻战端一起,首重将帅军事才能相国,而非军力,相国您在西州崛起,年幼时就出任将帅,深知军事,而袁绍不过是个公卿子弟,生长在京城;张邈是东平郡的忠厚长者,坐在堂上,眼睛都不会东张西望;孔中会高谈阔论,褒贬是非;这些人哪个有军事才能?真要临阵交锋,这些乌合之众绝非您的对手。” “此话虽然不假,可是兵力悬殊啊。”董卓不无担忧道。 “兵力悬殊?相国此言又差异,崤山以东地区太平的时间已久,百姓并不熟悉作战,不像我凉州之地饱受羌人之患,连妇女都能弯弓作战,在臣看来,这些关东联军不过土鸡瓦犬耳,兼且各路叛匪所谓的官职都是自己加封,并未得朝廷任命,尊卑没有次序。如果倚仗兵多势强来对阵,这些人将各自保存实力,以观成败,不肯同心合力,共进共退。是以臣以为,对付关东匪军当行分化之策,若能遣使离间众诸侯则叛贼可破矣,若不成;亦必使其离心,则大事亦成!其二,关东诸匪新晋会盟,若在此时败敌一次,必能灭其锐气,若当头一棒成效,诸匪知相国兵强,更要保存实力不敢前来进犯也。” “主动出击?” “正是。” 董卓对李儒这一大胆决定感到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就像李儒所说他入行伍多年,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李儒是要打联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会想到他还敢主动出击,正因如此才更要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不错,就依你之计。” 董卓在心中稍一盘算,便即拍板决定,突然又想到一事:“攻打联军之时,先不要动鲁阳联军,董卓看出了李儒的疑惑,解释,道:当年我与江东孙坚讨伐凉州叛乱交情匪浅,早就听闻其子孙策,人才出众,日下无双,一直想将吾幼女许与其子,鲁阳联军当以分化为主,此次若派使前去,当以吾原话告之,以为姻亲。” “其必不会推辞。”李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第七百一十九章 共同讨贼 第二日袁绍与袁术分别返回河内与鲁阳,刘澜陪曹操送别了几人后回到了行辕,这几日可把他累坏了,虽然在军伍多年,住在行辕是常事,可让他真正疲惫的却不是身体,而是心,好像一连数日都未合过眼,回到行辕便躺倒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日太阳高升,起身后只和火头军要了点肉还有饼,临走前又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再送酒来。在辽东时刘澜就已忌酒,可这几日的应酬却又被迫开喝,一连数日都是醉醺醺的,尤其这等会盟宴会都是喝酒为主吃饭为辅,他的酒量再大,一连喝了数日如今一想到酒之一字就感觉恶心,今日终于得闲,这酒自然能免也就免了。 军营之内饭食本就简陋,一口大鼎煮烂的炖羊肉,不放任何解腻菜蔬,只是草草吃了几口便算用过了朝食。 刘澜所住大帐与所有军营主帐一样,分为前帐与内帐,前帐三丈见方,共帐下议事,后帐因为要休息所以更大,有五丈见方,除了一张容他休息的宽大军榻外,内帐更多的空间被文章简牍占据,一直有看书籍习惯的他此时并没有打开竹简,而是找出了一副地图。 地图绘制在羊皮上,不算新鲜的作法,可以一分作十里、一分百里却是刘澜首创,这个时代看地图都看禹贡,而初看他手中的羊皮卷完全就是看天书的即视感,除非有他从旁解释,不然还真难研究明白。 而此时,他手中被打开的那张羊皮卷上。出现的地形不熟别处,正是司隶全部疆域。 这幅地图并非刘澜全部心血。毕竟长安他没有去过,但一些知名的方位还是被他标绘其中。但就是这么一幅对刘澜来说还是未完成的半成品放到这个时代来却是最准确的一张司隶地图。 内帐可以说是刘澜禁地,平日里就算是张飞也很少踏足,但今日这里却聚集了不少人,在关羽梁大出现的一刻,刘澜指被摊开的司隶地图,手指顺着雒阳方位首先重重点在了西北方向的孟津,然后又点在了南方广成,最后则指向了东方成皋。 众人顺着他所指地标一一扫过,孟津、成皋还有广成。这是联军三路讨董最前沿,立时会意,看来交战地已经选定,大战一触即发了。 阎志跃跃欲试:“主公,我们要进兵了?” “对,昨日诸侯已经商量妥当了,进兵就在今日。” “报~~~!”帐外传来一道一道尖锐喊声。 刘澜带领众人来到前帐,吩咐传令官入帐而来,后者入账躬身报告:“我加主公询问刘将军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今日一早就要进兵。所以刘澜早早就把几人招呼而来,扼要简单说了下此次进兵的情况,如今都已完备,立时吩咐关羽整军。而他则先与张飞等人去见曹操。 术士推算出今日出兵的吉时乃是辰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曹操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提前准备也好,万一出什么变故错过了吉时就又要耽误一天的出兵时间了。 刘澜和张飞几人率先出了行辕。很快就见到远方平原旷野处烟尘阵阵。而随着他的到来,长号更是被齐声吹响。声势壮阔。越来越近,已经能够看到曹字大旗下曹操的身影了,此刻他正含笑望着他。 酸枣清晨分外漂亮,红日当空,白云朵朵之下是已经集结待发的曹操部队,偌大的三个方阵分别由矛兵、刀盾兵、弓弩手组成,穿过方阵,刘澜与曹操相见,多看了一眼大部队,却发现此时就只有曹操一支部队,和其他诸侯比起来,刘澜这一万骑兵算是来的最早一支。 “孟德。”刘澜拱手抱拳打着招呼。 “德安。”曹操看起来特别兴奋,尤其是见到刘澜之后。 今日就要进军,所以他一大早就起来了在此恭候了,因为心里有事时间过得也特别快,可在见到刘澜的一刻,他虽然高兴,可内心之中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刘澜就住在他的行辕,所以他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前来聚兵的,可最后被通知的一位都到了,一早通知的各路诸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心里阴测测的,很恼火,转身看了眼堂弟曹洪,低声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 “都辰时了,这些人怎么还没来。”曹操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吩咐曹洪,道:“继续派人去催。” “孟德耐心等等吧,还有半个时辰呢。”看着曹操急切的表现,刘澜出声说道。 “让德安见笑了。”曹操尴尬一笑,他确实有些心急了,耐着性子继续等待。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此刻如同一尊望夫石,死死眺望着诸侯营地方向,等候是枯燥的,尤其见不到联军众诸侯一丝动静就更烦躁了,焦虑抬头望天,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再等了,紧握拳头,沉声道:“他们几人不来见我,我现在就去见他们!” 就在曹操刚打算‘兴师问罪’的一刻,远方蹄声沓沓,很快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到曹操面前翻身下马,递上了一封书信。 曹操当然认出了此人是谁的兵丁,从豫州刺史孔伷派来的信使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上面的几行字赫然入目:“孟德,老夫今日偶感风寒,无法率军前去讨董,特告孟德,劳你战场杀贼立功,佑我汉室天下。” 匹夫!! 曹操恨不得当面痛斥,可又不得不强忍下来,咬牙切齿,送还书信道:“告诉孔刺史好生养病。” 信使当即告辞,上马返回。 “孟德,怎么了?”刘澜问道。 “孔匹夫借口抱恙,不来了。”曹操冷笑一声:“我看剩下的诸侯也不会来了。”此刻曹操心头涌起一阵冲动,恶声恶气:“我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个老贼一刀一个都宰了!” “孟德千万不要冲动,还要以讨董大局为重啊。” 曹操颓然道:“这话我也就只能对德安你一个人说说,若是换个人在此……” 曹操意味深长的一笑,虽然无奈,可眼中却透着光彩,这一刻他看清了许多人,也看懂了很多事儿。什么一心为汉,什么忠心为国,都是狗屁,现在真正和他聚兵在一起的就只有德安和他两个人啊。 “孟德,现在我们又该如何?” “就此罢兵太伤士气。”曹操瞬间变得激昂慷慨起来,豪迈说道:“德安,可敢随我一同讨贼!” “敢不效死命!” “好,好兄弟!”曹操大喜过望,有刘澜这一万骑兵,这一战就好办了,抖擞精神,转身对身后士卒大喝一声:“纛旗大展,鼓手准备,吉时一到,三军出发!讨贼!” “讨贼!” “讨贼!” 第七百二十章 开拔 曹操与刘澜带兵开拔。 当先两面大纛旗迎风招展,一面上书“骁骑校尉曹”另一面则写“襄平县令刘”。 扛旗兵后,乃是两匹矫健战马,右手边一身鱼鳞铠外披大红披风者正是曹操,而在他身边,刘澜手握黝黑屠龙刀紧随大纛旗后远离联盟营地。 部队离联盟营地,曹操如万年冰川一般表情才逐步融化,诸侯们在今天突发恶疾?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他宦党子嗣的身份?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改变,可显然没有改变士族乃至于士人对他的看法,虽说群雄讨董是他一手策划,可在发矫诏讨董后真正响应他的就只有刘澜一人,至于袁绍与袁术两兄弟人家那是自起炉灶,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而有所关联的酸枣联军之所以最终会盟,首先是因为韩馥助袁,而这是有一段插曲的,袁绍在冀州扛起讨董大旗时,韩馥曾问帐下:当今是今当助袁氏还是助董氏? 若非治中从事刘子惠直谏说今兴兵为国,何谓袁、董。否则的话韩馥直接还犹疑不定呢,更不会出现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州郡,正因为这一封三公密令才有了后来的酸枣会盟,只不过曹操是占了一个先字,是以才有了他发矫诏讨董却不受诸侯待见之事。 对此曹操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的,不管怎么说现在诸侯讨董针对的是董卓,什么士族什么外戚什么宦党都应该团结起来而不是把曾经的那些恩怨再搅合进来。 可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些士人,甚至冒着失信于人的风险也要爽约。 曹操会如何选择? 求各位诸侯出兵?极有可能,毕竟他帐下不过才一万五千人马。而那一万骑兵还是刘澜从辽东带来的。可是曹操却并没有如他们的愿,这一刻他心头头一次萌生了不借重士族力量的想法。他要靠个人,靠着身边真正的朋友来完成大业。来匡扶汉室。 你们凭什么,不过是祖上余荫罢了,一个个空谈有一套,哪个又有真能耐,论带兵打仗,他先破黄巾后入西园军更参加过讨伐王芬之战,救先天子与危难之中,这些功绩,莫说是这些诸侯了。就算是袁氏兄弟也难比拟。 他并没有看低袁绍的意思,其实两人惺惺相惜,不然也不会成为挚友,也正是二人身份的特殊,一为豪门庶子,一位阉宦后人,正是这一特殊经历,使饱受白眼长大的两人才更要发奋图强,让天下人对他另眼相看。目下,虽然曹操只能借助刘澜的力量去讨贼,可他却深知这一战如果成功便能够彻底扭转讨董格局,在这一时刻。虽然这些士人们没有同他一起,可在他看来,也许这正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和袁绍、刘澜这两位知己完成匡扶汉室的大业。 兵虽然少了些,但相比于其它诸侯的杂军。他带领的这一万五千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更何况很多时候事之所以能成。还要看天意。 曹操要决定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被人决定命运,如果诸侯当真一同前来,各种矛盾都会凸显,反而会使他放不开手脚,可就他和刘澜两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等情况,就在两年之前,两人曾经共同讨伐过王芬,那时两人协作就很默契,而这一回就更没理由会束缚对方手脚。 这一刻在诸侯眼中曹操也许选择了一条十死无生之路,可在曹操看来,这却是天赐良机。 最后他深深望了眼诸侯屯营的方向,旗帜飞扬,长戟铜斧,原本盛大的景象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就在曹操要加快行进速度之际,突然一队步兵快速向他们赶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同时远方更是传来了一道模糊的喊声:。 “孟德。” 曹操驻马转身,抬眼望去,虽然喊声模糊无法判断是谁喊他,但他却能旗帜判断出这支部队是张邈的,随着这支步兵越来越近,曹操看到了当先那员将领,迎了上去,拱手道:“卫校尉,你怎么来了?” 来者乃是陈留太守张邈帐下卫兹,三十余岁,高高大大,外表普通,善用一杆长枪,在陈留也算是头号猛将,可惜就是少了一匹宝马,曾经见到曹操后腆着脸求马,曹操当时应下了,不过到现在也没兑现。 “你这是?”曹操看向卫兹,卫兹肯定不是来讨马的,如果他真要这么想,那内心可就不只是黑暗了。 卫兹喘了几口气,气匀了,才说道:“郡守听闻孟德公击董,专程派我前来助孟德一臂之力。” 曹操轻笑一声,关键时刻这些老友都尽最大的能力在帮他啊,脸色立即变的肃严庄重:“那就多谢卫校尉了,不知孟卓(张邈)派来了多少人马?” 卫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今次郡守派出了三千人马,孟德千万不要嫌寒酸啊,这实在是郡守如今唯一可抽调的部队了。” “不会,当然不会了,诸侯之中只有孟卓出手相助,我又怎会嫌兵少呢,不仅如此,待此战过后,我还要亲自去感谢他呢。” 曹操笑说道:“快点带着你的部队入列行军前往荥阳吧。” “诺!” 卫兹退下,曹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朝着刘澜苦笑,道:“这就是所谓的至交,所谓的士族啊,哈哈。” 曹操大笑了起来,可笑声却那般凄凉。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事孟德还不懂嘛,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也只有张邈出兵助你我一臂之力。”刘澜轻声宽慰一番曹操,只不过曹操的情绪始终不高,他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如果自己换到他的位置上,也许还不如曹操呢。 大军踏上行程,一连数个时辰,刘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曹操一句:“孟德,前面是什么地界?” “荥阳啊,怎么了?” 按理说这事刘澜肯定不会忘,那就是在演义里曹操追击董卓的时候就在此被埋伏,险些丢了性命,虽然演义中交代的地理位置不对,可刘澜还是担心,万一徐荣真的再次设伏呢?所以对这事刘澜一直很重视,可自从得知大军要一起开拔禁军荥阳后,他就觉得不用再去提醒曹操注意伏兵之事了,正是这一疏忽才让他直到此刻才又想起了这么一茬,赶忙提醒他一定要小心,若敌军有伏兵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听到伏兵二字,曹操当即失声而笑:“德安是不是多虑了,除非敌军已探知我军将要进兵的消息,不然又岂会在此巧设伏兵呢?” “还是小心为妙。”刘澜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像历史上曹操被徐荣伏击的情况发生,更多还是处于小心为妙的目的,可是看到曹操不以为然的表现后,刘澜心中立时冒出危险二字,没去管曹操,直接下令仕仁头前查探。 几乎是同一时间,异变发生,伏兵果然出现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奇袭 “德安你是不是太过谨慎了?除非徐荣一早探知我军将要进兵的消息,不然又岂会在此巧设伏兵呢?” “还是小心为妙的好。”刘澜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像历史上曹操被徐荣伏击的情况发生,更多还是出于小心为妙的目的,可是看到曹操不以为然的表现后,他心中不知怎么却突然冒出危险感觉,没去理会曹操的感受,直接下令仕仁头前查探。 刘澜雷厉风行的性子让曹操一脸无奈,不为人察摇摇头,却听刘澜下达命令后突然问他道:“不知孟德认不认识一个叫吕布的人?” 曹操愣了一下:“当然,而且是久闻其名,此人原先乃执金吾丁原帐下主簿,现在嘛却是董贼义子。” 刘澜紧了紧手中屠龙刀,道:“既然孟德知晓此人,必然清楚其人武勇,再加知兵的徐荣,不得不防啊。” 曹操没想介怀,小心一点其实也好,可没想到刘澜拐来拐去又拐到了这上面,不过他却从这一细节看出来刘澜是对吕布十分忌惮的。立时绷不住了,虽然强忍着笑意不使自己笑出声来,可最终还是抑不住想笑的冲动,嘴唇颤抖起来,最后对着刘澜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刘澜死死望向他,不解其为何发笑。 曹操笑着说道:“看来德安还不知情啊,不过这也是最近几日的消息,德安不知情也无可厚非。” “哦?”刘澜轻咦一声。 “在我们会盟当天,董卓将吕布调回了雒阳,当天就任命其为骑督。带兵数万入广成相助大都督胡轸,刻临幸之际却不知董卓又将其召回。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现在吕布人还在雒阳。” “还有这事?” “是啊。我们也奇怪,专程派京中细作打探了番此事,最后才得知董卓不知从哪得知了胡轸与吕布关系不睦,所以派吕布前往广成一事才最终作罢了,此事细作又经多方打探,彻底证实了这一说法。 “原来如此。”刘澜还真不知情。 “说来也可笑,你可知两人缘何交恶吗?”曹操自问自答的说:“却是因为大破河东白波后,胡轸此人素来喜欢阬杀俘虏,而吕布呢。却尤爱拿人头颅筑京观,不想两人因互相看不起对方的作法起了争执,就此交恶了。” 听到坑杀与筑京观三字,刘澜嘴角抽搐了一下:“都够变态的。” “可不是。” 两人陷入了沉默,曹操心想着是此战天时地利人合,一定要大获全胜,而刘澜则略有遗憾,无法见到那位便宜老乡了。 可是两人都习惯性忘掉了一个人,那就是徐荣。赫赫有名的他又岂会束手待毙?更何况他还得到了曹操主动出击的命令,可以说今日刘澜和曹操更像是主动送上门去送死一样。 就在两人沉默的一瞬,前方突然鼓声大作,只听仕仁率领的斥候军狂奔而回。吆喝连连道:“敌袭,西凉军敌袭!” 喊声一起,四周西凉军伏兵瞬间杀出。前军处,关羽快速集结龙骑军。可卫兹在发现敌方一员将领时立即对一旁关羽,道:“关校尉。此人乃董贼帐下猛将华雄,骁勇非凡,我看还是与中军会合之后再做计较吧。” “你要撤?” “不,不!”卫兹看到关羽冷下来的眼神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我的意思是先与中军汇合,是战略性撤退。” “不可,未战先退,必牵动三军,现在当务之急是奋勇阻击,待中军来援。”关羽说完,骑着战马,握着偃月刀,带领帐下龙骑军主动发起了反冲锋,卫兹无可奈何,只能率军而上,而这一波反冲锋确实收到了奇效,立时将冲杀而来的西凉军杀了个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关羽、卫兹杀入敌围的一刻,西凉士卒却越来越多,纷纷举起兵刃冲杀而来,虽然对方人多并占据优势,但关羽却怡然不惧,左躲右闪,一群兵丁不管如何挥动兵刃向他砍来却万难伤他一毫,不仅如此,还不时瞅准空当,青龙刀连番挥舞,砍下数颗头颅来。 其中两员西凉军什长,跃马挺枪杀向关羽,对他形成左右包夹之势,只见他大喝一声,直叫其中一人吃了一惊,坐下马更是惊动连连,长枪非但没刺准,反被关羽抢先一步,劈头一刀,将他一分为二。 另一员什长悲鸣一声,长枪舞动欲为好友报仇,可关羽如同张了后眼一般,偃月刀一个摆尾,‘铛’,一声脆响,手中偃月刀依然将其中手中长枪磕飞,同一瞬间,偃月刀柄在手中一转一绕,刀锋以对准了伍长,猛劈而出,不偏不倚,正中持枪右肩。 关羽所学青龙刀法以守见长,此时乃群战,简直是如虎添翼,刀光闪处,手持长枪的西凉铁骑纷纷中刀,栽落下马。 “云长救我。” 关羽循声看去,丹凤眼立时怒目圆睁,就在卫兹求救的一刻,方才他口中所说的敌酋华雄手起刀落,将其斩落下马,而此刻,因为敌军势众,前军纷纷溃退,主要是失去主将的陈留步军,但在敌军猛烈的攻势下,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龙骑军也都出现了溃逃的迹象,梁大雍盛赶到关羽面前请令道:“云长,陈留军跑了,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如暂避锋芒,先退下来吧,再这么扛着,中军未到就要全军覆没了。” 关羽猛然看向梁大,又盯了雍盛一眼,才沉声问道:“你俩都这么想?” “是。” 关羽不再说话,调转马头,夹动战马,向敌军主将华雄的方向义无反顾冲杀而去。 纷纷后退的人群中里出现了一道朝着相反的方向冲杀而去的身影。 关羽的身影。 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唯独关羽,他是忠、义、信、智、仁、勇的化身,他是后世被人敬仰的圣人。 但不管后世如何,此时他只是你我当中的普通一员,他不是天生的圣人,而是时代大染缸中熏陶出的成果,是时代、历史造就了他这样的英雄,同样也是他这样的英雄造就了如夜空璀璨的时代。 此时,为顾全大局,义无反顾的关羽选择了一条十死九生的绝路,也许他会因此阵亡,但他却必须用自己的牺牲来为主公刘澜争取时间好从容应对敌军。 梁大与雍盛看着他的背影,狠一咬牙,只得带领龙骑军冲杀而去。 用主公的话,讨董不用太拼,但这一仗却不同,如果前军失利溃败,敌军就可长驱直入,到时了就危机到主公的安全了,正是在一瞬间明白了关羽的目的,两人才不得不率领龙骑军向着西凉军又一次反冲锋而来。 第七百二十二章 斩华雄 华雄字元伯,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不日前被董卓封为骁骑校尉,带着董卓主动出击的口信到徐荣帐下听命,就在今日徐荣大发三军准备奔袭酸枣联军时,率领前锋的华雄却发现了酸枣联军一部向荥阳行进而来,立即将这一突发情况向徐荣汇报,可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眼见敌军越来越近,华雄当机立断巧设埋伏,定要打酸枣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与部队一同埋伏起来,委身的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而当他发现犹不知进入埋伏的敌军从眼前走过时,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敌军却极为谨慎,部队只过了一小部,突然敌军一支侦骑的出现使他想要拦腰截断酸枣联军的计划泡汤,不得已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交战伊始,西凉军便占尽了优势,比预想中简单多了,此时此刻如果相国在此,他一定会告诉他您多虑了,这些大多数不久前还扛着锄头的关东黔首根本就不堪一击。 而交战之初,一员关东军将领在他手上连五回合都没有撑过就被他一刀砍为了两段,这就些个杂牌军与杂牌将领,怎么会有勇气来反抗董丞相?这不是找死么? 不无得意的华雄看着惊若寒蚕的联军四散而逃的联军,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得意的哈哈大笑,如果联军就这么点战斗能力,今日何止会偷袭酸枣成功,还是大破关东诸侯的最佳时机,就在华雄做着打破关东联军美梦的一刻。一道身影却突兀从敌群中反冲而来,一路连杀数名西凉勇士。他的双眸在这一刻如鹰隼般盯向了敌将。 而那员敌将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了他,很显然敌将的目标就是他。不屑冷笑,想要在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吗? 华雄移动战马,迎向敌将,远远可以看到敌将身材十分雄伟,竟比自己略高一些,面色赤红,犹如一团火炭,鄂下三尺长髯迎风而动,尤其是那双丹凤眼似看非开,似闭非闭;半开半阖,尽显对自己的不屑。 “不自量力!”华雄舞动大刀直指敌将:“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某手中之刀不斩无名之鬼!”话音落下,只见奔驰中的红脸汉子好似冰山一般千年不化,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隔了好半晌才睁开半阖的丹凤眼,朝着华雄冷哼道:“你就是华雄?” 华雄颐指气使的看向关羽道:“即知本将大名,还不下马待缚,更待何时!” “先问过某手中青龙刀肯不肯!”说着关羽迟向华雄以更快的速度砍杀而来。 “鼠辈好胆。量你一小贼有何技量?竟敢在本将面前猖狂。”看着面前狂傲的汉子,华雄心中冷笑,定是那耍嘴皮子的匹夫不知天高地厚,暂且让你猖狂一时。等脑袋搬家之后才叫你追悔莫及。” 霎那间地心思百转后就见红脸汉子已杀将而来,同时大喝一声道:“接吾青龙刀法。” 华雄暗道声好,也提刀奔来。 两杆兵器徒一接触,华雄却又暗道一声‘不好’。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交手的一瞬间,当两马相交而过。他就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战马正有一具无头尸体,哈哈作笑道:“小子。后悔了吧!”徒然一惊:“那尸体怎么穿着自己的亮银铠甲。” 下一刻便没有了知觉。 关羽斩了华雄,立时被西凉军团团围困。却没有一人真敢杀来,反而深深忌惮他的恐怖手段,虽然人数越来越多,可却始终隔着三五米的距离。 轻抚长髯的关羽丹凤眼猛然一睁,西凉军立时慌张后退,哈哈大笑,但内心却更紧张,偷眼去瞅梁大、雍盛,此时两人率龙骑军正与西凉军激烈交战,想要救他脱困,暂时绝无可能。 关羽心思飞快想着脱困的办法,而在不远处,一员敌将正观察着战事,而其身后骑兵的衣着与装备却与西凉军大为不同,在皮甲之上,都印着一具狼头,而这支部队,正是大汉朝三大骑军之一的并州狼骑。 并州军与西凉军不睦不算什么秘密,不止是吕布与胡轸。 就在华雄与关羽交战之初并州军已经受徐荣之命提前赶来了,但他们并没有选择加入战斗反而是在战局外看起好戏,更眼睁睁看着华雄被杀而不出手相帮。 而在另一时空当中,华雄被孙坚所杀其实同样是因为并州军,因为吕布,只不过吕布当时的目的是要害胡轸,才会秘密派人告诉孙坚说胡轸今晚会来袭击,也正因此,华雄才会被早有准备的孙坚一击毙命,成了胡轸的替死鬼。 但历史就是如此相似,就算因刘澜的出现使原来的历史出现了些许错位,董卓没有再派吕布前往广成助阵胡轸,但却偏偏又派华雄来了荥阳,因缘巧合之下,华雄又一次因吕布而死。 狼骑军之前侍立一名雄壮男子,身后侍立七人,乃是他最为倚重的七员战将,其中一人,来到男子身前低声道:“骑督,您看出了什么没有?” 说话男子面如紫玉,目若朗星,一身鱼鳞铠,披着紫袍,手握破天戈,长一丈一,白蜡杆,精铁铸就,刃漆银粉,横出,重六十斤,可勾可击,因挥舞时有破空之声,故又名破空戈。 被叫做骑督的男子微微点头,御敌刀法,他又岂能看错:“此人想必就是那位新晋的刀圣了。” “关羽,关云长?” “不错。”骑督瞧着对面汉子的长髯,肯定道。这一手纵跃如飞的绝技,以及那凌厉无匹的刀法,再加上这特殊形象,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人,但最让他佩服的还是面对重重围困依旧慨然无惧的模样,立时让其升起了一番比试的冲动,只是骑督技痒,帐下七人同样技痒,但最终,还是那位紫袍男子抢了先,请令与刀圣一战! 骑督虽然同样技痒,但帐下请命,他也就顺水推舟,同时可以再仔细观察一番关羽的手段,沉声,道:“文远,此番比试非同以往,切记一定要小心为上。” “诺!” ~~~~~ 大家应该已经猜到男子是谁了,容司马再卖个关子后揭晓,至于为何‘他’帐下是七人不是八人,这一点无须质疑,乃是司马留下的一个小坑,并不是资料没有查仔细。 第七百二十三章 战张辽 狼骑军出现的一刻很自然取代了西凉军,虽然两方互相看不对头,但此刻群龙无首的西凉军只能灰溜溜撤了围,憋屈但却无可奈何。 紫衣男子骑一匹高大白马出现在关羽面前,破天戈同时在空中刷了个花枪,指向关羽挑衅般道:“对面的汉子;好生厉害的刀法,请问姓名?”虽然骑督已经肯定了对方身份,但紫袍男子还是确认问道。 狼骑军对关羽来说并不陌生,但此刻出现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丹凤眼闭合之间,就见并州狼骑自动分开一条可容一骑通过的甬道,随即白马紫袍身影出现的一刻响起了一道雄浑而厚重的声音。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可底气明显弱了三分,关羽心中已然有数,丹凤眼骤然开合,抚髯朗声道:“关羽,关云长!” “果然是你,刀圣关羽,关云长!” “即知吾名,还不速速退去,免得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既然关刀圣如此说,那某就更应该与刀圣比试一番了,又岂能连比试的勇气都无?” “不知死活!” “临战而退绝非张某所学之武道,张某的武道,并不是与强敌战时要退缩,而是要去面对,如果怕死,就去逃避,那不仅成了小人,更是懦夫!”紫衣男子心中涌起万千豪情,仰首伸眉道:“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果我死在关圣刀下,也是我学艺不精,那么我也不过寥寥。就算不倒在刀圣刀下也迟早要被他人所杀!” 关羽的双眸在见到紫衣男子后头一次彻底打开,脸色好奇。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但更多的却是赞赏。抚髯微微点首,道:“不错,是条汉子,既然你已知晓我的姓名,在比斗前,留下大名!” “在下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姓张名辽,草字文远!” “张辽?我记住你这无名小卒了!” 张辽自然清楚关羽这是拿他之前的自谦玩笑,但却是善意的。微微一笑,示意四周士卒叫道:“尔等全部退后十丈,不管结果如何,切不可轻举妄动。” 众士卒齐声应诺,但只是退开了数十步,但以为两人挪开了一丈见方的交战地。 关羽大笑起来,没想到并州军中还有这等敢作敢为的真汉子,若非两人分属敌对,定会与其结交。可就算如此,心中仍旧对张辽赞赏得紧! “请”关羽催动坐下坐骑,大喝一声道:“接我青龙刀法!” “同请”张辽也同时打马,嘴中猛喊一声:“旋风戈法!” 两人霎时杀作一团。同时出手一刀一戈,砰的一声,响起声震云霄般的金铁交鸣声。一击过后,两马相交而过。遂调转马头,重又战在一起。 顷刻之间。只听得砰砰、砰砰之声大作。 两人战法并不相同,一个重势重守,一个重攻重速,一个勇于进攻,一个擅长防守,只是交手的一刻便杀了个难解难分。 关羽性子虽傲但却沉稳,青龙刀法早已被他从七十二式精简到了四十八式,当真是刀随心动,心随意指,虽多是防御却又频频趁着张辽出戈未收之际猛攻向他,好在敌将身材虽然粗壮却异常轻巧,只是挨了几下,被锋芒划出了几道轻伤,但并无大碍。虽无大碍,可任谁都看出了他已落入下风,关羽虽一时半刻不能取胜,但他同样抵敌不了多久。 敌将的顽强大出关羽所料,沉着应对。一直以来他都是骄傲的,这是从一战战难逢敌手的生死战场上摸爬滚打后对自身实力的肯定;对自身武艺的一种自信,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深深迷恋,但此刻之所以会陷入到胶着之中,却也是关羽并没有全力以赴,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来也是爱惜如张张辽这等真正的英杰。 他青龙三招可都是真正杀招,而自他出道以来,除司马与张飞两人外就没人能在青龙三刀下撑过三合,而眼前张辽技艺虽然精湛,但实力却实在悬殊,就算不用青龙三刀取他性命,他也不会撑过半百回合就会落败,而那时,司马与曹操也必定会带兵支援而来,正是抱着此般想法,才会以破敌刀与张辽一直缠斗。 两人转马灯的盘肠大战,关羽边打边说道:“现在认输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辽虽然感叹对手武艺高强,但武者的傲气还是让他冷笑出声道:“原来刀圣关羽也不过如此,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若再不抛刀投降,转眼就让你成为一具死尸!” “哈哈,就是并州狼骑吕布也未必敢如此说,你又怎敢出口狂言。”张辽听到关羽说出吕布的名字,眼中竟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但就是这细末变化仍然让他在一瞬间捕捉到。 下一刻两人又杀在一起,转眼又是五十合过去,转马灯的盘肠大战耗尽了二人太多的精力,见时机成熟,张辽朝着左边虚晃一戈,而后者果然上当挥刀格避,等发现他这一戈只是虚招时为时已晚,只见他手腕灵巧一转,砍向左边的戈锋已向着关羽右侧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破天戈近身,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难逃一死时,不想艺高胆大的关羽竟矮身躲过。 关羽沉着镇定,反倒是一旁狼骑军紧张非常,惊呼连连,更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赞叹此人在马上如此轻灵!竟然连张骑尉……张骑尉的旋风双击斩都躲了过去!” 躲过张辽杀招的关羽仅仅是偷偷擦干手心冷汗,丹凤眼一闭又一睁后突然一声长啸,道:“接我青龙刀法,‘龙门二点额’。” 关羽终于被他逼出了全力,话音未落已是连砍三刀,这三刀各有玄妙,只见第一刀力大,将张辽双臂震麻,而第二刀势沉,将张辽武器逼退,第三刀紧随而上,则是以灵动之法和张辽的大刀黏在一起。 若刘澜在此一定会心惊,为何‘龙门二点额’从二招变成了三招,而这最后一招,正是关羽一直精研青龙刀的成果,乃他独创,至今未曾示人,如今使出,立时将张辽逼到了绝境。 可自认一击必可擒得张辽的关羽却只见其手腕陡然诡异抖动,连转了两个圈子,竟然将偃月刀引向上方,也是他艺高人胆大,才敢如此作为,下一刻只听得‘当啷’一声,张辽项上兜鍪便被青龙刀削飞而出。 第七百二十四章 斗吕布 一击未成,不想关羽却又反手一刀,无比轻松,偃月刀毫无抵挡便架在了张辽脖前,瞬间便将他制服。 归于平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不要说狼骑军了,就连远方骑督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方才两人交手,虽然张辽一直处于劣势,但使出杀招之后明显占据了上风,可就在他使出绝招旋风双击斩即将逆转局面时,他却在刹那间败了! 吕布看不懂,不明白,而当事人张辽同样想不明白自己缘何落败,是因为第二招太快了?也不尽然,比起龙门二点额来,第二招远没有多么精妙。那就是因为前一招,若非他机敏抵挡,早已变成一具死尸,可他又摇头,虽然前一招龙门二点额着实厉害,但他还是抵抗了下来,说白了还是败在了最普通的第二招上。准确的来讲他是败在了关羽两招之间衔接太快上了,超乎寻常的快,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还在全力应对关羽龙门二点额时,对方就已开始考虑后招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败得这么迅速。 龙门二点额由二招变三招,最后灵光一现的第四招无疑关羽他收获到了更大的惊喜。大巧不工,重剑无锋,这是主公对他刀法的诠释,但现在关羽却比理论型人才刘澜更有发言权,大巧不工,这才是真正的大巧不工,大拙若巧啊。 在关羽考虑着对龙门二店额再一次改进之时,四周骤然响起了道道厉喝声:“你这恶贼快快放了我家骑尉,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频频响起的威胁声将关羽拉回到现实中。并州狼骑更在同时逼了上来,将他团团围困当中。 面对这一切的关羽不为所动。只是紧了紧握在掌中的偃月刀后才向带头围过来的张辽亲侍冷哼一声道:“你们若不想他现在就死,就立刻给我退后。” 狼骑军在关羽的威胁下有过一丝犹豫。但仅此而已,随后他们亦步亦趋走了过来。结症出在哪里,关羽立时就明白过来,再一次紧了紧架在张辽脖子前的偃月刀,警告张辽道:“张将军,为了你的安全,暂时还是让他们后退的好。” 张辽反倒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他们只是关心张某的安危罢了!” 关羽讥讽道:“若他们当真关心张将军安危的话,就应该待在原地不动。而不是此般鲁莽行事!” 张辽并没有理他,这彻底激怒了关羽,哪还有之前的沉着样子,几乎是低吼出声道:“张辽,你当真以为关某不会杀你么?” 再一次睁开来双眸的张辽望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关羽的愤怒并非出自对龙骑军靠近的恐惧,他有些好奇,关羽到底打着什么盘算?难道是…… 为了证实心中想法。张辽立时高喝一声:“所有人听着,立刻退后,退后五十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过来。” 看了眼有些踌躇但最后依然后退的狼骑军,关羽一直紧绷的手掌终于松弛下来。 张辽盯着他,他并非惧死之人。可同样,关羽虽然拿他做人质。却并没有做出实质**换,而这才是他好奇所在。可以说在生死攸关的一刻他始终还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可见其心理素质何其过硬,非但如此,更一点点开始试探关羽的底线,甚至是以激怒他的方式,成功收到了,也就该见好就收,低声说道:“如果你想拿我当人质来换取你的安全那你就打错了算盘,吾宁死,也绝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笑话。” 关羽望了眼激战中的梁大和雍盛,他们虽然正在奋勇拼杀,但可惜西凉军与狼骑军人数太多,他们没有节节败退已很不错了,哪还能强求他们来救自己呢,何况他正在关注的乃是主公刘澜和曹操,他之所以拖时间也正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们俩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在不为人察的一刻偷偷远眺了一眼东方,然后若无其事朝张辽冷哼一声,道:“你也休在某面前自逞英雄义士宁死不屈!你侍汉贼,背义主,世上又有哪位英雄义士似尔这般?” 张辽趁关羽分神一刻身子突然向后一仰,同时夹动坐下白马就像脱离关羽的控制,本以为能够成功并且躲开关羽手中偃月刀,不想他瞬间刀锋换刀背,喀喇一声,将他打落下马,而偃月刀更是再一次抵在他面前。 骑督处,已经摘下了龙舌弓,狼骑军刚在同一时间前冲,但还是晚了一步,张辽再一次被制服,不得已,骑督收起龙舌,士卒再次后退,但呈扇型将关羽团团围定。 “你最好老实点,下次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还是快快杀了我,忠臣岂有侍二主之理。” 关羽原本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说出那番话,没想到此人却当了真,不得不再演下去,佯装生气,厉声道:“胡言,忠臣当然不侍二主,但董卓,吕布乃汉贼,就算弃之而去又有何妨。” “那你呢,你家主公刘澜,又何尝不是叛汉反贼?” 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同,你视他为贼,他看你是寇,谁是好人,谁是恶人,谁是邪恶,谁又是正义? 胜利即正义! 正义从不会败,因为正义就是胜利! 没有联军与董卓之分,说白了正义就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你错了,我家主公不同,他从未计较过个人荣辱!而董卓呢?你呢?”关羽的胸膛挺得很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前也许他是在拖延时间,可现在却务必认真在说此事,连说话都底气十足,充满了自信:“我现在才明白你们为何会护董卓,原来是是非恩怨不分,不然的话又岂会助纣为虐?早就弃了董卓、吕布二人了!” 张辽神情瞬间黯淡,羞愧不已,就当关羽以为这一番话能够醍醐灌顶,使其警醒,可不想张辽在羞愧低头的片刻却突然抬头,大叫道:“快快杀我就是,何必多言。就是吕骑督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张某也不会做背主之徒。” “朽木不可雕也!”关羽恨不得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一番观察下来可以肯定此人必乃董、吕二人心腹爪牙,若非二人平日对他恩重有嘉,在这等情况下有几人会誓死为主,当然也可能是此人愚忠,但这等不辩是非只知愚忠之人才最该杀! “无须再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张辽闭上双眼,只求一死。 “关羽,放了文远,我放你走,如何!”骑督在发现关羽动了杀机的一刻终于坐不住了,更不要说张辽还当着众人之面说出那番尽忠之话出来,立时朝着关羽大喊出声道。 “关某何惧一死……” 话未说完,不想远方突然传来一道低喝声:“凭什么相信你!” 关羽转身,望着那道骑着火红战马飞驰而来的身影露出了会心笑容,再回头时,只见方才说话那人舞动方天画戟,傲睨天下,霸气十足道:“就凭吕布!!!!这!两!个!字!!!” 第七百二十五章 斗吕布(2) 在后世,不管是演义里所谓一吕二马三典韦,还是伟人口中一吕二赵三典韦,这天底下第一高手的头把交椅都非吕布莫属,毫无争议,可真正来到汉末刘澜才知道,上榜的高手无非都是些武将,而一些真正的高手,不是像童渊之流隐于山林,便是像北机居士那样小隐于市,要不就如王越这般大隐于朝,当然还有一些人则是深藏不露,所以说这份榜单不过是演义排名,当不得历史来论。 而就刘澜在汉末这七八年来说,真正的高手也才见过那么几位,如北部鲜卑拓跋武夫,一入中原也只有虎贲王越亲自出马才挡住他兴风作浪。当然还有一位刘澜不得不说,那就是前任缇骑,刀圣韩寒翰,一手我刀何等玄妙,可直到与关羽交手之后才醒悟关羽师傅的用心良苦,遂在与关羽交手时宁愿一死来回报关羽恩师当年情谊。 所以说见多了王越、北机居士的骇人手段,对这份榜单也就不怎么特别在意了,而第一好手吕布如果说对他有所顾忌的话,刘澜最忌惮吕布的还是其统兵艺术,不管是不久后投靠袁绍讨伐黑山军也好还是日后在兖州恶心曹操好几年也罢,这人都不是演义里所描写那般无脑,而就刘澜所知,他一直以来是执金吾丁原主簿,主簿一职并非是大汉朝的正是职位,甚至连小吏也算不上,乃丁原开府私人任免的官职,就像是矿山时期的田畴,也正因如此。吕布绝不是一勇之夫那么简单,不然丁原又怎会让他总领府事?最多就像当初张正的角色。帐下督,分管分管军队就得了。 但这只是刘澜的臆测。当他快马冲杀而来的一刻就远远看到了对面高冈之上的一簇军马,绣旗招展,一队队狼骑军气势如虹,乃真正虎狼之师。 而在杀气腾腾的狼骑军前,一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这般形象完全就是刘澜对他这位便宜老乡心目中的形象,一瞬间便认出了他,恰在此时吕布喊出了让关羽放了张辽那番话,而他则在同一时刻喊了一句:“凭什么相信你!”随即只见吕布排众出阵,在阵前霸气十足,道:“就凭吕布这!两!个!字!!!” 这一声宛如晴天雳厉;势若雷霆万钧,声震全场,竟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而且他的中气十足,这些年来。刘澜所见过的高手中,也只有王越北机能与他相提并论甚至是一决雌雄了。 曹操率部赶了过来,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立时喊出声来:“让你的人全部后撤!” 吕布看向了喊话人。立时微笑起来,就像是老友一样打起了招呼:“原来是孟德公,狼骑军、西凉军暂停进攻。徐徐后撤结阵!” 战场之上,原本就要彻底击溃龙骑军的西凉军全都为之一愣。可看着狼骑军纷纷后退,他们也只能不甘后退。直到两军全都退回后,吕布才又看向了曹操:“孟德公,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曹操下令关羽放人,可徒然想到了刘澜,看向他:“德安,让云长放人吧。” “云长。” “主公放心。”关羽说着收回了偃月刀,看着马下张辽,轻声道:“张兄弟,人活在世,当明白是非黑白,讲究忠义廉耻,希望你回去后能仔细考虑考虑我今日所说的这番话,不要再助董为祸了!” 张辽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如遭雷击,双肩颤抖起来,但很快回复自然,迈着大步,走回到了吕布身边。 “文远,你吃苦了。” “末将愧对骑督!” “胜败乃兵家常事,兼且你的对手乃是刀圣关羽,败亦正常,只是你有今日一败,更该勤学苦练,有朝一日再报今日之仇!” “文远定不负骑督厚爱。” 此刻,随着刘澜、曹操支援而来与吕布命令部队后撤,两军形成了僵持之势,而就在曹操与刘澜低声交流说吕布突然从雒阳到了荥阳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徐荣到现在还没见着踪影,千万不能大意,务必要小心。 两人低声交流的同时,关羽也开始回返本阵,突然立于阵前的吕布高喝一声,极尽嚣张之势,道:“关羽,可敢再来与某一战?” 关羽正要接站,不想却被刘澜身边的张飞抢了先,飞马奔来的同时大骂道:“三姓家奴,可敢与俺一战!” 这一骂立时让吕布心中大怒:“无名小辈焉敢欺我,看戟。”说完便向张飞猛扑而去,一边催动赤兔马,一边杀气腾腾地看向这个比自己矮上少许,却比之常人高了半头的男人。 回返本阵的关羽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交战场,并没有因为错失与吕布一战而显得懊恼。他和张飞太熟了,清楚他的为人,以他武痴的性子眼见自己拔了头筹心中早就猫挠一般,如今吕布主动寻衅,他哪还能坐得住,是以停在原地,权当为张飞压阵,至于刘澜,却哭笑不得,这场面还真越来越像演义了三英战吕布了。 “燕人张飞在此!”张飞猛扑之际,直怕无人知晓他的名号,不忘大喊一声报上姓名,而那春雷炸响般的嗓门别说还真吸引目光,立时让西凉、狼骑军望向了这位突然杀出,年龄至多二十**岁的大汉。 黑炭似的脸膛,倒竖着虎须如一团乱草,就连身上的铠甲也遮挡不住虬结起伏的肌肉,膀阔腰粗,手大脚更大,威风凛凛,好似天神一般挺着丈八蛇矛向骑督杀奔而来。 这一勇猛形象莫说是敌军吃惊,就连 曹操心头都突地一跳,第一次见张飞时,他对此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其憨态可掬以及对刘澜惟命是从,如果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那这环眼汉子也仅是容貌体态异与常人罢了,后来战场之上听说此人大展神威一打听方才知晓乃是刘澜的亲卫长,可今日亲眼见到张飞在战场上的蓬勃气势后才越发吃惊。 下意识看向刘澜,更是喜上三分,爱上三分,同时更冒出此三人若能为我所用,何愁汉室不兴的想法! 第七百二十六章 斗吕布 (3) 吕布迎向辱骂自己的黑脸汉子,大喝一声,道:“环眼贼,休逞口舌之利,英雄与否手底下才见真章!”说话之时,两人已然展开了近身激战。 张飞挥动丈八蛇矛,使出独创矛法“神鬼惊”刺向吕布胸前,而后者同样使出了看家本领破千军六式戟法,一连与张飞手中丈八蛇矛啪啪啪连磕数下。 碰撞声响彻全场,每一响都如大锤敲打在胸口,使人沉闷,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一个个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交战双方一动都不动,而在万众瞩目之下的两人则在场上连番拼力,只一霎那,便各自出手数十招,招招凌厉,惹得周围空气一阵劲风呼啸。 这才是真正的斗将啊! 狼骑军前,七员战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能与吕骑督一战不落下风之人。 一直以来几人都庆幸着世上幸好只有骑督一人变态,可现在见到张飞后,才明白骑督为何一直将天外有天四字常挂嘴边,并没日没夜勤修武道,现在看来骑督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看来更不能偷懒了啊,这一幕使七人大为震撼,但震撼最深之人无疑就是张辽了,先败于关羽之手,又在联军之中冒出这么一位与骑督不相伯仲的猛将来,一向自诩骑督之后第二人的他表情有多丰富可想而知。 而在交战场中,两人交手一连十个回合后,吕布已看出此人天生蛮力,便不再与其拼力。 不得不说吕布预见之准。要知道张飞乃是生而转机,天生的神力。单就这两膀子力气来说,这天下人少有敌手。也真因此他才能与吕布杀了个难解难分,示意看出张飞有蹊跷之处的吕布瞬间变招,只见他双手一握戟柄,方天画戟一勾一啄,以巧破千斤,立时杀了张飞一个措手不及,险先刺穿他的胸膛。 吕布变招之快把张飞吓得心头一阵冷汗直流,急忙抖擞精神,再次与吕布酣战一处。 七健将这时才算看出了张飞此人原来只是膂力奇大。武技平平,立时又变得不以为然,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了。此刻莫说是吕布帐下七员骁将如此想,连他自己也如此认为,而这全因之前张飞一直和他以力拼力,招式反而毫无玄妙之处,可正当他以为可以从容解决张飞的一刻,不想后者徒然变换了招式,不再以力搏力。丈八蛇矛更是在一瞬间诡异抖动起来,飘逸异常。 张飞骤然使出‘神鬼惊’矛法,其精妙之处连吕布都大吃一惊,眼前矛身急转。看似力拔千钧,却又巧妙异常,刷的一声。躲过吕布格挡而来的方天画戟,直刺其脖颈。 一击就要成功。张飞兴奋的哇哇大叫,料定成功。蛇矛越发快若疾风般向吕布脖颈刺去。 蛇矛来势迅猛无匹,矛尖逐渐在吕布眼前放大,匆忙之间强行转转方天画戟,以非常规的手法使戟尾向上一挡,天际瞬时响起铮的一声巨响,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仅将丈八蛇矛撞开,更扭转局面,由被动变主动,瞬时又用方天画戟下月牙对张飞使出削字诀,划向肩头。 攻防转换之快难以想象,前一刻还是张飞主攻,此刻又成了吕布占优,只是他这一招削字诀虽妙,偏偏遇着了会者不忙的张飞,及见戟近才矮身躲过,又让他空欢喜一场。 两人矛来戟往好不热闹,直到此刻,七健将彻底服气,暗自佩服张飞果然厉害,论力量比骑督还要高出少许,虽然达不到稳压一头,但确实在力量上占据着优势,而唯一不足之处,就是他武艺招式差之骑督太多,如果还有命活下来的话,日后只需勤加苦练,使矛法能够精妙乃至于玄妙,那此人日后必将是骑督所遇最强之敌! 两人交手三十合,前十合搏力不分胜负,再十合校武,互有攻守,后十合激战张飞渐落下风,直到此刻,俨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可就算如此,张飞依然凭着一口气坚持着,短时间内依然没有落败的迹象,曹操看着,心中更加喜欢,吕布的能耐,那可不是吹出来的,而张飞却与他勇斗三十余合,这等能耐,如他这般爱才惜才之人能不动心能没有想法吗。 而且他可是听说了关羽就在刚才斩了华雄,而张飞现在又在力战吕布,再加上早已证明了自己的刘澜,此三人俨然成了当世三虎将,这一刻,彻底坚定了曹操要把刘澜拉拢到帐下的想法,可是这会不会是一厢情愿呢? 曹操高兴之余,又苦恼起来。 而刘澜呢,心思全放在了该不该撮合一场三英战吕布的戏码上,虽然有些无耻,可就结果来看肯定会是一桩美谈啊,就在他下定决心向关羽移动的一刻,一直观察着战局的关羽却突然拍马挺刀杀将而去。 刘澜乐了,但很快又苦笑起来,只听跃马来到阵前的关羽低喝一声,道:“翼德你且暂退一旁,让某来会会他!”说完加入战场厮杀。 张飞在关羽加入战局的一刻果真改守为攻,逼退吕布后,从容退到一旁。 这一幕别说是刘澜了,谁看了能得傻眼,你说他能不苦笑嘛,还纳闷呢,以张飞的性格不该退出战局来啊,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其实不然,此刻张飞就算不愿退也不得不退,斗将嘛,哪有两对一的道理,以多欺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更何况与吕布交手不到四十回合已让他十分吃力,再战下去必然要吃苦头,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他都不得不咱先退下,是以关羽杀将而来的一刻他才没去计较,反而乖溜溜撤出战斗,也守在一旁观起战来。 刘澜这边苦笑,而那边关羽这生力军陡然对上吕布后,立时便使出青龙刀法杀招青龙追魂出来,真也似虎虎生风,偃月刀立时向吕布头颅斜劈而来。 在很多人看来快如闪电的一刀对吕布来说虽不是在放慢动作但也与正常一刀差不多,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轻松仰天一倒,偃月刀从面前呼啸而过的同时身子东一转西一绕立定马前,手中画戟一扬,枪尖转而朝关羽头颅刺去,关羽挥刀招架,不想琢字诀竟然是个虚招,瞬间改刺成划,下月牙尖对准了关羽胸口。 难以置信,与张飞杀了个难解难分的吕布居然一招就致关羽与绝境,刘澜情急之下立时惊呼出声:“云长小心!” 第七百二十七章 斗吕布(4) 吕布虚晃一招,改刺成划,下月牙尖对准了关羽胸口,霎时划碎了护胸铜镜。 心镜被打碎,甲叶横飞,身子一斜,险些被甩落下马,一击不中,但却被吕布抢占了先机,方天画戟连连抢攻,但关羽却在初始被动逐渐变得从容起来。 这一变化起自护胸铜镜保他一条性命之后。 关羽青龙三刀一直都是他的真正杀招,而与韩寒翰交手之后,方才开始去体悟恩师在世时常叮嘱他的那番话:‘高手过招,首先立于不败之地。’,但他一直以来从未遇到过真正强健对手,便是韩寒翰与他交战,也是留力三分,是以他使用青龙三刀的对象实力都很一般,自然大多都被其一招斩杀,可一旦遇到像吕布这等一流高手,一击不中,立时就会陷他于绝境,今日若非命大,被护胸铜镜救下一命,此时他早已被吕布一合挑杀。 也正因生死的一瞬间让他彻底明悟青龙刀法之奥义与精髓,以守代攻而非以攻代守,首先要立于不败之地,方才能找出敌人破绽,从而败敌! 彻底领悟青龙刀法真谛的关羽这才在初始的狼狈逐渐与吕布杀了个难解难分,此时舞动青龙偃月刀护在自己前后左右,周身上下,直似水泼不进,让后者寻不到半点良机,只能借坐骑之优,开始在他四周盘旋游走,耐心寻找良机。 有那么几次,吕布本以为找到关羽防御漏洞,可方天画戟挥出。眼看着就要击中要害部位时,却发现这全然是关羽卖的破绽。目的就是引他上钩,一时间反让他险象环生。若非反应迅速,反而会被关羽一刀砍杀。 不敢怠慢,耐心寻找良机,这样一来关羽就很难再让吕布上当了,而好不容易扳回来的优势也在时间的推移下又被吕布一点点搬回,虽不至于像一开始险象环生,可在场之人无不为他捏一把汗。 就在此时,北方突然喊声四起,杀声大作。徐荣在这关键时刻带领西凉军主力对联军侧翼发起了猛烈进攻,曹操立时带着本部人马杀了上去,而刘澜则来到了张飞身前,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极为不利,如果全力对付徐荣,那关羽就会有生命危险。 决不能让云长栽在便宜老乡吕布的手中,所以他来到张飞身前,将如今的紧急事态略一说,便下令让他加入战团助关羽脱离战斗。 张飞虽然极不情愿。可现在生死关头,没得选择,立时加入战团。 远方响起的战斗声关羽自然察觉到了,再加上主公又派张飞助阵。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吕布那边呢,在张飞出阵的一刻七健将就打算阻拦他,但却被吕布阻止了。倒不是他夸大。真打算一挑二,而是看到徐荣来了。明白刘澜的目的才如此,为什么? 两个字。内斗。 狼骑军与西凉军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两部水火不容起自河东讨伐白波,但真正让吕布不满的,却是董卓把他和狼骑军从孟津调到了荥阳,改由李催、郭汜带兵前往孟津驻扎,更准确的说,是由二人带兵渡河进入河内进攻河内联军。在此之前,吕布的并州军可在孟津驻扎了足足半年多,就等着渡河这一仗,结果最后却没他们什么事了,这让吕布如何受得了,虽然董卓厚赏平复了他心中怨愤,可回到部队一听帐下说什么后养的、亲生的这些话,那股怨愤又升起了,偏偏这个时候董卓又下令调他们来荥阳帮助徐荣讨伐酸枣联军,这不就是让他们当炮灰嘛,败了也是他并州狼骑军去军送死,胜了功劳最大的可不就是主将徐荣和他的西凉军? 所以,当吕布奉命前来荥阳时最初的目的就是来混日子的,根本就没想过与联军拼命,可今日出兵,却是被徐荣所逼迫,自然不会真的与他一同合围联军,也正是这样,在见到张飞杀上来后,他才阻止了帐下众将。 三人立时战成一团,吕布有心放两人离去,可那股傲气却让他不会主动脱离战团,而关羽、张飞两人呢,却也打着将吕布杀败的想法,而后可以从容脱离战斗,借口双方都等着对方先撤,结果这交战反而更激烈了。 关羽舞动青龙刀法,改守为攻,偃月刀立时变得大开大合,而张飞丈八矛则是专攻要害,旨在一击以毙敌。 张飞一加入战团,就是吕布如何勇猛,也吃力不少,不管怎么说他已和关张两人各战了五六十合,立时陷入被动,此刻只能频频招架两人猛攻方才才护得自身安全。 但就算这样,吕布表面上依旧不落下风,可这却让一旁观战的刘澜坐不住了,必须尽快解决战斗,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吕布继续耗着,立时掣出屠龙刀,一夹马腹,也加入了战团。 奈奈的,三英战吕布,感情是被逼出来的。 刘澜加入战团,立时让吕布危机重重,不管他武艺如何超群,面对管章二人围攻就已经很吃力了,眼见着刘澜又加入到战斗之中,这情况可难办了,除非现在招呼七健将前来相助,不然他迟早要在三人围攻之下丢了性命。 与三人战了连一合都不到,吕布已经开始考虑撤退了,到第三个回合的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舞动方天画戟荡开阵角疾冲而回。 而刘关张三人在见到吕布逃走,目的达成后立时调转了马头同样撤出了战斗。 看到离去的三人,七健将只是愣神了片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高顺机敏,立时鸣鼓,下令并州军冲锋. 七人带着狼骑军打算配合徐荣对联军发起猛攻,可不想一马当先的七人却又被返回来的骑督吕布给拦了下来,横陈着方天画戟,大喝一声:“不要去追!” “骑督?”高顺骤然停马,盯着吕布不解问道。徐荣率大军赶来,现在正是并州军分一杯羹的最佳时机,可骑督为何却把他们阻拦了下来,搞不懂,七人没有人明白他的目的,齐齐看向吕布,只听他低声说道:“不急,再等等看。”说着却是笑了起来,对众将道:“你们说没有咱们帮助,徐荣有几成胜算?” 高顺眼中立时闪出光彩万道,而张辽却似有所悟盯着他,至于其他几人则一头雾水,吕布看着众人瞬间的表情变化,调转马头,面朝着刘关张三人背影,轻声说道:“徐荣想赢曹孟德与刘德安,没那么容易。” “可是……” 吕布突然变得极其愤怒,回头,义愤填膺,道:“难道你们忘了孟津之功被李催所抢一事了,还美其名曰来荥阳助徐荣一臂之力,凭什么好处都是他们西凉军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七健将终于明白骑督拦下他们的原因了,尤其是郝萌更是咬牙切齿,道:“骑督说的不错,咱们一直在孟津驻守,好不容易等到要渡河攻打河内军了却又被李催抢了去,如今被打发到了荥阳,自然不能再助徐荣拔得头筹!” “不错!”吕布沉声说道:“不过也不能太明显了,起码的样子还是要摆出来,顿了一下,又道:“传令下去,告诉兄弟们不要太着急,磨到天一黑,回荥阳吃肉!” “诺!” 七人立时笑了起来,悠闲着来到吕布身旁,西凉军不是要功劳吗,那就把这份功劳拱手奉上,在一旁悠闲观战也不错,如果能看到徐荣被二三十万的联军撵着跑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吕布并不知这不到二万人的部队并非是联军前锋而是所有部队。 等他得知,早已错失了最佳良机。 第七百二十八章 败 刘澜三人脱离战团的一刻便遇到败退而回的曹操,难以想象曹操这等军事家居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这徐荣怎会如此厉害? 就刘澜所知,不久之前徐荣更是将孙坚杀得丢盔弃甲,在加上现在的曹操,败在他手中的这两人那可都是响彻后世的真正牛人,可想而知其实力何等可怕。 可徐荣真的很强大么? 刘澜表示怀疑。 所以他换了一个角度去看待曹操、孙坚败于徐荣之手,立时便觉得二人败在他手中合情合理,而并非是徐荣当真强大到如皇甫嵩那般战无不胜。 首先,关东联军多都是新招募的黔首百姓,而徐荣率领的是无岁不战的西凉劲旅,与羌、胡战争中幸存的精锐,试问对上战斗力孱弱的关东联军,一战即胜再正常不过。 其次,现在的曹操与孙坚指挥艺术究竟是否能与日后相提并论,这是值得深思的,就像张辽真正扬名天下是在逍遥津,而就在刚才战败了他的关羽则是水淹三军之后,当然在扬名天下之前两人肯定都表现出了过人的才能,不然也不会被委以重任。但在此之前呢?两人在历史之中绝对的默默无闻,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的两人不管是武力还是统兵能力正是飞快成长的上升时期。 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了,反而是如今的关羽却与另一时空的关羽不同,他跟了刘澜,多年来在他身边一直在飞速成长。较之默默无闻的张辽,关羽战而胜之此时尚默默无闻的张辽并不奇怪。 是以。像这样的事例是不是也可以放在曹操和孙坚头上,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这样。常年统兵的徐荣击败他俩也同样是在情理之中了,也就是说,击败二人的徐荣并不是真的如何骁勇善战,而是他遇到了不管是指挥才能还是所统之军都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两人。 同样,两人也正是在这一次次失败中不断成长,才有了日后成就。 当然这只是刘澜的自己的心中想法,而他现在更关注的却是战场局势。 “德安,贼兵攻势太猛,万难抵敌。我们快撤吧!” 曹操只是招呼了一声刘澜便带着所甚无几的士卒仓皇而逃,不管是兵力还是战力徐荣都占据着绝对优势,再硬抗下去,今日就都要丧命于此了,拼命狂奔,在曹洪的护卫下早已没了影踪,至于刘澜,他已经出于情谊提醒他了,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孟德!” 刘澜朝曹操消失的方向大吼一声,他的羊皮地图标记的清清楚楚,此刻曹操逃跑的方向乃是荥阳汴水一段,想要告诉他从这个方向突围是在找死。可他话都没有说完,曹操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望着快速消失的身影,刘澜一阵叹息。只能自求多福了,可徒然看到不少西凉骑军向曹操逃跑的方向追赶而去。当即引着关张与龙骑军朝曹操逃跑的方向赶去! 却说曹操一路狂奔逃命,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潺潺流水之声。此刻他身边算上曹洪只有武人,不禁泪流不止:“德安,莫怪我不义!若他日还得相见我必会重重谢你今日之恩。” 正要渡河过汴水,不想从一侧徒然传来一道喊声:“将军,这里发现数名叛党!” 当先一将,立时冲杀而来。 曹操一惊,才脱虎口,又入狼群,难道吾命该绝? 曹洪急切之下请曹操渡河先走,他留下来挡敌将一阵,可曹操如何能接受,激动之下曹洪大叫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身体为之一颤的曹操饱含热泪开始涉水,渡水至半突然杀声再起,惊慌看时却发现远方抵达的骑军乃是刘澜与关羽、张飞带着龙骑军飞马赶至。 后者看了眼伫立河岸的曹洪与杀奔向他的敌将,催马疾行的一刻大喝一声:“刘澜在此,敌将纳命来!” 敌将见斜刺里杀来一将,速度飞快,不得已只能暂弃曹洪,转而拍马挥着马槊奔向刘澜。 两人一相遇,敌将直接挥槊扫向刘澜,这一扫有门道,乃是单槊斜劈,朝刘澜拿屠龙刀的重重扫来。 来势迅猛,但刘澜却不管他槊法精妙,正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舞动屠龙刀轻轻向上一磕,将其手中马槊撞到一旁,顺势又是以劈,朝他的胸前横扫而来。 敌将跟随董卓纵横沙场十数年,手中槊被磕在一旁的瞬间便知不妙,但见戟来,瞬间躲在雪豹马一侧,整个人便在刘澜眼前消失了。 这敌将的马上功夫好生了得。 劈空的刘澜赞叹一声,而敌将在躲过刘澜致命一击后又翻转回到马身之上,斜提马槊,朝刘澜拦腰挥去,哪知刘澜屠龙刀早已高高举起,等他多时,此刻从半空中用极其变态的力道向下劈来,破空声立时嗡嗡作响,欲要一击将敌将削为二断。 “嘭” 情急之下,敌将改攻为守,双手举槊,上下拖住,硬接刘澜雷霆一击。 奈何这一击势大力沉,虽将刘澜逼退,可口中却觉一甜,一口血溅涌出,而握马槊的双掌虎口更瞬间破裂,心之不敌,急忙拨马而逃。 可他坐下战马又如何能逃过刘澜小马驹的追击,之上一瞬间,就被拍马赶来的刘澜追上,屠龙刀噗呲一声便刺穿了他的后背,敌将身子微微一晃,便栽落马下吐血而亡。 渡水的曹操返回迎向了刘澜,千恩万谢,只是全无半点得脱大难,劫后余生的喜悦,表情出奇的难看,刘澜身后骑兵最多少了几百人,而他现在的兵卒连五百都不到,这让他能不肉疼吗。长叹一声,望向刘澜,道:“德安,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回酸枣!”刘澜想也不想道,再说了这个时候除了回去还能去哪。 “可是。”想到回去之后被奚落的场景,曹操一千万个不愿意,可他又无法明说,只能硬着头皮与刘澜一起返回。 “我们这一败,之后就更困难了。” “我们败了吗?” 刘澜笑了起来:“这一仗我们可是连斩敌将两员,能向盟主交代下去了,如果‘诸侯’能与咱们一同发兵,今日就能大获全胜,而非小胜一场!” “我们小胜一场吗?” 曹操有所怀疑,可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可不是嘛,刘澜只损失了不到几百人,而西凉军却伤亡数千人,这样来看,他确实小胜一场,可自己呢,五千人马现在却不到五百人,这可是惨败而归啊。 立时阴沉着脸看向刘澜,却发现他的表情比自己还愤怒:“今日这一败,全因孟德你,不然绝不会如此狼狈!” “因为我?”曹操如遭雷击。 刘澜毫不客气斥责道:“身为主将,不拖后阻敌却比谁都跑得快,若非我顾念往日情谊,追赶而来,你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 再败 这一仗到底算是败了还是胜了,不管站在战役还是战略角度来看这一仗都败了,败得很彻底,但这一仗对董卓来说同样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没能彻底击溃心腹大患酸枣联军,接下来很可能会遭到酸枣联军的疯狂反扑。 原因则是河内联军也在同一日惨败。 袁绍率领的河内联军也败了,和曹操一样败得很彻底。 河内议事厅内,袁绍招来了老友许攸和逢纪,当确定曹操荥阳战略彻底失败,而且败得很惨时袁绍整个人瘫坐在木枰之上。董卓在河内、荥阳发起的两场战役获得了空前胜利,其成果是巨大的,不仅仅是战略与战役获得了辉煌成果,更因为经此一役极大削减了联军作战意志,在精神上摧毁反抗之心,尤其给袁绍的领导地位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像许攸所言,现在的袁绍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的话,联军很可能会在董卓强大军事面前迅速瓦解。 袁绍颓然而坐,很凄凉。 就像他的老友曹操对袁绍的评价那样,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最好的证明就是讨董战役尚未开始,他已经开始规划后路了,甚至还向曹操表达出占据燕赵野心。 而这不就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吗? 所以他在听到曹操战败的一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返回冀州, 但因为优柔寡断的性格又让他无法决断,只能去求教好友兼谋主许攸和逢纪。三人是多年的好友,袁绍从雒阳逃奔至冀州后许攸便成了他的谋主。也正是在他的力劝之下袁绍继曹操之后扛起了讨董大旗,并与之曹操联盟。 这时期袁绍内部应当是最和谐的一段时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河北士族尚未投到他的麾下与颍、汝名士争名夺利,而以许攸、逢纪为代表的颍、汝名士在没有反对声音出现时自然受到袁绍的信赖,甚至是言听计从。 因为今日所议之事事关重大,袁绍就只招来了许攸、逢纪两人,可当许攸提出了稳定军心的建议时,袁绍却说出了想要回冀州的想法,这让许攸、逢纪两人大吃一惊,连盟主袁绍都要跑,那其他诸侯岂不是早被吓破胆了? “主公。现在的局势还没有到必须退兵的地步,现在若退,这半年来付出的辛苦都将付诸流水啊。”逢纪立时投了反对票,而交情不错的许攸也同样不赞成现在就撤,他说道:“这一仗董卓北来只是消灭了河阳津守军,但驻扎在河内的联军却并没有任何损失,再加上酸枣与鲁阳两路联军,我们还有与董卓一战的能力。” “主公,子远所言正是啊,若主公现在撤退。董卓立时就能从孟津、小平津抽调数万部队,到时不管是由河内直入冀州,还是支援荥阳、鲁阳一线若其他两路联军就此惨败,董卓必然会转过头来对付我冀州联军。那时又当如何去抵挡董卓的大举来犯?” 河内联军中,袁绍带本驻扎在河内,张扬与於夫罗等联军南下黄河牵制荥阳守军。而倒霉蛋王匡呢,则率领着新征募的泰山兵驻屯在河阳津。准备等酸枣联军直抵汜水关下后渡河进攻,可谁想董卓却偷偷调走了孟津并州军并造了一个大军渡河来攻的假象。得知消息后,为了阻止‘并州军’从孟津北渡,袁绍特命韩馥帐下赵浮、程涣率领数万士兵、数百艘船、数百张强弩驻在孟津河中,只要敌敢渡河来攻,坚决消灭之,可他却没有想到董卓根本就没打算从孟津渡河,而是命令李催与郭汜率领精锐西凉军从小平津北渡,绕击了驻屯在河阳津的泰山兵背后,一战而胜,将王匡新征募的上万泰山兵几乎尽数歼灭,然后又从容从小平津回返,直到王匡带着十来人狼狈不堪返回河内时,孟津河中的赵浮、程涣才知道董卓军已经北渡。 但就算见到了王匡,了解到局势的严峻,袁绍也没有打算就此撤兵,真正的导火索是因为曹操在卞水失利的消息传达后,尤其听说孟德五千兵马全军覆灭,这一消息让他立即招来了许攸、逢纪,可不想两人一致反对撤兵。这让袁绍无所适从起来,立时账内变得静悄悄的,没人说话,都等待着袁绍的决断,账内三人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好半晌才听到袁绍尤为不甘的声音响起,道:“如今孟津、小平津为董卓大将李催郭汜驻守,而在荥阳与鲁阳一线又有徐荣与胡轸,都是有名的大将,我们继续在河内与董卓相持着,迟早要全军覆没啊。” 真正说来,被李催郭汜偷袭,袁绍是很不甘心,毕竟只是中了敌军的奸计,如果是正面对垒李催郭汜未必能讨到好,是以接到败讯的时候袁绍还可以安慰自己一定不能冲动,更不能主动进攻,一定要等到曹操抵达汜水关,那时率军南下,再去报仇也不晚。 可等他接到曹操被徐荣正面击溃的消息后,他坐不住了,正面被击败与被偷袭而溃完全不是一回事,被偷袭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正面被败,这就不单单只是兵力的问题,而是主将指挥与士兵战斗力的原因了。 而且曹操一直在军队之中,他的能耐毋庸置疑,连他都败了,袁绍自问自己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正是这绝望的消息,让袁绍终于认清了双方实力,其实他一直就对敌我双方实力有着清晰的判断,不然也不会为自己预留后路,他只是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三路联军、三十万兵力未必不能与董卓一战。 但徐荣仅用了一战就将袁绍从云端打回到现实,可随即许攸的一句话却又让袁绍看到了新的希望,那就是曹操在书信之中建议改变最初计划。最近的计划与袁绍最初的构想大致相同,依然以袁绍河内之主力临孟津,而酸枣诸将则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全制其险,而与之前不同的地方乃是从以酸枣联军为主变成以鲁阳联军为主,最新计划需要袁术率南阳之军军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然后高垒深壁,不与董卓战,益为疑兵,如果成功,则四面合围困董卓于洛阳,则天下可定,董卓可诛也。 袁绍一门心思都放在兵败卞水四字之上,其后写了什么早没有半分心思往下看,此刻听许攸这么一说,立时又打开书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问道:“此计可行?” 第七百三十章 报捷 “你两人如何看?”袁绍对曹操的最新部署拿捏不准,看向两人,问道。 “主公,孟德所献之策实乃上策,为攻取洛阳的唯一方法!”许攸郑重其辞道。 “啊?”袁绍惊呼出声,望向了逢纪,激动问:“当真能够攻破雒阳?“ “主公,一直以来雒阳粮草都由天下粮仓冀州供应,如果公路当真能据武关,甚至北上夺下潼关,敢问主公,被困在雒阳的董卓焉有不败之理?” 雒阳乏粮,一直由天下第一大州冀州供应钱粮这是人尽皆知之事,袁绍自然知晓。可现在冀州由韩馥所控制,雒阳已经失去了冀州供应的钱粮,可偏偏董卓又带了数十位西凉军抵雒,粮草的缺口就更大了,现在董卓所能指望的地方只有三辅和关西,可一旦袁术当真截断雒阳与关西的联系,雒阳无粮,董卓岂有不败之理? 神情变幻的袁绍想到此立时笑了起来,可就在他即将拍板的一刻,传令官却突然在传来一道惊人消息,天使抵达河内! 天使,不过是董卓的使者罢了,可这个时候董卓派使者前来所谓何事? 故事回到数日前。 荥阳大捷,徐荣派使报捷,快马过汜水,抵偃师后在日落前终于赶到了雒阳。 洛水流淌,夕阳西下,一座斑驳城市出现在信使眼前。 早在西周,周成王时周公营雒邑,此为成周城所在,是西周王朝的东都。直属于周天子。东周时期,雒邑为王京。到战国时期,雒邑改称雒阳。此后雒阳之名沿用至今。而以雒阳城为中心的河洛地区被称之为‘河南’,与 ‘河东’、‘河内’相对应,是以被称作三河,而三地名门望族又被时人称作三河士族。 暮色之下,雒阳各门隆隆关闭,可就在望京门被关闭的一刻,一道黑衣黑甲骑士风驰电掣般飞抵城楼之下。骑士勒马提缰,只听神骏战马长嘶一声在护城河前人立而起,立时引来城头守城兵士一震喝彩叫好声。听到喧哗声。守城司马直上城楼,见城下乃是一员西凉骑士,高声问道:“来者者何人!” “我乃荥阳大营神武斥候营屯长安蜢,奉徐都督将领向相国报捷!”骑士说着掏出报捷文书,高手摇动。 来者一口关西腔,最主要的是报出了他所属部队,守城司马不疑有他,立时吩咐一声打开城门,放落吊桥。 吊桥落下。骑士向坐下战马猛抽一鞭,马蹄迈动,如一道闪电进入雒阳外城。 进入城内,黑衣骑士并没有减速。一路奔驰,在抵达内城门时,又掏出了报捷文书。 内城盘查向来宽松。在见到骑士手中文书之后,连问都没问便有人在城楼之上喊道:“快快打开城门。“ 内城被打开。甲士守卫两旁,黑甲骑士从中穿行而过。朝着董卓府邸万岁街而去。 万岁街距离金市不远,不过此时金市早已萧条破败,早无原先繁华,而整个雒阳城也在董卓入京后变得萧索,原本的不夜城此时一片漆黑,莫说是夜里了,便是白日里街边行人也少之又少。 万岁街前疏疏落落,静悄悄的,骑士马术娴熟快速穿行坊巷间,很快便抵达了相国府邸前。青砖绿瓦,石墙围建,正中大门前两尊栩栩如生的卧室石像,一旁则是六排黑甲持戟甲士守卫门前,庄严肃立。 骑士从马上一跃飞下,掏出文书:“我乃荥阳大营神武斥候营屯长安蜢,奉徐都督将领向相国报捷!” 甲士收戟,骑士从而直入相国府,一路畅行无阻,直入议事厅。 相国府议事厅在后宅一幢偏院,院内载着各色花草,从院门到厅门铺着青石板,两旁种着梧桐翠竹,但最多的还是青松。 很难想象这会是董卓的议事厅,虽然幽静,但太过朴实,难道董卓当真每日都会在这么一处院落处理天下汇总上来的文书?当然不会,因为这里的真正主人是李儒,而每日里在这里替他处理公务之人也是李儒,而董卓只有出现紧急军情时才会出现在这里。 院内有三座正屋,当中一座九开间屋乃是议事厅,西侧乃是李儒每日里处理政务的房间,东侧则是他夜间休息的房舍。 此刻,西厅灯火仍在闪亮,使者高声通禀,立时传来了李儒命他入屋的声音。 骑士进入屋内,李儒正低头写着什么,应该很重要,连头也没抬,让他先在边上稍等片刻。骑士有些局促,连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在一旁侍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儒还没有处理完公务,无所事事的黑甲骑士开始偷眼打量房间。 非常简朴的房屋,甚至连徐荣在荥阳的房舍都不如,地面没有铺任何毛毡或是羊皮毯,四周墙面也没有挂任何绸缎纱幔,到处可见脱落的白皮,而在墙壁前则摆放着一排排书架,上面堆满了无数卷竹简书。 这是他有生之年见过最多的书籍,有些好奇,看向了当中坐在埃几后面的李儒,难道他打算将这满屋书籍全都看完不成么? 他哪知油灯之下的李儒早将满屋书籍全都看完了。 就在这时,李儒放下了毛笔,抬起头来长呼一声,骑士立时低头,恭恭敬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对了,你刚才说是从哪来的?” “末将从荥阳而来,奉徐都督之命前来向相国报捷。” “报捷?徐荣胜了?”李儒腾的站起,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早些时间李催郭汜打破河内联军,如今徐荣又在荥阳打破酸枣联军,再加上之前他破鲁阳联军孙坚,三路齐奏凯歌,看来大破联军指日可待了。 说着下得阶来,走到了使者面前:“好,好,你传来了好消息,走,随我去见相国,将喜讯亲口告之相国吧。” “诺!” 由使者一同随他面见相国方便相国问话,而一些具体情况,就算使者告诉他,未上过战场的李儒也未必能回答的上来,差若毫厘,谬以千里,政事上就算出现偏差还能够弥补,可军事上出现偏差,那可就不仅仅是死多少人的问题了,很可能连关西老家都回不去。 李儒不敢怠慢,当先出得屋来,吩咐一声掌灯,立时在数名提灯侍女与兵士的护送下带着使者向董卓居所而来。 第七百三十一章 迁都 捷报频传,让董卓乐得合不拢嘴,尤其在荥阳捷报上看到联军只有曹操一部时更是乐不可支起来,看来联军内部果然非铁板一块,居然只有曹操一部来攻荥阳,当即吩咐李儒尽快派出使者对关东诸侯进行分化。 选在这个时间点,董卓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就是要用实力加利益使联军内部矛盾加剧。 一连数日过去,前往河内的使者与鲁阳使者杳无音讯,而前往酸枣的使者十多位,却只有一人回到雒阳。 李儒第一时间来见董卓,后者急匆匆召使者进屋。 脚步声响起,使者被两名甲士搀着进屋,满脸疲惫,但仍坚持着要施礼,董卓快步到他身前,伸手扶住使者,亲自搀着他在一侧一张木枰前落座,然后示意两名甲士离开。 甲士躬身告退,董卓退回到主位,看着使者风尘仆仆,大汗淋漓,说道:“此行辛苦你了。” “愿为相国效死命!” “好好。”董卓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了,把李儒给他斟的热酒喝下缓缓精气神。 使者从李儒手中接过酒樽,千恩万谢,盯着冒着热气的宫酿,热泪立时涌出眼眶,猛然举起酒樽,咕咕咕一口气将足足饮干了樽中酒。 “呼。” 急速呼吸的使者喝下热酒后缓了好半晌,才费力站起,满脸苦涩,更带着深深担忧之色,道:“相国,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看来你没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啊。”和颜悦色的董卓脸色立时沉下脸来,阴沉的说道:“说说具体情况吧。” 边上的李儒一直沉默着。其实使者不说,他也能猜到这么个结果。可以说早在派他们前往关东时就预见到这个局面了,想让关东诸侯退出联军哪那么容易,就像他当时对董卓所说的那样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分化联军,让他们互相猜疑,可看使者现在这个样子,估摸着连互相猜疑都没能办到,不过关东联军连战连败,现在他可一点也不担心,既然联军硬扛着也不瓦解联盟。那他就打倒他们瓦解为之。 “相国,我奉命拜会了联军乔瑁,他虽然没有正面答应退出联军,可同样暗示了不会主动寻衅,可关键却是……” “这是好事啊。” 董卓与李儒相视一眼,话说道这个份上这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啊,这可不就是分化了联军了嘛,可关键是使者后面还有话要说,而这才是重重之重。若非他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使两人不知关东联军又有什么鬼,但就是这样,反而李儒的心立时悬了起来。而董卓更是怒叱起来:“快说,关键是什么!” 使者急促的说:“相国,后来臣才在联军中打听到。联军不再主动寻衅是有原因的,他们是要突袭武关。甚至还要北上潼关,而最终的目的是要将相国困在雒阳。待雒阳粮草枯竭,不战而胜啊!” “什么!” 惊呼一声的董卓甚至连握在手中的酒樽都拿不稳了,当啷一声,酒水飞溅,不管不顾,瞅向站在斜对面的李儒,脸色越来越阴沉。而李儒则在使者说完联军最新动态之后好半晌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直勾勾盯着一侧墙壁之上的一张禹贡地图久久未语。 “爱婿?爱婿?”董卓有些惊恐,如果联军当真断了他们的退路,那可怎么办啊,连忙呼唤李儒,想要问计与他,可李儒却心事重重踱步到地图前,没理会董卓,转向使者突然发问,道:“你可知联军准备如何进军武关,甚至北上潼关,还有可否知晓此谋划出自何人之手?” “臣是从东郡太守乔瑁口中打探出来这一消息的,后来又买通了他帐前侍卫,而他对此事所知甚详,是以臣才能得知联军的具体部署,随即他将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西进武关将由鲁阳联军发起,待时机成熟再北上潼关,而酸枣诸将则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河内主力再临孟津。而献此计者,乃骁骑校尉曹操。”使者言之凿凿说。 “从乔瑁帐前侍卫口中探得?” 乔瑁字元伟,梁国雎阳人,乃故太尉桥玄族子,以兖州刺史迁东郡太守。董卓入雒、袁绍出奔冀州后正是曹操的檄文与他假三公名义才促成了此次联军,可以说是三部联军四大匪首之一,不管是从他口中探得的消息还是买通他的侍卫获得的准确消息完全没有可信度,董卓语气变得很平淡,不以为意,道:“爱婿,乔元伟之言不足为信。” “相国,无风不起浪,不可不防啊。”李儒忧心忡忡道。 “那再派人到联军处打探?” “嗯,不仅如此还要做好另一手准备,一面继续派人前往联军处打探,一面得抓紧迁都事宜了。” “迁都?”董卓在屋内来回踱步,几乎是一步一顿,停停走走,连胜之后倒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退出雒阳了。 李儒翘首以盼相国尽快做出决断,看着相国步履蹒跚的的步子,他真恨不得替他顶住来自朝野各方压力,然后做出决断。 “好吧,做两手准备,关键之时,但有阻拦迁都者,杀无赦!”董卓下定了决心,如果武关潼关真被联军占据,那他和他的西凉军就有灭顶之灾,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都没有勇气去赌,既然这样,还不如尽早迁都,一了百了的好。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在说道杀无赦三字的一刻,董卓全身上下才透出了浓烈的杀伐之气,这让李儒终于可以舒口气,虽然现在退军无疑错失了大把良机,但却可以让联军内部加剧分裂,如果他所料不错,乔瑁那里是根本就不是无心透露出偷袭武关这一重要消息,而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至于帐前甲士被买通,那不过都是乔瑁设的套,至于为什么,无非这几种可能,一,向相国示好。二,联军内部分歧。三则是想吓退相国。 不愧是桥玄族子,当真精明啊,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我将这消息放出,到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乔瑁。 ~~~~~~ 在董卓准备迁都之际时,袁绍专程从河内赶到了酸枣诸侯的营地,第一时间升帐,刘澜自然在受邀之内,不过这一回关羽和张飞也有了资格与会,原因,自然是因为荥阳一战两人名声大涨,再加上曹操喜爱,如此英雄,焉能排除在帐外,一句话就定了两人与会的资格。 大帐依旧是会盟时袁绍主帐,三人方到主帐外,就见门前侍立两排甲士,一个个铠甲鲜明,气概轩昂,腰佩刀剑,手持长戟,守卫森严,直到此刻刘澜才发现并不是营外,而是整个营寨都要比从前戒备森严了许多。 “今日的气氛可有点不对劲啊,多留点心。”吩咐了关羽、张飞一声,刘澜当先入帐。 第七百三十二章 赵云 自从当上盟主,自号车骑将军,威势日增的袁绍就摆起盟主的派头,可今日大营内陡然加强的防备完全不似在摆派头那么简单,戒备森严,这使得刘澜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要有大事发生,立时低声吩咐关羽、张飞两人小心提防后步入营帐。 不用指引,便在右手边最后一位落座,而关、张两人为安全起见干脆插手侍立其后。 袁绍还没到,主位空置着,而诸侯之位已经到齐了,在他落座之后纷纷与他打着招呼,一一还礼,尽显亲切,不过都是些面子工程,连刘澜都是应付,更何况各位诸侯,没有谁真会与他为伍。 在他与众诸侯遥相见礼之际,只听礼官扯着嗓子在内帐前高呼一声,道:“盟主到!” 很快曹操和袁绍从内帐走出,身后是文丑和颜良。 多日未见,袁绍可比之当初封台拜将时更加意气风发,步履矫捷走到主座坐定后与各路诸侯一一打着招呼,当精光闪闪的双眸最后落到刘澜处时,多停留了几秒,随后便收回了视线,笑呵呵吩咐一声开席。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刘澜看出了诡异,众诸侯自然也全看出来,更何况袁绍还**裸带来了颜良,文丑两人,一个个干什么都有,但就是没人下著吃肉更别说喝酒了。 文丑与颜良一对虎目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身上蓬勃而出的杀气让这些私底下偷偷见了董卓使者的诸侯们心里都有些发虚,如坐针毡。 难道袁绍听到什么风声了? 诸侯私底下见了董卓使者,这事可大可小。虽说拒绝了董卓,可有口难辨啊。来的时候就算发觉曹操大营易于平时的守备还能信誓旦旦,可可乍一看到袁绍身后两人模样。心中立时乱成一团,哪里还有方才从容淡定的样子,都有些发虚。 超乎袁绍所料,他再来酸枣,目的之一是为了众诸侯失信,没有与曹操一起发兵,其二则是商讨曹操所献之策,最后才是为董卓使者一事,连他这个当盟主的董卓都派来了使者游说。更何况这些诸侯呢,只是他并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接受了董卓的“招安”,又有哪些人拒绝了董卓利诱。是以才不顾曹操坚决反对,下令颜良文丑两人在宴会上试探一番,希望能找出各路诸侯有没有谁叛盟,可不想这一试却发现在座之人多是心虚的低头。 这可出乎了他的意料了,早知道试探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那他如何也要听从曹操的建议装作不知啊,如今势成骑虎,只得改变主意。尽量不使诸侯人人自危,再次合力讨董,只见其颇为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本盟主知道董卓逆贼派使接触过诸位。即使是本盟主,那厮亦派使而来,但我等心忧汉室。定不会同董贼同流合污。希望大家继续戮力同心,早日将乱国逆贼诛除!” 袁绍说到董卓时。各诸侯但觉天旋地转,脑海中乱成一团。第一个念头便想伸手去腰间摸兵器,但立即想到他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不管如何狡辩都没用了,关键现在被困在曹操大寨之内,袁绍身后还站着颜良文丑两员大将,袁绍既然敢直接点破,肯定有所准备,也许帐外早埋伏下众多刀斧手,若有些许异动,说不得就会被不知藏身何处的甲士第一时间砍杀。 一个个不得不安下心来,会见董卓使者乃是绝密的事情,袁绍未必就知道更多内情,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离开曹操大营,如此这条性命才算彻底保住了! 当下各位诸侯更无迟疑,一个个强作镇定,细听袁绍下文。 等袁绍说完,众诸侯难免心中惴惴,但盟主明显不计前嫌的表现,彻底打消了众人心中的‘顾虑’,尤其经此事之后,各路诸侯更是纷纷与董卓取得联系,为自己预留一条后路!而这却是袁绍所未曾想到的。 此时身处雒阳的李儒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分化之计因为袁绍而成功。也正因为袁绍的自作聪明使得诸侯心中开始顾虑,更不敢主动出击了,都怕进兵失败后被袁绍等人反戈一击。 表面上看起来勠力同心的诸侯们商讨了曹操所献之策后这场‘鸿门宴’也就不欢而散了. 刘澜三人辞别众人后向自己的大帐走去。 前行不久,忽听得身后传来异响,十数人从后疾速而来,奔到近处,听得一男子大声叫道:“前面的可是德安公?” 声音有些耳熟,只是刘澜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回头看时,却发现是文丑! 文丑追来,刘澜还当袁绍又有什么要事吩咐自己,迎上前去:“文将军,是袁盟主找我吗?” 文丑气喘吁吁,脸上爬满汗珠,他一见刘澜,立时露出灿烂笑容:“主公让末将来送德安公归账!” “送我回帐?”刘澜哭笑不得,连百十米的距离都不到,至于这么隆重吗:“不用了,马上就到了,文将军还是先回去吧。” “德安公,军令难为,您常年统兵,就别为难末将了。” “好吧。”刘澜笑了一声,与文丑一同回返营帐,路上他询问了不少关于吕布的事情,刘澜这才发现文丑的真实目的是来打听吕布的,原来在河内时,两方时常照面,可就是从未真正开战,这让文丑憋了一肚子火,当听说吕布在荥阳与关羽一战之后,这才来刘澜这里打探他这位老对手的实力,最后甚至提出了希望与关羽校武的想法,后者欣然应诺,并定于明日切磋,心满意足的文丑这才告辞返回。 可不想走出老远,却发现跟随自己而来的骑士依然驻步在大帐前,并眼神热切看着关羽,脸色立时黑了下来,这不是在德安公面前丢我的人嘛,一想到会使刘澜以为他统兵无方心中无名之火立时腾起,对着帐下骑士大喝一声,把一腔怒火都发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子龙,还傻站在那里作甚!不愿回,就留在此处,再也不要回去!” 文丑是真的生气了,转身便走,太丢人了,而那位被文丑唤作子龙的甲士这时才算回了魂,尴尬一笑连忙反身追上了文丑,可是那对眼眸依然炙热,不时回身眺望关、张,热切写满全身。 “子龙?子龙!叫什么不好,非要叫子龙,你以为你是云哥呢?” 刘澜心说着便即掀帘入帐,突然掀帘的手掌在半空之中僵直,连身体也好似被雷击一般木在原地,子龙,难道真的是他?难道他就是赵云赵子龙? 第七百三十二 赵云(2) 万万没想到方才那位剑眉星目的青年会是赵云,对他的印象刘澜还是颇深的,在前来酸枣那天他遇到了文丑,而那位与赵洪外貌酷似的青年依然如今天这般频频回头;热切眺望着刘澜,但眼神之中的炙热更多的却是希望和关羽乃至张飞切磋。 没想到他居然是赵云。刘澜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趁着赵云还只是小卒子的时候一定得把他从袁绍那边拉过来? “主公?主公!” 关羽连声呼唤使刘澜从梦幻中猛然醒来,脸上还保留着醉心笑意,对身旁的关、张二人道:“方才……方才那被文丑唤作子龙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我曾在公孙瓒处寻找的那位童渊的弟子,赵云赵子龙!” “他就是赵云?”对这个名字两人并不陌生,虽说从主公口中得知此人乃枪王童渊弟子,可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都不以为然。其人会不会是借着童渊之名招摇撞骗之徒?谁又知道呢,毕竟两人并不知道他的手段到底如何,便是主公刘澜又何尝不是听信一些‘谣言’,所以此时关羽抚髯微眯着眼,满不在乎道:“其人虽仪表堂堂,气势不凡,但看他穿着,显然只是一员小校,如果当真有过人手段,怎会只在袁绍帐下当一员小卒?” 刘澜自然明白关羽话中的意思,可他能说啥,说他是从后世来的,说赵云是在历史上证明了自己确实有能耐的?所以习惯性的忽略掉关羽的质疑,并在心中对自己如是说:“另一时空。关羽卖枣,张飞杀猪,可最后不都建立了不世功勋。就算是这个时代两人轨迹发生了不小变化,可张飞还是坐贾屠夫出身。关羽呢不过是卖枣之前的游侠,身份比之现在的赵云又高到哪去了?” 更何况老话早说了,草莽出英雄,英雄不问出身!他刘澜不也是因为一番际遇才从小卒子有了今天的成就,赵云当个小卒又怎么了,还不许英雄怀才不遇了? 对,一定是这样,绝对错不了。哈哈,他一定是赵云。一定是! 可转念又一想,万一是同名呢?万一真让关羽说对了呢?此人并非是赵云,只是和赵云同名的绣花枕头呢?那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不行,明天说不得就去试试他的手段,看看是不是如传说中的云哥一样身手了得! 答案虽然明天才会揭晓,可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得到了赵云的消息,即使他不是赵云,那也要把他收刮过来!就凭他名字中有子龙二字。就算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突然刘澜一愣,笑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啊,这时代重名确实多。可不管如何重名,字号却不会重,而且方才文丑分明喊的是其表字子龙而非其姓名赵云。如果是名字,还真不一定是重名。可如果是字号,错不了。非赵云莫属! 用不着明天试验了,刘澜已经可以确定子龙就是赵云了,心说:赵云啊赵云,你可让我找的好苦,现在终于找到你了,我怎能让你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呢。 回到内帐连看书的心思也没了,上了军榻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日天一亮刘澜便醒了,练练刀法吃些朝食,等着文丑和赵云送上门来,可一直到日禺时分也没等来他,一打探原来文丑天没亮就奉命回了河内,算得上是‘噩耗’了,可当听说文丑只是独自离开,骑兵队随袁绍留了下来时刘澜立即前往袁营寻找赵云。 连老天都在给他创造机会啊。 出了曹操行辕到了袁绍屯军大营,在营门前被守营士卒拦下了,士兵并不认得刘澜几人,当前一人更是挺起了长戈,指着刘澜,道:“什么人擅闯营地,还不速速离去!” “大胆。”张飞立时怒了,上前就要教训教训这没有眼力价的小卒子,可这毕竟是他们的职责,若不来盘问反到有了问题,立时被刘澜拦了下来,并客气的报出了身份。 刘澜在讨董盟军中身份职位是最低一级的,可在这些士卒眼里那可就大的没边了,立时卑躬屈漆,恭请刘澜入营, 可进了袁营之内,刘澜却发现此次袁绍没少带人来,营帐连绵,这可让他去哪找啊,又去问那几位守营士卒知不知道骑兵营文丑亲卫的住处在哪个方向。 士卒为刘澜指出。 大营靠西边乃是步兵营,人数足有三千,而东侧是不到三千人的骑兵营,正中则是颜良、文丑亲卫部队所居住的营帐。 士卒说了好半晌,也不知说清楚没有,干脆吩咐其余士卒谨守营盘亲自带刘澜过去寻找了。 也不客气,尾随士卒身后,来到了硬盘正中一处营帐前。 士卒带到了地方就离开了,刘澜三人走了过去,帐前蹲着数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打屁,见到刘澜后立时认出了他,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躬身施礼。 示意几人无须多礼,其中并没有赵云的身影,有些担心赵云跟着文丑离开,立时向他们问起了赵云,几人都很诧异的互相看一眼,不知道刘澜为何专程来找赵云,但还是指了指营帐,说他还在账内呢,同一时刻,已经有眼色活络之人开始抢着带路甚至去唤赵云出来见刘县君了,见此刘澜笑着示意他们不必麻烦了,他去见赵云就好了。 刘澜走向了营帐,士卒们又聚拢在一起,其中一人啧啧叹道:“真没想到这位刘县君一点架子都没有。” “什么一点架子都没有,那是给咱们太守面子。”另一名士卒在说起太守袁绍时颇为自豪道。 “不错,太守现在可是联军盟主,地位之高无与伦比,自然连带着咱们兄弟也水涨船高,莫说是这位刘县君要客气,就算比他职位大些的郡守州牧那也得客客气气。” “啧啧啧,说的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就在帐外军士纷纷议论刘澜之时,刘澜与关、张二人掀帘进入了账内。 第七百三十三章 招揽 刘澜与关、张二人掀帘进入了营帐。 帐内有十张军榻,其中一位青年正坐在榻前,头也不抬,就算听到了帐前动静,仍擦拭着手中亮银长枪,看来是把刘澜三人当做他的同袍了。 “咳咳!”刘澜干咳数声,青年瞬间抬头,眼中射着凶光,可当看到刘澜的一刻,却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想到什么,霍地站起,躬身施礼:“刘县君好,两位将军好!” 好?当然好了,见到你那是再好不过了。刘澜心想着,口中却是如此说道:“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那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说着来到他身前,指着被他收拾干净利落的军榻,道:“我可以坐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赵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招呼着刘澜和关羽张飞三人落座军榻后去给三人倒了三碗清水,略显尴尬:“没有醇酒招待县君,只能喝水了。” “无妨,军营内嘛,一切从简。” 三人一一接过了水碗,象征喝了一口便端在手中。 经过初始的惊惶失措赵云慢慢变得自然起来,到最后脸上更充满了兴奋与激动的神色。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刘澜的眼睛,甚至是关羽和张飞的双眼。 原本两人对赵云并没有多少好感,可看到他现在这幅模样都有不少改观。尤其是关羽,当发现赵云眼中那份崇拜之色的一刻,高昂的头颅自觉不自觉的抬得更高了。而张飞对眼前人更是好感徒生,这眼神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他可不就是以这样的眼神看司马? 相较于两人,刘澜又是另一番感觉。顺眼,再见赵云怎么瞅怎么顺眼。这感觉可要比当初在辕门时好上许多,当然有这样的感觉还不是因为终于找到了赵云,心中欢喜,心情自然舒畅。 略一寒暄,刘澜直入主题,虽然心中已然肯定赵云的身份,但还是确认,道:“子龙,不知你可是常山真定县人?” “小子正是冀州真定县人。” 赵云心中一怔。刘县君怎会知晓自己贯籍的? 他哪知道刘澜已认识他二十几年,不过那是在电视,在书中。 听赵云亲口说出“正是”二字,刘澜才算彻底吃下一粒定心丸。果然不错,他就是赵云赵子龙,五虎将终于又被我找到了一人。 心中高兴,脸上却万万不敢表露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和赵云闲聊着。问着家长里短之类的话。 从谈话中可知赵云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和幼妹,当刘澜听赵云说起兄长在右北平从军且多年未有音信时,立刻打包票可以为他在右北平打探他大哥的消息,并询问赵云大哥的姓名。可赵云却迟迟未说,刘澜不知道他有何顾虑,可既然他不说。也就没有再问了,反而在心里想着前戏都做足了该不该现在就招揽赵云一事上。 招揽历史猛人刘澜可没少碰壁。无数次被拒绝让他自然清楚现在决不能走错任何一步,不然赵云可就真离他而去了! 该怎么办?刘澜犹豫片刻。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首先当然不是碰运气,而是因为现在赵云尴尬的处境,以他现在的身份,提出招揽的成功率起码超过五成。 打定主意,刘澜学着穿越小说中的猪脚一样,自我感觉王八之气四溢后开始招揽,什么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啦,什么汉室将乱啦,诸侯群雄逐鹿、欲扶汉室等等说了一大堆,未曾想满头黑线的赵帅哥全然一副欣赏独角戏的样子,直等刘澜深情并茂的一番演说后,委婉拒绝:“袁将军四世三公,恩惠渤海,我辈子民;心向往之,云虽不才,也知董卓乱国;为报汉室,才来从军。虽只是小小弓手,但袁将军贤名远播,手下能人无数,云寸功未立,被任命为马弓手已是大大的恩典,又岂敢奢望其它。”顿了顿,继续说道:“且云深信,凭云的能力,有朝一日,定会得到袁将军赏识!” 在袁军底层的赵云一直无法出头,这让他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如果他的能耐当真了得,为何不受袁绍乃至文丑赏识?可刘澜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更因刘澜的招揽而提升了自信心,无论如何也要在袁营闯出一片天地,无论如何也要争一口气!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赵云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在袁营之中证明自己的价值。 如果刘澜知道他的出现使赵云坚定待在袁营的话一定悔不欲生,但他并不知晓,此刻在他眼中的赵云是对前程充满了百倍信心,是深信自己绝不会久屈人下。 正是这样的自信,让他在说到被袁绍赏识时,精光熠熠的双眸更难得的露出了期许之色。 他有着远大的抱负,超人的自负,虽然被他婉转拒绝,但越是这样的赵云,刘澜才更喜欢,如果他当真虎躯一震赵云就要抢着投靠,这种人刘澜反而不敢用。 也许,现在被赵云拒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少他的拒绝坚定了刘澜一定要招揽他的想法。 现在也许还没有能力说服赵云,但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坚定了信心,有过无数次失败经验的刘澜明白现在决不能让他心存芥蒂,不过从结果来看他并没有在赵云身心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套用一句泡妞绝技那就是没人当真会对悦己者憎恨。 相想也是,这几日曹操每日里好酒好肉送过来,还不时表达对他的招揽之意,可他除了避之不谈效劳一说,还不是和曹操有说有笑的? 刘澜当然不会去做打工仔,之所以模棱两可,还不是知道此人是日后最大的的劲敌!虽然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他,可能吗?不能啊,没了曹操,联军成不了事,最少无法逼迫董卓迁都长安,反而还有可能被董卓所败,如果是那样,大汉朝就乱不了,最多就是董卓彻底掌握权柄后逼献帝禅让,而这才是刘澜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也是他当日前往卞水救下曹操的原因,现在的大敌是董卓,想成事那曹操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赵云对刘澜心存好感当然不是因为刘澜所谓的悦已者容,更不是为自己预留后路,而刘澜的折节下交。 在他最无助的时刻,若不是刘澜的出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也许就此沉沦也未可知! 赵云的目的如此简单,而结识了赵云的刘澜自此之后一举成为诸侯当中最忙碌的一个,频频出现在袁军营帐内! 没人知道他这是唱得哪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做,就是要等到有一天赵云觉得袁绍这里不好混,想换个工作环境时,能头一个想到咱就可以! 第七百三十四章 计议 第七百三十五章 迁都工作在密谋筹备之中,雒阳城弥漫出的躁动气氛越来越浓郁。可不知迁都的消息是不是被泄露了出去,雒阳城开始流传迁都这一消息,已经饱受风浪的雒阳百姓立时人人自危起来。 一时间反对迁都的压力猛然高涨起来,但朝中重臣却又十分不解前线‘捷报’频传,董卓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迁都,或者说迁都只是传言?不知道,但因为迁都牵涉到各方利益,不管是何党何派,都纷纷来见董卓,想摸摸他的低。 董卓矢口否认,各叛贼在会盟之前就往雒阳派出了大量间谍,在加上他们本身就在雒阳城内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不管是探听军情内政还是散布流言制造混乱都不困难,现在‘汉军’在关东连战连捷,雒阳城突然冒出迁都的流言蜚语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一定是联军连败之后故意制造出的消息,想让朝中重臣自乱阵脚,甚至是想让雒阳百姓人心惶惶。 经过东汉二百年发展,雒阳早已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人口上百万,世世代代都在洛阳城的百姓有哪个愿意背井离乡,朝中重臣乃至于皇室又有哪个愿意抛弃宗庙社稷,我若真要迁都,那必然要生祸乱,如果雒阳乱了,人口足有百万的雒阳城岂不是要面临灭顶之灾了么? 当说到流言一定是东关诸侯卑劣用心之时,董卓立时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关东叛匪他们这是要让雒阳城毁于一旦啊。” 群臣们全都选择了沉默,是被董卓的演技欺骗了吗?当然不是。百年累之,一朝毁之。关东诸侯干不出来,但你董卓却干得出。 群臣纷纷离去。当日董卓将要迁都的消息更加疯传开来,绘声绘色,一时之间原本陷于迁都流言之中的雒阳百姓更惶惶不可终日了。 雒阳的局势在一点点变糟,而董卓现在在雒阳所掌控的禁军部队不过才万人,当初为了对付联军,他派驻守在雒阳的牛辅(注李催郭汜乃牛辅帐下)西凉主力前往了孟津小平津一线,而被调回雒阳的并州军又被他派往了荥阳前线,如今局势变得严峻,董卓立时找来李儒商讨对策。 李儒所居住的院落异常安静。这种安静已经习以为常,每日批阅文牍到深夜,侍女、兵士也就养成了白日了蹑手蹑脚的习惯,可今日才到辰时李儒就被屋外的喧嚣声吵醒,起身查探,却发现是老丈人身前近卫在吵闹,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是董卓招他前往议事,而他院内的士兵却以他在休息为由拒绝通传,这让李儒大为光火。训斥了守卫一番便回屋草草洗漱,然后跟着相国亲兵赶到了相国房前。老远就听到了相国房前有妇人的哭泣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及到房前。却发现一名被折磨不成样子的妙龄少女被亲兵们扛了下去,目送而去,李儒走上台阶高声报道:“相国!” “爱婿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堂内响起了董卓声音,李儒这才开门而入。董卓端坐在一水黑色布置的大堂正中主位,主位略高。其下左右两边各设四席,示意李儒在右手位落座后,董卓才说道:“这么早把你叫来,还是因为流言的事情,这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可现在怎么闹得满城风雨,是谁泄露出去的?查清楚没有,还有那些大臣现在都快把吾逼疯了,快想一个妥善的办法尽快改善!” “相国,臣已在查证流言出处,正如您说的那样,此事实属绝密,只你我二人知晓,绝不会泄露出去,而臣在探查之时却根本找不到一丝头绪。” “查不出来?”董卓暴怒了,就差大骂他是废物了。 “虽然查不出幕后之人,但其隐藏如此之深,却可以确信一点,这消息应当不是从相府走漏的消息,而是有心人刻意要引起雒阳百姓恐慌,好从中取利。” “这个时候用此等卑劣之计除了三河士族还能有谁!”董卓神色变得冷酷:“迁都之前,老夫先把这些三河士族杀个干干净净,以泄心头之愤!” 李儒万万没想到董卓居然升起了要将三河士族悉数杀尽的念头,心中不禁咯噔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董卓可就真成过街老鼠,要人人喊打了。李儒立时沉下心来,他太了解董卓的性格了,既然说出来,那就一定做得出,必须得像个办法改变老丈人这一疯狂想法。 “相国,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安定人心,如果这时候去动三河贵族,只怕就中了有心人的奸计了啊。” “有心人?你是说此事与关东联军也有关联?” “就算无关,可最终受益的仍是联军啊。” 董卓冷哼一声,现在他还真不在意关东联军,可董卓不怕李儒却怕啊,忙不迭的劝道:“若杀三河贵族,相国将彻底结怨士族,不仅是关东士族,更会是关西士族,那时我们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还请相国三思啊,决不能再让关西士族在站到袁绍他们一边了啊。” 董卓冷哼一声:“就算我不动三河士族,关西士族就会真心帮我了吗?” 李儒正色,道:“但关西士族却不会像关东士族那般直接起兵反对相国啊。” 董卓犹豫起来了:“那就这么放任三河士族不管,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李儒阴笑,道:“其实三河士族不是不能杀,但杀也要找个借口杀,所谓师出有名,就算我们灭其满门,其他士族也不会有太多不满情绪。” 董卓立时哈哈笑道:“爱婿已经有谋略不成?” 李儒笑着献出一条毒计来:“相国要杀三河士族,大可尽杀关东叛军之戚里、宗党,如此岂不争是名正言顺?其二,即灭其族,必抄其家,这些士族数百年积累,家资巨富,正好收没,以做军资!” 一直以来,不管是百姓还是士人都说武人心狠手辣,像他董卓还有皇甫嵩那可是百姓口中的头号屠夫,可要真论起狠毒来,和这些文人一比,他们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董卓啧啧感叹李儒的手段,这么阴损的计策都被他想了出来,笑道:“不错,不错,此计当真不错,不仅能杀三河士族以解心头只恨,还收没其家资以助军资,最关键一点还不会引来士族群情激奋,这可不就是那个,那个,一石三鸟嘛!” 董卓大笑着,半晌才又说,道:“流言之事既然已有了解决办法,那再来研究迁都之事吧,这事必须要谋划周祥,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稍有不慎,西凉军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会转为劣势。” “不错,确实该仔细计议迁都后该如何防范关东联军!” 第七百三十五章 计议(2) 董卓、李儒两人在房内仔细推敲着迁都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尽可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时间很快从天明来到了午夜,议事前董卓曾吩咐灶屋各备一鼎炖牛肉和炖羊肉,此时在灶屋内足足放置了八鼎牛羊肉,每鼎少说热了不下三回,虽说肉煮烂了,可却失去了本有的劲道,不符董卓口味,只能换新肉重煮,一来二去灶屋出现数十鼎肉也就不足为奇了。 相较来说董卓吃饭还是按时按点的,而灶间这些厨子都是来自北宫尚食房,当今天子与先帝都伺候过,像今日这等情况遇到的可不只是一两次,而这位来自西北的董相国口不叼唯独好吃口牛肉,相较于先皇灵帝在世时那才是真正折腾人。 但因为灵帝吃饭没有规律他们反而有了应对这方面的经验,知晓这些大人物们忙起来‘废寝忘食’所以在准备食材的时候都会多备上几份,就怕出现今日这样的情况 灶间不时派人来打探一番情况,也就是离得老远观望下有没有什么动静,哪敢真去厅中去提醒相国该吃饭了,以前还好有胆子大的去李儒,借他之口劝相国吃饭,如今李儒也在屋内,谁敢去找不自在,若是惹来相国大发雷霆,那小命立时不保。 就在灶间伙夫等候之际,终于来人催促备食了,灶间众人立时抬着煮着牛羊肉的两口大鼎与酒瓿到了董卓房内,此时屋内只有董卓一人盯着地图,李儒并不在。将酒肉放下之后陆续退出,良久。李儒去而复回,看到他的一刻。董卓满是横肉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笑容:“怎么样了?” “都妥了,还有一事需向相国禀明,牛中郎将已经到了,正在厢房等候相国召见。” 这么快?董卓没想到牛辅来的这么快,立时招牛辅前来晋见。 董卓帐下有牛辅,董越、段煨、胡轸、徐荣五大中郎将,牛辅居首并非是他的才能当真了得,而是因为他与李儒一样都是董卓的女婿,自然受到他的信任。而他帐下也汇聚了不少日后名声显赫的武将,如李傕 、郭汜、樊稠、张济等。 牛辅很快来到厅内,一脸风尘的牛辅见到董卓的一刻便躬身施礼:“中郎将牛辅见过相国!” “没有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牛辅身材健壮,典型的关西大汉,但又不似关西武夫粗鄙少文,算得上是西凉军中难得一见的人才,但相较于徐荣、胡轸几人却又不算什么大才,但迁都这事干系重大。再加上李儒力荐,董卓也就选定了牛辅,其实最初按照他的想法最佳人选更倾向于徐荣,可李儒一句汜水关还有一个朱儁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最终决定把徐荣留在汜水关也好就近监视朱儁以及抵御关东联军。 “多谢岳丈!” 董卓示意他与李儒都落座后,说道:“瞅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接到命令之后就动身了吧,正好我们也未吃食。让灶间再炖一鼎羊肉。” 都是现成的炖肉,很快便即端了上来。直等厨子退下后,牛辅才忧心忡忡的说:“孩儿听到一些传闻。传言岳丈要放弃雒阳迁都长安?如今受累流言,雒阳百姓人心惶惶,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可就真要不战自溃了!” 董卓和李儒相视一眼,董卓笑着试探,道:“爱婿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这一定又是那些三河士族在背后捣鬼!”牛辅凶神恶煞道:“照孩儿看,就一个字,杀,将三河士族都杀个精光,雒阳才算真的安全了。” “杀是要杀的,但不能都杀。不过他们有一点并没有说错,吾确实要迁都,而且近日就会迁都!”说着董卓霍然而起,敛容沉声,道:“对于迁都一事我已和文优(李儒字号)做出了妥善部署,首先,我已下令董越、段煨两人在迁都之后率兵屯驻华阴与渑池,而你则需在迁都后放弃孟津转而渡河前往安邑驻守,对长安形成第一道防御。其二,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派所部西凉军秘密渡河前往安邑,记住在撤守安邑之前万万不能与联军开战,以免走漏风声。第三……” 董卓说得口干舌燥,去取酒樽却发现尊内空空如也,正要发怒,才想到侍女都被挥退了,只得亲自去盛酒,同时对一边的李儒,道:“具体的事宜由你来讲吧。” “其实相国已经说的很详细了……”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道卫卒响声:“启禀相国,骑督吕布奉命求见!” 吕布也到了。董卓大笑一声:“快宣吾儿入堂见我!” 一身鱼鳞甲的吕布当大步入屋,发现牛辅的一刻脸色一连数变,浑身不自在的来到堂前,对董卓躬身施礼,道“臣骑都尉吕布拜见相国!” “奉先赶回来了。”董卓招呼着他落座后,面色骤然严峻,转向吕布,道:“吾儿可曾在荥阳大营听说近日在雒阳城内流传开来的流言蜚语?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驻守在荥阳大营的军卒有何动静么?” 荥阳大营以西凉军、西园军和并州军组成,但却以改编后的西园军人数最多,是以雒阳有什么风吹草动,董卓首先关心的便是荥阳大营。 吕布沉吟摇头,道:“孩儿并未听说到什么流言蜚语,在荥阳大营之中,也没有什么异常,所有军士都在紧张备战。” 对这样的结果董卓还是很满意的,可以看得出徐荣治军还是很有一套的,并没有叫士兵受到流言蜚语干扰。董卓满意的点点头,可脸上的笑容却在吕布一脸疑惑之中好似变脸一般骤然变得冷酷严峻,沉声道:“最近雒阳雒阳流传着吾要迁都长安的流言,甚至已经有雒阳百姓开始逃亡了。” “孩儿愚钝。”吕布完全没理解董卓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躬身请罪道。 董卓脸色难看,道:“如今联军大兵压境,大汉朝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我儿难道还看不出迁都势在必行吗,可迁都这等本该隐秘之事却不知为何被三河士族察觉,放出声来,这打乱了吾既定好的迁都计划,不得已只能加快迁都。说到这董卓却是恶狠狠的咒骂起来,道:这些该死的三河士族,必须要给予他们一点惩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吕布能不明白董卓招他带兵回雒阳的原因吗,立时起身道:“孩儿懂了!” “很好,不过你得辛苦一趟,现在就去将与关东叛军有所牵连的三河士族全部拘禁起来处死,收没家财,还有一事同样也需要你来去办,就是皇家陵墓和公卿坟冢,在迁都之前你要尽数挖掘,收尽冢中珍宝,此两事能办妥否!” “义父放心,若有差池,孩儿提头来见!”吕布慨然领命道。 第七百三十七章 贾猫鼠 吕布领令后向董卓告退。 同时董卓又叮嘱了一番牛辅,后者立时也向董卓请辞,想要连夜赶回孟津布置派兵驻守安邑一事。 在董卓要求吕布连夜扫清三河士族的一刻牛辅就感受到了岳父对迁都一事的急迫,虽然并州军、吕布不过就是岳父豢养的一条狗,干些恶心事,可从替岳父分忧的角度上来说,他又不愿意被并州军压一头,所以便打消了在雒阳住一晚的念头,立时请命返会孟津。 看到爱婿急着要走,董卓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难明微笑,当即答应。 牛辅起身,辞别董卓之后转身离开,不过临走的一刻还不忘抓起了一块羊肉,出了屋,立时狼吞虎咽起来,到了府门前已经吃了个干干净净,满手油脂在衣甲上擦了擦,翻身上马,一股旋风般离去。 两人前后都走了,李儒也即告辞离去,走到门前,身体如同被雷击一般,赫然转身,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作揖,道:“孩儿该死,千算万算,还是遗漏两人!” “谁?” “若要迁都,马腾与韩遂二人不得不防!” 董卓立时紧张了起来,早在灵帝时,此二人就是陇右一大祸患,如今迁都长安,确实不得不防,眉头紧皱,望着李儒,道:“贤婿可有良策?” 李儒又回到了厅中,思索良久,肃然正容道:“西凉百姓对汉室难言忠心,历来都是兵来而降,兵退而反。若我大军到陕,韩、马二人必然惊恐难安。不会贸然作乱,但保不齐有关东联军作梗。所以现实最主要的敌人仍乃关东联军,而韩、马二人并不足为患,但亦不可不防,如有可能,当先拉拢两人,许给其利,不至让其与叛匪勾连,待相国扫平叛军之后再作计较不迟。” “贤婿所言不错,此二人都乃见利忘义之辈。许以重利,必然不会横生事端,只是此事太过机密,就算以天子令前去宣谕,也必须委以腹心。” 李儒肃然拱手,道:“兹事体大,确实不可假手他人,不若孩儿亲走一遭,前往西凉!” 董卓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他道:“不可,现今正处在迁都紧要关头,你不能轻易离开雒阳,还需另委他人!”沉吟片刻。又道:“若不然就派并州李肃走一遭?” 李肃被人所熟知乃是在演义中其说服了吕布投降董卓,而其人则大有来头,乃汉飞将军李广之后。自李陵降匈奴后,李氏名败。尤其是陇西士大夫(士族是从东汉发展起来)更是以李氏为愧。李家的情况虽然在光武中兴后有所好转,可在陇西名声依然很臭。所以在董卓提议李肃的一刻,李儒立时皱起了眉头,且不说他尚在胡轸处难以抽身,就算身在雒阳,以他的身份去陇右,只怕也难以成事。忍不住轻声劝阻,道:“此事还需另委他人,以李家在陇右的名声,韩、马二人只恐陡生变故。” “却忘了这一茬,可除了他们,还能再派何人前往呢?” “孩儿心中倒有一人推荐。” “谁?” “贾诩。” “贾诩?”董卓还是头一次听到这陌生的名字。 “此人祖籍姑臧,乃贾谊末裔,前任轻骑将军贾龚之子,胸有锦绣,前次李催、郭汜突袭河内泰山军之策便是他献计,事后被牛辅擢升为中辅军。”李儒抚髯道,在牛辅送来的军报之中详情记载的很详细,是以李儒对此人记忆深刻,又因为董卓将简牍琐事都交给了李儒,只听他汇报战果,方才没听过贾诩的名号。可当他听李儒说贾诩乃贾龚之子后,立时想起了这位在陇右大名鼎鼎被时人称之为贾猫鼠的贾诩了,大笑道:“想起来了,你一说,吾便想起了这位贾猫鼠了!此人在陇右名声大的很嘛。” “与猫鼠为友,此人在陇右的名声确实‘大’的很。”李儒听相国调侃,莞尔笑道。 贾诩当真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不说日后的成就,就说他早年间在姑臧居然与猫鼠为友,每上街、散步都会带着猫,而猫后呢又会跟着一群鼠,这场景谁见到了也得躲,一来二去,贾诩也就在家乡有了名气,不过却是坏了纲常的恶名声,毕竟猫鼠乃天敌,哪有猫鼠同行为友的,这不就是离经叛道嘛。 但也就是这等离经叛道的行径却使贾诩之名就此传开,一时间不要说是小小的姑臧了,整个陇西都在谈论他。 自此贾诩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甚至还引来了汉阳名士阎忠的关注,再见到他的第一眼,阎忠就认定他会成为张良、陈平那样的人,将来会成就一番大事,当即为他引荐,在武威做了一员小吏,不久之后贾诩更因政绩出色被举为孝廉,至此贾诩这人算是进入了董卓这些陇右大佬的眼中。 “就他了。”董卓当即拍板,轻笑一声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起身,道:“快,快派人把牛辅追回来!” ~~~~~~~~~~~~ 砰!砰砰!砰砰砰! 木枪与木矛挥舞交斗,相互撞击,发出砰砰之声,有时相隔良久而无声息,有时撞击之声密如暴雨,络绎不绝。 刘澜大帐之后一处僻静无人的空地旁边,正有两人手持木柄武器,切磋比试,若此时有人过来欣赏,一定会觉得场中两人反差极大,不是因为两人长相一黑一白,而是二人一个猛,如猛虎出山,毕其功与一役,招招勇猛却又招招精妙!当真是大拙若巧。 一个巧,如鹰撮霆击,以柔克刚,以迅雷之势攻敌所必救,又以灵巧之势攻敌所不备,招招奇妙却又招招汹涌,当真是大巧似拙。 一旁关羽和刘澜看着两人演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时不时地看向场上两人,并对两人指指点点! 此时的赵云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体力本不见长,再加上日头毒辣,额头隐隐见汗,一条汗珠更从左颊上流下,因平时少与高手过招,加上此时体力不支,已是攻少守多,已生败像。 张飞比他赵云大着四五(29)岁,又久经沙场,平日里又经常和关羽、徐晃等人切磋比武,实力何其了得,趁着赵云颊上汗珠直入颈中这一空挡,越杀越猛,频频欺身向前,攻其要害! 赵云见他施以雷霆一击,这是打算一击制敌了,不敢怠慢,手腕一转,重心向下,和张飞以力拼力。他也知道,方才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张飞,此时气力衰退,必须要想一个讨巧的办法法,不然等他力竭时便只能以失败告终。 第七百三十八章 百鸟朝凤 “嘭” 一声巨响,两柄木质武器相撞的瞬间齐齐折断为两节。 刘澜和关羽笑着走过来,只听刘澜赞叹一声,道:“子龙与翼德先前五十招那才叫气势逼人,只是后面数回合因子龙体力不济,简直和之前没法比了。” 而关羽心中却仍对之前比武有些好奇,抚着长髯问道:“子龙之前有多处地方可破翼德的招式,怎到出手时却又换作它招,难不成是子龙留手?” 赵云干笑一声,很无奈的挠挠头,尴尬的说:“云所学枪法乃是家师所授‘百鸟朝凤枪法’,只是尚未精纯,就像之前攻向三将军的那招“凤仪兽舞”,三将军当时根本没有理会满天枪影,反而一击便破掉了云的攻势。而此招若是云师傅使出,看似漫天虚影,却实实在在是实影,看似处处虚,实则处处实,那才是防不可防,防无可防啊!” 张飞平生最佩服强者,又觉得赵云极为顺眼,加上他不弱于自己的身手,自然对他好感更深,此刻听到他师傅童渊能把虚招化实招,心向往之,赞叹道:“那一招原来叫‘凤仪兽舞’,当真巧妙,即使不是子龙师傅使出,便是子龙你使出来也着实厉害,若是手段平常之人,又岂能分出真假来?而且子龙尚未熟练此招,不然俺必输无疑!” 赵云自然知晓张飞这是说些客套话,以他的本事,即使自己真练成‘凤仪兽舞’和‘凤翥龙蟠’两招也难以取胜,非但如此。就是百鸟朝凤枪法练至大圆满,想要赢张飞也不易。以两人的武艺,胜负已经不在自身。而是在对方,只要谁犯的错比对方少,那谁就会赢! 站在一旁的刘澜是‘外行’(只精通不杀刀法,还是半吊子的不杀刀法)看热闹,反正看哪个都顺眼,看哪个都喜欢,至于谁更厉害反而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赵云最后能够听他的就行。 不过赵云此时还没有加入他的麾下,只能把关系打好。轻声道:“我在草原时有位老兄弟,叫冀北,他也是子龙恩师童渊之徒,不过却只学了一招百鸟朝凤枪法,招式好像是叫‘丹凤朝阳’!” 冀北?赵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记忆中师傅的弟子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从刘县君能说出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来看这位叫做冀北的男子应当与师傅有一段机缘,但并非是师徒,不然师傅也不会仅传授他一招。 两人聊了起来。可当赵云问起冀北现在身在何处之时,刘澜却又沉默了,当年将他驱离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音信,如同生命中的过客。今日若非听到了百鸟朝凤枪法骤然想到了冀北,也不会去提及此人。 主公沉默了,张飞却操着嗓门。道:“子龙,你有这等能耐。在袁营只做一个小小军卒太也屈才了,干脆改投主公吧。只要你肯点头,主公直接去找袁绍要任人也成啊,以你的能耐,来到我们这,用不了二年,不说校尉,当个军司马绝对没问题!” 赵云只是微微一笑,这几日虽然感动刘澜折节下交,但他身属袁营,只恨没能早点认识刘澜,至于改换门庭却并不愿多谈。 关羽观察着赵云的反应,虽然他已有意动,但还在纠结之中,现在逼的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出声化解尴尬,道:“好了翼德,就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盼望着子龙到了主公帐下可以与你日日切磋?” 关羽也同赵云交过手,不过两人比斗的时间可就比较长了,虽然赵云胜在巧与速上,但关羽的刀法却与他互有春秋,杀了个难解难分,虽然是因为关羽并未使出杀招,但已经足够让关羽另眼相看了,是以对他颇有好感。如此一来,在刘澜招揽赵云一事上,关羽自然比较上心,连关羽如此傲慢的男人也破天荒的帮忙招揽,更别说武痴张飞了,立时‘嘿嘿”憨笑一声,算是默认了,不过以赵云的精明,如何看不出两人这是在唱双簧呢,但也不以为然,司空见惯了,这数日间只要不是赵云轮值,他肯定会被刘澜邀请到他的营帐内,不是闲谈,就是切磋,所以四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而刘澜,对于赵云的连番拒绝肯定无比郁闷,可这几年下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不少,此刻想想后世小说中的那些猪脚,哪一个虎驱一震不是四方来效,八方来仪的,偏偏自己虎驱也震了,怎么连一个历史名人也收不到? 除却身份特殊的关羽和张飞,刘澜身边就没有一人是他听说过的立时牛人,正是当年多次失败后总结过一番经验,这招揽人才可不像小说yy的那样,那都是扯犊子,完全就是为了活跃一下小说的气氛,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招揽人才那可是一项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要不然刘备也不用三顾猪哥了,只要虎驱一震,猪哥直接投靠就可以,还顾什么顾,不过真要是那样,诸葛亮可比勾阑里的头牌还要不值钱!又怎么会被六百委以重任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同一时空中的刘备在顾猪哥的时候也算是要人有人,要名有名了吧,甚至还顶着皇叔的名号,可还不是要三顾猪猪,而他现在相较于袁绍却是要人没人,要名没名,你就是十顾八顾,赵云也不会到你这里完成什么遥远的从龙之功,相比自己这小小县令来说,人家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才更有嚎头,君不见赵公子先仕袁绍,后从公孙吗? 既然赵云是择主而仕之人,那我现在就要表现出足够的真诚,让赵云在发现袁绍或者是公孙瓒的‘丑陋’面目时,能直接投靠过来 而现在就算如何让赵云投靠,那也绝无可能!所以刘澜必须要耐心,为日后做准备,这样赵云才跑不了,若现在不做准备,到时的云哥投效谁那就是未知数了! 心思百转的刘澜听到赵云说起‘凤仪兽舞’,而他还知道一招丹凤朝阳,不免好奇问道:“子龙之前说起‘凤仪兽舞’,不知百鸟超凤枪法’共有多少式?” “共八式,只是云仍有两式还未精纯!” 尚有两式还未精纯?刘澜吃惊不小,心中思忖赵云此时那也就是只习得了五式百鸟朝凤枪法便如此厉害,日后若八式大成,那不是比妖孽还妖孽?震惊之余,却是笑言道:“以子龙小小年纪便掌握了五式百鸟朝凤枪法,想来剩下的两式也只是时间问题!子龙切莫心急,一切随缘而已!” 四人向帐内走去,赵云边走边说道:“德安公有所不知,以云师傅的资质,至今‘凤翥龙蟠’一招仍未大成,而云至今更是连些许门道也未领会,想来希望渺渺。”说道此处早已是唏嘘不已。 刘澜心中震撼异常,如果历史上的赵云只是学会其中五式便已是三国当中书的上来的头号猛男的话,那一旦练成‘凤翥龙蟠’与‘凤仪兽舞’这两招,那岂不是要一越超过吕布了疯狂,疯狂的想法,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练成‘凤翥龙蟠’ 与‘凤仪兽舞’这两招后才有的七进七出,一越成为仅次于吕布的潇洒哥? 刘澜不得而知,但他却很清楚,日后的赵云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赵云,他怎能轻易放过,又怎能轻易错过! 几人进入内帐,因为比武出了一身臭汗,赵云褪下衣甲准备清洗的一刻刘澜却突然发现藏于赵云衣甲之内的一方玉佩,摸向怀间,证明还在,张口结舌:“子龙,你……你怎么也会有这方玉佩!” 第七百三十九章 叛盟 几人进入内帐,因为比武出了一身臭汗,赵云褪下衣甲准备清洗的一刻刘澜却突然发现藏于赵云衣甲之内的一方玉佩,摸向怀间,证明还在,张口结舌:“子龙,你……你怎么也会有这方玉佩!” “此方玉佩乃家父所留之物,贴身保管,须臾不敢离身。”赵云对玉佩极为重视,说着就要小心收起,而此时的刘澜心中却惊涛骇浪,怪不得,怪不得两人会如此像。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比手掌略小一围的黑色皂囊,将封口处细绳开打,也不知将皂囊内什么饰物倒在了掌心中,握在手心来到赵云面前,手掌打开,没说话,赵云望去,立时如遭雷击一般定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刘澜:“你,你怎么会有……” 刘澜无礼打断赵云,收回手掌,背转过身,眼中满是悲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原籍并非真定县,而是从甘陵搬迁至真定,是也不是?”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骇目惊心的赵云道。 “我就是我!”刘澜轻声说着,手臂向后伸展,将玉佩交到赵云手中:“这是你大哥赵洪唯一遗物。刘澜顿了下,伤感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打探他尚在世间的幼弟与幼妹,没想到赵洪之弟居然会是子龙!” “大哥,大哥他!”赵云在听到玉佩乃是大哥遗物的一刻立时崩溃,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就在这时。升帐的紧急鼓声骤然响起,鼓声紧迫。刘澜不得不暂别赵云,道:“子龙你且在我帐内稍候。待升帐后再与你细说!” “大哥他葬在了何处?” “右北平卢龙塞,有机会就去卢龙塞祭拜祭拜他!” ~~~~~~ 刘澜来到中军大帐,曹操急急忙忙把他拉到了袁绍内帐。 发生了什么事?曹操为何如此愁容满面? 刘澜第一反应就是董卓要烧洛阳开溜了!不管是对历史的了解还是最近在联军内部流传开来的消息,矛头都指向了董卓要迁都长安。可这一传闻并未得到袁绍重视,连胜三场的董卓会在这个时候迁都没人信,可杞人忧天的事最终‘真实’上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刘澜进入内帐,拱手施礼:“袁盟主!” 袁绍脸上露出--丝宽和的笑意,道:“德安来了啊。”虽然急迫。但袁绍依旧沉着,这一点要比将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曹操要城府的多,他示意刘澜落座之后,缓缓说道:“数日前你与孟德一同进军荥阳,而我也同时派出了张扬和於夫罗南下牵制,可两人却不知为何就此杳无音讯,吾此次前来酸枣之时也并未多虑,可直到数日前王匡传书才感觉事态严重,这才派文丑回河内调查此事。” “原本泰山军若未被袭击。此事自当出动河内联军,可如今河内联军再难调派大军,而在酸枣,唯有德安统帅着骑兵。所以今日招德安前来,我是想麻烦德安替我做一件事。” 袁绍说的模棱两可,但就曹操的表现来看。此事当是十万火急,也许正因为此事的紧急。需要保密,在他没有同意或拒绝之前。袁绍并不敢对他透露之言片语,斟酌片刻,问道:“请盟主直言,如果有用得着辽东军的地方,德安定不推辞!” 在此之前,袁绍显得很紧张,直到刘澜答应下来,这才如释重负,低声道:“於夫罗叛盟,张扬被其所胁,现在正带兵奔袭邺城,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消息泄露,联军很可能出现混乱乃至联军散盟,所以我在今早接到文丑传书后就已封锁了消息,同时(曹操)又命屯兵在白马的夏侯惇北上剿灭匈奴於夫罗,但白马联军多以步兵为主,匈奴骑兵很容易北上逃窜,所以这才希望你能带领辽东骑兵前往支援,剿灭叛盟匈奴,同时救出上党太守张扬。” 刘澜确认的问:“於夫罗攻打邺城,夏侯惇赶往支援,再加上我的骑兵,也就是说届时邺城将会出现三支联军队伍?” “正是?” “如果盟主真欲派我前往平叛,那就将冀州统兵之权全权交由我,不然到时三支部队各不统属,未必能救出张扬,剿灭於夫罗!” “可以,但你的统兵之权只到剿灭於夫罗的一刻,你也知道,他们一个是冀州牧,一个是孟德大将,时间太久的话,连我都难调动。” “盟主放心。” “那好,德安亲走一趟我也就放心了。” 袁绍亲自送走了刘澜,临了叮嘱了刘澜一句,无论如何,张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部队浩浩荡荡出发,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张飞随侍在刘澜身边,因为部队紧急出发,都未来得及与赵云作别,颇为遗憾,嘴里不干不净骂着匈奴人和於夫罗,这么关键的时刻匈奴人居然叛盟,难道被董卓收买了?奈奈的,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在并州的时候就该一矛捅死他! “还未了解真实情况,不要这么无端猜测。” 张飞悻悻闭嘴,半晌才又开口说道:“司马,此次关键是不是救出张扬而非剿灭於夫罗?”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属于绝密,连袁绍下令之前都是藏着掖着的,怎么在张飞这儿浑然没有半分机密的样子了? 张飞嘿嘿一笑道:“方才袁绍临走时叮嘱主公的那些话恰巧被俺听到了。”早有经验的张飞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主公,这事可不是俺偷听,实乃袁绍说得声大,传到了俺耳中,俺就此猜测,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刘澜干笑一声,也不知张飞是真憨还是假傻:“记住此事属于绝密,不可对第三人说出,如果传得满营皆知,到时於夫罗以张扬做要挟岂不是救人就此泡汤了?” “司马放心,论起保守秘密来,俺……” “得了,你张飞的大嘴巴那是出了名的,你要是能保证三天不说出去,我就烧高香了。” “司马也忒瞧不起人,这回俺就保守秘密给司马看看。” “只要你能保守秘密,我让你大醉一场!”刘澜说完,便望向了远方,其实张飞并没有听全,或者说是误解了袁绍的本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看起来是关心张扬安危,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相反他真正在意的乃是於夫罗,没有对於夫罗做任何交代,却派出了两路联军围剿,怕其北窜,又派出他的辽东骑兵,其真实目的,显而易见! 第七百四十章 韩馥 一连数日行进,刘澜率领辽东骑军抵达白马,来到黄河渡口,虽然夏侯惇已经前往邺城,但依然为他准备了上百艘大船过河,船帆遮天蔽日,桅杆如林,一队队辽东骑士有条不紊开始登船。 数个时辰过后,船只抵达对岸,刚一下船,一员将领便迎了上来,男子大约三十余岁,看着有些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者是谁了,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招呼,而后者立时看出了刘澜窘境,呵呵一笑,道:“沛国夏侯惇,见过刘县君,前年在讨伐王芬时,末将与刘县君有过一面之缘。” 刘澜顿时想起来了,只不过当时的夏侯惇并不是这个名字,如果他当时就以真名示人,刘澜又怎么会记不住《曹操传》里头号猛男呢,可他当时为何以假身份示人呢?疑惑问道:“我记得夏侯将军当年可并非此名,而是…… “而是夏元!“ 夏侯惇微微一笑,拱手道:“那时末将有命案在身故不敢以真名示人。” 夏侯惇乃西汉名臣夏侯婴的后代,以性格刚烈有勇气而出名,十四岁时跟从老师学习,有人侮辱了他的老师,夏侯敦就杀了那个人,自此改名换姓浪迹天涯,后来曹操入西园军,夏侯惇便在他身边当了一员小校,及灵帝驾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有命案者亦免,夏侯惇这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夏侯惇略解释了一番,但真正让刘澜没想到的却是他因自己抵达白马专程赶回迎接,这让他深为惊讶。预感到有可能有要事发生,问道:“夏侯将军亲自来迎。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主公传书来。命末将受刘县君节制,所以特来迎接。” “原来如此啊。” 夏侯惇随即延请,道:“请刘县君到营内查探!” 刘澜点点头,率龙骑军与夏侯惇一同而去,向北前行数十里,一座大营便出现在眼前,刀兵、戈兵在营内穿梭,来到寨门,门前侍立一将。刘澜从未见过。看向他,岁数与夏侯惇差不离,身材瘦弱,手臂颀长,肤色古铜,一道通天眉更显雄壮英姿,后背一把养由基大弓,腰间两侧一携羽箭一壶,一携长剑一柄。手提眉尖刀,长九尺,重六十八斤,刀身狭长,刀尖似眉。所以叫眉尖刀。 “这位是?”刘澜看了寨前男子笑着问一旁夏侯惇,因为他想到了一人,不经意间瞥向了一旁的张飞。就在这时,夏侯惇笑着介绍道:“此乃末将族弟夏侯渊是也。自小酷爱箭术,说着却是打起了刘澜的注意。听说刘县君箭术超群,改日不若和我这位兄弟比试一番?” “一定。”刘澜笑着答应,可一对眼珠却直勾勾盯着张飞,此刻他那张黑脸膛被刘澜盯得一阵别扭,不知自己又犯了啥错,而刘澜却并非是因为张飞惹祸才看他,而是在他认出面前男子乃是夏侯渊后想到了一件事,同一时空之中,张飞可是夏侯渊侄女婿。 刘澜似笑非笑的与夏侯渊见礼,同时还十分恶趣味的为他引荐了张飞,此刻不苟言笑的夏侯渊绝不会想到笑容古怪的刘澜真实用意,而张飞同样一头雾水,论资排辈,介绍关羽甚至是介绍梁大都轮不到他啊,司马这是要做什么?拿俺出丑? 刘澜大笑着与夏侯惇进入了大帐之内,主次落座之后夏侯惇介绍了一番当下军情,可刚说到於夫罗挟持张扬正在攻打邺城的一刻,韩馥告急求援的信使便出现了,二话不说,部队开拔,向邺城快速挺近。 ~~~~~ 时间飞快,数日后在刘澜一行抵达邺城的前一日闻听消息的於夫罗撤围跑了,此刻邺城东门大开,当先一员将领摆开阵势迎刘澜与夏侯惇部入城。 来将舌如唇焦,双目炯炯,一番介绍,刘澜方才得知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张合,一番交流,刘澜得知张合便是此次韩馥派来协助他破於夫罗的将领,同时将如今的最新情况告诉了刘澜,於夫罗逃走,韩馥已经联系了度辽将军耿祉在幽冀州界阻截,绝不会让其逃离冀州。 当即刘澜一声令下,三部联军,刘澜骑兵一万,冀州联军七千步卒,夏侯惇部三千人分作三路浩浩荡荡向巨鹿而来,同时派人传书耿祉,希望他率军南下入冀,在敌军抵达信都前将其阻截,四面合围,一举歼灭於夫罗。 三路大军未作修整浩浩荡荡开拔,平原旷野之间到处可见旗幡飘扬,鼓号震天,场面蔚为壮观。 冀州牧韩馥一身甲胄登上城楼,目送刘澜一行远去,气势壮阔的场面让他轻声感叹,可当他从一名亲兵手中接过一封手书之后,脸上的神彩却骤然变得狰狞起来,又拒绝了么,这个刘虞啊还真是不识好歹。 冷哼着又将手书交由传令兵,道:“将此物送往袁本初处,问他该如何处置。” “诺!” 在泰山军被董卓偷袭之后,袁绍便与他密谋着一个庞大计划,而这庞大计划的产生便是因为短期内无法战胜董卓而能继续与其相抗衡的一个大计谋,如果此事单就韩馥一人来做,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但有袁绍这位联军盟主出面,想必刘虞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那时大计一旦成功,那他可就是扶立之功,青云直上,一步登天。 正因为这极度的诱惑,让他大着胆子甚至不顾一切去帮助袁绍完成,可却没想到刘虞连番拒绝,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只能交给袁绍来处置了。 看到书信之后的韩馥闷闷不乐,再也没有送刘澜出征的兴致了,回到郡守府内,在袁绍还没有消息之前,他要就此事与帐下幕僚仔细策划一番。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刘虞妥协呢? 谋士陆续抵达,可最受他器重的沮授却因病无法前来,此人为寒门,虽然就身份来讲比不上郭图这等名望冠族之后,但其人谋略百出,却比那些只知用正不懂出奇的大族子弟强了百倍不止,是以韩馥入冀州之后便任免其为别驾,留在身侧,随时请教。早知今日沮授因病无法前来,就不聚众谋臣商议了,此时骑虎难下,只能先问计众人,事后再找沮授商讨。 第七百四十一章 隐情 夏侯惇率军渡过黄河之时於夫罗便已得到了消息,可听说夏侯惇只率领不到三千人马来援后,於夫罗嗤笑一声当即下令继续攻打邺城,全然没有把他那三千步卒放在眼里。如今,於夫罗早已不比当年,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在并州可没少募集到兵卒,而在实力壮大之后又赶上了群雄讨董,获得了急需的武器与铠甲,之后又挟持了张扬,上党军自然被他所控,实力猛涨,此刻连冀州韩馥都没放在眼中,何况只带了区区三千兵卒的夏侯惇? 就在於夫罗下令边攻城边打援剿灭夏侯惇三千援军之时,一道噩耗传来,半月之前刘澜率领辽东军从酸枣出发,现已渡过黄河与夏侯惇合兵一处,正向邺城赶来。 作为老朋友老对手,刘澜的能耐於夫罗是十分了解的,甚至已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今次,哪怕是换另一人带兵前来,於夫罗都有勇气一战,可对面是刘澜,他连仅有的那点勇气都消失了,当即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北窜幽州。 撤退伊始,匈奴帐下就很不理解单于未战先撤的命令,可随着局势急转,证明了於夫罗的命令是何其正确。 可当大军即将抵达信都之际,度辽将军部的出现彻底断绝了於夫罗北窜的希望,在生死存亡之际,於夫罗派出信使联系刘澜,希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虽然於夫罗自问刘澜一定会见他,但当得到刘澜同意会面的消息后仍大喜若狂,当即在与刘澜商议会面地点后。两人一兵一卒都没带便见了面。 见面地点选择了两军之间一处平原旷野间,於夫罗离着老远就看到了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茕茕孑立。一眼认出了身影的主人。正是刘澜,他应该早到了。而选择这里见面,他其实已将态度摆明了,在这里见面之后两人从此恩断义绝,而这处旷野将成为双方最终的交战场。 可於夫罗来此是为求生,如果真要开战,在邺城、在钜鹿早就交战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於夫罗抵达后翻身下马,但刘澜始终背转着身,金色兜鍪。鱼鳞铠甲,当然还有腰间那把黝黑屠龙刀,与他是老相识了,可是每一次与刘澜相见,他都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他始终背对着自己,可那股无形的压力依然让他喘不过起来。 好半晌,於夫罗长呼一口气后上前,躬身施礼:“匈奴左贤王於夫罗见过刘县君!” 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刘澜这一位县令会让於夫罗如此毕恭毕敬。不过他却并没有觉得颜面增光,反倒是想看看於夫罗见他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而背身,则是在试探他。不过后者还算老实,并没有偷袭,也没有想过将自己当做张扬一般挟持。 刘澜缓缓转身。盯着於夫罗,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不管他对张扬如何,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不敢耍手段的。不过他也清楚,想让这些胡人如此,你若不强大,他们会立时把你连皮带骨吃的干干净净,就像被他挟持的张扬。淡淡道:“酸枣一别,连一月都不到,我们便以敌对的身份见面了。” 於夫罗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僵硬的说:“与任何人为敌我於夫罗都无怨无悔,可与县君你,不愿不能更不敢!” “你的汉话越来越好了。”刘澜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这天下最可笑荒诞的一句话,摇了摇头,诘问道:“不愿不能不敢,那就应该放了张扬向我投降,而不是来此见我,你与我相识多年,应该明白我的为人,只要你投降之后,我会在袁绍处力保你,保证你毫发无损。” “不是我不相信德然,实在是……” 刘澜骤然大喝一声:“实在是你受了董卓利诱吗?” 怒发冲冠的刘澜鹰目发出森冷寒芒,於夫罗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董卓是派人来找过我,还答应助我复国,可我拒绝了,并没有答应他的招揽!” “没有答应他的招揽,那你为何会背盟?”刘澜质问道。 “是,是!”於夫罗嘴唇嗫嚅了半天,最终在刘澜咄咄逼人的追问下说出了实情:“因为我发现了袁绍的阴谋!”他的情绪极不稳定,很激动,脸都紫了,青筋毕露,咬牙切齿,道:“袁绍根本就没想过与董卓开战,他组织会盟另有目的,我被他骗了,我们都上他的当了!” “他不为讨董,又为了什么?你休要再此信口雌黄,想以此让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没有。” 於夫罗心急万分,蹲在地上,一拳狠狠砸在地面,眼睛如同滴血,道:“我若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又如何敢见德然,又岂敢在你的面前胡搅蛮缠?” “既然你说他另有目的,那他到底有何目的?” “他要另立新君!” 刘澜沉默了,如果这话是别人说出来,那他还真不会相信,可於夫罗这人却并不太会说谎,就算说谎,也是编纂一些十分滑稽的谎言,一眼就能拆穿,斟酌了下,道:“可有确凿证据?” “有,不然我也不会背盟而去,还攻打邺城!”於夫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帛布,交到刘澜手中:“这是袁绍与张扬还有韩馥间往来信件,如果德然还不相信,我可以现在让人带张扬过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拿来我看。”刘澜接过了那张帛布,上面的内容骇然惊人,已经将立刘虞为帝的一切细节都备妥当了,甚至还私刻了金玺,乃至于连帝都都选好了,在鄄城。”刘澜神色变得深邃:“这就是你攻打韩馥的原因?” “是,若不是袁绍要扶植刘虞为天子与董卓对抗,我便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背盟!”於夫罗一脸无辜的表情道。 可是刘澜还是觉得这事有问题:“不对,袁绍冒这么大的风险另立新君,他图什么,封王拜爵?甚至于改朝换代?说不通啊,现在别说是他袁绍了,连董卓就算有这等想法也不敢轻易实施啊。” 刘澜并不相信,如果这事是袁术还真有可能,他也会信,可是袁绍的话,他觉得不会。 已经无路可走的於夫罗见他还不相信,心急之下带着哭腔,委屈道:“德然,你得相信我啊,这确实是事实!” 第七百四十二章 迁都 “事实?” “是啊德然,你仔细想,太子被董卓鸩杀,袁绍可是一直追随大将军一力扶植太子的,可现在的天子是谁?他怎么会有真心?又怎么可能为他人做嫁衣!” “宦党已灭,外戚已亡,若袁绍真以私心而害公,又岂会来会盟?” “这也正是他的狡猾处,他正是要借会盟之际声望大涨一举坐实了扶植刘虞的计划,要在关东另立朝廷,与天子分庭抗礼!” 刘澜猛吸了一口气,赫然心惊,如果是这样还真有可能,不,应该是绝对可能,袁绍不仅要反董卓,他更要反当今天子刘协,在他眼里,刘协乃董卓所立,并非正统,所以他才要另立新君。 “是啊,德然,不仅如此,我还从张扬口中得知,当年灵帝在位时一直不帮助我复国的原因虽然出在大将军身上,但背后却有袁绍的影子,新仇旧恨加起来,我才会背盟攻打韩馥啊!”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如果我打下邺城,一定会向德然求助,但现在不行。” “那你打算这么办?” “我来此见德然,就是希望将实情告之你,并且希望德然能为我指一条出路。” “如果我不知晓这件事,还能向袁绍求情,至于现在嘛……”刘澜沉吟片刻,说道:“匈奴你回不去,而关西、中原也无你容身之地,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先放了张扬,而我则会在他离开后暗中给你送去辽东军的旗帜衣甲你叫你的人换上,我再派梁大带你从安平舒北上泉州进入辽东。你暂且先在辽东放牧吧!” 於夫罗低下头,权衡良久,最终他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着极为恭敬对刘澜施礼感谢,道:“德然多谢你又救我一命,我现在就回去放人。” 刘澜也在同时翻身上马,离别的一刻。叮嘱道:“你必须要快,张合与夏侯惇率领联军部队用不了三个时间就会赶来,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只有三个时辰,过时之后,只能各安天命了。” “明白了。”於夫罗一跃上马,时间紧迫。没有再作分别。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飞奔而去。 於夫罗回到屯营,立时下令其弟呼厨泉将张扬放了。 呼厨泉答应--声,也不去问原因,也没人敢问原因,於夫罗在匈奴内可是说一不二的主,没半分在刘澜面前低三下气的样子。, 片刻之后。呼厨泉去而复返进帐禀报“大哥,已把张扬放走了!” “很好。你再亲走一遭,去见刘澜,告诉他人已经走了。” 半个时辰过后,帐外传来--阵马蹄声,很快呼厨泉与梁大进入帐中,於夫罗对他笑道:“这次前往辽东,辛苦梁校尉了。” “小事--桩。”梁大轻笑一声:“那我们这就走吧?” “好。” 匈奴人开始撤离,并不会在冀州就换上辽东军衣甲,而是在抵达幽州后才会换上,能够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匈奴人本就是游牧民族,撤离也简单,拆除一顶顶帐篷后了无牵挂离开了。 ~~~~~~~~~~ 而另一边刘澜会和了张合、夏侯惇后杀向匈奴人,等赶到时,他们早已没有了踪影,一边联系度辽将军,一边派斥候寻找,可匈奴人却就此销声匿迹,好似飞走了一样,未过数日,得到度辽将军的回信,他也未发现匈奴人的踪迹。 至此刘澜所部只得班师,不想在回师路上却发现了张扬,狼狈至极,简直就是要饭的花子。 众人询问他匈奴人的下落,可连他也不知晓,只知被匈奴人放走后他们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无从知晓。 部队只得咱先反回邺城修整,同时传书袁绍告之冀州详情,未过数日,袁绍使者前来,未提征伐於夫罗一事,反而急命韩馥、刘澜并张扬前往雒阳商议进兵之事,诧异之间韩馥询问信使是不是说错了地名,把酸枣说成了雒阳,可不想几人却从信使口中得知董卓烧了雒阳前往长安了。 董卓在烧雒阳迁都长安后,河南尹朱儁将此消息通知给了孙坚, 孙坚驱兵直奔雒阳抵达一刻只见往昔繁花似锦的雒阳城火焰冲天,黑烟铺地,方圆二百里,人烟绝迹,鸡犬不留,不免伤悲,急令士兵救火并向袁绍传书。 直到接到孙坚手书,袁绍这才知道中了李儒瞒天过海之计,袁绍急忙升帐,令诸侯攻打汜水关,而在此时又接到了刘澜‘捷报’,直言於夫罗在信都消声遗迹,无踪无影,部队此刻正在邺城修整,等待盟主下一步指示。 让於夫罗跑了还指示个屁啊,袁绍急着入雒阳,只是淡淡说了句让刘澜并其他两人前来雒阳议进步 之策。 不提刘澜率兵赶往雒阳,却说董卓一路西行。 当此之时乃仲夏时节,一路草长莺飞,比之苍凉西北,当真美不胜收。可这样的美景自进入函谷关后就稍显冷清了,可终于回到三辅之地的董卓心情反而更舒畅了,探头出了车厢,北风吹得他的长衫领口啪啪做响,但他却闭着眼睛,十分享受。 神清气爽,连精神头都足了,在雒阳消失的干劲又回来了。 董卓大笑一声。 笑声在旷野回荡,猛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他。 睁开眼,一名斥候已在车前翻身下马,但被守卫拦下。 这又是哪里的糟心事?关东联军? 被破坏了好心情的董卓挥挥手,让士族放斥候过来,问道:“什么事?” 斥候躬身道:“是西凉派来的文书,李主簿不敢做主,需转呈相国决断!” “西凉有消息了?手书呢?”董卓说着伸出了手掌。 打开手书,当看到开篇内容口中冷哼:“该死的联军还真联络了马腾、韩遂二人啊,若非李儒提醒,就算迁都长安也不得安生啊。” 可等董卓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内容,勃然大怒:“马韩二人的胃口也太了!”可看到信中最后李儒的建议,却不得不平静下来,认真思虑一番,重哼一声,对斥候狞声说出两个字来:“准了。” 说着将文书扔给了斥候。 吩咐部队继续开拔,躺在车厢,思忖:“李儒所言不错,西凉、陇右现在不能乱,若乱,不打还不行,可打又力不从心,目下头等大敌仍为关东联军,若被马韩牵扯太多兵力,必然被联军乘虚而入。”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董卓蔡听从李儒的建议不管是是爵位还是职位甚至是粮草,只要马韩两人敢张口要,他董卓就敢给,用李儒的话说就是暂存在他二人那里罢了,迟早,他是要连本带利统统收回的! 第七百四十三章 薤露行 刘澜抵达雒阳,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不止是南北宫被付之一炬,整个雒阳内外城都变成了一片废墟,曾经川流不息的人潮变成遍地尸骨,人潮拥挤的街道坊市已成断壁残垣,在后世常听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时天真的以为武将封王拜侯只是靠着无数士兵的牺牲才换来,可现实却告诉他,功成名就的他们脚下埋葬最多的却是如稻黍般的黔首百姓! 不管是毛笔几滴墨汁,也不管是刀笔几行文字,一道命令就夺走数万甚至数十万人的性命,财产被占为己有,妻女被蹂躏,他们才是真正的战争受害者。 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我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百姓永远是在被剥削压迫! 多年以前,刘澜确实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但这么多年走来,在看丧亡汇总时,上面也从人命变成了数字,这就是他选择的路,争霸之路,可选择这条路,难道就必须要变得狠辣甚至更加邪恶吗? 刘澜长叹,从未想过让辽东军觉得他何其善良,更不敢让辽东军觉得他很善良。 就在之前,张飞小声问他为什么董卓如此残暴,他的西凉军还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刘澜连想都没想立时回答他:“因为猛虎疼爱羊羔,羊羔就会永远跟着猛虎跑。”刘澜还有半句话没说,让羊羔去疼爱猛虎,羊羔迟早会被猛虎果腹。 正是这一句话让他似有所悟。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必须让自己变成猛虎。 刘澜收拾心情,前往北宫旧址与诸侯相聚。可未行多久。他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废墟之中,砂砾飞舞,北风呼啸。 曹操茕茕孑立,几名甲士远远立在一旁,脸上写满担忧之色,半月前,联军抵达雒阳。可就此日日笙歌,终于曹操在酒宴上发怒了,当着众诸侯的面说:“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倚王室,据旧京,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 如曹操所说的那样,董卓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只要抓住这一契机,一战就能安定天下。可众诸侯却没有人搭理他,一怒之下曹操离帐而去,每日里独自一人在旷野中长吁短叹,眼见得诸侯每拖一日,机会就错失一分,心情也越来越糟糕。 如果他手底下有兵的话,他早就独自追击董卓去了,可现在,他只能盼刘澜快些回来,因为多日未曾升帐了,他并不知晓刘澜现在走到了哪里,唯一的消息还是夏侯惇回返白马后给他传来的一封书信。 德安啊,现在你到哪了,尽快回来吧,只要你回来,你一定会与我两向关中发起进攻。 曹操长叹着,他现在彻底被边缘话了,甚至连袁绍这位老友都在躲着他,以前凡是都会和他商议的情形已经半月没有出现过了,笑话啊,群雄讨董就是最大的笑话啊,迎着凛冽狂风,曹操对着西面如今天子所在的长安方向大声吼一声,“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骤然听到曹操的大吼声,刘澜策马而来,在他面前慢慢放缓了速度,翻身下马:“孟德?你这是?” “德安,你终于回来了。”虽然曹操内心之中无比盼望着刘澜快些回来,可当刘澜真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刻他反而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很平静,可在这份平静中刘澜依然看出了他的怪异,尤其是刚才所诵诗句之时,那悲怆伤感之意十分浓郁,而且以刘澜现在文学底子,在听到这首诗句的一刻,真的很能切身体会曹操此时的感受,轻声劝道:“孟德,事已至此,伤感无用,还是想想进兵之策的好。” 听到进兵二字,曹操更是长叹一声:“进兵无望了!” “果然。” “德安好似并不惊讶。” “前一次进军荥阳不就如此吗?一个个心怀叵测保存实力不肯进军,此刻就更不会进军了。”而刘澜心中却明白诸侯不肯进军的真实目的却是想在甄诚另立朝廷。 “德安,如果这一次我再邀你与我一同进军长安,你还会答应吗?”曹操再说出此话后心中无比忐忑,有前次之败,他真的担心刘澜会拒绝,忙说道:“德安,实不相瞒,在荥阳战败之后我已派曹仁前往扬州募兵了,在刺史张温、太守周昕处得五千人马,明日就会抵达雒阳,到时你我合兵一处,西进关中……” “孟德。”刘澜打断了他,道:“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千人马?你觉得就算我答应有用吗?能成事吗?” “虽然我也知很难成事,不管是牛辅屯兵的安邑还是董越屯守的华阴,甚至是段煨驻防的渑池,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我们都很难攻破某一人的防区长驱直入长安,可此时此刻,天子被胁向西,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就什么也不做吗,就尽人事也好,哪怕只是碰运气,也不能畏缩不前啊。” 刘澜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面露难色:“孟德,容我考虑几日如何?” “好。”曹操看到了希望,如果是别人如此说,那一定是推脱,可是刘澜却不会,他既然说考虑,那就绝对是考虑进军的成败,甚至是利益,方此之时,名声与实力什么是重中之重,在诸侯眼中也许最重要的是实力与兵力,可他却并不这样看,不管在任何时期,想要成事,声望才最为重要! 为此,他第一个发出讨董矫诏, 为此他散尽家财募兵五千,为了什么,可不就是名声二字吗,所以他敢肯定聪明如刘澜绝不会像其他诸侯那般短视,最终一定会答应。 说着两人一同离开废墟回到了屯营,事实就像刘澜所考虑的那样,诸侯之中,他与曹操的名声最不济,而进军关中,不管成败如何,他们都会赚足眼球。 是以刘澜如何选择其实并不难,可是万一发生意外呢,他的家底七千幽州骑兵三千龙骑军若一旦被歼灭呢?那时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老本可就都赔光了,伤筋动骨那都是轻的。 他的部队可都是最精锐的骑兵,不比曹操统领的那些步兵,不管损失多少人,即时招募就能补充回来! 这事他不得不慎重啊! 第七百四十四章 长安雒阳 长安城东,十里长亭。 天色昏暗,乌云蔽日。 一位两鬓斑白老者双手插在儒袍宽袖之中侍立亭下,身边跟着数十甲士小心翼翼。 很快,远方一辆由数十人组成的车队出现,说是车队,其实只有一辆淄车,缓缓而行。焦急等待中的老人在看到淄车的一刻面色变得潮红,双手都在颤抖,可见内心何等激动。 飞速奔驰的淄车速度更快了,眨眼之间,马车已在长亭前停下。 车后下来一位丽人,黑色襦裙,梳着高髻,轻施粉黛,娉娉婷婷来到老人面前,裣袖行礼,道:“父亲。”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不顾刘澜三年之约最终嫁给卫仲道的蔡琰,可是婚后仅仅一年,幸福美好便成了泡影,卫仲道咯血而死,未育一儿半女的蔡琰遭到夫家嫌弃,认为她‘克死丈夫‘,心高气傲的蔡文姬一气之下不顾父亲反对,愤而回家,原本他以为会遭到父亲严厉训斥,可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出郭来迎,这让一直强作笑容的蔡琰终于忍不住扑倒父亲怀中低声哭了起来。 蔡邕疼爱的轻抚着他,长叹一声安慰道:“昭姬,我知道你受尽委屈了,可父亲当时的本意还不是为你考虑,如今战端频启,我是担心你路途上遇到什么歹人才想让你在夫家多住上几年,等战事好转再接你回来。” “父亲,我……我错怪您了。”蔡琰抬起头来,止不住眸中泪水。 蔡邕用衣袖轻轻为女儿拭去眼角泪珠,笑道:“傻孩子,有什么错怪不错怪的,哪有当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为父又怎么会让你在夫家受罪呢,现在你安全回来了也好,这几日你就在家中与你妹子、幼弟读书吧。” “那父亲你?” “朝廷有要事需要处理,这几日恐无法归家。” 蔡琰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父亲不要太操劳了。” 蔡邕送走了蔡琰,回了长安来到未央宫。未央宫上一次修葺还是汉桓帝在位期间,据现今已过去了足足三十年,如今董卓一到长安就加大了对未央宫修葺工作,只是工程量太过浩大,短时间想要使未央宫焕发往昔光彩绝无可能。 蔡邕缓缓而行,在即将抵达宫城的一刻却听到一阵马嘶蹄扬之声,随后马车在宫城前停住了。瞥眼看去,却不想是马日磾从车内走出,同时发现了蔡邕笑着朝他走来并打招呼。道:“蔡公。” “马太尉。”蔡邕还礼道。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远方尘土飞扬,一阵马蹄之声传来。 敢在未央宫纵马,这胆子还真够大的,两人齐齐转目注视,瞬息之后,便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眼神更好一些的马日磾已经看清楚了当先两人是谁了。说道:“是王司徒和,顿了下。诧异的说出了另一人的名字吕布。”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想道:这两个人怎生走到一起了? 虽说两人都乃并州人,可从未听说两人有何交际。正在疑惑之间,二人已到近前。 王允与吕布前后翻身下马,吕布侍立一旁,与两人并不相识。只是拱了拱手便算打过招呼,而王允则笑呵呵施礼起来,道:“马公,蔡公!” “王司徒,你们这是?” “奉天子令入宫觐见途中巧遇吕将军便结伴而来。”说着便为两人引荐。吕布虽然官位卑微,但却有董卓义子的身份,再加上他还是董卓新组建的三大禁军统帅之一,两人便也放低身份与其客套了一番。 而后者也很会说话,不仅给两人戴了高帽,还很客气的说以后多承关照。 以吕布在董卓身边的地位说这话绝对是在客套,可也不尽然,他常在董卓身边走动,自然清楚董卓对两人极为看重,再加上两人在士人中的声望,才刻意恭维,目的自然是想与两人结交,而这也算是一种政治投机,他已经吃尽了这其中的苦楚,关键时刻没人出头为你说句话,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不说还会惹一身骚,而且在入长安之前他更是掘了皇陵官冢,惹得士人怨愤极大,他现在就是不想和士人搞好关系都不行。 可他也明白,他的存在就是董卓打压士人的一把利剑,明目张胆去结交,那是会惹来董卓不满的,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半路相遇的借口,不过是刻意在等着王允出现罢了,而之所以会选择他,自然是因为在如今朝堂之内也唯独这一位来自并州,较容易攀交情。 “客气客气。”蔡邕两人和吕布客套一番便当先步入皇城,入城之后两人绝口不提吕布二字, 前行不久,马日磾突然开口说道:“王司徒如何看待雒阳与长安?” “洛阳东有汜水关扼守,西有潼关为屏障,南有嵩山伊阙,北有黄河天险,而长安东有函谷关,西有大散关,南武关、北萧关,皆易守难攻之地。” “蔡公有何看法呢?” “关东,儒学之乡,儒生众多,而关中自春秋战国以来一直是秦人势力范围,秦人素喜法家学说,崇尚武力,且好大喜功。” 两人仔细聆听,只听蔡邕继顿了下续说道:“而雒阳,自三代便极为称赞推崇之都城,儒风浓郁,是以当初光武都雒阳乃是从王道出发,重视人心教化是也,然长安,不论是暴秦亦是太祖,其不过是霸业根基之所在,难与雒阳比拟。” 两人观点不同,视觉自然不同,以人心教化将雒阳与长安做比较的蔡邕胜出也自然合情合理。马日磾郎笑一声:“那不知两位又是如何看待关东联军?” 蔡邕不置可否,无可评述,而王允却是冷哼一声:“狼子野心,孰忠孰奸又岂能分清?” 马日磾神色急速变幻,最后却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看来王司徒也听说了。” “建立新朝,另立新君,这不是狼子野心是什么,亏袁本初四世五公,累受皇恩,不思报国却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 马日磾绝没有想到王允反应会如此激烈。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天子信玺 刘澜回到酸枣当日。 许久未曾升帐的袁绍在日落前升帐,军鼓敲响,各路诸侯纷纷到场,刘澜在关羽张飞两人的护卫下来到大帐,两人插手守在身后。 今日情景似曾相识,数月前,颜良、文丑便如哼哈二将一般在主位两侧守候,不过当时两人是尾随袁绍一同从内帐而出,而今日却一早立在主位两侧,执刀挺立,气机绵长,蓬勃而出。 刘澜瞧出了怪异,两人杀气腾腾的这是争对谁?刘澜望向了有点交情的文丑,可他眼神飘忽却在刻意躲闪着他的目光,到最后更是直接低头站着看脚尖。 这几年刘澜不管是从温恕那里学到养气功夫的一点皮毛还是经历阅历都大为增长,文丑这毫无城府的表现让他第一时间就怀疑到袁绍可能是要对自己下狠手了,手指不自主的搓动起来,身上的至阳煞气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像他这等武人,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从成百上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正是因为常年征战身上沾染了这至阳的煞气,神鬼都怕,所以后来秦琼、尉迟恭便成了门神的原因所在。 身后关张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发觉刘澜的微妙变化,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主公绝不会如此紧张,甚至还搓动手指,关羽立时弯腰,在刘澜耳畔低声询问,道:“主公,出了什么情况?” 刘澜搓动手指的右掌骤停,当此之时只能以静制动,低声叮嘱关羽和张飞两人:“情况感觉不太妙。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先以不变为万变。看看袁绍耍什么把戏。”所谓‘做贼心虚’,如果刘澜当真无愧。倒也不惧袁绍,可有於夫罗那件事,再看到文丑躲闪的眼神后才会下意识认为袁绍是要对付他,可仔细分析之后,也许这只是文丑怕泄露什么秘密,才会故意躲闪着自己。 关羽身体再次直立,丹凤眼微眯着望了眼内帐,上次因为董卓使者就弄出这么一幕来,没想到今日还来。倒要瞧瞧他今日又要对付谁,又能对付得了谁! 袁绍很快出现,这回随他从内帐走出的乃是冀州牧韩馥。 众诸侯起身相迎,袁绍大步走上主位,脸上挂着醉人笑意:“诸君久候了。”说着示意众人落座。 “今天聚诸君升帐,乃谓两事。”袁绍说着,从众诸侯身前一一扫过,眼神立时变得阴冷,对身边颜良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也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便躬身离帐而去,直等颜良出了大帐。神色晦暗不明的袁绍才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孙(坚)太守未至,那就只好先来商议第二件事了。” 袁绍和孙坚闹矛盾这事不少人都有所耳闻。但却不知道今日一早两人为何争吵起来,甚至还动了佩剑。最后韩馥当了和事老,劝和了两人。只是看似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晚上孙坚便拒绝前来主帐,江东猛虎还当真不给四世五公的袁本初面子啊,不过想想也是,孙坚可是袁术得力干将,不把袁绍放在眼里也不奇怪。众人偷偷看向了一直闭目,嘴角泛笑的袁术,看来啊,这又是一场神仙打架,接下来可就要有意思喽。 就在诸侯等着看一出好戏之时,只见主位袁绍收拾心情,从容一笑,道:“今日吾再次以盟主身份将诸君聚集在中军主帐,这第一件事就是想和诸君商议……袁绍顿了下,望了下首曹操一眼,以后者与袁绍的交情,自然明白他看过来的眼神暗含之意,就是让他无条件支持,如今的袁绍不管大小事再也不会提前和他商议了,心里难免不舒服,可盖世功勋未建之前,他就必须要仰袁绍鼻息,身不由己啊,等下不管是好事还是恶事,他都不得不支持。“ 对于此时的尴尬处境,后来曹操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回忆,他对身边人说了这么一段话‘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这段记载在魏氏春秋,由此可见此时曹操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当然素以刚直闻名的曹操并不会任由袁绍胡来,若触及了他的底线,曹操同样不会为袁绍站台,甚至还会直谏,而事实也正如此,只听袁绍说道:“今天子年少,又被董卓逼迫,远隔在关中之内,不知道是否生还,今日把诸君招来,余有一事与诸君商议。” 众人在这一刻认真聆听,更有不少人面容异常‘虔诚’望向袁绍,而刘澜则一直低着头,今日之事他果真多虑了,袁绍并不少针对他,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孙坚,而袁绍和孙坚翻脸的原因熟知演义的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传国玉玺,而这之后孙坚便背盟离去,在过荆州时被刘表所害,当然是因为袁绍的关系,可同样随着孙坚的撤盟,诸侯联军彻底瓦解了,看来只能拒绝曹操出兵关中了。 屋内鸦雀无声,沉默的气氛让刘澜瞬间回过神来,瞅了军帐诸侯一眼,又瞧了瞧袁绍,而后者将气氛营造差不多后,终于开口了:“幽州牧刘虞乃汉室宗室贤俊,余今日召集诸君前来,就是想和诸君商议拥立刘虞成为我们的新天子!” 刘澜哗然,他没想到几月时间袁绍就已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居然敢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难道他就不怕引来剧烈反弹吗?还是说他就根本没在乎过其他诸侯的反应又或者说其余诸侯早已与他同流合污? 也许还真有可能,不然的话诸侯也不会每日里在此饮酒作乐,只有曹操一人急着要向关中进军。 而此时脸色最为难看的就要属袁术了。 马上就要步入不惑之年的袁术依然风度翩翩,与袁庶子比起来他还真是位偏偏美男子,而与袁绍文重于武比起来袁术却是世人公认的文武全才。经史子集无一不晓,兵法战策无一不通。在虎贲军中,因他善骑射。手执长弓,箭无虚发得到灵帝赏识,再加上家族原因,仕途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声望、官职还是出生,袁绍都无法与袁术媲美,也正因此,庶子出身的袁绍才更明白想要立新帝,刘虞就算不同意。也能逼着他同样,可如果袁术不同意,此事就只难办了。是以他和韩馥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袁术,劝说:“帝非孝灵子,欲依绛、灌诛废少主、迎立代王故事,奉大司马虞为帝。” 可他话刚一出口,就被袁术以此事需公开与诸侯商议为托词拒绝了,但让袁术没想到的是,袁绍还当真有胆子当着众人之面提起了扶立新帝一事。这让他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更将袁庶子这番表现视为了对自己的挑衅,身为袁家嫡长男,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袁绍。可还没等他起身呢,曹操已经面色铁青出阶,言辞激烈的说道:“吾等所以举兵而远近莫不响应者。以义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他认为立刘虞后失了道义,众天下人民将不服,况且换了之后后患无穷。 以两人的交情袁绍本自然认为曹操出列是要声援他,脸颊挂着微笑,静候曹操一番高论,可这番高论却让袁绍脸颊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到最后更变得难看,乃至于大怒。 “够了!”袁绍奋袂而起,愤怒之色一览无余,可他的修养,一直以来的制怒,甚至是多年的情谊还是让他按捺住了心头怒火,从袖中掏出一物,乃高声道:“此乃天命尔!” 众人看去,只见袁绍手中捧着一方印玺,盏口大小,玉质、螭龙虎纽,大惊失色,甚至是刘澜,盖因袁绍手中之物不是凡品,实乃皇帝信玺。 难道孙坚找到的玉玺被袁绍夺去了?如果刘澜初到汉末,他一定会如此认为,其实不然,汉代天子有印玺七枚,世代相传(也就是说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的皇帝天子印章,他后面的10余皇帝包括王莽、刘玄会一直用下去,直到西汉覆灭东汉建立),其中有一枚玉印,也就是始皇取材于“和氏璧”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注,曾经看到过另一种说法,很久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书中说的是‘受命于天,既受永康’。 此玉玺乃国之重器,只做传国之用。若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而传国玉玺却在何进、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时失踪,是以如今天子只有六方印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 随着时代变迁,玺字逐步被印字取代,但因古代尊卑有别,蔡邕就曾在《独断》记载,天子之印仍独称为玺,玉质,螭龙虎纽。而百官与一些百姓打造的私印则被统称为印,且不能以玉打造,不然那就是逾越,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天子六印造型相似,只是印文不同,而印文不同乃为分别印玺各自不同的功用,如: 皇帝行玺就是用以封印一般的诏书,如拜三公以下官。 皇帝之玺用以封印下达给诸侯王的诏书,也用来征发郡国兵。 皇帝信玺用以封印征召大臣的诏书,一般的发兵诏书也使用此玺。 天子之玺用以用以封印赐匈奴单于等外国首领的诏书。 天子行玺用以用以封印封侯外国或者对其首领有所征召的诏书。 天子信玺用以封印征发外国兵或者事天地鬼神所作的诏书。 曹操看到袁绍手中之物,冷笑一声回到了座位弯身落座,天子七枚印玺,相对来说只有皇帝玉玺才是国家之玺,象征皇权,其它六玺更像是皇帝私印,袁绍以皇帝私印而大言不惭说天命,岂不可笑? 而且天子六印绝没有袁绍表现的那么尊贵,东汉十二帝,除传国玺妥善保存之外,其余六方玉玺都会随着新天子登基更替,而将前朝六印销毁不用,而新造六玺印文内容更必须要经过皇帝亲自审定,中间会涉及到印文内容的更改以示与前任皇帝有所不同,如果袁绍手中乃是传国之玺,那他说天命,曹操无从反驳,可他却拿着皇帝信玺说天命,如果被董卓知晓了,他只要胁迫天子再造一方皇帝信玺就好了,而那时袁绍手中的皇帝信玺便只是一块玉,再无他用! 曹操一笑了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皇帝信玺确实没用,可如果另立新君,那就有用了,合法权最终还在于谁能找到传国玉玺,谁就是合法,那手中掌握的天子六玺便成了真玺,反之则是私刻,没人会认同。 曹操刺耳的笑声使袁绍面色一脸数变,原本是想希望他能够在关键时刻帮衬自己,不想他却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立新君,在曹操落座一刻,盯着他的眼中恶毒更浓,不过曹操却没有察觉到,他正垂首落座呢。 袁绍在主位之上咬牙切齿。 神仙打架,一众诸侯看看热闹就好,参与的话谁都不愿意,而刘澜呢,则一直保持着沉默,狡诈之徒爱自作聪明,他现在真的很想看看袁绍这出戏经过曹操这么一搅和又该怎么唱下去。。 袁绍现在哪顾得上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只顾着恶狠狠望向曹操,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恨他入骨髓,可只有袁绍心中最清楚,他这不是恨,而是冤,怨愤曹操没有在关键时刻替他说话。 曹操发觉了袁绍投来的眼神,立时闭目养神,这是他的底线所在,不管袁绍和他的交情多深,他都不会帮亲,他的性格,不管遇到何事,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那他永远会站在真理这边就算那人是他的发小,甚至是他的亲人也一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袁绍头疼的人可不只有曹操一位,还有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袁术,此刻出阶而来,看到他冷笑的样子,心中立时咯噔一下,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 第七百四十六章 赐一部京易 “圣主在西,汝以一方信玺言天命岂不可笑!” 袁术可不像曹操,一点也不给袁绍面子,转向诸侯,慨然道:“当此之际,联军即刻西进关中,那时内有公卿之助,外有联军勠力同心,董贼安能不灭,汉室方可再兴!”袁术有那么好心?当然没有,但支持袁绍另立新君还是支持少年天子他自然分得清如何选择才能收获最大利益,更何况还有他与袁绍暗中较劲的隐情,若选择前者,支持袁绍另立新君,那他岂不是要永远被袁庶子压一头了? 这是袁术无法接受,也决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不管从大义还是私情,他都非得将这事搅黄了不可,当然随着汉室日益没落,袁术野心膨胀,日后更是有了自己称帝的想法,并且最终称帝,不过这都是后话。 袁术发起进攻了,现在轮到袁绍反击了,这世上没有比欣赏神仙打架更欢乐的事情了,诸侯们一个个翘首以盼,并没有多长时间,袁绍的反击来了:“今西方虽有幼君,却无血脉之属,名之不正,言之不顺,我等另立汉室宗亲有何不可?况且我等就算西进,现今朝廷有几人敢做内应?正直臣工皆被董贼所害,所余公卿大夫皆媚事卓尔,安可复信!当今之计,当使联军往屯关要,皆自蹙死。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室家见戮,不念子胥可复北面乎?” 袁术冷笑一声:“圣主聪睿,有周成之质。贼卓因危乱之际,威服百寮。此乃汉家小厄之会,乃云今上‘无血脉之属’。岂不诬乎!又何况‘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卓所为,岂国家哉!慺慺赤心,志在灭卓,不识其他!” 说完拂袖转身离帐,鲁阳联军各人也纷纷告辞离去,袁绍怒火交加之下,打算强推另立新君一事,竟让前任乐浪太守张岐等一干心腹赍议提出虞的尊号。 可就在此时,颜良慌慌张张回帐。焦急万分,而比他更心急的却是袁绍,因为他从颜良口中得知了一件大事,孙坚离开了,而且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就算去追也未必能追到。 袁绍不顾诸侯诧异,立时手书一封书信命人骑快马入荆州交给八及刘表,自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所害后,天子任命了刘表为荆州牧。而袁绍与这位闻名天下的八及颇有些交情,此时也只能请老友出面截杀孙坚,夺回传国玉玺了。 这一场闹剧因为孙坚背盟又草草结束,如果今日的升帐算是一场闹剧的话。那这一切的起因就要从孙坚营中有一位袁绍故友说起,他昨夜而来汇报了一件大事,孙坚在皇城废墟之中找到了遗失数月的传国玉玺。可在今日一早袁绍招孙坚会面索要传国玉玺时孙坚却矢口否认,两人因此才发生争执。最后虽被韩馥劝和,但袁绍可一直未放弃传国玉玺。甚至于连天子信玺都是他因传国玉玺而想到的一条对策,他自然明白天子信玺没有传国玉玺更具说服力,可指鹿为马这种事,所需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刘澜带着关张二人离帐的一刻颜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下了去路,关羽握拳,张飞更是当即作势抽取腰间杀猪刀。 “放肆!不得无礼。” 刘澜盯着颜良不善的眼神,冷声道:“不知颜将军拦下刘某去路所为何事?” “我家主公请刘县君入内帐有要事相商!” “那请吧。”刘澜转身朝内帐走去的一刻对关张两人说:“再此等我。” 有关张二人刘澜可不怕袁绍耍什么把戏进,立时步入内帐之中,与所有军帐一般,宽大的军榻以及一些私人物品,摆放凌乱,像极了男人住住所,而袁绍就置身在这么一处杂乱的内帐之中,此刻他正在低头看着一封信函,并没有起身相迎,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头起,书信看完,将信件放在埃几之上,一双保养极好如同凝脂一般的手掌拿起一只勺,从一侧酒罐中舀了一大勺酒,倒在两只酒樽后才抬头语气和煦说道:“德安,我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而且这里也只你我二人,没有外人,就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来我二人且満饮此樽。” 刘澜并没有放松警惕,但袁绍客气,他自然要投桃报李,来到埃几前曲腿落座,接过他递来盛满酒水的酒樽,却只攥在手中没有去喝,出声问道:“不知盟主招某前来所谓何事?” 大概是没料到刘澜会如此直白,连必要的寒暄都不讲就直入主题,可想想这位在大汉朝都算得上有名的武夫也就不奇怪了,有哪个武人性子不是急躁的,微微一笑,骤然发现他只是握着酒樽却并没有去喝樽内酒水,眼中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当先将自己尊内酒水一饮而尽,含笑说道:“德安啊,这回可満饮此樽酒了吧?” 被逼无奈,刘澜不得不満饮樽中酒,一滴不剩之后放在埃几前,下意识般,搓起了左手食指,而袁绍在他爽朗喝干樽中酒后,面容欣慰道:“德安酒量亦如当年啊,还记得在凤来楼与德安头次喝酒,德安的酒量当真惊人,只数樽之后某便不胜酒力离席而去,那时某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心想着迟早要扳回一筹,可这酒量啊,不管如何练,还是要看自身的,这不一晃数年过去,某这酒量与德安你比起来仍是拍马不及,输了一大截啊。对了,德安啊,这趟冒昧邀你入内帐而来,还是因为匈奴人那档子糟心事,这不我刚一收到消息就把你招呼过来了,想听听你的看法,说来也不怕你见笑,想必你也知道,连董老贼都说我是世家公子天下第一号纨绔,论起飞鹰走马在行,可说起统兵打仗就差了一大截了。” 袁绍笑呵呵说完。把刘澜捧得老高老高,甚至还不忘又亲自为他斟满了一樽酒。笑望着刘澜,后者哪怕是在生死战场之上都面不改色。可在听了袁绍这一番话,脸上却瞬间变颜变色,全然没有了方才喝酒时的豪迈,甚至是潇洒从容。 刘澜被袁绍一番话说的心惊胆颤,如同被毒蝎刺了一下,可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收获了不少好处,虽说到如今也只是初入门径,可在瞬间面色恢复如常,腰杆瞬间笔直。抬头肃容,朝袁绍摆手,道:“盟主可别这么说,我也是被虚名所累,哪有什么真才实学,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冀州被那匈奴胡人耍的团团转,对了,不知盟主可是获知了匈奴人的踪影?”刘澜心急火燎的询问,那样子分明就是不共戴天的人在打听仇人的下落。袁绍盯着刘澜那张粗犷的面颊看了好以会儿,然后与他相视而笑,这一笑到底是各怀算计还是莫逆于心只有两人才明白,只见其揉着鼻子。说道:“我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说在幽州泉州县境内发现了於夫罗一伙匈奴人的影踪,这不我就第一时间招来德安想听听你的看法,同时也是让德安你提早准备。一旦收到匈奴人的确切行踪,势必还要德安再跑一趟幽州。” 再跑一趟幽州。这话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两人各自有各自的盘算,刘澜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自然。可嘴上如此说也不过是为了应付差事罢了,他可清楚联盟就要瓦解了,到时就算是回幽州,那也不是去剿什么匈奴人,而是回辽东老家。 袁绍对此洒然一笑,手掌下意识摸向蓍草,一旁还放置着龟甲以及一本京易,在这一点上两人是有相似之处的,不过刘澜看书,五花八门,不像刘茵那般专找一些孤本来看,他是找到什么书籍就看什么书籍,不挑。而袁绍呢,家学本就是京易,所看之书也都是诸如此类。 首先一部,便乃《河》、《洛》之文,几千年前的伏羲便是依照“河图”之启示而演成八卦,形成了《易经》,而他每日所看书籍也都是与此有关,诸如龟龙之图,箕子之术,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符等,可这易经一学本就道远隐晦,玄奥难懂,如袁家稍懂皮毛小术,便以累世公卿,乃大汉朝最为闻名之豪族,甚至还被冠以了公族的头衔,而这一切只因这一部易经而已,而像寻常的官僚文士,若能稍懂易经,那便是达官贵人的座上之宾,甚至被辟府为官,享受荣华。可这被孔老夫子称之为君子四道的易经因为晦涩难懂,研之反背其道,故而,孔圣又抛出了不语怪神一说,是以儒家学派或谈仁义或谈礼仪,唯独罕言性命。而研究易经的士人呢,不过多是些曲辞断义、逢迎媚主之辈,是而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便是从此断义而来。而就袁绍对易经的痴迷程度,只怕这世上也仅次于前不久被董卓赐死的叔父袁隗了,袁绍号称遇事必逢占,每日都要望云省气可一点都不夸张,可想其叔父袁隗得有多恐怖了。 刘澜看着袁绍书案之上的推演器具与书籍,啧啧赞道:“盟主果然对易经八卦痴迷,便是当此群雄讨董之时也不忘温故知新,实乃佩服。” “客气,客气。” 袁绍哈哈笑道:“早就听说德安乃文武全才,果然不假,听孟德说起,德安尤喜毛诗。去年余贺生,故大将军何进特意送了一部毛诗给我,余日日拜读,不想家叔得知,一顿训斥,他当时对我说,《礼记》有言“《诗》之失愚,说某整日胡吟乱唱,迟早要变得愚昧,是以某放下诗经每日里勤学易经,虽说仍比不得家叔袁隗十分之一,但仍有大收获,受用无穷,德安啊,我知道你与匈奴人於夫罗有所交情,可《左转》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待这些匈奴人,就不能仁慈,不然的话,就真要如家叔所言,错读《诗经》使人变得愚昧了,德安你说对也不对?” 刘澜失声笑道:“若德安没有记错,《礼记》却有言:“《诗》之失愚,但同样亦有《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诗》使人敦厚,错读则近愚。《书》使人知远,错读则近诬。《易》使人精微,爱恶相攻,远近相取,然错读则不能容人,近於伤害。《春秋》教习战争之事,错读则犯上作乱。本初家叔即言读《诗》之恶,可曾有说读易之恶? 犹记得司马子长(司马迁)有言:‘观阴阳之书,使人拘而多忌。’本初若如此说岂不是有失偏颇,还是说本初听到了什么谣言,可不知是否有确凿证据,不然就是诬人,那可就真是读易太多,拘而多忌了!” 袁绍右手不停揉着鼻子,眯着眼,打着哈哈,笑道:“德安切不可误会啊,余可未曾猜忌与你,只因你我有缘,方才借家叔之言好使德安多瞧瞧其他儒家典籍。” 你会这么好心?更何况你为何不说忌能?忌妒?而说猜忌?这不就是把你心头想法说出来了?说我读《诗》近愚,我看是你读易多忌还差不多,而熟知袁绍最后结局的刘澜自然明白他可不就是因为性格中猜忌这一致命弱点,最终才会被曹操所败了吗? 其实啊,袁绍性格之中的弱点也就多忌这一点,不然的话最终执掌天下说不得就是袁本初,但可惜这么一位枭雄人物却因为一部演义和他弟弟成功上榜了傻痴这一行列,如果他当真一无是处,河北能被他所得?只是偏偏他的对手是曹操,十分了解他罢了,而袁绍呢,又从未将一直仰他鼻息的跟屁虫曹操放在眼里,最终落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与袁绍相对视,微笑道:“盟主所言不差,德安一直苦求儒典而不得,早就听闻汝南袁氏京易传家,不知可否赐予一部,也好容我焚香瞻仰?” 袁绍愣了一下,他之前说劝刘澜多看些其他的书籍不过就是一个借口,没想到刘澜当即求一部京易,手指不自觉第三次摸起了鼻尖,略一沉吟,便顺势笑道:“既然德安有兴趣,那我就送予你一部京易,回帐翻阅吧。” 可刘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袁绍彻底怒了,暗骂一句: 刘德安啊刘德安,你未免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 第七百四十七章 真是绝了 刘澜一早就惦记着京易,如果说是未加注释之京易,到哪个书市都能买着,也无过人之处,但袁家京易那就不同了,经过袁家数代人研究并为之注释,像这样一本京易,别说在市面上见不着,你就是花几万金数十万金到袁家买那也绝不会卖给你,袁家的这本易经,其性质早已从一部书典变成了传家宝,便如邹鲁谚语说的那样,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而这一部京易可保了袁家四世五公,如果再把不久后的袁绍(历任大将军、太尉之职)算进去,那可就是五世六公了,想想整个一部东汉史几乎等同了一部袁家史,这本易经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你说刘澜能不蹬碰鼻子上脸?腆着脸皮说道:“起是我对孟(喜)易、焦(延寿)易、京(房)易三家易经都有涉猎,如果本初当真要送一部京易,市面上那些就免了,不如就将埃几这本送予我,想必以盟主的身份,话已出口,必然不会拒绝与我。” 袁绍已被刘澜气得嘴唇一阵发抖,脸色铁青,可如今刘澜已把他僵在这儿了,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极不情愿的将京易交到刘澜手中,口中的银牙都快咬碎了。 京易到手,刘澜直接拍屁股走人,连一刻也没有多耽搁,被袁绍一路送出了大帐,与关张两人汇合之后走向了自己大帐。惊魂未定,其实就结果看起来,除却开始颜良的不善一切都还比较和谐,这天下间最大的纨绔经过这一两年的变故确实敛去许多锋芒显得格外和气。言谈之中也不像以往那般仗着自己家族势力就显得高人一等,可正是这样的袁本初才是最可怕的袁本初。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虽说两人交谈自始至终看起来是一团和气,可其中却暗藏杀机,除刘澜谁又能够体会? 关羽、张飞两人虽然不明白内帐之中主公经历了些什么,但却发现走出大帐后主公双腿骤然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两人连忙左右上前搀扶,关怀道:“主公,没事吧?” 刘澜在两人搀扶之下蹒跚着向营帐走出,走出数十步后。颠了颠手中握着来之不易的三卷京易,眼珠转了数转,嗤笑一声,道:“袁本初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晓了我们放走了匈奴人一事,不过啊他却一直忍着,只是一直从侧面试探我,不想反叫我赚走了他一部三卷京房易,割了他一大块心肉。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等下翼德你去把当初刘茵送我那本《毛诗》给袁本初送过去,他既然敢试探我,我就万不能让他痛快。怎么也要恶心他一下。” 张飞一头雾水,不知为何一部毛诗就能恶心袁绍,可是看到司马似笑非笑。眼神戏谑的一刻,重重应诺一声。 向前走了数步。刘澜突然说道:“云长啊,我这本毛诗如果这么一送。那可就彻底和袁本初撕破了面皮了,那时袁本初可未必还能像现在藏着掖着只是做些表面文章,那时候啊说不得他就真要把矛头对准我了,云长,通过这几月观察,你觉得以袁绍的性格是会继续隐忍下去,还是像我们发难?” 关羽微笑一声,反问道:“主公以为呢?” “袁本初现在隐忍,不过是还没有布置妥当,不敢轻易与我翻脸甚至开战,可如果让他有充分的准备之后,那我们便休想再回辽东了。” 关羽平静,道:“所以主公才要以一部珍惜毛诗来逼他翻脸,打乱他的部署。” “知我者云长也。” 刘澜冷笑道:“以袁本初的性格,他什么时候变得隐忍制怒了?既然和我耍起这些小伎俩做起了表面文章,看来啊,董卓,不李儒的判断是正确的啊,联军之中,除了曹孟德其余哪个诸侯不是只知耍一些小聪明,甚至是自作聪明,若非有曹操一人撑起了这片天,董卓不仅不会跑到长安,甚至还会将联军各个击破,都说袁本初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我看一点也不假,拿得起放得下,他袁绍却是拿得起放不下,你说他又如何能让我轻易回辽东!” 刘澜说完,却突然对两人,道:“好了,把我放开吧。” “司马,你……” “我没事。” 刘澜不顾两人关心,强行抖开了两人搀扶的手臂,不想前一刻走路蹒跚还需要两人搀扶的刘澜却直立场中,毫无异常,龙骧虎步朝营帐而去的同时冷笑一声:“不让袁本初以为我刘德然是一个被他吓倒双腿发软,连路都走不了需要你两人搀扶的胆小鬼,你们说就算毛诗送过去他袁本初有胆子对我们下狠手?” 关羽和张飞齐齐对视一眼,莞尔一笑,刚才主公哪里是无法走路了啊,分明就是算计好的,关羽抚髯朗笑一声:“主公和袁本初这是各下了一局手谈,只不过袁本初是身在棋中,而主公却置身在棋枰之外,未下已输,我要是袁本初啊,这棋就不下了。” 刘澜笑道:“辽东军中人尽皆知云长古战推演上上,战棋厮杀上上,什么时候又对博弈有了这等见地了,改日说不得就要与云长手谈一局,不过啊,我这手谈底子用蔡琰的话那就是和他父亲一样瞎(jb)下,到时若下,云长你可得让我五子。”迟疑了下,五字尤不放心,连忙摇头改口道:“不成不成,还是让十子的好。” 关羽笑了笑,司马的棋艺,除却战棋关羽自愧不如,其实那是刘澜拉大旗扯虎皮,震住了关羽,而博弈嘛,他这几年也有所专研,对上名家不敢说有几分胜算,可对上司马,让十子胜算亦有五分胜算,笑了一笑,忽然记起一事。脸色冷了几分,说道:“刚才颜良挡道。主公入内帐之后文丑才出现,看来是刻意避嫌。等主公入帐才出现,不过对我与翼德可没从前那般好脸面了。” 刘澜摆摆手,不以为然,道:“情理之中,既然袁本初迟早要对我翻脸,你说文丑还会像以前那般和我们攀交情?换句话说,假如有一天我和孟德翻脸,你们还对他和颜悦色不成?” “司马要和孟德翻脸?”张飞心急之下破口而出。 刘澜迟疑了一下,豁达道:“曹孟德和袁本初。多年挚友,因袁绍和我们翻脸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此人虽然是依附袁绍,但并非为袁绍卖命,未必会与我们翻脸,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真要和咱们翻脸,可私底下还会与你我联系的,曹操这人啊不仅明事理。同样圆通的很。” 很块三人回到营帐,进入内帐后刘澜第一时间打开了京易翻看一番。 书中内容与寻常京易无有不同,不过在编页会有些注释,尽收袁家先辈对易经的一点见地。刘澜眯着速翻阅,不得不说袁家能在大汉一朝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书中一些见解看似只是异想天开说了一番吹捧上天的大道理可仔细回味。还真让人省醒,发人深思。 刘澜啧啧尴尬。边上的张飞无所事事,打着盹。关羽早闭上了双眸养精神。刘澜翻看着京易,突然发现了一些怪异之处,却乃袁绍的一些评语和见地,快速翻查,只看袁绍做评的一些段落,每次找到有袁绍评语的地方刘澜的神情都会有所变化,最后则是放下京易,笑容古怪道:“这位袁盟主可有点意思啊,读易读成他这般,也算是奇葩一朵,也不知袁家是怎么培养出来的,这牵强附会的本领可真让某刮目相看啊。”刘澜彻底对京易失去了兴趣,随手往案几一甩:“孟子说的好啊,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袁绍最后不管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也就不奇怪了。” 人是活的,书是死的。活人读死书,可以把书读活。死书读活人,可以把人读死。以前刘澜对郭沫若先生这段话没有多深体悟,如今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业余生活就只能去看书打发时间,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再加上多年来从底层摸爬滚打,风光过,也狼狈过,有历经艰辛之时,同样也有马到成功之刻,可以说看遍世间百态人生,这一点上,刘澜对易经的造诣绝对要高过这位只知闭门造车,不懂世间百态的袁本初,甚至要强过他更多。今生的经历再加上后世的阅历,但凡看书,自然能将书读活,而袁绍则恰恰相反,却被死书读了活人。如果这个世界还会发生一场官渡之战,那么刘澜可以肯定,袁绍会再败一次,不过其之所以会败,与其说是败在曹操手下,不如说他是被易经读死。 人心与人性又哪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啊袁本初。刘澜摇摇头,对张飞说道:“翼德,可以把毛诗给袁本初送给去了。” 之前打盹的两人早在刘澜开口说话的一刻睁开了双眼,强打精神,待听到司马终于要去送毛诗,立时笑逐颜开,应诺一声离去了。 这毛诗一送,就要彻底撕破面片,反目成仇了。 张飞很快去而复返,袁绍脸都绿了,把张飞乐得活似个小孩儿,在司马身边连问为啥一部毛诗就让袁绍反应如此大,充满了好奇,可不管他如何问,司马就是卖关子不肯说。张飞只能去求教关羽,不过关羽虽说同样无法看出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得,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翼德啊,你这毛病得改改,该知道的主公肯定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打听到了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以前家师就曾经叮嘱过,武人杀人,无非看你有没有勇气与真本事,就如同我们马上杀敌,赢了封侯拜爵,败了也就是脚下这一抹黄土,一清二楚,任谁来,也能明白得清清楚楚,可文人杀人,显有像我等武人那般快意恩仇,提刀杀人,为何,都是在勾心斗角,算计陷害,这等杀人之法,往往看不着听不到,可危险就在身边,稍有不慎就变成了刀下亡魂,甚至连脑袋落地你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而那个真正杀你之人,连兵器都不碰,连你我之血都不沾,比起我们这些武人,文人杀起人来,那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不然老谚为何会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而像袁绍这等阴险小人,你当真以为他不想把主公算计死么,他是根本没把主公放在心里,猫捉老鼠,这是要一点点将主公逼上绝路,如果方才司马不是刻意表现出他只是一勇之夫,被袁绍吓得连走道还需要你我二人去搀扶,你认为袁绍会让主公、你我三人安安稳稳回到大帐之内? 可现在呢?主公前脚一到军帐,后脚就把毛诗送去,这其中深意,我不说,你自己去想,想到什么是什么。 到最后关羽更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世人都知晓主公有三宝,白金弓、屠龙刀还有一匹没有名字的汗血马,可只有你我这些身边人才明白,司马最看重的是什么,还不是那本刘茵小姐送予主公的毛诗吗,可主公说送出去就送出去,就像从身上剜块肉下去,主公却一点也不心疼,你就应该明白,这件事得有多急迫。 这么多年来,关羽和刘澜一同成长,他所处的环境,让他在阵战与武道之上有着长足进步,可司马却因所处环境,武道修为甚至阵战几乎没有半点进步,甚至还一泻千里。可武道与阵战上的衰退,却让司马在城府心计上得到了长足进步,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与袁本初斗个奇虎难当,但经过今日之事,他却不得不佩服,司马那看似是几招无理手,可却当真叫他涨见识,看来啊,不管是武道修为还是勾心斗角,都得与高手过招啊,就像他们以前阵战的对手都是些什么货色,不是叛匪就是蛾贼,要不然就是胡人,那战争比得是什么,士气与勇气,可今次与董卓一战,步军与骑军的配合,算计到极致的鬼策,如果再用以前的战斗经验来应对以后的战争,那失败就真要接踵而来了。 刘澜微笑着听关羽为张飞讲解,至于张飞能听懂几分,明白几分其实不重要,甚至是关羽同样如此,不管他和张飞政治是几分,哪怕是零分也好,只要军事是一百分就足够了。 很快阎志回来了,龙骑军全部集结,不过刘澜却无动于衷,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就算动手,早在龙骑军有异动的一刻袁绍能收不着消息?现在去攻打袁绍军帐,必然会落入他所布下的陷进之中,更何况刘澜只是在敲山震虎,他就是要看看,方才狠狠试探一番的袁绍,是打算隐忍下去与他表面上相安无事,还是彻底反目成仇,暗中开始对付自己。 答案很快揭晓。 徐州牧陶谦来了。 他与刘澜的关系只能说一般,但刘澜之所以联系他,关键之处在于他身后有一道身影,袁术的身影,而这件事甚至连袁绍都不清楚,可袁绍不知道,但他刘澜却知晓陶谦和袁术的交情,而且还很深! 这个时候,不管袁绍会不会翻脸,刘澜借袁术之势就成必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千古不变,这一点袁术同样明白,所以他在派人去联系陶谦不久,陶谦便登门造访来了。 “啧啧啧,这一步棋走的,真是绝了。” 关羽在看到陶谦的一刻,低声佩服道。 第七百四十八章 离盟 送走刘澜之后袁绍回到了凌乱的内帐之中,焚了一炉上等麝香,立时满帐清香,气味宜人,提笔醮麝墨,说来也巧,这麝墨乃因袁绍素喜麝香清香气息,便在墨汁中加入少许少许麝香,不想反倒让他制成了这上等‘麝墨’,不仅写字、作画,芳香清幽,若将字画封妥,还可长期保存,防腐防蛀。立时便让他对这‘麝墨’爱不释手,自此常伴左右,但此刻袁绍并没有对‘麝墨’投去太多关注,一门心思只在一张帛布纸上反复写着‘杀’与‘不杀’几字。 拿捏不定注意,袁绍只好将埃几前龟甲拿起,双腿跪在找出的铜盆之前,将龟甲放入其中,娴熟伸手生火,火焰腾起,焚烧龟甲。 袁绍跪坐在铜盆前默不作声,颜良文丑侍立两旁一动不动,袁绍每遇不决之事必要龟甲以测吉凶,除非龟甲开裂,不然他可不会轻易睁眼,文丑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瞥一眼主公便即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向天问卜之际,主公最忌讳的就是这等不敬神色,一旦被其发现,那可要大大的倒霉了。许久之后,袁绍睁眼,取出龟甲仔细查探,瞬间,一切好似都以成竹在胸,望了一眼桌上早无的易经,淡然道:“这刘澜却也难以看透,连番试探都没让他露出些许马脚,正欲下杀手不想他却连路都走不了,原来一直是强作镇定,看来是吾画蛇添足,错走了一招昏手啊!” 说道这里,袁绍嗤的笑出声来。是对自己太过谨小慎微的嘲笑,随即微撇向了一旁低眉顺眼的文顔二人。武人就是武人,哪里会有什么心计。最多,可不就是强作镇定嘛,深呼吸一口,对二人和颜悦色道:“今日这一部京易没白送给刘澜,放匈奴人入幽州这事可以坐实了,就是他,不过这刘澜说到底就是一勇之夫,全赖关、张二人为爪牙,不然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这样的人不足为虑, 吾有的是办法让他回不去辽东!” 两人沉默,确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袁绍皱了皱眉头,对牛弹琴的失落让他很是烦躁,甚至连徐徐渺渺升腾而起的麝香也让他看着心烦,伸手驱散,语调泛着阴沉,道:“长安董老贼封自己做了太师,又自号为“尚父”。还筑郿坞。郿坞又叫万岁坞,董老贼只敢在郿坞口称万岁,看来东立新君也得抓紧时间了,只是刘虞连番拒绝着实让人头疼啊。” 就在这时。张飞携毛诗而来,被诏入内帐,很恭敬得将毛诗捧上。正要转身离去,袁绍霍地站起。文顔两人更似瞬间拦下了他的去路,张飞转身。盯着袁绍,脚下有竹简一套,大脚落下,立时将竹简碾碎,一道道散落竹简声在内帐响彻,阴森刺耳。 手握毛诗,紧紧攥在手心中的袁绍一脸狰狞,死死盯住张飞,咬牙切齿道:“站住,本盟主可允许你走了吗?” “俺家主公说了,毛诗送到即时回来。”张飞一丝不惧,侃侃而谈的同时更摸向了腰间杀猪刀。 好一条忠主之犬!袁绍神色一连几变,内帐之内空间狭小,虽有文顔二人,可张飞勇猛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稍有不慎,岂不是要误伤了他?缓缓落座,阴沉的神色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笑了起来,但却也并不会就此罢休,只不过是要拖延时间,对张飞和声说道:“张飞,你家主公叫你送书之时,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虎须根根倒竖,环眼圆睁,右手握着杀猪刀柄的张飞针锋相对盯着袁绍,瓮声瓮气反问,道:“俺家主公说了,毛书送来,你便尽知,怎么反来问俺了,难不成你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 袁绍眼神又变阴鸷,可随即一泄,和颜悦色将毛诗放在案几之上,道:“替我转告德安,我谢谢他!记得一定要告诉他!我会仔细拜读毛诗的!!!!” 袁绍最后的语气特别重,可不想张飞却撇过头径直离帐,同时背对着袁绍说:“那俺就走了。” “不送!” 刘德安啊刘德安,你当真好深的心计,想逼我翻脸,那好啊,我做初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十五。 砰! 在张飞离帐的一刻,书案之上的那卷被刘澜视若重宝的毛诗被袁绍仍飞了出去:“刘德安,你当真以为我连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冷哼一声:“让麹义来见我。” ~~~~~~ “盟主。”很快麹义到了,他出身在凉州,人高马大,是典型的西凉大汉,但与西凉兵将多善骑战不同,此人却因在与羌人连年征战中总结出一套步兵对骑兵的战法,帐下有八百“先登”精锐,原先历史时空中,正是他在邺城大败了於夫罗,而前不久在对付於夫罗时,袁绍心中最佳的人选便是此人,但那时泰山兵被偷袭伤亡殆尽,袁绍不得不留下麹义防守河内,是以才选择了刘澜。而如今要对付刘澜的骑兵,自然麹义这八百“先登”精锐就派上了用场。 袁绍下达军令,麹义立时应诺一声:“盟主放心,末将这就整军备战,绝不叫刘澜北上返回辽东!”麹义对他辖下八百“先登”有着十足信心,一拱手,便即告辞而去。 “等等!” 袁绍匆忙喊下麹义,含笑,道:“麹校尉误会余的意思了,今次刘澜必须要北上,甚至一定要逼他北上,而你要做的则是在雒阳南做好防御,决不能让其南下,你可明白!” 刘澜若北上,势必要从冀、并二州回辽东,而以袁绍如今再此二州的影响力,刘澜绝不会有命回去,可如果南下。虽然同样有较深的影响力,可与盟主素来唱反调的袁公路必然会干预。那时刘澜就可肆无忌惮的饶至青州跨海入辽东了,麹义立时想明白一切。应诺一声离去。 直等麹义离去袁绍才阴森森的说道:“刘德安啊,你当真以为某不敢动你?几次三番羞辱与我,吾今日就让你有家不能回!!!当然还有匈奴人於夫罗,当年我让你有国不能归,今日我要让你二人变成这天下间最大的一个笑话!” ~~~~~~~~~ “德安啊,你这回可算是把本初给得罪死了,你可想过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吗?”陶谦唉声叹气的说着,通过刚才刘澜将他会见袁绍的经过乃至于细节陶谦作出了这一结论,而且还十分肯定的表示袁绍杀心以起。绝无放过刘澜的可能,但刘澜却并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是陶谦在夸大其词,甚至是刻意将事态形容的特别严重,不然的话,他又如何把自己拉入到袁术的战车之上呢,微笑,道:“陶州牧何出此言?” “德安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试问天下间谁人不知袁本初摸鼻杀人的习性,他见你时既然摸了鼻尖,又如何能让你再活世间!” “袁绍还有此等习性?” “可不是!” “哈哈,既然袁绍抹鼻就杀人。那他在见我之时可摸了三回鼻尖,岂不是说他断然不会让我活着回辽东了!” “什么,摸了三回?”连陶谦听了都大吃一惊。这小子到底因何事把袁本初气成这样。 刘澜神色连连变幻,仔细回忆当时袁绍摸鼻子的情况。第一摸是在说道匈奴人时,那时的袁绍应该已经得到了确凿的消息。连番试探其实还是想给刘澜最后一次机会,可不想他却装傻充愣,并不承认此事,但这就让袁绍动了杀机吗?其实并没有,此时他之所以摸向鼻尖,显然是是在提醒刘澜他真的很生气,在他眼中,和曹操关系颇深的刘澜是肯定知道他摸鼻杀人这一隐秘习性的,可不想刘澜却充耳不闻,这可就是不识好歹和桀骜不驯了,所以袁绍便借其叔父之口来劝刘澜要看清形势及早回头,不要再去干一些蠢事,到此时此刻,袁绍其实都还没打算真的要去对付刘澜,仍在争取他,但刘澜最终却拒绝了他! 所以才有了袁绍第二次摸鼻尖,而这第二次摸,自然不是因为他说《诗》之失愚后刘澜反唇相讥《易》之失贼,而是刘澜不识好歹借司马迁之口骂他,如果这一切袁绍真是没有证据多疑猜忌,那他决然不会摸鼻尖,可有确凿证据他还讽刺,这就变成了刘澜为了匈奴人与他挑衅,此刻就算是泥塑的也会生出火气,何况袁绍还是肉胎,所以这第二摸便是袁本初当真动了杀心了。 而这第三摸,则是袁绍憎恶他对京易的垂涎,袁本初慷慨赠送,哪是送一部京易啊,分明是送刘澜一条死路,到这一刻算是和刘澜彻底撕破面皮了,可没想到刘澜得了京易连忙就走,出帐之后连路都走不稳,这才明白过来,这刘澜原来是强作镇定,哪里是要和自己翻脸,分明就是太害怕了不敢承认放走匈奴人,对这等人袁绍自然放弃了立时杀他的想法,可不想等他回到营帐派张飞送过来一部毛诗这就等于是狠狠一记耳光摔在了他的脸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被骗了,被刘澜骗了,第一时间就派出了麹义。 “德然啊,江东猛虎孙坚为何离开可不就是因为得罪了袁本初嘛,你若再留下来恐遭杀身之祸,速速离开北上回辽东去吧,不可再在联军中停留了!” 刘澜不想走,想和袁绍斗下去,可光靠他一人那绝难斗得过袁绍,毕竟后者可能调动数十万联军,但如果有袁术之助就是另一情况了,可从陶谦的反应来看,袁术还不想与袁绍翻脸,试问他在孙坚的问题上都保持了缄默,更何况是指望他为刘澜出头?就算没有袁术,他一人留下来与袁绍斗,不说兵力悬殊,就说他脱离联军,这部队粮草可是个关键问题,不能让辽东军将士跟着他挨饿啊。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袁术身上,没想到袁术不争气,那他就只能先走了,既然要走,自然是越快离开越好,越快回到辽东越好,可当陶谦说出孙坚二字的一刻却提醒了他,他若真向北走,会不会像孙坚那般最后在袁绍的算计下,落得个死在‘刘表’手中的结局? “走一定要走,但不能朝北走,我要往南走! “德安你……”陶谦迟疑了一下,立时明白了过来,朝北回辽东,这一路可都是袁绍的势力范围,不知要过多少关,斩多少将,最终有没有命回去都两可,而向南走,这一路上有他甚至是袁术关照,那必然顺风顺水,立时笑道:“德安那就快些动身吧,先绕道前往我徐州,再北上青州走水路回辽东。” “陶州牧所言不错,德然正是此般想法。” 袁绍既然不放过他,就不可能不设陷阱让他入圈套,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刘澜说道:“只可惜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袁本初对抗,不然的话现在就杀过去,将他擒了再说!” 陶谦见刘澜神情激动,可看似是在胡说八道,其实还是在试探他,但可惜啊,他只带来了三千人,帮不上忙,而袁术,更指望不上,笑说道:“德安切莫冲动,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且先记下,迟早有一日,找袁本初讨回来!” “陶州牧,多谢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献言献策,德安铭感五内!”刘澜拱手作揖深深感谢,而后者却‘身手敏捷’瞬间将他虚扶而起,含笑道:“德安啊,什么陶州牧不陶州牧的,见外了,我只虚长你几岁,以后叫我恭祖就好了。” 虚长你几岁?刘澜一阵恶寒,虚长了几十岁好吧,面容一阵古怪,但最终还是轻声道:“恭祖!” 陶谦大喜,说道:“能结实到德安这般少年英雄,实乃是老朽的荣幸啊。” 你这是高兴和我平辈论交把自己的年龄拉低了呢还是把我的年龄拉高了?摇着头,道:“那恭祖,既然要走,那就宜早不宜迟,我打算现在就离开。” “德然啊,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一日不到兖、豫二州,一日就不可掉以轻心,袁本初此人可绝不会善罢甘休,切记此行一路小心,吾现在便传书回徐州,待你到徐州之后,好为你接风洗尘!” 陶谦充满关怀之意让刘澜很是‘感动’,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因为狼狈离开的满腔怒火立时化为乌有,也许因此事结交陶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刘玄德现在可杳无音讯,日后说不得…… 刘澜凝思片刻,越想越是激动,笑脸醉人与陶谦作别。 第七百四十九章 乔瑁 第七百五十章 部队离帐未久,在洛河边麻烦便找上门了。说是麻烦,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麻烦,没见过有谁只带五人就敢拦万人去路的,也不知道是这东郡太守乔瑁是真的胆大还是不知死活,关羽将这一消息告诉刘澜时他刚得到了一封来自曹操的密信,上面寥寥数字,但却说明简明扼要说明了刘澜现今处境。 看完书信后刘澜将其交到关羽手中,后者仔细查看之际,刘澜一脸肃容道:“这人可棘手的很,怎么样?有几分胜算?” “就兵力来将,龙骑军与辽东军皆乃精锐,天下间无所惧,然华夏战法鬼谋奇计层出不穷,远非胡战可比,而敌虽只八百,但其敢来与我万骑想抗必有过人之处,这一仗看似实力悬殊,只怕胜负难料。”关羽抚须凝眉,从未像今日这般心思沉重过:“孟德信上说的隐晦,但可以看出此人并不受袁绍信任,在河内驻守了一年多,也不曾参与任何一战,为何在此事之上袁绍派他前来?是真的用在关键时刻的杀手锏?还是袁绍另有目的派来了八百炮灰?” 刘澜点了点头,阴沉道:“这麹义可绝非是什么炮灰,在第一次诸侯会盟时袁本初曾经偶然提及此人,并州狼骑够骁勇了吧,可却在开战之初被此人一战歼灭了足足三千人,打过黄河自此躲在孟津不敢露面,若非后来董卓派牛辅屯住在小平津,袁绍忌惮他为西凉人怕他与牛辅暗通款曲才调回了河内至此就被闲置了下来,直到泰山军被李催郭汜全歼。此人才又被重用,率兵抵达了孟津一线。都说外行看热闹。可你我这深知轻骑战法的内行若还看不出此人恐怖那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以八百步兵一战灭并州狼骑三千人。被冠以‘先登死士’的这八百人既敢以死士二字自称,仔细想想,某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关羽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和主公甚至连敌人具体如何战斗都不清楚,但以步兵对骑兵,无非便是结阵二字罢了,可八百人结阵就能灭三千狼骑军,还让狼骑军再不敢渡河进入河内半步,只怕与寻常见到的步兵有所不同。 两人陷入沉思。 “难不成……”刘澜想到了一件旧事。他对关羽轻松说道:“在汉武帝时,飞将军李广之孙李陵曾率部卒五千,“皆荆楚勇士奇材剑客”,深入匈奴腹地,与相当于自己十六倍的匈奴主力骑兵相遇,结果他们硬生生坚持了十天,转战千里,杀敌数万!但最后李陵箭尽被擒,被俘前他曾说:给我的士兵每人三支箭。我们就可以坚持到汉朝边境。可惜他们一只箭也没有了!据说他们一共射出五十万支箭!!!!” “主公,你的意思是?” “轻骑兵最大的敌人是什么?不是结阵以待的长枪兵,而是手握重弩的重弩兵,如果他们真是八百重弩手。除非我们不战而撤,不然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刘澜心情沉重,道:“云长。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重骑兵的想法吗?如果我们现在有三千这等重骑兵,管他有八百还是八千强弩手。一轮冲锋,就能杀他们个丢盔弃甲!” 司马曾经带着他和欧冶坚提起过重骑兵的想法。就是为三千龙骑军每人量身打造一套重甲,甚至连战马亦打造一套重甲,但因为铁矿石稀缺,最终不得不放弃,叹息一声,自我安慰,道:“现在也不能被他吓倒,龙骑军也不是吃素的,真交起手来,区区八百先登焉能挡下我等去路?” “对,此刻也许他还在忌惮我们呢,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说着,挥了挥马鞭,指了指前方,道:“我先去见见这位东郡太守,看看他耍什么花招,你且先带着龙骑军放缓一些行军速度!” “司马可一定要小心一些,现在已知的敌人不过是已经调动向南的麹义,还有现在前方拦住去路的乔瑁,可袁绍还有哪些后手就不得而知了。” 刘澜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心事重重,来到洛河就见远方一道中年身影站在一株柳树之下,杨柳依依,河风吹拂,衣袍猎猎作响 ,中年手握锦囊,身边只有五名侍卫还有一辆辇车,正看着刘澜快速接近,可随着他越来越近,乔瑁额头的细密汗珠却越来越浓。 刘澜出现,马上抱拳:“乔太守。” 刘澜眯着眼睛望着被五名侍卫拱卫其中的乔瑁,如果说麹义一早被袁绍派到雒南拦截他这在意料之中,可乔瑁突然出现在此就有些意料之外了,如果是老友送别,那到也说得过去,可他和乔瑁却着实没甚瓜葛,而他就带了这五人而来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可是当他拱手的一刻,这五名侍卫其中一人却是厉喝一声,也许是见不惯刘澜如此叫,在主公面前如此托大,本来就是东郡太守的亲兵,平日里傲人一头,如今见此,立时火冒三丈,怒斥一声:“刘德安,见到郡守,为何不下马行礼!” 刘澜冷笑,不想那五人在瞬间摸向了腰间环首刀,立时向他杀了过来,而乔瑁则瑟瑟发抖,手中握着的小小锦囊更是骤然掉地。刘澜迟疑了下,虽说看出了其中怪异,但还是立时抽出屠龙刀,刷刷两刀结果了两人,其余三人则被迅速赶来的张飞与阎志在一霎那结果。 张飞持矛便向乔瑁刺去,却被刘澜拦了下来,一早就觉得莫名其妙了,东郡太守乔瑁会安好心来送他,所以早有准备,才敢独自一人来见他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可如今试探出来了却发现了一点怪异,凭这五人的身手想取他的命未免太托大了,而且他自己还在其中呢,不管杀掉杀不掉刘澜,他都没命回雒阳,既然是必死的结果,乔瑁为何还会不顾死活呢? 不对,方才那五人可并没有得到乔瑁的命令,是自作主张,这可怪异了,这五人就算像张飞这般鲁莽,可为何他不像刘澜阻拦呢? 难不成是…… 七百五十章 乔瑁(2) 河东太守乔瑁是位外表儒雅的中年,腰系玉带,手持巴掌大小锦囊,下巴微微抬起,一对杏子形状的眼睛直盯刘澜,不过那份气度随着亲兵突然向刘澜发难消失的干干净净,到最后已然变成了空洞状,完全不明白身边这几位亲兵为何会如此激动,邀功心切?可是再邀功心切,也不可能不理会自己连番怒斥他们停手声啊。 那边乔瑁傻眼,这边刘澜已经抽出了屠龙刀,而在百米外的张飞、阎志更是带着亲兵第一时间杀来,满脸狞笑,在司马一连结果了两名亲兵后驱马赶到,丈八蛇矛连番舞动,一矛便挑飞了一名不知天高地厚挥刀杀来的亲兵,而另边厢的阎志同样在一瞬间大刀挥下,斜劈掉另一名亲兵头颅,脑瓜滚落在地,鲜血与尘土混杂一起,溜溜滚了三滚才停下,表情依然鲜活,但却充满震惊之色,但相比已死的他来说,最后那名幸存者此刻才最为恐惧不过,可还没等他撒丫就跑,又被赶到的司马一刀砍杀。 几个呼吸之间战斗便即结束,乔瑁看在眼中满是心惊肉跳,尤其当看到豹头张飞拍马杀来的一刻吓得他连手中握着的锦囊都握不稳了,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此刻他不要说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锦囊了,就连转身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而在张飞丈八蛇矛越来越近的一刻, 喉咙一动,双腿一软,砰然跪倒,被吓的。 张飞挑起了丈八蛇矛,可却并没有刺出。被主公刘澜喝止了。 “这种货色,袁绍这是生怕你死不掉啊。” 挥手阻止了张飞。望了眼流露深深恐惧之色的乔瑁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乔瑁一番后让他冷静下来。 说着刘澜屠龙刀归鞘之后翻身小马。缓缓来到乔瑁身前,轻声问道:“说吧,袁绍派你到此所谓何事?还有,你可知道他还有一些什么后续安排?” 乔瑁出奇的配合,当真是知不不言言无不尽,可一番询问之后刘澜才算是打心底明白了袁绍的险恶用心,看来我们的袁盟主为了对付他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乔瑁虽说也是一镇诸侯,可说白了他来此不过是袁绍在借刘澜这把刀杀人,而乔瑁的作用就如同是导火索一般。 袁绍先借口强逼他在这里为刘澜送信。其实是早收买了他帐下亲兵见机行事引起摩擦,逼着刘澜杀乔瑁,这样他袁绍就有了大义的口实可以光明正大对付刘澜了。 想到了这一层的刘澜随即却又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袁绍如何敢笃定自己会杀乔瑁,若是手下留情不给他口实难不成他就不对付自己了,显然不可能,而且那时他还会因此得罪了乔瑁,太得不偿失了。就袁绍这等贪小便宜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可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他把乔瑁派来又打着什么主意,或者说是他笃定自己会杀乔瑁,甚至是乔瑁必然会死。在想到乔瑁必然会死的一刻刘澜心中豁然开朗,他之所以胜券在握,难不成是因为…… 刘澜彻底想明白了。从一开始,袁绍便想着一箭双雕。不管他杀不杀乔瑁,乔瑁最终都会死。刘澜望着面色铁青的乔瑁叹了口气。记忆中群雄讨董之后有几位郡守被杀,虽然记不太清楚乔瑁在不在其中,不过看这个样子,**不离十! 乔瑁这位联军真正的发起者为什么会成为倒霉蛋?只怕和袁绍、曹操甚至是兖州刺史刘岱都脱不了干系,曹操和袁绍是一条船上的,就算有矛盾,两人最终还是要同舟共济,而刘岱呢他是东汉皇族,又是兖州刺史,如果一旦东边新立天子,那联军盟主袁绍安排自己人身居要职自然少不了曹操,那时联军发起者的身份就成了曹操最大的噱头,袁绍如何安排都不会有所阻力。 同样,乔瑁的顶头上司刘岱本就因乔瑁发檄文讨董跳过他而与其交恶,如今有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结好袁绍为日后在新朝堂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不遗余力,而倒霉蛋乔瑁就成了那个怀璧其罪之人,不死都难。 当然也许还另有原因,但刘澜实在想不出袁绍为何要杀乔瑁,只能归在此事上了。出于好心,他将现在乔瑁的困境说了出来后劝其尽早离开,可乔瑁却摇了摇头,在知道必死之后他反而变得淡然起来,既然逃不了一死,就算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都没了,那还提什么希望?”刘澜想为自己结交帮手,可乔瑁的反应却只能让他感叹,怪不得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乔瑁这等文人,就算参与了联军讨董也不过是在度假,别说亲临战场了,只怕到现在连西凉军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指望他一同对付袁绍,本就是异想天开。 “不必了。”乔瑁断然拒绝了刘澜的好意后拾起了方才落地的锦囊,道:“这是袁绍给刘县君你的书信,看不看?” 刘澜摇头:“不看了,无非就是一张白纸,要不就是说些激怒我的话使我气怒之下一刀杀了你,看了反而糟心,还不如不看。” “既然刘县君不看,那我就此回去了。” 刘澜再一次提醒他,道:“你现在回去,必然难逃一死,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和家族吗?” 刘澜说到家人的一刻乔瑁浑身一冷颤,看向刘澜,眼中充满感激之色,道:“刘县君,真的很感谢你,可我却不能走,更不能与袁绍反目,那才真的会害了我的家人。” 乔瑁走了,刘澜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他这一去,死活不知,但刘澜这一走,可是‘必死无疑’,看来乔瑁应该还知道不少内情,不然不会宁回去送死,也不选择离开或者和他合作,那也就是说,除了已知的麹义,袁绍只怕还安排着其它后手! 刘澜的神色瞬间变得冷酷。 七百五十一章 颜良文丑 精于算计的袁绍既然一早就预料到刘澜会南下如果只在雒南放麹义八百先登未免过于托大,不管怎么说八百对一万,强弩杀伤力就算再大,那也是在正面战场交战,若轻骑执意要走,避其锋芒,八百先登万万无法拦下他。 这一点是人就能想到,何况还是执意要杀刘澜的袁本初? 那问题也就跟着来了,除了明面上的八百先登袁绍还摆下了哪些后手?文丑的三千骑兵又或是颜良的三千弓手?都有可能,从曹操的书信中能看出,袁本初从未想过在雒阳就剿杀自己,相反是要逼着自己北上,目的只是因为北上进入的冀州是他的地盘,能够轻易灭了刘澜这万余人马,只怕没这么简单,毕竟刘澜这可是一万骑兵,在冀州搅他个天翻地覆不是没可能,那他不就太也得不偿失了? 而且自见了乔瑁,刘澜可以确认袁绍做事绝不会只出于一个目的,那他逼迫自己北上的同时还想干什么呢?刘澜沉思良久,会不会是他想趁机入幽州逼迫一直不愿称帝的刘虞呢?一箭双雕,以袁绍的心机,完全可能,甚至逼他向北,别能不只是双雕,三雕都有可能。 刘澜神情凝重,立时带着亲兵返回到大部队之中。 部队继续开拔的一刻,他甚至打算要不先绕道离开雒阳再说,像曹操说的那样避敌锋芒,可一想到袁氏布下的天罗地网,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太令袁氏失望?如果不是料到袁绍一定会在中军行辕布下陷井,他都有那么一刻想直捣黄龙去结果了袁绍! 刘澜目露杀机,管你前方是谁,只要敢出现,那就杀出一条血路。让你知晓龙骑军的厉害! 正当刘澜想着要正面给袁绍一个不痛快时,拦路虎终于出现在前方,颜良和文丑。 两人一左一右,一东一西,东方颜良,端坐战马之上。手握一口大刀,长一仗一,重六十七斤,因刀头上有一象鼻形,故名象鼻刀,身后三千步兵,盾兵少而弓兵多。 另一侧一马当先乃是手握三叉矛的文丑,枪长一丈三,重七七四十九斤。通身漆黑,因叉刃呈三端且皆由百炼宿铁打造,故名宿铁三叉矛,身后三千骑军,人手长枪一柄,环首刀一把,却未配弓矢,文丑双眼紧闭。不敢与刘澜对视,而颜良则一脸凶悍气息。杀机毕露。 率先出现的竟然不是麹义而是他二人。 手握象鼻刀的颜良越众而出,厉喝一声,道:“刘县君,你这是要去哪?莫不是也要背盟而去?” “不是背盟是退盟!” “不管是背盟还是退盟,既然刘县君要走,那就请先随我前往中军行辕。向袁盟主请辞!” “如果我不呢?” “那就休怪某兄弟二人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颜良身后三千弓手齐齐弯弓搭箭,整齐划一,在一瞬间齐齐瞄准了刘澜所处的方位。同一时间,刘澜身后辽东军齐齐弯弓搭箭。两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弥漫天地间,大战一触即发。 刘澜摸向屠龙刀的同时命令张飞率领三千辽东骑军向颜良发起冲锋,而就谁对付文丑骑兵刘澜有了一刻犹豫。 关羽和龙骑军已经跃跃欲试,战马都开始躁动起来,但刘澜最终还是拦下了他,麹义还没有出现,他的龙骑军不能动,转身对阎志说道:“你带领三千辽东军等下直冲文丑阵容,若有可能一战溃敌!” 看到主公投过来的眼神,阎志重重点头,与张飞几乎在同一时间向颜良文丑二人冲杀而去。 此时此刻,刘澜之所以选择张飞对付颜良、阎志对付文丑是有过一番慎重考虑的,首先颜良所部乃步兵,而张飞一直以来都以敢冲敢杀而闻名军中,一鼓作气杀入敌阵就成了对付步兵的关键,而刘澜选择张飞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因素,而放弃关羽选择阎志,这确实出乎很多人预料,但却是因为刘澜对阎志的信任与对他的熟悉,也许关羽徒弟阎志在武道方面还无法与关羽媲美,甚至与雍盛比也并不算多出众,但他指挥骑兵作战的本领却足够与关羽相媲美,如果说关羽是将将大才的话,那阎志就是将兵大才,想让他阵前斩将几乎没希望,否则在辽东时他也不会连败在公孙康手中,但他却精于指挥部队与敌军大规模厮杀,那文丑凶猛无匹,可他的骑兵却难与辽东军相比,一方是将强兵弱,一方是兵强将弱,所以刘澜就要彻底发挥阎志的优势压文丑一筹,而且阎志在临战指挥上往往能够出其不意,让闫志上去,就是要把袁绍的宝贝疙瘩骑兵杀他个干干净净. 当然,如果阎志那边收不到奇效,但也足够拖住文丑,而他就可以把重心放在张飞那边,既然你袁本初敢派你身边的两员大将打头阵,那我刘德然就先断了你的左膀右臂然后再断你命根子麹义。 做着将袁绍做成‘人彘’美梦的刘澜在阵前遥望了一眼张飞目前的情况,两波箭雨之后张飞便一马当先冲杀了过去,乖乖,乌骓马也太快了点吧? 在军中,一直以来没谁的坐骑能撼动小马驹快马第一的位置,就算张飞在匈奴人手中得到的这匹神骏乌骓也只能遗憾排在第二位,可此时一看,乌骓四蹄迈动如弓箭离弦,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莫不是这乌骓的绝对速度早已超过了小马驹? 可不应该啊,他和张飞也不是没比试过,每一次张飞都要落上一两个身位,可现在乌骓马却把辽东军甩了十几米远,这可是连小马驹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难不成是张飞…… 张飞是大老粗一个?最少表面上看去是,但刘澜却明白这人乃内明之人,难道是这小子一直顾及自己面子,甚至是出于敬意所以才会一直谦让?想到此,刘澜摇头苦笑,这小子整天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刘澜心神一震,这小子冲得这么猛,太危险了。 张飞舞动丈八蛇矛直朝颜良杀去,原本刘澜还有些担忧,但看到颜良傲气般阻止帐下反而自己迎向张飞时立即即静下心来,颜良文丑嘛,后世三国武将排名里那是在末位排着,而张飞呢,一直居于前五位,排名的差距如此大,颜良想不死在张飞手中都难。 张飞使出鬼神惊矛法,蛇矛如蛟龙出海猛向颜良刺去。 也就在这一刻,刘澜本阵侧翼突然传出轰鸣响声,随即就看到身侧出现了八百身穿铁甲,手持强弩的壮汉。 当先一名身材魁梧,一手持长枪,一手持强弩的中年男子,用强弩对准刘澜的一刻,不带任何感**彩,道:“刘德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七百五十二章 张飞斗文丑 想要从容离开绝不会那么容易,从一开始刘澜就不相信袁绍只会设麹义一道关卡,尤其是颜良文丑出现后,就更应证了他这一想法,如同三国演义中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第一关东岭关孔秀,不把他解决了,想见到二、三、四,乃至于第五关的麹义可没那么简单。 不管换了谁来,此刻一定会是刘澜此般想法,但他还是太低估了袁绍的决心,或者说他会错了曹操的意,袁绍是要逼刘澜北上,可刘澜若执意南下,难不成袁绍就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 所以他才会布下了颜良文丑突然出现的局,然后在所有人关注战局的一刻,麹义和他的八百先登死士从侧翼杀出,这绝对是一要命的时间点,不管是不是袁绍精心算计又或是麹义把握战局形式,他的出现当真点到了刘澜的七寸。 死穴被点,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更要命的事他犯下了兵家大忌,分兵。 如果从见到颜良文丑的一刻他就选择全军冲锋,麹义还未必敢出现掺和到混战之中。可偏偏他顾忌一直未现身的麹义才特意留下了关羽和龙骑军,使张飞对付颜良、阎志对付文丑,如此一来,两人想要脱身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颜良和张飞斗了个不亦乐乎,那边阎志带领的辽东军则与文丑的冀州骑军展开了一场胜负难料的血战,谁最终胜出,短时间难分。也就是说他现在能调动的部队就只有龙骑军,虽然龙骑军本就是为了对付先登死士预留的精锐。可关键一点却是要有辽东骑兵吸引火力,而现在没有了辽东军的协助。龙骑军就只能独自面对先登死士。 刘澜望向了关羽,后者跃跃欲试。没得选择,刘澜只能命其出击,三千龙骑军立时结阵,呈现扇形铺开,从先登死士出现的一刻,手中的强弩就让关羽忌惮甚深,要减少伤亡,必须将兵力分散出击。 关羽带队出击,刘澜在亲卫的护卫下侍立战场中央。他现在最关注的战场不是阎志和文丑的乱斗,也不是关羽和八百先登的死战,而是张飞与颜良的一场鏖战,这里,才是最有可能迅速分出结果的战场,不管是斗将的两人还是突进的辽东军对刀盾手、弓箭手展开的屠杀。 演义中颜良被关公一刀砍杀,按理说张飞杀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两人一连交手却让刘澜目瞪口呆,从始至终张飞就没有托大。一交手就使出了鬼神惊矛法,可颜良哪有半点土鸡瓦犬的样子,居然和张飞杀了个难解难分,这般交手。到叫刘澜想到了张飞数月前与赵云的一场大战,两人绝对算得上是巅峰一战,但就胶着程度可远逊此时的两人。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不管是张飞的猛还是颜良的巧,每一次出手都不由得让他惊呼一声玄妙。看来想指望张飞阵前斩将尽快结束战斗可一点希望也没了,能指望的就是辽东军尽快击溃敌兵。 此时的颜良。其声望多来自冀州,但在天下间的声望却并没有因跟着刘澜水涨船高的张飞高,可面对张飞这等‘老前辈’,颜良却有功有守,一点也不慌乱,象鼻刀连连砍下,招招都是致命一击。 张飞大笑连连,这是斗尽兴的表现,丈八蛇矛一转,舞动如风,却乃是杀招神魔乱舞,招招都诡异,矛尖旋转向颜良刺去。一身鱼鳞甲的颜良象鼻刀立时挥击格挡,竟挡下张飞杀招,同时反守为攻,力劈华山般象鼻刀向张飞劈落,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声立时在场中炸响。 张飞硬接颜良雷霆一击,但颜良岂肯作罢,再蓄后力,猛然向张飞下压,眼见刀尖距离面门越来越近,张飞咬紧牙关,使出浑身气力,只听其骤然轻喝一声,“给俺,起!” 颜良兵器瞬间被弹开,连身体都因惯性向后而倒,若非双腿猛然夹住马腹,说不得就被张飞弹飞落马。 胆战心惊,吃了大亏的颜良立时扯动坐骑向一旁暂退,可张飞哪里会轻易让他走脱,坐下乌骓立时追杀而上,尘土飞扬间,再一次追上了颜良,丈八蛇矛紧攥在掌心,蛟龙出海般向前方逃窜之中的颜良后心猛然刺出,蛇矛呼啸,气机凌人,追在身后的张飞嗤笑一声:“颜良纳命来!” 蛇矛向颜良刺出,可万万没想到颜良如同张了后眼一般,头未回,象鼻刀却精准的向后一甩,立时将张飞气势凌人的长矛给砸向了一旁。 在后世刘澜可常听一句回马枪,可这回身一刀虽未取性命,但效果也太过犀利了一点吧。 战况因逃跑中的颜良突然发起的反击而改变,颜良由劣势又占了先机,调转马头,向张飞杀来,而张飞也在同一时刻发起反攻,一时间,刀来矛往,你死我活。 两人交手连连,喝声不断,看得刘澜目瞪口呆,这等交手,不管是张飞与关羽,还是赵云交手时都未曾见到。 你死我活的交锋,又岂是寻常比斗可以与之媲美的。 刘澜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关羽,这颜良可绝没有演义中那般不济,一刀就被关羽砍杀,能和张飞杀成这样一个结局,难不成真像后世那些‘学者’所言关羽杀颜良全占了偷袭和马快二字?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两人交手,刘澜还会像从前那样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但今日亲眼看见,才不得不怀疑这事还真有可能,再加上关羽最厉害的可是青龙三刀,借着马快一击杀敌还是有可能的,如果颜良一早有所防备,抗下关羽前三招,那就变成了鏖战,最后除非颜良露出破绽,不然两人最多不过是个平手。 心中如此想着,突然就见张飞气势陡然一涨,就见如贯日长虹一般的蛇矛骤然涌起刺眼白芒,刘澜吃惊,这一招他可从未见张飞使过,也就是白芒越来越炙热之际,只听张飞口中一声大喝,如春雷一般炸响在天际:“鬼哭神嚎!” 张飞刺出蛇矛,急速朝颜良胸前刺去。 这一矛刺出,颜良只觉疾风灌耳,犹如鬼泣一般,挥手格挡,却发现这一矛速度太快,只是撞偏了少许,并没有挡下。 蛇矛刺来,矛尖在瞳孔中不断变大,颜良第一反应就是避开。 可,一切都晚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先登 原本是致命一矛,可偏生方才颜良象鼻刀轻轻一撞蛇矛,如今又急急驭马后撤,丈八蛇矛这一刺便也差之毫厘,落空了。 凌厉的一击,无与伦比的气机暗劲,虽说刺偏,但仍将颜良胸侧甲叶划破。心中暗惊,但面色却不屑一顾,朝张飞嗤笑一声:“好一招鬼哭神嚎。”话说的轻松悠闲,可不过却是强作镇定罢了,不想张飞又即杀来,嘴角抽搐,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象鼻刀丝毫不曾迟滞,斜劈而出,朝着张飞头颅砍去,呼啸生风,迅若雷霆,却乃是后发先至。张飞哑然失笑,好歹也是袁绍帐下头等大将,居然在他面前耍这等小伎俩?不屑一顾,手中蛇矛气机骤然攀升,在普通人眼中毫无变化的丈八蛇矛却在武人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白芒萦绕。 世人习武,想入气机便已难于登天,更别提再进一步进入那虚无缥缈的天人之境就更是少之又少,但像张飞这等生而转机,受到上天眷顾者更是凤毛麟角。这等人天生神力,只要不傻不愣,稍加努力便可进入气机境界。当然有利就有弊,像张飞这等人皓首穷经一世也难入仙人之境,可在气机境界中无疑便是无敌一般的存在,这等人受上天眷顾,往往能与天地相通,浩然正气傍身,事非恩怨分明,是真正的大丈夫! 颜良凌厉刁钻的一击当头劈落,张飞这次却不急不慢,丈八蛇矛向前一扫。 不管怎么看都是轻描淡写的一击却不想在碰撞的一刻发出了铿锵金铁声,耳鼓颤鸣之际颜良便被张飞一击向后弹飞,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来。 张飞这一击太也骇人,颜良立时踉跄后撤。归阵阻击辽东骑军。 这边张飞占优胜负很快就会分出,那边关羽却陷入到真正的苦战之中, 先登死士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这是关羽与麹义交手前得出的定论。 首先龙骑军之强,绝非只是近身搏杀之强,还有骑射之恐怖。相较于并州狼骑来说,其实力最多不过能与张飞、阎志所率领的辽东骑兵也就是所谓的幽州突骑相媲美,但龙骑军却是从突骑之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技能考量有三,一者控弦,二者骑术,第三才是搏杀。 从中可见,骁勇搏杀之兵招募最易,其次为骑术。会骑马排在第二位,看似难以置信其实有其原因,马匹作为古代唯一几种代步工具,骑马较为‘普及’,尤其是在北疆产马地区,所以说募兵时找出懂骑术者并不难,至于搏杀就更简单,不会都无所谓。可真正困难者却是这控弦一项。 与胡人相比较,汉朝骑兵差绝非是差在骑术上。骑术虽不易学,但出现单边马镫之后,却也不像几百年前与胡人差距明显,而真正的差距,就只在这控弦箭术。 胡骑之所以弱于汉骑,乃在于装备落后。胡骑之所以强于汉骑,乃在于飞矢精准。 用一句老话,那就是世间习练弓箭者比比皆是,可千百人中却未必能得一精巧者,可见在冷兵器时代中。真正难以学习掌握的兵器不是其它正是弓箭。而想要成为龙骑军,首先你要有的能来就是能打开二石强弓的臂力,其次是能够在百步之外准确射出飞矢射中目标。 这这两点这世间有几人能及?二千就算射中,你还要学习如何在马背上完成开弓搭建精准射出箭矢并射中目标物,难度加大一倍,可淘汰却是呈几何增长,而且最终达成,也并不是说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龙骑军,因为你还要在奔跑的马背上完成上述动作,最终射中目标,才算成为一名合格龙骑军。 可想而知,龙骑军凑够这三千人废了多大的劲,而且龙骑军一旦有所损伤,再想递补进来是极其困难的,是以关羽只是通过骑射打击先登。 相较于弓箭手,弩手更容易训练,弩机的优势在于易学,朝学暮成,而且其比之弓矢更为精准,就算敌近身数步之内,亦可以杀敌,这一点弓箭比之不过,但弓箭的优势却在于一个远字,所以汉书中才会说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就是说弩机的有效射程在五十步之内强劲有力,发射准确,但如果超过这个距离,就很难精准打击目标,就算射中目标,也造成不了伤害,可弓箭手只需拉满弓弦,而且弓箭手都是仰角射击,所以弓手虽在百步外发射,亦可杀敌。 只是此战先登占了一个奇字,从侧翼杀出时距离并不远,只要前冲百米左右便能进入有效射程,而关羽就必须这在一段距离有效杀伤先登死士,不然让其靠近,以弩机的杀伤力,龙骑军将付出惨重代价。 “射!” 三千弓矢齐射,箭如飞蝗,遮天蔽日,嗡嗡破空声,如飞蝗翅膀扇动,可谁知先登军居然是以木楯防御,将龙骑军第一波箭雨全都给挡落在地。一拨箭雨泼过后,龙骑军第二波箭雨瞬间骤至,然而面对先登军的木楯防御,弓矢再一次被弹开。 八百先登没有被射杀一人,连轻伤都没有出现。 连挡两拨箭雨,先登死士奋勇向前。 麹义敢大言不惭说今日是刘德安死期,绝非无的放矢! 关羽一直微眯着的瞳孔急速开合,先登死士确实超乎想象,立时示意雍盛,派他率领龙骑军本部千人从侧翼游曳骑射,这一回看他如何再防。 但两路进攻依旧没有收到成效,先登死士阵型稍变,再一次防下了从侧翼与前方飞射来的箭矢,随后扛着木楯大步向前。 “吹号,命雍盛从侧翼冲一波!”关羽咬牙切齿,龙骑军都是宝贝疙瘩,像这样试探性的进攻原本都是辽东军做的,可现在却不得不靠着人命去冲锋,其实有一刻他想过游击的战法。他们在草原用这样的办法可让胡人吃过不少苦头,可是如果他们现在这么一撤,先登绝不会来追定然掉头向一侧阎志杀去,如果这样,那将是致命的。 关羽没得选择,丹凤眼骤然圆睁。望向开始冲锋的雍盛,长弓已经换上了马槊,挺直向先登死士冲去,可先登死士再一次躲在了木楯之后,只余强弩露在外面,弩机扳动,嗡嗡震鸣,只一波弩矢便连人带马射倒了数十余人。 雍盛就是要抓弩手上弦耗费时间这一空档,立时加快冲锋速度。然而就在这时,第二波强弩箭矢飞射而出,立时又有数十名龙骑军被中箭落马,或死或伤。雍盛双目充血,嗷叫着前冲之际,关羽收兵的号角声却骤然响起。 关羽心都在淌血,只是眨眼之间就被射杀近百人,这是龙骑军自成立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仗。而从方才龙骑军一番冲击他以看出了先登死士的战法,八百人分成前中后三队。前队射出弩箭之后会提着木楯后撤然后用脚为弩机上引,而中队此时便做了前队射出弩矢,再中队射出之后,后队再射,这样一来,先登死士始终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而进入范围之内的龙骑军则被先登死士持续且强猛打击着,很难突进到十余米,而且雍盛所率领的龙骑军在冲锋时始终保持着队形,没有预留纵深,这在与胡人交手时确实能起到效果。可对这些先登,那就是在送死,躲无可躲,这般冲击法别说是雍盛只带领千余人冲锋了,就算是龙骑军三千人一同发起冲击,也很难近身。 这一刻他算是终于明白狼骑军为何会被先登死士留下了三千人的尸体。 刘澜发现了关羽出的危局,现在必须要退下来,从新集结,将队形分散,加大纵深方能一鼓作气冲过去,只要能与先登近身交战,就能扭转战局,当然还有最后一个选择,那就是撤,可如此一来,只怕就真要被先登逼着北渡黄河不可了。 “司马,再容我冲一波吧!”雍盛再次请令,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不甘,而在他身后的龙骑军亦是这般表情,心有不甘,甚至是屈辱。 是啊,不管是麹义当着所有人嚣张说出刘澜必死还是几番齐射射杀数百龙骑军,这对自成立以来就从无败绩的龙骑军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现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是死,也要为龙骑军正名! 龙骑军将士腰板挺拔,一脸决然望向司马刘澜,心中期盼着。最后司马点了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这一仗无关紧要,并没有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就算后撤也无不可,当然也会有人说的难听一些,这是屈辱后撤,可往好听了说那就是避敌锋芒,知难而退,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愁没柴烧?可刘澜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万分凶险的路,之所以死战到底,就是要让龙骑军能够迎难而上,遇到任何强敌绝不退缩。 他清楚,今日如果一旦撤退,那日后呢?难不成只要一遇到先登死士就撤退?不能,在没有掌握重骑兵铠甲锻造技术之前,轻骑兵,龙骑军必须要抓到击溃先登死士的办法,就算过程会有所损失,也必须要铁石心肠,他和袁绍的恩怨,现在才刚开始啊! 先登死士抬动木楯再次突进,而雍盛则提臂握着马槊,槊锋指向先登死士,所剩八百八十余人的龙骑军齐齐提起长矛,作势欲冲。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龙骑军!” 雍盛声音低沉的响起,一字一顿:“但我们同样是幽州突骑军!!!” 振臂的一刻,雍盛嘶声高吼,直冲云霄:“幽州军!!!” “死战!!!不退!!!” 热血沸腾的一幕,刘澜激动着拔出了腰间的屠龙刀和龙骑军战士一同高喊着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口号,不只是刘澜,还有关羽、还有剩余二千龙骑军,乃至于正与敌交战的辽东军,以及张飞和阎志。 “幽州军,死战!!!不退!!!” 这句话的原话应该是幽州军只知死战,宁死不退!这句口号的由来,是在与鲜卑胡人,是在与乌丸胡人交锋时流传开来,具体是谁率先喊出无从考证,但会引用至今,却是地理因素所致,辽东军不能退,退则胡人直面家园,辽东军必须死战,不然百姓将惨遭屠戮。 士气在一瞬间攀升到顶点,雍盛与龙骑军发起了猛烈冲锋,而在另一边张飞以及带领辽东军开始收尾,至于阎志则还在与文丑苦苦相抗。 战况胶着,但三处战场,最关键的一处已然就要结束,张飞在击退颜良之后已经开始率领辽东军对敌步兵展开了全面进攻,在张飞的带领下,辽东军越战越猛,已经将颜良步兵杀得四处溃散,不过以步兵与骑兵相持这么久也足以自傲了,但在绝对优势面前,也只能自傲,却无法扭转结果。 张飞处虽然就要胜出,但刘澜却改变了想法,他立时传达命令,在张飞击溃颜良后立时向阎志支援而去,只要将这两处敌军击溃,剩下的先登军也就好说了,是留是走,随心所欲。 但就此时来讲,先登军才是最恐怖的敌人,也是足以决定此战的最终走向的敌军。 雍盛与他本部一千龙骑军是否能最终取胜?没人敢肯定,甚至连刘澜也没有把握。用轻骑对强弩,这本就是不对等的战斗,出现任何结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关羽望着战场,低声对刘澜,道:“主公,若是雍盛败了,末将请命带领龙骑军全面冲锋。” 全面冲锋绝对不可取,不然刘澜乃至于关羽也不会只派雍盛率领本部冲锋,试想连一千龙骑军的冲锋在强弩打击下纵深都显不够,三千人一齐冲锋,就更密集了,不但收不到成效反而还会成为靶子,那时先登死士甚至都无须瞄准,就能对龙骑军造成伤亡。刘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拒绝道。 可关羽却并不赞同,信心十足说:“主公,我仔细想了一下,两千龙骑军再以两路出击之法,必能使八百先登顾头难顾尾!” “可你也看到了,之前两路齐射,先登都挡了下来,就说明他们对侧翼保护,乃至于后方都有所保护,两路出击必然难收成效。” “主公,末将仔细想了,先登死士乃分段射击,如果人数众多,末将未必有胜算,可其却只有八百人,一旦末将两路出击,以弩机上引的速度,先登的打击力度必然减弱,如此一来龙骑军反而更容易冲入敌阵之中。” 刘澜一怔,随即大喜过望:“不错,云长你的想法完全可行!” ps: 上一章章节名出错,骚瑞 第七百五十四章 撤离 刘澜心里怕,怕这点家底都葬送在先登死士的巨弩之下,同样担忧,担忧现在临阵撤退反而彻底钻进了袁绍所布置的口袋之中,那时不仅龙骑军保不住,连他自己都会成为阶下囚,既然龙骑军万万保不住,那何不听一听关羽的意见? 心中叹息,一直以来刘澜对谋士都是不以为然的,无他,这些所谓谋士不过都是后世文人对仕途不顺的精神寄托,哪有那么厉害啊,可此刻却由不得不让刘澜打心底佩服。袁绍这一连番算计,绝不会出自他,更不会出自颜良文丑这些武人,只会是他身边那几位谋主。 战争较之以往已截然不同,不想像刘备那样成为丧家犬,就必须找到一位军师出谋划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可当年颍川之行的事实告诉他,世家子弟绝不会屈就与他,而寒门子弟空谈又多过才干,可已经体会到谋主重要性的刘澜不得不再一次将目光投到了颍川甚至是汝南,不管是不是空谈,这一次都要拐一个回辽东去。 就在这时,如刘澜所料张飞击溃了颜良,接下来他率领辽东军攻向了文丑,一场一边倒的大战就要上演,到了此时,刘澜脸色彩总算好看了些,接下来袁绍如果还有后手,也不得不使出来了吧? 思忖之际,龙骑军在雍盛的带领下向先登军发起了冲锋,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龙骑军拉开队形分散冲锋之后先登死士杀伤果然下降许多,而且龙骑军这一次是一味向前,完全没有理会受伤落马的同袍。 雍盛快速接近先登死士。然而先登却发生了变化,巨弩换成了弯刀。向前一滚,护盾护着身体。手中弯刀却砍向了龙骑军马腿,一瞬之间,冲在最前方的龙骑军战马被斩落双腿接连摔落下马,这其中包括了雍盛,只是他并没有倒地,在落地的一瞬间,借助马槊托地而立定在场中。 可立在场中的他无疑成了靶子,立时一支弩箭飞射而来,正中雍盛腹心。如此近距离的一箭力道何其大,身体都被带动后退了半步,如果不是深插入地面的马槊,他哪能挺立而不倒。 如此一幕立时惹来先登死士悍勇扑杀,雍盛咬牙挺起马槊,死战到底! 重伤的雍盛挺起马槊与敌步战,如此凶悍的一幕彻底刺激到了龙骑军,勇猛向前。 雍盛挺起三十余斤马槊与先登展开正面交战。 一张粗犷面孔早已扭曲,可马槊还是在一瞬间直刺而出。但先登死士却借着木楯格挡,将马槊撞开,马槊向一侧弹飞,雍盛使出浑身气力。一顿之际,马槊再次横扫向那名先登死士。 先登死士再以木楯格挡,雍盛虎口在一瞬间破裂。鲜血滚滚流出。 只是一名普通先登死士,就有这等身手? 当然不是。此时与雍盛交手之人乃先登死士头领,麹义! 麹义挥刀近身。弯刀临空劈落,雍盛硬托马槊格挡,砰的一声,马槊顿时被击飞,握着马槊的两条粗壮手臂更如折断般无力垂下,手掌滴滴答答,血珠落下。 全军冲锋! 如果这一次雍盛败下阵来关羽才会发起猛攻,可出乎意料的是龙骑军冲入了敌阵之中,只是虽然冲入了敌阵,但并没有在先登死士面前占据太大的优势,是以观战之中的刘澜和关羽在这一刻达成共识,龙骑军冲锋,一举击溃先登军。 马槊被击飞,雍盛左臂颤抖着抽出了环首刀。 这一幕彻底震撼到了麹义,早就听说幽州突骑死战不退的传统,可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了,不仅是这么一名小部曲督,就连最普通的士兵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那绝对的不死不休。 就在这一顿之际,他听到了龙骑军全面冲锋的号角声,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名龙骑军小部曲嘴角泛起的一丝笑意,弯刀立时抬起,可就在这一霎那,一支飞矢,却如张了眼一般向他飞射而来。 快速用木楯抵挡箭矢,然后看向透施冷箭之人,没想到居然会是刘澜,而他此刻正骑着他那匹标志性的火红色战马向他快速奔驰而来。 小马驹的绝对速度太快了,而且一名小小部曲督也满足不了麹义的胃口,更何况他一出现就大放厥词说要结果了刘澜,这话他自然要实现,立时朝向了刘澜,提着木楯向他杀奔过去。 两人瞬间交手。 单臂提起屠龙刀的刘澜重重向麹义劈落,而后者则不退反进,举抬起木楯抵挡之际,又欲弯身去斩马腿。可他却低估了屠龙刀的可怕,与寻常兵刃重锋利二字不同,屠龙刀无锋,而且又重达五十斤,此时被刘澜在马上当空劈落可想这力道何其可怕,此刻,麹义莫说是全力以赴都力有不逮更何况还去分心斩马腿。 一击落下,身形摇晃,握着弯刀的手掌立时收回,双手支撑木楯方才硬挡了刘澜宛若入泰山压顶般的一击。 然而刘澜第二击又即落下。 噗! 口中喷出一口血箭,双腿已在连续的两次重击中,深陷于地面。 第三击再至。 这一次,就算麹义不死,也必然重伤。 砰! 麹义硬挡下第三击,手中所提木楯却砰然碎裂开来, 接下来,刘澜要做的极为简单。 此刻麹义脸上布满了惊怖惶恐之色,之前要杀刘澜的豪言壮语早已抛到了脑后,刘澜手中的屠龙刀已然再次落下。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一霎,不想一道大叫声响起: “校尉快走!” 砰。 木楯再次出现,一名先登死士出现在麹义身前替他硬抗了刘澜一击重击,虽然这名先登死士救下了麹义,可他却已经奄奄一息了,眼、耳、口、鼻却在一瞬间涌出乌黑血迹。 麹义看向那名士卒,悲怒到了极点。 可是刘澜那把黝黑的屠龙刀却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而且随着龙骑军全面冲锋,先登死士已经处于被动,而且那边颜良文丑相继落败,继续与刘澜交锋,最终只会全军覆没,麹义在后退之际,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袁绍精心计划的拦截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但恐怖的先登军却让刘澜吃尽了苦头,先登军从容杀出一条血路撤退离去了,这一番失利,麹义必然会对先登军有所改进,下次再遇必然会让龙骑军吃尽苦头,而龙骑军想要有所应对就必须要改变,那么轻骑变重骑已迫在眉睫。 袁绍没有了后手,龙骑军可以迅速撤离,在检视了一番伤员后发现雍盛的情况极度不妙,关键是他并没有穿帛丝**,箭头不敢轻易拔出,在如此情况之下,刘澜做出了部队向阳城开进的决定。 第七百五十五章 劫匪 一路向南,因为伤员的原因部队速度不是太快,可雍盛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一行只得先行前往阳城为雍盛医治,结果阳城早已变成了一座空城,百姓都被迁移去了长安,不得已刘澜对关羽交代一番,带着张飞、闫志甩开大部队继续南下前往颍川阳翟,那里有郭家故人,都是老熟人,可以请他们提前联系好医学从事,等关羽一行抵达便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治疗。 三人快马加鞭便踏上行程。 时值正午,三人一路顺着阳城官道前行,也不知又走了多久,路人行人多了起来,大多推着单轮的木头车,载着各类财货,行色匆匆朝阳翟方向赶去。就在此时,前方却又出现了异常,只见路上行人不是绕路而行,就是唉声叹气的原路返回。 刘澜三人停马想要询问路人前方到底发生何事,可路人见到三人军官模样哪敢停留,这一年多来,他们可是被董卓兵丁折腾怕了,再见到三人挽辔而来,撒丫子就跑。刘澜三人相视苦笑,一合计,便继续赶路,到了前面自然便知道发生何事。 前行不久,三人发现端倪,原来是劫匪打劫。 只见一辆马华丽辇车停在官道正中,车旁虽有护卫数名,怎奈此时正被数倍于几的蒙面人团团围住,也不知为首的黑衣人说了些什么,被拒绝后,大手一会下令手下出手,强行越货。 刘澜三人正要路见不平,不想路人之中一位高冠博带的年轻人仗义出头。年轻人身躯挺拔矫健,年轻英俊的脸上透着沉稳之色。虽然穿着青衣儒服,但儒服被他修改后。反而和劲装一般紧贴身形。 与寻常儒生不同,年轻人随身携带并非长剑而是一柄短刀,在此时他的名字叫拍髀,因为走路时拍打大腿外侧,故此得名。青年握刀杀向敌群,身影飘逸,青影晃动之间已从一旁加入战团,脚下不曾停留,径向方才那名耀武扬威的黑衣为首之人杀去。 为首之人一声怒喝。身旁几名黑衣男子立时挡在年轻男子身前,数剑齐出,向他刺去,儒服年轻人舞动短刀,用着巧劲,当当当,一连数声,便将几名黑衣汉子逼得向后退开,同时欺身向前。一刀朝着黑衣头领当头落下。 身手矫捷,出手果断,刘澜与关羽对视一眼,颇为称奇。没想到这儒生竟有这等身手。 抬头再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那名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黑衣头领在年轻儒生杀来之际匆忙躲闪。可不想脚下一个踉跄,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没想到这头领如此不济。就在三人以为青年儒生一击成功时,不想之前被击退的数名喽啰却又出现。反将儒生逼退,救下了头领。 头领被救之后暴怒连连,厉喝一声:“留一半人看好马车,剩下的人一起上,给我杀了他!!!”歇斯底里的吼声有些颤抖,气急败坏的头领对这位一上来就差点取了他性命的儒生恨之入骨了。 身旁数十名黑衣汉子应诺一声,嗷叫着如一窝蜂般杀向了青衣青年,后者临危不惧,舞动手中短刀一瞬间砍倒两名黑衣人,倒地之后抽搐数下,便即毙命。 可一连砍杀二人的年轻儒生却就此被黑衣人团团围在中央,他的能耐对付一两人虽然轻松,可被围攻之后就显得格外吃力了,若非反应灵敏,小命早已不保。 儒生命在旦夕,而守卫马车的数十名护卫此时也所剩无几,估摸着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就要被贼人夺车越货了。 一旁的张飞急道:“主公,再不出手,义士和车主人就有危险了!” 刘澜当即抽搐屠龙刀,同同张飞、阎志二人策马奔来之际对他俩喊道:“翼德、阎志,你二人且去帮那儒生,我去解决马车旁的贼人。” 说完,三人一个向东,二个向西,加入战团。 年轻儒生那里有张飞、阎志加入战团立时稳稳占了优势,而刘澜这边却没有好到哪里,跃马而来刚加入战团,却发现这些护卫那是什么土鸡瓦犬啊,一个就很难缠了何况还是一群立时挡下了刘澜去路。 一通好杀,虽说黑衣人有些能耐,但又如何能是刘澜的对手,时时都会传来中刀惨叫声,奋力拼杀的刘澜突然见到马车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护卫,全都被逼离了辇车。 辇车无人看守,而且又出现了三名穿甲军士,个个悍勇,头领不敢托大,立时派了一名蒙面人攀上马车,见此情景,刘澜心中暗呼一声不好,越发奋勇砍杀。在解决了一名黑衣人后趁着难得的空当,大喊一声,朝辇车杀来。 只是小马驹虽快,但他还是慢了半拍,登上辇车的黑衣小卒右手提刀,左手一掀车帘,原本以为要车主人要被害,可不想车中不仅毫无动静,连那名黑衣人也不知为何竟然在掀起车帘的一刻呆楞住了。 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那名黑衣人在看清车中情形的瞬间怔了片刻,便急忙火燎跳下车来,操着大嗓门对着远处的头领喊道:“错了,错了,车上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头领惊道:“你可看清了?” 那小卒道:“肯定没错,小子又怎会认错!”看着话语无比肯定的小卒,头领咬牙切齿望了眼刘澜,双目为之一泄,居然是他! 偏巧,似有所感的刘澜在这一刻也望向了那名黑衣人,同样是一对鹰目,但更关键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熟悉感,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的一刻,火星四射,这一刻刘澜可以肯定,此人他就算不认识也一定见过。 可他是谁,刘澜却想不起来。 相比于刘澜,黑衣头领同样神色一连数变,对刘澜出现在这里确实有过那么一刻的难以置信,但很快也不知想到什么,瞬时又变成了理所当然,重重冷哼了一声,手指放入口中,有所不甘的打了一声口哨,一瞬间,官道之上的所有蒙面人开始向四周撤离。 ps: 第八卷群雄讨董破虎牢结束,第九卷:千里归途遇故人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九一年,汉献帝初平二年。精彩故事敬请期待! 第七百五十六章 小蛮 官道之上的黑衣悍匪如军队般鼓进金止,一声哨响,匆匆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连尸首都没有丢下一具!来头可不简单,原本就觉得头领眼熟,此时又见这等场景更加确认心中想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部撤离之后,刘澜挽辔徐来至辇车前,对车中主人轻声道:“车主人是否安好?” “谢谢英雄相助,不然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道如同天籁般的清脆女声响起,说话间没有一点惊慌失措,始终从容淡定,惹得刘澜更加好奇,若是此刻危险解除,女子惊魂甫定刘澜也不会好奇,他所奇的是方才悍匪掀帘进车时车中女主人依然坦然自若,这样的女子可就不单单是镇定冷静可以形容俨然就是女中豪杰啊。 随着女中豪杰话音落下,辇车之后下来一位小丫头,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可那一身粗衣荆裙却显得十分扎眼,不是刘澜以貌取人,实在是这么一身行头绝不像坐如此装饰奢华辇车中的小姐,反倒更像是伺候在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抬眼多瞅了这小‘丫鬟’一眼,可不知为何这五官精致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丫头却让刘澜升起熟悉的感觉!刘澜敢肯定,他和这小丫头绝非初次见面,不然不会有似曾相识之感,同样包括那名拦道的强人头领也是一般,只是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两人的身份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公子言重了!”刘澜无比绅士客气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刘澜越看这位身材纤细。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就越肯定两人曾经一定见过面。 虽说这小丫头一身粗衣荆裙,但却难掩她丽质天成。一颦一簇虽然青涩,但却十分动人心魄。按理说这样的美人,刘澜如果认识其人那是万万不会不记得她,难不成是曾经打过照面,太过记忆深刻? 刘澜心底并不敢确认,可小丫头却因为刘澜这一番话明显的大吃一惊,长长的睫毛更是不听颤动,他和刘澜见面的时候还是当年在雒阳,这几年她变化多大能被刘澜认出来已很难得,相反的倒是刘澜这些年一点变化都没有。所以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丫头咯咯一笑,正要提醒一下刘澜,不想张飞、阎志还有那名青衣儒生走了过来。 “主公没事吧?” 刘澜朝小丫头略一抱歉,走向了张飞三人,双目如炬死死盯着面前的青衣儒生,仪表不俗而且武艺又不错,立时打起了收到自己麾下的想法,这是离开雒阳之时就打定的注意,立时对年轻儒生抱拳拱手。道:“在下刘澜,刘德然,敢问这位小先生尊姓大名!” 在天下武人中,刘澜饿狼的名头绝对要高过他的大名。而在文人士子之间,灵帝亲赐德安的字号知名度又超过德然,如果他介绍时自称刘澜刘德安的话也许年轻儒生还能知道他是谁。可他偏偏习惯介绍字号德然,这只有在辽东军中才广为流传的字号。就像他刘六指的诨号一般,出了军中那可没有一人知晓。 “小子与兄萍水相逢。何需留名。” 年轻儒生心下一顿,从未听说过这般名号,还了一揖,道:小子身有要事,本欲要走却被张壮士强拉而来向先生与车主人辞别。”说着就要再次作揖告别,可心思一转,如此离开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又道:“今日一别也许天涯海角再难幸会,若兄台愿意,唤小子一声义士便可,至于姓名还是不说为好。” 这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他敬而远之,虽然刘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但也不好强求。曾经在和关羽几人说起士人的时候张飞气势汹汹的说主公看上哪个士人大不了绑了去辽东,可这事当即就被他打断了,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先不说绑不绑的去,就算绑了去那结果还不是如同徐庶入曹营啊。刘澜一副好生失望的模样,叹道:“小英雄说的对,你我自此一别,人海茫茫,只怕今生再难有机会相逢。”说完还不忘又补充一句,道:“若英雄日后有所困难,务必前来辽东,澜必定欢迎之至。” 年轻儒生与刘澜萍水相逢,但一同见义勇为,心中本就对刘澜三人颇有好感,如今他三言两语又无不显热情异常,按理说不该再推辞,奈何他心有苦衷,不然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怅然一笑道:“先生好意小子只能心领了,日后若游历到辽东,必然上门拜访。” 说完向三人一拱手道:“告辞。” 儒生本就是托词,不然也不会不问刘澜的住址,见其行色匆匆,只能目送他离去,遥望远处模糊的身影,刚欲转身继续与车主人寒暄的刘澜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宛如黄鹂般悦耳的女声:“他们走了,太好了。” 从一侧官道树林中转出一名少女脚步翩翩向几人跑来。 跑来的妙龄女子,眼眸如精灵般灵动,宛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闪动着光彩盈盈。一颦一笑间,犹如春风吹动绿叶般让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尤其是她那鬼斧神工雕刻过的脸庞,宛如天下最精明的巧匠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般,毫无瑕疵。微微一笑时勾划出的迷人弧度,再加上镶嵌在两旁的完美酒窝,让人深深震撼。 色泽诱人、晶莹嫩滑的雪白肌肤再配上此时那一身粉色紧身衣装,穿在她那高挑的身上,更加衬托出那双迷人眼球的双腿。 虽然穿着劲装,但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绝好身材和美貌的妙龄女子让刘澜心中感叹,老天怎会将所有女性的优点都给予了这名少女? 看到女子容貌的一刻刘澜顿时‘咳’的一声干咳起来,俩眼珠差点也跟着一起咳出来。 这也太巧了吧,居然是小蛮? 而再看向身边那名明显是小丫鬟的车主人。刘澜这才算是彻底想了起来,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当年跟在小蛮身边的贴身丫头啊,没想到一晃这么几年。当年的黄毛丫头都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刘澜傻眼了,小蛮也怔在了当场,谁能想到,两位故知会在这里以这么一个方式见面。 “小蛮,你怎么会在这?” “德然,你, 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刘澜草草将参加讨董之事告之小蛮,可小蛮玉颊却羞红起来。一颗芳心如小鹿乱跳,支支吾吾就是不说为何会出现在此,更不说为什么会有人劫持他,素来清楚小蛮神秘的刘澜见此也不好去逼问他,只得说道:“我要去阳翟为帐下士卒看伤,你呢?这是要去哪?” “我? 见到刘澜的惊喜神色为之一泻,吭吭哧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略一愕,下意识道:“我。我跟着你走吧。” “跟着我走?”刘澜立即意识到那些强人拦截小蛮可不只是因为他点子背遇到了寻常拦路的小毛贼,而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说道:“那好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大笑声:“头,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要找的人出现了。” 一瞬间。方才的黑衣人去而复返:“三位英雄,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们不想伤及无辜,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若执意强管他人闲事。就是三位武艺再高,也休想全身而退!” 刘澜望向官道正中那名黑衣劲装的喊话男子,并非之前那名鹰眼的黑衣头领,大半张脸蒙着黑巾,在其周围则站满了与他穿着一样的伴当,这一回足足数百人的黑衣人已从四面八方将他们一行十余人团团围困。 刘澜四下寻常,很快在黑衣人群之中找出了那名首领,虽然看不到他的面目,但他的一对鹰目却让刘澜记忆深刻,而且这人比他的手下要高出半头,在这些人中属于鹤立鸡群,再见自然一眼认出了那名黑衣头领。 刘澜盯着黑衣头领的同时压低声问:“小蛮,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些蒙面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德然,我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到了能和你说的时候,我一定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你。” 这妮子撒娇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纯青了?刘澜大呼受不鸟,但也正因小蛮如此,刘澜可以确信一点这些人绝对大有来头,并不是草寇或者是当地豪强,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敢如此争对小蛮? 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困,却并没有急着冲进来抢人,虽然手下有些躁动,不过却被黑衣头领极力弹压,也许领头之人畏惧他们三人,毕竟之前三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有所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黑衣头领的想法只是能不动武就不动刀,可以安安稳稳的将小蛮带走最好,若刘澜三人当真不识好歹,不分情势强出头的话,那时才会强行动手,在他们心中,也怕有个万一,伤到了小蛮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刘澜耐心试探道:“我们当然没有阻止各位好汉的意思,只是在下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打劫我身边这位美貌的姑娘?是劫色?还是另有原因?” 话已出口,刘澜立时发现那名头领立时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强捺下心头怒火后额首示意喊话人,后者向前走了两步,满脸冷笑道:“当然不是劫色,而是另有原因了,不过这原因嘛,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我们也不方便说,如果说出来,恐怕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嘶~~~~~你你干什么呢?”刘澜倒吸一口凉气,真疼啊。 “早知如此,那你就别说这些混账话啊!”小蛮见刘备说话下流,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劫财还是劫色,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在他腰间嫩肉掐了那么一下。 “你当我想啊,我问你他们的来头你不说,我不得试探试探他们啊!!” “那你也不能说那些混账话!”小蛮这一回改掐为拳,小粉拳一连在刘澜身上落了三四拳,得,多说多措,不过小蛮那软绵绵的小手打在刘澜身上可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情骂俏,让他倍感受用,小蛮见此,立时收回了小拳头,低啐了一句无耻。 “怎么就无耻了?” 小蛮玉靥泛红,娇羞无限道:“就无耻!” 这女人蛮不讲理起来那可是无理也能搅三分,刘澜可不敢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了,朝黑衣头领喊道:“按理说呢,我是不该管这些闲事的,可不巧,我和这位姑娘是多年的旧识,绝无可能把人交给你们了!” 说完,将屠龙刀顺势拔出,同时伸手拉住小蛮如玉般的小手,对张飞、阎志喝道:“三弟,我们突出去,和云长回合!” 如果今日就他们三人,自然要和这些人斗个高下,可毕竟有小蛮和她的丫头这俩女眷,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 小蛮偷偷去看刘澜握着自己的手掌,眼中闪烁着甜蜜的光芒,也不知想到些什么,玉颊在一瞬间如同红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拧,就要滴出水来,美艳丰腴的娇躯一阵酥麻颤栗。 这几年虽然她一直在外操持家业,可以他的身份,莫说有谁敢对他动手动脚了,就是言语轻薄都没有,可如今玉手却被刘澜一把握在掌心之中,以她的性格立时就会甩脱这只手掌,可不知为何小蛮非但没有阻止刘澜,反而心中还似吃了蜜一般,无比甜蜜。 不说小蛮此刻心如小鹿般乱撞,却说蒙面首领一直静静等待着刘澜能够作出明智答复,以他想来,刘澜一行毕竟只有三人,加上那些护卫也不过十人,一定不会硬来,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离开。 但骤然间看到刘澜轻薄小蛮的样子,目光顿时变得毒辣而锐利,就像是空中的猎鹰发现兔子般,满腔愤懑化作了一声咆哮,对手下低喝一声,道:“不要放过那男人!”他此时声音尖锐、急促,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宝物被别人践踏一般。 头领站在一旁看着攻向刘澜的手下,心中冷哼,竟对我家小姐如此轻薄,原本要饶你一命,可是你竟然如此下作,我若不杀你,回去也不好向夫人交代!” 第七百五十七章 包扎 刘澜一手提着屠龙刀一手拉着小蛮柔荑朝众人大喊一声就打算向后路突围。 “主公,早该如此了!俺可早手痒了!”早已摩拳擦掌的张飞挺起丈八蛇矛耍了个花枪道。 一些人刚要向后突围,早有准备的黑衣人瞬间围攻而来。 反应还真够快的,本还想着先上马呢,现在也别指望了,与张飞一左一右,护着小蛮先冲出去再说。 蒙面人合围的同时高喊道:“留下你手中姑娘,就饶你们的命!”正所谓兵不厌诈,他们虽然得了必杀令,可毕竟自家小姐在他们手中,若有个闪失,他们没有人能落个好下场,索性继续骗下去,若两人离开小姐,再杀他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动起手来也不会畏手畏脚。 小蛮随着刘澜一路向北突围,与蒙面人正面相遇,手中屠龙刀重重一捅,立时将黑衣人胸前刺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倏倏流出,死的不能再死。而另一边的张飞,也在这一刻挑动蛇矛,两股鲜血立时自前方两人脖子喷射而出,冲得两人头颅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身后迅速落下。 鲜血在空中如雨点般落下,一滴滴,一点点地洒在这两具死尸身上,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小蛮脸色瞬间惨白,双眸直勾勾的毫无光彩,而脑中更是被这一画面震惊到一片空白了,如木偶一般被刘澜拉扯着向前或向后。 死的三人身后都不错,奈何有小蛮在。投鼠忌器这才被刘澜、张飞一击毙命,可在其他蒙面人眼中,刘澜和张飞两人简直如杀神一般。所有人眼睛都瞧直了,心中更如打鼓般跳个不停,可远方头领的低喝声却使得放缓的脚步又加快起来,虽说十分忌惮二人的武技高超,但黑衣只得硬着头皮团团冲上来,就算明白是找死,可也得不知死活的上啊。 面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黑衣人。刘澜将屠龙刀舞得呼呼作响,将自己和小蛮周身护住,直似水泼不进。 一边张飞杀得性起。早没了踪影,杀入敌群之中,虽说蒙面人使的都不是长兵器,可身手着实不错。有几次便要伤到他。可最终还是被他反应迅速的避开了,不仅如此手中丈八蛇矛更是在第一时间发起反击,将一些躲闪不及的黑衣人接连结果掉。 黑衣人算是看出张飞这莽大汉委实难惹了些,围而不攻,其余众人则齐齐攻向刘澜。 之前替头领喊话的黑衣人冲杀而来,长剑舞动,在他手中宛如灵蛇,笔直向刘澜胸口刺来。偏偏此时小蛮脚下一滑。向前踉跄,带动刘澜。脚下不稳,匆忙间只能挥刀抵挡,同时伸手想拉起她,不想这一拉非但没把小蛮拽起,反而使他失了重心,身子一晃,矮身而下,但此时方才喊话人手中长剑已至,只得横提宝刀,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的挡下了力钧一剑。 堪堪挡下这一剑的刘澜正要趁势而起,不想黑衣人前式刚尽后式即来,复转而来后的这一剑不偏不倚,又向着他的面门刺来,也是他眼疾手快,屠龙刀在手中一转,一拨一削然后便是一卸,当当当连着三声金铁鸣响,刘澜奇迹般将喊话人手中宝剑牵引一旁,保住了一条小命。 奈何黑衣人由上而下,便如昨日他砍麹义那般,这气力本就弱了一筹,为接这一剑,只得单膝跪倒在地,情状颇为狼狈。 见此,心下大急的小蛮急忙去扶刘澜,可不想黑衣人被刘澜逼退一步后又借势冲了上来,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胡乱在地面抓起一把泥沙,撒向欺身而上的黑衣人,黑衣人被她突然偷袭,用衣袖遮挡,可还是灌进眼睛许多迷沙,顿时仓皇后退。 小蛮趁机再次去拉刘澜,只是前危刚过,后难又来,看着数把长剑同时朝他刺来,情急之下立时将他护在了身前,心想都是自家下人,绝对不敢对她下狠手。 一切说起来长,可却发生在一瞬间,此刻阎志和小蛮护卫在一边与黑衣人激战,而张飞呢又杀得早没了踪影,再加上他勇猛无比,围攻他还有阎志方向的黑衣人并不多,反而将矛头都对准了落了单的刘澜。而刘澜这边,不说双拳难敌四手,就一个还要分心去护着小蛮安危就让他吃不消了,此刻更是狼狈倒地,可刚要爬起,却发现小蛮出现在身后,用背脊抵挡刺来的数把长剑。 黑衣人匆忙收手,哪个敢伤自家小姐啊,可奈何一人收手不及,不偏不倚正巧刺在她的肩头。 “你姥姥!”这一幕正被刘澜看到,立时挥起屠龙刀就要劈了这伤了小蛮的黑衣人,可不想这黑衣人在刺伤小蛮的一刻,手掌一抖,宝剑当啷一声落地,惊慌失措转身撒腿就跑,而相比于此人,其余黑人人此刻同样战战兢兢,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求助的眼光频频看向头领。 刘澜发现了怪异,这些人虽然是要劫持小蛮,可并不敢伤她,霍地撇向小蛮,只见一颗颗晶莹泪珠正一颗颗一串串滴答落下,精致的面孔因刀剑加身已扭曲在一起。不论如何小蛮始终是女孩子,此时没当众哭出来只是偷偷抽噎已经很难得了。看着她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的面容,刘澜心中满是感动,关心道:“你还好吧?”紧接着又道:“你怎么这么傻?我一男人让砍下没什么,可你一个女孩子……”刘澜叹息一声,让我怎么说你好,你个傻丫头! 小蛮痛苦中带着些许委屈,摇头的同时将眼眶中并未流出的泪水洒落,道:“我乐意,这点伤没什么的,再说了,要是连你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更无处可逃了!” 说话时笑容异常凄惨。可心中却是倍感委屈,恨恨地诅咒一番。你们还真刺啊,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绝不会放过他! 这一切看似漫长,却只是瞬间,就在这当口,发现不对头的张飞一声巨喝道:“莫伤俺家主公!” 刘澜和小蛮突觉耳囊一震,随即就看到张飞急挥蛇矛冲了过来,立时有数人与他纠缠,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抓住他出矛未收之际。双手抓住了蛇矛长柄,不想张飞力大如牛,大喝一声。蛇矛使劲儿上甩,将黑衣人带将起来,甩向半空,落地后直接瘫作一团。更有‘嘎嘎’之声响起。腿骨折断数节。 又一名黑衣人见着空挡,舞剑上来,张飞耳听六路,闪身之际,已是抓住他的手腕,妙手空空夺下他手中长剑,顺势一剑,砍向他的脑袋。 黑衣人大骇。忙闪身相避,虽然躲闪及时。没有丢了小命,怎奈张飞这一剑力大势急,砍掉了他半只耳朵。 短暂的距离周围满是黑衣蒙面人,若换做他人,说不得不死也要被困在原地,休想动弹丝毫,但张飞却只用了数秒时间就来到刘澜身旁,再次与主公一同护着小蛮安全撤离。 ‘啊哟’之声不时传来,有了张飞,两人护着小蛮一路向北一路好杀,当真是佛挡杀佛,一路随处可见满地残肢断臂,疯狂屠杀中的两人就此冲破重围,不远处的头领眼见两人护着小姐就要杀出重围,急忙摸向怀间,心中一惊,目光更是变得呆滞,出来匆忙,竟把弩箭落在了汇合处。扼腕长叹:如果弩弓在手,又岂容他再此耀武扬威! 与此同时,关羽更是带着龙骑军出现,心有不甘的头领知今日大事难成,打了声口哨暂且停手,而刘澜也阻止了关羽,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为小蛮包扎。 官道两旁古树森森,到处都是苍天巨木,巨木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刘澜背着小蛮回到辇车内,他们行军,伤药是必备之物,倒也简单,将包扎的步骤对小丫鬟说了一遍,可小丫头却摇头如拨浪鼓,说什么也不敢包扎,无奈之下,刘澜只能低声问道:“要不就我给你包?”见小蛮羞涩点头,刘澜便即让小丫鬟在辇车之内帮她略解衣衫,回转过头,只听得衣衫簌簌间骤然传来小蛮‘啊’的一声惨叫,痛彻心扉。 因为血肉和衣衫粘在一起,虽然被小丫鬟小心分开,但在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刺激下,小蛮哪还能忍住,大叫一声,险昏厥过去。 疼痛难当的小蛮哪里受过这个,泪眼婆娑,哽咽道:“我不治了,德然我不治了!”喊了数声,却发现刘澜愤怒调头,眼珠越瞪越大,小手立时捂住檀口,忘记了疼痛,还是头一次见到刘澜如此生气。 刘澜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理会小蛮的撒娇任性,只是瞪大了眼珠瞪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衣衫略解之后的娇躯动容。 有如此火爆,如此迷人的景象,刘澜又如何能不浮想联翩! 只觉鼻尖隐隐,似要流传鼻血来,这时一边的小丫头发现刘澜直愣的眼神,心中不无担忧道:“小姐伤的是不是很严重?” 忽然被她这么一问,刘澜打破旖旎幻想,慌忙摇头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说着来到她的身边蹲下,看着肩膀上那道足有两寸来长的伤口,不深,已经开始结疤了。刘澜这么多年在军中,对护理有些心得,清楚现在结疤如果不做处理以后一定会留下痕迹,不再迟疑,立即划破血痂在伤口上撒上伤药。 这些伤药都在辽东医学从事调制的,成分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不过药效却比刘澜以往用的那些伤药好了百倍不止,轻轻在伤口一撒,划破血痂再次流出的鲜血便被止住了。 “唔!” 突然,刘澜只觉左手突然一痛,似被猛兽咬到一般,久久没有松口的迹象,被突然一咬的刘澜右手顿时一阵颤抖,伤药四落而下,除了在小蛮的伤口上有,其他如衣衫上,背脊上,皆是洒落伤药粉! 小蛮以为他在捉弄自己,又羞又怒,又急又气,叫道:“你……你……你做什么呢。” 刘澜左手挣脱出虎口,同时伸到小蛮面前,心中又气又大感冤枉道:“你都快咬下我块肉来了,我能不疼,一时没有抓住才会撒的!我不怪你还有的说,你还敢来抱怨我?我这一肚子的委屈哪里去说?嗯?~~” 小蛮因为药撒在伤口之上早已痛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是看到刘备左手腕上的牙印,脸颊微微一红,不知如何开口。 原来刘澜划破小蛮已经结疤的伤口本已是疼的她险些晕去,又被他在伤口上撒伤药,更是嘶嘶作痛,仿若抽心,但又苦于被他和小丫头按着动弹不得,情急下才咬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刚为小蛮上好了药,但是伤药碰触伤口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她痛得不可开交,眼眶中泪水不住滚来滚去,有些哽咽道:“早知道这么疼,就不治了……”想到这竟是快哭了出来,同时挣扎着就要起身。 刘澜急忙吼道:“你给我躺着别动。”说完也不管左手腕的疼痛,竟是只靠一只手臂压住了小蛮想要动作的身体,同时将绢布包裹住她的伤口后,背转过身,对一旁小丫鬟道:“好了,为你家小姐穿衣吧!” 说着下了辇车,吩咐部队继续开拔,这一回有了大部队,也不怕那些黑衣人再次杀回来了。 一路向南,不数日刘澜再一次来到了阳翟县,部队驻扎在城外,但一道‘噩耗’却传来,郭家搬迁去了冀州,原来自群雄讨董之际,颍川不少名士都预见到天下有变,四战之地的颍川必然战火不断,虽然乡人们多怀恋故土,不愿离去,可像他们这些大户却得到了冀州牧还是同郡人韩馥的邀请,故此诸如荀彧、郭图等颍川大户子弟便将宗族迁至冀州避难。 虽然没有了郭氏族人的帮助,但刘澜还是打算入城去见医学从事,而小蛮也要跟着他入城,虽然他的伤不严重,无须再治疗,可她既然提了出来,刘澜也不好推辞,带着她与张飞几人进入了阳翟县内。 第七百五十八章 客栈迎宾 入城后住进了驿馆,伤员包括雍盛得到了医学从事妥善治疗,只是这么多人突然入住驿馆,客房紧俏起来,虽说阳翟也算是大县,可驿馆规模却一般,在出城入住营地与小蛮建议入住客栈的选择中,刘澜最终选择了后者。 客栈名字叫‘迎宾客栈’,坐落在阳翟小巿中,占地较广,庭院深深,种牡丹芍药,栽松竹梅兰,在阳翟小巿中‘迎宾客栈’绝对算得上是一处风景宜人的清净地,这也是小蛮选择在此落脚的原因所在,就刘澜和张飞来讲,一个是对花啜茶,松下喝道,一个是焚琴煮鹤,附庸风雅,自然是满口答应。 三人一来到客栈,便要了一处院落,三间上房,洗漱一番,刘澜便开始在房间琢磨起来重甲,虽然对重甲毫无头绪,但后世在电视上看到过欧洲骑士的装备,不敢说历历在目吧,但大体描述出来还是可以的,至于马蹄铁和双边马镫并不急着弄出来,现在他的敌人可是那恐怖的先登死士。 刘澜随手翻开在市集买来的一本《鸿烈》,这书可是刘茵强烈推荐他看的几本书之一,刘澜一直对这部鸿烈抱有很大的兴趣,还记得当时刘茵说次数博大精深,有人慕其精深,归之于道家;有人识其博大,归之于杂家,但在刘茵看来,此书非道非杂,亦道亦杂,但刘澜在大字翻看一下后,得出结论,《鸿烈》一书,内篇在论道,而外篇则为杂说。可看到淮南二字与书主人刘安的名字后,刘澜算是彻底明白过来。感情鸿烈便是淮南子啊,尤其看到小学课文《塞翁失马》后。就更深信不疑了,苦笑出声,却听到院内有异响声,还道是张翼德又干些什么焚琴煮鹤的活计,收书出屋,却发现屋外并非张飞而是小蛮,正盯着青松翠竹出神观望。 都说女子爱画,士人爱竹,怎么这丫头看竹子还能看出了神?虽说如今刘澜文学底蕴并不低。可就像他自己自嘲的那般对花啜茶,松下喝道,相比于青松翠竹,他还是更喜欢牡丹芍药,最起码悦人耳目,心清气爽啊,反观岁寒三友中的松竹却兴致缺缺,不是刻意要诋毁岁寒三友之傲骨,实在是见惯了太多士人钢刀脖子一架。傲骨变软骨:“ 知世难欺,名难盗,故 欺世盗名 辈; 懂名难沽,誉难钓,故 沽名钓誉 徒。”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小蛮听到了刘澜说话声,偷偷将手中一枚玉佩收起,转向刘澜笑道。 “不是偏激,是有感而发。” 小蛮愣了一下。估摸着还是讨董的原因,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一家客栈,如果你只是不喜欢松竹。我们也可换一处没有松竹的院落。” “不用了,我向来随遇而安。哪都一样。” “嗯?”小蛮疑惑道:“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刘澜微笑道:“你不也一样?” 小蛮目光呆滞。 刘澜双手枕在后脖颈,慵懒的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回去继续翻看的淮南子,奥,部队,应该是《鸿烈》!” “刘澜你别逼我,我真的不能说。” 刘澜摇头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黑衣人,是你,难道到了现在你连真名都不能说?” “我的真名?”小蛮有那么一刻犹豫,可最终还是很可能的露出一抹微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叫‘小蛮’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当然知道你叫小蛮了,我问的是你的真实姓名,你总不能姓‘小’吧!” “对啊,我就姓‘小’啊!” 刘澜没有再理会她的‘调戏’,不仅如此,反而还传来了刘澜离开的脚步声,小蛮立时急了,焦急转身,看着刘澜的背影,极大胆的说:“刘澜!” “嗯?”刘澜没回头,但却停步立在院中。 “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真心喜欢的女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有啊,谁说我没有,你认识的就有俩,蔡琰蔡芍芬,还有我义妹刘茵,本来呢我打算讨董之后就去提亲的……” 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最后变成了奔跑声,等刘澜回过头时,小蛮已没了踪影,可刘澜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完。 这丫头怎么跑了? 刘澜往屋子走,张飞溜了过来,挤眉弄眼,兴致颇高:“主公,这么个好所在,如果不烧上几只烤鹅可实在说不过去,不若我去市集买两只鹅,攒就在院子里烤来吃?” 刘澜一听张飞又提杀鹅烤肉的恶事,捂着心口,一脸的铁青:“停,停,你这是怕我活不过今夜啊。”兴致缺缺的刘澜可不敢在阳翟和张飞干这等恶事,这要是被当地士人知道了,别说城出不去,小命都不保。 “司马,俺方才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事你看得清楚,可那事您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什么这事那事,把我都说糊涂了。” “司马,俺一直认为您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物了,可小蛮姑娘这事上你怎就不开窍呢?” “你懂个屁!” 刘澜能看不出来吗,就算看不出来也能感受的到,这么多年来小蛮对他的好,都在心里,雒阳狱,北寺狱,清水亭,辽东郡,还有替他挡了一剑,这些事哪没有她的影子,可越是这样刘澜就越不能对她说假话,更何况小蛮是什么来路,他身上又有这么多秘密…… 刘澜真的很头疼。 他现在真的有点分不清对小蛮是感激多于感动,还是感动多于感激了。 “翼德啊,很多事不是说你想如何就如何。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大家世族想必你也见的多如牛毛了。就我们现在来说,一些枝叶繁茂的大家族会把掌上明珠下嫁?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想攀附人家。人家就会让你攀上?” “可小蛮她……” “可小蛮她终归和当年的蔡芍芬一样,做不了自己的主!” 张飞沉默了,刘澜也跟着沉默下去。 在这个时代,像刘澜这种草根,很多事,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身不由已,但逆袭的那一天,已不远。 ~~~~~~~~ ‘迎宾客栈’分内院外厅。内院住宿,外厅则是招待吃喝的餐厅。 夜食时分,张飞来招呼刘澜去前厅吃饭。与这个时代任何一家客栈、酒店一般,并没有雅间,和张飞走进前厅,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坐在一团,有低头吃饭的,有埋头喝酒的。一眼可尽收眼底。 四处寻找,两人看到僻静处的小蛮,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刚落坐,小蛮便非常嫌弃的拿起坐枰转到边上另一席坐下。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刘澜一眼。 不用问还为方才的事生气呢,不,应该是记仇着呢。 “一起吃饭热闹。吃起来饭才香嘛。”刘澜给张飞打了个眼色,两人立时提着枰转到了小蛮那一席。他明白,这就是女孩子生气耍小性子呢。这时候你要是端着,那这关系也就彻底破裂了,只能厚颜无耻凑过去。 小蛮哪想刘澜如此无赖,连换数席只得败下阵来,反观刘澜却一点也没觉得在张飞面前丢尽颜面,反而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在他看来,这是最起码的‘绅士风度’,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小蛮身边,毕竟是住在客栈,小蛮特意换了身男装,低声将赏松竹时没有说完的话低声告诉了小蛮,果然如刘澜所想的那样小蛮的脸色好看了些,不在是冷冰冰的,气恼的在他大腿狠狠掐一把,道:“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刘茵姐姐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刘澜寂落的说道,很沮丧。 小蛮则一脸复杂之色,偷偷叹息。 两人这般模样,倒是把张飞放晾在了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平日里张飞还是很有眼力价的,只是此时有‘佳肴美酒’的诱惑,也只能硬着眉头坐着,一对环眼东瞧瞧,西看看,刻意忽视身旁发生的一切。 他们这里躲猫猫可愁坏了小二,直等彻底落座,小二才过来招呼,道:“三位客官,吃些什么?” 刘澜十分豪爽的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上来!”一直以来刘澜就想好好招待小蛮,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出现自然要好生表现一番。 酒菜很快上齐,并不多,都是些平常见的,一只大盘鸡、一碟牛肉,还有几样小菜和一些面食。 小二为他们一一介绍,阳翟虽然是郡治,但着实算不得什么大县,所以这菜色自然无法与凤来楼相提并论,不过对刘澜这等军营里混迹了数月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丰盛了,在小二的介绍下,其中一道‘长寿鱼’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同样也是阳翟县的名菜,既然是招牌菜,价格自是极为昂贵,可以说满席菜肴也没有这一尾鱼贵。这道‘长寿鱼’选自黄河鲤鱼,配以枸杞子,沙饴(糖)和慎县陈醋(王勿桥伏陈醋)烹制而成,咸、甜、酸三味俱全,色泽红亮,口感上佳。 说起这道菜,还有个典故,在小二的介绍下三人才得知。相传在光武帝刘秀年间的一个春天光武帝外出游猎,过邙山,来到黄河之滨。故地重游,神气清爽。突然一条赤色鲤鱼,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金光耀眼。刘秀大喜,遂命人捉回宫去,御厨别出新裁,与枸杞子同烧,名曰长寿鱼。刘秀食后,顿觉精神倍加,疲倦消失,常食之,身体更健康起来,武帝喜爱之下赐名‘长寿鱼’,而制作‘长寿鱼’的方法也就此流传开来,并逐渐成了颍川名菜。 听小二口称莲花,食指大动的三人立时品尝,鱼肉入口,果然鲜美,咀嚼果然如小二所言咸、甜、酸三味俱全,便是连小蛮这见惯了大世面的女子也不由得啧啧赞叹,说出了名不虚传四字。 小二满意离去后刘澜亲自为张飞和小蛮斟满一樽酒,酒入樽中的瞬间,传出一种特殊的香味,小蛮闻到香味,探着身子,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有种奇怪的味道?不过很香。” 不想远处一直盯着他们这一席的一位年轻人听到美貌姑娘的询问声,虽然小蛮是一身男儿装扮,但年轻人还是看出了她女扮男装。立时起身走来,只见他面目俊美,却又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神顽劣,正是玩世不恭的年纪。年轻儒生满脸笑容走到小蛮身后,旁若无人的端起桌前酒樽,也不管是谁的,先观色,然后摇杯嗅味,最后把舌头卷成一圈方才入口,一饮而尽后,赞道:“父城(宝丰)酒果然名不虚传,若用汝玉制成酒盏喝之,更是回味无穷。”啧啧赞叹,良久才笑着对小蛮道:“这位‘小兄弟’刚才闻到的香味,乃是莲花的香味。”说着拍拍她的肩头,道:“‘小兄弟’,这父城酒乃本郡特产,此酒如果用火点燃后,你就会看到火焰如莲,绚丽异常,而其气味更是清远益香,有着莲花的芳磬,所以父城酒又称做莲花酒!”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酒中的味道怪怪的。”小蛮说话时多开了这位陌生公子放在肩头上的手掌。 刘澜发现小蛮说话时双颊晕红,眼中充满了光彩,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喜悦,霎时之间,他胸口仿如让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心想不会是小丫头看上了这个小白脸了吧?不就是会品酒么,想勾引她,那要先过了我这关。 他和小蛮的感情着实纠结,但抛开这些不说两人好歹也是朋友啊,如何能让这小白脸对她动手动脚,刚要教训下这小子,却不想小蛮居然邀请小白脸入座,刘澜瞪大的眼瞳:低声对她说:“这人是什么来历你都不知道怎么说让他入席就入席啊,你就不怕他的真实身份是那些要劫持你的蒙面人?” “哼。” 小蛮全然没有理会刘澜,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蒙面人的来路,当然清楚眼前青年儒生不是那些人一伙的,诚邀儒生公子落座。 第七百五十九章 再见戏志才 小白脸坐在了小蛮身边,刘澜说不出的不悦,可不想小白脸对小蛮毫不关心,反而朝刘澜是十分客气的执起了弟子礼,恭恭敬敬说:“小子见过刘县君。” “你是?”刘澜骤然看向年轻儒生,保持着警惕,而一边的张飞却是盯着年轻儒生,急切道:“你认得俺家主公?那可曾听过俺的名号?” “难道刘县君不记得小子了吗?” 却说客栈掌柜瞅着三位金主满口夸赞父城酒,笑口大开,他这客栈平日里私酿贩售还行,可这一银饼一酒瓿的父城酒却没多少人喝。这酒水之中的利润虽说大,可这私酿却并没多少,都是卖给本地客喝的,交了酒税连利润都没有,往往都要在酒水里掺水,但这也才能赚些蝇头小利,可这父城酒却不同,利润之大,一瓿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三位过路尊客,尤其听他们的口音都是冀州幽州那边的,哪有不宰的道理,不过这开门做生意,掌柜的眼力价自是常人难比,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位身材魁梧的汉子非比寻常,瞅瞅那宽大的佩刀再瞧瞧那分量不轻的长矛,还是那位女扮男装却难掩绝色容姿的美娇娘,这种人可不能轻易得罪,弄不好就要出大事,是以这忽悠外地客一金饼的父城酒便以一银饼原价卖了出去,哪敢真去宰客啊,可偏偏平日里混吃混喝的那小子居然去那三人席前骗吃骗喝,这小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倒也在乎这小子的死活。可他担心自己这小客栈的安危啊,一阵火大。照小二的屁股便气呼呼踹了一脚,骂道:“眼瞎了不成。没看到那小子向三位尊客骗吃骗喝吗,还不快去撵走?” 论识人眼色小二可一点不比掌柜差,就凭这三位出手的豪气劲那就不是寻常的路人更不是过路的客商,在看人家穿衣打扮,那绝对是富贵子弟,掌柜这一脚立时让他心惊肉跳,若那小子当真热闹了这几位富贵子弟,在他这小客栈闹将起来,只怕他们这小店开都开不下去。他们这些一点身份都没有的坐贾,说不得还要惹来大麻烦。 立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骂了起来:“戏志才,平日里混吃混喝我也不说你什么,可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居然敢忽悠到三位尊客的头上了。” 年轻儒生看都不看急着过来的小二,不屑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和刘县君可是多年的故交了!” “刘、刘县君???” 掌柜的一下子傻眼了,赶紧作揖。他在这阳翟县,见过最大的官吏便是市丞了,这县君别说见了,光听名号就吓尿了。一揖到地,施礼问好。 见惯大场面的小蛮自然不懂为何区区一个县君的名头还是辽东偏远县君的名头就能把这掌柜给唬住,可对掌柜的这种坐贾。还是最低贱的市籍身份的商贾来说,县君到他们的的客栈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哪敢怠慢,不然像这般大人物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客栈在这一瞬间算是炸了窝。刘澜只得出面示意掌柜和食客不用管他继续吃饭。掌柜一脸为难,可一看到边上那位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气势凌人绝不是普通亲随而是真正的行伍将领环眼一瞪立时低下头不敢再多话了,而那位打算撵人的店小二更是识趣的退了回来,低声问:“掌柜的,现在可咋办?” “咋办,小心招呼着。”说着偷偷努嘴朝张飞指了指,瞧见没,这雄壮非凡的汉子绝对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今日就好生招呼他们谁都憋管,不然你若是招呼不周被点了天灯,连我都要跟着你倒霉。 那边小二惶惶不安,这边刘澜却盯着眼前这位摇身一变从小白脸变成了戏志才的青年儒生,对他刘澜有些印象,还记得当年在辛家文会上还是毛头小子的他拿着一本求《黄石公三略》来向他名利,当时刘澜并不知晓此人的身份,所以才拒绝了他,可没想到从郭林口中得知此人身份居然是戏志才,当时刘澜还较单纯,可这么多年下来,在这人吃人的时代中,再去看戏志才求名利反而觉得自己当初太天真了,转变头脸,客客气气的拉着戏志才坐到身旁,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如同多年未见的朋友,哪里还有之前的冷语,笑呵呵的说:“原来是志才啊,坐坐,快坐,当年辛家一别,眨眼便过了五六年了吧,没想到会在这里再与你见面。” “听闻刘县君正在与各路诸侯讨董,不知怎地到了阳翟?” 戏志才将刘澜汜水关前大破徐荣一事说了个十之**,小蛮听了个目瞪口呆,而刘澜和张飞二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戏志才,如何也没想到并未去过汜水关前线的戏志才居然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个**不离十。 红光满面的刘澜谦虚一番,心中却是在琢磨一句老话,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看来还真是。 好不容易碰到个三国牛人,刘澜这一回当然不能错过,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混得并不如意,这么个机会岂会错过。 杯盏交错,刘澜、张飞两人本来是酒中豪杰,酒量颇大,不想看似瘦弱的戏志才竟然和两人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功夫,席前已经摆了五瓿父城酒,整间迎宾客栈的食客包括掌柜的哪见过如此海量之人,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那可就真要聚拢过来看西洋镜,但就是如此,仍有不少食客频频偷眼瞧着,啧啧赞叹。 张飞一旁察言观色,无比清楚司马的打算,而边上的小蛮同样也瞧出了刘澜好似特别在意这位年轻儒生,可既然有招揽的意思。却不知为何刘澜就是不去趁热打铁,说招揽之话。不停朝刘澜挤眉弄眼,可刘澜却却视而不见。一点也不心急,气得小蛮在边上喝着闷酒,思忖刘澜你就这么端着架着吧,就算有人才也都得走,可偏偏打脸的事情发生了,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刘澜确实不急,可整日里混吃混喝,二十好几的人了却仍浑浑噩噩的戏志才却心急啊,放下酒樽。恭恭敬敬说:“近日颍川士子多入河北,一则避祸,再则慕韩馥之名,然小子却想往投渤海袁本初,不知刘县君以为可否?” “袁绍?”张飞听到这个名字,手中的酒樽立时被他捏瘪了,戏志才与小蛮眼珠同时闪过一丝异色,虽然不知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张飞的表现来看。仇视的程度大的很啊。 “我与本初有些私愤,但既然志才问起,那刘某自然如实告知。本初为人政宽而百姓向之,若志才乃市井之夫。前往渤海必有善终。”刘澜挥手阻止戏志才要说的话,紧接着又道:“本初用政实乃好郡守,但其人却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若志才要出侍渤海,当不得重用,委屈了才华,还是不去得好!” 刘澜其实说得是十分可观的,并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恩怨在其中,可听在戏志才耳中却变了味了,疑云四起,世人皆言袁本初宽厚而甚得众心,乃一时之杰,为何与刘澜所说的袁绍偏差如此大,再想想张飞听到袁绍的表现,无法信任,赔着笑,道:“小弟久袁氏大名,欲往投之,若不是遇到刘县君,可就要被那些市井传闻害苦了,到时可就悔之晚矣!” 张飞闻言,立时插话,道:“小兄弟,袁本初乃卑劣小人,你不去投他就对了,如果愿意,随我加主公回返辽东,若你果有真才实干,必能大展抱负!” 戏志才听了张飞所言,心中冷笑,虽然刘澜始终未发一言,但他算是彻底明白刘德安为何要诋毁袁氏了,沉吟道:“张将军美意戏某心领了,只是辽东偏远,还请容小子思虑几日再做决断,不置可否?” 刘澜如何也没想到戏志才竟然一口回绝了他,要知道当年他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可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说明有多年前主动上门的挫折才会显得小心翼翼,再说他说思虑几日又不是拒绝,心想只要戏志才最终答应,莫说是几日,就是数月也等他。心下高兴,复又饮酒,只是戏志才却推脱不饮,心情大好的刘澜和张飞又喝了半瓿这才返回内院。 刘澜给了小蛮一个眼色让他去付饭资,一掌柜的表现,如果他要去付的话肯定不敢收,付了金饼一枚,让掌柜乐得合不拢嘴,不仅拿到了饭资,多出来的余资还做了打赏,一个劲的偷乐,到最后更是点头哈腰亲自将刘澜一行送回了后院,虽说最终还是被打发回来看店,可还是让小二去后院守着,不管有什么吩咐,一定伺候好了。 戏志才虽然是阳翟人可在阳翟却没有家,同样在客栈住着,只不过这个房钱却是郭家在出,这让刘澜想到了一件当年郭林提起过的陈年旧事,难不成这位戏志才还真是郭家长房郭贺的私生子?不然郭家怎么会为他付房钱? 对这些大家族的私密事刘澜不想知道,只要知晓他是戏志才就好了,在戏志才房前与他辞别,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戏志才想道:刘澜此人,好色(对小蛮)而心胸狭义(之前小蛮和戏志才‘暧昧’时的表现),贪财(并不知道是刘澜刻意叫小蛮结的饭资)而惜身(席间当问道刘澜为何出现在此,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其帐下关羽几人不在,还是让戏志才猜到大概),我岂能与此人为伍?” 几人回到小院,各自回屋美美的睡了一觉。 直到翌日日上三竿,朦朦胧胧中,刘澜只听得屋门砰的一声大响,被人踢开,睁开朦胧睡眼,揉着发痛头颅向门前看去,映眼处不是小蛮还能是谁。 小蛮大步进屋,喊道:“大懒虫,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饭都好了,还要我来叫你吃饭!”说完不满的“哼”了声。 刘澜从床上坐起,也不管裸露的上身,望着一身男装,英气勃勃的小蛮,此时的她被一袭紫色紧身长袍包裹,更显修长美腿与婀娜身段,看着她站在房门中央的模样,笑道:“昨日喝多了,到现在头还疼着呢。” 说话之间突然发现小蛮脸颊骤然晕红,一声尖叫,急匆匆跑出了屋,刘澜也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立时拿起被子遮住了子孙根,倒不是他裸睡,而是此刻他就裹着一条兜裆布其余步伐不着片缕,像小蛮这么个黄花大闺女自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了。 刘澜无奈苦笑,这又不能怪他,首先是她破门而入的,其次这时代又没有**这东西,不过,想到**之际,刘澜心中一动,是不是该把**给弄出来,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信心之际,却听小蛮在屋外叫道:“你还有没有完,快点穿,都等你吃饭呢!” “好嘞,马上就好。”刘澜快速穿上衣衫,洗漱一番走出屋来,见小蛮在一旁,走上前去,装恼道:“该看的都让你看了,你说怎么办吧?” “不要脸。”小蛮气的跺脚,就要离开,刘澜急忙拉住她,笑道:“玩笑,玩笑,看把你给急的,下次记住不要擅闯男人的房间。” 小蛮哼了一声,如玉的容颜越发羞红了,无地自容,扭转便加快了脚步要离开,刘澜揉着发沉的头领对着小蛮的背影,道:“昨天喝太多了,头到现在还有些痛,突然想起了戏志才,问道:对了,戏志才和翼德都在等吗?我们快点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还有,你说的那个戏志才已经走了,今日一早退房离开的。” 第七百六十章 许县 戏志才离开了,在遗憾中刘澜再次踏上了行程。 速度不快,可就是这样,一路来也让小蛮这等富家千金吃尽了苦头,首先刘澜打算带她入城饱食一顿解馋虫,其次是入城后希望能再顾一辆马车,在阳翟时雍盛伤情虽然得到了处理,可半月来赶路又出现了复发,而小蛮更因此将辎车让给了雍盛,偏偏她还不会骑乘,这一路来或走或由刘澜牵僵,可让他没少吃苦头,是以在抵达许县境内后,刘澜立时带着她与张飞进入了许县,与后世不同,此时的许县人口密度并不大,没有后世的车水马龙,但相同的却是与后世一般的烦杂喧嚣,而在另一个时空中,许县便是曹操迎献帝后为他选得都城。 不过就目前看,曹操选许县为都是有其原因的,从表面可以看出,不管是这座县城的商业还是农业是十分发达的,相比辽东各县,甚至是冀州很多大县,许县都要强上数倍不止。 三人来到市集,花重金礼聘双辕单马的軿车,不过与普通軿车车舆之内只能坐一人不同,他们顾的这辆軿车是经过改良的,车舆内空间颇大,能容四人乘坐。 三人坐车軿车来到了一家桃园酒馆停车,车把式在酒馆外等候,三人入店,这家桃园酒馆其规模自然比阳翟县的迎宾客栈的前厅酒肆大了不知凡几,不过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这家酒馆让其想到了后世‘武林外传’里的同福客栈,整体为木质结构,装饰古朴而又不失华美,古韵之间又不失精致,分为上下二层,一楼接待食客。二楼则为雅间,若改为住宿,那可就真和同福客栈一模一样了。 小蛮一身华丽男装,在店家看来,俨然是一位偏偏俏公子,而刘澜和张飞二人。反被店家定位成了扈从,可当发现三人齐齐落座后,掌柜这才发现看走了眼,这世上扈从往往侍立守卫在身侧,又哪有像这两位贸然坐在贵人的身边的道理,只能说明三人都是贵人。四十多岁的掌柜立时变颜变色,瞅着三人的笑容就从来没断过。 掌柜有好眼力,小二更有,立时迎了上来招呼着。张飞粗声粗气道:“小二,你们这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上来!” 完全就是刘澜在阳翟时的样子,喝~~那叫个豪气。 论豪气小二可见过不少,可像张飞这般还是头次遇到,点头哈腰打着包票,叫三人放心,绝对不让他们失望。 很快,在小二的招呼下桃园酒馆的主打菜鱼贯而上。其中一道‘五香兔肉’吸引了三人眼球,兔肉香味扑鼻。无草腥味,吃一口咸香发脆留味绵长,惹来三人拍手叫绝。 叫来小二询问,才知五香兔肉坐起来异常繁琐,需要将野兔开膛,剥以去内脏。风干七天以后,入冰水浸泡,然后剁成块,用热水汆后洗净放入鼎内,然后再加以香料。如扬州会稽郡(福建)砂仁,香叶,沙饴(糖),醢(肉酱)豆蔻,苹果,芫荽(香菜),椒(花椒),八角(大茴香),先用武火烧煮半个时辰后,再用文火煮半个时辰,凉后捞出即成。 工序繁琐,刘澜们啧啧赞叹,而张飞却嚷了起来,道:“如此好肉,怎能无酒,就是佳肴,吃起来又有甚鸟味,快快把你家好酒都端上来!” “小子过来正是要问客官喝甚酒水。”小二赔笑一声道:“实不相瞒,小店乃小本买卖,店内只卖三种酒,却都是最好的。” 张飞本就市集出身,见惯了这些勾当,自然明白这是小二刻意在卖关子掉食客的胃口好高价卖出酒水去,环眼一瞪,凶神恶煞道:“都是最好的?,实话跟你说,莫说是你这小小酒馆里的私酿,便是雒阳官酿,北宫宫酿俺都喝过,你这鸟人休拿言语来糊弄俺,等下若是酒水不尽人如意,哼哼,休怪爷爷拧下你的脑袋!” “这……这……”小二是真慌了,频频擦去额角冷汗。 这种情况小蛮见怪不怪,毕竟京城偌大的凤来楼都是他家的,替小二出面解围,嫣然一笑道:“你不用怕,我这位张家哥哥是和你说笑呢,对了店小二,你们这酒馆里所卖之酒是哪三样,说来听听你这小小酒馆有甚私酿好酒!” 惊魂未定的小二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犹豫之际掌柜的出面陪笑道:“这小子是新来的伙计不懂事,怠慢了几位尊客人,海涵海涵。”陪着不是的掌柜朝着眼光何等毒辣,不去看火爆脾气的张飞,也不去管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小蛮,对着一直不说话的刘澜作揖,道:“客官不知,本店所卖三种酒,第一种是本店自酿米酒,都是些常来的酒客喝惯的,虽然在本店里算是最差的,但相比其他酒店的酒水来说却要好上许多。第二种乃是雒阳产的杜康酒,此酒乃过路的客人常点的,不过公子既然来到我桃源客栈,要喝酒,当然要喝本店最好的酒了,而本店所卖最佳,却又非杜康而是本店的招牌‘赊店老酒’。” 这赊店老酒小蛮自然是闻名已久的,据传西汉末年,诸侯争霸,群雄大战。西汉皇族刘秀顺应民心,满怀光复汉室的雄心,率领强兵骁将在古宛城起兵,征战厮杀,以平天下。一场大战过后,寡不敌众,带领一队人马落魄而逃,人困马乏,逃至一古镇,见一酒馆,众将狂饮,精神倍增,共议再举大事,酒过三巡,大计商定,唯缺帅旗。刘秀走出酒店,抬头见一酒幌在潇潇北风中飘荡,正中一个大“刘”宇,大喜:“天助我也!”遂除酒幌为帅旗,一路征战,所向披靡,起兵南阳大战昆阳,建都洛阳。称帝后念“刘”记小店赊旗有功,封此小店为赊旗店,酒为“赊店老酒”,此镇称“赊店镇”。此后。赊店老酒名扬天下。皇宫上下,王侯将相,骚客文人,黎民百姓,皆饮此酒。 刘秀之妹湖阳公主设宴迎宾饮酒,使用两把酒壶。一把金质的,一把银质的,金壶盛的绍兴黄酒,银壶装的赊店老酒。 相比于久闻赊店老酒大名的小蛮,刘澜却是头回听说。相反,这杜康酒他可是久闻大名,有后世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杜康酒其实就是人口传颂的雒阳官酿。如果没记错的话,曹操更在短歌行中赋诗夸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知这雒阳官酿杜康酒在这时代的影响有多大,可没想到在小店之中竟然要排在赊店老酒之后,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了这店小二为何要卖关子了,如果不是被张飞恐吓,只怕还真要被他吊起胃口,但就是现在,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点头让掌柜的抬上一瓿赊店老酒尝尝这私酿到底如何好法! “好嘞。” 掌柜当即告退,很快便命小二将一瓿赊店老酒搬来。为三人各舀一盏,刘澜拿着酒盏在阳光下一晃,清澈透明,几乎没有渣滓,就这酿造工艺,莫说是雒阳官酿了。就是宫酿也难比。轻轻一嗅,浓郁芳香,浅尝一口,当真是绵而润口,辛而不辣。最少得有二十多度,这么多年来,刘澜天下各地的美酒也算喝过不少,可相比于如啤酒般度数的酒水,这赊店老酒才算是有了点白酒的眉头,竖起大拇哥为掌柜的点赞道:“赊店老酒,果真名不虚传!” 小蛮如以往大口去喝,没想到这赊店老酒却无比辛辣,立时被呛得泪花直流皱着眉,嗔怪刘澜,道:“如此辛辣能算得上好酒?” “这你就不懂了。” “你说我不懂?” “小蛮,别看你家经营谷凤来楼,可要说起这酒水来,可真未必……”就在刘澜自吹自擂说什么喝酒就得喝度数高的诸如闷倒驴、二锅头、三花酒还有老白干什么的,小蛮一头雾水,听都没听过,可就在刘澜口灿莲花之际,小酒馆进来了三名客人,立时吸引了几人目光。 三人当中为首者年在五十,身旁跟着两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倒不是他们外表有何异常,只是举动吸引了刘澜的目光。三人很是豪爽,如方才张飞一般,刚进店就吆五喝六地让小二将好酒好菜拿上来伺候,可真到吃的时候,却又用银针去试有没有毒,为此才吸引去了刘澜的目光。心中好笑,从小就是看水浒、鹿鼎记长大的他暗道这三人也有意思,如果你们碰到的是小宝哥这样的对手,那这条小命你们三人可当真算是交代了,毕竟人家给你下迷药或者是蒙汗药,你拿银针又怎能探查出来。 刘澜这边心中暗笑,而小蛮则从三人刚进屋之后明显有些反常,只是刘澜并没有注意到她变幻的表情,可其略显慌张的神色,已被对面为首之老者发觉,两人四目相视,为首男子对她微微一笑,直接落座,早有身旁男子开始点菜。 有些紧张的小蛮再见到此人后,定了定神,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刘澜道:“酒足饭饱,我们走吧!”之前还嗔怪着他的小蛮突然就要走倒叫刘澜一时捉摸不定,问道:“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逛逛许县市?怎么现在又要走了?” 这女人啊就是奇怪,风一阵雨一阵的,之前还好好的,可一转眼就像来了大姨妈,看谁都不顺眼了!尤其是这丫头,更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小蛮并不答他,一挽他的手臂撒娇道:“德然,我有些累了,我们早些出城赶路吧,等咱们到了陈县再逛吧!” 小蛮可谓是摸准了刘澜的命脉,这‘美人计’一使当真管用,立时在小蛮软磨硬泡下结账出了酒馆,上了马车后,吩咐车夫沿东门出城。 ~~~~~~~~~~~~~ 三人离去,而桃源酒馆内刚进来的三名食客眼神冷酷的看着刘澜三人远去的身影。为首老者虽然年近五十,却仍是黑发满头,只有鬓角霜白,而其身材却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关系而萎靡,反而坚实异常。 坐在为首老者左侧之人,面容白净,两眼精光闪闪,只是此人身材矮小,坐在老者身旁,要比他矮上一头,此时开口道:“管家,为什么刚才不许手下出手?只要稍加阻拦,等其他兄弟们一到,定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管家抚须微笑,眼角顿时皱成一团,道:“有黑脸张飞在旁,只凭我等三人,怕是留他们不住。”阴测测的笑了笑,故作神秘道:“没想到刘德然如此健忘,竟然忘了老夫,看来啊,此事没法善了了,既然如此,那就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说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一切却尽在掌握之中,又如何能让他们轻易逃脱!”说完夹了筷桃源酒馆的招牌‘扒素什锦’吃了一口,夸赞道:“果然美味。” 看到家丁迟疑,笑道:“吃吃,这菜做的不错,尝尝,尝尝!”说完哈哈大笑,道:“你们放心,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 三人坐车离开,一路之人小蛮兴致不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心不在焉。倒是张飞吃完就睡,打着呼靠着马车上睁着眼睛,想来,早已去见了周公!只是他这睡相,却有些瘆人。 行得一阵,刘澜在车上坐的闲闷,掀帘眺望,此时正是日薄西山的时候,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是这一望,却发现了蹊跷。 出城与关羽回合应该是向东的路程,而此时赶车的车夫却迎着太阳落山的西面狂奔。 这截然相反的两条路让刘澜第一时间警觉起来,虽然不清楚车夫的目的,但肯定有问题。 当下也不着忙,而是轻轻拍醒张飞,张飞虽然鲁莽却并不是笨蛋,听主公说完,直接出手将车夫擒住,同时亲自驾车,变向往东而行。 车中,刘澜将车夫绑定,喝道:“赶车的,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下汝南 “赶车的,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刘澜拔出屠龙刀抵在车夫脖间,吓得他脸色煞白,失声痛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全说!” 车夫是真被吓坏了,一边擦拭额头吓出的冷汗,一边颤颤巍巍道:“好汉,是有人给了我一百枚银饼,叫我拉好汉向西。”说着掏出所有银饼,哀求道:“好汉这些钱全给你,全给你,求您饶小人一命!饶小人一命,小人还有七十岁的高堂奉养,求您了!”说着碰碰碰就磕了几个响头。 “是什么人花钱雇你载我等向西的!” 车夫将花钱雇他之人的外貌略一描述,待听到一对鹰眸时,刘澜立时怒叱一声:“竟敢骗我!”本已抽离的屠龙刀立时又往他脖子上一架,快被吓到下身**的车夫在刘澜的威逼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还敢再说假话,所以刘澜早已相信他了,之所以说他撒谎还是想再唬他一次,不过看其表现并没有隐瞒。 就在他装腔作势要杀车夫之际却被小蛮匆忙阻拦,道:“德然哥哥,这人虽坏,但还是放过他吧,不然他家中老父老母可怎么办!” 她自然从车夫的描绘中猜到了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可她却并没有告诉刘澜,也不相信刘澜能猜到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但她却并不清楚刘澜已经通过车夫的描绘猜出了背后主使正是当日那位黑衣蒙面头领,再加上车夫一口的颍川口音,可以确定车夫只是被收买,打消了要杀车夫的意思,可不想小蛮为了救车夫破天荒叫他德然哥哥,立时心猿意马。顺势放了车夫,将他绑缚,并让张飞驾车朝原路返回,尽快与关羽汇合,然后再来个瓮中之鳖,将那些黑衣人尽数擒拿。 张飞驾车。刘澜在车内审问车夫:“那些雇你之人让你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 “没说,就让小人拉着各位好汉一直向西。” “一直向西?”车夫拉他们向西所走的官道目的地是前往颍阴县,如果说那些蒙面人最终的目的是在颍阴动手绝不可能,太远了,刘澜迟早会发现,也就是说他们会半道而攻,可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纰漏,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刘澜和他们交手过两回,他们不是军队。但却要比普通强匪更有组织性,而且那位头领也颇有智慧,当初在发现马车内并没有小蛮后立即选择撤离,目的不是忌惮他们三人,而是要引小蛮现身,而且后来关羽出现,换作任何人也会知难而退,可这些人面对万余骑兵的威胁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像独狼一般紧紧跟随伺机而动,如今好不容易瞅准了机会骤然发难。可他们却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刘澜心中大为困惑。 那黑衣头领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绝不会贸然动手,可既然有所准备,马车又向西奔走了这么久,他怎么没有在这么一处僻静地发难呢?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出现了纰漏这么简单?肯定不是,可既然不是那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快速思虑。会不会是这些黑衣蒙面人根本就没打算在西面埋伏?心中一惊,如雷击一般,如果他们埋伏地点不是选择西面,一定是…… “不好。”失口而出的刘澜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心惊。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好一招请君入瓮!” 小蛮不明白刘澜口中‘请君入瓮’是什么意思,但他却明白刘澜那一句‘不好’代表了什么,正要询问,不想刘澜却将车夫一脚踹下了马车,车夫滚落下车,双腿一软,跪倒了下来!想道刚才危险一幕,仍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纠缠刘澜抢了他赖以生存的那辆马车! 而马车之内的刘澜在将车夫踹下马车后对张飞高喝一声,却是让他调转马头改道向南,小蛮看着一切心中莫名其妙,但接下来好似要验证刘澜心中想法一般,在马车改道向南后,小蛮一对剪水双瞳目瞪口呆的发现从东面僻林处涌出大批黑衣人来。 望着远去的马车,从桃园酒馆赶来的鹰眼老者气急败坏,咆哮出声:“快,快给我追!” 刘澜一连的举动当真是看傻了小蛮,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崇拜,尤其见到身后那位气急败坏的蒙面头领后更是佩服连连道:“德然哥哥,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说着挽起他的手臂,嗲声嗲气道:“德然哥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那里埋伏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教教我嘛!” 在美女面前装b,刘澜当然不介意,煞有介事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一直瞒着你……”说着故作神秘起来,当把小蛮胃口吊足时,才一脸的宝相庄严,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天上下到凡间的仙人,人们都叫我‘神算子’,掐指一算,便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黑衣头领区区计量,又如何能逃得出我的火眼金睛!”说完捻诀掐指,装模作样道。 小蛮瞧着他怪怪的模样,掩嘴娇笑道:“你这人又坏又笨,即使想出来的骗人法子也笨,说自己是天上下来的仙人?那你为什么不用仙法对付他们,反而向南躲,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神算子!你倒是算算,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绕道向南是为了避敌锋芒,且不说他们人多势众,光有小蛮这一位女眷就够刘澜束手束脚的了,所以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先和关羽汇合,那时由龙骑军出马,这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当然这些事情刘澜自然不会说出来,仍然捻诀掐指一副老道打坐样子的他不羞不臊道:“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你不懂!”说完,也不睁眼,装模作样的摸摸山羊胡须,一副仙风道骨道:“用不用本大仙帮你算算姻缘。不准不要钱!” 小蛮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尤其此时刘澜又是一脸神棍样,好笑道:“算了吧,我本姻缘是极好的,别被你这大仙一算,日后嫁个丑八怪。那倒叫我后悔不及,还是不劳仙人您的大驾了!”说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咯咯娇笑道:“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不准的话,本姑娘也不收钱!” 刘澜一想,这丫头敢这么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别到时被你一算。将来娶的人是你,那我后半辈子可真没法活了!” 还没说完,小蛮早已趁他不注意,一把扭住了他的一只大耳,羞怒交加,啐道:“大耳朵的刘澜,你怎么说来说去,又说道本姑娘头上了!”气的用力一拧。也不管刘澜怪叫连连,哼声道:“难道本姑娘就这么不堪?你日后若能娶到本姑娘。那是你的福分,再说了,本姑娘怎么会嫁……嫁给你!” 小蛮说到最后,双眼已变得灰败,而刘澜呢,则喜笑颜开。道:“那就最好,那就最好。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们设下的埋伏吗,其实啊,当那车夫形容雇佣他的那人外貌时我就猜到了又是那些黑衣人在捣鬼,而以黑衣头领的作为。要不就不出手,出手肯定势在必得,可是他却并没有在半道设伏,也就是说他肯定一早就料到我们会发现车夫所走的方向不对,到时必定会调转马头,改道向东,如果此时他们再在必经之路埋伏的话,我们必然就要落入到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中,那时再想离开,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来如此。” 其实黑衣人一直尾随着刘澜,当发现刘澜只是三人进入许昌县时才匆忙定计,只怪他自认大事可期,所以才在桃源客栈露了面,他知道即使小蛮见到他,也不会通知刘澜,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小姐虽然没有知会刘澜却第一时间选择了离开,所以在刘澜进入包围圈时,尚未准备好的家丁们才没有贸然出手,而是将这件事立时向头领通报,但在桃园酒馆喝酒的头领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还有后招,所以他让家丁们继续埋伏。 直到老者来到包围圈后,他们苦盼多时的那辆马车终于又返了回来,可让老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澜已经从车夫口中探知了他们,更由此剖析了老者的如此算盘,在即将入围之际调转马头,逃出了包围圈。 老者追击半程,始终无法追赶上刘澜,只得撤退,而刘澜则与关羽会合后亲自带着龙骑军赶回事发地,只可惜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扼腕长叹,错失如此良机之后,再想引这些黑衣人出现就没那么简单了,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虽然经过这一回的失败他们未必敢再出现,可他还是做出决定,改道向南,进入汝南境内,而且命关羽拖后,不管能不能引出黑衣人来,他都要试一试,不然心中的这口恶气,实在难出。 小蛮不知刘澜为何突然改道,更不明白既然吃了落单的亏为何还要独乘南下,询问之下,才知道刘澜此行是要前往汝南,可小蛮一听汝南二字,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道:“德然哥哥,汝南不能去,千万不能去啊,那里现在黄巾贼人多的很,一定会发生危险的。” 刘澜笑了,他就是为了黄巾贼才去的汝南,自戏志才一事之后他算是看明白了,讨董对他的声望也没起多大的作用,这些儒生还不可能投效他,既然这样,那他就只能瞄向一些武人,可像一些耳熟能详的武将如黄忠、甘宁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探访过,可根本打听不到消息,既然这样,就只能瞄向黄巾军了,而听小蛮说话的口吻,就更坐实了刘澜的想法,试问连小蛮都知道汝南有黄巾出没,那像周仓这类的黄巾猛将岂不是手到擒来了,虽说还不知道他们具体位置,可慢慢寻访总会有探听到消息的一天,而且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引黑衣人出来,出口恶气的同时也得搞明白他们到底为何与小蛮过意不去。 刘澜车驾在天刚放亮时抵达了西平境内,肚中饥饿的三人正要吃些干粮不想前方路旁却有一茅草搭的食棚,三人立时收起干粮,下了马车,在张飞将马车停在一旁后进入棚内,跪坐席前点了些粥品小菜果腹。 食棚只老板一人忙活,四十多岁,一脸憨相,上来招待刘澜三人,茶棚中并没有鸡鸭鱼肉可以下腹,都是些粗茶淡饭,可此时饿极的三人哪里还去管菜肴好坏,现在能吃上一顿热饭而不是去啃干粮那就是最好的吃食了。 很快三碗稀饭摆上案几,虽然只是些稀饭,但三人吃得也是奇香无比。 刘澜、张飞各喝了足足五大碗,便是小蛮都喝了两碗,填饱了五脏庙的三人结账后登上马车,继续向南赶路。 只是他们不知躲在一旁的店老板,一直在后面简易的灶台旁冷眼瞧着刘澜三人,尤其当小蛮掏出钱袋后,两眼更是精光一闪,瞬时哪里还有之前的憨厚模样,再等到刘澜三人离开后,他急忙在张帛布纸条上匆匆写了些什么,同时从笼中抓出只短毛鸽子,将纸条揉成长条,放到鸽子左腿旁的小筒中,便撒手放飞了出去。 乐得高兴的店老板正想着今日要干票大买卖时,却不想地面剧烈颤动起来,抬眼一看,只见远方烟尘滚滚,很快一队骑兵出现,为首一将提着一把大刀,上绘一条青龙,他的脸膛如同重枣,明显留着三绺美须不过却被髯囊套起,在他身后则是足有成千上万的骁骑轰然而过。 西平怎么会有汉军骑兵的?老板揉了揉眼睛,没看错,装备衣甲都是汉军服饰,这身行头绝对错不了,店老板依稀认得,当年黄巾起义时他曾经见到过这样的军队,闻名天下的北军,可北军不是说在长安吗,怎么会出现在西平? 娘咧,难道,难道说北军出现在此,是为了来讨伐他们黄巾的!? 店老板立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转到灶房提笔又在帛纸上写下数字后匆匆抓出一只短尾鸽,扔下食棚转身就跑了,他可不敢当着北军放飞信鸽,万一惹来杀身之祸,他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 何曼 店老板放飞信鸽为时已晚,此时坐在车中的刘澜、小蛮二人突然听得一声巨响,两人顿觉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在车舆内上下左右,连翻带滚,下一刻,马车在轰鸣之中侧翻而倒,不偏不倚,刘澜被小蛮压个正着,当了回人肉软垫。 刘澜这边痛呼出声,那边压着他的小蛮也没好到哪去,不仅在车中四处撞壁,还带动伤口把她疼的哇哇大叫,嘴里直喊 “痛死了,痛死了。”那样子感觉比当了肉垫的刘澜还要痛苦三分! 就在他二人天旋地转之际只听周围传来众多脚步声,同时响起一道厉喝:“快快下车把你们身上的财物统统交出来!” 刘澜之前还纳闷呢,张飞驾车再不济也不至于翻车啊,如今一听感情是遇到了打劫的强匪了,暗中愤愤,本来是想引黑衣人现身,没成想倒把强盗给招来了,乱拨了两下想要爬出车舆,可不想手掌这么一动,只觉手中所按之物极有弹性,仔细一模,骤然觉得胸腹一痛,却是小蛮双手压在他的胸膛矮身站起了身,同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刘澜之前被摔得七晕八素,此时又被小蛮双手在胸前重重一压,连呼吸都困难,可正因如此他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刚才居然摸到了她修长的美腿处,而且还是大腿,立时就觉背后一阵森冷寒意,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忐忑不安,立时把头一撇,不敢再去直视小蛮那欲要杀人的眼神。 尴尬的两人同时沉默。偏生在小蛮要爬出车舆的一刻响起了刘澜的道歉声:“刚才不是故意的!”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让她误会更深。刘澜立时闭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而小蛮则啐了一口,至于嘟囔了些什么却没听清,随后小蛮爬出了车舆,起身拍土,只见四周皆是些凶神恶煞的劫匪,而张飞已擎出丈八蛇矛,严正以待。 刘澜随后也爬出了车舆,掣出屠龙刀,将小蛮护在身侧扫眼劫匪。都是些麻服布衣,不过头顶之上却都带着黄巾,立时大喜,遇到黄巾了,再看为首之人,身材魁梧,一脸凶悍,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不由心中念叨此人最好就是周仓! 黄巾劫匪看着刘澜、张飞掏出武器想要反抗,不屑一顾,他们可有五十多人。这三人竟然不乖乖掏出财物反而还想反抗,这不是找死吗?其中一名小卒对为首之人道:“头领你在此暂且休息,待兄弟们一起上去结果了他们三个再拿财货孝敬您!” 领头之人一直注视着赶车的环眼的汉子。他从始至终都淡定从容的站着,这让素来争强好胜的头领升起了极强的胜负心。当即摇头道:“我要去会会这大汉!”说完排众而去,喊道:“那黑脸环眼的汉子。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 张飞厉喝一声:“俺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竟敢劫俺的马车。” “口出狂言,死之前让你死个明白,我乃黄巾何曼是也!” “燕人张飞张翼德!”说完提矛与何曼战在了一团。 刚一交锋,张飞舞动蛇矛,矛尖前探的同时向左一滑,直接扫向何曼手腕,何曼向外一闪,躲过张飞这一招的同时举起手中铁棒,朝着他的脑袋砸来。 听到那人自称是何曼,刘澜哪还有心思去瞧两人比斗,只在心中惋惜,要是周仓多好,最少也要是个廖化,可偏偏怎么来了个从未听说过的何曼。心中不爽,既然知道眼前人并不是周仓,也就不再担心张飞伤了他,更不会在意何曼的死活,毕竟像他这样的小虾小蟹,他还真没兴趣收到自己麾下。 黑影黄影闪动,数招过后,张飞辗转腾挪之际,突然脚步变化,趁着何曼反应不急之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然后疾走两步,向他身旁靠近的同时矛尖如灵蛇般直接朝何曼后心上刺去。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的简单了,蛇矛瞬间便至,朝何曼后心处刺来,便欲结果了他的性命!不想何曼犹如长了后眼一般,在蛇矛刺来的瞬间向一旁闪去,险险躲过致命一击。 张飞的武艺竟然又进步了,而且要比以前在招式上的变化更加飘忽更加精妙!刘澜瞅着张飞精湛的矛法心中赞道。 张飞身材粗壮,却偏偏身轻如燕,脚步极为灵活,左右腾挪的同时杀招频频向何曼刺来,而何曼犹如石牛入沼,被张飞困的死死,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如此勇猛的张飞,刘澜又惊又喜,惊得是张飞短短数月武艺竟然又突破瓶颈,精进一步,喜得当然是随着张飞的武艺越来越精日后战场之上也会越发稳当! 小蛮虽然不会武,但也知道张飞十分厉害,初时见何曼凶神恶煞,难免为他担心,只是当张飞占尽优势后,看向何曼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心中更是将他的武艺贬的一文不值。 她哪知道,其实何曼武艺并不差,如果在游戏中,起码武力也在七十五至八十之间,如果碰到的对手并非是张飞这样的猛男,说不定今天他三人就要羊入虎口,可偏偏何曼出门没看黄历,谁的车不好截,截住了张飞张猛男的车。 能够在张飞手下支撑二十多合,已然说明何曼武艺并不差,试想,能接章飞二十几招之人,在汉末绝对能排在中等偏下。 周围的黄巾喽啰们见到二当家情势危急,急得哇哇乱叫,恨不得一起上去帮忙,只是才刚有此想法,就听何曼一声大叫:“痛杀我也!”下一刻,便死倒在地! 那些喽啰有头领在时嚣张无比,此刻连头领这样厉害的人物都不免狼狈无比惨死在张飞矛下,一个个胆战心惊,只怕自己也落得头领般下场。拔腿就跑,连一个上前去抢何曼尸首的小卒也没有。 刘澜大笑着向张飞走去。而小蛮也是眉飞色舞,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刘澜边走。边向张飞道:“翼德武艺又精进不少,真是可喜可贺!”突然好似被不明之物绊倒一般,斜着身子摔倒在地。 而走在他一旁的小蛮则惊呼一声,不偏不倚正被刘澜推在地上,只是随着小蛮的惊呼,却又传来刘备撕心裂肺般的一声喊叫。 张飞结果了何曼,正要向主公走去,骤然之间,却发现远处密林中突然飞射而出一支冷箭向司马迸射而来。急忙提醒,只是刘澜的反应又如何能快得过弩箭飞来的速度,就在张飞的心沉到谷低时,却发现主公身子一斜,虽然堪堪躲过要害,可弩箭却正中刘澜肩胛。 肩胛被弩箭洞穿的刘澜摔倒在地痛不欲生。奈奈的,这可真是阴沟里翻了小船,以前看隋唐读水浒,前来拦路的强盗那个不是明面一波。暗地一伙,要是明抢不过,暗地里的喽啰就会下黑手,不想自己竟然忘了此事。反而还着了道! 渐渐的,刘澜觉得自己很困,一念及此。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哎呦” 揉着生疼的膝盖。被刘澜推到在地的小蛮气恼道:“你这人做什么。” 感到腿部传来疼痛,恨声道:“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刘澜偏偏不解释也不理他。只是莫不出声(已经晕倒),回头气道:“你……。”蓦地,见到陷入其肩胛之中还在不停摇晃的雕翎,脑中立时一片空白,捂住了嘴把接下来的话堵住,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根直没入柄的羽箭,回想之前被他推倒的情景,泪水如绝提般流出,你这呆子!你大可不用管我的,可你为什么偏偏又将我推到,自己承受这一箭? 难道你想如此报答我那日替你挡下的一剑?还是你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偿还我以往对你的恩情?你错了,当日我是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才会替你挡下那一剑,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也许你就不会替我受这一箭,你也不会受伤了。 小蛮认为刘澜之所以会受伤都是自己的过错,更加伤心,更加内疚,边哭边爬向刘澜,在其耳侧道:“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如此你就不会替我受这一箭了!” 不管早已哭花了脸颊,不管血迹丝丝的膝盖,小蛮眼中只有这个替自己受了一箭的男人,和张飞同时扑倒在他身旁。 张飞虽然不懂岐黄之术,但习武之人对一些简单的护理还是懂的,只是眼下刘澜受伤,密林中又有人影闪动,眼看就要冲出,急忙抱起司马,尽量避免碰到伤处,转身就跑,同时射出响箭,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主公拔出箭头,同时等待云长前来。 时值正午,太阳高悬当空,张飞抱着刘澜跋涉在一座大山内,任凭汗如雨下,但并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就这么一直跑着,直到后方没有了喧杂的声音。 这一路,两人只寻一些荒凉的路径行走;即使是偏僻小路也不敢轻易冒险,虽然小蛮艰难的用着张飞的杀猪刀劈荆斩棘,但两人的衣衫还是被划破了大半,偶尔还会划破肌肤。 二人早已汗流浃背,只听气喘吁吁的小蛮说道:“差不多了吧,后面没什么动静了,我看还是先替德然哥哥拔出箭头吧!” 两人现在所处的这片山脉占地极广,一眼看不到边,话音刚落,张飞便听从小蛮的意思放下主公,轻轻挑开他胸前衣襟,见到眼前情景,两人大骇之下双膝一软,同时坐倒在地,小蛮更是咽咽呜呜哭了起来。 双目充血的张飞死死盯着刘备胸前那支闪烁着黑色光芒的毒箭头:“糟糕,这次可真难煞俺了。”心中乱作一团,却又听见小蛮发出嚎啕哭声,不由急道:“小蛮姑娘你不要再哭了,赶快想想办法,不然主公真的就……” 心中早没了主意,只能寄希望在小蛮身上,你让张飞为司马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让他拿主意,对于此时的张飞比登天还难。 小蛮被张飞打断哭声,听着、想着张飞所言所语,急的直跺脚:“你一个大男人都没主意,却让我这小女子想办法,可我又如何能够想出!”当着张飞的面说出来,委屈的她眼泪又要滚落下来,蓦地,竟是看到了这座山脉其中一处深陷地表的低洼处…… 这座大山的山坳当中竟然有着一座祥和的小山村,也许希望就在眼前,心神一震,急忙对张飞道:“翼德哥哥,我们到那看看,毒伤、箭镝都需要郎中才能治理,也许村子里就有呢?”说着指向远处的山坳。 ~~~~~~~~~~~~~~~~~~~~~~~~~~ 深山之处,密林之中,五六十人劈荆斩棘好似在寻找什么,此时一名年轻人来到鹰眼老者旁恭敬,道:“管家刚才那一弩射的可真准,直接就射伤了刘澜。” “错,是射杀。”为首老者颇为自得,那箭头可是涂了这世上最毒的毒素,不出一日,刘澜必将丧命,但在此前,他却必须要找到小姐,朝四周搜寻的家丁喊道:“都给我仔细找,不要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要赶在关羽抵达前把小姐找到带回去。” “诺!”四周家将齐声唱诺。 就在这时,旁边又一名家将急忙跑来,慌慌张张禀道:“管家,你瞧那边!”说着用手指着远处山坳间,此时那名身手不凡的大汉(张飞)正在与人搏斗,而小姐则在一旁守护着刘澜,而这无名山村中已然男丁四出,守在村口,如果此时过去,必然与这些村民发生不必要的误会,若是发生械斗,到时关羽赶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他迟疑之际,身边喽啰似有所悟,立即道:“管家放心,我这就带人过去把小姐夺回来!”说完转身就走,却被管家阻止,道:“不可,留下人手盯在这里,我需要向长公子汇报这里的情况!” 不顾他人,老者转身离去,心中却是叹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位当年响彻天下的人物,便隐居在此吧。 第七百六十三章 许坞 张飞和小蛮二人来到村前,与其说眼前是座小山村,倒不如说是一座藏于深山中的坞(又称庳城),或者说是堡垒,只是它要比平常的堡垒,庳城大上许多,占地更广,迎头处是座宽大木门,其后乃是数丈高的箭塔,只是塔上并没有弓手巡视。 张飞将刘澜交到小蛮手中细细看管,自己上前叫门。 刘澜躺在小蛮怀中,陷入昏迷的他因箭矢入体的疼痛面目变得极度扭曲,再加上毒素入体的原因,脸色如同死灰一般,额头冷汗直流,虽然小蛮用绢帕不停歇帮他拂拭着额头汗水,可泉涌的汗水如何也无法拭干。 心疼地将刘澜拥在怀中,含情脉脉看着他那因疼痛而变得狰狞扭曲的面容,右手温柔的从他额头滑下,轻轻从他的脸颊抚摸而过,口中呢喃着,虽然她知道德然哥哥什么也听不到,但她还是不停在为刘澜加油鼓励。 坚强,坚持! 重复的两句话是在给鼓励昏迷之中的刘澜,可何尝不是在慰藉着自己。 德然哥哥,现在你一定很痛苦,但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会为你找到大夫,那样你后就会没事的! 泪水止不住又流下来,小蛮哽咽道,你不是和我说喜欢和我说话么?你不是说你自己做不了英雄么?那你也不要做狗熊,你不能就这么睡着,你一点要坚持,等你醒来,我就陪你说话。说好多好多话。 任凭小蛮如何自语呼唤,刘澜始终没有反应。躺在她怀中,面庞扭曲的脸上不时何时竟然露出一丝安详。好像是在向小蛮无声宣告着他再也不想起来一样。情急之下,小蛮用力摇动他,从昏迷中唤醒他,可不管她如何呼唤、晃动,他依旧没有反应,即使因为小蛮的摇动他时而带动伤口更加撕裂而发出的痛呼声也无法将他唤醒,眼前的男人始终如上一刻般熟睡。 从来不觉得死亡如此之近的她心中异常害怕,害怕刘澜一眠不起,不再理他。 “德然哥哥。快醒来吧。” 他只是昏迷罢了,可心中却有个声音,指使她叫醒刘澜,必须叫醒刘澜,不然他真的就会至此长眠不起,其实从一开始小丫头就在逃避着现实,从见到刘澜的第一刻起,从他夸口说要凭自己带她上凤来四楼的那一刻起,这个与众不同却又充满了野心的男人就吸引着她。她对他产生了情愫,可亦如从前一样当这样的念头再一次产生之际,他又一次想把这样的念头打消,可越是这样。眼前却偏偏出现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往日的情景在这一刻如同穿花蝴蝶,一幕幕一缕缕在眼前不时浮现。 有欢有乐。有喜有愁! 眼前幕幕情景坚定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使少女终于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内心。面对自己早已对他产生了情愫而并非是好奇。 是什么样的情愫在小蛮心里滋长延伸,理不清。道不明。一瞬间,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缠绕心头,想要和他倾诉,可他却仍在昏迷。 擦干泪水的小蛮哽咽道: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徐荣、吕布还有袁绍麹义如何英勇也拿你没办法,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让那些区区小蟊贼的毒箭就夺去你的性命呢? 想道此处,心中又担心又害羞,竟是将这一辈子的泪水一天中都要流完。 早已是大花脸的小蛮,又急又气,又羞又恼,看着怀中刘澜的模样,一时呆了。 突然坞内响起了大喝声,小蛮身体一紧,抬起臻首朝坞门瞧去。 张飞不管如何叫门,坞中就是无人理他,以为是座空坞的他正要离开,不想坞内终于有人答话,只见一位面容粗犷的大汉通过望眼对张飞喊道:“你是什么人,许坞不欢迎外人,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张飞骤然回头,看到了望眼内的大汉,大喜过望:“俺主公受了毒箭之伤,不知你这里可有郎中,如果有,就快些开门救救他吧!” “真是笑话!”里间壮汉冷笑一声,道:“你主公的死活和我许坞没有关系,速速离去,不然定要你等好看!”里间人直接撵人,没有半点商量余地,,小蛮急道:“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可不管张飞、小蛮如何恳求,那守门大汉就是不允,前者顿时大怒,气得三尸神爆起,七窍内生烟,骂道:“直娘贼的贱痞,俺好生与尔等言语你们不听,难道非要逼俺与拆了你们这座破坞不成?”越说越气,竟是运足气劲,直接朝宽厚大门撞去。 许坞大门厚实异常,如是换成他人自然没有办法,但此时张飞两眼血红,如疯了的野猪,早已不知疼痛为何物,撞了数十下,大门微微晃动,上百下厚重木门竟然出现了裂缝。 突然只听吱呀一声,大门骤然开启。 没想到大门会开启的张飞仍旧一撞,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撞到大门,踉踉跄跄,用力过猛的他直接冲进了坞内,只是下一刻,脚步陡然变得虚浮,感觉撞在横亘不变的深海岩石上,下一刻,只觉下盘突然不稳,又被身前这块可以反弹的岩石推了出来。 一连退出数步,直到退出了坞内方才定住身形,同时抬眼朝门口‘岩石’看去,可哪里有什么岩石,有的只是数十名粗壮大汉护着一位年轻壮士从坞内走出。 定睛瞧去,只见为首之人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挡住去路。想来就是此人将俺推出坞外。 犹如岩石的汉子看向张飞破口大骂道:“何方鸟人不知死活,竟敢在许坞撒野,难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找死来了?” 小蛮从开始就盯着打开的许坞大门。尤其彪形大汉从许坞走出后,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声音异常洪亮,仿若晴天里的霹雳。听在耳中,只觉心脏提到口中就要跳出,听在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怖。 心中大奇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让我如此惊惧?又看他衣着,立时恍然,自忖这人一定是坞中的护坞人,就像自家的护院一样,有人捣乱,就会出手把捣乱的人轰走。只是不知道张飞哥哥是不是这人的对手,不然怀中之人可就真就没有救了。 大汉身旁一名粗壮汉子在大汉耳边说了些什么,想来是之前答话之人,随即只听为首大汉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喊声道:“不管你今天为何而来,想要进坞?就要赢我,若是赢不了,那你这条小命就交到此处吧!” 张飞好笑道:“虽然好极,只是俺主公中了毒。若俺赢了你,你们可有办法医治?若是治不了,俺还要快些换个去处再访名医!” 大汉哼了一声,道:“我可不管这些。今日你这鸟人要不与我比斗,便休想轻易离去。”说完,迈着宽大的步子向张飞冲来。同时挥动双拳击了过来,这一动。便是呼的一声响,足见大汉劲气极为强猛。 张飞双足不动立在原地。随掌迎击,拍出的掌力也是呼呼作响,以力抵力。 两人搏力,竟然对了个平手,各退数步后,又迎着对方杀来,临近身,大汉突然改拳为掌,向张飞击来。这下可大有门道,可谓进可攻退可守,双掌以胸部为平行线,平推而出,若一击不中,也可及时防御,不至吃亏。 张飞生而转机,天生力大,又加细心研究矛法,此时与技巧细节方面也当的是造旨颇深,左拳击出,格挡对方击来的右掌,右拳趁着空挡,向大汉胸前击去。 大汉出拳时早防着胸前破绽,只听拍的一声响,掌拳相交,不想却被张飞凶猛的力道击的向后退去。而张飞也不好受,一个踉跄,身子晃了几下,勉强站住。 两个人各退数步,大汉稳住心神,心中绞痛,冷声道:“好劲力,原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也不是只懂使些蛮力的莽夫!” “你我彼此彼此!。” 张飞立住身形,一副傲然的模样道:“俺原以为你也是个莽夫,没想到也懂得些巧技,只不过你这拳法却是与俺没法比,若不是占着力大,早已被俺击倒了!” 大汉并未否认,反而赞同他的观点,道:“我手上功夫是差的,敌不过你也无话可说,若用上兵刃你却是必死无疑,只是你手中并无兵器,我也不好乘人之危,不若你说件兵器,我使人进坞去取,取来在比兵器若何?你若能赢得我手中宝刀,我便引你前去医治,若死在我手中,也不要怨天尤人,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不屑一顾的看了眼大汉,张飞气势暴涨,道:“当真好极,俺自有兵器,不需去坞中取,这就比吧。” 说着回身到小蛮身旁取来丈八蛇矛道:“快快取来兵器,不要耽误俺的时间!”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瞳孔收缩,回身对旁边的几个大汉吩咐一声,身后六人很快抬着大汉的兵器九耳八环象鼻刀上前,只是分量极重,走的极慢。 大汉有些心急,看着六人如同龟速般走来,迎上前,直接提起象鼻刀,之前好似重若千斤的大刀,此时在大汉手中如同小儿玩物,毫不费力便提到了手中。 小蛮看在眼里,气在心中,这大汉凭的太过狡猾,之前见张飞哥哥手中没有兵器,空手又斗不过,便想出比试兵器来,又装作好心让飞哥哥自己挑兵器,可张飞哥哥又怎能挑到趁手的武器,如此一来张飞哥哥必输无疑,可他又笃定张飞哥哥为救刘澜,一定会同意与他用兵刃比试,那么没有趁手兵刃的张飞哥哥即使不会死在他的手中,也必输无疑,那么刘澜哥哥便休想进坞医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飞哥哥刚才为了方便叫门,将兵刃留在了自己身旁,此时他大话已出,想反悔已是不能! 想到此处,心中难免欢喜,心想照此时形势看,就是大汉再不愿意救治德然哥哥,只要他输了,绝对会信守承诺。如此一来,德然哥哥的毒伤和箭伤也许就有了救。这大汉想算计张飞哥哥,不想害虎不成,反被虎伤,反到成全了我们。尤其是想道他如此奸猾,那武器必定也不是那般沉重,那些抬兵刃来的小卒肯定是在演戏,不由鄙视的看向之前抬着武器走来的那些人。 小蛮虽然猜中了大概,但并没有猜对全部,大汉并非想欺张飞没有兵器,而是自己手上功夫必须配以兵器才能发挥全部实力。此时见张飞提着丈八蛇矛站定,心神交战,劝道:“事已如此,你若后悔,也可离去,只凭你之前身手,我饶你今日不敬之罪!” 壮汉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又对张飞的身手和为救刘澜不畏牺牲的人格而起了惺惺相惜之感,由衷劝道,但他也知道,自己虽然名为村长,却是说的不算,必须听村中的圣长老吩咐,而能医治他主公的又只有圣长老一人,而圣长老又立下规矩,想进村,就必须赢过自己或与自己斗个奇虎相当,但是到今日为止,进得村中之人,也不过寥寥!” “你无需再言,俺心意已决。只是既然动了兵刃,难免有所损伤,不过真到了生死搏命之时,俺一定会饶你一条性命!” 大汉本想饶他一命,没想到张飞却如此不识好歹,双眸喷火,满脸冷笑:“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不过真到了生死搏命之时,我却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今番比斗,必死一人!” 蓦地寒光一闪,冲向张飞的同时大喝一声道:“不过死那个人,一定是你!” 大汉双手拿着九耳八环象鼻刀,直接向张飞胸腹上砍去,张飞并没有想先下手为强,只是耐心等待,见大汉脚步刚一移动,厚积薄发,迎了上去,当当当连着数矛将大汉逼退,更趁其后退之时,一招扫堂腿,便朝大汉下盘扫去。 大汉一个不稳,没想到吃了张飞暗亏的他在倒地的一刻却发现张飞挺着丈八蛇矛已然朝他面门刺来。 第七百六十四章 许褚 许坞大汉吃了张飞暗亏摔倒在地,同一时刻就看到后者挺着丈八蛇矛朝他面门刺来。 在旁观看的小蛮登时大喜,暗暗喝彩,漂亮,漂亮!莽大汉这一下子一定躲不开,看来张飞哥哥一招就要赢他。 却说莽大汉摔倒之际又见矛尖刺来,本能朝一侧翻滚而开,堪堪躲过张飞致命一击,暗暗庆幸之际仍不免心中后怕,唾沫狂咽,然而张飞便如附骨之疽一般再次杀来,做不得他想,急忙挥刀由下而上格挡而去。 砰! 九耳八环象鼻刀险险将蛇矛击向一旁同时逼退张飞后一个鲤鱼打挺,复又起身,两人再次杀在一处。 与大汉重新战做一团的张飞招式比之前更凌厉勇猛,双手丈八蛇矛看似快如闪电其实却又静若处子,以极慢的速度向前递出,朝大汉小腹刺去。 可大汉之前吃了暗亏,此时注意力十分集中,见矛来,却是由下而上挑去。 丈八蛇矛刺到半途,哪里还能前进,瞬间便被挑起,但这招却是灌注了张飞全身力量,大汉刚一将蛇矛挑起,便再也抬不动半分。 张飞手握蛇矛续加后劲,将蛇矛的力道和劲力加到极限,由上而下压来,想靠着蛮力压倒大汉手中象鼻刀后再一矛刺他要害。 两人较力,大汉又岂能抵敌得住生而转机的张飞,只觉象鼻刀渐有下沉之势,忍不住手臂被压下三分的同时大喝一声,鼓起全身气力竟又将蛇矛向上托起。他本想借一举之势趁机砍他命脉。但蛇矛只是又缓缓回到之前位置便又纹丝不动。 此刻他仍处在劣势,相持一久。必定难以支持,再也顾不得张飞蛇矛。一收大刀的同时倏地躲开顺势下落的矛尖。 瞬息之间,张飞还身处胜势可没想到却又急转直下被迫抵御。原来大汉刚一脱身,竟然只靠右手将象鼻刀提起,从身侧砍向了他。这一招横扫千军逼得张飞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欺身上前更是不能,只有后撤。 见此情景小蛮大惊,惊呼道:“张飞哥哥小心!”话音未落,不想张飞却并没有后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蓦地,就见他手中蛇矛骤然向大汉刺去,端得是要以命换命。 小蛮惊叫连连,闭上眼眸不敢再看下一刻的血腥场面,可就在她闭眼合眸的同时,却见丈八蛇矛上闪出银光点点,不住晃动,直掠到大汉脸上。而大汉右手上的长刀正在不停颤动,寒光越闪越快,戳破张飞的小腹只是时间问题。 过得片刻,小蛮并没有听到胜利的欢呼和失败的咒骂。小手手掌挡着眼眸,略微留开一条缝隙,只见大汉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刀竟然在张飞哥哥手中。而张飞哥哥的兵器丈八蛇矛此刻却在大汉手中! “他俩究竟是谁赢了?怎么两人拿的都是对方的兵器?” 看着眼前一幕,小蛮心中不由急道。糟糕,张飞哥哥的兵器被夺了。那不是很凶险?万一连他都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可怎么办。 他却不知,张飞的手上没了丈八蛇矛,他拿上大汉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却是白拿,毕竟不是自己趁手的兵器,而大汉也一样,与其拿着张飞的武器继续战斗,还不如空手肉搏,可是之前他已和大汉比过拳脚,在斗下去也是难以赢他,只听得大汉笑道:“壮士与我兵器对决不分胜负,而壮士肉身搏斗却是不凡,在下自愧不如,再战也无益处,甘愿认输。” 脱离战圈后,大汉拱手施礼道:“敢问壮士名姓,若不记下世上英雄的姓名,也枉在世上走这一遭!” 张飞一声长笑,道:“俺乃燕人张飞张翼德!敢问壮士乡贯姓名” 那壮士心中一惊,思忖道:“难道此人就是圣长老口中战吕布的张飞张翼德?”心念急转,道:“我乃谯国谯县人,姓许,名褚,字仲康。”随即问出心中疑惑,道:“敢问张壮士可是战吕布的张飞张翼德?” 张飞听他如此问,心中一阵别扭,毕竟他并没有赢下吕布,难以启齿,可此事既被许褚提起,看向受伤刘澜,承认,道:“正是,不想许壮士久居山林,也知得此事。” 许褚见果真就是此人,又瞧向受伤之人,奇道:“那位受伤的壮士难道就是刘澜,刘德然?” 此时才想起要紧事,急忙道:“正是,许壮士,快带俺哥哥去郎中处瞧瞧!” 他人也许圣长老不会救,但刘将军,圣长老未必不救!许褚心中高兴,点头道:“快随我去!”急忙引张飞和小蛮向坞内走去。 两人隅中而来,因张飞和许褚的一场好斗耽误许多时间,此时已然正午,红日当头下,许褚引两人走进坞中,向着坞内最大,最高的建筑走去。 许坞占地极大,偏偏屋舍却占了少数,而各色作坊反而要比屋舍多了许多,仿若市井般,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赌坊,青楼,酒馆,饭店都是应有尽有,也算得上一座小型城镇。 说着,远处便有一队身穿黑铠,拿着黝黑色长刀的巡逻护卫走过来。看到这一队护卫。张飞惊讶的发现,这数十护卫的身材虽然比之许褚和自己都有不如,但他们自然散发出的气势和威压,是自己见过的所有军队的兵丁都无法比拟的,即使是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甚至是龙骑军。 他们一个个表情冷漠,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前行走,而旁边**和嘈杂的声音并不能吸引他们的眼球,显然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兼之武艺高强的高手。 他们的表现,即使不提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和龙骑军这等骑兵,就是和步兵威武的孙坚吴越兵丁相比,他们的气息也更为强大、悍勇。 如果俺能有这样一支部队与麹义交手的话。胜率一定能达到八成,脑海中冒出这一想法的一刻。让他更有些神往地看向远处红墙绿瓦的高大府邸。而更让张飞心中震骇的并不只是这其中一点,因为小村四通八达。像这样的兵丁到处可见,单单眼睛看到便有数百人。 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神态,这么多的高手齐聚这里?而且随便提出一个,就可以和自己最少比斗十多合,二十几合,甚至上百合,如果他们围攻的话,自己绝对活不到明天,而且这还是身旁这个叫许褚的莽大汉不出手的情况下。 许村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偏僻的山村,竟然蓄养了这么多高手,而且这些高手还甘愿去做巡逻兵丁?如果他们愿意去投靠各地太守,刺史的话,绝对可以成为校尉,甚至是将军,可他们又为什么甘愿去做小卒?为什么愿意留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山村之中? 而村中的‘圣长老’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才可以让这些高手即便去做小卒也心甘情愿?‘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然有如此本事? 眼前一切的一切,使张飞迫切的想要见到许坞的真正主人----圣长老! 正在这时。一支巡逻小队发现了许褚,小队长来到许褚面前,拱手施礼的同时态度恭敬,道:“许村长。” 许褚对他的态度很冷淡。并没有理他,只是点了点头,正要离开。那人急走两步来到许褚身旁,暗指张飞和小蛮。低声问道:“他们是?” 许褚脸色一黯,瞪了他一眼。那人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出声,斜眼目送着许褚等人离去。 随许褚来到府邸前,小蛮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只见门前两座硕大无比的石雕貔貅像分立左右,威风凛凛。而门匾上并不像其他豪门宅院,上书着什么‘李府’或者‘太守府’之类的标识,而是在金丝楠木的门匾上书写着四个烫金大字:“别有洞天”,门前没有护卫,许褚轻轻一推,深红却又发青的大门轰然开启。 “吱~”深红色大门开启,发出摩擦地面的难听声音。 大门分开后几人随着许褚和他的几名护卫走了进去,府邸非常大,亭台楼榭,假山怪石随处可见,只是大门前竟然有五条道路可通,让人不知从那条道走,如同迷宫,使人困惑。 突然,小蛮看到在五条道路的交叉口当中树立着木牌,上面贴着一张如告示一样的彩绘,好奇的上去观赏,只是下一刻却傻了眼,原来这‘别有洞天’里,当真别有洞天,与外面一般,府中也如街边坊市一样,酒庄,赌坊样样俱全,仿若一座小型街市。 通过大门朝北边这条路走则会抵达青楼,南边则是赌坊,西边饭店,东边酒馆,而正中则是‘圣长老’接待客人的厅堂。 小蛮虽然不懂风水,但主人如此安排必定有所深意,但她却更想知道,圣长老在哪居住,毕竟五个方位各有场所,难道在自己府中,也要去‘住店’? 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张飞有了似曾相识之感,这里的一切是那般熟悉,他确信多年之前他一定来过这里,可他却有知道,这许坞他是头一次来,可为何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熟悉? 张飞心中困惑,可在许褚的催促下只能加快脚步随他来到一处独辟而出的院落,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尤其是载满了满架蔷薇惹人注目,坐北朝南乃是一座雕栏的二层木结构房屋,陪同他们前来的几名壮汉并未进屋,在三人在即将进入客厅的一刻告别,显然以他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进到这座门匾上写着‘有所名堂’的房舍。 张飞和小蛮随许褚进了屋,房间不算大,两排跪垫前放着埃几,可主座上却摆着胡凳胡桌,很突兀,完全不搭调。 厅中并没有侍女丫鬟侍候,而是由许褚为两人倒上茶水,端上果品,正饮之间,忽见门口处走进一位童颜鹤发,看不出年纪之人。在小蛮眼中,这人约莫有五十来岁,可是看他神态、动作却又哪里像年近花甲的老人,若不是满头鹤发,还只当他二十几岁。 来人的穿着打扮很古怪,有些像胡服,却要比胡服稀松,有些像道袍,却又分做上袍和下衣,张飞见到老头身上怪异服饰的一瞬间,立时想到了什么,而小蛮在看到老人的衣衫的一刻蹙起了眉,他身上所穿衣衫明显是白色,但却变得油光发亮,一眼便可看出一定是很长时间没有洗过。 老者面色苍白,看似步履蹒跚却又昂首阔步,只是瞬息便走入座中,让小蛮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走在主位的路上,‘圣长老’拿手挡住嘴唇不住咳嗽,走一步咳一声,尤其咳嗽的声响异常尖利,让人觉得下一刻他便会停止呼吸。在小蛮眼中,上一刻还在门前的‘圣长老’,下一刻便走到胡椅旁坐下,仿若十几米的道路瞬间在他脚下变短了一般,但不变的仍然是不停咳嗽。因为衣着的关系,‘圣长老’并不像张飞或者是小蛮落座前需要撩起衣袍,只是随意坐下后对许褚道:“拿我的酒来!”说完又不听咳嗽,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好似嗓中卡着东西般。 许褚诺诺连声,忙取酒而来。老者咳嗽,并非自然而是干咳,听在两人耳中,宛若擂鼓敲击,心脏随着咳嗽的节奏而怦怦直跳。 惊奇的一幕在瞬间上演。 酒到,咳止。小蛮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啧啧称奇,他人都是咳嗽时不得饮酒,而这怪老头,却偏偏反之,真是奇怪。 老者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因为喝酒的缘故变得红润,不是病态反而是出于自然的红润。而身子不再像之前萎靡而无神,仿若喝了兴奋剂般,精神为之一振。 这一切的发生使小蛮开始怀疑杯中并不是酒,反而是什么灵丹妙药,不然又有什么酒能有如此神效,瞬间就让老者从之前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模样瞬息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最重要的是,不再发出可以震颤心灵般的咳嗽声。 第七百六十五章 治伤 小蛮虽然怀疑,却是真真实实清清清楚看到许褚之前倒得是酒,而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这让她自然而然看向刘澜,若是德然哥哥也能喝上一口‘神酒’,会不会立刻就会醒来,还治好毒伤呢?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骤然发现有双凌厉目光看向自己,急忙查探这道目光的来源,却发现是上首端坐的那位猥琐老头,立时低下头,躲避他**裸的眼神。 其实老者并不猥琐可怕,反而很慈祥,尤其是喝完酒后,更像是长辈对着自己心爱孙女发出的慈祥眼神,祥和而宁静,只是在小蛮在看到小蛮模样之后,老头的神色却变了,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之前的慈祥神色更是变得锐利,直到小蛮低下头去,才又转换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双目却再也离不开小蛮的身体了,露出一双任何男人瞥向性感女神通有的,色咪咪的神色,像观赏艺术品般,把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虽然小蛮是男儿装扮,但又怎能瞒得住老者的火眼金睛。眼前一亮,满面火热,但他还是按捺下了心中激动,可在瞥向张飞的一刻,而后者也在一瞬间迈出而出,方才老人那诡异的步伐让他在一瞬间想了起来,这位正是欧冶坚的父亲北机居士,抱拳拱手:“北机居士求您救救俺家主公!” “你知道我?!”北机居士瞬间好似换成了另外一人,勃然大怒,转向许褚。肯定是他将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厉声训斥道:“好大的胆子。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既然你是村长。你就必须要知道许村的规矩,是谁许可他们进村的?又是谁擅自带外人前来?而且还领到了我这里!” 老者很气愤,一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胡桌上,身为许村的真正掌权者,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威严,威严是不容被侵犯、冒犯的,而规矩更不许被破坏,即使是身为村长的许褚也不行。 许褚面色如土,他清楚老者的真实实力。这让他忽然想起两人来,那两人就是犯了这个忌讳被老者一招毙命,而他们的身份就是前两代的许村村长。 但此次不同,因为张飞和小蛮进村,并非是他徇私,连忙告罪的同时脚下向老者移了几步,对老者低语一番。 老人一怔,来者是刘澜和张飞?凌厉的目光骤然扫到张飞的身上,思索片刻。当即大笑了起来:“对对,你是张飞?我记得你,当年你与德然一同来我府上。”说着却是看向一旁被放置在坐垫上躺着的刘澜,微微皱眉:“那伤者是德然?” 因为中毒已深。刘澜脸色早已乌黑一片,北机居士端详许久才算是认出了刘澜,心下大惊。立时示意张飞抬着刘澜到了一侧卧室,把他放置在床头后。北机居士将刘澜衣衫细心掀开,箭尾已被斩断。可伤口处却一片乌黑,不由皱眉:“德然之伤有两难,其毒一难,近箭疾射二难,箭簇入肉足五寸有余,轻易拔出,就怕伤及性命。”北机居士颇为难道。他万万没有料到德然会受如此重的伤,而伤他之人更如此心狠手辣。 “北机居士,如果连你都不肯施救,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救下我家主公了。”张飞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哀求道。 “我和刘澜是老交情,万没有不管的道理,可这伤实在难处置。不过他所中之毒倒是能解,可难就难在如何拔出箭头,这才是要命的,不然老夫也不会不去管刘澜。”北机居士说着,可是张飞连连哀求,让他决定大胆一试,看向张飞,道:“我尽量试一试吧。” 首先吩咐张飞点燃了炭盆,并将他的那口杀猪刀放在炭盆内烘烤,烤红后转交到手中,凝神定力,扬起杀猪刀轻轻划破皮肉,随即只见一道光芒闪烁箭头被一点点缓慢取出,每出一寸,北机居士都会望向刘澜一眼,没有丝毫异常,这是中毒及昏迷的原因才使他感觉不到疼痛,祸福相依啊。北机居士感叹一声,直到箭镝彻底拔出,刘澜都没有反应,望着手中被拔出的箭镝北机居士长吁一声,而边上的张飞更是不禁跌坐在地,热泪盈眶。 箭镝虽被取出,可箭洞一时间如泉涌般簌簌直流黑血,张飞疾呼,可北机却示意张飞耐心,静等片刻之后才不疾不徐将自制的黄色药粉撒在伤口上,直到血液重新变成鲜红后才又将止血伤药为他敷上。 彻底将外毒除清后,北机居士又重新为他包扎,昏迷中的刘澜终于有了反应,但仍未苏醒,细心搭他脉搏,确定没有问题后,又在他的小腹、肩胛四周或轻或重的按捺,或毫无反应,或痛入骨髓。痛入骨髓,当然是按到了刘澜肩胛处,如此看来救得还算及时,并没有使他臂膀坏死,而毫无反应处,则是小腹,这说明他外毒已清,但余毒已入骨髓,还需药石医治。 沉吟半晌,有了决断后北机居士走出室外,许褚和小蛮见‘圣长老’出来,后者急忙问道:“德然哥哥怎么样了?” 小蛮脸上写满关切,老者望向小蛮色迷迷的眼神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疑惑,甚至是一分好奇,说道:“箭镝已经拔出,而他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叫作“一日眠”的毒物,剧毒无比,可此毒物在世上出现不多,若去到他出,当无复还之理,不过你大可放心,此毒我已为他去了十之**,但毒已入腹,难免会留下病根,我这里有些内服的解毒药,你让他连服十日,便可保无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交到尾随而出的张飞手中。 蓦地,圣长老眸光却落到小蛮腰侧一方玉佩之上,此玉乃南阳独山玉(张衡在《南都赋》中对此玉有过描述,‘其宝利珍怪。金彩玉璞,随珠夜光。还有一种说法,“完璧归赵”的和氏璧就属于独玉类。)雕琢而成。圣长老早年偶得此玉,雕成一方玉佩赠予一位故人,不想再见此玉,却是佩戴在此女身上,难不成她与那位故人有所瓜葛? 张飞从北机居士手中接过瓷瓶,连声道谢,可就在小蛮打算与他入屋探视刘澜的一刻,北机居士却把小蛮拦了下来:“你先不要进去,跟我来。我有话问你!”并不多说,转身就走,他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眼前的丫头和那位故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蛮哪里会知道玉佩之事,现在心切刘澜,哪有心思回答他的问话啊,可北机居士却心急如火,也不理小蛮苦苦哀求,连张飞的请求也不理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身就走,只是瞬间,消失不见。 北机居士抓着小蛮的手腕,却并不敢真的用力。但就是如此小蛮也觉疼痛难当,想要挣扎,却是越来越疼。心中气急,喝道:“快放开我!让我去见见他。有什么事等会儿说不行吗!” 北机居士笑道:“小丫头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既然说救得他。必定救得他,难道你不信吗?我有要事问你,说完后你要去哪我都不会拦你。” “我要先探望德然哥哥。”小蛮剧烈挣扎起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挣脱得开北机居士,愤急之下,竟然低头咬他手腕,他回头正好瞧见这一幕,也不阻拦,反而十分猥琐的笑道:“老头我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想咬就咬!” 小蛮正要咬中,听他言语,一瞧,果然是漆黑无比,不由连连倒退,可刚后退了一步,却又被‘圣长老’拉着向前。 瞧她窘迫模样,圣长老笑道:“放心,只要你回答我几句问话,你很快就能见着你的德然哥哥?” 说完继续拉着她疾走,不久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偏厅中,放开了她的手腕,道:“我虽然放开了你,你也别想趁机逃跑,不然,我先去把刘澜杀了,现在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他算是看出来了,想让小蛮乖乖的,拿刘澜来威胁最好不过。 ~~~~~~~~~~~~~~~~~~~~ 数月后,刘澜终于可以下地了,而此时关羽、阎志等人也都抵达许坞,几人陪着刘澜在许坞内闲逛,不想身后却响起一道粗犷男声:“张壮士你们怎么跑到这了?害得我好找。”刘澜闻声,转身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体型异常雄壮,一脸的络腮胡,最为奇怪的是这一路之上许多路人都恭敬的向他问候道:“村长。” 许褚走过来,同时向那些人挥手示意后,对刘澜、张飞、关羽几人道:“刘将军、关将军、张将军,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 刘澜见别人叫他村长,又见他对自己几人亲切异常,而他因为昏迷并没有见过许褚,所以好奇的问道:“翼德,这位是?” 张飞看着许褚的眸子满是笑容,介绍道:“他是许坞的村长,叫许褚。” 许褚点头笑道:“我这村长只是个虚名,张壮士说笑了,几位又不是不清楚,许坞之长乃是圣长老!” 看着眼前的许褚刘澜一阵晕眩,他就是许褚?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了?尼玛这一箭挨的真是值了,要是我每受一次箭伤就能出现一位三国牛人,老天爷啊,恳请你们千万不要吝啬手中的箭矢,让箭矢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刘澜此时有多激动,早已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笼络他,再加上有北机那老东西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把许褚收到自己房中,方便日后蹂躏。 可不想许褚在经过一脸尴尬后对张飞眨眨眼,低声道:“张壮士,难道刘将军什么都不知道?”许褚虽然说的低,但偏生被刘澜听到,心中好奇,问道:“知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司马询问,张飞知道无法继续遮掩,只能将事情始末细说一遍。 刘澜爆跳如雷,呵斥道:“翼德,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我之前问你,你都是遮遮掩掩的!”说完转身就走。 张飞急道:“主公,俺并没有想要瞒着你,俺只是……只是担忧主公您大病初愈,才一直没说。” “我清楚,翼德你无须自责!” 刘澜又停在了原地,他突然发现并不知道北机在什么地方,不过心中却对北机那老不休大骂不止,老不休啊老不休,怪不得你一直不来见我,原来是把小蛮藏了起来不敢来见我啊,老家伙,你要是动对小蛮一根毫毛,我烧了你许坞!骤然看向许褚,双眸喷火,叱道:“许褚,那老不休在什么地方?” “刘将军,我带您去吧。”转身的一刻,许褚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 刘澜推门入屋进入圣长老所在的大堂之中,刚一进去,就见身后屋门被许褚关闭,屋外紧随其后的张飞、关羽几人更通俗被他拦下,耳语一番后,张飞跳脚大骂,道:“原来都是你小子耍的鬼。” 许褚陪着笑脸,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刘将军如此仁义,我又怎会害他?不信张壮士、关将军在此处守候,若刘将军出来时少了一根头发,小弟任凭处置。” 张飞看向关羽,关羽微微点头,在屋外耐心等待。 厅内。 刘澜刚一进屋,见跪座上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边悠闲饮着杯中酒,边笑意盈盈看着他这位老相识,招呼道:“德然,我们一别多年,没想到又见面了。” 小蛮不知被他带到了什么去处,刘澜哪有心情和他论交,没好气道:“你把她藏哪了?快把他叫出来!” 北机居士盯着他,一脸疑惑,半晌才似有所悟,道:“你是说那位叫做小蛮的姑娘?” “对,快让她出来见我!” “她已经走了。”北机居士笑道:“她要去哪,我留不住,也管不着,再说她是你的什么人?至于这么激动和老夫撕破面片?别忘了老夫可是你的恩人!”说着北机居士放下酒樽,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可刘澜动也不动,抚着短须,颇有深意道:“和老夫连一点往日情谊都不讲?难不成那女子并非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相好?” 第七百六十六章 虎豹甲 莫非那叫做小蛮的女子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相好? 北机这一番话问直叫刘澜有口难言,不能说是,更不愿说不是。这可不比后世,他这个是字一出口,人家姑娘的清白可就算是毁 了,就这么一霎那的犹豫,北机对着欲言又止的刘澜大笑出声:“既然她不是你的小媳妇,她去了哪里你又何必如此焦急呢?” “不不不!”刘澜矢口,道:“我承认我对她是有些欢喜的,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可就凭我受伤后他对我的呵心照顾 我就不能对她不管不顾,如果她真的离开了,就请居士告诉我她的去向,如果她是被居士您扣下了,那你就把她叫出来,我这就 带她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小子还算是有点情谊,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北机一直微笑的笑脸消失,取而代之却是一脸的严肃 ,道:“你们两个男有情女有意,按道理说我不该拆散你们,可这世上的好事也不能都让你占尽了,这么的吧,你替我办件事, 事成之后我就把我那大侄女原原本本的交给你,如何!” “北机,我来这可不是和你商量的,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刘澜声色俱厉道。 “喝,几年不见,你小子翅膀是真硬了,别忘了,老夫我可是救了你一条性命,怎么的,不交人你还想毁了许坞不成?告诉你。 老夫就是拼上生家性命,也一定不会叫你把丫头带走。不信咱们就试试!” 刘澜心思急转,这老家伙的身手可不得了。原本想胁迫他放人,可看样子这老不休是软硬不吃啊,不得已只得妥协,道:“说吧 ,你打算让我干啥?”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而且我那小子伯固还在你身边出仕,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刘澜放软,北机就坡下驴,郎笑一声。 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老头我最近听说有本叫‘太平要术’的典藏落在了天中山中,想叫你去帮我取回来瞧瞧,只要 你帮我将此书取回,我不仅让你见我那大侄女,还送你一件宝贝,如何?” 北机之前是紧盯着刘澜的,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却提起酒壶,往酒樽里倒起酒来。而说到太平要术更是低下头,一对眼眸更是不为 人察闪过一丝异彩。 太平要术?刘澜心头一惊,破口而出:“可是张角那本。” 老者心头一紧,微抬头。但见刘澜模样料想他只是听过此书却并不知此书玄妙,强挤一丝笑容,道:“原来你知道此书。既然如 此那我就不细说了,怎么样。同意还是拒绝?” 刘澜沉吟,道:“虽然我不知晓太平要术有何玄妙。但我却知道此书非比寻常,张角之所以成事全赖此物,如果你想叫我去帮你 拿回此书,,首先你要找人带路,我说的可不是官路而是捷径,越快抵达越好,其次在我离开期间你必须把小蛮替我照顾好了, 不然的话不仅是太平要术我连许坞一起都让它变成飞灰,第三,此去天中山,我要许褚来帮我。” “你放心,实话不瞒你说,小蛮那丫头可是老夫多年挚友的爱女,我又如何能对他不好?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什么?小蛮是……” “不然你以为老夫今日把你叫来干什么?那妮子看上你了,可脸皮薄又不好开口,这不,老夫就自作主张来问你,如果你小子始 乱终弃,哼哼,老夫就是拼上许坞一族,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她!”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在数月前,刘澜绝对会做北机口中那‘忘恩负义’之人,可这数月来与小蛮朝夕相伴,刘澜是真对她生 出了情愫,只是一直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如今北机一出面,自是水到渠成。 北机随即将许褚叫入屋内,道:“许褚,你跟着德然前往早前探好的地方,把那部典藏拿回来给我。”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这么久,现在终于能出去转转了。许褚大喜,连忙应诺,虽然高兴,但还是心中有所计较,暗下决心一定 要把经书拿回来给圣长老,好让他大大的高兴一回。 许褚挑选而出的五十名村中高手,而刘澜则带了关羽、张飞还有三千龙骑军便拖着已经好转的身子踏上了前往天中山的路途。 按照既定行程他们并没有走汝南官道,不管怎么说那里现在被黄巾占据,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都走着小路,他要以最快 的速度进入天中山。据《禹贡》记载:禹分天下为九州,豫为九州之中,而汝南又为豫州之中,故为天中。由于其地理位置特殊 ,周武王在此筑天中山一座,上置土圭,测日影考分数以此为正, 非自然造化之功,而是人工构筑的日咎测影和观察天象的地方 ,可就算如此,汝南民间仍有歌谣对其传唱:‘天中山,三尺三,来到天中山,一步可登天。有点夸张,但很传神。“三尺三” ,极言山小;“登天”,也反映了天中山与天地通灵的神秘。的确,天中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它只是一个标志,一个象 征,或者说一种图腾。 汝南有二大绝妙美景,城北的天中山无须再言,而在天中山之南,则有一池,池四周杂草丛生,为鹅鸭栖食之所,名叫称悬瓠池 ,后世则叫做鹅鸭池。 而此刻经刘澜便到了此处,临离村时,刘澜换上了许坞村中所打造的铠甲。铠甲样式古朴,漆黑的甲身胸前镶着虎头型图案。好 似中世纪骑士,头盔一直护住脸颊。只露出眼睛,让他暗呼这不就是一直苦苦寻找的重甲吗:“仲康。” 对于今次刘澜指明让他出村陪同,许褚心中充满了感激,此刻仿若鸟儿再次翱翔于天际,尽情欣赏着山野平原美景,骤然听到刘 澜叫他,朗笑着跑了过来,道:“刘将军。” 许褚一袭青蓝色长袍,未披甲。来到他身边,道:“刘将军,过了这悬瓠池向北二三里便是天中山,那里,不仅有山贼还有盘踞 在汝南的黄巾贼寇,我已经吩咐族人小心了,刘将军大可放心。”许褚连珠炮说,在他看来像刘澜这样的名将叫他来一定是因为 马上就要抵达天中山,所以提醒他和族人小心。不过他早已吩咐下去了,绝不会着了山贼黄巾的道。 “那就好。”刘澜叫他来主要的目的还是他们许坞的这套铠甲,问道:“仲康,你门许坞这铠甲是如何得来的?是北机居士打造 的吗?”欧冶坚的冶铁技术多牛叉啊可想而知他老子北机居士那只会更牛。是以刘澜才有此一问。 “刘将军说的不错,像您身上穿的这种铠甲确实是圣长老打造而出,这世上绝对罕见。若放到市面上,这一套铠甲便是百金千金 也难求。不过刘将军若是替圣长老找回了那本典藏。说不得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这套铠甲的图谱送给您了。”许褚脸上透着傲骄 ,对圣长老打造出的铠甲有十足的信心。 铠甲的防护能力到底有多强处刘澜还不敢下定论。可这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异常沉重的铠甲穿到身上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 重量惊人,反而要比平时所穿的鱼鳞铠更加灵便,两相比较,便已知此甲绝非凡品。而如今许褚更是夸下海口,直言这么一套铠 甲竟然价值百金、千金,这如何能不让他惊叹百枚金饼、千枚金饼那是什么概念,在汉代那可足够一家三口人一代,甚至是数代 不愁吃不愁喝,安稳生活的费用,而就他现在穿的这么一套还是可以量产的铠甲价格居然如此离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 材料神奇,要么就是这北机黑了心,人工费用要的多,可是想想,人家这么一套铠甲确实有奇货可居的资本,如果真流传到市井 之中,百金、千金只怕也供不应求:“铠甲如此昂贵,不知它可有称呼?还有你刚才说只要照着图录炼制就成,也就是说此甲能 够量产,对吧?”刘澜连珠炮似的将心中疑惑问出。 许褚有些自得的说道:“此甲名叫虎豹甲,虽说乃圣长老所创,但他却将此甲锻造之法制成了图录,如果有此图录在手,便可按 图索骥炼制而成。” 虎豹甲?怪不得,毕竟是大汉朝,受制于工艺,此甲说白了就是鱼鳞甲的改良版,但因其图纹为黑白色,胸前又有虎头状,故而 北机才会以‘虎豹’二字为此甲命名,但这却让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另一个时空中曹操有一支非常勇猛的重甲骑兵,而这 支骑兵则叫做‘虎豹骑’,虽然他对虎豹骑知之甚少,并不清楚这支骑兵的制式武器、装备是什么配置,又是何时出现在历史舞 台,可既然许褚说这铠甲的名字是北机居士所赐‘虎豹’一名,而这就不得不让他联想到虎豹骑就是因为有了这身铠甲才得名。 虽然这只是假设,具体内情并不清楚,但若是真的,那曹操就一定见过这老头,不仅获得了虎豹甲更从他手中招揽到了许褚,可 是像他这么牛叉人物为何没有留名青史呢?刘澜还真有些好奇了。 但相比于这些,刘澜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从天中山带着太平要术回来,到时再想办法从北机手中搞到虎豹甲的图谱,当然那虎头什 么的必须去掉,换成龙头,如此一来,龙骑军就变成了重骑兵,加上辽东轻骑兵的配合,那时再去纵横沙场,又何惧先登死士? 当即刘澜吩咐队伍休息,并没有一鼓作气直达天中山,原因是之前许褚提醒了他,虽然他带着三千龙骑军,那些所谓的强盗肯定 不敢露面,可这里毕竟有黄巾军盘踞,那何曼不就是例子,何况要拿太平要术回去,肯定是要从黄巾贼手中抢,那就决不能盲目 ,立时将关羽叫来让他安排部队驻扎,同时派其去抓些野味回来。 张飞去的安排驻扎,关羽则带着数十人前去打猎,悬瓠池野味不少,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山鸡野兔,甚至还打到一只鹿,回返 之间,忽然见到路旁树下正有一名魁梧大汉,正不住敲击着地面,关羽提醒众人小心后当先从他身旁骑马缓缓而过。 仍在敲击地面的汉子抬头看向关羽,高声道:“朋友是从哪里来,又欲往何处去?” 听到身后怪异之人喊话,关羽勒马不前,回头看来,只见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黑脸长身,满脸卷胡子,形容古怪,却又双目有 神,腰间两柄铁锤,此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但双手却依旧没有停歇!多了三分谨慎,丹凤眼微眯之际,说道:“你打这些蚂蚁 作甚?” 黑脸汉子依旧伸出拳头用力砸地面,地面立时便凹进一块,只是蚂蚁却没事;再用力一砸,蚂蚁还是无事,听关羽询问,抬头说 道:“我想打死这些蚂蚁,可是不管如何使力,偏偏一只也杀不死!” 瞧着眼前怪异的汉子,关羽笑容诡异,翻身下马,来到黑脸汉子身旁:道:“如此又怎能杀死,看我的。” 黑脸汉子的看向走来的关羽,对他咧嘴一笑,随后就见他蹲下伸出食指,轻轻一揉,蚂蚁瞬间便死了好几只。” 看着眼前一幕黑脸汉子心中冷笑不已,不想却听关羽对他说道:“虽然你有很大的勇气和力量,但还是要懂得如何运用智慧和谋 略,只有如此才能做大事、成大器。” 蓦地一声口哨声响起,黑脸汉子双目徒然冷厉起来,轻轻地从腰间拔出铁锤,向关羽砸来的同时,冷哼一声:“怪只怪你自作聪 明,怨不得他人!”双锤向关羽迎头砸来。 这大汉在这荒郊野岭捻蚂蚁能没问题,关羽能不提防?而且方才通过观察关羽发现此人力大如牛,绝对是习武之人,之所以靠近 他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当然,如果此人当真只是憨直呆傻之人,那关羽也不介意将他招到麾下,可他最终还是露出 了獠牙,早有防备的关羽见他双锤砸下,立时提起放在一边的偃月刀硬挡下他砸来的一锤,手臂一阵发麻,虎口欲裂,一早就知 晓此人力大如牛,可万万没想到他却与翼德一般竟也是天生神力。 第七百六十七章 周仓 黑脸汉子偷袭不成反被关羽压制,心中惴惴,可瞧见自家弟兄们围了过来,没有了后顾之忧双锤立时舞得虎虎生风,与关羽站在一处,其大开大阖的攻势一时间让关羽都不得不安赞一声其人锤法精妙绝伦。 两人刀锤相交,黑脸汉子挥动铁锤仍旧是身轻如燕,像团黑风般四面八方飞旋,一时间竟扭转了劣势, 关羽怎能想到在这悍匪群中亦有如此高手,运起青龙刀法,只守不攻,不想还是被他锤风将护须的髯夹砸落。 黑脸汉子本欲趁势追击,可不想关羽髯夹坠地的一刻他却匆忙收锤,下一刻忽地一声惊呼,跪倒在地,倒头拜道:“阁下可是关将军? 武艺高强,又一语道破自家出处,关羽适时收刀,眯眼问他:“你何以识得关某。” “小子周仓,当年在蓟县时多亏刘将军搭救,那是便有幸拜识尊颜;只恨那时未随刘将军前往卢龙,才又**为贼,今日幸得拜见,愿将军不弃,收为步卒,早晚执鞭随镫,死亦甘心!” 四周喽啰大多都是当年被刘澜在蓟县搭救下来的黄巾贼人,此时听说刘将军的部曲,一同拜倒,恳请关羽收作步卒。 “原来你们是当年蓟县黄巾。”关羽微微额首,此人武艺甚高,气势不俗,若得他相助却也是如虎添翼,不过此事还需主公点头,遂说道:“你且随我去见主公,若留你,便随我而去。若何?” 周仓大急,匆忙再拜:“仓乃一莽之夫。**为盗;今遇将军,如重见天日。若刘将军不肯收入帐下,仓岂非又要继续为盗,如今不奢入刘将军帐下只愿跟随关将军,愿鞍前马后,只死而已!” “既如此你便和我回去面见主公吧。” 一行返回去见刘澜,当关羽将身旁这位板肋虬髯,形容甚伟的男子是周仓,并投在关羽麾下为私曲时刘澜怔住了,尤其当周仓激动的说他是当年蓟县黄巾幸存者后刘澜更是目瞪口呆。数年前他居然错过了一向推崇备至的‘武烈候’,错过了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汉子? 太可惜了,不过周仓既然出现,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所以他是否成为关羽私曲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刘澜点头了,周仓心中一块大石也算是彻底落下,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刘澜道:“元福(周仓字)。你可知太平要术的下落吗?” “不知,但末将却知道一人肯定知道太平要术的下落。” “何人?” “裴元绍。” 周仓自告奋勇,但刘澜还是决议同他一道前往,这小小一座天中山居然有两位占山为王的。如今收了一位,第二位怎能错过?而且长久以来司马一直有走到哪就将地图作到哪的习惯,虽然如今都是张飞执笔。可既然到了汝南地界,这天中山说什么也得标注 数个时辰后众人抵达天中山。因为是人工修建,天中山并不高。也不陡,可山岭间古木松柏较多,极易隐蔽,却也是一处占山为王的好所在,随着周仓顺着小路羊肠而上,直到众人来到寨门前也没有碰到明哨或者是暗哨。 而更加奇怪的是寨门前竟然没有任何守卫,好似眼前是猪哥摆出的空城一般,就等众人入瓮。 虽然刘澜不是司马懿,但还是挥手喊停了众人,不管眼前黄巾营寨是座空营还是摆出的空城计,有周仓在,刘澜都不打算去冒险。 周仓越众而出,对着四周空地大喝一声:“裴元绍,出来。” 躲在四周的裴元绍一听到风声便打算带着人撤离天中山,就他这几百人的小山寨,哪值当朝廷派如此大军讨伐啊,还他娘来的都是骑兵,这不就是杀鸡用牛刀嘛,所以他一早就认定这些人只是途径此地,误打误撞跑到了他的山寨,既然如此那他就暂避锋芒,等这些官兵人走了再回来继续做他的山大王,不曾想,他带着人马撤出山寨暗藏密林之中就等着这些官兵入寨后撤离了偏生这些官兵却在寨门前停下,甚至还有人直呼他的名字,立时惊恐万状,娘的,真是流年不利啊,感情这伙官兵还真是奔老子来的啊,奈奈的,离此几里的汝南城早他娘的被黄巾占了也不见你们去讨伐,老子这几百人怎么就碍了你们的眼了,气愤得不行,柿子就捡软的捏啊。 裴元绍啐了一口,心中愤愤,既然你们要赶尽杀绝,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汝南黄巾那些老朋友可是招呼他好久前去入伙,完成大贤良师未尽的功业,可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投汝南黄巾的一刻,却又听那人喊道:“裴元绍,我是周仓啊,还不出来见恩公?” “周仓?”密林之中的裴元绍猛盯着喊话人看了几眼,才彻底确定道:“周仓怎么是你?”还有你刚才说恩公…… 马脸短须的裴元绍陡然看到周仓一旁的刘澜立时迎了上来,在刘澜面前站定后取出一张画像,其上却乃是一副刘澜立像,仔细端详,方才确定眼前乃是刘澜其人,一拜而倒,道:“小人姓裴,名元绍,自当年被刘将军救下后归乡,可官府仍就通缉,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啸聚山林,权于此处藏伏,不想今日有遇恩公!” 他料周仓定是投在了恩公帐下,当年离开之后便后悔不及,如今得此良机如何能再错过,立时求刘澜收入帐下,刘澜来此,本就是收他入帐中,他既提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随即一同入寨,裴元绍一番款待,夜食中,刘澜又问起了太平要术之事,可不想裴元绍知道是知道不过太平要术却并不在他手中而是在在嵖岈山。 说到嵖岈山,裴元绍一脸紧张,劝刘澜最好不要去。原来嵖岈山乃是汝南黄巾余部的巢穴,虽然人多势众。可想夺走太平要术,却绝非易事。 可刘澜有必须要找到太平要术的原因。并不放弃,暂留裴元绍在山寨看守寨中财货,刘澜等人则再次向着嵖岈山启程。 ~~~~~~ 嵖岈山系伏牛山东缘余脉,又名玲珑山、石猴仙山,山势嵯峨,怪石林立。南山、北山、花果山、六峰山砥足而立,秀蜜湖、琵琶湖、百花湖、天磨湖点缀其间,构成了一幅奇特秀丽的风光画卷。行走在如此美妙动人的山岭间,心情自然是舒适异常。 这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影,虽然此处山景美妙,但想来此时正是三国祸乱将起之时,又能有几人有闲情雅致来欣赏山中美景。 数日后…… 一行人由周仓指引,行走在古木参差和萦绕而过的河流小溪间。 可此时众人却又犯了难,虽然周仓之前来过,但此时再来,却迷了路,说什么也找不到巢穴所在。 “主公。我们好像又转回来了。” 关羽看了眼身旁古木,虽然似曾相识,但山中古木奇多,也不能太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它之旁,有一片雾。也可以说,这颗似曾相识的古木旁。是一片雾林。 “山中古木众多,是否转了回来。也未可知。” 刘澜看向关羽,道:“云长,还是做个标记吧。” 关羽在树干上划了条深深的痕迹,方便确认,一行人继续沿着山路前行,这一转又是数个时辰:“主公,你看。” 刘澜顺着关羽所指,看向不远处一株古树,只见树身上正是之前关羽用青龙刀留下的痕迹:“又回来了,看来我们是真迷路了。” 虽然生前并没有来过嵖岈山,但回到古代,来到这里,却遇到了这等离奇事,心中难免怀疑。虽然并不相信张角得到太平要术后可以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但此时却不得不去想,难道世间真有这等仙术?如果是真的,那么会不会是现在这位获得太平要术的主人,不想见自己,所以才会有此离奇一幕? “主公,你看!” 张飞的声音打断了刘澜臆测,顺着张飞所指看向不远处密林之中,竟然有人远远的看着他们一行。 刘澜眨了眨眼,再次确定不是眼花后,道:“翼德,带他回来问问。” “诺。”张飞夹动坐下乌骓马,四蹄迈动,向雾林前那人策马而去。 远处的男子一直站在密林前看着他们,看样子四十多岁,一身粗布麻服,可头上却戴着逍遥巾,手中拿着锄头,哪有半点农夫的样子,而且这世上的农夫他也见多了,往往见到张飞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那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而那人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迹象,拿着马鞭指着远处那人的刘澜对身边关羽低声道:“此人非比寻常,让龙骑军戒备。” “诺。”关羽吩咐下去,而那边的张飞则骑着马,一阵风驰电掣已逼近了那人,就在这时,那农夫却骤然转身跑。 “那汉子,你等一等,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你,该如何才能进入嵖岈山的深处。”张飞的喊声宛如惊雷,只是中年人仿若未闻一般,一刻也不停留,翻身便跑进了雾林之中。 脾气火爆的张飞无名火顿起,紧跟着中年追进了迷雾中,待远处刘澜几人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了人影,个个担心,忽然发觉中年人的速度竟然比骑着乌骓马的张飞还要快些,只是眨眼功夫就将张飞甩在身后,担忧的刘澜在后方大叫:“翼德,不可在追。”只是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 情急之间刘澜只得追进迷雾之中,毕竟迷雾里一切都是未知,万一张飞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可以及时援助, 只是当一行人追进了迷雾之后,刘澜又怔住了,之前还在他身旁的关羽、许褚乃至于龙骑军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了。 这一变故,让他心中慌乱了起来,谁知道这雾林中会出现什么,可事到如今,刘澜哪有后退的道理,掣出屠龙刀,向着迷雾前方行去。 照这样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也不知在迷雾中走了多久,越走越觉不对,心中暗骂一声晦气,蓦地,刘澜发现目光所及之处正有一道光点刺激着自己的眼球,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阳光,阳光既然能投射进来这雾林之中,那里一定是出口,立时向着光点方向跑去,这一跑,又不知跑了多久。 直到…… 直到刘澜面前豁然开朗,倒身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阳光洒落大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从该死的迷雾中出来了! 目光朝四周扫了扫,这是一片开阔带,仿若自己在电视中见到的非洲草原一般,到处是鸟语花香,只是缺少了斑马,羚羊等动物,让他心中不由想道:“还好自己不是在迷雾中跑到了非洲,不然那乐子可就大了!” 刘澜掏出响箭射飞,很快,许褚、周仓甚至是龙骑军都循声而来,有的已经走出了雾林,有的则是在响箭的指引下走出雾林,一个个劫后余生的样子,见到刘澜后立时瘫倒在地,累趴下了。 可是都走出了雾林,可关羽、张飞还有周仓三人却不见了踪影,没让龙骑军们过多休息,立即吩咐下去留一部分人在此继续等候,其余人则各奔东西寻找,只要发现二人踪迹,立时以响箭为号。 独自寻找的刘澜找到了一条并不是很清晰的道路,世上本无路,人走的多了,自然就有了路,既然在这茫茫草原中会出现一条不是十分明显的道路,那么顺着它走,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一路走来,四周随处可见鸟语花香,刘澜又能了解多少?就是身旁兰花的芬香,他又如何能辨别得出,虽然心急三人,但他还是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吸引,虽不知花,不懂花,但对美好事物的爱美之心,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观看,当然并不会驻足,最多只是发些感叹! 感叹人常拿美人来比花,又拿花来衬托美人的姿容。 产娇花嫩蕊以代美人。 第七百六十八章 黄巾 刘澜穿行在如画的世界中,偶然一瞥,从林木缝隙看去的目光骤然一停,身体更在瞬间卧倒,拔开树荫,仔细一瞧,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前方,在鸟语花香的平原上有一汪清泉,湖岸边,垂柳依依,湖水内清澈碧绿,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清风一吹,水浪层层。而在层层水浪之中正有一位年轻的妙龄女子裸露着裸露着如凝脂般光滑柔嫩,没有丝毫瑕的脊背,看来几乎就像半透明的羊脂白玉。在水中嬉戏,十指尖尖,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轻轻捧起一汪春水,看着水珠从指缝间一点一滴落下,滴入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早已被水淋湿的发丝贴着如雪的香肩直入湖面,虽然是背对着刘澜,但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仍让他浮想联联,气息粗重,最爱女王黑长直啊。 感叹之际,只见美丽女子纤手轻轻的将发丝别到耳后,优雅转身,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依然能够清楚地看见被泉水裹住半面坟起的娇*乳,虽未一览全貌,但却同样惊人。 刘澜在这世上所见到的美女多是小蛮蔡琰这等天子角色,对女性有着天然免疫,但此时随着‘水中仙子’转身,犹抱琵琶的她顿时让刘澜下身血气上涌,心中更升起了犯罪的冲动,这么多年来,这是刘澜头一次有如此冲动,就算是面对着小蛮和蔡琰,他亦保持着清醒。 灵台尚保持的一份清明让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浑身一个激灵,兽欲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刘澜浑身早已被冷汗侵透。仿若在水中戏水之人并非是那貌美少女而是刘澜一般,不对劲。这女子不对劲。 刘澜察觉到了怪异,刚才他的心智好似受到了牵引一般,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刚才他应当是中了媚术,直到此刻刘澜才发现在湖水边有着数十名双手紧握还手刀的女护卫,而在方才,湖水旁却只有少女一人。 呼,还好克制住了,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就在刘澜庆幸之际。湖中美丽少女却要出浴,只见她轻盈般走出水面,还未看到她的躯体,一袭白色纱衣却不知从何而来,转瞬之间,就将她如白玉雕琢而成的冰肌莹彻的躯体遮住,随即步履轻盈走上岸来,直到此刻,刘澜才算是彻底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与方才中了媚术时所看到的样貌有些区别,但并不大,之前是花了红妆,而如今少女却未施粉黛可颜色却如朝霞映雪。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妩媚而妖娆的眸子中。透着别样魅惑,使人欲罢不能。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如果说蔡琰的美。是温柔可人,惹人怜爱的美,使人疼惜,想将她握在手心,捧在怀中;小蛮的美,是活泼可爱,婉顺性感的美,不舍远离,使人想要永远陪在身旁。那眼前女子的美则是清艳多姿却又千娇百媚的美,勾人心魄,使人欲罢不能。 三女各个不同,却皆是祸国殃民的俊俏模样,俗世之中所谓的狐媚子便是她这样子,所以这妖娆妩媚的女人他可不敢招惹,匆匆后退,准备离去,可刚移动一步,远处突然响起数声朗笑。 “哈哈,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小姐,倒叫我等省却了前往山寨寻你的路程!”循声看去,远方走出的两人,当先一人白面无须,面容生的极为俊美,头顶裹着黄巾,略靠后之人则是一脸的络腮胡,三角眼,头戴黄色冕帽,虽然并无珠帘,但依旧让他瞠目结舌,这黄巾贼的胆子也真大,天子冕冠也敢戴!不过想想他乃黄巾党徒心下也就释然了。 “黄邵、何仪?竟然是你们?” 两人的出现,使身穿白色纱衣的妩媚少女俏脸变得凝重起来,一对漆黑如墨的眸子再也离不开两人,只是眼中却并非是似水的柔情,而是欲要择人而噬的怒火,而守在他身边的女侍卫们神经更是紧绷起来,如要保护幼崽的母狮,一个个护在妙龄女子身前,提防着朝他们走来的两人。两人出现不久,身后陆续走出了上百人的黄巾贼,大多衣衫褴褛,但却都裹着黄巾。 “没想到你果真在此处……” 仗着人多势众的两人大摇大摆来到列成阵势的数十名女护卫身前停下道。 面容白净的何仪朝妩媚女子略一拱手,道:“之前见提刀男子向这边走来,出于警惕派人跟着,可不想却跟丢了……神情为之一振,郎笑道:可没有想到却在此处发现了你!” “黄邵、何仪?” 听到妩媚女子唤出两人的名字后,刘澜再次看向为首的两人,没想到在嵖岈山苦寻数日的黄巾贼竟会在这里出现,立时掏出一支响箭,但并没有放飞,他还需观察情况,他要搞清楚这两拨人出现在此的目的,当然如果能浑水摸鱼那就更好不过了。 当即更加小心地隐藏身形,只露出一对眼球,仔细观察。 无美女子看着走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纤手在腰间轻轻一摸的同时走到护卫一侧,如变脸一般,狠厉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变得犹如之前一般动人妩媚,媚笑道:“今天吹得是什么风?竟然将黄头领、何头领给吹来了?难不成两位头领是奉了刘头领、龚头领的命令来探望小妹不成?” “哈哈,好厉害的丫头,不要以为将刘头领,龚头领抬出来便会无事,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们兄弟俩来此,就是奉他二人之命,不然我们兄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得罪姑娘您。”白面无须的何仪笑吟吟的望着远处的美貌女子道。 何仪看似很有‘绅士风度’,不过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阴险狡诈的伪君子,拿腔做势拱手。道:“姑娘,我兄弟鲁莽了些。你可千万别介意,不过今日可真怪不着我们兄弟二人。怪只怪你以为靠这些迷雾就能奈何我等,还大胆走出了山寨,如果你留在寨中,我们拿你未必有办法,可偏偏偏偏让吾等在此遇见了你,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天助我也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可以平安穿过迷雾! 大意了啊,心中担忧的妩媚少女看着何仪一脸得意之情银牙都快咬碎了银牙。 他现在算是听出来了,这些黄巾贼应该并不是嵖岈山的黄巾贼而是汝南黄巾贼,而这妩媚女子才是这嵖岈山的主人。只是她又是谁?而她手中又有什么样的东西会让汝南黄巾的两位头目亲自前来? 难道是……想到此处,刘澜心中肯定无疑,现在除了‘太平要术’外又有什么能够将两名黄巾头领吸引而来,只是让他大感好奇的是,不是说太平要术在汝南黄巾贼手中么,怎么又会到了这妩媚女子的 手中? 看来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心念疾闪之间双眸从妩媚女子的身上移走,再次看向黄邵、何仪,同时在心中寻思着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时再发难从而获得太平要术!打定主意的刘澜骤然听妩媚女子开口,道:“原来是他二人让你们来的!”一双漆黑如墨的明眸一转。掩齿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两位头领不妨让刘头领亲自前来,到时小妹定当亲自奉上。”妩媚女子虽然如此说,但整个人如同跌落在了万丈崖底。没想到会是刘辟他自己想要。亏他当初还百般保证,不想也是个小人! “那到不必了……” “还多说什么,照我说直接擒了便是。到时她不交也得交,何必再和他说这些废话!”一旁的黄邵没好气的说完后更是对何仪附耳低声。道:“若拖得久了,被刘辟他们知道的话……” 闻言。何仪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姑娘也莫怪咱们兄弟不留情面了,动手吧。”话音落下,就见黄邵轻轻一挥手臂,身后黄巾兵便一窝蜂杀向了守护在妩媚女子身前的女护卫。 “姑娘,你先走,只要回到寨中,定可无虞。”女侍卫队长中年妇人对着妩媚女子急声说道,可不想她却坚定摇头,咬着嘴唇,微蹙着眉,道:“我不走,即使回到山寨又如何?还不是一样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话虽说的坚定,但心中却极为不甘,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暗下决心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就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他们得到那东西! 想到死,妩媚女子极力控制着情绪,低下臻首掩饰落下的泪珠。父亲,您若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看这些和您一起为了理想而战斗的人吧,此时竟然利欲熏心至此,便如师傅当日所言,早知如此,当初不妨借他!”想道此处,却又觉对不起父亲,眼泪簌簌落下。孩儿不孝,未能保管好您的遗物!若真到万劫不复之时,孩儿和此书定一同下去陪您!” 望着远处的战斗,虽然呈一边倒之势,但这些女侍卫却个个身手了得,皆是以一敌二、敌三且不处下风,让一旁观看的刘澜冷汗直流,心中惴惴,方才中了媚术还好没有冲下去,不然光是这帮小女子,就够喝一壶的,保不齐就交代到这里了! “哈哈,当真难缠,看来某不出手是不行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同时加入了战团,片刻后,刘澜看向喊话之人,正是一脸络腮胡的黄邵。后者加入战团,立即扭转了形势,他此刻只对与己方僵持不下的女护卫下手,所到之处,借着人多的优势,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可当。 “卑鄙……妩媚女子的侍卫队长见他来回冲杀,皆是趁己方不备,施以雷霆一击,啐骂一声,出手拦住黄邵战在一团。 护卫头领腾挪躲闪数次,便已和黄邵碰面,一举长剑就向黄邵胸口刺去,听到风声响处,后者急忙斜刺里跃倒的同时架起环首刀刀格挡。 女护卫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手下功夫却着实了得,长剑被阻,后退两步的同时借力前冲,趁黄邵尚未起身之时,剑尖便向他腕上撩去。 黄邵连忙在地上一滚,同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手腕一沉,还手刀一抖,便挡住了刺来的一剑,同时左掌击出,击向对方胸前。 虽然刺出的一剑被挡,但侍卫头领反应极快,左臂急忙横格,破掉了黄邵击来的一掌。 这一番比斗,直斗了个不分胜负。但在黄邵心中,却是吃惊不已。 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除了他与何仪两人外皆是些平庸之辈,与四周这些女护卫交手都是数人斗一人,可就算如此仍难分出胜负,若不是他亲自出手,也不知会是如何局面。而眼前这女护卫头领身手更是了得,若继续纠缠下去,谁生谁负那可说不准,到时就算取胜,可若时间拖得太久被刘辟发现,到时再想得到那东西只怕是千难万难。想到此处,黄邵立时朝远方一直未曾出手的何仪高喊一声:“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直冷眼旁观的何仪自然看出黄邵被那女头领缠住,分身乏术,此时听他呼救,心中冷笑一声的同时一挺长枪,杀入战团,只是他的脚步却没有任何迟疑,更没有去管黄邵的死活,从一早他的目的就是妩媚女子。 向妩媚女子杀来的何仪一路砍翻几名前来阻拦的女侍卫后便觉眼前豁然开朗,而此刻眼前哪还有什么女护卫,就只有妩媚女子慌乱的模样,他本就是怜香惜玉之人,此时他胜券在握,立时安下心来道:“小姐,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将那东西交出来吧,让我杀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我真的很难下得去手!” “那你就不要来欺负奴家嘛!”妩媚女子的声音温柔且充满诱惑,尤其是说话时那让人蠢蠢欲动的娇憨形态,让在一旁偷看的刘澜立时又觉得有股邪火在胸腹中蠢蠢欲动起来,欲火焚身,好在已经经历过一次,很快便拧着大腿恢复了清明,不过还是在心中暗叹一声,尼玛要是在床榻间来上这么一句,别说是他刘澜把持不住,就是他柳下惠来了也把持不住啊。 第七百六十九章 黄邵 “小姐,这个当然可以,只要你将那东西乖乖交出来,使我二人好向刘头领交差,我何仪以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会放你一马,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心中蠢蠢欲动,高声道。如此极品,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到时定要好好疼惜你一番。 妩媚女子噗哧一笑,当真是颠倒众生,含娇细语道:“那小妹便信你一回,不过,想要那东西,你不亲自来取!难不成还要奴家给你送去?” “好好好,小姐,我这就来取!”看着眼前女子姣丽蛊媚的模样,又听她让自己去取,当真是撩人心怀,哪还作他想,一收长枪,边走边道。她虽是天公将军的女儿,可他死了多少年了,若今日能将他的女儿收做禁脔……这淫秽念头只在心中这么一生,便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想到日后此女在身下婉转承欢,立时**地大笑起来。 这般神态,妩媚女子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心中啐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想获得先父的天书,今日就让你命丧黄泉! 何仪放下戒心,走了过去,远方冷眼观瞧的刘澜暗道一声此人性命不保,为何得此结论,自然是因为倚天记里所说的那般,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只是妩媚女子身穿白色纱衣,全身一览无遗,很好奇她将何仪骗到身边又该如何杀他。难不成眼前的妩媚女子本身就是高手?心中好奇,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位妩媚的少女,想瞧瞧她要如何结果了这位色胆包天的何仪。 变故陡然发生。没人看清何仪是怎么被杀死的,黄巾众人目光欣羡的看着何仪走到妩媚女子身旁的刹那。他便倒地不起了。神色瞬间由欣羡变成惊愕,甚至是震撼和呆滞。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答案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而在一旁始终关注着妩媚女子的刘澜在第一时间察到了其中的蹊跷,那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子,手臂处竟藏有一架小巧的白色手弩。 虽然瞧不出是何木料制作,但白色弩机配上妩媚女子身上所披纱衣,若不仔细去瞧,还真不会发现装在手臂内侧的机关,是以大意的许仪才会阴沟翻船。被眼前女子取了性命。 解决了一个何仪,照刘澜想来正是她大杀四方的开始,但妩媚女子并没有继续使用弩机杀人,对此刘澜当然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弩机内只有一支弩箭,别忘了他帐下矿山军就使用着手弩,不过却都会随身携带箭囊,方便装填,但眼前的女子却并没有多余准备。 场中依旧一片僵持之势。但随着时间推移,女子体力弱的劣势体现了出来,她们可以一鼓作气消灭掉大多数敌人,可一旦被拖住。尤其被拖到后期,她们都将毙命,所以看似僵持的局面。却变成了催命的灵符,如今只需要一根稻草。就会将骆驼压倒。 场中形式瞬间变换,因一名女护卫在四名黄巾卒包夹下身亡。而结果掉这名女护卫的四人,又立时加入了其他战团去协助其余同伴。黄巾优势越来越大,女护卫瞬间便只剩下三人,见到如此场景的刘澜立时出手,怜香惜玉?当然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太平要术’,响箭瞬间放飞,就在黄巾贼为之一愣之际,决然冲出的刘澜已向妩媚女子冲去。 斜刺里杀出的刘澜提着屠龙刀向妩媚女子冲去,立时使黄巾贼心下大急,黄邵一边指挥人手去拦下刘澜一边急声喊道:“你们速速将小姐擒住!”正所谓擒贼先贼王,他之前没有如此下令,是因为胜券在握,可如今横生变故,就顾忌不了那么许多了,只是他现在再派人去抓妩媚女子为时已晚了。 刘澜一路杀倒四五人,眼见就要靠近妩媚女子,不想侧翼却又杀来一名黄巾贼,来不及他想,刷刷两刀向那人劈去。黄巾贼提着环首刀连忙抵挡,但就是一挡之下,却是冷汗直流,暗叹一声碰到了高手。瞬间,脸色一变,只觉手臂先是一麻,又是一痛,正要退开,不想刘澜反手又挥出一刀,瞬间从他喉咙抹过。 一路而来刘澜所遇黄巾不过都是些喽啰,谁人能阻拦他一部,不仅是妩媚女子心中暗赞一声厉害,便是黄邵都被刘澜这一番好杀唬的肉跳心惊,连问:“这位兄弟是哪里来的高手,为何从未见过?”山寨内的那些头目将领他都认得,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他又是一人,黄邵自然想让他知难而退。 刘澜来到妩媚女子前将她护在了身后,眼中闪过万般色彩的后者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只觉得他高大而伟岸,看着看着,眼神都散了,哪还能再听得清他和黄邵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心如小鹿般乱撞,脑海中一片空白的妩媚少女只觉皓腕被他一拉,立时一声惊叫过后,却听眼前男子十分无耻的说道:“嗨,感情是你我都看上这小妮子了,也算咱俩投缘,咱们兄弟不打不相识,你放心,我不是吝啬之人,这么的吧,我把她让给你了,就当做你我兄弟不打不相识!” 妩媚女子娇躯剧烈颤抖,剧烈挣扎起来,可他毕竟只是个小女子,如何能挣脱刘澜箍在她手腕间的手掌,而黄邵万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好说话,看着被他拉到身前的那道倩影,眼中满是**之色,这才几年不见啊,小姐便出落成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像这等绝色,哪是汝南城那些有庸脂俗粉可比,玲珑的曲线滚圆挺翘,尤其是胸前那沉甸甸的两坨,走路都要费劲吧,若当真能连她的人还有那本典籍一同带回汝南城中,想到这,别说刘澜只是杀了他几个兄弟。就算杀了他爹娘那也会一笑泯恩仇。 黄邵得意忘形的一幕让刘澜心中冷笑,他如此说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没想到这傻小子还真上当了,不过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部队眼前丽人着迷呢。不过有一点刘澜还是佩服他的,相比他那已经死去的何仪,黄邵明显要更警惕,刘澜自言自语,道:“就让你多活了一段时间吧。” 黄邵便是竖起耳朵也不可能听清刘澜嘀咕些什么,可以为入虎口的少女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听到了另一句:“别动了,我糊弄他们呢。” 少女怔了怔。可仍在挣扎,落在刘澜手中与落在黄邵手中没有不同。 “既然兄台割爱,那就带他过来吧。” “让我过去?你们那么多人我可不敢,你若想带走他,派个人来便是了。” 那黄邵左右看了看,都往后躲,不说有何仪前车,便是刘澜刚才那身手,若过去了他骤然发难那小命可不就没了。一个个抬头望天空,躲避着黄邵看来的眼神,一时间的剑拔弩张便变了个味,刘澜翻了个白眼:“没人来?看来是这位兄弟割爱了。即如此,那我便受了,再会!” 刘澜说话十分大声。黄邵听闻清楚,尤其听他说再会。收起的兵刃长剑立时出鞘,寒声。道:“哪里走!” “走?”刘澜始终在原地一动不动,微笑道:“我可没说要走,我是让诸位离开,再会!” “若我们不走呢!!!” “脚在你们退上,这我可管不着,不过你们既然不打算离开,那我只好走了。” “今日你哪都去不了。” 黄邵彻底明白了,他被眼前人涮了。 “那可不一定,想留下我就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刘澜扫了眼黄巾众人,微微摇头:“我看悬,如果不信,你们大可一试,便知!” 一直按捺着心头怒火的黄邵彻底暴怒了,他原本不想撕破脸皮的,可既然刘澜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阴沉道:“我可是提醒过你,既然你找死,我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 刘澜骤然松开了妩媚女子:“拖不下去了,你现在就跑吧,有多远跑多远,等下他们追来我会挡着他们!” “你……”女子溜一眼刘澜,心中五味杂陈,方才错怪他了,看着他手腕处那道深深咬痕,两颊羞红,忙又垂下眼睑,呢喃,道:“我不走,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一起死,刘澜浑身一颤,他想到了当年在洛水河滨救下的蔡芍芬了,可那时的山盟海誓最终换来的还是她的不告而别,眼中迸出寒光,如同锋利的钢刀一般:“不需要!” “你……”女子微嗔一声,眸中更浮现出泪花,可楚楚可怜,人比花娇的少女换来的却是刘澜怒喝的一声“滚”! 如同受到迅雷惊吓的孩子,女子连着后退了数步,可最后却执拗的站在原地,在没有后退半步,更没有离开。 黄巾人多势众,如果被困,最重要的便是一鼓作气,决不能拖泥带水,不然必然会被这百十人的黄巾拖死,这与战场交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让女子离开就是为了能够放手一搏,可这女子宁死也不离开,这如何不让刘澜担忧:“等下我可没工夫照料你的安危,听我一句,快走!” “不。” 女子毫无底气的说:“你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的安危,你不用管我的死活。” 刘澜气乐了,不用管你的死活我和他们拼的什么命?可如今这个形式,他必须改守为攻,率先发难,若能抢得先机,逼黄巾无法分身,只要关羽他们一到,也就安全了。说着不在迟疑,立时掠向黄巾,屠龙刀横提,这一回他可真是要拼命了。 刀势如长虹贯日。 刘澜所使乃是不杀刀法,刀势看起来平平常常,没甚气势也不好看,更别提吓人了,可只有内行人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刀法,而那些在外行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刀势、刀法,只是看起来漂亮、唬人,甚至是吓人,可在这世上又有几人真的会被刀势吓死喽,除非像夏侯杰长坂桥前被张飞一喝吓破胆,不然刀势就只是人们口中所谓的花枪,只为了好看根本不会伤人分毫,而真正杀人的却是刀式,一招一式都是杀人之法,而现在刘澜便是如此,那看上去娉娉婷婷的一招,与一名黄巾交上手的一刻,那名黄巾卒便被他击飞了出去,身形尚未落地,口中血箭已然喷洒而出,等轰然落地之后,脸色已然煞白,连爬都爬不起来。 刘澜一往直前,擒贼先擒王,他的目标便是黄邵,多年来,不杀刀法退步明显,太忙了,军务政务,练刀法都要偷空才有空闲,但并不是说这些黄巾喽啰就有了与他相抗的能耐,屠龙刀大开大合,直向另一名黄巾头颅砸落,那人连忙后退,刘澜欺身向前,一退再退,撞倒了身后同伴,连带着他下盘不稳,摔倒在地,就当刘澜乘势结果他的一刻,一旁数十名黄巾同时出手前来搭救,人多就是如此,除非一击毙敌,不然像杀一人会有重重困难,等克服这些阻碍,机会却又错失。 刘澜立即收刀,没有再纠缠下去,转向搭救而来的三人屠龙刀横扫而出,三把环首刀同时抵挡,第一人长剑断裂,第二人虎口破裂,第三人毫发无损,再次脱离战团,身后敌人已然出现,准备偷袭。 刘澜在黄巾人群之内如灵猴一般闪转腾挪,数十道环首刀挥舞得眼花缭乱,可就是奈何他不得,边上的女子看得目瞪口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他听说过,可没见到过,如今刘澜虽然还没有取下黄邵首级,可就他在敌群之中的表现也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在她眼中的热血沸腾,在黄邵看来那就是夸赞甚至是恐怖,在黄巾之中高手有很多,可若像眼前这汉子这般在围攻之下仍然游刃有余却找不出十个人来,不由得焦虑不安:“一起上,乱刀给我劈死他!” 第七百七十章 三千龙骑军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更何况刘澜所使不杀刀法重的就是一个威猛霸道,每一刀挥出都极耗力气,之前与这些黄巾就杀得战战兢兢,如今黄巾更是一拥而上连一点胜算都没了。立时让待在一旁的妩媚女子担忧害怕起来,怕他逞强做英雄,在他看来这种死要面子之人非但不是英雄,反而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傻瓜,好在刘澜不是英雄更不是笨蛋与傻瓜,在黄巾一拥而上之前,便果断退出了战团。 刘澜被逼退的一刻立时让观战的黄邵松了口气,他的身手再高,面对上百人的围攻也会力所不逮,他没有继续独立冲杀只能说明他审时度势,但并不能改变局势。 因为各种原因黄巾历来就是借着人多势众杀敌,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很现实,不管是困杀还是砍杀,他死了,那就是最好的。黄邵把玩着长剑,而一对双眸则从刘澜身上转向了另一边,再一次死死盯住那位在远方观阵的妩媚女子,胸前足够令人血脉喷张的丰硕胸脯,还有盈盈一握的纤细蛮腰,诱人,光是看一眼都**。 可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被逼退甚至可以说退无可退的刘澜气势猛然暴涨,借着屠龙刀沉重的分量猛然挥出,立时将追在最前的两名黄巾一扫而倒,抓住这一瞬间的良机,转眼间便劈杀了二人。 之前黄巾是守势,自然互相协防到位,可如今却是攻势,正是这一变化,使他们很难做到第一时间上去救护,而刘澜正是抓住这一短暂良机结果了两人,趁势反击。对着另一名黄巾便是屠龙刀重重劈下,待其余黄巾反应过来想协助的一刻为时已晚,立时被一劈为二。 以退为进,以守待攻,这可从来不是关羽的拿手好戏,只是一瞬间刘澜便连取三条人命。震慑敌群,一个个前冲的速度减缓下来,心有余悸,观战的黄邵大怒:“死几个人算什么,给我上去杀了他!”生性凉薄的他对死几人甚至数十人一点也不在乎,他与这时代任何帝王、大夫一般,百姓无非是麦黍,割一茬还有下一茬,这些由百姓组成的黄巾死几个算什么。现在死了,回去他又能招齐。 就在黄巾被喝令着向前围攻刘澜的一刻,黄邵身后一直没有出手的黄巾群中却突然人仰马翻,一个个尸倒在地,鲜血横流。 黄巾个个脸色发白。 再看刘澜,面上哪还有方才如临大敌的模样,早已是闲适慵懒,一副看他们如同看待死尸的模样。 骤然之间。这片碧潭骤然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轰鸣声,由远及近。声响愈发震天骇地,惊人心魂。 只见无数收弓持枪架刀的骑兵从黄巾后方密林策马而出,落入所有人眼帘,在碧潭前排呈一线,如同巨浪潮头汹涌向前。 骑兵。 轻骑兵。 黄巾军并不陌生的轻骑兵,足有三千人。鬃毛皆红色,配铁弓、长枪、环首刀。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青龙偃月刀,缓缓提刀而起,刀口对准了人群之中的黄邵。而在其身后三千骑军在这一刻。整齐划一提起长枪,亦对准了所有黄巾,声势惊人,骤然停息。 幽州突骑为大汉朝三大骑兵之一,而在突骑之中,骁勇善战者首推龙骑军。 共有三千骑。 又名三千龙骑军! 场中三千龙骑军提起长枪的一刻,人马寂静,红日当头,凛冽的沙场气息弥漫开来。 为首大将关云长头顶华冠,身穿绵袍,脚蹬足靴,右手提刀,左手勒缰,美须迎风吹起。 骑兵虽停,可却更令人窒息。 骤然,众人发现他身边出现了一匹无主之马,通体血红,毛发比之身后三千龙骑军坐骑鬃毛更为殷虹,形成鲜明对比,高昂的头颅彰显其马中王者身份,可就在这一刻,骏马四蹄迈动,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径直跑到了刘澜身边,亲昵地用马首拱着他的胸膛,而后者更爱抚着他的如狮鬃毛,双手之间立时出现猩红血迹。 看着翻身上马的陌生男子,黄邵傻眼了,他自然看出了眼前男子便是这些骑兵的统领,他今日敢到此夺太平要术,虽然也怕事情败露,可只要书一到手,便可有恃无恐,更何况还有小姐这么一位令他魂牵梦绕的美女,虽说眼前陌生人出现曾让他忌惮,可他并不惧怕,无外乎就是一名游侠,成不了气候,可直到现在,眼前这番情景出现的一刻,他才知晓自己想错了,甚至已经完全超乎了想象,三千轻骑,别说杀他这不到百来人,就算是气焰嚣张的去攻打汝南城都不是不可能,这哪里是什么越货斗勇,简直就是战争啊。 再望向之前的刘澜,他的神情早已变了,变得冷酷,变得从容,变得更阴鸷狠厉。 就在这一刻黄邵突然发现龙骑军阵中一阵骚乱,随即就见到一脸虬髯,手提两柄大铁锤的周仓跑到了关羽身边,呵气如牛。总算追上关将军了,就在他气喘吁吁之际,低着头向四周这么斜瞥了一眼,立时发现了刘澜,并且还有他身后的妩媚女子,心中一惊:“是她。” 就在周仓认出女子的同时,女子也认出了周仓,破口而出道:“周仓?怎么会是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周仓可是黄巾贼地公将军张宝的手下大将,在黄巾中知名度甚高,可自从幽州黄巾失败后,他便就此没了踪影,可曾经无数次见到过他的妩媚女子,虽然那时年龄幼小,可对他这幅尊容却记忆深刻,一眼便认出了他,不想周仓正要说明他已经投效在关羽(刘澜)帐下的一刻,刘澜却突然发声道:“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不需要太多活口,尤其是那黄邵。”叙旧什么的留在战后,现在最主要的是收拾这伙黄巾。 “黄邵?” 听刘澜说出黄邵名字。周仓骤然在黄巾群中寻找,立时找到了他的所在:“你怎会在此处?”他与黄邵并没有深交,但同是黄巾出身,也算相识,但此时各为其主,不得不刀兵相见。 “周仓。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又会在此?。” “难道嵖岈山只许黄邵你来得?我周仓便来不得吗?” “周仓,你个狗贼居然投靠了朝廷!”同为黄巾,周仓的勇名黄邵还是知道的,但他现在投降是死,拼命也许还有生的希望,下定决心,却是反手指向了刘澜,狞声道:“兄弟们。给我把他剁碎了!” 周仓伸手展眉,道:“黄邵,想对我家主公不利,先问过你周爷爷我这对铁锤!”说完左右挥动铁锤数次,朝着他杀了过去。 “狗贼,我先宰了你,再剁了他!” 一拔佩剑,朝杀来的周仓迎去。随周仓而来的山寨兵丁只有一百,但哪个不知晓周仓此刻目的。来到刘澜账下寸功未立,如今便是大好时机,立时随在他身后迎了上去,而关羽则看出了周仓的小九九,没有阻止,但也没有助他一臂之力。 周仓眼见黄邵斗然抢攻。照着向他奔来的黄邵便是刷刷刷三锤砸下。而黄邵则在近身的瞬间刺出一剑。 周仓的铁锤一支便有六十九斤,两支加起来可足有一百七十余斤,可如此重量惊人的两只大锤拿在他手中却如同幼童玩物一般,好似没有分量,舞动而起。当空朝黄劭砸出一锤,这一锤又快又沉,后者只觉眼前灰影一闪,周仓另一只手又续砸一锤,好在两人都是短兵刃,虽然近身,但在他长剑一档之下还是破解了他之前雷霆一锤的同时向旁闪身,躲开周仓真正要命的左手重锤。 虽然只是初一碰面,谁也未曾伤着谁,但黄邵却早已暗暗心惊,这两锤来得好快,架住一锤,却挡不住第二锤。 心中暗惊的同时,徒然想到办法。趁周仓前招变老,后招未出之时,欺身抢上。 周仓急忙闪身相避,同时用大锤招架,之前虽未得手,此时又被黄邵压制,但他的手段毕竟不高,虽然占据上风,却又对周仓构不成致命威胁,稳住心神,一边招架的同时准备伺机反攻。 数十招过后,黄邵骤然听得周仓喝道:“奈奈的,你攻也攻够了,该我了!”一个“了”字刚脱口,左手锤高高一举,如电光火石,飞一般砸向黄邵头颅,右手锤却是向前递出,磕飞了黄邵的长剑。 听到破空声响,同时周仓话音进耳,黄邵只觉握刀的虎口一痛,再也难以抓住刀柄,下一刻大锤临空而下,向其头颅砸来,这两锤当真是速度飞快,黄邵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大锤向头颅砸来而毫无办法,虽然后退,却哪有大锤砸来的速度快,霎那,脑浆迸裂,死的已是不能再死了。 远处随黄邵来的黄巾贼原本得到的命令是要围杀刘澜,可还没等他们近身,随周仓来的黄巾好汉便已杀来,他们这百余人可是从山寨精挑细选而出,一个个身手都很了得,黄劭手底下这些人又岂能是对手,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已尽数被毙。 “小姐,你怎么在嵖岈山?”周仓轻声问道。 女子没有理会周仓,一直盯着刘澜,周仓偷瞄向他,后者示意其先退下。看来从周仓这位老相识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了,亲自过去:“姑娘。” “嗯。”女子轻嗯一声便即低下臻首,两腮泛红直至脖颈,两根手指胡乱缠绕,无限娇羞,也是,不管她是谁,她始终都是个大姑娘,而这个时代又是封建社会,男女有妨,像小蛮这种大胆姑娘若不是从小就经商,再加上对刘澜暗生情愫又如何敢在刘澜中毒箭之时那般悉心照料他,而妩媚女子刚才不管是手啊胳膊啊都被他轻薄了一个遍,如今见他来到面前能不害羞,立时妩媚动人的少女变成了一只害羞小鸟,躲避着他的眼神。 如果是良家,刘澜如此理解自然不差,可眼前少女却是终日和寨中男丁相见,是大胆异常的性格,不然又如何能统领这偌大一个山寨,他如此表现,只是还不清楚刘澜身份,才会有此般小女人娇羞形态,这本是她碰到未知危险的一种本能,如变色龙般,没有任何男人会再对她下杀手。 少女羞涩犹如犯了错误的孩子,刘澜心中虽然迫不及待想要询问太平要术,可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此女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柔如水可内心却如精钢一般。现在问,她不仅不会说恐怕还会以死相挟,作揖道:“不知姑娘大名如何称呼?” “我叫张宁!” 听她口称‘张宁’,刘澜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张角的名字,乃问道:“莫不是当初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便是姑娘的父亲?” 刘澜到此本就蹊跷,如果只是过路那绝不可能,而随着骑兵的出现就更加肯定她的判断,他到此为了什么?还带了如此多的骑兵,难道也是为了太平要术而来?很快刘澜能一语道破自家出处肯定了他的心中想法。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抬起了低下的臻首,一直警惕的双眸迸出寒光:“你到底是何人?你出现在此和他们一样?” 之前的娇羞只是自我保护,可既然刘澜挑明了她的身份,知晓今日必然在劫难逃后便直面刘澜,更是直面死亡。 “在下刘澜,对姑娘并无恶意。”眼前的少女俏丽脸颊早已变得森寒,眼眸一改之前感激和善意,那模样好似防贼一般,或者说即将踏上刑场的女烈士,毫不畏惧。 难道我真长了一副强盗的嘴脸?见此,刘澜苦笑一声,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双眸直视着他,想让他可以从自己眼中看出信任来。 两人双目直视,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看着他异常坚定的眼神,心中却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人,但他的保证却当真让女子脸色好转,但并没有放松警惕:“既然你说没有恶意,那你为何会带这么多人到嵖岈山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回许坞 既然已知眼前少女是张角之女张宁,那么‘太平要术’必定在他手中,而许邵所要抢夺的东西,定是要寻找的‘太平要术’了,张宁问他到嵖岈山的来意,刘澜并没有撒谎,直言不讳道:“我乃受许坞主人北机居士之托,前来寻一本典藏书籍容其鉴赏!” 刘澜不是什么君子,但同样也不是小人,如果北机只是让他从黄巾党中夺太平要术,哪怕对手是女子他也不会皱眉头,可现在就这么一个弱女子,再去扯谎那就下作了,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是那个臭老头?” 出乎意料,张宁在此之前一定对北机十分熟悉,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如释重负,但只是一转眼间,她放下的心又紧绷起来:“可有凭证?”显然她还是不太相信刘澜。 “看样子姑娘应该是认识北机居士的,你看那壮汉。”刘澜指向了龙骑军不远处的许坞好手中的许褚道:“他就是许坞的村长,对了,还有我身上所穿的这套虎豹甲,乃北机居士打造,如此姑娘可信了在下?” “你说的是真的。”张宁看也没看许褚,并不相识,但刘澜身上所穿的这套铠甲,这世间却绝不会有,只能是北机居士打造而出,轻声,道:“还好你坦诚相待,不然今日便是一死,你也休想得到太平要术!”既然刘辟想得到这宝贝,我如何保管也是不能,不若先跟着刘澜去臭老头那里躲上一段时日也无不可,毕竟也有许久未见臭老头了,不知他身体是否健朗!想道此处,张宁道:“我不会给你太平要术,但我会率领寨中人一同随你前往许坞!” “姑娘。听我一言,你也不必前去许坞,你是不知道那老头有多变态。” 眼前人居然如此维护自己,张宁溜了他一眼,能看出他是发自内心劝自己,心中感激。掩齿笑说道:“那老头我认识的,他不会对我如何,再说这里也不能再待了!” 不想再去解释的张宁不再停留,直接向前打算回山寨,突然想到什么,回首对刘澜,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回寨召集寨中人迁徙。” “好。”刘澜迟疑了下,说道:“等下姑娘若到。我等未回返便且等上片刻,在下还要寻找一位兄弟。” “找人?怎么回事?” 刘澜将张飞消失在雾林内的情况大概一提,不想张宁脸色数变,惊慌失色,道:“不好,速随我来!” 见她脸色变的难看,刘澜立时怀疑翼德可能中了她们的套,急忙跟上。边跑边问道:“可不可以骑马?若是可以,不是快些?” 张宁也是心中担忧他们将刘澜帐下大将张飞误以为是许邵伴当不分青红皂白杀了那可就不好向刘澜解释了。如果因此引起一场纷争,以刘澜现在的实力山寨危矣!心急之际,骤然听他说骑马,立时要来一匹宝驹,与刘澜相继翻上马身,朝山寨赶去。 不管是电视还是小说山寨往往都建在峰顶之上。但张宁所在的山寨却并非是建立在山顶,而是坐落在半山腰上,若是来到此处,不亲自登上去一瞧究竟的话,那如何也不会发现此处存有山寨的。 不像刘澜在书中和电视里看到的山寨守卫森严;碉楼与望塔林立。眼前的山寨,只是如城墙一般,站在大门两侧的高台上便可御敌,因为山寨的大门便是上得山中的唯一通道,若有人敢强攻山寨,那么只需把大门一闭,想攻进寨中,伤亡必定惨重。 与张宁进的寨中,寨中大多都是妇女,个个飒爽英姿,看在刘澜眼中还以为是进了‘女儿国’,不过随后看到几名年岁较大的老头,才又打消了心中想法。 骑马与张宁来到会客厅,一路上所遇之人多是低头躬身问好,及在议事厅前翻身下马时,一位年岁较大的女人迎了出来。 虽说年岁较大,但也不过只有四十左右,在这个年代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不过眼前这位‘奶奶’却风韵犹存,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点绛般朱唇还当真是说不出的诱惑,若不是眉宇间已有鱼尾纹,那绝对瞧不出她的真实年龄的。 “顾妈?寨中可擒到一名黑脸环眼胡须男子?”张宁直入主题,虽然她是寨中的当家人,但却对眼前人极为尊敬。 “‘姑娘’怎知抓住一名侵入寨中的莽汉?” “没对他们……”张宁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问道。希望还来得急,不然可真不知如何向刘澜交代了。 虽然姑娘留下了一段空白余韵,但顾妈立时就明白了,不仅是因为她模样着急,更因为身边还有位陌生人,立时明白定是拿错了人,人家这是上门来讨人了,心中庆幸还好没有草率行事,不然可要为姑娘惹来大麻烦了,微微摇头,道:“姑娘放心他没事,现在正被兵卒看押着呢!” 张飞性命无忧,张宁这才放下紧绷的心弦,吩咐道:“顾妈,那就请您在走一趟去把张飞放了吧,都是朋友!” 听说是朋友,顾妈急忙应诺一声便即出厅安排,目送扭着丰臀翘乳出厅的顾妈,刘澜一颗心总算是落下道:“我这兄弟那可是武艺高绝之辈,怎会被你山寨之人擒住?” 张宁见他一脸好奇模样,莞尔一笑,道:“他跟着我们寨中人进入迷雾之林必然被引到了陷阱之中,张飞武艺便是再高,落入陷阱之中也只能束手就擒!” “原来如此。”刘澜默默点头之际张宁骤然一惊,心中慌乱,耳根更是微微泛红,嘴唇嗫嚅了半天,终是含羞带怒诘问道:“你是……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一怔,被她逼问的刘澜脑海立时浮现出她如芙蓉般在水中戏水的倾城样子,宛若水中仙子,不禁痴了。 眼前男人神思飘忽天外,眼神之中的色彩立时让她明白过来最最可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或是想到了害羞事想要报复。或是觉得在寨中肯定安全,羞愤难当的张宁挥舞着小拳头,朝神游天外的刘澜打来。 此刻的张宁,正是羞愤交加之时,下手时哪还去管轻重,而刘澜呢偏偏始终没有去注意她。一对包含了羞涩、愤怒、气恼的双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疼,疼。” 刘澜只觉胸口一痛,早已飞到河边的神思这才回转,小蛮曾经也是常常这样打他,但都是毫不加力的,虽然是打却并不疼,只是眼前这妮子却是铆足了劲,竟将他打的直喊疼。 挨实了好几拳的刘澜连忙躲在一旁。可张宁哪能轻易泄愤,还在气头上呢,眼见他躲到一旁,一挥小手,复又打来。 一个躲,一个打,猫捉老鼠,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大厅就他两人,点点灯火点缀下竟是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就在这时刘澜被她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就在张宁小拳头再次袭来之际,却听厅外传来张飞的喊道:“俺家主公在哪里?司马,司马?”听到张飞如雷般的声音传来,女子狠狠剐了刘澜一眼,扬起的小拳头收回。转身返回主位的同时,啐道:“流氓……” “……” ~~~~~ 随着张飞的出现刘澜知道,动身的时刻终于要到了,终于可以见到小蛮那丫头了。 张宁一面吩咐顾妈让寨子的男女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眼前生活多年的地方。一面偷眼去瞧刘澜和张飞二人。 此时相见的两人当然是述说前因,张飞是如何掉进陷坑被抓,而刘澜在张飞的追问下则将他的一番际遇也说了一番,本已知晓前因的张宁听他讲起,不免伸长了耳朵,害怕刘澜嘴上没有把门的把她在溪边沐浴之事说出,听得细心,直到最后也未言及,一颗心才算放下。 也不知为何,此时再听刘澜讲诉不惧危险救下自己,冥冥中竟有别样念头,又想及连番的肌肤之亲,胸脯之内更是噗噗乱跳,一颗芳心,早已不知飘向何方,只是刘澜张飞两人都未瞧见此刻的张宁,精致的脸颊早已红晕异常。 收拾行囊,前方许坞自不用提,数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停在许坞前的巨大木门前,与此同时,木门开启处,转出了数道身影,虽然刘澜并不认识,但许褚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许坞的守卫。 “村长,你们回来了!!”一名大汉快步迎上道。 许褚开口问道:“许雄,圣长老他在何处……” “这!这小人还真不知。”许雄恭敬说道,骤然想到什么,接着道:“之前圣长老派人传话过来,若是村长回来,可先去议事厅等他。” 许褚不由转头朝后面的刘澜等人看去,而许雄二人也同时朝他们看去,只见为首两人,之前是见过的,正是刘澜、张飞还有红脸大汉关羽,但是那一身如雪白衫的女子却……骤然看到女子面貌,许雄心脏突突直跳,急忙羞涩地低下头去。 “去议事厅等他?”张宁立时发出不屑娇笑,道:“老家伙还真是忙……无外乎就是在青楼酒肆快活,还让咱们等他,真是气人。” 许雄虽然腼腆,可听到那好看的女子竟然直呼圣长老为老头子,脸色一变,正要驳斥,却瞧见村长许褚连连摇头,咽下了到口的话,只是狠狠瞪了张宁一眼,站在一旁,心中奇怪:“这还是徐村长么?为何眼前女子如此侮辱圣长老,他却无动于衷?难道此人来头很大?”心中诧异,但许村长就在身前,他也不敢过多去管。 “仲康,我们还是去议事厅等吧!” 这一路来刘澜可是知晓了这位张宁姑娘与北机有些渊源,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恃无恐,而许褚也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不然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龙骑军、周仓裴元绍等收编步卒驻扎在了坞外,刘澜几人陆续进了许坞,穿廊过厅,再次来到会客厅,可这一等便足足一个时辰。 “这北机好大的架子,还不来。”刘澜不耐烦了起来,边上的关羽劝道:“在等等吧,也许有事耽搁了。” “刘澜,又在老夫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吧!”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刘澜向门前看去,抬头看时圣长老尚在屋外,只是片刻,便已迈进屋内。 “哪能呢。”刘澜笑着起身,其余众人亦一同起身迎接北机居士。 “德然不必多礼!你们也不必多礼”北机嘶哑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咳嗽的声响传来,片刻后喝了一大口酒后才听北机红光绵绵的说道:“老夫还要谢谢你帮我取来‘太平要术’呢。” 刘澜眼睛突然睁大,就看到张宁俏生生的站到了北机居士面前,道: “老头子,近来可好?” 圣长老双眸一亮,满怀欣慰,道:“乖徒儿?当初让你给我瞧瞧这本典藏你还不肯,怎么今儿个亲自给我送来了?” 刘澜一怔,随即鄙夷地看向北机,你当年不是说不收徒吗,骗子。 张宁挽住了北机的手臂,一个是神秘莫测的老头,一个是黄巾起义头领张角的女儿,二个人竟然会是师徒,如此场面,早已惊呆了边上的关羽。同样张飞也傻眼了,就是许褚,也怔在原地,虽然身为许坞村长,但他却真真不知道原来圣长老还有个如此美丽的徒弟。 “北机,你当年不是对我说不收徒吗?”刘澜可不干了,这老头的能耐可不是盖的,上次备他诓了,这次说啥也得让他传授点能耐再走。 “意外,意外。“北机尴尬的说着,却不想张宁骤然松开他的手臂,娇羞的趴在北机耳边,细语一番。 刘澜伸长了脖子想听她说了些什么,为何如此重视,自然是做贼心虚,奈何张宁的声音本是轻柔,宛若蚊呐,此时更是压低了三分,又如何能够听清,自忖也不知她和北机嚼了些什么耳根子,就在这时,就见北机情绪变得激动一场,叱道:“不行,你父不在,此事为师当为你做主!” 第七百七十二章 揲蓍演算 “你小些声嘛,都被人听到了。”张宁耳根一红,复又耳语一番。 “不行,老夫说不行就不行,再说……”被张宁一拽衣袖,声音立时轻下三分。 张宁着实没料到向来疼惜她的老头子死活不答应,立时急上三分,恼道:“可是……可是那天……”他说话越来越低,到最后又羞又躁,跺脚道:“所以不行也得行!”小嘴一噘,娇嗔道。 “哈哈……还有此事?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着眼前的徒弟,不复之前彪悍,犹如小家碧玉一般,北机居士发出了开心之极地笑声,但却又眉头一皱,低声道:“宁儿不可再有此念,你可知他去到你处为何?乃是为了一名女子……”待北机说完,张宁低下头去,沮丧写满面颊。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北机心有不忍,但为徒弟着想,还是狠心道:“世间好男子如其多,忘了他罢!” 刘澜完全傻眼了,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正一头雾水之际,骤然发现北机向他看了过来,说道:“刘澜你且随我来!” ~~~~~~ 天已将晚,夜色漫来,西边已被红霞燃烧得妖娆、妩媚,而在许坞一间不起眼的小厅内,刘澜、北机两人跪坐席前。 一身便服的刘澜对鹤发童颜的北机道:“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到了,现在可以让小蛮出来了吧。” “按照你我之前约定,我自然要信守承诺。” 刘澜直接打断北机:“等等,居士你好像忘了些什么吧。”刘澜提醒他走之前可是还答应有厚谢的。而他腆着脸说出来自然是瞄向了虎豹甲。 “忘了什么?”北机一顿,陡然笑道:“对。对,老夫当年还欠你一卦。” “没和你说这个。是去天中山时你说会有重谢,你不会不承认吧,实话和你说我就看上了你打造出来的那套虎豹甲图谱,交给我怎么样?” “就这啊?”北机笑了:“我还当是什么呢,拿去,拿去。” 没想到这虎豹甲在北机眼中如同地摊货,刘澜那叫个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先求许褚再厚颜索要图谱啊,失策失策。就在这时。只见北机掏出几枚五铢钱:“老夫当初欠你一卦,今日一并补齐。”说完不再理会刘澜,一门心思在埃几前摆弄五铢钱想来是开始演算了。 刘澜看不懂,但也知道他不会忽悠自己,不然当年就故弄玄虚糊弄他了,也不会直到今日还有欠他一卦一说。骤然之间发现北机眉头紧皱,问道:“怎么了,不会是我要有什么灾难了吧?” 北机抬头紧盯着刘澜,当年龟甲便出现异象迫不得已才迁到了此地隐居。可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是测不出刘澜命理,看着他焦虑的眼神,北机居士脸色微微涨红,道:“你且耐心等候。”说完却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蓍草茎杆。刘澜对蓍草推演没有研究,可却没少从刘茵口中听说过,这蓍草每年只生一茎。百年之后百茎丛生方才可用为算策。 刘澜扫了眼,差不多有五十多根。首先,北机居士拿出一根放在一边, 却始终不用。所谓大衍之数五十,拿出一根象征太极,其用四十有九。其实那一根不仅仅说是象征太极,把它拿出来,这也说明了不管怎么算都不可能算得穷尽,总有那么一点不在我们算的范围之内。算命的说他能百分之百算准,那是瞎话,因为算得不清楚的地方他含糊过去了。 之后北机又将手中根蓍草用两手一分,分别握于两手,象征两仪,分而为二以象两。从右手抽出一根,象征三才,这里抽出一根就是挂一以象三。然后将左手的蓍草四个四个地数,象征四季,故所谓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再把右手的蓍草四个四个地数,记下余数。 刘澜就这么看着北机频繁的数着,而蓍草更是散落一地,他看不懂北机这是在耍什么把戏,只在一旁打着瞌睡,等着结果。 他却不知揲蓍演算与龟甲演算同为八揲,而揲蓍虽然入门简单,但想要大成最难,若能大成便可蓍窥天数,八揲之中,揲蓍比之龟甲,方才是实至名归的第一,而坐在他面前的北机居士便是揲蓍演算大成者,可不想亦如当年龟甲一般,连一丝天机也无法窥视到。 刘澜待着实在无聊,打了声哈欠,喝了口水,看他一脸凝重估摸着依旧啥也看不出来,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估摸着还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的原因,灵机一动,笑道:“居士啊,算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了,这样吧,你欠我的这一卦也不用还了,您老武功盖世,想必也不用许褚保护,不若就让他跟我离开,去见见世面如何?” 北机气呼呼的将蓍草随手扔了,冷笑:“想得美,老夫只欠你一卦,你却要赚走我一个村长,不干不干,太亏了,太亏了。” 太亏了?刘澜一听他这口气,怎么看都像是奸商,不确定道:“难不成你是要把你许坞的村长卖我?”他对北机多少有些了解,好色但不贪财,不过却格外吝啬,他要是打算卖许褚,还真就没啥不可能的。 “你说吧,什么价钱?即使十枚金饼也无所谓。”此话一出,心中却是想道我怎么和美洲那些奴隶主一样了?还多少钱!难道我天生就有做人口贩子的天赋?不过想想十枚金饼换一个许褚,不管怎么论都是大赚特赚,可不想北机却摇头拒绝,一脸嫌弃的说:“十金饼?少了少了,太少了,你可知许褚的武艺如何?” 他那样子就差说你是在打发要饭的了,知道老头子这是要狮子大开口了,可偏偏他又吹嘘起了许褚的武艺。他的武艺很强吗?肯定是很牛x了,虎痴。虎痴,不厉害?谁厉害。记得顺口溜不是有: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许八黄九姜维么!排在第七,能不猛么? 可再猛超出十金饼那就过了他的底线了,当然不是因为刘澜不愿意为许褚倾家荡产,而是他现在身上就带了这么多,而这里又离着辽东那么远,一时片刻也凑不到钱啊。 就在刘澜打算和北机讨价还价的一刻,却突然看到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锦丝书册。递过来,道:“你自己看吧,看完后,也就知道多少金饼才能带走他了。” 这不会是他贩卖人口的册子吧,看来北机这买卖做的可够大的啊,想着将书册接到手中,看向封皮,心中又好笑又无奈,你以为你是?还兵器谱?真笑死个人。指着封皮对北机居士哈哈笑道:“这是谁攥写的?还兵器谱?要不要这么逗比!” 刘澜嘲笑连连立时让他脸色一阵阴晴变幻。怒极反笑,道:“这书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某亲自编纂,你不妨翻来看看!!” 你怎么不去写葵花宝典?反而去学写兵器谱?我到要看看里面到底说些什么。随手翻开书页,看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除了画得并不太清楚的人像外。旁边还有一小段字迹,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道:手握方天戟,人号飞将军。方天画戟吕奉先,兵器谱中排第一。 看到这里,刘澜暗自点头赞道我这便宜老乡,不排第一,谁又能排第一,不过当然要除却眼前的老头了。既然如此,那便看看第二页又是何人! 揭开第二页,只见头像乃是红脸长髯的汉子,但面貌并不清晰,看向旁边的小字,却见上面写道:“手握青龙刀,人号美须髯。青龙偃月关云长,兵器谱中排第二。” 看到这,刘澜心中有所疑惑,第二位赵云和马超出现在此刘澜都没话说,可变成关羽这所谓的兵器谱水分就大了,不看也罢,可刚要合上书册北机居士却伸手阻了,道:“你先看完在说。” 随即低下头,草草看了一遍,第三页,上面写道:手握丈八矛,人号莽将军。丈八蛇矛张翼德,兵器谱中排第三。第四页,手握龙胆枪,独斗张翼德,龙胆枪赵子龙,兵器谱中排第四。 刘澜心中一怔,为什么上面只写独斗张翼德?为什么没有绰号?难道是因为此时赵云其名不显,而且百鸟朝凤枪法没有大成,所以才没有排在第二?想道此处更觉可能,只是这老东西到底是如何知道翼德和子龙比试过?毕竟当初切磋的时候,身旁并无他人! 虽然好奇,但是看到老者模样,显然只等自己看完才会解开自己的疑云,只得翻开第五页,不由大骂道你这他妈的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想要个好价钱,你明说,不带这么玩的!原来第五页写道:“手握象鼻刀,人号虎熊将。九耳八环许仲康,兵器谱中排第五。 看到此处,刘澜只觉得反胃了,但顾及着北机的面子不得不草草将后面的翻完,第六到第十依次是夏侯惇、夏侯渊、张辽、文丑、颜良。而典韦、马超、黄忠、孙策,这几人都不在其中,问道:“上面怎么没有典韦?你又是怎么知道赵云和翼德比武的?” 圣长老早知他有此一问,笑道:“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如何知晓赵云,你却不要多问?”心中想了想这个叫典韦的人,却根本没有印象,反问道:“你说的典韦是谁?武艺不错吗?” 刘澜见老头没有听说过典韦,心中更加惊疑:“为什么赵云和张飞比斗,他却能知,而典韦却不知道?是不是必须和高手交过手,他才会知道,可是他在这山村中,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人的比斗和结果的,只是他不说,刘澜一时也是无从可知。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只要是和高手交过手,这个北机居士就必定会得知,而且还能从中分出强弱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像马超,孙策现在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屁孩,成年后却英勇无比的猛男没有出现在他的兵器谱中。 念及此处,心中又暗自想道只是连太史慈都能有,那么为什么像黄忠这样的猛将没有出现在他的榜单中呢?按自己的历史知识,此时的太史慈应该和黄忠一样都是不被世人所知吧?心中好奇,问出口,不想北机居士依旧不说其因,让他大感光火,心想老子日后自己编他个兵器谱,肯定要比你这老头子精确的多。” 他这所谓的兵器谱就是为了把许褚抬高价格好卖,如耍戏法一般,不知从何处变出个葫芦来,嘟嘟嘟喝口酒,砸吧砸吧嘴叫道:“好酒!”接着对刘澜说道:“这图册你也看过了,想必你应该明白我这村长许褚可不比你大将张飞差分毫,想必你心中应该清楚该出多少钱带走他了吧!” “你这兵器谱多有水分,许褚再强,也不可能排在第五,最多第八。”怎么觉得到了菜市场?这老头成了卖钱的菜农,漫天要价,而刘澜却成了买菜的;就地还钱了? 北机居士笑道:“第五也好,第八也罢,少于千枚金饼决计是不能带走他的。” 虽然明知老头这是在敲诈,可是摆在刘澜面前的毕竟是三国猛男,别说千枚金饼了,即使是万枚金饼也得想办法筹集,谁让咱要贩卖的不是非洲的黑奴,而是虎痴许褚呢。可在此处他又能去哪筹钱,一时难住了他,而且筹钱一途固然困难但更危险的却是必须要赶在曹操发现许褚之前筹集到千枚金饼,不然必定要让曹操那厮捷足先登。 反正自己和二弟在招安周仓一伙黄巾时,从其营寨中也是收获不小,心下一狠,宛如刀割一般,虽然以现在的财货肯定是带不走许褚的,但先与他签订一个优先收购权应该是可以的吧。转念一想,他只说让我开价,却并没有说出实数,不如先探探他的口风,看看到底多少钱能够成交。想到此处,开口道:“你且说个具体数字,多少都行,许褚,我是要定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 “只要你说的出,我就掏得起,我也不怕你漫天要价!”心中想道来吧,为了许褚,老子倾家荡产也愿意! 重新打量了一番刘澜,以确定自己的眼光没出差错后,北机居士道:“既然如此,那老头子我可就当真漫天要价了!”骤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嘛,老头子我天生嗜赌如命,我也不赌你此时的钱财,我赌你日后若是有所成就,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不论何时只要我求到你门下,你决不能拒绝。” 第七百七十三章 小蛮姓甄 北机为他推测虽然一筹莫展,但他却早为张飞、关羽两人测过命格,前者乃君臣庆会格,而后者则是七杀朝斗格,借以推敲刘澜,极有可能是紫府同宫格,此格虽乃帝王之格,只是日后夫妻宫或者官禄宫煞星云集,那就属于破格,即使他真是大格局,最终也会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可不管如何,刘澜必然是大富大贵的命格,那他北机就要做点什么,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帮衬刘澜的原因了,至于为何在许褚这事上刁难他,却是从侧面提点刘澜承了他的情,日后莫要忘恩负义。 只是任北机居士如何惊采绝艳,天资纵横,却也想不到刘澜哪里是什么紫薇下凡,分明就是多穿越者之一,而他推敲的紫府同宫格,也是他一厢情愿由关羽、张飞二人命格推测而来,至于真不真,到更像是他的一厢情愿了。 “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只要你让我带走许褚,莫说一件,就是十件也成。” “好,只要有你亲口一诺我就不怕你不认账。” “快说吧。” “等我想到了再说,你主要记住你欠老夫一个人情,不管什么时候老夫有事求上门,你不得推辞。” “这是自然。”反正是空头支票,以后的事谁知道又如何呢,刘澜胸膛拍的啪啪响,尤其听到北机说随时可以带走许褚后更是豪气登生,好似许褚一来,立即天下我有一般。再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他的了。 “好了,我还有些要紧事。你先去瞧瞧小蛮那丫头吧,这妮子这几天可想你想的紧呢!” “小蛮她?” “在后院。” “居士。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刘澜辞别北机告退而出,今次讨董虽说狼狈了些,可终归白赚了个许褚,想想还是赚了,赚大发了,心中偷乐的同时走出数丈远,走着走着,刘澜忽听得两旁矮树有飒飒的摩擦声,猛一提神。掣出佩剑,喝道:“何人,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躲在一旁矮树后的人走了出来,同时低声道:“刘将军,是我。” 略一凝神,刘澜瞅向来者,却是张宁,走了过去。道:“张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找你有事。”说到最后张宁臻首就越低,直到最后脖颈再也没抬起来,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有什么事就说。大家都是好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只是朋友吗?张宁顿时急了:“可是你……你……你了半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后边的话来。急得她直跺脚。突然看到刘澜转身,以为要走。终于鼓起勇气道:“刘将军,不知你何时会离开许坞?” 刘澜不敢肯定。道:“这,不太好说。也许住上几日再走,也许明日就会离开?怎么了张姑娘?” “这样啊!” 张宁脸上写满失落,她之前是低着头的,可此时却和刘澜直视,一时不知该看何处,只急的她一双凤目飘忽不定,躲避着他的视线,好半晌,才又问道:“那小蛮姑娘也会和刘将军一道离开了?” 见她怪怪模样,刘澜心头满是问号,这丫头怎么了?想归想,但还是如实说,道:“当然了,我去寻‘太平要术’便是为了小蛮!” “那……那……那我可不可以也和你们一起走啊!”张宁顿觉尴尬,连忙解释起来:“我只是不想在这待着,怪没意思的,想和你一起去辽东看看,你别误会!” 刘澜一怔,再次确认的问:“我没听错吧,刚才你说要随我一同离开?” 张宁坚定的点点头,还当是玩笑之语的刘澜这才皱眉道:“有些困难,姑娘毕竟是女儿身会有许多不便,再说尊师到时定然不会同意,姑娘还是打消此念吧!” “可是,可是小蛮不也是女眷……” “刘澜!”月夜漆黑点缀繁星无数,咕咕的虫鸣声格外刺耳,蓦然远处响起一道动听女子的喊声,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只是这口气却透着一丝愤怒与责怪。喜形于色,猛然看向声音来源,下一刻果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小蛮从黑幕中走出。 “刘澜,我说怎么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原来是在这里。快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小蛮出现,声音怎么听都是醋味十足,张宁争锋相对望向小蛮,可就这么一分神之际,就见刘澜乖溜溜迎了上去,气得她直跺脚,望着刘澜的背影大喊:“刘大哥,刘大哥……” 闻声,刘澜回头朝张宁摆手,道:“张姑娘要不你先和北机谈一谈,若他放行,与我等离开也不是不可!” 还好刘澜走的快,两女只是远远瞥了眼,不然王见王还指不定发生什么火星撞地球的恐怖事件呢,但就是这般嗔怒中的张宁下意识望向了小蛮,而后者也在同一时刻瞅向了她,四目相对,暗流涌动,杀机四伏之际却见张宁朝着小蛮莞尔一笑,完全就是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转身扭着蛮腰风情万种朝着北机屋子而去,不用想肯定是去商议前往辽东的事情了,小蛮心中气鼓鼓的,直到再也瞧不见张宁后方看向已到了近前的刘澜,满腔的委屈彻底爆发而出:“好你个刘澜,刘德然!你可真有本事啊!”小蛮撅着小嘴气嘟嘟的道。 “当然,不然哪这么容易就见到你啊。” “我可没说这事。”小蛮有心责问刘澜吧,可两人并没有明确关系,可偏偏他现在越陷越深,忍又忍不下来,只能婉转的问他:“你当真要带她一齐离开?” 小蛮口中的她刘澜当然知道是谁了想也不想道:“那可不一定,主要还是看北机居士,若他不让走。我也不会强行带走她的。” “奥。”小蛮心中似有所想,根本没去在意刘澜的回答。所问非答道:“的人,你没看出点什么吗?” “看出什么?”刘澜一脸茫然的盯着小蛮。不知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小蛮微微摇头,勉强而笑:“你这呆子,算了,算了,不说了,你跟我来!” 两人漫步在凄美的夜空下,是月儿害羞躲到了云彩后?还是见到小蛮的美貌,感到羞愧躲到了云层里?本是圆月当空。可却出现了一团黑云,此时却又漆黑如墨,但此刻刘澜心中却充满温柔,是见到小蛮解了相思愁?还是多日不见解了离别苦?不管是何原因,此时却是欢喜高兴的。 两人相携来到后宅小蛮小院的一刻月儿好像知道眼前丽人就要消失在眼前一般终于露头,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刘澜娇羞道:“你进来,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 “这,不好吧?” 这可是小蛮的房间,若是两人关系平常。他也不怕,但此时心中对她生出情愫,便怕那些瓜田李下的绯闻传出。 “怕什么,你平时那些贼胆哪去了?再说。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也不要胡想!” 两人入屋落座,就见小蛮郑重其事地坐到刘澜对面。说:“有些话到了现在我也不该继续瞒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实姓名还有哪些黑衣人的来历吗。正好,借着今日这个机会我都告诉你。” “我对这些可是好奇许久了。”说着刘澜掏了掏两只耳朵。道:“我这叫洗耳恭听!” 看着他耍宝的模样,小蛮气乐了,横了他一眼后才郑重其事,道:“我本姓甄,单名一个姜字!”偷眼观察刘澜,发现他仍在仔细聆听,并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免心中高兴,这么多年来,刘澜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真要去刻意打听不管是从曹操口中还是其他途径总能打探到蛛丝马迹,可他却没有,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会有些想法,可他太了解刘澜了,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在等着自己亲自告诉他呢,眼中充满温柔,道:“而我家则在冀州中山无极县内!” 无极县,甄氏,骤然之间刘澜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洛神甄宓,而她很可能便是甄宓的姐姐,心中震撼,虽说早已知道她乃冀州人氏,但如何也不敢将他与甄宓或者是甄家联系到一起。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颍川乃是因为家母做媒在冀州为我说了门亲,我不答应就跑了出来,而那些黑衣人并非是什么强匪,而是母亲派出来的家丁,是要带我回去的,可偏生在阳翟时遇到了你把他们拦了下来。”脸上升起了两朵红霞,虽然她只是对刘澜说没有答应纳闷亲事,可话外之音却是因为心中早有了刘澜你,是以才会如此羞涩,只可惜刘澜又哪能听懂,就算有人提点,也一定会感慨一句怪不得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这他奈奈的谁能理解啊。 “原来是这样。”刘澜依旧四平八稳,可却把小蛮急坏了,2999 正要大骂他木头脑袋的一刻就听到房前一阵异响,两人骤然起身,刘澜更是第一时间拔出了屠龙刀,断喝一声:“什么人。” 瞬间刘澜便向着门口而去,只是当他跑到门前的一刻却发现房门已被从外反锁,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一道苍老却又雄浑的声音:“你二人男有情女有意,老头我今日便成全了你们!”小子,老头子我今日成全了你,也算了却心中一幢心事,让你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是北机居士,屋内的刘澜和小蛮同时喊道:“臭老头,你快开门!” “怕什么,这件事老夫做主了,你两人有天地为证,老夫做媒,怕得什么。” 老头前面的声音还似近在身前,但再次传来的笑声却声音飘渺,离去已远了,只是他那哈哈大笑之声却一直回荡在耳畔…… 刘澜尝试着去打开窗户,可结果一样,门窗都被老头子做了手脚,他不开门就别指望出去了,看向小蛮说不出的尴尬,道:“现在怎么办?” 小蛮耳根一红,脸上爬满了红霞,轻摇头。 屋内好一阵沉默,好半晌,刘澜打破尴尬,找了个话题,说:“既然既然出不来这扇门,不如你说说当日北机为我拔出箭头后把你带去哪了?” “你想听?” “挺好奇的。” “咯咯,其实连我也没想到。” 小蛮回忆起那日情形。 她被北机带到了一件雅阁之内:“刘澜受伤是何人所为?” 北机一早就说过刘澜所中之毒若到了他处万无活命的可能,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人有解药,因为此毒便是他当年亲手配置,不过却被他送给了一人防身,如今又见到了小蛮身上的玉佩,自然怀疑那射伤刘澜之人便是那位故友,可等小蛮说出原因,怀疑是黄巾贼时北机立时怀疑,刘澜中箭之处,不管是从角度还是伤势来看都应该是弩机,而弩机又是朝廷管制,只有官军才有,即使黄巾贼想缴获,官军也会早早将其毁坏…… 而官军又是绝对不会有自己配置的毒药,所以伤刘澜之人必定是地方豪族呢,因为他们有能力获得几把弩机,立时断定小蛮有所隐瞒,神情急转,冷声,道:“你没有说实话,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隐瞒,但你如果继续这么糊弄老夫,你便自此休想再见刘澜一面!” “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医好刘澜……”小蛮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北机见此再一次问他是被何人所伤,可小蛮依旧如之前一般回答,只不过这一次是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北机倒有了些怀疑,难道真是错怪了她?可她的玉佩又是哪来的?又问道:“好,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身上这枚玉佩又是哪来的,我实话也不瞒你,你身上这枚玉佩乃是老夫的一位挚友随身佩戴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你身上!!” 小蛮猛然看向北机,气怒交加:“你胡说!!!” 第七百七十四章 甄姜 “我胡说?”北机目光凌厉的看向她:“老夫这位挚友家住冀州中山,说,你到底与甄家有何瓜葛!” “你……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枚玉佩的真正主人是老夫多年挚友随身之物,在玉佩上面写着‘福寿延绵’四字是也不是,那么玉佩是怎么到你手中的?偷的?还是一位姓张的夫人给你的?而你和姓张的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小蛮一惊,震惊地看着他,道:“你……你……你怎么全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圣长老叹了口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玉佩到底是怎么到你手中的!” 小蛮灵机一动,想道:既然他全都说的上来,而且字字不差,定然和母亲关系匪浅,但母亲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怪人呢?福至心灵,急忙道:“那是我娘亲送我的?你到底和我娘亲是什么关系,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 北机眼皮连眨,半晌却是噗呲一声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她是你娘亲。”此时再去瞧她模样,还真欲她母亲像极了三分,心中悔急了,我应该早猜出才对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有些憧憬,忙不迭的想知道原因,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是不是你母亲让你来的?还是另有原因?” 小蛮将前事备说,北机这才恍然“原来你是逃婚出来的。”可心中却一连惋惜并非是她娘亲想起了自己,要从修旧好,心中感叹‘你’当初若和你女儿般大胆该有多好!看着眼前少女。一时间少女的影像竟然与他母亲当年重叠,有些痴了…… 摇头打断心中怪念头。再次看向她,问道:“你逃婚出去却又和刘澜走到一起。难不成他是你的心上人了?” 小蛮被他问的脸颊发烫,忙否决,道:“不是,不是,我们虽然相识许久,可却不是……而且,而且我又怎会喜欢他……” 小蛮早已语无伦次了,莫说是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连北机都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心中哭笑不得,看来这女人都是如此啊,为了救他吃尽那么多的苦头,可一说到这事上面,却又不敢承认:“原来我还当刘澜是你的相好,这样的话我救他倒也就罢了,吃亏就吃亏,也没什么。可你二人若只是寻常普通的朋友,那岂不是老头我白救了他一条性命?既然如此。老夫现在就去杀了他!” 北机说着就要转身离去,虽然不知道他的能耐如何,可这里却都是他的人,而关羽又没有来。如果他真要杀人,绝不会有人能拦得下来,原本聪明如小蛮遇到这等情景早就没了主意。立时急道:“不能杀,不能杀。你都救了他了怎么能再去杀他啊。如果你觉得吃亏,我赔你些五铢好不好。再说了,您老吃一次亏也没……没什么的。” “不行,老夫才看不上五铢钱,今日刘澜必死无疑,还有那个张飞。”北机怒冲冲的说,而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只不过那一丝狡黠很好的被他掩藏,此时看在小蛮眼中的圣长老分明是一副凶狠万状的模样,急得她团团转,突然灵机一动,挡在了门前,不然他离去的同时哀求道:“别杀他,算我求你了!” 北机又怎么会当真杀刘澜,不说他独自欧冶坚在辽东刘澜处,便是他和刘澜的交情就不错,如此这般唬小蛮就是想探出她的真实想法,此刻见其焦急若此,心中已然笃定小丫头肯定对刘澜有请,说道:“杀个人对我来说如同捏死只蚂蚁,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不是对你说了吗,老头我是不会做赔本买卖么的,你还求什么情?难道他真是你的情郎?若是这样,我倒可以不去杀他!”这刘澜日后造化不浅,若‘她’女儿真嫁了给他,那也是她的造化。 小蛮羞也似的低下头,十指缠绕,不知如何答他,但瞧着老头子又朝自己走来,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我是对他有些好感,只是他……他却不知,也不知道他对我……对我有没有……”娇羞的不知怎么说下去,一跺脚,气道:“你快去杀了他罢,杀了他罢!我不管了!”眼泪簌簌的又在眸中滚动。 她让开房门真急了,不过北机目的却达到了,立时话风一转,道:“如此当真妙极!妙极,你也无须担心他心中有何想法,我帮你问出来。”双手背后来回走了两步,计上心来,道:“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在没有问清楚之前,你不要见他。 小蛮没有回答,也不知同意还是拒绝,但看他模样也不像是要同意,如此一来这计策就无法成功了,转头转脸,道:“我想你也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法吧?你仔细想,你母亲要将你许配他人,这事你必须要弄个清楚,如果他对你有情义,老夫自会促成你两人,如果他对你没有情义,你再待在他身边也不会有结果,你都默默守候他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要等下去,为他虚度光阴?那还不如早早回中山成亲。” 小蛮细细一想,默默点头,算是同意了由北机居士替她出面了。自此之后北机便将她安置在后院的庭院屋中,每日里都会有人照料,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唯独不许她去见刘澜,而他同样也没有再见他,只是耐心等待刘澜来找他,心中清楚,若他对丫头真有情,一定会来找自己,若他是那无义之徒,必然对小蛮不闻不问,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1904 小蛮并没有如实说出,有所保留,只是把家母与北机乃故人的事告之了刘澜,后面的事提都没提。就更不用说刘澜找上门来朝北机要她的那刻她就躲在屋内的屏风后,当听到刘澜说出欢喜她的那一刻。小蛮眼中再也控制不住涌出了激动的泪水。 甄姜对刘澜一见钟情,可是因为两位蔡姐姐的原因使她一直没有勇气向刘澜表达爱慕之意。多年来她爱的好苦,好苦。与她命苦的还有一人,刘茵,她也很苦,可她却无时无刻待在刘澜身旁,可她呢,却只能在心中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泪水夺眶而出,不顾一切扑入刘澜怀抱,搂着他的虎腰。 刘澜整个人都木了。眼睛瞪直了,难以置信。骤然,只觉肩头传来一道剧痛,却是小蛮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刘澜龇牙咧嘴:“小蛮你疯了?” “我没有?”小蛮向后退了三步,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刘澜。 “没有?”刘澜捂着肩头,抽搐着说:“那你为什么咬我?”估摸着皮肉都被她咬下来了。 ”我要做你的女人。”甄姜石破天惊道:“我要为你刻上属于我的记号,从今日起:我甄姜就是你的女人。” “别开玩笑了。”刘澜可不信,亘古也没听过表达爱意是这么个表达法啊。 “我没有。刘澜,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甄姜面色一整。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女人,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有一点我却知道。” “什么?”刘澜听话的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小蛮顿了下。随即摇头,样子有些固执。有些执拗,最后。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道:“我要证明母亲的眼光是错的。” 一头雾水,刘澜完全不知道甄姜到底想表达什么,可随即他恍然醒悟了,证明母亲的眼光是错的,也就是说证明他母亲为他选择的夫婿没有她自己选择的夫婿好,苦笑不跌:“就为这,那至于咬我吗?” “至于。”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啊。刘澜长叹一声,敛容,道:“甄姜,就算你要向母亲证明,以你的姿容,不该找我。” “你错了。” 刘澜反问,道:“我错了?可我现在一无所有。” 小蛮充满自信的说道:“对,正因你现在一无所有,所以,我愿意,也更想亲眼见证有朝一日你能够一飞冲天。”说道最后,小蛮更是在内心之中呐喊,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而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这个赌注好大,你难道没考虑过后果?万一失败了呢?” “我相信,也有信心!” “喂喂,来真的?”甄姜十分霸气的再次扑入刘澜怀中,而这一回却是主动奉上了香吻,可就当两人即将拥吻的一刻,刘澜的话声却让小蛮顿在了半空,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墨迹,像个女人!” “是太突然了。” “我还以为你不行。” “什么?我不行?”刘澜急了。 甄姜反问:“难道不是?” 刘澜立即否认:“是我有种被强的感觉。” “那你主动点。”甄姜羞涩的说,然后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等着那属于女人最重要的一瞬间到来,可随着时间流逝,她所等的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刘澜一道叹息声:“算了吧。” “你真不行? ” “我怕你后悔。” “我相信,不是相信我的眼光有多精准毒辣,而是相信你会有一番成就,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这么觉得,这么多年始终未变。”两颊滚烫的小蛮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你我是充满感激的,每次你都会在我最无助最失落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你知道吗,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真的一直拿你当兄弟。” 兄弟?甄姜轻啐一声,道:“那从现在,你就拿我当你的女人!”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会让世人看到,看到你绝非只是一块璞玉,我会向世人证明,我甄姜选择的男人,会由我亲手雕琢成世间最名贵的玉器,对此,我深信不疑。 “你现在让我感觉陌生,甄姜,以前的那个小蛮呢?”出现在眼前的小蛮如同陌生人一般让他感到陌生,可他心中却知道,眼前人就是小蛮,但现在她叫甄姜。 甄姜想了想,很认真说:“我一直是我,从未变过,如果你此时觉得我很陌生,那只能说明你一直以来对我缺乏了解。” “也许吧。” 甄姜突然道:“我从很早就喜欢你,在雒阳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受宠若惊。但我有感觉,不然每一次不会都那么巧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找来的人都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小蛮摇着臻首:“不要提这些了。” “为什么?” “会给你带来压力。” 刘澜看着她的漂亮眼眸,深情款款说:“压力才是动力。” “这样的你,才是值得我爱的那个。” “呜呜呜,别咬我嘴唇。”刘澜大叫起来:“小蛮?” “嗯?” “你真不后悔?”刘澜还是感觉不真实,再一次确定的问她。 小蛮无比认真,道:“绝不后悔。” “我没有安全感,曾经我遇到很多女人,但最后都被我推开了。” “嗯?然后呢?”这些事小蛮都知道,这些年刘澜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每一个细节,乃至于他朝食夜食都吃了些什么,乃至于他每一天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曾经想,在我四十岁以前,功成名就之前是不会成家了,我不想害他们,可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我错了,是我一直在逃避,一直在畏缩不前,这一回我不打算在推开,说着刘澜将小蛮拥在怀里,深情款款的说,这一回,我要牢牢将你拥在怀中,永远!” “刘澜,不管你有没有爱过我,更爱不爱我,我都要成为你的那个女人,不管富贵贫贱,都会在你的背后支持你,扶持你。” “你不说深信我会一飞冲天吗?” “嘿嘿,没有任何事,比亲手帮助自己的心上人一步步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爬到至高峰这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了。” “成就感,感情你就是为了这成就感才和我在一起?你就不怕有悔教夫君觅君候的那一天?” 不怕,因为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但也害怕, 因为我, 终归是个女人…… 第七百七十五章 离别 在小蛮屋里枯坐一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当然没有发生,直到第二日天一大亮,房门被打开后刘澜才回到了北机为他安排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连几日刘澜每日去找北机的晦气,但可惜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踪无影,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张宁,自此之后他再也未曾见到这个妩媚的姑娘。 就这样在许坞盘桓数日,一行人终于再次踏上了行程,而北机终于再次出现,隐晦提出希望他离开许坞之后不要在外面提及许坞的事情,刘澜知晓他出于隐居状态不希望被打扰,一口答应,不过北机的话锋很快一转,又说起了小蛮,问他既与甄姜有了夫妻之实,那打算何时前去提前。”他为两人创造了条件,孤男寡女,**他可不相信两人没发声点什么,故而说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可实际情况却是两人除却亲亲我我,最后的那道底线却并没有破,但北机问起,想到甄姜口中那位难搞的丈母娘刘澜好一阵头疼。 “哎。这也是我当日为何那般成全你二人,如此一来,就是‘她’不认你这女婿也不能!”想道张夫人,北机居士陷入沉思。想当年北机居士年轻之时游历天下,机缘巧合下邂逅了仍是少女的张夫人,两人一见倾心,又加上他艺高胆大,每日偷偷溜到张夫人闺房与他私会,但也只是浅尝即止,并未像刘澜二人一般作出与理不合之事来,也正是如此。才会让北机居士深恨不已,若是当日二人再大胆一些。木已成舟也许被发现时也不会被驱逐,促使张夫人早早嫁与甄姜之父甄逸。 屋中短暂沉默。从回忆中回来的圣长老不无感概,道:“虽然你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但也难让她同意你俩的婚事!她那性格我了解,你二人若没有此事,一份希望也是没有,但发生了此事,更是难以得到她的同意,而且你二人也不能如此无名无份的过一辈子!” “居士,您这哪是帮我。这不是害我吗?还好我俩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北机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他,最终却是叹道:“当真没想到你也算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说这些由什么用,现在关键还是这提亲之事。” 我要是有办法,何苦会是如今这般!北机心中叹息一声道:“像甄家这样的氏族,结果如何,还要看你!” 刘澜指着自己,不解,问:“看我?” “对,看你的诚意能不能打动甄夫人了!” 圣长老叹息一声。道:“一切皆是你的造化,你二人结果如何,还要看你!”说着站起身来:“走吧,想必他们也等急了!” 刘澜一头雾水。不解追道:“到底该如何?居士还未教我!” “你只需如此这般即可!”说着北机居士在他耳畔耳语一番。 刘澜眼露精芒,喜道:“当真?” “只要你依我言,此事却多了三分希望。但最后成与不成还是看你的造化!”说完,两人相携出村。直到坞外,此时众人早已齐至。一眼望去,足有上万人,有龙骑军三千,裴元绍、周仓山寨兵丁五千还有许褚与三百身披虎豹甲的许坞护卫,他们侍立在甄姜身旁,当他们看见北机与刘澜相携出坞后,立时来到二人面前。 “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居士就到这里吧!”刘澜拱手与北机道别。 “好自为之!别忘了当年我对你所说的那番话,希望你日后能有一番作为!” 两人作别之后北机居士复又转向许褚道:“到了外边,一切都要听从德然的,记住:要好好在他帐前效命,同样更要照顾好自己!” 站在原地的许褚嗡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微风吹起他的青衫,双目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圣长老,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从出生到此时,他所知的圣长老是严厉的;令人敬畏的,在他心中,自己应该只是一个小角色,一个不好就会丧命,可是,可是圣长老今日却…… 许褚跪倒在地,就要给心中敬重的圣长老叩头,只是还未磕下,一股大力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将自己提了前来:“你这仲康,还是八尺高的汉子吗?” 圣长老笑骂一声,伸出手来,亲他扶起,拍着他的肩头,道:”从今日离开,你、还有你等!”说着看向随许褚一起离开的数十名许坞守村庄丁,大声喊道:“你等从今日起,便不是我许坞中人,不管你们日后跟着德然风光也好,失意也罢,从此与许坞没有半点瓜葛,你们效命的地方已经不是许坞,而是刘德然!尔等可明白?” 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咿哑学语长到身长七尺,想着他们就要离开,眼中早已湿润,慈祥的抚摸着许褚的须发,微微叹息一声。 “圣长老!” 虽然圣长老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但依旧健壮如山,站在自己身旁竟还要高些,没有任何佝偻。只是看向他两鬓的斑白,许褚终究是激动的喊道。 “圣长老!” 身穿黑甲的护卫喊道,这些人,大多从小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受尽欺辱和白眼,若不是被圣长老收留,想来不是被那些地痞打死,也会被饿死。 后来,他们来到了谯县许府,虽然眼前这个叔叔(收留他们时,圣长老还年轻)与他们素不相识,但对他们却十分关爱,不但没有嫌弃他们,反而教授他们武艺(只是稍加指点,真正高深的武艺自然不会传,但在这些人看来只是粗浅的一些武艺也足以使他们成为高手而其中佼佼者更是会成为许褚这样的高手)和一些谋生的方法, 直到他们此时就要离去,一个个皆是真情流露,二十年间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心中感动的同时砰砰砰的齐齐跪倒在地,“梆梆梆”的向圣长老磕起头来。是他把光明带给了他们这群深处黑暗中的孤儿,是他让这些孤儿懂得了生命的意义,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必将是死效忠刘澜,不然又有何面目去见圣长老! 他们一个个在心底之中暗下誓言,神情激动,但北机居士心中却比他们更难过,自古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但父亲呢?父亲难道不爱自己的孩子? 眼前这些人,虽然和他不是血脉相连,但都是一天天看着他们长大,虽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在心中却早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他们严厉,对他们训斥,都是为他们好。 突然,北机居士爽朗的笑了一声,按捺心中激动,道:“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 说着甩掉了许褚抓在自己臂弯的手臂,向着他们甩了甩手后转身就走,这可都是我许坞的精锐,希望你们不要弱了许坞的名头! 直等众人离去,早已回了许坞的北机老人的身影再次出现,来到坞外,瞧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心道德然和甄姜丫头,希望你们有个好结果,不要像老汉我留得一世遗憾! 第七百七十六章 陈到 一行人出了许坞群山便即化整为零,虽然有陶谦为他铺路,但袁家门生遍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刘澜再次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成数队装作商旅赶路。 这一日,刘澜、甄姜、张飞、阎志再加上许褚等许坞好手数百人行在官道之上,忽听得马蹄声响,一众人,亦有百人之数,骑马疾驰而来,这些人草莽气息浓重,个个膀大腰圆,目露凶光,其中一人,身材倒是这些人中最瘦弱的,拦下刘澜一行,并没有恶意,反而朝他拱拱手,客客气气的问:“各位可曾见过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淡青色青衫,身材大概和壮士一般。”说着指向了一旁的阎志。 刘澜一眼看出此人虽然身材瘦小,但却是这些人之中的领头人,在他们眼中除了发自内心的敬畏,还有深深的恐惧之色,指着前方不远处道:“见过,刚才瞧他往那边去了,说着却是向新蔡的方向指去。 消瘦男子向刘澜道了声谢,便调转马头向西北而去,这些汉子刚一离去,淄车内却转出了一位年轻小哥,二十岁多岁年纪,剑眉横竖,相貌堂堂,身穿着淡青色袍子,来道刘澜身前,千恩万谢道:“多谢恩公救小子一命,还请恩公下马,受小子一拜。”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辈应当,小哥也不必多礼了,快快去吧!”看着眼前少年,刘澜笑说道:“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小子姓陈名到,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刘澜,刘德然。”刘澜笑说道,只是这一声还未落下,只见远方蹄声四起。尘土飞扬之际一道冷笑声响起:“好啊,众位瞒得在下好苦!”没想到之前被诓走的瘦弱男子又反了回来,而在他身后的伴当更是抽出了兵刃,只等瘦弱头一声号令,便要尽杀这些胆敢欺骗他们的 ‘商旅’。 很快,瘦弱头领抽出腰刀。一道断喝:“都拿下了!一个也不要放走。”头领之前本听信了刘澜所言,可向西北追了好久也迟迟不见陈到踪影,心想陈到那小子徒步,跑得再快也走不过他们,可寻了这么长时间却根本没看到他半点影子,而之前那商旅中可是有辆淄车的,会不会是那些人将他藏在车内,又刻意欺瞒,想到这里。立时掉转马头,不想正好发现了陈到出现在这些商旅身旁,怒从心头起,立时吆喝一声,向那可恶的商旅杀来。 刘澜身旁皆是一等一的好汉,见这些人杀来,不等他下命令便招呼了上去。虽然人手比他们略少,可个个身手了得。一相遇便是杀了个难解难分,人数上的优势。只是让他们多活一些许时辰罢了。 许褚原本没打算出手,只是瞧着那领头之人,向右一摆,砍翻了一名原周仓寨中的好汉,向左一摇,又一名自己许坞中的汉子咽喉被刀锋一抹。一命呜呼,惨死在场,青筋毕露,这些许坞好手可是自小到大的弟兄,眼见刚出许坞便即丧命。双目充血,紧攥手掌更是嘎嘎作响,一声大喝直朝领头人杀去,可只冲杀了数步,前路便被 望着半路杀出来的敌匪,许褚一声冷哼,象鼻刀骤然出手,端得是势大力沉,丝毫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就见刀锋呼啸着朝左侧那人胸前一扫而去。也是他终日刀尖上过活,许褚手中刀刚一扫来,就觉浑身寒毛直竖,杀机四伏,手疾匆忙后仰急避,居然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 不仅是他暗呼侥幸,连本人许褚都轻咦一声,没有想到他能躲过这一刀。好运气不会出现第二次,再接再厉,手腕一抖,象鼻刀带着呼啸之声再次劈出,第二刀不在大开大合,乃用着巧劲,半空翻转刀身,来的快,去的隐,那人就是反应再快,也是躲闪不及。 他只觉刀锋刚面门擦过,还未待起身,呼啸之声又来,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就觉胸侧一痛,下一刻,只见许褚的大刀已将他胸腹以上,斩飞了两段。 交战伊始陈到抽出腰间长剑便欲帮忙,却不想却被刘澜阻止,不得不耐心观战,几乎是交手的一瞬间,这伙商旅便以压倒之势将黄巾匪徒们杀了个屁滚尿流,遂收了出手的打算,可这心中却是奇道:这寻常商旅竟有如此多的好手?之前看刘澜本寻常无奇,可此时再看,却发现了一点门道,不说他身旁那虎体熊腰的张飞,就是他腰侧的那口黝黑宝刀便不是凡品,这种人岂是过路商旅? 心中惊疑之际,就见刘澜身侧那位英俊公子拉着刘澜手臂,十分暧昧地指向远方交战场中的许褚,道:“德然你看!” 心中一惊,没想到之前的小哥竟会是位姑娘,看向刘澜身旁说话的那位小哥,此时对着他的刘大哥,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万般风情,当的是引人眼目,只一眼,就让刚冠礼的陈到再不敢抬起头来,心脏怦怦乱跳。 刘澜那会注意到陈到的表现,一对鹰目顺着小蛮所指的方向看向了许褚,原来对面为首之人和许褚迎上了,一个照面,就被许褚砍下只手臂来,为首之人退在一旁高声大叫起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被杀的只剩下数名汉子的一伙人齐齐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刘澜听多了这些,尤其当年与黄巾交战时这喊声时刻会响彻在战场,此时再听这熟悉的喊声,微微一怔,随即好笑起来,这张宁的父亲都死了多久了,没想到还有人喊这些,真以为念上这么几句就能刀枪不入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到出声,道:“他们都是汝南黄巾,占据了汝南县,小子只因得罪了其中的一位头目何仪,不得不和母亲与两位兄长及幼弟离开避难!” 其实他不说还有两位兄长刘澜也知道,他字号叔至,伯仲叔季可不就是排行老三嘛,微微额首的一刻,却听到他长叹口气,道:“但不知他们为何?也许是瑕疵报复,竟然诬陷小子杀了他们的头领何仪!没办法,小子斗他们不过,只能逃命,不想这些人却死追不放!幸好得遇恩公,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老母!” 说着的同时心中却是苦闷,他跑出来已有一日,老娘在家也不知情况如何,一定为他牵肠挂肚,想到此处,竟是希望自己能够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去,他心中虽然急切却也不敢就这样一走了之。只是在心中盼望这一场好杀快些结束,好回家探望老母。 没想到张宁杀了许仪,却反而让陈到背了黑锅,心想之际,却又看向瘦弱的领头人,只见他一连喊了数声,也不知是真的管用,还是如何,但看在他眼中,对方那条断臂好似不在疼痛一般,战意更是直线飙升,嗷嗷叫着就向许褚杀来,好似立即就会报了断臂之仇一般。 许褚毕竟平生多在许坞,对世间的新奇事见的不多,之前见他模样不明所以,只等他一念完杀来后,才一挺象鼻刀迎上他去,本以为他念些咒语,武艺必定比之前更强,出手时自然倾尽全力,甚至使出百分之二百的全力,可想而知,许褚动了真格,只一碰面,一刀便将领头人砍翻马下,直到结果了他后,还有一点不确定?低头看了马下尸首一眼,心中疑惑,此人既然念咒,为何还是如此不堪?难道这咒语有问题? 随着头领被杀,黄巾很快被全部处理,陈到与刘澜作别道:“刘大哥,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子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说着跪倒在地,就要叩头。 这叫做陈到的小子有些能耐,而且他将这些黄巾这么一杀他就更没有了去处,将他虚扶而起,道:“小兄弟,这些人一死估摸着你就更难归家了,不若随我回辽东,建功立业,为自己谋一份前程。” “刘大哥是?”虽然看着眼前人做商旅打扮,但陈到心中却明白这一行人绝对不简单,他平日自奉身手高强,但之前瞧许褚出手,又观张飞气息,早知二人必在自己之上,而除了这两人,剩下扮作随车的众人,也都是身手了得,若到这时陈到还认为这一行人是商旅的话,那他便真是呆子了。 “嘿嘿,俺家主公,襄平令,小卫青刘澜是也!”张飞摇头晃脑,颇为得意道。 “原来是刘将军。”陈到心中激动,本想一口答应,可想到老娘,不由叹息一声,道:“不是小子拒绝将军,只是家母年迈,实不易跋涉,等小子侍奉完老母,定前往军前效命!” 听他如此说,刘澜也不好强留,叮嘱再三,又送他些钱粮,这才依依作别,径朝徐州而去,还不望让他有困难一定记得来辽东找他,为何对这年轻人如此重视,因为刘澜一早就知晓此人便是刘备白耳兵的统领,而演义中赵云的原型,其实就是他和赵云两人的合体! ~~~~~~~~~~~~~ 第九卷千里归途遇故知结束,第十卷:袁绍磐河战公孙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九二年,汉献帝初平三年,敬请期待。 第七百七十七章 甄豫 一行人跋山涉水,可就在即将进入徐州境内之际刘澜遇到了老熟人把他给截留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老友田楷,原公孙瓒账下军司马,如今被他委任的信任青州刺史。只是他为何会来到徐(州)兖(州)交界的沛国? 刘澜问出了心中疑惑,这半年间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刘虞以入匈奴为胁,最终没有坐上袁绍的伪帝宝座,但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最终他反而把韩馥逼走坐上了冀州牧的位置,而原因却是他暗中联合了攻打青州黄巾并占据青州从而势力大涨的公孙瓒,之后在冀州更是散布了公孙瓒攻打冀州的消息从而使将惊恐万状的韩馥撵走,知道被袁绍摆了一道的公孙瓒大怒,好处没捞到反便宜了袁绍,派族弟公孙越所要冀州,可没想到和刘澜关系甚厚的公孙越却被流失所杀,新仇加旧狠怒火攻心的公孙瓒当即下令起兵攻打袁绍,而这时他听说了刘澜与袁绍在讨董时发生了嫌隙,立时修书刘澜希望与他一起讨伐袁绍,虽然刘澜曾经是他的部下,可如却是襄平县令今非昔比,为了能使他派兵,袁绍愿意让出青州黄县,当然这是公孙瓒打的小算盘,首先他相信刘澜肯定会出兵,不仅是为了公孙越报仇,还有他恩怨分明的性格,在袁绍那里吃到的苦头不可能不讨回来,可如果刘澜答应出兵,等他从徐州回到辽东,再从辽东出兵到冀州,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才割出黄县,同时派田楷在沛国迎他,目的就是希望刘澜一得到消息之后便能传消息回辽东,使得他的辽东部队能够直接跨海到黄县从而过黄河至平原。与他形成两面夹击袁绍之势,一举荡平袁贼。 而平原,自陈纪入京之后平原相就一直空闲着,再加上他扫平黄巾后在平原预料的粮草足够刘澜使用了,当然还有一点是他所不知晓的,他以为用青州两个县做饵足够吸引刘澜了。不管怎么说他只是辽东襄平这样偏远中县的县令,而如今他将青州两个大县给他,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但他却不知晓刘澜早已掌控了辽东,平原县对他一点诱惑也没有,反倒是黄县吸引力十足,这可是他能否从辽东走出去的关键,要不然他就只能向东与公孙瓒争右北平,或者向西与高句丽等异族交锋。再不然就是南下跨海进入青州,但青州同样是公孙瓒的地盘,他同样不能轻启战端,不是怕公孙瓒,而是与公孙瓒的交情,很难让他走出这一步。 刘澜连考虑都没考虑当即答应与公孙瓒夹击袁绍,同时派仕仁走海陆回辽东,首先他要欧冶坚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三千套龙骑甲(虎豹甲)。其次命令匈奴人走小种部入河东,因为再过一两年雒阳就要有大事发生。而那位臭篓子蔡邕,一定要把他救出来,第三点就是他需要田畴跨海来汇报如今辽东的局势,这是他现在最关切的地方,异族的情况如何,内部稳定之后。他需要徐晃对异族‘扩张’,打掉他们几十年来的嚣张气焰。 就这样,刘澜在派仕仁带队返回辽东后与田楷一同抵达了青州治所临淄,小住数月算算路程差不多差不多在抵达平原之后田畴一行就会抵达后与田楷告别动身前往平原。 虽然平原相闲置了一年但平原并没有乱,有平原令治理。当然不会是历史上的大耳,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黄巾之乱后再无踪影,当然也许是刘家都有这样的习惯,刘茵消失至今没有消息,刘澜传书给温恕,可至今也没有收到回信,进驻平原后刘澜堂而皇之入住了郡守府,吩咐关、张好生安顿部队则与甄姜回到内院休息,至于公务?派阎志传话一切都交给了平原令,当甩手掌柜?当然不是,他就没打算在平原长期驻扎。 ~~~~~~ 一路舟车劳顿,别说甄姜这样的小姑娘了,就是刘澜也都有些受不了,可刚进了房甄姜如同女主人般忙活着为他倒水,拦下了他并命令她快快上榻休息吧! 虽然疲惫,可她还是强忍着疲倦,对刘澜嫣然笑道:“德然我不累。”眼前丽人满脸的疲惫,一对明眸微有红丝,怎么可能像她说的不累呢,怜惜,道:“快休息吧,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么?”说着就欲将其抱上床榻。 “我不想睡嘛。”甄姜娇嗔着从男人伸出的手臂下钻了过去,调皮如孩童。可终归就这么不大的一间内房之中她能躲到哪去,最终还是被刘澜双臂拦腰,公主抱般抱起。被心上人抱起的甄姜满脸春色,在他到床边放下自己的同时,趁势搂住了心上人的后脖颈,媚眼如丝,呢喃道:“德然。”媚眼如丝叫着的同时就将他头颈往下拉。 当然,两人到如今最多也就是亲亲,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阎志的喊声:“主公,衙前有客人递帖,自称是中山甄豫求见!” 听到甄豫名字的一刻两人机会同时弹坐而起,而甄姜更是立起身子,一脸担忧之色揽着心上人的虎腰道:“德然怎么办啊?我大哥他肯定是来带我回去的!” 刘澜好生安抚一番甄姜,劝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我这就去瞧瞧看他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说着便朝屋外走去。我这前脚刚到平阳,甄家就找上门来,看来是再此等候多时了啊。 看着心上人拉开房门,甄姜满脸惶急:“那你快去快回,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放心吧,你先休息,若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万万也不会答应你在我这住下的。”刘澜回首笑道。 ~~~~~~~~~ 出了屋,刚从内院转到了前衙,不想远远就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当然不是甄豫,头前一人,乃是义父刘元起送他的家奴。不过现在可是刘澜在襄平县令府(郡守府)的少府,更以少府的身份行主簿职权,主官府内一切事宜,而在他身边的那人则是田畴,刘澜怔了怔,随即大笑着迎了上去。今天这日子可有点玄乎啊,都赶一块了。 将如今的情况大体说了一番,不过指望辽东调军来平原就有些难为徐晃了,但对此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真正关心的还是龙骑甲能不能近期就造出来。 虽然有图谱,可是镔铁稀缺,想要尽快为龙骑军配备还需要时间,虽然遗憾,但刘澜也只能耐心等待了。田畴汇报完了。刘澜又问了些刘府的事情,可他也毫无所获,随即刘澜让两人下去休息,正要抬不去见甄豫,却发现刘安始终没有离开,瞅了他一眼,瞧出他心中有事,问道:“怎么不去休息?” “家主。是前一段时间有一名名唤赵云的小哥来辽东拜访!”刘安不确定这样的小事该不该说。 刘澜表情数变,他到辽东了?是去卢龙塞祭拜了他大哥赵洪之后顺道。还是……心中一动,骤然问,道:“他人现在何处?”脸上满是急切。 “当时我留赵小哥在令府中住了几日,可赵小哥等不来家主,便告辞而去了!” 走了?刘澜心中惋惜,在汝南和临淄耽搁了大半年没想到竟错过了赵子龙,心中惋惜。道:“那他可说寻我何事?” “没说。”刘安十分确定是说,突然之间好似想起什么,在心中回忆,半晌后爽眼一亮,道:“他走时虽然匆忙。但嘴里却低声嘀咕着说要先回正定瞧瞧!” “回正定了?”刘澜心中大喜,可以确定赵云定是已经离开了袁绍了,不然又怎会在此时公孙瓒大举南下之际擅离军伍?只可惜他来找我,我反而不在,他等不到我返回辽东就只能先回老家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今与袁绍开战遥遥无期,而龙骑甲还在筹备之中,不弱借这个机会寻个时间去正定将他寻来,精神为之一振,对刘安笑说一句我知晓了,你先下去休息后便向着客厅疾步走去。 那里可是有着东汉豪族甄氏长子等着他呢,所谓豪族,乃是豪强大族的简称,在豪强大族之中,所谓的豪强、豪民、大姓、右姓、豪大家都是豪强大族,在汉代,这些豪强并非是以同姓同宗的方式出现,而是以一个大家族为中心,另有许多家或许多个人甚至是政治或经济的关系依附着所组成的一个豪族,如所谓的汝南袁氏这样的举世公族,真正可怕的并非是汝南袁家,而是以袁家为首依附在袁家四周的这些势力。 而在汉末,除却汝南袁家为首的豪强,诸如南阳豪强、河北豪强、山东豪强,还有官僚豪强以及被灭了的后族外戚、宦官中涓等,但相比不入流的商人豪强,这些豪强真正可怕之处却是控制选举,垄断仕途,今日你求我举孝廉,他日我举你的子孙为孝廉。 而相较于后者,以货殖起家的商人豪强就要被打压许多了,但甄家却与传统商人豪强不同,具体说来,他们应该算的上是高资豪强,虽然比不得官僚仕宦但地位却要比商人高得多。 一直以来在历史课本上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两汉以重农抑商为基本政策,但来到大汉之后刘澜却发现与他所知的历史存在着误区,大汉朝的商业是极其发达的,如果以抑商来论并不准确,反倒不如说西汉是抑商,东汉是宽商。 就拿盐铁一项来说,自武帝起,这暴力的营生就收归国有,可到了东汉和帝时盐铁与酒业一样转为了民营,虽然这是有窦太后为使外戚揽权得到豪强默许的原因,可也能看出东汉对商业的政策。可正是这一段时间的盐铁放归民营却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王朝唯一的百姓花更低廉的价钱获得更好食盐的时期,国有远难做到与民营媲美,不管是服务还是质量,自古皆然啊。 扯远了,再说像甄家这等高资豪强区别与商人豪强的关键一点就是他们并非市籍,如果是市籍,东汉明文禁止有市籍的商贩买地做官,所谓商者不农,禁民二业。可事实上,只要无市籍的商贾,即能做商贾以货殖发家致富又能够买地做官,而所谓商者不农这一条禁令,对甄家这类高资豪强便形同一纸空文。 这并非是这类高资豪强打了法律的擦边球,而是东汉一朝并没有像西汉那样禁止商人及其子弟为官的严格限制,而政府的官职同样对商人开房,统治者对商人的任用也没有排斥,更不会因他有商人的背景而歧视。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追其源头,乃是因为东汉政权的创立者刘秀,在他发迹之前,其经商就显露头角,应当归类为高资豪强,同样云台二十八将排名首位的邓禹更是来自结发殖业,著名乡里的望族。再如李通,更是以货殖著姓的商贾之家,后来更被刘秀任用为大司空。 在这样一个社会当中,除非像张飞那样实在是迫于生计最终落得个市籍,只要聪明一些都会以高资豪强出现,当然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同时空的张飞运气都是不错的,遇到了刘澜和刘备,不然的话,他未必不是第一个镇关西。 刘澜在阎志的陪同下阔步进入了平原县会客厅,会客厅面南朝北,正堂道旁两边乃是宾客落座的跪席,共布置了六席,只不过却只有两人在座,对着屋内的两人一点头,刘澜便龙行虎步从其中走到正当中主座埃几后落座,同时示意阎志则为他二人奉茶。 在这期间,刘澜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番二人,右侧坐着一位年轻人,年在二十五六上下,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当得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而在左侧跪坐着一位长者,两鬓斑白,虎体熊腰,只这一眼他便在心中笑了起来,那对与他一般的鹰目,刘澜至今难忘啊。 接过阎志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才笑着说:“茶不错,诸位也尝尝!” 第七百七十八章 茶叶 刘澜不懂品茗,便是后世和朋友去茶社喝茶时也如牛嚼牡丹一般一口而尽,朋友见到都笑话他喝茶哪有你这般喝法?你当这是喝酒,还一口一口的干?此时再喝,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至于茶叶好坏自然分辨不出。 虽然不懂茶,不过他却有位十分懂茶的好师傅,刘茵。 还记得当年熟读凡就篇时,里面一个荈(音喘)被他读了出来立时吸引了刘茵的目光,那叫个崇拜,其实他之所以认识此字还是因为他看到过一篇西晋左思所写的《娇女诗》,而其中就有一句“心为茶荈剧,吹嘘对鼎钅历。最为传神,描写出她是如何的急于喝茶。 那时刘澜对刘茵如此大惊小怪还‘冷嘲热讽’了她一通,可一问下来,放才知晓在这个时代,所谓的茶叶便是凡将篇中的荈,不过在凡将篇中,荈却是被列为药材。 当时刘茵笑问刘澜可知扬雄其人,刘澜哪能不知道啊,水浒里的病关索,知晓的很,可一想不对啊,刘茵怎么会知道扬雄的,就要点头的他连忙摇头,刘茵这才为他介绍了起来,这位扬雄并非是水浒里的病关索杨雄,而是前汉有名的辞赋大家,与凡就篇的作者司马相如并称‘扬马‘。 说道司马相如刘澜自然是久闻大名,凤求凰嘛,哪能不知道,刘茵听他闲扯那个悔啊,早知就不提司马相如了,立时打断他继续介绍起扬雄,此人擅长辞赋,作甘泉赋名闻蜀中,但真正让他知名天下的却是一本《方言》,记载天下郡国各地之方言,其中提到‘蜀西南人谓荼曰蔎’。 而茶叶不仅在这本方言与凡将篇有记载。在《诗经》中的《尔雅》、《谷风》等篇亦可见其踪,只不过其名各异,如槚、茗、蔎等皆为茶也。 所以说这茶叶并非是西汉方有,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所谓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毒,得茶乃解。而茶起初乃为药用,及至后来才在药用的基础上发展成以饮用为主。 刘茵还讲了一个武王伐纣后以日作封国,而茶即是其中的贡品之一的事情。而最初的产茶地区遍及涪陵郡、什邡县、南安县、武都县和平夷郡等。附带一提,槚通葭,蜀人谓茶曰葭萌(茶茗)。 而在黄门郎扬雄所攥写的《蜀都赋》中更有“百华(花)投春,蔓茗荧翠”一句,可见早在前汉时茶已是四川和荆襄等官宦人家的饮品。不得不说刘茵这位女博士博通古今,连这些都能知晓。回想当初这些事刘澜轻啜口茶水,又苦又涩,不过没啥好奇怪的,茶即被叫做荼,就应该明白此物必然很苦,毕竟这荼可不就是苦菜之名嘛。而刘澜之所以为两人备茶自然是想要出甄家二人的丑,可没想到两人居然端起茶盏来浅尝一口,反倒是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水的阎志一口下肚。立时苦得他呸、呸两口都吐了出来,一脸哀怨。主公这是怎么喝下去的? 这时却听那年轻的公子哥甄豫终于开口了,对阎志说道:“在荆、巴间早有百姓采叶为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饮,先炙令赤色,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桔子芼之。其饮醒酒,其味甚香,这位小将军若愿意,过几日我派人给你送几斤。不过这荼虽好,可喝多了却令人不眠,白日喝些提神就好。” 阎志看向刘澜不知该不该收,而刘澜则目瞪口呆,想叫大舅哥出丑,没想到人家是行家,不过想想甄家这等高门大宅,而且还是高资豪族,南方的好茶自然品啜过,他这可不就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咯咯,干咳了两声,对阎志说道:“既然人家送,你就收着。”说着却是放下茶盏,对说话的小哥甄豫,道:“两位是?在下与冀州甄家并无来往?不知二位所为何来?”看着两人,虽然一眼认出了其中那位年长者便是一路与自己打过数次交到的黑衣老者,但也不点破,至于落座的年轻小哥,必然就是甄姜的哥哥,甄豫是也。 甄豫也不啰嗦,站起身道:“在下甄豫字伯宁,见过刘县君。” “原来甄家长男甄豫,久仰大名了!”刘澜客气着与他见礼后,挥手示意道:“伯宁无须如此多礼,请坐!” 甄豫非但没坐,反而还朝刘澜走来,阎志立时上前阻止,却被刘澜挥退,就见他边走边从怀中取出一张帛纸,走到刘澜面前埃几珍而重之放下道:“我也不与刘县君卖关子,上面的条件很丰厚,您看完之后务必要考虑考虑!” 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子为了寻回甄家掌上明珠能不急嘛,只是不知上面写的却是些什么?刘澜拿起蔡侯纸细细瞧看,我的个乖乖,甄家还真下足了本钱,上面罗列的物品别提多丰厚了,光黄金便足有百枚共计百斤,而其余牛马绢布更是让人咂舌,只是霎间刘澜便收起了震惊之色,看向甄豫露出一脸的茫然,道:“我一小小的襄平令,这般贵重之物是万万不敢收的,再说无功不受禄,二位还是收回的好。”说着便将蔡侯纸推回到了甄豫面前,上面虽然罗列了金银珠宝的数量,但他却始终没有提及任何要求,可刘澜能不知道他的目的嘛,不过既然他不说,那刘澜自然乐得和未来的大舅哥装傻充愣卖关子。 “刘县君务必收下,若是嫌少甄家还可再加!只要刘县君同意在下等带走一人便可。”甄豫听他一口拒绝,皮笑肉不笑又添了筹码。 “带走一人?”刘澜显得诧异之极,疑惑不解的问:“不知是何人?我这里应该没有伯宁想要的人吧?” 甄豫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但此时有求于人,也只能继续虚与委蛇,勉强笑着,道:“只是一个使唤丫头罢了,就是县君途中遇到的那位叫做‘小蛮’的姑娘!” 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是吧。刘澜明白他处心积虑无非是怕自己贪得无厌罢了,低头瞧了眼矮机上蔡侯纸,眼中竟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抬头看向二人,不漏声色道:“原来那小丫头是甄家的使唤丫头。” “正是!”甄豫迫不及待的说。 看着他入套,刘澜露出一丝难为人察的讥笑。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道:“不若如此,数日来小丫头我也使唤惯了,用起来也顺了手,不若甄兄弟开个价,卖与我罢!” 甄豫如同跌落到无底深渊,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编什么瞎话不好非要编这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往下编,硬着头皮笑脸相迎。道:“刘县君有所不知,若是别人在下自然不会拒绝,但此人乃舍妹贴身使唤的丫头,所以还请大人通融则个!” 哼哼,好你个甄伯宁啊,我都快把话挑明了,你还跟我绕弯!心中一声冷哼,装作详怒。一拍埃几道:“只是一个丫鬟罢了,不成想我好言言语尔等却如此不识好歹。”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今日我便要强买一回!”说道此处。便对阎志怒叱一声,道:“送客!” 刘澜下了逐客令再加上他如此过激的表现,甄豫心中能不奇怪?这么高的价码他不接受反而要买?难道?仔细想想,便也不奇怪了,管家甄布既然说他们一行去到了‘那处’,那他必定是在此处就已知道了妹子的身份。而自己却又说妹子是使唤丫头,这岂不是授柄于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无比尴尬笑了笑,如实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小蛮并非别人乃是在下舍妹,家母想她以快哭瞎了眼,还请刘县君通融!” “哈哈。” 既然甄豫说出真相,那一切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刘澜笑说道,“你早如此说,哪还会如此费事!只是令妹刚至平原想要玩耍几日,只怕暂时回不成中山,不若等他何时玩耍够了我当亲自护她前往中山,甄公子以为如何?” 甄豫眼中闪过一声冷色,若是他人这事还可强来,但这刘澜的身份不同,他不得不按捺下心头怒火,赔着笑脸,道:“这如何使得,家母真的就快哭瞎了眼,我来之时母亲已下不了地!若是舍妹再不回去,就怕,就怕……”说道这里,竟是哭了出来。 他这一番表现刘澜心中十分怀疑,可如果说他说的是假话,那他可真算得上是影帝级别的人物了,不过仔细想想,这时代的人首重忠孝二字,何况他们还是经商之家,讲的就是诚信,万不敢拿父母病重这事为幌子骗人,眉头紧皱,看来只能暂时送甄姜那丫头离开了,正要答应,不想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甄姜一脸惶急之色跑到了甄豫面前,美眸之中挂着泪珠,哽咽问道:“娘亲,娘亲真的,真的……”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泪水流了出来,边哭边哽咽道:“都是孩儿不孝,都是孩儿不孝!” 上前将小蛮搀扶而起,刘澜温柔的为他擦拭泪珠,安慰道:“姜儿,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看着丽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 甄姜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娘亲现在病重,肯定最想的就是我这个不孝女,德然,我要回去,我想回去!” ~~~~~~~~~ 刘澜答应着,便吩咐闫志先带甄豫去厢房休息,而他则带着伤心欲绝的甄姜回到了内宅卧房,轻抚着她的如丝秀发,安抚着他,道:“别担心,你母亲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甄姜哭声越来越小,哭累了,亲了亲她的秀发,道:“今日才到平原,你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德然,可我想快些回去。”甄姜泪眼婆娑看着刘澜,万分不舍的说:“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刘澜暗叹一声,我又何尝舍得你,但母亲病重,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让你背上不孝之名,安慰道:“没事的,明天一早你就先赶回去,我随后几日便去甄府提亲!” “恩。”甄姜霞飞双颊的低下头,手上却不舍地紧紧抓着心上人手臂,就这样在他怀中轻轻睡去。 将她抱上床去,轻轻盖上锦被,就听闫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开房门迎了出去,原来是关羽和张飞二人来了,说道:“部队都安排妥当了了?” “都安排好了。”关羽沉声说道:“主公,今次出兵讨袁,我有一些想法,便赶过来想商议一下。” 而张飞自认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自从听说要打袁绍报仇别提多兴奋了,在临淄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念叨啥时候才去平原,如今真到了平原,听说关羽找主公商议出兵之事,自认要跟着过来听听。 不过在说此事之前,关羽却说了另外一件隐秘事,公孙北平在征讨青州黄巾时倚仗武力,妄加杀戮,不恤百姓,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到最后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竟然有这等事?”刘澜有些不信,但如今的公孙瓒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公孙瓒,如同历史中的公孙瓒一般,随着他凡战必胜而日渐骄矜,不仅不纳忠言反而睚眦必报,而这正是他最后败于袁绍之手原因所在,人心尽失。 正议论间,被安排为门下贼曹的许褚匆匆走来,拱手施礼,道:“主公,府外有一位自称简雍简宪和的中年儒生求见。” 简雍来了?刘澜听到简雍的名字心中立时升起一道熟悉的身影,自三郡乌丸后刘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要知道刘澜现在最缺的就是简雍这样勾距大家同样还是内政型人才,登时大喜,道:“快快有请。” 心下欢喜,朝着客厅行去,而一旁的张飞却早已大笑出声:“简宪和竟然来了,难不成是专程来找俺拼酒的!” 与司马年长的老人自然明白张飞这是在调侃简雍,谁不知道这位千杯不醉的酒中仙只有一杯的量。 第七百七十九章 袁绍十罪 刘澜与众人来到县衙会客厅,只见厅中一人面如冠玉,颚下髭须,身穿儒衫,盘起双腿,可不就是简雍嘛,大笑着:“宪和,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兀自无聊中的简雍听到声响,循声望去,便看到了刘澜一行人抵达,虽然满脸欢喜,但依然半躺着拱手说道:“德然、云长、翼德,简某有礼了。” 他为人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没想到多年不见亦如当年,刘澜也不着恼,拱手还礼,道:“宪和远道而来,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简雍见他客气,笑骂一声道:“布衣草民,岂敢劳烦德然大驾。” 如果这是别人说,那怎么听都是挖苦意味了,可出自简大牛皮的口中,就绝不是这个意思,闲聊几句分宾主落座之际许褚和周仓几人陆续而来,他们乃得到了刘澜邀请,一同会客,此刻入厅,简雍却一改不羁正襟而坐,看来这么多年过去,简雍还是有所改变,不似从前不管生人熟人都那般不顾威仪。 “宪和,来,我为你引见几位英雄。这位乃是许褚,许仲康!这两位是周仓和裴袁绍!。”刘澜介绍着又向三人道:“这位简雍,简宪和,与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众人一一相见,各自坐定,早有下人献上茶点,一番结识后,简雍复又如之前一般,盘腿而座,感情已经不拿他们当外人了。刘澜一阵苦笑之际,却见简雍气恼异常,大呼小叫。道:“贵客驾临,德然为何如此寒伧。难道不打算备酒?” 张飞乐了,几人之中他与简雍结实最早。不禁打趣:“宪和要与俺一醉方休不成!” “想我千杯不醉焉能惧你张屠夫,来来来,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来来来,快去搬酒来,俺今日定叫你喝到不省人事!” 两人三句话便开始顶起了牛,刘澜说合了几句后便命亲兵去后堂预备酒席,不多时酒席备好,各自舀酒之后,却不想简雍却当先举樽。全然没把刘澜这主人当回事,起身邀敬,却对着许褚几人,道:“能与众位英雄共坐畅饮,实乃简某大幸也,请満饮此樽!” 众人纷纷举杯,刘澜和张飞、关羽相视而笑,他们自然明白他这个装腔呢,还是原来的那幅脾性。还是原来的那点酒量,一樽酒下肚估摸着就要醉的不省人事了,可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简雍这一樽酒下肚居然毫无异常,刘澜眼睛瞪大了。简雍酒量渐涨?不可能,在卢龙塞那几年如果涨早涨了,不由得干笑一声。道:“只可惜这平原县内无甚好酒,倒是要让宪和失望,无法尽兴了。”这问题估摸着出在了酒水上面。平原官酿太淡了。可不想简雍却摇头摆手,道:“非也!所谓品酒亦是品人:与庸者同饮。虽甘露亦觉无味,与诸位英雄同饮,虽白水亦如佳酿也!” “哈哈哈!”弹坐而起的张飞举起酒樽,道:“宪和,你这话真说到俺心坎里去了,来来来,俺先干为敬!”在张飞听来这是简雍夸他是英雄呢,何况张飞这直肠子之前顶牛归顶牛,可却不会记仇,此刻完全如没事人一般。而相比于他,另一侧的关羽则捻须含笑,举起酒樽,道:“宪和此言亦是深得关某之心,某也敬宪和一樽!”许褚众人亦同时举起酒樽,道:“我等亦敬先生一盏!”刘澜端起酒樽亦道:“宪和请。” “诸公同请。”说着简雍一饮而尽,放下酒樽之后刘澜又问道:“听闻宪和这几年一直在伯珪处行走,今日来此不知是?” “德然,我可不是来探望你的,我这可是来投靠你的。”简雍说着起身就拜道:“主公!” 却是有些突然,可简雍既然投效刘澜当然欢迎之至,起身上前扶起他的刘澜一脸喜悦,道:“宪和,你我曾经共事多年,何来投效一说,快起,快起!” 站起身来,简雍略显尴尬说:“德然,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记恨当年我不辞而别?” “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况那时我在雒阳,怎么能说是不辞而别呢。” “德然……”感激涕零的简雍从怀中掏出一张帛绢递了过来,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投奔德然,二是受了公孙北平之托,将此物拿来与德然观瞧的。”说着将帛绢递到了刘澜面前。 “伯珪让我瞧的是什么?”刘澜说着结果帛绢展开一览,轻声将内容念给众人听:“臣闻皇、羲以来,始有君臣上下之事,张化以导民,刑罚以禁暴。今行车骑将军袁绍,讬其先轨,寇窃人爵……(十罪全文在作品相关里,有兴趣的大大可以去看下,这里就不表了,免得白花冤枉钱!) “这是伯珪讨袁檄文?” “正是!不过现今情况稍变,由于东郡太守曹操的突然出现,公孙北平只能命青州刺史田楷(并陶谦与袁术)出兵钳制曹操,而德然由平原出兵也不得不改为驻守平原钳制袁绍。”简雍说到这里,却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公孙北平临别时对雍言:‘如今情势错综复杂,德然只需在平原振臂一呼,以壮声势即可!” “可是。”看来公孙瓒并不看好袁术、陶谦以及田楷三路联军能阻拦住曹操,这样一来驻守在平原的刘澜便成为重中之重了,不仅起到钳制袁绍的作用,还有防着曹操北上进入冀州的可能,可是知晓历史的他更清楚的是此战虽然公孙瓒前时凶猛,但后时却被袁绍击败,若不是赵云临阵反戈一击,救他一命…… 想到此处,心中大喊不妙,历史上是赵云救了公孙瓒,可现在赵云因着自己的关系已经回到了正定县。如此一来公孙瓒单兵与袁绍决战岂不是很危险?一念及此,心中不由盘算起来。无比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能钳制袁绍防备曹操。又能助公孙瓒一臂之力! 听完二人对话立时让一旁的张飞没有了好心情:“奈奈的,为了打袁绍才来这平原城,结果不打了?” “非也,翼德,主公在平原驻守,乃是为了挟制袁绍与曹操,届时若袁术、陶谦打败曹操,又或是公孙北平打破袁绍,主公便可适时出兵。如此袁绍腹背受敌,到那时他以新得之州,又如何抗公孙北平与我大军来犯!” 张飞听了简雍之言,环眼一亮,深信不疑道: “原来如此,好,好极,到那时定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关羽摇着头,不管怎么说简雍只是张仪之才。论起勾距纵横之术来也许真如他口中所说是天下第一或者天下前十,可论起对军事战略方面的见地,看的却没有那么通透了,说道:“袁绍虽新得冀州。但正是兵精将足之际,一旦公孙北平不能克日功成,若拖得日久恐为不利!” “是啊。”关羽所说与历史极为相像。若是那样非但无法取胜反而还要大败而归,长叹一声:“就怕被云长说中。那时伯圭危矣!” 简雍听他二人在一旁侃侃而谈,不以为意。道:“这倒不必担忧,某来时偶见公孙北平帐下‘白马义从’,当真是虎狼之师,未必不能一战成功!” 刘澜可是深知先登死士厉害的,若无重骑兵根本难与其争锋:“宪和有所不知,白马义从乃轻骑,平原作战虽强,可袁绍帐下却有一支强弩兵,若遇上必然会损失惨重,其次就算伯珪战而胜之,必定会使袁绍死守坚城,待拖得伯珪锐气尽失,那时再派一军偷袭粮草;粮道,为之奈何?” 众人心中一惊,简雍更是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心惊不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我等前往前线助伯圭一臂之力了!”刘澜适时说出了心中想法。 “可是若曹操那边……” “宪和会错了意,我并非要放弃平原带部队进入冀州,而是带小部精锐进入冀州,而平原则由云长驻守,防备曹操这位老相识,当然还有袁绍,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 众人闲谈之际,衙中杂役又抬着酒瓿肉鼎而来,而此时刘澜心中已打定主意,必须要入冀州助公孙瓒一臂之力,不然他必然会像历史中那般打败而过从而被袁绍在易经逼得防火自杀。 既有决断,一众人自然开怀畅饮,在座之人除却简雍酒量都是极大,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方才散去,与众人告别后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来,刘澜回到后宅,当然没有回自己的房舍,而是轻轻打开了甄姜的房门进去,蹑手蹑脚怕吵醒熟睡中的甄姜。可她因为心中记挂母亲,虽然睡着但这一夜却始终噩梦连连,醒后担心,用锦被蒙着玉颈呜呜啼哭,到得后来泣声虽然渐止,却又责怪自己不孝,害娘亲卧床不起,如此一来,竟是一夜未眠,此时听得响动,还道是丫鬟来了,掀开帐幔却见是刘澜虽然两人卿卿我我,但始终没有逾越更没有打破最后那层底线,见他偷偷摸进房间,一脸羞涩,道:“你怎么……怎么来了。”她以为刘澜是不舍自己离开,可骤然闻到刺鼻酒味,娇嗔道:“怎么浑身酒味,明知奴家今日就走,却喝得如此酩酊!” 刘澜虽然喝了不少,但回来的路上却是出过酒,早已清醒,笑道:“好友简雍前来,一时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樽!”笑着解释道:“我又怎能不知姜儿今日离去,这不,我不是回来给你送行了吗?” 直等甄姜穿戴齐整,刘澜才点燃屋内古朴豆型灯,洗漱一番,她随身的衣物包裹丫鬟早已收拾妥当,上路极为方便。 刘澜从袖中摸出一枝金钗,此物是从周仓山寨中获得,前时并未留意,只是此刻甄姜要走,方才想起未曾送给她一方事物,寻来此物递给甄姜,道:“将这根钗收着,留个念想。”看着丽人难舍模样,安慰道:“我兄伯珪欲与袁本初交兵,随后几日我便要动身前往冀州寻访子龙,或顺道或等战事停息后,不管千难万难,我也要去你家上门提亲!” 甄姜脸上绯红一片,慢慢伸手接过金钗,应声道:“嗯。”寻遍身上物事,只有母亲送她的那枚玉佩,交到心上人手中,却又听他说要去打仗,急道:“你要去冀州,原来……原来是要去打仗。那,那不是很危险吗?” 她虽未参加过战争,但道听途说却是听过的,知道打仗会死很多人,此时想到心上人就要前往战场,心中一酸,眼眶都急红了,哽咽道:“不去行吗? 见她楚楚可怜的担忧模样,刘澜将其拥在怀中,调笑道:“姜儿平时英雄豪气,为了避婚都敢离家出走,怎么这几日倒成了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他也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他,就肯定会有此担心,可心中知道归知道还是不争气地哭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刘澜很见不得女子流泪,听不得哭腔,为他擦拭着眼角泪水的时候轻声说:“别哭了,相信我,就算去了冀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凑到耳边,低声道:“你想啊,我还要去中山提亲娶我那如花的美人,怎么能轻易就让自己置身险地呢。” 甄姜额首强挤出一个笑脸道:“你要好好的,学会照顾自己,还有,我会给你写信的!” “你也要好生照料自己。” 两人此时正是感情确定,热恋之时本就难分难舍,说了好大一通情人之间的浓情蜜语,等出了屋时,天已大亮,刘澜带着甄姜朝安排在县衙厢房休息的甄逸房间行去,一路行来到处可见已经起身的县衙小吏与仆役忙得不亦乐乎,见到他来那叫个毕恭毕敬,刘澜是第一次去厢房,和他们一路询问,才出了后宅绕道前衙,又转到偏院,这才算抵达了目的地,甄豫已经在厢房前恭候多时了,以碰头,闲聊几句,便即踏上行程,送行者只有刘澜一人,不是他们不给主母面子,实在是昨夜喝了一宿的酒,现在都刚睡下,刘澜也就没招呼他们,一个人连马也没骑,直将甄姜送出了城外。 第七百八十章 崔琰 一行人出了平原县,甄逸几人骑马行在前方,而刘澜和甄姜两人难舍难分,徒步落在了后面,相携而行的甄姜叮嘱,道:“德然,此去冀州一定要小心,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还个有人日日盼你,担心你呢。” “我明白,再见你时一定还会是个完完整整的刘德然!”说到此处,刘澜却唉叹一声:“要不然和你大哥说说,与我一同前往冀州如何?路上也有个照应,若是你们就这样上路,我心里还真的不太放心,现在这世道……” 心上人凝望着自己,眸中显有企盼之意,甄姜臻首低垂,若如此,虽然又可与他朝夕相处,但想到母亲卧床不起,心中苦涩,只能推托道:“德然,不是姜儿不想,只是母亲她……” “我明白。”刘澜眼中满是不舍,道:“都是我太自私了,只是我实在舍不得你,所以才……” 甄姜在他耳边低声道:“德然,我明白的,姜儿心中又何曾不是哥哥你此般想法,只是姜儿心牵娘亲不得不回,到时你来了冀州记得要来中山探望我!” 刘澜郑重点头,信誓旦旦说:“当然了,我都恨不得现时就随你去,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姜儿天天看都嫌不够,又何况多日不见,到时就怕不能快些去探望你,又怎会不去探望呢。”说道这里,在她耳畔轻声道:“再说了我还得见见未来的岳母向她提亲不是,万一我的好姜儿突然嫁了人,那我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媳妇不就平白没了。到时我就是去衙门打官司,那也是晚了。倒叫我如何能不及早前往中山!” 甄姜笑打他道:“又来贫嘴了。”虽然横他一眼,但听着心上人的情话心中欢喜无比。柔情无限道:“德然,你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刘澜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保证道:“不能,不能。只要你相信,我就是发誓也成,虽然我这人不随便发誓,不轻易发誓,但姜儿若是不信,我发上一次又何妨。” “我当然信你!”甄姜嫣然一笑。纵然此时听他之言换上了男装,亦难掩丽质天生,正要说话,前方一人骑着马,身后还有一辆辇车向着两人驰来,抬眼看去,正是在前赶路的甄府管家。 他在快来到刘澜身前时翻身下马,对着二人行礼一番,恭敬道:“小姐。公子催促了。”虽然面上对着刘澜恭恭敬敬,但心里却恨极了他,若不是这一番阻扰他也不会被主子百般训斥,而且又有众多兄弟死在他手。若不是见着他和小姐甚是亲密,不便下手的话,又如何能留得他这条性命。 看着眼前和自己交手数次的对手此时恭敬的模样。刘澜笑呵呵地道:“甄布老爷子,之前都是些误会。既然误会解除,那档子事也就算不得什么。我知老爷子身手高强,这一路还请您多多照顾她!” 甄管家甄布表面客气,道:“不敢,不敢,小姐和公子都是老头的家主,照顾他们理所应当!” 说话间刘澜护送甄姜上了淄车,后者掀帘与他作别,看着眼中噙满泪水的甄姜,心中不舍,道:“我在送你们一程吧。” 甄姜心中欢喜,但想到心上人一夜未眠,为他担忧,道:“德然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若念姜儿就早些来中山见姜儿!”虽说也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此时刘澜就是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以割舍。尤其看着丽人难舍模样,一对眼眸更是死死地盯着他,好似要铭刻到心里,要永远记住她的容颜一般,轻嗯了一声,挥挥手,道:“你走吧,我看着你!” “德然,快些回去休息!” “没事,我看着你离开就回去了!” 甄姜眼眶的泪水就要落下来了,可怕被他看见,落下车帘的一刻,喊道:“德然,一定要到中山见我,我等你!”说完急忙落下车帘,兀自小声啼哭。 “恩。” 想要大声答应,却总也喊不出话来,刘澜知道若就这么喊了必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就这么看着,看着丽人所乘自测由近到远,由大到小,直到成为远方一道黑点,才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一行走远之后,甄豫下了马进了淄车,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头怒火,可想要心平气和与妹子谈谈吧,可这话刚一出口,怒气便蹭蹭上窜,气急败坏,道,“妹子,就算你对他有好感,可你也不能这么草率行事啊,还是你对母亲安排的那桩婚事不满,自暴自弃?不是当哥的说你,像刘澜这种人,你要真跟了他,会后悔的!” 缩在车榻角落中的甄姜娇弱身躯,水灵眸子禽满泪水,没有反驳,但他却听出大哥这番话里的意思,他误会了,以为他们如此亲昵是她把身子已经交给了刘澜,可她能如何解释?宁愿用清誉换得与刘澜长相厮守也在所不惜。 甄豫语气激烈,见他如此越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狠狠教训起来这位不争气的妹子,可万没想到他越生气,甄姜脸上却渐渐浮上了笑颜,最后更是轻轻叹息,微笑道:“哥,你说的都对,可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你和他何时相识的,缘何相识的,你这些年为他干了些什么我什么不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为你不值,他不是能陪你走完一生的男人,更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你看着哥的眼睛,你说,就刘澜这样的武夫,你确定他爱你?妹子别傻了,保不齐他连喜欢都说不上,可你呢,就把身子交给他,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 “哥。首先我确定他爱我,其次等他这些年我不后悔。还有女子十五而嫁,我都二十了。这五年来家里因我没有嫁出去多交了不少税我也懂,可是哥啊,为何偏偏你就不懂呢。” “我不懂?混账!”他们的父亲死的早,所谓长兄如父,被甄姜直言不懂的他气得咬牙切齿,尤其看到他露出的笑脸更是怒火中烧:“笑?你还笑得出来,大哥什么样的男人没接触过,那刘澜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你说我不懂?我看啊是你太傻!” “哥。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可懂奇货可居否?” 甄豫微微皱眉,叹了一声,起身之后便要下车,在下车的一刻,低声,道:“你的眼光相来毒辣,从未走眼,可你的终身大事难不成也要拿来赌?” “不是赌。我只是想在母亲面前证明我选择的男人比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都要强,强百倍,强千倍。” “你疯了。” “大哥,你缺少的就是这份魄力。不然你早已是甄家家主了!” “你个臭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因为我有这份魄力,用自己来做注。就算真被你说中了,那好。我认输,心甘情愿!” 甄豫重重叹息。不在停留,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好在妹子已经跟他回中山了,回府之后也许会有所好转吧。甄豫下了马车,可不想,妹子却挑起车帘,示威一般,又或是充满信心朝他的身影喊道:“大哥,你下车太快了,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我不会输的!!!” ~~~~~~~~~ 回返平原的路上刘澜一人缓缓前行,总觉路途遥远如何也看不见平原县的影子,来时觉得异常近的路途却总也走不到头。他走出了少说七八里远,可那是有甄姜相携,一路谈话便觉走的快些路途近些,此时心中空空,想着甄姜,便觉得路途遥远如何走也是走不到头。 蓦地,从岔路口急速奔出一辆栈车,说是栈车也并未妥当,反而像是后世老北京的骡车,与栈车一般前面由马匹拉着,可后面却是骡车的长木板,上驮着的并非是什么衣服包裹,而是竹简做成的书籍,一捆一捆被绑在车上。 刘澜心中想着事,并未察觉,徒听赶车男子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马儿受了惊!”眼见就要撞到人,忙将马车拉向一旁躲避。平原县的官道两旁多植槐树,男子为了避开刘澜这么一拉一拽,马儿吃疼之下向着道路两旁槐树林跑去。 拉车的马儿受力之下驮着衔连的木板横身向着道路旁的树林跑去,他这一转,将载着书籍的木板旋转了90度的一个大弯,若是直直去跑,正好躲过刘澜,可马儿这一转,却将前行的他不偏不倚扫倒在地。 而后,马车朝着林子冲去,但道路两旁槐树之间缝隙小,刚容两骑并行,拉车的马正好过去,只是后边的板子却被卡住。可马受惊,早不听人使唤,车上男子虽然极力控制,但他越拉扯驮马反抗的力度就越大,迈动双啼,带动着后边木板‘砰砰砰’的和官道两旁的树木相撞。 ‘碰’ 马车上的木板霎那散了架,赶车人之前见马儿受惊,已是脸色苍白,此时木板散落,轰隆一声,摔落在了地上,心中冷汗直流,看着马儿脱缚没了踪影,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的自语,道:“若不是见事不对放脱了缰,必然被那惊马拖行……”想到此处,不由后怕。 骤然想到被撞之人,急忙起身,喊道:“兄台,可有事吗?”忍着身上疼痛,一瘸一拐向刘澜走来。 已爬起来的刘澜心想有事没有?你被撞撞看有事没有。因为甄姜的离去,情绪不高,不想眼前人却来触了他这个眉头,正欲找他出出心中的恶气,不想却又停了下来。 无他,只因他初时并未看清来人,此时转过身正瞧个清楚,只见此人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甚有威重,穿着长袍,腰间别着佩剑,再一瞧满地书籍,显然是一位饱读诗书的鸿儒! 也不知眼前是何许人,不过就这样貌肯定是历史名人?缘何如此说,这古代做官对相貌是有要求的,这样的帅哥还是位儒生,就算不是历史牛人,那也差不到哪去,老刘本着宁错过不放过的原则,早将被撞之事抛在了脑后,一拱手,道:“不知先生何人,怎会到平原县来!” 赶车人本以为眼前人定然要抱怨一通,没想到非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极为有礼,心中惭愧, 枉我从先生授经多年,竟以小人之心以视君子。立时尴尬起来,恭恭敬敬转到刘澜身前,一揖到底,毕恭毕敬道:“清河东武城人,崔琰崔季珪见过先生!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在他想来,古时圣人皆有‘两儿辩日’之典,而眼前人即使被撞也是恭谦有礼,而他自问如何也做不到,所以才会恭恭敬敬唤刘澜一声‘先生’,不为其他,只为这礼之一字。 他却不知刘澜见他儒家打扮,怕是历史名人所以才未敢动怒,若是换作旁人,早将冲天怒火发在他的身上了。 “崔琰?” 思来想去,刘澜突然想起一人,另一时空中,曹操要召见匈奴来的使者,怕自己相貌不好,不能震慑远方的国家,于是命令崔季珪假扮自己来接待,自己拿着刀站在座位的旁边。 接见完毕后,曹操派人私下问那使者:“魏王怎么样?”使者说:“魏王风采非常,但是座位旁边那个拿刀的人才是个英雄。” 轻舒口气,暗道他就是那个‘为人捉刀’的崔琰,崔帅锅啊,庆幸自己没冲动,要真的对他动粗那当真是追悔莫及!要知道这个崔琰可了不得,不仅替曹操见了匈奴的使者,更是一位慧眼识英的人才,君不见崔琰在曹操帐下做的官乃是东曹掾,东曹掾是干什么的?是负责选拔人才的官职。 料想如此重要的职位,崔琰若是没有过人的才华,又怎会被曹操这样一位慧眼识人的奸雄任命。而且在三国志中更有记载崔琰与司马朗乃是好友,崔琰曾对司马朗说其弟司马懿才智胜于司马朗。相比当时名不显声不扬的司马懿来说,司马朗当然不以为然,但历史却充分说明,晋宣帝之名又怎会是司马朗能够比拟的。 “哈哈,崔先生过奖了,在下襄平令刘澜,草字德然,先生二字是万万当不起。”互相谦虚一番,徒然看到对方蓬头垢面,两人会心而笑。 刘澜道:“季珪这是欲往何处?”看着满地书籍,虽有招揽之意,但已有众多前车,此时也不开口,只顾先和此人处好关系,待得日后若有机缘,自然跑不了。 “原来是刘县令,久仰久仰!” 虽然嘴上说久仰,但却是头一次听说刘澜的大名,崔琰道:“我从先生授经,日来思及亲友,正欲回转清河,路过平原不想马儿却受惊,竟然撞到了刘大人,惭愧,惭愧之极!” 第七百八十一章 老道 马匹早没了踪影,而车板亦散了架,两人只得一番收拾,将散落在地的书籍拾起后便朝着平原县城赶去,这些书籍又重又多,走走停停,直到正午方才进了平原县。 刘澜本想尽些地主之谊,但崔琰思乡心切,婉拒连连,他也不好强留在府,好意为他雇了辆马车驮负书籍后又强拉他去了家酒馆,待饱餐一顿,再走不迟。市井店面内人流无数,虽然过了朝食时间,但来酒馆的食客同样有不少,刘澜与崔琰进了一家酒馆随便找了一张临街的席前要了些饭菜后边吃边谈。 只是后者自小出生在名门大族,到后来随师傅郑玄学经,讲的便是‘食不言,寝不语’,像今日这般混迹江湖之中,倒也是平生头遭,大感新奇。二人各吃了少许,却也是茶余饭饱,料想一个文人能有多大的饭量,而刘澜一门心思都在崔琰身上自然只是草草吃了些便和他交谈起来,三言两语,当得知身为襄平令的刘澜出现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助公孙瓒对付袁绍的一刻崔琰将箸放在一旁,微微皱起了眉。 刘澜问道:“不知先生对此战有何看法?”可一连问了数次,崔琰却始终缄默不语,他这副模样更是勾起了藏在心中的诸多顾虑,急切想要知道他对此事的看法,一脸求教的口吻,道:“还望先生赐教!” 连番询问之下崔琰才不疾不徐,道:“德然不觉得他二人此举乃鼠目寸光吗!” “先生何出此言?”刘澜表情变幻,随即却又恢复本色。不漏痕迹的问道。 “依我看,国之大计。董贼携帝向西,本初与伯珪握重兵不知除国害。反为一己私利,互相往攻;自相残杀,若集力量,何止骤增数十倍,区区董贼又能活得几日?若二人齐心向汉,则国仇可报,汉室可兴!奈何,奈何!” 崔琰一连说了几个奈何,叹息一声。道:“德然你说此二人不是鼠目寸光,又是什么?” 刘澜盯着崔琰看了半晌,确定他并非是一时口无遮拦而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才语重心长道:“我看此二人不是鼠目寸光,而是……” 崔琰知刘澜已明其意,挥手打断他道:“不可说,不可说!德然吃饭,吃饭。”说着警惕的看了眼四周。 这小子装的也太像了吧。刘澜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在装糊涂,并非是那样的腐儒,心中寻思他这话说的虽然拐弯抹角。但也当真是一针见血,当此时节世上又有何人能够振臂一呼再集各路诸侯讨董?所以他想说并不是什么鼠目寸光而是误汉的奸贼!可是此时早已无当日的乔瑁,也没有那时的曹操,所以崔琰说这话还是带着儒家学子的老毛病在说的。 二人虽然心照不宣。且崔琰更像是说些义气话,但刘澜心中还真有些敬佩他的眼光,若是真如他所言能有人振臂一呼再聚诸侯的话。那董卓完蛋的几率绝对要更大,但现在他所关心的并非是这些虚妄之事。而是有关冀州的战事,重提旧事。求教道:“不知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崔琰抚掌作笑,道:“想必德然早有主意,又何来问我?就是我留德然在平原,难不成便真的不去了?”他二人谈这些话时早聚拢在一起小声交谈,再加周围吵闹,是以无人听见,只听崔琰接着道:“若我是德然,此战便不会前往冀州!” 他冷不丁的这么一说让刘澜心中开始泛起了嘀咕,难不成此战危机重重?失口道:“这是为何?” “难道玄德看不出?”崔琰并未言明,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若他连这都看不出,那这人也就没得可交了。 刘澜心中略一思量,道:“我看他二人最多五五之数,分不出胜负来,季珪可是如此看法?” “若公孙瓒胜还则罢了,若依玄德之言只是五五作数的话,那此去冀州又是何苦?” 刘澜也知他说的是大实话,既然两人分不出胜负,那自己又何苦去得罪一统领冀州的袁本初呢?只是此时事态早已改变,自己不去不可,毕竟再也没有能救公孙瓒一命的赵子龙了。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吃完午食,眼见就要分别,刘澜在市集中再为他寻了一辆马车后才将其送出数里,两人依依相别前也未曾提及招揽之词,更何况是此刻,只是说些让他不可忘记他这位朋友,日后若有闲暇尽可来辽东寻他的话后便即作别。 随后回到县令府的刘澜倒头便睡,直到第二日午时方起,洗漱一番,朝客厅而去。休息一晚的他早已不复昨日那般萎靡,笑眯眯的来到大厅,只见简雍陪着众将闲谈,就等着他这事主到来了。 张飞和许褚两人面红耳赤的不知在争辩什么,声音极大,好似哪个小了,便会输给对方一样。霎那,见到刘澜进来的二人立时住口,而关羽和简雍看着二人争吵,微笑不语,周仓和裴元绍两人则在一旁闲聊,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周裴两人清楚那两位争吵最好别管,在这两位面前他俩加起来也抵消不了那如砂锅一般的拳头。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被刘澜看在眼里,一副和事佬的模样笑呵呵的说:“翼德和仲康这是争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我给你们评评!” “还不是说随大哥前往真定寻找子龙的事情,而平原又要留人驻守,所以随主公前往真定之人便只能从他俩之中选了。” 关羽为刘澜解惑,道:“翼德言他自从投效主公之后便从未离开,自然是他去。而仲康却说大哥说他以后(张飞、即将掌握龙骑军,关羽则掌握黄巾投效来的步兵,阎志、雍盛统领辽东骑兵)是亲兵侍卫头领所以此去冀州当然是他这个侍卫去。翼德又说他武艺比仲康强。什么侍卫不侍卫的当然要以能者为先。仲康不服,说他前次只是看两人分不出胜负。英雄相惜,才不再和他交手。未曾便是输给了张飞,眼看两人就要比武切磋,被我拦下,后来便是主公见到的那般情景了。” 知道了前因,刘澜反倒是一副不怕事态小,想看热闹的表现,道:“原来如此?那你二人便比试一番,胜者随我前往!” 许坞前二人比斗,因他昏迷未能看到二人龙虎之争。眼见此时是大饱眼福的机会,立即要求二人比武切磋。 但二人不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以为是在说反话,臊他二人面皮,立时互相谦虚推让来,许褚这边道:“翼德既然要去,我就不争了,我与翼德比试过,信的过三将军必定能护主公安危。不用比了,不用比了。”他心中深信主公说这话是因为二人争吵而又不好当面责怪,反是说些反话来敲打他们,连忙推让道。 张飞见此也是福至心灵。憨笑道:“不用比了,不用比了,仲康的武艺俺还不知?自然厉害。许坞村长又怎能护不了主公安危。有仲康前去,俺放心。”张飞心中的想法显然与许褚一般。急忙夸赞对方一番。 二人此时如乖宝宝一般,叫简雍不禁莞尔。笑道:“你二人他说你强,你说他猛?那你二人到底是谁更胜一筹?难不成你二人平分秋色?” 话音刚落,却听两人同时出口,那默契程度好似是连体的兄弟:“对对,平分秋色,平分秋色。” 连一向宝相庄严的关羽都被二人逗乐了,笑道:“宪和,你这就外行了。武艺一道讲的是各有千秋,翼德的长处在于一个猛字;毕其功与一役,招招勇猛却又招招精妙。而仲康却是一力降十会,看似诡奇狠辣,却又大开大阖、刚烈沉猛。” 三人相处日深,关羽自然对两人的武功招式十分了解,又道:“若是二人步战,三弟矛法占尽优势,以巧破千钧。若是二人骑战,胜负便是我也说不出。” 张飞心想云长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真要骑战胜者也绝不会是他许褚,但此时这话可不敢说,只是表明赞同关羽,道:“云长说的是,仲康的刀法飘忽,上次若不是步战,换做骑战,胜负如何那便是未知了。” 许褚怎会不知张飞这是在虚与委蛇,但连他都能表面称赞自己刀法精妙,若自己说些糊涂话,岂不是落了下乘,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昧着良心说:“翼德招式精妙,就是在马上,最多也是平手,想要赢下,那也是万般困难!” 不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怎么他俩个却兀自谦虚起来?一旁的刘澜左瞧瞧右看看,对两人,道:“两位都是高手,不若切磋一番,让我等观瞧观瞧如何?” 两人你瞧我,我瞧你,不明刘澜是何意思,虽说二人都是火爆脾气,但此时摸不着他的心思,哪敢应承。 看着前时还叫嚣着要比试一番,此时却如亲兄弟一般的二人,刘澜却如何也不能使让二人比斗,心中叹息一番,只得作罢。过不多时,早有侍卫将早已准备的好吃好喝送上,席前商议,留关羽、雍盛、简雍、周仓还有裴元绍在平原,随即刘澜带着张飞和许褚前往真定。 一行众人收拾妥当,出了居所便要经过市集,市集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买卖兴隆,尤其是酒馆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好不繁荣,街边随处可见卖蔬果的,算命的、推车的、送货的……沿街叫卖,好不热闹。 此时离黄巾之乱已久,再加上平原县经过多年休养不再是之前的繁华荡然无存,反而有些欣欣向荣的样子,刘澜远行,关羽与周仓等人皆来送行,几人正走,不想街边一位算卦的老道拦住了去路,只见此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脚踏草鞋,走到众人身前,也不去理旁人,却是唯独将骑在小马驹背上的刘澜阻拦下,道:“先生可要算一课?看看凶吉!” 刘澜对这些江湖算命的术士自来反感,试问连北机这等大家都测不出什么来,他们又能测出什么。就算测出那也是胡言乱语,问道:“不测” 老道呵呵一笑:“仲尼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曰“卜筮者尚其占”。占也者,先王所以定祸福。决嫌疑,幽赞于神明,遂知来物者也。若夫阴阳推步之学,往往见于坟记矣。然神经怪牒、玉策金绳,关扃于明灵之府、封縢于瑶坛之上者,靡得而窥也。 至乃《河》、《洛》之文,龟龙之图,箕子之术,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符,皆所以探抽冥赜、参验人区,时有可闻者焉。其流又有风角、遁甲、七政、元气、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专、须臾、孤虚之术,乃望云省气,推处祥妖,时亦有以效于事也。” 要走的刘澜停下了马,回转身,道:“够唬人的啊。不过若问生辰八字那便免了!” 那老道见刘澜心动了,立时陪笑道:“不算生辰也可,先生但写一字。”看向刘澜身旁众人大多露出不屑之色,唯有青衣儒服的男子有些期望。算卦术士随即露出一道不为人察的笑意。 刘澜不算生辰,而简雍又发现刘澜同样没有打算测字的意思,出声劝说:“主公。就让他推一推休咎吧,这样也能看他算得准不准。若准不是正好能够窥测此行凶吉?” 既然老道要推休咎,又听简雍也有让此人算上一刻的意思。刘澜再看他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同仙人,也就信了几分,点头道:“既是推休咎,那便推上一推!”只是他骑在马上,不想费事上马下马,顺口说出字来:“我推的字乃是东南西北的‘西’字!” “这个字说的好,所谓金木水火,东南西北是也。既是金木水火东南西北,那五行向北则为幽,北方属水,西加水则为洒,盈满而亏,洒水难收,去之徒劳如水被洒出,不若不去。五行向南则为兖,南方属火,火为日,西加日则为晒,南方虽有中正之气,但只可见日,却触之不得,反倒不如不去。而五行向东则为青,东方属木,木加西则为栖,观此字形,向东方为栖身之所,但你执意向西,而五行向西则为冀,西方又属金,而今冀州纷争,如此观之此行当为兵戈之事,再以冀州为点,西加一则为酉,而平原正处酉时,冀州则为金,酉金属阴,正主内外敌强,或有可能,则避而不争,若是先生有福星相照,却也可保平安无忧愁。” “不知这福星又主人?又何物乃是化解之法?”刘澜被这老道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存轻蔑之心,一副虚心请教的口吻问。 “圣人设此休咎之道原为警世醒人,又岂能真个排忧解难?” 神秘老道抚须说:“遇事皆‘小心’,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啊。”说着却是大笑出声道:“这些玩意儿,只是老夫一时兴起胡诌罢了,天书浩瀚非贤者尚难辩测,又岂是老夫这一介庸俗可察?这位拒绝对这休咎学问切不可太过认真了。”说着取出签筒,道:“不若抽取一支?” 老者一语点破冀州兵戈,刘澜心中满是讶色,但又不免怀疑是他事先知道,但此时见他说抽签一支,不敢小觑,随手从签筒中抽取一支,定睛观瞧,只见上面写道:“驿马动,一帆风顺,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这老儿果然有些门道,正要打赏银钱,却见老道早已走到远方,心中惊疑不定,之前明明就在身旁,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成为远处的背影,便是他此时骑马去追也是不及,只能看着道人在人海茫茫中穿梭,背影越来越小…… 却在此时,老者的声音在走出不久后传来:“万事由天,不可强求,须知水深雾大迷人眼,遇事小心加谨慎。” 说着朗声笑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可强求,不可强求呐,哈哈……” ps: ps:老道后文还会出现,大家可以猜猜这他是谁,历史人物,猜对有奖哦!!!至于说于吉左慈的,难道三国记载的老神仙除了二人就没有了?!!对了,好像此人在演义中并没有出现过。 第七百八十二章 元氏县 与众人辞别,刘澜、张飞和许褚三人一路晓行夜宿,向西进发,非止一日,三人来到了常山国治元氏县。三人本不打算进城,奈何此时公孙瓒欲南侵冀州的消息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冀州百姓人心惶惶,城外早没了卖酒食的棚子,此时进到城内,街边少有行人走动,格外清冷。 牵马进城,三人在市集第一家饭店停下,进去要些吃喝歇息歇息便打算继续赶路,毕竟到了元氏县,再向北走,便是云哥的老家‘真定县’。 受烹饪技术的限制,三国时期只以蒸煮烤为主,而一些当地的风味小吃自然进不得现代人刘澜的法眼。虽说元氏县乃是常山的治所所在,但又岂能与洛阳长安这些大都市相比,就是冀州的治所邺城也比不上,而此时的中国由于武帝对丝路的拓展,在饮食文化上要比过往的任何时候更加丰富。 此时中原大地人口密度大的一些大城市不仅本地小吃盛行,就是各地风味也在中原渐渐开始盛行。有西域传入的名吃:胡羹、胡饭、胡炮、烤肉、涮肉等风味制法;有从东南传入的叉烧、腊味等制法;从南方沿海地区传入的烤鹅、鱼生的制法;又有从西南滇蜀传入的红油鱼香等饮食。 随意点些吃喝,其中一壶信都米酒让三人连连赞叹,相比此时浊酒,信都米酒不仅酒色清澈透明,而且醇香清雅,甘冽丰柔,浅酌一口,回味悠长,以刘澜的猜测,此酒很可能就是后世衡水老白干的前身。 正吃间。店门前一位白衣紧身男子牵着一匹如雪白马走到店门前,将马缰交付小二手中,说了声:“给它吃最好的草料!”便昂首进入店来。 刘澜正自埋首吃饭,只觉香风袭来,斜眼去看却只能见到他腰间别着长剑,微步轻盈。却是脚尖先着地,而他走动间不曾发出任何响声。从下一路往上观瞧,好一双修长美腿,细,却并不太骨感,长,但比例却极为协调,再往上看,便是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位置。继续往上移动,平坦之际,哪有山峦起伏群山叠嶂的影子, 再往上看,奈奈的,却是位束发顶观的男人。 男子在对面席前坐定,刘澜方才斜眼看清他的容貌,弱冠年华。皓齿蛾眉,一双剪水双瞳要多俏就有多俏。就在这时,男子似有所察,向他看来,刘澜忙低下头去。若说此人果真是男儿,那还当真是他见过最帅气的美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宋玉还有数几十年后的潘安恐怕也难比之。甚至与女扮男装的甄姜也不逞多让,不过世间又哪能有如此帅的男子,只一眼便瞧出这是位女扮男装的俊俏姑娘,此时她轻轻将长剑放于矮几之上,倒也有些巾帼气质。 过了一会儿。女子所要的吃喝陆续送了上来,提起‘箸’来,正要吃喝,骤然听到门外吆喝声响,却是一伙大汉进了店中。其中一人面庞粗犷,凶神恶煞般朝着掌柜高声叫道:“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快快给大爷们备上,大爷们还有要事。”大汉在店中四周观瞧一番,其中一人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拿胳膊肘撞撞身旁伴当,努嘴朝白衣‘男子’一指。 他这一动作虽然快极,但注意力全在他们身上的刘澜却拿眼角余光将几人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一行有十多人,多是穿着粗布麻服,寻了一张无人的矮机,凑到一起,转着睛打量门口处的白衣女子,脸上满是淫,靡之色,显然他们与刘澜一样瞧出了其中玄机。 那十多名汉子小声议论,全然不将近在身旁的刘澜三人放在眼里,而刘澜此时虽然妆模作样在吃饭,但注意力却都放在这些莽壮汉的身上,伸长了耳朵仔细去听,只听一人道:“那女子当真不错,若我等能借机将她献给了大公子,岂不是……”说着却是淫笑数声。 刘澜仔细去听,却依旧模模糊糊不甚清楚,但仍然还是能听到一些大概。只听另一人道:“不错,不错,那小美人可是俺平生见过最俊的女子,要是咱们……咱这里这几个人,保准能得到大公子……” 好似是其中领头之人道:“既然兄弟们有此想法,那便如此,不过此处人多眼杂,若是传了出去,反而……你等附耳过来:“……” 刘澜心中一惊,原以为这些人是女子的仇家,没想到非但不是反而是见色而为,只是他们说的声音甚小,却不知要打算如何对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动手!但已然知道这些人对女子动了不良之心,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当下不动声色,只管和许褚、张飞二人埋头吃饭,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 “咱们这次出来,一个也没捞到,若是‘真定’这人再抓不回去,李什长定然在将军面前不好交代。” 只听那些人中一人又道:“只要我等提前找到赵云那厮,到时再加上这位貌美的姑娘,想来李什长高升指日可待,弟兄们也好……” 他们虽然低声交谈,但还是被刘澜三人听清,而听到将军与真定还有赵云那厮时,心中更是一惊,听他们交谈看来这些人应该是袁绍帐下哪位将领的亲兵,被派出来捉拿逃跑的军卒,而脱离了袁营的赵云就在其中。刘澜与张飞相视一眼,露出别有深意的眼神,而张飞更是私底下做出了杀头的手势。 刘澜轻轻点头,不过却不能在城内下手,别忘了元氏县可是袁绍的地盘,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别想出城,所以等下跟着这些人,待他们对那女子出手时再来个黄雀在后。记忆妥当,骤然就听不远处那些人又说话了:“张什长抓获已多,听说已经朝真定而去,若是他赶在咱们前面抓到了赵云,咱们就是把眼前这貌美的姑娘抓到送上去,恐怕也……” 刘澜心中一凛,居然还另有一支人马再捉拿逃兵甚至是有着数支人马在抓捕逃卒。看来在真定待着的赵云现在极其危险啊,不能再拖了,将这些人干掉之后要尽快赶往真定。可转念一想,以子龙的武艺,对付这区区数十名兵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心中虽然如此想,却不敢大意。既然这些人能被委以重任,必定有过人的本领,若一会儿有机会,最好抓些嘴巴问问,心中打定主意,继续去偷听这几日闲谈,而一直低声交谈的几人全不知谈话内容早已被刘澜听了个清清楚楚,更不会想到刘澜三人已有了将他们杀了的心,依旧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低声又商量了一阵,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唉,唉,哥几个,你们看,那小妞居然身带佩剑,不会也懂些武艺吧?” “有何惧哉?”其中一人嗤之以鼻。道:“一个小丫头即使懂得武艺又能奈何?凭我们兄弟十数人的围攻又怎生逃脱的了。” 正在这时,伸耳细听众人交谈的刘澜骤然看到对面的美貌女子已吃饱喝足站起了身。从钱囊摸出数枚五铢钱交付了饭资便迈步出店而去,顺手牵上白马,朝城北的方向离开了。 白衣美貌‘男子’刚一离开,数十名大汉便急匆匆掏出数枚五铢钱放在埃几之上,跟着‘男子’尾随而去。虽然两拨人陆续离开,但刘澜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只是低声问道:“翼德,你瞧这几人的武艺如何?子龙会不会有危险?” 张飞不屑一顾,道:“就凭这几个废物,估摸着连那女子也不如!主公你就放心吧,子龙定不会有事。尽管放心便好。” 这几人武艺平平自然不会让刘澜大吃一惊,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后面那句连那女子也不如,不解的问:“那女子也是高手?”虽然见他拿剑,却全不以这女子会是高手,此时听张飞说她是高手,心中难免将信将疑! 却听许褚解释道:“那女子走起路来毫无声响,若不是高手,又如何能有此般能耐!”想到这些人不仅对赵云构不成威胁,反而还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心中如大石落下,随即交付了饭资尾随那些人而去。 ~~~~~~~~~~ ‘白衣男子’出城之后沿着官道向北逶迤而行,一路好不优哉游哉,全然不知危险临近,蓦地,四周绳索横飞向他激射而来,要将他绑定。也是她艺高胆大,眼前绳索从四周向他缠绕而来的一刻竟然是轻点马鞍,凌空翻转,不仅脱出了绳索的攻击范围,更是潇洒的落地,标准的体操跳水运动员,能打个满分。 潇洒落地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时束冠被绳索打落,满头黑丝瀑布般披散下来,那样子娇美无比,只可惜一对凤眸却含着滚滚煞气,如同女中罗刹,叫人不敢直视。惊魂稍定的女罗刹一边将发丝随意披肩一边凤眸含着煞气扫视着飞射绳索的位置,片刻就从林中转出十多名粗犷男子,将她前后左右围定。 女子神情瞬间变幻,认出了这些人是方才在县内酒馆见过的食客,虽然他们武艺平平,可她此刻却急着赶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按捺着心中怒火,勉强着向众人拱手,道:“小女子与各位英雄平日并无恩怨,还请让开一条去路。”这一声宛如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动听。 女子示弱,十几人立时露出**的大笑声,其中一人更是色咪咪的说:“姑娘怕什么?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到时我家主子自是会好好疼你。” 女子被他出言调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娇叱一声,随身长剑立时便即出鞘,众人见她拔剑就欲动手的一刻为首之人立时高声怒叱一声:“既然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们弟兄辣手摧花了!”说完也齐齐拔出腰间环首刀,可就要动手的一刻,不想远方却蓦然响起一道郎笑声:“想要摧花,那也得问过我们兄弟答不答应!” 为首之人心中一惊,骤然转身寻声看时,却不知远处何时已来了三名高大汉子,他们头戴布巾,看不清面貌,但他还是看清了其中一人两耳甚大,手臂颇长,乃是一对鹰目,而另外二人无不是身材雄壮之辈:立时冷笑出声:“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宵小之辈罢了,兄弟们杀了他们。” 就在这些人分出数人准备对付这三人之际,不想他们已当先扬起马鞭,舞动兵刃杀了上来。鹰目之人一马当先,手中拿着一把黝黑战刀,交手的一刻便结果了一名手下弟兄,而另外两人也朝着弟兄们杀去,虽然众人分散在四周,但只是眨眼之间,什长就亲眼看着之前还在一起吃肉喝酒的三名弟兄被杀。 全是高手!什长心中一突,叫道:“大家无冤无仇,我们只不过看中了个姑娘要献给将军!”急忙喊道:“各位英雄,我们是袁州牧大公子袁谭手下的兵卒,有什么话好说!若是你们不识好歹的话,到时恐追悔莫及!” 本以为抬出袁大人和袁公子的名号后这些人就会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不想三人非但没有留手,反而趁此空挡更加变本加厉的杀了起来,眼看着随自己出来的十多人转眼就成了二人,急忙高喊一声‘撤’,当即还活着的那人随他急忙翻身上马,纵马疾驰,分头而逃。 什长边逃边频频回头观察,幸好始终没有人追来,跑出一个时辰,才敢停在路旁歇马,但他此时心中这口气却是极为不顺,越想越气,尤其想到鹰目长臂之人时又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想了许久也毫无头绪,不再去想的他却又在心中盘算起该如何回去交代,突然间福至心灵,打定主意便回营而去。 女子正要动手,却被从后方打马杀来的刘澜三人阻止,随即取消了出手的打算,待瞧三人杀散了这些贼子,当即翻身上马。正欲离去刘澜却打马来到身旁,道:“姑娘受惊了!” “多此一举。”女子非但不领情反而神情冰冷,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后打马便朝远方驰去。 吃了闭门羹的刘澜看着绝尘而去的背景尴尬一笑,停留片刻张飞满脸沮丧的反了回来,而许褚也在随后咧着大嘴露着喜色,一手提着马缰,一手夹着逃跑的一名袁绍军卒向二人驰来。 一番盘问,果然和自己猜测无二,想起逃脱一人也不敢继续在此停留,顺手结果了那人的刘澜道:“既然他们是在抓捕逃卒,并且要到达真定抓捕子龙,但此刻不管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都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这些人施些毒计,料想子龙谦谦君子必定应付不了。”说完,三人匆忙向着真定而去。 第七百八十三章 花木兰 三人急赶几日来到真定县,相比于元氏县,真定县人口更为稠密,但市肆却如元氏一般不见繁盛,凋零的很,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所致。 人海茫茫中却又哪能打听到赵云的消息,一路连番打听,可一连询问数人,皆是不知。瞅瞅日天,就要到朝食时间了,正巧三人来到真定小市,入市集,挽绺徐行转悠到一家酒肆前止步,刘澜立时笑了,以前看古装剧想要打听什么消息一般多是在酒店茶肆中询问店伙,此时何不进去问上一问也未必不能探听些消息出来,兼且三人腹中饥饿,朝食便水米未尽,正可一举两得,随即将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 小二前来招呼,刘澜借点酒肉面饼之际店向小二打探,道:“小二哥,你可知道真定县内是否有位姓赵名云,字子龙的汉子么?”虽然也知道这么问无异于大海里捞针,可不这么问那可就连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了,抱着侥幸心理,问着了那就是老天开眼,问不着,也在情理之中,也没真指着能打听消息出来,可不曾想这小二却笑了,嘀咕,道:“嘿,今儿可真奇了怪了,也不知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许多人打听此人。” “怎么小二哥,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也在打听我这位小兄弟不成?”刘澜能不好奇嘛,首先绝不会是那些逮逃兵的军卒打听赵云,他们可是知晓赵云籍贯的,直接上门抓人就好了。真正哭得就是他们这些人,又不知道具体住址。还又想找到赵云,可你也不想想。偌大一个真定县哪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人啊。野怪他当初没有文明白赵云的具体住址,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可当时赵云一门心思报效袁绍,只想着他要离开冀州就来辽东找他,哪想过有朝一日会去找赵云呢。惋惜之际,却见店小二卑身屈体,说:之前也有一位小哥来询问,不过却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若是几位也要寻找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不若前往城东百里处,那里有座小赵里,兴许能找到三位要找之人,但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人。” “谢谢,谢谢。”虽然刘澜知道赵云是后来搬迁而来真定县,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小赵里,这也总算是在真定找到一条线索了啊,说着掏出一窜五铢钱交给了店小二,后者伸手接颠了颠。少说百枚,心中乐的合不拢嘴,这等没差事可是难得遇见一回,不想今日却遇到了两位贵人。这要是天天能有人打赏,他也就能早攒够钱讨上一房媳妇了。 刘澜落座,心里一直寻思着小二口中那位同样打听赵云消息女扮男装的姑娘。骤然之间脑海中立却浮现出在元氏县被他救下却毫不领情的那位姑娘,难得是她?刘澜不敢确定。可若干真的是她,那她又为何会来找赵云。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店小二知道的也不多,问他也白问,不过等见了赵云,这一切也许就水落石出了,随即便与张飞、许褚二人吃喝了起来,怎么也要填饱五脏庙再出城寻赵云啊。 这一行匆忙赶路,三人虽然都吃过些干粮可独自早饿得咕咕直叫,一个个胃口奇佳,大口大口往肚腹塞去,虽然不确定是否是那名女子在打听赵云,虽然不知道她找赵云有何目的,但也知她必定不是那些追捕逃卒的同伙,不然在元氏县也用不着他们去救了。 刘澜心不在焉的吃着肉咬着饼,仔细回忆后世对赵云所知的那些记载,完全想不出早期与赵云有瓜葛女子的印象,就在这时,方才被店小二极力推荐的一坛窖藏丛台酒被他搬上了案几,据小二说此酒最早乃战国赵武灵王饮酒寻乐、观赏歌舞时的宫廷御酒,味道甘醇,既然来到真定县,那势必要尝尝的。 听小二把这丛台酒吹得神乎其神,刘澜哪有不点上一坛尝尝鲜的道理,小二亲手为三人倒满酒碗,刘澜轻轻一嗅后浅浅品尝,不得了啊,此酒果真如店小二所言一般,不负宫廷御酒的美名,入口不但绵软而且落口甜净,醇香浓郁,立时惹来三人连番夸赞,尤其是张飞,更是大碗大碗喝了起来,痛快啊,都多久没喝过这等佳酿了。 就在三人畅饮之际,忽听店外吵嚷了起来,一时之间,整间酒馆食客停著的停著,放下酒碗的放下酒碗,都朝门外看去,就看到门前走过一名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漆黑不堪的小乞丐,而在他身前则有数十名汉子拦下了年轻乞丐。 小乞丐面上漆黑分不出是少年还是丫头,而且他身材瘦削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仔细去听他们交谈内容,再瞧小乞丐体型,可以肯定这孩子是十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正自打量,为首的一名汉子被小叫花拦住去路显得极其厌烦,也是啊,在酒馆门前你不讨饭却去拦路,而且还是这么个地皮无懒,他能理睬你嘛,果然地痞头不仅没给他分毫打赏,反而还要对他施以拳脚。 看到此处,刘澜正要吩咐许褚、张飞二人前去干预,像这样的事,不打赏轰开了就是了,没必要动拳脚啊,就那小乞丐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哪经的住膘肥体壮的地痞头子一拳头,那还不登时毙命啊,可他这还没吩咐二人呢,二人已经起身就要去抱打不平了,其实也不奇怪,张飞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个性,为穷苦出头不足为奇,而许褚呢,早前同样是‘叫花’出生,若不是北机居士收留此时可能还在沿街乞讨,哪能成就后世的威名,所以他最见不得这个,就一个念头,报恩啊,虽然两人从不相识,可同病相怜,看到那小乞丐就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今日的他就是昨日的北机,必须要出手。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猛然起身。 “嗖!” 二人起身的霎那只觉疾风贯耳,凝神静气的就见张飞耳侧迸射飞去一物。这东西速度极快,三人均不曾看清。眨眼的功夫,就听外间看着手下对小叫花拳脚相加的那名面目可憎的汉子被一根筷子砸中了脑袋。 本是平常吃饭的筷子居然将他的脑袋砸开了花,那人伸手捂住流血处,即便如此鲜血依旧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面目可憎的汉子遭人偷袭,脸上更是难看,更加可怖,前一刻还是一脸得意,只是瞬间就变成了一脸凶相。捂着脑袋转过身来,对着酒馆内的食客叫嚣,道:“谁干的?谁他妈干的?不想活了!”跟他的伴当听到头领哎哟一声便发现脑袋开花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跟着他朝着酒肆叫嚣,并在酒馆食客里寻找着可疑人物。 就在面目可憎的地痞头被筷子打破头颅的同时,刘澜、关许三人同时转身,目光停在身后不远处一位白衫姑娘身前,她的身形玲珑婀娜,正是豆蔻年华,虽然不施脂粉却也娇艳惊人。真可谓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白衫女子拿定靠着埃几放置的‘崖角枪’缓缓站起,‘崖角枪’柄朝下而尖朝上,乓的一声重重匝地,另一只玉手叉腰。凤眼带怒地看着那名领头之人,那样子分明就是再说是你小姑奶奶砸的,这么样! 别说。这小丫头往那一站,在刘澜眼中就像是看 ‘孝烈将军’花木兰一般。说不出的英气逼人,一副巾帼女将的飒爽英姿。奈何她年岁尚小,起身还要矮上长枪不少,再加上乃是一介女流,难免让人生出小窥之心,反倒没有任何震慑人心的效果。 如花娇靥的‘花木兰’虽然略显稚嫩与青涩,但若长成必定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此时一脸不屑却又中气十足的对着带头男子冷斥道:“不用看别人,正是你姑奶奶我砸的。” 酒肆里的食客看着眼前不到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自称是那汉子的姑奶奶,无不是忍俊不禁,偷偷发笑。而酒肆门前十多名地痞将店门堵住,为首之人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眼瞅就要发飙,但就在他发飙的前一刻,那位年岁不大的‘花木兰’毫无惧色的向他们走去,根本没有将眼前众人放在心上。 当走到这些人身旁,似有气场又似众人两侧突然有了吸石一般,齐齐让开了一条可容她通过的道路来,如此一来,原本就要一触即发的战争场面反倒变成了列队欢迎,惹来四周看热闹的酒客一阵喧嚣,私底下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这丫头是何方神圣,莫非真是那壮汉的姑奶奶?就在看热闹的食客暗自猜测之际,女子一副虎虎生威的架势走到领头人身旁时停顿了一下,一对明眸轻蔑的看了一眼捂着脑袋的领头人,随即收回目光,轻移莲步向着小叫花走去的一刻不冷不淡,说:“趁姑奶奶还未动怒,赶快滚,若十数之后你们还未滚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莺声婉转的声音却又使人彻骨冰寒,充满了冷酷与无情,不容置疑的口吻让十数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小地痞心中一惊,只觉她便是那惹不起的母夜叉,继续待着只有死路一条。这群地痞可要比一般市井人物更懂得察言观色,虽然他们都是些好狠斗勇之徒,但却更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招惹。既然都是些极有眼力架儿的人,自然看出了眼前小姑娘年岁尚小,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架势却足的很,轻易招惹不得,遂不敢轻举妄动,而那领头人确实是被她那副架势震摄的打心底里生出了恐惧之情。 可他平日里在真定小市作威作福,即使明知对方难惹,却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头,不然日后人人都道他是软柿子,那就再难像从前在真定混的风生水起了。只听他极具江湖上的豪气,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哥几个受了姑娘如此大的恩惠,还请姑娘留下名号,改日我等也好上门答谢姑娘今日的恩情!” 说话时白衣女子已经来到了小乞丐身旁,也不嫌他霉味刺鼻,也未嫌他污秽坑脏,轻轻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只是他衣服漆黑肮脏,却又如何能拍的干净,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小乞丐,声音温柔却又充满磁性,道:“你没事吧?还疼吗?” 话音未落,便听那些泼皮居然还敢挑衅,说些什么日后上门道谢的威胁话,冷哼一声,今日不让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你们还真以为姑奶奶我好欺负!身形如电,身法异常灵巧,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澜突然发现还在乞丐身旁的女子腾腾数步来到了那名地痞首领的身前,若只是如此到罢,就在他近身的瞬间手中长枪出手了。 少女手中‘崖角枪’以迅雷之势搭在那人的脖颈前,锋利的枪尖若是再离的远上一些,那人便会轻松躲过,若是在靠的近上一些,必会刺入那人的咽喉。 领头人额头冷汗直流,面色更如死灰一般,他猜到少女武功极高,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竟然会高到如此程度,要知道在见到小丫头朝他走过来的一刻他是有所准备的,可他手中那柄长枪太快了,他这刚有所动作,那随时可以夺他性命的长枪已出现在眼皮之下停滞不前了。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就这一手拿捏到位的手段就不是一般人可比,若再强充好汉,说不得今日就真要小命不保,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不到寸许的矛锋,汗水夹杂着头顶涌出的血水流淌而下,就是那尿水也快有绝提之势了。 “我数三声,你们若再不走,今天一个也别走了,都留下来吧!”白袍女子对着可以随时杀死的领头人面无表情道。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 为首之人倒退三步,自知若是眼前人执意下杀手,那今天自己兄弟几个是绝对没有命活的,来到自认是安全的位置后,才劫后余生的说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却也不等女子回话,急忙带着众地痞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毕竟他还是记得,那女子说数到三声不走便要将一干人留下,而他在说完感谢姑娘不杀之恩时,女子正巧不巧的数到了‘三’。 女子回转过头,发现那些地痞已走,来到小乞丐面前说了句稍等,便返回到了酒馆,刚打算结账,却从店小二口中得知已有人结过了,并且指向了替她结账的刘澜。女子忘了眼他,从钱囊中摸出数枚五铢钱“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之上,泠然道,“我的帐我自己账,不用别人替。”说完扬长而去,出了屋。 看着这位女中豪杰‘花木兰’的背影,刘澜讪讪一声,与张徐二人结了账也出了酒馆,四周瞅了眼,‘花木兰’没有远,正带着小乞丐朝着北边市集坊门的出口方向行去了。 “主公,追不追?”张飞瓮声瓮气的说。 心中一阵踌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此时天色渐晚,再耽搁连城也出不去了,摆手道:“算了,先找赵云要紧。” 心中一阵唏嘘,却也不去再想少年女英杰,与张、许二人各牵马匹,朝着城东而去.小丫头虽然厉害,但云哥更加重要,本末倒置的事,他绝不干! 第七百八十四章 小赵里 华灯初上,星辰满天。 刘澜三人按着店小二指点出城后一直向东寻来,走了三五里终于在官道看到立着的一根一丈三四的柱子,柱子上端摆有两块木板,也就是桓表,前文曾说过,此物乃上古遗制,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路牌路标,而其中一块牌子所指示方位便可到达小赵里。 终于找到了小赵里,一些人下了官道上了土路,一路行来,很快一座村落便映入眼帘,手搭凉棚般抬眼望去,借着月色刘澜已然看清村庄的雏形。村落四周满眼可见绿油油的麦田与桑树,往里则是墙垣还能隐约看到壕沟,这些是为了防盗,整个小赵里呈长方形,虽然不知道如此原因何在,可不管是小赵里还是他曾经去过的里,长方形居多,而且襄平城、蓟县城甚至雒阳城也都是呈长方形,心中好奇,如果有机会刘澜还真想找个明白人搞清楚这样的布局到底是巧合还是这时代的一大特色。 小赵里约有百来户人家,多是土坯茅舍,与县内在直道两侧‘比户相连,列巷而居’房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格局不同小赵里房舍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完全就是随意建造在里中,刘澜四周找了找里门,可没找到,一般的大里有四门,像小赵里最多不过单门甚至是双门,最多绕一圈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加了一鞭,向小赵里而来,继续前行不久,骤然发现前方一名庄户汉扛着榔头朝着村落徒步前行。 碰到小赵里的乡农了,且问问他小赵里有没有赵云这个人,如果有,让他带路不就省下绕路的功夫甚至还能直接去找赵云了,刘澜立时在后招呼起来。道:“前面的大哥稍等,我和你打听一件事!” 赶路的乡勇忽听身后有人喊“和你打听一件事”,骤然回过头来,定睛观瞧,却是三名魁梧大汉,其中两位更是虬髯大汉。根根虎须竖立,牵着马绺,徐步而来,他当然不明白这是为了以示尊重。 这乡人只是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一见他三人每一个面善的,尤其是刘澜身边这俩位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用猜也能想到这三人定是那种好勇斗狠之辈,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头也不回便匆匆向前赶路,若是惹来无妄之灾。这离着小赵里还有一段路程,到时就算叫人帮忙也不会有人听到。 刘澜见他加快了步法,急了,也加快步伐的同时追喊道:“前面的庄户老哥,我们不是恶人,我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你们小赵里内可有一姓赵名云字子龙的小哥?” 三人打听赵云,庄户汉子心头一紧,非但没理他们反而又加快了脚步。神色更有些惶恐,好似‘赵云’这名字是魔鬼一般。 徒然听得身后‘蹄声得得’。料想三人定是骑马追来,心中更是慌乱,飞也似的向村中跑去,而向前奔跑的同时更是频频回头查看,脸上虽有愤色,但更多的却是慌乱和懊恼。 刘澜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不过是和你打听个人这么就像是遇到了拦路劫道的土匪一样还飞奔了起来,要知道刘澜和张飞锁乘坐的那可都是千里驹,跑起来得多快。就算这小赵里土路难行一些,可追上那乡农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让刘澜大跌眼镜的却是,他和张飞骑着的这两匹宝驹非但没和乡人拉近了距离反而这距离却是越拉越远,老天爷啊,这要是不知道这是两匹宝驹,还真以为这是骑上了乌龟了,不过就此可见前面那乡人的速度有多快。尼玛,这哪是人啊,不,这简直就是博尔特啊! 心中感叹前者速度的同时,加了一鞭,骑马朝那人飞快驰去,想要问个究竟!全力追逐的刘澜很快从那人频频回头的表情中瞧出些什么,难道他把我当做了无恶不作的歹人!急忙喊道:“庄户大哥莫怕,我等并非恶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是否识得赵云其人!” 庄户汉子不理不顾背后三人,只是一味埋头朝村中跑去,很快,就见他一转之间消失在了眼前,原来已进了村。 三人陆续来到里前下马,正要牵马由里门进村,不想之前的村民已经在小赵里内大呼小叫起来,立时便从数户人家涌出了十多位身材健壮的农户,手中多拿农具,虽然眼前十几位农户脸现惊惶之色,但此时相拥而来,也壮了不少胆色,一同来到里门前挺起手中的‘武器’,将村门守定。 道路被村民所阻他也只能上前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是哪出现了误会,难道之前落荒而逃的村民真就把自己个儿误当成了强盗,刘澜心中苦笑,拱手,道:“各位赵村的乡人,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向各位打听下赵云其人可在此处!在下是赵云赵子龙的故人,今日特来相见!” 农夫一路跑回村子就是为了能尽早叫来人手帮忙,此时虽然乏累但却人多势众壮了不少声色,腰板一挺,道:“我们赵村可没有赵云这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快快走吧,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难道找错了地方?毕竟小二只是说赵云也许会在此村,并没有说他一定就在赵村。刘澜心中满是遗憾,但还是拱手一礼,对众村民道:“那叨扰各位了!”叹息一声,刚欲转身,骤然福至心灵,回首问道:“若是不在赵村,敢问各位可曾听过赵云此人?若是知晓,在下定然厚报!” “没听说过!若你们没有其他事,那便快快离开,若是心存不善,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那村民讥笑一声的同时挺了挺手中的农具,而身旁众人更是有样学样,握在农具的手更是紧上三分。 看来赵云果然不在此村,但是不在这里,这叫我该去何处寻他!转身离开,未行几步的刘澜只听一旁张飞。道:“主公,天色已晚,我等去往何处安歇?不若与村民说说,叨扰一晚……” 抬头看去,繁星点缀其间与残月交相辉映,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住店已然不能,但又想到赵村中人对自己一伙明显存有敌意,防备异常,显然不会同意自己一行留宿,但若是此处不能暂住,定然要路宿荒野…… 刘澜心中思虑一番,毕竟他三人本无恶意,问心无愧就算求上一求又有何妨,再说了。这些乡人如果同意那便最好,若不同意,再露宿荒野便是,反正就当碰碰运气了。打定主意,转过身道:“此时天色已黑,不知可否在赵村借宿一宿?”说着掏出些五铢钱来,道:“这些全当宿钱!” 村民早知三人为抓子龙不会就此罢休,对他们去而复回早在预料之中。至于留村住宿只不过是变着法想混进村捉拿子龙罢了,村民中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冷笑道:“我看是你们贼心不死。想要赚进村找子龙兄弟的麻烦,还在此装作不知子龙就在此处!”说话的同时,向众人急使眼色。 身旁众村民附和着他以壮声势,又瞧见他眼色,立时明白,双手紧了紧农具。随时准备动手。 “我们数到三,若你们还不识相的话,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之前那村民已开始给他三人下最后的通牒了:“你们无非是昨日那些袁绍军卒的残党,想要抓子龙兄弟回去,就是昨日那十多人皆丧命此处又何论你们三人!”说着的同时。众村民已开始四散分开,隐隐有将三人包围之势。 刘澜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赵云就在村中了,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歪打正着,惊嘛,自然是听说已有袁家军卒前来,眼见着这些村民要包围自己,不敢耽搁,连忙解释道:“我乃辽东襄平县令刘澜刘德然,与子龙乃是至交好友,此番前来是探访故人,并非是袁绍军卒,还请各位传话子龙,便知分晓!” “哈哈,你们打的真是好盘算,不过我等也并非愚笨之人!” 身材壮硕的汉子冷笑道:“既然你们有种前来,就休想再回去。”话音落下的霎那四周村民就挥起手中的农具向他们攻来。 村民灵敏异常,兼之出手毫无留情之意,一时间将三人逼落下风,而刘澜三人即知赵云就在村中,当然抱着不起干戈的心思,哪想这些村民说打就打,毫无半点拖沓犹豫,眼见躲掉了数次致命一击这些村民还是不依不饶,被逼无奈下只得掣出兵刃抵挡,只招架却不敢当真还手。 他三人背身防御,将四周守的密不透风,毫无破绽,村民齐齐交流下眼色,立时达成默契,不在似无头蝇一般乱打一气,而是在瞬间有了种攻防转换间的默契配合。 眼前一幕让刘澜轻‘咦’一声,这些人虽然是种地的村民,兵刃更是农具,但就是这些普通的农具用在手中也是虎虎生风,而他们在攻守之间丝丝入扣,分明有序,进有进招,守有守势,显然是早已熟练了的结阵之法,恐怕在这赵村也只有赵子龙能教他们这样的布阵之法了! 心念及此,急忙道:“各位,我们真是子龙的故友,还请各位停手!”一边抵挡村民手中的铲、??、锄等农具,一边说道。 村民哪去理他,反而逞着阵势的威力杀招频频向三人砍去。他们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杀招频出,毫不留情的要致三人死地,若换做他时,刘澜一行定不容情,这三人哪个也不是吃亏的主,但此时却又不同,三人早知村民乃是误把自己当做了袁绍军卒,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刘澜三人躲的凶险,只听 ‘砰砰’的金铁声响与痛苦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这边刚落那边又起,虽然村民进退有序,但又如何能是三人的对手,摸清门路的瞬间,三人就将多数村民打到在地。 只是眼见村民被打倒在地后仍旧没有放弃,继续起来搏斗,这样只能防守又没完没了的比斗终于激起了刘澜的三分火气,侧身抵挡村民砸下的??头,避开的同时将他打倒在地。 刘澜打倒一人的同时偷眼看向张飞许褚二人,此时二人亦如自己一般,狼狈之极,又想到刚才若是自己慢上一步,定然被那村民‘爆了头’,死的不能再死。 他们出手如此狠辣,若是再留情,受伤是小丧命才是真,到时别说见赵云了,就是明天的太阳也休想再见!心念电转间,刘澜对二人喊道:“全力出手,但不要害了他们性命!”向二人喊话的同时,身子向左一偏,好似朝着左边垢面的农户冲去,待那人露出惊慌之色的瞬间却是朝他露出一丝别具深意的笑容, 在他用锄头守住身形,准备对上自己的瞬间,却见他又诡异一笑,随后脚下微侧,居然掉了一个大弯,转向身侧之人,直到此刻村民才发现上了他的当,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赵山。 赵山本要来援助他,哪想刘澜一个侧身非但没朝他去,反而逼近了自己,想要抵御,却哪还来的急。 刘澜手中屠龙刀立时劈在他锄头上,‘翁’的一阵震颤就让那人心中惊恐起来,只感手腕酸麻,虎口隐隐生痛,刚要转身,屠龙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此人闭上眼睛,非但没求饶反而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刘澜心中暗赞一声是汉子后道:“你们这些人太碍事,还是先睡一会吧,到时见了子龙,再来与你们分说赔罪!” 手做刀势,一记受到便罗在农户脖颈,立时软软倒地。 “赵山……” 垢面男子见赵山被刘澜击倒,还道被他害了性命,又气又急,边跑边喊的同时挺着锄头向他当头砸洛,竟是要一命换一命。 刘澜哪会真的和他拼死,在他冲来的前一刻就向旁一闪,躲过了他的纠缠。而许张二人听了他的指示后皆是如他此般作法,将村民个个击晕! 众村民被他们一通好杀,早已心慌不已,哪还有之前的进退有度,拼了命也似的找他三人为朋友和亲人报仇。 虽然有人奋力报仇,却也有人悄悄后退,不过却是偷偷跑回了村子去搬救兵。 第七百八十五章 赵雨 三人与小赵里村民一通好打,将他们个个击晕后便想着快些进村去找到子龙再来解释,可放行了数步就听前方响起一匹快马蹄声,三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响起的马蹄声必然是赵云闻讯赶来了,自热而然停下脚步,待抬头望向远方来者时,三人随即一愣,来者并非是赵云,反倒是一位白袍小姑娘骑着一匹快马由远而近,姑娘年纪不大,十五六岁,身材也并不高,骑着白马手中拿着一杆‘崖角枪’, 枪长七尺八寸,重三十二斤,枪杆为青铜打造,枪头乃白金铸就,距离越来越近,看清来者容貌的一刻刘澜几乎是低呼一声居然是早些在真定县教训地痞的那位花木兰。 只见她她的一对杏核眼在见到四周村民倒地不起的一刻变得越来越阴沉,被愤怒与仇恨所埋的她不等刘澜解释,大喊了一声‘杀’后,便向三人冲杀而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齐声苦笑,心想这赵村人怎么都是火爆脾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杀来了,眼瞅着小姑娘驰近,张许二人都知晓她身手了得,不敢怠慢,各挺兵刃准备迎击。 “不能再拖下去了,得快些见到子龙,这么下去还不知要出些什么牛鬼蛇神,许褚交由你来吧,还是老规矩,击晕就好,别害人性命!” 许褚得了将令,立时向骑马女子迎去,徒步而战,九耳八环象鼻刀在女子杀来的一刻朝她重劈一记。 少女眼看着大刀攻向胸前要害,不敢怠慢,长枪舞动如风,只听铛铛二声,左一撞。右一卸,化解了许褚抢先进攻。虽然化解了危机,可这一交锋便知眼前人身手厉害,不可小觑,但也并不是说她就没有取胜的把握,真正让他颇为忌惮的却是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手的另外两人。如果其中一人上前帮忙, 联手对付她的话,那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许褚与她的前三回合看似火星满天,奇虎相当,却是下手前留了力,而之后的一番比拼虽说女子不敢在与他比拼蛮力而是以巧力去卸许褚挥来的一刀,可万没想到这一卸之下反而使她觉得如击柳絮,小姑娘微蹙黛眉,毕竟岁数不大。阅历经验都是零,哪能看出是许褚是在留手,不忍伤她,不然她的身手就是再如何了得,又如何能将许褚‘大地狂啸刀法’连着的几记杀招尽皆卸掉。 娇叱一声,仇恨当头的小姑娘毫不退缩,一门心思要为村中父老报仇,催动坐骑再次迎面杀向许褚。既知此人厉害,她也不等对方出手便即抢手为先。这是要以攻为守。 女子积极抢攻,均是快速异常,而许褚则在一旁仰身攻击,身形灵动,如狡兔一般上蹿下跳,一连数合。满头大汗的许褚只听得马上少女娇喝一声:“鸾飞凤舞。”就见小姑娘瞅准时机刺出三枪,速度极快且又飘逸异常;极为巧妙,立时将如狡兔般的许褚杀了个狼狈不堪。 在远方观战的张飞与刘澜立时认出了少女使出的枪法正是赵云‘八式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第六式,这一招如果换成张飞,自然能够轻易化解。毕竟他与赵云交手数次,早有破解法门,可许褚却是头次遇到这般诡异枪法,加之还留了半成力,立时便被小姑娘逼到死路,眼见着许褚命在旦夕,张飞立时骑马而上,丈八蛇矛骤然刺手,立时便化解了许褚生命之忧,随后更是抖转矛尾,留了三分力,但依旧将女子一矛击落在地,翻身下马,执马挺矛站在她身旁,笑道:“姑娘和子龙是何关系?” 拼斗数十合,女子早已体力不济,可许褚武艺在她之上,心知不能再拖,迫不得已之下才使出二哥所授的‘杀手锏鸾飞凤舞’本以为一战功成,不想过有人出手相助,而来者在她看来也没有多厉害,若非他体力不济的话也不会如此输给他。 被击落马下的少女已知村民被屠之仇万难再报,又听到环眼大汉问她与赵云的关系,立时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出声道:“我赵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就是要抓走我二哥也不必做出这等事来!”她哭的凄楚,而且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惹来三人动容,张飞柔声,道:“赵姑娘,这些人只是被我们打晕了过去,并没有害了他们的性命!” 刘澜听姑娘称呼赵云为二哥,立时想到赵洪失散的弟弟和妹子,加快脚步走上前,深感歉意,道:“误会了,误会了,赵姑娘,我们三人乃子龙密友,来赵村是来找子龙兄弟的,对他绝无恶念!” 赵云妹妹没理他三人,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没有伤害村民,那她就要先去确定,看看他们是不是说的实话,起身发现他们并没有阻拦,小心翼翼来到村民身前待一一探众鼻息,确认他们安全无事后才彻底放心,看了眼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三人,前两位武艺高强,尤其是那环眼汉子的武艺估摸着不在哥哥赵云之下,想到坏处,心中焦急之下又咽咽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们是来抓我哥哥回去的,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放过他?” 赵云的妹妹越说越伤心,坐在地上曲着身子,抱腿哭的和泪人无贰。 看着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刘澜顿时急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也是,小姑娘虽然十五六岁,阅历少,可既然是二哥的朋友到来二哥为何会不知晓,还有他们的身手如此了得,那肯定是来抓二哥的,怎么可能是二哥的朋友,现在肯定是在诓自己,带把他们带到二哥面前就会抓走二哥了。 刘澜来到少女身边,轻声劝慰道:“赵姑娘,我叫刘澜,不仅是你大哥赵洪的好友,还是你二哥赵云的至交,绝非是什么袁绍的军卒。更是不来抓他的,你不要再哭了,快快带我去找你二哥!你知道他在哪吗?” 赵雨一震,擦着泪盈于睫的眸子,同时抬起臻首看向刘澜,果见他一对鹰眸。双手颇长,这才抽噎道:“你就是刘澜?小卫青刘德安?我听二哥说起过你。对对,眼如鹰,双耳还这么大,手也那么长,绝对是。” 破涕为笑,接着道:“刘澜哥哥,我叫赵雨,你叫我小雨就好了。我二哥也是这么叫我的!”对于大哥赵洪的影响赵雨并不深,反正自打她有记忆的时候就只是和二哥相依为命,而大哥却从未见过,是以刘澜说出赵洪的名字来他才会显得无动于衷。用衣袖轻轻擦净眸中泪花,想起这位就是哥哥时常提及的刘澜刘德安,笑逐颜开,道:“我二哥就在村中,你们随我来吧!” “好。” 刘澜点头答应。但看向四周昏厥的村民后又,道:“不急。先将他们救醒再去不迟!”说完,三人去掐他们的人中,很快,所有人便陆续转醒。 在赵雨的解释下众人客套一番,消除误会后刘澜便随着赵雨朝他们居所走去,越来越近。但对他来说脚步却越来越沉,此次见面,赵云必定要随自己而去,眼见第五员虎将就要到手,但他却陡然发现肩上得担子感觉却越来越重了?其实这也很正常。以前他是光棍一条,即使不成功,就当来汉末旅游一遭,呼吸呼吸尚未被污染的新鲜空气。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人把命都交到他手中了,不仅是为了自己,更要为了这一帮兄弟! 而对于即将到手的赵云,刘澜心中更是唏嘘,这一切看似简单却着实不易,和中没有任何相同,可以说每一人的得来都是亲手去培育,仔细去耕耘的结果,如此用心,哪有不收获成果的道理。 心中感慨万千,这五人得来,可都是拿命换来的,若不是当初硬拼关羽、之后又帮着张飞死磕稠箕也不会使关张二人肝脑涂地啊,还有徐晃,那是在草原结下的友情,一路而来风风雨雨遇到多少才会有他在河东投诚,还有就是赵云,当然有赵忠与赵洪的关系,可也不能否认在讨董时所下的功夫啊,若非没有那时种树的辛劳,又哪能有此时纳凉去处? 还有许褚,虽然是和北机有交情,可若非一路上的重重险阻他又如何会抵达许坞,又如何能在遇到许褚并从北机手中将虎痴骗来?只这份辛苦,这份危险,这份耐心,就不是任何人能轻易做到的,就是能做到又能有几人有刘澜这等机缘? 当然他现在所收到的都是些虎将,谋士儒将之类的还没有一位,可这也不能怪他啊,这世道就是如此,你就算再有名声,也难与袁家两位公子乃至于曹操媲美啊。 一行向赵云兄妹居所行去的实话徒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斗的声响。 那位置,难道是……赵雨心中一凛,听声辨位正是自家,难道兄长他?心中惊疑不定,可是哥哥又会和什么人过招呢?以哥哥的武艺,村民又有几个是他对手?而村民早已是只敢请教,那会去试。心中疑惑,既然不是村民,那又会是何人?难道是袁绍军卒,难道这些人并不是刘澜,而是要和袁绍军卒里应外合?想道此处,却又摇头否决,若是如此,就更不合情理了,此人样貌完全就是哥哥之前所言,绝对错不了!既然刘澜哥哥没有问题,那和哥哥交手的又会是谁呢? 既然猜不出是谁,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打定主意后对刘澜道:“德安哥哥,我二哥可能有危险,我们快走。”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三人不明就里,但也不多问,当即上马赶去。 三人也早听到打斗之声,只并没有多想,此时见赵雨朝传来打斗声的方向跑去,又说赵云有危险,当下打马拼命赶去,只是看似路程不远,待得几人到达,打斗之声却已渐小。 众人来到院子前,却见四周皆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许多死去不久的倒尸躺在血泊中仍然漱漱流着血。赵雨担心哥哥,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朝屋子跑去。 张飞则来到刚死的几人身前,检查了下他们伤口,仔仔细细看了看,摸了摸,可以确认后,才起身走到主公身前,道:“这些伤口并非是枪伤,都是剑伤,一击毙命,出手阴毒狠辣,绝非子龙那等君子所为!” 刘澜点点头,使剑的高手将袁绍军卒所杀?心中思虑半晌也不得要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子龙,那是也就水落石出了:“先去四周检视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 说着三人朝后院走去,心想既然是另有其人,那他一定并未走远,也许仍在村中,或者就在…… 蓦地一惊,小雨有危险!飞一般掠到屋内。 赵云所住宅院很小,也很破落,院墙不高,多为栏栅,只要门前两侧为土夯,涂了石灰,两扇木门大敞着,很破败,也不知多久没整修了,受风雨吹打,木门受损的厉害,用不了多久,这所谓的木门要不要也就没多大区别了。 三人冲进屋子,屋子不大,是一间二居室的土坯房子,里间一个是赵雨的闺房,外间这平常人家所谓的堂改造后俨然成了赵云休息的床榻,这样一来,本就狭窄的内堂就显得更狭小了,地面没有铺砖,只是将土夯实了,也算工整,最少不坑坑洼洼的,在床头下摆着一章埃几。埃几四周防着枰,而在案几之上则是一盏油灯还有几盏陶碗,旁边是水桶,防着清水,想来是用以招待贵客的。而在另一处则放着一架老旧纺车,没有麻更没有丝,除此之外,赵家再无别物,一眼看尽,当真是家徒四壁,很难想象被后世津津乐道的赵子龙家中会如此寒酸。 进屋的一刻,刘澜发现担忧是多余的,那位用剑高手并没有葬在屋中,此时屋内除了他就只有赵雨一人,随后张飞许褚陆续进屋,而刘澜在打量了一番屋内布局结构之后发现了赵雨手中的一张麻纸纸条,就见她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道:“二哥给我留的字条!” 第七百八十六章 又见白衣女 赵雨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道:“是二哥给我留的字条!” “写着什么?”张飞想也不想,破口而出道。 “刘澜哥哥你自己看!”赵雨没说,之上将纸条递向了刘澜,后者从她手中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道:“舍妹亲启:兄先侍本初;不料徒有明主之名,欲仿淮阴侯……勿念,兄字。” “子龙去了公孙瓒处?” 看完字条,仿若被晴天霹雳击中的刘澜差点栽倒,但此刻危险尚在,而且赵云已走可那些人又是为何人所杀?心中惊疑不定,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冲出屋外,许褚几人不知主公怎么了,担忧之下尾随跟出,随他绕着屋子走了一遍。 蓦地,许褚指着不远处,道:“主公你看?” 刘澜,张飞,赵雨急忙顺着许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位白衣男子,骑着白马,腰中挂着佩剑,脸白手更白,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马缰,朝小赵里北门方向策马驰去。 众人离得较远,看不甚清,但依旧可以通过火光看到那人的模糊样子,刘澜心中一惊,出声道:“是元氏遇到的那位姑娘!” 此时张许两人纷纷想起那人相貌,此时再看,果如那人一般,脱口而出道:“对,就是那女子!”只是这女子怎会在此出现,而看那些人的伤口现在也可以确认这些人正是被她所杀,可这些人又为什么会死在她手中? 众人有太多谜团要问,尤其想知道这群死人的来历,可想要拦下白袍女子问个究竟,只是女子此时离他们甚远,一时又如何能够追上。 与此同时。女子也已发现了他们几人,黛眉微蹙,是他们?难道也是来捉子龙的?这三个恶贼!但又想起元氏县发生的一切,心中盘算当日三人出手,若也是袁绍军卒,定不会将那些人杀死! 心念及此。回头朝着远方的刘澜一行人,说道:“子龙已走,你们若要寻他,就去公孙瓒处,这几人乃是袁绍军卒,已被我杀了!”她声音轻柔动听,虽然离的甚远,但说出的每个字却又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众人耳中。 “姑娘是什么人,与子龙是何关系?” 刘澜话音刚落。那女子‘咯咯’笑道:“你若见了子龙,可以去问她,他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正欲再问,却见她坐下骏马已然出了里门,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刘澜心中思量一番,又如何能有头绪,思来想去也不记得史书中有何处记载早期与赵云相识的美貌女子。别说是美貌女子,就是他的老婆也没有记载。更遑论他的‘女’朋友! 虽然无法百分百确信白衣女子的话,但赵云前往公孙瓒处还是可信的,毕竟有赵云的手书在,也由不得刘澜不信,同时他又想起在平原遇见的那位老道所言,既然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就不必再去强求,虽然可能使赵云晚一些前来效力,但天意如此安排又如何能去强求。 从来就不是神论者的刘澜现在算是对周易卜算那一丝耐人寻味的神秘感到了一丝崇敬,让他不愿又不敢不去相信有些东西真的是天意安排,又或者是命中注定。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可继续懊恼的,整理下心情后他与其他几人将那些死去的袁绍军卒草草处理之后在赵雨的邀请下再次回到了那间寒怆且昏暗的房舍内,昏暗的房间内点着油灯,但无法使屋子通明如白昼,在她的邀请信刘澜三人跪坐在木枰上,埃几前是赵雨为他们盛的一碗清水,很甘甜,听赵雨说是从村中的唯一一口井中打上来的比溪水清冽多了,在小赵里,井水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平日里可舍不得喝一口,在刘澜的坚持下,赵雨喝了小半碗,看着她如若重宝捧在掌心中的水碗,刘澜一下子好像懂了,懂了他在真定酒馆里为何拒绝刘澜为他付饭资,不是自卑心理在作怪,而是自尊。 埃几之上‘噼里啪啦’声从油灯中传出,但这噪音又如何能够掩盖放下水碗后女子宛如黄鹂般悦耳动听嗓音:“德然哥哥,现在怎么办?”赵雨撅着小嘴,双手托着香腮,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问道。 赵雨虽然已经十五六岁,在这个年代,已经到了法定的出嫁年龄,但这并不是说他已经十分成熟,就现在来看,赵雨便如后世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单纯,对人心、人性的复杂更不会懂,好在她遇到的是货真价实的刘澜,若是他人假借他的名义骗赵雨,眼前单纯的妮子必然上当,那时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虽然赵雨看着单纯,但从小却是精灵古怪的丫头,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寻常人就算骗了他也讨不到好,更何况她是确信眼前就是刘澜无疑才会对他如此推心置腹,假如她对刘澜哪怕有那么一丝怀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尽地主之谊,你别看他只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聪明的很,不仅是通过刘澜的相貌、言谈更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正是通过连番的私下观察才确定了刘澜的真实身份,而在这一过程之中完全没有让三人有所察觉,可见这位容貌秀丽的小丫头不是那么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此次前来,主要是拜访令兄,既然子龙已走,我们也打算反回平原。”刘澜顿了顿又道:“此时袁绍和公孙的战事已经开启,我等只能暂时先回转平原了,一旦开战,便能在公孙北平处与子龙相见的!”客套几句之后刘澜便起与赵雨告辞,不管怎么说屋内只有赵雨一人,也不好强留居住。而赵雨也并没有要强留他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将油灯调的更亮了一些,直到三人就要开门出屋,却骤然而起。阻拦道:“都这么晚了,德然哥哥你们还能去哪借宿啊,我看你们不妨就留下来在二哥床榻上休息一宿再走吧。” 眼见着三人并没有停留的意思,赵雨连追几步在房门前挡下了三人出屋的路,张开手臂,道:“不许走。都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得等天亮以后在走!” 三人尴尬的僵在原地,刘澜左右看了看张飞合许褚二人,对赵雨笑着,道:“妹子,我们几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随便找个地方,就算露宿荒野照样都能凑合一晚的!” 若换做平时。赵雨必定不会再去挽留,只是她也不知怎地,看着刘澜的眼神倍感亲近,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刘澜哥哥这是个好人,可以信任他,若是心存不善的人此时又如何会离开?即使去下逐客令,也会百般推脱,正是赵雨此时也是这般想法才让他下定决心留刘澜在家中住宿。说道:“不妨事的,外间是我二哥的住处。你三人就在这睡,虽然挤了些,可总好过露宿荒野啊!” 刘澜再次婉拒了赵雨的好意:“没事,我们三个大男人,随便找个地方就好!”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怎么这样啊!” 三人执意要走。赵雨执意要留,僵持不下立时将赵雨气的别过娇躯,嘟着小嘴,发起了小脾气:“你们要是走了,我可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们!” “这。这……”刘澜有些为难了,毕竟三个老爷们和一个小丫头同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小丫头的名声,可眼见他发起了小孩子脾气,这要是一走,那可不就真记了仇,以后还真么再见面,这一犹豫,立时让她喜上眉梢,她这招百试百灵,不管是他二哥也好还是村中相亲也罢,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立时转身板着脸,道:“什么这啊那啊的,婆婆妈妈的,你们就听我的留下来。” 说着便以女汉子的架势拉着刘澜衣袖往回揪,本不愿留下的他立时苦笑连连,看着眼前小丫头认真的模样,再看看张许二人一副从了的眼神,只得妥协,无奈道:“别拉,别拉,我回去,回去还不成么!” “嘻嘻!这就对了嘛!”之前还绷着脸的赵雨立时喜笑颜开,松开拉着刘澜衣袖的玉手快步回到埃几前挺着弯腰坐下,而刘澜三人则无奈跟上,相继落座之后,赵雨便指着堂内床榻,道:“那是我二哥的床,今晚你们就睡那!”说着便走进了里间,为他们准备出了多出的被褥后才回到他的里屋,也就是小丫头的闺阁之中。 子龙的床榻不能算大,刚够二人睡,若三人上去休息未免就有些太小了,推来推去,刘澜一声令下,让两人一齐上去,三人挤一挤就挤一挤,反正只是一夜也不妨事。 当然了,对于张飞来说与刘澜同榻那是家常便饭,但许褚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这一幕,让这莽汉子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在这封建礼教浓郁的时代里,不管是此时的刘澜,还是历史中的刘备,能做到这点,当然会受到部下的死命和愚忠,只此一点,可知此法不仅是在古代,就是现代都是笼络人心的最佳手段。 夜更深了,即使有朗星无数,又如何能将漆黑的夜照亮?北地的夜,也是冷的,可即使再冷,又如何能够使假意睡眠的许褚平静?一切都与前日一般,但许褚却觉得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光明,希望与感激。 他很累,也很困,即使再累,始终无法入眠,即使再困,也充满感动,他不敢睁眼去看一侧的主公,即使听到里间小雨传来的声音也不敢眼前去瞧,一直紧闭着双眸,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醒是睡,当主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一刻,他立时弹坐而起,随即将床榻收拾的整整齐齐,悄无声息的出屋,不辞而别! ~~~~~~~~~~~~~~~~~~ 本要睡去,但赵雨又如何能够真的睡着,虽然不怀疑外面的三人,但他也懂得必要的提防却是不可少的,一直等到外间传来鼾声,才敢去睡。 可是当她真的敢去睡时,外间却是鼾声如雷,她又如何能睡的着?哥哥赵云从不打鼾。这是小姑娘头一次听到打鼾声,听着外间如雷的鼾声,她反而又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早睡去,反而此时才睡。 辗转反侧,赵雨穿衣下床。即使不舍粉黛,也无法掩盖她的丽质天成,和赵云一般的剑眉,瓜子般的脸蛋略圆,有英气也有少女般的活力。 虽只是豆蔻年华,但也有了美人的坯子,此时已经美丽动人,可想再大一些又该是如何的祸国殃民! 女孩轻轻的挑起房门前的帘子,悄悄瞧去。想要看看是哪个鼾声如此之大。煤油灯将三人的模样照的分外清明,是张飞哥哥打的鼾声,他睡得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 赵雨想笑,可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是掩着嘴不让声音传出,许褚哥哥气息绵长,根本就没有睡嘛。看来他一直在守卫着刘澜哥哥,不像张飞哥哥那般真的睡去。 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向刘澜看去,只见他双目闭合,呼吸均匀,仿佛婴儿一般卷缩在一团沉沉睡去。 他这么睡不是占了别人的地方吗?真是个自私的人!不知为何,赵雨心头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可只是一霎那。他却摇摇头,又自失一笑。 蓦地,在刘澜转身的刹那却是轻咦了一声。 “那是什么?刘澜哥哥眼圈怎么是红红的,难道是在梦中哭泣吗?” 赵雨心中想到二哥说刘澜是大英雄,可大英雄为什么会在梦中哭呢?赵雨不明白。在她心中所谓的英雄应该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会流泪的。 就如曹操口中的英雄一般:“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但英雄就没有儿女情长?英雄就能没有思念的亲人吗? 只是他们会更好的伪装自己,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所以大多数英雄在世人面前都是勇敢,坚韧的代名词。 就如此时的刘澜,只是在梦中才会想起哥哥‘张源’,也只有此时,才会伤心难过,这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雨默默地别过头,再次望向刘澜,在昏暗的房间内,微弱的油灯光芒映射在他那张英挺面容上,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原本无比平凡的面孔竟让她心脏如小鹿般砰砰乱跳,赵雨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可她就是感觉心中好似有口浊气使憋得她郁闷至极,轻轻长呼一口气,忙放下门帘,窒息的感觉消失不少,直到再次躺在床榻之上上,憋闷的感觉已彻底消失,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如何也挥散不去刘澜那副忧容,这幅愁容就这样一直纠缠着她,一直不间断地出现在脑海中,不管是闭眼还是睁开双眼,始终都是他的样子,或伤心,或难过,或痛苦…… 她以为今夜将失眠,试想在如此情况下又有几人能够睡着?可事与愿违,也不知再与这幅欺怨的面容纠缠了多久,赵雨最终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 赵雨醒来得很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昨夜怎么可能睡好,但依然按着生物钟在当鸡鸣三声的时候走出了闺房。 哥哥赵云的床上不再是昨夜那般挤作一团,此时上面已经没有一人,被褥整洁,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和哥哥从袁营回来之前一样,即使屋中一人没有,但赵雨却依旧能感觉到温馨之意。 天越来越亮,可屋中始终再没有一人走进,除了她,还是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明明知道刘澜三人已不辞而别,但她就这么等着,好似三人还会回来一般…… 赵雨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孤独、寂寞的生活中,房内没有一人,只有她自己。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心中气闷,虽然心里不停的说即使他们回来也不会再去理他,可他那副表情,那睡梦中的容颜却又与他纠缠,久久纠缠,挥之不去…… 第七百八十七章 通缉 无极县,位于冀州中山郡内,其规模虽然比不上长安、邺城那些大城市,可比起正定县规模人口却要大的多。虽然袁绍与公孙瓒已经开战,但冒险的商人却依旧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因为县内的甄家就是最大的商贾。 无极县城南门,商队络绎不绝,一队队的商旅等着缴纳入城税入城,如长龙的队伍中,一匹白马,一袭白衫的男子鹤立鸡群排在其中,这人正是从真定而来的赵云。前面的队伍逐渐减少,只是身后的行旅却越来越多,缴了入城税牵马入城后,赵云直逼市集。 不得不说无极县有甄氏一族的存在确实使无极繁荣了许多,比起真定县来,要繁华不知何几,就是常山郡的治所元氏也难望项背。 徒步而来,随处可见市集喧嚣与热闹,补充了路上必不可少的口粮后,原本就要离城而去的赵云却又被市集中的告示所吸引,只见一队县衙快班衙役在市集张贴了几张告示后,便朝城门而去,想来是要在城门口处张贴。 此时告示前早已人满为患,一大群人上去瞧看热闹,赵云上前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缝隙,这才能够一览告示。 ~~~~~~~~~~~ 无极县内一间酒肆中,门前并没有匾额说明酒肆的名称,只是门头边上插了一个大大的‘酒’字旗迎风招展,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常来的客人却管它叫:‘醉仙’,无他。只因酒肆自酿米酒乃是本地客豪们的最爱。 在中山最为知名的便是中山冬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中就藏储着大量酒缸。而在当地人百姓口中中。酒名却以千日附会,昔酒为久。冬酿接春。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是酒名千日者,极言其酿之久。后人乃附会一醉千日之说耳,酒贵久酿,亦贵重酿”。还有人说,“千日酒”应是储存一千日的酒,并且必须在“酒海”中储存。而“酒海”则是用桑条和荆条编成的酒篓。内壁用桑皮纸、猪血、石灰等物,用特殊工艺处理,然后贮酒。 不过这些都是百姓口耳相传,至于具体酿造之法,寻常酒客又如何能够知晓,也正因为中山冬酿酿酒隐晦,所以才在中山流传许多民间故事,而流传最广莫过于 “玄石饮酒,一醉千日”的故事了。从前中山有一位名叫狄希的人。他所造之酒名曰“千日酒”,也就是此中山冬酿也,饮之能醉千日。当时,州人刘玄石饮一杯而醉,家人以为其死。便予埋葬。三年后,狄希去拜访,打开棺木。玄石醒来,哈哈大笑。连说:“好酒”,其酒气冲入围观人的鼻中。全都醉倒三个月。 而此时,在这间酒肆之内正有四五人在席前对酌饮酒,其中一人骤然看到一位白衣青年牵马从店门前走过,顿时一双眼眸,再也离不开那双如雪的骏马身上,不住的转头打量着那人牵着的白马,看着身旁伴当露出的贪婪之色,一众人频频向着他的目光看去,立时明白原因。 只听其中一人道:“这白马不错,要是能弄到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是百贯也是少的。” 另一人听他此言,嘲讽道:“你懂什么,你看那马站立如狮,绝对是匹千里马,若是弄到手卖与甄家,何止是百贯,就是千金也不为过!” 众人听他此言,皆是吃了一惊,纷纷道:“这么值钱?” 先头那人嗤笑一声:“当然,若是咱哥几个把那马弄到手,这一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 对着身旁众人低声道:“你们附耳过来听我说,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通耳语过后,道:“明白了吗?” 一旁桌翘着二郎腿的中年抚须笑呵呵道:“赵老大,你说你俩爹娘心肠那么好,怎么会生出你们俩这么个如蝎如蛇的东西来。” 赵老大搂着赵老二哈哈大笑:“就冲你这句话,事成之后,从俺那份里多分你些。” 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竖起大拇指,赞道:“豪气!这钱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啊,得看你俩演的像不像,不然这算计不就泡汤了?” “泡汤?俺哥俩出手,哪有泡汤的时候。” 看着信誓旦旦的赵氏兄弟,席中领头之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奈奈的,我怎么觉着就我还是个东西!” 众人大笑,当下凑钱付了酒资远远的尾随而去。 ~~~~~~~~~~~~~~~~~~~~~~~~~ “开始在冀州郡县通缉我了吗?” 赵云急忙低头掩藏面容,告示上的画像正是他,而画像之侧的通缉内容,则写的是他临阵脱逃,并且杀死众多追捕军卒,至于悬赏的钱财,自然是下足了本钱,足足五百贯五铢钱。” 看完后心中冷笑一声,通缉告示显示的官印乃袁绍签发的,想当日德然将军说此人好面皮,没想到果真如此,为了区区竟花费如此之具! 自从当日发现袁绍捉捕自己的军卒复来之后,赵云自知继续留在小赵里难免为村民带来祸端,索性留下手书而去。 当然就算赵云不走,那些军卒也难伤他分毫,可他们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且又是奉命前来,为了不和他们发生冲突更不忍伤及众人性命就只能选择离开,可他却不知道那些军卒都被那位白衣女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徐徐后退,突然肩膀被人一拍,面色为之一变,此刻的他便如那惊弓之鸟,提心吊胆,但毕竟多年从军生涯,并没有太过慌乱,在心中猜测会是什么拍他?他在无极可是毫无交情,若不是旧识?难道是被发现了?寒毛卓竖之际缓缓转身,只一眼便若释重负了。可心脏却始终砰砰砰乱跳,要不怎么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赵云身前站着位十**岁的年轻小哥,皓齿蛾眉。一双剪水双瞳,身穿白衫,腰佩长剑,端的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刘澜有过两面之缘,在元氏救下那位女子。 赵云平复了许久,急速跳动的心脏才终于好转,一脸不快的愤愤。道: “怎么是你?你为何还……”话未说完,白衣女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也不理会生气的赵云,径直拉着他的衣袖便一起退出了人群。 “李鸿雁,你可真有本事,这都能让你找到,不过我可没有心思与你切磋!”赵云再次见到眼前这位纠缠不清的少女冷冰冰的道。 “我可没跟踪你,我只是路过无极,刚巧碰到你。” 女子初时见赵云盯着自己。两颊早已羞红,急忙低下臻首,待听得赵云前言,却是抬头横了他一眼。哪还有之前的娇羞模样,哼声道:“当然了,你现在……” 她本想说被通缉。但话到嘴边,却急忙住口。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才道:“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当然不会和你切磋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咱们啊,后会!有期!”赵云最上如此说着,可心中却想着最好再也别见,说着,就朝着城门快步行去,想要在衙役在城门贴出告示之前离开无极县。 可他前脚刚走,李鸿雁后脚又尾随而上,回头看眼死缠不休的她,一阵无语,道:“你还不走,就不能别跟着我了!” “你让我走?哼,我还偏不走,再说我哪里跟你了?我去渤海,正是走这个方向!” 李鸿雁本是心高气傲的姑娘,虽然明知不是赵云的对手,可他偏偏交手时又手下留情,每次都是险险胜出,只是他越是这样,李鸿雁这样的女子就越气恼,就越是要与赵云纠缠不休。 如此连番的比试过后,李鸿雁竟对赵云渐渐产生了莫名情愫,只是她毕竟是姑娘,难免面皮薄,又如何能先行吐露情意,所以才会随着赵云从辽东一路尾随而来,最后虽然被他甩脱了,追到了元氏县哪还有赵云身影,心中一思量他是真定人氏,便打定主意去中山找他,结果又去晚了,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先赵雨一步看到了字条,一路追来,在无极限再次找到了赵云。 眼前女子又要纠缠,赵云心中苦恼,但也知现在肯定甩脱不掉她,只能等出城后仗着白龙驹的脚程将此人甩脱。 眼前女子依然如之前一般跟着他,赵云也不在理她,转身就走。 “小心。” 赵云转身要走,不想身后走过二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李鸿雁急忙出声喊,只是提醒的声音又如何能快过赵云转身的动作,下一刻只见其中一名男子被赵云这么回身一撞,立时跌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而被撞之人嘴角更是流出了酡红血迹。 赵云见状心中好生纳闷,只是轻轻一撞就是他蛮力如何巨大也不会将这人撞死或撞伤,但看此人伤重若此,不免怀疑,再看他嘴角血液颜色和浓稠度,心中已然明白,怒叱一声:“别喊了,你们想怎样,说吧!” 原来那人一倒地,与他一起的伴当就在原地大喊‘打死人了’,同时上前就要拉赵云去见官,想要迫赵云就范,不想被赵云一喝,心中惴惴,这些人本来都是本分人,只是财迷了心窍才如此。 那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挺胸膛,道:“你把我兄弟撞死了,当然是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赵云岂能不知他这是要讹钱财,若是平日自不会去理这些地痞,只是此时他被通缉,却也真不敢闹到官府去,打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冷笑道:“你们要多少?说吧,小哥还有急事!” 那人见状,以为把他唬住,一边哭,一边打量,半晌才道:“那个,那个,你把我兄弟撞死了,怎么着,也得拿这匹马来陪!” 赵云得此马也是机缘之下,在辽东费尽千辛万苦才获得,这白龙驹可是现在除了赵雨外对赵云最重要的东西,或者可以和赵雨平起平坐,可见赵云对白龙驹的喜爱程度。 若是这人要些钱财赵云也就给了,但听他打自己爱马的主意怒火立时上涌,正要动手教训这些刁民,却被身后的李鸿雁拉住,对他频频摇头,那意思分明是你现在被通缉,如果动手事情必定闹大,到那时闹到府衙就麻烦了。 得李鸿雁再次提醒,赵云只得按捺下心中无名之火,平复下心情,寒声道:“想要这马绝无可能,我这有些钱货,你拿去吧!” 谁成想,那人非但不接,反而随手将五铢钱扔了出去,坐在地上抱着赵云大腿又哭又叫,耍开了泼,道:“这人杀了人,就想拿这些钱来打发。” 这时路上行人纷纷注目,围了过来,其中更是有四五个壮汉围了过来询问此事。待问清原因,四个壮汉皆是怒愤填膺,在旁边鼓动赵云将白龙驹陪了死者亲属。 ~~~~~~~~~~~~~~~~~ 淄车之内,只有一位黄袍少女慵懒的坐在其中,迷人的瓜子脸,盈盈一握的蛮腰配上那修长如玉的美腿,充满诱惑。若只是如此还则罢了,只是看起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又尽显成熟女人的优雅,更加使人心动。 此时,淄车外的一位老者,两鬓斑白却又身材雄壮,来到车前将车帘掀起,那对鹰目并没有因车帘的掀起而去看内里的情状,目不斜视将一张告示递了进去。 少女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眸,道:“甄管家,这是?”少女好奇的向管家询问,但并没有接过。 宛如出谷的黄鹂,少女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不要说是男人就是女人又有几人不为这优美动听的声音所倾倒,但老者却如老松一般,没有无任何异样,有的却是溺爱之色,在少女说话的同时,他那略带苍老和嘶哑的声音才响起道:“是关于那人的消息,小姐不想看看吗? 关于那人的消息,车中女子立时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从甄管家手中接过告示,很快少女之前如花的笑靥瞬间就变的僵硬,因为告示中根本没提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而眉头紧锁,思绪中的模样从那恶人徒然变成了此时告示中的一副英挺容颜,少女又如何能不失望。 第七百八十八章 出城 少女那堪比樱花绚丽的容颜,因为听到有刘澜的消息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此时的女子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如果说女人的微笑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那么饱受离别之苦,且还深处热恋中的女人因听到心上人的消息而自然流露出的会心笑容则是世界上最美丽迷人的笑容…… 迫不及待地从甄管家手中接过告示,很快少女之前如花的笑靥瞬间就变的僵硬,因为告示上根本就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少女笑容消失,眉头开始紧锁,思绪中的模样从那恶人徒然变成了此时告示中的一副英挺容颜,少女又如何能不失望。 “甄管家,你怎么知道子龙?” 少女好奇的向甄管家说道,虽然并不是心上人的事情,但既然是心上人极为重要的朋友,少女还是有些担心的,尤其是他还被通缉。 甄管家极为恭敬的说道:“当日在辽东遇到过。”顿了顿,接着道:“小姐,你看那人好像就是这上面要通缉的赵云。” 掀开车帘,寻着老者指示的方向看去,只是甄管家所指向的方位已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如何能够瞧见是否是赵云其人,放下车帘后少女对甄管家吩咐, 道:“甄叔,劳烦你你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是不是他,都帮帮他吧!” 甄管家领命而去,先是在四周询问一番具体情形,待心中有了计较之后方才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是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当下闷不作声。又去打量白衣年轻人,这一眼看去。可不就是当日在辽东所遇见的赵云赵子龙嘛。 “好了,好了,各位别闹了,这位公子是我甄府的客人,若是各位卖我甄布面子,现在就放这位公子离开。” 赵云看向说话之人,一眼认出来者正是在辽东有过一席长谈的老者:“甄管家,怎么你……” 甄布拍着手,让他先别说话。来到他身边朝向身材瘦小的哭诉人看去,只见这人在自己出现后显得格外惊慌失措,可偏生他的眼神频频晃动间却又变得镇定起来,甄布瞥眼看向四周,在人群中瞧了瞧,虽然看不出谁是他的同伙,可就他之前那一番举动又如何能瞒得过他,知晓赵云这是着了道,大笑一声。对哭泣中的男子,说:“这位朋友,只要你们不在纠缠这位公子,放他离开。我甄府自有重谢!” “真的?”一直在干嚎的瘦小中年双眼露出贪婪神色,虽然如此问,但依然向人群中看去。 “当然是真的。他有没有事又如何能瞒得过我,不过。只要众位不在纠缠,我也不会与你们过多计较。当然了我刚才说的谢礼依旧算数,自是一个字也不会少不了你们的。”顿了下,甄布的眼神徒然凌厉起来,冷哼,道:“可若众位不识好歹的话,那就别怪甄某不客气,到时见了官非但谢礼没有,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的吧!” 瘦小男子惊慌之际忙向在人群中的一位壮汉看去,见他点头如捣蒜,立时赔着笑脸起身,还不忘狠狠地朝躺地上装死的弟弟踢了几脚,与他长相一般的青年之前还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模样,被踢了几脚后却是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擦着嘴角的血迹,向四周尴尬的笑了笑。 一直干嚎的兄长见他愣在原地,拉着他转身就走,边走边回头道:“甄老爷,我兄弟俩就先走了,您说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一众人死死的盯着之前还是死人的男子,见他生龙活虎这才知道两人原来是在冤枉好人,而自己一众还在欺负无辜者,当下一个个面色难看,匆忙朝四周散去。 甄布听那人喊话,笑道:“当然作数,你们放心吧!”说着的同时这才朝赵云拱手,道:“赵小哥安好,没想到在这无极还能相见!” 赵云拱手还礼,感谢道:“多谢甄老今日解围之恩,云日后定当重谢恩公!” “哈哈,赵小哥太客气了,要谢也不用谢我,谢那位吧!”说着甄布向市集路旁一辆淄车指去。 赵云看向淄车,却不知车中主人是谁,这时代坐淄车者有男有女,但更多的还是以大富大贵的女子居多,而看淄车装饰还有守在四周的服侍侍女,不用问肯定是位姑娘,如果说这事是甄布因为一面之缘的原因为他出面还情有可原,可若是车中的女主人替他出面,这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问道:“却不知这位女主人是?” “哈哈,拉夫可不敢告诉你!”一声朗笑后,甄布才神神叨叨,道:“如果赵小哥真想知道的话,不妨去问问刘县君,到时便可知分晓!” “刘县君?先生可知刘县君身在何处?”赵云自然知道甄布口中的刘县君是谁,毕竟二人就是在襄平相识,兼之此时听到刘澜的消息,能不急忙追问。 “当然知道,小兄弟离开襄平不久,我们便收到消息原来刘县君滞留在了临淄,后来更是去了平原县,而我们此行便是从平原县拜会了刘县君后回来的。” 甄布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小声说道:“不过我走时听说他要去帮公孙瓒,赵小哥若要去见他,按目前的局势来看,恐怕也不用前往平原了,直接去公孙瓒处必然能够寻到他!” 赵云心中大喜,忙不迭的拜谢,道:“多谢甄老,实不相瞒小可正欲前往公孙瓒处,既然刘县君也在,那便再好不过!” 抚着髯的甄布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悄声又道:“不过赵兄弟若是现在出城,恐怕困难!”见甄布露出凝重的表情,双眉更是紧缩,赵云试探性地问道:“先生知道了?” 甄布点头道:“刚才正巧看到告示。小兄弟若想出城,现在就必须尽快赶往东门。若此处仍未张贴通缉告示便自管出城而去,若不能出城。切记不可强来,我为你想些办法,送你二人安全出得城去!” 甄布看了眼李鸿雁,见他一直在警惕着四周,知他必是赵云伴当,此时正巧二人眼神相会,随即向她微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又对赵云说道:“赵兄弟我派人先与你去东门瞅瞅,若那里已经戒备。我再去做些准备,这就告辞吧,最好待会儿我们不要在东门相见!”甄布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多谢恩公!赵云就是万死亦难报今日之恩!”就是他人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何论是赵云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在甄布出手相助后他是由衷的感激,再加上刚才他为自己解围,这双份的恩情算是万难报答了。 甄布已走出数步,听他如此说,不免回头笑道:“都说了。要谢就谢这位,不用谢我!” ~~~~~~~~~~~~~~~~~~~~~~~~~~~~~~~~~~~~~~~~~~~ 行近城门,李鸿雁目光扫动,眉头也已皱起。此时城门口的甬道旁早已贴满了无极县发出的通缉令,在那些通告上赵云的容貌被画得虽然模糊,却也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 此时的守城卫兵们一个个检查着入城者和出城者的身份。每一位入城者与出城人都会被分成两波,被六名卫兵拿着画像比较半天。在确认并非是通缉之人后方才放人进出。 知道赵云万难出城后,李鸿雁反转了回去。来到一处僻静处,此时赵云正站在房屋一角隐藏身形,见李鸿雁走了过来,并未说话。 李鸿雁来到赵云身旁,低声道:“子龙,现在怎么办?告示已然贴出,我们肯定逃不出去的。”心中虽然为赵云担忧,却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有些慌乱的向赵云寻问道。 “现在也只能等甄布护送我出城了!” 赵云在李鸿雁前往东门的时候,也偷偷过去查探,远远的早已将城门前的情状看的清楚,若是能够强冲出去,他也不会继续停留在原地等甄府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他要如何送我出城,但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还真不好受!”赵云不是个将自己性命交付他人安排的人,若不是此时苦于盘查严密而且防卫森严的话,就是强行冲出城他也不会在原地停歇不前。 他不杀追捕他的军卒,因为那是他从前的战友,难以下手,而这些郡国兵中的城卫,赵云却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此时出手,虽然身旁的李鸿雁定会帮他,但这毕竟是盲目行为,只会把行藏暴露,不但出不了城反而还有可能使他深陷囹圄。 “小兄弟等急了吧。”就在赵云急不可耐之时,一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含笑道。 见到眼前这位面生的老者,赵云警惕的问:“老先生是?” “嘘。” 老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周看了看才道:“这里虽然离城门很远,但鱼龙混杂,别看此处现在只你我三人,但隔墙有耳,为了能够安全的送你出城,说话还是小声点为好。”顿了顿,老者这才自我介绍,道:“我是甄府商队的头,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张头就好。” 微微笑了笑,又道:“甄布管家让我来此处寻你,既然找到了,你就先上车吧,这马我帮你牵着。”说完,指向不远处商队中的一辆淄车道。 “原来是张老您送我出城,可是如此出城安全么?”赵云看着远处的淄车心中有些打鼓,虽然这是出城的唯一途径,但是城卫若是要查车,那不立时就会被发现,那时被困在车中,就只又坐以待毙,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放心吧,甄管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老者明白他心中顾虑,不过甄布早已谋划妥当,言之凿凿,道:“若是没有把握,甄管家也不会让小哥如此出城,若是小哥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可不好向刘县君交待!而且那时我甄府不是同样要受到牵连?赵小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人开始他本想说不好像小姐交待,但自家小姐不让提她名号。他话到口中急忙变成了无法向刘县君交代。 心中略一沉吟,赵云一阵计较后缓缓向车队的方向行去。登上淄车,虽然这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不太好,但他愿意赌一赌,若是甄府的人真要对其不利,早在发现他的那一刻就去通知官府前来抓捕他了,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替他解围又替他安排商队出城! 登上淄车不久后车队便在老人的指挥下缓缓启动,车辕滚滚,可行了不久,车队又很快停了下来,赵云坐在车内不敢吱声。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他已然听到车外响起的攀谈声,车队是被城门处的守军拦下了,这一刻,赵云将左耳贴到车舆处,仔细用心去听车外的交谈,若有一丝不对,便冲出车舆,杀出城门。 商队将到城门口。早有守城官兵将车队拦下,其中一位头领刚要上前搜寻,早已被上前迎接的张头拦下。 张头笑呵呵迎上去,道:“王司马难道不识得老朽了吗?这可是甄夫人交办的一趟买卖。十分要紧,王司马您看是不是行个方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巴掌大的金子而非金饼塞到司马手中。 王贤拿了好处。本想放行,只是上面严令盘查。他也不敢在这当头徇私,不然被县尉问询下来。别说是他这小小的城门司马官职不保,说不得这条小命也要丢了,微微皱眉,道:“张头,不是我不给甄家面子,只是上面交代的严,我也不敢徇私不是。” 张头又塞了数枚金子,这一回却乃金饼,笑呵呵的说:“只要王司马您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县令大人县尉都知道了也不会怪怨司马你的,司马你这又何必要难为老头我呢?” 是要继续盘查还是要手中的金子,王贤心神交战数秒,最后还是大手一挥,眉开眼笑道:“放行!” 赵云在车内听得分明,张头果然没骗我,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让这人放行!”心中正自欢喜,突然听王贤喊道:“停下,车里是什么人?” 马车复又停下,赵云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龙胆枪,这些城卫若是发现了自己,那也只有强冲出城了,只是平白为甄府添了麻烦,既然如此,看来就只能放弃抵抗,绝不能连累甄府! 心中算计妥当,却等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前来搜,反而却又听见王贤道:“张头快走吧,我还要去北门看看。” 王贤见到商队中的马车,心中怀疑,本要搜查,不想三名城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通耳语,倒让王贤再没有了心思去搜查车上到底有什么人了。 原来,在马车到东城门的同时,南、西、北门同时有与赵云身材,服饰一般者横冲直撞,夺门而逃,虽然只有北门冲了出去,其他两门都被捉拿,但仅仅如此,却已使王贤兴奋不已了,只要其中有人果真是通缉之人,不但可以拿甄家的好处,更能够得到县令县尉的赏赐。 想道此处,王贤又如何能够不喜,若是捉拿的并不是通缉的赵云,而他却又从北门逃脱,他则要迅速调集人手,出城追捕,不然一通鞭子难免少不了。 张头见王贤放行,偷偷松了口气,嘴上却是奉承道:“王司马既然有要事在身,那老头儿我就先走了,等回来,‘醉仙’好好喝上一杯!” 王贤笑道:“好,好,时间紧迫,在下要先赶往北门,便不送张头了,张头一路顺利,回来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一边吩咐其他城门将捉拿的人带到北门,一边满脸怒容对着北门的城门卫兵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竟然能让人跑了?” 城卫一边擦着额头汗水,一边颤声道:“小的无能,不过……不过那人实在是厉害。属下们拼了力……” “行了,行了,别说了,一群废物!”王贤怒气冲冲的向北门走去。 第七百八十九章 甄府 次日清晨,正是月朗星稀之时,官道上早有赶集人三五成群推着各色货物的独轮小车朝着真定方向前行, 而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却迎来了三人三马,一路向西,与路上行人擦肩而过,还未看清三人面貌衣着,便风驰电骋疾驰而过。 也不知行了多久,三人渐行渐慢,而此时早已日轮当午。 这三人正是从小赵里离开的刘澜三人,三人挽绺徐行,眼见着司马一路向西,心中困惑,张飞乃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不回平原?” “不回平原,我们去无极县!” 刘澜临时起意前往无极,原本要等着冀州战事一了再前往无极提亲,但昨日梦中古怪,他心中甚是担心甄姜这才改变行程。再加上前往真定时遇到的那位老道,既然说向西大吉可又与赵云擦肩而过,那这个吉字会不会是应在甄姜身上? 抛开这个不谈,之所以选择前往无极问题还是出在聘礼上,如甄姜当日所言,无极当地习俗多是千金下聘,而他穷小子一个,就算暗地里掌控辽东,可施政较宽,连秩俸都不取一厘又去哪能有这许多金财,而且就算他真的动用辽东府库,可甄姜母亲 ‘张夫人’也未必会同意两人婚事,所以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反而更像是投石问路去瞧瞧张夫人的态度。 正因如此种种的想法才使得刘澜前往无极,瞧瞧是否能否极泰来。 ~~~~~~~~~~~~~~~~~~~ 数日后,一行三人来到了无极境内。此时正有众多商旅农民排队入城,队伍好似长龙逶迤曲折。缓缓向前,只这一点。就看出无极县人丁的兴旺和繁荣。 虽然等待比较枯燥,但今日入城的气氛却有点异样,城里城外聚集了大批官兵,手中拿着图册,对每一位进出城的商人、村民进行着严格的盘查。 队伍行进缓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心急如焚,但是看着一个个目露凶光的郡国兵们,却没有一人敢当出头鸟去说些什么怨言,但私下里腹诽就不敢保证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三人一边缴纳入城税一边偷眼去瞧城墙边上的告示,只这一眼三人中倒有二人忧心忡忡了,为何,自然是告示的内容是在通缉赵云,好在刘澜张飞二人都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瞬间便若无其事的向城内走去。 直到三人走远,其中的一名郡国兵却唉声叹气起来,王贤走到他身旁道:“好好的叹什么气!” 那人哭丧着脸。低声道:“大哥,小弟的仇是报不得了,之前那三人就是杀了……”终于发现了仇家同时也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小卒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王贤看了弟弟一眼。又向那三人的背影看去,低声道:“你看清楚了?就是这三人?” 王重恶狠狠的盯着远处三人的背影,一脸怨毒的说:“认清楚了。能不认清楚吗!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虽然这几人当日蒙着面,但身子骨与轮廓总错不了吧?” 他对刘澜三人恨极。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若不是三人他又如何能被贬到无极县来当个小小的守门卒。而且还是在他素来瞧不起的大哥王贤手下,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此时见到三人真容,心喜却又充满了难报大仇的失落,他曾随袁绍讨董,而刘澜又时常出现在袁营,他亲眼见过一眼认了出来,而当日三人虽然蒙着面,但王重却发现他异常熟悉,却又不敢真的往刘澜头上想,今日一眼认出了三人,心中难免失落,暗叹一声,报仇无望了。 “兄弟何必苦恼,难道你没听说刘澜在平原要与公孙瓒夹击袁州牧?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岂不就有了立功的机会!” 王贤露出喜悦之色,接着道:“不过你我不可盲目动手,先让人跟着,看他们住在何处,来无极又要干什么,为兄则去通知县令大人,只要县令大人同意,到时咱们才好下手!” ~~~~~~~~~ 刘澜三人进城,先寻了一家客栈打尖,与店伙询问了甄府的方位后就走出了客栈,只是三人头次前来无极,又如何能够按图索骥找到甄府,无奈之下只能边走边询问路人甄府所在,一连转过几条坊巷后三人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环顾四周,又哪里还有路人可问,想要敲门询问,可此时四周又皆是高墙大院,却哪里有什么前门后门让他们叩门乞问。 三人只好沿着高墙而行,转了一圈却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十一二岁穿着彩锻的小男孩坐在石墩上。坐的笔直,双手不时抖动,由于是背对着三人并不知他在做什么。 三人寻不见甄府自然要上去向孩童打探,来到孩童身后却并未被他发觉,刘澜向前探首看去,原来小孩儿手中正拿着一本竹简所制的书籍苦记硬背着。 刘澜笑嘻嘻转到少年身前,脸上挂着自认为和煦的笑容,道:“小弟弟,我向你打听一下甄府的方位,要从这里怎么走,你知道吗?” 那少年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声音,好似身旁从来也没出现过任何人一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直勾勾盯着手中的竹简。 刘澜见小男孩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当真是难住了他,若从这孩子口中问不出甄府的具体方位,却又如何寻到甄家。思来想去,从怀中摸出几枚五铢钱,拖着铜钱的手掌伸到小孩双眸与竹简之间,让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五铢钱,连哄带骗道:“怎么样,小兄弟,只要你告诉我甄府的方位,这些钱就是你的,你可以拿这些钱去买些小点心来吃。只要告诉我一下方位,就可以得到这些许铜钱。是不是很划算?”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样子可爱至极。此时有刘澜那双大手挡着竹简大多内容,他又如何能够继续看下去,终于抬起头打量了刘澜一眼,见他们悍勇的模样,而当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十多枚五铢钱,想来之前在耳边说话的就是他,冷哼一声,从袖口里摸出一吊五铢钱,放在刘澜平摊的掌心中。很是不耐烦:“这是一百枚五铢钱,只要你不再烦我,这些五铢钱本公子就打赏你了,到时你就可以随便找个酒肆吃些酒,很划算的。” 我靠,这绝对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刘澜感觉自己超强的自尊心被眼前这个奶毛还未退干净的小子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这口气能咽下?除非刘澜当真干出什么摧残祖国的花朵的事来,所以他只能咽下,也不能真和小孩子斤斤计较啊。只是一连说了几个‘好’后,才道:“小子,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 那小子低哼一声,不屑道:“告诉你我的名字?本不是不能。只是我怕说出来吓破你的胆!你还是快快走吧!” “哎呦,你小子口气到不小,快说来看看。我到要看看是哪家的孩子能将我刘澜的胆吓破了!”他逗弄着小孩,惹来一旁张、许偷笑连连。 “刘澜么?这名字难听死了!” 小男孩之前偷看三人。只见其中二人一个虎须倒立,一个豹头环眼。已有了提防之心,只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理最终还是让他傲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突然想起母亲叮嘱不可将姓名说与外人,以免惹来是非,随即话锋一转,小家伙有些不情不愿的一撅嘴,道:“我娘亲说了不让我对外人提起姓名!” “什么?不让你说?” 小家伙不上钩,这就难让他打探甄府了,使出激将法冷笑道:“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说才是真的!” “谁说我怕了!” 小孩子噌地站了起来,他身材本就不高,略胖一些,站起来刚到刘澜腰胯之间,虽然身材不高,却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高高的抬起头,盯着刘澜大叫道:“我,我,我叫……” “算了,你不用说你的名字了,只要告诉我甄府在哪个方向就行!” 眼前小儿憋的脸蛋通红,刘澜也不忍继续逗他,打量一番站在他身前的男孩,徒然看到他腰间别着的一枚玉佩,见他就要张口,急忙打断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 “你知道?你要是说不上来呢?” “哈哈,我会说不上来?你听着,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刘澜话音刚落,张,许二人亦是好奇的看向他,毕竟眼前少年几人都不认识,而主公却能知道他的身份,这如何不让两人心中充满疑惑,伸长了脖子去听下文。 刘澜笑道:“故上蔡令甄逸是你父亲,对也不对。” 这人怎么一口就说出了先父的名讳?小男孩心中不服,更有种不愿输给对方或承认眼前人说的正确的想法,哼声道:“不对,不对,你说错了,说错了!” “错了?” 刘澜边走边上上下下将男孩儿又打量了一番,在小男孩身旁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心中万般肯定,笑道:“你有个姐姐叫甄姜,甄豫是你的哥哥,而你则是甄家的三公子,甄尧,我可说的对?” 青年一双眼眸转了又转,来回在刘澜身上打量,心中惊疑不定,看着眼前陌生人竟将自己的身世说的一字不差,只把他听得瞠目结舌,知道再去狡辩也是无用,但仍然撅着嘴,异常肯定的说道:“错了,你说错了,说的大错特错!” 既然小舅子不承认,刘澜只能祭出杀手锏,从怀中取出先前甄姜送他的玉佩,拿到小孩儿面前,笑吟吟的抬起那枚玉佩,道:“甄尧,你也不用不承认,你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你姐姐送给我的,话说回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又开始诱骗起甄尧了。 甄尧有些担忧起来:“你,你怎么会有的?是不是你抢了我甄家的玉佩,想要对我甄家不利!我和你拼了!”嘴上说的凶但他还真不是个愣小子,真敢上去和大人动手,只是这么骂着的同时偷偷向后退去,逃离刘澜的魔爪。 骤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健马上的主人在见到刘澜三人后先是一愣,随即听到了这边的谩骂,呵斥道:“三弟放肆!”随即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笑道:“刘县君怎么来无极了!” 听到喝声后刘澜就远远的看去,立时眉开眼笑,而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平原见过的甄豫,此时一脸风尘,居然才至无极。 下马迎来,甄豫与刘澜寒暄一番,随即拉来甄尧向他赔罪,他又如何能够和未来的小舅子真动气,即使没有这一层的关系,就以他孩童的身份也自有他该有的度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随即向甄豫说明来意后便被他接引着朝甄府而去。 直到此刻刘澜才从他口中知道了甄姜去了市集,而甄豫则率先回来通知张夫人。 两人边走边谈,只是转了一个弯,便是来到了甄府门外,早有家丁前去叫门,门钹上印着椒图图案,只是数声,便有下人询问,听说公子回府,急忙从里间将中门敞开。 ‘噶,噶’之声响起,甄府大门朝里而开,一行人跨过门槛儿,这才进得宅院,直到此刻,才知道是好大的一座宅院。 刚才在院外看着四周围墙,也不觉得如何宽敞,此时进到院内才知院子占地之广就是当日北机老人的‘别有洞天’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到院中,当真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说不出的院落风光,随处可见高槐古柳,古柏银杉,各种各样的花木将甄府点缀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此时的三人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频频朝四周看去。 甄府乃是三合式的院落,它以前重楼、后碉楼、炊间、议事厅、围墙等构成,前楼为重楼,底层三开间,是下人居住的地方。炊间与议事厅、如厕等一字排开其中还包括了平时用饭的饭厅,家丁打杂的杂屋。(当然了厕所和厨房都比较偏僻。) 而后碉楼又分为左右,右边为厢房,左边则是内院,而厢房则是另辟的独院,若要去内院,则必须绕到正门方可。内院则是府中老爷少爷夫人小姐居住的地方,而在其后则又有花园。 甄豫在前引路,三人随他沿路而行,随处可见打杂的丫鬟仆役,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如此奢华的一座宅邸就是一些大富之家也万难比得上,而整个大汉朝也就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世家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甄府会客厅内,时时都会有丫鬟侍奉,三人随甄豫刚来到会客厅,早有下人为他三人奉好了茶以及备上了糕点果品。 第七百九十章 甄夫人 将三人安排妥当后甄豫告了辞前去通知母亲甄夫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前来恭敬道:“夫人请刘先生移步前往花厅一叙。”小厮岁数不大,但却机灵,尤其从小便在甄家耳濡目染自然明白眼前人乃非常之人,不然主母又怎会在花厅相见,所以对他举止间恭恭敬敬,极为殷勤。 “头前带路!” 三人正欲随小厮前去,小厮却突然停步不前,脸上说不出的尴尬,面红耳赤道:“刘先生,这……这……”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吐露实情,只是站在原地这、这了半天,竟将一张憨直的面庞憋的通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怎么?” 刘澜看他吞吞吐吐,不高兴道:“有话便说,这又是为何!” 小厮如蒙大赦,吁口气赔着笑脸,道:“夫人说,刘先生一人前往即可!” “原来如此!” 刘澜转向张、许二人,点头以示不必担心后随他而去。 小厮口中的花厅乃甄府花园中的一所亭榭,一路七拐八绕走了一刻钟方才到达。 花园的面积甚广,里间种植着各色植被,到处都有不知名的名花奇葩互相争艳,仿佛眼前便是花的世界,画的海洋.咕咕的虫鸣声喧嚣入耳,使花园显得格外热闹。 刘澜随着小厮在花园边走边看,远处一片黄槽竹竹林旁正有数位女童嬉戏,有捕蝶的,有摘花的。有站在原地咯咯娇笑的,好不热闹。 只是当看到二人时却皆羞涩地做了鸟兽散。只是瞬间,之前还是喧闹的竹林旁便突然静溢起来。 二人走到后院湖边。只见池塘远处正有一座亭榭,此时家丁却唱了声喏,唯唯退下。而他则独自来到亭前,亭有级,级高数丈,须登级而上方能进得亭去。 抬头看去,却如何能够瞧见亭榭内的情状,不敢冒失上楼,也不知亭榭中是否有人。高声喊道:“甄夫人可在亭中,小子刘澜求见!” 他接连喊了几声,虽然声音不算太高,但却可以肯定厅内若有人的话必定能够听到,只是四周寂静无声,想必厅内无人,毕竟她是丈母娘,哪有丈母娘等女婿的道理,他本想就这么等着。但不知为何却又喊了一声:“夫人既然邀贵客前来,若在亭榭中的话何不出来一见!” 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话音刚落却听甄豫的声音响起道:“刘县君,快上来吧!” 与此同时,一个温声细语的女声响起道:“贵客?一个小小的襄平令。哼哼,若是你去寻常百姓家或许能称的上是贵客,但在我甄府恐怕未必!”女子的声音虽然温柔甜美。但怪声怪气的说出来却让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行果然也不会顺利。 刘澜方才第一声喊时。甄豫本要回应,却被母亲阻拦。她本意是要先晾一晾刘澜,灭一灭他的锐气,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想听他自称是贵客,还让她出来相见,心中有气,遂让甄豫唤他进亭,想要见一见这自大的襄平令到底是何模样,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 看来甄夫人对我的态度很差啊!不过他此行就是来投石问路的,也没指望能有所收获,轻笑一声进入了湖边亭榭之中。亭中有一方石台,石台上首石墩上正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而甄豫则侍立其后。 刘澜边向亭内走去,边偷眼打量石墩上的妇人,她脸上蒙着面纱,朦朦胧胧很难看清面貌,但从眉目间依然可以让他肯定眼前人定是个美艳尤物,虽然女人眼角已有了鱼尾纹,但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宛若待字阁中的少女一般。 甄豫等刘澜进来后边客气拱手边说道:“刘县君,这便是家母!” 既然是甄夫人相邀如何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刘澜没想到甄夫人竟如此年轻,在他心里她应该是一位宛如‘佘太君’一般的老婆婆,却怎能料到是位风韵犹的徐娘,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向她作揖施礼。 趁着刘澜施礼间甄夫人移目望去,眼前人并非如想象一般是那种翩翩佳公子,浊世美少年,反而是一位粗犷英武的男子,面如冠玉留着山羊须,一对鹰眸里一不小心便会流露出‘狡狯’的目光。 若论让甄夫人有些印象的地方,却是他的颀长双手,她敢确定这是他见过最长的一双手,并未还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便是刘澜?不知刘县君来我中山甄家所为何事?” “正是区区不才。”刘澜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老丈人嘛,装也得装个样子,回道:“小子前来中山,不为它求,乃为甄府一人而来!”瞧得出甄夫人对他有极大的成见,不用问肯定是因为他和甄姜的关系,既然如此,委婉向甄夫人提及倒不如大胆将事实做成,未必没有机会,不然话还未说就要被撵出府去了? 甄夫人微微诧异,像刘澜这样宦海为官数载之人必然会旁敲侧引,没想到却出人意料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立时打乱了她的步骤,脸色微变,道:“不知刘县君为我甄府何人而来,我甄家家业小,怕进不了县君的眼,刘县君还是莫要拿老妇开心才好!” 刘澜缓缓摇头,道:“小子怎敢拿夫人开心,小子前来中山不为别的乃是向夫人提亲,迎娶甄姜小姐的!” “刘澜啊刘澜,你真是无耻之尤!”甄夫人勃然变色,眼中满是怒火的盯着他,不耻道:“古语有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踰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说到这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不寻媒婆前来,反自己……”说道此处却是不再往下去说。想来刘澜也会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她哪知刘澜是穿越而来,对封建礼数一概不知。此次是他临时起意才来中山,若是与人商量。定做不出如此莽撞之事的。 看着刘澜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甄夫人暗哼一声这人果然厚颜无耻,怒叱道:“我女早已许配他人,刘县君还是请回吧!” 刘澜没有移动丝毫,岂能就此离去,神情严肃,道:“甄夫人,小子也不是没想过找媒婆来,只是小子心中清楚不管何人来夫人都不会答应。所以小子才冒天下之不韪前来,即使会被世人耻笑,小子也心甘情愿,不为别的,因为姜儿是我的妻子,即使她已然与人订婚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了姜儿,即使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又何况是被世人耻笑!” “休得乱言乱语坏了姜儿的名声,我已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刘县君还是别自寻烦恼的好!”甄夫人眉头轻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刘县君还是请回吧,若是继续纠缠,我甄府也不是谁想放肆就可放肆的地方!” 甄夫人已说的极为严重了。但刘澜又怎能轻易放弃:“休是小子胡言,我与姜儿相互有情,有北机居士为保。日月为证,夫人让我放弃我又怎能如夫人所言?我俩感情深厚。夫人自然明白,想当初北机居士……” “休得妄言!” 甄夫人哪想刘澜会当她的面提及北机,急忙打断他,她年轻时的韵事自然不敢让他当儿子甄豫面前提起,回头对甄豫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刘县君谈!” “这……” 甄豫也知道北机居士的名讳,虽然知道他是母亲的至交好友,却并不知具体内情,此时听刘澜的口风好像知晓隐情,心中好奇,不想母亲却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他本不想离开,但看到母亲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也只有亦步亦趋的向亭外走去。 直到甄豫离开,甄夫人才微微叹道:“是那糟老头撮合你们?”她嫁在甄府做妇已有二十多年,早没了当初的非分之想,其实从她进甄府当天就绝了任何的非分之想,虽然亡夫病故多年后他来寻过自己,但也只是将他当做朋友,发乎情,止乎礼。 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老东西为那不孝女做媒!看看刘澜,想道自己当初认识他时他也是这般年纪,而自己也如女儿甄姜一般大小。 想到此处,却是心中一惊,一定因为如此他才会撮合他二人!难道十年之后,他依然对我……” 甄夫人不敢继续想下去,虽然此时不像宋明之后有守寡一说,但在一般大家族内,如刘向所攥列女传又如班昭所攥女戒都是必看读物,而他这十多年来也一直如此严苛要求自己,是以并不敢多想此事。再说她和他的先夫相敬如宾,而且幼子幼女还很小,需要她照顾,而且甄家还有这么大的家业…… 急忙打断这些怪异的想法,甄夫人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许久方才恢复了镇定,道:“你可以对我说说,那老头是如何成全你二人的吗?” 没想到北机居士的法子真灵,看来有戏!刘澜心中如此想,却如实回禀,道:“我与姜儿是在……” 甄夫人挥手打断刘澜道:“我问的是那老头!你们的来龙去脉我已知晓,只是不清楚在许坞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与我说说!” ~~~~~~~~~~~~~ 甄姜的淄车在甄府大门前停下的一刻,得到消息的丫头婆子一众人等便风急火燎地迎出了府。随着车内环佩叮当声响起,车帘便被两个小丫鬟掀开,甄姜缓缓走出了马车。 随即大小丫头陆续从车中取出卧具诸物,还有瑶琴、铜灯、铜镜、以及香炉等物,一应俱全,如同搬家一般。一路颠簸,甄姜没有过多停留,被众人簇拥着第一时间回到闺阁,而后众人才散去。 阁内只有她的贴身侍婢郭玉儿随侍身旁,从雒阳到阳翟,从阳翟到许坞,又去了临淄辗转平原一路随她返回了无极,刚一进屋,小丫头就忙着为小姐准备吃食,毕竟这一路远途跋涉,肯定累了,吃些东西垫补下再休息。” 甄姜虽然阻拦,让她也去休息,可小丫头执意,最终妥协,很快小丫头端着烧饼、饵糕与米粥便进了屋,汉代统称面食为饼:把调味好的面团压平至圆扁形,再放在烤炉上烤至酥脆的称作烧饼;用米粉或面粉发酵加糖并把枣、栗、芝麻等放在甑锅上蒸成松糕的称作饵(扬雄《方言》:“饵谓之糕”)。 甄姜随口吃了些后,道:“玉儿,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挥退郭玉儿,甄姜便上得榻来,准备休息,而郭玉儿正要推门而出的一刻不想房门却被从外推开,吓了她一跳,可她在甄府这么久,自然清楚在甄府这么毛躁者必然是小公子,果然就见甄尧一进屋来便大呼小叫道:“大姐,大姐,刚才我遇到三个怪人!他拿出了你的玉佩,还说是你给他的!” “什么?” 郭玉儿早在甄尧入屋的一刻掩上房门退了出去,此刻屋内只有甄姜姐弟二人,徒然听到有人拿着她的玉佩,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甄姜心中一惊,弹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幼弟:“小弟,你刚才说什么?” 甄尧再次说了一遍,甄姜这才回过神,有些焦急的追问道:“他说没说自己叫什么?现在在哪里?三弟你快说呀!” “好像叫刘什么来着?” 甄尧在记忆中搜寻,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却听甄姜有些颤声道:“是不是,是不是叫刘澜?” “对,对,就是刘澜!”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后,顿时勾起了甄尧脑海中的记忆,道:“大哥已经将他带到了府里,好像现在正在花园亭榭之中与母亲见面!” 听到这里,甄姜脸上已是通红,她当然清楚刘澜前来所为何事,只是让她如何想也想不到他会来的这么快,他不是说要打完仗才来吗?怎么…… 她的脸蛋越来越红,不知母亲会不会拒绝,但她却敢肯定想让母亲同意那是千难万难的…… 若母亲同意,想到此处,甄姜早已羞赫非常,到那时她与刘澜……心中又兴奋又幸福,想到了很多,尤其想到日后可以为她的德然生儿育女心中更是激动地怦怦乱跳,但很快,另一个声音却又想起,她瞬间却感到了无助,若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办? 第七百九十一章 千金宝赂 甄尧自然不知道姐姐的思绪飘到了爪哇国,他年龄幼小更不会明白大人间的男欢女爱为何物,只是心中好奇大姐的玉佩为何会到了刘澜手中,再得知大姐回府后他便第一时间来一问究竟,道:“大姐,这人到底是谁?大姐为什么会把你的玉佩送给这种毫无修养的人!” 甄尧早已哼声四起,对刘澜的印象极其不好,但最气愤的还是对大姐甄姜将玉佩给他这种人感到气愤!看着气呼呼的小弟尤其在说道玉佩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头公狮,甄姜还道是刘澜胡言八道了些什么,玉靥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直至脖颈,心虚地问道:“他是如何说我将玉佩给他的?小弟。” 甄尧是极为伶俐的孩子,但毕竟只有十四五岁大,哪能够明白男欢女爱这种事,心里一早就认定玉佩定是刘澜抢来亦或是骗来,如今一听大姐询问,立时愤愤不平,道:“他说是大姐送他的玉佩,这怎么可能,大姐绝不会将玉佩送他,定是他抢了大姐的玉佩,尧儿正要教训他,可大哥却出现了。”甄尧攥着小拳头,还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甄尧虽未戳破她的心事,但还是臊的她低眉敛目越发的娇艳欲滴,可越听却又不是味了,尤其甄尧最后说什么教训这类毫无修养的话更让她觉得这个小弟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若不是大哥出现,那还不无法无天了?身为长姐的甄姜觉得自己有义务教他如何知礼,敛容后神情极其严肃,道:“小弟。以后‘教训’这样的字眼切不可乱讲,若是被母亲听到可不像大姐这般说教你。保不定就是一顿板子!” “可是那人百般欺辱我,大姐你说这人到底是何人?大姐的玉佩在他手中。必定知情。而且大哥为什么也……”甄尧气呼呼的说道。 看着小弟不服气的模样,再加上甄姜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面对她的死缠烂打,只是随口说句:“这件事你就别问了,大姐保证,到时帮你教训他就是了!” “可是……”甄尧仍然心有不甘,只是还未说出,便被甄姜打断。 “好了,好了!” 甄姜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事被自己遗忘,心中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道:“小弟,你刚才说母亲在亭榭中见他?那现在呢?” “还在后园亭榭呢……” 甄尧气鼓鼓地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姐姐提着花裙一阵烟也似地夺门而出,消失在了眼前的一刻只听大姐的声音传来,道:“小弟,姐有要事,你回自己的屋里看书去吧。” 看着大姐风风火火的背影,小小年纪的甄尧一脸不快,要问的事大姐还没说呢。气呼呼的嘟着嘴,转念一想,既然大姐走了,不如去问大哥。他肯定知道这刘澜是何来路。 ~~~~~~~~~~~~~~~~~~ “虽说如此,但想让我将姜儿许你却仍是不能!” 甄夫人看着刘澜慢慢地摇了摇头说:“你若真想娶姜儿,却必须按古制。行‘六礼之规。”微笑着,眼中更是不为人察的闪过一道光亮。道:“且不说八字是否相合,便是本地风俗却是要千金宝赂聘之!而我甄家大女下嫁。非万金不得聘之!” 你这是卖你家姑娘还是嫁你家女儿?刘澜心中这么想,但嘴上说的却是:“若只是这些,小子自会筹措,到时必定前来下聘!” 甄夫人愕然看向刘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答应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心中才喟然长叹一声,看来如此还是不能让他放弃,思虑半晌,又想一法,刁难道:“但来求娶姜儿之人莫不是郡守;太守之职,像德然你这样的县令,恐怕……” “你是说我要官至太守之位方能求娶姜儿?”刘澜眼中已充满了怒火,其实这对刘澜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刁难,只要他愿意,在辽东一道声明便自领辽东郡守一职,而之所以会显得出奇愤怒,只是再给甄夫人施加压力,让她看到自己的态度,不至于太过分,可刘澜还是低估了甄夫人,可以说从骨子里他就没打算同意这门婚事,冁然而笑 ,道:“你错了,不是郡守,必须是刺史州牧之职!” “什么!”刘澜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 甄姜来到亭榭前,早被守在亭前的大哥甄豫拦住,祈求不得,便寻了个空隙,硬闯进了亭榭中,而甄豫则一脸惶急的在她身后紧追而上。 二人先后进亭,首先见到的便是一幅刘澜与甄夫人交谈的场景,二人看上去虽然言语平和,只是表情都很激动,而二人在听到厅下响声后便停止了此前的谈话,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冲进厅中的甄姜。 见道母亲生气的模样,而刘澜更是一副气汹汹要杀人的表情,心情立时沉到了谷底,自然猜到两人之前必定有过一番激烈争吵,虽然此刻碍于自己的出现强装无事,但她还是向母亲恭敬行礼后来到心上人身旁,不无担忧的低声说:“德然,没什么事吧?”她看似是低声与刘澜说话,可声音却刚好能够让甄夫人听到,也算是向母亲无声抗争了,当然这其中还有母亲为诓她归家不择手段诈以病危的一丝不满。 对甄夫人病重之事刘澜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是那么老的桥段了,后世电视剧里都演烂了,可怀疑归怀疑却不能因此就阻拦甄姜回家啊,万一是真的呢,那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是以在见到甄夫人的一刻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甄姜则在进入冀州之后才从大哥口中得知了实情,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她只能乖乖得跟着大哥回了无极。可越快到家中她就越想去抗争,她明白只要一回到这个家中她就再也不会见到刘澜。所以才在进入无极的一刻提议前往市集,说什么买礼物送给弟弟妹妹。不过却是为了找个机会逃走罢了,可事与愿违,出现了赵云那档子事,不得已,只能乖乖跟着甄布管家回到府中。 就在刘澜含笑微微摇头,以示无事之后,便听一旁的甄夫人恼,道:“你这么问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对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她又如何能不知晓,看了眼敛眉害羞低下头的女儿。又瞧瞧刘澜,心中暗暗叹息女儿的一颗芳心看来都放在了刘澜身上了,她知道这个女儿素来无法无天,可在这一点上,还真有当媳妇的样子,懂得替男人说话,可刘澜……一想到这里,甄夫人气便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刘县君。既然姜儿来了你我也就无须再多说什么了,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你与姜儿日后会如何。就全看你自己了!” “娘亲,我非……”甄姜正要说非刘澜不嫁,就被甄夫人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再言,我心意已定。你们退下吧!” 甄夫人心中清楚,他提出的要求多半是激励他,其次才是让他知难而退,若他果有上进之心,即便达到要求那时年岁必定已大,两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他却会通过自己的激励而出人头地,想来也不算误他! 若他本是不思进取之人,到头来还是一小小县令,那她就更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毁了女儿一生,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就全落在了刘澜身上,他日后的成就如何决定了他与甄姜会否在一起! 刘澜本欲讨价还价,不想却被甄姜瞪了一眼,她了解母亲的脾气,既然母亲已经发话下了逐客令,那她是如何也不敢继续停留的,转身就走的同时偷偷拉了拉刘澜的衣袖,而后者则机敏地告退后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两人沿原路返回,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甄姜情绪低落,她不清楚他和母亲的谈话内容,但看他六神无主般地模样又不好开口问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而刘澜呢心中则发着苦,甄夫人的要求若只是郡守这条件,那这看似困难的条件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可州牧刺史就有些难办了,没有几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如愿,一想到这里,你说他能不愁眉不展嘛,毕竟就算他付出几年的功夫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啊,谁知道这段时间内会不会发生其他状况。 两人无言,就这么走着,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甄姜再也受不了这样压抑地氛围,开口道:“德然!” “嗯?” 刘澜看向女孩儿,见他停步不前,又见四下无人,上前拉起宛如羊脂般的洁白玉手,如小鸡啄米般轻轻一吻,道:“怎么了?我的皇后娘娘!” 他话一出口当真将甄姜吓的面色惨白,半晌才惊觉道:“德然,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 刘澜见她如此慌张,笑道:“怕什么,反正只是说与姜儿一人罢了!”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也会有害怕地时候,心中想的同时出言调笑道:“万两黄金下聘,这当然是皇后的规格了!看来我刘澜是要娶个皇后过门了!” “什么?” 甄姜瞬间就明白了刘澜话中的意思,一颗心宛若跌到了谷底,眉头早拧成了川字型,激愤交加道:“母亲,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 嘴里一直念叨这这句话,宛如得了失心疯的病人,可见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好半晌后,才愤愤道:“不行,我去找母亲谈去,她不能这样!”说的坚定异常而且异常决绝的向回走去。 刘澜顺手拉住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甄夫人既然如此说了,你就是去了又能如何?还能改变她的主意不成?” “可是,可是……” “哈哈!” 看着姜儿着急的模样,刘澜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顿时又惹来她的一通抱怨:“人家心急还来不急呢,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说完重重的哼了声。 “我当然要笑了!” 刘澜扶着甄姜的肩头,看着她漆黑如墨地眸子,异常坚定地说道:“我刘澜娶老婆,若娶的是他人也就罢了,但若是我的姜儿,莫说万两黄金,就是再多,我也要娶我家姜儿入刘府!更别提当上什么州牧刺史了!” “德然哥哥!” 甄姜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情话,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但听到州牧刺史,却又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州牧,刺史?干什么?” “当然是甄夫人让我官至刺史州牧而且还需万两黄金下聘,方才会同意你我两人的婚事!” 见她要说些什么,刘澜挥手制止,道:“姜儿,只要你相信我,迟则一二年,晚则三四年,我刘澜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要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德然!” 甄姜无比温柔的看向刘澜,心中充满了信心与期待,道:“德然哥哥,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也是!”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二年之约,曾经他与那个人有过,可她最终却选择了离开,今日他又说出了两年之约,可她却毫不迟疑选择为他守候,刘澜动情将她拥在怀中,他知道眼前人才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深情探头在她耳畔低声道:“到时,你便要改名叫做刘甄氏了!” “讨厌!”甄姜羞急嗔怪道。 “怎么?不愿意啊?”刘澜似笑非笑,看起来很严肃。 “谁不愿意啦……”突然发现刘澜嘴角透着那么一股使坏的味道,甄姜这才发现上当,挥手去打,却发现他早跑了,恼哼哼的说:“别让我抓着你!” 两人一阵嬉闹,直到了内院前,她也是刚归家,不管路上行得多慢那也是车马劳顿,看着她困顿模样,心疼道:“姜儿,路上一定累坏了吧,你看你眼中还有血丝呢,快回房早些休息吧!” 甄姜点点头,她也确实累坏了,也不强留他,轻轻嗯了声与他作别后朝着内院走去,不想刘澜突然伸手握着她的柔荑,将她拉回身旁,拥在怀中在他耳畔深情低语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七百九十二章 田丰 冀州治所邺城,议事厅中。 “没想到诸公都已到了。” 多年未见的郭图更高更壮,同时蓄起了须,鄂下长髯,虽然远无法与关羽媲美,但美须却也到了胸前,昂首步入厅中,看着已经候在厅中的逢纪、审配、辛评、辛毗、沮授几人,拱手寒暄,道:“诸公,今日主公相商公孙瓒起兵之事,某认为主公新得冀州,民心未附,而公孙瓒常年在北地胡夷交兵,是以此战我军当以逸待劳,诸公以为如何?” 郭图偷眼观察众人,他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众人口风,看看众人的真实想法,刚才那一番表态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逢纪心中不屑一笑,如何看不出郭图耍的小伎俩,不过适才其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去附和,去与他同流,嘴角上翘,心高气傲,道:“公孙瓒外强中干,白马义从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以主公的威望,不战已胜。” 审配不想尚未开战已有二人心存轻蔑,此乃兵家大忌,所谓骄兵必败,此风断不可涨,出言道:“白马义从数破鲜卑乌丸等异族,近前又破百万青州黄巾,所向披靡,怎可不忌,所谓骄兵必败,诸公切不可大意轻敌!” “正南所言正是,某深以为之!”一旁的郭图笑道。 逢纪心中不以为然,再加上审配向来强势又与他平起平坐,他不能也不想去刁难他以免撕破面皮,但郭图来蹙这个眉头自然让他将矛头对准了他。沉声道:“以公则之见,我军岂不是必败了?真是好笑。此番某计夺冀州,不知公则又为主公立有何等功劳?” 郭图见他语不离夺冀州之功。脸露鄙夷之色,冷笑道:“是那韩馥无能,才让竖子得此功劳!” 沮授长叹一声,公孙瓒还未杀来,内部便显不和之音,这一场危机也不知能否化解。 辛毗见二人越吵越烈,他和郭图是同乡,且又是少年好友,如今逢纪助主公得冀州。正是锋芒正盛之时,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郭图开罪了逢纪,忙出言劝阻:“二公,我等今日前来乃是商议应对公孙瓒之策,若被主公瞧见,岂不恼怒?” 逢纪转在一旁,虽是自言自语,却偏偏能够使屋中众人听得清晰:“自古滥竽充数者比比皆是。只可惜主公帐下似此等宵小却又最多!” 郭图怒目瞪视:“汝得势,不过因为举手之劳,安敢在此狂妄!” 辛评急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劝说:“元图、公则。你们就不要再争了,我等皆为主公效命,此际理应共议破敌之事才是。”说完却是对郭图眨了眨眼。那意思却是如今逢纪这等南阳一派小人得志,且不可继续再争了啊。 “智不备于一人。谋必参诸群士,我看这句话并不适用在冀州军中。照我看,破敌之事何劳与尔等颍川、河北诸士商议,只要主公依某之计,定灭那公孙匹夫。” 逢纪这一语立时惹来厅中众人的冷眼,连一向交好的审配也有些不耻,审配一旁的许攸徒然大笑出声,抚掌说道:“想不到主公帐下能人贤士何其之多,可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之言者,也只有我南阳元图兄一人也,此真乃我冀州之大幸也!” 逢纪许攸两人乃南阳乡党,从袁绍出奔雒阳就一直跟随左右,历经渤海又前往讨董,最后更到了邺城,这一路下来,都是他们这些南阳贤士在出谋划策,可如今这些颍川、河北士人却不知好歹,平日里对南阳士人没少下绊,他们也许有所顾虑不敢开罪,可他和袁绍是少年好友,逢纪又是夺冀州首功之臣自然不会去忍,立时便与颍川士人针锋相对起来,就在局面变得不可收拾的一刻,袁谭与一众武将陆续抵达,只见长公子率先步入大厅后对众人拱手含笑,道:“诸公安好!父亲邀各位在此议事,不知诸公可否已有破敌良策?” 一旁的文丑高声,道:“区区公孙何须苦思破敌良策,待明日末将为前部,率兵前往幽州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届莽夫,逢纪冷笑一声道:“文将军勇冠三军,还需要我等出谋划策作甚?却不知冀州是文将军如何打下来的?” 文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爆发而出:“竖子焉敢欺吾。”佩剑立时出鞘,就欲将其斩首在厅中。 冀州军事皆逢纪(审配)掌管,若是文丑当真将其斩杀,却是大大的罪名,颜良眼看自己兄弟就要动手,慌忙阻拦。文丑被他拦下,此时帐中谁都清楚以文丑之武勇,若颜良不加阻拦那可真就没人能够救下逢纪了,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文丑真的得了手,众人中还真有不少拍手叫好的,所以心中暗恼颜良多事者可不在少数。 颜良怒瞪一眼逢纪,随即看向郭图道:“还是听听公则先生的高见吧!” 被颜良拦下的文丑被其叮嘱一番后怒气消散不少,知道此时不是冲动之时,站在颜良身后,道:“还请公则公运筹帷幄,我等也好驱于阵前,逐公孙与冀州之外!” 逢纪发现自己身后早已被汗水湿透,惊魂稍定,这些莽夫以后切不可招惹,之前险先丧了性命! 颜良问策,其他众人更是向自己看来,这让郭图立时觉得颜面有光,俯览天下也似地看向逢纪嘲讽,道:”此战只需让逢先生出战,定能立下奇功,各位又何来问我!” 众人不想郭图竟会如此心胸狭窄没有气量,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辖恨报复,齐齐看向他眼中满是不耻,而逢纪更是涨红了脸:“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沮授一直冷眼旁观,心中更是哀叹连连,大战之前竟然只知在此拌嘴。主公麾下尽是这等人物,真是可叹…… 袁谭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微叹息。四下查探,正巧看到了沮授。他素知沮授腹藏丘壑,乃世之高人,一脸恳诚道:“不知沮授先生可有良策破敌?” 沮授微微摇头,惭愧道:“授尚未有破敌良策。” 什么!袁谭心中一惊,没想到连沮授都没有破敌良策,难道此次公孙入寇真的万难化解了吗? 就在此时,田丰、鞠义还有张颌三人相携而来,他三人可以说是最后到来,而距离袁绍召集的最后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终于来个能出良谋之人。”田丰步入屋内的瞬间。郭图的眼中便露出了一丝亮色,心道田丰方为某之对手,逢纪算个甚东西,跳梁小丑罢了! 逢纪听郭图说田丰才是能出良谋者,心中立时愤懑,暗哼一声。田丰不过是名声在外,未见得有何过人之处。 田丰在冀州名声响彻,刚一步入厅中,见诸人纷纷见礼。急忙还礼,作四方揖道:“适才与麴将军和张将军前往界桥察看,故此来迟。” 沮授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他不明白大战即开。田丰却去界桥为何,但在心中思虑片刻,眼中随即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难道田元皓已然有了破敌之良策?而且交战之地选在了界桥?想道此处更觉可能。偷偷在议事厅中找到界桥方位,双眸立时一亮。默默赞赏,众人只知纸上谈兵。唯田元皓这等雷厉风行,这才是济世之才啊。 沮授想明白田丰话中包涵的意思,而厅内一些智者也同时猜到了田丰话中含义,便是一些反应慢的也在片刻想通了其中门道,只见袁谭脸露豁然之色,道:“难道田公以有了破敌良策,不知可否告之,也好与诸位事先商议一番。” 话音未落,只听门官唱道:“主公到!” 众人急忙各自归位,恭迎袁绍。 袁绍昂首阔步与淳于琼步入厅中,随即坐在上首。落座的霎那,众人齐声说道:“拜见主公!” “诸公免礼!” 袁绍含笑说着,此时的他比之讨董时略胖一些,虽然夺得冀州让他心情舒展,但自从公孙瓒从幽州发兵之后他的眉头却从未舒展过,此时看向众人,道:“不知诸公可有破敌良策?” 长子袁谭出列,道:“诸位先生都早早在帐中议事却并无谋划出甚良策,此时只等父亲前来方可定夺。” “哦?” 袁绍轻咦一声,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他又有何良策破敌,但面上却不漏痕迹,看向众人,道:“虽然没有良策破敌,但还是辛苦诸位了。” 逢纪满脸羞愧,出列道:“我等未能为主公分忧,实在愧对主公此言啊!” 郭图同时出列,道:“我等愿为主公肝脑涂地,虽九死其犹未悔!” 袁绍点头赞赏,道:“诸公拳拳之心,绍岂能不知?只奈当今天下大乱,乱臣贼子当道,我袁氏世受皇恩,今日为朝廷平定北疆乱贼,誓要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袁绍一番豪言壮志立时让一番武将热血沸腾,文丑抢先出列,道:“与公孙之战末将请为先锋,请主公恩准!” 颜良也同时出列,跪请,道:“颜良亦愿为先锋!若不拿下公孙小儿首级,甘受军法!” 他二人一表态,其他将领纷纷请愿,袁绍见士气可用,示意众将起身后,道:“诸公士气高昂,何愁不破公孙!” 随即看向淳于琼,道:“粮草乃三军之重,理当加强守备!此等重任就交予仲简了。但要寻一人为副,不知何人愿辅佐仲简?” 许攸瞳孔收缩,如此发财的机会怎能错过,急忙出列请缨,道:“子远愿往!” 许攸贼厮,明知道淳于琼贪酒误事,后备军需岂不是都是他说了算?不知又要贪污多少,迟早要把你正法!审配眼中闪过一抹冰寒,看向了许攸。 袁绍看向这位发小,老怀欣慰,道:“那就有劳子远了。” 许攸大喜过望,急忙领令,道:“遵命,定不让主公失望!”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今番又能大捞一笔了! 将粮草安排妥当,袁绍又说道:“至于对敌之事,诸公可有良策?” 众人心中一怔,刚才大公子不是说过什么都没商讨出来吗,怎么主公又来询问,随即想到田丰那番话,而他与主公一前一后到来,看来必定是事先就以商量妥当了,此时再问,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让众人无话可说罢了。 就在众人思忖之际,田丰越众而出,道:“正所谓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今番公孙携势而来,更兼其兵骑多而步少,而我军步多而骑少,所以不可往攻只能防御,至于防御,河北新定,百官与民心不附,必不能拒敌与外,所以在下的建议是弃外围,守邺城。” 说着,向厅中一角悬挂着巨大冀州地图前走去,指着邺城不远处,道:“这里名曰:界桥,在下设想的决战地,便在这里。”说完又退了回来。 众人见他只是说出了一个设想,之后的具体行动却并没明言,还倒是他并没有想出妥善之策,只是择了一处交兵的地点,若是如此岂非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顿悟的辛评率先出列,道:“此桥横贯磐河,而桥身狭窄,若是防御,此处大善!” 审配想了想,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多了些忧虑:“元皓即言公孙骑多,若敌骑冲锋,则我军退无可退,必将失利!” 郭图也出列,道:“以某之见,应放弃界桥,布阵于河岸,列强阵以阻敌。” 逢纪冷笑一声,出列驳斥,道:“此非上策!” 郭图心中暗骂一声你这是故意和我过不去,脸上看似和煦如春,可眼神却冰冷如刀,道:“莫非元图公有何高见不成?” 逢纪哼了一声,拱手对袁绍,道:“主公,不才以为我军应布于对岸,如此一来,此阵便为背水之阵,无路可退,兵卒方可死战,如此必能大胜公孙。” 沮授额间立时流下冷汗,如此一来只需敌骑冲上几冲,只怕就要大败而回了,说不得冀州就要换主,忙出列,道:“元图公之计某窃以为不可。” 第七百九十三章 缉拿刘澜 沮授额间立时流下冷汗,如此一来只需敌骑冲上几冲,只怕就要大败而回了,说不得冀州就要换主,忙出列,道:“元图公之计某窃以为不可。” 逢纪瞪了眼沮授,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厉色,他如何也没想到连沮授也敢来反对自己,恨声,道:“此乃淮阴侯之计,岂有不可之处?” 郭图嘲笑一声,道:“淮阴侯之所以可用此计,只因他是淮阴侯,而你却不是!” 逢纪脸色憋的通红,颐指怒目,道:“你……” 沮授也不去看逢纪脸色,自顾自的对袁绍谏言,道:“当年淮阴侯背水之战确有妙着,然今日之地形,桥虽不宽阔,但是骑兵也可以往来驰骋,如此岂不是以弱敌强,以卵击石?焉有胜算!如田公所言,我军多为步兵,若阵脚一旦被敌骑冲乱,到时无路可退,而后军则只能隔河相望,一时难以援救,故逢公之见,授以为不妥,若真用此计,只怕一战冀州就要换主了。” 沮授分析的头头是道让逢纪吓坏了,只觉背后寒风倏然,诚惶诚恐的他如坐针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低敛眉眼借着衣袖偷偷擦拭额角冷汗的机会偷偷去瞧袁绍,见他并无异色,这才暗吁口粗气,心想言多必失,这出头鸟不能再做了。 争论的差不多了,田丰与袁绍相视一眼,出来收场,道:“沮公之言甚是。” 这是既定的谋划,当然要演的滴水不漏了,袁绍神情郑重地问道:“元皓以为。我军当如何布阵?” 田丰再次来到地图之前,语惊四座。道:“某窃以为我军应放弃界桥,布阵于磐河之西。”说着拿手指在磐河西边。 郭图看了看田丰指的地点。正是自己之前所言之处,大喜过望,心想田元皓果然与谋英雄所见略同,趾高气昂地出列道:“此正与某不言而合也。” 不想田丰一点都不会做人,极不给面子,直言不讳,道:“某与公则意见虽有相同之处,亦有不同之处,相同之处皆在河西列阵。而不同之处却是我军却要布于桥头,如此则不惧白马义从冲锋。” 好你个田元皓竟如此的小人得志,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的郭图眼中不忿,出言反对,道:“不可,若我军果真列阵于桥头,就是少量敌骑冲锋其势也难以阻挡,此阵岂非正如公孙所愿,主公且不听其败亡之论!” 虽然郭图说的不错。但有一点他就不知道,这也是田丰为何会如此笃定,列阵桥头能拒公孙瓒的原因之一,环视一周。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后才不疾不徐道:“麴将军昔年在西凉之时屡以数千步兵破数倍羌骑,深晓以步破骑之法,之前我以详询。一旦敌骑冲锋便难以停步,而麴义将军麾下先登死士骁锐。足可以一当十,雒阳与刘澜龙骑军一战便可见一斑。到时由麴义将军守此桥,定能克敌制胜,适才某与鞠将军前往界桥已察看清楚,心中已有定数,到时定可保无虞!” 袁绍大喜,奋袂而起,道:“麴义何在?‘ 鞠义应声出列,道:“末将在!”此战以麴义为前部先锋,将张郃,高览之军暂归其指挥,颜良,文丑,你二人率领左右两军,布阵界桥二岸,以防公孙小儿涉水而来!” 文丑、颜良二人上前一步,拱手,同时,道:“诺!” 这一切虽然来的快,但众人又岂能不知晓田丰与主公达成了默契,不然为何在郭、田二人各抒己见时主公只选了田丰之计,更重要的事,田丰连如何具体安排都没说,只是口头保证就让主公同样还当即做出了部署,这完全就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袁绍嘛,事到如今若他们还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他们可就连傻子都不如了。 底下的袁谭看了眼田丰,这一切虽然做的巧妙,但明眼人谁不知父亲早与田丰商量妥当了,看来今次冀州之战的功劳是要归在田丰手中了! 而郭图则面色铁青,瞪着田丰一副我不服气的嘴脸,心中则恶狠狠的想总会有一天让主公倚重我的计策而不是你田丰田元皓! 真是可笑,等到时兵败,看汝如何收场!逢纪看了眼田丰,随即嘴角翘起了一丝细微弧度。 众人纷纷退下,田丰却将张颌、高览与崔巨业留下,袁绍看着留下的几人,不明其意,道:“元皓,这是?” 田丰笑道:“主公,我这几日心中一直在思虑着一个更大胆的想法,经过几日思量已然成熟,故留下几位将军与主公商谈。” “哦?” 袁绍轻咦一声,笑道:“不知是何计策?” “主公,所为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以攻为守,以守为攻,此兵之变也,如今冀州局势看似无碍,却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即万劫不复,之所以选择在界桥在邺城与公孙瓒周旋为的就是拉长幽州补给线,但只凭这并不能取胜,再加上我军多为新募兵卒,与公孙瓒百战之兵不可相提并论,所以此战不仅要用正,更要出奇,只有奇正相合,方能取胜!” 袁绍眼前一亮,他以有所明悟,慨然而起道:“不知元皓有何妙策?” “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则锱铢有余;不能分人之兵,疑人之心,则数倍不足,所以此战关键便是将公孙瓒主力调走,个个击破,如此我的计策是这样……” 几人密谈半晌,待商议的差不多后,田丰则再次走到地图处,指着巨幅冀州地图对三人,道:“正所谓声东而击西,声彼而击此,使敌人不知其所备,这一战的胜负看似是在界桥但关键却在三位将军身上担负的重任。是否能胜全赖三位将军了!” ~~~~~~~~~~~ 一轮明月高挂天边,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的甄姜被丫鬟郭玉儿从睡梦中叫醒。吃了些夜食后本想继续休息只是当她躺在榻上却又毫无睡意,辗转反侧。烦躁起身后询问了刘澜所处厢房后,便拖着小丫鬟郭玉儿前去寻他,与丫鬟七拐八绕,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德然。”甄姜的柔软轻声响起在房门前,很快便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嘎吱声,紧接着一道绝美的倩影走了进来。 将甄姜让进房来的刘澜心头充满了温暖,而女孩的声音宛如世间最动听地情歌,让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爱意,而看向她的眸子更是流露出幸福与喜悦。 送走张飞和许褚,将门掩上后回身看向甄姜。欣喜道:“姜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甄姜修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小嘴更是撅了起来,轻哼了一声:“怎么?不欢迎吗?”说完将头扭在一旁,道:“那我走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 刘澜嘿嘿笑着上前解释道:“我就是想问问姜儿为何这么晚过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今日我在……”话还未说完,便被刘澜拥在怀中,四目相接,摩擦出爱的火花一刻。向她的薄唇靠去。 嘤咛一声,宛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便被他狠狠的堵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就是偶然传出。也只是‘呜呜’之声,而其他声响却再也传不出来了。 虽然和心上人热吻起来,但想到丫鬟便在屋外。若是被听到或是看到…… 微微皱眉的甄姜娇躯几乎是瞬间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但她被刘澜一只胳膊紧紧的箍着纤细的蛮腰。又如何能够挣脱的开。 一手搂着甄姜纤细的小蛮腰,另一只手臂却是顺着甄姜那如s型般地动人曲线缓缓游动。而她也在挣扎了几下后,便无奈地放弃了。 直到此刻,她才随着刘澜的动作而渐渐地忘情起来,一双柔荑开始无规则地在他背脊上抚摸。 二人热烈亲吻之际,突然门外响起一道童声:“我大姐在里面?” “在……在。” 听声音是甄尧在和郭玉儿交谈,热吻中的二人心中一惊,慌忙分开。二人衣衫不整,整理的同时他偷眼瞅去,只见她双颊赤红,宛如红透了的苹果,说不出的动人,看在眼里,当真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一口。 徒然,二人眼神在空中相遇,甄姜小嘴微撅,一副嗔怪地表情,在扭头之际,更是狠狠地瞪他一眼。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之前见过的甄尧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急忙走到了甄姜身前,做出保护的模样,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死死地盯着刘澜,说不出的仇视还是恼怒。 而刘澜与甄姜二人却怔怔地看着他,因为心虚而不敢开口询问,一时间,屋内静悄悄地,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寂,虽然甄尧只是个孩子,但此时刘澜做贼心虚,又见他一副保镖的模样护在甄姜身前,在摸不清虚实的情况下,自然不敢率先打破这种尴尬僵局。 而甄姜更是因为弟弟的表现,有些忐忑起来,好半晌,再也忍耐不住眼前氛围的甄姜试探问道:“小弟,你来有事吗?” 甄尧宛如母鸡护小鸡般护在甄姜身前,一挺胸膛,说道:“大姐,这人是坏人,我是来保护你的!” 甄姜听到坏人二字只觉天旋地转,还道是那些羞人事被小弟发现,本已恢复正常的脸颊再次披上了一层彩霞,狠狠地瞥了眼刘澜,好似在说都是你做的好事,被我弟弟发现了,你说怎么办吧! 刘澜别提多尴尬了,他又怎能知道眼前的小家伙会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呢,但说来说去他只是个孩子,应该好哄一些,早已习惯性忘记之前被甄尧戏耍的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道:“弟弟,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是好人,怎么能成坏人呢,不信你问你姐姐!” “对,对,刘大哥不是……” 甄姜正欲从旁附和,却早被甄尧打断,道:“好人,好人会被官府通缉么?刚才我在……” 就在这时,却听门口处传来一声厉喝道:“甄尧休得胡言!”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身青紫色锦缎地甄豫不知何时以站在了门口。虽然甄尧后面的话被大哥打断了,可前面说刘澜被通缉甄姜可听得一清二楚,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眼神慌乱的看着进屋的大哥,忙不迭的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刘大哥他怎么会……” 甄豫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看向刘澜,不疾不徐,道:“我此来便是通知刘县君的。”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甄姜,笑道:“官府探得刘县君前来无极,不日便要捉拿。”说道这里便不在叙说,只是抬眼看向刘澜,本想看看他有何反应,不想前者非但无惊无忧反而还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乱的架势,倒是一旁的甄姜有些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股劲的问:“那,那怎么办?” 甄豫心中暗赞刘澜一番,又听妹妹连连催问他怎么办,大感侥幸道:“还好衙门有人前来通禀,不然刘县君此番定然凶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甄姜轻轻拍着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比当事人刘澜还要紧张,可放下心来的一刻心中又有些犹疑和担心,转向大哥,道:“官府为什么要抓德然?” “自然是因为公孙北平与袁本初之战了!” 刘澜替甄豫回答了甄姜的问题,不喜不悲道:“如今我之处境,想来伯宁已有妥当安排。“ 甄豫点点头,如实说道:“母亲欲连夜送德然出城!” “这……”刘澜满面愁容,担忧道:“若我就这么走了,那不是连累了甄家?” 甄豫心中一惊,不知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说:“不会,我甄府……” 未说一半,便听一旁甄尧说道:“会不会连累,就要看你了!”说完看向刘澜,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面上却十分地促狭。 屋内三人都是好奇的看向十三四岁的甄尧,而刘澜更是含笑问道:“此话怎讲?” “若你真的要帮公孙瓒同袁大人打仗,那么只要你能将这一仗打好,只要你打的越好,我甄家也就越安全!若是你被官府从甄府缉拿或是日后兵败的话,甄府到时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此时的甄尧宛如一位小智者腹藏沟壑,谁又能想到十三四岁的孩子能有如此见地。 第七百九十四章 鸳鸯转香壶 听着甄尧夸夸其谈,甄姜心中自然对他嗤之以鼻一番,毕竟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又能说出什么谒语来,可是还未等她多想,却发现不光是大哥明悟也似的看向小弟,便是刘澜也是赞赏的频频点头,而甄姜则再次细细回味起甄尧的话来,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什么也不明白! 刘澜在心中感叹一声,这就像重庆谈判中的毛爷爷,只有后方把仗打的越好,毛爷爷就越安全。而事实也正如此,只要助公孙瓒赢下此战,那无极太守为了自己的脑袋,就绝对不敢去动甄家。 绝妙处就在于不管无极县令如何想对新主子袁绍献媚他的首选只能是刘澜,若他不能将刘澜在无极抓捕成功,反而被他逃脱,那么无极县令就不会轻易去动甄家,因为他要观望,观望这一战的胜负。 若袁绍赢了,他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将甄府众人拘捕,为‘主子’送去锦上添花的彩头。 假若袁绍这仗输了,那他则会立时去结好甄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官位和小命,如此自然不会去动甄府分毫,即使这一战以平局收场,那么甄家依然是无极大户,无极县令依旧不会动甄家,若是动了,他无法向袁绍交代,难道去和袁绍说甄家私通刘澜? 只要无极县令不傻,就绝对不会做出此事,若真的说出来捅明喽,袁绍也不会对甄家如何,反而会一怒之下将他处死,以稳冀州氏族之心。 “好,既然夫人决定连夜送我出城,那就请伯宁妥善安排一切了!”刘澜瞬间想通了一切,对甄豫说道。 “那是自然。还请刘县君收拾行囊,我这就去做准备!” 甄豫匆忙离开,因为就在刚才甄尧说出那番话后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间,既然认为是奇货可居,那是不是该博一下? 油然而生的大感想法让甄豫异常坚定起来,立时便向着后院甄夫人的房中走去。 ~~~~~~~~~~ “什么?尧儿当真如此说?” 装饰古朴的房间内。坐在胡椅中的甄夫人看向一旁叉手侍立的甄豫,心中说不出是欢喜亦或是震惊,但甄豫还是能察觉到目前露出的几许赞赏之色,是啊,先不说三弟这番话分析的对不对,若出自他甄豫之口,想必母亲定然会嗤之以鼻,但出自三弟之口那就另当他论了。 甄尧尚小,以他幼小的年纪便能有此洞彻人心的表现足以让做母亲的甄夫人感到欣慰了。但若是甄豫说出这番话,那就太过想当然了,只会让她更加肯定大子扶不起! “确是如此说,当时孩儿细细一想,亦觉其言在理,便前来打扰母亲……” 甄豫微微抬头偷了看了眼甄夫人,见她若有所思,遂即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鼓起勇气道:“孩儿亦觉得三弟说的在理!还请母亲……”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甄夫人挥手打断他。一对明眸却打量着甄豫,想要从他眼中瞧出些什么来,只是看了半晌,却毫无所获,心中叹息一番,道:“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知子莫若母。甄夫人自然了解自己这个大儿子,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听话不是不好,但正是因为他太听话所以甄夫人觉得他有些懦弱。当然这样的观感与他平日的表现分不开,这个大儿子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的主见。甄夫人本以为他还会像从前一般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但她很难想象他竟然因为尧儿的一番歪理而改变了想法,欲要拂逆她,换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甄夫人却又不得不面对,因为这难以想象的一切确实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是什么让他改变想法?是甄尧那些歪理?定然不会,既然不是这样,那一定是他有了自己的主见,要明白他可是甄家的长男,这个家迟早是他的,他可不能看着这个家的主人只是喏喏行事之辈,因为这是败亡之兆,并非好事。这样的想法一经浮现便让甄夫人喜出望外,长子终于长大了,但能不能撑起这个家,他还需要通过大子心中的想法来判断。 “是!” 甄豫应了声,异常谨慎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敢有一丝大意,半晌方才说道:“孩儿听说公孙瓒已出兵冀州,而冀州郡县无不是望风而降,虽此刻大军未至中山,却也不敢确定公孙瓒此役是力求与袁公一战亦或是要覆冀州之地。若母亲草草而为,日后公孙瓒军至,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是不看好袁本初了?” 甄夫人对袁绍并不客气,直呼其名,虽然对袁绍没啥好看,但真正让他变脸的还是长子的这通歪理,沉声道:“只凭这点是不会促使你改变计划的!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不要有丝毫隐瞒。”甄夫人心中更想听听甄豫的真实想法,而不是这些敷衍之语。 “母亲从小教育孩儿,孩儿亦是觉得打仗和经商一样,只有将风险降至最低,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甄豫确实很害怕他的母亲,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此时更是偷偷去打量母亲一眼,见母亲没有丝毫异色,才又壮着胆子说道:“只要我们将刘澜安全送出城去,不使他在甄府被拿,那么日后冀州不管姓袁还是公孙,我甄家都会是安全的。” “你是如此认为的?” 甄夫人摇摇头,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叹息一声道:“但为娘却更看好他袁本初!”看着有些忐忑的甄豫,怒其不争道:“你既然说将风险降至最低,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这一仗公孙瓒失利了?到时候季太守要向袁绍示好是不会去管刘澜是在甄家被抓又或是逃脱,他想对付甄家,只需为我甄家按上一个罪名就能使甄家万劫不复,这种局面,你可想过?” “这。这……” 母亲的一番话使甄豫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抬头看向她,在心中纠缠半晌,方才坚决的说道:“我想信母亲所言非虚,但我同样也相信妹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相信她不会选错人!更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也不知是何促使他此刻充满了勇气,又道:“母亲所虑,孩儿相信定不会发生!” “荒唐,荒唐!” 甄夫人怒道:“你不是看好公孙瓒,你是看好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甄豫,这句话是她今天听到最荒唐可笑的一句话了。 “孩儿确实是看好他!”甄豫硬着头皮,针锋相对道,可以说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母亲不敬。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甄夫人虽然知道甄豫自小聪明好学,但委实是个懦弱胆小之辈,平日里只知唯母命是从,甄夫人更是常常哀叹其没有乃父之风,若说她三个儿子中更喜欢谁,那自然是最小的儿子甄尧。 甄夫人眼怔怔的看着宛如变了个人的甄豫,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出口呵斥。只是在心中想这哪里还是平日里的大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有如此巨大的改变?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对他的关爱太少,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去关心过这个早早被自己打上不争气烙印的儿子? 在甄夫人矛盾与内疚。生气与欣慰之时,甄豫却用异常坚定的神色看着她,又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难道母亲不也看好他吗?不然又为何会为他留下诸多……” 一言未毕,只听甄夫人叱道:“放肆!” “孩儿不敢!” 甄豫急忙拘礼,低声道:“孩儿相信他,即使不为我甄家。也会为了姜儿将这一仗打好,依孩儿看,这一仗非赢即平袁公占不到好处!” 甄夫人眸光深邃的说:“你真这么认为?” “孩儿早已探听清楚,袁公之弟术,徐州牧陶谦皆与公孙呼应。只凭这一点,袁公便不得不防,如此一来袁公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想要赢,只怕困难重重!所以孩儿这一仗看好‘他’!” “错了,豫儿你错了,公孙瓒有陶谦和袁术相助,可你难道忘了袁绍还有曹操帮忙吗?所以你说的这些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 甄夫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道:“豫儿,我不能让甄家毁在我手中!你明白吗,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安全考虑,现在的甄家经不起任何挫折!” “母亲,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您早下决断。此仗袁公不会占到任何便宜。”甄豫心中焦急,道:“两权相害取其轻,还请母亲三思,亦要相信姜儿!” “尧儿年幼,所言乃是为保刘澜,不明其中厉害也就罢了,但你……但你叫为娘怎么说你才好。”她摇头哀叹一番,看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道:“我们只需将其送出,到时只要做的巧妙,刘澜必然不会察觉是我们在背后捣鬼,只有如此才是保全之法,而你所言,乃是将甄家的未来置身在他的身上!这代价太大了,你难道真看不出后果吗!” “孩儿不认同母亲之理!娘亲应该知道先秦吕不韦‘奇货可居’之事,还望母亲信孩儿一回!” “你将自己比作吕不韦?” 甄夫人嘲笑一声道:“那他刘澜也不会是子楚!” “若母亲执意如此,恕孩儿万难从命!” 甄豫在这一刻彻底下定了决心,即使与母亲翻脸也在所不辞,沉声道:“我乃长兄,孟子云:长兄若父,今日孩儿为了甄家只能违抗母命了!”说完竟然是转身离去,说不出的雷厉风行,全然没有平日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这是要,你这是要气死老妇……” 甄豫已拉开房门,听到母亲的娇诧声,却并未回头,但声音依然恭敬柔和,道:“古语有:夫死从子一说,还请母亲恕罪,容孩儿做主一回!”说完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你……你。” 甄夫人看向突然变了一人的甄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没想到这个软弱的孩子竟然有一天会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她不知道甄豫做的对不对,但她却知道他这是在冒险,是拿着甄家百余条性命去冒险,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冒险。 她决定去阻止,阻止即将发生地一切,只要有她出面,甄豫就不可能将刘澜送出城,即使到时事情会泄露出去,会被刘澜所知,会被姜儿所怨,他也绝不顾惜。 只是当她真的起身时,甄夫人却又有了些许犹豫。就这样站在原地,也不知心中想些什么,很久很久,凌厉的目光骤然变得暗淡,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倒在胡椅中。 随即他看向了那只北机居士留下的鸳鸯转香壶,此壶存世甚少,乃北机翻阅史籍至汉惠帝时研制而成,壶有机关,不启则为普通水酒,启动倒出的则为毒酒,甄夫人决定要孤注一掷,即使现在去毒死刘澜也在所不惜。 提着鸳鸯转香壶起身,视线却从铜镜处一扫而过,直到这一刻,甄夫人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 我确实是老了,但甄豫你能撑起这个家吗?” 颓然的她看向铜镜里的甄夫人,霎那,竟然看到铜镜里出现了甄豫的样子,一瞬间,她竟然从大儿子身上看到了先夫甄逸的影子,不知何时,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好似先夫甄逸对他说道既然豫儿要如此行事,那甄府上下就押宝在刘澜身上吧!” “连你也如此说!” 自言自语的甄夫人内心做着短暂地挣扎:“可要是这个注压错了,那,那,那这个赌注未免也太大了!” 甄夫人因为内心的恐惧而站了起来,若真到了哪般田地,甄家的下场……想到坏处,再也不敢往下去想了。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们都老了,是该让孩子们去想去做的时候了,不然他们又如何能撑起这个家?” 站在原地的甄夫人又默默地坐了下去,口中好似在呓语一般,道:“那我是该信任甄豫了?” “按照古礼,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只要他能将刘澜送出无极,即使后果当真不堪设想,那你也有充足的时间去把一切安排妥当,为甄家留下香火。既然如此,那何不让豫儿放手去做呢?” “我听你的!可是‘良人’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甄夫人捂面呜呜啼哭起来,却如何能再听到甄逸的声音。 啼声渐止,屋内一如既往,从来也没有过甄逸的声音,有的只是甄夫人的啼哭声,还有她的呓语声。此刻甄夫人不再是平日里坚强的撑起偌大家业的主母,而是一位内心软弱的寡妇…… 不知不觉中,甄家的上上下下,竟因为袁绍和公孙瓒这一仗而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会使甄家如何? 没有人知道甄家未来会如何,但此时的甄豫却因为他关键时刻的抉择,从而真真正正登上了甄家的前台,成为甄家名副其实的家主,而他的选择,他的投注,又会为甄家带来什么样回报呢…… ps: ~~~~~~~~~ ps: 鸳鸯转香壶是我国古代广为流传的一种神奇酒具,能在同一壶中倒出不同的两种酒来。它创于何代、何人所创均无据可考,但历代都以“稀世珍宝”传闻于世。 传说,鸳鸯转香壶始见于汉代。汉惠帝死后,其子刘恭被立为皇帝,吕雉怕刘恭之母张皇后与她夺权,使用当时宫中仅有的一把鸳鸯转香壶装了两种酒,其中一种是毒酒,在饮宴时将张皇后毒死。此壶至何代绝世也无从查考。 第七百九十五章 辞行 噶,噶噶。 甄府偏门轻轻开启,一名青衣小厮探出头东张西望四处观望一番,半晌在查看无果后缩回头,重重的将偏门关闭。 无极县已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遮盖,只有各家各户门前风灯给无际的黑夜以点缀,甄府所在虽然已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宅前挂着的两盏风灯却将街道点亮,使小厮可以清楚的看清府外情状。 夜色漆墨,甄府门前又如之前一般寂静无声,好像刚才的那名小厮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夏虫咕咕鸣叫,在就大多居户上榻而栖时甄府的院门再次开启,三三两两的青衣小厮行色匆匆的朝着四周而去,一连走出三波后,宅门才又再次被掩上,而后又是夏虫咕咕鸣叫…… 漆黑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停靠着两人,此时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身后便有数人倏倏倏的分成三波朝四散的小厮跟去。 在这样的夜里,没人能注意到漆黑的角落里竟然委身着人。 只见其中一人眼眸寒芒闪过,正要起身,却被大哥王贤狠狠地按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哥,却见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耐下心来,虽然焦虑万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果然,未过多久便听到大哥志得意满地说:“你看,正主还在这里!” 王重闻言微愕,抬眼借着甄府门前风灯的光亮瞧去,果见甄府中门大开,浩浩荡荡走出一支长队来,瞧人数竟有五六百之多。行在最前的三人仔细辨认后,立即认出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刘澜。而从这一行离去的方向看,是要连夜从东门出城。 王重满脸喜色。心中对大哥王贤佩服不已,伸出了大拇指指向兄长,道:“还是大哥技高一筹。” “哼哼,就算他刘澜狡猾如狐,今日也休息逃脱出无极县。”王贤眉飞色舞的说着,对即将到来的大功充满了憧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弟弟心中最清楚刘澜的真实实力如何,就是不说刘澜,单是独斗颜良的张飞和那名陌生的壮汉就不是轻易能拿下的。更别提还有甄家护院在一旁,提醒道:“大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一时未必就能得手,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绝对想不到甄家竟然会拒绝县令大人的好意,嘴角翘起一抹冷笑道:“不识时务的东西,竟然和县令大人对着干,你好好盯着他们,我这就去见县令。” “可是。可是……” 王重色厉内荏道:“只怕大哥见到了县令大人,刘澜也离开了无极,不若……” “你就放心吧,城门那边我已布置妥当。到时只要县令与县尉大人一声令下,刘澜便再也离不开无极了,到时你我兄弟就等着平步青云吧!” 二人低声交谈时。从黑暗中缓步走来两人,只听其中一人冷笑道:“可惜了你二人的好计谋。只是你们暂时见不到你们口中的县君了!” 另一人笑着附和道:“也许不是暂时,而是永远!” 二人心中一惊。万万想不到竟会被发现了行藏,定睛看向说话人,只见对面走来二人,其中一人提盏明灯,另一人手中则拖拽着之前奉命尾随家丁而去的兵丁,通过明灯,王贤可以清楚的看清对面两人穿着甄家小厮的衣衫,遂即放下心来,二名小厮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但王重却瞬间瞧出了端倪,二人衣衫并不合身,穿在熊也似的身上说不出的好笑,而当两人越来越近,使他可以通过明灯看清二人面容,心中怦怦乱跳,失口道:“竟是他俩!”心中不无疑惑,既然他俩在此,那和刘澜在一起的又是谁? 就在王重舌桥不下之际,张飞环手左胸,盛气凌人的说:“你二人是老老实实的随我走,还是等我兄弟二人动手后才随我们走?”戏虐的看向二人,静待回文。 “大言不惭,一个护院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话的同时用极快的速度托起环首刀向二人攻去,心想只要抢占了先机,两个小小的护院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贤未行一步就被王重拉扯回来,对他一通耳语道:“大哥,拿灯的便是在洛水畔独斗颜将军的张飞,据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当日弟弟一什将士也非他敌手,大哥这么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什么?” 王贤急忙分辨,这一瞧果然吓出了他三魂中的二魂,无力的双臂再也承托不住手中的环首刀,只听‘铛’的一声朴刀便掉落在地,而随着朴刀落地的同时便见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道:“我们兄弟认栽了……” 一行人向着东门而去,还未到门前,便传来守门小卒厉喝声:“什么人?” 黑暗中王贤王重兄弟被张飞和许褚控制,待小兵上前时,兄弟二人顿觉后腰处匕首驾着用力,刺破了衣衫。二人不敢造次,不然这条小命立时就被取走,忙道:“是我,王贤!” “啊,原来王校尉!”小卒听出了王贤的声音,急忙施礼道。 “我来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贤说着,却见门楼黑暗处涌出大量黑影,知是早已埋伏的兵卒,满意的点点头后挥退,道:“继续埋伏!” 黑影快速退下,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王贤继续说道:“县令有令,让我来送一批客人,开门吧!” 守门卒面显难色,道:“王校尉,这么晚出城不合规矩啊!” 王贤能感觉到在小卒说出此话后张飞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后腰,鲜血更是倏倐流出,慌忙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县令大人的话就是规矩!” 王贤发怒,小卒无可奈何。只得走到城楼前高喊一声,很快城楼之上五六名大汉开始拉动绞盘。随着绞盘的拉动,城门缓缓开启。 “你们小心防备。我去送送贵客!”说完车队随着王贤陆续向城外走出,一连赶了数里,方才停歇。 “伯宁,咱们就此别过吧!” 刘澜拱手对甄豫说道:“谢过伯宁,没想到伯宁竟然会送刘某五百护院家丁!” “德然客气了,现在你与我甄家同坐一条船,我甄家日后如何便仰仗德然你了。” “伯宁说这些就见外了。” “哈哈。” 甄豫笑容满面道:“德然说的是,如此客套却也显得生分了,其实我此时应该改口喊一声妹夫才是。” “好。好,既然伯宁如此说,咱们一家人便不去说二家话,后会有期!”虽然裹挟着王贤顺利出城,但刘澜也怕此事被县令知晓派出追兵来,所以匆忙间就要告辞。 “德然稍等。” 甄豫说完转身朝身后车队喊道:“甄俨,你过来。” 甄俨此人身姿高健,英挺不群,尤其是一对眼眸炯炯有神。当得是目光如炬。快步来到甄豫身旁,欠身施礼道:“刘县君,大哥。” “嗯,” 甄豫和刘澜应声后。便听甄豫说道:“德然,我将二弟就托付给你了。” “伯宁,你将甄俨交到我这里就放一百个心吧。保管他不会少一根头发。” 刘澜看了眼甄俨,随即低声对甄豫道:“就是伯宁不嘱咐。我也得照顾好他,我可怕姜儿到时秋后算账。” 说完。二人齐齐会心一笑,而甄豫的眼睛却是闪过一道明悟也似的精芒,压低了三分嗓音,道:“没想到德然竟会如此,莫不是我那妹子是悍妇不成?” 刘澜微微一怔,无论如何没想到甄豫会说出这话来,尴尬一笑,道:“这到不是,但他毕竟是伯宁和姜儿的弟弟,我总不能让他受了委屈,到时若是去找他姐姐哭诉,那还不是我这个做姐夫的不是?” 甄豫似笑非笑,虽然刘澜如此解释,但他那个妹妹是什么性子又岂能不知,默然半晌,才听刘澜高声道:“甄俨在我这,你就放心吧,现在我身边可就缺他这种人才。” 甄豫神情随即变得严肃,道:“有德然这句话,我也好向母亲交代了。我这个弟弟可谓是文武双全,十八般武艺与兵书战册更是无一不精,他在德然手下也不负了他生平所学。” “从之前擒获王贤兄弟之策便可瞧出一二,此子才智过人,正是我所需要。” 刘澜指向被擒的王贤兄弟二人,压低嗓音道:“这两人是否该……”说道此处,便闭口不言,只是比划了个斩头的动作。 一旁的甄俨出言,道:“德然公不可,俨觉得还是应该放他们回去,若是将二人杀了,那么县令必会狗急跳墙,恐对我甄家不利,若是留下二人,县令必会投鼠忌器,未分出胜负之前便不敢对甄家下手。” “既然如此,那伯宁就便宜行事吧,我等这就告辞了。”刘澜拱手告别道。 甄豫靠近了刘澜,压低了嗓音,低声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祝德然一路顺风!更祝你从今之后鲤鱼跳龙门!” “多承吉言,伯宁,咱们日后再见,告辞” “告辞。” 刘澜一行踏上行程,张飞许褚来到了他身旁,再加上之前的甄俨,一行四人,行在家丁队伍之前,缓缓而行。 未行数里只听刘澜对张飞说道:“姜儿说子龙出现在无极。” “什么?子龙出现在无极?那主公是否知道子龙身在何处?” “子龙前往伯圭处寻你我去了。”刘澜惋惜一声道。 张飞想也不想,道:“那咱们是该动身前往伯圭处还是先行回平原?” “哪都不去,我们向南!”刘澜斩钉截铁地说道。 “向南?去哪?”张飞不解看向刘澜问。 “对,向南,我们去界桥。” 刘澜打马飞驰而去,他心中清楚公孙瓒和袁绍开战的地方必定在界桥,为何是在界桥,而不是在冀州边界,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绝对是因为袁绍初入冀州根基未稳,他不敢擅离邺城,所以才要在冀州腹心之地与公孙瓒交战。 如此一来,冀州便不会有太大的变数,反而还会拉长公孙瓒的补给线,只有这样袁绍才能够放开手脚去和公孙瓒交战而不用去考虑后院会不会起火。 而自己向南,也可提前到达界桥,到时与公孙瓒会和也许就不会发生‘白马义从’覆灭之事,若打的好再帮助公孙瓒拿下冀州,而他则能如愿掌控黄县,也就是历史中的公孙渊所建立的营州,从而以此为跳板,或西向兖州或南下徐州,从而即不与公孙瓒短兵交接又能建立功业。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刘澜果真能改变‘白马义从’覆灭的命运吗?能助他夺下冀州吗?现在却不得而知。 ~~~~~~~~~~~~~~~~~~~~~~~~~~~~~~~~~~~~~~~~~~~ “尧儿,你过来。” 甄豫一行数人等到再也看不到刘澜一行后才返回,只是刚翻身上马,便对一旁的甄尧喊道,说完又对一旁的甄管家甄布说:“老管家,我有一事相求。” “少爷说这话就见外了,不管何事,就是要我甄布的脑袋,老夫也不会有二话。”甄布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保证道。 “有老管家这句话我也能安心让尧儿随你走了。” 甄豫眸光炯炯的看向甄布道:“我打算麻烦老管家护送尧弟前往舅父处居住,老管家去了也就不用忙着回来,若是我甄家无事便罢,若是有事尧弟以后就托付与你了。” “大公子,您这是何苦呢?” 甄布有些激动,一脸激动之色,道:“既然连您都没把握,为什么还要,还要让刘澜……” “你不懂,我赌的不是此时的甄家,我赌的是十年,二十年后的甄家,只要我们赌赢了……” 甄豫纵情大笑了起来,笑声莫名其妙,但人老成精的甄布如何体会不了大公子的用心良苦,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道:“可是,既然有大小姐那一层,您这又是何苦呢?赌注是不是太大了……” “太大?哈哈,你不懂,正因为有姜儿,所以我才必须如此做。” 甄豫清楚如果他真像母亲所言将刘澜交出去那得罪的可就不只是一个人,而且袁绍也不会因为甄家出卖一个刘澜而从此被重视!与其如此,倒不如把利益最大化,这才是甄豫的最终目的,要输就输个彻底,要赢就赢他个盆满钵满。 “可是,万一刘澜失败了,那……那……甄家……” “所以我才会让你带着尧儿走。” 甄豫说完又对一旁的甄尧道:“小弟,你随老管家前往舅父家居住,切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大哥,尧儿不用走的,事情还没有坏到如此田地……”甄尧稚气的声音响起道。 “住口,你只管走就好,若是果真无事,回无极便好,若真出了事那也是我和姜儿担着。”重重的哼了声,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寒芒。若真到了那般田地,要怪也不能来怪我,是姜儿选了个好夫婿,将她自己的性命葬送了,还连累了甄家老少…… 第七百九十六章 王司徒 刘澜带同随从家丁六百人一路向南疾行,发生了在无极被通缉这一事件后自知不能抛头露面,所以路逢郡县也不敢冒然而进,更别提驿道、官道亭里之间了,远远避走只寻些偏僻小道逶迤穿行,如此行进速度便延缓了太久太久。 而且他这一行人马众多,足足六百余人,带的口粮未行数日便已告馨,好在临走时甄豫送上不少财货,每到这时甄俨便会去临近县城购置一些回来,奈何此时公孙瓒已然南下,粮草管制甚严,价格更是疯长从每斗四十文涨至一百二十文,比平日贵了四倍不止,简直就是宰人,偏生他们还不能不去买。 就这样一路吃着高价米行行走走,走走停停,非止一日,进入冀州安国县境内。 “主公,之前在前探路的兵丁(护院)发现了大量冀州兵,更有三人被拘押了。”刘澜的队伍层次分明,分前中后三层,每层相距一里,甄俨接到前方兵丁的禀报后第一时间赶到刘澜身前,忧心忡忡禀报道。 “有多少人?谁的旗号?” 歇马的刘澜惊坐而起,在这荒郊野地里突然听到有冀州兵马行动,这如何不让他担忧,心中更猜测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冲着他们而来的,不然又如何解释他们会缉捕前方兵卒?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何处的兵卒,当然绝不会是无极而来追兵,没那么快。 张飞和许褚也过来了,甄俨如实禀道:“没打旗号,但人数足有三千之众。而且部队之中还裹挟着为数众多的男女平民,大概有一二百人。” “哦?” 刘澜轻咦了一声。心下惴惴,神情严肃地说:“是遍布斥候?还是冲着我等而来?” “遍布斥候。只是我等靠后,所以斥候并未发现。” 甄俨想也不想道:“前面兵丁路距较远,为了时刻保持联络所以最前一批又分为三层,当三人被斥候发现并裹挟带走后却并未发现身后不远的其他人,他们趁机尾随,探明情况后及时回禀,而眼下我们应该还没有暴露。”顿了顿,甄俨又道:“而俨已命令下去让他们仔细盯防,不可暴露。只是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还望主公拿个主意。” “有斥候,看来是袁绍的部队,不似是安国的郡县兵,更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无极追兵。”说道这里,刘澜在原地踱了两步,思忖道既然不是冲着我来的,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带队的又会是谁?心中疑惑,抬眼处,正是张飞,想要问他。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张飞满脸的尴尬,看着一边偷笑的许褚,涨红了脸,心想被谁笑也不能被你笑。心中苦思冥想,蓦地眼前一亮,极尽挑衅意味地看了眼许褚一眼后才志得意满的来到刘澜身边。低声道:“主公,俺怎么觉得像是伯圭大人打秋风的队伍!” “嗯?” 刘澜心中一动。莫不是真让莽张飞说中了?醍醐灌顶,询问甄俨道:“这些人可皆是骑兵?”只只要知道兵种的配置就能揣摩一二了。 “步骑掺杂。步多于骑。” “是你亲眼所见?”刘澜再次确认道。 “兵丁看的明白,有千人左右的骑军侧护两翼,而步卒却多用大戟。” “这说明这支部队不会是公孙伯圭来打秋风部队或者是偏师了。”在原地来回走动的刘澜心中万分焦虑,这回可不好办了。 “主公……” 张飞本要再说,却听甄俨又道:“主公所说在理,若是伯圭大人派出的偏师,定不会有步兵掺杂其中。” “对,既然不是伯圭的兵马,那就麻烦了。” 刘澜看向三人,眉头紧锁,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虽然是向三人发问,却又是在问他自己。 “难道是袁绍的偏师?”许褚小心谨慎的说道,他也不知说的对不对,所以说出来的声音便宛如蚊呐。 “什么?仲康你之前说什么?”刘澜也不敢确保自己听到的是否与自己心中所想契合,急忙出声相询。 “既然不是公孙瓒的偏师,那会不会是袁绍的偏师?”许褚声音略有提高道。 “对,对,一定是。”刘澜朗声笑道:“仲康一语点醒梦中人,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解释‘他们’为什么没有旗号,而被那些百姓很可能便是怕暴露了行藏而裹挟的。” “主公英明,只是我们现在又该如何?”甄俨无声无息拍了刘澜的马屁道。 “有些东西,你越想怎么样,他就越不怎么样。你越没怎么样,他就越能怎么样。”刘澜看向甄俨,意味深长地说道。 甄俨细细品读,似懂非懂,但还是试探性问道:“主公的意思是他们越怕暴露,越小心行事,那我们便偏不如他所愿?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如此!” 刘澜得意大笑道:“既然他要裹挟一路所遇到的百姓,那就说明他们几位害怕暴露行踪,若咱们能将这些百姓释放,你说会不会就此大乱他们的部署?” 张飞、许褚二人都笑了起来,可甄俨在赞同似的点点头后却又摇起投来,不无担忧道:“可就咱们这点人,会不会少了点?”他本想说毫无胜算,可话到嘴边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词儿。 刘澜摆手笑看向甄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甄俨你太过谨慎了,如果是正面去放出这些被裹挟的百姓,别说咱们现在这点人马,就算多出数倍人马来,那也只是去送死罢了。” “那主公……” 话未说完,刘澜便打断了甄俨,说出了他的计划。道:“兵法不是讲究诡谲吗?既然不能强攻,那咱们就去偷袭。并且是在夜间偷袭,到时只要我们能将百姓放走。便算成功,立即化整为零,四散向走,前往安邦县会和,如此一来,你认为胜算会有多少?” “主公高明!此时敌明我暗,一击必定成功,只是若我等分散开来,到时若是他们派骑兵追击。岂不成了待戮羔羊?”甄俨有所顾虑道。 刘澜信心满满,双手紧握成拳,道:“若是我等分散而逃,袁军定不敢贸然追击,若是我等一齐而去,那才会被一网打尽。” 说道此处,话音却又一转,道:“不过就是四散而逃,袁军也未必赶来追击。但此时却不得不赌,所以我赌‘他’不敢派兵来追!” “万万不可,主公您这是在冒险!”甄俨想说刘澜这是再拿五百多条性命冒险,其实他更想说这是在拿甄家冒险。可当他看到其胸有成竹的表现后,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其中还有妙算?骤然看到刘澜神秘一笑。这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再去细细回味似有还真有所明悟,但一时片刻却又不得要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漏了一样,认认真真。请教道:“主公是有了万全之法?” “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法,我这确实是在赌。” 刘澜环手在胸,在心中将就要发生的一切细细推演一遍后,下定了决心,道:“虽然是在赌,不过却是将风险降至最低的赌法!” “主公,您……”甄俨心中心急如焚,甚至都要暴跳如雷了,可他最终还是没敢说出什么狠话去得罪未来的姐夫。 “不要急,不要急。此刻我们不赌,到头来也唯有一死,与其等着被援军发现,不如大胆一试,大胆去赌,刘澜双眸如炬抬头看向有些刺眼的阳光,即使眼眸感到刺痛,也没有收回视线,心中有种指点江山的豪情:“我就是要赌我刘澜不会死的这么早!”随即斩钉截铁下达命令,道:“现在首要做两手准备,甄俨,你先派人前往安国县,看看有无巴豆泻药可买,若有就大量购置一些回来,到时让兵丁混在谷物之中携带在身上,再让他们刻意被袁绍军兵人发觉,如此一来,即可里应外合,又可在有良机之时将这些让他们的人马吃了,以防万一。” 想了想,又看向张飞和许褚二人,只见此时两人皆是一副丈二和尚的模样,灵机一动,想起张飞当阳桥吓退曹军时所使疑兵之策,计上心来,对众人低声,道:“吩咐下去,立即后撤,找到妥善之地后便即休息,我们寅时偷营。”说完,又将甄俨叫至身旁,耳语道:“你派些心腹,绕道而去,然后在后方……” 甄俨顿时两眼一亮,笑道:“主公这招高明,即使前两计都不成功,那他们也不敢轻易来追。” “哈哈,俨儿切不可高兴的太早,成与不成要看对面那位带兵之人中不中计了,当然还有你们做的像不像。” “还得看主公跑的快不快,若是天亮之时跑不到预定地点,那前功便尽弃了。” “我们必定会无恙。”刘澜看向甄俨,道:“我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信心,所以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 “大人,我们相信您!” “嗯。” 刘澜心中果然有百倍信心吗?没有,但他必定军伍多年,此时的豪情并不是对胜利的已知,而是强装着镇定,他知道此刻若连他都退缩,那面临着的会是什么。 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所以他努力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来稳定军心,但他装的并不像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人去在乎,因为所有人已被他的信心所感染,坚定不移地陪他赌下去…… ~~~~~~~~~~~~~~~~~~~~~~~~~~~~~~~~~~~~~~~~~~~~~~~~~~~~~~~~ 大汉朝新都城长安。 夜幕降临,司徒府书房内,年过花甲的王允跪坐在小案之前,双目毫无焦距的注视着前方油灯灯芯,以他的职位屋内本该点燃蜡烛照明,只是此刻屋内并没蜡烛而只有油灯,灯芯点点的油灯照在他那已是满头苍白的发丝上显得是那样的苍白与消瘦。 此刻的王允就这样无助而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好似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哎。” 良久良久,王允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他心中有很多很多想法,可结果却无法改变,整个身心充斥着无法诉说的无助与无可奈何,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北寺狱中,前途昏暗而毫无光明,可在某一日,一盏明灯出现,那位小友刘澜改变了他的命运,不到半年他便出了狱,从此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可是这一年多以来,他每日里都在书房里看着点点灯芯,他希望能用奇迹发生,再有一位如同刘澜那般的人物从天而降,为他指点迷津,可是他每日里只能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仰天垂泪,哀伤不已,除此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汉朝一步步颓败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更恨大汉朝为何不能再出一位司马大将军霍光扫清华夏,扶持王室…… “哎,也只有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了。” 仰天垂泪中的王允想到这里,嘴里喃喃苦笑,道:“勾践,暂时也只能去学勾践了!”骤然之间,眼前点点灯火如同燎原一般在眼前延烧起来,王允眼中已被火焰充斥,整个房间、整个长安城甚至是整个天下在这一刻都已陷入到火海之中,霍然站起,心中大喜过望,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激动不能自己的王允在想到勾践的一刻瞬时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庞大的计谋,若是此计能够成功,又何尝不能铲除国贼,匡扶汉室,可万一不成功……” “司徒。” 门外突然传来觐见的响声,思绪被打断的王允没有好气的高声喝道:“是谁?不知道吾在书房之时不得前来打扰吗!” “护卫长王虎,有事禀明大人。”王虎战战兢兢道。 “什么事?”王允冷哼一声,不耐,道:“进来吧。” 很快,一个身材消瘦,却精干英挺的男子步入房内,施礼后说道:“司徒,红昌小姐让末将将此信交到辽东襄平县令手中的书信,末将不敢隐报,便拿了过来。” “我那义女让你将此信交到刘澜手中?” 王允疑惑的看向王虎,见他目光清澈,不似作假,说道:“拿来我看。” “河东一别经年,每思当日情状,如影历历,悔当时……” 王允看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骂道:“贱人,贱人。”心中怒道:“我本欲委以重任,不想此女与人有私。” 心中思量,顿时计上心来,只听一旁王虎问道:“司徒?这信?” “你先退下吧,我自有分晓。”王允现在急需完善心中的计策,没有功夫理会王虎,挥退道。 “诺,末将告退。”王虎躬身施礼后退出屋外。 第七百九十七章 貂蝉 王虎退下不久,王允便也退出书房,早有下人提风灯在前带路朝内院而去,一路穿厅过廊,很快便来到内院,只是未行数步,突听牡丹亭畔好似有人在长吁短叹,心中恼怒,这又是哪个贱人在怀春哀叹? 吾每日为国事哀叹,可这些贱人却为些苟且之事长吁,想到此处,满脸愠色从下人手中夺过明灯,快步朝着哀叹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几步亭中,借着昏暗灯光一眼认出在此长吁短叹者乃是义女任红昌, 正在牡丹亭畔垂首叹息的任红昌蓦地只听身后脚步声响起,转头看时竟是义父王允提着盏明灯在侧,心中又惊又怕,如受到迅雷惊吓的孩子连忙起身施礼道:“贱妾见过……见过义父!” 王允通过明灯清晰可见她此时花容失色的样貌,白皙的容颜,宛如世间最无暇的美玉,晶莹剔透,毫无瑕疵,虽然惊慌失色的容颜上满布着愁思,但看在这位花甲老人眼里依然产生了些许心动,而她花容失色的样子竟也会如此惹人生怜。 王允心中感叹着她的美貌,但内心深处又何尝不知她布满愁思的容颜为何人?可如今毕竟国家多难,不然他也就成全了眼前怀春少女,毕竟他和刘澜的交情可远非常人可比,可她终归是他家中的歌妓,就算被其收为义女,在他没有点头同意之前,她的命运岂是她能掌控的? 想道此处,王允不由想到了现在的朝政,种种无奈充斥而来。好似眼前人就是自己也只能在书房中去长吁短叹却如何也改变不了命运。 他有些同情眼前人,但何尝又不是在同情自己?她所处的境地和自己是那般地相像! 但对眼前人的同情也只是转瞬即逝。因为他相信自己迟早有匡扶汉室的一天,但她。一个歌姬的命运却早已被注定,如果不是刘澜的出现,她的归宿只能是当今朝堂上的权贵,甚至是当今天子,可是当王允之前对她瞬间心动的一刻,他不得不打消将义女赠予刘澜的想法,因为此女正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想到此处,眼珠只这么一转,计上心来。忿然作色道:“贱人,亏老夫看你怜惜,收做义女,不想你竟有了私情?好大的胆子,竟敢相瞒与我!。” 任红昌坐在亭畔思念着刘澜,自河东一别之后心中好不是滋味,还好当日他留下地址,一日以来都有书信往来,今日再难抵思念之情,提笔修书一封后便来到了牡丹亭畔。不想却被义父王允撞个正着。 此时偷偷抬头去看义父,见他怒形于色一副要吃人的摸样,心中慌忙想道义父这是诈我?还是果然知晓了详情?在王府多年,他自然知道这苟且之事若被发现的后果心中存着侥幸。若义父果真知情自然点明拖出去将我杖毙又何必如此盘问?料想自己只要拒不承认,定可瞒过义父,这一场灾厄也许便能顺利躲过。心念及此。任红昌就见义父王允早已从初始的怒形于色变成了暴跳如雷,心中打定主意绝口不提刘澜之事。跪倒在地,凄凄楚楚地。说:“父亲何出此言,莫不要听信了下人谣言,贱妾如何有胆也不敢欺骗义父,更遑论有私!” 王允自知她在诓骗自己,但他为官数十载,何尝有过如此‘八面玲珑’的一面,可如今有求与她,就算明知道她有私情,此时也不能去点破,满脸愠色道:“好,好,贱人,我问你,你既然称自己并无私情,何故深夜在此长吁短叹?莫不是欺老夫好骗不成?” 任红昌被义父如此一问,顿时如十八个水桶,七上八下,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急忙思虑,她自知义父每日必会独自待在书房中,却又不知为何会将自己困在书房,此时不知如何作答,急中生智,声如蚊呐般道:“妾心中尚有几许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心中料定义父每日定是为了国事而忧心,既是为了国事,那眼前最为紧要的自是董卓专权,若自己如此说的话也许义父便不会在来追究,而自己亦可转忧为安。 王允宛如出色的猎手,明知猎物早已毫无反抗却并没有将其一击毙命反而是戏耍开来,其中最为重要的却是引她上钩,甘心情愿的去完成自己的计划。 他心中虽然冷笑,却装作疑惑道:“哦?你有何言?如实告我便是,何故在此长吁短叹?” “贱妾蒙司徒恩养,训习歌舞,更是收作义女,如此恩德,妾虽粉身亦难报万一。” 任红昌心中早已盘算清楚,低敛眉目,怕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声音则是装作悲戚,道:“近日妾身听闻义父愁眉不展,每日在书房之内,外人更是莫不能见,妾想来义父必是为了国事而伤身,奈何妾欲问而又无胆,眼见义父日渐消瘦,妾更是寝食难安,故在此长叹,不想却为义父所见并而生疑。” 说完,任红昌偷偷抬起臻首去观察王允,却发现义父仍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心中一沉,知道这番说辞并没有说服义父,如此她可就危险了,情急之下立时当着义父的面保证起来,如今保得性命要紧,至于誓言应不应验,那都是后话了:“倘妾有半句虚言,定叫,定叫妾……!” “好一张伶牙俐齿。” 王允冷哼一声的打断任红昌,道:“你的事我都已知晓,你竟还敢在此诳我?莫不是以为吾好诓诈欺骗不成!”说道最后,向来自诩谦谦君子的王允已开始咆哮起来。 任红昌如被五雷轰顶,双腿一软,砰地跪倒在地,满面忧容的哀求道:“求义父饶了贱妾,求义父饶了贱妾。” “饶你?也不是不可。只不过……” 王允没有继续往下说,若此时向她说出计划难免有乘人之危之嫌。这对向来自诩君子的他是万难做到的。 牡丹亭外,瞬时变的鸦雀无声。只有任红昌因为过度害怕而显得异常粗重的呼吸和王允随之而来的一声哀叹声…… 这一声叹息虽然响彻在深夜浩渺的天空中,但对任红昌来说便是一道宣判死刑的圣旨。她知道义父若还注重往日的恩情那惩罚自己或是批评自己一番便会了事,但他此时竟然连惩罚自己的心情都欠奉,这如何能不让这位闭月的美人感到心惊?前所未有的恐惧更是随之而来。 只是闭月的美人并没有等到宣判死刑的文书,因为王允在一声叹气过后,却是哀叹道:“随我前往画阁,我有事与你详谈。” 说着已朝亭外走去,既然不能相逼,那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她能……此时又有谁人能懂王允的苦衷与无奈。连他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将大汉朝的天下交到一介妇人手中。 任红昌心中的恐惧又有谁人能懂?她心中对刘澜充满了懵懂情愫,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争取,她虽然不知道义父让自己随他去画阁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是让她忘记刘澜,但她又如何能够接受?一路上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即使是死,她也要向义父表达心迹。 两人一路各有心思,本不算长的路程转眼即到,刚入画阁中。王允便即摒退左右,请任红昌坐在上位,叩头便拜。 任红昌大惊,急忙拜伏于地。颤声道:“义父何故如此?” 王允叹道:“还请红昌我儿,可怜天下生灵!”言讫泪如泉涌。 闻言,任红昌便如丈二和尚不明白义父是什么意思。她本以为王允要问刘澜之事,却怎么也想不到义父竟然会向自己扣下这么一顶帽子。但既然不是他的事,任红昌反而也不担心了。柔声道:“孩儿自幼受父亲恩养,便是百死亦难报达,父亲但有使令,孩儿自是万死不辞。”说着就要扶起王允。 王允挣脱任红昌,依然跪伏在地,道:“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你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你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不知我儿意愿若何?” 王允说完,又自悲泣道:“我已知晓你对襄平令刘澜的情愫,倘若他果然下聘来娶,老夫自然同意,奈何现今国家正有倒悬之危,就算你与刘澜真能厮守又能如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是你不答应,老夫亦会与董老贼拼命,到时以你乃老夫义女的身份又该至刘澜与何地?到那时岂不是连刘澜都害了?” 说着更是砰砰砰磕起头来,哭诉道:“红昌我儿即使不为天下苍生,不为老夫所想,也该为德安去想啊。” “砰!砰砰!” 王允每磕一下,仿佛都在震颤着任红昌的心灵,任红昌呆立在原地,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半晌,任红昌才缓过神来,连扶王允起身,请他上座的同时,道:“义父,您先起来,您这样可是要折杀贱妾了?” 王允在一旁察言观色,心中暗喜,见事大有可为,固执的没有起身反而又对着任红昌叩头哀告起来:“汉室江山,天下苍生,尽在我儿一念之间,还请我儿思量!” 任红昌左思右想,她毕竟只是一介妇人,被王允三言二语早说得没了主意,知道不管如何选择也会致刘澜与不义,而她又是个苦命的女子,想到将来天下又会有多少良人如她一般成为贱籍,不免心灰意懒地想道,罢了!罢了!既然小爱也不能苟且,那我便为了天下大爱而牺牲又有何妨! 想到此处,珠泪已是滚滚流下,她心中已报了一死的决心,哽咽道:“父亲,女儿可否借佩剑一用!” 王允见她突然落泪,料到她已然答应,但徒听任红昌要借佩剑,心中担忧,道:“红昌,即使你不答应,为父也不怪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任红昌见义父误会了自己的用意,惨然一笑道:“父亲,你误会女儿了。” “哦?”王允疑惑的看向她,心中暗叹一声不管你做何选择,吾都不拦你,高喊一声:“来人,取老夫配剑来。” 很快下人奉王允之命将一把宝剑交到任红昌手中,待下人退下后,任红昌边流泪,边说道:“适间贱妾曾言: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说到此处,任红昌那如世上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绝美容颜却渐渐有些狰狞,抽出一缕发丝,挥剑斩断,决绝道:“孩儿今日挥剑斩情丝,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任红昌,只有貂蝉!” 说完,右手中的佩剑再难握住,叮的一声掉落在地,谁人能知貂蝉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此番话来,她斩断的虽只是一缕发丝,却实实在在的斩断了她对刘澜所有情愫,她的心在痛,仿佛每刻钟都在滴血,但她却坚强的止住了双眸中流出的泪水。 虽然她眼中已没有了滚落的泪水,但她的心却在淌着血,这一刻无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好像有把拙刀在她心房狠狠地绞着,撕心裂肺地痛苦让她连呼吸也感到无比疼痛,可是她却强忍着泪水不使它在王允面前落下…… 紧紧的,使出了浑身气力将斩下的青丝攥着,好似有人要与她争抢手中青丝一般,双眸无神地看向前方,只是前方只有空荡荡地墙壁,根本没有能吸引她的迷人画卷,可她就这样毫无焦距的盯着,但思绪却早已漂浮到了与刘澜相遇的一幕幕。 良久良久,当王允已然泣不成声之时,却听貂蝉异常决绝地说道:“贱妾即已许诺义父,自是万死不辞,还望义父即刻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 听着貂蝉哽咽的话语声,王允没有丝毫欢喜的感觉,好像胸口有一块巨石让他难以呼吸,她再一次为眼前的少女拜倒,为了她的深明大义,为了她的顾全大局,为了她的忠义无双,为了她慨然决绝。 眼前的貂蝉仿佛突然变得无比高大,使自己万难比拟,难以仰视,发自内心的,王允伏在她面前连连叩头拜谢,只是这一次,每一次碰到地面的声音却是那般清脆,好像只有如此,只有**上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直到眼前出现血迹,直到王允额头流血不止,貂蝉才从漫无天际的思绪中恢复,扶起王允道:“义父,您这是何苦呢?贱妾并没有怪你!” “女儿!义父知道你没有怪我,但是你却必须要严守秘密,尤其在此紧要关头,不然事若泄漏,我等皆灭门矣!” 王允哀叹一声,怅然,道:“不是为父惜身,而是担心女儿你尚未行事,便叫董贼知晓!” 貂蝉凄楚,道:“父亲勿忧。今日事,只进我耳出你口,必不会再让第二人知晓且孩儿心中已有计较,若不报大义,孩儿便是死于万刃之下,亦不会说出义父的!” “女儿,你错了,为了汉室,为父又何惜这副臭皮囊?为父只是想留下这有用之身,与那董老贼周旋!”说到这里,王允又叹息一声,道:“假使此计不成,我亦当上表表奏,定然不会亏了他刘澜,若是成功,刘澜前途自是……” “父亲。”貂禅打断王允,道:“父亲多虑了,女儿相信他。”咬了咬牙又道:“再说孩儿亦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第七百九十八章 甄俨 我叫甄俨,甄家次子,乃河北中山人,自从我离开甄府跟随主公刘澜已有一月有余,原本我以为部队在秘密前往界桥这一路上会平安无事,但当我们到达安国境内时,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支袁绍部奇军。 在这种分散潜逃几乎无望的情况下,主公刘澜大胆做出了夜袭敌军并释放被裹挟的村民的决定。 对我来说,夜袭的可行度高不高,是否真能突围,想要完成这些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虽然如此,但这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们早早休息,为的就是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去打好夜晚这一仗,但我却没有真的睡着,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真正面临战争。 时间对我来说过得真慢,只是勉强闭上眼假寐,可当以前护院来叫醒我时,才发现天已漆黑如墨,而我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很快,我们踏上了征程,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何感受,但此时的我兴奋又紧张。 我们一行仅有的四匹马,在前往敌营的路上都是牵着走的,并且在主公的要求下都摘下脖颈上的铃铛,用布缚着马口和马蹄,而众人则是小心翼翼潜入到袁绍部队扎营的地点进行埋伏,准备着攻击! 袁绍这支奇兵领兵将领深谙用兵之道,即使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依然派出了侦骑,虽然那位将军小心谨慎,但这些斥候们并没有太过在意,竟然随意找些角落倒地大睡起来,他们太粗心了。但这正是我们乐意见到的。 在来的路上,我们很顺利的结果了数波斥候。并通过一名‘舌头’成功找到了看押百姓的地方,他们并没有设置栏栅或拒马。就连住宿的帐篷也少的可怜,百姓身边的士卒众多,但多已熟睡,而巡夜的士卒则无精打采地坐在篝火旁,此时的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杀到了他们的眼前! 就在此时,主公却悄悄对我耳语道:“你不是自诩是神箭手吗?有没有信心将这两名巡夜士卒解决掉?” 我心中大喜,对于箭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点点头向他笑了笑,只见他又耳语道:“那好。就是现在!” 其实我惯使矛,但对于矛法来说我对箭术却有更深的造诣,拿出弓来,瞄准对方,在某个瞬间,有个声音突然浮现在脑海,我知道是时候了。 瞬间,连珠两箭从我手中射出,在射出的瞬间。我心中已知道,他们活不成了。 但可惜,虽然之前连着两箭都是瞄着篝火旁坐着的那二人的心脏,但其中一人竟然在羽箭飞出后移动了身体。如此一来这一箭就无法取他性命。 箭矢射到了巡夜士卒的手臂上,而他在吃痛的瞬间高声喊道:“夜袭,夜袭!”只喊了二声。我随后的一箭便即赶到,那人应声而倒。 主公刘澜乘势大手一挥。手势的含义正是事前制定的冲杀手势,一个个兵卒拿起了武器冲了上去。就连他也冲了上去,而此刻的我却因为第一次杀人而震撼着,突然的叫声将我惊醒,原来是主公,匆忙间翻身上马,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掌心已被汗水湿透了。 在我们冲锋的伊始,就见敌营营帐有了光亮,下一刻就发现一名身披铠甲的将军冲了出来,而在这瞬间就听主公喊道:“翼德,甄俨,你二人带二百人去把那将领拖住!我和仲康去救人。” “诺” “遵命。”我与张将军一马当先,带着二百人向那位正在营帐前集结兵丁的将军冲去,一路上,我们所遇到的敌方士卒无不是拿着武器悠悠转醒。 当他们发现我和张将军还有后面那些家将时,无不是惊骇得张大了嘴,在如此荒郊竟然会发生偷袭使他们都惊呆了,但还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发出了‘敌袭’的呼喊声,而直到此刻,他们才急忙招呼身旁的战友,但更多的反应却是拿着武器向我们这二百多人冲杀而来。 只是还没等这些散兵游勇近身,便已经被张将军一矛刺穿了胸膛,很快又有三名士卒冲了上来,只是他们很不辛的碰上了张将军,他的手一晃,一招横扫千军,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将这三人的脑袋削飞,而在脑袋飞起的瞬间,从脖颈喷射而出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将飞起的头颅冲向一旁,眼睁睁看着战场残忍的一面,我的眼睛满布着恐怖,这让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而在张将军向前厮杀的同时,我也没有放缓行进的速度,很快,混乱无章的袁绍军兵卒发现了张将军难惹后便将矛头对转到了我的身上,只是在他们向我前冲而来时,我已策马来到他们身前,矛光一闪,这几名军卒的人头便高速飞起,溅出的鲜血滴在了我的脸庞。 真的,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嗜血,在这刹那间,我竟然冒出一个念头尝尝血液是何味道,而我也是如此做的。 在舔舐到嘴边的血迹后,万难想象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在这瞬间我竟然是如此的兴奋! 我们继续向着唯一一面营帐冲去,一路上有张将军与我开路,我们的家将部队便如同虎入羊群,开始一边倒的屠杀!不管是醒来还是熟睡中的兵卒无一放过。 而当我们越来越靠近营帐的时候,已经晚了,对面的主将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好了部队,布好了阵型,一支大约五百人的方阵向我们杀了过来,而更多的袁绍散兵开始向这支部队靠拢,我知道,真正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 长安,一场政治阴谋正在悄悄酝酿之中,故事的主角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董卓,一个是吕布。一个是任红昌,而任红昌现在的名字却叫----貂蝉。 司徒府前院。貂蝉早早起身,来到前院,正好看到一队巡逻家丁,而其中一人正是相识的王虎,招手喊道:“王虎,你过来。” 王虎听到喊声,抬眼处正是王司徒的义女貂蝉,躬身施礼,道:“小姐?这么早。您这是要?” “将这信交到襄平令手里,让他,让他……” 貂蝉说着的同时,泪水早如断了线的雨珠,滴落在地,急忙转身就走,心中伤心地想你我注定无缘…… 她不知道自己前一封信早落到了王允手中,不然这封信也就不会让王虎去送。 貂蝉哭泣着向闺阁跑去,心中是何滋味。又有几人能知,她人虽未死,心却死,留下来的是人?还是为了大汉江山而牺牲的一副躯壳…… ~~~~~~~~~~~~ 马蹄响动。张飞一马当先厮杀在前,眼见对面敌方队形齐整,急忙勒马打量敌人。此时敌方已然布阵,若贸然进攻不仅毫无胜算反而还会将主公陷入两难境地。如此倒不如以逸待劳在此防御,为司马争取更多的时间去释放百姓。 袁绍的部队越来越近。当为首武将可以清晰看到张飞,当张飞可以瞧清领兵之人的模样后,二人都是吓了一跳,异口同声道:“张将军!” 张飞看向张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不清楚张颌的武艺如何,但司马却对此人有过褒奖,既然能得到主公称赞,自然不会是庸碌之辈。 而张颌心中更是如翻倒了五味瓶一般,他自知张飞的实力,能在汜水关前独斗吕布半百回合的猛将又岂是庸碌之辈,而更为重要的是若只有他一人自己仍可勉强抵挡,若是刘澜账下几员大将都在,今日可就真的棘手了。 他知道刘澜与关羽、张飞几人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此时的脸色泛出了些许苍白,在马上拱手苦笑道:“张将军请了,邺城一别,没想到竟然会在此相遇。” “有缘,有缘,实在是有缘!”张飞一怔,随即沉稳着拱手还礼,道:“请了,俺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遇到张将军。”朗声一笑,使自己看起来有些底气道。主公的任务乃是拖住这员敌将,既然他和俺攀交情,俺便借此拖他一拖! 张颌笑道:“是啊,果真是有缘,只是不知张将军为何不随刘县君在襄平,却怎会跑到安国这穷乡僻壤?”四周看了一眼,不见刘澜、关羽二人,试探道:“怎么没看见刘县君和关将军?既然都是老朋友了,何不出来见上一见?” 张飞一听,哪知道张颌这是在试探他,想也未想的说道:“俺家主公便在那边!” 张颌顺着张飞所指的方向看去,果有两道模糊身影骑在马上厮杀,身后更有数不尽的人尾随(因为天黑看不清人数),心中暗道原来刘澜与关羽是在那边厮杀?而张飞却又在此处拖延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思量一番,狠狠一咬牙,笑着对张飞道:“张将军,还请您快快通知刘县君,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要互相攻伐?” 张颌此言一出当真出乎张飞所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甄俨在旁道:“若这位将军果然想要去见我家主公,并要暂停兵戈的话?何不亲自随我等去见我家主公?” 他这话说到里张飞心坎里,哪有不赞成的道理,抢着道:“对,对,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好,我这就随张将军去见刘县君!”张颌说着便要前往,不想身旁护卫急忙阻拦道:“将军,去不得!” “将军去不得!” 张颌大手一挥,众护卫顿时无声,他慨然说道:“无妨,刘县君素有忠义之名,何况在邺城对我有恩,此番前去定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就是!” 但见众人仍是焦急担忧模样,脸色一沉,道:“我心意已决,你等不必在言!”说完向前随张飞去见刘澜。 当刘澜见到张颌后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何也想不到这支奇军的主将竟会是他,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张颌竟会放弃抵抗来拜见自己,心中虽然不知他在打着什么算盘,但也并不敢大意,向他笑呵呵迎去,好似久别重逢的朋友,说不出的熟络,拱手笑道:“张将军,今日实是不知将军统兵,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张颌一揖到底,道:“不知者不罪。只是儁乂不知将军为何不在襄平反而在此?难道传闻是真,刘县君真要与公孙伯珪……” 刘澜摆摆手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打断张颌道:“张将军如此英雄!自该晓得,又何必再问呢!” 尴尬一笑地张颌低眉敛目,但眉头却变成了川字型,蓦地转头换脸,一脸捉黠地笑道:“到是儁乂孟浪了,竟连刘县君都已出兵安国都不知晓,想来袁绍小儿也没好日子可过了,想当年将军兄弟三人汜水关前独斗狼骑军主将吕布,关将军更是力斩西凉军都督华雄,董贼诸将无不是闻风丧胆,此番刘县君前来助拳,料想袁绍小儿阵前又有何人能拒将军!像儁乂这般偏师便是派出再多亦于事无补。” 刘澜知道张颌是在说些客套话,但心中却并不清楚他为何一见自己就来拍马屁,若说之前是不知晓自己的具体情况有此一说倒也罢了,只是此时自己的底细都暴露在他眼前,他再如此说那他的目的就不会是如此简单了。 此时他俩身旁早无别人,只有张飞,许褚还有甄俨相随,而由家丁临时拼凑的军卒则是在四周警戒着,时刻提防着冀州军。 虎牢关前的情景刘澜张飞自然知晓,但张颌一番夸大的词语还是许褚和甄俨头一次听说,此时心中无不是对刘澜更加佩服,而对甄俨来说,心中更是如此,没想到主公如此能耐,若非如此,又岂敢前来偷营?而且结果更是比意料之中好上太多。 难道他是想要稳住自己,等从自己手中安全脱离在给自己致命一击?刘澜的脸色一连数变,但只是瞬间便装作若无其事,嘴角更是多了一丝笑意,道:“张将军客气了!只是我却很不解张将军不在本初身旁反而来到了这里?” 张颌显得内心极为挣扎,三缄其口后才一脸无奈地说道:“又岂是儁乂要率本部前来?实是一言难尽!刘县君可想知晓?” 刘澜自然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问道:“张将军但说便是!” 张颌愁云暗淡地说:“先州牧韩馥对儁乂有知遇之恩,不想却被奸人算计,将牧守之位让与本初,儁乂不得已率军投归袁绍…… 第七百九十九章 遇张合 张颌愁云暗淡地说:“先州牧韩馥对儁乂有知遇之恩,不想却被奸人算计,将牧守之位让与袁绍,儁乂不得已率军投归了他。”说道这里,张颌哀叹一声,显得极为无奈:“这些兄弟本都是同儁乂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儁乂当时也没有他法,只得被迫而为!” 说着伸手指向远处的本部人马,又道:“谁又能想到公孙北平此时南下?听闻消息后袁绍心忧如焚,急招众将商议,厅内田丰献计道:“‘公孙瓒劳师远征,乃是要与主公争夺冀州之地,如此他定不会行以战养战之法,而主公却又新占冀州,此时正是人心浮动之际,绝不可擅离邺城,只需以逸待劳即可。而公孙瓒既然不会以战养战,而我军又会与其在邺城相争,势必公孙瓒补给便会困难,而我们便可趁此良机,遣一偏师袭扰其粮道,到时主公亲率大军与之相抗,公孙瓒焉有不败之理!” 刘澜与众人对望一眼,想到后果的几人脸色皆是微微一变,感叹着田丰此计果然是抓准了公孙瓒的七寸。至此刘澜已信了张郃三分,看向他,道:“那么他们选中袭扰粮道的将领,就是张将军了?” 张颌苦笑一声,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摊着手,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能推脱末将又如何会来,不过在此处遇到刘使君却有些出乎意料!” 刘澜戚戚焉,还好知晓了袁绍诡计,不然这一仗公孙瓒还真危险了,解嘲地笑道:“是啊,就是让刘某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在此处能与张将军相遇,其实我们此行哪里是什么偏师。只不过是从此过路罢了,概因前些日子与无极县令有些误会,来到此地误以为乃是追兵,不得已才痛下杀手,不想却是儁乂,早知如此的话到可省了不少麻烦。” “原来如此。只是刘使君又怎会与无极县有了嫌隙?” 刘澜摆摆手。不愿过多解释,道:“也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误会罢了!”接着又问道:“只是不知袁绍选择的袭扰地点是哪?” “河间!” 刘澜点头,心想这就对了,毕竟张颌本是河间人,对那里的地形要比其余的将领更为熟悉,看来他并没有骗自己?可他为何会和盘说出?难不成是他有意要离开袁绍?虽然他对张颌并不太熟悉,只知道他最后投降了曹操,并且成为了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但既然他日后能投靠曹操,这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投靠公孙瓒或者是自己呢? 想到此处,话锋一转,皱眉道:“张将军能将如此隐晦的事情告知,若是让本初知晓,只怕……” 张颌无所谓,道:“这种事情说不说结果都一样,若是没有遇到刘将军自是另当他论。但已相遇,此事也再难相瞒了!” 刘澜和甄俨对望了一眼。相对于更为信任的张飞与许褚,他现在更相信甄俨,毕竟前者只是一莽之夫,阵仗之事也许还能提点意见,可论起心机来就远比不上甄俨了,虽然他还未及弱冠。但他的才智却超越同龄人,见他微微额首,心中略宽,示意众人都坐了下来。 众人席地而坐,刘澜尚未开口。便听甄俨开始向张颌问起了他此行更为具体的计划,而张颌也是有条有理的讲叙着关于田丰事前的安排,他说的极为详细,使刘澜最后的一丝不信任也彻底抛弃了。 张颌见他眉头微蹙,料想他是百分百的信了自己,说道:“既然刘使君皆已知晓,张某便就此告辞了!” 刘澜抬头看向张颌,心中虽然疑惑,但仍然微笑,道:“既然张将军如实告知在下,再前往河间亦是无用?若是被袁绍知晓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既然如此,儁乂何不随我离去?” 张颌摇头叹道:“不是儁乂不愿跟随刘将军,可若就此离去,袁绍定不会放过家中老父,此次前往河间,儁乂便待将军踏平冀州之后便携老父一同来投公孙北平。其次,若是此时儁乂就此离去,袁绍必会另派他人,到时反而不美!有此二点,儁乂认为此时随刘将军离去倒不如前往河间更为妥当!” 刘澜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深以为然道:“儁乂所言在理。” 张颌大喜过望,想不到一番言辞居然真的说动了刘澜,趁热打铁,道:“刘使君,张将军,还有二位,今日之事,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及,当然公孙北平除外。” 意味深长地看向三人,道:“待日后儁乂前来投效时,还望刘县君提携!” “儁乂严重了,日后刘某绝对不会亏待儁乂的!” 张颌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在此与刘使君拜别了!后会有期。” 一旁的甄俨眼见刘澜就要同意,心念一动,暗道不好,若他此番言语只是托词,为的是顺利离开,再来掩杀自己一众,岂不是凶多吉少?靠近刘澜对其低声耳语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 刘澜心中立时也担心起来,但并没有乱了方寸,此时他早已不是未经世事的‘童鞋‘,经历的事情已经使他喜怒不形于色,特意将嗓音拔高了三度,道:‘张颌将军岂是那等言而不信的小人,他即如此说,定是真的,你又怎敢相疑儁乂,来人那……” “主公,不可!” “刘使君,切务动怒!” 刘澜骤然向张颌瞧去,果见他一脸坦荡,神色间对甄俨更是十分关心,深怕甄俨会因为自己一怒之下而受到惩处,心中彻底打消了顾虑,接着道:“既然儁乂求情,我便先记下,若下次再犯,定然不饶!” 甄俨忍不住道:“我,我只是……” 刘澜怒道:“大胆!还敢狡辩,翼德将他拉下去!” 被张飞拉下去后,刘澜啐了一口,脸上从阴沉变作依依不舍。道“此子年龄幼小,有冒犯之处,儁乂切勿与他计较……” 张颌摇头道:“刘使君,说句不中听的话,此子也是说的老实话,他也是替刘将军您着想。德然公切不可怪罪他……” 刘澜本来也没有要真的惩处甄俨,只是做给张颌看的,归根结底还是在试探他罢了,见他回答的滴水不漏,鼻中却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道:“既然儁乂求情,那我便适当惩处,但他怀疑儁乂,我却不得不惩罚。以儆效尤。” 张颌不再求情,反而充满感激地谢他:“多谢刘使君垂怜!那儁乂便就此拜别。” 刘澜强装笑脸,道:“那好,儁乂我等就此拜别!” 张颌虽知刘澜不再怀疑,但转念一想却也怕他未必真的消除顾虑,又道:“儁乂送上将军一程!” 他的表态出乎了刘澜的想象,向他凝视片刻,暗道他这是要彻底打消自己的顾虑啊!笑道:“难道我还不信儁乂吗?休得再言!” 张颌拒绝道:“刘使君不可。还望莫要拒绝儁乂的拳拳之心!” 他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澜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接受道:“既然儁乂如此坚持。只怕是儁乂不来,也不会走的安心,那好吧!” ~~~~~~~~~~~~~~~~~~~~~~~~~~~~~~~~~~~~~~~~~~ 送走张颌的刘澜急忙众人道:“不可在此过多停留!我们要加紧赶路。” 三人皆是一愕,尤其是甄俨更是出声发问道:“主公是觉得张颌所言不可信?” 刘澜摇头道:“我也不敢保证,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三人闻听此言,都是下意识地“啊”出声来。张飞又惊又怒,骂道:“俺便觉得这直娘贼不是好人,之前主公就不该放他!一刀结果了便是!” 刘澜笑道:“还好翼德没有鲁莽,不然可真就坏了大事!” 转头看向甄俨,道:“你如何看?” 甄俨犹豫不决。道:“有些不好说,只是不知他有何目的!” 刘澜思虑半晌,方才道:“是啊,他若是没有弃袁之心,此般作为又是何苦?” 许褚嗫嚅道:“也许是主公多虑了,未必不是张颌在待价而沽!” 刘澜瞳孔收缩之际,却是回头看了眼张颌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也许真是在待价而沽?”看向三人,又道:“我刘澜非是猜忌之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却不得不如此,毕竟我要为诸位兄弟的安危着想。因此,立即转告众位兄弟,不能就此休息,我们这几日要连日连夜的赶路,直到安全为止。” 话锋一转,刘澜又道:“同时派人盯着他,若他有一丝异动,我等便知他是何居心了!” 众人一听此言,齐唱一声诺。 ~~~~~~~~~~~~~~~~~~~~~~~~~~~~~~~~~~~~~~~~~ “司徒,这封信?”王虎叉手低头站在王允身前,恭敬的说道。 “你便亲自去送一趟吧!” 王允并没有去看信中内容,叹息一声,将信交到了王虎手中,道:“路上小心,关东那边现在也不消停!” “诺,司徒,小人这就前往!”王虎接信告辞后,转身离开了王允书房. ~~~~~~~ 终于将李鸿雁劝回去了!离磐河不远的山道上,正有一位少年为摆脱了一位难缠的少女而高兴,眼前少年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白袍,只是白袍因为反复冲洗而有些褶皱,但这并不能掩盖少年的风采,他骑着一头高大的白马,沿山道缓缓而上,山道没有树木,有的只是稀疏的花草,从远处观望,光秃秃的并不是什么游览的好去处。 山势不高,不陡也不偏,十分易攀,只是在进入此处山道后骑马少年仿佛突然受到了山势的影响遽然减缓了马速,开始悠闲地走着、攀登着,仿佛数月来所有的紧要事,都随风飘逝一般。 少年腰悬长剑,手握长枪,说不出的风度翩翩,只是他的脸上却布满了风尘之色,想来也是赶路已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无极而来的赵云,他沿路打探公孙瓒所在中军,不想每每碰到的只是偏师,此时的赵云一颗心都在刘澜身上,若再次参军就只会投效到刘澜军前,让他去公孙瓒帐下效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 从无极县沿途打探一路而来,不想却赶到了磐河地界,而这数月间,冀州也彻底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但想象中的难民暴乱并没有发生,首先是因为袁绍初入冀州人心不稳,公孙瓒大军所到之处皆是望风而降,若有一城稍加抵抗,赵云也不会如此频频扑空,与公孙瓒中军失之交臂。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郡县都会缴械投降,也有些大城池靠着城坚粮多而固守,但他们却又从不会主动迎击,遇到这样一时难以攻下,又不迎击的城池,公孙瓒的策略便是派出很少的部队看守,并没有去强行攻取。 他知自己远道而来,补给困难,既然是劳师远征,那自然是力求与袁绍速战,只要这些郡守不出城迎敌或者骚扰自己的补给线,他便不会去强攻这些城池,他知道,这些郡守是在看事态的发展,只要自己将袁绍赶出冀州或者消灭,那这些郡守自然会不攻而降,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公孙瓒又如何才能确定哪些郡守是抱着此般想法,哪些郡守是在虚与委蛇?趁自己大军远走后袭扰补给线呢?这自然难不倒公孙瓒和他的手下诸将。 就拿大军路过河间国治所乐成县来说,在公孙瓒中军未抵达乐成和离开乐成南下后,公孙瓒皆派出过一队队的斥候,当这些斥候从城门飞驰而过时,乐成县内的郡国兵竟然连一枝羽箭也不敢放,对于如此没有反抗却又拒不投降的城池,公孙瓒选择了绕城而走,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士卒监视,并不时派出军卒试探。 而河间相对于这些试探的军卒,自然不会去得罪,只要他们不是来强攻他乐成县城,他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而那些斥候则更加不会去管,他也怕一个不好惹来了大军,那时吃苦的还是自己,甚至还有可能使自己丢了小命,好在乐成存粮充足,所以乐成县令只是紧闭着城门,根本不去管外面的事。 听说袁绍和公孙瓒在界桥想抗,此时也不知开战了没有。赵云低头想着,却已是翻越了此座山头,看着山下景致,心道我沿路打探,并未有德然公的消息,想必德然公并不在军中,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前往公孙瓒军前! 突然勒马不前,踌躇道我是改道先去平原寻刘县君?还是先往公孙瓒处?”正出神间,忽听得山下树丛中传出一阵声响,只听一人笑道:“公孙瓒,速速下马受降!” 第八百章 鸾飞凤舞 公孙瓒?他怎么会在此处?赵云心想难道是失败了?这么快?不敢迟疑催动坐骑上前救援。越下山坡越过草丛,只见公孙瓒衣衫不整,头上盔甲早已不知哪去了,此时正仓皇向山上而逃,而身后不远处追赶之人正是赵云当日的顶头上司----文丑。 眼见公孙瓒凶险,赵云跃马向前拦去,口中喝道:“文丑!!!,休伤伯珪将军!” 文丑本以为首功非他莫属,不想就在他毕其功于一役之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赵云快马而来,那马初始见着还有百米多远,只是瞬间便已离他不远,多年来他心中如何不清楚赵云的能耐,此时又见他所乘宝驹,想来他此刻定是想借助马力来胜他一筹。心下立时生了三分怯意,可武人的傲气却又让他想道就算他今日有良马相助,也轻易奈我不得,反观自己虽然久战未歇,但赵云想凭着马力取我性命又何尝不是难上加难!抬眼去瞧公孙瓒,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却已让他逃脱了去,心中恨恨道,只是便宜了公孙小儿! 心中正自惋惜逃脱了公孙瓒,文丑徒然听到蹄声得得,抬眼见着赵云越来越近,当下屏息凝神,抓着长枪的手掌骨骼更是劈劈拍拍,发出轻微的响声。当下催动坐下马,向着赵云迎了过去。 “此人武艺精熟!不知我和你能否对付得了?”赵云轻轻抚摸马鬃,对着马儿说道,随即就见他双手缓缓举起,将龙胆枪举在半空。龙胆枪枪长一丈四,重五十三斤,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带盘龙雕文,坚固而带韧性,枪头乃白金铸就,寒光凛凛,锋锐无比。 文丑催动坐骑,他已知赵云坐下是匹宝马。自然不敢近身再去出招,只在刚一牵动坐骑之时,便挥动‘宿铁三叉矛’做了个起手式。文丑手中宿铁三叉矛长一仗,重六十六斤,通体为宿铁打造,矛刃呈三端如叉. 尖细却坚硬无比。骑马未行数步,赵云已然欺身,早有准备,手中‘宿铁三叉矛’呼的刺出一矛。向赵云胸口刺来,他生平所学乃唤‘西风击’,这一击乃是其中一招,名叫‘行行蛇蚓’,只见其手中三叉矛初始不疾不徐,可矛到中途却徒然加速,当真是快若闪电,势若雷霆。直奔赵云心口刺去,叫人防不胜防。 这一切文丑早已在心中算计好了。他自知自己坐骑不能与赵云所比,所以才用出此招,求的便是出其不意,一击成功。 而赵云自从与关张二人日日演武,早已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眼见文丑三叉矛击来。虽出其不意,又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当即使出百鸟朝凤中的一招“托凤攀龙”,右手紧握抢杆,左手虚抓枪尾。运气提神,只听砰砰两声,一磕一碰便轻松化解了文丑杀招 ‘行行蛇蚓’。 文丑没有时间去赞叹赵云出招之巧妙,就在二马交叉的瞬间,他便发现赵云坐下马速度慢了下来,与此同时更让他心中高兴的是赵云竟然在出招后并未收招,而这一切看在他眼中只当赵云想要打马而过后在重整旗鼓交战。 心中暗笑一声太嫩,居然露出如此破绽,‘宿铁三叉矛’心随意至,击向赵云,他并未对赵云之前一击便轻松化解杀招‘行行蛇蚓’而改变对他一贯的看法,在他心里,赵云永远是那个武艺不错,能和他斗上三四十回合的侍卫伍长,但只此而已,实力的差距永远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就在文丑使出‘西风三尺浪’准备乘机夺取赵云性命的那刻,他的心立时惊恐不已,原来当他以为赵云前招用老,后招未发之时使出杀招之际赵云竟然在瞬间变招,龙胆枪不退反进,枪尖直刺刺出,不停地上下摆动。 文丑心中大急,急忙用力想要震开赵云手中长枪,奈何一连数击,赵云手中长枪好似能够翩翩起舞一般,始终无法格挡而开,眼见龙胆枪刺来,再不想办法的话今日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赵云手中长枪好似化作一只鸾凤,瞬间既至,但却没有攻向他的要害,反而是在他手腕一摆,如巨龙摆尾一般,强大的劲力使文丑右手身不由主的一松,宿铁三叉矛当啷一声落地,心胆俱破之际哪还去管跌落在地的长矛,一扭马首,便向前猛冲,向远方逃了。 任由着文丑脱离战场,赵云心中开怀大笑,俯身拾起‘宿铁三叉矛’,这才紧追而去,文丑坐下之马只是军中上品坐骑可远无法与赵云坐下的白龙驹媲美,明明已跑出数十米,换作任何人都会认为逃脱升天,可他哪想到只是转眼间的功夫耳边便又听到一侧响起哒哒马蹄声响。心中又惊又怕,回首一看,不想赵云已然距他只有箭步之遥,料知今日难逃大难,虽然将军难免阵上亡,但死在赵云这样昔日帐下小卒手中还是让他感到羞愧,勒马立于原地,掏出腰间佩剑,架在了脖颈之上。 闭上眼睛的文丑想要说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又或者喊些做鬼也不会放过‘赵云’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连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 内心的羞耻、羞愧使他根本没有脸面去说这些话,他的眼睛虽然闭上,看不见眼前景物,但他的耳朵却仍好使,可以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若在不做了断,必被眼前人羞辱,想着到时落得被昔日下人羞辱的境地,文丑心中极度不甘。 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依然没有喊出什么狠话,但他却毫不犹豫的在脖颈上一抹,想要结果了自己。 没有了风声,没有了蹄声,仿佛连时间也已静止,文丑知道自己的佩剑并没有如愿割裂脖颈,就在他自刎的瞬间,佩剑仿佛刺入了汪洋之中。无声无息,在难翻出一点浪花来。 只听‘当’的一声,文丑的手腕一痛,左手持着的佩剑又如宿铁三叉矛一般便掉落在地。没有死成,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乃是赵云一副傲然的模样看着他。当真是怒气填膺,叱道:“你不让我死,是要羞辱我吗!!” 赵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文丑心中更怒,但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怒叱,道:“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此话差矣。” 赵云摇头驳斥文丑。道:“昔日将军虽对子龙不义,但子龙却不能对将军不仁,既然将军提起昔日主仆一场,那子龙更不会害了将军性命的。”说着将‘宿铁三叉矛’交予文丑手中,道:“今日我赵云对将军仁至义尽,你我主仆情分至此作罢,待他日阵上交锋,那便生死各安天命。赵某绝不会手下留情。” 文丑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既然有机会活立时调转马头。当然在此之前还不忘拱手道:“好。好。”一连对着赵云说了几个好字后,便转身离去,他心中虽然羞愤难当,但回想着之前的交锋却又心惊不已,暗道数月不见赵云,这厮的武艺竟然变得如此高强。难怪那些废物未能将之生擒。 想到此处,更是不由想起之前那招宛若鸾凤一般击落自己‘宿铁三叉矛’的一击,若是他不是击打自己手臂而是周身要害,只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想到此处。才发现后背早已流下了冷汗,狠一咬牙,回头问道:“敢问子龙之前败我那招可有名号?” “鸾飞凤舞…… ~~~~~~~~~~ 界桥前袁绍与公孙两军虎视眈眈,而离战场稍远的后方袁绍则亲率步军万人整装待发,并不是他胸有成竹认定可以一战功成,恰恰是因为对实力的担忧不得不小心应付。 双方兵力看似相差无几,但公孙瓒所率六万之众皆是百战精锐,而他真正称的上精锐的部众却未及对方半数,若非昨日广平沮授献策又如何能小胜公孙瓒一场,甚至连公孙瓒都差点擒获。 如此一来恼羞成怒的公孙瓒今日发动了猛烈进攻,此时的袁绍早已没有了战前的雄心勃勃,反而有了丝悔意,他后悔去招惹公孙瓒这只猛虎,悔不当初。 但此时箭在弦上他又如何敢当着众将面前表露出来?他心中虽然担惊受怕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听远方传来的厮杀声并频频向前线派出探马。 骑着白马的袁绍不知前方战况如何,虽然探马来报公孙瓒手下严纲亲率‘白马义从’到了对岸,若是这几千骑军开始冲锋该是何等壮观?想要靠步兵阻挡真的能成吗?即使这些步卒是最精锐的先登死士。 现在的袁绍心乱如麻,他一时希望能够痛击公孙,一时又担忧自己派步兵迎敌是不是螳臂当车?到时‘白马义从’一涌而上别说是鞠义的先登死士就是颜良文丑诸将武艺再高又如何能够抵敌的住? 若那时公孙瓒乘胜追击而身后的这些新卒必定一击即溃,岂不是连自己都命在旦夕?他越这样想越觉得事态一定会这样发展,而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只想快些撤回邺城据城而守。但他又想到田丰拿身家性命保证在界桥迎击必会大胜后他又有了片刻的迟疑,在马背上踌躇起来。 这一仗自是有败无胜,但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离开,不能弱了自己名头又不能涨了彼方士气!寻思再三后强装镇定对一旁田丰说:“元皓,你觉得此战胜负如何?” “主公,一切皆以安排妥当,但战场瞬息即变胜负仍是未知之数,但古之胜者无不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主公三样全占,又何有不胜之理!” 田丰为袁绍吃下粒定心丸,使他精神为之一振,道:“元皓有如此信心,必定能够大胜公孙匹夫,只是不知此役是否能够旗开得胜?” 田丰胸有成竹,抚须笑道:“今日必定全胜,若无意外大破白马义从如探囊取物!” “此话怎讲?” “此役全赖主公明断在此迎敌。依卑职浅见,骑兵之用,乃于平原开阔之地,或穿插或迂回,或冲锋或陷阵,而界桥本就狭窄,南北皆有磐河流经,公孙瓒若要来攻必从此桥过,若是公孙瓒用步兵来攻则罢,若是骑兵,在此狭隘之地焉有不败之理?” 今日鞠将军已率先登军扼守界桥,文、颜二将看护两翼,如此一来,公孙瓒只有过桥一途,彼时莫说是先登精锐,便是郡县之兵亦败其矣。到时公孙瓒骑兵抵挡不住自然后撤而逃,主公则适时率后军掩杀,那时必会将幽州兵一网打尽,就是他公孙瓒亦是主公座上宾矣!” 袁绍频频点头,听到激动处更是连连叫好,但心中还有些顾虑道:“公孙匹夫若派步兵来攻,如之奈何?” “主公大可放心,此事由不得他!公孙瓒远道而来力求与主公速战,而且有文颜两位将军率弓弩手守在两岸,若其只派步兵来攻又如何能够过桥?这样只会形成僵持之势,但主公岂忘了张高两位将军?到时只需两位将军断其粮草公孙瓒不攻自破矣!”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田丰心中生出俾睨天下的豪情,道:“而以卑职所料,公孙瓒必不会派步兵来攻,此时还请主公率领后军在此静待佳音,届时适时出击即可。主公虽在后方,实乃中军,若中军稳则全军稳;若主公乱则全军乱,主公此时切不可再有他念以免动摇军心。现今只需紧派探马打探前方战果,若我军与彼方陷入僵持则我军缓缓前行,若彼军开始后退则请主公亲率大军全面冲锋,一举荡平公孙瓒!”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与吾不谋而合。”袁绍听到兴奋处慨然道。战场瞬息万变,又岂是随意便可臆测得了?不过时时派出探马则是必须,若一有败退的消息也可第一时间退回邺城,有着邺城城高池深而防御,彼时张颌偷袭粮草若能成功,公孙瓒自然不战而退!(。) 第八百零一章 界桥之战开 田丰与袁绍相处日深,自然知道主公虽然礼贤下士、爱护百姓,但却是志大才疏之人,听他所言,笑容万分勉强,道:“主公之名天下又有几人不知?料那公孙瓒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岂能与日月争辉,况主公帐下皆乃三军用命之兵,此役焉有不胜之理?” 袁绍先是朗声一笑,接着又是叹息一声,道:“此役我本要亲临前线坐镇指挥,若不是你等苦劝定要亲手擒获公孙小儿!”他被田丰恭维之语激起了豪情,竟将恐惧抛诸脑后,反而还有了些失落的味道。 田丰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俩耳光,他时候这番话不过是想让袁绍安心,哪成想反而激起了袁绍心中豪情,若他真要前往前线,胜利果实岂非就要被毁于一旦?连声劝阻,道:“主公说的是,但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在此坐镇中军!” “报!” 一匹探马从远处而来,离得近时才跳下马,跪倒在地慌忙禀报。 未等袁绍开口,田丰已是抢着问道:“前方战事如何?”此时田丰虽然是袁绍手下头号智囊,但他需要使自己的位置更加牢固,而与公孙瓒这一仗便是最好的机会,所有的计划几乎都是出自他之口,他自然比谁都更在意前线的消息,万一这一仗稍有闪失,那么以袁绍的性格自己恐怕再难获得信任。 “鞠将军成功抵住公孙瓒进攻,此时正陷入僵持!” “公孙瓒部进攻的是步兵还是骑兵?”袁绍眉开眼笑道。 “骑兵,而且是白马义从!” “好,好,再探!” 袁绍仰天一笑,胸中涌起万千豪情。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公孙小儿这可是你自己要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了!” “主公!” 田丰急忙打断满脸得色的袁绍,提醒道:“可命大军缓缓前行!” 一听此言,袁绍顿时萎靡,不复之前豪情,心中另一个声音说道:“此时只是僵持。并未分出胜负,若此时部队开拔,到时先登被‘白马义从’攻克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要出言婉拒,不想远处探马复来一人,激动道:“州牧,白马义从大败,此时正仓皇而逃!” 这么快?心中惊疑不定,任他田丰聪明若斯,也万万没有料到在冀州都闻名遐迩。使异族闻之丧胆的白马义从竟然败的如此之快。急忙道:“主公,快快挥师进攻!” 袁绍志得意满,对身旁文武喝道:“众将官,出发!”这一声当真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接着又喝道:“传下令去,取公孙瓒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金五百!” 大军紧随着袁绍帅旗一路狂奔。眼见界桥就在眼前,这才缓缓而行。 忽然看到远处有众多白马尸体。袁绍一举马鞭,颐气指使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白马义从?此时不过是一介僵尸!” 众人齐声道:“恭喜主公旗开得胜!” 话音刚落,却听田丰说道:“此时正是主公率军大举进攻之时!” “好,众人随我冲锋。” 刚行半途,只见前方又有喊杀之声,袁绍心中惊疑不定。一挥手,止住大军,道“探马速去探知,前方何故又有厮杀之声!” “主公,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千军厮杀,而我却停与道,此乃兵家大忌,还请主公速速支援一举荡平公孙瓒!”田丰见袁绍连番停止部队前进,担心错失良机,急忙进言道。 “你欺我不知兵法?” 袁绍有些不满的看向田丰,详怒道:“休要多言,我自有分晓!” 未过多久,探马回报麹义斩将搴旗,追赶败兵;前方厮杀声只是公孙瓒为数不多负隅顽抗者。 “好,众将随我冲锋!”听得禀报,袁绍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道。 过了界桥,这一路风驰电掣,早已将后队远远甩开,只有些马弓手与田丰高干等将领尾随,袁绍再次停在道旁,一是为了等待后方部众,二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呵呵大笑一声,语带嘲讽道:“公孙瓚,无能之辈耳!” 谈笑间,一名斥候大马而来,禀道:“启禀主公,磐河之西发现一队人马绕道而来!” “可有旗号?” 田丰看着袁绍这一路的荒唐举动,心中无可奈何,刚要建言派兵阻拦,却见远处一位白马银枪的小将带领数十名骑士迎面冲来,焦急大喊:“马弓手,快快射杀此人!” 那名小将坐下骏马跑马如风,只是瞬间在十多名弓马手羽箭刚上弦之时便飞驰而来,刷刷刷,连刺众马手与马下,众人见此人英勇难当,而公孙瓒复又引兵杀来,急忙护着袁绍而逃。 眼见胜券在握,突然却急转而下成了自己逃命,任袁绍的心脏如何大,承受能力如何强也经不起如此打击。 一旁的田丰劝他快逃,他岂能不知敌酋马快,若是这样跑瞬间就会被擒,与其如此,还不如奋力搏杀以待中军到来,高喝一声,道:“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临危而逃!”说完将兜鍪摔在地面,一拔佩剑道:“众将随我一齐死战!” ~~~~~~~~~~ 安邦境内一处密林中正有一支近万人的队伍埋锅造饭,为首一人三十多岁年纪,虎体熊腰,嘴角紧紧地抿着,看上去不太爱说话,而他双眼特别大,犹如怒目金刚一般。 “校尉,张俊乂有书信一封!” 日落时分,高览统帅本部五千人与崔巨业五千人马在安邦境内一处群山环绕间扎下营来,独自一人坐在一株白桦树下,看着张颌手书,心中疑惑连连,俊乂这是要干什么?竟让我大张旗鼓前往河间?且遇到刘澜也不可阻拦? 高览看着这封莫名奇妙的书信,心中犹疑不定。不明白张颌在打着什么算盘。 良久良久,一名倒t字络腮胡须的男子走了过来,拱手说道:“高将军!” 来者名叫崔巨业,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长相粗犷。不仅精通兵书战阵,更精通五行术数,尤擅阴阳星象,可以说这是这个时代的一大陋习,武将除了精通兵书战阵之外,还要掌握占候禳辟之术,世人谓之兵阴阳家,只有如此人才方才能受到朝廷重视,得以升迁。不管是皇甫嵩还是董卓,这些人才算得上是大汉朝真正意义上的将领,而像刘澜这等不读兵阴阳家之书,不懂占候禳辟之术的武将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武夫,而此刻在崔巨业眼中,高览便是这样的武夫,不值一提,可有军令在身。就算心中如何瞧不上高览,但表面上看起来却不得不毕恭毕敬。 高览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将手中帛布书信交到其手中。道:“崔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此信可否明白俊乂是何意图。” 崔巨业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一番,略一思忖,道:“将军以为如何?”不敢随意发表看法,只是试探性地问道。 高览有些犹豫,毕竟没有确凿证据指明张郃有贰心。模棱两可道:“俊乂素来知兵善谋,他若如此说必有计较,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倒叫我一时困惑。” 崔巨业见他说得含糊肯定是因为二人平素交情甚深,正因为关心则乱才会让他想多了。莞尔一笑,分析道:“此信所言即是要咱们招摇过市,不必隐藏身形,照末将看未必就是章校尉首鼠两端反而可能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奇袭计划才如此!” 高览双眸一亮,如醍醐灌顶一般,心思瞬间活络开来,赞道:“巨业所言有理,既然已经有人知晓我等行动那藏便不如不藏,反而要加速行军抵达河间,在敌人做出反应之时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崔巨业道:“将军所言在理,只是俊乂后面又说:‘若遇刘澜所部不得为难,却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他……” 崔巨业的旁白余韵可就有些软刀子杀人了,让高览又惊又惧,但在这种投敌卖国的事情上二人私交再好高览也不会因私废公,见其欲言又止,虽知他顾忌什么,直接点破,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有何顾虑?难道什么?难道俊乂想投降不成?” “这……这,崔某也不好说!”崔巨业面色涨红的看向高览,神情忸怩像个小姑娘。他俩本是平级的将领,只是此战袁绍亲点了高览的主将,才有了上下之分,而崔巨业在说话时也适当的谨慎起来。 “我当修书一封,看看俊乂是何打算,若是他果有投敌之意那便休怪我高览不顾多年情分了。”高览拿起了一旁的麟角大刀,恶狠狠地瞪向远方。 ~~~~~~~~~~~~~~~~~~~~~~~~~~~~~~~~~~~~~~~~~~ 刘澜一行进入魏郡第三天。 领着几名家丁打探消息的甄俨穿梭在山林之间,很快便找到了刘澜一行,并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消息----公孙瓒与袁绍两军已然在界桥集结! 情报的震撼性不言而喻,刘澜哪里有料到公孙瓒会来的这么快,按他的计较等自己到了界桥最少也得个把月他的大部队才能抵达,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事已至此,既然没有留给他任何后悔的时间他也只能匆匆结束深山生活,带着人马走出山林从官道快速朝界桥赶去。 不怕再暴露目标,一面派出亲信前往界桥通知公孙瓒不可盲目用兵,等他与其会合,一面沿着官道快速赶路。 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进会不会招来麻烦,但时间如此紧迫已让他无法再去顾忌其他,更没有功夫去管可能发生的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界桥公孙瓒那近六千人的白马义从,那些百战精锐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在他心中即使损失掉身边这些人手但只要能保住白马义从他也心甘情愿,虽然白马义从不是他的亲兵,但却是盟友公孙瓒的重宝。 对于一支骑兵的重要性刘澜心中十分清楚其价值的,不管是此时的了解或是通过后世所知,他都不能让公孙瓒失却这支重要的古代坦克部队! 若非已知的历史中白马义从就要在此役覆灭,而公孙瓒更是就此一蹶不振。此时的刘澜绝不会是如此心焦,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一行人晓行夜宿,他虽然一肚子的着急却并没有太逼迫他们,毕竟这些家丁并非是训练有素的辽东军,而他们又从无极一路而来早已人疲马乏,若继续连日连夜的赶路万一生出不满情绪那就糟糕了,更何况他们如今是招摇过市。那时如果再被渔翁得了利,刘澜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因此,他虽然恨不能胁生双翅直接飞到界桥畔公孙瓒的营帐内,却也只能一面行军一面休整,保存足够的体力。 一行越来越接近界桥,刘澜不信袁绍会注意不到自己这一行,但想象中的狙击并没有到来,不知是袁绍认为自己一方无关紧要亦或是对他构不成威胁,反正这一路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抵达了界桥。 还未抵达战场。那漫天的嘶吼声便若夜幕下撕人心肺的鬼魅发出的啼嚎一般,震颤着自己身旁这五百人的队伍。 连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刘澜初听到这震颤心灵的喊杀声时都唯之一颤,止住部队,喊道:“弟兄们,现在袁绍的部队就在前方,若是我们现在后撤也许能暂保一条性命,可是等袁绍打败了公孙瓒,反过头来对付我们。凭我们这点人又有几人能逃脱?” “与其如此,倒不如冲上去和公孙瓒夹击袁绍。将他彻底打败。” 刘澜一拔屠龙刀,拉长语调,高喊道:“我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我们为的就是攒军功,升官发财讨老婆!” 众人听他如此痞态的话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刘澜挥手示意大家噤声,再次大声吼道:“你们有的还没杀过人。有的已经在上次与张颌的奇袭中舔过了血,有的人也许会觉得害怕,如果你们害怕,就留在这里,当一个没卵蛋的男人。看着弟兄们去斩将夺旗,建功立业!” “若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没卵蛋的孬种,到时候就跟着老子冲!” 说完,他扫视众人果见大多已经跃跃欲试,见预期效果不错,刘澜继续鼓动,道:“你们可还记得当日的张颌?他为什么坐拥三千之众却还要像我等求和!那是因为他自知袁绍打不过公孙北平,现在公孙北平必已将袁绍打的落花流水,我乃堂堂襄平县令,这位是甄家二公子,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俩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们听着,现在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此战,斩获一人首级者赏钱五百,二人一千,想发财的就随我冲!” 有位牛逼人物说过:人们往往不是以其所受的恩惠来行动,更多的时候是以其所希望获得的利益多少来行动,刘澜并不敢苟同这句话,因为这毕竟只适合作用在西方人的价值观身上,对中国人来说,此时的刘澜更相信‘士遇知己而死’。 但此时,刘澜却明显看到了在利益加诱惑的双重刺激下所取得的效果,他刚才那一番话落下后立时激起了这些人的血性,一个个如红眼病人一般,眼前看到的全是五铢钱飞过。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子弟,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又怎会将自己卖入到甄家做护卫,此时随二少爷跟了刘澜本以为是继续去做家丁,谁想竟然投身到了军旅之中,如果能借着军功获得铜钱的赏格,甚至换回白身,想到这些,没有一人不发自内心的高兴。 而刘澜所立的赏格,对于这些家丁们来说无异是一笔巨款,虽然只有少数人是签了卖身契的,可当时他们卖身之时也只是按着壮劳力卖出了四五百钱,如今只要斩首一级便可所获颇丰,若是运气好点,斩上十级八级那日后不是连媳妇都不用愁了。 这些人虽不是见利忘义之辈,但却已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正是见利而忘记害怕之时,满心期盼着能够随刘澜多杀几个袁绍士卒到时候也好多领些赏钱。 效果达到,刘澜屠龙刀一挥,喊道:“兄弟们,冲啊!”此时的他并不担心赏格会不会,能不能派发下去,因为这一切全要仰仗公孙瓒,他可没有这么多赏钱去发给这些手下。 但他也不担心,只要这仗打好了打胜了,公孙瓒自然不会拒绝自己承诺的赏格。 众人哄声应诺,这一声当真是气壮山河,刚一跃岭,刘澜一眼便看到袁绍,大喊道:“金盔者乃是袁绍!杀了此人,赏金千两”大声吼道的同时朝前方不远处冲去,只见在二十多骑之间,正有一位身披锁子黄金甲的中年,这套行头被他一眼认出是与讨董时一概装束的袁绍袁本初。 袁绍正率大队人马赶杀,忽听身后杀声四起,心中惊骇,回头看时,却见刘澜率领大队从身后转出。 与此同时,公孙瓒见袁绍后军躁动,探得乃是好兄弟刘澜前来助拳,惊魂稍定,止住败兵,厉喝一声:“援军既至,众兵将与我杀回去!” 当下刘澜与公孙瓒前后夹攻,而袁绍更因落在后边,身后并未有甚大将,眼见他率军杀来,惊得魂飞天外,手中思召剑更是坠于马下。 此时袁绍哪还顾得上思召宝剑,眼见刘德安杀散军阵,知其帐下将领勇武,不敢继续停留,忙拨马而逃。(。) 第八百零二章 赵云认主 虽然刘澜及时抵达扭转了战场局势,但也仅此而已,就战况来说,这一仗公孙瓒又一次败了,只不过与昨日一般,没有败的那么彻底,尚有一战之力,不然的话,此刻的公孙瓒哪还有心思聚将升帐,早跑了,败退右北平。 公孙瓒大营内的气氛异常压抑,连败两阵士气几乎到达低谷,而相比于士卒们在帅帐之内的将领们更甚,不管是公孙范,还是单经甚至是小将田豫乃至于赵云等人无不是沉默不语,反观刘澜几人一个个看向满面郁色坐在上首的公孙瓒。 半晌后,心事重重的公孙瓒长叹一声,道:“若非德然远来救我,几乎狼狈。”说完不禁摇头,眼见着昨日还是士气如虹的将士,没想到眨眼之间便风云突变,士气已近低谷。 低沉的声音使场中众人均是面带羞涩,尤其是公孙范、单经等人,正所谓‘君辱臣死’,主公今日之败,他们自然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此时主公虽然是在感谢刘澜,可更想是扇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个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孙范虽然也对损失近半的白马义从痛心疾首,但他却更明白‘败不馁’的道理,起身宽慰他,道:“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今日只一场小败,不必太过介怀!” 连公孙瓒士气都低沉若斯,更何况营中将士,还未及冠,甚至还有几分稚气的田豫心中明白如果主公继续这样低沉下去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起身与公孙范一并劝慰,道:“智者之举事也。转祸而为福,因败而成功。主公当重拾信心,来日再战定能一战功成!” 刘澜并没有和其他众人一样宽慰‘老大哥’公孙瓒,反而从下首边跪席起身,道:“伯珪,此战打的不对呀,争夺界桥时为何不派步兵弓手冲锋,反而使白马精骑冲锋?”在书信之上,刘澜早已千叮万嘱碰到先登死士不可以轻骑猛冲,当以步兵弓手列阵冲锋。待与先登死士混战之际,再以白马义从破其两翼,绕至敌后,彻底将轻骑兵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化,从而一战可定冀州,可事与愿违,公孙瓒依旧选了如同历史上一般的拼命战法,虽然白马义从因为刘澜的赶到并没如同一时口中全军阵亡,可损失过半。却也让他伤筋动骨,若今次冀州之战一败,那就彻底一蹶不振了,再次丧命在易经也只是时间问题。 “德然。事已至此再说无益!现今我军士气低迷,今日若非你及时赶到从后方给予袁军致命一击,莫说白马义从只是损失过半。便是为兄亦怕再难与弟相见了!”公孙瓒紧攥手掌,骨骼作响的同时却是极为不甘心的说:“如今我军损失过万。接下来不知是该战还是该和!”说出此番话的他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又无法接受眼前这样严酷的现实。 难道他竟然不对战斗做出总结。吸取经验吗?眼见公孙瓒不敢直面失败原因,刘澜一阵气闷,不知该说何是好,但听他接下来的话分明是有心撤兵,想起甄家为自己牺牲之大眼前人竟然兀一失败就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立时让他如濒九渊,如今他必须要打消公孙瓒撤兵的念头,不然的话就真被他坑死了:“伯珪何有此言?弟此来正是欲助兄长一臂,正所谓哀兵必胜,又遑论古之战阵以少胜多者不胜枚举,兄长莫不可再言退兵,以免扰乱军心!” “可是…… 公孙瓒的犹豫让他看到了希望,顺势而上,道:“伯珪可知袁绍的兵力与配置?” “这……这……”这了半天,公孙瓒方才说道:“大约六万余兵力,兵种多是弓弩手!” 刘澜顿时愁云变色,恨其不争道:“兄长素知兵,此番怎会如此轻敌草率?岂不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转身看向公孙瓒众将,怒道:“兄长该力斩这进谗小人!”刘澜只当是有人挑拨公孙瓒并未筹备妥当便与袁绍开战,却并不知此役乃他力排众议,一意孤行而为。 公孙瓒帐下诸将闻听此言一个个面色宛如雨后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甚是好看,而公孙瓒更是倏的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叹道:“此番来冀却是匆忙……”无奈摇头,道:“如之奈何!”声音虽然沉重,却又带着一丝沙哑,但沙哑之中却又透着些许的无奈与追悔。 他这番说词刘澜不用再问也看出了出兵如此草率是公孙瓒一意孤行的结果,但事已至此多说已经毫无意义,得想办法扭转战局才是现今的当务之急,献策道:“兄长,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好在大帐之中就有一人对袁绍知之甚详!”看向赵云道:“子龙在袁绍处日久,必然知晓详情!” 赵云出列,对着二人施礼道:“公孙太守,主公!” 赵云叫自己主公?这让他一时怔在原地有些错愕,事情的发展超出他所预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只是让他多少有些诧异的是赵云会在如此情况下认主,心中虽然窃喜,却只是微笑的对赵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而张飞许褚二人皆如丈二的和尚一般,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赵云侃侃而谈道:“主公当日遣云快马兼程而来,只恨云未能……” 听赵云在那自责备,刘澜急忙打断他,道:“公孙将军已知子龙尽力了,子龙不必在自责了。” “谢主公,谢公孙太守!” 赵云再次施礼后,方才道:“袁绍为渤海太守时借讨董之机已聚有万余人,而自收编韩馥军马三万之数后应有四万可战之士,而其入主冀州又招募新卒二万有余,所以袁绍军马应当在六万之众。但称得上精锐者,可战者。也只有冀州与原渤海之众四万人!” 想了想继续道:“而其精锐者中,有骑军万余人。分别由:‘文丑,高览,崔巨业统辖,而张颌统辖之曲名唤大戟士,三千人,公孙将军今日所见鞠义之先登前锋亦是三千人,其余刀盾兵,弓弩兵等则由颜良诸将统辖!” 听赵云如此一说,公孙瓒双眸立时一亮。信心重拾,拍案而起,道:“今日虽小败一阵,但胜负仍是未知之数!”高声道:“来人那,摆宴,今日为德然等人接风,明日在于袁绍小儿决一雌雄!” ~~~~~~~~~~~~~ 次日清晨,刘澜早早爬起出了帐门,初秋晨间微寒但也改变不了他晨练的习惯。不过今日他起的着实太早了,抬眼处正瞧见东方地平线上启明星。启明星又叫做希望之星,后世有看见启明星就像看到希望的说法,刘澜在这一瞬间在心中默默为自己打气。期待并希望对袁绍这一仗能够取得大胜! 本来要舞刀的他在这一刻突然打消了念头,没去理会殷勤的巡逻士卒只是漫无目的地溜达,但心中却想着演义中的磐河之战。从而规避风险,并彻底扭转此次战役。 但可惜演义对此战并没有太多着笔描写。古为今鉴的算盘是打不响了,只能通过这些年带兵打仗的经验来帮公孙瓒了。如果是这样,那么首先就要迫使袁绍继续同公孙瓒进行野战,若让他退守邺城,这一战公孙瓒也就必败无疑了,不过这样的情况会发生么?毕竟袁绍现在连胜两场,正是兵锋正盛之时,这时候以他的个性又岂会错失一举击败公孙瓒的良机而去选择龟缩防守?” 既然笃定袁绍必定会寻求主动出击,那么接下来他又会如何击,击向哪?想到此处,却又让他茫然无措了。 心中突然想到张颌,却又下意识地摇摇头,自我安慰应该不会,当时他有一万种办法将我击溃或生擒,若真有鬼谋把自己灭了来个一劳永逸多好,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心中极不情愿的希望心中所怀疑的事情不会发生,不仅如此,还一厢情愿的盼着有朝一日将河北四廷柱之一的张颌收归帐下。 心想之际,刘澜发现不知何时居然走到了赵云所处的营帐前,踌躇片刻,朝着他的营帐走去。 赵云的帐内非常简朴,就一张矮几和一床毯子,帐角还有一口木箱,放着他的私人物品,而在木箱旁耸立着的则是他的兵刃龙胆枪。 赵云自宴席之中喝酒而归,一觉睡到天明,忽听得帐外有声响,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细细去听帐外原来是亲兵的声音。 一番询问,原来是主公前来。向他们这样的军人行军作战时从不卸甲,整理一番仪容后便出了外帐,施军礼,道:“末将拜见主公!” 刘澜上前扶起赵云,道:“这么早就吵醒子龙了,莫怪莫怪!”两人相继落座,感慨一声道:“自从雒阳与子龙一别,我可是日日思念,此番在平原见到刘安,听说子龙前往襄平为兄甚是欣喜,随即启程前往真定寻访不想却与弟擦肩而过,直到此刻方才再见!” “主公亲自前往真定寻访子龙?”赵云受宠若惊,看向刘澜的眼神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刘澜笑道:“令妹可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随即将当日相见时的情形对赵云复述一遍。 赵云自知自家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个性,听他说完,方才释然道:“舍妹鲁莽,叫主公见笑了!” 赵云不想在赵雨的事情上多费唇舌,话锋一转,道:“可恨云在无极误听谣言,只道是主公身在公孙瓒北平帐前,一路追来,始知乃为谣言!” 想起当日甄家救自己的那位恩公,问道:“主公,云在无极为地痞陷害,若非甄府管家解围定难逃囹圄之恶,可惜云数次询问恩公姓名甄布管家只是推辞,其言:‘若谢便谢主公即可。’” 偷眼看向刘澜,继续道:“云想来,恩公定与主公颇有渊源,还请主公告知,云日后必当重谢!” “哈哈,还有这事?”赵云的事甄姜一早就对他说了,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可没想到赵云却如此感恩戴德,顾左右而言他,道:“子龙可知某此番入冀虽未访到子龙,却说到了一桩婚事!” 赵云连忙恭贺,若是放在平日,这一点是件开心事,可放在今日却非比寻常,主公绝不是在意有所指,心思百转之际突然间福至心灵,有些不太确定的嗫嚅,问:“莫非救云恩公是位女儿身?” 刘澜含笑点头道:“正是!”随即意味深长第看向赵云。 赵云见自己所料不错,又见他眼中饱含深意,壮着胆道:“莫不是救弟恩公便是主母?” 朗笑数声,刘澜点头承认,道:“正是甄家大小姐,甄姜!” “主公重情重义,不想主母亦是位女中豪杰,主公得妻若此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解开心中疑窦的赵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甄布让子龙谢兄长即可,原来如此。”说道此处,又欲行跪拜大礼。 刘澜故作恼怒的样子将赵云按在席前,道:“子龙,你大哥赵洪当年既唤了我一声兄长,而你又乃他的胞弟,我拿你便如至亲兄弟看待,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与我不必如此!” “主公……兄……兄长!”赵云内心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说出来的话却只是尾调长长地一声兄长。 “好了子龙……”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小校的声音道:“德然公可否在此?” “有何事?”刘澜听见声响,应声答道。 “主公邀各位将军升帐议事……” 传令兵话音响起的一刻,公孙瓒中军帐前的聚将鼓被敲响,两人前后出了军帐,没想到一通闲聊已到了朝食时间,而公孙瓒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升帐,其用意不言而喻,饱餐一顿之后便即与袁绍决一死战。 一场大战就要再次上演了,而这一次刘澜说什么也要帮公孙瓒扳回一筹,可如今的战场早已不是这些年刘澜所遇的异族、黄巾甚至的白波贼可比,而他的对手更不是飞马走狗的袁绍而是他背后的众谋主! 冀州之战,才开始!(。) 第八百零三章 蹊跷 一声炮响,公孙瓒点起大军向袁军杀来,誓要报昨日一箭之仇。 未行半路,只见探马迎面而来,在公孙瓒面前下马,拜道:“将军,袁军非但没有迎战还在营帐外挂起了免战牌,做出了坚守营栅死守之势!” “什么?” 这一消息着实让公孙瓒始料不及,看向身旁同样神态凝重的刘澜,道:“贤弟,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强攻袁营不成?” 昨日一番商议,如今想要扭转战局就必须再同袁军进行野战,只要袁绍敢出来迎战,在战术运用得当的情况下以他们帐下精锐自然能够反败为胜,反之若要强行攻坚,那只会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得不偿失,所以这是公孙瓒目前绝不愿意见到的。 以已之长攻敌之短无可厚非,但这就像博弈,轮番落子,若一味注重己方反而会落入敌方陷阱,从中可知,袁营中必然看出了公孙瓒迫切希望与袁绍决一死战的决心,所以在这时选择避敌锋芒,挂起了免战牌,可真正让刘澜头疼的并非是袁绍避而不战,而是背后与他们交锋的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人不仅在军事上公孙瓒一筹莫展,更关键的是他居然能够劝服连胜两日的袁绍没有携胜而来,就刘澜对袁绍的了解,想劝服他,可要比登天还难。 “伯珪莫急,我们和袁绍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在坐骑之上,刘澜望着袁营的方向,道:“之前帐前计议已定。在开阔地以步兵引敌出击再辅以骑兵奇袭,如今既然袁绍高挂免战牌后首先就不能再去强攻。可若这么和袁家耗下去却又不是办法,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引蛇出洞,只要袁绍敢出来,并且把他引到我们所选定的地点交战那么我们必能一战功成。” “可又如何才能引袁绍出战呢?” “骂阵!” “骂阵?” “对!”刘澜笑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袁绍现在不是做司马懿吗,那他就去找个做魏延的人骂阵,他就不信袁绍那好面子的性格能比司马懿还沉得住气,所以他在被羞辱后必然会派兵出战,不然的话他就不是袁绍了,到时袁绍只有敢派兵迎战,那么机会也就来了。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则按部就班进行着…… 骂阵的活计自然交到了张三哥头上,这黑厮骂人可是有光荣传统的,一句‘三姓家奴’响彻整个后世,当然了,此时要说的并非是张飞如何骂阵,而是在极远处藏身的刘澜与赵云。 刘澜与赵云伛偻着身形,打量着远处张飞骂阵与防守森严的袁营。 袁军大营前后布置有营栅,足有手臂粗的营栅高达一丈,大营四周更用以横板筑墙基。再加上营栅前挖有二三尺多宽的壕沟,沟中埋有鹿角倒刺,如此一来想要攻破整座袁营就只能集中攻打营门,但如此固若金汤的大寨只能攻打营门的话。那伤亡惨重几与攻城媲美! 而在寨内,随处可见一队队的巡逻士卒,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色。但他还是能通过细微的变化看出他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当他们看到寨外小解的张飞士卒与百般辱骂之声后。便有无数人欲要夺门而出,但当这些人被同伴拉住时。无不是低下头唾一口口水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这样的细节刘澜自然是看不到的,但他却可以看到这些人欲夺门而出的样子,而当这样的情景出现时,他的心中无不是在祈祷着:快点,快点,就差一步了!但每每到了这关键一步,却又让他叹息地摇摇头来表达自己对其人的失望。 很快袁绍营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而他的眼球也离开了这些士卒与将官的身上,开始打量起袁绍手下将官的旗帜,旗帜本应该悬挂在中军营帐处,但不知为何袁营的将旗却悬挂在了营门口。 荒诞的刘澜以打量旗帜来打发时间,顺便看看自己可以数得上几位袁绍手下部将名字。 寨内的旗帜以‘车骑将军冀州牧袁’最为醒目,其他如文丑,颜良等等不一而足。而其中两面‘张字校尉旗’则深深吸引了他的眼球,让他一时不知这两面旗帜所代表的是何人。 “子龙可知袁绍帐下除了张颌还有其他姓张的校尉?”刘澜转头向一旁的赵云问道,声音透着探知,但又怎能掩盖那一丝等待中的无奈。 在赵云心中打好这一场战争的意义并不比刘澜弱分毫,也许比他更加强烈,这是一场面对旧主的战争,这是一场对旧主最直接的较量,这是一场洗涮耻辱的较量,更是一场可以**裸地嘲讽其无识人之名的战役;同时这也是一场对新主的大决战,破釜沉舟之战,所以必须要打好这一仗,只有如此才能在新主刘澜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没有人发现赵云的表情在某一刻变得格外严肃,双眸中更激射出坚定而期待的眼神,此刻他在为人生最为重要的一战而祈祷,直到刘澜问话。 半晌没有动作的赵云在刘澜再一次开口询问后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后,道:“据云所知还有一位唤作张南的校尉,其余再无其他!”看向刘澜,异常肯定的说道。 “子龙如此肯定?果然没有其他?”刘澜心中一沉,略带焦急的问道。 “云愿以项上之头作保!” 赵云看着主公凝重的表情,异常认真的说道,只是眼中却充满了疑惑,不解道:“云离开袁营时,正是袁绍新入冀州之时,若这短短不到半年之间就又出现了一位姓张的校尉,以如此升迁之速,是万万不可能的!” 刘澜确信不疑的点头,道:“子龙所言有理,若如此的话那袁营中有两面张字将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向赵云。心中却在寻思难道是疑兵之计?或者果有这么一名升迁之快的将领? “自然是张颌与张南二将了!” 赵云不假思索道:“袁营中有两面张字将旗这才正常啊,若只有一面不就等于告之主公其中一人不在营中吗?” “不对,我来的路上遇到过张颌。他去河间了,这里怎么会有两面‘张’字旗?当真蹊跷!”刘澜表情严肃地说道。同时看向甄俨那张稍显稚气的脸庞,然后才将目光又转向了赵云英挺的脸上。 “主公,定是袁绍在使疑兵之计,他定不知我等已与张颌有了接触!”边上一直听两人对话的甄俨出言提醒道。 “也许就是这样!”刘澜心思沉重地点点头。 “不好!” 赵云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道:“主公有蹊跷,有蹊跷啊,若不是主公所言,云险先想不起来!” “什么?” 刘澜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子龙想起何事?” 理下思路。赵云才沉声道:“袁绍曾对众将称颜良,文丑,张颌,高览四人乃河北之廷柱,而昨日云初始只见文颜二人,料想张高必在后方,不想直到袁绍率部前来并被主公在后偷袭得手仍不见高览率骑兵前来,而昨日袁绍若有骑兵助阵,白马义从皆亡矣!” “什么。这么说袁绍的骑兵不在?” 听闻此言的刘澜宛遭雷击,想到后果的他只感背后冷风袭袭,如芒在背,心惊道:“假使高览亦不在营内。那又会在哪?” “云也不知,只是感觉蹊跷罢了!” 赵云忧心忡忡的说道:“主公,你想以袁绍的本性翼德将军如此叫阵竟依旧紧闭寨门。若无蹊跷,云万难相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说袁绍舍不得使用骑兵上阵我绝对不会相信!而从今日这般表现看。若是他没有什么诡计更不可能,但现在我们唯一要知道的是这个高览哪去了!”刘澜很赞同赵云的分析。说话的时候一面看向袁绍的营寨一面搓着左手的食指。 这是刘澜的习惯动作,但对于甄俨和赵云两人来说,此刻还并不知晓刘六指的厉害。 甄俨看向二人道:“子龙将军所言有理,还记得当初主公曾对小子言:‘有些东西,你越想怎么样,他就越会怎么样。你不想怎么样,他就越能怎么样’!” “你二人所言与我不谋而合,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那么高览的去处便可猜上一二,即使错了,我想也会**不离十了!” 心中盘算,刘澜搓动左手食指的动作在某一刻突然停顿,看向二人道:“若是子龙与甄俨二人是袁绍的话,你二人会将这支骑兵用在何地?” 昨日如此良机袁绍都没有派遣骑兵出战,那云敢肯定高览此刻必定不在袁绍营中,而此时袁绍营中却偏偏又有高览将旗,如此看来袁绍必定是在使暗度陈仓之计。若我是袁绍的话,必会将骑兵……说到这儿的时候,赵云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不好,莫非他们是要劫夺粮草,破坏粮道? “对,绝对是,我们必须要往最坏的结果想,若袁绍没有如此做那便是我等大幸,若果真如此为之,我等也可提前做好防范!” 刘澜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得立即和伯圭详谈!让他小心看护粮道与粮草!” 看着主公离去的背影,甄俨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之处,当他想要提醒刘澜时他却已离开了,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却如浪涛滚滚起伏不定。 难道袁绍只是为了偷袭粮道?若只为偷袭粮道的话为何还要再派张颌的步兵大戟士前去河间?可他偏偏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却知道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 刘澜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公孙瓒却心神领会的收兵归寨了,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却始终耐着性子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相携进入主帐,刘澜除了在原地来回徘徊竟是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他不清楚刘澜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也无心去猜测他心中所想,就这样相视无言直到耐心被一点点磨完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德然有何顾虑,但说无妨,何故在此叹息?” 刘澜摊摊手,一脸无奈,道:“伯圭,弟猜测袁本初欲使暗度陈仓之计加害兄长,但却毫无头序,不知从何讲起!” 公孙瓒睁大了眼睛,与其说是不相信倒不如说是讶然,望着他道:“德然何故有此一说?”虽然他只是猜度,但以刘澜脾性自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不然不会有此一说! 公孙瓒如此一问却叫他有些举棋不定了,自失一笑道:“只是发现了些蹊跷,也许只是杞人忧天罢了,但弟还是觉得与兄长商谈一番比较稳妥!” 说完,向公孙瓒将自己与赵云发现的一些端倪对公孙瓒叙说了一遍。 公孙瓒边听边缓缓来到案几后坐下,虽然细细聆听但心中却在分析着此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案几上放着虎符将令,但他的眸子却空洞无神地盯着这些,直到听完刘澜的一些猜测后他的眸子才恢复了些许神采,但却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大帐则彻底陷入了寂静无声地沉默中。 某光从虎符落到了刘澜身上,而后者也有所察觉地向他看去,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的刹那,思维在一个瞬间聚焦在了一个点上,而这个点终于使公孙瓒清楚的知道刘澜心中的顾虑集中在了何处,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一结果的可怕。 良久之后刘澜被公孙瓒一声大笑惊醒,不解地问道:“兄长何故发笑?”瞥了眼公孙瓒,福至心灵,莫不是兄长有了破敌良策? 公孙瓒伏案而起,笑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见他好奇心越来越足,也不再继续卖关子,笑道:“不管他袁绍如何算计,却是打错了算盘,我想袁绍有此举动定不知我军已将冀州各地粮仓存粮尽数裹挟,有此余粮,支持数月足以!” 说到这里见刘澜似明非明似懂非懂的样子,反而又卖起关子,好整以暇地说:“既然中军并不缺粮,即使粮道被袁绍扰乱一时又有何妨?我们已经知晓袁绍有偏师不知所踪,何不将计就计!”(。) 第八百零四章 上屋抽梯 山人自有破贼妙计!刘澜心中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席话,但见公孙瓒运筹帷幄知他定有了破敌良策,因担忧而积郁的愁云立时舒畅,笑道:“兄长心中已有妙计,何不道出?” 公孙瓒一边笑着,一边点头承认下来,道:“不管袁绍想不想算计我军粮道,但有这么一支行踪不明的骑兵在背后却也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所以我想趁他并不知晓我军存粮充足时遣一良将以粮队诱之,到时他若敢来便一举消灭这支偏师!若其不来,我军有此人马在后协护,就是‘他’想捣鬼亦不怕他。” 刘澜沉吟良久,虽然公孙瓒这一计划并非是什么良策,但在此时也算得上是一条万无一失的妙计了,如果能够彻底解除后患,消灭袁绍这支偏师,那时袁绍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击掌赞道:“兄长此计甚妙。” 公孙瓒摇摇头,只是不知袁绍这支偏师在哪,这偌大的冀州他们又会在何处动手!取出冀州地理图摊开,对刘澜道:“德然且来与我参详。” 说道这里,看着地图上渤海郡的位置,喃喃自语,会不会在渤海,虽然南皮乃袁绍立足冀州之前的根基所在,但自就渤海太守之位让与公孙范后其在南皮城的影响力就大大削弱,远不如之前,如今被改编的渤海郡国兵更充当了讨袁先锋,所以当昂首来到案前的刘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渤海郡的一刻便即摇头否决道:“绝对不会,伯圭亦知此乃袁绍立业之根本所在,运粮自然不会选在此处,若是如此,袁绍也会想到这点,若再往渤海派兵反而会使分兵之利皆失。所以弟想袁绍定不会犯此大错!” 这一句话倒提醒了公孙瓒,只是眼下却不露痕迹,有些事他需要尽快安排!点头,道:“德然此言有理,那么‘他’又会在哪呢?” 刘澜抬眼去看公孙瓒,却见他目光殷切的看着自己。心中盘算片刻,问道:“想来伯珪粮道早已选定,却不知会在何处?” “哦!”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瓒急忙看向地图,先是将手指指向了渤海郡,但最后却下定决心弃渤海而走河间,伸出的手指一顿,最后才点出了以后粮道要改走的线路。 看着公孙瓒的手指在地图中从邺城方向慢慢上移,直至巨鹿郡。安平郡,而在往上时,一个地名深深地吸引了刘澜的注意:“不好!”惊慌失措的他心中已然预感到了大事的不妙,急忙说道:“竟然是此地!”心中冷哼一声,看来此事当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公孙瓒听闻此言,从地图中收回视线向他望去,见他亦是满面焦虑的看着自己,心里泛起一丝忧虑:“怎么了德然?” 刘澜将路遇张颌的事情说出。他之前迟迟未说自然是有私心,但此时事态完全不在掌握之中才不得不如实说出。若非他已经对张颌有了怀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他有何异常。 毕竟那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根本没有砝码去谈,而唯一的砝码就是公孙瓒,而他也确实凭着公孙瓒才脱离了险境,只此一点刘澜就不会去怀疑张颌。但他却不能不对公孙瓒说,让他对张颌多加防备。 而公孙瓒的想法也与刘澜一般,也认为张颌降的可能性更大,如此也不在多加询问,话锋一转道:“还好德然告之此事。如此我等便可揣摩一二了。” 公孙瓒手指频频击打在地图上印有河间郡字样的一大片区域上,半晌好似已经智珠在握,笑道:“既然袁绍将张颌派往河间,看来他是想在河间有所动作,如此我等何不试上一试,是真是假,到时自知。” 刘澜心中希望公孙瓒另换一条道路押运粮草,但想到若是张颌果有劫粮之心必定会被吸引而出,到时换不换地方效果皆是一样,与其如此倒不如看看张颌本意到是如何,打消了心中念头,道:“不知伯圭心中有何人选可当此诱敌重任!” 公孙瓒抚须叹道:“可惜我大将严纲昨日身死,不然又何惧高览宵小!”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刘澜,道:“不知德然心中可有人选?” 俗话曾经说过‘打鼓听音,说话听声’刘澜见他眼露期待之色,已然知晓公孙瓒这是在和自己借将,虽说自己手下三将个个都是当世狼虎,但若让他们领兵独挡一面,张,许二人自然略逊一筹。 而从公孙瓒眼色与昨日酒桌上的言语是极为重视赵云的,他也深知若非昨日赵云提前喊出‘主公’二字那公孙瓒一定会和自己要人,但此时公孙瓒虽然没了要人的打算,却又开口借人,那么想要借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弟之三弟与仲康皆为将兵大才,陷阵冲锋、斩将夺旗自是不遑多让;但此次伯圭却是要寻一人转战千里,设计埋伏,如此必定要选一将将之才,既然如此,若说智勇双全且又是有胆有识之人,弟到觉得只有子龙可堪重任。” 公孙瓒此时才开心的笑了出来,道:“德然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昨日子龙之英姿兄是实实佩服的,若有子龙亲自出马我必将白马义从与北平骑军分出一部,如此一来又何惧高览,就是张颌之辈也不放在心上。这样我等也可在此与本初小儿周旋一番!” 看着公孙瓒意气风发的样子,刘澜会心一笑,道:“兄长所言正是。” ~~~~~~~ 充满活力的一天,总是从清晨开始. 田丰大早而起,还未出账传令官便来到帐前,言道袁绍传唤。 出帐随传令官向袁绍中军大帐走去,很快来到帐外的田丰侍立等待而传令官则进帐覆命。 过了良久,一名军官从帐内出来,田丰并不相识,也就没理他,只是在那人转身的瞬间竟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及至看着此人背影离营而去,心中却是一凛,终于想起此人乃是高览部将,在高览前往河间时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想起此人是谁但他已离营而去,田丰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一面后悔未能向他打探高将军近况。一面心中却充满疑惑。此人出现在此,必定是高览已至河间,这才派了部将前来告知主公。未及多想,传令官出账道:田先生主公请。 袁绍在田丰进来之前就以屏退左右,并严令侍卫离帐十丈外看护,任何人不得靠近,待一切事吩咐下去后田丰才进入帐中,只见上首袁绍眉头蹙起,在主位旁来回踱步。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田丰唱了声喏道:“田丰拜见主公!” “元皓不必多礼!”袁绍下意识般回答后却不在理他。 田丰见此情状,心下惴惴,刚才是高览部将无疑,若是如此应当是喜事,可眼见主公如此愁肠百结,难不成出了偏差?” 田丰一时不知高览所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心中惴惴不安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一边偷偷打量袁绍,一边猜测高览会生何事出来。 过了半晌。袁绍才响起了田丰已在一旁恭候多时,愁眉不展地说:“元皓,有一事我心中委实难决,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才唤元皓前来。”心中犹如没了主心骨一般,乱作一团。 田丰面露疑惑之色,心中却比谁都要担忧。虽然已料知一二,但却并不敢保证是不是高览等人出了偏差,当下不漏任何痕迹,装作不明其因,道:“不知主公为何事所扰?” 袁绍脸色一沉。道:“你自己看吧!” 说着将一封手书递交田丰手中,道:“也不知张俊义要做哪般,难不成真要投敌不成!”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当真是人心叵测,我以国士待他,不想他却以寇仇待我!”说道此处,难掩心中失望之情。 事关张颌,田丰如何不急:“主公切不可生君臣相疑之心!” “哼,我是否猜疑他元皓看完便知!” 这一切让袁绍觉得身心疲惫,瘫坐在埃几之后,道:“这也是为何我唤元皓前来,我想听听元皓有何意见!” 田丰不急着去下定论,到底发生了何事且看完书信后再说,随即展信观看,一眼便分辨出是高览亲手所书,内容则是言说抵达河间的详情,当他翻开第二张帛卷后,顿时大惊,原来信中的内容是张颌劝说高览遇到刘澜不必为难的原稿。 田丰看过两封书信,心中又惊又怒,他自然不相信张颌会投降,可眼前这封书信却又让他如何能够不去猜疑? 但转念一想,军中最忌上下猜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他可不敢在此时对袁绍随口乱说,既然张颌这个将是他点的,那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劝说主公要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而张颌是何打算,还有他的部队到了哪,这些问题只有在战后才可与他质问! 心念急转的瞬间,田丰便打定主意,道:“这封信并不能说明俊乂将军要投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公应该信任俊乂将军的!” 袁绍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知元皓此言极对!但是……” 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田丰却明白袁绍的意思,他心中并不放心张颌,毕竟他是前州牧韩馥的将领。 “主公既然相信俊乂,又何必相疑!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或许是俊乂将军另觅良机,这才改变最初部署!”田丰这一番话莫说是袁绍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 袁绍摇头长叹一声,道:“我虽知此理,但与公孙小儿之战非同小可,若是张俊乂果有降敌之心,只怕所有部署皆在公孙小儿掌握之中,到时我军可就……” 这样的结果田丰又如何想不到,但若是因为上位者的猜忌就将统兵将领调回,如此不仅前功尽弃恐怕还会使原冀州将领人人自危,若真到了这一步,只怕无需公孙瓒来攻内部便彻底分裂了。 心中叹息,但主公在确定不了张颌是否忠心之前是绝对不会去再去信任张颌的,也许立时就要做些临阵换将之昏举,他绝不能让这一切成为事实,只有想办法快点弥补。 心中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暗道一声有了之后,建议道:“主公何不派一心腹去诘问一番,如此便可知晓张颌是何居心,若其果有不臣之心则当即斩之,若并无二心则安慰督促其快快前往河间就是!如此主公便可再无顾虑!” 袁绍笑道:“元皓此言正合我意,如此我心亦安矣!” “报……” “进来。”袁绍正与田丰交谈,突然帐外有传令官求见,当即使其进账。 “启禀主公,张颌将军有书信一封,乞求支援!” “什么?” 袁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田丰互视一眼,而田丰更像是压在心中的大石霎时消失,抚须笑道:“主公何不瞧瞧张颌信中说些什么?” 田丰上前将书信接过,交与袁绍手中,半晌后,袁绍才说道:“元皓且看,此信是真是假!我是否该信他!” 田丰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后,心中顿生一条妙计,反复思量无误后,道:“俊乂所言可行!此正是绝佳良机,” 见袁绍有不解之色,又道:“既然俊乂已找到公孙瓒存粮之地并以兵力不足而请援,主公何不趁机遣大公子率兵前往,若俊乂果有阴谋到时趁机将他擒下,若他真是一心为主,主公则以大公子为主,俊乂为副!” “妙计,妙计!” 袁绍一连说了两声妙计后道:“如此方解我军后顾之忧!” “丰还有一计,若此计可成公孙小儿必死!”田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 “何计?元皓快快说来!”袁绍焦急追问道。 田丰上前在袁绍耳旁低声耳语道:“主公可如此……” “哈哈。” 袁绍听完,眼中立时闪过一道精光,眉飞色舞道:“好,好一条上屋抽梯绝户计!” 虽然田丰知道此计甚妙,绝对会将公孙瓒覆灭在冀州,但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必须要耐心等候,他怕袁绍盲目行动误了大事,提醒,道:“这一切皆要等张颌那处事了之后才可做安排,还请主公耐心等候几日!” 袁绍自然深谙张弛之道,对田丰的提醒深以为然,道:“元皓所言有理,我们便耐心等待几日,待时机成熟,定叫公孙匹夫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对帐外高声喊道:“来人呐!” 很快,因为袁绍与田丰有秘事相商而退出帐外的传令官又至,袁绍吩咐道:“传我儿袁谭前来见我!”(。) 第八百零五章 颜良战许褚 待传令官退出,帐外原本消停了一阵的叫骂声又响了起来,田丰捻须而笑,道:“主公,营外的噪音又来了!” “哼哼,公孙小儿不知死期将至!现在让他嚣张一时又有何妨!”袁绍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他还能嚣张几时!” 田丰慧眼一转,计上心来:“主公何不遣一上将出寨与之交战,灭灭公孙瓒的气焰!” “这是为何?昨日可是元皓你力劝不可再出寨迎敌的,吾既已应允,为现今日却又要与之斗将?”袁绍不解的问道。 张飞和许褚轮流前来骂阵,田丰可谓是力排众议,力劝袁绍拒不迎敌,当然,这一切并非是田丰劝阻起了作用,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袁绍心中也想避战。 此时公孙瓒帐下有那位白袍小将,再加上刘澜与张飞,袁绍如何还会去主动相抗,所以当昨日田丰进言避战时他自然一口应允下来,可以说着两日来谁人最稳坐钓鱼台,非袁绍无疑了,以他本心只要这么拖上数月,能平平安安地将公孙瓒拖垮最好,至于出寨迎敌却与他所想背道而驰。 可此时最初的倡导者却对自己说出寨‘斗将’,让袁绍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了。 “此番大公子离营必然有翻调动,主公何不趁此时机派一上将出寨斗将,到时只许败不许胜,之后我等便以此为契机后撤五里下寨,而大公子便可趁机离营,如此一来必能瞒过公孙瓒!” 好一条瞒天过海之计!袁绍击节而赞,道:“只是不知派何人出战!” 田丰信心满满,举将,道“主公麾下上将何其多也。到时自有请战之将!只是这只许败不许胜,却是难为了各位将军!” “无妨!” 袁绍下定了决心,吩咐帐外的传令兵道:“升举将鼓,传众将升帐!” ~~~~~~~~~~~~~~~~~ 众将听闻升帐鼓声不敢怠慢,不分前后在三通鼓响之前准时抵达袁绍中军大帐之内,人齐后。众人这才对着袁绍施礼后高声喊道:“拜见主公!” 袁绍让众人起身,并没多言,只是一一在众人面上扫过,众人两日来听着帐外的辱骂声早已怒火满腔,此时听闻主公升帐自然猜到主公可能要做什么,当下一个个翘首以盼,希望主公点自己的将,也好出寨厮杀一场。 袁绍环眼四顾,见个个跃跃欲试。及至看到颜良,见他双眼满布红丝,知他这几日求战心切,必是被自己拒绝后日日难以安心就寝,笑道:“公骥,如是我派你出战,可有信心取敌首与我观瞧?” 颜良与文丑黔首出身,一直混迹渤海市肆。及袁绍入南皮,惜二人之勇遂收为军中大将。可二人皆乃黔首出身。虽然结发及冠,但并未有字号,袁绍为拢二人之心,乃为其二人赐字,颜良字公骥,其意谓之千里良驹也。文丑。其父赐名,非其貌丑不扬,乃其出生在丑时,顾名丑,即为地支。丑便对牛,所以文丑字子牛,又因两人个性一急一稳,赐下牛骥二字更是袁绍希望二人能牛骥同槽以互补。 主公点将,颜良为之一震,昂首阔步而出,朗声,道:“良愿立军令状,若斩不了敌酋,愿献此头!”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后却是笑着看向了田丰,田丰接言笑道:“只怕公骥将军并非上上之选!” “元皓,你……”颜良不想田丰会向主公进言阻止,恼羞成怒道。 “公骥将军莫急,只因此战只许败不许胜,只怕公骥将军求战心切坏了大事!”田丰抚须看向颜良,眼中满是促狭之色,他深知颜良性急,想信这一激将法他无论如何也会接下。 “这……” 颜良面露为难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而田丰则趁热打铁,对袁绍拱手一礼,道:“主公,依丰之见,首选还是……” “诈败又有何妨,末将愿往!”颜良听要另选大将,虽然不愿却又不想错过如此良机,当即请战道。 袁绍偷眼看向田丰,见他闭眼不语,知道火候已到,笑对颜良道:“公骥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颜良面色严肃道。 “好!” 袁绍拍案而起道:“若此战公骥违抗军令,那便休怪我军法无情,不顾多年主仆情谊!” “愿立军令状!”颜良拱手抱拳道. “好,冀州之战的结果如何,便全赖公骥此战了!” 袁绍笑道:“不过公骥此战败亦要败的真,切不可让公孙小儿瞧出端倪!” “诺。” 他来时已经探听到主公与田丰在帐内商议多时,想来已经有了破敌良策,而他与田丰关系又非同一般,知道他为人精明,既然主公三令五申,那么这一场诈败必定对战局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漏,心中打定主意,为了主公就是损了半世威名又有何妨,当下便在袁绍之侧签下了军令状! ~~~~~~~~~ 在中军大帐而去之中的公孙瓒、刘澜二人从探马口中得知袁军出寨斗将的消息后两人相视而笑:“袁绍竟然出寨迎战,倒是一改多日之风啊!” “是啊。”刘澜心中揣测,道:“连来袁绍一直高挂免战牌如果是为了避实就虚,攻其不备。那么今日突然出寨迎战,迟疑了下,说:莫不是高览已至河间?” 若高览这么快就到了河间,只能说明袁绍在开战之初就已定计!公孙瓒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他的猜测:“若高览真到了河间,那现在袁绍又是耍什么花样,此时出战难道又有妙算不成!” 若不知彼倒也罢了,但此时却是知己知彼,那袁绍定是想耍欲盖弥彰,做些掩人耳目的小伎俩罢了。刘澜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颇具深意的笑道:“我看啊。他这是想在磐河牵制我军主力,他好在我军之后来个遍地开花!” 微微一笑,更加笃定道:“欲盖弥彰却反而弄巧成绌,既然如此,兄长不若陪他耍耍,到时待袁绍知晓偏师被我优势之兵围剿后。却不知又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随即与公孙瓒同时大笑起来。 “既然袁绍战前就遣偏师,必然早已筹划周详,怎会露这么大一个破绽与我军?”笑声方歇,心中还有些许顾虑的公孙瓒踌躇着说,心中怎么想都觉得袁绍出战是在耍诡计! “伯圭当局者迷了!此役若不是子龙知晓袁绍军中详情,你我又如何能够知晓袁绍派遣偏师?澜料袁绍定不知我军已获悉实情,故此,他才会斗将而非决战!为的便是将我军主力拖在界桥、磐河!” 刘澜说的不无道理。若不是赵云深谙袁绍内情又如何能发现其中诡计,到时他们率军在此与袁绍相持日久,彼军便可四下袭扰粮道,这数万大军免不得就要因缺粮而全军覆没! 与刘澜对视一眼的公孙瓒心中惊喜交加,此役初战大大折了锐气,次日更是折了数曲白马精兵,那时当真是三军为之气夺,眼见就要兵败冀州。幸得刘澜奇兵天降,不然又如何能落得今日扭转乾坤之局。看来刘德然还真是我的福星啊,想到这里,信心十足,站起身,紧握双拳,此战有福星刘澜相助。焉有不胜之理? 心中对刘澜感激,更对胜利充满了期待,对阶下刘澜说,道:“既然袁绍出寨迎战,那此时却不知该如何计较?” 刘澜从容一笑 。道:“既然袁绍要玩阴谋,伯圭何不移驾前往观瞧助阵?弟也想要看看,袁绍派谁与仲康交战!” ~~~~~~~ 袁绍营帐开启,当先迎出一将,许褚多日来的愁闷直到此刻终得长吁,张飞与他多日叫阵,不想今日却让他逮了便宜遇着!驻马原地的他倒拖九耳八环象鼻刀,朗喝一声,连通名惯例都没说就杀奔向了颜良。 袁军大哗,就是颜良都有些懵了,当然不是因为莽大汉毫无名家风范的原因,而是这通名另有目的,乃是为了观相望气。都说后世是看脸的时代,其实自古皆然,尤其古代,一个人外貌的好坏那可是决定者其仕途的成就,而武人虽然并不会太过注重外表,可如果在加上通名的一刻观察其中气底气在加以外貌身材等却也能从中有所判断其人的能耐,只要不走眼,这一仗胜负未分之前心中已经有了数,可如果看走了眼,便似当初洛水畔颜良对张飞,不就败了个一塌糊涂,若不是机敏,可就成了张飞矛下亡魂。 而在战场之上,尤其似颜良这般已成名的武将,最忌的便似许褚这等毛头小子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果只是不怕死的愣小子,倒也不惧,早晚也是他刀下的亡魂,可怕就怕手段又高还不惜命,这胜了,没啥可夸耀的,可一旦阴沟里翻船,不管是败了还是和了,那可就成笑柄了,如果是往常,遇上许褚这样的小子,他肯定要指派副将先去探探敌将的手段,可偏生今日是接了将令而来,这个倒霉蛋不当都不成。 心中徒呼一声奈何之际,舞动象鼻刀如风,硬着头皮迎向敌将,长啸一声,道:“河北颜良在此,小辈休得猖狂!接我大地狂啸刀法” 两人一击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盖因两人所使刀法一般无二,居然皆是大地狂啸刀法,许褚调转马头,抓住柄腹,连运三下,喊道:“电闪!”向前一冲,就见对面武将与他动作一般无贰,竟然也同时出招电闪,心中再次一惊,之前还可以说是巧合,可现在那就绝不会是什么巧合了,暗道此人是谁?为何也会大地狂啸刀法?霎那相遇的两人同时右手斜劈,两把象鼻刀相撞的瞬间便即分开。 颜良心下一凛,若前一招乃是敌将偷学的话,那这一招电闪,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偷学了去! 两马交相而过后,两人竟又同时向对方喝道:“大地狂啸刀法!不知北机老人(圣长老)是你何人?” 颜良性狭,自是不愿先说,寒声道:“你先说,我便说!” “你不用说,我已猜出!”我到要看看圣长老的弟子学了他老人家几成本事!”心中却是生出了生擒此人,使其归降刘澜的想法。 颜良道:“既然你不说,我便打到你说为止!” “好大的口气。”不屑一顾的许褚又舞动九耳八环象鼻刀三次,做了起手式后杀将而来,心道此人定是当年圣长老云游冀州指点过的弟子,不想今日在此得遇,正好瞧瞧他学到圣长老几成的本领! 许褚杀来的同时颜良也迎了上去,当日受师傅指点,不想恩师不告而别,多年来虽苦寻却终归不得,今日终见着一位师承北机师傅的弟子,等下擒了说什么也要从他口中知晓老师下落。早把袁绍只许败不许胜的军令抛到了脑后,势要将其击败,问明情状! 刹那间,两人再次如火星撞地球般相撞,一击而后,不待颜良出刀,许褚一刀宛如飞絮一般当胸削去,这一招使的乃是大地狂啸刀法中的“风吼”,刀尖横击而过,却又上下飘忽,使刀锋宛如在空中柳絮一般飘忽不定,而其妙处就在于被击之人不知这一刀最终会是削在胸口还是小腹。 颜良知道厉害,这一招攻敌所必救,若是防上他便攻下,若是防下他便攻上,但其自幼受北机居士指点自然知道如何破解,当即象鼻刀斜身劈砍,以点破面,轻轻撞偏刀锋的同时,从许褚身旁闪开。 颜良用‘火啸’破解了许褚的杀招风吼,气的他哇哇大叫,长啸一声道:“既然如此,再接此招!”九耳八环象鼻刀长身回转,自上而下倒劈,却是背在下,刃在上,正是‘大地狂啸刀法’中的雷音! 颜良心中一惊,雷音他也会使,但能够影响对手心智的雷音他却不会,而在如此狼争虎斗下他更没有时间去分析是大刀上的八只环捣鬼,心中惊悸:“这是什么招式?”(。) 第八百零六章 胜 “这是什么招式?” 许褚哼声道:“雷音都不晓得吗,看来你学艺不精!” 九耳八环象鼻刀刀背本有八只环,挥动时八环相撞声刺人心脾,此时反转攻击,八只环碰撞声响在一瞬间竟使颜良心烦气躁,集中难以精神! 大刀奔雷般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颜良最后一丝理智指挥着他狠狠咬了下舌尖,恢复清明,此时刀背已离其头盔近在咫尺,却如何也再落不下去分毫! 许褚想不到此人反应速度如此快,不仅破了雷音之扰更是再破音的第一时间用象鼻刀使出‘水网’将夺命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引在一旁化解了危机. 两人角力多时,一时竟难分伯仲,许褚暗吃一惊,此人果然了得,不愧能被圣长老亲自指点,只凭这份蛮力,就不输自己分毫。 两人角力难分伯仲,但颜良却在某一瞬间发现他大刀在空中晃了几晃,竟败下阵来,正要趁胜而上,不想竟是对方主动放弃角力,在退出纠缠的瞬间,又出新招,九耳八环象鼻刀刀势一转,使得竟是“大地狂啸刀法”中的一招“无极”,无极乃属防御招式,讲究的是以守待攻。 但此时许褚‘无极’招式中却又与其所知不同,原因无他,只因多日来与关羽请教,与张飞切磋,使他无极之招以攻待守多,以守待攻少,准确的解释就是攻守结合,如此一来,许褚不仅能让自己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同又不会给他留下任何机会,可谓一举多得。 颜良不明就里。还道此人不明‘无极’精妙之处,竟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防御起来。若是对寻常高手,他这番变招自然无碍,但遇到真正的高手这便会成为取败的由来。 ‘无极’此招多是以封,引,转,缠这样的防御招式为主,若是一旦使出此招,短时间虽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想转守为攻。变换攻招却是难上加难,颜良明白,只要不给他时间,那么他就会在自己的猛攻下丧命。 趁机而上,使出了‘电闪’攻向许褚,只是刚一出手,他便不得已改为守势,同样使出‘无极’这才堪堪保住性命。 此人竟从‘无极’中攻出了杀招,果然不是易于之辈!颜良守了多合。心中一动,刀锋骤然一转。 许褚不知他为何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挥刀而去,不想颜良刀锋一转。同时阳光折射在刀锋的瞬间射出道道白光,不偏不倚晃在他眼前,勉力睁眼。就见颜良象鼻刀当头劈来,一招火啸欲制他于死命。 许褚双眼被晃。难以开阖,辨不清颜良方位。但高手天生对危险的警惕却使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闪,许是命大,竟然真就躲了过去。 刀锋击来,从许褚握刀的手腕上一扫而过,险先将其手腕削断,总算他躲避及时,但袖口却依然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许褚背上惊出一阵冷汗,虎目圆睁,我看在你是圣长老的弟子才不忍下杀手,不想你却要致我死地,想道此处,已然动了杀心。 颜良一击未成,哼声道:“不要以为你对‘无极’有些造诣便自认天下无敌,而我的‘火啸’也不是好惹的!” 颜良刚才一刀看似是火啸,但他却又剑走偏锋,将阳光能够折射的原理用在大地狂啸刀法之中,这才能反败为胜,更是差了分毫就能将许褚斩落马下。 许褚暗骂一声卑鄙,见他此时耀武扬威,更是对其秉性不耻至极,暗道此人虽然武艺高强,却走了偏路,使些下九流的招式,今日我必将此人诛杀,以报今日之耻,更为圣长老除一不孝之徒!长舒口气,九耳八环象鼻刀轻扬,打马而上。 怒发冲冠的许褚虎须根根倒竖,神态宛若疯虎,刚一近身,刀锋向颜良的要害连连砍去,看似是‘酒龙’却又与张飞 ‘鬼神惊’里的一招,“神魔乱舞”有异曲同工之妙。 鬼神惊矛发乃是张飞自创,不但招式凌厉更讲究的是蛮不讲理的疯狂进攻,就凭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与他生而转机的天生蛮力大杀四方,虽然看似毫无章法的攻击却又暗合妙法,招招都是致命。 虽然许褚与张飞交战多次,而且每次都会被此招攻的毫无反手之力,但却每每被他用‘无极’封挡,如此他见的多了,便对酒龙加以改良,虽然招式难比 ‘神魔乱舞’精妙之处,但亦有其过人之处,不仅勇猛还很精妙,如此一来,两人交手的瞬间,颜良便被逼的只能使出‘无极’防御,一时间耳旁风声呼啸,频频防御,守多攻少。 ~~~~~~~~ 公孙瓒与刘澜二人随众将来到阵前观战,远远看到袁营文臣武将尽出,但唯独不见袁绍身影,而交战的场中许褚却大出众人之料占尽了上风。 当然刘澜并不在众人之中,都是公孙瓒帐下,试问他们这些人中谁不知上将颜良的名号,反观许褚不过是无名小将罢了,可他偏偏在与颜良交锋中不仅没有丝毫劣势反而还占据上风,无不是暗暗咂舌,德然帐下皆虎狼之将。相比于公孙瓒帐下,袁营众将却一脸不以为然,无名小卒岂能将颜良逼到毫无还手的地步,这自然是公骥将军故意为之的缘故,毕竟从他出战的一刻便接到的是只许败不许胜的军令。 战场之上,许褚攻势凶猛,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看一招将近,当下急用象鼻刀抵挡。 许褚连劈数刀,不得良机,心中一动他之知我,我之知他,可谓是知之甚详,若我就使大地狂啸刀法最多是个平手罢了!若是……”想到此处,却是刀锋一转,转劈为削。 张飞随刘澜等人在一旁观看。正自为许褚呐喊,忽地“嗯”了一声,原来许褚新使的这一招却是他所创的“神魔乱舞”。 刘澜听他轻咦出声。转头看向边上张飞,道:“怎么了翼德?” “没什么主公。不过仲康要赢了!”说完又看向比斗的两人,按理说他两个棋逢敌手,如果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便是天黑了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可仲康却陡然变招,打乱了主次,如正常情况下他使出我那神魔乱舞招式来必败无疑,毕竟仲康只会其形不晓其中精髓,可在如今这个当口他神魔乱舞却是要乱中取胜。但颜良毕竟乃冀州名将,仲康取胜不难,可想要阵杀颜良这样见识过大场面的名将,可怕还需要三分运气。 对此张飞最有发言权,在洛水时与颜良交手,虽然稳胜他一筹,可当颜良执意要撤的时候张飞却毫无办法,如果当时能有几分运气让颜良出现一些意外的话,那他早就成了张飞矛下亡魂了。 场中许褚虽然用的是照猫画虎搬挪而来的鬼神惊招式。且张飞使得兵刃乃是丈八蛇矛,如今被他用在了大刀之上,何止是风马牛不相及,威力几乎连两成都没使出来。但许褚真正厉害的杀招却是‘电闪’,‘神魔乱舞’更像是陪衬的虚招,只起到迷惑的作用罢了。 虽是虚招,却仍使颜良狼狈不堪。因为神魔乱舞中有电闪,电闪中又有神魔乱舞。一时间颜良只道是许褚使的是其他刀法,又如何能想通其中的奥妙。见他连连砍劈,当下也只有盲目抵挡。 一时之间颜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心念连动,我若如此防御任他出招,以此人蛮力不绝,到时若我先力竭必然丧命,不若此时寻机回营,如此即不会弱了自己名头,到时还可宣扬乃是奉了主公之命,比斗之时留了力,这才狼狈,此时若再不设法,到时败在此人手下,即使侥幸留条性命,也必会被众将所耻!” 想到此处,却又为如何脱身苦恼:这人攻势连绵不绝,若是轻易脱离,恐怕不易,只是如此又该如何是好!” 心中宛如算盘一般,啪啪算计了起来,他此刻想至我与死地,我若一味防守,必定难以逃离,若是与他对攻,又免不了身死,若要寻两全之法,实在困难。 蓦然,颜良福至心灵,若我与他以命搏命他又会如何?难道在如此良机下他会随我同死不成?如此,他见我以命搏命定会先来防御,待我一击不成后复转来攻,如此我便有了良机趁着眨眼的瞬间逃离战场! 当即使出浑身解数,逼退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也不去理头顶的空挡,象鼻刀平探,使出了“风吼”,刀锋即直且快,却又上下飘忽,琢磨不定。 许褚见他不仅不防御反而还使出‘风吼’,心知此招奥妙,若执意至对方与死地,那在斩下对方的脑袋的同时也会被其拦腰斩断,而他匆忙变招招式已然不稳,待自己抵挡下此招,只需数合便能将他擒获或是斩杀。 念及与此,收住劲力奇大的电闪瞬间就做好了抵御架势,只是让许褚想不到的是他的招式刚刚摆定,对方的大刀刀尖竟是主动迎上,点在九耳八环象鼻刀刀面上,借着一弹之力,身形一扭调转马头,驾马从战场之间逃了回去。 ~~~~~~~~~~~~~~~~~~ 许褚追赶不住,不得不收兵回营,他俩一番好斗,已是天色将晚,众人随着公孙瓒回营,许褚行在刘澜之侧,与他述说之前那员武将恐与北机居士有所渊源。 一边听,一边思考。等许褚说完,才知道颜良竟然与北机有此渊源,但更让刘澜好奇的却是许褚竟然还不知道是与谁他交手,大笑着道:“仲康难道战前并未相询此人姓名?” 许褚一副漆黑却异常憨厚的面容上充满了不解,疑惑道:“战前一定要问姓名吗?” 刘澜被问傻了,不管是胡人还是叛匪那都是一拥而上的猛打猛冲,哪有过斗将,就算都将,那也是在战场之上厮杀之时碰到的,所以对斗将还真是一知半解,并不明白,尴尬一声道:“并不是一定要问。”说着说起了他对手的来历:“此人来头不小,乃是袁绍手下头号猛将,颜良!”心中对北机居士更是佩服,竟然能教出颜良这样的徒弟,而且还是随随便便的那么一教! 公孙瓒一行人凯旋而归,还未进营,许褚大胜河北头号猛将颜良这个喜讯便在三军传送开了,当他走进辕门立时全场欢声雷动,士气更是为之一提。 未过多久,军中将校更传下令来,今夜摆设酒筵,三军大贺一番。 三军将士听闻此讯,均兴高采烈,只有张飞等将校不明就里,此刻不无怏怏,其余将官都是喜气洋洋。 张飞郁闷,自然因为斗将的功劳被许褚抢了先,他没捞着和颜良比斗心中愤懑,而其余中低将官皆是以公孙瓒好大喜功,只小胜一场就要摆酒庆功而愤慨,这样表现绝对是鼠目寸光,胸无大志。 但不管众人心中的想法如何,公孙瓒帐下的多数将官却更愿意许褚今日的胜利能使自己手下兵卒多日来的郁闷洗冲干净,然后以一个绝佳状态一鼓作气打败袁绍。 在刘澜的建议下三军开始庆贺,众将与兵卒们也不在帐内设宴,反而是出帐,一圈圈围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跳着、唱着。 如同篝火盛宴,此时那里还分什么士卒兵将,东一圈、西一围,在大寨中席地而坐,有大口吃肉的,有杯觥交错的,好不热闹。 菜无好菜,但酒却是好酒,每个士兵对菜是否的可口不介意但对酒的要求却极高。 而对各位将领来说知道许褚是将河北名将颜良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高手后,对于军中崇尚武力的他们自然一个个流水般过来敬酒攀谈。 而许褚本人也都是来者不拒一盏盏地陪着他们吃酒,而一旁的张飞看着许褚那自傲的样子别提多难受了,这功劳本来是俺的啊,叹口气,喝口酒,这功劳本来是俺的啊!再叹口气,再喝口酒,神情郁闷,这功劳本来是俺的啊!叹息一声,又饮一盏。 蓦地,只觉有人在自己肩膀一拍,正要发怒,回头一瞧却是主公刘澜,噌地站起身道:“司马,你怎么不陪伯圭将军?”(。) 第八百零七章 劫营 “司马,你怎么不陪伯圭将军?” “我来看看你,怕你喝多晚上误了大事!”刘澜趴在张飞耳边轻声说道。 张飞浑身一动,之前还萎靡不振的他立时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腾的一下站起来,露出了笑脸,道:“大事?啥大事啊主公,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和俺说说,大不了这功劳不功劳的俺不要,到时候一并归了仲康就好!” 这小子心里的怨气还真不小啊,刘澜莞尔一笑道:“机会有的是,还愁没机会吗?你不是一直喊着要寻颜良的晦气么?虽然今日仲康争了先,可等会儿还愁没机会厮杀?我保证,一会儿必定叫你杀个痛快的!”说道这的刘澜面色一整,敛容,道:“好了,别喝了,你随我来!” 张飞茫然不知地跟着主公在营里转悠,也不知他要干啥,走着走着,就见他向远处的田豫过去,人未到,声已至:“田豫,原来你在这里!” “德然公?你怎么来这了?” 田豫此人外表俊朗,虽年及弱冠,却显得老成许多,此时被篝火映照,英挺异常,他本对刘澜钦佩许久,此时见他到来急忙迎上,恭敬施礼之际,却低声道:“德然公不应该出现在此,而是要立即规劝主公!” 刘澜笑了,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面上却装模作样,双目茫然地看向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意思。 田豫别提有多急了,尤其见到刘澜此时无动于衷的样子后,万分急切。道:“此时正乃交兵之际,今日小胜又何足道哉?而主公却如此智昏在军中摆下大宴。而德然公您非但没有进言反而极力赞成。”说道此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如若我军皆醉,必为袁绍探知,夜间若来劫营,数万幽燕之士,又有几人能活?还望德然公体谅兵卒,速速建言主公罢宴守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田豫!” 刘澜笑着额首,拍着他的肩膀轻笑一声:“田豫,难道你真以为伯珪他如此不济?你随伯珪日久,可曾见过他如今日般利令智昏?” “这……” 田豫可不敢胡言。但又觉得刘澜话中有话,心中沉吟片刻,立时猜到其中另有玄机,双眸一亮,低声问道:“德然公的意思是今日这一切都是伯珪将军他做样子?” “田校尉岂不知骄兵之计?” 刘澜胸有成竹,道:“多日来,不管我军叫阵也好,送女子衣物给袁军也罢,袁绍竟不曾出兵交战,而今日却一反常态。这是为何?既然他有不做乌龟的打算,而今日正是颜良新败,三军士气低迷之际,如此我等何不再来引诱他一番。若他敢来劫营,则再败他一阵!” 田豫浑身一震,但看着满营皆嗜酒的弟兄又皱了皱眉。看向刘澜再次确认,道:“此言当真?” “军中无戏言!” 刘澜面色一肃。郑重其事道:“今日乃某亲点国让与翼德的将,若袁绍不来。就辛苦二位了值夜了,可一旦袁绍敢来,你二人可有打胜这一仗的把握!” “有。有!”二人连声应道。 “好,现在你们就去挑选精锐之士,不管成与不成,伯珪发话每人赏钱一千!” “小子定不负将军保荐之恩!”说完田豫同张飞相携而去。 刘澜在边上看着两人离去背影,眸光却是深邃的看向远方,现在就要看袁绍中不中计了,若以袁绍本性自会来报今日一箭之仇,但多日来他的表现却是与他所知大相径庭,所以说今日袁绍会不会中计,就要看这位能够叫袁绍言听计从之人上不上当了,当然也有可能并没有这么一人,这一切都是袁绍一直在隐忍的原因,虽然在他的印象中,袁绍一直是以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眼中,但这却是袁绍闻达于诸侯之后,正是那时,常胜不败的袁绍才因为自信心的膨胀而被袁绍大败于官渡,但此时的袁绍是吗? 也许此时的袁绍依然如此,只不过在命悬一线之际他却不得不广纳谏言,但多日来不出战,虽有田丰谏言,但又何尝不是他色厉而胆薄呢!不过这些刘澜便不得而知了。 ~~~~~~~~~~~~~~ 袁绍大帐内他与田丰二人在内帐之中对着地图之上的磐河指指点点,低声交谈着,由此可知袁绍此时对田丰的依赖与信任。 田丰率先开口道:“主公,是时候下令全军后撤二十里了。”劝谏的同时,田丰自然想到了日下颜良斗将一役,这一战他还是相当满意的,若不是早前公骥立下军令状,此番绝对会是一场龙争虎战,但即使如此还是也让他看得热血膨胀。 袁绍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却顾左右而言他道:“今日与公骥交战之人身手当真了得,公孙小儿帐下何时有了如此多的狼虎之将?”说着重重叹息一声,说不出是羡慕还是不平。 “此人非是公孙瓒帐下,当日刘澜伏击,此人就在他身侧!” 田丰对当日刘澜的出现印象太过深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冀州之战早就结束了,说道:“丰观刘澜此人城府深重,表里不一,若有机会当及早除之,不然日后定为心腹之患。” 袁绍点了点头,冷哼道:“洛水畔前我便要留他性命,但可惜功亏一篑,没想到半年未见,刘澜身边除了虎将关张二人外又多了前日那员白袍小将,而今日却又出了令一位!这个刘澜……”咬牙切齿,心中更是大大的不平,一个小小的襄平令竟然蓄养如此虎将?这样的人会没有野心,会是池中之物? “报!”就在这时,传令官的响声打断了袁绍对刘澜生出的一丝厌恶之心。在帐外喊道。 “进账回禀!”袁绍和田丰起身走出外帐后喝道。 传令官进账后,对二人施礼毕。道:“斥候探得公孙瓒众军卒校官自上而下齐在寨中庆贺,尽皆酩酊大醉。衣衫不整,甲不覆体,好不热闹!” 袁绍听闻此言,不由面露讥屑之色,但只是瞬间却一脸欣喜地站起,心情激动道:“公孙小儿不识兵马,小胜一场却在营中大犒三军!他当我军将士皆是摆设不成?今夜我当亲自率军劫营,让他瞧瞧我冀州儿郎的厉害!” 田丰心中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浮现心头。劝阻道:“主公不可,公孙瓒久与北地异族相抗,又岂是不识军马之人?丰料此乃是公孙小儿刻意而为,而他却伏兵于外,欲引我军前往,到时腹背攻之,悔之晚矣!” 田丰太过谨小慎微了,兵法讲究正奇,若只一味用正焉能获胜?或者是他包藏私心。只想着用他的计策取胜,但自己又岂能白白错过这样一战而胜的良机! 袁绍一粲,道:“元皓此言差矣,正因公孙小儿久与异族交战。方才不识华夏之法,不然交战之初又岂会被我军连败两阵!今日公孙小儿见赢得一场,心无顾忌。这才大犒三军!此正乃天赐良机,若不前去。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袁绍怎的如此利令智昏,田丰心中惋惜一声。却强忍着没有当面直斥,平心规劝道:“虽然公孙瓒之前败了两阵,但自刘澜前来瓒军进退有据,暗合兵法,如此看来,今日之举必是诱我之计!” 袁绍先是点点头,却又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满不在乎道:“料刘澜不过北地边卒,小吏出身,便是收得几员虎将又何足虑哉?元皓不必再言,今夜我当亲往劫寨。” 袁绍信心爆棚,一心要学多日被辱之耻,眼见田丰面带担忧也不为意,朗笑道:“元皓可敢与我一赌?” “主公不可,此定乃公孙小儿之奸计也!”袁绍执意劫寨让田丰惶恐不安急忙劝道。 “大胆!” 袁绍心中大怒,但此时还要仰仗此人,转嗔回喜,面上强挤出三分笑意上前扶起田丰,道:“元皓这是为何?若今夜成功,则一战而定势,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今夜胜,即可使冀州之民,帐下兵丁少受战祸之苦,如此何乐不为!”心中却得意道若今夜大胜而归,又何须上屋抽梯之计! 田丰知他心意已决已经无法劝阻,只得出言为其筹划道:“若主公执意偷营此,可在袭营之初派探马先往,而主公大军则伏与寨外,若公孙瓒果然无防,则大军猛然攻之,若乃其所设奸计,则我军主力及时后撤,如此亦不动根本。” 虽然田丰最后还是妥协了,加上他谨慎小心的建议毕竟是从全局考虑,袁绍不得不也退一步,有些不甘心的点头,道:“好,好,就依元皓之言!” 两人各退一步的结果皆大欢喜,随后两人开始为夜间的劫营紧张谋划起来。 是夜四更,正是月朗星稀之时,公孙瓒帐内刘澜从一侧矮榻坐起身来,却听另一侧榻前传来公孙瓒声响道:“德然一夜未睡?” “兄长不也是一样吗?” 说完两人齐齐做笑,笑声刚落,公孙瓒低声疑问道:“德然,你说袁绍今夜果真会来袭营吗?” “很难说,若依袁绍为人,今夜如此良机必不会错过。” 公孙瓒心思沉重地说道:“但此时此刻却又不同,虽然我们是与袁绍交手,但幕后之人却是不得而知!” 刘澜想了想袁绍帐下谋者,却又一无所获,苦笑道:“不知何人竟受袁绍如此器重,能让他言听计从!” 公孙瓒不假思索,道:“无非便是钜鹿田丰,广平沮授,南阳许攸几人!” 刘澜斟酌了片刻,道:“沮授乃韩馥旧臣,虽在袁绍帐下但若要其引为腹心恐怕短时间困难,而南阳许攸虽与他幼时友善,可他却知晓他在虎牢关前对许攸、逢纪这些南阳士人言听计从,可正因如此,如今入了冀州之后的袁绍才不会再去重用南阳士人,甚至还会打压,而打压的办法,无疑是重用河北士人亦或是颍川士人,可颍川士人太喜争讼,当此之时,袁绍定然不会重用颍川士人而使内部不稳,所以说……” “所以说这位为袁绍出谋划策者必然是河北士人,而在河北士人之中,除却韩馥旧臣沮授外就要属钜鹿田丰名望最隆了。”公孙瓒接过了刘澜的话头说道,只是后者却又微微摇头,道:“田丰刚而犯上,袁绍会对此人言听计从?不将他关押已是幸事!”毕竟在另一时空之中,田丰在官渡之战时力阻袁绍,反被袁绍关押,在失败之后更将其杀害,可知袁绍定然不会对田丰言听计从。 说道此处,两人沉寂片刻,皆是毫无头绪,索性不去在想,公孙瓒另换话题,道:“子龙率兵万五前往河间,会不会使我军空虚,反而不利?若被袁绍……” “兄长何故有此一说?当日所言难道弟未说明?” 刘澜心中不耐,没想到公孙瓒如此犹豫不决,心中苦笑一声,道:“弟还是之前所言,这就像是山中的大虫,若只是伤其四肢,待其伤愈后依旧是条祸害,但我们若能断其一肢,如此一来就是普通的猎户,只要手有刚矛,亦可取这只大虫的性命! 这就是弟为何会恳请伯圭调骑兵万五与子龙前往河间,到时我以优势之兵往攻高览,不求击溃高览,乃是为了全歼;若只为击溃高览,即使高览返回,也是增添了袁绍实力,但若能将高览歼灭在河间,则局势就会彻底改观,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毁其根本,(毕竟袁绍精锐不多,而骑兵却又是少之又少,)更会使其军心不稳,如此此战焉有不胜之理!”刘澜话锋随即一转,叹道:“若非众将有议,弟必会恳请伯圭在此磐河广设伏兵,而主力立即北上,待将高览围剿,再转而南下,与袁绍一决雌雄!” 公孙瓒心中苦笑一声:“我乃客军远道而来,大军补给困难,若不力求与敌主力交锋,却反而去打高览?而且还是一支并不知晓确切位置的偏师,这不是舍本求末,主次不分吗?”(。) 第八百零八章 彭越挠楚 刘澜尴尬一笑,他不得不承认公孙瓒是对的,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因为这是一个相对的问题,盖因高览始终都只是他所猜测的假想敌,而他并不能够肯定他藏身的准确地点是不是在河间,若公孙瓒果真听从他的派遣主力去河间寻找这支偏师,找到还好说,可若一旦找不到,那他们将会陷入到完全的被动之中.想到此处,刘澜不竟暗暗为公孙瓒没有同意他的建议而庆幸,不然的话他们也许就只得狼狈而回幽州了。 可以说刘澜这些年征战一直在总结一套战法,再结合前人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无疑是以优势兵力个个歼敌,如此战法绝对可以在冷兵器时代行得通,并不是只有在热兵器年代才可使用。 虽然刘澜一直认为这是毛爷爷战略思想的绝佳体现,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套战法并不是毛爷爷所独创,而将这套战法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中,则要数唐王李世民与洪武朱元璋了。 对公孙瓒献策主力追捕高览虽然是臭点子,但刘澜清楚这不是他的思路错了,而是他战略眼光的局限性使然罢了,战场是瞬息万变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这就需要他因势利导,择势而为。 如何才能使自己有战略家的眼光,在刘澜心中应该像博弈或是战旗一般,用最少的子占最多的地盘,同时还需要布眼,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付诸实践,用理论主导战争,在战争中总结理论。相辅相成,只有如此才不会成为纸上谈兵的赵括。 只是此时的刘澜经过这些年对胡战争也只是刚脱离了纸上谈兵这一层次。所以这第一次想使用优势兵力的想法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不知道三国时期有几人会有如此想法。因为太多的历史名人他都没有真正与之交手。 而之前与他交战的敌人,又大多不堪一击,可现在不管他的想法有人赞同也好,还像公孙瓒帐下武将一般嗤之以鼻也罢,但他已经可以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了,连诸葛武侯这样的智者都在使用分兵而攻,更遑论他人? 也许只有如此才是刘澜可以聊表安慰的!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怪人,而是他超前的战略战术眼光超越了当下人! 就在刘澜心中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帐外传来田豫一道疾呼声:“翼德不可!”紧接着便是响起了号炮声响。刘澜与公孙瓒骤然起身,冲出帐外,不用说袁绍来劫营了! 二人衣不解甲,一提兜鍪兵刃便奔出了大账,寻到中军之时只见地上躺着三十余骑尸体,而此时大寨之外,已传来喊杀之声。 “不好!” 刘澜心知事情要遭,看向公孙瓒时见他亦是担忧模样,又转向张飞。却见他样子悻悻,尤其当自己瞅来的一刻更是不敢面对低下了头,不用想又是他毛躁的性子打乱了部署,可现在绝非追责之时。转向公孙瓒,道:“伯珪,速速整军。” 公孙瓒立即朗声长喝道:“整军。迎敌……” ~~~~~~~~~~ 四更刚过,正是五更的天。朔风凛冽,已是金秋时节.北地昼夜温差之大。使士兵们一个个缩着脑袋极不情愿列阵在公孙大营外。 呼啸的北风,并不能阻止袁绍此时心中燃烧出的希望之火,反而因他心中充满激情而忽略了刮在脸颊生疼的萧瑟北风。 面对营中大多都是参军不久的新卒,军官们低声喝骂着,唯有如此,将校们才能让他们在寒冷中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当公孙瓒营内将先遣的三十余名士卒误做大军劫营歼灭后,袁绍的心情已降至零点,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在心中庆幸着自己没有贸然进攻,更加庆幸田丰的先见之明,看向身侧的儒雅中年,心有余悸道:“元皓,此时该如何是好?是收兵回营还是?” 一切都在田丰的算计之中,没有大的损失让他在庆幸之余脑海中却又生出一计来,这位智者当机立断,道:“即以如此,我军当即刻退却,并后退二十里下寨,同时遣大公子前往龙凑!”说道此处,却是笑道:“不过,既然大军已至,焉有不战之理?不若主公效彭越挠楚之法,袭扰瓒军一番!” “哦?” 袁绍眼前一亮,看向田丰道:“计将安出?” “主公可使仲简(淳于琼)留弓弩之手指挥中军,另遣文丑将军率本部绕击其后,颜良将军统兵击前,鸣金进兵,擂鼓收兵。 而文丑将军则须擂鼓进兵,鸣金收兵,但文将军却乃佯攻,不必力敌,颜良将军实则引诱,一击即退,待时若瓒军敢追至此,则仲简将军弓手万箭齐放,公骥复转杀回,如此必能小胜一役!” “若彼军不来追时,又待如何?”这却是身旁的颜良出言问道。 “这便要看文丑将军处了,若公孙瓒弃后寨不顾,则文将军即可在其营内劫杀一番,若其分兵守卫,便要文丑将军见机行事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可让公孙瓒后寨之军轻离,只要文将军能拖住敌军,那我敢保证彼军绝不敢出寨去追文将军,又不会擅自离开,若其离去文将军亦不可进击,依然佯攻即可。” 看向文丑说完这些后,田丰又转向颜良道:“而此时,颜良将军即可小败一阵,示之以弱,引敌来追,如若瓒军仍未上钩,那便不必强求,回师即可!” “元皓此计甚善!” 袁绍点头道:“我当在此与众将临敌,元皓可速去选址建营!” “诺!” ~~~~~~~~~~~~~~~~~~~~~~~~~~~~~~~~~~~~~~~~~~~~~~~~~~~~~~~~~ 公孙瓒营内,因为夜黑,张飞误将袁绍三十余骑当成主力。致使暴露了意图。 刘澜看向张飞,并未出言训斥。而是建议公孙瓒快速整军准备迎敌,就在这时之前已被破坏的寨门突然传来袁军喊杀之声。公孙瓒当即大喝一声:“整兵往寨前迎击。” 众将率军刚至寨前,就见远处袁军如潮般一般退去。而在绍军退却的瞬间,寨后却又响起了喊杀声,刘澜鹰目圆睁,道:“伯圭,此必袁军声东击西之计耳,我当率军迎击寨后!”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之际,公孙瓒也摸不清袁绍是何意图,听他如此说。也怕有个闪失,为保安全也只能点头道:“德然亲去,我自安心!” “翼德与我前往后寨迎敌,仲康留在前寨同伯珪御敌,切不可大意!”刘澜心知张飞的性子,把他留在前寨指不定发生什么情况,索性留在身边,当即带着张飞、甄俨亲率所属不到五百人加之公孙范本部三千渤海军朝着后寨快速挺进,不到一刻间。便见到寨外黑乎乎的一群人,木栏栅已被破坏,此刻绍军正与后寨兵卒厮杀一起,而另一部分绍军则在搬挪着拒马鹿角。扩大着攻击的范围。 正在交战的双方,都看到了营内快速而来的火龙,之前在此设伏的瓒军将士士气为之一振。如伸长脖颈的斗鸡一般,双眼喷火一般杀向了对方。 因为援军的抵达。绍军非常识时务的撤退了,众兵士振臂欢呼的同时。没有交锋便即退却,这些袁家只是袭扰之军不必过多计较,当即刘澜便留下一部人马驻守,带着本部朝寨前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 方行未久, 他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后寨退去的袁绍兵卒又攻了回来,刘澜心中已可以肯定此乃敌军诱敌之计,其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拖在后营,而此计妙就妙在若不去管它反而率主力前往寨前迎敌的话,那这支袭扰的部队瞬时就会变成刺向肋部的一把利刃。 刘澜当即决定,不管对面是谁首先要结果了他,掉转马头,率部而回,当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部队就要进入公孙范所部弩手攻击范围时,却不想绍军又撤了。 狠狠唾口唾沫,看着眼前这样一块肥肉从嘴边逃掉,刘澜又如何能够甘心!心中愤愤,搓着手掌想着对策,想吃掉这块肉,该如何让他自己送到嘴边呢? 心中盘算着计策,却听张飞在旁道:“主公,要不然让俺率军去冲杀一阵如何?” “也好。”刘澜想也未想,点头同意道。 张飞刚行不久,突然心中一惊,刘澜失声喊道:“糟了,此定绍军诡计,翼德不可前去,恐寨外有埋伏。”喊声落下的同时又催促道:“翼德快快回来。” 张飞听到主公喊声,不敢违命,退到身前,道:“主公,追也追不得,守又不来攻,我等就在此苦等,也不是办法啊!” “翼德所言极是!” 刘澜点头道,但他一时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转头看向甄俨,道:“俨儿有何妙算?”此时的甄俨可以算的上是他的小军师,但凡用兵,刘澜都会先与他计较一番,不敢怠慢,甄俨漆黑如墨的双眼骨溜溜的一转,计上心来,道:“主公,你说若是我等率军离去前往寨前,绍军会不会攻来?” “自会攻来!” 说到此处,刘澜入醍醐灌顶一般大笑起来,朝公孙范走去,道:“叔法,我等速速离去。” “德然!” 公孙范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道:“若我等擅离,彼军岂不是就要攻劫而来?” “正是如此,既然彼军不敢来攻,那么我们何不引其来攻,如此我等伏兵与寨,待其来时,尽歼其军!” ~~~~~~~~~~~~~~~~~~~~ 却说寨前绍军与瓒军激战正酣,颜良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瓒帐下校官无有一合之将,一边冲杀一边抬头看时,只见不远处瓒军其中一位身穿校尉服饰的将领此时正自左右冲杀,己军难以抵挡。 颜良暗哼一声,朝这人赶去,临到近处才瞧清此人容貌,只见他容貌瘦削,面白无须,竟是未及冠的小子,心中有些许诧异,“小小年纪竟然官拜校尉?”高声喊道:“对面小将何人,河北颜良特来讨教!” 田豫自率本部与绍军纠缠,听到颜良挑衅的喝声,叫道:“渔阳田豫!”说着迎向了颜良。 颜良见他冲杀过来,面现嘲讽之色,眼中更是射出道道精光,喝道:“来到好。”说完便即冲了过去,笑道:“小子小小年纪,不想竟有如此好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瞬间照面,颜良当先一刀砍出同时喝道:“小子,吃我一刀。” 田豫手中蟠龙枪横扫,蟠龙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重四十六斤,枪体绘有蟠龙图纹,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扫到必亡。眼见颜良象鼻刀砍来,呼啸之声即疾且厉,吓的他急忙改扫为架。此乃是他第一次与真正高手交锋,先前如何料得颜良膂力奇大,猛然下挡住颜良来势迅猛的一击,震的他虎口隐隐生疼。 颜良见此人挡下自己必杀一击,赞道:“好小子!臂力不错。”说着大刀在空中一转,象鼻刀斜削田豫脖颈。 他知此人臂力不错,但若与己角力只是瞬间就会被他斩杀,但如此就达不到他的目的,当下刀法一变,不再使力而是想要用技巧来与他厮杀。 虽说颜良减了力道,但‘电闪’这路杀招却是招招力大势沉,却又招式精巧,田豫只是在军中学习的战场厮杀,全都是一击制敌的招式,不到十合,就抵敌不住了。 尤其是之前抵挡颜良一击,在他心中便仿佛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心惊不已,立时下定决心不再与其力敌。 但当他转为游走游斗,用枪法的灵巧去攻向颜良时,却又发现他也变换了招法,此时不再是之前的重逾千斤,反而却如灵蛇一般,使自己频频防御,不到二十合,就已露出败像。 田豫知自己若再与之斗必然丧命,急忙卖个破绽,转头就跑。 也是颜良无心杀他,见他卖个破绽也不去攻他,待他跑后,这才策马来追,及到寨口,许褚看得清晰,跃马提刀,大喝一声,宛若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霹雳,震颤人心,杀向颜良道:“颜良休得猖狂,许褚在此!” 颜良早已看清来人正是今日交手的壮士,急忙调转马头撤退,边撤边高喝道:“原来你叫许褚,改日定与你杀个痛快!” 并非是颜良果真怕了许褚,乃是临行前田丰千叮咛万嘱咐,以诱敌为主,他不敢违命,自然就不愿与之搏斗,他比谁都清楚许褚武艺略高一筹,若是交战,自然时久,到时诱敌不成,反而有被全歼的可能,是以在见到许褚与瓒军冲来的一刻便急调马头,率着本部撤离战场,朝埋伏之地跑了去。 许褚正要去追,却见公孙瓒在后阻拦道:“小心是计,仲康不必去追,我等紧守寨门即可!” “诺!” 而刘澜处,不管他伪装的如何巧妙,文丑始终没有攻进营内,如此反复骚扰,直到东边浮出鱼肚白,文丑这才下令退兵,而前寨的颜良与淳于琼也始终没有引出瓒军,眼见天明,相继撤退,一场夜袭战便这般草草收场。(。) 第八百零九章 龙凑城破 夜袭战过后,双方好像有了默契一般,坚守不出,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方,不敢轻易去挑起兵戈。 公孙瓒清楚袁绍打的什么算盘,但这副好算盘却绝对打不响。 袁绍也没有了再去决战的心思,而公孙瓒因为分兵之后也没有了强攻的把握,如此一来双方的自然而然就变的微妙起来,而此时双方等的就是那条导火索究竟会被谁先点燃。 若是赵云大胜的消息传来,那袁绍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此时优哉游哉,战场的主动权已经转移到别人手中,他即使想主动出击或是继续龟缩都已经由不得他了,除非伤筋动骨的袁‘残废’下定决心死守邺城,不然迟早要变成公孙瓒盘中美餐。 同样的,此刻公孙瓒与其继续进攻,倒不如在赵云传来胜利喜讯前彻底巩固已得地盘,与袁绍做长久战争的准备,直到彻底将邺城夺下,而只要拿下了邺城,也就等于彻底消灭了袁绍,在没有机动性强大的骑兵为基础的情况下,那时的袁绍已经彻底失去了在冀州的生存空间,再加上没有补给支援,结局已然注定。 而袁绍的想法与公孙瓒一般,所以此时的二大北方巨头都将视野看向了冀北,一场决定双方走向的战争不久就会在此处打响。 就在双方各怀心思,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冀州大地上落下,雪花飞扬间使大地披上一层银装,树木裹上了白衣,满天雪花点缀着寒冬的美丽。宣告着冬季彻底来临。 如此迷人景致并没有让刘澜有过多心思欣赏,虽说瑞雪兆丰年。但伴随着这场风雪而来的却是一波接一波的噩耗,好似这场雪是分水岭一般。雪前的好运不在复来,局势急转直下,正如北方的冬季一般,彻骨冰寒。 公孙瓒大帐内,听取败军诉说龙凑存粮被张颌攻取情报后的刘澜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身心的疲惫与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受让他万难接受眼前的事实。 公孙瓒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向他,虽然没有说任何责怪的话,但如此锐利的眼神看在刘澜眼中却要比任何责怪的言语更加刺骨,之前还在信誓旦旦说张颌在河间。张颌要投降,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出现在河间反正是在饶了一个大圈,出现在了渤海郡龙凑县。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张颌一定是从始至终就在欺骗自己!刘澜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霍的起身道:“好个张颌,好个张俊乂,好一条反间计!”一连说了三个好,他心中激动,若是张颌现在出现在面前。他都有生吞了他的打算。 “此人太厉害了,在当时如此大的优势下竟然弃德然不顾,反而想出这么以条妙计来,此人心机之深不容小窥。”虽然被截了存放在龙凑的粮草。但那毕竟是劫夺冀州郡县粮仓所得,虽说心疼但公孙瓒依然出言称赞道。 赵云那里迟迟没有消息,如今事态严重。看来只能动用暗棋了,公孙瓒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弟必会使其后悔其当初所做的一切!”刘澜咬牙切齿道。张颌的作为让他觉得是一种**裸的耻辱,让他尊严扫地。 “主公。此时再言已然无用,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获得粮草!”说话的乃是单经,此人国字脸,八字须,身材消瘦,但一双手掌却异常宽厚,出列道。 “明纬此言甚善,此时当务之急当速从右北平运粮!” “伯圭不可!” 听到从右北平运粮几字刘澜的心宛如沉到无底深渊,别忘了现在冒头的只是张郃一人,而高览现在还不清楚在什么地方,立时出言阻止,道:“此时子龙处仍未有消息,高览身在何处不得而知,若从幽州运粮岂不是正中袁绍下怀!” “德然此言虽然在理,但军中粮草只够数月之用,若不立时从北平调粮,恐怕无以为继,到时军中无粮可就……” “伯圭所言弟又岂能不知!正是如此才要等北地肃清之后方可再调幽州之粮前来。”刘澜不假思索,道:“现今与其从幽州调粮,反倒不如从平原运粮!” “从德然处筹粮?恐怕不够吧!”要知道平原之粮乃是公孙瓒留给刘澜的,那里储存的粮草够应付刘澜兵马可却绝难供应他眼下大军。 “正是!”刘澜看向公孙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道:“若只平原一郡府库存粮自然不够,但伯圭难道忘了田楷将军?” “德然的意思是?”公孙瓒心中立时燃起希望,道。 “平原只是中转地罢了!” 刘澜笑着看向公孙瓒,继续道:“兄长可使单经将军与翼德前往平原以作押运粮草之责!如此当保无虞!” “可他毕竟刚入青州,只怕……”公孙瓒也怕如此催粮,反而使田楷不能掌控青州。 “兄长无须担心,此乃权宜之计。”刘澜信心满满道:“从北平运粮依然是重中之重!” “德然之前不是说……”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的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郎笑道:“却是要从北平运粮。”现今袁绍掌握战事主动,到时我军若无粮草补给必会败于袁绍之手,恐怕数万儿郎皆要丧命冀州,既然如此,那便先用平原之粮,而北平之粮却是要将高览引出来! 计议已定,众将这才散帐而去,而刘澜却独自留了下来,等众将离开后,道:“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伯圭应允!” “德然但说无妨!”公孙瓒看向刘澜,不明白他有何不情之请。 “张颌小儿戏耍与弟,弟势报此仇!” 说道此处,刘澜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既然已知他在龙凑,澜乃请伯圭借予人马。誓破张颌!” “这……” 公孙瓒心中犹豫,道:“如今兵力已然不足。单经一走,此时若再与德然兵马,若被袁绍得知必定前来冲营,如此一来可就真要回天乏术了。” “张颌麾下只有本部三千人马,弟只挑选五千人前往龙凑,势必要断袁绍一臂。”刘澜已然下定决心,此时极力说服着公孙瓒。 “若是袁绍来攻,岂不是……” “兄长放心便是?” 刘澜十分笃定,道:“这场雪来的正是时候。若是无雪,备自然不会有此大胆想法,但既然老天赐予良机,又岂能错过。” “德然的意思是?”公孙瓒被他说的宛如丈二和尚,茫然不解道。 正因为下雪,我军便可使一招瞒天过海计,如此一来我军就是有所调动也会被这场大雪将痕迹掩埋,所以袁绍定不会发觉我军派军前往龙凑! 还有就是袁绍不会轻易来攻,他绝对是想等到我军因粮草不足而军心涣散时才大举进攻!如此一来只要弟做的巧妙。使袁绍不知我军分兵,那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 ~~~~~~~~~~~~~~~~~~~~~~~~~ “元皓来了。”袁绍大帐内,袁绍坐在中军帅位之上,对田丰说道。 “丰刚得到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不知主公先听哪条?”田丰抚须笑道。 “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袁绍迷惑的打量他一眼,不知他一反常态的表现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随即摆手笑。道:“先说说坏消息,看看到底坏到何处!” “据细作探知。黑山军张燕有所动作!”田丰一脸肃然,黑山军的盘外局很可能彻底打破冀州事态。但此时冀州军与公孙瓒陷入胶着,对黑山军的异动也只能抱以观望的态度,若他们果然有谋取冀州的动作,那也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公孙瓒才是目今的重中之重。 “什么?” 袁绍难以置信的看向田丰,瞠目结舌,道:“张燕这是要干什么?”心中如打鼓一般,砰砰砰地敲打着,半晌才冷哼一声道:“不会是公孙瓒和黑山军有了瓜葛吧?” “属下不知!” 田丰也不知具体情况,但此时张燕有所异动,若说和公孙瓒没有关系,那他绝不相信。 “不知元皓有何良策可解此危?”袁绍看向田丰,寄希望他能够有妙策化解此厄,他可不希望自己到时遭受腹背受敌的尴尬。 “主公何不听听好消息?”田丰没有立即回答袁绍,而是建议他听听好消息后,再作判断。 “不知好消息又是什么?” 袁绍竟然忘记了还有好消息一说,这才从黑山军身上转回,凝视田丰,既然他让自己听听好消息,那这件事一定与防御黑山军有所瓜葛。 “大公子与张俊乂成功了!”田丰难掩心中激动的说了出来,他也心中确实感到高兴,因为事情的发展正一点点的按照自己的筹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什么!”袁绍惊呼一声,随即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干咳一声,敛容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掩饰着心中激动,道:“这么说公孙小儿要无粮可食了?” “正是。” 说着掏出报捷文书,交到袁绍手中道:“大公子部不费一兵一卒,偷袭龙凑得手,尽毁瓒军粮草!” 这公孙瓒也不知怎么想的,城高墙厚的南皮城不放非要将粮秣改到龙凑小县,若非他这一改,张俊义又如何能够发现,他这是在干什么?掩人耳目吗?田丰心里冷笑,不管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但话说回来这公孙瓒的胆子够大的,若非俊义发现存粮之地他还真没想到会是渤海,虽然渤海太守现在是公孙范,可那却是主公立业之地,竟将粮草放在那里,果然有一套! 袁绍展开阅览,半晌拍案而起,好,好,这一仗打的漂亮,我当重重嘉奖。原地走了两步,难掩心中激动,道:“立即派发褒奖文书。有功将士各升一级,赏千钱。擢升张颌为宁国中郎将,其他赏赐待回师一并发放!” 说道这里。想了想又道:“至于显思,待班师之日,再论功奖赏!” 袁绍说完的瞬间,田丰也已写完了嘉奖文书,笑道:“主公,一切皆按着上房抽梯之计进行着,现在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那黑山军又该如何?”袁绍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问出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主公可先行书高览将军,使其按计划行事!” 说道这里。田丰抚须的手突然一顿,道:“不止是高览将军,还有大公子与俊乂那里主公也要再行书传去,使其北上增援!” “是不是……”袁绍有些犹豫不决,望向田丰,道:“是不是早了点?” “主公,公孙瓒无粮,自然要从幽州派粮,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在去说冀北战事。重提黑山军之事,道:“而黑山军只是集结,暂时不足为虑,多派细作即可。若其果真出兵,再作计较不迟!”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了一旁悬挂的地图道:“当前主公的头等大敌仍是公孙瓒!” “恩!” 袁绍点头道。同时也是看向了一旁的地图,此时的两人。心中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上房抽梯之计能否成功?全在高览之手。而高览这一仗,会不会像张颌一般顺利呢…… ~~~~~~~~~~~~~~~~~~ 无极县,甄府。 甄豫头顶华冠,身着锦服,神情紧张的面容透着几许阴沉,匆匆忙忙朝内院行去。 他身后有数十名家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很快,几人在内院入口处停下,吩咐十余名家丁在院外等候,甄豫便当先步入内院,过回廊,走花厅,很快便来到了甄夫人房前。 叫声门后,甄豫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母亲、甄姜与其他妹子尽皆在此,意味深长看了眼母亲后甄夫人便挥手道:“好了,你们几个丫头都退下吧,为娘有事与你们大哥商议!” 数人诺诺而退之际只听甄豫说道:“姜儿也留下来听听吧!” 甄姜不明白大哥为何留下自己,大感诧异,并一脸疑问地看向大哥,家族之事自他再次归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所以才会对大哥今日一反常态的举动感到不解。 想要从大哥眼中看出一些端倪或者暗示,但甄姜却失望了,因为从大哥的眼中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如此她也只得再次走到母亲身后。 直到众妹妹相继离去之后甄豫才走到母亲身前,施礼的同时低声禀道:“县令与县尉好似要有所行动,现在府外已围满了官兵,而且还集结了弓弩手在外看守!” 两女大吃一惊,尽皆变色,甄姜更是一脸惶急之色,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要灭我甄氏一族不成!” 甄豫面容惨淡,摇头道:“现在还不知晓!” “何时围的?有多少人?”甄夫人神情瞬间恢复镇定,看向甄豫道。 “兵卒甚多,起码出动了半数郡国兵。” 说到此处,甄豫又停顿了片刻,道:“至于围府的时间,则因孩儿之前在府前准备,及至来此告知母亲已过去一个时辰了!” “原来如此。” 甄夫人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心中冷笑一声,口里却是不疾不徐的说:“不知豫儿有何见地?县令是要动手不成?” 她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一定与自己的看法一般,以他的心机那日能将‘二郎’与‘三郎’分散送走,而今日却瞧不出任何端倪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照此看来,他一定是来探自己的口风,是想让我安心,不要夺了他的家主之权罢了。 “依孩儿所料,县令有此动作一定是因为南边的战事!” “南边的战事?如今战况如何了?” 甄姜轻掩擅口,越发焦急了:“不会是德然,德然他……”眼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祈求的看着大哥,希望能从他口中了解那个人的最近情况。 “这个为兄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也不知晓,不过从此时府外的情景来看,公孙瓒必定吃了败战。”甄豫苦笑一声,道:“不过,这一场败仗却不足以使县令下定决心处置甄家,所以他才会将甄家包围,想必是要等了!” “等什么?” 甄姜本是伶俐的妙人,若是平日当然能够想到县令要等什么,但她早已乱了方寸,这才有此一问,而她此时心中全是刘澜,在他心中德然哥哥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他也会心痛,更何况他现在生死未知? “当然是等下一战或是公孙瓒彻底失败!” ~~~~~~~~~~~~~~~~~~~~ 渤海郡龙凑县城外,刘澜中军大帐。 帐内只有三人,一身戎装的刘澜坐在主位之上,身后叉手侍立着许褚,而田豫则坐在下手,此时刘澜的右手手指频频击打着身前的埃几,每一次敲击,都会使田豫心中咯噔一下,震颤着心灵,他虽然知道德然公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时间给予龙凑县城致命一击,但如此漫无目的等待却会使人精神极度紧张,他此刻到宁愿去搏杀一通,也好过在此等待。 这是大军前来龙凑的第二天,在昨日顺利安营之后,今日刘澜便下达了围城的命令,但却并没有下令攻击,对龙凑这样的小县来说,想要据城而守显然是痴人说梦。 现在是双方比拼意志的时刻,只要张颌率先坐稳不住,露出了马脚,那他就会把握住稍纵即逝的良机,给于对方致命一击。(。) 第八百一十章 围城 渤海郡龙凑县城外,刘澜中军大帐。 帐内只有三人,一身戎装的刘澜此时坐在主位之上,身后叉手侍立着许褚,而田豫则坐在右侧下手,此时刘澜的右手手指频频击打着身前的矮机,每一次敲击,都会使田豫心中咯噔一下,震颤着心灵,他虽然知道德然公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时间给予龙凑县城致命一击,但如此漫无目的等待却会使人精神极度紧张,他此刻到宁愿去搏杀一通,也好过在此等待。 这是大军前来龙凑的第二天,在昨日顺利安营扎寨后,今日刘澜便下达了围城的命令,但并没有下令进攻,对龙凑这等小县来说,想要据城而守无异于痴人说梦。可以说现在是双方比拼意志的时刻,只要张颌率先坐稳不住,露出了马脚,那刘澜就会把握住稍纵即逝的良机,给于其致命一击。 在刘澜来到龙凑的当天,他就不得不暗自庆幸龙凑这样低矮的城墙完全是一堵不设防的城堡,对于张颌来说容易攻下,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轻易便可攻去?与此同时他心中却有两点疑惑,一是为何公孙瓒会将存粮地点选在此处,二是在固守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张颌会有何打算! 张颌绝对会选择撤离,可是此时的刘澜却又有了一丝疑虑,在哨探如此严密的观察下,张郃为什么还不跑,甚至于龙凑县城竟没有一丝动静,这倒叫他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了,难道张颌又要耍什么把戏? 但好在刘澜有的是时间去等。等他自乱阵脚,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占据着绝对优势。是刀俎。这让他可以稳坐钓鱼台,但只有真正贴心之人才知道他对此战的重视。他比公孙瓒更加注重战斗的结果,因为这不光关系到无数条性命,更关系到甄家举族兴亡。 而这一场战争的成败,这一场战争如何帮助公孙瓒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并从中消耗袁绍的有生力量,从战争初始就成了刘澜最为重要的话题,所以他不打算将任何一名将士消耗在攻城战这样如绞肉机的战场下。 “是时候提醒他们一下了!”敲打矮机的卢龙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对着田豫说道。 “德然公的意思是?”田豫不敢确定的看向他,不确定他口中的提醒二字是攻城还是另有所指。 “用投石器砸一砸。提醒一下张颌就好!” 在他的记忆中投石车(霹雳车)应该是官渡之战时刘晔发明,但没想到此时军中已经有了投石器这样初具雏形的攻城利器了,但是它的攻城效果显然还不具备霹雳车那么大的威力,不仅行动不便攻击距离较近,而且命中率极其低下,有时还会出现砸伤自己人的情况,但此时对他来讲,这投石器反而成了最好的警示武器了。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因为在后世投石器是叫做投石车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一定和名字一般如战车一样是可以随意移动的攻城利器,仿佛山炮一样,那他是不是可以在日后为投石器架上炮架呢?这事待回到辽东后务必要和欧冶坚谈一谈。 田豫离帐而去的同时。甄俨却又踏入帐中,道:“主公。” “怎么样?龙凑还是毫无动静?” “是的。” 甄俨顿了顿,一脸晦气地说道:“这张颌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以不变应万变就好。”虽然对甄俨如此说,但刘澜心中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张颌心机太深、太过狡猾了,不过此时他就是有上天入地的能耐。也已无用了。 明日若再无动静就只能强攻龙凑了,这是他心中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若真到了那般田地,那可就真要和张颌拼个鱼死网破,骤然抬头看向甄俨,考校也似的问道:“若是明日你来领兵,会如何攻城?” 对于刘澜这些年不管是攻城战还是野战他都经历过不少,也都有些心得,但唯独对攻城战却是一点好办法也没有,难道真要扛着云梯,冲车,靠人命去添? 甄俨无奈摇头,他自然明白主公的想法,说道:“攻城之法,无外呼一用间;里应外合取之,二用围;城中无粮降之,三而攻,而我军此时唯有强攻一途……” 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有便是震慑敌胆,大军未来而敌请降,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张颌绝不会就这般轻易投降的!” “不错……” 刘澜话未说完,就见田豫匆忙掀帘而进,禀道:“德然公,龙凑县吊下一名使者,说是要请降!” 被打脸了?刘澜与甄俨对视一眼,均是面面相觑,心中甚至还怀疑地多问了句:“田校尉你再说一遍?” “龙凑请降!” 田豫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但他心中却也有着一丝担心,但此次出征最高指挥是刘澜,至于龙凑请降是真是假,那么要考虑的便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刘澜,他的使命只是从旁提醒罢了。 刘澜霍然站起,背手在原地跺了数步,眉头紧锁,自言自语,请降?难道张颌又要使什么诡计不成?看向田豫与甄俨想从他二人的口中得道想要的答案。 “我料此定乃是计,若真要投降,打开城门即可,何故如此?”许褚在旁低声提醒道。 “仲康此言不无道理!”刘澜清楚许褚,此人虽说羞于辞色,但每每言之,皆能点中要害。 “德然公何不见见使者在做判断?”田豫出言道:“到时我等便可根据使者所言做出部署!” “俨也赞同田校尉之议!”甄俨在一旁附和道。 “也好,传使者前来!” 话一出口,刘澜突然想到后世看到的一些电影情节。继续道:“吩咐下去,派刀斧手在帐外列队。先给使者来个下马威!” ~~~~~~~~~~ 很快,龙凑县的使者被带来,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典型的河北大汉,身穿着县尉官服,虽然已至隆冬,但他额角频频渗出汗水,小腿肚极为隐晦的颤抖着,若不是此时的刘澜与甄俨互换了身份,坐在下首位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这一副情景。 看来此人被帐外的阵势惊吓不轻。 龙凑县尉好似来到了阎王殿,小腿肚子打着摆。扑通一声跪在当中,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是龙凑县县尉?”甄俨坐在主位上,一派威严架势,有模有样瞧了眼一身县尉官服之人,厉声道。 刘澜对县尉的表现很不满意,一县分管治安的长官竟会如此不济这让他如何能不叹息大汉朝吏治的腐朽。县尉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道:“下官正是龙凑县尉王福,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说着却偷偷抬头斜瞥。一见座上之人顿时一鄂,他怎也想不到公孙瓒竟然会派如此一位年轻的将军来前来龙凑。 但他绝不敢欺对方年轻,毕竟如此年纪的少年能被委以重任,若说此人没有能耐反而是平庸之辈。他心中绝不相信。 “你竟然不知道是谁带兵围了你的龙凑?” 刘澜在旁发出一声冷笑,拍案而起道:“难道他张颌派你前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手指帐外道:“帐外的旗帜分明写着我家主公的名号!” 刘澜这一举动着实将县尉王福吓的够呛,劲得他双腿又一软。‘砰’‘砰’磕头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偷偷打量刘澜。见其已有消气落座的姿势后才心有余悸的喘口大气,支支吾吾地说:“贼将张颌三日前就已离去。故而小人并不知晓将军名讳!”说着却又偷眼看向了甄俨。 什么?张颌三日前便已离开?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但刘澜却始终是一副沉着淡定地模样,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好似能够看透心灵一般,道:“那你们不一早便开门投降?而等到今日才来献城?” 他可不信胆小如鼠的县尉说了实话,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张颌的又一条诡计,若是如此的话,县尉王福就绝不是泛泛之辈,因为这人装的也太像了。 “下官昨日与县令本欲开门献降,奈何县内望族不肯,商议一夜这才前来!”王福连拂拭额角冷汗的勇气也没有,被这名英武地将军盯着好似如芒在背,就是连呼吸也在他一瞪眼间停止了。 “初时为何不愿?” 甄俨看向胆小如鼠地县尉王福道:“为何此时又愿?” “绍军在龙凑所做之恶令人发指,县内望族皆怕大军到时迁怒县内百姓,故而不肯献城!”王福又即磕头不止,哀求着道:“还望将军可怜苍生,我县虽小,但仍筹得万两黄金,愿做保县之资,还请将军笑纳!” 甄俨询问也似的看向刘澜,他心中已信了十之**,片刻,待刘澜瞧瞧示意之后,才说道:“你先退下,容我等商议!” “还望拒绝体念苍生,全此一城百姓性命,若将军应允,我等立即开城纳降!” 王福起身疯狂高喊道:“若将军不允,我县百姓皆愿战死至最后一人!”他这一番话,虽然说的高声而且慷慨,但人的本性若此,早已将他的怯懦暴露无疑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充英雄,装慷慨!” 刘澜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呵斥一声道:“若是同意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但不知你等何时投降?又是如何投降法?” 王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舒口气,道:“只要将军愿全一县百姓之性命,如何献城,何时献城一切由将军做主!” 刘澜对甄俨点点头,只见甄俨说道:“好,本将应允,你先下去吧,我等商议一番,到时自会通知你!” 县尉王福见主将即允,心中的大石立马落地,拱手拜别众人后,欣然而退。 县尉离去,甄俨急忙起身,将主位让与刘澜后方才说道:“主公以为此人所言可信几成?” 刘澜缄口不言,却是看向许褚道:“仲康以为可信几成?” “依末将之见,可信十成!” “哦?” 刘澜嘴角掀起一丝弧度,随即点点头,又看向田豫,道:“此人可信几成?” 田豫信誓旦旦,道:“八成把握,龙凑必降!” 刘澜又看向甄俨,笑问:“依你之见,此人之言可信几成?” “五成!” “哈哈” 刘澜朗声一笑,对着甄俨道:“你还是太保守了,我料此人所言,可信十成!” 为众人解惑,若张颌果然用计必然会将如何献城,何时献城早先设计使此人告知我等,若他提出此种要求我必定要疑上一疑,但他却要我等做主,如此投降必定是真!” 所以我们要立时进城!为防不测,到时田豫在城外以为接应,而我与仲康甄俨则率军入城!见田豫要进言,知其必要拒绝自己的提议,刘澜面容一整道:“国让休得再言,有仲康在侧,即使张颌当真身在龙凑,亦不惧他,更何况其已离开了龙凑,就是城内有何蹊跷,到时你速速援救即可。” “诺!” 将决议告知龙凑县尉,龙凑县尉送上钱财的同时急忙入城通禀,不到半个时辰,龙凑县令,县尉,县丞等大小官员开城乞降,一直迎出数里并向刘澜交出了户籍图册等物。 刘澜也不是真要占据龙凑,婉言拒绝之后,在一众文官武将的陪同下,进入龙凑县内。 县令担忧招待不好这些位兵爷,献城之前已与本地一家姓郭的豪族商议妥当,刚进城,县令便径直带着刘澜朝郭府走去,一路穿廊过厅,来到内院歇宿,免不得又是一番盛情招待。 有甄俨在侧,许褚也放心,在府外安排兵卒守卫,安排妥当正欲回府却瞧见不远处一人鬼鬼祟祟的向着府内张望着,神经一紧,悄悄地绕到此人之后。 这人正探眼观瞧,突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眉角微微抽搐,他自幼习武,可此时竟然有人出现在身后却没有发现,料到来人必是高手,当下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缓缓的回转过身。 看到身后之人,立时认出来正是之前自己远远打量的那名刘澜手下武将,只见他腰间别着一把折铁刀,正含笑促狭的盯着自己,急忙拱手道:“将军这是……” “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第八百一十一章 单福 一直躲在坊门处的青年如何也没想到身后居然会出现人,待听到声响打个哈哈想要离开的一瞬间便被许褚蛮不讲理的箍住了瘦弱的身躯,双手一提,便将这位面容坚毅的青年夹在腰腹间朝院内行去,一路而来,穿厅过廊,惹得路上兵士一阵哄笑,青年满面羞愤,可他这膀子力气不管如何挣扎又如何能逃脱出许褚的魔爪? 被他就这么带到了县令招待主公刘澜的宴席屋前,许褚认定此人的出现八成是县令与张颌暗通款曲,没有阴谋也一定有阳谋,为了主公安全链们也没叫,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本热闹喧嚣的厅内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课全都汇聚在许褚身上,或者说汇聚在被掷在正厅当中的年轻人身上,而此刻那位青衣紧身的儒袍青年正倒在地上痛呼哀嚎不已,想来是被摔得不轻。 一众县官虽莫名其妙,可见到许褚那杀人也似的眼光后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刘澜要秋后算账,随意安他们几人一个罪名惩治啊,一个个惶惶不安,频频擦拭额间汗水,当然这些人官场多年,就算是一些小吏,人情冷暖什么没见过,虽然害怕,但一个个强作镇定,观察着事态发展。 ? 刘澜没去看倒地的青年,只是扫了一眼县令等人惊悸的表情心中一声冷笑后对许褚沉声,道:“仲康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见此人行踪可疑,一直在府外打量着府内情形。怕是奸细,这才抓来!” “原来如此!” 刘澜看向众人。显然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龙凑县官员们早已吓破了胆。见他面容带怒,哪里还能再镇定下去,赶忙撇清关系,一个个全都口称不知。 “都不知道?”刘澜冷哼一声,转头鹰目直视那青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刘澜这一眼瞪的屋内就没几人不头皮发麻,可唯独那年轻人却浑若不觉,欲从地面爬起。不想却又被许褚摁倒,但就是这霎那的功夫刘澜已看清了青年的面貌。 这人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头上被紫色的带子束着,但头发依然很潦草,一看就是位不修边幅的书生,他身上穿的青色儒袍也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宽松样式,而是一种贴身甚至可以说是紧身地武士服,腰间携有剑套,但长剑并不在身。必定是在来之前被许褚下了。 这一套怪异的装束让刘澜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在何处见过此人,心中努力回忆,片刻。这才从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找出在何处见过此人,笑逐颜开,对许褚摆摆手。道:“仲康放开他,这人我认识!” “啊”许褚松开青年。但一对眸子却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万一。 “好了。你们可以安心了,不用担忧了。” 刘澜对龙凑县的各位县老爷们说完,见那人起身拍掉身上灰尘,正整理着衣冠博带,笑说:“原来是义士老弟啊,不想我们还真有缘!看来并不像老弟你说的不会再见,你说是吗?” 原来此人正是当日与他一起解救小蛮甄姜的那名义士,只不过当日刘澜问他名姓,他却以不会再遇相拒,遂让刘澜唤其义士,不想今日两人却又在龙凑相遇。 “哈哈。” 青年朗笑一声,开来是生性豁达之人,不然换做其他文人早转身离开了,毕竟这时代的儒生最讲究风骨二字了,拱手,道:“累月不见,不想与刘兄再见却是我为‘楚囚’,将军居庙堂,人生际遇可真是无常啊。”唏嘘不已,道:“小子听说襄平刘澜攻打龙凑,但并不敢确定,这才在府外张望,不过此时见到,果然皆是一人!” 他当日见刘澜之时,正是落难狼狈之刻,此时再见心中不免唏嘘,想想自己一如当日般落魄,而对方,却成了统领数万大军的将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他今日不齿与自己相认,杀了他也有可能,但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刘澜不仅与他相认,还无比熟络,心中生出好感,对于和许褚的误会乃至于不愉快自然统统忘了个干干净净。 “都怪仲康鲁莽,义士兄弟莫怪才是。” 说着刘澜极其殷勤下阶,见许褚面色变幻,笑道:“仲康放心,我与这位小兄弟是交命的交情,我清楚他并不会害我性命的!”说着搀着青年坐到了自己身旁,还特意在主位上又加设了一席。直到他入座之后,才道:“怎么样小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 刘澜从当日见到此人之后就肯定他绝非常人,虽然他的武艺一般,但他终究是个文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武艺如此了得,那么可想此人的智慧定在武艺之上! 青年笑道:“小子单福,本是出外游历,不想来到龙凑却又赶上战事,更没想到竟然会与将军相见。” “单福,单福。” 刘澜嘴中喃喃,总觉得名字耳熟能详,却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徒然,双眼一亮紧盯着这位名叫单福的青年,好似他忽然变成一位衣不遮体的美妇人一般,半晌才在心中念叨我滴个乖乖,这人就是徐庶?这尼玛是捡到宝了啊。 单福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低声喊道:“将军?将军?” “哈哈,单福。这名好,这名好!” 刘澜被单福从梦幻中惊醒,脸上却还保留着醉心的笑意,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想着该如何招揽他,好在他此时已是‘平原相’,噱头可要比襄平令足了许多,没有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道:“单福,澜麾下正好缺一军师,不知先生能否屈就?备保证必不会埋没了先生腹中所学!” “这……” 单福心中犹豫。虽然刘澜对他颇为礼贤下士,之前的一番举动更让他心悦。但他并不清楚他是虚有其表还是有为明主,委婉着道:“蒙将军看得起小子。但只恐小子才学浅薄,恐难胜任!不若……” 刘澜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他道:“先生何出此言,我相信不会看错人的!以先生大才,定能胜任军师一职!” 正是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单福没想到刘澜如此坚持,犹豫了片刻,说:“只要将军允一事。单福愿效犬马之劳!” 别说一事,就是十事也应得!单福要应允刘澜早已大喜若狂,说道:“单福有何事,但说无妨!” “可许单福随时离去!若将军同意,单福便即认主!” “这……” 刘澜不知徐庶为何有此一言,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此时求才若渴的他很快下定决心道:“我答应!” “主公!” 单福跪拜在地,行认主之理,他从刘澜之前的表情看出他有过犹豫。但是就当他认为刘澜不会同意的时候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就答应了自己如此无理的要求,心情再难平复,对他再次深施一礼。 刘澜虚扶单福,笑道:“我相信单福定不会轻易离去,因为我相信。只有我才会使单福一展心中抱负……” 蓦地,刘澜发现单福的手指即肿且红,像是生了冻疮。想到他乃颍川人士,必定无法适应北地气候。这才生了冻疮,关心。道:“单先生难道没有买冻疮膏吗?” 单福缩了缩手,尴尬,道:“买了一些,但福所使膏药的效果好些并不管用!” 刘澜将许褚招过来,道:“仲康,将你的冻疮膏给我一盒!” 许褚转出屋外,很快拿着一只鹅卵大小,拇指高低的盒子进来,后者接过冻疮膏的盒子交到单福手中,道:“此膏乃我军特制,疗效甚佳,单先生先用着,没有了再从我这里拿!” 单福从刘澜手中接过了冻疮膏,眼中满是感激之色,道:“多谢主公关怀!” 刘澜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另一人,徐元直走马荐诸葛,不知此人在哪里! ~~~~~~~~~~~~~~~~ 刘澜自得单福,虽知他使用假姓却也并不点破,不想次日单福便与刘澜备说前事,所以初遇时才会隐匿姓名,刘澜见徐庶坦诚,自然明白是他已归心,在龙凑居住一夜,本欲裹挟县内仓廪,却哪里还有存粮,不得已空手而回。 不过有之前县尉送上的万两黄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随即下令悉数分派下去,也不使众兵将枉随自己出来一回,而他自己却分文未取。 数日后,界桥,袁绍中军大营。 天越来越冷,即使日头和煦,即使朔风不再呼啸,将士们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冀州官兵早已习惯了与公孙瓒如此相持,但即使他们心中清楚不会发生战争但依然在寒冬中穿着冬衣小心守卫着营盘,哪怕有一丝可疑也不会放过。 相比将士们的小心,在大帐之中的袁绍此时却正在聚将商议,偌大的营帐内所有文官武将都已前来,直到此刻,田丰才迈步向前道:“果然不出所料公孙瓒从平原运粮了!”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阶下众人,这一仗从一开始就有很多质疑声出现,若非他力排众议选择信任田丰,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众将心中也很清楚,局势的发展已经完全按照田别驾的预测在走,这仗的结果如何已经不是田丰所能决定,而是在前线的将士们,只要高览与张颌打好了此战,那胜利就在眼前。 相对于武将们的衷心拜服不同,郭图逢纪之流早已是心妒如狂,若不是袁绍对田丰言听计从,他们绝不会放过一丝能够搬倒他的机会。 “主公,相对于平原之重要,现在首当其冲的却是黑山军杜长部!若是不解决此人,到时使其与公孙瓒会合,我军便有腹背受敌之险,那时我军危矣!” 田丰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色大变,而只有袁绍与高干几人不为所动,显然黑山军派兵前来的消息众将并不知情。 “元皓可有良策破敌?”袁绍当日就询问了田丰对策,不想田丰却缄口不言,只说若其果真出兵,自有计较。 许攸等人只是瞬间的脸色变幻,他们心中当然也有良策,但主公只问田丰,他们也不敢随意插嘴,在一旁冷眼旁观。 却听田丰出列道:“主公可曾记得当日丰所献瞒天过海之计?” ‘若公孙瓒果真从平原借粮,便仿效昔日孙膑所施增兵减灶之计’袁绍回忆当日情景,笑道:“元皓当日所言瞒天过海之计却是‘减兵增灶’之法,如此待瞒过公孙瓒后,绕道东去以迅雷之势拿下平原,然后分兵而进,一路向北援高览,一路回师防公孙,待公孙小儿无粮欲兵退冀州之时,则我军两面攻之!” 田丰颔首作答道:“此计便是上屋抽梯绝户之计的其中一环,到时只要拿下平原,青州门户顿开,主公北上幽州,西向并州,南下青徐,皆坦途矣!” 田丰看向众人,早已是意气风发地他接着道:“黑山军跳梁之贼,既然他敢前来,主公自当拒之于外,若如此但平原之战又迫在眉睫,不可不顾!”说道这里,竟是跪倒在地道:“此时唯有破釜沉舟,还望主公早下决断。” 袁绍心中糊涂,不明白田丰为何突然如此,问道:“元皓何故如此?快快请起!”顿了顿接着道:“不知田丰所言破釜沉舟之策,却是如何?” 郭图,逢纪几人在田丰说出破釜沉舟时就已知晓他的计策,此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审配则将眉头皱起,心中却是衡量着此计的可行性,当中唯有沮授,虽然轻微颔首,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息。好似只有如田丰所言行事,才是上上之选! “当此之时,唯有倾尽全力,一面西击杜长,一面东犯平原!” 田丰好似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面上毫无表情,紧紧地盯着袁绍,但又有谁能看到,他跪在地面的双腿颤抖不已,若此时他是站着而非跪着,恐怕田丰也因为这一无奈之举而站立不稳。 对于顶级谋士的他来说,将这场战役规划到如此程度不可谓不是深谋远虑,但该死的黑山军莫名介入,却让一直占据主动的他,第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元皓所言,分向而击,那邺城又当如何?”(。)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上房抽梯,计成! “如元皓所言,分向而击,那邺城又当如何?” 袁绍问出了众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此时的邺城是袁绍唯一一处能够供给兵员与粮草的基地,若是要弃邺城而攻平原的话,那他宁愿先击败杜长,再去攻打平原! “黑山军并无战力,皆是由当年黄巾乱党组成。而我军此时尚有大军三万,我想以文丑将军麾下骑兵必能一战成功,击退杜长!”期待的看向袁绍,更希望主公明白自己所言非虚,很快他看到了希望,说道:“而前往平原之人,则由颜良将军与审治中(审配)同行,此乃攻坚并非野战,统辖兵马当在万五之数,否则轻易难以攻下!” “你是说只留五千人守邺城?”袁绍难以置信的看向田丰,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和不相信。 田丰重重点头,随即又重重的磕起头来,当额头触碰在地面的羊毡并发出咚咚声响时,帐中人皆是深深吸了口冷气,元皓的胆子太大了。 郭图冷笑一声,挺身而出,奋然道:“可笑啊可笑!田丰你这是想将主公置于死地吗?”说着也是跪倒在地,哭诉道:“主公三思,田丰实乃想置主公于死地!对面营中有数万大军,若是让其知晓主公麾下只余五千兵马,到时掩杀而来……”说道这里,郭图已泣不成声道:“主公速速将田丰推出去斩首,此人居心叵测!” “公则所言有理,还望主公三思。”许攸站出来进言道,虽然他乃南阳士人,但在对付河北士人尤其是田丰上,他自然要帮郭图。 “主公,元皓所言虽不无道理。却太过冒险。”审配出列建议道:“孔夫子曾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又岂能轻易犯险?不若先取杜长,在图平原!” “审正南,你这是要害主公!” 田丰义愤填膺的大喝一声,汝南、南阳这些小人反对田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意料之中。可是连好友审配都来反对,那就是鼠目寸光了,朗声,道:“若先攻杜长,到时公孙瓒必定增援,如此反陷我军与僵局甚至危局,若两向攻之,到时公孙瓒却面临三重难题,一是平原救不救?二是邺城攻不攻。三是杜长援不援。”说道这里,看向袁绍道:“若丰所料不差,彼时公孙瓒必会一面援平原,一面攻邺城,若其不救平原则军中必定无粮,到时自退,邺城自可无虞。”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道:“而公孙瓒若分兵援救平原。则兵力必定削弱,要凭那时兵力攻下邺城。却是难上加难,而主公在邺又甚得民心,到时发动邺城百姓自能坚持,只要文丑将军把握时机及时回返的话那邺城无忧矣,如此一来,我等只要耐心等待。到时公孙瓒必定军中无粮又见邺城不能短时攻克,唯有回返幽州一途。” 说道此处,抬头迎向袁绍热切的眼光,继续道:“如此我军便可前后攻之,彼时公孙瓒已无粮草又无军心。一战必可定势!”此时的两人一如当日,殷切的目光在焦距地瞬间,使两人好似又回到了数日前定计之时。 “可笑,田丰你当我等皆是愚鲁之辈?即使攻下平原,公孙瓒亦可从幽州运粮,又何来无粮一说?”见田丰在旁颐指气使的模样,一直冷眼旁观的逢纪嗤笑一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帐外传令兵高声喊道“禀报主公,有紧急军情!”说着掀帘而进,跪拜与地道:“启禀主公,崔巨业将军已奉命与前日围攻故安!”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看向袁绍与田丰,崔巨业不是随高览在河间吗?什么时候被派去攻打故安了?众人心中好奇,却又不得不为主公的高明拍手叫好,更加为公孙瓒的不幸感到惋惜。 “只要崔巨业将故安攻下,公孙瓒后路被绝,幽州焉能派粮?”田丰一直跪倒在地,此时听见兵围故安,抬起头来,额头上流出丝丝血迹,看着异常狰狞。 命张颌劫其粮草,又使崔巨业夺幽州门户故安,最后使瞒天过海之计命颜良夺地平原,待彼军无粮则前后攻之,好一个田元皓,好一个上房抽梯绝户之计,他这哪是不让公孙瓒走,分明是要将公孙瓒彻底留在冀州!” 沮授心中将田丰此战一系列的计策思索一便,心中击节赞叹: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毒,位不当也!好一条绝妙的“上屋抽梯”之计,如今就算公孙瓒知晓故安被困,再想派出援军也晚了! 看着田丰期望的眼神与众将跃跃欲试地模样,袁绍知道众将都已赞成了分向而击的计策,站起身,道:“元皓先起来在说!” 看着田丰起身,袁绍双眸精光四射,一拔佩剑,昂然道:“元皓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此战若能大破公孙,元皓当计首功!”袁绍此言一出,已经等于宣告了他下定决心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了。 但也正是如此,郭图,逢纪几人却骤然色变,脸现愤愤,在他们看来,田丰之计固然不错,但若是袁绍肯使自己进言,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不过站在一旁的沮授却是微微颔首,明显对袁绍的话深以为然。 阶下各位武将,虽然十分赞同,但相比与头功捞不到的他们却更愿意捞得更多的军功。 田丰并没有自满,一如之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谦虚道:“主公过奖了,此乃丰份内之事,若论首功,当是前线厮杀的将士们,而更为重要的则是主公的英明决断!” 袁绍最喜欢田丰的一点就是他的居功不傲,但更让他欣赏的却是他懂得如何将功劳巧妙的推倒自己头上,哈哈一笑,朗声道:“这头功自是元皓的,难不成本将还与元皓去争不成?”笑言到此,突然面色一转,厉声道:“诸将听令!” “在!” 袁绍手下众将同时双手抱拳。向前一步,虽然之前田丰提议的是颜良文丑与审配,但只要主公没有定将,大家都心存一份侥幸,希望主公能使自己前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 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渐渐的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落在广褒的大地上,并将漆黑的夜渲染成了银白色,美轮美奂之极。 而帐内的矮机上,蜡烛的烛泪已堆了老高,一道欣长身影映照在大帐之上,好似一座雕塑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眸中早已被血丝充斥,尽显落魄与疲惫。 这当然不是雕塑,反而是一位大人物。北平太守公孙瓒,令异族闻风丧胆的将军。此时他神情涣散地坐在矮几后,无神地盯着壶漏。 时间在他焦灼不安的等待中缓慢走着,漏斗发出的“沙沙”声不紧不慢,这样枯坐等待的滋味如同煎熬,使他的心如同被放在烤架上反复炙烤,窒息的感觉让他迫切希望时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壶漏将涸,刘澜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某一刻。烦躁的他骤然站起,反手就要将壶漏倾覆,只是他的手却突然停顿,他知道即使将壶漏倾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若果时间这能倒流,他有无数种击败袁绍的办法。但世间又何尝有过后悔药?即使有又岂能轮到他一个北平的太守。 整个人好似被抽丝剥茧一般无力地瘫坐下来,只是眼神却不时闪过一道精芒,好似癔症一般盯向帐帘,在发现毫无异常后又变得无神而浑浊。 突然帐外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仿若雕塑般静止的公孙瓒一跃而起。奔了出去,刚一掀帘,入眼处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和一名身穿儒袍的青衣男子,公孙瓒有半晌的失神,随后如同癫狂般大笑起来同时将刘澜与徐庶让入帐内。 “这位是?”进入营帐后,虽然这名陌生男子随着刘澜前来,但公孙瓒还是谨慎的询问道。 刘澜看向萎靡的孙瓒为他引荐道:“此乃颍川徐庶徐元直,现为弟之军师!” 话音刚落,徐庶便自上前拜见,看着眼前少年大大方方的模样,公孙瓒在心中暗暗称赞。 见礼毕后,刘澜见他对自己使眼色,以明其意,说道:“伯圭但说无妨。”他清楚军中出了紧急事务,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传唤自己回来。 刘澜直言不讳自然知晓眼前少年被其引为心腹,遂开诚布公道:“故安求援,的人可有良策?”此时公孙瓒手下可以相商的将领只有区区数人,听闻他从龙凑回师,当即将其召回。 刘澜能够殷切地感受到公孙瓒的期望,随他来到大帐内悬挂地图的角落,故安他可比任何人都熟悉,当年讨伐黄巾,刘澜几乎可以说是在故安打响的第一枪,所以在地图上一眼就找到了故安。 故安,幽州之门户,刘澜自然明白其重要性,自然也清楚此事局势的严峻和公孙瓒为何会如此失魂落魄,可面对如此情况,他又该如何扭转乾坤呢?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徐庶身上,虽然他日后很牛叉,但谁又能保证只是刚及冠的他现在就很牛叉,现在的刘澜病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他却知道眼前人未来绝对能够扭转乾坤! 公孙瓒见他沉默,还以为他是在考虑良谋,只是如今只有两条路可选,而且军情紧急容不得考虑太多,遂打破了帐内的沉寂,道:“当此之时故安不得不救,只不知是大军当即回师还是分兵救之!” 好一条绝妙的上屋抽梯之计。徐庶心中赞叹一声之际就听公孙瓒又说道:“若大军回师的话必被袁绍所趁,为今之计只有德然再率军马前往故安为兄解忧!” “不可!” 徐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此战好比博弈,现今袁绍已成提子之势,而公孙将军若派军前往故安一来为时已晚救不下故安,二来此时河间张颌不明下落,到时若德然公贸然前往故安必中敌人埋伏,反陷公孙将军与险地,为今之计只有留一亲信为弃子,而大军迅速北援故安待与幽州通畅之后在来与袁绍计较。不然我军便有全军覆没之险!” 他早已看清了全盘局势,此时若及时跳出战局,另避蹊径的话还可与袁绍一争长短,若是继续在此争夺,待其大势一成悔之晚矣,突然眼前一亮。失口说道:“除非的话……” “除非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翘首以待地看向徐庶道。 “除非幽州现在发兵,能够提早赶到故安,不然的话……”徐庶已经不敢想象那时会发生什么灾难性的事情了,他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幅近六万人战死沙场的饕鬄惨像! 若非徐庶这么一提,刘澜可就忘却了一招暗棋,突然大笑起来:“有办法了!”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冷哼一声道:“袁绍此时实乃征子之势,但是他却不知伯圭早派一军作接应之子!” 说道这里。公孙瓒幡然醒悟:“德然的意思是子龙?” “对,可即调子龙北援故安,而弟则速领大军北上。”刘澜笑的有些歇斯底里:“怪不得子龙在河间不仅碰不到张颌,更诱不出高览,既然他们一个去了幽州一个去了渤海,没有任何牵制的他可不就成了盘外招?” 一直以来的颓势突然出现转机,公孙瓒也得意大笑起来,道:“就依贤弟之言。派子龙北上故安,我倒要看看张颌这无气之子所布的口袋是不是真的牢固!” ~~~~~~~~~~~~~~~ 次日一早。可谓是冬季里十足的艳阳天,虽说依旧寒意逼人但对于早已穿上冬衣的幽州兵们来说却并没有那么沁骨入髓。 对于当先而行的刘澜,偶有朔风吹过反倒犹如暖风一般,使他心旷神怡,他有自信将此时的劣势逆转,他也是怀揣着如此想法踏上的征途。 “主公。我等为何要如此明目张胆地离去?如此不是将我军行踪告之袁绍了吗?”一旁的甄俨率问出心中的疑惑道。 “正是要让袁绍知晓我军要北援故安!” 刘澜看了眼徐庶,见他并没有为其解释的意思,这才对甄俨笑道:“据故安传来的军情,攻城之人乃是崔巨业,如此一来。先不论高览是否在故安,便是行踪不定的张颌我等就不能小窥了他!” 见甄俨似懂未懂的看向自己,继续说道:“与其让其逃离,不若将我军已为诱饵,待子龙收拾完故安崔巨业后再一举将张颌覆灭!” 甄俨依旧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刘澜看向徐庶,道:“元直,你为俨儿解惑吧!” “主公。” 徐庶拱手作礼,道:“既然主公如此说,那庶便献丑了!” 所谓良将用兵若良医疗病,病万变药亦万变。当此之时若我军秘密行军,那身在暗处的冀州兵探知子龙将军在故安县大败崔巨业后必定不敢久留,若其回师反使袁绍势涨。但若我军大张旗鼓前去,此时故安战果不明,张颌为保故安万无一失必定要与我军周旋。 而我军就可趁此时机将张颌与高览引出并伺机歼灭,即使无法歼灭也要将其拖住,待子龙将军平定故安挥师南下之后,前后夹击,必能一举将冀北袁军覆灭,如此即断袁绍臂膀又使我军一解缺粮之危,到时我军在覆灭袁军之后再与公孙北平合并一处,袁绍焉有不败之理? “此计果然甚妙!” ~~~~~~~~~~~~~~~~~ 刘澜一行虽是打着向北增援故安的旗号,但知道内情的也就是刘澜众将众将与田豫,当部队进入钜鹿郡后由于天气日冷一日,再加上并不确定张颌到底身在何处,刘澜也就将行军速度减缓了下来。 袁绍绝不会希望自己解了故安之围,所以张颌必定会出现并加以阻拦,在如此情况下刘澜倒也乐得清闲,传令三军小心谨慎行军却也不急着向故安赶去。 这日夜间宿营之后,刘澜一提屠龙刀便自帐外操练了起来,而许褚则在一旁侍卫,一看之下便不知时辰过了多久,忽听脚步声响,知道不是巡营士卒,四下查探却见徐庶从不远处走来。 许褚眉头一皱,也不知他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却见他来到自己身旁,低声说道:“主公练了多久了?” 许褚也不分心,时刻注意着四周情状,回答道:“有大半个时辰了!”说完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所谓何事?” 他虽说嘴里喊着先生二字,但口气却没有一点的尊重,虽说他是主公旧识,但毕竟是在龙凑相遇并且效力的,所以许褚明里虽对他恭敬,但心中却是防备居多。 “我有要事来向主公通禀!”话音刚落,已瞧见徐庶的刘澜放下武器,笑着走来道:“元直这么晚来难不成是有要事?” 他虽练了大半个时辰,却没有流出一滴汗来,收剑入鞘后与许褚徐庶相携入账。 参见完毕,只听徐庶说道:“主公,庶这几天左思右想,有些地方仍未周详,特来与主公商议!” 顿了顿,将心中想法说出道:“元直料定,为袁绍献策者必有后招!” 刘澜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好似一切皆已被他看透一般,心下一动,问道:“元直快说,袁绍还有什么毒计未使?” 徐庶整理下思路,道:“庶这几日细细想来,此战看似乃是袁绍巧施暗度陈仓,瞒天过海之计,但实乃上屋抽梯之计!”见他一脸不解之色,解释道:“不管袁绍此战伊始欲使何计,但此时却绝对是上屋抽梯之计,袁绍以冀州为诱饵,引我军南下,从而毁我军粮草,断我军后路,如此便可将我军困在冀州,而其则会坐等我军无粮之时一举荡平公孙北平!” “元直所言在理,袁绍初始只是想要派遣偏师劫夺我军粮道,不想随着战事的发展竟然为他创造了如此利好的条件!”刘澜不无叹息道。 “主公,既然袁绍打定主意要断我军粮草,伯圭从幽州调粮已然不能,而我军临走时又携走大量粮秣,如此伯圭处粮草援应只有平原一地,以袁绍探马的能耐,焉能不为其所察?” “你是说袁绍有动平原的心思?” 看似难以置信,但细细想来,刘澜也觉得徐庶所言十有**成真,愁眉不展道:“不知元直可有良策?” “良策到没有,但却有一不是办法的办法!” 徐庶苦笑一声,道:“为今之计,不管袁绍是否派兵前往平原,去的少了不成事,去的多了他又要担心伯圭将军主力,这样的话主公何不立即修书公孙将军,让其在平原有难时只管猛攻邺城即可,若能趁机攻破邺城则冀州之势可定矣!” “什么?”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徐庶,这样自断一臂的计策就是真赢了袁绍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舌桥不下般说道:“不行,平原不能不顾!” “主公!” 徐庶有些急迫,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唯今只有如此方才能定冀州之势,若执意援救平原,我军危矣!”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劝刘澜做出取舍。 刘澜心中犹豫不决,虽然平原不是他的根基所在,弃了也就弃了,可关键是哪里还有着关羽等一干将领,他怎能轻易舍去,道:“此事休得再提……” “主公,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徐庶见他难以决断,谏言道:“若果真欲要平原无恙,只有围攻袁绍一途,此乃昔日孙膑围魏救赵之策!” 帐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僵局,好半晌后就见刘澜妥协了下来道:“好,就依元直所言!”他如此说不过就是托词,因为曹操已经到了,袁绍派兵来就是多此一举,当然了,如果袁绍真敢派兵来打平原,刘澜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家底被袁绍连根拔起……(。) ps: ps:对前一章出现的bug做下解释,如果按照记载徐庶本名应该叫单福,而书中颠倒是因为徐庶这个名字更深入人心,不必太过较真! 第八百一十三章 血战故安 寒风刺骨,天地一片肃杀,故安县南城楼。 县尉张正身材瘦小,脸颊消瘦,与所有守城军民一般满脸疲惫地靠在墙垛做着短暂的休息,他已经数不清打退袁军多少波进攻,但袁军既然留出了休息时间,他又怎能错过。 靠在城垛闭目养神,他就是欧冶坚、刘澜挚友,当年的涿县驿尉。眼前的局面让他有些后悔,要知道前日当县令‘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也’劝他献城投降时就被他亲手砍杀,自此他就再没有了退路,更没有了后悔的资格,为了守住故安,他甚至放出谣言诈称冀州兵攻城之后会屠城,不然故安百姓也不会如此舍命抵抗,所以他心中涌起的悔意并非是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而是对故安百姓的一丝愧疚…… 眼前如穿花蝴蝶一般,回忆着当年濒死之际他与公孙越被公孙瓒从乌桓人手中救下的场景,他明白故安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说老友公孙越被袁绍所害后为了替他报仇主动请缨来此驻守,也正是有着这么一层原因,若他如此献了城又岂能对得起公孙瓒的救命之恩和公孙范的兄弟情谊呢?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坚守故安,因为故安的重要性,所以他清楚公孙瓒绝不会弃故安不顾,他相信援军会像公孙瓒当年救他和公孙越般在最后时刻到来,就因为心中有此心念,才让他对死守故安有着莫大的信心! 可这样的信心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变得越来越淡,每当看到百姓眼中的绝望神情后心里总会发出一声嘲笑,自己如此做真的对吗?援军真的会来吗?他心中开始被悔恨充斥,现在就算是援军能来又如何?现在的故安县…… “父亲!” 张正的儿子张萍来到他身旁。躬身道。 张萍与他父亲一般,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身材一般高矮。若说他二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张萍要比其父强壮和肥胖了许多。 “你来了!”张正并没有睁开眼睛,依然闭眼,他太累了,这样的守城战,他已经熬了足足三天。 “是的父亲。”张萍顿了顿,有些顾及,但最后还是硬着眉头道:“父亲,孩儿觉得援军不会来了,即使能来,故安也早被攻下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这五百后备随百姓们一起守城!”张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是战死,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胡闹。” 张正终于睁开眼眸,眼中充满了怒火,破口大骂,道:“援军必定会来,你们继续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援助!” 张正说的轻松,样子也显得淡定从容,但心中却比谁都清楚故安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敌人下一波甚至第二波攻击就会破城,但会不会果真屠城就不是他所能决定,既然有希望保全儿子和五百后备郡国兵的性命,那他就绝不会再派后备上来送死。即使故安城破,他也要为故安留下最后这五百根苗啊。 当然,他觉得自己也许不用这么悲观。因为他心中始终寄希望公孙北平能够在城破之前派来援军,只要援军能够赶到。那么这五百郡国兵就会成为一柄锋利的尖刀,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 “父亲……” “难道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张正怒睁双目瞪向张萍:“给我滚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再上城楼!”怒喝声响起的一刻就城下响彻九天云霄的喊杀声所淹没。 敌人又进攻了。张正拔出了腰间环手刀却骤然发现儿子张萍未曾移动半步,勃然大怒:“我让你离开城楼你没有听到吗,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再登城楼半步!” “我不走!”张萍执拗拒绝父亲张正。 “逆子!”张正摸向腰间,哪里还有平日的马鞭,摸了数下没有摸到马鞭的他反手一个耳光向张萍扇过去,清脆的响声响起,但余怒未消的他仍在大骂着:“逆子,你是要气死为父不成,为父如此安排自有计较,莫误了我的大事,若你继续留在此处,休怪我军法无情!” 战场无父子,张萍不得不选择妥协,服从军令,道:“孩儿这就退下。” 张正不去看他,不管如何,他也得为故安将这五百男丁留下啊,只有留下他们,才算留下了一丝希望。”随即狠声的道:“那还不快退下。” 张萍哽咽着应诺了一声,他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将是与父亲的永诀,通红的双眼含泪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他分明看到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冀州兵,宛若蚂蚁,簇拥着数十面云梯向南面城墙杀来。 城墙上别说弓箭,就是檑木滚石也早没了,而烧着的油锅也只剩下最后一锅滚油,看着儿子下城而去,张正喊道:“一会看准了,这锅油,往人多的地方撒!” 一锅沸油只是一段小插曲,并不能阻止冀州兵登上城墙的步伐,城墙四周很快就上演了短兵交接的白刃战,双方争夺着每一处落脚之地。 蓦地,张正看到一名十分骁勇的冀州男子,看装扮应该是位曲长,只见他刷刷数刀,便劈倒数人,而趁此时机其身后众多的冀州兵爬上了城头,并极为默契的与他组成了圆阵,互相依持,随着源源而上的士卒,他们的占据着城楼空间也越来越广,以此为基,正逐渐向四周扩散着。 不能让冀州兵继续下去,若此处一旦成为其立足支点,那便是故安陷落之时。 不敢怠慢的张正一边厮杀一边向着冀州曲长杀了过去,好在身旁还有三四名侍卫,在他们的协助下很快便与那名曲长战在了一团。 刚一碰上,只一合张正就暗道一声不好。对方的武艺比他高出少许,虽然他能够勉强抵挡。但此刻的要务是力求速战并将此处的缺口封住,又怎敢有稍许拖延。 张正两翼有兵将护卫。但皆是以一敌二或是以一敌三,凶险之极,而他本人与曲长交战,两人所使皆是军中所学上阵杀敌之法,毫无花巧可言,全是以力敌力,刀刀致命,刷刷数刀碰撞,看似精彩至极。却不能至对方死地,反而强猛的力道让两人虎口发麻。 身旁骤然传来‘啊啊’两声惨叫,扭头看时,只见护卫亲兵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冀州兵连劈数刀惨叫倒地。 张正略一分神的瞬间就给了那名曲长机会,大刀直朝他下阴处撩来,匆忙间哪还敢做他想,急忙翻身,一招懒驴打滚躲在一旁。 虽然躲得及时但又怎能快过曲长击来的刀速。只这一刀虽然没有立时将其击毙,却不偏不倚的砍在了他的小腿上。 醒目的血痕,殷红流出的鲜血,张正忍着疼痛。凝着眉头再次翻滚,可二胖却猛然响起破空风声,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 曲长一击得手,兼之其他士卒亦腾出手来。虽身旁还有些许老弱抵抗,但早已不在话下。此时抛开身后门户,挥刀急进,就要将张正立时斩杀。 千钧一发的瞬间就见斜刺里冲出一名妇人,与此同时就听远处一声断喝:“休伤我父性命!” 原来张萍在退下城楼之时见到今次冀州兵势猛,唯恐父亲不敌,下城楼乃是回去招呼众兄弟,在冀州兵攻城的东西二门处各分了百人守护,而他则领着余下三百人在战事最为激烈的南城门看守。 怎奈他有父亲将令,不敢随便登城,只是心中打定主意,若真到了生死存亡时刻即便违命也在所不辞。 一直偷偷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的他眼见着父亲有旦夕之危,大喝一声,提起身旁长剑就杀了过去,势要救下父亲张正,而其余士卒见张萍带头登上城楼,皆挥舞着兵刃,双眼喷火般杀向城楼。 张萍本已无法救下父亲,不想斜刺里杀出一名妇人,这名手中拿着木棒的妇人以其身躯阻挡住了曲长的前路,身中数刀的她在临死的瞬间抱着一名刚露出头来的幽州兵纵下城楼。 正是因为这名妇女的阻拦,张萍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父亲身旁,并且救下了张正,与此同时其余三百郡国兵也都加入了战团,这样一支生力军的加入立时逆转了城楼上的形式,很快堵住了各个缺口! 将此波攻击打退,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冀州兵鼓角之声更急,这次,冀州兵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之机,又一次的攻击开始了。 ~~~~~~~~~~~~~~~~~~~~~~ 故安城下,袁军已经在此激战四日,原本岌岌可危的故安县在今日交战初始高览和崔巨业二人皆认为一举可定,甚至在午食之时便可进入故安好好吃上一顿美食。 但眼看着日落西山,而城墙上却依然进行着争夺与反争夺的肉搏战,残酷的战斗使人血脉贲张,高览手掌不自觉紧攥成拳,带着一丝颤抖,在寒风中而立。 凝视着城墙上那些即使城中青壮早已战死,但穿着葛服布衣的老弱妇女却义无反顾的拿起兵刃做着殊死抵抗的乡民,他心中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赴死抵抗也不献城投降?难道以公孙瓒如此声名也会留恩百姓? 这些妇孺的战斗力奇差,但却出乎高览的预料,即使到此时他们仍然顽强傲立在故安城头。 多日来的攻城战早已使高览与崔巨业手下部众伤亡过半,看着立在身旁的骑兵部队,他心中第一次有了犹豫,难道真让这些骑兵下马攻城?” 心中突然冒出的恐怖念头让高览一阵发寒,让骑兵这种宝贝疙瘩死在添油战术中,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 高览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悔恨,本来大公子袁谭是要支援三千步兵以期早日攻克故安的,但因为他与崔巨业的夸大,竟婉言谢绝,若不是如此,故安城早在数日前就被攻克了,哪还能有如此大的伤亡! 紧握着双手的高览虽明白只要将骑兵当做步兵,使其下马攻城,那么这支骑兵就会积羽沉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定。 心中犹豫着,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这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一想到他们将葬身在如此残酷的战场上,他的身躯如何能不颤抖,就在心中挣扎着做着权衡之际,他紧握的双手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了一丝惧意,战斗进行了多日,故安郡国兵的战斗力使高览发自内心的敬佩,并没有因为立场不同而有所偏见。他不仅钦佩早无生还的故安郡国兵,就是故安的百姓他也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就在刚才,就再他手掌松开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一位妇人在身中数刀的情况下奋身抱着一名冀州兵跳下了城头。 如此一幕使高览如此刚毅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恐惧,从心底而生的恐惧让他放弃了派出骑兵的想法,因为他能够想象到那时会有多少与他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会以如此死法死在故安城头之下! 高览觉得,不,此时所有攻城的冀州兵都觉得,不仅故安的郡国兵是他们见过最恐怖的军队,就是这些百姓在他们眼中亦犹噩梦一般,面对对自己都如此残忍之人,所有人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影,不敢再和故安百姓交战,心中已被蔓伸出的恐惧所充斥。(。) 第八百一十四章 白马义从 这样的苦战崔巨业平生罕见,若是继续如此消耗士兵生命,这一战的伤亡必定激增,他试图劝阻高览鸣金收兵,别日在图,但看着他颤抖的身躯,最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说道:“没想到故安还留有后备,这一仗恐怕……”尚未说完,只听高览自顾自的说道:“善攻者不尽兵以攻坚城,善守者不尽兵以守敌冲。” 崔巨业不明白高览说这句话是何含义,打了个哈哈,道:“高将军,在这么攻下去只是徒增伤亡,我看还是让骑兵上去做最后一搏吧!” “不可?”高览最怕的事情发生了,连最不赞成骑兵攻城的崔巨业都说出此话,难道局面真到了非骑兵不上不可的地步了? “后备已然无用,有大公子在,瓒军绝对不会突破并且来援的,若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虽然迟早能攻下故安,但伤亡也难以向主公交代啊!” 崔巨业说的十分阐明,但并不能打消高览心中的顾虑,步兵死多少可以再招,但骑兵死一个,想招容易,但想训练成军又岂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他所携骑兵又与崔巨业的枪骑兵不同,乃是弓骑兵,是冀州的宝贝疙瘩,你让他如何能狠下心来让他们去送死,摇起头仿若拨浪鼓一般:“在等等,再等等,让步兵再攻几波,若在天黑之前还拿不下故安,再派骑兵上去攻最后一波!”说道最后,高览几乎是咆哮出声,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攻下故安向主公报捷!” “妈的。” 崔巨业唾口痰,骂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老子亲自披挂上阵,若还攻不下故安城来。到时也只能派骑兵上了!”说着脱去上身的铠甲,露出隆起的肌肉,一提大刀,如赳赳武夫一般杀向故安城墙。 故安南城楼上,原以为会有一丝喘息之机的张正不想冀州兵织进攻的速度如此快,只得再次在缺口处与其死战,连搬运尸体的时间都无有。 新一轮的战斗拉开序幕,张萍率领着三百郡国兵是支生力军,但面对如潮的冀州兵们毫无停歇的进攻。只是半个时辰不到他们的体力便渐渐不支了。 好在天光将暗,黑夜即将来临,众人心中都清楚,只要在坚持半个时辰,等太阳一落山故安就安全了。毕竟冀州兵也是人,即使一直车轮战,但激战一日的士卒还是需要休息的! 就在张正拖着条残腿奋力抵抗时,突然发现儿子张萍厮杀到身旁,低声道:“父亲。你看,冀州的骑兵都下马了!” “下马了?”张正一边抵敌一边向城外看去,只见骑兵们下马后人手一柄环首大刀,改做步兵向南城蜂拥儿来。心中悲戚一声大事去矣! 看向四周,随儿子一同登楼的郡国兵三百多人此时只有两百余人还保持着战斗力,而故安县内的百姓。能够活着站在南城楼的早已寥寥无几。 看到他们满腔悲愤却又带着一丝恍惚,双眸无神的张正在这些故安百姓郡国兵身上停留数秒就急忙逃避也似的躲开。看向四周的尸体和城楼下如小山般的死尸,心中忏悔。我这样做真的值吗?骤然想起了县令劝说自己的话,哀叹一声也许他是对的! 此时故安城楼上的守军心中都有了战死沙场的明悟,就靠现在这些人,最多坚持一波,甚至是二波,之后,从开战至今一直养精蓄锐的冀州骑兵就会杀来,众人也许唯一庆幸的是这支部队是骑兵而不是步兵,不然故安早已陷落了。 不过就是这些人下了马做了步兵,城楼上的每一人都不敢小窥,此时谁人又真能懂的张正的心情,期待多日的援军迟迟不见,而袁军也没有了继续拖延下去的想法,如此大举进攻之下,故安势必会被攻陷,与其如此,当初又何必连累众多百姓…… 他心中宛若无数针扎,痛彻心扉,忽然,张正的瞳孔放大了,在他的视线之内,西南边密林处尘土飞扬,只是瞬间,他就看到无数白马冲了出来,在故安陷落的生死危局中突然发生了这么一幕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是瞬间,张正就看到白马义从直插冀州中军大营,随着帅旗倒地,冀州兵立时乱作了一团…… “是白马义从!” 城楼上的士卒们认了出来,一个个士气大振却又激动的热泪盈眶,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 高览站在中军,远远的注视着故安南城楼上的战局,只要故安有一丝的松动他便会放手去博!此时他正耐心的等待,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而时机很快出现在眼前,高览自不会错过,大手一挥,六千骑兵齐齐向故安杀去,手中提着金背刀,此刀重二十五斤,刀身近柄持处小,刀刃弯曲向前至顶端,继续弯向刀背,厚而有力,刀身饰有金色花纹。 他本想派遣崔巨业的三千枪骑兵厮杀,但恐惹怒了崔巨业,毕竟他二人职位相当,只是此战临时将两人合兵一处由高览统筹罢了,不得已才使所有骑兵全部出击,分东南西三路攻去。 高览敢如此放手一搏首要一点就是放心公孙瓒不管从何处派援,即使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在今日抵达,在毫无后顾之忧的前提下自然无所畏忌。 而且他攻城取的乃是围三缺一之法(猛攻南门,佯攻东西二门),东西二门的佯攻在骑兵变步兵后变成了真实的猛攻,此时部队三面攻城,势要将故安一举拿下。 看着骑兵一直到离城墙不远后才翻身下马,提着环首大刀杀向城头,高览的面容终于有了丝笑容,此时偌大的中军营帐中只有随侍身旁的十多名亲卫。对着他们悠然,道:“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进入故安!” 高览只觉如钢刀一般的朔风此时刮在脸上竟然如和韵的春风一般舒适,浑身上下透着通透。 不知何时。大地突然开始颤动,高览双眸圆睁,瞳孔不断放大,极目尽头只见尘土飞扬下有一道淡淡的黑线在蠕动,暗道一声遭,口中气急败坏骂了声:“大公子是干什么吃的!” 高览一颗心沉到谷底的同时就见故安城头上守军一阵欢呼,竟然在刹那间将颓势扭转,再次杀了个难解难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高览心中悲戚,但身为统帅他不不敢有任何犹豫。当下对身边的传令官寒声道:“传令各军立即沿东南而撒!” 说完又对身旁侍卫,道:“速速纠集本部人马,我当亲自断后!”说着与众人翻身上马,弃了主寨而去。 攻城的部队在收到撤退的命令后一个个仿佛夜猫惊宿鸟一般,四散而逃。 好在大部分的队伍编制还算齐整,在千长百长们高喊喝骂声中整好了队伍,有序的退出战场。而多数人则是慌不择路,做了鸟兽散。 高览集合完本部人马,率领弓骑兵开始阻敌。不想就见对面一员白袍小将在一箭之地外挥手止住身后白马义从,下一刻就见对面齐齐摘下弓箭,而白袍小将更是摘下一张黑色大弓。 马上骑士们拉弓搭箭,弓部中央与视线平行。左手握弓,右手扶箭,沿水平方向朝后拉满弦。他们此时就等着赵云一声令下,便会将手中的箭矢通通射出。 高览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员白袍小将。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小子傻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就要攻击了?暗生疑窦,白马义从即使号称精锐又能如何?我手下弓骑兵皆是能开八斗力的兵卒也堪堪才及一箭之地。难不成他手下兵卒皆能开两一石五斗的大弓不成? 刚想道此处,就见那员白袍小将手臂一动,一枚箭矢应声飞出,而随着羽箭的射出,身后白马义从顿时松动箭弦,顿时天空就被漫天箭雨所阻,宛如蝗虫一般,肆虐而来。 幽州兵此举立时让高览和他所谓精锐的弓骑兵怔住了,心里仿若倒了五味瓶一般,极为郁闷。抵挡着漫天的羽箭,高览心中快速计算着是该撤退还是攻一下在走! 心中打定主意,高喊一声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为其他兄弟争取时间!”说着一马当先,向白袍小将处杀来。 赵云宛如韩信一般一直郁郁不得其志,此时得遇明主,更兼手握重兵,自然要运用他自己对骑兵的一套理论,见冀州兵杀来也不与其相抗,只是后撤,与敌军一直拉着一箭之地的距离。 如此一来,高览部就尴尬了,他们不管如何冲锋始终碰不到敌人的边,这种光有浑身力气却好似打在飞絮一般使不出来的结果让他们本已不高的士气彻底降到了低谷,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当真不是人能受的。 高览想要撤退,可那些看似做鸟兽散的白马义从却又紧紧尾随于后,一待有所机会,便会杀掉落队的士卒,割下对方头颅以作军功。 白马义从并不急于冲锋,只是尾随在高览身后,结果掉落队的士兵。他们宛如撒开的一条大网从四周裹挟着冀州兵,别看他们分散着,却是有着某种默契。 不久前高览派出十名弓骑兵去解决看似毫无照应的两名幽州骑兵,没想到只是刚一交战的瞬间,本是以多欺少的他们就被数十人甚至上百人团团围困…… 这让高览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侥幸心理,只是一味的向前沿着崔巨业一行撤退的路线行去,此时他已被赵云赶进了深山老林,好在此时的冀州乃是冬日,山上光秃秃的一片,并不担心被他们逃脱了去。 “将军!为什么不冲锋,只要一波定能将冀州兵击溃!”身旁一员校尉,面现得色,向赵云问道。 多日了解下来,赵云早摸清了这人的性子,知他是直性子有啥说啥,也不着恼,笑道:“穷寇莫追,若是我们将敌人逼急了,反而多了无谓的损失,如此反而不美!” “可将军,难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追吗?”校尉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哈哈,这不叫追而是赶,只要将他们赶的走不动了,没口粮了,那这一仗就是完胜!” 赵云从容不迫的笑道:“我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心情高兴,耐心的解释给校尉听。 “万一敌方有援呢?” 校尉想了想又道:“若其撤回冀州,据城而守呢?”言外之意自是若敌人逃掉,他们不就少了大把的功劳可拿! 赵云胸有成竹,道:“此处乃是幽州地界,即使果真能有逃生,至多也是去到易县和弓高一代,若是那样反而正中我军下怀,那时我们是战是走,是围是困,就由不得他了!”(。) 第八百一十五章 巨马水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故安城十室九空,胜利的欢呼与庆贺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万人空巷的悼念与哀伤,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 而高览的冀州兵这边,也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与来时的风光无限恰恰相反,只不到五天工夫,他们便落得个仓惶鼠蹿,狼狈不堪的下场,当真叫人好不唏嘘。 高览回头扫了眼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加起来竟然没有来时的零头多,笑容苦涩,行百里者半九十!古人诚不欺我! 自我调笑却又怎能缓解心中的压抑与惆怅,眼见功成名就却最终等来的是兵败逃亡,人生际遇若此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造化弄人罢了! “早知如此又何惜骑兵……”高览想着早些派遣骑兵攻城的种种结果,哪一种也比现今的窘状强上百倍,心中不免又生出懊悔之情,只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卖! 崔巨业从前方策马而来,一脸兵败逃亡后的落寂,对着高览拱手叹息道:“这贼也似的幽州骑兵来的也太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将军将骑兵派遣出他便来!” 说道这里,又继续抱怨道:“还有就是大公子,前日不是传书来说发现了公孙瓒的增援部队了吗,不是要立即拦阻吗?这现在出现在后面的部队怎么说?难道是长了翅膀飞来的?还是说公孙瓒派了两支援军?一明一暗不成!” 郁气难平,发泄着对袁谭的不满,可现在遍观四周,士气不高者又何止是他,便是放眼整支队伍又有哪一个不是垂头丧气的。 “哎。” 看着眼前场景,高览心中又何尝不是凄凉万分。长叹一声后道:“这一定是公孙瓒早就布设的暗棋,怪不得故安死守不降,原来早知有援军。” 嘴上如此说,高览心中却是寻思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这带兵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心中虽然感叹着赵云至故安百姓与不顾,一直等到自己派出骑兵攻城后才来给予致命一击。但又转念一想能够获得此战的胜利对于故安死去的那些黔首小民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但他却不知者是赵云才从河间赶过来罢了。 “要说公孙瓒用兵如神又或者未卜先知我不相信,可是他怎么就能猜到我们临时要攻打故安的部署呢?单不说幽州骑兵,就说‘白马义从’开战初期不是被主公在界桥剿灭了大部吗?又是如何躲过主公四设的侦骑?瞒过了所有人跑回了幽州!”高览看向崔巨业,一连问出心中的所有疑问。 “难道是张颌?” 崔巨业不假思索,接着高览的疑问推测,道:“毕竟当初他有过手书一封,足以证明他与刘澜有所往来,既然他能同刘澜互通有无,为什么不能与公孙瓒有所瓜葛!”说道这里却是冷冷的看向急忙看向高览。分明就是他所猜测的一定是事实。 “若真如此,难道他便不怕我等弹劾他?”高览与张颌的私交甚笃,但此时不唤对方表字却直呼姓名,可见他心中也对张颌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觉得幽州兵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崔巨业冷笑一声,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幽州骑兵,道:“定是张颌早早将计划告之了公孙瓒,如此匹夫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精锐派到故安来!不然我等焉有今日之失,若不是我等见机快。高将军以为你我二人还有命活着回去弹劾他张颌吗?”说道最后却是冷笑出声道:“便是此时,能不能回去仍不可知。” “不可乱言。若是如此,又如何解释俊乂火烧龙凑?”说道此处,高览好似也有了百倍信心,继续道:“我料这其中必有隐情!” 崔巨业咬额间青筋暴起,怒目切齿道:“错矣!火烧龙凑那是因为有大公子在,若张颌不去。便是一个死字!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待火烧龙凑粮草之后,他又怕见怪与公孙,这才将我等行踪告之。好向他公孙瓒示好。” “这……” 高览一时无言反驳,他心中已被崔巨业言辞打动。他说的亦有道理,难不成真是张颌与公孙瓒沆瀣一气?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忧,骇然,道:“若果真如此,冀州岂不是要尽落公孙之手?” ~~~~~~~~~~~~~~~~ 冀州兵逃跑之路乃是平原荒凉地带,一览无余。即使天色渐晚,但依然可以看清远方追兵点起了火把,他们在屁股后面紧紧尾随着,深怕漏过任何一名掉队的冀州兵,虽然冀州兵也尝试过拼命奔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幽州骑兵宛如附骨之疽,你快他便快,你慢他也慢,只在一两里左右的路程死死跟随着。 而此时高览与崔巨业均是牵马而行,突然高览听到一丝异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听的仔细,看向崔巨业惊慌失措地说:“水声?怎么会出现水声?” 他的言辞有些气急败坏,此时的处境本就不妙,若前路再有河流水池阻拦岂不是就要被全歼?想到此处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出现在心头。 “看样子是到了巨马水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被赶到了这里!”崔巨业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好,幽州兵是要在此处消灭我们!高览一直奇怪幽州骑兵为何不大举进攻,直到到达巨马水的一刻,他才算是明白了幽州兵的险恶用心,崔巨业一拔佩刀,怒目圆睁,道:“就然没有活路,不妨借巨马水背水一战!和幽州兵拼了!” “不可。”高览忧心忡忡,道:“今日我与彼军交战连连,深知彼军用兵绝不会与我军正面交锋,若是我们果然列阵而战,反中了敌人诡计!” 这么说只能尽快通过巨马水了?二人同时出口又同时策马狂奔,待来到巨马水前,皆是吁出口气。只见眼前巨马河长川漫下十多里,河面有浮桥,能并容二人成行,但河面却异常喘急,加之已是冬季,岸边早已结了浮冰。休想涉水而过。 崔巨业看着巨马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道:“今日你我两人若能够回去,我定向主公弹劾与他,便是主公恩慈侥幸留他,我也定要与他说教说教。若是你我二人有个好歹,却又有何面目面对死去的兄弟?” 高览也满腹狐疑,可崔巨业此时太过激动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逃命要紧。劝道:“崔将军,现在活命要紧,只要能安全回返邺城,向主公禀明此事,是非曲直自有主公明断!” “好!” 崔巨业沉声,道:“有高将军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既是死在这里也便安心了。”说道这里,翻身下马道:“还望高将军谨守诺言!” “崔将军这是何意?”高览立时跳下马来。伸手扶起崔巨业,疑惑道。 “想让所有的兄弟通过浮桥是万万不能了。既然如此便请高将军率本部先行撤离,我亲率其他兄弟断后!”说道最后更是拱手乞求道:“若今日崔某幸免于难,自当不日与将军汇合,若今日不测……” 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戚容,但很快又狠下心来道:“还望高将军将张颌贼厮如何陷害同僚一事如实禀明主公!兄弟在泉下自当铭记!” 这一败可谓将大好的形式葬送,这让他有何颜面去面对袁绍与满帐的文武?但他也是傲立沙场许久的良将。了不起被主公砍了这颗大好头颅,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一直尾随在后,好似饿狼环视一般的幽州骑兵,自己的脑袋要不要紧早已不重要,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能否将这些冀州的大好男儿们带回去。 “万万不可!我乃主将。断后自当我来!” 高览立即反对,沉声道:“此事崔将军休得在言,自率本部离去即可,断后一事有我弓骑一部在,绝不会让幽州兵追上你!” 崔巨业惨笑一声,道:“只要有主将在,这一仗仍不可谓惨败,此乃其一。其二,崔某人微言轻,在张颌的事情上以主公的性子又如何能听信崔某之言。其三弓骑兵乃主公帐下精锐,若是带不回去,崔某亦难免一死!” 高览脸色一沉,还是不答应:“既然如此,那你带着弓骑兵先走!” “高将军,你糊涂啊!” 崔巨业焦急万分地说:“这些兵都是将军一手带起来的本部,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高将军身陷险地而随末将离开?” 他请求断后前已经料到不管如何亦是一死,既然如此就不如自己主动请缨,若到时侥幸活得一命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料到自己慷慨赴死后高览必定会向主公进言,到时有张颌偿命也算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兄弟们了。 高览与崔巨业争抢断后也是出于本心,毕竟他是主将,概不闻古之名将那个不是亲自断后,又有几人弃部队与不顾,当此生死攸关之时,他又怎能弃部队同僚与不顾? 但此时情况却又有不同,崔巨业所言皆是实情,心中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艰难点头,道:“崔将军多加保重!” 高览转身吼道:“弓骑兵,率先过桥!”说完翻身上马,也不回头,声音嘶哑,道:“崔将军,要是你我他日有缘再见,我必定与你义结金兰!”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道:“若是……若是……有朝一日,高某必定提着那白袍青年的首级亲自祭奠你!”说完率着本部弓骑兵两两而行,迅速穿过浮桥。 崔巨业招呼着本部枪骑兵守在桥头,看着守在桥头的枪骑兵们,步兵们眼中无不是射出了怨毒的眼神,毕竟他们这些皆是败军,此时士气早无,哪一个不想早些脱离险境,可此时看着弓骑兵一个个率先通过了浮桥,而枪骑兵又守护在桥头,他们自然明白自己要被抛弃了…… 看着眼前众人流露出的求生渴望,崔巨业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却不能让他们通过,因为幽州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从己方部队再次停滞不前后,幽州骑兵便发现了情况不妙,已经开始蜂拥而来了。 如此一来,崔巨业便不得不指挥自己本部的枪骑兵们来充当起军法官的职责,对敢和弓骑兵争抢浮桥的步兵下了格杀令。 他不得不如此做,若是不如此做的话,那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度过浮桥。 此时追兵越来越近,崔巨业必须说些什么来稳定军心,只听他喊道:“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与本部枪骑兵决定再此与幽州兵们决一死战,尔等亦要随本将一起奋勇杀敌!” 瞬间就见在场三千多人陷入沉寂,半晌步兵开始躁动,眼看着就要激起兵变,崔巨业急忙回头,见弓骑兵最后一人度过浮桥,随即举起大刀及时砍断浮桥之后,环顾众人道:“今日一战,只许前,不许后,如违将令,定斩不赦!” 崔巨业高举环首刀,高喝,道:“古之项羽在巨鹿破釜沉舟,大破秦军,今日我等在这巨马河边,亦要与幽州兵决个你死我活!” “将军,我们随您多年,今日能随您一起战死沙场亦是平生所愿!”崔巨业话音刚落,便听一旁枪骑兵齐声喊道。 “好,好,能与你们决死沙场,我亦无憾!”看着多年的老兄弟,崔巨业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的心却在淌血,该死的张颌,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将军。” 一名步兵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道:“小人还有老父老母奉养,求将军放小人过河!”(。) 第八百一十六章 巨业之死 “大胆!”枪骑千长厉声呵斥那名步兵道。 “大胆?”那名步卒抬起头,争锋相对,道:“幽州兵根本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要想杀我们,早就来了!偏偏你这鸟将军还将渡桥砍断,若是不砍断,就如此过河,幽州兵未必就能追来!” 就是,难道非要让我们兄弟们死了,你才高兴吗? 我们就是大胆了! 一连数名士卒鼓噪,道:“现在渡桥已断,我们里外都是个死,不如先将你们这些鸟人杀了,拿着你们的人头投降,不一定还能有条活路!”冀州士兵们群情激昂,拥挤推搡着,眼见着就要到了爆发的零界点。 “无胆鼠辈,看枪!”千长怒火中烧,一挺长枪就要上前将出言不逊者斩杀。在他心中,即使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家人被他们侮辱也可以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但他们敢侮辱崔将军,那么便再情有可原,他也不会有一丝容情,定斩不饶! “不可!” 关键时刻崔巨业阻止了千长,一脸大势已去的无奈,叹道:“都是人生父母养,再说,我们都是主公手下的将士,切莫自相残杀!”说着转向那几名带头的步卒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既如此,我也就不去强求你们,你们可以回头去向幽州兵投降,不必陪我在此送死!”兵士的反应太激烈了,崔巨业不得不妥协,若真施以雷霆手段,只怕会适得其反,反把军士逼反,既如此反倒不如放他们离去,以免扰乱枪骑兵军心。 之前求情那名小卒听闻崔巨业此言。抬起头赤红着双眼,道:“若幽州兵杀俘,岂不是白白送上性命?” “你欲如何?” 崔巨业不想这些人即不愿与自己一同杀敌又不愿转身投降,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浮桥已断。无法过河!我以容你等向幽州兵投降,绝不见怪,不想你等反而不去!”说道这里,大喝一声道:“说,你等到底想要如何?又要意欲何为!”说道最后,已是怒不可遏的喊了出来。 “我等但求将军容我等涉水而去!” 那人哀声恳求暴怒的崔巨业,道:“拼杀难逃一死,投降也不过是一死,反倒不如渡水而去。未必无有一条活路!” “什么?” 崔巨业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人:“此时天寒,若是涉水,未至中途恐怕便有不测!” “啊!” 崔巨业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惨呼声响起,同时伴着震颤大地的马蹄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夜里满是火光闪耀,眼看着幽州兵就来到了不远处。崔巨业不再理这些步卒,转向本部枪骑兵。道:“众将听令,准备交战!” 片刻,枪骑兵列好了作战的队形,乃是锋矢阵型,顾名思义,就是全军形成箭状的样子,而主将崔巨业的位置则在最前面。阵型刚一成形,崔巨业就发现身前依旧被步兵挡着。 见这些人依旧跪伏于地,刷的一声,舞动大刀厉声喝道:“你等速速闪开,若贪生怕死。自去渡河便是,如有愿随我与敌决死一战者,归到骑兵身后,准备冲锋,与敌死战!” “与敌死战!”枪骑兵不愧是崔巨业引以为傲的军士,此时群起应和,当真是气势逼人,响彻云霄。 冀州兵只有少数人退至枪骑兵身后,其余大多数人正欲渡河,却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道:“你们不必渡河,只在一旁即可,我保证会善待你们。” 赵云看向对面冲锋阵型之前那人,见他身材壮硕,倒t字的络腮胡,一身漆黑墨甲,头戴青铜兜舆,并非是高览,惋惜一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想追了良久,还是让他们破坏了浮桥,逃脱了大半!失策,失策。对着崔巨业喊道:“不想高览竟将崔将军留在了此处阻拦与我?” 崔巨业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白衣,衣白马更白,手握龙胆枪,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其后战旗只写着一个大大的幽字而无身份旗号,无法从中判断出来人是谁,问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个小人物,姓赵名云,草字子龙!料想将军也不会识得!”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将军连自己的对手是谁尚且不知,此战失利,亦在情理之中!” 崔巨业只感两颊滚烫,羞愧难当,虽说世上无常胜之将,但直到此刻才知敌方主将姓名,却实乃奇耻大辱,他立在锋矢阵前,看着数倍于己的敌军,虽说抱着一死的决心,但是想到这些兄弟,谁人不是人生父母养,就这样让他们随自己赴死,却也有所不忍,虽说沙场交锋,身死难免,但以弓骑兵都不敌的部队自己这些枪骑兵又如何能是对手,而且又是大军新败,兵无战心之时,这不正是以卵击石,让自己这些兄弟白白送死吗? 崔巨业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一直以马革裹尸为荣,但真到了这一刻,心中却又有了一丝犹豫,不是说他怕死,而是他舍不得身后这些老兄弟们陪着自己白白送死。 此时浮桥已断,加之天黑,就是彼军连夜搭起浮桥,亦休想追上高览,若是能保全众人性命……崔巨业想到这里,却听赵云说道:“崔巨业,此时你已无路可逃,何必白白送死?若愿归降,某保证必不加害你,到时公孙北平也会重重嘉奖并且重用你,如何?” “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你能做得了公孙瓒的主?”崔巨业嘲笑也似的说道:“再说,你可曾听过忠臣不事二主?,世上只有战死的崔巨业,无有投敌的崔巨业!” “崔将军,难道你就如此执意而行?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惜身边的众位将士!谁人不是父母生养,他们死了,家人又有何人照料?就是将军你自己难道不替父母老幼想想?” 崔巨业仰天长笑。道:“赵将军,你不用在此扰我军心,我便实话告诉你,正是因为我老父老母健在,所以才誓死不降,若是投降。老父老母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却不一样。” 叹了口气,崔巨业回头望了一眼众兵卒,对赵云说道:“赵小将军若果有怜我之情,不管何时也好,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如此,崔某万死难报!” “将军,我等愿与你同赴死难!”枪骑兵群情激昂道。 “住嘴!” 崔巨业心中一暖,但依然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有父母妻儿需要照料。与我不同!” “将军!” 众兵士齐下马跪伏在地,恳求道:“我等誓死不降!” 赵云看向这些骑兵,他在袁营年久清楚袁绍部将士卒的底细,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些人竟然如此不畏生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 就在这时,只见崔巨业下马扶起其中一名千长,并示意众人一齐起身,道:“我意已决。你等休得在言,若是你们果然顾念我的恩情。每年到我坟前望我一眼即可!” 说完,又对赵云道:“赵小将军,将军难免百战死,可否与某杀上一场!”说完又大喝一声道:“若是我有不测,你等切不可胡来,到时归降即可!” 在赵云的认识里。这位崔巨业崔将军兵书战册、战场厮杀较弱,却是位十分擅长占星卜卦的术士,但此时赵云没想到他却是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士卒的将军,即使临死之时更是要与自己厮杀一场,要以此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这不由让他对崔巨业另眼相看,对他的为人与所带的部队发自内心的钦佩。 赵云点点头:“好,我便与将军斗上一斗!”说完对身旁众人道:“白马义从与幽州骑兵只可在一旁掠阵,即使我有危险,亦不可上前援助!”言罢,一舞龙胆枪,喊道:“崔将军,请把!”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白龙驹迎面冲了上去。 “来的好!”崔巨业翻身上马,一提大刀,策马迎上,左右兵将举着火把,在一旁为两人喝彩。 两人身影越来越近,在火光掩映下,两人瞬间交手,赵云对他敬重有加,不忍杀他,只三回合,便知崔巨业不是对手,遂留了五成实力。 此时转马灯般交战,眼见机会出现,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瞬间出手,将他手中大刀震在一旁,枪尖瞬间便停在他脖颈间,道:“崔将军,你输了!” 明月当空,繁星无数,明月当空,洒下光辉无数,照在崔巨业脸上,赵云只见对方刹那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就见他不顾喉前枪尖,亦是毫无顾忌的挥刀砍向赵云,赵云急忙将枪头一转,‘当’的一声便将崔巨业手中的大刀磕向一旁。 崔巨业趁此时机,撤在一旁,拱手道:“赵小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身手,这一仗败的不亏!”说着掏出腰间佩剑道:“还望小将军不管战后也好,此时也罢,放了我这些兄弟!崔某感激不尽!”说着掉转回头,对着众人道:“你们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切不可为我报仇!”说着横刀自尽。 “将军……” “将军……” 枪骑兵众兵士齐齐围了过来,跪倒在地,哭诉着已死的崔巨业,祭奠着他逝去的亡灵。 见此情景,赵云叹息一声,随即高声喊道:“崔将军为你等而死,你等自要好好爱惜自己,我自会遵从崔将军遗志,待战后你等便各自离去罢!” 又即传令道:“厚葬崔将军,对如此的将军,我们理当尊重!” ~~~~~~~~~~~~~~~~~~~~~~~~~~~~~~~~~~~~~~~~~~~ 高览率弓骑兵自渡河之后马不停蹄,奔向了易县,直到天蒙蒙亮,奔行了数十余里后,知道幽州兵如何也赶不上来后,才敢休息。 当他们跑完十余里后,个个疲惫不堪,但高览此时仍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派出了斥候巡视四周,队伍即使原地休息,也是暗自防备,一有危险立即便可迎敌。 弓骑兵乃冀州精锐,军事素养非常优良,只是小半个时辰便已恢复大半,喝过水补充过口粮后,便开始精神起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平时的操练早已练就了,只是坐下的坐骑却并不能如此迅速的恢复,但此时战马也比之前口吐白沫的样子精神了许多。 商议断后之时,只有高览与崔巨业两人,弓骑兵们并不知道崔巨业带着其余部众断后,所以他们一路来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亡命奔逃,难道不等身后的友军了? 但此时见着就自己这些许人马出来,心中已然明白大概,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去问高览,但心中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些弟兄们的仇,一定要报,他们暗自下着决心。 而高览心中则异常悲痛,自从休息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连口粮都没有吃过一口,只是嘟嘟嘟的喝着葫芦里的水。 喝着葫芦里的水,好似饮酒一般。这些水要是酒该多好,可以大醉一场!长长“唉”的叹息一声。 直到天已大亮,虽然坐骑依然无力,但他却依旧下了命令,立即行军,即使不骑马,也要牵着马走。 弓骑兵们没有任何抱怨或者犹豫,一个个怒瞪着双目,好似能够喷出火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仇恨般的眼神是对‘白马义从’,是对幽州兵的仇。(。) 第八百一十七章 较量 自从进入钜鹿郡后,刘澜一行便异常小心谨慎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身在暗处的张颌什么时候会出现,不过他却知道,张颌迟早会出现,但取决于是否进入他预先选择的交战地点,也就是包围圈,藏在暗处的他是不可能不好好利用地利这一优势的,毕竟在兵少的情况下也只有突然袭击才对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先鉴于此,而他又迫切希望与张颌交战,所以在设立营盘之时便做了大量的文章,便如今日设立营盘一般,他首先选择了一处低矮地带驻扎,儿这就是有意在引张颌现身。帐下众人各司其职,一面在四周山头土坡布防,一面分派夜晚巡营埋伏的士卒,同时在营帐四周设置拒马与鹿角,并且在营帐内部设置了陷阱土坑,以防敌人趁机摸入营内,并且一众人等又商议了在特殊形式下如何应对紧急状况的措施,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些天来,他夜夜如此安排,初始士卒们的积极性难免高涨,但随着一天天过去,无用功的做法使得部分幽州兵怨声载道,刘澜也只能说些趋之以利的承诺,好在他们当中大多都是随刘澜前往龙凑的老人,有龙凑的经历,这些当兵的自然清楚刘澜出手豪绰,再加上他们本都是幽州精锐,军人的天职加上刘澜的空头支票,当即就平息了心中怨言。 如此一来,在众人多日的布防下,早已对架设机关陷进驾轻就熟,比之初始的无序。此时布设营盘只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营帐上上下下布置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漏洞。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从刘澜帐内出来。各自回帐休息,他们几人每夜轮流看守,今夜轮到许褚守夜,在营帐中百无聊赖的刘澜看了会儿书后便上榻而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长两短的‘咕咕’声由远及近,猛地挣扎醒来,心中清楚,这是布置在营帐外的一明二暗哨探发出了信号。说明敌人要来袭营了。 抽剑屠龙刀,当先便迎上了神色紧张的田豫,随后甄俨与徐庶相继而来,四人指挥着兵马悄悄朝许褚靠近。 许褚此时躲在布置好的阴暗处,见刘澜等人前来,低声道:“主公!” “恩。” 刘澜应了一声,开始观望着四周漆黑如墨的远方,一切无果后,却又伸耳听着地面。想要有所发现,只是依然一无所获。摇头苦笑,看向早已伏在阴暗处的众人,道:“小心盯防。把张颌放进来打!” 今夜可算是冬夜里难得的好天气,可大家都感受到了万籁寂静的星空下的暗流涌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眼中杀机却越来越浓。 今夜能否功成,皆在此一役。刘澜心想之际却听得甄俨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还不来?离哨探的信号过去许久,按理说。张颌也该出现了。” 众人听甄俨如此说,有的附和,有的默不作声,而刘澜依旧眺望着远方,心中如一名最精细的商人,默默的计算着,徒然福至心灵,暗道一声不好:“此时冬夜,自己却用鸟鸣声传信,如何能不被张颌所查?就算现在是炎夏之夜,若敌人果然来袭,自己当在营内小心布防即可,一旦派出明探暗哨被敌人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毕竟自己是想要将他们引进来,而不是让敌人有所发现。这么多年来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是黄巾、白波等农民军要么就是鲜卑、乌丸等异族,可直到讨董遇到徐荣、麴义这些名将后才算是真正遇上了对手,儿如今的张颌,历史上五子良将自然不会比这两位差多少甚至在刘澜看来可比徐荣几人更恐怖,儿他却偏偏在他面前犯下如此打错,怎能不让他心中暗道一声失策了,太失策了,可转念一想,我犯下如此大的疏漏为何徐庶甚至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甚至都没有阻止我呢?难道,立即释然道:看来不管是徐庶、田豫还是甄俨,他几人毕竟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胸有良策不假,但这毕竟是他们滴一次上战场,试问连他这样的战场老手都出了岔更何况是他们呢,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再传达命令时让他们走了误区,他们只当自己是小心防范张颌偷袭却不知他真实的想法却是想要把它引出从而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道:“刘澜小儿,如此拙劣之计,焉敢与我使出!” “是张颌!” 许褚瞬间便听出了张颌的声音,低声道:“主公,看来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 “嗯!” 早已猜到的刘澜重重应了一声道:“不要出声,看看他是诓诈我等,还是果然瞧出了什么马脚!” “刘澜小儿,可知刚才的报讯哨音是谁所发?” 远处传来了张颌雄浑的得意声,虽然刘澜并不能看清张颌所在何处,但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仍可以判断出张颌距离自己比较远,若贸然出击,难免得不偿失,心中打消了主动出击的想法后就听他继续喊道:“就是我旁边这位你派下来的探子!刚才他是被我拿刀架着发讯的!”言语中掩饰不住风得意。 刘澜沉默不语,心中很不好受,这样的失误他可以避免的,可太想除掉张颌让他出现的盲区,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地,后悔至极。一旁的徐庶振作精神安慰他道:“主公不可上张颌激将之法!”说着颇有些懊悔道:“早知如此,庶当日就该向主公进言!” “元直无须自责,好在此役并无损失,我等当从整士气,明日与张颌决一死战!” 刘澜说道此处,重重地拍了拍徐庶肩膀道:“元直,我相信下次不管是你,还是我。一定会做的会更好!!!” ~~~~~~~~~~~~~~~~~~~~~~~~~~~~~~~~~~~~~~~~~~~~~ 翌日一早,刚进入梦乡的刘澜就被许褚匆忙叫醒。揉着异常酸痛的太阳穴,刚要抱怨。就听他说道:“主公,张颌在我们前方扎下了营寨,挡住了我军去路!” 不说还好,许褚这么一说,刘澜心中无名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点:“老子还怕他跑了,不想自己跑到了嘴边,正好,今天先拿张颌那三千人祭旗!”此时刘澜心中有股歪火,很难见的暴起了粗口。 “主公。张颌并非只是三千人马,之前观望,少说也得过万!”许褚对刘澜说起了之前所见到的情景。 刘澜霍的站起,算是彻底醒来了,难以置信道:“过万?”瞪着眼看着许褚,道:“他那些兵是凭空变出来的?”之前还将张颌当做鱼肉的刘澜在听到对方实力和自己相当后,顿时蔫了下来。 许褚侍立一旁,没有瞧见刘澜刹那间的脸色变化,只是在一旁细细想了想。说道:“定是龙凑县令在诳主公,当日这贼厮可是拿项上人头担保张颌只率领着本部三千人马!” 想到县令当日所言,许褚冷哼一声,道:“而此时袁绍绝无增援的可能!所以张颌……” “所以张颌在前往龙凑之时所率的也是此时人马。并非是我等所知的三千人,而龙凑县令所言又使我等深信不疑张颌只有三千人!” 刘澜哼了声,接住许褚的话头冷笑道:“既然他敢出现。那我们就有办法陪他好好玩玩!”心中却是想道一直把我玩在股掌之中,终于有机会正面会会你了!说完急忙穿戴洗漱。一切妥当之后,二人这才迈步出账。 出得帐外。众人早已恭候多时,好在这几日冀州天气转暖,虽偶有朔风呼啸,但也并不怎么寒冷,与往常相比,十二月份出现这样的天气还是极为少见的,一行人并未纠集大军,只是刘澜带着亲卫兵丁出得营来,这些兵卒虽说是刘澜的亲卫,但皆是当日甄豫赠送的府中家丁,此时又有甄俨在侧,忠诚不用考虑。 出了辕门不久,一行人远远就发现了远处一座偌大的营寨,及走了一里有余,登山而望时便已能瞧清寨内整军列队的冀州兵马。 袁军大营前后布置有营栅,足有手腕粗细的营栅高约一丈二,而在营栅前则挖掘了足有三尺宽的陷坑,坑中广设鹿角与地矛,虽然这条壕沟起不到大作用,却能够阻滞刘澜一方的进攻步法,而这就是袁军想要达到的目的。 刘澜居高俯览,从旗号看来,对面的主将并非是张颌,因为主旗上乃是一个大大的‘袁’字而非张字! 众人心中充满困惑,他们一直深信自己的对手只是率领着本部三千大戟士的张颌,此时看到主将旗帜,才知此战的对手竟然并非张颌,而是一位姓袁的将领,众人都知道这位‘袁’将军自然不会是袁绍,那么此时的主将,自然是袁绍的儿子或是其他直系亲属,只是众人不知道是哪一位罢了! 刘澜心中猜测时候,徐庶早已来到身旁,提醒道:“既然主公已探明敌情,就请立即回寨吧,若是被袁军哨探发觉,恐得不偿失!”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袁绍军,冷冷笑道:“袁营主将不谙用兵之道,营盘竟立在了河道之侧,若是夏季,必用水攻之法!”说道这里,心中惋惜连连,只是他却不知,并非袁谭不懂用兵,乃是此时冬季,河面早已结冰,又欲挡住刘澜去路,所以才如此安营。 徐庶却不以为然,道:“袁军如此立寨,是为了阻拦我军去路,如此看来,袁军此时必定忌惮我军,绝不会与我军交战,而阻住我军前路,却是一举三得,一来阻止我军援救故安,使高览,崔巨业安然攻城,二来迫使我军焦急,强攻其寨,如此却正中了彼军下怀,其依寨而守,待我军稍有破绽,便会给予致命一击。三者却是我军见势不可违,回转主营,其必会尾随与后,待故安战事平息,与高览,崔巨业合兵一处后再给与我军致命一击,如此我军危矣!” “元直与我所料一般,只是袁军的如意算盘却如何也打不响了。” 说道此处,刘澜翻身上马道:“来时所见的开阔带,且临近水源,回去我等便将营盘改迁到此,既然袁军要拖延,我便随他的意,在此与他相持,待子龙攻破高览,崔巨业,我等合并一处,再一举攻破彼军!” 田豫急忙阻止道:“德然公此举岂不草率?战场风云变幻,又怎能确保子龙将军必定取胜?若到时子龙将军反被高览所败,我军岂不危矣,到时就连主公(公孙瓒)亦危!” 不可能,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会失败?这简直就是笑话,刘澜心中如此想,但不敢对着众人说出,毕竟这只是自己盲目的追星思想作祟。 正要与众人想些应对措施,就见远远的奔来一骑,临到近处,刘澜才认清乃是帐内的传令官,只见其来到身旁翻身下马,急忙禀报道:“启禀将军,赵将军传来加急文书,其在故安一举大破袁军数万人马,并奔袭追击溃逃袁军数十里,於巨马水手刃崔巨业,此时正在整顿,不日即将南下!” “好,好,好,好!” 刘澜一连说了四声好,除了‘好’字早已不知还有什么形容词能来形容他对赵云的赞美,好似此时世间只有‘好’字一词,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赵云的赞赏。 好半晌后,才朗声一笑道:“赵云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安心等待子龙,到时两面而攻,一举击破袁军!” “却是未必!”一道不甚和谐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不是别人,正是徐庶,刘澜中咯噔一下,看向他,不确定的问:“元直何出此言?难不成……” “主公,也许是我太谨慎了,但我觉得此时此刻小心为妙,信使的身份还是要确定清楚,如果此人乃张颌奸细,岂不是说张颌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我们拦在了巨鹿郡了么?”(。) ps: 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八百一十八章 埋伏(新年快乐) 信使退出帐外,徐庶几人便从内帐转出,刘澜说道:“可以证实此人确乃公孙北平帐下,且书文笔迹亦是出自子龙之手无疑。” “如此看来却并非是袁军使诈了!”徐庶高悬着的一颗心也算彻底落下:“不知主公接下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哈哈!” 刘澜脸带得色,对赵云凭此一战扬名冀州,甚至天下有着万般信心,此时见徐庶问询,笑道:“等待子龙挥师南下,与其一举攻破袁军!” “主公此举虽善,但尤欠熟虑,战胜的消息即已传来,想来战败的消息也在路途,若是消息传到袁绍耳中,他必知公孙北平帐下兵力空虚,若其破釜沉舟只怕公孙北平在邺城就危险了。”徐庶适时提醒道。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之前信使不是言道绍军阻住去路,他幸遇一樵夫,才从此间山间小路而来,奈何山路不容大军而行,但却可容一人一马而过,将军何不在此派兵秘密看守,如此一来,除非袁军肋生双翅,否则万难传书邺城!” 虽然不是万全之策,但就现在看来确实唯一可行的办法了。而且赵云在故安这样的大胜可谓是一举扭转了冀州形式,不仅使得幽州兵士气大振,更使刘澜将开战以来所有的阴霾尽皆甩到了爪哇国去,朗声笑道:“如今我军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待击破此处袁军,到时是战是和,皆由我军!” “即使如此却也难保周全。若是此处袁军……”徐庶思忖半晌,摇头道。 ~~~~~~~~~~~~~~~~~~~~~~~~~~~~~~~~~~~~~~~~~~~ 若真像徐庶所言。冀州这一战的变数实在太大了,此时的情形最终会走向何方。刘澜根本看不出结果,若果然如徐庶所料,那么此后的局面,便已不是他所掌握。 从故安之战高览所部惨败之后冀州之战最终的走向也已经离袁绍的预期越来越远,但此时袁绍却依然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当前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解决对面的袁军。 只是在明知即将以优势兵力夹击袁军的情况下,刘澜也打消了贸然进攻的想法,在敌我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确实没必要再去冒这个险。 两军对垒,各有各的打算。却也是相安无事,未过数日,在秘密驻守的山涧小路旁,忽有数人马失前蹄,紧接着刚过山涧的十数名身穿布袍的男子就因为绊马索的原因而刹马不住,一个个的栽在地。 然后只听一声吆喝声响,从两旁林中杀出众多幽州兵来,为首的乃是刘澜贴身侍卫,原许坞许斗一拔佩剑与众士卒猛扑了过去。对方被摔的七晕八素,大多数人只是挣扎了片刻便被制服,而其中却有一人,手握兽角点金枪。此枪乃镔铁精钢打就,枪长一丈四,通身漆黑。重六十七斤,挥动时隐有虎啸之声传出。 看着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后逼退近身数人,边退边小心防御起来。许斗没想到这人乃是一位高手,更没想到自己人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失误。让这名明显是冀州兵的男子瞅准了空挡,从容应对。 许斗指挥众人一面将其被俘的同伴收押,一面厉喝一声道:“莫要让他跑了,快出手,将他给我围起来!” 众人得令,立时从四面八方将这人围在当中,待包围网成形后,只见许斗手臂一挥,喝道:“上!” 众官兵掌中刀剑早已随着他的手臂指示,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齐齐向这人四面八方刺去。 这人也是会者不忙,他自知对方从四面八方攻来,虽说只是想要制服自己,并不想致自己死命,但他却清楚若是自己稍加反抗,那么这些人一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力求一击要了自己的性命。 但他是战场上的高手,更是自幼习武,练得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只见他在原地将兽角点金枪挥动如风,低喝一声,道:“星火枪法,星火燎原!” 叮叮铛铛数声,他手里兽角点金枪便如花蝴蝶一般,瞬间就将四周的幽州士卒击退,隐隐间更不时有虎吼之声传来。 他然侍立在原地,若不是此时天黑,众人定能看清他双脚陷入到了泥土中,而握在长枪上的手更是颤抖不已,若不是他强作支撑,手中的兽角点金枪几乎落地。 许斗脸色瞬间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到最后变成了惨白,他想不到这名毫不起眼的男子竟会是如此高手,因为之前在众人攻向他的瞬间他也已出手,因为他们是埋伏任务,并没有使用长兵器,所有人用的都是环手大刀。 而他之前攻出的一刀,乃是后发先至,又狠、又准、又快!力求一招制服对方,没想到却是蚍蜉撼大树,只是瞬间便被对方击退,而自己却又承受了对方最多的攻击,只这一击,便让他气血开始上涌,五脏内更是翻腾。 许斗虽然知道对方武艺不错,但却是因为他的大意才会遭到暗算,毕竟他也未使出全力,此时一边故作从容,一边下令道:“不必活捉,直接击毙!”众兵将见他下了必杀的命令,一个个不在有所保留,再次开始准备围攻对方,势要将其击毙。 四周众人摆开架势,深吸口气,瞬间便又挥刀扑上,他们的刀法都是军中所学,讲究的就是集体的相互配合,不管是进攻或是防御,或三五人,或五六人,成为一个整体,功敌要害,取其首级,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命的杀招。 而这人的武艺却是数一数二,若说就凭这十多人就想将其斩杀或是生擒,明显有些自不量力。 此时幽州兵并未领教到其真正的厉害,只听又是“叮叮当当”的数声响后,伴随着兵器交击而发出的火星。众人大感诧异,因为此番碰撞,竟是前面的人迎向了后面的人,左面与右面的士卒又击在了前面与后面士兵的武器上。 众人心中诧异时,急忙四处寻找那本该出现在中圈之中的男子,只是瞬间,这才在包围圈的外围找到了对方,原来在电光火石间,那人瞬间击退数人,退到了包围圈外,却是利用天黑火把照明并不十分清晰的瞬间逃了出去。 众士卒未看清他的逃跑路线,但一旁的许斗却清楚看清了这一过程,在对方击退身侧数人逃出包围圈的瞬间,他便挥刀砍向了那人的脖颈要害。 而那人在冲出去的瞬间并未站稳脚步,而都尉却又瞬间攻来,一个懒驴打滚的同时却是一记扫堂腿,自许斗的刀锋下躲过一命的瞬间,却是一脚绊倒了对方。 被踢中的瞬间,就听砰的一声许斗立时摔到在地,那人本想起身结果了他,不想在他起身的同时,许斗却也已起身,并且做出了防御架势。直到此刻许斗才不得不承认对方要比他高明许多,原本打算寻些便宜至对方死地,不想却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许斗阴沉着脸,道:“好厉害的贼子,如此高深的武艺,在袁军必定不时无名小卒,敢问大名!” 那人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冷冷的带着一丝阴沉道:“在下并非袁营的兵卒,想来将军是抓错人了!” “哦!” 许斗哦了一声,眼神瞬间冰冷,大喝一声:“上!”原来早有之前的士卒绕到他身后准备偷袭,他见成功吸引了对方注意,立时下令道。 但那人又岂是庸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听‘啊,啊’数声,数名躲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小卒瞬间就死在了他的枪尖之下,而许斗却连对方是怎样出手都没有看清。 虽然他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但在他喊‘出手’的同时手中的大刀也同时迎了上去,而那人在解决了身后数人,兽角点金枪却又不知怎的又迎向了许斗的大刀,‘砰砰砰’交手数下,却听许斗一声低呼,大刀一扬,脱手飞了出去。 许斗捂着手腕急急退了回去,一双铜铃般的眼珠震惊的看向对方,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轻松就被他缴了兵器,他之前的脸色便已是惨白,此时更是白色加白,好似那死人一般。心道遇到了高手,料知今日定难擒获对方,赶忙对身后喊道:“此人身手了得,万难拿下,速去通知主公……(。) 第八百一十九章 活捉(新年快乐) “我当是谁,竟然如此布置也擒获不得,原来是俊乂将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刘澜一眼认出了被围在当中的张郃,他身前躺着十数具尸体,不用想肯定是被其斩杀的。 被围在当中的张郃抬头看去,脸色立时就变了,知道今日休想逃离,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的握着兽角点钢枪,虽知难以逃脱,但也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刘澜满脑子想着的全是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但风水终归是要轮流转的,现在他可不就摇身一变成为刀俎他为鱼肉了吗,心中高兴,得意大笑道:“俊乂将军,此时此刻我看你还是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今日你休想从此处离开。越说越是得意:我看你还是不要在做任何反抗的好,不然的话难免会误伤张将军!” 张颌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神情厌恶的听着刘澜发表着胜利的感言,不时摇摇头,那眼神,那神态,好似刘澜在说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刘澜,你若认为张某会束手就擒,除非红日西升,否则绝无可能!” 张颌扫视刘澜身后,并不见其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只是身后跟随着众多弓弩手,冷嘲道:“我相信刘澜你有取我性命的能力,不过若是德然你想要生擒张某却要问过张某手中的兽角点钢枪才行!” 顿了顿,放声大笑道:“若是德然认为只凭这些小鱼小虾就想将张某生擒亦或是使我投降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他看了眼四周的兵卒。又看向刘澜,不屑道:“若是你欲生擒张某。只管再派些人来,这些人还未放在某的眼中!” 刘澜听他在一边大放厥词。暗道一声无知者无畏,笑呵呵的说:“擒你这些人太多了,我看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 他面上看似笑容可掬,但此时说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仲--康!给--我--生--擒--了--他,我--只--要--活--的!”声音阴沉无比,好似来自九渊之外一般。 他表面上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哪有丝毫笑意,他虽然对张颌再三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感到羞怒,甚至想着某一日落到自己手中一定要亲手刮了他。但当事实成真将其生擒时,他又改变了想法,又不愿这么轻易地处死他了! 虽然刚才被张颌激怒,心中刹那间有过将其处死的想法,但瞬间就放弃了,不管眼前人以前如何戏耍过自己,只通过这数月间的较量就可看出他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能顶着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嚎头的张颌对他而言自然有偌大的吸引力,他又怎么能舍得伤害其分毫,此时张颌虽然蔑视他。而他又对其的蔑视恨得牙根疼,但他却也只是咬牙切齿的忍住内心的冲动转而去命令许褚将其生擒,而非命令弓箭手将其射杀。 他相信许褚有这个能力,毕竟刘澜来自后世。对于虎痴许褚许仲康的能耐还是十分清楚的,若是眼前换做他人也许今日还真未必能够生擒他,但若是许褚未必没有有这个能力。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张颌看着越众而出的许褚,大笑道:“刘澜。今日若是关羽、张飞在此某也不寻求侥幸,自会自我了结。若你认为只凭这样的无名小辈便能将张某生擒了,那未免太小看张某的手段了!” “你的手段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却可以让你来试试某的手段如何!”许褚闷声闷气道。 “大言不惭。”看着几欲近身的许褚,张颌嘲笑道:“好,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这几个字刚说完,掌中的兽角点钢枪早已是瞬间攻出,杀向许褚。 而许褚也是艺高人胆大,九耳八环象鼻刀在他手中一抖,却已将张颌攻过来的枪尖磕在一旁,又是一抖,便由守转攻,攻向了张颌,这一杀招却又有名堂,乃是分别攻向了张颌的上中下三路,明眼人一眼便可知晓许褚使的这招乃唤风吼! 许褚的刀法乃是北机老人指点,其刀法之巧恐怕也也只有刀圣关羽的青龙刀法能与其一较长短,而‘大地狂啸’刀法中的风吼与赵云百鸟朝凤枪法中的‘凤仪兽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赵云使出的‘凤仪兽舞’乃是幻化出无数虚影,而许褚的风吼却是一气化三清,只是三道虚影,分别攻向对手的上中下三路,使人防无可防,防不胜防。 放眼当今天下,许褚就是只凭此招便很少有能挡其锋者,更遑论仍有其他六招。 张颌见其刀法奇妙,挥枪阻拦,不想一攻之下竟是虚影,吓得他冷汗连连,飞身后退,后退之际还不忘反击,奈何一连数下皆是击打在了虚影上。 频频的击打落空,许褚的大刀终于近身,张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比纸还白,或者说立时就成了久病不愈的病患。 许褚见一击就要得手,大笑道:“我的手段如何?”眼见刀锋即将砍在他胸膛,手腕瞬间一抖,将刀锋换做了刀背,大喝一声后,九耳八环象鼻刀重重的砸在了张颌胸膛之上。 霎时间只听“噗”的一声,张颌一口鲜血喷洒在地的同时,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便即收回,并没下杀手更没有继续攻击。 张颌挨实了这一下,使他腹中翻腾,血脉倒流,朗朗跄跄,连着倒退数十步才勉力稳住身形,抬头凝视许褚,见他并没有乘势攻来,心中这才放心,用兽角点钢枪充做支持,一边拄着枪身站定,一边重重的喘息着。 许褚这一击固然使张颌受了些内伤,但更让张颌胆战心惊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关羽、张飞并不在刘澜身旁的前提下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位高手,看向许褚与刘澜的眼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绪。此时他算是彻底认清了眼前的形式,别说这众多的兵卒。便只眼前这人今日说什么也休想逃脱。 他更愿,也更希望此时没有和许褚交手。因为那时候他对今日能够从包围圈中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有着偌大的信心,但此刻当许褚这位高手仿佛如泰山一般横立身前后,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 自己今日除了一死,最好的结果便只是成为刘澜的阶下囚了!想道此处,心中早已流下了冷汗,好似之前还在温暖如春的阳光下感受着春风的抚慰,瞬间便跌到了冰寒刺骨的冰窖之中。 “张颌,此时你已受伤,无法在斗下去。我看你还是自己弃械投降吧!免的许褚出手伤了你的性命!”刘澜看向张颌,劝道。 张颌仰面大笑:“我便是死,也不会投降!”说道此处,竟咳嗽起来,他面色通红,想来因为投降之言而让他心镜起伏有些激动,半晌,当情绪平复后,才道:“若你以为如此就能使张颌成为阶下囚。哪就太过异想天开了!” 又转向许褚,惨然而笑,道:“你此时虽然能将我生擒,也可割下我的脑袋。但是你认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我会让你通过我张颌的脑袋而声名大噪吗!”张颌面色由之前的病态红倏然变成了苍白,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疯狂之色。 他后退的同时,在其身后的士卒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后退着。看来张颌以一敌众还是让这些兵卒们心有余悸。 张颌与许褚的距离拉开到他自认为足够安全后,厉喝道:“张某的首级。除了某自己,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取走!” 他忽然掉转枪头。对着自己脖颈,仰头笑道:“许褚,虽然你武功高绝,但即使再厉害,在某看来,你仍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凭你也想取某这一颗大好的头颅,你不配!能取我首级者,只有我自己!”说着就欲自行了断。 “且慢!” 眼见张颌就要自尽,刘澜急忙阻止道:“张将军不可……” “哈哈,没什么可不可的,与其成为你刘澜的阶下囚,使我受世人耻笑,又或是被许褚斩杀,使其扬名天下,某情愿自尽,如此一来,日后世人只知张颌因寡不敌众,最终在敌重重包围之下,从容自尽!” “我看你没这个机会了!” 在张颌话音未落之时,许褚三步并作二步,瞬时间就逼近了他,眼见他发觉自己逼近枪尖就要刺入喉咙,九耳八环象鼻刀横提而起,抓着刀柄,掷向张颌。 忽的一声,九耳八环象鼻刀好似被投掷出去的回旋镖,重重地砸在枪身之上,在张颌虎口一松之际,许褚忽然狂吼一声,飞身扑了上去! 许褚飞掷九耳八环象鼻刀之时,若是张颌不管不顾,那也不会让许褚有机可趁,可他偏偏下意识的用兽角点钢枪进行了抵挡,其实张颌心中并不想去抵挡,奈何生为武人的他平日潜意识里对危险的反应使他情不自禁的的做出了抵抗。 如此一来,在他抵挡的瞬间,便被许褚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将他扑在身下,同时夺走了他手中的兽角点钢枪! 张颌被许褚擒住的瞬间,四周观战的士兵一拥而上,把他五花大绑,吆喝着朝大寨而去,而此时的刘澜,早已在许褚擒获他的瞬间转身回营去了。 对于张颌是真要自尽还是在给自己演戏刘澜不得而知,但他从心里认为张颌并没有真要自尽的想法,不然以许褚与他的距离,他果真要死的话死上三回的时间也够了,可他偏偏毫发无损,这便不得不让刘澜对他的居心有了些许怀疑。 中军帐内,刘澜与平日一般并没有身着戎装,坐在主位之上,而下首则坐着此次行军的心腹将领们,而许褚则是在将张颌擒获后,追赶上刘澜并随他一同回营,此时与平日一般,侍立在其身后。 见众将均已到齐,刘澜高喝一声,道:“将张颌带上来!” 片刻,被五花大绑的张颌由小校押了进来,被带入帐内的他双手被缚在身后,站在阶下,怒目而视,而一旁押解的官兵见其傲慢形状难以容忍,上前连压数次也未能使其跪下,心火四散之际,用力踢在其腿弯处,欲使其站立不稳而跪倒。 眼见张颌一个趔趄倒地后复又起身,小校们便欲在踢,刘澜见戏文演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来阻止了,起身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诺!”(。) 第八百二十章 借刀杀人 小校退下后,刘澜看向一副欲要择人而噬的张颌心那叫个中畅快无比,一瞬间这数月来的积郁在胸中的怨愤好似转眼都烟消云散了,是啊,敌人就再面前,生杀予夺,自然要好好享受这一时刻,起身转下阶,走到他身后,看着后者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大笑一声,他可不相信张颌现在的表现,他要真想死,早自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他要弄个明白,看看张颌是不是又再耍什么把戏,亲自为其解缚,边解缚边说道:“让俊义将军受苦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在此假惺惺!”张颌立时睁眼兵挣扎起来。 “我又怎会当真为难俊义将军呢!”不管他如何挣扎,刘澜还是轻松帮他将绳索解开,对帐内的传令官,道:“来人那,添枰(座)!” 说完,刘澜退回主位上,缓缓落坐后,道:“张将军无需多虑,刘某绝不会伤张将军分毫,当然了张将军现在还哪都不能去,目前我只能暂时请张将军留在我营中住下,只待冀州之战结束,张将军是留是走悉听尊便!” 刘澜嘴上说的舌灿莲花,但在座又有哪个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且不说这一仗什么时候结束,就算结束了以张颌在刘澜处逗留如此长的时间那他说什么也休想再回袁营了,但此时张颌名为座上宾实为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刘澜提条件,对此他心中也只能无奈接受。道:“既然德然无杀我、辱我之心,那张某便叨扰了!” 张颌并没有拒绝刘澜的‘好意’。这让多少有些诧异,他这么做说白了就是为了逼她露出马脚。可没想到,张颌居然就这么爽快的同意啦?要知道就再给他松绑之前他可还是一副誓死不降的模样,不想只是盏茶的功夫就画风突变了? 这不久没有使刘澜放下戒心,反而怀疑更甚了,可转念一想,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张颌这样知人晓事的人?如果刘澜不是来自后世,确实会像徐庶他们一样继续怀疑他,可正因为他来自后世。明白他若真是忠君爱主之辈,官渡之战就算受尽再大的冤屈,也不会选择降了曹操啊。 那么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张颌特意在自己面前演这么一出誓死不降的戏码就值得推敲了,难不成…… 心中好似有所明悟,当即问道:“澜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刘澜此时心中所想如果一旦成真的话,那么他就有机会在此战结束之前将张颌收揽至麾下,即使此战结束他仍没有投效之意,那让他走不走却也由不得自己。刘澜那时虽然会依旧同意放行,但在表面上不是还有一位公孙北平吗,到时候他就算要放,可公孙北平放不放他走。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如果老商人一样算计了张颌一番,可这也没有办法,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张颌这种人的厉害。所无法为其所用,刘澜又岂会纵虎归山。 “德然但有疑惑。尽管问便是了!” 刘澜一点点问出了心中的怀疑,道:“不知俊乂此行是要去哪?” “回邺城!” 张颌脸色阴晴变幻。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却又叹息连连,心中抉择半晌,才继续道:“说来惭愧,此次离去实乃是要前往邺城,与主公分辨一二!” 张颌本以为刘澜会问对面是何人指挥,旗下有多少兵马,兵马又是些什么兵种之类的问题,但却没想到刘澜对对面的袁军并没有多少兴趣,反而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十分关注。 “哦?” 刘澜心中疑惑重重的看向张颌,道:“这是为何?” 张颌重重哼了一声,道:“枉我平日将高览小儿引做至交好友,不想匹夫却是‘疑人偷斧’之辈,其为故安一败推责卸任,言张某与公孙北平、德然你暗通款曲,这才使他大败故安!” 说道气愤处,更是奋袂而起,愤慨道:“袁谭小儿亦不听某分辨,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羁押,若非心腹救出,张某又如何能从营中逃脱!” 张颌本不愿逃,但众人规劝立时让他心软,与其被高览这种小人日后诬陷与主公帐前不如先至主公营前分辨一二,如此袁绍定能使其沉冤,逃出之后却因大路官道之上有刘澜兵卒把手阻挡,只得寻小路而来,不想山涧小路亦被他布下了重重伏兵…… “高览定会为今日怀疑将军而后悔!” 刘澜笑着安慰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俊乂又何必再去为此种小人而生气!”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笑道看来果然被我猜对了,如此一来,你张俊义就是想离去也难再回到袁绍营中了,只凭我将你留在营中这一点,你就是真的没有私通我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了! 突然却听一旁的徐庶起身问道:“这么说,对面的袁军已知高览在故安大败了?” “是的!” 徐庶追问,道:“哪他们就没有什么行动?” “这个就不知道了!”张颌无奈摇头,毕竟这样的机密,已不是被关押的他所能够知晓的了。 “主公!” 徐庶看向刘澜,神奇有些不正常:“这么一来,袁军必然不敢继续在此地与我军僵持!”他不相信张颌,却又因为自己的怀疑儿耽误了大事,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向刘澜进言道。 张颌一愕,因为他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此时面色阴晴不定,暗道怪不得自己能逃出来,原来是这样! 他此时对袁谭高览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起身道:“若不是这位小兄弟说在下险先误了大事,我想。对面的袁谭与高览早已离去,此时留下的必定只是些老弱病残之辈!” “何以见得?”甄俨看向张颌道。当日被张颌所诓甄俨也是亲历者之一,对其的奸诈程度还是颇心有余悸的。 张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神色。冷哼一声道:“若是袁谭高览小儿仍在营中,我又如何能够逃脱出来!” 他的表现并不是针对甄俨,反而是针对袁谭与高览,狞声,道:“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若不是我趁黑从营中逃出来,到时亦会被德然擒获!”面色涨的通红,咒骂一声,道:“他们这是要坐实了张某通敌不可!” 袁谭与高览之计妙处就在张颌不管如何都会被刘澜俘虏,不管是刘澜攻营俘虏他还是他从小路逃脱被俘。二人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张颌身在刘澜营中,如此一来,张颌就是有百口也难分辨了。 若是在营中被俘,袁谭与高览就会说已经下令撤退,但张颌却迟迟不退;而张颌此时夺营而逃,袁谭与高览则会说是发现了张颌通敌,事泄而逃至刘营,如此,张颌就是没有通敌。恐怕袁绍也不会放过他了。 “立即整军,进攻袁营!” 刘澜即刻下令,他也不怕继续上张颌的当,此时他可握着张颌的生杀大权。他如此就是要看看张颌被俘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那么中计的就不是他而是袁谭。一切都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 半个时辰后,刘澜营中角号擂鼓凄厉长鸣。刘澜一马当先高举屠龙刀杀向了袁营,红色潮流瞬间漫入袁营。片刻间便踏破了营寨前的鹿角屏障,并不费吹灰之力夺下袁军主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顺利,没有胜利的喜悦,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却是此战之后冀州之战未来的走向,因为这一切冥冥之中都在徐庶算计之中。 此时再想徐庶当日所言,若一旦此处袁军听到故安大败之后及时撤离,并且据城而守,待时而动的话,那将会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势,虽然刘澜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但他千防万防却让张颌这么一只小小的鱼饵就将目光吸引,而袁谭与高览正是抓住了这短暂的瞬间,就在他挥师而来的前一刻成功离去了。 众将陪侍在侧,站在袁营之中的刘澜脸色无比阴沉,却又阻止不了所有发生的一切,看着整座袁营只擒获了不到百人的老弱,对着张颌说道:“张将军,之前备对你所言还有所怀疑,此时看来,是我错了,误会了张将军还望海涵!” “德然客气了,毕竟颌之前利用过将军,将军有所怀疑自然难免。”心想袁谭高览匹夫,我定借刘澜之手除你二人! 刘澜适时招安,道:“俊乂既然心向刘某,何不就此帮我?” “谢将军厚爱,还容张某思量几日。” 张颌拒绝了刘澜的好意,又道:“不过,若是与高览袁谭二人交战,只要德然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自会万死不辞。但张某毕竟与袁公主仆一场,若与袁公接战而非高览,在下则不能答应!” 刘澜看向张颌,感叹着世上的人情变换,本是最好的兄弟,没想到却因为这样一件事情闹到刀兵相见,至死不休的地步。心中虽然唏嘘却也高兴,有张颌帮自己这场战事也算是朝好的一面发展了,当然还让他对收服后者又多了几分信心,笑着为他引荐身旁众人,张颌一一与众人见礼,只听刘澜说道:“俊乂能否知晓袁谭,高览二人会走哪个方向?” “莫不过巨鹿,河间二郡!”张颌不加思索道。 刘澜点点头,这与徐庶所言无二,袁军也只有在此二城才能固守,说道:“立即起兵!” 再次踏上征程,一行没有盲目而行,而是小心行进着,毕竟若是袁军在半路设下伏兵或者杀一个回马枪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大军从巨鹿郡一直进入河间国,再没有看到半个袁军身影。 此时众人行进在河间国境内,突然斥候来报,不远处发现一支身份不明的部队,闻听此言,刘澜急忙做出了战斗准备,不想两军还未交战,对方便急忙打出了主将旗号,徒然见到对方将旗,当真让他大喜过望,因为这支部队不是别人,乃是在故安大胜而回的赵云所部。 故安一战,赵云大破袁军,并且斩杀主将之一的崔巨业,单不说缴获的武器军马和钱财粮草所物之丰,只这一战便歼敌七千余人,而自身伤亡却不过百人,待此战被世人所熟知后,赵云必定会声名鹊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却使刘澜犯了难,俗话说有功赏有过罚,但以他此时名为襄平令实为辽东太守的‘小小’官衔,又如何能够封赏赵云?使其加官进爵! 但见面之后,赵云却对加官进爵并不是太过重视,对他来说,能够亲率大军与袁军斗上这么一番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赏赐反而并不如何看重,但赵云越是如此,刘澜心中却更加过意不去,当即决定,日后得势必定重重嘉奖子龙一番,而目前则只能讲龙骑军交付给他了,不过那是冀州之战后的事情了。 赵云进帐之后带了一个年轻人,身高七尺偏胖,瞧眉眼有几分熟悉,一问,原来却是张正之子,碰到老熟人的子孙,刘澜自然要打听,可这一问,气氛变得便沉重起来,张正为守故安,最终重伤身亡,临死前将长子交给了赵云,让他带着来见刘澜,这是他多年的梦想,将独子送到刘澜军中,当然在临死之前,他还将一卷文书交给了张萍,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转交给刘澜,他说只有司马才能完成他的心愿! 刘澜打开文书,张正在驿馆多年,眼见驿政**遂倾尽心血写了一些关于驿政改革措施,在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之际,才会说出能完成他毕生改革驿政心愿的只有刘澜一人,可刘澜并没有再看,而是小心收了起来,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去改革,就算改也只是辽东一郡,而这却要等幽州战事结束。 对于张萍,刘澜让他进入自己的亲卫营,在这里磨练几年,再去到龙骑军或者是矿山军,后者欣然接受,随机刘澜让许褚把他带了下去,正欲同赵云促膝长谈,不想帐外传令兵进帐禀报,道:“将军,公孙郡守有信使前来!” “让他进来……”二人互相看了眼,这个时候公孙瓒传书前必然上有大事发生。(。) 第八百二十一章 分兵 界桥,傍晚时分。 十二月的冀州越来越冷,风雪连天加上冰寒刺骨使幽州军卒们刚有所好转的士气再次跌落低骨,眼见着三军士气低迷,公孙范觉着自己有必要到主帐去见大哥建议他暂且撤兵至渤海郡治所南皮过冬,还未进账,就听见辕门处蹄声得得,抬眼看去,原来是数匹骏马奔来,并未过多计较,直接掀帘而入,喝着气对主位上正烤着火的公孙瓒,道:“大哥,袁绍撤回邺城了!” “不用管他!”公孙瓒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袁绍连日来增兵无数,本以为要与自己决战,不想却撤回邺城了这倒他出他的意料。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未对袁绍撤兵邺城太过在意,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公孙瓒笑着对公孙范道:“叔法,德然果然没有举错将,赵云在故安大破袁军,这是刚送来的报捷文书!”递向他道:“你看看!” 公孙范接过看完后大笑道:“痛快,痛快!这还真是振奋人心啊!”但他的眉头却是一皱,想起此行的目,话锋一转,道:“大哥,虽然故安大捷,但这天气眼瞅着越来越冷,依弟所见,不如暂且回师南皮,待来年开春,再与袁绍计较!” “叔法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平原数日没有派粮,而北平所派之粮亦毫无音信,为兄甚是担忧!”公孙瓒忧心忡忡道:“叔法,你说会不会又是袁绍从中捣鬼?” “这……”公孙范不敢瞎猜,摇头道:“弟也不知!” “如果真是袁绍的诡计,我等前往南皮岂不正中下怀。到时若是被其围困,岂不危矣?” “大哥所言甚是。现在也只能催催关士起(关靖),使其尽快从北平派粮来!” 就在此时。传令官进账禀道,平原有使求见。 公孙瓒得报,心头一惊,自从平原数日没有派粮来后他心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听说平原有信使前来立时让他难以平静下来?虽然刘澜一早传书防备袁绍偷袭平原,可在他看来最有可能被攻击的反而不是平原儿是曹操攻打雍盛陈兵的高唐,心道:难不成是曹操攻破了驻守在高唐的龙骑军?想过坏处,公孙瓒立即接见信使,很快一名体格魁梧。身材高大的壮汉率先进账,站在一旁的公孙范一眼认出这人正是之前骑马进入辕门那人,只听公孙瓒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禀报?” 壮汉躬身施礼后,道:“在下乃平原军卒,受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求见!” 公孙瓒不漏声色的看向他,道:“你家将军是谁?” “回禀将军,乃是关羽!” 公孙瓒做恍然状:“原来是关羽帐下,当日我与云长自右北平一别便一直没有再见,此次德然前来相助。云长却在守平原,不知云长近来可好,还有在高唐的曹操没什么动静吧?” 壮汉神色焦急,但公孙瓒问话又不敢不回。道:“关将军本来很好,奈何此时却是心优如焚!” 公孙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难道真让德然言中了?忙追问道:“怎么?难不成平原真出了什么事?” 壮汉重重点头。道:“袁绍派来大军,由颜良所率。已将平原围得水泄不通,眼瞅着就要攻城了!” “什么?颜良去平原了!” 公孙瓒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撼。急忙又问:“单经呢?张飞呢?”心中却是“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袁绍必定会有奸计,不想却果真去了平原了,他这是想要将我困死在冀州啊,可如此一来,他此时必定无兵,难道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是袁绍认为我公孙瓒如何也休想攻下他的邺城! 壮汉一脸风尘显得无精打采,但脸上却着急的不得了,急道:“启禀将军,单将军亦被困在了平原!” “这么说平原便有四千守卒了?”公孙瓒心中松了口气,如此袁绍一时也难以攻下平原。 壮汉在心中想了想,回禀道:“算上单将军的三千兵马,大约有五千多人!”就在一月前,曹操战败了袁术与陶谦、田楷联军挥师北上,按照既定部署,关羽应该防曹操攻打平原甚至是进入冀州,可因为要确保平原输粮通畅,所以派出了龙骑军防御高唐,部队便都被抽调走了,儿这些却也是刘澜合公孙瓒所知晓的,乃问道:“颜良有多少人马!”只要知道颜良带走多少人,那它就能了解邺城所剩兵力是多少了。 “号称三万,但最多两万!” 二万对五千?公孙瓒心想着却见眼前汉子眼睛通红,面颊消瘦,一路上必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此时得到自己召见已是疲劳不堪已到了极限,对那汉子说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随即又和声笑道:“这一路辛苦了,你先退下休息去吧!” “诺!” 壮汉退下后,公孙瓒低声问道:“叔法以为此人所言可信否?” 心中沉吟半晌,公孙范才道:“应当可信,只是不知袁绍从哪来的这许多部队,据赵云所说袁绍部众至多六万,可是眼下看来分明有数十万之多!” 公孙瓒冷笑一声,道:“若袁绍果真有数十万之众,早就攻打我军了,何必去打平原!” “大哥所言甚是,可是如此一来,平原是该救,还是放弃?”公孙范心中迫切的向知道大哥会作何选择。 公孙瓒想起刘澜心中所言,道:“数日前德然来信,信上说平原若被围,让我只管全力进攻袁绍,不必救援!” “可平原毕竟要给我军送粮,而且更是德然……” “这些我自然知晓,既然如此,我当再修书一封与德然。让他自己做处理!”公孙瓒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公孙越在一旁拧着眉,道:“哪此时又该如何?” “前日黑山军前来求援。说遇到了文丑万余部队,今日平原又言被颜良围攻!”公孙瓒停笔抬头哼了声道:“怪不得袁绍日日增兵。今日却跑回了邺城。” 说着拍案而起,怒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竟把我瞒到此时才知!”在原地转了两圈,负手道:“既然如此,叔法立即传令下去,今日休整一夜,明日强攻邺城,我倒要看看他袁绍有没有那么多的援军!” ~~~~~~~~~~~~~~~~~~~~~~~~~~~~~~~~~~~~~~~~~~~ 刘澜看完书信,急忙喊道:“快传元直前来!” 一旁的赵云好奇道:“主公。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 刘澜将公孙瓒的手书交与赵云手中,却是焦急的等着徐庶前来,很快徐庶便赶了过来,刚一进帐便听刘澜说道:“元直,袁绍果然攻打平原,现下该如何是好?” “现今可以肯定袁谭与高览必定委身在河间郡内,这样的话主公何不一面由赵将军围定袁谭,一面率军回援公孙北平,如此若能一战擒获袁绍。此战可定!” 之前与徐庶商谈,便是袁绍果真围攻平原亦不加理会,但当时刘澜只是假意应允,急道:“话虽是如此。但若真要弃平原不顾,岂不是弃云长、翼德与不顾?”刘澜深知徐庶所言乃上上之策,但他却并不能如此做。倘若真的这样做,到时关羽张飞万一有个好歹那日后该如何是好? 即使真听了徐庶的话。他能帮公孙瓒打胜了此战,但失去了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结果对他没有半点益处,首先他不是来当打工仔的,平原可以不要,但关羽、张飞却不可以抛弃,要知道那可是他全部家底啊。 “主公,万万不可增兵平原,庶还是之前所言,若主公增兵邺城,袁绍迫于压力必定要使颜良撤兵,围魏救赵方可解平原之危!若主公增兵平原,非但对此战无益,还会将公孙北平陷于险地”徐庶当即劝阻道。 虽然刘澜也想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扰乱自己的部署,但他心中却万万不能割舍关羽和张飞,更不要忘记,如果平原一败,那么颜良就会乘势南下与曹操夹击高唐,如果公孙瓒那时破不了袁绍,那不仅是他,甚至连公孙瓒都要完,这赌注太大,刘澜不敢赌,叹道:“我虽然知道元直所言是目前唯一能扭转趋势的办法,但我却不能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弃之不顾,莫说今日是关张他们这些老人,就算换做他人我也不会弃之不顾!” “主公,您的威名天下皆知,尤其是您当年为黄巾俘虏怒杀范旻那是何等血性,而你杀左丰又是何等果决,可为何如今你却如此妇人之仁。“ “左既然你说起左丰,那我就合你说件趣事,有一人,你和子龙都不知晓,他叫刘茵,如果不是出了点状况,他应该就是我刘澜的妻子,还记得当年我入京师,何等风光,官拜胡乌丸校尉,羡煞多少旁人,可在我最风光之时却发生了杀左丰之事,我被通缉,从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成了几无路可走的匪,这算是我从人生最顶峰跌落低谷最彻底的一次,比之杀范旻那一次更严重, 最少那时我知道我刘澜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当时前路一片黑暗,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前往冀州救驾,我就算不死也只能躲到草原,不过护乌丸校尉却成了新昌县令,等我回到辽东见到了刘茵时,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深刻,他当时拿我和公孙瓒做比较,他说公孙瓒便似那黄河之鲤,修行五百年,一旦跳过龙门变即化身成龙,就算失败没有跃过龙门,依旧不过是一条黄河鲤,而你呢,从小卒干起,在整个大汉朝没有一点根基,可谓是黄河中的一条泥鳅,辛辛苦苦修炼五百年才不过变成一条黄河鲤,再修五百年才得来这么一个跃龙门的机会,成功了自不用说,可一旦失败了。你就像现在这般又变回了那条不起眼的小泥鳅而不是黄河鲤,所以你今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别忘了。你身后有多少人盼着你成功。当时我就想,是啊,我的处境可不就是它说的这样吗?元直,也许你不明白,可子龙应该能体会像我这样的边军小吏能熬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你让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对不起那帮老兄弟?所以不管你说我没有血性也好,甚至说我刘澜是妇人之仁也罢,我都无话可说。也无力去辩驳什么,但我明白一点,我刘澜有今天离不开那些从泥鳅一直跟着我的兄弟们啊!!!”刘澜又露出他那标志性坚韧的眼神,这眼神也许赵云、徐庶不明白,可老兄弟们都清楚,他下了决定,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改变不了结果。 “主公……” 徐庶还待在劝,可一边的赵云却在听了刘澜一番话后浑身一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回才是跟对人了。说道:”主公重情重义,帐下诸将、士卒才甘效死力,若主公今日真的抛弃手足。必定寒众人之心。但此战胜负却又关系公孙北平安危,若主公为救平原却又陷公孙北平于险地,如此却是重情而忘义。” “子龙言下之意是?”刘澜看向赵云的同时徐庶也看向了他。想听他有什么高见。 “主公何不分兵而去,一路援救平原。一路援助公孙北平!” 这反而不好吧?刘澜心中斟酌片刻,道:“若是此时回师平原。与云长一举将颜良击破,再提得胜之师与公孙北平一道攻打邺城,岂不是上上之策?又何必要去分兵!” “主公难道忘了公孙北平军中即将无粮可食不成?好在云在故安所获颇丰,还可分些粮草出来,如今也只能暂解公孙北平缺粮之危。” 赵云转喜为忧,道:“若公孙北平可在这些粮草食尽之前拿下邺城,此战便算结束,若是不能,只有希望幽州能够及时派粮而来,不然此战危矣!” “若非子龙所言,险误了大事!” 被赵云一语点醒的刘澜微微点头道:“子龙所言正是,分兵虽然不妥,我心中更不赞成,但此时也只能如此了。” 心中做出艰难的决定后,刘澜看向两人,道:“元直、子龙以为前往平原该派遣何人,前往界桥又该派遣何人?” “平原有云长将军翼德将军坐镇,可使国让与甄俨前往。” 赵云话音刚落,却听徐庶接着道:“而主公则与仲康还有庶支援公孙伯圭!” “嗯!” 刘澜挺满意这样的分兵方案,当即同意,道:“如此甚好。”突然看向徐庶,低声问道:“那张颌又该如何处置?” “主公考虑的周全,既然张颌不愿与袁绍交战,而又不可使其前往平原,如此只能将其留在子龙将军处!” 顿了顿,又对赵云道:“张颌此人乃是难得的人才,主公虽然已信了他八成,但最终他所言是真是假,却有待时间考量,日后赵将军还须对他小心提防,却也……” “却也不可让他瞧出我们对他有所怀疑?” 赵云接过徐庶的话头,说道:“放心吧,云自会对他倍加留意!” ~~~~~~~~~~~~~~ 平原郡治所平原县! 此时的平原百姓谁人不知公孙瓒手下大将田楷奉命据有青州,而刘澜更是水涨船高成为了整个平原郡的最高统治者,平原相。不过这位挂名的平原相自数月前便离开了平原,而此时主管平原上下大小事务的乃是他手下头号大将关羽,关云长。 关羽身穿绿茧袍,头戴绿巾,挺身而立,他顶着严寒站在府衙前远远眺望着,而其身侧,则是自跟随他之后从不离身的周仓和裴元绍。 他三人在这里一站,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好奇,每每看来,都在猜测着关相国是在等什么人!此时的平原百姓又有哪个不知这位红脸的关羽关将军,而能让关将军亲自迎接的人,自然让百姓们心中好奇,不免猜测一番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与此同时,前往平原相府衙的路上,数十名军士拥簇着一位身着戎装、头戴兜舆,脚踏皮靴的男子,而其身侧一人,豹头环眼,虎须根根竖立,不说此时正午,便是午夜,看到他的人也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 这种气势虽然与身旁的单经一般,是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凌人气势,但如果你是真正的战场老兵,那就绝不会将两人散发出的气势强加在一起,因为张飞并不仅仅散发着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杀伐气息,反而在这种杀伐气息之间更流露出一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英雄豪气,所以两人气质看似相同,却又大大不同。 两人步履匆忙且又阴沉着脸,心中的焦虑早已被表露出来,很快一行人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平原相府衙,一抬眼,张飞一眼便看到了关于。 这是这一月中的数次见面,但关羽依旧出府迎接,美须迎风飘扬,含笑看着张飞。 而张飞却因为心中焦虑,此时见到他没做半分钟的停留,快跑数步来到他身旁,焦急道:“云长,不好了,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袁绍的部队……” “什么?袁绍的部队?袁绍的部队来平原来做什么?” 就是关羽如何沉着,徒然听到张飞所言,心中立时沉到了谷底,此时正好单经也走了过来,向他确认,却见单经点头道:“关将军还是先做提防的好,小心被袁军有机可趁!”(。) 第八百二十二章 围城 一行人不敢有片刻耽误,随着关羽直奔平原城楼开始部署,如今平原只有郡国兵两千人,再加上随周仓与裴元绍而来的壮士千余人,再加上单经带来的三千弓弩手,守城绰绰有余,如果敌军人数众多,这些人也能为他们争取到坚守待援的时间。 就再一切布置妥当不久,周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关将军,你看!” 众人顺着周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灰尘从远方地平线处升起,开始极淡,越到后来烟尘越大,关羽眉头皱起,这么快就来了?当即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关闭城门。郡国兵们早已驱散了城门出入的百姓,在袁军骑兵驰到城墙边的瞬间,平原城门在嘎嘎声中缓缓地关上,想必于而城墙上的众人则齐齐深吸口气,关羽要显得镇静许多,毕竟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之所以一直没有关闭城门,不过是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如今袁军自顾不暇,应该不会贸然来攻平原,当然如果来的是曹军,那它也不会如此托大。 城外,袁军骑兵率先抵达后黑压压一片的步卒也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平原杀了过来,而随着骑兵偷袭不成,步兵冲锋的速度开始减缓,随着骑兵怏怏而退,袁军开始在平原守卒弩箭射程之外集结。 “敌人最少也有两万余人!我们只有不到六千人!这平原能守住吗?”看着退去的袁军骑兵,单经有些心虚道。没想到竟被困在了平原,真他娘的晦气! “区区鼠辈。何足挂齿!” 关羽脸色看了眼单经,转向众人。扶髯笑道:“莫说只是两万余人,便再来数万。亦不惧他!”说道这里却是冷哼一声,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若单将军害怕,此时离开,关某亦不阻拦!” 关羽一点情面也不留,可他单经也不是好相与的,可此刻单经非但没有合关羽撕破面皮,还陪着笑脸,说他自己刚才时延了,口无遮拦说了灭己方士气的话。还望关羽见谅,这并不是说他怕了关羽,而是他如今的处境再加上袁军围城,他能走到哪里去,外面袁军可是有骑兵,莫说他只带了弓弩手三千人,就算这三千人都是骑兵,在大军环视之下焉能离开,若不是他考虑周详。早已在关羽让他离开时就转身离去了。既然走不了那就绝不能与关羽翻脸,也正是在审时度势之下他最后才会说出愿随关将军死守平原! “好,既然单将军愿意留下,那袁军就更不在话下了。” 说完。关羽面容一整,沉声道:“单将军可否暂借弓手千人?” “关将军这便见外了!”单经心中虽然不乐意,但也知此时军情紧急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慷慨,道:“自古令不出其二。此战结束前,单某亦归将军统筹就是!” “好!” 关羽看向单经。他绝想不到单经会将部队的指挥权全权交予自己,若论起官衔来单经要比他高了太多,谁让人家是公孙瓒任命的兖州刺史,但他竟然同意将指挥权交出,关羽也乐得高兴,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观,丹凤眼微眯成线,看向远方袁军,道:“既然如此,那关某便不客气了。” “袁军开始围城了!”西门箭楼上负责了望的士兵慌忙喊道。 “慌什么!”关羽呵斥士卒道。好在袁军围城之前关羽已从东门派出信使,不然必定被袁军发现! “来了!” 张飞的声音响起道:“他娘的,到时务必要让俺下去会会颜良小儿!”看着四散合围的袁军,上次在洛阳被颜良逃脱了心里就一直不爽,再加上前一次斗将又被许褚抢了先,如今再见到他,心中无名火顿起,指向那高耸飘扬的颜字战旗请战道。 “翼德只管依计守好北门便是。”关羽拒绝了张飞请战后将平原城内守军分配到了四门,再不清楚袁军的主攻方向前,他只能留下一千单经弓弩手充当后备,只待战事展开之后再按焦灼的情况随机应变,对着众人道:“还望各位同心同力,守护平原。” 众人应诺一声,周仓率先告退前往南门,而裴元绍也紧随其后前往了东门,随后便是张飞满脸悻悻的迈步前往北门。 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好似阅兵一般,在平原城下方彰显着武力,而此时立于阵前的主将颜良与副将审配正观看着平原防卫,前者挥鞭指向平原城楼,颇为惋惜,道:“平原反应如此神速,颇为可惜啊。” “偷袭虽然未得手但公骥也无需惋惜,料平原弹丸之地,攻下此城,只是迟早之事!” 审配看向平原城道:“况且平原守军不过数千人,不用数日,我等就可携关羽之头,前往主公处报捷!” “哈哈……正南所言正是。” 颜良心中却是暗道也该出出这口恶气了。数度失败的颜良终于找到了能够出心中恶气的地方。 颜良话音刚落,骤然就见西城楼上挂起了一面将旗,上书“兖州刺史单。”心中一惊,急忙看向审配确认,道:“兖州刺史单,难道是……?” “难道是单经?”审配看着那面新竖起在城楼上的将旗道。 “除了他,还能是何人?”颜良双目宛若喷火,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平原!” “公骥可还记得离营前斥候所探,单经前来平原押粮!如此看来单经却是被我军堵在了平原!”审配捻须说道:“看来平原一时难下了!” “单经。” 颜良哼了一声,道:“来的正好,我这就上去会会他。”说着越众而出,来到平原城下,弩箭范围之外。大喝一声道:“在下颜良,不知单将军可在城内。若在,敢请单将军一叙!” 关羽和单经听到颜良闷雷也似的喊声。探头出城,只听单经笑道:“原来是颜将军亲来。”拱手道:“多日不见,颜将军别来无恙才好!” 颜良朝着城楼,哈哈笑道:“单将军说的是,若非今日在此见到将军将旗,在下只当单将军早已死在了冀州!” 单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将军仍未身死,在下又怎舍弃将军而率先离去。” 颜良眼中满是戾色,但口上却笑呵呵的说:“单将军说的是。不过颜某已在营中备下美酒,改日定请将军来我营中痛饮一番!” 单经心中冷哼一声,但口中却大笑着,道:“单某亦在城内备下了上等酒食,只等将军前来一叙!” 两人如老友一般见面,如果不知晓二人关系者,还倒两人是真在邀请对方,可只有清楚两人之间恩怨者才明白其中的剑拔弩张,颜良拱了拱手。退回到军前,对审配说道:“正南,我们是强攻还是……” “今时非比往日,军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此时以我军现有兵力,最好不要强攻。”审配在看到单经的第一时间就打消了强攻平原的打算。 “正南的意思是?”颜良不解的看向审配。既然不强攻,那又该怎样攻下平原? “我等若是强攻平原损失自然极大。不若围点打援,一来灭其增援,二来待平原粮尽。不攻自破矣。”审配建议道。 颜良不想平日以火爆脾气著称的审配竟然一改往日脾性,可一想到城内的单经他就一肚子火,忙道:“可主公给的将令却是力求速下平原,而且正南之前不是说,十则围之?此时兵力却不到四倍,围之恐怕危险。” “公骥,主公说的是平原没有援兵时可当速战,但此时平原已有援兵,若我等久攻不下,而彼军援兵又至,岂不危矣?” 审配提醒道:“既然如此,便只有围城打援一途,如此一来,即可使平原不得派粮与公孙,又能消灭公孙援军,如此岂不两得?至于城内贼兵,只有区区单经三千精锐,实不足惧!” “可若到时关羽与援军两面攻之?岂不是腹背受敌?别忘了刘澜的辽东军可就再高唐!”颜良说出了心中担忧道。 “自当不惧,高唐有曹操牵制,如果辽东军敢离开,孟德便可从容过河,长驱直入,关羽绝不敢轻易调动辽东军的,所以它只会向公孙瓒求援,可如今的公孙瓒自顾不暇不但平原要救,更为紧急的却是故安,若我是公孙瓒,自要先救援故安而平原却绝不会来救!即使真的来救,也一定不是主力,人数更不会多!” “这是为何?” 颜良满头雾水的看向审配,心中却思虑起来,未过多久,疑窦立时全开,同时却听审配,道:“公孙瓒最关心的是他的后路,又岂会派大军来救平原?所以公孙瓒即使派来援军,也一定是些人数极少的老弱病残,因为他要演戏给刘澜看,如此一来刘澜也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公孙瓒是派兵来援的,至于救不救得下平原,他也没有办法了!” 顿了顿,哼声笑道:“到时若是平原果然敢派兵出城与援兵两面而攻,将军正好借此良机一举攻破平原!” 颜良频频点头,突然却又问道:“正南虽说的有理,但若是公孙瓒不派兵来救平原,岂不是误了主公大事?” “不妨事,我等只要在此围定使平原派不出粮草,只需等到公孙瓒退兵,我等便即北上,到时将军只要配合大公子将公孙瓒留下,主公就不会计较平原得失,更不会在意平原久攻不下,只会嘉奖将军北上及时,如此亦是大功一件!” ~~~~~~~~~~~~~~ 与此同时,平原一侧的密林中,一名身材粗壮,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站在林中,此人正是从长安奉命前来襄平送书信的王允家将王虎,在半道之上,他听说刘澜来了平原,可不想到了平原,平原又因战事被四下围了城,看着手中的书信,犹豫不定,道:“这该如何是好?” 他想前,却进不得平原,想回,却又没有完成任务,一时间踌躇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这时,却见袁军派出小股部队前来伐木,所过之处正是他藏身之地,知道再不逃生必被抓去,叹息一声也罢,只有先回反长安复命了,说着策马而去。(。) 第八百二十二章 生隙 邺城,议事厅内。 “咚!”暴怒之中的袁绍将身前矮机掀翻在地。 他脸色青紫,双眼如欲喷出火来,之前还在阶下跪坐的幕僚们一个个惊站而起,分列两旁的文武如田丰、许攸、高干、淳于琼等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袁绍发这么大的火。 “围攻故安的高览崔巨业败了!而且崔巨业还丧命在了巨马水!”袁绍咆哮如雷,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扫视一眼众人,继续道:“更为可恨的是,张颌竟然反了!” “张颌降敌?” 田丰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胸中如被巨石砸中,喘不过气来,好半晌强迫自己冷静的他在心中想道,我与张颌乃是知交,他为人如何我又岂能不知?况且张颌深受主公知遇,临战虽不能以死相报,却万万不会投敌,若张颌投敌早就投了,何必等到此时?难不成事有蹊跷?” 大厅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缄默不言,唯独郭图逢纪等人,挑衅般看着田丰,上屋抽梯之计是他所设,张颌更是他举荐之将,主公雷霆之怒自然是冲着他的,所以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随时落井下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田丰!” 袁绍目光犀利的看向田丰,几乎吼破了喉咙:“你不是拿项上之头担保张颌不会反吗?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田丰快步拿起散落在地的战报文书,一目十行看完,心中已然知晓原委。不紧不慢,道:“主公。战报有所蹊跷!” 田丰看向冷笑中的袁绍,他知道其为人如何。但此刻再看其嘴脸,心中不免生厌,但此时不仅要为张颌忠贞分辨,更要为自己性命开脱,说道:“纵然张颌如何英勇,既然已被制服,又如何能够轻易逃出营盘?既然逃脱营盘,为何不是夜深人静之时,反而是日落时分。如此光明正大的逃脱而营中将士直到张合逃出营盘方才发现,如此疏忽职守,我看要治罪,也要先治这些人护营不利,任由嫌犯逃离!” 田丰迎向袁绍的目光,继续道:“若果如文书中所言是有瓒军接应,只此一点便不足为信。若是张颌果有投敌之心,而我军营盘守卫又如此薄弱的话,那瓒军必不会只是接应张颌逃出。而是该一举攻破营门,所以瓒军接应一说实不可信!” 说道这里拱手道:“主公万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此事必定另有蹊跷!” “好一张伶牙俐齿!难道说投敌的贼人没罪,反而誓死杀敌的将士有罪不成?” 袁绍按捺一下心中怒火。冷笑道:“前线杀敌的将士有罪,降敌的大将反而无罪,难不成本将还要褒奖他投敌有功不成!” 一旁的郭图在匆匆来到议事厅后。先前他并不知主公匆忙召见所为何来,及见到主公怒斥田丰。心中不由一怔,待听完他二人对话。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了个大概,心中略一思量,计上心来,出列道:“主公所言正是,若张颌果是一心为主的忠贞之士,且又问心无愧,那么何来潜逃一说,即使他当真受了莫大的冤枉,也可待日后向主公分辨。” 他看了眼田丰,转向袁绍,谄笑道:“主公宽厚大度且又明察秋毫,届时自会还他清白!再者,若张颌果无降敌之心,又怎会夺营而走?只此一点便可知张颌早已包藏祸心。” 而郭图身旁一人,两颊清瘦,眉毛粗长,留着八字胡须的逢纪早已跃跃欲试,在郭图抢了风头之后立即出列,禀道:“主公从军多年,自当知晓将领莫不是以杀身成仁马革裹尸为荣;以投敌背主为耻,若张颌果因委屈而逃又恰巧与瓒军相遇,自可杀身成仁以明其志,又岂会成为阶下之囚?” 顿了顿,逢纪继续道:“主公英明神武,何人是忠何人是奸心中自然知晓,像张颌这种狼子野心之徒,即使降了敌军,也要诛其家人,不如此不以儆效尤,不如此不以警示后来人!”南阳的逢纪与颍川的郭图素来不和,但在对付田丰一事上,却变得极有默契,此时挺身助拳道。 “两个废物!” 许攸对他两人的说辞很不满意,在对付田丰及河北士人上他们选择了联合,毕竟无法将田丰搬到的话,哪一方也休想争取最大的利益,原以为有他们两个出面足够了借着这个由头可以将田丰搬到了,可没想到两个废物却避重就轻,这能不让他生气吗,现在最关键之处不是张颌到底有没有隐情,而是主公迁怒田丰,这件事绝不能只将一个张颌搬到,可两人偏偏从一开始就将矛头对错了人,心中不由大骂:田丰如此辣手之人你们不想方除掉,反而却在计较一个小小的张颌,真是鼠目寸光!出列拱手,道:“只可惜张颌并无家眷居住在邺城。”看了看当中三人(田丰,郭图,逢纪)良久,他才缓缓说道:“虽然张颌并无家眷在邺城,但邺城之内必定仍有张颌残党!” “子远可知是何人?”袁绍心中一惊,他心中害怕之极,与公孙瓒交战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有张颌残党开城献降,岂不是就要身首异处了吗,想到恐怖处,急忙问道。 许攸冷笑一声,凝视袁绍,道:“此人就在厅中!” 此言一出,厅中人人耸动,表情不一,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想要从其他人脸上瞧出异象,判断出那位通敌的贼人。 袁绍看了眼许攸,见他并没有开口要说的意思,催促,道:“到底是何人勾连公孙小儿?子远快快说来。” 袁绍说完后竟是紧紧地抿着嘴咬着牙,看来只要许攸说出是谁后,定会第一时间将他处死! 许攸目光最终落在了田丰身上。撇起的嘴角低低发出一声冷笑,这回定要搬倒你!拱手说道:“此时厅内只有田丰一人为其辩护。可见其必是张颌同伙,早与瓒军勾结!”许攸说的斩钉截铁。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好似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一语出口,惊动了在场众人,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只是许攸陷害之词罢了。 “主公……”田丰不禁被吓了一跳,平日里他就是舌灿莲花,到了此刻早已是百口莫辩了。 袁绍缓缓的坐在跪垫上望了眼田丰,看着他虽只是人到中年,却已华发苍颜,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忍。若是他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那这莫大的议事厅中又有几人值得他信任?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消于无形,软软的坐在榻上,没有再刻意保持风度的坐立,就是这么盘腿坐着,良久良久,只见他闭上双眼,双手无力的摆动道:“田丰是不会有异心的!” “主公!” 田丰心中满是感动,心情激动的看着他。不想一旁的许攸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道:“即使不谈田丰是否与瓒军勾连,但田丰之罪又岂只一条,便是之前大逆之言若传与前线将士耳中岂不是寒了将士之心?攸以为。只有将田丰首级送到大公子处号令三军,如此一来,前方将士自会感恩戴德。方才不会生出激变来!” 看着阶下赞同许攸建议的文臣武将,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为田丰开脱。看着那些极少部分选择沉默的人,首映眼帘的乃是沮授。袁绍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忍耐住,叹口气道:“此事押后再说,现在要说的是:故安大败,我儿袁谭被困河间,田别驾的上屋抽梯之计早已功亏一篑,接下来的战事却该如何是好!” “主公息怒。” 田丰虽然知道袁绍有意保全自己,但这一系列的惨败恐怕自己早已不在见信与袁绍,但此时为了大局,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此时主公依然要以不变应万变,此只其一,其二……” 袁绍听到田丰说以不变应万变,稍有缓和的面色再次变冷,冷笑一声,摆手道:“以不变应万变,田别驾说的倒是轻松!” “主公且容丰说完!” “主公,此人狼子野心,切不可再受其蛊惑!”一旁许攸、郭图等人高声阻止道。 “公与,此事该当如何,你有何见解,且说来听听。”袁绍没有去看许攸,郭图等人,反而看向未说一言的沮授,道。 “主公见问,授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沮授拱手说道:“当此之时,虽为冀州之忧,实为主公之忧!瓒军携大胜余威,若邺城失,不过是冀州易主,但主公若何?” 袁绍点头道:“继续说!” 沮授抬起头,看了眼田丰,又继续说道:“当此之时,莫不可再坐以待毙,反而要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只是我军可战之士本已不足,而此时再与瓒军决战,反而不智。” “公与即说要主动出击,又说不可与瓒军决战,如此一来,却该如何?” “主公明鉴,兵法之道以正和,以奇胜,田别驾之谋,本是取胜之道,奈何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故安之败,殊为可惜,但事已至此,却也只能另寻他法,不然此战必败!” 沮授叹息一声道:“不过情势虽急,却也有扭转乾坤之法,此时瓒军营中缺粮已是众所周知,但故安通畅,此战若想反败为胜,困难重重!除非……” “除非什么?可使我军反败而胜?” “久闻刘虞与公孙瓒不合,若主公能使其切断公孙瓒粮道,那么此战便可反败而胜!” “甚好,公与此计甚好。” 袁绍思虑片刻,立时喜上眉梢,道:“不知派何人前往刘虞处!” “若大人信得过授,授愿亲走一遭,游说刘虞!”沮授慨然请命,道。 “好,好。” 袁绍笑道:“公与亲自前往,自不会有辱使命!” “主公英明!”田丰随众人附和,心中感慨着想道还好公与与某所想一般,不然定要坏了大事! “主公,兹事体大,我请立即离开邺城,前往幽州!” “公与这就要走?即使不收拾行囊,难道也不去和妻儿作别?” “主公,此时冀州安危要紧,家人次之!” “好一个一心为主的沮授沮公与,此战若胜,本将自会重重奖赏!” “谢主公!”(。) 第八百二十三章 攻打邺城 冀州乃九州之首,素有天下中州之称,历来为帝都之选,其疆域不仅广大,而且人口众多,实乃兵家必争之地。而其治所邺城,更是东汉时期人口最多的五大城市之一。虽经历黄巾之祸,但此时邺城仍坐拥百万人口,在劳动力仍是第一生产力的汉末,其重要性不可言喻。 公孙瓒出兵冀州虽说是为弟报仇,但明眼人又怎会不知他其实就是来和袁绍争夺整个冀州,整个邺城。 只要攻克邺城,以邺城存粮之广,粮草之危自会迎刃而解,而袁绍会不会逃脱,逃脱之后会不会成为后患则早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毕竟没有邺城这样一座大城市作为依托的袁绍那时早已难入其法眼了。 翌日一早,袁绍刚用盐水漱完口,就接到瓒军来犯的消息,率众登上城楼,只见公孙瓒的部队已开始在邺城前集结。 当看到远处只有万余人马的公孙瓒部时袁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再次定睛观瞧,并不是眼花,一时间看似平静无澜的袁绍心中早如浪淘般翻腾,斥候一直说公孙瓒营中人马最少有三万之众,就在昨日仍是如此说,可眼前出现的瓒军,却分明只有万余人马? 袁绍大笑起来,对身旁中人,道:“凭万余人马就想攻打邺城?公孙瓒简直是痴人说梦!”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些话袁绍与其说是说给他们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邺城内拼凑起来的五千士卒听的,毕竟守住邺城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士卒们的士气是否高昂,不然别说瓒军只有万余人,就是更少,恐怕也难以守住邺城。 就在这时。踌躇满志的公孙瓒在公孙范的陪同下跃众而出,在袁绍眼内,公孙瓒与公孙范不过是鲁莽的匹夫,不提计谋光是带兵的手段就让人不屑一顾,但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妄自尊大,若换做几年前。似公孙瓒这等人连坐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现在成为对手出现在对面,正是这巨大的反差,几乎使他面色在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相较于袁绍,一旁的田丰心里却‘咯噔’一下,只有万余兵马,而其中步兵众多,骑兵寥寥,心道一声己方斥候无法查明敌情。若能探得公孙瓒与己一般巧施的瞒天过海之计,岂有故安之败? 斑点雪豹马在阵前来回走了数圈之后,公孙瓒勒马后耀武扬威,道:“袁绍啊袁绍,瞒天过海之计巧妙至极,为你施计之人更是厉害,我公孙瓒原本以为就要丧命冀州,可不想你却给了我反败为胜的机会!”大笑数声。说不出的傲慢与得意。几乎是在笑声落下的瞬间,公孙瓒再次提高了嗓门。戟指袁绍喝道:“如今你的邺城早已无兵可守,你如此将自己置于险地,实为不智!我看你不如献城投降,我定留你一条性命!” 田丰、高干等人看着袁绍的面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知道袁绍此时心中气氛至极,竟然无人敢出言宽慰。半晌却见 袁绍转怒为笑,道:“公孙瓒!只凭汝万余人马就想让我献城投降?兼职就是异想天开!我看真正身处险境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虽然你此时识破了我的瞒天过海之计,不过像你这样粗卑无智的莽夫,也只能在我万事皆成之时发觉!可惜啊可惜。公孙匹夫。你就是提前发觉亦是晚了,更何况是此时,我且问你,你营中可还有粮草?还可食用几日?我看不如这样,只要你能乖乖退兵,我可以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饶你一命,,不然到时定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袁绍明知己方落了下乘,但此时必须要硬着头皮上,不然的话难免打击了部众士气,,那时邺城也就不用再守了。 “袁绍小儿,你休想在此扰我军心,就凭你那些许可怜之智,焉能骗的了我,你可知高览崔巨业早已在故安身亡?哈哈,我军无粮当是可笑至极!现在你要担心的不是我军有无粮草,而是我军何日攻破邺城!” 袁绍冷笑道:“我一直当公孙伯圭是位沙场拼杀多年的莽夫,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嘛,照我说啊,你还是速速返回幽州,与刘德安一道再去对付胡虏去吧至于中原,就别指望了。” 袁绍这一番嗤笑当真立竿见影,莫说是身旁文武,就是一旁的士卒,也是扑哧而笑,若不是身旁有将领喝斥,早已捧腹而笑起来。 “袁绍小儿,你……你……你气煞我也!”说道这里,公孙瓒突然大喝一声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攻城!” ~~~~~~~~~~~~~~~~~~~~ 公孙瓒料到袁绍兵力不足后便选择在北门强攻,而北门七八里外便是漳水,若非冬日攻下邺城却也简单,只需决漳河之水以淹之,但此时寒冬,漳水结冰,如此一来,公孙瓒也只能靠结冰的漳水防备袁绍未知的援军从身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他将其他三门放任不顾,并非他不想彻底切断邺城与外界的联系又或是另有妙策,实是他兵力有限,没有能力四面围攻又或是围三厥一,所以只能从一侧强攻。 而他敢如此为之,自然知道袁绍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援军前来,毕竟袁绍所有兵力早已分做三路,一路正与黑山军交战,一路刚至平原,而另一路人马则被围在了河间,如此一来公孙瓒才敢放手施为,而袁绍的盟友曹操,却还要防范着他的亲弟弟袁术与自己的大将田楷,想来支援,更是不可能。 看着三丈高的邺城城楼上那些为数不多的守军,此时的公孙瓒对能否攻下邺城自然信心百倍,站在中军对一旁的公孙范道:“贤弟,你说几日便可攻下邺城?” 公孙范看了眼城高池深的邺城,嘴唇微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刚才见袁绍等人毫无惊慌之色,莫不是此间又乃袁绍示敌以弱之计?” “必不可能!袁绍定是强作镇定罢了!” 公孙瓒望了眼城楼方向第一波被击退的士卒,暗吸口气,但此时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袁绍只是困兽之斗罢了!给我继续攻击!” 公孙范虽然仍有三分疑虑,但也安心下来,突然听到大哥又要下令攻城,急忙阻止道:“大哥,不可再意气用事。” 公孙瓒瞪了眼公孙范,并没有说话,但脸色却在瞬间变得难看,公孙范急忙劝说道:“邺城城高墙厚,韩馥再此经营日久,袁绍敢凭此据守,其守城器具必定早已准备齐全,如此一来,若是想要攻城,像前次搭木桥过护城河恐怕不是办法!” 顿了顿又道:“而且黑山军业已求援,失败只是早晚之事,若到时敌军回援,恐怕……” “你的意思是先填平护城河?” “只需填平北门这段护城河,到时冲车与云梯一并强攻,邺城焉有不破之理?此时我们要抓紧时间,必须赶在绍军回援之前攻破邺城!” “嗯,就依你之见,先将护城河填平了!” “弟这就去组织人手!”说罢便飞驰而去。 很快,中军的公孙瓒便听到前方鼓声四起,士卒们宛若狼群一般,在前方刀盾手举盾的掩护下步兵们背负着沙袋开始了填平邺城护城河的工程,他们分做数队,好似流水线一般,轮流上前,而弓箭手则在公孙范的指挥下向城墙上的袁军放箭,以掩护城下填河的部队。 而为数不多的骑兵也在有条不絮的开始用沙土填埋护城河,袁绍在见到公孙瓒只是从北门攻城后,随即将部众分做数队,每队指派了一名将领,命他们轮流守城,吩咐完毕后,袁绍便下了城楼,而此时守城的将领乃是淳于琼,在城楼上见到瓒军的意图后,急忙下令弓弩手放箭,以减缓对方填河的进度,而为了加大杀伤,更是亲自指控着床弩,射杀对面举着盾牌的步兵。 在袁军极力阻止,而瓒军却又极力掩埋护城河的情况下,双方僵持一日,最终瓒军在损失数百人的情况下成功将邺城北门护城河一段掩埋,如此在没有护城河的阻拦下,瓒军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战事鸣金收兵,为次日真正的攻城战开始存积起体力。(。) 第八百零二十四章 全力进攻 翌日,瓒军早早就在公孙范的指挥下向邺城发动了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势,攻势十分猛烈好似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而邺城城墙上的袁军用着礌石、滚木、热油,各种守城器具轮番使出,战况十分惨烈,但就是如此,瓒军仍然能够攀登上邺城城墙,与绍军进行着残酷的肉搏战。 为了取得最终胜利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作为掩护与防守的关键----弓箭手,体现出了他们远距离攻击的优势,往往进攻部队还未靠近,或是守军还未抛下礌石,就会被弓箭手不知从何射来的箭枝射中,运气不好者便会当场损命。 在这样残酷的战斗中,在城头与城下的惨叫声,**声,哭喊叫骂声中,太阳终于落下,就在日薄西山的那一刻终于为今日的交战画上了休止符,瓒军开始了休整,而邺城守军则开始了换防。 “这该死的一天终于熬过去了”蒋奇发现韩猛带着五百兵丁前来换防,长吁口气,迎上去对韩猛说道:“公孙瓒是疯了吗?完全不顾惜士卒,我都怀疑对面不是万人,乃是数十万人,就那么点兵力,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蒋奇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但若从外表看只怕早过了而立之年,他的身材不高,而且还是酒糟鼻,酒糟鼻本乃天生,但他每每谈起,却说:我从前不是酒糟鼻,只不过因为贪酒才喝出了酒糟鼻! 韩猛来到蒋奇身旁,无奈一笑,道:“没办法。看来公孙瓒是真急了,这就说明他营中粮草已经不足,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 韩猛与蒋奇完全不同。若光听名字,一定会觉得韩猛是位彪形大汉。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一位外表俊朗的美男子,而且性格比较内向,他个头比蒋奇高半头,除此之外你不会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明显的特点,若是非要找的话,也许在他笑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脸颊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蒋奇道:“定是如此,好在今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明日就要看韩将军的了!” “也不知道这一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若是文丑能够回来,也就不用再惧公孙瓒了!” 韩猛将蒋奇拉在一旁,低声道:“你说这不到五千人能守几天?”说着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文丑什么时候能赶回来!”平日里他俩的关系本来就好,此时私下议论一番,自然不怕被第三人知道。 “能守几天我不知道!” 蒋奇偷看了眼四周,确定不会被外人听到,才继续说道:“黑山军前身乃是黄巾贼,料想文丑很快就能获胜,迅速回援!” “虽说是黄巾贼。但据说他们的战力很强,只怕文丑……” 韩猛将声音压的更低了:“若城破前文丑仍未回来,恐怕咱们……” 蒋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道:“你是说公孙瓒会处死我等?” 韩猛只是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不会!” 蒋奇摇头道:“若真到了那一刻……”说到这里,急忙看看周围,这才贴耳言道:“只要邺城一有被破的迹象。你我兄弟便献城投降了他公孙瓒便是!” “兄弟也是此般想法?” 蒋奇笑而不语,看着韩猛。半晌才道:“此乃下下之策,若能守住邺城还是要守的。不然徒惹一世骂名!此事你我兄弟心知就好,切不可对第二人说起。” 见韩猛点头,又道:“如今我们只需稳定军心,切不可使士卒士气低落,只等文丑回援,到时自能杀公孙瓒一个丢盔弃甲!” ~~~~~~~~~~~~~~~~~~~~ 三日后,韩猛身穿锁子甲,再次登上城楼,这次他并没有时间去和蒋奇谈论一番,因为城墙上的众多尸体急需他的部众处理,而此刻是瓒军攻城的间歇期,所以更需要抓紧时间处理满地狼藉的尸体。 为了防止发生瘟疫,需要集中整治,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将所有尸体不分敌我,全部抬下城楼,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他们去管了,自有人会去做。 很快韩猛的部众就将尸体清理完毕,此时的邺城依然坚固如初,瓒军只是在第一天发动了猛烈的如同潮水的进攻,但从第二日开始却减少了兵力的投入,如此一来守城的任务倏然减轻,但激烈的交锋惨况却增加了数倍,不然一天下来韩猛的部众也不会减员百多人。 此时韩猛给部众鼓舞着士气,兄弟们,在坚持几日,只要文丑将军归来,那时候就是我们大举反攻,一举拿下公孙瓒的时候,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能升官发财。” 韩猛说的有些苍白,话也显得无力,确实让一个目不识丁的老粗说出什么带有涵养的话来,这恐怕比给黄河按栏杆还要困难,但就是这么苍白无力的话,却让士卒们充满了期待,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喊叫:“瓒军又发起进攻了。” ~~~~~~~~~~~~~~~~~~~~~~~~~~~ 攻城第六日,公孙瓒营中。 忧心忡忡公孙范快步来到中军大帐,在见到大哥公孙瓒的一刻,道:“大哥,不能再打了,打了六天,损失了三千人,邺城还是固若金汤,我看邺城起码有五千人,甚至更多。照这样看,我军只是三倍于敌,以这样的优势攻打邺城,完全不是攻城之法啊!” 公孙瓒有苦难言,若现在他能再多出五千兵力来,或者这三千人没有损失的话,拿下邺城绝对轻而易举。 可虽然兵力不足,但他手中还有万余步兵,他不肯就这么放弃,心有不甘啊,长叹一声说:“损失再大也要拿下邺城,不然我们都得死在冀州,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你不必再说了,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必须给我拿下邺城!” “三日之内?” 公孙范不敢相信的看向公孙瓒,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兄长,这绝对不可能!若真能拿下,那也要付出数倍与敌的代价,也许这眼前的大好男儿更会尽皆命丧邺城城下!还请大哥三思啊!” “三思,三思,不要和我提什么三思,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现在右北平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而且平原又被围,高唐又在合曹操对峙,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必须要一鼓作气拿下邺城! 公孙瓒不听劝阻,公孙范只能在心中叹息,攻了六天,损失了三千人,可袁军又能损失多少,最多一千人,若他城内只有五千人的话…… 想道此处,心中一狠,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哥就不要再去顾忌伤亡,大举进攻邺城吧!” 公孙瓒一拍矮几,霍的起身道:“贤弟,你终于看清形式了!” 残阳如血,映照在早已被鲜血沁润成鲜红色的邺城城墙上,竟然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韩猛臂膀上缠着随意包裹的丝带,兜鍪早已不在。 此时的他头发披散着,好似地府中的恶鬼一般,双眼赤红的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瓒军,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瓒军会突然变的如此疯狂,他们打退了瓒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到最后身旁的五百兵卒只剩下了不到百人,若不是蒋奇及时支援,今日邺城就要易主了! “这是数日来瓒军第一次有夺下冀州城墙之势,看来公孙瓒真的是要拼命了!”一旁的蒋奇心有余悸道。 韩猛唏嘘,道:“是啊,只这一天你我的兵卒就剩下不到三百人还可参战!” “连你我都挂彩了,可见瓒军有多拼命!” 蒋奇无奈一笑,道:“若不是礌石滚木都用完了,也不至于如此!” “是啊,要是能将民房拆了就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主公护民如子,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也只能靠弩箭了!” “只可惜弩箭射不穿那些刀盾,而床弩的巨箭也已告罄,不然瓒军又如何能轻易登上城来!” “那也没办法,反正明天是高干来守城,若把他逼急了,向主公提议拆毁民居,也许主公能够同意。” 突然见到韩猛向自己使眼色,蒋奇急忙闭嘴,回到看向高干,干笑道:”高将军来了!” 高干中等身材,生就一副对上谦卑有加,对下傲慢无礼的摸样,看着满地的尸体,冷笑着来到他二人身旁,道:“真是无用,竟然损失了这么多人。”突然‘哟’的一声,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叫道:“二位将军怎么挂彩了?” “挂彩怎么了?战场之上负伤很正常!” 韩猛见蒋奇毫不客气,急忙偷偷拉了拉他的铠甲,陪笑道:“高将军,今日瓒军攻得凶猛,明日高将军定能为我兄弟二人报今日一箭之仇!” “那是自然。”高干一脸傲慢的摸样说道。 “若是那样,那我二人就先谢谢高将军了。”韩猛说完,却是叵耐而笑道:“既然高将军来了,哪我二人便告辞了!”说完拉着一旁的蒋奇大步向城楼下走去。 等二人下了城楼,只见蒋奇满面通红的骂道:“什么东西,狗仗人势的东西,若不是他乃主公的外甥,我一定要……” 话未说完,就听韩猛‘嘘’了一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说完两人便带着部众相携而去。(。) 第八百二十五章 人心 平原城下袁军大营绵延无际,旗幡迎风猎猎作响,一队队巡营士卒手拿铁戟,目光森寒警惕,就在这时,身穿皮裘衣的审配出帐后在看到颜良的一瞬间施礼,道:“公骥,你怎么来了?” “进帐再说!” 颜良头戴一顶毡帽,但那被冻得红扑扑的鼻尖让他不愿在这该死的天气里多待哪怕一秒钟。 冻死老子了,嘴里叫骂着的颜良合审配进了帐头一件事便蹲在铜盆旁烤火,一扭头却发现审配在一旁摇头苦笑,哼声道:“我在外守了这么久,连瓒军的影子也没见到,照我看公孙瓒是不会来救平原了。” “不来正好,若敢来,只要有公骥在小路看护,不管来多少人马,都要将留在平原!” 颜良身上寒意稍减了少许,站起身干笑一声,道:“若是援军未从小路前来,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这鬼天气莫说是将士们,就是他这身子骨也吃不住几天折腾啊。 审配知道这几天颜良吃苦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为了坚定他继续守下去的决心,只能先给他吃粒定心丸,面容一敛,斩钉截铁的说道:“除非没有援军,若有援军,瓒军只会从小路而来!” “正南何以见得?”颜良对他有如此信心感到怀疑。 “因为他们来援,必定想要出其不意,而大路是不会有任何出其不意的效果,反而会将自己暴露!所以他们只可能选择小路,也只有隐蔽的道路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公骥好生埋伏,坐等瓒军上钩即可!” 颜良沉吟了良久。突然双眸一亮终于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战场上想要以少胜多。以弱敌强莫不是以奇制胜,剑走偏锋,而剑走偏锋自然是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而在驰道与小道的取舍中自然都会选择小道这样隐秘的路线,因为他们的对手会从心里认定你想不到他会从小路来,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审配才执意要在小路设伏! 审配见颜良明白了其中关键,成竹在胸道:“这是人的通性,好似博弈一般是两人轮流落子,但往往有人却总将对方想得很笨。好似自己一次能落两子一般,只想着下一子就会吃杀对方,不想却落入了对方的口袋之中!” ~~~~~~~~~~~~~~~~~~~~~~~~~~~~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但田豫却必须要率领着部众每天赶上数十理路朝着平原县进发,有时候他心里都会想,为什么刘澜不自己前来平原反而是自己? 对于刘澜这样的部署田豫是极为反对的,而且也曾据理力争过,平原是险地,应该弃之不顾才对。只是事实既然无法改变,而身为武人的他也只能接受将令。 如此一来,田豫与甄俨便踏上了危险的旅程,他清楚平原的危险。所以这一路都想着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和士卒的安全。 朔风呼啸,好像一把把钢刀,每一名士卒都在顶着寒风前进。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出门,更别提打仗了。尤其是在年关将近之际,士卒们思乡之情甚笃。士气的低落在所难免,田豫不得不极力弹压,也就是在如此焦头烂额的前提下,还真让他想出了一条不是办法的办法。 部队在插着桓表的分岔口前停下,田豫对一旁的甄俨说道:“多日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甄俨看向田豫问道。 “无论如何,光凭我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救下平原,这是你我二人一致的看法。”田豫叹口气,内心斟酌了良久,才又说:“既然我们去也是死不去还是死……” 田豫的留白余韵让甄俨有些捉摸不定他的想法:“虽然明白是死,但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硬着眉头赶往平原!”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道:“不管我们怎样拖延行程,再远的路也迟早有一天要到,那时我们就将丧命在这里!”甄俨的声音很低,他可以确定刚才的话不会被第二人听到。 田豫偷眼观察了下四周,小声说:“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若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话……” “这个我自然清楚,平原的人我并不熟悉!”甄俨笑了笑,在自身安危与平原之间,他与田豫一样选择了自身的安危:“相比于这些我并不熟悉的人,我觉得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较好!所以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田豫很赞同的点点头:“我们要是援救平原,给予绍军出其不意的打击,自然要走小路甚至是山路,虽然我们会使绍军措不及防,但只要绍军反应过来,我们也会遭受绍军空前的打击。” 甄俨十分赞同他的分析,道:“既然是援救,自然要出其不意,不然达不到预期效果!”他说完却疑惑的看向田豫道:“只是我并不明白这与保证性命的计策有什么相干?” “那我们何不光明正大的前往平原?” “你是说从官道上去?” 甄俨想了想,话锋一转,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反而使绍军有所准备,甚至可能给予我们致命一击吗?” “但至少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撤退,而且在官道上我们撤退的速度会更快!也会更容易撤离。” “虽然如此,但绍军也更容易追击我们!” “不会,我们只需一击即退,若袁军赶来,正可打他个伏击!如此一来若成僵持之势,反而对我军有利,若其不来,我军正可趁此回师!” 甄俨沉吟半晌,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两权相害取其轻;即使失败我军也只是损失小部,仍可带大部回师。如此公孙北平与德然公也不会怪罪!” ~~~~~~~~~~~~~~~~~~~~~~~~~~~~~~~~~~~~~~~~~~~~~~~~~~~~~~ 邺城,在经历了十天的惨烈交战后。此时就连袁绍也都身披铠甲,亲自守卫在了邺城城楼之上。城中的可守之卒早已剩下不到千人,可以说身旁的将领,除了自己与文职的官员,尽皆负伤。 不知为何,瓒军突然停止了攻击,众人来到袁绍身旁,将其簇拥在当中,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谁都知道。离城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也许就是下一刻。 袁绍紧握着手中的思召剑,目光先是看向远处休整的瓒军,突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主公,我们该怎么办?再不想办法邺城就要被攻破了!” 收回目光的袁绍怒视众人,想看看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扰乱军心,当然没有任何收货,可他却看到了田丰。多日来积淀的抑郁之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恶声恶气,道:“这就是你说的上屋抽梯之计?果然是一条好计,妙计!”说到最后。任何人都能听出袁绍语气中的恶毒之意。 “主公,不若暂且弃城,只要主公无恙。不愁重现辉煌。”逢纪适时插话道。 “我好不容易得到邺城,你竟然让我放弃?”怒目切齿的袁绍一看是逢纪。强捺怒火,毕竟得冀州全赖此人。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邺城,若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让城内青壮一起守城了,希望能够拖延数日,只要文丑及时赶到,邺城的危机便会迎刃而解!” “公孙瓒也已损失惨重,只要文丑将军到日,就是公孙瓒失败之时!”田丰对袁绍仍抱着死守邺城的想法感到一丝心安,极力赞成道。 “哼。” 袁绍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田丰,突然只见瓒军整队再次前来,众人望去,瓒军已经到了城外不远,突然兵分左右,而公孙瓒却从中而出,对着袁绍喊道:“袁绍,到了此时此刻,我看你还是献城吧,否则大军破城之日玉石俱焚……”说话间,公孙范也已来到了公孙瓒身旁。 “毋宁死,誓不降!”袁绍目光冰冷的看向公孙瓒,口气异常坚定的说道。 “哈哈,袁绍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当初听闻兄长起兵,你竟将渤海太守的印绶给了我,不想我却率领着你的渤海兵来此攻你!”公孙范说完后与兄长相视大笑,嘲讽着袁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袁绍表情变换,对公孙范的嘲讽感到羞愧难当,目光阴沉的望着城下的两人,虽然心添愤恨,但以他此时的实力却如何也没有和公孙瓒一战的实力,就是死守邺城也难免最后战败落一个仓皇逃命的地步,所以听着城外的讥讽之声心中虽怒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公孙瓒虽然只是继续在北门屯兵,而且仍未攻城,明显是希望他能够开城投降,若是他依然抱着死守的决心,到时他所损失的部众会更多,所以投鼠忌器下公孙瓒才想出了此策,来瓦解邺城守军的军心。 “袁绍,只要你今日主动投降,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伤害任何一人,不论平民还是兵卒,如何?”公孙瓒早已收了笑声,露出一个诚恳的表情,劝道。 “你还真当在座之人皆是三岁顽童不成?你在邺城损失了多少部队,若是主公献城恐怕要比战死还要凄惨,到那时才会是真正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田丰发现袁绍在某一刻的那一丝意动,心下大惊,抢先喊道。 袁绍对田丰心中极度不满,但此时田丰毕竟是为己所想,他知道若是自己献城,公孙瓒一定会履行诺言,但田丰的一句话却让之前蠢蠢欲动的兵卒们放弃了最后的希望,但他们继续死守邺城的决心却受到了动摇。 此时的袁绍心中所期望的,却是希望公孙瓒能有更多的部队,只要他能将四门围堵,到时这些守城士卒在知道没有后路的情况下必会拼死守城,但此时三门皆可逃生,这些士卒们对继续死守邺城的信心就降到了低点,包括一些武将,随时都有可能从其他城门逃离。 袁绍的脸色变得惨淡,从他发觉士卒们的表情变化后他就知道公孙瓒下次的攻城也许就是城破的时候了。 “袁绍,你素来爱护百姓,难道你认为就凭你现在这些守卒就能护得住邺城?你不为这些士卒的性命着想,也要为邺城的百姓想想,难道你真忍心看着城破时的惨状?” 险些就被公孙瓒蛊惑的袁绍突然大笑一声,多年未有的蓬勃气势骤然爆发,目光冰冷,冷色沉沉,仿佛来自九幽,又好似地府中索命的恶鬼,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公孙瓒,你不要在继续恬噪了,你若真有本事,现在就来取我项上之头,若你认为拿百姓就能威胁我,那你就错了,这样只会证明你公孙瓒根本就是个小人,不是位堂堂正正的英雄!”(。) 第八百二十六章 掏心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幽州兵们,待城破之日劫掠三天,攻城!” 公孙瓒这番喊话比任何战前动员都管用,这些兵丁们哪个不知邺城的富庶,此时听主将说城破后可以劫掠三日,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怪叫连声的朝着冀州城头杀去。 幽州兵开始了疯狂的进攻,他们一个个嗷嗷怪叫着,宛如看到了猎物一般的嗜血饿狼,身上散发出的滔天煞气使邺城守军心惊不已,这样的声势,这样的气势足以摧毁守城士卒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 终于要拼命了么?看着再次攻城的瓒军袁绍反而冷静下来,拔出思召剑,怒吼一声道:“我们都是父母生养,你们也都听到了,若是邺城一破,我们的父母妻儿必会受到瓒军的残害,为了我们的父亲妻儿,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文丑将军回援,不然我们就是逃出去,可邺城的百姓怎么办?我们的亲人怎么办?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公孙瓒残害吗?” 此时邺城的守军大多是袁绍刚招募来的新兵,而且又是邺城本地的百姓,此时听说公孙瓒要劫掠邺城,一个个终于鼓起了勇气,誓要死守邺城。 随着袁绍的喝声落下,整个邺城城楼之上的守军突然亢奋起来,高声喊道:“誓死保卫邺城!”声音传荡在城楼之上,随即直冲云霄,愁云惨淡的士卒在这一刻士气一震,握紧了武器,双眼喷火的盯着攻向城来的幽州兵们。 “将军。我们来帮你。” 骤然从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响,袁绍回头看时。却听一旁发出一声惊呼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袁绍看向辛评。辛评看向其父,其父却未理他,更是连辛毗看也未看,径直走到袁绍身前,年迈的身体颤嗦着,但仍是勉强躬身,道:“老朽带着邺城儿郎来助将军一臂之力!”说完,只见老者身后的护院家丁与众多城中百姓齐声喊道:“我等来助将军!” 袁绍在第一时间扶起这位拄着拐杖,连说话都是颤巍巍的老人。内心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而看向身后拿着各色农具当做武器的百姓,更是感激涕零,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突然,数只流矢激射而来,人潮中突然一身大喝,众人急忙想要以身作盾守护袁绍无恙,只是所有人之前都在看着辛毗之父,等听到喊声再想守护袁绍。却哪还能来得及。 看着流矢激射而来,自知无法躲避的袁绍凭着人类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向一侧微微偏移,下一刻就见流矢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肩胛。 众人齐齐呼出一口冷气,还好无事。只是肩胛中箭罢了。 众人庆幸袁绍无恙之时,却见他忍着疼痛,挥剑将箭羽斩断。双眼喷出了愤怒的火焰,高喝道:“誓守邺城!” 所有人立时被袁绍的表现激励。一个个热血沸腾起来,高声附和着。准备和冲上城来的瓒军作战。 就在袁绍下令辛评,辛毗将其父搀下城楼的那一刻,肉搏战终于开始了,邺城城楼再次变作鲜血飞洒的战场,所有人高声呐喊着并殊死抵抗着。 邺城城楼上,到处都是刀剑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而在此间,更有**声,惨呼声伴随其中。 邺城百姓与辛家家丁早已加入到对瓒军的作战当中,从未上过战场的他们靠着悍不畏死的勇气与瓒军交战着,此时的双方都杀红了眼,虽说瓒军都是老兵,战斗经验丰富,但面对有城墙为依托的邺城这些新兵蛋子或是普通百姓,却也一时间没有占到任何好处。 再加上城楼上有袁绍众多大将,相比之下双方竟然杀了个难解难分,瓒军的擂鼓声震动山岳,使幽州兵们一波接一波的杀向邺城城楼,好似浪淘一般,前浪未退,后浪复来,战况的激烈程度,从袁绍背部被砍一刀就可见其惨烈。 袁绍暗暗摸了把嘴角流出的鲜血,深怕被他人看到,然后再次呐喊一声向瓒军登城士卒杀去,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他的周围到处都是鲜血喷出的血雾,血腥之味充斥在心头萦绕在周身。 而其他人望着主公如此搏命,帐下的士卒武将一个个振奋异常,看在瓒军眼内,却皆是脸色微微一变,谁也想不到袁绍这样的富家子竟然也有如此悲壮的一幕! 哼哼,没想到袁绍也是如此勇烈之人。就是连远处观战的公孙瓒都不得不在内心中发出一丝感慨。 城楼上的战斗依然惨烈且焦灼,突然,斥候快马驰向公孙瓒,翻身下马禀道:“邺城城西发现一支袁军骑兵,正向我军杀来!” 听得这则消息的公孙瓒心中一惊,这是哪里来的袁绍骑兵?难道是黑山军那里……脸色猛然变做惨白,缓缓抬头,只见得天空之上突然落下了雪花,悲痛欲绝的吼道:“难道是天要灭我……” ~~~~~~~~~~~ 离平原县不到数里的官道上,在距离严阵以待的绍军大约两里的地方,田豫指挥着不到三千人在此停了下来,此时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二里外绍军的将旗,他很纳闷,为什么绍军没有选择进攻,反而在远处默默做着防御。 袁军并没有进攻的趋势,只是在前方严阵以待,与瓒军做着对峙,他们的人数看起来不多,但将旗皆在,这由不得田豫心生怀疑,难道其中有诈? 就在双方进行着短暂对峙的同时,虚张声势的审配早已派传令官通报颜良,希望他可以及时赶到,与自己一道痛击援敌。 若说审配现有的兵力与田豫对比也占据着优势,但背后还有平原这样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这让他不得不派出大量人手加以防备,如此一来再要主动和田豫交战就有些人手不足,所以他不得不一面做着防御一面让传令官通知颜良,希望他能及时赶回。 幸好瓒军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若他们第一时间发动进攻的话,那平原县内一定会与他们里应外合,到时也只能是惨败一途。 田豫看着对面军容鼎盛的袁军,无不显示这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最前排是装备沉重的刀盾手,其后则是身穿皮铠的长矛兵,最后方是弓箭早已上弦的箭手,而在两旁还有游曳的骑士。看着如此列阵的绍军,田豫眼中一亮的同时却又额角生汗。 眼睛一亮是因为绍军并没有进攻的趋势,额角生汗却是因为未知的危险,因为当初接到公孙瓒战报的时候他就知道此处的绍军最少两三万人,可此处却只有三五千人,这不由让田豫心生好奇,想要知道其余的绍军去哪了?难道是要诱使自己进攻,然后合围自己? 田豫心中想着却仔细观察着对面绍军,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他又如何能够有所发现,突然他瞳孔一缩,看出了其中的一些蹊跷,因为绍军的中军极为薄弱,难道…… 敌军主力必定不在!若能从中军撕开个口子,将敌方主将生擒…… 田豫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同时抓住了战机,及时出声喊道:“进攻!”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几面旗帜便向绍军中军点去,同时战鼓声、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声震霄汉的呐喊声如雷鸣一般响彻开来,所有幽州兵几乎同时高喊着:“杀啊!”“冲啊!”如同洪水一般,席卷向绍军。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静止,或者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田豫早已屏住了呼吸,他在远处观察着绍军的反应。 绍军竟然迎了上来,难道其中有诈?田豫如何也想不到敌军竟然在己方主动出击的同时亦发起了冲锋。 看着冲上来的幽州兵,绍军的弓箭手迅速引弓射向敌军,但弓箭往往被冲在最前的刀盾手挡下,只有少数弓箭在田豫部队躲闪不及的情况下射中,但并不密集的箭雨却无法阻挡幽州兵前进,只是不到三轮的齐射,田豫帐下兵卒便开始与对方进行近身的肉搏战。 他身后的长戟兵,长矛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加入了战团,薄弱的中路很快就变的岌岌可危,占了明显人数优势的田豫部队利用长兵器部队攻击距离远的优势再辅以刀盾手的保护,迫使绍军连连后退,田豫对战场的把握,将主力集中攻击绍军中路的战术看来就要成功了。 冲锋中的田豫部队实实在在切住了敌方的三寸,中路的绍军在猛烈的进攻下起初只是骚动,到后来仿佛受惊的兽群一般开始四下逃窜,但就在中军溃散的瞬间,两翼的袁军却及时赶到,而中路后退的军卒在督战队的威胁下再次回身杀向田豫部队。 战场的态势瞬间改变,田豫有十足把握的掏心战术被袁军抑制,近在咫尺的审配终于松了口气,若刚才两翼部队在晚来片刻,一旦迫使自己后撤,那眼前的部队势必会发生混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场战斗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就在审配庆幸之时,陷入胶着的战场却慢慢向着这支瓒军倾斜,他的部队开始有了溃败的迹象。 审配变得越来越焦急了,焦躁不安地他频频回头,不停的在心中喊着公骥你快些来,若来晚了,这仗可就要败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谁? 瓒军在两翼被包围后陷入到短暂的被动中,但主将田豫指挥若定,频频打出旗语使瓒军再一次掌握战场主动权,在那变幻莫测地策略下瓒军开始缓缓前进,逐步蚕食审配中军。 田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极为危险的平原会为他提供了如此良机,他对这场胜利抱着极大的信心,只要不发生意外,凭借着此时占据的优势直捣黄龙一战定平原不在是梦。 田豫对此战势在必得,看到敌军两翼来援后,一面指挥部队阻挡两翼,一面派出优势兵力开始了分割包围绍军中军。被分割包围的绍军成了瓮中之鳖,被切断联系的他们覆灭只是早晚,而只要一拿下中军,那接下来田豫要考虑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在打掉袁军指挥系统后再掉转枪头攻击左路与右路之敌。 胜利女神的天平开始大踏步向着瓒军倾斜,田豫紧张的紧握双拳,期待着此时做着困兽之斗的袁军能够尽快覆灭,盖因如此大胆的战法是在付出惨烈的代价作为交换的,此时抵挡绍军两翼的部队承受着空前的打击,所以田豫的鼓声越来越急,催促并明确地向士兵们传达了他尽快歼敌的想法。 绍军被包围后展现出来的顽强意志绝对超出了田豫的想象,双方展开的肉搏战往往是你砍他一刀,他还你一剑,他被一刀斩下头颅反过来却又被一剑穿心,双方你来我往,皆是一命换一命。 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也许你听不懂他们说得各地土话,但从他们口中传出的惨烈嚎叫声却任谁也能够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残酷。 双方鼓角声响彻在战场之上。但就是如此也没有影响士兵们的各种叫骂声和因为斩获人头后的大笑声。 袁军与瓒军进行着惨烈的生死战,而绍军两翼与瓒军交战的部队也同样无比惨烈地进行着战斗。为了能够将陷入重围的中军救下,两翼的士卒一个个通红着双眼向着被围的中军杀去,每个人的想法无不是想要撕开一个缺口,救出被分割的中军。 绍军虽然攻得凶猛,但瓒军抵挡的却也丝毫不落下风,从一开始他们的人数就要略少于瓒军,此时在中军吃了大亏后更不占任何人数上的优势,现在能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就在于哪方士兵更加勇武。 时刻观察着战场动向的田豫虽然是第一次指挥战阵,但并没有丝毫生疏的样子。每每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软肋,但今天却并不是他的幸运日,因为在他观看战场动向的时候,让他心惊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看到远处袁军的援军在向着战场拼命狂奔。 难道这仗从一开始就是陷阱?中路士兵与防守的薄弱只是想要勾引自己上钩?田豫看到援军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但不管如何,既然援军及时赶到并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他就必须要做出决断,只听他大喝一声。道:“传令,鸣金收兵!” ~~~~~~~~~~~~ 文丑出现的那一刻,邺城方圆数里彻底陷入了沉寂中。 沉寂很短暂,几乎是在瞬间。邺城城楼之上便爆发出疯狂的呐喊声,随即呐喊声变成了大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等公孙瓒回过神后,不得不被迫收兵。 文丑双目明亮。面上毛色浓密,好似獬豸一般。及时奔到城下,仰头看向袁绍,道:“末将文丑来迟,请主公莫怪!” 文丑的出现让满脸凝重的袁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朗笑道:“文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快快灭敌!” “末将遵命!” 公孙瓒脸色苍白的看着文丑率着他的骑兵部队掩杀而来,但很快他的心便慢慢的沉了下去,文丑并没有理会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攻城部队,从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他。对于这位老冤家,公孙瓒太熟悉不过了,袁绍帐下的四员虎将之一,曾经十合将自己击败的文丑,若非当日赵云相救,只怕他早已死在文丑三叉矛下了。 一路杀来的文丑突然在距离公孙瓒数箭之地停下,眸子中透着一丝狠戾,看着公孙瓒充满了蔑视,道:“很可惜你没有在我来之前攻下邺城,所以今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文丑就这么平静的说着,好像杀他便如探囊中取物一般简单。 “大哥,你先撤,我来阻挡文丑!”一旁的公孙范急道。 “没用了,就像文丑说的那样,这一仗胜负以分,就算留下你与这些久战疲军与其一战我亦无法逃脱?” 公孙范急,道:“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你先撤,能跑多远跑多远!” “大哥你刚才不是说……” “如果是我当然走不脱,可是你,未必没有逃生的希望,快走!”说着公孙瓒狠狠朝其坐下战马抽了一鞭,直等他走远,才口中呢喃,道:“大势已去,就让我堂堂正正的和文丑交手一次吧!” 目光转向文丑,只见他环手在胸,冷笑着看着自己,道:“到了此时此刻我看你还是不要做无谓顽抗了,投降吧!” “文丑,想让我投降不是不可能,除非你赢了我手中三丈槊,不然想让我投降,妄想!” 文丑摇了摇头,獬豸也似的面容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和公孙瓒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嘲笑道:“公孙瓒,你早已是我手下败将,我看你还是别再自讨苦吃了!” “你若真有本事,就来和我一战,不然我幽州男儿就是战死,也不会投降!” 文丑眼神逐渐转寒,道:“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文某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某的手段。”对身旁士卒低声嘱咐。道:“给我盯好了,若是瓒军有任何异常。直接杀掉!” 说完杀向公孙瓒,而公孙瓒也在文丑出手之时。挥舞着三丈槊杀向他,后者冷冷的望着刺来的三丈槊,身形不作任何闪避,一直等到三丈槊近身,宿铁三叉矛方才出手,但初始静若处子的长矛突然如同狡兔一般,仅是眨眼之间当的一声就将公孙瓒刺来的槊刃磕在一旁,傲慢道:“速度太慢了!” 公孙瓒被文丑如此羞辱,面色立时通红。大喝一声再次冲来,文丑紧了紧手中宿铁三叉矛,将公孙瓒挥来的三丈槊再次磕在一旁,同时反转三叉矛,用矛尾重重一击,狠狠的砸在了公孙瓒胸膛之上。 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急忙后退之时,更是咳嗽连连,在退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后。公孙瓒再次重重的咳嗽两声。 ‘噗’‘噗’ 口中两股血箭喷出,刚才文丑的重击让公孙瓒受了内伤。 瞧得大哥被击伤,未走远的公孙范勒马调头就要前来支援,不想公孙瓒却鼓气大喝高吼道:“你们怎么还不撤。快撤!”一脸怒火瞪向公孙范。 文丑目光中带着三分讥屑,看着在马上喘息连连,精神极度萎靡的公孙瓒。道:“今日谁都走不了。”说着一边挥手向身后的骑兵做着暗语指示,一边向公孙瓒悠然而去。 这边公孙范还未有所行动。文丑帐下的骑兵却开始从四周游曳而来,对这些残兵进行着包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公孙瓒在此向公孙范喊道:“你们快撤,再不撤就没机会了!” 话音还未落下,文丑已来到公孙瓒身旁,摇头道:“我看你现在应该为自己担心,而不是他们!”嘴角泛出一丝狞笑,默然摇头道:“本来要和你多耍耍的,但既然他们要逃,那只有先将你这位主将解决了。”说完手中宿铁三叉矛朝公孙瓒胸腹刺去。 就在宿铁三叉矛刺来的瞬间,公孙瓒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顽强的做着抵抗,虽然无法挽回大局,但他还是奇迹般将文丑的宿铁三叉矛碰在一旁,但矛尖还是穿透了他的铠甲,在他的胸脯刺出了一个血洞。 文丑很难想象公孙瓒竟然躲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有些气恼的看着连雪豹马都难坐稳的公孙瓒,道:“看来你的命还真大,不过这回说什么也要让你死。” 再次杀来的同时继续道:“公孙瓒,能死在我文丑的矛下,并不丢人!” 公孙瓒已经无法在做任何反抗,眼睁睁的看着文丑的三叉矛刺来,而且是向着自己的头部刺来,在这一刻,公孙瓒彻底放弃了无谓的反抗,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的枪尖,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眸,此时他除了等死,早已别无他途。 文丑嘴角依然挂着仿若清风拂面的笑容,势在必得的一击,连对手都已丧失抵抗的一击,他当然信心十足。 一旁的公孙范脸色早已变作苍白,悲鸣一声:“大哥……” 公孙范的声音是那般无助,看着那道矛尖距离大哥越来越近的他多希望可以有奇迹出现,他的心在呐喊:德然,你为什么还不会来! 幽州兵的面色都阴沉到了极点,他们多想可以将主将换回来,又多希望坐在雪豹马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公孙瓒,可是…… “德然,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公孙范热泪盈眶的大喊着,他相信,若有刘澜在侧,大哥绝不会有危险,若他在场,大哥定然无虞,可他现在又身在何处? “主公!” “将军!” 幽州兵们眼含热泪,悲鸣声传遍四野,感天动地,好似天地真的在这一刻为了这充满不甘的痛呼声而动容,发出了踏踏的呜咽声,感伤着一代将星的陨落。 时间停止,空间静止,就连文丑落下的矛锋也在距离公孙瓒脖颈三毫米处停顿,一切的一切只在这一眨之间,突然,一道鸣镝声如同旷野里炸响的一道惊雷,破空声响如同划破黑夜带来光明的恒星,众人只见一道黑点好似出海的蛟龙,又如扑向猎物的猛虎,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划过天际带出场中数千人同时深呼吸的一支雕翎箭准确无误地射向了文丑喉头! ‘叮’ 就要结果公孙瓒的文丑心中大惊之下急忙挥舞兵刃抵挡,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支雕翎箭被打落在地,插入地面之后羽翼仍在嗡嗡作响,左右摇摆着不定。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他们喜极而泣地向着四周寻找着,想要知道这支羽箭是谁射来,又是谁在最后关头救下了自家主公。 而文丑也是如此,他早已将公孙瓒撂在了一旁,四处寻找着妨碍了自己好事的罪魁祸首,突然,他看到战场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众军马,而为首之人却也是他的老相识:“竟然是你?”(。) 第八百二十八章 激斗 最终一刻迟迟没有到来,公孙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四处小心张望的文丑和他脚下的一直羽箭,以为眼花了,愣了好半晌才算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情不自禁的仰头狂笑起来。 而在另一边已然陷入绝望之中的公孙范在见到如此一幕发生后,苍白的脸庞涌起一抹潮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是谁偷施冷箭?打落冷箭后的文丑嘶吼出声:“是谁!”扭转头向冷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大惊失色:“刘澜,是你?” 刘澜并没有理会文丑,将白金弓收起之后,随许褚来一同到公孙瓒旁,道:“兄长德然来迟,还望恕罪” “无妨,无妨!”公孙瓒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仰天大笑起来,而陷入绝望中的幽州兵们则齐齐舒了长气,更因为公孙瓒劫后余生充满了对刘澜的感激,看向他的眼神中全是难以言状的崇敬。 “德然,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看着刘澜熟悉的面容,公孙瓒一颗早已去到地府的心终于回位,脸色浮出得脱大难的喜悦之色,难以自抑地不停念叨着,德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是谁?来的这支部队是谁?”站在城楼上的袁绍焦躁难安地对着身后众人道。 “没有任何旗帜,看不出是谁!” 一旁的叹息声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刘澜,用那黝黑巨刀者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一声惊呼好似瘟疫一般迅速蔓延,众人齐齐看向远处那人,直到远处的身影与刘澜的影像重叠,这才百分百的肯定扭转战局者确是他。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透着一丝惋惜。甚至还有人在想刘澜若能晚来片刻那公孙瓒可就成文丑的刀下之鬼了。 这样的想法并不缺少支持者,若文丑能将公孙瓒击杀,这一仗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了,可刘澜又一次将战局改变,改变的更加莫测起来。 又是这个刘澜坏了我的好事!袁绍恶狠狠的说道,他的声音很低。递到没有人听到,但他从其看向远方刘澜的眼神中和那不停颤抖的身体众人都清楚现在的袁绍恨极了他,是啊,在雒阳他曾经有机会除掉他,可终因为仁慈而养虎为患。 在一方的欢呼和一方恨之入骨仇视中,刘澜对公孙瓒从容说道:“大哥的伤要不要紧?” 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澜,就是身受再重的伤也感觉不到疼痛,公孙瓒摆手,道:“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看了远处的文丑一眼。却突然小声道:“谢谢贤弟又救了为兄一命!” “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刘澜话未说完,公孙瓒因为激动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更有一丝血箭从嘴角流出,虽然极力掩饰,却又如何能够瞒得住他,心头一紧,关心地说:“大哥身体要紧,先回营恩养。待此处事了,再与大哥说些要紧事!” 文丑眼睁睁看着公孙瓒退去而没有动作并非是顾忌刘澜。而是他身边的壮汉,战场斗将与江湖剑客间的厮杀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对一些不知从何冒出来的新人心存忌惮,这中间虽然滥竽充数者多,但偶尔冒出一个来那可就有可能变成烫手的山芋,到时不说会不会阴沟翻船战死当场。光是平手都会被当做垫脚石助其蹿升高位就让不少知名大将受不了。 “你,姓甚名谁!” 文丑指着刘澜身边的壮汉问,首先一点这壮汉区别于其他刚冒尖的新人,他与颜良交过手,身手虽然在冀州军里被‘挂号’。但名字却无人可知,所以他想要在交手前探探这位身手了得的大汉的底,希望分析出刘澜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莽汉是何路数! “许褚!” 刘澜替他回答了,并极具挑衅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是打算斗上一场,还是摆开阵势杀上一回!” 他现在的冀州骑军分散在四周,但刘澜带来的幽州骑却已经摆出了一副冲锋的架势,此时若是整军厮杀,那不是正好中了刘澜的下怀,他若是趁已方队形不整突下杀手那自己的骑兵可就遭殃了,就算让他答应给出整军的时间,文丑也不敢真的相信他的保证,到时骤然临之的进攻只会更加凶猛,毕竟战场上的保证空口无凭,谁信了谁就真是傻子! 心思百转的文丑紧握‘宿铁三叉矛’,嘴唇微阖,道:“斗将!”同时双腿一夹马腹,舞动着兵刃,矛尖微抬,对准刘澜第一时间奔掠而来。 文丑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没有给他退出战圈的机会,掣出屠龙刀正要抵挡一旁的保镖许褚却第一时间纵马而出,显然他料到了文丑会玩出其不意这一手。 许褚迎上去的同时矮身躲过其兵刃,然后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却是一招丝斩中的回眸望月,大刀猛掠而至,其上的八环更是叮铃声长鸣不止,便连城头上的袁绍都能听闻。 文丑从容收矛,并没有因为许褚攻来的大刀而慌张,反而是讥笑了一声后才会者不忙地递出一招,与许褚硬碰硬! 文丑为何会如此,乃是因为颜良自与他切磋之后,两人私下研究过许褚的路数,所以今日这一战若是换了张飞关羽胜负还未可知,但偏偏是许褚,那今天这场好戏可就不一定怎么收场了! 文丑的三叉矛好似有着魔力一般,牵引着许褚大刀向一旁而去,而且兵刃好似变成了连体婴,粘着怎么也不能分开。 这一招诡谲如神,名唤西风舞,但最要命的地方在于不是他如何勇猛霸道,暗合理法,而是针对许褚大地狂啸刀法,若是他仓促回击那文丑就会趁机让拿如同连体婴的两柄武器分离,同时刺入许褚周身要害,而这。才是西风舞的精妙所在,不仅能粘附使对手让其无法使出杀招,还能在扑捉战机的瞬间不在纠缠不休而一击毙敌性命。 但文丑还是低估了许褚的能力,在他发现这一招厉害之后,手中大刀的环扣声骤然中断,其后就听许褚高喝一声:“开!”。就见大刀好似能用处太极推手一样,将死缠烂打的‘宿铁三叉矛’远远推了出去。 刘澜不知许褚刚才是吃了大亏还是占了大便宜,一对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不敢有一丝懈怠。 当两人打马而过驻马原地后,许褚眉头紧锁,脸上说不出是心有余悸还是劫后余生,但在心里想的却是文丑还真不可小窥啊。 难道许褚吃了亏。早已退到老远的刘澜望着一击后再也没有出手的许褚,心里为他担忧,但随即却发现许褚的嘴角高高翘了起来。这一细微的动作让他骤然将目光转向了文丑,却见他此时握矛的手掌已换到了左手,而刚才抓矛的右手还在不停颤抖着。 难道是文丑想阴许褚,结果反被他给阴了一把?再次看向嘴角翘起的许褚后更加确定心中所想,而让他更加肯定的事情是许褚在嘴角翘起的同时那柄手中一直低垂着的象鼻刀却又被他高高举起,同时奔向文丑。 只见他手中象鼻刀舞动如风,连周边尘土都被卷席,在身边荡起近丈余的沙暴。随即重达八十斤,粗如碗口的象鼻刀便如彗星撞地球。拖着长长尘尾,气势凌人地当空砸落而下。 文丑心头一震,原本只能左手握矛的他迫不得已下改为双手横托。 “碰!” 气贯长虹的一击竟被文丑接了下来,战场四周齐齐传来了一声倒吸冷气声,那一对对双眸满布着震撼。 许褚不好受,但文丑却更狼狈。没有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第二击深谙打狗随棍,一击之后便又紧随而上,所谓一而竭再而衰,这一次的力道与速度就差了太多。 在这生死关头。若是继续这样毫无作为,只知防守的话那迟早是要被夺去小命的,文丑现在就是不想拼尽全力都不行,不等许褚第二击落下,不退反进的他舞动着三叉矛使出了‘行行蛇蚓’! ‘宿铁三叉矛’初时不疾不徐,矛到中途徒然加速,当真是快若闪电,直奔许褚心口而来。 许褚不想文丑这一招速度如此惊人,改攻为守,刀身挡在胸前。 “当啷!” 金铁交击的铿锵声连连作响,尤其是象鼻刀身之上有八个耳环,如此一来象鼻刀便像是一口大钟,而三叉矛则成了敲钟横木,击打在刀身上发出了震天的声响。 一连击出三矛的文丑在收矛的瞬间再次使出行行射蚓,但这一次他却并非是直刺,而改为了横扫,这样的效果自然是为了受面更大,对许褚的伤害也最重。 象鼻刀再次响起悠扬洪亮如暮鼓钟声,或者说是文丑击打在刀身,刀身又击打在许褚胸膛后八环发出的颤鸣声。 文丑手不停歇,一连攻出了十余下行行射蚓,许褚的身形在马上变得摇摇欲坠,若非是他身强体壮,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下来恐怕早已命归西天了。 他胸前凹陷了一块,连衣衫都变得苍夷满目, 遭受如此重击的许褚连哼都没哼一声,但眼睛却开始变得赤红,遍布的丝丝红丝看上去尤为渗人,文丑永远不会知道,能当上许村村长的人不仅是武功强,还要接受无止境的挑战,这样的挑战让他体魄变得犹如钢铁般坚硬,所以那十多下的敲击对他又算得了什么? 事物都是相对的,虽然许褚抗了下来,但文丑却终于熬不住一连十多次使用行行射蚓,他想退到远处来缓解双手被过度使用后的恶果,但此时的许褚哪容他从容退下。 “文丑,你在找死!” 许褚爆发出了滔天的杀意将文丑笼罩,赤红着双眸向退去的文丑杀去。这一次,你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第八百二十九章 胜 许褚快马杀来,在两人相距七八丈的时候文丑掉转了马头与他相峙,强忍着手掌酥麻握起‘宿铁三叉矛’自语喃喃道:“老伙计,看来今个儿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许褚越来越近,赤红着眼眸,好似是怒目的金刚一般俯览众生:“若是河北四柱庭的你就这点本事,那今日就乖乖的引颈待戮吧!” 文丑嘴角微微翘起,一副讳莫如深的笑着:“横刀驻马饮冰河,铁矛三叉照八方!” “西风!” 挥动‘宿铁三叉矛’,这一击就是最为普通平常的下劈式,落在四周一众士卒眼里也就是那最为普通的一击,没有惊为天人的惊心动魄,也没有泣为鬼神阴风四起,更像是初入武者门槛的初学者练习时劈下的一矛! 世人皆道武学华而有序,大开大合,却不知那繁琐的武功招式练到最后却又最为普通,所谓返璞归真,去繁还简;随心而为,随手而动才是真正的大家所为,如那吕布纵横沙场也只破千军六式,还有赵云也不过只有七式百鸟朝凤罢了! 文丑心随意动,意由心生,三叉矛顺势而出,没有气冲牛斗的波澜壮阔,也没有一力降十会的浩然磅礴,就这样方方正正,好似小儿练字每一笔都那样循规蹈矩,没有偏离。 许褚皱了皱眉头,象鼻刀依然落下。 西风不变,矛亦不变,世上焉有阻风者? 文丑好似用宿铁三叉矛勾勒出一堵风墙,不管许褚这一刀如何势大力沉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就是铜墙铁壁老子今天也要捅你个稀巴烂!许褚双臂用力。嘶喝着如同疯癫猛虎,对周围一切不管不顾。只有手中象鼻刀舞动如陀螺,刀尖拧动。在那巨力下就要刺破风墙。 “碰!” 强大的力道使二人四周荡起剧烈风暴,风暴卷席着尘土一直扩散着将二人包裹在中间,随即现场众人再难看到场中情形,无法一窥全貌,更不知场中战况,一时间紧张的氛围让双方士兵连大气都不敢喘! 砰! 噗! 那被黄沙遮掩的场中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忽然黄沙中传来许褚咆哮也似的吼声:“大地脉!”这一声震天憾地,好似钱塘巨潮,一浪追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他这一击气势如吞云梦泽,波撼岳阳楼,莫说是场中的文丑,就是幽冀近千将士也被那气冲霄汉的磅礴杀意所震摄,一个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轰隆! 一道宛如晴天霹雳般的巨响再次响彻天际,文丑的防御即使如同岳阳古城无坚不摧,但在那浩淼浪潮的围攻下却显得是那般渺小,霎那一道人影从烟尘中飞出。飞落了足有三十几米后才重重落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是谁? 幽州军冀州军在那人被击飞后的同一时刻向场中扫去,这一刻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一仗到底是谁胜了,当他们看清失败者的面容,看到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时。饶是刘澜早见惯了这些场面,但那肠子流出来的场景还是让他作呕不已,也正是趁着这一空挡。冀州兵已抢回了如同一滩烂泥般的文丑。 战场硝烟处,有一道身影缓缓而出。衣衫破烂,嘴角残留的血迹。虽然看上去十分狼狈,但他的嘴角却高高翘起,那笑意在瞬间感染众人。 他手中不仅拿着自己的兵刃,还有一支断矛,正是文丑所使宿铁三叉矛,而那断裂口处明显是被人强力蹦断。 交战的场中,尤其是袁军那边顿时响起了一些抽着冷气的声音,看向许褚的目光中已多出了恐惧地意味,能将文将军败的如此凄惨,这人到底还是不是人! “呜呼!” 瞬间,幽州军开始欢呼起来,为得胜而回的许褚,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许褚开始放声高呼,但就在他们宣泄着心中喜悦之时,战场上却出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还留有一口气的文丑带着人马仓皇跑回了邺城。 刘澜一心都在许褚身上,没有去管文丑,第一时间赶到前者身边,关怀道:“仲康,要不要紧!” 许褚咧嘴笑道:“主公放心,那文丑还伤不了末将!” 刘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衣衫有些破烂,但他的嘴角却仍有血迹,不敢大意:“别逞强,回去让军医查查,有伤那就得治,没伤就最好不过了!” “诺!”许褚嘿嘿笑着。 这间事情虽然解决,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刘澜,将许褚安顿妥当之后,与公孙范直入公孙瓒营房,刚进帐就看到公孙瓒拖着病体挣扎欲起,跑上去劝阻,道:“大哥养伤要紧!” “哈哈。” 强忍钻心疼痛的他朗笑一声,看着刘澜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战况如何……” “许褚胜了,但战事起了新变化!” “发生了何事?” “幽州有变。” 公孙瓒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连一丝血色也没有,颤颤巍巍地问:“贤弟,幽州发生了何事?” “兄长可知北平为何迟迟无法调粮前来?” 公孙瓒心中一直有所疑虑,此时听他说起,虽然猜到一二但又不敢肯定,心虚的问:“为何?” “弟此次北上收到消息,刘虞从中作梗!” 听到刘虞的名字,公孙瓒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咬牙切齿道:“刘虞?我日后绝不饶你!” 突然脸色变的难看,忙问:“现在军中已近粮绝,平原又遭围困,右北平又遭刘虞算计,这该如何是好?又该从何处得粮?” 刘澜眉头紧锁,道:“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此时又有战事,粮草却如何也不能耽搁。不然的话……” “这些为兄也清楚,只是为今之计又该如何!” 刘澜叹道:“兄长。虽然弟从子龙带来不少粮草,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时日一久,恐怕就难以为继了。” 公孙瓒点头道:“这点为兄何尝不清楚,但邺城……”说道这里却是叹息一声,看向刘澜,留下了一大段留白余韵给他揣摩。 看着公孙瓒投来殷切的目光,刘澜又如何不知他心有不甘,但现在哪还能继续死扛下去。只得劝道:“我知兄长对邺城不舍,可此时已经不可能打败袁绍或是攻破邺城,与其如此,兄长还是早做打算!” 刘澜心中也很困惑,他记得三国演义中这场仗应该早早结束,当然那只是演义,至于真实的情况他却不知晓了。 公孙瓒心有不甘道:“若是就此放弃,我心中实在不甘。不知贤弟能否想出一条妙计,不管如何只要能够得到冀州。那便是莫大的功劳。” 刘澜无奈摇头,他哪还有什么攻下邺城的办法,此时敌我两方可谓伯仲之间,强攻已然不能。现今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眼下这些兵卒,以期日后卷土重来。 公孙瓒眸光灼灼的看向公孙范,在刘澜说出退兵后也只有他能够委以心腹了:“贤弟可有良策?” 公孙范急忙躲避公孙瓒投来的热切目光。眉眼低垂道:“弟愚蠢得紧,并没有什么良策!” 难道数月之功皆付诸流水?即使得不到整个冀州。但若能得到冀北尚未收复的重镇,也不枉此行!公孙瓒自言自语的说道。 原来公孙瓒是想要乐成县(河间郡治所)和易县。刘澜立时领悟,想到一个办法,建议道:“大哥,我们若继续与袁绍僵持,恐怕待粮草不济之时反而会是使我军陷入两难境地,既然如此兄长何不派出使者与袁绍谈判,若能获得乐成县与易县等未控制的冀北重镇,此消彼长之下冀州迟早归兄长所有!” 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雄兵,眼前这倒是最好的办法,但公孙瓒却颇为惋惜的长叹一声:“可惜擅‘长短(纵横)术’的简宪和不在,不然此事百分百能行!” 一旁的公孙范想了想,道:“虽然宪和不在,但弟亦有个浅见,也许可以迫使袁绍同意。” 公孙瓒双眼一亮,来了精神,道:“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田豫驰援平原,子龙将军身在河间而,我等又在邺城与袁绍纠缠。” 公孙瓒不知所云,只听他继续说道:“如此态势,若要袁绍就范,绝无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公孙范还未说完,公孙瓒便急忙插话道。 “若要袁绍就范,除非再打一场胜仗,使其不得不同意!” 公孙范看向刘澜,道:“而这一仗也只能交给子龙将军了!” 刘澜一怔之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只能交给赵云,一时间帐内二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公孙范,只听他为二人解惑,道:“平原自保都难更遑论获得大胜,而大哥这里若要继续强攻邺城也只是无谓的损兵折将,所以这一仗的关键只能交由子龙将军了。” 二人对公孙范的分析深以为然,同时在心中判定此事可行后,公孙瓒才下定决心,道:“贤弟所言有理,此事也只能交给子龙将军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袁绍的主力正在河间!” 刘澜接话道:“兄长所言甚是,若是能打败河间绍军,那么袁绍就是不想同意也得同意了!” 二人说完相视大笑起来。 过得片刻,笑声渐止,公孙瓒说道:“现在当一面派出使者议和,使袁绍将乐成县等重镇割让,一面令赵云寻找战机在河间与绍军一战,只是这出使者德然可有人选?” ~~~~~~~~~~~~~~~~~~~~~~~~~~~~ “司徒!” “你回来了。”书房中的王允看向王虎道。 “是的司徒。” 王虎掏出书信,请罪道:“小人有辱使命,未能将书信交到刘澜手中。” “……” 王允并未理他,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简书, 王虎心中害怕,但只能硬着眉头,说道:“小人到了平原,发现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正与袁绍交战,而刘澜则屯驻在平原为其助拳,奈何战火已起,末将停留数日,无法进得平原,只能返回。” 这件事我早已知晓,若不是刘澜也参与其中,我也不会去求丞相派使劝和两家,现在使者应该也快到冀州了吧。他喃喃自语一通,突然放下书中竹简,叹息道:“将信放下你就退下吧。”无人可以察觉的摇摇头,道:“我却该如何将信交还给你?” 将信收在袖中,叹道:“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我还是将它毁了吧!”说着起身出门,早有管家匆忙而来,禀道:“温侯在客厅候见。” “来的正是时候!”说完王允对家人道:“速随我去。” 那管家战战兢兢的说:“家主可要小心,小的刚才见那吕温侯面色不善,只怕是来者不善!” “哈哈!”王允大笑一声,对管家的提醒置若罔闻,只是心中得意非凡。匹夫果然中计,接下来就看吾如何离间,使匹夫除却董卓此獠!(。) 第八百三十章 劫粮 北平第一次运送粮草而来,便被躲在乐成县的绍军成功截获,赵云所部耐心潜伏,却再也等不来绍军。 赵云眉头紧锁的盯着地图上的乐成县,绍军就这样龟缩,如同一块铁板让他无从下手,他试图派兵装成商队潜入城中里应外合,但一次也没有成功。 这样的局面必须扭转,可该从何处着手呢? 就在赵云眉头紧锁之际,张颌步入了营帐,看着赵云苦思皱眉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苦等的良机到了。 其实张颌也没想到赵云会深陷苦恼之中,他认为赵云会很快想到办法,但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他知道该去提醒一下赵云了。 张颌拐弯抹角的提醒,道:“子龙将军,绍军之所以谨守坚城,是因为他们知道有我们这一支骑兵在河间,可将军想过没有,为何他们明知有我们这支骑兵环伺在侧,仍然敢出兵拦截粮草?” “你的意思是……” 赵云心中飞快的思考着,瞬间福至心灵,道:“你的意思是绍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扼制我军粮草?” 张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这也正是绍军矛盾之处,我想他们一定是得到了袁绍的命令,让他们截获一切运往邺城的公孙瓒军粮,但袁谭却又想保存实力,所以将军何不在这方面多做做文章?” “在粮草上多做做文章?” 赵云似明未明的抬头看向张颌,当二人的目光相聚一刻恍然大悟,既然袁谭想要保存实力。那他如何也不会主动寻求与已决一死战,但他又接到了截获粮草的军令。这就逼着他不得不派兵出城,霍的站起。笑道:“俊乂所言不假,我们是该在粮草上多动动脑筋!” ~~~~~~~~~ 十多天后,一支运粮部队从幽州再次南下,而随着这支运送粮草的部队南下,躲在乐成县的袁军也已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当这支运粮部队刚刚到达鄚县时就被绍军遣出的一千余人的部队发现,并开始尾随。 “袁都尉,不能在拖了,在拖下去。就要进入束州境内了,大公子可是让在鄚县就消灭这支送粮队,若是无法消灭就得撤了。”袁忠手下司马焦放焦急说道。毕竟一直躲在乐成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是空手而回,到时还不让同僚笑掉了大牙? 袁忠是袁家家仆出身,本姓李无名,因其有些才华得到了袁谭赏识,赐姓袁,又为他起了一个忠字。希望他忠于袁家,百战效死,这一次袁忠接受的任务就是截掉或焚毁幽州兵南下送粮的粮队,若是运粮队兵多。他这支偷袭部队便立即返回乐安,若兵少则立即歼灭。 前一次李武劫粮大获而胜,被大公子重重嘉奖。让他眼馋不已,今次好不容易申请到如此美差。他又怎能放过这支不到五百多人的粮队。 但他今日却总觉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再加上远处的粮队处处透着诡异,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我知道!” 躲在密林中的袁忠抬头看了眼远方粮队,对司马焦放说:“你看这支粮队,行进仅仅有条,而且防护异常严密,绝不是前次李武所说的那般不济,难道这不奇怪吗?我怎么反而觉得这支粮队是诱饵,就是为了引我们上钩啊?” “都尉,是您过于谨慎了!” 焦放必须想办法说服这个胆小的袁都尉,前一次若是他听了自己的建议,此时自己哪还是小小的行军司马?若非他胆小怕事,将天大的功劳让给了李武,只怕自己也会像李小六般一跃晋升为都尉。 这一次他不能再错过这样的机会,不仅是为了袁忠,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前途,道:“都尉,你想啊,幽州兵已然被劫了一次粮草,岂能不倍加小心?若他们此次并非如此小心谨慎,那手下反而要怀疑他们是否有诈,但他们现在小心警惕,就足以说明他们并没有什么诡计!” 焦放的一席话让袁忠有种拨开云雾,看到其中本质的感觉,是啊,若是这支粮队不加防备,那其中绝对有鬼,像现在这样小心提放,就说明他们怕再被劫粮,正因为他们没有援军,所以才会小心戒备。 “你说的有理,今晚我们就劫了这支粮队!”袁忠终于下定决心,道。 “袁都尉,为什么不是现在!”焦放有些不解,毕竟现在将这支粮队截下,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而不被幽州兵发现,但在夜晚劫粮的话,摸黑赶路就是想跑也快不到哪里去啊 “你看他们的防备,还有这些送粮兵卒手中的大盾,咱们没有弓弩,若硬碰硬的话伤亡难免会重,如此非但不会得到赏赐,反而还要被责骂,你说是现在打好,还是夜间偷袭好?” 焦放一怔,若是打一场连功劳都捞不到仗,那这仗打起来还有何意义,陷笑一声:“夜间打好,当然是夜间打好!” 是夜三更,冀州兵乘着幽州运粮队休息时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粮队初始反抗猛烈,但在被冀州兵消灭掉一百多人后个个斗志全消,抵抗越来越薄弱。 负责运粮的军司马看着即将突破外围的袁军,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随即喝道:“放弃粮草,全部撤退!” “司马,这些大盾怎么办?” 一旁亲兵说道:“若带着这些大盾不但跑不快,只怕还会被袁军赶上!” “都放到粮车上,送给袁军!然后火速离开!”这些大盾是军司马专门为袁军准备的礼物,既然袁军已经来了,当然要将这些礼物留给他们了。 军令如山,军司马下令之后近五百多人立即将大盾堆放在送粮的十多架马车上,随即向南奔逃,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军并没有追赶逃走的幽州兵,他们的目标是营地里的粮草,随即一千多人将火把点起,从营地四周将落下的马匹和卸了辕的马车拖出。 一直在远方指挥战斗的袁忠如何也没想到幽州兵就这样逃跑了,难道是前一次的劫粮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 不管如何,幽州兵都已经撤退了,袁忠快速来到幽州兵营地,刚进营,焦放就迎了上来,道:“都尉,这些粮草怎么办?是拉走还是烧了?” “当然拉走了,上次李武不就是因为将粮草带回而被重重嘉奖,咱们若是就这么烧了,不就显得你我无能了!” 焦放嘿嘿笑道:“是!”随即大喊一声:“清点粮车,然后迅速离开此地!” 不一会,一名士卒眉头紧皱的走了过来,道:“司马,粮车上都是大盾,一时间难以清点!” 一旁的袁忠听清了士卒对焦放说的话,眉头一皱,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就是幽州兵之所以将大盾放在粮车上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心中担忧,急忙传令,道:“不用清点了,将大盾扔下,带上马车迅速撤离!” “都尉,这是为何?”焦放悻悻的来到他身旁,问道。 袁绍摇摇头,苦笑,道:“我心中有些不祥的感觉,总觉得是幽州兵故意在拖延时间一样!” “都尉,是不是您多虑了?”焦放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他那鼠胆突然变成了豹子胆,那反而就不是他袁忠了。 袁忠皱着眉头,有些不悦,道:“不管是不是多虑,粮草已经劫到手,早些撤离才是上策!” “都尉说的事!” 焦放心中鄙视一番他的鼠胆,随即大喝,道:“将车上的大盾卸下,立即撤离!” 将大盾抛下的袁军为马车套上车辕,随即驾驭着马车开始撤离, 就在袁军撤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就觉远方大地传来镇山撼岳的轰鸣声响,连大地都开始了颤抖。 袁忠心中一惊,恰巧此时焦放向他看来,当二人的双目相交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的神色,而慌张的神色更是瞬间涌上心头。他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幽州兵会来的这么快。 袁忠知道,以远方骑兵的声势,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粮草带走,没有任何犹豫,下令,道:“放火将这些粮草烧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幽州兵得到!” 袁军开始放火烧粮,但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士卒一连点燃数次,却始终无法将车中的粮草点燃,而其中一辆马车在将粮草带点燃后,霎时又即熄灭,随即从烧毁的粮草包中滚落无数砂砾。 士卒跑上前来,道:“都尉大人,粮草包中都是砂砾!” “什么!” 袁忠震惊的盯着士卒,随即跳下马,忧心忡忡的来到粮车前,挥剑挑开粮草包,探手抓了一把,果然从中抓出一把沙土来。 “妈的!” 袁忠气急败坏的将手中沙土甩落在地,随即高喝一声:“撤!” 但他却没有发现,之前幽州兵逃走的司马正随着一位白马将军悄悄靠近,身后跟随着百人的白马兵士,此时马上的铃铛被摘下,连马蹄和马口都已被布袋缠住。 借着袁军火把的照映,白马将军摘下霸王弓,引箭搭弦,瞄准了袁忠。(。) 第八百三十一章 龙潭虎穴 次日,袁绍得信公孙瓒遣使求见,第一时间招文武于议事厅中商议,挡他们从袁绍口中得到消息后一个个均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这公孙瓒又在玩什么花样? 就再厅中猜测之际,一身儒袍的田丰迈步出列,道:“丰以为使者必为议和而来!若丰所料不错,使者定是要迫使主公签城下之盟!所以主公当将来使枭首示众,使敌明我军之志,守城将士坚守城之心!” “不可。” 只要是田丰的建议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必然会有人出来反对,而这一次出面与它唱反调的自然是素喜争讼的颍川郭图出列,道:“两军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刘澜来援,瓒军优势明显,既然彼方愿意议和,何不让使者进来听听他说些什么,到时再作处置不晚。” 袁绍彻底无视了田丰,微微额首,道:“公则所言在理,令使者前来觐见!” ~~~~~~~~~~~ 徐庶从城墙降筐进入邺城,一路所见绍军皆是军容整肃,杀气腾腾,而州牧府里的亲卫更是士气高昂,一路来到议事厅前,待整肃仪容之后迈步入厅。 袁绍打量了徐庶一眼,没想到会如此年轻,嗤笑,道:“汝乃何人?在公孙瓒帐下所属何职?” 徐庶拱手施礼后扬声答道:“小子徐庶,并未在公孙北平帐前任职,只是暂在刘襄平处充参军一职!” “原来是个小小的参军!”袁绍前恭后倨,面显冷色,寒声道:“不知汝所为何来?” “我主见袁将军旦夕必败。不忍再伤生灵,特派小子前来劝说将军献城投降!” “真是可笑。”田丰出列道:“凭公孙瓒此时兵力焉能使我主旦夕败亡。真是大言不惭,若他果有此能。派兵来攻就是。”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徐庶转向田丰,欠身施礼道。 “不才钜鹿田丰!” “原来是田主薄。”徐庶转身看向袁绍,笑道:“果然如我家主公所言,田丰不过是挈瓶之智。”欠身对袁绍道:“我大军虽未兵临城下,但袁将军却不会不知乐成朝不保夕,待乐成失陷,恐怕就不是议和这么简单了。” “哈哈,我看是刘澜小儿智穷才尽,才会出此下策。我邺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田丰冷笑一声,道:“河间失陷之前,我想公孙瓒处早已因无粮而败,要投降的我看是公孙瓒吧!” 徐庶一时无言,他自家知自家事,知道田丰看得通透,却又不敢显露出来,只是含笑看着田丰,而心中却在想着对策。看了片刻。想了半晌,不说话的徐庶忽然福至心灵,朗笑一声,道:“难道袁将军所持者真是东郡曹操、幽州刘虞?真是可笑。难道袁将军真的相信他能够阻住我军粮草?还是曹孟德能够攻破高唐亦或是驰援邺城?” 众人听徐庶一语道出关键,一时都沉默不语,袁绍所持无非就是公孙瓒无粮而败。儿在场众人都寄希望于曹操能够来援邺城,可这些隐秘事被徐庶点破。自然想到公孙瓒是有了破解之法?瞬间转喜为忧。 徐庶不想此言收到了奇效,嘴角开始泛笑。看向众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等待。 突然只听袁绍说道:“公孙瓒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清楚袁绍说的是什么,但徐庶还是能猜出一二,说道:“并非只是知道,乃是有了破解之法。”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一战了!”袁绍黑下脸来,冷冷的看向徐庶道:“想让我投降,绝无可能!” 徐庶见袁绍表情变化,心知他已起了杀心,但面上却好似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说:“袁将军果然如我家主公所言一样。笑了一声道:小子临来时,我家主公说了,此行明公必不会同意投降,所以我家主公未免生灵涂炭,愿退一步,不过却需要明公将河间国让予公孙北平,只要答应,我家主公可以保证公孙瓒立时退兵!” “刘澜真是打的好算盘啊,哈哈,你当我家主公是幼童吗?想要河间,绝无可能!”田丰大笑。 “冀州什么时候成了田丰你说话算数了?”徐庶冷眼瞧向田丰,随后又转向袁绍,道:“若是田丰可以代表明公,小子这就回去向我家主公复禀!” 袁绍脸色变微变,怒道:“田丰,休得再言,不然立时将你赶出厅去!” “主公,看似公孙瓒是要立城下之盟,实则是派此子行张仪诳楚之策,主公切不可听信此人之言,若公孙瓒果然有破刘虞之计,又何必派此小儿前来!” 袁绍与徐庶面上同时变色,只不过徐庶做的更为巧妙,并不被众人发觉,掏出书信道:“袁将军,这是公孙北平亲笔手书,将军一看便知!” 高干看了眼袁绍,见其点头,迈步而出从徐庶手中接过了书信后转交到了袁绍手中。后者拆开一目数行览阅后,将书信放落,道:“此事我已知晓,但河间毕竟乃一郡之地,且容我思量,若有计较,必会答复。” “那小子便告辞了。” 徐庶说完躬身一礼,退出厅来,直到出厅后,他心中才如释负重,方才发现衣衫早已湿透。 ~~~~~~~~~~~~~~~~~~~~~~~~~~~~~~~~~~~~~~~~~~ “到底该如何是好?”袁绍虽然已经传出曹操让其放弃进攻高唐转而支援邺城,可谁又能想到该死的黑山军又出来阻扰,等他破了黑山军那时邺城保得保不住?袁绍不敢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公孙瓒派徐庶来议和,这提议打动了他,待其退出厅后。袁绍看向众人道:“公孙瓒在信中说了,若是我们不同意。那他也不会再惜士卒性命,待攻破河间后。必来邺城与我一绝死战!” “主公切不可受公孙瓒迷惑!”田丰劝阻道。 “主公,田丰此乃败亡之道。”逢纪出列道:“此时我军孱弱,而孟德亦被黑山军所阻,短时间难援冀州,若再拖下去,邺城迟早被迫,既然公孙瓒已有退兵之意,主公正可趁此良机卧薪尝胆,待时机成熟再报仇不迟!” “主公。河间国毕竟只是一郡,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到时刘虞果然无法继续阻止公孙瓒从北平运粮,那时损失的就不只是河间国,而是安平国了中山国了!”郭图激动地出列道。 “主公不可。” 田丰心中大骂二人乃奸佞之臣,同时按奈住心中怒火,道:“公孙瓒早已分身乏术,如何从平原运粮?更不要说短期内攻克河间,而现在孟德调头入冀。虽被黑山军所阻,但黑山军乌合之众,久之孟德必大破其军,那时只待孟德一到。公孙瓒不攻自破矣。如今主公只需传书大公子,使其谨守河间,切不可出城与敌交战。如此一来,公孙瓒必败无疑!” “主公……” “好了。好了,让我静一会儿!” 袁绍不耐烦的打断众人。道:“你们暂且退下,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主公,切不可割让河间国啊,此乃败亡之道。” 田丰犯言直谏道:“若今日割河间,则公孙势涨而主公孱弱。若公孙复来,又使主公将钜鹿郡割让,如此不须朝夕,冀州必为公孙瓒所有。” “危言耸听!” 袁绍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手说:“好了,你们退下吧。”若是能拿河间国一郡之地换取其他被公孙瓒控制的冀州郡县,还是可以考虑的。 “丰并非危言耸听,若主公不听丰之忠言,日后悔之晚矣!” 我正是听了你的忠言,才有今日之危局!袁绍终于动了肝火:“来人哪。”话音未落,早有侍卫匆忙入厅,袁绍怒指田丰,道:“给我将……将……”他本欲说将田丰打入大牢,但又想此时时局不稳,不敢轻易造次,‘将’‘将’了半天,最终道:“将他给我轰出厅外!” “袁绍你不听忠言,早晚必败!”田丰被架出厅外的同时口出不逊道。 袁绍闭着目按捺着对田丰的怒火,心情烦躁的他连看也没看众文武,满脸愠色:“都退下!” 看着一个个步出厅外,许攸却独自留了下来,待众人离开后,这才低声道:“主公!” “我不是让你们退下了吗?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袁绍并未开眸,但只听声音还是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此人乃是许攸。 许攸闪过一丝狡狯,壮着胆子说:“攸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远何时与我如此客气?但说无妨!”袁绍心想着等他说完快些打发走了了事。 “主公,田丰所言只是言害,并未言利,难免有危言耸听之嫌。” 见袁绍眉头皱起的许攸紧着着又说道:“若主公拿河间国同公孙瓒协商,换回其他郡县,如此则不失为上策,如此一来主公换来休养生息之机,早晚有励精图治之时!” “子远也是如此想?”袁绍突然睁开双目,露出一副知己的表情看向许攸道。 “正是。” 许攸庆幸着自己与袁绍想到了一处,他初时心中惴惴,深怕此言一出会惹来杀身之祸,可他却明白一点,以袁绍的性子,他宁肯败出冀州也决然不会等曹操这位小老弟来救,面子过不去,之所以求救,那是被帐下所迫,如今有了回转的余地,那它自然不会再去求曹操,也正是因为与袁绍多年的交情,他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壮着胆子说了出来,儿结果证明了袁绍在见幽州使者时的那一丝意动是真的,既然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许攸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立即进言,道:“若公孙瓒同意用河间国交换则罢,若其拒绝,子远愿与主公共生死!” “好,好,有子远此言,我才知此策果真可行!”袁绍脸上的愁云立消,道:“不知子远认为何人可前往瓒军商谈此事?” 看向袁绍热切的眼神,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许攸硬着头皮道:“攸虽不才,愿亲往瓒军一行。” “甚好!” 两人商议妥当,许攸便告辞离去,径直前往瓒军军营。 ~~~~~~~~~~~~~~~~~ 看着许攸退出帐外,不解的公孙瓒看向刘澜,道:“贤弟为何之前使眼色让为兄拒绝许攸?” “兄长如何看此事?”刘澜并未回答,反而转移话题道。 公孙瓒想也不想的说:“若退回幽州,这些地方必定难以顾及,迟早还会回到袁绍手中,拿无法控制之地换取河间国,如此利好之事,若不是贤弟使眼色,为兄立时就要同意。” “兄长与弟所见略同,但有些事情却不可操之过急。” 刘澜看着公孙瓒,重拾之前话头,道:“若兄长直接同意,难免被其怀疑,所以弟才会使眼色让兄长拒绝,兄长一定清楚,在袁绍帐下像许攸这般主和之流不在少数,所以此事还需托他几日,只要兄长稳住了,那袁绍就会因为顶不住不压力而就范,到时还不乖乖地将河间国交出来!” “对,但此战的主谋却是位大智慧之人,只怕袁绍会顶住压力,那时却该如何?” 刘澜似笑非笑,道:“兄长,你认为袁绍一连惨败,还会听信他的话吗?” 公孙瓒面上终于露出多日来不曾露出的笑容,道:“这人不可谓不智,只是可惜遇到了贤弟如此高明的对手,若不是贤弟出手相助,为兄此战早已败了。” “兄长客气了。”刘澜心中尴尬,此战袁绍的主谋不是田丰就是沮授,若是没有遇到徐庶也必定同公孙瓒一起惨败,可正因为徐庶,虽然他如今还只是二、三流谋士,但若非他看出了上屋抽梯之计,也不会顺利的反败为胜,笑道:“弟如何能与袁绍手下智谋之士相提并论,若说此战功劳最大者,当属元直与子龙,还有众多冲杀在前悍不畏死的将士,若不是元直屡屡料敌先机,若不是子龙解围故安,若不是三军效命,就算再多个刘澜,此战也不免会败的更惨。” 突然意味深长的看向公孙瓒,失笑,道:“其实此战最该感谢的是袁绍,若不是他生性多疑,就是徐元直每每洞察玄机,我们也难逃一败!”这时候,刘澜想到了他内帐之中放着的那本易经。 “对,其实我们已经败了,只不过却仍要装出胜利者的姿态,直到最后,让这位胜利者割一块肉出来。”公孙瓒说完,两人哈哈作笑。(。) 第八百三十二章 乐安城破 赵云带着一百多名白马义从在军司马的带领下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密林中一点点向着袁军靠近着。 主力的进攻惊动了袁军,袁军停下队伍,准备烧毁粮草,而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借着若隐若现的微弱火光,赵云摘下霸王弓,抽出一支雕翎箭,引弓搭弦。 “嗖!” 箭矢向着都尉袁忠疾驰而去,这一刻袁军都被弓弦声所引,齐齐回头看向远处传来声响的密林,就在众人神情紧绷之际,却发现都尉袁忠被一支雕翎箭射中额头,箭尖力道迅猛,竟然穿透后脑而出。 袁忠连惨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就从坐骑上载落,趁此时机,赵云抬起了手,这是下达进攻命令的前兆,而众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拖住这支袁军,等待大部队的到来,那时才是真正的杀戮。 赵云将霸王弓挂起,又将龙胆枪拿到手中,自从巨马水之战后他就再没有厮杀过,此时终于捞到机会,虽然只有区区千人,但也足够让他兴奋的了。 赵子龙双眸微眯,某一刻,当他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光芒时,只见他的右手轻轻一摆,身后白马义从得到了进攻的命令,而赵云也在第一时间猛地跨上白龙驹,挥动着龙胆枪,宛如蛟龙出海,在白马义从的拥簇下,向着袁绍军杀去。 百十多人一齐冲锋,场面也异常震撼,瞬间便杀向了袁军。 袁军的最高指挥官袁忠已死,这支中枢神经遭到破坏的部队不仅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反而连应变都异常混乱。 赵云杀向了这群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袁军中。在敌群里只见他手中龙胆枪左刺右挑,一连斩杀两名袁军士卒。随即又是一枪贯穿一名伍长的胸膛,臂力狂使。啊的一声叫,竟然将他挑起,随即又甩落而出,将不远处一名袁军士卒砸落下马。 群战之中,赵云不讲任何武艺招式,百鸟朝凤枪法一式也未使出,就凭着一股热血,左冲右杀,这一刻刚将一人喉咙刺穿。下一刻又将一人砸的脑浆迸裂,现场异常血腥。 赵云率领着百名白马义从横冲直撞,犹如虎入羊群,白龙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龙胆枪翻飞之地血肉模糊。 袁军士卒在他枪下惨死无数,所过之处更是尸横累累,惊叫声与惨呼声相容,变成了一道凄凉乐符,传荡在夜空之中。 片刻。当赵云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无人之地时,只见身后横尸无数,少说也有数十人。而紧随在他身后的白马义从,竟然减员不到三人,就是身上挂彩也不过六七人。 看着如此辉煌的战绩。赵云再次高喝一声,率领着身后百名白马义从再一次向袁军杀去。身后的百名白马义从受他鼓舞,士气如虹。长枪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就在袁军被杀的四散奔逃之际,张颌率领的大部队终于赶到,刚一加入战场,张颌好似嗜血的恶魔,眼中喷射着仇恨的怒火,兽角点金枪舞动如风,所过之处,无有一合之人。 幽州兵在张颌与赵云的带领下勇猛无匹,杀的袁军哭爹喊娘,想要逃跑,却发现身后骑兵紧紧追赶,为了性命,只能下马投降。 顽抗者越来越少,未及天亮,一场实力悬殊的小战役便算结束。 天色渐渐明朗,幽州兵开始有序的打扫着战场,张颌提着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笑道:“赵将军,这是这支袁军最高的军官了!” 赵云看了眼随张颌而来的军官,见他脸现惊慌之色,笑问:“你叫什么?又是个什么官职!” “小的叫焦放,乃是袁忠军中司马。”焦放谨小慎微,深怕有一丝怠慢就让这位杀神爷爷取了小命去。 “袁忠!” 赵云诧异的看了眼张颌,看来这个袁忠不是等闲人物,不然张颌也不会将他带来让自己询问,说道:“袁忠和袁家是什么关系?直系还是旁系!” 张颌笑道:“这个在下倒是略知一二,这个袁忠和袁绍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袁家的一名家奴罢了,因有些头脑,深的袁谭信任!” 既然不是袁家直系亲属,那张颌将他的军司马带来干什么?赵云从中嗅到了一丝别样味道,和他来到了一处僻静处,道:“俊乂又想到了什么妙计?” “妙计谈不上,但子龙难道忘了德然的书信?既然让咱们在河间大闹一场,只怕这区区千人还略显无力!”张颌意味深长的说道。 “俊乂的意思是?”赵云神情凝注着张颌,知道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妙计了。 张颌指了指远处战战兢兢的焦放,笑道:“眼下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有这人,何愁赚不开乐成城门!” 赵云终于明白了张颌口中的大闹一场是什么,确实,相比于拿下乐成,消灭一二千袁军确实只能是小打小闹了。 立时眼冒精光,斗志激昂,道:“干了!既然主公让咱们大闹一场,那咱们就给他闹大一点!” ~~~~~~ 数日后。 月黑风高之夜,乐成城头之上的守军突然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远处一支队伍,浩浩荡荡,赶着十数辆马车正朝着城门而来。 城门校尉正要去禀报公子袁谭,却发现这群人忽然停下,由远及近奔来三人,高声喊道:“什么人?” “刘哥,是我啊,焦放!”焦放热情的向刘炳打着招呼,这是他的老相识,若今日是别人看守城门,他还真没信心赚门而进,但偏偏是刘炳守城,那机会就大增了。 刘炳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像他这样的守城卒平日里屁油水没有,哪像他们。出去一趟,虽然押回了无数粮草。若说他们从中不贪,那绝无可能。这如何能不让他羡慕,亏他还是一个城门校尉,但日子过的却和焦放这样小小的军司马差了十万八千里。 嘴上酸酸的,道:“原来是焦放兄弟啊,怎么,打秋风回来了?” “回来了,奶奶的,真他娘的爽啊。” 焦放骂骂咧咧的说道:“刘炳哥,快开城门吧!” “这个……” 刘炳面显为难之色。道:“兄弟,你也知道现在时局动荡,不是哥哥不给你开城门,实在是上面要是责怪下来,哥哥不好担当啊!” “刘哥,你也知道袁都尉是什么脾气,你这让我怎么回去交代,不如这样。” 焦放说着伸出了一个指头,又道:“如何?” 他这个意思刘炳自然知道。是一百贯钱的意思,但他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你出去一趟不知捞到多少好处,才给老子一百贯?你当我是叫花子。一百贯就打发了? 当下却不漏痕迹,面色尴尬,道:“兄弟。不是哥哥薄你面子,只是上面实在下了严令。听说现在赵云在河间闹得越来越凶,真的不能给你开门。不若等到天亮,你们在进城?” “哥哥,您看这样行吗?” 焦放伸出了三根手指,又道:“只要你今日让我进了城,不仅给哥哥您这个数,再给所有兄弟们一根手指,如何?” “这!” 刘炳开始心动了,但他心中却又有了一丝怀疑,焦放这个铁公鸡怎么突然大方起来,难道这里面有诈? “头,开吧,您吃肉,也给兄弟们喝碗汤啊!”一名守卒在刘炳身旁低声劝道。 刘炳转头一看,只见周围这些老兄弟们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恨不得立时就将城门开启。皱眉瞪了眼众人后说道:“焦放,哥哥平日里对你如何?” 焦放不明白刘炳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忙道:“当然好了!” 刘炳点点头,道:“你和哥哥说句实话,你现在是不是再为幽州兵卖命!” 此话一出,刘炳身旁的士卒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神情警惕的看向焦放。 焦放心中慌乱,不知道刘炳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还有兄弟逃了回来,他左思右想,暗道跟他出来的人非死即降,绝无逃脱的可能,随即强作镇定,道:“哥哥何出此言?” “若非你急着赚开城门,以你小子的秉性,能舍得掏出这个数?”他说着伸出了四根手指。 焦放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才露出了马脚,忙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实在是此次收获较大,袁都尉急着报功,到时弟弟的赏赐也绝对少不了,区区这些财货,又算得上什么!” “真的?”刘炳心中的怀疑消失不少。 “当然了,不然弟弟怎么舍得掏这许多钱财!” “好吧,希望你所言是真!”随即对身旁众人,道:“打开城门!” 焦放很快去通知了队伍进城,看着部队陆续进城,赵云身旁的一名都尉焦急,道:“将军,咱们也冲吧!” 赵云看了他一眼,知他立功心切,莞尔笑道:“不要急,现在正是最需要耐心的时候,等张颌夺下城门,到时少不了你立功的机会!” 城门轰隆隆开启,吊桥也缓缓放下,幽州兵密集列队而出,而张颌则站在吊桥边指挥着部队有序的进入城中。 城楼上的刘炳迟迟没有看到袁忠,心中充满疑虑,徒然看到吊桥处有人指挥部队,不免多看了一眼。 而张颌也在此时抬头,当两人四目相对时更是对他展颜一笑。 刘炳也对他笑了笑,只是在心中却总觉这人眼熟,心中想了半晌,蓦地心惊不已,大喝一声:“不好,是幽州兵赚城,快关城门!” 张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名城门校尉会认得自己,心中大急,从亲侍从手接过兽角点金枪,高喝一声,道:“杀啊!” 张颌这边杀开,远处的赵云立时出动,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四方。 高览正在北门巡查,突见东门处火光滔天,喊杀声四起,估计是幽州兵进城,此时在想去躲也无可能,立即调转马头,向府衙疾奔而去。 东门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张颌率领千余幽州兵先期赚进城门,此时开始向城楼杀去,势要夺下城门开关。 而守在城楼的刘炳并非是袁谭所辖冀州精锐,奈何人数只有五百多人,并不能阻挡幽州兵的步法。 刘炳守在城楼,而张颌当先杀来,随即二军在城楼口处爆发了激烈的交战。夜色中,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枪挑斧砍,惨烈无比。 赵云率领的白马义从很快杀到,陆续进城之后赵云一对剑眉立时一皱,他竟然发现张颌被阻拦在了城楼之下,迟迟无法登上城楼。 细眼看时,才发现袁军一位高手左杀右挡,转眼就杀死了十余名幽州兵,当真是威猛异常,一时间竟然让张颌都难以寸进,眉头微皱,立即摘下了霸王弓,搭箭弯弓,一支雕翎如同流星一般,转瞬既至。 可怜刘炳一颗心都放在了阻止张颌和他身旁的兵卒身上,忽然一支冷箭飞来,措手不及,哧的一声,没入了他的咽喉中,与此同时数名幽州兵手中的环手大刀砍向了刘炳,立时将他剁成了一摊肉泥。 刘炳连哼都没哼一声,被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张颌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赵云,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何滋味。 “尽快结束战斗!”张云没有理会张颌看来的目光,对着四周兵卒喊道:“白马义从,随我抓捕袁谭和高览! 张颌听说去抓高览和袁谭,立时退下城楼,喊道:“赵将军,我同你一起去!” 此时随着幽州兵越来越多的进入乐成县,东门守军终于抵挡不住,纷纷溃逃,而随着溃兵与降卒越来越多,幽州兵彻底控制了东城门。 高览刚至府衙后的校场,便见袁谭匆匆赶出,急忙问道:“高将军,东门情况如何?” “情况危急,白马义从已经杀进了城,我刚才从西门巡查而来,那里还很安全,还请大公子快快从西门撤退!” “丢了乐成,我还有何面目回邺城!” 袁谭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就和赵子龙杀上一场,即使死了也甘心!” “少将军,乐成丢了事小,若是您要有个不测,可想过主公又该如何?此时切不可鲁莽!” 袁谭神色迷离,听着城内喊杀声响彻云霄,而轰鸣的马蹄声更是越来越急,仰头悲鸣一声,道:“我听高将军的,愿意回邺城听候处置!” 随即高览与袁谭率领三千残部逃出了乐成县,一路向南奔逃,赵云所部只有万五之数,哪能面面俱到,正因如此,才使得袁高二人逃脱升天。 随着幽州兵掌控了乐安县,但县内尚有许多散兵游勇,幽州兵一面传告乐成百姓谨守家门不得外出,一面四散捉拿冀州兵,直至正午,方才彻底消除乐安兵患。(。) 第八百三十三章 郭嘉 在接到袁绍的告急文书后曹操弃高唐昼夜兼程赶往冀州援救邺城,然快马疾进不到三日却遇到了於夫罗与黑山军阻截,待将其击溃之后,最终还是迟了一步,袁绍与曹操议和了。 黑山军活动区域是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黑山则位于太行山脉的南端,故称之为黑山军。相传黑山军乃黄巾军一支,其实不然,相较于政治目标明确的黄巾军要改立黄天,黑山军武装力量既没有明确的行动目标,更不是要为了推翻汉王朝而‘革命’。 荀悦在《汉纪》所言:立气势,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在这一点上黑山军与之颇为相似。可以说黑山军更像是一支由游侠组成的强匪,啸聚在山林,凭着武力来抢杀劫掠,唯利是图。但他们又于关羽这类游侠有诸多违背,也就是游侠所必须要准从的 行为准则‘不挠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见危授命,以救时难而济同类,’如果做到,那就是关羽这类的游侠,可如果做不到,那便似盗贼,所以说黑山军从前虽然属于游侠这一群体,但因为做不到游侠自律与准则,便等于被自动开除了游侠编制,自个再也算不得游侠只能是匪。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一层身份,让黑山军并没有因为黄巾起义的平息而受到波及反而为他们的发展带来了新机遇。在黑山军中各个山头的武装力量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而在其中最大的两股则要属张牛角和褚飞燕最强,而最强的两股势力头领却又一见如故。自此合兵一处,只可惜未过多久。借黄巾之乱的张牛角在攻打瘿陶之时战死,褚飞燕自然而然做了老大。上任第一天做了一件事,为祭奠张牛角改姓为张,自此褚飞燕便成了张燕。 经过张牛角之死,张燕深明以他现在的人马想要与朝廷为敌绝无可能,眼光颇为远大的他将目光转向了周边郡县各个山头的武装力量,未出数年,他便将各山头义军一一降服,自此山头林立便成了黑山军一家。 然而,就挡所有人都以为张燕要大干一番之际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主动上表归顺朝廷。当此灵帝中平二年之际,在外有西羌之祸,内有黄巾之乱,黑山军的归降对朝廷来说正求之不得,立刻就给答应了,并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 从此之后张燕便有了合法地位,当然在袁绍等人看来黑山军无异于黄巾军,是以乃用黄巾军来称呼黑山军。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因为黑山军与它争夺冀州,自然不能入朝廷般承认黑山军的合法地位。 恩怨由来已久,所以才会出现黑山军帮公孙瓒的情况,但其实这里边却有着刘澜的身影。冀州之战初始之前,刘澜曾招於夫罗匈奴人过小种鲜卑入河东进而入三辅去救蔡邕父女与任红昌,可随着战事发展。刘澜不得不将於夫罗部调回,而於夫罗更提出了邀黑山军一同阻截曹操。毕竟於夫罗与张燕是有交情的,不过有了前一次失败这一次再想让张燕帮忙。就算他再与於夫罗有交情也难,为此刘澜主动说服公孙瓒,愿与它平分冀州,这才换来了张燕与於夫罗一同阻敌,但可惜面对曹操,黑山军最终再次大败而归,但为时已晚,袁绍依然与公孙瓒议和,曹操不得不被迫撤军,返回东郡。 在返回东郡之初,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送走袁绍处来的使者,对于这位使者因为战事曹操并没有与它见过面,当从后方赶来的荀彧听说来者是戏志才时,第一时间向曹操推荐了他,一番询问,曹操才得知此人原来也是颍川士人,不过这却并非是荀彧推荐戏志才的关键所在。 荀彧讲起了一段秘辛,其实也不算什么秘辛,群雄讨董之时,荀彧颍川乃四战之地,在受到韩馥邀请后,与颍川各大世家一同迁入冀州,但未过多久袁绍便赚取了冀州,当此之际,为稳冀州的袁绍重用冀州士人,像他们这些颍川士人难施展抱负,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荀彧来到了曹操处,更被曹操将其比作张良,可见曹操对其的重视程度。 但曹操有所不知的是,在荀彧决定离开袁绍投靠曹操之前,他先见了一个人,那就是来到冀州投靠袁绍的戏志才。 这位戏志才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据说此人乃颍川郭氏长房郭镇一脉,儿如今的郭家乃郭氏三子郭禧一脉,现任家主乃故司隶校尉郭鸿,如果戏志才所言是真,郭家家主之位不仅要归还,连他父亲的爵位也得一并归还,这事在当时几乎成了颍川百姓茶余饭后之谈资,最后郭家不得不出面澄清戏志才并非郭镇后裔,乃欺世盗名之徒,可不想数月之后戏志才老母忧愤而死,那一年他才十六岁,一怒之下将山中茅舍放火焚毁。 而自郑公游学博稽六艺,士子游学之风盛行之际,焚毁茅舍后的戏志才愤而离开颍川,周游天下,短短数年,游遍天下各郡,而偏偏却从不拜任何名家为师。他曾经当着名家应劭之面大放厥词说什么儒家无有可教我,所以他不读孔孟,不研诗书,只读着随手两卷《三略》,当时与在场士子争论而起,不想他舌辩滔滔,与汝南名士论战二十余场,竟是战无不胜,当然这可不是我颍川人的争讼分异而是堂堂正正的辩论。荀彧笑了声后又说,数年之后,戏志才眼见天下打乱便入冀州来投效袁绍,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郭图先他一步,虽有田丰为其引荐,可终不被袁绍所识,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另辟蹊径,在邺城写得一卷征幽并青而霸天下论,惹得河北士人争相传抄求购。这才算是引起袁绍注意,招他入州牧府一番畅谈。是日便封其为谋士参谋, 可因为当时袁绍新得冀州。重河北士人,虽委以职缺却始终对他视而不见,也就是在这等情况之下,我与它不期而遇,在邺城酒肆之内我二人把酒闲谈,不想越谈越深,竟连着交谈了三天三夜。 也许是所学不同,荀彧头一次感受到如此锋芒毕露的一个人,正是他言语间的勇猛激进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感觉。霸气与谲诡,这是荀彧对戏志才所下的结论,也就是在这一次交谈中,他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荀彧,最终下定决心离开袁绍来投曹操,还记得他当时说: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随后他又说,方今天下。二刘、二袁不可扶,可扶者……” “谁人?” “他没说,但却说了另一番话。” “什么?” “知人善任!唯才是举!” “知人善任!唯才是举!”八字箴言吾当法之啊。曹操心中感慨良多,这八字几乎把他的用人准则全概况了进来。怪不得荀彧会……想到这里他却突然看向荀彧,含笑。道:“文若被其所用了。” “文若自然知晓,可袁绍非成大事之人,更别提知人善任!唯才是举!是以文若自然甘愿为其所用。”荀彧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此人彧原本不打算推荐给主公的,似戏志才这等人物,便如前朝陈平,若用之善,谋己谋国谋天下;用之乱,祸国乱民殃天下,与某可谓是两级磁石,若为友,则相吸,若为臣则相斥,若为主公效命,一旦此人不为所重,后果不堪设想,可他既然他来了,文若却不敢不为主公举贤……” “是以文若才一直没有举荐他,直到听说他要离开却专程前来。”在他看来,荀彧确实是个正才,就算他知道日后很难与戏志才相处,最后还是来了,可他却并没有见过戏志才,但听荀彧一番介绍,却也能知晓这人是个狠人,想想母亲死后能将茅舍烧毁毫不给自己留后路,这样的狠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干部处来的,可就像荀彧最终会改变主意一样,若他曹操只是泛泛之辈,这样的人他自然不会用,也不敢用,可另一时空之中的魏武帝又岂能是泛泛之辈,自然敢用他,乃笑道:“走,我陪你去见见这位你口中的‘陈平’,如果他真有大才,就将他留在军中,文若,你也别担心,吾有自信,可使你二人相得益彰,与我一同匡扶汉室!” 曹操和荀彧来到使者屯驻的营帐,好似受到了议和的影响,人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士气没一个高昂,而在主帐之前,更是连一名守卫也没有,冷冷清清,两人情意进入了营帐,帐内只有一人,正是戏志才,正收拾着一口装满竹简的旧木箱,相较于刘澜那口五花八门的旧木箱,眼前折扣就只三卷竹简三略。 “志才。” 闻声回头,发现哪里是来催促的冀州兵卒,反而是多日未见的荀彧,笑道:“听说文若自入曹营深受重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志才既然知晓为何还要离去?” 戏志才笑而不语。 “志才……”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此来的目的。”戏志才看了眼荀彧旁边的中年便收回了目光,显然是把曹操当做了小厮,而这样的目的也正是曹操所要的,暗示一眼荀彧不要泄露天机,便在一旁冷眼观瞧。 “志才,我已向孟德公举荐与你,孟德公知人善任,我相信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知人善任?可我留下来又有何用呢?当员酷吏?”戏志才摆摆手,道:“天下诸公,用人无外乎一个德字,而若其能知人善任,使人尽其才,自可雄霸一方,文若即以投其明主,又何苦害吾明珠暗投?” “此话怎讲?” “似孟德这般,无外乎与袁绍一般受虚名所累,知人善任可,唯才是举难。似文若这般纯正君子必然能委以重任,而似我这等作风不正之人。必受其排斥,既然如此。我若留下与留在本初处有何区别?与其留在在知人善任的孟德处当员酷吏,反而不如留在袁绍处继续当我的参谋。” 荀彧大笑道:“志才这是怪孟德一直未来见你啊,其实志才本无须如此在意的,再说孟德知人善任之外,亦能唯才是举,只要能匡扶汉室,不久重其德,更重其才!” “文若啊,你不用劝我了。既然你来了,临走之前不若你我二人再喝上一樽,也算是我恭贺你终于找到明主,能够一展生平所学了。” 荀彧偷偷看向曹操,见其点头,只得说:“好吧,既然志才不肯留下,那我便喝上数樽权当为你送行。”说着与他一齐落座,而曹操则叉手侍立在一旁。俨然就是一位护卫,为二人舀酒之际,突然说道:“其实留下来当员酷吏也不是不行,最少不用再邺城仰人鼻息。毕竟那里还有位刑名世家郭氏长孙郭图!” 戏志才看来眼曹操,面色一阵变化,放下酒樽。非但没有怪罪这位不懂规矩的护卫,反而一阵大笑:“我与郭家之间的是非连你都知晓了?” “自然知晓。阳翟郭家之事,只怕早就传遍世间。我知晓又有何奇?” “郭家之法非戏某生平之志,不过若论起法来,郭家子孙……哼哼。”说到这里,满脸的不屑,显然从未将郭家那帮号称刑名世家的子孙放在眼里。 “也是,法家之术却也是小技末枝,不学也会。” 戏志才仰天大笑:“好好好,连这等莽夫都来诋毁法家之术了,那你倒是说说,法家之法?” “不管是法家之法还是汉律刑法,无外乎法、术、势,而法为大道,术为小技,知其理,意自显,你口中之法,难道不是不学也会吗?” 戏志才笑而不语,没有继续在纠缠下去,但转而却举樽对荀彧,笑道:“文若兄,今日能有你来送行我无以为敬,,待会儿我就要离开了,来,我们先干一樽!” “没想到志才兄亦如当日邺城酒肆之中一般爽快,来,满饮此樽!”两人一饮而尽,戏志才唏嘘,道:“当日邺城,你我对坐而饮,我穷困潦倒,你志不得展。今日再见,你若何,我若何?我亦如当日,浑浑噩噩,无始无终,而文若却投的明主,尽展心中所学,怎不叫人叹一声际遇无常啊!” “志才兄何必如此挖苦自己,以兄之高才,腹藏锦绣,他日必成大器。” 戏志才慨然叹道:“只可惜这世上无有识才之人啊,其实最初我入本初处,其实就是想与郭图一较长短,但可惜在袁绍眼中,刑名之事只有他郭家才是正道,而我旁门罢了,可笑袁绍区分正道旁门竟以世家来判,某转而献并三州成霸业之策,欲为幕僚,但可惜本初却只重南阳、河北士人,现在看来,某立志用二十年时间让士人来证郭家谁才是正宗之语,只能是一则笑话了。” 曹操荀彧两人惊讶沉默,互相对视一眼,全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为了这么一个目的才去投靠袁绍的,而最让曹操吃惊之处却在于,如果并三州成霸业之策果如其所言乃是他刻意为了讨好袁绍的上进之策,那这人就太厉害了,要知道这世上除了他可没人会知道这正是袁绍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了:“你为了一个如此荒诞的理由去投袁绍,甚至为求上进刻意去逢迎他,为他写了那彼篇并三州成霸业之策?” “荒诞么?”戏志才摇头冷笑,道:“从我当初离开颍川踏上求学之路时我就知道我戏志才不可以去学什么劳什子的孔孟之道,至于我选择的这条路,全然与其违背,但却是我自己苦修来而来,试问,如果我走前面那条路,现在的戏志才不过一凡夫俗子耳,不被士人所认可,甚至被排斥……” 这一言如同重锤一般深深敲击着曹操的心灵,这一刻也只有他能明白戏志才的苦衷,也只有他才能明白这其中的艰苦,好似他这么多年来所一直努力的,可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似他这等宦党之后,又如何能被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所认同呢? 戏志才继续说道:“没人认同我,那我就毛遂自荐,我戏志才要压过郭图,要夺回郭家,首先就要建功立业,为此我使些手段又何妨,即使会被人指责,可只要我能取得最后的成功,那这些努力手段就是值得的,最少我没有靠任何人,似郭图这般烤着名门大姓来起家,可我最后还是失败了,没关系,我也认了,但我并没有妥协。对于这些,我的苦衷,你们不会懂,似你们这般高门子弟永远是无法懂的。” 荀彧一直沉默,他不懂,却完全能够体会,而曹操则一直倾听,感同身受,道:“志才,你现在只是缺一个机会,假如有一天曹公亲自来延揽你,那你的第一策又会是什么?” “不会。” “我只是说假如。” “强兵第一,修耕植次之, 畜军资三之。”戏志才想也别想,好似这些早已在他心中,信手拈来一般。 “只此三点?” “不,奉天子令不臣最后!”戏志才慷慨激昂。 曹操和荀彧仰天大笑,前者更是击节而赞:“好!好!看来我是来对了。” “但却来晚了。”戏志才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站起身,道:“我该走了。”说着便去抬起木箱朝帐外而去。 “志才!只要你留下,我即拜你为司空军祭酒”曹操说道。 戏志才笑了笑,没有理会。 曹操正色,道:“志才,还记得你拿二十年的誓言吗?相信我,我会帮你夺回郭家,夺回属于你的郭家之主,只要你帮我,我一定会让你的誓言成真而不是一纸笑谈!” 戏志才终于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身:“我这样的人你真敢用?若有一天……” “君臣相知何惧之有,祸国殃民乱天下?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 木箱落地,戏志才转身而拜:“戏志才拜见主公!” “我得志才,如陈平入汉尔!” “不!” “什么?” “从今日起,再无往日之戏志才,只有郭家,郭嘉!!!” “好,对,对,郭嘉,相信我,只要你我协力,定有一日会完成你的心愿,夺回属于你的郭家!” “也许用不了二十年!”郭嘉笑了,苍白的面上涌起一抹潮红,明主他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等来了,可偏偏他在这时却想到了另外一人,刘澜。 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第八百三十四章 冀州之战结束 为表和谈诚意,又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公孙瓒下令大军后撤三十里下寨,两军反复商谈。 未过数日,袁绍忽得到消息,天使马日磾、赵岐到来,亲自迎于百里之外,得知二人为劝和两家罢兵而来,若释重负,立即设宴,盛情款待。 得知此时战事情况,又从口中知晓袁绍底线,虽然田丰极力劝阻,却因他早已不被袁绍信任,只得怏怏作罢。 带着袁绍愿意拿河间国换取其余郡县的协商条件,天使一行与次日在许攸的陪同下赶往公孙瓒营中。 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等人来到公孙瓒营中,只见瓒军士气高昂,军容鼎盛,皆是感叹道:“如此军队袁绍焉能不败。”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不想也如许攸一般碰了软钉子,逗留一日后只得暂返邺城,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天使带回来的消息顿时急坏了袁绍,他以为公孙瓒无论如何也要卖这两人一丝薄面,不想结果亦如之前一般,愁闷之际许攸再出一策,言道:“其实公孙瓒早已同意,奈何两次三番皆有刘澜从中作梗,若能使此人同意,则议和之事可成矣。” 随即两人商议一番,准备好厚礼,准备送给刘澜,好让他从中说合一二。 ~~~~~~~~~~~~~ 刘澜同公孙瓒在帐内与众人商议,说到上午拒绝天使;天使面色难看之时,皆是大笑出声。 众人说笑之际。刘澜灵机一动,又在现有的条件下加了两条。第一条仍然不变,依旧是迫使袁绍割让河间国;而增加了二条则是:赔偿钱货若干。作为公孙瓒此次出兵之补偿;第三条:作为此战的罪魁祸首,请袁绍将主犯田丰,胁从沮授交出。 这第一条是公孙瓒最为看重的,至于第二条和第三条却都是他临时起意,虽然公孙瓒并不看重,但这两条对于刘澜来说却不失为壮大自己最有利最直接的利器,即使最后和公孙瓒对半分或者是七三开,他也能获益良多。 刘澜的提议当即被公孙瓒接纳,打算次日与天使商谈时提出。就在这时,传令官来报:言田豫兵败平原,此时在帐外听候发落。 这一突然的噩耗使刘澜与公孙瓒既定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更改,尤其在召见田豫与甄俨询问兵败详情之后,刘澜只能放弃其他条件,劝说公孙瓒不要再拖,明日便卖给天使一个人情,退兵回北平吧。 “这是为何?” “兄长,田豫一败。平原只在旦夕,若再拖延,袁绍反而将颜良召回,得不偿失。再则曹操分兵入冀。一旦破黑山军后,后果不可设想。” 此时公孙瓒对刘澜言听计从,听他如此说便也同意了。在商谈妥当一些细节之后,众人这才各自归帐安歇。 次日一早。天使与许攸再次到来,临来之时。备了许多礼物暗暗派人送到刘澜帐内。既然如此,刘澜自然要做个顺水人情。与众人偷笑一番,面容一整,道:“让许攸进帐来见。” 许攸进帐而来,其身后则有数人抬着三个大箱子,刘澜初始听见响动,急忙微眯起眼,待看清身后那两个大箱子,却又闭上了双眸。 进帐后,许攸见上手刘澜双目紧闭,面色涨红,心中大骂一声小人得志,干咳两声,躬身道:“许攸见过刘将军。” “不知许先生所谓何来,这箱子又是?”刘澜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道。 “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亲自将身后的箱子开启,登时帐内珠光宝气,闪耀眼帘。 刘澜看向第一个箱子,只见其中竟是些珍珠玛瑙和一些玉器,而其中一匹玉器雕琢的骏马却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刘澜来汉若年,对鉴别玉器有些心得,而眼前这匹玉马不仅颜色翠绿,纯净温润,骏马造型更是栩栩如生,制作的惟妙惟肖,只此一物便可谓价值连城,这还不说其余装满了黄金和布帛的两口箱子,啧啧叹道:“许先生,这份礼可不轻,只怕刘某不敢收受啊。”说着摆手,拒绝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许先生还是拿回去吧!” 许攸摇头笑道:“正有一事,想要劳烦德然公。” “恐怕许先生找错人了,需要如此贵重礼物才能办的事,区区又如何能办到!” 许攸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说道:“这事若刘将军都办不了,更休提他人了。” “哦?” 刘澜对许攸此行的目的了然于胸,却又不得不和他打起太极推手,茫然不解,道:“却不知是何事?”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是将军一句话的事情。” 好整以暇的刘澜可以说是一步步将他带到他设计好的陷阱之中,而许攸对此却茫然不知,可此时眼见着刘澜有要往下谈的意思,自然不会罢休,不在同刘澜绕关子,开门见山道:“德然公,公,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许某此来乃为和谈一事,若德然公肯在公孙北平处美言几句,这些礼物皆为将军所有。” “原来是这事啊?”刘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但随即却又脸现难色,道:“哎,不瞒许先生,只怕这事我也难办。”偷眼看向许攸,见他脸色瞬间变作惨淡,却又转变头脸,道:“不过澜倒愿意一试,至于事成与否,就不敢保证了!” “我家主公说了,只要德然公愿意从中说项,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刘澜笑而不答,起身抚手来到两口箱子前,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金子,双眼光彩夺目:“那这些……”贪婪的看向许攸道。 “这些早已是刘将军之物……” 许攸话未说完。便被刘澜打断,放下金子。一本正经的说:“好,我这就是拜见伯圭。” 与他一同出帐。看着刘澜匆忙离去的背影,许攸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暗笑一声转出帐外。而前往公孙瓒帐内的路上,刘澜则同样笑出了声,一旁甄俨更是嗤笑,道:“将军刚才装的真像,我都差点当真了!” “我有在装吗?” 刘澜意味深长的看向甄俨,讳莫高深道:“有如此多的宝物,我刘澜又如何能够经得起诱惑。此次定要说服伯圭,答应袁绍的条件。” 说完,众人都是会心大笑,朝着袁绍帐内而去。 ~~~~~~~~~~~~~~~~~~~~~~~~~~~~~~~~~~~~~~~~~~ 刘澜进入大帐,只见两位钦差早已端坐,齐齐看向他,脸上说不出的急迫之色,必定已知晓许攸收买自己的详情。随即不漏痕迹的同二人见礼,转到公孙瓒之侧。附耳低言。 二人见刘澜如此,不知收买结果如何,心中暗自揣测,突见许攸满面春风而来。立时宽心。而一旁的公孙瓒待听到许攸送他礼物,心中发笑,轻声道:“许攸这厮送了贤弟什么礼物?” “袁绍可当真是出手阔绰。足足一箱子的黄金,一箱锦缎。还有一箱玉器,而其中有一匹玉马。绝对价值连城。”刘澜吧砸着嘴,啧啧赞叹道。 公孙瓒偷笑一声,道:“贤弟,那我们还按原先的计划?” “当然。” 福至心灵,刘澜眸中露出了贪婪之色,低声道:“既然袁绍如此富,我看还是把第二条加上吧,先探探袁绍的底再说。” 公孙瓒想了想,看向刘澜哑然而笑道:“贤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财了。” 刘澜脸上一赫,尴尬道:“这不都是被逼的嘛……” 俗话说饭桌上面好办事,公孙瓒秉承了刘澜这一建议,虽然一直打着马虎眼,但到了饭桌上,公孙瓒才一改口风,同意了袁绍的建议。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办成之时,公孙瓒却又增加了一条赔偿的条件,而在他精打细算之下,此次出兵的费用,直线攀升到了天文数字。 慌得许攸都不敢去做决定,立时返回邺城,听取袁绍意见。 而袁绍自然不会同意公孙瓒这样无理的要求,就在他下定决心取消谈判之际,乐成县失守的消息传来。 这一消息迫使袁绍不得不再次回到谈判桌前,并同意以万两黄金作为酬谢。 带着如此回复的许攸,再次来到公孙瓒帐内,向公孙瓒提出了底线后,许攸自然得到的是拒绝,但却急忙给刘澜使眼色,希望他能从中说项。 而刘澜也恰到时机,与公孙瓒合力完成了这一出双簧,如此一来,两家终于走到了和谈的路上,次日双方签订文书,公孙瓒成功拿到万两黄金与河间国的所有控制权。 就在公孙瓒率领大军返回右北平之际,赵云攻破乐成的消息传来,两人面面相觑,皆是哑然苦笑,若这条战报早到一天,就不会再拿已有的河间郡作为筹码了。 但此时在天使的见证下,二人也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相别,可随后曹操大破黑山军的消息又传了来,两人不由感叹还好最终何谈了,不然再拖下去,曹操一旦入冀,这一仗可就真要彻底失败了,如今粮草短暂的公孙瓒再难拖下去了。 随即刘澜率领本部转道回返辽东,而撤了围的关羽等人也带着部队离开平原返回了襄平,至于赵云,则需要与公孙瓒安排的河间太守做交接,需要继续驻守在河间,是以并未一同返回,抵达右北平后,公孙瓒为表感谢当着刘澜的面向朝廷表奏刘澜为辽东太守,虽然他早已行使辽东太守职权,但那毕竟是自己所封。而现在,只要汉献帝一同意,那他这个冒牌的有实无名的辽东太守也就算是实至名归了。 历时半年的冀州之战终于落下帷幕,而刘澜也在年前赶回了襄平,为一九三年迎来了一个好兆头……(。) ps: 第十卷袁绍磐河战公孙结束,第十一卷曹操兴师报父仇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九三年,汉献帝初平四年,敬请期待。 第八百三十五章 过年 年关将近,但甄家却没有一丝过年的氛围,整个府上都是愁云惨淡,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惶惶不可终日的甄豫今日一早忽听府外几声呼哨声响后不久便有下人前来禀奏,略一询问,便火急火燎地向母亲房内而去。还未进门,便已激动喊道:“母亲,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装饰典雅的屋内一如平日,一尘不染,此时只有甄姜陪伴着老人。 长子不成体统的表现使甄夫人频频皱眉,而甄姜却因为一颗芳心无时不在牵挂刘澜,焦虑一直写在脸上。 愁眉不展的她看着大哥满面春风的走进房中,却听一旁母亲不满的说道:“好消息?”在心中微微一叹,以此时甄家又能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好消息。” 甄豫有些语无伦次,道:“府外的郡国兵都撤走了。” “真的?” 甄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这么说……这么说是……” 甄豫打断甄夫人,接过话头笑逐颜开道:“是,是公孙瓒赢了!而且下人刚才出去打听了,现在到处都在风传袁绍兵败的消息呢。” 从大哥口中听到如此消息,甄姜犹如身处梦境一般,呓语着喃喃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德然他一定会赢的。”愁雾漫漫的她终于露出多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美艳立时将冬日里的傲雪寒梅比了下去。 甄豫按捺不住心中喜悦,道:“听说这一仗双方打的惊险异常,公孙瓒虽未完胜袁绍。但还是迫使袁绍将整个河间国割让给了他!” “竟然将河间国让给了公孙瓒?” 甄夫人抵不住心中震撼,感慨着道:“看来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不易察觉的摇摇头,看向他兄妹二人。连连唏嘘道:“连这双眼睛也不中用了。” “母亲,您说什么呢?”甄姜笑脸醉人地挽着老太太的臂弯说。 “我只是说些实话罢了。”甄夫人看向他二人,莞尔一笑,道:“还好你二人的眼睛没有像老妇我被蒙蔽。”又看向甄豫,语重心长的道:“这个家交给你,我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母亲……”甄豫心中激动,脸上却是严肃的道:“孩儿定不会辜负母亲的厚望。” 甄夫人微微点头,总算是承认儿子成为了甄家的顶梁柱,可以撑起这个家了。就在她感慨良多时却听一旁大女儿撒娇似的娇嗔,道:“母亲……” 见女儿撒娇做羞,甄夫人荑指轻点她额头,调笑道:“都这么大了,怎还这般模样。” “女儿永远都是娘亲的好女儿。” 甄姜调皮地吐了吐丁香小舌,随后却又抿着嘴,一脸求恳的表情五百可怜,道:“娘亲,能不能对德然的要求在降一些。您那些要求也太苛责了。” “怎么?” 甄夫人的尾调拉的长长的,看向女儿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笑道:“这还未成人妇。这胳膊肘就向着外人了?” “哪有嘛!” 甄姜再次撒娇道:“女儿永远都是娘亲的好女儿,怎么会向着外人呢!” 甄夫人掩嘴轻笑一声,突然面容一肃。道:“他若是连这些都办不到,我如何能放心将你交给他!” “母亲……” 甄姜再次祭起了撒娇攻势。只是却如何也改变不了甄夫人的决心,无可奈何的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大哥甄豫。哀求道:“大哥……” “真不知羞……” 甄夫人怒其不争道:“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哪有女孩子……” 见母亲动了肝火,甄豫急忙替妹妹解围,劝道:“母亲,孩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甄夫人看向甄豫,眉头早已拧成了川子行,不愉道:“难道你也要替他说项?” “孩儿没有那个意思。” 甄豫赔笑一声,道:“孩儿只是想说,孩儿亦如之前一般,对刘澜深信不疑!” “哦?” 甄夫人知道这个大儿子又在和自己卖关子,紧盯着他半晌,却又不见他说什么,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如蒙大赦的甄豫赶忙说道:“孩儿觉得刘澜非池中之物,此时他便如那黄河之鲤,早晚有鱼跃龙门之时,所以孩儿觉得姜儿和他的婚事,还是宜早不宜迟.” “你当真如此觉得?” “是的,母亲。” “长兄如父,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阻拦,只不过这男婚女嫁的事情,却不能让我们女方上杆子吧?” “这个孩儿自有分寸,母亲放心便是。” 母亲竟然被哥哥这么三言两语就说服,甄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甄豫离去,还仿若梦中…… 看着甄姜失魂落魄的模样,甄夫人干咳一声:“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母亲。”甄姜委身甄夫人身侧,娇声道,可脸上却带着笑,笑着笑着忽然捂住了羞红的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轻抚着甄姜柔顺的发丝,想着她就要成为人妇,不禁流下泪来:“我这么好的女儿,就要许配给了他!”说着的同时心中却不禁伤感。 甄姜不能自抑,两行热泪滚滚落下,激动道:“母亲……” ~~~~~~~~~~~~~~~~~~~~~~~~~~~~~~~~~~~~~~~~~~ 战争的阴霾早已被遗忘,喜庆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平原县,而今日则是元宵佳节。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直到这一天一过,这个年才算过去。 而在这一天,赏花灯却是必不可少。相传元宵节赏灯始于东汉明帝时期,由于明帝提倡佛教。听说佛教有正月十五日僧人观佛舍利,点灯敬佛的做法。就命这一天夜晚在皇宫和寺庙里点灯敬佛,令士族庶民都挂灯。 虽然只是午时,但与众人早早就在郡守府厅中把酒言欢,说是郡守府不管还是从前的县令府,只不过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换招牌,至于被扣在原郡守府中的公孙度一家人依旧被囚禁着,刘澜自然不怕出现疏漏放虎归山,毕竟公孙度不像当年的刘澜,在辽东没有半点势力。就算逃走也构不成威胁,当然除非他逃出辽东回到他‘主子’董卓那边,可想要兴风作浪估摸着希望不大,也许等他去了长安董卓、徐荣已经嗝屁了。 内无忧,外更无患,辽东四周的胡虏已被徐晃打的连头都不敢露了,在如此的情况下,刘澜已做出决定,一开春。战略重心将会转移至黄县。 屋内饮酒作乐,尤其是刘澜可从许攸处得了不少‘浓香醴’美酒,又称宫酒,汉更始二年,刘秀征讨王莽过藁城。畅饮当地名酒“浓香醴”后,留下“履佳地兮享酣宴,得杰士兮兴吾汉;美酒兮助吾。志酬兮永。厚封赏兮吾誓,皇天兮照鉴。”的赞美之句。 后刘秀称帝。“浓香醴”被列为皇宫御酒,“宫酒”便因此而得名。上一次刘澜有幸喝道此酒还是借了赵忠的光,而这一次却是从袁绍处获得,不然他这一众人又如何能喝到如此琼浆。 众人把酒换盏忙的不亦乐乎,正在这时,名为少府史实为郡守府管家的刘安来报说府外有两人求见,而其中一人乃是赵云。” 刘澜一听赵云终于从河间交接完反转而来,当即率众人出府迎接,只是心中好奇与他相随之人又是何人。 众人出府,刘澜一眼就看到赵云身旁的张颌,居然忘了这一茬,他虽早有放出过话,战争结束就放了张颌,不过赵云却绝不会再没有经过刘澜的同意下去做,这才把他一并带到了辽东,既然这样,那张颌现在还真没地方能去了,笑着迎向二人,道:“子龙,俊乂一路辛苦。” 抓向两人之手,不想却被张颌微微挣脱,刘澜尴尬笑道:“好在今日是十五,没过十五便是年,走,走,走,正好借这个喜庆日子,为子龙和俊乂接风洗尘!” 一行人回到席间,刘澜居中坐在主位,其余入关羽、徐晃、闫柔、田畴等人依次左右落座,诸人之中有同赵云相识相知者,也有未曾谋面的,但对张颌来说却多数不曾见过,不管是否相识,刘澜都笑着为他二人一一引荐着,而其中简雍用词最多:“两位莫看宪和他相貌平平,不理威仪,可却是位雄才激辩之士,可谓是纵横钩钜的大家。如若两位不信,可以一试!” 两人看向这些善长长短之术的简雍,其相貌平凡,可任谁都能瞧出这平凡之中却又透着些许不同,只是一时间却又不知其因,但真正让两人记忆深刻的确是他箕踞倾倚,毫不讲究凤仪的样子,还真是个随性之人。 待二人看向简雍,之前只顾自己喝酒的他也看向了二人,双眸好似闪电一般凌厉地在二人身上一扫而过后笑道:“休听主公胡言,两位将军日后都是自家人,自当同心协力,帮我主完成恒文霸业。”说着举起酒杯,对两人道:“在下敬两位一杯。” 赵云很自然的与简雍举杯相敬,只是张颌却异常尴尬,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时,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张将军难道不胜酒力了吗?” “没有,只是……”张郃迎向简雍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一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简雍眼角露出一丝狡黠之色,对刘澜莫测一笑后又对赵云点点头,这才坐下。 等简雍落座后,刘澜又开始介绍起来:“从徐庶徐元直到李翔、梁大,甚至是闫志,但相比于张飞几人,刘澜却狠狠夸耀了他们一番。一个个得到他夸赞之后连连说主公谬赞了。随后一一举起酒樽向二人敬酒。 这些人中,文士居少,武将众多,至于有没有真如刘澜口中说的那样是将将大才就不知道了,但刘澜既然敢夸海口,那最不济也得有五成可信度,不由的心底感叹刘澜帐下居然会有如此多了不得的人物,就在刘澜介绍徐庶的同时,他并没有发现欧冶坚却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实在不明白,司马怎么把他也给捧上天了?(。) 第八百三十六章 十五 若说赵云的本事,关张二人自然信服,甚至是欧冶坚,冶铁技术这世上也难出其右,可主公却如此称赞乳臭味干的徐庶,他二人又如何能够服气? 但刘澜却并没有察觉到关张二人变幻的表情,继续为赵云、张颌二人介绍着徐晃田畴几人。 一番介绍过后,众人复又畅饮,酒至酣时方才散宴。 有些醉意的刘澜回到房中还未上榻,便听甄俨在外唤门,带着三分醉意道:“进来吧。” 刚一进门,甄俨便叫道:“姐夫。” 微微愣了愣,刘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不无疑惑道:“俨儿怎么今日怎么改了称呼?” “难道主公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 还未说完,甄俨已笑了起来:“昨日兄长传来家书言家母已经同意了主公与姐姐的婚事,现在就等主公下聘了,却不知主公何时前往中山下聘?” “你觉得何人去合适?”刘澜有些难以置信,但也明白甄俨绝不敢拿婚事乱语,遂向他请教起来,这古代结婚可不似那些古装剧,像他上次鲁莽去甄府不就差点把婚事给搅黄了么,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提亲这事新女婿不能做,那就问问甄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简先生如何?”甄俨建议道。 堂堂钩距大家居然去做了媒人,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可细细想来,好像也只有他最合适了,刘澜遂点头赞同,道:“也只能让宪和亲走一遭了。”说着便站起身,道:“走。和我去见宪和。”若是以前刘澜还真为聘礼发愁,虽然掌控着辽东,可无论如何搜刮民脂民膏,也搜刮不到万两黄金啊,而如今袁绍却为他解了围,不然他现在愁的是如何准备这万两黄金而不是去找简雍说媒。 两人从屋内出来。到辽东郡守府前再转厢院后边到达了简雍厢前,敲门后简雍将两人让进屋内,落座后就见他斜倚着身,道:“不过主公和甄贤弟所为何来。”话音刚落,就见到刘澜将一匹造型栩栩如生的玉马放置在矮机上,那葱翠的玉色在油灯之下愈显剔透,是难得一见的上乘玉器。面容一整,也不再是之前慵懒的坐姿,正襟危坐。道:“主公这是何意?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将如此宝物拿来,难道是遇到棘手之事了?”好似想到什么,脸有不愉之色:“若主公真遇到棘手之事需要宪和去办,只管吩咐一声就是,这匹玉马宪和万万不敢收。” “宪和多想了。以你我二人之交情,虽为主仆却实乃多年至交,若是真有用的着宪和的地方。我也不会携礼而来,自会吩咐一声的。” “可主公却突然携此物而来。若是只想将此物送与雍,那也不用亲跑一趟吧?” 简雍并不相信刘澜这番说辞,点出其中关键道:“正所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而又是如此厚礼,我看非但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是也不是。” “却有一事相烦,不过却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什么棘手之事。” 刘澜满脸期待的看向简雍道:“不过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难办,但对宪和来说。却也简单的很。” “到底是什么事?”简雍心中更好奇了,胃口被调的足足的。 “去甄家下聘礼。而这匹玉马则是送与宪和做那保媒的礼物。” “就这事?” “对,就这事!” “哈哈!” 简雍笑看刘澜,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好事情。”拿起玉马仔细把玩良久,啧啧叹道:“真是好物件啊,若是他事,这匹玉马宪和万万不能收,但这事,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好。只要宪和答应了这件事就好。”蓦地,看见简雍伸出右手来,还以为简雍还要好处,刘澜不由苦笑一声,道:“宪和,我可再也没有什么宝贝了。” 见他装傻充愣的模样,简雍无奈摇头道:“主公想什么呢,我是要主公身上的那件饰物!” “我身上有何物?只要我有,宪和要什么都成。” “难道宪和是贪财之人?”简雍看出他误会了自己,解释起来:“我说的东西,非金非银,乃是主公的一缕发丝。” “头发?对,对,必须要头发。” 刘澜恍然大悟,此时乃是古代,结婚是要按照周礼的,而新人更是要在成婚前互赠发丝,这也就是所谓的‘结发夫妻’了。 心中想明白此点之后却又听简雍说道:“只是这送聘礼时却需要一位将军护送,不然路上若是遇到不测的话……” “宪和说的对。”刘澜斟酌片刻,突然想到一人,道:“只能麻烦子龙再走一趟了。”他想了想又觉不是十分安全,接着道:“还有翼德。” 说完转向简雍道:“今日乃是元宵佳节,宪和先准备准备,过了今日便出发前往中山吧。” “诺。” 说完两人会心而笑,刘澜随即告辞离开,出得房来,却听刘澜对甄俨道:“有没有回家去看看的想法?” “这……” 刘澜摆手说道:“犹豫什么,怎么想就怎么说!” 甄俨还以为刘澜是要打发自己回去,求也似的眼神看向他,道:“我不回去!” 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刘澜也不解释,兀自说道:“你出来也有半年多时间了吧,其实回家看看也好。”蓦地话锋一转,道:“若你姐姐知道我派人去送聘礼,反而将你留下,到时定要怪我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心中释怀的甄俨突又神神叨叨的看向他,低声问道:“主公,我大姐他不会真的是悍妇吧?” “不是,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尊重你姐姐罢了。” 刘澜看向远方,喃喃道:“你姐姐当初为我吃了不少苦,我要不为她着想又或对她不去尊重,又怎么对的起她的情意。” “真替姐姐高兴。” 甄俨一时无话,他俩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对两人的相识相遇。相知相爱羡慕不已,想道自己有幸也能遇到如此良缘,定也会像主公一般对她。 ~~~~~~~~~~ 一路风尘的赵云刚刚沐浴更衣后便听到刘澜叫门,开门施礼,却早被刘澜扶起,只听他说道:“子龙一路劳顿,本因该好好休息的,不想我却又来相烦了。” 赵云为刘澜与甄俨让座,听他客气。忙道:“无妨,无妨。”为二人斟好茶,问道:“不知主公前来所谓何事?” 刘澜没有回答他,只是浅尝一口香茗,击节而赞道:“好茶。”他平日喝茶本就是附庸风雅,喝不出好坏来,此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不想却见赵云皱眉尴尬的说:“这茶真的是好茶吗?子龙对茶之一道并不精通。只要有些颜色便可。” “哈哈。” 刘澜朗声一笑道:“子龙过谦了。”话锋突然一转,扯出此行的主题。道:“不知子龙有没有回乡看看的想法?” “主公不知可否容子龙说句心中言否?” “子龙,我早已说过,我与你大哥情同兄弟,你在我看来就似我的弟弟一般,而此时又无外人,你唤我一声兄长即可。” “这……” “甄俨是自己人。不必过多忌讳。” “主公,项羽曾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前次云已狼狈归家,如今官不显。名不扬,所以……” 原来赵云是想要衣锦还乡?刘澜点点头,赞赏,道:“子龙好志向,虽然如此,但我我还是要劳烦子龙一趟!” 赵云连口答应,道:“主公但有所需只管吩咐就是。” “都说了叫兄长。” 刘澜看向赵云,道:“子龙可还记得中山那人?” 赵云下意识的回答:“主公说的可是主母?” “对,对,也就是甄俨的姐姐。甄老夫人已经同意我二人的婚事,我本欲使宪和前去下聘,但恐路途不静,这才前来想让子龙亲走一遭,以护安全。” “行。” 赵云满口答应,随即恭喜道:“子龙在这先为主公道喜了。” “同喜,同喜。” 蓦然想到什么,刘澜继续说道:“前次前往真定,有幸与令妹一见,子龙这次前往中山,何不将令妹接来同住?” “主公,这恐怕……”赵云有些为难的看向刘澜道。 “什么恐怕不恐怕的,你将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就是放心,我也不放心,正好此时得闲,你便将他接来,若你不便前往真定,便遣人将他唤到中山,再一同前来平原即可。” ~~~~~~~~~~~~~~~~~~~~~~~~~~~~~~~~~~~~~~~~~~ 吃过晚饭,一行人上街观灯,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安安稳稳在古代过了个元宵节,自然要好好一览古代元宵节是何等热闹之法。出了后衙,来到襄平小市,一进市门只见市集内人山人海,人人手中提着一盏花灯,相携着观赏屋檐上悬挂的花灯,花灯种类繁多,十二生肖灯,荷花灯,彩凤灯,二龙戏珠灯,可谓是惟妙惟肖,让人赞不绝口。 众人手中提着花灯,只是转了片刻,便已无聊起来,尤其是张三哥早已吵着要回去喝酒,虽然四周百姓欢声笑语不断,但看向众人的刘澜却发现没有一人对赏灯感兴趣,反而是在张飞提议回去喝酒时,众人面上都是一顿,齐齐投来期盼的眼神。 见他们都有此意,早以无聊的刘澜自然一口答应。 如今的灯节太过无趣,但最可惜的还是此时节并没有猜灯谜,若能猜灯谜,说不得还能将众人吸引,若只是四处赏灯,那也确实够无聊的…… 返回又是一通拥挤,而此时返回却又要比来时困难的多,毕竟百姓们都是向前走,而他们却又往回赶,这一来二去不仅拥挤,反而浪费不少时间。 好似登山一般,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算是回到府衙,为数不多的小吏仆役已被他打发回家团圆,只得吩咐刘安随便弄些熟肉来,众人便又开始畅饮。 肉只是些羊肉,刚刚端上,刘澜就只见张飞好似饕餮一般吃了起来,微微摇头,光这么吃酒喝肉也没啥意思,不如,灵机一动道:“今日乃是元宵节,我等若要喝酒,何不猜灯谜,以祝酒兴!” “灯谜?”众人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对,猜灯谜。” 知道众人不明白灯谜是什么,刘澜耐心解释道:“就是我等一人出一谜面,若有人能够猜出,则可饮酒一杯,若无人猜出,则出题者自饮一杯,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但见主公有此雅兴,一个个说:“全凭主公吩咐‘。 “好,既然兄弟们如此说,那我便先出一题。” 刘澜斟酌再三,蓦然说道:“我这谜面乃是猜一字,谜面是:‘除夕残年又逢春……(。)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大婚 刘澜哥哥。 轻抚着刘澜面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眶为什么如此通红。 刘澜哥哥. 摇晃着刘澜宽厚胸膛,想将他摇醒,可梦中人却依然熟睡,看着他在梦中伤心欲绝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浮起一抹愁思,喃喃呓语说:“刘澜哥哥,你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对小雨说。 “真想知道?”悠悠转醒的刘澜坏笑着,一副痞态迎向她的目光道。 “刘澜哥哥有什么事你就对小雨说,别一个人……” 赵雨脸颊羞红的低下头,害羞道:“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小雨都愿意与你分担。” “小雨。” 刘澜动情的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赵雨心中充斥着幸福的味道,仰面看向他,情到深时,渐渐地便要吻在一起。 “小雨。” 蓦地,一个声音带着三分怒火,七分嗔怪女声响起,道:“小雨,你明知我二人就要成亲,为何还要如此。” “姜姐姐。” 赵雨挣脱了刘澜,低下头,尴尬异常道:“我,我……” “小雨,小雨?”马车上甄姜推着赵雨道。 “姜姐姐,我……” 赵雨“啊”的尖叫一声后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魇,悠悠转醒,看向一旁投来奇异目光的甄姜,心底发虚,不敢与她直视,更怕她看出心中的小秘密,低垂帘目。 “马上就要到襄平了。”甄姜并没有察觉出异常。还道它才睡醒,幽幽说道。 “这么快?” 赵雨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她的神思早已飘出天外,自从刘澜不告而别。这个怪梦时时伴随着他,每到夜里必会梦到,就是日间也会频频想起,让他在这半年间时时走神。 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做这样的梦,再想这样的事,到后来她更是知道了刘大哥要与姜姐姐成婚,更是想要控制,可是他越是如此,就越想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她心中一惊,想起之前甄姐姐说的话,忙问道:“姜姐姐刚才说,我们已经快到襄平了吗?” “是的,马上就要到了。”甄姜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笑逐颜开道。 “这么快?”赵雨心中喃喃,怎么会这么快呢? 离襄平越近,赵雨心中却越来越紧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澜,而现在他又有些害怕见到刘澜。若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那该怎么办啊。 路是同样的路,都是前往襄平的路,但赵雨却嫌路太近而甄姜却又嫌路太远。 其实世间的路无所谓康庄大道又或是崎岖难行。只是看行路者如何走而已,只要信念坚定,便如蜀道难行。也终有尽时……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进襄平县城内,闻风而来的百姓纷纷沿街道两侧观瞧。频频向车队指指点点,好似看到了什么新奇的饰物。 大小五百余车的货物与数千人的家丁队伍。其中更有穿着襄平郡国兵服饰的兵卒数千人护在一旁,只听人群中一位中年啧啧赞道:“这是谁家嫁女,竟是如此阔绰?连襄平的郡国兵都要来充当护卫?” “没听说吗?这是咱们刘太守与中山甄家的大女儿。” 说着将左右手的大拇指这么一对,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刘太守成亲,派些郡国兵护卫也是自然。” 旁边一人附和道:“是啊,路上就是遇到些不服王化的宵小,又怎敢对这样的一支车队动歪脑筋。” 突然一人惊呼道:“那不是刘太守吗?竟然亲来迎接。”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刘刘澜一身便装,骑着小马驹上与一旁的陌生青年正在低声交谈着。 “咦,刘郡守他们怎么朝西走了?难道不回府衙吗?”众人听之前那人如此一说,也已注意到了车队怪异的路线,“他们不回府衙,这是要去哪?” “没听说吗?甄家将城西李家的院子买下了,听说花了这个数。” 说着伸出了手掌,啧啧道:“足足五百两金子,听说当初李家买下这院子的时候,才花了一半,这一转手就赚了一倍。” “这甄家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豪阔?” “哼哼。” 其中一人冷笑道:“甄家那可是冀州有名的大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是普通人家可比。” 不屑的看了眼之前那人,又道:“李家那处院子算得上咱们襄平这个吧?”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见众人点头后,才道:“听说甄家在冀州的院子,比李老爷家的院子大了二三倍不止。” “二三倍?那得多大啊?”众人惊呼咋舌起来。 “哪有那么大的院子,你以为你说的是皇城呢?” 不知何人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齐齐掩口不答,急忙四散而去…… 一行人来到写着甄府的大院子的门前停下,刘澜与甄豫相携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后,刘澜道:“伯宁真是大手笔,竟然不知会我一声就买下如此偌大一座院子。” 房舍交易虽然只需买卖双方同意就行,但关键一点却需要到官府备案,这事本由襄平县处理,县衙小吏从事便可决断,而这样的小事自无须像县令汇报,可就算汇报,县令简雍一早就去了中山,试问辽东太守刘澜就更不会知道甄家在襄平买下了一处院落的事情了。 “这是母亲要求的,临时充当娘家。” 既然是临时,又何必买这么一座大院,刘澜苦笑一声,道:“但是大小五百余车的货物与一千余人的家丁,这嫁妆未免太过奢华一些了吧?” “德然以万金下聘,我甄家的嫁妆又怎能少了?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有这些货物的三分之一二。更何况是我甄家。” 刘澜心中一惊,他本以为只有宋朝嫁女才如此奢华无度。不想汉朝时也是如此,又想到历史中刘备迎娶糜氏。随即释然。 甄豫声音突然压低,神神秘秘的说:“母亲临行时曾说,希望德然这次婚礼不要太过张扬。” “实不相瞒。”刘澜看向甄豫,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正有此意,毕竟中山还是袁绍所辖。” “好,好,德然能如此说,甄家万分感谢。” “只是不知道日子选择了几号?” “临行时母亲找了最好的术士算过。腊月二十五,被称为“赶乱岁”,这是因为送走灶神后要到除夕才把灶神重新迎回,所以这一段时间人间无神管辖,百无禁忌,这一天最适合嫁娶,可这一路有所耽搁,便拖延了些许时日,及至辽东。又找了术士看日子,这回却选定了下月初九,益婚嫁。” “下月初九?”刘澜心指盘算:“那不是还有十多天?” “是啊,德然你得抓紧时间准备了。” 两人随即商讨了一番细节后刘澜便去见甄姜。出了厅,向府内侍女 略一打听,已来到甄姜闺房门前。奈何不管他如何叫门,房门却始终没有开启。心急的刘澜在屋外喊道:“姜儿,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赵雨听到刘澜的喊声心中一惊,见甄姜要去开门急的他团团转,正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澜时,心中却急中生智,忙拦下甄姜,道:“姜姐姐,难道你忘了夫人临别时说的话吗?哪有新媳妇偷见新郎官的?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笑话姜姐姐和刘澜大哥?” 她越说声音越低:“再说了,你二人再过数日就要大婚,难道连这几日也不能等了?”甄姜被赵雨说动,当即吩咐贴身丫鬟郭玉儿出门告知刘澜原委。 房门终于开启,刘澜露出了笑脸,可刚要抬脚进屋,不想甄姜的贴身丫鬟郭玉儿轻移莲步出得房来,随后便又将房门掩住,不由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新姑爷千万不要想左了。” 郭玉儿见刘澜在门口焦急踱步,娇笑道:“我家小姐说了,大婚在即,哪有新郎官与新娘子私下幽会的,若传出去恐对新姑爷您名声不好.”她掩嘴而笑,道:“小姐还说,新姑爷必定能够等得了这几日的,到时新姑爷便可观瞧个够了。” 既然甄姜都如此说了,刘澜还能有什么话可说:“等,当然能等。”随即与屋内的甄姜;屋外这位有着三分姿色的丫鬟郭玉儿告辞离去。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飘飘洒洒;君子竹依旧傲然,心情舒畅的刘澜与众人一同回到府衙,府衙一侧乃辽东郡守府邸,府内有两厢,一门通厢院,乃宾客暂住之地,另一侧为内宅,而想要进入内宅却必须要从正门进入,两者并不相通。 但刘澜却没有在内院居住,此时内院已被布置成了婚房,此刻他与关张一众人住在厢房,刚进入房内,便听屋外有人叫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张颌求见。 让进屋来,分宾主而坐后,刘澜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他心中清楚张颌所谓何来,自然卖起了关子,而张颌呢又见他迟迟不询问自己来意,立时急了,他这都被拖了个把月了,在碍于情面不提离开只怕就真走不了了,可刚要开口,却被刘澜挥师打断了:“俊乂此来,难道是要告辞?” “正是。” 张颌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既然刘郡守已明在下来意,俊乂也就不再多说了。” “只恐俊乂走不成了。”刘澜看向张颌笑道。 “难道刘郡守要强留在下?”张颌霍的站了起来。 “正是。” 刘澜也不管张颌愤张的神色,含笑说道:“俊乂今日应该听说甄家派人来了,再过十数日在下就要和甄氏完婚,所以我想强留俊乂喝一杯喜酒,不知道俊乂赏不赏脸!” “这……” 张颌犹豫半天,心中一叹,道:“既是如此,那俊乂就留下叨扰一杯。”说完便即告辞离去。(。) ps: ~~~~~~~~~~~~~ ps:汉代嫁娶奢侈无度也引起了统治阶级的关注。西汉昭帝时的盐铁会议就曾指出“葬死殚家,嫁女满车;富者欲过,贫者欲及;富者空减,贫者称贷”。可见,奢侈的嫁娶风俗在汉代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危害。尤其是女方的嫁妆,想想历史上刘备娶糜氏时,糜氏的陪嫁就可见一般。 第八百三十八章 压箱底儿? 就在大婚的前三日,襄平城来了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伽罗部的宇文嫣,对于他,刘澜是比较复杂的,不管这么说,都是来到这个时代心动的第一个女子,可屡屡的欺骗早就让他把当年的誓言忘记,所以刘澜去见了他,但只是把关系撇清,毕竟他马上就要大婚了。 女子哭成泪人,可刘澜却决然离去,随他一同去的李翔在走出驿站的一刻都有些不忍了他对刘澜说,不管怎么说,人和人只姿遇上,无论一个时辰也好,一天也好,缘分就抹不掉了。可刘澜却摇头,道:“骗子即使真心表白,也不会有人相信。虽然有些遗憾,但我对刚才所作所为,却并无后悔。” 是日,当宇文嫣收拾行囊打算离开襄平之际,一位皓首庞眉的老者出现在了宇文嫣的面前。 “你是?” “你可以叫我南华。” “有事?”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要走了,可就这么走了,真甘心?” “是刘澜让你来的?” “不,是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想过刘澜为什么会拒绝你,忘记当年的誓言吗?” “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也欺骗过他,有这样的结果,我想到了。” “你错了。” “我错了?难道因为我是胡女?” “你又错了。” “那是什么?” “因为你在他眼中没有足够的分量。” “分量?你不了解他,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来见我。” “你太单纯了。但你说的也对,可不管你怎么想被人拒绝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敢拒绝你!” “你来见我就为了说这些?” “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帮你成为鲜卑大人,唯一一位女大人!” “你一定是疯了。” ~~~~~~~~~~~~~~~~~~~~~~ 宇文嫣离开的第三日。 “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刘澜与甄姜成亲遵循周礼,结婚当日中午接亲,晚上拜堂。 刘澜身穿着玄黑色的礼服。骑着小马驹,在他身前是上百是担任仪仗的士兵,身后跟着一辆崭新淄车,富丽堂皇,车两旁簇拥众多丫鬟端着,手捧奢华器具。而在其身后,则是吹吹打打的鼓乐手,一路走来,路途虽然不长却也不短。若平日里走也就是半个时辰,但辽东太守刘澜成婚,这路上拥挤的程度堪比后世,再加上汉时劫亲拦路的风俗。使他前往甄府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只是待到了府前,这程序却更加繁多了起来,你若是问刘澜能记住多少。那是白问,早一个头三个大。若不是有简雍陪她迎亲,为他减少了不少麻烦。恐怕他连门都进不去。 不过却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十多名府中姑婆竟然拿着粗木棒仗打了他数十棍,到现在后背还隐隐传来疼痛。 冒着生命危险行进着,终于沿着挂满花灯的回廊来到了甄姜的闺房。 一番刁难之后,刘澜才将新娘子接出,就在这时,不知何人喊了一声:“背着上车。” 听到这一声喊,刘澜心中一惊,想道这三国时候难道也有这一出? 背着甄姜出了正门来,随即从两旁走来十多名丫鬟,左右各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而甄俨早已在一旁候着,一直随甄姜出了正门。 甄姜上了车,甄俨也随着进去后,门官高喝一声:“吉时已到,出发!” ~~~~~~~~~~ 迎回府衙已是日落十分,刘澜先忙着答谢亲朋好友,待吉时一到,便即前往中堂举行大典。 北极居士是保亲,但未及通知,所以简雍与赵云就算是半个媒人,此时坐了上座,而诸如关羽、徐晃、张飞几人则一字而后。 众人开怀畅饮,但心中无不是等着夜幕降临,亲眼见证两位新人举行拜堂的仪式。 就在这时,甄豫拿着酒樽来到刘澜身旁,低声道:“德然,我妹妹要是受了半点委屈,若是让我知道了,定不饶你!” “大舅哥,若德然真有一日做出这种事来,到时也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他笑着看向甄豫,接着道:“世间只她一人,你让我如何能不去珍惜!” 及至黄昏,刘澜与甄姜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他二人刚一步入新房,随甄姜来的丫鬟婆子急忙处理完手中的活计退出,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新婚夫妇。 刘澜看向甄姜的眼中满是柔情,都说新婚娘子最漂亮,此时的她宛如月里嫦娥出了广寒,美艳不可方物。将他拥在怀中,轻轻道:“姜儿,你真美。” 红烛闪烁,刘澜分明看到了甄姜欲语还休的可爱模样,调笑道:“怎么?我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起来?” “讨厌……” 见甄姜不无嗔怪的意思,刘澜笑道:“姜妹妹,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看了眼床榻,坏笑道:“我们是不是该?” “该什么该!” 见他急色,甄姜伸手扭着他的耳朵,气道:“你天天不会就想这些东西吧?还没喝合卺酒呢。” “哎呦。” 刘澜装作很痛的样子,脸上却仍是一脸的坏笑道:“为刘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当然要天天想日日想了,难道你不想?” 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合卺酒,忙问道:“合卺酒?”紧接着又道:“是什么酒?” “那不是吗!”甄姜指向矮机上的一对以红线相连的两个瓢道。 原来是交杯酒啊,我还当是什么呢。刘澜走向矮机前。将装满酒水的两个瓢拿起,来到甄姜面前道:“即是合卺酒。那我们便来个交杯的喝法如何?” “交杯的喝法?”甄姜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对。” 说着就开始教甄姜如何喝交杯酒,待二人将杯中酒喝完。甄姜早已皱起了眉头,呸呸呸地说:“好难喝,好难喝。这酒怎么又苦又辣。” “是啊,酒辣些也正常,只是这苦味却是从何而来?” 刘澜心中不解,但毕竟是新婚之夜,笑道:“我明白了,这酒一定是向咱们表达一种意思,想告诉我们。不管今后如何苦辣,我们夫妇也要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良人。”见他说的认真,甄姜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 “良人?” 刘澜微微皱眉,道:“不好听,不好听,我还是喜欢姜儿叫我表字。” “德然……” “姜儿。”坐在床头的刘澜将甄姜拥在怀中,喃喃道:“你我今日成亲,有些话。我觉得还是不必瞒你的好。” 他将甄姜身子搬正,心中犹豫片刻,却不想甄姜却盯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其实我都知道……” 突然听到窗外有些响声。急忙起身,向窗外走去的同时,却是厉喝一声道:“什么人?” 甄姜哪想到会发生如此变动。坐在床沿,不住向窗外看去。 刘澜打开门窗。正好看到张飞落荒而逃的背影,怒道:“翼德。你可真有本事,连我的墙根也来听!” “哈哈,主公,俺这就走,这就走。”顿了顿又喊道:“主公你还是赶快和主母传宗接代吧。”说着大笑出声。 “翼德,你怎么就不能和云长、公明他们学学,你让我怎么说你。”刘澜一听张飞说出传宗接代这四个字,不无好气的骂了一句,心想张飞来的可够早的啊,我竟一直没发现。 他心中所想之事都是刹那间的事情,只听张飞委屈道:“主公,他们都来了,只是比俺跑的快,已经溜了。” “他们?还有谁来听床了?” “嘿嘿,大哥,实不相瞒,该来的都来了。” “你们可真有本事。”说着重重掩上窗子,转回到甄姜身旁,尴尬一笑。 甄姜掩嘴轻笑一声,转回之前的话题道:“德然刚才你要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不管是蔡琰姐姐还是勺芬甚至还有刘茵,可我不知道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又和太原王氏的歌姬任红昌有了瓜葛了?”甄姜如水的双眸看向他,脸上是无比的委屈。 “哪有的话,刘澜将合任红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合他只是兄妹的关系,你说我听说她在王允府里当歌姬能不管他么?别忘了我和王允可是老相识了,当年一起蹲北寺狱,我就想顺便讨个人情把他要回来,恢复他的贱籍,嫁个好人,好生过日子。” “你别哄我。” “我没哄你,我刘澜可以对天发誓。” 刘澜躲开甄姜上前阻拦的柔荑,在他说话之前,急忙说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也只娶你一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甄姜的柔荑堵住了刘澜的嘴唇,不让他把后面的诅咒说出,甜甜一笑道:“德然不用发誓的,你对姜儿的好,姜儿怎么会不知道,既然德然如此说了。”她斟酌片刻,又道:“若是刘茵姐姐能回来,要进刘家的门,姜儿会考虑的。” “真的?”刘澜心花怒放,没想到古代的女孩如此开通。 “当然真的。” 刘澜却突然叹息一声道:“恐怕比较困难。”强笑起来,道:“不说她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嗯,先不说她了,那说说你派去长安的人接回任红昌了没有?” “你连这都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没有消息,所以我打算再派人前往长安,去打听打听她的消息。” “其实有句话我不该说的,可有些话说到这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 “什么?” “有些事你并不适合出面,尤其是以你现在的身份,王允不但不会见你派去的人,就算见了,也不会答应。” “嗯?” “旧友相见,尤其你二人结识又是在那么个地方。” “旧友相见,不如怀念么?”刘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也许还真被她说准了,可不派人去他能甘心吗,要知道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任红昌还有蔡邕父女啊。 “姜儿,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说着的同时,刘澜便迫不及待将甄姜压在了身下,更是用嘴掩住了他的檀口:“**一刻值千金!” 两人情到深时,小蛮突然‘呀’的一声,道:“娘亲吩咐我件事,我险些给忘了。” 刘澜本已动情,被他这一声喊委实吓得不轻:“啥事啊?” 甄姜起身下榻后才横了一眼老不爽的刘澜,道:“我怎么知道。”说着从一侧取出一只大箱子,刘澜见她托的费劲,上前帮忙,一直拉到床前,才道:“大半夜的拉箱子干什么?” 甄姜也不理他,打开箱子只见上面皆是些衣服,一直翻到最下,竟然摸到了一册帛布的图册和一些造型各异的瓷器来,他拿起来刚观瞧了一眼,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压箱底儿?” 刘澜心中顿时明悟,笑道:“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想来母亲让你在此时找的东西一定贵重无比。” “没什么东西,只是些妖精在打架罢了。” 刘澜听他如此说,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甄姜见他如此,料他早已知道了内中是何物事,不由恼道:“你即然知道为何还要耍我。” “哪有,哪有,” 刘澜说着上前抱起甄姜,一手楼脖颈,一手搂着腿弯,公主抱来到榻前,笑道:“我刘澜还需要这些东西?”傲然道:“我向来都是自学成才,哪需要他们。”哈哈大笑的同时把将甄姜丢在榻上,同时奋身猛扑了上去……(。) 第八百三十九章 家宴 婚后,他二人自是幸福无比,尤其是甄姜入住后,内宅外院,渐渐森严,原先要好的兄弟也不能如先前那般随意进出。 可这日,内院却来了位十六岁少年,身高八尺,骨瘦如柴,满面乌黑,看不出面容,可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却让人记忆深刻,不然还真就把他归类到乞丐一类,更别提见到刘澜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涿县老太守独子温恢,很难想象时隔数年再见当年英姿勃发的少年已蹉跎成这样,感性的甄姜立时留下了热泪,而刘澜则问起来由,原来在去年温老太守便病故了,但在他病故之前,他叮嘱儿子温恢,让他到辽东投奔刘澜,他明白,如今天下已乱,他这位还未及冠的独子也只能交付给那位忘年交刘澜了。 是以少年再将送父亲遗体送回乡安葬,可他却干了一件震动乡里之事,他把家财全部散尽,赈济乡党宗族中有需要的人,这一举动让使州里乡人齐齐为他称道,更赞他所为就像西汉时期的郇越。 但小温恢并没有对这些虚名看重,他带着干粮,还有两身换洗的麻布衣踏上了前往辽东之路,干粮从并州到了井陉就吃光了,他就一路祈祷,终于让他到了襄平,皮包骨,可就这样,身上仅剩的那件麻布衣却连蔽体都难,心疼孩子的刘澜随即安排人为他准备饭食,甄姜则提议刘澜举行家宴,刘澜同意了,不管是关羽、张飞尤其是简雍、欧冶坚都算得上是温老太守的老相识。也都承过他的情,如今他的子嗣来了。就一并都叫来热闹,当然把兄弟们都叫来也不失为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 为示隆重。甄姜特意换了身华贵冕服,又将高髻梳成了凌云髻,陪在刘澜身旁一齐登上了主位,为多久,众人便陆续到齐,女主人甄姜扫视一眼厅内后便在刘澜之前开口了:“子龙,今日是家宴,为何不见小雨妹子?” “这……” “对,对。” 刘澜接过了话头。道:“子龙,虽然我这做哥哥的没合你大哥赵宏义结金兰,但却一直拿他当小弟,自然也将你当做了小兄弟,既是一家人,为何却独你一人前来,而不携小雨?” “这……” “子龙怎么比我这妇人还婆婆妈妈?”甄姜不愉道:“休要再言,快将小雨接来,即是家宴。子龙的妹子,便也是我的妹子。” “你这当哥哥的对妹子不管不顾,我这做大哥的却不能。”顿了顿刘澜却是对甄姜耳语,道:“刘安不在。身边连个趁手的人也没有,不如让郭玉儿走一趟?” “刘安去哪了?”甄姜心中纳闷,随口问道。 “你不是都同意了吗?”刘澜低声道:“我让他去长安了。” “啊。” 甄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管这么说二人成婚不久,也不能这么急着就派人去找另外一个女子啊。这让他能舒服?可就算心里不好受,可他毕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刘澜下不来台,说道:“叫小雨的事,我看除了子龙,他人必定叫不来。” 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刘澜低声道:“还是姜儿聪明。” 看向赵云道:“我看叫小雨的事情,还需子龙亲自走一趟。便如姜儿所说,小雨毕竟是个女儿家,子龙若不亲去,只怕小雨难以前来。” “可是让众位兄长等子龙兄妹,岂不是……” “子龙说哪里话。” 刘澜打断赵云道:“天色尚早,我等正好借此良机在此叙阔。” “那子龙这就前去。”说着躬身一礼,向众人作别后,赶向府衙厢房。 ~~~~~~~~~~~~~~ 都说春是少女的季节,代表着她们如花一般的年纪与美貌,她们青春年华,她们朝气蓬勃。 正因为如此,她们之间没有美丑,因为年轻的女子都是漂亮的,惹人怜惜与疼爱的。春也是少女们怀春的日子,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如哪个少女不期盼着轰轰烈烈的爱情。 赵云的敲门声不是很大,却足够赵雨听清,只是当屋中有怕被人发现的东西时,通常人们都会装作听不到,直到将东西藏好,并觉得安全后,才会倏一口气,道:“谁啊?”而赵雨便是如此。 “小雨,是我,快开门。”赵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啊,哥?” 赵雨没想到是大哥来了,支支吾吾地道:“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主公说要举行家宴,让我来叫你去?” “刘澜哥哥。” 赵雨惊呼一声的同时急忙掩嘴,半晌后才道:“哥,既是家宴,为什么叫我啊?” “主公说:‘他之于我,便如兄弟一般。”赵云面上充满感激之色,接着又道:“所以主公说:‘既是我的妹妹,便如他的妹子一般,既是家宴,你这个小妹,必须要来。” “哥。” 赵雨一时辞拙,不知该寻个什么借口,一时间急的她团团转,蓦地,福至心灵的她嘟囔着道:“可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想是病了,我就不去了。” “什么?”赵云关心妹子的病情,急切的问道:“你病了?哥这就为你请大夫去。” “哥,我躺一会就好了,你还是快去刘澜哥哥那吧,若让他等久了不好。” “可是……” “哥,没什么的,小雨躺一会就好了。” “真的?”赵云有些犹豫道。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啊。” 赵雨催促道:“哥,你快去吧。”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刘府后院。若在平日这里是任何男丁都要止步的,不管是戚里还是朋友。但若有男子被男主人带进了内院。见了男主人的母亲与妻子,那就说明男主人是要与此人结为通家之好。子孙后代都要像一家人一样相善相近。 而此时的赵云心中异常激动,踏着大步向着后院内的一间雅阁走去,及到雅阁,只见两旁:红色的山茶花开了满树;黄色的迎春花含苞怒放;白色的山茶花素裹红妆,当真是一处画的世界,花的海洋。 进得厅来,众人只见赵云独自一人,身后哪有赵雨的影子,甄姜立时拉下了脸。不满道:“子龙,让你将小雨叫来,你怎又自己回来了?” “小雨说他病了,不能来。”赵云无奈道。 “病了?”众人齐齐看向赵云,只听甄姜询问,道:“那你请大夫看过没?” “小雨说躺一会就没事了,所以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来这了?” 甄姜无奈摇头,埋怨道:“子龙啊。你还真不了解女人。”说着对一旁侍立的郭玉儿道:“玉儿,吩咐一声,请个大夫去为小雨瞧瞧。” “是,夫人。” 郭玉儿退下后。刘澜才打了个圆场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埋怨子龙了。小雨是他妹子,你当他真不关心小雨的安危?只是他怕咱们等急了。所以才来。” 他看向众人,笑道:“再说了。你也不能让世上所有人都如你夫君我一般,有如此手段吧。” 众人会心一笑,甄姜却一脸疑问,道:“什么手段?” “我这手段可厉害了,不然如何能够娶了你这样一位美娇妻!” 突然见到甄姜面色难看,想道古代夫妇之间是要‘重礼重义’的,急忙对众人解释道:“我与姜儿之所以能有今天,是患难见的真情,所以就少了些相敬如宾,多了些我夫妇二人独有的夫妻之道,倒叫列为见笑了。” ~~~~~~~~~~~~~~~~~~~~~~~~~~~~~~~~~~~~~~~~~ 很快,郭玉儿转回,随即吩咐开宴,酒过数巡,甄豫起身道:“德然,再过几日我就要返回中山了,姜儿交给你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大舅哥放心就是,我绝不会让姜儿受一丝委屈的。” 他看了眼甄姜,见他有不舍之意,乃说道:“姜儿很不舍你,我看文观还是在逗留几日再走吧。” “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便不在盘亘了。” 甄豫看向甄姜又道:“有俨儿在,你也不会孤独。”斟酌片刻,又道:“你现在已是有夫之妇,比不得在甄府,切记一定要紧守本分,记住了吗?” “哥……” “我这妹子从小都被我惯坏了,我们的父亲走的早,若姜儿有些许不对,德然还要……” 刘澜打断甄豫道:“伯宁,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姜儿受一丝委屈的。” ~~~~~~~~~~~~~~~~~~~~~~~~~ “德然,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懒着不起啊,难道你忘了我昨日和你说的事情了?”甄姜有些不乐意道。 “什么事?” “你还真忘了啊,和我一起去看望赵雨妹妹啊,既然你不起,那正好,我也不用去了。”好似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赵云是人才,要笼络吗?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惜可惜。”说完眉头轻轻皱了皱。 刘澜一个激灵,跳下榻来,道:“还不快给你夫君更衣?” “嘿嘿。” 甄姜奸计得逞的笑笑,随后拿着他的衣衫而来。 很快穿好衣衫的刘澜用清水洗完脸,又用清盐水漱过口后才与甄姜来到厢院,刘澜提着些补品,与甄姜朝着赵雨厢房而去。 “小雨?小雨,快开门。” “姜姐姐,你来了?” 赵雨兴奋的跑去开门,突然就听甄姜道:“还有你德然大哥,我们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啊。” 赵雨惊呼一声,急忙倒退到榻边,道:“姜姐姐,小雨没事的,怎么能麻烦你和刘澜哥哥来呢。” “小雨,快开门,你总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吧?”刘澜喊道。 “姜姐姐,我真的没事,你们快回去吧。”她思量片刻,低声道:“姜姐姐,是那个病,我休息几天就好了,真不用你们来看我。” “这样啊。” 甄姜会心一笑:“既然我们来了,你总不能连面也不见我们吧?” 赵雨知道今天如何也躲不开,正要开门,突然福至心灵,道:“可是姜姐姐,小雨现在还未更衣呢,怎么开门啊。” “是这样啊。” 甄姜让刘澜把礼品放在门外,道:“小雨,那我们先走了,我把东西放门外了,你一会提进去。”说着和刘澜转身离去。” “姜妹妹,那个病是什么病啊?” “你别管!” 听着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赵雨推开房门,看着脚下几样补品,其中一筐放着铃大枣(红枣),乃平原特产,该枣形似圆铃,皮色紫红,较一般枣个大,肉厚核小,味美甘甜,营养丰富,是关羽在撤出平原时特意为老兄弟们准备的,没想到却被他送了人。 不知为何,赵雨眼中噙满泪水,心中满是愧疚,抬头看向刘澜与甄姜的背影,喃喃道:“姜姐姐……(。) 第八百四十章 黄县 夫妇二人刚至正门,早有下人开启中门迎接,刚跨过门栏,就见关羽和欧冶坚两人走来,不由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迎了上来,叫道:“主公。”又对一旁甄姜道:“主母。” 甄姜朝二人轻额首算打过招呼后对刘澜低声道:“我先回内了了。” “嗯。” 刘澜应了声,直等甄姜走远,心中却是想道什么事竟然让二人亲自跑一趟?说道:“走,咱们到里边叙阔。” “主公,有件喜事。” “喜事?” 难道……刘澜笑容暧昧,道:“莫非云长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倒是件喜事,是哪家姑娘?我这就为你前去保媒!” “主公,儿女之事怎么会亲自前来寻你。”关羽目光一暗,他又想起了失散的妻子胡金锭了。 “啊,不是这事?” 刘澜看向关羽道:“既然不是云长的终身大事,莫非是翼德亦或是公明,难不成是伯固你的?” “也不是,是军中的事。” 军中的事?军中能有什么事?刘澜问道. “主公,你就别问了,合我去看过后你就麻痹了。”关羽喜上眉梢,拉着刘澜就要出府。而一边的欧冶坚也急了:“等等,等等,我也有件大喜事,我看还是先去我那瞧瞧吧。” “你也有喜事?不是龙骑甲已经冶炼出来了么?” “不是这事,是为马穿鞋。” 其实马蹄铁这事刘澜早就合欧冶坚提起过,第一次去雒阳后刘澜就注意到马掌磨损厉害。回来之后就像欧冶坚提议人能穿鞋可不可以为马也穿上鞋子,这事欧冶坚当时没敢打包票。只是说琢磨琢磨,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琢磨出门道了。不过现今以他的军事实力,尤其是在骑兵这一块,过早弄出来反而对他不利,就像双边马镫一样,所以刘澜是抱着打压的态度的,而之所以提出马蹄铁的概念没有提出双边马镫还是他觉得不会那么快弄出来,毕竟马蹄铁需要摸索,而双边马镫却不需要,毕竟已经有单边马镫可供参考。心思急转,让他先将马蹄铁的事情押后,专攻龙骑甲,他需要尽快打造出一支重骑兵来。 欧冶坚悻悻二回,而刘澜则跟着关羽前往兵营,路上终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在裴元绍山寨中刘澜发现了他们竟然饲养信鸽,上以在抵达襄平后刘澜就让裴元绍将精力主要放在培育信鸽上,而经过数月的培育,信鸽已然初具规模了。是以关羽前来便是想让刘澜去看看成果。 这可要比马蹄铁的消息振奋人心啊,刘澜当即加快了脚步,道:“走,去看看。这还真是件喜事。” 刘澜与关羽向外走去的同时问道:“云长,可知这信鸽飞行的距离大概是多远?” “好像是方圆百里。” ”听说信鸽若是优良的品种,方圆上千里也是没问题的。看来还得和裴元绍说说,让他继续改良。” “……”关羽哑口无言。他不明白大哥为何什么都明白。 ~~~~~~~~~~~~~~~~~ 从军营回来,却发现了甄豫从府中出来。此时陪侍在旁的正是甄府管家甄布。 刘澜迎了上去,笑道:“伯宁,你怎么来了?” “特来向德然辞行!”甄豫并没有寒暄,以他们此时的关系,一些客气的话说出来反而没有必要了,开门见山道:“但离去前尚有几许心中言想同德然说!” “去我书房。”刘澜点点头,当先引路道。和甄豫来到书房,管家甄布也随了进来,刘澜看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不妨事,说道:“不知伯宁有何事要说?” 甄豫盯着刘澜看了半晌,将他看的心中发毛后,才苦笑一声:“德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也别不高兴!” 刘澜不知道甄豫要说些什么,但见他面色郑重,也就敛容庄重地说,道:“但所无妨!” “嗯!” 甄豫点点头,道:“我听说让袁绍割让河间国,是你的意思?” 他对于甄家的联姻十分看重,不说别的,单以甄家的财力就是他极为看重的,若是能够得到甄家的全力支持,那他就没有了钱粮的后顾之忧,到时在争霸天下时才能放手一搏。并没有隐瞒,并且将许攸贿赂等一些隐晦的事情合盘说出,其实在平原被围后他和公孙瓒就不得不同意退兵的条件了,只是出现了许攸的小插曲,才让这一切看似是因为刘澜受贿而做出的妥协。而且就算不答应,再拖下去,等到曹操大败黑山军后,那他们必败无疑。 甄豫这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原来并非是刘澜鼠目寸光,被钱财收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一些隐晦的较量。 甄豫和甄布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赞叹的意思,以当时的情况,河间陷入僵持,平原被围,曹操的军队一旦抵达,那公孙瓒军就不得不在缺粮少兵的情况下面对军力得到进一步增强的袁绍,而退兵在当时就显得是那般必要。现在再看,不管河间大胜早到与否,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甄豫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依然严肃,道:“以当时的情况德然也没有他法,但你却绝不能小觑袁本初,幽州为苦寒之地,又如何能与冀州相比,今日放虎归山,只怕他日必成后患,到时德然又该如何?到时兵锋南下,真的能挡住绍军吗?德然不得不为日后着想啊!” 刘澜知道,袁绍此战败就败在新得冀州,但用不了多久,当他能够掌控冀州之后。那么兵员和钱粮就会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他的军队中,而公孙瓒的幽州军却还有刘虞制衡。就算还有自己的辽东郡,可想以一郡之地抗一州。又岂能不败。 刘澜陷入沉思,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甄布却打破了沉默,道:“姑爷,其实家主的意思是想支持你成为一方诸侯,如果姑爷愿意,我甄家愿意助姑爷一臂,先图中山,再图冀州!” 刘澜彻底明白了甄豫的意思,他这是让自己尽快选退路。不能再绑在公孙瓒这条船上与他一同沉没,而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说,甄家看好他刘澜,但并不看好公孙瓒,虽然他得到了河间国,但败亡却仍是早晚的事。 从中刘澜更得到了一丝明悟,若他谋求发展,而不是在委身公孙瓒,那么甄家就会全力支持他。但若他还要和公孙瓒同舟共济,那对不起,你自己要死,可别牵连甄家。 刘澜看向甄豫。毕竟甄布只是甄家的下人,即使表态,那也应该是他甄豫。 甄豫迎向刘澜。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许久。德然若想发展,就必须要得冀州。以冀州钱粮之富再加上甄家在冀州的根基,得下冀州并不难,如此才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也只有利益一致,才能走得更远,你觉得呢?” 刘澜并不认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或者说甄豫只是在考虑甄家的利益,毕竟甄家需要拥立一方诸侯从而使甄家重现辉煌。 但刘澜呢?即使真如甄豫所言拿下冀州就符合他的利益了?且不说冀州的本地豪强是不是拥护他,就是北面的公孙瓒,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投降还是开战,兄弟阋于墙还是兄弟阋墙,摆在眼前的难题必须要面对,再说他一早就规划好了日后发展的方向,不然他也不会打算开春之后就前往黄县。 刘澜打了个马虎眼,道:“我先考虑考虑,到时该如何,我会通知伯宁!” 甄豫知道,刘澜必然是在取舍,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慢慢考虑吧,点点头,道:“那好了,我们也就告辞了!” “不去见见姜儿吗?” “已经见过了!”甄豫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 甄豫同甄布走了,出了城,甄豫看向甄布,道:“如何?你说他会答应吗?” “通过冀州之战便可判断此人绝非池鱼之物,能与此人结亲,实乃甄家之幸,不过……” “不过什么?”甄豫紧盯着甄布道。 “家主,想必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刘澜身旁,文有徐庶和简雍田畴等人,帅有关羽和徐晃、赵云,勇有张飞和许褚,你说他收拢如此良才所为何来?我料他必不会和甄家合作,更不会受缚与甄家,所以他必不会前来冀州,既然无法控制他,家主也只能另选良才,或者只是扶持他,不然甄家的结局必定惨淡……” 甄豫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甄布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既然刘澜不会和甄家合作,那他又能去哪发展,既然他非池鱼,必不会屈居人下,可冀州有袁绍,幽州青州有公孙瓒和刘虞,豫州兖州有曹操,徐州扬州有陶谦和袁术…… 这一刻甄豫心中倒期待起来,期待着刘澜能够在群狼环视的夹缝中脱颖而出…… ~~~~~~~~~~~~~~ 甄豫走了,但刘澜却更忙了,只是他却又将手头的事情全都放下,开始遍访平原周边的养殖匠人,想要将信鸽的品种继续优良,但三国时期的养殖匠人只懂得如何蓄养家禽。 若论马与狗如何配种,便如马一般,只要将最优良的马作为种*马即可,但这鸽子却是一夫一妻,与**的家禽不同,一时不仅难住了刘澜,更是难倒了许多匠工,不过辽东毕竟地处偏远,难比中原,俺当地的匠工说法,襄平没有这样的匠人,中原一定有,刘澜将目光再一次瞅向了中原,不,应该是再一次放到了黄县,也许以前的青州黄县,现在的营州黄县便能寻到如此匠工。 俗话说时间如流水,转眼春来到,刘澜留下徐晃,跨海抵达了黄县。 在抵达黄县不久,刘澜便见到了前往长安返回的刘安。如今天下人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莫过于董卓被杀,也是像董卓这般倒行逆施之辈,如何能够活长久,可相比于这件大快人心之事比起来,刘澜更关心的却是蔡邕父女与任红昌,因为这关系到他后续的安排,毕竟於夫罗可还在河东呢,如果带不回他们,刘澜就回传书二人,要他们在关键时刻强行带人回来了。 刘安说道:“小的抵达司徒府前时那叫个车水马龙,好不容易挤到门前递了帖子,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到最后小的再去,竟还未上前递交帖子,就被哄走了。” “什么?你连司徒府的门都没有进去?” 刘澜脸色立时就变了,果然被甄姜说中了,摊摊手无奈,道:“王允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如何会见我刘澜这样的‘小人物’,更别提是你这样的少府史了。” “是啊,那王允现在张狂的紧,听说连那个蔡什么的大儒都给下狱了。” “蔡邕?” 刘澜突然心中一惊,大叫不好,连蔡邕都下狱了,那不是距离西凉兵攻打长安不远了?心中一急道:“刘安,你给我立即传书於夫罗,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蔡邕父女还有任红昌给我带回来。” “可是小人……” “诺!” “良人,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门外响起了甄姜的声音。 刘澜打开门,面色变得难看,道:“你一直在门外?” 甄姜神情一连变幻,但最后却不得不陪个笑脸,道:“没有,我听下人们说刘安从长安回来,想来向德然问询些那边的消息。” 刘澜点点头,又看向刘安道:“还不快点去。” “诺!” 甄姜听着刘澜这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在心中思来想去好久,突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低声问道:“难道……” 刘澜挥挥手,对刘安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刘安退下,刘澜才对甄姜道:“你猜对了,那王允连蔡世叔都下狱了。” “那不是蔡姐姐她……” “别说蔡琰了,你想想啊,以现在王允的行事风格,能给董卓余党活路,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反攻回来,就凭王允现在的势力能挡住,到时候别说是你蔡姐姐,就怕我那王允府中的妹子也难逃被乱兵折磨,哎!。”刘澜说完,长长叹息一声。 “德然。” 甄姜轻柔的握住刘澜的手掌,说道:“夫君,那你有何打算啊。” 刘澜温柔地拥她入怀,道:“我已经让刘安 於夫罗了,但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勉强挤出一丝笑颜,道:“不想这些了,烦死个人。” “德然……”(。) 第八百四十一章 子义 温恕养气功夫另刘澜佩服不已,如今温恢来了,他很有兴趣的问了起来,其实也没啥的,无外乎读书、练字、抚琴、下棋还有作画几字,用他的眼光看这也就是琴棋书画这君子四雅,这一点上刘澜也相差无几,只不过是把抚琴换成了垂钓,作画变成了练刀。 今日刘澜就独子一人在房中博弈,一局还未下完,刘安却出现了,发生了一件大事,出乎意料,却也在他意料之中,在当今的青州境内,田楷刚被曹操大败一阵,有些实力的,也只有刘澜一人了。 刘澜来到府事厅,接到消息的众人都已齐至,正在厅内低声攀谈,直等他步入厅内,众人施礼,刘澜示意各归其位后,道:“将使者请来。” 很快,使者进得厅,施礼道:“北海使者见过刘郡守。” 刘澜抬眼看去此人,来者八尺高的个子,留着美髯,脚下沉稳有力,说话不卑不亢,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孔北海的使者?看来孔北海有难了是不是。” “正是。” 刘澜点点头,继续道:“若我料得不错,一定是黄巾贼。” “郡守怎知?” 太史慈看向刘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心中惊道自己一言未发,竟全被他猜中,若说猜北海有难,这个不难,但能将是何人来犯北海都料到,这个却着实不易。想道此处,心中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不去理这使者的问话,更不去理会众人惊奇的眼神,只是神秘一笑的刘澜又道:“我与孔北海当初曾一同讨董。也有过数面之缘,但他帐下皆认得。只是足下却未曾见过,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孰知三国的刘澜自然已经猜到眼前人是谁。但却也不敢肯定,遂有此问。 太史慈对刘澜心中早已起了一丝敬服,躬身道:“在下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说着便呈上书札。 刘安上前接过书札转呈刘澜,细细看完,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暂且下去休息。”见他欲言又止,为稳其心,道:“放心吧。所谓救兵如救火,明日我便率兵前往北海。” 太史慈离开后,刘澜与众人商议一番后才遣退众人,只留下张颌,道:“俊乂,北海有难,而俊乂又欲离开,恐怕我不能亲自相送了。” “德然公说哪里的话,北海事大。当然以北海要紧。” “俊乂如此想,刘某也就心安了。”顿了顿看向张颌,沉吟良久,道:“刘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德然但所无妨。” “北海之事,敌众而我寡,我实想留俊乂助我一臂之力。但又恐俊乂……“ 张颌目光犀利,道:“德然公既是如此说。俊乂又岂是忘恩之辈,敢不效死。” “什么?”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张颌。道:“俊乂愿意助我?” “愿意……” 刘澜绝对想不到张颌真的再次留了下来,但他心中也是清楚此时的张颌就好似关羽入曹营一般,但既然张颌留下,他也不管他只是留一时半刻还是长久,只要他能多在一天,便增一分留下他的机会。 ~~~~~~~~~~~~~~~~~~~~~~~~~~~ 当夜,刘澜甄姜二人说不尽的相思话,抵不住的难舍情,两人就如此相拥而眠,第二日刘澜起了个大早,而甄姜因夫君就要上战场,这一夜可以说是在担忧中度过,在他起身的瞬间,也醒了,为他穿好衣衫,整理仪容,本想亲自为他送行的,但在刘澜一通歪理之下也只能收了此意,遂在房中作别,只是当他前脚刚跨出房门后,一颗芳心便算是彻底悬了起来…… 与众将来到校场,只见三军鼎盛,在一番豪情壮志的言论过后,随即点起五千人马向北海行去。出黄县,过曲城,直奔北海郡而来。 这一日大队扎下营帐,关羽乃是先锋,在前充当工程兵的角色,遇山开路,逢水搭桥。 此时张飞独自在营帐内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不远处太史慈正自练箭,张飞虽说武艺精湛,但对箭术却知之甚少,此时见太史慈箭矢迅猛,也不知是好是坏,心中嘀咕这厮在此处卖弄,若俺也懂得箭术,定要上去羞辱一番。 张飞为何会如此?盖因前日主公对公孙瓒的夸赞,用主公的话那就是这古往今来敢用戟做趁手兵刃者莫不是沙场猛将,而他手中拿杆戟,分量少说也得有七八十斤,在军中能使如此重量冰刃者估摸着也只有关张徐三人了。 虽然张飞不屑,可心里却不是味,尤其见到太史慈不仅兵刃了得,可偏偏还有着一手神箭术,也就是转身离开之即,突然计上心来,‘啪’的一声双掌拍在一起,笑的连铜铃般的眼珠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看俺老张给他来一招那个什么什么杀人之法。 说着大笑而去,他本想说‘借刀杀人’之法,只可惜借刀二字认得他多一些,而他却又如何能晓得借刀,若是将这俩字拆开来,那他更加认不出来。即使合在一起,那也得有‘杀人’二字一齐出现,方能蒙出,若是没有,那决计就认不出来了,而他此时就是想说出这话来,也一早忘记了。 他来到甄俨的帐内,见其正自看着一本他根本认不出名字的书籍,也未理会,说道:“有没有空跟俺走一遭。”随即又道:“把你那弓也一并拿上。” 甄俨放下手中竹简,好奇的看向张飞道:“张哥有啥事啊?” “有啥事?” 张飞没好气的将甄俨提了起来,恼道:“当然是大事了,不然俺来找你作甚?” 甄俨拿起射日弓,但又有些不放心,随即又将一旁的精钢戟提起,道:“张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了?” “还不是那个太史子义。”张飞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却想着该怎么继续往下编纂谎话。 “太史慈?太史慈怎么得罪三将军了?”甄俨更加好奇了。 “你看见那小子那把弓没有?” “看到了,那可是把宝弓,名叫轩辕,听说是上古轩辕黄帝所铸。”甄俨不假思索的说道。 “宝弓不宝弓俺不知道,俺只恨俺老张不会那弯弓射箭之法,不然定要让那太史子义知道厉害。” 甄俨被张飞说的满头雾水:“张哥,到底怎么了?那太史慈得罪你了?” “唉。” 张飞叹息一声道:“只可惜他没得罪俺,不然俺能让他好过?是他在俺耳边恬噪,说他的弓法天下无双。” “什么?” 甄俨一脸震惊的看向张飞道:“这太史慈也忒猖狂,岂不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着竟是满脸不屑,道:“像他这样小瞧天下英雄,迟早要吃亏。” 张飞眼珠子一转,道:“吃不吃亏俺是不知道,反正你是吃亏了。” “我?我吃什么亏?”甄俨不解道。 “还不是他在俺老张面前吹嘘自己的弓术了得,所以俺便想到了弟弟你,便在他面前将你吹嘘了你一番。”偷看了甄俨一眼,又道:“你猜那小子说了些什么?” “三将军,你怎么在他面前提我?”甄俨面色微变。 张飞骂骂咧咧,道:“俺知道懂箭术的就你一个,(当然还有一个,可他总部能跑到主公耳边煽风点火吧?)俺不提你还不成说俺是箭术高手不成,若是他要与俺比试,岂不是立时就被揭穿。” 甄俨苦笑一声:“三将军有所不知,俨的箭法比之子龙将军、主公差之甚多.” “什么?” 张飞立时大叫起来:“你是说子龙也是使弓的高手?” “当然,俨与子龙将军比,差之许多。”甄俨如是说道。 张飞当即转身,道:“我这就去找子龙。“嘴上却是咕哝道:“怪不得那太史子义要说甄俨如那什么什么小丑一般。” “三将军,你刚才说太史慈他说我什么?”甄俨听清了三分,但却又不敢肯定道。 “没什么,没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瞎说呢。”张飞急忙掩饰,心中却乐开了花。 甄俨见他如此,心中更加肯定,本来就是少年,哪受得了这个啊,跟枯草一般,一点就燃,恼羞成怒,道:“张哥,你且莫去找子龙将军,我这就随你去会一会那太史慈,看他的箭法是否真如嘴上所言一般,当真是天下无敌!”(。) 第八百四十二章 连珠箭 “子义,独自练箭岂有乐趣,我为你寻来一位对手,你二人不若切磋一番如何?”刘澜笑吟吟的走到太史慈身旁,道。 “刘郡守!” 太史慈停下手,躬身施礼,看向身后的许褚、赵云和张颌,略一点头打过招呼后,道:“雕虫小技,岂敢在各位将军面前献丑!” “无妨!” 刘澜摆摆手,回头对赵云喊道:“子龙,你过来!” 赵云上前后,刘澜对他二人说,道:“你二人比上一比,前两箭骑马在百步外射靶,第三箭在一百五步外射铃。” 刘澜发话,赵云不敢不从,拱手,道:“末将遵命!” “既然刘郡守有此雅兴,那就只能献丑了!” 赵云将霸王弓摘下,来到太史慈身旁,道:“太史将军,之前你那一手连珠箭法当真是神乎其神,改日云当登门请教!” “子龙若有兴趣,改日定当传授!”太史慈说着,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吵闹声,和赵云回头看去,只见甄俨拿着弓和张飞也来了。 太史慈和赵云校箭早已像一阵风传遍整个营房,没有执勤任务的兵卒齐齐向着营中空地赶来,想要一睹军中第一神箭赵云之风采。 而张飞则将甄俨忽悠来,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四下打听,才知道是赵云和太史慈比弓箭,匆忙挤进人群,却发现许褚在前方挡路,将他往一旁推开,口中更是没好气的骂道:“别挡老子的路!” 以许褚的体型再加上他的体重。就是站在那让人推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推动分毫,他正站在原地等着观赏赵云与太史慈比骑射。突然就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随即就觉脚下虚浮。踉踉跄跄向前移动了五六步,若非他下盘稳健,说不得就要摔一个跟头。 心中大怒,正要回头大骂,却正巧听到张飞在身后率先骂了起来,怒道:“张翼德,你他娘的来这里做甚?” “许仲康,俺做什么用不着你管。”张飞不无好气的说道。 “张翼德,你是要打架不成?”许褚见张飞如此。面色沉了下来道。 “打就打,俺还怕你不成?” 张飞嘴上冷笑一声,道:“一个手下败将罢了。” 蓦地,身旁传来一声冷哼,许褚这才想起主公就在一旁,而张飞更是看到了甄俨旁边的刘澜,他此时回头瞪了一眼,立时心沉如海,连忙打个哈哈。汕笑,道:“主公,你也在啊!” “嗯!” 刘澜应了一声,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甄俨,道:“既然你也想试试,那就去试试吧!” “多谢主公!” 甄俨大喜过望。拿起射日弓,牵来坐下马。向场中赵云和太史慈走去。 第一个出场的是甄俨,驾着坐下马纵马如飞。奔出十多步已来到了第一个靶前,随即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赶月,噗的一声,便没入靶心,引来四周一片叫好声。 随即坐下马再次向前飞奔,当来到第二个靶心前,他却并没有及时搭箭,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失误而心中惋惜之际,却见他突然仰面朝天躺倒,随即张弓一箭,箭速极快,只是瞬间,便即插入第二个靶心中。 立时,四周传来一片鼓掌叫好声,所有人都明白甄俨刚才那一箭的难度有多大,只怕在场之中能射出此箭者屈指可数。 四周兵士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刚才如果说是开胃菜的话,那么正菜就要上了,之前刘澜的亲兵校尉梁大已经将铃铛悬挂在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木桩下,铃铛被风吹动,晃摆不歇。 策马疾奔的甄俨再次弯弓,就在众人心弦紧绷到顶点的时刻,就在所有人蓄势叫好之际,不想铃铛却摆动着从三菱箭头旁擦过,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甄俨就能拿到三个满分。 甄俨气恼的奔出了场中,更是狠狠的将射日弓摔在了地面,但随即却又心有不舍的拾起,怏怏的回到了刘澜身旁。 虽然第三箭射飞,但甄俨之前一系列的表现早已得到营中所有士卒的认可,将赞美声和掌声送给了他。 刘澜也是用箭高手,知道甄俨只是缺少一点运气,若能继续在箭术上下些功夫日后必定能成为天下有名的箭术大家。 “好样的小子,没给哥哥俺丢人!” 张飞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手臂搭在甄俨肩膀上说道:“怎么样小老弟,有没有开门收徒的想法?” 甄俨被张飞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满脸问号,苦笑一声,道:“就我这点本事,怎么好意思开门收徒,三哥就别变着法笑我了!” “俺看你的箭术就很厉害,要是让俺去射,莫说去射靶心,说不得就要射中后脑勺了!” 张飞大笑一声,却又贼兮兮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见左右无人,才低声道:“小老弟,你要真有收徒的意思,就把俺收了吧,如何?” 甄俨盯着张飞看了半晌,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怪不得刚才要让自己开门收徒,原来是他想学箭术啊,苦笑一声,道:“三哥,你选错人了,要学的话,你应该去找子龙将军才对!” 找他,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张飞脸色阴晴不定,正要开口,只听四周突然躁动起来,有人更是高喊,道:“赵将军出来了!” 甄俨抬头去看,却不想被张飞拽了回来,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真的教不了……”甄俨苦笑一声,道:“三哥,还是快看四哥射箭吧!” “看什么看,看他个鸟,今天你不答应。咱俩谁也别看!”张飞面色涨红的说道,同时再次将甄俨这么一转。面向自己。 甄俨知道,今日若是不答应他说不得就被他缠住了。无奈道:“好,好,我答应,这回我总能看了吧!” “这还差不多!” 张飞心情立时大好,看着赵云出场,叫嚷,道:“子龙,你他娘的给俺好好露上一手,可千万别给俺丢人。不然到时候你可别说认识俺!” 张飞嗓门极大,他这一声喊犹如夏日春雷滚滚,立时传遍场中,四周士卒听了无不是掩嘴偷笑,就连场中的赵云都是微怔了怔,随即看了眼远处的张飞,苦笑一声。 刘澜对赵云早已拭目以待,此时紧紧的盯在场中,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深怕错过精彩的瞬间。 赵云回头向太史慈看了一眼,随即太史慈也若有所悟的抬头看向了赵云,目光所及,二人相视而笑。之前太史慈的连珠箭让赵云佩服不已,但这不等于赵云就会输给他。 毕竟连珠箭和甄俨后仰射箭一样只是花样而非技术,花样非凡而技术欠佳。那只能是徒有其表罢了。 赵云双腿一夹马腹,马走如风。奔走十数步,拉弓一箭。离弦之箭势如猛虎,带着呼呼破空声猛然没入靶心之中。 “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喊,紧接着叫好声响成一片,就在叫好声刚有所停歇之际,赵云第二箭又即射出,箭速之快如同闪电一般,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便发现箭矢穿透了靶心飞出,没入到营栅巨大的木桩上。 所有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眼前的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威力的箭矢,竟然能够穿透靶心,这样的震撼场面如同瘟疫一般蔓延至整个营房,而掌声更是经久不衰。 连刘澜都不得不高声叫好,他知道黄忠有三国第一弓的美誉,但赵云刚才露的这一手,有没有可能和他相提并论?即使退一步来说,赵云的弓术有没有和辕门射戟的吕布一拼? 这一刻刘澜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太史慈,他差点忘了这位三国中有名的弓神,不知道他对赵云之前射的那一箭有何感想,会不会对他造成无形的压力,虽然最后出场有最后出场的好处,但最后出场所要经受的压力,却绝不是第一位或第二位可比,这会影响一个人的心境,从而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 但刘澜却发现太史慈并没有任何反应,是他在故作从容,还是他对赵云那一箭并没有放在眼里,不管答案是哪个,太史慈在刘澜的心里分数,无疑又提高了不少。 因为这是一种气度,大将气度,荣辱不惊,临阵不乱,而这就是将与帅的差别,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但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帅,却更难得! 就在刘澜沉思之际,赵云与他的白龙驹已经来到了铃铛前,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之前甄俨便饮恨而归,所以人们都想知道,这一次,赵云的成绩会如何。 赵云在瞬间出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场中立时陷入到了沉寂中,落针可闻,而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气氛压抑的呼吸困难时,突然‘叮’的一声响,再后来便传来了如潮的叫好声。 赵云精准无比的射中了铃铛,而铃铛更是在瞬间被赵云的箭矢射的粉碎,这一刻所有人都将赵云当做了胜利者,所有人都忘了那名尚未入场的选手,好似他比不比都一定会输掉,也是,在如此强势的赵云面前,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一箭的精彩程度,让他发自内心的鼓掌,赵云刚才的一番表现要比他强了不少,如果说刘澜有什么可以自傲,那就是箭术,但这一刻他知道赵云的箭术比他强了不止一线! 就在众人欢呼叫好时,场中太史慈却骑在棕耳之上,手拿轩辕弓进入场中,他的面沉如水,好像场中的一切并不能影响他的心境一样,目光扫了眼四周喧嚣的人群,没有人能想到,沸腾如潮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他成为了场中的焦点,连刘澜也没想到太史慈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将风头正劲的赵云彻底压了下去。 刘澜点点头,他心中竟然期待起来。期待太史慈的表现不会让他失望。 太史慈傲然与场中,等待着梁大换一枚新铃铛。他成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但众人心中却并没有对他过多期待。只是感叹着他的勇气。 梁大退回,但太史慈却迟迟未动,四周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你到底比不比啊,不比就赶快下场!” 这一声代表了大多人的心声,而刘澜却知道太史慈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成功的将所有人目标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太史慈退回到了起点,一夹马腹,开始急冲。 在第一个靶心前,当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会以何种方式射出这一箭时。却不想骏马早已疾驰而过。 “哎!” 惋惜声响彻云霄,心中的期待,化作了一声惋惜,到最后变成了嘲笑声。 “就这点本事也敢和子龙将军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还是认输吧,不要再丢人显眼了!” 四周的嘲笑声连连响起,就在这时,太史慈竟然又从第二个靶心疾驰而过,看着如此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准备不足的话,那么这一次,就绝对说明眼前这人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真本事。 连刘澜都皱起了眉头。难道他所熟知的太史慈和遇到的太史慈差距有这么大?就在他微微摇头之际,一旁的张飞却是笑呵呵的对着甄俨,道:“看到没。俺早就说他是个花架子,怎么样。也敢说俨弟没本事,我看没本事的是他才对。” 甄俨看了眼满脸不屑的张飞。这一刻连他都有些怀疑起来,难道太史慈真的如此不济? “喂!太史慈,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要再丢人了!” 很多人都已经大笑起来,而很快他们就发现太史慈已经超出了铃铛的射程范围,这样一来,这场比试也就算是结束了,赵云三箭全中第一,甄俨三箭中二第二,而太史慈竟然连一箭也没射出,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平生难见一回。 看着太史慈从万人瞩目到万人嘲笑,赵云的心中却此起彼伏,他知道太史慈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他并不相信太史慈射不中靶心,那只能说明太史慈另有所图,可他一时间却如何也领会不到太史慈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但他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如果在铃铛前他再没有任何动作的话,那他就会成为笑柄,甚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这对武人来说,是绝不能发生的。 紧盯着太史慈,赵云目光不敢有丝毫放松,蓦地,他的双眸精光一闪,就见太史慈从箭囊中夹出三支羽箭,心中一惊:连珠箭! “真是丢人,我刚才竟然还为他加油助威!”啐骂声越来越响,岂知太史慈在超出铃铛数步时,突然半转身,拉弓搭箭,箭如流星,势如奔雷,三箭齐发,瞬间既至。 “当!”第一箭不偏不倚正中木桩上悬挂着铃铛的线绳,箭羽在木桩上摇摆不止,而被射断的线绳却缓缓脱离,就在线绳与铃铛向下掉落之际,第二箭又至,从线绳中部激射而过,第三箭紧随其后,三菱正中铃铛,而铃铛更是被箭矢射出数丈远,突然咔的一声,碎裂成无数碎片。 喧哗的场中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木桩上颤鸣不止的箭矢,还有散落在地的铜铃碎片,眸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甚至有很多人都已舌桥不下,捂着合不拢的嘴站在原地发呆。 但这些人中却只知道太史慈一箭射中木桩线绳,一箭射中铃铛,只有少数人,或者去看过现场的人才清楚,太史慈三箭将线绳射成三段,更将铃铛射碎。 这一刻不止是赵云新潮起伏,刘澜的双眸都开始放光,看来太史慈果如历史上一般,箭术竟然,连他都有如此傲视群伦的本领,却不知道黄忠又是如何厉害法。 这一刻,太史慈不仅用他的箭术征服了所有的士卒,连张飞也发自内心的对他敬佩,而刘澜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收归帐下! 相比于赵云射穿铃铛后现场发出的震天声响不同,在太史慈射穿铃铛后,场中却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人欢呼,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铃铛碎片,这样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掌声蓦地响起,随后掌声和叫好声如何潮水一般蔓延,直至良久,仍未停歇……(。) 第八百四十三章 剧县 非止一日大军来到北海境内,而从前方探马传回的消息来看,此时围攻剧县黄巾最少有二三万之众 对此刘澜不敢有半点大意,虽然当年在涿县他灭过陈远志五万之众,可那连番数仗打的多惊险,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的精锐龙骑军还在辽东休整呢,毕竟一场大战结束,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还有辽东军,所以这一次跟过来的主要是以步兵为主,当然他们的军事素养绝对不是当年的郡国兵可比,但比之黄巾军足足少了万把人,刘澜出兵之前的笑容自然变得僵硬起来。 立时升帐。 聚将鼓响起,张飞寻到关羽相携而来,低声说道:“云长,俺看主公聚将升帐,肯定又要问计那黄口小儿,我等就算胸有良策,只恐不听,不若不去了罢?” “胡闹,这是行军打仗,岂能如你这般儿戏?”关羽边向主帐走边道:“待会先看这乳臭味干的军师有何良策,若是胡言,吾自当与他理论。” “有云长此话俺就放心了。” 众人陆续到齐,刘澜端坐主位,道:“黄巾贼众多,远非子义所言不到万人,如果硬拼,得不偿失,不知列为可有破敌良策?” “主公,黄巾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照俺看直接来个擒贼先擒王,将黄巾贼的头领拿下便是。” “胡闹,难不成翼德忘了当年与黄巾军交战情景了,如果这些当真是些乌合之众还则罢了,可若与当年陈远志之黄巾战力相当,我军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刘澜不满的瞪了眼张飞,直看得他低着头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才又转向关羽身后侍立的周仓、裴元绍,问道:“二位不知与这管亥相熟否?” 裴元绍摇头。而周仓却出列,道:“末将与管亥有过数面之缘。” “哦?快说说此人如何?” 周仓道:“管亥也算是有名的孝子,素知忠义,当初若不是张角救治了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加入黄巾,而且此人武艺之高在黄巾中数得上是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道:“所以对此人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嗯。” 刘澜看向众人道:“列为,我有一言,黄巾贼原也是百姓,只是误入歧途罢了,若此人能为我用,岂不是件美事?” 话一出口,众人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有当年蓟县放俘。可以说刘澜一句话算是定下了此战基调,随即听他又道:“所以此次交战最好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而非翼德所说擒贼先擒王。如此一来就为我军增加了难度,想要对付黄巾便又难上加难了。”一时间想不出万全之策,只能看向徐庶,求助也似地说:“不知元直可有良策?” “其实我也赞成翼德将军的提议,但主公既然有招降的想法,只怕管亥做贼日久难以劝降,所以只有生擒一途。只是我军兵少,而且又要对管亥留情。如此一来,只怕对我军不利。” 刘澜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一脸凝重地说:“若是没有办法,那便只有依翼德之言了。” 听得此言,张飞与关羽互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会心一笑。 不想徐庶却话锋一转:“用兵之道,敌强则用智,敌弱则用势,此役若想生擒管亥。我看只能用一招疑兵之计,到时黄巾贼只要乱了军心,便可从中取势,若军心未散,我想以关将军之武勇。即使一时不能将其生擒,也能够将其斩杀。” “那是自然。” 关羽一抚长髯,双眸微阖,傲然道:“只是这疑兵之计,又该如何使法?” “可先在剧县南北各伏百人,待我军与黄巾贼交战后两处便同时金鼓齐鸣,造成大军从南北来犯的假象,黄巾军不明就里,我们便可从中取势。” “众人以为如何?” 张飞正要反驳,却见关羽频频额首,不由闭上了嘴,刘澜看众人没有意见,朗声,道:“既然如此,哪便按元直所言。”看向徐庶又道:“只是前往两翼当做疑兵之人,不知何人前往是好?” “正所谓能者多劳,我看还要劳烦二将军。” “我?” 关羽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冷哼一声,道:“军师之前不是说此战的功劳交予关某么?怎么此时又使关某去做疑兵?” “哈哈,关将军想左了。” 徐庶笑道:“既然此战功劳交予二将军,哪便好事成双,不若二将军使麾下周仓与裴元绍前往两地充作疑兵,如何?” 关羽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点头,这才道:“既是如此,便依军师所言……” 略作休整,待将疑兵藏身妥当之后刘澜大军才开动,不到四千人的部队杀气腾腾的朝着北海郡治剧县而去。 离剧县不远,就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好似蚂蚁一般蠕动着,看人数少说也得二万,只是他们身上穿的,手上拿的却又让刘澜放心不少,这些人比之当年的陈远志的部队可差远了,别说皮甲了,就连手中拿着长的武器都是各式各样的农具,至于刀枪剑戟也有,可连三分之一也没有,这还不说其中大多还是穿着麻布衣者的一些妇女和老人,双手空空,全靠一双手一张嘴。 管亥得到消息说东边来了援军,待看到这不到五人的军马心中不由冷笑,北海万余官兵也非老子敌手,这不到五千人的官兵剿灭他们岂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兄弟们,发财的机会到了,这四千官军定是知道咱们兄弟们缺了粮草,前来送与咱们的。”说话的同时管亥带了万余黄巾贼迎向刘澜部队。 临走时,管亥却又吩咐其余将校小心看护北海,谨防他们与城外官军里应外合。随即来到阵前,只见对面排列着**人,颐指气使地喝了一声道:“嗨,官老爷们。你们是要斗将还是要交战?” 刘澜看向管亥,他身材挺拔,头裹黄巾,紫脸膛,面上有些许麻子,别提多滑稽了。心中想笑却又强忍,半晌才长舒口气,敛容,道:“你又待怎么个斗法?” “若是就这样交战,只恐以多欺少,你们输了心中不服,不若派个厉害的来与我斗上三百合,若是我赢了便留下你们的辎重,若是你们赢了。哈哈……”说道这里,却是嘲讽地笑了声:“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我们赢了,你便归降如何?”刘澜笑道。 “先比过再说。” “若我们不比呢?” “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是不比,那就只有战场上厮杀一番了。” “主公,何必和他计较,我去把他擒来就是。”关羽早已不耐烦。 “好,就依你言。”刘澜对管亥喊道的同时却又低声对身边关羽叮嘱,道:“云长,不可大意。” “主公放心!”关羽夹马出战。直取管亥,他二人两马相交。众军喊声大作,为他二人喝彩。 关羽知刘澜有受降此人的想法,一上来自是不敢使出绝技‘青龙追魂’,便是‘青龙二点额’也未用,只是一味防守。 两人交战未过十合,突然听到两边喊声大震。锣鼓喧天,关羽笑道:“管亥你看两边是什么?” 管亥早已听到两旁喊声震天,心惊不已,突然听关羽提醒,已猜到乃是官军援军。但此时战场斗将却又不敢分心,只是凝神交战。 关羽见他并未分心,反而有越战越勇之势,大喝一声:“青龙二点额。” 刷刷刷三刀,待管亥接第三刀时,只觉虎口一麻,三叉戟抛飞出去,关羽随即使了招生擒之法,一把将管亥提到身前,来到刘澜面前扔下。 一旁梁大跑上前来将他绑缚,看着五花大绑的管亥,刘澜笑道:“如何?” 管亥正欲辱骂,但看到关羽神色立时如斗败了的斗鸡一般颓然黯淡,只听刘澜道:“你即被擒,还不快让你的手下投降!” “想让我投降,做梦!”对黄巾军来说,碰上官军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血战到底,要么就逃,而却没有任何人会选择投降,因为相比还有一线生机这两条路来说,投降却意味死亡,这一定律早在当年皇甫嵩驱黄巾数十万降兵投河而已就已经成了官军的铁律了。 可以说自此之后官军只要捉到黄巾军必然处死,而黄巾军如果投降大多身亡,当然这期间也出现过特别案例,比如曹操,可这毕竟是少数,屈指可数的少数,可以忽略不计了。 “兄弟们,这些官军厉害的紧,你们快跑,不要管我。”管亥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刘澜看向他,根本不在乎黄巾贼中老弱四散而逃,可边上的徐庶却下令擂鼓起来,顿时三军在张飞等人的带领下杀向黄巾贼,当然没人真去杀他们,而是驱赶,将他们驱赶到周仓、裴元绍埋伏之处. 几乎是转眼之间便结束了战斗,经过清点,只有极少数黄巾军逃走了,周仓与裴元绍大笑着回到刘澜面前报捷,汇报过后,与管亥有过数面之缘的周仓出现在他身前当起了说客,拱手,道:“管将军,还记得我吗?” “周仓,竟然是你?”精神不振的管亥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周仓。 “没想到管将军还记得我。” 周仓笑了声道:“这位是辽东郡守刘澜,管将军,我劝你还是降了吧。” “刘澜?” 管亥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此处官军如此强悍,原来是刘澜的部队,突然一惊,看向周仓,道:“那之前与我激斗之人,岂非便是关羽关将军了?” “正是。” “败在他手里,不冤。” 管亥闭上眼,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周仓,道:“你现在在刘澜处效命?” “可不,管亥,相比当年蓟县发生了什么你也有所耳闻,刘郡守与皇甫嵩不是一路人!” “刘郡守,我愿意留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 身姿高畅,举止文雅的孔融亲自出城迎接刘澜一行入城,远远地就见他笑着迎了上来,一如当年见他,穿着华贵鲁锦,这鲁锦可是名贵之物,其质地厚实挺括,色彩古朴典雅,穿在孔融身上,那儒雅气息更浓了, 他的年龄不过四十岁,虽然古人显老,四十多岁便似小老头一般,但今日的孔融可要比之刘澜在酸枣见他时苍老了太多,就更不要提当年在阳翟时第一次见面了,简直就似换了个人,可见这几月来黄巾围城让他心灵遭受了多大的罪。 孔融来到刘澜身边,拱手笑道:“不想旬日不见,德然风采一如往昔。” 刘澜还礼之后,恭维道:“自酸枣一别已有经年,孔北海别来无恙否。‘ 孔融哈哈大笑,尽显名士风流:“刘德然仁义无双,此次前来解围,方得城内百姓免贼人荼毒,孔某在此替全城父老拜谢了!” “义之所在,天下赴之。道之所在,天下归之。北海全城百姓心系一处,共御强贼,方才保得城池之安,德然又岂敢居功。”碰上这样的大儒就得说些这样的客套话,所谓的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在刘澜看来不过是繁文缛节,太假了,如果对面不是孔融,他可不会这么装,现在就算如何不爽,也得装下去,客气,道:“孔府君大仁大德,天下闻名,澜又岂敢不遵古训乎?” 孔融赞赏,道:孟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刘辽东为天下大义不避生死,融甚感敬佩。” 好在刘澜现在的文学底子比较夯实了,不然还真应付不来孔融,可就算如此,也大呼吃不消,好在孔融没有继续繁文缛节下去了,不然刘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了,只听转入正题的孔融说:“刘辽东,不知这些俘虏你意欲如何处置?”说着却是指向城外众多的黄巾贼党问道。 “若依律法,当就地伏法,免除后患,亦能起到杀一儆百之效,但现今黄巾贼党甚众,不若取其青壮以为军伍,以黄巾之俘战黄巾之匪,岂非上佳之策?”(。) 第八百四十四章 糜竺 “非也!” 孔融摇头道:“他们又岂是生来成匪?莫不是些良善百姓,只是不服王化,被人利用罢了。”叹息一声,道:“恳请德然饶他们一命,使其归在北海,我自会安排,当使乱党知王法晓事理,安心在北海务农。” 出乎意料,却大喜过望,孔融的想法可不说道了刘澜的心坎,正其不谋而合了嘛,哪能不赞同,当即同意,道:“孔北海宽厚,倒是澜要替这些百姓感谢郡守你救了他们一条命。” 孔融一摆手,不以为意,道:“德然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没有处死他们,更让他们能够安心在此务农,我看首先要感谢的人非德然莫属。” 一番恭维之后便当既入城,两人并辔而行,身后大军相随,北海百姓听说刘澜解了围,早以将街道两旁挤得人山人海,争先恐后想要一瞧救命的恩人长得是何模样。 一路上欢呼雀跃,感激连天,这等场面刘澜可不是头一次见,不能说见怪不怪,但别忘了,那多是随公孙瓒时见的场面,百姓多被强争,但眼前的景象却全是百姓自发,可想而知这场景可要比在卢龙塞右北平热烈得多,也许是受到感染,刘澜自觉不自觉地向两旁百姓挥手致意,就这么一路在百姓的促拥下随着孔融来到一座郡守府前,瞬间就被府前两座石狮所吸引,在孔融的介绍下刘澜得知此石狮乃骈邑紫金石雕琢,但这两座石狮真正贵重之处却非其造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而是这紫金石千金难求,在民间有镇宅、避邪、保平安之说。一小块便价值连城,更不要提被雕刻出石狮如此大面积的一块原石。 啧啧。这孔融还真是豪富啊,刘澜偷偷咋舌,同意是郡守,这差距可未免太大了些,可这样的观点在他进入府衙之后彻底发生了改变,尤其在过中堂之后刘澜才发现内宅与外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单论外衙,那一定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之所,可若论内宅。不要说比刘澜的内宅了,便连当年涿郡郡守温恕那异常寒酸的内宅都有不如,就没有一间高阁,连楼榭都颇为稀罕,可就是这么一处简陋的宅院,却偏偏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儒雅气息,好似来到世外桃源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大儒啊,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如果让刘澜也弄这么一所宅院。那也不过是焚琴煮鹤,对花啜茶罢了,反而徒惹笑柄。 随孔融来到一处雅阁,阁前乃一座偌大的鱼塘。塘心立一座假山,山上有一块巨石,被雕琢成老叟垂钓的图案。引人入胜,若非孔融介绍。刘澜只怕真以为是孔融门客在此垂钓。 步入厅内,墙壁不似寻常大户人家挂彩锻甚至是铺红绸。就是最原始的木壁,唯一的装饰只是几副水墨画,有花鸟,有鱼虫,有老叟,有稚童。在正中乃是一幅雪中梅竹图,只一眼刘澜便有了心思起伏,身临其境之感,连连称奇。 孔融笑着延请刘澜坐首席,却被他以‘强宾不压住’婉谢,孔融不再谦让,在首席落座,而刘澜自然则坐了次席。随后众人一一落座,既然是大儒宴请,自然不会像刘澜请客直接山吃海喝,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礼字,一事一物都有其规,不可逾越,冒失的张飞插了句嘴,便被孔融一顿好’喷’,说什么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长篇大论,在座的老粗都被其所折服,甚至是连刘澜这自诩以初入门径之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观赏,乐师先来,奏起清越妙音,全乃丝竹钟磬这等盛世之音,清新如鹤鸣,婉转而动听,幸好张飞经过刚才已经被刘澜眼神经告,没有再放肆,不然还真怕就这小子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话来,何然?要知道这小子听乐只会在乐坊青楼听些箜篌琵琶这等的靡靡之音,这要是问出来为何没箜篌,孔融那不得喷血三升? 舞姬登场,丝竹钟磬变成了瑶琴,瑶琴以君子之风为正音,不得有半丝嘈杂,静心去听方才不失庄重之意,不然那可就真唐突了,搞不好被孔大儒哄出去都有可能。 没有嘈杂之声,除了粗重的喘气声,也是如此美丽动人的舞姬、乐师,又有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喘粗气已经是轻的了,刘澜还真怕他这些老兄弟们控制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好在这是最后一曲,舞姬、乐师们退了下去的同时丫鬟们便捧餐盒出现,丫鬟络绎不绝,行云流水一般送来送往。不片刻便将盛筵摆设完备。 菜分八珍,分别是牛、羊、麋、鹿、豕、狗、狼,又有一道素、一味汤和一条鱼,前者一般,后三道菜式却异常美味。 素为红香椿,香气浓郁、质脆多汁、香美可口。 汤为‘糁汤’,此汤取牛、羊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说苑杂言中有“七日不食,藜羹不糁”的记载;春秋名著《墨子非儒下》更载:“孔子穷于陈蔡,藜羹不糁”。 鱼是姜太公鱼勤,孔融特意介绍了此菜肴的来历,相传周朝的姜子牙在商纣王覆灭后被周武王封为齐国营丘,因姜太公倡导发展鱼、桑,采取“便鱼盐之利”的兴国之策鼓励煮盐经销,放手让百姓制盐,使齐国民富国盛。 “姜太公钓鱼”之嗜好依旧,太公钓得鱼后乐于自烹,整条鱼吃腻了,便剔去骨头留鱼肉与蔬菜同炒,并以此菜筵客,宾客皆称太公烹之鱼肉鲜美,且操鱼勤奋,便有雅士做出绝句:“齐民富国盛,姜太公鱼勤” 有菜又岂能无酒,为了招待刘澜,孔融可谓下了老本,将青州名酒盟台酒都抬了出来。几乎在每人身后摆了一青铜大瓿,更有一位容颜清丽的侍女用长勺负责给众人舀酒。 似孔融这等知识渊博之人。说起典故来那几乎是张口就来,之前吃菜介绍的是姜太公鱼勤。现今喝酒,介绍的又是这盟台酒,据《春秋》记载,鲁庄公三十年(前664年),在大野泽西济水之南筑台(现齐鲁会盟台),齐鲁两国国君在台上饮酒结盟。后人为表纪念,以盟台命名为酒的名字。此酒陈香幽雅、绵甜净爽、醇厚细腻,为青州之民深爱。 美酒佳肴,可见孔融有多隆重。可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孔融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其半吞半吐,道:“融有一至交,今日来至北海,不知可否引到厅中,以为引荐?” 孔融是主,来历为客。虽然是征询,不过是给刘澜几分薄面,刘澜自然不会薄主人面皮,谈笑自若。道:“孔北海至交,料想必非常人,正好借此良机。结实天下名士。” 孔融露出欣喜之色,延请刘澜到厅后。席间众人,皆不明他二人为何退场。想来也是去商议要事,众人不以为意,继续饮酒吃喝。 刘澜与孔融到厅后落座不久,就见一人身着锦衣,雍容大方步入厅中,此人身材与刘澜相当,面白而无须,从面相猜度年龄当在二十五六岁之间。 见此人进来,刘澜与孔融同时起身,而孔融却上前携此人之手来到刘澜身旁,引荐道:“此人乃是陶徐州帐下别驾从事,姓糜名竺表字子仲。” “原来是糜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刘澜心中却是笑道你那妹子才更如雷贯耳,不过他此时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糜竺先是一怔,暗道自己的大名连天下闻名的小卫青也听过?细细想来才明悟,定是他客套之语,自己名不显,声不扬,他如何能够知晓。 虽是如此,但对他的印象又好上三分,笑道:“刘郡守的声威在下才是如雷贯耳。” 随即孔融吩咐下人在下首又添了一席, 糜竺随意吃了几口,刘澜便端起酒樽,遥相敬酒,不想却斜眼看到糜竺频频向孔融使着眼色,而孔融却又向他频频摇手送目,看到这里,刘澜却不动声色,道:“不知子仲不在徐州,怎地来到了北海?” 孔融听刘澜动问,心中一喜,而糜竺则顺着话头备言张闿见财起意,将曹操之父所杀一事,说完却是祈求道:“如今曹操纵兵大掠,往攻徐州,莫不能当,而其更是沿路屠戮郡县,我主兵微而将寡,知非曹操敌手,不得已来此求救。” “原来是这样?” 刘澜早已知晓,却装着糊涂道:“陶恭祖乃是赤诚君子,杀人越货的土匪勾当如何能够做出?可惜陶恭祖识人不明,平白受了这无辜之冤。” “话虽是如,却是徐州之危又当如何” 孔融出言道:“德然乃是仁义君子,今曹操虽打着为父寻仇之号,却纵兵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他与董卓有何区别?如此欺天罔地的兽性,天下仁义之士如何能容,德然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刘澜犹豫片刻,道:“若曹操只为父寻仇便也好说,怕只怕曹操志不在此。” 两人心中一惊,看向刘澜异口同声道:“(刘郡守,德然公)的意思是说曹操要劫夺郡县?” 刘澜点点头,道:“既使张闿没有杀了曹操之父,他也会在日后寻个理由来攻徐州,别忘了去年陶谦可连同着袁术一同与曹操交兵,如今张闿只是让曹操有了充足的理由来夺徐州之地。” 二人哪能不知晓曹操的真实用意,只不过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些,可没想到刘澜却会如此耿直,之所以求助他,还不是因为他们不管这么说都是连过盟的啊。 只听刘澜说道:“如今我在黄县的本部不过只有万余人马,万无法与曹操争雄。” 刘澜话未说完,二人已乱了方寸,都道它这么说是在推辞,糜竺看向孔融,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孔融不得不硬着眉头道:“德然,你素有仁义之心,不然必不会前来北海相助,为何就不能帮帮陶公祖呢?” 糜竺也道:“北海之民乃是汉室子民,而徐州亦是,难道德然公就忍心看着徐州百姓生灵涂炭?”说话时便已声泪俱下了。 看着糜竺一副要伏地祈求的样子,刘澜立即上前将他搀起,对着他二人道:“既如此,德然便答应了,只是这件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出面,去年陶使君与曹操交兵,是因为公孙瓒,现在就我们这些家底,想帮陶使君,还得公孙瓒出兵,这样我立即前往右北平说服他与我一同出兵,这样必然万无一失。“虽然刘澜记得历史上吕布袭了曹操的老家,可就像他所知晓的天使会出面劝说袁绍公孙两家罢兵一般,如果他不当回事,公孙瓒早败了,哪还有机会等到天使来,是以这次与曹操的正面交锋,不可大意啊。 刘澜说完又转向了孔融,道:“请文举先行,澜必然能说服公孙北平与我一同出兵赶来。” 孔融听他如此说,也不好继续相求,但心中难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道;“还忘德然切不可失信。” 刘澜面容一肃,朗声道:“难道澜在文举心中便是那无信小人吗?古语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不管在下从公孙伯圭处借得军也罢,或借不得军也好,也必然前往徐州。”(。) 第八百四十五章 陈果 右北平一间居室内,房屋有些破败,墙上凹凸不平,墙皮白灰脱落了一大片。 田豫躬身对母亲说道:“母亲,兖州曹操发兵攻打徐州,德然公向主公举将孩儿与他一同前往徐州,孩儿……” 田母声音嘶哑地说:“所以你为了为娘便拒绝了?” 正所谓之子莫若母,田豫还未开口,田母就知道他心中是何打算了,说道:“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又岂能因我而拖累你?” “可是……” “可是你觉得,若是伯圭要出兵,让你前去,你自当奉命,但是他刘澜的事情,你便觉没有娘的身体重要,是也不是?” “是。”田豫重重点头,没有丝毫隐瞒道。 “你是孝子,为娘知道。” 田母猛烈咳嗽起来,半晌有所平复后,才继续说道:“都是为娘这一身的病将你拖累了。” “娘……” 田母摆摆手,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哪会这么简单?”他看向田豫语重心长地说:“不管借调你的是谁,但既然伯圭同意了,那就是将令,你又岂能不从?” “只要孩儿如实禀明,伯圭郡守他必定不会难为孩儿的。” “糊涂。” 田母气的急跺拐杖,道:“徐州之事必然危机,不然刘澜又如何请伯圭出兵?而圭帐下良将不知凡几,但他却为何独独荐你?你想过这些没有?” “这……” 田豫低下头,喃喃道:“孩儿没想过,” “为娘与你说过多少回,凡事要多动动这个。” 恨铁不成钢般的伸手在太阳穴比划数下后才道:“便如你说的,你武不如张飞、赵云,文比徐庶、甄俨稍差。那你说刘澜为什么独独选你前往徐州?” “孩儿不知。” “这是他看得起你,要提携你。”她微微摇头,叹道:“咱们寒门比不得人家望族,若你再不寻求良机以为进身之路,那何时是个头?” “可是母亲你的病……” “自古都言忠孝难两全,若你日后能够光宗耀祖。为娘就是死,那也是笑着死,也有脸去见你的父亲。” 浑浊的双眸中满是慈祥,看向田豫又道:“若你日后还如今日一般无所成就,为娘便是死,又如何能够瞑目?又有何面目去见你泉下的父亲?” “母亲,孩儿去,孩儿一定去。” 田母喜形于色道:“这才是为娘的好儿子。” ~~~~~~~~~~~~~~~~~~~~~~~~~~~~~~~~~~~~~~~~~~ 刘澜借得三千幽州骑兵后连夜快马兼程回返黄县,休整数日再次踏上前往徐州的行程。此次刘澜的部队可谓是空前绝后,幽州骑兵三千人,龙骑甲三千人,辽东骑军四千人,再加上从辽东带来的辽东步兵三千与管亥黄巾军中精挑细选了二千壮年,再加上之前驻守黄县的五千人马,足足有了二万余人马。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黄县,不想传令官便即来到中军禀道:“将军。城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故人,说要求见。” “故人?”刘澜在这时代的朋友有不少。可这位故人会是谁呢?询问之际,徐庶来到他所在中军,催道:“主公,莫误了吉时。” 虽然刘澜很少像这个时代的兵家去讲究兵阴阳,可就这像是习惯,你可以不信。但必须要去尊重,就拿着吉时来说,一旦误了,对士气是极大的打击,对于此时代浓郁的‘迷信谶纬’氛围。不是刘澜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可以扭转过来,这需要他常年的努力来扭转已根植在骨髓之中的意识。 “元直,你且等等。”刘澜说着转向传令官道:“那位自称是我故人者可曾说出他的名姓?” 传令官一听是那人自称是刘澜的故人哪里还去问他的姓名,早屁颠跑来通禀了,此时刘澜见问,心知要坏,却又不敢不答,提心吊胆,道:“他……他没说……” “没说?” 刘澜哼了一声,道:“我的故人不知凡几,你不问,他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来者是何人?又怎知这人是该见还是不该见。”声音已经越来越冷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传令兵真被吓坏了。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问!” 传令官身抖如筛糠,连声音都变了,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很快,传令官复又前来,翻身下马,禀道:“将军,那人自称陈到,还说当初主公在汝南救过他一命。” 刘澜“嗯”的一声做明悟状,原来是陈到来了。笑道:“暂且记你一功。”说完又道:”快点带我去见他。” “主公,这……”徐庶想要阻拦,却见刘澜摆摆手让他先行,随即在传令官的指引下前往陈到处,远远的只见远处一辆马车,却并非是辇车,而是与当初见崔琰时所见的马车一般,车正中端坐着一位老妇,看到如此情景,刘澜立即跳下马来迎了上去。 疾走几步来到车前,却发现车前青年哪里是陈到,脸色立时一沉,戟指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谎称陈到!” “想必这位就是刘郡守了!” 说话者乃车中那位久病缠身的老妇人,见她坚持着要下车行礼,刘澜又怎敢真让她行礼,这还不说他手中还有鸠杖呢,这鸠杖乃朝廷颁发给所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之物,不仅有着尊老的象征,更有着地位尊崇的表现,因为每一位被授杖的老人,见了官员都不用行礼。但老妇人会如此,显然是担心被骗而来的刘澜动怒责怪那位年轻人。 立即上前搀扶老妇人,道:“老婆婆,您可千万别这样,晚辈受不起您这一礼。快起来吧!” “谢过刘郡守……”陈母感激道。 刘澜说服了老妇人之后,转一旁俊秀的男子,道。“你是何人?为何谎称是陈到?” “启禀刘郡守,小子姓陈名果,乃陈到之弟,只因乡党朱治招兄长前往南阳为将。兄因袁术残暴,遂有辞官之念,特遣小子携母先来黄县,兄长不日就到。” 说着将一只玉镯递上,道:“这是刘郡守交予兄长之物,兄长特将此物交予小子,以作信物!” “原来是叔至之弟。” 刘澜接过玉镯看了看,方才确信这人就是陈到之弟,埋怨道:“你们应该早先通知我。我也好提早做些准备,也不至于使老夫人受颠簸之苦。” 陈果面色涨红,道:“前来匆忙,故此没有安排妥当……” 刘澜未等他说完,却是对一旁传令官道:“你去通知夫人,让他派量淄车来接老夫人,告诉他接回府中务必要好生照看。” “诺。” “回来。” 传令官停下,刘澜又吩咐道:“与‘她’说。对待老夫人便如对待我母一般,不许怠慢。” “诺!” “刘郡守。”陈果感动之极。甚至是受宠若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但从中他却看出刘澜是一位礼贤下士的明主,他又如何能错过这样的主公。 “季因愿拜刘郡守为主,死而无憾!”陈果倒地便拜。 刘澜上扶起陈果,看向二人。道:“老夫人,季因,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徐州有难,我欲提兵前往。这时辰却是不能耽搁的。可季因又刚到平原,受尽了颠簸之苦,我看就不要与我出征了,便与老夫人留在平原如何?” “刘郡守,我这儿子别的没有,但这蛮力要多少有多少,能为您尽些绵薄之力,若是因为这些原因便让他留下,那我们母子如何能安心留下。”说着,鼓起浑身气力,道:“孩儿,我们走。” “老夫人,老夫人你别动怒。” 刘澜陪个笑脸,道:“既是如此,那德然也就不再强求。”突然福至心灵,忙问道:“季因,你刚才说你兄叔至现在南阳为将?”何不继续让陈到留在南阳,这不就是一招暗棋嘛,日后必定会有大用的,而且他母亲留在了平原,忠臣绝对放心。 随即道:“老妇人,不若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让季礼在平原暂且逗留几日,我另安排一事与他如何?” “这……”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眼刘澜,两人目光相遇,只见刘澜笑道:“老夫人,这件事非常重要,比之徐州的战事还要重要。” “真的?” 老夫人有些不信,什么事情还能比战事重要,只是刘澜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他也不好在继续强求,只能道:“既是如此,就依将军。” 看向陈果,道:“刘将军交代你的事你若办不好,以后我便再也不认你这样的儿子。” “老夫人莫不可如此说。”刘澜打个圆场,笑道:“这件事不管事成与否,都是大功一件。” 说着看向陈果道:“你来,我且对你说。”将陈果拉到一处僻静地方,道:“季因,你现在就赶回南阳,告诉你兄陈到让他继续留在南阳,不必前来寻我。” “主公,您这是?”陈果满头雾水道。 刘澜神情一肃,道:“你就告诉他留在南阳,日后我有大用!” 陈果默默点头,但嘴上却是小声说道:“主公是想让兄长当奸细?” 奸细?刘澜双眸一亮,应该叫间谍更加贴切,不过奸细也不错。笑道:“对,就是奸细。你将老母安排妥当,便即再次前往南阳,路上的花销可去我府上找刘安多拿些钱财,让你大哥到时可以四处打点,至于你,待从南阳返回后,就先到徐州。”他想了想,道:“到时你就来做我的亲兵,一步步靠军功晋升吧!” “季因明白了。” 陈果眸光灼灼的看向刘澜道:“这件事交给季因,主公放心就是。” 一切商议妥当,刘澜与陈果来到老夫人身旁,一直等到淄车载着老妇人入城后刘澜才追上大队,而陈果则护着母亲回到黄县县衙,有刘澜的吩咐,甄姜的叮嘱,竟将老妇人接到了内院住下,而陈果则被安排在最好的厢房,休息一日后,陈果拿了许多钱财,前往南阳寻找兄长。(。) 第八百四十六章 援徐州 大军刚出黄县不久后军赵云却匆匆赶到中军,叫道:“主公。” “子龙前来中军所谓何事” 刘澜见他喜笑颜开,遂问道:“子龙有何喜事,快快道来。” 赵云看了眼刘澜,此时主公身旁除了前锋关羽不在,其余众人亦齐齐看向他,只听其说道:“故人来了,故人来了。”说着朗笑一声。 刘澜疑惑起来了,今天的故人可真多啊,刚见了一个陈果,这又是什么人出现了,问道: “故人?却不知是哪位故人来了?”。 赵云喜气昂扬,道:“便是那位猿臂善射的东莱太史慈。” “什么?”刘澜看向赵云,别提多激动了:“他不是下了扬州,前往刘繇处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主公,太史慈这人厉害的紧,就那一手射术,褚便自愧不如。” 许褚看来对太史慈印象十分好,又道:“既然他来了,主公何不趁此良机将他留下?” 张飞也凑了上来,道:“主公,仲康这厮要么就是平日不言不语,要么就是说些废话,不想今日却开了窍,居然抢在俺前面将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许褚面红耳赤,道:“这是我的心里话。” “俺也没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俺只是说,你将俺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张飞不胜其烦道。 此时众人早已下了马,刘澜见他二人又在寻隙,呵斥道:“你二人怎么一有机会就要斗嘴?都给我少说二句。” “主公,我和仲康可是好小弟,哪会斗嘴啊。”张飞憨笑一声,搂着许褚的肩膀道:“对吧。仲康。” “不是。” 许褚将张飞的胳膊摔出去,道:“我怎能是你这粗人的朋友。” “许仲康,俺是粗人?你便是细人了?”张飞在许褚周身上下打量一番,讥笑一声,道:“别以为和军师看了几天兵书就以为自己成了士大夫。” 许褚变脸变色,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还用不着我管?” 张飞上上下下看了眼许褚,道:“我看你是不是这几天皮痒了,想松松骨?” “我还怕你不成?”许褚恶声恶气,道。 “来来来,与俺斗上三百回合。”张飞面脸不屑,道:“俺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过几日你又将当年在许坞的狼狈样忘了。” 许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张翼德。先别说大话,咱们这就去斗上三百回合。” 众人早知道他二人一向如此,无不是心中暗自发笑,若是换做他人,早就打死不相往来,可这二位倒好,说打那是真的打,可一打完。二人便即相携吃饭喝酒,好似没事人一般。若是在酒桌上喝大了,那也便没事,二人各自回屋睡觉。 若是没喝尽兴,那其中一位便会趁机挑衅,而之前称兄道弟的二人便会又去比斗,说也奇怪。二人并不是立时动手,一定是选个僻静处这才相斗。 刘澜的脸早就绿了,见二人推攘着真要去比斗,怒喝道:“你二人是不是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把我说的话是耳旁风?” 许褚嗫嚅,道:“主公。是张翼德先说打架的,我可没说。” 张飞偷偷瞄了眼刘澜,随即反斥,道:“你先说的,我可没说。” “你……” “你二人若是再敢言语一句,休怪我在众人面前不给你们留情面。”刘澜见他二人又要吵起,脸色一沉,道。 二人恶狠狠的互看一眼,哼了一声朝相反的地方走了几步,好似对方是瘟疫一般,不愿去接近。 见二人终于消停,刘澜这才舒口气,但心情却早已大坏,徐庶上前圆场,道:“主公,若太史子义能够留下,便一定要将他留下,人才难得。” 刘澜面带沮丧,道:“元直所言我又何尝不清楚,可他上次已经拒绝我了,执意要去秣陵,我也不能强求啊。” “主公,可太史慈非但没有去,反而还来寻主公,这就说明还有希望将他留下来。”甄俨斟酌片刻,道。 “对了。” 说着恼怒的看了张飞与许褚二人一眼,道:“都是这二人胡闹,竟然忘了太史子义还在等候呢。”瞪了二人一眼,才又对众人道:“既然各位都认为太史子慈难得,不若与我同去见他?” “诺。”众人齐齐说道。 一行人迎到太史慈身旁,未至身前,太史慈便疾走数步,拱手施礼道:“德然公安好,众位将军安好。”紧接着又道:“我本在黄县苦候,今早本欲来见德然公,不想德然方到一日便即提兵而去,我一听说,便急忙赶来,这一路好赶,可算赶上了。” 刘澜忍俊不禁,道:“我若知子义在黄县等候,又岂能离去。”一脸茫然,道:“子义不是前往秣陵刘繇处了?怎又会在此出现?” 太史慈神色变幻,虽然只是很快恢复正常,但依然被刘澜发现,只听他说道:“慈本想先返回黄县辞别老母,可在家住了三日,也想了三日。” 毕恭毕敬对向刘澜施了一礼,道:“德然公为徐州之民东西奔走,更不惧风险,若子义一走了之,心何能安?欲与德然公一同前往徐州,尽些绵薄之力,待徐州之难一解,再前往秣陵。” “子义当真是仁义君子。”刘澜佩服道:“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徐州。” “多谢德然公。”太史慈暗松口气道。 “子义不可。” 刘澜摆手道:“自都是为了百姓苍生,该是我替徐州百姓谢过子义。” “子义与主公便不必互相谦让了。” 徐庶笑着打断二人道:“子义,你与主公意气相投,而且你的能耐也是主公深知的,何必非要前往秣陵,不若一直留下吧。我想主公必不会亏待你的。” 张飞也说道:“子义,要让俺说去哪不都是一样,你便留下吧。” 刘澜一直偷眼观察太史慈,见他面上闪过一丝心动,随后却又犹豫不决,冲着张飞和徐庶笑骂。道:“这件事你二人不可再提,不管子义是走是留,皆是我等良朋知己。”看向太史慈,从容说:“子义若愿意留下,那是某的福分,不愿留下,我们也是知交的好友。” 他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不管日后在秣陵如何,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鼎力相助。” 随即面容一肃。又道:“若是我听说子义有难不和我提,那么子义这个朋友,我可是就要断绝了,因为你没有将我当做知己。” 太史慈心中感激莫名,就要答应刘澜留下,但想到刘繇,只得双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道:“德然公。非是子义不知您对我恩德,也非子义不愿留下来。实在是我已经应承了刘正礼,若不去,恐失信于人,子义又如何能做这种不义不礼不信之事,还望德然公见谅则个。” 刘澜点头赞许,心中却在淌血。道:“子义说的正是,正所谓君子一诺重逾千斤,失信的小人,又岂是你我大好男儿做的事情。” 许褚在一旁早已皱起了眉头,怅怅不乐。道:“主公,子义将军如此英雄,不留下来当真可惜。”看向太史慈道:“子义将军,正所谓良禽折木而栖,子义将军……” “仲康,不要再逼子义将军了。”他看向太史慈,喟然长叹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刘澜的不舍谁人又看不出来。 “德然公,子义……子义……”太史慈心中激动,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澜惨然而笑,道:“子义,不用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若以后用得着刘某的,一定要告诉我。” “德然公放心。” “好。” 刘澜点点头,笑道:“子义,我说句不中听的,日后若是刘繇无有识人之明,而子义又欲离开,我刘澜扫榻以待。” “德然公如此看重子义,子义如何不感激戴德!”太史慈转向刘澜,一躬到底,道:“若真有这么一天,子义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 刘澜抵达了徐州。 刘澜刚到汉末的时候曾经在一张白帛纸张上写了这么一段话,我要同三国最牛叉的武人交朋友,要同最渊博的人相识,同这时代的枭雄人物做对头,只有如此才会觉得自己确实活在三国的世界中,若不然,这里的生活就会太过无趣,所以刘澜来到了徐州。 当初那张被他早已焚毁的帛布纸所写内容几乎都已实现,而他的对头,也从最初的鲜卑人变成了袁绍,而如今更成为曹操,虽然与曹操的交锋早在离开雒阳之时就开始了,不过当时最少两人还保持着表面的友好,甚至在面子上还是比较和睦的,甚至在河北之战时,曹操也始终没有去功高唐,双方都能够克制,最终没有撕破面皮,可如今随着他抵达徐州,这仅剩的面具恐怕想不打破也难了。 赶到徐州的第一时间,早被闻得消息的孔融知晓,亲自前来迎接,刘澜及令安营,而他则随同孔融前往其大寨。 进得帐内,孔融突然发现太史慈,不免惊道:“子义不是前往秣陵,为何又会在德然帐前?” 太史慈拱手施礼,道:“德然公同孔太守尚为徐州百姓不惜犯险,子义又岂能不来助一臂之力。” 孔融精光一闪,甚是嘉许的点点头,突然被刘澜打断,道:“文举为何在此立寨?”顿了顿又问道:“不知此时徐州情况如何?” 孔融面上一赫,吞吞吐吐道:“这……这……” “不会是文举一直未与曹操交战过,而此时更不知徐州城内情状?”刘澜见雄辩滔滔的孔融说话遮遮掩掩,问道。 孔融赧颜汗下,但当着这么多人却也不敢承认,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曹兵势大,操又善于用兵,未可轻战,所以我暂且观其动静,然后进兵。” 刘澜也不能当真不给孔融留些颜面,眉头一皱,道:“曹操素来知兵,孔北海谨慎些也是好的。”随即又问道:“文举公可知道曹操如何安营,此次统辖多少人马来攻徐州?” “这……” 见他吞吞吐吐,再问下去也不过是问道于盲了,转身看向众人,雷厉风行道:“走,我们去瞧瞧,看看曹军是如何布置。” “德然,田刺史想必已在路上,不若等他……” “不用,我去看看敌情便立即回来。” 刘澜说着便率先转身离去,来到山坡处,应眼处只见徐州城外战旗遍布,人影攒动。虽然人多,但敌我却极为好分,只因曹军此时皆是批着一身素袍,而应眼处更是白茫茫一片白,无法估算出曹操到底有多少人马。” 刘澜所处乃徐州北门,而曹操则在北门设立了二处营寨,大纛旗上高飞的‘汉’字军旗与将旗,飘舞翻飞的将旗分别写着‘于’字与‘夏侯’二字,这二人攻城多为佯攻,一处营寨进攻,另一处却休整,一眼便可瞧出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攻城,而是诱使孔融与田楷来犯,或者说他们的任务是防止一直没有动作的孔融或者田楷突然前来偷袭。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澜不易察觉的点点头后,对众人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第八百四十七章 商议 刘澜掀帘进入孔融大寨中,正在低声交谈着的二人几乎同时起身,异口同声道:“德然回来了。”当先一位自然是熟悉的孔融,而在他身边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一表人才,高挺干练,被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刺史的‘田楷’,二人自去年临淄分别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刘澜热情地笑迎而去,拱手施礼,道:“田使君别来无恙否!” 田楷还礼,道:“多日不见,听闻德然在冀州之战打的那叫个风生水起,当真羡煞某矣。” 一直等到两人叙阔完后,边上含笑的孔融才出声,问道:“德然前去探查敌情,不知可有何收获?” “何止是收获。”刘澜环顾四周,左右皆是相熟可靠之人,遂直言不讳,道:“而是有了计较了。” “当真?”田楷有些激动。 “坐下来谈。”孔融笑说。 “对对!” 随即按爵位年齿落座,孔融与田楷分坐主次,刘澜在孔融左手间正对田楷,只听其说道:“不知德然意欲如何破曹?我二人也好从旁协助。” “此事若无二位鼎力相助,恐怕大事难成。” “德然太客气了。”田楷拍着胸脯,道:“曹操袁绍乃同盟,今次我奉主公之名前来助陶徐州,自然会与德然一道齐心协力,共破曹操,正可借此良灭灭他的威风,以报冀州之战时被其所败的恶气。” 刘澜心中所想,更多的还是如何能够救下徐州,并且得到青州乃至于徐州,至于田楷所说的联盟,刘澜反而并不上心,一时间沉默起来。也是,当年公孙瓒禅喝到南北之争时刘澜就极为反对,现在让他也搀和进来,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袁术?所谓的南北之争,以南方联盟袁术为主导,陶谦和公孙瓒是最大的联盟势力之一;而北部联盟则以袁绍为首。以曹操等人马首是瞻。) 沉默片刻的刘澜岔开话题,道:“方才我已查探过敌情,没想到素知兵的曹操竟然犯下如此大的纰漏,此刻正是我等大破自大的曹操最佳时机。” “纰漏?自大?”二人心中全然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他,问询,道:“此话从何说来?还请德然指教一二。” 刘澜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曹操因自大而没有在开战之初攻打二位,可又因二位没有主动出击。又将二位使君未放在眼里,当做对手!” 瞥见二人脸色阴晴变化,刘澜激将之法的目的达到,话锋一转道:“但其天生性格使然,却又不敢真的不谨防二位出兵,所以才会派出于禁与夏侯设立两座营寨,互为犄角,引诱二位前往进攻。” “原来如此!” 田楷神情黯淡。心中苦笑,若刘澜早来。半月前焉能惨败,心中惋惜,再想前事,与他所言无二,不由苦笑出声,道:“如此拙计。亏我竟未瞧出。” “怎么了田使君?”刘澜听他话里有话,问询道。 田楷面色通红的看了眼孔融,示意他说,孔融道:“这曹操忒也可恨。”苦笑出声道:“实不相瞒德然,先前田刺史已然败了一阵。恰与德然所言一般。” 一旁的田楷笑容尴尬,道:“若不是知晓德然今日前来,某就要以为德然亲历此事了。” 刘澜听他二人说完,与徐庶对视一眼,大笑出声,道:“好,好,太好了。” 骤然发现田楷神色不郁,解释道:“世上无常胜之将,田使君不必介怀,既然使君已与曹军交过手,自然清楚他们是如何互相协助的,我们便可从中寻找战机,歼灭曹操这边的部队。” 田楷虽然知道刘澜并无小窥他或是嘲讽他的意思,但你让他说出兵败的细节,如此尴尬的事情却让他如何启齿,涨红了脸好一阵扭捏却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最终还是由孔融将当日情形细说了出来。 刘澜听他说完道: “我想如此行事。”将心中想法说与二人,道:“既然曹操将兵分为犄角,那么我等只需遣大军攻击一处,再派小股部众牵扯来援之敌,届时只要能将一座营寨拿下,再反身围攻来援之敌,如此必能将北门之敌尽歼。”信心十足的看向三人,道:“三位以为此计如何?” “此计甚妙。” 孔融是文士,哪懂得行军作战,可一旁的徐庶却懂啊,沉思半晌后,才斟酌着说:“若是如此,虽然可以除去北门之敌,但却与战事无补。” “为何?”刘澜话到口中,孔融却抢先问出了口。 “此计有三不妥,其一若我军不能短时攻下一座营寨,而牵制来援之军又未成功,届时我军两面受敌,如之奈何?” 徐庶示意众人先别说话,让他说完,道:“其二,即使我军能将其中一座营寨拿下,但再去打另一座营寨便又困难,而且曹操主力就在西门,若我军贸然进攻,若是僵持甚至战事不利,曹操自不会派兵前来,可一旦曹军失利,到时曹操必定携主力前来相救,那时我军岂非危矣!且主公常言曹操会用兵,那曹操就不会管战事是否有利,绝对会派援军前来!” 孔融和田楷二人对视一眼,冷汗直流,可徐庶是最关键的第三条还没有说出来呢,只听他继续说道:“其三,即使元直所言皆是多虑,可主公与二位使君真将北门之外的曹军歼灭,届时曹操知晓我军势大,必定携大军前来围剿,到时主公与二位使君又有几成胜算?” “这……” 三人顿时语塞,这这了半天,徐庶才不得不说,道:“此时徐州城内是何情况,有无反击之力皆是不明不楚,若到时我等与徐州前后攻之,未必没有获胜的可能,可若是徐州已然没有一战之力,如此不是将数万士卒置与险地?”说道最后却是拱手劝道:“还望主公三思。” “若非元直,险些误了大事。” 刘澜心中暗中庆幸不已,看向徐庶道:“不知元直可有妙计?” “主公与二位使君只需如此。”徐庶也不客气,将心中所想之策说出,道:“当今之计,需要清楚徐州城内兵力与粮草所剩几何,只有如此再来定计,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刘澜频频点头,而另外两人则心中狂喜,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还好刘澜合他的军事徐庶来了,不然的话这一仗别说是救徐州了,便是他们这数万家底恐怕都要被糟蹋光了,赞赏不已,一口一个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徐庶一番宏论更彻底让田楷信服了,暗道便是甘罗之才在此人面前也不过尔尔了吧? 刘澜起身,道:“如元直所言,如果进入徐州城又该如何处置?”心中虽然也有想法,但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与徐庶一般。 徐庶看向刘澜三人,道:“若届时徐州可战之兵众多;则可按主公之计行事,届时若曹操敢来援救,只需徐州之兵尽出,则曹操必败。 若徐州之兵次之;则我军与徐州城以为犄角相互协作,自可保全徐州不失,可一旦徐州之兵连自保之力也无……”说道这里却不在言语。 而三人又如何听不懂他那留白余韵是什么意思,那分明便是能守则守,不能守当弃此城。 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算盘,可还是商议一番,互相交流了下意意见,最终由刘澜拍板,道:“就依元直所言,只是徐州城已被阻绝,却不知该是如何入法?” “这也简单,只需围点打援即可。” “围点打援?” 刘澜心中细细想来,已是顿悟,既然那名不知是夏侯惇还是夏侯渊的营寨和于禁互为犄角,便如当初田楷去攻打于禁,不想夏侯(惇渊)却从身后夹击,如此一来,围点打援也便呼之欲出了。 “届时主公趁援敌之寨空虚,趁机冲开阻拦,前往徐州城内,如此只要城内与城外互通有无,那么曹操也就不可为虑了。 徐庶看向刘澜道:“主公,只是不知前往徐州城是何人前往?” “我当亲自前往。”刘澜斩钉截铁道。 “既是如此,那便如此行事。” 徐庶再次在心中盘算一番,无有漏洞后道:“既然主公前往,那打援之将还需田豫与子龙将军来打。” 说着看向刘澜三人道:“田刺史与孔郡守可率本部攻打一座营寨,待援军前来援救,则可使田豫将军与子龙将军率骑兵前去阻拦。而此时援救的营寨虽有重兵,却必不敢四出,而主公正好率兵冲过薄弱阻截,如此徐州之城自可顺入。” “只是与我入城的兵丁却不能太多,挑些精锐即可。” 刘澜可不想到时入城后发现徐州城内早无兵丁,反而让自己这不到二万可战之士当做守城的士卒去送死。 虽然刘澜了解历史上此战是‘刘备’一封信又或是吕布偷袭兖州迫使曹操退兵,但此时刘备人在哪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他那位 ‘吕老乡’何时偷袭曹操了,所以不得不多做些打算。(。) 第八百四十八章 开战 一切商议妥当,三人各自回营准备,这边刘澜的部队刚要扎营盘就被集结起来准备出战。 将部队一分为二,精选身手了得之辈加在一起总共千人,与张飞率领麾下燕将十八骑,许褚和手下许坞好手五十余人,甄俨与家丁好手上百人,再加上徐庶一同前往徐州城内。 而其余众人则交给了心腹关羽,他身旁此时有黄巾三杰,再加上一个太史子义,会同孔融与田楷一同攻向夏侯营寨。 而赵子龙带龙骑军三千人,因为是龙骑军换甲之后的第一战,刘澜特意安排了田豫所领幽州骑兵三千人与其一同出击,此时两人端坐战马之上,只等于禁营内前去援救,便会快马加鞭挡住其去路。 一声鼓响,三军齐动,在雷鸣般的鼓声激励下,不到五万人的部队向夏侯营寨攻去,关一马当先,身后乃孔融与主薄王修,另一侧乃公孙瓒大将田楷,只是之前被曹操灭了万余人,此时麾下只有万人,随着关羽一同杀向夏侯营寨。 于禁在夏侯渊营寨刚一被打的同时,便集结人马前去援救,营内只留下不到五千人马。 他与夏侯渊营寨本来相近,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只是他刚一离营不久,便只觉大地一阵颤抖,远远就见一飚骑军疾驰而来,于禁再难镇定,几乎是吼着说:“这是哪里来的骑军!” 不表他处,却说关羽处将近六千余人,再加上孔融与田楷的三万多人浩浩荡荡的攻向夏侯营寨。夏侯渊营寨防御森严,拒马鹿角铁蒺藜在寨前布设。而营栅之间更是插满了长枪,便如长枪之林一般。被阳光照射,散发着森森寒芒。 夏侯渊看着寨外蜂拥而来大片人马,黑影蠕动间好似一只八脚虫,很快便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这是一支旗号,服饰异常杂乱的部队,最前方乃是刀盾手,后翼乃是枪兵、戈兵与矛兵,而在两翼则是弓手。 夏侯渊的眼眸突然眯成了一条线,冷冷的看着这支龟缩了一月之久的田楷与孔融的联军。只听一旁的校尉冷笑,道:“看来之前一战并没有打痛了田楷,这才几天,没想到竟又来送死。”随即请战,道:“将军,前次让田楷逃脱,这次末将请命,前去冲阵,此番定要将田楷首级提到将军面前。”李副将手中拿着一柄长矛。眼中射着寒芒,躬身请战的同时却是偷偷舔了舔嘴唇,好似眼前的功劳已入囊中一般。 “不可。” 夏侯渊双眸徒然圆睁,看向远处的联军。道:“先看看再说,让弓手小心防御营寨。”说完又补充一句,道:“让弩手也上来。我倒要看看田楷的刀盾兵的盾牌能承受几波弩箭。” “将军,联军战力不堪一击。直接冲杀出去与其打杀一番就是,何须如此谨慎?”李副将心有不甘的道。 “你若如此想要搏杀。我也不去拦你,不过却要等到于禁将军到来之后,到时两面夹击联军,否则若无我军令斗胆出阵者,立斩不赦。”夏侯渊冷冷的看了一眼众将,这才反转回自己的大帐之中。 前往大帐的路途中,夏侯渊心中想的却是此番田楷来的诡异,不然一个安静了半个月的人不会突然变得大胆起来,除非是他有了什么阴谋诡计,不然的话田楷就是得了失心疯! 就在他即将走到帐门边时,田楷大军已经来到了大寨数箭之地后扎住人马,夏侯渊回头看了寨外一眼,便即走进帐中,坐在主位之上沉思不语,突然只听帐外喊声四起,金鼓齐鸣,夏侯渊心中一惊,提起眉尖刀,背上养由基弓,迈步走出帐外。 帐外亲卫将夏侯渊坐骑牵来,飞身上马后向寨门疾驰而去,而亲卫则紧随其后。 飞奔来到寨前,见到寨外情景,心中一惊,大喝出声,道:“田楷那厮难道并未冲寨?还是已将其击退?” 一旁将校禀道:“并未冲寨。” 夏侯渊冷眼看向寨前喊声雷动,却并没有丝毫前来冲寨的联军,眼中寒芒闪现,好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是问询身旁将校,道:“喊声震天,却又并非前来冲寨,田楷他是要干什么?”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夏侯渊看了眼身旁数人,突然张弓搭箭,哼声道:“待我试上一试,如此便可知田楷到底耍的是甚么把戏。” 说着便瞄准了阵前一位裹绿巾的红面汉子,只是瞬间,就见夏侯渊手中之箭嗖的一声飞向红面将领,那箭好似追星赶月一般,只是瞬间便朝着关羽飞驰而去。 关羽一马当先,站在寨前冷眼观瞧着寨内人马杀出,不妨夏侯渊偷施冷箭,眼见已躲无可躲,众人这才发现,一旁周仓更是惊呼出声,道:“将军小心。” 关羽丹凤眼兀的睁开,只见朝面门飞来一支冷箭,箭头更是闪着森森绿芒,心中一惊:“箭头有毒。” 暗道一声不好,正要使青龙刀格挡,只听一声破空声响,瞬间就见一支飞羽从面颊一侧飞驰而过,那箭以迅雷之势从关羽脸侧飞过,关羽尚未发觉,只觉耳畔一阵风过,下一刻就见散发着森森绿芒的箭羽好似在空中遇到了阻力一般,竟是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羽箭在半空之中停留极短,只是眨眼之间,突见两支羽箭相撞之处传来‘当’的一声响,随后两支羽箭纷纷向后弹出,在空中弹了数下,软软的掉落在地。 在场众人看着之前那番神乎其神的箭术比拼,不由齐齐叫好,而关羽此时早已是丹凤眼微阖,回头望去,太史慈手握轩辕弓,正向他微笑,只看了一眼,便即回头,看在太史慈眼中,好似在对他说:“多此一举”一般。 太史慈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尴尬的场景让看向太史慈的众人只得向他勉强一笑,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关将军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好歹太史将军也算救他一命啊! 不管众多异样的眼神,关羽眼中只是紧盯着寨中偷射冷箭之人,这人有些映像,可一时之间却叫不出名字来,随即心中却又暗道一声太史慈箭术竟如此超群,之前却也是小瞧了他,只是不知他手上功夫比之箭术又差了几成? 夏侯渊大寨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要知道他的箭术在曹营之中可是极富盛名的,平常之人便是想要躲过这一箭也是难上加难,不想在联军之中竟会有一位与夏侯将军箭术相当之人,这让满营军士如何能不心中惊叹。 夏侯渊冷冷的看向太史慈,突然问道:“这箭术甚高之人是谁?还有那红面的汉子,你等之前可曾见过?”环视众人,道:“为何本将从未在联军阵中见过?” 其中一人小心回禀:“末将等也并未见过此人,莫非月前乱战时,此人并不在场?” 夏侯渊再次看了眼关羽与太史慈,突然摇头,道:“不,红脸将领本将看着面熟,也许便是在月前的乱战之中见过。所以那箭术高超之人定也参加过月前的大战。” 突然夏侯渊只觉大地好似在颤抖一般,而且西面更是激起烟尘无数,直将天日遮掩,定睛瞧出,只能看见一对对骑兵在尘土之中穿梭,心中不由暗道:“难道是曹子孝来了?”心中立时大喜,喝道:“待子孝与文则一来,众将便即攻出寨去,此次定要将田楷与孔融之兵一举剿灭在徐州城外。” 他话音刚落,一道极为逆耳,破坏气氛的声音响起,道:“将军,那些骑兵好似并非是子孝将军麾下骑军。” “什么?” 夏侯渊面容一怔,再次定睛瞧去,这回他不敢错过任何细节,异常谨慎的观瞧,半晌才喃喃自语,道:“这是哪里来的骑军,西凉铁骑不像西凉铁骑,并州狼骑却又不似并州狼骑。”心思百转之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看向关羽,立时想起了此人哪里是在月前的战场之中见过,而是在昔年讨伐於夫罗时亲自出辕门迎接的刘澜一众将校,惊呼出声,道:“原来是平原刘德安来了。” 又指向那些骑兵道:“怪不得以前并未见过,没想到竟是幽州骑。” 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心急如焚,道:“我们中计了。” 众人看向夏侯渊,问出心中疑惑,道:“将军,到底怎么了?” “我说田楷怎么不来冲寨反而还造出一幅攻寨的气势来,原来是在诱文则出寨而欲将其围歼。”说道这里,却是哼道:“速向主公求援。” 说着看向众人,道:“莫不可出寨迎敌,待主公抵达,贼兵不战自退!。” 众将被夏侯渊这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皆不解刘澜既然是要歼灭于将军为何不出城相救反而却要苦等主公,若主公来晚,于将军岂不是必败无疑? 可夏侯渊却明白现在的局势,若他们一旦出寨迎敌,那他合于禁就都有可能被败,到时就算主公抵达,也未必能够扭转战局!(。) 第八百四十九章 酣战 赵云与田楷所携三千幽州骑兵躲在土坡之后,待哨探发觉于禁寨中有所异动便立时整备,等于禁带着六千多人走出寨门向夏侯渊营寨救援而来后,赵云这才大喝一声,回头看向一个个整装待发,手执弓箭长枪的龙骑甲、幽州骑兵,道:“众位兄弟,你们都是同赵某打过巨马水和乐成县的老兵,自然清楚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还有龙骑甲,你们乃主公最精锐的部队,而对面,说着指向远处于禁的部众道:“不过只有六千步卒,此战焉能不胜。” 他大笑一声,道:“但众位兄弟切不可轻敌,只需奋勇杀敌即可,到时赵某自会为众位兄弟请功。” 三千幽州骑兵眼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而龙骑甲亦然,这是对战争的渴望亦或是期待战后的奖赏,但不管是什么,六千骑兵在平原对上六千步卒,不管怎么说,这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只听其中一名幽州骑兵喊道:“赵将军,莫说是您不会亏待兄弟们,便是刘将军,我们也早已从其他兄弟的口中得知其亦是一位厚待士卒的将军,这一战以六千骑兵对六千步卒,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可以傲人之处,到时我等也不要将军什么赏赐,只要多赏些好酒让兄弟们痛饮一番即可。” 这话一出口,就听四周传来一片附和声,道:“二子说的极对,刘将军虽好,只是这征战期间不许饮酒却也苦煞我等了,这几日吃着饭菜,可这嘴里干干的。都快淡出个鸟了。” 他们说的话虽粗鲁,但听在赵云耳中却是暖暖的。这些人常年与异族交战,而且幽州又乃苦寒之地。所以每到冬日军卒们多饮酒取暖,虽然个个都乃沙场好手,但同时也是嗜酒如命,此时听他们要求赏酒,大笑道:“到时候好酒管饱,不过各位得先随赵某将那于禁杀败。” 说着龙胆枪耍了个花枪,向前一挥,道:“兄弟们,随我冲。”赵云催马急冲。三千幽州兵紧随其后,之后则是三千重甲龙骑甲,他们仿佛一支离弦之箭,赵云乃箭头,其余幽州兵乃箭身,向于禁杀了过去。 向夏侯渊营寨救援而去的于禁突然听身旁亲卫说道:“将军你看那边。” 于禁驻马远眺,只见远处蹄声如雷,带起烟尘满天,大地颤抖。仿若末日来临,心中一惊,还道是自己眼花,再次观察,才准确无误地发现远处一支骑兵朝己杀将过来。这骑兵与西凉铁骑不同,虽也有披甲,但不过是皮甲。当然还有龙骑甲,若非穿着如此怪异的铠甲。他就真要以为眼前这些甲士是并州狼骑了,不然他们手中为何都携有一柄长枪? 看着远处杀气腾腾。好似千年寒冰一般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骑兵,于禁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略有些不寒而栗的说:“这是哪来的骑兵?田楷处什么时候有了骑兵了?” 他心中疑虑,虽然心急着去救夏侯渊,但他更不想白白去送死,而眼前的一切却又明白的告诉他,田楷并非是为了夏侯渊,恐怕真正所图者乃是自己罢了。 但他又不能就此退去,不然到时又该如何向主公解释,急忙喝道:“列枪阵。” 众校尉听于禁下令,急忙呼喝连连道:“刀盾手在前,枪兵在后,弓手次之,列阵,列阵。” 于禁看了眼瞬间结成的阵型,又看了眼远处的骑兵,心中哀叹一声,遇上骑兵若是撤退难免死伤惨重,不若列阵瞧瞧这支骑兵的战力如何,而枪阵又乃步兵对付骑兵之不二法门,若是这支骑兵委实厉害,到时也可咬下他一块骨头在撤退不迟,虽然依然会损失惨重,但却比此时撤退要好上许多,若这些骑兵并没有现象中厉害,那今日这头功恐怕非他莫属了。 他心中如此想,却又叹息起来,只可惜自己麾下没有弩兵,不然有弩兵在手,这一战的结果就让人期待了。 于禁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只骑兵的战力到底是强还是弱了。 突然于禁见到远处的骑兵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箭之地停下,只见对面的白马主将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骑兵突然成扇形分散而开,而之前还拿在手中的长枪却是挂在了鞍桥旁的夹层里,而手中已经换上了长弓,瞬时又从身后壶囊中抽箭而出,做射击的准备。 于禁心中一惊,骑兵靠着机动性可以不讲究阵型,可步兵与骑兵相抗队形却最为重要。心念及此,却是心中冷笑,既然你要如此,那么没有骑兵与弩手护卫两侧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圆阵了。想道这里大声喝道:“锥形阵改为圆形阵。” 赵云冷眼看着对面的动静,微微诧异,这于禁虽然阵法绝妙,却并不知我骑兵的战术更加灵活,他若早早回寨防守,也许只会伤亡百十来人,但其尽然要靠着步兵与骑兵相抗,既然他自取其辱,要知道,现在这些轻骑兵也许还会有所忌惮,可一旦后面的重骑兵赶到,那就会变成屠杀,不过在等待龙骑重甲军之前,赵云也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心中冷笑一声,就在于禁变阵的瞬间,只见其弯弓搭箭,将手中的霸王弓缓缓拉满,随即手一松,弦一弹,一直雕翎箭便即以仰角之势向于禁军卒射出。 而就在赵云射出第一支羽箭之时,四周幽州骑兵也同时射出了手中的箭羽,箭羽好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带着森冷杀意射向了还未成型的圆阵之中。 曹军若是圆阵成型,有刀盾手抵挡,也未必死伤会如此惨重,但此时他们阵型未成,而且又乃密集的圆阵,虽然身穿铠甲,但又如何能够防御住三千多支羽箭的齐射。 霎时间哀嚎声四起,众多曹军中箭倒地,立时死伤了近三四百人。 曹军在第一波箭羽落下后迅速集结,组成了圆阵,而于禁见远处骑兵又既弯弓搭箭准备第二波箭羽,心知他们并没有要与己方近身交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恨声道:“既然你不来,那我便亲自去。”说着使旗语官下令列阵冲锋。 于禁所率曹军乃是一个大圆阵中又分为三个小圆阵组成,此时接到冲锋的命令,哪敢怠慢,齐齐向前冲锋的同时却又保持着阵型的紧凑而不致混乱,枪兵、矛兵随在刀盾手之后,呐喊着便向对面骑军杀去。 看着曹军迅速接近,幽州兵再射仰角已然无用,只得改为平射,密集的箭羽以平射的角度向曹军射去,这一次的效果便没有之前那般的威力,大多箭矢被盾牌抵挡,只有少数穿过缝隙,射中了刀盾手,而被射中的刀盾手在盾牌失去平衡的瞬间又被其余箭支射中,但效果也止步于此,因为缺口随即被其身后的长枪兵拾起刀盾手的盾牌再次堵住。 第二轮的效果并不大,从寥寥数声的惨呼声中便可知晓,虽然圆阵的前进速度被减慢,可随着第二波箭羽的结束,圆阵再次加快了速度杀向幽州骑军。 只是随着圆阵的靠近,本以为可以与这支骑兵正面交锋的于禁却看到对面主将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他伸出三根手指后,就看到骑兵开始向后退去,当退出十多步后,那些骑兵再次张弓搭箭。 心中破口大骂一声卑鄙,但却又心中佩服白袍小将对骑兵理解如此深。 第三轮箭雨激射而来,这次的伤亡较之前次更大,毕竟长枪兵对盾牌的使用如何也无法同刀盾手相比,惨呼声再次传来却让于禁感觉好似有一面大锤在敲打着自己胸口一般,他眼中闪烁着寒芒,因为他听见夏侯渊营寨那边传来了擂鼓声与厮杀声,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但此时他却被这支骑兵拖住了脚步。 而更让于禁心中恨恨的事情是对面的骑军竟然每人挂着最少三壶箭羽,如此算来那便是每人有着最少六十支羽箭,这是什么概念?于禁不敢去想,但他心中却知道,若自己继续向前冲杀,那对面的骑军一定会继续如此,直到箭矢射尽,然后再来彻底解决所剩的步卒。 但他现在最为关心的却是夏侯渊的情况如何了,可是他又不敢前去救援,若是稍有异动,只会让后背对着骑军的士兵全部覆灭。 既然交战的结果是徒增伤亡,援救又等于送死,那现在唯有撤兵一途,但将士卒撤回军营,于禁又有些心中不甘,这一仗打的太过窝囊了,空有一身力气,却好似打在了飞絮上一般,让他怎么能甘心撤退。 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若是他不尽快撤退,损失必定更加惨重,在他心中思索的刹那间,第四波箭羽又既来临,他已经看到了士卒与校尉们频频回头,无奈的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问询,好似在说着:“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于禁一直身处在最后,当第四轮箭羽结束后,急忙指挥旗语官打出了撤退的指示,士卒们如蒙大赦,纷纷朝后逃去,赵云一声苦笑,没想到曹军如此不济,他的龙骑重甲军还没派出场就撤退了?可眼见他们撤退,也不能为了等龙骑军放过他们啊,当即摘下龙胆枪,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随我杀。” 一路好杀,不到千米的距离,当于禁逃回营寨关闭寨门后清点士卒时,竟是一口鲜血喷出,并不是他受了什么重伤,而是看到清点的人数后所致:此战伤亡近二千人。(。) 第八百五十章 入城 却说刘澜趁着于禁与赵云交战的瞬间,穿曹营而过,虽然一路上遇到一些封锁,但他身旁皆是高手老兵,莫不是以一当十,当百之辈,便是偶有顽强阻击,但于禁带走了众多人马,而留守帐内之兵又不敢随意出寨,再加上夏侯渊被围在营中,更不可能分兵相助,如此一来,刘澜这边犹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虽偶有伤亡,却早已将曹军杀的毫无战心,平日里那条异常严密的防线在瞬间彻底奔溃。 当刘澜一行即将到达徐州北门时,只见从不远转出一位曹营的都尉来,他虽然勉强维持,希望能够等来援军,却不想早被一旁的张飞瞅见,持着‘丈八蛇矛’跃马杀来,只是一合,便将这名都尉杀下马来。 徐州城内,陶谦听说北门孔融,田楷与曹操交战,登上城楼驻足观看,未过多时,只见不到千余人马冲到城下不远,此时城内早已没有箭矢,士卒们一个个绷紧着神经,若这支部队敢来攻城,便准备与其做肉搏之战。 跟随陶谦来的糜竺眼尖,早已看清了旗帜上的大字,露出欣喜之色,道:“主公,是辽东刘德安来救徐州了。” 听糜竺如此说,陶谦心中如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道:“快快开城门接入刘德安。” 陶谦一面劳军,一面设宴相待,酒桌上的刘澜见糜竺取出一物,心中又如何不知,心道你现在将徐州印绶给我,还不是想让我当这个出头鸟,为你徐州卖命,徐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到时我还不是被曹操赶走?连声拒绝。道:“陶公切不可如此。” 陶谦此人年已花甲,浑浊的双眸不时精光闪现,从外表看这是位有着儒雅风范的谦逊长者,看着刘澜拒绝,双眸精光一闪,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广阳顷王之后(广阳顷王刘元气起),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铿锵有力。 在座之人,如陈登,糜竺,曹豹等等无不是翘首以盼,其中糜竺更是焦急道:“德安公。你就受了吧。” 我这刚一来,陶谦便要将徐州让我?看来徐州当真是旦夕不保,但想起三国演义,刘澜心中又觉得或许陶谦是真想传我,可是他虽然与公孙瓒结盟,但我一个小小的辽东太守,他这里能人如此之多,为何独独选我?难不成是在试探我?” 想道这里。突然心中一惊,看向众人殷切的目光。暗道不论我与糜竺也好,他人也罢,都只是一面之缘,就算陶谦以前在雒阳帮过自己,那也没好到把徐州让给他的道理啊,再观察这几位。一个个如此迫切希望我接受徐州,难道其中有另有蹊跷? 想道这里,离席出阶,拱手一礼道:“德然虽为元起义子,但未敢以广阳顷王之后自居。更休提汉室之后了,至于当年在右北平的些末功劳,为辽东太守犹恐不及,合论徐州牧?况且今为大义、旧恩,故来相助公祖,安敢有占徐州之心,莫不是主公疑德安有吞并之心?吾若有此念,皇天不佑!” 说完此话,不动声色的细细观看他人,只见糜竺等人毫无表情而曹豹却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心中彻底肯定这就是陶谦在试探。 刘德安所说是真是假?陶谦人老成精,如何能轻易被他蒙骗,莫不是他亦在试探老夫的口风?若说孔文举,他乃老夫至交,前来相助我不相疑,而田楷乃是奉了公孙伯圭之命,再加他坐拥青州,也不会觊觎徐州,只这刘澜,当年虽然与他一同讨董,但说实话关系并不相厚,若其没有他想,又怎会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来援救徐州?不漏声色,继续试探刘澜道:“德安公切不可相疑,老夫实乃真心实话,无有半点试探之心。” 刘澜如何能够信他,只是不肯接受,陶谦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想道莫不是刘澜当真是为大义而来?是我多疑了?心中好不惭愧,不想老夫苟活于世数十载,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的同时不免瞪了眼曹豹。 糜竺见陶谦不再相疑,又见他以眼神埋怨曹豹,怕被刘澜瞧出破绽,分散其注意力,道:“如今曹操大兵在侧,且休言前事,如今当务之急却是如何退敌,若能击退曹操,再说相让之事不迟。” 刘澜并未看到陶谦私底下的小动作,只是点头赞同糜竺的说法,道:“子仲所言甚是。” 他看向徐庶道:“如今以徐州之兵,只能选择第二策,以为犄角牵制曹操,使其不敢尽全力攻城。” “正当如此。” 随即对看陶谦道:“为今之计,我等在城外与曹操僵持,陶公在城内防守,互为犄角,若其赶来攻打一方,则另一方从后攻之,则可保徐州无虞。” “的啊公此言甚善。”陶谦沉吟半晌,点头赞许道。 其余众人出声附和,只听刘澜继续说道:“在下与曹操有些旧情,不如遗书一封,若能以大义退之,总好过兵祸之灾!” “这……”陶谦心中有所疑虑,并不敢赞同。 刘澜看出了他们的顾虑,高声说道:“何人为我执刀?” 陶谦听他此言并非自己执刀而是让人代笔,心中的一丝顾虑顿消,看向糜竺道:“子仲,有劳为德安代笔。” 等糜竺准备好帛纸,刘澜心中斟酌片刻,便朗声说道:“……” ~~~~~~~~~~~~~~~~ 徐州城内,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阴潮灰暗,不见阳光,漆黑的卧室内只点着数根蜡烛,灯芯忽明忽暗,还不时传来噼啪之声,只是一坐一立的两人并不理会。只是低声交谈。 一位儒雅老者坐立在一张胡凳之中,品啜一口杯中茶水,道:“你将为父叫来所谓何事?” “孩儿是向父亲言说今日陶公试探刘澜一事。”说话之人,年在二十许间,英姿勃发,只是他虽然年少。却自带着一丝病态,反观胡凳之中老者,虽已花甲之年,但面色红润,发黑如墨,很是硬朗。 而此二人,侍立者乃之前刚从徐州牧府中返回的陈登陈元龙,老者则是其父陈珪陈汉瑜。 “哦?” 陈珪将茶杯放在胡桌之上,看向陈登。道:“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刘德安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他拒绝了。”陈登说着便将今日在州牧府的事情详详尽尽的复述一遍。 “沉得住气,当真沉得住气。” 陈珪点头嘉许道:“看来还是个可造之才,多多留意一下此人。” 陈登大吃一惊,道:“难道刘澜是在装?” “正是。”陈珪点头笑道。 “可是孩儿见其并不是作假。”陈登想了想今天刘澜的表现,更加肯定道。 陈珪说教也似的口吻,道:“你还太年轻,嫩了些。自然看不出,瞧不明白了。” 陈登难以置信的看向父亲:“可连陶恭祖都没有……” “哼。陶恭祖看不明白的事,又如何能够瞒得过老夫?” 陈珪不屑一顾,道:“你记住了,有的事既使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陈登虚心请教:“那如何才能分辩真与假?” “你自己慢慢体会。到时自知。” 陈珪看向儿子陈登又道:“其实连我也说不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刘澜不会不觊觎徐州,不然他又如何能来?” “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会多留心他的。” 顿了顿陈登继续道:“父亲。难道真到了这种时刻?非要……” “你难道看不见吗?” 陈珪怒其不争道:“看不见陶谦将徐州治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 “你看看陶谦重用的那些丹杨军,平日里作威作福,连我陈家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曹军一来,才多久的功夫,便失了大半的土地。” 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润了润喉,继续说道:“好在现在我还能说上话,而且丹杨军又损失惨重,如此良机,怎能错过,到时只要将东海的糜家,彭城的张家联络好,不怕他陶恭祖不交出徐州牧来。” “为什么不在本郡寻找,反而找个外来人?” 这是最困扰陈登的事情了,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其中的玄妙:“若其与陶谦一般,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珪的心情看来极好,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能不考虑陶恭祖,毕竟他手上还有丹杨军,若是我们选了本州人,只怕他不会同意,但若是外来人,那他说什么也会同意的。” “为何?”陈登越听越糊涂了。 “呵呵,因为外来人与本州的氏族和丹杨军都没有瓜葛,所以他才放心,更会放心逝去之后家人的安全。” 他见陈登有所顿悟,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因为不管是丹杨军掌权,还是我们这些氏族掌管徐州,他都难免担心家眷的安全,但一个外人若能掌权,那还不对他陶恭祖感激涕零?所以这才是他陶恭祖打的好算盘!” 陈登思虑半晌,心中一动,道:“所以我们要支持刘澜?” “支持不支持现在并不急,要看看他是不是可扶之人。” 陈珪放眼远眺,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陈登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迫使陶谦有去位之意,之后若是刘澜当真可扶,我们再助他一臂。” “父亲所言甚是,只要陶谦有了此意,在考虑外人之时,自然就会想到孔融和刘澜,但此时徐州缺的是力挽狂澜的大将之才,所以他自然会想后者,而不去想孔融,到时有我们这些氏族鼎力相助,再加上陶公的支持,那丹杨军也就不足为虑了。” “哈哈,元龙,你终于看清了。”陈珪很满意儿子的回答,爽朗一笑道。 “那孩儿现在就去通知其他氏族?”陈登有些兴奋道。 “不。” 陈登缓缓闭上双眸,半晌才道:“我已经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刘澜此人到底如何,我们还需观察。” “还需要观察,难道刘澜不是父亲眼中的大将之才,就孩儿所知,此人当年可是被徐子将说成是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的小卫青啊!”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刘澜是位统兵的将才,充其量不过是一位将兵大才,可我们要为徐州选的是能保一州平安的帅而不是将,既然如此,就不能再选一个将兵大才,而是将将大才,你可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父亲思虑深远,孩儿不及也。”(。) 第八百五十一章 退曹 “曹公孟德亲启: 澜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 然曹公以家仇而犯他州,孔文举、田青州屡祈曹公停戈,然曹公孤行已意,数月来徐州日危,而曹公大有荡平徐州之势,非陶恭祖无有一战之力,实不愿与曹公兵戎相见,然其虽步步退让却不能挽回曹公积恨之心,先则下令‘屠城’,是以致‘广威’百姓浮尸千里,惨绝人寰。而数月前更有田青州数万精锐阵亡,凡此琐琐,思之凄梗。 澜故此前来乃为徐州百姓,天下百姓求恳:目今鲜卑异族、羌胡叛乱,扰乱于外;黄巾遗孽、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以曹公之军,世间莫可能敌,然区区徐州却旬月不下,此皆人心向背尔,陶公在徐,百姓富足而兵甲亦利,然未与曹公接战,实乃陶公急朝廷之所急,欲剿除董贼余党,故不愿与曹公轻起兵戈,若曹公固执己见,彼时陶恭祖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为百姓家眷计必与曹公力战,届时曹公将敌三军用命之兵,又有几成胜算?” 曹公何不清夜扪心一思其故耶?当前大计只待曹公一言而决,还望曹公即日返还兖州,陶恭祖即修整兵甲以待曹公檄文,再举诸侯义兵开赴关外与董贼余孽一战雌雄。届时大军戮力同心,自可解朝廷之急。如此曹公必登凌烟,享馨百世。是受世人恭敬亦或唾骂,只在曹公一念之间。 澜以赤诚之心。代徐州百姓,天下百姓,恳请曹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与陶恭祖暂且化敌为友,共同讨贼,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澜听闻汝南许劭语曹公:治世之能臣,料想曹公必定遽躬蹈之,何去何从。请曹公察之。虽言重心危,实澜心系朝廷,伏请再拜,还望曹公明鉴。此心此志,还望曹公查知。 弟刘澜 献帝初平四年三月。 曹操看完书信,脸上毫无表情,道:“尔等也来看看。” 说着将书传与众人,道:“说来刘德然与我乃多年至交好友,昔年讨董时更对吾有救命之恩。吾对此人可谓知之甚详,此人向来诚实守义,若真如书中所言,恐怕徐州城难下了。” 众人传看完毕。复又将书函交还曹操,只听郭嘉说道:“奉孝与刘澜早年亦曾相识。“说完转向众人,道:“就某所见。其人好色而心胸狭义,贪财而又惜身。信中所言不足为信。” “看来奉孝并不了解此人。” 曹操不为人察的摇摇头,显然郭嘉这份对刘澜的评价太过偏颇了。反而更像是掺杂着个人成见的说辞,解释道:“我与他有过深交,其人乃当世之英豪,又有熊虎之将关、张添作爪牙,冀州之战本初之所以大败便可见一般,而今日若不是有关羽相助,文则如何能败?”心中已有些举棋不定,半晌才又继续道:“所以切不可小窥了此人。” “那主公是要……” 郭嘉神情一连变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主公如此对一人忌惮,可他话只说了一半,却被曹操挥手打断,清了清嗓子,道:“奉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明白,但你也不要真把刘澜当傻子,而刘澜也绝不会来糊弄我,但他最后还是写了这么一封书信,难道她真把我当做了三岁的稚童?再去聚诸侯讨伐董卓余孽?怎么可能成行,可你们想过没有,既然无法成行,他为何还去提?这里面难道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吗?除非,突然冷哼一声道:“他打的好算盘,一面以天下大义来压我,一面又让天下人知道他刘澜出师有名,如果我真因为天下大义而退兵,不仅父仇报不了,世人更会觉得是我曹操怕了他刘澜,被其一封书信吓跑了。” “主公洞察秋毫,嘉不如也。” “哈哈,奉孝无须过谦。” 曹操朗笑一声,可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一脸凝重,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所谓的天下大义,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关键,而是刘澜要给他出兵找了个恰当的借口,这个刘德安啊,什么时候也耍起了这些小聪明了?” 这让曹操开始头疼起来,在这件事上,当此汉末时期,刘澜如果提曹操在徐州杀人盈野是站不住脚的,曹操屠徐,前提是为父报仇,而以孝治国的国策自西汉至今四百年了,所有识字的孩童,启蒙识字是凡将、急救等篇,可读的第一部书,却不是什么论语、诗经而是孝经。你陶徐部下州杀了人家的老爹,人家是为父报仇,就算屠城,所背的也不是恶名,而是孝子之名,反倒是你陶谦因此背上了害徐州百姓的名声。这种事听起来好似天方夜谭,这将汉律置于何地,可这就是当时的情况,杀人见辱复仇之风盛行,典型的案例就有夏侯惇替师报仇杀人,徐庶、典韦为友报仇杀人,至于替父母杀人那就更不胜枚举了,而曹操和陶谦两人只不过因其身份特殊,所牵连的范围比之前更广更大受到世人瞩目罢了。 所以说刘澜如果直指曹操是兴不义之兵或是指摘他屠杀无故百姓在这时代根本就站不住脚,尤其现在的百姓在氏族眼中如同芥草,砍一茬还会长一茬,杀再多也没人会愤慨,去指责曹操滥杀无辜简直就是笑话,所以刘澜才会说什么为汉室而出兵,而这只是让他师出有名,他不是来维护杀人的幕后主使的,他是为了汉室来劝曹操退兵的,虽然他能够找到一万种言论来驳斥刘澜的论调。可刘澜却因此找到了出兵的理由,所以现在曹操真正担忧的是刘澜一来。再想攻下徐州就要困难重重了。 满宠也站了出来,此人仪表俊朗。鲜衣亮铠,颇有儒将典范,道“主公此言差矣,刘澜,跳梁小丑而已,其人仅凭关、张,不然早已是刀下之鬼,而其帐下无一人腹有锦绣,而其更是愚鲁之资。关、张又乃鲁莽之夫,焉能与主公争辉?” “刘澜实不可虑,反而却可从信中瞧出些端倪,那就是徐州已无一战之力了。”刘晔留着山羊须,外表儒雅,但眼眸之中却偶有狡狯之色闪过。 曹操听他几人说完,认同也似的点点头,只听郭嘉继续说道:“此时徐州之局已定,不管何人前来。皆是一般,若是他人前来,只是多费些许时日,但刘澜既来。反而使主公更易拿下徐州。” “此话怎讲?”曹操眼睛一亮,急忙问询郭嘉道。 “刘澜既然书信示好,想要劝退主公。主公何不将计就计,用三军撤退不易。当徐徐退之答复,如此以慢刘澜、徐州之心;届时其认为主公要退。若其信以为真,松懈守备的话,主公则出其不备,如此徐州唾手可得。” 曹操朗笑出声:“奉孝此计甚善,甚善,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精光熠熠的眼眸只这么一转,便计上心来,笑道:“即使趁此良机不攻徐州城,只将孔融与田楷的援军击退,到时破去徐州犄角之势,如此徐州城还不唾手可得?” 却说信使带着曹操回书返回,直言刘澜有救命之恩,同意即日回师攻伐董贼欲孽,但却因三军开拔不易,容许缓图数日,陶谦见曹操要退兵,当真是兴奋异常。 如此数日,曹军果然未动兵戈,其中更有部队每日离开,陶谦更加深信不疑,直到十数日后,曹操真的全军撤退,走得一人不剩,直到此时,陶谦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感念刘澜退去曹操,设宴招待众人。 却说曹操每日白天命部队离去,夜间悄悄返回,行的正是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之计,眼见徐州城防备日渐松弛,正欲偷袭,突然传令官来到营寨之中,言有信使到来,有大事要奏。 曹操急忙让他进寨,询问因由,只听传令官说道:“吕布趁主公率军攻徐,已与张邈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此时兖州止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曹仁将军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奉荀司马之命前来告急。” 曹操匆忙看完书信,认得是荀彧字迹,又细细问了信使一些兖州情况,心中这才肯信,大惊失色道:“兖州若失,我军则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郭嘉道:“主公所言甚是,兖州乃主公根基,若继续在徐纠缠,既是拿下徐州,亦是买椟还珠,得不偿失。今不如便如前日所言,卖人情与刘澜,退军去复兖州,当兖州之势稳妥,再来寻疵陶谦以报曹老被害之恨。” “奉孝所言正合我意。”随即拔寨退兵,朝兖州而去。 ~~~~~~~~~~~~~~~~~~~~~~~~~~~~~~~~~~~~~~~~~ 太史慈心下有些惴惴来到赵云帐中,此时正是日当中天,日头正毒之时,赵云见太史慈前来拜访,引其进帐中。两人一番寒暄过后,太史慈开口说道:“子龙,如今曹操已经退却,我是专程前来与你作别的。” “作别?” 赵云心中惋惜一声,看来太史慈是真的不愿留下。说道:“难道子义就要如此单人匹马而去?连主公都不见上一见?” 太史慈有些为难:“我是不敢去见,德然公他……到时必定盛情难却,反而不易走了,不如就此离去吧。” 赵云道:“主公知贤重贤,他这是看重子义。” 太史慈默然长叹,道:“子义又何尝不知,正是为此,子义才不敢前去辞行。” 赵云神情几度变幻,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托词,道:“那关将军也该去见一见吧?若是就这样走了……” “子龙也知道,云长将军他……”太史慈言外之意便是关羽傲骨天成,难以接近。 赵云不知太史慈言外之意,毕竟关羽平素与他称兄道弟,平易近人,他却不知关羽对太史慈却是傲慢异常,说道:“子义将军不见主公,日后还有回旋余地,毕竟主公此时逗留在徐州城内,但关将军近在咫尺,若是子义不去的话,日后再见,岂不尴尬,又该如何自处?” “子龙所言甚是,子义分明没有拿关某当做朋友。” 关羽掀帘进帐,太史慈小露身手时他本不在,后来听张飞等人言他武艺箭术皆是上佳,自然心中有了一较长短之念,更因为刘澜百般挽留,他却执意离去,自然对他愈发不满,直到前日打破夏侯渊一战,这才信服他的武艺箭术,今日见他前来子龙帐中,本想与他叙阔替主公挽留,不想刚到寨边却听到二人对话,不请而来,进帐说道。 赵云与太史慈都吃了一惊,均想关将军是何时来的,既然他说出此话,定听到了之前言语。赵云倒没什么,到是太史慈尴尬异常道:“子义如何敢不拿关将军当做朋友。” “既是朋友,离别为何独见子龙,而不辞关某?” 关羽冷面道:“这是拿关某当朋友吗?” “子义只是,只是……”太史慈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关羽埋怨,道:“还好关某偶然前来,听到了子义先前所言,不然子义离去却仍要被蒙在鼓中。” “子龙亦是此意,不管如何我等皆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怎能厚此薄彼。”他本想说一起出神入死的兄弟袍泽,但话到口中,却又该做了朋友。 “是子义考虑不周,还望关将军见谅。” 太史慈被他二人你一语,他一言,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恨不得自己会那变化大小的神仙法,找个地缝钻进去。 “子义,都是自家的兄弟,不必如此,关某平生鲜有佩服之人,但仅凭子义前来求援救下北海,又到徐州解围,子义却是当得这个‘义’字。” 顿了顿看向太史慈又道:“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怪不得主公会如此挽留,所以关某尚有几许心中言,想要子义知闻。”(。) 第八百五十二章 广平侯 太史慈瞧瞧赵云又看看关羽,这才说道:“还请云长将军直言。” “我家主公豁达大度,至仁至义,试问世间有几人能比?” 关羽看向二人,无所顾忌道:“便是古人,我看也只高祖可比……” “关将军,此话不可乱言”赵云心中大惊,急忙打断关羽,道。 “无妨。” 关羽挥挥手,对二人推心置腹,道:“关某说些心中言,且此处只你我三人,绝不会传进他人之耳。” 眸光灼灼看向太史慈,道:“试问子义,天下又有几人能比得了我家主公?若子义当真要择主而侍,何必要远下扬州,前往秣陵?如此不正是舍近而求远?” “太史慈不是愚顽之人,更不是不知好歹之辈。” 太史慈垂头丧气,道:“既然关将军如此说,子义便同你们说句老实话,子义自从避祸辽东,便立下生平之志要如‘大司马广平侯吴汉’一般荣登凌烟。”他看向关羽和赵云,二人皆是能从其眼中看到那一丝热切与激动。 “直到子义遇见德然公后,方才知晓男儿立志在世间,首要的是守信死义,若子义当真不守信义,反而留在德然公处,各位将军,德然公他又会如何看子义?” 太史慈说完对二人一躬到底,道:“恨只恨子义没有早遇德然公,恨只恨子义为何答应了正礼公,所以只能辜负云长将军了…… ~~~~~~~~~~~~~~~~~~~~~~~~~~~~~~~~~ “主公。” 陈登发现陶谦见到自己后一脸阴沉,毫无曹操退军的喜悦。心中冷哼一声,但脸上却极为恭敬道。 陶谦面色不善:“陈元龙你来为何?难道还是为了那事?”边说边登上主位坐定。道:“若还是为那事,你现在就退下吧。” 陈登拱手一礼。肃容道:“元龙此来,非为那件事情,却是替家父代传几句忠言。” “汉瑜为何不来?反让你来代传?”陶谦不满道。 陈登歉然,道:“家父有恙在身,不得下塌,所以不能拜见君颜。” 陶谦冷笑一声,他又怎会不知陈珪在装病,也不点破:“你父有何话要说?” 陈登毕恭毕敬,道:“乃为徐州安危谏言。” “哈哈。” 陶谦心中讥笑一声。色厉内荏道:“曹操已退,徐州何危之有?” 陈登一躬到底,直言不讳,道:“刘德安。” 刘德安?陶谦糊涂了,前日陈登来劝,让他将徐州让与刘澜,而今日却又说徐州之危乃刘德安,他一时倒糊涂起来,神情警惕的看向他。道:“刘德安又怎么了?” 陈登神情严肃,道:“使君难道真相信此人不是为了觊觎徐州而来?” 陶谦当然不信,但他又不能真的对陈登说我不信?昏浊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晌,但却又闭口不言。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陈家父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今曹操已退。使君自当设宴招待刘德安,孔北海和田青州等。何不在宴上再试其人?”陈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若其人真有拥徐州之心,使君便可寻机……” 陶谦不动声色,道:“若其没有此心呢?” “若其没有此心,必定以表其志,不日离开徐州,返回辽东”见陶谦点头,陈登继续道:“所以家父让元龙前来告之陶公的是:一旦刘澜无有吞徐州之心,一定不能让他离开徐州。” “什么?” 陶谦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难以置信的看向陈登道:“这又是何意?” “主公,刘德安既能以一封书信劝退曹操,足见曹操对其的重视,在加上他与公孙瓒的交情……” “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陶谦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 “家父说:‘曹操此次撤退,说明了那是卖刘澜的人情,若是听说刘澜离开徐州,到时曹操若是复来,徐州又有几人能挡’?” 曹豹?笮融?陶谦心中立时想到了这两位丹扬军的主官来,但随即又在心中否决,要是他俩能挡住曹操,早就挡住了,何须刘澜书信劝退曹操,立时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中焦虑不安,忙道:“话虽如此,但总不能把‘他’留在徐州吧?” “自然不能留在徐州,不然再想让他离开就难上加难了,而且他已然是辽东太守了,在徐州只怕也只有徐州牧的诱惑才会让他留下。” “所言甚是。” 陶谦眉头拧作一团,心中刹那想过很多,但又都在心中否决,叹道:“如此一来,当真苦恼。”突然瞅见陈登表情变化,心想他既然前来,定有了应对的方法。 立时喜上眉梢,应该是汉瑜替我想好了对策。心中感慨关键时刻,还需这些老至交。抚须而笑道:“既然元龙前来,定是汉瑜已有了对策?” “主公所言正是。” 陈登笑道:“家父说:既然不能留刘澜在徐,又不能让其离开,主公何不上表表奏其为豫州牧,使其率本部屯驻沛国。” “沛国?可沛国是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沛却在使君手中,而最最关键,能将他留在徐州的是豫州牧这一噱头。” 陈登看向陶谦乃说道:“小沛,进则直入中原,退则守护徐州东门,而刘澜虽为豫州牧,虽只有沛县一城,却不要忘记他还有辽东之地,其必然会以豫州牧的身份去收复豫州之地,可如今占据豫州者都是些什么人?陈登笑得很阴险:此正乃驱狼吞虎之计,试问陶公。有刘澜屯驻在此,何需再虑徐州安危?” “好。好,好一条驱狼吞虎之计。” 陶谦击案而起。大笑着道:“用小沛来安置刘澜这头猛虎,用豫州来换徐州安稳,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之策了,汉瑜果然智计深远啊。” 两人在一番密谈后,陶谦便吩咐设宴,一边亲自出城迎迓孔融与田楷,一边邀请刘澜与其手下众人前来赴宴。 听说太史慈已然离去,刘澜也只能在心中惋惜,但踏进宴会厅的一刻便不得不收拾心情。含笑随着陶谦入席。 众人落定,陶谦以手击掌‘啪啪’两声,一群舞姬便鱼贯而入,刘澜坐在次席,偷眼打量,这群歌姬皆是蒲柳之姿,比之孔融府中圈养的歌姬姿色差多了,没了什么兴趣,只是抱着欣赏的姿态看着听音乐。看舞姬翩翩起舞。 看了片刻,不得不说舞跳得可要比人好看的多。 陶谦坐在上首,左右陪侍着二人,左边青年面色苍白。容颜枯瘦,一看就知纵意花丛,酒欲过度之辈。而右边之人,未老先衰。一看就是久病不愈之辈。 通过陶谦介绍,此二人正是他的二位公子。左名尚,右名应。 酒肉与各色菜肴全部齐备,一众人等边喝酒边欣赏歌舞,从日薄西山一直喝到万家灯火,酒到酣时只听陶谦一拍手掌,歌舞立停,瞬间便退去了厅外。 歌舞离开,陶谦便携着二子来到刘澜面前,亲延刘澜坐上座。这可吓了他一跳,忙道:“陶公这是何意?”陶谦好似并没有看到刘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现,拱手对众人四方礼后转向刘澜,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德然年轻才俊,可务请替老夫掌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一语击出千层浪,刘澜手下众人,参加过前次宴席与没有参加过的关羽等人无不是眼冒金星,从一开始他们的方针可就是占辽东,跨海据青州然后控徐州,如今徐州唾手可得,能不高兴嘛。 可相比刘澜帐下,陶谦亲信们却无不是对他此举感到诧异,太突然了,毫无准备,一对眼珠齐齐看向他,想知道他这是真实想法还是又在试探。 突然,刘澜只觉身旁一道怨毒的目光瞅来,偷眼一看,只觉陶商双眼如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即将自己掐死,还来?这试探未免也太明显了吧,拒绝道:“陶公喝多了,酒后说了胡话。” “老夫没有醉,老夫所言皆是一片赤诚。” 陶谦言之凿凿的口吻立时让徐州文武将官乱作一团,纷纷低声交谈,在座之人心中都明白,陶谦前一次禅让徐州那是为了试探刘澜,而此次再让,都以为陶谦是真有了禅让徐州的意思,而且还是让给一个外人。 一个个耳红脖粗,(当然了只有陈登一人稳坐钓鱼台)若不是知道刘澜手下众人不好惹,早就上去将他手刃当场了。 环视一眼厅内群情激奋的徐州文武,刘澜就是再不智,再不知,也不会同意陶谦的‘好意’,分辨道:“孔文举令澜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澜为无义人矣。” 徐州众人刚松了口气,不想陶谦说道:“如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还请德然领此郡,万勿推辞。” “此事决不敢应命。” 陈登心中对刘澜的表现很满意,心中点点头,趁机说道:“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刘澜心头一紧,再次拒绝:“澜不才,安敢领有徐州,诸公切莫再劝,澜绝不答应。” 旁边关羽转出道:“既承陶公相让,兄且权领州事。” 张飞也焦急催促,道:“主公,又不是俺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何必苦苦推辞!” 若是真能据为己有,我又岂会不受。刘澜心中气沮,张飞瞧不清好歹,怎么连云长也看不明白?这分明是在请君入瓮,我如何能跳! 其实关羽又岂能看不出徐州之势,但徐州这些区区鼠辈,又怎能被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劝刘澜,到多是让他放下心中顾虑,安心接受罢了,反倒是张飞,之所以支持完全是跟着关羽走,哪理会这里面的阴谋诡计更不会去管对错,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他。 可现在不管谁人来劝刘澜,他只是执意不肯,陶谦推让再三,见他果然没有据有徐州之意,终于放心,他还真怕刘澜答应了。愁眉不展,道:“我知德然忠义无双,自不肯受领徐州,可德然与徐州百姓有恩,若舍我而去,我死不瞑目矣。” 陈登立时起身附和,道:“若不是德然公书退曹操,徐州必定不保,到时生灵涂炭,我等已是刀下之鬼,还望德然公留下。” 徐州大户没有人看好丹阳军,无不是翘首以盼刘澜留下,附和道:“元龙所言甚是,德然务必留下。” “既然陶公与元龙挽留,澜自当留下。” 刘澜心中一乐,他自然明白彭城啊徐州境内估摸着陶谦和他的帐下是绝不会留他在的,那他还能去哪?难不成要走刘澜的路线去小沛?不,应该是沛县。 陶谦思索再三,斟酌道:“此间近邑沛县,足可屯军,德然若肯,当往彼处驻军何如?” “小沛?”刘澜乐了,果然是小沛。 “对,沛县亦为小沛,此时豫州无主,若德然愿往,老夫即刻上表,表德然豫州牧一职。” “当然愿往。” 陶谦劳军已毕,众人各自退去,路上,只听徐庶说道:“看来徐州氏族的能力很大。” 刘澜点点头:“是啊,一个糜家,一个陈家,不可小窥。” 徐庶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主公日后可要多亲近这两家才是。” 刘澜知道徐庶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元直何出此言?” 徐庶面上有几分遗憾,道:“我看陶谦今日想让不似作假,不然徐州氏族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响。” 刘澜面容一肃,恼怒道:“难道连元直都认为某此次来是要吞并徐州?”心中却想道我当然对徐州有意思,从得到黄县之后,他就把目光对准了青徐。 徐庶心虚不已,难道自己会错意了?歉然,道:“是元直多嘴了。” “呵呵。” 刘澜莫测一笑,看在徐庶眼中还真有些打鼓,难道主公真对徐州有所想法?心中不免惴惴猜测。(。) 第八百五十三章 陈登 第八百五十三章 陈登 宴席过后,陈登赶回府中,来到密室与父亲陈珪见礼毕,后者问道:“如何?” 恭侍一旁的陈登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很是不屑,道:“一切皆在父亲的预料中,刘澜去了沛县,看来其人也不过尔尔。” 陈珪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释然,虽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在得到其前往小沛的消息后还是让他如释重负,紧绷地神经终于得到放松,饶有兴致地问:“和我说说他再宴会上的表现又是如何?” “陶谦竟然事先未知会众人,他一说出将徐州让与刘澜,那些人立时就乱作一团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澜就算真想留在徐州,也要有所顾虑了。”陈登字里行间不无惋惜之意。 陈珪点了点头,道:“陶恭祖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说道最后更是不屑冷笑数声。 突然陈登‘呀’了一声,陈珪看向他,满是疑问:“怎么了?” 陈登斟酌再三,道:“孩儿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陈珪长长‘哦’了一声,问道:“何处蹊跷?” 陈登面容一整:“刘澜婉拒陶恭祖二让徐州,但陶恭祖挽留他在沛县他为何会满口答应?” “是啊,他为什么会答应?这也就是骗骗陶谦的说辞罢了,老糊涂的他现在迫切想有人保他的安危,就算明知刘澜会拒绝也会向他提议的,而刘澜如果是明眼人的话,那他就绝不会答应留在小沛替陶谦当条有名无实的看门狗。一旦他拒绝了,那我们就能借此去逼着陶谦妥协。成功将刘澜留在徐州,这是一条绝妙的计策。可却因刘澜的同意而且还是一口同意留下?他这是要干什么?”说道最后却好似在询问陈登一般。 陈登想也不想,道:“孩儿以为,除非刘澜当真对豫州有所图,不然的话就足以说明他对徐州必然有所图。” “你说的虽然不无道理……” 突然眉头一皱,陈珪觉得此事有诡异的地方,可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喃喃自语般说:“他对徐州有所图?对豫州有所图?” “不可能对豫州有所图,太不明智了。”陈珪自言自语,突然提高了嗓音:“不对。不对,都不对,他绝不会对豫州有所图,那必然对徐州有所图,既如此,自然是留在徐州城内才是上佳之选,为何却答应去了豫州的沛县?” 陈登不明其意,问道:“为何对徐州有所图就要留在徐州城?”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再宴会上看到了徐州各位士大夫在听到陶谦第二次让徐州的反应所以才会先拒绝后同样?也许是这样。毕竟他想在徐州成事,士大夫乃至于氏族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就算他要入住徐州,光有陶谦是不行的。还必须要获得我们的支持,所以留在徐州城内才会是最便捷的途径,能够拉拢人心。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却又反其道而行呢?这……这还够令人捉摸不透了。” “士大夫,氏族?”如醍醐灌顶一般。陈珪经儿子这句话提醒,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理了理头绪,道:“这就对了,氏族,士大夫。” 终于看清了事情的本质的陈珪弹坐而起,大笑,道:“好一个刘德然,还一个小卫青,险些将老夫都被他蒙在鼓中。” 陈登满头雾水,不解道:“父亲,拉拢到底怎么了?” “好一个刘澜,好一个刘澜啊,哈哈。” 陈珪不吝与嘴上的夸赞,道:“好一招巧妙的声东击西。”见儿子还是一脸茫然之色,耐心解释道:“这个刘澜啊,今天就是没有那些氏族与士大夫的表现也不会接受徐州的,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看来在他来之前就对徐州之事了如指掌了,不然也不会选择去沛县。” “刘澜难道如此厉害?” 陈登有些不信道:“可徐州这趟浑水,不在其中又有几人能够知晓其深浅,谅刘澜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够知晓?” 陈珪下意识的点头,算是认同了陈登的分析:“这我也是猜测,也许是他早已知晓,也许就是他这几日观察得知。” 陈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若是他这几日观察得知,那他未免太厉害了吧。” “这不正是我们求之不得之人吗?” 陈珪啜口茶,苍老容颜布满了笑容,皱纹都被他这一笑挤做了一团,继续沿着之前话头说:“不管他是如何知晓,他必然清楚他就算留在徐州城内也不会得到丝毫好处,所以他应该是一早就就目光投到了周边,而陶谦呢,就算不提沛县这么个请求,他也会主动提出,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因为只要他离开徐州,不管是沛县也好,别处也罢,都会给徐州氏族一个错觉,他都不会染指徐州,这样如果他派人与徐州士大夫或氏族拉关系,这些人就会对他礼遇有加,因为不仅仅是他触碰不到徐州内部的利益,更关键的是这些人需要仰仗他。” 陈登脸上爬满忧色,心中却更加不解:“只是如此一来,他不是更难得到徐州?”他见父亲有赞许的神色,期间更是频频点头,更加大胆的说道:“这些人在刘澜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时愿与其来往,但刘澜一旦暴露野心,那这些人岂不都会离他而去?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珪莞尔一笑道:“你这话说的不错,但你却并非是刘澜。” 陈登思虑半晌,但又想不通其中关节,面色涨红道:“孩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刘澜可比你看的清,他若是执意留在徐州城,那他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大虫。不管他如何折腾,也永远得不到徐州。”意味深长的看向陈登。道:“但他去了沛县,不管最后能得到几人支持。那也总好过困守徐州城的机会大。” 陈登如梦初醒,但又觉得刘澜此举过于草率,说道:“到时若没人支持他,岂不是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了?” “会吗?” 陈珪颇有深意的笑道,但又点到为止,并不多说,微笑着看向他,半晌,陈登才如醍醐灌顶一般。笑道:“父亲您已经……” 陈珪什么也没说,只是赞许也似的点点头,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 离开密室,陈登在一旁低声,道:“父亲,那我们是不是该主动……” “不可。” 陈珪急忙挥手道:“这种事情若是刘德然看不出来,那徐州不给他也好。”话锋一转,又道:“再说。我们将偌大一个徐州交给他,难不成还要亲自上门告诉他我们要给他不成?” “可是……” 陈珪口气突然变得严厉,算是警告,道:“这种事不可主动。不然日后在徐州可就没有我陈家立足之地了。” 陈登并不认为刘澜真有这个能力,不以为然道:“刘德然还能让我陈家在徐州……” “当然能,因为我们主动。既然我们主动将徐州送给他一次,那么有的人心中就会想。就会怕我们会不会将徐州再送予别人一次,所以我们要等他来求我们。我们再顺水推舟,如此才能捞着最大的利益,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陈登作恍然大悟样:“孩儿知晓了!” 陈珪点点头,道:“还有,刘澜若果然聪明的话,那他绝不会派人前来,一定会亲自前来拜见你我父子二人的。” “真的?”陈登有些不信道。 “你就等着吧。”说完陈珪不在理他,当先推开暗门退出了密室。~~~~~~~~~~~~~~~~~~~~~~~~ 刘澜刚回到陶谦为他安排的厢房,不想关羽,张飞一齐人马齐齐到来,其中更有张颌,刘澜将他们迎入后,笑道:“连俊乂都来了,看来你们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找我谈了。” 回来的路上他和徐庶交谈过拒绝陶谦好意的原因,可他又不能对关羽几人说出实情,所以他只是躲在了角落里,在主公需要的时候,他便会如实相告,当然前提是主公默许他说出来。 进屋后的关羽开门见山道:“主公,我们还是为刚才陶徐州禅让徐州之事来的,云长想不通主公为何拒绝,我还记得主公您一早就说过辽东是死地,兵员稀缺、粮秣需要冀州供应,所以你才看准了黄县,需要黄县这一跳板染指中原,可即日陶徐州有意相送,虽然徐州未必会是一块理想根基,可主公相过没有,就算如今的徐州已经大半都因曹操变成了废墟,荒无人烟,可也比辽东强了百倍,这样的根据末将实在不明白主公为何不接受,反而选了那么个有名无实的豫州牧,这不就是用我辽东之兵去守徐州嘛?难不成主公是真打算合曹操、吕布、袁术乃至于黄巾争夺豫州不成?或者说关羽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或者说主公当真是怕了徐州那些士大夫?有末将在,还能叫这帮腐儒文人翻了天不成?” “就是啊主公,他们要敢说个不字,俺将他们的头摘下来给您当夜壶。”张飞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道。 刘澜含笑不答,看向张颌,道:“俊乂此来,又是为何?” “我……我……这……这”张颌本不想来,毕竟他与刘澜之间五五分,就是谏言也轮不到他,奈何众人强拉,他磨不过去只得跟了来,不想头一个却问他,脸颊憋得通红,半晌就说出这么四个字来。 “一定是俊乂愿意留在我处,所以才来的?”刘澜出乎众人所料,突然对张颌发出了招揽。 张颌受宠若惊,他心中其实早有投靠之心,只是刘澜一直在辽东晾着他,根本不提招揽一说,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离开,可如今跟着他到了徐州,甚至还会去沛县,虽然他这个豫州牧有名无实。可就他的能耐,怎么也会给他个合适的职位。官复原职啊,而以前呢。就算同意会答应,可那毕竟是屈就,嘴上就算不说什么,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如今心里这关一过,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没有丝毫犹豫,一揖到底,道:“主公仁义无双。俊乂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哈哈。” 刘澜上前将张颌搀起,笑道:“为了俊乂,我可是彻夜难眠,今日一朝如愿,当真是久旱逢甘霖。” 众人齐齐上前贺喜,只有关张二人恼怒的暗自苦闷,当然还是因为刘澜没有正面回应他们,可过了半晌,刘澜还是没打算回应他俩,反而将目光看向田豫道:“国让前来。又是所谓何来?” “为使君拒绝陶公而来。”田豫直言不讳道。 刘澜额首,道:“那你也认为我不该拒绝了?” 田豫恭恭敬敬的说:“德然公既然拒绝,自然有所深意,国让不敢猜度。” 刘澜点点头。又看向甄俨道:“你呢?又是为何而来?” “主公,俨虽年幼,亦读史书。知高祖有关中,光武据河内。方成万世之基。若主公想成恒文霸业,必有立足之地。辽东苦寒之地,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所以徐州……” “看来你也认为我不该拒绝了。” 刘澜笑着点点头,又看向简雍道:“宪和又有何想法?” “只知主公舍大而求小,其余一概不知。” “哈哈。”刘澜郎笑一声转向了徐庶,随即又看向了许褚,道:“那么仲康你又有何想法?” 许褚不敢直视刘澜看来的目光,低下头喃喃,道:“主公所做一切自然都有道理,我没有话说。” “好你个许仲康,你个直娘贼,你他娘来的时候说什么来着,怎么主公一问,便改了说辞了。”张飞越说越气,怒道:“俺他娘的不让你吃顿拳头,你是不知道做叛徒的下场。” “给我闭嘴。” 刘澜向张飞呵斥一声,见他立时闭嘴不再言语,这才沉声说道:“看来只有仲康一人知我。” 看向众人,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诸位放心,不出一年……” “什么不出一年?”张飞突然插嘴道。 刘澜眸光灼灼的说道:“你们就会明白我今日之举的原因所在!” ~~~~~~~~~~~~~~~~~~~~~~~~~~~~~~~~~~~~ 这一夜看似安稳,实则暗流涌动。 曹府之内。 “父亲。”曹豹之子听说父亲回府,立即前来拜见道。 曹豹一脸不愉道:“你来有什么事?” “当然是糜家小姐的事了。” 曹义手舞足蹈道:“父亲,你向糜竺提没提啊?” “逆子。” 曹豹厉喝一声,恼道:“现在徐州城朝不保夕,你却来将此等事烦我,”说道后来,竟是大骂道:“给我滚。” “什么叫做小事?你不是常催我快成婚,现在我有中意的姑娘了,你到不急了。”曹义嘟囔道。 曹豹按捺心中怒火,道:“此事你想也别想,陶大公子也看上了糜家丫头,所以以后这事你休在提及。” “父亲,你好糊涂啊……” “大胆。” “孩儿虽然冒犯,但心中有一话必须向父亲道明。” 曹义回忆一下笮融对自己说的话,对曹豹道:“父亲,你好好想想,若是陶大公子真与糜家小姐成婚,以后还能有我们丹杨军的立足之地吗?” 他见父亲冷笑,硬着眉头,挺起胸膛,道:“父亲,你虽然是支持陶大公子,但不管你如何助他得到徐州牧之位,那也是外人。” 见曹豹有沉思之色,曹义一看有戏,立时有了底气:“到时陶大公子有徐州氏族扶持,在加上与糜家结了亲,既使没有我丹杨军,陶大公子照样能坐稳徐州之位,到时恐怕父亲……” 曹豹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半晌才冷笑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曹义心虚道:“是孩儿自己……” “大胆,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 曹豹怒斥一声,道:“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能有如此见地?”大喝一声道:“说,是不是笮融?” 曹义硬着眉头,道:“不……不是。” “还敢狡辩?笮融都已和我说了。” 曹豹冷哼一声:“还说事成之后,让我做徐州之主?是也不是。” “啊。” 曹义见父亲说的一字不差,信以为真,讪笑起来,道:“原来笮融已经与父亲说了啊。” 曹豹当真诈出了实情,气的浑身发抖,“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曹义脸上,怒其不争道:“你这是不让我容与徐州。” 见儿子委屈的捂着脸颊,那眼神别提多让人心疼了,口气立时软了三分,道:“笮融之流的话岂能相信,此事你休得再提。” “父亲,孩儿又岂能不知道,但只要孩儿能与糜家小姐成婚,到时就能得到徐州氏族的支持,再加上父亲手中的丹杨军,又何惧笮融?谅他区区一部丹杨军又岂能是父亲敌手,到时父亲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道激动处全然忘记了脸颊的火烫,献媚也似的笑道:“就是退一步来讲,只要我娶了糜家小姐,到时父亲自可将妹子许配陶大公子,如此一来,不管最后是陶大公子还是父亲当上徐州牧,我曹家在徐州那都是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曹豹眼前一亮,但随即叹道:“糜竺与我虽同在陶公麾下,但我丹杨军与他们这些氏族早就不容水火,他又如何能同意将他的妹子嫁你?” “父亲。” 曹义附耳低声道:“父亲先去提亲,若其不答应,到时只需如此这般……”他说完,笑着道:“届时生米成了熟饭,不怕他糜竺不同意。” “胡闹……” “父亲。” 曹义早知父亲不会同意自己的意见,毫不退缩,道:“成与不成,皆在此一搏,古语道:‘富贵险中求。’父亲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曹豹挥手打断曹义,起身走到门边,突然回头道:“此事做的漂亮些。”说着迈步出房。(。) ps: ~~~~~~~ 第十一卷曹操兴师报父仇结束,第十二卷驻守小沛豫州牧即将开启,故事发生在公元一九四年,汉献帝兴平元年,敬请期待。 第八百五十四章 少年郎 未过数日,刘澜与陶谦作别,一路向北,又辞别了孔融、田楷和田豫。 因路上作别,耽误了许多功夫,本想急行三日赶到沛县的刘澜到了第二日天黑才赶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只得下令扎寨,一边吩咐埋锅造饭一边派出斥候警戒。 斥候派出去未过多久,便有一匹快马返回,下马进寨禀道:“将军,前方不远处有蟊贼拦路抢劫。” 刘澜见他急匆匆回来禀报,还当这伙蟊贼势力较大的匪寇,哦了一声,看向身旁甄俨,道:“不都说徐州富足,怎么也会有山贼强盗出现?还是说这些匪徒是受曹操侵入所波及?” “不管是久为悍匪还是不得已落草,匪就是匪,主公又何必去管这些人因何为匪?。” 刘澜一就直同情匪徒的习惯,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可不管是当年放黄巾还是矿山收编黑山军,而现在虽然他嘴上没有直说什么,但明眼人都听出了刘澜又再为匪开脱,一旦坐实这货强匪并非是十恶不赦的悍匪,只怕又会收编或是放了,当即甄俨便直言,道:“主公,自古官匪不两立,若主公此时放任不管,待此路蟊贼惹得民怨沸腾,到时不管何人再携大军剿匪只恐不易,如今有此良机,主公正可除去此处匪患,已静州府。” 不得不说刘澜在匪之一词的看法上与甄俨这些古人有着太多不同,在他那个年代熏陶下自然对梁山上的好汉们推崇备至,反压迫反剥削。就比如说他亲眼所见到的黄巾军,除了那些信仰太一的渠帅们。真正跟着他们的百姓都是些吃不饱肚子的贫民,是没办法才去造反。至于信仰的太一啊、黄天啊有几个懂? 所以刘澜亲自率军前去剿匪,他却如甄俨所说的那样是想了解这些悍匪到底是被迫劫富济贫之辈还是为祸乡里之徒,若是前者,自然不会为难,反而还会将其劝服,若本是些无恶不作的悍匪,那他也不打算心慈手软,除害兴利的事情,不管是何人。只要有一点良知,都会去做,更何况是他呢。 一行人奔出数里,忽听前方不远处有嘈杂之事,一行人立时围拢过去,奔到近处却见一辆似马车被一群脸面围着黑巾的悍匪围在当中。 车上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货物,只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用具,此时正被两名十四五岁的青年护着,他们旁边则是一位文弱中年。而马车周围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打扮像是家丁奴仆。 那群蒙着黑巾的蟊贼如乡农一般穿着粗布麻袍,手中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的,锄头。铁犁应有尽有,将一切尽收眼底,刘澜对张飞和许褚二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从两边包抄过去,而他则带着甄俨从中路冲将而去。 黑巾蟊贼正要杀人夺货并且毁尸灭迹。突然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从身后掩杀而来。急忙回头观察,竟然发现是官军前来,喽啰陈式当先惊呼出声道:“是官兵,怎么办?” “跑!” 领头的高翔没有好气的喊了一声,不到五十多名蟊贼便欲四散奔逃,跑了数步,发现两侧密林簌簌作响,张飞与许褚早已将他们的退路阻拦,并配合着刘澜将他们彻底包围。 这些蟊贼眼见逃生无望,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恐怖之色,想要战吧对面官军人数众多,少说也有五六百人,如何能有一战之力。 想要降吧,却又惴惴不安,只是愣神的片刻工夫,五十多人便被齐齐围了起来,直到斧钺加身,其中机灵者早已下跪求饶,而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 刘澜骑在坐骑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并让他们褪下黑巾,直到一个个褪去黑巾露出本来面目,才发现一个个那是凶恶之相,都是写憨厚老实的农汉模样,就算有些外貌比较悍匪,可更像是梁山好汉一般,正要开口,却听一旁张飞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小毛蟊,是在哪里落的草?山寨何处,可还有匪党?” 张飞这一问,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强盗顿时便急了,这个言:不是山寨,那个语:没有同伙,更有甚者,直言自己是良民,听在刘澜耳中,直觉自己成了侵略而来的鬼子一般,满头黑线。 这些人嘈嘈杂杂,乱作一团,刘澜听得极其不耐烦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里何人主事,让主事的人出来说。” 众人齐齐看向角落里的高翔,他知道如何也躲不过了,扭扭捏捏的好似新媳妇一般小腿肚子打着摆子站了出来,惶恐难安,道:“小,小的不是什么主事的,小的只是识得些字,所以才会……” 刘澜挥手打断他,寒声道:“我看不是让你当头颅,到是让你来分赃吧?” 高翔被说中心事,惊恐无状,道:“这……这……” “这什么这,俺家主公问你话呢,你只需说对与不对。”张飞铜铃般的眼珠这么一瞪,立时将高翔吓的跪倒在地,嚎也似的道:“是,是,正因为小的识得字,他们说小的能分得均,所以才让小的当领头之人。” 刘澜颇有深意的看着他,好似在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须臾,问道:“你们在何处为匪,可还有同伴?” “小的们不是匪,小的们不是匪。”高翔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饶,更是以一副无辜的表情,而其余伴当见他如此,亦是一齐磕起头来。 “不是匪?不是匪你们在这里干嘛?难不成还是过路不成?”刘澜怒道。 陈式躲在人群中,哀声道:“草民乃小峪里百姓,因受战事波及。不得已才做了强盗的勾当,还望将军饶命。” “小峪里?” 刘澜不知此里归何处管辖。问道:“小峪是哪?归何地管辖?” 陈式恭恭敬敬的说道:“属沛县。” “小沛吗?” “是的将军。” 这‘里’便如现代的村,‘乡’合‘亭’呢按字面来看与现代的乡是一样的行政级别。但其实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乡主要掌管乡内各里百姓之户籍,而亭呢,除了要负责治安备寇之外还要承担起驿站的责任,两者一文一武,互不统属,都直接归县里管辖。 “胡说八道。”刘澜脸色一沉,怒道:“徐州的战事,又岂能碍得着豫州?”如果他们说是徐州百姓。刘澜还真不会怀疑,家园被毁,想要活命干些不要命的活计无可厚非,可豫州百姓却也来当匪,不是骗人那就是惯匪了。 “还不快快如实说来,惹恼了你家张爷爷,一个个将你们的脑壳砍下来当夜壶。”主公动怒,张飞自然要在一旁拉大旗作威恐吓。 “小的们没有隐瞒。” 陈式满脸委屈道:“不知道其他地方,但小峪实受战事波及。” 高翔结结巴巴的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将军,我们本是小峪王家的佃农,受战事波及,今年谷物只要一交租。便连一口吃的也没有了,所以小的们不得已才铤而走险,干起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想头一次就碰到了将军。” “果真?”虽然两人说的诚诚恳恳,可刘澜却并没有打消对他们的怀疑。 “将军。小的若有半句不实,请立时割了小人的头去。” 所有人都跟着发誓起来。可以肯定他们并没有作假,这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们了,看向身旁三人,他三人见刘澜求助也似的看来,张飞与许褚都是尴尬一笑,表示不知道是该抓还是该放,而一旁的甄俨却道:“主公,匪就是匪,若今日将他们放了,他们就会认为碰到官军也没有什么,便会大着胆子再干下回,因为他们一定认为,下次还能碰到如主公一般好言语的官兵,只要照着此时的原话说,便会没事。” “那你的意思是杀喽?”再一次听到亦如当年温恕一般言论的刘澜笑着做了个手刀的手势,笑对甄俨道。 “正是,正所谓以儆效尤,只有如此才能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主公也不想治下皆是如此悍而不化者吧?” “不能杀。” 刘澜刚要驳斥他,突然一道稚气带着童声的声音响起,刘澜抬眼望去,只见马车上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站起来道:“不能杀。” 细细打量他,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有不输于自己的身高,稍显稚气的脸颊却又清秀儒雅,看在眼中,生出一丝赞赏之色,好一位英俊儒雅的少年,若是再大一些,恐怕便是宋玉也比之不及吧! 刘澜上上下下打量少年一番,含笑,道:“为何不能杀,你说出个道理来,我听听看,若说的对,我便不杀他们,若你说些稚言,那便是害了他们。” 那少年正要说,不想他身边一名中年男子却偷偷拉了拉他衣袖,那意思不让他招惹是非,可偏生这小子倔的很,居然甩开了中年手掌,可刚要开口,不想又被许褚抢了先:“你这娃娃好生胡闹,若非我等前来,你就被这些人害死了,现在却替他们求情?” 许褚见这少年不知好坏,劝道:“我看你还是胡言一番,如此正可使我家主公将他们杀掉。”许褚虽说乃是戏弄眼前少年之言,但听在这些百姓强盗耳中那可就不得了了,一个个全炸了窝,哀呼连连,说什么也不许那青年胡言乱语。 这老褚,刘澜心中苦笑,这要是张飞胡闹,见怪不怪,可许褚你填什么乱啊?苦笑一声,难不成这就是近朱者赤?当即厉声一喝,打断现场的一团嘈杂,道:“少年郎,你但说无妨,为何不能杀他们?” “正所谓田乃养民之本,立国之道,布帛菽粟,膏腴纨绢无不从土出,黔首小民赖以为食,宗庙社稷赖以富强。”少年被车中中年百般拉扯,更显倔强,再次挣脱的同时,又高声,道:“为今前有黄巾,今日又遇此间百姓为贼,何也?” “何也?”刘澜听这年轻人说话不卑不亢,好似小大人一般,随口问道。 “此皆乃豪门氏族之祸也……” 车上中年听他如此说,吓的他急忙伸手掩住亲年之口,尴尬笑道:“小儿胡言,将军不可轻信,不可轻信。”他心中冷汗直流,想道刚脱虎口,若‘他’此言一出,岂不是一家老小都要葬身此地? 刘澜全然不以为意,尤其听到他说这一切都乃是氏族豪门之祸后更是频频点头,待看见其将青年嘴巴捂住,不满道:“放开他,让他继续说,我看这孩子所说也不无道理,不如就让他说完,我刘澜也能从中受教。” “什么,你是刘澜?” 车上中年男子惊呼出声,道:“可是人称小卫青,辽东太守的刘澜?” “正是俺家主公。” 张飞见他听说过自家主公的大名,急忙说道:“俺叫张飞,你可听过?” 刘澜见张飞又要胡闹,瞪了他一眼后对那中年道:“这位先生,还请让他说完。” 中年在震撼中松手,而青年好似并未被刘澜虚名所慑,侃侃而谈,道:“若不是豪门氏族兼并土地,使百姓无有可耕之地,又岂能有黄巾之祸?黄巾之祸一起,致使百姓流离,百业凋敝。素服王化者不免饿死本乡,悍而不化者难免就像他们一般落草为匪为盗。” “好,好。” 刘澜一连说了几个好,更是频频点头道:“当真是一语中的,若他们有地可种,有粮可食,又岂会落草为寇。”(。) 第八百五十五章 时弊 “那他们果真该免除死罪了。” 刘澜对年轻人所言极为赞同,道:“你所言切中时弊,但不知可有解决之法吗?” “有。” 少年稍显稚气的脸上显得无比激动,小脸因为得到认同而涨的通红,长久以来,他这一番治世主张连老师都不愿听, 但眼前这位郡守却认同了自己的治世理念,这让他心中立时涌起尽展心中报复的希望,更确定自己所追求者并非是某些人 口中的左道,更彻底将他心里对理念的那一丝怀疑彻底消除,原来自己的理念也并非是那样的惊世骇俗!看向刘澜,道: “想要解决徐州或是沛县的问题较为容易,但其余几州却难上加难。” “你倒说说为何独徐州简单而其他八州却难?”刘澜颇为好奇道。 “如今之徐州甚至是沛国与辽东颇为相似,将军有治辽东经验,应该明白如今徐州刚经战事,无主之地甚众,郡守只 需重新丈量土地,平均分予无地百姓耕种,豪族土地兼并一事便可迎刃而解。” “辽东地多而人少,是以兼并并不严重,所以好治理,而沛县经历战火之后,人口骤减,亦好处置,那其余几州呢? ?少年鼓着勇气又道:“其余几州,土地多在豪门氏族之手,所以此策便不可行。”少年偷眼看向刘澜,见他似笑 非笑,静待下文,敛容道:“郡守能听小子说这些话,定然深明其中要害,但是否明白真正影响国祚者。并不是郡守剿多 少匪,灭多少黄巾,而是这些豪门氏族。” “哦?” 刘澜蓦地抬头看向他,珍而重之地说:“你说说看?” “氏族者民之大害,对下依仗势力兼并土地,对上勾连官府甚至对抗朝廷;隐瞒土地。虽有熟地万亩,皆以贫农小亩 交赋,而小民无有可耕之地,仍要交人(头)钱,如此黔首无依,只得去做私家奴隶(这个奴隶应为佃农)而逃税赋,虽 私家替交人钱,然又岂能与徭役税赋相比。 最可恨者,便是黔首无地可种只得卖房卖地去交人钱。到最后素忠王法者只有沦为奴(佃农),悍而不化者便只有向 他们这般干起土匪的勾当。贫农成了匪,自然不再交赋,而县吏们却必须要收赋税(登记在册,有明帐在,就算你当了乞 丐照样得交,不然就是官吏的过失),怎么收?自然不能向豪门世族去收。只能继续盘剥富农与中农,如此一来富者愈富 。而贫者愈贫,各地匪患猖獗,朝廷要不要剿除,若要剿匪,粮草薪禄自不可缺,但朝廷已无国帑。又如何去剿?这就是 匪盗猖獗的根源?” 说到最后,才好似总结一般,道:“所以小子说祸国殃民者乃是氏族,郡守可认同否?” 刘澜对这年轻人所言自是认同,不为人察的点点头。道:“即使如此,只要重新丈量土地,依地纳赋不就能解决了氏 族之祸了?但你为何又说此策不可行?” “若要重新丈量土地谈何容易。” 少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咬牙切齿,道:“若要执行此令,非但难上加难还会举步维艰,莫不说各地县官欺上瞒下 ,便是果有为民出力者,氏族又岂能让他顺利丈量?” 刘澜已来汉多年,如何不知道此乃汉朝顽疾、痼疾、沉珂,笑道:“既然你说起来,自然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对吧? “正是。”少年眼中迸出一道寒光:“如今的大汉朝便如久病不愈的病人,既然病入膏肓,那就需下猛药。”说道此 却又如小大人般叹息一声:“只可惜世人还无有如此作为之人。” 甄俨惊呼一声,少年此言一出,早已吓的他背流冷汗,结结巴巴的说:“主公,若真如此莫说是徐州,便是天下之大 ,恐怕也没有我等容身之地了。” 刘澜对他摆摆手,却是朝向少年轻声对甄俨,道:“他还年少,看不清厉害,所言所语难免有些偏激鲁莽。” 对眼前少年之言不置可否,他可深知氏族的影响力,若真要分了他们的田地,到时候造起反来,必定不可收拾。 刘澜掣马转到马车身旁,沉声道:“你可想过如此行事所激起的后果吗?” 少年重重点头,道:“想过,正因为想过,才需要快刀斩乱麻。” “那你想过没有,各地州府,朝廷之中又有几人与他们没有瓜葛?若真到了那时,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绝不是 你我能想道的。” “……” 刘澜见他倔强的看向自己,并未说话,低声道:“所以此事万万不能操之过急。” 说完大声道:“你的见解十分独到,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青年原以为刘澜并不认同自己的见解,是以才会沉默不言,突然听他说‘不可操之过急‘,显然是认同了自己的观点 ,大喜过望,恭敬施礼,道:“小子复姓叫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诸葛亮?”刘澜心中一怔,没道到这位青年就是后世智慧的化身诸葛亮诸葛孔明?虽然多年的养气功夫早已让他遇 事遇人宠辱不惊,但此时突然知道眼前人便是猪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波澜起伏,转向问询他旁边的中年道 :“这位先生不知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在下诸葛玄,乃是琅邪阳都人。” 诸葛玄向刘澜拱手道:“这两个孩子乃是不才的侄子,一名诸葛亮一名诸葛均,刚才让刘郡守见笑了。” 刘澜哪有心思去观察诸葛均,好似眼前的诸葛亮便是裸女一般,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他,心想果然是三岁看大。七岁 看老,此时的诸葛亮便有如此见地,切中时弊,却也厉害,不过唯独一点有些危险那就是他太过偏激了,也许这就是日后 他治蜀的源头所在。都是因为少年时的这份偏激造成的,心中当即生出了一个想法,把他留在沛县,也许会对他未来产生 影响。心念电转的瞬间,问诸葛玄,道:“不知诸葛先生欲要前往何处?若不忙着赶路的话,不如前往沛县小住几日可好 ?” 诸葛玄委婉拒绝“在下要南下豫章,只怕要辜负了刘郡守的美意了。” “豫章会不会太远了?”如果刘澜没记错的话,豫章应该是在今江西南昌一带吧?从苏北到江西。就现在的交通不得 走个二三月?挽留,道:“我看诸葛先生还是不要去了,不如留在我处?” “实不相瞒,玄乃受袁公路所邀,前往豫章赴任太守一职。” “既是如此,那刘某便不强留了。” 刘澜已然被表为豫州牧,虽然也能给诸葛玄一个郡守位,但这些古人。便如太史慈一般,千金一诺。既然已经答应前 去豫章上任,那就绝不会再接受他的邀请,不得已只得改口,道:“虽如此,但诸葛郡守务必要同德然前往沛县,也好使 德然能与先生多亲近亲近。略尽地主之谊。” 诸葛玄虽知盛情难却,可还是出言拒绝,只是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侄子诸葛亮打断,出言劝道:“叔父。既然 刘郡守相邀,我们便暂留几日吧.” 看来小诸葛亮对我的映像不错嘛。刘澜郎笑一声,道:“既然连小诸葛都求诸葛郡守了,郡守切不能再推辞了。” 诸葛玄被迫同意:“好吧,那我便随刘郡守前往沛县小住几日。” 诸葛玄话音刚落,诸葛亮却又道:“刘郡守,那他们呢?”说着指向那些村民道。 “他们?” 刘澜看向他们,心中早就有了计较,笑道:“若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他们为了日后温饱佃租,难免再来干强盗的勾当 ,我看便来我军前效力吧,如何?”说这些话的时候确实看向诸葛亮道。 诸葛亮点点头道:“郡守考虑周全。”说着便替刘澜喊道:“你们可愿意到刘郡守军前效命?” “小的们愿意,小的们愿意。”说着齐齐跪了下来,磕头道。 一行人返回营地,刘澜自是对诸葛亮叔侄百般礼遇,吃过饭后,回到帐内休息的刘澜又如何能够睡着,满脑子都是诸 葛亮,好在此时他早已养成了凡是行军睡觉都不解甲的习惯,此时也很方便,穿上鞋‘靴’便步出了帐外。 与路上值夜的兵卒打着招呼,刘澜竟然走到了圈马的临时马厮中,马厮中的马匹有不多,只有帐下将校的坐骑入住, 赵云的白龙驹、张飞的乌骓当然还有刘澜的小马驹,来到小马驹前轻柔抚摸着它的毛发,并喂它草料,而心中却感慨着诸 葛亮今日所言,虽然这一切他都清楚,可若真如他那般去做,却又谈何容易?对着小马驹叹息,道:“小马驹啊小马驹, 你遇到了你的伯乐,可我呢?我遇到了大名鼎鼎的卧龙,但他年纪却太小了,虽说他说的都正确,却太过鲁莽偏执了,不 能听啊。” 说着摇起了头,惋惜道:“若我的‘千里马’也能如你一般来之即用,到时只要能够平定各地割据,氏族之祸便可徐 徐图之了。”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喝道:“是谁?” “是我。” 刘澜立时听清来者的声音乃是诸葛亮,迎了上去道:“这么晚你这么不睡觉,反而到了此处了?” “原来是刘郡守。” 诸葛亮来到刘澜身边施礼后,道:“叔父那匹马每夜总要給它吃些夜草,小子特來給他喂些草料。” “原來是如此。”刘澜笑道:“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嘛。” “刘郡守又是为何来此?”诸葛亮一双明眸看向刘澜道。 “我?当然也与你一般了。” 刘澜朗笑一声却又叹息道:“今日听小先生一席话,令澜心潮起伏。为今之计,真正可怕的还不是氏族,乃是董卓余 党和各地拥兵自重的诸侯,若当真有一人能够将这两害除去,那么氏族之祸,也就简单了。” 诸葛亮心中一愕,随即目光熠然在刘澜身上一扫而过,道:“郡守志向远大,只是这一席话却不该对我这样的稚童说 。” “呵呵,是啊,毕竟你只有十五岁。” 刘澜看着眼前少年老成的诸葛亮,笑道:“但只凭你那番对氏族的言论,我就不能将你当小孩看?不是吗?” “可我……” 刘澜精光熠熠的看着他:“怎么?对自己没信心?甘罗十二便为使臣,我看你比之他也不差嘛。” “甘罗?”诸葛亮微微摇头,因为他自小便立志像管仲乐毅一般,他曾经在心中对自己说,要像管仲之于公子小白那 样找到自己的齐桓公,可这些话,也只是年轻人的少年狂语罢了,心里想想可以,说出来,难。 ?“我相信你能做到。” “什么?” “想没想过留在我这里?” “学毛诗?” “难道你真这样认为?” “小子之前只是玩笑之语。” “我刘澜读书,素来不求甚解,不管是儒家、法家、道家甚至韩非子、刘安子都有涉猎,至于兵阴阳家所撰兵书得闲也必 然会看,如今这世道,男儿带吴钩,士子同样能领兵战四方,所以这书不能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活人读死书,可以把 书读活.死书读活人,可以把人读死,而在部队读书则不失为活人读死书的最好去处,在这里,什么今古文儒家,韩非子, 老庄,兵阴阳家,纵横家应有尽有,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诸葛亮有了那么一刻的心动,尤其刘澜前一句读书不求甚解与后一句活人读死书,可以把书读活.死书读活人,可以把人读 死更是让他深深被这位天下最知名的武者震撼到了,可有些事却并非是他一言能决,说道:“可否容小子与叔父商议商议 ,若叔父同意,小子便留下,在郡守处潜学。” “好,好,我等你的回复。” 其实当诸葛亮说他需要与叔父商议的一刻刘澜就知道诸葛亮肯定不会留下来,道理很简单,他叔父绝不会把他留在陌生人 处,既然那人是刘澜,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然与诸葛亮有了交集。 他也只能以此来聊表安慰,不然还能如何?(。) 第八百五十六章 杀鸡儆猴 一行人抵达沛县之后,诸葛玄一行在逗留三日后便告辞而去,虽然没有留下诸葛亮,但也没啥大不了的,无须操之过急,不然反而有可能变成拔苗助长反而不美,还是让他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小沛县,衙占地约三十余亩,除了府衙办公外,还有宅院和府衙后的一座军营,由龙骑甲与亲驻扎在此,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卫戍部队了,而其余上万人马则全部开进驻扎在城东校场之内。 而府衙宅院分为内院外宅,外宅居东,是厢房,和内院没有门相连,可以说是两处独立的院落,厢院有一百多间屋舍,而屋舍又独立成院,由刘澜帐下居住。 而饮甄姜此时尚在黄县,刘澜也就没有住进内院,而是搬来了厢房,与众人厮混在一起。很多命令,几乎都是在此颁布,比如说进入沛县的第一刻发布的安民告示。 今日送走诸葛一家后刘澜在众将的陪同下向县衙返回。 就像他们现在,根本就看不出一座县城的真实情况,而想要了解县城的实情,有一处去处可以将光明阴暗一面全部展现出来,市集,没有再比它更能反映民情之处了。 “走,咱们去逛逛中心集。” 众人见他雅兴盎然,会心一笑,与他一同前往。 “主公,听说这沛县狗肉异常美味,今日说什么也要尝尝!”随在一旁的张飞看着市集高大坊门道。 还好刘澜不是爱狗人士,不然张飞又少不了一顿踹,不过吃狗肉那可是由来已久。周礼之上就所列八种珍贵的食物,称之为八珍。分别是牛、羊、麋、鹿、豕、狗、狼,而喜欢历史的人应当都知道樊哙以屠狗为生。高祖刘邦更是喜食狗肉,正因如此,在汉代上到达官下到黔首百姓都喜食狗肉,而所谓的狗肉不能上席面更是无稽之谈,不管是在天下间哪座市集,那贩狗的屠户和卖狗肉的食馆遍布都有,但可惜刘澜对狗肉不感冒,至今也没有吃过一回狗肉,更没打算如张飞所言真去吃狗肉。 和一众人走进了市集,并不算繁荣。店铺虽多,但沿街叫卖的小贩却更多,杂乱无章,毫无一点秩序可言,莫说那些大都市了,就连一些小县城的城外集都有不如,肮脏、无秩序就是刘澜对沛县中心集(小市)的第一印象。 很快刘澜一行人来到一家店面名为:鼋汁狗肉的铺子前驻足。虽然不知此店狗肉有何妙处,但店外却排起了长队,相比其他几家狗肉铺。生意好了太多。 探头向狗肉铺内望了望,食客那叫个多,这等情形,到叫刘澜想到了当年雒阳城内的凤来楼。 张飞蠢蠢欲动。不过刘澜没有吃狗肉的胃口,也只好悻悻的随他向市集深处走去,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样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而能够化解纷争的自然是‘公检法’的老祖宗捕快们了。简雍是负责本县民生的郡丞,郡守是谁?自然是他刘澜。为何不是简雍继续接任,实在是经过多年的委任后,只抓军事不抓政治的刘澜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实,在很多地方都只认他简雍而不是刘澜,这问题其实不严重,可当连简雍都来说的时候就严重了,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主公在辽东经营日久,百姓只知主公,是以从未有过田畴的流言蜚语,可黄县、沛县却不然,这就像用兵,令出于一则成,出于二三则败,所以刘澜在简雍的劝说下兼任了东莱郡、沛郡郡守,至于那豫州牧,不过是陶谦画的大饼,他可从未认真过。 一行人赶向事发地,远远的就看到一张大旗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滚子肉’,心中不明,及至靠近,才看清所来是卖驴肉的一个棚子,不由看向张颌,笑道:”俊乂,听说河间的驴肉异常美味,却不想沛县比之若何?” 都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却不知道此时的驴肉比之后世如何?想到此处,不由想起后世常去吃早点的那家火烧铺子中的对联:想长寿,吃驴肉;想健康,喝驴汤’心中不由一笑。 张颌笑道:“主公所言不假,若有机会前去河间,俊乂自当奉上全驴宴让主公品尝,至于沛县驴肉,俊义就不好说了。” “全驴宴?” 刘澜的嘴角瞬间僵硬:“那倒不用,却不知道有没有驴肉火烧,若有的话,来上一张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有的,有的。”(火烧不知道有没有,没有去查,不会说我不严谨吧-_-!) 张颌刚要开口,却见驴肉棚子吵声更隆,几人加快了数步向前赶去,及到近处才见到数名身材粗壮的汉子正在调戏着驴肉铺子中的老板娘,这老板娘虽说已有三十好几,但依然风姿绰约,勾魂的紧。 此时,老板娘正与那几名大汉对峙着,而中间站着的正是本地的捕快。 刘澜向旁边围观的百姓问询,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吵杂,但还是从中了解了情况,这间店的老板娘是个寡妇,但却要做买卖养家糊口,既然是开门做的买卖,自然不愿得罪客人,刚开始那些身材粗壮的壮年男子进来便对她百般调戏,到后来更是对其上下其手,老板娘一介女流,又是寡妇,自然敢怒不敢言。 后来站在老板娘旁边的那名汉子看不过眼,替她说了几句话,就这么的起了冲突,而那些人正欲动手,捕快赶来了。 此时捕快头问询了因由,又听那几名壮汉都不是本地口音,把刀一架,招呼一声道:“来人,把他们给我锁了,带回衙门请县令发落。” 头头话音刚落,那些个衙役便招呼着上前,不想那几个壮汉也不是易于之辈。其中一人冷笑一声道:“我看谁敢。”说完他身旁之人同时拔出环首刀来,眼瞅着剑拔弩张就要动起手来。 “谁敢?我敢。” 那衙役头领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嚣张。也拨出了刀,怒道:“这些人若敢抵抗。立斩不赦。”说完一挥手道:“上。” 可不想那些壮汉一个个趾高气昂,叫嚣冷笑,道:“老子是刘郡守麾下,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抓老子。” 大汉说是刘郡守麾下,此时沛县又能有几个刘郡守,衙役头头心中一惊,立时便犹豫了起来,正欲向这些人客套一番化解尴尬,不想从一侧人群中传来一声厉喝:“我敢。” 在壮汉说出是刘澜手下兵卒后。身旁百姓齐齐低声骂道:“不都说刘郡守是好官吗?怎么手下的兵会这样?” “唉。” 刘澜不知身旁何人叹息一声,只听叹息之人低声道:“都说官匪一家,官匪一家,我看还真是,还下安民的告示,呸,这才刚来几天便露出了匪像,若不是刚才那汉子说句公道话,我看李寡妇绝对让这些个兵痞祸害了。” 刘澜听着胆子大的百姓口出怨言。更多的百姓却是一脸愤怒,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立时怒火中烧,大喝出声:“衙役不敢抓你们。我敢。”说着看向张飞等人道:“给我抓起来。” 兵卒见人群中走出数人,早已是冷汗直流,下一刻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将军饶小的一命,将军饶小的一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着张飞和许褚走来,个个心惊胆战。虽说张飞与许褚不认得他们,但他们却认得这两位杀神,此时双腿簌簌发抖,一个个早已吓得没有人色了。 “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 “咱们只管观瞧就是了,别的不用去管。” “看来是这些人的头,应该是个将领吧。” “唉,没得瞧了,走吧,走吧。” “怎么要走了?既然他们管事的来了,自然是要处罚他们。” “惩罚什么,没听过官官相护吗?这二人还能杀了他们不成,肯定是直接领走,当没事发生。” “说的也是。” 刘澜看着众多百姓在张飞与许褚出现后转身离去,再听他们口中之言,立时铁青了脸,汉朝的吏治**到早已让百姓对所谓的官员们失去了信心,不然也不会有这般话,蓦然见到张飞投来的眼神,又听一旁张颌道:“主公,既然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是调戏了一个寡妇,我看还是带他们回去,稍作处罚算了,这么多人看着,对郡守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不是什么大事?” 刘澜可以说是恶狠狠的看向张颌,道:“难道调戏不是大事,非要等到他们将这妇女祸害了才是大事?” 早已怒不可遏,推开人群走到张飞身旁,大喊一声道:“翼德,仲康,将这些人的全给我就地正法。”杀人立威,也许他们罪不至死,但他们却撞在了枪口上。而且刘澜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随着实力的扩张,他的部队早已不是当年初入辽东时那支军纪严明的队伍,良莠不齐,他决定借此由头来严明军纪,而这则是为何会毫不留情处死他们的原因。 那些壮汉没想到刘澜竟然走了出来,更没想到会下令将一干人就地正法的会是自家将军,一个个悲声哀求道:“将军,将军,小的们知错了,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刘澜不理他们,转身看向一众百姓,一躬到底,道:“不才刘澜,添为豫州牧,非但没有使你们安居乐业,反而却因为这些兵痞带给各位诸多不便,我刘澜在这里向各位乡亲父老请罪了。” 说完这才敢起身,道:“我刘澜今日向大家保证,像今天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刘使君,您是好官,您是好官。” “是啊,刘使君,他们也没有犯多大的恶,稍作惩罚就是了,就不要杀他们了。”其中一位长者出言道。 “诸位父老不用在劝了,刘某心意已决,这些人必须杀。”说着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卒,怒目而视道:“你们今日所犯之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儆效尤。” 说完转过身去,对张飞和许褚挥挥手道:“将他们拉到空地,别玷污了这里。” “是。” 两人一掣腰间佩剑,便向那几人走去,不想却听其中为首一人喊道:“弟兄们,咱们兄弟为他们卖命,临了临了却落得个如此地步,平日他们将你我众人当做猪狗,他们却是锦衣玉食,更对我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今日连百姓都求他放过我们,可他刘澜却执意要杀我等,与其如此,我等不妨与他拼了。”说着捡起落地的环手刀,向张飞二人杀来。 “是啊,他们这些官老爷何时将我等当做人看。”另一人也捡起了环首刀扑了过来,而跪在地上的其余几人人竟然有样学样,也是咒骂着扑了过来。 刘澜回身看向他们,见他们一个个双眸赤红,好似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心中一惊,我的部队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此时的刘澜怎么也不会想道,在他心中如臂使指的部队,竟然隐藏着如此致命的危机。 看着这些士兵临死的反扑,刘澜竟然有了一丝不忍,痛心疾首的想道,我怎么没有早些发觉,若是如此,今日之事恐怕就不会发生了。 他本想阻止张飞,但此时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且一直未曾现身的关羽等人也在他们扑向张飞的瞬间冲上来帮忙,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这些人又岂是对手,只是一瞬间便被齐齐制服。 刘澜看向那些愣在原地的捕快,道:“你们先退下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看了眼被按到在地的几名军卒,不忍的扭过头去,沉声道:“将他们带上,我们去校场。” 刘澜下定了决心,要彻底解决部队的问题,而此行的目的当然是要借用他们的首级为他的部队来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 第八百五十七章 改革 龙骑军与近卫军在赵云许褚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东校场,校场内的士兵房舍都是木石结构,而大门旁和四处拐角处都设有高高的哨塔,哨塔内的士兵不时来回眺望。 军营内,近二万士卒在校场上整齐排列,而在正前方的高台上,正有五名执法兵手持大刀侍立,在他们身前则是五名被剥光上身的士卒,被绑缚着身子跪倒在地。 刘澜越众而出,高声对士卒训示,道:“这几人调戏妇女,按军法当斩,今日当众行刑,望大家以此为戒!” 回头厉喝一声:“行刑” “噗!” 执法兵大刀落下,七颗人头立时落地,场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毕竟只是调戏妇女这样的小责,没想到竟被处以了极刑,心下惴惴,都明白刘将军这是要严肃军纪了。 刘澜一脸严肃,随着部队扩张,一些问题很容易被忽略,甚至一些矛盾因占势而掩盖,所以他要借此来制止这股风气,兵痞的风气。而且军中出现的官欺兵,兵欺民的现象更迫使他不得不做出应对。 但该怎么应对,他还要研究,现在不能下决定,所以他只能先将士兵的军纪严肃,然后再对他手下的将校出台整肃的措施。 “裴校尉!”刘澜回头看向裴元绍,道。 裴元绍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末将在!” 刘澜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他:“将他们的尸首抬给三军示众,若胆敢触犯军纪者,以此为儆。再将他们的首级悬挂在城门处示众!” 执法兵将尸体放在担架上,抬去示众。 “末将遵命” 身后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处罚未免太重了吧,既然给三军示众了。为何还要悬挂在城门处! 但众人却没有一人敢对浑身杀气的刘澜说什么,毕竟他这是在整肃军纪,而一支军队是否有战力,首重军纪,这也是匪与军的差别。 半晌,刘澜回头对众人语重心长,道:“三军知在上爱我如子之至,则我之爱上也如父母之极。” 刘澜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从校场出来,心事重重的他一路想着的都是官欺兵。兵欺民的事情该如何解决?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既然有官欺兵,那么老兵欺负新兵的事情会不会也有发生! 若官兵不是一心,这部队又如何能够有战斗力?不吃败仗那不是有鬼了?回头看向身后尾行的关羽几人,道:“你们对严肃上下级军官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关羽怀疑也似的看向刘澜道:“主公,你刚才所说的事天下各处皆是一般,您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就是,就是。” 张飞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打骂士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主公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看向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张飞,刘澜心中突然一颤,我怎么忘了张三哥便是一个爱鞭笞士卒的人呢?而且历史上张飞之所以会死又何尝不是因为虐待士卒。若不是范疆、张达没有了后路,又怎会……脸色瞬间阴沉,呵斥道:“不会出事?若真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了,难道你不知道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吗!” 看向赵云又道:“子龙可有良策?” 赵云显然也不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支支吾吾。道:“主公,我也没有什么良策。” “你呢,你呢,你呢?” 刘澜怒向甄俨,张颌,许褚三人,三人齐齐躲避也似的避开他的视线,心中一叹,只能蹒跚地向着府衙走去。 回到府中,刘澜径直朝着卧房而去,同时对众人道:“谁也别来烦我。”众人看着他远处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白主公为什么会因为此事动这么大的肝火,相互自失一笑,这才相别而去。 刘澜在沛县厢房的屋子并不大,卧房没有里间,一进门就可一览全貌,这样一来屋子看着要显得宽敞一些,因为屋内除了一张矮几,几张跪垫,在加上一张大床和一张非常大的山水屏风外在无他物。 在如此空荡荡的一间屋内,声音稍大一些都会有回声传来。刘澜直接上榻,翘着二郎腿,眼睛却是看着横梁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翘着的二郎腿累了,也许是有了睡意,可就在他就要睡着的一刻,却突然惊呼一声:“有了。” 当即起身,好似回忆一般,来到案几前盘腿坐下,案几是越窑案几,案几面为长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另两桌脚之间又各安有一横栏使之相连。 桌面一端靠近桌沿处置一燕子石制作的砚台,燕子石质地优良,色泽典雅,石上虫体形似飞燕,宛若浮雕,极为别致,而在砚上侧安有一墨;砚对上则有一笔搁,笔搁中是一支齐笔,齐笔以丰颖尖锐、丰硕圆满、修削整齐、软硬适度、健劲有力而闻名,具有尖、齐、圆、健之四德。 提起齐笔,在帛布纸张上写着什么,不时还用阿拉伯数字在上面记上一些数字,当一切搞定之后,这才兴奋的站了起来,笑道:“大功告成。” 随即出屋,直奔徐庶房内。 徐庶见他来访,躬身将刘澜让进屋内,诧异道:“听说主公回来后一直将自己锁在房内,甚至连夜食都没吃,却不知这么晚所谓何事?” “元直想来也听说今日发生的事情了。”刘澜见徐庶点头,道:“正所谓不破不立,所以我想对部队进行整改,既然整改那就要全方位的改。” “主公想好了?” 徐庶见他默默点头。笑道:“兵法云:兵不可玩,玩则无畏;兵不可废。废则召寇,主公整肃军纪。首当杀人,如今人已杀过,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毕竟主公的部队积弊并不深,只需严明军纪便可至于全方位整改难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这可不是小题大做啊元直,这么多年来我刘澜很少打败仗,得益于什么,得益于当年我在矿山整军,不光是严明军纪的惩。关键是立功受赏的奖,正因如此,士兵们明白打仗立功能够升迁,而不是论资排辈,更不是因我刘澜一纸调令才能升迁,也正因我让士兵们眼里有了光,才会有了现今这么一支百战不败之军。元直啊,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明白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以往大汉朝招兵,是先招将,由将领来挑兵,可现在呢。好兵老兵就在这里,用不用?用,那就得再选将。不用,那就将选兵。你说哪个更费银钱时间?肯定是后者了,可关键是。我如果投入了时间和金钱收到成效那这改革就有收效,可收不到呢?那就白忙了,所以这些老兵不能一竿子打死,所以我们务必要把我们的基础我们现有的这些老兵用好,以前我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成了一支战无不胜之军,如今我要给他们更大的希望,让他们不仅眼里有光,还要有惧!那怎么才能让他们怕呢?不是说你立多少条军令,军令中有多少条‘杀无赦’,而是你要去设身处地的维护他们的利益。还有,辽东军、黄巾军他们这些部队战斗力太弱,所以把他们混在矿山军内一同训练,成果是不错,他们的战力是在得到提高,可相应的他们身上散漫的军纪却扩散到了全军,以及自张飞以降欺凌士卒,这一点必须要改,当初部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成立了龙骑军,这些士兵几乎都是以屯长、曲长部曲督这样的军官组成,所以在战时你会发现把龙骑军的骑督拿出来他们能成为一部校尉,所以这样的骑督不仅只在龙骑军中培养,更要在全军中施行,这一回重新组军我打算不管是什么弓弩兵、刀盾兵、戈矛兵不能再按照以前的山头继续划分了,要从全军来选,组建龙骑军这样的精英部队,成立军曹屯甚至是军曹曲乃至于军曹部,要让我们的未来的将、督能够独当一面! 当然这不是战时编制,而是培训编制,为期一年,第一年我看就由云长来亲自训练他们,当初就是他抓的龙骑军,颇有成效。 “可是一下子抽调这么多曲长、屯长、部曲督,那这些部队的普通士卒怎么办?” “缩编、送回辽东甚至必要时全部裁减!我们现在有部队两万,可不可以裁减五千人,这五千人中先送回黄县辽东各一千、部队缩编二千,还有一千就裁减掉!” “裁一千人?”徐庶有些担心,这肯定要波及某些人的利益,到时反而不利裁军。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已经想好了,就拿各营的伙夫军来说,就可以一律裁撤下来嘛,养那么一帮干吃饷银的伙夫你说干什么?战时用不上,闲时白拿饷不说,一个个开小灶吃得比士兵都好,你说一旦把这火头军都裁撤下了,起码就空出了五百人了吧,至于做饭,可以让士卒们轮流来做嘛,至于节约出来的伙夫饷银,照样发放,发放给士卒们,你说这样的改革,士卒们会不拥戴?” “主公,不得不说,您……您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别忘了,我刘澜就是从小卒一步步爬到今天位置上的,士卒们想什么,我不敢说百分百都知道,但也能明白个**不离十!这带兵嘛,是这世界上最难也是最简单的一件事,想带好兵,无外乎就这么一点,将心比心,要把他们当人看,所以你要求他们做到的,首先你自己就先要做到,你说如果我们的将领都能做到和士卒同吃同住,他们还有谁能有半句怨言?” “主公你是想?” “对,他娘的每个人都挤在我郡守府衙门厢房快活过日子,士兵们每天干了啥谁他娘知道?我决定从即日起,非战争时,一军自将领以下有家眷者,必须保证每月有十天住在军营,与部队士兵同住同食,校尉则是二十天,而没有家眷的将军,校尉,军司马以下如都尉等必须每日必在营中。”他看向徐庶又道:“如此一来官与兵同住军营,同吃一般的食物,没有不平等的待遇,那么士卒自会归心。如此一来,官将兵视作孩子,兵视官为手足,没有了上下之别的不公平待遇,自会上下归心,而七禁令五十四斩必须再次申明!好了,这次整军就这么多了,这些事项元直当立即实施。” “诺!”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人唤道:“徐军师,主公可在你这里?” 听是甄俨的声音,徐庶开门让他进来,道:“在这里。” 看着甄俨气喘吁吁的样子,刘澜问道:“你这是有什么要紧事,竟累成这样?快喝口水。” “主公,家姐来信了,信中说,信中说……” 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忙掏出信来道:“主公,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刘澜还以为黄县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看甄俨激动喜悦的神色又不似坏事,反而是好事,忙接过书信看了一眼,霍的站起,激动道:“姜儿竟然怀了身孕了?” 幸福有时候来的就是如此之快,但如果只是三分钟热度的话,同样幸福去的也很快。 就当刘澜刚将角色从单身汉转为丈夫,心中暗下决心想要将此身份扮演好时,他却得知自己身份一变又要成为人父了,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更沉了。 身份的转变来得如此之快,绝对是他想不到的,更是他不愿想,不敢想的,可有些事,有些时候在他人看来是幸福的事情,但发生在他身上,发而会让人觉得幸福来得太快。 因为丈夫的角色他自认没有扮演好,但他却不得不去面对另外一个身份:父亲,可是他心中却又对这样的身份毫无准备,深怕自己演绎不好这一身份。 深深的担忧埋藏在心间,又是什么样的思绪萦绕在心头?仿若五行大山不在是压着行者身上,又或是自己替代了行者被压在了五行山下,沉沉的重担,深深的压力让他立时喘不过气来。 刘澜是乐天还是悲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却会妥善的调整自己的心态,虽然莫名的担忧让他脸色阴沉,但也只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因为他必须要去面对现实,正视现实。 甄俨见刘澜并没有自己想象般兴奋异常,平静的样子好像对‘刘宝宝’即将到来并不是那么期待,但下一刻他就发现刘澜神色坚定,声音异常决然的说道:“看来以后有的忙了。‘ 一封书信使得刘澜又是笑又是惆怅,还有一通自言自语,看得徐庶那叫个一头雾水,甚至还以为主公是不是发癔症了。看着徐庶一脸古怪的表情,刘澜疑惑道:“元直你怎么了?” “主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要当爹了。”刘澜颇有些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着要为‘他’铺一条大道了。可以说作为新时代青年的他虽然来到汉末,即使他的思想与此时任何人都不同,但作为中国传统的‘父与母’,在这一刻与他们的思想却完全一致。 在孩子未降生和成人之前,都在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也可以说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安排着他们的未来。 父母用心良苦,我们暂且不去评论,但千万不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孩子身上,但即将成为人父的刘澜显然没有如此想,他认为只有自己更加努力,为‘他’铺设一条康庄大道,才是对未出世的孩子最好的回报。 但刘澜却有一点与此时代的父母不同,那便是生男生女的问题,在他心中更愿意头一胎是丫头,都说丫头富养,小子贫带,他期望自己能够培养出一位天之骄女来……(。) 第八百五十八章 被冤 第二日一早,刘澜派出了许褚前往黄县去接甄姜一行人前来沛县,而他则开始继续埋头研究兵制的改革,虽然昨天已经和徐庶研究过,但刘澜心中却并不是太满意,所以要继续修改。 除了兵制的改革外,其余诸如官兵平等,兵不欺民等一系列军营内部矛盾则立时开始整顿,其实矛盾的化解有时候非常简单,像兵营中的打骂,不平等这些现象更是容易。 在各级将领与士卒同甘共苦,将士卒视作手足而不是猪狗之后,士卒们便会投桃报李,忘记之前的是非恩怨。 而兵欺民的事情却更加简单,几颗人头的警示再加上重申七禁令五十四斩的惩罚措施一出后,军纪立时一震,可以说再也没有人敢去做出头鸟了。 但任何措施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刘澜照抄来的东西最终会如何他不知道,只要一发现漏洞,只要有人敢以身试法的话,就绝不会姑息,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一连数日过去,兵制越加完善,尤其是对细节的把握更加完备。此时他才算终于长长吁了口气,看着手中的规划,想道现在就等着部队的完备,人才结构的合理,到时一切就会简单起来。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毕竟每要干一件事情时开始阶段总会是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但只要将这些头绪理顺,有一个妥善并且合理的办法解决后,事情反而会变得简单起来,而刘澜则在此前提之下颁布了第一道招贤令。就是希望可以对目前状况加以改观的措施之一。 但现实往往如此,仿佛一盆冷水。狠狠的浇灭了他的信心。 其实事情的发展都是要符合其规律的,就当他满怀信心期待之时。他所得到的消息却是这两处异常惨淡。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本以为有‘豫州牧’虽然是大饼的头衔但较之以前那也确实是 ‘高富帅’的嚎头傍身了啊,能否招揽到大才不敢说,可人才总能找到小猫小狗吧,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一句至理名言:你越想怎么样他就越不怎么样。 再次调整心情的刘澜带着张飞来到了沛县集市,既然招贤不尽人意,那么他也只能私下去看看有没有破坏军令的士卒在沛县城内捣乱。 市集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到处都是叫卖声。他二人来到那家寡妇开的驴肉摊子,俊俏的老板娘并没有认出他俩来,如此反让二人更加从容,兀自吃着,与张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突然刘澜被从摊子前路过的一名少女吸引了眼球,甚至是张飞,这少女淡扫蛾眉,身姿曼妙,身材不算太高但走起路来却体态轻盈。臂弯处挎着菜篮,被一块花布盖着,应该是刚买菜回来。 虽然女子只是一身农妇打扮,但并不能掩盖其粉装玉琢一般的容颜。张飞瞪大了眼睛,而刘澜眼中更多出了一丝火热,甚至一股热流。时隔多年,他终于找到她了。 刘茵。简直一模一样,不。那就是消失多年的刘茵,刘澜当即起身冲了出去,可骤然之间他却看到妇女身后跟着一位小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刘澜有些错乱起来,他以为……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孩子身材不高,个头只与刘茵挎在手腕上的竹篮持平,但正是如此农妇竟然没有发现悄悄尾随在她身后的年轻孩子。 刘茵对路上行人火热的目光好似视若无睹又好似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匆匆赶路,紧随其后的那名少年疾行两步,小手轻轻一探便即收回,看在所有人眼中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一切却如何能够瞒过刘茵的双眼,那孩子下手之快只是眨眼之间便已将竹篮内的钱袋偷到了手里。 这才是小偷的祖宗,比起后世那些拿着大长镊子的神偷,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张飞大喝一声小贼便冲了出去,而刘澜呢则直追刘茵。 最先上去将孩童抓住的张飞同时侧首一探,便将揣在他怀中的钱袋掏出,对着前面还在赶路的刘茵,喊道:“刘姑娘,你的钱袋。” 他喊话的声音虽然瓮声瓮气,但嗓门却大,只这一声,慌的刘茵连头都不敢回,更加快了脚下的频率。 刘澜、张飞正要去追,不想刚要迈步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牵拽着,低头看时,却见那名娃娃贼坐倒在地,手臂各抱着两人的小腿,既然知他不是良子,张飞也不客气,正要踢他不想那孩童却是哭着喊道:“来人呐,有人抢劫。” 狡狯一般看向张飞,见他看向自己的神色难看,更是哭闹道:“你这人好不要脸,连我这半大孩子的铜钱也要抢。” 张三哥平日里虽然说不上能言会道,但嘴上却也不落下风。此时被这孩童污蔑正要驳斥,却早被不明就里的百姓围住,对他指指点点,恶语相向,若不是因为他身材魁梧,早就有人出手相助,将张飞抓去送官了。 刘澜第一时间挣脱了小男孩,向围来的百姓解释,奈何不明就里的百姓如何能信他的,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怎么了?” 一众衙役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请?”依然是前日那名捕快头领出言问道。 “这个贼蟊抢了这娃娃的钱袋。”一名村民满脸愤色的说道。 “还有那人,我刚见他在滚子肉与这粗壮的贼蟊一起吃食,想来也是一道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沛县行抢,给我锁回去。”捕快头子一声令下,四周捕快唱诺一声,便围了过来。 张飞被这些不明就里的百姓所冤,心中气急,又见这些衙役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面皮早已挂不住,只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无处发泄,拔出佩剑指向作势欲扑的衙役,同时一脚踢飞抱着他小退的孩子,也是他此时怒火冲天,当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直娘贼的贱痞,俺看你们这群人都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俺家主公刘澜,刘德然,俺是他帐下张飞。” 铜铃一般的牛眼一瞪,怒喝一声道:”千军万马俺都视若草芥,何况是你们这些区区衙役,俺到要看看今天哪个要来送死。” 张飞这一声骂当的是声震全场,一众衙役哪还敢再欺身上前,蓦地,只听‘哎呦’一声,那被张飞踢在一旁的孩子痛呼一声,以手掩眼,哭道:“你这恶贼,抢了我的钱,还打我。” 这孩子说哭就哭,真也是声泪俱下,虽然他边哭便以手擦拭着泪水,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了那些衙役,哽咽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说着作势又往张飞身旁爬来,哽哽咽咽道:“你抢了我为娘亲请郎中的钱,我娘亲的病决计无法医治了,与其日后饿死,你此时快快将我打死吧。” “今天不管你是真的刘使君也好,假的也罢,只要你将铜钱还给这娃娃,我便放你们走,若是执意顽抗,那今天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从这里离开。” 衙役头领这一声喊,立时得到四周百姓的附和,一个个群情激昂的看着刘澜与张飞二人,眼中满是怒火。而再看那少年,奸计得逞后那叫个得以,眼睛深邃灵动让刘澜心里那叫个憋屈,尤其是这么一耽搁,刘茵早就走的无影无踪了,挥手示意,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是刘澜刘德然,如何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来?这一切的起因完全是刚才是我看到这孩子偷了一农妇的钱袋,所以才出手将其擒获,不想反到被他所冤。” 看向那名捕快头领,又道:“那日在滚子肉,擒获五名作歹兵卒,你也在场吧。” 衙役头领上下打量刘澜,越看越觉面熟,突然好似认出了一般,颤颤巍巍,急忙施礼,道:“刘……刘……刘使君……真的是您?” 衙役认出了自己,刘澜这才看向四周百姓,道:“各位父老请听我一言。”说着从张飞手中拿过钱囊,上下摇了摇,才对众人道:“要判明这钱囊是谁之物,却也简单。” 他说着看向那名仍然趴在地上的孩子道:“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囊,更要用其中的铜钱为你娘亲找郎中,那么你一定知道钱囊中有多少五铢钱了?” 四周众人不明所以,都不清楚刘澜这是要干什么,但其中有机灵聪明者已明白,此时无不是露出敬佩之色,而一旁众人想了片刻,也以明白其中关节,急忙附和道:“对对,刘使君说的对,只要这孩子能说出钱囊中有多少铜钱,或是说出大概,到时只要一查,便可判明真假。” 众人齐齐看向那孩童,却见他将一张笑脸憋的通红,如何能够说出,已然明白自己冤枉了好人,正要抱怨,却听刘澜说道:“既然他说不出,那么此事的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看向四周百姓,道:“想必诸位都很忙,我看大伙还是散了吧。” 众人都明白被那孩子欺骗了,无不是恶狠狠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直到四周众人离去,衙役头这才走上前来,对刘澜道:“刘使君,这孩子我们就带回去了。”(。) 第八百五十九章 虎子 刘澜点点头,却突然又摇摇头,对衙役头说道:“容我先问他几句话。” 说完走向那孩子,蹲下来慈眉善目地摸着他小脑袋,道:“今年多大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孩恶狠狠瞪着他道。 “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让他抓你,让你走。” “真的?”小男孩惊喜万分道。 “当然是真的。”刘澜信誓旦旦说着,在他头上摸了一把,道。 小男孩还是有些怀疑,将信将疑地说:“那拉钩。” “拉钩?”刘澜诧异的看向小男孩,这一幕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只要拉过勾,那就绝不能再耍赖了。 “对啊,你不和我拉钩,到时候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孩童眼中怀疑之色更甚。 还是如此单纯的孩子啊。刘澜也不知心中怎会莫名一痛,喃喃道:“怎么就做了贼呢?”不为人知的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小男孩听见了刘澜的叹息声,更加肯定不已,道:“被我猜穿了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毛眼眼。”刘澜越看这孩子越觉得他可爱,只看他眼睛甚大,眉毛甚浓,好似毛眼眼一般,笑道。 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道:“好,我和你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那孩子笑逐颜开道:“你现在可以问了,只要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也不知道为何。本来有很多话的刘澜好似打翻了的五味瓶,让他觉得好不是滋味。一时哪还知从何开口,半晌才尴尬的干笑一声。道:“难道你的父母没告诉你,偷东西是要犯法的吗?” 刘澜也不知道心中为何会在问完之后异常痛楚,他这个年纪,应该是在校园,而不是在市集啊…… 小男孩眼珠眨了眨,盯着刘澜,道:“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孩子偷东西是犯王法呢?” 看着孩子天真的眼神,刘澜笑道:“我没有孩子,再说我的孩子也不会……” 突然心中一惊。看向这孩子时不禁已有些惭愧,有些无地自容了,起身拍拍他的头道:“你说的对,但你说的却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心中却想着的却是‘普法’二字。 “现在你已知偷东西是犯法的,那以后切不可再去行窃,知道了吗?”刘澜看向那孩子,言辞转为严厉的说道。 “知道了。” 小男孩笑呵呵的说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澜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喊住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 “叫什么名字?” “虎子。” “哪你姓什么?” “不知道。” 虎子低下头。难掩心中的悲伤道:“我没有父母,不知道姓什么,但他们却都叫我虎子,所以我就叫虎子。” “没有父母?”刘澜再次向他确认道。 “是啊。我没有父母。” 虎子一改之前黯淡的神色,笑道:“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等等。” 刘澜再次喊住他。道:“你没有父母,日后可该怎么生活。不如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虎子诧异的看向刘澜,头摇的跟拨浪鼓般:“不去。不去,到时一定很拘束,哪有现在这样好。” 刘澜比他的眼睛瞪的还大,世上不知有多少穷苦想跟着他,但他却想不到虎子会拒绝,沉声道:“难道你不为日后想想?你日后又该怎么办?” “日后怎么办?当然是偷……”急忙掩口,虎子看向刘澜咯咯笑了一声。 “既然你不愿随我走,那便……” 看向衙役,霎时心中一动,对衙役头道:“你将这孩子带回去,交给宪和,让他妥善安置。”说完又觉不放心,叮嘱道:“就说是我说的。” “诺。” “你,你,你骗人,你不是说只要我回答你问题,你就放我走吗?”虎子目光怨毒的看向刘澜。 “我这是为你好,现在放你走,你衣食无着落,必定继续行窃。” 看向虎子,语重心长道:“我现在让你学一些能够安身立命的手艺,日后也可不必再为吃食担忧。” “你,你……” 刘澜摆摆手,不想在和虎子纠缠,对衙役头领道:“带他走吧。” “诺。” ~~~~~~~~~~~ 虎子被衙役强行抱走,张飞才来到刘澜身旁道:“主公,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 “我还想转转。” 刘澜干笑一声,道:“也许能找到她,也好将钱囊还给她。”其实他更想说问问她为何要不辞而别还到了沛县,可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两人沿着刘茵离去的方向寻去,直找到城门口亦是没有发现那她的任何踪迹,此时来到城门口,只见远远的排着一条长龙,等待着缴纳入城税,突然只听张飞一声喊,道:“主公,你看那不就是被窃钱囊,外貌颇似刘茵姑娘的农妇吗?” 刘澜循着张飞所指看去,只见在长龙之后一名农妇,也不排队,只是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看到这里,忙说道:“她定是发现了钱囊丢失想要进城寻找却又没钱交入城税。瞧她焦急模样,定然十分心急,咱们这就去还他。”虽然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刘茵,但他深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就算认错人,照样可以拿农妇钱囊被盗来说事。 两人立即出城,虽然是特权阶级无须排队,但进出城门的人太多了。等二人出了城之后却哪里还能看到农妇,四目远眺。就挡刘澜打算放弃的一刻张飞却突然出声,道:“主公她在那里。” 那农妇进不得城。无计可施下只能向家中返去,刘澜与张飞只能瞧见他一个模糊的背影,立即向她追去,还不停地喊道:“姑娘你的钱囊。” 只是他们相距甚远,农妇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的喊声,就是听到看到他两个大汉在身后追他,恐怕也没有胆量停留。 两人一路追去,已行到了山间小路,只见山道两旁绿树幽幽。百花斗艳,到处都是鸟语芬芳,蝉虫鸣叫。 又行不远,只见道路一分为二,一时难住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往那条路上去寻:“这样,翼德。我们分头去找,半个时辰后在再此汇合。” “可主公你一人前去俺不放心。”张飞有些担忧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半个时辰,找到最好。找不到咱们便回去。” “好吧。” 二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继续寻找。一路前行,沿路景色虽然秀美刘澜却哪有心思观瞧。一直走到古树森森,黑暗沉沉处。却见四周皆是二三人,五六人才能合抱的古木,而其枝干早已将阳光阻隔,再加上年久腐蚀的霉味,让他再也不敢继续向前行去。 那农妇也不可能住在此地,看来是找错了方向。念及于此,刘澜不在停留,反身而回,期望张飞那边能够有所收获。 回转不久,便已离古木之林已远,也不知自己这一走走了多少时辰,但想来也不够半个时辰,所以也就不在匆忙,只是闲庭信步。 路上再次想起那个孩童,边走边想小沛像虎子这样的孩子不知还有多少,若是多的话是不是也像‘北机居士’一般,将他们收养起来,从小培养他们,到时候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还能够保证忠诚。” 突然却又叹道:“只是沛县赋税所能收缴的太少了,虽然有徐州供应,但也只是两万人的粮秣,难道非得从辽东运吗。不行,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得想个办法开源。可是却又该如何开源法?” ~~~~~~~~~~~~~~~~~~~~ 张飞向右边的道路行去,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名少女正在樵采,看背影有几分相似,心中一喜,想道:“可算是找到刘茵姑娘了。” 快步上前,说道:“姑娘你遗落的钱囊恰巧被主公拿着,可不凑巧主公从左边岔道去寻你了,我与主公相约半个时辰便即返回,刘茵姑娘,不若你同我返回岔路等主公回来?” 少女被张飞吓了一跳,暗恼这人走路怎么连点声响也没有。回头看去,立时被张飞的模样吓的一颗小心肝怦怦直跳,脚下频频后退,西子捧心般,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语带泣声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强盗?”说着哀求道:“你放过我把,你放过我把。” 张飞见农妇回头,却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哪里是早前看到的刘茵姑娘啊,颇为失望,刚打算告辞,却突然楞在了场中,眼睛直勾勾看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双眸,尤其在见她看到自己容貌后惊慌失措的模样,当真是惹人生怜,只这一眼少女后面的话便在也听不到了,一颗心早已泛起波澜,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只觉自己此时灼热难耐,口干舌燥,一颗心砰砰乱跳,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心中会有娶她做婆娘想法? 一双眼早已如炬,痴痴呆呆的看着少女,道:“不管你是良是贱,我一定要讨你做婆娘。”可是不管张飞如何开口,只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呢喃,别说女子听不到了,连他自己也听不清再说些什么。 女子被张飞火热的目光瞧得浑身不适,但她毕竟年幼无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本想逃开却又怕这强盗(张飞)尾随自己回家,再加上不敢与他针锋相对,一时间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如何是好。 张飞虽然盯着少女,可心思却早已飘忽天外了,心想自从识得嫂子,虽然俺多次向他提及可有适龄的妹子想要讨做婆娘,认为世间只有甄家女才是好的,不想今日竟然让我遇到了她。” 他心中越想越高兴,越想越激动,这一定就是主公所说的缘分了,一定是这个叫缘分的东西安排我在这里与她相见,不然为何偏偏是俺从这走? 看向少女,心中更是爱上三分,喜上三分,暗道这辈子非她不娶,只娶她一人,什么天上的仙子,地上的美姬又怎能比得上她。 只是转瞬之间,张飞便已暗下决心,这辈子老天若是能让自己娶到她,以后自己便只对她一个人好,什么三妻四妾绝对不会。 脸色满是郑重之色,坚定无比的在心中想道:“对,以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少女一直低头,没有注意到张飞脸色变幻,见他半晌不语,悄悄打量,发现他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脚步悄悄后移,直到认为足够远后,转身就跑。 ~~~~~~~~~ 想来大家都已明白这少女是谁了,哈哈,我们张翼德姻缘终于要到了,不过此时夏侯涓的年纪应该还小,但为剧情需要,只能如此写了,见谅。(。) 第八百六十章 夏侯涓 听见声响,从思绪中醒来的张飞发现少女正悄悄溜走,出于本能一般,又像是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快去追,若追不上他的话,就无缘再见了。 迈动双腿如重型坦克向她冲来,试问一个少女如何能够逃得过张飞的魔爪,很快就被追上,探出手一揽,便将其揽在了怀中。 这可吓傻了少女,‘啊’的一声大叫,这一声吼是在他惊慌之下,声大无比,好似吼破了喉咙。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少女惊恐的吼声完全没有让他收手的意思,将抱住胸前的少女一转一扭,便她身体转过,四目相对,少女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一双杏眼恐惧躲闪着张飞火热目光。 她比张飞矮了许多,此时被他紧紧搂着,如花娇靥紧贴在他胸前,感受着少女体香与极为淡雅的脂粉香,内心中的那一丝火苗无风自燃,轻轻移动双手,抓在夏侯涓的两侧肩胛,将他退离少许,低头看向他的杏眸。 少女眼中满是恐惧之色,她自然知道小绵羊落入大灰狼手中的后果会如何。她开始激烈反抗,可完全没有效果,根本就无法从他手中挣脱,挣脱中的张飞一点点靠近少女,也许是情难自禁,出于本能般想要一亲芳泽,缓缓的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夏侯涓哪会想到张飞哪是什么强盗,分明是淫贼,一时间反抗更激烈了,只是猛烈的反抗非但没有制止张飞的兽性,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张飞将她控住。而这次却向他樱唇袭来,两唇相接。顿时飘飘欲仙,浑身舒爽无比。 蓦地。心驰神往之际有了那么一丝放松被夏侯涓适时把握住,挣脱了张飞的束缚,与他撕扯起来。 突如起来的变故使他措手不及,两人撕扯扭打在一团。 两人撕扯在一起,夏侯涓情急挥舞手臂之时,柔荑抓在张飞如黑炭也似的脸颊上. ‘啊!” 张飞一声痛呼之后少女乘机彻底摆脱了他,慌得他急忙后退,纤纤玉指间更有丝丝血迹掺和。 张飞摸着如火烧一般发痛的脸颊,双眼直欲喷出火来。一双手紧握成拳,瞬间便向她打来。 他手到空中,心中却又后悔,这姑娘俺心头爱煞的紧,怎么能去打她?况且俺刚才已经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而且是俺鲁莽在先,不然他又如何能如此对俺。 心念电转的瞬间,挥手打向少女的手掌停在了半空,看着夏侯涓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中满是恐怖…… 张飞收回手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对着夏侯涓嗫嚅道:“俺要讨你做媳妇,怎舍得打你。” 少女听她要娶自己做媳妇。立时双目噙泪,期期艾艾道:“我……我……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媳妇……我就是死也不要做你媳妇。” 张飞见他不答应。板起了脸,恼道:“俺是豫州牧刘德然的帐下大将。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您怎么还不愿意?”见她眼中有恐惧之色。摸摸自己的脸,好似有所明悟道:“你别看俺长得丑,长的黑,可俺不像那些脸白白口花花的小白脸有那些个花花肠子,你要是嫁给了俺,俺发誓这一辈子就对你一个人好。”说着就要发起了誓来。 “不听……不听。” 少女急忙捂住耳朵,跺脚急道:“你就放了我吧,你就放我走吧。” “你真看不上俺?”张飞见她如此,早已赤红了双眼道。 “嗯。”夏侯涓看到张飞恐怖的模样,但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真他娘个直娘贼,俺比那些脸白白的小白脸有哪点不如?” 铜铃也似的眼珠子这么一瞪,立时将少女吓得后退一步,道:“看来你是喜欢小白脸了。” 说道这里,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他娘的,俺喜欢你,俺不逼你,俺哥哥帐下有许多小白脸,比如赵子龙,还有甄俨那小厮。” 迈着大步上前,边走边说道:“走走走,俺领你去选,你看上哪个小白脸,俺这就让他娶你。” “翼德不可。”就在这时,刘澜突然一声大喝道。 刘澜返回岔路,蓦然听到岔路边传来少女惊恐吼叫声,急赶数步,前来探寻究竟,及至赶来,正巧看到张飞作势上前去抓眼前的少女。 此时刘澜眼中所见,是张飞衣衫不整的扑向衣不遮体的少女,不用想也明白张飞这是要干啥了。 张飞力大,与夏侯涓一通挣扎推攘,无意中早以将少女的衣衫撕毁小部,虽然关键位置仍能遮掩,但却遮不住露在袖外羊脂般的偶臂。 而张飞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看在眼里,刘澜还以为张三哥已经将眼前少女xxoo了。 心中怒道好你个张翼德啊,历史上你将十三四岁的夏侯涓xxoo了倒也不说,没想到跟了我竟也干出了如此禽兽之事,难不成你真有恋童癖不成? 来到张飞身前,怒斥道:“张翼德啊张翼德,我让你寻刘茵,没想到你却在此调戏起了良家妇女来。” 张飞神情黯淡,解释,道:“主公,俺没有,俺真没有,俺只是,俺只是喜欢她,想讨她做俺的婆娘,可她不同意,所以俺就……” 张飞想说要带她去选个小白脸,不想话未出口,却早被刘澜打断道:“所以你就,所以你就把人家姑娘……”刘澜想说xxoo,但想人家姑娘在旁边,也难以启齿。 一旁的少女见有人前来制止,而且眼前豹头环眼的汉子对他极为谦恭,得逃大难的喜悦并不能制止心中的恐惧,‘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虽然刘澜目不斜视,但还是溜了一眼少女。毕竟少女衣不遮体,只看了一眼。便扭头看向一旁,心脏更是砰砰直跳起来。心中暗呼一声皮肤好白。 她白皙肌肤柔嫩如膏似脂,虽说自古吴楚不分家,但楚女(苏南苏北在战国后期统一称楚,特指湖北是后来的事。)却又区别于越女,外形上不像越女一般纤弱娇情,却又有些像北方人一般,可谓是南北中和而成,身材要比越女略高一点,不高不矮。不瘦不腴,恰到好处。 外表上看起来斯斯文文、温柔乖巧的少女极会保护自己,她一边用哭泣作为掩饰,却又在两人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将自己不整的衣衫从新整理。 这一切并没有被他二人发觉,等他再次看向眼前少女时,却见少女衣衫齐整却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容,有心劝慰一番,但毕竟对方是女孩子,也不好上前。站在原地劝道:“姑娘,你别哭了,我这小平日里不是急色之辈,但今日竟做出这种事来。你放心,我定不饶他。” 少女抽噎的抬起头看向刘澜,杏眸含着泪水。好似最娇嫩的葡萄一般,喃喃道:“定不饶他?那你要将他……将他如何处置?” “姑娘放心。回去后我定亲手斩了他。” 刘澜用最不容质疑的口吻道:“我刚在军中重申军纪,更颁布了几道条例,其中一条就是不许调戏妇女。可他却要以身试法,我焉能饶他?”重重的说道:“我叫刘澜,他是张飞,若姑娘不信我会将他处斩,过几日可去县内打探。” 说着话的同时却悄悄向一旁的张飞眨了眨眼,对刘澜来说,这件事还真够让他头疼的,不过好在当事人就他们三个,只希望能妥善处理此事,不然这件事还真不好收场了。 张飞啊张飞你他娘为啥就给我出难题啊,刘澜心中大骂着张飞在这个时候找事,而张飞呢却全然没明白刘澜此时眨眼是什么意思,一颗心全放在了眼前少女身上,若不是有少女在一旁,估摸着还要问一句主公为什么要对他眨眼了。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少女看向刘澜,但说出这句话后却又怕刘澜误会她的意思,立时低头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不得不说楚女继承了越女的优点,和他们一般温柔而不尖刻,虽然对张飞这样主动献媚的男人没有好感,但心中却又不想这名莽汉因自己而亡。 少女为何会低下头,而且还脸红了?也许古代人并不十分明白,但对于刘澜这样的现代人来说,显然是少女对张飞动了情,有了好感。 偷偷看了眼张飞,又瞧了眼少女,暗道:“难道他俩……” 突然福至心灵,心中有了主意,脸色一沉道:“不可以,这黑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妇女,我焉能饶他。” 小姑娘吓坏了,有些胆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呓语般说:“可不可以不要杀他,惩……惩罚就可以了。” “好,好,我定重重罚他。” 刘澜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来,问道:“不知姑娘大名,到时我也好通知姑娘是如何惩罚这黑厮的。” “我叫夏侯涓。”只要不提张飞,夏侯涓也不在期艾了。 “什么?”刘澜一愕,抬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眼前少女,心道她就是夏侯涓?看向张飞,这尼玛难道还真是天作的缘分?非要如此才能让二人在一起? 心中一动,突然啊了一声道:“不行,我必须杀他。”偷偷观察少女,果见其有惊慌之色,阴沉着,道:“我刚在军中颁布了条例,若是因为张飞而破例岂不是说我的条例朝令夕改吗?所以此人必须得杀,除非……” “除非什么?”夏侯涓急忙问道。 “除非你不在世间,只要你死了,这件事我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自然不会再去惩处他了。” “一切都是俺的错,要杀就杀俺,不要动她。” 张飞好似护犊的母鸡一般,护在了夏侯涓身前,道:“主公,俺喜欢她,虽然她看不上俺,但俺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损伤,主公你还是杀俺吧。”说到伤心处时,更对刘澜道:“主公,是俺做了这种丢人的事,俺对不起你,今日俺只求一死,来世俺再来报答主公的恩情。” 说完,掉转过身,对夏侯涓无限温柔道:“姑娘你花容月貌,在俺眼中就是天上的仙子也不如你,在俺心中你就是世间最无价的无价宝,虽然俺发誓这一辈子只娶你一个人做媳妇,只对你一个人好,可如今看来是俺没这个福分,但愿来世俺能有这个福分讨到你做俺的婆娘。” 心中依依不舍,又道:“俺弟弟赵子龙和甄小哥都是脸白白的小白脸,而且也没有什么贼花花的心肠,你要嫁就嫁他们二人,如此俺也就放心了。” 听着张飞发自肺腑的言语,又想到他之前被自己抓破脸而又不舍伤害自己的模样,心中立时有种怪怪的念头,这人虽然长得难看一些,黑一些,但并不是什么恶人,也没有什么坏心肠,而且他刚才更是对自己…… 夏侯涓从张飞身后转出,远远的对刘澜道:“都说使君您是好官,难道使君您就不能开恩,留他一条性命吗?” “这……” 刘澜详装犹豫,好半晌,叹道:“翼德,我且问你,你是真喜欢眼前这位姑娘?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第八百六十一章 夏侯涓(2) “主公,俺若有一丝虚假之意,便叫俺死在万箭穿心之下。” 一见钟情来得太突然了,但在几番试探之下刘澜却得出一结论,那就是张飞居然是个情种,语重心长的劝,道:“只可惜夏侯姑娘对你并无情意,所以哥哥今日也不能饶你,除非……” “除非什么?”不想张飞还没开口,夏侯涓却抢着问道。 “除非你嫁给他,那样便没有调戏妇女一说了,不然……”刘澜偷眼看着夏侯涓,虽然有些心虚,但通过刚才的发现却让他认定夏侯涓其实对张飞的印象并不算坏。 “不行……不行。” 夏侯涓顿时懵了,脑海中乱成一团:“这怎么能行,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擅自决定。况且……”他本想说况且我对他并无情意,怎么会嫁给他呢,可惜这些话还未出口,就被刘澜打断了。 刘澜听她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心中大喜,暗道一声有戏,打断夏侯涓道:“姑娘,我这兄弟乃是诚实厚道之人,没有什么坏心思歪心眼,之前他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够说到做到。” 开始说合他两人姻缘的刘澜口若悬河道:“若是你同意,我便为你二人当个保人,想来也不会辱没了姑娘,到时再找媒婆前去府上提亲,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不管夏侯涓此时是愿意还是愿意,你叫他一个姑娘如何能够启齿,顿足急道:“我不答应。我不答应。”脸上一阵红,娇羞无限;一阵白。恼羞成怒,似嗔实怒道:“你们千万不能去提亲。” 看着夏侯涓徒然变得激动的样子。刘澜心中不由叫坏,她到底对三弟有没有意思?转念一想,心中却又一喜,暗道夏侯涓毕竟是女儿身,就是真对张飞有意思也难以启齿,所以才会拒绝。 心下一狠,看来还得下点猛药,说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找媒人。选个良辰吉日前来下聘。” 张飞一副丈二和尚模样,之前夏侯涓还说千万不要去她家提亲,怎么主公却又说明白了她的意思要去提亲呢? 突然就见主公向自己眨眼,心中思虑主公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思虑片刻,不得其解,又自揣摩夏侯涓之前言语,立时如梦初醒,她说‘不要前去提亲’难道说的却是反话,言外之意是任由主公处置?立时容光焕发。心中喜道她是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开口同意呢。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张飞明显是被刘澜带坏了,此时还真认为夏侯涓认可了自己。心中激动之下竟是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之后更将她在原地旋转了起来。 被张飞抱在空中,夏侯涓小手紧攥成拳。频频向张飞虎背打来,深怕一个不好将自己摔落在地。叫道:“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张飞还真听话。立时放下她,更看着她嘿嘿傻笑。 而被误会了意思的夏侯涓不知道刘澜是不是刻意为止,透着灵动的眸子一转,计上心来,今日我若再拒绝他们,也不知这两人又要做出什么事来,所幸他们并不知自己家住何处,此时暂且先将他们稳住,待他们一走,自己到时不认账,他们也拿自己毫无办法了。”在心中啪啪啪的打起了算盘,而一旁的刘澜却对张飞说道:“翼德,你先送夏侯姑娘回去。” “不,不,不要,我自己回去就行。” 夏侯涓心中一惊,连声拒绝道:“我家就在前方不远,不用送,不用送了。” “还请夏侯姑娘告之尊府在何处,我也好告之媒人。” 夏侯涓立即说出自家地址,不过却是胡编乱造,刘澜信以为真,对张飞眨眼坏笑道:“好了,那我先回去筹备。翼德,你将夏侯姑娘送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走,只留下张飞与夏侯涓尴尬的留在原地。 半晌,见张飞并没有挪步的意思,夏侯涓才蹙着眉头,道:“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送,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很快就能到了。” 张飞不舍离开夏侯涓,嗫嚅,道:“可是,可是主公说……” 若是换做一般人,夏侯涓早就翻脸将他骂走了,可偏偏张飞是外表粗犷的汉子,她心中不敢,只能连哄带骗道:“哎呀,你回去,我不用你送,你要是再不回去,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张飞心中慌乱,答应道:“那,那俺现在就回去,你可不能不理俺。” 夏侯涓偷偷吁口气,如释重负,道:“快回去吧,只要你回去,我还会理你。” “那俺走了。” 张飞频频回头看她,见她一直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开,喊道:“俺都走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我要看着你离开‘我才放心’。”夏侯涓说我要看着你离开,但后面的‘我才放心’当然没有说出,只是在心中对自己说罢了。 张飞见他如此,傻笑道:“不用,不用,你也快点回吧。”说着快步向刘澜赶去。 直到看见前方赶路的刘澜,张飞才急忙喊道:“主公,等等俺,等等俺。” 刘澜听到身后张飞在喊他,回身之后却见他匆忙跑来,迎上去,道:“这么快就将她送回去了?” “他不让俺送,让俺先回……” 刘澜被气乐了:“她让你回你就真回来了?” “嗯……” “你还嗯?” 刘澜怒急大骂:“我以前吩咐你些事情,你怎么不像今天这般爽快听话,这才认识一天的姑娘,你就如此听话了?”大感张三哥重色轻友,怒道:“你现在给我立即回去。” “可是,可是她说俺要是不走。以后就不理俺……” “你个呆子,这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怕她发生些什么意外?”刘澜循循善诱道。 张飞眉头微皱,心中也有了一丝担忧:“这俺倒没想过!” “所以啊。你现在必须回去。” 刘澜诱拐着善良的张飞,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就回去,她要是还辇你回来,你就死咬住一句话。” “什么话?”张飞急忙请教。 “你就说不放心她,心中担心她,怕她出现意外,就算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也要看着她安全到家才会放心。不然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说道最后,语气变得异常严厉。 “这样能行?”张飞心中有些担忧,若是夏侯涓再也不理他,可怎么办! “放心吧,你不要去管她说什么,反正你就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刘澜为他打气,道:“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俺知道了。” 张飞心中大喜,竖起大拇指道:“主公。那俺先回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在不去,黄花菜也要凉了。”刘澜摆摆手道。 ~~~~~~~~~~~~~~~~~~~~~~~~~~~ 刘澜返回小沛。当先招来了甄俨与简雍,此时其余众人听从了他的吩咐,搬到了军营与士卒同甘共苦。衙内只有他二人,再加上张飞和许褚。只是后者此时前往黄县,所以也只有找他二人商议。 好在二人有为刘澜定亲的经历。上手并不困难,一些细节不到天黑便准备妥当,此时便只等选个吉日前去夏侯涓家提亲了。 直到红日西斜,张飞这才兴高采烈的返回,推门而入来到刘澜屋内,喜道:“主公,主公,俺回来了。” 刘澜见他竟然去了这许多时间,眼神煞是玩味,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张飞将夏侯涓如何拒绝,自己又如何坚持非要送他,最后磨不过他的夏侯涓只能同意其尾随她并送她回到家中的细节向刘澜一字不差说完,道:“俺看她回到家中,又向村民打探了下她家情况。” 刘澜‘哦’了一声,不解张飞为什么要说这些,问道:“你还打听了夏侯姑娘家的底细?” “当然要打听,若不是良家子,俺……俺怎么能……” 刘澜见他口不对心,不由恼道:“你当初不是说不管如何也要娶她,怎么此时又要反悔了?还打听人家是否清白!” “主公,俺……俺……” 张飞神情尴尬的看向刘澜道:“若是俺张飞讨婆娘,清不清白到无所谓,但若是‘她’不清不白,不明不楚,到时候岂不是给主公抹黑,所以俺才有所担心,打探了一番,不期真让俺探听到了一些。”说道这里,神色竟然变得黯淡起来。 刘澜清楚夏侯涓的底细,见张飞神色变化无常,却也不知道他探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闻,难道这个夏侯涓与历史不同,并非是良家子女?忙问道:“你探听到了什么?” “这个夏侯姑娘家竟然和曹操那个贼厮有所沾亲。” 张飞本来对曹操印象颇深,奈何自徐州一役对他的印象彻底改观,此时愤愤道:“主公,照俺说还是算了吧……” “沾不沾亲都不重要。” 刘澜溜了眼张飞,看出他心有顾虑,沉声道:“你到底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还是一时心血来潮,你可要对为兄透句实言,不然我贸贸然前去提亲,届时你二人真个在了一起,反而耽误了人家姑娘终生。” “主公,俺真的喜欢她,这辈子更是非她不娶,但她毕竟和曹操有所瓜葛,所以俺担心……”说道最后心中好似下了决心一般,道:“所以俺还是不去想这些男女之事,日后便是终生不娶也无妨。” “胡闹,夏侯涓是夏侯涓,曹操是曹操,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刘澜盯着张飞,半晌才摇头苦笑,道:“你娶的是夏侯涓,又不是曹操,再说曹操做的事又碍着夏侯涓什么干系了,你若是真喜欢人家姑娘,一切便不用操心了,我为你做主,到时你只管娶了夏侯姑娘就行。” 张飞心中欢喜,再次确认,道:“主公,真的无妨?” “真的无妨。” 刘澜为张飞吃下定心丸,眸光灼灼的看向他,道:“你不用担心,择个吉日,我便前去给你提亲。”(。) 第八百六十二章 张飞泡妞(特别篇) 翌日一早,练完武的刘澜直接前往军营将张飞拽了起来,后者跟在他身后一连问这主公,咱这一大早这是要去哪? “去集市。” 天色尚早,连朝食都没过,市集哪还有往日的喧嚣,别提多冷清了,转了几转没有收获的刘澜在寡妇驴肉铺前驻足,看了眼驴肉铺迎风飞扬的幡,道:“先吃了早饭,也就差不多能干正经事了。” 张飞嘀咕道:“这么早能有什么正经事!” “能有什么正经事?帮你娶夏侯姑娘算不算,难道你不想?” 张飞忙不迭的说:“想,当然想。” 刘澜神秘兮兮的说:“那就什么也别问,吃完饭,一会我再和你说。” 二人前后脚进了驴肉铺子,可惜这里没有‘火烧’,只点了一盘驴肉片还有一碗驴肉汤,这蔡寡妇心灵手巧至极,相比于其他食肆主食只有米饭,蔡寡妇的驴肉铺子却卖着大拼,对于刘澜与张飞这两位地道的北方汉子来说,这几日的米饭可把他们吃惨了,但好在有蔡寡妇的驴肉铺,倒也算有了一处改善伙食的地方,也正因为这一原因,他们时常光顾驴肉铺。 饭桌上,张飞听刘澜说今日的正经事与自己娶夏侯涓有关,再吃起驴肉来,难免食不知味,不管这驴肉做的有多香,只是草草几口下肚,只要找个空便会问:“主公,今天到底要干什么啊?” 刘澜夹了块驴肉,放在嘴里细嚼一番,又喝了口汤。这才将筷子(著)放下,打量着张飞。见他一脸焦急的盯着自己,笑道:“今天哥哥我帮你泡妞。” “泡妞?”张飞还是头一次听到泡妞一词。不明其意的看着他。 “对,泡妞。” 见张飞一脸茫然,刘澜想了想又道:“也可以说是追女。” “追女?”张飞似有所悟,但却不知是怎样的追女法。 刘澜傲然道:“今天我要帮你成为一名地地道道的金装追女仔。” “金装追女仔?” 张飞被他说的早已不知东南西北,对他口中的话更是闻所闻所,问道:“这到底要干什么?” 刘澜笑语道:“虽然我要为你提亲,但前提还需要你自己努力。” “主公,你说的太深奥了,俺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刘澜讳莫而笑:“先不说哥哥为你提亲。她的父母会不会答应,便是你,昨日说出那些话,我可是担心的很啊,你到底是对人家姑娘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若是一时心血来潮,我可不会帮你,若你真喜欢她,那你就先让她答应嫁给你。” “可是这不是私定终身嘛……”张飞有些犹豫。悻悻的说道:“主公,这样于理不合吧?” “于理不合?那我和甄姜算什么?你个呆子……”刘澜附耳低言道:“今日不管如何,你都要让她亲口答应你。” 张飞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焦虑不安。道:“这恐怕有点难……” 刘澜咬了口大饼,咽下后说道:“愚公移山知道吧?” “不知道。” 让你平时多念点书,你偏要放猪。看着张飞搔头,坐在那里嘿嘿傻笑。刘澜心头突然想起后世的名言,苦笑一声。向张飞解释了一番后愚公移山的典故后,道:“所以说。只要你真的喜欢夏侯姑娘,真的肯下工夫,那么她一定会说出来的。” 说着拍了拍张飞,道:“只要功夫深……”后面那句话却又咽了回去,难不成还要再给飞哥讲讲老李的故事? 张飞神情坚定,道:“主公,你说吧,俺该怎么做。” “这泡妞,必须要不怕苦,不怕难,而且还要脸皮厚。”将声音小了三分,低声道:“必要时更是要无所不用其极。” 张飞不想泡妞竟是如此高危的一项工作,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公,俺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做啊?” 刘澜诡异一笑,看了眼张飞道:“你吃好没有,这项工作可是很费体力的。” 张飞急忙扔下碗筷,站起道:“吃好了,吃好了,主公你快教教俺。” 看了眼已经十分热闹的市集,刘澜缓缓起身道:“我这有泡妞三策,绝对让你打杀四方。”说着在矮机上放下足够的饭资,转身出厅,道:“走,咱们先转市集。” 两人离开了驴肉摊子,开始在市集毫无目的的转悠,此时市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早已没有之前二人刚来时的萧条,沿街多是叫卖的商旅,卖茶的,卖米的,卖胭脂,卖水粉的,不一而足,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需要的,绝对能在此处获得。 而大多数店铺也已开启,穿过一排排林立的店铺,来到一处拐角,刘澜眼睛突然一亮,笑道:“走。” 看着刘澜向一名卖狗的摊主走过去,张飞尾随在其身旁,道:“主公一个卖狗的有什么好看的?” 谁说要看卖狗的了,刘澜解释道:“不是看,是要买,买了以后让你送给夏侯涓。” 张飞听后立时眉飞色舞,看着他的表情,刘澜心中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到挺有泡妞的潜质,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说着便来到狗摊前,狗笼里大狗小狗,黄毛狗,白毛狗,黑毛狗,应有尽有,在笼子前看了半晌,身后突然传来张飞的大笑声:“主公,你看这狗怎么样?” 刘澜循着张飞的喊声望去,只见这小子站在一只黑毛的大狼狗笼子前,正嘿嘿笑的逗弄那狗。 那狗十分高大,长相又凶,连刘澜都看着心慌,这要是拉去给夏侯涓指不定出什么乐子呢。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狗贩献媚地笑道:“您两位可真会挑,这条狗可是和野狼配种生下的。才卖一贯。” 一贯?这他妈就是条狼也不值一贯啊,你竟然要卖我一贯。你把我当成冤大头了?刘澜心中一番痛骂,摇摇头道:“这狗一般。我再挑挑。” 转向一旁观瞧,张飞尾随刘澜而行,蓦地眉飞色舞,道:“主公,你看那条狗,你看那牙口……” 刘澜回头瞧了眼跟在身后的张飞,见他频频回头看向另一只黑色狼狗,望了一眼,只见那狗比之前那只还要凶上百倍。顿时大怒,只觉那狗越看越丑,越看越恐怖,不无好气地说道:“你买这狗要干什么?是要看家护院还是要林间狩猎?” 见主公面色不善,张飞有些心虚地说:“主公,不是你说要买狗送给夏侯涓吗。”说道最后声音却低不可闻。 刚才还以为他明白了,这哪是明白的意思。刘澜一阵气苦,道:“要送也要送漂亮点的,可爱点的。都是土狗,可你买这么一只又丑又恐怖的狗干什么?去吓他?” 张飞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但口中却只是:“俺……俺……”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在这时。刘澜眼前蓦然一亮,只见前面不远一处小笼子里关着一只出生未久的小狗,纯身是极为短的乳白色毛发。眼睛乃玉石眼,耳尖钝圆。当真是可爱之极。 来到笼前,招呼一声小贩。道:“这狗怎么卖?” 那老板想也未想,开口就是一贯。 “也是一贯,你还真当我是大头不成?” 刘澜没有好气道:“刚才那狗你说一贯倒也无妨,这狗我看才刚刚睁眼吧,你就敢卖我一贯?” 老板嘿嘿陷笑道:“那尊客您说个价,只要你说的合适,小老儿就卖您了。”老板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刘澜可不会杀价,见老板这么一说,想了想,试探的说:“最多半贯,不然我就去别处逛逛。” “行,行,半贯就半贯。” 那老板虽然极力掩饰兴奋之情,可刘澜又如何不知道被这老小子算计了。可为了张飞,这半吊五铢钱值了,正要交钱付给老板,张飞却一脸献笑走上来,道:“主公,是俺送给夏侯姑娘的,这钱当然要俺花了,怎么能让主公替我出呢。” 张飞抢着付钱,刘澜却将张飞推在一旁,说道:“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说着将钱交付了老板,又向它处逛去。边逛边对张飞说道:“你一会儿自己去见夏侯姑娘。” “一会儿我自己去见夏侯姑娘?” 张飞心头一紧,说道:“难道主公你不去?” 我去干什么?我去给你当灯泡?刘澜一阵无语,道:“我当然不去了,你自己去,但千万不要去她家找她,知道吗?” “可是那我该……” 刘澜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难道培养‘精装追女仔’就这么难吗?心中叹息一声,道:“你不是知道她家在哪里吗?那你就在她家附近等着,他若不出来,你就一直等,一直等到天黑,若是到了天黑还未出来,那你就明天继续去等。” 张飞听完,恍然大悟,道:“那若她出来了呢?” “没想到你小子反应到快。” 刘澜笑骂一声道:“若她出来,你且不可上去和她攀谈,也不可让她瞧见你,等她到了你认为适合二人相处的地方,你便装作与她偶遇的走出来,明白了没?” 张飞竖起大拇指,淫笑道:“主公,俺真没想道你这一手还真高。” “那是当然。” 刘澜自鸣得意之时,突然想道什么,忙说道:“那这狗你打算怎么办?” 张飞想也不想的说:“当然说买来送她的。” 蠢材。刘澜心中暗骂一声,道:“你要是如此说,就怕她不会要。” 张飞有些急了,问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白买吧?” “嗯。” 刘澜沉吟半晌,骤然福至心灵,笑道:“你就这么说,说你路上遇到的,见这小狗的妈妈死了,你可怜它,就准备抱回去收养,然后你就拜托她,让她帮你养。”说道这里却是对张飞附耳道:“到时候你对她说,你一个粗人,怕照顾不好这只小狗,拜托她先帮你养着,等养大一些,再让她给你送回来。”说道此处,却是自鸣得意道:“如此,他便百分百的会收下了,而你日后也可以借着探狗的幌子找她了。” 张飞心中有一些犹豫,担心道:“主公,这样真没问题?” 刘澜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绝对没问题,不但她不会拒绝,不一定还会彻彻底底的爱上你。” “真的?”张飞乐开了花道. “真的。” 刘澜心中却是想这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富有同情心,而且更容易母性泛滥,他敢保证,夏侯涓绝不会拒绝张飞的请求,说不定还会彻彻底底地爱上如此富有同情心的张飞。 张飞此时信心满满,恨不得早点去见夏侯涓,急不可耐:“主公,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买花。” 张飞诧异的看向刘澜,道:“主公,城外到处都是,市集里又怎么可能买到花?” 刘澜心中一想,这花市也只在雒阳见着过,至于襄平甚至是黄县还真没见过有卖花的地方或是卖花的人。脸上一赧,道:“走,出城去摘。” 说着二人急忙向城外走去,两人刚步出城,刘澜想起那日前往的小路,当先领路,同张飞走了过去,要说刘澜认识的花中,除了玫瑰、牡丹也就再没有能瞧出来的,可最坑人的却是,满眼里哪有叫做玫瑰、牡丹的花。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和张飞将最漂亮,最艳丽的几朵摘了下来,刘澜这才说道:“我的泡妞第二招,便是送花。” 似笑非笑道:“宝剑配英雄,鲜花赠美人,到时候你该说什么,明白了吧?” “不明白。” 额滴神啊。刘澜一拍脑门,愁道:“到时候你就夸夏侯涓长得漂亮,你要将她的美丽往你手中的花朵上说,就说她和花朵一样美丽,明白了没有。” 张飞顿悟:“明白了,明白了,主公你就放心吧。” “好,那你就去找他吧。” 两人又向原路返回,刚行数步,只听张飞问道:“主公,你不是说三策吗?怎么才送花送狗两策?” 刘澜叵耐一笑道:“我这第三策却不需要再送什么东西了,而是要讲。” 张飞不解道:“讲什么?” “讲故事。” 张飞眉头紧皱:“可俺没有讲过。” “没讲过你就编啊,你就编你在讨董时将吕布杀的大败而逃,冀州之战独斗颜良、文丑最后将他们杀的哇哇大叫,徐州城下又把曹操的胡须割掉,反正你经历过的事情,必须是打仗的事情都能讲成故事,你就可劲编吧。” “这……这不是……” 张飞本想说这不是吹牛嘛,不想刘澜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这不是,那不是的,反正你就将你在战场上如何英勇的事迹讲给他听,既使是假的,她又怎么知道,不过你可不能真的说将曹操的胡子割了,不然人家当侄女的,还不替叔父报仇?” 刘澜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多想,只要听我的话,按我教给你的做,保准让你抱得美人归。” “行,主公,我听你的。” 两人加快了步伐,直到路口这才分离,而刘澜则独自一人返回小沛。 刚进府衙,就见甄俨迎面而来,刘澜立即将他招呼到身边:“俨儿,我正有事找你……” 甄俨面容一整,道:“主公找我不知有何事?” “前往徐州的事情。”(。) 第八百六十三章 熟人 日落西山,正在屋中的刘澜听到门外张飞的叫门声,起身开门,只见他一脸喜色,说不出的开心,笑道:“成了?”说着的同时将张飞让进屋。 张飞进屋坐下道:“没成。” 不会啊,我这办法绝对万无一失,百试不爽。刘澜心中纳闷,不想张飞嘿嘿笑道:“她并没有说嫁俺,只是夸俺厉害,还拉了俺的手。”突然想道什么,急忙道:“当俺对她说:大哥已经选定了日子,要去提亲时她也是毫无反应,只是低头不说话,真是急死俺了。” 刘澜破口而出:“他当时什么反应?脸红没有?” 张飞想了想,半晌才确认,道:“红了,红了。” “嗨。” 刘澜拍案而起,大笑道:“成了,成了,你俩这事儿百分百的成了。” “真的?”张飞心中大喜,嘿嘿笑了数声,突然又连番叹息。 刘澜奇怪的看着他,这是喜事啊张飞怎么反而叹起气来了?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蹊跷,问道:“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张飞狡狯一笑,叹息道:“怎么日头落的这么早,要不是天黑,俺还和她相携而坐,给她讲故事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哪是抱怨日头落的早,分明是在嫉妒自己嘛,刘澜笑骂道:“要不是天黑,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是夏天,太阳落的晚,此时最多晚上7-8点钟。这小子从早上十点能和夏侯涓聊到现在?心中佩服张三哥泡妞竟然也是舌灿莲花? 突然,只听院外有打闹怒喝声传来。不时还传来‘赵云你这个骗子’只是声音离此尚远,并不是听得很仔细。看向张飞有些怀疑的问:“三弟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张飞也听得不是很清楚,犹豫的说:“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在骂子龙?” 骂子龙?难道子龙得罪了什么人不成?刘澜双眸立时冷了下来,好似蛇女美杜莎,任何看向他眼睛的人都会变成石头人,只不过他并没有美杜莎一般的能耐,也不可能真的将看向他眼睛的人变成石头,但此时看向他眼睛的张飞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彻骨的寒意…… 这是一种本能。仿若动物的世界中任何一个族群在受到威胁时,头领总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自己的族人,而此时的刘澜则在猜测到有可能是赵云仇家上门寻仇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会一会这个敢擅闯县衙的大胆狂徒…… 刘澜随手拿起屠龙刀,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白金弓,随即对一旁张飞道:“走,咱们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诺。” 张飞应了一声,他的丈八蛇矛并未随身携带,而是放置在了房中,此时只有腰间佩戴着他那把看家宝杀猪刀。尾随在刘澜身后,出了房门。 二人向喊声最大的方向赶去,远远的就见一众护卫军卒将一人围在当中。但只是远远的围定,并不敢欺身上前。想来他们之前已经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 刘澜通过缝隙看向被围之人。她头戴一顶编制精美的竹笠,上身系一件纯白色披风,内穿白色布衣,腰间系着一条青色丝带,下穿一条白色百褶裙,露出一双精巧的鹿皮靴。他手中提着一把长剑,而握剑的手掌仿若羊脂一般洁白如玉,只这一眼便在心中奇道这世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男子的手掌能如此洁白,难道是个女的?若真是女子,光看这小手,既使不看容貌,也可想见这人绝对是一位美女。 刘澜与张飞走上前,府衙内的兵卒发现他二人到来,立时有了主心骨,为他二人让开一条道路。顺着畅通的道路走进包围圈,刘澜立时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当真是娇美无比。 她的年龄在十七八岁间,身材修长、脸庞丰润而下颌略尖,皮肤白皙,双眸如夜空最璀璨的明星,睫毛很长、很黑,如同带着美瞳一般,就是这么一位气质外貌上佳的女子,却并没有让刘澜升起一丝夺目美感,反而是一丝浓烈杀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是你?” 几乎是同一时刻,传来两道惊讶声,一道出自刘澜之口,一声乃是那位女子,刘澜惊呼,乃是眼前的女子正是之前在真定县治所‘元氏’与‘赵村’见过的那名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惊呼,自是与刘澜一般无二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此找子龙?”刘澜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女子,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白衣女子针锋相对道。 “我乃刘澜。”刘澜朗声说着的时候看向李鸿雁道:“你又是何人,应该明白我现在不仅是豫州牧,更是沛国相吧!” “原来你就是刘澜刘德然!” 白衣女子震惊之余,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跪倒在地,哽咽道:“民女有冤,还请使君为民女做主。” “有冤?” 刘澜看向跪倒在地的白衣女子,心中诧异,你这样的女子能有冤?打死我也不信。但嘴上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既然有冤,当去衙门,为何直闯后衙?” 李鸿雁伤心欲绝的说道:“民女的冤别人断不了,所以民女只能冒罪前来,只求使君为民女做主。” “你有何冤?”刘澜听她甘愿冒罪前来,不用想也知她定是怨大愁深,不得已而为之,心中的火气小了三分,缓声问道。 “民女要告赵云赵子龙抛妻。”李鸿雁说完后立时两腮酡红,羞也似的低下头去。 抛妻?三国陈世美?刘澜万万也想不到眼前女子竟然要告心中的偶像,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且随我来,细细说与我听。” 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当众问出。也只能将李鸿雁请到客厅中询问,虽然他心中不相信赵云改了姓名叫做赵世美。但眼见人家姑娘都如此说了,事关名节,此事便有八成可信,立时将李鸿雁带到客厅中。 前往客厅途中,简雍也闻讯而来,刘澜叫他一同前来,听听赵云是如何抛妻的,此时刘澜,简雍,张飞也算是‘三堂会审’了。 四人坐定。下人们奉上香茗,刘澜这才对李鸿雁说道:“赵云这小子是如何抛妻的,你对我但说无妨,若他果真做出如此禽兽事来,我定还你一个公道。” 李鸿雁衽裣一礼,这才抬起头看向众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好似却又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刘澜看着李鸿雁如此忸怩,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独闯府衙的彪悍,神态严肃,道:“姑娘你不说清楚。这官司却该如何为你处理?” 李鸿雁支支吾吾,心神交战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小女子姓李名鸿雁,本乃真定人氏……” 刘澜打断了少女的话头。笑着向众人,道:“没想到竟与子龙同乡?巧的很。巧的很。”见他二人会心一笑,看向李鸿雁道:“青梅竹马吧?”可没想到李鸿雁却一脸不解的抬头看着自己。而众人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刘澜心中叫苦难道这时代还没有如此说法? 心中想了片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沉吟良久,只想出了一句‘指腹为婚’,但心中却又不知道这句他们能不能懂,但见此时众人一脸疑问的看向自己,也只能蒙一句是一句了,若是这句他们再不懂,也只能拿出杀手锏说‘娃娃亲’了。 毕竟娃娃亲就算是他们头一次听说,但通俗易懂,单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也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说道:“指腹为婚知不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刘澜换了个说法,但众人心中却还在揣摩‘青梅竹马’的意思,而李鸿雁却立时双腮酡红,神情扭捏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与他虽是同郡,却并非指腹为婚,其实我与他也是后来相识。”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与他相识全因一匹宝马。” “一匹马?不会是白龙驹吧?”刘澜上下打量一眼李鸿雁道,这他娘的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一匹马居然也能成全一桩姻缘。 “嗯。” 李鸿雁臻首轻轻一点算是承认,道:“小女子自幼从师习武,学艺归来却偶然发现了一匹神骏,连赶了它数日,却终因所乘劣马脚力不济丢失了目标,当时我心中焦急,毕竟如此神骏千金难买,若能驯服自然是一大助力,所以小女子一连寻了数日,只可惜却毫无踪影。就在小女子心灰意冷之际,不想却又让小女子看到了那匹神骏,不过……” 刘澜接住了话头,猜到:“难不成等你再发现‘它’时,‘它’已经成为子龙的坐骑了?” “大人所言丝毫不差。” 李鸿雁看向刘澜道:“小女子心中不服,毕竟‘它’本是我先发现的,此时却成了这人的脚力,所以我就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将马还我。” “这你就想差了。” 刘澜摇头晃脑,道:“你虽然先发现了白龙驹,即是有缘,却又无分,不服虽然难免,但让子龙归还却有些蛮……” 他本想说蛮不讲理,但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不是让人家姑娘尴尬嘛,急忙改口道:“难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小女子也知道强人所难,但如此神骏,不管他卖多少贯,多少金,小女子就是从他手中购买也愿意的,可是他却一口回绝了。”李鸿雁眼中闪过一丝不忿,道。 “哈哈。” 刘澜见她直到此刻提起白龙驹还是一脸不忿之色,想来赵云当时拒绝定然言辞激烈,但想李鸿雁也不会对自己说出赵云是如何言辞拒绝的,只能问道:“后来呢?” 李鸿雁忸扭怩怩的说道:“后来小女子就一路跟着他,逼他卖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在赵村见你,想来你那时候是去逼他卖你马喽?” 说完。刘澜却又频频摇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啊。但你为何又要替子龙将那些袁绍军卒杀掉呢?” “那是后话。” 李鸿雁说完这句话后,有所平复的如花容颜立时又如桃花一般艳丽,道:“我一直缠着他,他当时好像急着从右北平去辽东,就逼我离开,我便提出:若他能赢了我手中剑我就自动离开,若他输给我,就将白龙驹还给我,当然我也不会白要他的白龙驹。” “最后还是赵云赢了。”刘澜笑道。 “使君怎么知道?” 李鸿雁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道:“难不成使君当时就在现场?不然又如何能知道比武结果!” 刘澜摇头笑着说:“我并不在场,只因白龙驹还在子龙手中,所以便猜到你比武输给了他。” 李鸿雁心中释然,暗叹刘澜机敏,但口中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自山中学艺,可以说除了师父再未遇到敌手,不想碰到他,竟然十招就将小女子击败。” 刘澜心中暗道额滴神呐,能被赵云十招击败的女女。在这个时代那也得是中上啊,放在游戏里武艺能是多少,最低不得70-80啊?心中如此想,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李鸿雁在说自己武艺时的那份自傲还有那口气,刘澜如何听不出其对自己武艺的自傲,但正因为如此却突然被一陌生人十招击败。而且这人还是抢她马的恶人,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这一切都和子龙没什么关系嘛。但和女女讲理不管是哪个年代,能讲通?刘澜心中苦笑一声。问:“既然赵云击败了你,那你怎么会还跟着她?并且还去了真定赵村?” “他抢我宝马,又赢了小女子,小女子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杀死他的念头。”李鸿雁如花的笑靥满是骤然变得黯淡道。 “杀了他?” 刘澜心头一紧,震惊的看向李鸿雁,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因为这点事就要杀人? 李鸿雁眸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温情,含情脉脉的说道:“是的,从此以后我开始过着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的生活,直到……” “直到什么?” 刘澜能听猜到里面肯定有故事,出于好奇,追问道:“难道你真成功了?”急忙又说道:“若是成功,子龙不是应该早死了吗?怎么现在还好好的?” “我本以为成功了。” 李鸿雁黯然说道:“当我以为成功杀死他后,我发现心中竟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还很无助,想到他就这样死了,心中好似遗落一件重要的饰物一般。” “难不成那时候你对他已经暗生情愫?”刘澜眉飞眼笑道。 “我也不知道。” 李鸿雁娇羞的低下头,羞涩道:“应该是,我当时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使我将他居住在襄平客栈屋中的饰物全部砸毁。” 她心中尴尬异常,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喃喃道:“好似只有如此才能让我心中感到一丝安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有所振作,想要将他亲手埋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刘澜听得入神,催促道。 “只是当我将他亲手抱起时,我才发现,赵云这坏人竟然使了障眼法将我骗了,亏我刚才还为他大哭一场,我急忙推门而出,不想他却在客栈后门骑着马看着我。”说到最后,李鸿雁已经变得恼羞成怒了。 “当我看见他时,他竟然说,说……”好似难以启齿,刘澜发现李鸿雁的臻首更加低了,而面颊却异常红晕,笑问道:“他说什么?” 李鸿雁想到那日之事,仍然是一副恨恨地模样,恐怕都要把银牙咬碎了,半晌才有些恼怒地说道:“他竟然骑在马上,调侃我说:你这蛮妇虽然长的好看,不想哭泣的样子却如此丑陋。’他说完就牵马离开了客栈。”(。) 第八百六十四章 圆满 李鸿雁气呼呼的抬起头,恼道:“我见他言语轻浮,心中更加恼怒,便追了上去,不想他竟然进了襄平县令府衙。” 停了停,继续说道:“我一连等了数日,以为他再也不出来时,不想他却一脸落寂的走出了襄平府衙。” “他一出来,我立即上前要和他比试,可他好似根本就看不到我,我生气不过,拔出佩剑就去刺他,没想道……” 刘澜下意识的问:“没想道什么?” “没想道他竟然只一招就将我击倒了。” 李鸿雁好似陷入了回忆一般,半晌才抬头,道:“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以前每一次比试,他竟然都在对我手下留情,只是不忍伤我,而此时……” 说道这里,李鸿雁心中一痛,银铃般的声音竟然开始哽咽,泪盈于睫道:“我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疼痛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独自一人来到酒馆里自斟自酌,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了什么打击,但我看着他惘然若失的模样却感觉心很痛,我一直在酒馆外徘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我又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想要劝劝他。” “当我坐到他身旁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但我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能一边劝他少喝一杯,一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 刘澜面色不善,他可不知道这些内情,赵云从县衙出来后竟然变成这样。难道在县衙发生了什么?寒声问道:“当时我正是襄平县令,只不过子龙寻我时我身在平原。难不成是刘安田畴他们?” “不是,子龙当时说:‘他已而立之龄竟仍一事无成。残喘在世间。’李鸿雁神色哀伤道:“他说他失去了希望,不想活在世间,想要自行了断。小女子一听,心下慌乱,只能劝导他,我告诉他身体发肤,他又如何能够轻易损伤,我又问他家中还有没有亲人,他说还有幼妹健在。我就说你要是真死了,你的幼妹又该这么办,所以我劝他让他回去瞧瞧,而且天下之大终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被我劝服了,让我陪她一起喝酒,然后他喝醉了,我便在客栈开了间房……” “难不成他那时候……”刘澜急忙住口,上上下下看她一番,寻思难道子龙酒后乱性?那时候把她给……” “没有。没有。” 看着刘澜耐人寻味的神色,显然是想歪了,李鸿雁脸颊更红了,瞪了他一眼。解释道:“那天子龙一直在睡觉,我等到鸡鸣三声后,才离去的。” “你一直守着他?”刘澜彻底被感动了。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赵云竟然抛弃。我绝不能放过他! “是。” 李鸿雁并没有隐瞒,又道:“自那以后我心中虽然对他甚有情意。想要以身相许,但我毕竟是女子,又如何能向他先启齿透露情意,只能继续跟着他,可是……” “可是什么?” 刘澜看向李鸿雁,问道:“那子龙知道你对他有了情意吗?” “我也不知道,但从那日起,他就一直躲着我,我虽然屡次寻找到他,但他却对我不理不睬,反而还不如相识之初还对我有只言片语……我见他如此对我,本不想再继续纠缠,我试着离开,可是等我真的离开后,却又痛彻心扉,我能骗的了自己,却骗不了我的心,最后我下定决心去找他,向他表露心迹,他若愿意,我就……我就。” 说道这里却又觉难以启齿,不敢直言,顿了顿又道:“若他不愿意,我便再也不去纠缠他。” “可是等你去了赵村,却发现赵云已经离开了……”喟然长叹一声的刘澜,道:“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就将子龙叫来,当面问问他,若是他愿意,我便为你们做主,立即成婚,若是不愿意……”看向李鸿雁,摇头道:“到时以姑娘丽质之姿,又何愁找不到一位好夫婿。” 李鸿雁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不行,赵云必须娶我。” “为什么?” 刘澜玩味的看向李鸿雁,这天下还真有上杆子要嫁人的女子?问道:“为何必须娶你?这男女婚嫁之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你二人私定终身我也不会阻拦,只是此时却是女有情,而男却……所以我也不好让子龙定要娶你。” 李鸿雁笑容勉强,道:“使君,您有所不知,其中还有隐情。” “还有隐情?” 李鸿雁羞人答答的说:“是的,当日在真定我未找到赵云,一路打探,不想却与他在中山相遇,我便向他吐露了情意。” “他答应了?” 李鸿雁神情黯淡,道:“没有。” 刘澜有些好奇了:“既然没有答应,那为何非要娶你不成?” 李鸿雁愤愤难平,道:“他虽没有答应,却让我等他两年,说两年后若是我还有此想法,便会娶我。” 说道这里,却已是凤眸含泪,声音凄哽道:“我一等就等了他两年,天天盼他前来提亲,眼见两年之期已过,他若不明我心意,我也不去怪他,但两年间我月月都会传书给他,他明知我的心意,却又不来,所以小女子被逼无奈,只能前来找他还个公道。” “竟然有这事?” 刘澜拍案而起道:“好你个赵子龙啊,你若不喜欢人家姑娘,就不要提什么两年之期,既然提了,却又对人家姑娘……” 说道这里,却是对李鸿雁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找赵云,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见李鸿雁羞涩低头,刘澜心中想的却是这女子人才难得。可谓是上上之姿,嫁与子龙也不会委屈了他。”想道这里。说道:“姑娘放心,若果有两年之期一事。我定要他娶你。” “使君。” 刘澜没想道李鸿雁竟然跪倒在地,哭道:“使君,我不求他娶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心中对我有没有情意,若是没有,我独自离去就是,若是他对我也有情意,为何又要如此对我。”说到伤心处时,两行珠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直娘贼的赵子龙。俺一直当他是光明磊磊的爷们,没想到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俺他娘的这就将他提来与姑娘成亲。” 张飞怒火中烧,尤其见到李鸿雁对赵云痴情若此,而他却如此对她,怒发冲冠,说着便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翼德休要鲁莽,此事交予我就是了。” 刘澜走出屋外,对一旁的刘安吩咐道:“你去军营叫赵云前来见我。” ~~~~~~~~~~~~~~~~ 赵云从城东校场赶来,推门而入。却发现刘澜坐在矮机前独自手谈博弈,矮机一旁还放置着双狮的铜熏炉,从四散的熏香味判断,当是:椒兰。 这是赵云第一次见刘澜独自一人时点起熏香。想来也是因为博弈,只是心念的瞬间,刘澜也发现了进了屋的赵云。笑道:“子龙可有雅兴与我对弈一局?” 赵云有些尴尬的说道:“子龙对手谈并不精通,只能让主公失望了。” “无妨。” 抬头看向赵云道:“子龙。来,来我这边坐。” 赵云在刘澜对面坐下。但在他心中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今日主公好似与平日不同。平日侃侃而谈的主公只说了寥寥数语,而且也不打算提及为什么将自己叫来,而自从将自己叫到他对面坐下后,他便一颗心思全放在了棋盘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刘澜将棋子从新放落棋笥中,从新开了一盘后才开口说道:“围棋讲究的是以最少的棋子占据最多的地盘,这中间就有大门道了。”刘澜并没有抬头,只是独自说着,但赵云知道,主公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呢。 赵云看着刘澜独自一人下棋,却又听主公说道:“其实人生便如博弈一般,若是你太在乎输赢反而会将自己永远困在棋中,永远走不出来。世间之事本就是有输有赢,切不可太过在意。” “主公说的是。”赵云应了一声,他知道刘澜是在暗指些什么,但一时却又无法领会。 “人活在世,却又有一事不如博弈,那便是说出来的话,人之一诺重逾千斤,不像博弈,即使走错一步,却也还能悔棋;让你从新再来,而一个人若是不守承诺,那么失去的绝不仅仅是一盘棋那么简单,子龙你说是吗?” “是的主公,所以古人才云:人无信而不立,”说道这里,赵云却又觉主公这是一语双关,试探的问道:“主公好似话里有话。”说着起身拱手道:“还请主公明言。” 刘澜见他如此,霍的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两圈,这才看向赵云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赵云不明所以道。 刘澜语调突然一沉,道:“一个被人承诺两年的人,一个独自等待意中人两年的女人。” 赵云‘啊’的一声,看向刘澜震惊道:“竟然是她?难道她来了?” “她来了。” 刘澜目光犀利的看向赵云,语重心长道:“如此来说,此事是真的了?” “是真的。”赵云黯然神伤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澜冷冷的说道:“你要是对她没有任何情意,我现在就去对她说,让她死心,你若对她有情意,那就娶了她。” 赵云叹息一声:“霍骠骑曾言匈奴不灭何以为家,子龙身无长物,又如何肯连累了人家姑娘?” 刘澜喟然长叹,道:“都是我拖累了你等……” “主公,子龙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子龙只是想说,现在还没有帮主公建立功业,所以还不想考虑男女之事。” 刘澜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么说,你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了?” 赵云看向远方,陷入到回忆中,半晌才发现主公还在一旁,苦笑,道:“子龙对他有情,不然也不会对她说出两年之约,子龙的本意是:若两年之内有所成就,自会娶她,若依旧一事无成,就不会拖累她。” “好,好。” 刘澜就等着赵云这句话,眉头舒展,眼含笑意道:“那你这就去将你的心思告诉她。” “这……” “这什么这?” 刘澜责怪也似的看向赵云道:“对于男女这种事情,你不说出来,他怎么会知道?到时候认为你对她无意,嫁了别人,你后悔都来不及。” 语重心长的劝道:“我见这个李鸿雁对你痴心一片,更是一位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而且容貌也颇秀丽,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人家姑娘哪点配不上你?” “我,我,我这就去对她说。”说完却急忙向门外跑去。 刘澜急忙拦住他,笑道:“你要去哪找她?” “嘿嘿。”赵云尴尬一笑,挠着头道:“还望主公告知。” “你现在不出来,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刘澜这一句却并不是对着赵云说的,却是兀自自言自语的说道,于此同时却是独自走到门外,轻轻掩上了房门。 赵云眼中迷茫,看着主公掩门而去更是一脸茫然,突然听到身后有所异动,急忙回头,只见房中一张很大的山水屏风内转出了一位梨花带雨的美少女,那一副委屈,凄然的模样,看在他心头直似肝肠寸断。 缓步来到李鸿雁身旁,看着眼前妇人泪如泉滴的模样,此时嗔怪的看着自己,好似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赵云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笑道:“都说了,你哭的样子好难看……(。) 第八百六十五章 阴谋 有圆月的夜总是皎洁明亮的,盛夏时更胜。 盛夏或者说夏天对于少年少女们总是心生期待,少女们可以穿着单薄的花裙展现自己花枝招展的一面,而少男们却又何尝不是如此才喜欢上了夏天? 但夏天也是令少男少女们心中生厌的,夏天日头火辣,酷暑难熬,让他们早忘了眼前如花似锦的景致还有精致秀丽的服饰,反而在心中期盼起了冬天。 但人就是如此奇怪,也许当冬天真正来临时,他们又会埋怨冬天冰寒刺骨,寒风呼啸,转而又忘记了酷暑难熬期盼起了夏天。好在用不了多久,这个愿望便可以实现,毕竟四季常有,便如花开花谢,日落日出。 但不变的依旧如日落日出,夜晚天明,只是相对于人们对春夏秋冬的喜爱却没有人喜欢夜晚,喜欢黑夜,所以有的人才会在天黑时选择借酒消愁,而有的人却又在此时选择纵意花丛。 但也有人喜欢黑夜,因为夜晚是藏污纳垢,浑浊不堪之时,所以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有此时才能去做。 “让他进来。”舌如唇焦的男子说道。此时帐中除了他还有几名侍卫守在身旁,很快一名面色清矍,身材瘦小的男子被带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小的见过将军。”虽然施礼,但态度却并不恭敬。 身旁的侍卫见眼前人如此傲慢,正欲上前,却被焦唇男子挥手制止,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这才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吧?” 清矍的男子向四周看了看,却缄默不语。并不回答,焦唇男子立时会意。对周围的侍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诺。” 见众人退下,面色清矍的男子拿出一枚玉佩道:“将军虽然不认识我,但应该认得出此物吧?” “这……这……这东西……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焦唇男子心中震惊的看着眼前男子手中的玉佩,眼中竟然有了一丝杀意,右手偷偷拨动腰间佩剑,准备随时将眼前面色清矍的陌生男子绞杀。 通常当一个人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常常都会产生两种想法,一种人会选择尽快逃离危险,而另一种人则是铲除眼前的危险。而焦唇男子便是后者。 任何人身上都带着气,也可以说是气场,普通百姓乃是生命之气,武功卓越者乃是高手之气,杀人盈野者乃是杀伐之气,君子之间是浩然正气,而王者自然是王者之气,(当然了还有一种气只有小说中才有,那便是王八之气-_-!) 清矍男子如何感受不到眼前人对自己发出了杀气。产生了杀机,但他却似浑然不觉,声音似缓实急,道:“这是袁使君给你的书信。将军一看便知。” 看眼前人之前还好似骄傲的公鸡,此时却被自己吓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无胆的东西。 看着虽然强作镇静却早已是双腿发颤的清矍男子。这才将放在佩剑上的右手再次落在矮机上,抬起头盯着他。不想放过眼前人一丝的表情变化,直到此人双腿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这才问道:“听你口音好像是本地人吧?”焦唇男子并没有接他的书信,而是谨慎的问道。 “是的,小人乃是徐州牧大公子陶商委派来的。” “陶商?我好像并不认识他,而且他怎么会有你手上的玉佩?” “这个小的也不知晓。”他看向眼前人又道:“也许将军看完书信,便会尽知一切了。” 那人听他如此说,起身检查下四周之后,见一切安全这才接过书信,清矍的男子见他如此,不解道:“将军这是?” “隔墙有耳,我又怎能不小心谨慎。”焦唇男子边说边将看完的书信燃成灰烬,道:“陶公子要弃南入北?” 面色清矍的男子道:“袁术虽与陶州牧结盟,但其狼子野心无时不在打徐州的注意,所以公子才决定弃南从北,加入袁曹联盟。” “我看他是想借袁曹之手,帮他成为徐州牧吧?”焦唇男子冷笑一声道。 面色清矍的男子道:“将军所言不错,但若不是大公子继位徐州牧而是刘澜的话,以刘澜与公孙瓒的交情,恐怕也不会弃南从北吧?” 焦唇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阴沉着脸,道:“所以他就命你家公子来找我了?” 清矍男子恭敬,道:“正是,我家公子说,将军可以帮我们。” “据我所知,刘澜好像拒绝了陶州牧的盛情,我看你家公子不必……” “将军有所不知,对我家公子来说,刘澜已经对其构成了危险,又怎能留下如此后患。” “那你们要如何行事?” “我们对刘澜一无所知,所以这才来向将军寻求帮助。” “却不知我该如何帮你?” 焦唇男子说道这里,又冷笑道:“若是让我亲自出手,那你们便打消了此念吧。”哼了声道:“刘澜虽然武艺平平,但也正因为如此,以前他身旁时时刻刻都要许褚在旁守护,现在虽说许褚不在了,但身边却还有一个张飞。” “这张飞武艺如何?” “万人敌。” “什么?”面色清矍的男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道:“若此言是真,岂不是……” 焦唇男子说道:“当然是真的,若你们想要强来,恐怕很难成事。”一个人若在惭愧不安时,首先想到的便是杀人,而他要杀的人自然是他觉得内心有所愧疚之人,通常他们心中所想的,好似只有将有所愧疚之人除掉,才能瞒过天下众人。使他们不知真相,殊不知这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所以此时焦唇男子无论如何也要想出能够将刘澜置诸死地的计策来。 焦唇男子心中正自筹划,却听清矍的男子颤声道:“这该这么办。公子下的任务若完不成,恐怕我等也……” “若想成事只能用计,或者偷袭,或者等到张飞不在他身旁。” 清矍的男子忙道:“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张飞一直在刘澜身旁,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所以这才是关键,毕竟张飞……” 说道这里,焦唇男子突然想道什么,忙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 “过几日刘澜要为张飞去提亲,想来那时张飞应该不会随同刘澜前去。” 清矍男子本以为事定难成。不想转眼又峰回路转,喜道:“却不知刘澜要去哪提亲,我们也好从中准备?” “你附耳来。”焦唇男子对清矍的男子附耳低声道:“便在城外……” 清矍男子不再迟疑,急忙告退,道:“小的明白了,那小的这就前去准备。” “嗯。”焦唇男子应了一声,直等到他快步出营帐才道:“若没什么大事,不要轻易来找我。” “小的明白。” ~~~~~~~~~~~~ 半月后,刘澜房内。 刘澜引着甄俨来到卧室。刚落座便焦急的问道:“甄俨,你可算是回来了,此次前去徐州收获如何?” 甄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双目无神且无力。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缄默不语看着刘澜。 刘澜还当他是路途疲惫,催促道:“怎么样?见着几人?” 甄俨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只见着一人。”说完脸色掩住不的失望。 “一人?”刘澜好似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一丝失望。笑道:“我本以为此行不会见着一人……”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忙道:“快说说你见到谁了?” 甄俨本在心中对此行没有完成任务感到懊沮。但见刘澜这样,心情好了许多,说道:“俨先去了陈府,不想陈府下人回说:‘他家主人不在’,但我哪会信他的托词,此后我一连三日天天前去拜访,可是下人依然如前推脱,我便决定将礼物留下然后再去糜府,不成想那下人却说:‘主人不在,他不敢按单接收’。无奈之下只有去了糜府。” “糜府此行又如何?” “见是见到了,只是礼却没有收,糜竺期间更没有给俨说话的机会,只是谈了些风月之事,他便逐客了。” 说道最后,他却恶狠狠的说:“最可恨的是那个彭城张昭,我刚向他府中拜了名刹,等来的非但不是他亲自迎迓或是启中门迎接,反倒是下人拿着棍棒将我赶了出来。” “赶出来?” 甄俨双目犹如喷火,气愤难平的说道:“姐夫,他张昭若是如此对我,我也便不说什么,但我毕竟是替姐夫您前去探访,他却如此无礼,他这哪是在侮辱我,分明是在扇姐夫您的耳光啊,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怎也得找他报了此恨,不然可就晚了……” 年轻人就是气盛,刘澜摆摆手,让他先消气后,才道:“此事押后再说,倒是你为何要说晚了?难不成他还怕你前去寻疵跑了不成?” 突然一惊,忙问道:“难不成他真要跑?”心中想道自己如果记得没错,张昭应该就是刘备即位徐州牧不久后下的江东吧?更确切的说是曹操攻打徐州之后!” 甄俨目瞪口呆的看向刘澜,道:“姐夫,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去彭城了?”突然想道什么,笑道:“姐夫真是料事如神,什么也瞒不过你!” “我只是随便猜的,没想到真让我猜对了。” 刘澜心事重重的说道:“一会儿挑上几百身手高强的好手派去彭城,给我时时盯着张昭,千万不能让他给我跑了。”张昭这人我可有大用,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孙策! 甄俨眼眸精光一闪,冷笑数声道:“姐夫,您就放心吧,定不叫他轻易跑喽。” 甄俨会错了意,刘澜正要解释,却听甄俨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说着却又是回身走到刘澜身旁道:“姐夫,此次前去徐州,我遇到了一位大才,此人姓陈名群,表字长文……” 听到陈群二字,刘澜两耳却如何还能听进甄俨后面说的话,满脑子里都是陈群的资料,若是他人,也许刘澜未必清楚,但这个陈群刘澜可谓是神交已久了,这位陈群后世可是做到了曹魏的司空,仅次于三公之位,而且更是亲自编撰执施行了九品官人法,若他不是大才,那何人又能是大才呢? “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刘澜以为陈群在小沛,不想甄俨轻叹一声,道:“见不着了,陈群并没有来小沛。” “什么?” 刘澜颓然坐下,面色不豫道:“你怎么不将他带到小沛来见我?”(。) 第八百六十六章 围困 “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刘澜以为陈群在小沛,不想甄俨轻叹一声,道:“见不着了,陈群并没有来小沛。” “什么?” 刘澜颓然坐下,面色不豫道:“你怎么不将他带到小沛来见我?” 他也得跟我来才行啊。甄俨心中一阵郁闷,却也不敢解释,只能道:“是俨儿无能。” 轻啜口茶水润了润喉,软语道:“姐夫若想见陈群此人,若是派人去接恐怕很难前来,定需姐夫亲自前往才可。” 刘澜深感赞同,道:“既是大才,自然要亲自前去了。” 房门蓦地被推开,一道雄浑的声音仿若惊雷一般响起道:“主公,俺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办啊,这几日看着子龙与鸿雁姑娘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俺都快心急死了。” 刘澜与甄俨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玩味,没想到张三哥竟然吃起了赵云的醋,前来催促自己了。笑道:“你还怕夏侯涓跑了不成?” 看向张飞调笑道:“放心吧,就是她真的跑了,我也帮你把她找出来,让她与你成婚。” “哥哥,俺倒不怕她跑。” 张飞说着来到刘澜身旁,也不管矮机前是谁用过的半盏残茶,端起来将茶水嘟嘟嘟的一饮而尽,道:“俺就是担心俺那未来的岳丈和丈母,不知他们同不同意俺与她的婚事。” 看着张飞仿佛后世自己头一次去茶楼喝茶一般的模样,又想起那些老同学调笑自己的话语,有样学样的说道:“翼德。你当你是喝酒?一盏一盏的干?这是喝茶,要细品。” 张飞想也不想说:“嗨。俺就是口渴了,若不是小案上只有茶。俺也不去喝它。”心中却想这茶还真没有白水好喝。 茶叶可是后世三大饮料之一,若此时刘澜知道张飞心中所想,必定满头黑线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飞一脸郁闷的表情,好像茶水还是自己逼他喝一般,心中虽然气苦,却也不能真个去怪他,从提之前话头,道:“翼德,你就放心吧。你的事情我怎能不上心,媒婆已经谈好了这件亲事了,现在就等着纳彩,宪和说明日才是纳采的吉日,所以明天我便前去为你提亲,没想到你却等不及跑到我这里催促了!” “真的?”张飞立时手舞足蹈起来。 “真的,我什么时候诓过你。” ~~~~~~~~~~~~~~~~~~~~~~~~~~~~~~~~~~~~~~~~~~~~~~~~~~~~~~~~ 次日一早张飞便去找刘澜,进得屋中却发现房内空空如也。 急忙跑去前院,映眼处却是刘澜指挥着十多名兵卒忙活着什么。而地上则是大包小箱,足有十多件,这些东西没有千金,也足有百金。这些在汉代聘礼中也属正常,毕竟像万金下聘除了皇帝娶后和刘澜这样的异类,还是不存在的。 刘澜迎上张飞。有些尴尬道:“翼德,我的积蓄可全在这了。毕竟还有一大帮子出身入死过的兄弟,所以……” 张飞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主公。这礼钱怎么能让您出呢,俺这还有些……” 刘澜面色一整,沉声道:“翼德,当初你为了帮我连家资都散尽了,今日你的终身大事就不用再操心了,皆有我替你安排,可好?” “主公……”张飞神情激动,但除了这一声主公,他却不知说什么话能够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刘澜拍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明为主仆,可实为兄弟,就不必见外了?” “嗯。”张飞郑重其事,道:“主公,今日就让俺同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刘澜岂能不知张飞打着什么心思,点破道:“我看你护我是假,想去见夏侯姑娘是真吧?” “没有,没有。” 张飞被刘澜瞧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尴尬一笑道:“大哥现在身份不同了,若有意外发生,有俺在也能护得哥哥周全。” “不行。” 刘澜拒绝道:“哪有新女婿亲自去下聘礼的?这要是让你家老丈人知道,那你休想再娶他的宝贝女儿了。” 张飞忙道:“主公,我不进去,到时候你进去,俺就在门外守着。”深怕刘澜不答应,接着又道:“等会儿我再换上兵卒的服饰,装作个抬礼的小卒还不成吗?” 看着张飞企盼也似的神色,刘澜勉为其难道:“既如此,那你便跟着来吧,但你切记一定要守在外边,切不可冒冒失失的进来。” 张飞直觉喜从天降,听着这个喜讯,哪还不同意,忙点着头道:“行,行,主公怎么吩咐,俺就怎么做。” ~~~~~~~~~~ 一行数十人刚出了城,刘澜与一身士卒装扮的张飞骑马行在前面,他率先开口,说道:“本来此次云长也要同去的,可是临时有了些变故,所以……” 张飞看向刘澜,问道:“大哥,出了什么变故?” 虽然还未正午,但日头已开始毒辣,刘澜手搭凉棚遮;蔽下阳光后才道:“袁绍趁你我不在,竟然在黄县搞小动作……” 张飞颤声道:“那主母……主母……没什么……” 刘澜吁口气,想道后果至今后怕,道:“还好甄姜他们并未等许褚前去便早早动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此,张飞也是冷汗直流,庆幸道:“还好,还好主母走的及时……” “以策万全,所以我让云长带兵去迎他们了。”刘澜回头望了一眼众人是否跟上。 众人又前行不久,此时已到了前去夏侯涓家的那条岔路,只见岔路两旁枫叶如火。绿树成荫,好不秀美。 就在这时。突然从岔道行出了一辆淄车来,只听赶车人语焉不详的喊着:“失蹄了。失蹄了,快让开,快让开,马儿受了惊!” 此时众人行走的山道并不崎岖难行,却十分狭窄,只可容二三匹马并行,徒然听到惊呼声,刘澜与张飞急忙看去,只见一辆轩车不偏不倚正向自己与张飞撞来。急忙掣马向一旁躲让的同时招呼身后抬着礼物的兵卒。 刘澜与张飞为躲避失控的轩车,靠近了左边的山道,而身后的士卒则齐齐向道路两旁闪避,这样一来便与士卒拉开了些许距离。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只见那辆之前还在急速奔驰的轩车突然减缓了马速,当淄车在最后一名士卒不远停下时,之前那名车夫眼眸闪过一色狠戾,突然飞身扑倒了一名士卒,在将他压在身下的同时。在他脖颈轻轻一扭,同时拔出了他的佩剑起身。 车夫的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是这人天生就是一名高手的话,那么他之前的杀人手法绝对是演练了无数遍。所以此时才能干净利落的结果掉那名士卒。 就在一众侍卫放下手中的物品,向车夫围了过来时,突然就见并不宽敞的淄车内跳下了四名大汉。四人手中拿着钢刀,其中一人眉角处更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看起来异常凶悍。 刘澜与张飞对视一眼,脸色立时变得冷酷。张飞狞声道:“看来是山贼打劫。” “没想到小沛附近竟然会有如此胆大的山贼。” 刘澜抽出了屠龙刀,对张飞道:“只可惜这些人出门未看黄历,竟然打劫到你我兄弟头上来了。”厉声道:“你们这些歹人,竟然打到了我刘澜身上来了?我看你们还是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的话,凭你们区区五人,难免是狼入虎口。” 突然一道雄浑的声音响打断刘澜道:“难道使君不知道狼多咬死虎吗?我看今日要投降的不是他们,反而是你。” “什么人?” 刘澜,张飞二人心中一惊,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从前往夏侯涓家的岔路旁转出了一名面色清矍的男子,他的肤色漆黑,但身材挺拔却又略显瘦弱,好似瘦麻杆一般,笑道:“狼多咬死虎?狼多吗?我好像没有看到。” 那人不被刘澜言语所激,宝相庄严,道:“刘澜,张飞不在你身边,你以为就凭借这几名小小军卒就能护的了你?” “张飞不在?” 刘澜诧异的看了眼身旁的张飞,又向面色清矍的男子看去,看来他们知道张飞的勇名,却并不认识张飞。”笑道:“虽然翼德不在,就凭你这六人恐怕也留不下我。” “刘澜,你所持不过是张飞、许褚之勇,今日他们皆不在你身边,留不留的下你,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吧?” 刘澜神情镇定,毕竟张飞就在他身边,笑道:“在下实不知。”话未说完,只听一旁张飞低声道:“主公,还与他计较什么,待俺上去擒来,到时审问一番,看看有没有幕后之人。” 刘澜点点头,赞同道:“好。” 蓦地,却听面色清矍的男子的说道:“刘使君,既然你不知晓,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说道这里轻轻挥手的同时又道:“这些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好久。” 张飞正要向那人驰去,却早被刘澜拦下,低声道:“先看看他准备了什么。” 突然就见面色清矍的男子手掌轻拍三声之后,他身后瞬间转出了五十多人,只听他笑道:“怎么样刘使君,现在你认为我还能不能将你留下呢?” 刘澜摇摇头,低声长叹一声,只见那人脸色变幻,惊呼道:“难道这些人也留不下你?” 刘澜再次摇头,道:“这么多人,非但能够留下我,就是去掉一半,我今天也再难逃生了。” “哈哈。” 那人明显没想到刘澜如此识时务,笑道:“那刘使君是自己下马走过来呢,还是我们兄弟亲自动手呢?”(。) 第八百六十七章 突围 刘澜笑了起来,越在危险的时候,他往往会笑,在麻杆男子看来这是他心虚的表现,其实这不过是刘澜伪装发,使对方摸不清他的虚实,要知道以他和张飞的身手突出重围绝非天方夜谭,而他之所以如此,反而是要探探对方的底,毕竟当一个人面临绝境时,往往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笑道:“若张飞在此,就是再来百多人也难留下我来!” 张飞到底是莽夫还是内秀之人? 刘澜一早就得出结论他属于后者,而非憨莽更不是粗鄙,可以说他一直的表现其实是他一种伪装,所以在麻杆和刘澜说他不在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没有去凑热闹,不然的话他突然冒出一句俺就在这那刘澜可就休想问出有用的消息而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进攻了。 “是吗?”麻杆讥笑一声道:“这个我信,却也不信。” “莫说你们只这区区五十人,就是百万军中,张飞也有取上将首级之能,你信吗?” 麻杆男子连连点头,可看向刘澜的眼神依旧轻蔑不屑:“正因担心张飞今日与你同来,所以我专程为你们准备了这个。” 刘澜心中一沉,难道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麻杆男子再次挥手,身后的五十多名汉子在瞬间齐齐换上了弓弩:“如此今日便是张飞来了你还能逃掉吗?”麻杆说着得意般的仰天大笑起来。 原来他们如此沉得住气是早有准备啊,刘澜低声对张飞道:“翼德,一会听我喊声。我们向左侧这条小路撤。”人家都用上大杀器弓弩了,反抗无异于送死。不反抗就如同钻板鱼肉同意是在等死,如今唯一还有生的希望就是跑。好在他半月前找刘茵时走过前面这条小路,知道往里走会到一处古木参天的所在,虽然也是死路一条,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唯一逃生的希望,没得选择,至于另外两条路不管是逃回小沛还是前往夏侯涓家的那条小路,都被他们把守着,从这两处突围,对于战场征战多年的刘澜来说无异于羊入虎口。死的只会更快。 “诺。” 张飞应了一声,若他们只用环手刀,以他和主公的身手杀出条血路回小沛没问题,可人家手中有弓甚至还有军弩,就不能鲁莽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先护着主公脱离危险,再想办法搬救兵,就在这时只听刘澜哀叹一声,道:“不知众位是什么人。为了对付在下,竟然连弓弩都派上了?” 麻杆面现得意,却只是微笑不语,突然只听刘澜道:“难不成是我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我于死地?” 麻杆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对。你得罪了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 “陶商?”刘澜试探的问道,同时紧紧的盯着他,不敢错过任何一处细节与表情变化。 麻杆男心中一惊。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你口音猜的,故作高深的刘澜笑道:“在徐州,若你们不是陶谦派来杀我的。那就只能是陶商了。” 麻杆男点点头,不无赞赏的看向他。道:“为何你不猜别人?” “因为我并没有触及到他人的利益。” 就在这一瞬间,刘澜发现了对方有刹那间的松懈,大喊一声:“翼德,撤。” “快放箭,快放箭。” 麻杆男眼看着刘澜调转马头要跑,又听到他大喊一声‘撤’,锐利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命令手下众人道。 二人调转马头,一夹马腹的刘澜同时低声对张飞道:“翼德,跟紧我。”此时乃是生死关头,疏忽不得,若和他走丢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同时也清楚将后背留给敌人同样危险,但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也只能如此了。突然听到那人大喊‘放箭’,同时伴之而来的便是破空声响,刘澜急忙回头,一边挥刀格挡,一边掣马向小路奔驰。 刘澜侧回身,右手挥动着屠龙刀,可谓是用出了吃奶之力格挡着那些人射来的第一波箭雨,每挥手格挡下一两支羽箭,他的虎口便微微一麻,可见射来的箭矢来势之急,力道之沉。 突然不知是何人激射来的一支羽箭,看在他眼中仿若一道飞虹,又似一闪即逝的电芒,他虽然奋力阻挡,只是当他就要挡住羽箭时,却只见羽箭突然加速,羽箭自然没有半途加速的能力,只不过这一箭来势甚急,刘澜反应再快又如何能够拦下,瞬间便没入了他的胸腹。 身子在马上抖了一抖,险些被震下,还好此时第一波箭雨落下,第二波箭雨蓄势之时,趁机打马奔驰,只是马儿又如何能够瞬间提起速来,急切中的刘澜此时那还顾得了这么许多,勉励抬起剑,剑尖在马腹一扎,马儿吃痛之下,终于在一声嘶鸣之下,卖命狂奔起来。 第二轮箭雨转瞬及至,张飞并没有携带丈八蛇矛,只是拿着佩剑勉力维持,而一旁的刘澜在胸腹中了一箭后再难阻拦空中黑压压落下一片的箭雨,只能一条心思驾驭着坐下马,想要脱离羽箭的覆盖范围。 “呜。” 刘澜低呼一声,后背中箭使他痛彻心扉,但他依旧紧咬牙根不敢大呼出声,直到再也听不到破空声响还有羽箭嘶鸣的声响后才趴在马脊上略作喘息。 伸手抱着马首的刘澜回头观瞧,只见张飞此时身中数箭,但依然勉强跟随着自己,不由长吁口气,喃喃道:“得脱大难。” 暗自庆幸的刘澜减缓马速,直等张飞赶上,继续向前奔逃,身后不远处的咒骂声清晰可闻,二人哪还去顾忌身上的伤口,只是在马上草草将箭尾斩断。 ~~~~~~~~~~~~~~~~~~~~~~~~~~~~~~~~~~~~~~~~ “头,怎么办?” ‘啪’的一声。麻杆男子恨恨的扇了说话之人一记耳光,看着他只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怒道:“怎么办?当然是追了。”说完又在心中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还好我早有准备。”徒然看到远处还有十多名扛着礼物的步卒。恶狠狠道:“分些人手出来将他们解决了。” “诺。” 逃命中的刘澜抬头望了一眼,发现空中盘旋着各类飞禽,心中一惊,之前自己来时这些鸟儿都是被自己惊扰才盘旋在空中,等到离去才又飞落,此时自己初来,怎么全在空中盘旋? 心中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招呼张飞过来,放缓马速道:“翼德。此处有些蹊跷。” 这么多年来张飞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心中暴怒如狂,眼红如血,若无刘澜他早就上去与那些人厮杀起来了,便是战死也不会像此时一般窝囊,但毕竟有主公在侧,他那一丝热血不得不收敛,更多的去考虑主公,此时听他说‘不好’。急道:“主公,这么了?” “这些人如此熟悉你我行程,必定做了精密的安排,岂容你我如此轻易逃离?但此时你我却真的逃了出来。难道这不蹊跷吗?”刘澜心中担忧的说道。 张飞想也未想的说道:“也许他们并不认为主公能够逃脱,以为一战就可将您制服,可没想到主公您却真的从他们手中逃脱了。”说着更是得意的笑出了声。 “不对。不对,既然连弓箭都准备的如此齐全。又怎会犯下如此纰漏?”刘澜指向空中的飞禽,道:“你看空中的飞禽迟迟不肯飞落。若我所料不差,前方定有伏兵等着我们!”想到这里,更觉可能,说道:“这就像攻城战里的围三厥一……” 张飞不解的看向刘澜,道:“围三厥一?” “难道翼德不知道?” “不知道。” “围三厥一就是攻城时,只可围攻三处城门,而其中一处,却不可去攻。” “留一处城门不攻?”张飞更加不解的问道。 “对,若留下一处城门不攻,那么城内的兵卒见有逃生的希望,就不会拼死作战,若知道逃生无望,他们反而会拼命死战,如此一来,攻城一方自然会损失惨重。”发现他依旧似懂非懂,刘澜也不知道是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还是他没听明白,耐下性子,道:“就好似今日,若是这些人早早将这条小路封死,你我兄弟无路可退自然要和他们拼死一战,他们不敢与你我兄弟拼死,顾惜性命,所以就会在这条我们认为有逃生希望的生路上埋伏伏兵,只待我们前去,便即一网生擒。” 张飞手足无措,道:“主公,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刘澜嘴里喃喃自语,想了片刻,才道:“现在前路是万万不能去的,若去只是自投罗网,而后路却又被那些人所阻,更加不能回去。” 张飞焦急道:“总不能就在这里等死吧?” “自然更不能了。” 既然前后都不能走,只有从左右两边逃了,心中暗自打定注意的刘澜看向道路两旁,只见右边林影憧憧;灌木丛丛,而左边却又是山渐拔高的陡峭山坡,心中以有了计较,道:“翼德,下马。” 说完,两人纷纷下马,刘澜左手拿刀,在两马臀部各扎一下,两马吃痛下,拼命向前狂奔。 还好两人并未骑战马乌骓与小马驹,可就算如此看着两马离去张飞还是急了:“主公,你把马放跑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凉拌。刘澜笑了起来,在如此生死关头他还在笑,若不是疯了那便是有了逃生的办法了,道:“他们从后方追来,那我们便向来路走。” “这,这,这不是要自投罗网?” “我们当然不会和他们碰面。”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道:“他们从后而来,若是与前方的伏兵相遇,自然会猜到我们从两侧跑了,所以我们从两侧绕道而回,又怎会与他们相遇。” “哈哈。” 张飞立时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好似已经逃脱险境,竖起大拇指,道:“主公真是……真是……”一时词穷,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情来。 刘澜笑了笑打断他,指着那处有些陡峭的山坡,道:“翼德能不能上去?” “没问题。” “那从上面跳下来呢?” 张飞不明其意,抬头丈量下距离后,也就几丈高,没啥难度,信誓旦旦道:“能。” 满意的点点头,刘澜当即,道:“好,那你先上。” “嗯。” 张飞应了一声,随即向上爬了起来,可当他爬到六七尺高时却发现主公在一处灌木旁折下一根树枝,但并没有登上山坡的意思,急忙喊道:“主公,你怎么还不上来?” 刘澜向坡顶的张飞招招手,笑道:“我没说我也要上啊?”随即敛容,面容极其严肃,道:“翼德,快跳下来。” “跳下来?可俺好不容易才上来,怎么又要跳下来?”张飞一头雾水道。 “你下来我再告诉你。” “那我就跳了。” 说着张飞就要从这不到六七尺的土坡往下跳,却又被刘澜阻拦,道:“从旁边跳,不要从这里跳。”说着他在坡下往一旁走了数步,这才站在原地,道:“从我这里跳。”(。) 第八百六十八章 追 张飞不明白刘澜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有他在此唇舌这些许时间早就把那些杀手甩脱了,又何必让他爬上爬下,最关键处他身上还带着伤。伤口的疼痛让他打着胆子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主公,好不容易上来,现在又要下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下来说。” 一句话张飞不得不来到他所指的地方,道:“俺跳了。” “快跳吧。”刘澜说着却转身亦步亦趋的向身后灌木走去。 只听‘砰’的一声张飞从土坡跳下,不想却牵动了伤口,立即疼的他冷汗直流,更让他‘啊’的一声痛呼了出来。 虽然因为失血的原因,让他再次站起来有些头晕眼花,但好在他体质非常人可比,还能坚持,反观刘澜,本是面如冠玉的脸上此时早无血色,让人不由惊慌,怕他下一刻便因失血过多而离世。 刘澜看了一眼张飞,此时哪还有时间去担心他,只是亦步亦趋上前用之前折下的树枝将张飞跳落后留下的脚印铺平,同时与张飞边向灌木丛走去边用树枝将身后并不明显的脚印掩盖。 张飞不明白为什么不走更加安全的土坡,反而要从灌木丛离去,好奇心大起:“主公,我们从这逃?这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心中不明白主公到底是什么意图,突然想道什么,吓了一跳,暗道不会是主公还没有想好该从哪里走吧?不然也不会先让俺上坡,又让俺下坡。 刘澜故作神秘,一边将脚印掩盖。一边说道:“翼德,若你是这次带队的首领。你会认为我们往哪逃?” “当然会认为主公从难行的山坡逃脱了,毕竟没人会傻到……”说道这里的张飞心中为之一惊。如梦初醒道:“主公,你太精明了,比狐狸还精明。” “狐狸吗?” 刘澜自然知道张飞这是在夸赞自己,而并非贬低,老脸破天荒的一红,哈哈笑道:“这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心里,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换位思考。” 张飞讶道:“换位思考?”上前将刘澜的树枝接过,替代了他,才又问道:“什么是换位思考?” 这我该如何去解释?刘澜含糊道:“换位思考就是我以你的身份来想问题。你以我的身份来想你自己。” 刘澜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但一时却又守不住话头,只能继续说道:“通常这时候逃难者一定认为只有偏僻难行的地方才最安全,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们绝对想不到亡命的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所以我才让你先登上了山坡,留下有人登坡的痕迹,而我们却从灌木丛中逃走。” 张飞口中啧啧称奇,感叹着‘换位思考’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刘澜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而他们也会认为我们要从山坡跑,因为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傻子,所以他们必定认为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他们一定会自作聪明。从山坡上寻找我们。” 只是张飞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问出了心中所想:“可是那些人既然已经吃了主公的亏,已经让主公跑掉。那会不会反而变得聪明起来?” 刘澜诧异的看了一眼张飞,又在进入灌木之前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才道:“就怕他们不够聪明。” 说道这里,却是低声道:“正因为他们自作聪明。所以才会如此托大。”看他有不解的神色,又解释起来:“他们一定认为可以在岔路就解决我们,所以才将伏兵放在了前方,若是他在岔路不远埋伏伏兵,我们又如何能够逃生。”看向张飞笑道:“所以他既然是这么一位妄自尊大,又是这么一位‘聪明’的人,那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更加不会承认我们是傻子,所以他只会从土坡去找寻我们。” 此时的张飞对刘澜的敬佩之情只能用‘小宝’的那句名言,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来形容了。突然,就在刘澜进入灌木丛的一刻,只见他身子一晃,摇摇欲坠间向着一旁倒下。 此时刘澜悬着的一颗心徒一放松,再也支持不住,面色早已惨白的他在跌倒的瞬间被张飞伸手扶住,忙道:“主公,得赶快给你止血包扎。” 刘澜点点头,突然看见张飞欲要就势将自己放下,急忙提醒他道:“是要赶快止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 张飞担忧道:“可主公你……” 刘澜苦撑着说:“你我兄弟什么没经历过?该见的都见过了,都是死……” 张飞一震,急忙道:“主公,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长命百岁。” 看着他变幻的神色,刘澜心中好笑,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连想笑一声都是如此困难,好似大笑一声都变得奢侈起来,拘偻着身子,兀自呢喃道:“我没说死,我是说你我兄弟二人都是死过多少回的人,这么多年来……” 张飞心中一呆,急忙打断他的话头,道:“主公,我们先离开这,待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给你拔箭头,止血。”说着,便又道:“主公,你上来,我背你。” 看着张飞将自己搁置一旁,矮身蹲下,刘澜眉头一皱,看向他背后还插着无羽箭枝,沉声道:“我能走,不用你背,你要是还有力气,就搀扶我一把。” 也不知为何刘澜想到了当年中箭被张飞背到北机处治疗的情形,只是那时张飞并未受伤,所以刘澜这一回刘澜不能太自私。 “主公……” 刘澜眼中满是感动的泪花,在身旁这些人中,他对张飞最是心怀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张飞如何会像此时如此狼狈,若不是自己;张飞一定也会像赵云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疤…… 这一刻刘澜好似打乱了五味瓶一般,心中是何滋味根本无法言明,好似酸咸苦辣甜搅拌在了一起,这滋味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要有多感动就有多感动…… 已是热血上冲的刘澜,眼神随即变得坚毅起来,沉声道:“翼德,我怎么会如娘们一般,还用你背?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放心吧,我还能走,若不能走时,你在背我。” 张飞此时是何感触自不知晓,但他的眼眸中却瞬间闪过万般色彩,但最后却在一声叹息中将刘澜搀扶,而他则鞠着身子,左手用屠龙刀作为支撑,快速穿行在灌木丛中。 ~~~~~~~~~~~~~~~~~~~~~~~~~~ 埋伏的部队发现两匹无人的坐骑后,大惊之下急忙向前去找,直到他们在刘澜之前暂留之地与瘦如麻杆的领头人相遇后,才知道刘澜并没有中计,反而已经逃脱了。 其中一人,好似麻杆男子的心腹,来到他身旁,恨恨的说:“头,让他们跑了。” “玛德。” 麻杆男子脸色阴沉的骂了一声,随即面色又恢复如常,道:“真是一条狡猾的狐狸。” “头,现在该怎么办?” “哼,再狡猾的狐狸,又如何能躲得过老猎人。” 眼中精芒一闪,道:“派人将路口守住,其余人给我搜,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我跑上了天不成?” “诺。” 心腹之人应了一声,突然眼光下意识的在旁边一扫,惊呼道:“头,你看。” “攀爬的痕迹?” 麻杆男冷笑一声,道:“马脚露出来了。”说着大笑一声,却又被不远处一人打断,只听他说道:“头,你看。” 麻杆男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摸了地下还未干涸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更是犹豫道:“山坡?树丛?他会走那条路?”正所谓百密一疏,刘澜做梦也想不到,他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没有将如此明显的血迹清理掉。 “头,头。” 见麻杆男兀自沉思,心腹男子连唤了数声,见他看向自己,又问道:“这,这该往那条路去追?” “你说,他们会走哪条路?”麻杆男子看向自己的心腹道。 “当然是从山坡跑了,除非他们疯了才会走灌木丛。”心腹坚定的说道。 “你觉得呢?”麻杆男又看向了那名发现血迹之人道。 这人名叫常福,长得好似天女下凡一般,只不过却是脸先着了地,偌大的一张面饼脸上却是一对三角眼,酒糟鼻,若用獐头鼠目来形容又极不恰当,反而更像是猪头鼠目,他见头领问他,心想若我也说从山坡走,岂不是没有了功劳,不若我说灌木丛……” 想到这里,正要开口,却又想我若说了灌木丛,头真的听而信之,到时若是找到,那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找不到,自己岂不是要…… 在心中权衡起了利弊,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真找到了他们,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公子自然少不了重重赏赐,总要比现在庸庸碌碌强过百倍。他心中所想看似时间长,却只是心念电转的瞬间,只是片刻便不迟疑道:“小的却以为他们必定从灌木丛中跑了。”(。) 第八百六十九章 梦 麻杆男子听完,沉吟半晌,才看向心腹道:“你说从土坡追?” “是的,头。” “他又说从灌木中去找。” 常福急忙道:“头,他们绝对是从灌木丛逃走的。” 麻杆男子左右打量了他二人一眼,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好似带着几分嘲笑又好似带着几分自得:“刘澜真的很聪明,怪不得能让袁绍吃瘪,将曹操从徐州吓跑。” 麻杆男子这一番话说出,直让眼前两人心中不解,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麻杆男继续说道:“这人太机警了,不然如何能够猜到我们在前方设置了伏兵?又如何能够在逃命之时,还要在这儿停下来给我们故布疑阵呢?” 心腹之人急忙上前献媚道:“头,这刘澜也太过狡猾了。” 麻杆男子再次蹲下身,用食指沾了滴还未干涸的血迹,才又起身,用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看向发现血迹的常福,冷笑道:“既然刘澜和那名小卒都受了伤,流了血,为何只在这里发现了一滴血迹,而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 常福沉吟片刻,心中豁然开朗,忙道:“他这是要引……”瞬时间好像想道什么,却又急忙闭口。 麻杆男子面容一肃,诘问道:“他这是要干什么?”说道最后,声音却是变得狠戾起来。 常福色变,支支吾吾道:“他这是要……他这是要引我们从灌木丛走。”突然只觉肩膀被领头人拍了拍,只听领头人笑道:“你说的不错。” 常福虽然之前如此说。但心中仍有顾虑,道:“可是他们既然从此处走到前方不远登坡。并将痕迹清除,会不会这才是在引诱我们……” 麻杆男子叹了口气。挥手打断他道:“刘澜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我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他想清除路上的痕迹容易,但想清除坡上的痕迹却难……” 他的声音不再柔和,反而有些冰冷,道:“一个人在逃难的时候;多是忙不择路,但刘澜却不同,他很聪明,因为他将路上的痕迹全部涂抹掉了。但登坡的痕迹,他想要清除,却要废些功夫,正因为时间的不充裕,所以他才没有顾及。” 常福心中仍然有许多不明,问道:“那为什么土坡只有一个人攀爬的痕迹?会不会……” 麻杆男子‘哼’了一声,道:“这也是一开始为何使我大惑不解的地方。”莫测高深的说道:“我险些就以为他们是分头跑了,但我现在却终于想明白了。” 那二人听他如此说,早已是心焦如焚。齐齐以询问的眼色看向麻杆男子。 麻杆男子不虞有他的说:“他们先在此处留下一滴血迹,然后将道路其余的痕迹抹除,然后便一前一后以相同的路径登坡逃走,如此便会让我们认为他们是分头而逃。” “可是这一条诱我们的计策却也太过可笑了。” 那名心腹男子说道:“既然头说刘澜聪明。可他如此一来,只要头分兵追击,那么他岂不是更加无处可逃了?” “不。” 麻杆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正是刘澜的聪明之处。他最想看到的便是我们分兵追击,如此他才会万无一失。” 他暗笑一声。道:“若你是刘澜,你是怕人马齐全的我们追来?还是怕分兵后的我们追来?” 心腹茅塞大开。豁然,道:“自然是怕齐齐杀来了,若是分兵追击,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逃掉,自然要比齐全时容易简单的多。” “对,这正是刘澜的可怕之处。” 麻杆男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感慨道:“如此可怕的对手,若不早除,日后定是公子的心腹大患。”面色变得冰冷,磨着牙狠狠道:“但刘澜真正厉害之处却还不是如此,而是他的后招。” “后招?”两人迷惑不解的问道。 麻杆男子向山坡走去,同时命令人手登坡的同时对他二人道:“刘澜真正可怕之处,不是让我们分兵,而是……” “什么?”心腹下意识问道。 “而是想让我们能够在此过多停留,拖延我们追上来的步伐,或者是要让我们追错一条路!” 想到这里,心中蓦地一惊,仰天大笑一声,好像刘澜心中的想法都被他看穿一般,大喊一声,道:“给我分兵搜。” “什么?”身旁两人却又不解了,刚才还说不能分兵追,要搜索山坡,怎么现在又要分兵追了,看着头领前后如此矛盾的表现,急忙问道:“头,怎么又要分兵搜了?” 麻杆男子眼神徒然凌厉,看向二人道:“刘澜废了这么大的一番功夫,最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这……” 麻杆男子冷笑道:“刘澜最想看到的结果,我看还是想要我们追错一条路,其次才是我们分兵去追。” 冷哼道:“毕竟若是我们追错了,那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返回小沛,所以这两条路刘澜都有可能走,与其如此,只有分兵追击了。” “头说的对,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了。” 麻杆男子看向自己的心腹,说道:“你分出一半人手从密林搜,我则亲自带队从山坡去找,我倒要看看他能往哪跑。” “诺。” ~~~~~~~~~~~~~~~~~~~~~~~~~~~~~~~~~~~~~~~~~~~~~~~~~~~~~~~~ 小溪潺潺从中流过,溪水的东边仿若世外桃源中才有的小山村,宁静而祥和,而溪水的南边。侧是一片占地并不太大的桑树林,不用猜。也能够猜到这里是一座靠养蚕而维持生计的村落。 渺渺炊烟升起,就在这时村落中却走来了两名浑身血迹男子。立时狗吠声四处响起,只是不管狗吠声如何大,却无法惊醒那位被人背在身上的中年…… 一路前行的刘张二人,竟然发现穿过密林之后却又别有洞天,只不过此时的刘澜却早已昏迷,如何还能欣赏眼前美景。 张飞只走了数步,只见身旁一户农家,单独的一处草屋,四周被栏栅围定。栏栅口是一座简易的木门,与身后的房门相对,只不过看似相对,却又偏离了许多。 张飞一边扶持着刘澜,一边重重的拍着简易木门,从敲门的声响起的频率便能瞧出他此时心中是多么的焦急。 房中的主人对频率极快的敲门声有些不满,没好气的喊道:“谁啊,这么着急干什么?”说着走了出来房门,同时打开了简易的木门。 张飞抬起头。正想求助房主人可以借个地方让他对刘澜施救,心中想了片刻相求之言,待看到房门开启,看清房主人的模样时。张飞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惊愕道:“是你?” 原来房主人正是前不久在小沛城中被虎子偷去钱囊的妇人,他并没有认出张飞。诧异道:“你认识我吗?我好像从来也没有见过你。” “刘茵小姐,不。不。”有些语无伦次的张飞发现眼前人虽然和刘茵姑娘外貌几乎一样但她却并不是刘茵姑娘,急道:“姑娘。那日你遗落了钱囊,我们寻了你好久也未找到,不想今日却在这里遇见了你,你的钱囊就在我家主公……” 突然想道正经事,急忙道:“姑娘,我家主公受了伤,能不能在你这里暂时落脚医治?” 刘澜早已陷入了昏迷,昏迷中的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再说:你要坚强,坚强,不能就这么死了…… 声音撕心裂肺,声音百转柔肠,好像是甄姜在责备他:我不许你死,我不许我的孩子还未出世,就没有了他的父亲。 又好似是关张徐赵众人在哭泣,在呐喊,好像再说:主公,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们结义时便说要同生共死,所以你不能抛下我们…… 看着他们来到自己身边,刘澜拼命的向他们迎去,可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蓦地,前方哪里还有关张徐赵、还有甄姜,只见眼前人影一变,刘澜惊喜的发现前方竟是哥哥张源,惊喜喊道:“哥。” “澜,跟哥走吧,哥一人好寂寞……” 声音凄凉,使他情难自已地跟了上去,边走边说:“哥,我这就跟你回家。”也不知为何,刘澜竟流下了热泪,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恼道:“哥,你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 “哥那是骗你的,哥没死。” 张源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不要哭了,哥哥下次再也不骗你了。”说着伸手抚摸在他头顶,道:“哥哥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看着刘澜的眼中充满了亲情。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刘澜边用衣角擦拭着泪水,道。 刘澜突然发现,眼前场景一换,自己竟然是在前世的哪间小屋中,此时正为自己的哥哥开门,看着哥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兴奋道:“哥,我帮你提。” 说着提起张源的行礼,与他一起进入了屋内,突然好奇的问道:“哥你怎么就这么点行礼啊?” “剩下的还在单位呢,我还要回去处理点事情,下次再全拿回来。” “这样啊。” 说着刘澜让张源坐下休息,问道:“哥,我给你倒点喝的吧,你要喝什么?” “在南方呆久了,我现在就想喝点奶茶……” “奶茶?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啊……”刘澜说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屋内哪还有人,而场景又一变,自己竟然到了一处山景秀美之地。 只见前方站立着一位颦颦婷婷的女子,虽然俏脸模糊,虽然容颜根本就看不清,但刘澜心中却能确定眼前女子是位十足十的美女。 只听她说道:“你说你要娶我,我就这么一直等啊等啊,直到他们将我处死,我也没等到你来,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是不是。”说道后来已是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 刘澜第一时间听出了眼前人的声音,惊呼一声道:“刘茵,是你,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他的眼泪竟然就这样留了下来,泪水在眸间打转,哽咽道:“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我从来也没有骗你,更不会骗你,我去涿县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无影无踪了,你那时候到底去哪了?害的我为你伤心难过了好久……” “你真的去找我了?” 刘茵带着三分欣喜,三分娇羞,低下头去,突然好似想道什么,又道:“那你现在还愿娶我吗?” “我愿意。” “就是这个样子,你也愿意娶我吗?”刘澜羞涩的低下头,突然将自己的臻首从脖颈上取了下来。 “啊”,刘澜惊呼一声,道:“刘茵,你的头,你的头。”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汉。”说完便飘忽远去…… “刘茵……”(。) 第八百七十章 至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刘澜悠悠转醒,微微睁开双眼,就见张飞好像在为他处理伤口。 刘澜此时浑身无力,看到这里便即不得不将眼睛阂起,突然有一道宛如绞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使他‘啊’的一声大喊了出来。 下一刻刘澜再次陷入昏迷,只是在他昏迷前,却听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道:“像你这样,不等治好他的伤,他就要在你手中疼死了,还是我来吧。” “这人是谁?”刘澜在还有最后一丝清明时,在心中问着自己,只是下一刻他就再次不省人事了。 “德然。” 甄姜穿着一袭紫玉罗衫裙,腰间系一条明黄缠带,青丝绾起,用凤翅金钗固定,一对柔荑将衫裙提起,风风火火的跑到刘澜身旁,低下头娇羞无限道:“德然,我今天好看吗?” 眼前美人儿对刘澜的诱惑绝没有因为已经成婚而有所消减,看着他娇艳的容颜,他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那股邪火更是在身下燃烧了起来,嘿嘿说道:“美,太美了,简直比月里的嫦娥都要美。” “姜儿。” 说着,刘澜动情也似的伸手握住了甄姜柔弱无骨的柔荑,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只是瞬间,便有些疑惑,道:“姜儿,怎么你的手……” 甄姜娇嗔也似的横了他一眼,恼道:“我的手怎么了嘛?” 充满了疑惑的刘澜道:“你的手一直是光滑柔顺,如羊脂白玉一般,现在怎么摸上去反而有些粗糙呢?” 好似有一丝不安。又好似有一些娇羞还好像是不愿,甄姜挣扎了数次。才将柔荑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妩媚的斜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道。” 刘澜看着他欲拒还迎的娇俏模样,最后一丝心火被点燃,在她耳畔轻轻低喃了数声,只见甄姜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声如蚊呐道:“德然,我也想了……” 刘澜好像成了等待开始比赛的队员们,而甄姜的声音便成了吹响开场哨的裁判,得到指示的他立即将双唇吻在她的樱桃小口上。舌头仿佛灵蛇一般,钻进了他的口中,寻找着其中的滑腻…… 而他的双手更是开始对甄姜上下其手,从娇俏挺立的臀部缓缓而上,直到攀上了她的圣女峰,心中突然一惊,道:“姜儿,我记得你一直是菠萝形状的,怎么现在反而有些小了。成了木瓜形状的呢?难道这东西还能小了不成?” ~~~~~~~~~~~~~~~~~~~~~~~~~~~~~~~~~~~ “啊……” 刘澜突然被一声惊呼还有身上的疼痛所惊醒,全身四散的疼痛让他紧紧地皱起双眉,慢慢地睁开了双眸,只见眼前有数道身影。渐渐地,缓缓地最后终于合为一体。 看着眼前貌美的村妇,刘澜惊呼一声。道:“刘茵?”随即他的眼神变得失落起来:“不,你不是她。”刘澜有些难以置信这世界居然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存在。若不是他的个头比刘茵矮了多半头,认出他不是刘茵的话。不然她不管如何说,刘澜也不会相信,突然想到了什么,立时去找怀中女子的钱囊,可是找了半天,他却发现手臂好似没有一般,根本没有听他的指挥,心中一惊道:“我的手……我的手呢?” “流氓,流氓,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村妇的惊呼声伴着剧烈的挣扎,一直不绝于耳,只是刘澜之前并没有听清楚,直到此刻,才传进他的耳中。 刘澜震撼的看着这位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村妇,震惊的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美貌的村妇早已吓的毫无血色,此时哪还理会刘澜嘴里说些什么,只是惊叫连连的喊道:“流氓,流氓,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恢复了清明,突然感觉手中有一丝温热,这才吁口气,心中想道:“还好,还好,还有感觉,还有感觉,看来没断了……” 突然想道自己正被眼前美貌的村妇劫色,急忙看向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村妇,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他的老脸红的好似关羽一般。 原来村妇的腰间正被刘澜左手死死的搂在怀中,而右手却若‘让子弹飞中的姜文’一般抓在了村妇的山峰上,只不过区别在与一个是坐在床上,一个是躺在床下。 看着眼前的情景,再想想梦中画面,心中想道:“怪不得姜儿的菠萝变成了木瓜,原来是摸错了?” 情难自禁,竟然轻轻捏了一捏,更是大发感慨:“我靠,虽然隔着粗布衣服,但这手感难免太……太好了吧.” 村妇感到刘澜作恶的手在自己羞处轻轻揉动,心中更加恐慌,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再次挣扎的她却突然发现他这一次并没有任何阻拦,竟然使他很轻松的就逃离了魔抓,从榻上跳下,气喘吁吁地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戒备与愤怒。 刘澜勉强撑起身子,后背靠在榻前,看着眼前漂亮的村妇,问道:“姑娘,你刚才为什么会爬上我的床?难道你要……”说道这里,眼中竟然有了一丝惊恐之色。 村妇啐了一口,怒道:“这是我的床。”走到门边,掀起帘子,恨声道:“你现在立即给我走,立即走。”说道最后已是有些声嘶力竭了。 刘澜并没有理会女子要赶自己离去,而是好奇的问道:“你的床?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好奇的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居室。 “请你立即离开。”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请你立即离开。” 这一刻刘澜有一丝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当年矿山与刘茵斗嘴的时光,可就是这么一瞬间失神的刘澜却发现她面容越来越难看越来越严肃。说话间更有一丝不耐烦,正要起身。却感觉全身疼痛,如何也无法起身。尴尬一笑,道:“看来我就是想走,一时也走不了了。” 村妇冰冷的声音响起,道:“这我不管,请你立即离开。” 刘澜面色疲倦的看着眼前娇美玲珑的年轻村妇,说道:“姑娘,看来是你救的我了,刘某谢谢你,可是我真……” “走。”村妇吼了出来。骂道:“我本好意救你,不想救下的却是你这样的淫贼,你刚才既然有力气作恶。”说道作恶二子,却是口中喃喃,根本听不清楚,只听她继续道:“此时却说没力气走,我岂能信你,你赶快给我走。” “姑娘,你既然救了我。自然知道我刚才在昏迷,昏迷中做出了一些恶事,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呢?” “若是昏迷中,我也不去怪你。但你……但你……”说道这里,竟然面颊红似火炭,心中本想说但你清醒后却立即作恶。我岂能留你。可他毕竟是女子,这种话又如何能够启齿。 刘澜脸色随即变的阴沉。没有好气的说道:“行了,行了。我走,我这就走。”话音刚落,就见张飞慌慌张张的掀帘而入,道:“主公,他们追来了。” 原来张飞在屋外听到村妇的惊叫声,偷偷看一眼屋内春情,(此时刘澜虽然还在昏迷,但他却将村妇抱在了怀中)立时退出了房门,出去放风。 不想刚出房门不久,就看到了那些人手中拿着环手刀,在村中挨家挨户的搜查,而且更有数人向眼前村妇的屋舍走来,慌得他急忙进屋,准备带着在故宫潜逃。 就在这时,只听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咒骂声:“妈的,快给老子开门。” 村妇见眼前情景,若是此时让他们走,必定害了他们的性命,说道:“你们别出来,我去把他们打发走了。”说着向屏风后走去,同时看向张飞道:“你来帮我一把。” 张飞不明其意,但还是走到屏风后,问道:“干什么?” “把它移开。”村妇用手指向屏风后的浴盆道。 张飞虽然不知道村妇要干什么,但此刻万分焦急,他也不敢多问,只是与村妇将浴盆移开。 将浴盆移在一旁,只见村妇蹲下身,打开了一处暗格,说道:“你们就躲到这里吧。” 张飞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惊道:“怎么会,怎么会有地道?” 村妇打开了入口,只见一道木梯通往地下,对张飞道:“这不是地道,是地窖。” 张飞好奇道:“你怎么将地窖建在了屋内?” 村妇横他一眼,道:“别问这么多,快去将他扶来,你们就躲下去。”这地窖本是他遇到危险时躲藏的地方,不想却被他们知道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村妇向屋外走去的同时回头,看着张飞扶着刘澜向地窖走去时突然道:“等他们走了,你们也必须走。”将暗格放落,并将浴盆移回原位,便走出了屋外。 从里间走出,村妇整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打开屋门,图一开门,就见眼前四五名手中拿着刀的大汉,惊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原来这些人早已轻松打开了院外简易木门,当房门打开后看到村妇惊惧的神色,其中一人冷冷的道:“老子是什么人?”说着冷笑一声,拿刀吓她道:“老子是强盗,你说强盗会干什么?”不容分说,一把将女子推进屋中,与此同时一众人也是冲进了屋内,只见为首之人喊道:“给我搜。” 农家院就这么大的地方,一张纺机还有些晒干了的农作物,而在木墙上则悬挂着一件蒿衣,几件农具,一览无遗。 其中一人看到旁边一间内室,抬步走了过去。 村妇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强盗就要进入她的闺房,一旦被发现了地窖岂不是危矣?当即壮着胆子上前拦住那人道:“这是女子的闺房,你们怎么能随便进。” 猥琐男子看着挡在身前的村妇,只见她貌美惊人,起了淫心,嘴里淫言色语道:“不仅你的闺房我要进,便是你的人,老子也要进。”说完拦腰将眼前这位娇小玲珑的村妇抱起,急不可耐的笑道:“大爷我今天便好好疼疼你。” 身旁众人见他起了色心都露出会心一笑,只有那位领头人脸色不快的看着自手下抱着美娇娘向村妇的闺房走去。当见到他掀起了村妇闺房前的帘子,突然就在原地再也不动了,心中一惊,握着环手刀的手掌紧了紧。 只见那人淫笑了数声,回头道:“哥几个,你们先去办正事,等俺收拾了眼前小娘子再去寻你们。”说着便淫笑着步入了房内。 领头男子没有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动,听着里间的大笑声和惊叫哭泣声,一个个蠢蠢欲动,但头领却仿佛充耳未闻,暗哼一声,掀帘走了进去。 女子闺房内的布置极为素雅,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是在床前插着一朵百合,而一侧则是一座屏风,只是屏风不大,根本无法藏人。 副头领进来,连摸都没有摸一下的色魔似哀怨又似明悟一般,陷笑道:“十六哥难不成看上了这娘们?”说着跳下了榻,道:“十六哥先,十六哥先……” 那名叫做十六哥的男子并没有理他,转道屏风之后,见屏风后的浴盆内装满了水,上前检查一番后才又回到门前,冷冷的说:“穿好你的衣服赶快离开,若是办成了正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这次这事失败了,老子第一个就将你那玩意剁了。” 那人听首领发怒,心中的兽欲顿时全无,立时跟了出去。(。) 第八百七十一章 在地窖中的刘张二人听着房内动静。当听到女子惊叫声时,刘澜张飞二人就要冲出去,可不想屋内瞬间就没了动静,紧接着响起了首领的说话声,二人立即停下动作,一直等到屋内再次归于平静。 半晌之后,村妇心有余悸的走出房来观察,确定这货强人走远后匆忙回屋将浴盆移开,轻声唤道:“他们走了,你们快出来吧。”说着打开了暗格,一道亮光打下,两人顺势爬了上来,将浴盆归回原位,可突然间脚步声又响起,心中一惊,再躲地窖已无可能,四下一瞅,一个深呼吸后跳进了浴盆之中,躲在了盆底。 领头人再次步入屋内,看着村妇一脸震惊的表情,笑道:“看来他们真的不在这里。” 就在这时,刘张二人突然听到村妇‘啊’的一声大叫,紧接着就听到了刚才说话之人离去的脚步声,只是瞬间领头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此时的声音却已在木门外,并不能听的十分仔细,依稀间只听他说道:“赶快给……若等到了天黑,我们便……。”之后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很快,屋内又响起了脚步声,只听那村妇喊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快出来吧。” 张飞早被浴盆内的浴水憋的喘不过气,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就要探出头,可不想衣角却被主公死死拉着,瞪大了眼珠向他,却发现在水中憋气的主公缓缓摇了摇头。 村妇怪异至极,而且她的声音还在发着颤,这与之前喊他们从地窖出来时完全不一样,而且方才她说的是乡音,而此时却换做了雅言?难道?这一连的古怪之处能不让刘澜怀疑?在说这伙人,心思缜密。不然也不会去而复返,八成这是在诱使自己出来呢?打定了主意,除非妇人亲自到浴盆前,不然绝不出去。 就在这时,屋内村妇的叫声越发急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快出来吧。不要在躲了。”如此一来刘澜更加确信这是村妇北鼻之下在引诱他们出去呢,毕竟她可是知道二人躲在浴盆中的,他只需来到浴盆旁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如此盲目喊叫呢? 村妇在屋内喊了数声,依然不见房内有丝毫动静,之前那位领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妈的,看来真不在这里。”说完,怒气冲冲的向屋外走去。 听着再一次远去的脚步声,刘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虽然藏身在水中,但他还是能察觉到冷汗的流出,刚才真可用提心吊胆来形容,若一个不慎,便将行藏暴露…… 直到主公探出头,常常地吁了口气,脸都憋青了的张飞终于也能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与主公一先一后跳出了浴盆。回首看着水中浮着的许多娇嫩花瓣,刘澜突然笑了出来。高深莫测,看得张飞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水珠早已打湿了衣衫,但二人仿若未觉,站在原地任由水珠一滴滴地落下,突然一道曼妙的女声响起,道:“他们这回真的走了。你们这回出来吧。” 突然听到那村妇的话,这才发现那名村妇已经回来,此时再看她,只见她一脸的惊魂未定,脸上的泪渍仍然未干。红红的眼眸有些发肿,虽是如此却更显得她淡雅脱俗,楚楚动人。 光从她的柔荑就可看出,她的皮肤定是光滑如玉,白如凝脂,但刘澜却知道,眼前妇人的柔荑,因为常干农活却有些粗糙。 只见他轻掩朱唇,轻言慢语道:“刚才幸好你们没出来,我还真怕你们上了他的当呢……”说话的同时还拍着胸口,兀自担心不已。 刘澜点点头,突然发现她洁白如玉的脖颈有些微红,忙问道:“他刚才威胁你那样喊的?” 村妇听他如此问,惊魂未定地说道:“那人拿刀架着我的脖颈让我那样喊话的……”说到这里,想起之前惊险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刘澜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柔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 说道这里,却是想道什么,急忙向胸口摸去,只是摸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看着二人疑惑的眼神,尴尬道:“看来一定是在逃难时将你的钱囊遗落了。”尴尬一笑道:“你放心,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但只要我回去以后,一定会重重答谢姑娘救命之恩的。” 村妇这才明白他再找什么,急忙摆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嫣然一笑道:“刚才治你伤口时,这位大哥已经将钱囊还给奴家了。” 刘澜点点头,道:“原来已经还了,并不是丢了。”突然想道什么,好奇的看向她,问道:“姑娘信佛?” 村妇应道:“奴家是信佛。”怀疑般看向刘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信佛?” “我倒是不信佛,但我却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佛教的偈语,所以据此猜测姑娘乃是信佛之人。” 村妇突然想道什么,“哎呀”一声,道:“我怎么将正事忘了。”说完竟是将两身农家穿的女子麻衫递来,道:“奴家没有男丁穿的衣服,你们先……先……” 他本想说你们先将我的衣衫暂时穿上,待自己的衣服晾干以后再换,可想道他二个男子穿自己的衣服时,只觉羞愧难当,哪里还有勇气说下去,急忙道:“还有你们的伤口也要从新包扎。” 张飞一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俺哪有那么矫情,不用包了,有这一次就好了。”刘澜也点头说道:“翼德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再连累姑娘你了。” 突然看向村妇,笑道:“再说,刚才你不是一直在赶我走吗,所以我也不好在继续留下。” “你们不等将衣服晾干以后再走吗?” 村妇脸色变得难看,一阵红一阵白,心想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但又想起之前那伙凶神恶煞的强盗,不免又想与那些强盗比起来,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坏。说道:“你们快走吧,快走吧,最好一出门就让他们抓起来,省的连累我。” 刘澜自然明白村妇说的是反话,说白了什么将衣服晾干了走啊,其是就是在着待陶商那些人走远了在离开,正要同意,却听张飞说道:“主公,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只要回去了那才是真正的安全了,若是他们等会儿再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刚才那么好的运气了。” 刘澜被张飞一言惊呆,翼德所言甚事,现在这里乃是是非之地,若是那些人再来…… 想道这里,正要同意,忽然一个念头在心中闪现,思虑良久,却笑道:“翼德,我看我们还是听姑娘的话更好。” 张飞心中不解,忙道:“什么?”好似听错了一般,看向主公,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刘澜眼中精芒一闪,说道:“现在出去反而凶险,我看我们还是留在姑娘家最为稳妥。” “若是他们再来仔细搜索的话,那咱们可就真诚瓮中之鳖了!” 刘澜冷笑一声,道:“他们不会再来了。” 村妇一脸不解的看向刘澜,抢在张飞之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再来?” 刘澜装作神棍一般,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天空,道:“因为我是天上的仙人,已经算到他们不会再来了。” 村妇哪能信他,啐一口道:“你怎么能对神灵不敬呢,小心你……” 刘澜见眼前女子对神佛之事如此敬畏,也不敢再去和她玩笑,郑重地说道:“一个检查了三次都毫无结果的地方,即使再来,他们也会认为依旧毫无结果,若这里只有这么一处农家,那么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但这里若如翼德所言是个小山村的话,那他们便会去别处找寻,反而不会再回到这里,因为我们可以躲藏的地方既多且广,他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一处地方。” 村妇听着眼前男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用心想了一会,可不就是他说的这么个道理嘛,只是却不明白他为何知道这些人赶时间,她虽然猜测是刘澜之前就知道了,但依然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怕浪费时间?” 刘澜疑惑的看向她,道:“他们刚才说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我,难道你没有听到?” 村妇得刘澜提醒,这才想起他们刚才却是如此说过,玉面羞赧道:“却是如此说过。” 刘澜见她如此娇艳欲滴的表情,不由心中一荡,暗道这女子不仅外貌与刘茵有七八分想死,便是这细微的小动作都与它几乎毫厘不差,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目光在空中相遇,村妇立马躲避也似的低下头,哪还敢再去看他,一瞬间万千思绪全都涌上心来,刘澜的眼中充满了柔情,情难自禁,手向他摸了过去,可就在这时,张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一个激灵,刘澜立时从梦幻中清醒过来。还好,还好,没有注下大错!(。) 第八百七十二章 四次 第八百七十二章 “主公,他们为什么会怕耽误时间呢?而且又为什么非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咱们呢?” “是啊,为什么呢?”刘澜心中也颇为不解: “是啊,不管是天黑之前,还是天黑之后亦或是明天,但最后只要能够找到我们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我们呢?” 张飞在心中想了片刻,忽然正容道:“主公,他们会不会是怕咱们趁夜……?” 刘澜想了想,摇头苦笑,道:“也许吧,只有如此才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怕等到天黑,毕竟天一黑我们回沛县的机会更大了。” 张飞眼中露出了一丝怒火,恶声恶气道:“别让俺回去,不然俺一定带兵前来将这些鸟人统统杀个精光,管他是什么陶谦的人还是陶商的人。” 张飞的话提醒了他,赫然一惊的刘澜,道:“我明白了,哈哈,也许他们真正怕的并不是被你你统统杀掉。” 张飞好似就要明白主公的心思,但却又觉毫无头绪,问道:“主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怕我们趁夜回沛县,难道是怕……”说道这里,好似在万条麻绳中终于找到了绳头,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听主公说道:“因为只要天一黑,子龙他们便会知晓你我一日未归,到时你说他们会如何,必然会派人前往夏侯涓家来寻你我二人,那时就会发现你我并没有来过,如此一来,你说子龙他们会如何?” 张飞心中早已明悟,笑道:“子龙他们知道主公并未前往夏侯涓家,必定会带兵四处找主公。也许还会找到这里来。” 刘澜点头赞赏,道:“这只是其一,其二,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我,他们再想找我,或者杀我就难了。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你我二人,不敢保证你我二人是否逃了回去,所以一到天黑他们就会撤离,他们害怕你我二人若真的逃回去后派兵前来,将他们一网成擒。” 张飞笑道:“所以主公才要留在这里,等赵云前来寻找我们。” 在一旁听他二人言谈,村妇已知这二人大有来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些什么人?” 张飞正要开口,突然被刘澜阻拦,道:“他叫张飞。乃刘使君帐中大将,而那些人则是曹操派来的杀手。” “原来是这样。” 村妇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向屋外走去,临出房回头道:“你们换好了衣服喊我,到时候我在替你二人包扎。” ~~~~~~~~~~~~~~~~~~~~~~~~~~~~~~~~~~~~~~~~~~~~~~~~~~~~~~~~ 村妇替张飞包扎过后,才来为刘澜包扎,而张飞却悄悄地退出了屋外。 村妇站在不远。看着坦胸的刘澜道:“一会我为你包扎,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就让他来为你包扎。” 刘澜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无奈一笑,道:“难道我在你的印象中,就是如此不堪之人?”那村妇点点头,刘澜欲哭无泪,苦恼道:“我刘澜一世英名啊。没想到竟然在你身上毁了。” 女子听他说自己是刘澜,沛县的郡守,据说还被陶谦表为了豫州牧,心中一惊,忙问道:“你说你是刘澜?刘使君?” 刘澜微微点头。笑道:“如假包换。” “可你刚才不是说……” 刘澜哈哈一笑,打断了村妇的话,说道:“我刚才说张飞是刘使君的帐中大将,并没有说我是谁。” 村妇听他如此说,细细一想他之前所言,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并没说他是谁,嗔怪的横了他一眼,却踌躇起来,竟不敢上前为他包扎了。 半晌,村妇才好像想起什么,向刘澜衽裣一礼,道:“民女见过刘使君。” 看着女子恭敬的模样,刘澜伸手虚扶,让她不必如此拘礼,道:“倒是我该向姑娘感谢,若不是你救了在下与翼德,要等我等恐怕已遭毒手。” “使君客气了。”刘澜与他所见所知的那些官吏不同,谦和的紧,便是一些亭长架子都比他的大,真不敢想象,可就在他惊奇之际,却又听他询问自己芳名,两颊瞬时有些微红,以袖掩齿,轻启樱唇道:“奴家姓甘,单名一个倩字。” 刘澜嘴上呢喃:“甘倩?” 甘倩听他叫自己的名字,看向他,却见他含笑,道:“名字很好听。” 这一夸赞让甘倩越发羞涩了。 这羞不可抑的样子可绝不会出现在刘茵身上,不由心中感叹一声尤物啊。心脏更是‘砰砰’跳动起来,又一次将她当做了刘茵,情不自禁地走到她面前。 甘倩突然发现身前一黯,只见光坦上身的刘澜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前,想起初见他的情景,一颗芳心更是砰砰乱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地看向刘澜,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刘澜来到榻沿坐下道:“你不说要给我包扎?那还不快点给我包?” “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给你包扎的时候不乱来。” “好,好。我答应你,只要我一直是理智的,我就不乱来。” “那你现在是理智的,还是不理智的?” “当然是理智的了。”刘澜无奈地看向甘倩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你是清醒着的,就不会乱来?” “我保证,只要我是清醒的,就不对你乱来。”刘澜嘴上如此说可心中想的却是有的时候我就是清醒着也并不是理智的。 “这可是你说的。” 甘倩放心下来,向他走去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若是胡来的话,我……我……”我我了半天,终于说道:“我就不管你。” 刘澜催促道:“我知道了,快点吧。” 少女细心地为刘澜包扎。虽然她的手掌略有些粗糙,但不时触碰在刘澜身上,还是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再加上近距离闻着甘倩淡雅的体香与从他口中喷在自己身上似麝的气息,立时使刘澜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在怀中,同时抽出一支手臂,抬起甘倩的下巴。使她的眼睛与自己双眸相汇,深目凝注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美’。” 刘澜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甘倩一丝反抗的时间,直到刘澜对她深情的说完这一番话后,甘倩才反应过来,急忙挣扎。 虽然刘澜只是单手揽着她的腰肢,但甘倩依然挣脱不了刘澜的束缚,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真美,我好像已经喜欢上你了。”说着竟然向着她的樱唇袭去。 甘倩面上毫无人色。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突然甘倩只觉刘澜箍在自己腰间的胳膊一松,同时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呼声。 甘倩一连退后数步,看着他捂着受伤的肩胛与胸腹,也不知是因为之前在挣扎间自己误伤到他的伤口而担忧,还是因为对刘澜失言失信而失望,又或是因为自己被刘澜占了便宜而难过,伤心欲绝下。如水双眸竟是止不住的流下泪来,道:“难道你就知知道欺负我吗?难道你和他们一样就知知道欺负我吗?” 不想她哭的如此伤心。上前想要为他拭去眼眶中的泪水,却不想甘倩反应极大,挣扎的同时后退数步,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戒备也似的盯着他,如同防贼一般。 刘澜看着眼前丽人双手交叉抱着自己肩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有悔恨,有不该。轻轻叹息一声,深情地看向她,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只是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我……” 甘倩冷笑一声,打断刘澜道:“你是州牧,也许只要你想要,天下就没有你得不到的女人,可是你想过没有……”甘倩说道这里,却更加伤心欲绝:“因为你和他们一样,看到好看的就要欺辱,看到漂亮的就说喜欢。” 刘澜色变道:“我没有,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人。” 甘倩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一边用衣袖擦拭泪水一边冷哼道:“你哪点不是那样的人了,也许你和那样的人唯一的区别在与他们是贼,是淫贼,而你则是披着州牧这一层衣服,所以你比他们能欺负更多的女子,但你却休想用这样的手段使我就范。” 她几乎是对着刘澜吼了出来,说道最后竟然有了一丝痛心疾首,道:“可笑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我竟然还相信你刚才对我的保证,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救你这样的人。” 眼中流露出阴冷的神色,好似与刘澜有深仇大恨一般,怨毒地看向他道:“难道你就是如何回报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说的话就如同……” 他本想说放屁,不想刘澜大喊一声,“小心。”向着他扑了过来,将他扑在地下,一手捂着他的樱唇,一边说道:“别出声。” 看着女孩渐止的泪水又要流出,急忙移动身体,回头指着身后的兀自颤抖的羽箭道:“你看。” 看着插在木壁上的羽箭,甘倩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震惊的说道:“这……这……这是从哪来的?” 刘澜挪开压在甘倩薄唇上的手掌,低声道:“看来他们还是来了,第四次来了。” 甘倩急道:“你,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来了吗?” 刘澜尴尬一笑,好似自嘲一般,道:“看来我说的话还真是不能信。” 虽然刘澜口中说的是预料那些杀手不会再来,但甘倩又如何不知,刘澜这句话却是说给自己听的,只听他又说道:“但我喜欢你,这句却是真的。”说着竟轻轻地在她额头一吻,此时因为外边强敌环饲,甘倩也不敢真的发出声响,只是抽抽噎噎的低声道:“难道你就只知道欺负我吗?” 突然就听在外屋的张飞低声喊道:“主公,他们来了。” 刘澜心中一震,同时强行在甘倩樱唇一吻后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道:“能认识姑娘你,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得了。” 说着站起了身,看向她道:“你就在屋里躲着,不,不,躲到地窖去,我不喊你,你别出来。” “可是你们……” “我是不会让我喜欢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的。” 刘澜看向甘倩洒然一笑道:“你好好藏起来,只要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顿了顿让他宽心,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你……” “放心吧,我还要娶你过门呢,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甘倩羞愧难当,啐骂道:“谁说要嫁你了?” 刘澜低声朗笑一声,在走出甘倩闺房的同时回头看向她道:“我没说你要嫁我,我是说我要娶你。即使你现在不嫁我,以后也迟早要嫁给我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说不出的霸道。(。) 第八百七十三章 踪迹 刘澜心中沉沉,若他会机关之术的话只要略在屋中布置一番,未必没有机会。可惜他既没有墓穴中布置机关的能力,也没有像‘小鬼当家’布置陷阱的技巧。 所以他只是在屋中遍洒豆油与动物油,再加上煤灯中的灯油,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便在躲到地窖的瞬间,将屋中点燃。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先要将陶商派来的人引进屋中。 这样一来,风险自然极大,因为他绝对相信那些人能够在瞬间逃出火海,而他想要也正是这样的效果,因为这对他无疑是一场赌博,若是赌赢了,那么当火势蔓延起来的时候,势必会拖延这些人的步伐,使他们不能第一时间将他和张飞擒获,反而还有可能因火势足够大将赵云他们吸引而来。 不管现在去抵抗还是大火熄灭后并没有将赵云或者张颌吸引来,刘澜都清楚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与其此时送死,不若博上一把,期待赵云或者张颌能够前来。 八月的天气并没有因太阳的西斜而有所改变,依旧是燥热难耐,烦闷异常,但此时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彻骨冰寒,这样的感觉刘澜已很久没有了,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因为固安被围,但这一次明显与上一次不同,毕竟上一次怎么说都是交兵,而这一次却是仇杀或者说是暗杀。 刘澜心中无奈一笑,也许这次和上回也有相同之处,上回自己期望着赵云的力挽狂澜。而赵云果然不负众望,而这一次。他又该期待谁人呢?是赵云?还是张颌?是甄俨?还是徐庶?心念电转地想着,却不知数人中。有哪一位能够力挽狂澜…… 刘澜与张飞一动不动的在麻纸窗口下偷看着将甘倩院落围起的陶商手下,心中默数着人数:“一、二、三。”当数到三十的时候,心中一突:“怎么只有一半的人?”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又匆忙走来三十多人,而为首之人,正是与刘澜有过交谈的麻杆男子,心中微微摇头,低声咒骂道:“还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不但之前的算计没有成功。就连藏身在甘倩家也依然没有瞒过他们。” 麻杆男子走来的同时,四周人急忙向他躬身施礼,麻杆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大声说道:“刘澜在里面?” 麻杆男子的心腹急忙来到他的旁边,低声下气道:“头,刘澜就在里边。” 麻杆男子背负着双手,凌厉地目光向屋中看来,笑道:“刘澜,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逃走。” 四周一边静逸,秀美山村的农户早已因为担忧而紧闭上了门户,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麻杆男子有些疑惑地看向心腹,问道:“刘澜果真在里面?” 闻言。心腹神情坚定地看向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头,刘澜真的在里边。”脸现一丝尴尬。又道:“刚才小的发现他时,还射了一支冷箭。可惜让他给躲过去了。” 麻杆男子一脸不愉地看向心腹,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因你这一箭打草惊蛇,让他跑了,我让你就是想死都难。” 旁边猪头鼠目的常福急忙附和道:“头,要不要派人进去瞧瞧,若刘澜他们已经逃了的话……” “刘澜他们跑不了。” 心腹急忙出言道:“小的射那一箭之时,便已将屋子团团围住,刘澜就是会飞也休想逃掉。”杀死刘澜可是大功一件,若是之前那一箭能够射死他,非但能够得到公子重赏,不一定还能取代麻杆男子……想道这里,却是无人可觉地摇摇头,重重的在心中叹了一声,错事了良机。 麻杆男子点点头,看向屋中,又道:“怎么?难道刘使君吓的连话也不敢说了?” “哈哈。” 刘澜大笑一声,道:“你们真的很厉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只是你们为何如此笃定我没有从山坡逃,反而从树丛中追了过来?” “刘澜,我险些就要上了你的当。” 麻杆男子说着话的同时却是心有余悸的想道:“若是我真的执意从山坡去搜,势必会让你逃掉!”一旦被他逃走,大公子必然会责怪下来,那时就算他是曹豹的侄儿,只怕在劫难逃了!”心中一颤,若真让他成功跑掉,大公子必然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首级送到他案前,并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长吁口气,还好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犹如大石落地,道:“正因为刘使君您太厉害了,所以我才不敢妄加猜测,因为那两条路刘使君都有可能选择,如此我只能分头来追。” “好,好。” 刘澜连道了两声好后,才又说道:“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一声狞笑后问道:“那么又是哪位发现了刘某再此藏身?刘某对他真的很好奇,想要看看这人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不成,竟然在几次三番没有发现刘某后,依然会认为刘某再此藏身。” 心腹见麻杆男子点点头,这才迈步上前,笑道:“是我,只不过我并没有像刘使君所说长了三头六臂。” 听那人如此说,刘澜透过窗户向他看去,虽然容貌模糊,但还可以瞧出这人身材甚高,以目测的来看,起码有一米八左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我姓王,没有名,只是排行十六,所以兄弟们都叫我王十六。” “王十六?那么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那人自得的笑了一声,道:“一个漂亮女人的眼睛,不仅可以吸引人,更会出卖人。” 什么意思?刘澜不解地看向王十六,问道:“是她告诉你们的?” “那倒没有。” 王十六笑了一声,道:“第一次我们来到村妇家时,就发现到了一丝诡异。” 诡异?刘澜不明所以,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不管是勾栏里的**,还是良家女子,在即将要被人糟蹋的时候……”说道这里,却不知该如何去说,想了想,才又开口道:“虽然她极力挣扎反抗,但我还是觉察到了他的眼角余光,竟然不时地看向房内的屏风。” “屏风?”刘澜好奇的大声说道。 “对,是屏风。” 王十六肯定地说道:“只是当我去检查屏风之后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离奇可疑的地方,所以我以为是我看错了,随后我便领着手下离开了。” “可是。”王十六话锋一转道:“可是当我出了房门,转到正街的时候,我竟然在街角看到了一丝血迹,就在哪里。”说着向甘倩家门口的正道上指去,道:“我派人前后搜寻,发现血迹在此处消失了。” 他看向麻杆男,见他满是赞赏之色,颇为得意,道:“所以我敢肯定,消失的血迹要么是让你们清除了,要么你们便藏身到了这附近的农家。如此范围的减少,自然让我们更加好找了。” “所以你便第二次来到了农妇家?” “没有,因为那时候我并不认为你躲在农妇家,可是直到我去往第二处农家之后,竟然发现了一丝怪异,这才让我再次去了村妇的家里,可惜依然是一无所获,但直到此时,我却更加相信你就在农妇家某个地方藏身。” “因为什么?” “因为村妇的言谈。” “她的言谈怎么了?” “因为当我们敲开别处农家时,他们都会一直追问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王十六冷笑一声,又道:“而那村妇却只在第一次我们来时问过我们,之后却不再问,我初始以为这只不过是因为她害怕,不敢再问,可其他的村民和村妇一样,并不知道我们是在找人还是找物,但他们都在追问我们要找什么,但村妇却只问了一次后就不问了,只凭这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就足以让我第二次前往了农妇家。” “当我第二次前往农妇家时,就发现她略显慌张地看着我。” “你们去而复回,他当然要害怕了,这又有什么?” “这虽然没有什么,但我却发现屏风旁竟然有洒落的水渍,而且村妇的衣角也有。我立时就猜到你们就藏身在屏风之后,只是屏风后面我检查过,那里没有蹊跷,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屏风之后一定有暗室,而你们一定藏身在其中。” “因为我并不知道暗室有否另有出路,所以不能贸然行动,而且既然你躲在密室,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便将村妇裹挟,同时假意让手下抓紧时间找寻,为的就是要让你误以为我们已经离去,而同时我却悄然地裹挟着村妇再次回到了她的闺房,想要将你诓骗出来。” 王十六目光闪烁,摇头叹息道:“可惜你并不上当,我知道引你不出,那我只能真的离开,同时暗中派人盯在这里,而你就在我们走后不久现身了。” “我一边通知头领,一边暗中监视着你,直到一切妥当,我便暗中向你射出一箭,可惜你太过机敏,躲过去了。” 刘澜不解道:“你为何要如此,这样不是反而会打草惊蛇吗?” 王十六笑道:“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因为我想知道屏风后面的暗室,到底有没有逃身的后路。所以这一箭如果能够将你射死,那自是无虞,如果射不死,而暗室却另有出路,那我也可循着暗室将你找到,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会逃掉的。” 刘澜心中佩服着此人的心机,赞道:“只可惜暗室之中并没有任何退路。” “所以你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第八百七十四章 援来? 曾几何时,刘澜认为自己也可与后世中的猪脚一般,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可他直到此刻才惊奇的发现,自己与那些牛叉猪脚差距太大了,竟然连眼前这么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和他的手下王十六都能让他如此狼狈,这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的耻辱感,或者说刘澜再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一丝不自信。 若最后是输给了曹操、孙权这样的历史牛叉人物,刘澜绝不会如此,因为他是和这些已经证明过自己的人物切磋,即使最后输掉,那也是昂着头,挺着胸的输掉。可是现在呢,当那一声:‘你已成为了瓮中之鳖’的笑声传来时,刘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愤,对于这些在历史中毫无名姓的人,刘澜何曾将他们视作对手看待?便是他们的主子陶商,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可直到此刻刘澜却突然发现,正是因为这些小人物他才有落难汝南,委身此处的尬尴。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在演绎着草根的神话?上演着**丝逆袭的传说?又或是蚍蜉撼树的奇迹? 便如萧何、曹参,若不是赶上了秦末的大时代,若不是碰到了刘邦这样的主子,也许他们只是小小的县吏,不为世人所知。 再比如说旁边的张飞,也许现在还在画着仕女画,每天经营着肉铺的买卖,像‘镇关西’一般在涿郡风流快活。 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草根把握住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并且在这样的机会中展现了自我的价值。最终名留青史。但世上的草根又何止千万,他们身怀绝技,却不被世人所知。便如茫茫沙漠中的一粒小小的细沙,微不足道。 但谁人又敢轻视他们?便如让韩信受胯下之辱的那些地痞,他们可曾想过眼前人最后会是汉初的三杰之一?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草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当这个契机来临时,他们必将成为席卷天空中的沙尘暴,遮天蔽日。 但并不是所有草根最终都会像萧何、曹参。关羽、张飞一般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这些鲜花背后却一定有无数绿叶为之衬托。 只可惜这些绿叶又如何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名姓,所以我们所知道的无不是像潜伏中的‘余则成’又或是杀死孙策的许贡三门客。而眼前的麻杆男就像许贡的三门客一般,正在上演着蚍蜉撼树的奇迹。 不管蚍蜉最终是撼倒大树也好,自不量力也罢,但他们能将刘澜逼到如此险境。能让他陷入如此绝地。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好,走在了小人物的前列…… 身体依然虚弱,刚才就是甘倩都能轻易摆脱自己,若是对上这些人恐怕捞不着什么好处,逃又无处可逃,即使能冲出去,以现在的身体,又能走多远? 刘澜目光频频晃动。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逃生的念头,此时对于他来说。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面前,他----只能坐以待毙。 “主公,一会俺冲出去为你杀条出路,你便趁机逃走。” 就在刘澜束手无策之时,张飞的声音却适时传来,他的嗓门很大,只是此刻却刻意压低了声线,让他雄浑的声音竟然变的有些沧桑嘶哑,他的面容一如之前,如黑炭团一般,只是他那双眼睛中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坚定着以己之命来换取刘澜的安危。 刘澜看向他,完全无视他那决绝的表情,苦笑摇头,他看似说的轻巧,其实是想要一命换一命,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岂能如张飞所愿,若真像他说的如此简单,自己又何必要如此担心?有些激动地抓着张飞手腕,在他手腕上用力的抓着,想要让他感受到自己此时的心情,沉声道:“先不说翼德能不能冲开一条通道,便是冲开了,以你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又能逃多远?” 刘澜叹口气,脸上说不出的无奈,道:“此时只能据屋而守,万不得已时我们便退到地窖,毕竟那里易守难攻,也许能为我们多拖延一些时间,也许他们能够及时赶来……” 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说辞连他都不敢相信,说白了这不过是在安慰张飞罢了,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安慰着他自己? 想到这里,刘澜却又担心的说道:“怕只怕到时候他们用水火之法逼我们从地窖出来,若是那样我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刘澜分析着眼前局面的严峻性,道:“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在他们进攻之前将屋子点燃,拖延一些时间。”心中却是祈祷道:“希望他们能够及时发现自己身陷险境。” 这时,麻杆男子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刘澜藏身的农屋喊道:“刘澜,听说你屋中还有一位妇人,我看你还是自己走出来吧,也好过到时候伤及无辜。”顿了顿,声音极富穿透性,道:“我家公子并不愿意难为使君,只要使君肯随我们走一趟,在公子处暂住数日,到时公子自会让刘使君毫发无损的离开,决不为难,若刘使君不相信在下所言,在下可以指天为誓。”他一脸郑重,任谁看来也不似作假。 刘澜听着麻杆男子所言,心想道他现在没有必要诓我,因为我早已无路可逃。既然他们没有害我的意思,那为什么陶商非要让我去他那里才放心?难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自己不会和他争徐州之位?与其如此一刀杀了自己不是更能让他安心?” 对于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的刘澜来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麻杆男子并没有说假话,只是他心中却怎么也不明白陶商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心思电转间,就只听麻杆男子继续说道:“刘使君。我们接到的任务是请刘使君前往徐州城,若使君执意不肯前去,那我们就只能执行第二道命令了。” 说着双眼透出了狠戾的光芒。厉声道:“所以我们只能将刘使君就地斩杀了。”他口中的冰冷言语,任谁都知道,只要刘澜开口拒绝,那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除掉。 看这样子我前往徐州要比我死掉的价值更大?这个陶商到底想要干什么?就在刘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心中竟然不知为何会浮现出一个异常庞大,恐怖的阴谋,这个念头一出。立即就让他背生冷汗,心有余悸的想道:“难道陶商要弑父?” 想道这里,刘澜心中更加确定无误。暗道他让我前往徐州居住数日,同时在暗中将陶谦杀害转而嫁祸到自己头上,那时候我是生是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陶商可以借助这样的机会。以捉拿杀害陶谦的凶手为契机。登上徐州牧之位。” 想道这里,心中早已是震惊不已:“都说帝王家无父子,难道一个地方的州牧,就能让父子相残?” 可是陶商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惜弑父,那他又为何会如此笃定徐州的氏族会在陶谦死后拥立他登上徐州牧之位呢? 刘澜心中臆测着,豁然眼前一亮,暗暗点头。也许他并不用徐州氏族的支持,只要有丹扬军支持。那他就可以坐稳徐州牧之位了。 可自己为何又会成为陶商的眼中钉肉中刺呢?毕竟自己已经两次拒绝徐州牧的职位,而且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陶商没必要针对自己啊,难道就为了嫁祸给自己?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而且我与徐州本地氏族还有丹扬军方并没有直接矛盾,那么陶商为什么要忙着嫁祸自己或是除掉自己?我此时有的不过是几个牛叉的武将和几万士卒…… 刘澜心中突然一惊,想到了其中关节的他心中苦笑道,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有兵有将,所以陶商才会忌惮自己,可以说他怕自己去支持徐州的氏族,又或者说他怕徐州的氏族来支持自己。毕竟徐州氏族对丹扬军在曹操入侵之时的不作为早已心生不满……” 想不到‘置身事外’的自己早已卷入了徐州这一团泥潭之中而不自知。就在这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麻杆男子声音再次传来,道:“刘使君,我的耐心已经到了顶点,你若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想抓我,就进来,若想我就这么出去,做梦。”刘澜冷哼一声,想通所有关节的他自然不会去背负杀死陶谦的罪名,更加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就擒,而支持着他这一切行动的源泉,就是心中不时传来的那一丝声响,也许只要自己再拖延些时间,就会得救! 麻杆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对刘澜如此回答好似见怪不怪,只是抬头看看已经有所西斜的太阳,然后伸手一指房屋,道:“射死他们。” “嗖”“嗖”“嗖” 早已蓄势待发的手下朝着甘倩屋内射出了漫天箭雨,风卷残云一般从甘倩屋中的麻纸窗户中射了进去。 麻杆男子终于示意手下动手,刘澜看着箭雨朝着自己委身躲藏的地点射来,与张飞面色齐齐变黯,立时向一旁矮身转移,而刘澜手中的火折子也已在躲过箭雨的瞬间点燃。 屋内立时响起了嗤嗤嗤的声响,现在的刘澜要等的,就是在那些人冲来的同时将屋子点燃,为了能让屋子点燃的速度够快,他早已在屋子四周洒下了易燃的煤油,所以刘澜相信只要一经点燃,在想扑灭那就极为困难了。 三轮箭雨落下,麻杆男子男子大手一挥,命令道:“进去看看刘澜是死是活,若是活着尽量给我抓活的,若死了,也不要损坏尸体,公子留着有大用。” “诺。” 王十六唱诺一声,带人向屋子冲去,就在这时,却听麻杆男子安顿道:“记着,若他还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他,若生擒不了再将他立即处死。” 随着麻杆男子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突然想起了踏踏踏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坐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疾驰而来,人未到,声已至,气贯长虹道:“我倒要看看是何处宵小,竟敢对我家主公无理。”(。) 第八百七十五章 撤 温润清亮的声音好似盘旋于天际的苍鹰,迟迟未能消散,好似在幽谷中大喊一声,不时便又会传来回音,那一句‘何方宵小,岂让你对我家主公无理’如同虎啸一般久久盘旋在天际之间,经久不息。 赵云熟悉的声音使得刘澜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燃起的火折子瞬间便被他熄灭了,劫后余生,得脱大难后的喜悦让他终于可以长舒口气!相比于刘澜,张飞表现的更为激动:“子龙,是子龙来了。” 在主公点燃火石的一刻心情别提多紧张了,甚至后都被冷汗沁透,只不过因为紧张直到此时才有所发现,偷偷憋了眼主公,暗中松了口气。好在子龙及时赶来,不然主公若有个好歹,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子龙果然又在如此关头神兵天降。”刘澜大笑着,虽然有那么一丝不真实,但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以及清亮的喊声都在打消着心中的那一丝不确信,赵云确实来了,并不眼花,也不是出现幻听,掩饰着内心激动,与丈夫再次来到窗前,看向屋外。 麻杆男子的笑容变得死一般难看,脸色瞬间乌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他听到赵云那一声喊后久久才回过神来,难道任务就这么结束了吗?脸上带着不甘与无奈回身望去,与此同时,那些即将冲进院内的喽啰,也在赵云厉喝声响起的一刻停滞不前,齐齐回身。 随即,所有人的瞳孔都急速的收缩着。眼前一切的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有着大群的辽东军卒杀来。而是…… 而是远方一道白色的身影,风景袅过。瞬间既至,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羽箭的射程之外停下,这人白衣白马,手中拿着亮银枪,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不带任何表情的看向他们,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好似身前五十多人没有存在一样。激起不了一丝波澜。 他好像面对着的并不是五十名敌手,而是草芥,好像随时都可将他们收割一般,又像是眼前五十多人都是死尸,对他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这样的镇定,如此的气度,让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前方跃马扬威,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突然就见他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在马上一边控缰,一边喊道:“主公可在?”说完,他的嘴唇却又频频阖动。声音很低,没有人能听见,好像这句话是赵云对自己所说一般:“子龙来迟了。” “主公就在屋中。” 张飞推门而出。提着杀猪刀守在门前对赵云,喊道:“子龙。怎么就你一人独自前来?” “翼德,宪和、张萍他们在后方。乃因子龙心忧主公,又兼马快,所以提前到了。”赵云并不太过担忧,他一直如此宽慰着自己,毕竟有张飞在,这世上又能有几人对主公不利,但直到此刻看到张飞平安无事后,赵云紧悬的心才算彻底落下。 “翼德?翼德不就是张飞的字号?” 麻杆男子突然瞪大了眼珠向屋前那满脸虬髯的壮汉看去:“怪不得,原来张飞一直跟在他旁边。”冷哼一声道:“趁他们就两人,速速将他们处死。” “三将军,你受伤了?” 赵云骤然发现张飞的怪异,因为在那怪异的服饰(穿着甘倩的衣服)处,分明是刚被包扎过模样,心中一愕,看来这些人非同等闲,不然又如何能伤到三将军。”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子龙放心,俺还有一战之力。”张飞双眸闪过一丝狠色,看着眼前数十人,嘴角浮出一丝森然,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了。他虽然是受了箭伤,但若认为他没有一战之力那就大错特错,毕竟虎威尚在,些许小伤又何足挂齿,既使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但就是百分之五十,对付眼前人也绰绰有余,而且从他们真正恐怖之处是手中的弓弩,可为了要活捉刘澜,入院的王十六这些人都只佩戴着佩刀,没有弩箭的威胁,张飞何惧与他们肉搏,而远处麻杆男子身旁那些人虽然弯弓执弩,可要放箭偷袭的话又会投鼠忌器,毕竟误伤了王十六等人可比射中他的几率更大,是以现在要担心的反而不是张飞而是赵云。 “子龙,小心为上!” “翼德放心!”赵云朗笑一声,道:“今日子龙与张将军联手对敌一回可好。” 张飞紧了紧杀猪刀,道:“最好不过!。” 二人旁若无人对话之际,冷眼的王十六等人瞬间杀向了他,虽说张飞战场之中趁手兵刃是丈八蛇矛,但杀猪刀却是他最先使用的兵刃,虽然就控制的范围和杀伤范围不能与丈八蛇矛相比,可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挥动手中杀猪刀直将周身护的水泼不进。 而赵云那边,刚一策动坐下白龙驹,弯弓搭箭瞄向赵云的杀手早已在麻杆男子一声令下向他射出了羽箭,只是如同天边卷席而来的黑云,霎时就将赵云覆盖在当中。 羽箭如同泼水一般,洒落而下,众人无不是哇哇大叫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云坐下马的脚程竟会如此快,在第一波羽箭落下时就让他借着白龙驹的速度躲过一劫。 冷眼观瞧一切的麻杆男子在第一波羽箭之后,亲自弯弓搭箭,同时命令手下改抛射为平射,虽然如此杀伤会小一些,但总比被这人借着马速躲过要好。 第二波羽箭再次射来,赵云只以双腿夹着马腹以作平衡,左手甩脱马缰抓在了亮银枪的枪柄上,双手连连挥动亮银枪,将射来的箭矢齐齐打落。 直到第二波羽箭落下,在赵云手臂有些酸麻的刹那,他却眉头一皱,王十六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手一挥,第三波箭雨再次袭来。在箭雨之中,赵云蓦地一惊,他发现,一只毫不起眼的箭矢尾随在大部队身后,向着他的白龙驹射来,暗骂一声:‘卑鄙’,立时舞动亮银枪打落身前羽箭,同时注意着射向白龙的那支羽箭。 就在射向白龙的那支羽箭奔掠到来的瞬间,赵云却又是心中一惊,原来那支射向白龙马的羽箭身后还有一直羽箭朝着自己心窝射来,大惊失色,居然是连珠箭! 急忙矮身,匍匐在马背上挥枪扫向射马颈的箭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云挥动手中亮银枪准确无误击打在箭身的时候,却只觉箭身势沉而力猛,想要击落绝无可能。 电光火石之间,哪容赵云多想,但临战经验丰富的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使出了百鸟朝凤第二式‘离鸾别凤’,只见急速飞行的一箭在亮银枪的引导下向左偏离了少许。 赵云本在马上向右偏着身子击打这一箭,但他却发现不管自己如何改也无法改变这一箭的路线,顺着惯性,他只能将箭矢打向右侧,却不能向左击落,可他此时却又是向右偏着身子,如此一来,白龙马虽然能躲过了危机,但这一箭却不偏不倚,向他自己的面门飞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起身有后一箭等着他,不起身,若能及时向左移动身体还能躲过这一箭,移动若是慢上片刻,那他必定就要葬身在这一箭之下。 赵云没有思考的时间,虽然这一箭来势已被他用亮银枪牵动略有减缓,但速度仍快,硬着眉头,将羽箭向右剥离了少许后单手抱着马颈向左躲避,但人的反应速度又怎比得上离弦之箭,眼见这一箭向自己面门射来,即使躲闪再快,也一定会擦着面皮而过,到时我们的子龙哥便成了刀疤哥了。 赵云乃是英俊小生,自然不会让此事发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心一横竟然不在躲闪,紧盯着羽箭向自己激射而来,当所有人都以为赵云必死无疑,而麻杆男子亦是如此认为,冷笑一声,同时将长弓随手交到了手下手中。 麻杆那字正要转身指挥手下人加大力度进攻张飞,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所见到的一切却让他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半晌之后怔在原地的他才转过身,声嘶力竭的喊道:“快给我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 无法躲避的赵云不再选择逃避,而是直面射来的羽箭,当羽箭射来的瞬间,只见他临危不乱,轻轻侧头的同时嘴巴张开,竟然已牙齿咬住了箭头。 之前还在呼啸的箭矢在这一瞬间,好似处子一般,在赵云口中静悄悄地再没有了丝毫动弹,下一刻就见赵云轻唾一口,将羽箭唾在地面,随着口中羽箭落地,赵云头顶上的箭矢也在瞬间呼啸而过。 而此时的赵云早已汗如雨下,怪不得连张飞都负了伤,原来有如此神箭手。 一夹马腹,坐下白龙马开始高速行进着,随即他翻转马身,四目搜寻了片刻,找到了那位射术精湛的箭手,没有一丝停顿,霎时向他杀来。 麻杆男见赵云竟然有此本事,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眼前人的厉害,大喝一声:“给我杀死他,杀死他。” 赵云已经离得近了,那些人在想用弓箭却是不能,只能拔出佩刀,团团围住了赵云前路。 赵云的目的乃是麻杆男子,但神前被阻,只能一边向前冲一边结果一旁贼人。 麻杆男见赵云英勇无敌,躲在一旁,怕被他发现,就在这时,他的眸子透出一丝不安,原来在见进村的土路上出现了无数黑点,知是辽东军赶来,万般无奈下,只能大喊,道:“退。”(。) 八百七十六章 俗话是谁? 麻杆一行想撤却又谈何容易,好在他一直在栏栅之外,撤离要容易一些,但也只是带着二十几人逃走,而王十六却是冲进了院子中,此时被赵云堵在了门口,真可谓是一夫当关,而在身后,别忘了还有张飞,立时就将王十六这不到二十多人逼入了绝境。 与此同时,简雍、张颌等人带着近千人亲卫骑兵赶来,弯弓搭箭立时这伙人围了个密不透风,毕竟是刘澜有难,帐下可谓是全体出动,除了张颌,还有甄俨、徐庶、简雍,能来的都来了,甚至连李鸿雁都在队首之中。 张颌看了眼已经退回来的赵云和退向屋门前的张飞,手一挥,不带任何感情道:“一个不留。” 王十六等人碰到的是赵云、张飞这样的高手,本已损失惨重,此时被团团围住后又听张颌下了赶尽杀绝的命令,狞声对身旁还活着的数十人,道:“兄弟们,今天我们难逃一死,与其等着他们来杀咱们,不如和他们拼了,未必不能冲杀出一条生路,获得一线生机。” 刘澜早从窗户看到张颌等人赶来,便将甘倩从地窖接了出来,待听到张颌要将这些人一个不留,当即冲出屋:“慢。” 刘澜这一出屋,一个个却大感惭愧难当,毕竟都是深受‘君辱臣死’熏陶的文人武士,但相比这些,主公的无碍才更为关键,不然还有何颜面苟活世间?一个个羞愧躬身:“主公,末将来迟了!” “来的正是时候。”刘澜一摆手,指向王十六几人。道:“这些人留着有用,务必生擒。” 王十六瞬间便看清了形势。大喊一声道:“兄弟们,擒贼擒王。先将刘澜拿住。” 张飞犹如怒目金刚一般,一提长剑,护在刘澜身前,怒叱道:“哪个敢!”双眼不带任何感情,死死地看着身前这些人,只要他们敢向主公冲来,面对的第一道关卡便会是他。 刘澜站在张飞身后,对着带头的王十六,道:“王十六。我看你也是难得的人才,只要你肯放下兵刃,我保证不会伤你分毫。若是你冥顽不灵,便是我今日有意保你,你也不会再见到明天的日出。” 王十六一双精光眸盯着刘澜看了半晌,扔怀疑道:“此话当真?” 刘澜拍着胸脯,郑重其事,道:“此话绝非儿戏,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是真的,我刘澜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何况现在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若是说了诳语。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这些儿郎?” 王十六信了十分,看了眼身旁众人,又问道:“那我这些兄弟们呢?” “自然和你一样。只要你们扔下兵刃不再抵抗,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王十六一怔。看向刘澜的眼中满是诧异,随即便又释然。不相信他真有放了他们的心胸,必定另有所图,而此时他这一行人唯一能够有活着的价值,自然是陶商。半晌才问道:“使君不杀我们兄弟,不知道却想要我们兄弟做什么?” 刘澜笑道:“只是想让你们帮我解答一些心中的疑惑罢了。” “果然如我所料。”王十六讥笑失声,道:“看来使君并不知道我等的规矩,只怕要让使君失望了。” “无妨。” 刘澜全然不以为意,道:“看来你们应该是游侠了,放心吧,你们的规矩无非不能说出主使者是谁罢了,而主使者是谁我一早就已知晓,所以我要问的,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时,只要你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那么天下之大,就随你们畅游。” 王十六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否是真,下意识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刘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循序善诱道:“若是我所问的话你们觉得不能回答,我也不会逼你们……”说道这里确实故意地顿了顿,在这些人身上打量一番,才又道:“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因为我要问的事情,我已经猜到了一些,问你们,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十六哥,头都跑了,咱们何必在如此为他卖命?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做无谓抵抗了。” 王十六看向说话的瘦子,又看向众人,问道:“你们也是如此想法?” “十六哥,我们都是如此想法……”身旁数人低声道,而大多数人却是沉默不语,但看向王十六的眼神,他却如何能不清楚这些人也早已没有了继续抵抗下去的意志。 眼前的一切委实难决,毕竟他不清楚刘澜到底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若到时真说出来,只怕天下之大,也无容身之处。 可是看着身旁这些人,若他执意不肯,到时这些人必定会第一个将自己擒获或是斩杀,来向刘澜邀功。 王十六将眼前形势分析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眼前的利害关系,看向刘澜,叹息一声道:“我们降了。”说着便将手中环手刀丢在地上,而身边众人也在同一时间,有样学样将手中兵刃扔在了自己脚下。 刘澜满意的点点头,道:“好,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突然发现徐庶在原地看着自己微微摇头,立时会意,随即对士卒招手,道:“先将他们带下去,待回返平原,在问你们!” 王十六几人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但后悔已经晚了,只得高声叫道:“刘澜,你说话不算话,你说问完我们就放了我们,为什么现在又不问了!”这里人多口杂,他又如何敢问,看着一个个愤怒的被带走,才对徐庶,说道:“元直。这件事你来负责,记住将他们先妥善安置起来。切不可怠慢了他们,知道了吗。” “诺。” 看着徐庶吩咐兵士将王十六几人带了下去的刘澜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大骂一声,转身进了屋内,同时在屋子里喊道:“没有我吩咐,不许进来。”众人见他如此,不明就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哪知道自家主公这又是唱的哪出。 刘澜说完这番话,看向迎出来的甘倩道:“甘倩。我衣服呢?快给我拿出来。” 甘倩凤眸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干什么?衣服还没有干呢。” “不管了,你赶快给我拿出来,我要穿。” 刘澜心中想的却是让他们看到穿着女人衣服的窘模样,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暗骂道:“该死的张颌,你怎么就下令要全杀他们呢,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现身,我不现身。他们又怎么会看到穿着我穿女人衣服。” 突然想道什么,心中叫道:“不光是他们看到了,就是那些士卒们也看到了。” 此刻刘澜当真是欲哭无泪,再看向甘倩。见他依久站在原地,急忙催促道:“还不去取?” 甘倩担忧,道:“我取来。你衣服没干,也不能穿。” “没事。没事,没干就没干吧。”刘澜心中却是穿湿衣服总比穿女人衣服出去见他们好吧。 甘倩眉头微蹙:“你不怕着了凉得了风寒?” 刘澜花痴也似地看向甘倩。半晌才似恍然大悟一般,激动的说道:“你是在关心我?” 甘倩被他一语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急得直跺脚,道:“哪有,我为什么要关心你。” 娇羞无限啊,刘澜心中竟情不自禁地想起‘求我’二字,口中更是喃喃道:“求我。”不想却恰巧被甘倩听道,迷惑不解地看向他,问道:“求你?为什么要求你?” 心底里的小秘密被甘倩发现,好一阵尴尬,半晌才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他心中发虚,说话的语气自带着就弱了三分。 世上的女子,不管是丑是美,是老是少,都是充满好奇心的,而她们的好奇心更是会害死猫,而此刻甘倩越听他如此说,就越肯定他是在隐瞒着什么,更加追问起来:“一定有什么,快告诉我。” 刘澜再三推辞,不想甘倩却再三追问,好像今天他不说出答案来,决不罢休一样,无奈下,只能胡编道:“只要你求我,我就不穿我那湿衣服。” 甘倩啐了一口,暗道:“果然和我想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话。”有些恼怒地横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珠一直盯着自己的娇躯,甘倩脸上一红,急忙向闺房走去的同时低声道:“我这就给你去取你的衣服。” 刘澜立时上前,拉着她的小手,笑道:“你真要让我穿啊,难道你不怕我真得了风寒?” 甘倩被他突然袭击得手,身子一怔,微微回头,脸上略有愠色,道:“请你放尊重一些。”说着从刘澜的魔掌中抽出了抓着的玉手,道:“我知你是好官,所以才会担心你,所以你……” 还没等甘倩说完,刘澜再次抓住他的柔荑,笑道:“没事,没事,即使你不替我担心,那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你怎么竟然如此不……” 甘倩本想说‘不要脸’,可是这样粗陋不雅的言语,却又如何敢真的说出,重重哼了一声道:“厚颜无耻。” 刘澜面色有些难看,但只是瞬间,又和没事人一般,笑道:“倩儿,你这样说可就错了,大错特错了。” “……” “你只要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一切了。”刘澜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对策。 “……” 刘澜见她不说话,看来了惹恼了,嬉笑,道:“你要是再不说话,那我也不说话了,我看咱俩谁能耗过谁。”反正现在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我没做什么,可外面那么多人,总有些人会胡思乱想吧?他见甘倩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先偷眼瞄了她一眼,然后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但他却又刻意将音调放大,刚好能让甘倩听到。 “你。” “我?我怎么了我?”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刘澜急忙将他的柔荑松开,郑重地说道:“我真不是厚颜无耻,但俗话说过。” “俗话说过?”甘倩念着‘俗话’这个人,可是不管如何想,却怎么也没有听说过,皱眉问道:“俗话是谁?他说什么了?” 俗话是谁?我怎么知道,俗话不就是人们常说的话吗?刘澜心中一顿,左思右想了片刻,才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俗话他是……俗话他是……”突然福至心灵,暗道一声:“有了。”说道:“俗话他是圣人。”(。) 八百七十七章 八百七十七章 “圣人?” 甘倩疑惑地看着他,心中却是想有叫‘俗话’的圣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转念又想:难道是我孤陋寡问了?问道:“俗话圣人说什么了。”看着刘澜的眼神居然出现了一丝请教的神情。 刘澜嘿嘿一笑,面上立即变得宝相庄严起来,而心中则早已乐开了花,这憨妞怎么会这么单纯啊,他想笑,可又不得不憋着不敢笑出声来,缓了好久,才将笑意消退,腆着脸道:“你仔细听着。” 随即正正经经地看向甘倩,眼中不带丝毫杂质,在他心中自己此时便似刚出生的婴儿,纯洁无暇,只听他说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是不是。” “我救你的事你就不用提了。” 甘倩翘首以盼了好久没想到他又岔话题,催促,道:“我问你,俗话圣人说什么了。” 你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了。刘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笑道:“俗话圣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什么?” 甘倩听他说完,难以置信地问道:“‘他’真这么说的?”眉头微蹙,心说俗话既然是圣人,怎么能说出此等话来?”偷眼瞧了刘澜一眼,见他心花怒放,强忍笑颜,随即恍然大悟,暗道一定是他在诓我。 就在这时,果然便听到刘澜循序善诱,道:“他老人家当真是这么说过的,所以我决定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决定把我以身相许与你。”淫淫一笑道:“日后你就由我来照顾吧。” 甘倩并没有直接戳穿他。只是做出恍然大悟状,赞同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你同意了?”甘倩答应的如此痛快反叫刘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再次确认。道:“你真同意了?” “嗯,我同意了。” 甘倩看向刘澜,嘴角突然闪过一丝怪笑,道:“还有那个张飞,我对他也有救命之恩,就让他和你一起以身相许吧。” 你以为你是武则天?还想搞双?刘澜心中恶狠狠地想着,嘴上却急,道:“那怎么行。” 甘倩心中冷笑一声,摇头道:“那怎么不行?不是你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你可真厉害。刘澜心中对甘倩竖起了大拇指,硬着眉头,道:“不是我说的,是俗话圣人说的。” “哦,原来是俗话‘圣人’说的。”甘倩说道圣人二字,语调竟拉的长长的, 不管刘澜如何听,哪还听不出甘倩语气中的那一丝怪味道,难道她一直跟我装着明白充糊涂?心中冒出如此想法的同时更加肯定。这小妮子装的就跟真的一样,我还以为他真的上当了。但话已至此,自然不能承认‘俗话是圣人’乃是戏言,只能继续腆着脸。道:“不行,你是不知道翼德他有家眷了。” “他有家眷了?” 甘倩看向他,心中一喜。既然张飞都有了家眷,那他自然也一定有了。缓缓说道:“那你有没有家眷?” “我?” 刘澜用手指指着自己。有些犹豫,这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心神交战片刻。喃喃道:“我也有了。” 甘倩横了他一眼,道:“算你老实,没有骗我。”说着向着闺房走去。 “你要干嘛?” 刘澜调戏眼前人心中正高兴,却见他要逃开,立即上前再次握住他的柔荑,还偷偷在她手心中画起了圈圈,道:“你不要走。” “请使君尊重一些。” 甘倩娇躯一颤,挣脱刘澜的同时,却是轻声道:“你不是要你的衣衫吗,我进房帮你取出来。”莲步轻移,掀帘走进了闺房中。 圣人孟子曾经曰过知好色则慕少艾,对于甘倩刘澜是复杂的,你说他是喜欢甘倩,并不是,但他实在是太像刘茵了,刘澜有时会情不自禁的把她当做她,也许这就是内心之中的遗憾在作怪吧。尤其有些冰的甘倩让他很自然就会联想到当年他可不就是这么对待刘茵的吗,正因如此,才会被她强烈吸引,弥补当年的遗憾。 刘澜呆呆的看着她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甘倩拿着他的衣衫从内室走来,站在门口说:“衣服还有些潮,我去将灶台点燃,帮你烘干一下吧。”说着就向斜对面的灶台走去。 刘澜刚才对甘倩一番调戏,心花怒放下早忘了屋外还有众人等着,此时看着衣服,这才想起外面的那些‘大佬’来,哪还有心思等他去烘干,从甘倩手中将衣衫拿来,同时对她说道:“不用,。”说着竟是神秘一笑,走到甘倩身旁,色色地说道:“是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进去?去哪?”甘倩微感惊异,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睁睁地看着他。 刘澜顿了一下,见他一脸不解之色,心中一叹,只能伸手指了指手上的衣衫,道:“当然是我进去换衣服,还是你进去,我在这里换衣服。” 甘倩这才恍然,毫不迟疑道:“你进去换吧。” “好。” 刘澜应了一声,向他闺房走去,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进去,心念一动,回头上下打量她一眼,才郑重地说道:“你不会想要偷看我换衣服吧?” 甘倩面色一赧,急忙啐道:“不要脸,谁愿意看你一样。”低声啐骂道:“不要脸,好不要脸。”越骂越气:“难道你就只知羞辱我吗?”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羞辱你呢?刘澜坏笑道:“等日后我娶了你,我天天看,日日看你换衣服。” “你……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真心话,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我是非你不娶了。”说完也不等甘倩开口,就向她闺房走了进去,同时在屋内隔着门帘说道:“千万不要偷看,不然我一定会看回来的。” 甘倩微微一怔,看着消失在眼前(进入房内)的刘澜,暗暗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暗暗叹息,却不知为何又会想起‘俗话圣人’,不禁莞尔,随即又啐道:“真是前世的冤家,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人……” 好半晌之后,甘倩在帘外左等也不见,右等也不见,站在帘后焦急问道:“喂,你好没有?” “没有。” 虽说相比于现代的服饰,汉朝时略显宽松的服饰穿起来确实有些繁琐,但此时对于刘澜来说,自然不会再像初来时那样窘迫,而现在他之所以浪费如此长的时间自然是另有原因,只听他喊道:“你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甘倩想着快点让刘澜离开,也没多想,掀帘而看,只见他将他那身宽松的袍子早已扭成了一朵花,看着他如此笨手笨脚的模样,哭笑不得,快走两步上前一边帮他一边道:“真是笨死了。” 甘倩边将他故意穿反的衣服摆正,同时为他整领,展袖,摸着还很潮湿的衣服,不无担忧道:“你不觉得凉吗?” 甘倩对自己嘘寒问暖,或似当初的刘茵,刘澜脸上再没有了之前嬉笑的神情,郑重其事,道:“没事。”突然一股淡淡的幽香顺着鼻子直钻入脑,情不自禁地在她耳畔吹口气,轻轻道:“你是百花仙子吗?” “什么?” 甘倩感觉耳畔微风袭来,娇躯一颤地同时抬头看着他道:“我怎么会是花仙子呢?” “难道你不是吗?” 刘澜装作难以置信地模样看着他又道:“你人又善良,又好看,而且还这么香,你若不是百花仙子,我绝不相信。” 甘倩愣在了原地,呆立半晌后才好似想道什么,双颊一赧,道:“你这人怎么就没有个正型呢?要是让小沛的百姓知道你是这样一位油嘴滑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刘澜举起了右手,做发誓的模样道:“我发誓,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 甘倩娇羞无限地横他一眼,也不理他,帮他穿衣衫,很快就见她拍拍手道:“好了。”看着已经穿戴齐整的刘澜,甘倩点点头后,随即逃也似的就向屋外走去,还未出屋就听身后刘澜的声音传来道:“谢谢。” 回头看到刘澜认真的表情,甘倩咯咯一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话未说完,突然就见刘澜煞有介事说:“若是你能天天这样帮我穿衣服就好了。” 此时的甘倩只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一般,突然又听到刘澜喃喃自语道:“我发誓,一定要娶你。”急忙捂住耳朵,‘啊’的一声跑出了屋外。 看着甘倩慌不择路的模样,刘澜奸计得逞般奸笑数声,这才紧随着她走出了她的闺房。(。) 八百七十八章 来人 刘澜走出屋外,只见徐庶、张飞、赵云、简雍、甄俨、李鸿雁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在门外焦急等候,见他出来,众人这才会心一笑,而张飞更是悄悄靠近,低声道:“主公看上这位颇似刘茵的姑娘了?” “看是看上了,可惜人家没看上我啊。”刘澜神色间充满了失落道。 “嗨。”张飞不以为意道:“主公,交给俺就行了,俺保证一定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刘澜一看张飞那个神色,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打算干啥,低声喝骂,道:“你张翼德都知道明媒正娶夏侯涓,怎么轮到我头上就要去抢?难不成我成了山贼强盗?还要抢个压寨夫人?” 张飞尴尬一笑,刘澜也不在与他低声交谈,看向众人,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 他话刚说完,就听徐庶道:“主公,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既然‘徐州’派人来,我们也得回去商讨个对策,再说,继续在这山村滞留,难免不会再遇危险。” 刘澜听徐庶说出‘徐州’二字,暗道他们怎么会知晓?直到这时才感到了一丝蹊跷,又想:“他们怎么会在关键时刻赶来的?”一连问出心中的疑惑,道:“各位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 简雍转出,道:“多亏这位兄台通知,不然……”说道这里竟是觉得背后冷风嗖嗖,后怕不已。 刘澜看向眼前陌生的白衣青年,问道:“这位小哥是?” 白衣青年拱手恭敬道:“小的乃是陈府护院,叫做陈山。” 陈府?哪个陈府?刘澜思忖半晌也想不出是哪个陈家。问道:“不知尊府上如何称呼?” 陈山与刘澜说话的时候极为恭敬,待说起家中老爷姓名时。更是恭敬异常:“乃是下邳陈家,老爷单名一个珪字。少主人唤作登,使君必定知晓。” 乖乖不得了,竟然是陈家父子?刘澜心中一整,前不久我还派了甄俨前去拜访过陈老,可惜连门都没进去,不想竟然被他家护院所救。想道这里,点头笑道:“原来是元龙的家人。” 陈山说道:“少主人在徐州偶然探知陶商有所阴谋,却料不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才派了小人跟来。直到今日,小的发现他们竟然欲对使君下杀手,所以才去通知各位将军的。”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向众人,又道:“还好各位将军来的快,不然还真是凶险。” 刘澜见他表情怪异,心说他难道受了刁难,可转念一想,也是。陈山毕竟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说的话,简雍徐庶又如何会轻易相信,自然要确认再三。点点头,道:“好在你们及时赶来了。” 笑看向陈山道:“小兄弟回去后,一定要替我好好感激你家主人。”说着在周身四处摸索。却是什么也没摸到,对着陈山尴尬一笑道:“现在刘某身无长物。看来只能回去后再答谢你了。” 陈山惊慌失措,推辞道:“使君……”他还未说完。早被刘澜打断道:“今日若不是你送信,我刘澜就要葬身此处了。”他看向陈山,感激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能不重重谢你。” 陈山在陈家当差日久,其中的人情世故自然十分清楚,听到刘澜要重赏他后心中十分高兴,毕竟不管替谁办事,为的还不是养家糊口?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贪婪痕迹,忙道:“使君客气了,小的也没有什么功劳,怎能当得起使君如此称赞。倒是使君以后要多加小心,毕竟陶商此次败露,难保不会派人再来……” 此人不浮不躁,对答得体,刘澜暗暗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想他不会了。”笑了笑,道:“把王十六带上来,我有话问他。” 一旁的士卒下去带人,而徐庶却一时不解,既然主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答应回去审问,怎么现在又改变初衷,在这里提审了?急道:“主公,要问什么还是回去问吧,在这里恐怕……” “无妨,我现在倒是希望他们再来,到时给他来个一网成擒。” 徐庶正要再劝,不想王十六被带了上来,只听刘澜说道:“王十六。” 王十六急忙抬头,看向刘澜,道:“小的在。” 刘澜目光犀利的看向他,道:“你们的头领叫什么?” 王十六微微沉吟,半晌才尴尬,道:“他姓曹,至于叫什么小的却不知晓,但小的们一直都管他叫‘头’。” “姓曹?” 刘澜嘴上喃喃念道,却听赵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道:“主公,此人箭术高超,绝不会是无名无姓之辈,若想知道他的真名,只需派人前往徐州打探一番,必然有所收获。” 刘澜点点道,突然双眸精芒一闪,厉声问道:“陶商到底有什么阴谋?” 王十六嘴唇颤抖了一下,也不知在嘀咕什么,只听他哭笑道:“使君应该直接去问陶商,而不是小人,像这种机密的事情,小的又怎么会清楚。” 刘澜盯着他的双眸半晌,见他毫无慌张躲闪,知道他并没有骗自己,但还是沉声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诓我?” 王十六讥笑一声:“若使君有什么绝密事,会让我这等下人知晓吗?” 听他如此说,刘澜阴冷的面色这才一般,和颜悦色,道:“他们现在在哪?” “任务失败了,当然回去了。”王十六破口而出,但眼角却偷偷的扫了眼刘澜。希望能骗过他把! “回去了?” 刘澜冷哼一声,正欲说话,却听张飞骂道:“主公,俺带人去追吧。” “不用了。” 刘澜摇摇头道:“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既然敢说出来,自然清楚我们追不到。”随即微笑着看向王十六。道:“到了此时,你难道还在和我斗智?” 王十六惊慌失措。道:“小的不敢。” 刘澜冷哼一声,道:“最好不要再耍你的那些小聪明,不然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说道最后,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杀机。 王十六面部的肌肉颤抖几下,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精芒,说:“使君不会杀小人,因为使君刚才在众人面前已经保证过小人的生命安全。” “你确实很聪明,但你的聪明却用过了头。” 刘澜来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狞笑道:“若是你还像刚才那样继续跟我耍花腔,即使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但我并没有说不会让他们杀你。” “你……” “你确实精明,这我承认,但你若认为我是傻子,和我玩些文字游戏就想蒙混过关的话,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刘澜冷冷的低声说道:“说吧,他们现在在哪,不要和我说已经回去了。既然任务没有完成,他们绝对不敢回去。” 王十六看着近在眼前的刘澜,心中感到了一丝紧张,只觉无法呼吸。面色惨白的看着他,良久才低声道:“使君所言不假,他绝对不敢回去。但使君若认为小的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藏身,那便大错特错了。因为没人会在事先选择退路。即使选择了,此时他也绝不敢再去。” 刘澜沉默半晌。低声一叹,方才说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谨慎?心细?” 王十六想了想,道:“即精明,又谨慎。” 刘澜在心中盘算片刻,笑道:“若是我故意引他现身,你说他敢来吗?” 王十六斟酌片刻,才道:“不会,因为他不仅精明谨慎,而且还很惜身。” “是吗?” 刘澜别有深意的看向他,笑道:“那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赌什么?” “你的脑袋。” “什么?” 王十六惊呼一声,之前他二人都是低声交谈,此时王十六惊呼一声,一旁赵云等人齐齐好奇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和主公在说些什么。 “若是他果真没来,那就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到时你自可离开,若是我将他擒获,那么你也就没用了。” “可是使君你说过,不会杀小人。” “你错了。” 刘澜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嘴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有利用的价值,而一旦你没有了丝毫价值,反被你所说的‘头’取代,那么你对我来说,便已无关紧要了。” 王十六眉头发麻,面色铁青道:“你好狠。” 刘澜摇摇头:“我不狠,若是多年之前你见到我,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人总是要变的,而我则变的有些‘唯利是图’。”说完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王十六不置可否,他不明白刘澜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只是抬头凝视着他,半晌才听他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要以为我对谁都会遵守承诺,我的承诺只对自己人。” “那你刚才对我说……” 刘澜只是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不杀你们,是因为我有问题要问你们,而我既然有话要问你们,有此为前提,我自然不愿意看到你们临死反击让我的手下将你们赶尽杀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希望看我的部下有所伤亡。” 刘澜淡淡一笑,又道:“一开始我并没有骗你们,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从你口中并不能得到有用的东西,或者说是你一味的隐瞒让我后悔了,好在现在还不晚。” 王十六脸色带着不耻,说道:“你现在休想再从我口中听到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突然,刘澜话锋一转,道:“若是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保证不会再为难你。” “什么?”王十六显然跟不上刘澜的节奏,说道:“你认为我还会信你?” 刘澜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你还想活,你就必须要信我。” 此时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王十六也只是心中一叹,道:“你要问什么?” 刘澜突然面色一沉,低声咬牙切齿,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提亲的,是谁告诉他的?” 王十六缓缓摇头,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但在准备之前,他独自前往过小沛,回来后就知道了你的消息。”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在这里干什么。” 一名青年儒生的出现让刘澜皱起了眉头,第一时间退向了门前,而四周的兵士更是紧绷起了神经,可当看向喊话之人的一刻,却都放心下来,并非是那伙人又出现了。(。) 八百七十九章 再见崔琰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要干什么?” 被士卒拦在栏栅外的一位儒袍青年焦急喊道:“倩妹,倩妹,你在不在,你没事吧?” 退回门前的听她言语中颇为关心甘倩,而称呼更是无比亲昵,皱起了眉头,远远地看向喊话之人,只见他声姿高畅,相貌俊美,不由得在心中狠狠骂了句小白脸! 虽然心中骂着,但却不知他和甘倩是何关系,看样子应该不是甘倩的亲哥哥,难不成是什么干哥干妹?他是现代人,自然清楚,除非沾亲带故的兄妹,若是什么劳什子的干哥干妹,一定是有暧昧关系的。心中不快又有些犹豫,倒是一旁的张飞好似是深谙此道中人,一脸阴沉的走到他身旁,低声道:“主公,人家姘头找上门来了,看来这事要坏。” 刘澜一脸苦瓜相,若霜打的茄子,本来心中就极为担忧,此时又被张飞这么一捣乱,骂道:“你就不能聪明点?你看他着急的样子,绝对是甘倩的哥哥,哪是什么姘头,不行你问问他去?” 不明就里的张飞见主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兀自摇头叹道:“主公,俺是大事糊涂,小事聪明,怎么你却是小事糊涂呢,就他这副骚包样,还用去问,看也看出来了,绝对是甘倩的姘头无疑。” “你小事聪明?你小事聪明还乖乖的跑回来,还不是我让你去送夏侯涓回的家?”刘澜鄙视的看向张飞道:“你快点去给我问问,看他到底是甘倩什么人。” 张飞一拍胸脯,道:“主公放心。俺一定给你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着附耳道:“若这小白脸真是甘倩的姘头。要不要……”说着竟比划了一个手刀,眼中更是闪过了一丝杀机。 他如何不明白张飞所要表达的意思,若这个小白脸真是甘倩的姘头。俺就为主公将他结果了,以除后患。 刘澜顿时无语,但又怕张飞真干出什么傻事来,忙道:“千万别胡来,即使真是他姘……姘头,也不能胡来,听见没?” 张飞在原地愣了愣,半晌才难以置信地说道:“主公,不是你对我说的吗。讨老婆要无所不用其极,怎么现在却让俺不要胡来?”好像眼前的刘澜换成了另一人一般,疑惑道:“今天主公是怎么了?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澜老脸一红,异常尴尬的他急忙打了个哈哈,道:“我那不是教你怎么追求夏侯涓吗?” 张飞立马带着请教也似的神色,忙问道:“这难道还分人?” “当然。” 刘澜也不知如何向张飞解释,只得腆着脸道:“翼德我之所以那么教你,最主要的还不是因为你黑一点,比不了那些脸白白的小白脸。” 说道这里。却是一脸正气禀然道:“但我就不用了呀,你看我,英姿挺拔,器宇轩昂。比之他。”说道这里,拿嘴角微微一指远处那个小白脸道:“比他只有过之而不无极吧?所以我当然要和他公平竞争了,怎么能杀了他。” 张飞满脸佩服的看向刘澜。道:“主公,您真是……您真是……” “真是什么?” 张飞靠近了刘澜。竖起大拇指,低声道:“主公。您说假话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俺佩服。” 刘澜嬉笑着推了他一把,笑道:“翼德,我算总结出来了,想泡妞,就得脸皮厚。” 张飞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道:“俺就要夏侯涓,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澜打断道:“好,好,翼德最痴情。”说到这里,却是嘻嘻笑着提醒他道:“那你是不是该替我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了吧?”说道‘他’字的时候,竟是重重的从鼻腔哼了出来。 众人看着在一旁嬉笑的刘澜与张飞,不知道他二人再说着什么,只是片刻,就见张飞浑身杀气地走向了正在栏栅外大声喊叫的男子。 刘澜看着向木门外走出的张飞,心中祈祷这人和甘倩没什么关心,蓦地听到身后房门开启,明显甘倩是听到远处小白脸的喊声要出来和姘头相认了。 这种事刘澜自然知道无法阻止,可他只是瞬间的心念电转,早已计上心来,一把抓住甘倩的小手,把她拉在身后,同时低声埋怨道:“我不是说了,我不让你出来,你千万不要出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屋外有多危险,你若是受伤了,那我还不心疼死,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而活着,而是二个人,还有我呢。” 甘倩被刘澜说的两颊娇羞似火,低声啐道:“真不要脸。” 虽然听到身后低声娇嗔的声音,但刘澜便如充耳未闻,指着远处道:“你看,现在还有一个坏人呢,你赶快回屋去,这里很危险,等我收拾了他,你在出来。” 他怎么会是坏人呢。甘倩心中焦急,正要开口,突然感觉有东西正在揉捏着自己的玉手,这才想起来,自出门后柔荑一直被这人抓着,跺脚道:“你放开。” 刘澜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快点给我进去。”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甘倩羞怒着急地说道:“你快放开。”毕竟一旁有数十人,他可不敢大声喊出来,让人发现她此时的窘迫样子。 刘澜装傻充愣,一副不解的口吻道:“放开什么?我让你快点进去。” 甘倩突然发现他竟然用他的拇指在自己的掌心中摩擦,羞的他急忙用另一只手在刘澜手上扭了一下,恼怒道:“快点放开我的手。” “呀,你的手怎么会跑到我的手中呢?” 刘澜一脸不解的回头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就是占了便宜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甘倩。 甘倩气极。在刘澜腰间嫩肉狠狠地扭了一下,嗔怪也似的横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对于刘澜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和他讲理。若是哪样的话,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刘澜只觉腰间一痛,明白是怎么回事,松开抓着甘倩的玉手,心中暗自一笑,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有戏。刚想到这,就见甘倩从身后转了出来,站在他身旁对远处喊道:“崔琰。你怎么来了?” “倩妹,他们这是干什么,你没事吧。”崔琰一边与士卒推攘着,一边说道。 “崔琰……崔琰?” 刘澜嘴上呢喃,尼玛我说刚才看着这人就觉得眼熟,好似在何处见过,没想道竟是崔琰。 一旁的甘倩听刘澜喃喃自语,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 “数年前有过一番机缘,只是年久未见,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罢了。”刘澜问甘倩。道:“季珪不是在青州随大儒郑玄受学吗?怎么会来你这里。” 甘倩被他这么一问,脸颊犹如火烧,刘澜心中一跳,不会崔琰真是甘倩的相好吧?若他俩真的已经在一起。自己是该横刀夺爱呢还是主动退出呢! 心中委实难决,不知该如何是好,低声问道:“他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甘倩微嗔道:“你胡说什么呢。”白了他一眼。但心中又觉他话里有话,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刘澜心中还真不愿干那些横刀夺爱的事出来。心中挣扎半晌,才一脸苦相道:“若他是你的相好。我就成全你们。” 见甘倩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顿时心急如焚,忙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只见甘倩低垂臻首,缄默不语,顿时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催问道:“到底是不是啊。” 甘倩摇摇头,却又点点头,看着他这番模样,刘澜一拍额头,急道:“姑奶奶,你倒是说话啊,别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把我都弄糊涂了。” 她虽然觉得刘澜是风流子,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心中却又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一般,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心中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刘澜说的话竟是一句也没听清,半晌才喃喃地对刘澜说道:“你真要成全我们?”似嗔怪实难过的抬头看向他。 刘澜听着甘倩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显然是另有所指,心中苦笑不迭,这女人怎么都这么奇怪,自己上杆子的追她,她对自己不冷不淡的,自己问她若是崔琰的相好,若是;自己就要退出,她到有些责怪自己起来了。一摊双手道:“你先说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甘倩脸色突然转寒,将臻首别在一旁,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走吧,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你,你就成全我们吧。” 刘澜立时便如被雷击中一般,呆在原地,她一定早就和崔琰好上了,不然崔琰能叫的那么亲热,能如此着急?心中愁闷地看着甘倩,却又有些不甘心,说道:“我一定要听你亲口说出来,若你不说,我就继续追求你。” “他就是我相好,他就是我相好。” 甘倩几乎吼也似的喊了出来,道:“我就是四处招蜂引蝶的女人,我就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你,再也不愿见到你。”说着竟是流下了两行清泪,哭的和个泪人一般。 刘澜就是再傻,再糊涂,也明白了甘倩心中的意思,急忙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瞎说,都是我胡言乱语,该打,该打。”说着竟轻轻地向自己嘴唇打来。 甘倩心中一软,看着刘澜当着众人面就开始打自己的嘴唇,一边用衣袖擦拭泪水一边哽咽道:“这么多人,要打等没人的时候在打。” 刘澜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一荡,笑道:“对,对,没人的时候在打,没人的时候在‘打’。”他说‘打’字的时候眼神却早已飘忽,此时心中在想着什么龌蹉的勾当,又岂是甘倩所能猜到的? 片刻后,才听刘澜嘿嘿笑道:“倩倩,既然他不是你相好,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追求你了?” 宛若小花猫一般的甘倩微嗔着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幽幽地横了他一眼,说不出的少女春情。 一双眼眸随着甘倩的转身离去而离开,看着他玲珑娇小的背影,只见她轻移莲步间那挺翘的美臀一扭一扭的甚是诱人,竟让他心中一荡,看着甘倩打开屋门,正要迈步跨过门栏的她却是微微一顿,用只有刘澜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追不追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宛如夜莺鸣唱的动人声音旋绕在刘澜耳畔良久之后才徐徐落下,而那道曼妙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屋门之内。(。) 八百八十章 再见崔琰(2)小年夜嗨皮 张飞一脸好奇的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刘澜,只见此时的主公一脸喜色,朗笑着向崔琰走了过来,哪还有之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只见他边走边笑道:“季珪老弟,没想到自平原一别,竟会在沛县再次相见,当真是机缘,当真是机缘。” 崔琰听着声音,看着刘澜,只觉得十分熟悉,搜遍脑海,突然一道身影浮现出来,与眼前人相吻合,微微一怔,笑着拱手,道:“德然公,怎么会是您在这里?” 刘澜笑着解释,道:“今日这里有些匪首,所以刘某便前来了。”他说着,招呼众人与崔琰相识,一众人与他相识一番,只听崔琰问道:“刘使君怎么不在辽东亦或是平原,反而管起了小沛的匪首?” 刘澜笑道:“季珪老弟有所不知,刘某得徐州牧举荐为豫州牧了,现暂领沛国相一职。”崔琰面色一赧,但却也衷心为他高兴:“小弟这些年随老师再此受学,并不怎么知晓这些事,没想到德然公又高升了。” 刘澜哈哈一笑,低声对崔琰道:“前次相遇,备从襄平令得升辽东太守,今次相遇却又成了豫州牧,看来季珪真乃我的福星。若是季珪这样的福星留下来帮我,我看不出数年,莫说是黄巾余孽,便是董贼余党,也不在话下了。”刘澜这话本是一语双关,一是与崔琰叙旧,二是向崔琰抛下橄榄枝,而当年一番交流,自然明白崔琰是‘保皇派’。所以投其所好,就看他接不接了。 崔琰也不知是真听明白了刘澜的招揽。还是在装模作样,笑道:“德然公过奖了。不过我相信终有一日可以实现。” 刘澜一怔,见他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有无奈的笑道:“对,对,终有一日必定会实现的。” 一番闲聊过后,只听崔琰说道:“德然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澜愕然,看着崔琰向村道走出数步,也就跟了上去。来到他身边,问:“季珪,这世间人,有的萍水相逢;他年终不得见,有的却是机缘巧合,终成挚友,你我能两次相见,这既是缘分,所以唤我声德然就是了。至于这后面的‘公’嘛,我看还是免了吧。” 崔琰露出讶色,打量一番刘澜,才道:“德然豁达而不拘小节。季珪佩服。”说着一躬到底,道:“谅琰一介布衣,怎当得起德然如此厚爱。” 刘澜没想到只不过是将 ‘德然公’改成了德然会让他如此激动。好似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似得,笑道:“季珪却是说错了。自古人才贤士傲视爵禄;却没有人傲视人才贤士,我深知季珪之才。若季珪真要出仕,天下又有哪个州牧刺史不是扫榻以待,又何况是我刘澜。” 刘澜殷切地看向他,这让崔琰在感动之余却是万分惭愧,道:“只可惜琰并非人才贤士,反倒是一介凡夫俗子,逃不过爱恨情仇,男女之私这些俗事。” 刘澜呆了呆,估摸着道崔琰这是在隐晦提及甘倩,毕竟之前拥着甘倩时,崔琰看到了,但他心中却又清楚崔琰与甘倩并没有什么瓜葛,既然不是拆散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去向他解释,只是宽慰道:“季珪说错了,男女之私世间皆有,又遑论俗子或是圣人,就像黔首小民要衣食住行,圣人君子亦需衣食住行,所以男女之欢又岂会因人而异?” 这话一出口刘澜就有些后悔,怎么感觉好像是在鼓励他追求幸福一样,立即改口,道:“所谓男女之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说道这里却一时词穷,斟酌片刻才又微笑道:“有时候男女之事,却是要两情相悦,有的人终日相见最后毫无结果,有的人却是一见倾心,最后厮守终身。” 崔琰微微变色,长长吁出口气,叹道:“德然所言当真是入木三分,季珪受教了。” 刘澜明白他的想法,知道他的苦衷,柔声道:“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没用,大丈夫何患无妻,季珪又何必对甘倩如此痴情呢?” 谁想刘澜话刚出口,就见崔琰微微色变,急道:“德然这话切不可乱言,有损倩妹的名声。”叹口气道:“倩妹父母死在黄巾贼手中,那时琰凑巧遇到她,时常资助,虽然心中对他有些情愫,但她却只拿我当哥哥看待……”说道这里竟是沉思了起来,半晌才叹息着说道:“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说罢心中却有些绞痛的摇摇头。 刘澜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却听崔琰肃容道:“刚才我见她与德然……”说道这里却又默不作声,随即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日后我当随恩师勤研先贤经典,还望德然好生待她。”心中生出一丝心灰意懒,表情更是痛苦不已。 可就在刘澜打算劝导他时,却又见其洒然一笑,道:“德然,我知道倩妹已经选择了你,我了解她,她从不对任何男人假以辞色,可是她对你,却并没有。” “我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而他也一直将我当做他的哥哥,我以为这就是情。”崔琰仿佛呓语一般,喃喃道:“直到刚才我才明白,我和她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因为我从她对你的神情中看到了她对你感情的流露。” “什么?”刘澜难以相信地看着他,你看出来了?我离的那么近怎么没看出来? 崔琰说道:“既然她一直将我当做哥哥,那我就继续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只要他以后开心,快乐,幸福就好。” 刘澜好似从中听出了一丝玄机,忙问道:“她并不知道你喜欢她?” 崔琰摇摇头,却忽然笑道:“不知道,也许她感觉到了,也许她没有感觉到,但不管如何,我祝福你们。” “那你怎么不和她说,也许你说出来……” 崔琰摇摇头,道:“男女之事,怎能启齿。” 你个傻叉,你个二百九,你要是早向甘倩说出你喜欢她,未必就能便宜老子。刘澜在心中一番痛骂,也不知是为崔琰感到惋惜,还是在替自己感到庆幸,也许自己的优势就是相比这些更加含蓄的古人,能够大胆的将自己的情感表达给对方吧。 崔琰忽然正容道:“德然,琰有一事相求,还望务必答应。” 刘澜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要求自己干什么,忍不住心中好奇道:“不知季珪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到,必会倾尽全力。” 崔琰走到刘澜身旁,低声道:“还望德然千万不要对她提及你我方才……” “提及什么?” 刘澜方要脱口而出,却是浑身一震,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我会的,她绝对不会从我口中听到丝毫关于季珪对她有情……” 还未说完,崔琰却是感激也似的抓住了刘澜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替我隐瞒。” 刘澜摇摇头,看着这个心中爱煞了甘倩,却又不敢对她表露情意的男人,一时间心中酸酸的很难受。 只听崔琰继续说道:“替我向她说声,我就不进去了。” “你要走?” “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季珪住在哪,改日为兄前去拜访,顺道拜访令师。” “顺着村外溪河向南,便可到家师结庐的地方。”说完崔琰便辞别了刘澜,顺着大道,向村外走去。(。) 八百八十一章 回沛县 甘倩微微低垂臻首,不知所措地伫立在原地,此时房内只有他与刘澜二人,但二人均没有开口说话,房内说不出的旖旎和暧昧。 甘倩悄悄的看向他,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欲语还休,芳心如小鹿一般乱跳着,而心境却早已凌乱不堪。 只是片刻后,刘澜情难自已的拉起她的纤手,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不发生点什么,还真难以让人相信。 甘倩的娇躯一震,想要挣脱握着自己柔荑的大手,却又如何能够挣脱,有些嗔怪地抬起头道:“快点放开我,若是让人瞧见……”话说一半,却因为羞赧异常,又吞回了肚中。 刘澜拉着她的柔荑,虽然他的掌心不如甄姜那般柔滑,但握在手中却依然让他爱不释手,下一刻更是情难自禁地伸手一拉,将她拥在了怀中,有些不舍的说道:“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嘤咛’一声,甘倩低呼一声便被刘澜拥入在怀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情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一挣,逃出了刘澜的掌控,急忙后退数步,白了他一眼道:“不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吗?” 刘澜还保持着拥抱的动作,半晌才尬尴的一笑道:“这么多人还不把你吃穷了?”心中虽然想入非非,但他却深知欲速则不达,对于这样的美人,得一步步来,一步步试探,直到将她的底线降至最低,如此才能带着她堕落到深渊。 她只是想留下刘澜来吃晚饭,但眼见他会错了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伫在原地。瓠犀一般的牙齿轻轻咬在了迷人的嘴唇之上,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走吧。” 刘澜呆呆地看着丽人娇羞可人的模样。不由得痴了。 突然甘倩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短暂地寂静,只听她欲语含羞地说道:“不要看了。” 刘澜看着她须臾轻咬的迷人画卷,好像咬在他薄唇上的并不是甘倩,而是自己,心中一荡,痴痴地看着她道:“不若你随我回去吧?” 甘倩想也未想便急忙道:“为什么要随你回去?” 看着他极为认真地神色,淡淡地说:“奴家……奴家既无名又无份……”刚说一半便即后悔,好似是贪恋他的权势才要与他在一起:“若是奴家随你回去,且不说小女子的名节,到时若是损了使君的名声。却让奴家如何自处。” “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在乎外人评说……” 还未说完,甘倩迷人笑靥已浮上了一层红妆,好似熟透了的樱桃,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整颗吞进肚中,她低声喃喃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若真在乎奴家,就请尊重奴家。”说着,如水的双瞳看着他,道:“好吗?” 虽然甘倩如此说。可他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柔声道:“可我担心,那些坏人若是再来怎么办?要不我留些人手?” “不用。他们应该不会吧,那些人的目的是你。你都不在了,他们又怎么会来对付我这个弱女子呢。” “这样吧。” 刘澜话音刚落,甘倩就见他转身离开。娇躯剧震,急道:“你干什么去?这就要走了吗?”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看着刘澜的身形消失,甘倩心中有些失落。漫无目的地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只是片刻就见他再次出现在身前,心中一喜:“你干什么去了?” “你看。” 刘澜伸出手来,将一只乳白色的信鸽拿到甘倩身旁,笑道:“这是他们来的时候带来的信鸽……”话未说完,就见甘倩早已将信鸽揽入怀中,激动地说道:“它好可爱。” 甘倩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怀中的那只纯白信鸽上,而刘澜则成了那个多余之人,苦笑一声,对甘倩说道:“既然你不让我留人保护你,那你就把这只信鸽带在身边,若是有什么危险,只要你把它放飞,我就会来的。” 甘倩抬起头看着他,充满了疑惑确认,道:“把它放了你就会知道我有危险?” 刘澜点点头,正容道:“对,只要你把它放飞,只要在方圆百里之内,它就会飞到我身边。” 甘倩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奇问道:“它竟然会自己飞回去?” “当然了。” 刘澜肯定的说着,甘倩却突然想到什么,两颊羞红,在他耳边呢喃,道:“若是我想你的时候,是不是将她放飞,你也会来见我?” “这……” 刘澜没想到甘倩竟然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荡荡一笑,指着信鸽脚边的竹筒,道:“你看这个就是传信的工具,只要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只要你将话写在信中,然后搓成这么大的纸条,放在竹筒里,放飞信鸽我就会看到,那时我便会来看你了。” 甘倩眼中射出万缕柔情,含羞道:“那你可要记住了,看到它,你就快些来看望我。” “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的。”刘澜说完有些不舍,道:“那我就走了。” “嗯。” “我真走了。” “嗯。” ~~~~~~~~~~ 刘澜出得门来对众人高声,道:“回城。” “主公。” 徐庶迎上来,道:“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置?” “这些尸体?” 刘澜看向徐庶所指被排列在不远处的十多具尸首,道:“有时候死人可要比活人更有用。” 众人不明白死人为什么会比活人有用,皆是一脸疑问地看向他,而刘澜呢也没有为他们解惑的心思,一摆手淡淡说道:“把他们的首级割下来,我有大用。至于尸体就地掩埋了吧。” “诺。” 徐庶应了一声,靠近了刘澜。低声道:“主公是打算把这些人的首级送回去?” 刘澜点头,道:“知我者。元直也。” “主公将他们的首级送给陶商却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不。”刘澜冷笑一声:“我是要送还给陶谦!!!” “什么?” 徐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珠,说:“主公,若陶谦乃护犊之人,如此一来岂不是彻底与其结怨?” 刘澜挥手打断徐庶,信心满满道:“我就是要看看陶谦到底是何态度,而且……”说道这里却是诡异一笑,道:“而且随同这些首级去的还有我的辞别信。” 徐庶急忙劝阻道:“若是陶谦真有驱逐主公的意思,如此岂不正中下怀?” “哈哈。”刘澜大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若他真有此意,我们就回黄县,等我们再来徐州之时,哼哼,刘澜眼中瞬间变得如狼一般阴冷,嗜血,但很快,几乎是转瞬间却又变得人畜无害般的样子大笑,道:“若陶谦并没有驱离你我之意。那么我这番举动势必会使陶商有所收敛。” 张飞听得眉开眼笑,来这当什么狗屁的豫州牧啊,早就该直接对徐州动武了,以他们辽东军力。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请战,道:“主公俺愿……”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刘澜立即否认他有要攻打徐州的想法。之所以会如此是他突然发现陈家的下人并没有离开,当着他的面。刘澜如何能说实话?当即吩咐一声:“回沛县!”可他前脚刚要离开,精神颇为不错的王十六却不知如何居然凑了过来。道:“刘使君,您既然要回去了,是不是该如言将小的们放了?” 刘澜眼眸精光闪现,朝他笑道:“王小哥还不能走,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虽然刘澜话说的好听,可王十六能看不出刘澜分明就是那笑面虎,他若不笑还好,一笑必然有什么阴谋诡计,脸色立即惨白,哀声道:“刘使君,谅小的还能有什么能帮您的,您就不要在吓小的了。” 刘澜面容一肃,厉声道:“今抓刺客数人,乃系冀州袁绍所遣,另有余党数人潜逃,各县、乡、里、亭若发现陌生人往来,当及时向府衙举报,必有重赏,若知情不报者,皆以同谋论处。”颁布告示的说辞向来是刘澜说大方向,润笔什么的由简雍、甄俨来,可今日却不同,刘澜要求简雍就这么通俗直白发告示,要让看不懂告示的百姓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王十六早腿一软,彻底站不起来了,刚要向刘澜求饶,便被军卒带了下去,而一旁的简雍等王十六被带下后说道:“宪和知晓了,明日必定会将告示颁布下去。” “不,回去后连夜下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躲到哪。” 甄俨不解,道:“主公,既然他们一击不成,恐怕早已跑了吧,怎么还会留在小沛呢?” 刘澜深目凝视远方,半晌才道:“若照常理来说,他们自然会尽快脱身,但那人却将背后的主使陶商说与我了,如此他就不可能再回徐州,所以他们除了继续留在小沛寻找良机刺杀我,要么就会离开徐州,所以我要将他们逼出来甚至是逼走!” 赵云建言道:“照主公如此说,何不在各处要道设卡,必能将这伙人擒获!” 刘澜摆摆手,轻松地说道:“只要能将他们赶出小沛,使我等不必为这些身在暗处的杀手提心吊胆就好了,至于将他们赶尽杀绝?这伙人不值得我们为他兴师动众!” 正在众人暗自揣测刘澜真正的动机之时,一旁不明就里的李鸿雁却越众而出,道:“小女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澜哦了一声,看向她笑道:“鸿雁有何话要说?但说无妨。” 李鸿雁向赵云伸出柔荑,见他急忙躲闪,奇袭也似地将赵云手掌握在手中,这才对刘澜甜甜一笑道:“鸿雁虽是女子,却认为使君您做错了,若对待百姓,使君仁慈、宽容无可厚非;但他们毕竟是杀手,是敌人,对这样的人,就应该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所谓树德务滋;除恶务本是也!” “既然鸿雁妹子直言不讳,那我也有几许心中言。”刘澜组织下语言后说道:“对待百姓要常怀敬畏之心,歉疚之情。而百姓是什么?百姓乃天下众民。”说着指向一旁的军卒道:“兵亦民也。”随即看向众人道:“所以对待百姓,不管他是兵是民,是匪是道,首先要明白一点,他们都是百姓,都是我大汉百姓!所以我时常会对帐下诸人、诸将说,对待百姓要做到爱民如子,对待士兵也要做到爱兵如子。” “可他们却想要杀了使君您啊。” “在你看来他们与我口中的百姓有着根本不同,他们会如此做,并不是为了让自己能吃饱肚子,也不是让家人吃饱肚子。他们就是陶商豢养的鹰犬,死不足惜,但你可有想过,他们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杀我?归根结底是因为陶商,你说我是该把经历放在对付陶商身上呢,还是把经历放在对付他们这些因为事败连家都回不去的游侠身上?” “原来如此。”李鸿雁彻底明白了。 他们不值得原谅,就结果来说更不值得同情,反而是咎由自取,可他们何尝不是些苦命之人?”刘澜一声长叹,道:“就好比黄巾贼,他们为什么会成为乱党?如前来小沛时遇到的侯和等人,又为何会拦路打劫?又比如在小沛小市遇到的虎子,为什么会成为惯偷?汉律所撰只是如何去惩戒他们,可又有谁想过去防止他们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对待这些人,除非是十恶不赦犯下累累血案者,我并不赞同非要有一杀一,杀一儆百,我局的应该要让他们服王化,懂国法,而且更重要的却是让他们有可耕之田,有谋生之技,如此一来,世间焉能再有匪猖獗?” 众人心中一惊,对主公的说法感到惊世骇俗,对他口中说的让百姓有可耕之田,有谋生之技更是觉得言知之易,而行之难,也许有一天真能做到以上二点,但这样真能阻止罪恶的发生吗? 这本就像是争论已久的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恶论,谁又能说服的了谁呢?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需求自然随之提高,伴随而来的则是衍生新型犯罪形式,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以法律只是起到防范的作用而不是杜绝,而要防范,前提便是叫百姓懂法,明法! ~~~~~~~~~~~~~~~~~~~~~~~~~~~~~~~~~~~~~~~~~~~~~~~~~~ 万籁俱静的夜色笼罩在大地,刘澜没有入睡,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他相信一定也有与他一样的人无法入眠…… 起身披衣,走出了屋外。 银辉洒下,被一层银装包裹的大地显得圣洁却又静谧,漫无目的地在后衙走着,一抬头却发现已经来到了厢院,而前方不远处甄俨厢房依然灯火通明,通过昏暗灯火可以看到此刻甄俨正坐在门前看着弯月。天边的月亮好似月牙一般,但这种形状却并非是他所爱,他喜欢圆月,也并非是月缺不美,只不过看着圆月的他总是能回忆起一些开心的事罢了。 看着甄俨聚精会神地抬头仰望夜空,刘澜莞尔一笑,看来还真有人与我一般睡不着啊,只是不知道这小子看着月亮却又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呢。(。) 八百八十二章 夜谈 当刘澜在身旁石阶坐下时甄俨才发觉了他,正要施礼,后者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现在没人,无须讲那些礼数了。” 有些礼节是必须要讲的,就算眼前是自己的姐夫,可永远别忘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他的主公,是辽东太守或者说是有名无实或无名无实的豫州牧。曾经甄俨在辽东和徐晃有过一番畅谈,他当时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我们这些人啊可以说都和主公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兄弟,习惯叫他大哥者有之,叫司马者也有之,但唯独郡守、县君什么的没有人称呼,但现在你再看看,还有谁敢喊司马?不是说主公变了,身份不同了,而是大家都变了,必须要接受这些新称呼乃至于变化,不然还照以前老样子,主公这队伍也就没法带了,为啥啊,就辽东这帮小子,你以为是我徐晃镇住的?不是,是主公,就算他不在辽东,那帮人也得老老实实的,为啥?两个字威信!他们看见我就等于看见了主公,可如果我整天和张飞那样没大没小的,甚至和主公论兄弟哥们或者是小舅子,甚至仗着自己的军功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说外人会怎么看?他们会觉得主公稀松平常,毫无威信,反过来就要来巴结我了,而这可就是大忌了,我们当兵的讲究的是什么,令不出其二,可就是有很多人,很多聪明人就想着令出其二、其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历史上可并不少。当然像张飞这样的憨人是个例外,但你如果看着他的没大没小也去学的话。那可真就离死不远了,你别看这小子傻憨。精明着呢,当初辽东讨董扶汉主公选择自立时大家改口叫主公,那小子一口一个不乐意,甚至还当面去和主公说过这事,主公甚至都答应他可以私底下叫司马,可自那之后你再看,当初最不乐意叫主公的却是那个叫唤的最欢实一个,你现在再让他叫主公司马试试,不大耳光抽你。而这就是这小子的精明之处,而这也是主公为何对他诸般容忍的原因所在,所以啊你与其来和我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到不如平日里多观察观察这位精明人,和精明人学精明之处,而不是和聪明人学聪明之处,记着,这世上越是聪明之人往往才会自作聪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正因为那次对话,甄俨不管何时何地都不会费礼。而这一次依然一样,施礼后才坐在他旁边,道:“主公这么晚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位叫做诸葛亮的少年。” “哦?” 刘澜还以为他会说些想家之类的话,也想好了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可没想到他却是想起了诸葛亮。看来他给甄俨留下的印象颇深啊,笑道:“想起他什么了?” 甄俨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犹豫片刻才一字一顿道:“俨儿心中有些为主公担忧……” “为我担忧?”刘澜大感莫名。道:“我又有何忧呢?你说来听听。” 甄俨脸色满是凝重,深吸两口气道:“主公,甄家在冀州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可为何却要经商?” 刘澜当然清楚他这样的高资世家就算经商(前文有讲过)也并不是就是市籍而不能为官了,这有东汉宽商政策的原因,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东汉的建立是以刘汉皇族、中高级官僚、地方豪强得以平定王莽,换言之东汉王朝是在旧有的豪强地主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东汉朝廷的中央权威从建立伊始就远不如西汉那般权威,而这间接造成了朝廷想颁布政策必须要符合和充分考虑地方豪强的利益,虽然东汉相当重视百姓利益,但在利益的博弈与制约下,百姓们失去了国家强有力的保障,而诸葛亮口中的豪强,他们的身份往往不仅是官僚,还有大地主、大商人,就如甄家这样的豪强地主一般几乎垄断着经济与政治,再加上还有若干依附着他们的百姓,而百姓依附豪强,当了佃农,居然要比自己有一亩三分地还有滋有味,试问沉重的徭役赋税下要去对付这些豪强,就如同对付整个天下的既得利益者,整个天下依附在豪强的百姓,所以一定要改变,轻徭减役甚至少赋税,可这样的结果未必能收到好结果,历史上诸葛亮就这么做了,甚至还对付了氏族,可最后蜀国后灭亡了。曹操也做了,相对温和,讲究唯才是举,在仕途上想不那么重用士人,收到了成效,可他儿子继位改变了这一政策又开始重用氏族,最后又落得个被氏族推翻,说道:“诸葛看到了时弊,可以说这时代的有识之士都看到了,可却不能像他那么那么激烈的去改变,可采用温婉的方法就能改变了?刘澜摇了摇头,他不想再沉默下去,因为如今已发生了‘当今地广而不得耕,民众而无所食的局面了!” 甄俨沉默了,在这件事情上刘澜知道自己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说到不一起,甚至在他身边能说上话的都和他说不到一起,难道真的就只有一个诸葛亮么?刘澜也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甄俨突然打破了这样的沉默:道“主公,我甄家承嗣祖上萌德尚有几亩薄田,到家父在世时,手头略有些积蓄,但也只在无极周边购置了几亩田产,但乡间熟田却更为廉价,但父亲却并未在乡里之间购买,主公你说这是为什么?” 既然乡间的田地更廉价,那为什么甄家不买?难道是因为路远?可即使路远,也可以雇佣佃农,毕竟像甄家这样的大户,即使是无极周边的田产也不会亲自去种,都是雇佣佃农。刘澜知道。答案肯定不是他现在所想所猜,其中必定另有原因。看向他,询问着答案。 “凡是能在乡里之间购置土地者。又岂是豪门小族所能够得!” 刘澜终于听明白甄俨要说什么了,正要张口,却听他又道:“正所谓富不过三代,甄家购置的地产,可以说是为了留给子孙,而这些卖土地者却也是因为子孙不孝,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游懒之辈,他们继祖上之荫,到此时莫不是好逸恶劳。为生活计,只能变卖祖业。” “你这样说,难免有失偏颇吧,照我看来,天灾**,沉重的徭役赋税才是罪魁祸首,当然,像你口中这等人也不是没有。” “天灾**,因地少又背负沉重的徭役赋税者主公光分田地不无不可。可像这样好逸恶劳者,主公难道也要给他们分地吗?” “这……” 刘澜被甄俨问得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真后悔为何没有多学学党的政策,那还不把他辩的无话可说? “主公,如果你真按诸葛亮之法。把地给了这样之人,那结果只能是你不管给多少。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败掉,若是给这样的人少分一些田地。也许他们在失而复得下能够安生度日也未可知,或者由官府下令不许他买卖分得的田产。可是,这根本就不是实质问题,主公您一直忙于行军打仗,对百姓疾苦并不知晓。” “我不知晓?” “对。”甄俨壮着胆子说:“耕者,春种秋收,可主公您知道会有多少人守着农地而活活饿死?” “什么?” 刘澜惊呼一声,对于甄俨所说的话,他这样从后世而来的人却也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了,他本以为这是甄俨在诓自己,但看到他认真的神色,想起自小学得的那首唐诗,这才有些相信残酷的现实,也许直到此刻刘澜才真正体会到了农民的悲哀,竟是情不自禁的念出了那首唐诗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说着的同时,双眸毫无焦距地看向夜空。 甄俨也将投向他的视线收回,与他一样望向了夜空,夜空繁星闪烁,两人不仅眼中看到的景致一般,连此时的心境又何尝不是相同,半晌甄俨才深有同感地说道:“主公刚才那首诗当真形容地贴切,所以说真正的结症并非是百姓有没有土地,而是苛捐杂税与官府的盘剥。只要能解决,就是贫农也可衣食无忧。”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我想到了一处了,刘澜笑了, 他记得后世是取消了农业税的,那么自己如何做才能像后世一般彻底取消农业税,而不是像甄俨所说地减少农业税收。 但对于此时代来说,农业税的比例可以说占到了全国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与后世连1%都不占的农业税比起来,此时的农业税是重要的税收组成部分,如此一来只能在节流的前提下进行开源,而开源自然是要鼓励工商业的崛起与发展。 想道这里,刘澜又问道:“俨儿,你有没有对工商业发展的想法?”他虽然知道后世工商业的税收比例极大,但却对此道并不精通,虽然想要做些改革,却也如无头的苍蝇,没有半点头绪。 “主公是要鼓励工商?” 甄俨两眼震惊的看着刘澜,毕竟在他所熟知的历史中,多是打压工商,鼓励农耕,没想到刘澜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一时让他好似看待国宝一般,再难从他身上移开双眸了。 “若是要减免百姓的赋税,那自然要有与之补齐的赋税来源。”刘澜眸光灼灼看着他:“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甄俨嘴里喃喃念着‘要减免百姓的赋税’,心中高兴地同时却是无奈摇头,道:“这个俨儿也毫无头绪。”突然双眼射出精光,忙道:“主公何不问问家兄?” “伯宁吗?”刘澜摆摆手,道:“可惜太远了,太远了。” 甄俨笑道:“主公不知,家兄已在前来沛县途中了。” “是么?伯宁要来小沛?” “是的。” 甄俨点头道:“家兄要来为俨儿举行加冠仪式。” 刘澜脸色尴尬,这才想起甄俨曾经对自己提过此事,不由叹道:“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你都要加冠了。” 甄俨也有些唏嘘不已,是啊,转眼已离家两年了,也不知母亲的身体如何,还有幼弟和幼妹们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 刘澜突然看向甄俨,笑道:“明日你还得走一趟,前往徐州城。” “诺。” 刘澜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后笑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徐州。”说着却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 虽然依旧毫无头绪,依然被农民的耕种问题所缠绕,但之前紧皱的眉头却以舒展,刘澜深知若是解决不了百姓吃饱饭的问题,那自己来到汉末也算是白来了,当然还有氏族问题,不过对付氏族嘛,还是要一步步慢慢来。 刘澜将鼓励工商之事的期待都放在了甄豫身上,虽然不知道重商扶农会不会使农民得到保障性地作用,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如果依然无法改变现状,那他可真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正面硬刚氏族了…… ~~~~~~~~~~~~~~~~~~~~~ 第二天一早,刘澜与张飞一行数百人从府衙出来,一行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的出了城,一旁的百姓看在眼里,都认为他们的刘使君是要去捉拿袁绍派来的刺客。 骑在马上,看着穿行在远处的人流,有贩夫走卒,有坐在辇车轩车中的老爷太太,有骑着马的武人,也有配着剑的文士,有青年三五结伴出城踏青,有稚童一群一伙厮打嬉闹。 不知不觉中,刘澜以彻底融入到了汉末,也许是前世穷苦出生,也许是此时身为上位者的觉悟,他心里想着的是百姓,念着地也是百姓,虽然他现在只有弹丸之地,但他却想着霸业地同时也想着民生,也许趁基业未立之时,等甄豫来了以后,与他商议一番,以小沛作为试验田试验一番,若是可行,就推广到辽东,然后大范围弄出棉花,加大对辽东的开发,要知道东北那可是个聚宝盆啊,不能这么就一直拿在手中却又因为严寒而干看着,而这也是他南下的原因,想要发展辽东离不开人,而要让更多的人去辽东,冬日严寒必须解决。 出得城来,一旁的张飞突然问道:“主公,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这是要去哪?” 刘澜心不在此,突然被张飞问及,随口说道:“去拐人。”发觉自己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脸色一赧,打了个哈哈,笑道:“去见人,见人。”说着看向张飞道:“郑玄乃是大儒,之前不知道他在小沛,现在既然知道他在,自然要去拜访了。”郑玄的徒弟可是多的很,而且牛人更是多,要是能拐到几人,那不就发达了? 张飞还当主公要干什么去呢,此时听他说是拜访大儒,顿时没了兴致,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一个腐儒吗,有什么好见的,不如主公去找那小娘子?” 刘澜见他神态,对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立时想到什么,问道:“我去找甘倩,那你去干什么?” “我?” 张飞没想到刘澜会有此一问,沉吟半晌才嘿嘿嬉笑道:“我自然是陪着主公您了。” 刘澜越看张飞这副神情越不对劲,沉声道:“我看你陪我是假,想溜去找夏侯涓是真吧?” “主公你……你怎么会知道?” 张飞的心事被刘澜看透,顿时尴尬起来,喃喃道:“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刘澜见他嘴里喃喃自语,摇头道:“陪我去见完大儒郑玄后你再去找你的夏侯涓我也不会拦你。” “真的?”张飞立时喜笑颜开道。 “当然是真的。”说着两人在侍卫的陪同下向着郑玄结庐所在行去。(。) 八百八十三章 拜访郑玄 远处小溪自南向北,清波荡漾,涟漪层层叠叠。再向前走,则是好大一片膏腴田地,占地颇广,一眼看不到头。沿着农田走了不知多久,就见两旁高槐古柳,更有古柏香樟点缀其间,古树成荫,繁花似锦;雀鸟成群,尽显一片生机盎然! 而一座偌大庄园也在这一刻跃然眼前, 一行从田间小路转上了前往庄园的大道,没有官道宽,但也不窄,起码能容下两辆辎车并行。 来到世外桃源前发现这座庄园被辟为三处,靠左侧是田园,麦苗摇曳,靠右则是住宅区,茅屋草舍毗邻而列,竹篱菜畦,鸡犬之声清晰可闻。中部靠后处则为杏坛,种满了杏树,不少穿着儒袍的儒生穿行其间,对刘澜这外人仿若未见,而刘澜呢,就这么站在田园之间,整颗心都在焦急祈盼,祈盼着郑玄的召见。 前来之时刘澜绝想不到郑玄的排场如此大,见个面也好似拜见国家元首一样,他在茅舍外默默等候已有数个时辰,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这位‘郑大秀才’。 也不知他是故意将自己谅在一旁还是不想见自己,那个崔琰也是,进去通禀都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不愿意见我,你也出来通知我一声,也好过我在这里苦等。 心里正说着崔琰,崔琰便出现了:“德然,好事,好事啊,老师要见你了。” 刘澜看着激动跑来的崔琰,只是穿着汉服的他在如此飞奔之下倒也显得不伦不类,心中暗道一声儒家不是最讲究养移体。居移气吗?竟然会因为郑玄要见自己而如此风风火火的?心中好笑,迎了上去。只见崔琰喘着粗气道:“德然,老师听说你来拜访。立时就要见你,快随我走。”说着的同时心中却也纳闷,老师从不见外客,今日竟然为了刘澜一改常态,却也怪哉。 “我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就是立时召见?” 刘澜没好气的瞪向崔琰,道:“好在他要见我了,不然我还以为是郑先生不便见客呢。”虽然知道郑玄傲有傲的资本,若是他初来时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去见郑玄,反而会更加高傲的离开。可此时的刘澜自然不会转头离开,不然他今日岂不是白跑一趟,如果他真要挺着胸,昂着头的离开,以后若再想见到郑玄,那就加难上艰难了。 崔琰面上一赧,尴尬道:“之前老师在杏坛讲学,我听的入神便忘了……”说道这里却想起了要紧事,心急火燎的说道:“快些跟我来。老师等着你呢。” “什么?原来是你小子捣鬼?” 刘澜听崔琰前半句话,不用想也猜到了他后面要说什么,无非是等郑玄授完课,他才想起有自己这一档子事。然后告诉了郑玄,而郑玄也立时召见了自己。瞅了眼身旁这位美男子,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是在报复我抢了他的倩妹妹吧?张了张嘴。想要套套崔琰的话,看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抢了甘倩而故意刁难自己。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崔琰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低声神秘兮兮道:“德然,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动问,却又觉有些孟浪,不知是该问不该。” 你小子将老子拒绝的话都封死了,我还能说不能问吗?刘澜心中大骂崔季珪狡猾,而面上则平淡,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后面那句却只是在心中说说罢了。 崔琰露出了一副狡猾地神色,(在刘澜看来)神秘兮兮的说:“德然,你可得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认识老师?” 不就是问认不认识郑玄吗?至于你如此神神秘秘?刘澜被他夸张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不认识,连见都没见过。” 崔琰神情立时变化,极为严肃的说:“德然,你可不能诓我,这件事可极为重要啊。” “极为重要?” “有什么重要?” 崔琰肃容道:“德然有所不知,每日前来求见家师之人不知凡几,便是陶徐州,曹孟德亲自上门都被老师婉拒了,可他偏偏想也未想就召见你,若不是认识你,又怎么会见你!”上下打量起了他,暗道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定是与老师相熟已久。 一直等他说完,刘澜一颗心早已沉到了南太平洋地最深处,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一切看似平常怎么老觉得其中透着古怪呢?他一时却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摇头道:“郑先生我真不认识,就是见也没见过。” 刘澜对郑玄可是闻名已久了,以前就常听刘茵说起过他,东汉经学为“五经”, 五经即《诗》、《书》、《礼》、《易》、《春秋》。而两汉时期的经学又分为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尤其是东汉时期的经学主要就是古文经学不断与今文经学论争 而在东汉的《诗》学里,有古文经《毛诗》学和今文经《齐诗》、《鲁诗》、《韩诗》学。刘澜便与刘茵没少学习古文经《毛诗》,虽然《毛诗》并未被设立于学官之内,但《毛诗》反而却在民间流传甚广,甚至还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盛行于学者之中。 而就东汉的毛诗大家来说,除了刘元起外,还又郑众、贾逵、马融、郑玄。特别是郑玄在为《毛诗》作笺之后,《毛诗》更是盛极一时,并最终取代了新文经的毛诗,也就是所谓的“三家诗”的学术正宗地位。 也正是这一点渊源,毕竟义父刘元起也是毛诗大家,所以才会被得以召见。 但刘澜知道应该不会,因为郑玄是通儒而不似刘元起只治一部毛诗,所谓的通儒,首先要从西汉刘歆拉开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论争说起,在经历了班固、张衡、王充、桓谭、郑兴、郑众、卫宏、贾逵、许慎、马融、服虔、卢植、蔡邕等持续不断的努力,至郑玄则集大成,终于使得古文经学一步步传播开来并最终占据学术主导地位。 但不得不忽视的一个原因却是自东汉中后期,经学家们师法和家法观念逐渐淡化,古文和今文兼习,相互补充,以收融会贯通之效,是以“通学”兴起。儒者大都习两经以上的学问,而且古文经学兴起之后,今、古文兼治成为一时的风尚,经学这才彻底在郑玄手中走向“通学”,试问这样一位博稽六艺的大儒会因为一部毛诗的渊源就见自己。太过牵强了吧? “真不认识?” 崔琰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并不是作假.既然他不认识老师。那老师一改常态,难道……” 突然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急忙说道:“若老师不认识你,可又如此重视你,德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刘澜不以为意的说道:“代表什么?”一个老秀才重视有什么用?你若说是达摩祖师看重我,还不一定能传我一套绝世武功,你一个老秀才看重我,最多教我些之乎者也,能有什么用! 想道这里突然一惊,我靠。我怎么把来意给忘了,我可是来拐骗的,既然他重视我,那岂不是说我能够大肆拐卖人才了!想道这里,大笑了起来,嘴上连道:“发了,发了,这次绝对发的挡也挡不住。”顿时生出:‘郑玄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气来。 看着一脸的‘骚包样’的刘澜。崔琰连声问道:“什么发了?德然难道做了买卖不成?” “没有,没有。”打了个哈哈的刘澜笑道。先不管他人,到时候先将这个‘崔帅锅’搞到手。” 崔琰见他不说,没有再问。从提之前话头,道:“德然,你可知道得到老师的看重会如何吗?” 他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到时不仅在天下士林中德然你的名声会鹊起,便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敢不对德然你另眼相看?”说着喟然长叹,眼中满是妒色。道:“这可是无数人苦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缘啊。” “那不是就像玩游戏中的魅力值,只要魅力值高不仅美女会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是那些名仕也会上杆子的求自己纳了他?”刘澜心中一喜,如果说徐子将一句话让他受到了天下武人的尊重,那郑玄则会一改他在士人眼中的地位?如果真是这样,一直苦恼的士人不愿效力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想到这里,心中好一阵激动,这也太tm好运了吧,天上竟然掉馅饼?而且还正巧不巧地砸到自己脸上了? 一脸神棍地样子与崔琰来到了郑玄所在的草庐中,崔琰进去通禀,刘澜在外恭候,不时便见崔琰一脸激动地出来道:“德然,师傅请您进去。”说话的同时还像他挤了挤眼。 这崔琰难道发春了?见他频频向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了个激灵,逃也似地走进了草庐中。 草庐占地不广,书架之上满是竹简书籍,而一旁更有檀香袅袅,倒也显得书香之气浓厚;矮机之上茶具齐备,只见一位华发老者正背对着自己细细品啜,他一身褐色儒袍,为粗麻所制,花白的头发被冠束缚,此时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笑道:“刘澜刘德安?听说这是灵帝身前为你改的字号?” 刘澜恭敬施礼:“正是。”一揖到底的刘澜在低头的同时却是借着衣袖偷眼看他,老人年在六十许,但并不显得老态龙钟,好似老寿星一般,额部隆起,乳白色的眉毛既粗且长,他面色红润,身姿康健,笑声不带任何沙哑,极为洪亮。偷看得出神,突听老者,道:“你今日来见我,不知有何事?” 既然和老寿星聊天能加魅力值,那当然不能说是来找他拐骗人才,看来又得编瞎话糊弄了。 对此时的刘澜来说,编起瞎话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口不干,舌不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的,若与他并不相熟的人见了,总保信以为真;若是相熟之人,立时就要以为他乃‘圣婴’临凡,来解救苍生大众了。腆着脸,任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是那样的郑重其事,道:“特来向先生请教经世济国的大学问。”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谎撒的,也太无耻了吧! 刘澜脸上说不出的郑重,若此时有人看到,绝不会怀疑其所言,甚至在某一时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行就是来向他请教的。一直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等了半晌,却迟迟也听不到郑玄接下来的话,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屋内一阵沉寂,郑玄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对刘澜此人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此时竟然升起了试试他性子的想法,如此可就苦坏了他,他若知道郑玄是这样的打算,绝对会第一个骂死崔琰,他要是早告诉郑玄自己等了一个多时辰,哪里还会有眼前的情景。 郑玄不说话,刘澜自然不敢有所异动,就这样保持着躬身施礼地样子僵在原地,良久之后,郑玄才满意的点点头,不浮不躁,不错,不错。笑道:“过来坐下吧。”(。) 八百八十四章 奉天法古 刘澜落座之后,他才说道:“只可惜你来寻错人了,老夫并没有什么经世济国的大学问可教你。”郑玄抚着须,眯缝着,语气平和道。 刘澜可不信郑玄没有经世济国之术,在他印象中儒家有提议仁、德的主张治理天下,有提礼法治国吧,怎么他却说没有办法?这明显是在应付嘛。”暗骂一句就算我是个乞丐,你也不能就拿一块大饼就要打发吧,怎么也得赏几个铜板不是?”嘿嘿猥琐笑道:“先生说笑了,若像您这样的大儒也没有救世济国的办法,那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有办法了。” 郑玄听他如此说,不禁哑然,摇头笑道:“你倒有些小聪明。可当今天下所用之法,又是什么?” 刘澜心中一怔,这还用说,他背都能背出来,汉初是道家,武帝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是儒表法里,虽经过王莽奉天法古,可一直到元帝朝才算彻底奠定了儒学,而自己刚才那么一问,可不就等于‘问路于盲’吗?”苦笑一声,道:“先生说的是,只是如今氏族兼并土地严重,使百姓无田可耕,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郑玄想也不想的说道:“复三皇之治,兴井田,开阡陌,土地即为国有,焉得买卖?百姓又岂能无田可种。”他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那神情好似天下只有如此方能大治。 刘澜一颗心仿佛跌倒了谷底,奉天法古啊,额滴神呀,为何聪明如王莽者如此看重井田,为何连智慧超群如郑玄也看好井田,难道传说中历代儒家都将井田制作为最好土地制度的说法是真的?这么说来。他们对三皇那样德者居之的禅让制度岂不更是向往不已?心中那叫个无语,没想到我才张了下口,这老寿星就跟自己说恢复井田乃治理土地兼并唯一方法?这不是让我一夜回到解放前?不,不,是一夜回到西周前,难道还要让自己和那些古人一样茹毛饮血?满头恶汗的刘澜立时露出一副我就不应该来的表情。 而看着他阴晴变幻的脸色。郑玄却并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我本不愿对你说,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说出来了吗?” 浑身一个激灵,刘澜心想不会是没人愿意听你的主张,你想找个人谈谈心不成?虽然心中如此想,但却也不敢说出来,摇头道:“小子不知。” 郑玄喃喃自语道:“你应该见过一个叫作诸葛亮的少年吧。”说着却是不易察觉地摇摇头。 “诸葛亮?” 刘澜心中一怔,诸葛亮,我当然见过了。可是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忙道:“不知先生是怎么知晓的?” 郑玄有些浑浊的眼眸看向他,说道:“他曾经是我的学生。” 刘澜疑惑地看向他:“曾经是您的弟子?难道他已经出师了?”果然厉害,才那么大点竟然就出师了。 “没有。” 说着郑玄却极为惋惜地摇摇头道:“此子聪明好学,只可惜有些想法太过激进,所以我推荐他去我老友处学习了。” “太过激进?先生难道说他对氏族……” 郑玄奇怪地看他一眼,随即释然,点点头道:“看来他对你都说了。”喟然长叹道:“圣人以德治天下,若此子有一日当权。若有明君可制,则不失为能臣。若无明君掣肘,其必为乱国之贼矣。” 刘澜听得汗毛根根竖起,后世智慧的象征诸葛亮,竟然在他老师的口中如此不堪?结巴的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此子每自比管仲、乐毅。” 郑玄望了眼刘澜,见他毫无讶色。才又说道:“从这点便可知此子抱负不小,若是他能随我勤修圣人之道,日后自不可限量。” 说道这里却是满脸失望之色,连道:“如此梁木,可惜。可惜啊……” 刘澜听的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欣喜道和你学什么?和你学周封?学井田?若是这样,人类哪还会进步?我看诸葛亮不学也好,不学也好。不无庆幸道:还好这老寿星没将小诸葛教育成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秀才,不然我到哪里能找到历史中那个牛b的大仙?淡淡地说道:“小子看诸葛亮即使未与先生继续勤学,也未必便如先生那样说的成为乱国之贼吧,毕竟他现在年龄还小,性子也未成型,先生难免危言耸听了。” “正如如此,我才会推荐他去我老友处继续勤学。” 郑玄说完却是摆摆手道:“我并非危言耸听,你既然知道他的主张,自然清楚他要干什么,他可是要与整个氏族为敌,若上位者利令智昏,听信了他那一番胡言乱语,这天下焉能不乱?” 刘澜是什么人?社会主义的五好青年,对诸葛亮打土豪分田地的主张自然是极力支持的,只是反对他那么过激,如今终于见识到了儒家的丑恶嘴脸,但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可不想自己在毫无根基之下成为站在广大知识阶级对立面的那个人。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道:“诸葛亮的主意却是有些地方还待斟酌,但却不失为一良方。”说道这里,刘澜却是看向郑玄笑道:“先生你说呢?” 郑玄点点头,说道:“我不否认你说的不错。”脸色徒然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乡里之间,对百姓的疾苦却也看在眼里,直到近日心中才终有所明悟,只可惜‘他’已经下了江东了。” 有些惋惜地说道:“若有机会将这些话告诉他,也许他也未必不能改变。” 坐在他对面的刘澜本来刚拿起茶盏准备浅啜,突然听到郑玄如此说,立即将茶盏放下,请教道:“先生有何高见?不知可否对小子说说?” 郑玄眼神虽然浑浊,但此时却突然有了一丝精芒闪动,点头道:“也好。今日你我相见也是机缘,也许你听后能够将我所言转告他呢?” 突然发现老寿星有些迫不及待的表现,刘澜如梦方醒,原来他一早就是想让自己向他的得意门生‘猪哥’传话啊,原来如此,我说嘛。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见到郑玄这样的大儒了。”信誓旦旦,道:“小子一定讲话带到。”说完却有些不解道:“可是先生为什么不自己传书告知诸葛亮呢?” 郑玄脸色大变,就连眸子也更加暗淡了,良久才摆手苦笑道:“你还听不听?” “听,当然听。”刘澜急忙回道的同时却是心中一沉,看来老寿星是有难言之隐啊,不知道他和诸葛亮发生了什么?刘澜绝对不会知道,今日的郑玄几乎将这一辈子的叹息声都发完了,只见他长叹一声后。说道:“诸葛亮所言,乃欲将天下氏族之地尽皆分与百姓,是也不是?” “是。他当初便是如此说的。” “我们且不说高门望族,可是……”郑玄发觉自己的喉咙发干,急忙啜口茶后道:“可是你却可知乡里之间的小富豪还有富农之所以会成为富豪和富农,除了少数承嗣祖业外,大多却是因为他们的……”说着却是指向了太阳穴。 刘澜诧异地看向郑玄,暗道:“古代人难道夸赞他人聪明也会做这样的手势?倒也是头次瞧见。有意思,有意思。”笑道:“先生说的是。他们却是要比其他的百姓更有眼光,更聪明一些。” 郑玄微笑道:“对,但也非止如此,还有就是因为他们比其他百姓更加能够吃苦耐劳。” “先生说的对,这是最为重要的,若是一个人再聪明。可是并不愿意劳动,只安于享受,那最后依然会是一无所成。” 郑玄微微一笑,又道:“还有就是他们更懂得珍惜,更加勤俭。更加重视劳动所得,这样的人往往将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变换成田产,如此积少成多,最终成为当地的小富豪,小门阀,像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你说我说的对吗?” 刘澜也不知道这么的突然就想到了后世的地主老财,心说这这些土财主在任何时代没想到都是这样起家的啊。点头道:“先生分析的对,这正是他们发家之道。” “像这样的人,若非是承嗣祖上萌德,却也是百姓中的翘楚,比如说是承嗣祖上萌德之人,若其自身乃是游懒之辈,其家业自会衰败,便由小氏族渐渐成为富农,富农渐渐成为中农,中农渐渐成为贫农。” “先生,你这话说的难免有欠思量,贫农并非皆是如此,比如说一个诞有两子的四口之家,其父过世后,若有十亩地,那他哥俩就会一人分得五亩,如此……” 郑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笑道:“我并没有说贫农都是像我说的那般产生,而且便如你说的,就是那两个孩子手中不是各拥有五亩地吗,只要他们能有我说的那三条,足够勤劳,便依然会成为小富豪,不是吗?” 刘澜听郑玄如此说,当真也是赧颜汗下,他一直认为中国人口密度大是主要祸根,可此时听郑玄如此说,却又觉得好像又并非如此,一直不知如何接话,只听郑玄继续说道:“就是他哥俩不够聪明,但只要他们节俭,那依然可以安生度日。” “还有,即使他们不够聪明,不够节俭,那他们依然可以去氏族家里成为佃农,如此依然可以衣食无忧,不是吗?” “可是这些氏族大多都是刻薄寡恩之辈,对待这些佃农犹如牲口,若是丰年还好说,若是灾年,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刘澜想了想,又道:“而且,他们一旦成为佃农,欠下了地主……”说道这里却急忙改口:“小氏族石米,那么这利息便会越加越多,只怕这辈子也要成为氏族家的佃农了。” 郑玄好似看待怪物一般:“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我?” 刘澜诧异地看向他,想道:“当然是从后世的教科书上看来的了。”但却又不能说出,只能下意识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他们不是奴隶,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任人摆布,他们都是和氏族签契约的,丰年的收成和灾年的收成交收是不一样的。” 说道这里却又摇摇头,道:“当然也会有你口中所说的恶人,但这种人往往都是教化不够,若能用圣人之道感化他们,此事却也可以解决。” 额滴神啊,又是圣人的仁义道德?刘澜此时却也不是什么‘大汗’、‘暴汗’,而是‘成吉思汗’了,心中想道如果仁义道德真能感化这些恶地主的话,那还要‘打土豪’干嘛?”(。) 八百八十五章 真正的儒家 郑玄和刘澜的对话彻底引出了前者的话头,口若悬河的说道:“像你口中所说寡恩的小氏族,我却是很少见的,我这些年所见的贫农之所以会成为中农、富农,倒有很多是租地耕种的佃农,他们自身土地贫瘠或是缺少,那么就会在有闲余时去租种小氏族家的田地,如此一来不但氏族家可以从荒田中有所盈余,就是佃农的生活也因为他们的勤劳而通过租地耕种得到解决,并且从中逐渐成为富农、中农者更是不知凡几,而像你口中所说因为租种他人的土地,越租越穷的却是极为少见的。” “可是我就遇到过佃农在被逼无奈下去做拦路打劫的强盗的。”刘澜极力辩解道,因为他想起了前来小沛时的侯和。 “这样的事情却也是极为少见的,但这样的事情却可以避免,只是当今朝廷……”说道这里却是有些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刘澜有些疑惑地说道:“朝廷,难道朝廷能将此事避免?” 郑玄微微一笑,浅啜杯中茶后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所有的百姓心中都想要过上富豪或是富农的生活,都想要极力改善他们的生活,可是若说他们都是不够节俭,不够勤劳,不够聪明而使他们无法成为富农,那么老夫是绝对不会信的,可是他们既然足够勤劳,足够节俭,为何依然会如此穷苦呢?”这最后一句话却是问向了刘澜。 刘澜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当今天下战事绵亘,导致宵小频出,在如此治安之下,百姓安能安稳度日,再加上繁重地捐税以及不时的灾害奇袭等。地少者便连肚子都填不饱,又如何能够有所积蓄?” “哈哈哈哈----” 郑玄放声大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些眼光,能看出这些困扰百姓的根本。”一副孺子可教眼神的微微抚须,赞赏地看向他,道:“若是因为天灾**导致百姓粮食歉收,那朝廷只需减免受灾地的赋税。并及时救济,那你说那些无法还清地租的佃农还会去当山贼吗?你说当年的黄巾之祸被鼓动者还会有那么多吗?” “小子明白了。” 刘澜心头一喜,急忙说道:“先生看得清,瞧得准,直指要害关键,小子佩服得紧。”顿了顿又道:“如先生所说,若朝廷圣明,则会避免这些事,若是朝廷腐朽。岂不是……” 虽然刘澜一口一个朝廷,但郑玄如何不知他的矛头是直指天子的,说道:”天子,天之长子也。乃秉承天意治理天下,若其倒行逆施,有违天意的话,那天神便会派下另一位大圣人来取代他,便如……”说道这里却看向刘澜。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内心挣扎片刻。最后还是说道:“便如高祖一般。” “什么?”刘澜听郑玄如此说,心中大感荒唐,天子暴虐不仁这都是君主制的产物,怎么在儒家看来却是这样……叹息一声,君权神授,君权神授。怪不得历朝历代都要用儒家……但随即一想也是,儒家和民主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明主是一群人打到了那个独裁者,大家意见不统一,怎么办。举手表决。而儒家却是一个人打到了一群人,意见不统一?怎么办?当然是听‘老子’我的了。 根本没有发觉此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异常,正自得意的刘澜发觉自己当真是太有才了,竟然连这么深奥地问题都能如此简单的想出来,不由地笑出声来。 郑玄看着他,不突然见他笑出了声,道:“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 刘澜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说到哪了?” 郑玄想了想,道:“说到朝廷了。”随即又道:“毕竟天下这么大,耕种的田地就这么多,氏族手中的耕地能够租种出去的毕竟有限,而真正困扰黔首百姓的却也是地少人多,而且贫农又多是羁縻之地,一旦上交了税赋后,却也无法维持自身的生活。” “是啊。” 刘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汉朝是按人头收税,所以说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事情屡见不鲜,而随着时代进步,像后世培养子女再也不是以数量而是以质量时,那么出生人口自然就会降低,而随之降低的后果自然导致步入老年化社会。 郑玄点点头道:“所以说,真要想解决贫农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鼓励他们开阡陌,而且还要想办法可以使他们能够有其他的收入;让他们能有更多的进款,如此一来,他们只要变的富有了,那么贫农自然就会消失,如此一来,天下百姓能过上小康的生活,国家又岂能不强大?”说道这里,却是叹息道:“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什么?小康的生活?这不是邓爷爷毕生的努力吗?难道汉朝时就已经有小康这个词汇了?”他心中虽然好奇,却也并不敢问出,突然好似想道什么,忙问道:“先生,不是说儒家不言利吗?怎么你却说让百姓除了耕种还要有其他的进款呢?” “君子不言利?” 郑玄没想到刘澜说出此话来,摇头笑道:“看来你却是误会圣人之道了,初孟子言君子不言利,却是因为那时人人皆唯利是图,不知世上有“仁义”二字,所以才会说出君子不言利来训诫世人,此可谓圣贤之良苦用心也。” 说道这里却又笑道:“所以说君子不言利,只是不为自己谋私利,若其只是唯利是图之辈,却也非我儒门子弟,若其真为天下百姓而言利,便是经商而使百姓富足,却也是圣人之道。” “什么?经商而使百姓富足,却也是圣人之道?” 刘澜惊呼一声,这可真让他连三观都碎了一地啊,万万都没想到这样的话竟是从郑玄这样的大儒口中说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郑玄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些腐儒相差实在是太远了,简直让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儒家而是更讲究效率的法家。 郑玄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大惊小怪,微笑道:“你可知孔圣人为何在周公之后最爱重管子,是因为管子经商而使国家富足,使百姓生活康泰,所以能使百姓富足,却也是我儒家所追求,我儒家子弟以德(智、信、圣、仁、义、忠),行(孝、友、睦、姻、任,恤)治天下,以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完其身,不仅下马能治国,就是上马亦能杀敌立业。” “下马治国,上马杀敌?” 刘澜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能做到这些,有些不置可否地笑道:“先生,不知儒家六艺却是什么?”他对德行治天下是知道的,无外乎就是仁义礼智忠孝这些,但六艺却并不知晓。 “儒家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 刘澜微微一怔,随即嘿嘿淫笑道:“先生,这个御是什么意思?”古代人不都是说一夜御女多少,或是一夜御女无数,难不成房中术也是儒家的必修课?那自己倒要请教请教,什么柳树盘根,老汉推车……倒是可以相互探讨下,想道这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郑玄这样的大儒自然不会想道刘澜心中竟然有了如此龌龊的想法,说道:“御,乃为御车,此时却是说骑马。” “射箭和骑马竟然排在第三和第四?这他妈是儒家变了?还是自己对儒家知之甚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刘澜一颗头二个大,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都说儒家的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吗?什么时候讲究起了骑马射箭了? 其实这也是刘澜一直以来对儒家的误解罢了,毕竟儒家思想跑偏,乃是后世,若说儒家误国却也多是宋以后了。怪不得像徐庶,甄俨这样张口之乎者也的儒生手段也如此高强,却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这个时代的儒家也并没有烂到骨子里。 这一刻刘澜彻底对儒家有了显著改观,虽说对于他们守旧,念旧的传统不赞赏,认为是在阻扰社会的进步,但其中的很多政治观念,却也并非一无是处,尤其是其一心为民谋福祉为毕生追求,更值得推崇与赞赏。 “先生,小子今日能有幸拜见容颜当真是三生有幸,尤其是听了您的一番话更是令小子茅舍顿开,虽然小子能力有限,只有沛县辽东一郡之地,但小子此时却有了一些想法,回去后我当会鼓励工商,扶持农耕,开垦阡陌。” 郑玄点头的同时却是劝解道:“这些事情必须要三思而后行,若是一着不慎,到时必定要惹得民怨沸腾,如此一来好心反成恶意。”说着摇了摇头。 “先生说的是。” 刘澜躬身一礼,道:“小子一定会慎之又慎,请先生放心,若无十成把握,定不会随意乱来。”(。) 八百八十六章 崔琰到手 “孺子可教也。”郑玄满意的点点头,口风突然一改,道:“对了德安,你可知晓诸葛亮如今身处何处吗?” “知道,他随其叔父诸葛玄去了豫章。”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道:“先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子一定将先生今日高论如实转告给他。”他还真没想到今日居然是托了诸葛亮的福才见到了大儒郑玄,不过相比于老寿星的学问,他的耳目可是够厉害的,居然一早就知晓我见过诸葛亮。想到这,再次躬身施礼,道:“那小子便告辞了。” “你先不要忙着走。”郑玄没想到刘澜这么急着就要走,好似自己比那洪水猛兽都要恐怖,连片刻都不敢停留,不过他却是误会刘澜了,他如此着急回去是为了与简雍他们几人商讨对策,可郑玄挽留,却让他心里突然打起了机灵,尼玛差点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了,立时嘿嘿笑了起来,道:“是小子孟浪了,若不是先生使小子止步,小子到忘了件要事。” 郑玄怎么看刘澜这笑容也透着几许奸诈,也不接他话茬,只是自顾自得说:“有件要事倒是老夫忘了对你言说了。” “要事?” 刘澜心中一怔,毕竟他也怕郑玄有什么关于民生的要事还有遗漏,到时候自己假若真的按他那样的说法去执行后反而激起了民变,那可就大大滴不得了,求教道:“不知是何等要事?” “诸葛亮此时恐怕未必在豫章,因为我以荐他去我老友黄承彦处学习去了。” “黄承彦?南智?”刘澜脱口而出道。 郑玄惊疑道:“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等隐晦的事情都知道?” “却是小子曾经在汝南与北机居士有过一面之缘,故而知晓。”刘澜想起了欧冶坚那位奇葩的老爹。虽然他很抠门,不过对刘澜来说他毕竟是自己的月老。想到此却又想到了他那位漂亮的女弟子,大贤良师的女儿张宁。也不知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原来是他说的。” 郑玄慢慢跪坐下,抬头看向他,道:“我留你就是要告诉你诸葛亮如今所处之地,你若是要告知他今日老夫所言,便派人去荆州寻他吧,他必定在此处。”说着摆摆手道:“好了,老夫也有些累了,你不是急着走么,那便退下吧。” 留我的是你。撵我的也是你,这道逐客令还真不能接,刘澜心中打定注意,说道:“老寿……”失口下险先喊出‘老寿星’这三字来,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先生,我还不能走,小子还有件要事没说呢。”也不等郑玄开口。紧接着说道:“实不相瞒郑大家,小子现在实在是缺少内政人才,像您老这样的大才,小子万万不敢求您出山。可是您对小子说的那些话的的确确乃是金玉良言,所以小子希望您能给我推荐几位几位徒弟去沛县帮帮小子,尤其是那个崔琰。我看着就不错。”说完偷眼去看他,却发现他神色游移不定。很明显八成要拒绝,急道:“便是不举荐出仕也无妨。就挡小子向您借也成,只要能将田地的事情解决了,小子到时一定归还,放他们回来与先生勤学五经典籍。” “好胆。”郑玄哪想到刘澜如此口无遮拦,大怒,道:“你难道是要和老夫做买卖不成?” “不敢,不敢,小子这不是怕您老不答应才会如此口不择言嘛。” 好似浑身被浇了一盆冷水的刘澜只觉一颗心渐渐冰凉,连身子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不是此时有郑玄在旁,他不敢放肆,恐怕早自己抽开自己的耳光了,悔道刘澜啊刘澜,枉你平日自负聪明,怎么到此事上如此糊涂了?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嘛? 郑玄投射出的凌厉目光,好似变成了五岳一般,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那眼神又好似钢刀利剑之锋芒,眼神之间开始躲闪之际突然就听面色阴沉的郑玄开口,道:“我本欲亲自前往小沛找你,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前来拜访,原来你今日访我是假,是想让我说服崔琰帮你是真?是也不是。” 刘澜如何也想不到郑玄凌厉地目光竟是如此恐怖,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这是在庄的,他这样的大儒可不比一些文人甚至是武夫,平日里养气功夫一个个那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刘澜那点养气功夫现在都已达到这样的境界更何况是人家大儒郑玄,如实说道:“先生说的不错,小子今日前来的目的就是想从先生处寻几位大才帮我。” 郑玄见他神色严肃,并不是在说假话,阴沉的表情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变脸一般笑道:“好一位赤诚君子,很好,很好。” 郑玄转愠为喜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不过让刘澜高兴的却是他赌对了,喜道:“先生你答应了?” 郑玄微微摇头,毕竟弟子们出仕与否他只能给些建议,至于是投在朝廷还是哪个兴汉讨贼的郡守麾下他却无力阻止:“我只能帮你说说,至于他们如何选择,却非老夫可管。” 你管不着谁还能管着,有你一句话我就不信他们不答应。刘澜心中想着的同时却也是献笑起来:“只要有先生帮忙说项,不说别人,季珪绝对会答应。” 郑玄神情变幻,突然朗笑道:“季珪乃是老夫弟子中的翘楚,若要老夫劝他出仕,那么别人老夫却不会再帮你。” 刘澜心中一喜,心说我今天就是来打崔琰的注意的,那些无名无姓的人,哪有崔琰这种慧眼识珠的人才重要?到时候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那还不是崔琰几个眼色的问题?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 刘澜表现居然如此欣喜?郑玄不为人察的摇摇头,武人就是武人,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与这等人为友为臣却也好过…… 想到这里,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丝异样,在他心中,早在‘党锢’之时,便已打起了‘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归隐心态,及至后来勤修儒家典籍,及至黄巾之乱爆发,获得自由的郑玄屡次受到朝廷征辟,但却一一拒绝。可今日却因为和这位年轻的武者一席长谈而使他早已绝了的仕途之心又泛起了一丝波澜,虽然依然无法改变他对朝廷的失望,但却让他真正的想要帮眼前这位单纯的,一心为民的年轻人一把,因为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无关痛痒,但他却知道刘澜是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而这也恰恰是因为他的那份‘单纯’,所谓的开阡陌,就是要将朝廷的无主荒地开发出来,让百姓去种,不管是官田也好还是转让成百姓私田也罢,只要有一心为民的胆量,便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帮他。 可他却不知这一回他是真的看走眼了。(。) 八百八十七章 农夫 郑玄的弟子很多都是出生在青、豫、徐州一代,但更多的却是像崔琰这样不远千万里前来求学的士子儒生,而郑玄结庐之所因为弟子的逐步增加,规模也在不断增大,这使得他一直在迁徙着直到从青州到了眼前的小山村,不断壮大的小山村依山旁水,风景秀丽,再加上弟子们遍栽桃树杏树,风景不仅优美,气氛更为祥和,如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而此时在桃园之内,与崔琰缓步从郑玄茅屋走出的刘澜大笑着对一旁的崔琰说道:“有季珪帮我,好似如鱼得水,你我二人日后定会相得益彰。” 崔琰微微一笑,道:“主公过奖了,我本欲长随恩师左右,但恩师欲使季珪出仕,季珪又岂敢拒绝?”即使师傅不说,但我要出仕也定会帮‘她’。偷偷看了眼刘澜,心道不管如何,既然希望她好,那自然要倾尽全力帮助刘澜。 刘澜发现崔琰说话的时候竟出神了,干咳数声使出神的他收回心神后,问道:“季珪刚才想什么呢?” 崔琰面色一赧,好似心中的想法被他发现一般,连连摆手心虚,道:“没,没什么,只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两人说着话的同时朝着村口走去,突然就见崔琰向一旁拐去,刘澜诧异问:“季珪这是要去哪?” “我去收拾收拾,随主公回小沛。” 刘澜立即喊住他,说:“季珪,我一会儿派人去帮你收拾。我还有要是与你商议。” “要事?”崔琰精神为之一震,不敢怠慢:“主公有何要事?” 刘澜敛容道:“之前与郑老先生交谈。说到沛县开阡陌与熟地分配之事,先不说前者。现在最让我头疼的事情就是这些膏腴熟地如何分配,若是直接挂价出让,恐怕贫农无力购得,若是屯田,奈何我又对此事毫无头绪,所以想要与季珪商议屯田事宜,不知季珪可有良策?”说着的同时,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崔琰。沛县的情况虽然与辽东颇有些相似之处,毕竟两地一个是人口少。一个是经历战事或死或迁徙人口也少,但有一点却是土地之归属,辽东面临的是要开阡陌,这个可以简单处理,按人分配,因为人少都能分到膏腴土地,没有利益在其中,而沛县之地如何能与辽东媲美,这就使得因战事过后一些无主的膏腴之地分配就变成了人人眼中的肥肉。换了谁也希望得到膏腴土地而不是去开阡陌,等个数年之后土地变成熟田不是,所以啊这世间事只要一涉及到利益就太特么难办了,所以这就是刘澜为何如此迫切需要找到内政型人才。而诸如简雍,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与田畴、阎柔主持辽东以及黄县内政,但他们三人更多还是谋士。而简雍更是纵横家,那是靠嘴皮子忽悠人才是真在的行家。而真正能给他想办法的也只有崔琰这样的文士,只听其说道:“自井田崩坏以来。无数先辈终其一生也未能复之,若天下能有乃世而出的圣人,能将井田复之,主公也不必再为此而绞尽脑汁了。” 我靠。刘澜心中暗骂一声,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听到要恢复井田了?想道这里,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疑惑:“难道井田制真有这么好?真能解决百姓耕地的问题?自从对儒家有了颠覆性地认识以后,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丝认为自己对井田亦有偏颇的想法,就在这时,只听崔琰叹口气道:“如今沛县地多而人少,主公为此儿苦恼,这却也是我大汉朝百年难得一见之幸福烦恼,然为长久计,不管是分地与民还是卖地与民都非长久之计,照我看主公当行屯田之制,可屯田之事在下却又不免孤陋寡闻对此道并不精通了,不过我却知徐州有一贤者,乃故陈太丘之孙,陈子之子陈群陈长文,若能请得此人到沛,定能解屯田之急。” 刘澜如梦方醒,一拍额头道:“我怎么将他给忘了。” “主公识得此人?”崔琰询问的看向刘澜道。 “并不相识,只不过此人之名却是如雷贯耳。” “主公若有意,季珪当亲往徐州辟此人前来小沛。” “真的?”刘澜心中大喜,看向崔琰随即却又微微摇头,道:“前次帐下甄俨路遇此人,邀其前来小沛,只可惜被其拒绝,恐怕……” “主公放心便是,琰定使其前来小沛,与主公共商大事。”崔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 “难不成季珪与此人有旧?” “实不相瞒,季珪与长文乃是故交,料其定会前来相中一臂之力。” “太好了,太好了。”刘澜喜笑颜开,没想到今日前来还是一箭双雕,非但把崔琰拐来,而且还买一送一,连带着陈群也收归到了帐下。 ~~~~~~~~~~~~~~~~~~~~~~~~~~~~~~~~~~~~~~~~~~~~~~~~~~~~~~~~~ 一行人离了郑玄结庐之所,沿着溪边向前而行,一路欣赏着秀美的山光景色,只听刘澜突然问道:“季珪你觉得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看向张飞又道:“翼德你也说说看。” “这……”崔琰诧异地看向他,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在他们这样的氏族眼中只要能让他们吃饱就好了,而百姓呢?他们又有什么可想的?最多不过就是吃顿肉吧? 而张飞呢,与崔琰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跟随着刘澜时间久了,知道主公关注什么,有些心虚的说:“是有几亩薄田,能够安生度日?” “翼德说的不错。”刘澜讪笑,道:“其实他们很容易满足,无外乎便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说道这里。却又不易察觉地摇摇头,毛爷爷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也许自己是应该去私访私访后才能下结论,毕竟他现在对民生这些事情完全就是个外行。而以学员的资格去乱指挥,不要说事半功倍了,便是劳而无功那都有可能是好的。 “走,我们去探访一番。”想道这里的刘澜当即对众人说道。 “探访?”崔琰不明所以道。 “对,想要知晓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只有亲自去问他们,你我在此度测,恐怕便是闭门造车了,不但不能体会百姓之疾苦。反而还会使百姓苦不堪言。” 崔琰突然眼射精光,拱手道:“原来主公是要效法圣贤,以体察民情。” “效法圣贤?” 刘澜顿时无语怎么就是个探访也能和圣贤扯上钩?我又没学康熙微服出巡,可便是康熙那也是日后的圣贤之君,也不是三国之前的圣贤……” “孟子曾言:‘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主公体恤百姓,季珪拜服。”说着一躬到底。 刘澜眼睛瞪的宛若铜铃,扶起崔琰的同时心中却是叹道这些儒家学子啊该这么说他们才好……” ~~~~~~~~~~~~~~~~~~~~~~~~ 一行人来到甘倩所在的那处山村。村前多植桑树,而村后左右却是范围极广麦田,三人留下众士卒,亦步亦趋来到田间。看着百姓辛劳耕种,刘澜也不好上前打扰,一直到日上三竿。毒辣的日头好似火球一般将他照的汗水直流,偷眼瞧向二人。张飞表面看似无动于衷,不过那脸色却也好看不到哪去。至于崔琰,早就在烈日下摇摇欲坠了。 看着前面那名农家汉,刘澜喟然长叹一声,喊道:“那位老哥,先休息休息在施肥吧。” 那人听到喊声,回头一瞧,笑道:“还真有些渴了。”说着一边小心落步,以免踩到庄稼,一边向这些陌生人走来,道:“你们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只不过是些过路人。” 农家汉脸色忽然一变,想起了今日传闻的刺客,暗道不会让自己碰见了吧?突然好似发现什么,喜笑颜开道:“崔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崔琰正欲解释乃是陪同刘澜前来,不想却被他阻拦,只听其笑道:“我们是路过,刚巧看到老哥在田间农作。” “原来是路过。”庄稼汉喃喃自语的同时却是走了过来,同时将手中的泔水桶放在了脚边。 刘澜几人蓦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四下寻找,才发现是农夫施肥的水桶传出,若本是些许臭味倒也罢了,可当他目光落在泔水桶中的一刻立时干咽连连,好在他强忍腹中翻滚,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但只是如此也让他喘气连连,频频伸手在胸前上下移动。以缓解腹中翻滚。而一旁的崔琰却没有刘澜这样的定力了,刚要和他打招呼告退一下,可话都没说完便捂嘴唇匆忙向无人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书生也太过娇气了。”张飞好似无事人一样低声道。 崔琰跑开,庄稼汉这才反应过来,神情略显尴尬的将泔水桶提向一旁,直到再也闻不到臭味,刘澜翻滚的五脏六腑才终于归位,此时只见那农家汉走了过来,虽然她身上臭味浓郁,但看不到泔水桶内的物事,刘澜也全不在意,笑道:“怎么样?一定很累吧?”说着抬眼看向身后的麦地道。 “才三亩地,有什么累的,便在来三亩,也不累。”说着的同时却是爽朗一笑。 “那再租给老哥三亩地也没问题喽?” “难道你是来找……” 说着的同时却是两眼冒着精光,急忙道:“你看我这身体,有力气的很,莫说三亩,再来十亩,也没问题。” “好好,等过上几日,我便租你十亩地。” “当真。”农家汉大喜过望道。 “当真。”刘澜莞尔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不过,却是荒地。” “什么?是荒地?”农家汉欣喜的神色立时边做沮丧道,就差说你是来逗我的吧。 刘澜当然明白他为何反应如此激动,你要租熟地,谁都乐意,抢着干,可要是荒地,那不就等于是替你开荒了,到头来抛去交给本家,那盈余微乎其微,谁答应?笑道:“是这样,若是这块地是你开荒,五至十年之后可允许你购为己有,你愿不愿意去开?” 庄稼汉立时来了精神:“真的?” “当然是真的。” 五至十年之后是什么情况谁去管,先说眼下值不值当,当然了如果能找到当佃农租种的田地最好,找不到再去开荒也不晚。说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说着的同时却又,问道:“这位笑哥,你不会是骗我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难不成是贫瘠之地?”如果是贫瘠之地,头几年下来虽然等于白干,可却能把收场最少的几年熬过了,到时若真能拿钱买来那却是大赚了啊,老农心里算盘大的那叫个啪啪响,不过也不会真去当真,毕竟这样的好事不可能,估摸着是这年轻人拿她开心呢,若非他是跟着崔琰来的,估摸着老农已经翻脸了。 “我不诓你。” 刘澜面色一整,极为严肃的说,道:“老哥,像你这样的,除了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田地,还希望什么?” “除了有更多的田地还希望什么?” 庄稼汉摇头笑道:“没有其他的,只要能再给我多几亩地,就没别的要求了。” “就这么简单?”刘澜难以置信地看向庄稼汉道。 庄稼汉憨厚一笑,道:“这怎么会简单呢,以我的情况,想要再多购置块田产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也只希望俺那婆娘能多纺几匹布出来。” “多纺几匹布?” 刘澜口中喃喃,突然想道什么,忙问道:“若是由官府将你们的婆娘组织起来纺织,你会让她去吗?” 庄稼汉心中一惊,身体摇摇欲坠,是真慌了:“官府难道又要增加徭役?还是添女丁?” “不是,不是。”刘澜见他惶恐也似的神情,想来也是被官府的徭役制度折磨惨痛,笑道:“是官府出资聘请。” 庄稼汉想也不想的说道:“既然不是徭役当然不会让她去了。”说着却是搔搔头,嘿嘿笑道:“我耕地,她在家织布挺好。”(。) 八百八十八章 交天下友 陈登脸色透着些许病态,极为惨白,此时大步流星地走在后院,沿路走过七八处院落,走进了最后一间房内。 房内装饰典雅却又不失俗套,墙角的一对镀金博山炉中香烟冉冉升起,紫檀木矮几前一本竹简书摆在其中,一侧侍立着一位老者,身穿儒袍,发丝被青色的束冠束缚,背搭双手,正自看着墙面一副画卷出神,而画卷则是一幅“圯桥进履”的画,讲的是本朝初年张良圯桥三进履的故事。 陈登躬身来到父亲身后轻声,道:“父亲。” 收回神游思绪的陈珪转身缓缓落座后,道:“如何?”说着却是挥手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陈登拜服道:“父亲当真是神机妙算,曹豹与那陶商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竟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并且陈山更是在关键时刻通知了刘澜麾下,及时救了他一命,使得原本稳操胜券的二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说道最后依然放肆大笑了起来:“现在二人日夜都在担心刘澜报复,这些日子据说连家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陈珪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微笑着点点头,一切好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可这毕竟只是小胜一场,还不值得太过高兴,说道:“高兴归高兴,但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了还有,从今日起,你行事更要小心谨慎,提放陶商孤注一掷。” “孩儿明白。”陈登笑道:“陶商不过短浅之辈,曹豹又乃鲁莽匹夫,只要小心行事。一切还不是皆在父亲掌握之中。” 陈珪抚须笑道:“陶商想当徐州牧都快想疯了,竟然伙同起了袁曹二人。”说着重重哼了一声。道:“还有那袁公路,竟然自称‘徐州伯’。难不成也想来分徐州一杯羹不成?” 陈登面显忧色,道:“袁公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只可惜徐州只有曹豹之流,恐怕……” 陈珪精芒一闪,哼声道:“袁公路与我乃是至交,若其真要来徐州……”说到这里却是冷哼一声,随即却又话锋一转道:“好在我们对刘澜有救命之恩,也算有了交集。到时候不管是我陈家在徐州的地位,还是你的官职绝对都无人可及。” 父亲常把一句话挂嘴边,那就是人无癖,不可交。相比于父亲荣名厚利来说,陈登对此并不看重,他喜欢认识不同的人,而因为好爽,很多人称他为湖海之士,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却从刘澜处听到一条消息,那就是刘澜居然也有这一癖好,可听上去人家交天下友却太高大上了,听说他喜欢同当世知名的武人交朋友。同名声好学问大的人切磋讨论凡此种种听得他目瞪口呆,但真正让他佩服的却是那一句与厉害的对头做对手。 这样豪迈的气度如何能不让他折服在刘澜面前?回望刘澜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一直在于各路对头做对手。这些对手厉害者诸如袁绍、董卓,不入流者更多。不管最后是胜是败,一定其乐无穷。陈登一下子喜欢上了刘澜的交天下友,虽然他不知道刘澜始终将他的朋友曹操当做对头乃至对手,但他却经此事之后想将刘澜这位朋友当做对头乃至对手,而他也一直在这么努力着,但有一点他又与刘澜不同,他因家族所以做事有太多顾忌与牵累,所以很多事是他想又不能去做的,所以对付刘澜这样的对手,只能听天命而尽人事。对父亲说道:“可是刘澜只是表面上看似好控制,若是其并非如此,到时候只怕……” 陈珪点头笑道:“这个随机应变即可,到时若能控制则控制,若控制不了,则扶之。若果是有为之主,那我陈家自会萌及子孙,若是庸碌之辈,还怕天下无有对徐州垂涎三尺之人吗?”虽然他不明白儿子为何对控制刘澜特别上心,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谁主政徐州,谁扶持他登上徐州牧之位! “父亲说的是。” “刘澜现在是何反应?” “听说派人前来徐州拜见陶谦了。”陈登紧皱眉头,道:“听陈山说,他将陶商派来的杀手首级全部送给了陶谦。” “有这等事?”一直眯着眼的陈珪吃惊地瞪大眼珠看向陈登,越来越怒,喝道:“我不是让你通知刘澜不可将陶商之事泄露出去吗?” 陈登耸着肩,一脸无奈,道:“可陈山没说服刘澜。”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向陶谦示威吗?”陈珪拍案而起,怒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疯了吗?他想要得到徐州就应该使陶谦不知道他与陶商有嫌隙,不然陶谦如何肯听你我之言将徐州给他?” “父亲,陈山说刘澜还修书一封与陶谦,称随时可以离开沛县。” 陈珪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登,喃喃道:“他这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其果真无意徐州?” 陈登颓然道:“这个孩儿也不知晓,只不过陈山说,当日刘澜曾言:‘是他的最后还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也无用。’” 陈珪眉头皱在一起,狠狠的说道:“这刘澜还当真‘淡泊名利’啊。”说道最后却是冷笑道:“既然他要向陶谦摊牌,那么老夫只有手书一封,联系袁公路了。” 陈登心中一惊,正欲劝阻,突然想到了最近小沛传来的消息,道:“父亲,听说刘澜在小沛未曾言及陶商之事,只是说有袁绍刺客潜入。” 陈珪嘴里轻‘嗯’一声,心中略一思虑,微微点头道:“此事有蹊跷。”刘澜既然要告诉陶谦是陶商派人前来刺杀,为什么对外又说是袁绍派人?难道…… 心念电转之间,只听陈登说道:“父亲,你说会不会是他……” 陈珪笑着打断陈登。道:“有意思,这个刘澜果然有点意思。连老夫险先都被他蒙在鼓里了。” “父亲也认为刘澜非但不是在向陶谦示威,反而是在示好。是在为陶谦吃定心丸?告诉他不管陶商如何害他,他也不会向陶商以怨抱怨?” 陈珪满意的点点头道:“看来此事还得我儿出面为其善后了。”说着却是双眸精光一闪,笑道:“哈哈,刘澜的眼光果然深远。” 陈登一时疑惑,问道:“父亲,您这是?” 陈珪笑道:“也许刘澜没有听从老夫之言是对的,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陶谦随时可能知晓小沛发生的事,与其如此。不若向陶谦明言。”心中却是担忧的想道看来这个刘澜难以控制…… “父亲,那孩儿需要如何帮他?” 陈珪站起身来,看着身后墙壁上的“圯桥进履”图,却是半晌不语,心中斟酌再三,微一闭眼,暗道:“罢了。”随即只听陈珪说道:“你只需向陶谦阐明要害,直接告诉他日后若是他人掌权徐州,陶商和家眷未必可保。若是刘澜,他必不会加害分毫。” ~~~~~~~~~~~~~~~~~~~~~~~~~~~~~~~~~~~~~~~~~~~~~~~~~~~~~~~~~ “砰砰砰。”屋主人终于听到了院外急促的敲门声,她莲步轻移走出屋来,可惜却无法从木栏栅外瞧见是何人敲门。来到简易木门后才轻声问道:“是谁?” “……” 敲击在简易木门后的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更加快速的敲起门来,甘倩微蹙黛眉。有一些担忧:“你是谁?” “你猜我是谁?” “讨厌。” 甘倩从声音中立时分辨出来人乃是刘澜,笑骂他一句后。将木门打开,喜道:“你怎么来了?” 刘澜独自走进院内。望着甘倩的眼中充满了柔情,脸上却是嘿嘿笑道:“哝。”说着将那只乳白色的信鸽交给了甘倩道:“我看见它跑回来了,知道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好不知羞。”甘倩低垂臻首喃喃道:“我才没有想你呢。” “真没有想我吗?”刘澜走到她身旁,在她耳畔吹了口热气,暧昧也似的说道:“真没想我啊。” “没有。” 甘倩面色绯红的说道,同时却‘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原来在他说话的同时,早被他横身抱起,只见刘澜装作恼怒的说道:“竟敢不想我,看我怎么罚你。” 说着的同时抱着她进了屋内,边走边说道:“我就罚你让我抱进屋内。” 甘倩早已娇羞无限,口中的‘讨厌’二字好似蚊呐,只在他胸膛上轻轻打了一下,便仍由他抱进了屋中,直到进了屋内,才羞嗒嗒的说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不要,我还没惩罚够呢。”刘澜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偷偷的吃着甘倩的豆腐,却也是美妙无比。 甘倩虽然心中欢喜刘澜前来,但女子的矜持还是让她觉得此举太过荒唐,脸色立时便冷了下来,道:“快点放我下来。” 刘澜见他脸沉了下来,将他放下,在她耳畔轻声道:“既然你不同意让我抱,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说着,背转着手,上上下下打量起了甘倩,好似在想着该怎么惩罚她一般。 甘倩见刘澜竟然如此胡闹,但心中却满是温情,娇羞的低下头,喃喃道:“你想怎么惩罚?” 刘澜绝对不会想道甘倩有此一说,还以为她会断然拒绝,心中早已乐翻了天,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罚你亲我一下,如何?” 看着她如雪的肌肤,诱人的红唇,再加上此时她因为娇羞而面泛桃花俏脸当真是诱人之极,再加上之前听到了刘澜口中‘罚你亲我一下如何’此时宛如木瓜状的丰满更是上下起伏,说不出的诱人,不由又道:“不然就罚我亲你一口吧。” 刘澜话一出口,甘倩仿若雷击一般,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但随即却又有些许祈盼,内心极为挣扎,最终心绪还是被理智占据了上风,并没有被他所诱惑,连退数步,逃离了他的掌控后,才柔情似水的看向他,口中更是咯咯笑道:“都不行。” 刘澜也不知道为什么甘倩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想要得到她,欺身上前,欲要来一套‘霸王硬上弓’嘴法,突然想道什么,在她耳畔喃喃道:“对了,甄姜再过数日便来小沛了,到时候我和他说下,便迎娶你。” “真的?”甘倩极为欢喜的说道。 “真的。” 刘澜趁甘倩不注意,将她拥在怀中:“到时候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随我回小沛了,不必一个人留在此处了。” “嗯。” 刘澜嘿嘿一笑,突然看见一旁的纺机,道:“ 像你这样在家织布,多少天可以织一匹?” 甘倩好奇的看向他,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快的话三天一匹,你问这些干嘛?。” “也没什么。”刘澜随口应了一声。三天可以织一匹布,五匹布可以换一石米,也就是说半个月可以换一石米,一石米又能卖二百枚五铢钱(此时徐州之战结束不久,粮价从五百枚五铢钱跌落至二百枚),想道这里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暗道:“也许我可以如此……”(。) 八百八十九章 卖酒翁 烈日当头,北方的夏天如何炎热也比不得此时徐州,燥热的空气中带有一丝潮气(汴水?汶水?泗水?电脑问题资料丢过几次,以前查到的资料找不到了,而偏偏又在网上找不到,有大大知道么?),使穿在身上的衣服与身体黏在一起,难耐至极。 一队人马行驶在琅邪国东莞境内,由远及近好似长龙一般,蔚为壮观。 当先一位红面大汉,手中紧握着马缰,骑在黄鬃马上小心谨慎的行驶在队伍前方,队伍中间有两辆淄车,而其中一辆辇车的车厢加大了数倍,若是度侧的话,起码可以挤下数十人,马车由三匹马拖拉,缓缓行驶…… 当队伍行驶到一片茂密昏暗的树林旁时,突然就见远远的一辆辇车停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而一旁更是躺着为数众多的尸首,少说也有三十多具。 关羽忽地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他不知道这辆被劫的车队只是单纯的被劫,还是那些劫匪劫错了人,将这些无辜者当成了自己一行。 关羽倏地把马勒定,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行的同时大喝一声道:“仲康,小心戒备。”说完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那些尸体,而一旁的裴元绍、管亥与周仓几人也跟了上去。 三人离尸体越来越近,关羽的心中也越来越担忧,只见外围的尸体都是身背数箭而亡,而且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心中疑惑却听一旁的裴元绍说道:“看来这些人准备充足,只是不知道是山贼。还是……” 说道这里,关羽微微点头的同时又继续向前行探察。直到靠近车厢,关羽这才矮身检查一番。只见眼前的死者皆是被一刀格杀,而且刀刀均是要害,心中暗道:“这些人都是长久习练格斗之法,下手狠辣又准确,一招毙敌,如此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山贼强盗之流……” 突然只听辇车之后有所异动,心中一惊:“怎么会有活口?”三人向淄车后跑去,刚一过去。就见不远处有将死未死之人微微抽搐,上前抢救的同时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救……救……救小姐……”那人说完这句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关羽轻轻将此人双眸合上,站起身,打量了眼四周,嘴角喃喃道:“救小姐?” ~~~~~~~~~~~~~~~~~~~~~~~~~~~~~~~~~~~~~~~~~~~~~~~~~~~~~~~~~ 淄车之内,一位貌美的妇人慵懒的躺在辇车之内,手拿蒲扇,不时扇上数下以缓解身上的燥热。而另一位女子手中却拿着一副画有仕女图的瑶扇,只见她不时打开车帘,欣赏着四周迷人的景致。 两人都是美艳至极的女子,但她们的美丽却又有所不同。一个妖娆但不妖艳,温柔又不矫情,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动人的魅力。而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似在向别人彰显着她已是生怀六甲的有夫之妇。 而另一位少女。虽然少了一份成熟庄重,但她那豆蔻年华的年纪却又透着一丝少女的青春活力。而她又与那种还未长成的黄毛丫头不同,可谓是前凸后翘,明媚动人。 少女俯头把耳朵凑到妇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旁,咯咯笑道:“姜姐姐,你便让我和宝宝说说话吧,不然就要闷死了。” “孩子才多大,怎能听到你对他说话。” 甄姜莞尔一笑,但心中却满是幸福的喜悦,就在这时,突然发觉马车停了下来,心中想道:“怎么才行不久就又停下了?” 她归心似箭,盼望着早日前往小沛,自然对辇车停滞不前感到一丝不满,正欲询问,却听帘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道:“主母。” 甄姜忙将赵雨推在一旁,掀帘道:“云长,怎么又停下了?” “主母,前方发现了许多尸首,不知目的是什么,是冲着我等一行还是与前面车队有嫌隙还不得而知。” “这可怎么办是好?”甄姜有些担忧的说道。话未出口,只见一旁的赵雨早已兴奋异常笑道:“有架打,我要去瞧。” 说着就要跳下马车,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甄姜,嗔怪道:“世间的女子莫不是喜欢些水粉花裙,珠宝首饰,怎么偏偏你这丫头就喜欢些打打杀杀呢?”甄姜拦住她的去路道:“你要是就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该怎么找婆家。” “婆家。” 赵雨彷如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心中又浮现出那人的影像,虽然已经模糊,但他却知道那残缺的图像便是刘澜。 哀怨也似的神情看在甄姜眼中,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摇摇头苦笑道:“既然你要去看,就去吧,切不可有半点闪失,知道了吗?不然我可向你哥哥没法交代。” 小心叮嘱着赵雨,若她知道此时赵雨这副模样并不是因为阻拦她不让她去看热闹,而是想起了她的相公,却不知甄姜又是何等模样。 赵雨咯咯一笑,面上虽然欢喜的跳下了马车,但只有她心中才知道,这何尝不是在躲避着甄姜,怕她瞧出了什么,其实甄姜又怎么会瞧出她心中的想法,只不过是她‘做贼心虚’罢了。 关羽听着车厢内二人的谈话,及至赵雨下了辇车,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心中对赵雨喜欢打打杀杀这样男人才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不易察觉的微微摇头,苦笑道:“主母,为了稳妥起见,云长欲亲往前方查探,若安全我等再前行。”说着又道:“刚才发现了一名生还者,说是家小姐被擒,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 甄姜应了一声,有些同情,道:“云长。若是真的,可否救下那位姑娘?” “这……”关羽有些犹豫。但也不愿拒绝甄姜,道:“云长尽力而为。”说着告退道:“此处有仲康护持。想来也甚安妥,那云长就去前方查探了。” “云长小心。” ~~~~~~~~~~~~~~~~~~~~~~~~~~~~~~~~~~~~~~~~~~~~~~~~~~~~~~~~~ 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有赚头能盈利即使有战争他们也毫不在乎,千辛万苦前去兜售自己的商品,而比之商人地位更要低贱的贩夫贩妇来说,无地耕种的他们苦于生计,只能做些小买卖维持生活,像这样的小商贩对商机的把握绝不比商人们差,而且他们往往也更会做买卖招揽客人。 东莞境内官道上的树荫处。一位挑着扁担的酒贩正向过路的旅客卖着酒,扁担两头的筐内除了自酿的黄酒再无其他,更不要提什么下酒菜了,而且他的黄酒很涩,还有些苦,但此时对于过路的三男一女四人来说,却也好似甘霖一般。 在如此毒辣的日头下行路,却也难熬,看到树荫处的卖酒翁后。关羽,赵雨,周仓,管亥一行四人径直向卖酒翁走来。来到卖酒翁旁,只听关羽说道:“老人家,来四碗黄汤解解渴。” 卖酒翁是位年约五十左右的老翁。皮肤的褶皱早已皱在一团,满头华发伴着少许黑丝。听到喊声抬头看了眼四人,见他们四人皆是一身华服。为首之人,竟是一位身高九尺的红脸大汉,而其中更是有位貌美少女,一边为他几人斟酒,一边笑道:“听客官口音并非本地人,不知是来徐州探亲还是访友?” 说着将斟好的四碗黄酒一一递向他四人道:“现在世道乱,几位还是少离家的好。” 关羽几人对望了一眼,也不说话,微微一笑后将碗中的黄酒喝下了肚,酒很凉,也不知卖酒翁是如何冰镇的,只可惜就是难喝了些,但对酷暑难熬的四人来说眼下主要是为了能解渴而是是品尝,当即一饮而尽。 四人将酒碗放下,不想卖酒翁又将酒碗填满,赵雨还以为酒翁要强卖酒给他们,脸色不愉道:“关哥哥说就要四碗,你这是做甚?怎么又斟了四碗?” 卖酒翁见赵雨误会了自己,赔笑道:“小姑娘误会小老儿了,你们远来也不容易,又照顾了小老儿的买卖,这四碗黄汤乃是小老儿奉送的,待日后你们返回故郡时,若能再来喝上小老儿一碗黄汤就好。” 关羽听卖酒翁竟是以此来招揽熟客,且不去说他的动机如何,但这份心意却让他心中暖暖的,伸手取过酒碗,一饮而尽,道:“老人家,这八碗黄汤多少钱?” “四碗黄汤四枚五铢钱。” “我说是八碗多少钱。”关羽笑着说道。 卖酒翁摆手道:“这位壮士,这四碗乃是小老儿奉送的,万万不能收你们的钱货。” 关羽随手掏出了半掉五铢钱,交予卖酒翁手中道:“老人家,您在此卖些黄汤维持生计,我等怎能白喝你的黄汤,这些便权当酒资吧。” “不可,不可。”卖酒翁急急忙忙将关羽手中的五铢钱推还,诚惶诚恐道:“壮士这是要折杀小老儿了,你若如此,小老儿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钱货,这八碗黄汤权当奉送。” 关羽见卖酒翁神色决绝,叹息一声,取下四枚五铢钱,道:“既然老人家执意如此,关某也不强求。” 卖酒翁笑着接过四枚五铢钱,道:“这就对了。”话音刚落,便听关羽说道:“对了老人家,你在此处卖黄汤,可曾见到之前有官兵或是强盗从此路过吗?” 关羽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本欲喝完黄酒便即返回,却也是随意一问道。 “之前见到了为数众多拿刀枪的汉子从此过路。”说着指向了东莞城道:“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去了东莞县。” 关羽心中一动,追问道:“老人家,你发现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卖酒翁摇了摇头,突然好似想道什么,说道:“异常到没有,只是马车内好似传出过数声女子的惨叫声。”说道这里却又摇摇头,有些不太确定,道:“但那声音细小,小老儿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听差了。” “果然如此。” 关羽心中默默点头,一旁的赵雨却是低声对他道:“关哥哥,既然那些人劫持了那位姑娘,咱们便帮帮她吧。” 关羽偏头看向赵雨,只见他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祈求之色,苦笑道:“我看你救‘她’是假,打架是真吧?” 赵雨被关羽点破,也不辩解,摇着关羽的手臂,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满是狡黠道:“关哥哥,咱们去救救她吧。” 关羽对赵雨如此撒娇当真招架不住,微微摇头道:“好,去救她。”说着却是看向卖酒翁道:“老人家,他们有多少人,你可看清了?” “有五十多人吧。” “五十多人?” 关羽口中喃喃说道的同时又道:“老人家,等下我给您一场大买卖,但却需要老人家您帮帮我。” 卖酒翁笑道:“壮士这话便说差了,莫说什么大买卖,只要小老儿能帮上忙的一定全力帮你。” 关羽笑道:“老人家,那些人我们并不认得,能否请你帮忙,为我等指认?” “行,小老儿便随你们走一趟。” “谢谢老人家了。” 关羽拱手做谢的同时想道车队那里有三千军士,再加上仆役,五千人买老人家的黄汤,想来也算是送了老人家一场富贵,几年**食无忧了吧。(。) 八百九十章 救人(除夕快乐) 几人进了东莞县,对于那些悍匪只是稍加打探便探听出了消息,几人快步来到‘莲花客栈’,刚走到客栈门口,卖酒翁一眼认出了坐在矮机前自斟自酌的一名小头目,低声道:“壮士他们果真在这里,这人方前小老儿见过,绝不会认错。” 关羽循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那人长着雷公嘴,鼻子又坚又挺,令人过目不忘,怪不得卖酒翁会一眼瞧了出来,低声道:“老人家,你先出城等我们。” “好。” 卖酒翁也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随即关羽又向众人低声道:“我们先进去瞧瞧,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鲁莽,尤其是你。”说着看向了赵雨。 “关哥哥,小雨都听你的。”赵雨腻人的揽上关羽的手臂道。 几人迈步走向客栈,刚到门口,便被小二挡住了前路,赔笑道:“几位客官,今个小店都被这几位客官包下了,还望几位客官见谅,高抬贵步,移驾别家看看?” “关哥哥,这……”一旁的赵雨顿时急道。 关羽心中苦笑,看向里间的那位‘雷公’,拱手朗声道:“这位兄台,我等只是随意吃些饭食便即离开,不知可否通融则个?”同时打量厅内的情况,竟然有了强行动手的想法,他这一看却也放心不少,厅内只有不到六七人,其中有四人守在了进入后院厢房侧门旁的席位前,其余人则与雷公聚在一起,把守住了店门。 关羽心中算计着强行进店的可能。不想店内雷公脸色不愉的抬起头来,看了眼门外四人。心中突然一喜,居然是练家子?心中转念一想公子现在招募人手。这几人气息平稳,皆不是易于之辈,若是能拉拢到公子麾下,岂不是大功一件?念及与此,沉声说道:“小二,让他们进来吧。” “好嘞。” 小二赔笑也似的应了一声,招呼关羽几人进店,他几人随意找了席位坐定后,周仓正欲吩咐小二上些酒食。只听一旁的雷公说道:“小二,将你店内的好酒好肉给这些朋友齐齐上来,饭资算我的。” 这四人的运气也太好了。小二有些嫉妒的想道,同时却是笑道:“好嘞,小的这就去吩咐。”说着转向了后厨。 关羽微微一笑,对着雷公拱手说道:“多谢兄台盛情。” 雷公摆手道:“古语云:四海之内皆兄弟,区区酒食,又何足挂齿。”说着朗笑一声道:“听几位口音并非是本州人士,不知仙乡何处?到徐州又是所为何来?” 关羽冷芒急闪。笑道:“我等乃冀州人氏,到徐州乃是访友。” 雷公点点头,只见小二从后厨出来,媚笑着迎向他道:“都吩咐好了。” 雷公沉声道:“先给这些好汉上些酒来吃着。” 小二厌恶地偷眼看了眼关公几人。到酒柜前提了数坛美酒后便向关羽他们走来。这几人是走了什么狗屎一般的运道,竟然有如此好的运气。来到关羽身前,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的酒。” “嗯。” 关羽应了一声。打开一坛,酒香立时飘扬而出。虽未饮其酒,但只闻其味。便可知定是美酒佳酿,不由问道:“小二这酒可有名姓?” “回客官的话,这酒名叫景芝。” “景芝?”关羽喃喃说道的同时却是满斟一杯,一饮而进,赞道:“却也是好酒。”突然灵机一动,示意赵雨谨防侧门的那四人,一手提着一个未开封的景芝酒坛一边带着周仓,管亥来到‘雷公’身旁,将酒放到矮机上后笑道:“可否赏脸饮上数杯?” “求之不得。” 雷公对他三人到来并未在意,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就欲去砸开酒坛的封泥,不想关羽眼疾手快,突然按住了雷公的手掌,笑道:“怎能让兄台亲自动手。” 雷公心中一惊,没想到关羽竟然试自己的身手,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又即微微摇头否认,只是在手上却又加上了三分力道。 徒然,雷公发现在自己加力的同时,红面的汉子亦是加力,只觉手掌一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关羽轻松的抓着雷公的手掌坐在他旁边,低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那名女子?” 雷公心中一惊,这才知道这几人的目的是什么,回头看时,只见身旁的两人早已被关羽的伴当悄悄制服,心中惊道:“你们又是何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随时可以取你性命。”侧门的同伴好似发现了一些异常,回头看时,却见关羽对他们微微一笑,更是同‘雷公’一番耳语。 几人还以为雷公和红脸汉子说着什么悄悄话,也就不以为意,而关羽则是威胁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想着呼唤他们来救你,不然我立时就取你性命。” 雷公听到这话,只觉腰腹一痛,微微低头看时,关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立时吓得毫无血色,低声颤抖着求饶道:“这位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何苦呢,今日我家公子办事,你便是杀了我,恐怕也难活着出了东莞城。” 关羽听他如此说,丹凤眼似开似阖,顿时涌出了无限杀机,哼声道:“那关某到要瞧瞧看了。”说着却是冷笑道:“待我先将你杀了,看看谁人能将我留在东莞?” 听着关羽无比自信却又充满豪情的一番话,雷公却也早已吓做一团,哀声道:“好汉,好汉饶命,没人能阻止得了你,天下间又有何人能拦得下你。” 关羽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人如此怕死软弱。只听那人哀声继续:“好汉,只要你饶小的一命。不管要我干什么,小的都答应你。” “你们是什么人。那女子又是什么人?”关羽沉声道。 “小的乃是徐州曹家家将,那女子是东海糜家的小姐,糜箴。” “曹家,糜家?” 关羽微微一惊,暗道不好,主公千般叮嘱,没想到还是卷入了徐州内部的争斗中了。心中作着衡量,此事却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该救还是离开,以免为主公惹来麻烦?” 偷眼看了雷公一眼。现今曹家做的苟且之事皆被我知晓,便是想抽身困怕也不容易,既然如此……”想道这里,心中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先救下糜箴再说,问道:“糜家小姐现在在哪?” “后院。” “后院?” 关羽神色冷峻的看向‘雷公’,道:“你不是想要将我诓到后院吧?” “不敢,不敢。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骗好汉您。”‘雷公’都快哭了出来,哀声道:“公子急着占糜家小姐的身子,所以才急着去后院的。” “原来如此。” 关羽说着,抓着雷公的手掌便即起身。同时拿匕首比着他道:“带我去后院。”同时对赵雨说道:“小雨,随我走。” ~~~~~~~~~~~~~~~~~~~~~~~~~~~~~~~~~~~~~~~~~~~~~~~~~~~~~~~~~ 客栈后院比前院大多了,靠南边为单间土坯房。有四五间,是一处院。耳房卧房应有尽有,而在院内还植种了槐柳。一行人刚到了单间土坯房前,突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道:“你们干什么?”突然看到雷震,奇道:“雷爷,您怎么不在前面守着?” 雷震在关羽的威胁下,沉着嗓子道:“少爷吩咐要见这两人,让我带他们去少爷的厢房。” “雷爷请。”两人将道路让开,恭顺道。 关羽与赵雨松了口气,见‘雷公’并未使鬼,放心着向曹义厢房走去,沿路皆是侍卫守护,当真也似水泼不进,直离厢房还有百米之距,只见有一名身穿华袍的男子迎上,道:“雷震,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此时关羽与赵雨将‘雷公’一左一右挟着,而且关羽袖口中的匕首更是指着他的腰腹,见华袍男子走来,回道:“公子让我讲这两人带去见他。” 华袍男子疑惑的看向两人,当见到赵雨后,这才明悟也似的笑道:“公子果然英勇不凡,没想到一个糜家妹子还不满足,还要搞双。”说着淫笑道:“雷震快带他们去吧,莫叫公子等急了。” 赵雨听着这人出言侮辱,银牙咬的吱吱作响,但现在救那女子要紧,却也只是妩媚一笑后,暗暗记下这人样貌,日后在找他报仇。 几人继续向前,而这里却是再也没有任何防守,想必也是曹义为了与糜箴欢好,又怕被手下偷听,全部打发到了百米之外守护,几人走到曹义居住的厢房外,关羽突然想道什么,随手在‘雷公’的袖口一扯,便将长袖撕扯了下来,同时将面容遮住,只留下了眼睛,而最易被辨认出来的胡须则用随身的须囊裹定后才破门而入。 一脸猥琐的曹义正哼着小曲脱衣服呢突然就听到房门响动,一脸怒火的回头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赶来打搅他的好事可不想入眼者居然是雷震,立时破口大骂,道:“我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快给我滚。”说完就朝被绑在床榻上的糜箴靠了过去。 “恶人,恶人。” 赵雨立时火冒三丈,粉拳握得嘎嘎作响,同时向曹义冲去,而关羽也在同时手作掌刀,将雷震击晕后,扭在一旁道:“小雨,收拾了他,我们便即离开。”可突然之间就听到小雨‘啊’的一声喊,急忙回头,只见她捂住了眼睛,而曹义却裸露着上半身,一边呼喊一边向屋外跑去。 关羽急忙上前两步,挥手一拳打在他身上,躬身如虾,看着曹义在地上惨呼连连的关羽,冷声道:“不想死,就不要喊叫,乖乖的穿好衣裳。” 曹义听到‘死’字,哪还理会巨痛无比的腹部,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哪还有刚才就快要死的模样,一边穿衣一边告饶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关羽冷哼一声道:“饶你性命也简单,只要你将我等安全送去城去,不然……”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八百九十一章 救人2(除夕快乐) 关羽只是亮了亮手中的匕首,就把曹少爷吓得魂胆具丧,颤抖着双腿哀哀告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们的。”看着他将匕首收起,才又不甘心的嗫嚅,道:“好汉,我想你们绝不会为了这小娘子就要得罪我吧?若你们肯将她留下,不管多少钱,我一定如数给你们,如何?” 曹义知道对方肯定把自己的底细探查清楚,不然又如何会贸然前来,这只能说明他们有持无恐,并不害怕自己报复,他本要说些狠话,可想到这里,到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要钱?”关羽冷哼一声:“我只要人。” 冷峻的眼色扫到曹义身上,道:“去将你的衣衫穿好。” 曹义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找寻着遗落在地上的衣衫穿起来。 赵雨帮着糜箴解缚,不想她却悠悠转醒,只得尴尬一笑道:“你醒了?” 糜箴一眨不眨地瞧着赵雨,轻柔说道:“你是谁,这又是哪?” 突然想道自己被曹义劫持一事来,绝美的容颜立时变得花容失色,喊道:“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剧烈挣扎的同时却是骂道:“曹义,你这畜生,我糜家绝不会放过你。” 赵雨见她挣扎欲烈,急忙躲在了一旁,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对你没有恶意。” 看着赵雨和蔼的面色,糜箴略显惊慌的神色这才慢慢平缓,红唇轻启道:“谢谢恩公。” 想要施礼感谢。却发现衣衫不整,在打量四周。发现屋内除了眼前的少女,还有一位大汉背转在门前焦急的等待。而另一处的角落中正有一位年轻男子慌忙穿着衣衫。 糜箴一眼便认出了那正在慌忙穿着衣衫的男子,同时也想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顾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羞愤的向曹义扑了过去,边跑边骂道:“畜生,畜生,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 曹义一边偷眼打量着关羽,一边挨实了糜箴几记硬拳。她此时状如疯癫,粉拳拼了命也似的落在曹义身上,恨不得立时就将他杀死。 曹义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直到忍无可忍,早已忘了一旁的关羽,反手一掌就将糜箴推后数步,同时骂道:“贱人,不要以为……” 话未出口,徒然心中一惊。背后冷汗飕飕直冒的同时却是偷眼看向了一旁的关羽,与此同时,糜箴再次欺身而上,曹义见关羽毫无动静,不由心中一喜。再次将他推后数步。 一连数次,偷眼看着关羽的曹义竟然发现他毫无表态,这自然给了他更大的勇气。直到糜箴再次靠近追打,曹义挥手一记重重的耳光便向她扇去。同时骂道:“贱人,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糜箴视若无睹。迎着他的手掌再次冲去,就在曹义即将扇在她的如花娇靥之际,只见赵雨小巧的柔荑及时出现,轻轻一握,便将曹义使出浑身全力的手腕握定,难以移动分毫,口中骂道:“欺负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重重一脚踹在了曹义的子孙根上。 且不说曹义那杀猪也似的狼嚎声,却听背转着身的关羽微微摇头,对糜箴说道:“姑娘,你若愿意随我们走,那就快些准备动身,若是一役寻仇,恕关某没时间再此等你。” 仿若当头的一盆冷水,将糜箴愤懑的情绪降至零点,想着遭遇的不幸和眼前这人近乎绝情的言辞,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颗颗动人的珠泪是那般凄美,又是那般惹人怜惜,就连一旁的曹义都有了一丝动容,都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只是那具九尺的汉子却依然不为所动,冷声道:“小雨我们走。” “关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这位姐姐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你难道不清楚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赵雨心中难受至极,他一直觉得关哥哥不像‘飞哥哥’那般容易接近,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可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却让赵雨对关哥哥有了从新的认识,其实他并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内心十分火热,极富有正义感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都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关哥哥不但没有所谓的正义感,而且更加的不近人情。 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失望,赵雨近乎咆哮的喊道:“关哥哥,也许你是男人,你不明白。但我是女子,我明白一个女人什么是最重要的,现在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被强盗取走了,难道还能冷静下来,难道还能看着仇人近在咫尺而毫无反应?”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 关羽依然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但你不要忘了主母还在等着你我二人,若是为了外人而使主母有什么不幸,莫说是我,便是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你二哥赵云?” 赵雨宛如雷击,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惭愧,为自己刚才误会了关哥哥的人品而感到惭愧,也许关哥哥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前来搭救这位姐姐。 他心中五味陈杂,关哥哥考虑的更多,毕竟相对这个外人来说,从离开平原就饱经危险的姜姐姐才更为重要,先不说他与德然的感情,毕竟她肚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赵雨面色尴尬的对着糜箴说道:“姐姐,你快些整理下衣衫,随我们离开吧。” “不,我要先杀了他。”糜箴几近咆哮道。 “他不能杀,且不说外面有他的大量人马,就是我们想要离开,也必须要他护送出城,何况……”他本想说何况主公叮嘱,并不会介入你们徐州内部纷争,但若真如此说,那必定会让曹义知晓一行人的来路,急忙住口。 关羽停了停,复又沉声道:“就是出了城我也不会伤他分毫,因为我们绝不会因为你而卷入你们徐州内部的权力斗争。” 说着叹息道:“你若想报仇,那就等我们离开或是日后再报此仇,但现在,不行!” “你们是什么人?”糜箴破口而出,道。 关羽道:“我们只不过是些无名小卒罢了。” “不可能。” 糜箴目光好像带有穿透性一般,看向关羽,道:“无名小卒怎么会对徐州的事情了如指掌?” “难道不好猜吗?” 糜箴好似听到了关羽的冷笑声,只听他说道:“他是丹杨军主将之子,你是徐州大贾之妹,只凭这点便可度侧一二了。” 心中却是对糜箴这样的女子摇头道:“这女子也当真不智,果然如主公所言‘头发长见识短’,但凡是个男子便绝不会当着曹义的面问出这些问题来,可偏偏她当真问了出来,我又如何能够向她吐露实言?”想罢,对着糜箴催促道:“赶快些,不要在耽误时间了。”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马?” 甄姜的辇车之内,糜箴难以置信的看向对面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绝代佳丽道。 这是一位典型的吴越美女,眼前美貌的少女光是那欺霜若雪的肌肤,就让甄姜头一次升起了一丝嫉妒之心,(不,也许是第二次,第一乃是任红昌)她自认自己的肌肤不输任何人,但此时见到这位女子,竟然令她升起了一丝惭愧之心。 而且她的容貌气质并不比自己差分毫,反而她的眉宇间透着一丝柔弱,弱质纤纤之中又透着几许动人楚楚的风姿,这样的女子莫说是世上的男子,就是此时的甄姜竟然都情不自禁的的升起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感觉。 虽然糜箴之前在东莞客栈的厢房内草草梳妆,但依然如小花猫一般,就是这样甄姜也还是看出她画的妆容乃是红妆,两耳尖配着琥珀耳坠,粉颈垂在酥胸的串饰乃是由红玛瑙串连,她的臂饰乃是汉白玉的手镯,配饰为红帔帛,与她的粉色石榴裙相辉映。 她身上的环佩为九霄,臻首之上插着一支蝴蝶形状的金步摇,如此的装饰非但没有让她减色,反而在珠光宝气的衬托下更彰显她的雍容华贵,光彩夺目之间却又透着一丝清丽淡雅。 只是她此时云鬓凌乱,虽然眼眸红肿,但一颦一笑,轻蹙黛眉之间的风情,甄姜相信世上任何男子都会为她心动,暗暗想道:“怪不得那曹义会欺负她……” 看着眼前倾国倾城可人儿有些惨淡的绝美容颜上的那一丝哀愁,心中竟然莫名一痛,对这样的可人儿竟然遭遇了如此凄惨的遭遇感到愤懑,有些同情的说道:“姑娘且宽心,我乃是刘德然的发妻。” “刘德然?”糜箴一脸疑惑的看向甄姜,这个名字还是她头一次听到。 见糜箴一脸茫然,甄姜笑道:“他现在是小沛的主官,到时候他会安全送你回返徐州的。”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糜箴感谢道。 “妹妹不必多礼。” 甄姜同情心泛滥,但只是在心中想道:“好可怜的妹子,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动声色的找着一些开心的话题,她可不愿在这位可人儿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微笑道:“你看你的三丫辔都有些凌乱了,来,姐姐帮你梳。”(。) 八百九十二章 屯田(新春快乐) 秋日花开,厢院的几株桂花挂满枝头,淡雅花香飘飞云外,十里飘香,秋日便在这样诗情画意之中悄悄来临,同时伴随着秋日脚步而来的还有刘澜祈盼日久的陈群,他的到来让刘澜别提多振奋,更让他心中充满了希望。 刘澜相当重视对陈群的到来,亲自出城五里迎迓,使其陈群受宠若惊。 陈群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左右,与崔琰一般都是典型的儒士,腰间配着文士剑,宽大的儒服,衣袂飘扬。对颍川文士刘澜见过不少,就礼、仪便可从中分辨一二,这陈群便属于繁缛礼节型的,想来与郭家、荀家这样以礼仪治国的世家一般无二,而似崔琰这般以仁德理念治国者就少了些繁缛礼节而多了些仁义道德,不过对刘澜这种似儒非儒者来讲都不舒服,并没有和关羽、张飞他们在一起那么舒服,沐春风的感觉, 一路闲聊,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越,可随着逐渐相熟后,让刘澜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他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陈群绝非第一印象中那种不苟言笑的儒生,有时居然会表现出诙谐的一面,这一路便也彻底变得融洽,可以说笑声从未中断过。 就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几人回到了府衙,直抵议事厅内。 议事厅内并无太多装饰,只是在墙面上挂着几幅山水百鸟图,不得不说有了女人当家后欣赏的眼光确实要比以往强不少,可同样一旦离开,男人又会变回从前那样,便如刘澜现在的议事厅,完全和黄县、襄平不可同日而语,当然除了那几幅刘澜精挑细选而出的装饰画卷。 几人坐在厅中。刘澜热情的招待二人落座,同时吩咐张萍一干兵丁添茶倒水之后便即让他去通知简雍与甄俨前来。 等张萍退下,刘澜这才进入正题,道:“想来先生已知澜为何事相邀了吧!”说着起身一躬到底,道:“澜在此先谢过先生相助之功。” 陈群彻底傻眼了,一头雾水。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立时看向崔琰,见他一脸尴尬,这才明白哪是什么恩师相招,对着他笑骂一声,道:“好你个崔季珪啊,竟然用言语诓我来小沛。” 刘澜瞠目结舌的看向崔琰,正要开口询问到底是这么回事,不想却见崔琰一脸得意。道:“文长啊,并非是我要诓你,实在是不行如此下策必然无法使你前来小沛,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所求无非不是想请你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 “好你个崔季珪啊。”陈群无奈摇头,蓦地想到崔琰竟然称呼刘澜谓主公,诧异的看向他道:“季珪竟然出仕了?” “正是。”崔琰笑道:“有此机缘,全赖恩师举荐。” “老师?” 陈群难以置信的看向崔琰。又看了眼刘澜,万没想到恩师竟会举荐季珪在刘澜处出仕。真真奇哉怪也!他可不敢怀疑,毕竟这是崔琰可万万不敢拿来玩笑,而一旁的刘澜完全就被忽视了存在,虽然也能插画,但这个时候他更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耐着性子坐在上首默默去听二人言语。到最后差不多算是弄懂了是个怎么回事,而在你来我往之间,崔琰以彻底换成了说客的身份,开始说服着陈群,就见他说着说着突然变起身对陈群一揖到底。格外诚恳,道:“我家主公欲行民屯之法以富民,然此非季珪所长,是以某便在主公面前力荐了文长你,不想主公对文长亦是如雷贯耳,一拍即合这才有了今日相见,还望文长不可推却,务必帮主公将民屯事宜处置妥当。” “为了民屯?” 陈群心念电转,脸色瞬间变化,埋怨道:“季珪啊季珪,你为何不早和我提及……” 刘澜见陈群满脸怨责,心中一喜,还当陈群是因为没有向他早明言是来帮助自己,瞅了个空挡,笑着插话,道:“此时提及也不晚,只要文长肯主持民屯事宜……” 陈群苦笑一声,打断刘澜道:“晚了,晚了。“随即又看向崔琰道:“屯田的事情,季珪却是举荐错人了,此事非他不成。” “非他不成?他?他是谁?”刘澜与崔琰几乎同时开口问道,而刘澜却是心中想这个‘他’又会是谁?在自己印象中一个小小的屯田,难道当真如此费事? 崔琰与刘澜心中一般,都有着三分疑惑,但刘澜历事以久,口气中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但崔琰这一问,明显的口气中就表露出了一丝迫切,还以为是陈群的推托之词。 陈群听出崔琰口气中似乎有怀疑的意思,敛容道:“季珪怎能将他忘却?此人乃是青州……” 这‘青州’二字仿若醍醐灌顶一般,立时让崔琰想起一人,一拍额角,懊悔不及道:“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因陈群提起此人,早已变得有些失态,对之前怀疑陈群的事情更是早已抛到了爪哇国去了。 陈群见崔琰终于想起了此人是谁,淡然一笑,正欲说话,却见上首的刘澜早已探着身子问道:“这位大贤是谁?” 陈群回道:“此人乃青州人,姓国名渊表字子尼,亦是恩师高徒,若德然公欲行屯田之法,当将此人辟之,则事皆成矣。” 刘澜听得很留神,怕自己误过了什么牛叉的人物,可当听他说出此人名号后,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口中却是喃喃道:“国渊?国渊?”心中苦思半晌,仍就对此人毫无印象,哪知道三国时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又见他二人模样,想必此人对屯田有所造诣,心中立时认为这人必然是三国时期又一隐士大才,不免追问二人,道:“却不知这位大贤如今身在何处?” 崔琰起身拱手道:“此人亦在恩师处,季珪愿亲走一遭,替主公游说此人前来。” “那便有劳季珪了。” 陈群见他主臣答话,没有立即插答。只是眯着眼在心中苦苦思索,过了片刻才说道:“德然公,屯田虽乃善政,但当此乱世,首当以戈止戈,行军屯之法。只有如此还天下朗朗再行善政,当此兵戈不息之际,德然若无守土之力,民屯非但不是善政,反而还会害了他们,使百姓居无定所,如此岂非徒劳?” 刘澜自然明白陈群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曹操,袁术都盯着徐州的原因。无他,富足二字罢了,看了一眼陈群和崔琰,笑道:“文长所言非澜不知,但某却觉得士卒贵精不贵多,所以我相信手中的兵卒能够守护小沛安妥。”他顿了顿又道:“当此之时,却不可因噎废食,民屯之政,乃富民之关键。若民富则郡富,郡富则兵卒勤修武备。又何须军屯?所以说只要能给刘某三五年时间,焉能不富民强兵?” 陈群沉思了一下,摇摇头又道:“虽是如此,富民有余,只是强兵恐怕……” 对于刘澜,他只不过是拿小沛来当做试验田。真正着手筹备的却是日后的辽东乃至于青州、徐州,他不知道如此行事能不能真的富民强兵,但若小沛模式得以成功,那么他就能大胆尝试,但若小沛模式失败。那他自然可以从中总结经验,以达到最终以辽东为根基,立足青徐二州争霸天下之目的。 只是他此时不敢对陈群过多言及其他,比如他心中想着鼓励工商发展的事情,只是随口说道:“只要士卒勤修武技,熟谙战阵,无需分心他事,若再能使器利甲坚,长文认为能否强兵?” 陈群先是微微摇头,但看了一眼刘澜,又觉得他说的好像又很正确,毕竟他可是整个大汉朝有名的将军,上将之元小卫青可不会是徒有虚名之辈,随即又赞同也似的点点头,道:“倒是文长孤陋寡闻了。” “文长,像你这样的大才,若不出仕,却也可惜,备帐下现有别驾一职,还望文长万勿推脱。” “这……” 陈群有些犹豫,他没想到刘澜会招揽他,而且还是在没有展现自己有何所长之际,他偷眼打量刘澜一眼,不知是该拒绝还是接受,他对刘澜耳闻已久,可以说少年时他就知道他,而且就他父辈、祖父的关系他也应该答应他,可方今乱世,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礼贤下士,知人善任才是重中之重,不然最后落个明珠暗投的结局岂非太也不智? 就在陈群踌躇难决之际,却听一旁的崔琰附和道:“文长,恩师都亲自举荐崔某前来辅佐主公,难道你还不明其因?”语重心长道:“此事切莫犹豫,以你的才华,只要精心辅佐主公,日后莫说飞黄腾达,便是留名青史,也非不能。” 陈群精神为之一震,尤其是那句‘留名青史’四字对他触动颇大,忙施大礼道:“文长拜见主公。” 没想到见了郑玄一面,竟为自己的‘魅力值’提成了这么多?可他玩玩不知道,他与陈家的关系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下,而如今的刘澜可不就亦如当年陈群祖父所预测一般成长为大汉朝的头面人物,是以在崔琰那句留名青史之下才果断答应。 心中暗暗高兴的刘澜上前搀起陈群,道:“有长文帮我,好似如鱼得水,你我二人日后定会相得益彰。” 这话图一出口,竟然让一旁的崔琰冷汗直流,心说主公对陈群说的话居然与当初对自己一模一样,难不成主公只会这么一句不成?” 就在这时,简雍突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对刘澜拱手道:“主公。” “宪和,你来的正好,我为你引荐一位大贤。”说着就要上前介绍,突然见到简雍向自己急忙眨眼,忙问道:“宪和,发生了什么事?” 简雍嘿嘿笑着走到刘澜身旁,一番耳语后,刘澜便火急火燎跑出了屋外,边跑边说道:“恕德然有要事在身,若有怠慢,还望海涵。”说着却是对简雍喊道:“宪和替我好好招待。” 看着风风火火的刘澜跑出屋外,一旁的崔琰与陈群一脸惊愕,而崔琰却是尴尬一笑,缓和气氛起来,指着简雍说道:“这位乃是简雍简宪和,这位乃是陈群陈文长。”(。) 八百九十三章 甄姜到(新春快乐) 辇车在小沛县衙前停下,甄姜刚一下车便对一脸风尘之色的赵雨,道:”小雨,这一路而来必定辛苦,你先回去烫烫脚,午时办个家宴团聚一番。” 本欲答应,可赵雨立时想到家宴虽然能见着哥哥赵云,可是连哥哥赵云都会参加的宴会,又怎么能少得了刘澜?她心中对刘澜早已生出了情丝,却不自知,只是一想到梦境中自己与刘澜那羞人模样就让她再也提不起丝毫勇气去见他. 赵雨脸色有些奇怪,但看在甄姜眼中还以为他是路途劳顿,而赵雨本是直性子的丫头,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姜姐姐,我累了,宴会就不去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你先去休息,到了夜食的时候我让玉儿来唤你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小雨要好好睡上一觉呢,最好睡到明日此时才舒服。”赵雨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你个小懒虫。”甄姜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你要好生休息,那我也不去打扰你了。” 身后亦在此时传来响动,知道是糜箴与陈老夫人(陈到、陈果之母)下了车,对一旁躬身的刘安,吩咐道:“为他们准备厢房,记得和在黄县时一般,切不可怠慢了。” “诺。” 看着赵雨一行人被带去厢院的身影一旁人小鬼大的郭玉儿突然凑到主母身边低声说道:“夫人,赵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哦?”甄姜哦了一声,疑惑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夫人,您是聪惠之人,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您看赵雨小姐刚才说话之时,都是支支吾吾,好像在遮掩着什么呢?” 甄姜想了想。随即嫣然笑道:“遮掩?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遮掩的?” “玉儿也不知晓,只是刚才看赵雨小姐的神情觉得有些蹊跷罢了。”郭玉儿顿了顿,突然想道什么,忙道:“夫人,赵雨小姐好像……” “好像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甄姜有些不耐道。 “请夫人恕玉儿斗胆妄言。不然玉儿决计不敢说的。”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直言便是。” “是,夫人。”郭玉儿顿了顿,大着胆子,道:“夫人,赵雨小姐好像一直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躲谁?” “夫人,您想,赵小姐自夫人您一道前往平原之后,却一直躲着一个人。连面也没有见过,而且头次家宴更是……” 甄姜心头也不知为何出现了刘澜的身影,吃惊之下失口,道:“你是说她躲着老爷?” 发现夫人神情不对,越来越难看,郭玉儿匆忙之下下跪求饶,道:“玉儿该死。” “我又没有怪你,起来吧。” 甄姜招呼着郭玉儿起身。想了想,说:“若说赵雨自从前来平原。并非只有老爷未曾见过。再说,她为什么要躲着老爷?” “玉儿不敢说。” “快说。”甄姜有些奇怪的看向郭玉儿道。 “不会是赵雨小姐看上了老爷了吧,毕竟赵雨小姐她亦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甄姜听郭玉儿如此说,微微一怔,心中立时浮现出刘澜那张‘憎恶的笑脸’但随即又想道赵雨那可爱的容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两人也不会凑到一块去,摇头道:“不会的,怎么会呢。” “夫人,怎么不会呢,老爷他……” 甄姜摆摆手。打断她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以后休要再说,坏了小雨的名声。” “夫人。”郭玉儿倔犟道:“我虽然是小丫头,但这些我明白啊。”顿了顿又道:“像夫人您,不也是赵雨小姐和玉儿这个年龄同老爷好上的吗?” 甄姜面上一赧,啐道:“看我不抽你这死丫头。” “咯咯。”郭玉儿轻笑一声,急忙上前搀起作势欲打的甄姜,笑道:“小姐,宝宝要紧,您要是真要打的话,等宝宝降生以后再打吧。” 二人打闹间,甄俨从远处迎了上来,道:“大姐。” 看了眼甄俨,见他神采奕奕,也没有任何消瘦,微微一笑道:“他呢?” “主公在议事厅呢。”甄俨笑道:“我这就去通知姐夫。” “不用了,让他先忙去吧。”甄姜对甄俨吩咐道:“你一会儿去趟厢院,一定要妥善安置赵雨他们三位女眷,知道吗?” 甄俨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姐放心便是。” 甄姜再次叮嘱,道:“尤其要好生招待糜家妹子和陈老妇人,不可有丝毫怠慢,不然我拿你试问。” “诺。” 甄俨嘿嘿一笑,低声道:“姐,我这小外甥什么时候降生啊?” 甄姜脸色满是幸福的微笑,看着甄俨在自己面前耍活宝的样子,竟和刘澜一般,横他一眼道:“和他也不知学点好,倒是将他的坏处都学了过来。”微微摇头道:“你这小外甥要降生还早着呢,我们先回住所吧。” “对了姐,主公他……” 甄姜摆摆手,打断他道:“我有些累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 “他倒是在小沛风流快活的很呐。”甄姜听甄俨说完,有些酸酸的说道。 “倒也没有……” 甄俨急忙解释,却被甄姜阻止道:“不用为他解释了。”她面色毫无变化,心中却是狠狠的想道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一行人前行未久,突然就见张飞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甄姜眼尖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中微微诧异,不知道张飞怎么偷跑到了内院,但看他出来的方向,应该是茅房的所在,心中莞尔。喊道:“翼德,你这是去哪?” 张飞诧闻天籁女声,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待再次听到女声响起,这才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却是是主母甄姜。心中一怔,想要回避却也不能,避无可避之下只得硬着眉头上前,道:“主母,你何时来的,俺怎么从未听主公说起?” “刚到不久。”甄姜微微一笑,道:“翼德,你这是要去哪?竟如此匆忙?” 张飞一张老脸立时跟红透了的苹果一般,若此时有人注意。定会大感好奇,难不成张三哥竟然画了女子的红妆? 心中高兴的张飞乐得将喜事说与甄姜,满面红光,道:“主母不知,主公他为俺说了一桩婚事,亲事已经定了下来,过几日便与子龙一齐办。”说着将声音放低,只怕被一旁的甄俨他们听道。小声道:“俺这是偷偷看她去嘞。” 甄姜脸色一沉,阴阳怪气的问道:“那你家主公说没说与你们一同迎娶那小妖精?” “小妖精?” 张飞一脸好奇的看向甄姜。不明白她口中说的小妖精指的是谁,说道:“哪有什么小妖精啊,主公要娶也是……”心中突然一惊,急忙掩口,一双眼眸直露露的乱转,却再也不敢往下说说一句话了 。 甄姜娇躯发颤。一张如花俏脸早已气的花容失色,怒道:“他还真要娶那小妖精不成?” 张飞惊得呆了呆,心中更是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把此事给泄露了出去,这要让主公知道。不给自己穿小鞋那才有鬼,到时候莫说不予酒喝这种小事,若是因为他惧内与甘倩成不了好事,反而迁怒俺老张,到时候使俺娶不成夏侯涓,岂不是因为俺这张嘴把俺那亲亲的可人儿给耽误了?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主公能干出这种事来,吓的他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没有,主母这是听谁嚼舌根,主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你是不知道主公他对主母你有……” “行了,行了。” 甄姜一脸不耐的说道:“我瞧啊,你们主仆都是一路的货色。”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 “主母,你这可就冤枉俺了,俺怎么能和主公一样呢,主公虽然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比若这次,但俺不同啊,俺要是娶了夏侯姑娘,日后若是有那貌美女子要嫁俺,俺连瞧都不瞧她们一眼。”他说着的时候还挺了挺胸,将自己的形象整的特别高大。 甄姜看着他如此模样,掩嘴轻笑的同时却是想道,这世上岂能会有貌美的女子看上翼德你?若真有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日头打西边升起来了?她可不敢当着张三哥的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掩嘴轻笑道:“没想到叔叔竟是如此痴情之人?” 张飞幽幽的说道:“主母,你是不知道,俺们这些老兄弟中,可都是痴情之人。” “哼哼。” 甄姜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冷哼一声道:“翼德莫在替他解释。” 张飞极力辩解:“主母,你是有所不知。” “其中还有隐情不成?”甄姜见他神色严肃,不由问道。 “当然了。” 张飞说道:“那甘倩却也是痴情的女子,但主公对主母您却是……”他说道这里却是再也不往下言说了,只是拿着铜铃般的眼珠子看着甄姜。 甄姜没想到张飞竟然还卖起了关子,催道:“你快往下说。” “甘倩虽然对主公有情有义,但主公却也并不敢真的做出什么越礼之事来,只是说这事要等主母来了与你商量,若是主母不同意,主公绝不收她进房。” 甄姜心中有些怀疑,道:“他真这么说的?” “当然是这么说的。” 张飞腆着脸,心道这事可一定要瞒着主母,此时俺在主母这里说些好话,主公到时岂不会还要感谢俺?他心中兀自得意,一旁的甄姜却是心中高兴的紧,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言,没有拿言语诓我?” “主母,你怎么能如此想呢?俺什么时候成了胡言乱语之人了?”张飞腆着脸,口灿莲花道。 甄姜看着一脸憨直的张飞,便信了三分,笑道:“翼德怎么说成婚便要成婚了,主母还说与我甄家的妹子里撮合一位嫁与翼德呢。” 甄姜却不知面像憨直之人骗起人来更容易成功,一是这样的人说的慌话皆是一半真一半假,让人难以分辨,其次便是他们生性耿直,偶有谎言,自然无从分辨。 张飞知道主母是和他开玩笑,顺着他的话头,道:“自是最好,自是最好,俺老张来他个一箭双雕。” 甄姜见他还真应承了下来,心下慌乱,忙道:“我便知道翼德嘴中没有实言,之前还道除了夏侯家的妹子世上的貌美小姐看也不看,怎么我刚说要撮合,你便同意了。”心中却是气苦道还一箭双雕,倒也是好大的胃口。 张飞见甄姜被吓的俏脸发白,大笑一声道:“俺前些日子一直问主母有没有未曾婚配的适龄妹子,可主母直说没有,此时听俺定了门亲,却又说要撮合俺,这不是拿俺存心玩笑吗?”眼珠子这么一转,问道:“主母若真欲撮合,不若如此。” 他偷眼看向甄姜,心中兀自得意,嘴上却是说道:“俺这就去和夏侯家退了亲事,主母说个妹子与俺成婚,如此岂不是亲上加亲?” 甄姜看着张飞耍宝也似的模样,早已笑的花枝乱颤,道:“翼德便不要在打我甄家的妹子了,若主母真散了你与夏侯妹妹的这桩姻缘,恐怕夏侯妹妹要恨我终生了。” 觉得有些失态,平稳下情绪,柔声道:“子龙却不知与哪家妹子定了婚事?” 张飞开始回忆道:“……”(。) 八百九十四章 甄姜慵懒的躺在榻上,未过多久,闻讯而来的刘澜推门而入。 看向他站在面前,甄姜心中五味陈杂,虽然开心却又有几分气恼,气她自己在黄县九死一生,而他却在此地寻欢,恼他自己为刘家怀上麟儿,他却在小沛快活…… 刘澜要比在平原时黑了不少,但同时也结实了不少,眸间依然是那般火热,顾盼之间多了份不怒自威,若说他以前是长不大的孩子的话,那此时的刘澜则是从骨子里变得成熟,他脸上挂着幸福的喜悦,做到她身旁,伸出的双手忽然因为身旁郭玉儿的‘咯咯’笑声而停顿,下一刻便急忙收回了探向甄姜的双手。 刘澜心中多想将自己的娇妻拥在怀中,以慰相思之苦,可伸出去的双手却因为她两颊的通红和身旁的笑声使他怔在原地,知道自己窘模样被郭玉儿看见的刘澜也不介意,但探向甄姜的胳膊却收了回来,腆着脸道:“玉儿,我要教夫人一些保健安胎的窍门 ,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郭玉儿一听老爷竟然有保健安胎的能耐,她心中打着小算盘,不管日后是成为老爷的妾侍自己准会像夫人一般怀上麟子,若此时能同夫人一道学习学习,岂不是……念及与此,开口问,道:“老爷保健安胎的法子是什么?玉儿可不可以留下来学学,日后也好服侍夫人。” 刘澜不羞不躁,嘿嘿淫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便是:‘多吃香蕉。多运动。’不过我现在要先教夫人,你若是想学。改日选个良机一齐探讨探讨,研究研究。” 郭玉儿一副不学也会的口吻道:“原来就是这些?” “你可莫小瞧了这些。先不说吃香蕉,便是那些运动,便五花八门,分门别类,比如老树盘根啦,金鸡独立啦,还有泰山压顶什么的,若是不晓关键,不知窍门的话。不但白下功夫,严重时还会走火入魔呢。”刘澜一本正经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初学者,我看改日我倒是可以先教你一式泰山压顶。” 郭玉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珠子,担忧道:“真有这么严重?” “那是啊,而且……” 刘澜还未说完,只听一旁的甄姜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倒还拿丫鬟开起了玩笑了。” 甄姜经常听他提起口中那些动作,但她本人却是面薄之人,再加上乃是正妻。自是不会‘任他摆布’或是与他‘一齐研究’,她心中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床第之间的事情,但郭玉儿这样的小丫头人事未经又哪能知晓这些,见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想来也是不知道老爷到底在和她开着什么玩笑,面色一赧,摆手道:“玉儿。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喊你的。” 郭玉儿诺了一声后便识趣的离开了卧房。刚到门口,却突然想道什么。返回到墙角,将地上一只正自吃食的鸽子抱起后,道:“小姐,我将这小畜生先抱出去。” 甄姜微微点头,却是偷眼打量起了刘澜,只见他身子一僵,认出了那只信鸽正是送与甘倩的白鸽,三步并二步上前拦住郭玉儿,嬉皮笑脸,道:“这鸽子真漂亮,我看看,我看看。” 刘澜不由分说的从郭玉儿手中抢了过了,同时却发现郭玉儿正偷偷向自己眨着眼睛。 不知她眨眼意欲何为,还当是小丫鬟向自己抛媚眼呢,但他此时关心着信鸽上是否有纸条,哪还顾得上这只‘发春’的小丫鬟。 看向信鸽爪子旁的竹筒,只是那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便条,突然听到甄姜冷哼一声,刘澜身子一个激灵,同时就见郭玉儿眨着眼睛从他手中抱过信鸽,同时吃吃笑道:“玉儿先退下了。” 我靠。刘澜心中暗骂一声,突然明悟,小丫头眨眼睛哪是什么‘发春’,分明是告诉我信鸽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嘛,亏自己还不由分说的抢了过去。 想道这里,突然只觉背后发冷,好似连秋天都没有过完,便直接来到了严寒刺骨的冬季,嘿嘿笑着回头看向甄姜,只这一眼,就让他冷汗直流,但他刘澜是什么人,久经考验的‘共青团员’啊,腆着脸岔开话题,道:“咦,媳妇啊,怎么这多日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甄姜被他装疯卖傻的模样气乐了,嫣然而笑,道:“是吗相公。”说着竟然极为诱惑的拿着食指从绛唇一直滑落在酥胸前停下道:“那是姜儿漂亮一些呢,还是你的倩妹妹漂亮一些呢?” 刘澜想也不想,没有片刻停顿:“当然是我家姜儿最漂亮了,其他人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便是为你提鞋都不够格。” 甄姜听他夸赞,立时笑的花枝乱颤,上前轻抚着刘澜的面颊,手心手背更是来回的摩擦,突然便听到刘澜舒坦的哼了一声,道:“老婆。” 看着他双眼充血的模样,甄姜的笑脸立时变得阴沉了下来,突然抚在他面颊的玉手扭住他的耳朵,哼声道:“她刚才飞鸽传书你,说是想你了,让你去找她呢。” 她不说还不气,此时越说越气,再加上信笺内容之肉麻,立时让她气上加气,阴阳怪气道:“你快去见她去吧。” 对这些刘澜可是越来越有经验,这女人在吃醋或是生气的时候越要是如此说,那你可千万不能走,这都是在说气话,若真这么一走了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拍着胸脯道:“我老婆回来了,我怎么会去见她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见,我就在这陪我家亲亲姜宝宝。” 甄姜耳根都红透了,横他一眼,啐道:“算你有良心。” “嘿嘿。”刘澜腆着脸笑道,同时心中却是想道我改天再去。 “听说你要等我来到小沛之后,便要与我商议,准备迎娶她过门?”甄姜面色有些和缓,但说到迎娶她过门却又是咬牙切齿,道:“说吧,你与她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谁在嚼舌根?刘澜没有好气的说道:“我发誓,我和她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越举的事情。”说道最后却是陷笑道:“老婆,你的耳目可真厉害啊,是谁告诉你的?试探道:甄俨吗?”心中却是恶狠狠的想道,别让我查出来是谁翻闲话,嚼舌根,不然看我让他好瞧。 甄姜深深的吸口气,使有些激动的情绪略微好转后,淡淡的说道:“是谁说的不重要,我且问你,你是否真要娶她?” 刘澜嗫嚅数声,不知该如何答她,但眼见事已至此,以她此时的口吻,显然是在兴师问罪,若是不对她明言,恐怕她绝对不会同意,硬着头皮道:“是。” 这‘是’字听在甄姜耳中,当真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心中气闷,柔荑更是紧握成拳,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痛苦,但面上仍是淡淡的说道:“你喜欢她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救你一命吗?” “不是。”刘澜摇头道:“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我纳个妾,又不是娶侧妻,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甄姜怒极反笑道:“难不成是奴家不贤?” “不是。” “难不成是奴家不育?” “不是,都不是。”两人话赶话的一问一答,让刘澜心中烦闷至极,吼道:“是感觉,你知道吧,就像你我相识之时,就是那种感觉。”还有还有他像极了刘茵,只是这句话他没说,对甄姜不公平,更对甘倩不公平! “你竟然将那贱人和我相提并论?”甄姜针锋相对道。 “我没拿她和你比较,我只是拿……”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解,怒道:“反正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除非我死了,否则姓甘的小贱人休想过门。”甄姜眼眸含着珠泪,这还是刘澜第一次对她大吼大叫,痛苦的说道:“当初你对我说,若不是蔡姐姐在前,你便会与我厮守终身,现在蔡姐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没想到你却又要纳妾,难道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珠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伤心欲绝道。 此时刘澜正自气头上,口无遮拦道:“你知道的,我最烦的就是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甄姜盯着他,根本不提曾对自己所发的誓言,痛心疾首道:“既然你被那贱人勾去了魂,那还要和我商议些什么,你大可现在就去娶她。” 扭转过身,抽噎道:”你自己选,是要哪小贱人,还是要我和肚中的麟儿。” “你简直不可理喻。”气极的刘澜摔门而出,心中却是苦恼道:“这该如何是好?不是都说古代的女子温良贤淑,不会阻碍老公纳妾吗,更有时候还会主动为老公牵线?怎么偏偏自己就遇到这么一个河东狮?” ~~~~~~~~~~~~~~~~~ “你难道一直在诓骗奴家?”甘倩被刘澜拥在怀中,道。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刘澜叹息一声道:“只不过我没想到甄姜那丫头竟然会不同意。”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对刚才跟甄姜发火感到了一丝羞愧。 “那现在怎么办?”甘倩趴在刘澜胸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刘澜苦笑一声。 “反正你不能因为奴家抛弃他们妻儿,不然连奴家都要瞧不起你了呢。”甘倩小鸟依人的说道。 “你真好。” 听着甘倩温柔的话语,刘澜将她紧了紧道:“现在只能慢慢来了,慢慢的说服她,让她同意。” “奴家愿意等。” 说道这里,甘倩含情脉脉地看向刘澜道:“只望德然不要负了奴家就好。” “不会,我一定收你入房。”(。) 八百九十五章 国渊 刘澜与许褚从甘倩处返回后,才知道原来甄姜办了家宴,来到宴会厅后却发现屋内早已坐满了人,唯独刘澜与甄姜不在。 众人见主公与许褚进来,却不见甄姜,关羽当即起身,道:“主公,主母呢?” 刘澜尴尬一笑,看看日头,自然知道甄姜定是生自己的气,不会在来了,随即大手一挥,道:“姜儿身体不适,我便让他休息了。”说完又对在厅内伺候的刘安说道:“刘安,你去吩咐下炖些鸡汤给夫人送去,告诉她,我让她都喝光了。”说道最后是以不用质疑的命令口吻道。 “诺。”刘安应了一声便欲离去,只听刘澜又道:“顺道再去将崔琰,张颌,周仓他们一齐叫来,今日我们正好来个群宴。” 众人见他如此,个个含笑不语,只有甄俨与张飞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你看着他,他看着你,你努努嘴,他眨眨眼,好半晌后,败下阵来的张飞被迫开口,道:“主公,主母没什么事吧?” 众人不知张飞为何有此一问,均感诧异?不明所以的看向张飞,想要知晓更多内情。 而刘澜则心中一沉,在座这些人都跟随自己年久,对甄姜极为认可,若是知道自己因为甘倩而和甄姜发生口角,那他和甘倩的事只怕彻底没有希望了。心中有些担忧的说:“什么没事吧?翼德怎会如此问?” 张飞见主公毫无异常,嘿嘿笑道:“主公与主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澜越琢磨张飞此言。就越觉得怪异,他为什么要问我与甄姜有没有事?难不成跟甄姜嚼舌根的并不是甄俨。而是张飞?”诘问道:“翼德,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张飞慌忙解释,道:“俺可没少在主母面前为主公你说好话呢。” 刘澜听他此言,心中早已怒极,他本以为是甄俨嚼舌根,但甄俨毕竟是甄姜的弟弟,告诉她姐姐一些自己的事情无可厚非,可现在明显的是这黑厮告密,这让他岂能不生气,本欲发作。却听一旁的关羽说道:“主公,你猜弟在归途中救下了何人?” 正欲发怒的刘澜被关羽一句话吸引了目光,怒气顿时化为无形,看向他问道:“什么人?” “徐州糜家的小姐,糜箴。” 厅内众人早已知晓内情,齐齐看向刘澜,而刘澜则瞪大了眼珠糜箴?传说中的糜夫人?”问道:“怎么回事?” 关羽将所知的内情细细道出,这才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曹义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叹了一口气,道:“虽是如此。但糜箴若是返回下邳或是徐州,恐怕丹杨军与徐州氏族豪门难免就要彻底撕裂面皮了。” 关羽的与刘澜的谈话,在场只有几人知晓其中真正的含义,心中都想着徐州氏族与丹阳军的彻底破裂使主公入掌徐州有了转机。 而其余不知道刘澜真实想法之人。并不明白关羽为何要将此事小题大作,毕竟糜箴背后只是糜家在徐州的分量并不足够对刘澜入掌徐州起到关键作用,而且刘澜更是当着他们的面提起过对得不得到徐州毫不介怀。 如此一来。不明真相者如张飞,赵云几人齐齐看向了刘澜。而关羽、徐庶和甄俨这几位知道刘澜真实想法的‘心腹’,却知道主公的机会终于来了。 刘澜微微点头。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之后,才对关羽说道:“云长,我现在不能在徐州露面,此事看来还得辛苦云长再走一趟,明日将糜箴送至徐州。”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趁此良机说服糜家,让糜家与自己形成统一战线,只是这些话他却没有当众说出,因为关羽早已知晓。 关羽重重的点点头,信誓旦旦,道:“主公放心,云长一定会将糜家小姐安妥送至徐州城。”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二人心中皆明,刘澜微微额首后,这才收回目光。 丹杨军诸如曹豹,笮融这些不用脑之辈,竟然做出了这等蠢事,他心中清楚,糜家肯定要为己所用,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陈家也拉到自己这边来,如此陶商,曹豹之流就不足为虑了。 只是可惜了糜家的妹子糜箴,竟然让曹豹的儿子xxoo,这到让她心中不愤的骂道:“怎么这么一朵好花,就让曹义这头猪给拱了呢……”毕竟关于女子的名声,关羽说的含糊其辞,反而让他误以为糜箴已经被曹义糟蹋了。 一旁的简雍谏言道:“主公,此正乃良机,何不借助?”略整理下思路道:“只要主公协助徐州氏族将丹杨军扫除,如此一来陶谦便无势可借,自当倚重主公,如此一来,主公正可趁机入掌徐州。加之主公前有义解徐州之围,后有协助徐州氏族之恩,如此一来,徐州豪强百姓自对主公感恩戴德,兼主公手掌兵权,在万众期待之下入主徐州正是众望所归。” “不可。”刘澜断然拒绝了简雍的提议,不是他不心动,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开罪陶谦,因为通过历史,刘澜早已知晓陶谦就是这一二年的事情,到时只要能将糜家和陈家拉到自己身旁,那徐州他自会顺利接管,既然能够顺利接管,又何必使徐州发生兵祸呢?笑道:“此事顺其自然就好。” 简雍还在劝说,道:“主公此时便彷如当初驻守渤海郡的袁本初,虽手有良将精兵,却只有辽东一地,不足为立足之基,既然天意欲使主公入主徐州,便是与当日袁本初一般使上些许阴谋手段入主冀州又有何妨?” 刘澜眼睛一亮,并非因为简雍言语打动了他,而是因为他举得例子太恰当了,笑道:“此事我自有分晓,你不必再言。” “主公,徐州之兵以丹阳军为最……” “好了,好了,不要在说了……”刘澜打断简雍道。 ~~~~~~~~~~~~~~~~~~~~~~~~~~~~~~~~~~~~~~~~~~~~~~~~~~~~~~~~~ 与众人一翻酒食之后,众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刘澜则拉上崔琰与陈群去拜访国渊去也。 在刘澜想来,国渊既然与陈群,崔琰几人友善,外表自然与他二人一般丰神俊朗,毕竟物以类聚嘛,但当真见着真人的时候,却让他险先将下巴掉了下来。 国渊此人身高略比崔琰与陈群矮些,下颚长着微须,好似西方人一般竟是一双深眼窝,他整个人与其外表一般,平实无奇,简朴至极,儒袍一侧竟然还打着补丁,这让来到汉末已久的刘澜暗暗咋舌,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儒生穿着的儒袍打着补丁,即使是寒儒,也许他们平时穿的衣服打些补丁,但儒袍却不会有,最多就是浆洗的发白些,可在儒袍上打补丁,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 事情发展的异常顺利,国渊很爽快的答应了主持屯田的事宜,这如何能不让他大喜过望,但是到了具体实施的事项,刘澜还是让国渊草拟一份章程上来,其中必须要充分考虑到百姓疾苦,他又向国渊提了自己的一些建议道:“这些地日后都是要低价卖予百姓的,所以民屯最好是招募那些没有田产的百姓。” 只是他才一说出口,国渊便极为好奇的看向他,好似刘澜此时摇身一变,成了钢管舞舞娘一般,让他立时老脸一红,道:“子尼你这是肿么了?为何如此盯着我?” 国渊一脸无奈,道:“难道主公不是为了筹集军粮而开民屯?” “不是。” 国渊一阵恶寒,看来主公对屯田所知有限,乃说道:“主公,其实民屯乃是军屯之演化,也可以说是军屯之辅助,其主要目的就是使军队所用粮草能够自给自足,而不必劳民。” “愿来是这样。” 刘澜点点头道:“其实我欲行民屯,最初的目的却是想让更多的百姓有地耕种,所以我才会要施行民屯,待五至十年之后,由这些开发田地的百姓无偿得到土地。如此一来岂不是能提高他们民屯的积极性吗?”刘澜说了些心中想法道。 “但主公将官府土地直接赐予这些百姓岂不更好,如此他们岂不是更有积极性?而且战乱方歇不久,百姓或逃亡,或惨死,留下无主荒地甚多,又何必再开民屯!” “非也。这些无地之人中难免不会有些懒惰之人,若将土地直接交予他们,他们不懂珍惜,反而却是害了他们。”刘澜见他们贸然无措,笑道:“打个比方说:‘一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假若我们凭空给他一掉钱,他花起白来的铜钱自然豪不珍惜,看到这个也要买,看到那个也要买,未过数日,这钱便也被他挥霍掉,但他若是养成了挥霍的习惯,即使再想节俭度日也是困难,如此岂不是害了他?” 顿了顿又道:“同样若是我们给予的是游懒之人,平日里他便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此时手中突然有了一吊钱,他又岂会珍惜?”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各位可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八百九十六章 税改 三人齐声说道:“使君思虑深远,我等不如。” 被三人奉承的刘澜笑道:“我们还要考虑,若是将土地底价售卖,不说那些氏族会有意见,便是富农中农同样会有意见,而且就是这些无地的贫农想要底价购买,可又有几人能够买得起?若是他们因为买地而向氏族,富农借贷,如此利滚利,不需数年这些田地便又成了氏族所有了。” 在广大农村中,并不是只有地主才会借贷,只要家中有所盈余者都会去借贷,不过对于贫农与中农来说,他们借贷一般都会借给那些诚实本分之人罢了,闲懒之辈却是绝不敢借的。 刘澜继续说道:“只要一过秋收,就可以鼓励无地耕作的百姓去开发官府所拥有的荒地和无主荒地。”他想了想又道:“暂且可以让每个壮劳力或是每户开垦二十亩荒地,五年之内免除所有赋税,只需收些租种费用便可,而且要提前告诉这些百姓,只要是他们自己开发的无主荒地,五年之后可以通过低价购买。”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国渊道:“子尼可以先将价格拟定出来,与表章一同拿来我看。” 为什么只有区区二十亩,这个刘澜自然有他的考虑,通过后世的一些经验,他心中明白若是真的想要让农民致富,那么将他们强捆在耕地中是极为不智的,因为这绝对不可能使其致富。 既然刘澜有鼓励工商的打算,那么耕地少一些,却可以让他们积极的参加到工商的大军之中。从而使其维持生计并从而从耕地中解脱出来并以致富,这才是刘澜的真实目的。而分派耕地便成为其中的重中之重,毕竟若是连饭都吃不饱。百姓又如何能够投身到生产大军的行列之中呢?当然这有前提要素,那就是他现在一切都是朝陶谦伸手要,可就算没有陶谦支持,以辽东来扶持沛县一地改革也足够了。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当然这只是解决了部队吃饭的问题,这些无地耕种的百姓有二十亩田地依然不可能填饱肚子,更别提去维持生计了,怎么办,其实刘澜根本不用去想。因为战后人口锐减,氏族与富户急需佃农耕种家中掌握的土地,当然了他们手中的田产毕竟有限,会出现一部分百姓无地租种,而这些剩余劳动力为了生计自然要另谋生计,而这些人才是他真正关注的,因为在他们另谋生计之前刘澜必须要为他们谋求更多的‘就业机会’,而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马上抵达沛县的甄豫到来。到时若能将徐州的糜家一起拉来,那他绝对相信自己的‘招商引资’必定会成功。 就在心中自鸣得意之时,却听一旁的国渊说道:“若是像一些家中并没有壮劳力的老人,孩子。妇女,若是熟地还可以勉励维持,但若是同样分摊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去开荒。恐怕没有几人前来,但这些人大多又是无地耕种者。生活拮据,主公还需想法安置……” 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医保与社保。只是这些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与不现实,不说此时财政入不敷出,就是粮草还需陶谦接济,而且小沛现在更是连吃饱饭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些医保社保什么的哪里还能顾得上,摇摇头道:“只有派部队为他们开垦了。” “主公,可是使新开垦的耕地成为熟地,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若是让兵卒开垦,岂不是又与您的初衷相悖?” “需要三五年?” “正是。”国渊说道:“而且这些耕地大类便包括熟地,新开垦的田地,复垦地还有轮作地,小类来说,还有种植蔬菜用地,果树,桑树,漆树等用地,且不说菜地与树木用地,就是灌溉水田、望天田、水浇地、旱地,这些田地不同,收获自然各异,所以租种的费用也不能同等而视。” “竟然有这么多讲究?” 刘澜冷汗直流,幸亏找了这么一个对田地熟悉的国渊,不然以他这样的外行指挥内行,和‘天朝猪协’一般,岂不是要闹了大笑话不成?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五年之内便按土地丰腴与贫瘠让这些租种田地的百姓缴纳二至三成所得作为租种田地的费用,如何?” “主公英明。”国渊拱手激动道。 “此乃子尼抛砖引玉。”一旁的陈群说道:“其实子尼要说的却是欲要建议主公,日后的赋税征收,亦可按此条例收取,改税人而税户。” “税户?” 刘澜看向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同窗’,却是摇头说道:“若是如此,世家大族亦按户收取,岂非吃亏的仍是百姓吗?” “非也。”陈群说道:“便如子尼所言,只要将氏族大户田产丈清,知其收成如何而从中收税,如此一来百姓负担自会减轻。” 刘澜双眼一亮,暗道这不正是诸葛亮当初对自己所言吗?说道:“只是丈量他们的田产,恐怕并非如此容易。”若是县官乃是贪官污吏,岂不是像诸葛亮所言,这善政反而会使百姓更加穷困潦倒。摇头,道:“且不说丈量土地必被氏族阻扰,若是当地县官乃是奸邪之辈,瞒报谎报田产到时受苦的还是这些百姓?” “若主公只惧怕区区小吏为祸便不实行如此善政,岂不正如主公所言:‘因噎废食’吗?”崔琰笑道:“再说,他处也许会发生此事,但在小沛,必不会发生。” 刘澜疑惑的看了眼崔琰,又看了眼另外两人,见他三人微微做笑,心中立时明悟:“看来他三人早已谈论过此事。”笑道:“因为我乃是小沛的地方长官?所以绝不会徇私。” “对,丈量土地难就难在官府与氏族勾结,隐瞒田产。但若有主公亲自监督,这种事自然不会发生。” “若是氏族富农隐瞒产量又怎么办?”刘澜极为外行的说道。 “使君有所不知。富农与氏族多是雇佣佃农租种,每到收获之时自会登记入账。只要查看账本便可知晓。” 国渊笑道:“而且田地收成除了新开垦的田地产量较低外,熟地亩产多少自有定数,又岂能瞒报?” “真的?”刘澜喜道。 “自是真的。” “好,好,那你也拟份章程上来。”刘澜看向国渊道。 “这个恐怕还需长文。” “不必。”陈群朗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文简来,道:“长文早已拟好,只是一直未寻到明主。” “哈哈。” 刘澜朗笑一声道:“好你个陈长文,没想到你是有备而来啊。” 陈群嘿嘿而笑的同时走上前来。将文简交予刘澜手中后又道:“待丈量土地之时,还望主公派些兵卒一同前往,以震慑小沛氏族。” 刘澜打开书简的同时却是应道:“好。”只是好字刚一出口,盯在书简的双眸却是再也移动不开了,只见上面写道:“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昔文景两帝改先秦税户之法而税人,十五税一。三十税一,然此休养生息之道,当此乱世实不足取。 臣闻先贤孟子曾有三征之说,(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周礼亦有:‘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然当此中国(此中国非彼中国。非指国家更似中原之意)失纲,寇贼横暴之时。此法切不可行。若行,富有者瞒报丁户,贫苦者远避他乡,更有不服王化者或为匪为盗,致使一地不宁,仓禀不足…… 臣现有‘租调制’一策,乃改税人为税户,按地收税,按收成丰腴多少而收之。另改纳钱为纳物,一户人家按田产多少区分,贫者每年纳粟米二石、调帛或布一匹,中农倍之,富农亦倍之;氏族、官宦之家,按收成税之,流民、商贾亦然。 男子改十八为二十为丁,为丁者每年按期服役,(规避农忙)不服役者,可纳绢或布三匹以代役。女子仍行十五不嫁五算之法(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罚五倍人头税)…… 洋洋洒洒好一大篇文章,虽然这样的税收政策对现在的天下最为有效,也是较之秦汉税收制度更为先进,但对于刘澜来说,不管这些儒生如何整改,最终的目的还是使百姓束缚在田地间,如此自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更为合理的税收制度,而非是如此单一的剥削。 其实在他心中想来,按户收税只要有良吏,是绝对符合实际的,毕竟此时乃是汉代,所用乃是察举制,多是些素有德行之人为吏,当然这其中会有一些鱼目混珠之辈。 但是税户的话,又无疑滋养了富豪们,所以对富豪刘澜到更愿意实行人头税,只是如此一来必定会引起这些氏族的不满,而且即使富豪们没有牢骚,他们依然会通过瞒报户籍来偷税避税,所以说这就是一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战役。 但不管如何说,任何完善的法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管刘澜想出多少更加合理的税收政策,这些富豪们依然会想尽办法来逃避税收。 在刘澜的反对下一众人继续商讨,最终在刘澜的建议下陈群大胆摒弃税人,并改税户为税地,这就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也许他可以以此为契机,彻底的改变税收的政策,虽然他清楚也许自己改变不了此时的贫富差距,但此策一行,无疑会使贫富的差距拉近,但前提是要有良吏,但中国上下五千年,又有多少良吏呢?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想到了诸如徭役等不合理的制度上面,也许自己可以先将徭役制度改变一下,成为雇佣制度……”(。) ps: ~~~~~~~~~~~~~ ps:税地虽然不能解决土地兼并,但却可以解决税收制度中的不合理,之所以清朝以前的历朝都以税户或者税人为主要税收手段,更多的却是考虑氏族大户的利益,对于黔首小民,历史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他们永远都是被剥削的一族,而只有改为税地,才能让自耕农摆脱被剥削的境地。 而在大汉朝,税收为租(地税)、赋(人头税)、税(向各行业征收的杂税)。如果刘澜不免除人头税,那按此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出现地税与户税的两税法,当然刘澜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赋必须被免! 八百九十七章 税改遇阻 心情大好的刘澜与几人一直商谈入夜,和他们一齐草草的吃过晚饭后,便即回到府衙,来到房前只见房内昏暗,看来甄姜已经休息了,亦步亦趋的踱了进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害怕吵醒了甄姜。 急忙褪去衣衫,刚要爬上榻去,却听甄姜沉声道:“我让你上榻了吗?你爱上哪上哪去。” “咦,媳妇原来没有睡着啊。”刘澜腆着脸,哪去理会甄姜,匆匆爬上了榻。 “谁让你上来了,谁让你上来了。” 甄姜一边拿着小脚丫往下踢着他,一边道:“一天不回来,你既然那么恋着那贱人,上她的榻去就是,我这里不许你上来。” 甄姜如何能挣扎过刘澜,再加上他生怀六甲,不敢太过用力,不但没有将他踹下榻去,反而踹着踹着,便被刘澜挤到了里间,只听其嘿嘿笑道:“你是我老婆,我上你的榻那是应该的,若是我偷偷上了别家女子的榻,那人家还不去官府告我非礼啊?” 甄姜哧声笑了一声,随即沉下眼来,道:“你要是上那贱人的榻,她肯定不告你,想来还欢喜的紧呢。” 刘澜淫笑道:“那我上你的榻,你欢喜的紧吗?”说着便将她拥在怀中,虽然甄姜挣扎了几下,但最后还是任他为所欲了了,随即横他一眼道:“不要脸。” “我不就是随便问问嘛,这有什么不要脸的?再说了……”在甄姜那如玉的脖颈间轻吻,慢慢而上,轻咬着她的耳珠道:“不管你欢喜不欢喜。反正我是欢喜的。” 刘澜不知自己何时竟然成了如此的**高手,早已将甄姜**绵延。粗喘不止,慌的她急忙将他推在一旁。呓语道:“德然,不行。” “什么不行。” 刘澜懵了,突然见她手捂小腹,心中顿时明悟,感情是这么回事啊,立时大笑了起来。 甄姜嗔怪道:“德然,你要疼惜姜儿,更要疼惜鳞儿。” ~~~~~~~~~~~~~~~~~~~~~~~~~~~~~~~~~~~~~~~~~~~~~~~~~~~~~~~~~ 接下来的数日异常繁忙,一道道的政令从小沛中枢发布而出。头三天,并没有达到刘澜预计的效果,对于开荒,不管是小沛县内的百姓或是周边乡里的村民,都没有展现出太大的兴趣,“许是临近秋收,百姓忙着秋收吧。”刘澜心中如此想着。 可等百姓忙完秋收,仍然不见有百姓前来认领土地,这让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走访乡里探寻究竟,这一来二回才终于搞清楚了个大概,原来汉朝多以鼓励百姓开荒,非但分文不收。而且还有奖励。 此时百姓们听说开垦的土地非但不是自己所有,而且还需要在五年之后向官府购买,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便没有了积极性。 而且开荒本就艰难。若是没有牛来犁地,耗费的人力可想而知。而偏偏刘澜的策令又是只许无地的户口之家前来认领土地,这样一来的结果便是手中有耕牛者想领不能领。能领土地者又因为没有耕牛不得已而放弃,像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更有一些穷苦人虽然手中有耕牛,但却对刘澜的策令嗤之以鼻,宁愿继续当佃农,也不愿前来认领。 原本地价一亩熟地在(左右,新开垦莫说一贯了,便是更便宜,购买者也寥寥无几,虽然政令上明确指出,只要认领土地之民在新开垦之地耕作五年,便可以熟地之一半价格购为己有,这在刘澜看来自然是惠民之策,但在百姓眼中却不以为然,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过一天是一天,谁还去妄想五年之后的事情…… 还有一些却更让刘澜哭笑不得,人家压根就没听说过‘政府’出台了这么一项政策,而且就是在刘澜告诉他们之后,但凡听到的无不是摇摇头,憨憨的说道:“不租。” 这一切让刘澜头疼不已,最后和众人商议一番,得出了一条结论,想让百姓们租种田地,可以,得先让他们有耕牛,即使有了耕牛,来年的粮种也要为他们准备妥当了,不然想也别想。 怎么办,府库是空空如也,想购买些耕牛租给百姓也不能,最后只能在从辽东调派或手中那点私房钱上上动脑筋了,想来想去,刘澜还是选择了后者,没有去动辽东府库,毕竟他们那为了养这么多部队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他这政令一去,估摸着阎柔或者田畴就得杀来招他拼命了。 这真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以前在矿山就是甩手掌柜,全赖阎柔和田畴,不然也不可能坚持到了控制辽东,现在有陶徐州养着,对钱款方面就没在意过,现在手头上就百两黄金原以为是一笔巨资了,可就是这么一笔巨资也才堪堪只能为他带来十三头耕牛,原以为这笔钱就能解决耕牛问题的刘澜看着甄俨从徐州城买回来的十三头耕牛整个人都傻了,而且更为打击他的是甄俨所说之所以能多买回这么多耕牛还是因为糜家感谢主公救下其妹糜箴之恩,免费送了五头…… 现在就算去外郡购买,只怕效果和去徐州也差不多,有价无市啊,心中大骂这是个什么世道,有钱都花不出去?正是病急乱投医,自然不愿意半途而废,放弃新政,他将眼光看向了身边,若说身边最有钱的是谁,无外乎甄俨和甄姜了,只是让他开口劝甄姜说服娘家送牛来,或者是卖给他牛,说来容易,但他偏又在女人面前是极为好面子的,你若让他开口去说,还真难办到。 但事已至此,这一纸公文在那明面处摆着,总不能让‘它’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只得硬着头皮,去和甄俨隐晦的提及了此事。 甄俨听说缺口极大,甄家未必能够补上,最好在辽东看看能不能从胡人手中搞点牛来,这样缺口也算解决了。 刘澜当即同意,两边一同执行,耕牛能买一头算一头,大不了先将小沛周边的穷苦百姓开荒问题解决了,至于乡里,一步步慢慢解决就是了…… 紧接着刘澜颁布了第二条法令,丈量田产,矛头直指小沛周边的小氏族与富农,对于富农来说还是极为配合的,只是这些小氏族们,本就存在着大量的隐田,如何能让陈群他们正常丈量,真可谓是冲突不断,但在刘澜的高压之下,经过几起流血事件之后,氏族们终于妥协了…… 田地的丈量完成,刘澜终于祭出了杀手锏,那便是取缔人头税,将土地分为贫瘠与丰腴,不以人与户收税,改为对地收税,至于工匠作坊等,交纳全年收入之两成,商人则交纳四成。还有就是兵役,规定每户出一丁,若家中只有男丁一人则免。暂行不服徭役可纳绢或布三匹以代役,另撤女子十五不嫁五算之法…… 刘澜相信这一政策的颁布,自己的声望定会达到顶点,莫说等他日后离开小沛时百姓要送他万民伞,便是给他建生词恐都有可能。 只是他却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当他了解到后果后,立时想道了那一句老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刘澜这一条法令非但没有起到预想目的,反而将小沛整治的民怨沸腾,一时间他反而成了罪恶的化身,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贪官污吏。 若不是百姓还不敢公然袭击官员,只怕走在街道,迎接他的必定是鸡蛋咸菜…… 但在骂声之中往往也有几许赞扬声,只不过这些赞扬声很快就湮灭在集体声讨刘澜的呼声之中,被逼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派人私访查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会导致民怨如此沸腾。他早已无脸上街了,看着百姓那异样的眼光,他的心难受到了顶点。 其实刘澜亦有些感觉,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捣鬼,而能够有如此大影响力的,自然是小沛周边这些土氏族们了,而且私访回来的兵卒带来了与他一般的想法,正自愁眉不展的刘澜听着接下的士卒说道:“小沛周边的所有氏族原本租种土地只收取佃农三成地租,自使君颁新税收制度后,他们将田地地租改为了六成,而且他们更是四处说,这一切都是使君您逼得,他们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刘使君您为官不仁……”说道这里却是在也不敢往下说了。 “什么,竟然有此事?”刘澜拍案而起,恶狠狠的一字一顿道:“通知下去,让云长集结部队。” “诺。”(。) 八百九十八章 甄豫到来 部队还未集结,便以惊动了众人,像张飞这样的一个个早就盼着刘澜行雷霆之势将那些作恶的氏族灭族呢,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来到刘澜面前歌功颂德,但崔琰,甄俨他们则一个个提心吊胆,害怕刘澜做出什么鲁莽之事来。 若只是像前些日子一般,只是因为丈量土地发些小冲突,他们自不会担心,但看眼前的模样,刘澜分明是去要抄家,如果真干出了此事,那后果…… 他几个连想都不敢想,直接前去觐见刘澜,可刚到门口就见关羽、张飞还有赵子龙和张俊乂四人,从屋中出来,其中张飞更是满面红光,看到他四人,说道:“几位也是来见主公的?” 几人寒暄一番后,看着甄俨,崔琰,陈群,国渊便即进屋觐见,众人刚欲离开,不想却被关羽拦住道:“各位我们还是在等等看吧。” “等?有什么好等的?” 张飞立时急了,道:“主公不是让快些吗?云长却为何又要等?” 关羽没有理会张飞,只是看向赵云与张颌道:“各位,你说这四人此时来觐见主公是要干什么?” 张颌与赵云立时明白,明悟的点点头,不想一旁的张飞说道:“甄俨与崔琰皆是世家子弟,此时前来自然是要劝阻主公了。” 关羽没想到张飞竟也瞧了出来,说道:“翼德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等暂且等上一等,若主公改变主意。我等到时也不至于狼狈。” “改变主意?” 张飞摇摇头道:“绝对不会,主公都下了多大的决心了。” “主公下了决心是真。若今日只有崔琰这样的儒生前来,自是不会改变大哥的想法。可这甄俨什么时候又和他们几人搀和到一起了?” 关羽摇头说道。 “二将军的意思是甄俨能劝服主公?”张颌不解的说道。 “若说甄俨能不能劝服尚且不知,但若是将那位请来,恐怕这事就难办了。”关羽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飞想也不想便破口而出,道:“云长是说主母?”同时嘴中喃喃道:“主公如此英雄,怎得偏生‘惧内’呢?” 众人缄默不语,但心中皆是想道:“是啊,主公‘惧内’之事,恐怕整个小沛已是人尽皆知了吧…… ~~~~~~~~~~~~~~~~~~~~~~~~~~~~~~~~~~~~~~~~~~~~~~~~~ 刘澜阴沉着脸看着几人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四人齐齐躬身,道:“我等前来,是请主公收回成命,切不可妄动小沛氏族。” 刘澜还以为他们为何事而来,不想却为了那几个土财主求情来了,脸色立时难看起来,道:“不教训教训这些氏族,他们还真当我刘澜是软柿子不成?”今日我不将他们打得菊花残,满地伤。他们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主公息怒……” 陈群后半句尚未说完,便被刘澜打断道:“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这些氏族们竟然串通好了抵制法令,你让我怎么息怒?长文你自己说。对于这些刁民,不来个杀一儆百,以后我还如何教化民众?不来个杀一儆百。你的那套税收政令,如何施行。” “主公。这些长文都清楚,可对这些氏族要一步步来。万不得已时不能鲁莽啊。” “万不得已?” 刘澜冷哼一声道:“现在就已经万不得已了,他们阻碍丈量土地我就容忍了,现在他们更是变本加厉,踩到我刘某人的脸上来了,你竟然还说让我忍?”奋袂而起道:“我现在不忍了,我是知道了,对于他们这种人,你越忍他们就越得寸进尺,以为你软弱可欺。” 几人很快便言语激烈的争议起来,这些个都是郑玄的高徒,不但将刘澜辩的哑口无言,更是频频引经据典,而甄俨更是说什么这些事虽然百姓在闹,可大家都明白这背后是这些氏族在搬弄是非,但关键在于使君这道税收政令于理不通,细说起来这条政令若出自朝廷,主公出兵无不可,可出自主公,主公若派兵而出则万万不可。” 舌战群儒的刘澜备气的那个愤懑至极啊,偏偏他辩又辩不过,想引经据典吧,又引不出来,总不能说些后世的例子和他们这些古人辩解吧,盛怒之下只能把他们怒叱出去,一个人在矮机前坐定,室内清净了下来,刘澜以为可以冷静下来,可没想到却越想越气,心中更是对那些个儒生痛骂不已,正要下定决心不去管这些儒生直接杀人时,却不想脑中又跑出另一种声音,都说忠言逆耳?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刘澜迟疑了,但仅仅是片刻之间他就说服了自己,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即使得罪些许氏族又有何妨?何况还是小沛县这样的氏族,在后世,充其量就是土财主,‘他们’能耐便是再大,还能给我翻起天来不成? 心中如此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有甄俨他们,日后还得靠他们,可不能因为此事让他们有弃官的想法,等明日安慰他们一番算了。 说着出门向关羽等人下达了命令,众人接令转身而去。 随即刘澜便朝着后院居室而来,进得屋来前吩咐刘安,今日不管是何人都不见。 屋内并没有人,应该是甄姜去了赵雨处,随即在矮机前坐定,可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外面传来声响,随即只听屋外一道朗笑声响起,道:“难道德然连我也不见吗?” 刘澜顿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热情欢迎,道:“伯宁何时到的沛县,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原来是他期盼已久的甄豫甄伯宁抵达小沛了。 甄豫一袭缎彩锦衣,浑身上下透着风尘之色,躬身施礼,道:“德然这是怎么了?连人也不见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这肚子里都是气。” 刘澜摆摆手,道:“还是不提的好,不提的好。”说着将甄豫让进屋内,亲自为他添茶倒水,道:“伯宁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亲自迎迓。” 看着刘澜添茶倒水的忙乎劲,甄豫一边说着不用这么客气,一边道:“给德然和姜儿一个惊喜罢了。”随即眼中透出一丝狡黠,道:“德然不知为何事困扰,可否对某道来?” 刘澜将新的税收政策向甄豫说了一番,只见甄豫眼神一亮,道:“这是好事啊,德然又何必苦恼?” “我也知道这是好事,可你却不知道这些该死的氏族。”刘澜狠狠的说道。 “这些氏族怎么了?” “这些氏族竟然沆瀣一气,联合抵制。”刘澜重重的一拍矮机道:“你猜,他们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甄豫越听越好奇,忙不迭的问. ‘奇耻大辱,真实奇耻大辱啊。”刘澜叹息,道:“我都羞与伯宁提及。”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小氏族,竟然将原本租予佃农的三成的地租改为了六成,更有甚者,其中有几家有水田的氏族,竟然将水田该种成了桑林。” “还有此事?”甄豫有些哭笑不得道。 “这几户氏族也太过聪明,还四处宣扬如此我便不能收他的地租,(我不种地了,你总不能还收我粮食吧,只能收桑麻。” 甄豫不禁莞尔,道:“那也只能怪德然将桑麻定的太低了,也难怪这些氏族要偷奸取巧。” “就是如此,若是他们耕种,需要交纳四成粮食,但改做桑林后,不但收入有所增幅,而且每年只需要交纳二成桑麻。”说道最后却是狠狠的骂道:“这些该死的氏族。” 甄豫话锋突然一转,道:“所以德然便派云长几人去惩治这些氏族去了?” 刘澜气道:“若是如此,我也不与他们纠缠,但最可恨者却是那孟安家。” “孟安?”甄豫疑惑的问道。 “对,就是这老家伙,竟然号称要将田地闲置一年,看我如何收他的税.” “还有此等事?” “当然,这老家伙还放出风来,说我不是要俺地收税吗,他今年什么也没种,看我怎么收。”心中却是破口大骂道我x他姥姥。 甄豫笑道:“如此德然便要兴师动众?其实解决这些问题却也简单,就像这孟家来说,既然他家田产已经登记在册,到时只需知其土地有多少,到税收之日,按其土地收税便是,若其不交,到时再惩治不迟。” 刘澜哼道:“我也明白,可最关键的却是这些氏族煽动百姓,你说与其等到那天再去惩治他们,何不提早来他个杀一儆百?” “不可……” “难道伯宁也是来劝我的?”刘澜神情突然变得冷淡道。 “我早闻二弟(甄俨)所言,德然欲除世家久矣,可若真要对付他们,到时悔之晚矣。” “谅这些小沛的氏族又能奈我何?”刘澜不屑道。如果是徐州的糜家和陈家,河东的崔家,河内司马家、颍川荀家,东川费家这些大氏族,刘澜自然要寻个围魏救赵,曲线救国的办法来解决,但区区小沛本地的一些‘乡绅’又如何能放在他眼里……(。) 八百九十九章 新政恶政? “而且德然你未免太低估沛县世家的力量了,所谓天下氏族是一家,陌生今日德然以豫州牧的身份动了他们,便是以天下至尊(天子)的身份去对付他们也未必能收到成效,德然你必然明白,自光武帝继位以来,真正的权利是在天子手中还是在世家手上? 刘澜很想大声说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不是这些氏族和士大夫的天下。可这些话也只能在后世说说,来到这个时代的刘澜深切明白世家的厉害,所以他开始心虚了。 “德然啊,这天下间又有谁人不明白当今天下的病症所在?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没有人去出这个头?因为这个症结所关系到的关键就是他们自身,自己家族积聚财富之关键,所以他们不能说,更不愿说,说了就等于是自己弹劾自己,等于扇自己的耳光,所以这问题自然就没法解决了,而往前数百年,似德然这般想法者必然是前汉高祖了,毕竟那时高祖为小吏出身,而身边臣僚大多如此,是以他们明白百姓疾苦,所以愿意为百姓分忧,但同样的,他们却并没有对付世家,虽然那时天下真正的世家已大多被爆秦所灭,可是这样从周室传下来的世家仍在,就说到了武帝朝时武帝开始开始整治世家,可便如武帝拥有那般强大的武力却依旧未能将世家压制,甚至连对付一个从西周传承下来的洛家都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可想而知对付世家有多困难,而如今之天下。又不同于武帝朝,自光武已降。本朝光是从周室传承千年世家便有数十,这还不说从前朝自本朝的数千世家。这些世家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们千百年间互相嫁娶,同气连枝,德然你虽然看似是对付一个小小的沛县世家,可背后说不定就触犯了某些庞然大物的利益,到时他们集体对德然你反扑,就算他们正面不对付你,可背后必然会有阴谋诡计,到时那可防不胜防啊,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便如爆秦之商鞅,最后不就倒在了秦贵族的决死反扑上?所以说德然如果想要收拾世家的话,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这样的想法必须要压着,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哎!”刘澜这是头一次,也是深深的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奈,可他却不知道,在对付世家这条路上倒下了不知多少牛人。从武帝到王莽从曹操到诸葛,再到后来的杨广怒推科举,可结果呢,国家都败了。再到李二,可斗了山东世家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将他们的品级降了。最后才彻底在女皇武曌手中解决了世家之祸,整整用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刘澜想在世家发展最为蓬勃期内铲除他们,可想而知会面临多大的困难。 “其实豫想说的话以教甄俨说与德然了。首先对于土地兼并,其实这便如大禹治水,若只是一味的堵,无论如何也无法堵住,既然堵不住那就不如疏,如此这事却也简单了。” “怎么个简单法?难道就放任不管任由土地被氏族兼并使得百姓无地可耕?”世家暂且有心无力,那么就先处理土地兼并这事,同意这也是一件让人头疼已久的事情。 “首先需要承认土地乃百姓私有……”甄豫还未说完,就被刘澜打断道:“这个自然,不然又怎会有兼并一说?”对汉律刘澜有所涉猎,明白对土地是有很多分歧的,首先汉律中明确规定土地为天子所有,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地皆有天子分配,或由天子向百姓授田,或赏赐权贵有功之臣,但同样,因世家兼并土地,汉律中同样出现了土地私有这样的条纹,即耕者所拥有之土地可出卖。所以说着律法啊就是世家和刘秀博弈下来的结果,即要符合皇家的利益,又要符合天子的利益,而最终苦了的是谁,还是百姓。 为何,因为汉朝地税也就是赋是相对极低的,孟子有云:什一而税,王者之政,而在本朝与前朝,十五税一,三十税一甚至全部减免都屡见不鲜,为何百姓依然困顿?这便是世家兼并土地之结症所在,因为朝廷所谓的善政,其实对百姓来说并没有起到实质作用,因为他们所耕种的土地不多,所积攒之财富也无法与占有大量土地的氏族相比,可这些氏族却因从中获利颇多而有更多余钱去兼并土地,而又因他们乃朝廷权贵,便会继续劝谏天子继续施行这一‘善政’,而这样的善政便使得氏族对兼并土地的**越来越强烈,因为掌握土地的氏族能够获得巨额利润,这样丰厚的回报使得他们就算为豢养农夫缴纳高额人头税亦再说不惜。 甄豫还未说完,就被刘澜打断道:“伯宁说的不错,朝廷出台的善政反而变成了恶政,反而加重了土地兼并。” “这也是为何自古便有官逼民反而未曾听闻氏族大户地主逼民反一说。”甄豫笑着重拾之前话题,道:“再说土地既然为百姓私有,那土地在百姓眼中就应当如他们卖粮,卖菜一般,毕竟土地乃其所有,自然就要任凭他们的喜好随意购入或者出售。” “可是他们要是卖了的话,不是没饭吃了吗?”刘澜弱弱的问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卖?” 甄豫好整以暇的看向刘澜道:“若是他们不卖就会被饿死。”甄豫没让刘澜开口,紧接着又道:“当然了还有另外的情况,那就是强买甚至是抢夺。” 刘澜点点头,只听甄豫继续道:“所以说德然要做的就是阻止强买这类事情的发生,至于百姓卖地却不应当加以限制,而且对于有些氏族的土地过多更不能激进充公,反而应当当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刘澜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摇头道:“阻止了强买又能如何。百姓依然无地可种。” 甄豫满意的笑了笑,道:“德然可知。大多氏族与富豪并不会在乡里之间购地,非是他们不愿。而是乡里之民若要卖地,早有乡里内的富户买走,所以真正在乡里之间购地的氏族,多数是宗亲显贵,而他们购地的方法,又皆是强买强卖甚至是抢夺。” “原来如此。”刘澜眼睛一亮,他好像明白了甄豫要说什么,更好像在百万麻绳中找到了绳头,但这一切看似即将拨开迷雾。但他却又陷入到迷茫之中。 “对。”甄豫点头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这般可恶之人,德然处理起来反而又须慎之又慎,要在不动武的前提下将这些氏族手中的土地以平价购得,再以平价卖予百姓岂非良策?总好过与氏族成水火不容之势。” “原来伯宁是来当说客的。”刘澜苦笑道:“只不知是何人请动了伯宁。” “没有人。” 甄豫见他终于松口,暗地里轻舒一口气,道:“平等、平均、一致、一体、无差别、无不平,有它的可贵之处但也有它的空洞与乏味之处。世间本就无法消除人与人的一切差异,包括贫富、强弱、寿夭、智愚、勤懒、城乡、官民、肤色、南北方、男女、健康与病残……官府应该做的是既鼓励强者勤者。又保护弱者,避免差异的恶性扩大。 “德然不可能抹掉一切差异,如德然新政,虽然是在扶持自耕百姓。但换个角度难道不又在刻意打压氏族富农吗?虽乃善法,却与历来赋税之令背道而驰,非但如此。德然更是在赋税之中免收布锦,如此一来。非但无法使德然充实府库,反而还会入不敷出。而且德然又几曾见过在小块土地耕作之自耕农以耕种而致富的?所以说德然所颁之法虽看似是良法。实乃华而不实,徒有其表。所以说拥有土地并不是罪恶,可恶者皆那些强取豪夺之人,但对这些取豪夺之氏族德然却又不能过于激进和蛮干,如之前所言当以平价购置在转让与百姓。” 他顿了顿又道:“如豫所言,德然此令非但不是良法,反而还会使百姓怨声载道,是也不是?” “是啊,却不知这又是为何?”可以说这是刘澜最最不解之处了。 “首先当百姓得知德然对富农与氏族抽取重赋,他们虽是地少者反而会比这些富户更加对投资土地缺少热情,因为什么?因为他们之中莫不是期望者以耕种而改善生活,而这边是他们反对新政的原因,再加上氏族挑唆,自然十分排斥新政此乃之一,其二,便是拥有大量土地之氏族,富农,中农得知官府收取如此重税后,必会有隐田之事发生而躲避重税,如此便成为土地收获之不稳定因素,更会使百姓在田地间少花费一点是一点,因为他们不管如何努力耕种,都会被收取重赋。尤其是那些小氏族们,他们得知自己辛苦努力所获得的收成皆被官府所征,自然会对土地失去投资热情,到时池塘沟渠淤塞也罢,堤岸田埂崩垮也罢,他们若是不去挖掘,不去修补,不去管理,那么田地便会因此瘦下去,如此年长日久之后,土地自然退化,到时德然这善政便成了恶政,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三便是德然将土地分为两等:丰腴之地与贫瘠之地,如此若有小吏从中收取贿赂,使其丰腴之地乃为贫,使贫瘠之地乃为丰,如此一来德然所颁之法令岂不是更加使贫者欲贫而富者愈富?”甄豫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似当头棒喝一般,刘澜只觉背后冷风嗖嗖,心虚的看向甄豫,他本以为自己想出来的‘先进’之法定会收到奇效,可听甄豫如此一说,心中难免就有了一丝狐疑,难不成这法令并不适合此时?忙问道:“伯宁,那你说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首先应当降税,同时将调帛或布加入税收之中,以填府库。其次乃为鼓励开垦,而非德然所言乃将氏族土地以平价购置在专卖贫农,其三……” “什么?”刘澜真的有些不解了:“伯宁之前不是说要从那些强买强卖土地的氏族手中购入吗?” 甄豫笑了笑,为他解释道:“当此之时,并非如文景盛世一般,土地趋于短缺甚或惊慌,不说官府所占荒地,就是因战祸而亡或是避难他乡之无主闲地便足够百姓生活所居,只要德然妥善分配,又何愁地荒?” 刘澜明悟也似的点点头,对甄豫所言自是赞同不已的,毕竟对于穿越而来的他来说,中国所谓的盛世,不管是‘文景’,‘开皇’,‘贞观’,莫不是百战之后的复兴,人口在急剧锐减之后百姓所分得大量土地所开创,但随着人口基数的不断增加,便如‘推恩令’一般,百姓土地越来越少的同时伴随着土地兼并之风,自然再也难复盛世了…… 刘澜心中感叹着堪比后世人一般眼光的甄豫的同时,却听甄豫继续说道:“其三,德然当在氏族之上在设一大氏族,当以耕地千亩以上为准。”他想了想才又说道:“在天下之内,拥千亩之地者寥寥无几,以冀州来说,以我甄家之丰,亦不过五百,便是徐州,也只不过是糜、陈、张、曹几家占地千亩,所以对这些氏族收以五成之重税,只要德然手法妥当,绝不会像小沛这些小氏族一般抵触。 对于小沛这些小氏族来说,如此重赋,难免会使其伤筋动骨,甚者自此每况愈下,但对糜,陈、张、曹这样的大氏族来说,却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刘澜有些顾虑道:“若是这些世家将土地出售以避重税,千亩者售出百亩而留九百,这样一来不是只需缴纳小氏族之税收?” 甄豫朗笑一声,指着刘澜笑道:“这不正是德然所求吗?” 有太多东西要消化,一时间刘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之所求?” “对。” 甄豫笑道:“不管其出售多少土地,即使只是出售百亩,只要有十亩为百姓所得,如此不就可以解决百姓之田慌?正所谓水无常形,法无常势,既然德然可以以势而定税政,日后为何不能善加修改?只要因时而变,土地丈量确切,当世上无千亩之室时,便可改为九百亩,八百亩,以此为限……”(。) 第九百章 限田之策 “哈哈。” 甄豫还未说完,就被刘澜死死的拥在怀中,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刘澜就这样激动的抱着他,好半晌才把满头黑线的甄豫放开,道:“伯宁所言,不正是抵制兼并之良法吗?” “若是如此就能解决兼并,那他自然乐意见到,但兼并之事又岂是如此便可轻易解决?非但如此,此条政令一出,非但解决不了兼并之事,恐怕还会使各地隐田之事更加猖獗和风行,虽然如此,但只要有一地乃为能吏,那自然不会有兼并一事发生,如此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甄豫并没有说实话,早在武帝朝时,董仲舒就主张过限田之策,纵不能将天下田亩平均分派,也须有一最高限度,使每一地主不能超过若干亩之限制,惜乎连这个政策也并未能推行,为何,还是世家从中作梗,而到了王莽新朝,奉天法古的改革浪潮彻底将田亩尽归国有,称之为皇田,重行分配,最终彻底实现儒家之井田,可结果呢,却引生一次大变乱,王莽最终失败了,败给了地主阶级,从此中国历史上的土地制度也不再有彻底的改革了。 所以甄豫没有对刘澜说实话,或者说没有说出这一政令的后果,因为这是一条最为艰险之路,但他却因这一建议使得刘澜看到了希望,而这就足够了,当即建议他,道:“此策暂不可对外公开,毕竟小沛并无千亩以上之富室,并安天下士人之口。” “对,不能公开。”刘澜嘴上应和着。对付他们那时日后的事,而现在他首要借助的便是世家之力。若是公开了,恐怕糜家和陈家就要彻底离自己而去了。而入主徐州的算盘恐也难打响了。” 刘澜与很多人是不一样的,很多人也许会说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可在刘澜看来说这番话者多半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所以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听人劝,当然这也要看是对什么事,在其他一些事情上,刘澜往往能够独断专行,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是经过数千年验证而出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刘澜明白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绝不能违背大多数人的意见行事,因为这是在违反他门的‘传统’,是在与这一时代所有人作对,这样的风险太大了,便算对于一直以来都标榜勇气的刘澜来说都不得不慎,毕竟想要一个人对付全天下,连武帝、王莽都败了。刘澜现在又如何能胜?就算他同样有了一个人对付全天下的实力,可想要打破早已根深蒂固的‘传统’也存在着极大的风险,就算当下不被反扑,死后也必然会被反扑! 刘澜为自己定下了一个长久的。逐步蚕食世家的计策,可就在这时,他心中却突然一惊:“不好。要坏事。” “怎么了?”甄豫问道。 “云长他们……” 刘澜心中一黯,向屋外跑去。边跑边对甄豫说道:“我得快些赶上他们,切不可让他们动了那些氏族。” “哈哈。”甄豫笑道:“德然莫急。云长他们以被我留下了,此时德然只需派一心腹去告知云长收兵即可。” “什么时候?”刘澜一脸感激的看向甄豫道。 “来时正巧遇到。” 甄豫笑道:“若不是遇上云长,我又岂能如此孟浪的前来?” “原来如此。”刘澜心下暗叹甄豫来的及时,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同时开启房门,对门外伺候的刘安说道:“去让云长他们收兵吧。” “诺。” 吩咐完后,刘澜才又满心欢喜的走了回来,笑道:“若非伯宁前来,我险先就要闯了大祸。” 甄豫摆摆手以示不必客气,随后才又重拾话题道:“德然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既然德然欲重工商,自然明白其中关键,只不过那时乃盛怒之下,难免有所冲动。” 我明白什么其中关键,我要是明白其中关键,就是再盛怒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转念一想:“虽然我没甄豫看得深,想得远,但这大舅子竟然说自己是盛怒之下,也不知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真误以为自己是被气昏了头脑。但他也并未继续纠缠甄豫是何目的,既然事已至此,那他自然要装出一副默认的样子来,好似这一切若不是自己被那些小氏族气昏了头脑,也一定会谨慎处置的。收拾心情的刘澜,道:“现在当务之急乃鼓励百姓开垦无主土地与荒地,同时颁布新的税政。”如此一来会不会有朝令夕改之嫌?毕竟在古代这都是大忌讳,让百姓对官府心有余虑?但刘澜很快否决了这样的想法,对于人类来说,往往都不耻于造孽,但羞于悔过,不耻于做那些在别人认为是愚蠢的事,却羞于纠正自己,而事实上只有纠正自己,别人才会认为你是明智的。尤其是政府之令,如果是百姓所不接受的,就是朝令也要夕改,如果是百姓所拥护的,就是一年,十年,百年,一万年,也要坚持下去。而眼前既然所颁法令有所漏洞,自然要及时修改,岂能因为顾忌脸面而继续错下去? 当机立断,哪还去理会朝令夕改这些事,立时便准备起草新的税令,只是视线落到矮机石砚前的那支狼毫笔上,刘澜这支狼毫笔乃甄姜亲自为他选购来的,由深灰色细而硬的鼹鼠毛(黄鼠狼)做成,比之羊毫强些,较之紫毫却又软些,差些。 刘澜犹豫着探手去取,却又打消了念头,毕竟税赋法令起草他是外行,如果再由自己起草,只怕还要向之前那般一意孤行大改陈群的税令而引起更多的麻烦,立即起身出屋,远远的就见刘安从远处走来,大吼一声。道:“刘安,去让陈群来这里见我。” 刚反回来的刘安老远就看到了刘澜。刚要向他回禀关羽回营之事,不想远远的就听他在那里嘶声喊叫。起初那里能够听清,及到近处,这才明白他在喊些什么,连回禀的话还未说出,就被刘澜又撵了出去。 甄豫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刘澜这一通忙乎,暗道看这样子,德然哪里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是他既然欲要重工商。怎么又会如此?难不成是甄俨信上所言有假?面色阴下来,一直等刘澜返回后才拐弯抹角的问,道:“听俨儿书中所言,德然欲重工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为了工商之事,我可盼了伯宁许久了。” “德然对工商毫不知晓?” “正是。” 甄豫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德然会如此。”说道:“德然你可知晓。一到灾荒年份,最苦的却是何人?” 刘澜想也不想的说道:“自然是这些耕作的农夫了。”随即又说道:“也许并非灾荒之年……”不让甄豫开口,直接说道:“我曾经听过这么一段话: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甄豫双眼一亮。问道:“德然所言正是,不知德然可知这却是为何?” 也许这就像崔永元所言:‘饿死的永远是农民,而究其原因。是他们的劳动成果被强盗强走了。他心念于此,说道:“在与官府之盘剥?” 甄豫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不知德然处可有天下十三州之图?” “这里倒是没有,但议事厅却有一张。伯宁若用,这就派人去取。” “不必了。”甄豫摆手的同时将矮机前的茶盏,茶杯,砚台,狼毫,书册取来十几样物品,以天下十三州为布局摆放,边摆边说道:“这最北方乃为幽州,其下则是冀州,中部则为司州,西北乃凉州……” 刘澜顺着甄豫所言一一看去,却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直等他将十三州的样式摆设好,这才问道:“伯宁这是要?” 甄豫笑道:“不管是幽州刘虞,公孙瓒还是冀州袁绍,青州田楷,徐州陶谦……这十三州内的牧守又有哪人是轻徭役薄赋税的?” 刘澜想也不想的摇头道:“没有。” “即是如此,那天下十三州为何又有所不同,益州富过凉州,荆州富过司隶,徐州富过豫州……” 刘澜想了想道:“因为那些穷苦之地乃为兵祸所扰。所谓战事绵亘,匪祸猖獗,捐税繁重,各种灾害再加之人稠地窄,产业不兴,却也是使各州或兴或衰之根本原因。” 甄豫点点头道:“且不说冀州,便说益州,以天府之资为何仍有饿死之骨,而徐州百战之后,却连食不果腹者都不曾听说,更不要说饿死之民了?” 刘澜一时无言,暗道:“若说陶谦比其他几路诸侯更会治理州府?他不敢评判,但他却是深知陶谦的赋税并不比其他各地少?那这又代表着什么?”刘澜想要找寻其中答案,可始终不得要领,一脸请教口吻,道:“请伯宁赐教。” “初始豫亦无从知晓,但近日方才有所明悟。” “怎么?” “乃徐州之民重商之风。” 甄豫看向刘澜道:“虽然陶谦屡禁不止,但徐州之民无不以商为其副职,即使遇到灾荒与兵祸,亦可度日。而若无此重商之风,徐州自与曹操兵戈之后,必定伤筋动骨……” “伯宁所言在理。” “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甄豫意味深长的说道:“天下人皆知耕作之利较之商贾之利诚可谓是一个地一个天,可为何商贾却排在士农工商之后,而本朝虽宽商,然商亦不如农?” 刘澜自然明白重农抑商之所以会在封建制度之时如此盛行,自然不是偶然的产物,对于经济结构的形成,自然是要符合统治阶层的需要,而在封建社会中,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不是什么世家,而是那些自耕农,而中国的自耕农又是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框架所组成,这自然可以使统治阶级从中榨取更多的财富。 同时对封建国家而言,农业的发展更可使百姓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使国库粮仓充盈。可使国内无粮荒、动乱之虞。 因此不管是哪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都是以发展农业当作“立国之本”,而把工商业当成“末业”来加以抑制。 当然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使百姓们安心的留在田埂间去种植粮食。毕竟只有如此才能保证百姓们吃饱肚子,才能保证百姓们不会造反,如此他们才能安心的坐稳他们的江山。 同时商业的收入较之农业收入高出不知凡几,为了避免百姓‘逐利’而不去安心种地,自然要重农抑商。 当甄豫听到刘澜的一番鸿篇大论时,他立时便在心中产生了共鸣,其中有他想到的,也有他未曾想道的,但归根究底。这些正是他想要说的话:“德然所言正是,所以说从中可以看出,府库是否充实,自德然颁布新的税收政令之后已于百姓是否获取土地无关(因为是按地收税,不再是按人和户收取,而且更没有了人头税),而且即使德然能够分配给他们一些土地,他们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益州那一堆饿死之白骨罢了。” “所以我才要重工商。”刘澜点点头道:“世人眼中的务商之人,口必称奸商。却不知求利乃人之本心。” 一般人都是他们想要做的那种人,而是他们不得不做的那种人,所以刘澜选择在小沛让他们开启新的人生。而将‘试验田’设立在小沛,自然是因为靠近徐州浓郁的重商之风。他就是要看看,自己在扶持工商之后,小沛这一块试验田中的农夫是否有所改变。 天下各郡农夫因为挣扎不过上自朝廷下自豪族之压迫。而他们却要在几亩田间为勉强填饱肚子苦苦支撑,这样的生活与痛苦使他们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因为耕地就这么多。真正能够以耕种而富者却只是少数,而大多数人因几亩只能糊口的田地变成为权贵阶级的‘钱囊’。刘澜就是要改变百姓不必再汗流浃背耕作几亩地才能糊口这一千古不变的‘诅咒’,他要让小沛百姓,就算是农夫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再用几亩地把他们拴在田间,用这样的精神麻痹法来麻痹这些可爱的人,因为他深知,想要富,决然不是给他们几亩地就了事。 从古至今,这样的麻痹法一直发生在这样可爱的人身上,如汉朝的百姓,成丁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二十三岁便要开始服兵役,而这一规定是有其内在意义的。因为二十才始成丁,照理可以独立耕种。就农业经济言,无法多产,只有节用,所谓“三年耕,有一年之蓄”,照一般情形论,年年丰收,是绝对不会的。平均三年中总会有一个荒年,来一个荒年,储蓄就完了。倘使三年不荒的话,六年就该有二年之蓄,九年就该有三年之蓄。而农业社会,也绝对不会连熟到九年以上,也不会连荒到三年以上。一个壮丁,二十受田,可以独立谋生,但要他为国家服兵役(边疆当戍卒,中央当卫兵,本郡郡国兵)而除了兵役之外百姓还要去服力役,盖房子啊修路啊反正就是替国家义务劳动,这在汉代唤做更卒,而按当时规定,出两百个钱给政府,也可以代替(前文交代过兵役也可以花钱买)。富农中农乃至于地主还能有余钱买役,可基数最大的贫农却就此被拴在了田埂与服役之间,一生都要为糊口、赋税、徭役而奔波,怎么能富? 可就算没有徭役,就算年年丰收,就算没有官府盘剥,百姓在小块田地间也无法攒下太多财富,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可是历朝历代甚至包括现代百姓为何还会被束缚在小块田地之间呢?因为统治阶级需要从他们身上榨取更多的财富,所以就要给他们一块田地,哪怕只有几亩地,因为这已经足够他们养家糊口,便也能将他们麻痹在田埂间。 所以刘澜要鼓励工商,这样一来再加上限田之策一出土地兼并问题将不再是问题,中农,贫农可以通过租种田地而积攒成为富农甚至是地主彻底致富,而没有耕地者或没有租种到田地的中农、贫农亦能通过农闲时从事手工业或者直接从事手工业而发家致富或者养家糊口。 “德然远见卓识,实非常人可比。”甄豫笑道:“且不说手工业,就是商贾一途,有商贾在,不但可以解决灾祸之年一些黑心氏族囤粮居奇,其次更可以使商品快速流通,便如瓷器,工坊造了出来,直接卖予商贾,而知道世价行情的商贾自然会将其卖出好价钱,即使再远也会跋山涉水,如此一来,需要瓷器者获得了瓷器,商人获得了回报,工坊收回了成本可以继续生产,这岂非不是三赢之举? 其三,商人虽以行脚商居多,但多是以商队形式出发,他们到达目的地,吃在那里,住在那里,而且更会将当地特产带回本乡,如此岂不是又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伯宁所言正是。” 刘澜话刚出口,就听屋外刘安通禀之后进来道:“使君,长文到了。”(。) 第九百零一章 钱庄提议 陈群一来,立时与刘澜,甄豫商议新的税赋政令,略作修改之后,陈群便带着刘澜的口令去找简雍下达修改后的税收政令,很快一道新的政令便即下发到小沛掌管之郡县。 陈群离开后,刘澜又将甄豫请坐下来,道:“这些事儿解决了,我们也应该谈谈工商的事情了。” “豫此行除了为俨儿加冠,便对此事最为热衷。”甄豫看向刘澜道:“却不知德然有何想法?” 刘澜站起身来,一边在屋中来回踱步一边手捻胡须,心中则在组织着语言,半晌双眸才精光四射的看向甄豫,声音异常激动道:“我想邀伯宁将甄家商业重心转移到徐州。” “什么?”此言一出,立时让一旁的甄豫惊呼出声,全身如入坠冰窖,他不知道刘澜到底有何打算,但只是听他一面之词甄家就来徐州搀和,先不说其他,就是一个糜家,甄家若是稍有不慎就够他血本无归了。 “对伯宁我也不必隐瞒。”刘澜信心满满的看向甄豫,笑道:“若不出意外,徐州牧之位必在一年之内取得。” 甄豫一怔,忙问道:“德然是说一年之内将取陶谦而代之?” “正是。”他心中对入主徐州还有几许担忧,毕竟自来小沛后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这让他心中对自觉入掌徐州有了一丝担忧。若是历史已经改写,又或是自己不如历史中的刘备从而使他无法接掌徐州的话,那么这一切便需要他以小沛为基点,向四周发展。如此一来的话就更加需要将甄家拉上自己的战车上,所以刘澜才会以此为诱饵。引诱甄豫上钩。 商人与生俱来对商机的把握让甄豫眼眸一亮,他对刘澜所言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大放厥词的人。 虽然他看到了徐州潜在的商机是冀州所不能比拟的,毕竟有一位徐州牧这样的妹婿,冀州又如何能比得过徐州,但他的理智还是让他摇头拒绝道:“此时还不行。” 毕竟徐州有一只大虫在,若是他这只外来的大虫就这么侵入他的地盘,其结果自然会是两虎相争,但若是等到刘澜入掌徐州之后再来,那结果就会有改变。 刘澜皱眉道:“伯宁还有何顾虑?” “糜家。” “糜家?” 刘澜不禁莞尔,摆手笑道:“放心吧。糜家不成问题,且不说姜儿对糜家小姐有救命之恩,就是伯宁此次前来,做的也不是什么丝绸布帛,粮食陶瓷的买卖。” “不是这些买卖?” 甄豫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又泛起了嘀咕,道:“若说利润之丰,收获之巨,无非便是丝绸布帛。粮食陶瓷这些买卖,当然了这是除却盐铁酒之利的。” 他心中突然一惊,好似想道了什么大买卖一般,难以置信的看向刘澜。不容自己漏过其一丝的表情变化,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德然难道说的是盐铁乃至酒?” 对盐铁开禁早在汉和帝年间就有过,当时朝廷放弃了对盐铁垄断。改部分岁入向私营制造商征税来弥补。甚至军队用的剑和盾也向私营企业家购买。但如今战时,刘澜又如何能放弃盐铁之利。当然酒的利润是要放弃的,虽然汉朝早已放开酒业。但仍有官酿私酿之风,而刘澜则打算彻底将小沛酒业转为私酿,首先一点便是酒业开禁多年后民间私酿早已迎头赶上,其次相比以往酒业的重税一直是取之酒馆(前文有介绍,酒肆不仅要交‘营业税’还要额外交收重额酒税)则改为取之酒坊,当然刘澜不可能让甄家到小沛来搞酒业,他有更好的项目,含笑道:“盐铁酒业之利与之比,却还要稍胜一筹。” 甄豫震惊了,毕竟以他这个时代人的眼光来说,确实很难相信竟然还有比盐铁酒业更赚钱的买卖了,有些迫不及待,道:“莫不是德然又发现了什么较之盐铁更为赚钱的大生意?” “却是一门大生意,而且这门生意。”刘澜说道这里,却是拿手指指向太阳穴道:“而且这门大生意只在这里,这普天之下还无人来做,若我不说,恐怕这普天之下也无人能够想得出来了。” 甄豫犹疑的‘哦’了一声,但随即却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却不知这门生意如何做法?” 刘澜笑道:“却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德然休要诓我,这世间哪有什么会下金蛋的母鸡。” “有。”刘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甄豫只是摇头道:“德然,我看你是想钱想的得了失心疯了吧,连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也能想出来。” 刘澜面容一肃,道:“伯宁难不成以为我在拿你玩笑吗?” “德然难道此时不正是如此吗?”甄豫苦笑道。 看着甄豫的刘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而一旁的甄豫也干笑数声,笑声方歇,只见刘澜一脸肃然,道:“伯宁却是向左了,我之所言,绝无半字虚假。” “真的?” 甄豫瞠目结舌的看向他,见他神色郑重不似作假,这才难以置信的说:“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这会下蛋的母鸡却是没有,但却有一门生意与之相同。” “愿闻其详。” 刘澜见吊起了甄豫的兴趣,自己反而却不紧不慢起来,起身为其茶杯里蓄满茶水,同时偷眼去瞧甄豫,却发现他早已迫不及待,竟是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再也没看过别处,见目的达到,刘澜这才笑道:“我说的这个生意,乃叫钱庄也可称之为银行。” 为何刘澜称之为钱庄而非银行,首先是他并非内行,不通其中的机构架设与运营情况,可不明白没关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吃跑吗,既然小沛是刘澜日后野心的试验田,那么现在草立的钱庄为什么不能是日后银行的试验田,用他所知的银行运营模式来为银行积累经验。 “钱庄?”甄豫头一次听到这个生僻的名词,一脸茫然的看向刘澜,好奇道:“却不知此庄为何物?” 刘澜微笑道:“此庄为官方允许之民间借贷机构,相比伯宁应该明白,现在的小沛百姓,他们最缺的便是耕牛还有土地,可是他们手中又无财货,如何能购置耕牛,便是土地,向伯宁所言那些无主的复垦荒地,便是贱价出售,也难有无地之民能够买起。但伯宁若是设此钱庄,百姓就能以同等价值的货物抵押向钱庄换来钱财,而钱庄则从中收取少额利息,如此百姓可以拿贷款够买土地或是做买卖以致富,待一二年或是三四年还请钱庄贷款再收回抵押,而钱庄则可通过借贷收回利息,如此一来岂不是双赢?” 刘澜啜口茶,继续道:“当然银行还要加入风投项目,毕竟如今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刘澜不懂,可不懂完全可以从实践中来积攒经验嘛,而所谓的风投,就是为了鼓励工商的切实可行办法,有什么可行的项目,没有钱完全可以来银行,现在刘澜管着小沛一县,完全有经历应付,毕竟以他几千年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得出哪些是可资助,哪些是不可资助,而这叫做风险投资,与钱庄的借贷只面向百姓、想做宗买卖但本钱不够的商人、作坊又有不同,但一样的是他们想要生产而无本金完全可拿物抵押,当然如果将这笔钱贷给他们,会不会获得利益,这就要钱庄去评估了,值,有回报当然可以借,不值或是你们认为借贷者就算投资也收回不了成本那完全可以不借嘛!” 刘澜滔滔不绝的说着,当真也似口若悬河,等他说完,才听甄豫笑道:“德然即说此即为官府承认之民间之借贷为何不以官府的名义开办而是要交给民间?” “钱庄的生意,本是依靠信誉还有资金雄厚,到时候伯宁以甄家本金之雄厚开设钱庄,再加上有我以官府的名义加入,何愁钱庄产业不兴?” “德然也要掺入?”甄豫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道。 “不是我,而是官府。” 刘澜看向甄豫道:“而且官府只从中抽取3-4成。” 甄豫听刘澜说的并不多,直接赞同道:“好,我们说定了。”说着的同时却是伸出一只手来。 刘澜笑着和甄豫三击掌后又道:“还有一件更大的买卖等着伯宁来做呢.” 甄豫喜道:“什么买卖?” “改建小沛。”(。) 第九百零二章 改造小沛 “改造小沛?”甄豫一副茫然之色道。 “对,改造小沛。”刘澜看向甄豫道:“现在的小沛,不,可以说是整个大汉朝,不光是小沛,还包括其他县城或都市的布局极不合理,有的道路狭窄,有的道路繁多而重叠,而且民房杂乱无章,就是豪门望族亦是如此。” “却也是如此。” 甄豫点点头道:“尤其市集多在城中心(中心集),这对商贾来说却也麻烦,甚者因城镇人口越来越多,为了方便甚至还有一些商贾在城外立起了摊铺,虽然城外的市级却也热闹(前文介绍过的成外集),但没有官府的管辖,却又成了藏污纳垢之所,而且方此乱世,若是遇上兵祸,恐怕……” “伯宁所言正是,所以我才有意改造小沛。”刘澜以手醮茶,在矮机中心画了一个圆道:“这乃是府衙,既然是改造,那我们先从主干道说起。” 刘澜后世可是对《皇帝:龙之崛起》小有研究,对城市之建设可以用一句毫不夸张的话来说:绝对的富丽堂皇,而且他所建的道路皆是帝皇之路,此时说起古代的规划来,倒也让他感叹一番这款游戏没白玩。 再加上刘澜后世所在的城市一条主干道就是因为几十年前没有规划好,道路极为狭窄,此时想扩建却是难上加难,由此而衍生的结果就是人流最为密集的主干道亦如数十年前一般狭窄,再加上此时私家车之盛行,一到高峰必定堵车。 反而很少有人问津的道路虽然修建的异常宽阔。但并非是主干道,人流稀疏。这样一来便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有了这些实例为样本。自然对扩宽主干道异常用心了。 “首先是主干道,以小沛府衙为中心,向东南西北西城门延伸。”说着便见他在东南西北各画了一道竖杠,然后道:“此乃城门。”随即又以四城门为支点延伸在府衙的圆点上,道:“我准备将官府通往四城门的道路设置为十马之阔。而街道均作南北、东西向排列相互垂直笔直端正宽畅豁达,而在这些南北纵列的大街之内各坊便是居住区。同时我准备撤销中心之市,而在东南西北靠近城门之四坊之地建立四市,称其为:‘东南西北四市’,如此一来道路不仅通畅。而伯宁所言市集之急也可迎刃而解,当然还有市容以及排水等问题,可沿街而建排水沟及栽种槐榆等笔直绿树。” 甄豫两眼一亮,频频点头道:“四门建市集却也方便了商贾,只是取缔中心集对百姓们难免就不太方便了吧?” “伯宁难道忘了小贩们了?”刘澜笑道:“市集从原来的中心集城外集二座市集变成了四座,同时鼓励工商势必会出现更多小贩,而他们必然会将百姓所需生活用品送上门,而小贩人数如果多,商品价格自然不会比市集之内贵太多,可就算贵太多。一些并不富裕的家庭自然会前往市集购买,所以伯宁担心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刘澜笑着说完后指向了四座市集,道:“首先我打算四市之内容许开设酒馆客栈等商品,同时允许贩卖任何生活用品。如粮贩,菜贩,水果摊贩。再把盐市设在其中。但这并不是全部,除此之外。我要把四市商品分门别类,如在东市内把酒水,金银。皮革等整合在一起,只容许其在此处售卖,而北市我们则可将牛马市,鸡鸭市这些家禽野兽责其再此售卖,而如南市则是纱市与书市,不仅要有书籍笔、砚同样还要卖苎麻,茶叶,胭脂水粉等农纺织品,而西市则可以要求诸如铜器,陶器,漆器,瓷器,铁器,玉器等手工作坊生产的商品在此售卖。” 甄豫惊呼一声,激动道:“德然,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样一来可方便太多了。” 玩游戏知道的。刘澜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却也不能说出来,笑道:“除此之外亦可将作坊在四门市级之旁开设,设立四处作坊区,如此一来,各工坊也可就近倾销。” 甄豫笑道:“没想到德然规划竟是如此细致。” 刘澜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城市的建设。”说着便以府衙为中心又花了一个大圆,将原中心集囊括在其中,道:“我们可以将此处设为中心,建一广场。” “广场?”甄豫对刘澜口中不时跳出的生僻词句来感到新奇,忙道:“这广场又乃何物?” “这广场可做平时百姓集会,游玩,休息落脚的地方。” “原来如此。” 刘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在此中心内我们可以修建诸如孔庙,武庙等场所。而在两庙旁则可再修建诸如酒馆,茶厮,客栈等场所,反正就是要将中心修建成一所吃穿住行,惠民便民之娱乐场所。” “其次便是居民区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些以街道划分出来的坊将成为住宅区。”刘澜说着刷刷刷在矮机前沿着主干道花了数道线条,立时十二坊便形成了,而眼前出现在甄豫眼中的图像则是一副以郡守府为中心到城墙内的十六座坊,十六坊抛开四座市集,其余各坊只开东西两门仅有东西主干道亦中心广场大街四坊开东西南北四门,如此一个鸟瞰的十字大街,细看的数个“井”字形城镇便彻底完成了。直到此刻,欣赏着自己作品的刘澜看向甄豫颇为自得,道:“伯宁对此新小沛有何评价?” “不错,不错,即清晰又通畅,若真如德然所言能建成如此模样,这小沛县却也不会在向此前一般拥挤了。”他顿了顿却是有些担忧道:“只是德然要兴如此大规模之土木,却不知将在何处选址新建,还有就是这么庞大的攻城德然就算广征徭役。恐怕其所消耗又岂是数以万计所能建?” 刘澜笑着摇头,一脸深意的望着他。说:“这改造之事却不是我来建的。” “不是德然?”甄豫不太确信的看向他,道:“想来如此大规模建设。若非德然,又有几人能建?” “正是伯宁你。” “我?”甄豫指向自己道,有些出乎意料,心说这德然还真看得起自己啊,虽说甄家是有些余财,但还没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建这么一座城市,可拿不出这么一比巨款出来。 “对,就是你。”刘澜看向甄豫道:“小沛改建。我不会征收一人为丁,伯宁一切皆要以雇工的形式雇佣小沛百姓为民夫兴建小沛,记住必须要雇佣小沛百姓。” “这……”甄豫想道自己要是雇工所需花费,不免有些支支吾吾道:“这么大的工程,花销恐怕难以承受……” 刘澜笑道:“到时将东南西北四市的店铺与作坊兴建起来,不管伯宁是租是卖,恐怕只这一项盈利便保伯宁赚的盆满钵盈了吧。” 甄豫眼前一亮,对于他这样的商人,自然明白城里出租货栈。店房,工坊,耕牛骡马会为自己带来的收益,便是出售一项。当然不能仅仅以地价卖之了。 但同时租屋与盖屋售屋者,又往往被称之市井小人,就是挣来的钱也被称作“痴钱”。如此呆傻钱他又怎么好意思去挣,除非售房时由官府出面。不然他绝不会同意:“不知德然会不会以官府的名义发布一份书面章程?” “当然会,若无官府出面。伯宁也难成事!” “成!” 只要有官府出面,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甄豫心中的算盘啪啪啪啪的打着,算着其中的利与弊,却听刘澜又说道:“至于百姓住房的问题,毕竟这些涉及到太多因素,所以暂时就慢一点,一座坊完工再建另一座坊,当然了百姓住房你可不能花钱卖。” 甄豫朗声笑道:“德然所言我已经明白了,这点住房的利益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赚钱的大买卖还是在四集市啊!” “错了,还有中心广场,毕竟中心集就那么大点地方,店铺也少的可怜,所以你就是将他们迁途后,我还要你保证到时免费奉送这些店主东家一座与之面积均等的一间店铺已作补偿,另外伯宁还要按地价付给他们相等钱财。” “什么?”甄豫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道:“不仅要给他们店铺,还要付给他们一笔土地钱?” “对。” 刘澜点头道:“如此才能让他们甘愿搬迁,而且伯宁想过没有,中心集的店铺就那么多,这项花费也用不了多少,可你将中心广场建成之后,抛开文武庙又能建设多少店铺,那利益又该会是多少?伯宁啊,在这件事上怎得你的眼光比之我还有不如啊。” 甄豫立时明悟,尴尬的笑道:“惭愧,惭愧。” “当然,为了让伯宁更快上手,我会将东城的校场腾出来,免费送与伯宁,如此一来伯宁便可在此新建集市,待集市建好,我便可以立即要求中心集与城外集商贩前往东市售卖。 如此伯宁则继续在东市一旁建工坊,然后再帮我在东城新建一所校场,待建成后,这西市的校场我却会按市价出售给伯宁,而我也会以官府的名义出资,使伯宁在西市再建一所校场,而其他两市亦是如此。” “德然为何不自己兴建,反而却要……” “伯宁的意思我明白,我若兴建自然是要抽民夫来兴建,但我若找伯宁,伯宁却是雇佣百姓,既然我打算鼓励工商业,那么这小沛改建便是我让小沛百姓走向富裕的第一步!” “原来如此。” 甄豫点头道:“只是如此一来,德然府库开支只怕远远不及。” “哈哈。”刘澜笑道:“若没有好处,伯宁以为我会做这亏本的买卖不成?” “这其中难不成另有门道?”甄豫一脸不解的问道。 “正是。”刘澜神秘一笑道:“我打算取消入城税以及人头税。”看着甄豫震惊的模样,刘澜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说道:“我打算将住税与过税还有其他一些商业杂税全部取消,从而在市集中设立交易所,从商人中收取交易税,交易税可暂行十税一,暴力行业,如酒,丝绸,瓷器(茶叶还未盛行,只有少数人再喝)等可为十税三,另外对客栈,酒馆,青楼,茶肆,工坊等店铺征收营业税,每月收取,同时在市集售卖之小贩,则每月交纳占地费,占地费多少便由你这个市场负责人想去吧。” “我?”甄豫瞪大了眼见看向刘澜,这也太突然了。 “正是。”刘澜诡异一笑道:“而我每月会向市集征收百分之五十的税收。” “什么?”甄豫震惊的看向刘澜道。 “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刘澜摆手笑道:“像伯宁这样的大户人家,还在乎这些钱货吗?便是剩余那一半的收入,也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随即又道:“毕竟市集需要衙役巡视,工作量增加,当然要多给衙役们发些响钱了,若是伯宁不愿意,那我只能自己来管理市场了。” “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 “好,既然伯宁愿意,那我们明日便开始干吧。” “自是如此。”甄豫笑着说道:“没想到德然竟然对商贾之事如此精通,却也大出豫之所料,若非德然乃一县之长,恐怕豫就要以为德然与我一般,乃是满身铜臭的商贾了。” “哈哈,我可不能和伯宁比。”刘澜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在右北平时,虽然也买过兵器以及农具,可充其量便是坐贾,与伯宁这样的大商比可是万万不及的。” “哈哈,德然过谦了,你这哪是坐贾,我看是真正的商贾!大商贾!”甄豫佩服道:“便是德然之眼界,这世上恐怕便无人可及,取消城门税,还将住税与过税等其他商业杂税取消,只凭这份胆魄,这世上又有几人可比,如此一来税收非但不会锐减,反而还会将各地的商贾吸引而来,待这些商贾蜂拥而来,恐怕光这交易税就能使德然的税收翻上一番,赚个盆满钵满了吧。”这一回甄豫是真被刘澜折服了,他能有今天,果然就像妹子所说那样不是运气二字。对于他来说,母亲一早就有教诲,手中的五铢钱啊,你只有用他,他才是钱,放置在家,它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所以啊必须要会花钱,才能赚更多的钱,只有此方为经商上佳之选,可今天他算见识到了上佳之上还有上上之选,刘澜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一分钱不花,就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而最关键的却是小沛百姓却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他们不仅房子旧换新了,而在帮工时还能获得可观的收入,手中一旦有钱了,首先必然要囤积粮食,这些钱便会流入到大户手中,而大户手中的钱财呢又有绝大多数会购置市集内的房产,而他便可一举将所付出的成本收回,这投出去的钱便又回来了,可不就似母亲所说会花钱么?可最会花钱的却无疑是刘澜了,动动嘴皮子,他便让小沛百姓衣食无忧,而关键是他还能因出售校场土地而使府库充盈,可还能有四座崭新校场,这利益得来之快,亘古未见,可不就是上上的赚钱之法么? “伯宁先不要忙着说这些。”刘澜收起笑容道:“我想让伯宁举家迁移到小沛,毕竟现在的冀州……” 甄豫一怔,看向他,道:“难道德然此次并不看好公孙瓒?” “哎。”刘澜叹口气道:“袁绍励精图治一年多,恐怕这次公孙瓒负多胜少。” “虽然冀州局势微妙,但现在即使豫想抽身,但老母……”说道最后却是喟然长叹一声。 “老夫人的事情却也简单。” “如何?” “现今姜儿身怀六甲,备无有长辈,这月子自然是需要有人照料的,何不妨以此为借口将老夫人邀来?”见甄豫频频点头,刘澜又道:“而冀州的产业伯宁也无须变卖,只需留下得力人手看顾即可。”(。) 第九百零三章 彻底改革 接下来几日小沛县异常繁忙,而新颁布的税政却也让一些大氏族摸不清门道了,若说刘澜妥协了,可那些集结到府衙的兵卒总不似作假吧?只是让他们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早已准备迎击刘澜的他们最终等来的并非是大军,而是改良后的税政,这就让他们有些犯难了。 不管是税政如何修改,这些政令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刘澜是在针对他们这些氏族,可此时他们早已没有了再去抵抗的勇气,毕竟初始的税政会使他们倾家汤产,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要与刘澜抵抗到底。 而此时的政令,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走投无路,反而还会有所盈余,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要有所衡量,该不该,值不值自己去冒这样大的风险了。 可接下来几日的消息,更让他们看不懂了,莫说是睿智的士林大儒,就是最精明的商人也不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将入城税以及人头税取缔,不说后者人赋,单说前者这入城税一项,每日往返出入城内城外的百姓何其多,光是这一项税收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但这个刘使君却偏偏将此令废除,难不成他又想道了什么新的税目来弥补入城税的损失?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所以一些氏族无不在等着看刘澜因为入不敷出的笑话,但另有一些世家却异常担心,因为府库一旦入不敷出的话,会不会巧设名目,向他们收取捐税…… 就在氏族们有些幸灾乐祸。有些惶惶不安的第二日,一道废除商业住税与过税等杂税政令下颁。改为只征收交易税,对于一些并未经商的世家来说。这自然不会引起他们过多的在意,但对于从事商业的富户和外地的行脚商说来,则让他们看到了前所未有之商机。 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从中大赚一笔,毕竟政令上明确写着,废除了住税与过税,而交易税也只是在交易成功之后才会征收;若交易不成则不会征收。 这说明什么?一些外地的商人们如何能不明白,若是自己将货物带到小沛倾销掉,那只需缴纳十分之二的交易税。如此一来,则会比以往赚取更多的利益,换句话说,即使自己将货物带到小沛,并没有卖出去,也不会受到过税的盘剥,对商人来说也并无丝毫的损失…… ~~~~~~~~~~~~~~~~~~~~~~~~~~~~~~~~~~~~~~ 随后几日,在百忙之中甄豫为甄俨办了加冠之礼,其兄甄豫亲自为其赐字:‘仲正’。 而刘澜与关羽说巧不巧的竟然被抽中成了大宾与赞冠。逼的二人熟背了数日的祝词,这才没有在冠礼当日出了洋相,直到礼成之后,又设宴宴请宾客。 宴席上。菜虽好菜,但这酒却非好酒,当然了这是相对刘澜来说的。你若去问张飞他们,只要是能喝醉人的酒那在他们眼中都自然就是好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哪里还会再去注重礼节。只见张飞和许褚这俩活宝早已在酒桌前角起了力,而刘安却正在此时走到了他的身旁,耳语道:“徐州的糜竺前来拜访,此时正在会客厅内。” “糜竺?”刘澜有些诧异的看向刘安,颇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小沛。 “正是他。” 糜竺来了?他这是来干什么?刘澜心中想着,却已起身,道:“走,去见见他。”与众人告辞后在刘安的陪同下向议事厅走去,心想难不成徐州有变?心中惴惴,一路心事重重来到了会客厅,刚一进屋,只见大箱小箱排列在厅中,而糜竺则是一脸急迫的在厅中来回踱着步,见他进来,忙迎上前来:“德然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子仲,多日不见,你可安好?”与他见礼过后,刘澜才又笑问,道:“子仲怎么想起来我这小沛了?” “不好,不好,端得是倒霉透顶了。”糜竺不做任何隐瞒道:“不然也不会如此冒昧来访。” 刘澜一怔,连寒暄都不寒暄,看来他这是遇到了无比头疼的麻烦事了,说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竟会使子仲如此?”笑指向矮几前的茶盏,道:“子仲有什么烦心事,喝口水坐下来细说。” “令妹的那些臭事,德然又不是不知晓。” 糜竺哪还有心思去品桌上的香茗,看都没有看一眼,直等刘澜安坐后才道:“竺已是毫无办法了,左思右想之下,也只能来向德然求助了。” 刘澜一早就料到糜家要和曹家翻脸,只是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求到了自己头上,挥退了刘安后,低声,说:“子仲真打算对付曹家……”口气中难免有些犹豫,毕竟这丹杨军可是陶谦嫡系,若是真要与他们刀兵相向,那便是等于直接和陶谦翻脸,这种事情刘澜现在是绝对不会为了糜家而和陶谦撕破面皮的,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犹豫。 糜竺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对付曹家是自然要对付的,但时机尚未成熟,急切之下恐难以成事。” “那子仲的意思是?” 刘澜有些不解看向那几个大箱子,心说糜竺带了如此丰厚的礼物,若说不是邀自己对付曹豹,那又是为了什么? “竺在徐州好生气苦,左思右想之下这才不得已来见使君,而使君又对令妹之事知之甚详,所以竺也不必再有何隐瞒了。” “子仲,你说吧,你要如何对付曹家,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绝对义不容辞。”既然不是直接对付曹豹刘澜当然要说些官话,别忘了糜家是他一早就打算拉到自己的这条战船上的,之前是苦于没有契机。现在糜竺主动上门,而且还不是为了对付曹豹。他当然不能错过如此良机。 “曹家之事容后再说。”糜竺急道:“竺来此乃是为了舍妹之事。” “为了令妹?”刘澜一脸迷茫道。 “难道使君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糜竺有些疑惑道。 “没有。” “哎。”糜竺叹口气道:“现在的徐州城,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令妹的身子不净了。” “什么?”刘澜惊呼道:“我可是要求帐下严守此事的。怎么会泄露了消息?” “并非是使君处泄露出去的,乃是曹义那畜生。”糜竺长吁口气道:“再说纸又岂能包得住火,令妹的事情即使能够瞒得了一时,又岂能瞒得了一世。” 想到本是刘澜的妻子糜箴竟然会遭受如此凄惨的命运,刘澜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了,虽然他二人已经多年没有见面,甚至连刘备的消息都没有,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可终归二人也算是朋友一场。不由以叹,道:“那子仲此次前来是要?” 糜竺神情立时变得忸怩起来,好半晌才好似下了决心一般,道:“竺此来乃是为令妹说合件亲事。” “亲事?”刘澜惊诧之际,看着糜竺,只这一眼如何还不明白糜竺是来说合他妹子和自己的,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说着便开始后退了。好似糜竺是那瘟疫一般。 糜竺忙问道:“难不成使君看不上令妹?” “不是。” “那又是为何?难不成德然是在意令妹的身子……” “不是,子仲误会了。”刘澜解释道:“我毕竟是有妻室的,若令妹下嫁,岂不是委屈了她。”顿了顿。想了想,道:“不如我为令妹说合一人,如何?” “何人?” “关羽关云长。”刘澜说道:“就是送令妹回转徐州之人。” “使君。不知小妹若是下嫁关将军,可否被立为正室?” “这个……” 刘澜有些支吾道:“云长已有正室。只可惜失散多年,这些年我一直劝他再立妻室。可惜他……”说着却是惋惜的摇摇头。 “德然,竺也不做任何相瞒,非小妹嫁不出去,若是嫁予市井小民,虽可为正室,但小妹却又不肯,但高门大户,以他此时……”说道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缄默不语半晌,才又道:“却又难为正室。”糜竺看向他,道:“而现今曹家的聘礼便在糜家放着,但令妹誓死不从,最后我与令妹商谈数日,令妹却是选了使君你,不然竺今日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此的。” “选中了我?”刘澜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这个矮穷挫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高富帅了? “正是。”糜竺狡黠的眼神一闪即逝:“令妹说了,以他此时残柳之姿,甘愿为妾。” “甘愿为妾?”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糜竺道:“以令妹之风华,世上欲求而不得者不知凡几……”还未说完,早就被糜竺打断道:“德然,家妹想必你也见过了,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也是我徐州首屈一指的美人,而以我糜家家室,就算我那妹子嫁予德然为正室也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是下嫁甘愿为妾?只要德然你答应,我糜家必倾其所有以助使君入掌徐州。”糜竺突然说。 刘澜听了一吓,刚端起的茶盏在糜竺说完这句话后竟是在也拿住,‘彭’的一声又掉在了矮机上,他可真没有想到糜竺会说出这样一个条件来,连四溅的茶水也不管不顾,眼睛瞪的滚圆,瞪着他,不知她是说笑,还是认真,不过瞅了半晌却发现糜竺始终都是一脸严肃,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子仲,你莫不是说真的吧!”刘澜轻呼一声,以前常常在各种小说、电视剧上听闻这种政治婚姻,虽然见怪不怪,但这可是他来到汉末第一次亲身经历,而且更为滑稽的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入住徐州居然还要出*卖*肉*体,这也实在太过搞笑了点吧? 刘澜的反应太大了,可熟知他的人却知道他的养气功夫却不会让他息怒表形于色,儿眼前如此喜怒于色,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他刻意表现给糜竺看的,而心中所想的出*卖*肉*体,八成是巴不得呢。而也正是这一假象,彻底使糜竺精神为之一振,心中大喜之下便有些‘得意忘形’了,你刘澜就是装的再像,也终于露了马腿。一脸认真,道:“若德然果有入掌徐州之意,只我糜家远远不够。在徐州有四大氏族,若德然再能得一家支持,这徐州便也是使君囊中之物了。” “四家?为何只需要两家支持?”刘澜疑惑的问道:“哪家?” “徐州四大世家乃下邳陈家,东海糜家,彭城张家,徐州曹家,如今张家家主张昭屡拒陶谦而不出仕,在徐州以不如往年,最近听说他更是要举家迁徙。而曹家,因为前次曹操犯兵,从陶谦至百姓皆对其大感失望,所以此人已不足虑,所虑者便只有陈家了,所以只要有竺从中联络,而德然再施以恩惠,届时必能寻求到陈家支持,那么有我糜、陈两家支持使君,使君自然会顺利入掌徐州。” “可是……” 刘澜一早就动心了,可想到家中那位,难免有些犹疑不定,最后不得不叹,道:“子仲啊,实不是我不愿答应,但纳妾之事,我想我还是要和‘她’说一声,然后在给你回复,你看如何?” “这是自当,毕竟女主内吗。”糜竺笑的有些不太自然道。(。) 第九百零四章 说客(情人节快乐) 糜竺没有贸然要求我对曹豹动手,看来他并没有想让我与曹豹拼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的意思,可是他却又执意让糜箴下嫁与我,即使甘愿为妾也在所不惜,这样看来,糜家要对付曹家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停在居室不远的刘澜想着刚才两人密谈的内容,糜家不可谓下的本不厚,即使赔上妹子和支持自己入掌徐州为饵,也要对付曹家,可事情会是如此简单吗?糜家只是想要利用自己对付曹家这么简单? 刘澜知道,这件事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糜家必定另有目的,不然以糜家的声望,即使糜箴不是‘处子’,但在徐州境内,不管嫁入谁家,又岂能不是正室,可是糜竺的妹子偏偏甘愿为妾,只此一点,就让他心中难免有所疑虑了。 毕竟此时乃是汉末,虽然重视贞洁但并不能与宋朝以后那般,对贞洁看得如此重要,那么糜家到底又有什么目的,竟然会让他们做出如此决定?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刘澜心中分析道:毕竟糜家与徐州其他氏族联姻,都无法对抗曹家,而有能力对付曹家的,无非便是曹操,袁术还有自己,那么糜家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希望与我联姻从而对付曹家,甚至想要利用我来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心中冷哼一声:想利用我可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我利用你才对,或者说是互相利用,从而达到彼此的目的。” “主公。”一身缁衣布冠的甄俨走了过来。躬身,道:“主公。你叫我?” 老远就闻到了甄俨满身的酒气,虽然甄俨没少喝。但看他步伐与面色,虽说有些醉醺醺的样子,但并没有上头,刘澜说道:“仲弟,怎么样,没有喝醉吧。” “没事,只是少饮了数杯。” 甄俨说着,看了眼四周空旷的草木,问道:“主公。叫俨到此处不知所为何事?” 被他一问,刘澜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了,尴尬一笑,道:“我正遇到了一件头疼之事,不知该如何计较,所以才将仲正唤来相商。” “相商要事?” 甄俨心中一凛,主公帐下若论文有徐庶、简雍等人,武有关羽、张飞一众,怎么此时这些人一个也不见。反而偏偏将自己独自叫来?转念一想:“若说亲近值得信赖,这些人毕竟皆是外人,不管关羽、张飞也好,虽然他们与姐夫出生入死。但怎么能与自己有姐姐那一层关系可比?若推为心腹的话,自是他更得姐夫信任了。想道这里的甄俨敛容,道:“主公到底为何事所扰。俨自当尽力去办。” 刘澜点点头,眸光灼灼的看向他。道:“之前徐州的糜竺来了,竟是要将其妹下嫁与我。为了结秦晋之好,更是甘做妾侍。” “竟然有这样的事?”甄俨有些哭笑不得,道:“他糜竺竟然甘愿让其妹做妾,这背后恐怕……” “他到底有何目的,我却不知,但唯一知晓的却是他想要对付曹家。” “也难怪糜家会出此下策。”甄俨沉吟半晌,才道:“看来糜家是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不然绝不会甘愿让自己的妹子来姐夫这里做侍妾。” “是啊,通过刚才观察,可以确信糜家这回是下了重注,只要我与糜家结为秦晋之好,那么他糜家便会倾尽全力使我入掌徐州,到时只要我们再将陈家拉到身边,那么入掌徐州便指日可待了。” “主公答应糜竺了?”甄俨脱口而出道。 “没有,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和姜儿商议下才好。”刘澜显得心事重重,他知道甄姜同意的几率不大,可正因如此,刘澜才向甄俨寻求帮助,去当个说客。 甄俨立时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姐夫叫到了这里:“主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现在就去见家姐,一定竭尽全力劝服他同意这门亲事。” “知我者仲正也。”拽了一句文后的刘澜郑重其事,道:“仲正,这事只能劳你去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放心,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我绝不会怪你,便是成了,我亦不负姜儿。” “姐夫放心就是,我定将姐姐说服喽。” ~~~~~~~~~~~~~~~~~~~~~~~~~~~~~~~~~~~~~~ ‘吱呀’随着房门的开启,甄俨迈步走进了屋内,笑道:“大姐。” “仲弟?”颇有些意外的甄姜看着一身紫色缎锦缁衣,发丝被青布冠裹起的甄俨走了进来,笑道:“仲弟,你如今业已成人,当裸去顽童之脾性,养成一些成人的威严与沉稳,更要培养自己的美德与情操。”甄姜一副说教的口吻道。 “俨儿谨记。” 甄俨笑容满面的来到厅前,道:“姐,有一件大大的喜事,我特地来告诉你了。” “喜事?还有什么比俨儿冠礼更重要的喜事?” 郭玉儿搀扶着甄姜从榻前起身,待坐定后甄姜才出言调笑道:“莫不是仲弟看上了哪家小姐,想要成家了不成?” “哪有,哪有。”甄俨面上一赧,尴尬的说道:“是糜家已经答应了帮助姐夫入掌徐州,只要到时能获得陈家帮助,姐姐便可以实至名归的成为牧守夫人了。” “小姐,我还是扶着您走走吧,老这样坐着,对胎儿不好。”一旁的郭玉儿突然插嘴道。 “没事。”甄姜拒绝的同时却是看向甄俨道:“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发自内心的替刘澜高兴道:“今日当真是好事成双,不但是仲弟冠礼仪式,更拉拢到了糜家这样的氏族。” 甄俨脸色却又一沉。道:“只是想要让糜家真心的支持姐夫,却也困难。” 甄姜一怔:“仲弟不是说糜家支持你姐夫了吗?怎么却又困难了?难道他糜家并非是为了报答救其小妹之恩?”一脸不解之色的说:“就算不是为了报恩。只要他糜家当真全力支持德然,到时他成了徐州牧。又怎能亏了他糜家。不说别的,就说曹家明目张胆的的欺负箴妹妹,到时只要有德然帮他糜家,曹家那贼子还不是任他糜家随便处置?” 甄俨干笑一声,面孔扭着别提多无奈了:“姐姐说的可不是正理嘛,可糜家却也太不识好歹,不分轻重了,不但如此,竟还挟姐夫。说着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这糜家也忒气死个人了。” “要挟相公?”甄姜黛眉微蹙,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也哼声起来,道:“这商人之家却也是商人之家,不但对相公没有半点感激之念,反而重利到如此程度,还来要挟相公?” 不管甄姜如何,但女人的天性让她始终觉得糜家欠他老刘家的。而此时听到糜家竟然不报恩反而还来要挟相公,心中自然愤愤难平, 越想越气,气哼哼的说:“你说说他们是如何要挟相公的。我看像这样的人,以后还是不结交的好。” “姐姐说的却是正理,这样的人最好不结交!可是……甄俨的口风突然一变。道:可是糜家拿助姐夫入掌徐州做要挟,却让姐夫一时苦恼不已。” “就是不用他糜家帮又如何?”甄姜冷笑一声。道:“若相公真对徐州有意,到时以翼德、云长还有子龙之武勇。徐州又有何人能阻?” “姐,这您就说错了,这建设可比破坏难多了,再说若能兵不血刃得到徐州,怎也好过累及苍生。” “这道理我也明白,只是这糜家太也气人了。” 甄姜略微平复下心情,这才想到自己连糜家提的要求是什么都不知晓,问道:“所谓家国天下,这天下的氏族都一样,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家族考虑,若提些并不苛刻的条件却也并非不能接受,只是他这条件竟然让相公都头疼不已,想来也是些无理要求。” “这要求何止无理,简直苛刻至极,不止姐夫不同意,像关将军、张将军还有俨儿也都不答应。”甄俨装出气恼的模样道:“为了姐姐,俨儿已经下了决心,即使战死疆场,也要帮姐夫拿下徐州。” “说什么混账话呢。”甄姜嗔怪的瞪了眼甄俨道:“什么死不死的,就是真要送死,你姐夫帐下那么多兵卒又岂能轮得到你。” “姐,用姐夫的话说,天下何人不是父母生养?不管哪一个战死,他的父母妻儿却该这么办?” 甄俨叹道:“好在我甄家男丁旺盛,到时候为了姐姐,俨儿就是战死,也不用担心娘亲无人照养。” “什么战死不战死的,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甄姜啐道:“再说你也不要一口一个为了我,你那是为了你姐夫……”说道这里却是为之一怔,心说为了他,岂不正是为了自己吗? “姐,你是不知道那该死的糜竺提了什么破要求,虽然这要求对姐夫来说是好事,但对姐姐你来说却是天大的坏事,为了姐姐你,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姐夫答应糜家的要求的。” 甄姜略带诧异的看了眼甄俨,问道:“什么要求?” 甄俨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道:“那糜竺也当真将自己当成了人物,虽说在徐州乃是大世家,可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竟然想要将他妹子下嫁姐夫做妾,这种事情如何能答应他,莫说是姐夫,便是俨儿第一个就不能同意。” 正是说话听声,打鼓听音,甄姜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甄俨说了这么多为了什么,转忧为怒:“看来我的好弟弟还真是为我考虑啊!!!” 甄俨知道姐姐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听她口气,却又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是自然了,俨儿自然得向着大姐了。”(。) 第九百零五章 答应 “为我着想?” 甄姜豁得站了起来,怒道:“我看你是来给他当说客来了,哪是什么为我着想。”他这一举动太过突然,吓得一旁郭玉儿急忙上前搀扶,颤颤巍巍道:“夫人莫动怒,夫人莫动怒,小心胎儿。” “姐姐息怒,姐姐息怒,俨儿就是在不明事理,也知道这胳膊肘是没有向外摆的道理,怎么会当糜家说客的这种蠢事呢?” “我看不仅是你的胳膊肘,就是你的心也拐到你姐夫那里去了吧。”甄姜冷哼道:“你现在对他还当真是一心一意啊,连这种事都来替他出面?”气道:“他想要纳妾怎么不自己来对我说,竟然还派你过来当说客,甄俨,我告诉你,今天莫说是你,就是他自己来,也休想。” 甄俨自是知道姐姐的脾气,见她动怒只是在一旁嘿嘿笑着,也不去接她的话茬,直等他面色有所好转,才开口说道:“姐,你难道是妒妇不成?自古男人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寻常百姓家,想得亦不过如此,何况姐夫乃堂堂豫州牧,不说另取侧室,此时只不过是纳了一房小妾,姐姐又何必如此动怒?” “你的意思是我不对了,是我争风吃醋了?”甄姜有所好转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道:“他既然贪花好色,当初便莫向我说那些个誓言……” “姐,现在的局势不同。”甄俨叹息道:“以现在的局势,姐您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姐夫为了徐州……” “哈哈。” 甄姜有些失态的大笑出声道:“由不得我了?那你还来和我说得些什么?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让他以后想娶谁就娶谁。我不管了,我现在就收拾行囊回冀州去。” “姐。姐,你别冲动,你别冲动,你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你的意思?” “是啊,我是说,姐夫为了能得到徐州,肯定是要纳糜家小姐的,更何况糜家小姐甘愿为妾,若是他来当侧妻。俨儿绝不敢前来相劝,但一个侍妾,便是他糜家在徐州根基再深,姐姐又何必放在身上?到时候只要姐姐诞下男丁,那便是嫡子,到时候这徐州还不是……”说道最后却是不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向甄姜。 “气就气她糜箴,我好意救她,还和她姐妹相称。不想她却来和我争起了相公。”甄姜气哼哼的说道:“更可气的就是他刘澜,难道真把我当做了妒妇不成?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来和我相商?竟然让你来。” “姐夫他不是……” “好了,不要替他辩解了,今天这事谁来也不成。他若想说服我,那你就告诉他,让他自己来对我说。” ~~~~~~~~~~~~~~~~~~~~~~~~~~~~~~~~~~~~~~~~~~~~~~~~~~~~~~~~~~~~~ 刘澜踱着步进到屋内。步履轻盈直比最最专业的神偷大盗,连开启房门时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屋内只有他夫妇二人。甄俨去通知刘澜之后便再也没有跟过来,至于郭玉儿却是早早被甄姜打发出了屋外。 “夫人。”刘澜见甄姜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嘿嘿笑着说道。 沉默,好半晌的沉默,甄姜一直没有搭理他,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刘澜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氛围使他尴尬异常,他就这样茫然的站在原地,就好似犯了错的宝宝,那叫个乖啊,可他心中却绝没有表面那么乖了,暗道姜儿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竟然以自己如此高深的手段,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心想之际,刘澜突然就见到甄姜眼睛水汪汪的瞟向自己,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有抱怨有责怪…… 对于这样的眼神,刘澜如何敢与他对视,只是对视的瞬间,便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去,心中更是内疚的想道他就是骂我几句也好啊,可偏偏给自己来温柔攻势,这却该这么办是好?在甄姜的温柔攻势下刘澜终于败下阵来,叹道:“姜儿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骂我几句,实在不解气便是打我几下,千万别憋着,憋出什么病来那该如何是好。” 甄姜突然风情万种的笑道:“我为什么要骂你?打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刘澜心中一怔,甄姜这是这么了?突然一惊,担忧道:“你别吓我,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你便骂上我几句,打上我几下,这样我心里面也会舒服一些。” 甄姜嫣然一笑道:“相公你说什么呢?”随即面容一肃道:“相公你过来,站那么远干什么?到姜儿身边来。” “姜儿……”刘澜心中发酸,缓步走到甄姜身边道。 “相公,抱我,抱紧姜儿。” 刘澜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将甄姜拥在怀中,充满爱怜道:“姜儿。” 而甄姜亦是坐在榻沿边上,死死的靠着刘澜的胸膛,负罪感已彻底爆棚的刘澜忍不住,道:“姜儿,是我说话不算数,是我辜负了你,你千万不要吓我。”此刻的甄姜太奇怪了,刘澜真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甄姜略做挣扎的将他推离了少许,抬起头来看着他羊须下颚,道:“德然哥哥,难道你真以为姜儿是妒妇不成?” “不是,我……” “一定是的。” 甄姜彻底脱离了他的怀抱,道:“姜儿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姜儿气的是为什么德然哥哥不自己对我说,偏偏要让俨儿来说。” “我……” 刘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尴尬一笑的同时却是转移话题道:“姜儿你同意了?” “姜儿同意了。” “我的好姜儿。” 刘澜高兴之余,再次将甄姜拥在怀中,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这件事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甄姜微微偏头,隔着他的衣服在刘澜的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刘澜吃痛之下,狼嚎也似的叫道:“姜儿松开,快松开,疼,疼死了。” 只是不管他如何大呼小叫,甄姜就是不理他,过了半晌,甄姜才松口看向刘澜道:“谁说我不生气了,我生气的要命,可是我又不能不答应你,所以我只能这样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说着那一串串宛若珍珠一般的泪珠便流了下来,关心的看向刘澜,哽咽道:“德然哥哥,疼不疼,疼不疼,姜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才会……” “我的好姜儿。” 刘澜动情也似的再次将甄姜拥在怀中,摸着她柔顺的秀发,道:“姜儿你要是觉得委屈,难过,就再咬上几口,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咬,只要你不生气,不气坏自己的身体,怎么着都行。” “德然哥哥,姜儿没事的,为了德然你,就是要休了姜儿,姜儿也不会怨德然你的。” 刘澜面色一肃,斥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我是结发的夫妻。”厉声道:“以后少说这样的傻话。” 甄姜乖巧的嗯了一声道:“姜儿以后再也不说这些傻话了。” ~~~~~~~~~~~~~~~~~~~~~~~~~~~~~~~~~~~~~~~~~~~~~~~~~~~~~~~~~~~~ 数日后。徐州城外商旅百姓排着长队等待着入城,放眼望去,拉运锦缎车队,贩卖牛羊的车队,还有一些骡车队上挤满了粮食,真也似繁忙的紧。 只是其中一辆由众多家丁护卫的轩车直接越众向前,在众多百姓眼色复杂的注视下,向着城门而去,刚到城门,早有守护城门的士兵迎了上来,拦住车队盘问。 家丁头领的男子有些诧异的看向这群兵卒,上前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认不出是糜别驾的车架吗?” “曹将军发话,近日屡有细作潜入徐州城内,不管是谁的车架都要盘查。” “这是哪里来的狐假虎威的东西,就是他曹豹也不敢当我的面口放厥词。” 车内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糜竺从轩车跳下,厉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人押回府去,我倒要看看今天哪个能救的了他。” 话音刚落,身后早已拥上一众家丁将之前那名军卒围了起来,一旁的城门官闻讯而来,见着糜竺当即躬身行礼,赔笑道:“糜别驾,这小子不识得您,言语冒犯还望您见谅,且莫和他一般见识。”他说着又即赔礼道:“现今细作闹得甚凶,曹将军严令入城者一律严查,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糜别驾不要为难小的们才好。” 糜竺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带着细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还不放行。”糜竺怒道。 “这……” 那城门官擦着额角冷汗道:“糜别驾若执意如此,可否容小的请示校尉做定夺?” “我有要事,岂能再此等你去问询!” 糜竺不屑一顾,道:“今日我看哪个敢拦我的车架,走。”说着车架缓缓启动,而糜竺更是一马当先的向城内走去。 一旁的兵卒频频向城门官使眼色,问询该如何是好,只不过城门官却连连对他们摇头,让他们不可轻举妄动之后却是急忙向上级汇报去了。 进入城内的糜竺登上淄车,进入车厢,对车内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道:“今日的徐州城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斗笠男子,道:“还不清楚,也许等我们到了陈家便会知晓一切了。” 说着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他那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容颜,赫然竟是刘澜----刘德然。(。) 第九百零六章 前往陈家 糜竺与刘澜来到糜家在徐州的府邸,虽然糜竺刻意隐瞒,但他的到来却并没有瞒过另一位知情人----糜箴。 他知道哥哥与日后的相公刘澜来到府邸,虽然之前她曾短暂驻留小沛,但并没有见到他,而且当时她正是满腔悲愤,更加没有心情去见这位小沛的主官,但此时却又与之前不同,她即将要嫁给他做妾,虽然地位低微,但心中还是对未来夫君充满了好奇。 她本想偷偷去瞧上一眼刘澜,但始终没有勇气,只得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前去,若是这人连自己丫鬟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她也就绝了前去一瞧的念头,若此人果有过人之处,到时自己在亲往观之。 他正自胡思乱想,就见丫鬟冬梅手提着百褶裙,风风火火的跑进了闺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小姐,看到了,看到了。” 糜箴看着她站在原地呼呼喘气,那还能在说出一个字来,轻声道:“莫急,莫急,歇歇再说,歇歇再说。” 冬梅此时累及,也顾不得规矩,拿起小姐的茶盏一口喝尽,待慢慢恢复些许气力,方才说道:“小姐,和您打听到的一样呢,他的手有这么长。”说着在自己的手臂上又向前扩了一尺。 “那岂不是成了黑猩猩了?”糜箴掩齿笑道。 “小姐,您还别说,若是他人在长得像点,还真就是了。” 说道这里却是扑哧一声笑道:“小姐,冬梅还是头一次见到手臂这么长的人呢。”说着又再次在自己手臂上比划起来。 “休得作怪。“糜箴嗔怪的看她一眼道。 “小姐,还没过门这就向着人家啦?”冬梅说着却是咯咯笑出声来。 “讨打。” “小姐。莫打,莫打。” 冬梅急忙说道:“他呀。人虽然算不上一表人才,但还过的去。” “哦。” 糜箴眼神一黯。又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的耳朵,足可以和他的手臂相比了。” “胡说,人的耳朵就是再长,又怎么能比得了手臂。”糜箴心中有些怀疑眼前小丫头的说辞了,也许刘澜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济。 “嘿嘿。” 冬梅笑道:“虽然比不上手臂,但也能有……” 她准备在自己耳畔比划一下,不想却正好让他看到远处用作夜间照明的那根白蜡,笑道:“最少能和白蜡一般长短。” “满嘴胡言,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见到刘德然。”糜箴听她如此说完。心中更加确信小丫头没有见到刘澜。 “小姐,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不信,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对了,对了,还有他是一对鹰目,咱家好几个仆役被他一看,站都站不稳。甚至有几个不济当场都**了呢。” “胡说八道。” “小姐,你还别不信,你想想啊,未来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战场上的将军,杀人不眨眼,连鬼神都怕这样的人。何况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仆役呢!” “你这妮子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待我亲自看来。若不似你口中所言,看我怎么惩处你这妮子。” “小姐。你要去看得快些,听说他要和家主走了!” ~~~~~~~~~~~~~~ “冬梅,这就是你说的耳朵像白蜡?”糜箴瞪了身边的冬梅一眼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姐,小姐,虽然冬梅有些夸大,可你看那手臂,是不是和猩猩的有得一比,这总做不得假吧?还有,还有那堆鹰目,是不是看着也挺吓人的,这总部是作假吧?” 二人偷偷留到前院客厅通过望眼偷偷打量着刘澜,只是一眼,完全就不似冬梅说的那么回事,没好气的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小姐,您不看了?”冬梅有些诧异的看着小姐,眼中满是不舍的说道。 “你这妮子是不是思春想男人了?” “小姐。” 冬梅害羞的底下头,低声道:“小姐,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那曹操多可怕啊,这人竟然就一封书信就怕曹操吓跑了?”原以为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却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嘛。 “那哪是他劝退的,我听人说,那是有人偷袭了曹操的兖州。” “可是,可是他不是还打败了冀州的袁绍吗?” “这是因为……” “小姐,小姐,那在雒阳打跑了董卓总是不假吧? …… ~~~~~~~~~~~~~~~~~~~~ 刘澜一行向着陈家行去,待到了陈家时,只见正门前的广场停着数量轩车,淄车与正门之间正有忙碌着的小厮穿行其间,好似工蜂一般,而有些车主人更是跳下了车来,焦急等待,他们烦躁的在车前徘徊,期待着府中主人能够召见。 就在这时,众人只见一辆奢华的轩车驶进陈府门前,早有下人将名刹递了进去,只是片刻间就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只见之前还是紧锁的中门忽然开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早已迎了出来,这之中有认识他的不免诧异,什么人这么大的派头,让陈府的大管事亲自迎迓? 但很快这些脸露讶色之人便不在奇怪,因为他们见到了另外一位大人物,糜家的家主糜竺。 在大管家的带领下,一行人从正门入府,陈家门槛在徐州可要比寻常大户要超出起码一寸多,而府内地面也都高过外面巷弄好几寸,平日里到陈府者哪有荣幸走中路,都是走的偏门与偏路,甚至连糜竺也是如此,可今日却不想有如此荣幸走了中门中路。难不成陈家一早就知晓了刘澜秘密抵徐? 但很快糜竺就否决了这样的猜测,从陈府大管事身上他看出了大管事绝不知晓刘澜的来头。虽然他一直想看清刘澜斗笠之下的面容,可因为他一直低着头。居然误把他当做了自己延请来的游侠,随身护卫安全。 一路行来,四周下人的身影不时穿梭在在院中的房舍间,其中有认识糜竺的,有从未谋面的,但只是这两人能被管家亲自相迎,他们这些在陈家呆久的下人如何能不清楚来的乃是贵客,所以迎面而来的下人在见他他们这一行后,无不是停下脚步。低下头,直等刘澜一行走过,这才敢再去忙自己手中的活计。 他三人来到了会客厅,管家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后便告声罪,前去通知陈登去了,而那名小丫头则留在了会客厅小心的侍候着。 糜竺不易察觉的向刘澜暗示一番,示意他落座,可他却微微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侍立在其身后。继续装着护卫。 若说身后果真是自己的侍卫倒也罢了,但他毕竟是刘澜,糜竺哪还有平日安之若素的模样,就是连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心中焦急等待的同时却是频频看向屋外,不时对一旁侍奉的小丫鬟催促,道:“你家先生在干什么?怎么还没来?” “这……” 小丫鬟还是头一次见到竟然有客人如此催促。平日里他也见过一些有脸面的大人物,可是哪有像眼前这人一般无礼。但她毕竟身份低微,不敢不答:“家主人在路上。尊客人稍等。” 瞧着眼前仿若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丫鬟,若是平时糜竺也不会如此,只是此时却又不同,收起了那一丝怜香之情,道:“去催催,说我有要事见他。” 小丫头有些忸怩,这我可怎么敢去催?一个不好岂不是白白挨顿板子?哭丧着脸,道:“尊客人还请宽心,若家主人身无要事定会前来的,更何况有老管家前去通知,若奴家再去,岂不是……”说道最后却是带着乞求的神色望向糜竺道。 “安心等等就是了,不必为难她一个小丫头。” 刘澜适时出言替小丫鬟解围,回首望了眼他的糜竺随即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安心等吧。” 少女感激也似的看向刘澜,却不想正好瞧见他朝自己点头,立时让她羞赧也似的低下头,秀气的容颜早以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看着少女娇羞无限的模样,刘澜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不在瞧他,而是抬眼打量起了屋中的陈设来。 只见厅中拐角处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青铜四兽足香炉,只是距离有些远并不是看得十分清晰,远远的观其图纹,却好似是一只卧狮,其实刘澜因为距离看走了眼,此图纹哪是什么狮子分明是一只狻猊。而在屋中四周则布置着甚多的灯具,多以家畜为样,却也是栩栩如生。 就这样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道清朗之中带着些许沙哑的笑声响起:“子仲,你可算来了,这几日可要愁煞我也。” 随着声音的落下,只见陈登一袭紫衣华服走进厅内,正欲再言,精光熠熠的双眸却突然落到了糜竺身后的那位戴着斗笠的游侠身上,微微怔了怔,便不以为意,道:“子仲你可算回来了,若你今日不来,我可就要专程去拜访你的。” 糜竺微微一笑,却是不易察觉的向陈登眨眨眼,同时努嘴指向那名小丫鬟,陈登立时明悟,道:“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丫鬟应了一声,向几人衽裣一礼后告退了出去,只是临走时,却是偷偷瞧了一眼刘澜,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但也是这一眼让小丫鬟有些蠢蠢的内心充满了失望,因为从家主人进屋之后,刘澜对自己早已视若不见,直到此刻,在心中叹口气的少女,这才有些幽怨的退了出去。 直等丫鬟退下,就见早已起身的糜竺,低声说道:“今日并非止我一人前来,还有一位贵客。”说着却是看向了身后的刘澜。 “贵客?”陈登精芒闪现的双眸看了一眼糜竺,道:“不知贵客是谁?此时却在哪里?” “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陈登略感诧异,随即再次打量起糜竺身后那位斗笠男,只是他一张面容皆在斗笠的遮挡下,却是如何能够看清容貌,忙道:“难不成便是这位尊客人?却不知是哪一位大驾光临?”(。) 第九百零七章 不速之客 “是我。”刘澜朗笑一声,同时走向前来,边走边将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玩味也似的看向陈登道:“多日不见,元龙别来无恙否。” 熟悉的声音让陈登微微一惊,惊诧的抬起头凝视刘澜,此时便是陈府如陈登者也生出了一丝难以置信来,半晌才惊愕连连的说道:“德,德然公,竟然是您亲自前来了?” 刘澜略一迟疑,随即笑道:“如假包换。” “德然公怎么突然造访徐州城了?当真是难以置信的很呐。” “呵呵。”刘澜莞尔一笑道:“难道元龙便打算让我等站着?” “见谅,见谅。”陈登尴尬一笑道:“久不见德然公,竟然忘了了此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几人谦让一番,按宾主坐定后,却听糜竺说道:“徐州城发生了何事,之前入城时,盘查竟是如此森严?” 刘澜第一时间看向陈登,他绝不相信这是因为细作的原因,在他心中更愿意相信是曹豹想要有所动作了,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适逢其会的自己,是不是能够从中有所渔利呢? 刘澜伸长了耳朵仔细倾听着,却听陈登说道:“这事登也并不十分清楚,但若说曹豹是为了捉拿细作,恐怕以他这样的捉拿法,即使真有细作也早就逃之夭夭了,还能等着他来抓?” 陈登嗤声笑道:“但最为怪异的却是曹豹并没有全城搜捕,仅仅只是加大了入城时的盘查,如此看来。便也可窥视一二了。” 糜竺突然一惊道:“难不成是为了在下?”看了眼刘澜后又向陈登说起了之前入城之事来。 “看这样子却是为了子仲。” 陈登喃喃道:“可是既然曹豹是冲着子仲来的,为什么又如此轻易放行?”摇头道:“这事却也奇怪的紧。” 刘澜可知道这陈登乃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可此时竟然连他都猜不出来曹豹的意图,那就别想糜竺能想出什么来了。刚要拿起茶盏浅啜一口,突然看到陈登在看着自己微笑,他心中立时一惊,一团乱麻好似立时便被理清,试探的问道:“难不成曹豹是为了刘某?” “为了德然?”糜竺难以置信道:“恐怕不会吧,毕竟德然此行亦是临时起意,曹豹又怎会知道德然会来呢。” “只要曹豹知晓子仲前往小沛,那他必定会有所反应,也许他要查的并不是我。而是为了搜查会不会有我的人随子仲同来徐州城。” 糜竺道:“可这却更加蹊跷了。” “为何?”刘澜与陈登异口同声道。 “竺乃是先回的东海,之后才绕道前往小沛的,若是曹豹果真为德然而来,却又是如何知晓竺会前往小沛?” “难不成有细作?”刘澜心念刚一及此,便听陈登说道:“如此看来,若不是子仲府内有曹豹安插的细作,那便是德然公处……” 糜竺震惊地看向陈登道:“就怕被元龙果真严重,到时……” “是啊。” 刘澜插话道:“若细作只是在子仲处却也好办,若是在我处。后果难以想象了。”刘澜又想到了上一次被王十六阻截的事情,虽然也有排查,可始终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偶有一点苗头。却又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不得不作罢,如今又发生了此事,看来锄奸的事情得尽快处置了。 糜竺赞同道:“德然所言不假。若我糜家出了曹豹的眼线,倒也尚可。但若是德然处,恐怕大事便要遭了。” “大事要遭?”陈登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糜竺已经和刘澜准备对付曹豹又或是有了什么计划不成?他心中虽然迫切的想要知晓内情,但却压着探知的**,仍是之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拿起茶盏,浅啜口茶。 糜竺之前故意说漏话出来,为的便是让陈登询问,此时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不得不主动提及,道:“元龙,实不相瞒,我糜家已经决定助德然公入掌徐州,今次前来不为别的,乃是来求元龙帮忙的。” 陈登手中茶盏‘当’的一声掉在了矮机前,难以置信说:“子仲你竟然要助德然公?”他面上虽然是一副诧异的表情,但心中却是哀叹一声竟被糜家提前了一步。 “正是,不仅如此,舍妹已同德然定下婚约,只待术士择一良日便即成婚。” “子仲所言当真?”陈登瞪大了眼珠看向刘澜道。 “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刘澜点头确认道:“所以我才甘冒大不韪前来徐州,为的便是寻求元龙相助一臂之力。” “这……”陈登有些犹豫。 “难道元龙不肯?”刘澜顿时急道。 “不是不肯,只是陈家之事却也并非是元龙一言即决,此事还需问过家父。” ~~~~~~~~~~~~~~~~~~~ 陈登摆下酒宴,三人分宾主落座,谈天南海北之事,聊风花雪月之景。 刘澜走南闯北,再加上他乃后世之人,三国时的饭菜很难有能入其法眼的菜式,但今日所吃的一道刨花鱼,却让他夸赞了一番,此鱼据说是鲁班修建巢湖中庙所刨的刨花所变,但此鱼却取泗水毛鱼,而非巢湖毛鱼。 泗水毛鱼游速甚快,肉细嫩,肥而不腻,体形似篾刀,身体略呈扁状,新鲜脊背略呈青灰色,其余部分呈银白色,与巢湖毛鱼各有千秋。 陈登举起越窑酒樽,满上一杯口子酒,口子酒产于沛县,据传,战国时期宋国迁都相山,就大量酿造。口子酒历时千年,素有“名驰冀北三千里,昧占江南第一家”之誉。 口子酒入口甘美,酒后心悦神恰,陈登正要敬酒,却见管家匆忙进屋,在陈登耳边耳语数声,之前还是满脸笑意的陈登立时阴沉下脸来,五指紧握成拳,怒道:“区区一个曹家竖子,竟然如此猖狂。” 说着便即起身,拱手道:“二位尊客稍等,小可去去就来。” “发生了何事?”糜竺起身问道。 “没什么,只是小子听闻糜别架来了陈家,特来拜会。”说着一位终日因酒色过度而使其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全身穿着华袍,腰间插着长剑,神情有些阴毒的男子看着刘澜对面的糜竺道。 “曹义,这里是陈家,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来撒野的地方。”陈登虽然心中生气,但并没有立时发作,面色依然挂着笑容,只是口气却异常冰冷。 “小陈校尉,我可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更不敢在陈家放肆。” 曹义说着却是看向了刘澜,若眼前人是糜芳,他还不敢太过放肆,毕竟糜芳习武,武艺之高就是三个他也不是对手,但见陌生人不是糜芳,随即安下心来,对陈登道:“小陈校尉,今日曹某适逢其会,想来小陈校尉不会撵人吧?” “这里可没有你的位置。” 糜竺牙咬的吱吱响,冷冷的说道。他对欺负了自己妹妹的曹义恨之入骨,虽然心中无时无刻不想亲手宰了这畜生,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鲁莽,所以糜竺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中射出满是愤怒的光芒。 “糜竺,你很好,你很好。” 说道这里却是怨毒的看向糜竺道:“我看你还能叫嚣几日。”说完却是心中恨声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宁愿将他那貌若天仙的妹子下嫁那刘小吏(刘澜小吏出身)做妾也不许给本少爷做妻。” “叫嚣的了几日却也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刘澜抬头看向曹义,冷冷的说道:“不过我却可以保证让你此时便无法在此叫嚣。” “哈哈。” 曹义讥讽也似的看向刘澜,突然‘呸’的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嚣,莫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你。”说着竟是将手中长剑拔了出鞘。 “我的头就在这里,就怕你无胆来取。” 刘澜不在理他,却向着陈登遥相敬酒。这一举动立时使陈登一愕,他绝对想不到刘澜竟然会在曹义剑下如此从容。 见他迟迟不饮,刘澜反而坦然自若喝着杯中美酒。酒樽落下,却突然抬头看向曹义,露出森白的牙齿对他说道:“我这人最烦耳边有苍蝇叫,若是不想死,十声之内赶紧给我滚。” “你,你找死。”曹义大吼一声,恼羞成怒的向他杀来。 “当”的一声,屠龙宝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刘澜手中,就在曹义砍向他的瞬间刀刃向上一撩,将曹义的宝剑劈向一侧,同时屠龙刀诡异一转,便架在其脖颈之上了。 看着瞬间将曹义制服的刘澜,糜竺心中虽然极其希望他能够立时将曹义除掉,但嘴上却不得不劝道:“不可。”于此同时,另一声惊呼声同时响起道:“不可杀他。” 刘澜看向二人,点头道:“快滚吧,不然今日定取你狗命。” 曹义此人也算硬气,双眼充满怨恨的看着刘澜,好像要将此人铭记在心一般,直至脱离了危险,来到了安全之地,正欲有所动作,却见屋外的随从匆忙进厅,亦是在其耳边轻言数声,只见曹义脸色立时由白变青,由青又便成了紫,恨恨的道:“走。”当即将出厅之时,却回头看向刘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仇,我定百倍还之。” “在下拭目以待。”(。) 第九百零八章 陈珪 经过这一插曲,糜竺本以为能将陈家顺利拉到他们这架战车之上,但结果却让二人失望了,陈登始终不肯正面回应,直等酒宴过后也没有任何收获,不得已刘澜只能随糜竺一同离去,可刚出了议事厅刘澜却被陈登拦了下来,其走到他身旁低声道:“德然公,可否往这边借步说话?” 刘澜向糜竺点点头,跟着陈登走到一旁道:“难道元龙改变想法了?” “这个元龙却做不得主,不过家父想见见德然公。” “汉瑜先生?”刘澜疑惑的看向陈登道:“令尊不是在下邳吗?” “实不相瞒,家父早在曹操入寇徐州之时就已秘密来到了徐州城内。” “原来如此,那就劳烦元龙头前带路,我这就去见汉瑜先生。” 刘澜向糜竺交代了一声,便随着陈登向着陈珪的居室走去,很快二人便来到一处偏僻之所,四下漆黑一片,继续向前走出不到百米,一幢极为明亮的屋舍在昏暗的四周里闪现,立时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随着陈登推门而入,房间十分奢华,家具都是上等紫檀和金丝楠,一架汉白玉的屏风,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甚至连墙面都是用珍珠磨成的粉混合着白灰粉刷,让四周墙壁晶光闪闪,而在墙壁上最为醒目的莫过一副画工精妙的圯桥进履图,而在圯桥进履图下方的矮机之上则摆着一盏明亮熊灯,熊灯为四层梯脚三层纹饰,底脚上盘坐熊掌抓腹。熊顶三面兽头,形象狰狞。两目圆睁,张嘴吐舌。气魄雄健,神态威武,背脊鬓毛连尾,造型古怪。 而此时一位花白银丝的老人正跪坐其中,只不过此时老者正手捧一卷书简在熊灯下品读着,并没有注意到入屋之内的二人。老人年岁起码当在六十许间,应该和陶谦的年岁相仿,不用猜便已知晓这人定是陈登之父,陈珪。 “父亲。” 陈登话音方落。刘澜就发现陈珪抬头看向他二人的刹那,那双浑浊的眼眸竟然在瞬间精光闪现。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曹操身上见到过,也在北机居士处瞧过,不想今天却叫他再次见着。他们的眼睛与天生机敏之人不同,因为机敏之人眼中总是水汪汪的,一闪一闪的。又与鲁莽憨直之人不同,因为那样的眼睛是毫无色彩、毫无心机的。 陈珪的眼睛,是那种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他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老者,更会让人不自觉得认为他就是那种憨直可欺的人。但你若是真的就这样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又或是想要去卖弄聪明欺骗他的话,往往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所得到的实际利益尽皆东流。 刘澜一直认为陈珪绝对是牛人中的牛人。不然陈家也不会周旋在陶谦,刘备、袁术与曹操之间,更不会将吕布耍的团团转。所以对拜访陈珪还是极为在意和谨慎的,可是当他在看到陈珪刹那间的精光闪现后。心中更加肯定陈珪绝不会是易于之辈,不敢露出一丝傲慢之色。恭恭敬敬的施了晚辈之礼后,才在陈珪招呼之下在下首规规矩矩的坐下。 而陈登则向陈珪告声罪后,退下了。 等陈登离开,陈珪才淡淡的说道:“刘使君此次来徐,不知所为何求呢?”他紧接着便自言自语的说道:“让老夫猜一猜,刘使君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呢?”他一直盯着刘澜观瞧,说来这是二人第一次相见,虽然是第一次想见,但在陈珪心中,却好似已经与刘澜认识许久的至交一般,半晌才笑道:“莫不是刘使君意在徐州?” 刘澜面上一愕,随即毫不隐瞒的点头道:“先生所料不差分毫,小子此次入徐,却是是想寻求老先生相助一二的。” “晚了。”陈珪有些恨其不争的看向刘澜,道:“使君若是能早些来见老夫,老夫自会倾力相助,但偏偏使君直到此时才来,现在的主动权早已不在你我手中掌控了。”说着却是喟然长叹道:“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刘澜心中一喜的同时,却又听他说晚了,自然认为这是陈珪怪罪他晚来的推托之词,恭敬,道:“不晚,只要老先生肯助德然一臂之力就不算晚。笑道:在这徐州一州之内,只要有老先生和糜家的支持,在加上区区手中万余人马,徐州又岂非指日可待,岂会言晚?” 陈珪‘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半晌才又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陈家和糜家了,若老夫真有如此大的本事,又何苦在此隐匿?看来德然真以为这徐州之事是我陈、糜两人一言能决的了?可若果真如此的话,使君的州牧之位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可惜呀可惜,这徐州之事却也并非是我陈家能够说的算的。” 刘澜自是不会相信他,微笑道:“虽然如此,但小子相信只要有老先生帮助,还是会扭转乾坤的。” “看来德然对目前徐州局势并不知晓。” 陈珪摇摇头道:“扭转乾坤老夫不知,但自糜家妹子之事发生后,老夫就是想助使君一臂之力却也毫无希望了。” “为何?”刘澜惊讶的看向陈珪道:“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使君可知,盯着徐州的,外有二人,内有二人,至于使君嘛,可算不内不外。” “不内不外?”刘澜苦笑道:“先生都将小子说糊涂了,这外有二人我却知道乃是曹操与袁术,至于这内嘛,不是只有陶大公子吗?怎么又成两人了?难不成陶二公子却也有意?” “陶二公子一介文士,对州牧之位到并不上心。”陈珪缓缓说道:“现在除了大公子陶商,另一人却是这丹杨军的曹豹。” “曹豹?”刘澜直呼出声道:“这曹豹不是陶商的心腹吗?难道……” 陈珪浑浊的眼眸精光再次闪现,瞬间又恢复自然。道:“这事一开始我亦不知,但直到曹义对糜家妹子做出那事之后。老夫这才知晓,原来他曹豹竟也会有此野心。” 刘澜更加不明白了:“只是曹义有此兽行。却又与曹豹何干?” “哈哈。”陈珪捧腹笑道:“使君何不想想,曹义做出此事之后,曹家的反应是什么?” 刘澜摇头,毕竟他在小沛,有些事情并不能第一时间掌握,而陈珪好似看出了刘澜的尴尬之处,自问自答,道:“若是曹家直接向糜家求婚,糜子仲如何会答应他。但曹义做出了此事后,曹家却在第一时间前去下聘,这却是要逼糜家与之结亲,说白了,目的是要笼络徐州这些世家,为他日后得掌徐州扫清障碍。” “原来如此。”刘澜这才终于明白了曹义为何行此大不韪之事,原来曹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糜家妹子貌比西施,徐州郡内又有哪个不知,而且陶商至今为娶。为的不就是糜家妹子?虽然陶公屡次向糜子仲求婚,可都被糜竺以家妹年幼婉拒,但曹义干了这事之后,首先就绝了陶商娶糜家妹子之念。更断了陶公为其子笼络糜家从而笼络徐州氏族的算盘,这样一来,届时只要曹家与糜家结亲。那么最有利的当然就是手握丹杨军又有氏族支持的曹豹了,就是陶商果能袭成父爵。只怕也难以坐稳徐州了。” 刘澜浑身一震道:“先生所言不假,不过此时却又不同。因为糜子仲并未答应曹家,反而和小子递了婚约。” 陈珪点点头道:“好在糜家妹子宁死不从,不但如此,偏偏她又选上了使君您。” 刘澜嘿嘿笑道:“所以说此事还未晚,只要老先生愿助小子一臂之力,我想徐州之事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珪神色黯淡,道:“德然看来还是没有明白老夫为何要说已经晚了。” 刘澜确实不明白,乃请教道:“既然糜家与小子递了婚约,若再有老先生支持,未必就会晚了吧?为何先生还会说晚了呢?” 陈珪深目凝注刘澜,半晌才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曹家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知晓了糜家竟然将其妹下嫁使君,使君你说,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曹家会如何?” “曹家?” 刘澜在心中想着,突然惊呼出口道:“他曹家原本以为会以此卑劣途径顺利与糜家结为姻亲,不想却因为他的想法过于简单,反而为其竖立了一个最直接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不惜报仇将自己妹子委屈下嫁给另一个敌人做妾室。” 刘澜说道这里却是看向陈珪,道:“所以曹豹必定惶惶不可终日,为了生存,他当然要选择一个可以自保的主子才可避免家族遭到迫害,而此时能够护持他的,恐怕除了陶谦,更应该说是陶商,整个徐州再也难寻第二人了。” “德然难道忘了徐州之外了吗?”陈珪喃喃说道:“曹操正与吕布交战,无暇顾及,但别忘了还有那个将刘繇赶过江的袁术袁公路。” “可是曹豹未必便会舍近求远吧?” “德然亦说在徐州只有陶商一人能护持曹家,可是你莫要忘了,整个徐州谁人不知他陶谦想要撮合其子陶商与糜家妹子的婚事,但他曹义偏偏又如此明目张胆的做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如此他曹家早已不容与陶谦了。” “现在不仅是陶商,恐怕连陶谦都恨不得将曹豹父子轻刀脔割,又怎么会再护着他,若不是他曹豹手中握有丹杨军,恐怕陶谦早就将他曹家灭族了,还能留到现在?” 陈珪啜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但他曹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眼前的形势,所以在内无强援的情况下,只能从外寻找靠山了,而这个靠山就是袁公路。” “先生所言却也是切中要害,这个袁术的野心可不小,而且其对徐州早已是虎视眈眈,若曹豹真去向他求助,袁术自然不会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陈珪见他终于想明白了,额首说道:“若是袁术接到曹豹这样的书信,你说袁术会如何?自然是大喜过望,不仅不费吹之力的可以得到曹豹的支持,更是可以坐收徐州,你认为他袁术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自然不会错过。”(。) 第九百零九章 丹阳内乱 “所以老夫才会说现在已经晚了,不仅是时机晚了,更是情势变了,以如今陶谦的身子骨出不了一年肯定过世,这位置不管是德然还是他陶商坐,又有谁能敌得过袁术?长叹一声道:现在的局势早已经不是你与糜家那一纸婚约就能解决,更不是取决于陈家的支持与否了。” “先生既然对小子如此推心置腹,小子也不会对先生有所保留,小子帐下现有三万人马,皆精兵强将,关键时刻还能从辽东抽调兵骑二万人,反观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就是带甲十万,我也未曾怕他,若有朝一日我得掌徐州,绝不会使袁术染指徐州一寸土地。” “德然此言当真?” “明人面前绝不敢打半句诳语。”刘澜信誓旦旦的说。 陈珪想了想,却又微微摇头,道:“即使德然当真有此能耐,但徐州却是一潭浑水,想要蹚这趟浑水,岂会如此简单?”知其不解,解释道:“徐州除却曹豹的丹杨军,还有琅琊郡的臧霸,到时德然又该如何?而丹杨军德然又如何对付?届时不说臧霸是否有所动作,就是丹杨军里应外合袁术,德然又该如何?又怎样拒袁术与徐州之外?” 听着陈珪连珠炮也似的说,刘澜早已是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出现的臧霸让他头痛不已,更是让他一筹莫展,而丹阳军更是让他不知该如何下手,一时间心中升起无可奈何的无力感觉。 虽然也知这些是日后入掌徐州必须攻克的难题,但此时又何尝不是陈珪在考校自己,若连这些难题都没解决的办法,他又如何肯支持自己入掌徐州。 陈珪慢慢的端起茶盏吸啜,浑浊的双目偷眼打量着刘澜。只是瞬间,满是褶皱的面容上闪过了一丝失望,心中对刘澜最后的一丝希望在慢慢的消退。 刘澜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圆满的向陈珪答复,既不能满嘴胡言亦不可像那些儒生一般清谈,而是要切合实际的想出确实可行的解决办法来。 “一拉拢,一分化。不知如此可行否?” 刘澜对臧霸了解不多,只知道曹操在攻打吕布时,他率兵援救吕布,后来归降曹操,一直镇守青州。 陈珪看着刘澜的眼睛道:“如何拉拢?又怎么分化?” 刘澜想了想,道:“若小子有朝一日得掌徐州,对于臧霸,小子却认为不可卒除,乃要拉拢。若除则必分兵镇黄巾(臧霸便是为了防御黄巾而存在的武装),既然如此何不继续使其掌管琅琊?至于丹杨军,则可分化曹豹与笮融二人,若能使其互相猜疑,则大事可期矣。” 对于笮融,刘澜好像记得他最后逃到了刘繇处,而曹豹却是一直留在了徐州,更是与吕布结了亲。既然二人皆乃丹杨军主将,但两人最终却又分道扬镳。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二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那么无懈可击,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使两人互相牵制。 陈珪将茶盏放回矮机前,不疾不徐道:“却不知又该如何分化他二人。” 门前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二人立时收声,向门前看去,只是片刻陈登推门而入。 陈珪看向陈登,只见他满脸惶急之色,微感诧异。问道:“登儿,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陈登也顾不得向两人见礼,急忙开口道:“父亲,德然公,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事?”陈珪一脸迷惑:“有何喜事?快快道来?” 陈登喜形于色,道:“笮融率丹杨军本部跑了。” “什么?” 刘澜心中只是瞬间的惊诧,忙追问,道:“跑了?跑哪了?” 陈登尴尬的笑了笑,遂猜测,道“不知,不过笮融在曹操未攻徐州前一直督广陵、彭城运漕,应该是前往广陵了。” 刘澜点点头,求教也似的看向陈珪:“先生以为如何?” “丹杨军坐拥如此利好之势,为何这笮融会跑?” 陈珪看向刘澜、陈登二人道:“这一点不可不虑,到底是笮融欲要瞒天过海,还是真与曹豹不容水火?”看向陈登道:“我儿可知详情?” “这个却不知晓。”陈登摇头道。 一旁的刘澜思虑片刻,道:“怕只怕这是丹杨军的一招暗棋,毕竟丹杨军内部有何矛盾,我等却并不知晓。” “全不知晓吗?”陈珪眼神深邃的看向刘澜,道:“德然也许并不知晓,但老夫却有所耳闻。” 刘澜‘哦’了一声,一副欲求详情的样子,道:“还望先生告知。” “这笮融乃奸猾之辈,对徐州牧之位欲求而不得。而这曹豹却是谨慎之人……” 陈珪说道这里却是早已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喜上眉梢,:“德然,大事可期矣。” 看着陈珪怡然自得的模样,刘澜却一头雾水,笮融想要当徐州牧,而曹豹乃谨慎之人,自然不会随笮融盲目夺权……想道这里心中也是一喜,道:“在笮融心中,曹豹亦不过是一粒棋子,他先许其为州牧,若不是这样,也无法解释曹义为何对糜家小姐做出那事来。” “德然所言正是,像曹豹与笮融都是丹杨军出身,若有外敌,自然会一致对外,但为了利益,难免就要反目成仇了。” “先生所言不错,曹豹本已到了孤注一掷之时,不然绝不会冒着得罪陶商而使其子干出那些事来。”刘澜侃侃而谈,道:“只是曹豹万万没料到,糜家非但没有同意与曹家的婚事,反而还将其妹下嫁与小子,这就打乱了他们的步奏。” 陈登心中一动,终于明白了父亲口中大事可期是什么意思了,接话道:“也许并不是曹豹想不到糜家不会同意,只是他从来都不愿如此想,毕竟他也十分迫切得到徐州氏族支持从而坐上徐州牧之位,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去赌。” 刘澜赞同道:“元龙所言不错,可是当曹豹发现事情并没有向着预料的那样往下走,反而还使他得罪了糜家,更开罪了陶商后,他想当徐州牧的美梦也就化为了云烟,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向陶商乞怜,寻求僻护。” “可是笮融为什么又会带着本部丹杨军跑了呢?”陈登大感不解道。 刘澜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陈珪,道:“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笮融一手策划的计谋,如先生所言,笮融乃奸猾之辈,所以他才会扶持曹豹去当徐州牧,若笮融对曹豹直言想当徐州牧,曹豹无论如何也不会助他一臂之力,所以笮融才会退而求其次。表面上答应支持曹豹当上徐州牧。可在笮融心里呢,曹豹乃一届莽夫,他笮融迟早能够将其控制,所以他才会支持曹豹当州牧,毕竟他从未将曹豹当做对手! 可糜家小姐的事情发生后,笮融却发现曹豹竟然打消了继续当徐州牧的念头,为了自保更是向陶谦摇尾乞怜,也许他还向陶谦表忠心。要全力支持陶商当徐州牧,如此一来。真正想当徐州牧的笮融自然不会同意,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二人彻底发生了矛盾,而在与有陶谦支持下的曹豹对垒后打败,笮融这才在万般无奈下带着兵马跑了。 陈珪笑道:“德然所料虽然不错,但有一点却并不正确。那就是笮融为何会跑。” 他抚着短须分析道:“陶谦一直就知道丹杨军有两个声音,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因为此乃权谋之术。” 刘澜认同的点点头,只听陈珪继续说道:“但他若想让陶商承其位,那首先就要让丹杨军里只有一个声音。而这个声音必须是为陶商所用。” 宛如醍醐灌顶一般,刘澜心中豁然开朗,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陶谦欲要对付笮融,却不想机密泄露,反被笮融逃了?” 从一开始陈珪就知道刘澜绝不是易于之辈,此时才真正切实体会到刘澜不仅能决胜沙场,对于手段谋略也是一把好手,听着他将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点头笑道:“笮融这一跑,使君大事可期矣。” 刘澜起身,对陈珪拱手道:“如今丹杨军一分为二,陶公已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只要有先生为小子进言,陶公必会同意。” ~~~~~~~~~~~~~~~~~~~~~~~~~~~~~~~~~~~~~~ “父亲小心一点。”陈登提着风灯照亮,与陈珪在府中漫步,不时小心提醒着他。 残阙的月亮羞遮了脸,当此秋日,四周秋虫婉转鸣叫之声好像带着一丝哀怨,一丝不舍,对于它们来说,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 略显伤感的夜里,父子二人在一处阴暗处停下,远远的盯着远处的厢房看去,只听陈登说道:“父亲以下定决心了吗?” “不是我下定决心与否,实乃大势所趋。”陈珪淡淡的说道:“对了,刘澜便在那间房中休酣?” 陈登应道:“是的。” 突然发现厢房中一位麻衣少女走了出来,观其面容,正是下午在议事厅陪侍的那名小丫头,看着眼前花样的少女,陈珪诧异道:“这女子又是什么人?” “父亲,这女子乃是府中的女婢,今夜我令其为刘澜侍寝。”陈登说着却是苦笑一声道:“看来刘澜并不是好色之徒。” “哼!”陈珪冷哼一声:“庸脂俗粉罢了,他刘澜就算是好色之徒又如何能看的上。”随即以说教的口吻道:“以后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先向为父打声招呼。” “孩儿知晓了。” 陈珪点点头道:“现在是他刘澜需要倚重我陈家,所以不用像糜家一样。”顿了顿又道:“冒失做事的话,反而会惹刘澜猜疑。” “既然父亲都答应帮助他了,他难道还会怀疑了?”陈登不解的说道:“这也是咱们陈家主动放低姿态向他刘澜示好,毕竟若是日后刘澜入掌徐州,还需仰仗……” “哼。” 陈珪重重的哼了一声,打断陈登,道:“这刘澜心机深的很,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了眼已经昏暗的厢房,说道:“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这刘澜当真捉摸不透,老夫劝他立时举事入掌徐州,他竟然直言拒绝,这刘澜到底在等什么?是在等更好的机会?还是他早已有了稳妥的计划?还是他当真有如此耐心要熬死陶谦?陈珪陷入到了沉思中……(。) ps: 10点第三更 第九百一十章 纳妾 今夜的一番交谈,让刘澜切身感受到陈家父子的厉害,能将那些藏在迷雾中的事情只是透过少许线索便分析总结出结果来,光凭这一点,陈家能够屹立徐州而不倒便可见一斑。 只是在刘澜心中,虽然陈家已经明确表达会支持自己,换句话说,陈家已经答应踏上自己这辆战车中,可陈家值得信吗?对于家族的利益陈家看得可要比糜家重了太多,不然前世的陈家也不会将吕布耍的团团转。 这样一来,刘澜就不得不面对一件事,那就是如有一日陈家遇到家族的切身利益时,自己会不会成为‘吕布’。 虽然刘澜知道陈家父子是难得的人才,但只凭这一点,在他内心深处就不敢去信任陈家父子,如果陈家父子是一粒棋子的话,那这粒棋子自然与其他棋子不同,非但不能随意弃之,反而还要极尽拉拢。 即使刘澜心中明白陈家父子只会忠于家族而不是自己,可他现在也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他现在需要陈家的帮助。 反观糜家,刘澜反倒放心了不少,知道历史的刘澜心中清楚,历史上糜家与刘备联姻乃是在刘备失了徐州无处可归时;糜家才来雪中送炭,最终将糜箴下嫁刘备。 不管在任何时候,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凭这一点,刘澜自然对糜家放心不少。 但此时的刘澜心中又有几许疑虑,因为他与靡家的联姻可是比历史中刘备与糜家联姻提前了二三年,虽然他知道历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了改变,但他心中更想确认的是靡家是否依然如历史中一般…… ~~~~~~~~~~~~~~~~~~~~~~~~~~~~~~~ 次日一早刘澜启程回返小沛,未过数日,与糜家一番明媒聘娶的礼仪后。糜箴终于来到了小沛,成为了刘澜的妾侍。 虽然刘澜为了照顾糜家面子,以夫人称呼,但终归糜箴的身份只是妾侍,既然是妾侍,那么自然不会向迎娶甄姜一般风光。只是在府中设宴一番,而进府之时,亦是走的侧门。 白天的喧嚣热闹刚过,宴席上自然更加的疯狂,只不过面对着众人频频敬酒,刘澜却也没有当真接下,他并不想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不管怎么说,糜箴却也是位‘身世凄凉’的女子。 在他心中。不仅是前世记忆中那位勇跳枯井的女子,更是此时成为徐州各方势力谋取各自利益的牺牲品,所以刘澜必须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去见她,而不是烂醉如泥…… 他并没有见过糜箴,即使糜箴落难小沛也并没有见过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绝美佳人,此时身为新郎官的刘澜却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去见她…… 除了想要同情和安慰,更多的却是因为要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的尴尬。也许这对古代人来说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对此时的刘澜却成了老大难的难题。毕竟在毫无感情做基础的前提下,两人便成了夫妻,更要做那种事,这让刘澜生出了一丝犹豫…… 此刻刘澜便在婚房前徘徊,他已整整在这一间贴满喜字的屋外站了半个多时辰了,从繁星点点到繁星无数。身穿黑色喜服的他始终迈不出最后一步。 刘澜心中产生的矛盾在外人看来定然十分可笑,毕竟这本是喜事,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男人在精力足够旺盛之时不想天天当新郎,日日入洞房?全国各地都有丈母娘! 可此时他却觉得走入婚房要比大义赴死难了太多太多,他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糜箴。心中那种趁人之危的感觉,让他内心矛盾的同时竟然转身欲走以躲避现实。 可是,就在他打算晚上去甄姜处或是兵营挤一宿的时候,不想房门却被开启,只听一道宛如黄莺鸣唱的动人声音响起道:“老爷这是要去哪?” “没,没。” 刘澜一惊转身,只见透过房门的灯光映照下,一名身材娇小,面貌清秀可人的小丫鬟正盯着骨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尴尬一笑,道:“哪也不去,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 抬头看了眼夜空,暗道:“这么漆黑的夜月,这丫头竟然一眼认出了自己?” 月上柳梢,只是这月却羞遮了脸,四下昏暗没有半丝月光,只余屋门前那几许昏暗烛光映照而出。丫鬟并没有看到一袭婚袍的刘澜表情之变化,只是接话道:“那老爷快些进来吧,小姐都快急死了。”小丫头说道最后,竟是咯咯咯的掩嘴笑了起来。 对这名随糜箴前来的小丫头,刘澜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脚下刚要有所动作,却又犹豫起来,只是身旁有小丫头看着,最终还是迈出了这最艰难的一步,慷慨赴义…… 小丫头和老妈子等到刘澜进屋之后这才将房间让给了两位新人,糜箴坐在榻沿上,臻首藏于珠冠之内,全身是一件大红的喜袍,只是这一眼就让刘澜咂舌不已,因为眼前小丫头身上的首饰,绝不能用珠光宝气来形容。 刘澜自问见过的富家小姐不多,但见过的却没有一人比得上糜箴,这倒不是说在珠冠之下那张容颜比他们美了多少,而是说能将穿衣打扮;水粉佩饰妥善运用,从而来装扮自己的女子,糜箴绝对乃居首之人。 刘澜立时想道了一句话:‘富二代摆富’,但他却又摇摇头,因为他在来到徐州、小沛之后发现了这里的一大民俗,那就是女子爱装饰。 贫如甘倩,戴不起珠玉亦要插花,富如糜箴自然是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珠宝玉器,这让刘澜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徐州女子不仅喜饰,更加善饰。 来到矮机前坐下,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茶水,想要浇灭心中那最后一丝的徘徊与不安。只是当他落座后却又不自觉的看向珠帘下的丽人,本有一些欲火在燃烧的刘澜不想怜惜之意却又开始泛滥起来。 她虽然是徐州豪族大家的娇女,但却遭遇到如此羞辱与不幸,毕竟这乃是女子终生难以阉割掉的梦魇,但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如此凄惨遭遇的女子。竟然还要为了家族的利益委身下嫁,不管是她甘愿如此,还是被兄长强迫所为,在这不到一月之中,糜箴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刘澜心中叹息一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香甜可口,可喝到口中,好似被换成了糜箴肚腹内的苦水一般。又好似他此时喝着的并非是什么茶水,而是一杯浓郁的苦咖啡,又或者是一杯辛辣的烈酒…… 将茶盏放回原位,眉目紧皱的刘澜略带恍惚的站起身来,双腿如灌铅一般艰难的向床沿走去,他想要掀起糜箴的珠帘,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可是每当他的步伐向前一小步。他就会发现糜箴的身子会颤抖一下,当他离糜箴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竟然发现糜箴剧烈的颤抖起来。 突然只见糜箴大吼一声,随即便将珠帘掀开,如秋水一般动人的眼眸早已流下串串珠泪,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即害怕且无助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刘澜,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别怕,别怕,我后退,我这就后退。” 糜箴这一声喊当真将刘澜七魄喊出了六魄,向后退去。哪还敢继续往前走,一边后退一边伸手摇道:“我没恶意,我们这不是成亲了吗?我只是想帮你将朱冠摘下。” 看着她满是戒备与担忧的惊恐表情,刘澜自然清楚遭受如此命运的糜箴对任何男人的进身自然极为敏感,也许在她眼中这世上除了他那两个哥哥,再也没有一个可靠的男人,一个可以让他抛开戒备,准许靠近的男人。 想道这里,刘澜更加对她怜惜起来,动起如簧之口道:“你知道吗,从我进了这间屋内,我就下定决心不愿意和你提那件事,我知道那是你挥之不去的梦魇,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心真的很疼,我不知道该怎样来逗你开心,让你忘记那件恐怖的事情,因为那事对你的打击真是太大了。”刘澜眼中满是柔情,道:“我从来不发誓言,因为我都是说到哪做到哪,可今天为了你,我愿意为你发誓。” 刘澜平伸五指向天道:“我发誓,我会一直陪你走到生命的尽头,在这路程中,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让你忘记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更会用心的去呵护照顾你,假若你有什么不开心,我会努力来逗你露出笑容,绝不会让你流下一滴泪水。” 看着糜箴的眼眸,刘澜满是郑重之色,沉声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不仅是新婚之夜的女子,就是未成家的姑娘听到刘澜这一番情话都难免有所动容,可糜箴却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冷,狠。 只见他娇躯在刘澜话音落下的瞬间微微一怔,泪水更加止不住的流下,但这一切极为短暂,很快就听糜箴哽咽不清的话音带着一丝冰冷道:“我不用你来同情我。” “我没有……” 刘澜想要辩解,但让他心中更加震惊的却是糜箴的表现,因为刘澜自信之前那一番情话绝对无往而不利,可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些话用在糜箴的身上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还在她的秋水双眸中看到了一丝怨毒之色。 刘澜没有时间来为自己辩解清楚,因为他的话音刚一出口,就被提高嗓门的糜箴压落在下风,只听她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嫌弃我,如果这门婚事真有难为你的地方,那么就请你写下一纸休书,明日我便自己回去,绝不来纠缠你。” “你为什么会如此说?” 刘澜对糜箴有此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我若嫌弃你,这门婚事又怎会同意?” 他重重叹息一声道:“我只觉得像你这样的娇女,嫁予我做妾是委屈了你,又怎会嫌弃你呢?”(。) 第九百一十一章 哭诉 糜箴修长无腴的身体轻轻颤动,珠帘下的绝美容颜根本无法使刘澜看到她此时的神情,虽然并不知晓糜箴心中想些什么,但刘澜还是能通过她的肢体动作发觉她现在异常激动。也许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谈已经使他对自己抛去了最后的一丝戒备。 刘澜缓步朝她走去,只是刚一迈动,就见糜箴喊道:“谁让你过来了?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嘿嘿。”刘澜呵呵乐道:“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而且此时又是洞房花烛之时,我不到娘子身边却又该到何处?”他虽说然如此说着,但脚下的步法确实真真实实的停了下来。 刘澜站在原地两眼一转,这小妮子硬的不吃,看来得给她来些软的,可这软的又该如何来法?难不成还让相公我去求她不成?” 想道这里却是暗自摇头:“我就是再饥色也不能为了这事去求小妮子啊。”突然灵机一动,腆着脸道:“媳妇,其实咱俩同病相怜那。” 糜箴透过珠帘看着神色黯淡的刘澜,满头雾水道:“你乃堂堂一州之牧,又有娇妻美妾无数,又如何能与我一般?”说着抬头好奇的看向他。 刘澜从她口中听出了一丝好奇之意,肃容道:“媳妇啊,你相公我娇妻却是有一个,可却没有这美妾无数,虽说有一个,可今儿刚入洞房就躲得我远远的,避之犹如洪水猛兽, 你明日去向四周的小媳妇大娘子打听打听,哪有洞房夜这样对待新郎官的。” 眯箴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脸上一赧,道:“是你之前在屋外徘徊,奴家才会如此。若你果真嫌弃奴家,奴家也不逼你。” 这小娘子,虽然自己送上门来,可到关键点上却又让自己能看不能吃,当真折磨人。 心思电转间却是苦笑道:“你这是说些什么话,若我果真嫌弃你。当初又何苦答应你兄?虽然我知你糜家将你这样的天之娇女下嫁刘某,乃是为了对付曹家,但我却并未小瞧了你,毕竟你也是位可怜的女子,可既然已经跟了我刘澜,那日后我自然会对你呵护备至,又岂会存有嫌弃之心?” 糜箴突然冷笑一声,好似听道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我兄是何意奴家却是不得而知,但奴家若是只为复仇。就不会同意下嫁于你。” “什么?”刘澜难以置信道。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却乃事实。”糜箴喃喃道:“当日……” ~~~~~~~~~~~~~~~~ “多谢关将军将令妹送到徐州,更感谢关将军救下令妹一命,糜竺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关羽说完,却是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后,说道:“既然关某已将糜小姐安全送至,主公交待下的任务业已完成。那关某就此告辞了。” “不可。”糜竺立即阻拦,却见一名年岁不甚太大的小丫鬟匆忙闯进会客厅。异常慌张的说道:“家主,你快去瞧瞧小姐吧,小姐她……小姐她……” 糜竺脸色不愉的看向毫不懂规矩的丫鬟,又听她嘴里的惊慌之言,问道:“小姐她怎么了?你倒是快说,莫吞吞吐吐的。” “小姐她……小姐她……”丫鬟张了张嘴。但见有外人在场,却也不敢直言,急得她额角布满细微汗珠,急得她跺脚道:“家主莫在问了,你还是快些去吧。去了自会知晓。” 糜竺见丫头慌忙异常,料知必发生了什么大事,异常尴尬的看向关羽道:“关将军且在此安坐,待竺先前往小妹处一观,再来招待尊客。” 说完,拱手一礼道:“待客不周还请关将军海涵。” 关羽听是他妹子出了事,心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是清楚糜竺妹子遭遇了什么坎坷,也不愿继续驻留,道“既然子仲有事,关某也不再叨扰,就此告辞了。” 糜竺见关羽要走,心中担忧妹子,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拱手道:“既然关将军执意要走,那在下也不在强留,只有下次再同关将军叙阔了。” 关羽婉拒了糜竺送出府门,让他快些去瞧瞧妹子,糜竺客套一番,便来到妹子闺房,刚一进屋就见妹子躺在榻上,而房梁上扔悬挂着三尺白绫,这一眼吓的他浑身渗冷汗,来到妹子榻前,凄凉道:“妹子,你怎么这么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就跟哥说。”心中一顿,突然道:“难不成是他刘澜对你做了什么?”说道这里却是双手紧握成拳,嘴中更是咬牙切齿道:“我还当刘澜是位仁义君子,不想尽如此卑鄙不堪。”吼道:“来人,来人,给我去将那关羽截住,切不可让他逃掉。”我说这关羽为何急着要走,原来是他主公做了亏心事……” 糜箴如花的娇艳泪流满面,哽咽道:“大哥,不是刘使君,不是刘使君。” “不是刘澜?”糜竺担忧的看着梨花带雨的糜箴,问道:“既然不是刘澜,难不成是红脸的关羽?”心中胡乱猜想,却听糜箴焦急的说道:“都不是,都不是,此事与刘使君无关,是曹家,是曹家贼子曹义。” “什么?”糜竺好似雷击一般,之前还紧握的双手突然无力的垂下,呓语道:“曹义那贼厮,那贼厮,把你……把你……” 还未说完,就见糜箴泪水滚滚的点头道:“就是曹义这恶贼,大哥你可要替箴儿报仇啊,不然箴儿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拿衣袖擦了擦眼角泪珠道:“不然你就让妹子现在就死了吧。” “妹子,切不可说这些胡言,为兄也未说不替你报仇,只是你也知道曹家背后的势力,你且容我三思!” “不可鲁莽,不可鲁莽,你刚才拿关羽的勇气哪去了!”糜箴泪珠再次滚滚流下。 刘澜与曹家能一样吗?糜竺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先给我仔细说说当日的情景。” “……” 糜箴将当日之事向糜竺略一叙述,只听糜竺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眼睛充满怨毒,半晌好似想道什么,突然开口问道:“那关羽果真说过,不愿介入我徐州内部之事?” “嗯,当日关羽就是如此说的。” 糜竺微微点头,暗道:“也只有如此了。” 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激动不已,既然他不愿介入,我却该如何将他拉入徐州这潭泥沼中?”心中正在想着计策,突然就听屋外下人喊道:“家主?” “何事?”糜竺不无好气的问道。 “曹将军在贵客厅等候。”下人恭敬道。 “哪个曹将军?”有些意乱的糜竺随口问道。 “曹豹曹将军。” “他来干什么?”糜竺突然厉声喝道。 “好似是来求亲。” “求亲?” 糜竺恶狠狠的说道:“他竟然敢来求亲。”霍然起身,好似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骂道:“他家的恶贼欺我妹子我尚未报仇,他尽然有脸赶来求亲。”怒气冲冲的向屋外走去。 糜箴看着哥哥怒气冲冲的向屋外走去,害怕哥哥要去与他拼命,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有些担忧,毕竟他对大哥软弱怕事的性格异常了解,只见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大哥,我绝不会嫁与曹家贼子,宁愿死也不嫁!”说道最后一个死字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突然糜竺怔在原地,回头看向糜箴,见她一副绝决模样,苦笑道:“妹子,你怎会如此想,为兄又岂会将你送入火炕?”突然福至心灵,喊道:“去取一支笔与一张蔡侯纸来。” 不到片刻,下人将糜竺需要的物品送至,只见糜竺在纸张上写了一个名字,将纸张交到糜箴手中之后才道:“我欲将妹子许与此人做妾,不知妹子同意与否?” “什么?” 糜箴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从她出生至今,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沦落到嫁他人做妾的命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哥哥糜竺,疯狂的摇着头。 糜竺叹息一口气,看向糜箴道:“我这只是和你商议,同不同意皆由你自己,为兄不强求。” 糜箴疑惑的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手中被叠成四方的纸张,犹豫片刻,好似鬼上身一般,竟然将纸张展开,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小沛刘。” 心中不由一愕:“竟然是他?”虽然并未见过刘澜,但那位微微隆起小腹的女子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看着陷入沉思的糜箴,糜竺微微摇头,道:“同意与否全在你,为兄不会强求。”说着转身推门而出。 ~~~~~~~~~~~~ “最后你还是同意了。” 刘澜心中有着一丝喜悦,但更多的却是好奇,道:“若我是你,就绝不会答应。” “我当时也是你这般想法。” 糜箴幽幽的看向粗纸窗户,思绪早已飘忽到了天外,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糜箴一声叹息过后,只听她好似梦呓一般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吗?” 刘澜长吁一口气,看向坐在榻沿上的糜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但我却又不敢肯定是否猜对,因为我心中并不希望你的选择是我心中所想,所以我此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最终选择了我。”(。) 第九百一十二章 吹牛 “奴家已经说过,若真如老爷心中所想,那普天之下可选之人甚多,何苦独独选了老爷您?”糜箴幽怨的看向刘澜,道:“不是奴家妄言,凭老爷此时可有十分把握对付曹家吗。” 刘澜心中一怔,脸上满布着苦色,老实道:“若别人有此问,我会说有九分把握,但你问起,我也不想隐瞒,连一半之数也没有,若是有你娘家与我齐心,则又可增加二成,若是再加上陈家,就有了九成把握,即使曹家临死反扑,我亦不去惧他。” 糜箴听他如此一说,却是掩嘴轻笑一声:“老爷太小看自己,高看了曹家,以老爷的本事,也许此时没有十成把握,但日后却绝对会有。” 刘澜不想糜箴如此高看自己,老脸竟难得的一赫,但他毕竟也不是刚来的社会小正太,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中,对人性的了解早已让他宠辱不惊,但眼前毕竟是美女在夸赞,而非他人,心中不免有些自鸣得意,笑道:“还是媳妇你了解我啊。” 糜箴幽幽的看他一眼,见他一副得意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随即急忙掩口,更是害羞的低下头以掩饰之前的尴尬。 不得不说糜箴笑起来当真是娇羞可人啊,刘澜看得都痴了,腆着脸嘿嘿笑道:“媳妇,你还别笑,你是不知道你相公我的厉害,你是不知冀州的袁绍,最后还不是拿着白布条像你相公我投降吗?” 糜箴点点头,面前的珠帘更是叮当作响,我也并未说你不厉害。口中却是道:“却也是如此,奴家已有所耳闻。” 刘澜听她说有所耳闻。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口若悬河道:“就那个自称徐州伯的袁术。他手下有多少大将在鲁阳被华雄斩下马来,可那华雄到了汜水关后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与云长)一刀斩下马来?”在说道与云长时,却是嘟囔过了去,就算听到也不会听清。 “当时你是不知道给那汜水关主将徐荣气成什么样,竟然派出了十万大军来围剿我,我当时身边可就不到一万人,可没成想,最后我不仅把那曹孟德给救了出来,还安然无恙的返回了酸枣!”刘澜说起谎话来连眉头都不眨一下。若是他人还真当这就是真相,不想糜箴早对他有所了解,轻笑道:“油腔滑调,老爷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 刘澜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她心中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揭穿,但也不能真的就去承认自己之前是在说大话吧?只能继续舔着脸道:“媳妇,你怎么不相信你相公呢。叹息一声:相公可从来不说虚言。就算不提袁术,那曹操厉害吧。那些丹阳军避之如猛虎,可在我面前,还不是乖乖退回了兖州!” “这些怎么与我听到的有些出入?”糜箴水汪汪的大眼珠促狭的看向他道。 刘澜心中一怔,暗骂这是谁在背地里嚼舌根?说道:“这还能有假?整个徐州都知道。” “那怎么奴家听到的却是……”糜箴还未说完。便被刘澜笑着打断道:“原来是娘子你信了谣言。” 刘澜左一声娘子,右一声老婆叫的好不舒坦,笑道:“你可以打听打听。曹操之前攻徐州甚急,可相公我一封通晓大意的书信送至曹操面前。曹操便回信答应撤军,只是他三军撤退不易。这才耽误了数日,可不是什么吕布袭了兖州而使曹操退兵。” “原来是这样。”糜箴作恍然大悟样,掩嘴笑道:“老爷还真是好本事呢。”她心中知道真相,但并未拆穿他,半晌才又缓缓道:“当日家兄从北海回归,我见他满面喜色,细细问来之后,才知道大哥不仅邀来了孔太守,更是连辽东太守刘澜也邀了来,我当时还当是哥哥欣喜孔北海,细细询问,不想哥哥却是因为老爷您答应到徐。” 刘澜听他转回到正题,敛容道:“原来是这样。”突然心中好似想道什么,骚骚一笑道:“媳妇,你跟相公我说句实话,是不是那时候心中就欢喜上相公我了?”随即自以为是的点头,道:“也是,这么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心中欢喜也是应该。” 看着刘澜耍宝的模样,糜箴吃吃笑道:“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我倒没见着,但满嘴油腔滑调的男子却是见到一位。”好似下结论一般,道:“奴家一直不知道老爷能够前来为何会让家兄心中欣喜,那时奴家就在想,这刘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竟然会让家兄如此激动欣喜,后来及至听到曹操因老爷一封书信而退兵,奴家心中却更好奇了,这个刘澜为何会如此厉害,竟然能让背负杀父之仇的曹操如此轻易退兵,不想今日见到相公真容,奴家方才明白!” 刘澜嘿嘿笑道:“看来娘子终于知晓相公的厉害之处了。” “确实是知晓了,原来相公并非是统兵打仗的本事厉害,我看最厉害之处还是在嘴上,不然又如何能够将曹操说跑?”说完竟是掩嘴吃吃笑道。 刘澜缓缓走到糜箴身前,轻轻除去了她的凤冠,她的双肩虽然轻轻抖动,但此时却并没有像之前一般抗拒,反而是任他施为。 凤冠落下,露出了糜箴那绝美的容颜,刘澜不由的痴了,半晌才说道:“你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的多。” “是吗?”糜箴下意识的说道:“只可惜名节……。”说道这里,却是神色一黯,眸中珠泪却如那玉珠一般再次滚落而下。 刘澜做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就这么无声的安抚着他,半晌就见糜箴挣脱了自己,眼含热泪道:“相公可否答应奴家一件事。” “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也会答应。” 好似知道糜箴想说什么一般,在她耳畔恨恨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将曹义手刃,替你报仇的。” “不。”糜箴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糜箴道。 糜箴缓缓摇头道:“我知道相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曹家,所以我不希望相公为我冒险。” 刘澜再次将他拥在怀中,面前那副梨花带雨的容颜再加上此时略带三分担忧,显得是那般明媚动人,惹人心生怜惜,轻轻伸出手来,在她那吹弹可破的容颜上为她擦落泪珠的同时道:“娘子不用替相公担心,我自有分寸,多则二三年,迟则一二年,我必会将曹义手刃!” 他说的斩钉截铁,尤其在说到将曹义手刃,更是不可察觉的双臂用力,将糜箴用力的拥在怀中。 虽然被刘澜拥在怀中有些疼,但她却并未出声,就这样默默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好似只有这里才是最最安全的避风港一般,半晌只听刘澜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吗,陈家已经同意全力支持我了,在家上你兄,还有他联系的其他氏族,手刃曹义,也用不了多久了。” 糜箴突然抬起头,满是震惊和诧异的看向刘澜,道:“相公说的是真的?” 刘澜轻轻‘嗯’了一声,不想糜箴浑身轻轻颤抖,半晌‘呜’的一声趴在他双腿间哭了起来,泪珠如世上最美艳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打在衣衫上。 任由眼前这位苦命的女子尽情发泄着情绪,即使衣衫被打湿,也没有要挪动分毫的打算,他只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脊,让她在自己的怀抱中尽情的发泄。 哭声渐止,多日来被她压抑的情绪在前一刻终于突破了提防,整个人好似也轻松了许多。 看着这位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彻底爆发,刘澜在心中轻轻一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就静下心来,等着曹义被枭首的哪天吧。” 说到这里却是喃喃自语道:“这一天快到了,一定会很快到来的,相信我,已经不远了。”说着再次伸出衣袖,异常温柔的为他擦去挂在眼角的泪珠。 糜箴闭着眼睛任由刘澜擦去眼角的泪水,直到刘澜的动作停止,她才站起身来,眼神深邃的看着刘澜,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求老爷,不仅要将曹义枭首,还有曹豹,要将他们父子俩都杀了。” 说到最后却是轻声抽噎道:“他们都不是人,都不是人……” 看着她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刘澜心中好似有无数刀子在剜割一般,无比痛心却又异常怜惜的将他拥在怀中,道:“你放心,他们父子哪个我也不会放过。” 说道这里却是只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若不是有曹豹的指示,曹义又那有这么大的胆子。” 两人彼此相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澜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早些休息吧,今晚我会在你身旁一直守着。” 糜箴脸上一赧,底下头的同时却是偷偷看了眼刘澜,见他竟然朝屋外走去,急忙道:“相公不是要守着奴家吗?这又是要去哪?”说道这里却是幽怨道:“难不成相公是嫌弃箴儿身子……” 还未说完,就见刘澜苦笑着回头,一拍脑门道:“你这丫头怎么就爱胡思乱想?”说着却是走到矮几旁,拿起合卺酒道:“我们还没有喝她呢。”(。) 第九百一十三章 臧霸 第二日一早,刘澜微微睁开眼眸,身旁哪还有昨日那位动人的美人,略微一扫就见那位美妇正在梳妆前梳妆,微微一笑的同时,却是掀背看向了那点点落红,直到此刻刘澜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糜箴竟然仍是完璧之身。 他不相信曹义是太监,更不相信糜箴作假,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天也许在关羽前去救下糜箴之前,那曹义并没有得手,而之后徐州的谣言,到更似曹豹的无奈之举了,想道这里,刘澜却是轻轻下了榻,走到了糜箴身后。 其实关羽说的含糊,是因为有关糜箴的名声,糜箴不知晓真相,还当是赵雨帮他穿好了衣衫,毕竟古时女子对男女之事,只有结婚当夜去看压箱底,再加上曹义放出风声说占了她的身子,这事在徐州传的沸沸扬扬,就是糜箴都不得不信了,不想阴差阳错却成全了刘澜! 梳妆的糜箴通过铜镜看到了身无片缕的刘澜,双颊微微一红,羞涩道:“相公小心着了凉,你先等等,待奴家稍后为相公更衣。” 看着眼前改为高辔的糜箴,淡扫峨眉的她扭头的同时顿时让他眼前一亮,下身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从身后环住她那如雪的修长脖颈,在他耳畔轻轻说道:“…” “什么?”糜箴惊呼一声,也顾不得此时刘澜乃**着身体,震惊的说道:“相公说的都是真的?”说道最后却又低低说道:“切莫拿箴儿玩笑。”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与你玩笑?” 刘澜异常认真的说道,同时却又在糜箴耳畔低声说道:“看来我还要谢谢那位曹大公子,不然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女又岂会嫁与我刘澜?”说着便咬住了糜箴的耳垂。慢慢的从耳垂开始向脖颈下移。 刘澜数月的欲火一朝得放,哪还再能把持。刚一离开糜箴脖颈,便急忙将他拦腰抱起。向着榻沿走去,只是还未移动,就见双手箍着刘澜脖颈的糜箴喘着粗气说道:“相公,不行,不行,今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能比这事重要。”刘澜随口答道的同时却也不去理他,朝着榻沿迈步而去。 糜箴噘着小嘴道:“昨天姐姐派丫鬟说:‘新妇入门,以后需向姐姐献茶。” “啊?”刘澜难以置信的看着糜箴,不用想也知道她口中的‘姐姐‘乃是甄姜了。暗道:“难道汉时就有献茶一说了?”刘澜点点头,只听糜箴继续说道:“看来姐姐是要给箴儿一个下马威呢。”说道最后竟有着一丝不服流露出来。 “用下马威却也并不妥当,只不过她是要让我看,更是要让你明白她乃是刘家大妇,毕竟这内宅的事情还是她说了算的,我也就不搀和了。” 说着却是将糜箴放落下来,不无遗憾的想道:“看来只有晚上再来收拾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陪糜箴献完茶,刘澜便径直向府衙走出,刚进了衙门。离得老远就看到了简雍,喊道:“宪和,我正有件要紧事要你走一趟。” “是什么事难住了主公?”简雍迎上问道。 “你我边走边说。” 刘澜与简雍想着府衙走去,边走边说道:“徐州除了陶州牧、世家、丹阳军外还另有一处势力……” 还未说完,就听简雍说道:“主公是说开阳的臧霸?” “对。就是此人。” 刘澜肃容道:“此时徐州世家已经全力支持我,而丹阳军又一分为二,早已不足为虑。所以眼下就要看这人是什么态度了。” “所以主公欲使宪和走一遭?”简雍立时明白了刘澜的打算。 “正是。” 刘澜点点头,道:“我想知道臧霸对徐州也有意染指?还是依然想守着开阳的一亩三分地。”说道这里却是眸光灼灼的看向简雍。道:“所以此事也只有劳烦宪和亲自走一遭了,去探探此人的真实想法。” “就这么简单?”简雍玩味的看向刘澜。道:“若只为此主公也不会亲来吧?”简雍太了解刘澜的为人了,若不是要紧之事,那这件事只会在每次的例行会议中提出,若是刘澜亲自上门,那此事就绝不会是小事。 “知我者宪和也。”刘澜笑道:“最为主要的,是想让宪和去看看,可否将臧霸此人收为己用,若能收为己用,则不失为一大助力。” “这件事恐怕困难。”简雍微微摇头道:“我对此人毫无了解,更不相识,若是相识也许能规劝一二,若今次前去便贸然提议,恐怕得不偿失。” 刘澜点点头,赞同道:“宪和所言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所以我才将这件事交予宪和。” 简雍这才明悟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只要先打好了关系,即使暂时他不愿意,只要日后能为我所用。”说道这里却是煞有介事的看向简雍,道:“到时宪和你可是居功至伟。” “主公客气了。”简雍笑道:“只是不知何时前去?” “越快越好,只有将徐州外部的不稳因素早日稳定,我等才能以此为根基向四周发展。” “宪和知晓了。” ~~~~~~~~ 臧霸长得高高壮壮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好似可以洞测人心,他的颚骨比之一般人要高,而棱廓分明的嘴唇与下颚下长满了好似钢针一般的胡须,从面容看他起码有四十多岁,其实他今年也只是三十出头罢了。 他从很小就长着这么一副老成脸,可以说十多年间就没有变过模样,此时正踱步在房中,虽然青州的黄巾闹的不如以前凶了,但他却仍然不敢有一丝放松,他麾下虽然明面上只有一万人。但实际掌控着的部众却保持在了三万之数,在徐州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中的秘密。 但陶谦却一如既往只给他拨付一万人的粮草。而其余粮草却要靠他自己筹措,若是平日里。这二万人的粮草还可勉强靠一郡之地勉励维持,可今时不同往日,自曹操大举入侵徐州之后,这样自给自足的均衡便彻底被打破了。 他多次向陶谦上书讨粮,但书信却好像石沉大海,渺无音讯,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只听士卒禀报,说是从小沛来了名使者。 臧霸脸色一沉。喊道:“招他进来。” 不一会,简雍抬首挺胸,气质潇洒的踏帐而入,脸色间从容恬合,无一丝紧张,笑望着臧霸,微笑施礼。 “我与刘澜素无交情,他此次派你前来所谓何事?”臧霸来到会客厅落座后看向下首的简雍说道。 简雍却好似并未听到上首臧霸所言,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开阳果然是一处好所在。” “呵呵。”臧霸是什么人。哪里能听不出简雍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道:“我在开阳亦是听说小沛也是一所好所在,有机会定当前去转转。” “我想我家主公定会扫榻以待将军大驾的。”简雍从容作答,却又微微叹息道:“怕只怕臧将军没有机会了。” “有没有机会到时自知。又何须此时逞口舌之利。” 臧霸话一出口便即后悔,好似自己真的怕了他刘德然不成,冷笑道:“不过我却可以在那天来临之前先让你身首异处,你可知晓?” “简某深信不疑。”说着简雍却又笃定的说道:“但我却是相信将军绝不会杀我。不一定还会以美酒招待。” 臧霸神情一冷,哼声道:“你还真以为某手中之剑只是你等文人的配饰不成?”说着却是将腰间的佩剑抽出鞘来。真也似寒光闪闪。 “哈哈。”简雍放肆笑道:“我相信将军这把剑乃是杀人之剑而非配饰,但若是将军执意要杀在下。那么在下今日的状,必是将军日后之景。” “好一张伶牙俐齿。”臧霸看着下首的简雍,之前一直极力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道:“那我倒要瞧瞧看,他刘澜到底有没有能力来取走臧某的这颗头颅了。”说道这里却是迈步走向简雍。 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臧霸向自己走来一般,简雍就这样在怒火早已中烧的臧霸面前坐着,直到刀剑加身的刹那间,只听他笑道:“看来将军是误会了,到时取将军头颅者非是我家主公,而是陶州牧。” 简雍用眼角余光看着即将将自己枭首的宝剑,心中早已吓的冷汗直流,但就在宝剑即将临身的刹那,就见带着破空声响的宝剑却突然停了下来,而臧霸更是怔在了原地,冷笑着看着他道:“竖子,休在臧某面前行挑拨离间之计。” “是不是挑拨离间,将军难道不知晓?”简雍争锋相对道:“难道将军还是不敢直面?” “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臧霸带着三分心虚,三分异样道。 “将军,全徐州都知晓的事情,难不成只有将军您不知晓吗?” 简雍站起身来,迎着臧霸的剑尖笑道:“陶徐州为将军只拨付这少许钱粮,难道将军还不知晓吗?” “哼。”臧霸挺了挺手中剑,使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将简雍处斩,冷笑道:“臧某只有万余人马,陶州牧自然按配额拨付,这又有何不可?” “哈哈。”简雍饥笑一声道:“我原以为藏将军是位洞测时局的真英雄,却不想也是位自欺欺人的莽夫罢了。” “竖子百般辱我,今日必取你项上狗头。”说着臧霸便再次举剑。 “将军既执意杀我,且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说完,简雍见臧霸剑势锐减,他心中知道臧霸此时正在气头上,真将自己枭首示众,到时非但主公的任务没有完成,还白白搭上自己这一条性命,虽说他心中着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但表面上却是从容自若,谈定异常道:“徐州境内又有几人不知藏将军为抵黄巾,私自招募了二万郡兵?” “这本是将军为了保土安民的善举,可陶州牧为何既不责问将军私自募兵,又不责令将军解散私军,反而却充耳不闻?难道将军没有想过?” “也许陶州牧并不知晓此事……”臧霸下意识的说道,可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虽然并不相信陶谦会对付自己,但还是想听听这个简雍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有如此才能知道刘澜此次派他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不相信将军看不出来。”简雍似笑非笑的看着臧霸,好似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继续说道:“最初陶谦使将军屯驻开阳便是无奈之举,他又怎会愿意臧将军以此为基发展壮大?” “这句话虽然难听,不过却也是事实。”臧霸点点头,却又说道:“不过你却说错了一件事,屯驻开阳并非乃是陶谦的无奈之举,到应该说是他有意为之。”说道这里却是叹道:“也许在这些氏族眼里,像我这样的小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他既不愿意我壮大,又不想徐州被黄巾所扰,所以他才拿我来拖住黄巾。”说道这里却是怅然一笑道:“也许亦是拿黄巾来拖住我,毕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威胁到他。” “哎。”简雍叹息一声道:“此时陶州牧日渐衰老,再加上此时皇纲失统,自然要为子孙思虑,那么陶州牧欲要使其子陶商顺利继位,首要对付之人便自然会是臧将军您了。” “哈哈。”臧霸摇头笑道:“好一副利齿,我险些就要被你所欺。”说道这里却是笑道:“我看要担心的并非是我臧霸,而是近在小沛的刘澜吧。” “若按常理来说,臧将军所言不虚,但臧将军却并不知晓其中内情,此时徐州之氏族以尽为我主所有。” “什么?”臧霸心中一惊,拿在手中的长剑更是‘当’的一声掉落在地,心中凄楚,大事难成矣。 看着臧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雍微笑道:“将军,我说过你不仅不会杀我,还会以最好的美酒来招待我,不知简某可否说错?” 臧霸点点头,笑一声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不但会拿最好的酒来招待,还有最好的菜肴与美女。” 说完却是看向简雍道:“不知你家主公要我如何?” “现在徐州形势渐渐明朗,我家主公只是想知道将军会站在哪一边?”简雍抚髯笑道。 “我若是哪条边都不选,又会如何?”臧霸瞬间闪过许多想法,但最后却毫无表情的看向简雍道。 “难道将军以为自己能置之世外吗?”简雍叹了口气道:“我家主公临来对雍言道将军乃日下无双的真汉子,若能延揽最好,若无法延揽也不可刁难,只需将军在主公争夺徐州牧之时不表态或是略作支持即可。” “略作支持也非不可,但宣高却亦有一个条件。” “虽不知将军的条件是什么,但我家主公曾说,只要臧将军支持他,待我家主公进位徐州牧后,将军就无需为那三万人的钱粮而发愁。” “就这些吗?”臧霸面色变化道。 “就只这些,而这些我家主公也暂时无法给予将军书面上的承诺,虽说是口头所言,但日后必定会信守,即使有字面上的承诺,到时主公若是不承认,将军亦是无奈,不知将军以为是否?” 臧霸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刘澜不会在再做任何的让步,但能保住军权,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苦笑一声,道:“你回去告诉刘澜,到时我谁也不帮!”(。) 第九百一十四章 偶遇 小沛重新修建早已开始进行,没有官府抽调徭役小沛百姓并不积极,可随着秋收一过,越来越多的加入其中,仅仅二个月的功夫,靠近北城门的市集便以初具规模,虽然只完成三分之一,后续屋舍仍在建造之中,但集市沿街两排商铺已然林立,以私人米铺、官府盐铺为主,酒食饭肆和金银铺为辅,至于皮革之类的商铺居然也开了数家,在刘澜的预计中这样的商铺最多是些本地的猎户贩卖皮草,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外域胡商会也在小沛开了三间店铺,可见入城税与过税住税被免除后的小沛对商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而在北市,出了类似商业街区的店铺外还有沿街摆摊的蔬菜瓜果区,水果摊的方向热闹非凡,再加上玩五禽的艺人,耍猴的匠人,算卦的术士点缀其间,使北市更添繁荣。 而其中一座占地最广的三层建筑便是小沛县新成立的交易所,此时门前排满了长龙,皆是从其他地方闻讯而来准备交易的商贩们。 而对面一间与之相同面积的房舍却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毕竟一个是车水马龙排着长队等待的,而另一处却是门可罗雀的惨象,任谁也会向屋前的门匾上撇去一眼,而此时刘澜则皱着眉头望着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大字的‘小沛钱庄’呆呆出神。 从一开始钱庄借贷便与官府借贷有所不同,官府借贷虽无需抵押却需要小沛户籍才能来认领,而官府面向的只是贫农、中农。且只能借耕牛和粮种,反观钱庄。面向所有百姓,但却要抵押。不仅能够借到耕牛粮种,甚至还能借到超过抵押物一倍到十倍价值的五铢钱。 虽然诱惑很大,更有官府出面为钱庄担保,但百姓心中还是会担忧,这也是为何小沛钱庄会出现现在这般门可罗雀的情形,当然百姓的犹豫会通过钱庄存在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淡,到时候刘澜相信,在他彻底取消对工商业的歧视之后,会有更多地少之民选择经商。如此一来,他最初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刘澜和许褚向着北市深处行去,未走多久,就见不远处走过一名貌美村妇,两眼一亮,躲了他俩月不见,不成想今日却在这里遇见,当真是有缘,绕道女子身前。挡住了她前进的去路。 甘倩在市集转着,突然就见身前有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也不抬头,直接向一旁闪身而去。不想她只是刚一闪身,身前那道身影亦是向一旁移动,再次挡住了她前行的去路。 这种事她一个弱女子遇到的多了。见怪不怪,正要呵斥。可头还没抬起来就听身前那人轻声调笑的声音响起,道:“这是哪家的妹妹。竟然挡住了哥哥的去路?” 甘倩神色变得阴寒,啐了一声道:“不要脸,谁会挡你的去路。”心中却觉声音甚是耳熟,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人,抬头观瞧,果真就是刘澜刘德然。 “原来是刘使君。” 甘倩的反应极度平静,就好似陌生人一样对他盈盈一礼,道:“小女子见过刘使君。”此时的甘倩早已看透刘澜是那种言而不实,口不对心之人,她中期盼他当真能来娶她,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他与糜家小姐的成婚消息,这一变故让她伤透了心,虽然他来过数次向其解释,但她哪还会再去信他.本就是性格坚强的女子,对他这种人早已抱定决心,从今以后敬而远之。 “你这是去买米吗?” 眼中满是柔情的刘澜看了眼不远处他派过来保护甘倩的那几名护卫后又对甘倩道:“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想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去办就好了,你又何苦亲自……”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甘倩打断道:“我有的腿,有的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为什么要去劳驾他人?还是你觉得我连这些米都买不到?”甘倩看着他,嘴角挂着不齿的冷笑。 “我没说你买不到……” 刘澜刚欲解释,却又缄默不语,半晌才又叹道:“你这是何苦呢?”说道这里却是语调沉沉的道:“你这人就是性格又倔又强,好像刺猬一般,浑身长满了尖刺,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得不退避三尺。” “呵呵,我是刺猬。”甘倩冷笑一声,道:“我曾经向你收起过尖刺,但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将尖刺对准你,这只能怪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看着甘倩争锋相对的神情,刘澜眼色黯淡,他能瞧出甘倩此时充满了愤怒,尤其是其憋红着的如花面颊在配上其上的胭脂更显动人,她不似甄姜那般刁蛮任性,也不似糜箴那般撒娇可人,她无父无母,一直独自生活,他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安全的臂膀,所以他只有使自己变的坚强,坚强的去面对一切的困难。 刘澜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曾经可以成为他坚强的后盾,但那只是曾经,他心中宛如刀割一般,叹道:“倩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你心是欢喜我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家那位夫人,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只怪我当初瞎了眼。” 甘倩冷笑,宛如木瓜般的酥胸更是上下轻微起伏,红唇紧咬,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半晌才狞声道:“你家哪位夫人?” 甘倩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冷冰冰的说道:“你这些谎言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何况是我?亏我当初还信以为真,现在你再对我说这些,我岂能信你!”他心中充满了被刘澜欺骗的愤怒,继续道:“若真如你所言,你妻乃悍妇,那她又如何能够同意你与糜家小姐的婚事,你竟还敢在我面前以此为借口?可笑至极。” 不让刘澜插话,继续说道:“你还是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就让你在我心中留点好印象吧,若是你继续纠缠,会让我更加对你不齿。” 刘澜终于明白甘倩要向他表达的意思了,他一直不明不楚,原来甘倩是在责怪自己可以纳糜家妹子为妾,却不可以纳她,低声苦笑道:“倩妹妹,你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 甘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迈步前走的同时却是冷笑道:“那这个误会也正是我心中所愿,因为我更希望这个误会是真的,而不仅仅是一个‘误会’。” “这件事根本就是牛马羊不相及嘛。” 刘澜见他要从自己身边绕道离开,再次挡住他的去路,此时路旁两边的行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看着这些人向自己频频看来,此时心中郁闷的刘澜向四周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他这么一说,路边的众人这才露出明悟的眼神,不想甘倩却极为平淡的说了一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耻吗?虽然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农妇,但还请刘使君您放尊重一些。” “你知道吗?这次与糜家的结亲,乃是一场交易,根本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所以甄姜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所以这已经超出了单纯的纳妾范畴,而你却又不同,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混淆了。” 她对此早已看淡,若是以前在乎刘澜时,听他此言必会打他几下把委屈发泄出来,但此时他觉得竟是连对他生气也都生不起来,甘倩声音很平缓的说道:“对不起刘使君,也许民妇曾经有时间听您讲故事,而且深以为真,但此时民妇身有要事,所以没时间在此听使君编纂这些惹人嗤笑的故事了。” 就是泥人也带着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刘澜,尤其甘倩如此不冷不淡的神情和口吻,心中的怒火仿若出笼的猛兽,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可以从他那提高了的音调得知,羞怒交加,道:“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满嘴谎话的人?若是这个世上连我都对你谎话连篇的话,试问这世间你又可以信任何人?” 说道最后却是痛心疾首的道:“都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看还真没说错,连哪个对你好,哪个对你坏,谁对你说谎,谁又是真心关心呵护你都分不出来,这不是头发长见识短是什么?”(。) 第九百一十五章 偶遇(2) 犹若未闻,甘倩眼中只是刹那间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淡淡的说道:“你骂完了,也说完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不行。”正在气头上的刘澜大吼出声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是如此犟,来软的他不吃,来硬的竟然比自己还硬,活脱脱就是第二个刘茵,当初对付一个刘茵可让他头疼不已,可话说回来,两人当时所处位置是打了颠倒的,而此时成了他是刘茵追刘澜,碰到一个性格如此坚强的甘倩,可想他能叫苦不迭吗,可想他对刘茵的愧疚能不越发深吗。 有那么一刻他本想转身就走,可正是那道身影的浮现让他待了下来,不能走,绝不能走,若这是甘倩这小丫头试探自己呢?就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从此与他相忘于江湖?说道:“你跟我走,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在这里,我不想成为笑话。” 甘倩眉头微蹙,眸子中更是有着一丝不屑,银牙轻咬,道:“也许在使君您看来,女子的名声没有您的声望重要,既然您如此看重声望,那就应该莫再纠缠小女子,应该立即离开。” “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刘澜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怔在原地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女子从未变过,只是如实回您的话罢了。”甘倩面带微笑,但她略显粗糙的手掌却不为人察的轻微颤抖着,显然是对刘澜之前的言语异常恼火,但她却刻意的掩饰起来。所以并没有让他发觉, “倩妹妹。不要闹了,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一聊。到时我会仔仔细细的向你解释清楚。”刘澜一脸无奈的看向甘倩道。 甘倩独立生活多年,养成了独立和坚强的性格,不是说她性格坚强就没有了软弱的时候,而是说她在认定了一件事情时是极难再改变主意。 她心中已进入了误区,认为刘澜一直是在欺骗她的感情,所以此时不管他如何解释,她无论如何再难相信。因为他早已不是其心中那个一言九鼎的男人,而是那种满嘴胡言的纨绔,当这样的印象一经转变。刘澜再想让甘倩转变却又岂会如此容易简单? 甘倩心中冷笑一声,既然甄姜可以允许他纳糜箴,为何不会同意他纳自己?毕竟她不是要刘澜娶为次妻。就是退一万步来讲,她本就是良家女,若是嫁给他人,必为正室,虽然生活艰苦,却也好过嫁他。斥道:“我没什么好听你解释的,你也不必向我解释。小女子不像使君这般清闲,便不打扰您了。” 此言一出,立时让刘澜的怒火爆发了,上前一步。弯腰的同时抱起他的双腿,顺势向上一抬,将甘倩抬在了肩膀之上:“走不走由不得你。今日我怎么也得让你知道真相了。” 甘倩哪能想道刘澜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胡来,被抱起身来的同时便惊呼一声。道:“放下我,快放下我来。” 刘澜蛮不讲理的道:“不放。”说着就在四周诧异的目光中向集市外走去。 此时刘澜抱着甘倩的双腿。而她的上半身则在刘澜的背后,甘倩紧握成拳的小拳头频频打在他的后背,同时嘴中却是颤声道:“你快放下我来,快放下我来。” 忍着背后的传来阵痛的刘澜暗骂这小娘们看似娇娇弱弱的,不想打起人来还真疼。甘倩反抗太过剧烈,刘澜心中有了一丝犹豫,嘴上说道:“你若是肯听我解释,我就放你下来。” “休想。”甘倩虽然被他抗在肩上,但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即使他真的会伤害自己,他也不会向其屈服,是以依旧强硬的说道。 “你就是抓住了老子舍不得伤害你,不然老子今日就让你知道小白兔遇到大灰狼会是什么下场。”刘澜心中气急,竟然难得的爆出了粗口,给甘倩当上了老子。 “你这个流氓……强盗,快放下我,快放下我。”甘倩破口大骂道,她平日里听多了刘澜对他讲大白兔和小灰狼的故事,自然明白嘴里在说些什么,可平日里刘澜说这些那都是开玩笑,可现在他却是恶声恶气的说出来,心中不由的一慌,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还真怕他对自己做出口中之事来,挣扎欲烈。 刘澜不理他,可却不能不理会街道两旁路人对他指指点点,更有一些见义勇为者向自己走来,显然是要来闻讯下刘澜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见此情形,刘澜向四周冷喝一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继续向前走去的同时却是笑道:“让众位父老见笑了,今晚看我回去怎么收拾这娘们。” 一些不明真相者立时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会心一笑,但当事人的甘倩毕竟还是少女,面皮薄,早已挂不住了,羞红着双颊,道:“不要脸,不要脸,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淫贼。” “还没完没了了?” 刘澜自从初时遇到甄姜被其骂作淫贼就极其反感,此时又听甘倩如此骂,立时怒道:“敢骂我是淫贼?那我今天就淫一个给你看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骂。”说着扬起手掌,狠狠的落在自己脸侧的肥厚翘臀上。 啪啪啪 “啊”的一声,甘倩惊呼出声,她如何能想到刘澜竟然会去打那羞人之处,俏脸憋的通红,双手做拳更加疯狂的打在刘澜身上。 “我靠,天马流星拳?” 小丫头突然落在他身上的小拳头变的又急又快,刘澜怒道:“我在让你打。”说着更加频繁的挥手打落在甘倩的臀部之上,而双腿却并没有丝毫停顿,早已走出了市集。 刚出了坊市口,刘澜突然就听到身后有抽泣的声传来,停下脚步细细听去,果然有哭泣之声,知道是肩上的美人哭了,心说看来是刚才将她打痛了。不由后悔自己之前下手没有轻重。立即将他放下身来,苦笑道:“疼不疼?” “不疼。”甘倩背对着刘澜,下意识的说道,但话一出口却又后悔,立时住口。 “嘿嘿。”刘澜骚骚一笑,小丫头明明疼的要命,但性格竟然让她说出反话来,来到她身边,低声道:“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刚才那般疯狂的表达,我也只能如此来回应你了。” “不要脸。”甘倩抽噎的骂道。 “我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看来倩妹妹还是爱我的啊。”刘澜一脸花痴的模样看着甘倩道。 话未说完,甘倩便即转过身来,同时向着他的命根踢了过来,也是他反应迅捷,在她踢来的瞬间便即闪身在一旁,调笑道:“我还没说完你便踢来。”说完却是摇头晃脑道:“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拿脚踹。” “你……” 甘倩正欲呵斥他轻薄,可是随即却又冷静下来,他虽然眼中满是厌恶与不齿,但也没有了继续和刘澜计较的心思,她心中不想在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他是一郡之长,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庶民,既然惹不起,那总能躲得起吧。 “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打扰我的生活,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你觉得可能吗?”刘澜凑到她身边,在其耳畔异常霸道的说道:“你是我的,所以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我有的是时间让你会心转意.” 甘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会是这种人,情急之下急忙转头,想要斥责他,不想刘澜早已料到她会如此,早已在此等候,待她刚一扭头,身子便向前轻轻一探,在其朱唇之上轻轻一点,好似小鸡啄米一般。只是短暂一瞬,了便即离开,嘴里更是啧啧赞道:“果然美味,果然美味,如此人间美味,我又怎么舍得让其离我而去?” “你……” 甘倩早以领教过刘澜的厉害,对从他口中说出的不堪之语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他此时这话一出,还是让她感到羞愧难当,又欲在骂,却想到此人脸皮之后,直抵城墙,自己之前的责骂之言,对其起不到丝毫作用,不但不能起到喝止的作用,竟然还让其愈加得寸进尺。 这一犹豫便听刘澜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能纳糜箴,是因为徐州之事,这是天下大事,你们女人不懂。” “就是退一万步来说,除了此事我还有哪件事欺骗过你?你现在对我有偏见,我不怪你,但你不能不听我解释啊,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只要说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吗?” 刘澜哀叹一声道:“而你倒好,不见我,只以自己的猜测为准绳,难免有失偏颇。” “我不听,我不听。”甘倩捂住耳朵,摇头道。 刘澜见她如此,情急之下直接将其拥在怀中,同时就在街道两旁,众人瞩目之下强吻上了甘倩。 甘倩好似雷击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好似会说话的动人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心中更是惊呼道:“他怎么竟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做出此事来!”(。) 第九百一十六章 卖虎 “啊”刘澜突然大吼一声,逃也似的跳在一旁,双手捂在小腹上,额角间更是有冷汗流出,吸了口冷气,道:“你难不成想让我刘家断子绝孙不成?” “活该。”甘倩怒火中烧,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刘澜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做出那等事来,之前因为膝盖顶在刘澜小腹后的那一丝心虚因他再次出言侮辱而变得羞愤,道:“你这个下流坯子,刚才竟然……竟然……” 甘倩本是女子,如何能将‘强吻’二字说的出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再次像他踹了过去。 “还来?”刘澜忍着疼痛躲闪的同时心中却是骂道之前还当这小妞学过女子防身术,现在看来绝对是跆拳道,而且还是黑带。 甘倩一脚落空,并没有继续踢来,而是站在原地,狠狠的瞪了眼刘澜后,转身就走。 刘澜就这样目送他远去,半晌只听一旁的许褚来到他身旁,低声道:“主公,就这么让她走了?要不要我……” 刘澜没好气的看了眼许褚一眼,骂道:“你怎么好的不学,竟把张飞这点毛病学了过来,这种事是能强来的吗?”口中一副恨其不争的口吻道:“这男女之事是一个缘字,需要两情相悦,若是要强来,我早就使强了,还用等到现在,需知强扭的瓜不甜。” “仲康受教了。”许褚闷声闷气的说道,刘澜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反正见其此时的神色乃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状。 就在这时。骤然见到远处来了一位年轻小哥,年龄当在二十一二岁。但却是身高马大,孔武有力的模样。他的面容极为俊朗,面白而无须,双眼炯炯有神,此时身后有大量好事的百姓紧随其后,正向着市集走去。 若只是如此却也并不能吸引刘澜的视线,实乃是青年肩上扛着的一件事物,立时让他再也不能从他的身上移开视线。 原来年轻人肩上扛着一只大虫尸体,大虫体积庞大,以刘澜目测来估量。这只已死的大虫起码有六尺,二百多斤。心中不由惊咦一声,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哥?竟然有伏虎之能?” 说着却是对许褚道:“仲康,我们去看看,若可行,需当将此猛士辟之、” “诺。”许褚简洁说道:“只是不知道这虎是否是其所杀,观其年岁必定及冠未久,若果有此能,日后不可限量。” “仲康所言不假。只是小沛周围并未听说有此猛士,也不知这人乡贯姓名。” 刘澜不无遗憾的说道,他可不信能手刃老虎之人会是无名之辈,若其真是无名之辈的话。那么也是一位汉末‘武二哥’,若真能为自己所用,日后未必不能闯下莫大的名声。 “仲康这就去问他。”许褚说着便迈动双腿欲向前拦路询问。 “且慢。”刘澜制止了许褚。道:“我们先跟去看看热闹再问不迟。” 小沛自整改以后,分东南西北四市。若论交易数目之巨则属西市,此处专卖玉器珠宝。绫罗绸缎等奢侈品,每日人流虽然少,但皆是豪门巨富之人前来,所以只是一单生意,却也无不是数额庞大。 但若论热闹,则要数南市,此处是售卖农具铁器还有骡马牛羊等牲畜家禽,可谓是鸡飞狗跳,而若是要论人气,则要数南北二市了,虽然四市都有粮店,但北市的粮店却更多,粮价也更贱,所以每日走远路前来购粮之人甚众,交易量也因此是最多的一个市集。 此时只见北市一处地方,以一位少年为中心,他四周早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其间夹杂着大量的吵杂之声,更有啧啧赞叹之声传出,道:“这位小哥,这大虫是你猎到的?” 那少年抬头打量了眼百姓之中那两位衣着光鲜之人,神态颇显自傲道:“正是。” 随即继续摆弄着地下的大虫,他之前看的清楚,说话之人乃是一位练家子,中气十足,气息绵长,虽然不知道他身手如何,但也绝不敢有半分轻视,毕竟他乃外乡人,今日售卖这只大虫也只是为了换些钱粮,并不想惹麻烦。 但他心中却更是清楚,这大虫全身是宝,贪恋之人必定甚多,若是他表现的稍微软弱说不得就要有人来强买,所以此时神情间便有着一丝冷傲与狠戾,同时小心提放着四周一些身手了得之人。 “小兄弟,你这大虫打算如何卖?”那两名身穿锦衣者正是许褚与刘澜,而之前问话者乃是许褚,此时却又换做了刘澜。 “只需五百斗米的价钱即可。”那少年平平淡淡的说道。 “什么?” “什么?”四周人惊呼一声,心中暗暗咋舌,这一头大虫竟然要换百斗米,他们都是知道米价行情的,原先一斗米卖价二十枚五铢钱,最高时不超二十七枚,今春因曹操过郡时粮价疯长,竟然涨到了千文一斗,而此时虽然粮价下跌,但一斗米始终在二十枚五铢钱左右。 如此算来,一斗米要算二十枚五铢钱,十斗就是二百枚,也就是二贯,五百斗米也就是一百贯五铢钱,这个价格如何让他们能不惊呼出声呢,心中更是暗自想道若是自己也能打到一头大虫,岂不是一二年都无需在为生活发愁了? “你这价格却也公平。”刘澜点头笑道:“只是你却来错了地方,你应该将这大虫拿去东市去卖,那里有很多达官显贵购物,保证你手中这条大虫能再翻三番。” 刘澜虽好言提醒,可青年却大摇其头,道:“多谢先生好意,但小子只想快些换些钱粮,尽快离开小沛,所以并不想再费周折。” “小哥这是欲要前往何处,竟然如此着急?”刘澜精光闪闪的看向青年,心中却大感好奇,这小子有什么事竟然让她连多赚几百贯五铢钱的兴趣都没有?” “小子要筹措些钱粮过江。”青年并未隐瞒,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人乃是位赤诚的君子,不然绝不会提醒他去东市卖大虫能卖个好价钱。 “过江?” 刘澜嘴上喃喃,他当然知道这个过江乃是要过长江,只是这小哥忙着过江干什么他却并不得知,不由问道:“小哥不知为何要忙着过江,在江北岂不是要比去江南好上更多?” 青年微微摇头,道:“先生不久便知。” 说完却是再也不肯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看向刘澜道:“不知先生可否要买?若是先生买,小子可降价出售,只卖你二十贯。” 说道这里却是尴尬一笑道:“小子听说小沛是要缴纳交易税的,所以由此产生的交易税款还得先生来付。” “降价出售!竟然降到百斗!”听到二人谈话,四周立时躁动起来,他们本就对大虫垂涎,此时更知道大虫拿到东市能卖到三百多贯,早已红了双眼,只听一旁一人道:“小哥,你也莫卖得太过便宜了,想你打这一只大虫必定艰难,不若我出一百一十贯,你卖给我如何?” 旁边有认识这人的,无不心中痛骂,都说这商人无利不起早,还当真如此。 只听另一人又说道:“我家有病人,需要虎骨疗养,小哥你把它卖给我,我出一百一十五贯,如何?” 刘澜一怔,没想到之前无人问津的大虫,竟然价格立时攀升,而眼前的场景更是让他想到了后世疯狂竞价的情景,心中恶寒,还好自己不是托,不然这买卖可是做的相当牛叉了。 他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却对这名愿意将大虫降价出售给自己的少年好感再升,笑道:“小哥,我要这大虫也无用,我看你还是卖个好价钱来的好。”刘澜这也是送水推舟,不想让他卖的便宜了。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青年还是个死心眼,只见他摇头说道:“先生,我只认准你一个,这大虫若是你要买,我一百贯就卖给你,他人就是出价再高,我也绝不会售卖。” 这到叫刘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苦笑一声,道:“既然小哥如此,我便三百贯买下了。” 随即却是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我身上可没带着这么多钱财,还得小哥随我走一遭。” 青年一怔,他绝对没有想到刘澜竟然出价三百贯,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若是先生如此高价购买,那我只得将这大虫送给先生了。” 刘澜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暗暗点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不错。说道:“即使如此,那便取个中间价,一百五十贯收购,若是小哥再不许,那刘某也只能走了,只当没有认识小哥这位朋友。” “那好吧。”青年接受道。 刘澜看着青年无奈摇头的模样,不由心中好笑,他人卖东西害怕将货物卖的便宜了,这青年倒好,竟然要降价卖给自己,果然是自己平生首见,笑道:“小哥,随我到府中取钱。”说着却是回头笑道:“对了,我还不知晓小哥的姓名贯籍呢。”(。) 第九百一十七章 徐盛 几人相携而去,路上只听青年说道:“小子姓徐名盛,乃是琅邪郡人。”青年徐盛扛着大虫,虽然大虫分量不小,但青年却犹若无物,一点都不费力紧随在刘澜身旁道。 刘澜没有想到会在如此情形下遇到徐盛这种牛叉之人,如果没有他背上的虎尸,刘澜说不得就要试探一番,以证真身,现在都不需要了,能打虎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位后世在东吴颇负盛名的猛将了,不由再次打量他,刚要开口,却听徐盛说,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我家主公乃是这小沛的郡守……”许褚还未说完,便被刘澜挥手阻拦,朝徐盛含笑说,道:“我姓刘,名澜,表字德然。” 刘……刘德然???大吃一惊的徐盛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位与他谈笑之人居然是刘德然,半晌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您,您真是小卫青,刘澜刘使君?” 刘澜在武人之中的名声早在当年从徐子将口中闻名天下,尤其是小卫青之名,当世武人也许不知刘澜之名,但必然知晓有位小卫青的存在,而随着刘澜来助徐州之后,攒下了偌大的名气,似徐盛,本就是琅邪郡人,就算一早不知刘澜便是小卫青,可经这半年多来的各种小道消息,也早就知晓了这一情况,是以此时见到了天下闻名的刘使君,仿佛置身在睡梦之中,不敢想象。 “如假包换。”看着徐盛满脸火热的刘澜笑道。 “小民参见刘使君。”徐盛拱手出奇的恭敬,见礼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使君见谅则个。” 刘澜莞尔一笑,问道:“之前徐小哥说这小沛危险。要下江东,却不知为何有此一说?”心中略一思量。又问道:“难不成小哥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徐盛脸上一赧,挠头笑道:“并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是猜测罢了,说出来到叫使君见笑了。”徐盛略显尴尬的挠挠头,却是忘了身上还扛着大虫,此时的他独臂抗扶大虫,那大虫立时便再也抗扶不动了,眼见就要将他压倒在地之时,只见眼疾手快的刘澜第一时间上前帮忙拖扶。同时说道:“小心。” 徐盛借助着刘澜一臂之力再次驮定大虫,但此时的刘澜却是心中惊骇异常,刚才他伸手拖扶大虫,仿若泰山压顶一般,但这毕竟还是有徐盛顶抗了大虫大半的分量使然,不然他决计就要被大虫压在身下了,心中暗吃一惊,居然看走眼了,这看似在这他肩下如同棉絮一般的大虫哪是二百来斤。少说也得翻倍,这徐盛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收回心中震惊的刘澜有了招揽之意,说道:“小哥何以见得小沛有所危难?不妨将心中之言尽说与我一听如何?”可以说通过大虫刘澜可以肯定此人身手了得,而这一问却是对他的考校。要瞧瞧他战略眼光是否有独到之处。 “这有什么好说的,料想使君也明白。”徐盛在刘澜面前可不敢夸夸其谈,反而被‘偶像’这么一问拘谨了起来。可在刘澜的强烈要求下,最终略显腼腆的说道:“徐州本乃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更兼州牧陶使君垂垂老矣。而徐州之北有袁绍,之西有曹操与吕布环视,南面则是袁术,而使君虽为小沛郡守,豫州之牧 ,其实却扼守在中原东进徐州之要道,虽说小沛此时没有战事,但日后定有一战,使君您说这小沛可是久留之地?” “徐小哥当真是一语中的。”刘澜虽然嘴上表示赞赏,但这一番说辞毫无新意,充其量只不过是张飞、许褚之流,将兵之才,自然难以让他满意,又问道:“那徐小哥腹中可有解此危局之法吗?” 徐盛尴尬一笑,道:“小子没有。” “哈哈。”刘澜大笑起来,一番交流,他已然对徐盛的能力有了确实的了解了,心中更有了计较,当然刘澜不会因为这一番对话就把他一棒子打死,而是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子安排他,至于他日后的成就如何,那就全看他自己了,当然这还是他的一厢情愿,乃说道:“能看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可以说比这世上很多所谓的有识之士强上太多了。”眯起了眼,道:“徐小哥看起来年数并不大,不知今年?” “二十有一。” “已经及冠了。”刘澜点点头,道:“不知表字是?” “文向。” 刘澜突然一改口风,沉声说道:“文向,我此时正缺人手,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有辟文向之意,不知文向可愿参军?”说道这里却是一躬到底,极其正式。 徐盛大喜过望,他一直怀才不遇,受尽了冷嘲热讽,如今遇到了偶像,而偏偏偶像还如此礼贤下士,心中一万个愿意,立即将大虫扔到一旁,拱手施礼,道:“文向拜见主公,自此以后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我得文向,如久旱逢甘霖。” 安顿了徐盛之后,刘澜便即回转府中后院,刚一进院,就见甄姜的贴身丫鬟郭玉儿向自己走来,看着她娉娉婷婷的娇俏模样,不由暗赞一声这丫头越发出落的秀丽绝美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向前急走了数步,来到郭玉儿身前,道:“玉儿,你这是要去那?” “玉儿乃是来找老爷您的。”郭玉儿施了一礼,道。 “找我?” 刘澜上下打量一番郭玉儿,见她一对明媚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点忌讳也没有,而那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幽怨,比那深闺怨妇还要幽怨许多,暗呼这小妞不会是思春想男人了吧?他却哪知古代的陪嫁丫头多是会成为男主人的侍妾,自嫁过来一直盼着主人恩宠,而这也是为何甄姜会如此气愤的原因。家里有这么个小丫头在,可偏偏刘澜还是要四处招蜂惹蝶。是以苦等刘澜采撷才会如此幽怨,可偏偏刘澜哪知道这些啊。还道是这小妞在勾引他呢,甚至在心中还想这么一个小美人,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谁。出言调笑道:“怎么?莫不是玉儿想老爷了?” 玉儿被他调笑羞得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见她窘迫,刘澜心中不由有些异动,伸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可不想这小丫头却偷偷在他手掌心吹了口气,酥酥麻麻弄得刘澜心痒痒,可关键是小丫头突然变得异常大胆看向刘澜。笑靥如花,与之处幽怨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伸出如玉般的小手搭住了刘澜停在其下巴的手掌上,道:“老爷,你有没有发现玉儿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郭玉儿说得如此露骨,立时让刘澜心猿意马起来,这男人就是这样,没弄明白男女那点事之前还端着架着,可自从结婚之后彻底明白了男女那点事儿之后这胆子也就变大起来了。嘿嘿笑道:“是比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个头比以前长高了,而且以前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也彻底张开了,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可要说变化最大,刘澜上上下下打量着郭玉儿,最后目光停在她的胸前。道:估摸着就是胸前累赘变得更大了,更圆了。玉儿啊,你老实说是不是平日自己偷偷的抓啊抓摸啊摸的把它摸大了!” “哪有啊!”小丫头彻底臊红了脸。连玉颈都是红的。 “没有?”刘澜怀疑的看了一眼:“老爷我都没抓没捏的,自己就长这么大了?” “讨厌!” 嘿嘿,刘澜骚骚一笑,反客为主拉住了小丫头的手,一脸的圣洁道:“玉儿啊,今日阳光如此明媚,不如便与老爷一同去探讨下那日所言的保健安胎之法如何?” 对他口中说得这些郭玉儿明悟着呢,别忘了小姐和他成婚后他每晚就守在偏屋随时等着伺候呢,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光看光偷听就全明白了,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明白如何才能吸引住男人,如同小白兔一般脸上一幅茫然不知的神情,道:“那老爷准备教玉儿什么法子呢?老爷那天说了很多法门,玉儿什么都没有记住呢。” 小妖精,小妖精,这可比什么勾引都来的猛啊。刘澜心中想着,却是不羞不燥,一幅大意禀然的模样说道:“今日是你第一次研习讨论,那些太深奥的就算了,我看就来一招天盖地就挺好。”至于什么泰山压顶,他虽然心中期望,但指望这个时代的女子做出来,恐怕也只能去勾栏之中了。 “咯咯。”郭玉儿娇笑一声,拽着刘澜的山羊须,道:“那玉儿晚上便在房中等着老爷前来赐教了。”说完却又急急松手,有些心慌的偷眼看向刘澜,刚才也是一时斗胆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事后害怕的要死,偷偷去瞧刘澜,却发现他并没有责怪之意,一颗心随即才又放下。 “我看这研究探讨的大学问还是宜早不宜迟的好。”刘澜腆着脸,心想这白日宣一淫也挺好的嘛。随即却是在次握住了郭玉儿的芊芊素手,手中更是微微用力。 郭玉儿眉头轻蹩,急忙抽出被他紧握的玉手,掩着嘴咯咯笑道:“莫说是白日,便是夜间,只怕老爷也没这个胆量呢。” “你说什么?”刘澜面色立时阴沉下来,这小妞是在说自己没胆吗?我什么时候成了没胆的代名词了?心中不愉,却听郭玉儿继续说道:“玉儿来找老爷,乃是奉了夫人之命,是夫人有事要见老爷。” “她要见我?” 刘澜正要说头前带路,不想刘安从院外转入,见到他后,立时上前禀道:“老爷,宪和先生回来了,现正在庭前等候。” “宪和回来了?”刘澜心中大喜,忙道:“走,快带我去见他。” 而一旁的郭玉儿见他这就要走,阻拦道:“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您那。” “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有要事,忙完了就去见他。” 刘澜看着眼前的丫头挡着去路,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还不快去!” 郭玉儿见他脸色难看,几乎是说翻脸就翻脸,哪还有刚才对她和善的样子,再不敢多说什么,告退而去。而刘澜则一路穿堂过厅,从后院转到前院,来到议事厅内,只见简雍一人正在厅中焦急等待,走进屋的同时将房门掩上,道:“宪和必定带来了好消息。”说着却是哈哈大笑着在上首落座。 “不辱使命,宪和以劝服了臧霸。”简雍拱手道。 刘澜点点头,赞道:“这个是真然,有宪和这等钩距大家亲自出马,自是手到擒来。”他虽然如此说着,但心中却是更想知晓臧霸到底有没有答应投到自己麾下,又道:“那臧霸可同意效命与我了吗?” “这个……”简雍神情尴尬,半晌才微微摇头道:“他没同意,只是答应到时两不相帮。” “哼。”刘澜冷哼一声,看向简雍道:“他说两不相帮不过是在推脱罢了,若是我与丹阳军真要交手的话,他反而还会趁火打劫。” “主公,这人迟早是腹心之患,当及早处置。”简雍进言道。 “臧霸不可足除,一是我们现今首要的对手乃是丹阳军,其次还需靠他镇守徐北之地,还不能与他撕破面皮。” “可是。” “臧霸这三万人我又如何不担忧,可这不过只是小疮罢了。” 刘澜说到此,却突然摆起手,道:“臧霸不足为虑,不管日后谁人入住徐州,只要抓住了臧霸粮草的命门,他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不然陶谦岂能容他在徐州。” “可是主公您与这臧霸不是亦有相似之处?毕竟现在小沛财政粮草全靠徐州接济,若是陶谦二面三刀,我们就算立即从辽东调拨恐也危矣?” “陶谦他不敢。” “是因为徐州氏族?” “也不全是。” 刘澜笑着解释道:“徐州氏族的支持虽然乃是其一,但又何尝不是陶谦需要我为他镇守徐州门户?不然若是曹操复来,他又如何抵敌?” “可是臧霸那处不是亦有黄巾贼吗?” “黄巾贼又能成的了什么气候?”刘澜看向窗外,心中想着的却是曹操……(。) 第九百一十八章 名字 刘澜从议事厅出来,只见一旁的刘安出言提醒道:“夫人那边还在等着呢?是不是过去瞧一瞧?” “算了,等明日在去吧。” 刘澜摇摇头,道:“你先退下吧,若有需要,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看着刘安退下,刘澜独自在院内漫步,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糜箴房外,丫鬟冬梅大喜之下就要禀报,却被刘澜阻止,揉揉略有发胀的脑袋,迈步而入厅堂。 一进堂中,刘澜就见到糜箴独自一人在矮几前坐着,桌上虽然放置着十分美味的几盘菜肴,但她却好似浑然不觉,寥寥几著下去,却也是食不知味,她此时心不在焉,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刘澜见她如此,笑道:“怎么了?莫非是想我了?” 糜箴听到刘澜的声音,惊喜异常,站起身眼含热泪投入到了刘澜怀抱之中,高兴的道:“相公,你可终于来了。” 刘澜见她神色有所异常,关怀,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糜箴眼中闪烁着狡黠,拉着刘澜在矮几前落座,而他则顺势坐在刘澜身旁,撒娇的说道:“相公,在过几日就是家母的祭日,奴家想回去瞧瞧。” “就这点小事啊?”刘澜自从与糜箴在了一起后,可谓是日日与他在一起,他都已经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甄姜了,此时见她使出了杀手锏,向自己如此撒娇,还当有什么要事呢。不以为意道:“我还当发生了什么要事呢,似这样天地伦常之事。我到时陪你一同去。” “当真?”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糜箴激动。道:“相公当真要与奴家一起去?”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我的小宝贝呢。” 刘澜说着却是将其拥在怀中。道:“相公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当的是说到哪,做到哪。” 糜箴满面幸福之色,半晌才幽幽说道:“相公,你说奴家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怎么还没有动静?”有些幽怨的看向刘澜道:“是不是相公故意的?”说着却是撅起了小嘴道。 “嘿嘿,嘿嘿。”刘澜傻笑一声,心中却是暗道我要真有这本事就好了。面容一整,极为认真的说:“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看的那陶瓷吗?” 想到上面那女上男下的娇羞画面,糜箴双颊立时一红。扭头不去看刘澜,蚊呐,道:“记得,怎么了?” “媳妇,你老实说我这每日不可说不卖力吧?可你这肚子没反应怎么能怪我呢?”说道这里刘澜却是骚骚一笑,在她耳畔低声道:“当初姜儿也与你一般,我二人婚配一年都未能有孕,但自从相公我看了这个‘压箱底’,与姜儿从上面学了这招泰山压顶之法。你猜怎么着?”刘澜说起假话来,当真也似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怎么着?不会真的就……” 还未说完,便急忙掩嘴,扑闪着好似会说话的明媚眸子。嗔道:“相公就会乱言,如此说还不是想使箴儿就范?”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刘澜心虚的看了眼糜箴,见她低头思虑。暗道一声有戏。腆着脸又道:“反正信不信在你,你现在也是看到了。姜儿她是不是身怀六甲了。” “真的这么神?”糜箴有些痴痴的说。 “还有比它更神奇的呢,不若今日我与你好生研究一番?” 说着在她耳畔低声道:“这招叫做‘老树盘根’最为神奇不过了。”说道这里却是坏坏的笑道:“怎么说呢,若使这招,哥哥可以保证,今天使,明年这个时候保证让你抱上儿子。” 糜箴听他越说越玄乎,嗔道:“哪有这么神的,还能保证生儿子,你就知道哄骗箴儿。” “到底有没有这么神,我是不知道,但以我如此卖力,明年又岂能让他抱不上儿子,不过至于是女儿还是儿子,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刘澜想道这里,却是嘿嘿笑道:“有没有这么神我不知道,但那上面却是这么写着的,不若相公与你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上面说的那么神?” “不要。”糜箴急忙摇头说道。 “嘿嘿,箴儿就试上一次,万一真的那么神奇呢?” 刘澜舌灿如花道:“看来我得赶紧给这个小生命想个名字了。” 糜箴听他如此说,双颊一红,啐道:“连动静都还没有呢,你怎么倒是急着想名字了?” “这怎么能不急,只要今日我们使了,绝对明日你就要害喜了。”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糜箴道:“箴儿,你说到时候我们给宝宝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刘澜说道这里却是兀自思量起来,半晌才一拍大腿,激动的说:“有了,有了,到时候就叫他刘锁柱吧,锁柱,锁柱,多好听。” 糜箴见他神色,知他只是出言调笑,但又怕自己赞同,他反而当了真,莫说这名字俗不可耐,便是双名乃最为下等,他又如何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嗔怪道:“不好,不好,难听死了,难听的要命。” “难听啊?”刘澜又想了想道:“要不然就叫拴柱吧?” “你,你”糜箴一时无言,恼道:“你怎么就知道起带柱的名啊,不行,不行,快些换一个,换一个,要好听些的名字,而且还要单名,不要双名的。” “要单名的啊?” 刘澜此时心情大好,在糜箴面前作‘思考者状’,半晌,一惊而起,立时吓了糜箴一大跳,还以为他发什么癔症呢,恼道:“夫君,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当然是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刘澜这回颇为得意的笑道:“不如就叫他狗剩吧。” “你,你。” 糜箴气的直跺脚,双手捂耳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这名字起的太难听了,我可不要。” “不然叫旺财?” “啊。”糜箴大叫一声,气道:“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刘澜见他背转了身,不再理自己,嘿嘿笑着,但却又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拦腰抱起来道:“开工喽。” “相公,放下我,放下我,箴儿还有事要对相公说呢。”糜箴挣扎着说道。 “什么事能比得上这次,等收拾了你,在谈其他的事。”刘澜大手一挥,将其放倒在榻上,道。 “相公,刚才夫人派丫鬟送来一样事物。”说着糜箴却是嘟着嘴道。 糜箴听是甄姜送来的东西,不耐烦的说道:“她送来了什么东西?” “喏。”糜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张纸条,道:“相公一看便知。” “他写了什么?”刘澜见是一张纸条,也不以为意,一边在她脖颈间轻吻,一边说道。 “相公没吩咐,奴家怎么敢私自看啊。”糜箴小嘴中喘起了粗气道。 刘澜正忙着解着糜箴的衣衫,哪里能够腾出手来,说道:“你帮我看看。” “是你让我看的啊。”糜箴确定之后一边回应着刘澜的热情,一边看着字条,半晌才又说道:“相公,不是夫人写的,落款乃是一名叫甘倩的女子,她明日要相公去找她呢。”说道最后却是撅起嘴,道:“相公,这个甘倩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让你去她家找她啊。” “一个朋友罢了。”刘澜急忙胡言一通,暗道:“总不能对她说是我的相好吧。”心中却是想道:“这小妞今日如此决绝,怎么突然让自己去找她了?难不成那街头一吻就把她搞定了?”心中胡思乱想,但手上却一直在对着糜箴上下其手着。 “哪有这么简单,怎么她不邀别人,偏偏邀相公您?”糜箴疑惑的看向刘澜,就似问案一般:“不会是相公您和她……”说道这里却是闷不作声了。 刘澜心中一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破了安,说道:“箴儿,你也知道相公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莫说是这小沛,便是这天下间也不知有多少良家女想要投怀送抱,此时便是一个甘倩,却也是正常的紧。” “你这人就知自吹自擂,一点也不知羞。” 糜箴横了他一眼,突然只觉身子一凉,原来不知何时,刘澜早将其衣衫裸去,此时只剩下絷衣小裤,急忙惊呼一声,啐道:“怎么这么快?” “嘿嘿。”刘澜一声,傲气道:“你不知道相公我最拿手的本事便是善解人意(人衣)吗?”说道最后却是一个饿虎扑食,将糜箴压在了身下。 糜箴抱着刘澜的虎腰,幽怨的说道:“相公明日真的要去见她?” “那你希望我去见他,还是不希望我去呢?”刘澜看着玉体横陈的糜箴道。 “当然是……” 说道这里却见刘澜猴急着解着自己衣衫,根本没有看自己,喃喃说道:“当然是不希望了。”她声音说的甚底,刘澜根本无法听清。 半晌只听糜箴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问我呢?相公要是想见她,自然是会去见她的,即使今日真的听箴儿所言不去,但明日后日还是会去的,相公若是不想去见她,就是箴儿强拉相公去,相公也是不会去见的。” 刘澜听她说的幽怨,好似深闺怨妇一般,咬着她的耳垂道:“怎么?吃醋了?” “没有。”糜箴急忙把头扭在一旁道。 “还说没有。”刘澜翻身压在了糜箴身上,笑道:“你这个小醋坛子,看我今日怎生收拾你。”(。) 第九百一十九章 祭母 “相公,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睡梦中的糜箴被耳边的一丝异动惊醒,微眯着眼看向四周,却发现刘澜已经穿戴整齐,正要推门而出,口中嗲道:“相公这是要去哪?” “我去处理些公务,处理完就回来。”刘澜回头满是爱怜,道:“不是说好了,今日要陪你回东海祭母吗?我怎么能忘记呢,所以我才要去安排些我走之后的事物啊。” “相公。”糜箴柔情似水道:“你真好。” “自然。”刘澜嬉笑一声:“相公不对我的箴儿好,那对谁好,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又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 糜箴心中充满了幸福的喜悦,道:“那箴儿便在屋中等着相公。” “嗯,你多休息一会儿,我处理完公务就回来。” 刘澜说完便推门而出,将房门掩上,退出了院不久便听不远处一道异常柔美的动人声响传来道:“老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难不成是要去幽会?” 被说中心事的刘澜心中一突,回头看时,却见一道曼妙的动人身影娉娉婷婷的站在远处,此时天刚蒙蒙亮,再加上已经进入冬日,天气本来寒冷,但这丫头却穿戴的异常稀薄,将自己的动人身姿尽情地展露在他眼前。 这丫头难道不怕冷?还是故意来勾引老子?刘澜心中咂舌道这正是莫道人来早,更有早来人啊。走到郭玉儿身前,笑道:“你这么早便到这里。不会是专程在等我吧?” “还真被老爷说中了。” 郭玉儿轻笑一声道:“老爷起这么早,是不是要去幽会?” “怎么我的事情你都知道?莫不是你在老爷身边安插了眼线?”刘澜眼睛**裸的盯着郭玉儿道。 “奴婢可没这么大的胆子。”郭玉儿咯咯笑道:“难道老爷不知道那纸条是谁送来的吗?”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立时醒悟的刘澜却是蓦地一惊。她什么都知道了,那甄姜岂不是也都知道了?问道:“这么说来。她也知道了?” “老爷,你怎么这么糊涂。”郭玉儿解释道:“既然是玉儿亲自将信送来,夫人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的,但老爷想过没有,夫人愿意将纸条交给老爷,自然就默认了老爷去和她幽会,所以老爷你就大胆的去吧。” “原来如此。”刘澜干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只听郭玉儿又说道:“老爷。昨日你怎么没去见夫人啊,夫人一直等到三更才休息呢。” 刘澜心中竟然不知为何莫名一痛,心中叹息道:“有些事你又怎么能懂。”嘴上却是说道:“昨个太忙了,所以便没有去打搅姜儿。” “原来是这样啊。”郭玉儿眼睛一转,忙道:“那老爷不如现在去见见夫人?” 刘澜神色阴晴变换,这小妞管的却也真多。嘴上却是说道:“我会去的,不过我现在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我就会去见她。” “老爷,奴婢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愿去见夫人。但奴婢却也听老人们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俩人是结发的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至于这样躲着不见夫人吗?”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哪容得你在此多嘴。”刘澜突然厉声道:“再说我又何尝是在躲她?”说着一甩衣袖,便独自离开了。 郭玉儿看着老爷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幽怨的眼神直到再也看不到刘澜的身影这才向甄姜的屋中走去。她走的缓慢,但不管走的有多慢。路也是有尽头的,当郭玉儿回到房中后。只听甄姜谈谈的说道:“他还是不愿来吗?” 甄姜珠胎已结七月,小腹早已隆起,但其身材却并未臃肿,端坐在榻沿,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向丫鬟郭玉儿。 郭玉儿微微点头,叹道:“老爷他还是不肯来。” “不来就不来吧,难不成还让我去求他不成?” “小姐,你别难过,玉儿会努力的,定要将老爷从那狐媚子身边将老爷抢过来。” 甄姜微微摇头,道:“若老爷真要收你,早就收了你了,还需要如此?”叹道:“我了解老爷,看来他对你并没什么想法。” “小姐,你说糜箴那狐媚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将老爷勾引成这样,真是气死个人。” 甄姜微微摇头,半晌才叹道:“他去见甘倩了?” “应该是的。”郭玉儿心中突然一动,暗道夫人怎么会突然提到甘倩呢?有心担心更害怕自己的位置被甘倩抢了去,忙问,道:“小姐,你是打算……” “我什么想法也没有。”甄姜说着可突然一叹,微微摇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机灵鬼。”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真答应让老爷纳了那甘倩?”郭玉儿追问道。 “这是无奈之举,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是不会同意的。” “那小姐打算怎么做?” “先看看,到时自有分晓。” 就在这时,房门微微开启,待看清进屋之人后,两人都是一愕,郭玉儿更是惊呼出声,道:“老爷,您竟然来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澜不无好气的说道:“你先退下吧,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郭玉儿偷偷一笑,便即告退,刘澜抬眼看向甄姜,只他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与青春活力,心中一痛,竟不知该向他说些什么。 半晌才听甄姜说道:“老爷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 刘澜破口而出,待想起眼前乃是甄姜而非糜箴时,立即改口,道:“在想我们初识之时。” “老爷还是那般会哄人。”甄姜莞尔一笑,眼中满是幽怨之色,道:“若不是我使玉儿三番二次去找相公,恐怕良人再也不会登姜儿的门了呢。”说完竟是眼含热泪,直到此刻,她方才理解了深闺怨妇之苦楚。 刘澜上去亲吻了甄姜光洁的额头,柔情的说道:“这几日公务繁忙,让姜儿受委屈了。” 有些话,其实心中明知是假,但也不愿拆穿,心中会想许多不经一辩的借口来自圆其说,此时的甄姜就是如此,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呢喃道:“姜儿哪里会受什么委屈,倒是良人这几日辛苦了。”说道这里,心中竟是想到他在糜箴身上辛苦劳作,越想越委屈,情不自禁的将他的耳朵扭成了一团花。 “哎呦。”刘澜大喊一声,当这一声传入甄姜耳中,心中一惊,立时松手,在去看刘澜时,只见其正自向后退着,眼中充满了委屈,道:“相公,你这就要走了吗?” 看着甄姜那焦急也似的眼神,刘澜摇头否认道:“不走,不走,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良人,留下来陪姜儿说会儿话好么?” 甄姜心中莫名一痛,他发现自己与刘澜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心中哀声一叹道也不知还能恢复到以前吗? “嗯。”刘澜坐到甄姜身旁,笑道:“小家伙还好吗?” “很好呢,时不时的还会踢我呢。”甄姜眼中幽怨的神色一扫而空,换上了幸福与喜悦的神情,道:“他折腾的很厉害,我想一定会是个儿子。” “儿子女儿都好,我都喜欢。”刘澜突然话锋一转道:“姜儿,你知道我的梦想吗?” “姜儿知道,夫君志在天下。” 你又何曾能够知道。刘澜心中一叹,你又岂能知道我去争夺天下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和他们心中的那份执念。 甄姜见他默不作声,问道:“难道姜儿说错了?” 刘澜摇头道:“没有错,你说对了。” “那夫君知道姜儿的梦想吗?”甄姜突然展颜一笑道。 刘澜心中一怔,如何也说不上来,打了个哈哈,将她揽在怀中,道:“不管你有什么梦想,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就凭相公这张嘴,也不知要骗多少娘家女子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更是欢声不断,眼见刘澜要去忙,甄姜也不在去挽留,只是依依不舍的说道:“相公晚上回来吗?” 刘澜握着甄姜的玉手道:“这些日子怕不行,我答应糜箴要和她一起回去祭母。” “哦。”甄姜下意识的哦了一声,但心中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才听刘澜说道:“等我回来,一定日日都来陪你。” “嗯。”甄姜乖巧的点头道。 从甄姜房中出来,发现日头已近正午,不由微微摇头,道:“看来今日是见不成甘倩了。” 随即向糜箴房中走去,糜箴的居所乃是一间单独的大院,位置在后院的南边,紧与甄姜的院子相邻,刘澜刚至院门前,就见小丫鬟冬梅正自在院门前张望。 刘澜含着笑走进院中,就看到糜箴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焦急的等待着,笑着走到他身边道:“等的焦急了吧?” 一脸焦急的糜箴立时换上了笑脸,可却噘着嘴,道:“相公,你怎么才回来啊。” “等急了吧。我这可是一忙完就急匆匆赶过来。” “那相公,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第九百二十章 兰陵酒 第九百二十章 十一月份,徐州大地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悉悉索索,一连下了三天三夜方才停止,下雪之时却也不甚寒冷,但若偶有北风吹来,将雪花吹打在脸颊之上,却也极为生疼。 本是瑞雪兆丰年的好日子,可却苦坏了过往的商人与路人,尤其这雪一连下了三天后第四日却突然又变成了十足的艳阳天,积雪一融化,道路那叫个难行,而更关键的是头顶日头毒辣,可路人无不觉得天气寒冷,比下雪这三日还要冷上了三分。 行路艰难就是刘澜这一行最真实的写照,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了数十日,一行终于激将抵达东海治所郯县,按照史籍记载,曹操攻打徐州时一直把陶谦和刘澜撵到了郯县吕布方才偷袭后方,从这一点来看,刘澜那封书信绝对要比刘澜那封管用多了。 一行人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郯县城内,并没有去住驿站,而是在城内有间客栈打了尖。在驿馆草草洗漱一番之后,刘澜便即与糜箴拉着许褚等原先许坞好手来到前厅,虽说刘澜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但并未限制老板前厅谢客,所以此时前厅内三三两两坐着几桌人,只是略扫一眼,便即找了一个干净的位子坐下,这张矮几东南西北各放置了二张跪席,刘澜与糜箴坐在正北,招呼着众人落座,他虽然如此热情相邀,但众人焉敢当真落座,只是在边上坐下。护卫着他二人。 习惯热闹的刘澜现在让他和糜箴独坐也太无趣了些,眼见拉不来其他人便强行将许褚拉在身边坐下后。喊道:“小二哥,你这里可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又指向其他几桌,道:“酒菜皆是一样。” 小二早已知晓这人乃是这队伍的主人,殷勤的在边上伺候着,尤其听到尊客如此豪爽的说词,那笑脸都快扭成一朵花了:“尊客稍等,小子这就去吩咐后厨准备酒菜。”说着转头走进后厨,心中却是想道这位老爷派头十足,也不知是何处的达官显贵,但见其尽使下人入住客栈。如此出手阔绰之人,必须要好生安顿大厨,将本店最好的酒菜奉上,到时客人吃高兴了,定要重重的打赏与我。” 他一走进后厨,便吩咐大师傅切不可偷工减料,安顿完后,这才复转出来,暗道这位尊客观若瞧不上我店中美食。到时宣扬出去,外乡人岂不是笑话我郯城没有美酒佳肴?如此一想却是偷偷说与了老板,老板一听,暗暗点头。吩咐他去将地窖珍藏的那几坛兰陵佳酿搬了出来。 正在闲谈的刘澜既然很快就见小二哥提来了数坛封泥上挂满了尘土的酒坛,来到面前道:“尊客有所不知,这兰陵酒乃本店镇店之宝。能喝此酒者,无不是尊贵之客。今日我家掌柜特让小的将这两坛兰陵酒奉上。”说道这里却是有些尴尬的苦笑道:“非是小店不愿免费送予尊客人,实是这兰陵酒价格不菲。所以……” 刘澜听他越说越玄乎,直接拍手道:“你便说这酒需要多少酒资便好。”心中却说着兰陵王我倒是听说过,而这兰陵酒却头一次听说,莫非是这兰陵王所酿?想道这里却又在心中摇头,兰陵王是百年之后的人物,如何能来到汉朝酿酒? 就在这时只听小二说道:“今年曹操侵入徐州,虽然官府并未限制酿酒,但兰陵酒却是较之往年减产不少,若以此来定价的话,虽说未抵千金,但这一坛兰陵酒少说也得值百金。” 小二心中不知刘澜从未听说过这兰陵酒,看他身家,料想也知晓兰陵酒平日的市价,虽说他也算是如实说道,但其中当然掺杂了些许水分。 你若说是茅台,五粮液值这个价也就罢了,这区区无名的兰陵酒竟然卖百金?想当年我娶老婆也不过万金,你这一坛酒就要去了我百金,你怎么不去抢? 刘澜正要把自己当冤大头打算宰客的店小二打发走,不想边上的糜箴却搀着刘澜的臂膀,对小二说道:“这价格还算公道,就将这两坛酒都留下吧。” 刘澜瞪大了眼珠子,咂咂嘴一时间反而倒不好拒绝了,毕竟还得考虑糜箴的面子嘛,等小二离去,这才脸色难看的说道:“媳妇,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这一坛酒竟然卖百金?你还说价格公道?” “相公,你难道没听说过兰陵酒不成?” 糜箴一副看待大熊猫的神色,但见刘澜尴尬摇头,不由娇笑一声,嗔道:“相公你若是不喝这兰陵酒,可以算是白来徐州一回呢。” 说着便在其耳旁介绍起了兰陵酒。(不知道的可以度娘,这里就不介绍了。)她说话声音极低,好似蚊呐,是以就是一旁的许褚也没听清。 刘澜听糜箴说完,虽然心情有所缓解,但还是余火难消,看了眼茫然无知的许褚,心道且不说甄姜,就是许褚,当初北机居士才将其百金卖给我,此时看来,当初北机老头岂不只是将许褚以白菜价卖给了自己?亏自己当初还那般辱骂他,此时想来岂不是还要承他的情?” 他看着矮几前那两坛价抵许褚的兰陵酒,暗暗想道这一坛兰陵酒可就是一位能抵许褚的猛男,若是能将这两坛美酒换成黄忠和马超,五虎大将不就收起了?” 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却是干笑着说:“把这酒打开,我倒要看看这价抵百金的兰陵酒有何过人之处,心中却是将百金改作了‘许褚’。 一旁的糜箴见刘澜如此神情,如樱桃般的小嘴早就嘟了起来,连缠在他手臂上的玉手也是松了开,嗔道:“你若是不喜欢便退了去,莫在这里给奴家使脸色。”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兰陵酒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靠近她耳畔低声道:“这么贵的酒,相公心里难免有些期待啊,也不知是这酒好吃些还是我家亲亲箴儿嘴上的胭脂更好吃一些。” “你……” 糜箴羞赧异常,道:“尽说些下流话。” “我这是风流而不下流。” 刘澜笑了一声,然后拎过来一坛兰陵酒,顺势打开封泥,立时便有香气传出,这酒香香味袭人,只是片刻便缭绕在整间房中。 “正所谓闻香而识美人,光闻酒香就预见兰陵酒绝非凡品。”刘澜口中啧啧赞道。 糜箴听他如此说,心中好笑,道:“就你这人歪理多,连喝酒都能和美人扯上关系。” “嘿嘿。”刘澜骚骚一笑,低声道:“美不美看大腿,香不香闻酒香,光闻这酒香,便可瞧出此酒定当醇香无比。” 糜箴好似没听到刘澜后面的话,只是低声的喃喃说道:“那相公你说,是箴儿的美呢,还是那个甘倩美。” “一样美,一样美。” 刘澜听她如此问,急忙打了个哈哈,心中却是想道:“怎么这也能往自己的身上联想?” “一样美,那到底是谁美?”糜箴横他一眼道。 刘澜满面正色的说道:“我有时候老在想,我家箴儿会不会是天上落下凡尘的仙女?怎么会如此美丽动人呢?竟让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词语来形容你的美貌。”说道最后却是低低叹息一声。 “你这张嘴也不知怎生生的,竟是如此会哄女孩子,也不知除了那甘倩,你还骗了多少女孩子。” “我数数看到底有多少。” 刘澜说着便伸出手来,数一根手指,嘴里便是荷花,樱桃这样念着,直到十指数完,竟还未数完。 糜箴看着他如此模样,眉头早已皱在一起,嘴中更是哼了一声,道:“竟然有这么多?你快说到底还有多少。”偷眼打量了一眼糜箴,见她脸色变幻,哈哈大笑着刮了她的小瑶鼻一下,笑道:“你还真当你相公是情圣不成,有你这一个我也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才能在今世遇见你。” 糜箴扑哧一声,笑道:“就你这张嘴会说话,箴儿就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呢。”糜箴说着却是好似想道什么,问道:“相公信佛?” “不信,只是略有了解罢了。”刘澜摇头道。 “原来是这样。” 糜箴说着的同时抱起酒坛,道:“箴儿给相公斟酒,还有许将军。”说着亲自为他二以及自己满倒一樽。(。) 第九百二十一章 骗酒喝 兰陵酒刚一开封,浓郁的酒香便即四散而出,刘澜身旁众多亲卫都是一脸渴望的看向矮几之上的两坛美酒,他们大多都是嗜酒之人,虽然未尝其酒,但只闻其味,便猜得出来这酒绝非凡品。 “不愧是兰陵美酒,便是闻闻酒香,便可知此非凡品。” 坐在门口处的一位中年儒士对刚打开封泥的兰陵酒赞不绝口,刘澜抬头看向赞叹之人,只见这人容貌俊朗,气度不凡,微微向他点头,然后兀自与糜箴说笑着。 那人叹息道:“只闻酒香却未尝美酒,却也当真可惜。” “这人却也脸皮厚了些,与相公素不相识,却想要讨杯兰陵酒喝。”糜箴嘟哝着说道。 刘澜莞尔一笑,糜箴娘家家资巨万,怎么连一杯酒也如此不舍?难道是女子天性如此?还是富家人皆是这样?心中如此想着,却是在此看向中年男子,道:“这一杯兰陵酒算不得什么,但你我非但不是故交,更素不相识,却不知我为何要与你共饮兰陵美酒?” “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兰陵酒虽贵但却有价,而朋友又岂能以财货衡量,以区区有价之物而换无价之友,尊主人自然知晓这其中孰轻孰重。”那人起身朝着刘澜一揖到底,笑着道。 刘澜面色阴晴变幻,没想到这人不仅口若悬河,才思更是敏捷,下了决定,道:“这位先生说的对极。”说道这里,邀请那人前来自己矮几前的同时道:“刘某素来爱交朋友,先生何不前来一叙,共饮兰陵美酒?” 那人朗笑一声来到刘澜席前安坐。也不理他,兀自为自己斟满一杯兰陵美酒。只见其酒晶莹明澈,散发着琥珀光泽。微微点头,浅酌细品一口,只觉酒质纯正而甘冽;口味醇厚绵软,不由拍案赞道:“果然不凡。”说着便仰头一口干了个干净。 “好酒,好酒。” 中年儒士嘴中啧啧赞道,同时却又旁若无人为自己斟满一杯,牛嚼牡丹般在此一饮而尽,立时让一旁的侍卫们看的牙痒痒,无不是射出满腔的怒火,有的心中更是暗道:“俺们这些亲卫兵丁尚且只是喝些普通黄酒。这中年骗子却赚了主公数杯美酒。” “这位先生,敢问尊姓大名。”刘澜看着自斟自饮的中年,也不着恼,笑着问道。这人也不知是不是三国牛人,但见其之前谈吐,想来也不是凡人,此时定要尽力拉拢。 那人却对刘澜的文化充耳不闻,径直向自己杯中倒着兰陵酒,一旁看着的许褚双目含怒。他之前只喝了一樽,眼见着一坛酒就要被这人喝完,伸手就抢过了那已然快要见底的兰陵酒酒坛就往自己杯中倒满,同时又为刘澜与糜箴倒满。只是为糜箴倒满之后,这坛兰陵酒也就彻底的见了底,他正要去取第二坛酒。却不想那儒士眼疾手快,竟抢先一步抱起了酒坛。大开封泥,嘴对着酒坛。嘟嘟嘟猛喝了起来。 很快,只听‘嘭’的一声,中年人手中的空酒坛摔落在地,而他整个人更是爬落在矮几酣睡起来,刘澜到最后也没问出这儒士的姓名来,全程目瞪口呆的他指着躺倒的儒士,说:“这家伙难不成是骗我的酒?” 糜箴看着才反应过来的刘澜,伸手一点他的脑门,扑哧一声娇笑,道:“相公平日自诩聪明过人?难不成此时才发现这人乃是骗吃骗喝之人?” 刘澜看着一脸庆幸的许褚,一肚子邪火彻底被点燃,他娘的,就是将这桌菜和饭食都吃光了才能花多少钱?可那两坛酒,每一坛就要一百两金子啊。看着酩丁大醉的儒士又看了眼正对着矮几前的糖醋鱼、炖鸡、烧鹅大快朵颐的许褚,此刻刘澜哪还有胃口再吃夜食,简直连心都在滴血啊,这百两金子能买多少头牛啊,一想到这,连眼睛都赤红起来,好似得了红眼病的病人。 “相公何必置气呢?到时候让这人到府里干些活计,还清了酒钱不就是了。”糜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花枝乱颤的笑道。 “干苦力活?” 刘澜呼呼喘着气,道:“莫说是他了,就是他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也休想还完。” “既然如此,那便休要和这种人计较了,只是一坛酒罢了,若相公还想喝,在要一坛就是了,切莫气坏了身体。” 糜箴喝了两杯兰陵酒,双颊酡红,异常唯美,在刘澜耳畔喘着气,低声道:“若相公不想再吃兰陵酒,待会箴儿让相公吃些胭脂就是了。”都说酒是催情之物,糜箴也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那事来,在相公耳畔腻腻道。 刘澜哪想道糜箴这小妮子居然如此大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虽然她声音极低,外人决计听不到,但依然让他心中蠢蠢欲动起来,低声道:“不仅要吃胭脂,我还要泰山压顶。”心情立时舒泰起来,站起身,对一旁的许褚道:“你们先吃着,我有点头晕,要回房休息。” 众人急忙放下手中碗筷恭顺,刘澜拉着糜箴未行数步,回头看向那兀自在酒桌上趴着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人醒来后,你等也莫为难,放他离去就是。” “喏。” 众人唱喏一声,但并没有人真的再去吃喝,直言已经吃饱,刘澜心中知道他们的想法,也不阻拦,在众人陪侍下,这才翻转回后院休息。 刘澜这一休息,竟从夜食休息到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之后,刚欲出门,就听院中有吵闹之声,推门而出,就见昨日骗酒之人仍然未走,此时竟是吵吵着要见自己。 刘澜心中好不容易发泄完的怒火再次暴涌而出,心道你昨日骗了我的酒,莫非还想再骗我顿朝时酒不成?还真当我是二百五和凯子了?出屋后疾走数步来到那人身旁,冷冷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走,又来见我干甚?”此时糜箴与许褚亦是来到他身边,看着那中年男子。 “我原当刘使君乃是豪爽之人,没想到也是小气之辈。”中年男子见他面色不善的走来,摇头叹气道。 “我若是小气之人,恐怕你现在不会是如此模样见我。” 刘澜压抑着心中怒火,骗了老子的酒,还在这里骂老子是小气鬼?这他妈真是又当**还又立起了贞节牌坊。” “哈哈,刘使君说的却也是真的。”那人笑了一声道:“那这朝食的兰陵酒使君是不是……” “没门。”见他又来骗酒,刘澜心头一颤,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休说是兰陵酒,便是普通的黄汤你也休想。” 那人玩味的看着他,道:“使君还说你不小气吗?” “你也休在这里恬噪,我这酒只对真朋友,像你这样的奸狈之人,我这里非但没有酒,还有一顿板子,若你再不走,今日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若不是一旁的糜箴频频拉着衣衫,刘澜早就命人将这人哄了出去了。 “哈哈,人人都道‘刘豫州礼贤下士,仁义无双,看来并非如传言一般,看来在下今次是来错了。” 说着转身就走,同时口中更是念念有词的说道:“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我看盛名之下也有妄言。”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在下官讳?” 刘澜突然发现不对劲起来,这人居然一直以刘使君称呼自己,而之前更是直接点出自己的身份是刘豫州,要知道他这次随糜箴回娘家是‘微服私访’,可没有大张旗鼓,这也是为何他没有住进驿馆的原因,急忙开口,道:“先生莫走,之前是德然鲁莽,还请见谅。” “不能留,不能留,留下来少不了一顿板子。”那人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脚下却早已停下。 “之前妄言,还请先生恕罪。”刘澜上前深施一礼,嘴上客气,道:“先生是如何知晓在下名讳的?” 看向众人,见众人都是摇头,心中更加肯定,这人既不是从侍卫口中探出,那么就是以前见过自己,可像这样的人,若是自己曾经遇见,又岂会没有印象?心中更加好奇,直勾勾的盯着这位身材俊朗的男子,还是确定下好,万一是我忘记了呢,问道:“莫非我与先生之前见过?” “从未见过。”中年男子微微摇头,半晌才笑道:“这天下男子如使君者却也凤毛麟角。”说着却是一指身旁的糜箴与许褚道:“便如夫人之美貌,这位将军之英武,这天下间除了使君又有谁人能在此时出现在这徐州境内?” “好一张慧眼。” 刘澜听他说完,赞叹一声道:“只凭先生这双慧眼,天下间便已无人可比,德然正是用人之时,不知先生可否相助。”说着一躬到底,延揽此人道。 “今朝可还有兰陵酒可食?”那人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 刘澜心中一惊,暗道:“这人不会又想骗酒喝吧?”但随即转念一想:“只凭这人能看出自己这一点,就是明知是骗也要请,不然这人将此事说与天下人,日后又岂会在有人前来投效?” 中年人心中嘉许的点点头,嘴上却是笑道:“兰陵酒虽好,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却不能常喝,若到时喝馋了这张嘴,日后可是没有这许多钱财来买。” 说笑一声后,看向刘澜,道:“还是来些黄汤喝的好。” “先生这是说哪里的话,天上的琼浆虽然刘某弄不来,但这兰陵酒,只要先生喜欢,刘某定当时时送上。”(。) 第九百二十一章 四孔鲤鱼 “在下姓孙名乾草字公佑。”孙乾打着酒嗝,毫无风度的与刘澜相携走入前厅,路上终于向刘澜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来。 “原来是先生,久仰大名。”刘澜满脸堆笑,嘴上更是异常客气,但心中却在听到他是孙乾后想道原来是他。他虽然知道这人乃是文士,既然一百金酒能换来许褚这样的牛人,那自己两百金怎么也得换来个与许褚武力值成正比的牛叉文士不是,但眼看着他是历史上刘备的老肱骨,而偏偏这人可以免费得来(以他和郑玄的关),可如今却凭白多花出了两百金,这如何能不让他在心中大呼亏了,太亏了。 刘澜发现自己自认识北机之后越来越像奸商大资本家了,心中立即甩去这种恶习,微笑着说:“先生怎么会在郯县?是一直在此居住还是在此暂歇?” “在下在此乃是为了见一人,非是居住在此。” 孙乾虽然浑身酒气,但神思却异常清楚明白,一边偷眼看着刘澜的一举一动,一边心中却是点头暗道:“先生说刘德然礼贤下士果然不假。”他虽然如此想,但之前刘澜的表现还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丝顾虑,但随即却又摇头否决道,若刘澜真乃表里不一之人,自己之前赚他两坛兰陵酒,焉有不恼之理? 就在他两人心念电转之间,已从后院进了前厅,只听孙乾继续说道:“兰陵酒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世间名品。” 说道这里却好似是在回味着兰陵酒的绝世香醇一般,意犹未尽的说道:“乾平日里虽然甚少饮酒。就是偶然为之,也皆是黄汤这般上不得台面的酒水。而这黄汤若要与兰陵酒相比,却也不知差了多少。当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且乾饮了这许多兰陵酒,竟毫无头痛之感。” 说道最后更是啧啧赞叹。 刘澜心中根本不在意孙乾口中的兰陵酒,不管他是故意如此说来试探自己还是真在赞美兰陵美酒,他心中更想知道的却是孙乾在此要见的是什么人,问道:“之前公佑先生言道在此见人?却不知所见何人?何不招来一叙。” 孙乾毕竟乃是三国之中有名有姓之人,他既然要见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小鱼烂虾。 孙乾莫测高深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了矮几之前。看着眼前故作神秘的孙乾。刘澜一脸满是无奈,孙乾不愿说,总不能撬开他的口,让他说出来吧! “主公,孙先生既然之前说他平日极少饮酒,为何今日却连喝了两坛兰陵酒?难不成其所言有假?”一旁的许褚看着刘澜微蹙着眉头,在其身旁低声说道。 刘澜心中一怔,诧异的看向许褚,暗道:“许褚好似话里有话。”心中立时闪过无数道念头。就在这时,糜箴却是从后走到了他的身旁,笑道:“相公真是笨呢,这里的人恐怕都以猜了出来。就相公你还不自知呢。”说道最后却是娇声笑了起来。 刘澜看着挽着自己臂弯的糜箴,只见其双眸含媚,此时因为掩嘴娇笑而使其酥胸微微起伏。更是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不由笑道:“就你聪明。” 随即却是看向许褚道:“仲康一语中的。”心中却想许褚平日里言语甚少。但每有言出,必定是画龙点睛之笔。随即与糜箴一起落座。这才对孙乾道:“孙先生不会是在此等刘某吧?” 孙乾点点头,笑着解释道:“郑先生欲荐公佑出仕德然公,不料公佑前往小沛后却听说德然公已去了东海,所以才兼程前来了郯县,不想还真在此见到了德然公。” “原来是郑先生。”刘澜说着,心中却笑道,这老秀才也忒够意思了,以前还说只管一个崔琰,没想到又为自己举荐了孙乾。 心中想道这里却是不无得意道:“只可惜了陶谦,却也不知其临死之时又会向刘备举荐何人,当然刘备早无踪影。暗暗得意的刘澜笑道:“却不知公佑觉得刘某可佐否?“ 孙乾朗笑道:“若不可辅,乾早拂袖走矣。”说完,起身跪倒在地道:“公佑拜见主公,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哈哈。”一切太过突然,但也似在情理之中,刘澜笑着扶起了孙乾,道:“我得公佑,好似久旱逢甘霖。” 听着刘澜此言,一旁的许褚满头黑线。 几人来到庭前,要了些酒食,昨日客栈唯有的两坛兰陵酒都让刘澜买走了,如今只能喝些黄酒,但今早席间的一道鲤鱼却是吸引了在座之人的目光。 世上鲤鱼均是两个鼻孔,但蕃县泗水处所产鲤鱼却是四个鼻孔,肉质鲜嫩、肥美更胜黄河之鲤,只是一筷,刘澜便夸赞了一句:四孔鲤鱼天下第一。 ~~~~~~~~~ 吃过朝食后一众人便从郯县渡口坐船过了汶水,继续向着朐县行去,刚一下渡口,只见不远处几艘商船正在装填着数量众多的货物,刘澜并未在意,不想一旁的糜箴却好似看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跑了过去。 看着好似一阵风般向着不远处那队商船跑去的糜箴,嘴上满是苦笑,心中却是想道:“莫非遇见了相好?不然又如何如此兴奋。”赶了上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为自己戴了关二哥的头巾,嘴上对许褚道:“仲康,随我过去瞧瞧。” 离着老远,就见糜箴在一男子面前站定,心中一惊,难道真让我猜对了?心中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都怪这张乌鸦嘴,刚才想什么不好,非要想这人是她的相好,要是想他的老哥糜竺,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可不敢想这人是糜箴她老爹,万一真让他这张乌鸦嘴说中,到时她老爹果真从土里爬出来,恐怕要跑的倒是他自己了。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的步法越来越快,可这步子虽然越来越快,但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惊,因为距离糜箴越来越近,他可以清晰的看清糜箴身前那人的大致外貌,其身高与糜箴相差无几,一身华服,但其发冠束缚着的却并非是一头乌黑,反而是华发。 刘澜心中惊悸不已,难道这人真是糜箴的老父?自己的岳父不成?随即却又是想道:“死人当然不会从土里爬出来,难不成是糜箴的老父根本就没有死?” 心中的胡思乱想立时消于无形,笑道:“对啊,糜箴只说为其老母祭祀,却根本没有提起他的老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糜竺乃是糜家家主,便以为糜老爷子早已仙逝,万一糜家与陈家一般,只是糜老爷子与陈珪一般退居二线了呢?”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这一路没有胡言乱语,不然这小娘们还不定怎么耍小性子或是撒娇呢。 “相公,相公。”不远处的糜箴向自己招手道:“你快点来。”说道最后,却是撅嘴道:“怎么这么慢啊。” 刘澜见她已经在抱怨了,嘴上连应声,道:“来了,来了。”心中却苦笑,我已走的这么快了,你总不能让我也和你一样跑着去吧?他虽然如此想,却决计不敢当真说出来的。 不到片刻刘澜便即离两人不到十多步,就在这时,只见那老头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道:“老奴糜远,见过姑爷。” 刘澜见他如此,双眸一沉,眉头更是蹙起,正要说话,只见糜箴也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相公,这是奴家娘家的老管家糜远,从小看着奴家长大呢。” 刘澜对着糜箴微微一笑,看向糜远,淡淡道:“原来是老管家。”刘澜面上保持着微笑,无论涉世多深之人,绝无法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糜远兀自说道:“今趟有批重要货物要送往辽东安平港,这批货物事关重大,所以二老爷让老奴亲自走一遭,不成想竟然在此遇到了小姐和姑爷。” 他嘴角挂着开心的笑容,如此一来,满是褶皱的面容却堆成一团,若不仔细寻找,连那早已眯成一条线的漆黑眼珠也难发觉。 “二哥却也过分,老管家您都多大年岁了,他怎么还使您出海。” 说道这里却是愤愤道:“老管家您先别走,等箴儿回去跟他说道说道,让他换个人来替你。” “小姐,您对老奴好,好怒心中知道,但这几船货事关重要,二公子放心不下,才让老奴亲自押运,这是二公子对老奴的信任,老奴又怎敢辜负他的厚望呢?” 糜箴小嘴早已撅了起来,一撇头,恨声道:“老管家是在嫌箴儿多管闲事吗?” “就是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老管家慌的心神皆乱,急忙解释道:“老奴感激还感激不来呢,怎么敢嫌小姐您多管闲事。” ps: 三国时蕃县在今微山城南一百里,其下为微山湖,黄河之次决口,夺泗水河床入海,久经冲刷形成微山湖,本书泗水四孔鲤鱼很可能就是后世微山湖四孔鲤鱼。(。) 第九百二十三章 讲故事 “那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向二哥说去。”糜箴立时笑靥如花道。 “箴儿。”刘澜看着说走就走的糜箴,顿感无奈,急忙开口叫住他道。 “相公?” 糜箴听到刘澜喊他,急忙回头,一双翦水双瞳凝视着刘澜,突然想道什么,急忙说道:“相公,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啊,我们得赶快回府去,让二哥换个人来替老管家。” 刘澜哭笑不得的来到糜箴面前,还真未曾发现他会有如此一面,耐着性子劝道:“箴儿,你想啊,平日里一般的小事儿二哥他会不会派老管家去办?一定不会吧。可这次为什么非要让老管家亲自走一趟辽东呢?这说明这次的事情极为重要,只有老管家亲自出手才能解决。”说道最后却是笑道:“这就叫做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现在回去让你二哥换人,一时间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若真有合适的人选,你二哥也不会派老管家前往辽东,你说对不对。” “可是,可是。” 糜箴撅着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澜笑着轻打了她个爆栗,道:“箴儿不是说比我聪明吗,怎么今日却犯起了糊涂?” “哼。”糜箴不服气的哼了声,但他这番话却也彻底让她明白过来,至于嘴上哼出声来却是再向斗胆打他爆栗的刘澜表达不满,不过很快,糜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老管家身上来:“那相公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也不用办,只要让老管家快些出海。这样一来,老管家不就能快些回来了吗?也能少些舟车劳顿不是?” “相公。我发现了一件事。”糜箴看向她颇为正式的说。 “发现了什么?”看着眼前一脸郑而重之的没人儿,刘澜不自觉挺起了胸膛。道:“不要崇拜我哦,虽然相公比其他人英俊了那么一点点,帅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还需要努力才能做到更好,你这样会让我骄傲的。” 糜箴听他自吹自擂,咯咯笑道:“有吗,箴儿怎么没有发现?”话锋一转,道:“不过箴儿却发现相公您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不像箴儿,却是大事糊涂。”说道最后却是细不可闻。 “我怎么没发现?”刘澜嬉笑道。 “那你是说我笨喽?”糜箴横他一眼,娇嗔道。 “哪有,哪有。” 刘澜解释道:“我可没有说你笨。”附耳低声道:“再说了,古人不都说了吗,女子无才便是德。” 糜箴听他夸奖,嬉笑嫣然道:“相公是说箴儿有德吗?” 不过就是缺了一点。刘澜咕哝道,他以为声音较低,可不想却被糜箴听的清清楚楚。立时色变,恼道:“相公,你竟然说箴儿缺德?”剪水的双眸这回真的快要流出泪水来了。 刘澜哪想到糜箴反应这么大,急忙解释道:“你看。你看,你又误会了吧。”说着却是摇头叹息,道:“我是说你的‘德’缺了那么一点点。却刚好多在了才上,所以说我家箴儿乃是德才兼备的好女子呢。”说道最后却好似总结一般。道:“所以说啊,我家箴儿不仅是德才兼备。更是万里挑一,世上就根本没有能和我家箴儿相提并论的女子呢。” 糜箴欣喜万分,破涕为笑道:“就你会哄人,” “这哪里是哄人啊,我这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刘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信你才怪。”糜箴嘴上如此说着,但那副动人风情,怎么看也像是信以为真的样子。 刘澜腆着脸黑黑笑了数声,才又说道:“箴儿,你稍等我一下。” “嗯。” 糜箴乖巧的应了一声,却是急忙问道:“相公要干什么去?” 刘澜指了指老管家,道:“当然是让老管家快些出海喽。” 糜箴双颊一赧,低头看向走向老管家的刘澜,眼中射出的满是柔情蜜意,心中却不知想着什么,只是她的如花容颜却是越来越红,最后却是有些嗔怪的横了刘澜一眼。 ~~~~~~~~~~~~~~~~ 刘澜来到老管家身前,笑道:“老管家可以放心走了,箴儿那我已经说好了。” “多谢姑爷了。”老管家感谢的说道。 “老管家无需多礼,本来就是箴儿鲁莽。”刘澜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小姐她自小就重情重义,虽然骄纵了些,但却无坏心思,老奴也知道她是对老奴好,可这趟买卖却……”说道最后却是叹息一声。 刘澜此来就是想问问老管家到底到辽东做什么买卖,可在最后关头却没有鲁莽问询,虽然辽东是他做主,但关键他和糜家联姻,这要是多嘴一问,反而问出麻烦来,使田畴和阎柔难做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嘛,如果糜家真在辽东遇到了难以处置的事情,不用他问,糜竺一早就上门了。 随即说了些客套话后老管家便告辞踏上了行程,而刘澜亦与众人抵达了朐县,糜府早已收到消息,中门一早便被开启,刘澜骑在马上,远远就看到府门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容貌颇为俊朗,与糜竺和糜箴有几许相似之处,不用想也猜出了此人乃是糜箴之兄,糜芳,糜子方。 众人来到府前,冬梅搀扶着糜箴下了辇车,后者下车一看到二哥糜芳,便兴高采烈地上前的搀着他的胳膊向刘澜介绍道:“相公,这是家兄糜芳。” 刘澜拱手见礼,朗笑一声道:“二哥。” “德然公,久仰久仰。” 两人一番寒暄,糜芳将刘澜让进府中,几人稍作休息,便被糜芳延请至宴厅。此时厅内早已摆下丰盛宴席,就等着刘澜这位新姑爷到席开宴。毕竟是富贵官宦之家,席前礼乐难免少不了。不过在刘澜的要求下,这些繁文缛节就都免了,当然若是有孔融这等儒生在,难免又要说我等要以身作则,不然又会以三年不为礼,礼必坏说教了。 刘澜与糜箴占一席,同坐一枰,其他人各占一席,坐着垫,不一时酒菜齐备。只见矮几前菜式丰盛,尤其是一道蟹体肥壮的彤蟹最引人注目。 此彤蟹乃朐县特产,而吃彤蟹更别有一番乐趣,一盘红彤彤的大蟹,伴着一股醉人的鲜味端上几来,待剥壳取螯、剔出蟹黄、酷着食醋姜末吃时,顿觉满口香鲜。 糜箴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相公,彤蟹的肉最为细嫩,尤其后脚爪处肉更肥硕。其鲜无比,向有“蟹过无味”之说呢。”说着指了指姜末和食醋道:“而且今日哥哥选用的食醋和姜末都非凡品,相公可一定要多尝尝呢!” “必须的。”刘澜腆着脸轻笑一声,可目光却移向了这些佐味品上。道:“不就是些姜和醋吗?有什么过人之处?” “相公不知,这姜末可是产自胶东国大泽山的大姜,不仅价钱昂贵。就是从胶东国运输而来,又要耗费多少。在朐县想要吃到胶东大姜,就是巨富之家舍得买也未必舍得用呢!” 确实是这个理。古代物流又如何能比之后世,而且还是这小小生姜,以巨资购买平日里食用确实可惜,所以往往都是拿来招待贵客,点头赞同:“是啊,这大姜运到朐县,卖的太贵没人能买起,反而不如花小钱买些普通生姜,若是卖的太贱,商贩又要赔钱,这样的鸡肋,确实能看出来你这位哥哥当真心疼你!” “哪有嘛,是哥哥重视相公你!”糜箴嗲嗲的说。 “你当相公是糊涂鬼?就凭你之前那一番讲解,定是爱吃彤蟹,是你哥哥知道你这只小馋猫爱吃,才特意为你准备的吧,还说重视我?”刘澜莞尔一笑道。 “都一样嘛!”糜箴吐了吐小舌头,哪有半点以为人妇的样子,分明就是‘小盆友’娇俏可爱,道:“相公,这醯(醋)可更难得了,这可是丹徒县所产香醋,传说啊,这香醋可是杜康的儿子黑塔所酿的呢。”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说来听听!”刘澜竖起耳朵,好奇的追问道。 “传说啊,杜康酿出了杜康酒,他们一家就搬到了丹徒县,一家人就在城外开了一间小槽坊,以酿酒贩酒为生呢!” 糜箴舌灿莲花的讲着典故,却被刘澜打断道:“说酿醋!” “讨厌,谁让你催了,这个得从头讲!”糜箴有些不高兴道。 “好,好,你愿从头讲那我就愿意从头听!”刘澜一脸无奈,自然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那他们卖酒之后呢,就发明了醋啊?” “是啊,杜康的儿子黑塔帮他酿酒,在作坊里不管是提水还是搬缸反正什么都干,后来还养了匹黑马,有一天啊,黑塔做完了活计给缸内酒槽加了几桶水,随后兴致勃勃的搬起酒坛子一口气喝了好几斤酒,没想到却喝醉了,没多久,黑塔就醉醺醺的回房睡觉了,突然……” 糜箴惊呼一声,虽然声小,却着实吓了刘澜一跳,心脏砰砰直跳,苦道:“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苦道,又不是讲鬼故事,至于这么神神叨叨?讲的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可说了半晌和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直接讲醋的事情好不好?可心里就算委屈再大,也不能和小女子计较这个啊,何况她现在兴致如此浓,只得不装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黑塔睡着后,就听到耳畔一声震雷,他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相公你猜怎么着?”糜箴一副考校的目光看向刘澜道。 “怎么着?不会是看到仙人了吧?”刘澜是后来人,自然对古书上说那些神仙志怪的东西看的太多,尤其对那些在河边洗澡,突然一道飞虹入腹就怀上某位大圣人的传闻更是嗤之以鼻,以他想来,多半是她在河边洗澡时被路人窥见并xxoo,然后怀上了野种,那些飞虹入腹什么的,不过是吹捧那些大圣人的不同凡响罢了,骗骗古时愚昧之民还成,想骗现代人,还真难。 “相公真聪明!”糜箴一脸佩服的说道。 我靠,还真蒙对啦?刘澜心中苦笑一声,却听糜箴继续说道:“黑塔醒来之后,看到房内站着一位白发老翁,正笑眯眯的指着大缸对他说:“黑塔,你酿的调味琼浆,已经二十一天了,今日酉时就可以品尝了。” 黑塔正欲再问,谁知老翁已不见,他就大声喊:“仙翁,仙翁!”没想到却把他自己吵惊醒了,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刚才是梦中所见,梦中所闻。 所来是个梦啊,我还当真是神仙,不过这种托梦之事,若不是他听到,而是换一人,恐怕就要真的认为那托梦的老者就是神仙了。刘澜点着头,说道:”然后呢,黑塔这就酿出了醋了?” “别打断我!”糜箴嘟着嘴抗议一声后,才道:“黑塔醒来之后,就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事情,心中觉得奇怪,大缸中装的不过是喂马用的酒糟再加了几桶水,怎么会是调味的琼浆呢?心中将信将疑,相公你想啊,他睡前喝过酒,突然醒来肯定会唇干舌燥,所以就跑去喝了一碗仙人所说的调味琼浆,你猜怎么着…… 刘澜不等他说,接过话头,道:“他这一喝啊,没想到却发现喝下肚的却是香喷喷,酸溜溜,甜滋滋的醋!” “相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了,一直在骗箴儿呢!”糜箴绝不相信刘澜能一下猜出来,肯定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故事。 “没有,我这都是猜的,没办法,谁让你相公太聪明了呢!” “不知羞!”(。) 第九百二十四章 云台山 接下来上了一道鱼片,差点没把刘澜雷死,他知道岛国爱吃生鱼片,芥末更是岛国料理的重要调味品,不管是寿司还是生鱼片,但此时上来的这道鱼片,却让刘澜穿越回去的感觉,可现实却提醒着他不是穿越回去了,而是穿越来了,但这彻底让他明白了,原来这生鱼片是岛国拾人牙慧产物罢了。 没想到中国人早已不食的生肉,后世竟成为岛国的名品,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相公,你尝尝此酒,可丝毫不差兰陵酒!”糜箴为刘澜斟满一杯,劝酒,道。 “真的!”刘澜将信将疑的看了眼糜箴,随即就见糜箴为他斟满一杯,只见杯中酒水谷清华,香气幽雅,与此时酒水大大不同,残留在酒中的残渣几乎为零。 汉代的酿酒技术不能这么高啊,我还等着搞蒸馏挣钱呢,真要都这样,以后发家致富的财路,可不就被阻了。刘澜端起酒樽细细品啜,只觉此酒醇厚谐调,入吼绵甜爽净,饮尽之后更是回味悠长,虽然不及后世白酒,却又各有千秋,看向糜箴,啧啧赞道:“此酒诚为天府之物,不知如此琼浆,可有姓名?” “这酒啊,可厉害着呢!” 刘澜没想到小丫头还卖起了关子,哑然失笑道:“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这酒叫什么名字?”刘澜还真怕她又兴致勃勃讲起故事来,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所喝之酒身上,要知道此酒在汉末就如此甘洌,若能流传至后世,必然是耳熟能详的名酒之一,只是不知道此酒是何酒前身。 糜箴嬉笑嫣然。道:“这酒啊,产在下邳县,引泗水酿制,所以我们都叫他下邳米酒!” “下邳米酒?”刘澜口中呓语一般说着,却见糜箴又提起了精神,手舞足蹈。道:“相公,此酒也有个典故呢!” 刘澜心中咯噔一下,一脸坏了的表情,嗫嗫嚅嚅小声,道:“又是典故啊!”声音虽小,却正被糜箴听到,一脸不快,嗔道:“不想听我还不愿讲呢!” 最好,最好不过。为他夹了片木瓜。道:“多吃木瓜,养颜!”丰胸二字本要破口而出,可瞥了眼那两座高耸山峰,这话也就被他憋回了肚中。 “哼!”糜箴哼了一声,扭在一旁不理他。 完了,完了,这女人都是小心眼,刚才就应该顺着她。装出一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听她讲故事的,现在倒好。彻底得罪了,说不得晚上连床都上不了!不过我刚才好像没有直接拒绝,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心中暗自庆幸,一脸真诚的模样,道:“生气啦?我也没说不听啊,我那是怕你光顾着讲典故。不吃东西,饿坏了,我不得心疼死啊!” 糜箴脸色缓和不少,但还是不看他,背转着身。道:“没生气,我怎么会那么小气!” 这能是没生气?刘澜心中苦笑,道:“没生气就好,还不快将典故给我听听?” “不讲,某些人不乐意听,我还讨什么没趣!” “哪有,哪有,爱听的要死!” 糜箴坐正身子,气鼓鼓的说道:“爱听也不讲了,忘啦!” “真不讲啦?” “嗯!” “那吃块木瓜!”刘澜一副痞态,嘻嘻呵呵的夹了一块木瓜在他碗中。 糜箴小口吃着木瓜,斜眼瞥了眼刘澜,见他在一旁狼吞虎咽,连一点好奇之意都没有,她本就是藏不住话的人,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肚子,就等着他说几句体己话,到时他在顺水推舟为他讲典故,可现在倒好,彻底翻篇了,嘟着嘴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最后败下阵来,实在憋不住了,细声,道:“相公,真不听了啊?” “听,听当然听!”刘澜肚子里满是苦水,却不得不在第一时间略显慌张的扔下碗筷,正襟危坐,看向糜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早就想听了,可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啊!” “哼!”糜箴讲典故说完,一旁的刘澜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酒是洋河大曲的前身啊,怪不得,十大名酒,果然非同一般。(典故不说了,自己查查虞姬娘娘和相遇的典故吧!) 糜芳目光闪电一般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看着上首有说有笑的小两口,微微点头,随即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但脸上却又变成了异常尴尬之色,端杯道:“之前一直在广陵剿匪,未曾来吃德然公与令妹的喜酒,当真可惜,可惜的紧那。” “澜也是纳闷,为何当日独二哥未来,原来是去了广陵剿匪。”心中却是疑惑,广陵有匪?我怎么没听说。 糜芳好似知道刘澜心中所想一般,苦笑一声,解释道:“广陵一带并非是什么山匪,马匪,而是些水匪。” “水匪?” 刘澜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破口问道:“却不知这些水贼的领头人叫什么?”会不会是铃铛将,甘宁? “一些不知名的水贼罢了。”糜芳微微一笑,却又话锋一转,看向糜箴道:“妹子此次回来,不知是为了?” 糜箴双眉突然一黯,蹙眉道:“过几日便是母亲的忌日,我想让母亲看看相公。“糜箴说着说着,双眸却是开始泛红起来。 糜芳急忙扯开话题避免尴尬,一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即退席,而刘澜自从听到水贼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心中想着糜芳口中的水贼到底是何许人。 “相公。” 糜箴见刘澜好似失了魂一般,一连喊了数声竟是没有理会自己,撅起小嘴道:“你竟然不理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刘澜被糜箴这最后一声所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在一处回廊中,此时四周只有自己二人外带着冬梅一个使唤丫头,尴尬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理我家箴儿呢。刚才我是在想你呢。我在想,到时候相公为你母亲祭拜之时,是不是应该不该磕几个响头啊,但一时却又不知道该磕几个好。”说道这里却是苦笑道:“相公正想到这里,却不想听到箴儿刚才那些话,可把我担心死了。”说道这里却是眼睛一转。道:“你想啊,我家箴儿平日里像只小黄鹂,整天叽叽喳喳的,要是突然因为这事不理我了,那我每天耳边不是要……”说道这里却是缄默不语,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糜箴。 “耳边不是要什么?”糜箴见他坏笑,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话,但他就是喜欢刘澜这点,而且是越来越喜欢。 “岂不是清净了许多?”刘澜本来不想说。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道。 “你说的是真的?”糜箴脸色阴沉了下来道。 “当然不是真的了。” 刘澜急忙解释,却见糜箴突然笑道:“我问你磕头是不是真的,又没问你这个。” 刘澜微微一怔,明白上当了,张了张嘴,最后只得说道:“真的,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你都把我说糊涂了。”刘澜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又想着什么坏水呢。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是我相公。当然要磕头了,而且还要多磕几个呢。”糜箴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之色,但脸上却是异常严肃的说道。 “怎么还要多磕几个啊?” 刘澜一脸茫然的问道,心中却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暗道:“这张臭嘴,亏你能说出这样的破借口。” “怕了吧。”糜箴得意的看着他。突然再也坚持不住,笑出了声道:“我这个是和你学的。” 刘澜略一想,便看出了其中的相同之处,哈哈笑道:“还是箴儿心疼相公。” 糜箴异常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颊,嘟着嘴。道:“现在知道箴儿心疼你了吧。”随即却又咯咯笑道:“不过相公你这次还真得多磕几个头呢。” “为什么?”刘澜心中急得大喊出声道。 糜箴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立时有了三分火气,背转过身,道:“娘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还嫁了你这坏人做了妾,你说你不多为娘亲磕几个头,你能对得起娘亲对箴儿的养育之恩吗?你说是不是应该多磕几个头。” 刘澜听他语带哭腔,当即说道:“道理却是如此,而且我也是该多向她磕几个响头来感谢她辛辛苦苦把箴儿你抚养长大呢。” “相公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糜箴回身看向刘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咯咯的娇笑出声,看着她如此模样,立时恍然大悟:“你竟敢装哭骗我?” “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怪得了谁?”眼见刘澜伸手要抱自己,立时向远处跑去,边跑,边回头喊道:“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答应的,男子汉说话不能不算数。” “我说话算数,不过……”刘澜向糜箴追去的同时喊道:“看我追上你以后怎么收拾你,这个我也说话算数。” “咯咯。”糜箴诱惑也似的向他勾勾洁白如玉的手指,道:“那你来呀,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 两人嬉笑间回到糜箴闺院,院内植着一株玉兰花,高约三丈,乃糜箴出生时其父亲手栽下,至今已有一十八载。 玉兰花有白紫两种,院中栽种白玉兰,每当花期,白色花瓣占满枝桠,似雪如云,兼且此花清香远溢,香飘数里,引来不少闺中密友前来赏花,只可惜此时冬季,无法一堵玉兰风采,而这也是颇为让她遗憾之处,又少了一处向相公显摆之处。 进入屋内,四周摆放着四具越窑鸳鸯灯,青色釉灯口微敛,圆腹,腹下部渐收至底,外壁饰弦纹,灯座中间立一柱子,柱子上端塑鸳鸯嘴对嘴而立。 四周打量一番,只见梳妆台前除了水粉胭脂,还有一块栩栩如生的贝雕,贝雕造型为凰,形态逼真,维妙维肖,再加上贝壳的天然色泽,纹理和形态的切磨比之根雕与石雕更加逼真鲜明。 糜箴小心翼翼的找出一条水晶项链,宛若重宝一般捧着,好似小丫头向闺蜜展示自己的心爱之物一般,来到他身旁,道:“相公,给你看看这个,我平日都不舍得戴!” 看着糜箴如此小女儿情状,刘澜心中满是柔情,造型别致的水晶项链确实引人耳目,只是与后世水晶制品相比,不管是工艺还是色泽都差了一大截,但放在汉朝,却绝对算得上稀世珍宝,也难怪小丫头如此珍视。 “相公,明日我想去云中山拜庙祈福,相公你陪我一起出吧!” 若是其他山脉,刘澜未必愿意去,但这云中山却非去不可,还记得后世看过西游记后特别好奇花果山的所在,就上网去查,原以为花果山只是小说虚拟,没想到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出花果山就在江苏,也就是三国时的朐县,只不过此时此山并不叫花果山,而叫云中山或者是云台山。 ~~~~~ 云台山风景秀美,可惜天寒地冻的鬼天气,能有几处美景可赏,一路上糜箴讲着云台山山涧有许多山螃蟹,十分有趣。 刘澜没想到小丫头竟是个吃货,如果他猜的不错,十分有趣之后,肯定还会跟着十分好吃。 心念及此,果然听到糜箴说此蟹味道鲜美,与彤蟹各有千秋。刘澜心中莞尔,继续随他上山,刚走至半山腰,就见一片桃林。 此桃为冬青桃,桃树与一般桃树无异,只是花期迟半月左右,导致果实直至初冬才成熟,冬桃大小似黄桃,圆形皮青,鲜甜而微酸,有香气,朐县称之为“仙桃”,不敢裹食,只是献入山上道宫,用作贡奉三元之用。 及至山顶,一座瞧上去崭新的大庙跃然眼前,原本一路而来并没有瞧到多少登山香客,但此时来到山门,才发现香客密密麻麻。 几人来到山门前,抬头看匾,只有道宫二字,随即入了三元宫烧香祈福,因糜箴打赏香火钱丰厚,惊动了年迈的掌教,亲自接待这一行贵客。 老道看着他一行人脸都笑花了,虽然不知道来头,但出手如此豪富,不是高官就是豪富,一口一个蓬荜生辉,都不知念叨了多少遍。 刘澜顿时对这道宫落下一个差字烙印,如此势利,岂是修道之人该有,修了半天道,还是躲不过俗人俗事。 汉时盛行天人感应,道教也算是应时而生,刘澜早对道宫没了好感,奈何糜箴对此深信不疑,老道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刘澜爱理不理的应付着,倒是糜箴和许褚几人,那才叫一个虔诚,刘澜敢怒不敢言,只在一旁打着瞌睡。 好不容易等到要走,又被老道留在庙中吃了一顿斋饭,看着桌上以山马菜为主的素菜,刘澜心中大骂牛鼻子老道小气,汉时的道士tm的怎么也学和尚吃素了。(。) ps: ~~~~~~~ ps:注,芥末原产于中国,历史悠久。从周代起就已开始在宫廷食用,自古以来都被当作一种自然药草,后传入日本,至于鱼片,就不用解释了吧,大家都懂的。 第九百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 糜母祭祀之日,当刘澜一行来到糜家陵墓,却也是一座风景秀美之所,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就算他对风水一说毫无概念之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声此处却也是一座风水宝地。 糜母并非是独葬,而是与糜父合葬,偌大一座汉白玉墓室和宝顶,观其一隅便可知地宫规模庞大,此时墓碑前正跪着刘澜夫妇二人沉默不语。 夫妇二人祭奠完毕,一旁的丫鬟冬梅正要上前搀扶糜箴,不想却被刘澜伸手阻拦,同时向她摇了摇头,那意思冬梅如何能瞧不出来,分明是姑爷想让小姐多陪老夫人一会儿。 “相公,我想多陪娘亲一会儿。”糜箴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却又带着几分期许道。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棉披风与披风相连在一起的棉帽将其裹的密不透风,但就是如此,还是察觉到糜箴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已进入了冬日,天气就是再好,也是异常寒冷和刺骨。 心中不忍,将糜箴亲手缝制的墨黑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当前日他从糜箴手中接过这件披风时,那双眼睛就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心中更是大赞着糜箴的心灵手巧,毕竟这件披风若是让甄姜缝制的话,那是绝无可能的。 心中的震撼自然不言而喻,毕竟像糜箴这样的富家小姐竟然也擅长女红,这自然让她对这种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女子发生了一丝改观。 “我不冷。”糜箴拒绝着他的好意,手上更是忙不迭的解下已经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想要还给他。可他分明从糜箴的眸子看到了关心,哪里有不冷的样子。微微一笑,拒绝了糜箴的好意。道:“你就披着吧,母亲一直看着你呢,若是见到你着了凉,她定要心疼的。” 糜箴微微一颤,默默的收回了手,将披风再此披在身上,她本有千言万语要对父母言说,可是到了此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临走之际。才在心中对母亲说了句,娘亲,孩儿找到了一位疼女儿的好女婿,虽然女儿乃嫁她为妾。 回程的路上,许褚默默来到刘澜身旁,将一张小纸条递到他手中,道:“主公,小沛飞鸽传书。” 刘澜接过纸条,虽然还没有去看信中内容。但他的眉头却是蹙了起来,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非要事,徐庶与简雍如何也不会飞鸽传书自己的。既然是飞鸽传书,那一定发生了什么要紧事,问道:“可知发生了何事?” 许褚摇摇头。恭敬的说道:“仲康不敢私下观看。” 刘澜诧异的看了眼许褚,随即满意的点头说道:“仲康。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说着却是话锋一转,道:“有时你也无须如此谨慎。仲康的忠诚,我还是信的过的。” “谢主公信任。” 许褚嘿嘿憨笑一声,却是说道:“但上下有别,仲康绝不敢有所逾越。” 不置可否的一笑,刘澜将小纸条慢慢展开,只见其上写着二个名字,分别是:陶商与臧霸。只这一眼,刘澜的眼中立时便有寒芒闪过,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说,但他已然猜到个大概,将纸条递向许褚,神色平淡的说道:“你也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许褚接过纸条,只是略少一眼,便即交还刘澜,神情间有些凝重,正要开口,却又缄默不语,半晌才缓缓说道:“这件事主公更应该去问孙先生。” 刘澜点点头,微笑,道:“但现在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澜对许褚日渐了解,也对许褚更加刮目相看,他和张飞一样,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只知嘴里整天喊打喊杀,反而是内明之人,尤其是许褚,每到关键之时更是有珠玑之语,如果拿他们和徐庶这些人比较必然是莽夫,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有着一颗玲珑之心。 许褚想了想,说道:“那仲康便妄言一二了。” 说完便壮着胆子,道:“若依仲康之见,只需先下手即可。” “先下手么?” 刘澜口中喃喃,最后却是尴尬一笑,道:“仲康以为在如此紧要时刻,我为何会陪箴儿祭母?” 许褚怔在原地,难道不仅是为了陪夫人祭母?如此想着,却没有鲁莽问出,既然主公如此说,那他必有深意,只可惜以他愚鲁之资,又如何能够猜出事实真相来。想道这里却是挠挠头,尴尬一笑,道:“仲康不知主公深意。” 刘澜与许褚向前方的淄车走去,此时糜箴已经进入车内,正催促着他,但他却好似不觉,只是兀自与许褚走着,听着许褚询问,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笑道:“你知道山中的大虫如何捕猎吗?” 许褚想了想,但又不知是不是与主公所要表达的含义一样,支吾道:“略知一二,但不知是否与主公所言一般。” 刘澜最喜欢的就是许褚这一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绝对不会不懂装懂,笑道:“这山中的大虫捕猎一定是从身后袭击,绝少从正面。” “仲康还是不明白。” 刘澜拍了拍许褚的肩膀,耐心解释道:“在如此暗流涌动之时,陶商突然发现我竟然有闲情逸致前来东海,你说他会怎么想?” “他会……” 许褚偷偷看了眼主公,见他向自己点头,这才将自己心中所言说出:“他一定会认为主公已经成竹在握。” 刘澜点点头,道:“对,他一定会以为我成竹在胸,更会怀疑我来东海绝不会只是为了祭奠这么简单,一定是来商议大计的。” 抬头看了眼西方,随即收回视线,又说道:“如此一来,他绝不会再稳坐钓鱼台,必定要有所动作。” “可是那陶商又能如何?” 许褚疑惑的说道:“现在丹阳军一分为二,他没有任何资本与主公相争了。” “正因如此,我才怕他去寻找外援。”刘澜沉声说道:“西面的曹操,与陶家有杀父之仇,绝无可能帮他,况且现在的曹操自顾不暇,而北方的袁绍还无法染指徐州,至于公孙瓒与田楷更不可能帮他,那就只有一个袁术和臧霸了。” “臧霸?” 许褚不以为意道:“这人还不足为虑。” 刘澜摇摇头,面色凝重,道:“且莫小看了这人。他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此时与我,与陶商却是举足轻重的一枚棋子,不管谁人得到,都会立时扭转局势。” “那袁术呢?”许褚仍是对臧霸不以为意,而是问起了袁术。 “方今关东之地,属袁氏兄弟势力最为庞大,我还真怕陶商狗急跳墙,将徐州拱手相让,如此看来,倒是我担心了。”说道最后却是大笑出声道:“看来陶商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主公凭何知晓陶商并没有勾连袁术?”许褚看着主公意气风发的模样,虚心问道。 刘澜颐指气使的说道:“就凭这个。”说着却是指了指手中的小纸条。 “这个?” 看了眼主公手中的纸条,许褚突然有所明悟,惊呼出声道:“原来是这样。”喜道:“难不成主公已经知晓这臧霸并没有与陶商勾连?”不然主公为何会如此兴奋? “不,我猜臧霸一定已经答应了陶商。”刘澜信誓旦旦的说道。 “什么?”许褚惊呼出声,道:“如此一来,主公必须早早下手,收其众以为己用。” “还没有到兵戈相向的地步。” 刘澜举足若定的说道:“这个臧霸还不能动,若是轻易动了,若一击成功还则罢了,若是一击不成,反而又添腹心之患。”顿了顿,又道:“若真成功了,到时必定会迫使陶商狗急跳墙,如此一来我们便不得不面对袁术,这是我们目前无法抗衡的对手。” “可是陶商有了臧霸支持,主公岂不是依然没有机会?”许褚对主公此时的处境异常担心,不管如何都是死局,却不知主公要如何应对。 “仲康有所不知,我已经在陶商之前与臧霸取得了联系,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臧霸虽然答应了我会鼎力相助,也一定会答应陶商,但他一定是只出工不出力的。” “原来是如此。”许褚嘿嘿笑道:“怪不得主公有如此信心,原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哈哈,这就叫料敌先机。” 说道最后却是低声说道:“你说,到时陶商将臧霸的承诺误以为真,会不会做出什么盲目之举来?” “主公是说?” 许褚忽然心念一动,忙道:“难不成陶商会主动跳出来攻打主公?” 刘澜一怔,他可没想到许褚竟然能想道这个,苦笑一声道:“那倒不至于。”不管谁当徐州之主,除非我自己回辽东,否则我在沛县的位置决计不会动的,即使是陶商,他心中也清楚,一旦他当了徐州之主,只会拉拢我,而不会主动来招惹我,毕竟自己为他阻挡着曹操这头猛虎。即使动我,那也会等到他有了与曹操一较高下的实力之后,不然曹操这两个字,便成了我们再沛县最好的护身符。”(。) 第九百二十六章 元直到来 东海的生活平静而写意,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精于算计,有的只是品品酒,喝喝茶,聊聊天,当然还有与糜箴一起努力造人。 远离是非争斗的刘澜很享受这样安静的生活,好似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矿山,无忧无虑,再也没有了似小沛那般紧绷神经的生活,但他知道这样的轻松不会太久,就像他当年毅然离开矿山一般,所以郝好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甄姜和糜箴才是他们的妻子。 如今小沛的局势确实很轻松,可这是刘澜在暗地里做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局面,不然刘澜能如此惬意来东海?早就让一堆糟心事压得喘不过气了。 但真实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风平浪静,绝对暗潮汹涌。越是古井无波,却绝对藏有阴谋诡计。这样的生活刘澜知道不会再持续太久,因为平静的生活已经持续太久了,而陶商却没有任何行动,只这一点就藏着诡异。 陶商不可能没有行动,所以眼前的情况只能说明陶商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了,刘澜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的风平浪静绝对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也许下一个红日初升,便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但他心中却又透着无奈,因为他不能主动出击,从一开始就只嫩被迫防御,见招拆招,这让他有一种即使浑身是力,却偏偏打在了飞絮中一般的无力感。 飞雪连绵,只一夜工夫,朐县便成了一座冰雪世界。红装素裹,遍地琼瑶。 富贵人家总会有赏雪的亭子。糜家也不例外,亭子匾名为:‘碧波听涛’。进入听涛亭。立时便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令刘澜诧异不已。眼见着亭外寒气彻骨,而亭内竟然温暖如春,恍如隔世之感也难怪会让他在心中连声感叹。 厅内盖顶上绘制着三清图,栩栩如生,刘澜扫了一眼后便即落座面朝湖面,图一落座只觉跪垫之下热气滚滚,好似当年前去同学家中所坐的火炕一般。 雪花很美,纯洁无暇的雪花从天空飘洒而下。溶于湖面,与天地契合,刘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但雪花好似知晓落入掌心后的命运,纷纷绕道,但仍有许多落入手中,雪花入掌,立时融化,变成掌心的一滴水珠。侵湿了手心。 微微一笑,这样的场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年少时打雪仗,滑冰刀的记忆,嘴角立时挂上了微笑。 伸手探向案几前的兰陵美酒。亲自满上一杯,此酒来时热过,所以此时热气蒸腾而上。酒香更是飘散而出,沁人心脾。 就在这时。身后脚步声响,刘澜回头。只见糜箴缓步而来,进得亭来,便即将皮裘之上的雪花拍落,在他身旁轻笑,道:“夫君真有雅兴,竟会来此赏雪。” “哈哈。”刘澜看了眼糜箴便即继续赏雪,但口中却是说道:“你不觉得吗?看着雪花漫天,便是连心境都高远了。” “夫君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多愁善感起来?”糜箴缓步来到他身后,揽住了他的脖颈。 她发现了一些蹊跷,虽然相公今日与平日无二,但她却知道他今日心事重重,因为没有一个妻子不是最最了解他相公的,但每一个丈夫却未必了解她的妻子想要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回去罢了。”刘澜怅然一笑,道:“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静和谐,但却并不适合我,我这身子从小吃苦受罪惯了,对这样的温柔乡难免有些不适应,而且我也不能让酒色来消磨掉我的意志。” 他说的有一些直白,更发觉糜箴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让她开口,解释道:“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在说你,你应该明白,毕竟现在是乱世,我更愿意三十年后与你们一起来此赏雪,而不是此时,不然将来要吃苦的终归还是你们,那样才是对不起你们。” “箴儿知道,箴儿知道夫君的抱负。”糜箴嫣然一笑,道:“夫君是该回去了,奴家知道夫君此次出来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避开姐姐,可是姐姐毕竟身怀六甲,夫君如此对她,定然会寒了姐姐的心。” 世上的女子鲜有不吃醋的,糜箴巴不得刘澜与她日日厮守在一起,但她却不得不说些劝他回心转意的话。因为女人很容易悲春闵秋,很容易将自己代入成另外一人,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沦落到甄姜那般境地之中。她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又会有谁来为自己说项。 刘澜苦笑一声,其实他和甄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事情的起因为甘倩,后来又出现了糜箴,但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糜箴所想,就如外界传言刘澜惧内一般,其实都只是谣传罢了,但刘澜没有说破,因为他很乐意也很高兴见到糜箴能当着自己的面替甄姜说出这些话来,这才是家庭和睦之道。 他轻轻握住了糜箴的柔夷,话到口边却又停住,只是在心中说道:“世人都言刘某人惧内,但他们又怎会知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会怕女人的男人,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敢违背她,只是不想违背它,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极了她,所以才会使人觉得自己怕她,其实这只不过是因爱生惧罢了,但只是这一浅显的道理,世人又有多少能知?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刘澜没有向糜箴去解释什么,只是岔开话题,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夫君说到想要回去了呢。”糜箴神色有些黯淡,但还是强颜欢笑道。 糜箴的神情刘澜没有看到,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是啊,是该回去了。”突然看向糜箴,莫测高深的说道:“箴儿,你知道吗?一天最黑暗的时刻,必定是曙光即将来临之时,就像冬天到了,你说春天还能远吗?” “夫君好像是话里有话呢。”糜箴想了想道:“但箴儿却想不出来相公的言外之意。” “你这妮子这么聪明会想不出来?”刘澜知道并不是糜箴听不出来,只是她不愿对政事多插嘴罢了,笑道:“冬天的寒冷是最为难熬的,你知道吗,每到冬日会有多少平民冻死,但只要能将寒冬熬过,那伴随而来的便是勃勃生机。” “啊。”糜箴满脸兴奋之色,娇笑道:“那奴家岂不是要恭喜夫君了?” “呵呵,现在恭喜为时尚早,若一日不尘埃落定,那就会存着变数。” 刘澜眼眸深远的看向湖面,对糜箴说道:“你看眼前湖面,又有几人能知晓下面藏着几尾鱼,又或者是其中的暗潮汹涌呢?” 就在这时,只见丫鬟冬梅缓步而入,施礼,道:“老爷,夫人。” 糜箴急忙松开刘澜的脖颈,退到一旁,看了眼冬梅,没好气,道:“冬梅,什么事?” 冬梅看着小姐羞赧模样,站在一旁掩嘴偷笑,看到糜箴横了自己一眼,道:“夫人,是许将军与孙先生有事要见老爷。” 糜箴正欲开口,只听刘澜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冬梅退下的一刻就听糜箴说道:“那奴家便先告退了。” 糜箴与冬梅离去不到片刻,刘澜就见孙乾与许褚相携而来,笑道:“公佑,这兰陵酒可是你的最爱,有什么事,先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在说。” “多谢主公。”孙乾正欲上前斟酒,不想刘澜已经亲手为他二人斟满了樽中酒,递向二人,道:“一口气喝干了。” 两人接过酒杯,对看了一眼,随即满饮杯中酒后,才说道:“多谢主公。” “现在说吧,有什么事?”刘澜示意他二人来到自己身边坐下后,说道。 两人落座后,只听孙乾说道:“主公还是见上一人吧,如此一切尽知。”许褚并未落座,只是叉手侍立在刘澜身后道。 “何人?”刘澜好奇的问道。 “主公,是我。”亭外突然响起一人的声音道。 “元直?” 刘澜眼中闪过万般色彩,他以为他听错了,可当彻底看清来人样貌后,惊喜,道:“元直,你怎么来了?” “事关重大,元直不得不亲自前来向主公禀明。”徐庶深施一礼后说道。 “发生了何事?”刘澜心中惊疑不定,什么事竟然能让徐庶亲自前来,看来此事不会简单。” “主公,在半月前监视陶徐州府邸的哨子发现了一个怪人,此人从后门入,从后门出,虽然哨子们控制了此人,但还是让此人服毒自尽了。”说道最后徐庶脸上满是沮丧,口中更是哀叹连连。 刘澜哪会相信因为一个死人就会让徐庶亲自前来,问道:“可查清了这人的底细?” “查清了,此人是袁绍的人。”徐庶无比肯定道。 “当真?”刘澜眉头彻底拧在了一起,道:“难不成陶商暗中勾结了袁绍?”心中暗暗叫苦:“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第九百二十七章 局势 碧波听涛,亭中只有四张跪席,虽有四人,但只有三人落座,此时只听其中一张跪席前的青年低声说道:“应该是有所勾结,但真正可怕的却并非如此。” “哦?”刘澜疑惑的看向徐庶,道:“难不成还别有内情?” “是的。”徐庶眼中满是振奋,谨慎的看了眼一旁二人,见刘澜示意无妨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因为第二日哨探又发现了一名怪人。” “是何怪法?”刘备急忙问道。 “这人白日里竟头裹黑巾遮面。” “裹黑巾?”刘澜口中喃喃,眼中精芒突然闪现,哼声道:“就是在狡猾的狐狸总归是要露出尾巴的,看来这人便是我们苦寻多日的内鬼了,不然连袁绍派来之人都未黑巾蒙面,他却又为何不敢见人?”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徐庶,道:“可知这内鬼是我们身边还是糜府之人?”说道这里却是心中一惊,忙道:“对了,有没有打草惊蛇?” “没有打草惊蛇,哨探们一直尾随此人,跟随他来到了小沛。”徐庶眼前一黯,叹息道。 “没想到会是我们的人。”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掌紧握成拳,道:“是何人?” 徐庶苦笑一声,道:“现今小沛校场尽毁,所有将军都汇集一处,并未查明。” 刘澜点点头,颇有些遗憾,道:“只要知道这人身在何处就好。”说道这里却是突然笑道:“在狡猾的猎物又岂能是元直这样好猎手的对手,迟早是要败露身形的。” “主公谬赞了,没有主公在此运筹帷幄,那人焉能露出马脚?”徐庶与刘澜相视一笑,道。 有些事情的成功。并非取决一个人的妙算有多精妙,也非是对手如何利令智昏,而是当你认为胜利在望时的掉以轻心,所以有些人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最终成功,而有些人则抱着谦虚之心,再加上一百二十分的谨慎。最后得以功成。而抱着侥幸心里的人往往便会在此时被人乘虚而入,最终败得一沓涂地。而有些人在即将成功之时却输掉了满盘好棋,因为他们对对手的轻视,对自己的高估,他们将自己比作草原中骄傲的雄狮,不可一世,殊不知当雄狮打盹之时,却是它丧命之际。 此趟前来东海的目几乎全部达到,是时候回返小沛了。 这个冬天是徐州近几年来最为寒冷的一个冬日。便是连汶水都结上了浮冰,众人无奈的站在朐县渡口看着满是浮冰的汶水,只听刘澜苦笑道:“这真是我欲走而天欲留,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打扰糜芳吧,待过几日天气有所好转,汶水解冻之后再渡船。” 刘备与许褚,徐庶,孙乾几人从渡口向远处车队走去。刚行一步,就听身旁不远处几位商人在哪里哀叹连连。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眼见着年根将近,这汶水怎么就结了冰,我家娘子还盼着我回家团圆呢。”说着连连叹息。 其中另一位商人却是说道:“哎,这位仁兄还有娘子在家中祈盼。”不胜伤感,道:“这位仁兄不知仙乡何处?” 之前那人说道:“在下乃扬州秣陵人。” “这就怪不得了。”那人苦笑一声,道:“扬州无战祸。我兖州又如何能比得了。” 刘澜一众人等走了数步,突然听到此人乃是兖州的商人,不由停步不前,继续听那人说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温侯与曹使君在兖州相争。” “却也是如此。”那兖州客商说道此处。却是眼含热泪,哽咽,道:“仁兄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收到邻里信函,言我家娘子死于兵祸之下。”说道这里却是滚滚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道:“可怜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和那苦命的娘子竟被活活烧成了灰。” 一旁的刘备听那人如此说,插话道:“这位仁兄,不知此时濮阳城又是什么情景?” 那人看了眼刘备,见其器宇不凡,身旁众人也尽是伟岸之姿,不敢怠慢,说道:“还是温侯所有,前些时日听说温侯用火攻之计赚曹使君入城,将其杀的大败。”那人忍住伤心,道:“而我家娘子便在此役中葬身火海。” 一旁孙乾插话,道:“乾素来听闻温侯乃一莽之夫,不想竟使火攻之计将曹孟德杀的大败,看来传言也不尽实。” 那兖州客商看了眼孙乾,见他仪表不凡,口齿伶俐,乃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温侯帐下有一幕僚,姓陈名宫,谋划皆为其人。” “看来历史并没有太大改变,一切皆是按着历史的走向继续向前走着。” 刘澜心中如此想着,却是看向了四周,因为之前众人的一番闲谈,此时早已聚集了各路客商,一起谈论着天下间发生的事情,只听一位刚来的客商说道:“现今天下渐乱,其他地方不知,但这幽,冀,青,徐,兖,豫到处都是兵戈不断,连个安生之所也是没有。” “这位兄台所言有缪,别的地方在下虽然不知,但若说这些州府没有一处安生之所,恐怕言过其实,便如豫州小沛,听说那位刘使君就别出心裁,减免了过税与住税等杂税,只是收取交易税一项,你说这样的好去处,难道不正是你我眼中的宝地?” 刘澜一众人等听那人夸赞自家主公,无不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四人八目相对,露出会心一笑,继续听那些人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交易税又是如何交法?” “交易税只是从交易者手中收取交易数额的十分之一利润,若是交易双方未在小沛交易成功则分文不取。”说道这里却又想道什么,笑道:“还有就是刘使君连城门以及沛县的人头税都取缔了。” 众多来往客商旅人听那人如此说,不免惊呼一声,道:“竟然还有这事?” “当然是真的了。” 众人心中五味掺杂,无不想着自己所在州府的长官若能如此该多好,正这般想着。只听另一人说道:“这位刘使君乃汉室尊亲,正是我们涿郡广阳顷王之后,在北地人称饿狼,而在天下间,却又被称为小卫青,可是在我们涿郡。百姓说却言刘使君实乃是天上的文君下凡,不然又如何能够如此泽被小沛之民?” 只听之前那位扬州的客商嗤笑一声,道:“神鬼之说罢了,当不得真。” “抬头自有神明,这位兄台可休一时口快说些妄言,小心遭神罚。” 那扬州客商冷哼一声不在言辞,到是一旁的刘备一对眼眸睁的滚圆,暗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仙君下凡了?” 心中暗自好笑,可同时刘澜又想到了一句经典的话‘制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对某些人物。如果他们生活中有什么令人感到诧异或者迷惑不解的事件,人们就会如饥似渴的抓住不放,编造出种种神话,而且深信不疑,近乎狂热。这可以说是浪漫主义对平凡暗淡的生活的一种抗议’,而眼前这位百姓无疑便是如此,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如今的名声已经达到如此了吗?只听另一人说道:“这位兄台所言虽然不假。但并不符实,我却是听说这位刘使君乃是武君下凡。” 众人听他如此说。齐齐看向说话之人,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不知众位可知晓前年冀州袁使君与公孙将军在冀州相争之事?” 众人有的两眼迷茫,有点头以示知晓,道:“听说过,听说袁使君还丢了河间国。” 那人笑道:“却也是如此,可是众位却又如何能够知晓。这其中是因为刘使君从中帮衬,不然公孙将军如何能有此胜。” “这位兄台所言当真?”一旁众人不敢相信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 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看看现在,袁使君只用了一年时间便又与公孙将军开战,只是不到旬月之间就将公孙将军杀的大败,连好不容易得到的河间国都丢了。” 刘澜对此事早已知晓。此时听这人说了出来,也不感震撼,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众位只需细细一想便可知其中关键,当日刘使君助公孙将军得到河间,可是刘使君来到小沛之后,公孙将军立时就丢了河间国,而且当年许大家言刘使君的原话是说刘使君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声闻于天,立功沙漠。更借《汉书》卫大将军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说其是有卫青之风,借古喻今,更说刘使君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诸位,你们说刘使君不是武君下凡是什么,哪里会是文君。” “我还是相信刘使君乃是文君,武君我倒觉得乃是温侯。”看向众人道:“你们有所不知,前几年诸侯相聚,刘使君与帐下关、张二将在荥阳与温侯相争,却未能讨到丝毫便宜,而此时温侯更是将那曹操杀的大败,便凭这一点这武君不是温侯又是何人。” “一莽之夫罢了,又岂能比得上曹公,一时小胜罢了。” “你……” 那人正要发火,却听其中一人笑着圆场,道:“众位莫发火,到底是谁强谁劣,想来明年自会有所分晓。” 说道这里却是低声说道:“倒是我听说了刘使君艳福不浅,竟是将徐州第一美人糜家的大小姐纳了妾。”说道最后竟是露出了**之色。 “这算得什么新闻,我却是听说那袁二使君今冬集结部众,就是不知道明年开春又是哪家郡守要倒霉喽。” “什么?”众人心中一惊,只听扬州的客商反应最是神速,忙开口道:“袁二使君将刘州牧(刘繇)赶到了秣陵,莫不是这回要过江彻底控制整个江东?” 刘澜听这些客商天南海北的一通扯,微微一笑,看向众人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悄悄离去,心中却是想道:“却不知袁术到底是要过江,还是要对付徐州,看来回去得让陈果去陈到处了解下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袁术的真实想法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十五元宵夜(上)之特别篇感谢姜哥 众人赶回小沛已是除夕之夜,与众臣僚共贺新春,却也是一件快事。 转眼又到十五佳节,沛县装扮一新,尽显欣欣向荣, 夜幕初临,沛县已被装扮成了灯火辉煌的童话世界,夜很静,但很快寂静的夜便被吵杂的人声打破,街上的人潮开始汇集,好似海洋一般,转眼覆盖整座城市。 各家各户的妻子丈夫携着他们的儿女,老母上街赏灯。 东南西北四市灯光璀璨,恍如白昼,每户店家都费尽心机来装扮花灯,不为别的,只为了百姓能在店门前停留的一瞬。 街上人群如潮水,若是以前,小沛百姓首选当然是城中集,可是如今城中集没有了,他们能去的除了四市外,还有就是府衙前的广场,这无疑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这样的选择自然使以前拥挤异常的街道变得顺畅许多。 街边到处都是小孩们提着灯笼欢笑着四处跑着,花季少女们相携而出,观赏着各色花灯,而她们的身边自然不会少了小伙子们,若已有男伴的女子则罢,若是无有,自然会受到男士好意相邀,结伴共游。 “嗨,听说了吗,姜府请了队玩百戏的艺人在府前表演,我们快去。”突然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朝城东而去。 “这位兄台,姜府不知在哪?”一位青年问道。 “就在城东。”那人看了眼眼前青年,笑道:“这位小哥,听你口音乃是外乡人。不知道也难怪,这姜府乃是我们小沛数一数二的富户。今年竟然花巨资请了百戏。”说道这里却是啧啧赞道:“真是大手笔。” 青年点点头,之前的汉子离去。一旁的下人上去恭维,道:“公子,看来今年刘使君所下的彩头乃我刘府得拔头筹了。” “走,我们回去。”青年姜翀风流潇洒,英俊倜傥,当的是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看了眼朝城东涌去的人流,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这才迈动双腿向城东走去。 很快姜翀回到姜府,府前百戏艺人中有舞龙的,变戏法的,踩高跷的,喷云吐雾应有尽有,引来众多百姓围观,叫好声,鼓掌声层出不穷,只是片刻便被堵的人山人海。将眼前一切看在眼里的姜翀笑着向府中走去,毕竟今次刘使君可是立了头筹,只要拿下头筹者,将会使其家与官府合办钱庄。对这样的诱惑,小沛的氏族们哪个不是磨拳霍霍,他准备快些将此事向父亲汇报。汇报今日的盛况。 只是当他的脚步即将进入府门时,却发现人流中开始起了骚动。片刻便有大片人潮离去,姜翀心中一惊。忙向远去的人潮走去,拦住一名路人,拱手一礼后,问道:“这位老哥,这百戏如此热闹,不知您不在此观看,这是又要去哪里瞧热闹?” 那人看了姜翀一人,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听说刘使君与民同乐,特在衙门前立起红黄蓝三色灯谜,这红黄蓝分三等,红色最难,黄色略逊,蓝色最易,猜中蓝色者赏锦缎二匹和二百两金,若是能答对黄色谜题则赏锦缎三匹,金三百,若能将红色猜中,更是要赏锦缎五匹,金五百。”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啧啧道:“刘使君如此大手笔,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将三色灯谜全猜中者,若是全猜中了,那可是金一千,锦缎十匹啊。”说道最后却是异常激动,毕竟这么一笔巨款,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刘使君难道是要千金买马骨?姜翀心中突然一惊,他家这百戏又如何能敌得过使君许以重金,而且关键是就算他想如法炮制却也不知这灯谜是何物,忙请教,道:“这么老哥,你可知道这灯谜到底乃是何物?” “这个却是不知了。”那人摇摇头,尴尬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到底乃是何物。”说道这里却是笑道:“不过既然其中要猜,肯定与猜谜有关了。” 姜翀点点头,即是猜谜,倒要前去看上一看这灯谜到底是何物。想道这里却是对那人道:“老哥,我们一起去看看,瞧瞧刘使君的谜题如何。” 说着一行人来到府衙前,只见门前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玉兔灯,牡丹灯,巨船灯,侍女灯不一而足,各色花灯美轮美奂,栩栩如生,在灯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流光溢彩之间更显光彩夺目,姜翀只是看了一眼,便即令家将开路,向一旁已经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挤去。 在众人推搡之中,姜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人群,只见人群当中一位中年人摆放着一方矮几,当先挂着三色花灯,蓝色乃是猛虎下山灯,黄色乃是寿星献桃灯,红色乃是子牙垂钓灯。 此时只听灯旁中年说道:“只要手提花灯者,今日均可猜谜,猜中者奖励大家都已知晓,绝无虚言。若猜不中,只需将花灯插在府衙前当做惩罚。” 说道这里却朝四周拱手一笑,道:“现在大家便来猜吧。” 人群中一片吵杂,到处都是推让之声,片刻只听不远处一人喊道:“我来猜。” 刘安看了眼这人,笑道:“好嘞。”说着将猛虎灯拆开,取出一方帛布纸张,念道:“指南相聚叹分离。”说完却是对那人笑道:“此迷乃猜一动物。” “猜一动物?”那人看了眼刘安,嘴上却是喃喃道:“指南相聚叹分离?” 此时众人听刘安说出谜面,心中都是开始活络起来,但却是无有一人能够猜中,毕竟这灯谜乃是他们平生首见,并不能摸清其中门道。 这时只听刘安笑着看向那人道:“这位公子,可猜出了?” 那人尴尬一笑,微微摇头,道:“我猜不出。” “那便请公子将花灯留在府衙前,再换他人来猜。” 刘安对那公子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众人道:“还有哪位要猜?”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立时陷入沉寂,过得片刻,只见一位身穿儒袍的男子笑着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古有两日,非圆且热,民不聊生。有夫妇,欲除害,仙人助曰:‘取东山之灵树,南山之虎血。” 那人说道这里却是笑道:“指南则指南山之虎,而南相聚又谐音难相聚,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但虎亦有相聚之时,那便是交配之时,但交配之后又既分离。”儒生说道最后却是笑道:“而此花灯又乃猛虎下山灯,所以指南相聚叹分离却乃是虎之一物,不知在下可曾答对?”那人志得意满的看向刘安,心中信心百倍。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无不暗暗点头,那有还不相信之理,齐齐看向刘安,等待期宣布答案,不想就在众人期盼之时,却听刘安笑道:“可惜这位公子并未答对,还请到府衙前将花灯留下。” 儒生神情立时变得难看起来,按捺着心头怒火,道:“你竟然说我答错了?那你说答案是什么?”说道最后竟然有些歇斯底里道:“莫不是我答对了,刘使君不愿付彩金吧?” 刘安的脸色立时也变得难看起来,冷哼道:“正确答案我自然不能说出,若你想要知晓,只需将花灯留在府衙后在复转回来一观,我想自然有能人能答出。” 儒生冷哼一声便即转身离去,刚行一步,只听一人说道:“我来猜猜。” 众人看向那人,只见其是一位俊朗的公子哥,有识者更是低声对同伴说道:“原来是姜家的大公子姜翀,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出。” 众人齐齐看向姜翀,只见他来到刘安面前,道:“叹有‘口’和‘又’将其分离,而知难相聚后,便成了雉鸡的雉了。”见众人不甚明白,仔细听他解释,道:“此迷乃运用谜面叫出手法成迷,在‘相聚’的提示下取‘知难’二字,在‘分离’的提示下将‘知难’中的‘叹’叫出,如此便得谜底‘雉’了。”说道最后却是看向刘安道:“不知在下可猜对了?” 刘安看了眼谜面,笑道:“恭喜公子答对了。”说完向众人展示起了手中的谜面,有离的近的百姓急忙看去,只见答案果然是一个“雉鸡”的雉字,立时引来一片欢呼叫好之声。 之前那位儒袍青年见谜底竟然乃是雉鸡的雉字,心中这才知晓原来是自己答错了,看了姜翀一眼,这才底叹一声走向府衙前将花灯摆放好。 刘安见此人答出了答案,笑道:“彩金就在府衙之后,不知公子是继续猜?还是这就拿着彩金离去?” 姜翀对彩金毫无兴趣,只是对灯谜这一新鲜事物极为好奇,此时听刘安如此说,也是跃跃欲试,而一旁的众人听刘安如此问,早已经躁动起来,有些人更是急忙说道:“公子便再猜一题又有何妨,若是答对亦可多拿些彩金,就是答错了,只这二百金也该知足了。” 姜翀听身后一片议论之声,转身一揖到底,道:“好,那便如父老所言,继续猜这黄色谜题。” 说道最后向刘安略一拱手,道:“还请管事将这寿星献桃灯打开,小子欲要继续尝试。” 刘安对青年能答对第一题早已另眼相看,此时见他要继续答题,点头笑道:“既然公子要继续挑战,那我便出题了。”说完便是打开了寿星献桃灯。(。) 第九百二十九章十五元宵夜(下)之特别篇感谢姜哥 刘安取下黄色灯谜,只是看了一眼便即皱起了眉头,苦笑道:“这位公子,这题恐怕有点难度了。”说完便即念了出来道:“溪边西子更如初。”看向姜翀道:“这回却非猜物,而是猜字。” “猜字?”姜翀茫然的看向刘安道。 “对,是一个字谜。” 刘安微笑道:“还请公子告知,这是哪两个字?” “溪边西子更如初,猜两个字?” 姜翀蹙起眉头,这回还真有些难度。他心中思虑半晌,既然前回是拆字谜,那这回是不是亦是如此?”想道这里心中立时有所明悟,再看谜题,立时便了然於胸,笑道:“管事,小子已经猜出来了。” 刘安微微一惊,嘴角含着笑看向姜翀,心中却是暗道:“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厉害。” 随即说道:“还请公子说出答案来,也让众人知晓。” 姜翀点点头,心中再次思量片刻,确认无误后,才敢说道:“其实这题与上一题有异曲同工之妙。”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此题仍是拆字谜,乃将‘溪’边的溪字取其‘水’,‘更’字取‘一’,‘如’初取‘女’。 如此一来,再将‘子’字与‘女’字相合,便组成了一个好字,而水字与西字相合再加上‘更’取的一个‘一’字,便是一个酒字,如此说来,此次的谜底不就是‘好酒’二字吗?” 姜翀淡笑着看向刘安道:“不知管事先生在下可否答对?” 刘安微微摇头道:“公子莫忙,且请我先观瞧一番谜底。” 说完示意众人耐住性子。这才不疾不徐的打开谜面,待看清上面谜底。心中立时一惊,忙向姜翀看去。佩服,道:“敢问公子大名,竟然连中两题。” 四周众人立时欢呼出声,更有甚者喊道:“刘公子果然厉害,竟然连中两题,看来今日彩金非刘公子莫属了。” 姜翀向四周拱了拱手,意气风发的看向刘安道:“在下乃小沛刘家的姜翀。” 说完便是向刘安拱手道:“还请管事取第三题出来。” 他虽然平时傲慢无礼,但他却是心中清楚这种傲慢可以对百姓却不能对刘澜府内的管事,所以此时对刘安极为有理。 刘安见他还要猜第三题。苦笑一声道:“我劝公子还是莫要在猜这第三题了,这一题若是猜错,之前两题所得彩金可就尽无了。” “什么?” 一旁众人惊呼一声,更有甚者却是开始劝道:“刘公子,莫要猜了,万一答不中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四周再次传来吵杂之声,鼓励者有之,劝说者有之,只见姜翀微微摇头。笑道:“这些彩金刘某并未放在心中,只是想要挑战一番罢了,即使答错了也无妨。” 姜翀向众人摆摆手,继续说道:“何况第三题在下并不知晓谜题。所以答得出来,答不出来仍未可知。” 刘安见他如此,心中一叹。去年使君与众臣僚猜灯谜,只这一题便叫满座之人无人能够答出。想道这里却是看了眼姜翀。暗叹一声,姜翀就是再有才华,焉能比得过府上那几位?” 想继续劝他离去。只是刚一开口,就听姜翀笑道:“管事的好意琰心领了,但我心意已决,必然要看看第三题到底有何难法,到时即使无法答出,心中亦无悔。” “刘公子好样的。”一旁传来喝彩之声道:“刘公子,今日就来他个连闯三关。” 刘安叹口气,见众人如此起哄,而姜翀更是信心满满,想要再劝恐怕也难以让他放弃,只得苦笑一声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劝。” 说着取出一张蔡侯纸来,向众人展示一番后,才又说道:“这次仍是猜字,不过只猜一字即可。” 众人顺着刘安拿出的纸张看去,只见张蔡侯纸上空无一物,分明就是一张白纸,众人面面相窥的看着刘安手中的白纸,然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能够明白这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什么药,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一人喊道:“管事,莫不是放错了谜题,将白纸放了进去,快些将谜题拿出来罢。” 刘安听这人喊话,微笑着向四周解释,道:“众位,这谜题并没有拿错,只这白纸一张,再无他物了。” “嘶。” 在场众人齐齐倒出一口冷气,交头接耳道:“既然不是放错了,那这张白纸你说会是个什么字?” 其中一人回道:“若让我猜,我定猜一个白字。” 之前那人冷笑,道:“岂会这么简单?” 姜翀听着四周传来交口接耳的声音,心中却在想着这一张白纸到底是什么字,暗道:“之前的谜题都有字,可这张纸上却一字也无。” 心中苦思冥想,却哪里能猜的出来,看来这管事并没有说些妄言,这最后一题,当也是困难重重。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低声说道:“白纸上连谜面都没有,如何能够猜出谜底,没想到刘使君竟然会拿一张白纸当谜面让人来猜。” 姜翀听背后此人所言,心中一怔,回头看向那人,见其向自己点头微笑,随即向他略一点头,心中却是突然一怔,心中似有所思,半晌突然福至心灵,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暗道:“会不会是这个字?” 心中踌躇片刻,便即说道:“管事,小子已经猜了出来。” “猜出来了?”刘安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他害怕自己的下巴真的会掉下来,看向姜翀,道:“这位公子既然已经猜出,就请将谜底揭晓吧。” 姜翀有些心虚的说道:“小子虽然不敢肯定是否答对,但愿意试上一试。”说完,便即大声宣布,道:“我猜这题的谜底乃是一个迷字。” “迷字?” 众人心中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对,只是心中好奇的想道:“为何会是一个迷子?而不是其他?” 而之前对姜翀点头的那人见姜翀猜出了迷字后,竟是直接转身离去,身后更是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道:“主公,难不成真是一个迷字?” 刘澜朗笑一声,道:“去年这题难住了众位,我还想这题会一直到什么时候才会揭晓,不想今日便即被猜了出来。” 刘澜笑着说道:“这题说来也简单,其实凡是灯谜,只要能够看懂谜面,自然便能猜出谜底,而我出的这一谜题,虽只是一张白纸,但却是刘某出的一则谜题,而谜题无言,只要将谜语的谜字去掉言字旁,不就是一个迷了吗?” “原来这么简单?”众人嬉笑着相携回府,今日他们虽然没有猜谜,但却是足足看了一场好戏,此时刚一进厅,只听刘澜说道:“让刘安带这人来,我想和他聊聊。” 侍卫转身出去,各人依次落座,只见关羽说道:“主公,刚才那小子有些鬼才主公要不要……” 关羽还未说完,刘澜便明白他要说些什么,打断他道:“二弟所言正和我意,现在正是需要人手之时,这种人才定不能错过。” 过得片刻,只见姜翀步入厅内,低头施礼道:“姜翀参见使君。”又转向众人道:“见过众位将军。” 刘澜见他知礼,微微一笑,道:“起来吧。”说完却是笑道:“听说刚才你连过三关,一举得魁。” 说道这里却是赞道:“我出得三题十分困难,就是答对一道也困难,没想到竟让你一连答对了三题,说吧,想要什么奖赏?我定会满足你。” 说道最后却又笑道:“若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可没有能力满足你的。” 姜翀见刘澜说话诙谐,偷眼打量刘澜,只这一眼,心中便是一惊,没想到之前在身后提醒自己之人竟是刘使君。急忙说道:“小的只不过是侥幸答出,焉敢再提非分之想。” “不错,不错,却也是一位谦虚懂礼的小辈。” 刘澜心中想着但口中却是说道:“我看今年的头筹非是刘府莫属了,莫说那百戏,便是这灯谜亦属刘府出彩。” 姜翀急忙谢礼道:“谢使君夸奖。”心中却是大喜过望,有刘澜这一言,这钱庄的事情便非他刘家莫属了。 刘澜点点头,笑道:“姜翀,你可举了孝廉?” “没有。”姜翀恭敬道。 “即没有举孝廉,不知可愿意来刘某身前效力?” “姜翀才智低微,不敢出仕,但刘使君盛情却绝不敢推辞,愿为使君幕僚,常伴左右。” 刘澜朗笑出声,道:“若你乃才智低微之人,那世间岂不是没有才智俱佳之人了?” 大笑一声的同时却是话锋一转,道:“既然你不愿出仕,只为幕僚,那我也不便强求。”心中却是想道:“虽然并没有听过此人大名,但幕僚就幕僚,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 第九百三十章 冤家 时间如流水,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时。 这一日,小沛县衙前走来两人,只听靠左环眼男子粗着嗓门,道:“许仲康别看了,再看只怕连魂都要跟着人家小娘子走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张飞,而他身边必然是前世的冤家许褚无疑了,而此时后者一对眼珠正目不转睛盯着从身前走过的一位小娘子,直到她背影消失许久之后才从哪挺翘的肥臀处收回了目光,眼中闪着所有男人都会出现的万般色彩,只不过再被张飞毫不留情点破后不得不敛容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可他越是这样,张飞就越要挖苦他的假正经,不啻,道:“许仲康啊许仲康,都说畜生秋天发情,这现在可才到春天啊,俺怎么看你就像发了情?莫不是你这发情改作叫春了吧?” “张翼德,你他娘把嘴巴放干净些,我看你他么才是畜生,才发情。”许褚被张飞挖苦的连脖子都是通红的,怒不可遏,道:“也不瞧瞧自己见了夏侯姑娘那副怂样子,还敢来说我。” “许仲康,你他娘的说俺可以,但不能说夏侯姑娘。”张飞神色立时难看起来,几乎是瞬间就翻了脸,一把揪住了许褚衣领,叫嚣,道:“走,找个地方比划比划,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番,你就不懂该如何管住自己这张嘴。” 许褚一掌拍掉张飞的手掌,冷笑一声:“打就打,我何时怕过你。”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打之前先得去寡妇驴肉,待我吃饱了,在将你打个满地找牙。” “好。好,这顿俺请你,到时看你如何将俺打的满地找牙。”张飞一听他这口气立时不干了,冷哼一声,俺就让你先吃饱了,到时败在俺手中看你还有何话说。 二人拉扯着向寡妇驴肉走去时。许褚突然看向张飞说道:“咦,那不是子龙和鸿雁姑娘吗?” 张飞四下寻找,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赵云和李鸿雁,与许褚对视一眼,随即向他二人走了去,可没走几步,却发现对面两人就要转身离开,两人几乎同时喊道:“子龙,鸿雁姑娘。” 赵云与李鸿雁一早就看到了二人。相视苦笑,那模样分明是怎么碰到了这俩人,正要溜之大吉不想二人在后喊叫,被迫停下脚步,等二人走过来,这才拱手,道:“翼德,仲康。你们这是要去哪?莫不是一大早就要去校场切磋?” 张飞大笑一声,拍着赵云的肩膀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子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便好似俺肚中的蛔虫一般。”说道这里却是笑道:“不若子龙今日与我两人一同前往校场切磋一番如何?” 小沛谁人不知不能对张飞提切磋二字,不然必定被强拉去比武,李鸿雁就怕赵云提起,一早就对他频频使着眼色。不想她还是说出了切磋二字,立时不漏痕迹的横了赵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叫你多嘴。 赵云心中苦笑,但已经说了,后悔也没用。委婉谢绝道:“今日恐怕不行,云还要陪鸿雁买些女红胭脂,不若改日,二位以为如何?” “嗨,老娘们的东西,你一个爷们陪她去买作甚,让她自己买不就好了?”许褚不以为意的说道。 一旁的李鸿雁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看在眼中的张飞装腔作势的呵斥许褚,道:“我说许仲康啊许仲康,俺平日里就说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他娘的还对俺说要当儒士。”说着呸的一声道:“俺家弟媳天姿国色,哪里需要擦什么胭脂?就是平日里不擦胭脂便美艳不可方物了,若再擦上了胭脂,这小沛的百姓还不以为是仙女下了凡?”说完急忙偷偷向许褚眨了眨眼。 许褚立时会意,虽说这张飞着实可恨,可在关键时刻还真没少帮他解围,赔笑一声:“对,对,方才是我妄言了。”说道这里却又对赵云,道:“子龙,鸿雁姑娘,翼德要在寡妇驴肉请朝食,不如一起?”心中却是得意道:“让你趁机骂我,看我不让你多破费破费。” “这……” 赵云与李鸿雁面面相觑,不明白二人是要拐着弯拉他去校场比武,还是真是为了吃朝食,心中犹豫片刻,正想借口拒绝,却听一旁的张飞,道:“正是如此。”说着便强拉着二人向寡妇驴肉走去,边走边说,道:“对了子龙,夜食不知可有时间,仲康要在聚仙楼请客,届时可一定要来啊。” 赵云还未说话,只见一旁的许褚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这聚仙楼乃是小沛首屈一指的酒肆,因人流太多,酒肆不得不改食客自己点菜成订席就食,每席酒菜提前便已告之说明,客人不可另择饭菜,只可选席,而聚仙楼最便宜的一席酒菜便要三百贯,最贵的一桌听说要十两金。 许褚顿时就急了,涨红着脸,道:“我什么时候说去聚仙楼了?张翼德你休要说些诳语来哄骗子龙兄弟和鸿雁妹子。” “哦?”张飞哦的一声,疑惑的看向赵云与李鸿雁二人,道:“莫不是俺听差了?是子龙兄弟要在这聚仙楼请客不成?” 说话的同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但又哭丧着脸,道:“看来是俺是记差了,子龙和仲康你们想想到底是谁说要在聚贤楼请吃夜食的?” 两人一脸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就没有此事,根本没有的事又如何能叫他二人想得起来,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李鸿雁掩嘴娇笑,如黄鹂婉啼一般,道:“翼德自然不会说妄言,可是这几日奴家一直与子龙在一起,奴家可以作保子龙并没有说在聚仙请客,那么肯定就是许将军说的了。”说完后早已笑的花枝乱颤起来。 赵云初始还未醒悟,等李鸿雁说完才明白原来是三将军算计许褚,许褚拒绝之后,便把自己扯了进来,若鸿雁未说话。他还能为许褚作保,如今鸿雁开口了,他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在一旁闭口不言,对着许褚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而此时的许褚心中虽然恼极了多嘴的李鸿雁。奈何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不好计较,只是用着好似只有见了杀父仇敌时才会有得眼神看向始作俑者张飞,道:“张翼德,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张飞大笑一声,这一声是那样的放肆无比,畅快淋漓,但听在许褚耳中好似身上有无数蚊虫叮咬。难受不已,笑声渐止,只见张飞嘴角仍然挂着胜利者才有的笑容,道:“待会去寡妇驴肉大家尽情吃,随意吃,切莫和俺客气。” “尽情吃,随意吃。”许褚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心中却是恨不得将张飞活劈了。 衙前广场建的气势如虹。不说砖墙,就是地砖都是从临淄运来的青砖雕石。青砖匠人先设计好式样,由甄豫精心挑选,当然最后的成品还需要刘澜拍板决定。 而在刘澜拍板选定造型之后,匠人便开始配料、细磨、炼泥、成型、设计、雕刻、磨光、烘干、装窑、烧成、出窑、分级、入库,然后送至沛县,全程都由甄家管事监督。每出一窖青砖,都会在背面刻上匠人姓名,如此一来,不仅省钱无数,更是提前完成了广场的修建。 一行四人来到寡妇驴肉所开的那间小店。原本寡妇驴肉只是在中心集租屋售卖,可自从中心集被拆之后,小寡妇便即在张飞几人的鼓动下从‘小沛钱庄’贷了些钱,在府衙前广场上开了这么一间小店,店铺比从前要宽敞太多,再加上经营多年的老客户每日里买卖那叫个兴隆,如今光是店小二便足足雇了仨,再不似从前一个人忙里忙外了。 张飞几人相携入店,此时离朝食尚早,店里未有一位客人,小二来了客人,立即迎了上去招呼。 众人依次落座,只听张飞四周打量一眼,问道:“小二,怎么不见你家老板娘?” “回这位客官的话,老板娘他今日身子不适,所以并未前来。” “哦”张飞哦了一声,却是低声对许褚,道:“许仲康,刚才俺听你在那叫春,正想着为你说一门亲事,将这小寡妇许配给你,不想这小寡妇今日却没来。”说道最后,竟是双手一摊,哀声连连,道:“看来只能作罢了!” 许褚被张飞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张翼德,你他娘的莫要欺人太甚。” 张飞不以为意,嘿嘿笑着,附耳与许褚说道:“许仲康,你他娘的别不识好歹,俺这可是好意,听说这小娘们可是骚的很,床榻上之上的功夫更是精湛,你他娘若真娶了她,只怕感谢俺还来不及。” 许褚微微一怔,随即偷看了赵云和李鸿雁一眼,压低三分嗓音,道:“真的?” 张飞见他果然上当,没好气的瞪了眼许褚,突然嚷了起来,道:“俺他娘的如何能够知晓是真是假,俺又没试过。” “张翼德,你又耍我。”发现又被张飞戏耍的许褚愤然而起就要与张飞厮打起来,不想后者却一改平日作风,居然赔笑起来:“别,别生气啊,俺可真没耍你,这都是传闻,不如你有机会去试上一试,然后你在告诉俺是否如传言一般,这样俺不就知道了!”说完便头一撇,不在理他,对着小二,道:“小二先来三盘……” “少他娘的寒酸!” 张飞话未说完,便被一旁气呼呼的许褚打断,只听他颇为豪气的接话说:“小二,先来二十盘驴肉,十碗驴汤,八斤饼。”他每说一个字皆是咬牙切齿,好似张飞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这几味肉食一般,恨不得立时将其嚼烂咽进肚子里。 小二满脸苦笑,劝道:“客官,恐怕您几位是初来本店,若客官就只四人,要这些许肉食就太多了,尤其那八斤饼,不如……” 许褚一肚子的火发不出去,又见小二敢反驳自己,立时火冒三丈,骂道:“老子点什么你就上什么,难不成还怕这位爷欠钱不成?”说着伸手指了指张飞后又道:“点的这些你尽管上,吃不完,这位爷兜着走。” 小二被这位火爆脾气的许褚吓着了,哪还敢继续劝,赔笑一声,道:“既然客官如此说,那小的便按客官之前所点准备去了。” “去吧,去吧。少不了你一枚钱。”许褚摆摆手,催促道。 “许仲康你够狠,点这么多,也不怕把你撑死。”直等小二离开,之前还装‘大款’的张飞咬牙切齿的道。 一旁的李鸿雁和赵云看着他二人如此模样,只在一旁偷笑,权当看热闹,立时就听许褚嚷,道:“之前是谁说随意吃,尽情吃的?”看着张飞,哼声道:“怎么?现在心疼了?” “心疼?俺会心疼?就是再来二十盘驴肉俺也不会心疼。”张飞话音刚落,只听许褚那闷雷般的声音立即响起,道:“小二,再给大爷来二十盘驴肉。” “许仲康,你,你。” “张翼德,刚才不是你说再来二十盘驴肉吗?”许褚一脸无辜的看向他,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得意。 “好,好,许仲康,俺先让你得意,待会儿去了校场,看俺如何收拾你。” 很快肉食便即上来,赵云吃了几口,无意间憋了眼门外广场,突然发现店门前一位中年疾驰而去,身后还有一辆淄车和几名侍卫,定睛一瞧,担心中年可不就是管事刘安吗,只是不知他这火急火燎的要去干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要事?疾走恕不走出门外,朝刘安的方向喊道:“刘管事,你这么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安听身后有人喊她,微怔了怔,回头瞧见原来是赵云站在不远处,擦了擦额角汗水,喊道:“原来是子龙将军。”顿了顿又道:“夫人即将临盆,我这是去请稳婆来。” 屋内三人听得仔细,李鸿雁的筷子更是当啷一声掉在矮几前,立即起身,道:“甄姐姐要临盆,我得回去瞧瞧,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说着向张飞和许褚道别,而赵云亦高声罪,陪李鸿雁一同是回返,朝府衙而去。 二人还未离开,许褚亦笑着起身,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翼德啊,看来今日有的忙了,只怕夜时恐怕难有使君去聚仙楼了。”说完已然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同时又在张飞的肩膀上拍了数下,那力道格外沉重,而口中却是学着张飞那一口的涿县口音:“看来‘俺’也要赶回去瞧瞧主公是得一公子还是得一丫头。”说完,还贼坏的指了指桌上的驴肉和驴汤,道:“翼德将军,尽情吃,随意吃,吃完再走吧,我先去府衙等你。” 张飞看着许褚猖狂大笑走出店门的身影,再回头看向满桌的驴肉与驴汤,哪还有心情去吃,火冒三丈:“算账。” 这可吓坏了小二,不知何处惹着了几位爷,算账的速度那叫个快,甚至还免了不少,可气头上的张飞却如数支付了,然后脸上的怒容又变成了喜容,转怒为喜的速度那叫个快,主公得子这种事怎么能叫许仲康抢了先,必须要先他一步向主公报喜,迈着大步,没片刻便超过了许褚,朝着府衙后宅狂奔而去,而看着身影那道狂奔身影的许褚,立时反应过来张飞这是要干啥,一直暗中较劲,这关头自然不愿输给了他,也朝着府衙狂奔而去。(。) 第九百三十一章 见红 甄姜产期就在近日,受此时医疗条件与生存条件的影响和制约,新生儿的存活率极低,出生即夭折者更不知凡几,当这一天越来越近,刘澜心中也越发紧张,为孩子与母亲而紧张。 当刘澜一早从甄姜屋子走出时,落脚处却发现满是蚱蜢,只要随便落脚便会有数只毙命,这样的场景乃刘澜平生仅见,虽然前世前去草原时也见过数量众多的蚱蜢,但论起规模来,远远无法与眼前相提并论。 如此蹊跷之事刘澜自然不敢大意,当即召来了简雍、陈群、崔琰等人。 议事厅中宽敞而明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粗纸窗户照耀在厅中,光彩璀璨。 厅中人数不多,只在阶廊两旁的跪坐前坐着三五人,上首则端坐着刘澜,朗声对众人,道:“今日召众位前来,是为了三件事。” 他看向国渊道:“第一便是民屯,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小沛无主荒地甚多,民屯以租种荒地为主,开垦新田为辅,前者效果颇佳,但鼓励新开垦之阡陌却没有达到预期。”遗憾写满双眼,毕竟小沛地多人少,无主的膏腴良田就吸引了不少贫农前来认领耕种,自然对新开阡陌就没多大热情,可他如果只是这些,那是在撇清责任,好似在对刘澜说开阡陌的事情怪不到自己头上,这事一旦次数多了,刘澜换人来做民屯,恐怕也很难再重用他了,所以他一早就想出了一些办法,当然这是以他这个时代的眼界来论的:“我觉得主公想要解决新开阡陌之难题。必要以官府名义租赁农具与耕牛以扶贫,但受民屯土地稀少之因。百姓积极性并不高,所以子尼想请主公将阡陌里数从二十亩增加到五十亩甚至上百亩。如此百姓必定能够提升热情,勤于劳作,便不会再有对开阡陌的任何顾虑了。” 刘澜心中清楚新开阡陌备受冷落的关键在于每户获得的地太少,只要多分派土地,百姓自然会积极开垦耕作,而新开阡陌的麻烦自然会迎刃而解,但他却不能如此做,小沛将是他心目中第一座半农半商业城市,也正是因为这一出发点的不同。才会出现眼前的困局,但相较于国渊着眼于眼前,刘澜宁肯就这么拖着,因为他看的,是日后。 眼前他可以为百姓分派土地,就是每户百亩也无妨,虽然可以增加粮食数量,使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仅仅如此。连肉都是奢侈品,随着时间推移,一代代传承下去后,土地就会越来越少。到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伴之而来的必将是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这样的结果不是刘澜想要看到的。他不想重蹈历代封建王朝之覆辙。 所以他才会从初始就只分派给百姓不到二十亩的土地,毕竟小亩田地是无法致富的。但却可以保证温饱,如此百姓就会有更多闲余时间去从事其他生产劳动。 而当前最为主要的不是劝农,而是鼓励工商,只有如此,才能增加众多的就业机会,从而使百姓不必被束缚在田地间,反而得以致富,这才是他心中的长久之计。 而先前成立的钱庄只是投石问路罢了,未来还有更多的想法要逐步实现。 刘澜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摇头,道:“增加田地的事情推后再提。” “主公……”国渊还要再劝,却被刘澜打断,道:“子尼不必再言,我心里自有分晓,你只需将现行民屯办好即可。” 国渊见他如此,只得苦笑一声,道:“子尼定不叫主公失望。” 刘澜点点头,继续说道:“今日第二件事是春播。”看向陈群,道:“这件事虽然归户曹子尼管,但他处理民屯,分身乏术,所以此事我一直交由长文能负责,不知进展如何?” “进行并不是十分顺利。”陈群苦笑一声,道。 “为何?”刘澜眉头皱了皱,他不相信连这点小事陈群都处置不了。 陈群面有愤色,道:“主要是宪和取消了官府租赁粮种,使许多无种百姓无粮可种!” “这件事不怪宪和,是我让他停的,我初时的想法是通过百姓去钱庄借贷,以此来找到一个突破口,不仅可以解决粮种的问题,还间接的推广钱庄,提高钱庄的信誉度,但看来效果不佳,既然如此,那就由官府再管起来吧!”说道最后,刘澜一直看着简雍,道。 “今日就出台告示!”简雍不敢怠慢,道。 “今日第三件事,却是一件稀奇之事。”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众位且随我出屋。” 一行人鱼贯而出,刘澜迈步一踩,然后蹲下身拾起一只蚱蜢尸体,道:“众位看看四周的蚱蜢,不知作何感想?”随即又将还是初生期的蚱蜢尸体丢到议事厅一旁的草丛中。 一众人都是不明刘澜之意,只有一旁的崔琰似有所悟的说道:“如今乃初春时节,这蚱蜢若在往年必不会有,只是今年却不知为何有如此多的蝗虫幼崽?却也好生奇怪。” 一旁的简雍不以为意,道:“只是些许蝗虫幼崽,不足为虑,也许只是今年天气炎热,所以蝗虫幼崽便早出生了。” 刘澜点点头,却听一旁的陈群说道:“但愿如宪和所言,怕只怕如此多的蝗虫幼虫,若到了夏天会不会引起蝗灾?” “蝗灾?”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冷气,显然对蝗虫为祸并不陌生。 刘澜虽然没有见过蝗灾,但身为后世之人,自然有所耳闻,心有顾虑,嘴上却是说道:“要做好一切抗灾的准备,即使真有蝗灾,要确保百姓能够熬过今冬!” “遵命。”众人齐齐说道。 刘澜吁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不管今年到底有没有蝗灾,即使没有。大家亦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预防。”说道最后。却是叹道:“若真有蝗灾,只怕这灾年就不好过了,这么多百姓租凭粮种,若一旦蝗灾爆发,却让他们如何偿还?”说道最后却是无比郑重的看向众人道:“所以众位切不可大意,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来保证庄家不被蝗虫所害。” 话音刚落,众人正要唱喏,不想远处奔来一位宛如花蝴蝶一般的美妙身影,随其到来。更有香风袭袭随风飘荡。 刘澜见郭玉儿那小丫头匆忙跑了过来,但有众人在侧,他也不好调笑,又见她额角上汗珠滴答,显然十分惶急,但又见其娇好的容颜之上却透着兴奋与喜悦之色,不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郭玉儿匆忙来到刘澜身旁,略施一礼,道:“老爷。夫人她肚子疼的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刘澜心中一惊,一个咀趔险先摔倒在地,幸亏一旁的简雍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扶住。没有去理会简雍,只是心中异常担忧,姜儿不会是动了胎气吧?心念及此。早已慌得六神无主,肚中的孩儿会不会因此而不保?他正自心中胡思乱想。紧张连连,却听一旁的国渊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了。” 听他如此以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的刘澜突然想道国渊已经是当爹的人,有经验,再加上他之前道喜,心中算算日子,立时“哈哈”大笑一声,也不去管他人,径直朝着后衙甄姜闺房而去,边走边对出屋后赶上来的刘安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请稳婆来,请全小沛最好的稳婆来。”口气中透着喜悦,但更多的却是着急与亟不可待。 刘安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就走,只听刘澜又叮嘱,道:“在带辆淄车去,一定要快,要快。” “您就放心吧。” ~~~~~~~~~ 事关重大,一行人都尾随刘澜来到甄姜院内,站在房外焦急等候着,虽然丫鬟们不时端水提盆进进出出,可刘澜却哪有心思理会,只是通过她们出屋时半掩的房门缝隙拼命的向里观瞧,但可惜任他如何火眼金睛,也只能看到堂内匆忙身影却又如何能够看清内屋半丝情景。 虽然看不清里间情景,但从里间传来甄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却好似能够震颤心灵一般,让他的心始终是提在喉咙之间,直到此刻刘澜才真正体会到‘提心吊胆’的含义。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但手心却被汗水湿透,冷冷的,冰冰的,只此一点,便可窥见刘澜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焦虑与紧张。 刘澜深知甄姜的性子,她最怕疼了,而此时听她声嘶力竭的惨呼声,哪里还能忍住,决定进去陪在甄姜身边,去鼓励她,安慰她。 说走就走,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当他刚将房门打开,还未迈步进屋,便被一道曼妙的身影推了出来,而其口中更是不无好气的说道:“出去,出去,大哥你不能进来。” 看向将他推出屋来的女子,刘澜急切的说道:“鸿雁,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什么也不干,光是听着姜儿的声音就会让我发疯,你还是让我进去看看,陪陪她吧。” 李鸿雁也很焦急,但见他如此,只能劝道:“大哥,大嫂她生不出来,你进去也无济于事,反而更加添乱,你就安心在这等着吧。” “我能安的下心来吗?” 刘澜不无好气的说道,但是脚步却实实在在的停了下来,只听里间传来声音,道:“使劲,加把劲,再加把劲。” 刘澜异常焦虑的在原地来回打转,一旁众人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齐齐摇头,突然只见简雍向一旁的张飞努努嘴,众人立时会意,齐齐看向他。 后者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还不明白这是要他干什么,伸手指了指自己,嘴上却是动着嘴皮,虽并未发出声来,但那动作分明就是你们他娘的怎么不去,让俺去?最后那表情已彻底气急败坏了。 众人苦笑一声,主公此时心情不佳,连张飞都不愿去,他们就更不愿去触这个霉头了,当然他们心中更清楚,此时主公虽然心情不佳,但只要随着麟儿呱呱落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就在一众人焦急等待之时,闻讯而来的关羽走到刘澜身旁,毕竟他是过来人,知道主公心中煎熬,劝解道:“主公休要着急,当年‘她’生平儿时亦是如此,想来主母也不会有事的,主公宽心即好。” 刘澜愕然望了眼一旁的关羽,心中却不知为何一痛,苦笑,道:“没想到让云长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关羽习惯性阖起了丹凤眼,嘴角挂起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即使没有今日之事,云长亦时长想起他们母子。”说道这里,却好似事想到了什么,抚髯笑道:“女人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一过程,只不过有些顺利有些困难罢了,当初她也是异常困难,但最终还是生出了平儿,如此看来的话,倒要恭喜主公可以延续子嗣了。” 关羽的言外之意是说甄姜怀了男丁,不然不会这么艰难,刘澜莞尔一笑道:“那倒是要借云长吉言了。”说着刘澜反而又开始劝起了关羽,道:“弟妹渺无音讯多年,云长也是该考虑续弦了之事了,到时云长若是能添一丫头,为兄也好使此子与云长之女订上一门娃娃亲,到时你我兄弟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露出了一丝笑容,眉头早已舒展,只是半晌却不见关羽有所反应,偏头看向他,只见其两眼空洞而茫然,神思早已飘飞天外,知其又想起了妻子胡金定与儿子关平,心中摇头叹道:“也不知弟媳是生是死,还有那个关平。”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屋内一声惊叫:“不好,见红了。”房内传来稳婆焦急的喊道:“热水,快来热水。” 稳婆的喊声让刘澜整个人好似陷入到了泥沼之中,难以动弹丝毫,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眼神毫无焦距的看向屋中,却又什么也看不清。 半晌,一旁的关羽听道主公嘴上喃喃自语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见了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百三十二章 得子 “难产,怎么就难产了呢……” 刘澜目光瞬间涣散,忽然觉得双腿乏软,摇摇欲坠,关羽几人惊呆了,虽然听不清主公嘴里咕哝着什么,但就目前这情况就算听不清也能猜到个大概,是啊,怎么就难产了呢,莫不是从黄县到沛县这一路跋涉动了胎气?亦或是调养不周动了胎气?就在众人要上前宽慰之际,就听刘澜几乎是吼也似的对着刘安,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稳婆到底是不是小沛最好的接生婆?怎么生个孩子竟会如此困难?还见了红?” 刘安看着家主那近乎扭曲的面容和欲择人而嗜的恐怖眼神,一个趄趔,便即跪倒在地,哀声道:“稳婆却是小沛最好的接生婆子,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此事上有所疏忽啊。” “主公。”关羽轻声劝道:“此事不怪刘安,念他多年勤勤恳恳便不要为难他了。”说道最后却是沉声道:“好在只是见红,还未到最坏的地步,主公还是快把医学从事叫过来的好。” 刘澜紧握着刘安衣领的手掌在听到关羽的劝说后轻轻的松开,看了眼关羽。道:“没想到生个孩子竟如此困难。”焦急踱步,只是走了两圈,却发现刘安还在那边跪着,近乎咆哮着吼道:“你还傻站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前衙传医学从事过来?还有,把甄豫甄俨兄弟俩也一并叫来!” “诺!” 医学从事很快便被找来,是为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着他进屋之后刘澜的步伐变得更焦急了,来来回回的走着,说不出的焦虑和焦躁,不一时。也许是屋内的情况要与关羽做对一般,只见李鸿雁与医学从事走出,在他们身旁则尾随着一位中年妇人,只见她眉头蹙起,颤颤巍巍的来到与前面二人来到刘澜身前,神情恐惧的跪倒在地。哀声道:“使君饶命,使君饶命,都怪民妇无能,还请使君饶命啊。”说道最后竟然哭了出来,道:“使君,夫人她大出血,现在只能二保一,您看是保孩子还是保夫人?” 刘澜但觉天昏地转,脚步虚浮。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好在有关羽在侧将其搀扶,这才没有栽倒,挣脱关羽搀扶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稳婆,怒目圆睁:“你……你刚才说什么?”心情激动之下,将她一提而起,对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稳婆。嘶声吼道:“你是什么稳婆,生个孩子都被你弄成这样。我今日岂能留你,留你继续为祸小沛。” 刘澜的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恶狠狠的吼道。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看到他这般盛怒了,心脏不由得为之一提,而当事人稳婆更是被吓到下身失禁,骚气熏天。可现在她哪还顾得上这些,嘴里连连哀声祈求:“使君饶命,使君饶命啊,民妇已经尽力了,已经尽力了。” 刘澜对稳婆的骚臭之味好似未闻。犹如充血的眼眸射出冰寒杀意,双手卡在其脖颈之间,恨不得立时就将其掐死在掌中。 关羽上前相劝,道:“主公你要冷静,当务之急乃是要保孩儿还是要保大嫂,之后在惩处这稳婆不迟。” 刘澜一怔,随即双臂一软,只听砰的一声,稳婆摔落在地,眸中空洞而无神,好似呓语一般说道:“云长说的对。”双眸满是怒火,恶狠狠的看向稳婆,道:“当真只能二保一,不能大人孩子皆保?” 稳婆惊魂未定,一边捂着脖颈咳嗽连连,一边心有余悸的偷偷看向刘澜,哀声连连道:“使君饶命啊,草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现在就给我进去,我要你大人小孩都给我保全,都给我保全。”刘澜声嘶力竭的吼着,吼完之后却又沙哑的说道:“若真的只能二选一,那就保大人。那就保大人,保大人。”最后一句却是对医学从事吼道。 说完之后,才口中喃喃道:“只要大人还在,以后还可以再生。” 稳婆和医学从事匆忙起身,可是刚走一步,却听到了刘澜喃喃自语之言,心中一惊,再次跪倒在地,道:“大人还是保孩子吧,夫人她,夫人她经此一事,恐怕日后再难怀有身孕了。” “啊” 刘澜身子一颤,好似被九天之雷劈中一般,大吼一声的同时上去将那稳婆踹倒在地:“老杂鸟,今日若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说道最后直接拔出身侧的屠龙刀,怒道:“你不仅将我孩儿害死,还要挑唆我害妻,我焉能饶你!” “使君饶命啊,都怪民妇多嘴了,民妇多嘴了,保大人,民妇这就去保大人。”稳婆急忙翻身而起,逃也似的跑进了屋内。 “主公。” “主公。”一众人齐齐来到刘澜身旁,想要开口劝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今日的情形谁又能够想到,本来是好事一件,没想到最后却落的如此境地,难免不让众人唏嘘。 一旁赶来的甄豫与甄俨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对刘澜的感激,对那孩子逝去的难过,还有就是对姜儿以后再也不能成为母亲而痛苦,这样的结果恐怕比杀了她还要痛苦百倍吧。 “无法再生,无法再生。”刘澜嘴中喃喃,蓦地,回头看向简雍,口气生硬,道:“去,去徐州找把医曹吏给我叫来,甚至是民间有名的良医都给我找来!” “诺!” 看着简雍离去,脸色异常阴沉的刘澜也不再去管众人,迈步走进了屋中,此时再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他就这样大踏步走着,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宛如刀割,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难以呼吸,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甄姜。 但他知道,现在必须要去面对,此刻如果连他都不能坚强的话,那甄姜一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他是怀着什么样的情愫走进屋中?是内疚,是前些时日对甄姜冷淡的表现而产生的内疚?还是感激,是对她一路走来对自己支持的感激? 或是感恩。或是后悔,亦或是自责,是一切的一切,刘澜想用世上所有的难听词汇来痛骂自己,可是当骂过一遍之后又觉无关痛痒,他频频向自己胸前打去。可是短暂的痛楚转瞬而去,接下来依然是对甄姜的愧疚之心。 他再也无法控制眼角的泪水,可是他已经来到了幕帘之后,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忍住就要落下的泪花,坚强而又沉着的迈步进屋,屋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这种安静是因为突然见着了刘澜的诧异,但看在他眼中却又是那般的阴气沉沉。 甄姜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好似一位久病不愈的病人,嘴唇干裂,眼眸红肿,她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眼帘紧闭,只有医学从事在她身边切着脉,额头上密密麻麻满是汗珠。 刘澜不敢去看她,他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出来,他从未想过往日光彩照人的甄姜会有如此一幕。便是做梦也不敢去想,他那憔悴的容颜看在眼中是那般的惹人生怜,又让他情不自禁的感叹其命运之多舛。 蓦地,他看到了远处墙角下被棉丝包裹着的小生命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哪里还敢再去看,急忙扭头。不想却正巧看到了甄姜睁开双眼,那双大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纯真,就像她第一次以女儿身在驿馆与他相见一般,她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男子正是她的良人,想开口,可嘴唇嚅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来,想招收却浑身无力,刘澜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忙上前靠近过去,强挤一丝笑容,道:“姜儿,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刘澜就见她那对美眸之中已然流下了两行清泪,顺着两颊无声地流下,显然是疼极了,可一想到出生的麟儿,又露出了母爱般的慈笑,她柔荑可以轻微挪动了,立时就被刘澜握在了手中,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知道很难看:“姜儿你想要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德然哥哥,你笑的好难看哦。”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甄姜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道。 “你不是常说我笑的难看吗?”刘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肿的眼中快要流出泪水。 “德然哥哥,你怎么哭了?” 甄姜温柔的为他擦拭眼角泪水,嗔怪道:“生这孩子的时候都要疼死姜儿了呢,好在总算是生下来了,快告诉我是男是女。”甄姜变得异常激动,在他的记忆中,甄姜还是头一次对一件事如此热切期盼。 突然甄姜听到刘澜放声大哭了起来,不知所措,道:“德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疼的是我,要哭也是姜儿哭,怎么你倒哭了起来?”想了半晌,却是哧哧笑道:“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呢,姜儿受的了。” “我的好姜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竟然为了甘倩那样对你发脾气。”刘澜自责的说着,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 “德然哥哥,您这是怎么了?” 甄姜何等聪明之人,从他进屋到此时的异常表现,心中立时有所怀疑,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尤其始终没有见到她的孩子这让他变得暴躁:“德然,我的孩儿呢?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 “他……他……” 刘澜泣不成声,好片刻之后,才稳住情绪,哽咽道:“姜儿,你还年轻,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还可以再生。”刘澜将甄姜拥在怀中,柔声道。 “德然哥哥,你说什么呢,姜儿不懂,姜儿不懂。”她猜到一定是她的孩子出事了,可甄姜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直勾勾的看向刘澜,拼了命的摇头,道:“德然哥哥,你说这些干什么?姜儿不明白,姜儿不明白。” 她虽然如此说着,但面色却更加惨白起来,宛若疯癫一般挣脱了刘澜的怀抱,想起身下榻,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身,只能向屋中四周寻找,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儿。 突然甄姜看到了墙角下的棉丝包裹,兴奋的喊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在那,在那呢。”突然面色一变,凤眸含煞,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将我的孩儿放在那里,快给我抱来,快给我抱来。” 刘澜心中不忍,再次拥紧甄姜,喃喃道:“姜儿,孩儿他夭折了,孩儿他夭折了。”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出,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姜儿,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刘澜编纂着谎言,可他不这样说,又让他如何去劝甄姜。回头吼道:“玉儿,将他丢出去,将他丢出去。”吼着的同时却是指向一旁那以死的不能再死的婴儿。 郭玉儿闻言,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出屋,甄姜撕心裂肺的大喊出声,道:“你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不要抢我的孩子。” 刘澜急忙困住状若疯虎的甄姜,口中急迫的说道:“姜儿,姜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突然,只听幕帘之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刘澜与甄姜都是微微一怔,就见郭玉儿急不可耐的跑了进来,手中仍然抱着之前的婴儿,脸色间满是兴奋与不可思议的看向夫妇二人。 刘澜霍然而起,快步上前从郭玉儿手中抱过婴儿,眼前的婴儿刘澜刚才就瞅到过,十分瘦小,好似猫崽子,可刚才分明毫无气息的猫崽子此时却正在他怀中闭眼啼哭,哭声震颤心灵。 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才嘿嘿傻笑,道:“我的儿子没事,我的儿子没事。”傻笑着来到甄姜身旁:“姜儿,你看我们的孩子,快看我们的孩子,他没事。” 甄姜接过刘澜手中的小襁褓,在他手臂收回之时,却是狠狠的在其手腕间咬了一口,不管刘澜如何大声呼痛,始终没有松开,半晌之后,甄姜好似用尽了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这才松开了朱唇,嗔怪的说道:“让你诓我,让你骗我,刚才都要吓死我了,我还当我们的孩儿真的没有了呢。” 刘澜本有些生气,可听她如此说,眼眸竟然开始有些湿润,大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我不该拿来开玩笑,更不该骗你,何止是该咬,更该挨打。”(。) 第九百三十三章 起名 孩子在刘澜怀中啼哭不止,可是一到甄姜怀里,却是咯咯笑个不停,看着刘澜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甄姜一边逗弄着小家伙,一边风情的撇了眼刘澜,道:“良人,快些为孩子起个名字吧。” “起名啊?这个我可不拿手。”刘澜尴尬一笑,突然脑海中想起了‘铜头’二字,急忙摇头苦笑:“此时切不可再与他玩笑,那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他心中想道:“这孩子便好似穿越小说中的猪脚穿越而来一般,也忒神奇了些。”想道这里却是心中已有了计较,道:“就叫源吧。” “****?”甄姜看向刘澜确认道。 “对,就叫****。”刘澜应了一声,却是想道:“哥哥叫做张源,这孩子出生的桥段太过穿越剧情了,若‘他’当真是穿越而来,到希望他就是自己的哥哥穿越。”他想道这里,却又觉好笑,若他真是自己的哥哥穿越而来,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竟成了他的父亲,却不知他又有何感想。 “****,****,众水始出为百源。”颇为满意的甄姜笑说了一句,就见已经与稳婆医学从事退出屋的郭玉儿凑了过来,低声对刘澜低估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安慰甄姜一番后便退出了屋,只见医学从事心事重重的在堂内候着,刘澜道:“情况到底如何?” 医学从事面色凝重,道:“使君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体内淤血凝聚,日后不仅无法在育,只怕性命也难保!” 都危急到性命了,还不是很好?刘澜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但他不懂岐黄之术,只能继续请教,道:“有没有办法?” 医学从事沉吟片刻,道:“以老夫多年经验,夫人也不是没救,不过却要动针!” 动针?难道是针灸?刘澜长舒口气。拱手施礼,道:“那就有劳从事了,事成之后,刘某必有重谢!” “夫人的病若老夫能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医学从事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并不擅长针术!不过……” 刘澜急的团团转,现在的情况让他一筹莫展,突然听到医曹吏说了一半的话。诘问,道:“不过什么?” “听说使君与下邳陈珪相善,若能请到他,夫人的病就有办法了!” “原来陈珪竟会针术!”刘澜面色瞬间转阴为晴,喜道:“我这就派人去请他!” 医曹吏信心满满的说道:“陈汉瑜并不懂针术,不过他却与一人相善,若能请到此人,夫人之病无虞矣!” “不知您口中所言是哪位高人?”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一人。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他! “不知使君可听过华佗此人!”医学从事说起华佗时,眼中迸射出崇敬之色。 果然是他!刘澜急不可耐的说道:“我这就派人去去徐州。让陈先生尽快安排华佗前来徐州之事!” ~~~~~~~~~ 与此同时,小沛城门前来了一只车队,人数不多,只有三五人还有一辆轩车,自从小沛县取缔了入城税后,来往小沛的客商与旅人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 车队来到城门前,守军没有任何疏忽,正欲搜查,只见马车车帘掀起,一位相貌堂堂的儒雅青年探出头来。道:“快快放行,我有要事。” 小卒认得此人,慌忙拱手见礼,道:“原来是军师的车架。”说着竟偷眼从车帘的缝隙朝车内瞥了眼,心中不由一惊,忙道:“快快放行,快快放行。” 徐庶随即放下车帘,马车直朝城内而去,过的半晌,在府衙前停下,只听车内道:“将面容遮住。”随即徐庶与一位黑面的男子下了马车,朝府衙前去。 徐庶未行数步,只见刘安与一位中年妇人从内院走了出来,徐庶上前,道:“刘管事,快去通知主公,说某有要事求见。” 刘安见是徐庶,急忙见礼,尴尬一笑,道:“恐怕徐军师今日难以见着使君了。” “为何?”徐庶心中焦急,下意识的问道。 “夫人今日刚诞一公子,家主正在夫人房中。”刘安脸上满是喜悦道。 “原来如此。”徐庶会心一笑,道:“虽然如此,但还要劳烦刘管事前去通禀,若主公不见,那徐某明日再来。” “这……”刘安略作犹豫,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徐军师如此说,那我便代为通禀。”说着便反身向内院走去,只是片刻,就见刘安复转而回,笑道:“徐军师,主公让你在议事厅等候。” 徐庶拱手,道:“劳烦刘管事了。” 说着兀自带着那黑巾蒙面的男子向议事厅走去,就在二人前脚进入屋中,后脚刘澜已是到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群和一名陌生男子。 一众人进到屋中并未寒暄,刘澜直接开口,道:“元直,办的如何?” “不负主公厚望。” 徐庶笑着看向刘澜,道:“主公你看。”说着对身旁那人道:“将面巾摘下来。” 蒙面人突然听到房门开启,待看清来人后,心中不由一惊,一张嘴更是成了o字形,久久不能平静,待听到徐庶所言,不敢怠慢,将面巾摘下。 蒙面人将面巾摘下,刘澜看着他的面容,然后又在其身旁走了数圈,这才笑,道:“虽然有三分想象,但已经极为难得了!“ 回头看向陈群身旁的青年,笑道:”戴先生有把握吗?” “七成把握!”站在陈群身旁的中年男子戴乾颇为自负的笑了笑,道。 “好!”那接下来就交给戴先生了。 “诺!” 徐庶看着身穿儒袍,肤色黝黑的戴乾带着李木森下去,眼中满是疑问的看向刘澜,道:“主公,这位是?” “他叫戴乾。是陈别架举荐,现为簿曹从事一职!”刘澜别有深意的笑道:“此人能力极强,尤善易容之术,有他在,今次的瞒天过海计事半功倍!” “恭喜主公!” 半个时辰过后,戴乾与李木森从厅后偏阁走出。当众人看到随戴乾走出的李木森后,徐庶第一个想法就是:“像,真是太像了,若不是两人衣衫不同,绝对分不出哪一个才是自家主公!” “戴先生果然厉害!”徐庶对戴乾大赞道。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让军师和主公见笑了!”戴乾腼腆的说道。 “这可是神技,怎么能是雕虫小技呢!”刘澜大笑一声,走到对那人身前,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那人虽然不清楚眼前人乃何许人也。但他却是清楚自己之前可是从府衙正门而入,想来眼前人也是一位职位不小的官老爷,哪敢怠慢,急忙回禀道:“小的乃阳都县人,名叫李木森,家中老父老母俱在。” “李木森?”刘澜噗嗤笑出声来:“这名字可是怪异的很。” 那人挠挠头,尴尬道:“只因小的父亲乃是山中的猎户,常在山中狩猎。故为小人起了这个名字。” 刘澜更加大笑出声,道:“若是如此那便大错特错了。既是常在山中打猎,岂不是应该叫李石磊更加贴切才是?” 那人被调笑,挠挠头却是尴尬一笑,并没有回话,只听刘澜又说道:“你可知我使你前来所谓何事?” “小的不知。” “让你来做州牧。” 李木森还以为是这位官老爷要和他买些野味,哪想到是让他当州牧。吓得他急忙跪倒在地,道:“做不得,做不得。”“ “我说你能做得,你就能做得。”刘澜含笑看着这位憨厚的中年道。 “小的大字都不识一个,如何能做得太守。”李木森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怎么也不敢答应。 “无妨。”看着李木森的刘澜突然问道:“对了,你讨了媳妇没有?” “还未讨到媳妇。” “好。” “只要你这次将此事办好了,我便为你讨一房媳妇。” 徐州牧府邸占地数十亩,观其规模就似一座小型城镇一般,回廊过道纵横期间,若无人引路,只怕一时不慎,便迷失在这富丽而又堂皇的庭院中。 州牧府衙大门两旁乃为陶谦属官:主簿、别驾、治中等办公之地,而进入府衙便是陶谦办公之所,向前行不远,只见一排排屋舍林错期间,屋舍乃砖石结构而成,红墙绿瓦之间透着富贵之气,虽然是最为普通的下人休酣之所,但也要比之外间的客栈好上许多,加之屋舍与屋舍之间更有桃花桂树,银杏红杉纵横交错,好似是图画中的世界一般。 穿过屋舍继续向前便会来到了一条长廊之中,长廊盘延曲折,一眼望不到头,两旁君子竹,长青松,还有遍栽的奇花异果,一株株,一颗颗争奇斗艳,美轮美奂。若有人走到此处而又没有熟识之人带路穿梭其间的话,只怕早已认不得前后左右。 长廊四周的花香滚滚,花浪叠叠,两旁胜景让人悠然神往,哪还能辨得清东南西北。 下了长廊,便即是后院,后院面积更广,向右走不远处是一座月牙型的小湖,小湖顶端之上为小岛一座,而在小岛之上则盖有一座高楼,有五六丈高。若有人可以登上小楼,俯览湖面,便定会惊奇的发现,虽然湖水是月牙形状,但和一旁的陆地正好组成了一个八卦造型,湖为阴,地为阳,陆地之上的小楼与小岛之上的小楼交相呼应,是为八卦之上的两具圆点。 以湖泊为中心处是一座小型瀑布,湖水飞流而下,不时传来流水潺潺之声,更是激起浪花无数,浪花翻腾间,将湖面上的圆月倒影击碎成星星点点,真也似美轮美奂,心向往之。 而陆地之上那幢阁楼正迎湖泊,站在其上只见小桥流水潺潺,假山怪石林立奇幻,湖塘月色美艳无边,再加上身前不远的楼阁与他脚下被清辉照射的粼粼水波,偶有微风吹过,只觉心旷神怡,再看风拂绿水,竟使人流连忘返,一时不知此乃是人间还是仙境。 此处乃是陶谦儿子陶商和陶应的居所,而与之相反的左边则是陶谦的住处,陶谦的住处虽然没有此处山光水色,却也是一处环境秀美,养气凝神的好所在,自从年节之后,陶谦便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开始恍惚,自从两月前更是无法下榻,只能靠着药石勉励维持。 他心中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却详装不知,他已经老了,他知道那一天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不管他的孩子做没做那天理难容之事,那一天也已近在眼前。 所以他并没有狠下心来,他知道他早已没有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自己前面的勇气,所以他装作不知,虽然如此,可却彻底下定了决心,这徐州之位交予何人都可,唯独不能交给那个不顾伦常的逆子,他可以容忍他弑父,但却不能容忍徐州败在这不孝子的手中。 最后落得如此结局,陶谦难免痛心不已,被自己的孩子害死,这听起来该是多么荒谬的事情,自古都说帝王家无父子,没想到已是如此残败的徐州,竟然也会引出这种父子相残的事来。 就在这时,只见屋外走进一位十分可人的小丫头,躬身施礼道:“使君,糜别驾与陈校尉来了。” 陶谦躺在榻上,他虽然整日昏昏沉沉,但当小丫头说道这二人前来求见后,浑浊的眼眸竟是射出了一丝光彩,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浑身乏力,底叹一声,对眼前的小丫头,道:“扶起我来。” 小丫头将陶谦轻轻扶起,使他靠在榻上,并为其垫上软垫后,只听陶谦说道:“让他俩进来吧。” 糜竺与陈登进入屋内,却发现陶谦靠在榻边兀自熟睡,不敢打搅,只在一旁侍立,而之前一直在陶谦身旁伺候的小丫头见家主又昏睡过去,壮着胆子在他耳畔低声叫他:“家主,您怎么又睡着了,孙别驾与陈校尉已经来了。” 一连唤了数声,陶谦这才幽幽转醒,睁开朦胧眼眸看了眼糜竺与陈登,心中却是苦笑道:“没想到只这片刻功夫便睡着了。”微微抬手,示意小丫鬟退下,等小丫鬟退下后,陶谦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二人过来,我有要事吩咐你二人。”(。) 第九百三十四章 陈登到 陈登与糜竺互望一眼,没有听清陶谦嘴里说了些什么,尴尬一笑,道:“使君,您说什么?” 陶谦没想到自己连说出的话都如此微弱无力,连数步之外的二人也无法听清,勉强招手示意二人近前来后,声如细丝,道:“我病甚重,已知时日无多,你二人乃我之腹心,特将你二人招来,不为他事,乃为徐州日后该交予何人,不知你二人有何想法?但言无妨。” 糜竺破口就要说出刘澜的姓名来,只是话到口中却又止住了,想到先父生前教导与人说话只说一半,此时更何况面对的是陶谦这样老奸巨猾的狐狸更得如此,立时口风一转,道:“州牧只需传于公子,到时竺自尽心佐之。” 陶谦看了眼糜竺,他虽心中暗骂了糜竺八面玲珑可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依旧是一副惨老衰弱的模样,道:“陶商,陶应掌不得此州。”说着又看向陈登,道:“元龙心中可有善选?” 陈登摇头哀伤,道:“这世上如何还能有比之陶公更善之人,还望陶公安心养病,保重身体,待身体康健,再治徐州。” 陶谦没想到陈登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两人无不盼着自己早日升天,从之前糜竺欲言又止就可瞧出一二,而陈登呢,虽然较之糜竺圆滑老道,可正因如此他口中之言必然不是心中言,可就算是说骗人之话,陈湖海较之糜竺却更让他感动。 老迈的陶谦在生命最后关头克制着自己没有去点破二人,更不会因为二人这一番话就对他们心存感激。只是在心中感叹,陈汉瑜生了个好儿子啊。不过这湖海之士的风评我看未必到更似与他父亲一般,是条狡猾的狐狸。盯着陈家小狐狸。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限将至,已非药石可医。”苦笑一声:“自黄巾以来,中原腹地百姓多有避乱徐州者,徐州得此富足,然曹阿瞒率兵涂地、屠城数十座,使徐州人口剧减,百业凋敝。”说道这里,却因为激动而使他咳嗽连连。面色突然泛红,道:“之前唯有广陵一郡依然兴旺,不想笮融这厮纵兵劫掠,致使徐州再不复往日。”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他二人,道:“方今徐州,北有袁绍,西有曹阿瞒与吕布,南有袁术,当此虎狼四面环视之时。非掌兵之将不足以震此州,长子陶商本可继任,但其本性恶毒,对下做不到赏罚之明。对上却又勾连袁曹,我焉能使其掌此州?而次子应,生性善良却又寡断优柔。若承平之时,可保一州富庶。但此兵祸之年,若其掌州。只是旬月便会人头不保。” 两人缄默不语,只是恭敬聆听,毕竟这是陶家的家事,他们不能也不愿去多插嘴,只听陶谦继续说道:“老夫数让徐州与刘德然,奈何他屡辞不受,我又一时无佳人可选,不知你二人心中可有适合之人,能安此州?” 陈登正要开口,却见一旁糜竺抢先说道:“前番曹操退兵,皆因吕布偷袭兖州,虽然吕布在兖州数胜曹操,但兖州之事曹操与吕布乃五五之数,谁胜谁负仍未可知,但子仲却可知这两人皆当世之虎,若得兖州,必攻徐州。” “能安此州者非刘德然不可,奈何刘德然屡次推辞不受,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陶谦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突然亮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二人道。 二人佯作不见,只听糜竺说道:“之前两次刘德然婉拒使君,皆因使君身康体健,而他又自诩仁义君子,自然不肯接受。而今时却又非同往日,如今使君病已沉重,若再让徐州与他,料其必不会推辞。” “甚好,甚好,那此事就有劳二位了。” “此事还需府君遣心腹相召。”陈登出言道。 陶谦瞬间想通其中关键,点头嘉许,道:“便依元龙所言。” 之前侍奉的小丫鬟出屋之后,径直转到陶商屋内,刚一进屋,被数名如花美妾环绕的陶商走下阶,来到她身旁,笑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来了?” “糜别驾与陈校尉去见家主了,奴家这不便抽空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风流呢。”说完凤眸含煞的看了眼陶商身后的侍妾。 “小宝贝莫要生气,到时只要我登上徐州牧之位,你便是州牧夫人。”说道最后却是低声笑道:“我的州牧夫人,你又何必与这些侍妾斤斤计较呢?”说完回头怒对一众歌姬:“还不退下。” 数十美姬侍妾一个个胆战心惊慌忙退下,待她们一出门,陶商却是趁绿锦不妨,一搂她蛮腰,横身将其提起,道:“这些时日你一直在陪侍老头子,今日便让我好好疼疼你。”说着便往榻前走去。 绿锦咯咯笑道:“我来可是有要事相告,说完我就得回去,等晚上奴家再来陪公子。” 陶商突然停下脚步,看向绿锦道:“什么事?” “刚才奴家在外偷听,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却听到了刘德然这三个字。” “他们在说刘德然?”陶商眼眸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身上更是瞬间浮现出冷冷寒气。 ~~~~~~~~~~~~~~ 和风细雨故人来,亮了得子的消息很快传得满城尽知,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这一日陈登便亲自抵达沛县登门拜访,刘安将其带进会客厅中,只见刘澜恭候多时,笑着躬身道:“恭喜德然公喜得贵子,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元龙,这几日快愁煞我也!”刘澜苦笑连连,道:“不知某交托之事办得如何了?” 陈登含笑不语,刘澜立时心有所悟,看向他身后随侍的那名青年。双眸一亮,大喜起身。对那名年轻人躬身施礼,道:“难不成这位就是华先生?” “非也。草民吴普,乃华佗之徒!” 吴普上前一步,还了刘澜一礼后才说道:“家师早在年前就去了会稽,所以小可便受陈先生所邀,前来听候使君差遣!” “原来是华先生的高徒,久仰,久仰!”刘澜这句话可不是客气,这位华佗高徒吴普可在历史上是着鼎鼎大名,而他恰巧在后世对其有所耳闻。既然能够名留青史,想来甄姜的病情也可无虞了。 “可否带小可去看下病人?” “正当如此!” ~~~~~~~~~~~~~~~~~~~ 刘澜与吴普相携出屋,迫不及待的说道:“吴先生,如何?” “我这就为夫人开药,只需服用半年就可治愈!”吴普说道。 “医曹吏言此病只有针术方可痊愈,吴先生怎么又说吃药?” “所谓宁开十副药,不动一分针,夫人之病食药石即可,无需动针!”吴普笑道。 “那就多谢吴先生了!”刘澜当然对吴普的话深信不疑。这就是医术的优劣,在医曹吏看来无药可治的大病,在吴普这样的神医面前,只不过就是几味药石就能治愈的小藓。 可吴普口风却又一转。道:“然此时尊夫人还不可用药石医治,当以食补之,早年间。我随家师云游至兖州,恰巧救治过一位与夫人一般患者。家师所开之方,便是以食补为引。药补为方,先将那位大姐的身体调理好之后,才给她治病,说着便为刘澜开了药方,他接过看了眼,食补一便是常见的红枣莲子羹,可当第二味东平牛胶出现在眼前一刻心中却是为之一怔,难不成汉朝时就已然有阿胶了?只是这阿胶不是驴皮吗,怎么这时候是牛胶?说道:“吴先生,可不可以将这牛胶换成驴胶,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更好些?” “神农本草经载……” 刘澜没想到吴普竟然对他这位对医学一窍不通之人引经据典,立时满头黑线,道:“吴先生,医术也只是前人经验之谈,吴先生不试一试,又怎能知晓牛胶比驴胶疗效更好呢?” “这……”吴普有些犹豫,从刘澜口中说出自非他人,斟酌片刻道:“不知使君如何知晓驴胶熬制之方?” “我也是听民间百姓所言,具体效果如何,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若吴先生有疑虑,何不用驴胶一试,到时自知疗效如何!” “既然如此,我当前往青州,与当地药师试上一试!” 安排吴普到厢房休息后,刘澜满面红光的回到了议事厅,离得老远,便笑道:“今次多亏元龙,还望元龙替我转告在下对令尊汉瑜先生的感谢!” “举手之劳罢了。”陈元龙起身相迎,同时笑道:“原以为今日是双喜临门,不想却是三喜临门。”意味深长的说完,却是取过一旁之前刘安为他沏好的茶水,细细啜了起来。 刘澜心中却不解,他得子算一喜,治愈甄姜若也算一喜的话那才才是二喜,何来三喜一说?笑问道:“却不知元龙三喜临门所为何来?”心中蓦地一惊,已猜到了陈登话中的真实目的,心脏品牌跳,侧击着矮几,突然抬起头直视陈登,道:“这第三喜,不会是徐州吧?” “却是如此。” 刘澜并没有太过兴奋的表现,陈登也不管是他刻意,还是有意,说道:“陶徐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徐州让与德然公了。“ 直到这一刻刘澜才算是能彻底长吁口气了,问道:“那陶商他是如何处置的?”他心中其实很想知道,对于敢做出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陶徐州会如何处置。 陈登啜口茶,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恐怕要让德然公失望了。” 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但此刻从陈登口中说出,刘澜还是没有掩饰住心中的失落,摇头苦笑道:“看来我们还要继续努力了。” “是啊。”陈登叹息一声,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道:“没想到陶谦越活越老,也越活越妇人之仁了,虽然我曾屡次提醒他,可他就是不加以防范,直到此刻命不久矣,仍然护着他那个不孝子。”说道这里却是摇头苦笑道:“而他明知陶商害他,却仍装作不知,也不知陶徐州是怎么想的。” “自古兄弟,父子相残之事甚多,但能像陶公者却寥寥甚少。” 刘澜好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道:“也许是因为陶公子嗣少,所以才会有所不忍吧。”说完却是长长叹息出声道。 陈登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摇头苦笑道:“德然公所言甚是,只是没想到连区区州牧之位,竟然也会引得父子相残。”说完竟是唏嘘不已。 刘澜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陶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徐州牧之位若是时日拖得越久,他的机会就越小,毕竟我有元龙与糜家等徐州氏族支持,而他却只有丹阳军一部,所以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说道这里却是笑了起来,道:“可如今陶谦果真被其所害,到了命在旦夕之时,他一定认为到时只要他得了虎符,彻底控制了陶谦手中的卫军,那徐州也就尽在其掌握之中了。” “这也是陶谦还能活着的原因,得不到虎符,他就控制不住卫军,控制不住卫军,他就怕曹豹在背后会不会捣鬼,陶商聪明的很,都到了这般田地还在怕被曹豹算计。” “他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曹豹凭那万余人马能掌控徐州?”刘澜冷笑一声:“若非如此,我等又如何能有机可趁,到时免不了要与他刀兵相见了,真那样的话,必定要授人口实了。” “陶谦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清楚将徐州交给这个儿子迟早会为他人所有,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虎符交出。”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刘澜道:“德然公,下一步我们是不是继续按家父的计划走?” 刘澜点点头,道:“令尊的计策可谓是天衣无缝,虽然冒险了些,但也是唯一可行之法。所以我们还需按既定计划行事。” “好。那就请德然公立时随我前往徐州,想必明日陶徐州便来小沛相召德然公前往徐州的亲信就会到了。”(。) 第九百三十五章 替身 “好。” 刘澜点头应道的同时,却是对着房外喊道:“仲康,你进来。”说完陈登只见从屋外走进二人来,二人见礼之后,便侍立在一旁,可却将陈登看愣在了矮几前,因为此时他所见到的竟是一位与刘澜外貌一样之人,他二人站在一起,莫说他分不清楚,就是常随侍在刘澜左右之人,恐怕也难辨真假。 “元龙可能分得出真假来?”刘澜笑道。 “像,太像了,若不是衣着不同,如何也是分不出来哪个才是德然公,真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如此说来,那不是说便可以以假乱真了?”刘澜神秘一笑道。 刘澜这一句话立时让陈登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心中更是大叫一声不好,但面上却装做不甚明了的问道:“德然公这是要?” 刘澜并未理会陈登,以他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到?转向许褚道:“有件事需要你走一趟,再将三千亲卫一起带走,装扮成陈家家丁,混入徐州城内。” “主公要去徐州?”事出突然,许褚不确定道。 “是。“刘澜神秘一笑,看了眼陈群,心中虽然冷笑,但面上却是灼灼道:“却又不是。” 许褚没明白主公的意思,一脸不解,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刘澜大笑了起来,道:“你要随同这位可以以假乱真的‘我’前往徐州。” 许褚眼前一亮,立即应诺一声。 刘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锦囊。交予许褚手中,附耳道:“这俩锦囊。前一个前去见陶谦时拆开,另一个见完之后再看。”说完还觉不放心。又道:“若到了徐州一切只管听糜竺的,他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许褚点头说道:“主公放心,仲康必不让主公失望。” “好。”刘澜笑了一声,就见一旁的陈登震惊的看向他道:“难道德然公不亲自与我一同前往徐州?” “对。” “可若是陶徐州见不到德然公,只怕虎符……” “放心吧,我自有计较。”刘澜高深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元龙也不好再过坚持了,眼中不为人察的闪过一丝狠戾,心中却是苦笑道这一招偷梁换柱之计果然巧妙。看来此人果真是小看了。 陈登退下后,刘澜将关羽叫来交待一番后,又与甄姜与糜箴二女告别,这才前去寻找许褚,待见到许褚后,笑问道:“仲康,准备的如何?” 许褚心中一愕,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假冒的主公竟是将主公的模样学的如此有模有样。” 刘澜一板脸。道:“仲康,你仔细瞧瞧,我到底是真是假?” 许褚急忙再次上下打量刘澜一番,只是片刻慌忙施礼。道:“主公,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要让那个假冒之人随仲康前往徐州吗?” 刘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低声道:“我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叮嘱他说:“记住。此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切不可与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哪个陈登。” “仲康明白了。”许褚应了一声,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可是主公如此而为,又是为何?放陈家,可主公不是应该信任才对吗?” “陶徐州哪里我是必须要亲自去见的,可是若是等陶徐州的人亲自前来,到时恐怕要进徐州城就要困难重重了。至于陈家,虽然我借助他们但我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今天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陈元龙罢了。” “原来如此。” 刘澜说道:“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心中却是想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身边还有个内鬼,既然如此何不稍加利用?他相信只要自己前脚离开小沛,后脚就会被陶商所知,如此的话,我就会更容易接近陶谦,而若是一开始便直言真身前往徐州,恐怕这徐州城便成了他的葬身之所在了。” 刘澜进入淄车,此时没有人会认为他是真刘澜,只以为他乃是替身,可只有关羽等心腹才知晓,真正的主公已然启程前往徐州了。 陈登与许褚骑马行在马车旁,身后乃是三千装扮成家丁的刘澜亲兵卫队,一行人匆忙赶路,在第二日徐州城关闭城门的前一刻进得来到了城门前。 徐州城近来查探的极为严苛,便是有陈登上去说项,亦是将一众人一一检查一遍,当守卒掀开车帘,看清刘澜的容貌后却也并不以为意,这小卒并未见过刘澜,自然不知这人是谁,只是在心中却是难免想道这人也不知是何妨神圣,竟然连陈校尉都只能在一旁陪侍,而不得上车。 马车再次启动,缓缓驶进了徐州城内,而当这一行众人进城后的片刻,又是一骑快马冲进了徐州城内,消失在夜色之中,紧接着徐州城大门缓缓关闭,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徐州城,可是这一夜却注定着暗流涌动,又会有多少人无心睡眠。 ~~~~~~~~~~~~~~ 月朗星稀,幽静的空间内只有陈氏父子二人,陈珪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凝注窗外明月,沉思不语。刘澜临时起义改变了既定计划,让陈珪彻底失去控制他的机会,结果并不出乎预料,反而还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本来就未尝低估过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刘澜,但直到这一刻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刘澜比他想象中更厉害。 他以为通过这一连番算计便能彻底将刘澜控制在掌心之中,只可惜事与愿违,刘澜棋高一着,让他不得不取消全部计划,事态的发展让他感到了一丝无力,而且刘澜偷梁换柱之计又打他个措不及防,他不可能对替身动手。若是那样只会赔上自己整个家族。 他早已计算妥当,只要行事谨慎。到时控制住刘澜或是除掉刘澜,转嫁到丹阳军手上。那以他对刘澜的了解,他手下的死忠反应必定会来找曹豹报仇,在兵力几乎相等的情况下,小沛的部队想要攻下徐州城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到时丹阳军与刘澜余党若能拼个两败俱伤最好,若是不能,但不管双方谁最后胜利,最后取利者绝对是他和陈家,以他在徐州的声望,到时若真成此局。他陈珪只需振臂一呼,就会有九成九的把握彻底掌控徐州。 这一招一箭双雕或是螳螂捕蝉之计他前后思虑许久,当他改变计划,不在决定扶持刘澜而是利用他的时候,当他苦苦经营日久,失败的几率几斤于零时,他却得到这么一条消息,早起波澜的心境如同被一盆冷冰冰的冷水浇灭了,此时此刻他除了失声苦笑就是苦笑失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事在天呐。”惋惜连连,道:“怨不得谁,怨不得谁。只怨老夫太过天真,心存侥幸了。”说道最后,那一丝落寞之意早已充斥心间。 陈登看着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背影。长长叹口气,道:“其实父亲这又是何苦呢。事已至此,父亲与其再此哀叹。还不如早作打算。” “早作打算?” 他看向陈登,苦笑道:“若不是因为糜家和刘澜的联姻,我怎会想出此策!若刘澜入掌徐州,自然重用糜家,而让我陈家次之糜家,这岂能符合我陈家的利益?让他一介商贾压我陈家一筹?” 虽然陈珪心中不甘,但他还是取消了计划,这层含义就是他已经默认了低糜家一筹的现实。 陈登来到陈珪身后,低声说道:“好在此事小心且隐蔽,刘澜什么也不清楚,所以父亲此时取消行动也为时不晚,到时我陈家依然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是让糜家稳压一头又有何妨,便如父亲常说的那句话,这出头的椽子先烂,日后能笑到最后的未必便是他糜家。” 陈珪双眸精光闪现,突然大笑道:“你说的不错,倒是为父有些短视了。”看向陈登,语重心长,道:“通过此事为父终于明白了枭雄与傀儡的最大区别了。” 陈登不假思索道:“枭雄自然不会像傀儡一般受人控制。” 陈珪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陈登,道:“你只说对其一,虽然枭雄与傀儡最大的区别在于枭雄的思想可以付诸实践,且不受人摆布。而傀儡即使心中有所想法,却必将无法实现。” 他心中透着一丝无奈,刘澜之前的‘惟命是从’让陈珪以为他只不过是一莽之夫,可以随意控制,可当真正到了关键时刻,陈珪才发现也许一直受摆布的并非是他刘澜,而是整个陈家,陈家被他刘澜玩的团团转,更是充当了他入住徐州的先锋卒,这让他如何能不产生一丝荒谬感。 亏自己蠢到以为可以将他玩弄于鼓掌。陈珪心中苦笑,微微摇头的同时走到陈登身旁低声道:“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吗?”不用问,此时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他必然是刘澜无疑,陈登刚要开口,却发现父亲已经自问自答般在一旁说了起来:“现在的刘澜啊就好像一条困在泥潭中的困龙,而徐州便是一潭活水,当困龙有了活水之后,终将是他升天之时。”说道最后,口气中好似透着一丝嘲讽,却又像是一丝兴奋。 “虽是如此,但徐州乃四战之地,到时所属何人却也未知。”陈登看向父亲陈珪的侧脸道,只见他双额凸显,显然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而其鬓间的华发哪里还能寻见一缕黑丝,父亲是真的老了,此事他就看走了眼,而且也更加盲目了,陈家根本没有资本去争徐州,但父亲却固执己见,虽然最后因为刘澜零时起意没有成行而不了了之,当在他心中这也许将是一件大幸事,时隔多年之后,陈登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当然此时的他心中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怨恨,因为当他得知刘澜不会前来徐州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当时的他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狠戾,也许当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摆在眼前时,确实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抵挡,而徐州牧位置在他心中难道真的没有想法吗?更别忘了,曾几何时,在陈登心里,刘澜便是他精心挑选的对手! 但他的对手突然改变行程让他的眼界突然变得格外广阔乃至更加长远,徐州虽然暂时是刘澜与陶商在争,不管他二人谁笑到最后,可以后呢?能笑到最后的还会是他二人,又或是别人。陈登心中瞬时闪过许多名字,袁氏兄弟,曹操、吕布、张扬,甚至是他。就在这时陈登突然听到父亲陈珪开口,道:“为父很愿意与你赌上一赌。”陈珪说笑着的同时却是想到什么,看向陈登,道:“这个假刘澜睡了没有?” 陈登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道:“已是一更天了,应该休息了。” 陈珪好似并没有听到陈登再说什么,之前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想法在他心中立时生成了一条妙计,此时在屋中来回踱步,盘算着该如何实施,突然福至心灵的陈珪停下脚步,连声音都带着颤音,道:“你说,若我们将假刘澜控制了,到时若能行偷梁换柱之计,你说成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陈登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父亲竟然还没有放弃,此时更是想出了这么一招大胆的计策来,微微摇头,道:“第一,若父亲真要如此做的话,首先便要了解此人的来历,知晓他与刘澜的关联是紧密还是有隙可乘。”陈登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若此人不能控制或是诱惑则罢,若可以控制,联络之人既不能是孩儿与父亲,也不能是我陈家之人,如此方才是万全之策,不然稍有差池,便会将陈家陷入险地。” “当真是入木三分。”陈珪笑着看向陈登,对他刚才的一番言辞十分满意,此时见他仍然有跃跃欲试之意,遂笑道:“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 “还有就是许褚一直贴身跟在他身旁,父亲若想控制这假刘澜,首先要将此人支开,但关键是他绝不会让陌生人轻易去接近假刘澜。” 陈登心中已然不在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他却不得不将后果与厉害说出来:“第三是因为此事能否成功只在五五之数,并不符合陈家利益,所以父亲最好还是打消此念的好。” 陈珪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陈登说了半天却是在劝自己,心中对自己这个儿子竟表现出如此老道的一面感到满意,道:“陈家行事,若无八成把握绝不会做,虽然处事谨慎,但毕竟只有如此才是长久之计,而此事虽然利益甚大,但伴随而来的风险同样很大,所以还是作罢吧。” 陈珪彻底放下后,反而将此事看的异常通透,先不说该如何将真刘澜处置;再行李代桃僵之计,就是想要控制他手下爪牙,也是难上加难,到时若事机败露,陈家可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不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陈珪看向陈登,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着便即向屋外走去。 刚行数步,却突然伫立原地,回头问道:“对了,刘澜什么时候会到?” “算算行程,也就是这一两日了。”陈登随侍在陈珪身后,在距离陈珪一步远的距离停下,道。 “他就要和陶谦见面了,我倒要看看他使的李代桃僵之计能不能毫无风险的将徐州拿下。”说道最后嘴角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弧度越来越高,最后已是大笑了起来。 “孩儿也很拭目以待。” 陈登听父亲放声大笑,也笑道:“但我却更想知道陶商会如何应对。”(。) 第九百三十五章 入城 夜幕降临,一匹快马在徐州城门关闭之前猛冲入城,手持金色腰牌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徐州牧府邸之前,男子翻身下马,早有数名仆役上前接过马匹并将其搀扶而起,一路就这么搀着他跟着一位在门前守候多时的中年男子快步进入了府邸内宅。 一路穿廊过厅,来到一座湖心阁楼之中,被搀男子走进屋中,只见上首端坐一位形容枯瘦,面色蜡黄的白衣男子,连他这种不懂岐黄之人也可分辨,这人定是位沉迷酒色,并且被酒色掏空之徒。 男子虽脚下虚浮,但仍强打精神躬身施礼后,道:“这是我家将军交给传来的手书。”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帛书,之前那位领路中年适时从他手中取过帛布纸张,快步来到白衣男子身前将帛书交到其手中,后者展开帛布看了数眼,一直绷着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满意点头,道:“不错,下去领赏休息去吧。” 待其人离开之后,白衣男子对之前领路之人说:“陶贵啊,信中言刘澜已然动身前往徐州,你现在就再跑一趟曹府,吩咐他明日切不可放刘澜进去徐州城内,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公子,使君派人前去相召刘澜,若是知道公子暗地里阻拦,只怕到时……” “哈哈。”陶商放肆大笑,道:“没有到时,只要曹豹能拖延住刘澜,待我拿了虎符,控制了父亲的卫军,再有曹豹鼎力相助,这徐州便是我的了。那时定局已成,他刘澜就只能乖乖回他的小沛。替我抵御曹****。” “可是若是刘澜丧心病狂起来,派兵来攻徐州。却又该如何?” “哼哼,刘澜没那么大的胆子。”陶商冷笑一声,道:“即使他真敢来,我也能叫他有来无回。”他一早就与臧霸商议妥当,若刘澜真敢来攻徐州,他便会去打小沛,到时让他落得无家可归,就是想回黄县也不可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然刘澜不来最好。待我先收拾了曹豹,再将广陵的笮融除掉之后,也就该轮到他了。 心比天高的陶商大醉一场笑着睡着了。 同样的夜晚,有人逾越,有人自然难熬,但这一夜终将过去,崭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在黎明到来时,徐州城内百姓却发现今日的雾气特别浓郁。几乎目不能视。 如此场景却非最让人头疼,最让人头疼的却是今日的城门始终关闭着,而官府给出的消息却是徐州城混入了曹操奸细,为了拿住奸细。要求百姓各归其家,不得外出,不然一律按奸细论处。 当太阳高升。当雾气消散,远处驶来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还未来到城门前,只听城门守卒一边张弓搭箭。一边高声喊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不然要放箭了。” 一行人乃是‘刘澜’和关羽,在其一侧陪侍着糜芳和随其而来的十多名侍从,糜芳跃马而出,高声喊道:“我乃武卫校尉糜芳,奉陶使君之命,特招德然公前来徐州有要事相商,尔等郡国守卒快快开启城门,若耽误了陶使君大事,你等免不了受皮肉之苦。” 说完,心中却疑惑重重,对一旁关羽道:“今日徐州城为何城门紧闭?莫不是陶使君已经……” 关羽摇摇头,虽说守备异常森严,但情况也许还没太糟糕,沉声道:“先看看情况在做计较。” 只听城楼上的守卒一脸歉然的说道:“糜校尉,非是我等不开城门,实乃左司马下令今日关闭城门。” “为何关闭城门?”一旁的关羽丹凤眼徒然一阖,冷声问道。 “听说是捉拿曹操奸细。”关羽冷笑一声,捉拿曹操奸细,说的好听,我看捉拿主公才是真的。丹凤眼似开似阖之间,徒然泛起滔天杀气,其实是关羽猜错了,今日关闭城门只是为了不让‘刘澜’进入徐州城,至于里面那位假‘刘澜’,陶商却并未放在心上。 关羽转身就要离开,一旁的糜芳阻拦道:“关将军冷静,此时若攻城不但救不了使君,反而还会将使君陷于险地。” 关羽神情变幻,但转身欲走的姿势却停顿了下来。看着关羽如此神情,糜芳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却骂了一句这厮太过傲慢无礼了。心中对关羽不满,但面上仍是清风和煦的表情,从关羽身上转向了城楼,喊道:“尔速去将左禄叫来,我自有话与他分说,若是尔胆敢耍诈,待我进得城来,先砍了你的脑袋。”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这就去通禀,这就去通禀。” 小校被糜芳吓得冷汗直流,慌忙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却听一旁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道:“糜校尉,何必与一小卒斤斤计较? 糜芳立时辨清了说话之人的声音,厉声喝道:“左禄,你来的正好,我奉陶使君之令相招德然公。”说道最后却是冷声道:“若耽误了要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校尉能担得起的。” 左禄冷笑数声,鄙于不屑,道:“陶使君今日下令,关闭徐州各门捉拿曹操奸细,若是放跑了细作,恐怕糜校尉也担不起吧。”他并不愿去得罪糜芳,但他又接了绝不能放刘澜入城的死命令,为了不与糜芳彻底撕破脸,语气有所缓解,道:“不若如此,糜校尉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见陶使君,若其同意,我就放糜校尉进城,若陶使君不同意,那糜校尉也莫怪左某不近人情,糜校尉你看如何?” “好,我且在此等待。” 糜芳苦笑一声对关羽,道:“此时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关羽一直冷眼旁观,调转马头,留下句:“既然如此。那我便与翼德汇合去了,若是半个时辰之后徐州城仍未开启。那关某就要攻城了。”我又怎能不顾主公安危,使他独留徐州这般凶险之地。 左禄转身离去。只听身后跟随的小卒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长得如此相近之人。” 左禄冷眼看向身后的小卒,吓得他急忙闭口,颤声道:“司马恕罪,司马恕罪。” 左禄阴冷着脸瞪了小卒一眼,刚欲转身,却又蓦然回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小卒眼角闪过一抹喜色。暗道:“冒险成功,这功劳决计是跑不了了。”他心中正自高兴,面上却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道:“实不相瞒左司马,小的昨日轮守,发现了一件怪事。” 左禄冷冷的看向眼前小卒,他平生最烦这些耍小聪明的人,戟指怒目道:“有话快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小卒毛骨悚然。道:“启禀司马,昨日小的轮守,见陈校尉率着车队进城,而车中坐着一位和之前城下那位刘使君相貌一般无二之人。” 二个相貌一样的刘澜竟然一前一后的前来徐州?左禄眉头紧锁。这世上岂能有一模一样之人,便是一台双生也有区别,岂会一般无二。诘问道:“你可看清了?”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绝不敢在司马面前妄言。若有一丝虚假,司马尽管拿去小的这颗脑袋。小的也绝无二话。”小卒眸光灼灼的说道。 左禄点点头,眉头却早已皱成了川字型,嘴上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情况,竟然会有二个刘澜?” 这回小卒学聪明了,献媚也似的笑道:“司马,可否容小的斗胆一言?” 左禄心中疑惑重重,想不通其中关节之所在,听他这么一说,点点头示意他,道:“你且说说看。” 小卒说道:“依小的看,现在这个刘澜一定是个假的,而那个真刘澜早在昨晚就进了徐州城。” “此话怎将?” “司马,听说刘澜乃是久在战场厮杀之人,可你看那城楼之下的这位刘使君,连马都骑不稳,只此一点便可瞧出端倪来,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左禄眼前豁然一亮,小卒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让他也开始怀疑起来城外刘澜的真实性了。 “诺。”小卒整理下语言,一五一十道:“昨日小的检查刘澜马车时,就觉这人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所以就多看了他几眼,直到今日才明白了过来。”小卒不敢再耍花枪,让左禄去猜他的心思,自问自答,道:“像昨日那刘澜,还有司马您,身上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一种久在上位的气势,岂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可比。” 伸手指向城外的刘澜,又道:“可司马您看那人?就是穿上了鲜衣骑上良马,可那从骨子里透着的卑躬屈膝的样子,又岂是刘使君所能有?” 左禄默默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夸赞道:“你干的不错,当步卒委屈你了。”随即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立即去见曹将军,待事后自会重重赏你。”说完匆匆离去。 他会如此说,说明心中已经深信小卒所言了,那‘刘澜’自然不会昨日进城之后又离开徐州,毕竟从昨日关闭城门后徐州就再也未开启过城门,那眼前城下这位‘刘澜’又可以肯定必然是假冒的,也就说明了昨日的假刘澜才是真身。 左禄已经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要快些去见到曹豹,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早作准备,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当左禄来到曹豹府邸时,曹豹已在厅中等候多时,见他到来,迎了上去道:“如何?刘澜已经到了城外了吗?” “将军,有些异常。” 左禄将前因后果通通道出,立时吓得曹豹浑身一震,大难就要来临的恐怖更是充斥心间,眼中满是戾色,歇斯底里的骂着:“陶商蠢材不是说昨日来的乃是假刘澜吗?那个废物,怎么连真身进了徐州还不自知。” “校尉,那既然真刘澜就在徐州城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左禄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可偷眼打量曹豹,却发现他脸色极其难看,好似久病初愈的病人一般,看来校尉并没有与刘澜鱼死网破的勇气,眼眶一转,计上心来,道:“如果校尉不愿与刘澜硬拼,不若我们先撤出徐州城,只要投奔到袁术处,必有一日还会再回来的。” “现在还能跑的了吗?”曹豹心中焦急,早已乱了手脚,在屋子来回踱步,额角的冷汗缓缓答答落下,每掉落一滴,一旁左禄的心脏便会跳动一次,他想象的到,若是刘澜彻底掌控了徐州,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急忙开口劝道:“曹将军,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吗?” 曹豹嘴上喃喃自语,脸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刘澜下了一招偷梁换柱的好棋,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他会干什么?” “这还用猜吗,自然……”左禄心焦如焚,发现语气不恭,忙改敬语,道:“自然是要暗会陶谦,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掌控徐州。” “正是如此。”事到临头,曹豹也没理会他言语冒犯,冷静的外表下却突然狞笑了起来,面脸愠色,道:“既然刘澜想瞒天过海,一定认为我们会将城外那个假刘澜当做是他,而他却可以顺利的前去陶谦处,到时只要陶谦将其卫军的指挥权交到他手中,那他就可以会同陈家与糜家控制徐州了。”突然得意大笑起来:“但他却想不到我们发现了他这一招妙棋。” 看向左禄,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刘澜,不可让其将陶谦的虎符拿到手中。”说道最后却是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喝道:“不管是早是晚,现在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说道最后却是急忙转身出屋,道:“集合丹阳军,一定要抢在刘澜控制陶谦卫军之前将他擒获。” “可是校尉,若已经晚了呢?” “若已经晚了?”曹豹神情一泻,突然变得疯狂,道:“若已经晚了,我们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第九百三十七章 掌徐州 议事厅内,陈登与糜竺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眼见大事可期,谁成想今日徐州城门尽然一直关闭,一下变打乱了他们的既定计划,二人绝不相信徐州城真是在抓捕什么奸细,曹豹如此做,说白了就是陶商不愿见到刘澜进入徐州城,可徐州城关一天可以,关二天也可以,可是第三天呢?他陶商又岂能将徐州城关上三天。 所以二人心中十分清楚陶商想要干什么,二人能够想象到,当城门再次开启时,徐州也许已到了陶商之手,那时刘澜即使进得城来也于事无补了。 陈登的面上充斥着无奈的苦笑,他料到了陶商会刁难刘澜,不会让他如愿前来徐州,所以才想出了瞒天过海之计,从而将刘澜控制,可谁又能能想到最后关头刘澜又来了一招李代桃僵,这让他庆幸能够放弃既定计划之余,又为眼前的局势感到忧心忡忡。 他想让假刘澜前去见陶谦,可消息若稍有走漏,到时让陶谦知晓来者并非是刘澜后,那陶谦会作何想?以陶谦的为人,陈登不用想都会知道,他必然会以为是父亲从中作梗,那时别说刘澜入掌徐州要功亏一篑,就连陈家也要遭受灭顶之灾。 而一旁的糜竺却要比陈登更加清楚一些内情,他隐晦的听刘澜说起过身旁有陶商派出的细作,至于他为何行此瞒天过海之计就知道的不太多了,但他却能够猜到,他之所以会故布疑阵,绝对是在演给那个细作看。从而来迷惑陶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迷惑是迷惑住了对手。但他却被控在了城外,糜竺此时异常担心。看了眼踱步的陈登,喟然长叹一声,道:“元龙,不若我们现在各自回去集结家将,先夺了城门,迎刘使君进城来?” 陈登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着糜竺,这几乎等同于造反啊,成功了没好果子。失败了更没好结果,偏生这人竟会说出这种昏话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被眼前糟糕的局面失去了方寸,正要出口拒绝,却听他又说道:“如今许褚手中有德然三千精锐亲卫,而我能够集结家丁五千人,如此便是八千人,到时元龙若再出五千。莫说是城门那边,便是与曹豹的丹阳军都能够一战高下了。” “不可。” 陈登断然拒绝了糜竺略带诱惑的提议,道:“如此一来非但使德然公落下强夺徐州之口食,还会使丹阳军出师有名。一旦我们真与丹阳军动起手来又能有几成胜算,到时若不能控制徐州,反而被曹豹迅速镇压。你说以他的为人,必然会以雷霆手段先将你我两家在徐州城的势力铲除。到那时悔之晚矣。”陈登虽然如此说,但他真正担心的却是一直委身在城内的父亲陈珪。 糜竺神色黯淡了下来:“拼又拼不得。光等也不会等到徐州城门自己开启。”说道最后心中满是无奈道:“难不成我们只能在此枯坐不成?”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突然传来人声,道:“公子,许将军求见。” 陈登与糜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怎么来了?”相视苦笑一声,糜竺说:“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看着如此默契的对方,陈登也苦笑一声,道:“先去见他,看他要干什么。” 两人相携出屋,天刚蒙蒙亮,雾气极重,就是百步外的景象也休想看清,两人在家丁提着数盏风灯照明下转过数条长廊,来到许褚一众人居所,只见不远处一众刘澜亲卫正在集结,而为首两人可不就是那假刘澜与许褚嘛。 两人快步来到许褚身前,指着集结的亲兵,道:“徐将军,您这是要?” 许褚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家主公锦囊有言,让俺带着‘他’去见陶徐州。”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假‘刘澜’道。 “不可。”陈登面色难看,断然拒绝道:“若他的身份被陶谦发觉,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对。”糜竺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元龙说的不错,照我看许将军还是稍等片刻,虽然城门比平日晚开了半个时辰,也许只是因为雾大的原因,等雾气散去之后,城门未必便不会开启,即使真的不开,只要到时德然公能够及时抵达徐州城下,并有陶使君手谕,左禄未必便敢不开城门。” 许褚摇了摇头,讳莫如深,道:“二位不必如此多虑,试想陶徐州若起疑虑,只要有我在身侧,再有两位先生作保,两位认为陶徐州还会怀疑?到时陶徐州就算有所怀疑也会信以为真吧,那时等我们拿到虎符,再以雷霆之势控制城门,迎我家主公进城,二位说徐州不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两人眼前一亮,之前二人一直忽略了许褚,他可是刘澜贴身虎卫,看见他陶谦又怎么会怀疑刘澜的身份,当即陈登大笑一声,道:“许将军说的不错,我们这就前往州牧府吧。” “对对,现在就去,不能再晚了。”糜竺也在瞬间反应过来道。 几人不在停留,当即前往州牧府邸,在府门前将三千装扮成家丁的侍卫留下后,一行四人这才穿廊过厅来到陶谦房前,只见一直侍奉陶谦的小丫头正在屋外等候,管事来到其身旁,道:“还望通禀,就说刘德然与糜别驾还有陈校尉求见。” 绿锦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这才转身走入房中,过得片刻只见绿锦走出屋来,低声道:“老爷请四位入室。” 一行四人步入屋内,屋外的管事对绿锦低声吩咐,道:“绿锦姑娘快去通知少爷,这里有我盯着。” 绿锦点点头,转身而去。 屋内。 看着几人进屋,陶谦昏浊的双眸骤然停在了刘澜身上,如金纸的面容徒然泛红。挣扎着坐起来,道:“德然。你可终于来了。” 刘澜上前将陶谦扶在床榻旁坐定,看着骨瘦如柴。两眼昏浊而无神的老者,哪里还有数月前精神矍铄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叹,这真是病来如山倒,看眼前的情境,他恐怕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之所以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许就是为了见自己这最后一面吧。 将陶谦扶定的刘澜安慰着老人,说:“陶公。这才旬月不见,您老竟病成这样,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刘澜语重心长的说着,陶谦心中却唏嘘连连,苦笑道:“老了,这一病便再难好转了,老夫知道,我的时日将近,不然也不会将德然你招来一见。” “陶公切不可如此说。您要想开些,只要安心养病,莫说活过今年,就是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难,到时小子必为陶公贺耄耋之寿。” “哈哈。”陶谦突然大笑出声,脸色更变得红润起来。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剧烈的咳嗽。刘澜轻轻拍打陶谦的后背,以此来为他顺气。效果显现,不一会儿老人的咳声停止了。陶谦又艰难着张嘴,说道:“老夫可不敢想能够活到耄耋的年龄。”说道最后却是无力的摆摆手,道:“这些暂且不谈,我招德然前来,乃是为了徐州。” “陶公之意德然心领了,只是陶公又何必如此,大公子,二公子皆是上佳之选,陶公又何苦独厚小子?” “莫提那个逆子和应儿。” 陶谦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但瞬间便又消失不见,道:“非德然不能安此州,若使他二人掌徐州,早晚使徐州生灵涂炭,再无一人矣。” “陶公,并非德然不知徐州之难,只怕就是我真能掌握徐州,也难以坐牢徐州。”刘澜忧心忡忡的说道:“徐南有笮融,北有臧霸,内有曹豹,更不提外部之曹操、袁术,以我势寡之众想要入掌徐州,恐怕凭生事端。” 陶谦艰难摆手,声音嘶哑,道:“自古帝王之术,只是制衡二字,德然可能体会其中深意?” “澜有些明悟了。” “你所言这三贼,虽是徐州之腹心之患,可却并不足为虑。若细说起来,非是老夫无法动他们,而是老夫刻意留着他三人,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这样做吗?” “还请赐教。” 陶谦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这就叫做制衡,若无笮融牵制,德然以为你还能来此见我?还能坐拥徐州?若无曹豹,你认为臧霸会安心只在琅琊一郡?若无臧霸?曹豹会坐视笮融南下广陵?”说道最后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个颇为得意的弧度,道:“所以说这便是制衡之术,只有让他们互相牵制,他们才兴不起浪来。”说完,右手颤颤巍巍从身后床榻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枚虎符,双手捧着,小心翼翼交给刘澜,道:“虽然这虎符作用已经不大,却也是老夫的保命之物,虽然指挥不了丹阳军,但老夫的三千卫军却只认它,不认人,德然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陶公是让我控制这三千卫军?”刘澜脱口而出道。 “呵呵。”陶谦摇摇头,道:“你错了,三千人其实与局势无补,可在如今的徐州,他却又变成了打破僵局的钥匙,不管谁有了它,谁就能得到徐州,同样德然你有了他,再想对付徐州三虎,就会简单起来。” 刘澜徒然眼前一亮,陶谦虽然看似是在说着三千亲卫的事情,但这三千亲卫就像让说的那样根本就不值一提,反而是他的言外之意却让刘澜不得不去重视,虚心请教,道:“却不知要先从哪里打破僵局。” “广陵,琅邪。” 陶谦闭上了眼,自言自语,道:“曹操前来,唯独此二郡没有被劫掠,广陵路远,琅琊有臧霸,所以德然要先控制此二处,以其郡内粮草来扩军,方可有实力向四周蚕食。” “德然谨记,多谢陶公教导。”刘澜起身,恭敬施礼拜道。 陶谦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记住,君子,藏器于身!!!”颇具深意的一句话来,可谓是陶谦立世哲学,若非如此他焉能有今日?叮嘱,道:“德然,有些事易急,可有些事却需缓,便如那曹豹,我知德然与他有仇,但有时候杀人,却不需要自己动手。”说着却是眼光看向了南边,道:“想来他很乐意与自己的老对头在广陵一决雌雄的。” 陶谦与刘澜的对答让一旁的糜竺与陈登诧异不已,若眼前人就是刘澜,他二人也不会如何惊讶,可眼前人毕竟乃是假冒的刘德然,这就难免让他们心中感叹连连,没想到假刘澜竟也能与陶谦对答如流,同时还能做到了不卑不亢,只此一点眼前的假刘澜就让二人另眼相看。 虽是如此,但陈登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怀疑,看着刘澜的背影,心中暗道莫不是眼前人就是刘德然 他心念及此,眼前立时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采,难不成刘澜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此将自己亦是隐瞒其中? 偷偷看向糜竺,见他神色也是惊异,哪里是知道真相的样子,若刘澜有心瞒我,糜竺必定会知道内情,眼见糜竺与自己一般被他蒙在鼓里,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澜将自己二人一起瞒住了。 想到这里,陈登却并未对刘澜的隐瞒感到不悦,而是对他将糜竺同样隐瞒,发自内心的吁出口气来,好似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一般,这样的结果让他放心不少。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声,随即只见一人破门而入,冷笑出声道:“父亲,这人并非是刘澜,只不过是糜竺与陈登二人为了谋夺徐州,找了一名酷似刘澜之人来欺诈父亲罢了。” 正在交谈的二人一同看向突然被推开的房门,正在门前大吵大闹的除了陶商还能是谁,当他说出刘澜身份非真之际,后者立时起身,讥笑他道:“陶公子,你说我非刘澜?那这世间还有谁能是真刘澜?陶公子,我看你还是不要在此胡言的好,若是让外人听到,未必不会认为你得了失心疯!”(。) 第九百三十八章 掌徐州(2) “牙尖口厉”陶商满脸狰狞之色,斥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内情。”说着却是看向陶谦,保持着最基本的恭敬,说:“父亲,这人却是糜竺与陈登找的一介替身,为的乃是赚取父亲信任,从而控制徐州。”他瞪了眼一旁的糜竺与陈登,冷哼一声道:“这人并非是什么刘澜,而是琅邪郡的猎户。”说着伸手指向假刘澜,盯着陶谦,眸光灼灼的说道:“他的真名叫做李木森,并非是什么刘澜!” “逆子,你当为父已经分辨不出德然是真是假不成?” 陶谦被陶商气的咳嗽连连,伸手指向陶商,大骂道:“逆子,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老夫再也不愿见到你,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陶商被父亲当众呵斥心中那叫个气啊,你是我的亲父,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信!越想越气,一直以来他也许还能隐忍,甚至连打算弑父开始仍在表面装着恭敬,可此时,长久以来的父子矛盾终于爆发了,如火山喷发,彻底宣泄了出来:“老东西,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真刘澜现在还在城外……”话一出口,便即后悔不跌,闭口不言。 “在城外?” 陶谦看了眼身旁的刘澜,现在他对逆子大逆不道早已看淡,试问连弑父这等事都做得出,更何况是言语上的不敬,他现在真正关心的乃是徐州的未来,转向老管家,正要仔细相询,却听边上的刘澜突然失声笑。道:“陶公有所不知,陶商公子一早在澜身旁安插了细作。不巧早被我查知清楚,所以便以此定计。行瞒天过海之策,骗过了大公子,进得了徐州城,而此时被陶商公子拦在徐州城外的哪是我的真身,正是陶商公子口中的李木森!” 废物。陶谦心中大骂陶商的愚蠢,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莫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意懒的挥手,道:“你退下吧。” 糜竺心中狂喜不已,当然不敢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看向一旁的陈登,可却发现他正摇头苦笑,可在心中却正暗暗庆幸,为自己,为家族,更为刘澜,峰回路转了,不得不说刘澜这一步棋下得实在太也高明。 不说二人心中所想,却说陶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色。看向刘澜突然冷冰冰不带任何感**彩,道:“刘澜,没想你居然潜入了徐州城,正好!”说到这却是狞笑出声:“你若安稳待在小沛。我也拿你无法,但你却偏偏单身前来徐州,今日我看你如何能够逃脱此劫!” 说道这里却是大吼一声。道:“来人。”声音落下的瞬间,只见从屋外立时冲入了了三十多名手持刀斧的兵卒。一个站在陶商身后,直等他下达命令便会上前将刘澜乱斧砍死。 陶商颐指气使的看着刘澜。道:“你身死之后也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争什么不好,非要和我争徐州。” 说完,却又志得意满的看向另一边的糜竺与陈登,道:“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只要你二人走过来,我保证绝对既往不咎。”说到这里,面孔却是突然扭曲起来,威胁,道:“不然今日你二人便一同陪着刘澜去死吧。” 二人心中踌躇,但却并不敢当真走过去,只听一旁冷眼观瞧的陶谦徒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捂着嘴,但还是有血丝顺着他的手掌流了出来,等咳声渐止后,才大骂出声,道:“逆子,你对为父所做之事,为父不怪你。”陶谦并没有拭去嘴角的血迹,血迹在嘴角之上显得狰狞可怖,原本富态的他此时早已瘦弱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脸颊上的皱纹不知从何时挤在了一起,看在眼里让人心酸。 众人清楚的看到陶谦的面上突然现出了慈祥与不忍,看着陶商异常温柔的说道:“你母亲走的早,从小为父对你就疏于管教,你做出一些傻事来,为父不去怪你,就是你对为父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为父也没有去恨你,怪你。”陶谦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浊泪,哽咽,道:“孩子,你快收手吧,为父时日不久了,你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更要替为父好好照顾应儿。”陶谦艰难的伸出双手,缓缓的说道:“为父从小就没有抱过你,最后可不可以让为父抱抱你!” 刘澜的心灵从来也没有收到过如此冲击,对父子亲情他了解不多,虽然已作人父,但却并没有与源儿相处几日便来到了徐州。此时看着陶谦最后的心愿居然是想抱一抱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开始心疼起来,看似最简单不过的天伦之乐,竟然在陶谦眼中成为了最大的奢侈品,这是何等的笑话。 兔死狐悲,刘澜不知道若把他置在陶谦的位置他会如何抉择,但了解历史的他却知道历史上大多与陶谦一般的掌权者都会手刃亲子,如此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只是让人想一想就去浑身冒出冷汗,更不要说他此时正是亲眼见证者。 都说皇家无父子,所以才会有愿未生帝王家,可此时陶谦内心是何等期盼着陶商能够投入到他的怀抱,让他最后在抱抱他,抱抱自从婴儿时期便未曾抱过的儿子。 陶商盯着陶谦,放声大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愿再看陶谦还是不敢再看,一字一顿的说道:“已经晚了,已经晚了。”突然睁开双眼,嘴角泛着冷笑道:“我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做了出来,你还让我如何收手。” “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陶谦慈祥的看着他,道:“天底下做父亲的,又岂能真的去怪自己的孩子……” 陶商厉声打断他,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改将本属于我的位子让给这个外人。”眼中闪光寒芒。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收手了!若是我真的收了手。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只觉自己浑身疲累,突然抬起双手。盯着那双可以说是沾着父亲鲜血的双手,苦笑道:“我若现在放手,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还搭上了父亲您的性命?” 他突然看向刘澜,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一般,充满了仇恨,道:“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父子相残!” 陶商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呓语一般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没有时间陪我们兄弟,但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也没有恨过他。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因为在他眼中徐州比他的孩子还要重要,徐州的子民就是他的孩子,父亲他只是将对我们兄弟的爱给了徐州的百姓。” 陶商的双眼开始赤红,嘶吼出声,道:“我绝不能将父亲最为看重,最为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外人,绝对不会。”眼中满是仇恨之色,放声大笑道:“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生看管好徐州。不管前面是谁挡路,我都要将其铲除,所以挡我者----死!”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道:“父亲。就让孩儿再任性一回吧。”说着大手一挥,道:“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谁敢!”许褚愤然出现在刘澜身前。提起一方青石矮几,大喝一声道。 房中突然陷入了沉默。打斗的声音并未响起,半晌陶商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旁一动未动的刀斧手,嘶声吼道:“你们难道要抗命吗?” 刀斧手齐齐偷眼看向一旁的陶贵,陶贵却微微摇头,站在陶商身后,恭敬的说道:“公子,老奴服侍老爷四十年,是看着公子您长大的。” 陶贵还未说完,只听陶商大吼出声,道:“陶贵你要造反不成?” “老奴并没有造反,老奴效忠的首先是家主,其次才是少爷。”陶贵痛心疾首,道:“公子,家主给了您太多机会,可您却一直执迷不悟,竟然真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陶谦擦拭着泪水,挥手,道:“陶贵,将他带下去关起来。” “诺。” 变故发生的太快,别说刘澜了,便连陶商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刀斧手押下去了,直等他的身影在大骂声中消失陶谦才彻底平复了心情,看向刘澜身边陈登几人,道:“你们也退下吧,我有事要与德然说。” 刘澜回头对许褚,道:“仲康你且先退下吧。” 糜竺与陈登还有许褚缓缓退出了屋外,屋内只剩他二人,只听陶谦心情沉重的说道:“德然,老夫只求你一件事,不管日后我那孩儿做出什么事来,老夫求你看在我的薄面,饶他一条性命!” “哎。”刘澜叹息一声,道:“陶公放心,我有生之年,必不会加害陶家一人!” “有德然此言,老夫就是此时闭眼,也能够瞑目了。”陶谦缓缓闭上双眼,道:“德然可知,徐州乃有三患,不得不防。” “还请陶公告知。”刘澜知道,他将成为名正言顺的徐州之主。 陶谦叹口气,道“自黄巾之祸以来,各地烽烟四起,太守佣兵自重,郡县互相攻伐,不说他处,单说徐州,曹操兵祸若非德然,却不知徐州还要枉死多少生灵。”深吸口气后,才又道:“而徐州第一患却也正是曹操,徐州乃四战之地,西邻大海,南北有二袁,所以只能向西兵进中原,方才是保命立足之道,但西面又有曹操,以徐州之卒自非其敌手,所以德然入掌徐州之后,却要联合袁绍或是袁术,西击曹操,如此方可解徐州之患。” 这是徐州的真实处境,也是陶谦选择入南而非汝北的原因所在,当然就这一战略的最终结果来看是失败的,但这并不能否认陶谦的战略眼光有错,若不向西,他只能被困死在徐州,所以夹在两强的陶谦就只能选择一颗软柿子来捏,偏生这颗软柿子其实才是真钉子,点头,道:“德然谨记,待入掌徐州之后,自会有所计较。”当然刘澜如此说只是想宽慰老人,并不是说刘澜真傻到去摊兖州这汪浑水,就他现在的实力,一旦陷入曹吕泥潭之中,以徐州如今的财政,倒下的只会是他,就算他背后有辽东。 “不过德然切不可操之过急,曹操擅长用兵,万事切记三思而后行。” 陶谦叮嘱几句后,又道:“第二患却是重中之重,若不除却,切不可与曹抵敌。” “不知这第二患却又是?” “第二患之前陶某已然说过,便是笮融,现今徐州富庶之地唯独广陵一郡,而笮融却又在广陵拥兵自重,老夫熟知这个同乡的为人,此人虽然好高骛远,但心机却是极深,德然若要除他,须缓缓图之,切不可盲目,此人虽不可惧,但若操之过急,只怕逼其狗急跳墙,那时他地连袁术,一旦投到袁术麾下,则徐州危矣!假若有一天真发生这般情况,德然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联曹(或联吕,但陶谦更看好曹操取胜)一同对付袁术,不然德然必不是袁术敌手。” 刘澜对陶谦所言从内心深处是不已未然的,他毕竟是后来人,知道曹操可比袁术厉害了太多,而从陶谦的口气中,明显是将袁术比作了老虎,将曹操比作了花猫,这让他自然而然的认为陶谦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为他报曹操入侵徐州的一箭之仇罢了。 其实他却不知,此时的曹操无论与袁术还是袁绍相比都差巨大,此时关东的二大巨头以袁氏兄弟二人为首,其余各郡各自依附,如曹操和刘表乃袁绍盟友,是为北盟;公孙瓒和陶谦是袁术的盟友,是为南盟。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陶谦联合袁术与袁绍对付曹操的战略思想是正确的,但陶谦却知道其中的困难,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而联合曹操对付袁术这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若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此计绝对得不偿失,可谓是破釜沉舟之策。(。) 第九百三十九章 长街血战 “徐州第三患,却是下邳陈家,陈家父子皆为当世人杰,德然可用却不可重用,若重用却不可不提防。” 刘澜心中一惊,:“这是为何?” 陶谦却摇摇头,不愿多言,更下了逐客令,道:“德然,我累了,你退下吧。” 刘澜心中别提多无奈了,可又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让他把话说完,不得不站起身,刚要告退,却突听他又,道:“德然即得虎符,自可指挥老夫的近卫,此乃老夫精选丹阳精兵,皆是精锐悍卒,日后自会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却是又从卧榻另一侧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方饰物,交到他手中道:“此物是徐州牌印,现交予德然。” “陶公将如此重物交予澜,澜自不会使陶公失望!” “我替徐州百姓谢谢德然。”陶谦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却好似长着一双眼睛,翱翔在高空,俯览着徐州一境,他以毕生精血付出在徐州这片土地,无时无刻不在替百姓着想,致使疏于教导陶商,最终父子反目,落得父子相杀之田地,尤其当他之前说出那些话后,他的心更是宛若刀搅,世上人都言知子莫若父,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知道陶商的内心想法,正是平时自己与他少有交流,才会铸成今日之祸。 陶谦原本以为这个儿子已到了丧心病狂地步,为了徐州牧之位竟然弑父,可是此刻陶谦已经释然,如他所言。他并不恨陶商,他恨自己,恨自己疏于教导才会使他变得偏激。这完全是他的责任,所以他才会和他的父亲一般,去在乎徐州,因为父亲的在乎,使他更加在意,他只是不想将父亲最为珍视的东西交给外人。 而陶谦因为笮融逃亡广陵而彻底决定将徐州交予刘澜,则使陶商变得更加偏激起来。偏激的使他迷失了心性。 陶商所做的这一切是对是错,陶谦已经不再关心,他只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向他说明徐州的三大隐患是他乃至于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无力解决。若是能将这些对他说明白,也许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陶公,陶公!” 陶谦被一旁的刘澜从悲伤中惊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走思了。苦笑一声。道:“德然,之后的事情该有你忙的了。” “徐州可还有一个曹豹呢,接下来是该要忙了。” 刘澜拱手,道:“既如此,澜就不再打扰陶公了。”说着告辞而去,只是当他走到门口,却听身后的陶谦说道:“德然,请善待陶家。” 人之将死。其最为关心的便是身后事,对他来说。若没有陶商之事,也许他并不会担心,只要刘澜掌权一天,就绝不会亏待陶家,可发生陶商这事,那他就要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必须要在自己闭上双眼时将身后事彻底托付清楚。 刘澜转身看向卧榻上那道苍老的身影,重重的点头,道:“陶公放心,我答应您的事决不食言,不然叫我日后落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出得屋外,刘澜脸色并没有丝毫喜色,任谁之前见到陶谦父子时的情境心中都难免会有一丝动容,更何况是刘澜呢,何况亲眼目睹父子仇杀之后刘澜反而对陶商有了一丝同情,但他心中并没有后悔与其去争徐州之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历史上的刘澜做的更好,即使做的更差,但他愿意去尝试,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一切。 现在他兵符,徐州的牌印在手,这对于刘澜来说已经迈出了入主徐州最为重要的一步,而下一步便是向陶谦所言,拿下徐州最为富庶的广陵郡。 广陵郡本是徐州一郡,治所在广陵县,比之徐州、彭城和下邳差了何止一筹,可自从曹操入侵之后,原本从中原逃难被陶谦安置在这三县百姓和原住民几乎被屠戮殆尽,如此一来本是中上郡县的广陵郡便一跃成为徐州最为富庶的郡县,而笮融逃到广陵也正是看重了它的富庶。 刘澜的脚步异常缓慢,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冷静平常的样子,但陈登几人还是能够瞧出他心事重重,来到其身旁,瞬间看到他手中的徐州牌印,糜竺已喜上眉梢,恭贺,道:“恭喜德然……”他说道此处,却是心念电转,急忙缄默不语的同时施大礼,道:“糜竺参见主公,恭喜主公进位徐州牧。” 一旁的陈登心中大骂一声无耻,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慢一丝半点,有样学样道:“元龙参见主公,恭喜主公进位徐州牧。” 刘澜当即虚扶二人道:“此次多亏有子仲与元龙相助,不然焉有如此良机。” 陈登站在一旁,话中有话道:“主公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刘澜一怔,诧异的看向陈登,道:“元龙言外之意是?” “主公仔细想想陶贵的表现。” “陶贵的表现?” 刘澜回想之前屋内情景,但并没有想出更多疑惑之处,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向他,道:“元龙难道瞧出了什么端倪不成?” “元龙却也有些疑点。”陈登压低了声音,道:“陶商既然带着刀斧手与陶贵前来,自然是将其引为心腹的,可到最后,陶贵竟然说他首先效忠的乃是陶公其次才是公子,难道主公还未瞧出什吗?” 刘澜心中一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陶贵是陶谦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暗棋?”还未说完,却又摇头否决,道:“可他既是一招暗棋,那陶谦自然知晓陶商要害他,陶商又岂会下毒成功?” “陶商已经成功了,陶谦更是成功了,难道主公没看出他们父子的真实目的来嘛?” “这世上并非只有成功与失败。何况也不会有人傻到像陶商那样为达成目的去弑父。” “元龙并不认同主公此言。”陈登自顾自的说:“其实主公心中宁愿相信所见到的一切就是真相,可主公只要能够大胆猜测,就一定能看出这一切是真是假了。” 刘澜心念立时急转。若是真按陈登所言大胆猜测,那么陶贵的突然反水乃是眼见到的真相,却也是最不像真相的真相。其次就是陶谦明知儿子要害自己,但为了保全他而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希望我能够放陶商一马,而这一切已经充分证明陶商已经成功了。第三则是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大骗局,因为没有人知道陶商是不是真的去弑父了。所以说这一切要么就是陶谦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又从陈登和糜竺口中得知了陶商要弑父的消息,从而以此定计。让他二人以为陶商已经下了毒来谋害自己,然后他便能顺势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场戏。 如果他所认识的陶谦是演义中那位谦谦长者,刘澜肯定不信,可偏生他不是那种人。那么在家里有那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糊涂虫。所以在此前提下,在陶谦明白执意传给陶商徐州也会易主的前提下,他就绝不能将他推到前台,让他去担负根本无法担负起的徐州重任。 不说徐州三患,就说控制徐州经济的糜家,声望比肩陶家的陈家,控制军队的曹家,还有握有重兵的外藩。如北面的臧霸,南面的笮融。西面的刘澜,这几人没有一人不对徐州虎视眈眈,光是这三人就会使他疲于奔命,要想除去,又岂能轻松? 而且外部环境更为恶劣,以得青州一部(平原国),并且坐拥冀州的袁绍,屠戮半个徐州,与陶家有杀父之仇的曹操,还有一个自称徐州伯,将扬州刺史刘繇赶到秣陵的袁术。这么多人都对徐州虎视眈眈,如果现今乃是承平盛世,他相信儿子陶商能够有所建树,但如今可是乱世,不仅比拼的是能力,更重要的则是军事才能,所以陶商退缩了,四面虎狼环视的处境才会迫使陶谦演出了这么一场戏,既然徐州必定为他人所有,那此时又何必再争?只要子孙平安,做一富家翁岂不更好? “徐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陶徐州病危,临终托付徐州於德然罢了。”陈登没想到刘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中苦笑一声,却听他有又说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我现在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人。” 糜竺与许褚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却见一旁的陈登说道:“主公所言正是,事到如今,只有陶商现身,可最为重要的人物曹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件事还真是变得越来越蹊跷了。” 陈登点点头,道:“这一切太过顺利了,超乎想象的顺利。”看向糜竺,道:“子仲认为曹豹是如此不作为之人吗?”没等糜竺回答,陈登自顾自的说道:“绝对不会,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可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来看,主公这边有三千近卫,就算再加上陶公三千亲卫,也不给只有一共是六千人。所以主公此时只能前往子仲府上或是元龙府上才能护得自身安危。” 糜竺点点头,道:“但此只是坐以待毙,若是曹豹狗急跳墙,那我们只不过是困兽罢了。” “我已提前以作出了安排。”刘澜露出一丝神秘笑容看向糜竺,同时将手中虎符交给他,道:“子仲想来知晓陶徐州近卫驻扎之地,到时可率此军夺下徐州东门,到时自有分晓。” 糜竺接过虎符,拱手,道:“竺定不叫主公失望。”说着不再停留,转身就走,直等他离开后,刘澜又转向陈登,道:“好了,我们这就前往元龙府上。” 几人离了州牧府,迅速向着陈府而去,虽然这一行有三辆马车,但并无一人进车,而是骑在马上,至于其余众人则尽皆徒步,并将他三人护在当中,快速前行。 突然只听前方一声大喊,道:“抓奸细。” 骑在小马驹背上的刘澜定睛朝前方看去,只见在一条短巷前方,正有一位身穿葛服,国字脸,扁平额的中年男子指挥着大量丹阳军向他这支队伍冲来,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只是出乎刘澜意料的是曹豹居然会在此埋伏。 “拿武器,护卫主公安全。”许褚这一声好似晴天惊雷一般,将一旁的刘澜与陈登震的耳鸣不已。 四周护卫急忙从三辆马车内取出环手刀,然后将二人护定,而许褚早已一马当先,站在了队伍之前,看着向自己杀来的丹阳军。 陈登看清了丹阳军领军之人,怒喝一声:“左禄,陶使君已然将徐州牧之位传於德然公,你竟然对新任州牧无理,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左禄冷笑一声,狞声道:“陈登,你休要诓我,陶公如何会将州牧之位传於外人,儿郎们,切不可被他所骗。” “此乃徐州牧之牌印,如何能假?” 刘澜将牌印高举过头,郎喝一声,道:“若再敢有人向前一步,皆按谋反论处。” 左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便恢复常态,蛊惑出声,道:“儿郎们,真正造反的是这个刘澜,他将陶州牧害了,趁机夺了州牧的牌印,此时还在此处诓骗我等,儿郎们,我们怎能信他!” 说着手中环首刀向前一挥,道:“儿郎们,为陶州牧报仇。” 说完,率先朝刘澜冲杀过来:“得刘德然首级者,官进校尉,赏千金。” 此时丹阳军们看向刘澜的目光好似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裸露在众人面前,如何还能把持的住,尤其是他还在剧烈挣扎,更是激起了丹阳军的三分火气,再加上左禄的高官厚禄作为赏赐,一个个通红着双眼,高喊着“杀啊”向刘澜杀来。 短兵相接,许褚一马当先,凡靠近他的丹阳军立时便被许褚砍翻在地,四周残肢断臂无数,更掺杂着痛苦的嘶吼声和愤怒的咆哮声。 刘澜骑在马上扫视着没有尽头的丹阳军,却见许褚从前方退了回来,此时他浑身浴血,好似一具地狱中的修罗,甚是狰狞可怖:“主公,越杀越多,不是个办法啊。”(。) 第九百四十章 夏侯博 刘澜太了解许褚了,如果是他说出这番话,可想前方战况已经十分惨烈甚至危机了,而且他一直就在部队中央,眼见着节节后退的亲卫,心都在滴血,他们可都是军中精锐组成的亲卫团,莫说死了这么多人,平日里就是损伤一人,刘澜说不得也会大发雷霆。 慌乱之下四处观察,只这一眼,还真让他想到了办法,回头见到小巷来时之路并没有丹阳军埋伏,对陈登,道:“曹豹却也不过如此,若此时在身后派遣一军,我今日恐怕当真就要交代到这里了。”刘澜可不敢笑,若变成华容道上的曹操,只怕哭都来不及了。 陈登应道:“也只能先向后撤了,若能拖到子仲将城门攻下,到那时有关将军率军前来,那曹豹也就不再话下了! 敲定之后,刘澜用起浑身气力,高喊一声,道:“兄弟们,暂且后撤,,只要坚持到援军前来,我们便有生的希望。”这时候最不明智的办法就是用金钱的方式来鼓舞士气,此时士卒对生的渴望可远远超过对金钱去刺激。 后队变前队开始迅速退后,雾气早散,骄阳高升,小巷内的喊杀声早已惊动了附近居民,一个个紧掩房门,只怕受到池鱼之殃。 突然只听身后有索索之声,刘澜刚调转头,只见小巷后方在自己话音落下不久便已被丹阳军堵住,此时丹阳军前后夹击,看来是要将刘澜彻底留在此处了。 刘澜心中颓然,我都没笑。怎么还是曹操的人品了?刚说从后撤,便既有丹阳军堵住了退路。心中担忧。只听一旁的许褚说道:“主公放心,仲康这便去打通一条通道。”说着握紧九耳八环象鼻刀。又向后方冲杀了过去。 许褚刚到后方,便如虎入羊群一般,象鼻刀一味的猛攻猛打,毫无花哨的动作,但就是看在众人眼中如此不起眼的攻击招数,却暗藏着玄机,处处透着诡异,看似平实一刀,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许褚到来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在后方一通好杀,只是片刻功夫,他所走过的青石路面上便满是残肢断臂,人头滚滚,更有为数众多的尸首横尸两旁。 只是眨眼之间,便被他杀开了一条血路,而身后的刘澜亲卫得见头领大发神威,一个个精神大振,吆喝一声。便即将许褚开拓出的道路瞬时又拓宽了数十米距离。 阳光洒下,照耀在徐州城内。天气虽好,但此时的徐州百姓却无人走出房门,去感受和煦的阳光。 靠近城西的州牧府喊杀声四起。突然城东的方向亦是传来了厮杀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徐州城内。 长街血战正在残酷而惨烈的进行着,而另一旁的糜竺也以带着三千陶谦亲卫赶向东城门。糜竺并不知道刘澜作了什么安排,但他既然如此吩咐。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德然必定早已在城外安排好了援军。 糜竺没有一刻停留。引着夏侯博与三千亲卫赶往东门。夏侯博乃陶谦心腹,年在二十许,生的广额阔目,而其眼珠乌黑,几乎看不见眼白。 他手中拿着长剑,快步随着糜竺来到城门之前,城门前不知何时多了数千守卫,此时正冷冷的盯着糜竺一行人。 这些人早已长刀在手,小心提放着糜竺等人,而糜竺在看清为首之人后,正要劝说,不想一旁的夏侯博一挥长剑,对着身后士卒喊道:“曹砢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兄弟们随我诛灭叛党!” 身后士卒眼中充斥着仇恨的光芒,更有甚者眼中早已显现出嗜杀的喜色,见到校尉开口,齐齐大喊一声,冲向了曹砢和他身后的丹阳军。 “杀!” 夏侯博一马当先,向着曹砢杀了过去,临近身的瞬间,长剑便如灵蛇一般抢先出手,直指对付面颊,而曹砢也在夏侯博冲上前来的瞬间,大斧一挥,道:“兄弟们,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城门不容有失,待曹校尉剿灭了乱匪,便会前来支援我们。” 他说着便带着身后的兵丁迎了上去,虽然手下只有不到二千人,但此时别无选择,毕竟双方都乃丹阳的兵丁,他自然清楚那些亲卫的战斗力是何等骇人,既然一对一都难以取胜,更何况现在是以少敌多。 但他却有一个可以反转局势的办法,那就是夏对方是主将夏侯博,他武艺平平,虽然做到了校尉,但更多却是因为他乃陶谦的亲眷,若论起真本事来,曹砢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此时见他竟然向自己冲杀而来,激起了他三分火气,大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自己找死,那就莫怪爷爷心狠手辣了。” “呸。曹砢,莫要将平日的玩耍当了真。” 夏侯博唾了一口,趾高气昂的说道:“平日里切磋,只不过是爷爷故意让你,今日既然刀兵相向,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 说着两人便即交上了手,只见夏侯博手中长剑如灵蛇逶迤前行,向曹砢面门刺来。 曹砢见他这一击诡异飘动,心中一惊,挥斧格挡,不想长剑飘忽不定,就在大斧欲要将长剑磕在一旁时,却见长剑早已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在其肩头处出现,只是轻轻一撩,便带起一条血箭。 曹砢肩头被刺破一道约半寸深的伤口,心中震惊不已,这一剑他平日没有接过一百,起码也接过五十,无不是一击格挡,随即便会占据主动,只需十多回合便会解决战斗,本以为可以轻松格挡这一剑的曹砢却震惊的看着之前脚步虚幻的夏侯博,正是他刚才诡异的步法,使他在即将被自己格挡下攻击的瞬间将长剑硬生生的横移开寸许,同时在他肩头处轻撩一剑。 曹砢并没有过多震惊夏侯博之前那雷霆一击。不是他不想,而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因为在他刺破自己肩头跳在一旁的同时,长剑便横击而出。朝着身后不远的军卒脖颈间割去。 长剑瞬间便至,手下兵丁刚要反抗,便已被长剑划破了喉咙,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即瘫倒在地,一击得手后,夏侯博再次向曹砢攻了过来,嘴角泛起冷笑,道:“曹砢。平日里我礼让你三分,只是忌惮你大哥的能耐,如今你大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看今日谁还能保得了你安危。” “夏侯博,休在爷爷耳边恬噪,之前只是爷爷我一时大意,所以才着了你的道。”说着一挥大斧,向着陶德劈头砍下。这一击势大力沉,用上了他浑身的气力。 夏侯博盯着曹砢大斧挥舞而来,料这一斧若是被其劈中,立时便会被一劈为二。这一切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不敢多想,急忙向一旁跳开,而曹砢见他躲避。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好似对方正中下怀一般。只见大斧一转,朝下的斧刃横转。对着夏侯博横削而去。 “啊” 曹砢的变招使夏侯博始料未及,就是第一时间向后躲闪却又如何能够躲避,斧刃横扫而来,只是瞬间就在其胸膛划出一道血痕,其胸膛鲜被拉出一道长口,血倏倐留下,血肉更是模糊。 虽然被拉开一道口子,但伤口并不深,夏侯博看了眼胸前伤情,额角疼的他直流冷汗,牙咬的更是吱吱作响。 缓缓抬头,冰冷的眼眸带着愤怒之色看向曹砢,此时他早已暴怒如狂,再加上受胸前鲜血的刺激更是红了眼,大吼一声后再次向他攻去。 曹砢与夏侯博两人一个以力量见长,一个精于招式,此时夏侯博含愤一击,气势立涨三成,向着曹砢刺去一剑。 曹砢看着眼前状若疯虎一般的夏侯博,冷笑一声,他以被怒火乱了心性,如何还能是自己的对手?冷眼看着他向自己冲来,只是随意一挡,将其长剑挑在一旁,同时大斧横削,却并未直接将其斩杀,只是将他头顶上的金冠斩落。 看着头发披散而下,浑身浴血的夏侯博,此时他双眼充斥着愤怒之色,但看着曹砢眼中却是心情大好,得意大笑,道:“夏侯博,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嘴角带着戏虐的笑容,嘲笑也似的看向陶德,道:“就是我大哥曹性已远走兖州,也轮不到你在此嚣张。” “啊” 夏侯博大吼一声,再此向曹砢扑了过去,陶德只是侧身躲避的同时。用斧柄在其后背一扫,立时将他击倒在地,此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与陶德比斗了。 “校尉。” 四周骤然响起喧哗之声,夏侯博知道,这是自己的兄弟们在呼喊自己,再为自己担忧,心中骂道:“夏侯博,你这个废物,这点小伤就让你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吗?”他心中咒骂着自己的无能,使出浑身气力撑起上半身,可是双腿却又似灌了铅一般,再难抬起。 夏侯博焦急的趴在地上,狠狠的捶打着地面,他恨自己的无能,就在此时他看到自己的兄弟在将丹阳军击退,迅速分出一部攻向曹砢。 曹砢没有想到身边的兵卒竟如此无能,只是片刻就被击溃,不敢再耽搁,是该将夏侯博解决掉了,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控制东门的局势。 当他正要欺身上前结果夏侯博时,陶谦亲卫已有十数人向他攻来,这些人都是军中好手,若是一对一曹砢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们围攻而来,便不得不让他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大斧横扫而出,只听砰砰砰三声响,就见当先五人中的二人被拦腰斩断,当斩向第三人时,却见那人奋不顾身的抓住了斧柄,曹砢心中一惊,急忙向回抽,可那士卒就是不肯松手,那人一直被曹砢拖到身前,见他还不松手,瞬间挥出一拳,打在了士卒的面颊上。 第一拳,下巴瞬间就被轰碎,但他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握着大斧未曾放手,第二拳鼻尖扁塌,鼻血顺着鼻孔缓缓流出,他的双手终于松动,但仍然吃红着双眼盯着眼前人,第三拳,士卒再也无法抵挡曹砢重抵千斤的一击,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砰!” “啊!” 士卒落地后的那一声响重重的压在四周众人的心间,无数人立时双眼变成了血红之色,但随之而来的惨呼声却是响彻在四周惨烈的天空之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惨呼声传来处,他们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影,手持着长剑,站在曹砢身后,长剑以恒定的速度穿过他的心脏。 曹砢临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死在这个从未拿正眼去瞧的夏侯博手中,他艰难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只见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在之前因为门牙掉落而漏风的嘴巴,呼呼喘气的同时却是用着异常狰狞的口气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兄弟,不然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说着他却是放声大笑起来,直到曹砢闭上了双眼。 随着曹砢的阵亡,夏侯博紧绷的神经才为之一泄,身体再也无法坚持,重重的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也就是这一瞬间,现在几乎炸开了锅,大字型躺倒在地的夏侯博好像听到他们在疯狂喊叫,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可是名字后面的话,他却听得不是很清楚。 夏侯博心中充满了喜悦,是杀戮大敌后的喜悦,又或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他就如此躺倒在地,缓缓的闭上双眼,失血过多使他精神有些恍惚,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水痕和身旁的哭泣声,他顿时明白后面是在喊什么了,勉强睁开双眼,鼓起全身气力破口大骂了一句,道:“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哭的什么丧!” 说着指了指城门的方向,道:“他玛德,有这些劲,给老子夺下城门。”说道最后却是声音好似蚊呐一般道:“困死老子了,老子得好好睡一觉!”(。) 第九百四十一章 援军至 长街之上,刘澜身旁的护卫死伤惨重,没有任何铠甲的他们与近两倍与己的丹阳军做着殊死拼杀。但双方的交锋并不是对等的,此时前路被阻,面对装备精良的丹阳军,只能选择暂避锋芒。 前方士卒拼死抵抗,而刘澜则在许褚的保护下迅速作出决定,向巷尾退去,可当他率众人即将退出巷尾之际,不想巷尾却传来踏踏快速移动的脚步起,随即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丹阳军执戟挡住了他们一行。 “彻底被包围了!” 面色凝重刘澜之前也许还有一丝侥幸,值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认曹豹一早就做了精密部署,如今想要逃出生天恐怕不会太过容易。 相较于已经脸上虽然保持冷静的陈登,内心已经万分慌张的陈登,刘澜始终保持着冷静,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这是多年来在残酷争战中磨练出来的沉稳与镇定,尤其在危险时刻他始终都会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是头脑的清醒才使得他在准确观察前追后堵的丹阳军后下达最及时也是最正确的命令:“陈果,你和张萍各领一部亲卫留在前方抵挡敌军进攻,后卫则由仲康你来率领阻击,其余人与我留守小巷,随时支援,等待援军抵达!” 刘澜想过此行会异常凶险,所以他一早就安排好了关羽与张飞,他非常清楚陶商在得知他入徐州城后甚至在得到州牧之位后必然要孤注一掷,但他绝对没有想到陶商这最大的boss被制服了,曹豹这样的小鬼居然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部众,起码超过了七千多人。这可是将近徐州城一半的丹阳军了,这曹豹果然有一套。居然能将丹阳军控制如此,只怕陶商真做上徐州牧之位,也是给曹豹做嫁衣吧。 如今以他三千执刀亲卫对前后七千丹阳军,悬殊的兵力对比,素识阵战的刘澜明白这早已不是什么计谋诡计所能扭转局势,莫说是亲卫已经开始对死局陷入恐慌,就是他自己,心知援军便在城外,一颗心也早已沉到了谷底。 丹阳军迈着沉着的步伐从小巷两侧攻来。一点点蚕食着刘澜已然只有二千五百亲卫的空间,将他们逼在角落之中。 此时东城门的喊杀声已经很模糊了,左禄知道那里的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他不知道是曹砢守住了城门,还是刘澜援军将城门攻克。心急如焚,他低估了刘澜身旁的这些陈府家将的难缠程度,自己手中的丹阳军几乎是以一比一的战果,用人命堆着向前开进。 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是陈府家将,以他们杀人手法的熟练和果断程度。左禄立时判断出他们绝对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而非一般的家丁。 这让左禄心中立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加上消失的东城门处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心中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站在远处指挥战斗的左禄额角已经见汗。若果真如他所料,那么刚才东城门的喊杀声,定是刘澜的援军在攻城无疑。那么此时东城门的结果如何?他知道为了谨防刘澜逃脱,曹豹还安置了第二条防线。而东城门的守将是他比较熟悉的曹砢。 可曹砢乃一莽夫,若只是把守城门。不管刘澜手下如何善战,一时半刻也是难以攻进徐州,但他却不敢大意,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将刘澜除掉,只有如此,到时立陶商为徐州牧之后,他才会有加官进爵的机会,不然让刘澜彻底控制了徐州,那等待他的必定将是一把快刀,也许还有自己的一家老小。 冲锋在瞬间更加猛烈,亲卫军已经无路可退,当成为瓮中之鳖的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亲卫们对生的渴望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想要向前重开一条血路,只可惜这已然是无用之功罢了。 连刘澜都已经挥舞着屠龙刀在前厮杀,而他一旁的许褚早已身中数刀,血肉模糊的他看在众人眼中好似是上古的嗜血凶兽,异常恐怖狰狞。 残酷的短兵相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远远观战的左禄眼中满是怒火,紧盯着如杀神一般的许褚,若不是此人在场,刘澜已然死了不知多少回,可是偏偏战场上多了如此一员虎将,将局势扭转,使战场一直处于胶着之势。 如此一来,刘澜反而松了口气,刚才东门停止的厮杀声,他相信定是糜竺夺下了城门的控制权,只要在僵持上少许时间,以这里的厮杀声定能将关羽吸引来,到时徐州便会彻底被其所掌控。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已然攻破了城门,正在向这里救援过来,只要我们在坚持片刻,坚持到援军抵达,今日便仍有活命的机会,才有生的希望!” 刘澜高亢的喊道:“到时所有参战的兄弟,每人赏金百两,帛十匹!” 如今他四周不到二千之数,可当听到重赏之后,一个个更加勇猛的厮杀起来,尤其又听说有援军即将抵达,更是勇猛无匹的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刘澜在最后关头成功鼓舞了士气,同时也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虽然不知道关羽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只要拖得一秒,那就会多一分死里逃生的机会。 ~~~~~~~~~~~ 关羽与张飞在城外焦急等待,一个时辰的期限转眼就到,身后隐藏在密林之中的万余士卒整装待发,只等着他的一声令下,便会向徐州城杀去。 “云长,莫再等了,让俺带兵攻下徐州就是了。”张飞忧心忡忡看着徐州城楼道。 “好吧。”缓缓闭上双眼的关羽沉声,道:“主公在徐州内生死不知,我们不可再在这里枯等了。”丹凤眼一睁,气势陡然暴涨间。沉声下令,道:“管亥。我命你……” 话未说完,只听一旁的周仓说道:“将军。你看。” 关羽凝目远视,手搭凉棚般看向徐州方向,只这一眼便大喜过望,道:“翼德快随我前去观瞧。” 他不敢这么贸贸然带着全数部众前往,若是主公并无威胁,此举自然会招来口舌,他可不想让主公落下一个兵夺徐州的名声。 和张飞带着三千亲卫顺利进城,只见此时到处都有正在处理尸体的兵卒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惊。正巧瞧见糜竺,而他同时也发现了关羽,立时向他与其弟糜芳迎了过来,道:“子仲,这是?”他说着指了指之前有过一番激烈交战后惨烈的城门四周,道。 “关将军,这里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德然公。” “我家主公如何了?”听到刘澜的消息张飞立时激动起来,惊雷般的嗓音响起。道:“子仲,主公现在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应该在那里!”糜竺向州牧府的方向一指道。 关羽抬头顺着糜竺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变得阴沉起来,隐约间。他已经听到了哪里的喊杀声,怒喝一声:“糜竺,你为何不率此处军卒去支援主公?” “这……” 糜竺满脸尴尬。看向关羽,苦笑道:“竺不通军务。更兼夏侯校尉身受重伤,所以不敢贸然率军前往。只在此等待将军,现今将军以至,当率军前往援救,方能解主公之厄!” 关羽听他解释完,随即释然,必定让不通军务的糜竺率军前往,非但救不下主公,反而还会险这些军卒与险地,不在迟疑,吩咐道:“子仲,既然关某已来,速去集结部众,与我一同援救主公。” 看向张飞道:“翼德,你速去招管亥等人前来,我先率周仓前往救援主公。” “诺。” 若是其他人,张飞自然是要抢着带兵去救刘澜,但面前乃是关羽,他可不敢反驳,应了声,道:“云长先去,俺随后就到。” 关羽微微点头,高喝一声,道:“众军士速速随我救援主公。” 小巷的厮杀越来越惨烈,刘澜身旁已然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但就在此时只见丹阳军的进攻突然一顿,军卒如潮水一般迅速退了下去。 刘澜浑身是血,肩胛,大腿,小腹缠着已被血染红的绷带,这些绷带自然不是纱布,而是随意撕下来的长袍布料。 忍着疼痛,拄着屠龙刀伫立原地,身后站着同样血迹斑斑的八百多亲卫,这些亲卫双目通红,他们不忍去看身旁的战友,只是眼中怨毒的看着退去的丹阳军,但他心中却并没有因为丹阳军的撤去而庆幸,反而在担忧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初始到现在,曹豹始终未曾现身。 刘澜不清楚未曾现身的曹豹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怕其另有阴谋诡计,只是心念刚及此,就见退开少许的丹阳军突然向左右分开两行,将中间留出了大片区域,抬眼看去,只是瞬间,心便沉在了谷底。 只见丹阳军分散而开后的瞬间,只见有近三千的弓手手持箭矢走了进来,随即张弓搭箭,瞄准了他们这一行人,这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今日一战,看来难免一死了。 可就在这时,刘澜只听远处一人高声喊道:“刘澜,没想到你能坚持到如今,可是我已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现在就彻底做个了结吧!” 刘澜看向说话之人,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影响,苦笑一声,道:“你若早些派弓手前来,也许战局早已结束!” “呵呵,此时也不晚。”左禄满是得意的神色,朗笑一声,道:“刘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时我会在你的坟头烧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能害我家主公性命!” 一道震颤所有人心灵的声音响彻天空,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喊话人的声音满是冰寒,鄙于不屑的看着左禄,只是一眼便缓缓移开,寻找着主公刘澜的身影。 蓦地,当刘澜的惨状映入眼帘的瞬间,只见他半开半阖的丹凤眼突然一亮,气势暴涌的瞬间,喝道:“竟敢伤吾主公!” 杀气萦绕在身,泛起滔天怒火:“既然如此,吾当将你之前所言送还与你。” 说道这里,却是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间蓄满滔天煞气道:“明年的今日吾会在你的坟头上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说完,厉喝一声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小巷变得异常安静,就是一枚小小的钢针落在地上,也能够清晰听清。 这就叫做落针可闻了吧!刘澜心想的同时看向身旁四周,此时他身旁还活着的不到八百人,而且个个负伤,只是他们却与之前有了本质的不同,之前一个个眼中充满绝望,更从他们口中传出无数道怨毒的咒骂声。 但直到那一道平缓却又满带杀气的喝声传来后,他们的咒骂声突然消失不见,而双方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了某种默契一般,纷纷后退,并看向了之前喊话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头裹绿巾,身穿亮铠,脚蹬乌靴的关羽身上。 喧哗之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心慌意乱者却换做了丹阳军,而与丹阳军绝望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剩余的八百刘澜亲卫,所有人看向关羽的眼神难掩兴奋,脸庞上都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心中更是为逃脱大难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关将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低呼声不知何时在四周传荡开,直到传进刘澜耳中,看向四周众人激动莫名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些情难自禁起来,这就像是一位落水数日,默默等待死亡之人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这让刘澜如何还能掩饰自己此时的心情。 “云……云长!” 刘澜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关羽的名字,哪里还能掩饰的了心中的震撼。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关羽会来,可真当关羽前来之后,他又感到如此的不真实,好似在梦中一样。 虽然刘澜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流出热泪来,只是嘴角划出一道喜悦的弧度,他很想大声大笑,因为在关羽抵达的瞬间,徐州,已彻底属于他了。(。) 第九百四十二章 捉曹豹 历时一年的等待,有阴谋有阳谋,有小沛时的暗杀有此时的被围,前路崎岖,但只要努力向前,认准目标永不停歇的话,即使是世间最难行的道路也终有尽头。 刘澜被裹在最里层,不管他如何张望也难看到远处的关羽,但确已听清了远处的厮杀声。关羽大喝的瞬间,便命周仓率领着近六千军卒杀向了丹阳军,周仓一马当先杀向了左禄,后者一声冷笑,他并不了解周仓的来历,可却知晓关羽响亮的名头,眯着眼看了眼一旁的关羽,他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虽然比不上关羽这般一流武将,可抛却他们,在这世间便难遇敌手,而这正是一场场生死搏杀后产生的自信,所以他并没有去关注向自己杀来的周仓,而是一直冷冷看着关羽,只要关羽不亲自出手,那他就有机会逃脱眼前的危局。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向他杀来的汉子很快便冲破了防御网,而随着他打开的缺口,正有更多的刘澜援军冲破阻拦,向丹阳军杀来。 看到眼前场景,左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喝一声,道:“那贼厮休得猖狂,吃我一矛!” 周仓看了眼向自己杀来的左禄,大笑一声,道:“怎么不再藏身?不再当缩头乌龟了吗!”说着一举双手撼山锤,大喝道:“让爷爷来领教你的高招!” 左禄眉毛向上轻挑,显露出数道抬头纹来,暗哼一声:‘不识好歹’,手臂轻轻一抖,矛尖以一种极为诡异却又隐蔽的方式狠狠的向周仓刺来。 长矛之上的冰冷寒芒好似一条数米长的巨蟒,闪烁着寒芒的矛尖便如巨蟒口中的蛇信,转眼便攻到周仓面前。 左禄的矛法看似诡异而又隐蔽。但不管前招如何隐蔽,当其近到身前,发动致命一击时,终归是要现身的,所以当周仓辩不清左禄的进攻路线后,便闭上了双眼。既然眼睛看不到,那么就用心去看,去感受。 仿若天地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耳边破风声响彻,周仓终于感受到了左禄的进攻路线是朝着自己心间要害攻来,怒睁圆目,只见长矛尖在瞳孔中急速变大,不敢夸大,撼山锤好似猛虎下山一般。一卸一压,好似猛虎右脚踩在了巨蟒七寸,同时论起左脚掌便在其头部之间狠狠挥出一掌,立时就让蛇头与蛇身分离,飞出了不知有多远距离。 左禄震惊的看着破裂的虎口和脱手而出的长矛,直到此刻,他这才知道对方是何等恐怖,等他刚要有所行动。准备掉头逃跑时,他却发现对面那尊杀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旁。只听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道:“将军说明年的今日要在你坟前上香!” 他说的决绝而又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看着左禄好似看待一具已死多时的尸体,冰冷嗓音响起道:“所以今日你必须死!” 左禄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从他身体飞洒而出一捧鲜血与肉酱。溅射到身后众多的丹阳军身体与铠甲之上,左禄的亲卫们向周仓杀来,想要为校尉报仇,可很快他们便陪同左禄一起下了地府,去了西天。 左禄与众多督战的亲卫瞬间被解决。其他的丹阳军在各自的百长带领下做着最后的拼杀,可是此时的最高将领已经身亡,他们本是奉命前来捉拿奸细的,眼见着陶刺史的亲卫都向自己杀来,立时慌了手脚。 若是曹豹在此,那么他们会义无反顾的随同在曹豹身旁,可曹豹不在,而本是此处最高长官的左禄已经身首异处,立时泄了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加上见到陶谦的亲卫向他们这些平日并肩作战的兄弟袍泽举起了无情的屠刀,使他们彻底放弃了任何抵抗的心理。 就在这时,赶到的张飞与糜竺等人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援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向刘澜所处方向赶来,而远处的糜竺更是举起虎符高声喊道:“陶州牧军令,你等随左禄谋反,罪不容诛,但念在你等并不知情,只要立时放下武器,陶州牧特赐你等无罪,不然一律以乱贼斩杀,诛三族!” 士兵们立时慌了,几乎是在糜竺掏出虎符的瞬间扔下了手中的兵刃,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袍泽,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上了左禄的当,成了谋反的罪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后悔不跌。此时细细想来,左禄传的是曹将军将令,可是他们从始至终皆是没有见到过曹将军的面。 此刻他们才彻底知道上了左禄的当,当他们听到那番话后,自然不会相信那番话是真的,但即使知道这番话乃是为了安抚自己,但他们却再也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情,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即使被诛,也好过祸连亲眷。 一直躲藏在偏僻处观看的曹豹见大势已去,哀叹一声向城西逃窜,行到一半,只见从不远处转来一行众人,曹豹立时认出为首之人正是听闻消息潜逃的的儿子曹义,父子二人汇聚,更是马不停蹄的向着西门而去。 刚到西门,只见之前已安排妥当的的杨丘正在与一人交谈着,曹豹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正是糜竺之弟糜芳,心中惊慌,暗恨选错了人,但他恨归恨却也不敢继续在此久留,调转马头又向南仓皇而去。 异动引起了糜芳的注意,立时发现了潜逃的曹豹,大喝一声:“曹豹小儿,你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说话间带着数千家丁向曹豹追赶了而来,平日里曹豹自也不会惧他糜芳,但此时他却不敢有任何耽搁,越发匆忙向南门逃去。 眼见着曹豹就要逃走,不想从前方又转来一部人马,糜芳瞧得清楚,乃是之前见过的管亥,心中大喜。大喊一声,道:“管将军,快快将前方那行车队拦截,那人乃是曹豹,莫不可放跑了他。” 管亥本是奉命前去解除南门武装,不想却适逢其会遇到了曹豹。大喜过望,当即派军将曹豹一行团团围定。 眼见着如此结局,曹豹心中苦笑摇头:“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他也不去做任何抵抗,只等着管亥前来,仰首伸眉,道:“这位将军可否给个痛快?” “哈哈!”管亥冷漠的看了眼曹豹,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家主公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说着一挥手。对着手下兵卒,道:“带他去见主公!” ~~~~~~~~~~~~~~~~~~~~~ 小巷中横尸无数,血流成河,此时正有数百人清理着横陈尸体,而刘澜此时正站在左禄无头之尸前,他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刘澜并没有像此时代大多数人去虐待敌人的尸首,对他来说。从穿越后耳濡目染便都是让他如何去对待敌人和尊敬敌人的尸体,哪怕他是异族。 他很好奇曹豹为什么没有出现。而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他可不相信一个小小校尉能够调动如此规模的丹阳军,但是他心中明知幕后乃曹豹所为,但在左禄横尸之后,他却没有了再去动曹豹的理由。 莫说曹豹在丹阳军里的声望,便是自己刚入徐州就忙着去对付曹豹只会使徐州士大夫阶层个个人心惶惶。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将人心安抚,待彻底坐稳了徐州牧之位,才是开始整合徐州官僚阶层之时,不然那时出现的反弹绝对比这眼前的景象更加惨烈。 在他沉思之时,身旁正有一队队丹阳军被士卒押下去也未曾注意。但当他们个个垂头丧气从身前而过时,只听一道叹息声响起。 被这一道叹息声打断了心中的思绪,刘澜回头看向声源,竟是陈登,奇道:“元龙何故叹息?” “没什么,只是刚才那一幕却也惊心动魄罢了。”陈登心中感慨的说道:“可怜这些丹阳军,就是真能将我等置于死地,曹豹又能封赏他们些什么呢?”说着却是微微摇头,道:“现在这些军卒非但无法获得任何奖赏,最后还要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说道最后却是不胜感慨。 “谁说他们会身首异处?”刘澜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奉命而为,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左禄和曹豹,与他们毫无关系,我不会处死他们,更不会处置他们。” 刘澜并不愿意杀俘,只有将敌人转为己用才是强大之道,而若是使他落下一个杀俘的名声,那么以后的战场上绝对会更加惨烈,毕竟此时乃是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以后逢战对方皆是战至最后一人,困难便不言而喻了。 而且刘澜连黄巾贼都能放过,更何况是眼前的丹阳军,这更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这一切在陈登眼中,就变成了刘澜有些妇人之仁了,劝说道:“主公想过没有,若非关将军前来,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将我等全被杀死,一个不留,而且这些人都是忠于曹豹的心腹,若是主公今日不除他们,那么他们日后必为主公心腹之患!” 之前还为他们叹息,现在却又劝说?刘澜还真搞不懂这位胡海之士的心中想法了:“我以德报怨,丹阳军自会感恩戴德,日后焉能再来害我?” “这世间最难测便是人心。”陈登看向刘澜,低声道:“主公今日放过他们,可是他们会忘记今日将主公逼入险境的事吗?他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陈登说道这里却是更加细声,道:“所以主公现在不杀他们,他们只会认为主公是为了稳定徐州,才会宽容他们,等主公彻底掌控徐州之后,便会找一个借口处死他们!” “但我并不会去追究他们!” “可他们不会这样想,他们会一直活在恐惧当中,正是如此,他们反而才会被有心人利用!”陈群对人性的把握有他自己独到的一面,他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和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刘澜,而他最终会如何抉择,那就不是其所能够决定的了。 刘澜下意识的点点头,整个人却早已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在某一刻他的眼中竟是闪过一丝狠戾,一个想法瞬间在心中成形。直到良久之后,关羽一行人来到他身前,刘澜背着手看着关羽,张飞等人上前施礼,道:“云长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刘澜微微一笑,看着虽然向自己拱手,但是却偏着头,尽显惭愧的关羽,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安慰道:“你们并未来迟,反而来的正是时候。” 关羽更觉惭愧,突然听到身后糜竺的声音响起道:“主公之前受惊不小,还是前往竺府上安歇吧。” 一旁的关羽接过话茬,道:“主公还是应该去见一位年轻的将领,然后再去子仲府上安歇,毕竟今次若非其攻破东门,云长也难及时赶来!” “哦?” 刘澜疑惑的回头看向关羽,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关羽口中听到其在说一个人时竟然会流露出赞赏与敬佩之色,乃问道:“不知此人是?” 心中却又想到了许褚,若非此次有许褚,险先就要命丧此地。看了眼四周,哪里还能看见他的身影,向四周众人问道:“仲康呢?你们谁看到他了?” “徐将军与夏侯博将军已经被送往军营疗伤。”糜竺同时将夏侯博在东门前的一番激烈搏杀详细的向刘澜讲述了一遍,这立时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看来果然就像关羽所说的那样我得去见见这位视袍泽如手足的校尉。” 恨快刘澜就在一众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军营前,这是一座比邻州牧府后的的军营,可以说是州牧府的直辖军,营内占地不广,只驻扎了三千陶谦亲卫,此时刘澜一众人来到夏侯博帐前,拦住众人后独自进入了帐内。 帐内草药味浓郁,刘澜缓步来到了夏侯博军榻前。后者醒着,听到声响观察时却发现是刘澜,诚惶诚恐,立时就挣扎着想要见礼,只是却被他摆手拒绝,轻押在了床榻上,含笑说:“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充满感激,道:“今日多谢夏侯校尉了,若非是你及时率军夺下东门,使云长率军进得成来,恐怕刘某今日难逃一死了!”(。) 第九百四十三章 陶谦病故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当不得德然公夸奖!”夏侯博面脸惭愧道。 “对了,听说你是陶使君的外甥?”刘澜并没有让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那么你应当知晓陶使君已将徐州交予我了吧?” “略有耳闻。”夏侯博如实回禀道。 刘澜也不和他打哑谜,开门见山,道:“即然如此,那不知夏侯将军是否愿意留在刘某军前效命,为徐州出一份力!”盯着夏侯博明亮眼眸,带着一丝期待问。 “博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夏侯博挣扎的下地施礼道。 “好,很好。”刘澜上前将他扶起,待他安心躺在榻上养伤后才又说道:“那你便安心养伤,待伤好后便来见我。” 说完转身离去,待走到帐门前却突然回头,迎向夏侯博火热的双眸,笑道:“我很看好你。”转身之际心中却是想道一个对自己袍泽亦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那么对我自也会忠心耿耿吧! 出得帐来,刘澜又绕到许褚帐内,此次他并没有阻拦众人,让他们随自己一同进入账内,内帐之中,此时许褚已被裹成了一枚粽子,看见他就是想见礼都有心无力,心中一阵不忍,缓缓走向许褚榻前,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半晌坐在许褚前,轻声道:“仲康。” 望着主公,粗犷的汉子双拳紧握着,想要说些什么,可始终却说不出口,如鲠在喉一般。 “有话就说。” 许褚支吾了下。最后还是低头嚅诺说,道:“主公。如果末将战死了,请您务必将我送回许坞。我也就无憾了!” 刘澜笑了:“你是说今次,估计这你也劳烦不到我了,以后嘛,更不会了。” 之前还是气息奄奄的许褚立时精神焕发起来,瞪向张飞,却发现他正在一旁憋笑,那种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的样子立时让他明白又上了张翼德的当了! “张翼德,你居然骗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张飞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许褚。 “张翼德你别装傻!” 张飞突然敛容,停顿许久,嘴里却突兀吐出几个字来:“今次多谢你了!” 许褚傻眼了,这还是张飞吗?可还没反应过来时,刘澜又说道:“是啊,今次是真的多谢你了!” “末将不敢!” 许褚激动的便要起身,却被刘澜强行按着,不让他起身。道:“你的伤势,别人不清楚,我心中最明白不过,若不是你替我挡下三刀。我哪能坐在这里,这句谢,你当的!”缓缓闭上双眼。动容,道:“仲康。随我前往子仲府上,这段时间你便在子仲府上好好疗伤!” “这……” “主公说的是。我府上现在更适合你疗伤与调养!” 刘澜朝糜竺满意的点点头后,喝道:“来人,抬仲康前往糜府。” “主公,让俺来吧。” 张飞突然迈步而出,看向许褚,道:“许仲康,你他娘的要好好疗伤,老子还要等你病好了与你大战三百合呢!” ~~~~~~~~~~~~~~~~~~~~~~~~ 一行人离了军营,向着糜竺府上行去,突然就见不远处糜芳与管亥迎了上来,管亥与糜芳来到身旁下马施礼道:“主公,使君!” 刘澜点头示意,只见管亥与糜芳起身,笑道:“使君,你看这是何人。”说着喝道:“给我带上来!” 只是瞬间,刘澜就见一行士卒押解着二人来到身旁,待看清模样后,不由冷笑道:“曹豹,我们又见面了。” “哼!” 曹豹冷哼一声,看向刘澜一言不发,而一旁的曹义脸色早已变成了墨绿色,他能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看向他父子的模样,刘澜却一反常态的笑道:“曹校尉受惊了,今日的奸细却也厉害。”说完却是厉声,道:“管亥!” “末将在。”管亥挺身而出道。 “护送曹校尉回府!”说完刘澜却是异常冰寒的说道:“要好好护卫曹校尉府邸,若是使曹校尉有了什么伤痕,我拿你试问!” 管亥嘿嘿一笑,明白了主公话中的玄机,道:“主公就放心吧,绝不会让曹校尉少了一根头发!” ~~~~~~~~~~~~~~~~~~ 陶贵看起来心情颇好,迫不及待的来到陶谦身旁,施礼道:“老奴见过家主。” 陶谦微眯着眼看向陶贵,感慨道:“陶贵,你跟了老夫多久了?” “都快四十年了。”陶贵不胜唏嘘,道:“当年蒙家主收留,在府上一待便是四十年,若无家主,老奴早就饿死在街边了,哪会有今日的儿孙满堂。”说道最后更是喜笑颜开,道:“在过半月,老奴的小孙子便要成婚了,到时家主定要赏脸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陶谦惨白的容颜泛起一丝红潮,他知道自己哪里还有这半月可活。神情黯淡下来,可现在他却不想破坏这一件大喜事,强颜欢笑道:“这真是一件喜事。” 颇有深意的看向陶贵:“不知还有没有更大的喜事?” 陶贵知道陶谦在暗示什么,附耳低言,道:“最大的这件喜事已在不久前发生了。” “当真是喜事而非糟事?”陶谦一跳坐起,脸上的红潮急速消散,但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容光焕发,道:“说来听听,到底如何了?” “刘澜从府中离去……” 陶德将之前发生在徐州之事的来龙去脉向陶谦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番,好似便在现场一般,听得陶谦连连击掌。靠在床沿肆无忌惮的笑道:“好,好个刘德然。” 陶谦的面上突然现出了一丝奇异的神采。喜笑颜开,道:“我本扶持丹阳军来对抗徐州氏族与制衡张超。不想最后却又增一害,反而落了个尾大难除。”陶谦的面色好似喝过整瓶白酒一般,两颊再次现出一抹酡红之色,道:“没想到在老夫临死之际却能听到丹阳军之祸得以平息,当真是可惜可贺,可喜可贺!” “老爷,切莫激动,切莫激动!”一旁的陶贵见陶谦神色异常,担心的说道。 “没什么!”陶谦缓缓坐到榻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陶贵说道:“老夫有三患,心头之患就是广陵张超,他虽与其兄夺了兖州,但却因此丢了广陵。” 说道最后却是抚掌大笑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不足以为根基,只有据中原,而张匹夫何时有了如此远见?竟然肯舍广陵?” “老奴听说其身旁有一位臧洪的能人……” 陶谦摆摆手,打断陶贵道:“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心腹大患已去,便只剩下了徐州的氏族与丹阳军这两患了。” “氏族之患以有百年,家主缓缓除之即可,不必太过心急。” 陶谦不置可否的一笑。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一转口风,道:“丹阳军一分为二。以刘澜与糜家的关系,就是他刘澜不想杀曹豹。也必定会为了笼络糜家非杀曹豹不可!” 骤然大笑,可刚笑了几声。又剧烈咳嗽起来,面庞更是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道:“还有我那个好同乡笮融!” 陶谦的面色迅速变得惨白,不复之前的红润,声音中透着病痛将他折磨的痛苦,还有想到笮融下场后的开心,艰难的说道:“笮融,哈哈。” 陶谦再次放声大笑,道:“老夫先去下面等你,老夫先去下面等你!” “家主,家主…… ~~~~~~~~~~~~~~~~~~ 陶谦病故的消息在夜幕降临时传到了刘澜耳中,立时前往觐见,为陶谦筹办着丧事,同时派人前去小沛将部众招来,另一面留赵云与简雍守卫小沛。 次日众军士齐到,刘澜与麾下众军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陶谦与黄河之原。 北海相孔融闻陶徐州卒,前来祭奠,及至出殡后数日,来糜府与刘澜相别,两人相见一番客套之后搀着孔北海来到糜竺为他准备的休酣之所,两人席前而坐,只听刘澜说道:“文举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旬月前陶公屡邀孔某,只因州事繁忙未能来徐拜访,不想再见信使,却言陶公卒逝。” 说道这里却是不胜感慨,孔融眼中噙满泪花,思绪早已飘飞到两人相识相知的时刻,那时绿树﹑红花,朝气勃发,此时人老﹑华发,信天认命,说不出的沧海桑田,道不尽的飞逝时光……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思想,面貌还有友情,但孔融与陶谦之间的友情随着时间的沉淀,好似老酒一般越发的浓郁,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二人其中一人已成一堆黄土,另一人苟活世间也只能是坟园提酒,隔墓对酌罢了,想到此处孔融早已情难自禁,喟然长叹一声。 “哎!”听着孔融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说的刘澜感慨良多:“文举公却也说出了人间至理。”苦笑一声,道:“这世间最痛苦之事,却又怎比得了亲友离世更使人伤感。” “是啊!”孔融精神不济,微点着头道。 “文举不必如此。”刘澜见孔融精神萎靡,劝解道:“生老病死乃世间恒古不变之理,若无死,又如何能够体会生之伟大?再说,一婚一丧本乃人间喜事,在德然老家涿郡,本就有喜丧一说,陶公乃生老而死,并未受病痛折磨,这岂不是一件喜事?文举公还要振作精神才是!” “德然所言正是。” 孔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过德然这一句喜丧却是说的……” 他心中觉得刘澜这话说的太过惊世骇俗和大逆不道了,毕竟他对幽冀二州风土人情还是了解的,哪里会有什么喜丧一说,想来也是他为了使自己不要继续沉淀在伤痛之中才会说出这等话来,苦笑一声,道:“死者已矣,生者自当勉励。” “文举公所言正是。” “哈哈。”孔融强颜欢笑,但笑容之中又如何能抹去对老友离世的哀伤,道:“老夫前来,乃是为了向德然辞行。”语重心长,道:“陶公将徐州托付德然,你自该戮力,保一方百姓平安。” 刘澜点点头,却又摇头,道:“德然有些犹豫。”说完却是苦笑着看向孔融。 “有什么好犹豫的?”孔融不明所以,道:“莫不是怕治理不好徐州?”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糜竺声音道:“德然公,徐州百官相携求见。” 刘澜对孔融苦笑一声,对孔融道:“文举公,可否随德然一同前往?” 孔融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可他既然相邀,也不好拒绝,道:“好吧,老夫就陪你走上一遭。” 两人说完便相携出屋,屋外糜竺侍立一旁,待刘澜出屋,这才不为人察的向他眨眨眼,后者看在心里,却若无其事的随着糜竺向议事厅走去。 刘澜与孔融随着糜竺步入厅内,与孔融坐了主次席,而徐州丹阳军方面除兵曹从事,丹阳军主将曹豹(被刘澜看押)未来之外,忠义校尉:吕由,昭信校尉:许耽,儒林校尉:章诳,还有建议校尉:糜芳,武卫校尉夏侯博等人则在其左手边坐定。 广陵太守赵昱上任途中被笮融抢了先,还未到任便即返回了徐州,此时任郡国从事一职,典农校尉陈登,别驾从事糜竺,治中从事萧建,一干人等则落座其右手边。 刚一落座,只听糜竺出列说道:“陶公临别所言,尽托徐州之事与德然公,但德然公至今未掌州事。”他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高声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徐州焉能一日无主?我等前来不为他事,特请使君入掌徐州牧之位,以震徐州!” “陶公新葬,德然怎敢乘虚而入,又兼澜愚鲁之资,不敢图徐州。”刘澜摆手挽辞道。 “虚伪。”许耽心中大骂一声,自从长街血战之后,丹阳军实力大损,远非此时徐州城内刘澜部众之敌手,不敢当出头鸟,就是今日这事他们心中也清楚,不过是糜竺在配合刘澜演的一出戏罢了。 虽然刘澜至今未掌徐州,但以此时他在徐州城内的部众,在加上他手中的兵符与州牧的印信,在座之人谁又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章诳心中正想着,却见一旁的陈登出阶道:“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日。徐州殷富,欲屈刘使君抚临州事。” “即使如此,那刘某便不再推辞。”刘澜站起身来,珍而重之的说道。 “参见州牧刘使君。”众人齐齐出列,拜首道。(。) 第九百四十四章 赵昱 刘澜入掌徐州当日,当着众人之面告知不会做任何人事调动,原先徐州官僚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如此一一安抚下来,加上有糜家,陈家等徐州氏族支持,交接异常顺利,至于丹阳军,早在长街血战实力大损后龟缩到了一角,又岂敢发出任何反对之声。 刘澜顺利的稳固了徐州局势,随后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同时出榜安民,待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忙碌了近半月的他才算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主公。” “元直来了。” 议事厅内,连日忙碌使刘澜明显消瘦了许多,将徐庶让进屋,示意其落座后,道:“元直,内奸之事查的如何了?”如今他与陶家关系颇为微妙,所以查内奸之事就变得困难起来,毕竟陶商不说,刘澜暂时也没有办法强从其口中挖出想得到的答案来。 徐庶摇摇头,颇为无奈道:“陶商那边没法问,仆役处一个个最严的很,至今都无法查出来。”说完,却是看向刘澜看着书案上放置一摞高高的文书道:“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乱越添乱。”笑道:“庶前来见主公却是另有一件要事来与主公商议。” 刘澜叹息一声,道:“陶使君病重期间徐州政务一直被闲置,此时处理起来却也繁重,好在我以理清了头绪,却也不像初上手那般毫无头绪。”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徐庶道:“不知元直又有何要是前来与我商议?” “主公眼前之事暂且放上一放,现今当务之急乃是交好四周诸侯。” “交好四周诸侯?” 刘澜有些不明白徐庶所要表达的意思,说道:“关东之地以二袁为首。世间以南北相称,陶使君再世时便一直与袁术交结。而我又与伯圭有手足之情,自是从南而拒北……” 刘澜话刚一出口。便被徐庶匆忙打断道:“使君所言元直何尝不知,可时过境迁,袁公路自称徐州伯,陶使君健在之时便与其交恶,如今的徐州近有曹操,远有袁绍,若曹操趁主公新掌徐州之际前来犯境,到时徐州必为曹操所属矣。” 刘澜发现如今的局面像极了当初新得冀州的袁绍,那时袁绍以四世三公与联军盟主的嚎头才能使韩馥手下文武欣然效命。而他此时却只有徐州氏族支持,丹阳军表面虽然支持,但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罢了。 此时他帐下有五万左右的兵力,光一个小沛就得驻守三万,到时若曹操或是袁术当真前来,不说三万人能否守得住小沛,便是丹阳军反戈一击了,他带到徐州的二万兵力就够喝一壶的了。 想到这里,哪里还能继续安坐在席前。站起身在席前来回踱步,眼前虽然闪过无数念头,却又一一摇头否决,蓦地想起徐庶既然前来。也许是有了想法,看向他,道:“不知元直对此事怎么看?” “主公可往二袁和曹操处同时下书。以此向其示好,但袁绍毕竟与伯圭交战。而且主公又与袁绍多次相争,所以这封信最好还是由糜子仲或是陈元龙等徐州氏族代笔的好。” 刘澜缓缓点头。赞同道:“此事也只能如此,那就如此行事好了。” 徐庶离开议事厅,只见不远处行来一人,定睛细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迎了上去,道:“元达兄。” 来者鸣叫赵昱,字元达,初为陶谦别家从事,后被任命为广陵太守,历史上被笮融所杀,而如今却因为刘澜的出现,迫使笮融提前前往广陵使得他并未前往赴任,听人喊他,看向来人,却是刘澜军师徐庶,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徐军师。”他看着徐庶从议事厅旁的一间小屋走出,笑道:“徐军师刚见过刘使君了?” 徐庶点头笑道:“有些小事要和主公商议,却不知元达前来见主公所谓何事?” “些末小事,何敢提及。” 赵昱嘴上说着,心中却是一黯,苦笑道:“昱还有要是求见使君,便不在此耽搁了,改日定当亲往拜会。” 徐庶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庶便不再耽搁元达了。”他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主公心情不太好,若元达有所要事,庶愿随同前往。” “谢谢徐军师好意了。”赵昱委婉拒绝后便与徐庶告辞,径直向着议事厅走去,而徐庶看着远去的赵昱,心中却是想道:“他这时节来见主公,到底所谓何事?” ~~~~~~~~~~~~~~~~~~~~ 曹府,曹宏在后宅找到了曹琳,她正和自家闺女在府上散步,见父亲到来,将姐姐手中佩剑乖乖交还后回到闺阁刺绣女红去了。 后花园内,便只有这一叔一侄女。 曹宏斟酌片刻后,缓缓说道:“侄女,我有些话,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你最好都听完,最后到底该如何做选择,全由你自己做决定,没人会逼你,首先,你最好回府一趟,去见见你父,告诉他如今的徐州已经改换天日了。官场巨变,陶州牧变成了刘州牧,虽然我曹家在徐州乃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可那是陶使君时期,你父亲他掌管丹阳军,而我更是昭义校尉,可如今我的身份发现了改变,成了刘使君帐下幕僚,你别瞪我,我并不是再怨你父亲连累了我,我只是要告诉你,刘澜并不会对付你父亲,最少目前不会,在他入掌徐州之前,我就有过判断,他要掌控徐州,无外乎上中下三策,下策杀人服众,如果只是将丹阳军铲除,那刘澜也不外乎是,徐州迟早还要换人,因为人心散了,不光是丹阳军各将校要人心惶惶,甚至会使得徐州各官员认定他只不过是一介莽夫,这样一个个也就会置身事外看好戏。坐等他被赶出徐州,我这么说。你未必能听得懂,但如果你把我这番话告诉你父亲。他一定会明白,不管如何,丹阳军的根基不是你父亲,而是这些丹阳士卒,若刘澜真敢彻底把丹阳军铲除了,你说连只知惟命是从的这些士兵都能残忍杀害,如此狠辣手段徐州官吏能不人人自危? 其次就是杀丹阳军之校官,此策同为下策,不过却要比之前一策高上一筹。只杀士官而不动士卒,虽然能起到不错的效果,但后果同样危险,丹阳军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但凡能当上校官者,帐下之兵早变成了家兵,一旦动了这些校官,很有可能使得丹阳军激变,那时刘澜不管是平叛还是安抚。徐州恐怕都不会再安生了,所以说,只杀校官说白了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就解决不了丹阳军。所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只杀一个人就行了。 曹琳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这位与父亲历来不对头甚至比仇人还要怨愤深的叔叔为何会对他说这些话。可是就算他都听不懂,但叔叔最后这句话她却偏偏听明白了。被吓得面无人色,道:“叔叔的意思是刘使君只要杀了父亲便可以震慑丹阳军甚至彻底掌控徐州了?”女孩子对政治不懂。也不想懂,可事涉亲生父亲,他却比任何人都想搞清楚如今的状况,官场上的阳谋与阴谋无比残忍更无比恶心甚至让人反胃,他的闺中密友糜箴,不就是为了对付他们曹家才委曲求全嫁给了刘澜做妾,试问糜家连这般卖女求荣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何恶心残忍甚至血腥的事做不出来,曹琳银牙紧咬,道:“叔,我们家绝不会败在糜家手中,更不会家破人亡!” 曹宏苦笑一声,道:“这番话如果出自刘澜之口我信,除他之外任何人,我绝不会信!” 曹琳目光黯淡,如果刘澜真要替糜家出头,就目前的形式,谁也救不下父亲和大哥。 曹宏突然又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说此三策,无外乎是猜测刘澜入住徐州后会如何对付丹阳军,不过他却出人意料,并没有急着对付丹阳军,是以我才会让你暂且先回家一趟。” “暂时不会对付丹阳军?也就是说……”曹琳变得激动起来。 “对,刚才我已经说了,最下策才是杀人,而就现在的局面看来,刘澜选择了中策甚至是上上之策。” “二叔,却不知这中策、上策又是……” “上中二策最考验耐性,温水煮蛙,将丹阳军一点点蚕食,待刘澜彻底掌控丹阳军之后,再来对付你父亲,那时你父亲就算被杀,也不会溅起一丝微澜,而这上策嘛,却是借刀杀人,这是官场之上最常见的杀人手段,即不亲自动手还解决了丹阳军之患。” “借父亲之刀杀何人?” “北面的袁绍,西面的曹操、袁术,南面的刘鳐、笮融,你也别高兴,你想想如果刘澜真选了上策会让你父独子领兵出征?侄女啊,从这半月多来我暗中观察,发现你父亲太托大了,不,是我们都看走眼了,都以为刘澜只不过是一莽之夫,可这半月,刘澜将术权势运用的何止一个妙字?如果他在对付丹阳军时并非只选择上中下其中一策,而是上中下三策一并实施,那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曹琳抬头望向远方,心说她嫁的‘如意郎君’当真是这样厉害的人吗?惨淡,道:“如果真那样,父亲倾倒的那一天,他那些老部下如许耽几人难道连反抗也不反抗吗?” “许耽?哈哈,你别看这些丹阳军将校平日里对你父亲唯唯诺诺,说白了都是些阿谀之辈,可共富贵,绝不会同患难,如果那一天真来临,我敢保证第一个反戈的就是这些人!” 曹琳脸色出奇愤怒,不是对二叔曹宏,而是对那些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丹阳军将校,轻轻施了一礼,道:“侄女明白了,这就回府去见父亲。” “侄女,二叔还有最后几句话,你也别嫌烦,听完之后,你再走吧。”曹宏负手,道:“不得不说糜家这盘棋诚可谓是国手布局,既然已到了决胜负手的时候,那叔叔有些话也就对你直言不讳了!” “二叔请讲。” “知道你父为何将你在最后关头送到了我这累世仇家的族弟手中吗?” “不知!” 刚才我说了,既然是国手布局,虽然还有一子一息尚存,虽改不了大势,但却能保的了全家,你知道当日你爹将你送来时与我的对话是什么嘛?” “不知道。” “唉,孩子,以后恐怕要苦了你了,你父亲想让你去你二哥那里,而我之所以让你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不过是想在你离开徐州之前能与你父作别!” “我二哥,难道他……” “曹性并没有死在小沛,他还活着!” ~~~~~~~~~~~~~~~~~~~~~~~~~~~~~~ 徐州议事厅布置典雅,此时刘澜正坐于矮几之后,而在其身后则悬挂着一副山川地理图,一旁放置着铜铸瑞兽香炉,袭袭熏香自兽嘴渺渺升起,使书房幽香环绕,闻着凝神静气。 不停提笔的刘澜此刻正自在一张帛布纸张上奋笔疾书,只见帛布纸张上大书‘人事调动’四字。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刘澜虽然没打算去变动丹阳军,即使徐州的官员目前也不敢动,但这并不妨碍他彻底解决丹阳军后的一些人事变动,所以他要先定下一个章程来,也好过到时手忙脚乱。 书上丹阳军的职位没有动,曹豹依然挂着兵曹从事一职,几名校尉依然是吕由、许耽几人,不是他不愿去改,而隔墙有耳,他也怕这张纸泄露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州之事,只要糜家和陈家不乱,那么氏族就翻不起天来,但丹阳军要是乱了,就难免有所伤亡了。 而微调的文官中,在第一排军师祭酒一栏上不出意外出现了徐庶的名字。可下一栏别驾一职上他却考虑良久,最后终于将在旁边一张帛纸之上将别家从事陈群的名字划去,依然留用了糜竺。 而在治中从事后,他本想写陈登,毕竟典农校尉这样主管一郡农耕事宜者,他第一个想到之人便是国渊,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划去,陈登继续留任典农校尉。(。) 第九百四十五章 张昭 治中从事一职刘澜留用了崔琰,而薄曹从事则是戴乾,兵曹从事他想去掉曹豹,但现在曹豹还不能动,所以关羽也就无法顺利上位,只能将他安排成屯骑校尉。之后乃是郡国从事,刘澜在旁边的纸张上巡视一圈后,依然留用了赵昱,武猛从事任命了张飞,孙乾则为议曹从事,至于陈群,则被他安排去当了徐州令。 甄俨为州牧属官主薄,许褚为帐下督,小沛刘氏刘琰为录事,而简雍则为小沛太守,与赵云掌管小沛军政,而国渊则继续留在小沛主管屯田事宜。 刘澜看着众多空缺的职位,正自心中感叹着人才的匮乏,而原先被他撤换下的多是徐州氏族中人,占着高位,可大多是些尸位素餐之辈,不然也不会将他们尽数撤换,直到此刻心中才感到了曹操为何会求贤若渴,频颁求贤令。 毕竟此时琅邪郡在臧霸手中,广陵郡在笮融手中,身为徐州牧的刘澜说白了只掌握着徐州半数之地便以人才匮乏,若到时将徐州尽数控制,那人才的稀缺将会达到何种恐怖程度? 刘澜心中难以想象那样的后果,他打算传书回辽东,看看管宁学宫那边甚至是田畴、阎柔身边有没有得力人才先往徐州输送些来,可正要提笔却听屋外传来陈果的声音,道:“主公,郡国从事赵昱求见!” 刘澜一怔,这可是徐州文武除了糜竺与陈登外,首次有人主动前来拜见,而且还是赵昱,心中高兴,这说明他已渐渐收拢徐州士大夫之心了,说道:“快让他进来。”说话的时候。却是匆忙将写好的调任收了起来。 赵昱心怀忐忑的走进屋来,毕竟他此次前来并非公事,乃是为了私事,他不敢保证刘澜会不会同意,但他必须要试一试。 赵昱推门而入,只见刘澜已起身站在上首正含笑望着他。连忙拱手施礼,道:“郡国从事赵昱州牧刘使君。” 刘澜亲自下阶将其迎其,极其礼遇,含笑道:“不知元德前来所谓何事?”说着便指着下首之位示意他有话坐下相商。 两人相继落座,赵昱此人面目清瘦,八字胡须,身材与他相仿,在后世刘澜虽然没有听过此人的大名,但几日来的了解让他十分清楚此人的才干。郡国从事或是广陵太守也都委屈他了,此人绝非是一郡之才。 而且他在徐州名声绝对要比陈登大上许多,陈登以湖海之士杨名,但这毕竟是‘贬称’,而赵昱却是名副其实的徐州名士,其名声之大直让刘澜咂舌,心中更是直呼又一位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才。 赵昱神情尴尬的说道:“府君,昱有一事启禀。不知当将不当讲。”赵昱躬身说完,却并未起身。依然行着礼,但眼角却偷偷打量刘澜。 “但说无妨。”刘澜神情变幻,赵昱的表现看似是在求他,但更多的是在威胁,这让他的面色在瞬间变了变,但最后还是不漏痕迹的说道。 “昱相求府君赦免一人!”赵昱发现刘澜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心中大喜,开口说道。 “赦免一人?” 刘澜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赵昱是要替何人说项,但既然求到自己头上,想来也不会是小事。他心中立时有些骑虎难下,毕竟赵昱是主管司法。(想当与后世主管公检法司的副市长,不对,应该是副省长) 能让他这个郡国从事来说项之人,来头一定不小,可就算明白他是在知法犯法,但一想此人现在正是极力拉拢之人,若因为此事而使其生嫌,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如果答应了,他心中却又有些担心,若是他要求释放之人只是犯了一般琐事也到罢了,若是犯了杀人的勾当,难道也放了?毕竟杀人偿命从古至今都是天经地义之事,难道刚入主徐州一月就要让徐州百姓议论权大还是法大不成? 想到此处,有些为难的说道:“先生先说说看,澜自当全力以赴!”刘澜说了句活话,先看看他是为了什么样的嫌犯求情,若这人可赦他这就下赦免令,若他真敢为死囚求情,那这人不管如何有才,不用也罢! 赵昱见他面色瞬间变幻,一会儿为难,一会儿又是犹豫,但最后还是愿意让他先说,心中满是感动,拱手再拜道:“昱有一友,乃是彭城张家家主张昭,只因其拒绝陶使君出仕,使陶使君误其侮辱,旬月前将昭下狱,一直关押至今,昱屡次求情,陶使君本欲释放,不想却不幸病逝,所以此事一直拖到今日,昱这才斗胆向府君说项,放张子布回家与家人团圆!” 刘澜心中一怔,他虽然从前些时日就派人盯防张家,怕他跑去了江东,不料却因徐州之事撤回人手,没想到这张昭非但没有去成江东,反而还被陶谦关了起来? 心中大喜,他却不知此时历史以然有所偏差,原本是数月前就会被释放并下江东的张昭因为笮融的变故而被陶谦多关了数月,而本已魂归故里的赵昱更是躲过一劫,没有如历史中死在笮融手中,反倒是成了徐州的郡国从事。 “竟有此事?”刘澜也是头次听说,既然赵昱为了此事前来,他自然要做顺水人情,极尽拉拢之意的说道:“莫说是此事,只要不涉及王法,刘某自然会应允。” “多谢府君。”赵昱拜谢道:“既然府君同意放人,还望府君这就传下口谕,昱也好去提人。” “我竟不知如此名士竟然关在徐州狱中,却也是刘某的疏忽,我该亲自前往向张先生赔罪才是。”刘澜心中打着招揽的主意,但口中却是大意秉然的说着。 “这如何使得。”赵昱诚惶诚恐的说道:“区区小事何劳府君亲自前往。” 刘澜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颇具深意的笑道:“无妨!”我正缺乏内政型人才,没想到这赵昱便为我物色到了一位。想着的同时随赵昱出屋而去。 州牧府衙正门东北角有一特殊之所在,虽是牢房,但住进这里的囚犯却非一般百姓。多是有头有脸之人,这里布设也不似关押犯人的囚房,这里的囚房大门时时敞开,可以使囚犯在牢内自由穿梭,房内放置行军榻,榻上铺着锦被。虽然阴暗潮湿,却也好过其他囚房。 这里离府衙正门只有三百步距离,看守却较之其他囚房森严的多,这里的看守也不是两班衙役,而是原陶谦亲卫负责。 囚房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更有巡逻士卒不时穿插而过,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行来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众人心中不免一紧,握在手中的兵刃也是紧了紧,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只是当这支部队越来越靠近后,待士卒们看清来人模样后,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已经清楚的看清了来者乃是徐州牧刘澜。 刘澜在赵昱与一百多亲卫的陪同下向着这处囚牢疾行而来,远远的负责此处的都尉便迎了上来,拱手施礼。道:“都尉王谷见过牧守。” “带我去见彭城张子布。”刘澜向王谷微微额首,道。 “遵命。”王谷头前带路。刘澜与赵昱随他进入囚牢,囚牢昏暗无光,但身后跟随着刘澜,王谷自然要好好表现,一边小心嘱咐着他这边有阶那边有坎的同时将插在两旁墙壁上的火把点燃。 眼前突然光芒四射,火把霹雳巴拉传出的声响与焦糊味让刘澜微微皱眉。但很快便适应了下来,一众人拐了两拐,只见不远处一间牢房内油灯忽明忽暗,王谷指着那间油灯明亮的房间,道:“使君。张昭便关在那间牢房。” 刘澜点点头,对王谷说道:“你在此守着。”说完带着赵昱向王谷所指的牢房走去,这间牢房异常宽大,而且极为干净,此时张昭坐在一方矮几前兀自作画,一旁还放置着一壶酒,而在囚室的地板上则放置着几味小菜和一尾鲈鱼的残羹与剩饭。 这是下馆子还是坐牢?刘澜感叹着张昭的舒适生活,在原地伫立,看着眼前画着丹青入神的张昭,只见其年在四五十左右,中等身材略有些发福,穿一件墨黑色的儒袍,头顶竹冠,因为其低头作画,所以并不能看清其面容,只能瞧见其额下三缕长须。 张昭并没有察觉刘澜等人到来,只是埋头画着丹青,而刘澜与赵昱两人也没有要打扰其的意思,只是在一旁侍立,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等到张昭停笔,早已有一副惟妙惟肖的子牙垂钓图映入眼帘,不由心中啧啧赞叹不错,不错,能与翼德的仕女图有得一比。 他心中如此想着,一旁的赵昱早已迈步而出,笑道:“没想到子布竟有如此雅兴。”说道这里却是不无佩服道:“问世间能在此处作画者,又有几人?” 张昭抬头看去,见是赵昱与一陌生男子站在一旁,想来也已守候多时,对刘澜尴尬一笑的同时却是看向赵昱,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说是深陷囹圄,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哉?” “子布先生果然好气魄。”刘澜赞一声道。 张昭看了眼说话之人,见其容貌气质不凡,向赵昱指着刘澜道:“却不知这位先生是?” 赵昱为其介绍道:“此乃新任徐州牧守刘澜刘州牧。” “那陶使君……陶使君……”说道这里却是哽咽非常,再是难以说出一个字来。 赵昱苦笑一声,叹息道:“半月前陶使君已然仙逝……” 张昭好似忽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颓然坐到于地,半晌竟是流下两行清泪,奋笔疾书,只见其上写道:’猗欤使君,君侯将军,膺秉懿德,允武允文,体足刚直,守以温仁。令舒及卢,遗爱于民;牧幽暨徐,甘棠是均。憬憬夷、貊,赖侯以清;蠢蠢妖寇,匪侯不宁。唯帝念绩,爵命以章,既牧且侯,启土溧阳。遂升上将,受号安东,将平世难,社稷是崇。降年不永,奄忽殂薨,丧覆失恃,民知困穷。曾不旬日,五郡溃崩,哀我人斯,将谁仰凭?追思靡及,仰叫皇穹。呜呼哀哉!“ 张昭边写边念,那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让在场三人无不动容,只不过在刘澜心中想来,张昭被陶谦所下狱,此刻听到他的死讯理当高兴才对,可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是一副以德报怨的模样,心中难免怀疑其这一番表现的真实性了。 不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刘澜,却说张昭待心情平复之后,看向信任使君刘澜,道:“不知使君此次亲自前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来接先生,使先生归家一家团聚。”刘澜看了眼赵昱,然后对张昭笑道。 “刘使君真是来接子布回家团聚的吗?” 张昭冷笑一声,摇头道:“与其来日再进囹圄,老夫还是继续留在此地的好。” “子布,这话从何说起。”赵昱不明所以的看向张昭,道。 张昭看了眼赵昱,见其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料之他只不过是向刘澜求情,并不清楚刘澜真正的来意乃是为了邀自己出仕,看向赵昱道:“若元德当真不知,可问刘使君,当知晓其中原委。” 赵昱是何等聪明之人,话之说了一半,便以明白张昭话中的意思了,看了眼刘澜,却装作茫然不知,道:“使君,子布先生所言……” 刘澜却未理他,只是看向张昭,苦笑道:“子布先生却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肃然,道:“子布先生大才,澜又岂能没有招揽之意,但德然却可以保证,不管子布先生愿意还是不愿出仕徐州,我绝不敢对子布先生不敬。” “哼!” 张昭冷哼一声,道:“刘使君,老夫已决定举家迁途至江东,所以并不会出仕徐州。”他说道这里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所以使君便不必再延揽老夫了。”(。) 第九百四十六章 见曹豹 “什么?”赵昱惊呼出声,道:“子布,你当真要举家迁往江东?”赵昱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时代的江东并非是后世,相较中原还很落后,所以听他说出此番话后,难免让他惊诧连连。 “正是。”张昭不容有他道。随即又看向刘澜,说:“所以使君可要想好了,此次若放老夫离去,老夫不日便会迁往江东,到时使君后悔可就不及了。” 刘澜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像张昭这样的人才若不为己所用,日后投效孙策的话,那必定是一大威胁,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这一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但面上却无半丝表露出欲杀张昭而后快之意,沉思半晌,道:“既然张先生执意如此,德然又岂敢强求。”说完朝外大喝一声:“放人。” 张昭没想到刘澜真会同意放人,难免对其另眼相看,拱手,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告辞回返彭城了。” “等等。”刘澜突然说道。 张昭冷眼着看向刘澜:“难道使君后悔了?” 连一旁的赵昱也以为刘澜反悔了,愣在原地,不想却听他说道:“出口之言绝无收回之理,既是一言既出,又岂会反悔?”看向张昭,提醒他,道:“只是如今广陵不宁,子布先生欲要迁往江东,必要经过此地,不知可否等上一等,待我将广陵平复之后,在安稳过江如何?” 张昭怔了怔,他又岂不知刘澜这是在变相挽留自己。希望在这段时间来劝服自己,半晌才微微叹息一声。道:“使君既然考虑如此周全,那老夫只能遵命了。”心中却是想道老夫倒要瞧瞧待广陵平复之后。你又会耍什么手段将老夫留在徐州!” ~~~~~~~~~~~~~~ 刘澜热情接待张昭后便即离去,而赵昱则礼送张昭出城。 在亲卫的护送下返回县衙已金乌西坠,玉兔初生,刚到后院,就见糜箴的贴身丫头冬梅探头张望,待见到自己后,更是一溜烟跑了过来,扑哧扑哧喘着气,道:“老爷。你可回来了。” “怎么?”刘澜眼前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道。 “夫人她请您过去。”冬梅略带催促的说。 刘澜神情复杂,他知道糜箴又是为了曹豹一家的事情,点头,道:“好。” 冬梅头前领路,刘澜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冬梅,你家小姐何事寻我?” 冬梅停顿片刻半晌,随即骨碌碌的大眼睛只这么一转,摇头道:“奴婢不知,老爷去了不就什么都知晓了吗?” 刘澜不知小丫头说的是不是实话。转头变脸,声音中有几许严厉,道:“你家小姐是不是为了曹家的事情来找我?” 冬梅一惊,偷偷看了眼拉长脸的刘澜。急忙摇头,不想远处刘安匆匆赶来,施礼道:“家主。糜子仲求见。” 刘澜看向冬梅苦笑一声,道:“冬梅你去告诉你家小姐。便说我忙完了就去见他。” 说完,随刘安来到议事厅中。刚一进厅,只见糜竺坐在厅内,眉头皱成一团,此时正盯着矮几前的茶盏微微出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糜竺不会是也为曹家前来吧?刘澜微微皱眉,他妹妹糜箴不懂轻重缓急不打紧,难不成糜竺也如此糊涂?为了私仇难不成要葬送了徐州不成?神情瞬间变冷,但还是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子仲,此时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见过刘使君。”糜竺躬身见礼,但却并没有道明来意,只等一名使唤丫鬟为他二人添茶倒水,端来果品离去后,才低声说道:“主公,今日有一人前来拜访子仲,将这一方事物欲使子仲转交主公。” 说着却是从怀中取了了一张蔡侯纸来,珍而重之的交到刘澜手中,道:“子仲不敢怠慢,特将此物拿来使主公一览。” 刘澜疑惑的看了眼糜竺,伸手接过糜竺递来的蔡侯纸,展阅一览,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众多姓名,当先两人就是许耽和章诳。 看到这里,刘澜就是再傻心中也知晓了这张纸里所表述的意思是什么了,但还是看向他,确认道:“这纸内的姓名是?” “这些人都乃曹豹之腹心。”糜竺答案证实了刘澜的心中想法,指着上面曹宏的名字,道:“这曹宏竟也是曹豹的腹心?” “这个却也不知晓了,不过子仲却知道曹宏乃是曹家的一房远亲,到底该如何认定他是否乃曹豹一党,还需主公明鉴。” 刘澜本来见到这份名单心情极好,这可以使他用最短的时间来控制丹阳军,但听糜竺如此一说,心中立时闪过一丝冷意,毕竟若是这份名单糜竺可以百分百保证这些人却是曹豹之心腹,那么他定然不会怀疑,但从曹宏一事来看,他的犹豫便多了一份猫腻了。 在细细看了眼纸上的姓名,立时发现了更多怪异之处,指着名单问糜竺,道:“怎么上面没有吕由?” 刘澜面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糜竺心中一惊,慌忙解释道:“主公,送这份名单的不是别人所列,正是吕由。” 刘澜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喃喃自语一声:“原来是这样。”突然笑了起来,道:“子仲,此事你怎么看?” “恕子仲愚昧。”糜竺嘴上如此说,但还是细细分析,道:“此事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是吕由再向主公示好,其二就是借主公之手来铲除异己。” 刘澜缓缓点头,糜竺与他的想法想到了一起,心中一动,问道:“子仲对丹阳军的了解比我清楚的多,这丹阳军一直便是对曹豹与笮融惟命是从还是各成势力?” 糜竺不假思索的说道:“一直是以曹豹与笮融惟命是从。” 刘澜立时解开了心中迷惑。道:“那子仲以为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说着却紧盯着糜竺眼眸,道:“其实吕由一直效力笮融。此时却装作投效我,并将曹豹嫡系名单送上。待我将曹豹与其嫡系铲除之后,他便可暗中控制丹阳军。” 糜竺心中直冒冷汗,但等他安静下来,又觉得刘澜的分析有他的独具慧眼处,但也有其片面的地方,说道:“吕由首先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铲除了异己,但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毕竟他和笮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除非……”心中一紧,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刘澜话中真正含义是什么了,好似站在寒风中,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颤声道:“除非笮融与他一内一外共谋徐州,否则焉能成事?”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寒声道:“不管吕由是何目的,但总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份名单的内容不可信。如果说这份名单上都是吕由想要除掉之人,那没有登上名单的将领,绝对就是他的心腹了。” 糜竺眼前一亮,闻一知三的本事大为敬佩。忙道:“不知主公要如何处置此事?” “你附耳过来。”刘澜说着的同时却是在糜竺耳畔低声耳语一番。 “什么?糜竺惊呼一声,道:“主公,让吕由去功打笮融。恐怕吕由便要一去不复返了。” “若是让曹豹一同前去呢?” 糜竺想了想,却是摇头。道:“如同覆水,再难收回了。” “哈哈。”刘澜不置可否的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将纸张收到怀中。道:“子仲,随我去一趟曹豹府上。”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赞道:“原来使君是要一箭双雕,让他们狗咬狗?”说完不由击掌赞道:“这一招果然妙极。” “丹阳军吗?”刘澜信心满满的说道:“从此刻起,已经不值一提了。” 曹豹书房并没有像文人那般书香味浓郁,反倒是武夫气息浓重,没有琴棋书画,只是一张大弓,一柄长枪悬挂在墙边,矮几乃用黄花梨木所制,而书架之上也不是摆设着书册,反而是一些越窑瓷器还有些玉器与铜器,造型分门别类,惟妙惟肖。 “父亲。”曹义推门而入,这些日子他一家被刘澜美其名曰:‘保护’实乃囚禁,这样的日子让他快憋疯了,推门而入,不无好气的说道:“父亲,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算是个完?” 曹豹缓缓闭目,他实不愿见这个不孝子,但在曹义连珠炮的发问下彻底让他怒火焚烧起来,喝道:“吵什么吵,能保住项上的脑壳就是万幸,你还在这恬噪什么?” “父亲,可是你不是说,只要将妹子……”陶义心虚的说道。 “哼!”曹豹冷哼一声,道:“多亏你弟弟机缘巧合之下投在了吕布处效力,不然你还想保得住脑袋?” “可是……”曹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曹豹打断,道:“可是什么可是!”冷撇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哼声道:“他糜家能将妹子下嫁刘澜,我却也能将小女许给吕布!”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下人低声,道:“家主,刘州牧前来拜访,现在已过了中庭,马上就到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曹豹嘴上说着,心中却想着刘澜突然造访目的为何。就在曹豹心中苦思之际,门外传来一声郎笑,随即就见刘澜与糜竺还有伤情愈合的许褚推门走屋,道:“曹将军,别来无恙!” “刘澜!”一旁的曹义怒目而视着他,嘴上恶狠狠的叫着他的名字,好似要将其活活咬死一般。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给老夫滚出去。”曹豹瞪了眼曹义,向刘澜陪着笑脸道:”末将曹豹见过刘使君!” 刘澜嘴角划出一抹弧度,看着曹义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想道这曹豹毕竟不是他那个愚蠢儿子能比,光是眼前的表现真怀疑曹豹会同意曹义去做那些事。想道这里上前将曹豹虚扶了起来:“曹将军不必多礼!” “刘使君请上座。”曹豹起身,满脸堆笑道:“不知刘使君大驾而来所谓何事?” 刘澜摆摆手,并未落座,紧盯着他,半晌才说道:“我今日前来只是将一方饰物拿与你看。” 曹豹被刘澜盯的心中发虚,半晌才听他说是有件东西给自己看,掩盖住心中的担忧,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他,不漏声色道:“不知使君让末将看些什么?” “不过是一份名单罢了。” 刘澜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张蔡侯纸,交给曹豹,道:“今日有人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我,所以我拿来给曹将军瞧瞧。” 曹豹听其不是说他暗结吕布的事情,心中重重舒了口气,将纸张接过,只是一眼,那纸张好似突然变得重逾千斤,使他再也拿不稳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张,唰的一声,飘落在地。 刘澜瞟了眼曹豹,但面色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蹲下身拾起那张记录着曹豹心腹的纸张,就在蔡侯纸从新回到刘澜手中的霎那,曹豹面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胸闷的感觉使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来,口中更是咳嗽连连。 刘澜别具深意的看向曹豹,此时他不能再受刺激,不然真要就此一命呜呼了,劝慰道:“曹将军不必动怒,这些人我要是有意铲除的话,也不会拿来给你看了!” 吕由,吕由,我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忘恩负义若斯,我曹豹与你不共戴天!曹豹心中骂着,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他却瞧出了这封信是谁所言,不说熟悉的笔记,就是连那个阿谀献媚的曹宏都在名单之中,可是却惟独没有他吕由,这让他如何还猜不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按奈住心中的怒火,道:“既然使君不为此前来,却不知是为何而来?” “听闻曹将军与笮融有些仇隙,近日刘某正思量着兵进广陵,欲使曹将军掌兵,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 “这……”曹豹有些犹豫,他彻底糊涂了,更是不明白刘澜到底要干些什么了。 “放心。”刘澜朗笑一声,道:“只要曹将军能攻下广陵,那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动曹家一人!” 曹豹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刘澜眸光灼灼的看着他,重重点头,道:“若曹将军同意,那我便告辞了。” 说完向糜竺别有深意的眨眼,同时便即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前,突然回首,道:“对了,这上面之人的家眷都在徐州城内吧?” 曹豹心中一惊,只听刘澜又说道:“所以曹将军最好不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刘某保不齐就要必先拿这些人的家眷祭刀了!”(。) 第九百四十七章 出兵青州 乐成,冀州北方重镇,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回到袁绍手中,这其中付出的困难与艰辛,又有几人能知,几人能晓? 袁绍此时伫立在乐成城楼之上,凝目远眺大好风光,积郁在心中的浊气、怨气在这一刻终于彻底释放,萦绕在心头上的耻辱终于得以洗刷。 “哈哈。”袁绍的笑声中充满了激情,更是带动着已经发福的身体开始颤抖,当收复失地后,他心中仍有些不敢相信,如在梦中。 “主公,主公。”就在这时,独立城楼的袁绍听到身后传来吵嚷之声,暮然回首,只见一众亲卫将田丰阻拦,不让其靠近,这当然不是亲卫大胆,而是袁绍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只是当他看到田丰之后,心中却突然得意起来,也许是该和他一起欣赏下河间国的大好风光! 微微摆手,示意亲卫放行,随即就见田丰踱步而来,躬身施礼,道:“元皓前来乃请主公撤回侵入青州之兵,全力攻打北平之公孙?” “撤兵?”袁绍面带嘲讽之色,道:“如今我军军容鼎盛,区区公孙小儿何足挂齿。” 田丰如何不明白袁绍面容上的嘲讽之意所表达的是何含义,但他还是极力劝谏,道:“青州田楷,跳梁小丑也,如今首要之敌乃是北平公孙。”他说道这里却是提高了嗓音,道:“如今主公当倾全力往攻公孙,而不该分兵青州,待时只要攻下幽州。区区青州又有何惧哉?” 袁绍刚要说话,只听亲卫禀道:“将军。邺城有加急书信传来,言道:徐州有使递来文书。” 袁绍斜瞥了一眼田丰。心中冷哼一声,却看向亲卫,道“拿来我看。” 亲卫奉上书信,袁绍拆开一览,只见其上写道:“天降灾沴祸臻鄙州,州将欤陨,生民无主,恐惧奸雄一旦承隙,以贻盟主日昃之忧。辄共奉故辽东太守刘澜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方今寇难纵横,不遑释甲,谨遣下吏奔告与执事。” “哈哈。”袁绍大笑一声,将书信交到田丰手中,道:“你看看!” 田丰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担忧道:“刘澜,虎狼也。若只辽东苦寒偏远之地,并不可虑,如今入掌徐州,只怕便要虎踞山林。主公不可不妨。” “哼。”袁绍冷哼一声,但面上却是鄙于不屑道:“刘德然,藓苔之患。不足惧哉。” 田丰刚要再说,却被袁绍打断。不得已到口的话只能被生生吞回,只见他指着城外的大好江山道:“元皓。你看着眼前乐成景色,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田丰不明所以的看向袁绍,道:“山川秀丽,冀州重镇。” 袁绍负手看着山峦起伏的远方,迎着刺目的朝阳,眄视指使道:“元皓可还记得一年前的情景?” 田丰听袁绍此言,立时明白他是何意,真没想到袁本初竟然内嫉如此,冷声说道:“当然记得,而且历历在目。” “好。”袁绍击掌赞道:“元皓还记得就好。”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盯着田丰,道:“当初你曾言若割河间国,袁某人迟早必败。”说着却是自顾自的大笑一声,指向乐成远方,道:“你看看,你看看,吾只用一年时光,便将河间国又收归到手中了。” 田丰面带沮丧,但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感慨袁绍,道:“河间国本属冀州,主公收回又有何高兴开心之处?” 袁绍面色立时变得难看,他心中对田丰越来越不满,也越来越厌烦,所以他要让田丰明白,自己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而更为重要的却是让田丰知道,他当日所说的那些话都没有实现,自己不但没有被公孙瓒击溃,击败,反而扭转局势,夺回了河间国,即将兵犯幽州。回过头来,看了眼阴晴不定的田丰,紧锁的眉头立时平复,他能想到在田丰奚落自己的口吻下藏着一丝失落,看着他这番模样,心情立时舒泰起来,笑道:“元皓所言不假,我只是收回了本署冀州的河间国。”说道这里,却是促狭的看向田丰,道:“但最为重要的却是,你当日的那些危言却并没有实现!” 看着袁绍那得意的神情,田丰沉默不语,半晌才讪讪的说道:“元皓告退。” 袁绍没有理他,他想继续奚落田丰,要告诉他自己当日是多么愚蠢,还有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最大的一件错误,就是听信了你田丰的狗屁上屋抽梯之计,不然焉有冀州之败。 可当他正要开口奚落田丰时,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去看,竟看到田丰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离去了。 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恶狠狠的看向田丰背影,半晌才冷声道:“元皓,你不是要劝我不可攻青州吗?那我就打下青州让你看看。” 田丰面露鄙夷之色,回首,道:“若主公执意南攻青州,必有一败!” 袁绍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做的对!”说完却是高声喝道:“传信袁谭、文丑,让他二人务必将青州攻下!” ~~~~~~~~~~~~~~~~~~~ 徐州,刘澜书房。 “元达,你回来了。” “主公。”赵昱拱手向刘澜施礼,道:“元德不辱使命,将子布先生安全送反彭城归来。” 刘澜点点头,打探道:“元德,怎么样?子布先生还是不同意吗?” 赵昱满面愧色的摇头,道:“子布先生十分坚定,并不为元德之言所动。” 刘澜眼神复杂的看向远方,半晌,苦笑一声。道:“原先我只以为子布只不过是与陶使君有嫌隙所以才没有出仕徐州,但如今徐州换主。却不想子布先生还是不愿出仕。”说道这里却是不胜唏嘘,长长叹了口气。 “此事却也蹊跷。以当日所见,子布看是被陶使君关押,但心中却并不记恨,不然绝不会写祭文奠陶公,那么子布到底为何会屡拒徐州之邀而执意南下呢?” “是啊。”刘澜苦笑一声,心中却是一惊,不会是孙策抢先下手了吧?心中想道此处,看向赵昱,道:“连元德则都劝服不了他。想来徐州不知还有何人能将其劝服,同意留在徐州。”他心中苦思冥想,却毫无头绪,不想却听赵昱说道:“徐州再无人能劝动子布,但这天下间如果有一人愿替使君说项,也许会有希望。”说到最后却是苦笑连连道:“只可惜此人虽在徐州却渺无音讯,却也不知去何处寻访,便是访到,却也不知能否说动老先生出山。”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来。”刘澜撂下句狠话。却是看向赵昱,道:“不知仲则所言之人是谁,我这就派人寻找。” “此人乃大儒郑玄,只要能请得他老人家出面。想来子布定不会拒绝。” “哈哈。”刘澜大笑一声,原来是老寿星。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老人家。” “正是郑先生。”赵昱叹息连连的说道:“只可惜郑先生向来音讯飘忽。虽知其身就在青徐州,却不知具体方位。” “别人不知郑先生结庐之所。但某却知道。”刘澜含笑说道。 “使君知晓?”赵昱疑惑的看向刘澜道。 “正是。”刘澜眼中精芒一闪,道:“郑先生并非在青徐二州。而是在豫州小沛,而澜牧守小沛之时,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方才访到郑先生。” “没想到主公竟是有如此大机缘!”赵昱看向刘澜的眼中早已热切了许多。 “你可知国渊,崔琰还有陈群,他三人便是郑先生的高足。”刘澜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赵昱感慨着他三人竟然可以从师郑玄,欣羡并没有刻意掩饰,直接写在了那张清秀的面容上。 正在这时,只见刘安匆忙进屋,脸上满是慌张之色,一进屋也不管有赵昱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说道:“主公,孔北海送来加急文书,信使此时正在议事厅等候。” “孔北海?”刘澜惊疑不定的看向刘安,道:“孔北海回北海不到月余,怎会传来加急文书?难不成北海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刘安苦笑一声,道:“听信使说,好像是袁绍派上将文丑与其子袁谭起兵三万,大肆进犯青州。” “大肆进犯青州?”刘澜一惊,刚端起的茶杯更是散落在地,起身来回踱步,道:“袁绍一边攻打公孙瓒,一边又大举进犯青州?他这是要干什么?” “会不会是为了徐州?”赵昱有些担忧的说道。 “应该不会,袁绍手下能人无数,先不说他短时间能否拿下青州,就是能够拿下青州,到时徐州大势已成,他这三万人可拿不下徐州,而且那样一来必定将战线拉长,对袁绍得不偿失,便不说袁绍手下谋士不会同意,就是他自己也绝不会冒此大不韪。” 刘澜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刘安,道:“前方迎路,我要见见信使,问询下青州境况如何。”又看向赵昱,道:“元德随我一同前往吧。” “诺。”赵昱跟随在刘澜身后,向厅议事厅行去。 ~~~~~~~~~~~~~~~~~~~~~~~~~~~~ 曹宏此人丰神俊朗,气质不凡,但却因阿谀陶谦而在徐州名声不佳,这几****听到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谣言,让他整日如坐针毡,他与曹豹虽然沾亲,却打死不相往来,非但如此,更是势同水火。 曹宏这支偏房只不过是曹家的偏支庶子,受尽宗门冷眼,自从他出仕陶谦,就开始处处与曹豹作对,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争一口气,让世人知道曹家并不只有曹豹,还有他曹宏。 如今曹豹被刘使君囚困,而他更是得到消息,自己竟然也上了曹豹嫡系的‘黑名单’,这让他如何不担心?好端端的校尉被免,如今虽只仕途受损,可谁能保证项上大好的头颅,也在旦夕之间? 好在他耳目众多,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便是袁绍进犯青州,他心中清楚刘澜与田楷的关系,知道他必不会坐视不理,但他心中更是知晓其欲要对付广陵的笮融,在这两件微妙的事情间他找到了平衡点,生机就在眼前,他决定要好好把握,不然等待他的只会是刀斧加身。 曹宏在送走曹琳第二日后走出屋门,喊道:“备车,去州牧府。” 管家很快便将轩车准备好,曹宏心中焦急,频频从窗口催促车夫,当淄车转弯来到州牧府后衙前的广场时,他却看到从府门前出来的赵昱。 由于距离,赵昱并并没有发现曹宏,而车中的曹宏在发现赵昱后,却对车夫道:“停车。” 车夫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将马车停下后曹宏将车帘放落,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冷冷的观望着,冷眼看着老对手撩起衣袍,登上淄车后疾驰而去。 通过车窗看着赵昱淄车一直从州牧府前的广场消失不见,暗道他来府衙为了何事?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不但与曹豹有所仇怨,在徐州官署之中也是四处受敌,而之前的赵昱便是他最大的对手。 曹宏不是蠢货,他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必定有所蹊跷,心中更是开始怀疑,也许害自己的幕后之人就是这赵昱。 浑身早已冒出冷汗,暗自庆幸,好在今日我已想出了对策,不然这条小命就真的要合曹豹一样不保了。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主动出击,变被动与主动,而首要的便是要向刘澜表忠心,不然就是能逃过此劫,可又如何能够逃过下一次? 催促车夫继续行驶,一直停在府衙前后。 他以前虽然为校尉,但还有一层身份那边是督邮,虽然校尉被撤,但他还兼着督邮一职,照样能代表州牧巡查各郡,刚下马车,早有士卒见到,将他迎了进去。 州牧府有三门,正门乃是众多徐州属官与徐州牧办公的场所,而东西二门,东门又分两门,一门直通内院,一门直通厢房,而西门则是州牧开府属官办公之所。(。) 第九百四十八章 曹子士 曹宏来到府衙,只行不到三五步,便有房门将其拦下,表明来意后,小厮入内通禀,很快便带着使君让他来见的消息回来。 被小厮带到议事厅前一刻刘安迎了过来,笑道:“曹督邮,使君正在屋内等着呢。” 曹宏不敢怠慢,笑着道:“多谢少府史传话。”这少府史一职可掌管着州牧府中吃穿住行,是刘澜真正的心腹,岂敢怠慢,偷偷将巴掌大的一块黄灿灿的金子悄悄塞到他手中,低声,道:“不知使君心情如何?” “哎。”刘安没敢去接,不是他不爱财,实在是刘澜御下极严,这要是收了他的金子被使君知道,当天估计就得被赶出州牧府,推回金子的同时却是叮嘱了一声,道:“曹督邮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这金子我却万万不能收,还有我不得不提醒曹督邮你一句,你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为何?”曹宏心中一惊,尤其是刘安没有接过他送出的金子更让他心沉到谷底,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 “哎。”刘安叹口气,道:“刚才孔北海遣使而来,说袁绍入侵青州,现今情势危急,连田青州都已经被围在了临淄,恐不日便要破城。” “什么?”虽然没有听到对他不利的消息,但曹宏同样没想到青州的情况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问道:“这样说来,是孔北海来求援了?” “正是。”刘安四处瞧瞧,便不再多言,说道:“曹督邮。还是快去觐见吧。”说完又是叮嘱,道:“进去后一定要小心。家主心情可遭的很。” “多谢刘管事提醒。”曹宏感激的说道,心中却是想道刘使君攻广陵以准备了月余。眼见就要出兵,却发生了孔北海求援的事儿,也不知道刘使君是何打算?” 琢磨着刘澜的心思,青州之势,看似危急却对徐州并无影响,反而是广陵对目前的徐州更为重要,他想道这里,心中虽然有了一丝想法,却又觉有一处怪异。徒然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对,这一切透着诡异,若刘澜真要去攻广陵,那曹豹的事情又算什么?既要攻广陵,以刘澜目前在徐州的实力首先就要加紧笼络丹阳军,可在这节骨眼上怎么突然传出了刘澜要对付曹豹心腹这么一条消息,这本身就透着疑点。” 想道这里,心思却好似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起来。霎那,如同在万条麻绳中找到了绳头,终于让他理清了头绪,看来攻广陵只是一个幌子。刘澜首先要解决徐州内的丹阳军,然后才会去攻广陵或救援青州,只要丹阳军之患一日不除。他绝对不会轻起兵戈的。 曹宏心中有了数,刘澜最终还是选择了下下策。如果是徐州众士大夫们,自然因他莽夫的表现不会再把他放在心上。可对出现在曹豹心腹之中的曹宏来说却十分危急,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加快脚步随刘安来到了议事厅门外,只听他在门外小声喊,道:“主公,曹宏督邮来了。” 用一时刻,里间便传来了一道粗犷的男声,道:“让他进来吧。” 议事厅内刘澜正考虑着该不该援救青州的问题,他本是要彻底解决丹阳军之后再发兵攻打广陵,可孔北海的求援将他的所有部署彻底打乱了。心中有些犹豫不定,若他此时不动丹阳军反而是派兵援救青州,可又该派多少人去,派少了不成事,派多了又难以控制住丹阳军。 皱起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广陵对如今徐州意义重大,不光是人口,更重要的却是税赋,而且最近从兖、豫二州传来消息,中原爆发了近十年来最严重的蝗祸,灾情严重,恐怕不日便会进入徐州境内,而他目前掌管的徐州几郡又因曹操兵祸早已伤筋动骨,就算陶谦生前留下了不少钱粮,但这么大的缺口很难撑到明年开春。 “该怎么办?”刘澜心中频频问着自己这个问题,是弃青州不顾?还是……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刘安的喊声道:“主公,曹宏督邮来了。” “他此时来见有何事?”刘澜脸色本来就难看,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他对曹宏没有好感,毕竟此人乃奸佞之臣,但他刚入徐州,又不得不见,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刘澜平复下心情,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同时面色却是再无焦虑,已经变作一副怡然自若的样子,忧虑早被他刻意甩在了一边。 很快曹宏便迈步而入,拱手施礼,道:“曹宏见过使君。” “子士前来不知有何事?”刘澜伸手虚浮曹宏笑问道。 “子士近日听到了一些传闻。”说着曹宏却惶急的跪倒在地,道:“宏虽乃曹氏子弟,但却与曹豹素无瓜葛,实不相瞒使君,子士乃旁门庶子,历受曹家冷眼,使君切不可听信小人谄谀。” “你就为了此事而来?” 刘澜的面色突然变得冷淡许多,别人不知道他曹宏,他又如何能不清楚,虽然他前世不知道此人,但自从月前前往曹豹府邸之后,便特意调察此人,所以对其了解十分透彻,他早已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奸邪谄谀之辈,只凭这一点刘澜就不容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更别提他还是曹家的一支。 曹宏立时担忧起来,但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只在今日一搏,他本是想先向刘澜表忠心,可眼见他哪里还容得自己再多说那些无用之言,一边偷偷擦拭着额角冷汗,一边惶急的说道:“今日宏有位亲友带来了一条重要消息,所以子士乃是为了此事前来。” 刘澜似笑非笑,很不耐烦,道:“重要消息?”眼神却是冷冷的看向他。道:“你先说与我听,若是一些小事。你便退下吧。” “今日子士亲属从青州赶来,言冀州袁本初兵犯青州。” 曹宏抬头看向刘澜。灼灼目光正巧与他在空中瞬间相撞,他并没有躲闪,反而与其僵持在空中,半晌才不疾不徐的缓声道:“子士知使君素与田青州、孔北海交好,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所以特来劝主公切不可轻易出兵。” “哦?”刘澜轻咦了一声,诧异的看了眼曹宏,虽然眼前人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但他却并不敢表露出来。反而是冷哼一声,略带三分呵斥的口吻,道:“大胆,你要至我与不义吗!” 曹宏心中一惊,双腿更是打起了摆子,害怕一个不好便被刘澜趁此取了小命,颤颤巍巍的站在下手,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刘澜是要先救青州。反而是要暂缓对付丹阳军了?想道这里,心中不免叫苦,可话以出口,便好似覆水一般。想要收回却是千难万难,若是一个不好更是要见罪刘澜了。 想道这里的同时却瞧见刘澜面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了,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便是自己不被那曹匹夫拖累而死,只怕刘德然也难容自己。即是如此,不若最后赌上一赌,若是能劝他回心转意,未必不能倒转乾坤,变更形势。 议事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半晌只听曹宏说道:“使君切不可鲁莽,如今徐州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使君当以稳定徐州局势为先,后方可向四周拓展,似如今这般连根基都未稳便救援青州,此乃自断双足,使君不得不慎!” 曹宏低头说完,半晌见刘澜并没有说话,难免心中怀疑,偷偷抬头看向刘澜,却见他不知何时走到议事厅一侧徐州山川图前定睛观瞧。 看来刚才那番话已经说动刘澜了,但他沉默的背后却使曹宏更加担忧不已,他知道此时刘澜的举动是在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无法将之前所言说圆满,那就会被其误读成自己在危言耸听,也许当他回首的那一刻自己就真的完了。 曹宏当然不会愿意见到此事的发生,首先刘澜不是笨蛋,他比谁都清楚徐州的情况,只不过自己之前那番话让他有了考校自己的意图,若是自己圆满答出,那他必然会留用自己,若是自己答不出,那自己再难受到其重用。 想通这一切后,曹宏堪堪而谈道:“如今徐州内忧外患,且不说外患,就是内忧便有其二。” “我怎么却觉得有三个呢?”刘澜突然回头含笑看着曹宏道。 “三个?”曹宏微微一怔,心思更是飞快的运转起来,三个?多出的一个是什么?难道是说氏族?他好似已经猜出了刘澜的心思一般,正要开口,却又觉得有所不对,以他在刘澜心目中的地位,他就是真要对付徐州氏族,也不会对自己明言,毕竟我并非其心腹,就算是腹心,如此重要的事情恐怕他也不会随便透露。更何况这世间都知氏族之祸,却从未有人去触动氏族的利益,反而极力维护,刘澜更是得徐州氏族方才能够顺利入掌徐州,此时正是大肆笼络氏族之时,焉能反其道而行之? 而且刘澜是打压氏族还是维护氏族他更是不得而知,若是说对了,以此时刘澜的情形,难免要将自己枭首以笼络氏族之心,若是说不对,恐怕真个就一命呜呼了。心中暗自庆幸之余却改了口,道:“子士却从未听说。”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知道:“徐州二祸,一乃琅邪臧霸,一乃丹阳军。”顿了顿又道:“臧霸,看似难除,却极易掌控,使君只需一能言之士,便可处置。” “哦?”刘澜满意的看向曹宏,但眼神却变得异常犀利,盯着他道:“若当真有一能言之士便可解决,那臧霸早便投在我帐下,如何还能驻守开阳?” “主公缪矣。”曹宏字句斟酌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初时主公只不过乃小沛之长、虚有豫州牧之名,而如今却是货真价实的徐州之牧,到时只要有一能言之士前往,臧霸必然归心。” 刘澜眼前一亮,暗道这曹宏却也是眼光独到,这一点微妙的差别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不想却被他点了出来,当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亏自己还头疼该如何处置臧霸。不动神色的看向曹宏,挥手道:“你继续往下说。”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古来大奸之辈,必有大才。 “第二患乃是丹阳军。”曹宏说道这里,却是眼前一亮,暗道刘澜口中三患不会与我的二患差别在这里吧?” 想道这里,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如今丹阳军一分二,若使君是将第二患和第三患当成了曹豹和笮融的话,那么此时便可将其当做一患,毕竟他们都是丹阳军。” 刘澜口中三患其实与曹宏口中的二患如出一辙,心中对他的颇为赞赏,额首道:“即便他们都是丹阳军,却又为何要将他二人合二为一?” “曹豹不过是藓苔之急,主公现今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所虑者不过是其心腹丹阳军。” 正是。刘澜心中赞一声,脸色却灼灼的看着他,道:“便是陶公在时,这些丹阳军已是只知曹豹,而不知陶使君,所以说这些丹阳军才最是让我感到头疼的地方。” “所以使君必须要先解决丹阳军与臧霸这两患,才可出兵援青州。” “我虽知晓这一点,但还有一点最为重要,却非是你可知晓。” 刘澜也不知为何,耐心向曹宏解释道:“知道唇亡齿寒吗?若是袁绍成功拿下了青州,他虽然暂时不会动徐州,但只要他解决了幽州,那徐州就是他下一个目标之一。就算不说袁绍,便是那兖州的曹操和吕布,不管他二人最后谁人能掌兖州,到时自然会兵犯徐州,到时以徐州之力焉能抵挡?那时还需借助青州之兵。”他一口气说完,早已有些口干,浅啜口茶后,又道:“就是当年当日曹孟德兵犯徐州,田青州与孔北海援救之恩,我徐州便不能忘恩负义!”(。) 第九百四十九章 暂缓出兵 “使君仁义世人皆知,可您一旦派兵贸然前往援救,非但救不下青州,甚至还会降徐州至于两难之境。”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之处,毕竟援青州兵力不能少,但我又担心到时徐州兵力不足被笮融或是臧霸反戈一击,恐怕……”说道最后,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曹宏笑道:“使君只是担忧臧霸,却忘记臧霸还可成一招暗棋。” “暗棋?” 刘澜忽然福至心灵,满面喜色看向曹宏,但随即却又摇头,道:“恐怕他难以同意出兵援青州。” “主公,这世间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正所谓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虽然臧霸不是商贾,但子士却相信只要主公条件开到臧霸无法拒绝,他必定会同意出兵的。”他说道这里,却是带着几许鼓动的意味,道:“而主公则可趁此时机全力解决广陵笮融,到时只要能尽收丹阳之军再出兵青州,必能一举击溃袁军!” 刘澜眼前一亮,但随即却又黯淡下来,苦笑道:“能够打动臧霸的条件便即再苛刻,我也不怕养虎为患,我现今最为担心之事便是要彻底控制丹阳军,太难了!” 曹宏早已想好了对策,只是他一直不敢说出来罢了,眼见时机成熟,眸中立时闪过一丝狠色,拱手,道:“子士有一两全其美之策,不知主公可愿听闻?” “你说!” “此计有些阴毒,不管主公是否采纳。还望主公宽恕孟士妄言之罪!” 刘澜现在正是无计可施,既然有人能为他解决丹阳军之患。他当然要先听听,至于是否采纳。那都是后话,当即摆手,道:“我定不怪罪你,你尽管说就是了。” “徐州城内的丹阳军使君必然知晓其包藏祸心,偏又无法轻动,反倒是广陵笮融处好过解决,到时使君待攻破广陵郡后,只需将广陵丹阳军军官尽数屠戮,然后将其士卒尽数打散。从新编入军中便不足为虑了。” “不错,与我不谋而合,可是徐州的丹阳军又该如何?” “驱虎吞狼。”曹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广陵一战,使君可尽徐州城内之驱丹阳军,若其不从令,正可可以此为借口,斩其将官,夺其兵将。然后尽数打散从新编队,若其从令,到时主公便可暗使计谋……” 他说道这里却是不敢再往下说了,毕竟这种事若是被听到恐怕他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而且有些话只需点到即止,他相信刘澜一定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而到时主公便可以其编制不满。打散从新编队,而原丹阳军的将校。主公则可以按一个指挥不利的罪名……。”说道这里却是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点头。暗道这人竟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了。他又想起了左禄叛乱那日,陈登对他说的那番话后冒出的这个念头,而这一直被埋藏的计划今日竟然再次从曹宏的口中听到,到叫他可以减少些许心中的负担。 “其次便是臧霸处了。” 曹宏面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这才是此事的关键,而他更加不敢确定的是此事说出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事已至此,他早已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道:“广陵笮融与开阳臧霸,臧霸强而笮融弱,若主公先对付笮融,以臧霸的为人,必定会援救他,这便是使君之前所言的唇亡齿寒了,那时主公非但无法攻下广陵,反而还要受两面夹击之危险,可一旦主公若先与臧霸达成协议,使其援救青州,而笮融再听说连臧霸都投降了使君,自然会胆战心惊,再无战心,到时使君自可一举而定广陵。” “不错。”刘澜对这曹宏真要刮目相看,说道:“只是能够说服臧霸的条件。”说着却苦笑着摇头,道:“恐怕我手中难以有这么诱惑的条件来驱使他援军青州。” “使君有。” “我有?难不成是徐州牧?” 曹宏摇头,道:“使君可允诺臧霸为青州刺史,条件便是援救青州。” “可是青州有田楷,我焉能……” 刘澜还没有说完,就被曹宏打断,不得已到口的话只能被生生吞回,只听他说道:“如今临淄被围,使君不若等到临淄城破之后再……” “什么?”刘澜击案而起,道:“你欲将我至于何地?”说着却是怒目而视曹宏。 “使君,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就是主公现在使臧霸去了,难道还能救出田刺史?就是救出田刺史,以田刺史之兵力,还能真在徐州有难之时助主公一臂之力?” 他说道这里却是迎上了刘澜的冰冷双眸,毫不退缩道:“使君不可犹豫,用一虚职换来臧霸的誓死效忠还是欲使青州尽归袁氏之手甚至使使君陷入两难之境只在使君一念之间!” 刘澜颓然坐倒,摆手,道:“你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 “主公……”曹宏还欲在言,不想却被早已面脸怒色的刘澜叱道:“我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曹宏心中一喜,他已经猜出来刘澜同意了他的计策,拱手告退,道:“那下官便先告辞了。”说着诺诺告退。 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曹宏,刘澜心中却想到了一个人,毒士贾诩,虽然并未与其有所交集,但从后世的一些了解来看,这曹宏却也与其有一较高低的本事!”面上愠色还未消退,他已经在心中同意了曹宏的计策。紧紧盯着轻掩房门后离去的曹宏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神色却是在刹那间闪过一丝狠色,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此时他心中却也真的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自己是该用还是不用了…… ~~~~~~~~~~~~~~~~ 夕阳西斜。天色已暗,天边烧起一片红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连大地好似都换上了红色的缎锦,让人陶醉不已。 曹宏离去不久,徐庶便被刘澜招到了议事厅中,两人相谈不久,州牧府便传出刘澜聚将议事。众将第一时间赶到,虽然不知有什么要事发生,但连夜聚将所议之事绝对十分紧急。 议事厅内此时只刘澜与徐庶二人,只听下首而坐的徐庶郎笑。道:“主公此计当真绝妙。”满脸拜服之色道。 “元直此言缪矣。”刘澜摇摇头,道:“此计我只是稍作补充,若无元直,凭我焉能想出如此绝妙之计来。” 他二人相视一笑,正在这时已然有人赶来,而第一个赶来之人却乃是曹豹。刘澜本来并没有招曹豹前来议事的想法,但之前与徐庶相商的计策却又缺不了此人,所以他临时相招,却不想这临时相招之人竟然会是第一个赶到的。 刘澜与曹豹寒暄数声。随即关羽,张飞,许耽,张颌一众人相继而来。待众人坐定之后,刘澜开口,道:“今日招各位前来。不为别事,乃因午后孔北海派使者前来求援。言袁本初兵发青州。”说完却是向众人扫了一眼,尽览众人得知此事后的表情。 众人表情各异。有吃惊,有从容,但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毕竟此时袁绍与公孙瓒在幽州交战正是如火如荼之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如此紧要关头进攻青州,突然只见张颌起身拱手,道:“青州虽急,但俊乂此时却更担心公孙太守是不是已经……” 刘澜自然听懂了张颌所要说的含义,毕竟若不是公孙瓒已然战败,那袁绍如此做就只能用用愚蠢二字来形容了,摇头否决,道:“以我得到的消息,公孙伯圭与袁绍正相持在涿郡,虽偶有失利,但袁绍想短时间解决公孙伯圭却也不易,所以说此时的袁绍定是在两线作战无疑!” 张颌点点头,吁出口浊气,缓缓退回座前,他虽没有继续说话,但众人却也安心许多,只要公孙瓒未败,青州的形势便不会太过恶劣,以袁绍此时的兵力,若是毕其功于一役的话,那么幽州迟早要归他所有,但此刻他却开辟了两条战线,如此一来,在兵力上就会捉襟见肘了。 刘澜见众人对青州不以为意,摇头道:“各位若以为青州局势并不严重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孔北海在信中言道,绍军已然兵围临淄。” “兵围临淄?” 众人对刘澜这一重磅炸弹显然没有充足准备,忧心忡忡的关羽起身,道:“如此说来,主公是要派兵援救青州了?” “青州的重要想来众位都明白,所以青州无论如何也要救!”刘澜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张颌突然起身,道:“如今广陵笮融,琅邪臧霸未除,主公若是出兵青州,倘若他二人乘虚而入,到时主公与袁绍相持在青州,为之奈何?” “俊乂所言不假。”关羽再次起身出列,道:“主公当想一条两全其美之策,不然切不可贸然离州!” “这个我也清楚。”刘澜目光从关羽身上转向其余众人,道:“此次援救青州,出兵多则徐州不稳,出兵少则青州难救,所以此事却也头疼!”刘澜伸手揉起了额角,而趁着衣袖遮挡之时,他却偷偷看向徐庶,示意其接下来轮到他了。 徐庶正要起身,不想一旁的陈登却抢了先,拱手,道:“主公,其实此事却也简单。” 计划被打乱,刘澜之前想好的说辞只能变成了苦笑,道:“元龙可有妙策?” 陈登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样道:“臧霸强而笮融弱,主公若攻臧霸则笮融必不敢出,主公若攻笮融则臧霸必定来救,如此一来,主公当先除臧霸再剿笮融,虽青州有难,但主公当以稳固根基为本。是以眼下当务之急却非出兵援救青州,而更该先行攻打臧霸,如此一来必能起到杀鸡儆猴之效,使笮融无胆与主公相抗,其次,到时主公尽收臧霸与笮融之众后,军容必定鼎盛,在援青州,必可一战攻城。”陈登说完,却又是满面忧色,道:“若主公不趁此时机彻底稳固徐州,反而是援救青州,只怕青州之危未解,徐州便以不在,还望主公三思!” 刘澜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不是他清楚之前自己与徐庶所商量的方略绝不会被陈登听到,那他绝对要怀疑自己之前与徐庶的密谋已被陈登偷听去了。心中对陈登佩服不已,所言居然与自己的计划大抵相同,只这一点便不能不叫人刮目相看。于此同时,被陈登抢了先的徐庶终于出列了:“庶亦同意元龙所言。” 徐庶这一赞同,本来不同意刘澜援救青州的众将一个个也都出列赞同,道:“我等皆赞同元龙所言!” 剧情发生了反转,眼看着连之前有所犹豫的关羽等人也出列赞同,刘澜这才眉头一展,道:“即是如此,便暂缓援救青州。”话锋一转又道:“但出兵开阳必要速行。”说完看向众人,道:“徐州乃首要之地,即使出兵开阳也不得不留一大将驻守。”说着看了眼众人,不想众人齐齐低头,这个时候没有人想错过攻打臧霸反而留守徐州城守城,刘澜能明白他们的想法,口风一转,道:“那就调子龙从小沛来守徐州。”说完又看向陈登与糜竺,道:“子仲与元龙务必与子龙齐心协力守好徐州!” “定不叫主公失望。” “好。”刘澜赞了一声后又一一扫视众人,而众人此时皆变得跃跃欲试,翘首期盼着刘澜能点自己的将,只是片刻只听他继续说道:“徐盛。” “末将在!” 徐盛心中一喜,既然徐州主将已选,那自然是要交代他攻打臧霸的事宜了。 “小沛乃徐州门户,不可无大将坐镇。”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徐盛,道:“命你前往小沛接替子龙。”说完语重心长道:“务必要与宪和守好小沛,切不可有半点差池。”(。) 第九百五十章 尽在掌握 “我……” 本是满心欢喜的徐盛哪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一张嘴张开后便在也未曾合拢,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我了半天,却是没有半点勇气去说出那一声反对来。 刘澜见徐盛一副那不情不愿的模样,笑道:“你还怕功劳跑了不成?日后的机会多的是。” 带着三分期许的目光迎向徐盛那渴望自己收回成命的眼神,道:“只要你守好小沛,使徐州无有后顾之忧,那此次攻打臧霸回师之后便算你大功一件!” 徐盛无奈,但只能同意道:“末将遵命!” “好。”刘澜大笑一声,又看向众人,道:“如今徐州兵力五万五千,我预留一五千人守城,其余四万人与我一同往攻臧霸!” “末将遵命。”众人出阶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各位可回营立即准备。” 刘澜说完却是和徐庶对视一眼,眼中所表达的含义只有他二人才能够明白,只是瞬间,却见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曹豹,道:“曹将军,我欲使你率丹阳军为前锋,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 曹豹被刘澜点将,诧异的看向他,疑惑的指向自己,道:“我?” “正是!”刘澜点头,道:“不知曹将军可愿夺此首功?” “末将遵命!” ~~~~~~~~~~~~~~~~~~~~~~~~~~ 众人纷纷离去,但刘澜却并没有离开议事厅,只是站在徐州地理图前默然注视着。而他双眸的焦点正是臧霸驻守之地,开阳城…… 他看得好似入了迷一般。天色越来越暗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突然好似想到什么。看向一旁已经就要流尽的飞沙漏,突然喊道:“刘安,刘安。” 刘安听到屋内使君传唤,推门而入,道:“主公。” “现在什么时辰了?城门关闭了没有?”刘澜有些焦急的问,但心中却想道难道还没有消息? 刘安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刚闭不久。”他说道这里,却是不解问道:“主公难道这么晚还要出城?” “不,我只是问问。” 刘澜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诺。” 刘安缓缓退出房门。就在退出房门之际,只听他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道:“若是元直前来,让他不必通禀,直接来见我!” “诺。” 刘安还未说完,只见从敞开的房门外传来徐庶的笑声:“主公,您这招真绝,隐藏这么久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说完便大笑着迈步进屋。 刘澜大笑一声,却是发现刘安还在屋内。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道:“你先退下吧。” 等刘安退下,刘澜才对徐庶说道:“可以能确定了吗?” “可以。” 徐庶笑道:“果然被主公猜对了,当真是他。”说完便在矮几前用茶水醮写出了那人的姓名。 看着桌上的名字。刘澜却仍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显然这个名字并没有出乎意料,只是他还是为此感到了一丝难过。毕竟之前只是猜测,所以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但此时证据确凿,他又有些不愿去面对。不愿相信这就是真相。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必须要有所取舍,而且在残酷的斗争中他更学会了一点,所以他绝不会有半点的妇人之仁,脸色随即变得冷酷起来,冷冷的问道:“他将消息传出去了?” “城门关闭前的刹那,从他营中出来的心腹出了城,应该将我们想要传递的消息传给了袁绍了。” “好。” 刘澜狞笑一声,道:“那我们就按计策行事。” 说完却是意味深长的对徐庶说道:“虽然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元直你能明白吗?” “元直明白。” 徐庶面脸苦笑的看向刘澜道:“只是主公如此给他机会,但最后他还是让主公失望,那时主公又该如何处置他?”徐庶心中叹息一声,主公太过仁慈了,仁慈的让他觉得刘澜有些妇人之仁了! “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那时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 徐州准备早已就绪,但一连半月徐州军始终处在集结状态,哪里有开赴琅邪的意思,这样的举动不仅将摩拳擦掌的兵卒们士气降至为零,便是连一些将校们心中也难免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样的结果说明刘澜另有所图,但让他们想破头颅又如何能够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自从准备出兵之后,刘澜便住进了兵营,州事也一概在营内处理,此时他的大帐仿若是缩小了的州牧府。 随处可见从帅帐走出的官吏,也随时可以见到走进帅帐的武官,忙碌一天之后,刘澜终于获得了一丝清闲,端坐帐中,但手中拿着糜竺递上的一份意向书。 这份意向书所写内容乃是刘澜向糜竺所提:能否将徐州城内的妇女聚集起来,以雇佣的形势组建一支类似后世纺织厂一般的纺织坊,刘澜对这些轻工业不通,所以他只能向糜竺提出来自己的一些想法,毕竟像糜家这样富甲一方的商贾才能看出其中利弊,才最有发言权。 他向糜竺提出来不到四日,糜竺便将纺织坊的章程递了上来,首先他肯定了刘澜纺织坊的想法很好,但这句话在刘澜看来到更像是奉承,之后的几点才是糜竺心中所想。 首先招募妇女纺织绝对困难重重,毕竟像纺织坊的劳工皆是女工,这难度就更大了。可将雇佣改作官府出面驱役的话,自然能够使其在纺织坊安心劳作。但这却违背了刘澜初衷,可若是私人雇佣。那就存在相当多的问题亟需解决。 首先是此时代的妇女家中多种桑麻,而且皆是在家纺织,若是将其聚在一起,那么这个雇佣的费用该如何算?给少了,没有人会来,即使给相等的费用,女工也不会来,毕竟在家中纺织与去纺织坊纺织又岂能同日而语,自由多了。 若是给出数倍费用吸引女工。以商人重利的本性来说,又自然不愿见到自己赔钱,所以说糜竺虽然恭维刘澜的想法,但最终却还是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刘澜在看到糜竺这一番分析之后却从中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在徐州糜家就是一个大好平台,一个可以任人发挥的平台,只要有这样的平台,以糜家的资本来说必定可以做大做强。 而糜竺在这份章程中所说却是以普通农户的葛衣布服来衡量,但对于糜家这样的大平台来说。自然就不能以麻来办纺织坊了,这样不但浪费了糜家这样的平台,更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以糜家的资本来说,大可让招募来的女工纺织练(精绢)。毕竟麻布一匹最贵也不过200文,但练最便宜也要2000钱,如此一来作为商人的糜家有了更大的赚钱机会。而对于女工们来说,所获得的回报也将是他们在家中织麻的数倍。 刘澜本来想直接将此事交予糜竺处理。毕竟他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好,但他还是否决了这样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再和糜竺谈一谈,不亲口解释,很难使糜竺用心去做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只见帐外传令官匆忙入账,禀道:“主公,翼德将军求见!” “张飞?”刘澜口中喃喃的同时却是挥手,道:“让他进来见我。”随即将糜竺递上的章程放回矮几前。 很快,帐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只听张飞刚入前帐便喊道:“主公。”声音响起的同时,便见其迈步而入内帐,黑炭也似的脸庞上透着焦急,焦急的神色不仅写在了脸色,更是可以从他匆忙的步伐间感受到。 刘澜看着火急火燎的张飞,摇头苦笑道:“翼德,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看来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还当真是张飞! “主公,俺心急啊。”张飞黑面颊憋的通红,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听刘澜出言调笑道:“莫不是想夏侯姑娘了?” 张飞面上一赧,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俺就是想问问主公,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发兵啊。” “原来是为了这事!”刘澜叵耐一笑,道:“快了,在耐心等上几日便即挥师琅邪郡。” “主公,我们这到底是在等什么?”张飞满是不解,有些抱怨的想道:“头先主公说是等子龙,如今子龙来了,您又说调度粮草,如今粮草也准备齐全,可您又说要选吉日。”想到最后心中却是唉声叹气起来,如今倒好,连借口也不找了,直接就让众人在徐州城外等上几日了。 “翼德,你来发这一通牢骚不就是怕没你的仗打吗?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少不了你的杖,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耐心,等待就好。”刘澜也不愿过多解释,却是看向张飞笑道:“如今营中士卒的士气如何?” 张飞从主公口气中听出了一丝担忧,皱眉道:“士气有所低落,但兵士们却也没有太大的骚动。” 刘澜点点头,正欲开口劝慰几句,却见传令官进账,禀道:“主公,徐军师求见!” 刘澜霍的站起,对张飞道:“翼德,你先退下吧。” ~~~~~~~~~~ 帐内,忧心忡忡的刘澜坐在帅帐之中看向徐庶道:“都这么多天了,曹豹处竟然还没有动静,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徐庶劝慰道:“主公且宽心。”说着从容一笑,道:“既然主公说曹豹已然知晓吕由陷害他,而主公如今又将他二人置身一处,而那吕由偏又是曹豹的副将,这正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之际,那曹豹又怎么可能放过吕由,而且曹豹是聪明人,他当然清楚主公将那密信交给他看的意图,再加上主公调他为先锋,这么明显的意图若是领悟不到,那这个曹豹就白当这么多年丹阳军的主帅了。” “话是如此说,但只怕曹豹并没有像我等所想一般行事。”说道最后却是有些担忧,道:“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件事却也就有些棘手了。” 一旁的徐庶频频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曹豹却也怪异,都这么多日了他竟然还不动手,难不成他也在等什么不成?”徐庶说道这里,笔直的身子宛若雷击,惊呼出声道:“怕只怕真被主公料中了。” 徐庶立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担心之情油然而生,道:“我等只认为曹豹看到主公交给他的密信后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处置吕由,可是我们只是以自己的立场往最好的地方去想,却并没有去考虑最坏的结果和曹豹会如何想此事。”说完懊恼无比,道:“这件事怪我,怪我,是庶大意了,小看了那曹豹了。” 刘澜听徐庶如此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徐庶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心中都悔青了,拍着额头,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担忧的说:“元直所言不错。”理顺了思路的刘澜后悔不跌,道:“曹豹知我杀他之心久矣,只不过却没有一个可以向徐州属官交代的借口还有顾及丹阳军,恰在此时我又偏偏将吕由的密信交给他观看……” 说道这里,徐庶却又接住话茬道:“那曹豹自然会认为主公这是在一石二鸟罢了,借他曹豹之手除掉吕由,然后再拿死去的吕由来除掉他曹豹。” 刘澜哀叹连连,道:“只怕曹豹还真是如此想的。” 徐庶抚着短须,在阶下来回踱步,道:“现在曹豹如何想已然不再重要,但我们却是知道曹豹绝不会在此时去杀吕由,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又该如何对付吕由呢?”说道这里却是在心中沉思起来。 “既然吕由不能杀,那么曹豹必然要……”他二人心中同时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心念刚一及此,皆是心中一惊,抬眼看向对方,只见对方脸上满是担忧之情,相视苦笑一声后却是异口同声道:“曹豹不会是要先控制了吕由,然后尽收其心腹军卒。” 想到这里他二人额角齐齐流出了冷汗,只听刘澜吼也似的大喊出声,道:“传令升帐,同时令先锋曹豹前来议事。” 帐外传令官听到刘澜喊声,急忙进账,待听完刘澜吩咐忙出帐一边吩咐击鼓升帐,一边亲自前往曹豹营中传唤。 传令官刚走不久,好似心中想道什么的徐庶忧心忡忡的说道:“以防万一,主公还是命令关将军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你是说?”刘澜听徐庶此言,整个人瞬间好似置身在寒冬之中,心中更是气急败坏的想道:“终日打鸟,不想今日反被鸟儿啄瞎了眼。”想道这里却是气急败坏的对帐外喊道:“传令官,速宣云长来见我。”等传令官出账,才看向徐庶苦笑,道:“希望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失去如此好局却也太过可惜了!” 在担忧之中,一通鼓声落下,大帐之内文武便来了三分之二,很快二通鼓又即敲响,军营之中以三鼓为限,若是三鼓未至,那么等待其的便是枭首示众了。 二通鼓落下之后,刘澜帐下的文武皆已到齐,但丹阳军不仅没有见到曹豹与吕由的影子,反而连许耽与章诳也没有前来。 刘澜知道,此时最坏的结果就是曹豹彻底控许由从而带领丹阳军逃离徐州,若果真如此,日后再想除去他只怕比此时更加困难,他想道这里急忙起身,道:“不等了,众将随我前往曹豹营内!”说着行色匆匆的离营而去。(。) 第九百五十一章 处置吕由 徐州城此时除了五千守军由赵云指挥驻扎在城内,其余四万五千士卒皆在城外布防,而曹豹的先锋营则在三里之外驻扎。 陶谦时期,徐州军只三万人马,除却陶谦亲兵三千人,火头军与斥候军一千人外,便是由曹豹与笮融各统辖的一万五千人的丹阳军马。而由于长街血战之后,曹豹统辖之丹阳军损失了三千左右,再加上刘澜募兵也没有为丹阳军补充,所以如今徐州城内的丹阳军只有万二。 但此次出征,刘澜将丹阳军一分为二,吕由麾下三千人马拨给了曹豹指挥,凑成了七千人的先锋军,而剩下的丹阳军则由许耽和章诳指挥,驻扎在刘澜中军。 此时前锋营寨外围被亲帅大军赶来的刘澜以迅雷之势团团围困,军营四周竖立着巨大的营栅,大门旁并没有设立哨塔,只是在门前侍立着众多巡逻士卒,而此时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看着这些‘友军’将偌大的营寨围困,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被弓弩齐齐瞄准,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方才不就有人壮着胆子想要将寨门关闭此刻却成了躺在寨门前的一具死尸,看着那具被射成刺猬的尸体,这些守门卒哪里还有丝毫勇气去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只见重伤初愈的许褚跃马而出,对着那些守门士卒大声喝道:“去通报你们将军曹豹,便说刘州牧前来,问他为何还不前来迎接!” 一名小校飞奔而去。来到曹豹帐内,惶急禀报道:“将军。刘州牧亲率大军以将我营寨围困,就在刚才。州牧身边那杀神喊将军您前去迎接刘州牧!” 小卒拱手向曹豹禀道,当他说道许褚时,便是连声音都有些不为人察的颤抖起来,说话的时候更是暗暗咽了口唾沫,想到当日长街的那一番好杀,至今他都难以入眠,而许褚那杀神一般的表现直到此刻仍让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颈,像是在确定项上的这颗头颅是否还在! 帐内只有曹豹和从中军营帐被他招来的许耽与章诳,只听曹豹哼了一声。看向二人道:“现在刘澜来了,二位说该怎么办吧?我们是该去见他还是……”说道这里,却是闪过一抹戾色。 “不能见!”许耽眼神中透着一贯的阴毒之色,看向曹豹沉声道:“现在若是见了刘澜,恐怕再难有今日之局,只要我等能够守住营盘,只需臧霸一来,便可扭转乾坤了!” 曹豹虽然担忧家人,但形势逼人。他也顾不了许多,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现在只有如此了,只是没有想到刘澜会来的如此快!” 那兵卒没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如此隐秘的内容,暗暗叫苦的同时却听到曹将军竟然要抵抗。心中立时沉到了深渊之中,颤颤巍巍的说道:“将……将军,大寨的大门还未关闭。” “什么?”一旁的章诳听那小卒如此说。满脸的难以置信,起身急忙来到小卒身前。吼也似的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寨门竟然未关?” 小卒被章诳一把拽起,支支吾吾的说道:“刘澜来的太快了。我等还未反应过来那些连马都披了甲的黑骑士(龙骑军)便将寨门控制了。” 章诳听那小卒如此一说,整个人立时瘫倒在地,神色间充斥着不甘的神情,回头看向曹豹,哀叹一声道:“完了,连龙骑军都出动了,看来这回真的是彻底完了!” “哎!”曹豹长叹出声的同时却是缓缓闭上了双眸,心中苦笑摇头道:“时也命也!”说着却是起身,道:“走,我们去见他!” “将军,不能去。”许耽再次阻止曹豹,道:“此去,刘澜必不会放过将军与我等!” 曹豹看向许耽,脸色阴晴变幻的瞬间却是笑出声来,道:“未必!” 说完,胸有成竹一般的继续说道:“刘澜还不会对我等下手,他心中定然有所顾虑,若不是如此,他又为何迟迟没有下手。”曹豹没有说实话,按他闺女带回来的话,刘澜还真是要借刀杀人,他虽然反抗,可如今看来,这把刀就算不想做都难。心中如此想,但嘴上却为了两人放心,道:“我看啊刘澜一定是顾虑我丹阳军,只要我等一日控制着丹阳军,那他就不敢轻易对我等下手,其次便是此时徐州上下人心不稳,刘澜更不会轻易对我等下手。” 说服了二人,只是片刻,曹豹便与他们一同赶到了营门,他在心中一早就想好了说辞,但许耽与章诳心里哪知道曹豹已有了对策,一个颤颤巍巍,一个战战兢兢的来到刘澜身前躬身拱手,道:“末将曹豹,许耽,章诳见过刘州牧!” 眼见着三人齐来,心中长吁,刘澜一颗心才算是终于落回了原位,面上阴沉沉的看向曹豹,道:“为何此时才来见我!” 许耽与章诳立时心中一惊,齐齐低下头去,额角倏倏流着冷汗,他的责问虽然是问曹豹,可却让他二人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要是问道他二人时,又该作何回答?心中担忧,不想却听身前曹豹恭恭敬敬,说:“启禀使君,实在是营中生出了变故,所以……” 其实曹豹最担忧的是刘澜提点卯升帐之事,眼见他只是责怪自己为何来迟见他,心中已知其此时并不愿与他撕破面皮,定自己一个死罪,随即低声,道:“还请使君前往寨内听末将细细道来,此事末将也为难得紧!” “好!”刘澜应了一声,便与众人一同来到曹豹帐内,坐了主位,而一众人依职位年齿依依落座后,只听曹豹说道:“末将来迟,乃因校尉吕由乃叛将笮融之腹心,为了将其抓获。故此来晚,还望使君见谅。” 他这么一说。刘澜立时与徐庶对视了一眼,心中却是大定。暗道曹豹终于上钩了。颇为诧异的看向曹豹,道:“曹将军,你可确认清楚了,切莫冤枉了好人。” “末将岂敢冤枉好人!”曹豹再此躬身,却是从袖口中取出一物,捧在双手,道:“此乃吕由私通笮融之物证,有此物证,焉能做得了假!” 刘澜看着曹豹手中那张蔡侯纸张。随即向许褚示意取来,后者来到曹豹面前从其手中取来蔡侯纸后返回到刘澜身边将纸张交到他手中,展开纸张的刘澜在纸上一扫,只见上面却书写着:“刘德然攻打琅邪,徐州城内只五千人马,还望主公速从广陵起兵,与臧霸前后夹攻,而由以为内应,必能一举拿下徐州生擒刘澜!” 刘澜一目十行的将信中内容看完。虽然信中写的言之凿凿,而且瞧笔记亦是出自吕由之手,但刘澜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怀疑,毕竟若这信真是吕由所写。为何会在信中写上自己的名号,难道他就如此笃定此言必能送到笮融手中而在路途不出差错? 他立时对此信的来历产生了怀疑,但刘澜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信是真是假。而是他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处置吕由,从而削弱丹阳军。 其实那日刘澜之所以将吕由所写信函交予曹豹的真实目的便是为此。像对付丹阳军的事情,由他亲自出手与曹豹亲自出手在徐州内的效果绝对不一样。就算在丹阳军内部也会产生不同的声音。 若是他亲自动手,那么他就要落下一个陶使君刚死不久,刘澜便要清除徐州旧有势力的名声,真到那时,徐州属官必定就会人心惶惶,担心自己的前途,如此一来便无法安心处理州事了。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若是换在曹豹身上,那么效果就会不一样,刘澜不会是清除异己的刘澜,而是在曹豹发现内奸,并及时铲除内奸的州牧。 刘澜心中叫好不跌,但面上却是浓浓怒色,看向曹豹,道:“竟然会有此事?那吕由现在在哪!” “已被末将拘押!”曹豹拱手说道。 “怪不得没有见到他,原来已被曹将军羁押了!” 刘澜面色阴沉的点点头,但心中却在偷笑:“不知曹将军欲要如何处置他?” “如此逆贼,不杀不足以稳军心,不杀不足以儆效尤!”曹豹满脸杀伐之色道。 “好!”刘澜额首,道:“曹将军说的对,如今我徐州四周豺狼环视,只有杀伐果断,赏罚分明方可镇徐州,不然到时强敌一来,岂不是都要开城乞降了?” “慢!”红脸的刘澜说白了,轮到了唱白脸的徐庶出场了,出列,禀道:“主公,吕由还不能杀!” “为何?”刘澜还未说话,一旁的曹豹匆忙出列问道。 徐庶好似知道曹豹要反驳自己一般,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向刘澜道:“主公,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若只处置吕由一人,到时营中便再也无有人知道营中是否还有其同伙,若再想从中将其余内奸找出,只怕便没有今日这么简单了!” 曹豹见徐庶如此说,张了张嘴,却也无从反驳,只听刘澜说道:“元直所言有理,吕由暂不可杀!”说着却是看向曹豹道:“曹将军,将吕由交给翼德,我想翼德定会问出其是否还有同伙!” 刘澜带着大军一到曹豹就已对局势的发展失去了控制,不得不点头同意,道:“末将遵命!” “为防止吕由掌控之军出现叛乱,先将其军伍长以上校官全部羁押,待查探清楚后再做处置,而其余军卒,尽皆打散,从新编入其余部队之中。” 说着却是看向了关羽,道:“此事便交由云长来处置。” “云长定不负主公厚望!” ~~~~~~~~~~~~~ 刘澜如此处置吕由让曹豹始料不及,虽知道他一直想着如何分化丹阳军,但绝对想不到会来的如此之快,不管换成何人,以眼前的形势来看,刘澜绝对不敢对自己怎样,相反还要借助他的力量,不然以刘澜目前在徐州的兵力即使攻下臧霸,也会伤筋动骨。 即使曹豹被软禁的那数日,他心中亦是十分笃定刘澜绝不敢对自己如何,而其中更是发生了吕由告密之事,这更让他信心十足,这正说明了刘澜在向他示好也好,想要稳住他,这一切都说明了刘澜在向他传递着一种信息,那就是短时间内他不会拿自己开刀。 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曹豹自然可以大胆的处置军中的异己吕由,可是直到此时,他才发觉刘澜那样的心理暗示竟是在将自己当刀使,原来他是在借助自己的手分化丹阳军。 这一切只不过是刘澜在玩一箭双雕的把戏罢了,他相信,只要他杀了吕由,刘澜就会以吕由为口实,趁机除掉自己,毕竟吕布的事情还未成功,到时就是拿吕布为威胁,刘澜也未必会投鼠忌器。 他现在后悔莫及,从始至终他就不该去碰吕由,因为这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套,不管他杀不杀吕由,吕由帐下的三千人马都将被其整编,这才是他真正目的,而自己的小命和整编手下丹阳军比起来,就显得并不重要了。 心中油然而生的这种想法让他后悔不跌,可是看着吕由三千人被关羽押着一个个离营而去,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丹阳军现在对刘澜的威胁将大大下降,他已经不用在顾及其他了。曹豹神色难看的偷瞄了眼刘澜,一旦随着丹阳军的威胁下降,那刘澜势必要拿自己开刀! 他心中立时慌乱起来,可此时刘澜就在身侧,不得不强自镇定,可心中却冒出了无数念头,最坏的结果自然是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死,也要咬下他身上一块骨头下来!” 曹豹见过刘澜之后又过了三日,可他却始终没有动作,这让他放心不少,看来刘澜还是有所忌惮的。可不想在三天之后,驻守在徐州城外的徐州官军却突然开拔了,一行浩浩荡荡的渡过了汶水,向琅邪郡开阳县攻来。 曹豹绝对没有想到刘澜竟会如此快速的解决了吕由手下丹阳军的麻烦,而且更是坚定了他被刘澜当做刀使的想法,他虽然心中恨刘澜,但又如何能比得上此时的臧霸? 刘澜大军打着援救青州的旗号渡过汶水,向开阳行来的消息像风一般传到了臧霸军中,这样的消息看似人畜无害,但却立时让臧霸紧张了起来,臧霸较之常人有更加敏锐的政治眼光,他明白刘澜虽然打着的旗号是援救青州,但目的却是自己,立时将心腹传唤而来,商议对策。(。) 第九百五十二章 徐方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刘澜也不敢对他们如何,虽然丹阳军被进一步削弱,但剩下的丹阳军皆是曹豹的腹心,所以刘澜必须要继续借助他的力量,不然以徐州刘澜此时能够掌握的兵力即使攻下臧霸,到时也会伤筋动骨。 议事大厅内,孙观、吴敦和尹礼端坐厅内,几人虽然在帐内议事,但心中对打着援救青州旗号前来的刘澜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在没有当上徐州牧时和臧霸有过默契的。 而且曹豹派来的信使绝对不足听信,这只不过是他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刘澜罢了,所以早在数日之前,那名信使就被臧霸送到了刘澜营前,他想以此来示好,毕竟此时青州情况危急,在自己向其示好之后,刘澜还会向开阳动武? 在其他人眼中,刘澜绝对不会来犯开阳,临淄战况危急,他绝无任何耽搁的理由,不然到时临淄一破,放眼整个青州又有几人可与袁军抗衡? 可话虽如此说,但在臧霸的心中却升腾着一丝担忧,此时端坐在主位之上扫眼众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半晌才沉声道:“想必各位心中都十分清楚,不管刘澜是真的要援救青州,还是像曹豹信使所言是来攻伐开阳,我等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对其多加防范!” 孙观这人眼眸滚圆,连鬓胡,看上去像是莽大汉一般,但却是开阳军中眼光仅次臧霸之人,比之身旁面容白净,好似智将的吴敦和气概最为轩昂的尹礼要更有计谋和眼光。只见其连连点头,道:“将军所言不假。不管刘澜的真实目的如何,只要我等小心戒备。那他就算真想要攻破开阳城也非易事!” 一旁留着络腮胡子的尹礼不以为然的说道:“末将到觉得刘澜绝不会来攻打开阳,毕竟此时临淄围城,城破只在旦夕,若是临淄果真被破的话,那他再去青州,又有何用武之地?迟早还不是要败在袁军手上,所以说刘澜必定要在第一时间前往青州,与田楷对袁军形成夹击之势,如此才能稳定青州局势!” 一旁儒雅的吴敦心中冷笑一声。但还是为他留了几许薄面,道:“尹将军虽然所言不假,但恐怕对刘澜并不了解,这人人性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在袁绍与公孙瓒的冀州之战中,若不是他力挽狂澜,袁绍如何能败?只此一点,连袁军主力亦能一战而定,恐怕青州的数万袁军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敦认为,刘澜绝对会顺道先将开阳城解决,才会无有后顾之忧北上青州!” 孙观听他二人说完之后,点头赞同。道:“将军,末将赞同吴校尉的说法,刘澜此行定然会攻打开阳。不然的话,其绝不敢贸然北救青州!” 孙观只觉锋芒在背。回头看去,只见尹礼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赞成了吴敦的说法,只得对其苦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尹礼朗声道:“各位将军既然如此肯定刘澜乃是素知战阵之人,那他就绝不会去低估自己的对手,这是取败之道,焉会出在他身上,所以说其必定会第一时间前往青州!” 臧霸见他几人吵的不可开交,出言制止,待四人平复心头怒火后,才开口说道:“不论刘澜是先打开阳还是先援青州,若是他先来攻打开阳,我们就必须要尽量避免与他硬拼。”说道这里却哀叹一声,道:“若是刘澜当真是救援青州,我决定为了向其示好,亲率一万开阳军随他一同援救青州!” “什么?”在座四人震惊的看着臧霸,他说出这一番话的弦外之音,也许就是告诉他们几人,他要向刘澜彻底投诚了,虽然说的委婉,但众人又岂能听不出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开阳城属于徐州,却一直独立在徐州各郡势力范围之外,若臧霸就此向刘澜投降,那原先超然地位必然将荡然无存,眼前这四人如何能答应,齐齐反对,道:“将军不可,若是刘澜真要强攻开阳,我等也要和他拼到最后一人,决不可将开阳城拱手相让啊!” 臧霸心中一叹,如今开阳城内,钱粮乃是臧霸亲手抓,所以有些重要的内情他们四人难免对内幕不甚了解,但他又不能向他们去解释,难道去告诉他们四人此时的开阳粮草已然不足一月? 臧霸手头上有三万部众,虽然开阳县税收不用上交,全部归臧霸分配,但开阳赋税必定有限,以一县之力供养万人以略显不足,更何况他还需要多供养二万人马。虽然其中有一万兵丁的粮草有先州牧陶谦供应,但一万人这么大的差距,逼得臧霸在开阳开起了军市,或者以剿寇为由向陶谦多要些钱粮,但不管是这黄巾贼也好还是其他的山贼土匪也罢,终会有一日剿尽,所以臧霸只能一面剿,一面扶,如此一来臧霸便靠着剿匪名目攒下了一些家底。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陶谦去世,刘澜升任徐州牧以后,之前他所答应的三万军队的粮草迟迟不见,便是连陶谦定时送来的万人粮草也不见了踪迹,那么其背后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更让臧霸担忧的是,一月前刘澜便喊出要出兵援救青州,为何却在徐州城外驻扎一月?难道他真是不懂兵士的莽夫?不明白兵贵神速的意思? 当然不会,这后面当然另有隐情,而就现在来看绝不会只是为了解决那区区三千吕由叛军,那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就在这一月之中,他数年来攒下的一些家底彻底告罄,以开阳此时的粮草,便是士卒每日只食一顿米汤,也坚持不了二个月,只要刘澜再拖上一月,甚至围城开阳一月,那他就彻底没有与刘澜一战的实力了。那时一旦刘澜大举攻城,他恐怕只也有投降一途了。 此事迫在眉睫。但臧霸却不能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不然消息一旦传出。莫说抵抗刘澜了,恐怕到时都会有人将城门打开欢迎其入城之事发生。 所以他要靠着手中现有的三万精锐资本来为自己和手下谋取最大的利益,而他更加相信此时缺少兵将的刘澜绝对会满足自己的条件! 这一切他在心中早已思虑日久,他相信自己所下的决定他的这些老弟兄们绝对不会反抗,此时臧霸为了坚定他们的决心,开口说道:“此事我以下定决心,各位都是我臧霸的老兄弟,若是有不愿意的,可就此离开。我臧霸绝不阻拦,若是愿意与霸在一起,各位也知道霸的为人,日后只要臧某有一口吃的,那就绝少不了各位兄弟的!” “将军。”四人立时起身激动,道:“将军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我四人甘愿追随将军!” “好!”臧霸十分满意,看着四人决然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动。道:“放心,我们也绝不会如此轻易投靠刘澜,必须要他拿出些诚意来,不然臧某宁愿去投吕布!” ~~~~~~~~~~~~ 大军开拔至傅阳。安营扎寨不久,只见亲卫张萍掀帘而入,禀道:“启禀主公。文学从事徐方求见!” “徐方?”刘澜微微一怔,徐方此人在徐州士林中名气甚隆。若说陈登的湖海之士乃是贬义的话,那么赵昱与徐方则是真正的名士。可谓执徐州士林之牛耳,所以他一上任就命他为主管文学和教育的文学从事,也是间接收买徐州士林学子。 就是这么一位名士,怎么会不辞辛劳,从徐州赶来见自己?难道徐州城发生了什么事?不敢怠慢,当即传令,道:“让他进帐觐见!” 片刻,徐方缓步进帐,拱手施礼,道:“徐方见过刘州牧!” “不必多礼!”刘澜虚扶示意,对徐方这样的名士他还是很尊重的,说道:“徐从事从徐州而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自从在曹操侵入徐州被他战败一役之后,徐方突然有了弃文从武的念头,他开始四处借览兵书研习,他知道徐州士林与百姓对他固有的观念很难让刘澜让他独自领兵,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但他并不放弃。 方今乱世,他绝对有机会去展露自己的才华,让刘澜认可自己的带兵能力,就是退一万步,他无法像淮阴侯那样带兵,但也可以在军前效力,即使无法像张良运筹帷幄,但近在眼前的榜样徐庶,又何曾不是他要努力的方向。 所以此次刘澜征伐开阳他数次主动请缨跟随部队北上,但刘澜数次拒绝,被迫之下才出此下策,不为别的,就为了难得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徐方再次躬身道:“使君,兵法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次兵进开阳,首当伐交,其次伐谋!” 只是好空谈的书生罢了!刘澜心中微微摇头,道:“这些我都明白,若真能劝降臧霸,我也不会去攻城,造成士卒不必要的损伤,但臧霸又岂能乖乖的投降!” 刘澜的目的就是在开阳打上几个胜仗,逼迫臧霸和他签城下之盟,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乖乖的出兵青州。 “使君所言不差,若此事别人前去必定难成,但……” 徐方突然笑而不语,这立时吸引了刘澜的目光,难不成他有办法?心中一喜,道:“难不成徐先生有办法劝降臧霸?” 徐方摇摇头,道:“不能,但下官举荐一人,或有三分可能,说服臧霸来归!” “何人?” 刘澜直勾勾的看着徐方,虽然只有三分可能,但他愿意试一试,若是劝降不成,到时在攻城不迟。 “此人名叫陈矫,乃广陵人,现为郡功曹。”徐方侃侃而谈,道:“当年臧霸之父戒因私杀而得罪本县太守,太守拘捕,不想却被臧霸救出,至此亡命天涯,幸得陈矫之父接济,至黄巾起,霸聚众从陶州牧,这才有了后来屯兵开阳!” “却也有些渊源,难怪会有三成把握!”刘澜听他说完,点头道。 刘澜虽然没有说同意,但他却从其口气中听出了他是同意派陈矫去劝降的,徐方道:“使君,陈矫现在帐外,若您同意,何不召其进帐?”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一张蔡侯纸,在上面写了二句话:琅邪相,军权不动。 写完,将信叠成四方,交给徐方,道:“陈矫我就不见了,让他把这封信交给臧霸!” “卑职明白了!” 徐方接信后转身就走,却被刘澜喊停,他走上前眸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此行凶险,可谓独闯龙潭,不管臧霸降不降,你和陈矫都要活着回来,明白了吗?” 徐方心中感到,士为知己死的豪情顿生,重重点头,道:“使君放心,徐某还要活着在军前为使君出谋划策!” “我记下了!”看着徐方转身离去,刘澜心中却有种不会再见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但他却在心中期望着感觉不会成真。 开阳城早已风声鹤唳,所有人都在数月前听说了徐州牧刘澜率大军要去救援青州,这本来不会让他们紧张,但在数日前开阳城却有一条笑道消息开始热议,那就是刘澜援青州是假,灭开阳是真。 虽然开阳三万守军对上徐州五万步卒未必会输,但自从字面来看,多出的二万人让开阳军紧张非常,士气更是如晴雨表一般,降到了低谷。 军营的火食变得越来越差,每月六百钱的薪俸已经拖了半年多,若在平时,士卒们不敢有怨言,但在战时若还无法发放,难免就会出工不出力了。 臧霸在校场转了一圈,眼前的一切让他的眉头早已皱成了川字型,但客观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又该如何去提升士气? 现在能够提升士气的方法就是补足薪俸,改善火食,可他哪来的钱粮?莫说他现在没钱,就是粮草,也只能再维持不到二个月,若是将士卒火食改为一天一顿,也许还能撑几个月甚至半年,可那时又该如何抵挡刘澜? ~~~~~ ps:徐方此人,文献记载较少,可以说在汉末默默无闻,但在极少的文献记载中却有这么几段,其一是三国志记载他与赵昱乃徐州名士,而魏氏春秋载陈琳为袁绍檄州郡文时,言其打败曹操,司马窃以为两人乃一人也,至于说文人掌兵,历史中不乏其人,就不表述了。但若真是将徐方搞乌龙了,还望在书评区指正。(。) 第九百五十三章 陈矫 就在今天,臧霸听到斥候的回报,刘澜进去了即丘县扎营,离开阳城不过数百里,只要他愿意,明天就能看到开阳城外遍插旌旗。 他又想到了笮融给他送来的书信,让自己坚持,他会从广陵偷袭徐州城,可眼前的情形,他能像笮融说的那样守住二个月甚至三个月吗?如今他的情况别说守城二、三月,就是守城月余都是痴人说梦,所以他看到信函后只是笑了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抵抗,反而是要投诚,而投诚,他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吕布,二是刘澜,但相比投吕布立即会与曹操相争,他心中更倾向于投刘澜。 可刘澜迟迟没有反应,他原以为其会派使节前来游说,那样他就能待价而沽,争取最大的利益,可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反而失去了西逃兖州的可能。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刘澜到来,然后献城?到时莫说是手下的军卒保不住,只怕这个开阳太守的虚职也要被撤了。 臧霸忧心忡忡的返回了府衙,只是刚到郡守府门前,就见远处一名小卒喊道:“臧将军!” 臧霸回头看去,原来是城门校尉阳和,停下脚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校尉来了,只能说明开阳城外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刘澜来了?可算算路程,刘澜绝不会来的这么快,虽然不是他,可臧霸的心还是在瞬间提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刘澜,只怕都不是好事。 城门校尉阳和上前躬身施礼。道:“城外来了二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将军旧识。特来拜访。” “旧识?” 臧霸诧异的看向阳和,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旧识来访?恐怕躲还躲不及。沉声,道:“他可说姓氏和籍贯?” “他没说。”阳和摇摇头,但随即又道:“不过听口音,倒像是东阳人!” “东阳人?是恩公还是笮融!” 臧霸心中一动,立即吩咐阳和,道:“速去把他接来,记住此时乃关键时期,不要轻易开城,放下箩筐将他拉上来就好!”如今东阳被笮融占据。此人若不是笮融的信使,就是恩公前来,可恩公此时前来开阳,所谓何事?”心中思忖,突然福至心灵:“难不成是刘澜……”若真是这样,那这位鼎鼎大名的‘卫青’还真是一位有心人,这样看来,此番开阳之危也可化解了。 不管如何,只要他肯派使前来。那他就有保住兵权的一线希望,即使不是他派来的使者,而是笮融的信使,那他也很愿意听他说些什么。只不过若是依然让他坚持二、三个月,那自然免谈。 不多时,臧霸的亲兵将陈矫领进了臧霸的书房。此处虽然名曰书房,但里间却没有一本书。有的只是他收集到的一把把兵刃。 一进房间,陈矫笑呵呵的拱手施礼。道:“宣高,我们又面了!” “刘矫,果然是你!”臧霸笑迎了上去,道:“一晃都快十年了吧,没想到你小子十年都没变样,还和以前一样!”看着丰神俊朗,白面无须的刘矫,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宣高看着苍老了许多,不复当年神勇了!”陈矫意味深长的说道。 “人老了都这样!”臧霸尴尬的笑了一声,道:“季弼还请上座!” 二人客套一番,分宾主落座,只听臧霸说道:“季弼今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陈矫盯着臧霸看了半晌,却不说话,他和臧霸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好,当年臧霸的父亲只是受到了刘家的一点庇护,但从刘家落败之后,从此再无联系,一晃就是十年未见。 眼见他已经要步入而立之年,在陶谦主政徐州时,他就是小小的郡功曹,本以为新任州牧到来他会凭着才学高升,不想却只能在郡功曹继续苦等。 他知道,刘澜连他的老部下都没有晋升,即使他真有才干,也绝不会轮到他,就在陈矫想要弃官而去,去别郡寻求晋升机会时,徐方找到了他。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他必须要拿下这份功劳作为晋升之礼,说道:“其实在下此次前来,乃是来当说客!” 臧霸早就猜到了刘矫的来意,他心中虽然有了献城的打算,但并不是现在,脸色立时变冷,道:“刘矫,若是你来与我叙旧,我仍当你是上宾,若你来只是劝臧某开城投降,那你别怪臧某不念多年的情谊了!” “当然是叙旧而来!”陈矫心中一颤,知道此时机会并不成熟,一转口风,道:“宣高有所不知,自从家父过世,刘某已随母姓,现在叫陈矫!” 屋中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听臧霸尴尬的笑了一声,道:“到是勾起了季弼的伤心事了。” “无妨!” 陈矫鼻子微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如今我家娘子已诞下一名麟子,取名陈本,不知宣高可曾娶亲生子?” “生了,叫做臧艾,初平四年生!”臧霸眼中露出了喜色,他对聪明的儿子臧艾报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可以升入天子之阶,而不是像他这样,在开阳残喘。 他的心思早已飘忽天外,陈矫看着臧霸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连低唤数声,这才将他唤醒,道:“宣高可曾听说袁绍进攻青州?” 市井小儿都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知晓,不过他知道这是陈矫在一步步的试探着自己的底线,他希望这样,只有如此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不是像他刚才一张口就提当说客,如果当时他就要继续往下听,只会把他的真实想法爆露,不但无法谈条件。反而还会被陈矫牵着鼻子走。 “刘州牧此次从开阳过路,不就是为了援救青州吗。这种事我又岂能不知!”臧霸颇具深意的说道,如此他就掌握了大义。说道:“得青望徐,我若是刘州牧,只会快马加鞭前往援救青州,而不是在开阳停留不前,你说对吗?” 陈矫知道臧霸的目的,自己在说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想通过自己来说服刘澜放弃攻打开阳,但这怎么可能,刘使君不会傻到留下臧霸这么一个大患去救青州。而且广陵还有一个笮融,到时即使救下青州,只怕徐州已经成为他人所有了。 但他却不敢这么说,有些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陈矫相信,不止臧霸要杀他,若是让刘澜知道。他的小命依然不保。 其实他这次的差事很简单,就是来替刘澜送信,只不过是他立功心切,想要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臧霸。但他还是小瞧了后者。其非但不买他的账,反而没有任何想要投诚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触怒他,像刘澜对徐方的交代。此次首要是要保证性命,不然可就是没功劳也没有了。 反观臧霸。早已看清楚了刘澜与陶谦的区别,最大区别,两人一个是掌兵将领出身,一个是文人,所以陶谦需要他在开阳牧边,但刘澜却绝不会让军权旁落,在徐州出现他这样的小藩镇,可刘澜既然要收回自己的军权,那么他相应的会开出什么诱人的价码? 还有他那些老部下,刘澜又会如何安置,这是臧霸首要关注的,但陈矫突然的沉默让他有些开始怀疑了,难道刘澜并没有让他带着什么承诺而来?只是抱着吃定自己的态度,降则罢了,不降则玉石俱焚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刘澜就太小觑他了,难道他真以为他臧霸是泥捏沙筑的不成! 就在臧霸阴沉的看向陈矫时,后者正巧也看向了臧霸,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的瞬间,只听陈矫说道:“这里有刘州牧的一封手书,宣高若是愿意,何不拆开一看?” 臧霸没有说话,但锐利的目光却变得柔和,虽然他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陈矫知道臧霸已经默认了,他愿意看刘澜提出的条件。 陈矫从怀中取出了刘澜的手书,双手递给了臧霸。后者面无表情的接过书信,不动声色的展开阅览,刘澜的价码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二句话是另有所指。 其一,若是刘澜真要保留他的兵权,那么只需要封他琅邪相就好,又何必像现在多此一举?来开阳打他。 所以第一个条件更像是交出兵权,就会任命他为琅邪相,只是信中并没有提第二个条件,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若他只要答应第一个条件,就能够保住兵权的话,那么他所提的第二个条件又会是什么!抬头看向陈矫,既然信中未说明,那必然是口信一句,乃问道:“刘州牧除了此信交你,还有什么话交代?” 陈矫在瞬间看出了臧霸的心动,他虽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他却能够想到里边的条件必定十分诱人,但他不敢表达任何嫉妒或者说是羡慕,他相信自己日后的高官厚禄,应该是提三尺剑,建不世功,只是瞬间,内心的波澜便即平复,摇摇头,道:“州牧只是让某将此信交予宣高,别的话到没说什么!”陈矫顿了顿,想要说刘澜还安顿他们一切小心,但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这样的话,说不说对于臧霸投诚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看着臧霸微微皱眉,陈矫说道:“宣高,机不可失,切不可陷自己与危墙之下啊!” “这些我心里明白!”臧霸沉吟良久,才又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刘澜,我需要三天时间仔细考虑,到时是战还是接受他的条件,我会给他一个答复!” 陈矫怔了怔,他虽然没有带回满意的答复,但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皆大欢喜了,总比将小命丢在开阳好的多,不在停留,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希望三天后宣高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 臧霸没有说话,只是将陈矫礼送出屋的同时喊道:“送陈先生出城!” 看着陈矫的背影消失后,才又对身边的亲卫,道:“去讲各位将军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三日后,徐州大军将开阳县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扎下营寨之后刘澜却始终按兵不动,,并没有展开进攻。 此时众将端坐刘澜主帐之中,个个莫不是跃跃欲试,想要夺此功劳。只见张飞一捋衣甲,迈步而出道:“主公,俺愿请缨,势夺此城。” 众人见张飞抢了先,没人愿意和张飞争此功劳,而一旁端坐的关羽却是捋须微笑,看向刘澜道:“主公可使翼德出战,必夺下小小开阳!” 张飞听他亦为自己说项,感激的看了眼关羽后祈盼也似的转向刘澜,不想后者却摇头否决,道:“此战徐军师早有定计,诸位只需耐心等待!” 众人齐齐看向徐庶,而刘澜亦是看向徐庶,示意他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徐庶向刘澜暗暗点点头,朝向众人莫测一笑,道:“开阳城虽不足虑,但若强攻必有伤亡,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等当先遣使者劝降,若臧霸识时务,则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开阳,若其不降,到时大军强攻,一举拿下开阳!” 扫了眼众人,又道:“但我等且不可掉以轻心,在臧霸答应投降之前,必须要做好攻城的打算。”适时插话,道:“其实使者已然派出,约定的期限以今天为止,现在我们要二手抓,一手假设臧霸今日投降,若真能如此的话……” 说着却看向众人,沉声道:“毕竟开阳城是陶使君生前为抵御黄巾贼而产生的特殊产物,所以诸将切不可鲁莽,更不可扰民。” 众人正细细品味刘澜话中含义,却又听他说道:“第二步,若是臧霸顽抗到底,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之所以没有主动攻劫开阳所辖村落县城,并不等于我没有彻底稳定徐州局势的决心,我们现在只有五万人,对比关东的诸侯显得十分弱小,虽然弱小,但并不是说我没有以暴制暴的能力!(。) ps:  ~~~~~~~~~~~ ps:陈矫本姓刘,因过继与母族而改姓陈。 第九百五十四章 使者孙观 众人端坐静听,只见刘澜精芒闪现:“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以暴制暴,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兵卒少流血,父子免死别,百姓免流离,所以说攻开阳臧霸,能少死人就少死人,能不死人就最好不要死人!当然了,谁也确保不了臧霸心中有何想法,若是真到了非开战的地步,那么众位想过没有,以五万对三万,而且对方还是守城,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开阳城真能轻易拿下吗?” 刘澜麾下的将领都是有过攻城战经历的,而曹豹的和许耽几人亦是与曹操有过一番惨烈的攻城交战,都清楚攻城战的惨烈。 但刘澜帐下将校却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他们手中的兵卒皆是精锐,不是臧霸手中的郡国兵可比,虽然可以笃定能够拿下开阳城,但必定会付出伤亡代价,可听主公之言,分明就是希望兵不血刃迫使臧霸投降,就算攻城也不愿见到手中兵卒伤亡太多。这一点可有些难办了,众人齐齐露出苦涩的笑容,战争难免要死人,而且对人命如草芥想法之人更不在少数,只是之前主公看似叮嘱,实是命令的一番话,就不得不让他们考虑在攻打开阳时,该用什么样的策略而不是强攻。 既然主公已经提出以最少的代价获得开阳城胜利的底线,那么围而不打便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开阳城没有援军,只要围城日久,到时城内粮草不济,臧霸就只能献城投降。如此就不会损失一兵一卒,但刘澜能等吗?青州能等吗! 张颌心中苦思着。主公绝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况且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开阳城内的粮草是否充裕。一旦开阳城粮草充裕,很可能就造成开阳非但没攻下,徐州就被率先拖垮的局面,反之开阳城则逼迫,所以此战的关键是开阳城的粮草是否充足,而众所周知,臧霸最缺少的就是粮草。 张颌不愧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其战略眼光十分独到,只是瞬间便有了一整套攻打开阳城的计划。只见其出列,道:“开阳城粮草不足乃是众所周知,但臧霸毕竟在开阳经营日久,必然不会是表面上那般潦倒的样子,但臧霸城内的粮草又能维持几日?一月还是半年甚至更久?不管如何,在徐州境内,臧霸绝不可能以一县之力来与主公数郡抗衡?所以说此战主公只管以围城之法将开阳团团围定,在辅以袭扰之策,虽然用时良久。但开阳亦会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如此不正如主公所言士兵少流血吗?” 此乃中策,虽不死兵,却耗时日久。刘澜心中对张颌的计策评定一番。并没有反对,道:“俊乂所言倒不失为一条稳妥之策。”说完又眸光灼灼的看向众人,道:“不知诸位可还另有妙策?” 话音刚落。甄俨起身,道:“主公。此战您却是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哦?”刘澜哦了一声,看向已开始蓄须的甄俨。加冠之后他较之以往成熟了不少,虽然蓄须,但皆是胡茬,笑道:“仲正说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知我却忽视的是什么?” 甄俨拱手说道:“臧霸虽然自成势力,但他毕竟乃徐州属官,而主公则是徐州之牧,与他有上下之分,主臣之别,今主公出兵援救青州路经开阳,身为下属臧霸焉能不出城迎接?难不成要造反不成?”他说道最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众人,而眸光却是与徐庶相会,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收回目光,再次转向刘澜,而后者早已明悟他所表达的含义,甚是满意的额首,道:“不错,不错,仲正一言当真是叫人醍醐灌顶啊!” 甄俨被刘澜夸奖,却也不敢邀功,但心中却暗想:元直为何不自己向主公说出,反要借助自己之口?不明白徐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如此做的深意是什么,难不成他是在向自己传达什么?想到这里的甄俨心中突然一惊,难不成…… 就在甄俨心惊不已的同时,只听上首刘澜说:“现在当务之急乃是选一使者,前去招臧霸前来见我。” 说着刘澜却是看向众人,突然发现甄俨心神不定,正要喊他,不想帐外传令官匆忙进账道:“启禀主公,开阳城用竹筐吊下来一名使者,此时正在寨门前听候传唤!” 刘澜双目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道:“看来臧霸还是要献城了!” 一旁的徐庶笑道:“使者来的正好,不管他是不是来谈献城事宜,我们都可以从中探探开阳城的虚实!” “军师所言正是。”一直没说话的徐方起身出列,道:“不过从使者的突然出现可以看出现在的臧霸真着急了,若他不是为了投降,那就是为了拖延。” “对,臧霸着急了。”刘澜暗暗点点头,道:“如此看来,一是臧霸要将献城的一些细节做到位,以免授人以柄,二就是为了拖延,只要青州局势彻底陷入危局,到时不管我是分兵还是率大军去救,那开阳就算是保住了。” 帐内议论之时,只听帐外喊道:“开阳使者觐见!” 很快孙观便步入帐内,躬身施礼,道:“长水校尉孙观见过州牧刘使君!” 不想孙观此人非但从容不迫而且口齿清晰,面上更无惧色,却也有些气度,刘澜连肉,正色道:“我大军援青州路经开阳,为何你家太守不亲自开城迎接?反而紧闭城门派你独自前来?”说道最后却是厉声叱道:“莫不是臧霸想要造反不成?” 刘澜一声怒斥,一旁的张飞等将非常有默契立即起身,手握腰间佩刀,只待主公一言便欲将孙观当场格杀。 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将校,外表粗犷的孙观犹若未见,侃侃而谈。道:“非是我家将军不愿亲来,只因州牧大军围城。我家将军焉敢轻涉险地?”说着却是从容一笑,道:“若州牧果真不是为开阳所来。何不退兵五十里,到时州牧只引亲卫而来,想必我家将军自会亲自迎接州牧进城!” “恐怕到时我进城容易,出城便难了。”刘澜冷笑一声,下首徐庶已寒声说道:“退兵一事绝无可能。” 孙观抬头看向说话的徐庶,见他一身儒袍,显然定是刘澜行军参谋,眼瞳一转,冷笑道:“这位先生是何人?难不成还做的了刘州牧的主不成?” “哈哈!”刘澜大笑一声。他自然听出了孙观这是在挑拨离间,不以为意的说道:“此乃刘某军师将军徐庶,他之言便是我之言!” 徐庶也是心惊不已,毕竟若是之前孙观那番言语说与心胸狭义之辈,虽然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中难免就会有所猜忌,但见刘澜毫无异样,甚至还说出这等暖心之语为他解围,瞬时好似心中大石落地。如释重负,满面愠色对孙观,道:“我家主公乃徐州之牧,臧霸乃开阳之长。有属官之分,主仆之份,此时主来而仆未至。只此一点便可定臧霸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眼神冷酷的看向孙观,又道:“再者。若臧霸无有自立之心,焉能不敢前来迎接我家主公?此时臧霸将城门紧闭。只派你一小小校尉前来?如此正说明臧霸心怀不轨!” “你这是血口喷人。”孙观被徐庶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是乱了方寸,气急败坏的说道:“州牧明鉴,我家将军绝无二心!” “若无二心,焉能不来见我?”刘澜神色变得凌厉起来,沉声说道:“你回去告诉臧霸,三日期限一过,我大军便会攻城!” “州牧……”孙观还未说完,便被刘澜打断道:“到时你可别忘了告诉臧霸,若是他当真冥顽不灵,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 “他还是没有提如何才能保住我们的军权!反而让我们去迎接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尹礼在听到刘澜的条件后勃然大怒。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消息?这样的消息你竟然也会同意?” 吴敦满脸嘲讽的看向孙观,怒叱,道:“孙观,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难道你不顾及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而要将大哥至于险地不成?” 孙观面色难看的说道:“我没有!”他知道这次出使刘营没有成功,但他却从来也没有想要去害臧霸,双目犹如喷火,愤怒的看向吴敦,道:“你不要污蔑我,我孙观就是万死,也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情的!” 吴敦与尹礼虽然污蔑他,但孙观并不怪他们,此时看向臧霸的眼中满是愧疚,但更多的却是问心无愧,愧疚是因为他没有为臧霸争取到最好的结果,问出如何能够保住兵权,问心无愧则是因为他并没有去害臧霸! 臧霸坐在上首半晌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自己兄弟们的表演,这么多年了他难道还不明白他们此时这是在给自己演戏罢了,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惩罚孙观。但他们这样做却又让臧霸有了一丝心痛,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自己会对兄弟下杀手不成? 臧霸缓缓闭上双眸,而就在他闭上双眸的瞬间,却是挥手说道:“此事不关他,你们就不要怪他了!” 孙观感谢,道:“多谢将军!” “你们都是我的老兄弟,老部下了,我臧霸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臧霸冷眼看着他三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臧霸什么时候在你们心中成了嗜杀之人了?此次刘澜的苛刻条件不管是谁去都一样,即使条件再苛刻,就是要让你们将我的头献出去,我臧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宣高!”三人齐齐跪下,喊出了臧霸的字号,议事厅内瞬间陷入了凝重的氛围之中,他们四人,包括臧霸在内都清楚,这声‘宣高’他三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 到底有多久他三人没有称呼过自己宣高了?这一声喊使他三人宛若隔世,而这一声好似使他三人回到了青年初识的年纪,想当了当初英气勃发,稚气未除的景象,四人眼中竟然有了丝湿润,泪水更是在眼中打着转,随时便会滚落下来。 突然臧霸大笑起来,看向他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刘澜不是要让我去见他吗?那我就去见他!”臧霸口中随意说着,但口气之间他三人又如何听不出他这是要从容赴死。 其实只有臧霸自己明白,刘澜第二个条件,绝对十分隐秘,他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也许只有亲自去问他,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孙观三人急忙劝阻,道:“宣高不可!” 尹礼更是满脸冷酷的说道:“他刘澜想要宣高的脑袋,得先问问我们兄弟!” “对!” 吴敦朗声说道:“他刘澜想要宣高的脑袋没那么简单,除非他先踩着我吴敦的尸体,不然有我在的一日,绝无可能!” 臧霸苦笑一声,看来三人并没有看出这其中的微妙,但他也知道三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己进了刘营,还有讨价还价的可能吗?但他更明白,这是眼前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尚在,他就不能错过。 臧霸看向三人,道:“现在我们没有和刘澜抗衡的资本。实不相瞒,我开阳之粮,最多坚持一月!” “什么?”三人难以置信的看向臧霸,但看到他目光凝重的神情后,却也由不得他们不信,齐齐叹息一声,瘫倒在矮几前:“这回真要完了!” “所以我才会答应刘澜的条件,因为我想知道他开出的第二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臧霸苦笑一声,道:“临走之前我有话交代你们!” 吴敦与尹礼端坐静听,等着臧霸下文,但孙观却是听出了他之前好似话中有话,试探的问道:“宣高要亲见刘澜,又要留话交代我等,莫不是要独自去见他?” 臧霸也不隐瞒,如实,道:“这事我也没有打算瞒你们,此次去见刘澜,我决定独自入营去见他!”(。) 第九百五十五章 见面 他三人听臧霸竟然要独身前往刘营,顿时急了,连连劝阻,道:“不可,若宣高将自己置身险地,到时开阳城又该如何?” “此事看似凶险,但却也未必无有一线生机。”说道这里臧霸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既然他刘澜提了条件,那我就要去试一试,即使无法争取到兵权,那也要为小弟几人争取到太守之职。说道:“好了,我这就交代你们一些事,然后我便去见他,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澜中军营寨遍布哨楼,防卫极为严密,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飞鸟想要从此经过,也必定会被发觉。 就在臧霸一众首脑议事之时,刘澜却挥退了手下,独自坐在中军营寨之中,他预计臧霸前来的可能连三成都不到,他现在必须要两手抓,一边准备围城一边则耐心等待,所以他把所有人都派下去准备围城事宜,却单单将甄俨留了下来。 他心中有所犹疑,怀疑事情是否被发现,但他又不敢确认,所以他必须向刘澜进言,此时的甄俨气定神闲的坐下下手,虽然端坐,但甄俨却无人可察的偷偷瞄着看着矮几前羊皮纸的刘澜,心中则举棋不定的想道:“他会同意吧?希望可以同意!” 一个人若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他人的事,他就一定会做一些事情出来以此掩盖真相,让对方永远蒙在谷中,只是他们却忘了纸永远包不住火。 不是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有些事情若是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那他们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而将这个道理抛在一旁。 摆放在刘澜矮几前的那张羊皮纸绘制着冀州的山川地理图。此时刘澜虽然乃徐州之牧,而且正在筹划着攻打开阳。但是只有他和徐庶还有曹宏知道,攻打开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便是连广陵也早也不被他放在心中。 但甄俨刚才的那番话却让刘澜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因为除了知道真相的三人外,只有甄俨将眼光投向了徐州之外。 攘外必先安内,刘澜自然深明此道,但他更清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当甄俨向他说出那些话后他才发现。有些事情是该尽快提上议程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走?辽东让他从无到有,徐州则从小到大,而如何从大到强,这就好比是画了一个圆,而当这个圆画好之后又该如何向外延伸? 便如甄俨所说,徐州的割据迟早要平,可彻底平息徐州后接下来又该如何迈出这第一步?这才是重中之重。 很多事刘澜从未得辽东之前就开始谋划,但时过境迁,很多事情绝非是一层不变的。而适才正是甄俨的一番话便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在此将目光看向了四周,以前有辽东,想发展就只能和公孙瓒争地盘。就算争下了,还有一位四世五公的袁公子,而更关键的是他还要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小人名声。这才让他不得不将目光一早瞄向青徐,可徐州的情况比之辽东更为复杂。四周虎狼环视,让他更加畏手畏脚不敢轻易出拳。 可四周内外并非只有虎狼。还应该有一只刺猬,那么这第一步该怎么迈?如何迈才能拔掉刺猬身上的刺呢?此时的刘澜心中矛盾重重,若是按甄俨所献之策,先取青州最后得冀州之方针,到时只要与公孙瓒联合南北进攻袁绍,必定可以使袁绍覆灭,从而占据冀州。 虽然这一战略思想有些草率,而且还稍显稚嫩,完全就是出于私心,与其大哥当年以中山为根基的谋划如出一辙,所以这样的策略立时就被他否决了,其实在他心中,更愿意先将曹操这个潜力股灭掉…… 就在刘澜紧紧盯着眼前羊皮纸的时候,只听传令官进账禀道:“启禀使君,开阳太守臧霸前来觐见。 甄俨退出营寨,迎面就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他穿着鲜明铠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杀伐气势,精光熠熠的眸子让甄俨明白这人绝对要比外表上看去精明的多。 等臧霸进入了大寨,甄俨才将目光收回,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 而在营帐之内,开阳太守,骑都尉臧霸与徐州牧刘澜终于相见,这是曾经徐州境内的两大最强势力头脑的首次相见,但却让两人都产生了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刘澜仔细打量着臧霸,这位自黄巾之乱以来一直驻守开阳,拒青州黄巾与徐州之外的男人,他外表粗犷,面相憨厚,看上去年龄约在四十左右,但真实年龄只不过三十出头,一口青州腔调让他需要在心中过滤良久,才能够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而在刘澜打量着臧霸之时,后者亦在观察着刘澜,看着一身甲胄坐于上首的刘澜,臧霸不免唏嘘感叹,道:“果然如传言一般,竟然真的是英武不凡!” 臧霸发现刘澜并非是那种霸气外露,傲慢无礼之人,因为从他短暂的观察中发现,刘澜会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似此时自己身前的并非是徐州之牧,但这样的感觉很快又让他否决,因为他发现,后背不知在何时竟然被冷汗湿透。 心中终于产生了一丝忧虑,因为真正可怕的人并不是那种锋芒外露之辈,反倒是藏器于身,让对方情不自禁收起谨慎之心的人,立时收回视线,并且避开了他投射而来的温和笑容,拱手施礼,道:“开阳太守,骑都尉臧霸见过州牧刘使君!” 刘澜一直注视着臧霸,勉强听清了他拗口的‘雅言’,笑容可掬的说:“臧将军果然乃当世之豪杰,仅凭独自前来营前见我这份胆量,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臧霸苦笑一声。道:“此次前来见使君,若是带的人多了难免便成了瓮中之鳖。假若是臧某独自前来,看似是独闯龙潭。但臧某却认为生还的几率会更大,使君说是吗?”后者从容一笑,十分坦诚的说着一切,好似早已无惧生死一般。 “臧霸,不要以为你独自前来我就不敢杀你。” 刘澜面色突然冷了下来,道:“我此时若杀了你,开阳便无主心之骨,到时覆灭只在刹那之间!” “使君大可一试。”臧霸针锋相对的看向刘澜,信心十足的说道:“但在开阳城覆灭的同时。我相信使君必然也要被咬下几块肉来!虽然无关性命,但我相信其中之痛苦必定会使使君终生难忘!” 刘澜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满脸愠色的看向臧霸,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不敢!”臧霸略一疑神道:“若臧某来此只为向使君夸耀武力的话,那臧某也不会真个前来送死。” “从始至终我也未曾想要你的性命,不然我又何必让陈矫给你送信。”刘澜哀声叹道:“我并非小人,也不是不守承诺之辈,当初简宪和所许给你的诺言依然作数!而这次的陈矫给你所看的条件,亦是一般!” 臧霸精芒一闪。随即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事,道:“如果宣高没有会错使君的意,使君的第一个条件是要让宣高交出兵权,然后才会任命宣高为琅邪相。只是第二个条件宣高却不甚明了,不知要如何才能保住某手下的三万兵卒?” “藏将军,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刘澜别有深意的说着,同时起身来到身后一张巨大的徐州地形图前。喃喃说道:“藏将军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臧霸心神一黯,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满脸紧张的看着他,道:“虽然藏某从未听过,但这句话的意思藏某好像有些明白了。” 顿了顿又道:“所以刘使君才会借着援救青州前来开阳!” “和聪明人就是好说话。”刘澜笑了起来,道:“臧将军可知道,你那三万人,不但陶使君担忧,便是我何尝不担忧,便是午夜入睡,亦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刘澜见他有话要说,明白他要说什么,挥手打断他,道:“有句话虽然说出来不合适,但刘某却觉得十分应景!”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臧霸终于明白了刘澜的真实目的,他发现自己被他戏耍了,如果这就是刘澜第二个没有写出的条件的话,立时怒目圆睁的看向刘澜道:“就是一死,也休想让我交出兵权! “对于宣高的能力,刘某比任何人都清楚。”刘澜对臧霸投射而来欲要杀人的目光不以为意,道:“我要比别人更清楚臧将军的能力,所以我绝不会夺了臧将军的军权,反而还要重用!” “重用?” 臧霸愤怒的心情得到缓解,咀嚼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怪不得会让我保留兵权,原来是要收自己到其麾下,神情急转间却是委婉拒绝,道:“臧某文无安邦之能,武无定鼎之技,恐怕要让使君失望了!” “宣高不必无需妄自绯薄。”对臧霸的委婉拒绝刘澜颇为遗憾,摇头苦笑,道:“我知臧将军乃当世之豪杰,区区开阳又岂能束缚住你手脚?既然臧将军暂时没有入我徐州军的想法,那我就准备一处更广阔的天地,让臧将军自由发挥!” 臧霸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自己会错了意,这刘澜到底要干什么,他发现刘澜招揽的那些话就是一个圈套,好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说道:“不知使君说地方是?”他方才既然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恐怕徐州之内再无我安身之所,那么他到底会让我去哪?心中担心不已,只见其拿着马鞭在身后的地图之上轻轻一点,当臧霸看清了他所点之地后,几乎是破口而出,道:“平昌?” “再往北!” “在往北?”臧霸看向地图,这是一幅徐州的地形图,最北便是平昌,可若再往北就出了地图什么都没有了,但对大汉朝山川地形十分熟悉的他却明白,出了徐州地图的地方正是青州的北海郡!下意识的问道:“使君说的是北海郡?” 刘澜点点头,却又摇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临淄!” “临淄?”臧霸心沉如海,脸显怒色,道:“现在田楷正与袁绍在临淄激战,我若此时前去,分明是让我那三万儿郎去送死!” 刘澜好似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的笑话一般,沉声道:“但你想过没有,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方才能保住你手中的军权。” “……”臧霸一时无言,只是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刘澜,半晌才苦笑出声,道:“就像使君所言一般,既然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那么到时臧某亦无安身之所!” “不会!”刘澜斩钉截铁的说道:“刘某的卧榻也并无容不得下他人。”说道这里却是含笑道:“方今关东之势以逐渐明了,也是该藏将军选边站的时候了,难道臧将军以为像你这样独立势力之外能存于世间吗,难道藏将军没有为日后想过吗?” “你这还是要收编我?” “你我之间本是上下主臣关系,不存在收编一说!”刘澜笑着说道:“再说我之前就说过我要重用藏将军!” “哦?”臧霸疑惑的看着他,道:“派我去青州便是重用?让我的三万儿郎去送死便是重用?”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 刘澜叹息一声,道:“不过只要你愿意前往青州,那么你就是青州刺史,青州大小事务皆有你处置!” “真的?”臧霸满脸喜色的看向刘澜,但瞬间便好似想到什么,摇头道:“那田楷呢?” 刘澜默然长叹道:“不日前从青州传来消息,临淄城破,田楷下落不明!” “什么?”臧霸脑海中乱成一团,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难以置信了,田楷的临淄城竟然在不到月余间就被攻破,不管换做是谁,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后臧霸才强作镇定的说道:“连田楷都难免城破人亡,此时便是臧某在去青州恐怕这三万步卒也非是袁军的敌手!”(。) 第九百五十六章 接受 “臧将军所言不假。”直到此刻刘澜才发现臧霸一直侍立在原地,非常抱歉,道:“怠慢臧将军了,还请臧将军落座少歇。”直等他落座之后,才又说道:“袁军攻克临淄,必定要短暂休整,绝不敢再度贸然进攻,而这便是宣高的机会,正可趁此时机挥师入北海,助孔太守守城,到时待徐州彻底平定,刘某便会携大军第一时间赶往青州支援宣高!” “使君是要……”臧霸话一出口就大感后悔,如此机密的事情刘澜又岂会向自己透露分毫,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其并没有丝毫隐瞒,这就逼的他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援要么死。 “宣高啊,实不相瞒这次聚兵我主要的目的是前往广陵解决笮融,所以徐州是尽落袁氏之手,还是我等绝地反击就在藏将军一念之间!” “这……”刘澜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甚至都为他选择好了路,他还能有其他想法吗?半晌尴尬一笑,道:“这件事可否容臧某思虑数日?” 刘澜见他神色有异,知道他心中难下决断,语重心长的说道:“臧将军,有句老话说得好,宜早不宜迟,且行军打仗更讲究一个兵贵神速,若到时消息传到了青州袁军耳中,恐怕臧将军伤亡必定难以估计!” “这个臧某自然清楚。” “但臧将军却有一点不清楚,若在臧将军思量这数日间,北海被攻破的话,到时臧将军前去青州又该如何?” 臧霸心中一惊。随即看向刘澜道:“难不成使君想要臧某立时给出答案?” “我不会逼你。” 臧霸冷笑一声,刘澜虽然说不会逼。但口气却是让他立时做出决断,只要他拒绝。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看向他,道:“既然如此,那使君便等臧某的消息吧,迟则一两日,晚则三四日,臧某必定会给使君一个答复。” “好,那我便再次恭候臧将军的好消息了。” “那末将便告退了。”臧霸说完便即拱手告退,临到帐门前。回首看向刘澜,道:“难道使君便如此信任臧某?若臧某只是表面答应,待使君前往广陵之后在反戈一击,到时使君又该如何?” “哈哈。” “若非臧将军说,澜也未必会想这些。”刘澜突然肃容,道:“刚才刘某已经对臧将军说了,现在是时候选边站了,一旦将军选边站到刘某这边,那臧将军最好还是将家人安置在徐州。刘某也好妥善照理不是!” 臧霸并没有再说话,怒冲冲掀帘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刘澜说道:“非是刘某不信任臧将军。个中情由还望臧将军体谅则个!” 臧霸回首洒然一笑,道:“使君不必过多解释,这些我能明白!” 一路上。臧霸都在想着刘澜说的话,青州刺史。手中依然掌握着三万部众,并且青州大小事宜尽归自己所管。这样诱人的条件,如此气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虽然在青州立足困难,但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并不困难,而且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若不同意,那么顶到头,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琅邪相,但现在刘澜委任他为青州刺史,这样的条件,他有些心动了,但却又有些气愤,他最反感的便是被威胁,可他心中又清楚,刘澜敢给他青州,主要一点就是青州残败,不足以为根基,到时他依然需要徐州的钱粮支持,再加上家人被控制,双重保险之下刘澜自然对他去青州后的忠诚十分放心,但他的顾虑是多余的,以当今天下的形势,他臧霸不足以与任何人争雄,只能依附,但其他势力会像刘澜这样给他如此自由的发挥空间吗?会像他一样交给一州之地大展拳脚吗,显然是绝无可能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才会有有这样的气魄了。 再加上臧霸本来就是泰山郡人(属兖州),到时离乡更近,名声自然能传到乡里,如此不正是光宗耀祖吗?使世人尽知我臧霸,此乃大丈夫之所为! 臧霸的眼中出现了光彩,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青州闯出一番天地,使天下人尽知他臧霸的声名! ~~~~~~~~~~~~~~~~ 次日,刘澜营帐。 刘澜指着矮几前的羊皮纸对身边陪侍的徐庶,说:“这是甄俨取青州攻冀州的方略,元直说说你的想法吧!” “主公分析的已经十分透彻了,元直也不赞成攻冀州的战略。”徐庶思虑半晌,字句斟酌的道:“最初主公弃幽州而选择了万里徐州,如今又弃冀州,却不知主公这回又欲向何方出击?” “此事我也想了许久。”刘澜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帛布地图来,展开放在矮几前,手指按在地图之上,道:“若是我们攻这里,不知会有几成胜算?” 徐庶看着刘澜手中摁着的兖州地图,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而对于徐庶霎那如同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的神情好似未见,虽然夺取兖州,进军中原乃是陶谦的战略思想之一,但相对于取冀州,刘澜却更希望能够去争兖州。 徐庶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对于取兖州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难度太大,所以他必须要劝刘澜摒弃这样的念头:“如今兖州蝗灾肆虐,又兼曹操与吕布兵祸连连,若是主公再去搅这趟浑水的话,恐怕非乃上上之策!” 兖州的破败简直骇人听闻,因为蝗灾使得多少百姓易子而食,因为兵祸百业凋蔽,而且兖州户籍自黄巾之乱至今,早已从三百多万锐减到了如今不到百万,现在就算真能夺下兖州,以兖州此时的人口,就是鸡肋。真得到了,不仅从中获得不到必要钱粮。反而还要靠着辽东、徐州来接济,反为自己又添一大包袱。得不偿失。 而这又何尝不是曹操将矛头对准徐州和冀州的主要原因呢,尤其到了官渡之战后,曹操得到了只剩下三十万人口的冀州都会大喜,可想当时中原与冀州的人口锐减到了何种可怕的程度,毕竟冀州当时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州,如同后世所说湖广熟天下足,在东汉一朝那可是以冀州为首,只有冀州能丰收,那么天下也就丰足了。 刘澜沉吟良久。说道:“我心中也明白去兖州不如将矛头对准冀州,但毕竟曹操才是吾真正的心腹大患,若能将其趁早除之,则中原尽归我有!” “可是主公想过没有,曹操拥兵十万,若能足除,那吕布早就成功了,又岂会是如今相持的局面?”徐庶不知道刘澜为什么会如此忌惮曹操,以曹操的实力。在关东也只算二流,若说心腹之患,还得是袁家兄弟才对,但看来主公并没有将他俩放在心上。 徐庶有些担忧。他得让主公改变这样的观念,曹操也许是有才华,有领兵的造诣。但在绝对实力面前,面对袁氏小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当然,相对于袁术。袁绍的危险更大,短短二年间,坐拥冀州的袁绍实力翻了数倍,莫提他现在主要的矛头对准幽州,就是他此时挥军南下,中原又有几人能挡其锋,只需旬月间,便可尽收中原腹地。 但主公明显还在憧憬着当年对袁绍的大胜,也许公孙瓒又何尝不是如此,才让袁绍短时间内收复了河间国,徐庶必须要提醒他收起这等骄兵心里,但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开始怀疑起来,从主公一贯的表现来看,他绝不会小瞧任何一位对手,不然区区一个臧霸也不会集大兵相对,那只能说明,主公是在刻意为之,可他又不知道其为何要刻意轻视二袁,而重视曹操! “如果联合袁术对付曹操!”可以说曹操才是刘澜心中的心腹大患,在如今这世上也许还没有人太看好曹操,但在这些人中绝对不会有刘澜,让这位老友提早消失在历史舞台是他此刻心中最迫切的想法,知道历史的他清楚曹操日后的成就绝不能拿此时的实力做比较,虽然袁氏兄弟更强大,但曹操的潜力却更恐怖。 徐庶没有说话,只是将矮几前的帛纸地图收在一旁,拿起几只茶盏,以兖州、扬州、徐州和青州的位置分别摆放,指着徐州方位的茶盏道:“此乃徐州。”又指着其他茶盏道:“此乃兖州,此乃扬州。”说完才又仰头对刘澜,道:“扬州暂且不去管长江以南的刘繇,便说盘踞在淮南的袁术,可谓兵精粮足,势力亦是最强,若要撼动,虽说不易,却也并非不能。” “元直所言不错,但袁术乃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主公切不可轻视袁术。”徐庶苦笑一声,看来他的想法是真的错了,刘澜确实是在轻视袁术:“袁术虽败于曹操,但实力仍旧强横,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与其为敌,绝难撼动其根基。”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暂且不谈袁术,便说主公所言之曹操。” 说着指向代表兖州的茶盏,道:“曹操乃中原仅次于袁术之诸侯,虽与张扬,吕布相聚兖州,但以此时的形势,待到蝗灾一除,恐怕吕布等人未必再有此时大好之势。” 刘澜点头赞道:“元直所言不假,曹操乃当世人杰,吕布若要撼动他,恐怕难上加难!” “即是如此,那么这茶杯日后不管是吕布,还是曹操,主公便是要联合袁术来对付其中之人,可是主公想过没有,以袁术之强势,就如主公之前所说的冀州,若是真与袁术联合往攻兖州,那最后兖州岂不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刘澜哑口不言,他心中很想说即使让袁术占了兖州又能如何,只要能够灭了曹操,那区区袁术还有何俱哉?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随着地位不同,很多话绝不是想到什么就能随口说出来。 徐庶继续分析,道:“而且联合强大对付弱小自古便是兵家大忌,无异与虎谋皮,所以说主公定不会去做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元直之前不是说袁术并非不可战胜吗?”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徐庶道:“主要是我与孟德乃多年老友,对其脾性能耐十分了解,此人军事才干卓绝,更兼帐前文臣武将能人无数,若不早除,日后必为心腹之患!” “看来主公是理解错了元直所言了。” 徐庶苦笑一声,道:“袁术可以撼动,却非主公一家所能,必须寻求外力,而外力以眼前的形势来看又非曹操莫属,可假若是主公并非与曹操联合反而却是与袁术对付曹操,待曹操覆灭,那么兖州首先不会落到主公手中必然会落入袁术之手,如此一来,再得到兖州后的袁术反将一举成为中原之最,宛若泰山,再也无有人能与其抗衡。”叹息一声道:“虽然那时主公是解决了日后潜力巨大的曹操,但同样却扶持了一个难以撼动的袁术,这样的局面一成,恐怕关东局势便真要被袁家兄弟所掌了!” 刘澜心中一惊,因为徐庶的一番话让他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到时若是再有官渡之战的话,恐怕就真的成了袁氏兄弟的内战了,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是刘澜想要见到,因为在那之前,两家都有可能以绝对的优势将他碾压,忧心忡忡,道:“元直的意思是要联合曹操对付袁术了?” “正是。”徐庶在地图一点,道:“如今‘北’强而‘南’弱,脱南入北乃是大势所趋,主公使徐州与曹操化干戈为玉帛更乃当务之急,到时只要主公能够脱南入北,然后与曹操联合向袁术开战,若能与曹操平分淮南之地,以其地之富庶,不需数年便可与曹操一决雌雄,到时若能一战胜之,便可尽得中原腹地。” 也许别人不会清楚徐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刘澜却十分清楚那句一决雌雄的含义,这样大胆的举动,这样大胆的计划让他有些心虚,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战略会是出自徐庶这样心思沉稳缜密之人的口中,若是此策从陈登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不会诧异,但从徐庶口中说出,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第九百五十七章 达成 这一切彻底让刘澜打翻了对徐庶一概的印象,原来徐庶并非是谨慎之辈,在其心中亦也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徐庶的想法十分大胆,但刘澜却并不认为这样的方针可取,这样的战略目标有其局限性,身为后来人的刘澜知道,此时的曹操正是事业发展的黄金期,而到了迎接献帝之后恐怕就到了钻石期,所以说即使自己真能得到淮南半数之地,但想要短时间内与曹操争雄,绝对是以卵击石。 而且不说别的,若是真与曹操联合对付袁术,首先一点曹操会不会同意?其次若是曹操同意,那么与他一同攻下袁术之后,就真能像徐庶所说得到淮南半数之地吗?即使真能得到,但在联合之后,曹操会给自己充分发展壮大的时机使他有与其一决雌雄的机会吗? 以他对曹操的了解,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曹操一定会在自己并未发展壮大时铲除他这个心腹之患,然后再毫无后顾之忧的与袁绍去争夺钱粮之地冀州,从而一举奠定争霸天下的基础,所以说联合曹操对付袁术绝无可能! 心思百转瞬间,刘澜出言否决,道:“此事太过冒险,若稍有不慎,不但淮南不保,便是连徐州恐怕亦会朝不保夕。” 徐庶叹息一声,他已经猜到了主公的答案,但他还是想要赌一次,对于一直想要从徐州突出去的刘澜来说,好不容易得到的徐州要么会极为看重,要么便会放手一搏。毕竟从无到有,在从有到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徐庶发现事情并没有按他最希望方向发展。只能苦笑,道:“若是如此。主公便只能向南了。” “向南?” 刘澜看向了矮几,立时想到了那位被袁术赶过长江的扬州刺史刘繇的身上,而在想到刘繇的同时,他亦是想到了那位与他一同在战场浴血奋战过的绝世猛将太史慈。 就在两人齐齐瞄向扬州之时,却只听传令官在帐外高声禀道:“主公,开阳城大开,臧霸祈迎使君进城!” 两人瞬间便被从思绪中带回到了现实中,徐庶颇为诧异的看向刘澜,道:“这么快?难不成有诈?” “我们君子要做。小人更要做。” 刘澜喃喃自语了一句后,看向徐庶道:“一边要小心提放臧霸使诈,同时更要做好臧霸投降的准备。” “主公放心。”徐庶意味深长的笑道:“真希望臧霸投降,那样我们便可早些回徐州了。” “不,应该是去广陵。”刘澜似笑非笑的说道。 “主公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是不是有些太过焦急了?眼前徐州之事……” 刘澜摇头,道:“徐州之事我已经摸透了,只要糜家,陈家,张家不乱。别人也就乱不起来,而且徐州的官员我也并没有去触动他们的核心利益,所以说徐州士大夫阶层暂时还是比较稳妥的,不会发生什么变故。而重中之重的丹阳军呢。只要我们能趁早解除他们的威胁,方才能彻底的整顿徐州!” “主公思虑周详,元直不及也!” 刘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可不相信徐庶这句话是真的,更多的不过是恭维罢了。可在内心之中呢却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此刻便连他自己也难以察觉。不知何时他竟然喜欢上了别人对他说的这些个奉承话,尤其是一些他认为比他聪明人说的奉承话更让他受用不已…… ~~~~~~~~~~~~~~~ 刘澜进驻开阳城的三天后,臧霸便指挥着部队悄然离开。 臧霸走的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很快在军中传递开,之后便是在开阳城内。 消息传得五花八门,但这些传闻没有一条是真的,因为真正知道内情者就只刘澜与徐庶二人,而其他被蒙在鼓中之人自然会对臧霸降军突然的不知所踪感到困惑和焦虑。就在疑惑和焦虑中,所有人听到了无数传言,传言有模有样,流传的迅速飞快,到最后在整个营地里传的沸沸扬扬。这些传言五花八门,甚至都有传闻说刘澜一夜之间将开阳军包括臧霸在内全部坑杀,但这些传闻大多数人都只会一笑置之,但其中还是有几条传言让众人深信不已,而其中以‘臧霸逃跑了’和‘达成协议救援青州’最有市场。 消息一经传开,立时让刘澜帐下的将校们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流言来的太过突兀,这使他们必须要前来向刘澜询问并禀明此事。 而像一些好战者更是想要从刘澜口中了解详情,他们十分迫切的想要知晓,臧霸到底去没去青州,若是去了,为什么这样的机会不是自己,反而是臧霸! 面对轮番前来的将校,刘澜只是耐心的向关羽和张飞几人稍加解释,至于其他人只是说了一句绝密,还有就是臧霸一事他已知晓后,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如此连番解释后的刘澜彻底失去耐心,但他还是决定招来徐庶商议一番。 此事若只是一两人前来询问,刘澜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到最后来人竟然越来越多,这自然让他明白了此事绝对不会是眼前如此简单,既然此事透着蹊跷,那他自然要找人解惑,而眼前能解开他心中迷惑之人除了徐庶又有何人? 徐庶前来时,刘澜正在原先臧霸的内室之中来回踱步,他的眉宇间显得心事重重,并不是他没有将此事想通,恰恰是因为在徐庶前来的这段时间内他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了个大概,那便是此事背后有人刻意为之,想要以此来打探出臧霸的真实下落。 刘澜能够想到幕后之人是谁了,但对于这名内奸他显然还不想过早的将他抽出来,就目前来看他还很有价值。能够像袁绍传递一些他希望让袁绍知晓的情报,可真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让他顾虑重重。他不想被传递出去的情报被他传递给袁绍,一时之间才会不知该如何去处置此事了。 徐庶一进屋就发现主公眉头不展。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虽然他不知主公被何事所扰,但不巧的是他却又带了一件坏消息,眼见着刘澜心情不佳,徐庶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他禀明此事,思量片刻,只见其突然露出一抹微笑,拱手,道“主公。有一好消息,庶特前来向主公禀明!” “好消息?”刘澜穿着一身黑色的宽松长袍在主位坐下后看向迈步进屋徐庶,见他眉开眼笑,显然是一件大喜事,勉强基挤出一丝笑容,道:“到底是什么喜事能叫元直如此振奋,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刘澜说着却是叹息一声,道:“不过我却有一件坏消息要告诉元直!” “发生了何事?” 沉吟片刻。只听刘澜说道:“臧霸走了,今日众位将领都来见我问询此事,我原本也未在意,可到最后问询之人越来越多。这就难免让我觉得此事有些非比寻常了,而就在刚才,终于让我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因为当所有人都来问询之时,却惟独他没有来!这不是正是此地无银吗? 徐庶连连点头。道:“主公说的是,若非是他包藏祸心。不敢露面,不然如何能使主公确定背后主使者就是他?”眼神中闪过一抹冷酷,冷笑道:“这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虽极力掩饰,却偏偏又将他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 刘澜鄙于不屑的说道:“之前没有对付他,是为了将计就计利用他向袁绍传递假消息,使袁军误以为我不会派援前往青州,如今援军已去青州……” 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但徐庶还是能够从其笑容深处看出他的真实用意,只是他临来得到的消息却不能再让他和主公继续按部就班的出牌,所以他只能摇头苦笑,道:“主公,计划出现了些许纰漏,不若先收网抓鱼的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样饰物,道:“而庶所说的好消息便是这个。” 刘澜接过徐庶手中的书信,疑惑的问道:“这是?“ “看来他已经猜到了臧霸的动向,所以又派出了信使。” 徐庶面色凝重的说道:“这是从他派出的信使身上搜到的!” 刘澜抓着书信的手在颤抖,他的心在瞬间沉了下去,好像跌倒了深寒刺骨的深渊一般,突然他好似想到什么,忙问道:“信使呢?” “信使走的隐秘,发现时已是走了许久,所以庶斗胆……”说到这里却是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斩首的手势。 “元直,这哪里是什么好消息,明明是坏消息嘛!” 得知道信使已被除掉,刘澜虽嘴上牢骚了一句,但事已发生,再去计较这些也已经于事无补,索性也就不再去介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内奸我们还有大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还有大用,但却又不能让他将臧霸的消息传去青州,所以庶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哎。既然一句打草惊蛇了,那只能收网了。” 说完,将手中的帛布纸张展开仔细观瞧,只是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却又蹙起了眉头,看向徐庶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又交还到徐庶手中,道:“你也看看!” 徐庶从刘澜的脸色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急忙取过书信,只见上面只有短短数字,写着‘刘德然即将前往广陵,暂无援青州之意!” 徐庶感到了一丝困惑,看向主公,道:“他怎么会写这个?”他心中思虑片刻,补充道:“他这是要故意隐瞒袁绍还是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所以故意如此?” 沉思片刻,刘澜微微摇头说道:“不管是什么,我倒更愿意相信是他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恩情。” “应该不会。”刘澜疑惑的看向徐庶,当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短暂而且迅速的相遇过后便败下阵来,不是他害怕徐庶,而是他心中清楚徐庶说的是实情,但他心中却还是对他存在着一丝幻想,希望心中想的是真的,斩钉截铁的道:“虽然元直所言不假,但不管如何,他这样一做,毕竟还是叫我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了!” “主公不可。”徐庶还待再说,却被刘澜摆手打断,道:“既然他还能念着一丝旧情,那我便不能当真去杀了他!”说道最后却是唏嘘的说道:“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是希望他能当面向我承认,只要他能承认,那我非但不会怪他,反而还会既往不咎!” ~~~~~~~~~~~~~~ 次日一早,刘澜升帐议事。 刘澜扫了眼齐聚的帐下文武,沉声说道:“如今臧霸之胁以除,我以决定明日便返回徐州。”说完看了众人一眼又道:“琅邪相邻青州与兖州,我欲留大将驻守在郡治开阳。” 众人先是看向刘澜,又颇有默契的齐齐在场中扫视一眼,猜测着主公究竟会留下何人驻守开阳,而在他们心中猜测之时,昨晚已然想好了人选的刘澜看向徐方,道:“即日起擢升文学从事徐方为奋威校尉,琅邪相,领兵五千以御贼寇!” “末将遵命!”愣了下的徐方万万没想到投靠刘澜不久便会被委以重任,而且还是武职,这让他在听到任命的同一时刻心中竟是有了一丝感动,激动,一揖到底:“有方在琅邪一日,定不叫贼寇袭扰乡里。” “好!”刘澜高声称赞道:“徐将军,开阳与东莞乃徐州北门,若琅邪失,则徐北之地再也无险可守,此时袁军在青州肆虐,若其只在青州则罢,若是其尽得青州之后顺道袭扰徐州,那你可有把握坚持到我援军到来?” “不知开阳城有人马几何?”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有五千人。”刘澜眸光灼灼的看向徐方道。 “方保证,定能坚守一月!”徐方硬着头皮说了一个最长期限。 “好!” 刘澜双掌交击道:“有这一月时间,援军早已赶来了!”示意徐方退下后,又看向关羽,道:“此次回师徐州城只是我与军师,而云长还需要去一趟广陵!” 众人脸上一喜,他们都明白刘澜口中去一趟广陵的意思是什么,齐齐羡慕的看向关羽,多希望刘澜点自己的将,但可惜没有机会了,但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机会,他们还有希望随同关羽一齐出征,看着关羽出列,卑身屈体道:“诺!” 刘澜满意的点点头:“希望云长可以早去早回,最好是带着笮融的首级来见我。” “主公放心便是。”关羽与刘澜会心一笑,待回返座位时关羽的丹凤眼却是徒然变冷,心中却是想着该如何攻打广陵。(。) 第九百五十八章 内奸 虽将一切安排妥当,但刘澜并没有退帐,反而走下阶来,负着手,站在阶中沉声道:“其实大家心中早就清楚臧霸去向,即使不敢确定但起码已经猜测到了,不错就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刘澜肯定了他们的心中想法,但反过来呢他又什么都没有说,而那句就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就更意味深长了,而这句话无疑便是针对心中有猫腻者,因为这时节只有他才会迫切想知晓臧霸真实的去向,是以刘澜原本在众人眼中极其普通的一番表态,在他眼中就变成了其中隐藏者更多内情。 就在不少人心中遗憾之际,刘澜两眼锐利如鹰向他们看来:“并非是我故意要隐瞒大家,而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下首关羽疑惑起身,道:“另有原因?主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主公!”张飞也站了起来,闷声闷气道:“俺看像救援青州这等好事哪里用得着什么劳什子的臧霸?不如主公现在就给俺五千人马,到时定将那袁谭小儿生擒到主公面前,任凭处置!” 许褚看了眼一旁的张飞,冷笑一声,豁然而起,道:“哪用得着五千人马,主公只需给仲康三千人,到时定将袁谭小儿的首级提来,若是五千人,说不得还要顺便打去冀州,将那袁绍也一并揪到主公案前!” “许仲康,你他娘好大的口气!”张飞铜铃般的眼珠立时睁的滚圆,眼珠犹如喷火般转向刘澜,嚷道:“主公。你便给他五千人,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将袁绍抓来!” “胡闹!”刘澜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这个时节他俩这么反倒吵了起来,这不是给我添乱吗?怒道:“你们平时闹我也不去管你们。难道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还在此胡闹?”越说越气,就要喊来亲卫将他二人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不想话尚未出口,却见张飞一脸正色道:“主公,俺并未胡闹,不若您现在就给俺五千人马,若带不来袁谭,随便您处置!” “主公。末将愿立军令状,只要给末将三千人马,若灭不了袁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许褚眼中带着三分傲气挑衅般瞥了眼张飞,那眼神中分明是说五千人带来袁谭,老子三千人就能全歼! 张飞满脸不屑还瞪了眼许褚,那意思分明是说你他娘不是说五千人抓袁绍吗?怎么现在又改三千人抓袁谭了?你倒是立五千人抓袁绍的军令状啊!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刘澜看着他二人的神情,哪里能不清楚二人眼中是何含义,虽然知他二人有争强好胜之心。但却并不能因为他二人而改变既定计策,现在最关键的是广陵急需解决,摆手打断二人,道:“好了。青州已由臧霸前去,你二人便不必多言了,若想好杀一回。那么就将力气都留在广陵城下吧!” “诺。” 二人见他不提青州,而是说起广陵。只能叹息一声应道。二人心中都清楚,广陵就像是条草鱼。而青州却是只肥羊,而想要大口大口痛快吃肉,自然还得是吃羊,而草鱼虽然也是肉,而且刺也少,但毕竟体积和数量就那么多,如何能吃的尽兴?所以二人虽然应诺的痛快,但那失望之情却早已是溢于言表了。 刘澜直接无视他二人,缓缓走到帐前,背朝众人,道:“之前我已经说了,之所以会将臧霸之事隐瞒大家,乃是有难言之隐,既然大家都来问我,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众位了。” 众人齐齐看向刘澜,翘首以盼,主公都这么说了必定是另有原因或隐情,而并非是因为此事机密才会刻意隐瞒了,而现在自然是要揭开谜底。看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主公身体突然开始颤抖,如打寒颤一般,而且幅度越来越大,都已经开始关心了,可刚要发声,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脸色憋得通红,好似下了极大的信心一般,道:“我之所以要隐瞒此事,并不是此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是一直以来在众位之中隐藏着一位袁绍派来的奸细,为了不被发现臧霸援青,我只能隐秘行事了。” 说道这里刘澜之前还颤抖的身子却忽然停止了巨幅摆动,缓步向着主位走去,只是当他走到末尾徐盛和甄俨的座位前,却又停下了脚步,道:“好在臧霸已经走了多日,今日说出来我也不怕再泄露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屋内立时变得吵杂起来,众人议论纷纷的猜测着到底这个奸细是何人,而就在议论声引爆之后,突然只见张飞大吼一声,立时将屋内的吵杂声音压了下去,如闷雷一般的声音立时使屋内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沉默只是片刻,就见张飞说道:“主公,这屋内可有您说的那个奸细?” 刘澜点点头,正要继续说话,却听张飞吼也似的说道:“不管这个奸细是谁,绝对不会是许仲康!”在他心中,屋内的奸细自然不会是他和关羽这些老兄弟,也绝不会是许仲康和甄小子,那么随着范围的缩小,这个奸细也就呼之欲出了! 没想到这对冤家在关键时刻并非是落井下石,反而到是极力维护。刘澜心中满意的点点头,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张飞,道:“翼德,你怎么确定这个奸细不是仲康呢?” “我怎么确定?”张飞仰头看向主公,忽然好似福至心灵一般,急忙跳起身来,跑到许褚身前一把将其提了起来,吼道:“许仲康啊许仲康,没想到你他娘的还真是奸细,都怪俺老张平日里瞎了眼,竟然和你这种小人为伍!” 说着便是一拳向许褚面门打去的同时骂道:“我说你怎么要说去打冀州,我看你这是去投奔你的老主人去了吧!” 许褚伸手一护,挣脱张飞的同时却已跪倒在地。哭也是的说道:“主公冤枉啊,冤枉啊。想末将自许坞追随主公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何来是袁绍奸细一说,便是那袁绍,末将至今也是未曾见过。”说道最后更是砰砰磕头,额头都见血了:“还请主公明察,仲康若有二心,定叫我不得好死!” 他一番动作太快,及至他磕头发出的砰砰声传来,刘澜阻止的话也说出来。可已经晚了,赶忙上前将他扶起,道:“仲康快起,你的忠心我又岂能不知,再说我又何时说你是这个奸细了?”说完却是恼怒也似的瞪了眼张飞,道:“都是你这呆子,我何时说是仲康了?” “主公刚才不是说,不是说我怎么确……” 张飞说道这里却是不知该如何在往下说,他发现主公刚才那番话并没有说许褚就是内奸。完全是他理解错了,挠挠头,尴尬的笑道:“误会,误会!”说着瞧瞧后退返回席前。 临到席前。张飞突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声,道:“主公。既然不是仲康,那这个内奸到底是谁?”他此言一出。每个人的目光齐齐向刘澜看去,心中难掩想要知道内情的渴望。 刘澜摆摆手。道:“内奸是谁,我心知肚明,但我并不想当众说出来。”缓步而行,走到张颌与张飞的案前,意味深长的对众人说道:“我希望它能主动向我承认,若他能承认,念在主仆一场,我定会既往不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说完又缓步向自己主座前走去,当走到第三层台阶时却是兀然回首,看向众人道:“今日我会在书房中等他前来,我真心希望他能来找我!不然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完刘澜登阶缓缓落座,拿起案几上的那张帛布纸张,道:“你心中会明白这是什么,所以我也不在多说了!”看向众人,摆摆手,道:“好了,各位暂且退下吧!” 议事厅乃是一处独立的院落,院落四周戒备森严,侍卫不时穿行期间,而在门前更是有两班执戟兵丁小心戒备。 进入院落,万木葱茏的夏季更加使得院内的花鸟树木美不胜收,不知何时议事厅外下起了小雨,雨滴不大却非常的稠密,掉落在地,响起哒哒声响。 议事厅门前竖立着一门打鼓,若刘澜议事时,便会将此鼓敲响,只是此时这鼓却被雨滴打中,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嘟嘟声,嘟嘟声传到屋内,使众人的心脏随同鼓声开始以同样的节奏上下跳动。 众人一一告退出屋,但他们的心情却如雨滴一般开始下沉,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众人,好似除了自己之外都是奸细一般,但也有例外,那便是张飞,因为此时早有大多数人聚集在他身旁,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刘澜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产生如此后果,互相猜忌情况让他后悔不跌,但好在只有一天时间,也许这样的情景在明日天一放亮后便会消失吧。 抬起头,目送着众人消失的背影,直到关羽即将退出房门时,他却突然喊道:“云长,你留一下,我要和你商议一下广陵的事情!” ~~~~~~~~~~~~~~~~~~~~ 关羽离开了,而刘澜却怀揣着忐忑与焦虑在书房之中漫无边际的等待着,如此等待虽然枯燥,但在内心深处他却并不后悔,他想要最后努力一次…… 他不知晓自己如此做能否得到他心中最想要得到的结果,便如‘夏炉冬扇’这四字一般,即使做了无用功之事,但最少可以让心中得到一丝安慰,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去挽回,挽回自己的同伴。 对,是同伴,亦或是兄弟,虽然随着他威势日增,身边的老兄弟们不复昔日的随意自如,对他更多的是恭敬有加,但不管如何,在他心中还念着那一份情谊,不忍就这样将其处置。 你可以说刘澜还不够杀伐果断,有些妇人之仁,但这就是他,也许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但这份本性却不会随着时间有所改变。 也许他会变得对敌人心狠手辣,但对待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他却终是难以举起手中的屠刀…… 时间飞逝,不知何时屋外彩桥横空,如此美景却并没有吸引他的眼球,依然坐在矮几前漫无目的的等待着,如此索然无味的等待开始让他有些烦闷起来,他随手从书架之上取下一本竹简书,毛诗,但早已不是刘茵送他的那一本,可内中的释义却与那本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可本想借看毛诗来打发时间,却发现如今心事重重哪还有心思去看哪怕一眼,只是扫了几眼,便将书籍随手掷在一旁,站起身,走下阶,来到窗前,将粗布窗户打开,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而与此同时他却又想到了一些要紧事,那就是徐州城的整改,入住徐州之后刘澜一直在安抚徐州城内旧有势力,如今徐州只剩下广陵一地,届时只要广陵一平,那他就可以大胆的选任官员和循序的对徐州做出整改。 而首要一点自然是对徐州城的土改还有就是改建,对于土改因为有了小沛的经验,倒也不再话下,到时只要有国渊,便可将此事办好。但徐州城的改建却又与小沛不同,他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将徐州城的规模扩大,使徐州城与彭城合二为一。 对于此事刘澜心中也一直存在着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徐州城应该是不存在的,真正的徐州治所应该是彭城才对,可是当他对徐州城稍加了解之后才发现,徐州城与彭城便好似一个人和他的影子一般。 至于影子(徐州城)为何会脱离本体(彭城),这就要追溯到汉初刘邦为了消减项羽在彭城的影响力所采取的打压彭城,扶持徐州城的国策了。 所以说这两城相隔很近,便于整合,而整合之后,徐州城或是新的彭城便会一跃成为中国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其规模与繁华的程度将再次恢复到汉初时的水平,这样的结果自然对刘澜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九百五十九章 二城合一 可将二城合一的阻力自然也会是极为强烈的,先不说其历史沿革,便说有彭城与徐州城,再加上下邳,郯城,还有小沛之间形成的大小三角防御链便是他不得不去考虑的一大利弊,毕竟徐州无险可守,那么只有内部挖潜,所以说彭城与徐州城的合并又必然会让刘澜失去一大臂力,反而在军事层面上有些得不偿失。 一个是在经济方面的一跃千里,一个是在军事方面的大萧减,这样的选择让他有些难以取舍。 最终他下定决心选择了继续维持现状,在没有得到兖州或是豫州全境时,徐州随时都会成为战场,而他又何苦去为他人做嫁衣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城市的改建,在他心中一直有将治所迁到彭城的想法,虽然彭城不是州治,虽然两城同样遭到了曹操的兵祸,但彭城的繁华程度远远不是徐州城可比,其次在彭城改建受到的阻力相较徐州城会更小一些。 首先彭城不像徐州城住着众多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世家,可有一利就有一弊,相较徐州,彭城离汶水较远,水路反倒不如徐州城发达。如果刘澜日后真打算将徐州作为经济中心,那水陆是不能忽视的,尤其是漕运,其吞吐量绝不是陆路运输可以比拟的,其中蕴藏的商机十分巨大,刘澜是后来人,自然知晓海上贸易能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利润。 这些事急需要去解决,但整改的事情现在却急缺一个人,那就是回到冀州的甄豫,虽然糜家也可以将此事办好,但毕竟是在徐州城,有些事情让糜竺去做的效果反而不如甄豫。这样的话倒不如让甄豫牵头,糜竺负责协调的好。 和风徐徐,看着窗外的刘澜突然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因为就在他想道甄豫的时刻,他竟然看到了甄俨向自己房间走来,这让他立时喜上眉梢。因为他正要传他前来,使其传书甄豫,让他快些前来徐州。 刘澜缓步回到了席前,只是片刻甄俨便进得屋来,刘澜正欲开口问询,不想甄俨竟是一反常态的双腿跪倒在地,流着眼泪,砰砰砰磕起头来。 甄俨的举动让他大惑不解,他发现不到一天的时间甄俨竟然苍老憔悴了许多。而嘴边胡茬也更加多和密了,双眼无神,不复前日神采,眸中含泪,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更为可怕的是他磕头时的力气,竟然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每一声磕下。都好像能够震颤心灵一般。 刘澜不清楚甄俨这是怎么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就是真有什么事发生,也不用如此折磨自己,上前将他扶起。 甄俨眉头泛红,双眸噙着泪水,倔强的拒绝了刘澜的好意。哽咽,道:“主公,仲正对不起您,仲正对不起您!” 刘澜心中咯噔一下,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解的看着他。说:“怎么了仲正,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那个内奸是我!”甄俨痛哭一声便跪伏在地,道:“早间议事之时那封密信便是我写的!” “什么!”刘澜身子连连晃动,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半晌方才恢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颤声道:“你说……你说这信是你写的?” “是!”甄俨低垂着头,哽咽的说道:“是我写的!”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过了片刻,才冷哼一声,道:“你休要瞒我!难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那内奸是谁吗?” 一甩衣袖转身返回席前,边走边说道:“他是如何说服你来替他顶罪的?” “什么?” 甄俨惊呼一声,但随即却又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不知的主公再说什么,我只知道这封信是我写的。”唯恐刘澜不信,更是直接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 直到此刻刘澜心中竟是起了一丝怀疑,难道真的是他?可是那奸细明明是……想道这里,却是旁敲侧击的道:“既然你说内奸是你,那你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娘亲!”甄俨低下头,喃喃的说道。 “为了母亲?”刘澜更加不解了,沉声道:“你当内奸又怎会和母亲有所瓜葛了?” 甄俨泪花直流,道:“就在不久前,从冀州来了一名陌生人。”说道这里,甄俨竟是拿出了一直瑶钗,道:“他们拿着它来找我,说是袁绍已经将母亲控制,让我做他们的内应,若我不同意。就要将甄家全家问斩!” “什么?”刘澜立时便觉天旋地转,眼中充满怒火,道:“所以你就写了这封信了?” “是的!” “胡言!”刘澜拍案而起,,大怒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说我没有前往青州?你这不是在害母亲吗?” “我!”甄俨低下头,艰难的说道:“他找我之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一面是姐夫和姐姐,一面是母亲,都是仲正的亲人,仲正不愿做不忠之人,但又不愿见到甄家一族惨死,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如此写了!” “你糊涂!”刘澜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当时就应该将此事告诉我!” “我……我……”甄俨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好了,你先起来吧。” 刘澜摆手道:“此事不怪你,你也是一番孝心,既然袁绍如此想要探听我的消息,那你就给他传些真的消息过去。” “什么?”甄俨诧异的看着他,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使主公……” “无妨!”刘澜意味深长的笑道:“到时候只要让信使耽误些时日便好了!”说道这里却是笑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在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说道这里却是来到甄俨耳边一通耳语。 待刘澜说完,甄俨早已是笑得合不拢嘴的笑道:“妙,妙计!” 可就在这时,徐庶却急匆匆闯进屋内,道:“主公,大事不好了。他跑了……”突然发现了堂内甄俨,立时闭嘴,同时却是偷偷向刘澜看去。 “他跑不远的。”刘澜大笑一声,道:“走,我们去见见他!” ~~~~~~~~~~~~~~~~~~~~~~ 风景袅过,四匹健马疾驰而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打破了天地间的寂静。 刘澜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打在小马驹马腹,小马驹嘶鸣着更加卖力的在官道上狂奔,而紧随其后的是甄俨和许褚。 就在前一刻,刘澜对张颌是欲除之而后快,背叛必须要施以雷霆手段,如此才能惩戒后来人。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那时他竟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曹操。 连曹操都能礼送关羽。他刘澜难道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吗?虽然关羽是为曹操立了大功,而张颌却是背叛…… 但刘澜最终还是放弃了,既然主仆一场,他要走,那就送他一程。 刘澜叹了口气,他其实更想知道张颌为什么会背叛,答案不难猜,一。从始至终张颌就是在充当间谍的角色;二,张颌真心实意投诚。但最后的背叛却情不由己,他希望能够从其口中得到的答案是第二个。 “俊乂,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终于看到了张颌,刘澜在后放声高喊,道:“俊乂既然要走,刘澜特来相送!” 前方赶路的张颌听到喊后停了下来。他不愿跑,此时更不想跑了,也许是该做个了断了。 张颌停下马,回转马身,不仅看到了刘澜一行四人。更听到了他后面的话,瞬间变得舌桥不下,连神色也从坦荡变成了尴尬。 这个时代不允许背叛,或者说在中国人的思想中不允许背叛,古有李陵,今有(不敢说),但当张颌看到刘澜一行只有四人时,还有后面说的话后,他坚硬的心灵彻底被溶化了。 内疚、羞愧等负面情绪占据了心灵,刘澜以国士待他,而他却做出背叛甚至是陷他与死地的事情,就是在叛逃之后,刘澜也不是带兵来抓他,反而是来送他。 锐利如鹰的双眸迎向他,不复之前的戾色,反而充满了愧疚,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只是一眼就躲开了他的目光,羞愧的低下头。 刘澜放缓了马速,在张颌三丈开外停下,二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二年前他还是小小的襄平令,但现在已经是牧守一方的州牧;二年前他还是孑然一人,但现在他有妻有妾,并且还有一子延续子嗣。 刘澜在张颌对面驻马,却又思绪飘忽到了天外,他就这样在原地伫立着,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一别,曹魏五子良将就要离他而去,一起二年的战友从此各奔东西,也许下次再见,就会成为敌人,刀兵相见。 这种情况若是外人,自然会很诧异,但身旁的许褚和甄俨,甚至是张颌本人却早已见怪不怪了,许褚闷雷般的嗓音响起,道:“主公,他就在前面,您不是有话要问他吗?” 刘澜尴尬一笑,看向张颌,道:“俊乂,真的非走不可吗?”他想做最后的尝试,现在的他正是急缺人才的时候,若张颌一走,对他就如同少了一肢臂膀。 “主公,俊乂愧对您!”张颌早已下马,此时再难自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俊乂无颜再归,但求一死!”说完将腰间的佩剑双手捧过头顶。 张颌的表现让他彻底肯定,他的投靠并不是前来当卧底,而是另有隐情,柔声,道:“俊乂,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只是我要知道袁绍到底是如何威胁你的!” 张颌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过后,摇头说道:“俊乂无话可说,但求一死!” 张颌的一心求死让他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但袁绍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张颌连解释都不解释,只是一味求死呢? 刘澜心中沉吟良久,当目光再次扫到张颌身上时,却发现他浑身颤抖,面庞之上除了愧疚。更多的却是痛苦,好像他的问题不仅让其难以回答,更让他羞于回答。 这样的表情说明什么?难道是因为金钱和女色? 刘澜在心中否决了,张颌不是贪财好色之徒,更何况他老家已有妻室,夫妻二人感情和睦。还育有一子,名叫张雄。 刘澜彻底无措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那羞愧的神情并不是因为收受财货,而是以为对自己反叛,而痛苦才是袁绍让他不得不就范的的关键所在。 他现在如此的表现,难不成是这样? 宛若醍醐灌顶,刘澜心中豁然开朗起来,毕竟张颌敢投效他。是因为河间国被公孙瓒所占,既然父母的安全有保证,那他也就能够放心大胆的投效。 今时不同往日,河间国被公孙瓒丢了,而袁绍又如何能够放过鄚县张家,再加上有之前中山甄家的先例,那袁绍以张家为质,逼迫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通这一点刘澜心中随即释然。所谓家国天下,先考虑家。后考虑国,而且汉朝立国之本便是注重孝悌,孩童看完启蒙读物急就篇等后所接触的第一部经书便乃孝经,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连甄俨都被逼无奈作了间谍,更何况是张颌?如果说今日张颌真的自刎以谢罪。那又将甄俨置于何地? 虽然心中已经原谅了他,但有张颌之例,甄俨又该如何自处?到时极有可能也会引颈自戮,不提河间张家,就是甄家恐怕也会因此站到他的对立面。 看向张颌。道:“我知道俊乂是被父母宗族拖累,但父母孝悌乃人伦常情,俊乂切不可太过自责!” “俊乂无法保佑父母,是为不孝;陷主公与死境,是为不忠,如此不忠不孝,焉有脸再苟活世间!”张颌惨然说道。 “这并不怪俊乂,怪只怪袁绍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难道你真的打算再为如此小人效力?” 张颌知道,莫说他不会在为袁绍效力,就算再效力,袁绍又怎么可能继续重用他,但他张了张嘴,却犹豫,道:“可是……”他本想说可是父母还在袁绍手中为质,我还有什么路可选,可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俊乂你想过没有,只有你继续留在我这里,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你现在回去,以袁绍的脾性,不说你的家人,就是你自己的安危,难道真的有保障吗?” “这……” 一语点醒梦中人,袁绍之所以没有动张家,首要一点就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若一旦他再无价值,那袁绍要杀要剐,全凭个人喜好。 而他之所以会逃,就是因为他知道刘澜不会放过他,但现在他不仅不杀他,而且还让他留下来,这立时就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意动,可他毕竟背叛过刘澜,他难道还能让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吗? 张颌心中有些打鼓,但更多的却是迷茫,对前途的茫然无措,回袁绍处,生死未知,在刘澜处,前途堪忧,想天下之大,张颌一时间竟然有种再无立身之地的感觉。 并不是他的眼光只局限在刘澜和袁绍身上,试问天下英豪多如牛毛,又岂能没有他张颌的立锥之地? 若论实力,不管是投袁术还是投曹操,又怎能比得上袁绍,论礼贤下士或是恩情,又怎么能及得上刘澜,所以天下间的英豪虽多,但张颌眼下也只有这二人可选。 刘澜不知道他还在顾虑什么,但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如果他真是一心效力,那应该是誓死效忠,而不是在乎个人的权力荣辱,若他一直在左右摇摆,那这样的墙头草,即使有才华,他也不会继续留用。 他害怕,他会成为官渡之战的袁绍,或者说再一次成为小沛城内的刘澜! “我愿随主公回去!”张颌俯倒便拜,这让刘澜彻底松了口气,但同时却心中却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说徐庶,比如说田豫,虽然田豫并没有投效他,但历史上的田豫却因思念老母而离开了刘澜,如同徐庶一般。 看来必须要做些准备了,现在徐庶名声不显,所以还没有人去惦记,可当有一日徐庶扬名天下后,曹操会不会再次使出诡计逼徐庶离开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会不会,现在他都要尽快迁徒手下众将的父母前来徐州,以此才能确保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 ps:按照大纲,张颌已经被处死了,可以说写第一遍时,张颌已经死了,只是自张正死后,实在不忍再让更多人死掉了,比如说男生女相的李翔,再比如现在的张颌,也正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才又让他起死回生了。毕竟是三国,还是不希望真正的‘五虎大将’就这样死去,算是司马的一点私心吧,见谅。(。) 第九百六十章 募兵 当日关羽率军去了广陵,而刘澜则带着亲卫五千人在许褚、张颌几人的护卫下绕道去了小沛,并没有惊动县令简雍与县尉徐盛,将部队驻扎在城外后,只带了几十人进了小沛成。 小沛城前人流涌动,除了往来商旅更多的却是从兖州逃难而来的灾民,人头涌动,将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刘澜微微皱起眉头,看来还是低估了兖州灾情的严重性啊,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只在本州部署了防控蝗灾等一系列措施,却忽略了从兖州逃难而来的众多难民。照目前的情形看来,随着难民潮涌入,他辖下势必要赈灾,这让徐州负担愈重,而他却又无法确定蝗灾会不会蔓延到徐州来,若是波及,在难民潮与蝗灾的双重打击下,徐州将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 即使侥幸挨到秋天,能够组织难民补种秋粮,但等到收获,那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若难民人数少还行,但以从现在的规模便能窥出随着中原蝗灾的日趋严重,难民数量只会越来越多。若徐州未经历过曹操兵祸,也许负担并不算什么,但以此时徐州所存钱粮,真能抗七八个月的时间吗? 刘澜心事重重的进入了城内,却发现了一见怪异事,在市口坊门旁,他发现那里聚集着大量的人流。 与徐庶对视一眼后命陈果上前查探,很快陈果打探到了消息,原来坊门口是小沛城募兵点,此时正有大量的难民前往报名。 刘澜的面色连连变幻,小沛的兵额数量是五千人,这是定制,他并没有给予徐盛扩军或是募兵的权力,徐盛这样做的目的很有一点当初臧霸的味道。但臧霸毕竟坐拥开阳,即使兵额超出二万人,他还能通过私开军市和县内的赋税维持。而徐盛招兵,他又该如何去养这些兵?难道他和简雍做出了皮里阳秋之事,不然募兵如此重大的事情,徐盛不说。简雍又怎能不向自己回报! 刘澜的面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他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现如今是战争期间,他能允许贪污,却不能允许私军出现,即使出现那也应该是他首肯出现的亲卫,人数也不过是三百到一千人,而不是现在这样大规模的招募。 在陈果同许褚开道下,刘澜挤进了人群。首先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副巨大告示。 小沛县告百姓书:今****肆掠,流氓愈多,特颁募兵令,凡充军者可领钱二十吊,米一石,充军者,每月月例十吊,粮二石。 刘澜面色更加难看起来。依汉制,徐州郡内军丁每月耗粮不过1.8石左右。钱不过才七百文,也就是七吊,但小沛的军饷,竟比徐州、辽东还要高!而且战时钱粮是要翻倍的,这样的高支出,难道说简雍在小沛打了土豪?或是钱粮收入要比他徐州治下的一郡还要多?不然他二人又怎么能开出这样丰厚的价码! 就算小沛已经改革。可毕竟还是改革初期,他可不相信小沛现在的税收能负担起如此大的开销,但简雍和徐盛敢如此厚禄募兵,他们的底气又从何而来? “这哪里是在募兵,分明就是打着募兵的幌子。给这些流氓送钱粮嘛!” 陈果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不巧却被刘澜听见,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另有玄机,就像陈果说的那样,这样多的钱粮下发,绝不是小沛一县能够负担,那么简雍同意徐盛募兵,会不会是为了解决部分流氓安置问题,可是他二人为什么没有送一份章程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募兵处一张胡桌后做着一名男子,他手中拿着狼毫,正在记录着,在他左手边站着众多守护钱粮和发放钱粮的官兵,右手边则放着两架石墩组成的测力杆,有点像哑铃的样子,看样子少说也在四十斤左右。 刘澜看向低头记录的文书,立时认出了他,正是当初前往小沛时,打劫诸葛亮的匪首高翔,只因其能写的了字,如今竟成了徐盛帐下的一名薄记文书。 高翔头也不抬的喊道:“下一个。” “来了!” “年岁、姓名、贯籍。”高翔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三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早说的麻木了,所以口气中便带出了几分厌烦。 “杜普,十八,沛国谯县人。”站在胡桌前的少年郎朗声说道。 十八岁?高翔抬头看了眼少年,见他身高七尺,身形瘦弱,手中握着一根近一丈长的木杆,显然是一件兵刃,只是刃锋却被麻布包裹,随即低头在募兵册上边写边问,道:“种过地没有?” “没种过!”杜普大感诧异,他是来当兵,怎么不问他会不会武,反而问他会不会种地,这样的招兵标准倒让他有些疑惑了。 高翔放下纸笔,脸色变了变,道:“我们这里招的是屯军,你并不合适,下一个!”随即起身,在募兵令旁又添了几个字,只招募农夫,不招募兵卒。 并不是高翔疏忽,而是在汉末不会种田的百姓可以说没有,所以他才会忽略了这一点,但没想到今日还真让他碰到了一个,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得不在募兵令上又加了这么一个标准。 这一切让从小习武,一心当兵的杜普傻了眼,他拖家带口,家里都等着吃饭,本想着来当兵能立时领取钱二十吊,米一石,也算能度过眼前危急,再加上入伍后每月月例十吊,也能养家活人,这才瞒过父母前来充军,没想到却因为不会种地而被拒绝。 不管如何今日也得把钱粮领回去,不然家人今日可怎么过活啊,脸庞憋的通红,硬着眉头道:“难道你这里当兵就要会种田者?会武者都不收?” 这倒让高翔有些犹豫了,徐校尉给他的募兵令指示是:本次募兵屯田军,只招收会种田者,但徐盛在最后又加了一条。就是摆放了这么两个石墩,若是举不起来,那自然就去屯田,但若能举起,自然就会收入到正规部队。 高翔想了想,拿嘴嘟着石墩。道:“你能把石墩举起来,我就招募你!” 一直在人群中旁观的刘澜算是彻底明白了小沛招兵的目的,这件事看似是军方徐盛在办,但背后他却看到了国渊的影子,虽然他在民屯的基础上又搞起了军屯,但为什么不事先请示,在未得到自己首肯的前提下,竟然擅自做出这么大的决策来,他们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刘澜的目光闪烁着。不管军屯的章程有没有递来,但小沛军政民三位大员先斩后奏的事情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或者说是不放心,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在徐州未定之前,徐州门户小沛的主官首先就是忠心。 他本想快些去县衙听取小沛三人的汇报,还有听听他们对此事的解释,但现在他却更想看看眼前这名叫杜普的年轻人。 杜普在高翔让他举起石墩后并没有上前。他身材瘦小,手臂如何能有百斤力。知道举不起,脸色憋到通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翔见他站在原地发愣,知道他举不起来,说道:“既然举不起来,那就退下吧。”说完。又喊道:“下一个!” “将军,小子习艺并不是以力见长,不若我这就耍一套枪法,将军您看看,若是能成。您收我为兵,若是不成,我立时就走。”杜普说完,将手中的麻布扯下,露出了一柄梨木杆的亮银枪。 “不以力见长,那不就是些花拳绣腿的手段,真要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因为你力气耗尽,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高翔刚要开口,却蓦然发现人群中的数道身影,微微一怔,慌忙起身,只是骤然却又发现他挥手示意他安坐。 刘澜看了看许褚又看了看张颌,若是让许褚试探,这小子恐怕毫无机会,不如让张颌试试,若这小子能勉强支撑,那收了他也无妨。 这个时代,有两膀子力气者多,但会拳脚兵刃者却少,既然他说不是以力见长,那就要试试他到底有没有手段,到时是留是用便有分晓。 张颌得到了主官的示意,推开人群走出,道:“我来试试你的身手,若真有本事,就留下来!” 只有高翔看到了刘澜一行几位大佬,但发放钱粮的陈式却并没有发现,刚要发怒,想说留不留哪是你说的能算,即使要试,那也轮不着你。 可刚要出言呵斥,却急忙捂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走进场中的张颌,喉咙更是咽下一口口水,心中冷汗直流,刚才的话要是真说了出来,那还不得被张将军打顿板子? 周围人群满头雾水的看向走进场中的张颌,就是连四周不明所以的兵丁都心中不解,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胆子倒是不小。 他们都等着屯长出言呵斥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小子,可等了半天却也没有等到,反而看到屯长高翔和陈式恭敬起身,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张颌出手。 众人立时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再看向来者,虽然他并没有披挂铠甲,但那身材,还是比之常人壮硕不少,明显是一位练家子,难道是某位不成识得的将领不成? 可在小沛城内,除了县尉徐盛,哪里能有让陈式和高翔肃然起敬的将领,但徐将军他们又都见过,而这人却绝对不是,可既然不是徐将军,那又会是谁,难不成是徐州…… 兵卒想到这里,却是凝视向了张颌,徐州的将军们可是他们平时议论最多的话题,既然谈论,当然就会分出高低强弱来,如第一名就在关将军和赵将军的争论声中争吵不休。 而许将军和张将军又因第三名而吵的不可开交,倒是第五位的张颌和徐盛都毫无争议,之后如管亥周仓都是众望所归,所以这一刻,有些机灵的兵卒早已不是想着这人的来头,而是眼前人到底是哪一位大佬。 身后靴声橐橐,杜普回头看去,只见来人舌如唇焦,双目炯炯,身长近八尺,浑身透着一股傲然气势,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其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高手,只在一瞬间心中便浮现出这二字来。 “小子,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出手了!” 张颌嘴角挂起一丝弧度,毕竟是试探,不是真正交手,留了七成实力,眼中带着戏谑提醒了他一句后才向他攻去。 杜普比他矮了不少,再加上体型相差许多,尤其是来者气势逼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时嘀咕声响起,也不知杜普这样身材瘦弱的小后生,能否吃住大汉的一击。虽说他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弱不禁风,但这并不表明他是庸才,在张颌欺身而上的瞬间,抖擞精神,出手抵挡。 但他还是低估了张颌的速度,张颌虽然并非使用兵刃,但拳法中暗使星火枪法中的‘星辰萦绕’,向他击来。 一瞬间杜普只觉全身都被罩定,连移动都难,那样的感觉就如同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了数倍,尽在对方掌握之中。 匆忙之间只得护定周身要害,可反应速度还是太慢了,下一刻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落在了胸膛之上,但这股大力的力道虽强,但他习艺多年,虽然身体单薄,但这样的力道却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甚至是伤害。 这也是杜普有真本事,若换成他人,莫说是张颌使用了三成力的一击,就是一成力的一拳,也会被他打的痛不欲生。 “咦?”张颌轻咦了一声,这样的结果让他毫无颜面,尤其这打在他的胸前,竟让他有种石牛入沼的感觉,又好像是打在了柳絮上,虽然只有三成力的拳头,但却只使出了一成力的威力。 “有点意思!”张颌变得认真起来,叫杜普的年轻人更是激起了他争强好胜的心里,拳势一沉,再次向他击来。 杜普心中对自身的本领十分自负,但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世间的高手何其多,尤其对方第二拳瞬间既至,他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只觉一股劲风袭来,知道无法阻拦,但拳势又快,更无法躲避,已经尝试过对方厉害的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深吸一口气会于丹田之中,硬接了这一拳。(。) 第九百六十一章 杜普 张颌第二拳依旧无法撼动杜普,如同打在横亘不变的深海巨岩上的感觉,立时让他的面色变得尴尬起来,旁边可是有刘澜在场,而他却一连二拳被对手挡下,这让他如何还能沉得住气。 其实这二拳已经让杜普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他面色涨红,强忍着巨痛没有喊出声来,但这样的结果只有他自己清楚,周围人却不知道他的尴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他傲立与场中,无不在心中低呼:没想到竟然真是高手。 “再吃第三拳!”张颌收起了轻视之心,使出十成全力轰出了一拳,只是这一拳轰出,在一旁观看的刘澜立时就心中叫糟,立即出言制止:“俊乂手下留情!” 刘澜这一声喊,立时让后者微微一怔,通过之前的试探,他心中清楚,对手有些真本事,但却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自己全力的一击,此时得主公出言提醒,立他后悔起来,暗骂一声自己争强好胜。 可他已经出手,想要停手已然不能,只有泄力,当第三拳轰在杜普身上时,虽然已经不是十成力道,但就是七成力,也不是此时杜普能够承受。 一声闷哼,杜普一连退出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口中咳嗽连连,竟然被张颌之前一击岔了气,眼中犹如喷火一般的看向张颌,虽然他知道不是对手,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羞辱。武人的傲气让他身体挺的笔直,手中更是紧了紧梨木枪, 张颌看着少年倔强的容颜。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小子,好样的。能接我张颌三拳,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 张颌何许人也,百姓之中也许不清楚,但士卒却齐齐咂舌,那可是军中排在第五的高手啊,而杜普这样的习武之人,又如何能没有听过张颌的名号,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似能吞下一颗鸭蛋。 他做梦也想不到,刚才和他交手的,竟然是张颌,曾经冀州军主将,被袁绍誉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颌…… 场中的兵卒一早就有机灵者猜到来者必定是某位大将,直到此刻听说是张颌,无不是涨红了脸,对于强者与生俱来的崇拜心里立时泛滥,刚要欢呼。却被一道响亮的笑声打断。 众人的目光立时被集中在大笑之人身上,只见他年在三十许间,身材虽然不高,但站在众人之中。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他鄂下留着山羊须,耳朵不仅大。手臂却更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度。 他身旁围着数人为他开道。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周围众多百姓中。绝大部分人来自兖豫二州,并不知晓其人是谁,但还有一部分人却是听过传言描述的,而此时再看场中之人,竟与传言一般无二,立时响起了“刘使君”的呼声。 “曲长高翔见过使君!” “曲长陈式见过使君!” 周围的士卒们立时单膝跪地,高喊拜见使君,一时间使君之声络绎不绝,刘澜一连压了数次,才让士卒收声,而一旁的杜普心中早已震动不已!虽然早就做好了加入徐州军的准备,但他却想不到会被张颌收到麾下,如今更是见到了徐州军真正的boss刘澜! 不得不说刘澜给他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士卒的崇拜太过狂热,尤其是小沛县内的百姓,在现在这个时期,在他来的豫州,早已是一副人吃人的惨象,但这里的百姓,却生活富足,人有余田……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听说在曹操的部队中,竟然拿人肉做食,但徐州军不但有粮食,更能拿到薪禄,这要是放在十多年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放在当今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徐州刘澜,这世上再无一人! 而更让他舌桥不下的是,刘澜在向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径直走到他身旁,和颜悦色的问道:“小兄弟,既然是谯县人,为什么不在曹操处或是吕布处充军,反而来到了小沛?” 杜普心中激动不已,可以说刘澜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他平日里在老家就是见到县令,也无不是傲慢无理,刻薄寡恩,但眼前这位却是裕太温和,彬彬有礼,听他说话,不但没有使他有紧张的感觉,反而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和他的距离好像瞬间就被拉近了。 并不是刘澜刻意要如此,而是天性,他本就是小老百姓出生,即使来到汉末,也不会因为自己变成刘澜就高人一等,反而更加知道百姓的重要性,再加上他现在打着尊汉的旗号,那首先一点,就要让治下的百姓明白,此汉非彼汉。 杜普如实回禀,道:“回禀使君,小子家乡受灾,带着幼弟与老母逃难来此,听说当兵发粮,才来投效!” 其实刘澜并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投军,而是他为什么投到小沛而不是吕布或者曹操麾下,以他的身手,即使真投在这两处,几年间也会升到百长或曲长,而他这样舍近求远,目的是什么,难道曹操和吕布在豫州这么不得人心?再问,道:“像你这样在豫州不愿投到曹操或者吕布麾下之民多不多?” “很多。”杜普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兖州兵祸连连,募兵早已惹得百姓怨声连连,若非强征,无人愿意从军。” “那你为什么又愿意来小沛从军呢?”刘澜含笑问道。 “因为使君处有饷!”杜普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来到小沛后才听说使君处有饷,与曹操吕布处大有不同,所以就来报名了!” “哦!”刘澜点点头,他已经知道杜普为什么会来小沛参军了,就因为小沛给钱粮,而钱粮的诱惑。对于这些远走他乡,又无粮为食的灾民来说。无益于养家活口的一份差事。 “既然俊乂让你以后跟着他,那就好好干。”刘澜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而心中却有了更多的想法,难民逃亡他乡,都是为了混一口吃食,若是换在往年,他们也不会流落太远,只要去附近的县城就行,但今年不同,因为曹操与吕布交兵,吕布寡恩不会开城门放流氓进入。以免混进奸细。而曹操却又刻薄,他军中粮草不济,更是听从了程昱的建议以人肉为食,即使放灾民入城,也不会赈灾,为免引起暴动,所以也没有收拢流民。 倒是徐州一下成为了流民的聚集地,只是在流民之中,又分二等。一等有田有地,等灾祸一过,就会返乡,而似二等之民。无田无地的百姓,便会像杜普这样选择留下,不仅躲避灾灾荒。更躲避兵祸。 而小沛招兵,就是收拢流民中的强壮去种田。其实现在的徐州有大片荒地,他大可让小沛多募兵。然后派他们回徐州军屯,至于一些无法参军的百姓,则可以在徐州获得少许土地耕种,把他们彻底拴在徐州,而不是等蝗灾一退,再返家园。 如今徐州虽然还没有施行小沛新政,工坊和商旅贩夫依旧被抽取着大量税赋,可随着广陵被拿下,徐州境内彻底平定之后他第一步便会将商贩的解禁提上日程,毕竟现在钱粮供求严重失衡,一直在吃着陶谦多年来的积累,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 再加上徐州境内重商之风严重,就是抽取重税,也无法让他们安心在田埂间耕种,若是现在解禁工商,他只怕就要裁军或者前往它郡购粮了。 即使琅邪和广陵二郡吏权收回,但所收钱粮也才够维持徐州一地,但随着越来越庞大的难民潮,势必会将徐州财政拖垮,所以在看到如此庞大的难民潮后他便明白眼下非但不能在徐州劝商,反而还要更加卖力的在徐州劝农。 既然要劝农,那聚拢人口就成了大势所趋,如国渊所言,民为邦本,若是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扶住工商也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在人力是第一生产力的汉末,想要发展农业首先就要聚拢人口,其次才是鼓励农耕,再次才能发展工商。 这就像是一条生物链,有人,就有口,有口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去种地,可口越来越多,所以刘澜要去鼓励工商,可吃饭的口还是很多,那只能去开阡陌,可阡陌越来越少,吃饭的口却更多,怎么办?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时候就会进入王朝更替,使人口急剧锐减,然后再次进入盛世,再次由盛转衰,再次王朝更替…… 但刘澜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打破数千年来不断重复上演的历史,可是高产的粮食又能去哪找呢?还有一点就是历代明君难道就没有发现困扰百姓的耕地问题?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去预防或是解决呢?是解决不了,还是不想解决? 但现在陈群与国渊的聚拢人口策略有了转机,而转机就要有足够的土地来吸引流民,但他在小沛施行少耕地的策略,显然对流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到时灾荒一过,势必又要返回故乡。 但这却让他看到了徐州改革的希望,之所以他一直没有在徐州改革,就是因为无主荒地太多,连军队和百姓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你反而去鼓励工商,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鼓励工商的前提,是在土地饱和,温饱得以解决之后,这就像刘澜之所以能在小沛改革,是因为他的军队靠陶谦资助,没有粮草的负担,当然可以放开手脚,但在他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前提下,钱粮的收入就成了眼下重中之重。 现在他掌握着东海、彭城、下邳还有新得的琅琊,虽然琅琊没有受到曹操兵祸波及,但其他三郡却出现了大量死伤,造成十之**无主的荒地,一旦通过灾民入主得到缓解,再将广陵收复之后,刘澜将彻底解徐州决钱粮问题。 如此一来,虽然税收政令迫于形势无法改变,但他却可以鼓励工商,取消士农工商一概的歧视,让徐州商业得到发展,在通过沿海之利,或南下扬州或北上幽州,甚至更远,将不在是梦。 想要了解民生,自然要去市级,那里的一切才是市井小民最为关心的,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在他执掌沛县时沛县物价一直颇低,但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灾民的流入,有没有使沛县的物价提升。 刘澜来到北市,这里聚集着大量的粮米店,在古代,衡量物价的标准就是粮食,想要知道一地的物价是高是低,了解粮价就能知晓。 北市的牌坊高大,刘澜一行进入了坊门,坊门两侧为交易署和钱庄,而相邻处便是粮店,第一家名叫归粮源,好大一处门面,门前更是车水马龙,人群排起了长龙。 这样的店铺刘澜当然不会进,进只会妨碍老板的生意,他向前走到里间人少的粮店,刘澜看了眼招牌名为:万种粮的店门,却对杜普说道:“你随我进去瞧瞧。” 他手下这些人,哪个会亲自来买米,更没有人知道粮价,但杜普不一样,他生活在底层,不仅认得五谷,更知道粮价。 刘澜进入店面,早有活计上前招呼,道:“客观要买点什么?” 他见刘澜衣着光鲜,显然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只是心中纳闷,这样的富户,怎么会亲来买米,但心中好奇归好奇,却不敢有一丝表露,只是客客气气的在一旁恭候着。 店面两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粮食,在粮食开口处都插着木牌,写着粮食的种类与价钱,这到叫刘澜放下心来,不然他连五谷都不分,如何开口询问价钱。 走到谷米处,看着上面的价钱标着每斗60文,而一旁的稻米却标着每斗44文的字样,指着谷米问小二,道:“为何着谷米的价钱比稻米的价钱贵?” 他久为人上,养成盛气凌人的气势竟让小二一时怔在原地,支支吾吾了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一旁的掌柜见状,立即上前解释,道:“想来客官是头一次买粮,之所以谷米比之稻米更贵,不仅是谷米口感更佳,更因为一斗谷米与一斗稻米的斤两不同,谷米一斗为四斤,但稻米一斗却只有三斤,所以谷米比稻米略贵!”(。) 第九百六十二章 粮价 原来是这样。刘澜看了眼略显富态,身高比他略矮的掌柜,点点头,道:“我记年前小沛一斗米还是三十文,怎么几个月粮价足足涨了一倍多?” “这位客官不知,粮价疯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豫兖蝗灾肆掠,本地田客与富户哪还敢售粮啊,就算售粮,也都被官府收去了,现在沛县粮食有了紧缺,像我们东主无法在本县购得粮秣,就只能通过商队前往南方购买,算上运费,这粮价自然就涨了!” 原来是这样,刘澜随即向四周摆放的其它粮食看去,如今粱米每斗八十文,粟米(小米)每斗四十四文,稷米每斗五十六文,大麦每斗四十四文,小麦每斗六十文,皆比往常高出了一倍,指着这些粮食,又问道:“现在沛县粮价都和你这里一样吗?可据我方才所见何归粮源买卖非常兴隆火爆,而你这里却为何如此冷清呢?” 掌柜的见他不说买米,而是打听粮价的消息,心中有了些奇怪,但又见他衣着华丽,料知必是达官巨富,也许是来了解民情,说不定此人就是本县之长简雍,不敢有丝毫怠慢,如实说道:“客观不知,归粮源本就是本县大户姜家产业,在沛县姜家钱粮何止数万,如今粮价上涨,可官府却又明令禁止粮价不得高出一倍售卖,否则籍没充公,是以归粮源便将府中陈谷拿来出售,虽提了价,可却要比小店所售卖新谷便宜了数十文,故而客流甚多!” “掌柜的。劳烦您半天了,若我就这样走了也不好意思。就劳烦你帮我将每样粮食都装上一斗吧!”刘澜搞清了来龙去脉后抓起一把谷米,虽然小沛看似粮价上涨。甚至价格比他离开小沛时贵了一倍,但所幸有官府弹压,不然这价格还不贵到没边了,可就是现在的价钱,对普通百姓来说也不便宜啊! 必须要让想办法稳定粮价,不然蝗灾还没到,沛县可就要涌起灾民潮了。 “客官稍等!”掌柜也不客套,招呼着小二帮忙装填,却听刘澜突然又问。道:“对了掌柜的,你知道现在金银的价格是多少吗?” 金子的价钱,掌柜的咂咂嘴,这个时候能问金价者又岂能是普通人,好在他这般做买卖的生就一双火眼金睛一早就认了出来,若真怠慢了,还不知道惹来多少麻烦,而对他所问金价,自然更是知无不言了:“年前时。也就是去年刘使君治下时金价曾却跌到了六千五百钱,但自从小沛金转钱从官府邸店移至四市钱庄后,金兑钱便一直是一金饼(一两)对一万五铢钱,只是如今闹饥荒。金涨钱贱,听说在黑市金价已涨到了一万五千钱,这还是五铢钱。若是小钱,那得上百万!” “怎么。沛县什么时候开始流通小钱了!”刘澜对钱币管控十分在意,他在沛县时便颁布法令明文规定禁止民间使用小钱交易。但这样的规定显然并不能震慑到那些不法奸商们,而偏偏这等交易又处在黑暗角落,查无可查,当真是有心而无力。 “市场流通到并没有听说有商贩收到过小钱,毕竟官府管的严,而外地客商交易又只能在交易署完成,若有人敢以小钱交易,立时就会被取消在入城的通行牌上注明禁止在小沛交易的明示,所以还没有商人敢明目张胆在小沛用小钱!” 刘澜下意识的问道:“但若是在市井呢?如果向商贩使用小钱,如此一来岂不就盛行了?” “不会,小商小贩若是敢收小钱或是使用小钱,若被举报就被取消经商资格,甚至被打上不法奸商的招牌,再说小钱之利比之五铢钱相差甚巨,若非黑市商客能在中原自由贸易,小钱也不会在黑市流通的!” 刘澜放下心来,但是黑市的存在却让他升起了警惕,他现在靠的早已不是住税与过税甚至是入城税,而是交易税,若是这些客商都不在交易署交易,而是在黑市交易,他这里岂不成了自由贸易的市场,没有一点油头可言了? 不行,必须得让简雍尽快查出黑市,他并不想禁黑市,黑市有他存在的道理,一些不法的,见不得光的交易都会在这里进行,他即使在城东封了,黑市还会在城西张罗起来,反而更加隐蔽,到时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与其如此,不若官府插进去,若能控制黑市贸易,反而还能掌握黑市的一些动态,甚至可以控制一些敌对势力的财政,如同用小钱购买其他诸侯的货物粮草,来充足徐州,这样一举两得之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从粮店出来的刘澜一眼就看到了见简雍与徐盛不知何时到了,看样子已经在外恭候多时了,笑着走向二人,道:“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其实他这也算是微服私访,但在古代微服私访又哪有像电视里康熙那样,真实的写照却是皇帝还没出宫门,早就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莫说体察民情了,就是真能体察,那也全是一些虚假的,经过刻意修饰的信息。 如康熙所言,百姓都认识他,知道他的外貌,就是真的微服私访,也很快会被认出,这样的微服私访不仅无法体察到真实的民情,反而还会让天子误以为国泰民安,这也是康熙等古代帝王为何极力反对微服私访的原因。 而每个人在看待同一件事情上往往或多或少都会带上个人情感,即使皇帝查到一些民情,但处置起来也难免因为个人因素掺杂而有失偏颇,所以佛祖才会割肉喂鹰,所以很少有精明的帝王去微服私访或体察民情,这样得来的消息还不如多设采风吏,通过采风吏来了解民间疾苦的多。 就拿刘澜进入沛县,虽然他来的消息绝密。可是他需要进城吧,进城就需要路引。他这样的人物来小沛,城门校尉一得信敢不立即就向简雍几名地方大员汇报?这也是为何刘澜刚出了米店。就看到了简雍与徐盛,毕竟他是从城外而来,若是在县衙或是皇宫,只怕此刻的粮店老板就是地方官吏安排的人手了,哪能探听到粮价涨了一倍,那时他得到的信息绝对是粮价不仅没涨反而还降了三四成。 二人侍立在一旁,拱手施礼,道:“宪和,文向见过主公!” “嗯!”刘澜应了一声。道:“走吧,回县衙内再详谈!”一众人相携回到府衙,来到议事厅中,落座之后只听刘澜说道:“我此次前来小沛,主要是为了二件事,但刚才经过私下了解之后,却又增加了两件事,这四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够解决好!” 刘澜的开场白说完,不等他几人表态。又说道:“第一件事就是粮价的问题,这是宪和你的职权范围,现在的粮价要比往日高出一倍,这个价格在荒年看似正常。但诸位当知民以食为天,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 刘澜说得语重心长,可简雍却是一脸苦涩的出列。道:“主公,这个价格已经是经过官府三番数次强令弹压了。若是再压,恐怕就要出乱子了!” “你可以出面把这些粮商幕后东主约出来谈一谈嘛。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军粮来回稳市价,现在只是来些乱民就让粮价涨了一倍,若蝗灾一旦蔓延至小沛,这粮价还不涨到没边了?” 刘澜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他不相信简雍这些人真的去想办法解决粮价问题了,他反而从中看到了中国从古至今士大夫阶层轻民的一些影子,这样的思想不能有,他必须要让手下官僚知道,鱼和水的关系。 “一国之根本在民,但这句话同样适用在小沛,一县之根本同样在民,如小沛富户说到底也是民,只不过他们掌握着更多的资源,但不能因为他们手中这些资源就让你们有了重视富户的利益而轻视了小民利益的想法,你们身为父母官,不仅只去维护富户的利益,更要维护黔首百姓的利益。” “维护粮价势在必行,宪和可以放手去干,甚至在关键时刻允许你有取消不法粮商继续经营的资格。”刘澜珍而重之的说道:“但还有一些粮商,是从外郡购粮回小沛贩卖,像这样的粮商,就难免要酌情处置了。” 刘澜想了想,道:“这样一来,就需要官府抽出一些人手,来算量一下他们的成本与利润,首先要保证粮商不赔本的同时还能让他们以较合理的价格将粮食贩卖出去,所以粮价就应该由官府来定,而不是这些粮商想卖多少就卖多少!宪和明白了吗?” 见他点头,刘澜又补了一句,道:“而这个价格就作为日后的统一标准,丰年时,官府可以以此价格从百姓手中购粮,而灾年呢,官府再已此价格售出,这样才能保证百姓最根本的利益,还有就是我们要遵循市场规律,而限价只是对于粮食这样的重要军事物资,至于其他货物就无需了。” 其实古代如盐铁甚至官酿酒都是由政府专卖,由政府把持虽然有平稳盐铁物价的有利一面,但不得不看到百姓拿同样的钱却买不到好货的不利一面,但现在还不是将盐铁私营的良机,但对粮食限价却是刻不容缓。 “第二件是难民问题!”刘澜顿了顿,道:“你们通过募兵安置流氓的措施我首先是肯定的,做的不错,但不管是募兵,还是募屯田军,首先一点,军事上的一些重大决策你们应该先向我汇报,而不是没我的首肯,就私自募兵!” 刘澜虽然说的和气,但简雍与徐盛,甚至是国渊都是瞬间变色,三人急忙出列:“末将,下官知错!” “主公,宪和已经将安置流民的文书传送到主公面前,难道主公没有看到?” “这件事已经不再重要了。” 刘澜摆摆手,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不管传没传文书,但在我没有首肯的前提下就擅做主张,他们也太不把是放在眼里了,如果说他与他们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们先斩后奏,只要一心为民,刘澜也不会去怪罪他们,但两地近在咫尺,不说快马加鞭,就是骑驴三天都到了,为何不能先汇报等他首肯之后再去做?所以在这等原则问题上,他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卑职谨记!”三人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他们看起来心中有说不尽的委屈。尤其是简雍,他一直以来觉着与刘澜是多年至交好友,所以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他发现有些事他还是想简单了,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他再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只怕这位老友不会在念旧情了。 他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眼神复杂的偷偷看着刘澜,却不想刘澜同时也看向了他,道:“说说你安置灾民的计划吧!” 简雍立时抖擞精神,道:“此次应对灾民,乃由宪和与徐校尉与民屯国(渊)校尉协商,共分为三步,其一是开小沛府库赈灾,二是以军屯之法收敛流氓强者屯耕,三是以工代赈,疏通河曲,加固城墙,修缮房舍。” 简雍说完,刘澜对这三项防灾措施颇为满意,道:“这三项措施都不错,但小沛的田亩就这些,再开军屯难免不足,反而不如将这些难民派往徐州,如今徐州境内荒地甚多,完全能够将流民全部吸纳,所以我决定将募来之兵迁徒至徐州,由典农校尉陈登来负责军屯事宜,至于其他两项你们可以继续施行,当然我会命人尽快从徐州送来粮秣,为小沛赈灾提供最大帮助!” “诺!”刘澜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而是下了最终的决定,简雍几人自然不会再去反对,只能服从,将难民移至徐州。 “我要说的第三项乃是预防灾情,中原蝗灾严重,势必会波及到小沛乃至整个徐州,不知你们可有什么防治灾情的办法?”刘澜这一句算是请教了,对他来说,蝗灾太过陌生了,见是没见过,而所知道的还是后世看电影“刘邓挺进大别山”,邓爷爷带领百姓一起打蝗虫,吃蝗虫的一些记忆。 “主公!”国渊犹豫的说道:“下官有些建议,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 ps:  ~~~~~~~ ps:关于微服私访的历史真相却是如此,不仅宰辅会强烈反对帝王微服私访,连大多明君也都反对,不仅是帝王的安全,更多的是皇帝连宫门还未出,消息就早已传的天下尽知了,试想那时皇帝得到的消息还能是真的吗?那时皇帝得到的消息除了河清海晏,就只有天下太平了。 第九百六十三章 灾情 “其实小沛县还有许多无主之地,主公何不在小沛留些灾民良户,让他们如小沛百姓一样屯田,这样的话现在就能补种一些短季节的粟,到了秋天,蝗灾一过,还能补种些冬麦,这样也能减轻一些徐州的负担!” 首先一点,古代人对蝗灾的理解,那就像是天灾一样,是因为官吏德行不够,所以国渊才想了这样的善政,如此既能为徐州减负,又能躲过上天对小沛降下惩罚,但刘澜却不知这些隐情,可就算他不知道,但在听了他的提议后还是觉得他说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行的。 尤其是他之所以一直未动小沛这些荒地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想着留更多荒地给日后小沛日益增加的百姓,但眼前的蝗灾让他不得不听取国渊的建议,赞同,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就依你所言!不过这蝗灾不比天灾,天灾无法避免,但****说到底就是一些飞虫肆虐,既然他能祸害我们的庄稼,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主动去消灭这些害虫?”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如果上天真要降下在徐州和小沛降下蝗虫惩戒,只有完善自身德行,以此让上天收回惩罚,怎么主公却要逆天行事,这样触怒上天,若是降下更重的灾祸,到时可怎么办啊! 刘澜被他们的说辞说的哭笑不得,若果是一两人这样说他也不去介意,但连张飞、许褚这样的莽汉都这是这等说法,便可知蝗虫之所以在古代如此泛滥,迷信起到了何等推波助澜的作用。 可是他又该如何去和古代人讲自然?不得不用稍微强硬的手段来要求众人。道:“若蝗灾真至小沛,你们三人完善不完善自身德行我不管。我只一点要求,必须出动小沛军卒。包括郡国兵在内,务必要全力消灭蝗虫!!!” 他想了想,又道:“仲康,你还得回趟黄县,我会提前派人通知公明让他调些龙骑甲过来,到时就由你护送至小沛,不管最终有多少小沛军士装备上,但至少也会减少蝗虫食人的情况发生!” “末将遵命!” “还有就是收集些硫磺,这些也是对付蝗虫的利器之一。如果蝗虫数量太多,甚至宪和可以发布一道政令,不管是小沛住民还是流民,都可以用蝗虫之尸换取粮食,至于多少斤蝗虫之尸换一斗米,宪和到时可自作主张!”刘澜不疾不徐的说道:“至于最后一件事情则是关于小沛黑市的问题,现在小沛施行的是新政,若就这样放任黑市存在,难免会有不法奸商在黑市交易从而逃避税款。如此不仅打击小沛商贸,更会使小沛无法收取足额税收,诸位可有解决之法?” “主公,正所谓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对于它郡,黑市的存在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取消住税与过税已经城门税的小沛来说,黑市的存在就变得微妙了!”简雍斟酌着说辞。道:“如果想要解决商贩在黑市交易的问题,可不可以让市易署与城门校尉合作,甚至可以将城门校尉管辖的郡国兵与市易署合并,到时入城的商贩在进城时可以清点商务,出城时则需要交易后的凭据,若是货物与交易凭据吻合,则放其出城,若有不同,市易署可在查明商旅是否违规,若果然违规,则抄没赏货并对商旅进行记录,累犯三次者便剥夺其在小沛交易之权利!” “宪和的办法不错,可以执行!” 刘澜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道:“不让这些商贩在入小沛交易,处罚就显得严苛了,我觉得罚货物同等价值的三倍罚金就好了,但还是先让这些商贩知道小沛的规矩,告诉他们交易必须在规定的市易署交易,如果第一次触犯,可以抄没,第二次触犯,就罚三倍罚金,若第三次触犯,在禁止其在小沛交易!” 简雍佩服的说道:“主公的眼光长远,可谓是恩威并重,如此一来这些商贩就不会出现非法交易了!” “我不信宪和想不出。”刘澜如何听不出简雍在变向的拍自己的马屁,摆摆手后话锋一变,道:“至于将城门校尉处与市易署合并一事我看还是免了,这管和办集在一家,权利太大,反而更易滋生**,我看市易署还照原先负责管理,而城门校尉处则负责监察,但这样一来又会加重城门校尉处负担,我看可以在衙门处新开一处专门负责管理市易署票据与商贩货物的衙门,这样一来可以减轻城门校尉处负担,二来也可减少百姓入城的时间,就是商队从四处商门入城,也能够减少时间。我看不如这样,在沛县四门再开四门,转为商旅提供便利,而负责这四门看守就交由新成立之衙门,此衙门便叫做商检司吧。” “主公提议虽好,可有其利必有其弊,首先就是小沛的防卫将难度加大,其次就是郡国兵的人数又将增加,财政的支出恐怕就要超支了!”简雍不无担忧的说道:“而且新建城门所需要的材料与人力同样也是不容忽视的一大支出,这些同样需要主公从徐州拨付!”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现在不是灾荒吗,难民多,就组织灾民去修建,让他们以工代赈,至于期间的花费,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虽然四门是为商贩所开,但商贩对小沛带来的繁荣,又岂是修建四门可比。” 刘澜开始想对商人们下手,毕竟开四门是为这些商人谋福利,何不让商人们来负担,但商人负担就会出现二种可能,一是主动捐款,而是在税收中增加交易税的税额。 可这个税额该怎么收?来的商贩都收,那他取缔的过税就没有意义,只从在交易商贩手中抽取。就会让人觉得小沛政令不一,不仅对他的声望是打击。更会打击前来小沛交易商贩的积极性。 毕竟商贩不远万里来小沛交易就是为了小沛的低税额,若是和其他地方一样了。那他们还何必在来小沛交易。 其二就是主动捐款,可商人凭什么白白将银子投在小沛,这就需要利益驱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商人的身份得到认可,不仅不用在穿着上允许他们能出现花纹,甚至可以允许他们除了葛衣还能穿丝绸。 虽然小沛对商人提供了许多优惠政策,但却并没有一条明文规定商人的身份得到认可,可以和士农一样平等,这样的事情。刘澜此时还不敢做,若做了不仅手下不同意,就是士林之间的唾沫,立时就能将他淹死,但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就像后世的收费公路一样,就是从此新建四门进入小沛之商旅,必须缴纳过门税,反之则前往原先四门排长龙。而这一收费政策同样适用于民间百姓。 一众人很快商议完毕,而刘澜此次前来小沛的主要目的则是为了拜访大儒郑玄,但因为处理小沛赈灾之事耽误了些许时间,待从议事厅出来才发现日头早已过了正午。随即在县衙内草草吃些饭食。 众人早就饿的前胸贴了后背了,饭菜刚一端上,立时狼吞虎咽起来。相比于张飞这样的武人,像国渊这样的儒生。依然是细嚼慢咽。 正吃之间,张萍匆匆忙忙的从屋外走来。来到其身侧将一张蔡侯纸交到他手中。 刘澜诧异的看了眼张萍,道:“哪里的传书?” “徐州来的。” “哦!”刘澜轻咦一声吼接过手书,展开阅览,面色立时变得难堪起来,眸间更是闪过一道杀意,对着张飞道:“翼德!” “在!”张飞霍的站起,他知道定是发生了要事,还以为有战事发生,立时喜上眉梢,当初他想随云长前往广陵,可主公却执意不肯,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有要事发生,他如何能不激动。 “彭城张子布要过江,你现在就带人去趟彭城,无论如何也要给我留下他,明白了没有!” 张飞还当是打仗的好事,没想到却是去彭城对付这么一个酸儒生,立时蔫了下来,最希望的就是能去前线打仗,若打不了,他心里还有些小九九,那就是来小沛的同时顺路去见见夏侯涓。 自从刘澜遇刺,他与夏侯涓成婚之日一拖再拖,如今已有数月没有见过她了,心中哪能不想,没想到就要与心上人见面了,却遇上这么破事,嘴里嘟囔的说道:“主公,可不可以换……” 张飞声音甚小,刘澜压根就没有听清,反而还叮嘱他,道:“还有,若你在彭城发现了袁术帐下,不用留面子,都给我抓起来!” 神情颓然的张飞一听说有袁术的兵将在彭城,立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这事交给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对了,对张昭客气点!”刘澜随即示意他快些吃饭,吃完就启程。 客气点?张飞与刘澜对视了一眼,立时会意了主公的意思,脸带煞气的说道:“您就放心吧,俺保管让那张子布踏不出彭城一步!” 张飞走了,但众人却都从而让对话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张颌起身,道:“主公,像张昭这样的人若真不能为您所用,还是要尽早解决,免生后患!” “我也不是不知道,但真将天下名士杀了,岂不名声扫地,到时世人还岂敢前来投效!”刘澜苦笑一声道。 刚才的情报虽然说是袁术帐下与张昭私会,但他相信这哪是袁术的帐下,八成是孙坚的好儿子孙策帐下,难怪他谁也不投,原来一早就和孙策有了来往,若就这么放他走,当他投在孙策帐下后,日后难免就多了这么一位难缠的对手了。 “主公差矣,岂不闻太公杀华士,管仲诛付里乙?今张昭不仕,更有投敌之嫌,主公又何须再有妇人之见!”简雍觉得刘澜的顾虑多余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当效仿先贤,只有杀一儆百,才能让徐州才德之士纷纷出仕,而不能因为一人之名望就有所顾虑,反而使其成为敌人坐上之宾。 “宪和所言不错,但主公岂不闻光武帝与严子陵?量张昭一儒生,就是去往袁术处又有何惧哉,主公基业新创,当明法令,宽士人,只有如此,天下皆知主公仁义,又岂不纷纷来投?” 国渊并不赞同简雍的主见,起身阻止,道:“主公与之张子布,即使其不来投,亦当礼贤下士,好生相待,正所谓拿千金而买马骨,如此天下名士知主公爱才惜才,必定前来效命!若主公将其杀之,士人知主公连一儒生都不容,又岂能安天下?到时又有几人敢来效命?主公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他三人说的都在理,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太公杀华士,管仲诛付里乙的事情,但太公自古以来也只有姜子牙一人敢称,至于管仲他当然知道那是齐桓公的相国,既然连这两位先贤都敢杀士人,他效仿古代圣贤杀这么一个张昭,想必也不会受到舆论的太多谴责吧。 可随着国渊这番话说完,刘澜刚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又散了,尤其是其那句拿千金而买马骨更是将他打动了,如今他好不容易靠着老寿星才收拢到一些士子,正是筑高台引鸾凤的最佳时机,这时候如果不对这些才德之人敬重,说不得就像国渊说的,天下士人心中还真不一定就会认为一个连张昭都容不下的武夫,拿什么胸襟来容得这天下了! 刘澜扫了眼众人,道:“张昭的事情,我还要做出最后努力,若是他真的不肯出仕,那他想去哪我就礼送他去哪,难道区区一个张昭,我还怕他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 “主公胸怀天下,又有容人之量,天下有才之士若知,必然纷纷来投!”国渊喜道。 简雍和张颌苦笑一声,但刘澜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听刘澜继续说道:“等会儿我要去拜访下郑玄,也许他能有办法解决张昭不仕的难题!” 大儒郑玄,那可是国渊的老师,听说主公要去拜访老师,国渊立时殷切的看向刘澜,期盼的眼神即使他不说什么,刘澜又如何猜不出他想随自己同去,笑道:“既然子尼也想去拜见尊师,那就与我一同前往吧!”(。) 第九百六十四章 再访郑玄 前往老寿星讲学所在时刘澜先去了趟甘倩所在山村,以他队伍的规模,尚未进如山村,就以传的沸沸扬扬,甘倩听到了风声,知道是他来了,所以才会将他拒之门外,以二人现在的关系,不管是故意与否,被拒之门外皆在情理之中。 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越惯越完蛋,心中突然冒出后世死党嘴边长挂着的口头禅,心一横,脚一踹,破门而入。 听到响动的村民偷摸从门缝偷看,待看到一大群身穿铠甲的兵丁,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轻声掩上房门,退回了屋中,只是心中好奇,这甘丫头又犯了什么事? 一脚踹开屋门的刘澜步入屋内,屋内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左手边是甘倩睡觉的侧屋,算得上是甘倩的闺房,右边是厨房,房子很小,哪用得着四下翻找,可当他连以前藏身过的地窖也找了一番才发现屋内哪有甘倩的影子。 原来她确实不在啊。从地窖爬上来,刚出了院子却发现她家不知何时栽了棵石榴树,石榴自张骞出使西域传入中国后就一直被作为观赏植物种植在华清池,种植多年后开始以观赏植物向大江南北传播,至于果实嘛刘澜不信没有第一个吃石榴的人,但在这个时代还真就没几个,当然除了他之外。 打落几个石榴下来,甘倩家的石榴果面光滑,表面青绿色,向阳面稍带红褐色,极为类似后世徐州、小沛一带独有的青皮石榴。 刘澜也不客气,掰了一半吃了起来,剩下的则赏给了周围众人:“这青皮石榴色艳味美,品质极上,不错。不错。”咂巴着嘴吃着,还不忘夸奖一番。 他后世去过陕西,到过华清池,那里所产石榴味道比之这徐州所产的青皮石榴要好上一些,记得以前翻书时记得周幽王在华清池建过离宫,只不知现在华清池是叫离宫还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那里现在绝对不叫华清池,但不管叫什么,若能搞到那里的石榴吃吃,也是爽歪歪的一件事了! 将石榴吃完的刘澜始终没能等到甘倩出现,不在耽误,只能先去郑老处,等从他处回来,再来找甘倩。 一行人来到郑玄授学之所,刘澜知晓郑玄茅屋所在。径直来到,在屋外对一童子递上名刹,童子恭敬说了声稍等后便捧着名刹转身入屋。 刘澜率着一众人在外等着,蓦地,只听身后传来几声细不可闻的交谈声,只听许褚说道:“这小娘们的腿可真长啊!”接着传来张颌的回声:“可不是,人长的也水灵。”说完更是啧啧的咂巴了咂巴,听在他耳中。恐怕就要留下口水了。 天下凡是男子聚在一起聊天打屁,话题自然逃不过哪家女子脸蛋好。那家媳妇屁股翘,可想现在他们这一众人在屋外等候,身旁还有位妙龄的绝世美女得以品评,这样打发时间的美事,自然不能错过。 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旁边有美女。岂有不看之理,闻声四下寻找,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对十**岁的年轻男女,男子一副女相,比女人还女人。若不是喉结清晰可见,还真要以为这是一对姐妹花了。 而那女子大约十**岁年纪,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唇一点点,身着一件青花点缀黄纹镶边的罗裙,身形高挑,尤其是一对大长腿,夺人眼目,引人眼球。 乖乖,这是哪里来的仙女下凡啦?刘澜心中暗自感叹,以前来怎么没发现郑老头这里有藏着这等人间尤物,一定是这老头不知从哪里勾搭而来,不敢让人知道,也是,以他那样的年纪,这老夫少妻的,难免会被人惦记,虽然有些意动,但总不能给老儿戴顶绿帽,最多等下见了,向老头讨教讨教泡妞绝技。 等待中的刘澜在心中开起了老寿星的玩笑,他当然明白眼前少女与他毫无关系,可随即刘澜眼神就变味了,从头看到脚,最后停在那姑娘双腿之间,连缝都没有,难道还是个雏?女子十五而嫁,这女子十**了还是个雏看来这姑娘的来头不小啊,在汉代,能掏得起一年五倍人钱的家庭不是没有,可能连掏数年五倍人钱还不急着反而还能使女儿求学问道那绝对是富户豪族啊。 刘澜一眼瞧出了眼前这位貌美女子来头颇大,相反那姑娘却冷不丁的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眼神,顺着那道视线找到了那个家伙,又顺着那个家伙的视线观瞧,竟然停在了自己的双腿上!立时羞愤异常,怒道:“臭流氓,你看哪里!” 貌美男子脸色憋的通红,本想发怒,却见许褚和张颌个个身材魁梧,不敢造次,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并且频频示意那名好似‘泼妇\'一般的女子噤声,以免惹来麻烦。 在刘澜见过的女子之中,甄姜算得上是以腿见长,而眼前此这女子不仅下半身不输于甄姜,就是上半身的容貌和气度也算是上成,与甄姜一时瑜亮,平分秋色。但加上气质和性格的话,显然两人的性格差不离,但气质却逊色了甄姜一筹。 被这女子骂,刘澜就是生气也不能对他怎么着,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该有的,这样一来,旁边的那貌美男子就倒霉了,但可惜,也许这人不仅相貌有别于男人,就连所有男人的通性,在女人面前装b的天性也没有,这就让他一时间难办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当然不能,既然这脸白白的小白脸如此识时务?不妨耍上一耍。刘澜表情一变,嘴上嘿嘿嘿发笑,一副痞相,道:“这位姑娘,我是看你眼熟才多看了你一眼,再说有哪条王法规定了不许看你!” 哼,那姑娘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位姑娘,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肯定见过!” “在哪见过,我怎么没印象?” “在下有印象是有印象。就是一时间忘了姑娘的名姓,不若你说出来,我定能想起来。” “我叫……” 眼见女子就要上当,不妨被一旁的美貌男子扯了扯衣角,立时醒悟过来,低骂一声“不要脸。竟然拿言语诓我!” 刘澜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好骗,若不是一旁貌美男子捣乱自己就把这女子的名姓骗到手了,到时若是三国名女自然要勾上一勾,若是不知名姓的女子,他也懒得去搭理。 “难道姑娘真不记得在下了?” 刘澜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那姑娘心中都不由打起了鼓,难道自己记忆出了错,真认识眼前人,但他之后的话。却让她重重的啐了口,大骂他不要脸。 想当年在梦中我与姑娘相识相知,一同赏花看月,是何等的温柔旖旎,如今却连在下是何人都不记得,哎,唉!”一连叹息数声。 那女子心中大骂此人无耻,他从小到大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而在这屈指可数的男人之中又有哪个不是温文尔雅,举止从容。哪里遇到过像他这般活似地痞无赖之人。此刻她就是修养在好,也已到了暴怒的边缘,看向旁边貌美男子,低声道:“周公子,让下人出手教训下这地痞小人!” 他声音虽小,但她说话时刘澜早就竖起了耳朵。虽然听不清大概,但还是听到教训这地痞小人。 骂了老子还要教训老子,你真以为老子是人见人欺的凯子?刘澜最烦这种有几分姿色,傍上个少爷的娘们作威作福,不教训她归不教训她。但不收拾一旁的小白脸就是另一回事了,之前一直找不到借口无从下手,如今终于来了机会。 回头给张颌还有许褚示意了一个准备动手的眼神,看向那小白脸和他身后一众跃跃欲试的家丁,道:“想动手,行啊,我也不人多欺负你们人少……” 话音未落,原先他这里只有十多人,与小白脸人数相等,但他说到此处,许褚却是挥了挥手,在四周游曳守卫的士卒立时涌来百十多人,他们都是布衣打扮,小白脸哪能猜到这都是一顶一的兵丁,还当是飞狗走马哪家公子的恶仆。 小白脸这边气焰立时蔫了,刘澜却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道:“我说过不以人多欺负人少,咱们一边出一人斗上一场,如何!” 小白脸如精明的商人心中打着算盘,啪啪的在心中盘算着,刘澜见他阴测测的皱眉低头,下了味猛药:“有赌岂能无资,不如这样,若你赢了,我给你身边这姑娘道歉,若你的人输了,这丫头以后就给我当丫鬟,随意驱使。” 刘澜也不管小白脸同意不同意,喊了句:“仲康,上!” 小娘们被刘澜这么一吓,哪还有刚才跋扈嚣张的气焰,立时蔫了下来,他已经见识过了刘澜无耻的头脸,到时不管斗不斗,以他这副无耻嘴脸,一旦输了那还不以人多强来,自己又如何能逃脱他的魔掌。 “不要脸!”一声娇叱,只听远处传来一道女声:“乔妹妹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刘澜蓦然听到甘倩的声音,骤然回头,只见甘倩从远处走来,身旁那名女子,不是刚才还在小白脸身边站着吗?怎会在一眨眼间又到了甘倩身边?难不成甘倩学会了移山倒海的仙法? 回头再看,我滴个乖乖,见鬼了啊。原来这一撇头之际,刘澜却见骂他的女子又回到了小白脸身边,在回头,女子又在甘倩身旁,连连扭头看,不由心中咂舌,我的个乖乖,还真是一对姐妹花啊! 刘澜迎向了甘倩:“你怎么在这,我有话和你说!” 甘倩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那位乔姑娘身边,道:“怎么?郑老还不见吗?” “是啊!”乔姑娘神情有些黯淡,她都来了数日,郑玄始终没有见他。 “甘妹妹,不用这样给我脸色吧?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刘澜跟在甘倩屁股后面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刘澜刚要张嘴说话,却不想之前进入茅屋的小童走出,道:“老师请刘使君进屋一叙。” “知道了!”刘澜随小童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甘倩道:“甘倩,我等会儿出来有话和你说!”说完看向许褚,许褚立时会意,一副我办事,主公放心的神情。 刘澜点点头,这才进入了茅舍。 这浑似登徒子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一行前来求访一直不得拜见,不想此人初来就被邀进茅舍。 两位乔姑娘心中满是疑惑,就是身旁的那位小白脸也是一脸的疑问看向甘倩,甘倩叹息一声,道:“他啊,就是那徐州牧刘澜!”说道刘澜的名字,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撕碎了他。 那白脸公子一愣,随即告退,道:“二位姑娘稍等,在下先告退一步,稍后便回!” ~~~~~~~~~~~~~~~~~ 天下大儒不知凡几,但却以黄承彦与郑玄最受世人所崇,而关键所在便是两人打破了今古文长达百年纷争。而偏生两人又皆非今古文大儒,如襄阳黄承彦讲学多重格物,是以他格物致知的学说深受寒门士子推崇,而郑玄则乃为通儒,先后从张恭祖、马融等大儒学习今古文经,之后游学十余年,兼容两家学说,回归乡里客耕东莱聚徒讲学,生徒达数千人,方为一代鸿儒。 可在两人年少还在苦苦求学时,虽也有通学大儒出现,但今古文经的学术地位却始终难以撼动,可偏生今古文两派矛盾重重,相互攻击,从本质来讲对儒家并没有什么进步意义,虽然两派都各自有一些长处。 经学讲究“师法”和“家法”:严守经师之说毫不走样,叫做师法;同一经师的不同学生又各自为家,故师法之下又讲家法,在遵从师法的前提下才能成一家之言。所以,师法是追溯渊源的,家法是对师说的引伸与发展。 如此“疏不破注”,叠床架屋,致使一经就有数家,一家又有若干说,各讲各的一套,谬误百出,使后学者不知所从。繁琐、支离、教条,成了经学的突出弊病。(。) 第九百六十五章 再见郑玄(2) 便如郑玄,起初从第五元先学习《京氏易》、《公羊春秋》,是属于今文经学派的儒经,后来他又跟张恭祖学习《周官》、《左氏春秋》、《古文尚书》,而这些又是属于古文经学派的儒经,也正是他并不专守一师之说,尊一家之言,而是博学多师,兼收并蓄,到后来更是在马融门下受业多年,虽马融算得上是最早出现的通儒,但其本质仍为古文经学大师,而个人倾向也更向着古文经学一边。 但郑玄并不遵守当时经学中师法、家法那一套,他以自己渊博的学识遍注古文经,注中并不专用古文经学家的释义,同时也采用了许多个今文经学家的解释。即以古文为主,兼采今文,择善而从,方才有了后来博稽六艺,成为一代通儒大家。 而在此之间,大汉朝发生了党锢一事,郑玄被禁十四年,也正是在这十四年间,他可以遂潜心著述,而随着党锢禁解,集古文经学之大成,更使古文今文融为一炉的郑玄彻底将今古文合二为一,大通学时代出现了。 而在当时的历史时期,通学乃是大势所趋,又经过马融等数带通儒发展,使得郑学一出现便成为士人焦点,并逐渐自灵帝末成为“天下所宗”的儒学。 例如,郑玄所注的古文经学费氏《易》流行,而今文经的施、孟、梁邱三家《易》便废止了;郑注《古文尚书》流传,而今文经的欧阳、大小夏侯三家《尚书》便散失了;郑玄笺注了古文经的《毛诗》,而今文经的齐、鲁、韩三家的《诗》也就不显了。郑学的出现。使经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变化,正是他才使得儒家经学进入了一个“统一时代”。 而期间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大书特书的。那就是用了十七年时间写成了《公羊春秋解诂》的著名今文经学大师何休,他对《公羊》一书内容多有研究。从他的《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三文中可见,他认为《春秋》三传中只有《公羊》义理深远,像墨子的城防一样无懈可击。而《左氏》与《谷梁》二传则存在严重的缺点,根本不值得研究。 郑玄乃针对他的观点,著《发墨守》、《针膏肓》、《起废疾》以驳斥之。他认为三传各有其优缺点,《公羊》并非十全十美。何休读了郑玄的文章,也带着叹服的口气说:“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意思是说郑玄能从他的文章中找出矛盾。用他自相矛盾的说法来驳倒他的立论。由于郑玄对何休的批驳十分有力,使经师和学者们十分惊服。据说当时京师之人称何休为“学海”,而称郑玄为“经神”,郑的声望远超过何。当时求学者不远千里投到郑玄门下者甚众,他的徒党通于天下。 可以说一切的转折点要从郑玄四十五岁被禁锢,到了五十八岁蒙赦令这十四年说起,也就是在这十四年的期间内,郑玄打破了经学的家法,注释与著书“几百余万言”。创立了郑学,而到党禁解后更是朝臣屡辟举不就,一心著述授学的郑玄后来更是为了躲避征辟不得不远辟小沛,建起杏林。在这里他用充足的时间遍注了众多儒家经典,收入九经、十三经注疏,尤其是他门生遍天下。地位超然,深受天下士林推崇。其后士子更是尊其所注经学为郑学! 刘澜进得茅屋,老寿星亦如始见时那般健朗。油光粉面的容颊看上去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此刻正眼放精芒的看着他,对于这样的知识分子,礼数必须周全,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人。 “郑先生,多日不见,您老身子骨亦如初见时那般健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哈哈!” 郑玄朗笑了一声,还了一礼,道:“刘州牧百忙之中前来茅舍,不知所谓何来?” 徐州的生活让刘澜厌倦,每日活在面具之下,甚至要换上数副面具去见人,这样的生活苦不堪言。但他却真的喜欢和郑玄这样简单的交流,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就像是忘年交,没有身份和地位,没有利益的错综复杂,只是简单的把酒言欢。 刘澜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老头,他没有那些腐儒的作态,像是一位平辈而交的知己,在他面前无需算计,敞开心扉就好。 即使是孩子面对父母,即使是深交的知己也会有些难以启齿之事隐瞒,更何况只有几面之缘的老者,但就是这样的老者,却能让他坦诚相见,可见郑玄个人魅力。 刘澜毫无隐瞒,直言来意:“德然此次前来小沛,一是为兖豫二州蝗灾之事,二是顺道探望一位故人还有先生您,第三嘛,就是想请先生出面,帮衬游说一位大才出仕!” 郑玄点点头,示意他落座之后,道:“蝗灾之事,是为**?是为天灾?我辈之人都道天灾,天降灾厄,焉能避免;如今灾降兖豫,诚为郡守之失,孟德、奉先连年交兵,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上天降祸,咎由自取。” 若说地震冰雹这些是天灾还差不多,但蝗灾若也上升到天灾,难免有些夸大,虽然不知蝗灾的形成原因,但在刘澜心中却更愿意将之称为‘**’,而不是上天降祸之‘天灾’,反驳,道:“先生所言澜不敢苟同,所谓蝗灾,如同猛虎食人,猛虎是吃人,蝗虫是吃谷,人力可抗,又岂能称之天灾!” “是**,是天灾,是天意,是人为如何能猜,儒家讲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但前不久听闻黄承彦对天灾之辩,老夫却也有一丝赞同,关西之地前有董卓之乱后有李郭之祸,若论天灾,当降此处。又为何独避三辅而来兖豫?” “先生所言甚是!” 郑玄摆摆手,又道:“再者。刘州牧所据沛县,兴阡陌。扶工商,百姓以此得以富足,如此良牧,蝗灾亦来,此事便不可不细想,为何上天独厚李郭之徒而薄使君?” “澜深以为然,此非是天灾,而是‘**’,只要小心防备。组织民夫抗灾,就是猛虎,亦有打虎的英雄,就是蝗虫,也有灭虫的好汉!” “若为**,老夫又不敢苟同!”郑玄重重叹了口气,蝗灾之事,是天灾他不信,但是**。他也不信,可究其原因,却又无法解释。 刘澜对蝗灾之事也是一窍不通,不然以后世的信息。到也能为郑玄解惑,但此时他却从中了解了一点信息,古代所谓的**。乃人力为之,如蝗灾这样古人认为不受人力所控的灾祸。自然就同地震联系到了一起,成为古代帝王甚至是某地郡守失德诱起的原因之一了。 “我辈不知。后辈有解,此事暂且不提,只是不知德然应灾之事可谋划周全?”蝗虫之事郑玄已经不想深究了,不管是天灾还是**,甚至是其他,救灾济人才是重中之重。 “澜已颁下军令,宪和也下达召集令,若蝗虫来时,全力扑杀,绝不使蝗虫伤徐州一寸禾苗!”刘澜能猜到郑玄的反应,蝗灾之祸实有食人之事发生,使人捕杀,岂不是罔顾性命,再加上蝗虫在小民心中如同神明降罚,各郡郡守没有一人敢擅自捕杀,刘澜这两条政令不仅在小沛惹来了汹汹议论,料想郑玄也会舌桥不下。 郑玄的反应绝对超出了刘澜的意料,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心中对蝗虫之事并不像其他百姓那般认为是天灾,自然对刘澜捕杀蝗虫没有太过诚惶诚恐,只是感慨了一句:“胆子好大!” 刘澜苦笑着摇摇头:“胆子够小了,不然徐州早已如小沛般实施了新政,也不至于像现今这般因为救灾而捉襟见肘!” “你啊,现在变得越来越滑头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在等老夫夸奖?” 郑玄见他一脸茫然,难不成他真不知晓其中关键?笑容变得古怪,道:“如果你是真不知,那就是你走了运,若你是在老夫面前装糊涂,那也是你审时度世,没有步了新朝王莽的后尘!” 刘澜毫不隐瞒,道:“先生所言甚是,王莽之政与我殊途同归,但井田之政小子却不以为然,这也是为何小子有信心新政必成而王莽必败的原因,至于世家,小子欲行缓策,先收民意,在缓图世家,如此世家之祸可除矣!” 郑玄怔了怔,却冷不丁的换了话题,道:“这几日杏林学子举行了几场清议,这清议啊始于桓帝,盛在灵帝,如今我看早已是清谈了!”说完却是唏嘘不已的摇头感慨。 汉末清议,本是学子百姓畅谈国事,这也是曹操始终没有称帝的原因之一,但随着时间推移,清议却演化成了清谈,学子夸夸其谈,不仅毁己更毁国,求教着问:“先生此言不知有何深意?” “昨日学子清议,老夫前往听了一听,其中一位学子畅谈黄巾之祸,不知德然有何见地?” 老寿星昏浊的双眸看向刘澜,想了想,随口说道:“黄巾无法成事,无外乎兵甲不利,粮草不足,人心不齐,号令不一,必败实属应当!” “此算一点,还有吗?” 刘澜心中苦笑一声,想了片刻又道:“黄巾之败,皆在军纪不严,每攻一城,不仅抢官更抢民,不仅杀兵更屠城,如此毫无仁义之师,焉有不败之理?” “此诚不为取败之道也。” 郑玄摇头说道:“昨日有子也如德然一般言说黄巾以此而败,老夫深切不以为然!” “何解?”刘澜一副求教的口吻。 “如项羽,如高祖,杀民抢民之事何其多,但亦能灭秦,此天数;如黄巾,即使不杀民不屠城,事亦不会成,德然以为呢?” “正是!”好似醍醐灌顶一般,他当然知道历史就是武力赢了仁义然后再讲仁义来约束百姓,只是郑玄是儒家,讲的就是仁义,为何却对我说出这番话来? “秦末陈胜吴广虽然最后内部分化,但其之所以成事,是在于秦虽灭六国,但六国贵族依然拥有极高的号召力,一旦天下有变,这些人有能力招兵买马,再加上他们虽然耻与这些黔首为伍,但苦于有灭秦之任,所以才能戮力同心,但最后这天下还不是高祖与项羽这样的六国贵胄争夺,陈胜这样的黔首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先生如此不看好这些百姓?” “非也,若只是这些百姓若聚在一起,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北军灭黄巾是必然,可一旦其中有氏族豪门在后运筹帷幄,未必不能同北军一较高下,奈何黄巾之乱又与秦末不同,氏族大家不说保国,为了保家也会招募乡勇与其一战,没有氏族大家的支持,黄巾焉能不败!” 刘澜终于明白了郑玄为什么要扯出清议,原来他是要以此引出世家的重要,使其有所顾忌,不可妄动世家,由衷感谢,道:“谢先生教诲,小子有分寸了!” “差矣!” 郑玄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但很快又变成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道:“以你此时的身份,比之王莽如何!” 王莽是皇帝,我不过是一个小州牧,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苦笑,道:“不及!” “光武世时,虽没有了秦末时的贵族遗民,但地方豪族的崛起却毋庸置疑,王莽改政触犯世家利益,都被赶下皇座,何况德然小小州牧?到时贸然对氏族动兵,必无葬身之地!” 刘澜只觉背后冷风嗖嗖,对王莽的了解他所知不多,凭最初的记忆只当是保皇堂推翻了他,但现在听郑玄口气,难不成是新政惹来的杀身之祸。 “不说其他,单说曹操,若非得到世家支持焉能起兵?再说吕布,若非得到豪强支持何以夺取曹操兖州之根基?再说黄巾,没有世家支持,必然是世家豪强的死敌,如此,黄巾必败,而世家豪族却借此契机崛起,德然切忌,此如煲汤,须文火慢炖,不得不慎啊!” “小子谨记!”(。) 第九百六十六章 杏林 周瑜出了杏林,来到一处隐秘的山坳间对身旁卫队长周尚吩咐道:“速速集结虎卫,把守在杏林之外,待刘澜出现,务必要当场格杀。” “集结队伍!” 卫队长刚吼了一嗓子,远处一匹健马疾驰而来,来到近处翻身下马,道:“将军!” 周瑜看向探马,见他脸色却阴晴变幻,问道:“怎么了!” 探马道:“杏林外发现一彪人马,像是徐州军,人数在五千左右!” 宛若雷击,周瑜心中发苦,若是被刘澜发现他这一支队伍偷潜入徐州只怕就危险了!心想着如何化解危机之时,一旁的侍卫队长凑过来低声说道:“将军,若如此贸然现身,只怕难逃虎口。” 若刘澜只林中百人,周瑜自信杀其如探囊取物,但村外有五千人马,就不能贸然行事了。 “而且!” “而且什么?”周瑜心中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在胸。 侍卫队长眉头皱起,低声道:“彭城传来新消息,前往彭城接应司马的张校尉一众人马以尽数被羁押,末将担心将军的行踪也已泄露,此时将军当立下决断,是走是留。” “为何不早说!”周瑜双眸骤然变得深邃,虽然面色依旧平淡,但口吻却让侍卫队长如何不知他这是要杀人,心下慌乱,忙不迭的说道:“末将也是方才听说,正要通禀将军,将军便要集合虎卫!” 周瑜眸中闪过一缕精光,随即默然点头,他的回答让周瑜收了杀人之心,但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位乔姑娘尚在杏林。若这般不告而别,岂非失却君子之风,可若再入杏林,若有意外必为刘澜所擒。周瑜心中举棋不定,一时间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再次陷入沉思,让一旁的侍卫队长更加急切:“将军速做决断。迟则晚矣。” ~~~~~~~~~~~ 有汉以来,家学族学盛行,但受家学所困,只得累世传一经,为何,察举之失也。有汉以来,察举之政有违儒家乡举里选之法,其权皆在地方长官而不在地方民众。若长官贤良固会采访民间舆情,选拔真才。但长官营私舞弊。则可不顾地方民意,推选私人。二则选举了送到中央,如何分发,则悉听朝廷命令。 而随着造假日众,为了遏制营私舞弊,朝廷对于选来之人又加以一番考核。可这样则岂不是朝廷的选举权实际便完全操之在上而与儒家乡举里选完全违背了吗?虽说有汉一朝想要为官,最先必进庠序方才获补吏,补吏以后。才获察举。这由教育而行政实习,由行政实习而选举。再由选举而考试,由考试而任用之几个阶段,骤看极合情理,切实施行,像不会出大毛病,然而依然有毛病存在。 在这样的时代。读书机会极不易得,首先是书本不易得,古代书籍都用竹帛书写,很少纸张,更无印刷。印刷术对人类文化传播与演进之大贡献。应该远胜于近代新发明之原子弹。这是世界人类以最伟大的发明,这项发明虽始于中国,但也要到唐宋才开始有印刷。 而在汉代,书本必得传抄,一片竹简只能写二十来字,抄一本书,费就大了。而帛是丝织品,其贵更可知。尤其要抄一本书,必得不远千里寻师访求。因此读书求学,便有着绝大限制。但若你生来便在一个读书家庭中,那一切困难便都易解决了。因此当时爵位虽不世袭,但书本却可世袭。虽不是世代簪缨,却是世代经学。世代经学,便可世代跑进政治圈子,便无异一封建传袭的贵族了。而那时的政治制度,虽不许社会大贫大富,让工商业走上资本主义化。但学问与书本却变成了一种变相的资本。所以诌鲁有谚说黄金满籯,不如遗子一经。这便是一本书的资本价值,胜过了一箩黄金的资本价值了。 因此当时一个读书家庭,很容易变成一个做官家庭,而同时便是有钱有势的家庭。当时有所谓家世二千石的。只要家庭里有一个做到二千石的官,他当一郡太守,便可有权察举。他若连做了几郡的太守,他便是足迹遍天下,各地方经他察举的,便是他的门生故吏,将来在政治上得意,至少对他原来的举主,要报些私恩,若有人来到他的郡里做太守,必然也会察举他的后人。因此察举过人的子孙,便有易于被人察举之可能了。 而在汉代呢,又偏偏是分郡限额的,每郡只有那么几个名额,于是便永远落在这几个家庭里,如是则每一郡必有几个像样的家庭,这便造成了将来之所谓世族门第,也便是世族门第必然带有郡望之来历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便如马融、郑玄等通儒才会出现,最初他们仅仅是不愿受家学所困,只学一经,可若想学通五经,就势必要突破家学的限制,甚至是州郡的限制。 “原来如此!” “所以方今天下,学子游学之风才会日盛,便是如此,如老夫当年游学周、秦之都,南下荆扬之郭,往来幽、并、兖、豫之域,获觐乎在位通人,处逸大儒,得意者咸从捧手,有所受焉,遂博稽六艺……” 刘澜请教着延揽张昭之事,但郑玄却又顾左右而言他,知道老寿星喜欢旁击侧引,也不在意,只是耐心的听着。 “张家治学有道,为官却远逊陈家父子,就是比起素来轻视的糜家兄弟也差了太多,再者,立书著文,立意要博,入点要微,所谓见微知著便是如此,但张家家学没落,是张子布太过恃才傲物,不走大道,却致力要解中庸之学!” 正因如此,张家家学才得已没落,所谓祸福相依,想要改观必须有所改变。一者出仕,兴家族;二者游学,丰学识。为此张子布才会弃陶徐州延揽,执意游学,奈何方今天下兵戈连绵,只有扬荆交益四州尚安。所以他才执意南下! 张家虽然乃徐州累世大家,奈何其以家学著世,如今家学不振,自然就落了下乘,看似满门荣耀,实则倍受打击,这更坚定了子布举家南下的决心。 再加上徐州那些世家,看似团结,背地里干的那些阴损勾当不耻至极。陶徐州虽然利令智昏,但还没傻到听信陈家父子谗言枉杀子布,当然了,陶徐州是为了保住晚节,但更重要的却是为了平衡徐州世家的利益。 张家落难,那些所谓的张门学子无不落井下石,但时值德然入主徐州,再加上赵昱冒死求情。若非德然释其归家,只怕子布之命就难保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子布先生誓死不出仕,原来是为了南下游学,只是像他这般岁数,难道也要学士子那般负笈游学?” 郑玄笑道:“负笈游学,挂剑游历,本就是游侠和学子打破家学。博通六艺而为,如孔夫子周游列国一般,但方今之世岂可与上古之世并论,如我这般,若非家有薄资。焉能周游天下!” 郑玄叹息一声:“只是苦了那些贫寒学子,如寒门子弟能入家学本就不易,哪还有余财负笈游学,至于那些微寒士族,为了习得先贤之学只得卖房卖地,东拼西凑,这才得已成行!” 但这周游天下,又岂是游走数郡便可,莫不是一走几千里方才能行,而这也是家室豪富之辈才可,像贫寒学子,虽名为游学,也只是在附近州郡游走,若能拜得大贤,学识也许能够长进,若无法寻见名士高人,最后只落得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如老夫这杏林之内,若非有弟子时常接济,再加上学子自开阡陌,半耕半读,只怕这杏林也早已落寂,哪还有此时风光。 而像张昭这般才名举世的大儒,南下扬州自然无需为财货所累,更不会被贤德拒见,无需几年,其家自然兴盛,所以德然要招揽子布,就是老夫亲走一遭也怕难以成事,此事德然既已尽知原委,当如何行事,心中必定了然,老夫就不随你前往彭城了! “若非先生解惑,德然焉能知晓子布为此才下江东,如此一来,却也难办了!” 刘澜苦笑一声,却听郑玄说道:“德然何须多想,今日即来杏林,何不听上一场清议?” 清议、清谈,误国之语罢了,心中这般想,但刘澜却没有拒绝郑玄的好意,道:“自当去听上一听!” “老夫就不随你去了,你独自前往就好!”郑玄显得有些疲惫,挥了挥手道。 刘澜随即告退,出门后许褚几人迎了上来,四周观察一番,却不见了甘倩等人,问道:“她呢,有没有派人跟着?” “俊乂他们跟着呢,现在她正在一处高台,听学子议论呢!”许褚一脸崇拜,恨不得自己和张颌换个身份,由他去听。 既然郑老让我也去听听,必定是今日有引人眼目的激辩,不然也不会特意如此提醒。当即说道:“走,咱们也去听听!” 随许褚来到平日里郑玄讲学的高台,此时台上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讲完了一场还是一场未将,可四周人潮却已如云,形形色色,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尽皆儒服,但在一处,却被隔出了一片区域,此处有百名‘白耳兵’守护,保护甚至是监视着甘倩。 白耳兵乃刘澜帐下精锐,由许褚统辖,以许坞和甄家好手为前身,再加上军中屡立战功和身手强健者组成,这支部队不到千余人,但战力却是公认的徐州第二,只比龙骑军稍逊一筹,而此时随刘澜进入杏林的,却只有白耳百余人。 刘澜挥手示意了兵将不用多礼,随即独自来到甘倩一行人身前,在其身后低声道:“讲开了没?” “……”甘倩第一时间分辨出了刘澜的声音,她心中恨极了他,没有搭理,充耳不闻。 不理我?刘澜苦笑一声,又道:“讲开了没有?” 还是没反应 “咦,怎么你头上有灰!” “哪!” “你理我啦!” “哼!”甘倩瞬间明白上当了,哼了声再次扭过头去。 刘澜讨了个没趣,看看身旁几人,那位美男子不见了,但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年轻的小后生,看样子最多十五六岁,至于之前被吓坏的那位姐姐,除了来时听她冷哼了一声就再无反应,而旁边的那小娘妹妹,却频频偷眼打量着他,虽然隐藏的挺好,但如何能瞒得过刘澜的火眼金睛。腆着脸,靠近了那位小妹妹,轻声道:“姑娘,辩开了没有啊?还是说已经辩过一场了?” 那小娘回过头,看到大灰狼般的刘澜一脸真诚模样,正要答话,却被一旁的姐姐伸手扯了扯衣袖,立时如犯错了的孩子,一句话没说,低下头转向了一边。 得,甘倩不理,这当姐姐的更是被咱得罪了,没想到这当妹妹的也被她吃的死死的,苦笑一声,却看向一旁的小屁孩,嘿嘿笑道:“小盆友,今天的清议讲开了没有啊?” “没有……” 小盆友还没说完,就发现一道杀气四溢的眸光投射而来,看到大姐撇来的那道目光后,莫说是乔暨噤若寒蝉不敢再说,就是刘澜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不敢再问了。 好家伙儿,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一眼我和他弟弟可就都深埋黄土啦! 怪不得前辈们都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古人诚不欺我。刘澜心中感叹着,却发现高台走上了一位中年,随着中年的出现,喧杂的四周立时噤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中年很满意‘会场’秩序,满意的点点头后朗声道:“今日议题暂且保密,但在此议之前,先请几位游历诸地的学子讲讲他们此番游历途中的见闻,以此来为今日议题抛砖!” 中年说完,便退了下去,而刘澜却听到一旁的姐姐对弟弟乔暨低声,道:“一会儿上去可要好好表现,莫怯场丢了脸面!” 没想到这样的小屁孩也能登台演说,刘澜在心中啧啧两声,又听到姐姐后面所言,暗道:听其说话的口吻,谁能想到小丫头也就十**的年纪。而再看那小屁孩乔暨,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道:“姐你就放心吧,我早准备好了!”(。) 第九百六十七章 清谈 一位青年登上高台,对着四周恭敬的作了一辑,道:“小子刘冠,乃沛县人士,秉承师傅之教,负笈游学,博稽六艺,虽不能行万里路,却也北至泰山,南下广陵,这一路走来,览遍千山万水…… 另一名学子趾高气昂的登上台,言说一番前往鲁郡与名士孔昱的一番‘邂逅’,孔昱为孔宙七子之一,若说后世他这七个儿子里最出名的那当然是以让李的孔融最为世人熟知,但在东汉末,这位身为党锢名士领袖的孔昱却比孔融这个弟弟名头响了太多太多。 当年轻学子说出孔昱的名字后,现场可见到处都是倒抽冷气声,尤其是他将与孔昱的一番对答分说之后,会场四周众人无不是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有心中嫉妒者,即使连连腹诽,但耳中却不敢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看着那位姐姐一脸沉醉的样子,甚至是身边的妹妹和甘倩都是频频点头,心想这个孔昱很出名吗?我都没听过。也却是,像他知道的人物,无不是秦皇汉武,即使看过一两遍三国演义之人,也很难记住这位在演义中被一笔带过的名士,即使记住,那也是他与刘表同为江夏八骏! 之后的学子们畅谈着高山大川,但刘澜早得郑老寿星解惑,知晓这些学子游学很难游走太远,能将附近山川形容的绘声绘色已然难得,再加上说这些见闻,本不是说与那些富户大族子弟听,而是那些贫寒学子,如此一来自然能够引来众多眼球,至于刘澜,却听得索然无趣。 刘澜在一边打着瞌睡。像是犯了烟瘾,想和几位姑娘谈谈心吧,可人家姑娘认认真真的听着,他之前只是瞌睡声稍大了一些,都招来了六双白眼,若真在某位女女耳边嘀咕一句。只怕拳打脚踢就只能跑路了。 蓦地,终于轮到一旁乔暨登台了,这倒让他打起了几许精神,只是他上台也如之前那些学子一般,立时让刘澜没了兴趣。 “小子乔暨,乃豫州人士,远游至青州,登一山,名劳山。劳山一名。小子问询当地土人:始皇灭七国,慕名而登劳山,因山路险峻,必得万人开道,千人拥挽,百官扈从,劳民伤财,所以“齐人苦之。而名曰劳山。” “毫无新意!”刘澜轻声嘀咕了一句,却正好被姐姐听到。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这才又看向演说下台的乔暨。 刘澜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些士子清谈误国了,都说三国时代是大争之世,这个时代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还有一心扫平寰宇,唯才是举的曹孟德! 可除了这几人。再去看看剩下的读书人是什么样子就真的能明白曹操为什么要唯才是举了,就眼前这些士子又有几人不是高谈阔论,又有谁记得现在天下纷乱,北边乌丸鲜卑还有匈奴磨刀霍霍,南边山越不时攻掠郡县。还有西南蛮人与羌氐? 而在中华内部,各地‘军阀’混战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再加上天下大灾小害不断,卖房卖地,卖儿卖女的人一天多似一天,就是易子相食也屡见不鲜…… 可这些能够扭转这个时代最后一点希望的读书人,关心的却是山水诗词、上古先哲,就是在这里高谈阔论想的也是赖以出名之后能谋一个美好的前程! 这还是汉初仅仅因为刘邦被匈奴围困,就可以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忍辱负重最终打败匈奴的华夏子孙吗,难道我堂堂中华儿女,炎黄子孙真的需要游牧民族一次次输血才使中华文明得以延续吗?!不,不能,中华民族的血性不能断,不能从这些士子手中断,从今而后,要让狼性回归,要让外族震颤! 刘澜心中下着决心时乔暨下台了,而之前那位中年则再次登台说道:“之前乔公子言道秦皇,正合今日议题,不知哪位学子登台抛砖?” 主持的男子正要往下走,大乔一对漂亮的杏眼却是一转,我弟弟说时你那般不屑,我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操起嗓子极不淑女的说:“这位先生且等,今日我们杏林来了一位贵客,乃是徐州刘使君,不若让使君登台畅言几句,也好叫我等学子聆听教诲!” 台上男子怔了怔,回头看向大乔,点头道:“既然刘使君尊驾在此,我等学子自然要洗耳恭听!” 台下学子躁动连连,纷纷小声交流着,没想到刘使君就在杏林,待会的辩论说不得要多费些口舌,从而被其欣赏,出仕徐州。 刘澜都傻啦,他就是来找郑玄问问招揽张昭一事的,哪想过还要上台演讲,上学时莫说是登上主席台了,就是登上班里的讲台也都寥寥,最多的倒是后讲台,不过却是罚站…… 这小妞这是记我的仇,打击报复我啊。刘澜咬牙切齿看着回头一脸得意,好似捡到几百枚金饼一般的大乔,她那胜利的表情,恨得上去咬她几口。 这么关键的时候,刘澜当然要寻找外援,看了半天,当目光落到许褚身上,他调转了头,一副小心警戒的模样,至于张颌,更是摊着手,张着嘴在那里念叨着,看口型像是主公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羞于辞色。 最后落在国渊身上,刘澜的眸子立时射出了道道精光,救星啊,可还没动,这小子反倒先走了过来,反客为主,道:“主公,好好表现!” 我擦啊。刘澜现在手心里都是汗:“说什么你也得帮帮我,卖文不是我的强项啊,若是军中训话还差不多!” “主公不用紧张,其实你就把他们都当成你手下的士卒,您就是说错了,他们还能把您怎么样!”国渊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对啊!不把他们当人看就行了呗?刘澜嘿嘿笑了笑,却正好瞧见大乔一副捉黠笑意,而甘倩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在正低声交谈着。好像正对她这一手大加赞扬着。 我吃瘪就让你们这么高兴?靠,不让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女知道知道厉害,你们还真当哥们是吃素的! 刘澜迈着大步登上高台,刚站稳,便受到了四面八方,山呼海啸的掌声。犹如海潮拍击的岸堤,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不然手心怎么全是冷汗,但不把他们当人看,可他娘的真难办到啊! 给大头兵讲,都是文盲,你说啥是啥,可给这些知识分子讲,一句错。那可就要丢人丢大发了,而且台下还有两位等着看热闹的小娘皮! 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刘澜在万千瞩目下终于开口了:“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想必之前那小丫头片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日大家已经说了够多的山川地理,名人访谈,我就不在此浪费唇舌了,不若就说说这清谈吧!” 台下听到刘澜叫那位貌美姑娘为小丫头片子。嗤的一声发出了数声轻笑声,随即招来了众多怨毒的目光瞪视。立即发现失了礼数,急忙噤声憋气,但许褚那一边一帮大老粗哪管那么许多,笑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收声。 而被刘澜说是小丫头片子的大乔则被气的面色绯红,齿咬薄唇,身边旁的甘倩看着台上茕茕孑立的刘澜。更是腹诽着其人谎话连篇,可谓信手拈来,面皮之厚天下少见,就是登上台,面对诸多目光。依然能够谈笑风生,果然是厚颜无耻至极! 台下的笑声让刘澜心中的紧张缓解了许多,朝着甘倩的位置眨眨眼,却换来了一道白眼回击,而在收回目光之际,更是被一旁大乔欲要杀人的眸光直视,立时扭头不去看她这边。 这在台上还真不错,我在台上说你,你还不能回嘴!心中得意,嘴里却说道:“今日诸位学子讲游历,讲学识,讲见闻;议天,议地,议时政,本无可厚非,但这样的议论,却为何不放在实干之上?所谓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学子名士清议,乃风气,用句后世时髦话说,你要不清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学子是名士,但在这些人中,有真正的实干家,但更多的学子却抱着侥幸,希望能够在清议中一举成名,步入仕途。 汉朝选官,一为举,一为辟,举孝廉首先说孝道,但孝顺之子多如牛毛,想要以此为官,难于登天,至于被朝廷征辟,自然就要出名,而想要出名,这清议就是最好的途径。 实干大家都知道,但若无法入仕,又如何去实干。其中一名学子扯了扯嗓子,说道。 实干,并非说是要你们这些学子干出什么政绩,造福多少百姓,这样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学子干的,是官府干的! 所谓兴邦者,才也;基石者民也,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方才听诸位学子一番讲述,却只言与名士畅论天下,只赏沿途风景绝美,我心中感慨莫名,方今天下兵戈四起,徐兖之地十室九空,更有父母易子相食,这算得上什么实干,充其量就是些空谈误国之语! 鼓掌声响了起来,但却是寥寥无几,更多的却是无地自容,刘澜说的太直接,太**裸了点,所谓打蛇打七寸,而他这一番话正好打在多数学子七寸之上。 “我等清议,乃畅谈经世济国之学,纵论历代政策得失兴衰,所谓清谈误国,实为缪论!” “只道是高台楼阁,却不知皆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若看不到蝼蚁多牟,岂不是可悲可叹,就是有才,也是庸才,何谈兴国一说?如我之前所言,欲兴国,才也,但百姓才是基石,若无基石,便有才又如何兴邦?若主次不分,主次倒置,就是入得天子之阶,也定是祸国之贼,焉能为国之大贤!” “先贤推行仁义,以礼治天下,照我看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尔等眼中黔首小民想要什么,只有基石壮,才得以兴邦,基石强,才得以国强。而汝等只在这里空谈,却不知民间疾苦,是为不仁,知百姓疲敝却不加理会是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辈妄论政令,是为误国,尔等即使有济世安民之才却不出仕,是为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读圣贤之书又有何用?” 刘澜一口气说完,顿觉神清气爽,长长吁了口气又道:“清谈不是不可,谈古论今无可厚非,但众多学子却无一人关心民生,这书不如不读,风花雪月,高山流水留在酒桌饭桌之上,退一步来说,你们就是站在这高台之上谈各地的风土习俗,我也不会将你们喷的狗血喷头!” 刘澜看向甘倩,却发现那丫头正低头沉思,而那位姐姐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脸不屑,至于弟弟刘澜压根就没去关心,直接跳到妹妹身上,却发现她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立时还了他一个自认为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心中却想希望这一番话可以点醒他们吧! 反观学子,此刻大多面色煞白或是涨红,但这种人多是滥竽充数,只为求名,即使被刘澜点中七寸,也不敢出言反驳,而那些坦然自若者,却多是赞同刘澜的,即使是之前登台的乔暨,此时也是一副豁然开朗拨开云雾之状。 “使君一言如若醍醐灌顶,使我等豁然开朗,如坐冥濛,即使破书万卷,亦漂泊书海,不及登岸!我等学子拜请先生再讲箴言,得以聆听教诲!” 看着下面崇拜激奋的人群,刘澜却一副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这么喜欢被骂?这tm是啥世道啊,不过比后世看电视里面的那些穷酸秀才强多了! “尔等所学圣人之学所为何?做得高官,荣耀门楣?”刘澜扫眼四周,语重心长,道。 之前那名学子道:“荣名厚利,世所同竞,而昔贤谓:“求之既不可得,却之亦不可免。”此“却之不可免”一语最极玄妙,处世者当深信熟玩。盖求不可得,人或知之;却不可免,谁知之者?如知其不可免也,何以求为?又求之未得,不胜其愠;及其得之,不胜其喜。如知其不可免也,何以喜为?又己得则喜,他人得则忌。如知其不可免也,何以忌为?庶几达宿缘之自致,了万境之如空,而成败利钝,兴味萧然矣!” 刘澜怔了怔,没想到此人还真有些才华,多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身长七尺,穿着一袭绛青衣,浓眉大眼,鄂下胡须足有一尺,笑问道:“不知这位学子名字?” “单子春!”学子不卑不亢道。(。) 第九百六十八章 单子春 刘澜怔了怔,没想到此人还真有些才华,多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身长七尺,穿着一袭绛青衣,浓眉大眼,鄂下胡须足有一尺,笑问道:“不知这位学子名字?” “单子春!”学子不卑不亢道。 双名?刘澜知道汉时单名为荣,但他对双名也不会有任何歧视,就算有任何轻视,以他此时气度,又如何能被人瞧出异常,但在杏林之中,这样的白眼就多了。 突然一道叫声响起:“春哥本名单春,只因世人皆以单名为荣,小视双名之民,遂改名子春,虽姓名乃父母所赐,不得更改,但世道欺人,春哥以身作则,实为我辈楷模!” “好!” 不拘于小节,又不受虚名所累,如此之人方称得上是大才,刘澜击节而赞,道:“好一个世之楷模,好一个不被虚名所累的单子春,我看想要治国,先要治民,想要治民,就要尔等学子将这些虚名屏弃,若能造福一方百姓,受世人敬仰,才是天大的荣耀!” “使君所言甚是!”单子春作一辑,一副谨听教诲的谦逊模样,而一旁的学子更是有样学样的说起,一时间声震数里。 待情绪缓解,刘澜才再次说道:“想要治民,就是要像子春这样将一些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抛诸脑后,我看所谓的家国天下不要也罢!” 这一番言语可算是太过惊世骇俗了,莫说是学子,就连那大乔和甘倩。都睁大了眼睛,一副你在找死的样子! 眼见议论汹汹如同洪流薄发。刘澜才让众人噤声道:“虽然家国天下的思想不能不要,但却可以将其更改一下。先天下,后国其次再家! 学子们顺着刘澜说出的顺序,嗫嚅念道:“天下国家?” 对,正是天下国家,只有如此,我大汉朝方能屹立在世界之巅,我中夏之民必立于世界民族之巅。 惊世骇俗的一番演说终于落下帷幕,虽然那句天下国家引爆了全场,但看到场中多数不屑的眼神。刘澜知道真想要改变这样的家族思想,就要彻底撬动世家的根基,而想要撬动世家根基,就是尽快研发造纸术。 可造纸术又该怎么弄啊! 刘澜走下了台,甘倩和大乔依然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只不过甘倩的眼神明显好转,而大乔,却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看待地主老财的模样。 到是那妹妹一脸春意。眼泛桃花想要上来与他搭讪,可最终却被姐姐一个眼神吓的又缩了回去,至于弟弟乔暨则一副看待偶像的模样走过来,道:“使君一番话说的真好。小子日后必定如使君一般当以天下国家的思想行事!” 刘澜点点头,低声和他说道:“那俩女子是你姐姐?” “嗯!”乔暨点头。 “叫啥?”刘澜低声做贼般问着。 “乔琴,乔棋!” “你是不是还有俩妹妹或者俩姐姐?” “没有啊。刘使君为何有此一问?” “琴棋书画正好配齐了呗!” 刘澜嘻嘻哈哈的说着,但声音却是甚低。没有被他那个姐姐听到,想到他那个姐姐。却是神神秘秘的对着乔暨说:“我看你这俩姐姐都得改名,一个叫虎,一个叫羊!”看了眼妹妹,心中嘿嘿淫笑道:“我叫大灰狼!” “姐姐性子很好的,只是不知为何见了使君便如此……” 看着乔暨一脸天真的模样,刘澜哪能和他说是自己在郑玄茅屋处恐吓了他的姐姐,反正连她姐姐都没说,他更懒得说了。 ~~~~~~~~~~~ 散了场,刘澜心中默记一番夸夸其谈始皇帝的赵彦还有那位双名的单子春,同时安排了国渊把二人留在民屯先从小职位锻炼,待让这两位年轻学子打磨打磨,日后再委以重任。 刘澜看着至始至终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甘倩,现在杏林已经没什么可待可看的了,原路返回,可她倒好,竟然原地一动不动。 “不回家了?”刘澜没有好气的说道。 甘倩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还不信你不回家啦!” 刘澜气呼呼的走过去,蓦地,张萍(侍卫队长)由远及近,知道有事发生,与他来到一处僻静处,只听其低声,道:“主公,杏林外发现了一支骑兵,人数约在百十多人!” “这是哪来的骑兵,知道底细吗?” 张萍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沛县兵卒,再说沛县也不会派骑兵到此啊!” 刘澜的双眸骤然变得狠戾起来:“管他是不是,逮回来再说,另外再传令下去,让徐盛安排一营人马,驻守在杏林外保护郑老。 “遵命。” “快去吧。”刘澜挥退了张萍,心想这郑玄可是香饽饽,不怕明面上的其他诸侯征辟,就怕背地里使坏,劫走老寿星可能性不大,但偷偷暗杀,可就不一定了,现在这世道,我用不了,你也别想用,这种人绝对不少。 霎时,刘澜失去了继续和甘倩耗下去的耐心,道:“你若再不回,信不信我绑你回去!” 甘倩潇洒转身,眼神怨毒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亦如刘胡兰一般,慨然决然的走了过来!” 这算是认命吗?刘澜心中苦笑一声。 队伍中有两辆淄车,甘倩进了其中一辆,本来刘澜也想钻进去,奈何她致死不从,无奈之下只得骑在马上,护在淄车一旁。 小乔和乔暨一直目送一行人远去,走出不远,刘澜掀起车帘,弯着腰,对甘倩道:“那姓乔的三人什么来头?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 “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刘澜心中发酸,双手微微的将车帘放下,既然到了这地步。我又何必在继续纠缠下去。 车帘落下的霎那,车内竟然传出了甘倩的声音:“不熟。最近几日才相识的,至于是什么来头。却不知道,不过听杏林学子说好像是什么乔公之子!” 樵公之子,唬谁啊,樵公能买的起子女身上所穿的那三套锦衣?刘澜话到嘴边,骤然间恍然大悟,樵公乔公,再加上那对天子绝色的姐妹花,难不成是大乔和小乔? 刘澜回头观瞧,只是此时二人的身影变成细微的黑点。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去?难不成…… 刘澜立时急了,再次掀开车帘,诘问道:“你和那乔家小子关系不错?” 甘倩等刘澜放下车帘后说道:“和他姐姐大乔不错,和他没说过几句话!” 刘澜掀开车帘,狐疑的看着她道:“都走了这么远了,那小子还远远注视着,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无耻!” 甘倩啐骂一声,探头出窗瞧去。远远的果然能看到两道身影,却不是小乔和乔暨又是何人,嗔道:“他还那么小,再说他姐姐也在。难不成也看上我了?真是胡说八道!” 刘澜不等他放下车帘,骚骚的说道:“小乔怎么会看上你,说不定是看上我了!” “下流!” 甘倩哼了一声。见他频频回头,不耻道:“放心吧。小乔姑娘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除非是他瞎了眼!” “那你呢?”刘澜下意识的反问。神情更是促狭的看着她。 “那时的我确实是瞎了眼!”甘倩咬牙切齿的说完,更是将卷起的车帘彻底落下,眼不见为净。 “可惜啊,世间就是有这么多睁眼瞎,吃亏的涨了记性,未吃亏的就如那稻谷,割了一茬,又会有下一茬长出!” 甘倩没听到刘澜最后的那句小声嘀咕,但他却听到了马蹄声,掀开帘子,却见刘澜频频加鞭马身,潇洒的身影随着马身起伏着,朝着远处狂奔。 甘倩的眸中闪过了一道难以名状的神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纵越如飞的绝技,再想到他在杏坛的那一番讲诉,心中对他的恨意竟然减弱了三分。 蓦地,脑海中又想到了他的那些龌龊画面,甘倩脸色一黑,再次将车帘落下,靠着厢内锦垫假酣! 刘澜脱离了部队,只因张萍到来,问道:“如何,逮住了没有?” “让他们跑了!”张萍一脸失落,还有些自责的垂着头。 “没抓住就没抓住吧,我就不信这百十多人的队伍,藏的了一时,还能藏的了一世?除非长了翅膀从徐州飞出去,不然早晚能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刘澜目光变得深邃,并没有因为张萍办事不利而有丝毫责怪。 张萍突然想到什么,破口而出,道:“对了,那队伍中的其中一人,就是杏林中与乔家姐妹结伴的那名男子,会不会乔家姐妹也是奸细?” 刘澜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他想到了在杏林里大乔称呼那名脸白白的小白脸为周公子,再加上他和大小乔同时出现,难不成他就是周瑜,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跑也跑不了多远,毕竟大小乔还在杏林,即使真的要走,也一定会接走她们姐妹再走。 想通了一切,刘澜从容布置,道:“你们现在就去杏林埋伏,不必打草惊蛇,若发现那小白脸返回,立时擒拿,若是未回,反而是乔家姐妹离开,只可悄然尾随,待他们与小白脸汇合后,再一举成擒!” “诺!” 张萍带着半数人马离开,而刘澜一行则回到甘倩的小山村,刚到家,甘倩就发现自家被强人破门而入了,惊呼一声,脚下拌蒜,踉踉跄跄跑进家门。 看着眼前情景,刘澜心中满是尴尬,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又该如何解释,下定决心打死也不承认是他破屋而入后,尾随在甘倩身后进了屋。 进了屋,却见甘倩在床头翻腾着什么,不一会,找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这等名贵的木盒。不用猜里边装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首饰和珠宝。 但当甘倩将盒子那道梳妆台前打开后,刘澜彻底石化了…… 甘倩如大多数持家妇女般。将盒子里的五铢钱倒出来,一枚一枚数着。刘澜看了眼,其中甚至还有一文不值的小钱,莞尔道:“别数了,绝对少不了一枚,要是你这些铜板真被蟊贼发现,早偷光了,还能好心的给你留一枚铜板?” 甘倩回头瞪了他一眼,再然后,出乎预料般又数了起来…… 刘澜扫了一眼。起码得有五六十枚,等甘倩一枚一枚的数完,发现一枚不少之后,才揽手将桌面的五铢钱收拢起来,那模样好像是最虔诚的信徒,感谢老天没让她丢失一枚铜子一样。 这期间刘澜都以为他睡着了,想要去探探鼻息,别因为激动而促发了心肌梗塞,只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甘倩却活了过来,一枚一枚好似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小心翼翼的收到檀木盒中,随后满脸愉悦欢喜的走到床头。又将檀木盒收了起来。 只是当他收起盒子的时候,却如临大敌,如同防贼般回头看了刘澜一眼。后者一怔,苦笑道:“放心。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她的小手之前一直是停止的。随着话音落下,动作立时加快,三下五除二,便将檀木盒藏了起来。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刘澜说道:“这次我回小沛,目的是来接你还有夏侯姑娘去徐州,你把家里的重要东西收拾收拾,就跟我走吧!” “啊!”甘倩轻呼了一声,嘴里喃喃:“还有几件衣服没洗!”说完便朝着闺外走去。 知道他这是要偷溜,刘澜一纵身拦住了她:“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还洗什么衣服,赶快收拾你的东西!” 甘倩被挡下去路,只得又跑回梳妆台前坐定,刘澜觉得自己快被他气疯了,来到梳妆台前,通过铜镜,正好可以使他看到甘倩的俏脸,而甘倩却也能看到刘澜那一对鹰目,二人通过铜镜就这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刘澜虽说气势凌人,完全是一副今天你走也的走,不走也得走的蛮横样子,可甘倩是什么人,你强她更强,你狠她更狠! 如此一来,当把刘澜逼到爆发的原点时,她却突然转换话题,冒出一句该描眉了,本来剑拔弩张的氛围,立时变了味,成了一副极为滑稽的场面,如同鸡同鸭讲一般。 刘澜真的怒了,大吼了一声:“许褚!” 许褚在第一时间赶到,好似鬼魅。 刘澜怒气冲冲的指着甘倩对他说道:“除了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乖乖听话?” “有!”许褚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那一副表情是男人都能明白,显然许褚误会了,但此时的刘澜没心情解释,说道:“什么法子…… 还没说完,就见许褚一记手刀砍在甘倩白皙脖子上,敲晕了。 我擦你姥姥,刘澜气的跳了起来,我是让你想个办法,能让他乖乖的随我们回徐州,这下到好了,今天都得留在这了!” 僵硬着脸庞抽搐着,对许褚说道:“你先下去吧!”心想怎么也不能强行把她带走,既然她对我已毫无情谊,我又何必再死缠烂打呢! 将甘倩抱回床榻,就这样守在她身边,一直守到了午夜甘倩才幽幽转醒,刘澜看着她的眸中满是柔情,情意绵绵的说道:“你真不打算随我走?” 甘倩斩钉截铁的说道:“死也不走!” “好吧,既然你对我已经没有一丝情谊,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祝你以后幸福,拜拜!”刘澜说完,起身而走。 真当那道身影走后,甘倩鼻子一酸,泪花直流,她发现自己心很痛,疼痛难当,这样的疼痛让她几欲窒息,她发现自己对他还有情,可他已走。 你应该恨我了吧,毕竟我是那样的对你! 我也祝你幸福! ~~~~~~~~~~~ 书中出现人物,多依据史实,如最早出现的梁大便为刘备部下,官拜旌阳长,而赵彦则是徐州琅邪国琅邪人,任议郎,因能忠谏直言,被曹操诛杀。单子春日后更担任了琅邪太守。(。) 第九百六十九章 张萍 在甘倩屋外守护的许褚突然发现远处一道身影提着火把快步向院中走进,虽知是自己人,但看不清容貌,出于谨慎远远喊停了他,道:“谁?” “我,我!” 以至午夜,睡眼惺忪的许褚强打精神端详来者,通过火把微光认清了来者原来是张萍那小子,说道:“你小子去哪了,这一天都没见个人影!” 张萍脸上满是风尘之色,宽大的袍子上更是积满了尘土,尤其是胸前一片污迹,像是在土堆里打过滚。 如今刘澜帐下白耳兵便是以许褚为首,张萍为副,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再加上两人平日关系颇佳,感情自然深厚,偷扫了四周一眼,神神秘秘的说道:“嗨,我去盯着杏林里那俩娘们……不,不,我是替主公去杏林里盯着奸细去啦!” “奸细?” 许褚一脸不解之色,杏林何时有了奸细啦,我怎么没听说过,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见他贼眉鼠眼,一副猥亵猥琐的模样,立时恍然大悟,我说这小子一天没见人影,原来是主公又惦记上杏林里的那对姐妹花了。 把大拇哥朝房头一指,低声道:“这位都没安顿好,又惦记杏林里那对姐妹花啦?” “嘘!” 神情紧张的瞅了眼四周,没发现什么情况的张萍干咳两声,完全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神情严肃,但眼睛却是眨了眨。一副知道就好的模样,道:“什么叫又惦记姐妹花了。这么多人,被听见对主公声望多不好。是监视奸细!”重重的鼻音刻意强调着最后五个字。 “对,对,是监视奸细!”许褚嘿嘿淫笑着,一副风情尽解的模样:“那奸细盯的如何了?发现了什么没有!” 张萍正要回话,却听到两声干咳,扭头一看,不是主公刘澜又是何人。不过此时的主公却是黑着脸出来,刚要招呼许褚,蓦然却发现张萍也守在屋外。头脸立时变得难看,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那边如何了?” “主公!” “主公。” 许褚和张萍宪和施礼过后,后者如实回禀,道:“一点动静都没有。”看着黑着脸的主公心中小心斟酌着说辞,别一个不好自己反招一身的骚,陷笑道:“主公,末将前来是因为心中有些想法,不知是否可行,特来请示的!” 此刻刘澜心情不好。被女人甩了不管是里子还是面子;生理还是心理都难以接受,憋屈着一肚子邪火无从发泄,黑着脸道:“说!”紧接着又道:“若是你妄言,定罪你擅离值守之罪!”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如同男人与女人讲理,讲来讲去还是自讨苦吃,如同他和甘倩这般。另一种就像是那些个秀才遇到了兵痞,保不定就吃一顿重拳。而最后一种就是官大一级者,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张萍苦着脸。一副我招谁惹谁了的委屈样子,道:“主公,末将还是晌午时的想法,咱这样守株待兔未必就能等来那百多人的骑兵,不若一锅端,来个引蛇出洞,到时不怕他们不出来!” 晌午心存顾忌,担心杏林安危,此时徐盛派来了小沛郡国兵,人多势众,顾忌全无,再加上一个从未交过手的周瑜,对他的套路完全不了解,担心一着不慎这聪明的女相小子不仅不会上钩反中其奸计,最终落个竹篮打水,但现在不同了,人多势众,完全可以将大乔他们控制起来,到时候就是逼也要逼周瑜这只小鳖露出头来! 敢来徐州打秋风,怎么也得让你留下点念想来,不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尤其他出现在徐州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以陈到的消息来看现在的孙策还在庐江那边,自然和周瑜八竿子都打不到边,那他身后代表的势力就耐人寻味了。 是什么人?是孙策还是袁术,按理说以前看三国时周瑜和袁术可从未打过交道,反而是这周瑜从小就和孙策结了拜,还是通家之好,如此度测的话,那就说明孙策已经有了南下之意,而周瑜则是马前的卒子,为他招揽人才和人马。 但这就更奇怪了,大小乔不是日后孙策和周瑜攻破皖城才娶的嘛,难道这时候就被他二人勾搭上了?属于正常恋爱的范畴并非是仗势迎娶? 刘澜这一想心思可就百转千饶起来,会不会张紘和张昭还有鲁肃之流也都已经与周瑜取得了联系,后者一早就为他打好了前站,只待孙策走走过场,摆一个礼贤下士的样子就行了? 一颗心沉到渊低,雷厉风行道:“走,我们去杏林!” ~~~~~~~~~~~~~~ 彭城,张府。 “今日把你们俩小辈叫来,是要让你们在一旁旁听,顺道谈谈你们对张家日后前景的一些看法。” 张德看向自己的儿子张奋和弟弟张昭之子张承,道:“想必你二人已经都知道了吧,今日张飞亲自登门,不仅拿了孙策的人,还将大门用青石堵死了,现在我们就是想走都走不脱。” 张德虽然保持着克制,可俩小辈脸上早充斥着怒色,张家何时被如此欺凌过,就是陶谦在世时也不敢如此羞辱张家,更何况今日来的只是一名小校尉还不是他刘澜本人,齐道:“这张屠夫也太过欺人太甚了些,难道他就要把我们困死在府中吗?这叫我张家日后如何在彭城立足!” “哼!” 一直未开口的张昭在旁冷哼了一声表达心头不满,但有些事又岂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有必要提醒张家两名后辈中的佼佼者:“没有刘澜的命令他张飞敢这么干?至于困死我张家那倒不会,就是换句话说,现在的刘澜还不敢对我们张家怎么样。我看最多就是困到他抵达彭城为止!你们等着看吧,以我对刘澜的了解。到时他必定会亲自上门赔礼。”张昭信誓旦旦说完后,话锋却为之一转。又对二人,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既然今天把你俩叫来,就是要对你们说说,今后张家的发展。 张昭与张德两兄弟对视一眼后,后者接过话头,道:“张家决议南下是一早就定好的,但以现在的形势看是绝难办到了。子布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张家如今人丁单薄,就这些不到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难道你我这将入土之人真的要去牵连他们?或者说你就不怕到时刘澜这杀人饿狼一旦迁怒我张家的后果吗?” “大哥!” “子布,你先听我说完!”张德打断了他道:“张家决议依附先县丞孙坚之子是早已决定好的,但如今不同了,我买通牧府下人,探听到刘澜底线消息便是你要南下可以,但只有你一人可以南下。他不可能让张家举家南下,到时你若去了孙策那里,张家怎么办?张承怎么办?” 年轻子弟中,就属张承与张奋天赋最高。尤其是你子张承,别看你平时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但我知道在你的子嗣中。你最看好这个小儿子,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子张奋不过中才之资。但承儿却乃大才,所以啊。我的意思是你也不必想着南下效命孙策,顺路求学了。 “可是大哥!”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有些事非人力可为,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家族与家学如何兼顾,我的意思呢,是等你出仕徐州之后,我在用些心好好打理家学之事,这样一来家族与家学就能兼顾了,而且我还有些想法,我想卖些田产,让承儿也学那郑玄四处行走一番,从东海到西海,从幽燕到交趾,这样一圈游学下来,以承儿的天资说不得也就真像郑玄那样通六艺了,到时我们张家可就真成了天下有名的鸿儒大家了。 “大哥,你容我再想想!”张昭心中有些捉摸不定,在出仕孙策与刘澜之间难以抉择,一边基业未成,一边小有根基,难道真的就只能锦上添花不成? “父亲,容孩儿说一言!”张承嚅嗫着说,同时偷偷观察着父亲的脸色。 “说!” “父亲与孙坚乃世交,一心想帮衬孙家孤儿寡母无可厚非,但孩儿的意思还是觉得此事当缓上一缓,所谓待价而沽,父亲何不等等看双方谁的诚意更大呢?而且孙策现在也只不过是袁术手下一介部将,说句难听的话,是袁术看在其父的面子收留他,至于袁术应承孙策的庐江太守那都是后话,一旦袁术不履诺,难不成父亲还要投效孙策?反观刘澜,他如今可却是执掌徐州的州牧,这可是实权在握啊,虽然他不敢动张家,但他未必不想动张家。” 张昭点头称是,大为赞赏,道:“分析的不错,继续说!” “其实呢,父亲现在大可两边都先拖着,到时若孙策真掌权庐江,父亲出仕也不迟,那样刘澜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对张家如何,若到时袁术变卦,孙策还是袁家家将,父亲又岂能真去效命,这世上哪有投仆之理,就是去投他的主子袁术,想必他也会扫榻以待吧!” “孺子可教也!” 张昭与大哥相视而笑,说道:“相比袁孙刘三人来说,袁家兄弟风头无二,我若出仕袁公路必不被其重视,所以淮南只是下下之选。而徐州,四战之地,且不说他能否与曹操争锋,就是那些个老人,势必也不会有我立锥之地,你们当刘澜为什么千方百计让老夫出仕,他的那些个想法和陶谦一个样,不是为了老夫有多大才华,而是看重咱们张家,是要玩陶谦的那番制衡之术,是要咱们张家制衡他的那位姻亲糜家和肱骨陈家!” “所以说,刘澜只是中下之选!”张昭语重心长的说着:“而我那位老友之子孙策就不一样了,他父与我乃世交,再加上他帐下无人可用,而老夫才能便有了用武之地,前去效力必然可尽展生平所学,不管与情与理,还是老夫心底下那一点私心,孙策都是上上之选,若依我的性子,此事绝无回转的余地,但牵扯到家族,这事就不得不先搁置下来,再观望一些时日了。” ~~~~~~~~~~~~~ “主公,不是说要去杏林嘛,怎么又返回了小沛啦?” “刚才我想了想,咱们还是不去为妙!”刘澜一副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模样道。 许褚张了张嘴,想要问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彻底摒弃了心中那一丝好奇心。 可以说这‘官’当久了,有些事也就无师自通了,有些事‘老板’想让你知道,自然会让你知道,但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却偏偏傻到去问,那就会被打上一个不合格的烙印! 许褚并不傻所以没有去问,而身旁张颌几人压根就没想着去刨根问底,但他们还是会错了主公的意,他若没有说的意思也就不会故意说的高深莫测去勾他们心中的好奇心,但没有收到预期效果的刘澜霎那间露出的那一丝悻悻表情还是让许褚捕捉到了。 “为何?”许褚一脸好奇的问道。他并不傻,所以才一直没有问,正因为他不傻所以在发现主公意犹未尽时才第一个问出。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外表看似长得五大三粗,但天生生就了一副玲珑心窍或者粗中有细,所以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扮猪吃虎的高手,因为他们的外貌会让对方按上一个莽夫的标签从而放松警惕,远的不说,就说张飞义释严颜就是这个道理,再加上与刘澜时日久,自然能揣摩出一丝上意。 没人问,刘澜也不能舔着脸去解释,驭下之道说白了就是神秘之道,让你的手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猜测不到你在想什么,但眼前的情况虽然起到了这样的目的,但却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就在他觉得扫兴之际,却听到许褚那仿若天籁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让四周伸长耳朵倾听的几人越发满头雾水了,一脸欲知而不得的表情,就差张口催促了。(。) 第九百七十章 笛 好奇心这东西不管是男人女人多少都会有,只不过是能不能藏住的问题罢了。而打从一开始,虽然他们没人问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想听,只是那时没人问,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问了,当然伸长了脖子想知到主公到底又有了什么样的打算! “那仨姐弟是什么来头,是已故乔公子女,虽然咱不怕他!”刘澜说的霸气无边,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口吻,道:“但有些事呢不能做的太过,没有回旋的余地,今天这件事若是我亲自去了,那就是彻底撕破了面皮,以后就一点回还的余地也没有了,所以我才让张萍带人去,到时若是逮着那周瑜最好,若是逮不着,那就该咱们出马了,到时说不得不让他们姐弟记恨咱们,还得领咱们的情分不是!” 一旁的张颌佩服的五体投地,大拇哥那么一竖,夸赞道:“主公这一招果然高,咱们这可算是又当了****,又立了牌坊,风险全无,好处尽收,高,实在是高!” “什么叫又当****又立牌坊,尽瞎用词儿!”刘澜眼神‘幽怨’的瞪了张颌一眼,像个受尽摧残的小媳妇,心想也不知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怎么说我也是知廉耻明是非的人啊,是吧,也许是吧,可能是吧,想到这连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许褚也瞪了一眼张颌后又转头换脸对刘澜露出一副献媚邀功的表情,道:“主公,应该是又把人卖了。还替咱数钱,你说用这个词儿对不?” 刘澜这回可真急了。你们可以骂我,但不能侮辱我啊。脸紫的像是长条茄子,骂道:“没文化真可怕,对你个大头鬼,词不达意的,我这最多就是两面三刀,背后下绊子,哪像你们说的那样又是立牌坊又是卖人的?”他将尾调拉的长长的,一副质问的口吻。 “对,对。二面三刀,二面三刀。”许褚一副受教的表情,无比诚恳的看向主公,心中却想我说的和二面三刀也差不多嘛! 一行人回到小沛城外的大帐,不一会儿张萍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见他回来,正眯眼中的刘澜坐正了身子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焦急道:“怎么样,都拿下了吗?没闹出什么事吧?对了他们反抗没有?”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捉拿时的详情,从中就能判断出大乔一行到底与周瑜是沆瀣一气还是偶然而为! 张萍一脸自责的低头跪倒在刘澜面前。懊丧着道:“主公,去晚了,扑了个空!” 瞬间刘澜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尴尬,半晌反应过来的他噌的一下慨然而起。气愤的随手拿起青色笔筒甩了出去,怒火冲冲吼道:“张萍,你不是跟我保证说没事?你不是说都紧紧地盯着呢?那你告诉我。那些人怎么就从你的眼皮底下跑了?” “我……”张萍清楚自己今日犯了大错,即使辩解也会是苍白无力。反而更使他显得无用又无知,磕头如捣蒜一般的说:“主公。料他们走了也不过几个时辰,而且还是一众女眷,就是跑也跑不了多远,末将不求您宽恕,只求您再给末将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待将他们抓着,是杀是剐绝不皱一下眉头,若就这样去死,小的着实不甘啊!” “你知道什么,现在看来她们还真是与周瑜蛇鼠一窝了,你现在去追,晚了!”刘澜再说到周瑜时口气变软了,盖因张萍他们的对手是周瑜,也许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对手的厉害,但刘澜知道,以周瑜的精明机智,今日就是他张萍不擅离职守,恐怕也难防周瑜瞒天过海! 刘澜再次看了眼一脸惭愧自责的张萍,道:“说说,今天杏林有什么异常发生没有?” 张萍脸颊更红了,头低的不能再低,就差钻到地缝里去了,刘澜突然醒悟这小子擅离职守,怎么可能知晓杏林有没有发生异常,气道:“去,给我找个明白的人来!” 张萍悻悻的告退后不久又领着一人进来,这人是他的心腹,也是白耳兵中的一名佰长,参见刘澜后如实说道:“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黄昏时分有几波书生骑马走了!” “几波到底是几波?”刘澜没好气的说。 “三波!”佰长想了想,更加确定的道:“是三波,绝对没错!” “今天杏林就走了这么三波学子?看清楚他们都是朝哪个方向走的没有!”刘澜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如果是黄昏后走的,那他们就跑不了多远,毕竟有女眷在,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徐州这片天! “应该是向南走的!”佰长有些不确定的说。 “别和我说应该或者也许之类的话!我要你确定的说,到底从哪走了!”刘澜心头刚有所熄灭的火焰噌的一下又烧了起来,双目圆睁道。 被刘澜怒盯着的佰长只觉如芒在背,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双腿打着摆子,一个不稳便软到在地,心中害怕偏又不敢不回答刘澜的问话,一边拼命的想一边颤颤巍巍的说:“南边,确实是从南边走的!” “从南走,这条路可就有些麻烦了,也许他就去了徐州留县,也许他们就去了豫州相县!”刘澜嘴中嘀咕着这下可有些难办了,若是走留县还好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地盘,但若是走豫州,一旦派兵追过去那就得估量估量会不会引起曹操的剧烈反应所带来的后果了! 突然,刘澜想到了一条妙计,既然明的不能来,暗的总可以吧,到时你曹操就是知道我的人马去了,但只要我推脱下去,你也不能把我怎么着,何况你现在还有个吕布拖累着呢,也就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想到此处,刘澜开始发布追捕命令。虽然这周瑜还没有真正的交过手,但只凭这两次的隔空较量。就知道此人是那种谨慎细微并且能够准备把握形势与‘战机’的人,既然这样。那么从南走也许就是假象,所以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存在。 “你给我听着!”刘澜毫不客气的对张萍说道:“今天的责罚我先给你记下,待找到周瑜之后再做处置,现在你的任务是以小沛为中心,把你的人马分成四波,东南西北给我拉网式搜查,就是一只跳蚤都不能给我放过,知道了没有!” “诺!” 刚领了令要退下,却听刘澜又说道:“告诉这次搜查的将士。都给我换上便装,若是找到他们,除非遭到抵抗才能拔刀,不然都不许给我率先动武,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二人退下后开始分头寻找,张萍直往南面的相县而去,照张佰长地说法他们果真向南而去的话,再加上主公说他们家在庐江,那么他们要逃的话。头一个就会往安全的地方跑,可跑哪最安全呢,当然是跑回家最安全了,所以他们十有**是从这条路线上走了。 此时都已经临近寅时了。四野吹来的微风带着阵阵凉意让张萍浑身冷飕飕的,但心中窝着的那团火却让他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即使追去庐江也要将他们抓回来。不然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 “仲康,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张萍走了。许褚又来了,而且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单就包裹的质地来说绝对的价格不菲,乃是名满域外的苏绣绸缎。 “是杏林那些探子遗落下的东西,被张萍发现,临走时让末将交给主公的!” 许褚将包裹献上后又退回阶来,但他因关心张萍,心焦的情绪越来越浓,张了张嘴,半吞半吐的说:“主公,此事过后不知您要怎么处置张萍?” 刘澜深知许褚与张萍私交甚密,毕竟同处白耳营关系远非他人可比,这本是人之常情,若是许褚不来问,反倒出了奇有了怪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张萍乃是他故交张正之子,出于何种目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只是一想到该如何处置他,却又头疼起来,想了想有了主意,道:“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平日里就很亲密,而且他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是念旧之人,即使不念他的功劳也要念他的苦劳!但是……”话锋骤然一转,沉声道:“但是他这次擅离职守,耽误了大事,虽然我念在他过往勤勤恳恳的份上免其死罪,但这活罪却不能饶恕,我打算调他离开白耳营,让他去翼德那里!” 许褚长吁了口气,替张萍庆幸的同时又问:“既然张萍要去翼德军前,那白耳营副职一职不知何人能够顶替?” 他心中有些私心,他希望可以让自己许坞的兄弟阳群接替,但这件事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恐怕成功的几率就少之又少了,所以他才拐着弯去问刘澜,只有这样,主公才会问自己这位白耳营的主管有何人选接替,那么他就可以顺势将心中的人选推荐给主公,并最终达到目的而又不会让主公多想。 “就让阳群接替他吧!”刘澜对白耳营的熟悉程度并不低,甚至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叫上号,但这并不能让他选出最适合的人选,不管是主观还是片面的了解自然比不上许褚全方位的评估,再加上他乃白耳营主官,所以他的意见比任何人都重要。 也正因为如此,他能容忍别的营出现一些地方主义或者是区域主义,但白耳营不行,这里需要绝对的领导与绝对的忠诚来保卫他绝对的安全,他一直默认二人的存在是因为二人都绝对忠诚,但一些问题的凸显却让他下定决心整合白耳营。 所以他趁着张萍犯错的机会让许坞好手全盘接手白耳营可以说是大势所趋,甚至是早已谋划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调离张萍,这里面的顾虑有很多,但在白耳营内却只有一点顾虑,那就是不能让众将士寒心! 许褚了解现在的主公,他现在讲究的是平衡与制约之术,而白耳营的组成又是原周仓黄巾贼还有许坞的好汉与甄家家丁,这些都是主公冀州之战时的主力,所以许褚心中的三名候选人便是阳群、马玉和阎芝,这既迎合了主公的心意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加上三人正是这三股势力的佰长,不管是论能力还是资历,在张萍走后怎么轮也会轮到他们三人中的一人上位了。 但许褚却发现自己想要扶持阳群的那一点小私心做了无用之功,他万万没想到主公会一反常态钦点阳群,这大出他的意料,让他大感主公难以捉摸的时候却有种拳打飞絮使不出劲的感觉存在。 但不管如何,最终的目的达到了,白耳营彻底掌控在手中,他也终于有了百分百的勇气对主公夸海口说白耳营忠心耿耿了! “这件事先不要对外声张,等回了徐州,我会亲自任命的!”刘澜叮嘱了许褚一句道。 “末将明白!” “嗯!”刘澜点点头,随即将包裹打开,里面尽是些换洗的衣衫,都是异常华贵的服饰,随手翻了翻也没有翻出什么东西的他却突听许褚道:“主公,你看那是什么?” 闻言刘澜再次翻找,暗赞若非许褚眼尖可就要耽误大事了。希望出现绝密文件之类东西的他失望了,里面哪里有这些,反而是一支长长的笛子。 这支笛子的材质刘澜清楚,乃是浙江省余杭县,现在的话应该叫吴郡余杭县所产的腊竹,而这支笛子所用的竹子最少已经成长五年以上,且为冬季采伐。 这白竹(腊竹)砍伐之后需要自然干燥存放一年以上方能发音清脆且不易开裂。而在挑选时更是要挑选其纤维坚实、圆正匀称、壁厚均匀者,截取自竹根以上2-3节的部位。经选料、烘烤、去皮、铰眼、上笛塞、定音、缠线、上漆等25道工序,其中校音的技艺对音准优劣起着决定性作用。 刘澜不想后世的笛中名品会在三国时期出现,虽然技艺较之后世还颇为粗糙,但在三国时期绝对算得上是翘楚中的翘楚! 在后世曾学过吹笛的刘澜端详片刻后将笛子拿起凑到嘴边,轻吸口气后就吹了起来,他只是此道学徒,又扔下这么多年,此刻虽然重拾起来,但吹出来的音调却实在不敢恭维,连他自己听了后都有些后怕,别他娘把狼招来了。 刘澜尴尬的放下笛子,不想许褚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羡慕的说:“真没想到主公您还会吹箫!~~~~”(。) 第九百七十一章 大乔 “真没想到主公您还会吹*箫!” 刘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牙咬的吱吱响,骂了声:“吹屁的萧,老子可不会这么有难度的事情!”被啐骂一句的许褚完全不知为何遭此无妄之灾,也是,后世人人都明白吹*箫是啥意思,可许褚他却不是什么后世人,所以他夸赞刘澜这话反而是褒而非贬,随即又补充了句:“你小子不懂就不要装懂,这叫笛子,不是你说的那玩意!”心里却想着吹箫这么技术的活咱可不会,不过……他心里这么一顿,却是想起了甄姜,随即又连连摇头,叹了声想都别想后又想到了糜箴,随即嘿嘿淫笑起来,这个倒是有可能! 许褚在下面看着主公一会惋惜,一会儿又心存荡漾,还以为他发了什么癔症,关心的说:“主公,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件麻烦事!”刘澜变脸比翻书还快,现在又成了一张苦瓜脸了。 许褚一副愿为主公肝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慷慨赴义的慨然模样道:“什么麻烦事?仲康愿为主公分忧!” “唉!”刘澜长叹了一声,道:“名声坏了,恐连名节都毁了!” 名节,名声,这是哪和哪啊?许褚一头雾水的看着主公,不明所以道:“主公,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刘澜嘿嘿笑着:“你说,这笛子应该就是那俩丫头的吧,他们曾经吹过,如今我也吹了,岂不是说我与其中哪个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了?” “主公放心就好,这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咱不说她怎么能知道呢!” 这许褚是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和我在这装呢啊?刘澜见他始终没理会自己的意图。愁道:“可我总得知道是谁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了啊,不然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也太亏了吧!” 许褚恍然大悟,道:“主公放心吧,若是将她们抓回来,末将一定会亲自问清楚的!” “仲康。还是你了解我啊!”刘澜嘴上如此说,可看那表情却无比满意。 嘿嘿,主公,其实咱们全营都了解,您是有贼心没那贼胆!许褚偷眼瞧了刘澜一眼,心中嘿笑道。 “你说什么!”刘澜面色一整,道 “没,没说什么啊!”许褚慌慌张张的说,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小。暗道主公难不成连我想些什么都知道?想到这里,却是骤然一惊,若非如此,主公又岂能钦点阳群?此刻已是心寒但颤,连战都站不稳了。 “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刘澜又怎么会有读心术,只不过是看他面部表情猜测他肯定是在腹诽自己,再加上刚才试探,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正要审问他刚才在说自己什么坏话,不想传令兵快步入帐禀道:“启禀主公。张都尉一路追赶,现已成功抓获奸细,如今正在往回押解的途中!” “可算是抓到了!”刘澜微微颔首,对张萍这一次抓捕相当满意,骤然看到那支笛子,追问道:“那小子是怎么个押解法。是强押还是礼遇?” “当然是强……” 传令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刘澜已经‘噌’的坐起,激动道:“都给绑啦?” “是啊,都绑了!” “女的也给绑了?”刘澜一颗心算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也绑了!” “完了,完了!”一副悔青了肠子表情的刘澜当即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样。也怪我当时不信能抓回他们来,不然怎么也要安顿一下他啊,男的绑就绑了,可女的还绑什么,难不成在这么多壮汉面前还能跑了?飞喽!”整整衣衫,从兵器架拿起屠龙刀,转身,道:“走,是该去见见他们了!” ~~~~~~~~~~ 刘澜带着许褚一众护卫赶了许久,远远的传来张萍又高亢又洪亮的惊喜声:“主公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要不把女女给我绑了,我能来嘛!径直走到张萍面前,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打算就这么把人给我绑回来?” 张萍不知道怎么哪又犯了错,让我拿他们的是你,现在逮回来了,又这样,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说只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刘澜心急如焚,见他还没有松绑的意思,气道:“还不快去松绑!” 这算什么嘛,张萍悻悻的走了,却又被主公喊住,道:“忘了问你了,抓住了几人?”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周瑜! 张萍回身恭敬禀,道:“就抓到二人,好像是姐弟,至于其余落网之人其他兄弟已经向前追去了,但现在还没消息!” “那他们有没有说其他人去哪了?从哪走的?”就抓着俩人啊,刘澜心中揣测着,难道小乔已经和周瑜私奔了?或者是大乔和小叔子好上啦? “他们只是说其他人在前面,可问他们为什么分开又不说,末将不知该不该动刑,所以才先将他们押回来听候主公处置!” “你的谨慎我很满意,你先去将乔暨给我带来!”刘澜翻身下马,在旷野中等候着。很快他就着火把看到了远远随张萍走来的乔暨,而乔暨也在同时看到了他,惊喜着,道:“刘使君,你可终于来了!” 刘澜心中对这位单纯善良的乔暨心中还是存了些好感的,只是等他来到身旁却又拉下脸,道:“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为找你们可废了大劲了!” 乔暨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像犯了错的孩子,脸涨的通红,嗫嚅说:“我们也不想的!”他被刘澜抢占先声,一副都是自己犯了错的样子,徒然想到刚才张萍的无理和野蛮,闹哼哼的说:“不知使君抓我们姐弟回来是为了?” “怎么能是抓呢,我的命令明明是请!”刘澜腆着脸,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下令抓他们。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许褚手中接过他们遗落下的包裹,道:“郑先生说你们遗落了这个包裹,所以我才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好将此物归还原主,不想我的这些手下误会了我的意思,居然把你们绑了回来。等会儿我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刘澜说的煞有其事,不容乔暨不信,但若这番话是对别人说,那一定会嗤之以鼻,怎会信他,可这番言辞偏偏就骗了年岁尚小兼之单纯的乔暨。 “啊,这是大姐的衣裹,我现在给她送去!”彻底信了刘澜话的乔暨说。 “先不忙!”看着乔暨要走,刘澜加以阻拦。道:“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匆匆上路啊,为什么不等到天亮了再走啊!” “家里传书来,母亲有要事招我们回去,所以才会匆匆上路的!”乔暨言之凿凿的说。 这话刘澜当然不信了,话锋陡然一转,道:“那你二姐呢,我听我的手下说她在前面,她怎么会和你们分开。一个人走多危险啊!”从刚才乔暨要去送大姐的衣裹来看,抓住的一定是大乔。这样一来,小乔的行踪就诡异了,他当然不相信小乔一个人再前,这只能说明小乔是和周瑜离开或者是从另一条道离开了! “是大姐嫌路途颠簸,所以行进的速度才比二姐他们慢些的!” 这小子虽然容易骗,但并不傻反而还挺精明的。只是他越这么解释就说明他是想告诉自己小乔就在前面,如此却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只能更加让刘澜确定小乔绝对不会再前面,不然以他从营地到此处的这段时间,前去捉拿小乔的人早就追上了。毕竟她不管如何着急赶路,也不会与姐弟相距的太过遥远! “你二姐真的在前面吗?难道你平日所学圣人之道就教你如何骗人?”刘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乔暨脸色泛红,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又见他神色郑重,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脸色铁青的说:“使君,小子确实不知二姐的去处,但大姐说二姐就在前面赶路呢!” “原来是这样!” 刘澜知道不会再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从刚才与乔暨的对话分析,要么是这个乔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他在和自己装疯卖傻,若真是在装,那想从他口中套出想要的答案绝对是痴人说梦,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主攻的对象放在大乔的头上!但他并没有贸然去见大乔,而是带着他们姐弟返回了营地,为他们安排好营帐后才将大乔招来。 大乔能够想到会发生什么,他手中已经准备了一把刀,若是那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她就当场自刎,绝不让其阴谋得逞! 但他还是小看了刘澜,他绝非因性而性之人,若真是那样,不管是甘倩还是那主动投怀送抱的郭玉儿早就被他吃了,也不会到现在还完好如初。 大乔被带到了帐前,可当入帐要被收身时,她又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在来时了断,如今羊入虎口,只怕这尚未被男人染指的身子就要被那禽兽糟蹋了!但峰回路转就在她绝望的时刻,屋内的刘澜喝令许褚,不但没有收身,反而就让她这样进了大帐,这让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毕竟手中有刀,胆气自然就壮! “乔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刘澜笑呵呵的望着进来,有些紧张的大乔,道:“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谁和你有缘分!”大乔冷冰冰的说:“若非你强拿我到此,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的面!” 刘澜一副大感冤枉的嘴脸,好像受了天大的误会,比那窦娥还要冤,边示意她落座,边摊着手无奈,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难道令弟没有对你说吗?” “诡辩,别以为你那番话能骗的了暨儿,就能骗过我,若非你心存不善,又岂会在杏林之外暗下手脚!” 谎言被揭穿了,但刘澜面色不变,只是在案几前把玩这一支令箭,而眼眸深处,却有几丝淡淡的寒光,寒光转瞬消失,他又变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道:“看来姑娘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之所以暗自派人护着村子,是因为最近从冀州来了些不速之客,所以为了确保郑先生的安全,才在他的授意下派出兵丁的,至于为何让姑娘误会成那些人是在盯你们,却让我有些惶恐了!” 大乔低声耻笑,道:“好一张利齿,虽然你能将黑白颠倒,但休想骗过我!” 刘澜双眼眯起,摇着头哭笑道:“看来姑娘对我不单单只是误会了,这让我想到了一件事,是说人与这宇宙,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着微妙的磁场波,有的人和人之间的磁场波相互吸引,所以第一眼就会觉得很亲近,有的人呢,磁场波却互相排斥,这样就会新生厌恶,看来姑娘与我的磁场波是互相排斥的!” 一本正经的说完,把大乔唬的一愣二愣的他却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不过我对乔姑娘却怎么越看越亲近呢,难不成你是正极,我是负极,我们这正是所谓的异性相吸么?” 大乔冷哼了一声,不想继续和这无耻之人谈下去,瞪着他道:“若是使君只想与小女子谈些磁石的事情,那恕小女子疲倦,要回帐休息去了!” “回帐休息那是最好,但如今在这旷野之中,被褥必然冰凉,难道乔姑娘不需要一位暖被之人?”刘澜一副流氓疲态的盯住上下打量一番,眼放绿光,后者心中一跳,脸罩严霜,尤其看到他那一脸的****之色,心中强倷怒火彻底爆发,很快寒霜就被熊熊烈火焚烧,眼眸之中透着要杀人的怒火:“就怕你不敢来!” 这样的回答大出刘澜意料,可以说小丫头已经动了杀心,这已经归不到第一眼偏见的范畴而是上升到名节与名声的范畴了,这事可大可小,说不得可是真要出人命的! “开玩笑,开玩笑!”刘澜哈哈笑了两声,不想大乔转身就走,就在她离开的同时,脸色猛然变化,道:“乔姑娘,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再装了吧?我对你的了解,绝对比你对我的了解深,而且你连杏林之外的事情都了解的这么清楚,我想有些事你是愿意为我解惑的把!”(。) 第九百七十二章 试探 若非大乔要走,刘澜还真想多调戏她一会儿,但他既然这么不给面子,那也只能和他摊牌了,面对大乔这样的女人,与其继续遮掩装傻,虚与委蛇,倒不如扯开大旗,拉开阵势,明刀明枪的把话挑明,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使君说什么,小女子一句话都不明白!”之前还是一脸怒火的大乔回过神,脸上的怒火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茫然,正看着上首端坐的刘澜道。 “你这对会说话的眼睛,若是遇到其他男人,还真不一定会上了你的勾!” “难道使君不是男人?” 刘澜嘿嘿一笑,道:“我是男人,而非其他男人,其他男人是不吃美人计的,而我呢偏偏是那种专吃美人计的,而你对我又不假辞色的,所以咱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突然提高了几分嗓音,道:“说吧,你妹妹,还有今日出现在杏林里的周瑜在哪!!!” 被他一连问起消失二人下落所在的大乔如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白了他就是想知道周瑜在哪,所以她既不说话,也不避他,昂着头如同古代江姐一般从容不迫。 刘澜问的连他自己都烦了,觉得自己每句话都成了老太太的裹脚布,不仅臭而且还硬,对这位励志要做英雄的丫头既然来硬的没用,那就只能来软的,可是该怎么个软法,又要从何软起,这就有学问了。 不得不说刘澜这几年没白在官场混,尤其自来徐州后,浸淫久了,耳濡目染不止是这八面玲珑做的滴水不漏,就是这心计还有猜疑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重了。 当下不漏任何痕迹的变头转脸。又成了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眨眼浓眉,意味深长的说:“不会是你那妹妹和那姓周的小子私奔了吧,你怕丢了乔家的脸面,这才死撑着啥也不说?怕我知晓后将这对亡命鸳鸯拆散喽?你放心,这小子有性格。只要在我徐州地界,我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成全他们的!” 说完却是自言自语的说,却刚好能让大乔听到:“怪不得来送包裹唯独不见这俩人,问谁还都不说,原来是私奔啦,亏我还想了半天!” 大乔真有些糊涂了,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周瑜和妹妹不在所以才产生了怀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如果他真是为还包裹的话。无须派出这么多的兵卒来找他们,这也太过兴师动众了,立即否决了刘澜给出的答案,心中暗叹了一句这个刘澜也太能装了,可怕算不上,但绝对狡猾,像只狐狸,狡猾的老狐狸。 “刘澜。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的好像真是在关心我妹妹。我明明确确的再告诉你一次,一不许你诋毁我妹子的名声,二我妹子就在前方赶路,三周公子一早就不知踪迹了,若不是家母催促的紧,我还要去府衙向你这个徐州正主要人呢!” 伶牙俐齿还真小窥她了。既然装那咱就一起装,装馅装馅谁不会装啊,这就看谁的手艺差,包出的馅先漏了。刘澜不置可否的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骚瑞骚瑞。是我误会了,在这我得万分严肃的对妹子道声歉,不过这个周瑜你要真和我要人的话,我还真给你交不出人来,不若我这就发告示,在我徐州境内通缉一遍,若真找不到,恐怕他就真是不告而别了!”突然一拍脑门,懊悔着说:“哎呦,瞧我这张嘴,怎么能是通缉呢,是寻访,寻访!” 那大乔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但鼻子里还哼出一声:“真是只奸猾的老狐狸!” “这评价都说了两次了,我都如此坦诚与你相见了(就差赤身**了,可不敢说这句,只是在心中意淫),你岂能如此诋毁我呢,虽然没有诋毁罪,就真有,我也会不以为意的。 他一个人在哪里默叨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倒是吓了大乔一跳,捂着小心肝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刘澜盯住她双眼,笑意盈盈道:“对了,刚才一直没问你,不知乔母因何事这么急匆匆的招你们姐弟回家啊?” 大乔从容不迫的说:“母亲说庐江起了战事,所以才着急让我们归家!” 刘澜没有错过她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说话时不卑不亢,如大家作画一气呵成,若不是她一早就在心中打了腹稿那就是确有其事,而且就他所知陆康与孙策确已开战,所以从表面来看大乔所说应当是真,当然也只是从表面来看,若细究起来,就会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不值得推敲,所以刘澜确信她一直是在说假话,但偏偏心中所有的疑惑大乔又都能用无数的借口来唐塞,可越是这样滴水不漏的说辞才越发可疑,但这件事他还不能下结论,所以只能先去落实。 将信将疑的看向她,道:“若是真起战事,你们正处外乡,正好能够避避风头?难道乔母就这么笃定兵祸不会波及到乔家或是你们回程遇不到兵匪?” 大乔信心爆棚的说:“当然不是,因为父亲已经谋划好了,所以一路畅行无阻,不会有事,正是出于此种原因,父亲才会让母亲传书而来!” “原来如此。”刘澜口气骤然一变,诘问:“怎么谋划的!” “信上没说!” “书信可在?” “已毁!” 刘澜已经开始相信书信的事是真的了,若是大乔将他父亲如何行事一五一十的说出,那这封信多半是假的,毕竟不管是什么谋划在信中都不可写的那么详细,甚至有时为了安全起见连提都不提,所以这一番对答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真的误会了好人! “那我就放心了!” 刘澜突然神情变得严肃,庄严的样子好似是一尊佛像,郑重其事道:“对了,你们若是回去碰到什么麻烦的话,倒是可以提下我的名字。我有个不算侄子的侄子,是孙破虏遗孤,他叫孙策,为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乔姑娘若是回去的路上碰到麻烦。倒是可以提他的名字!” 刘澜吹起牛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腆着脸说完的他话锋骤然一转,道:“乔姑娘,不知你认识我这位大侄子孙策吗?” 大乔脸色不变,甚至听到这个名字后连反应都没有,摇了摇头便算是回答了。 也是,想来乔公也不会再信中说孙策便是此次攻打庐江郡的主将!刘澜喟然长叹一声道:“这孩子命苦啊,不仅没了爹,如今更是屈身在袁术帐下。可真是委屈他了!” 大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缓缓道:“原来是在后将军麾下效力!” 刘澜装出一副惊诧不已的表情,道:“原来乔姑娘认识袁后将军啊!” “家父与他乃是旧识,我虽然不认识,但袁家四世五公,享誉寰宇,他的名声多少略知一二!” “原来令尊认识他啊,怪不得敢让你们此时回去。这样也好,等你回去后可一定要让令尊带话。让袁将军和我那孙侄儿一道来徐州耍上几日,我与那袁将军的交情可是好的很呐,想当初我们一同在汜水关讨董,若非我把他从战‘壕’里背出来,他现在就成一堆白骨啦!” 大乔冷笑一声:“没想到使君如此勇猛,倒是乔琴眼拙了!” “我的勇猛你还了解的太少!”他脸上满是得色。紧盯着乔美人儿,发出一阵怪笑传出‘数里’,也许大乔不明白这笑声的含义,但四周军士这些大老爷们都知道,狼来了! 大乔都快把银牙咬碎了。一副厌恶的表情盯着他,刚才他那笑声她就是再笨也知道代表什么,恐惧惊吓蔓延全身,更有丝丝寒意遍布心头,但她心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要克制,不能乱了阵脚,就这样强压着怒火,没哭没闹也没骂,反而是展颜一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周公子了,你把他和我都当成袁术的人了!” “难道不是吗?”肯定不是了,你们还不敢保证,但周瑜绝对是是孙策的人,既然对她们强来不得,那也只能与其虚与委蛇了。 大乔发出一道如黄鹂般悦耳的笑声,似嘲讽更像是蔑视刘澜的无知,笑声再次打破了月夜的宁静,只不过没像刘澜那样声传数里罢了。 不得不说她的笑声清亮迷人,好似是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动人心弦,撩人****,就在刘澜为之痴迷之际笑声却突然停止了,随即就见到大乔那满是嘲讽意味的眼神望了过来道:“刘使君可真算的上是这世上最最绝顶的聪明人了,连这样的念头都能冒出来,若小女子真是袁将军派来徐州的探子,恐怕出现在这里的绝不是小女子,而是袁将军的虎狼之师,试问袁将军一旦与使君交战的话,使君能抵敌的住吗?” 刘澜摇头,大乔误以为他承认抵敌不住,但只有他明白,战争打的是人,不是人多,也许人多器利可以成为战场交锋的关键,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战场胜负的关键,所以他摇头的含义有承认与袁术的差距在其中,但却是说他太过数据化了,不然从古至今也不会有那么多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斗智了半天,依然毫无收获,反而让刘澜从最初认定她就是孙策奸细的想法越来越淡,这让他生出了一丝疲惫感,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道:“不早了,你也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一早赶路呢!” “赶路,去哪?你要带我去哪?”大乔紧张起来道。 “回徐州!” ~~~~~~~~~~~~~~~~~~~ “主公,问出来什么没有?”其他人都睡了,在大乔退下后只有张萍与许褚掀帐而入,低声问道。 “要是问了出来,她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去?可惜这女子也太过难缠了,软硬不吃,这下我可真是拿他没一点办法了!”刘澜唉声叹气道。 “可惜了!”二人嘴里念叨着。 “主公,这大乔绝对有问题,不然她妹妹和哪个凭空消失的小白脸算什么,既然不是做贼心虚,那避着咱们干什么?”张萍拧了拧眉,信誓旦旦的说。 “主公,既然什么也问不出,不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一来不管对错都不怕了,还能顺便震摄其他谍子,一举双得!” “一个女人还能翻起几朵浪花来,怕的是那个周瑜,就大乔这样的来上一个营,老子愁的是分身乏术没法一个个拾掇她,而不是能被她收集到什么无关紧要的情报!” 张萍计上心来,淫笑着献策道:“主公,既然这样,不若我们如此!” 刘澜知道张萍心思缜密而且还有些小聪明,其实今日这事真不赖他,就是他自己今个儿去盯着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周瑜使得暗度陈仓之计,但有些事儿他必须要做,所以张萍迟早都要离开白耳营。 就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张萍却是个可塑之才,而且还是张正独子,与其留在白耳营耗费时光不若让他去张飞那里锻炼锻炼,这也是刘澜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首先关羽那里有周仓有管亥,他去了不仅毫无冒头的希望,反而有可能被这几位压的死死的,再也爬不出个头来! 但去张飞那里就不一样了,他是什么人,绵里藏针,粗中有细,在张飞面前耍小聪明,到时候被他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去张飞那里他那点小聪明必定会被压制,被收敛,如此张萍心思缜密的优点才能相应地被挖掘,而有了这样的人在张飞身边帮衬着,那也会减少自己很多后顾,不可谓是一举多得。 从沉思中恢复的刘澜抬起头,盯着张萍,道:“你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丫头,你今天不在杏林应该不知发生的一切,但仲康在,仲康你难道没发现这丫头今日前后的反差极大吗?就是刚才我与他那番对话,虽然始终隔着一层纱没有把话挑明,但我俩心里都明白,可这丫头硬是在我面前不慌不乱,对答自如,光是这份胆识这世上能做到的女子就是少数!”(。) 第九百七十三章 第一天 刘澜说一句,边上许褚便不自觉地点下头,等他说完,已经彻底明白了原委,说道:“主公,以今日在杏林的相遇看这丫头绝不会是那种处乱不惊的女子,但他现在却如此从容淡定,只能说明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对,他越是想隐瞒越是说明他有问题!可是她到隐瞒什么呢?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周瑜就宁可将自己置身险地?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除非的话……”说到这双眸骤然一亮,看向他二人,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她吃定我不敢对她怎样,所以才会有持无恐!” “前者不太像,后者倒有很大的可能!”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件事处理起来还真有点棘手了!”刘澜又习惯性搓动食指,一连数次,突然某一刻习惯性的小动作却突然停住了,看向张萍尴尬地说:“刚才你不是说有办法吗?这话一绕开差点儿都忘了!” 刘澜是真对大乔无计可施了吗,显然是的,首先一点她和曹操孙策不一样,若这些人现在落到他手中他敢保证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送他们归西,可大乔不一样,与公与私他都不会对其狠下杀手,就是留下来当个花瓶那也能养眼! “主公,既然这丫头是烫手的山芋,不如把她放了,到时候……”张萍还没说完,刘澜就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对啊,长线钓鱼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倏地起身。道:“妙计,妙计。我倒要看看这周瑜出现不出现!” 看来还真是让这小丫头给晕了头,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不想张萍这小子说了一条这么简单的办法就将眼前的难题迎刃而解了! ~~~~~~~~~~~~~~~~ 一大早军营里埋锅做饭,但折腾了一夜的乔氏姐弟可还在睡梦之中,刘澜没有让人打搅他们,直等到两人梳洗过后刘澜才一脸殷勤地为二人送来了准备多时的朝食。 毕竟是行军,朝食可不会太丰盛,只是些干粮,而这干粮自然是龙骑军最爱的锅盔,说起锅盔据传起源于秦朝,秦朝士兵为方便打仗便将锅盔放在头盔里烤制。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再加上刘澜的改良,如今龙骑军自然不会还用头盔这等粗糙的手法烤制,再加上他们在沛县驻防了半年之久,而沛县所产锅盔莫说是在后世,便是当世也都称得上闻名遐迩,是以烘焙出来的锅盔就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香! 但可惜,捧着香喷喷锅盔的刘澜连帐篷也没进去,甚至是大乔的面也没见到就被撵了出来。不得已只能在营帐外将锅盔交到了乔暨的手中,不一会儿乔暨又几乎是原封未动地将锅盔捧了出来! “吃不习惯?”刘澜皱着眉看着小乔暨,身为‘长辈’,对祖国的花花自然要关怀。而在关怀花花的同时顺带着关心了下草草。 “还好!”乔暨面露尴尬的说。 刘澜偷猫着营帐可惜帐帘死死掩着,大乔在里面干什么根本看不清,尖着嗓子故意放大了音倍。深怕帐内听不到,道:“多吃点吧。一会儿你们就可以离开徐州回庐江了!” “怕你没这么好心吧!”果不其然帐内响起了大乔刻薄的声音。 “怎么会呢,看来乔姑娘对我误会太深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心地最善良了,就是前面有只蚂蚁我都会绕道走的,为此我在徐州还被人送了一雅号,说我是什么诚实善良小郎君,也不知道这些百姓是怎么想的,这雅号离我的本性差了十万八千里嘛!”刘澜煞有介事的说着,不明真相着说不得还真会信了他。 “诚实善良小郎君?”大乔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怪异的雅号,嘲讽的哼了一声,道:“是脸厚如墙小郎君吧!” 呀喝,这小娘们够刻薄的啊,刘澜霎那面红耳赤,一副怒火中烧地样子对着帐内吼,道:“乔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闻言,乔暨大喜过望就要往帐内跑,不想大乔却掀开了帐帘,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抱歉,不成!” “耍无赖是吧?”刘澜戟指着大乔,道:“敢和我耍无赖,告诉你,老子可是无赖的祖宗!” 大乔哼了声,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飘然转身,只留下越来越高的嘴角成为刘澜眼中的残影,素手摇曳放落帐帘,倩影曼妙转身而去,片刻消失在眼前。 我擦! 我勒个擦! 这小妞啥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喽!刘澜激动之下宛若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样子若不是有乔暨在一边拉着保准就进帐与乔琴说道说道去了。但他在心中却想着这是个什么情况,照理说换成任何一人都应该顺阶而下,她倒好,还跟我杠上了? 看着她消失的婀娜背影,刘澜眼中不为人察地露出一抹警惕,但随即又恢复成一副怒火满腔模样,冲着里头喊道:“你到底走不走,难不成还等着我求你离开?”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当然不会求她,目的不过是要探探这小妞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用求,只要你道歉,我就走!”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道。 道歉?若是我忌惮她为了放她走道歉还说得过去,可就算现在这样放她就已经让人怀疑了,再去求她,那不就露馅了? 跟我斗智你还嫩点,刘澜恶狠狠地说:“道歉门都没有,你要是不想走那就别走!留下来给我生个儿育个女也不错!” “下流!” 刘澜一喜:“怎么,要走了?” “不道歉就想让我走,不行!”里边大乔学着刘澜的口气当真也是入木三分。 “好。那就随我回徐州!”刘澜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但步伐却极慢。期盼着大乔知错能改,最后关头能来求自己放了她。可这等异想天开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直等他回到大帐也没有等来这样的场景,只得在心中苦笑这丫头难不成还赖上我了? ~~~~~~~~~~~~~~~ 刚入帐,张颌与甄俨都来了,询问什么时候回徐州,但遇到这么一件破事的刘澜哪还有心思提回徐州的事情, 许褚从见到主公就发觉他脸色阴晴不定,这时候自然不会去蹙这个眉头,侍在一旁好似什么也没听到。 “元直不在连个分析的人也没有,你们说说这小妞是什么打算!”刘澜一连晦气地将刚才的一切告诉了场中三人。 他说完。张颌便调侃了一句,道:“主公,这小妞不会真是赖上你了吧?” 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可他那口气那眼神刘澜若在不懂他就真成了菜鸟了,没好气的道:“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赖我干啥,别开玩笑,说正经的!” “主公,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被算计了?”甄俨小心翼翼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在拿周瑜,这周瑜也想着怎么算计我一下?”刘澜心中骤然一惊,原本他是想放了大乔好顺藤摸瓜,但突然放入又怕被这丫头怀疑。所以才上演了送饭这么一出闹剧,原本呢他以为是这小丫头嗅到了什么所以才赖着不走,可经甄俨这么一提醒。刘澜便情不自禁的开始怀疑周瑜有极大的可能也想着算计他呢。 “可是这周瑜凭什么敢在五千人保护下对付主公呢?这有些不合理啊,就算不提这五千人。就是五千头羊也得让他们杀一会儿,又怎么可能对主公构成威胁。况且主公帐下这五千儿郎也不是羊,乃是虎,他周瑜会蠢到羊入虎口?”张颌对这样的推理不以为然道,最关键的还是对杏林中见到的那位男身女相的娃娃不以为然,可刘澜却不敢啊,这娃娃用不了多久就要当大将军了。 就在刘澜绞尽脑汁揣测的一刻,甄俨却突然嗤之以鼻,道:“俊义你既然说不合理,那乔琴留下来难道就合理了?她现在这样难道不算是羊入虎口?况且……” “等等!”刘澜突然打断甄俨,似有所悟,道:“仲正刚才那句话提醒我了,这件事看似蹊跷,却并不蹊跷,你们想啊,首先周瑜到徐是羊入虎口吧?大乔也是羊入虎口吧?可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有了大乔做内应之后周瑜如果真相算计我还会是羊入虎口吗?” “是!” “是!” “是!” 许褚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他立时气息全无,原以为找到线索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分析中的个人意愿太强烈了些,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他心中对周瑜的忌惮所制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忽略了一点人性,没人会傻到拿鸡蛋和石头碰。 难道真是我的思路出现了偏差,可甄俨既然说被周瑜算计,但刚才又说周瑜不会傻到以卵击石,那他想要说的算计又会是什么意思呢? 刘澜问了出来,甄俨的回答也很直接。周瑜既然跑了,那就是真的跑了,可大乔却被擒了,虽然主公说放她,但她心中却有顾虑,再加上她笃定主公不会对她怎样,所以她留了下来其实就是要等周瑜安全之后再离开,这样一来主公就无法从她身上顺藤摸瓜,一举多得的计策可是将主公您算计的死死的,难道这还不算高明吗? 高明,太过高明了。 刘澜不得不感叹一声甄俨猜测的才更贴近真相,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对大乔彻底无计可施了?这算怎么回事啊,难道就这么守个美人窝却只能看不能摸?可像现在在一旁干着急终归不是个办法,如果有徐庶在,他一定能想出一条妙计来,可现在眼前这四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绿豆就是看到海枯石烂也只能看着大乔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无计可施,这让他如何能不愁。 他是真的愁,可再愁没办法还是没办法,还能让跑了的周瑜再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他来徐州是受了何人指使或是目的又是什么? “你们说周瑜真就这么走了?他就来徐州白溜达这么一圈啥也没干成就这么走了?不可能吧!”刘澜毫无底气嘟嚷着说了这么一句,虽然是在问身边三人,可口气却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小命都不保了,还不跑他就是真的傻!”甄俨想也不想的说,现在连命都不保了,还顾得上别的?这怎么可能。 若是一般人也许还真就跑了,可这周瑜能是一般人?能按常理出牌?青史上留下名的就那么几位,若他真就这么一跑了之恐怕青史上的笔刀绝对刻不出周瑜二字。 “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刘澜骤然抬头,眸光灼灼地扫了三人一眼道。 张颌迎向他的目光,反问了一句道:“若引不出来呢?” “可一旦引出来呢?”刘澜对于抓获周瑜几乎出奇的固执,虽然是想知道背后主使是谁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忌惮,若能拿下收为己用最好不过,就是最坏的打算把他除掉那也可以扫去日后主要的竞争对手。 许褚眉头不展的说:“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引蛇出洞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刘澜很赞同许褚的说法,但有一点却会让很多人忽视,鱼藏于水中,唯恐水不深,所以穴居于水底洞穴中,然而为什么钓者还会捕获到鱼呢,就因为凡是被捕获到的鱼儿莫不是因为贪饵的原故! 三人的心咯噔一下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他们已经猜到刘澜说这句话的意思代表着什么,只听他说,道:“周瑜不是顾忌咱们渔网撒的大吗?那咱们就撤去渔网,只留下我这一只大饵等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以身犯险岂是智者所为?若有闪失,徐州该何去何从,我等又该何去何从?还请主公收回此念!”三人几乎同时拜倒,并由甄俨最终劝谏道。 “你们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刘澜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有些鲁莽冲动了,但与能够拿下周瑜甚至是将周瑜收归帐下的收获比起来的话,这个险冒得值!(。) 第九百七十四章 第一夜 几人毫无反应,一副电影中谏臣铮铮傲骨,若不妥协便会长跪不起的样子,若这三人不是武夫真是那些腐儒的话,说不得现在就撞柱死谏了吧。 但武夫终归是武夫,脑子转得快,不像那些腐儒只认死理儿,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他们认定了那就只有你妥协的份,不然若个书生万户侯就得改成n个书生万户侯了。 现在除了甄俨有些书生意气跪着,其他二人早被刘澜一瞪之后犹豫着就站起来了,而甄俨在看了看左右两人也只有灰溜溜地起身,等三人全部起身后,刘澜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心中想法,他口中说的一只大饵当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做,真要是他一个人上路那周瑜还真未必敢来,他的意思其实就是带上一百多白耳军先行在前方作饵,而隽乂和仲正二人则在后面尾随,但一定要隐蔽好千万别暴露了,到时候只要周瑜敢来,他身边这一百多人怎么也能坚持到二人赶来支援,那时周瑜不就成了瓮中之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三人真不明白主公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个小小的小白脸周瑜这般以身犯险值得吗?真不值得,可主公执意如此几人也不好真的去拂逆他的意愿,再换个角度想想那周瑜即使真有什么通天本领,到时候只要露了面难不成还能在许褚面前讨到好喽? 是以几人最后都妥协了,开始商议,直到计划彻底稳妥后才各自离开准备去了。首先张颌与甄俨装模作样带着大队人马进了小沛,美其名曰抗蝗救灾。而刘澜则带着二百多人向徐州城赶回,至于大乔姐弟他则‘不情不愿’地在临走前决定带着他们一同回返徐州城! 二百来人一路南下。在日落时分赶到了留县境内,借着落日余晖在队伍前开道的张萍溜了回来,禀明刘澜,道:“主公,还有三十来里就到留县城了,咱们要不赶赶路入城歇马?” 入个屁!刘澜笑骂了声,道:“咱们都进城了周瑜他还敢来?想也别想,放出话,原地扎营。休息一夜!” “诺!” 部队在旷野中安营扎寨后开始休息,而刘澜呢则鬼鬼祟祟在帐内挑起一丝帐帘盯着乔家姐弟营帐前那俩奢华的淄车,从始至终就没动静,回到内帐之中开始沉思起来,良久突然弹坐而起,到前账将许褚、张萍二人喊入帐内,道:“你们说大乔会不会与周瑜有什么隐秘的联络方法?” 两人犹豫不决,若说没有吧,但要是大乔真有这样的本领那就会误导主公。若说有吧,可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来回看了看两人如霜打茄子般的表情刘澜低叹一声不会从二人口中问出什么来。只能自顾自的为自己解惑,道:“我倒是希望她没有,不过我没派人去看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和周瑜互通有无。若他们真有办法联系周瑜,那咱们的准确情报我想很快就会出现在周瑜手中了!” 许褚与张萍对视一眼。由衷佩服,道:“我说怎么主公不派人看着他们。末将现在算是明白了主公这是别有深意啊!” 张萍也是佩服连连,道:“一开始末将也纳闷主公这是要干什么,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主公当初说您要自己来当鱼饵,可那小姑娘如何也想不到她已经成了主公鱼竿上的长线了!” “未必!”刘澜神色郑重的摇头,道:“大乔那小妮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她会看不出想不到这一点?我之所以让张颌与甄俨堂而皇之进入小沛就是要把他们驻守小沛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这事只要能传到周瑜耳中你们说他会干些什么?”嘴角挂起的弧度两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是那样阴险,一个个恍然大悟般嘿嘿陷笑着,张萍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主公好算计,若我是那周瑜还真就会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杀来了!” “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吧!”许褚有些不确信的说着,刚才的话题可是再说大乔,之所以主公将话头又挑到周瑜身上是不是在隐喻着什么,这看似两件事其实…… 想到这的许褚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如拨开云雾一般,长长奥了一声,一副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道:“主公刚才说大乔一定能看出咱们要干什么,所以她即使真有与周瑜联络的方法也绝对不会联络他,但现在主公却放出了大队人马进驻了沛县的风声,这样一来那姑娘就是不想主动和周瑜联络都不行,最不济她也得告诉周瑜这里危险,决不可轻举妄动” “哈哈!”刘澜朗笑一声:“你们说的都对,我这一计已经将咱们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一计妙就秒在不管如何都会稳操胜券,不管周瑜如何聪慧即使看出了这是在钓他上钩而不敢出现,又或者是大乔真就敢保证周瑜不会联系他,甚至傻呵呵直接杀上门来?所以不管大乔看没看出来这其中的算计,看出来,他就会提醒周瑜,就此刘澜便可顺藤摸瓜逮到他,如果没看出来,而周瑜又不敢出现,可大乔却又会想方设法去通知周瑜来除掉自己吧,到时只要她露出了破绽,那刘澜就有n种方法让他说出周瑜的藏身之所。 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存在,若大乔笃定周瑜看出了阴谋而不露出任何痕迹的话,那刘澜就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去对她提审,这样一来的话事儿可就难办了!但眼下想的太多也于事无补,反而倒不如不想顺其自然的好,随即吩咐二人,道:“你们俩现在派人去给我把大乔盯死了,一有异常或是风吹草动便来通报我!” 刘澜说完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别挑明了,那样就是她想有小动作也要有所忌惮。所以你俩要外宽内紧,明白意思吗?” 两人都唱诺一声。直言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心说不就是暗中监视嘛,这还不简单! 随即得了令的两人开始下去安排人手去盯大乔,看着他俩背影直到彻底离开后刘澜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也许周瑜早就溜了,他这样做只是白费功夫罢了,但有时候他又觉着周瑜不会走,绝对在身边某个角落,但不管这样的感觉如何强烈。可他却始终找不到周瑜任何蛛丝马迹。 这让他内心之中矛盾重重,但不管如何,这次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就赚的盆满钵满,只这一点就没有放弃的可能! 吃过晚饭后刘澜就进了自己的帐篷,他现在身处险地,白耳兵搭的营地以他主帐为点四散搭建,可谓是把他所处的主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且四周都有或明或暗的哨探与守卫。看护格外严密。 “主公!”去而复返的许褚迈步入帐,道:“乔暨求见!” “他来见我?”刘澜轻咦了一声,颇有些疑惑地看向许褚,见其摇头也不明白乔暨这时节来见他是为了什么。说道:“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娃娃要耍什么把戏! 帐帘掀动,乔暨便出现在营帐中,作揖道:“见过刘使君!” “乔暨啊。你这会儿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乔暨突然变得腼腆起来,脸色涨红着说:“昨天听闻使君一席至理名言。犹如拨开云雾,始见天颜。不才冒昧登帐欲向使君请教济世之大学问!” 济世之大学问,刘澜满头大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对了不就是我忽悠老寿星的说辞吗,可老寿星人家那是真才实学,而咱哪有什么大学问,脸上一赫,尴尬地说:“什么大学问不大学问的,咱们互相探讨吧!” 若说真材实料刘澜还真不敢保证比乔暨强,尤其还是儒家这些经典,不谦虚能行嘛,他可不想到时候吃瘪,立时反客为主,道:“对了乔暨,昨日在杏林他们说先秦赵高与始皇同族?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这赵高是太监啊!” 使君这是从哪听的啊,难道是野史?虽说赵高与始帝乃同族血脉,但已薄的不能再薄了,若非商鞅变法像他这样没落的甚至还是罪犯的皇室后代只能一辈子窝在市井之中,但先秦商君变法之后却让他有了翻身的机会,读书习史最后入仕为官方才得到了秦王亲睐。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与刘澜所知的历史出入颇大啊,怪不得杏林里赵彦会说武帝朝今文儒生为了拔高儒家有意坑秦始皇呢,感情秦始皇被后世埋汰成那样原来是有人刻意用卑劣手段抹黑啊,而其目的便是要在汉武帝面前来提高儒家的地位,就这么说来那一直颇为尊敬的董仲舒和今文儒生也是够无耻的啊! 乔暨哪知道刘澜的思绪早飘到了爪哇国,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个逼死二世胡亥的阎乐不就是赵高的女婿吗,若他真是太监怎么会有女儿,而且宦官专权先秦时代甚少,那时可与本朝一样都是外戚专权。 再说始帝是那么一个连外戚都忌讳的人,更不可能让一个阉人去当二世胡亥的老师,反而是赵高以才学让胡亥所折服,不然他又如何能在排除所有异己后当上了秦国的丞相,从古至今使君可曾听闻哪个宦官像赵高那样正儿八经地成为一国之相的。 这几条把刘澜说得心服口服,但可惜像赵高这样的人也只是在私底下玩玩阴谋诡计,对于治国就差太多了,但最可气的还是那个扶苏,他老爹给了他一大把杀人利器,他却把君王的仁爱孝道摆错了地方,一份难以分辨真假的遗诏就让他自刎于军中。 本来手中拿着杀人不见血的钢刀却被赵高赤手空拳给活活打死了,你说窝囊不窝囊,不仅断送了自己的生命,更断送了大秦帝国的万里河山。 不过他即使真的登基了,他这样的人面对秦末那一**的起义军真的能坐稳江山?从这就可以看出对后辈儿孙的教育问题是多么的重要,一想到长子****就不由得在心中盘算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培养他,可不能像老友刘备那样培养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两人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时,张萍却神神秘秘的好似鬼魂一样入得帐来,在刘澜的示意下来到他耳畔低声说道:“主公,那小妞出帐了!” 刘澜心头一紧,眼神阴晴不定地看了乔暨一眼后压低声音对张萍,道:“派人跟着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问题,不过……”张萍顿了下,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但有件事挺稀罕的,那姑娘居然点了三堆篝火!” “悄悄派人去四周查探查探,还有把斥候一并放出去!”刘澜总觉得这件事有不对头的地方,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怪异,反正去查查就对了,尤其是她点的三堆篝火,一定要仔细查!”刘澜紧锁眉头道。我说这乔暨怎么突然跑我这里了,原来是来缠着我啊。眼中射出了一道杀心,可刚打算把他收监却又在瞬间收起了这样的打算,反而笑呵呵好似一条老狐狸,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在这等等,等我回来咱们接着聊!” 说完走出了营帐,满天繁星之下忽传一阵优美笛声,清澈翠笛声优美典雅惹人陶醉,听着听着,在耳畔萦绕的优美乐符骤然一变,仿佛那雨打芭蕉叶带愁,让人莫名凄恻。 循声而去,却发现大乔此刻如月下仙子般独坐在三堆篝火旁,明黄的花蝶百褶裙,待字闺中的少女三丫辔,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光华,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藕臂葱指正拨弄着玉笛,微张开的檀口吹奏出了美妙音符。 雅乐仙音的清脆音符从竹管中吹奏而出,时而琴瑟合奏似仙雀鸣唱,时而百转千回似林海听涛;时而金鼓齐鸣似金戈铁马,时而婉转缠绵似高山流水,此情此景,望着那窈窕的身影刘澜有片刻的痴了! 突然美妙的乐声嘎然而止,好似发觉有闻音而来的知心人,大乔微微转身,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却在骤然之间僵硬,随即动人的如花娇靥便换成了一副凤目圆睁!(。) 第九百七十五章 第二天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刘澜随即就看到她玉手轻摇,将玉笛收了起来,脸上说不出的厌烦,好似那曲子不遇知音不吹,似他这等庸人,能听到知音片断,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小妞小瞧人,信不信爷们儿给你吹曲******!看着小妞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虽然看在眼里刘澜却露出一副浑然不知的痞态,恬不知耻地走了过去,嘻嘻哈哈的说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晶……姑娘你也睡不着啊?”我擦,居然说秃噜嘴了,不过这大话西游的台词却也太深入人心了! “原本我以为这荒山野岭,深更半夜传出了箫箫箫箫箫声,原以为是出了狐妖,我连这收妖的宝刀都带了来,不想方到此处,那小妖就被我的浩然正气所折服逃散了去!” 闻音而来的知心人恰恰是她最不想见到无耻之人,但人为刀俎,大乔还是缓缓转过身来,淡淡月色照映中她的脸上满是不屑,笛箫不分也好意思说的那么大声,拿无知当渊博,冷哼一声,道:“刚才吹笛人不是别人,是我!” 咦----这只妖竟会是大乔姑娘你?亏本大仙与你相处数日都没有发现,看来还得回山修习个三五百年才行。刘澜嘿嘿笑着走到大乔身边,道:“不知乔姑娘这么晚不睡觉是为了什么啊?” “不知使君又是为了什么睡不着啊?”大乔满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道。 “正是因为大乔姑娘你啊!” “我?”大乔长长说了一声,心中却是冷哼不止。 “不错!”刘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但有些话点到即可。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话锋一转,淫笑着道:“倒是大乔姑娘你。这么晚竟还在研习箫法,如此孜孜不倦。百折不饶,莫不是要学得此技傍身,日后好为夫婿吹,箫不成!” “呵呵,是吗?”大乔笑得有些难看,阴测测地掏出了笛子,想要掰断却因力气的原因掰了三回都没有成功,恼哼哼的随手一抛,仍的远远的道:“从今而后若我乔琴若再碰笛。天打五雷轰!” 我靠,这小妞和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我不就开了句玩笑嘛,再说她又怎么知道吹箫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就因为我夸她吹的好她就不吹了?那是不是我夸她长得好她就要去毁容?有心试试,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若这小妞真是个楞种,这么脸白白的小美女可就再难寻了! 刘澜灰溜溜地跑草丛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支白玉笛,悻悻地走到她面前,可惜道:“乔姑娘你这样就不对了。像姑娘这样女中典范实乃为天下女子楷模,日后必定能荣登烈女传,我正要效仿乔姑娘在徐州颁布法令,所有女子都要修习吹、箫之技。日后成婚也好为夫婿吹、箫,这可是造福天下的大事,乔姑娘这怎么能说不吹就不吹了呢!” 刘澜失落的样子让大乔越发的不耻了。但她绝不会想到他就像晴雨表一样,转瞬又和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地往她身旁一坐,道:“不如我们来玩猜字游戏吧!” “不玩!” “你要玩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当然了想让我自残这等不合理的要求除外,你可以考虑考虑!”刘澜开始忽悠起来,当然这是因为他笃定其必会答应。 “真的?”大乔怀疑也似的看向他,向一方州牧提一个要求,这样的条件她又怎么能不心动!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可我不会!” “没事,我先出两个,玩上几回等你会了,那时再轮流出题不就行了?” “那你出题吧!”大乔豁出去了。 “好,先给你出个简单的,一人,是什么字?” “大!”大乔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真聪明,那一个男人呢?”刘澜心里早笑成了一朵花了,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 大乔心中想了想,可任他如何聪明始终猜不到,微微摇头,有些尴尬的说:“不知道?” “嗯?”刘澜本来想继续刁难下去,可徒然发现张萍已经带着一队白耳兵已不知何时悄悄守在了不远处,此刻那小子正在不停对着自己眨眼呢,既然他来了,那就没必要再和这小妞纠缠下去了,笑道:“算了,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一男人念太!” 大乔更加迷惑不解了,一个男人怎么会是太字呢? 刘澜自然明白他为什么会迷惑,仰身躺在了地上,腆着脸,极无耻又****地说:“你看这是个什么字啊!“ “无耻!”大乔瞬间就明白了,脸一直红到了脖颈,啐骂一句后好似风一般的跑掉了。 “不玩了啊?”刘澜笑得前仰后合,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离得老远,刘澜好似听到有人骂流氓,抬头扫了眼四周,却看到张萍走了过来,沉着脸道:“张萍,是你调戏那小妞了?” 张萍的脸噌的都变绿啦:“没有,没有!”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刘澜都笑出了泪花,他又如何不知道刚才那声流氓是大乔骂自己呢,而他只不过是和张萍开个玩笑罢了,直等大乔走远,瞬间敛容,一本正经的沉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什么也没有,主公是不是多心了?” “多心总比没心强,现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有了万一那就晚了!” “末将知错!” “你心思缜密我知道,若连你也这么说那就真是我多心了,但我总觉着这里头有阴谋,所以让后边的人务必小心,不能出了差错或是露出什么马脚。不然我这么好的一条大饵下去什么也捞不到的话那可就真成笑柄了!” 刘澜说完便挥退了张萍,看着眼前大乔生起得三堆篝火。眉头紧蹙而起,眼神阴沉不定地随着火苗来回移动着。 ~~~~~~~~~~~ 期盼中的周瑜并没有出现。精神高度紧张的刘澜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第二日吃过早饭后一行便即上路,因为有乔氏姐弟再加上刻意拖延行程希望勾搭周瑜,所以晌午时分一众人才赶到留县。 乔氏姐弟对军中伙食实在是难以下咽,刘澜本着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带着他们与张萍、许褚进了留县准备找家馆子好好吃上一顿。 虽然他是徐州牧,但还是头一次进入这座西边的边防重镇,虽说现如今有了小沛这座桥头堡,但留县的地理位置与重要性依然重要。 刚进了中心市集,就见一座老式的玉器作坊赫然耸立在街边。刘澜的眼珠瞬间就直了,好似那玉器作坊比旁边这位曹操做梦都要锁在铜雀楼内的小妞都要好看百倍。 为何? 原来在小沛城内各色作坊应有尽有,但唯独一样至今仍然空悬着,或者说原本预留的作坊因为迟迟找不到工匠不得已销售出去成为了铁器漆器等作坊,而这访遍千山万水至今无法邀请到一家工匠来小沛开设作坊的正是这玉器作坊。 并非是玉器工匠难找,而是这玉石难寻,首先小沛没有玉石货源,去小沛开工坊干什么?难道去了饿肚子不成?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留在老家,老家都是熟门熟路。客源多货源广,也不怕揭不开锅吃不饱饭。 当然了,这些就不是刘澜能够知晓的内情了,他只当是玉匠难寻。毕竟这玉器可是暴利行业,一块差不多巴掌大小的玉石就能作出十多枚玉佩(且不说其他大型玉制品),要是玉石成色好。如白玉,独玉或是蓝田玉。那价值就是千金都难得。 利润大从事行业的玉匠就稀少,所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像这样的玉器匠人只怕是除了亲生的儿子就再不会教他人了。 明明说是来吃饭,可刘澜一溜烟就跑进了玉器店,那大乔因为昨天刘澜的一个荤字谜至今没给他好脸色,甚至连句话都没再和他说过,哼了声就将头扭在了一边,至于乔暨可没她姐那么大的胆量,只是在旁边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乔说了句等等无妨便不在说话了。 许褚、张萍想跟着进去又怕乔氏姐弟溜了,带了十几名白耳兵只是守在了店门前,俨然一副把玉器作坊包围的架势。 这架势来势汹汹的可把玉匠吓坏了,一脸的奴颜媚骨,低三下四的样子只怕把这几位爷得罪了抄了他的小店。 “这位爷,不知您是要作玉还是要买玉?” 刘澜看了眼放下手中活计来招呼自己的玉匠,见他手中还拿着制作工具,而工具竟然是一把竹器,啧啧赞叹,拿这么原始的工具竟然能琢磨出如此精彩的玉器,真是神奇至极啊! “没啥大事,我就是来瞧瞧!”刘澜心中感叹一声后便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屋里可谓是泾渭分明,屋子后半部分是玉匠制玉的地方,乱糟糟的,前半部分还好,摆了俩木架子放了几件成品,这几件成品玉质都很一般,而且造型总缺了那么一点神韵。 神韵,神韵,说白了就是所谓的点睛之笔,而这也是大师与玉匠的差别,不管玉匠将一件玉器雕琢的如何惟妙惟肖,但若是没有大师来画着点睛一笔的话,那这玉器无疑与废品无贰,仍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看上一眼。 玉匠陪侍在刘澜身边不敢用丝毫怠慢,见他在四周瞧了瞧后却皱起了眉,忙着道:“这位尊客,这里摆着的玉器都是半成品,若您有需要,可说出个图形,我们按图索骥,为尊客您专门定制!” 若刘澜没有入主徐州的话,那说不得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他们绑去小沛,但现在整个徐州都是他的了,也就没必要专门去充小沛的玉器店了,再说那里也没有多余的商铺了! 刘澜摆摆手,笑道:“这就不用了,就是对这玉器这门手艺有些好奇,来看看!” 玉匠立时就把刘澜当成来偷手艺的贼人了,对他起了提放之心。而后者呢,自然看出了他那些小九九,笑着让其宽心,道:“放心,我可没有兴趣去当玉匠,你就给我说说关于玉器的一些内情就行,至于怎么制玉我可没兴趣!” 玉匠松了口气,脸上有些尴尬的说:“这可不知从何说起了!” 诗经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难不成你就用手中的竹刀就将玉石雕刻成这些惟妙惟肖的物件出来了? 玉匠听他张口闭口说诗经,还以为是为读书人,和读书人交流那可是天大的幸事:“哈哈,这位先生可就有所不知了,事实上您平日里看到的这些巧夺天工的玉器哪里是雕刻出来的,都是用金刚砂、石英、柘榴石等“解玉砂”辅以水来研磨玉石,琢制成所设计的成品的。” “所来是这样啊!”刘澜恍然大悟道。 “是啊,用先生你这样外行的话来说我们这是雕玉,可用我们行话来说,制玉不叫雕玉,而称治玉或是琢玉、碾玉、碾琢玉。” “哦,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刘澜对这一番了解还是颇为满意的,说道:“对了这位老哥,你们的人手够不够,有没有去徐州城或是小沛开店的意思?” 玉匠不知道这位来头,但能领着外面那一群虎视眈眈的侍卫的人,能是小人物?如实禀道:“徐州有店,只是小沛……” 看玉匠欲言又止,恐怕是有难言之隐,刘澜也不勉强,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至于你去不去倒在其次,对了,若是你有去小沛开店的意思,可以去找哪里的太守,叫简雍,你就说是甄俨让你去开店,到时候他会关照你的!” “那就谢谢这位贵人了!” “不客气,不客气!”刘澜摆了摆手,随后与他告辞,道:“那老哥,我就不打扰了,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那就有缘再见!”玉匠笑呵呵的作揖道。 从玉器作坊出来,刘澜远远地看见许褚在看到一人后追了过去,这让他立时紧绷起了神经,随即却见到两人相谈甚欢,应该是属于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情景,放心下来与几人在玉器作坊外等候许褚。 不一会许褚跑来回来,涨红了脸,尴尬道:“主公那里可还有余资,我那位朋友办事差些钱,末将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 第九百七十六章 第二夜 许褚还没说完,刘澜就掏出了五枚金饼递到他手中,道:“够不够,不够我再想办法!” “够了,够了!”许褚欣喜着拜谢过刘澜后一溜烟地跑到了那位一袭白衫,风度翩翩的佩剑公子前。刘澜眼睛立时瞪大了,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白衣人却乃是他的一位故人,可他刚要追上去相见,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与许褚碰面后刘澜并没有询问他,而是先找了间酒店。 酒店名字叫天下第一楼。当然这天下第一楼可真不算是天下第一楼,因为他就只有一层,而留县中心集店面又多是二层与三层建筑,这就越发显得天下第一楼突出了。 几人进了店,要了些吃食后就见那小二开始为几人推荐起美食来:“几位客观是头一次来我们天下第一楼吧,既然来了我们天下第一楼,怎么能不吃我们这天下第一羹呢!” “天下第一羹?也和你们这楼一样?”刘澜这句话可就有些挖苦的意味了,别人一听就明白他这是说天下第一楼徒有虚名罢了。 “我们这楼虽然低,但这羹却绝对不低!”小二兴许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调侃,不以为意,反而舌灿如花的说着:“不知几位客观可听过上古时有位彭铿彭祖之人?” “听过,怎么了?”这彭祖可活了好几百岁,怎么会没听过! “实不相瞒,本店这天下第一羹就是当年彭祖用野鸡制作的一味羹,也叫雉羹。供帝尧食用才被封为大彭国的!” 小二这么一说,乔氏姐弟还真想到了一个典故。在屈原天问篇中有:答馒斟雉帝何飨,受寿永多夫何之长的一篇记述。讲诉了彭祖善作雉羹受宠于尧帝,被封到彭城。 乔暨把这典故说了点,刘澜一听这天下第一羹果然有来头,当然要点上一点,吃上一吃了,只是因为野鸡不似家鸡,腥膻味较重,需要沸水焯过,方可入馔。所以几人想吃。也只能暂且等上一等了。 等待中,刘澜这才问起了许褚的那位故人,当然也是他的故人,他并没有认错人,那位白衣男子就是剑圣王越。 “仲康,你和这位王越是怎么认识的?”对王越这俩字刘澜的反应还好,但身边几人尤其是乔氏姐弟却已经睁大了眼睛,可想王越在当朝虽不受官宦重视,但在民间对于这样英雄侠客的崇拜不管是哪个时代都一样啊! “原来王越与北机居室是故交啊!对了。你有没有问他来徐州干什么?” “好像是来找一位青楼舞姬!” 青楼?刘澜的眼睛亮了,他又想到了多年之前,他们一行人前往雒阳浮生馆的情形,只不过时移世易。浮生馆早毁在了雒阳大火之中。叹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还好这一口。” 低头正吃菜的大乔对他说的那些话听的清清楚楚,阴阳怪气地哼了声:“王虎贲定是有要紧事才去的!”随后却是咕噜了一句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逛青楼不干好事! 我擦。这小妞从昨日到方才可一直是都不理我,不管如何调戏可都惜字如金。我还以为是手下背着自己给她下了哑药,变成了美女哑巴。正准备回去挨个审问呢,不想却为了王越出头! 尤其他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王越就是有要事,自己就是不干好事?这他娘的也太不了解男人了:“我承认有好男人不去逛窑子,但我绝不相信逛窑子的男人就是为了去喝酒?风花雪月,莺歌燕舞能把持住?”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你这种人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王虎贲去青楼是干什么的!只会将自己干过的事强加于他人头上!” “也只有你这种小女人才会相信逛窑子的都是去谈天说地,吟风弄月!”**************,草莽更多血性人,王越这辈子有大乔这小妞为他出头,也不算白活了!刘澜心中大呼大乔戴有色眼镜看人,但不得不承认王越独身入贺兰取下羌族首领首级的英雄事迹使他在汉朝在民间英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是对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当年就是受到王越蛊惑才一同去的浮生馆,刘澜至今还记得当初王越好像还和浮生馆的头牌眉来眼去呢,随即当着众人的面问许褚,道:“仲康,王越有么有说他去窑子干什么?” “好像是去找一位叫来莺儿的姑娘!”王越当时说得不太清楚,而许褚也只记了一个大概,模棱两可的说道。 “看到了吧,人家是去找老相好去了,还是借钱!”刘澜突然想起来了,这位叫做来莺儿的姑娘可不就是当初浮生馆的头牌吗,当然他没说出真相来,至于说出这等话来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眼前小妞处处顶杠,针尖对麦芒让他不舒服。 “自古美女配英雄,来姑娘色艺双绝天下闻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小民都愿一睹其风采,又何况是王虎贲这样的大英雄,!”大乔听说王越要见的是来莺儿后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道。 还有天理没了,我连来莺儿现在所处的那家青楼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被她按了一个嫖的罪名,而老友王越光明正大地去逛窑子非但没像我被千夫所指,反而成了英雄配美女,理所应当了? 既然在她面前始终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再争论下去也只能被她多贬低几句罢了,刘澜当即不再就此事争论下去,也刚好这时候小二端着天下第一羹上来了,众人尝了口,只觉口感汤汁醇浓,色白如乳,汤菜融和。鲜香可口,腻滑脆嫩。色、香、味俱佳,当真不负天下第一羹的美誉。 一众人没有喝酒。当然是刘澜为了能抓到周瑜才没有喝酒,他可怕因为贪杯而误了大事,结算了饭资后也没有去见县官,径直返回了营地,略作休息后一行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从小沛到徐州,若是遇到类似紧急军情,驿道用快马将消息传达到徐州城不用一天时间,若是一般旅人,快马兼程地话也最都用两天。刘澜这一行可倒好,走了一整天,可才堪堪过了留县不远,算算路程,最多走了三分之一。 一行人太阳刚落山就停了下来布置营帐,刘澜主帐布设好后便找来了张萍,把他招呼到了一处草茎丛生之所,两人在草茎上落座后,道:“张萍。有些事需要你办,一会儿你就先离开与张颌他们汇合!” “什么事?”张萍一脸严肃,不敢有丝毫怠慢道。 刘澜附耳与他细细分说了一遍,见他点头。才又改口,道:“对了,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和你说。我准备这次回徐州后把你调到翼德那里,怎么样。需要什么现在就和我提!” “为什么?”张萍变得激动起来,好似月夜的人狼变了身。眼眸赤红着说:“主公,为什么让我走,这是为什么?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他们姐弟,可我不是已经把他们抓回来了吗!” “你别这么激动!”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算算日子张萍已经跟随自己一年多了,从冀州战场到北海再到徐州大小数十战,突然让他离开就是他也有些舍不得更何况是他。 待他有所平复后,刘澜耐心的说:“你听我说,如今我已经身为徐州之牧,可是手底下能用之人,心腹之人却是捉襟见肘。这样不是办法,当初我力排众议让徐盛直入高位就已经惹来众多非议与不满,若等到彻底收编丹阳军,就是想让你过去任职也还会受到底下兵士的不满,所以我这才有了让你去翼德那里攒些军功,日后也好让你们这些有能力的老人去统兵! 在徐州,文职官员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启用徐州本地氏族与寒士,可部队不行,我必须要用你们这些信得过的老人去,不说你父亲,就说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难道你就没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吗?” 张萍浑身一震,他确实没有理会到主公的良苦用心,直到主公点破,惭愧到无地自容,道:“末将为了一己之私却全然不顾主公的长远大计,末将该死!” “你小子,少和我来这套!” 刘澜笑骂了一句,随即却又敛容,推心置腹地说道:“你的优点很明确,但缺点也很容易让人一眼看出,你优点呢,是你心思缜密,这也是我为什么派你去翼德那里,他啊就是个莽夫,做事鲁莽还不计后果,所以你过去了在他那里可要多多劝谏他。” “末将谨记主公教诲!” 刘澜笑了笑不让他说话,继续说道:“至于你的缺点呢就是你这人容易膨胀,明白吗,这是你最大的缺陷,这缺陷会在你得意时变得目中无人,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吗?你这个性子不好,你要时刻谨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并且无论何时何地始终都要保持一颗谦恭的心态,这样你才能够进步,才能担负起日后我交付你的重任! “末将谨记大人教诲!”张萍不知何时眼角竟然噙满了泪珠,他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大汉竟然做出了犹如小女儿一般的哽咽情状,让刘澜看的哭笑不得,一整容,严肃的说道:“又不是什么身死离别,掉什么鸟点子!” 刘澜虽然强忍着骂了一句,但这离别必定是伤感的,被他这一鼻子眼泪勾起了许多美好回忆,悠悠地说道:“张萍您跟了我都快一年多了吧?” “都两年了,当年故安大战后末将便随子龙将军到了主公帐前效命,不想一晃都过去二年了!”张萍唏嘘的说着,最后却在嘴里嘀咕了一声过的可真快啊! “都二年了啊,过的可真快啊。”刘澜感慨的说着,望向了西边绚丽的红霞,开始悲春悯秋的他突然想起了哥哥张源,整个人陷入到了沉思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彻底西斜,刘澜挥退了张萍让他快些赶往张颌处,就在他转身离去的刹那,竟然发现大乔娉娉婷婷地站着,好似一株海棠。 勾引我?!刘澜嘻嘻哈哈的走了过去,心想虽然老子改了名叫一树梨花,但也未必就会‘压’你这株海棠啊! 边走边哼着米歇尔的那首假如我俘获了你:“嗯吧撒,嗯吧撒,阿西木咦一扒哒,唉,休弃被窝,唉,休弃被外,梅丽撒,梅丽莎…… 在她面前摆了那么几下活塞动作的跳舞动作,淫淫地笑道:“咦,原来是大乔姑娘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动作虽然极度挑衅,但对于现代人来说也许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对于古代人也估计只有行过周公之礼被‘处礼’过的女人们知道,但对于大乔这样的黄毛丫头还未必真明白。 但他却不知大乔的玉面还是霎那浮现了一抹绯红,但很快却又恢复正常,只是口气却仍是如同对着杀父仇人一样:“这条破腿,竟走到了这里!” 他虽是喃喃自语,但却是故意说给刘澜听的,说完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不想后者一副痞态的挡到了她身前,拦下了去路,一本正经的道:“姑娘这就说差了,不知姑娘信不信天人感应呢?我看咱们这更像是心有灵犀,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天作之合?” 刘澜说的有鼻子有眼,更是将这么一件巧遇扯到了天人感应上,大乔心里啐了一口,心想这人的脸皮怎么会这么厚,竟往自己脸上贴金! “待我回去就将这两条腿卸掉,我想就不会出现使君所说的这般情景了!” 我靠,这小娘们不用这么狠吧?受不鸟,受不鸟,挥着手,道:“别,别,我不开玩笑了还不成?” 她哼了一声就往前走,刘澜小跑几步追了上去,与她并排走着:“我送你吧,这黑灯瞎火的若是跑出狼来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一路无话,刘澜把她送到其帐篷前正要转身,不想大乔冷不丁说了句:“对了,刚才张萍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说那小子啊,我手头上有些事要他去办,再加上那小子想逛窑子,所以我就让他走了! “恶心!”背影消失的瞬间,帐篷里传出一道欲要将人碎尸万段的咒骂声,随即就听里头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而帐内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是越来越响,随后好像还有打不死你这流氓的声音传出,刘澜心中大惊,慌也似的跑了,刚跑了两步就觉身后冷风呼啸,心下一惊,向一侧闪身的同时就见一支白玉笛呼啸着从屁股飞了过去,看着那支失而复得后变成了暗器的玉笛,他面部肌肉心有余悸地抽了抽,老子梨花还没压海棠,可别让他玉笛弄残了仙子月啊! 暗自庆幸般摸了摸屁股后嗖的一声就跑回了内帐。(。) 第九百七十六章 二天二夜 吃晚饭后,窝在帐篷里的大乔突然听到外头鼓噪连连,兴高采烈,喜气昂扬的声响好似曾经见过丰收后的老农,对一边的乔暨说:“外面发生了何事,去瞧瞧!” 乔暨双手拖着下巴,心事重重地不知再想些什么,根本没听到大乔在说什么。 “乔暨,我让你出去瞅瞅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大乔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口气中有了一丝不满道。 “啊,哦,好的!”乔暨浑浑噩噩站起就风风火火地往帐外跑,突然尴尬回头,挠着头嗫嚅着道:“姐,你让我干啥来着?” “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大乔没好气的说。 好半晌乔暨才气喘吁吁的转了回来,一入帐却发现姐姐蜷着膝盖怔怔出神,而双手正在拨弄着刚才掷刘澜的那支白竹笛。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眼,和做贼一般猫着腰来到姐姐身前,道:“又想孙公子了?” “胡说八道!”少女被说中了心事情急之下就反口驳了一句,随即便觉失口,急忙转身却发现是弟弟乔暨,因惊慌失措而变的煞白的脸色刚有所好转便闹哼哼的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命啦?” “这不是没人嘛!”乔暨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着:“姐,我去看啦,是刘使君在外面讲故事呢,所有人都去听啦!” 他还会讲故事?大乔一脸不屑地嗤笑一声,道:“他讲什么典故呢?” “他可没讲什么典故……”乔暨欲言又止。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娇俏的脸颊立马涨红成了一团。 弟弟那神情变化如何能瞒得过大乔,啐骂了一句道:“我就说那恶棍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我就不该问。他肯定是讲些下流的风花雪月事!”大乔算是把刘澜的骨子都看透了! 乔暨头摇得如若拨浪鼓,忙着为刘澜澄清道:“姐,这回你还真错怪刘使君了,他讲的可不是那些于礼不合的下流事,而是嫦娥奔月!”心中却想着好好的神话故事却被刘使君讲成了黄段子。 哦?难不成是我错过他了?大乔有些怀疑看向弟弟,再次求证道。 姐!乔暨一脸无辜,那模样却是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大乔点点头。又等了一会儿,看了眼天色就出了去,他们扎营的地方四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正值炎夏,到处都是一片苍翠,野草杂棘,鲜花百合。如诗如画。 万籁俱静。大乔也不敢走得太远,可走来走去哪讨厌的声音始终在耳畔萦绕,思量了一番又走了回去,离着老远坐在了草丛中。 刚落座,却听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自从盘古立地天,女娲掇泥有人间。伏羲渔猎画阴阳,有巢筑居避暑寒…… 定场诗说完,就听那恶人“啪”的一声双掌击在一起。吓了她一大跳,随后就听他说道:“各位弟兄。咱们这一回说的是那西游释厄传,话说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这一回单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故事就此开场,而刘澜所讲之故事是她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待听了一会儿也就入了神,伸长了耳朵唯恐有一个字漏听,待听到那石猴在菩提老祖处学了七十二般变化时,脸上一脸憧憬,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这等法门。 随后又听那石猴被逐出师门,她心中十分不解,这是为什么,惩罚一下不就好了?至于赶出山门吗?这样石猴以后不就成了无根之萍,可怎么在世间如何立足啊! 再听到猴子反下天庭与天兵大战,更是愤愤不平,这猴子目无王法,不懂礼数,竟敢拂逆天帝,这不是迟早要落得一个人灭山亡的下场吗?若就他孑身一人倒也就罢了,却要连累那一山的无辜猕猴,端得是罪大恶极! “四太尉、二将军,依言领诺。这真君与众即驾云头,唱凯歌,得胜朝天。不多时,到通明殿外。天师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 讲至此处,正当众人提气凝神,等待**到来的时候,却见刘澜又是“啪”的一声拍了拍巴掌,道:“太晚了,明天还要赶路,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散了吧,都散了吧!”。 前几个故事刘澜都是一个讲完再讲一个,哪有像这个最精彩的故事反而讲了一半不说了,白耳营的兵将心痒难耐,鼓着勇气,起着哄嚷道:“将军,你倒是说说那石猴齐天大圣死没死啊?”。 一旁一名机灵的军士突然插话,道:“肯定没死,要是死了,主公也不差这几句话,讲完不就了事了!” 刘澜多看了说话的小子一眼,有点小聪明,笑道:“你小子说的不错,他还死不了,但具体的等以后有空再给你们捣鼓捣鼓!”说完却又指向刚才说话的那小子道:“你小子叫什么,家哪的?头脑挺好使以后可要好好表现。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以后有没有信心捞个将军给我看看!” 那小子激动的都无以复加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子叫叫叫白寿,家是东海郡峄县人,以后一定要当上将军,不负主公期望!” 刘澜点点头挥退了他们,其实他早看到了大乔,之所以一直讲故事就是在等一个时机,而现在刚刚好。因为大乔又点起了篝火,只是今天的篝火却比昨天少了一个,只有两个。 刘澜想不通这代表着什么。是暗号是哑语或者什么也不是!可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去想,若想的太多,反而容易让自己走入误区,如其如此倒不如探探她的口风! 但只走了两步,他的心却突然一沉,好似跌到了南极最深处,脑海中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吃饭前他送大乔回帐时她莫名其妙的问起张萍去哪了,她为什么会关心张萍的动向,还有就是那过激的表现都太不正常了!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篝火的寓意代表着人,什么人,首先确定少了一堆的篝火如果代表的是张萍的话,那么也就说现在点着的二团篝火代表着我与许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周瑜今晚会不会…… 刘澜已经不敢去想了。回头一阵风般跑去找到安排值宿的许褚。道:“从现在起全营都要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并安排好随时通知张颌白耳兵的准备,今夜周瑜很有可能出现!” 待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心中却总觉得不放心,仔细回顾安排的一切却又毫无纰漏,但心中惶恐不安的感觉却迟迟无法消退,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让他疑神疑鬼地认为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在这样惶恐不安的氛围下他出现在了大乔身后,可当他站到大乔身后时,紧张的心终却突然得到了放松。原来之前晦暗难测的担忧来源在这里! 在她身边的草丛与他并排坐了下来,夜空幽远而深邃。星星点点或明或亮点缀在夜空中,像是最光彩夺目的明珠,美轮美奂。 不管何时只要刘澜出现在这小妞十丈之内她都会开始嚷嚷或者转身就走,可现在就算坐在她身边小妞也没有任何嫌厌的表现,轻轻抬着头,一对美目凝望视星空良久,忽然伸出素手纤纤的食指,指着夜空中绝美的月亮,道:“你刚才说嫦娥真的住在月亮中的广寒宫吗?” 刘澜心一愕,没想到这小妞头一次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嗓音竟是如此好听,可是不管嗓音多好听,她问的话总要回答吧,可他又有些犯愁了,因为他不知道小妞问的是他讲的哪个故事里的嫦娥,是西游记还是黄段子的嫦娥奔月! 模棱两可的说道:“应该是吧,毕竟只是传说,当不得真!” 大乔犹若未闻,只是悲春闵秋地喃喃道:“那她在月宫岂不是很寂寞,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而且还要受那天蓬元帅的骚扰!” 不会,那不是还有吴刚在嘛! 这样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大乔眨了眨眼,忽然问道:“对了,你和甘姐姐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那样对……”一时辞拙,不知该怎么形容二人的关系了。 “我和她相识在江湖,也不知怎地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爱上了她,然后展开攻势追求她,原以为会轰轰烈烈,可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呢?也许是对的时间出现了错的人,或者是错的时间出现了对的人,就变成了我俩现在这个样子了!”刘澜耸耸肩,一脸坦然地说道:“算了,不想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呵呵!” 大乔恬淡地笑了笑,她笑得时候别提多迷人了,难怪曹操要把他锁进铜雀宫,若是能天天瞅见这样的笑容,不说能延年益寿那也能使人心情舒畅啊。 “真的,今天你让我刮目相看了,其实你能坐到徐州牧的位置上还是有些才华的,并非是表面上那样飞马走狗的荒唐人!” “乔姑娘虽然与我相识甚短,却是最了解我的人啊!”刘澜嘻嘻哈哈地说着,一副得遇知己的表情,道:“世人只见到了我的狂放不羁,却又有几人知道我有着一颗火热的心呐!”摇头晃脑的说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看!不!穿!” 嗤地一声,大乔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了,赶忙捂嘴深怕失态。 他嘿嘿一笑,道:“想笑就笑吧,我已经习惯了!” 大乔强忍着摇头,但双肩耸动地样子看起来憋的实在难受,半晌才有所好转,道:“你讲的故事真好听,不知石猴最后结局怎样?死了么?” “非但没死,反而还来到了我们东土大汉,收了我帐下关羽关云长为徒!” 刘澜说得有鼻子有眼,顿时将大乔的兴趣勾了起来,忙不迭地要追问,可一想他是猴子,再说世上之人何止千万,怎么偏偏会收那关羽为徒呢? 刘澜如何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一丝犹疑是什么,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弄得气氛紧紧张张地才说道:“告诉你件事,我那帐下大将关羽也是猴!” “什么!”大乔失口惊呼,芊芊玉手更是捂着殷桃般的小嘴儿,一脸不敢想信的看着他。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刘澜一脸认真的说。 大乔宛若凝脂般的柔荑捂着小嘴,心脏更是砰砰砰地乱跳,好似将要听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神情紧张至极,而在她心里对关羽是猴的话已信了十之**,若非那石猴是关羽的师傅,他又怎么会对石猴之事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般的就给大家讲出来呢! 刘澜将神秘色彩调的浓浓的,更是趁机贴着她的耳珠,只觉一股女子般恬静地淡淡幽香传来,神魂颠倒,若非关键时刻稳住了心神,说不得真要干出什么傻事来,笑着说:“那关羽啊,可是正儿八百的关内侯!” 猴?侯?大乔立时就明白自己被耍了,片刻恍惚的他伸手狠狠在刘澜腰间嫩肉上扭了一把,啐道:“猴和侯能一样?” 刘澜吃疼之下弹跳而起,躲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道:“谁说一样啦,谁说一样啦?我啥时候说云长是猴啦,我说的是侯,王侯的侯!” 大乔怎会不知道他是故意说的隐晦让她上钩,哼了一声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后来石猴被压在了五指山下,五百年后有个叫唐玄奘的人把他救了出来!”刘澜嘿嘿笑着又坐在了她身旁,道:“乔姑娘,这石猴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不如我们玩猜迷吧。”(。) 第九百七十八章 三天 “乔姑娘,这石猴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不如我们玩猜迷吧。” “怎么不猜字啦?”大乔如同防贼一般盯着他,十分忌惮他会不会再出什么荤字谜。 “我是很正经的在说,你若不愿猜,那就算了。”临了临了却嘀咕了一句我还说再把昨天的彩头算上,满足你两个要求呢! 刘澜抛出的橄榄枝不可谓不多,他深信大乔绝对会上钩,而且事情的发展方向与他的猜测也一般无二,只听她声若蚊呐道:“让我想想!” “要猜就猜,还想什么?”刘澜心里嘿嘿淫笑着,道:“我出题了啊!” “出吧,只要不是那样的就行!”大乔羞答答的说,看来昨日的字谜已经仿若梦魇,对他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心里迫害。 “我问你,你们女人身上有几肢?”刘澜再次坐在她旁边,盯着她美轮美奂地侧脸问。 大乔低头看了眼,有些不确信他是不是问的是肢体,疑虑着回答:“四肢?” “对,女的有四肢,那男人又有几肢?”刘澜口花花的说着,心中都快乐翻了天。 确信了刘澜确实是在问肢体,大乔想也不想地随口说,道:“当然也是四肢!” “你忘了昨天那一点啦?” 大乔又羞又怒,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无耻!下流!” “哎呦乔姑娘唉,你听我说,这只是涉黄,涉黄。我最多只是提醒你,让你对异性多一些了解罢了。算是科普,以后你叫我百度大神或者度娘好了!” 大乔不知道他一个人兀自胡言乱语些什么。想要走吧,可想想那俩诱惑的条件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警惕的盯着他,咬碎了银牙道:“好,男人有五肢!” “那你说男人与女人在洞房花烛的时候一共是几肢啊?”出乎意料,刘澜确信他绝对会负气而走,可不曾想她居然留了下来,心中立时乐出了花,强忍着笑意。再看那道身影,此刻好似犯了羊癫疯,抽抽的厉害。 “几肢,当然是九肢啦!”大乔对他的问题嗤之以鼻,想也不想的说道。真是可笑,洞房花烛时还能多出一肢还是少了一肢不成? “错,是八肢、九肢、八肢、九肢、八肢、九肢!” …… ???? !!!!!! 没反应?难道是太深奥了没理解?靠,早知道就讲一二一了,想当年老子给班里的女女讲。那可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笑得前仰后合啊! 刘澜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瞧,发现自己闯下了大篓子,这小妞哪是没明白。是太明白了,此刻泪眼婆娑,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本来讲讲黄段子也是生活的一种调剂嘛,一个连玩笑都开不起的民族又何尝不可悲?可他却忘了大乔毕竟是古人。还是女人,而似他这般隐晦的玩笑怎么能讲得?但最让他奇怪的事这故事他讲的讳莫如深。而大乔这么一个长在深闺里的小丫头怎么就明白了?难道已经是被处理过的女人啦? “你说不会讲这些?可你的保证呢?难道你是故意拿言语来羞辱我吗?” 大乔撂下这句话后风一般地就跑了,不顾众多士卒投来的眼神(士卒都以为刘澜吃了她豆腐)直冲回营帐,再也仍不住眸间泪花,如春雨一般哗哗地落了下来,随后抽泣哽咽声更是传荡在整片夜空之中…… 这样的结果让刘澜始料未及,昨天的那个‘太’字反应虽然也很强烈,但绝没有今日这般反响激烈,一时间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 若从对手的角度,刘澜莫说是讲黄故事,就是把她就地正法霸王上弓也不为过,但从女人的角度来说,他这件事做的有些损,但这样也好,今晚的部署就不怕大乔偷偷摸摸的传送出去了。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地刘澜临到清晨才迷糊着了,睡了不到俩时辰,一行便即上路,成功变身国宝的刘澜因为‘八肢九肢’的效果太过明显,一早就准备借送饭的机会陪个礼。 倒也不怕吃闭门羹,这几天可没少吃,反正到最后吃着吃着就多云转晴了,只要能说上一句话,那昨天那件事也就算彻底过去了。 端着便易的饭食刚要去送,就发现乔暨来取饭食了,这可是头一次,往日可都是他或者许褚给送去的,知道这回这事有点难办了,转头转脸,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压下了声音,悄悄滴说:“你姐还生起呢?” “嗯!”乔暨撅了撅嘴,一副我姐姐都快恨死你了,你现在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 “好好劝劝她!”刘澜把饭菜交到乔暨手中,道。 “嗯!”乔暨应了声,接过饭菜刚转身要走,却听刘澜突然说道:“对了,问你件事儿!” “什么?”乔暨转过头,云里雾里地看着刘澜道。 刘澜凑了过去,偷摸着在他耳畔说:“你姐有相好没?” 乔暨一怔,心跳开始急剧加速,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好半晌才摇着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没有吧!” “哈哈!”刘澜眼中不为人察地闪过一丝狡狯,朗笑着说:“我有位世侄,是孙文台遗孤,叫孙策,人张的俊逸非凡,日下无双,不若我帮他和你姐姐撮合撮合?让孙乔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乔暨的心更沉了,但有一点乔暨却从中听出了漏洞,刘澜对孙策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他为何还会如此说呢? 神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偷笑着说:“使君。我看您说的不是孙什么的世侄,是您自己吧!” 刘澜老脸一红。略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你这小子,什么都瞒不过你。说说,你看我的希望大吗?” 乔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眼,道:“使君,这您可就不知了,我那姐姐当初许下宏愿,日后要嫁的郎君不仅要有包藏宇宙之胸襟,更要是闻名于世的真英雄奇男子;文采武功缺一不可,不仅能入得庙堂安天下,更能出得塞外保边疆。是这世上真正的男子汉!” “真的?” “是啊!” 刘澜嘀咕了一句,他娘类,这不就是在说我吗?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姐姐是不是收集过我的消息?” “使君,你可真会开玩笑?”乔暨莞尔一笑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 “怎么了?”乔暨盯着刘澜的眼睛看了会儿,随着两人深情款款的相互对视,白皙的容颜竟开始泛红,最后慌慌张张的低下头,不敢再和刘澜对视了。 这小子不会有龙阳癖吧?看着他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刘澜只觉自己全身长满了鸡皮疙瘩,并且倏倏地往下掉:“你真以为我刚才是在和你玩笑?” 乔暨随口说了句:“难道不是吗?” “唉!”刘澜长吁短叹一声,一副藏可怜见的表情,道:“看来世人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拍着乔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人不好色枉少年,色而不淫真英雄,看来世人都被我的外表迷惑了!” 乔暨不知该说些什么。这都哪和哪啊,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又瞧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想笑他不懂英雄之意却又不敢真笑出声来。只将俏脸憋的通红。 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与其姐姐一般的俏丽容颜一时红一时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既然他心思不在这里了,刘澜只能苦笑着说:“好了,好了,快去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要凉了!” “诺!” 乔暨告了声退后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刘澜心中冷笑一声,你这条小狐狸碰到了老狐狸还敢跟我玩!神色早没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变得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远去的乔暨,掉头走了! 在路上,刘澜深刻地对他所犯下的错误做出了检讨,代价是抵达徐州城后就要放他们姐弟回去这才换来了大乔的原谅。 及至日落时分,一行再次在野外安营扎寨,他们这次选址选择了汶水支流,小河潺潺,河面上蜻蜓翩翩翻飞着,好似在追逐嬉戏着。今天的夜空有些诡异,太阳还未彻底西落,月亮却已经高声,而在弯月之上,却闪烁着两颗明星,与月亮恰巧组合成了一副人的笑脸,萌翻了所有人。 大乔早早地聚拢了一堆柴禾,堆在了河岸边,但她却并未点燃,只是在河岸边坐着,仰望着天空,盯着笑脸轻轻发呆。 架好营帐的刘澜老远看到了他,来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月亮之美,在于可望而不可及,世间最美之事何尝又不是得不到这三个字?” 大乔斜眼瞥了眼,见是刘澜后微微颔首,道:“得到未必就是好,得不到未必就是不好,淮南子有塞翁失马之说,所以人若是不知足就是得到亦不会喜,若是知足即使不得亦喜。”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刘澜说,只是眉头紧蹙间却有着点点忧愁显露,充斥心田显得无精打采。 刘澜并没有太过在意,人就是这样,女人喜欢悲春闵秋,男人喜欢替古人担忧(借酒浇愁?),老人喜欢憧憬过往,小孩喜欢幻想将来,这本是人之常情,又算得了什么,笑道:“你现在瞧着月亮好看就以为月亮真的好看,其实月亮表面坑坑洼洼,难看得紧。” 大乔狐疑地看向他的侧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低敛眉眼,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澜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地说:“你忘了关羽是齐天大圣的徒弟了?” “信你才怪!”大乔嗔怪地刮了他一眼道。 刘澜讪讪地笑了笑:“你看我们在这里看月亮,他上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也看不到,所以我不和你争论,就像在月亮上面看我们……他一顿,急忙改口,其实在月亮上面看我们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还是有些东西能看到的!” “什么?”大乔虽然知道他肯定是在信口开河,但嘴里还是不由自主地随口问道。 “长城,知道吗?” “知道!”大乔微微颔首道。月亮之上真能看到长城吗?看着‘笑脸’的眼神更加悠然神往了! 对于后世国人来说秦朝始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朦胧混沌的我们只是听一些成王败寇的历史歪曲着他。但历史真像终归是某些小人难以泯灭的,万里长城、兵马俑、郡县制、度量衡还有我们的汉字都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矗立在那里,他们如同佛像一般脸露微笑怜悯地看着被少数人愚弄的多数人…… 在某些人的正统王道观念为核心的教导下,秦朝在暴虐苛政的恶名下几乎湮没在历史的沉沉烟雾中,大量史实消失再加上明清时代写就地《东周列国志》、《二十四史演义》等史话作品对其放肆亵渎,彻底将这段历史涂抹得狰狞可怖面目全非。 两千年来,这种荒诞的史观流布民间,形成了“暴秦”源远流长口碑,如曹操,周瑜都是其中受害者,杨广崇祯之例太多太多,但对于民间百姓来说,无法看到正史或因为史书晦涩难懂,所以话本小说、评书戏剧、民间传说对他们的影响更加深远。现在看来,我们的历史更像是一本国粹(戏剧)史,演义史,而正史却越发地遥不可及! 从思绪中回来的刘澜发现大乔要去点一旁的那堆篝火,一脸诧异地说:“咦,今天怎么就一堆了?” “太麻烦,所以就堆了一堆!”大乔刚走出一步,回眸笑靥如花的说道。 “先不要点!”刘澜招着手,拍着刚才大乔坐着的位置示意她回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大乔顿了下,但还是听话的走回来了,只是脸颊的红艳之色却一直红到了脖颈处! “想和你谈谈心!”刘澜笑呵呵地看着莲步轻移向她走来的大乔:“你弟弟都跟你说了啊!”(。)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三夜 “你弟弟都跟你说了啊!” 大乔娇羞也似的点点头,在刘澜身边坐下,神情忸怩至极。 “不用装了,又不是专业的演员,演不像的!” 刘澜突兀的一句让大乔茫然四顾,看看四周无人后才确定他是在于自己说话,一对眸子瞬间就红了,泪珠更是再眼眶里打着转,忽然她就听到一直盯着夜空的刘澜好像又是在自言自语,却实实在在的是在对自己说:“我知道你与某人有秘密交流的办法,那天你点三堆篝火我就知道里面有问题,堂堂乔公的长女亲自点篝火,你说奇怪不奇怪?” 大乔的神情骤然一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中的泪水更是凭空消失,一点不以为意的说道:“奇怪吗?” “很奇怪!但当我派人四下寻找时却又毫无发现,我以为我真的是误会你了。”刘澜苦笑一声道。 “本来就是!”大乔看起来别提有多委屈了。 装,再装!刘澜心中冷笑一声:“但第二****却点起了第二堆篝火,吓得我高度警备,结果却还是虚惊一场!” “哈哈,你可真够笨的。”大乔花枝乱颤地笑着,那种女子特有的小得意别提多迷人了。 刘澜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是够笨的,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想到什么,大乔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刘澜突然伸手揽过她的香肩,可以说是贴在她的耳畔极尽暧昧的说道:“第一天你只点了三堆篝火,我以为这是你与周瑜的暗号。所以再我派人搜索时才会毫无察觉,于是第二天我特意将张萍支走。结果你就点了两堆篝火!” 大乔一脸迷茫的问道:“这有关系吗?我只是懒得点三堆罢了!” 刘澜嗤的一声笑道:“这件事看似没任何交集,但我却不得不慎啊!”笑的很阴险。而且眼睛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所以今天我又把许褚支走了,那么你明天这堆火是不是就不会点了?” 大乔捉黠的笑道:“明天就要到徐州了,我还点篝火干嘛?” 刘澜狞声冷笑,笑得很得意,也很放肆:“是啊,事不过三,而且也快到徐州城了,是该动手了!” 大乔神情变得恍惚,但还是咬着薄唇。一头雾水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既然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下,那就不要怪我了。刘澜站起来向远处走去,刚走了一步却又转身看着她孤单的背影,道:“对了,今天就不要再点了!” “为什么?”大乔虽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其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她越是这样刘澜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信誓旦旦地说道:“不然他怎么来接你回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大乔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将火镰火引掏了出来。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真不会杀你!”刘澜的声音已经很冷了,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冰冰的渗人心肺。 “我是乔公之后,我就不信你敢对我下杀手!”大乔对刘澜的警告无动于衷。开始打着火镰准备点火。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乔公之后,而是因为你是女人,当有人对我构成了威胁后。我会毫不留情的下手,绝不会在意她是男是女。这一点你可以不信!”刘澜腰间屠龙刀瞬间出鞘架在了大乔的玉脖间。 大乔划动火镰的柔荑顿了顿,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就这么想杀我?难道你真没想过即使我真的因为你是乔公之女而不杀你。可你若杀了我,我的这些手下们会管你是乔公之后?像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是绝不会干这种傻事的,所以这条计策是周瑜想的吧!” 刘澜的表情大乔看不到,大乔的表情刘澜也看不清,但他却听到了那如九渊之低传来的寒声如霜,道:“你挑拨离间的把戏太稚嫩了,以为我会上当吗?” “既然你认为我这是挑拨离间,那我也无话可说!” 刘澜将屠龙刀收了起来,再次坐到了大乔身边,而后者早没了再点火镰的念头,两人坐在平地,看着漫天星辰,只是再也不复当日虚与委蛇的情景了。 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样的沉默,就是晚饭二人也没有吃,就那样坐着,直到某一刻,刘澜突然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来!” 大乔惨然一笑,笑容是那样凄凉,让人疼惜:“你那么笃定,怎么还来问我!” “看来是会了!” “我要是说不会呢?”大乔反问了一句道。 刘澜一本正经的说着,那模样并不是再说假话:“那就是不会!” “你怎么这么傻?”大乔泪腺一松,泪水夺眶而出,但这一次的泪水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真的,没半点虚情假意! 刘澜躺下了身子,枕着双臂仰望着星空,幽幽地说:“我娘死前说漂亮的女孩子即使说假话也要当真的听!” “咯咯!” 大乔笑的花枝乱颤,她像是在笑,可更像在哭,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如同迷路的小姑娘无依无靠地行走在这世界上…… 她的身影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像只无助地小猫佝偻着身子呜呜啼哭起来,故事这样发展大出刘澜所料,让他一时间心如刀绞般疼痛。 她和刘澜没有仇,也不打算要害他性命,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一直点燃着火堆,并打算一直点到进入徐州城,因为这是她与他的暗号,不可行动的暗号,可是篝火没有被点起后,周瑜就会来,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就会发生,大乔不敢再往下去想,他必须要提醒眼前的男人,伤心欲绝地说道:“以你现在这点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你走吧,现在就走!” 刘澜咧嘴一笑,坐了起来。 “都这时候,你怎么还能笑……” 大乔心急火燎地还未说完,就被刘澜一记手刀击晕,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温柔,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第九百八十章 三天三夜 “少将军,我们为什么非要在徐州和刘德安过不去啊,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我们讨不到好的!”周尚一脸惶然,他可不想不明不白丧命在徐州。 “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与刘德安过不去,而是他一心要找咱们的麻烦!”周瑜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这样的小喽啰,明不显声不扬,刘澜怎么就要和他过不去呢!那如女子一般的英俊容颜忽然变得有几分恐怖,道:“既然刘澜执意与咱们过不去,那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对了,派人先将小乔姑娘送出去!” “诺!”周尚应了声,正要去安排却被周瑜喊下:“你等下!”他想了想,然后对其低声说道:“先把她送到东城子敬那里,等咱们这边事情处理完,也好带着他们姐弟在那里相会!” 周尚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周瑜的眉角泛起宛如桃花绚丽的光彩,刘澜,荣名逐利世所同竞,求之不得却之不免,今番若擒了你,天下又有谁不知吾!哈哈,哈哈!” 连着两天没有得到信号的周瑜沿着深山老林穿行,一直尾随着刘澜来到了汶水支流,一行不敢贸然沿着小溪潺潺地溪岸前行,再次进了莽莽森林,森林内鸟鸣兽走,虽然荆棘难行,但为了不暴露行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了下来。 众人饿了就啃干粮,就是想打些野味改善伙食,也因为不准起火而无奈作罢,好在前方已快到徐州城,这样的日子也算是彻底到头了。 送走小乔后周尚一如既往又被派去查探信号。他极善掩藏身形,是侦查刺杀的好手。再加上臂展长,好似猿猴一般嗖的一声便攀上了一颗巨树枝头。远远地观察着刘澜竖起的营盘。 时辰到了,但信号依然没有点起,可周尚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通知周瑜,他怕是大乔那里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又等了半个时辰。 信号依然没有被点燃,但他还是不敢大意,若乔姑娘被什么要紧事拖住来不及点火,他若就这样贸然去回禀,反而会误了大事。 耐心查探的周尚又等了半个时辰。再也无法耐心等待,一跃而下,潜回了宿营地。 周尚被带到了周瑜身边,一脸激动道:“将军,今夜无讯号!” 周瑜一跃而起,他已经闻到秋天收获的气息了:“准备出发!” 众人大笑着开始做着战前的准备,环首刀出鞘,看向刘澜宿营的方向,所有人心中想着的都是鬼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一行人悄悄摸向刘澜营寨。还距着十几里,前方充作斥候的李映气喘吁吁地跑来回来,声音焦急,道:“将军。前面有徐州兵的巡哨队!” 周瑜下意识地问道:“有多少人,其他方向可有分布?” “南边的情况不明,东边有汶水无法查探。而在北面与西面则各有五人!”李映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他们虽然是巡哨队。但现在都休息了!” 周瑜原地走了两步,突然看向周尚道:“他们的守卫一直都这样松懈?还是就今天?” 周尚想也不想随口说道:“一直都很松懈!而且今天巡夜的人更少了。是不是因为快到徐州城才这样?” 周瑜点了点头,但他心里总有一丝不祥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当下命令李映带来半数五十多人从正北杀向敌营,而其余人则在家将周度的带领下涉汶水绕道东面偷袭,至于他和周尚则另有目的! 五十多名兵士在李映的带领下,如同捕猎的饿狼,悄悄地靠近了刘澜大营。 月光从树木枝桠中透入,借着难得的银色光芒映照穿行在林木间,四周不仅是树干与枝叶被月光清辉照映就连碧绿丛生的草地都披上了一层宛如婚纱一般的纱衣,虽然偶有被脚下滕曼牵绊者,但却没有一人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有战马不时打着响鼻…… 夜幕越来越深,大约走了**里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支守在营帐外的巡逻卒,极目远眺,在那一团冒着黑雾的篝火旁,五名徐州军各依掩体,打着瞌睡聊着一些荤段子。 这些人手中都有着一个大葫芦,里面的酒应该是为了熬夜士卒驱寒和解乏所备,他们手边都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但却没有一人披甲,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气息白耳兵们却犹若未察,这自然是李映等最为希望的事情。 李映默默计算着距离,好似虎豹捕猎一样,只有在确保万无一失时才会骤然临之发动猛烈一击,距离只有一百步了,八十步,此刻他已经能够隐约听清那头那五名巡逻卒的交谈。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已经能够借着月色看清那些靠在树木后裸露的肩膀了,李映的手慢慢抬了起来,在这一刻,他身后的所有兵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待其下达进攻的最后指令! 但李映绝不会想到他们这一行的踪迹全部落在了守在一旁的阎芝眼中,阎芝此人身形瘦小,但臂力却极为惊人,出自云中山黄巾贼,曾经是云中山唯一一位能与周仓角力的人物,后来归顺刘澜,因军功累迁至白耳营都尉一职。 阎芝看着一群人小心潜行,可前前后后找了半晌,眉头一皱,道:“为什么没有周瑜?” 旁边白耳兵道:“那领头的不是?” “你不知道瞎嚷嚷个球,他要是的话老子放那屁干啥,今天老子和主公进了杏林,见过那叫周瑜的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一挤都能挤出水来!” “原来是个娘们啊!”白耳兵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喃喃说怪不得这么上心哪个叫周瑜的女子……刚念叨了一句就被阎芝劈头盖脸的臭骂,也就是他不敢大声怕暴露行踪,不然早打耳光扇了过去:“娘们个蛋,是个长卵蛋的!” 白耳兵见阎芝真生气了也就不敢在吱声了,头虽说周瑜是男人,但他可不敢想是将军对他有什么恶性趣,谁不知道主公娇妻两位,现在营里还有一位如花的******,怎么会对男人有性趣,若说兴趣的话只能是其他方面的,但至于是什么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第九百八十一章 互相算计 阎芝没发泄的地方,伸手抽人吧怕发出响来惊动了那些鸟人,张嘴骂吧也不敢,只是低声骂骂咧咧地念叨着奈奈的,这周瑜不在这些人里又在哪?难不成他们只是试探,主力在后边躲着呢?又或是绕道去了阳群和马玉那里啦? 想着大功捞不着,就逮这么几只小虾米,索然无味地连叹了好几声,心里那叫一个晦气啊,早知道就不抢着来这边埋伏了,奈奈的,本以为能捞个大便宜,没想到现在便宜没捞着,说不得还要中了周瑜的奸计,而这还是好的,若是压根就没啥奸计,就是试探,他这一旦杀出去把这几只小猫小狗灭了,躲在后边的周瑜岂不是就要跑了? 眼瞅着小猫小狗离当诱饵的兄弟越来越近,再不动手可就真危险了,心一横,不管啦,就是放跑了周瑜也不能不管兄弟啊,到时候主公责怪下来老子自己去顶就是了,大不了离开白耳营去找头领周仓或是张萍,省的以后受那阳群的鸟气! 心中盘算一定,便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白耳兵,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后者一怔,都尉这是把火都发泄在这货倒霉蛋的头上啦?居然下达了一个活口都不留的命令。心中颤栗了片刻,便悄然离开下去传达命令了。 一切就绪之后,阎芝双手抬起那对各有三十斤的镔铁大锤,然后嗷呜的一声狼嗷声响彻,这是他的习惯,也标志着开始进攻的意思。 白耳兵手中的弩矢同时从四面八方射来,一片惨叫声响起的瞬间倒下一片。待又一波弩箭落下之后,阎芝再次大吼一声。挥动着双锤冲进敌群中,而四周的白耳精锐也在同时舞动着环首刀杀入了敌群。霎时间,数名敌兵便因躲闪不及而惨死在白耳兵刀下,脑袋更是被瞬间割下,挂在了腰侧! 白耳营本来就是徐州军中战力数一数二的兵种,此时杀出如虎入羊群一般,刀刀致命,好不威猛,而都尉阎芝更是一马当先,双锤左右舞动。霎时间便有两名敌兵在惨叫声中倒地,随后脑袋更是被巨锤砸的稀巴烂,鲜血和着脑浆流了一地…… “有埋伏!我们中埋伏了!” 突来的袭击使周瑜亲兵一片大乱,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本是偷袭者的他们瞬间就转换了身份成了被偷袭的一方,但此刻面对死神的来袭,求生欲强烈的他们拼尽了全力,殊死抵抗着! 在慌乱中他们结成了圆阵,想要靠着阵型的优势冲出去,但他们却低估了自己的对手。不知何时,来时的路上被放下了数条绊马索,冲在最前方的兵卒立时摔倒,而随着一人的摔倒。整支圆阵瞬间乱了阵脚,而此时阎芝带领着的白耳兵已经再次杀了上来! 这一次阎芝的目标对准了指挥若定的李映,这是中枢。只要把他结果了,这些杂碎就不足为惧了。 阎芝与李映对上了。虽然李映的武艺不错,但他手中的大刀在同双龙搅海的双锤面前好似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很快就被那神出鬼没的双锤淹没,瞬间就被砸成了一摊肉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队人马已经伤亡过半,就是连领头的李映都被砸成了一摊肉泥,剩下的人早已被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白耳兵吓得魂不附体,嗷的一声叫,哭爹喊娘的就朝着来路跑了。 还剩下不到二十多人做了鸟兽散,正奇怪白耳兵为啥没追来,忽地感到头顶上有异常的动静,待抬头看时,一张大网正“哗”地落下,恰恰将这二十几人全给网在了中间。 阎芝气的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走了上来:“他娘的真晦气,老子可在前面还给你们准备着蒺藜呢,就这一网全给捞着了?真他娘的一群饭桶,早知道老子准备那么多干毛!” 听着这群小猫狗不停讨饶,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奈奈的,都给老子砍喽!” 白耳兵们上去一一将他们送了西,随后贴身亲兵来到他身边献媚也似的笑道:“都尉真是神机妙算,这就叫做一网成擒了吧?” “一网成擒个球,没听主公讲玉帝老儿抓齐天大圣啊,老子今天做了亏本的买卖,还说给那‘齐天大圣’准备点铁蒺藜,结果被一张天罗地网就全网住了,你说最后那‘齐天大圣’会死不?” “主公没讲,白寿那小子不是说齐天大圣没有死还被将军夸奖了嘛,应该死不了吧!”贴身亲兵想了想道。 阎芝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说的齐天大圣哪是那只猴,反而指的是周瑜,但既然他猜不到阎芝也懒的去解释,哼了一声,道:“都他娘的快些打扫战场,准备回营!” 就在这时,东边汶水方向传来了号角声,这是之前早就商量好的,立时断喝一声:“集合,快集合!” 妈的,还真让主公猜中了,白耳营瞬间集合完毕,阎芝唾口唾沫,道:“随我支援马玉那小子!” 身边的亲兵附耳道:“阎都尉,为啥不是主公那里,他那里可是一个人也……” 阎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老子都懒得和你解释,那阳群什么人你不知道?虽说他和关将军、张将军以及子龙将军没法比,就是有一百个阳群去和那几位斗那也是待宰的份,可接下来这些将领中谁最厉害? 众说纷纭,但老子比谁都清楚,别看老子整天骂骂咧咧说不服阳群,其实心里是真的服,只不过是故意找茬和那小子斗一斗为了长些手段罢了!再说当将军你以为是当游侠?武艺好有个屁用,还不得看带兵的本领,你看这巴掌,虽然中指最长,就算是他阳群。可老子好歹也能当个食指吧? 他阳群虽然武艺好些,可要是真上了战场和老子对阵。老子设计使奸,偷袭破坏还玩不死个他?武艺好顶个屁用啊。到时候老子刨个坑明白的告诉他,他也只有跳的份,你信不? “嘿嘿,嘿嘿,信,能不信嘛,咱白耳营谁不知道阎都尉坑蒙拐骗……不,不,是奇袭破坏数第一啊!” 那是。就拿今天这仗说,要不是主公能和咱尿一个壶里,用了咱的计策不然能这么容易赢了?你听听那阳群献的什么狗屁计,诱敌深入,诱他娘,即使真诱进来了,能像咱这样全歼?就咱这点人,等援军来了周瑜他们发现中计早他娘的跑光了,还诱敌深入。我看他是小时候在许坞练武头栽地下摔傻了! 还有那个书呆子马玉更他娘的操蛋,你说他杂能想出排阵以待呢?不过老子现在虽然骂他,但这小子确实排兵布阵有一手,不过和阳群一求个样。阳群是脑袋栽地下摔傻了,他是看书看傻了,他也不想想咱百十来号人和周瑜百十来号人对上就是能讨到好可那伤亡得多大啊! 虽然老子的计谋有些凶险。可你看看现在这效果,一兵一卒都没事就把他们全拿下。孰高孰低一眼就知,不得不说还是主公有眼光啊。用了咱的计策,虽然没拿了周瑜,但我看啊,等张萍一走,这副统领就是咱得喽! 说着大大咧咧高高兴兴地搂着亲兵往前走。 “都尉,我杂听说主公已经选了阳群都尉了?”神算子小心翼翼地说 “放他娘的屁,谁说的?”阎芝立时就怒了。 “阳群营里的弟兄都这么说,是许统领去通知的!”神算子颤颤巍巍,字斟句酌地说。 阎芝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说着的同时落后了一步,照着神算子的屁股就踹了一脚,骂道:“通知个球,竟扫老子的兴!” ~~~~~~~~~~ 周度带领着一半人浮出水面,悄悄登上了河岸,一路游过来耗费了大半体力,哪还顾得上湿漉漉的衣衫,更别提向营寨摸去了,一个个倒在岸边喘着粗气恢复着体力,只是让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喘了三口大气时数声号角声嘟的一声响起。 而在牛角战号声悠然响起的同时一队近三百人的方阵便出现在周度面前,方阵最前排是一队刀盾兵,而在他们身后则是近二百人的长枪兵! 有防备,完了,是中计了!周度猛然醒悟!吆喝着士卒准备战斗,危险的来临让他们根本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瞬间结阵以待。 这里算是一片开阔带,除了一些河岩弯曲排列就没什么可以当做掩体的障碍物,这也是为什么马玉会选择让他们上岸而不是半渡而击,在这里结阵的好处在于不仅可以从容布防等待阎芝支援部队,更因为那些人马的后面是汶水,以他们现在的体力,想再从汶水潜逃,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没有后路,而结阵以待的马玉又将前路封死,现在他们想要逃出生天,就只能从正面杀出一条血路,可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己方占据的情况下,这一战他们毫无胜算。 马玉并没有贸然进攻,现在着急的不应该是他,而是对面的领头人周度,他可以等,因为阎芝很快就到,可是他呢,越拖到最后,他们死的越快,即使有少数人遁水路而去那也无所谓,小鱼小虾掀不起大浪来! 显然周度也明白这一点,借机恢复体力后为了鼓舞士气,高吼一声,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若不死战将无葬身之地。他们就二百来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我们的,兄弟们冲过去,杀啊!” 陷于死地而后活,置之死地而后生,五百多兵卒齐声大喝一声‘杀啊’,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地向着白耳军发起了猛烈冲锋! 若果一场局部战争的胜负是由主将的临场指挥,战士的战力素质再加上地形与装备的高下所决定的话,那么这一仗教给了阅遍无数兵书战策的马玉唯一的经验就是战场的胜负虽然有这些主观因素的存在,但并不是说有了这些就真能赢得了一场战争,因为这些不是棋子,而是活生生的人。 你可以让他们如棋子一般按图索骥,循规蹈矩,驻守好自己的防线,但他们却绝不会像棋子那般不知恐惧,面对视死如归的敌人和他们去拼命。 但战争的偶然性又太过玄妙,装备好不一定能胜,战力弱不一定会败,运筹帷幄不一定决胜千里,全线溃败不一定就会绝处逢生。 火星撞了地球,龙虎展开了厮杀,一场求生的战役,一场意志的抗衡,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但一队队训练有素的白耳兵在结阵后依然被冲开了缺口,若非是白耳兵训练有素,恐怕真的就要在这一击之下溃散千里了。 但指挥官马玉在初始的混乱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起来,沉着应对的他准会在第一时间发现阵型的薄弱环节,并通过旗语官下达命令从而将战场的形势扭转。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全凭着一口气,可当这口气被阻了回来,碰到了一块铁板后,那就会让他们陷入到混乱之中,方阵渐渐开始由守转攻,压缩着敌人仅有的空间。 闪着寒芒的长枪刺穿了敌人的胸膛,锋利的刀锋斩落敌酋的首级,士气本就是这样,此消彼长,在第一波甚至是第二波第三波进攻没有彻底击败白耳兵后,结局已经注定了他们必败无疑! 进攻被阻,反而有几人趁机后退着想要从汶水而逃,勃然大怒的周度厉喝一声,大刀如龙卷残云瞬间将这几人结果,厉喝一声道:“再有后退者,力斩不饶,冲出条生路!” 兵卒们知前也是死,退也是亡,既然都是死,自然选择死在战场之上,不为别的,若能拉上一个垫背的,值! 双方再次陷入了激战,整齐而毫无漏洞的阵型像是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一具具年轻的生命,看着那些亲如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周度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骂一声贼子们,吃爷爷的大砍刀! 周度双目如血,连眼瞳都变成了赤红色,全身煞气浓郁的好似从阴间而归,舞动着大刀,当先杀入了方阵之中! “马玉,你他娘的要是不打算出手,那这小子就交给我啦!” 突然传来的吼声让马玉白皙的容颜抽了抽,那一对如星辰的明眸骤然一亮,朗笑一声道:“阎芝你个狗贼好不是东西,你那里的功劳尽收囊中又惦记起我这里的这点功劳了?门都没有!” 说着掣出腰间佩剑,朝着周度杀去,他足有八尺高,步子迈的大跑的也快,抢在了阎芝之前与周度杀在了一起。(。) 第九百八十二章 豺狼虎豹 夜幕中,除了东边北边不时传来的激战声整片大营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夏虫吱吱鸣叫,就剩下散落在四处,错落不一的火堆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木炭声。 一盏油灯灯火摇曳,一道身影端坐肃立,手拿竹简挑灯夜读;营帐之外两名侍卫瞥眼四周表情警惕,手掌一直落在腰侧,若有丝毫异常便会拔刀应对,绝不迟疑! 不知何时,远处多了一位黑袍男子,他如鬼魅一般在大营穿梭,风景袅过再发现这唯一一座有人的营帐后如同出膛的炮弹,迸射而来! 只是霎那之间,那如同山怪鬼魈般的身影袅袅浮现在营帐前的两名侍卫前,手中一把锋利的短匕闪着绿油油的寒芒,在二人刚有所反应的瞬间,反手一抹,划破二人喉头,随后就见他身形倒掠,退出了四五步后那两名侍卫喉间才喷出一股血箭,随即瘫倒在地,竟是连一声都没有发出便成了一具僵尸! 真正的刺客,暗杀偷袭,潜踪匿迹便如家常便饭,如今整座大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对他构成威胁,那黑巾下的面容不知是否在笑,但他的眼神却别有深意,随即迈过两具尸体,拿匕首挑开了帐帘,狞声说了句刘澜,你的死期到了!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的是,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帐帘被挑起落下的瞬间,那道身影却戛然而止,随即他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一幕,身形再次倒掠而出,只是这一次随着他的身影而出的还有一位中年。他手中拿着一柄锁口枪,已然刺入了黑衣人的心脏。 中年留着连鬓胡。两耳之大几与传说中的刘澜比肩,而在其右耳则戴着一枚大号的铜环。身披龙骑甲,因其速度过快使甲叶不停摩擦着发出了响亮的沙沙声,随后就听他啊的一声大吼,好似那虎啸山林的猛虎,呼的就来了一阵山风呼啸,随着山风而来,甲叶更是不停相撞,而他的手腕却在这一吼之下,骤然向上一抬锁扣枪。锁扣枪贯穿了黑衣人的胸膛,在如此一抬之后,竟将他挑飞,随后在其吼声停歇的同时将那具尸体甩出了百步之外! 阳群在击杀刺客的同时,一直躲在密林中的刘澜走了出来,大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周瑜派来了刺客!” 阳群提着锁扣枪向刘澜走来道:“主公神机妙算,料敌先机!” “这一次多亏了阎芝那臭小子!”刘澜一直走在误区中,他以为自己来到三国。这里有数之不尽的名人供他挑选,可当他入主了徐州之后才发现人才的缺口实在太大,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曹操手下有那么多名人为何还要连下招贤令求才! 但今天他发现自己一直将目光投向那些历史名人是错的,其实身边的可用之才数之不尽。而历史名人与他们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被发现并被培养,一个没被发现,即使发现也没有得到培养。所以刘澜决定自己要多去挖掘这样的好苗子,不能去做诸葛亮。要让他们各尽其责,成为阵中砥柱! 身上挂着白金弓的刘澜从密林出来。若是刚才阳群没有解决那名刺客的话,在其发现端倪从帐中走出的第一时间就会被他射死,这是之前早就计定好的谋划,所以这次除非周瑜不来,不然必定会被瓮中之鳖! 他向前走了十几步,心中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十分怪异,细细一想,心脏却沉到了谷底,难道周瑜的刺杀就这么简单的化解了?难道此时的周瑜就这些本事?这绝对不可能,除非他还有后手,感觉异常的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右手更是再第一时间摁住了屠龙刀柄,异常小心警惕地向四周查探。 没有异常,不可能,又向上方望去,还是没有异常,若说异常,也就是有一颗足有三四人合抱的巨木耸立着,直入云天,难窥尽头!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他又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异样声响,几只寒鸦惊起到底瞬间他感到头上似有风声鹤唳,这风声绝不会是那些寒鸦所致,耳听着风声已经到了他身边,出于本能一般下意识的一弯腰一低头,哗的一下趴在地面,就在他向旁一滚的瞬间,一道身影鹞子掠空般从他头顶滑了过去,随即就见阳群嗷的一声叫:“贼子受死!” 主公险些在自己面前被刺,这让阳群羞愧难当,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与其杀做了一团。 刘澜刚一起身,却骤然听到一声破空声响,心头一惊,还有刺客!向着一旁又是一滚,同时摘下白金弓,听声辨位,从腰侧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嗖地一声便射飞出去。 这一箭不知是否成功,但密林中没有传出任何声响,这可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白金弓再次上弦,亦步亦趋地向着刚才飞出箭矢的方向查探而去。 阳群那边的战况尚不知情,他也不敢分神,只是紧紧盯着前方,忽然之间密林悉悉索索传出些脚步声,大喝一声:“双手举过头,慢慢的走出来!” “使君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哦,不然咱俩可都要死!”周瑜大步走出密林,手中拿着一把漆黑似乌木所制的弩机,箭头寒芒森森正对准着刘澜。 “哈哈,你我无冤无仇,何必打打杀杀的呢,有什么事坐下来谈多好!”刘澜大笑一声,但手中的箭矢却瞄准了周瑜的头颅!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周瑜那一对桃花眼眨了眨,笑呵呵的说着,但手中的弩机却是紧了紧! 小狐狸,还跟老子对上了啊。刘澜嘿嘿笑着,突然咦了一声:“周小哥这次来徐州不知所谓何来啊?难不成是见徐州山美水美人美要来娶一房娇妻回去?可惜了徐州没啥好货色了,不然我也可以给你撮合撮合!” 他忽然好似想起什么:“对了昨日正巧碰到随周小哥一起的那两位乔姑娘,现今正在我徐州做客。周小哥不若把那对姐妹花纳喽?” 周瑜笑道:“那是最好不过,只可惜小子有这心没胆。乔公之女还是算了吧!” 刘澜哈哈笑了起来,但眼角可一直盯着周瑜不敢有半点松懈。抬着的白金弓更是紧了紧,一副恍然大悟,道:“这倒是我欠思量了,不若这样,我家有位世侄年龄与你相仿,不若你俩一人娶一位,也好攀个连襟?” “哦,只是不知使君这位世侄高名大姓,小子哪日可要去见见这位连襟。叙叙家常!” “他啊,现在就在庐江,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刘澜盯着周瑜,突然道:“他啊姓孙名策,是孙破虏长子,自他父亲走后,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那个劳心劳力哟,你是不知道那个辛苦,现在好了。终于看着他长大成人了,我这个当干爹的也是该想法给他讨房媳妇喽!” “孙破虏之子孙策么,不认识,不过小子倒是听过孙破虏孙坚孙文台。只可惜他杀场杀敌之时我还小,无缘得见,再说孙家虎子能愿意?使君就别蒙小子了!” 刘澜头一扬。信誓旦旦道:“他是我半个干儿子,敢不同意!” 周瑜脸上五颜六色。时阴时晴,半晌过后。才放下手中的弩机,躬身作揖,道:“实不瞒使君,我与那孙策乃为结义的兄弟,只是从未听其说起过使君,你看现在闹的又是杀啊又是死人的,早知如此就该品品酒,喝喝茶才对嘛!” “对啊,对啊,贤侄这句话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该是我尽地主之宜才对嘛!”刘澜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在其躬身的瞬间,嗖的一声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只要这一箭不射心脏,爱射哪射哪! 不想周瑜这躬身也是假的,在弯腰之际,弩机却是轻盈一抬,对准刘澜射去的同时笑道:“刘澜,你太好骗了!” 下一刻两支弩箭插着空气而过,两人的身影在射出箭矢的同时就向一旁躲去,他俩都怕对方若在一击之下还有还手之力那死的就要是自己了。这时候两人跳在一旁,又成了一副脸对脸面对面僵持样子了。 两人同时去抽弩箭,但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对方,忽然目光在空中相会,竟然相视而笑起来,而去抽箭矢的手又同时收了回来。 两人即使都抽出箭矢来也不敢保证就能将对手置于死地,若是一个不好反被制那可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他俩达成默契都不想以身试法考量对方的箭术,气氛瞬间就变得十分诡谲尴尬了。 刘澜举着把白金弓也怪累的,既然没有箭矢还怕他拿空气射空气,放下了白金弓道:“周小子,我看你一表人才,根骨奇佳,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 “刘使君的本事小子算是领教了,都说是长江前浪拍后浪,我看是小子终日捉鸟反被啄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在这小子给您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如就放了小子别让小子跟着您了,小子家中还有八十老父,八岁幼子奉养,我看咱们就此停手,就此别过,就此忘却恩恩怨怨何如啊?” 你他娘现在连二十都不到,你爹六十生了你还是你十二岁就养了娃?刘澜当然不信他信口雌黄,笑道:“哪有,哪有,周小哥太客气了,说我是前浪那太抬举我了,若说我有一对大鸟还差不多,但可惜那可是不能让你捉的!” 弯腰摸了摸裤腿,啧啧赞道:“果然够大!”随后抬头嘿嘿笑道:“你好好想想,只要你到我这儿来,我先让你当个校尉,等你立了军功,想当官我举你当孝廉,想领兵我让你当个实名将军,绝非杂号,怎么样?” 周瑜苦笑一声,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使君厚爱了,可小子无意仕途,就希望有一间茅屋,有几亩薄田能够种种地就好了!” 这话说地,打我的脸呢,刘澜嘿嘿一笑:“既然周小哥无意仕途,那我就不勉强了,咱们就此别过?待日后有缘再见?” 周瑜嬉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咱们有缘再见!” “咦,周小哥,从刚才我弯腰就见你的手一直在腰间抖动,不会是被蚊虫叮咬了吧?这荒山野岭的蚊虫多,可一定要注意啊!” 周瑜干笑一声,那偷放在箭囊的手掌随即在拿着弩机的右掌背挠了挠。 刘澜摆了摆手道:“周小哥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还是刘使君先走,小子是晚辈,礼当恭送才是!”周瑜一脸恭敬的说。 “周小哥难道是这几日没睡好?昏头了?这是我的营寨,你让我去哪?还是你快些走吧!” “哎呦,不是使君说我都忘啦,这几日连日连夜的赶路现在确实有些倦了,小子再等等,休息会儿就走了,使君就别在这陪小子了,天都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这怎么能成,好歹这是我的营寨,既然你是客人,我怎么能怠慢了客人呢!我就在这送送你,等你走了再去休息!” “使君的盛情真是让人难却啊,咦,使君,难道你也被蚊虫咬了?” “这该死的虫子,哪不咬,偏要往腰间飞,咦,周小哥,你也又被蚊虫咬啦?” “使君可别以为小子有什么不轨的念头,实在是这蚊虫和使君那边的蚊虫一样就往腰间飞,我这是往死拍它们呢!” “原来是这样啊,小子,你看这里蚊虫如此多,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也好回去睡觉不是?” “使君这就说错了,小子读孔孟,讲得就是尊卑有别,怎么能让使君来送呢,还是让小子先送使君一程吧!” 刘澜点着头赞扬,道:“果然是五四好青年,祖国的栋梁之才,既然你我如此投机,那就继续叙阔会儿呗?”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一会儿就听到北边的激战声彻底结束,刘澜喃喃道:“北边怎么没响了?” “是啊,也不知道刚才那里怎么了?不会是遭了蟊贼吧?” “谁知道呢!” “咦,南边怎么又有打斗声了,难道那里也遭了贼?” 周瑜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纠缠不休了,原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等自己上套呢,想到坏处的他都已经有了骂娘的冲动了,但还是强忍着道:“使君,小子这回可是说什么也得走了!” “多留会儿吧,明天一起吃个朝食呗?”刘澜笑吟吟的说着,只要他敢有一丝异动,就立即拔箭射了他! “不了,不了,小子赶时间!” “人是铁饭是钢,什么事还能比的上吃饭!”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小子不敬了,兄弟们,给我砍死他!” 我擦,我就知道这小子还留了后手,刘澜一愣神间却发现哪有什么人啊,再看周瑜,擦他大爷的早一溜烟跑了,刘澜拔下来箭矢当即就拉动了弓弦,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却不想刚飞了十几米却与另一支箭矢相撞。 我就知道这小子临走还得给我留一手,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呐,老子留他吃饭还要射死老子……(。) 第九百八十三章 离别 乔暨迷迷糊糊地醒来,头昏沉沉的,好似睡了很长时间,浑浑噩噩地看了一眼帐篷四周,除了行囊被收拾妥当外一切都没啥变化。 揉着太阳穴套上靴子走出营帐,天空已经升起了鱼肚白,但这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震撼,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原本只有百十来人的营帐此时足有好几千人驻守。 乔暨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但再他还没有做出反应之际,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赫然是刘澜,刘德然。 “我大姐呢?”乔暨带着怨毒的眼光看着他,那表情好似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小豹子。 “他的药量有些重,没你醒的快也很正常!”刘澜轻哼了一声,算是警告他的无礼,道:“好了,在她醒来前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 乔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确信,道:“你当真要放我们走?” 刘澜点点头:“当然,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再吃几天军中的伙食?得了吧,到时候你归家你母亲还不得说我虐待你们姐弟啊,哦,对了,你们的包裹我已经收拾好了,里面我放了些金饼,穷家富路,路上别委屈了自己!” 乔暨越发看不懂他了,但还是衷心谢道:“多谢使君!” 刘澜看了他一眼,对乔暨这小子他还是充满好感的,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对与错,立场不同。对的也是错的,立场一样。错的也是对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你姐,怎么说你都是男人,男子汉当然要去照顾女士了,你说对吧!” 乔暨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苦笑了笑道:“使君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姐姐他们的!” “不错!刘澜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意兴阑珊,道:“天色也不早了。想必张萍那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这就上路吧!” 乔暨立即听出了其中的异常,诧异地问:“张萍要与我们一起走?” “这世道不太平,我让他们送你们到了庐江再回来!”刘澜说着,向远方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就见张萍亲自驾着一辆淄车赶了过来,后面更有百十多人的骑兵跟随。 刘澜嘱咐乔暨钻入了车厢后将赶车的张萍拉到一旁,叮嘱道:“这一路你务必要小心行事,他们姐弟的安全可就全交到你的手里了。记住一条,快进庐江郡就回来,千万不要深入,那里是袁术的地方。说不得会对你们刁难甚至羁押。” 他这一番话使得张萍受宠若惊,感动的无以复加,一边点着头。一边口中干哽地说:“主公放心吧,一定会将他们姐弟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送回庐江的!” “他们姐夫次要。你们一行能否安全归来才主要,好了快赶路吧。一路小心。” “诺!” 车队驶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虽然只是短短三天的相处时间,而且这三天又都是虚与委蛇的暗中较量,可分明却让他有种身处梦境的幻觉的感觉,此刻徒然分离,心中满满的都是这三天的画面,颇为不舍,喟然长叹一声,大乔走了,周瑜跑了,两人都一样的来去匆匆,好似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可分明又在心间烙印下了他们痕迹。 怅然若失地站在营帐前,望着那地平线上消失的车队。 启明星越发闪亮,无声叹息一声的刘澜转身掀帘进帐,忽然发现这座空空如也的营帐内,一处角落中散落着被他遗落下来的一方事物,那件物事因为强烈摔落留下了一个小豁口。 轻轻将他拾起,温柔地抚摸着它,眼前好似又出现了大乔的身影,如同第一日般,她坐在那里,而他正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她清吹慢奏,一曲如泣如诉的美妙乐符再次出现在耳畔,好似一场黄粱梦境,清醒悦耳,如梦如幻。 刘澜霍得冲出了帐篷,可车队早已消失不见,他刚想招手叫人,可手掌却停在半空,最后无声地垂落。 这样的儿女私情不想也罢!他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解决,张昭,青州战场甚至还有即将开启的广陵收复战!他不敢想得过于遥远,救国救民的事情他想过,但想始终是想,根基打不好,想就只能是空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调整心情,调整心态,开始解决徐州目前最为紧要的三件事情,之后才能将目光投向徐州之外更广阔的空间。 离开了驻地,情绪始终不是很高的刘澜率领着大队人马开赴徐州城,路上只有那大乔第一日吹奏的不知名乐曲不时传荡…… ~~~~~~~~~~~ 车厢很宽敞,而且还铺着一层厚羊毡,而在羊毡之上则摆放着两张丝绸软垫,很舒服,即使偶有颠簸,但坐在车中也不会有所察觉。 温暖的车厢突然发出一声‘呃’地长呼声,坐在一旁的乔暨脸带倦意,闻声腾地一下坐起,腰杆笔直:“姐,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幽幽转醒的大乔观察着四周,很快反应过来此时正处于车厢之内而非营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焦急万分地说道:“快,快去通知他,他现在很危险!” “姐,我们已经离营许久了!”乔暨苦笑一声,但这个‘他’此刻却有些捉摸不透了,是刘澜还是周瑜? “什么?”大乔吃惊之下第一件事就是去掀车帘,却发现红日已经高升,他记得昨夜……努力着回忆昨夜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从那人咧嘴傻笑之后她的记忆就断档了。 忽然车厢外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乔姑娘醒了?”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虽然与他并不熟悉,但第一****将自己截下。那声音就足以刻骨铭心:“你怎么在这!” “我家主公让我送姑娘回去!”张萍的声音从外传来:“对了,临走时主公还让我对你们说你们姐弟都很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让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他就说了这些?”大乔好似呓语一般的问道。 “是的!” 大乔陷入了沉思。不知何时眸间泪珠一滴滴滴落而下…… 忽然,大乔好似发了疯一般吼道:“停下,停下,我要回去,快反回去!” 张萍停下了马车,他想要劝些什么,可是在他掀起车帘,与女子四目双对后他改变的注意,叹息一声。驾车马车原路返回。 人去营空,四周空的一片,只有那已被熄灭的篝火还有一息青烟尚存,大乔犹若失却了魂魄,目光空洞地看着空荡荡的一切,忽然,他好似听到了一曲再熟悉不过的美妙乐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入耳。 所有人直愣愣地看着好似陷入疯癫中的大乔。只见她好似突然着了魔一样跑到了淄车中,打开包裹,衣衫一件件被他仍了出来,好一阵翻找后。才又失魂落魄地下了淄车,嘴里好似呓语一般的喃喃说是他在吹白玉笛,是他在吹我的白玉笛! 乔暨好似明白姐姐回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却又不明白,无奈地摇头苦笑。他一直坚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最为微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深信这如同死敌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人绝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不会纠缠到一起,可结果呢?大相径庭,难道所谓的缘分就是如此么? 可当他认为姐姐会就此追上刘澜时,却发现她又默默地登上了淄车,独自一人将包裹整理齐整。 笛声哀婉留长,诉说着私愁,萦绕在胸,久久不散,直到某一刻,当那笛声浩渺无踪时,大乔的身影又恢复如初,心平气和地对张萍衽裣一礼道:“张大哥,我们上路吧!”而这一声上路也同时宣告着她乔琴从今以后再与此人毫无瓜葛,这一声上路也彻底让她在心中画上了休止符! “去哪?”张萍有些怀疑的问道,他确实有些摸不着这小妞的套路了,云里雾里的看着她,不知她这一声上路是去追主公还是返回庐江。 “当然是回庐江了,不然还能去哪?”大乔甜甜一笑,放下了车帘,随后就见乔暨一脸关心的看着她,道:“姐,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大乔横了他一眼,随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姐这一笑让乔暨积压在心里的浊气消散的无影无踪,也笑了出来:“姐,你不会是看上了他吧?” 大乔弹了下他的脑门,笑骂道:“傻孩子说什么呢,姐有婚约!” ~~~~~~~~~~~~~~ 一座雕栏画栋,红墙绿瓦掩映遮挡的高门大宅,内院弯弯曲曲的石径小路通向两处香闺,所过之处无不是气象万千,到处都是樟柏葱茏、竹柳点缀,还有那瑶草奇花数不胜数。 今日府中的两位女中人一袭盛装早早地守在了内院前,翘首以盼等着相公归家,粉面桃腮的二人不时浮现一丝焦躁不安,但相貌都是那世上少有的娇美容颜就算是一颦一蹙的小神情也是那样的美轮美奂,更别提那如捧心西子的小动作越发地让人如痴如狂! 身影越来越近,两人几乎同时迎了上去,可莲步轻移的霎那,其中春意荡漾,香腮透着相思愁容的女子却顿了顿,双眸一黯,落在了后面。 “良人!”甄姜衽裣行礼,看着相公饱含深情,他是自己的天,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更是自己儿子的父亲,他是刘澜! “姜儿!” 刘澜虚扶甄姜,骤然发现他比生子之前更加妩媚动人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让他春心大动,那种柔而不娇,媚而不骚的风情如同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不管是从上看还是从下看,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嘿嘿笑着,在她耳畔低声道:“都是生儿子养,生女儿偷,看来还真是!” 什么生儿子养,生女儿偷的?甄姜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疑问。 女人如果怀的是儿子,从珠胎暗结到产子,不仅皮肤会变得润滑,就是些什么痘痘啊,小雀斑啦都有可能消失,从此以后会让他的母亲越发的光彩照人;但若是丫头,就不是这样了,她要偷去母亲一半的光彩,所以生完女儿的女人往往都没有从前光彩夺目了! “真的?”甄姜有些狐疑,若说是假的吧,可男孩儿那是他深有体会,可以说刘澜那些话说到了她的骨子里;可说是真的吧,但说女儿的那些话却让他有些不信,他娘亲养了几个丫头?可现在都是年过四旬的老妇人了,光彩依旧! “谁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也知道老爷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是真经事就是女人的那点事!” 刘澜在他耳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拉着她向内院走,吓得她赧颜汗下,心想难道现在就要?虽然从前白日也不是没有过,可这刚回来就,是不是也太过胡闹了? 甄姜想着到时说什么也得言辞拒绝他,让他先好好休息,至于周公之礼的这些事,等晚上或是明天再说,不想却听他道:“快带我去看看源儿!” 甄姜浑身一震,越发羞得无地自容了,敛目呢喃,道:“嗯!” 突然刘澜发现了一旁的糜箴,那愁思百结的眼神看向他说不出的委屈与埋怨,但有大妇甄姜在,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衽裣一礼,道:“良人!” “快起来吧!”刘澜笑着说的时候对他眨了眨眼。糜箴立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神幽怨地望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快些,奴家等着你! 一行人随即到了甄姜内宅,小家伙正在睡觉,刘澜也只是离着老远看了眼胖嘟嘟的小****后边退出了房门,刚吃了些饭食徐庶、陈群与赵云就登门了。 并不是三人不识眼色,而是刘澜有事要交代他们,在不久之前进入徐州城的一刻他收到了紧急的消息,广陵那边有些事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他最多只能在徐州停留一夜就要启程,而最关键的是彭城那里的张昭,也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处理。(。) 第九百八十四章 回徐州 刘澜在书房见了他们,书房中的书籍还是挺多的,这些年他可没少收集各家典籍,不仅到处购买,更从陈群、崔琰那里印抄来了不少老寿星注释过的儒典,但真正稀罕的还是从陈登、糜竺那里得来的孤本。书籍变多了,再想像从前用箱子装就不可能了,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内府才会新建起这座书房,亦或是藏书阁。 情况紧急,刘澜没和三人客套,陈群与赵云一个主管民政一个主管治安,这些倒也简单,但复杂的却是徐庶这里。 第一件事情是要他与陈群妥善安置小沛输送而来的流民,这不仅是简简单单的民生问题,更关系到徐州日后的发展与钱粮税收,而且流民问题若解决不好,这些流民也许就会变成流寇,一个盗贼横行的徐州,迟早是要完蛋的。 不得不说陈群前来一早就做了准备,在刘澜提出要求之后立时就给出了解决办法,在徐州新建常平仓,但此常平仓又与以往不同,乃他经过以往漏洞革新而来。首先在徐州城建常平仓,将徐州五郡(除笮融手中广陵)百姓粮食纳入徐州仓内。 此虽与以往朝廷所立常平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其本质却大大不同,常平仓只管各郡之帐,而百姓明细则交由各郡乃至各县管理,如此账、物分离,自可避免常平仓日渐严重的常平仓贪粮之风。 刘澜没想到他在沛县搞了一个官办分离,陈群便在徐州城想了一个账物分离,颇为满意。刚要拍板陈群大胆去做,可一思忖。义仓虽然看似是粮仓管物官府管账账物分开了,可其间却有一重大疏漏。猛然抬起头,道:“长文,你的提议针对如今常平仓之疏漏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我还有两点疑义,首先你的提议确实很好规范了常平仓贪粮之风,可这却无疑是在削常平仓之权而增县衙之责,那时官府不仅掌握着各县百姓明细更清晰百姓户籍情况,一旦百姓迁徙或死亡,这些可全在府衙掌握之中。但常平仓却并不知晓,若府衙内有人欲占其常平仓之粮为己有是极其简单甚至是极为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不能说到时只需各地县君严加防范,而要在义仓新建之初就要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杜绝各县县府在此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贪腐问题!而且似粮草这等损耗物资在贮存时极易霉烂变质,也就是说百姓存入常平仓五斗粮过数年后被扣除损耗后至多只能领取二、三斗甚至一斗都拿不到,一旦出现这等情况长文可有想过又该如何保证百姓利益,而不要忘了,常平仓之所以会贪腐严重,便是守仓官吏皆有粮秣损耗从中牟利。如今文长虽然减弱了常平仓之权责,可地方官若借此牟利的话,又该如何防范?” 陈群提议常平仓的出发点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如何防止常平仓贪腐却从未考虑过这期间贪腐从常平仓换到官府的可能,就算能够保证县令的清廉。却很难防止小吏从中作梗,而且似这点以损耗从中牟利又很难被发觉,这样一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在各郡各设立常平仓一座,直接由州牧府派官吏负责。 刘澜还是摇了摇头。难道由州牧府直接管辖就能杜绝贪腐?这不可能,当年涿县的那位督山官可让刘澜记忆犹新。更何况官办机构设置太多太臃肿只会成为州牧府的负担反而对民并无多大益处,他的想法还是把这也的机构交给类似小沛那样的钱庄来处理,这也钱庄有利可图,而百姓存储也相对义仓自由,欲取欲存这等一本万利的事岂不是省却了很多事情?” 陈群对钱庄不陌生,但徐州百姓对钱庄的存在却并无太多了解,交由官府保管是出于信任,甚至是官府强制执行,可存入银行却势必会让百姓有许多顾虑,首先新建钱庄在百姓心中并没有多少公信力,与其存在钱庄,那又与存在家中有何区别? 第一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刘澜不得已说出了第二件事情,乃是虎贲王越出现在徐州,虽然他是刘澜多年老友,但这件事刘澜还是下令徐庶、赵云二人一明一暗去查探,看看这位老友,如今献帝身边的红人是出于何面目来徐州的,如果只是为了追老相好,那他为何不来拜会自己? 这太奇怪了,所以他估摸着王越到徐另有文章,而且如今关东关西形势如此严峻,尤其献帝还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试问剑圣又怎么可能为了来莺儿千里到徐?所以他估摸着王越的来关东八成是受了献帝的密旨来拜会关东这些诸侯的,首当其冲自然是袁二,袁大********的另立新君,袁二可在各种场合下宣称支持献帝。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至于王越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到的关东到的徐州,刘澜还需要徐庶他们的调查才能够准确掌握真实内情。 而第三件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但这件事刘澜却必须要与徐庶单独谈,在三人离开后不久,刘澜才派刘安又把他叫了回来。 熟知三国的他当然知道徐庶有老母健在,为了避免甄俨、张颌这等的事情再次发生刘澜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斟酌着说:“元直家中内亲是否健在?” 徐庶神色变得黯淡,母亲好似瞬间出现在眼前,恍惚中连音容笑貌都觉得是那么清晰,嘴角抽了抽,刚要喊出声,却发现景象霎那变得支离破碎,而眼前却只有主公一人,悔恨与愧疚瞬间写在了脸上,叹息一声,道:“家中还有老母一人,不知主公何故问起?” “张颌,甄俨的事情还不够警醒吗?”刘澜解嘲也似地笑道:“虽然相信元直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但就算是做出来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连张颌、仲文我都能宽容。又何况是元直你呢!” 一人不容,又岂容天下。徐庶心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感动地说:“主公心怀宽广。能容大山万流,又岂独不能容人乎?” “你啊你!”刘澜笑骂一声,场中本显尴尬的气氛得以缓解,随后就听他说道:“元直有没有想过接老母前来徐州?” “想过,但是……”徐庶如丧考妣一般,道:“携泰山超北海,非庶不愿,实不能也,昔年庶年轻气盛。仗剑杀人后不得不背井离乡,从此弃剑习文,如今虽在主公帐前听命,但庶仍被原籍通拿,又岂敢轻易返乡去接老母?” 徐庶那副追悔的表情看在刘澜眼里也是悲由心生,有家不能回,有母不能侍的感觉就算没有亲身体验,也能想象得到这几天徐庶这样的孝子是经受了多大的煎熬,不然在历史中徐庶也不会因母而舍刘备。 “这件事到是我欠思量了。对了,伯母能认出你的笔迹吗?要是能的话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先写封家书,然后我派人拿着家书去接伯母。这样你也不用露面,而且徐州目前也确实离不开你,这样你即无须返乡伯母还能安全抵达徐州。你觉得如何?” “主公想得周到,庶这就去写家书!”徐庶有些迫不及待道 我明天就要前往彭城。到时候你直接吩咐陈果去办这件事吧,还有就是如何瞒过当地府衙。又如何安排回返徐州,你和陈果先商量出一条切实可行的办法后再去办,不要因思母心切而草率形事,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晚了! 陈果乃陈到之弟,性子很稳,比当年的亲兵副头领,如今的襄平令闫志还稳,其实后者性子是熬出来的,也算是被刘澜逼出来的,常年跟在刘澜身边,钓鱼下棋看书练武,一点点磨练了出来,这可比一早就跟了他的张飞强多了,不过这位当年老爹老爹逼着读书却练就了一身画仕女图本领都没有磨出性子来,试问跟在他身边又能有多大收获,但陈果不同,自从从寿春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在自己身边,明暗观察,这小子有一颗超越同龄人的冷静头脑,可除此之外,他还有这一颗无比炙热的野心,这让他就算只是当一名小小士卒都能付出百倍的努力,也正是这等不愿屈居忍下的野心会成就他最终上位,当然他最终能爬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是否能像史书中他三哥陈到的位置这就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不过刘澜始终都对他充满了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什么没有可能呢? 所以刘澜现在只是一味的打压他,当到达一个临界点时,刘澜才会对他委以重任,到时是否能够一飞冲天,就全看他这颗冷静头脑能否助其一臂之力了。 ~~~~~~~~~ 和徐庶分开后,刘澜绕道去了糜箴的闺房,房内没人,只有一只越窑产的香炉飘出淡淡檀香烟气,袅袅不断地上升最后无踪无际。闺房东面摆放着一张硕大屏风,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河山图,偶有阳光照射,闪耀出夺目光彩。东壁上面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凤凰双飞图,西壁处则摆着梨花木的衣柜,镌刻着许多纹饰,虽然不懂其中门道,但还是能感觉出其中细软柔和的纹理与直欲凸出画面来,而在梳妆台前则摆满了各种样式的首饰盒,种类之多令人咂舌。 秀床整洁,帷幔收起,刘澜在床沿坐下,耐心等着糜箴,心想着刚才发暗示让她来等自己,难道没明白?不然这会儿又跑哪去了?还是说她一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此时是故意让自己等着? 坐了不一会儿,就听外面冬梅惊呼一声:“小姐,奴婢明明走时关了房门的,这会儿怎么敞开着?难道遭了贼?” 看着冬梅一副火烧眉毛的着急样,糜箴痴痴笑道:“别胡猜啦,这世上有几个不长眼的剪径小贼敢来州牧府行窃?我看啊,贼是差不离,却是家贼!”说完,却是嘟着小嘴,道:“冬梅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冬梅还纳闷小姐既然说有家贼,可为何还要遣退自己,忽然见她春潮涌动的样子,立时反应过来敢在这州牧府横冲直撞的除了那人又会是谁,玩味也似的咯咯笑道:“小姐,这白日可不合理法哦!”不待小姐做怒,提着罗裙风一般的跑远了。 “死妮子,连我的玩笑也敢开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糜箴与冬梅平日里胡闹惯了,可今儿良人在屋里等着呢,她一不能不顾矜持追上冬梅去胡闹,二不能就这么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良人晾在屋里继续等着,嘴里嗔怪了一句,轻移莲步便进了屋。 糜箴进了屋,过了中堂进了卧房,看着坐在床沿的刘澜一脸幽怨,如同那深闺怨妇,眼神迷离却嘟着小嘴使着小性子说:“原来是良人来了啊,奴家还道是哪里来的世外高人呢!” 这小丫头独守空闺久了竟变得如此刻薄了?刘澜有些意外但还是腆着脸,笑道:“哈哈,世外高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这室内高不高你还不知道?” 糜箴羞也似地偏转了脸,半晌才啐道:“不正经!” 刘澜见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嗔似娇,似怨似怪般站在那里,宛如一株带雨海棠亭亭玉立,越发勾起他的****,撩拨着他的心弦,来到他的身侧将他拥在怀中,正要温存一番,却见她瑶鼻皱了皱,酸酸的全是醋味:“有生人味!” “你说什么?”(。) 第九百八十五章 前往彭城 “生人味?你说什么呢?” 糜箴挣脱了刘澜环抱,不依不饶娇嗔,道:“是女子的胭脂味啦,快说你偷着我干什么啦!” “胭脂味啊,可不就是姜儿…… 刘澜还未说完,就被糜箴打断,道:“别啥事都推到姐姐身上,姐姐身上的胭脂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你身上的胭脂味绝不会是姐姐的,快说,是不是又背着我和姐姐在外面与其他女子欢好了?” 我靠,这鼻子是狗狗的啊?还被你破了大案不成?刘澜心中一阵惊悸,心头更是浮现了大乔的身影,但面上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不会吧,难道是陈群,赵云或者是徐庶他们抹胭脂啦?” “胡说!”糜箴在刘澜身上嗅了嗅,脸上一喜,探手从他内衣里摸出了一块小方盒,盒子做工精美,嗅一嗅更是香气扑鼻,横了他一眼,道:“要送人家胭脂还藏着掖着,什么人呐!” 刘澜满头恶汗,他今天一早进城,便在坊市买了两盒胭脂,由于和徐庶他们谈了些事反倒给忘了,方才糜箴说有胭脂味,他自己做贼心虚还当是残存着大乔身上的胭脂味。 我就说嘛,这糜箴在自己面前傻呆萌的什么时候成了柯南开始破案了?也就是我今日先来找了她,若是甄姜说不得今天大乔这桩千古奇冤可就沉冤昭雪了。 “你竟然说我笨?”糜箴狠狠的在他腰间嫩肉拧了下。 “我啥时候说了?”刘澜双手顿时举起来做投降状,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到。难不成她还会读心术?我想什么都知道? “少来,你刚才声音再大些满院子都听到了。还说没说?”糜箴一脸委屈,泪盈于睫凄楚地说:“良人。我真的就那么笨啊?” 哪有,哪有。最多就是从小被你那俩哥哥惯坏了凡事不过脑子罢了,刘澜心头刚冒出这一想法,就见糜箴那一对凤眸如钢刀,狠狠地瞪他一眼,这一眼直入那轻刀脔割落在身,下意识地就拿手捂住了嘴巴。这决对是读心术的节奏啊! 心中快速思虑着对策,突然叮的一声福至心灵,将她揽在身前,她臀部即挺且翘。一对大手一边一个将一堆臀瓣坟起,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极为暧昧地说:“笨怎么啦?又不是傻,你这小鬼精可让我刮目相看了,其实你是不想在这事纠缠,这又何尝不是你的优点呢,若今天换成姜儿,说不得就要审问半天,最后连生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会没了兴趣。但你呢,却能找到胭脂又因一盒胭脂而转换话题,不然你又怎么能通过我的表情猜到我在想什么呢?” “良人说什么,奴家都不懂!”糜箴一脸迷茫的看着刘澜。因被揉捏着臀瓣**越来越盛。 “你不懂个屁!”刘澜狠狠地在他臀瓣狠狠抽了两下,立时惹来糜箴一声惊呼,只是小嘴刚张开。就被他直捣黄龙,呜呜咽咽地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 温存过后自然又是一番卿卿我我。甜言蜜语,随后刘澜便去了甄姜处。毕竟她是大妇,回来头一夜不去她那里,往后这个家还怎么让她当,再说那里还有自己的儿子,含饴弄儿可是他此时最大的乐趣了。 小两口逗弄了一会儿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后也到了夜食时间,如今兖豫两州发生蝗灾,刘澜早已下令徐州各郡厉行节俭,禁止奢靡浪费,所以甄姜想让后厨多做几道菜也改成了普通的三菜一汤。 “良人怎么刚回来一日就要走了?”甄姜为他夹着菜,一脸不舍的说道。 “我也不想,但云长那里出了些状况,我必须去处理!”刘澜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口饭,道:“若非那里出事我也想多在徐州待几天,也好亲手制定兖豫抗蝗救灾的事情!” 流民灾民他来到汉末也见过不少,但前往小沛时见到的那些灾民如同后世在电视机里见过的非洲难民,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惨绝人寰的场景至今让他凄凉悲愤,可该想个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这些每到灾年百姓就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事情呢? 唉?刘澜看着碗中的米饭,忽然灵机一动,我不知道,未必陈群他们就不知道啊,毕竟我是后来人可陈群却是这时代的人啊,虽然现在汉帝被架空了,可之前那些皇帝又是如何处理这些灾民的? 刘澜放下了筷子,正要派人去传陈群,却突然看到了一旁一脸关心的甄姜,心中一动,问道:“姜儿,平日里若是发生旱灾啦,水灾蝗灾什么的朝廷是怎么救灾的?” 甄姜想了想,随即摇头一脸歉然,道:“这个不知道,不过救济灾民的话都是用常平仓里的粮,常平仓会在粮食便宜时大量收购,也会在粮食价格高时少量售出,若是遇到灾荒就会以市价卖出平抑粮价!” 又是这个常平仓啊,虽然钱庄新建需要时间,可就算新建了,其实对百姓还是不公啊,到时候亏的还是老百姓,除非存多少取多少,甚至能像存钱那般有利息,这样一来就算真到了荒年,老百姓还有余钱和粮草过生活啊?心中好一阵心烦意乱,想照搬后世的经验,可后世又有什么经验可搬? 一旁的甄姜沉思半晌,忽然神采飞扬的说:“我记得良人曾经提过钱庄的设立是希望以后能够以利息吸引有闲钱的百姓把钱存到钱庄,而钱庄则能有更多本金去借给需要用钱的商人与百姓从中收取利息,奴家就想如今小沛钱庄既然可以借贷青苗种还有商钱,那为什么百姓就不能把他们手中余粮也存到钱庄里呢?这样一来百姓就能在丰年时将余粮存进钱庄,到了灾年在去钱庄把粮取出来!”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之前想到的她也想到了。摇了摇头,道:“法子好是好。我之前也有过这个想法,但可操作性却太低。不得不取消了!” 甄姜有些不高兴了,若非是看他愁眉不展,她也不会去想这些事,可如今好不容易想出办法来,又说不行:“怎么就低了?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不行那也是办法啊,除非良人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 “姜儿你不懂,现在在徐州设钱庄还不可行。就这一点百姓存不了粮食!”看着他一脸不解的神情,刘澜苦笑着说:“你别看我现在是徐州牧就以为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身边还有许多制肘,很多事不是我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那些是惠民的好政策,可实施起来就未必还是惠民的好政策有可能就变成了扰民之策了,这些事情说多了你不懂,最好也别懂,另外一点你有没有想过粮食是会有损耗的,百姓把粮食存进钱庄。这些被损耗的粮食算谁的?算百姓的百姓不干,为啥我要存到钱庄里,我存在家里损耗更少不是吗?可若是算钱庄的,那你想过这样长年累月的损耗下来就是本金再雄厚的钱庄也迟早有一天要倒闭!” 甄姜被他说的立时气息恹恹像只斗败的公鸡。变得无精打采,道:“奴家也是见良人着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的。谁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嘿嘿,其实姜儿已经出了好大的一个注意。若非娘子提醒,相公我又怎么能想出义仓这么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刘澜将筷子放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暗自苦恼的甄姜道:“虽然钱庄无法开设,可是大可以在让民间以邸店的行事来开设义仓,从而使得徐州以民间邸店义仓的形式转型为钱庄形式。” ~~~~~~~~~~~~~~ 第二天一早刘澜招来了陈群与崔琰,就昨日说起的钱庄义仓一事继续进行了交流,由徐州徐州四大家来牵头,以他们的影响力自然可以使得徐州百姓消除顾虑,同时刘澜还会放宽邸店义仓申请条件,但想开设首先需要在州牧府报备,这一点却是为防范钱庄卷款私逃的情况发生。 到时随着甄家进入徐州各郡乃至各县开设邸店义仓,徐州邸店义仓业势必得到蓬勃发展,在激烈的竞争之下,各家邸店自然会抛出诱人的手段来使得百姓将手中粮食存入邸店义仓,而他所要做的便是监管,确保百姓利益。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刘澜一行便前往了彭城,及至晌午一行人进入了彭城县。 自从刘邦将彭城一分为二,建起了徐州城后,彭城便不复往日繁华,而后四百年间,随着徐州城政治经济中心的不断巩固与确立,彭城再也难回往日之繁华。 尤其是曹操劫掠徐州以来,彭城人口更是十去其七八,街道悉索,如同一座鬼城,但在城内一座青石砖墙,飞檐高挂的府邸前却围满了一队队兵丁,而在正门前,竟然竖起了一座偌大的帐篷。 豹头环眼的张飞在帐前手中提着一个竹筐翻找,而一旁一名四五十岁年纪的使唤婆子忐忑不安地焦急等待着。 刘澜刚寻到张昭府邸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副铁戟森森的场面,张飞这哪是好好看好张昭,分明是囚禁了张昭,也不知他是怎么理解当时自己的交代的! 满头黑线的他向张飞掣马而去,刚有兵丁上来拦截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但瞬间就看到了当先的刘澜,齐齐拜倒:“拜见将军!”这一声震山憾岳,声势惊人,再加上他们齐齐单膝跪地,那场面骇的刘澜竟然忘了让他们起身,直骑马走了四五步后才反应过来,朗声,道:“都起来吧!” 张飞听到这一声响,黑炭也似的脸膛露出了一丝得意,大笑着正要去接主公,不想主公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帐篷前,居高临下往那已经被张飞交换到丫鬟婆子手中的竹篮看去。 竹篮中都是些蔬菜,其中两样他再熟悉不过,一为昆仑瓜,也就是茄子,据传是东汉时期由和尚传入的,而另一样则是胡瓜,也就是黄瓜,这东西是由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中原的,而黄瓜一名则要到五胡十六国后,因石勒忌讳“胡”字,遂将其改为“黄瓜”! “这就是你说的看好了张昭?你就这么给我看的!”刘澜翻身下马,气呼呼的说。 张飞立时就明白自己办差事了,如今不想挨骂就只能装疯卖傻,对生气中的刘澜视若不见,一副的邀功的表情,道:“主公,这还不算看好啊?我都把张府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了,莫说是那张昭跑不了,就算是只麻雀,也休想飞过去!” 看着张飞一副无辜的表情,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这若是不算看好了,那什么算看好了!刘澜气的都想爆粗口骂娘了,可刚张了张嘴却又悻悻地啥也没骂出来,只是闹哼哼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来! “主公,你这就有点冤枉好人了?你总部能又想马儿跑的好,又不想给马儿喂草吧?你说俺没看好那张昭老儿,可那老儿在屋里每日好吃好喝的,还怎么看好啊!” 刘澜张了张嘴,别提多气了,这就是平日里太过纵容他了,刚要惩戒他一番吧,可转念一想事既然已经出了,现在惩戒也无济于事,寒声,道:“张翼德,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往后就别瞎应承,你这非但不是帮我,还是害我,那张昭老儿本就不愿出仕徐州,如今你在派兵把他府邸这么一围,恐怕我现在就算想见他都难了!” 话一说完,不想张飞却一拍胸脯,一副多大点的事的表情,道:“主公无须担心,一切交给俺就好了,到时那张昭老儿若敢拒见您,俺定把他绑来见您!” “胡闹!”刘澜的脸色变得煞白,气的他咬牙切齿道:“绑绑绑,能不能想点斯文的办法?还不把人给我收了,滚回你的校场去?” “诺,诺!”张飞暗自庆幸地心里嘘出口长气,这一劫总算躲过去了,嬉笑着转身就走,可刚走出了三步,正要招呼手下整队,却听身后主公,道:“等等!” 张飞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愁眉苦脸地怔在了原地,这事难道还没完?心里流着苦水,但转身的时候却转头换脸又变作了一副笑脸,道:“主公叫俺还有啥事啊?”(。) 第九百八十六章 张昭 “主公啥事啊?” 刘澜没好气的说:“啥事?和我去见张子布,到时候你要诚诚恳恳给他道个歉!” 张飞黑炭般的脸膛立时拉的长长的好似条苦瓜,凄楚的好似受尽婆婆刁难的小媳妇:“主公,俺又没做错啥事,为啥要道歉,再说了,就是去了,他也未必接受俺的道歉啊,你是不知道那老小子脾气有多臭,俺前些时日去见他的时候,他只给俺一盏茶的功夫,俺连屁都没说一句,他倒喝完了茶,扭屁股走了!” “还有这事?”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刘澜噗嗤一声笑了,他都能想到当日张飞吃瘪的样子,感情是因此结仇了啊,那看来道歉也就没啥用了,得再想个办法! “主公,照我说这老小子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给他来顿大棒,我就不信他不服服帖帖!”张飞咬牙切齿地说着,好似两人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样。 “这种人不是以武力就能使其屈服的,咱得以德服人!”刘澜嘴上说着,心中却如最精明的商人开始盘算起来,在某一时间,蓦地想起了郑玄当时说的话,瞬间有了解决的办法,大笑一声,道:“走,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块硬骨头!” 刘澜当然不能像张飞那样踹开中门,直入府邸,客客气气递上了拜贴,恭候多时才被张府管家带到了会客厅,厅内布置典雅,尤其是其中一座越窑产青釉镂空三足熏吸引了他的目光,熏体为球体,上部为两周树叶窗,顶部为鸟形钮,底及承盘各贴三足,通体施釉。造型端巧玲珑。制作精致,实乃难得一见的佳品良作。 欣赏片刻,屋外传来张昭的响声,很快便见他快步进厅,十分客气的对刘澜作揖,道:“不知德然公大驾光临。有所怠慢,还望海涵!” “子布兄客气了!”两人寒暄片刻,便分宾主落座,刘澜笑着道:“不知子布兄近日可好啊?” “德然公自当清楚。”张昭啜口茶,冷笑一声,道:“忘说了,德然公您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了!” 张昭自然清楚刘澜为何而来。但想现在就让他出仕绝无可能,他要等,甚至是拖延,只有拖延到孙策入主庐江,那他就会和他彻底摊牌,若是孙策拿不下庐江,那么他在适时南下江东甚至委身刘澜也不迟,当然最佳的方案就是出仕刘澜。这样一来不仅全了他重贤之名,更能使自己风骨得到世人赞扬。可谓是一举两得! 刘澜也学着他啜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早就听闻彭城张氏家学乃子思、孟氏之儒,后更听说子布先生更是专治中庸,乃此间大家,与《尚书》郑氏。《古文》孔氏《周易》王氏,《左传》杜氏为当今天下执天下牛耳者,小子不才,虽治毛诗但对中庸之学也有几分涉猎,只是我这中庸却非子布先生可解可释的!”说着刘澜却颇为傲气的闭上了眼。微眯条缝,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想瞧瞧他的反应是不是与自己猜测一般。 “可笑,你那中庸又如何,但且说来,老夫一一与你释解!”张昭涨红了脸,若说这天下其他经史典籍他不敢口出狂言,可这中庸绝不是区区刘澜就能难住他的! “既然如此,那澜就献丑了,但说中庸之前,咱得先从古今之分说起,且不说先秦儒家八派(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而从历史发展来看,主要是孟子的一派和荀子的一派影响最大。),只说自始皇焚书以来,一些老儒生凭记忆背诵出来一些经文,用隶书记录并整理出来,叫做“今文经”! 而后刘向、刘歆父子校理秘书,发现了一部用古籀文字书写的《春秋左氏传》,再加上由孔壁所得的《逸礼》、《古文尚书》(古文尚书为伪作,世所公认),和《毛诗》,便成了古文经的主要经典。之后百年研习今文经的儒生便被世人称作今文学派,而修读古文经者则唤作古文学派。 而因今古经文有所不同,再加上观点差异甚大,两派各按自己的观点注经立说和收徒讲学,遂成水火不相容之势,到最后甚至开始相互指责、论辩,相攻如仇。而后又因家学兴盛,一族一经,所以张家独辟蹊径,不解古今,而著中庸。 虽说中庸出自子思、孟氏之学,但在两学之中却又乃下乘之术,可偏偏因彭城张氏治之,故而并不乏求学士子,但随着时代迁移,尤其是郑大家的出现,他博稽六艺,开宗立学,容百家(不是说儒法道兵纵横,而是融合各类儒家经典)之长,影响迅速扩大,俨然一副泰山北斗之势傲立天下,如此一来,本就相比今古落了下乘的中庸之学自此便彻底没落,再也不复从前风光! “这些世人皆知,说来何用?”张昭已经喝下半盏茶,将茶盏放落后,道:“刘使君,你还有半盏茶的时间!”他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已经大为不满了,如果是时间鸿儒大家对中庸指摘,他自然会潜心求教,在这些大儒面前张昭却也是一位能够去听去思的儒家,但似刘澜这般武夫却大言不惭说什么他张家家学比之今古文经落了下乘,这如何能让护犊心切的张昭不生气。 要知者中庸可是他张家累代积累得来的心血,若说有被诟病处他不否认,但说比之今古落了下乘,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当初徐州今古中并立是何等风光,若说落了下乘反而是那今古学派,若非是那何休与郑玄,他家的中庸也不会沦落到现今这般地步! “既然还有半盏茶的时间,那我得抓紧时间和子布好好谈谈这中庸之道了!其实中庸之说脱胎于子程子与孟子,既然子布认为孔学核心是仁而非礼,那咱们就说说这个仁,所谓仁。自然是仁者爱仁,施仁政,薄赋税。所以真正让张家下定决心治中庸的原因恐怕正是董仲舒这样的经学派掌握时政,遵循儒皮法骨吧? 所谓礼仪三百(制度和行为准则),威仪三千(刑律),这样礼凌驾于仁之上。这在子布看来已经脱离了圣人之道,在子布看来,圣人之道应该是度化世人,使世人皆有一颗仁心,而不是像荀子和他学生韩非、李斯那样用严苛的律法去约束人心。 所以在这一点上,张家所治中庸倒与治今文的学子立意相似,所以治古文治毛诗尚荀子的古文派就势必成了你们批判的对象了。 可为何张氏在徐州偏又没有与古文学派对立呢?刘澜自问自答道:“恐怕这就要从性恶还是性善说起了,当然董夫子三性说咱们今日姑且不论,就说张家治学主张与今文一般是皆乃废学恃性。而古文讲究的则是兴学节性,所以我说啊,张氏之儒与古文一比,高下岂也就立判了,再者古文又讲礼法兼施,但这法中却有变的含义,所以从后世的倾向刘澜更赞同荀子法后王而斥法先王。 韩非曾言: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与守株待兔有什么两样?而荀子说:东南西北各地儿童出生时的哭声是一样的。但长大以后习俗就不同了,所以这应该是教育的结果。应该兴学节性,而不是废学恃性,使人始终活在愚昧之中,所以古文学派中的礼,我认为应该是正人心的本,而法则是开风气的通。本可以维护名教,而通则是变通世事。只有将礼仪为体,法律为用,那么礼法兼施才会成为长久之道。 张昭神情激动,脸庞憋的通红道:“既然你说法后王。那请问暴秦何来?若无苛法,何来暴秦?若无仁政,何有强汉?” 先生不要激动,虽然古文有其可褒之处,但是今文也不是毫无可采之处,就拿民权一说,澜就深感认同,所以说这古今皆可取,又皆有糟粕,但先生所治中庸就差了太多了,有悖圣人之教! “竖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妄言中庸之道!” 张昭气的浑身颤抖,手掌哆嗦,颤颤巍巍地指着刘澜,怒发冲冠:“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庸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卷之,则退藏于密。 中谓不偏,庸谓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这就是一个持之以恒的成功之道。孔子有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中庸之道使人中正、平和。若天下人失去中正、平和一定是喜、怒、哀、乐太过,治怒唯有乐,治过喜莫过礼,守礼的方法在于敬。只有保持中正、平和方能得以长存,而中又暗指好,庸同用,即是中用,则要拥一技之长,做一个有用之人,要坚守自己的职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这又如何有悖圣人之教了?” “既然先生治中庸,讲不怒,那现在先生岂不是有悖圣人之教?再者,在其位谋其职,反过来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岂不是有悖圣人之教?” “圣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辈循之,焉有悖逆!” “那党锢之祸呢?若天下士子皆依圣人之教,不敢公然点评朝政得失,那宦官外戚之祸又有何人能除?当今中夏,礼崩乐坏,而如子布这样世之大儒却依循着下乘中庸之术避世不出,岂非有悖圣人之教?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但方今天下兵锋四起,吾辈当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又岂能隐世不出,坐看天下霍乱纷纷?难道这就是子布所学之中庸? 我虽不习中庸,却也知中庸之意,遇见强者不敢反抗往往便以‘中庸’来粉饰,聊以自慰,中庸之道乃为导民,维持社会稳定,天下士者皆知中庸毫无益处,民间草莽屠夫也无一人中庸,只有那些小民被蒙骗。 而中庸智者,如子布这般,身处乱世只会明哲保身,到了大有为的盛世也不过是以中庸居中调停,对奸佞心慈手软,不屑于使用非常规手段掌握权力去为民造福,为朝代走向衰弱埋下隐患。到了晚期,就算子布一生为民请命,恐怕百姓“被中庸”太久,造势呐喊会,但真要出力,却无人敢响应了! 还有就是中庸崇古这一点,这就是其最大的致命点,太过保守,没有进取,便是那水排之产生,尔等中庸儒者不见其提高百姓福祉粮食丰收,只知一味嘲笑其为奇技淫巧,若非是你们这些尊孟子,尊中庸的腐儒我堂堂中华,何以被西方列强奴役! 刘澜越说越激动,口无遮拦,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澜有好几句话没守住口,但张昭毕竟是古人,又如何能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更别提一旁的张飞了,连张昭都不明白,他就更不知晓了。 干咳了一声打断屋内的短暂尴尬后,刘澜才道:“本朝之儒,皆为利禄,高官显爵,通经所得。人挟一经,以为重宝,修习揣摩,视之秘术。故门派林立、不相往来,久而久之,流弊愈炽。致使舞文弄墨、极尽刻碎之能事,穿凿附会,曲解经传之本意。 孔子曾云:“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小人儒者,即上述之类,而君子大儒,心怀家国,放眼天下,通经致用,不泥章句。若非郑大家博稽六艺,这世上岂非皆是这小儒当道? 而《论语》谓:“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於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可治春秋大儒,习经在于能用,非埋首书斋,皓首穷经也。 当今天下皆为小儒,不久不才曾在杏林讲坛,云:天下国家,只有心怀天下,其次国家,再次己身(这个己身应为家族)方才是君子大儒,而澜听闻,古之隐者有君无道而隐,有乱世而隐,有太平之世而隐,而今天下,纷乱缭绕,正是我辈大展宏图,为民请命之时,如子布这般大贤难道真要做那居乱世而隐者乎?(。) ps:  ~~~~ ps:诗,仪礼,乐经失传(大火烧毁),易,春秋,书,为五经。据一字石经作东汉五经变七经为:易,诗,书,仪礼,春秋,孝经,论语。东汉五经变七经,而论语至此方入儒家经典。 到了唐代,加周礼,礼记,公羊传,谷梁传,尔雅从九经变为十二经,到了南宋,朱夫子因推崇孟子,至此确立儒家经典十三经。 而我们所知的四书五经,四书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指的是周易,尚书,诗经,礼记,左传!若非乐经失传,就会是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了! 第九百八十七章 小人儒 刘澜痛心疾首,道:“子布公有济世之才,却甘做隐世,教学育人,岂不知天下生民早已生灵涂炭,豫兖二州更是十室九空,澜只恨力有不逮,无法拨乱反正,扶正汉室,这才三番几次求恳布子公出仕,实不敢有私心一份,只此一颗拳拳赤子心,为天下万民,拜请昭公子布先生出仕!我知道自古贤良择主而侍,不若子布先生先去小沛一观,倒时是否愿意出仕,澜绝不强求,何如?” 刘澜说完了,一口气把胸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痛快啊,别提多爽了,这番言辞,虽说是有些言辞激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如果不是在入府前想出这么一招,大玩一下先抑后扬,希望能让张昭回心转意,还有什么办法让他留下来?可就现的结果来看,这回是真****了,别提让他回心转意了,估摸着他都有去刨间提把剔骨刀剁了自己的心了。 唉,这回算是彻底把张昭得罪透透的了,与其等着人家撵人,不如识趣主动离开,刚要开口告辞,不想张昭双手颤颤巍巍站起身,出乎意料居然给他执了一个弟子之礼. 这些年对于家学落寞张昭一直在找病根,多年的老友三缄其口,而他就算反思,也很难找到其中症结所在,按理说他这样的权威不应该找不出家学落败结症所在,可这就像是老中医,从来不会为自己掐诊,就算真发现了病情,也非对症下药反倒是视而不见。今日刘澜的出现可算是将这张府家学这层窗户纸彻底给打破了,使得他终于有勇气去面对家学衰败的原因。是以此刻非但没有怪罪刘澜,反而还恭恭敬敬对他执了一个弟子之礼以示感谢。 这老小子疯了?刘澜看着他躬身的身影不可思议的想?也许是心有灵犀。张昭抬头看了一眼,别提多阴森了,如同恶灵一般,吓了一大跳,这眼神绝对是要先稳住自己然后迷晕了活剐我啊,迫害妄想症的刘澜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屠龙刀在手再加上张飞在场的话说不得就要拔腿就跑了,耐下心保持着原有风度的他还了张昭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感觉别提多高深莫测了,好似他现在就是隐士高人特来提点张昭的。立时使后者更加恭敬了,就连说话都客气了:“刘使君,今日若非您为不才拨开云雾,不才只怕真要似那天人坐冥濛,一辈子也不明这圣人大道了!” “小意思,小意思。”突然刘澜反应过来,惊喜地无以复加,道:“先生是愿意,愿意帮助区区为民造福了?” “观国者观君。观军者观将。老夫能感受到刘使君一颗为民之心,但在老夫认主前,可否容许老夫先往小沛一探究竟?” “不知先生何时前往,因广陵还有要事。所以拜访完子布先生后我就要赶往广陵了!”刘澜恨不得扇自己个大耳光,早知如此就不多嘴说什么去小沛观瞧的这些话了。 无妨,待使君从广陵而回。张某在随使君前往!随后张昭张德两兄弟设宴款待刘澜、张飞一行,张府花重金请来了彭城最好的酒楼天下食的主厨亲自烹饪。期间一道‘龙凤烩’那可真是一绝,叫来大厨一问。才得知此龙凤会相传出自虞姬之手(不多介绍了),原本这‘龙凤烩’叫做‘龙凤宴’,其主料是用‘乌龟’(龟属水族,龙系水族之长)与雉(雉属羽族,凤系羽族之长),故引申为龙凤相会得名,乃彭城天下食的名馔。 而期间还有一道炙鱼,据说专诸藏利匕于肥大鲜鱼腹中,待宴请僚时趁献灸鱼上席之机取出刺之。专诸完成了任务,但壮士也在僚的卫队乱刀之下,献出了生命,而鲜活河鱼经巧妙刀功处理、丰富调味汁预演和准确大1杓细致明烤就的炙鱼,本来就是一味美食,加之当时百姓痛恨僚连年侵战楚国搞得国穷民苦和钦佩专诸的机智英勇与献身精神,炙鱼,便声学益著,民众争相品尝,成为了一剑透贼背,万载传美味的历史名肴。 当然有刘澜和张飞的地方又岂能无酒,而来到彭城,自然要喝彭城名酒沛公酒。相传刘邦在沛县时常去王媪和武贞两家所开酒肆,当然都是白喝,一来二去因为他性格豪爽的原因酒客都成了他的朋友,可这却苦了两位老板,****白吃白喝那行啊。可没想到沛公不来了,其余酒客也都不来了,少了这位沛公,每日里酒肆冷冷清清,酒都卖不出去,而他若出现,虽说白喝酒,可花钱喝酒的酒客却更多,大有赚头;而若沛公不至,尽管没有白喝的损失,可因其他酒客也不来,当天反而大为少进项甚至无一分嬴利!於是,二家都不再向刘邦讨赊,并且相继把专记刘邦的酒账也当他的面烧了。还恭恭敬敬争请他来多来喝几盅。而刘邦呢自然充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从此,王媪和武贞二家的生意越来越兴隆。此事不仅民间广为口头流传,而且白字黑字,记入了史藉。所以在刘邦当了皇帝之后,他当年在两家酒肆常喝的酒便被称为沛公酒,而近日宴中所饮美酒便为此酒。 酒足饭饱之后,与张德分别之后,张昭跟着刘澜快马兼程南下广陵。 ~~~~~~~~~~~~~~ 广陵,春秋末,吴于此凿邗沟,以通江淮,争霸中原。秦置县,西汉置广陵国,东汉改为广陵郡,以广陵县为治所。 关羽出发前得了刘澜暗示,派曹豹率本部为先锋,率先开拔广陵,但想要兵进广陵,首要就是打下广陵门户下相县,可下相县守备之坚绝对超出了曹豹、许耽和章诳三人的想象,丹阳军一连发动数波攻势,最终却不得不饮恨下相县城下。 下相县屡攻不克让三人愁眉不展。但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们都看出了刘澜居然仍在借刀杀人,可看出来归看出来。保留实力那也得等进入广陵腹地,至于吃瘪在下相县。只会让刘澜有更多口实卸三人之权。 昨日一天紧锣密鼓的进攻都是在许耽和章诳指挥下进行的,但接连的失败终于将曹豹逼了出来,虽然城头上的守将曹豹不认识,但他却极为知兵擅守,不管下相县城楼任何一处出现漏洞或者发生问题,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出办法来解决。 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张年轻的容颜下却生就一副老成心,不管许耽和章诳如何设计,始终不为所动。只是一味防守,绝不改守为攻! 这样一来,不仅是许耽和章诳,就是曹豹也皱起了眉头,随着一连数波的进攻再次以失败告终后,机关算尽的曹豹不得不暂停进攻,谋划接下来该如何收场,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关羽的中军最晚天黑前就会赶到下相县。 这次攻打广陵。曹豹也算是孤注一掷了,他不仅要让刘澜看到自己的作用并非只能够牵制糜陈两家,还有自己的军事素养已经三军用命之士,至于前者。他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但后者的存在才是让自己一直安然无恙的保障,若是让刘澜生出自己手中丹阳军不外乎是的想法。那么他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这虽然是最为关键的目的。但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笮融,这位曾经的密友。如今的死敌,他当然希望能够亲手手刃他,所以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下相县,只有拿下下下相县,那淮阴也就不远了,就算是龟缩在广陵县的笮融,也得紧张一下,倒时若能够将他逼到广(陵县)北(部)来,他就能有诸多借口,而这才是保存实力的不二法门,不然去攻打广陵县那样的坚城,恐怕到时候他身边这些丹阳军可就没多少人能再回到徐州城了! “再攻一次!”曹豹咬牙切齿地说着,不管如何今日也要在关羽赶来前拿下下相县! 看着稳若磐石的下相县章诳第一时间拒绝,道:“不能再打了,下相县防御之坚,绝不是咱们这些丹阳军能攻下的,不若等关羽到了,集合大军一鼓作气攻下!” 许耽也是愁眉苦脸,哀叹连连的劝道:“将军,老章他说的不错,不到一天时间,死在下相县城头上的丹阳军就达千人之多,若能攻下早就攻下了,现在就是把五千人全派上去攻城,除了多死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下相县啊!” “将军,难道你就真忍心看着我们那些兄弟,那些老兄弟全都送命在下相县城下?”最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曹豹心神一震,被二人说动了,心中开始对继续攻打下下相县产生了动摇,可就在这时,营下小校进账禀道:“领军将军到,催曹将军前往寨前迎接!” 身体瞬时好似被抽丝剥茧,软到在主位之上的曹豹长叹一声:“小小下相县,竟让我等寸步不前,唉……” “下相县为秦朝始建,前朝改为淩县,武帝封常山宪王少子刘商为泗水王,王都设于淩县,后又废淩县设下相县……” 帐下都尉陈凤正为关羽讲解着下相县的县志,关羽不时点着头,率领着麾下众将遥望身前的下相县城楼。 下相县城墙低矮,尤其是经过丹阳军一日猛攻后到处可见残破不堪。 斑驳的城墙豁口处遍洒着已被凝固的红色血迹,各种兵刃留下地划痕,还有一具具尸体躺倒在一具还耸立在城墙下的云梯旁,一堆堆如同小山般的尸体讲诉着攻城战的悲壮,那被滚油烧灼的面孔五官扭曲,被滚木击中弯曲的身躯,雷石下被压塌砸瘪的胸膛与头颅,不用想也能知道攻城战是何等的惨烈。 但这却只是一处,在四周其他的方位身上插满羽箭,远程床弩穿胸,还有那些从高空摔落扭曲成一团的尸体遍布四周。 是曹豹他们攻城不利还是下相县防御太强?关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要看的是结果,若是连区区的下相县都攻不下来,那广陵与淮阴县更不是丹阳军能够攻下来的! 这时曹豹三人已经来到了寨前,躬身施礼,道:“末将见过领军将军!” 冷哼一声的关羽寒声,道:“下相县守将士谁?守军是郡国兵还是笮融丹阳军?” “守将未曾见过,守军中最少有二千郡国兵和一千丹阳军!”曹豹按捺着心中怒火,若说刘澜给他脸色他自然只能忍着,可关羽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校尉罢了,若非是战时而非平日,曹豹会吃他这套?可如今三军在外,军令如山,关羽身为刘澜亲封领军将军统率三军,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他曹豹官职虽高,此时也只能低头哈腰赔着笑脸。 许耽上前愁容满面的说:“领军将军,末将等已经尽力了,以六千之兵攻三千据城而守之敌,不管上去多少兄弟,那就是白送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老兄弟尸倒在城头之下,我等身为主将那可真是痛心疾首啊,还好领军将军到了,只要三军齐动,下相县就是王八盖子,也能敲它个窟窿出来!” 关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许耽的说法,攻城之法,五则攻之,十则围之,一比五与一比二的概率,别说攻上城头的惨烈肉搏战,就是想要攻上城头,那也只能靠人命去堆啊。 可就算是攻到城下,搭上云梯使上冲城木,那也还得靠人去堆啊,先不说撞开城门的难度,就说攻上城楼还讲究一点突破,四面开花,无法在城楼立足,让后续部队跟进继续扩大这一点,最终使点变面,才是攻城的节奏,可现在莫说是登上城楼占据立足之地了,就是想要登上城楼也是一件难事。 这样的防守不仅取决于城防守军的战力,更取决于守将的指挥,而显然眼前这位笮融手下年轻的将领深谙张驰之道,他一时让曹豹部队无法登城,一时却又故意放松守备,使曹豹丹阳军可以从中一点登上城楼,随后登上城楼的守军就会受到潮水般的猛攻。 这样的防守,不仅可以省下许多守城利器,还能让守军有更多的休息时间,有这样深谙守城之法的将领在,曹豹他们攻不下下相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下相 正如许耽所说,想要攻破下相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四面齐攻,毕竟下相县守军不到三千人,面对徐州军大举进攻绝不可能面面俱到,总要顾此失彼,那时徐州军只要抓住漏洞,必能一鼓作气拿下下相县。 可这并不是关羽的目的,一座不到三千守军而且只有一千正规军的下相县翻不起大浪来,而丹阳军的重要处并不只是攻下一个小小下相县,往后要攻下的城池还会有广陵县,而那里才是丹阳军要为之送死的地方! “若一日打不下下相县,难道就在这里耗一日吗?那你的丹阳军若是一年打不下下相县,我军难道就要在下相县耗上一年时间不成?” 关羽劈头盖脸,毫不留情地痛批了三人一顿,有些事情,主公顾及名声不好做,但他却能做,这也是主公此行派他来的目的,白脸红脸总有一个人要唱,那这个恶人之名,他唱了又如何:“立即整军,直扑淮阴!” “领军将军,连小县下相县都难攻克,您却要去打淮阴这样的大县?难道你……”一旁的章诳见许耽口无遮拦,赶忙拽了他一下,这一下让他心神一震,急忙吞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本想说难道你疯了不成,若是我军初来,抢占先机直扑淮阴不一定还能乘城中守军不备攻克淮阴县,可此刻淮阴早有准备,去强攻那等坚城,你这不是让我丹阳儿郎白白送死? 许耽面色难看的迎向关羽,拧着眉头,道:“领军将军,与其强攻淮阴,不若围城打援,末将素知笮融为人。到时他定会前来救援,将军也好广设伏兵,一举将其歼灭在下相县外,如此一战而定广陵,岂是强攻淮阴可比?” “是啊,领军将军!”神情激动的章诳出列附和。道:“关将军,丹阳军战力冠绝天下,攻不克下相县并非末将等不出力,士卒不效死,实乃是敌有城墙掩体,我军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但若到了旷野交兵,末将敢以项上人头作保,不管何人领兵来援。必败其军!” 关羽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阴沉了,看了眼始终没有表态的曹豹,正主不动,若施施然处置这俩小丑反而不智,哼声道:“我刚才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主公的意思我想你们也都明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广陵县,解决笮融之患。难道你二人的意思是攻不下下相县的话大军就一直无法南下?或者不要南下了?但是。” 关羽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们的建议很不错。但区区下相县真能吸引笮融来援?这样的小打小闹,就是来的援军也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既然要围点打援,那就围个大一点的,这样一来,笮融就是不想援。也不得不援,明白?” 关羽说的滴水不漏,既然军令说服不了你们,那就顺着你们的意思,你们不是要围点打援吗。行,我同意,这回你们总没说的了吧,至于为什么要改攻下相县为淮阴,首先当然是淮阴县的重要性,其次就是打援的部队当然是徐州军,那么围城的部队自然就轮到丹阳军,可围城总不能不打吧,为了确保淮阴求援的消息尽快传到笮融耳中,所以围攻淮阴的部队必须真打,当然这些事情暂时是不会让曹豹三人知晓的。 很快三军传令,撤围南下淮阴,而关羽在临走时则多看了眼在城头驻守的年轻守将,似乎对其很感兴趣。 虽然未与其正面交手过,但关羽已经开始期待未来某一日来破他这硬壳了。 ~~~~~~~~~ 大军抵达淮阴当天便开始四面围城,一边召集众将布置打援事宜,一边部署曹豹丹阳军攻打淮阴事宜!” 当听关羽说休整一日从明日便开始攻城的那刻,许耽、章诳二人立时爆跳如雷:“既然要打援,又何必要攻城,这不是让我丹阳军白白送死吗?” 三人中除了曹豹始终闭口不言外其余几人早已吹胡子瞪眼,怒气也达到了喷发的顶点,而章诳更是怒极反笑,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关羽为何改攻下相县为淮阴县.怎么当时就犯了迷糊没反应过来,若是早点提醒曹豹,也不至于上了关羽这样的恶当。 “正因为要打援,所以才要攻城,只有这样,才能让笮融援军尽快赶来,怎么?难道汝等要抗命不成?”关羽丹凤眼微微一阖,其身后的周仓瞬间好像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迈出一步,而管亥与裴元绍也几乎是同时出列,直面丹阳军诸将。 关羽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许耽,他手握腰间佩剑眼中闪烁着慑人寒芒,恨不得一刀上去将关羽的脑袋摘下,可关羽双眸却始终阖着,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切,而将军始终没有动静,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的周仓三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而在许耽彻底丧失理智的霎那,打算先下手为强,甚至坐在主位,始终阖目的关羽手掌开始瞧瞧抬起的一刻,却见曹豹一伸手,将许耽握在剑柄的手掌强行按捺了下去,怒骂了他一通后,出列和和气气打了番圆场后对着主位关羽,道:“许耽那楞种没有理会关领军的意思说着转向丹阳军诸将,道:你们几个蠢材知道什么,关将军为了尽快引敌援军而来,这淮阴无论如何都是要打的,但攻城有猛攻佯攻之说,靠咱们丹阳军四千人猛攻能攻下淮阴县?自然不能,所以关领军的意思只是让我丹阳军佯攻罢淮阴罢了,而你们几个蠢材不仅没有理会关将军之意,甚至还在军帐之内咆哮,还不快向关将军赔罪!” 关羽虽然微阖双眸,可心中却盘算着能否借此机会断曹豹一臂,到时只需给许耽一个谋反罪,那曹豹与章诳会有什么反应?沉默或者暂且沉默然后回去起事,可后者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不足取。 那就只能借着许耽的由头。将三人除掉,可那时丹阳军又会有何反应?不用想营中将校必然会发动兵变,这样的内讧更加得不偿失,也不足取。 而最后一条就是借着许耽的由头,将三人控制,然后再假借曹豹的名义招来丹阳军军官。从而彻底控制曹豹与丹阳军,这样不费一兵一卒,方才是上上之策。 但主公在他临来前特意交代过他的那些话仍回荡在耳:丹阳军用之不稳,不若斩草除根,主公那一刻的阴冷连关羽这样的沙场老兵都有了一丝恍惚,这样狠辣的手段还是曾经的主公吗?后来他知道了这是陈登的计谋,但不管是谁的计谋,他都毫不犹豫的用了! 既然这是主公的选择,那他就只能执行。原本他想着让丹阳军耗尽在攻城之下,这样不仅可以保全主公的名声,还可以掩盖除去丹阳军的实情,可谓是他所能想到唯一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但丹阳军,丹阳军的统领曹豹与他帐下大将们并不是傻子,真的会傻兮兮地去送死?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此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但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妥协已经没用了,难不成现在妥协丹阳军就会乖乖合作了?不仅不会,丹阳军还极有可能哗变。 也许从前的丹阳军不会哗变,但现在他却不敢保证了,也许从大帐出去之后,曹豹们就会反戈一击。 所以眼下也只有选择第三条计策。先将曹豹三人控制,然后再控制丹阳军军官,从而彻底控制丹阳军,虽然这违背了主公的本意,但将精锐的丹阳军收编与除掉之间。关羽更倾向前者,这不是他要违背刘澜的意愿,而是形势所迫,由不得他! “我想三位理解错了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明日丹阳军猛攻淮阴而非佯攻!”沉默半晌的关羽依旧阖着眼,但声音却仿佛来自幽冥,阴森森地让人不寒而栗! “关羽,你不要欺人太甚,别人怕你,可我不怕你,逼急了老子,现在就带着人马和你大战一场!”章诳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道:“里外是个死,既然你不给我丹阳军活路,那我等还不如和他干上一场,是死是活,也未可知!” 曹豹在章诳拔出佩剑的霎那就知道大势已去,他好不容易劝住了许耽,但关羽的那番话彻底激怒了章诳、许耽二人,抬头看向关羽,却见他丹凤眼在此时突然微微开启,曹豹刚待再劝,关羽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跌落冰窖,长叹一声丹阳军走到尽头了。 当关羽那句冰冷而不带丝毫情感的:“拿下!”落下后,帐内便打杀成了一片,当帐外关羽亲兵冲进帐内时,原本气势汹汹的曹豹三人连十个回合都没撑过就被黄巾三杰制服了,难以置信,可又不得不心服口服,如果他们是被关羽借人多擒获,就算是死,也不会服气,要骂个痛快,可一对一的一番激斗,三人败了个彻彻底底,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个个垂头丧气,活似斗败了的公鸡,连叫骂声都没有,骂什么?技不如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容易就变成了阶下囚。 紧接着关羽开始对丹阳军进行了一整夜的整肃,在除掉近百名佰长以上军官后,徐州丹阳军彻底成为了历史名词。 昨夜的紧张氛围其实并不紧张,其简单程度超出了关羽的相信,不过也是,群龙无首的丹阳军又如何能在徐州兵环视下翻起什么浪花来。 当第二日朝阳升起,当明媚的阳光照射进关羽大帐时,部署一夜的关羽拖着惺忪睡眼幽幽转醒,虽然一夜未睡,虽然只补了半个时辰的觉,但在这样崭新的一天到来时,却容不得他再去贪睡,因为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那就是广陵的丹阳军! 淮阴城依然要攻,但如今却只是佯攻。 由于昨日的整肃,派出去打援的部队全部赶了回来,如今在淮阴城下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地列成阵势接受这关羽的检阅。 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万余丹阳军,有的只是被打散到各部,重新整合在一起的崭新徐州军,三万人的部队分成了六个方阵,六个方阵之前从右到左(注,秦以左为尊,汉以右为贵)分别掣马端立的是周仓,所辖亲卫营五千人,裴元绍所辖弓手五千人,管亥所辖弩手五千人,陈风所辖刀盾手五千人,赵累所辖戈兵五千人,袁龙所辖枪兵五千人。 三万人的方阵在淮阴城前一字铺开,壮观至极。这样的场面关羽曾经有过身临其境,切身感受过,那还是在讨董前线,但那时的他甚至连主公刘澜都只能算是小人物一枚,似这三万多人的兵马远远看看可以,可像今日这般轻易调动却绝不是他敢想的。 人生之际遇就是这样,如果问当时身处酸枣前线的关羽,假使你有朝一日会像袁绍那样检阅三军,你会对他们说什么? 关羽那时想自己一定会像袁绍那般滔滔不绝的发表一番高谈阔论或者说,说什么?等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可真等到了这么一天,看着那旌旗密布,铠甲鲜明,刀枪闪烁,进有矩,退有规,昂昂似天兵,气势如汪洋的兵卒们,关羽大脑却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了!他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提前打好腹稿。 这一番集结早已惊动了淮阴城内守军,一个个如临大敌,噤若寒蝉地守在塔楼之上,严阵以待地盯着城下的一举一动,防备着随时可能大举进攻的敌人! 沉默许久之后在阵前检视的关羽,硬着眉头大喝一声,没办法三万多人盯着,他怎么也要说点什么,不然以后还怎么去面对他们,鼓起大喝一声:“弟兄们,告诉你们,几年之前,我与你们一样,只是一名小小的马弓手,也像你们一样听校尉听主公训话,但今天我却从你们之间走到了这里对你们训话,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朝一日,你们也会站在这里,而我,就是未来的你们!”(。) 第九百八十九章 南联刘繇 一片沉默。 如同无际的水面,寂寞如波,但随着一粒石子的落下,激起的又何止是千层浪涛。躁动如同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立时将全场气氛引爆。 当兵为了什么,舍家弃业又为了什么,在幽州这等边郡是为了封爵受赏,可似徐州这里的百姓,又似如今这等乱世,百姓当兵就只为了一口饱饭混些兵饷养家,既然想混兵饷,那自然会看重军功,而在刘澜军中,立功受赏是重中之重,没有特例,便似主将关羽,何尝不是从小卒、佰长一点点通过军功才有了今天的辉煌,所以当关羽这番话一说出口之后立时便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期望,让他们知道在徐州军内所有官兵的前途从来都不是黑暗的,反而是充满了光明,而他关羽,便如同航海中指路的明灯,看到他便似找到了新的方向。 关羽的喝声如期响起:“我们当兵是因为我们无家可归,可并不是说我们不想归家,可如今天下大乱,哪里又有家可归?我们要做的不仅是要还天下朗朗,更是为了我们自己获得更多的军功,等天下太平之后能够荣归故里! 也许我们之中会有人不幸死去,但活下来的又何尝不是袍泽间的寄托,既然我们已经背井离乡,既然我们知道了其中苦涩,那我们就应该拿起我们手中的刀枪,用我们手中的刀枪结束这纷乱的世道。 “杀!杀!杀!” 徐州军高昂的士气让淮阴城守军瞬间变得面如土色,在城头见到眼前这一幕时淮阴守将已经开始打算收拾行囊逃跑了,这样的部队太可怕了。而且他不到五千人的守军无论如何都守不住淮阴城,与其城破人亡。不如早些脱身。 守将立时下了城楼准备在徐州军再次围城前逃跑,而就在他下了城楼的同意时刻。徐州斥候探马飞驰一般来到关羽旁,飞身下马施礼禀道:“将军,有援军向淮阴赶来!” 关羽心下一沉,首先是没想到援军来的这么快,其次却是因为他昨日将部署打援的部队全部召了回来,而偏偏援军却在这时候来了,这不仅打乱了他的部署,还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这让关羽如何能不变脸变色! “该死的笮融!”关羽破口骂了一句。随后诘问,道:“快说,来了多少丹阳军!” 斥候被关羽散发出的气势一惊,颤颤巍巍,舌头打着结,道:“来的并……并……并非是丹阳军,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扬州军!” ~~~~~~~~~~~~~ “是袁术?” “不,是刘繇!” 连夜赶到淮阴的刘澜听完关羽的最新汇报后重重哼了一声,道:“这刘繇要干什么。想干什么,难道也想来徐州趟浑水?”远在徐州城的刘澜只是听闻了关羽将曹豹等羁押后便星夜赶来,可他绝没有想到真正的麻烦哪里是什么曹豹,如今在对付笮融这么关键的时刻。被袁绍赶到江东的扬州刺史刘繇到底为了什么派兵前来广陵横插这一脚? “主公,还有一件事,此次带兵来的是子义!” “太史慈?”听到来将是太史慈后刘澜苦笑一声。他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与他兵戎相见。 关羽也笑容勉强地说道:“弟私下已经与他见过一面,笮融早在退往广陵之后便归附刘繇。听闻主公出兵开阳后笮融第一时间便献广陵于刘繇了。而之后若非太史子义从中说项,那刘繇早已率大军入徐。 “还有这等事?” “是啊。说来刘繇之所以未能北上入徐我们还要感谢袁术呢,若非他派遣的督军中郎将吴景南下,刘繇也不会打消了北上的念头,甚至还不得不派遣部将樊能、于糜、张英等扼守横江,当利口,连他自己都亲自带兵据守在曲阿,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又把退到秣陵的笮融任命为屯守广陵的太守,薛礼则屯守江都县,照此看来,这刘繇还想着染指徐州,只是后来因为主公解决开阳臧霸神速,而这次我们又是携大军前来,是以刘繇才不敢彻底与主公撕破面皮,可他又不想失去了广陵这一北上跳板,是以派出了与主公有旧的太史慈希望能够保全广陵,而这也是末将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所在,毕竟兹事体大,没有主公之命,末将也不敢擅为!” 这件事确实有些难办了,莫说是刘澜,就是随他而来的张飞,张颌,许褚甄俨还有张昭一时间也都愁眉不展。 若是战衅一开,那么就是二大州的兵戎相见,甚至连袁术都会来横插一脚,以袁术现在的实力,与他一起对付刘繇绝对是在与虎谋皮得不偿失,而更关键的是他刚入徐州,人心正是不稳的时候,这时候开启太大的战端更更得不偿失,可若不解决广陵问题,那徐州的事就会变得更复杂,而且谁也不能保证刘繇会不会携大军北上而来,所以现在徐州的形势已经变得相当严重,不管是打与不打,对现在的刘澜都没有好处! “主公,照俺看不管对面是不是子义,但现在形势严峻,就是咱们不打刘繇,日后刘繇未必不打咱们,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制于人!”张飞骂骂咧咧的说。 甄俨起身道:“若只是笮融万余人马,怎么都好解决,可是我们要面对的是扬州军,虽然面前只是子义的万人兵马,但若是我们一动,那么秣陵就会源源不断地派兵而来,更关键的是袁术,他会横插一脚呢还是坐山观虎斗?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可斗是一件大麻烦,所谓未虑胜,先虑败,便不提袁术。就说和刘繇这一战一旦战败了又该如何?若此战陷入僵持,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即使胜了。徐州也会伤筋动骨,所以仲正觉得今日这个局面。还是不动最好!” 刘澜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若真是这样,丢了好不容易选择的徐州根基,那这一年甚至是这几年所付出的努力不都变成了无用之功?到时一切成果付诸流水,这天下又有何处才能是自己的立身之地。 “不动?” 身旁的关羽对甄俨的回答非常不满:“大军耗费钱粮无数,难道就在这里耗着?就像翼德所说,现在即使我们不愿主动寻衅,但日后刘繇必然会北上,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还是同意翼德的建议,既然刘繇已经欺到家门口了。我们没有不还击的道理!” 刘澜一阵晕眩,揉着太阳穴想办法,而一直旁听的许褚适时出言,道:“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刘繇化干戈为玉帛,此事虽然太过异想天开了些,但别忘了现在刘繇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袁术,只是现今我们并没有似广陵这同等筹码去说服刘繇撤兵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澜霍地站了起来,大笑。道:“仲康所言不错,有没有同等价值的筹码不重要,只要有长短术的简宪和出面,刘繇未必不会退军!” “主公。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看并不用简宪和出面!” 刘澜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张昭,在众人眼中如同难逾的千仞高山。从他口中说出来好似如同一条小沟渠,他这一番说词立时让帐内众人脸色变得五彩缤纷。皆是不屑耻笑者。 “不知子布有何妙策?”刘澜来了兴趣,这种场合。不会有人无的放矢,更不会有人傻到胸无锦绣而口吐厥词。 “只不过借势二字罢了!”张昭一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的说道。 “借势?”众人心中嘴里都在念叨着这两个字,但一时间却不知这势又该从何处去借! 张昭笑道:“既然笮融借了刘繇的事,那主公何不借袁术的势?这世间就是小儿也知袁术与刘繇的过节,既然刘繇被袁术赶去秣陵,那袁术会看着刘繇一步步坐大?再说主公虽然与袁术貌合神离,但毕竟还是身处南方势力之中,即使借势袁术也无不可,到时刘繇还不得乖乖退兵?” 刘澜想了想,但最后还是摇头,道:“刚才仲正已经提到了,我们真正的担忧并不是刘繇,而是袁术,这可是只真正的猛虎啊,若我们与刘繇开战,甚至与他联合与刘繇开战,那结果必然是助其过江,那下一个被灭的就是我们,与其日后遇到如何也敌不过的袁术,我更愿对上刘繇!!” 刘澜对袁术有清醒的认识,虽然在冀州之战时袁术被曹操灭了一阵,被打回了寿春,自此打消了北上的野心,但将目光转向南方的袁术绝不可以小觑,若不是另一个时空之中他最后称帝失了人心,也不会亡的那么快,就算如此,曹操最后能灭他,还不是借着孙策吕布与刘备三方势力? 刘澜虽然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但张昭却看出了更多的内容,主公绝不会孤守徐州,而且从他刚才的话中,分明是将袁术当做了对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刘澜与袁术迟早要撕破脸皮,兵戎相见,既然是这样,那借势不成,那顺势不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张昭眸光灼灼地看向他,道:“既然主公不借袁术之势,那何不结盟刘繇?以此来迫刘繇放弃广陵,岂不是上上之策!” “这又谈何容易!”刘澜一时没回过神来,道:“对笮融弃之不顾只会让刘繇声望有损,他又岂会同意!” 张昭郎笑一声,道:“主公想过没有,袁术攻庐江派吴景的目的是什么?很可能就是下江东,刘繇正是因为担忧袁术过江方才派兵扼守横江、当利口,可同时刘繇又与我徐州启衅,以他江东之兵焉能与两方交战?再加上我为南盟,到时候两军齐下,刘繇必死无疑,若主公能遣使前往,陈述厉害,我想刘繇会审时度势,与主公结成合纵之盟的!” “联合刘繇对付袁术?”一时间群议纷纷,先弱后强,古之至理,哪有先强后弱,而且强者还是盟友,这不就成了背信弃义?而且袁术虽然有过对徐州的念头,在陶谦健在之中更是自诩徐州伯,可自从刘澜入主徐州之后,他却将矛头对准了庐江,而且主公刚才还说他是要下江东,这个时候不狠狠联合袁术打刘繇一下,报其收笮融的一箭之仇,还要和他结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众人很快又嗅到了其他意味,刚才主公说了,不愿见到袁术坐大,那么限制袁术的壮大就变成了重中之重,而且对于残败的兖豫和荒蛮的江东,寿春淮南更据有重要意义,而主公要向外发展,与袁术一战就不可避免,而和刘繇结盟就显得尤为重要。 “就依子布之言!”刘澜考虑了半晌,最终拍板道。真想不到笮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全了我,当然了,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知道袁术根本不会下江东,而他之所以打庐江,更多的是为了缓和与他的敌意,甚至是在迷惑自己,当他误以为袁术没有敌意后那时才会突然给予自己致命一击,相比于富饶的徐州,疲敝的江东显然不是袁术的菜。 而能和刘繇结盟的话也算是利好的一件大事了,不仅可以防备孙氏兄弟下江东,更能够在与袁术开战时得到外援相助,一举多得的事情不管是他还是刘繇都不会拒绝。 至于笮融会不会再去秣陵,那就不是刘澜在意的事情了,只要收复了广陵,这么一大块钱粮来源地可比笮融的死活重要多了。 即使到时候笮融从中作梗,破坏两家同盟刘澜也不会在意,除非袁术彻底败亡,不然刘繇绝对只会有求自己,甚至马上就要打下庐江的小霸王,更是不会给刘繇任何勇气与自己撕破那纸盟书的。 一旁的关羽突然,道:“主公,既然此事已经决定,那就该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出使秣陵,可宪和尚在小沛,这人选却不知何人适合?” 刘澜点头,随即环顾四周众人一眼,当看到张昭时,就见他迈步出列,道:“子布愿往说服刘繇!” “子布?”刘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可见其露着灼灼目光,立时拍板,道:“好,那就有劳子布先生亲走一遭了!” 张昭退了下去,刘澜又询问起了关于整合丹阳军的事情,虽然与既定计划有些偏差,但眼前这样的方式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曹豹三人该如何处置?”这是关羽最头痛的一件事,他给刘澜的书信中有过问询,是否将三人秘密处决,以绝后患,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暂不处理,这让关羽一时间看不懂主公了,下令杀丹阳军时果断消失不见,难道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刘澜笑着道:“看来阴谋玩多了,连心胸都变得狭义了,还是那句话好哇,没有容人之量,又岂能容天下?他三人手中连兵权都没了,还能翻起来什么浪花来?就是换个角度,丹阳军虽然被整合,但若是听说他三人被杀,难免要兔死狐悲,但我若连这三人都留了,那这天下间只会说我刘澜宽宏大量,不是吗?” 连曹操都能不杀张绣,我岂能连一个小小的曹豹都不能容?(。) 第九百九十章 抵达秣陵 张昭过江抵达曲阿准备拜访刘繇,却不想后者早在数日前启程赶回了秣陵,走得很急,听说是有什么要事发生,但具体是什么事,张昭没打探到,连夜启程,前往秣陵。 数日后在前往秣陵的官道上,一名扈从打扮的中年男子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巍峨城墙说道:“先生,前面就是秣陵了!” 骑在坐骑上的张昭手搭凉棚,放目远眺,略刺眼目的阳光被遮,霍的,只见极目尽头一座黑黝斑驳的古老城墙跃然眼帘。 横亘在数里外的古老城楼别有一股沧桑气息,而城内牛首双峰如同两重楼阙,东西对峙。更有钟山挺立,当真也似虎踞龙盘,帝王之宅。 张昭略通堪舆之术,望着这座古朴城池心中无限感慨,若能以此为基,不失为光武据河内也!一脸的疲倦立时浮现出几许光彩,神光焕发:“加紧赶路,务必在晌午进入秣陵内城。” 一众三十多人开始向秣陵城方向快马而来,走了数里路,离秣陵越来越近,不想一队骑士从城楼掣马飞驰而来,队伍中,为首是一名三十多岁男子,颌下一缕长须,乌发束着别驾冠帽(汉代官职由冠帽与配绶体现),一身黄绸短衣长裤,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汝玉配绶。 此人乃刘繇帐下,姓孙名邵,表字长绪,乃北海据县人,原为北海太守孔融的功曹,被孔融称赞为可任朝廷要职的人才,后随刘繇到达江东,现为别驾一职位。(孙邵后来辅佐孙权,在孙权称吴王后,成为吴国首任丞相。数年后病逝) 孙邵是得到张昭书信之后才特请示刘繇前来迎接的,或者说今次若无孙邵从中斡旋,张昭根本不会见到刘繇。 而在孙邵身边还有一人,两撇胡须,五大三粗,乃是扬州兵曹从事张英。而他之所以会一同来迎接张昭,却并非他与张昭有旧,而是刘繇对孙邵不放心,派他盯着二人罢了。 很快久别重逢的二人便相见了,离着老远两人便抱拳拱手相迎而来,各自作揖到底:“多年不见,张公(孙公)别来无恙否!” 心有灵犀一般,两人这一番问候过后几乎是同时起身,看着对方亦如当年的容颜相视而笑。脸上更是露出了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笑容,遥想当年几人坐而论道恍若昨日情景,心中瞬间涌起一丝仿若隔世的错觉。 半晌,因为有张英存在的孙邵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笑着延揽,道:“张公远来辛苦,驿舍早已备妥,请!” “孙公先请!” 随即三人相携入城。出于礼貌,张昭对孙邵问道:“不知这位虎体熊腰的将军是扬州哪位勇将?” “军曹从事。奋威校尉张英!”孙邵客气的介绍着,但心中又如何不明白张英存在的意思,只不过是替刘繇存当一对耳目罢了。 张昭对张英拱手道:“原来是张将军,久仰,久仰。” 若说张昭这番话八成是在客气,人家那可是有名大儒。而他不过是草莽武夫,可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这位大儒格外尊敬,如今更是得他在孙邵面前恭维,这面子可算是给足了他。自然更加客气:“张公客气了,其实某在江南早对张公闻名已久,只狠一直无缘得见,那想今日有幸相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后张昭才又把话题转到了孙邵身上,道:“旬日不见,长绪怎得清减了许多?” “比不得子布治书传家,愚深受主公器重,添为别驾一职,事多繁忙,当然比不得功曹时清闲了!”孙邵笑着打趣道。 他从前在北海,只是一郡小小的功曹吏,除了掌人事外,只是偶尔才能参预一郡或一县之政务,而如今他可是实权在握的州别驾从事,总理一州政务,可谓是扬州第二号实权人物,里外大小事物都归他管,劳心劳力自然比之往日清减许多。 两人一路相谈,很快便到了馆驿,将张昭安顿好后,孙邵与张英这才告辞向刘繇复命,只是还不等孙邵开口询问安排时间召见张昭,刘繇便打着马虎眼让他与张英退下了。 两人告退,孙邵望着主公身处的议事厅长叹一声,悻悻转身离府为张昭接风去了,可同他一同出府的张英却在刺史府外绕了一圈后,又偷偷转了回来。 书房中,丰姿奇秀的刘繇穿着一件黄色镶紫金边袍子,静静地坐着,手中端着一本何注左氏传(何休注释的春秋左氏传),整个人从内而外透着独超神韵,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就在这时,张英未经通禀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宝相庄严地说:“主公,末将奉命前来!” 自从被赶过江后,刘繇痛定思痛,开始总结前因,得出了一条失败全因为手中没有统兵大将的原因,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此之后他不仅放下了对武人傲慢之心,并开始四处延揽武夫,从那以后,张英与陈横诸将便理所当然成了他手中最为倚重的大将。 正因为如此,除却一些内政的事情,只要涉及到军事上的一切事宜,刘繇都会和张英还有陈横二人商议,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了陈横一些性格上的缺陷,短视的陈横便彻底被他摒弃了,而还算聪慧的张英便顺理成章坐上了扬州兵曹的位子。刘繇笑呵呵地指着下首的坐垫:“张兵曹快坐吧!”等他落座之后,才又问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没什么异常,就是说了些往事罢了!”张英如实回禀道。 张英外表粗狂,但却绝非一介莽夫,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受刘繇信任,说道:“派些人盯紧驿馆,要掌握张子布的一举一动,内紧外松。明白吗?” 张英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微微额首,到最后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精芒,信誓旦旦的说:“主公放心,此事绝不会出一丝纰漏!” 张英这一点是刘繇最为看重的,不管自己交代的事情是轻是重是缓是急。他都会认认真真,如临大敌般去对待,但若是张英只是不会权变的笨蛋,那他也不会对他青睐,反倒是他不仅会认真而且还会权变,把任何事情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刘繇满意地点点头,道:“对了,探出来这次刘澜派张子布前来的目的没有?据孙邵说是为了两家结盟而来,照我看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吾倒觉得这是刘澜在行拖延迷惑之计,为的不过是骗过我而收广陵!” “路上末将也曾试探过,但那张昭口风甚紧,什么也没有探听出来,其实主公若真想知道刘澜是何打算,只要见上张昭一面便可尽知,到时主公也可趁机择势!” “这件事不能急,先放放。对了太史子义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英郎笑一声,道:“现在太史慈还在淮阴与刘德然僵持着呢。照末将看啊,这才是刘澜迫切要与主公结盟的关键所在,一定是太史慈让他吃了苦头,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会遣使而来,行此结盟之策。若是如此,主公何不再遣大军入徐,若能一战定势,那徐州便即唾手可得,到时若守则我军有纵深。若攻则携大胜之势西向袁术匹夫,那时未必不能一战尽收扬州淮南之地!” 刘繇手中一直拿着左氏传,忽然将左氏传放下,眉头紧锁地盯着埃几看了半晌,忽然抬头问道:“你说,若是我军大举入徐,刘澜会如何,若是袁术知晓我军入徐,他又会如何?” “他会……”张英刚张口便不敢往下说了,他差点忘了刘澜与袁术同属南盟,前者在危急之下必然会向袁术求救,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刘繇看出了张英的顾虑,既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又没有表态,那就是肯定了自己的担忧,说道:“眼前我们不能采取攻势,派太史子义前往徐州也只是恶心恶心刘澜与袁术罢了,而我们还是要发展自身的实力,什么时候有了抗衡袁术的实力,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出击!” 张英退下了,刘繇又将陈横召到了太史府,很快国字脸的陈横便来到了刘繇书房外,早有下人进来通禀,道:“陈校尉到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屋门被推开,陈横三步二步进屋深施一礼,道:“末将拜见主公!” “免礼吧!”刘繇摆摆手道。 其实陈横与张英各有千秋,若论两人统兵的能力,陈横更擅长步战,不管是战阵防御还是攻城守城这是他的长项,而张英却是素习水战,而如今刘繇过了江,第一道防御就是长江,除了权变之外,这也是为什么陈横与张英从平起平坐到如今风头被抢的原因之一。 刘繇直接问道:“对面的情况如何了?” 陈横当然知道让他连姓名都羞于提及的人物是谁了,愁眉不展,道:“庐江战事怕要结束了!” 刘繇忽然陷入了沉思中,他低着头又开始想起了张昭前来秣陵之事,刘澜派他来的这件事会不会与庐江之战有关,难道他是要…… 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若真是这样,那时候大军二路而来,虽有长江之险,恐怕也无回天之术了! 等等,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在刚才的某一瞬间,刘繇好似有了一丝明悟,但一时间却又怎么也抓不住,好似是千万条麻绳纠缠在一起,虽然明知其中一条就是绳头,却始终无法抓到。 袁术马上要攻下庐江,刘澜与太史慈在淮阴僵持,刘澜派张昭前来结盟,刘繇在心中一点点的开始重头捋顺,忽然在想到前来‘结盟’这两字时一顿,脑中电光石火般地闪过许多念头,但其中的一个念头却让他立时振奋起来:“徐州、扬州,哈哈,原来他刘澜也怕两面受敌啊!” “主公,您说什么?”陈横一脸疑问地看着发了癔症的刘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欣喜若狂。 想通一切的刘繇心情大好,耐心地为陈横解惑,道:“我们担心袁术,难道他刘澜就不担心?等袁术取了庐江,趁势南下或是掉头东去都有可能,刘澜这是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所以才要与我们结盟,而我们也因为有袁术的威胁所以同徐州结盟才是大势所趋,快,快,快去传张昭前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论下结盟的具体事宜!” “主公,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太草率?只要能对付袁术,就是再草率,也无妨!”刘繇咬牙切齿道,正是因为袁术,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这个仇必须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 ~~~~~~~~~~~~ 联合刘繇事关重大,而且又是张昭提的议,那么他就有必要独身犯险为千疮百孔的徐州去弥补,更何况这是他出仕徐州的第一件要事,所以他当仁不让揽下了这趟差事。 但他又从来不是以辩才闻名的纵横之士,未出仕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用到钩钜之术,若能未卜先知的话,他也能早些准备,但时不我待,就算是他想临时抱佛脚,也因时间仓促而作罢。 虽然对‘长短’所知甚少,但他绝不会只是傻傻地来秣陵谈判了事,他虽对钩钜术不甚寥寥但也明白身为使者明面上联盟是头等大事,但在私底下还要观察并收集政治,军事与民生等情报。 在这个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年代,能掌握到盟友或是对手更多资讯,往往会成为一场战争的胜负手。 张昭通过有限的机会,虽然他知道他看到的未必是真,其中很多景象很可能是刘繇特意让他见到的假象,但有些情报就算明知是假却也可以信其三分,而这三分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虽然无法得知被赶过江的刘繇具体有多少人马,但以守城的郡国兵来看,战力却是相当的强悍。张昭当然不信这些人马会是由百姓服役的郡国兵,他们应该是刘繇手下的正规军,只这一点,此行就不算白走一趟。(。) 第九百九十一章 洽谈 前往刺史府见刘繇的路上,张昭看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恍惚间他有种回到黄巾四起前的错觉,人口稠密的秣陵如同当时的中原大地,百业旺盛,人马川流。 没有受到黄巾之害的江东比之如今的中原大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那里经受黄巾之害,又经战火与灾害洗礼,千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的景象随处可见,只这一点,就算是徐州城也难与秣陵相比。 张昭的心境开始变化了,现在去争中原绝对不如去争江南,只有掌握人口才能掌握主动权,才能有更大的资本去争中原,虽然目前江南农耕还停留在刀耕火种,可只要能将中原文明带到,那江南将会一举成为第二个徐州,不,必然将超越徐州! 但张昭却很快垂头丧气起来,他来此的目的绝非是来递交战术,反而是来联盟的。唏嘘一番,可恨曹操,如果没有在徐州大肆杀戮的话,刘澜又岂会有这诸多顾虑,到时提兵南下,霸业必成,汉室必兴! 唉,时也命也!心中长叹一声的张昭发现已经到了刺史府,从淄车下车,迎面便见到了‘刺史府’三字的金漆大匾,整座府邸富丽堂皇,入衙后左右为各级官僚的办公场所,而在刺史办公正厅侧面则为议事厅,步入厅中,只见主位之上一座偌大越窑产雕螭大埃几,矮几左侧后方设着半人高斑驳青绿古铜鼎,右后侧墙面则是悬挂着一副‘过江游龙图’,龙睛尚未点目,却方显作者笔力遒劲,造诣之深,而在整幅画卷的角落。则留着作者的一行小字墨宝:吴兴不兴。 只是一眼便尽览屋内情景,随即张昭抬首挺胸,气质从容的迈步入厅,如同钩钜大家,面上恬淡而从容,让人瞧不出有丝毫紧张。 其实张昭有百倍信心还是他心中有十足信心。他不信刘繇会傻到会主动寻衅徐州,不然的话早在他获得广陵时就派大兵而来与主公争夺徐州了,也不必等到徐州出兵广陵后才有所行动,正因为清楚刘繇的底线,所以张昭才能从容淡定,如入己居。 但厅中的武夫却明显不会像刘繇或是孙邵对他这位在徐扬二州闻名遐迩的大儒有好脸色,一个个横眉冷目,气势汹汹地盯着他,想要以那杀气来威吓他。 世上有杀人盈野的萧杀戾气。自然有一身坦荡的浩然正气,深得骤然临之而不惊造诣的张昭全然无惧,一脸风轻云淡地向众人拱手后对刘繇长揖一声,道:“彭城张子布,见过刘使君!” “久闻彭城张昭张子布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刘繇朗笑一声,道:“子布,听说你已经出仕徐州了?” “正是!” “真是可惜。看来某晚了一步啊!”刘繇显得颇为遗憾,道:“对了子布。你既已出仕徐州,那么此次前来是?” 张昭不信刘繇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他已经在给孙邵的信中写的清清楚楚,可刘繇还这样就不得不让张昭在心中腹诽一句狡猾,而且刘繇对他的态度更是先冷后热,这一把八十度的转变早就说明了一切。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是谈判,本来就是互相试探对付底线,并互相倾轧对方以达到自己最大利益需求,刘繇如此试探他而不表露任何痕迹。这本是常情罢了。 张昭理了理衣襟,在心中打了遍腹稿后缓缓说道:“我家主公近日发兵广陵收复故土,忽闻贵军太史慈部掩杀而来,这才听闻笮融已将广陵献与使君,特命昭此次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收回广陵一事,只要使君同意,我家主公愿与使君结成合纵之盟!” 刘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不屑,讥讽道:“真是可笑,广陵为笮融所有,何时又成了他刘澜私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至于合纵联盟之事,某更看不出秣陵有何危需要与徐州结盟!若子布只为此事而来,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张昭的长处是什么,不是什么舌辩滔滔,而是引经据典,若论辩才,就是一能说会道的小儿也能说得过他,可若引经据典,讲大道理,在座的有几人是他的对头? 张昭反唇相讥地大笑一声,道:“我看是刘使君滑天下之大稽才是,既然使君说广陵非我家主公私产,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主代天子而牧徐州,广陵乃徐州一郡,我家主公又岂有不牧之理?而笮融之辈,以王上之地从使君手中换取上位之功,此不可笑?到底是我家主公将广陵视为私产还是使君将广陵视为笮融私产天下人一眼即知,奉劝使君还是尽早归还广陵一郡,以免受天下人不耻!” 刘繇微微一愕,没想到张昭也是色辩滔滔,口灿莲花之辈,与张英对视一眼,后笑道:“子布所言不假,但如今天子令不及关东之地,本使身为汉室之胄,自当替天子收复关东纷乱之地以迎天子,此乃大势所趋,又岂是一己之私?某以一片赤诚之心,天可怜见,天下百姓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张昭一脸悲愤,若他寻些其他借口张昭未必能有对答之词,但说到汉室临危,却让他痛心疾首起来,这天下若不是有这些蠢愚之辈,又岂是现今这个模样,悲鸣一声:“可笑啊,可笑,汝之所言,便是说与三岁稚童皆不会信,又何苦在此自欺欺人?既然使君以汉室之胄自称,岂不闻我主讨董之时便以汉胄之身,广阳顷王之后参赞军机,而汝即一心为汉,我主难道便一心向贼乎?另者,使君被袁氏驱赶南下以后,不知兴武备以防大贼袁氏,却以朽木之光与徐州衅战事,灭亡只在朝夕尚不自知,却妄言收复关东纷乱之地以迎天子,真是愚蠢至极!” 刘繇都不知道为何就被张昭劈头盖脸的一顿羞辱,后知后觉的他噌地一下站起。脸色满是怒色,怒气填胸的吼道:“来人,来人,给我将这匹夫拖下去斩喽!” 厅外迅速拥入三五甲士上去捉住张昭,不想他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衣袖一甩。便将那甲士甩在一旁,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狂笑不止道:“汝临死不远尚不自知,还在此自欺欺人,吾先赴阴世等汝,不出数日汝自当来作陪,哈哈!痛快,痛快!” 如此情景在不出面,恐怕今日张子布就真的难逃此劫了。心急火燎地孙邵刚要出阶求情,不想刘繇口风一转,对着已经往外拖着张昭的士卒冷哼一声,道:“慢着!” 张昭整理下衣衫,冷眼看了看两旁士卒后迎向刘繇那杀气腾腾的眸光,此刻的他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全然没有斧钺即将加身的觉悟。 刘繇脸色铁青,道:“汝死到临头还狂言不止。虽似狂生实是不明,汝言吾不日赴死。然我秣陵之地有长江之险,江东之兵全为悍兵利器,此为不智,如此不明不智之徒尤在此口放厥词是为愚鲁,我看你这圣贤书是白读了!” 张昭听后大笑不止,指着刘繇大笑道:“我原以为刘使君乃天下智者。应看出了袁氏屠刀即将朝向秣陵,却全然不知身死就在今朝……” 刘繇不愿再听,对兵士挥挥手,再也懒得与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多费唇舌了。 两旁甲士刚有动作,张昭便大喝一声:“慢!”但他的喝声又如何能起得了作用。急忙回头喊道:“刘使君,可否再容张某说一句,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繇哼了声,怒气冲冲地对着两旁甲士喝道:“谁让你们停下了,拉下去斩喽!” 这一声刚落,就吓的孙邵慌慌张张爬也似地从席前窜出,求肯,道:“主公,容张子布说完再杀他也不迟啊!” 刘繇盛怒当头怎会听他的,但心中却徒然想到与徐州结盟是重中之重,若是真杀了张昭,他就算暂时死不了,可等当庐江那边一消停,自己岂不是真的如张子布所言,心中一颤,急忙顺势下梯,缓缓做回席前,强作镇定,道:“就依长绪之言!” 孙邵长长嘘出口气,暗自庆幸半晌的同时对着张昭道:“子布,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他频频眨着眼睛,示意张昭说些好话,然后他在从旁求情,这一劫也就算躲过去了。 张昭回了孙邵一个没关系的暗示后,笑道:“我主尊袁氏入南盟,素来依袁术马首是瞻,如今徐州有难,袁术不会不管,只要汝杀了我,就是彻底与我家主公撕破面皮,到时我主与袁术两面而攻,使君能活乎?” “哈哈!”刘繇大笑一声,道:“汝休拿言语诓我,如今南盟早已分崩离析,如何再如早前同气连枝,我看下一个死的不是别人,只刘澜一人耳!” “看来使君是不信了,那容子布问一句,若袁术果有攻徐州之意,为何不在我主入主徐州之时?就算那时袁术准备不足,可在我主彻底掌握徐州之后,为何袁氏仍然无动于衷,反而去攻庐江,使君,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袁术到底是要与谁家开战?”张昭自问自答,道:“我看未必,以使君与袁氏之隙,我想您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了!” 张昭的话虽然不假,但刘繇也有自己的筹码,他的想法当然是希望又能得到广陵又能与刘澜结盟,这样的想法虽然看似天真,但又何尝不是他笃定刘澜也在担忧袁术,笑道:“我看未必吧,丹阳郡有长江之险,只此一点,袁术先对谁用武尚未可知,汝家徐州自保尚艰,却派汝在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 张昭忍不住讥笑数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刘繇是真的目光短浅,还想收复被袁术占着的扬州之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汝讥我?”刘繇刚有所好转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我笑使君鼠目寸光,使君自以为有长江之险作保,却忘了直到今日我家主公仍与袁术为盟!” 张昭深目凝注着刘繇,侃侃而谈道:“若使君真不奉还广陵一郡,难道就不怕我家主公遣使去见袁术,约谈两家起兵来犯丹阳郡?到时使君就算有长江之险,恐怕旦夕便会灭亡吧!” 此刻的张昭也已经无所畏惧了,跟此人引经据典说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刘繇虽蠢,但他可不相信话说道这个地步他还敢来害自己性命! 兵曹从事张英一直观察着激变的两人,或者说一直观察着主公,此刻他的神情变幻不定,显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张昭了,立时挺身而出,道:“若真如此,我主一亡,汝主也在旦夕之间!” 刘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对明眸又是赞赏又是满意的看向他。 “我主与曹孟德生死之交,到时寻求外力又何惧之有,虽说曹孟德现今自顾不暇,但我主若真与袁术一并南下难道就不会施些小计?届时只要能缓上几年,以徐州之富,我主之才,帐下之勇,兵甲之利,未必无有与袁术一战之力耳!” 这一刻刘繇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却又一一被他否决,半晌眼中迸出寒光一道,沉声说:“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刘使君所想张某能猜到一二,但刘使君真能保证在袁术尽覆庐江前攻拔徐州?若是陷入胶着,不知使君又靠什么来抵袁术?长江吗?哈哈!当真是可笑至极!”张昭仰天而笑,道:“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若太史慈带兵出现在徐州与我主公对峙的消息出现在袁术耳中,不知以袁术的性格会不会错过如此良机,使君就真的不怕吗?” 这一刻刘繇是真的心虚了,袁术大军攻庐江很明显就是为了南下秣陵,要是想攻徐州,早就趁刘澜立足不稳进攻了,又何必先取庐江。而更重要的是一旦太史慈率军出现广陵的消息真传到袁术耳中,以其性格,又岂会错过如此良机? 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俩人间的仇怨迫使袁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大坐稳,到时真为了区区广陵而失却丹阳重镇,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刘繇若有所思之际,便张昭继续说道:“我主正是看出了袁术狼虎之心,所以才使我前来联合两家!难道刘使君真看不出我家主公的诚意吗?” 刘繇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子布所言不错!只是不知刘徐州对于结盟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 张昭朗笑一声,他越来越像是长短家了,动起如簧之舌道:“只要使君交还广陵故地,再无其他要求,只要使君答应,两家便就此结为唇齿,事后不管丹阳或是徐州有难,皆要相互扶持!” 刘繇本以为可以螳螂捕食,黄雀在后,这才兵出广陵,但依现在的形势反而又得罪了刘澜这一大敌,到时他若是与袁术联合,岂不是要受到两面夹击,他都已经想好了将笮融当做弃子! 可张昭的回答让刘繇彻底放下心来,刘澜非但没有趁机刁难,反而连笮融也一并放过,可见其对两家结盟的看重,这让她由衷地佩服刘澜的胸襟了。 而张昭也在刘繇松口的同时将刘澜的结盟书与手书掏了出来,只是在看完书信后刘繇在结盟书中盖上了大印,两家彻底结盟。(。) 第九百九十二章 高邮 随着两家的结盟,张昭在第二日便再次踏上了行程,亦如来时,只不过这回孙邵是将他送出了五里之外。 他送走了阔别多年的老友,心情自然低落,刚到府邸前,管家便上前禀报,道:“家主,刚才刺史府来人,让您送走子布先生回府后第一时间赶往刺史府!” 听到第一时间四几个字后,孙邵第一时间便朝着刺史府赶去。 而在孙邵前往刺史府的同一时刻,刘繇长子刘基再得到父亲传唤后来到了议事厅内,刘基今年虽只有十三岁,但身高却已有六尺九寸,尤其是他姿容俊美,再加上他少而早慧又被刘繇刻意培养,看似年纪虽小,却很有主见,尤其在对政务上的一些处置,往往都有惊人之举。 刘基进了屋,发现了一侧的张英也在,不知为什么,刘基对他从来也没有什么好感,只觉这人不像孙邵光明磊落,反而阴测测让他觉得不舒服。 上前给父亲施了一礼,道:“孩儿拜见父亲!” “起来吧!”刘繇板着脸看着他,只是在他弯腰的一刻才不为人察的露出一抹会心笑容,可随着刘基的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又恢复如初,一脸严肃。他对大儿子刘基是极为满意的,礼数周全不说而且还聪明有智,相比之下小儿子刘铄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正是这种全方位的比较让他对刘基更为关注,虽然他也疼小儿子,甚至说是宠,但对大儿子却格外严苛,甚至从未当他的面露过一丝笑容,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才知道。这个儿子他心中其实最为疼爱了! 骤然间,他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不满的训斥,道:“难道没看到张兵曹也在吗?” 迫于父亲施加的压力,刘基勉勉强强,极不情愿地对着张英施礼。道:“见过张兵曹!” “公子快免礼!”张英诚惶诚恐地起身道。 “这才像话!”刘繇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道:“等会儿有要事相商,你就坐在一旁旁听吧!” 刘基一本正经的小脑袋偏偏额首,道:“孩儿知晓了!” 很快孙邵也到了,见过礼后,刘繇沉声说道:“长绪,你们两个都到了,说说你们对此次结盟的想法?” 此事可以说是孙邵一手促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利好之事。至于想法嘛,心中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道:“其实主公此次与刘澜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袁术灭我之心妇孺皆知,待其兵锋直指丹阳时若能有徐州这一有力强援,必可使主公事半功倍!” “末将到是与长绪有些见识偏颇,首先若袁术南下。刘澜是否会守信?即便守信,那时请神容易送神难。主公又该如何自处?”张英出列冷笑一声,道:“若刘澜真是诚实守信之辈,又岂有辞公孙,掌辽东后又入徐州之事,而且结盟之书为密约,不得公之于天下。到时刘澜若失口否认,主公又该如何?” 刘繇对于两人所持不同的观点有些拿捏不定,不想一直旁听的刘基却起身施了一礼,道:“父亲,孩儿以为张将军所言不差。丹阳郡安危决不能假借外人,且不管徐州刘澜会否信守承诺,父亲都应该做两手准备,这样才不容有失!” 刘基的话不仅让刘繇满意,就是一旁的孙邵与张英也都是纷纷侧目,少年持重之语才是安全之策啊。 “既然你们都同意基儿所说,那么从现在起就要做两手准备,首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向徐州求援,其次命屯横江津的樊能,于麋务必严加防备,还有张兵曹你所指挥屯当利口的本部也一定要倍加小心!” “末将遵命!” ~~~~~~~~~ 刘澜这边,在得到结盟的第一时间便派出收复使前往广陵各郡收复失地,但除了淮阴因为有太史慈的缘故得以成功收回并进入城内,其余广陵诸县城池皆是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数日之后,随张昭一同传回来的消息是,笮融拒绝了刘繇撤离广陵的命令,想想也是,野心极大的他之所以投靠刘繇还不是拿他当枪使,如今这把枪反过头来要打自己他又岂能将精心控制的广陵县拱手送人。 如果说笮融只是光杆司令一枚,那他自会投降,偏手里有军队,在加上民望之隆,让他坚定了与刘澜继续抗衡的想法。 而刘澜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率领着大军与暂时归在麾下的太史慈丹阳军向笮融所在的广陵县开拔而去,第一站就是南下广陵的高邮县! 高邮县,秦王嬴政在此筑高台,置邮亭,故名高邮,别称秦邮,至西汉元狩五年时,设高邮县。 “主公你看前面!”关羽的视力好是公认的,突然这么一句喊让刘澜机械般地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尽头尘土飞扬,好似万马奔腾,隆隆声越来越清晰。 他当然不信在这苏南地界会出现草原马群的情景,定是有大军而来。 “小心。”刘澜吼了一句,转头换脸,抬头望去远方行进中的大军时便即指挥着部队开始列阵。 高邮为南下苏南北上苏北的必经之地,其战略性不言而喻,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再加上其扼守苏南要冲,算是前往广陵县的第二道屏障,笮融绝不可能对高邮弃之不顾,不然若是高邮一失,之后便是一片坦途,再想守广陵县与江都县,就算有神兵天助,也回天乏术了。 “刘澜来了!”筑起高台瞭望的张北极目远眺,三万多人迈着整齐步伐行进着,连当大地都在颤动,虽然视线之内无法看到敌人的意思踪迹,但大军过后卷起的满天烟尘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判定刘澜军到了。 而在张北提醒笮融的第一时间,一匹快马飞驰入营,接下来斥候的回禀让笮融对张北越发的刮目相看了。 徐州军快速进入战备模式,一个个露出了慑人夺魄的寒芒。也难怪他们会如此,上一次在淮阴没有杀着人,别说是这些想着立功的士兵了,就是刘澜自己也憋了口恶气,及至后来遣使与丹阳谈判,众人立时想到了去开阳时的情景。 这一刻莫说是士兵了。就是连帐下的大将们(张飞)都深信刘澜只会动嘴皮子不动刀了,其实如果能够兵不血刃收回广陵郡那是最好不过,外交途径能解决的问题何必非要动武死人呢?可再得到笮融拒不投降的消息后他可没少抱怨,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在同一时刻三军雀跃…… 既然动嘴解决不了问题,刘澜就只能动刀,面对这一战他有着十足的信心,首先在高邮这样平原旷野决战自然不会怕被偷袭暗算,再说以三万对一万,看看现今的士气。开玩笑,看看现在的士气,就是每人都绑着一条胳膊那都稳赢! 战阵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这一点上如果关羽和张颌比的话,关羽算是将兵大才而张颌就落了下筹,尤其是指挥眼下这两万多人与丹阳军交战的话,关羽就更比他强了不止一点。 盖因这支部队皆有关羽操练,虽然加入了新编丹阳军。很难在做到如臂使指随心所欲,但指哪打哪还是没问题的。 而张颌虽然也是将兵大才。但徒然让他指挥,这样临阵换将,不仅他一时难以上手,就是营中的低级军官也会对其旗号指令无所适从,到时进成了退,退成了进。只会对徐州军造成难以磨灭的灾难! 这是临阵换将的最大忌讳,刘澜再傻也不会干,所以指挥权依然没动,这一仗的最高指挥就是关羽,而刘澜只在中军与他掠阵就好。 敌军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而徐州军已摩拳擦掌,憋着一口气的他们酝酿着气势准备与丹阳军做殊死决战! “击鼓,迎敌!”关羽手搭帘蓬远眺一眼,随即回头鼓噪大喝一声道。 咚! 一声鼓响,准备迎敌。 咚!咚! 敌军越来越近,前队的身影已经能够清晰可见,而这时鼓声再次响起,二声鼓响,士卒举枪! 徐州军沉着等待着,只要三声鼓响,他们就可以杀向丹阳军,去收获军功,但鼓声却始终沉寂着。 关羽一直观察着丹阳军,既然是以逸待劳,自然要等丹阳军露出破绽,而他现在要等的,就是丹阳军在近一些,队形在乱一点,那时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挥出利爪,收取丹阳军的性命! 平地起惊雷,战场刮大风,这是战场必须出现的场景,然后是旌旗猎猎作响,衣袍迎风飘扬,但这一刻这里没风没雨没有雾,有的只是紧绷的神经,五花八门。 刘澜目光深邃,张飞龇牙咧嘴,张颌拭目以待,太史慈摩拳擦掌,甄俨翘首以盼而关羽却轻抚长髯! 丹阳军越来越近了,眼见着敌军队形的松散的程度关羽情不自禁阖起了丹凤眼,等待即将结束,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只要等他丹凤眼再次张开后,那就是大军进攻时! 踏踏踏 丹阳军后方突然出现一匹健马,手中不停摇着令旗! 某一刻,当涌来的丹阳军出现一丝骚动时,刘澜心头却徒然一紧,他知道进攻的时刻终于到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关羽手臂高高地举起来了,鼓手的双手紧紧攥着鼓棒,若非鼓棒是实心而非空心,只怕早被他捏瘪了,他的手心全是汗,将鼓棒瞄准鼓点后就回头盯着关羽,只要他的手一落下,就会第一时间敲响进攻的三通鼓声! 但三通鼓声却始终没有落下,彻底睁开丹凤眼的关羽一脸灰败,他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或者说丹阳军的表现大出他预料之外。 在这一刻,所有人心头都浮现出三个字来:丹阳军中有能人! 万余丹阳军在片刻的骚的后便在徐州军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令行禁止,训练有素的部队开始在令旗指挥下快速结阵,他们结阵的速度让人目瞪口呆,几乎只是瞬间便即成型,而且毫无破绽,眼前的场景让中军之中的刘澜瞠目结舌,这样的部队,简直不可能,刘澜带兵这么多年,帐下士兵从军第一天就被要求的是令行禁止,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菜是令行禁止,对面的丹阳军从令旗官下令停止前进到整军结阵连半分钟都没用,这些丹阳军不仅不简单,反而很可怕! 可怕的感觉如同瘟疫一般蔓延着,半分钟不到便能够结阵,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是杂牌?震惊的表情在这一刻成了徐州军的主旋律,对手表现出来的实力不仅让张颌这样的武将忌惮,就是徐州军的校官与小卒,心头也都变得凝重起来。 短暂的瞬间,刘澜就见到对面马上传令兵手中的战旗又是轻轻一挥,两翼还在开进中的部队便骤然停了下来,没有校官的喝骂命令声,也没有鼓声鸣金般的号令声,更加没有小卒间的谩骂声,一名名士卒快速寻找着各自的位置,就像是演练过数以万次,连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到底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啊! 这样的部队战力就是再弱,又岂是一般军卒可比? 刘澜眼中充满了复杂,他想到了后世部队出操,虽然他们与之比起来差远了,可这样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决不可轻视,但有些时候只有与强敌比过,才能检验自己部队的成色,刘澜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张飞眼中,敌酋在哪,待俺杀入百万军中取主将首级! 许褚眼中,待我破甲万千,杀退敌军! 甄俨眼中,这敌酋带兵之术如此之高,若能生擒,定要向他讨教! 太史慈眼中,这是支有着泰山压顶一往无前气势的部队,与这支部队比起来,他身后的扬州军不堪一击! 张颌眼中,让他想到了当年闻名遐迩的北军若是与其一战,胜负却不知如何! 关羽眼中,露出了精光万道,敛容的脸庞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严肃,多年来,除了当年汜水关下的吕布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认真,原以为会是一场歼灭战的他在这一刻开始期待起来!(。) 第九百九十三章 交锋 关羽一直以来掌管龙骑军,但他最强的本领却并不是带领骑兵冲阵而是步兵阵战,这也是为何当初龙骑军从关羽之手转交到赵云手中的原因,当然不是说赵云骑战当真高出关羽一头,而是奇虎相当之下刘澜做出的最佳选择。 关羽为游侠出身,所学除了青龙刀法之外就要属攻守推演了,尤其与徐晃相识之后两人时常阵战推演,此时发现敌将排兵布阵之后,刘澜发现他超乎寻常的期待,虽然似战国时期古之战阵早已不为今时所崇,便似关羽也百般否认自己对古之战阵的喜爱,可他现在这些细微的变化都在告诉刘澜他十分期待与敌一战,是以刘澜主动将指挥权交给了他,交给了关羽。 这是一份信任,不管是以攻守推演的手法还是古之战阵的手段,却莫不是以对方最强劲的手段将对方击败,也许这才是他为何会如此激动的原因所在吧。 接过指挥权后关羽开始排兵布阵,不得不说他的应对相当不错,甚至出乎了对面统兵之将的意料,但面对关羽的敌将并没有丝毫惬意,只是颇有些让人奇怪的是双方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愿,一场沉稳的暗中较着劲。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不知,但沉闷的场面却消失不见了,原以为试探结束就要动真格了,可刘澜却发现敌将突然安排士卒筑起了高台,刘澜皱了皱眉,这是个什么情况?看向关羽时,却发现他的双眼居然闪现着奕奕光彩,想来他已经意识到敌将的意图了,想必已经在想法化解了。 只是云长会就这么发起进攻么?就在刘澜观看着双方明争暗斗之际一直不为所动的关羽果然动了,但并非是下达进攻的指令。而是下达了一道出人意料的命令,筑高台,三丈三。 到汉这么多年,刘澜对筑三丈三高台早已见怪不怪,所谓三丈三乃是按三十三天之数修建,而台之所以为三层。又是为了应天、地、人三才而分,大抵的意思便是希望与天相通,将敌军彻底击败。 还真有些古阵战的味道。双方没有阴谋诡计,只是拉开架势斗个你死我活,就算对方阵势未列也绝不会乘其不备偷袭取胜,看来古之战阵之所以不兴于世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也正因如此,这一仗才叫人热血澎湃,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仗反倒是他们占了便宜。毕竟丹阳军是突然出现,如果从一开始就对他们发起突然袭势必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相持足有一个半时辰才各自架设好高台,关羽邀刘澜登台之后率先发难,只见高台令旗官摇动旗帜,下方徐州军瞬间将最初匆忙列阵时结成的圆阵改为方阵,只是眨眼之间便布置好了最为典型的方形阵,此阵前方为近战部队,后排为远程部队。可谓是万金油的布阵方式,显然素来以稳健见长的关羽便是在阵战之际亦如他的看家本领青龙刀法那般。要用方阵能攻善守的一面来探探敌将的斤两。 “擂鼓,进攻!”关羽大手一扬的同时爆喝一声,刘澜微微侧目,很少见他这个样子,如果是张飞他自然不会反应这么大,颇为诧异之际就听他又下一道命令:“直取中军。若敌分兵两翼来攻则无需理会!” 难道云长真要…… 刘澜有些后悔,难道真要这么眼睁睁看着双方拉开阵势堂堂正正厮杀?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让关羽指挥此战是因为了解他,可眼下这怎么看都是要列阵搏杀啊,刚要劝。却发现他又拿起了两侧小旗,嘴巴都开张的刘澜最后啥也没说报以微笑,是啊,我该早想到啊,云长既然下令直取中军不管两翼时就该想到的啊,这一刻他彻底否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想,他终归是游侠,而游侠又是以墨家演化而来,最多就是攻守推演又岂会真像古人那般循规蹈矩拉开阵势交战啊。 希望敌将能够上当吧。 关羽命方阵中路集结直冲中军看似是要直捣黄龙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定乾坤,其实就是在迷惑敌将,如果他果真上当,那么就必然会在中路集结防守或分兵两翼合围,可一旦敌将真做出如刘澜最初判断的应变,那等待他的只有覆灭一途,关羽握在两手中的小令箭可不是它物,而是隐藏在两翼由张飞许褚统领等待中的龙骑军与亲卫骑士,到时两军直冲敌阵,与步兵配合,必能一举破敌! 看来啊敌将一早就在关羽的算计之中了,真不敢相信这位便是后世的武圣,看来这么多年的征战培养当真让他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了,如水淹七军时的闻名华夏,不然这时期的关羽估摸着只能像历史初期那样,被曹操一战又一战击溃,最终丢了徐州,至于和对面这位不知名的将领比,最多也不过是五五之数。 就在刘澜心想之际,敌将张北做出了回应,麾下部队瞬间将阵型变成了箭矢阵开始迎击,箭矢阵的组成由铠甲厚重的重甲刀盾手组成,突破关羽这支步远结合的方阵型最是绝妙不过! 看来敌将上当了。 就当刘澜等待着中路拖住敌军,待耗尽敌人锐气之后两翼骑兵成绩突杀而出之时却发现关羽手中令旗再次一动,阵型瞬间四散,很快又变成了钩形。 刘澜眉头大皱。 敌将分明已经上当,云长为何又要变阵,而且还变成这钩形之阵,不是说钩形之阵不如方阵,而是在眼前的形式之下,机妙在于其两翼能够形成犄角之势冲锋的钩形阵显然难以媲美方阵,难道云长从始至终就打算仗着兵多的优势不讲任何道理的强攻么? 但很快刘澜看出了门道,可以算是无师自通了,原来敌将在将兵力集结在中路之后还留了后手,也正是那无数暗中集结而成的小方阵迫使关羽不得不将阵型变换成更具优势的钩形阵,这才是瞬息万变啊。 敌将也不是古战之将啊,为何会如此深谙阵战之法。更懂扬长避短之术,尤其在知己知彼这方面更是占据着明显的优势,这也是为何关羽这连番交手后仍处于劣势的原因所在,到如今他们居然连对面主将是谁都不知晓,可敌将呢,却深知徐州军底细。自然清楚徐州军,或者是他刘澜真正的底牌并非是这些步兵,而是名闻天下的龙骑军。 但好在,关羽并没有上当,不然一旦管亥、周仓那边与丹阳军交战正酣,他派出张飞、许褚两翼骑兵的话那可就要损失惨重了,在毫无纵身施展的情况下面对这些有巨盾护卫手握铁枪的步兵就算他们一个个都穿着龙骑甲,那结果只怕一个个都要战死沙场了。 眼下刘澜唯一庆幸的一件事莫过于他的英明果断,早早将此战指挥权交给了关羽。不然换他来指挥,这一仗就算人数再多,恐怕也要造就另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了。 随着徐州军变阵,刘澜在心中说了一声可惜,如果今日他只是路人的话,他定要好好欣赏这一番龙争虎斗,甚至借此良机设自己是关羽来假想应对,可他不能。就算他非今日主将,但他毕竟乃是徐州之主绝难去当路人。 果然那位已经被他在心中称作阵战之上几乎与关羽匹敌的敌将在徐州军换成钩形之阵后又换阵了。而这一次他则祭出了锥形阵,此阵优点在于只在两翼屯守少量兵卒,而将兵力屯与中军,这样一来关羽中路空虚,若是被丹阳军掏心战术成功,那时就算还有骑兵后招。徐州军都危险了! 有意思。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关羽终于说话了。但面对敌将使出这般讨巧阵型的他当即摇旗将钩形之阵改为鱼鳞阵,面对这样的强敌,他现在已经不去想骑兵这档子后事了,眼下他就是要逼着甚至是迫使敌将不得不与他在中路对攻,强矛对大盾。来场正面的生死较量! 兵法讲究奇正,而眼下关羽所使便是最正宗的正攻法。 要知道关羽所布鱼鳞阵,活似一条大鱼,由无数小阵组合而成,如同鱼鳞般排列,鳞次栉比,合则为巨鲸,分则为小鱼,看似一体却又独立成形,这样一来敌将预留对付骑兵的后招就变得毫无意义,莫说关羽预留的骑兵以奇兵的方式结束战斗,就算现在出击,面对无数小鱼,敌军也很难对龙骑军造成伤害了。 终于关羽使出了杀手锏,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很无耻的仗着人多压你,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踢过来的皮球却着实让敌将张北那粗犷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惨淡的青色。 刘澜么? 现在和我交手的真的是你吗? 不,绝不会,绝不会你,一定另有其人! 敌将张北面色铁青,他从未低估过刘澜军的实力,甚至还放大了刘澜的实力,但当他真的当面对上刘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刘澜身边居然有一位如此深谙结阵布置之法的将领,他会是谁? 张正? 李翔? 一个个名字浮现在脑海,又一个个被他摇头否认。 眼神冰冷,遥望对面高台,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打算逼我与你正面较量,好啊,那我就堂堂正正与你正面较量一番! 变型阵! 敌将既然是鱼鳞阵,那继续用锥形阵这样的掏心战法难免就有些鸡肋了,所以在张北下达命令之后丹阳军瞬间变成了雁型阵,顾名思义,雁型阵的样子就像南飞大雁一般结成阵型,而此阵的优点在于左右两军据有包围夹击与上下延伸的机动性,能够在快速冲入敌军阵型后立即对其产生包围的效果。 而之所以选择此阵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它克制鱼鳞,更因为他还要防止一直未现身的龙骑军,所以具备上下延伸机动性的雁型阵自然就成了他的首选。 可敌将远没有想到鱼鳞阵只是关羽抛出的一条诱饵,几乎是在他变阵的一刻,徐州军阵型在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阵型变为翔鹰阵,此阵并不是像雁型那样而是像老鹰,因为此阵最前方的一队方阵如同鹰嘴,而两翼方阵则同鹰翅,稍后方的两方方阵则如同鹰爪,在一啄一扇之后给予致命一击! 翔鹰阵是相当强力的冲击阵型,能够快速冲散敌军阵势,尤其是丹阳军此时的雁形阵,而就在翔鹰阵成型的一瞬间,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三通鼓响。 咚!咚!咚! 这是冲锋的信号! 刘澜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见到鹰嘴前方的周仓双手托举着一对大铁锤猛向敌阵冲去,在他身前,则是提着巨盾防御的盾牌手,而在其后乃是一列列手持矛、戈枪的三列长兵器长队,而在长兵器长队之后则是数列弓弩手,而在弓手两翼则是一手手提小盾一手提环手刀的刀盾兵。 以五十人为一小阵,五百人为一中阵,五千人为一大阵的翔鹰阵不管是在冲锋还是颤抖,不管是在混战还是小队作战都更具优势! 如一只翱翔天地间的飞鹰猛然扑向雁群,受到惊吓的大雁就算保持着阵型,可猛然受到攻击飞鹰的他们却也只能生出难以抗拒之感,携泰山而超北海,非不愿,实不能。 近在咫尺,刘澜却发现关羽又把战旗无力的放下了,额头满是汗水,他分明一动未动,却好似长跑过后,可以想到方才那一番争锋相对的较量何其惊险,就算他最终胜出一头,但两者的差距并不大。 刘澜越来越好奇对面是何人了。 头一个浮现在脑海者的名字名叫于禁,但这位著名的阵战大师却决然不会出现在丹阳军中,可是除了他,又会是何人能与关羽上演这么一出龙虎较量的阵战呢? 刘澜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对面主将是谁了,不管他有名无名,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期望能生擒他收到阵前为己效命。 两军靠近,不到一箭之地了,关羽已经没有继续在指挥了,此刻战场的指挥权其实在冲锋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周仓、管亥还有裴元绍这三位黄巾英杰了。 “放箭。” 在最前方鹰嘴处的周仓下达了命令。 而随着第一轮羽箭过后不久,鹰翼处的裴元绍下达的同意的命令。(。) 第九百九十四章 交锋 在鹰翼方指挥的裴元绍下达了射箭的命令,瞬间瞬间长箭****而出,如巨鹰展翅,卷起狂风呼啸而来,只不过此狂风却是黑压压遮天蔽日的箭雨,如骤雨般落下,可收效甚微,甚至连中箭惨叫声都没有传出几声,自群雄讨董以来这样的情况经常出现,刘澜早就准备,从在荣阳对上吕布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日后所要面对的敌人早已不是从前的胡人甚至是黄巾、白波一等叛军,而是各路诸侯训练有素的兵马以及汉军,而眼前,刘澜所面对的更是闻名天下号称天下第一悍卒的丹阳军,箭矢落下,士卒一个个躲在盾兵之后成功躲避了箭雨,甚至还在第一时间发起了反击。 丹阳军的反击与徐州军一般,不过却非清一色弩兵,反而是弓弩手混杂。 中原地区用弩由来已久,尤其汉弩在汉代更是达到了顶峰,如现在丹阳军人手一柄蹶张弩,相较于矿山军由欧冶坚以臂张弩改良而来的手弩来说就太也笨重了些,弩力更是只有不到八旦,在射程相近的情况下,手弩更易携带,装填简单,无须多人甚至耗时装填则更具优势。但因为各种原因,尤其是当做宝贝疙瘩不敢轻易现世,手弩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中原露过面,虽然手弩并没有运抵徐州,但陶谦攒下来的家底,在兵器库内似蹶张弩与臂张等弩却多如牛毛,就这一点就远非笮融丹阳军可比。 差距显现,原本主动出击的徐州军借着弩机射程远开始远距离打击丹阳军,这样一来原本处于守势的丹阳军便不得不主动出击,不然就只能战略性后撤,可那时阵型一乱,其结果难以想象。 “嗡……” 徐州军一连拨动弩弦发出了刺耳的嗡鸣声在徐州军阵前此起彼伏。很快呼啸着飞向敌阵。 一波接着一波,可却始终无法阻挡敌军快速前进。丹阳弩兵一直以来都是徐州翘楚,但自笮融脱离徐州之后失去补给弩兵自然而然的给弓箭手让位,这就使得丹阳军在弓弩手的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 怪不得徐州军突然改猛攻为对射,‘他‘果然是位厉害的对手,能够在交战初始就发现了丹阳军的弱点。 与敌对射殊为不智。很可能在瞬间就被徐州军击溃,所以张北第一时间下令丹阳军改守为攻,主动出击,现在只有短兵相接的正面攻击尚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射!”裴元绍手掌再次抬起后猛然落下,口中同时低喝一声。指令下达,千长佰长将命令下达至每一名弓弩手,瞬间,手中强弩箭矢与低喝咆哮声一同发射而出。 “死!”一枚箭镝离弦而去,寒芒划过天际。如流星般留下一道完美弧度,其后,数百森寒箭镝闪烁着耀眼寒芒如同一条光幕般紧随其后,但在它们身后,还有更多追赶者,如同满天繁星,闪耀着璀璨光芒,死神嗜血的光芒。 砰! 噗! 箭雨落下。射破皮肉的惨呼声变多了,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的还是被丹阳军前的盾阵防御下来,他们手中盾牌,并非是寻常木盾,而是有点与冀州先登死士所执橹盾差不多,但却要比先登死士的橹盾大了许多,足有一人高。那分量双臂没有百斤、千斤巨力也很难想象能在战场之上行动自如,当然这样的盾兵只需要缓慢向前挪动,只要能帮后面的部队抵达战场,躲过敌军箭雨,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橹盾勘称攻守利器。莫说是遇上步兵,就算遇到骑兵也一样不惧,号称古代坦克的骑兵在他们与长戈兵阵前不堪一击,但同样橹盾并非坚不可摧,因其笨重行动不便,骑兵只要有纵身,只需饶其身后便可一举破敌! 但现在关羽却并没有丝毫派出龙骑军的意愿,还不是时候,他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箭雨再起,相比于第一轮箭雨收获甚微,第二轮密密麻麻****而出的箭雨使得不少橹盾难再站稳,橹盾开始松散,露出致命缝隙,箭镝如张了眼睛般射入其中,贯穿躲在橹盾后的士卒身体,箭镝入肉声,中箭哀嚎惨叫声。 凄美的音符伴随着血色莲花在战场之中不时上演着,很快,当徐州军三轮箭雨落下,在丹阳军突进已只有不到百步之时,徐州军进攻的战鼓声再次响彻,好似天地间突然响起闷雷一般,突然炸响在田地之间。 碰! 碰碰!! 战鼓声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闷,可每个人的眼中都充血涨红着,热血沸腾的一刻,激将上演。 ~~~~~~~~~~~ 当年冀州之战回归辽东之后刘澜下达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迁赵云为骑都尉,虽说有权无实,但整个辽东却好似变了天一样,人人都在猜测辽东军中第一人是否失去了主公刘澜的信任,上一次这样的交替还是在徐晃与关羽之时,只不过那时的徐晃是主动辞官,可现在关羽虽然美其名曰组建辽东步兵,升为校尉,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明升暗降,在当时,所谓的辽东步兵营不过是郡国兵罢了,与付诸了太多心血的龙骑军,甚至于幽州突骑兵来说不管是战力还是装备都差了太多。 而且在辽东根本就没有组建专门步兵营的必要,哪里常年对垒胡人,难不成还指望步兵入深入草原? 可是就在这般诸多质疑声中,当事两人却沉默了,甚至连徐晃与徐庶也开始闭门不出,这三位可谓是辽东武人真正的实权人物的缄默让不少人嗅到了事情远非他们所想所见,直到数月之后,刘澜跨海将郡治移到黄县之后,众人方才醒悟。 原来主公的重心是南移而非西进,在千里补给的前提下,尤其一旦出现战马伤亡损伤的情况,也许能第一时间送到黄县。可其他地方呢? 正是在这样的考虑之下,注定了刘澜今后的发展方向将分成两部,黄县将以步兵为主,以骑重甲兵为辅,辽东则以幽州突骑为主,郡国兵为辅。 从最初的辽东步军到如今的徐州军。收编了黄巾军整合了徐州军,关羽几乎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投入战场,今日一战可谓是徐州军首战,这也是为何当刘澜误以为关羽要以古之阵战之法对敌时会紧张的原因所在。 他着实不愿也不想将这支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步兵消耗在与丹阳军对阵之中。可就像刘澜有自己的想法一样,关羽也有自己的目的,难得的对手何尝不是检验徐州军战力的机会? 他想知晓,他训练出的这支步兵,对上天下闻名的丹阳军到底战果会如何? 效果可以说是显著的,关羽打造出了一支精兵。尤其这支精兵之中大多还是新兵便能取得眼前的成效更是难得,其实在交战之初关羽连自己心中都没底,虽然他努力想将他们训练成真正的精锐,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支部队山头林立,派系众多,一有不甚很可能就会溃不成军,这也是为何一直没有动用龙骑军的原因。真到关键时刻,就算弃卒保车亦在所不惜。 但就结果来看。派系林立的徐州军不仅没有在丹阳军面前落了下风,甚至还占据了优势,也许还真像主公说的那样,山头林立看似是一盘散沙,但你这位校尉一旦能当好,起到润滑的作用。那么这样的山头竞争将发挥出超越任何铁板一块部队更强大的战斗力。 在战斗之中的争强好胜,无疑会使我方更占优势。 这一切一早就被主公预料到了,就像主公大胆绝对撤销弓手一样,今日一战弩兵发挥的作用超乎想象,万箭齐发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当年主公就弃弓兵建弩营关羽是持保留意见的。虽然培养一名弓手是耗费更多也更难,可一旦培养出来那无疑便是块宝贝疙瘩,可当刚才,数以万计箭矢被射出的一刻关羽才彻底佩服主公当年那句以数量来取代弓手之语是何等明智。 相比于培养一名弓手耗费周期之长,弩手却毫不费力,只要你能给他配备一直弩机和充足的箭矢就行,因其操作简单,就算是妇孺都能够轻松射出百步之外,而且一旦日后真能像主公所说发展至每一名士卒都能够配备一把手弩的时候,在阵战之际,那漫天箭雨将会是何等美妙! 但就像绚烂烟花一般,这样的美丽憧憬很短暂,很快关羽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如今徐州军弩机多依赖徐州府库库存,可一旦要考欧冶坚在辽东赶制小巧手弩,那花费就算是倾尽徐州辽东数郡财力也难以满足,就算主公砸锅卖铁,可弩机真正的花费处并非是制造,而是保养,这玩意完全不同于箭矢,其中某个部件如果出现问题,那便与废品一般无二。 而且就算真能有这样的财力配备手弩,可真正耗费的却是箭矢,每射出一支箭矢无异于再向敌人射出一串串五铢钱,也难怪田畴、陈群这两位辽东、徐州真正的当家连番喊停弩营一事,如此巨大的开销几乎快赶上突骑军与龙骑军的十分三四了,如此大的花费那还不如去组建骑兵,甚至能够组建更多的刀戈盾枪兵,他们深信如此大花费下组成的步兵战力绝不会比弩营逊色分毫。 关羽必须承认他们的说法,但他又必须赞成主公的间接,在不短兵相接的前提下,弩兵效果更佳! 就像现在,弩兵三轮齐射虽然对丹阳军造成的伤亡有限,可要明白这是在己方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的前提下所制造出的伤亡,可如果是去派步兵与敌短兵相接,那就算装备再优良,训练再有素的军队也很都会付出伤亡代价。 “杀!!!” 战场中传来的喊杀声使关羽猛然惊醒,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周仓为首的鹰爪部队与敌交上手了。 短兵相接,如同深海卷起巨浪敲击在万年横亘的深海焦岩之上,轰鸣声如惊雷炸响,喊杀声如万马奔腾,震颤天地,震慑心灵。 丹阳橹盾兵与徐州盾兵最先交锋,扛着巨大橹盾兵的丹阳军在瞬间便占据了优势,如同高中生与小学生对垒,太过悬殊,瞬间便有不少徐州盾兵被在于橹盾兵相撞之后踉跄后退,甚至倒飞而出 “砰!” 但是随着巨盾兵后方的徐州军长戈兵赶到后化解了这样的难堪,前方戈兵帮忙盾手肩扛手推着巨盾,后方戈手从巨盾缝隙之中频频刺出长戈与长枪,捅入敌人身体之中。 真正的肉搏战在这一刻上演了。 血肉横飞,残肢与鲜血抛洒,一具具战友的尸体尸倒在面前,没有咽气,挣扎着,痛苦着,哀嚎着,触目惊心,可是再痛苦他们却没有一人去喊救救我,就算还有口气还能发出声来嘶喊,也是嘶吼着兄弟们替我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使得双方士兵双眼更加通红了,躺倒在面前的是他们的同袍,一口鼎一口锅中吃饭的同袍,在这等情景的渲染下,哪怕是刚入伍的新兵都开始疯狂着向前杀去,没有人退缩,但也没有人去破坏阵型,一切都按部就班,疯狂朝敌人挥刀,疯狂着为同袍报仇!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彻底上演,而随着刀盾兵抵达之后彻底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每当这时,按照刘澜所知便彻底进入到乱战甚至是混战之中,但这两支队伍代表了这个时代训练最为有素的部队,他们的阵容始终保持着完整,就算杀得再红眼的士兵也绝不会脱离自己的位置。 大规模的混战没有发生,但同样高台之上的关羽对阵型已经很难在起到任何指挥作用,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在高台之上去观察己方阵型厚度与敌方阵型出现的状况,一旦敌方出现奔溃乃至溃散,那他就会第一时间下令,传达给战场之中的部将,由他们带兵去冲垮敌人的阵型,而一旦己方阵型出现奔溃的迹象,那他就会提醒战场之中的将领或去援救或去协防。(。) 第九百九十五章 交锋(2) 鲜血漫天,随处可见残肢断臂。 双方士兵在战场之中进行着惨烈的肉搏战,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顶上,前仆后继,惨烈非常。 环手刀临空而落,长枪手奋力突刺,士卒低声嘶吼,兵器撞击金铁交鸣,在旷野中回荡,响彻天际。 惨烈对决,虽然弩机使得徐州军占据了最初的优势,但随着丹阳军突进短兵相接后优势在减小,刘澜满脸惊骇的望着对面丹阳军,恐怖,战斗力居然会如此恐怖,可是当日徐州与曹孟德一战,为何会败得那般狼狈? 是曹操青州兵更厉害?还是说丹阳军内部争斗消耗太大? 刘澜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他更希望是后者,虽然曹操大败过袁术,但在徐州他并非没有与曹军交过手,夏侯渊那边因为他谨守寨门,可以说关羽只是与他打成了平手,可赵云那边,却是获得了大胜,虽然有出其不意的因素,但如果当真是一支能轻易将丹阳军如此悍足击溃,就算龙骑军突然杀来,相比也能够有所反抗而不是大败溃逃。 “云长。” “主公有何事?” “局面已经开始对我军不利,必须要有所改变了。” 刘澜看了出来,而关羽一早就看了出来,之所以没有派骑兵,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丹阳军并没有全部投入到进攻之中,虽然战局看似是丹阳军在一点点扳回劣势,但其实这只是假象,双方一直处于胶着状态。 虽然在局部战场尤其是盾兵处确实很不利,但他相信周仓他们会稳定住军心,只有彻底将丹阳军拖入战场之中。使丹阳军进退不得这一仗才又胜算,不然现在就派骑兵上去,不说丹阳军主帅还能够从容不迫的布置,一旦将他逼急了奋死一战,那才是真要命。 所以骑兵现在存在的意义,是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是胜负之间的胜负手! “云长如此笃定周仓他们三人能够稳住军心,拖住丹阳军?若一旦出现偏差的话,居民很可能将会万分危急!” “主公,就阵型来说,翔鹰阵完克鹤翼阵,从兵力上,我们更占据着绝对优势,其实现在最该着急的是丹阳军,他们急于分出战场胜负。之前我一直奇怪丹阳军为何能够偷袭我军而不攻,反而还堂而皇之的结阵,现在末将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他这分明就是因为兵少连偷袭都不敢,若贸然进攻,一击无法彻底将我击溃,败亡的很可能就是他们,所以他们耗时筑台。其实就是在激怒我们,造成一个不屑于偷袭我军的假象。使得我军在羞愤之下主动去破阵,这样他就能借着阵型与战力的优势将我们击败,正因如此,末将才要拖住他,耗着他,不与他尽快决出胜负来。” “若非云长这么一分析。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不得不承认敌将真是好算计,只可惜他面对的是云长你,将他布置的一切通通化解了。”刘澜在骑兵方面绝对算得上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将,但在步兵尤其这样的阵战之时就难免有些门外汉了。现在的局面,如果是骑兵对垒,他的建议并没有错,但这是步兵作战,而偏偏作为后备部队的分别是三千龙骑重甲兵与不到一千五百人的亲卫骑兵,亲卫骑兵是轻骑兵,派其出击到没什么,可毕竟人少,效果并不会太过显著,而龙骑重甲兵呢,最多也就是二三次冲锋,造成伤害虽大,但持续性太低,若一旦二三次冲锋无法解决战斗,那动弹不得的龙骑军势必会遭受沉重打击,虽然那时胜局已定,可付出龙骑军伤亡做代价,关羽却极为不愿,而由龙骑军发动最后一次冲锋彻底击败丹阳军,才是最为划算最经济的办法。 刘澜笑了,恍然大悟,但关羽的脸色却沉了,之前从容的脸色绷直了,刘澜瞬间扭头转向战场,却只见敌阵正在快速变换着。 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敌将居然变阵了? 双方从始至终都在斗智斗勇,都能够第一时间准确瞧出对方隐藏在暗处的每一个细小目的,正因如此,关羽想拖住丹阳军的目的必然一早被敌将瞧出,一开始他没有变阵是因为徐州军还有精锐龙骑甲,他要造出假象逼龙骑甲出战,但可惜他失败了,而且因为兵马少的缘故关羽都未曾去理会,这样一来他就太过被动了,为了不再被徐州军牵着鼻子走,为了扭转这样的局面,张北必须变阵,甚至将后续部队全部投入战斗,不然任由战斗继续发展,只会发展成持久战、消耗战,那时丹阳军就连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没想到当世还有如此阵战高手,如果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末将还真不敢说能胜了他!” 从关羽口中很难听到这般溢美之词,但他说出来,那一定是被对付折服了,就好似汜水关前的张辽,彻底激起了他的斗志,这一仗不管胜负与否,足慰平生了。 关羽从未像今日这般认真,从未像今日这般盼望战胜一人,这是棋逢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所谓武无第二,他们亟需战胜对手来证明自己,同样他们也能够坦然去面对失利,输给这样的强劲对手不丢人! 虽败犹荣,但这个词绝对不是关羽这等浑身傲骨男人会要的,他的认真,在刘澜看来绝对是放大招了,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他还有什么后手,甚至是杀手锏使出? 这一局棋看似已至中盘,但对两位国手来说,这一战只是刚开始! “传令仲康,亲卫兵随时准备出击。”关羽传达了第一道命令。 “丹阳军既然都出动了,翼德那边还不动?”刘澜心中疑惑,既然丹阳军要孤注一掷,那再顾惜龙骑军就没有多大意义了,一举击溃丹阳军才是至理,可是他偏偏只是命许褚亲卫骑兵营准备。这又让刘澜看不懂了,关羽这时候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现在还不能动,要观察观察敌阵有何独到之处,不然贸然将全部兵力派出,反而会让我军没有回旋余地,那样我军反而陷入到被动之中了。 刘澜不太明白。他现在需要逐步吸收并与之消化,但结果却是一次性吸收太多,非但没有全部消化,反而脑袋都快大了。 关羽也没再多说什么,耐心观察战场,敌阵开始移动,在防御的同时开始放弃两翼回收中路?圆阵?鱼鳞阵?不应该啊,这个时候选择防御完全就没有变阵意义,敌将必定会选择进攻阵型。可是进攻阵型如此之多,敌将又会选择何阵呢? 关羽几乎将每一种敌将可能改变的阵型都做了假象,可随着敌阵逐步成型,他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了。 难道比想象中还难应对?察觉到关羽细微变化的刘澜神情也紧绷了起来,这也不难理解,敌将既然敢在激烈交锋途中突然变换阵型自然是找到了对付徐州军翔鹰阵的办法,一旦变换,自然是要一剑封喉。 “偃月阵。你这是要与我做殊死一战了么?” “偃月阵?”对刘澜来说这是陌生但熟悉的名字。 陌生是因为刘澜从未听过如此阵型的名号,熟悉是因为关羽所用兵刃名字便有偃月二字。从中他已经能够猜到此阵的具体模样了,必然与关刀差不离,只是这阵很厉害吗?刘澜并不这样认为,毕竟这是龟缩一团的阵型,翔鹰阵两翼一旦合围,那在场丹阳军就没有一人能逃出去。这时候让关羽头疼的偃月阵反而使得刘澜舒展了眉头。 “主公,此阵没那么简单。”关羽开始为他解惑,道:“此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阵中大将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而关键是此阵攻击侧重于侧翼,并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几乎毫无弱点可言。主公你看那月牙凹凸之处,那里看似兵力最少,是偃月阵最薄弱的环节,其实不然,真正凶险之处恰恰就在那里,一旦我军深入其中,将万劫不复! “看来此阵要点就在于此处了吧?” “正是,但真正要发挥偃月阵实力,却必须是一支兵精将猛的部队,缺一不可,不然无法发挥此阵最大实力。” “原来如此。”刘澜微微额首,此阵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主攻侧翼,而翔鹰中路与另一翼却全被月轮阻挡,组要给丹阳军足够的时候,待其折断翔鹰一翼,那时飞不起来的翔鹰也就要彻底溃败了。 现在最关键的法子就是快速变阵,改变劣势,可是一翼被斩,关羽就算变阵也只能讲被斩侧翼放弃,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当机立断,手起旗动,亲卫骑兵在瞬间在许褚的指挥下冲向敌阵月牙处,务必要撕开一个口子,救出被困断翼。 亲兵呼啸杀出,可在密集的月牙前如潮水般的亲兵却好似冲撞在深海礁岩之上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偃月阵一丝一毫,哪怕使阵型出现一瞬间的松动。 巍然不动,不管潮水如何汹涌,也难以冲走冲散这一块横亘期间的岩石。 情况越来越坏,本就是精兵强将的丹阳军用用此阵更是如虎添翼,只是眨眼睛的功夫,战场之上已躺倒了为数众多的徐州军,而其所付出的代价几乎为零。 恐怖,太恐怖了,古代冷兵器战场虽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变阵却使得战场局面发生几乎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超出了刘澜的想象,随着越来越多徐州军尸倒在地,刘澜都要开始眼睛了,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么,这情况自损二三百都不到吧?就这么下去,这无底洞别说徐州军就比丹阳军多了万把人,就是再多个几万也经不住这么耗下去啊。 “云长……”刘澜最终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原本他以为关羽保有杀手锏,可就现在看来,敌将这偃月阵才是真正的大杀器,而关羽已经将亲兵营派了上去,手中的底牌现在就只有张飞暂时指挥的龙骑军了,可龙骑军不到万不得已又偏偏不能出动,所以刘澜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就算再急,也要给关羽冷静的时间,不然他又如何能想出破解之法来? 前线崩溃在即,微阖双眼的关羽却突然睁眼,没头没脑的问道:“主公,末将记得您曾经将天下名将划分,以斗米为数,如翼德,武力为九斗八升?” “正是?”刘澜眼露茫然之色,这个时候关羽问这些干嘛,他这是胡闹之句,灵感便是来自北机居士的兵器谱。 “也就是说丹阳军中绝不会有超过九斗之将了?” “云长,说实话这都是我的玩笑之语,当不得真,便像眼前这位与你对垒之将,恐怕就深不可测!” “无妨!”关羽只要知晓这些就足够了,因为现在能够破偃月阵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破掉敌将,而丹阳军那员将领在高台处,不足为虑,那么关键之处就变成了在月牙内凹处的阵战主将。如果此处主将是这位高台之上的高手,那关羽也许会犹豫,但是其他丹阳军将领就不足为虑了,不管是关羽所知还是主公那高手排名之中,可都没有丹阳军将军在其中,所以看似暂时无解的偃月阵就出现了唯一的一个突破口,那就是他们的主将处,虽然关羽也明白偃月阵对主将战力要求很高,可不管他有八斗还是九斗,在九斗七升还带领着龙骑重甲军的张飞面前,都将不堪一击,这一仗的胜负,在此一举了! “传令翼德,全力冲击内月牙,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讲偃月阵冲散冲垮!” “喏。” “云长,这样做太冒险了。”刘澜这是有苦自己知,这所谓的武功排名,他不过就是照着后人所排排了出来,而那不过只是表了演义中的人物,但淹没在历史之中的高手却并没有被录入之中,这样的人才在这个时代太过了,远的不说,就说对面这位如果名留青史的话,绝对不是一般人,但可惜,他并没有进入青史,更没有像陈到那般进入演义,可陈到毕竟还是进入史书留下了姓名的,而这位阵战能与关羽战的奇虎相当,甚至以少胜多之人,居然连片语都没有提及,这就让刘澜更觉得他那所谓的兵器谱不靠谱了。 可关羽随后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 此人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必然乃当世猛将,只是我等并不知晓其姓名,并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头,但可以肯定一点,此人必然不是丹阳军中人物。 是啊,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人呢?只不过是没有打探出他到底是谁,不过刘澜相信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位让关羽险先吃亏的敌将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第九百九十六章 破阵 “娘的偃月阵,娘的配合两翼步兵营,俺听不懂,不明白,俺就问你一句话,将令就是让俺横冲敌将,截断敌阵,对吧!” “是。” “知晓了。”张飞铜眼一凝,丈八蛇矛高举而起。 “呜……” 熟悉的端角号声响起, 连绵的鸣金声突然一滞,然后如冰河开裂,峭壁倒崩,激扬的号角声猛然响了起来,随即,战鼓声再次连绵敲响,而随着战鼓声响起的是雷鸣般的马蹄声和冲天的号角声! 端牛角号声,没有人比龙骑军更明白其中含义,这一刻三千龙骑军几乎同时喊出了那句‘死战不退’口号声,喊声冲天而起,压倒了战场正在冲杀双方的喊杀声,压倒了端角号奏响的冲锋声。 张飞坐下乌骓马长嘶一声,随即挺着丈八蛇矛一跃而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龙骑军向巨大偃月阵发起了冲锋。 正面战场偃月阵抵住翔鹰阵屠杀着侧翼,在偃月阵杀戮之下,侧翼开始散乱,虽然中后部还保持着完整,但已无法挡住丹阳军,用不了多久,侧翼将彻底分割歼灭。 虽翔鹰其他两部赶来支援,但翔鹰来分散阵型,三万人的部队如展翅雄鹰铺展在平原之上,如果只是集结也简单,可要突破偃月阵却难比登天,就在徐州军只能眼睁睁看着侧翼被屠杀而无法支援,就在所有丹阳军包括指挥张北以为必胜之时,敌阵响起了号角擂鼓声。 鼓是出击鼓,号是冲锋号,号声雄浑嘹亮,与中原号角发出的声音有些微区别,可他却第一时间辩出此乃鲜卑所产端牛之角所制号角。 熟悉的号角声让他微微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眼前满是草原情形。 蓦地。 张北好似被雷击一般。 熟悉的马蹄狂奔雷鸣炸响声。 龙骑军终于出来了吗? 虽然敌将果断,但现在派出龙骑军已然无碍大局了,以强对弱焉有不胜之理,就算兵少又有何妨,聪明的将领懂得以及之长攻敌之短。难道这么多年,德然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龙骑军出现在张北的视野中。 熟悉的部队,熟悉的冲锋,如洪流一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虽然如今的龙骑军已非轻骑,看其装备当是重甲骑兵,但遇到偃月阵前的巨橹亦无可奈何!当然,偃月阵也不是毫无弱点可言。 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他记得这是刘澜当年很喜欢说的一句话,而偃月阵的弱点同样也是最凶险之处。那就是月牙内凸之处,如果能够突破,不仅可言救下现在陷入困境的徐州军,更能反败为胜将丹阳军乘势击败,但就像张北所言,那里虽然是偃月阵的弱点所在,但同时亦是偃月阵的最凶险所在,想要突破那里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可就算付出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成功,很可能将全部葬送在其中。一人一马都难存活。 是希望,也是绝境。 更何况早已预料到刘澜会以月牙处为突破口,所以在结阵一刻他特意安排了预备队,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龙骑军,从交战之初到现在他们一直没有上阵,士气高昂。在加上橹盾与长戈兵,在龙骑军主动进攻的前提下,他们势必将成为轻重骑兵最恐怖的梦魇。 刘澜,你错了,今天错了。数年前亦错了,当年你没有付出代价,那今天,我要让你付出所有,一无所有! “冲啊!”一马当先大吼着,身后龙骑军在他的带领下舞者长枪,疯狂驽马紧随其后。 龙骑军乃主公麾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凡战必冲杀在前,哪有像今日这般做了数个时辰的坐上观,这对龙骑军来说几乎等于耻辱,现在,关将军想到了他们,派他们出战,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杀退敌军,像徐州所有人证明,论起打仗,在徐州、辽东,龙骑军永远是第一! “杀!” 张飞率先冲阵,在巨大橹盾前没有丝毫迟疑,速度不减,悍然冲杀而上。 这些家伙疯了? 一定是。 想如此冲开橹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其结果只会是连人带马被橹盾弹飞,甚至被其后枪戈兵刺死。 张北笑了,又一场单方杀戮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轰隆隆! 怎么回事? 张北傻眼了。 高速冲锋的大汉非但没有被橹盾弹飞,反而荡开了橹盾,而他更非但不是横冲直撞撞开橹盾,反而是在即将接近橹盾阵时用手指蛇矛直刺橹盾,然后橹盾与身后持盾兵便被他撞翻。 这怎么可能。 人的力量再大,就算加上马匹的爆发力又如何能撞开橹盾,更何况橹盾还插在地面之中。 可是张北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突破口一经出现,龙骑军如潮水般冲击而来,豁口越来越大,很快撸盾兵好似纸糊一般被龙骑军彻底突破了防线。 这不可能! 人仰马翻的战场之上,乌骓战马的主人在将橹盾防线彻底荡开之后绕道直面敌阵主将,而失去了撸盾兵防卫的丹阳军在龙骑重甲兵面前简直就是待宰羔羊,在龙骑军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重骑兵的冲锋能力在冷兵器战场之中绝对是所向披靡,如果是骑兵,只要不是正面对阵也许还有一丝胜算,但是步兵,想要防御住这些连人带马都武装到牙齿的龙骑军,简直就是做梦。 在龙骑军兵锋之下,丹阳军瞬间溃不成军。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下,与张飞对上阵的敌将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便被蛇矛刺杀。 看到此幕的丹阳军无不震颤,尤其是高台之上的张北。 那敌将是何人? 谁能告诉我那敌将是何许人? “张……张飞!” “他就是张飞张翼德?”刘澜身边有三位熊虎之将世人公知,除却白波出身最为神秘的徐公明外,另两位可是在大汉朝鼎鼎大名,一位关羽一位张飞。据说都乃当世之杰,有万夫不当之勇,为此在长安的天子(其实是董卓)甚至专程派人封二人为关内侯,要知道董卓可连刘澜都没有封爵,挑拨离间之意人尽皆知,可见这两人对刘澜的重要性。甚至可以就此得出若无此二人,刘澜一无是处,莫说在关东成为二袁心腹大患,便连董卓都不会正眼瞧他一眼。 果然盛名之下盛名之下无虚士,凭借一己之力就荡开了橹盾阵,这一仗败得虽然极为不甘心,却心服口服。 若他知道一直与他阵战交锋的对手是关羽的话,却不知又是如何表情,但此刻就在他深深注视着张飞如一把利刀尽情杀戮时。张飞却勒马,似有所感,抬头望向了指挥处的张北,乌骓马人立而起,丈八蛇矛摇动间已然调转马头,朝高台方向杀来。 这里不能停留了。 张北只与张飞对视了一眼就被他那凶悍的气势吓到惊悸,快步走下高台,生怕晚一步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张北快速脱离战斗。而偃月阵月牙处却要抵挡着龙骑军这股洪流,如今的丹阳军被张飞斩杀了中军主将。便彻底失去了主心骨,进退失据,全然似无头蝇乱飞一般,失去中枢后,彻底变得岌岌可危! 大好形式在一瞬间被扭转。 这就反败为胜了么?在高台之上的刘澜直到此刻还没有回过味来。 “胜局已定。”关羽抚髯道。可在心中他也有点不确信,倒不是不确信丹阳军是在装样子。而是以敌将的能耐不可能败得如此迅速,也许张飞突破橹盾阵迅速,但以敌将的能耐还是能够封住缺口的,可是他却放弃了,任由丹阳军自生自灭。他到最后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和我继续斗下去了?还是有别的想法? 关羽很难猜度敌将的真实意图,但这一仗一胜,整个广陵郡也就唾手可得了,至于敌将是否放水已经不重要了。 关羽举起小旗向前舞动。擒贼先擒王,接下来三军直取中军! 斩将夺旗,战场之上没有比此更影响士气了。 “冲破敌阵,冲啊!”张飞纵声狂吼。 “跟着张将军杀啊!” “杀啊!” 一往无前的张飞彻底激发了龙骑军的血性,这样的战斗,随在张飞身后的战斗已经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很多人的记忆浮现出当年对白波贼之时,这是记忆终结的那刻,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像今日这般畅快淋漓厮杀一回了,还是和张将军冲阵爽啊,龙骑军将士发出了久违的狂笑声,笑声与马蹄奔腾声交相辉映。 可在龙骑军欢笑之时,却又越来越多的丹阳军变成一具具躺尸。 丹阳军虽然被突破了防线,甚至被一分为二,但他们毕竟是精锐,并没有出现大规模溃逃,依然保持着阵容完整,只是士气不高,心气不足,再失去主将,阵将的情况下,能做到他们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奋死反抗,也许现在支持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原因就只剩下求生的意念了吧。 破阵! 速度冲阵! 可是求生**同样是最不堪一击的,如果还有主将在的话,也许还真能收到奇效,但可惜他们现在收不到任何军令,都尉、部曲督、千长、佰长各自盲目指挥,难以形成合力,在龙骑军与徐州军的双面冲击之下,很快便被冲垮冲散了。 披着战甲的龙骑军与他们的战马横冲直撞,巨大的冲击力将碰触到的任何东西不管活物死物通通摧毁,摧枯拉朽一般,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前进,好似推土机一般,所经之地,皆为平地,所过之处,全部荡平。 “杀……” 龙骑军越杀越士气高昂,一个个纵声狂吼,如下山猛虎般的感觉再次回到了曾经在草原与胡人交战时的场景,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像今日这般畅快一战,对龙骑军来说已经太过久远了,甚至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感觉,是啊,上一次还是什么时候,群雄讨董吧,,并不久远,可很多人却觉得如数十年之久,久到以难回味。 手中长枪变钝了,龙骑军换成了环手刀,相比于长枪,他们更喜欢使用环手刀。 战马上的龙骑军挥舞着环手刀肆意砍杀着,而徐州军已彻底脱离了危险,关羽并没有改变阵型,现在的他们只需追随着龙骑军的脚步,杀向丹阳军就可以了。 哪里有密集的人群,哪里就有龙骑军最为犀利威猛的冲锋,不得不承认丹阳军果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到了此时此刻,面对徐州军劝降任不为所动,自发结阵,阻挡着龙骑军,他们没有放弃,还在为同袍争取着时间,虽然是徒劳无功的,但他们却选择了奋战到最后一刻。 这些人还真是顽强,本想收编他们的刘澜居然发现丹阳军居然没有一人投降,先头的龙骑军还好,几乎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随着徐州军抵达,幸存者的反抗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啊。 “主公,看来是无法劝降了,要不然……” 在丹阳军死战之下越来越多的徐州军在反扑之下战死,这场面刺激着刘澜,难道真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吗? “是啊,我随主公征战多年,可像今日这般情况却是从未见过,难道真只有将他们赶尽杀绝才行吗?” 连他们的主将都跑了,可是他们到底又在坚持着什么,为了什么而坚持?刘澜抬头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困惑,心中除此无他。 “难道是因为……” “云长你要说什么?” “曹豹!” “难道真是这样?”刘澜有些信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毕竟在徐州军投降不杀的喊声中他们居然会无动于衷,这太怪异了,而能够解释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管投不投降,他们都深以为都会死! “快传曹豹。”曹豹只是被看管起来,但并没有被处置,现在要对付这群山穷水尽的丹阳军,曾经同笮融共掌丹阳军的曹豹就成了唯一希望,不管他们是否已是强弩之末,首先徐州军不能再出现伤亡了,为此刘澜愿意一试。(。) 第九百九十六章 智取江都 自徐州军南下后,江都县每日只看城门两次,一早一晚,每次只要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有限,如次日一早江都县城门在开启后,一队队商贾随着人流进出城门,城门前两列郡国兵,衣甲明亮,长枪森森,一个个目光冷厉扫视着过往每一位行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不会放过,在如今广陵郡硝烟四起之时,他们虽在最南边的江都却不敢有一丝松懈,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出于本能的警惕着每一个人,好似他们都是徐州派来的细作一样。 严格意义来说,江都算得上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南下江东被上徐州之遥冲,但因为笮融重点防御在高邮甚至是广陵一县,江都的战略意义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笮融只安排了不到一千人的兵力驻守,算上郡国兵也不过三千人,县令乃薛礼,而守城大将则叫薛骜,三十余岁,是薛礼的侄子,在丹阳军中算得上是新晋冒头的一位年轻勇将,。 薛骜例行着公事,每日这个时辰他都会提前来到来到城楼进行巡视,从未间断,虽然只是半个时辰,当然不是薛骜当真兢兢业业,而是薛礼收到了笮融快报,刘澜徐州军已经大败了张北,不日就会南下进攻广陵,作为战略要地,甚至是难逃入秣陵的必经之路江都城绝不能有失,因此薛骜不得不加倍警惕,以防意外发生。 当然他可不相信刘澜率领的徐州军会在广陵之战尚未开启之前就分兵杀到江都来,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江都却是大后方,但那样却并非真能阻绝笮融后路,反而会使他在听闻江都失陷后西去入寿春,所以先看似江都县戒备森严。其实并没有进入战备状态,只不过是外紧内松罢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远方一支长队,足有三四百之多,手持棍棒,浩浩荡荡向江都城门走来。 薛骜立时紧张起来。吩咐守城官兵:“快,快上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诺!” 一队士卒上去拦下了车队,问清了他们的身份后一名士卒快步回来禀报,道:“将军,他们乃赵家里赵夫子府上家丁,盖因赵夫子有要事入城会见县君,奈何路途不靖,所以才会带了如此多的护院护卫。” “是这样?”薛骜可不敢轻易放行,如果是假冒赵家人混入城内那可了不得。对城下士兵喊道:“这样,你去让他们的管事前来。” “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真有问题,必然会露出马脚来的。 片刻,出乎薛骜意料的是出现在面前者不是别人居然是赵家老管家,只见他在城楼下方抱拳拱手,道:“薛将军。确实是我家家主有要事拜见现今,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们一行入城!” 赵家老管家薛骜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今日换个人来,他还真不一定会轻易放行,但是他亲自来,那就说明赵夫人绝对来淄车之内,如果换个地方。也许没人会卖赵夫子这个面子,可在江都,他叔和赵夫子的关系,当即不再为难他们,对士兵们喊道:“去把城门清空。让老夫子一行尽快入城!” 薛骜为赵夫子一行大开方便之门,三百人护着淄车刚进入了城门口,突然淄车停下了,也就在同一时刻,远方旷野之中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轰鸣声。 抬头观瞧,只见远方尘土飞扬,蹄声此起彼伏,数里之外,黑点密如牛毛,乃是大群骑兵杀来,喊杀气冲天而起,战马奔腾如春雷炸响,朝着江都城门处席卷而来,薛骜惊呆了,江都郡国兵们惊呆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 “快,快,快关城门!” 薛骜在城楼之上疯狂叫喊着,可是很快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传来了,城门无法关闭,赵家淄车在城门口内坏了,无法移动。 “快请赵夫子下车,就算砸也要尽快关闭城门。”薛骜咆哮着传达命令,直到这一刻他也没有怀疑过赵荣。 郡国兵们上前准备破坏淄车,可等下来的却并非是赵老夫子,而是关羽,而守在身边的家丁更是第一时间从淄车内取出兵刃,骤然向江都郡国兵发起了突然袭击,距离淄车较远,还停留在吊桥前的士卒则挥舞着棍棒,使守城官兵无法升起吊桥,这样一来守城官兵便无法关闭城门了,可想反抗,面对龙骑军精锐悍卒他们也只有被宰的份,只是眨眼之间,薛骜指挥的反攻部队就被砍杀殆尽,几乎在龙骑军没有支援来前,便已被杀得节节败退,几乎失去了对北门控制。 一夫当关的关羽在城门前舞动青龙偃月刀,威猛异常,凡出现在身边的江都兵丁莫不是一合毙命,片刻在他身边就已倒下了七八具躺尸。 就在关羽彻底掌握了对北门控制,准备带兵杀向城楼的一刻,就见城楼之下箭如雨下,龙骑军中瞬间便有数十名士卒惨叫着中箭倒下,关羽大怒,一挥青龙偃月刀,大喝一声:“随我杀向城楼!” 说完带着龙骑军快速向城楼冲杀而去,偃月刀挥动如风,片刻间,便在甬道处杀出了一道血路。青色长袍被染成红色,如杀神一般,江都守兵见着他那都是望风而逃,在逃跑人群之中,关羽一眼瞧见薛骜,大吼一声,冲上去截住了他,与他厮杀在一起,两人皆为步战,徒一交手,就被关羽一击将长枪吉落,生擒了。 也就是在这同一时刻,张飞率领龙骑军杀到江都城前,随即与关羽汇合一处,蜂拥着向县令府杀去,只是瞬间,便将只有不到五百人守卫的县令府攻破,活捉了薛礼,而其余各城守军在这一刻全部投降。 ~~~~~~~~~~~~~~~~~~~~ 却说张北自被刘澜打败之后一路难逃,且战且走,在东阳县终于甩脱了追兵,此刻他身边士卒不足百人。商谈之后,张北放弃回返广陵,改下江南,当年在辽东之时,他与落难的太史慈私交甚候,尤其在不久前更是听说他如今再刘繇帐前为将。索性渡江去投他。 一行人脱掉铠甲,换上百姓衣装一路南下,来到渡口之前,却见远远有部队正在渡河,一打听,却是太史慈,当即前往求见。 在渡船之上的太史慈突然就见到一名士卒上前禀道:“将军,渡口前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故人求见。” “故人?”太史慈在广陵郡可没什么故人,但有所交情者却有那么几位。可这几位偏偏又是他现在最不愿见的,不然他们央求助其防御刘澜,那时可就得要撕破面皮了,是以他这才在于刘澜分别之后选择绕道来此渡口渡江,是以在不知对方身份之际他可绝不敢贸然去见任何人。可他又有些担忧,若来者乃刘澜派来的信使,若其真有要事,一旦耽误了那可怎么得了。 太史慈转向士卒。道:“那位自称是我故人者可曾说他姓甚名谁?” 士卒禀道:“将军,那人好像有说他叫张北!。还说当初在辽东时您对他有救命之恩。” 太史慈“嗯”了一声,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当年他确实在辽东有救过一人性命,点头,道:“去,把他带来见我。” 不多时。一名男子来到渡船,可不就是张北其人,而太史慈在见到她的一刻开怀大笑:“果然是你,当年你地某隐瞒名姓,直到今日某才方知你姓名!” “还请将军莫怪。当年实有内情,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今日听闻恩公大军从此而过,小子特纠结乡里,前来投效。” 看着他跪倒在面前,太史慈上前扶起他,说:“既然你有意从军,而我丹阳又是缺兵少将之际,那好,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多谢将军!” “我深知你的能耐,但还需在主公面前为你引荐,暂时就你归在我的亲卫营内,而你的乡党,则分散在军中吧。” “多谢太史将军!” ~~~~~~~~~~~~~~~~~ 笮融在在离开广陵前往高邮支援时得到了以前锋主将张北战败的军情,而军中更有半数人投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曹豹的原因,这令笮融极其愤怒,同时也十分恐惧,这可不仅仅是损失了几万人那么简单,而是曹豹居然在他所率领的丹阳军中有这等威望,一旦,假如他与徐州军交战之时,曹豹再次出面劝降的话,丹阳军会不会,会不会再次大规模投降? 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广陵军中粮草不足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以随着张北一同前往高邮的粮草部队几乎带走了半数粮秣,而现在他随军粮草加上广陵剩余不足一月,眼下的情况他只能派兵前往江都命薛礼筹集粮秣,可就当他准备退回到广陵县时,却得到情报说有一支徐州骑兵突袭了江都,生擒了薛礼,彻底截断了他南退之路,第一时间西进,打算去投袁术,可还没有进入东阳县,就又听闻刘澜一早就命令张颌带兵一万入驻东阳,早已阻绝了其西进之路,而真正危险的却是此刻刘澜率领步兵三万正在快速向前追击而来,俺斥候最新快报,如今两者距离已不足二十里。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现在就是想退回广陵也一点希望都没有,被迫在广阳县境内的一处山丘驻军,此处名叫青松岗,是一座只有几十丈高的山丘,因山丘之上遍栽青松而得名。 之所以在此落脚,实乃是粮秣就要耗尽的无奈之举,尤其广阳地多人少,而附近还有几处里亭,一旦撑不下去了,还能派兵去打打秋风,从百姓手中抢些粮草回来,这本来就是他们这样当兵的常做之事,无可厚非,更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是治下之民而心生负担。 日落时分,笮融又收到了最新消息,广陵县被攻入江都的骑兵再次突袭成功,此刻正从南面杀奔而来,而在广阳境内的徐州军依旧按兵不动,牢牢控制着丹阳军西进之路,而在北面,刘澜率军却在缓慢行进着,半天功夫居然走了不到三里路。 行进突然减慢,这可不是好事,只能说明刘澜是在等什么?而从现在看来,恐怕就是从广陵赶来的骑兵了,只要骑兵一到,别说他率领的步兵会第一时间杀来,只怕守在广阳的张颌也会出击,那时可就是真的三面包围了。 刘澜啊,你这是往死路逼我啊!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日落时分,晚霞如火,在天色彻底昏暗之前,刘澜率领的步兵出现在丹阳军前,没有进攻,而是快速布置着营帐,一根根军旗被竖立而起,在旷野中迎风飞舞,向丹阳军发出了最****的挑衅。 很快丹阳军军官暴怒了,一个个来到笮融面前请战:“主公,战吧,这时候不战等徐州军三面合围就彻底没有了希望,现在趁着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能将面前这支徐州军击败,我们不仅能收获亟需之粮草,更能趁势而突破徐州军三面合围之牢笼,那时一路向西,再不会有谁能阻止我们抵达寿春。” 笮融犹豫着,敌军最少有二万人,而他也是二万人,人马相当之下绝对是一场惨烈交锋,不提失败,就算最终取胜,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他所沉受不起的,而那时也不是说他就能够安稳前往寿春,别忘了徐州军还有骑兵,一旦骑兵追击而来,就算那时还能剩下一万人,面对三千龙骑军的攻击哪什么抵抗?更何况徐州军战斗力最强的便是张北之先锋营,连张北都败了,可知如今徐州步兵是何等恐怖,他这二万人想战胜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 校尉穆崇见主公犹豫不决,越发着急,道:“主公,不能犹豫了,赶快做决断吧,现在不想个办法出来,等龙骑军一到,我们就彻底完了,彻底完了啊!” “是啊主公,穆校尉他说的不错,与其那样,现在还不如与徐州军拼一回,说不得就拼出一条活路来也未可知!” “等等,再等等!”笮融犹豫不决道。 “主公,都到了现在您还在等什么啊?”(。) 第九百九十八章 围笮融 自徐州军南下后,江都县每日只看城门两次,一早一晚,每次只要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有限,如次日一早江都县城门在开启后,一队队商贾随着人流进出城门,城门前两列郡国兵,衣甲明亮,长枪森森,一个个目光冷厉扫视着过往每一位行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不会放过,在如今广陵郡硝烟四起之时,他们虽在最南边的江都却不敢有一丝松懈,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出于本能的警惕着每一个人,好似他们都是徐州派来的细作一样。 严格意义来说,江都算得上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南下江东被上徐州之遥冲,但因为笮融重点防御在高邮甚至是广陵一县,江都的战略意义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笮融只安排了不到一千人的兵力驻守,算上郡国兵也不过三千人,县令乃薛礼,而守城大将则叫薛骜,三十余岁,是薛礼的侄子,在丹阳军中算得上是新晋冒头的一位年轻勇将,。 薛骜例行着公事,每日这个时辰他都会提前来到来到城楼进行巡视,从未间断,虽然只是半个时辰,当然不是薛骜当真兢兢业业,而是薛礼收到了笮融快报,刘澜徐州军已经大败了张北,不日就会南下进攻广陵,作为战略要地,甚至是难逃入秣陵的必经之路江都城绝不能有失,因此薛骜不得不加倍警惕,以防意外发生。 当然他可不相信刘澜率领的徐州军会在广陵之战尚未开启之前就分兵杀到江都来,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江都却是大后方,但那样却并非真能阻绝笮融后路,反而会使他在听闻江都失陷后西去入寿春,所以先看似江都县戒备森严。其实并没有进入战备状态,只不过是外紧内松罢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远方一支长队,足有三四百之多,手持棍棒,浩浩荡荡向江都城门走来。 薛骜立时紧张起来。吩咐守城官兵:“快,快上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来路!” “诺!” 一队士卒上去拦下了车队,问清了他们的身份后一名士卒快步回来禀报,道:“将军,他们乃赵家里赵夫子府上家丁,盖因赵夫子有要事入城会见县君,奈何路途不靖,所以才会带了如此多的护院护卫。” “是这样?”薛骜可不敢轻易放行,如果是假冒赵家人混入城内那可了不得。对城下士兵喊道:“这样,你去让他们的管事前来。” “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真有问题,必然会露出马脚来的。 片刻,出乎薛骜意料的是出现在面前者不是别人居然是赵家老管家,只见他在城楼下方抱拳拱手,道:“薛将军。确实是我家家主有要事拜见现今,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们一行入城!” 赵家老管家薛骜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今日换个人来,他还真不一定会轻易放行,但是他亲自来,那就说明赵夫人绝对来淄车之内,如果换个地方。也许没人会卖赵夫子这个面子,可在江都,他叔和赵夫子的关系,当即不再为难他们,对士兵们喊道:“去把城门清空。让老夫子一行尽快入城!” 薛骜为赵夫子一行大开方便之门,三百人护着淄车刚进入了城门口,突然淄车停下了,也就在同一时刻,远方旷野之中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轰鸣声。 抬头观瞧,只见远方尘土飞扬,蹄声此起彼伏,数里之外,黑点密如牛毛,乃是大群骑兵杀来,喊杀气冲天而起,战马奔腾如春雷炸响,朝着江都城门处席卷而来,薛骜惊呆了,江都郡国兵们惊呆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 “快,快,快关城门!” 薛骜在城楼之上疯狂叫喊着,可是很快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传来了,城门无法关闭,赵家淄车在城门口内坏了,无法移动。 “快请赵夫子下车,就算砸也要尽快关闭城门。”薛骜咆哮着传达命令,直到这一刻他也没有怀疑过赵荣。 郡国兵们上前准备破坏淄车,可等下来的却并非是赵老夫子,而是关羽,而守在身边的家丁更是第一时间从淄车内取出兵刃,骤然向江都郡国兵发起了突然袭击,距离淄车较远,还停留在吊桥前的士卒则挥舞着棍棒,使守城官兵无法升起吊桥,这样一来守城官兵便无法关闭城门了,可想反抗,面对龙骑军精锐悍卒他们也只有被宰的份,只是眨眼之间,薛骜指挥的反攻部队就被砍杀殆尽,几乎在龙骑军没有支援来前,便已被杀得节节败退,几乎失去了对北门控制。 一夫当关的关羽在城门前舞动青龙偃月刀,威猛异常,凡出现在身边的江都兵丁莫不是一合毙命,片刻在他身边就已倒下了七八具躺尸。 就在关羽彻底掌握了对北门控制,准备带兵杀向城楼的一刻,就见城楼之下箭如雨下,龙骑军中瞬间便有数十名士卒惨叫着中箭倒下,关羽大怒,一挥青龙偃月刀,大喝一声:“随我杀向城楼!” 说完带着龙骑军快速向城楼冲杀而去,偃月刀挥动如风,片刻间,便在甬道处杀出了一道血路。青色长袍被染成红色,如杀神一般,江都守兵见着他那都是望风而逃,在逃跑人群之中,关羽一眼瞧见薛骜,大吼一声,冲上去截住了他,与他厮杀在一起,两人皆为步战,徒一交手,就被关羽一击将长枪吉落,生擒了。 也就是在这同一时刻,张飞率领龙骑军杀到江都城前,随即与关羽汇合一处,蜂拥着向县令府杀去,只是瞬间,便将只有不到五百人守卫的县令府攻破,活捉了薛礼,而其余各城守军在这一刻全部投降。 ~~~~~~~~~~~~~~~~~~~~ 却说张北自被刘澜打败之后一路难逃,且战且走,在东阳县终于甩脱了追兵,此刻他身边士卒不足百人。商谈之后,张北放弃回返广陵,改下江南,当年在辽东之时,他与落难的太史慈私交甚候,尤其在不久前更是听说他如今再刘繇帐前为将。索性渡江去投他。 一行人脱掉铠甲,换上百姓衣装一路南下,来到渡口之前,却见远远有部队正在渡河,一打听,却是太史慈,当即前往求见。 在渡船之上的太史慈突然就见到一名士卒上前禀道:“将军,渡口前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故人求见。” “故人?”太史慈在广陵郡可没什么故人,但有所交情者却有那么几位。可这几位偏偏又是他现在最不愿见的,不然他们央求助其防御刘澜,那时可就得要撕破面皮了,是以他这才在于刘澜分别之后选择绕道来此渡口渡江,是以在不知对方身份之际他可绝不敢贸然去见任何人。可他又有些担忧,若来者乃刘澜派来的信使,若其真有要事,一旦耽误了那可怎么得了。 太史慈转向士卒。道:“那位自称是我故人者可曾说他姓甚名谁?” 士卒禀道:“将军,那人好像有说他叫张北!。还说当初在辽东时您对他有救命之恩。” 太史慈“嗯”了一声,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当年他确实在辽东有救过一人性命,点头,道:“去,把他带来见我。” 不多时。一名男子来到渡船,可不就是张北其人,而太史慈在见到她的一刻开怀大笑:“果然是你,当年你地某隐瞒名姓,直到今日某才方知你姓名!” “还请将军莫怪。当年实有内情,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今日听闻恩公大军从此而过,小子特纠结乡里,前来投效。” 看着他跪倒在面前,太史慈上前扶起他,说:“既然你有意从军,而我丹阳又是缺兵少将之际,那好,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多谢将军!” “我深知你的能耐,但还需在主公面前为你引荐,暂时就你归在我的亲卫营内,而你的乡党,则分散在军中吧。” “多谢太史将军!” ~~~~~~~~~~~~~~~~~ 笮融在在离开广陵前往高邮支援时得到了以前锋主将张北战败的军情,而军中更有半数人投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曹豹的原因,这令笮融极其愤怒,同时也十分恐惧,这可不仅仅是损失了几万人那么简单,而是曹豹居然在他所率领的丹阳军中有这等威望,一旦,假如他与徐州军交战之时,曹豹再次出面劝降的话,丹阳军会不会,会不会再次大规模投降? 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广陵军中粮草不足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以随着张北一同前往高邮的粮草部队几乎带走了半数粮秣,而现在他随军粮草加上广陵剩余不足一月,眼下的情况他只能派兵前往江都命薛礼筹集粮秣,可就当他准备退回到广陵县时,却得到情报说有一支徐州骑兵突袭了江都,生擒了薛礼,彻底截断了他南退之路,第一时间西进,打算去投袁术,可还没有进入东阳县,就又听闻刘澜一早就命令张颌带兵一万入驻东阳,早已阻绝了其西进之路,而真正危险的却是此刻刘澜率领步兵三万正在快速向前追击而来,俺斥候最新快报,如今两者距离已不足二十里。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现在就是想退回广陵也一点希望都没有,被迫在广阳县境内的一处山丘驻军,此处名叫青松岗,是一座只有几十丈高的山丘,因山丘之上遍栽青松而得名。 之所以在此落脚,实乃是粮秣就要耗尽的无奈之举,尤其广阳地多人少,而附近还有几处里亭,一旦撑不下去了,还能派兵去打打秋风,从百姓手中抢些粮草回来,这本来就是他们这样当兵的常做之事,无可厚非,更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是治下之民而心生负担。 日落时分,笮融又收到了最新消息,广陵县被攻入江都的骑兵再次突袭成功,此刻正从南面杀奔而来,而在广阳境内的徐州军依旧按兵不动,牢牢控制着丹阳军西进之路,而在北面,刘澜率军却在缓慢行进着,半天功夫居然走了不到三里路。 行进突然减慢,这可不是好事,只能说明刘澜是在等什么?而从现在看来,恐怕就是从广陵赶来的骑兵了,只要骑兵一到,别说他率领的步兵会第一时间杀来,只怕守在广阳的张颌也会出击,那时可就是真的三面包围了。 刘澜啊,你这是往死路逼我啊!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日落时分,晚霞如火,在天色彻底昏暗之前,刘澜率领的步兵出现在丹阳军前,没有进攻,而是快速布置着营帐,一根根军旗被竖立而起,在旷野中迎风飞舞,向丹阳军发出了最****的挑衅。 很快丹阳军军官暴怒了,一个个来到笮融面前请战:“主公,战吧,这时候不战等徐州军三面合围就彻底没有了希望,现在趁着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能将面前这支徐州军击败,我们不仅能收获亟需之粮草,更能趁势而突破徐州军三面合围之牢笼,那时一路向西,再不会有谁能阻止我们抵达寿春。” 笮融犹豫着,敌军最少有二万人,而他也是二万人,人马相当之下绝对是一场惨烈交锋,不提失败,就算最终取胜,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他所沉受不起的,而那时也不是说他就能够安稳前往寿春,别忘了徐州军还有骑兵,一旦骑兵追击而来,就算那时还能剩下一万人,面对三千龙骑军的攻击哪什么抵抗?更何况徐州军战斗力最强的便是张北之先锋营,连张北都败了,可知如今徐州步兵是何等恐怖,他这二万人想战胜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 校尉穆崇见主公犹豫不决,越发着急,道:“主公,不能犹豫了,赶快做决断吧,现在不想个办法出来,等龙骑军一到,我们就彻底完了,彻底完了啊!” “是啊主公,穆校尉他说的不错,与其那样,现在还不如与徐州军拼一回,说不得就拼出一条活路来也未可知!” “等等,再等等!”笮融犹豫不决道。 “主公,都到了现在您还在等什么啊?”(。)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东阳陈家 曹豹出现了,他只是被看管起来,但想说服他并不容易,刘澜做出了妥协,此刻为苍生更为徐州军,双方都不应该有更多死亡了,所以他保证了曹豹一家的安全。 曹豹出现的一刻,战场骤然变得安静,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独子一人步入战场之中,好似达成默契一般,徐州与丹阳军在这一刻同时停止了进攻。 昂首阔步进入战场中的曹豹对劝降丹阳军信心十足,这信心并非凭空而来,他掌丹阳军数年,虽然他们随笮融叛逃了,但影响力却还在。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没有说哪怕一句话,但丹阳军却突然鼓噪起来,好似瘟疫般开始蔓延,欢呼声冲天而起,兵器被抛在脚下。 他们无愧丹阳军,就算溃败,也没有人逃避,反而如勇士般选择战死沙场。 “收拢降兵,挟大胜之力,南下广陵(县)!” “主公,末将有一计。” “元直快说。” ~~~~~~~~~~~~ 龙骑军卸甲狂奔三天后,部队进入到东阳县境内。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着无际旷野,蓦地,旷野中出现了一条长龙,快速行进,很快长龙进入到一片僻静密林之中,惊飞鸟雀。 林中清幽昏暗,十分安静,唯有一条涓细小溪潺潺水流声。 部队下马驻扎,篝火点起,士兵开始为战马洗刷马鼻,很快响起喝骂声,不多时喝骂声变成了笑骂声,好不热闹。 而在热闹的人群外,密林深处却搭起了一座小营帐,帐里灯光幽暗。此刻关羽正全神贯注关注着案几上一副广陵图册,而此行的最终目的则是夺取江都。 在徐州军击破丹阳军的第一时间,徐庶献策主公派骑兵长途奔袭入江都,切断广陵县难逃之后路,将笮融一举歼灭。可江都城对关羽来说太过陌生了,人口多少。守军兵员,城墙高矮,是否有瓮城,这一切将决定三千龙骑军是否能短时间内攻破江都,向来不打无把握之战的关羽迫切要了解这些情况,不然的话很可能他在江都一攻城,那边广陵笮融闻讯便逃了,那时困杀徐州的战略目的自然也就泡汤了。 但可惜他不会从刘澜口中得到答案,说起来这事是他的疏忽。从交战之初到现在,他从未考虑过会在江都开战,在他看来,只要徐州军拿下广陵,南边的江都将不攻自破,在如此情况之下,关羽无法直扑江都,便选择在靠近江都的东阳县内驻扎。他需要先派人混进江都县调查县内情况,然后才好根据情况作出妥善布置。 “翼德。我想先派人前往江都查探下守军虚实,你觉得何人能够胜任?“ “可惜士仁那小子不在。”张飞说着在龙骑军中筛选最佳人选,此人不仅要胆大,还得心细,蓦地眼前一亮,道:“你觉得张萍那小子如何?” “太危险了。子远可就这么一支独苗,若有不测,张家可就绝后了。” 这一次奔袭江都关羽为主,张飞为副,两人相熟多年。配合也多年,必定能够通力协作,不然就这两人的脾性,换了别人未必能通力协作,默契配合,这也是刘澜为何会派出二人的原因,这一仗太过重要了,不然让笮融难逃或西去,后患无穷啊。 “云长,主公派他到俺身边的时候和俺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小子需要磨练,不然就是屋子里的花,成不了大器,你我现在如此看护着他,我看反而是害了他,日后他又如何独当一面?再说咱们当兵的早抛却了生死,俺想他定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何况江都看似凶险,但未曾就是九死一生,当然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攻破江都那就最好不过了。” “翼德说的不错,这样吧,把那小子叫来,先试试他是什么意思。” “诺!” ~~~~~~~~~~~~~~ “张都尉,此战主公让我等率龙骑军而来袭取江都县,首重一个奇字而非攻打城池,可是要攻入江都县,要么用骑兵之快,在敌未反应之时一举攻入城去,要么就是事先派细作潜入城内,里应外合,所以我想问问你,假如你是本战主将,又会如何智取江都县。”关羽抚髯问道。 关叔这是在考校我啊,我可得好好表现。张萍抖擞精神,考虑前后两策得失,此二策看似是现今攻城不二之法,这也是利用骑战之奇,在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来得这么快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入江都县,但这有些不现实了,首先广陵战端开启之后,江都必定会进入到守城戒备之中?就算开启城门,也是在特定的时间点,这也一来龙骑军想攻入、甚至派细作混入已有防备的江都县千难万难,这一点当年他在故安的时候就了解的清清楚楚,除非江都县令、县尉是头猪,根本就没想过徐州军会远来江都,但这样的概率他又不敢保证,所以他给出的回答十分明确,与其奔袭江都,甚至是强攻江都,最好的办法却是用诈,诈开江都县,大军只要进入城中,便可轻而易举夺下江都县,当年在冀州之战时,他可就亲眼见过子龙将军使诈诈开了乐成。 “哦,你觉得我们想要攻打江都最好的办法是诈开江都而非攻取?”关羽原本想派他潜入江都,没想到这小子却另有一番见解,虽然他是故友之子,但两人并没有共过事,便是张飞也不过共事半月罢了,这一番见解,还真让二人对他另眼相看,尤其是关羽,得他这么一提醒,脑海中立时想到了一个人,忽然笑了起来,道:“诈城的事情我有些想法,但你小子还需先去准备当细作,如果诈城不成,到时你小子就必须给潜入城去做细作。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关叔,你就放心吧。”张萍拍着胸脯,道。 “嗯?” “嘿嘿,校尉放心,末将定全力以赴,绝不让校尉失望。” “臭小子。快去吧。” “诺!” 张萍快步朝帐外走去,很快退出了营帐,张飞瞧着他的身影彻底离去之后,对关羽说:“云长,你打算如何诈开江都县。” “翼德,你还记得那位与徐方一起留在琅琊的县尉吗?”关羽意有所指道。 “陈矫?” “对,就是他,陈家在广陵可是有名大族,而据我所知。陈家就在东阳县内。” 张飞明白了关羽的意思,道:“好,末将这就去请。” “不,我得亲走一趟,我走之后,你务必要谨守中军。”让张飞去请还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呢,与其到时候头疼,不如他亲自走一趟的好。。 “诺!” 陈矫本姓刘,因过继母族而改姓陈。陈家所居乃东阳县陈家里。原有村民三百余户,在东阳县算的上大里,可自黄巾之乱后盗贼四起,陈家被迫南下,直到陈矫长大成人,徐州自曹操兵祸后日趋安稳。陈家方才重回故土,可一晃十多年光阴,陈家里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再加上笮融苛政,强推佛教。当年喧嚣的陈家里如今只剩下百十余户人家,不到五百来人,其中还多少老弱病残。 里内破败,可随着陈矫一家的迁回,更在原来宅邸的基础上修建起一座更大宅院,陈家里这才恢复了些许生机,这一切全赖陈矫之父陈荣,他是里正,年轻时在县内当过县长,后以小吏为州学宫从事,最后更是入京进入了太学为祭酒,莫说是在赵家里,便是在整个东阳县境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在前往江东的时候,不管是刘繇还是袁术那都是亲自延揽其父子出仕,可因为年迈,他都婉拒了,而没有出仕任何一方,而其子陈矫亦婉拒了两方邀请,毅然与父返乡,回来当天,徐州陶谦、广陵笮融、寿春袁术、秣陵刘繇又派人前来,四人都明白老人回乡其实就是为了留在故乡静心养老,所以都很聪明去延揽陈矫,可他哪都没有出仕,在当时的情况下,陈矫不管在哪出仕都会为陈家招来灾难,使陈家不得安宁。 时过境迁,随着刘澜入掌徐州,以游学之名外出的陈矫选择在徐州出仕,但因家族原因此事无法声张,可正因如此,陈家在广陵甚至在江都还保持着影响力,那么关羽只要能说服他帮忙,那么想要攻入江都县必定轻松。 在一阵急促马蹄声中,关羽带着亲兵三百人进入了陈家里,在陈荣府上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拍响门环,道:“我们有徐州刘州牧帐下,受陈家三公子之托而来!” 三百多兵丁,陈府上下哪个敢开门,若是强盗山贼这门一开,陈府可就遭殃了,数百家丁一个个拿着刀枪棍棒,如临大敌般守在门内,而闻讯而来的管家匆忙间打开望眼四下观瞧一眼,足足三百多人的官兵,都穿着汉军红色衣甲,与陶谦时所见到的徐州军存在着不小差距,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自称官军者凶悍之气十分浓郁,杀气腾腾的也难怪会被家丁们认定是匪徒装扮。 放落望眼,跑回内府去见家主,将新中疑惑和盘说出,当然为了说服家主这就是他所认为的山贼,他还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毕竟自群雄讨董以来,关东各郡衣甲全发生了改变,而外面这些官兵却清一色汉军红色衣甲旗帜,必然是乱匪无疑。 未必。陈荣不是不相信老管家的话,而是老管家话中矛盾重重,如果这些人真是乱匪,那以陈家这座府门是绝难抵住他们的,他们也无需这般大费周章来骗开府门,有这点时间,早将陈家打劫一空了。 “走,随我去看看。” 很快,陈荣来到府前,道:“外面的官军,你们当真是徐州刘使君帐下?” “是啊。”听其声音,应该是位长者,不用想八成是陈荣,关羽柔声说道:“老伯,我们确实乃徐州牧麾下,我姓关名羽,草字云长,此番前来是受陈家三公子季弼之托!” “不知季弼他在郑老杏林处过的可好?” 难道郑老还不知道?关羽犹豫着,道:“陈矫他过的挺好,可人已去了琅琊。” 陈矫现在的所在非徐州之人绝不会知晓,老人点点头,道“开门吧!” 陈家中门在嘎嘎声中开启,龙骑军正要一冲而入却被关羽挥手阻止,独子入府,便是如此,陈家府中家丁如临大敌,可关羽却一脸从容不迫,拱手笑道:“在下受陈家三公子季弼之托从徐州而来,有要事相商,不知哪位是陈家家主?” “老夫便是!”陈荣还了一礼,但心中始终疑惑,虽然他和刘澜可没半点交情,但关羽的名头还是知晓的,他可不信他儿子刚入徐州就能驱使关羽,所以所谓受季弼之托八成是假,但有要事相商却十足是真。 “陈老夫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荣毕竟为官多年,虽然一直是教书育人,但一听关羽此言,便彻底肯定了心里所想,是要请自己帮忙。 “还是道会客厅详谈吧。”陈荣将关羽延请入会客厅,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前者道:“说吧,你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相比陈老夫子也听说了我家主公刘澜正在大举进攻广陵,我等奉命袭取江都,截断笮融后路,所以冒昧前来,是想请老夫子帮帮忙。”关羽一脸诚恳道。 陈荣默默额首,道:“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办吧?” “我们想诈开江都城,可具体该如何做,还需要老先生配合,而且我们现在最想知晓的是,老夫子与江都县令的关系如何?” “我与他乃至交,若是他处老夫未必敢夸海口,但若诈开江都县老夫还是有几分把我的,可是老夫有一要求。” “先生但说无妨。” “保证我这位老友的安全,城破之后欲走欲留你们都不得阻拦。” “老夫子大可放心,此战我家主公只处置笮融一人!”(。) 第九百九十九章 捉笮融 笮融心中叹了口气,他现在所带粮草根本就不容他逃到寿春,所以劝他先将面前徐州军击破,以其军资来补充辎重看似是不错的办法,但太过冒险了,若是败了他连带领残兵败将逃离的资本都没有,所以他的想法是当即派出部队到亭里之间收刮粮草,只有粮秣充足他才会与刘澜背水一战,这叫未虑胜,先虑败,乃上将统兵不二法门。 在拒绝众人请战后,他下达了命令,派出了部队,可是校尉穆崇却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不祥之感来,他发现眼前徐州军中迎风舒卷的大纛旗,有徐字旗、周字旗、裴字旗、管字旗,就是没有代表刘澜的刘字纛旗,也就是说这里的徐州数万士卒并非是刘澜亲自率领,那刘澜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他像笮融提醒过其中怪异之处,可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些,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从百姓手中获得多少粮秣,可穆崇同样担心,若刘澜已然知晓丹阳军粮草即将告罄的消息,那始终没有出现的他会不会正在算计着丹阳军,一旦笮融真派出抢粮部队,十有**将陷入到刘澜所布下的陷阱之中。 可就算他已看出了一切,偏偏无法阻止笮融,现在刘澜就算当着笮融的面挖个坑,他也不得不跳,这就是阳谋,蓦地,他不经意间瞅向了远方徐州军盖起的营帐,如果从始至终这一切就是一场阳谋的话,那莫名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徐州军恐怕就是刘澜在逼笮融来进攻。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会让穆崇觉得阳谋比阴谋还恶心,让人咬牙切齿却偏偏又无力去使。尤其是薛礼的投降,更是让他出现过动摇,在山穷水尽的现在他也萌生过投降的念头。可是每每想到曹豹的下场,每每想到笮融的恩情,他便抛弃了这样的念头,并非是下不了决心的,而是他始终认为,一个人既然在他最风光之时投靠了他。被受到了恩惠,那就绝不能在他最困难之时舍他而去,这是一个人立世之本,不然就算天下再大,恐怕也没有其容身寸地。 时间流逝着,夜色渐深,可前往四周亭里劫食小队却始终没有传回消息来,笮融变得焦躁起来,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害怕真被穆崇预言对了,那样一来,明日一早将会是丹阳军吃到的最后一顿饱饭,那时眼前这波徐州军就算真有啥阴谋诡计,他都不得不派兵去攻打。 “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回来的吗?”始终保持着冷静的笮融说道。 “没有。”众将都在帐内,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要改变眼前的命运。他们就必须要守在主公身边,随时听候吩咐。向徐州军发起猛攻。 “再派!” 报~~~~ 就在第二波斥候再次派出之际,帐外终于传来了声响,有斥候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发现抢粮部队,可却中了敌人围困,随后就见到了薛礼。他说从刘澜处逃脱了出来,有脱身之法,只要将军看过书信一切便都知晓了。“ “呈上来!” 这个薛礼奸猾的很,如果是别如此传递信件他还会怀疑一二,可是他的话那就确信无疑了。此刻他心中确信无疑薛礼从江都逃了出来,之所以没有来见自己而是假借他人传递信件,自然是他知道自己深陷包围,不敢贸然而来。 笮融展开书信只是看了一眼,神情便开始狰狞起来,冷哼一声将书信在油灯前焚毁,他万万没有想到薛礼不仅没有从江都逃出,反而还当了刘澜的说客,想让他投降,绝无可能,就算死,笮融也不愿做第二个曹豹!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薛礼既然能写信劝他,同样能劝说其他丹阳军,只不过并非是像给他这般送信,而是尾随着斥候靠近了丹阳军营盘,将书信系在箭矢之上射入到了营中。 今日执夜的校尉名叫孟广,地地道道的丹阳人,而丹阳属扬州,如今控制扬州治所寿春的又是袁术,按理来说在徐州刘澜还是寿春的袁术选择中他会倾向于后者,可并非那样,毕竟袁术是将刘繇赶走的,所以内心之中他更愿意投降刘繇,其次刘澜,对于袁术这等强盗他从没有想过投效。 是以在得知无法南下回到家乡投靠盘踞在丹阳境内的刘繇反而是前往寿春时他心里就有了疙瘩,奈何她根本无法改变笮融的想法,可是一切都随着飞箭莫名出现改变了,书信被士卒们看到,随后汇报到他手中,在未看到劝降书信之前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焚毁,以免影响军情,可是在出于好奇观看信中内容之后,他放弃了,任由事态发展而没有通知笮融。 信中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决不追责,甚至信中薛礼还保证如果有谁愿意继续留在徐州军中,他能够保他官职不变,如果有人想归故土,徐州军还会派发钱粮,保证他安全回返丹阳郡,而如果有谁选择继续留在徐州,不管是哪个郡,官府都会保证为他们分派田地。 而在最后,信中还分析了如今丹阳军的处境,说明他们不管如何抵抗都没有活路,如果想要活命就需要每一个人行动起来,不然的话,等到天亮徐州军大举进攻之时,必将横尸遍野,片瓦不存。 孟广默认着书信在营帐传递,这个时候他头一个想法就是去找笮融,寒风之下,满腔热火的他期望着能够说服笮融投降刘澜,可是当他见到笮融话都没说完就被赶了出来,他的心彻底凉了,凉透了,他不愿随着笮融去死,与穆崇他们不同,他是因军功累迁到今日的位置,虽然他们号称丹阳军,可他这样的丹阳人却始终被排斥在以笮融为首的徐州将领之外,这一刻他决定带着他的兄弟们投靠刘澜。 ~~~~~~~~~~~~~ 孟广打开寨门逃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笮融耳中,他被惊呆了,最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而且逃跑的丹阳军变得越来越多,现在他就算想扭转情势也不可能。 “天亡我笮融啊。”笮融逃出了佩剑,可剑还没架到脖子上,就被众将拦下:“主公不可!” “败局已定,今日我一死,你们也好开营门。彻底投降刘澜了,不然尔等必受吾牵累!”一想到今后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反而还要留在刘澜身旁提心吊胆,与其过曹豹那般窝囊的日子,还不如一死解脱! “主公差异,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苦因此一战而丧志?臣听闻汉初之际,高祖数败项羽手中,然最终却在九里山一战而成功。如今主公,虽与项羽一般统领三千江东丹阳子弟,可却万万不能去仿项羽啊。” “可项羽当年还有丹阳子弟为其赴死,如今丹阳子弟却皆舍我而去!” “主公诧异,丹阳军没了,可以再招,主公没了那什么都没了,此时此刻主公万万不可学项羽。当仿高祖,不能丧志。” “是啊主公。照我看来,丹阳军投敌未曾不是一见好事?” “怎么说?” “试想若主公带领数万丹阳军突围去投袁术难上加难,可只我等数千人,人数少只需要携带必要口粮就能够隐秘突围,而且随着叛军陆续逃离,刘澜为了安抚逃军必然无法分心。主公趁此时机远遁寿春,借袁术之势再图发展,必可报今日之仇!” 提到报仇二字,笮融身边众将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浓郁的复仇之火,地位。财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刘澜而化为乌有,这个仇必须报,迟早有一天也要让刘澜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笮融闭上了眼,手中佩剑当啷一声落地,他被说服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猛然睁眼,抬起头看向众人,道:“走,我们这就去扬州,去寿春,去找袁术!” ~~~~~~~~~~~~~~~~~~~ 带着数千丹阳军逃出军营未久便出现了徐州军,一路且战且逃,却发现徐州军始终阴魂不散,如跗骨之蛆,笮融就要崩溃了,而最关键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从两旁何时会突然冒出徐州军来,如饿狼一般,咬一口肉就与后面追击的部队汇合,不纠缠却让人心烦。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徐州军。 笮融感觉中了圈套,尤其联想到薛礼的出现后这样的想法就更深切了,前方还有多少这般小股部队会突然杀出他不知道,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身边这些人将全部送命在前往寿春的路上。 内心之中充满了恐惧,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刘澜布置好的,害怕他正一步步跳到刘澜的陷阱之中。 一定要突破出去。向着前路落荒而逃的笮融很快发现前方再无阻敌,这让他常常舒了口气,可危险并未远去,身后的追兵一直紧紧尾随着他们,不管如何卯足了劲逃跑时始终都无法将其摆脱。 可就在他们********狂奔之际,路两旁又杀出了一彪人马,人数比他们多的多,想要突破必须决死一战,当然这个时候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投降,如果今日在此碰面者是别人,也许笮融真就降了,可偏偏一骑出现在队伍前方的不是别人,乃是老冤家曹豹。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下一刻就算战死,也要把这位老冤家拉下马来! 笮融带着丹阳军杀向曹豹,后者同样在同一时刻舞动长枪,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笮融杀来。 “冲啊,冲出一条血路,我们决不能死在这里!”在笮融的带领之下,这些深受其信任的亲卫兵们舞动着环手刀杀向了曹豹统领的徐州军。 “一个不留!” 曹豹一马当先,长枪横扫一击,嗤啦一声刺死一名丹阳军,鲜血喷涌而出,痛呼响彻云霄,然而曹豹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眼中只有前方的丹阳军,还有在他们身后的笮融。 “杀!” 红了眼的曹豹再次迎向第二员敌卒,这数月来憋在心中的戾气好像在这一刻彻底宣泄了出去,手中长枪疯狂舞动,只是一眨眼间,便毙命了数名丹阳军。 “笮融。去死吧!”曹豹虎吼一声,举起长枪,直奔笮融而来。 “这句话该我和你说!”笮融疯狂大喝,迎向了曹豹。 “噗!” 突然,笮融身后一刀刺入了他的后腹,而曹豹不知何时却已勒住了战马,笮融没有回头去瞧最后关头是谁出卖了他,充血的双眼只是瞪着曹豹,后者再这一刻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笮融啊笮融,枉你一世英名,难道你在我身边安排人手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早在你身边安插了亲信?” “曹豹,我们斗了一辈子,今日我栽在你手下,早有预料,可你呢?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又有何用,刘澜他……照样不会放过你,今日我就先到在下面去等你,用不了多久,我深信你必定会来陪我!哈~~哈~~~哈~~哈!”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我会一点点折磨你,还记得当初吗我们初次相见时的场景吗?事事往往就是如此,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何其相似,依然是我居庙堂,你做楚囚,只是这一回你没有跪下来求我,如果你愿意,我还会放过你,还会在陶……刘澜面前举荐你,说不得用不了多久,你又能够与我平起平坐了!” 恍如隔世,一切好似又回到了最初,就好似大梦方醒一般,一切都没有发生,可他知道都发生了,而现在也不像当初,曹豹不被陶谦那般受刘澜倚重,而他更不会被陶谦当做牵制曹豹的棋子而出现,而他也再难像当年那般做出下跪求饶这等奇耻大辱的事情了。 曾经他发誓这个仇迟早要报,但他失言了。 笮融挣扎中再次向曹豹杀来,但这一回曹豹依然如他所说的那样,会慢慢折磨笮融,他没有失言,一枪刺穿了握在佩剑上的手腕,瞬间一扫,将其打落下马。 笮融还有最后一口气,万分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因腹部伤处肌肉更是痉挛抽搐,一手更是捂着被长枪刺穿的手腕,可不管他如何去捂也无法阻止鲜血倏倏流出。 曹豹欣赏着这一激动人心的画面,尤其是他眼珠正不停向上翻着的表情让他痛快淋漓,从未有过一刻像今天这般解气,解恨,可就当他再举起长枪准备彻底让笮融解脱的一刻,他的手掌却突然停住了,刚才笮融那先去下面等他的话并非没有刺到他的痛处,许是兔死狐悲吧,这一刻非但没有亲手送他上路,反而对丹阳军士卒喊了句:“所有人丢弃武器,抬着他,随我去见刘州牧!”(。) 第一千章 广陵太守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笮融被擒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刘澜与陈果赶往了广陵县,虽然没有与徐州军欢庆胜利,但在广陵县的刘澜还是专程派陈果给他们送去了美酒佳肴算是提前犒劳了此战所有将士,当然有功将士的封赏则会等他们抵达广陵后一并封赏。 刘澜没有住进太守府,而是和关羽住进了城中校场,刘澜在校场的房舍为木质,和他的行军内帐差不多宽敞,但只是临时住所并没有布置太多,除了一张榻外就只有那口形影不离的大箱子了。 稍微收辍了下房间后,刘澜来到了矮几前,并没有去翻看箱中书籍,而是考虑广陵县具体该派何人驻守,毕竟广陵脱离徐州已有一年多,必须要派人来安抚百姓,恢复生产,所以随他从辽东来的老人就无法胜任,毕竟他们都是武将,这样一来他的目光只能瞅向徐州人才,可用谁来出任广陵太守呢?刘澜头一个就想到了陈登,毕竟他一直主官徐州屯田,相较于糜竺,更合适出任广陵太守。 数日后陈登抵达广陵,直接进了太守府,而刘澜也是头一次来到广陵太守府,富丽堂皇,尤其是宴会厅,只可惜他并没有安排舞姬,只是象征的派乐师弹奏了几首汉乐便开了席,侍者们很快端上酒肉,刘澜举起酒樽,第一杯自然是从要敬在广陵内的几位将领,然后是敬郡一级的别驾治中都尉县一级的县令县长县尉,最后是陈登。在敬酒之后刘澜当众宣布了从即刻起他将出任广陵太守的命令。 酒席结束之后,陈登随刘澜到了校场刘澜住所,这一路之上他有了些想法,甚至已经写出了一个较详细的章程。 首先陈登提议当年奏请陶谦准备兴建的富陵湖(今洪泽湖)大堤要尽快提上日程,此事在陶谦时期已经敲定,可因为笮融变故一直拖到如今。根基当年陈登初任屯田校尉时的考察来看,此堤一旦筑成,必能遏制淮河每到雨季而引发的洪水,可以较为有效的保护农田,同时还能引此渠之水浇灌农田,大大缓解百姓所废人力,此二项一旦成行,广陵必将恢复如初。 其次,如果一切进行较为顺利的话。那么接下来迁广陵之民充徐州一事便可成行,如今徐州虽然接收了不少流民,可徐州的缺口太大了,而现在前往徐州各县流民乃至日后的广陵百姓一旦抵达是能够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的,徐州财政必能恢复,可是徐州官员手中田产却始终没有人耕种,甚至有多数官吏田产已经荒芜,这就需要为需要徐州再吸引更多佃农前来。而这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再算上各大氏族所需。这个数字将变得更可怕,而迁广陵百姓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可这毕竟只是无奈之法,总比不作为的好。 当刘澜看完之后,正要答应之时,陈登又补上了一本文书:“主公。欲行此二法,首先必须要在徐州境内废止胡教!”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这几天这样的文书已经摆满了他的矮几。硬着头皮结果文书,展开瞧看:“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而自笮融入广陵,大兴胡教,郡内百姓近半数落发为僧为尼,无事生产,令得民间百姓怨声载道,臣请主公即刻颁布法令,废止胡教桑门,一众沙泥系数归家从事生产!” 佛教的问题自兵发广陵前刘澜就已经有所准备,但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广陵这才刚被攻破没几日,上言封佛的书函已经雪片般传来,这些信函都是在或委婉、或强硬、或规劝、或直谏他尽快在广陵乃至徐州全境废止胡佛。也是,如果论调在攻打广陵之前就定好,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等局面,可当时的情况打广陵乃是十万火急,这事刘澜也就没有正面回应,可他不回应,那些个儒生们却盯着,笮融在时他们手伸不到广陵来,可广陵被攻破,就不可能再放任胡桑之教不管不顾。 要清楚儒释相争已有数百年了,虽然释家处处败退,可儒家始终没有将其置诸死地,他们一直顽强的在夹缝中生存着,一旦出现似灵帝这般佛教徒,佛教便能够如野草般快速生长,而儒家此时便有些像野火,助推佛教成就了如今的局面,尤其是在徐州,被世家的排挤使得笮融了解并逐渐成为佛教徒,尤其等他入主广陵之后,为了与徐州氏族儒生搅拌自然就要大力发展佛教,这使得佛教在短短一年之间就得到了空前发展,声势成倍壮大,可以说如今佛教在广陵已成尾大难除之势,想要彻底根除,儒生束手无策之下就必须要借助刘澜这位徐州之主之手。 可面对雪片般传来的厚厚文书,再加上陈登面奏,今日若不去解决,只怕过不了几天徐州所有儒生就都要来死谏甚至天下儒生都要像羞辱笮融那般羞辱自己了,甚至连道家的老道都会出现,虽然儒道也不对付,可在对胡佛这一点上,两家却异常默契,行动一致。 可若是管吧,难道真把寺庙都推倒了?强行把外地胡僧赶走了?使本地僧人续发回家? 如果只是迫于上述压力,刘澜做不出这等事,关键的事一旦他离开了,陈登估计八成就要举起屠刀,而且这里面还牵扯着各方利益,出于利益,刘澜也是不得不为之。 利益啊利益,这是目前刘澜在做任何事之前首先要考量的一条标准,就像陈登文书中所说那般,似广陵这般大郡居然发生过半百姓出家去当和尚这等荒谬之事,主公不能再坐视不理,放任不管了,最不济也要限制胡教数量。不然日后广陵一郡都成了沙泥,我们今日辛辛苦苦付出的牺牲去打广陵图的是什么? 虽然陈登的说法有危言耸听之嫌,更多的成分还是因为佛教触碰了以陈家为首的徐州士人阶层的利益,可别忘了他们同样触碰了刘澜的利益,他身为徐州牧守,现在急需人口来带动生产。你说他能坐视广陵遍地佛寺,众多沙泥不事生产而不管吗? 当然不能,所以刘澜要亲自去瞧一瞧,看一看广陵佛教。 笮融在广陵可有点狠了,拆民房建寺庙,广陵各坊各街都能看到各种庙宇,十分壮观,而且沿街能够看到各种食棚,刘澜记得道教里有三尸一说。常居人脾之中,是**的根源,故而道教有斩三尸一说,而三尸呢偏生又是靠五谷谷气生存的,所以要“辟谷”也就是不食五谷,也就只能吃些菌类、蜂蜜、枣类等;而如今的佛家呢,还没禁酒,更没禁酒。只不过所吃的是三净肉,也就是自己不杀、不叫他人杀、没亲眼看见杀。而笮融呢就在广陵设下这样的酒饭布席于路招待着我们的佛教徒们。 乌烟瘴气。真正的乌烟瘴气! 虽然如今沿街各道这样的食物早已不在,可食棚还在,刘澜气的一甩衣袖,怪不得广陵僧众如此多,笮融用这等方法来诱拐百姓剃度,一面顿顿吃肉。一面****米粥,试问有几个人不动心。 “封,必须得封!” 可是就当士兵对第一间弘法寺围困,驱离佛教徒时,关羽却突然出手拦住了刘澜。耳语,道:“主公,此间寺庙主持不是别人,正是昔年白马寺主持普慈和我那位老乡普净所处寺庙。” 原来自此雒阳被付之一炬后白马寺两位大师便四海漂泊,最后却在广陵建起了寺庙,可是好日子才过了半年,灾难便降临了。 大雄宝殿钟磬齐鸣,香烟缭绕,普慈方丈和以普净为首的一班大和尚正在做功课,突闻寺内小沙弥传报,普慈大师说手掌一紧便敲破了木鱼儿,当年他能一言定生死之人如今却反过来决定这他的生死,也许这就是因果吧,当下起身,带领首座一班人马到了寺庙前院。 寺庙已被官兵团团未定,跑是跑不了了,只能期望刘澜能顾忌当年的些许人情放他们寺庙三百多人一条生路吧,阿弥陀佛!普慈双手合十,在庙门前恭候着刘澜,而在另一边,普净则与他的小徒弟站在一起,小徒弟十四五岁,精灵古怪,可此时却一脸的黯淡,颓然,道:““师父,看来是真要变天了。” 普净微微抬头:“偌大的太阳,不会!” “师父,徒儿说的是咱们广陵的天要变了。” “我释门自入东土以来,诋毁、误解时时刻刻,可为师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看着吧,不仅是广陵的天会变,整个大汉朝的天也都会变,我们释门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师父。” “嗯?”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你……” “可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懂,可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还有今日为师所说之话,十年之后再看,你就会彻底明白了。” “可现在只怕徒儿与师父您还有满院师兄们连命都难保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微闭双目,双手合十高宣佛号,从一开始听到刘澜包围寺庙他也始终相信今日绝非佛难之日。 ~~~~~~~~~~~~~~ 阿弥陀佛。一间禅房之内,普慈与刘澜相对而坐,他对面这位僧人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汉灵帝身边第一红人,而这等赫赫有名之人,此刻却双手合什微礼,向刘澜说道:“使君前来一路辛苦,不知尊驾到禅院所谓何来?” 刘澜笑道:“天下人皆言胡佛番教妖言惑众,所以我来亲眼看一看。” “当年使君便前往过白马寺,自当明白世人所言皆乃中伤之语。” “当真只是中伤?”刘澜微笑着看着普慈,心脏普通乱跳,可从他眼中,普慈却分明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伤害之意,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发生在他的眼中还露出了如同当年灵帝初见他时一般的热切光芒,难道……难道……普慈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激动之情,舒缓着语调,道:“如果使君真为屠佛而来,又岂会与老衲再次叙阔?” “当年你就是用此小伎俩来骗灵帝?” “阿弥陀佛。”普慈低声宣着佛号,不想多解释什么。 “哈哈,这么说吧,我今日到此是来会会几位老友,说到底我们还是有些缘分,但也仅此而已,广陵,乃至于徐州寺庙僧人我绝不会留!”一语激起了千波浪,普慈就算佛法如何高深,听到刘澜如此露骨**裸之语一时也难以平静下来,拨动着手中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看这个吧!”刘澜将陈登最后交给他的文书掏了出来:“但我想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也许我会准许徐州各郡之内保留一到两座寺庙也未可知!” “真的?” “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 “方丈可还有说的?”刘澜微笑着,突然好似想到什么:“我如果记得不错,方丈一词乃道教术语,所谓人心方寸,天心方丈,乃道门十方丛林的领袖称号,不知何时被你们佛门引用了去?” “使君说也说了,看也给老衲看了,无外乎就是要在徐州灭佛,老衲无话可说,遥想当年灵帝在时,老衲为先天子出谋划策,一生只算露了二役,第一役算错了蹇硕,最终败给了何进,此乃时也,致使老夫输掉了一切,第二役则是算露了你这当年还不起眼的小子,此乃命也,只愿今日以老衲一人之死,能换得佛教释门从此大兴,就是死也无憾了,德安,来吧,今日不管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可就算你今日一死,也无法改变佛教在徐州的命运,再大汉朝的颓势!”刘澜深信,五胡乱华不会出现,但佛教兴起他却不敢预测,佛教发展经历多少次衰落与兴盛,灭是灭不完的,这也是刘澜之所以如此难以抉择的原因,不然他早就做出决断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一千零一章 童谣 刘澜在后世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人是有灵魂的,动物却只有魂。人的灵指良心(天赋的道德本能)、直觉(灵觉)、交通(关乎敬拜的事。神要人“用心灵和诚实拜他”,而信仰是人对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等的选择和持有。人若没有信仰,就好象没有灵魂,跟动物一样,只知道吃啊,维持生命,没有人生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生应有理想、追求,这是人生存的价值。所以,人要有信仰,而没有信仰的人则如同盲人。 刘澜来到这个时节后多想像儒家那般去敬鬼神,可他没有父母可拜,只有大哥祭奠,他想去瞧瞧道家仙学,可始终没有机会,就这样他如同盲人一般在世间行走,权利虽然没有蒙蔽他的双眼,可是他却一直在寻找着那一处心灵港湾,但可惜,这个时代,没了帝王的推崇,佛教便如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儒家不容道家不让,刘澜就算想帮他们,也无能为力,便是曾经的天下之主灵帝,贵为一国之君,所护者也单单只有一座白马寺,更何况是刘澜呢,自他进入广陵县的那一天他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尤其是陈登抵达,可他说的并没有错,本来徐州遭遇曹操兵祸后人口骤降,现在急需迁广陵之民来充徐州,又怎么可能像笮融那样留下入世的佛教,还是与他所熟悉的佛教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佛教徒们不仅喝酒还吃肉,除了不近女色外几乎都是济公,这样的和尚有几个还成,可一多,而且还不生产还不交税。刘澜怎么可能让他们在广陵大肆宣传佛教呢? 老和尚算盘打的很不错,但可惜刘澜是绝不会答应以他的死换取的佛教在广陵的生存空间,希望破灭了,刘澜不会妥协,可出乎老和尚意料之外的却是刘澜却突然说了一句活话:“如果你能说服我帐下臣僚,也许我可以允许你这座寺庙不被拆毁!” “当真?”一副看淡生死的老和尚变得激动起来。双手合十,恭送刘澜,只是在他即将出屋的一刻,老和却突然说道:“方才使君言道家讲方丈,可使君却绝不会知道方丈二字出处乃我释门经书《维摩诘经》,此书入中土足有五十年,一直为梵文,直到灵帝光和四年才由都尉玄安玄、严浮调共译为汉文,自此我中华方有此方丈二子。若论起道门人心、天心,佛家方丈最初只是单指寺中住持之居室或客殿,又因主持卧室皆一丈见方,屋室虽小,却能广容大众,容下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及十万亿佛土,只此一点,我佛家之方丈又岂是道门可比?使君说是也不是?” 刘澜回头看了眼外表拙朴的老和尚。没想到他在这等着自己呢,之前他虽然没有明说。只是说安排一场论辩,可刘澜明白他一定能听明白,了解自己的苦衷,可如今他借着方才方丈的话题直言不讳,那刘澜自然无所顾忌了,笑道:“好。既然你给我讲佛家能容下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以及共十万亿佛土,那我刘澜照样能容下尔佛门,但这事我却不能太向着你们,还需要靠你们自己。只要你们能在论辩中胜出,我会允许广陵多存三座寺庙,可一旦你们输掉了论辩,那就休怪刘某人没有容佛之量,不仅要驱佛更要在徐州屠佛!” “多谢使君,老衲有信心让佛门留在广陵!” “那就最好!” ~~~~~~~~~~~~~~~~~ 数日之后,徐庶带着凯旋进入到广陵城内,笮融身受重伤,一直在抢救,但就现在的形式,他活着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清除佛寺早已展开,而且随着徐庶张飞等人回来更是加快了速度。很顺利,原以为会发生流血冲突的情况并未发生,短短半月时间就清除了近三分之一寺庙,劝说了近万僧侣还俗,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刘澜清除所有寺庙只留弘法寺一庙加速进行着,而在这其中普慈也出了不少力,不然的话刘澜相信绝不会这般顺利。 可是随着寺庙被拆除的越来越多,稳稳当当的广陵城不知为何突然传出了袁术即将对徐州大举进攻的流言,为此事袁术还专程派人前来解释,可这病没能阻止流言四起,反而又越演越烈之势,街头之上,小孩们居然开始传唱着一支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歌谣: “月儿圆圆,头上点点,迎旧辞新换新天,金刚怒目斩奸邪----上奉鬻蝶作筠。” 歌谣在广陵传开的第二天,刘澜招来了徐庶、关羽还有陈登,既然歌谣毫无头绪,那有没有可能从歌谣之中猜出头绪? 这样的歌谣往往意有所指,乃有心人所为,绝不会凭空出现,而其要迷惑人群,自然要通俗易懂,不然老百姓听不懂,这样的歌谣也就失去了他的作用,四人细细琢磨了歌谣半天,才算是明白了歌谣的含义。 月儿圆便是满月的意思,头上点点,这个头所指是什么?既然出现在童谣中那就绝对是人,如果是人,人的头上有头发,有冠还有巾,可这个点点又会是什么?关键时刻不得不说还得是陈登,居然想到了和尚头上的戒疤,如此一来再联系上这歌谣后面几句话也就不言而喻了,是说和尚要在满月时造反,赶走刘澜继续喝粥吃肉。 “这件事诸位以为可信否?”刘澜问向了几人,这个时间点上说和尚造反刘澜可不相信,如果要造反,早干嘛去了,偏要在如今大军全都在广陵集结的时候造反?疯啦,绝不可能,八成啊这里面是有心人希望借此事彻底打压和尚,要么就是有人想借他与和尚的矛盾从中取利,如果是前者,那八成是儒家,如果是后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无外乎是袁术。要么就是现在袁绍。 就在四人猜测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想引起他对佛教徒大开杀戒时,张颌却出现了,自歌谣出现后他开始负责广陵治安,而今日他查到了一件怪事,听说这一两日里,每到净街前便有众多僧侣及已经还俗的百姓来到还没有被清除的寺庙里。根据百姓的说法这些人每日夜到早回,无法查清他们一晚都干了些什么。随即张颌开始四处走访百姓,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每日里临阳里的临阳寺是僧侣最多的一处。 刘澜沉默了,在心中他已经情不自禁的把这事和街上的童谣联系到了一起,连刘澜都有了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其余几人,关羽起身,道:“主公,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街边突然出现的童谣必定是和尚造反弄出来的,而从俊义发现的情况来看,僧侣一定在加紧准备,说不定就等着主公一离开广陵他们就会攻打太守府,甚至攻校场来救笮融。” “云长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僧侣是否要造反我们都要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刘澜也害怕。害怕被有心人利用,引起僧侣反弹。毕竟广陵僧侣太多了,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会使其渔利,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制定一个妥善的计划,务必要将僧侣一网成擒,绝不能有漏网之鱼。 一番商议之后做出了妥善部署,随后关羽开始布置。及至日落才与张颌、许褚、张飞、张萍一同返回,来到议事厅内,关羽禀道:“主公,一切都已布置妥当,城内所有寺庙除却弘法寺外都已派出重兵。分别由臣代表剿东门、俊义西门、翼德北门、仲康南门,今夜只待主公响箭为号,四面徐州军便一齐动手,必将僧侣全部缉拿,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跟着张飞一起来的张萍哪想到他们今日布置了一天居然是为了今夜屠杀僧众,尤其发现身边张飞不经意露出而出的杀气后,心里吓得怦怦乱跳。 “和战场一样,只要反抗就格杀勿论看似不错,可云长啊广陵现在不是战场,而他们也并非敌将,只是些僧侣,就说那歌谣吧,也不过是没有证据的造谣,他们这么唱未必就是他们真要造反,反而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你们走过我仔细想过,这事估摸着还是在有人暗中捣鬼,你想啊,这么通俗易懂的歌谣一传出来,僧侣们会不害怕,能不想着自保嘛,所以啊今夜还是以擒拿为主,让他们放心、安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安心去对付幕后主使之人。” 陈登头一个出来反对,道:“主公您要袒护他们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始终都是我大汉子民,可您说他们聚集不是为了造反而是防御,可这和造反又有何区别?都是些目无法纪的刁民,被胡桑妖言蒙蔽了,像这等似汉实胡,不知孝悌之人就不该同情,何况他们并非情有可原,自关将军收复广陵县后便颁下宵禁令,禁止百姓在城门关闭之后禁止百姓聚会,此时主公到广陵后还再次强调为了广陵安定宵禁必须执行,就算是臣履新之后亦申饬再三,臣不相信这些僧侣们会不知此严令,可是他们却枉顾法令,已在夜间集会二次,单凭这一点,主公今夜就算下令尽数格杀,民间百姓也绝不会有丝毫不满,毕竟是他们违令再先!” “话虽如此说,可这数万甚至可能是数十万百姓性命啊,我如果真向他们举起屠刀,那你说我与当年的皇甫嵩屠杀黄巾降兵又有何区别?” 就在刘澜话音落下的一刻,一直旁听的张萍发声了,从方才的谈话中他已经彻底清楚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躬身说道:“此事主公说的在理,而且就末将所知,这些僧侣们绝非是要造反,在小子家乡便有寺庙,他们每月在这几日都会做六斋之礼,之所以会夜聚朝散,只怕还是因为使君禁佛,白日里不敢明目张胆的聚会,所以才被迫选择在夜间集会。” “六斋?这是什么,你且细细与我道来。” “这所谓的刘斋是说僧侣们每月初一一日,十四、十五两日,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日,因僧众每月于此六日集会一处,便称之为六斋,在这六天之内,僧侣们布萨说戒,在家二众乃于此六日受持一日一夜八关斋戒,持斋布施,则令诸天欢喜,小鬼不得其便,利益行者。 六斋日乃佛教重要节日,没到这六天,僧侣便会聚集,因为持斋之日,故而这六日每天只吃一顿朝食,待过了午时之后便不可再食了。 张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后劝阻,道:“主公要拿这些人恐怕大错特错了,他们这些僧人怎么可能敢于主公作对,必然是受人陷害,主公若真要处决他们,那他们可就都要枉死了。”张萍虽然不信佛,可却十分清楚这一日凡是佛教徒都需要前往寺庙受斋,而他之所以会知晓如此隐秘之事,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母亲,因为母亲他本身就是佛教徒。 张萍将自来龙去脉说完之后果然主公的表现变化了,甚至目瞪口呆了,也是,如果不是张萍现身,只怕这帮僧侣看就真要遭遇劫难了。 关羽适时起身,他没有袒护任何人的想法,只是从自己的内心真实感受去劝说:“主公,这个时候不能犹豫了,三军都已集结完毕,就等着主公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去将这些僧侣全部缉拿,他始终相信这些僧侣绝对不是在商议造反,连他们的大恩人笮融带着数万大军都败了,又何苦是他们这些僧侣,又道:”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可以犹豫,可唯独刘澜不行,他一言可掌握着数万甚至上十万的百姓生命,他们虽然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他必须要表个态,不然的话今夜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身首异处,试问这个时候的关羽自然要让刘澜做出定夺,不然他们今晚行动的四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做了。 “今夜诸位等我响箭号令便是。”(。) 第一千零二章 斋日夜 “今夜诸位等我响箭号令。”此事干系重大,刘澜不敢妄下论断,为了广陵稳定,不管斋日是真是假都不敢疏忽,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件要事,吃夜食,一众人吃饭当中,刘澜下令周仓、管亥、裴元绍取代了张飞、许褚、张颌今夜指挥权,因为他们还有一件要事要做,那就是随刘澜亲自去探探龙潭虎穴的临阳寺。 仲夏之夜,繁星点点,在宵禁前,临阳街突然变得人流穿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当年初到雒阳,去逛金市的场景,俨然是一派河清海晏的太平景象,没有人,尤其是刘澜身为一州之牧不希望见到这样的场景,可如果这是出现在十几年前的话刘澜无话可说,可出现在战火刚歇的广陵绝无可能。 奇怪啊奇怪。 张飞、许褚俩人心中直犯嘀咕,关键是造反那可是沙头重罪,大事未成之前,人正常的心理必然心怀忐忑,哪会像这些人一个个笑容灿烂,就好似在过节一般,难不成他们真是在过那劳什子的斋日? “这位老哥,你们这一家子也是到临阳寺做斋日么?”正嘀咕的张飞、许褚二人猛然抬头,发现主公已经在关羽、张颌的陪伴下来到正面走来的一家三口人前,老的是爷,小的是孙,中间那位不言而喻,都是农夫打扮,没有女眷,相携着走来,被刘澜阻了去路。 当先穿着麻衣,裹着头巾的中年闻听刘澜问话,笑道:“是啊。”他看了眼刘澜合他身边的伴当。人才都不错,只可惜都和他一样一身的麻布衣。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换了身行头的几人被中年当做同样是来过斋日的佛教徒了。说道:“是啊,临阳寺再过几日就要被拆了,往后便再难吃到肉食了,主持索性便废了斋日过午不食的条例,趁这三天都有肉吃,我变带着老父幼儿来,对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等着不进寺,再晚。不怕肉食没了?” “呃……”刘澜迟疑了一下,只能编瞎话了,含含糊糊地说:“我们在这里等位老相识就进去,看时辰也快到了。” “这年头到处都是兵祸灾荒,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哎,要不是笮太守,广陵哪还会有今日这般情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咋说败就败了呢,往后娃子们别说吃肉了,就是米汤,唉。那该死的刘……” 中年父亲突然扯了下他的衣襟,中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一笑。口风一转,道:“唉。不说了,只能诚心感念佛主了。哥几位,我们就先入寺了。” “待会儿再见。” “看来还真被张萍那小子说中了。”刘澜如释重负道,反观关羽面上的表情却不太好,笮融再广陵借着佛教收买人心,反使主公成了恶人,可不管从哪论,刘澜都是徐州牧,广陵是其属地,收回来无可厚非,可这些小民却偏生不懂大是大非,只顾眼前利益,看话又说回来了,连饭都吃不饱,谁还管你什么大是大非,看来啊,只能期望陈登将广陵治理好来扭转百姓的思想了。 关羽不自觉的看向主公,却发现两人目光在这一刻相会,多年来的默契让两人已然做到心有灵犀,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两人都觉得笮融并非十恶不赦之辈,也许是该等他伤愈之后好好和他谈一谈,而不是任由其自生之灭。 不说惭愧的二人,却说同样十分默契的张飞许褚二人听说这里果然只是僧侣信徒斋日便打算劝主公离开,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就没有再入寺的必要了,可不想张飞还未开口,却发觉手臂猛然被许褚握紧,随即更听到许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翼德,你看那人。” “怎么这么眼熟?”张飞瞬间许褚指示瞧去,却发现迎面又来了四人,而其中一人却是极为眼熟,奈何她一时间想不出在哪里有见过面。 “你忘了,主公大婚时,就是与此人一起的那老道去见了那胡女。” “对,对,就是他,主公当时还叫你我紧盯着他们,可惜这二人形事隐秘,最后被他走脱了。” “你俩确定没看错?”刘澜闻言大惊,那老道是何许人也?多年前虽然他他可是曾经派人截下了宇文嫣问过,可这一问却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在那老道居然是演义中的神仙人物南华,而能随在南华身边之人,会是易于之辈? 刘澜顺着二人的目光向不远处的四人看去,更是大吃一惊:“我们避一避。”好在四人乔装打扮,而且寺庙前人流穿梭,并没有被发现,待询问之后,他们方才得知原来四人之中除了许褚认出的那位年轻人外还有两人刘澜居然都认识,一位是当初遇见过的那位玉匠,还有一位则是与周瑜一同对他刺杀的武士。他们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刘澜搞不清,但可以猜测,再加上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就算猜不到真相,但也一定离真相不远,在四人之中,玉匠和陌生人且不去说,他们的身份还需要调查,就说南华身边的年轻人还有周瑜身边的刺客,前者既然跟着南华,那自然是道家,后者是周瑜的人,前者自然不容佛家做大,后者自刺杀失败更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各有所需的两人便勾结在了一起,可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佛教和自己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们自相残杀,不管最后谁胜了他们都不会有所损失,可若是双方斗了个两败俱伤,那就最好不过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二人开始在广陵散步谣言,传播头上点点的歌谣,不仅要引起刘澜方重视,同样要引起佛教徒恐慌。一旦双方当真杀作一团,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若乱战之中佛教徒能杀几个刘澜心腹甚至是除掉刘澜,那佛教徒的命运只怕难逃一死了。那时周瑜仇敌刘澜身死,广陵佛教被屠,若这事一旦成真,那可真够令人神往啊。 可是四人既然要坐收渔翁之利为何又会公然露面了呢?难道猜错了?细细琢磨良久,刘澜眼中骤然一亮,会不会他们是来煽风点火的?不亲眼见到大规模械斗不放心?可这样一来只需要派个喽啰就是了,何须亲自出马,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要不是他们与佛教徒勾连。要么他们就是来看好戏的,以旁观者的身份掌握局势的第一手情报。 哈哈,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刘澜回身压低了嗓门对关羽说道:“通知周仓他们今夜别处无关紧要,把部队都掉到这里来,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诺!” 在听到出现周瑜,而其又很可能是袁术的人后关羽就已经知道今夜必然会发生大事,杀机蓬勃而出,身边的张飞许褚二人知觉一股寒意袭来,此刻他们所见到的刘澜与关羽二人那对漆黑眼眸之中正射着令人心胆皆寒的光芒。随即就见到关羽率先离开,而刘澜呢,绷直的面容却突然露出了笑脸:“走,我们也进去瞧瞧。这几位来者不善,咱们也正好去瞧瞧热闹,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兴许咱们还能看上一出好戏呢。 与此时代所有寺庙一般,一行进了庙门。过了四大天王殿后不久便到了释迦摩尼大殿,大殿正中坐着一位中年大师。闭着眼拨动着念珠等待着僧众信徒们陆续进入殿内。 许是刚过过饭点不久,大殿坐了近千人,可就蒲团的数量来看,也不过是三分之一罢了,在殿内张望,只可惜并没有发现那四人的踪迹,刘澜只好带着三人在巨柱角落旁落座,而三人也很谨慎的在刘澜左右后方跪坐下来,有利于保护刘澜。 时间飞逝,大殿内开始奏响梵音,殿内很快坐满了人,便连殿外亦是人头涌动,随后就见一直闭目的中年和尚睁开了双眼,从边上徒弟手中接过一部佛经后开始诵读,经书之上所写为焚文,而和尚所诵亦为焚文,刘澜压根听不懂,更不会知道经文含义,跟着瞎读瞎念,而身边三人打出一开始就瞪大了眼睛在那摇头晃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人是在背儒经。 诵经良久,大和尚突然停了下来,讲解开来,而一众僧侣信徒则变得更加虔诚,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只听那和尚说道:“所谓六度者,一布施、二持戒、三忍辱、四精进、五禅定、六智慧也。八戒者。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不坐高广大床、不着华鬘璎珞、不习歌舞戏乐是也。” “可笑啊可笑!”就在老和尚讲解话音落下的一刻,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随后就听大殿之内传起数声冷笑声:“不杀生?既然这样我看这门这帮胡僧就洗好脖颈等着刘澜来杀吧!” 这一声中气十足,莫说是整座大殿之人都听清楚了,便是在殿外的信徒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知晓孩童歌谣的存在,可是逆来顺受,修来世之福本来就是他们一概所宣传的,所以并不将这些危险放在眼里,可是笮融在广陵大力推广佛教,并以肉食来吸引百姓为僧,但真正愿意落发者又有几人,原本他们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刘澜会杀他们,因为他们从心底了就不承认自己是佛教徒,可是这全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你自己不承认,但有人却会把你归类到佛教徒的行列里,是以当听到有人突然说出他们即将就要大祸临头的一刻,一直藏在心中的担忧彻底爆发了,大殿之内瞬间变得渺无声息,阴森森的好似一座死城一般,原本的生机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许多信徒开始骚动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刘澜一早就猜到他们很有可能会来煽风点火,果不其然,在殿内寻找着说话之人,很快便找到了周瑜身边那人,此刻他身边也只有三人,但并没有南华身边那人而是又出现了一人,刘澜分别看了张飞几人一眼,让他们做好准备,三人在收到命令之后立时绷紧神经,而张飞更是摸向了腰间的杀猪刀,因为乔装还有要混入寺庙的原因,今日也只有张飞自觉是带着兵刃的。 中年和尚双手合十,高宣了一句佛号之后对着说话的周尚,道:“这位施主,佛门乃清净之地,还请您自重,不然的话老衲就只能请施主离开本寺了!” “清净之地,自重?“周尚不屑的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和尚,道:“秃瓢,想请我离开,我就来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你们这帮胡桑妖人,不仅公然违抗朝廷宵禁法令,还在此聚众公然宣传西域邪说,这不是公然造反是什么,嗯?!” “你到底是什么人?”僧人害怕了,可是如果这人当真是刺史府的人,外貌怎么会如此安静,难道不是?不然的话现在只怕早涌入了大批官兵来捉拿他们了,脸色立时变得不悦起来,对着周尚说道:“施主若是我佛门信徒,在此聆听佛主教诲无不可,可施主若是来捣乱,本寺虽小,却不欢迎你们,护院武僧,将他们且哄出寺去!” “是。” 门外几名手持棍棒的僧人闻听方丈之令一脸凶悍的走进殿内,朝着周尚而来,可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周尚准备将其带走的一刻,周尚身边始终跪着的伴当却突然发难,打了几名武僧一个措手不及,一个个瞬间被击飞了出去,鲜血从嘴角溢出,伤势颇重! “恶徒,竟敢在本寺出手伤人!”方丈话音落下,殿外武僧几乎是一拥而入,可只是三拳两脚,很快武僧一个个都被打倒在地。而在他们争斗之际,百姓们担心殃及无辜慌乱中开始退出大殿,就在这个时候,方丈再次高宣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本寺滋事伤人?”(。) 第一千零三章 神武观 “主公,怎么办?” 眼前着周瑜的人在大殿之内大动拳脚,许褚低声问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现在就可以联系寺外的关羽,到时定能将这些人全部擒拿,可刘澜却没同意,摇摇头,道:“再等等。”就他所看到的情况来说无外乎是周瑜的人在临阳寺动手伤人,可他心中就是奇怪,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再看看,最少要弄清楚缘由再拿人。 刀剑无眼,一众人避在大殿一角,就在这时,就听临阳寺主持高宣佛号,道:“几位施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本寺滋事伤人?” 周尚嗤笑一声:“瞎了你们的狗眼,竟连某是谁都不知,翼德,一个不留!” “诺!”周尚四人当中刘澜唯一不知道身份那人一脸络腮胡,握着一把环手刀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有三分酷似张飞的,这时只听他大喝一声:“俺乃张飞张翼德是也,你们这群秃瓢直娘贼,看俺今日将你们的秃瓢一个个砍落当夜壶!” 护在刘澜身前的张飞眼珠子都充血了,浑身气得发抖转身看向刘澜,那意思分明是向刘澜请命,不能再让这些人败坏主公和俺的名声了,可张飞却失望了,他发现主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也确实像李逵李鬼这样的事情也能出现,能哭笑不得嘛,不过这事可越来越有意思了,但同时也更证实了他之前心中猜测,这些人就是要激化他与广陵僧人之间的矛盾,周瑜啊周瑜。本以为你我之间的交手早已结束,可没想到你却这么记仇。还惦记着我呢。 张飞的名头大不大,如果就整个大汉朝来说。他的影响力现在并不大,但在关东,他的名声可就有些恐怖了,只要是涉及到徐州甚至是刘澜的话题,往往都是先说到这两位虎将,其次也是刘澜,可见作为刘澜身边爪牙之一的张飞以报上名号之后现在会有多大的反应,临阳寺主持长叹一声,知道大祸临头了。可是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最少也要为这些无辜信徒脱罪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假刘澜(周尚)和假张飞,解释,道:“阿弥陀佛,适逢我佛门斋日,小僧也是迫于无奈只得在夜间说戒,绝不敢半点逾越行为。更不敢与朝廷相抗,还请使君饶恕一干信徒,但有罪责,小僧甘愿领受。” “不敢与朝廷相抗?秃瓢。你莫要将罪责推干净,你刚才说了什么你不清楚嘛,四大皆空。你这简直就是在惑众公然造反,照你这么说。什么广陵太守、徐州牧守在你眼中都是空了?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所言四大皆空。乃指地、水、火、风也,便如经书所言金木水火土五行一般,若如施主这般说法,我佛门当真四大皆空,那自汉明帝以降历代天子又岂会信我佛教释门?” 一直没说话的周尚哈哈大笑:“秃瓢,你到是生了一张好嘴,可你休想哄骗于我。”说着对着身边之前以玉匠身份出现的中年,道:“仲康,与仲康一并将这秃瓢给我拿下带回郡守府治罪。” 那玉匠居然扮许褚,刘澜一直以为是徐庶呢,看来周瑜只知道许褚其人,并不晓得他的外貌,毕竟他可没有张飞那么出名。 就在那假冒许褚的玉匠向主持扑杀而来的一刻,许褚却也一个健步冲出,奈奈的,当得知那人居然冒充自己的名号,许褚早已火冒三丈了,头脑发热之际早忘了主公根本没下令,几步到了面前玉匠面前,他也算是有些身手,可在许褚面前刚有所动作就被后者一拳打懵了,接下来别提反抗了,简直就是被吊打,血肉模糊妈来了估摸着都认不出来了,眼瞅着这小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许褚许褚才算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直娘贼的贼子,冒充谁不好居然冒充起爷爷我来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许褚爷爷的名号那是随便就能冒充的?” 许褚那边动手了,刘澜索性也就不拦着了,那边的假张飞同样被揍了个血肉模糊,不过此时刘澜却更关注对面这位冒充自己之人,与张颌走到大殿正中,笑道:“今天算是这么多年来最优意思的一天了,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周瑜会想出这么一计来对付我。 “啊哈,原来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潜入广陵,真是好大的胆子。”周尚转向主持:“今日尔等僧侣若能助我将这干嫌烦悉数擒拿,我刘澜保证,今日之事既往不咎,甚至许尔等继续留在广陵布道传教,如何?” “……”寺院主持表情急速变化,虽然刘澜的诱惑蛮大的,可这三人毕竟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对他们有恩,于情于理都不该见利忘义才是,可是如果不答应,那结果恐怕只会更糟糕,就在主持犹豫的一刻,寺内不少僧侣和信徒已然堵在了殿门口,将大殿封了个严严实实,周尚一见到此,立时大喝一声:“主持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将这三人拿下!” 刘澜站在殿中扬天大笑:“主持,切莫上了这小人的当,实不相瞒,在下才是如假包换的刘澜,而他才是其口中所说的恶徒,诸位如果不信,我与他大可掏出州牧印信来以证清白,到时谁掏的出,谁便是刘澜刘使君,在座诸位以为呢?” 是啊。信众和僧人们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两人居然都号称刘州牧,也就是说二人之中必然有一人是假,可要分辨真假,那就像这位‘刘使君’所言,只要能拿出州牧印信者,必然是真的。 周尚有些慌乱起来,红着脖子正想着如何应对,突然福至心灵:“州牧印信岂会随身携带,只有假冒者才会随身携带招摇撞骗,诸位千万不能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啊!” “居然没上当?”刘澜笑着抽出一枝响箭。上引之后,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来证明真假。诸位稍等。”说着刘澜扣动手弩,响箭破屋而出。天际立时响起一道刺耳鸣响,随后寺内涌进大群官兵,第一时间便将殿外僧侣百姓全部捉拿。 关羽一路大步入殿,正好与刘澜目光相会,刚要施礼,便见诸侯目光一沉,冷冰冰的道:“云长,速将这几贼人拿下!” “诺。” 那边关羽吩咐人手捉拿周尚等人,而刘澜则来到主持身边:“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刘澜了吧?” “险先上了贼子的当。”就在主持心中庆幸之际。突然就听得一声断喝声,周尚在一连伤了两名士兵后张飞一抽杀猪刀直向他冲去,两人交手仅数合,便被张飞打倒在地,杀猪刀顺势就要取下他首级的一刻刘澜在一旁叫道:“翼德莫下死手,此人务必留活口!” “诺。” 张飞顺势收刀,将起提起在半空之中,来到主公面前,将其仍在地面石板之上。刘澜蹲下身,看着他嗷嗷惨叫道:“你叫什么?” “周……周尚!” “周瑜派你来的?” “是。” “他现在在哪?” “……” “不说?”刘澜站起身:“你不说有人会说。来人,把他带下去。”周尚被带了下去,玉匠假许褚又被带了上来。可万没想到他当着刘澜的面竟然咬舌自尽了,看着都疼,摆摆手让侍卫将尸体拖了下去。可事情远没又结束,那假冒张飞的汉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枝箭矢直插入脑。连哼都没哼一身,就在众人面前死了。 众人追出殿外。却见行凶者乃是那位南华徒弟,一跃而上屋顶,顺着高墙隐没在夜色之中,只不过他最后却留下一句:“刘澜,我师父有话对你说,你若愿听,可到东城外神武观来,记住只能你一人前来。” ~~~~~~~~~~~~~~~~~ 临阳寺闹得一塌糊涂可谓是惊动了满城百姓,都道是刘使君对佛教徒下了杀手,一时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者有之,拍手叫好者更多,然而在这其中却有一人却始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待着此事的结果,当然他如果知晓今夜这场好戏连刘澜都身处其中,却不知又会是个什么反应,说了半天此人是谁啊,自然是周瑜周公瑾是也。 神武观内,自夜食之后周瑜便一直在院中喝着酒抚着琴,好不自在,可是当一位老者出现后,并将临阳寺最新进展告诉他后,周瑜的心再也无法镇定了。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手策划,前前后后经过反复推敲觉得彻底可行之后才派出了周尚去执行,他深信这一回必然能够让刘澜栽一个大跟头。 可结果无疑却让他失望了,怎么会这样! 气愤之下周瑜掀翻了瑶琴打碎了酒樽,一个人失魂落魄般坐在石墩之上,派兵则是那位前来通传消息的道士,手中掌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空,道:“到了此时你还要和贫道装腔作势吗?” “你还说我?你给我的许诺呢?从始至终为这件事出力的都是我的人,可你呢,一直在你的破道馆里隔岸观火看着好戏!” “你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我是上了你的当,不然的话我又何苦三番四次去和刘澜作对?” “周瑜,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明白,最初你和他斗只是想试试看他是否值得你效劳,可后来你却发现他是位难缠的对手,激起了你的胜负心,你想击败他,然后以胜利者的身份入刘营从而出仕,可最后你却得知你那位老友并没有死,反而还一直想着南下秣陵,而你又偏偏在这时得知他与刘繇暗中结盟的消息,所以你做这一切早已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一心杀死他,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难道还要继续帮你杀了他不成?” “哼哼,既然都被你知道了,那也好,说吧,你想怎么做?拿了我向他邀功?”周瑜虎视眈眈盯着这老头,虽然两人认识很久,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老人的真实身份,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我要捉你,就不会对你说这些,我只是来告诉你,刘澜很快就会到神武观来,你若是现在走,还能走的了,若不然再晚些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是你把我的行踪泄露了?” 老道无动于衷,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您老的情,我周瑜记下了,改日必当加倍奉还!” ~~~~~~~~~~~~~~~~~~~~~~~~~~~~~~~~~~~~~~~~~~~~~~ 神武观是广陵为数不多的三座道观之一,早在笮融入广陵后就被一场大火焚毁,庙宇断壁残垣的庙宇内不知何时居然又盖起了几间房舍,这是刘澜到达神武观的最初印象,无须派大兵围困,因为一眼就看到头,并没有任何埋伏。 3571 刘澜与许褚、张飞走入废墟之中,黑暗之中一盏风灯被点燃,通过微弱光影,刘澜看清了在废墟之间等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华的那位小徒弟,他提着风灯走来。 “无量寿佛!”刘居士,家师已然离开,但他在临走前留给您一封书信。”说着将书信转交到了张飞手中。 “你为什么不与你师父一起走,难道不怕我迁怒与你?” “小道并非做何伤天害理之事,更何况此番真凶是谁使君心中已然知晓,又如何会迁怒小道?” “那可未必。”刘澜说着接过了书信,信中内容很短,但他看完就笑了:“鼎之大小轻重,我问之何用?” “恩师有言,当年大禹在天下九州各制一鼎,后周宣王时楚子助天子伐陆浑,兵胜之后,楚子便在周室大庙之中询问九鼎大小轻重,若使君愿意,家师可助使君问鼎!” “问鼎中原?哈哈。” “怎么,使君不信?” 信你才有鬼,张角信了你,现在啥结局?刘澜大笑一声:“我再问你,后面这立德、立功、立言你师父又是再说些什么?”没办法,南华这封信只有短短数字,虽然不是天书,可没人解释的话,还真不可能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师父曾言,,今人操何术以行己?” “立德、立功、立言?” “正是。” “那今世遵何道以维风?” 小道士,答:“夏之忠也,商之文也,周之质也。” “尚忠、尚文、尚质?” “多谢南华先生赐教,德然受教了。” “告辞。” “主公,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不听一家之言。” “什么?” “计利应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 “主公,俺越听越糊涂了。” “走吧,也是该去审问审问周尚,周瑜在哪了。”(。) 第一千零四章 审讯 刘澜回了广陵县城,带着张飞前往县狱,刚至狱前,就见到陈登在门前候着,想来已等候多时了,迎上前笑着问道:“元龙,审的如何了?”陈登颇为无奈说。如果不是刘澜下令不得用刑,他有几百种法子让他开口,还能容他抗到现在? “是我没有交代清楚,匪首我已知是何人了,其人乃庐江人氏,前任洛阳令周异之子周瑜,昔日我阻子布南下,与他有过一番明里暗里的交手,只是没想到他对我如此念念不忘,居然从小沛和我斗到了广陵。”刘澜笑道。他之所以让周瑜如此牵肠挂肚,估摸着并非是张昭的原因反而是因为大乔,再去见南华时他是不相信的,但正是琢磨了这一路,才想通了,周瑜虽然不是为大乔而报复,但也与大乔有所关联,因为他要为自己的好兄弟孙策出一口恶气。 “庐江周氏?”陈登不免倒吸了口冷气:“这庐江周氏虽比不上举世公族的汝南袁家,可也并差不了多少,在大汉朝内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大氏族了,影响力极大,如周景、周忠都出任过三公,主公当知袁家四世五公,而那周家可是两世两公,主公惹上这样的大家族,那可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刘澜能理会陈登为何会有如此表现,不过他却并不担忧,反而还笑了起来。陈登一看主公如此模样,立时醒悟:“主公难不成早有了主意了?” “主意?可没有,但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脏。捉奸在床,就算他周家当真能翻得起大浪来。可咱们现在手中有周尚,就等于有了证明。不管走到哪,谁也不能颠倒黑白,当然了若要有些人闭嘴,那么就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让周瑜背后的周家无话可说。”刘澜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刘澜这番话虽然说的杀机毕露,可这话里的意思却太也耐人寻味了些,尤其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让周家无话可说……一瞬间素有胡海之士的陈登便彻底明白主公这句话的意思了,要让周家闭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捉住周瑜。而现在能探知周瑜下落者,无疑便是周尚了。 “主公,你就放心吧,保证这周尚的嘴巴就是再硬,也要撬开他嘴巴问出周瑜的下落来!” “元龙,这是还是交给翼德他们来吧,这周尚出身军伍,非是平日里衙门遇到的那些刁民无赖,一个个嘴巴严得很。想从这些当兵的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来,还得用当兵的手段,这审讯的事情刘澜以前没少干,只是太过残忍了后来就很少去过问了。不过今天嘛,说不得就要重出江湖了,那时就不信这周尚不招。” 眼见着刘澜一脸煞气的进了县狱。陈登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特腼腆的说:“主公啊。那个,我能不能留在一旁瞧瞧啊?” “那就一起?”刘澜大笑了起来。果然是湖海之士啊,那些个儒生可比不了。 广陵县狱的审讯室内阴暗且潮湿,周尚此刻便被关在这里,整个人被粗麻绳绑在木桩上,脸色惨白的可怕,虽然并没有动被上刑,可在这么个地方带上一二个时辰那是何等煎熬,好似一连六七天都没有休息,憔悴的不行。 刘澜带着陈登张飞两人进入了审讯室,被捆在木桩上耷拉着脑袋的周尚猛然抬头,发现了刘澜,怒火中烧:“刘澜,老子什么也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真英雄,不愧是当兵的,没给周家丢人。”刘澜笑道。 “既然知道,那就快给爷个痛快!”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与你一样从小卒子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当兵的如果怕死的话,绝不可能活过第二天,你也别急,该你上路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刘澜敛容道。 “哼。”周尚冷哼了一声。 “主公,你别看着小子现在嚷嚷的凶,其实心里啊怕死的要命。“张飞突然粗着嗓子道。 “咦,翼德,你为何有此一说,你看周壮士现在这个模样,有哪一点害怕了?”刘澜与张飞一唱一和,道。 “主公,咱们都是当兵的,心里怎么个想法还不知道啊,到底怕不怕,谁也别骗谁。说当兵的不怕死,那都是扯淡,不然军中又怎么会说当兵的都是怕死又不怕死呢。 “怕死又不怕死?那翼德你说他是真怕死呢还是真不怕死呢?” 张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周尚,道:“看他样子,应该没上过战场,充其量就是个新兵蛋子,真要上了战场八成得尿裤裆,如果没有军法官,估摸着就他娘调头跑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是新兵?老子没上过战场?” “周壮士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刘澜打着哈哈,砖头呵斥张飞,道:“瞧你那眼神,周壮士怎么可能是新兵呢。” “呃,嘿嘿,主公其实都一样,就算是老兵难道就比新兵好了?那都是扯,都说老兵不怕死,其实啊是怕死又不怕死,怕死是因为没成家,还有父母照养,成了家的呢又会有妻儿照顾,你说他能不怕死吗,可就算怕死一旦上了战场也不能害怕,只有这样才不会死,不然啊箭矢啊兵刃啊说不得就落在身上,真死了。” “呃,你这说法听着新鲜,但也不是绝对,如果我们周壮士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呢?没那么多的顾虑你说他还怕死?”刘澜玩味的说道。 “那就更简单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不让他死啊,留下来折磨他多好,每日割他个手脚筋啦或者割个鼻子耳朵啦,就他这身板割他个一年半载没问题,每日里再给他好吃好喝,反正啊就是不能让他轻易死喽。” 周尚哪想到张飞会想出这么狠的办法来。吓的魂都快没了,惊道:“没想到你们如此恶毒。刘澜有种你就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可敢!” 守在一旁始终没开口说话的陈登算是见识了,同样是凌迟处死,可怎么感觉张飞说的那个却要更狠毒一些,每天割一刀,还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你不让你死,这刑法,可不就是最狠毒的刑法么。 “杀你还真没啥不敢的,可我为啥要杀你呢?我可还没问出来周瑜现在在哪呢,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呢?周尚说吧。这样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甚至还有可能放了你!” “做梦,你们不是要折磨我吗,来啊,大爷要是皱下眉头,就不信周!” “折磨你,你以为让你**上受折磨就是折磨你了么?你太天真了周尚,我刘澜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你被捉的那一刻就该明白!” “你想干什么?”周尚心虚了。其实他并不害怕动刑甚至是死,可刘澜却绝不会轻易让他死,正因如此他才害怕刘澜使些更恶毒的法子来整治自己,更因为他不说。所以才害怕,未知才恐怖。 “我想干什么?”刘澜阴测测的笑道:“翼德,战场上如果斥候从敌军中抓到舌头一般会如何做?” “那就要看对方老实不老实了。如果不老实,那办法可多了。又一次俺可是亲眼见到士仁他们对付一个舌头,给他灌下了整整一小包的春药。” 我擦。还有这种事?一直以来刘澜都知道斥候营让人开口的手段最多,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不过啊他现在更好奇的是那被灌下春药的斥候最后如何了。 “嘿嘿,当时抓的是乌丸人,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说,药一灌下去,那就想着女人了,可那地方哪有女人啊,我们就……” “不会是给他切了吧?” “哪有,主公你也知道,咱营中所用之马多是母马和骟了蛋的公马,所用就牵了一匹过来,嘿嘿!”张飞淫笑着,但在场众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他说道:“第二天,当士仁又拿着春药过去那乌丸人跪下来哭着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反正是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哈哈!!!”此刻他笑的特别渗人,在场三人无一例外都打起了寒颤,甚至在陈登心中,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所听到的最恶心人的一件事情,没有之一。 而刘澜虽然听着恶心,可为了配合张飞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不粗,不错,这个法子不错。” “嘿嘿,主公像这等**的性物俺可是随身携带,什么****不能移啊,****奶奶色岳父,淫不风流枉少年,****琵琶小喇叭,应有尽有,保证让这位周兄弟********!” “这些都是什么破烂?我也不瞒你,我手中可是有着除了当今天下与“奇淫合欢散并列的第一淫药我爱一条柴!这个东西部要说碰,闻一下都叫人受不了。” “当真?” “那是自然,只可惜这县狱之内可没有母马啊。” “嘿嘿嘿嘿嘿嘿,主公,这还不好说,各县县狱之内虽然无马,可有的是狗啊,随便找条母狗来不就成了。” 刘澜只觉腹内翻江倒海,都快吐出来了,这一天绝对会成为他难以忘怀的一日,可偏生为了从周尚口中得知有用的线索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来:“元龙,让狱头找条母狗过来!” “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的陈登巴不得早点离开,此刻一听当即告退,吩咐了狱头一身之后就再也没进入审讯室,他可不想看那人与畜的恶心画面,别说是看了,就是想想都要吐出来了。 不得不说狱头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只可惜狱中并没有母狗,他只能牵了条公狗前来,但饱经心灵打击的周尚却再也撑不下去了,是真被吓坏了,身抖如筛糠般道:“我说,我都说!” 七尺多高的汉子这一刻都快哭了,脸色发紫,哆嗦个不停,别提多可怜了,可刘澜难道就好过么?骂了句早他妈招了多好,说着就出了审讯室,他得闲去吐一会儿,刚才太他娘的恶心了。 反倒是张飞,一脸的不尽兴,怒气冲冲踹了周尚一脚:“奶奶的大熊包,你他娘的有种别说啊!”看来这么恶心的事情也只有他是真当做消遣了。 不一会儿刘澜脸色煞白回了审讯室,周尚已经被松绑了,不过却没坐在张飞身边,有心理阴影了,如同老鼠躲着猫般在角落里曲坐着,抱着腿好似是被欺凌的少女般。 刘澜深吸了两口气,强挤一丝笑容来到他面前,道:“说吧,周瑜他在哪?” “玄武观内!”双目连点焦距都没有的周尚呓语道。 刘澜的火噌的一下窜上来了,之前对他的同情更是荡然无存:“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敢骗我,难道你真想要日狗不成!” “刘使君,我……我没有骗你啊。”刘澜动怒的一刻周尚彻底崩溃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没有骗我?知道我来之前去了哪里吗?就是去的玄武观,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如果周瑜真在观内,早被我生擒了,我还需要问你吗?”刘澜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道。 “啊,走了?公子已经离开了?是啊,今日之事没有达成,公子他肯定离开了啊。”周尚喃喃自语道。 “离开了,他离开广陵县后会去哪?还有你们此次行程是专门前来的广陵还是说你们的最终目的地路过广陵县,这一切都是适逢其会?” 周尚摇着头,呓语道:“不知道,公子他没有说。” “当真不知道?”刘澜提高了嗓音,狞声道。 “对了,公子他又一次说起过好像有一个姓什么吴的人打算过江,公子他他好像是要去见这个人!” “吴景?” “对,对就是这个人。” “你可知周瑜找他所为何事吗?” “为了小乔姑娘!” “小乔?” “对,公子要送乔姑娘回家!” “胡言乱语,乔姑娘乃庐江人氏,若要回家,为何会来广陵!” “好像是孙夫人在江都,公子和乔姑娘要前往拜见,然后走水路回庐江!” 这就联系上了,当然不是因为周尚说的天衣无缝,而是关羽攻破江都后传来消息,孙策之母居然在战前离开,而熟知一些历史的刘澜又记得孙策在判离袁术之前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而送走母亲就是第一步,至于送到了哪里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他肯定就是江都这一代! “翼德,你现在就去江都!“刘澜转身招呼了声张飞就向外走道。(。) 第一千零五章 论辩 张飞去了江都,刘澜期望着能在最后时刻抓获周瑜,但他心里面也懂,希望并不大,毕竟他的对手是周瑜。 在广陵县的这几日徐州文官陆续而来,一场儒佛之间的大辩论即将上演。 但在此之前,第一次的议事却叫刘澜格外头疼。 自出使刘繇之后张昭去了小沛,所见一派商业繁荣之景象,全县百姓居然大多以商为业,这完全违背了圣人教化,为此他挥笔写下复井田之策,他首先旁征博引,将所有农民起义包括黄巾之乱都归咎于先秦商鞅废除井田。虽有无数儒家先贤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一难题,可却始终难以恢复井田,因为土地在百姓与氏族手中日久,万难从其手中收回,但臣这次在走访徐州各郡之后却发现这一难题已被解决,自曹贼侵徐以来,徐州百姓或死于兵祸或流离失所,土地无主十之**,主公正可借此良机恢复井田制,则徐州百姓幸甚,天下万民幸甚! 在场如陈群、国渊都以为今日之议与广陵郡甚至是佛教有关,哪想到张昭一张口就提恢复井田,第一时间出列反对,相较于小沛宽商限田,他们还是主张主公如今再徐州所行的均田制度,与张昭争锋相对就眼下的情形来了一场大辩论。 他们首先肯定了张昭恢复井田的提议,这一点是完全出乎刘澜意料的,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儒生,有哪个不想着有一天能在自己手里恢复井田之制,虽然都是郑玄的徒弟。可这般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的,不然的话这世上也不会只有一位郑玄了。 正当张昭自鸣得意以为井田可以顺利施行之际。陈群话锋却为之一转,他对刘澜说现在徐州虽然看上去是恢复井田制的最佳时机。其实想要恢复井田却远没有那么容易,若主公强行执行,甚至会引起各里亭各郡县百姓对抗牧府的事情发生,惹得民怨沸腾,而本家满目疮痍的徐州将再受打击。 陈群发布了自己的看法后国渊也出列声援,他非常赞成陈群的说法,并且认为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徐州开始丈量土地,务必要调查清楚每家每户所占土地的多少,然后再把他们与流民一起进行评估。家里劳力多,分到的田就多,劳力少,分到的田相应减少,务必达到劳力和田业相一致,这样不管是原徐州百姓还是流民就获得养活自己的能力,而豪门大家更无法从多余的土地中得到盈利。 再加上如今朝廷少府寺失去了对徐州山泽湖泊的管理之权,主公大可平均分给徐州百姓亦或从牧府之中派出官员收取少额赋税,如此。徐州百姓每家每户都可从中获利,用不了多久徐州必然能从战争疮痍中恢复。 一番辩论之下,刘澜作何选择也就不言而喻了,更何况就算今日没有二人出来反对张昭刘澜也不会答应恢复井田制度。上古奴隶社会衍生出来的产物,又如何能用在当下,强按给今人呢。 井田一事在国渊话声中尘埃落定。但接下来他的话又掀起了波澜。 陈登新官上任,而且又发生了歌谣一事。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国渊到了广陵之后恢复生产组织农耕一事。可他发现广陵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的多。 “广陵百姓因胡教不事农耕,清楚佛众刻不容缓,主公不能再拖了。”国渊言辞激动道。 刘澜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佛教自笮融而兴,民间信佛,百姓轻耕作而去发为僧,不仅伤风化更添负担,可如今民风如此,一刀切难道真是解决的办法吗?” 刘澜自说自问,而陈登显然自有想法,出列道:“胡佛害广陵百姓日深,如今去之虽难处胡佛之害,可下官定效法先贤,与户曹掾史一同劝导百姓,劝百姓弃胡佛而买耕牛,修今世之福而非来生!” 一直以来陈登对佛教并不了解,只听说胡佛害人,毕竟在民间被传得神乎其神,也就半信半疑,直到近日接触才算是彻底了解,对佛教认识越深他就越迫不及待要在广陵灭佛。 首先胡佛之说太过荒诞,可偏生这些荒诞之谈又特别易骗黔首百姓。其二所谓人死神灭,哪有来生转世,不修今生之福却一心想着来世,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去发而出家,不娶亲不生子,有悖人伦,是大不孝,而且佛僧不事生产还不纳税不服役,无益国治,此其三。而且自古未有胡教,明帝方出;且胡教在戎方,布此胡教实乃化夏为夷。 有此几点,陈登自然不许胡佛在广陵任由存在,不然他这个广陵太守日后可就不好教化百姓了,而且他既然做了这个广陵太守,那他就该去为生民做事,也心甘情愿去做,就算劝僧为民艰辛,但他相信这世上只要肯去做,就不会有做不出的事情。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诸位说起了灭佛一事,那不如便请普慈方丈前来,探讨一下佛教到底是该灭还是该限!”刘澜说完便命许褚去请普慈方丈,很快普慈来到殿前,当世僧人,所穿僧衣无外乎黑衣(缁衣)、青衣、褐色衣,而普慈却穿了一身象征大汉朝的赤色僧衣,此乃当年朝廷赐予得道高僧之法衣,何止罕见。 落座后笔直跪坐在席前,双手放在膝上,肃容说道:“今日之情景不由让老衲想起了当年天子阶前胡佛之论,满殿臣公亦如今日诸位般义愤填膺,誓灭释门,可是诸位可曾想过,若释门当真十恶不赦,可释门当真便是歪门邪教吗?老衲以为并不是,不然自明帝一来,释门为何能够从帝都雒阳遍及大汉四境之内? 在老衲看来,不管释门是何出身,不管其教在戎方。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是也。 此言一出。必定哗然,诸位有此反应。可知当年金殿之内老衲受到多少攻讦,其实何止是孔门不解,便连释门子弟亦有所疑,曾经老衲弟子普净便问我,若果真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那为何单单只有释门去杀而周孔之教未去杀也? 其实这便与世人曲解我释门一样曲解了圣人之意,难道圣人有杀心吗? 圣人并无杀心,杀心实是下民的野心。是以圣人才会在见於人们相互争斗。甚於豺虎的情景下,才转而求其次,方才有了被世人误解的不去杀,为的是就是去一以存十,知其轻重,此方乃圣人之本心是也。 而此与我释门又何其相似,我释门教著重於内心教化,首要明其本心,而周孔则乃社会治理。救极弊是也,从这个角度来看,从这一点上来看,老衲说周孔即佛陀。佛陀即周孔便在情理之中,毕竟儒佛虽不同流,但两家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一致的。 可当年在天子阶前。老衲这番说辞却迎来了更为凶猛的攻击,而其中焦点无外乎五点。(一)经说迂诞大而无征;(二)疑人死神灭,无有来世;(三)疑莫见真佛。无益国治;(四)疑古无法教,近出明帝;(五)疑教在戎方,化非华俗。 而在这五点之中,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是否违反孝道,人死是否神灭。 首先来说释门出家是否违反孝道,老衲认为佛教徒出家修行正是走立身行道,永光厥亲的道路,这非但不是不孝反而是最大的孝行。 而在人死是否神灭一事上争论就更大了,首先来说大多数儒生尤其是士大夫阶层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从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子不语怪力乱神”便可知一二,然而矛盾的是,儒家又是承认鬼神的,从祭祀时祭拜天地、祖先便可见一斑。 尤其是谶纬、易经这等神学在汉朝的盛行更是加重儒生信鬼神,可是不管是谶纬还是易经最后都成了有心人政治投机的手段,而所谓的鬼神就变成了一些有心人用来对付帝王的手段,让帝王有所忌惮,尤其是对氏族,毕竟你大汉朝的天下可是这些人帮你打下来的,你要是胡作非为,那就是对不起祖先,所以这拜鬼就变成了帝王信,生民信,儒生则敬而远之。 那么问题就来了,人死神灭还是人死神不灭就成了最大的焦点。 尤其是在灵帝面前谈论此事,可知当殿的大臣是何反应,一时间没人敢再说鬼神不可信,不然他们一直向灵帝灌输的鬼神之说不就是在自相矛盾吗?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朝堂不是如今的郡守府,当年今文学者一言堂的天下也不是如今通儒盛行的天下,谶纬鬼神学说渐远,修人事更重,无神论者越来越多,如崔琰家族便乃典型的今文学,可如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灭者,所以当听到佛教所谓的神不灭之说首先就不信,更别说那些更玄之又玄的前世和来世了,只有修好今生才是要事,而去信佛修来世之福,这等玄而又玄之事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因为成为僧侣不需要在负担人头税而影响国治,这么显而易见的风险刘澜能不明白?可是他又为何还会让普慈到议事厅说了这么一番,难不成刘澜从一开始就有意存佛? 这样的想法在很多人心中都冒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议事厅变得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过了好久,一脸病态之色的陈登终于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这事如果发生在他处,他也能像陈群那样保持沉默,看好戏就是了,但他毕竟是广陵的郡守,既然事关广陵他就不能沉默,也无法沉默。 “主公不说神灭,单说广陵半数之民为僧,不事生产,这虽然是笮融之祸,但逃不脱释门之过,主公既然委任下官为广陵郡守,那灭佛,劝僧还俗从事生产便刻不容缓,主公可摸要忘了兖豫二州蝗灾肆虐,若当真入徐州境内,试问广陵如此多僧侣自保都不足,又去哪调拨粮秣支援其他郡县?” 陈登说出了当今最刻不容缓的事情来,而张昭呢却一直在坐壁上观,从始至终佛教都未曾进入他的法眼,就算再广陵闹得再凶,那也是相对徐州一境,可从整个天下来讲,佛教依然微不足道,更何况刘澜也不会真打算再广陵容佛,不然的话那么多寺庙为何被拆?当然他同样不否认刘澜打算容佛,可象征意义的留下一两座佛庙又能如何,所以啊,打从刘澜招普慈来议事厅他就明白了刘澜的想法,不然就他能容普慈刚才大放厥词? 而始终没有插话的徐庶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广陵如此多的僧侣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原本下大力气攻打广陵,看重的就是广陵并未受到曹操兵祸,人口多税收足,是如今徐州明面上的产粮大郡,只要广陵一郡丰收,那徐州一境可保,可他还是低估了笮融在广陵的破坏,这让他们事前谋划靠广陵一郡来救灾的想法彻底泡汤,甚至还不得不下大力气恢复广陵生产,而后续的一些既定计划更是要被迫推迟甚至做出调整。 如果是站在个人立场的话,他是非常同意陈登的提议的,灭佛,可如果是站在刘澜徐州军师的立场的话,他更希望刘澜索性将此事全权交给陈登去办,这样一来徐州无异于少了一沉重的抱负,有更多的余力去干其他事情,而广陵嘛,他深信以陈登的能力以及陈家的实力,必然出不了数年又会变成一座富足的郡县。 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之下,就算是在儒铁板一块的徐州境内,也必然会出现为数众多的利益集团,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未自己的利益考量着,其实这一场佛儒之间的论辩从一开始就已经变味了,但就像刘澜事前与关羽磋商时所考虑的那样,这件事不管内部是如何算计的,但首要的矛头还是对向佛家的,今日别说徐州糜家没来,还有辽东的徐晃、田畴他们几人不在,就算来了,也一个样,在反对佛教的基础上位自己一方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现在陈登已经替大家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也是该刘澜表面态度的时候了。 虽然大家早已知晓。(。) 第一千零六章 容佛限佛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大家心里都明白刘澜是怎么想的,如今广陵民风信佛,与其堵不如疏,与其灭佛不如限佛,所以在这件事他们都选择了默认,不然普慈出现之后一番夸夸其谈而不去争辩一二,可这些人中所有人都能去选择容忍佛教,唯独陈登不能,作为广陵太守他无法容忍佛教在广陵存在,就在他即将出面反对的一刻,却见一人从后列而出,郎声说道:“使君,下官以为番僧妖言不足为信,其目的无外乎便是继续留在广陵欺骗愚昧世人!” 在场众人第一时间就向陈登看去,无不大吃一惊,居然并非是他,可这个时候又有哪个愣头青会出头呢,纷纷侧目,当看清是谁的一刻,无不恍然。 此刻列在阶前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江都投诚的薛礼,他算的上是笮融丹阳军中的二号人物,如今投诚而来虽然无法在江都作威作福,但依然做上了广陵县令的位置,其实他的野心还是蛮大的,当时还与刘澜立了一个君子之约,如果能劝笮融投降,那刘澜就委任他当广陵郡守,奈何失败了,这广陵太守才落在了陈登手上,但因为他助徐州军破笮融立下军功,所以刘澜还是破例任命他为广陵县令。 自做上广陵县令以来薛礼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刘澜帐下存在着二个甚至更多的派系,如从辽东过来的关羽徐庶,平日里与陈群国渊这些郑玄弟子关系较好,能够同气连枝,所以可以看做辽东系。而徐州系又以陈登与糜竺为首,但因为与辽东系政见不合,所以从前因陶谦各种手段使得如散沙一般的徐州官吏渐渐集合在两人身边,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再加上他本是就算是徐州官员,日后想要鹏程万里。那最好就是在广陵县令的位置上多多与陈登交好,这样方才会有出头之日,不然一辈子就只能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广陵令。 所以在见到陈登不容佛门甚至要当众反对刘澜的一刻,他抢先一步出头,自然是希望在陈登面前好好表现,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从而成为其心腹,毕竟陈登不可能一直留在广陵,现在不过是刘澜的权宜之计。日后若能得他推荐,这广陵太守还能跑了? 而结果亦如薛礼所料那般,他的出面反对,却是让陈登松了一口气。 “说老衲妖言惑众,施主此言未免偏颇。” “启禀使君,佛门中人欺骗良善,诱使百姓落发为僧,不顾伦常、无视孝悌。当即日起拆毁所有寺庙,驱逐所有番僧!”薛礼不屑一顾望了眼普慈后转向刘澜。言辞凛然道。 这下,张昭、徐庶、陈群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了,而陈登则是先目瞪口呆,后会心一笑起来,如果这事由他亲自出面,不管结果如何。都不符合陈家的利益,可是换个人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置身事,根据情况或出头直谏或默认附和。 有人的地方肯定就会有分歧。而自刘澜独立领军以来御下的手段不可谓不温和,当然在领兵打仗的时候也会固执己见,但这并非不好,毕竟统兵讲究的就是令出其一,可这内政治理就没那么简单了,身边这些人别看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背后一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不薛礼就出了头。 要说他身后有谁的势力刘澜不信,可他这样矛头直对佛教,其实却是直指自己,为了啥,求名二字罢了,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他是一个敢于忠言直谏的人来,留下一个号印象,就算惹恼了刘澜,大不了就是被贬官,可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有什么可贬的余地,难不成还把自己由官贬为小吏不成? 至于言论过激会不会被杀更不会担心,他投降时就有保证他的性命安全,不然刘澜就是失信天下。当然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驱逐,那其实才是最令薛礼乐见的,他在徐州反对刘澜容佛,势必取悦了天下士人,那时他便名满天下,那时他身上的瑕疵就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之后不管去到哪里,各方诸侯自然以上宾待他。 果然是好盘算啊,这个薛礼论起有段心机来可要比笮融精明多了。 “使君,妖僧假托域外神鬼之言妖言惑众,欺我大汉子民,骗我广陵百姓,唆使百姓不念父母之恩,枉顾父母之份,不敬祖宗,不尊礼法,这等胡教,岂能不除。这些胡僧平日里外示慈悲,实则诡行邀名,好在笮融面前邀宠,又哪有一点口中所言之佛心?如此胡佛,聚朋结党,便如当日黄巾贼众假托太一神君,实在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今日胡僧普慈,假托胡佛即周孔之名以欺骗世人与主公,可见其狡黠深谋,无耻至极古今无有,使君万不可受此奸佞所惑,立即诛此胡僧,毁其佛庙,驱逐僧侣,以绝广陵佛众。” “薛县君此言太也危言耸听了。”刘澜刚要再说,不想听了他这番话的薛礼却坐不住了,今日这事他既然出头就没有回头之路,索性把心一横,直言无忌,道:“事到如今,使君当明白徐州之困境,想要破局,就必须灭此胡佛,不然任由胡佛存于广陵,下官只怕胡佛有朝一日遍布徐州全境,那时徐州皆乃落发僧侣,徐州将不保矣!” 薛礼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他这哪是在劝刘澜灭佛啊,简直就是在逼刘澜屠佛,老和尚普慈立时拜倒,低眉敛目一脸慈悲,那意思分明就是一切皆有刘澜做主,若真要屠佛,他受死就是。 按理说这事换往日一干儒生肯定同气连枝出面帮衬薛礼灭佛,可这样一来那他们不就等于也跟着薛礼逼刘澜灭佛了吗?所以徐庶陈群一干人只能保持缄默,而陈登那边见没人有动静,就只能继续在一旁观察着局势。 而刘澜呢,开始自然是不相信薛礼这番言辞的。可又一想,这佛教还是早起佛教,与他后世所知的佛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除了不近女色之外,酒肉皆沾,这种信徒一多了。就算教义再教人从善,那和当年的太平道又有何区别,真到了发展壮大不可一视的地步,谁能保证他们就不会与太平道一样造反? 这才是刘澜心中的忌惮啊,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广陵搞什么限佛了,而此刻被薛礼当众这么一说出来,刘澜反倒没顾虑了,与其在广陵限佛,那不如在徐州全境限佛。在看管之下的佛教就是能耐再大,也翻不起浪花来! 此时此刻,刘澜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来,让众人明白自己的真实目的,当即厉喝一声:“薛礼!佛教一事我已有分寸,然而你却在厅中胡搅蛮缠,除佛而后快,可佛寺一除。驱逐了僧侣之后广陵众多信众又当如何?若一旦将信众逼反,这个责任你可担得起?“说着刘澜却是招呼了声许褚:“来人将他压下去带回县令府衙看押。听候处分!” “主公,切不可被胡僧所骗啊,他日胡僧壮大之时,便是使君你失去徐州之日啊!”薛礼在侍卫的押解下挣扎着大喊出声,眼见刘澜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陈登急忙出列。言辞恳切,道:“主公,薛县令言辞虽然鲁莽,但念在其一心为公,还请从轻发落。莫要贬其官缺啊!” 陈登一出面求情,张昭陈群等儒生相继出列,恳请刘澜从轻发落,他们虽然平日里与薛礼并无交情,可在对付佛教这一点上却保持着默契,虽然没有助其灭佛,但在他因灭佛一事而受罚的一刻却必须要出面,不然的话以后佛教当真壮大可就没有人再敢当刘澜的面去反对佛教了。 而当薛礼在被带走的一刻见到这一番情景之后也算是可以长舒一口大气了,至于他会不会就此名动天下那是后话,但最少在眼前他的出面力挺灭佛却是得到了整个徐州的鼎力拥护,最后就算刘澜执意罢其官贬其为民,他也乐于见到,名声有了,还用担心日后的前程? 薛礼被带了下去,普慈也被他送走了,大厅之内就只剩下了徐州权利核心的这么几个人。 刘澜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没有逃出他的法眼,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佛教的事情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之所以没有像笮融那样是给我留了面子,怕我好不容易掌控徐州最后因为这事威信扫地,现在普慈不在了,笮融他们这些县令也都离开了,你们都是我最为倚重的心腹,所以就这样事情上大家还是要敞开心扉,不用藏着掖着单独来劝谏我,现在就直说出来吧。” 刘澜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最终落在了徐庶身上,这些人之中,真正受到刘澜信任的,甚至能够推心置腹的就只有他和关羽二人,这个时候刘澜最迫切的就是想知道二人到底又是个什么想法。躲不过去的徐庶只得出阶,作揖施礼之后朗声说道:“主公,以末将之见(徐庶虽然乃军师,却乃是武官,是以以将自称)儒家所谓求来世之福不过是哄欺蒙蔽愚昧使人,反而不如儒家所说修今世之道,如果主公是真打算灭佛的话,那就应该灭的彻底,不使再让胡佛这些无稽之谈去蒙蔽广陵百姓了。” 徐庶这番话深得众人赞同,尤其是张昭和陈登更是连连点头,更不要说陈群这些人了,就差出阶赞同了。 刘澜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后,说道:“诸君心中所想当真便如军事所言吗?云长,你的看法呢?也是军事这般想法吗?” “主公,如果单指佛教妖言惑众,末将并不赞同,就算是修来世之福,首先却要今世行善,所言在这件事上末将并不赞同,但如果说佛教罔顾人伦的话,那末将却是万分赞同的,所以末将更是赞同军事之议的,既然要灭佛就要灭的彻底。” 刘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又转向了张昭身上,道:“子布,你的意见也与军师一样吗? 被刘澜第三个点名的张昭走出阶来,义正辞言道:“启禀主公,此事昭以为佛教如果要留那官府就必须要过问,不能再培育出第二个太平教来如果一间也不打算留,那就要快刀斩乱麻,尽快拆毁寺庙驱逐深入。” 人老精马老滑,张昭这一番话说得两头可都没有得罪,甚至等于啥建议也没有提,可以说的上是最为折中的一个办法,而这却更让人见识到他的狡猾之处,一时间在座众人无不暗讽他是条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玩这套花招。 而刘澜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历史上的笮融成了铮铮烈骨的谏臣,而敢于死谏的张昭却成了游走官场的老江湖,油滑的好似条狐狸,暗暗摇头之下又询问了陈群几人,他们的看法与徐庶出奇一致,都是既然已经开始灭佛就不该在广陵留有那么一两座寺庙,对此刘澜也能理解,毕竟 黄巾之乱未远,就像当初太平道出现伊始,大汉朝上下都未给予重视,可最后呢?所以在对待佛教这事上,宁可错杀绝不容留,不然的话政治上的风险太大,不值得去冒这个险,否则就只能让各县加大精力,那样耗费的成本就太大了,得不偿失,可不加大成本,那么留下这么一个妖言惑众的佛教必然会成为徐州一大不确定因素,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主公。”陈登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争取一下促使刘澜下定决心彻底灭佛,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澜挥手打断了:“元龙,还有诸位的想法我已知晓,我还是之前的想法,容佛但必须限佛,首先佛寺不能无止境的兴建,尤其是在僧侣人数上,不能出现像现在这样广陵一县遍地僧侣的情况,必须要严格限制,这就需要元龙你来严格把关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千零七章 下邳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中国需要信仰,中国人需要信仰,但中国的神与皇权哪个大?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命题,首先要看到神仙一半是神职人员,其中大多是佛家道教创造出来的,但另一半却是老百姓土法炮制出来源于人间的人物,如关羽和妈祖,若非有帝王推波助澜,恐怕也不会达到今天这样崇高的地位。 还有一些神,如文昌帝君就是龟蛇,真武大帝乃是来源于山川河流,当然还有供伍子胥的五撮须的相公庙,最搞笑的是杜十姨,原因是杜甫当过左拾遗,所以在中国,皇帝的政治权利绝非宗教信仰可以比拟的,甚至神权也要神封。 佛教就这么在广陵存在了下来,普慈回到寺中,一众僧人在普净的带领下载庙前焦急等待,看到方丈归来的一刻全都松了口大气。 佛祖保佑。普净双手合十来迎普慈,道:“师兄,如何?” “今次多亏了刘使君,为释门在广陵留下一线生机。” 普慈不说普净也明白此行凶险,那些儒生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们,只是这一回师兄当年德阳殿中一样,取得了胡佛之议的最终胜利,最终让他们在广陵有这么一处存身之地,说道:“师兄其实我一早就说过,周孔重入世,我佛家重出世。可不管出世还是入世之人都得讲道理,只要道理讲得通。不管是广陵议事厅还是北宫德阳殿,不管是今日的刘澜还是当年的天子。必然给我佛教以容身之地。” 普慈苦笑一声,暗暗摇头,道:“师弟,有些事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些年来释门遇到的难道都是不讲道理之人?不是,他们也会讲道理,可一旦牵涉到释门,他们就不再去讲道理?而是举起屠刀驱赶信众屠杀僧侣,所以这件事啊与道理无关。更与当权者讲不讲道理无关,关键还是要看他们是否愿意去了解我释门,不然就算今日为师口灿莲花,才逃不脱刘澜在广陵灭佛!” “师兄此话看似普通却似有所指,只恨我拙鲁无智,无法体悟深意。” “你这就是自谦了,我看你非但不是不明,反是早看通了一切,这份难得糊涂的法门却是我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只怪我执太深,迟早要受轮回之苦。”普慈一声长叹道。 “师兄不必妄自菲薄,其实师兄这些年所执者无外乎就是释门兴盛,若放下此执。必可成佛,其实一直有些心里话对师兄想说,灭佛并不可怕。就算今日刘澜当真烧毁广陵所有寺庙,毁去多少卷经书。驱赶多少僧人,劝多少信众还俗都不重要。只要佛法长存,佛心不死,佛就不灭,释者仍存,就似白马寺被毁但我释门仍存。” “佛法长存,佛心不死。”普慈双手合十,垂眉敛目,道:“方今我释门只是小乘,我是没机会看到小乘入大乘的那一天了,但师弟你终有一天能看到!” 这一日普慈方丈回到寺内,从此闭门不出。 这一日广陵数万僧人被迫还俗。 这一日甘倩在徐州为僧人求情,甄姜收其为婢,郭玉儿被迫归乡,返回甄府。 ~~~~~~~~~~~~~~~~~ 不多日张飞传回消息来,并没有发现周瑜踪迹,随即刘澜叮嘱了一番陈登后再次带亲兵上路,没有与关羽一道班师。 刘澜此行的目的地乃下邳东城,若非张昭举荐,刘澜还真不知晓原来鲁肃是下邳(临淮即下邳)东城县人士。 这一路上刘澜和许褚甄俨一众人聊天打屁或与张昭这样的老儒聊些道德文章,受益匪浅到还在其次,这感觉确实大有不同,就好似昨日大口大口喝着最烈的醇酒,而今日又在细细品啜着好茶,这其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能懂了。 当然刘澜最爱的还是与被押解的周尚聊天了,这莽大汉许是被吓到了,不管刘澜问什么那都是知无不言,当然随着聊天的次数增多,其实他已经不怎么担忧了,反倒是彻底敞开了心扉,所以这话匣子也算彻底打开了。 其实他的真实姓名根本不叫周尚,叫做周成,而真正的周尚其是是周瑜的伯父,之所以他会用周尚的名字主要是为了在各郡之间能够行走方便,毕竟不管到了哪,就算不卖周瑜的面子,也要卖他周尚的面子。 而此次他们进入徐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周瑜一直在寻找一方诸侯投效。 一开始呢,周尚是想投靠袁术的,可周瑜并不看好他,所以才把目光投向了四周,而第一站便是前往徐州,可凑巧却遇到了乔家姐妹,同时又得到义兄孙策的消息,原来他现在正在袁术手下效命。 如果只是这样周瑜也不会动心,可当他得知孙策正一直暗中派人联络张昭之后,这才确定义兄并不甘心在他人帐前为将,所以原本来瞧瞧刘澜是否可投效的他便设计了一个局,而目的则是帮助孙策成功接走张昭,但可惜他最终在与刘澜的交锋中败下阵来。 可像周瑜这样的世家子弟,怎么会甘心败在刘澜这样小吏出身的军卒手上,虽然从心底里周瑜是颇为看好这位自灵帝年间就开始享有盛名的小卫青的,这么多年来北方边境始终安生,可与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将鲜卑与乌丸杀了个鬼哭狼嚎,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说过胡人犯境。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有了第一次交锋,周瑜惨败,不甘心的他一直记得这一耻辱,记得很牢,终于在广陵找到了机会。但没想到却又败在了刘澜之手。按照周成的说法,以周瑜的性格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会有后招,可是在江都的张飞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是,以周瑜的精明,又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找到她,但只要他敢在徐州再搞什么阴谋诡计的话,那刘澜可就不会再让他轻易走脱了。 “刘使君,不是小子多嘴,此行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哦?你细细说来。” 周成神神秘秘在刘澜耳畔一番耳语,话未说完,刘澜眼中精芒连闪:“当真还有这等事情?” “小子可不敢骗使君。” “此事如果成真。我必重赏与你。”刘澜当即快马一鞭甩开大部队朝东城而去,万万没有想到周瑜此行第一站竟然是在东城,而十分凑巧的是他在东城所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鲁肃,如果刘澜没记错的话,周瑜是在袁术称帝那一年当居巢县长时因缺粮向鲁肃求助从此二人才结为好友,可现在周瑜居然和鲁肃提前了两年相识,难道是记载有误,亦或是蝴蝶效应? 但不管是那种原因,他请鲁肃出山的初衷不会变。这鲁肃可不是一般人,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历史上单刀赴会的可不是演义中的关羽,恰恰是鲁肃单刀赴会去见的关羽,而孙权所建立的吴国更是至始至终都在使用他所献的合榻之策。而此策可要比诸葛亮的隆中对早了数十年。 连张昭刘澜都千方百计阻扰,更何况是鲁肃这样的大才。 收回思绪,回头看时。身后只有许褚寥寥数人跟着,而远方的大部队早就没有的踪影。 一行人入城。东城靠近扬州(寿春乃扬州治所,刘繇所占秣陵(南京)只是丹阳郡郡治)城门检查十分严格。不敢有丝毫松懈,以免混入奸细。 突然守城士卒发现了刘澜一行人,立时数十人便将他们围了起来,伍长还没放话,许褚已出面掏出一枚令牌,伍长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魂不守舍起来,颤颤巍巍恭请一行入城。 刘澜一行来到东城万阳巷的鲁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万阳巷乃是东城贵族区域,在此居住者都是东城的名门望族,家家门口高挂风灯,将万阳巷照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 刘澜一行进入巷内,殷勤的坊丞想要引着刘澜前往鲁府但被拒绝了,看着入巷的刘澜一行别提多失望了,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居然错过,也许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万阳巷当这个小小的坊丞了。 不说心中大呼可惜的坊丞却说刘澜在鲁府门外四五米处翻身下了马,府中下人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是什么人,许褚已经操着粗嗓门喝,道:“这位是徐州刘使君,快去让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很快,鲁肃府上男眷尽数出府迎接,鲁肃此人身高七尺,眉目清秀,穿着一身长袍在刘澜面前作揖施礼,而心中却猜测着刘澜为何突然造访,毕竟他和刘澜可没有何交集。 在担忧之中,刘澜亲自扶起了他,携着他走进院中。后者如提线木偶一般紧随着他,心中担忧,现在太过被动,不能再让刘澜反客为主了,必须要弄清他此行目的,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不知刘使君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刘澜握着鲁肃的手腕,大步向前走的同时笑道:“子敬啊,这次前来你府上乃是因为彭城张子布举荐,我这才亲自前来邀你出仕,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小事要和你打听打听。”说着刘澜朝许褚一伸手,后者递过来一枝白玉笛,与当初大乔所用一般无二,但这一枝却并非是大乔携带之物,而是刘澜特意找人前往吴郡获得,递给了鲁肃道:“子敬先生,不知你可曾见过这方事物?” 鲁肃神情明显闪烁了下,强作镇定,道:“在下并未见过此物,不知此物是?” “看来子敬并未说实话啊。”刘澜手上突一用力:“这可是乔府长女乔琴留给我的,当日他初入徐州,便是在自己府上落脚,子敬先生敢说没见过此物?” “若非使君提醒,还真想不起来,对,对,当时乔琴姑娘随身携带着的就这支白玉笛。” 刘澜冷笑一声:“子敬,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也别再替某些人打马虎眼,我既然来你府上,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不然也不会冒昧登门。” “明白,明白。”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带着这点人你别看少,可是你别忘了东城虽然靠近扬州,可终归是下邳一县,你府上家丁护院虽众,可也不会多过县里的郡国兵吧,所以啊,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家族里的妻儿老小你最好别还是别想太多,不然我可会第一时间就取下你的项上头颅!” “不敢,使君就是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刘澜再次像徐州一伸手,这一回他却递过来一张通缉告示,指着上面的画像,对鲁肃说:“既然你认得乔家姐妹,那这上面的男子也肯定相识了,此人连番刺杀与我,我已经在徐州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只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此行第三桩事情变是和子敬你打听下可否知晓此人的下落。” 鲁肃看到周瑜出现在告示上的一刻脸色为之一变,手上一用力便摆脱了刘澜,冷哼一声,道:“只怕使君找错人了,在下并不知晓此人下落。” “子敬先生既然说不知道他的下落那就一定不知道,只是子敬先生啊,我却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会三番四次的帮他,难不成当真以为我刘澜只能查到他周瑜,而你这枚隐秘的棋子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吗?” “刘澜你到底要干什么?”鲁肃眼神一凛。 刘澜开门见山,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是来请先生出仕的,当然如果子敬先生认为我方才对你言语冒犯的话还请多多包涵,在下对先生并无恶意,如果先生生气的话,不答应出仕,刘某也不会逼先生!” “使君就是这样来邀鲁某出仕的?”鲁肃怒气冲冲的说。 看着他生气却又不得不强压着怒火的样子刘澜大笑一声:“子敬啊,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我已经够对你法外开恩了,不然就凭你私会过周瑜这一项我要真治你的罪,你觉得咱俩还会是在你府中说这些话?所以你啊,也就别纠结我刘澜是不是在强逼你出仕了。” 鲁肃气得嘴唇铁青,亏得他也曾习武,就刚才刘澜一抓之力就辩出刘澜的身手在他之上,不然的话早就和他拼命了:“使君以此卑劣手段逼子敬出仕,不觉得无耻么?” “哈哈,子敬啊,比起这些你现在更该庆幸子敬的项上的首级还在,所以啊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好了我们再来说说第四件事。” “还有第四件事情?”鲁肃激动道。 “某一早就听说东城贡米远近闻名,所以来和子敬讨一些,也好出兵对付袁绍!”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千零八章 白玉贡米 “使君来讨白玉贡米?”在听到刘澜是来讨要白玉贡米的一刻,鲁肃眉头微微蹙起了:“却不知使君需要多少?” “有个三五千斛就够。” “什么,三五千斛?” 白玉贡米产于五河浍南皇墩庙一带,据传高祖刘邦当年屯兵于皇墩庙,当地百姓献大米于刘邦,刘邦食后赞不绝口,誉之为“白玉”,后刘邦做了皇帝后特命地方官员岁岁进贡,“白玉贡米”由此而得名。 白玉贡米作为贡品本就稀少,虽然他鲁家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去为刘澜准备三五千斛粳米那每问题,可三五千斛贡米他就算倾家荡产也办不到啊,再加上他心中有鬼,自然而然就当做刘澜知晓了一切,现在就是找借口难为自己,只要有一个不字,那刘澜绝对会毫不犹豫挥下屠刀。 就在鲁肃心怀忐忑之际,刘澜笑眯眯道:“子敬,到底如何啊?” “三千斛白玉贡米,给都给。”鲁肃咬碎了银牙道。 “子敬给的这么不情不愿的?哈哈,我刘澜也不是强盗,我也不多样,有个三、五斛白玉贡米给那些有功将士尝尝鲜就好了。” 鲁肃完全跟不上刘澜的节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刘澜翻起了白眼,道:“子敬,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是知道你的家底的,别说三、五斛白玉贡米,就是三千斛白玉贡米你也能弄齐。如果我今日当真和你索要三千斛白玉贡米,只怕你也一样会双手奉上。对也不对!” “对,对!”鲁肃气得嘴唇铁青。他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今日若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说三千斛白玉贡米了,就是三斗也休想得到。 “哈哈,子敬啊,我刚才说那些都是假的,我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久仰你的大名,特来请你出山的,如何。可愿在徐州出仕?”刘澜叮嘱一脸阴沉的鲁肃,目不转睛。心中说不期待那是假的,毕竟鲁肃的名声这么大。 而且随着刘澜势力越来越大,心中就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让三国英雄尽入瓮中,说白了就是有收集三国名人的小嗜好,当然他也知道并不一定留名青史就厉害,也有许多遗珠叫人刮目相看,比如说前不久一番交战后来方才得知的那位张北。就军事指挥才能这一点来说他可一点都不比关羽差,但这样的人偏偏被遗漏,也确实比那些出现在青史中的渣渣要使人遗憾,可相比起来鲁肃又有不同。这位可是在演义中被描写的一塌糊涂,但真实才能却要比演义里厉害太多太多。 这样的人如果能收集到手,那他的身边可就有两位军事人才了。到时可不知道会羡煞多少旁人。 “小心。”就在刘澜期盼着鲁肃回答之际,一侧许褚突然出声。手中环手刀更是在瞬间出鞘。 刘澜也在一瞬间神经紧绷起来,缩手摸向环手刀之际却是抬头向许褚警戒的方向看去。只这一眼,刘澜整个人都傻了。 “小乔?” 小乔娉娉婷婷出现在刘澜面前,而在她身后则跟着不少丫鬟仆役,神情急切,可在看到刘澜和鲁肃的一瞬间却全都停了下来,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脚步偷偷后挪,瞬间消失在厢院之内。 眼前的一切瞬间让刘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周瑜难不成从广陵逃走之后并未前往江都而是西向来了下邳? “刘使君,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又见面了。”小乔脸色颇有些惊喜之色,全然没把刘澜当做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好似看待小白兔一般,眼中满是温情之色。 “哈哈,这么巧居然在下邳郡遇到了小乔姑娘你,难道自沛县一别,姑娘你一直在徐州待着?” “是啊,自从离开杏林后我就到了鲁先生家中,刚才听到声响,就出来瞧瞧,没想到居然是使君您。” 小乔的反应好像什么情况都不知晓,而通过刘澜的观察也证实了这一点,不然以小乔这点陈府,刘澜一眼就能瞧出他是不是在撒谎,呵呵笑道:“唉,没办法啊,主要是我太出色了。” “噗哧”小乔被他逗乐了,抿嘴笑道:“使君还是这般幽默……”她本想说无耻,可觉得不妥,最后改成了幽默。 “小乔姑娘,我和子敬还有要事详谈,这样我让许褚先带你去驿馆,等会儿咱们详谈。”言笑晏晏的刘澜头也不回,道:“仲康,还不带着乔姑娘去驿馆!” 扶着环手刀的许褚立时领会主公的意图,点头道:“诺!” 小乔并没有抗拒,反而还有些急切。本就怀疑周瑜是不是和小乔同在鲁肃府上的刘澜见到这一幕就更加怀疑了,难怪小乔要主动现身,这分明就是为了掩护周瑜逃走啊,也不知是该说小乔痴情还是周瑜无耻了。 一直等小乔离开,刘澜的手一挥,身边亲卫在陈果的带领下冲进厢院,而刘澜始终握着鲁肃的手腕,过了片刻,陈果回来禀报,厢院里并没有发现周瑜的身影,直到此刻刘澜才放下手掌,看向始终一脸从容淡定的鲁肃:“说吧,周瑜到底藏在哪?” “公瑾确实不在府上。”鲁肃大感冤枉:“自广陵事发后,周瑜便将小乔姑娘送到了府上,而他却并没有现身。”他也明白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可这也正常,像刘澜这种从年轻时候就已经纵横四海之人,什么刀山火海没上过,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阅历之丰富岂是轻易就能相信一个人的,何况小乔的出现更是让他起了疑心,现在自己不管说什么恐怕都不会相信了,不然的话。刘澜也不会从小小的小吏成为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一方诸侯。 “鲁肃,你当真当我是稚童好欺不成?” “使君。小人绝不敢骗您!” “鲁肃啊鲁肃,今日就算没有小乔的出现。单你暗结周瑜一事,我就能治你的罪!”刘澜所了解的情况不能说不多,可有用吗,还能真去锱铢必较不成,所以啊刘澜就乘这个机会一举将鲁肃拉到他这头来,所以从他到鲁府之后就一直针对他,就是要让他在各种压力下出仕,他也不怕鲁肃身在曹营心在汉,最怕的就是周瑜把他给拐跑了。 无所不用其极下出了小乔这档子事。其实派人去厢院检查的一刻他就后悔了, 小乔既然敢现身,那就说明周瑜肯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绝不会轻易抓到他,但是如果鲁肃配合的话,也许能得到周瑜的下落。 “你要做什么?”鲁肃府上护院户主心切鼓噪道。 刘澜冷着脸看了这些家丁一眼,转向鲁肃,后者无奈道:“不可无礼。” 鲁府家丁立时不敢鲁莽了,刘澜向来知晓这些大族私曲的尿性。他们大多由黄巾乱时大户自保而组成,向来是只知家主不知官府,家主一旦有难,莫说刘澜是州牧了。就是天子都敢反抗,对于他们之前的反应刘澜也不便生气,刘澜也不便反应。户主心切嘛,问鲁肃。道:“说说吧,周瑜送小乔到你府上的目的是什么?” “使君。自广陵童谣案后各郡县都在捉拿周瑜,他不好露面,可又必须要将小乔姑娘送出徐州,所以就把他送到了府上,待时机成熟再送走小乔姑娘。”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真不怕引火烧身还是笃信我刘澜不会问你的罪!” “使君,这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果这件事是周瑜来求小人送他处徐州,那绝不会答应,可是乔公之后,又如何拒绝,我也相信使君绝不会因小乔姑娘责罪与我。” “哈哈,你倒是笃定的很呐,不过想保你的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出仕,即日起出仕!” “啊。” “怎么不愿意?看来你果真是暗中勾连了周瑜啊,这样也好,待我先将你拿下,之后看那得不到小乔消息的周瑜会不会来找你要人。” 鲁肃反应多块,立时就明白了刘澜的真实想法,而刘澜呢,同样是在盘算着用小乔来倒逼周瑜现身的概率会有多大。 刘澜就这样离开了,接下来几日鲁府上前甚至整座东城都开始外松内紧就是为了引周瑜上钩。 刘澜在鲁府上住了下来,而这一住便是三日,每日里鲁肃都形影不离的陪着他,除了说些周瑜绝不会出现这些话就是和刘澜天南海北闲聊着,这人就是这样,开始不太熟悉还有所保留,随着几日交谈,反而发现颇有几分投机。 而这一天两人便聊到了刘澜在杏林那一番名利的演说,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但通过许多人的转述,对刘澜这番话是深以为然的,和刘澜在中堂内聊着这些,道:“使君杏林名利一说,颇有见地,直指人心,反观这世上的士子读书人,嘴上虽然一个个讲着仁义道德,可有几个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沽名钓誉之辈?而使君所言,看似与商贾一般追名逐利,实则是最大的轻利,造福一方,这才是真名士。” “我哪算的上是什么名士,一介武夫罢了。” “使君自谦了。” “还真不是,从哪论,我这样的武夫也不可能成为士大夫,但我却明白一点,今世之士与上古之士有太多不同,今世清流士人好空谈,开始议论朝政,敢为天下先,此为真名士,可自党锢之后,空谈就成了一些人上位的手段,而这些人在我看来早已不是士而是痞,这些士痞一个个道貌岸然,人前捧书高谈孔孟之学,人后龌蹉笑看冻死之骨,这样的人早忘了先贤教导,什么仁义礼智信早就抛诸脑后,一旦用了这样的士痞为官为吏,害的远远不只是百姓啊。” 鲁肃也低声叹语:“是啊,可这世上之事,恶事难道就真都归类到世家头上就算解决了么?我承认世家子弟尸位素餐有不少,可腹藏锦绣也同样多,反观寒门学子,勤苦换来出头日,可最后为百姓谋福祉的又有几人?所以说世家寒门子弟好坏皆有,无外乎是德才是否具备罢了。” 刘澜默默点头,道:“寒门学子受资源所限,难于世家并论,可在胥吏任上却有太多的蝇营狗苟,所以啊,寒门子弟确实要比世家子弟更能吃得住苦,可最后为何冒出头的少之又少,也许你会说是没有人去举荐他们为孝廉,可我看啊,这其中有大多寒门子弟成为胥吏之后被腐蚀了,再难像从前那般吃苦了,勤苦的作风改变了,以为生命的意义已经到头了,你说他们还能冒头吗?” 鲁肃颇有些怒其不争,道:“这些也不能全怪他们啊,还不是因为当今天下吏治**,他们看不到出头之日。更有甚者,因为战火最终落难而逃,如丧家犬一样从北到南,无家可归。” “丧家犬,好一个丧家之犬,子敬你可愿意做这个丧家之犬吗?” 鲁肃脸色突然变得难看,颤声道:“刘使君,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不知道周瑜到底给了你什么承诺,我也不知道你给了他什么承诺,但我却知道他曾经有意接子布先生入扬州,那么以子敬之才,那周瑜必会邀请,我徐州,自陶使君在时,户籍足有一百多万户,近三百多万人口,可自曹操兵祸以来,徐州人口已降至不到一百六十万,而这其中广陵、琅邪二郡就占了百万人口,其它各郡百姓,哪个不是家园被毁如丧家之犬?”刘澜神情激动,指着窗外:“看看你的家乡下邳,你生活的东城吧,难道你就真打算去扬州到寿春出仕而不是留在徐州为徐州献一份力吗? 鲁肃眼眶开始湿润,刚才他与刘澜共论痞士笑看冻死之骨,可这一刻他突然感觉他们所说的痞士就是他自己,他怎么能就这么抛下徐州去寿春,他好像一下子理解了张昭的选择,更是下定了决心:“子敬拜见主公!”(。) 第一千零九章 关中局势 对于鲁肃,刘澜映像最深的除了他的老好人还有单刀赴会之外莫过于周瑜请他出仕时说的一番话:“昔马援对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所以刘澜选择了鲁肃,鲁肃同样选择了刘澜,这是本身就是相互的,就算鲁肃不同意出仕徐州,刘澜除了杀了他就只能放了他,可像鲁肃这样的牛人,三国时代最璀璨的几颗明珠,既然不能为己所有,那也绝不能让其成为日后的对手。 鲁肃的大局观为日后东吴奠定了发展方向,所有刘澜当下就向他请教,她说道:“如今徐州彻底平定,首要之物便是与民生息,训练强兵,巩固防御,多积粮草。”这是刘澜的真实想法,也可以说是学洪武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子箴言。 可鲁肃却摇摇头:“主公眼下非但不能与民生息,反而还要寻找根基,只要找到根基之地,方可再图发展。” “子敬认为徐州不可为基?”当年刘澜就是看出了辽东不足以根基所以他才将目光投向青州与徐州,毕竟这里没有辽东寒冷,有着比辽东更多的人口和粮食,对比起来,无疑是最佳的根基之地,可怎么在鲁肃眼中就成了不足以为根基之地了呢? 鲁肃微微一笑,道:“相较整个天下,徐州绝非战略重地,更非龙兴之地,试问主公,徐州东向大海,西对曹操,南北有袁家兄弟,主公守徐州,如身陷绝境,欲求一线生机,必与三人为敌。袁氏兄弟势大而曹操兵强,袁术佣兵百万亦被其所败,与其争雄无胜算可言,是以用徐州为基,进之不得,退之无守。所以用徐州为根基,非智者之选。” 刘澜点点头,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兴致勃勃,道:“那以子敬之意,却不知何处才是根基之地何地又乃龙兴之地?” 鲁肃早有准备,取出了天下十三州图,此图与刘澜所绘地图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却能准确了解将天下十三州地理。将地图平铺,却也有几分后世看全国地图的感觉,只听他说道:“小子尚未及冠时亦曾学郑公游学,只是小子没郑公大才,做不到古今文融会贯通,唯对地理堪舆有几分兴趣,遍游天下,又假手禹贡。做了这天下十三州之图,虽难做到精妙入微。却也自负敢说将天下山川竟绘与图册之上。鲁肃说着,眼角美貌情不自禁挑了挑,显得颇为自傲,而刘澜则微微一笑,反观一旁侍立的许褚,则一脸不屑。也是,如果让鲁肃看到了刘澜所绘地图,却也不知是何反应。 只见鲁肃指着铺开的地图,手一指黄河流域道:“商汤的龙脉在此,而成周龙脉则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大汉朝龙脉在沛县,可小子专研堪舆多年,直到绘出此图,却发现此四处虽皆为龙脉之所在,但绝非我中华之大龙脉,主公请看地图之貌,俨然是西进和东出的状态中,西进方向乃黄河,华山方才是大龙喝水和出口处;东进方向的是长江流域,新都(黄山)地区是大龙喝水和出口处。若主公南下取丹阳郡为根基,那时在与三雄分庭抗礼,进则无后顾之忧,退则有长江天堑,此方为根基,龙首之形也。” 正在这时,门外候着的陈果轻轻掩门进了厅内,低声对许褚耳语了几句,声音不大,但刘澜却听到好像是什么人来拜见,不用想这个时候来拜见的除了东城县令没别人,当即就烦了,将手一摆,道:“没看见我正和子敬先生谈论要事吗,不见!” 陈果尴尬的笑了笑,刚要退出去,却见许褚垂手回道:“禀主公,这人您也认识,是王虎贲求见!” “王虎贲王越?”刘澜第一时间叫主了没出几步的陈果:“等等!”说着却是对鲁肃笑了起来,道:“这个王越啊,可是我的多年老友,他来徐州足有半年,没想到现在才来见我,正好今日为子敬引荐认识。” 鲁肃却是皱着眉头,道:“主公,此人虽乃天子近前虎贲,可既然与主公交情颇深,为何来徐州半年之久直到今日才来拜会?而且主公想必也该知晓,如今关中动荡,李傕、郭汜、杨奉、董承斗得不亦乐乎,这等是非之人在是非之时突然造访尚乃是非之地的徐州,恐怕远不止是简简单单的拜会。” 这一句话提醒了刘澜,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汉献帝很快就要从长安逃出来了,难道王越此行与此事有关?刘澜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当即他对许褚低语一番,让徐庶立即联系下远在河东的於夫罗,看看是否能从他那边得到最新近况,随后待许褚退了下去后,刘澜又吩咐陈果,道:“请王虎贲进来吧。” 刘澜亲自出厅迎一袭白衫的王越步入堂中,两人寒暄一阵后坐定,刘澜笑着,道:“老朋友啊,到了我徐州这么久你可总算来见我了。” “有要事在身,处理完便来见刘使君了。” “使君就太见外了,还是叫我德然甚至德安听着顺耳多了。” “哈哈,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的刘县君,现在可是鼎鼎大名的刘使君!” 两人简单交谈着,对鲁肃来说,王剑圣还是头一次见面,但对他的名声却是早有耳闻,武功深不可测,年纪轻轻便单身入贺兰山取胡酋首级,这等气概,岂能不叫人击节而赞,如今见到真人,那气度却也是让人佩服,坐在一旁,便只是听他说话,便如沐春风,让人心驰神往了。 但虽然王越称得上是偶像,可对现在的鲁肃来说却绝不能以粉丝的角度来看他,反而要以客观的身份去揣摩他这是非之人来此的真实目的,现在的王越到徐州,最有可能的莫过于劝说刘澜起兵入关中,可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怎么可能成行,刘澜又怎么会答应。 相对于鲁肃的担心与忧虑。刘澜要显得更为从容,首先他确定王越来此绝不可能是请他出兵,鞭长莫及啊,换句话说,王越就算真是来求兵入关中,最佳的人选乃是袁氏兄弟和曹操吕布而不是他。所以刘澜面上显得十分镇静,从容一笑道:“却不知王虎贲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王越先是打量了番鲁肃,他并没有穿官服,而是和刘澜一眼穿着长衫,系玉带,一顶高冠,手中捧着厚厚图册,虽然面上始终露着淡定自如的神态,可手中的图册却紧紧攥着。暴露了心中的严重不安。 虽然无法确定他手中到底是什么宝贝,但可以看出此物非比寻常,但王越对此却并无多大兴趣,反而是看向刘澜,干笑一声没有答话,后者立时会意,便说:“这位乃刘某心腹倚重之人,王虎贲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太多顾虑。” “那就好。”王越点点头,据实说道:“樊稠已被李傕所杀。现与郭汜、张济交锋不休。”王越话音虽低,但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厅内炸响,刘澜还好,知道历史的他早就猜了个**不离十,当然这个樊稠却是了解不多,并不明白他的死有何重要。可鲁肃却明白,当年董卓死后,若不是李傕伙同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反攻长安,当今的天下将是另一番模样,也正因如此。之后可以说把持朝廷者正是此四人,而随着樊稠被杀,原本互相制肘的四人便成了三人,均衡被打破,随即引起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是以当听到这一消息之后鲁肃古铜般的脸上立时如土一般。 因为两人相邻,王越一直观察着二人的反应,鲁肃如预料一般,可刘澜却出奇的镇定,临大事而不慌乱,德然啊,你这养气功夫可比多年前又精进了不少啊。 就在王越冷眼观察着刘澜一举一动之际,刘澜突然大笑起来:“王剑圣,你我可是多年老友,你的身份虽然为虎贲,可天下谁人不知您因为武功高强,一直充当着天子贴身侍卫,虽然李傕等四人拥兵自重,可只要有王虎贲您在,那天子必然毫发无损,可是你却在这么关键时刻离开关中来到关东,难道你就不当真不怕天子有危险?还是说王剑圣一早就做好了安排,现在就是在等着看老朋友的反应?” “刘德安啊刘德安。”王越扬天大笑起来:“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早已不是当年的刘德安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当然这里并非庙堂,也非你的州牧府,今日我来此只是来会友,打算与你促膝长谈把酒言欢,待改日你回了州牧府,我再来与你谈公事便是。” 敢在虎穴之中说出这番话,甚至明里暗里嘲讽刘澜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天子安危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王越一人了,这可绝不是因为他仗着与刘澜有些交情,更非是因为一身的本领武艺高强,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说以前他献媚附势那是被逼无奈的话自此攀上天子,可就再也没有那些顾虑了,而且他也明白,刘澜就算在变,这个人始终还是能够深交的,可是牵扯到势力,肯定就会顾虑重重了,毕竟牵涉到那么多人,现在就逼迫他承诺什么不现实,所以他这一笑与其说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倒不如说是给大家一个台阶。 可这世上就是有陈果这样煞风景之人,当然是他并不知晓刘澜和王越的交情,更没有理解王越话中深意,当即一声厉喝:“大胆!” 在陈果眼中,什么虎贲中郎将,什么天子近臣算个卵,敢对主公口出不逊那就是大逆不道,当即发作:“ 不知死活,你当着里是长安不成,竟敢在此放肆,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了你吗!” 事发突然,刘澜一愣神之际,王越早已暴怒,面对挑衅一脸不屑,道:“娃娃你是何人,想抓我?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告诉你娃娃,说话悠着点,更要明白你是在与谁说话,当今之世,论凶董卓亦不敢对我挥剑相向,论狠吕布亦未曾大放厥词,倒是你这娃娃,却也不知该说你是不知死活还是初生牛犊!” 王越说的这俩人,哪个不是当今世上鼎鼎大名之辈,一个是有名的凶恶之徒,虽死数年,可因其凶名太甚,仍乃天下谈资,止小儿夜啼。而第二位吕布,武勇闻名当世,便是主公刘澜亦在私下里常常称赞,立时让他的面色变得极度难看,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些时候并非是他不知道王越的能耐,不知道吕布的勇猛,而是有几分不服气,甚至是想检验检验自己的能耐。 可惜他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主座之上的刘澜当即打断了有些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对陈果不甚满意,道:“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吩咐下去,搬上酒肉,今日我要与王虎贲不醉不归!” 被刘澜当众呵斥陈果别提多尴尬难堪了,可是又不得不尊使君之命,诺诺告退后不久,仆役们搬上了酒肉,王越在矮几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递入嘴里,嚼了几口便咽下了肚,随即又举起酒樽,向刘澜微一示意便一饮而尽,旁若无人地赞道:“好酒哇,让我想到了当年的洛阳官酿,已经多久没有喝到如此甘醇的美酒了。” “嗯嗯,确实不错。”刘澜也慢饮一尊,却也甘醇,不输当年雒阳官酿。看向鲁肃,道:“子敬,此酒不知从何而来?是东城官酿还是自家私酿?” 鲁肃站了起来,举着酒樽,笑道:“此酒为我府上私酿,主公、王虎贲若喝的满意,便多饮几杯。“说着仰头一干而净。 “你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的不想却有着国士之风,倒是某看走眼失敬了!”王越提起酒樽,同样一饮而尽,道:“德然,你这小心腹敬酒,你可不能耍滑头啊。” “怎么可能,若论武艺,某在虎贲面前兴许会避实就虚耍些滑头,可论起喝酒,我可从未惧过任何人。”说完一饮而净。(。)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张子研 一番畅饮过后王越告辞离去,刘澜亲自把他送出东城,两人相识多年,很多事不说也心照不宣,当然在离别一刻刘澜还是说出了出兵的可能性,但前提却是解决青州战事,不然的话他也是有心无力,可出乎意料的结果却是王越居然说他有办法,刘澜并没有当回事,青州的事情又岂是他王越一言能够解决的,可王越却另有打算,其实并非是在帮刘澜而是在帮自己。 刘澜安排鲁肃去了江都,原因是沙头亭水匪猖獗,希望能够得到支援,但大部队没有,却只有鲁肃一人前往,在哪里鲁肃将会配合张飞组建水军,名义上虽然是对付水贼,可鲁肃却明白刘澜已经接受了他南下建议,当然他他也明白现在的刘澜还不可能与刘繇翻脸,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袁术。 关羽在刘澜前往东城的同时先期返回了徐州,进行休整,只待刘澜返回徐州之后不久便会开拔至青州与臧霸回合。 这一日当关羽一行抵达吕县之际,突然看到一支响箭升空,此响箭与军中响箭不同,并非吱的刺耳声响而是“霍”的一声,很是干脆,若换了周仓几人,一听并非军中响箭还真不会去计较,可关羽神情却立时紧绷起来,这响箭可不普通,乃是游侠行动暗号,可游侠也分好坏,似关羽这等类侠者自然不会去用什么响箭,反倒是一些披着游侠外衣的恶徒,通常以此为动手信号,打家劫舍。杀人越货! 是以当关羽听到游侠响箭响起的一刻猛然间调转马头快马疾驰奔向事发地点,这次广陵平定之后关羽和张颌便带着部队返回徐州休整。等待下一步命令,其中张颌带着步兵在后。关羽带着龙骑军充当前锋,却不想居然会在吕县遇到游侠。 他自效命刘澜以后虽然脱离游侠,但其实一直有了解游侠的动荡,似这等打家劫舍的小人游戏就他所知这些年尤其当张燕整合黑山军后,纷纷投效在张燕的黑山军中(前文有介绍,黑山军非黄巾实乃游侠),不仅张燕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在他身边的一些游侠更是捞着好几个杂号将军,他们手握精兵号称百万人。在冀州和袁绍斗了个奇虎相当,可是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徐州? 为何关羽认定他们乃黑山军中之游侠,自然不是凭空猜测,首先世间小人游侠大多投到了黑山军中,其次是刘澜自入主徐州之后,首先抓的就是乡间悍匪与这些不服王化的游侠,所以徐州各郡在一番整肃之后不可能再出现游侠来为祸乡里,所以现在出现的游侠自然有所依仗,而关羽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位在百姓口中口碑不差。只是有些跋扈的张燕。 虽然当年冀州之战时张燕黑山军帮了不少忙,可今时不同往日,你黑山军不请自来越境打劫,这事如果关羽不知晓也就不过问了。可他既然遇到了不说让这些游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也得先抓起来审问他们到徐州的目的吧?到时候如何处置他们那是后话但最少得让天下各州州牧知晓徐州可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 离得老远,关羽就见到一辆淄车插满了箭矢快速向前行驶。若非是淄车这等三面都拼接而成的厚木板,只怕马车内的主人早死被乱箭射杀了。 而在淄车一侧。则是数名男子正在快马追击,他们手中拿着大弓。在马上能张弓搭箭这可不是普通人甚至是游侠能做到的,往往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就这一点关羽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追击的一刻就见到这些黑山军射出了手中箭矢,只是准星稍差,大多箭矢从或高过淄车或从车车壁飞过,就算最终射中马车,也很难射中车夫与马匹。 但这些黑山军所射出的箭矢也不似全是盲目飞矢,有那么几支射在车厢木板上时箭尾急剧颤动,可见所射箭矢者膂力其大,而这等能开二三石强弓,还骑在马背上的箭手绝不可能准星太差,往往都是神箭手,可是他为何只射车厢而不射车夫或是马匹,难道是…… 心中立时浮现出这些人只是在玩猫捉老鼠把戏的一刻果然就见一箭破空,呼啸着射向了淄车。 随即一声巨响炸响在四野! 箭矢穿透车壁,冲入车厢,瞬间在车壁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与此同时,一连串的女声惊叫声响彻开来。 马车内一身大红儒袍的少女年方二八,英气外表之下带着三分柔美,她叫张子妍,经过初始的惊恐过后逐渐恢复了镇定。 也许是性格使然,在强匪虽出现的一刻他将性格中女子柔弱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面对突然出现的危险束手无策,可随着这根羽箭钉入车内壁后,也许是将恐惧全都吼出,他反而开始镇定起来,或者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犹自颤颤巍巍的箭尾,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出来。 可是看着那几乎夺走性命的箭矢张子研完全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来。他的护卫早在掩护他们撤退时被全被斩杀,现在他们又被追上,此时此刻除非有神兵天降,不然今日难逃一劫。 少女心如死灰,废了好大的劲从车壁将箭矢拔出,与其期盼绝不可能出现的天兵,不如在最后时刻了结自己的性命,保全自己名节,少女做出了选择。 只是片刻,她亲眼看着马夫被射下马车,那一刻越来越近了,拉车的马匹脚力往往都比较差,别说与千里马比了,就是普通军马也不如,脚力本就与那些强人没法比,如今没了车夫驾驭,最多再向前跑个百十来米就会主动停下, 那一刻,也就是马车停下的一刻。贼子只要敢出现,那她就会果断将低头刺入咽喉! 姑娘攥紧了箭矢。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可是许久过去了。马车虽然停了下来,可他却突然听到金铁交鸣好似在拨打箭雨的声音从车后方响起,很快,一道雄浑的男声自车厢外响起:“车中主人是否安好?” “你,你是?”张子研偷偷移动到车厢后帘掀帘一看,立时惊呼出声:“关、关将军!” “你识得某?”关羽可想不到车中主人居然一眼认出了自己。 “嗯。”张子研轻嗯一声,却不想关羽立时打断了她:“姑娘,现在情况有些紧急,某的亲兵尚未赶来。而敌又人多势众,恐姑娘不测,且出马车,某带姑娘拖上一拖,待某亲兵赶来,则无忧矣。” “这……” 张子研只是稍一犹豫便下了马车,与关羽共乘一骑,少女在最绝望无助的一刻突然出现的关羽让他看到了希望,早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在关羽的守护下策马狂奔,耗着时间等待着亲兵与龙骑军的抵达。 游侠军中那位神箭手眼见着两人策马而去,暴怒之下一箭朝关羽后心口射去。 关羽一边控马一边回头查看,眼见箭矢飞来。偃月刀一挑,斜劈飞了箭矢,虽然挑飞了箭矢。可关羽额头却是见了汗,可见他又多紧张。 也不是这一箭有多雷霆万钧。实在是关羽躲箭无甚章法,可想连寻常箭手射出的一箭都会让他感觉势如雷霆万钧。若这一箭当真是夏侯渊这等神射手射出,只怕关羽也只能以身挡箭了,而这也是关羽为何不在淄车前抵挡,而是非要拉着张子研拖延时间的原因。 那名箭手一箭不成又射一箭,这不过这回是连珠箭,这一回关羽就算是翻译如何快却也只挡下一支,眼睁睁看着另一支飞箭从手臂划过,好在因为格挡箭矢的原因,手臂移动,飞来的第二支箭矢只是如蜻蜓点水般划过衣袍,带了一小块皮肉出去。 “你,你没事吧?” “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关羽谈笑说道,这点小伤对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突然之间他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厉喝一声:“周仓,你们还不上来帮忙!” 原来周仓等人一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欣赏着或者说是为关羽提供着英雄救美的机会,当然最主要在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关羽又岂是这三五蟊贼就能对付了的,可偏偏他们不知晓关羽比较忌惮箭矢,如今发现他们居然在边上看好戏,如何能不发怒。 周仓和裴元绍对视一眼,相视苦笑,立即带着龙骑军与亲兵骑杀向黑山军。 周仓一马当先,快马朝黑山军奔驰而去,相比于同样被关将军呵斥的裴元绍,他可做不到继续有说有笑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脸晦气,待迎向其中一人,立时咧开大嘴一通大骂,同时双锤却是高高举起,猛然向其砸落,立时连人带马被他砸成一滩烂泥,紧接着奋勇直前,又杀向了第二人。 这人他认得分明,就是之前射箭伤了关将军的那小子:“甙!”周仓怒叱一声:“敢伤关将军,爷爷这就送你归西!”裴元绍听了笑而不语,管亥则是直翻白眼,这送人归西本是佛家术语,在广陵这几日三人天天和僧人、信徒打交道,没想到周仓学了这么一句还用到这里了,可知二人此时为何会出现如此表情了。 黑山军眼见着大批官兵杀出调头就抛,可又如何能逃得脱,眼见着周仓直向自己杀奔而来,男子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眉头也向他杀奔而来,只是一个照面,之前还将关羽撵着跑的提弓中年便被周仓砸碎了脑袋,脑浆迸裂而亡。 龙骑军气势汹汹而至,虽然没有白马义从那般清一色的雪白战马,可足足三千骑那气势何止是唬人啊,当然如果龙骑军真动了那就是杀猪用了牛刀,可就关羽身边亲卫百十多人也够黑山军喝一壶的了。 其实如果从一开始就只有这百十多人出现,黑山军一早就跑了,可一看到那浩浩荡荡的三千人一围过来,虽然不出手,可再想跑可就跑不掉了,再加上有军令在身,而且这次劫人的事情不能节外生枝,再逃不脱的情况下只得向周仓等人迎了上来。 之前周仓连杀二人斗被黑山军头目看在眼中,待他杀过来的一刻,便朝周仓迎了过去,冷冷盯着他,最后就算是战死,也得先将他结果了。 “周仓,你连杀了俩了,这个该让给我了。”裴元绍那边刚发声,不想管亥几乎也同时出声,道:“周仓,把这头目让给我如何?” 听到管亥喊声,裴元绍顿了下又,道:“既然你也盯上了他,那我就不掺和了,你俩商量着办。” 周仓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四周,调转马头朝其余黑山军杀去,很明显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把黑山军头目这一份大功劳让给了管亥。管亥入徐州军这么几年可不像当初在黄巾时那般跋扈,首先他是在关羽帐下,其次在刘澜帐下能人何其多,他也确实没有似黄巾时期那般跋扈的资本。 低位不高,机会就少,似从前这等蚂蚱肉他又如何看得上,可今时连蚂蚱肉都令得他有些手痒,一声断喝,在靠近黑山主将的一刻长枪直刺而出,立时便刺了敌将一个通透。 看着呼吸逐渐困难,落马开始垂死挣扎的敌将管亥摇了摇头,太弱了,他连兴都还没尽呢。 心中遗憾,再想找对手时突然发现黑山军一个个激动大叫,向他疯狂杀来,誓要替主将报仇,正愁没杀尽兴的管亥望向杀向他的黑山军卒,露出了怜悯的神情,既然一个个急着投胎,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管亥那边才催动战马,准备大开杀戒,可不想一旁的周仓裴元绍二人已经抢先一步杀入敌群,就见着两道身影如虎入羊群,在人群之中那一通好杀,看得管亥直泣血,怒视着二人,吼道:“你二人忒不够意思!” 说着不敢拖延,向敌群冲杀而去。(。)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张南 周仓一众人出手之后关羽便下马威少女当起了马夫,只不过在少女面前俨然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大叔在转向战场的一刻神情却变得格外阴鸷,示意了几人留活口之后才又转向了马上少女,想要安慰安慰她已经安全,不用担心了,再顺便问问他的家乡何处,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少女好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已然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说道:“小女子乃彭城人氏,姓张小子子研。” “原来是张姑娘。”关羽脸上笑说着,可心中却在这一刻有无数个念头闪过,彭城张家?要说彭城张家最出名的自然是张子布家族,可关键是彭城张家多如牛毛,少女虽然姓张,但未必就是张家之女。 而就他所了解,彭城张姓大族最少有百十余家,而似眼前少女能座那等檀木淄车身着丝绸儒袍来看,家势必然非富即贵,虽然能够缩小范围,但一双手还是数不过来,但从他一眼能认出自己来看,在彭城张氏家族之中,恐怕也只有张子布一家能够做到了,而对张昭这等士大夫,关羽可从来不假以辞色,而张昭呢更是从来都不懂的什么是低眉顺眼之人,在臣僚面前向来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甚至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他都敢丝毫不给主公面子,所以在徐州别看张昭来的晚,却是人人都不敢不卖面子的存在,只可惜他关羽不在其中,是个例外。 可是在猜到此女可能与张家之女后,关羽反而越发好奇起来了,这些人如果当真是黑山军的话,那他们来绑甚至是来杀张家的丫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反而是那个周瑜可能因为张昭出仕徐州而恼羞成怒。 所以他才会在这么一个特定时刻,用了游侠的方式行此下策。目的就是要混淆视线,使刘澜想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他。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关羽便更加可以肯定了,徐州四大家族,自刘澜入主徐州之后真正能左右徐州局势的就只有糜陈两家,而徐州曹家与彭城张家早已没有了往日荣光,就算张家还好点。在彭城还能称得上是地头蛇,可在徐州范围之内张家却早没有了影响力,徐州军如果一旦真要来刺杀啊,别说是张家的闺女了,就算是张昭其实也对徐州局面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毕竟他并非主官军政的大佬,也非似陈群这般主官内政的主臣,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这样的人才最是鸡肋,除之非但无用,反而还会引火烧身,惹来一身骚,到时候给自己添麻烦。 如此一想,关羽却又将怀疑对象转到了袁绍头上,毕竟他们和黑山军非但没仇怨反而还有过好几次的协作,可一旦张昭之事爆发。刘澜很可能会迁怒黑山军,而那样得益者无疑就变成了袁绍。尤其是在臧霸出现在青州之后,袁绍能不知道这背后的主使会是刘澜,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来讲主公的矛头调向黑山军,如果成功了,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对付青州,只要青州一平定。再反过头来对付讨伐黑山军的徐州军,到时不仅能修复与黑山军的矛盾,还能乘机消灭徐州军的有生力量,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此时在情况是牵马的关羽一动不动沉思着,而在马背上在张子妍则不时偷呓一眼关羽。心乱如麻,不知自己现在该匀做什么,而远方已将游侠制服的周仓、管亥二人呢索性离得老远等着看好戏,这么一出英雄救美在戏码他们可不想破坏。 不见国在裴元绍去追几名跑了的游侠,是在周仓裴元绍念叨着他能多拖延些时间最好的时刻却发现那些游侠居然自己又跑了回来。 周仓管亥傻眼了,连追击的裴元绍也愣了,这时候哪有不逃命的还主动回来自投罗网?就在众人心中奇怪盯着裴元绍上前抓人的时候就见这些人身后又出现了一彪军马,怪不得这几人又跑了回来,感情是被撵了回来。 军马出现的一刻,被救下的少女和沉思中恢复过来的关羽几乎同时向这群军马望去。 突然出现的人马大约在三千人,除领头男子骑着马外其余人都手拿长矛浩荡而来,当先男子二十左右疾驰而来,身后步卒健步如飞,紧随其后,气势凌人,瞬间将裴元绍一行人围了起来。 关羽将张子妍交给管亥护着,带着周仓一行迎了过去,看他们的衣甲旗帜应该是徐州军,可既然是徐州军不应该不认得裴元绍啊,这事关于不得不小心对待。 “你要小心。”关羽带着周仓离开的一刻,马背上的少女羞红了脸颊关怀道,关羽回头笑了笑便走了,马背上的少女却更害怕了,因为担忧紧咬着嘴唇,纤细腰肢在马背上挺得笔直。 按他的性格,搁在往常,就算明知是死,也要陪着关羽一起,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可他一句在这等着就让他变成了乖乖女,小鹿乱跳着,心想我就算跟他过去,也帮不上忙,反而还会让他分心,一想到他因之前因自己受伤,就更过意不去了,目送着关羽离开,心中又开始害怕了,若是这些人和那些强匪是一伙的,岂不是说关将军他现在很危险,张子妍西子捧心,深深的担忧起来。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目瞪口呆,只见关羽在过去的一刻之前还盛气凌人的马上将军居然翻身下马,恭恭敬敬施了一个军礼:“末将石泉,盖因县君得知关将军路过吕县,特派末将在此接应,迎关将军入吕县小酌几樽,再回徐州。还请将军切莫推辞,县君早已摆好酒席,就等将军为您接风洗尘。” “吕县县令?”关羽微微皱眉,徐州各县县君能和他有些矫情的也就只有徐州城的陈群,其余各郡各县都是原徐州官吏留任,可以说与他一丝交情也没有,这日若是陈群请他,那他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可这连面都没见过的吕县县令请他,他就没了多大的兴趣了,就算去了也是话不投机,与其尴尬,还不如直接拒绝,也好过到时惹上一身腥臊。为主公添麻烦。 可关羽却不知道他可是在徐州各郡县县令眼中仅次于州牧刘澜的第二号人物,虽然只是校尉的职位,可谁不知道那位兵曹从事曹豹不过就是个傀儡罢了,真正主持徐州军务的可不就是这位大神,而且他更是刘澜嫡系心腹之首,打个喷嚏都会让徐州数郡抖上三抖的勇悍角色,可他却知道县君请他入县,而是另有原因,并非巴结也非拍马。一见他拒绝,再也坐不住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说道:“启禀关将军,县君他其实与您有过数面之缘,当初在下相县时便有幸得见君颜,是以在投诚之后就特别想与关将军一见,只是因县君他被调到吕县为令。这才无法前往广陵,今日听闻将军回师。才专程派末将来此迎接。” “现在的吕县县令是张南?”关羽半信半疑,张南自笮融被擒之后不久就弃城投降关羽是知道的,只是他的去向却并不知晓,是以在听说主公任命他为吕县县令时心中难免半信半疑,虽然他并未与张南真正交过手,但就他几次击退曹豹攻城的手段及展现出的军事才能不用在军中而是委以一县县令难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当然。一些官场之上的事情关羽其实也不是不懂,毕竟张南新投诚而来,委以军事上的重任难免会不放心,索性便将他与薛礼那般一样都任命为县令,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再提拔也不迟。 只可惜这张南和薛礼一个样。都在玩官场上狡兔三窟的小把戏,可是不管是薛礼见陈登还是你今日见自己,这看似明修栈道实则暗度陈仓的小把戏难道就真能逃出主公的法眼了?到时就算还能做县令,可谁不明白主公亲自任命夏侯博做了广陵县县长不就是要恶心和钳制薛礼吗,为的就是等他犯错,以便能第一时间用夏侯博取代他做广陵县令。 之前主公入主徐州之时那是为了求稳,所以徐州官员才会没有调动,可随着徐州掌控在主公手中,一系列的任免必然会逐步进行,而似薛礼张南这样投诚而来却又不得不安排职务的降将自然是首先开刀的对象。 可关羽毕竟没有刘澜缜密的思维,他考虑到了这些,但他却并没有考虑张南为何要与他眉来眼去,如果关羽能够知晓张南的用心,一定不会觉得他突然的邀请有多突兀,而这也同样可以看出张南的过人之处,与其在吕县县君这个位置上胆战心惊,反倒不如聪明一些主动把这个职务让出来,这样一来他就掌握了进退的主动权,就算到时刘澜真动杀心,那也不会与他这样没有实权的小人物撕破面皮不是。 当然他这么突兀邀请关羽人家来见不见他都还两说呢,而且他也一早就打听过关羽这尊在徐州称得上是第二号大菩萨可不好相与,到时亲近不成反成仇,只怕他这样的降将就是死一万次都有可能。 可有些事情必须做,为了日后的前程,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因为降将出生被穿小鞋,他现在就只能攀上关羽,哪怕是在其军前效命也在所不惜,若能成功,日后他就算有何麻烦,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忠诚与才能,那他相信关羽必然会为他收拾残局。 下定了决心,可却绝不能贸然去见他,更不能派人去见他,只能在吕县等他,好在关羽并未与刘澜一同回徐州,不然啊他这算盘可就彻底打不响了,连带着项上人头也彻底不保了。 关羽笑了笑,:“方才斥候有禀前方不远有一酒棚,你回去告诉张南,他如果真想为我接风,就来酒棚便是,至于县府内的酒席我就不去了。” “这……”石泉为难道。 “如果他当真是想为某接风洗尘,不管在哪,有这份心就够了,如果是他另有目的,哼哼!”关羽冷哼出声,其言不言而喻。 听到关羽的冷哼声石泉眉头一颤,关羽几乎是在**裸的警告他了,甚至是自己背后的张南了,也是似关羽这等眼高于顶的将军,只是与你张南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以对手的身份相见,能够见你已经给足了面子,至于在哪见面怎么可能会让你做决定。 石泉匆匆忙忙回去禀报,临了还得了关羽一句吩咐叮嘱张南便装前来就好,不然他同样不会见他。关羽如此做也是出于保护张南的目的,毕竟他心中还是颇为欣赏他的,可是如今徐州的情况,徐州内部之间的对抗,甚至与辽东沛县的较量正暗暗发酵,虽说君子朋而不党,可明争暗斗下来,就算是朋而不党也让主公头疼不已了,又怎么可能继续放任下去。可这情况也不是自他入徐州才有,而是陶谦一手造成,其目的就是所谓的制衡,互相牵制,可自灭佛一事薛礼替陈登出头的情况发生后,刘澜才发现,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危险离他很远,只是很远的袁绍、曹操甚至是袁术,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危险啊其实就在身边。 可是想要解决这一难题又谈何如意,难不成真要像陶谦交代的那样让他们就这么互相牵制下去? 不说为此发愁的刘澜,却说张子研在关羽的护送下来到官道旁的酒棚,在周仓裴元绍管亥三人的陪同下来到席前落座后,对张子研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奇怪,我也知晓你的身份,张府的天之骄女,张公的掌上明珠被袭,这事可大可小,但我只是好奇他们为何会袭击你,你也别说是什么强匪拦路抢劫,这些人都是军旅出身,当然我也可以去审问他们,我只是想来听听你的想法,也许能得知真相。” “你当真猜出我的身份了?”张子研兴奋起来,瞪大了如水双眸,他可没向关羽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虽然提过乃是彭城人氏,但他居然只是通过这点细枝末节就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太厉害了吧。(。)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青州之战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看着满眼小星星的张子研关羽一脸的无奈,可还不等他继续问下去,那位跟关羽没有任何交情,甚至也就是在下相县城楼上与他远远对视过一眼,连话都没说过的男人出现了。 张南并未坐车而是骑马,下马后快步向走来,如同书童一般恭恭敬敬侍立在一侧,关羽虽傲,但他并不会仗势欺人,虽然心中是有一点瞧不起士大夫,那是因为觉得他们行事古板几近迂腐,但对武者也许他也会不近人情,可对待心中认可的武者那便不会吝啬自己的欣赏,甚至还主动舀酒,为张南斟满了一碗美酒,更是主动举起自己面前的酒碗,晃了晃,闭眼一闻,豪气横生,那神态,那气势看在张子研眼中那叫个雄姿勃发,哪里是他经常见到的那些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可比之一二的?一脸花痴盯着举起酒碗的关羽,只见其一点没有架子向眼前这位陌生男子敬酒,道:“你要见我,现在也见了,喝过了酒,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可认识归认识,但也只是君子之交,如果你打算和我说些什么,我建议你最好什么也别说,当然你要实在想说那也成,可在说之前你就得考虑考虑话一出口之后,项上的这颗大好人头是否还能再喝下一碗美酒!” 陪着关羽的周仓几人完全傻了眼,一脸戚容,而张子研却更被关羽所吸引了。眼眶之中此刻除了小星星再无其它,反观张南却是一脸的苦涩。费尽心机,结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一时间他还真不敢确定心中那些话是否真要说出来,毕竟他对关羽的了解都是一些坊传,其人到底如何他无法确定,一旦他当真对自己想要说的话有所忌讳的话,那他相信关羽绝对会说到做到。 大家都是带兵的,讲的就是一字千金、军令如山,如果在场只他二人,也许关羽还能网开一面,可被这么多人听到了。那时候关羽就算不想杀他都不得不杀他。 张南犹豫了,最后退缩了,为在座几人亲自舀酒后,站起身,对着关羽以及身边这三位其实并不算陌生的男子敬酒,道:“下相一战末将就对关将军与诸位将军钦慕,只可惜当时分属敌对,如今同事徐州,又听闻关将军凯旋。张某这些备下薄酒,虽然关将军因系军中将士不愿入城,反而只选了这么一处酒棚,再次能与关将军已经众位将军畅饮。已是张某莫大的荣幸了,来,小子敬各位将军一碗。”说完。也不管四人,仰头便将碗中浊酒一饮而尽。 周仓三人起身端起了酒碗。可关羽一对丹凤眼却在这一刻微微闭起,原本端起的酒碗却被他又放回了酒棚矮几前。轻轻摇头,这种年轻人啊,也不过才及冠不就,可官场那套学问却精通着类,他只是一点警示,就让他打起了退堂鼓,可大家都是从他这个岁数过来的,年轻人的冲劲早已在丹阳军前效命时被磨掉,这等连棱角都被磨平之人,就算他真有能耐,关羽也不会去用,他的兵营不可能留兵油子。 张子研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不由小声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敬人家酒,人家回敬过来却又把酒碗放下,这是摆明了不给人家面子还是说在刻意刁难他?” 张子研看不懂,也不明白,她所受到的成长环境熏陶最讲一个礼尚往来,可似这等**裸的驳人面皮还是头一次见着,而身为当事人的张南这一刻别提多尴尬了,端着喝干了的酒碗放下也不是端着怪别扭。 而周仓三人呢大大咧咧起身,端着酒碗都到嘴边了,可一见这情景,这酒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杵在原地,若不是一旁管亥机敏,大赞着闻着酒香这酒就够烈的啊,好酒,真是好酒,说着放下了酒碗,虽然滑稽却着实化解了尴尬,左右两边的周仓和裴元绍眼前立时一亮,有样学样:“是啊,这酒当真是好酒啊,光是闻闻就要醉了。” 说完两人相继落座,而张南则显得还挺从容,落坐后用满是厚茧的手指摩挲着酒碗,气氛别提多尴尬了,为了打破僵局,对着掌柜,道:“掌柜的,没听说这几位客观夸赞你家的美酒嘛,还不再抬来几坛,你也别怕,到时少不了你酒钱。” 在这官道摆酒棚不比城内,遇到的过路的旅者虽多可同样横行的匪类也不少,所以每每遇到关羽这类人,压根就没想过能从他们手中得到酒钱,如果真要的话,别说他这个小棚了,就是这条小命也早丢不知多少次了,当即弯腰陪着笑脸,道:“不用不用,几位客观能赏脸来小的这酒棚喝酒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怎敢再去讨要什么酒资。” 关羽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在这里开此酒棚难道不是为了卖酒水而是送酒水?放心吧,我们吃了你多少酒就付多少酒资,不会赖你的帐,你大可放心就是了!” 能在官道边将小小酒棚开得年久,哪个不是有两膀子力气的,普通小蟊贼他不惧,可若真来了硬茬子,似他们这等买卖人,什么人没见过,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遇什么人说什么话,一听关羽这番言语,立时打起了哈哈,道:“客观这话太见外了,这些酒水值不了几个五铢,无妨的。” “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你的家室可就等着你这几个钱去糊口,你也别争了,该多少就多少。”说着关羽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饼,抛向掌柜,他力道把握的极好,重一分必然飞过掌柜头顶,轻一分必然提前落地,而此刻掌柜的只是轻松伸手一接。便准确讲银饼接下。 掌柜的接过五铢钱忙去取酒,只不过转身的一刻却偷偷对着银饼咬了一口。确认这银饼是真是假,由此可知并不是当真不在意酒钱。反而是他对人心的把我恰到好处,来他这喝酒之人,有的人要提前收酒钱,而有的人呢,却需要等他们喝饱之后再提酒资,不能提前去扫兴,至于似关羽这等人呢,提前说酒资,那必然要扫兴。甚至还会叫嚣会赖你的帐不成,借此由头也就当真不去结账了,可他如果反其道而行,不仅没有去打扰他们,反而还因为好爽免去他们的酒资,似这等有身份者,碍于颜面,不仅不会不会,反而还会多付酒资。 盯着手中成色十足的银饼一脸开心的笑容。这一枚银饼,他就算****都能卖出酒水,那也得卖个把月小半年,没想到那领头的红脸汉子会如此豪爽。 掌柜的小动作自以为隐蔽。可偏偏被张子研给发现了,但并没有看到他在咬银饼,只是觉得他突然怪怪的。如果他今日并没有遇到过危险,也就不会去理睬。可此时被她看到情不自禁就会往危险方面去想。 张子研怀疑掌柜鬼鬼祟祟一定包藏祸心,可对关羽说了之后他却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笑得她颜面无存,还不知道自己哪错了,嘟着嘴闷闷不乐,不听我的,等吃亏了看你还笑得出来。虽然少女心中颇为不满,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关羽的笑容真的很迷人,给他的感觉,他笑和不笑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不苟言笑的时候冷冰冰的更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而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很可爱,可他却不知道这都是她的一颗芳心对关羽起了懵懂的钦慕,若问身边这几位,只怕冷峻时候的关羽才更有安全感,因为没人能猜测出此刻大笑中的他在想些什么。 “放心吧,这个掌柜的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在这里坐着?”关羽说着,不为人察的摇摇头,而他之所以发笑,实在是他之前的那个表情,实在是与李鸿雁太像了,其实都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可偏生都要装出一副火眼金睛好似一眼就能看穿人心险恶的女侠范来,而在这一点上,这张子研更甚,如何能不惹他大笑出声。 张南完全不知道这两人私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现在就是来陪笑脸的,别说现在被无视了,就算现在被讽刺那今日这个孙子也装定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 就在关羽打算在开一坛好酒之际,突然一匹快马出现,随即关羽便发现了陈果的身影,猛然起身,这个时候陈果出现必然是有要事发生。 陈果翻身下马,递给了关羽两封书函,第一封是刘澜手书,拆开查看,却是命他速速前往青州的命令,而第二封信函乃青州战报,草草看过之后,命令裴元绍护送张子研回彭城后,调动部队向青州驰援而去。 ~~~~~~~~~~~~~ 故事回到三天前,清晨,尚在鲁肃府上的刘澜接到了青州最新战报。 袁谭大军攻破临淄的第三天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传自刘澜身边的眼线,驻守琅琊的臧霸不知所踪,同时又一条密保从徐州传来,依然是臧霸不知所踪的消息,但在这条消息的最后却标注了内线的猜测,很可能臧霸已经带领本部前往了青州,务必小心行事。 不敢怠慢的袁谭与文丑一番商议过后,向青州四处派出了斥候,很快传来消息,在新汶县境内发现有连绵营寨,可营中却黑沉沉不见灯火,似乎是在刻意隐藏,不想被人察觉。 得知这一消息的袁谭立时无法镇定,从入青州之初,他们所收到的消息就是刘澜分身乏术,所以从来就没将刘澜考虑其中,更没有针对徐州可能的出兵有所应对,如今虽然刘澜依然被牵扯在徐州,可他却派出了臧霸这样的炮灰,这样一来形势就变得严峻了,要知道现在的他们大部队已经派往了北海郡,现在就算第一时间召回,只怕刚攻破的临淄也要再度失守了。 相比于文丑这般沙场猛将,袁谭则更熟悉兵法阵战,现在的办法,除了死守临淄以待援之外就只能撤出临淄与主力部队汇合,可一旦那样,那他们在临淄城下所付出的牺牲岂不是都付之流水了吗? 袁谭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长八尺,面如獬豸的文丑发声,道:“如果能够拖住臧霸,让他按兵不动的话,只待主力部队一回……” 得文丑这么一提醒,袁谭脑海之中瞬间生出一计:“不可,那样的话孔融有了臧霸这个援助,而臧霸又多了孔融这位内援,而以我冀州三万人马又该如何应对两路人马,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一方求和,待除掉任意一方,在反戈一击,一举囊括青州才是上策。” “可是臧霸既然能带兵入青州,说服他暂时按兵不动简单,可想让他坐视我们攻打北海,只怕就难了,他也不傻,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而孔融更不会与我等谈和,不然等待他的那就是灭顶之灾!”文丑不无担心的说道,手掌紧握着剑柄,这个时候臧霸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们的既定方针,让其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先封锁消息,再派使者与臧霸接触,务必拖延至攻打北海冀州军反回临淄,那时不管是战是和,是攻是守,也不会这般被动。” “要不然我们放弃临淄,主动进攻北海,毕竟臧霸可要比北海孔融凶悍得多。” “子牛,虽然孔融更易对付,可别忘了他在北海经营多年,想要攻下剧县可一旦不比攻破临淄简单,而且以臧霸的军事才能也绝不会放任不管。”袁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怎么办,就在临淄死守不成?” “不,主公还是臧霸。”短暂的分析过后袁谭已有了主意,臧霸入青州的消息短时间内必然不会传到北海郡,而他就是要利用这一机会,那时冀州军就算撤兵,以孔融的个性也决然不敢贸然来追,这样一来,就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来面对臧霸,只要指挥得当,完全可以再北海青州就支援时将其击溃,到时区区北海军又有何惧!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青州之战(2)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临淄城内的袁谭与文丑永远不会想到因为他们收到的两封绝密情报完全是刘澜在迷惑他们,尤其是在两人收到密报之时,臧霸的主力早已出现在了北海郡内,而此时的冀州军才更收到撤兵回师的命令,在匆忙撤退之际,被臧霸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猛将蒋奇正统兵在后防着北海军追击,对前方根本没有做出任何防御部署,可想当前部突然遭受到袭击会是个什么状况,完全就没有准备,若非他们都乃是精锐,只怕在这一击之下早就四散而逃了,但就是这样,冀州军依然军心开始动摇,若非蒋奇第一时间从后方赶到稳住局面,并组织人马发起反攻,这才使得战局得以扭转。 面对奋死一战的冀州军,臧霸的琅琊军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这情况臧霸也挺无奈的,他帐下一直受控与经费,虽然有三万多兵将,可真正能称得上精锐者不过只有万人,与黄巾这些农民军交战时还看不出训练装备的不足,可遇到冀州兵士,差距就显现出来,对此臧霸也很无奈,被迫之下只能派出预留的预备队,预备队乃孙观所部,投入战场之后之时也算是稳住了局面,但也只是稳住,很快在冀州军面前优势又变成零。这时候臧霸只有向北海求援一途,不然进入青州的第一战就真成他的最后一战了。 臧霸开始收缩防线。让出前路,效果是显著的。急于回师的冀州军快速撤出战场,朝着临淄方向撤离,而臧霸则顾虑着冀州军恐怖的战斗力,不敢追击,********等着北海军抵达之后,一齐出击,于是,这场突袭战就这么荒唐结束,而直到冀州军已完全没了人影之后。北海军终于出现了。 王修带领着北海军带来让臧霸一阵郁闷,今日还好冀州军并没有真要与他们不死不休,不然以北海军抵达的时间,一旦冀州军当真与他们不死不休的话,那他们就只有一个全军覆没的结局了。 但真正让他不痛快的,其实还是北海军出现太晚,他承认冀州军确实狠,但那是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可有北海军的支援。他深信必可杀败冀州军。 臧霸很不甘心就这么放跑了冀州军,可王修也不好受啊,之前剧县被冀州军包围,就差发起总攻了却突然撤兵。而在撤兵不久却出现了来自徐州的使者要求孔融出兵,这时向来理智几近犹豫不决的孔融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场骗局,没当场杀了使者就已经够幸运的了。最后出兵,还是他王修多了一嘴。派出了斥候查探,等确实肯定臧霸与冀州军正在交战之后孔融这才敢派兵援救而来。可这一来二去拖延了太多时间,待北海军抵达,可不就为时已晚,功亏一篑。 可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没有一丝侥幸,更不许一刻拖延。 这一战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致,他与刘澜的布置不可谓不妙,可却没有一战击溃冀州军,这使得他全然无法预料青州接下来的战局会如何发展,尤其当他看到眼前这支如同黄巾军一般战斗力的北海军后更是没有信心,如果说这一战只是让他领教到冀州军的恐怖程度的话,那么眼前的北海军却彻底将他来时信心全部摧毁,无力回天,青州不可保。 这是臧霸给出的答案,以他的部队与冀州军野战完全处于劣势,而希望的援军又指望不上,可是冀州军却与临淄的袁谭汇合了,到时就更不是对手了,除非这个时候刘澜能派来徐州主力,可他现在正带着主力在广陵。 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之下臧霸今进入到剧县城中,此刻心中别提多不想摊青州这趟浑水了,可是想撤退哪有那么容易,他现在连家都没有了,能退到哪里去?而在剧县最少还有一口热饭可吃。 孔融亲自为臧霸接风洗尘,饭后与老友王修共处一室,酒席之上孔融虽然谈笑风生,可心中却哭啊,他等的救星没出现,却来了个臧霸,一想到此,心里别提多苦了,回顾老友王修,颓然道:“叔治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强留你在剧县而是让你去见袁谭,是我害了你啊,不然的话,你现在必然是袁谭的上宾,在临淄身居高位,受人礼遇,又岂会像现在这样与我狼狈若斯?唉。” 孔融长叹一声,以他和刘澜的交情,他从未想过他不出兵,可现实却打击了他,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好似被出卖了一半,狼狈不堪,不然心里也不会出现觉得害了王修的想法,叹道:“叔治,北海难保,你一起在此,不如我这就送你出城,到了临淄,以你与袁谭的交情,他必然委以重任,如此也算是老夫为青州做出最后一件……” 孔融话还未说完就被王修挥手打断,有些激动,道:“郡守怎会说出这等话来,叔治虽与袁谭有些交情,但绝非趋炎附势之人,袁谭入冀以来连番想招,可某皆以严词拒绝,郡守心知肚明,某非贪图权势荣华之小人,这个时候愿与郡守同舟共济,绝不会干出弃郡守而去这等小人不耻之事。” “叔治所想,老夫皆知,可田楷战死,青州迟早为袁氏所有,有叔治在,青州尚有一丝喘息。” “郡守有此念太也荒唐,如果刘德然当真对北海不管不顾又如何会派臧霸前来,使君放心便是了,他虽然现在全力平定徐州,可真要得知青州不保,必然全力来救,到是这臧霸。野心太大,不可不防啊。” 孔融长叹一声道:“刘澜是何想法不得而知。但臧霸这个人嘛老夫在席前一番试探对他已有所了解了,与寻常武夫不同。但也不像叔治所说那么不堪,面对青州刺史的位置,谁不心动?更何况是他,因此说其野心太大有失偏颇,更何况就算他当真野心大,这时候有袁谭这般强敌,他也不敢做出什么来,更何况还有一个野心更大的刘澜呢。” 今夜酒席之上,孔融借着酒意问出了臧霸为何会答应刘澜的要求来援青州。毕竟臧霸虽在徐州为官,可并不服刘澜调遣,他的出现确实让人好奇,到底这里面有什么交易会让他舍弃琅琊而跑到青州与袁氏拼命。 他也知道,这等绝密之事不可能轻易问出答案来,可偏偏臧霸不加隐瞒,如实说出,可想得知答案之后的孔融是什么个表情了,心中之气愤就差当场掀桌了。公孙瓒当初任命田楷为青州刺史,那是因为他有着天子命令,统辖着幽冀并青四州,可他刘澜凭什么许诺臧霸为青州之主。难不成他自领了徐州牧后就变得狂妄自大了?又或是,这本身就是他在给臧霸画饼,以此诱使他来青州。 ~~~~~~~~~~~~~~~~~~~~~~~~~~ 临淄城内的袁谭文丑二人终于等到了蒋奇回师。可是二人还没有亲自出城去迎,蒋奇以杀气腾腾的找上门来。得知蒋奇不等相招直接闯入刺史府的一刻袁谭心中咯噔一下,如果蒋奇只是不满突然被召回。那他决然不会这般胆大妄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才会让他如此激动。 “这蒋奇,也太目中无人了。”文丑可没有袁谭的好脾气,就算你蒋奇自入青州以来连立战功,可别忘了本次作战的主将副将都在这呢,你这目中无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立时脸色就难看起来,有些挂不住了:“冀州军,绝不能容第二个麴义出现,不管今日所谓何事,似蒋奇这等行径,必须严惩,不然长公子以后如何领兵!” “这个……还是先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再做处置吧?”袁谭干笑一声,徐州军到青,这个时候他们内部可不能再分裂了啊,不然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报!” “又怎么了。”探马突然出现让文丑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了,没好气的说。 “是,是蒋奇将军回师之际遇到徐州军突袭。” “什么!”文丑与袁谭瞬间明白了蒋奇如此暴怒的原因了,可是徐州军明明还在……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北海郡,难不成那里并非是徐州军主力,而是……一想到此,两人几乎同时发声,激动问道:“那蒋奇他伤亡如何?”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蒋奇战损如何,如果损失惨重,就得考虑退军,如果损失不大,那再去研究作战计划也不迟。 “这个……”探马也不是太过之情,可这一犹豫,看在二人眼中就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一时间担忧、恐惧无数种情绪出现在心中,弹身而起,现在哪还有心思等着蒋奇来见他,反而比任何人都想见到蒋奇,想要了解战况。 两人快步出屋,老远就见血染战袍的蒋奇提了一个大包裹杀气腾腾的走来,袁谭干笑着迎了过去,迫切,道:“蒋校尉,我都听说了,战况如何,损失是否惨重!” 看着快步迎出来的袁谭,蒋奇心中涌起阵阵暖意。他这种将领在冀州那当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好不容易跟上了少将军,结果又险先被害战死沙场,若非在绝境之下冀州军抱着必死之心,只怕就真回不来了。 所以他兴师动众的来郡守府,并不是当真来兴师动众,而是要让袁谭明白自己的气氛之处,既然敌情未明,就不要在信件中写得那么信誓旦旦,这可是关系着他的部署,一个不好三军送命啊,所以虽然见到少将军亲自迎出,也不能表现的诚惶诚恐,反而还要装出生气的样子来,气氛道:“你们的情报是怎么回事?信中不是说徐州军在新汶县么,怎么跑到北海了!”蒋奇一通抱怨,可此刻的两人,尤其是文丑哪还有之前的不爽,陪着笑脸,若非是他们情报不准确,也不会让蒋奇中了埋伏。 “蒋校尉安然无恙我们就放心了。”袁谭说着,而边上的文丑则观察着蒋奇,虽然蒋奇血染战袍,可看精神却完全没有兵败的样子,也许并没有那么遭,笑道:“走,走,有什么事到议事厅里详谈。” “对,对。”袁谭说着引这蒋奇来到议事厅中,可心中却极为想要知晓战况,一落座便问了出来,原以为这一仗被徐州军突袭会损失惨重,虽然来者只是臧霸,而非是刘澜,可就像文丑那般,他也看出了蒋奇的异样,心中除了担忧之外,还是有些小小期待的,说不定还真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呢。 果然,在蒋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之后,坐上的两人立时大笑了起来。 任那臧霸狡猾如狐,可还是被蒋奇将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哈哈。 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而蒋奇更不忘替军中将士邀功,将提着的布口袋打开,只见里面满满都是人耳朵,军中计算战果,一耳同一人,袁谭立时起身:“看来这臧霸也不过是有名无实之辈罢了,说着大喊一声:”传令兵,命张南领兵出击,务必全歼新汶县内徐州军!” 袁谭也明白,臧霸既然出现在北海军,那新汶县内就不会有徐州军,可出于谨慎又不得不防,只有确定了新汶是否安全,如果安全则全力对付北海,如果真有徐州军,那就先灭了他们,再攻北海。 “少将军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文丑不以为然,他就不信新汶县有徐州军。 “文将军,不是我太过小心,而是有些人不可轻信,虽然说此次迷信看似没有异常,可是难得没觉得他们两人好似都在故意让我们将目光投向新汶县,如果两人果然是在为你我设套的话,那么现在再新汶县内就一定是徐州军!” “什么?”文丑坐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信中所说刘澜的目标是广陵就是在骗他们,因为他所带领的主力其实就在新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青州之战的局面就变得复杂了。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青州之战(3) “什么?”文丑坐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信中所说刘澜的目标是广陵就是在骗他们,因为他所带领的主力其实就在新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青州之战的局面就变得复杂了。 袁谭环视了一眼厅内二人,道:“真相如何限制固然还不知晓,但既然是猜测,那就必须要往最坏的处打算,再有,大家仔细想,如果臧霸哪根弦不对的话,为何会在必胜的情况下突然就这么放弃进攻了,若不是另有原因,谁会主动后撤啊!” “另有原因……”臧霸突然后撤一直困扰着蒋奇,虽说冀州军杀得确实顽强,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连番大战过后突围的一刻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左右,那臧霸必定会打定主意拼命,那时冀州军必败无疑,可他却偏偏在最后时刻后撤,如果真像少将军所说的那样是另有目的,那后撤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他是刻意要让自己带兵回临淄,目的自然是要瓮中捉鳖,配合刘澜将他们包围在临淄城下! 在一片沉默中,文丑突然沉声问道:“守正(蒋奇字号),可还记得臧霸当时在率军后撤时是和情况?是进退有序,军容鼎盛还是匆匆忙忙,慌不择路?” 如果是问其它事情也许蒋奇记不住,可这些事那叫一个观察仔细,说道:“臧霸琅琊军后撤皆乃有序后退,末将当时也心生奇怪,所以未敢过多纠缠,如果是慌乱后退的话,末将说不得要继续与其纠缠下去。” 如果是进退失据,那就说明臧霸是真被打急了。要撤退了,那时蒋奇自然要穷追不舍,可琅琊军进退有据,那就一定是在刻意为之,虽然就效果来看他们并非是在诱敌深入,但也可以理解成是蒋奇并未上当。所以就像长公子说的那样,这事不得不堤防。微微额首,道:“小心为上,我看还是先莫让张南带太多人过去,只派些胆子大的斥候过去查探一番,也免得中了敌人奸计。” “对,对,派张南带本部前去反而可能陷入重围,反倒不如只派些斥候前去稳妥。” 冀州之战袁谭和文丑先后都吃过刘澜的苦头。这其中文丑最甚,当然心情也最为复杂,遥想当年,刘澜那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可最后呢,原以为能对偶像发起挑战,却发现最终败得一塌涂地,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而相比于文丑,袁谭就更惨了。被赵云各种揉虐,留下深深阴影,有段时间就不能提骑兵,可想他此时的心情。 心有余悸的二人终于等来了斥候的回报。 新汶县内哪还有什么徐州军的踪迹,不敢怠慢的十多名斥候为此还特意四散继续探查,在一番追查之后才从百姓口中得知。那些根本就没有徐州军,那些都是来自徐州东莞郡的郡国兵,早在数日之前就撤了。 袁谭文丑二人心中那叫个悔啊,怪不得到了新汶县就动也不动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是郡国兵不敢再继续深入了啊。如果他们当真是徐州军,不,辽东军的话,早就向临淄杀来了! “速速整军!” 意识到上当了的袁谭当即大吼一声。 ~~~~~~~~~~~~~~~~~ 剧县城内。 郡守府中气氛自臧霸到来之后就变得颇有些怪异,怪异发生在臧霸入剧县的第三日,前两天还歌舞欢庆的孔融却突然在第三日染病,听说病情极重,连榻都下不了了。 王修一早又来探望病榻上的孔融。 病榻只是的孔融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按照医学从事的诊断来说郡守身体没病,却患了心病,所以心病还需新药医,可偏生他却问不出孔融心中担忧事,这样一来这病情可就可大可小了,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那他就算是扁鹊再世,也回天乏术了。 带着任务的王修长叹了一口气,郡守的心病又岂能说化解就化解,想恢复如初就能恢复如初的。 这件事还要从臧霸到剧县的第二日说起,第一天还十分客套的臧霸第二日见到孔融之后开门见山,问他打算何时出战,而孔融就压根没想过主动出击,********守郡县,当然这其中他也不是没有小心思,想借臧霸琅琊之兵守城到刘澜率兵北上。 臧霸在得知孔融的想法之后也很干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么主动出击,将北海兵权交由他,要么守城,同样将北海兵权交给他,第三则是他现在就走,不再掺和青州这摊子烂事。 孔融当时神态平定的说了一句容他想想,这一想便想了整整一日,第二天便传出了重病的消息,今日王修一了解病情,自然就明白了郡守心病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臧霸要取得北海之军权,不然人家根本不会替你卖命。 现在看似北海郡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不管是留臧霸还是送走他,他都不可能继续在北海郡守的位置坐下去,更何况请神容易送神难,臧霸不是当年的刘澜那么容易打发,而关键是他现在都不敢贸然打发走臧霸,不然的话必然会引起两家争端,强敌再侧,真要发生这等事来,只会使渔翁得利。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孔融不会做,但他却必须要给臧霸一个交代,可他又不能将兵权轻易交出,在这等情况下,孔融病倒了,王修甚至猜测其实他根本就没病,是以此为借口拖着。 能拖一日算一日,拖到冀州军大兵压境,臧霸就算不想替他守郡县都不成。 孔融打着好算盘,而臧霸呢也很有耐性的等待着,全然不急着等孔融的大夫,这让病榻之中的孔融多少有些侥幸,还以为自己的拖字诀起了作用,可事实是臧霸根本就没打算妥协,他来青州本身就是刘澜给他画了一张大饼。如果说冀州军好对付,那他也就不去理会,到时候击退冀州军安安稳稳做他的青州刺史就是了,可是冀州军战力那么猛,让他的弟兄去送死,行。可是一点实惠都不舍得掏,那对不起,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他臧霸现在就是无主幽魂,谁真要等到冀州军大兵围城孔融还没给出答案来,大不了他反戈一击投靠袁绍,自离了琅琊之后他反正没有了根基,独来独往是一辙,可投靠一方势力,既然投靠你刘澜是投靠。那投靠他袁绍也是投靠,也别提什么恩惠啊感情啊,利益才是最实际的,他帐下可是有着足足三万人,不可能让他们跟着自己饿肚子! 打从和孔融要兵权时他就认定了孔融不会答应,可他难道就是当真想去做炮灰不成,尤其是又见识了北海军的情况之后,若真和冀州军开战那还不是他琅琊军卖命啊。所以与其等着孔融让他为难,倒不如反客为主。让孔融为难。 当然孔融也有可能答应,可答应之后那就是另一说了,他完全可以让北海军做炮灰,那样与冀州军交战时就算没有胜算,那他也不会损失太多老本,而偏生获得指挥权又是极为冠冕堂皇的借口。所谓军中令不出二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臧霸提出了取得军权的条件,不管成与不成。他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的话,到时真要和冀州军开战,两人各怀心思,那还不是只有覆灭一途? 其实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坚守剧县,孔融将兵权交出是最好的办法,但看来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了,那他臧霸也就只能在剧县浑浑噩噩混日子了,至于之后会生出什么情况,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然臧霸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每日里来探访探访孔融,试探试探他的口风,甚至直白的问一问他相好没有。 笑脸而来,笑脸而去,可他走后,孔融的表情就变得更难看了,大骂臧霸一介莽夫,有勇无谋?他就是死也不会将北海交给他,可气归气,骂归骂,赞赏自己的英明决定过后呢,孔融又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现在又该如何破局呢? 孔融想到了老友王修,对他心中是防备的,可随着战事的展开,尤其是老友王修力主交战彻底让他放下了戒心,两人从朋友瞬间变成无话不说的莫逆之友,这等感觉是他多年未曾有过,上一次有这般感觉还是与陶谦相识之初,他二人均为侍郎,他对着灵帝仗义直言,而陶谦则挺身附和,最后他被免了官,而陶谦则被贬去了凉州,再见则是讨董,陶谦乃徐州之牧,他为北海郡守,畅饮三日,齐心讨贼。 这等情景,再次发生是他与王修一同击退蒋奇攻城,两人痛饮,那一刻弃笔从戎的豪情也只有二人能知。 就在这时,就在病榻之上的孔融想到了王修的一刻,王修出现在屋内。 没有问候,更没有客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郡守应该答应臧霸!” 孔融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很想知道他说出这番话,到底是如何考虑的。 “臧霸在青徐二州素有勇名,若将兵权交出,他定死保北海,只要北海不失,郡守就还有机会,不然北海一旦被袁绍所得,那时郡守就算才华无双又该何去何从?”王修说的已经很委婉了,诸如鼠目寸光这些词都没敢说出口。 臧霸孔融一早就知晓的,在青徐二州以勇出名,其替陶谦一直抵挡着青州黄巾,便如刘澜帐下的管亥,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最后更是连徐州染指都不敢染指,只敢在青州为祸,当初若非刘澜援救,郡县城早被他攻破了,其勇为大勇,但与刘澜比起来,他也不过只是将兵大才,比之刘澜这等将将大才,却又差了太多。 可是这世上,也只有刘澜一人被徐子将评价为小卫青,是与古之八将媲美的存在,如果这么看来,臧霸也确实是一位好人选。再加上他侍父甚孝,对待百姓自然不会太过苛刻,想到这里,孔融紧皱的眉头反而舒展了:“把兵权交给他,甚至是让他来当这个郡守,只要他当真能让北海百姓躲过兵灾,一切都好说,可是他这般咄咄逼人,才是我犹豫的原因。”孔融的犹豫又与当初的陶谦不同,他的家人都在鲁县(曲阜,属豫州鲁国),所以他根本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将北海就这么交给臧霸却又不放心,或者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北海太守,被臧霸这么威逼者交出手中权力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王修好似明白了孔融纠结的关键所在,他啊不仅不是不放心百姓,更不是不舍得手中权力,而是文人要面子,宁死也绝不会向臧霸曲阜,如果是这样,这件事也就简单了。 “郡守,其实您大可不必放弃北海郡守的职位,他臧霸不是说只要交出军权吗?那某大可将都尉的职缺让给他,那时如果他答应则最好,若是再提它意,那时再撵其出剧县,若其懒着不走,那就别怪咱们翻脸不认人!” “对啊。”孔融一座而起,病容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大笑,道:“对啊,他不是要兵权,那就给他个都尉当,到时看他还有何话说。”笑着笑着,孔融面上却又难看起来:“可是这样一来却又委屈了叔治你啊。” “郡守不必这么说,只要能救得北海,莫说都尉一职了,就是要某的这条性命,某也不会推辞!” “叔治,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了,那就这样吧,你来出任郡丞,郡丞秩俸为六百石,都尉秩俸比二千石,这中间的秩俸由我来补齐,如何!”孔融想了片刻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来。 王修激动,道:“郡守不必,就算留在您身边为幕僚某心足矣!” “叔治,你不必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办。” “好吧,不过还是要先看看臧霸是何反应,万一他根本看不上都尉一职呢。” “是啊,毕竟他在开阳时乃是琅琊太守,突然让他去做都尉,未必会接受!” “这样,某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答应,使君再任何,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青州之战(4) 连着几日琅琊军好吃好喝,尤其是将将臧霸更是清闲的紧,好似浑然不是来青州与冀州军交战,反倒是来剧县做客一般,是啊,这般舒坦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与其整日胆战心惊不知冀州军何时再度杀来,还不如像将军那般快活起来。 当人琅琊军可不似黄巾军甚至是普通郡国兵,军纪严明,整日里也就是在校场里晃荡晃荡,想去市集,必须要有孙观的点头,可偏生今日一早,他便钻进了臧将军的主帐,一众人翘首以盼,却等到红日高升也不见他从主帐出来。 咳~~~ 此刻主帐之中臧霸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帐中的沉默默:“仲台,难道连你也觉得我们该离开?” “宣高,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们是被刘澜所迫,不得不答应他,可现在呢,那天你也见到了,冀州军不是易于制备,难道你就忍心让咱们一手从泰山带出来的兄弟去和冀州人拼命?何况袁绍自河间打败公孙瓒之后,兵锋正盛,就算咱们在北海胜他一筹,打退了他们又能如何?宣高啊,不是我没有提醒你,青州这可是烫手的山芋啊,袁谭就算现在败了,退了,可是他同样可以随时再来,而我们那时就真成了刘澜的炮灰了。” “是啊,怪不得那刘澜好像任命宣高为青州刺史,我看他就是想让弟兄们替他卖命挡着袁绍!”一旁一直聆听的吴敦开口道。 “你们俩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可是你们别忘了,之前我们的粮草是刘澜提供。现在是孔融,一旦我们这这么离开。那帐下这么多兄弟都喝西北风不成?就算不提粮草的事情,那也得要考虑我们这一走之后又该去哪落脚吧?”主位之上的臧霸提起酒樽喝了口闷酒道。 “这还不简单。与其投刘澜,倒不如投袁绍。”尹礼左右瞧了瞧见身旁几人都沉默了下去,壮着胆子说道:“反正是投靠,投靠刘澜是投靠投靠袁绍也是投靠,为何不选一座大山靠着?” “胡闹,我们投刘澜,虽然说是被逼无奈,可怎么也都算是雪中送炭,可现在去投袁绍。算什么,锦上添花?如果早个几年,在冀州之战结束之后你这么说,我会同意,咱们兄弟过去,袁绍也会以礼相待,毕竟咱们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不是,可是现在去你认为袁绍会正眼瞧咱们兄弟一眼?别忘了连吕布那等英雄都被袁绍险先杀了,更何况是你我兄弟!” 臧霸所说这事当今世上谁人不知。当初吕布败与李傕之手后来到关头投靠了袁绍,助其在常山会大败了黑山张燕,可后来呢,吕布落了个什么结局。袁绍竟然以其居功自傲要杀他。得到消息的吕布匆忙间只带了不到800兵卒逃了出来,后来辗转到了陈留投靠了轻财重义的八厨张邈才有了后来与曹操争兖州之事发生,此刻被臧霸一提这等旧事。尹礼暗骂一声糊涂,怎么就把这等事情给忘了。现在就算袁绍保证,只怕他也得考虑考虑投靠冀州的想法了。 臧霸用吕布的旧事把尹礼的提议给否决了。昌豨当即神情变得呆滞,回徐州没有可能,在青州是引火烧身,去冀州是以身犯险,那不如…… 心中刚想到兖州,可一想到如今的灾情,和袁绍吕布的战况,现在去趟这浑水还不如回兖州泰山继续去过山大王的日子,嗯?一想到泰山,昌豨立时眼中精芒闪现,对啊,既然无路可去,何不回去干老本行:“宣高,与其在此让兄弟们送命,我看干脆回泰山得了,到了咱们的地头,什么袁绍刘澜算个屁,就算敢来找咱们兄弟的晦气,也能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胡闹,我们现在是兵,这么能再去当匪!”臧霸毫不客气否决了昌豨回泰山的提议,他辛辛苦苦用了这么多年来洗白,可不想因为避战再成为世人眼中的匪类,不然的话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又图的是什么,还不如当初就一直虎啸山林来的好。” 昌豨大笑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宣高,那刘澜在小沛便自称豫州牧,到了徐州又自称徐州牧,咱为什么就不能,反正现在豫州无主,到时只要能把泰山郡打下来,宣高你便登高一呼,也自称他豫州牧不就是了。” 臧霸苦笑一声:“谈何容易,刘澜在沛县时虽然说是豫州牧,可那不过是陶谦的说辞,说白了他不过就是沛县郡守,可他本来就是朝廷任命的辽东郡守,所以非议并不大,至于领徐州牧,可他手里有州牧印信,再加上天子在关中,早已无法染指关东,所以干脆默许了刘澜,可是咱们兄弟手足哪有什么州牧印信,凭什么让天子默许,到时只怕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可是那刘澜为何敢信誓旦旦许宣高青州刺史之位?”昌豨心有不服道。 “是因为公孙瓒,他又天子赦封,总督青冀并青四郡,之前那田楷便是其所任命,如今田楷身死,公孙瓒又自顾不暇,以刘澜和他的交情,只要一封书信,公孙瓒任命我为他已经无法顾及的青州刺史还不简单?” “原来如此。” 这时代,虽然朝廷政令早已到不了关东,可名不正则言不顺,大家都想名正言顺,那打着天子的名号就是上佳之选,为此袁绍甚至动起了立刘虞为帝的念头,不就是为了出师有名嘛:“现在关东这些诸侯们,有哪个是把天子放在眼里的,可是又有哪个不在口头上拥护天子的,哪怕只是做些表面功夫,而我若是贸然去自领这个州牧,那就是彻底把伪装撕毁,而那些诸侯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兖州,那时我们不仅捞不着好处,反而还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而偏生这块垫脚石又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类!” 臧霸这几句话把昌豨给饶了进入,完全就没听明白。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却并不傻。知道一旦自领州牧就成了众矢之的,立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了。 “那就继续这么在北海待着?等冀州军杀来?” “待着就待着呗,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冀州军就算杀来,大不了投降就是了。”臧霸诡笑道。 四人听了他这一句话齐齐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宣高,你刚才不是说不投靠袁绍吗?” “是啊,我是说不投袁绍,可没说不投别人啊。” “宣高的意思是文丑?” “不不不。文丑不过是你我一样的存在,投他还不如与冀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做个青州刺史来得实在。” “可是……” “可是你们怎么都忘了本次率领冀州军的可不是他文丑而是袁绍长子袁谭啊。” “啊。”四人立时大笑起来,都明白了臧霸的意思了,投袁绍是锦上添花,可现在投袁谭的话那不就是雪中送炭么?而且袁谭是长子,日后冀州可不就是他当家嘛,只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不就熬出了头。那前途可不就是大亮? 可是现在袁绍春秋正盛,要熬死他,四人一下子又没有了底。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相比于数十年后的事情我可看不到。我还是更看重眼前的实惠,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和孔融说过了,他要是聪明乖乖交出兵权。咱们替他守北海,皆大欢喜。可惜啊,孔融这腐儒就是看不透。” “宣高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一旦孔融答应了下来,日后咱们可就得替他挡着袁绍了。” 臧霸从容一笑,道:“只要我坐上了青州刺史的位置,替他挡着又何妨,到时送死就派青州兵去,咱们琅琊军,哼哼!” “高。”四人相视而笑起来,只要老底子不损,青州兵死多少都没干系啊,到时候守不住,就往徐州撤,不信他刘澜能放任不管。 几人一边想着,一边赞道:“宣高啊宣高,怪不得你这几日优哉游哉,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咱们可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看那老孔融识相不识相了。” “是啊,就看他孔融是否识相了。”臧霸目光犀利的看向帐门,门外的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面露不快之色,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将军,是北海王县尉到了,说有要事见您。” “刚说到孔融,这就派了人手过来了,几位不如到内帐小坐片刻如何?” 四人见状,自是连声应是,他们也很想知道这王修到底是不是为了让军权一事而来,正好,可以再内帐听个分明,当即齐齐起身,绕道内帐之中。 直到四人进入内帐之后,臧霸才起身,略一整理衣冠,步出大帐,轻迎王修入帐,相继落座之后,臧霸笑问道:“王都尉大驾而来,莫不是为了北海郡兵权之事?” “既然宣高已经猜到,那某也就开门见山了,今次前来却也是为了军权一事,不过却并非是受了孔郡守的委托,而是来探探宣高的口风。”正襟危坐的王修如实说道。 “哦?来探某的口风,难道某说的还不清楚,还需要王都尉再来一趟?” “宣高说的很清楚,可你不仅要军权更是要郡守的官位,这就太过强人所难了。” “王都尉既然说出这些话来,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不是么?孔郡守就算现在不交出他的印信,可到冀州军攻破剧县后,他同样得交,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可又不是这个道理。以孔北海的声望,城破之后袁氏必定不会刁难,反而还会委以重任,只不过这北海郡的郡守嘛是肯定不保了,可既然如此,孔北海又何苦提前卸任呢?” “你是在吓我?” “臧将军不正是这样对孔北海么?” “既然这样,你直接劝说孔北海开城迎袁氏入城就是了,还来与某说这些作甚。”臧霸拂袖而起。 “此言差矣,将为军之勇,冠绝青徐二州,可出此二州,天下何人知晓将军其人?而如今将军难道真愿舍此扬名立万之机?”王修说着,一对深陷眼眶中的明眸投向了臧霸,道:“不知将军可曾知晓赵云,其人原先不过文丑帐下提枪小兵,可如此呢?却是名声在外的绝世猛将?扬名立万只因冀州一战,难道将军真愿错过如此良机?” 臧霸双目如电,与王修对视,两道目光在空中相会,蓦地,他的目光下意识开始躲闪,心中震颤,此人好似能够直探人心,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好似都**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中。大笑一声,掩饰心中的震撼,道:“哈哈,扬名立万,某若真有本事,有的是机会,又岂会计较这些。” “将军之能,闻名华夏早晚之间耳,在下深以为然,只是孔北海却并非如此认为。” “腐儒焉识得天下英雄!”臧霸勃然大怒,道。 王修玩味的看着他,道:“将军无需动怒,古语有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将军虽为千里之马,却苦于无人可识,当真遗憾。” “唉。”臧霸唏嘘一声:“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说道此却又颇为不甘:“时运命也,天作主由不得我!” “机会人也,自作主哪由得天!” “王都尉,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好,那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王修起身,对臧霸深作一揖,道:“孔北海不识将军之能,只言将军将兵小才,不似刘澜将将大才,宁与袁氏玉碎,绝不举郡相拖,可某却知臧将军不是将将大才亦为将兵大才,今欲让都尉一职,将北海军权尽付与公,只愿臧公大展才华,佑一郡苍生,展心中所学!” 臧霸愣在场中,看着下首一揖到底,始终没有起身的王修心中五味陈杂。 他不傻,明知王修拿言语激他却偏偏心中热血沸腾,他不痴,若无孔融首肯,他就算让与自己都尉一职,也难能获得军权,可他偏偏却感动万分。 不为别的,只因这番话说到了心坎。 一展所学,向世人证明自己亦为将将大才,就算与冀州军决一死战,又如何! 这一刻,臧霸下定了决心!(。)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青州之战(5) 王修走了,临走之前将一丝绸包裹放在了臧霸矮几之上,孙观四人从内帐转出,臧霸掀开了丝绸,果然与四人所料一般,正是都尉之印。 眼前剧县都尉之印章为玛瑙质,正方形状,呈红色,无杂质沙心,鼻钮,印面较大双手捧之,印文盘曲,刻剧县都尉之印章七字。 印章字数最初为四字,自始皇改制,天子之印仍独称为玺后,凡官员印信皆称为印,并定下四字之数,如剧县都尉之印章就只能刻剧县尉印四字,四字印一直到至武帝朝后,因前汉以土德王,而土数为五,故武帝定印文为五字,其不足五字者,加“之”字,或在“印”字下加“章”字以足之,自此官印由四字变为五字,“印章”二字连称也自这一时期开始。 而到了光武帝建立东汉后,因其改汉五行土为火,而火数为七,剧县都尉章便又添二字,这才有了现在众人见到的封泥七字的剧县都尉之印章。 “好一个口舌如簧的王叔治啊!他还真想就拿着一方都尉印章让咱们替他卖命啊,宣高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答应他!”看着都尉印章昌豨一脸气愤之色:“让咱们兄弟卖命,还不舍得下血本,哪有这等好事,宣高,你且将印章给我,我这就去扔了,谁爱要谁要,反正你不能要!” 臧霸一直想着心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道:“人家已经把印章留下了,就算你扔了也没用!” “这也太气人了。就算还给他没有,大不了咱们到时候出工不出力。这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吴敦气呼呼的说。 “唉!”臧霸一声长叹,道:“兄弟们。你们之前就在内帐,我和王修说了些什么你们也都听到了,这件事怪不着他,要怪你们也应该怪我,若不是我被他说动,他又怎么会将这方剧县都尉之印章留下。” 四人之中足有三人为之一楞,唯独孙观一对明眸紧紧盯着臧霸,半晌才苦笑一声,道:“莫非宣高当真被这小儒说动心了。为了证明自己真要和袁氏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宣高啊,你的能耐兄弟们谁人不知,就是这天下人中又有何人不晓,早已闻名于世,又何须去证明自己?” 其他人一听,不停点头,到最后甚至跟着孙观一同鼓噪起来:“宣高,孙老二(孙观)说的对啊。以你的名望,又何须去证明自己?”四人非常激动,也是要说他们几人默默无闻那他们一万个同意,可说臧霸是无名小辈。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几人肯定不认同了。 只有和真正的高手交过手,才能有论断。想当初咱们同黄巾头号猛将管亥交手后自以为天下无匹,甚至连他吕布都未放在眼中。可是那管亥后来到了刘澜帐下,却也不过只当了一个小小部曲督。某前次在开阳与他见面,说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心甘情愿,直到此刻某才知晓,管亥并非是因为黄巾身份不得重用,而是他的能耐在刘澜帐下充其量也就能当个部曲督,能人太多了。 那关羽、张飞、赵云且不去说,便是张颌,在冀州时那可是实权将军,大戟将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可也不过就是个杂号的将军,连实权也没有,你们说我比之那张颌孰高孰低?也难怪老孔融会那般说。 徒听到孔融说刘澜为将将大才,臧霸心中还有些不舒服,可静下心来细细一想,能将这些人都聚在身边而且惟命是从,这还不是将将大才,可他呢,莫说将将大才了,就是将兵大才,也不敢当,他可一直记得当日与那蒋奇对垒的情形,偷袭最后反被冀州军打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此人在冀州军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如何能与四大庭柱之一的张颌相提并论……可知自己若当真追随了刘澜,只怕最多也就混个管亥的角色,甚至连管亥都有所不及。 一想到这,心中的不自信就更加让他想要证明自己,就算不拿文丑,也怎么都要让蒋奇吃次苦头才成! 四人劝服不了臧霸就只能全力支持他,毕竟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同生共死,既然他下定了决心,就万美元当逃兵的可能,更何况他们几人之中就属臧霸最有头脑,向来都是唯其马首是瞻。 既然宣高打定了主意,那我们兄弟就陪你赴汤蹈火就是了,袁谭文丑虽然有名,可宣高那也不是易于之辈,而且当日与冀州军交过手,虽然战力颇强,可琅琊军那也不是土鸡瓦狗,若非是宣高不愿与冀州兵拼命,当日冀州军想逃走可没那么容易。 “宣高,你就说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简单,我们直奔临淄!” “直奔临淄?我们在剧县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臧霸没有解释,反而反问了孙观一句:“仲台,你说我们是留在剧县等着文丑来攻更好些呢,还是主动去找袁谭的晦气更妙呢?” “当日是袁谭了,他可是现在冀州军的主将,更是袁绍长子,而那文丑不过袁绍帐下一猛将罢了,如何能与袁谭相提并论……”孙观说着便立时明白了臧霸的意思了,怪不得臧霸执意要上门去找袁谭的晦气呢,这哪是他要一战成名啊,这是要孤注一掷,一战定青州啊。 “看来仲台已经想通了。” “想通是想通了,可还有一些疑惑,我们这么过去,不是逼着冀州军和咱们拼命嘛?” “袁谭会吗?”臧霸心有成竹,微笑着说:“放心吧,袁谭绝不会和我们拼命,反倒是文丑会!” “这……”孙观不好给出答案,但心中却更想知道臧霸是怎么想的。 臧霸耐心解释,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那袁绍最喜三子袁尚,而这位长子袁谭呢为了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这些年来也没少领兵出征。可偏生他们父子都是那纨绔公子哥,走马飞鹰在行。论兵打仗只怕连小小的部曲督都有不如,尤其是冀州之战落荒而逃回邺城,听说差些当场被袁绍给砍了,你们说就这么一个草包,若真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反倒是文丑这等常年征战的将军更有决断,而那袁谭嘛,估摸着早跑了。” 孙观意味深长,道:“宣高说的虽然在理。可有一点宣高却忘了,今次袁谭入青州,正是因为冀州之败所以才更需要像袁绍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然的话他还拿什么和袁尚去争,所以啊只怕宣高的如意算盘是难打响了。” “不,不,不,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袁谭他就是一胆小如鼠的草包。自冀州军入青州以后,他可曾指挥战阵?就是连战场都没有到过,一直在平原待着,直到文丑攻破临淄之后。这才渡河进入了临淄城,就连文丑交兵权,听其指挥进攻北海郡他都拒绝。反而找了个借口说什么北海不攻自破,只需蒋奇带兵过去在剧县城下晃一圈孔融就会投降的借口强留文丑在临淄。似这等蠢材,诸位觉得他会与我们决一死战?” “这些隐秘事宣高是如何知晓的?”他们到剧县这才几日。连北海的情况都没搞明白呢,这么宣高已经对袁谭了如指掌了?心中不由的起了怀疑,倒不是不相信他的说辞,而是怀疑臧霸在袁谭身边安插着眼线,不然如此绝密的情报他又如何能够知晓? “是刘澜。” “刘澜?” “对,就是他,其实这些话都是当日我去见他时,我俩单独相处时他和我说的,原本我以为是因为他与袁谭交过手,所以了解他的心性,可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不对,这些隐秘的事情又岂是战场交锋过几次就能发现的?及至之前王修说孔融说他为将将大才,我才醒悟,刘澜啊能走到今天可一点都不是巧合啊。你们可知道,当时刘澜说的那叫个信誓旦旦,甚至还放狂言说如果袁谭并非他说的样子大可以撤兵。” “他居然还说了这等话?”四人都傻了,这是何等信心啊,若是两人乃多年老友,其心性如何自然了若指掌,可这也太玄乎了吧? “是啊,所以啊从琅琊到青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着刘澜,可直到收到文丑带兵向北海开拔的消息,我才可以肯定,所以才会将刘澜这番话说给诸位听!” “文丑带兵来攻北海??”四人一头雾水。 “到了这个时候,袁谭都不敢亲自带兵来北海,诸位你们说袁谭不是胆小如鼠之辈是什么?” “对,对啊。”四人立时大笑了起来:“与其我们再这等着文丑,倒不如主动去找那草包!” 臧霸笑道:“是啊,就是这个理,而当时在刘澜面前,我与几位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过啊我还是有顾虑,毕竟袁谭来青州是为捞攻而来,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跑了呢,难道他就不怕回去呗袁绍砍了?可你们猜刘澜怎么说,刘澜说袁绍前一次要杀袁谭那就是做个样子,就他那性格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儿子?我当即说这些事也许外人能看出来,可是袁谭他未必能明白,所以说袁谭这一回未必敢再回去,可刘澜却摇头又说,不会的,这一回啊,袁谭非但不会像在冀州之战时那般硬撑,反而苗头一有不对就会撤,撤回去,就算被如何处置,只要不似,他身为袁绍长子就还有与袁尚争的希望,可一旦当真死在了青州,那他就什么都没了。现在大家知道了吧,冀州之战哪里是刘澜运气好,捡了个便宜,他都把袁氏父子算计到了这个地步,你们是冀州之战他能不赢嘛!” 四人一连苦笑,可不就是这个理,吴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道:“宣高啊,你说咱们是不是从头到尾也在刘澜的算计之中,一直是他手中的棋子,全由着他落子?” “……”臧霸无言以对,因为从他答应刘澜那天起,这样的想法就在脑海中不时出现,可偏生他现在连是否做了别人手中的棋子都没有把握,或者说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想这些没有意义,如果我们当真是刘澜手中的棋子,那也不过是被弃子,当然如果我们能撑到刘澜平定广陵,也许他还会来保我们,可如果拖不到,那我们的死活刘澜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啊,不过就是为了拖住冀州军南下脚步的炮灰罢了。” 孙观算是看明白了,想活下去,现在就不能去靠别人,起身说道:“宣高虽然将袁谭分析了个透彻,可唯独却忘了最难缠的一个,文丑!只要有他在,就算袁谭当真跑了,冀州军也不会因因为群龙无首而作鸟兽散!”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臧霸轻轻一笑,当时他还真忘了问刘澜,可他既然来了青州,既然答应了王修,就算没有刘澜的提点又能如何? 战场之上,和他真刀真枪的比拼一下,谁胜谁负才知晓,战场远不是眼中的兵力多少,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可能决定一场胜负的因素,他深信,只要在交战时,琅琊军能够三军用命,必然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到时跑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袁谭那么简单,很可能还有文丑,当然他是否还能活着逃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臧霸大战小战经历无数,什么艰难危险的局面没见过,就算是当年曹操进攻琅琊时,他照样打退了号称精锐中的精锐青州军,反观冀州军,真正的精锐都在对付公孙瓒,来青州的部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到时琅琊军只要全力以赴,而他身边这四位老兄弟能够不去计较战损得失就像当初对战青州兵同仇敌忾的话,别说小小的冀州军了,就算是冀州军的精锐主力,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这可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这么多年大小百战打下来的信心,更何况未战先怯也并不是他臧霸的风格!(。)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青州之战(6) 这么多年来,臧霸虽然美其名曰是太守,可他却知道陶谦始终还是将他当贼看,不然也不会故意克扣他的粮草,怕什么,就是怕臧霸壮大起来,而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只是臧霸能有守护徐州抵挡黄巾的兵力就可以了,所以说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在曹操眼中,他如同蝼蚁,可以从曹操只是派了一员无名之将就敢来劫掠琅琊就看得出来,当然自那以后曹操对他必然另眼相看,不然的话也不会不敢再派兵前来,只不过这一战绩却因为只是对战了一员小将,所以并不被世人所知,而曹操之所以没有派兵来,他估摸着绝不会是因为曹操当真怕了他,反而是因为他从未进入他的法眼,所以曹操是打算先除掉陶谦后再顺手攻下琅琊,只可惜田楷与孔融先后抵达徐州打乱了曹操的既定方针,当后来,刘澜更是带领着大军到来,在面对成名已久的刘澜时,曹操当即退兵,虽然后来大家都知晓了那是因为吕布偷袭了兖州,而这也就成了天下人争论的焦点。 反对刘澜者说他白捡了一个便宜,可挺刘澜者呢又会说以当时徐州的情况,曹操大可以先攻破徐州城再回兵,可为何回师了,还不是因为刘澜的出现,他明白继续待下去根本就攻不下徐州,反而还有可能陷到与刘澜的缠斗中,到时不仅仅是徐州攻不下,很可能连兖州都丢了。 可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一场徐州之战,刘澜是火的一塌糊涂。再次名动天下,而同样胜了曹操一场的臧霸。却默默无闻。 有时候他也会想,按理说他应该先名声大噪才对。可是后来当臧霸对刘澜有了更深的了解后才发现,其实自己现在的遭遇刘澜也曾经发生过,黄巾之乱起时,天下各郡与黄巾交锋者无不溃不成军,可唯独刘澜在涿郡大破了黄巾,为汉军获得首胜,这一战果不可谓不振奋人心,可最后呢,天下闻名的却只有皇甫嵩一人。而刘澜还不是默默无闻? 直到他大破三郡乌丸灵帝招其入京献俘这才名声大噪,以前的战绩更是被好事者挖了出来,虽然最终灵帝并未受俘,可刘澜却因为与徐子将的一番偶遇,得了一个小卫青的评语而使得他彻底闻名天下。 毕竟眼下与前汉不同,前汉文武并重,可如今呢,自光武帝偃武修文,武人地位一落千丈。想出名,可以说刘澜能有今天的声望离不开当年徐子将的一番评价,更离不开郑玄的推波助澜,可是他呢? 认识的人就没有几个比他识字多了。好不容易结识了大儒孔融,还把老头得罪惨了,少了这些人的推波助澜。没有天大的福运,想要闻名天下。不比登天容易。 所以对待刘澜臧霸并没有羡慕,甚至还对他足够尊敬。 如果刘澜是在前汉。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不足为奇,似他们这样的武夫因攻而升高位者不在少数,可在本朝,二百年间,似刘澜者屈指可数,这二百年来,大汉朝只养士,世家氏族得以兴起,可武夫呢?莫说世家了,便连居高位者都没有。 就算是突然冒出个刘澜这样小吏出身的武夫终于为武人扬眉吐气,可在士人眼中,他始终都是武夫,低人一等的武夫,就算是徐子将当时说出那响彻天下的小卫青,可在士人眼中,那是褒词吗? 不是,没听士人是如何讽刺刘澜的,说徐子将说他是可与古之八将孙吴白韩颇牧卫霍媲美,那是说他确实有军事才能,可这八人之中,为何徐子将独独将他比喻成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小卫青呢? 那还不是借卫青讽刘澜,徐子将看似是夸刘澜,实则是讽刘澜和卫青一样都当过奴隶,而刘澜呢更是素来被士大夫阶层轻视的小吏出身,所以啊和卫青那马夫的身份没区别。 可以说刘澜是这个世界上被人诋毁与称赞最多者,爱他之人将他奉若神明,恨他之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可以说他是当今世上最饱受争议之人,比袁绍受到的褒奖多,更比曹操受到的诋毁多。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所制,就像曹操绝不会知道他在后世的有多大的恶名,所以要让恶名变美名,最直接的办法无异于掌握话语权。刘澜对此深信不疑,就像胡适先生说历史就像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女孩一样,他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而此时的臧霸,如同天下所有武者一般,都想成为似刘澜这样之人,他为武人竖立了标杆,让武者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文士才能有这样非凡成绩。 当真也是天不生刘澜,武道万古如长夜。 说的虽然有所夸张,毕竟前人有那么多武者名留青史,可本朝这二百年间,刘澜当属第一人,臧霸说出这番话来,不是他刻意,而是天下武人一致的想法。 就好似兄弟们劝他回泰山,自领豫州牧,他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说不过去的借口,好在兄弟们并未细究,可他却明白,没有氏族的支持,他就算称帝,也保不了泰山郡一日。 世人都讲有理走遍天下,可偏生这理之一字最为玄妙,只在人口之中,而掌握话语者又为士大夫,所以啊讲理之时就会因人而异,就比如说刘澜如果自领豫州牧,那这没道理的事情也会变得有道理,甚至还会被士家的士大夫们渲染出来救苦救难的圣人,可换做是他,那就是造反谋逆的恶徒,人人得而诛之,这就是有世家与没有世家支持的关键。就好比他在琅琊时若有徐州世家支持,又哪轮得到他刘澜,而造成这一切的关键原因是什么?就只两个字声望! 不管徐子将是在夸刘澜还是讽刘澜,不管郑玄是真拿他当知己还只是客套。刘澜都成功借着他的名头使自己名声在外,而这才是刘澜能有今天的原因所在。 而这一些直到今日。直到与王修一番交谈之后,他才彻底想明白。 可后悔归后悔。但他并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也许这就是为何他始终都是臧霸而无法成为刘澜的原因吧! 因为两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有他的傲气,你们士大夫看不上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呢,为了仕途亨通就去结交名士,对他们献媚拍马,他臧霸没那么贱,反而像今次故意刁难孔融。让他甚是痛快。 身边四人发现臧霸长时间沉默,以孙观为首认为这是他在研究如何对付文丑呢,臧霸素来脑袋灵光,他们三天三夜想不出办法的事情臧霸连一个时辰都不用就能给出解决办法来,正是因为臧霸有勇有谋,他们四人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若不然,他们四人各立山头称王称霸岂不更潇洒自在,又哪用得着受这份约束。 四人等着答案。 但可惜直到最后臧霸也没有说出什么来。临了,之说了句大敌当前,诸位尽快整军,随时准备出发便挥退了四人。 四人与臧霸论兄弟。可是谁人都会有些私心,可他们都是粗人直肠子,若看不过眼。那就会当面说出来,翻脸就翻脸。简单的很,绝对不会干出背地里下绊子的阴损事来。尤其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就算再看不对眼,那也绝不会干出皮里阳秋的事情来。更何况四人在一起并无不快,得到命令之后,那自然是百分百落实。 ~~~~~~~~~~~~~~~~~~~~ 四人各自整军,臧霸则来到了郡守府拜见孔融,虽然孔融给了他一个都尉的官职,可他也不能将北海军全带走不是,那带走多少人就需要与孔融仔细谈一谈。 “宣高来了啊。”床榻之上的孔融看着臧霸入屋,虚弱挥手示意他近前来。 “孔郡守。”孔融身体虚弱,可却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在床榻太久闲的,臧霸看在眼里,迈步上前,以现在的情况,与文丑必然是一场大战,带多少郡国兵那最好是多多益善,当然首先得讲孔融糊弄住,让他相信此战必胜,不然又怎么能让他松口让自己带走北海军呢。 只是他却有点担心,那就是孔融对北海看得太重,尤其是北海军,所以他不敢保证孔融是否会答应,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想自己回借此架空他都有可能,这些文人啊,书读得多,可心眼啊却越读越窄。 似这等文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心的事情,臧霸遇见太多了,多到数不胜数,甚至还会在背后下绊子算计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陶谦,群雄讨董之时,十多路诸侯带兵会盟,多者十多万少者三四万,可陶谦呢身为一郡州牧居然就带了三千人前去,连他治下广陵太守张超带去的兵都不如。 可结果呢,各路诸侯哪个不是损兵折将,那曹操最后干脆成了光杆司令,大老远跑去扬州(寿春)募兵,可反观陶谦呢,非但没有伤筋动骨,反而在回徐州的时候有了上万人马,而一直不受陶谦控制的广陵郡更是在讨董时被他攻下,逼的张超有家无处回,迫不得已投奔了他哥张邈。 当然这里边的版本有很多,但相比于其他几个版本,臧霸更倾向这个,不然没法解释陶谦为何只带三千人讨董,偏生大队丹阳军去攻下了广陵。 这就是文人的可怕之处,明面大家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可背后早把刀子比在你的心脏处了。再比如陶谦对付他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那真是软刀子杀人,让你只有能力守城而无法扩张,有了在老陶手底下被算计的心痛经历,今次来见孔融,是个什么结果都不奇怪,就算他答应了,也不得不防他是不是背地里又下了什么绊子。 孔融示意臧霸在身边落座,颤巍巍做起来靠着软垫,声音嘶哑,道:“我已经听叔治说了他将都尉之印交予你的事情了,既然这样那老朽也就不再坚持了,往后北海军就交由宣高你来指挥吧!” 臧霸最烦的就是这些客套,虚情假意透着虚伪,听着就恶心,明明是你和王修一早就算计好的圈套等着我跳,最后还整的好像是王修多高风亮节似的,好似他当真贪恋北海这小小都尉的身份一样,,沉声说道:“某此次来是为了主动出兵,进攻临淄才来拜会郡守。” “哦?”孔融面上毫无表情。通常情况,是个人徒然听到这消息那还能沉着下去?可紧紧盯着孔融的臧霸却发现他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若非他知道孔融只是一介文弱书生的话,还真要以为他乃张良转世,一早就运筹帷幄之中了。 不过臧霸却不知道,虽然孔融不似张良,可他身边却有一位似张良的人物王修,早已经将臧霸可能做出的决定分析了个透彻,如果他守城以待袁军,孔融要如何应对,如果他主动出击,又该如何应对,这一切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以说,王修一早就看透了臧霸,不然的话又如何能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 “宣高啊,既然你已经决定要主动出兵进攻临淄,那我就全力支持你,粮草辎重我会全力为你提供,你只需安心领兵就是了。”孔融眸光灼灼,道:“还有,今次北海军皆由你来统领,但郡国兵就算了,他们都乃乡勇,无甚战力,就让他们留在剧县维护维护治安吧。” 孔融出奇的痛快超出了臧霸的意料,惊诧莫名,他觉得这里边一定有什么阴谋,孔融又岂能这么痛快就答应呢?可是他一时之间又完全看不出他到底会在何处算计自己,粮草吗?如果真那样,他吃了败仗,那剧县也就不保了。 难道说。 这一刻臧霸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原来早已荣辱与共了。 “末将遵令!”臧霸当即起身,拱手抱拳,道:“孔郡守放心,末将此去,定破临淄!”(。)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青州之战(7) 临淄古称营丘,因临淄河,更名临淄,自姜太公起,一直为齐国都城,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摊开地图的臧霸刚说了这么一句,昌豨便没了耐心,催促起来,道:“宣高,这些你知道就行,你该我们将这些,还不如现在大军就开拔赴临淄,所谓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大家好说是这个理儿吧?” “用兵可不就是讲一个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嘛!”臧霸笑着指着肚子,道:“可你却忘了,兵法里还有一句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还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孙观斜眼憋了昌豨一眼,想笑没笑出来,可吴敦、尹礼就没顾忌那么多了,笑出了声,一时间昌豨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后,尴尬急了。偏生他这样的粗人,好不容易听来这么几句,再让他想些搬回脸面的话来那可比登天都难,索性打了个哈哈,化解尴尬,道:“哈哈,我刚才那就是顺口这么一说,阵前布阵向来都是宣高你布置,我嘛,就负责上阵杀敌!” “话不能这么说,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如何对付冀州军,还需要各位兄弟与我一同参赞一二才是。”臧霸看着地图齐国临淄的位置,道:“其实老昌之前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打仗嘛,就得趁早,不然三军士气一泄,这杖也就不好打了,可粮草孔融才刚备齐,就等着装车,咱们要是就这么一出发,万一出个什么差池,到时干粮耗尽。那可就有全军覆没之险啊。” “宣高说的不错,不过最好还是催一催王修。不然筹备粮草的时间越久,那消息走漏的可能就会越大。到时候若被文丑得知,只怕同样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孙观不无担忧的说道,而这又何尝不是臧霸的担忧呢,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罢了,一直在心中憋着。 唉,原以为孔融答应的爽快,能够当下就带兵进入齐国,可没想到啊他还是太嫩了,人家只不过是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将粮草筹备妥当了,可多久筹备妥当?这人家能不耍猫腻,和这些文人比,自己还是太嫩了,没那些个花花肠子,还真以为和孔融各取所需,所以就能同仇敌忾了,只怪自己太年轻了啊。 “哈哈,宣高啊。我可是听到你说我的坏话了。”正在这时,王修大笑着进入臧霸大帐之中。后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他下了王修来见不必阻拦的命令,不然他这主帐可不是他王修想来就能来的。 “叔治此来。定是有好消息了?”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王修,臧霸瞬间明白过来他到此的目的了,不由脱口而出:“难不成粮草已经准备妥当了?” “可不是?而且不仅妥当了。第一批已经开拔了,怎么样宣高。这件事上我与孔太守可没你说的那么坏吧?”这一句话算得上是王修在位他自己与孔融正名了,不然两人指不定就真要在臧霸心中成了那老奸巨猾的阴险小人了。 “是。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我也只领你王叔治的情,至于那孔融嘛,呵呵,还是算了吧,我臧某人也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今次全因王修你两面斡旋,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句话可就有些诛心了,如果这北海郡守并非是孔融这般谦谦君子主政的话,那臧霸这句话一说出口,那自己这条小命只怕就不保了,好在是陶使君啊,当然他也并没有怪臧霸,以他对其的了解,这可不是他刻意如此说的,反而是在说真心话罢了。 当即王修转移话题,道:“宣高,今次前往齐国,你可有了计较了?” “已经有了计较。”臧霸脸上有些犹豫,很纠结,好半晌,才突然说道:“我打算分兵。” 王修他也带过兵,一听到分兵二字,脸上立时露出了担忧之色,可他却分明发现帐内其余几人好似都不担心,这就证明了他们必然是一早就知道的,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劝服他呢,只怕是臧霸一定是想出了万全之策,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无条件支持他。下意识的说:“宣高,分兵可是兵家大忌啊,难不成你已经有了破敌良策,所以才会分别?” “是不是良策我也不敢说,但我认为分兵是眼下最佳的选择。”臧霸看着淄水,道:“我们现在出兵,必然会与文丑半路相遇,所以我打算分少半主力走淄水,直抵临淄城下,迫使袁谭招文丑回援!”这些话臧霸连孙观几人也没有说,而之前他之所以犹豫也是再考虑王修是否可以信任,不然的话他的作战计划一旦泄露,那派往临淄的奇兵很可能将全军覆没,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信任王修,拧着眉盯着地图,道:“叔治,你觉得分别之后胜算能有几成?” “此计实乃凶险之策,但若成功必然会收获奇效。”王修只给出了这么一句评语,实在是不敢提什么建议,更不敢去畅想战果,以他看来,分兵之后最多只有三处的胜算,而不分兵却足有半数的机会,如果是他指挥此战的话,以他的性子,王修可以保证,他一定会愿选择与文丑死战一场,也绝不会去冒如此大的风险,要知道就他现在这五万人马就算全派去攻打临淄这样的大都市胜算都不高,更何况是分兵之后呢。 当然,臧霸的本意只是迫使袁谭召回文丑,他好趁机痛打落水狗,可是在临淄这样大都市中的袁谭除非真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否则他是不会被吓到召回文丑。 可臧霸却十分笃定,只要奇兵一到,袁谭必定会召回文丑,这就是所谓的围魏救赵,既然明知这一仗冀州军的软肋在哪,就算是冒再大的风险。臧霸都要一试。 王修看了眼面色坚定的臧霸,叹了口气。“既然宣高已经拿定主意,我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在此祝宣高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那就多承叔治你的吉言了。臧霸发出爽朗的笑声来,这一仗就是要挑着袁谭这位纨绔公子哥打,可以本战的胜败,都寄予其一人之手。 和文丑硬拼从来不是臧霸的意愿,讨不到任何好处不说,还会陷入到缠斗泥潭中,反而就不如从袁谭头上下手,逼他撤兵来的更实在。 王修好像琢磨明白了臧霸的心理。不能说他的想法不对,只是这确实符合目前北海的处境,也说明臧霸确实有着超出常人的勇气,胆魄惊人。但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北海全境的安危,他需要稍微提醒提醒他,让他小心一点为妙。 不过看来,他的话是多余了。 在指挥打仗之上,身为行家的臧霸更有发言权,既然他已经下定了主意。就不会再去听别人所谓的善意提醒,因为他一早就把可能发生的危险与不可预知的可能都考虑在内了,所以说他现在要考虑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少,而是如何才能更好的规避风险。 “好了诸位。既然粮草已经开始押送,那咱们也就早些准备,明日一早出兵齐国!” “诺!” 几人施礼过后。便纷纷离开了。 王修还有很多话要说,压根就没打算离开。见此情形,臧霸索性把他请到内帐之中。让伙夫弄些酒水饭菜,索性边吃边谈,倒也随性的紧。 在内帐之中,王修倒也随意起来,不像在大帐中那般随性,在臧霸斟酒之际,他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便如之前四人一般,为何如此笃定袁谭在奇兵突然出现之后会召回文丑。 臧霸只是神秘一笑,说了句是有高人指点便不在多说,这话一出,王修就更困惑了,高人指点?却又是哪位高人?在这北海境内能指点臧霸者屈指可数,一时之间,王修却如何也理不出任何头绪出来。 “是刘澜。”在向王修敬酒之际,臧霸说出了答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恐怕周边也确实没人比刘澜更了解冀州军的情况了。 “刘澜乃当世名将,如果是他的提议,这杖不仅要打,还要狠狠的打。” 臧霸神情一连变换,这就是名人效应,同样是一件事,说出他口诸般质疑,可一旦他改口说乃是受刘澜这当世名将指点,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变化,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乃说道:“他并没有指点我如何与冀州军作战,怎么与冀州军作战,只是从性格指挥作战方面对敌将做了一个分析,正因如此,我才制定了走淄水,袭袁谭的作战计划。” “宣高啊宣高。”王修苦笑一声,被他给算计了:“此战从始至终孔郡守与某就完全信任着宣高你,完全不是因为刘澜是否面授机宜!” “我明白。”臧霸不以为意,道:“但有些时候,要说服孔太守全力以赴支持我在前线与冀州军交战,只有我还不行,可如果这一仗牵扯到刘澜,哪怕只是因为他提出过些许建议,那孔郡守就必然会全力支持我。” 王修眼前一亮,还真没想到臧霸也有如此心计,说道:“看来宣高还是心有顾虑啊。” “行军作战容不得半点马虎,待某前往齐国之后,北海之事还需要叔治你多多费心,不管出现任何流言蜚语……” “宣高放心,有某在你只管安心前线战事就好。” “另外,如果剧县一旦出现冀州军,不管他们是否攻城,都务必要死守到底,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弃城而去。”臧霸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那就是在袁谭要求文丑回兵之后,他很可能做出的几种可能,但究竟是他全军回师,还是派兵回援甚至是出兵奇袭剧县都不是没有可能,但不到那个节骨眼上,臧霸还不敢保证文丑到底会做出如何选择,但他却必须将可能发生的情况提前做好防范。 “好的,我到时必定会亲临剧县城楼,坚守城池,更会说服孔太守,绝不轻易乞降更不会弃城的。”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 ~~~~~~~~~~~~~~~ 与臧霸分别之后王修前去见了孔融,典雅卧室之内,两人低声交谈着,而在当孔融得知臧霸受到刘澜指点之后,立时笑逐颜开:“哈哈,德然啊,乃当世名将,不仅智勇双全,更是料敌先机,怪不得这臧霸敢如此大胆呢,我就说着后面一定有高人指点,你看嘛,果不其然,现在仔细想想,这般大胆的行事风格,可不是与刘澜用兵如出一辙嘛,这样一来啊,我也就能安心了。”一脸病容的孔融之前连话都说不利落,可在听说刘澜之后,那叫个口若悬河啊,这一点还真出乎王修的意料,他可从未想过刘澜在他的心中有如此高的评价,会对其这般赞不绝口。 王修双手一摊,苦笑道:“没想到郡守会对刘澜有如此高的评价,这可当真稀罕啊。“这话如果是出自武人之手,他一点也不会奇怪,可出自孔融这样的大儒之口,那可就太罕见了。 “叔治老弟啊,你来北海比较晚,并未与刘澜有过交集,刘澜虽然是小吏出身,可他却乃毛诗大家刘元起之后,文学造诣可一点不比指挥打仗差多少,我以前只以为他对毛诗有独特见地,不想啊居然连我孔门古文都有独特见解,这才让我对他另眼相看。“ “不会吧?”能得到古文大家的孔融夸赞在《古文》有独特见地者,那可不会是简单之辈:“难不成这刘澜还当真是生而知之者?” “若未亲眼见过,我也不相信这世上当真有生而知之者。” “这世上,能人何其多也。” “不不不,这世上也只有刘澜这么一位全才了。” 王修接过话头,道:“还有一人,兖州的曹孟德,某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其绝不比刘澜差分毫。” 孔融摇了摇头,一脸不屑,道:“不过是宦党之后罢了,不足一提。” 现在都什么年月了,没想到孔郡守居然还拿这说事,王修苦笑一声,没接话茬。(。) 第一千零二十章 青州之战(8) 部队第二日开拔,到益都后孙观领命北上南丰、广饶县顺淄水偷袭齐国(郡)临淄,而臧霸则带大半主力过具水(今弥河)走东安平入齐郡。 结果斥候刚渡河不久,便传来一道紧急消息,具河北岸袁军队伍正在快速行进,而且斥候回来报信之时更是说冀州军人马众多,旌旗如林,放眼看去,遮天蔽日,这等规模的部队行进,以他们这么多年的经验,保守估计冀州军最少有五六万人马。而且他们在回来报销的时候还发现了打量冀州军斥候正在亭里之间搜寻着渡船与船夫。 冀州军来的如此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从剧县到具水只用了两日也时间,而这还因为叮嘱孙观耽搁了小半日,可要从齐国临淄到具水,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行军没有个五六天想都不要想。来的也太快了,臧霸心中低估一句,五六天前就出兵了?行动好快,想想五天前,他还在和孔融互相考验耐心呢,这如何能不叫他心中后怕,若非王修前日亲自出马将粮草筹备齐并且押送出城而是耽搁一天的话,只怕他也无需出兵了,文丑早已兵临城下了。 彻骨寒意,炎夏的天气此刻却使得臧霸背后寒意森然。 “快快,速度布阵,若冀州军敢跨具河而来,半渡击之。”臧霸当即下令,身为统帅,不能因为敌军的突然出现就乱了方寸,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可以慌乱,唯独他不能,不仅不能乱还要沉着冷静下来。想出此时最佳的对策来应对复杂的局面,不然心太急或太乱的话。所下达的任何命令很可能将部队送入虎口,使这一仗以惨败告终。 而此刻。具河北岸的袁军内,一杆高悬蒋字大纛旗下的中年将领听完斥候回禀之后将部队挥停,不一会儿,一匹快马从中军赶来,身后跟着数十骑,而此人正是今次冀州军主将,文丑。 “为何突然停止行军?”部队突然停止前进之后文丑就率领亲兵向前军赶来,现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与其等蒋奇派传令官前来说明情况。反而不如亲自到前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延迟了部队行军。 文丑极度不满,虽然是过来看情况,可他心中却明白这个时候出现情况,一定是因为蒋奇没有搜集到足够的渡船而被具水所阻了,不满道:“我不是早就让你去搜集渡船了吗?怎么还是被具水阻了?” “将军并非是渡船的原因。”被莫名一通训斥的蒋奇别提多无语了,不满的指向具河对面道:“将军你自己看就明白了。” 难道因为夏季具河水位上涨发生了洪水?直到这个时候他也不相信北海军队敢主动出击,骑在宝马之上手达凉棚放眼远眺,远远的,就见具河缓缓流淌。水面平缓,哪有什么异常,刚要再斥蒋奇,眸光一撇之间。当即傻眼了,只见对岸人头涌涌,列阵以待。杀气冲天。 “将军,突然发生的情况。末将不但斗胆下令渡河,正要泡传令兵前往向您汇报。不想您就亲自到前军了。”蒋奇适时在旁说道:“请将军下令!是大举过河还是……”他下令暂停前进已经很伤士气了,自然不敢再说原地驻扎之类的话,但留下的空白余韵,却又足够让文丑明白,至于作何选择,他一定能懂的,毕竟就目前敌军的情形来看,也是刚至具水,阵型还没有齐整,这个时候最佳的选择无疑是趁着敌军立足不稳快速过河,不然再拖下去,待敌军结阵之后,在想渡河就没那么容易了。 “传令三军,原地驻扎!” “为……为何。” 蒋奇急了,以他对文丑的了解,他必然会选择直接渡河,可出人意料的却是他做出了这么一个目前情形下来看最为糟糕的决定,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直接建议他直接渡河而不是故作聪明,将决定权留给他!” 蒋奇直接选择渡河可以说是因为他与臧霸交过手,知道臧霸琅琊军的战斗力如何,那日若非是臧霸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肯恋战他也不会轻易返回临淄,所以深知琅琊军厉害的他自然不会等到敌将彻底结阵,可对文丑来说,就不一样了,他并没有同琅琊军交过手,尤其又听了些蒋奇夸口的说辞,对琅琊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最多不过就比北海军强上一些,这等战力,现在进攻,就前军这不到万人,就算渡过了具水,也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反而不如等中军抵达,大军一举过河,如海啸般一举击溃琅琊军来的更实在、稳妥。 得知文丑的打算后蒋奇好似吃了苍蝇一般,有苦自己知,当日他确实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可绝非他战报上甚至是对袁谭、文丑说的那样一举击溃了琅琊军才能够安全返回,这些话在冀州军哪怕换个人都明白,不可能全信,可偏生为何文丑就信了,难道就因为青州军的孱弱就认定原徐州军也同样不堪一击? 在几年前文丑报着这等态度无可厚非,毕竟青徐二州清平日久,难与幽冀并凉这等边境州县相提并论,那边常年与胡人交战,可以说连妇孺都可弯弓征战,可如今呢,大汉朝的内乱使得青徐凉州不复从前那般安乐,使得青徐凉州战力为之一提,虽然在常年征战的冀州军面前,青州军的战斗力不足一提,可臧霸的琅琊军却并不一样,就他所知,臧霸的琅琊军常年与青州黄巾贼作战,更是在曹操侵徐期间打败曹军,使得曹军在琅琊丢下几千具尸体仓惶撤退,后来曹操甚至都放出了停止再去进攻琅琊的命令,可想这琅琊军又岂能与北海军相提并论。 而且如今大军出发,在悬赏的刺激下士气正是最高的时候,一鼓作气必能冲过具水大破琅琊军。那时携大胜一举攻破剧县也无不可能,谁知道文丑却做出了这么一个最糟糕的决定来。当然这与他也有些关系,可他文丑乃军中大将。河北三大庭柱之一,如何能不知道他那是在向袁谭邀功呢,结果,连他也深信不疑了? “将军,末将以为,我军与敌军皆立足不稳,一旦我军待中军抵达,那敌军也必布置妥当,到时进攻。只会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文丑打定了主意,可以说今日之事他会如此决定其实另有原因,当年冀州之战,他攻破黑山军后为解邺城安危带着部队急行军了五日,部队疲惫,这个时候部队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因为公孙瓒攻打邺城甚急,袁绍一天三发急令。命他火速回援,在连番的催促下,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必须要赶在邺城城破之前回援。 终于。他在公孙瓒攻破邺城之前强行渡过漳河援救,可因为行军太急,抛开了大部队。可那时五千骑兵的出现足以扭转战局了,本以为能趁着幽州军攻城后一举打破公孙瓒。而当时的情况也正如此,他以为可以一战定冀州。谁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刻,刘澜突然的出现却使得战局急速扭转,他眼睁睁看着公孙瓒近在咫尺,却不得不放任其离开。 那时他多么为自己的着急而后悔,如果他不是率亲骑赶来,而是等所有骑兵聚齐之后再向公孙瓒发动奇袭,之后就算刘澜出现,他也不会因为身边骑兵数量太少而不敢与之一战,虽然最后是袁绍发现了他的窘迫鸣金收兵,可回去之后,却被袁绍一通喝骂,从哪之后他失去了统兵的权利。 事后他为此反思,如果当时他能更沉着些,沉住气待部队抵达,不仅前军人马得到了休息,更能集齐全部兵力向公孙瓒发动致命一击,那样,也许不用等刘澜出现,他就已经大破了幽州军,甚至就算刘澜出现,他也能趁势将其击退,那样就不会发生后来公孙瓒虎口脱险,最后还丢掉河间的事情。 原本河北四大庭柱因张颌判敌成了三大庭柱,而他和高览却都被闲置,失去了统兵之权,这之后冀州军开始收复河间、渤海两郡,可风头却全被麴义一人所得,就算这其中颜良战功彪炳,却始终落了他一筹,就在这时,文丑与同样被闲置的袁谭得令出兵青州,他与袁谭一般急需通过青州一战来获得主公的再次信任,所以他绝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原以为,能够轻易打下青州的文丑却发现他有些低估田楷治下青州军的战斗力了,光是一座临淄就让他付出了惨重代价,但好在,最后他还是将田楷的人头送抵主公面前。 可是就当他以为能一举平定青州之际,却突然又跑出来个臧霸,而让他彻底失去往日果决的原因,却是他发现眼前的情景与当日邺城下何其相似,眼前的具河就是当年的漳河,眼前的臧霸如同当日的公孙瓒,他现在就进攻,也许会付出更小的代价,可一旦又出现变故呢? 谁也无法料到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若一旦出现,那么当年的情景就又会出现,一旦就次在青州大败,那么主公恐怕就不会再给他机会,虽然不会有性命之虞,可是他只怕再也没有独子领兵的机会,充其量只能做一员战将。 这对似他这般的将领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所以他此时宁愿驻扎等待中军抵达,然后大举渡河,也绝不能冒任何一丝风险。 他怕再一次发生意外,他怕这一回的刘澜会变成孔融。 “将军,不要再犹豫了,现在不进攻,我们将失去最佳的时机!”蒋奇并没有放弃,他还想再尝试一下,也许会说服他,可偏生他这等武人让他上阵杀敌那每二话,让他去说服一个人,嘴皮子就没那么利索了,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只这么几句话,又如何能说服打定主意的文丑? “就算失去最佳时机又如何,料臧霸区区徐州军,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冀州精兵悍将!”文丑瞥了眼河对岸的琅琊军,不屑一顾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现在你带兵渡河而去,就在你与徐州军陷入苦斗之时,孔融带领青州军突然杀至,而我中军未至,无法援助你,那时你又该如何?” “这……”蒋奇倒抽了一口冷气,如芒在背,如果真那样,只怕他只有战死一途或者只能投敌了。蒋奇一瞬间,沉默了,他光顾着考虑此时进攻的时机更佳,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文丑顾虑的焦点想错了。 若非得他如此提醒,他险先就忘了当年冀州之战发生的那一幕,他当时就在城楼之上,眼睁睁看着冀州城由危转安,看着文丑打破幽州军又因为刘澜的出现而功亏一篑,最后落得个如今的局面,是啊,战场形势向来是瞬息万变,与其现在冒着极大的风险渡河奇袭,反倒不如等大军集齐再渡河来得稳妥。 兵法云以奇胜以正和,如今出奇,若不能全胜,必然全败,可等中军集齐再去发动进攻,就算无法成功渡河,但也不会惨败,还能保个平,那样一来,就还有和徐州军周旋的可能,不像前军一旦进攻失败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可以说文丑这才是最谨慎的办法啊,怪不得一向急性子的他会突然做出这么一个破天荒的决定。 已经明白文丑目的的蒋奇被说服了,这样一来文丑就更加笃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算退一步来说,大军一连急行军了五日,浑身疲惫,不做休整就贸然渡河,能支持多久?也许现在的进攻就像当年冀州之战一般,将是占据扭转,一切惨败的开始! 此时与文丑安稳等待中军的蒋奇看了眼下令原地休整的部队,惊出一身冷汗,士兵们一个个横七竖八趴倒在地恢复着体力,这一幕让他心中阵阵发寒,他已经看到了贸然进攻的后果了,就部队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能渡过具河,恐怕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夺下河床,不败那才是有鬼。 还好,文丑将军没有听自己的,不然把他送上断头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青州之战(9) “宣高,看来西凉军是不会渡河了。”具河岸边,臧霸四人眺望着冀州军迟迟没有渡河的迹象,边上的吴敦开口说道。 “你们看冀州军现在的兵力,以文丑这等名将,自然知道咱们要守河床半渡而击,哪会就这么送上门来找死,除非他着急速战,不然的话就只会等大部队集齐之后再渡河甚至选择其他渡口过河也不是没有可能。”臧霸一心二用,一边盯着河对岸的冀州军一边说道。 “文丑要掌握战场主动权无可厚非,但他这么大的优势如果去其他渡口渡河,就算胜了,只怕颜面也不会有光啊。”尹礼道。 “战场的主动权,还不是宣高主动让出去的,要我说当时发现冀州军后就应该主动过河进攻,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一仗才有胜算!”昌豨挑了挑眉头,粗声粗气道。 “哈哈。”听了三人的话臧霸大笑出声:“首先兵者诡道也,如果从其它渡口过河对我包抄能取胜的话那文丑又岂会在意什么颜面有光无光,将对手打败才是最有颜面的一件事,世人只会记得胜利者是如何运筹帷幄。其次与其说是文丑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倒不如说是我讲主动权让给了他,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我们只可守不可攻。” 强弱不只是兵力是否悬殊,还有着士气与战斗力的考量,这一点上徐州军不会比冀州军差多少,但真正使强弱之势逆转的原因却在孙观带一万琅琊军绕道齐国,再加上部队又掺杂了众多青州兵。如果主动向冀州军进攻,绝无胜算。但如果单纯防御的话,见招拆招未尝没有胜算。 “看来冀州军全部抵达了。”望着对岸的臧霸再次开口。三人同时看向对岸,距离较远,哪能看得到对岸的具体情况,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凭着多年征战的经验,通过对岸快速移动的烟尘浓淡便能将敌军估摸个**不离十。 袁军很快将进攻,吴敦你带着人到上下游巡视,严防袁军分兵,饶我军之后。 诺! 吴敦应诺而退。亲自带领斥候营沿着具河上下游巡视,他揍未久,具水对岸擂鼓敲响,低沉的擂鼓声响彻在天际,擂鼓激昂,冀州军靠近具水,这一刻已经列阵的琅琊军齐齐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琅琊军在具水边筑起了一座坚固围墙,此时臧霸就站在他们面前。坐下骏马,手握着长枪,眺望着具水对岸快速集结的冀州军身影,他们并非用渡船过河。冀州军人数太多,根本就不可能使用渡船渡河,所以文丑索性就用渡船搭起了简易浮桥。但渡船很快就不够用了。文丑又下令会水的冀州军跳下具水,由人力来当桥柱支持浮桥。 面无表情的臧霸望着通过浮桥开始渡具水的冀州军浪潮。隐隐间听道率先过河者升三级,赏百金。 敌军开始过河。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冀州军,臧霸真有些担心,担心青州军,虽然他们已经被打散在琅琊军中,但他们必定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场,他们的害怕与恐惧,很可能造成整个战场的崩盘,为此他不得不设立起军法营,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可是这个时候,为了防御敌军渡河,他不得不为之。 但有敢后退者,杀无赦。这是臧霸在设立督军营后对军法官尹礼说的唯一一句话,面露寒光,这一仗他可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只有守住敌军,这一仗才有胜利的可能。 冀州军快速渡河,以最快的速度向具水南岸靠近着。 “兄弟们,杀冀州贼啊。”臧霸高喝一声,一瞬间,琅琊军齐齐搭起了手中大弓,拉开弓弦,瞄向对岸冀州军,一旦他们进入到射程范围之内,他们将会射出寒芒闪闪的箭矢。 森冷寒意的箭镝散发着死亡气息笼罩着冀州军,然而,却并不能阻止冀州军前进的步伐。 咚咚咚! 冀州军的擂鼓声越擂越急,冀州军在鼓声下快速前进着,每个人眼中闪着贪吝之色,梦想着第一个杀到对岸,获得那丰厚的奖赏。 这一刻冀州军好似遇到了多年的仇敌一样,在利益的渲染下一个个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 “杀啊!” 冀州军一个个歇斯底里地吼着,丰厚的奖赏让他们前仆后继。 后退是死,只能前进,而前进还有丰厚赏赐,在没有任何选择的前提下,他们就只能鼓起百倍勇气,如出海蛟龙,取下了咬在口中的兵刃,掣出了配在腰侧的武器,开始发动第一波登陆作战。 “跟上,快跟上。” 冀州军的催促声已然可以使得对岸的琅琊军听得清清楚楚,紧握着弓弦的手掌开始轻颤,彰显着内心的焦虑。神情紧绷,焦灼等待着将军一声令下就会将手中的箭矢射向那涉水跨渡桥而来的冀州军中。 此刻半渡的冀州军就是钻板上的鱼肉,没有躲避的时间更不会有躲避的空间,只要琅琊军瞄的准,每一箭都可能射杀一名冀州军。 “准备。” 臧霸一声大吼,手掌之手的长枪被他高高抬起,一时间琅琊军全都屏住了呼吸,一瞬间,就在臧霸手掌长枪举到最高峰并开始下落的一刻,琅琊军手掌的箭矢万箭齐发,朝向跨河而来的冀州军呼啸而去。 就像是天边的一道美丽弧线,奏响了美妙的乐章,但这样的乐章里就只有啊唔嗯等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很快这样的哭喊声达到顶峰,一瞬间,哭喊声又消失殆尽,变为沉默。可在沉默少许之后,冀州军爆发出了更加愤怒的喝骂声,喝骂声伴随着疯狂的喊杀声。如同春雷一般,响彻苍穹。 冀州军的箭矢并没有让他们减缓步伐。反而因为老兄弟们中箭倒在身前落入具水彻底激怒了他们,这一刻害怕与恐惧一瞬间被仇恨取代。他们的脚步更加快了速度。 “再射!” 果然是冀州精锐,他们的表现深深的震撼了臧霸,这样的精兵悍卒,试问有哪个将领不爱,冲锋时不惧死,撤退时不慌乱,这样的精锐,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过河,这是臧霸脑海中冒出的唯一想法。不然的话,到时他的琅琊军不知要损失多少。 臧霸手中长枪再一次落下,已经从箭壶内拿出最新一支长箭的琅琊军们快速张弓搭箭,射向了在具水中的士卒。 遮蔽天日的箭矢再一次呼啸而来,凄厉如鬼嚎一般的声响再次响彻,被箭矢射中却因不会水从而溺水而死者数不胜数,他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了直接被箭矢射中要害者。 恐怖、血腥成了具水的代名词,每一刻都会有老兄弟老朋友变成水中浮尸,可是这等残酷的屠戮却并没有让冀州军却步。仇恨彻底在他们内心深处开始燃烧,如熊熊如烈火一般焚烧起来,此刻他们的脑海中早已忘记了什么赏赐,只记得一句话。那就是:“报仇……快速渡河到对岸,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具河北岸,文丑亲自擂响战鼓。军鼓声无比高亢,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具水河岸。为冀州军加油打气,鼓舞着他们向南岸杀去。 很快冀州军从深水进入了浅水区。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十米了。但这样的距离却足够琅琊军再射出三四波箭矢。臧霸再一次挥手,站在他身后的琅琊军整齐划一端起了长弓,甚至是一些使用弩机短弓的青州军也已拉弓上弦,引弓待射,就只等着臧霸将军下一次命令,就会向敌将射去。 “再射!”刘澜大喝一声,连续的高喝声让他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可是他毫不在意,听着那一道道弓弦被拉动的声响,今日就算把喉咙喊破了又如何。 箭矢的怒吼声传荡在天地间,撕破空气的弓弩凄厉刺耳声在四周回荡,一霎那漫天的箭雨如同雨点一般呼啸而出,毫无死角的射入了冀州军列中,只是霎那,撕心裂肺惨呼痛哭的声音再一次响遍全场,然而这样的惨呼声很快就变成了二个字: “杀啊!” 曙光就在前面,河床就在脚下,冀州军们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眼看着冀州军登上河床,臧霸带领着亲兵迎了上去,声音嘶哑着吆喝道:“兄弟们将登岸的冀州军再给我杀回具水!” 面对臧霸的带领的琅琊军,率先登岸的冀州军们高举起武器,义无反顾地冲杀了过去,此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拦他们前进的脚步,因为他们要为自己的亲友袍泽报仇! 在冀州军等岸的一刻,具水北岸的擂鼓声越发的激昂了,此刻的擂鼓声早已不是简单的进攻信号,而是起到了如同文丑将旗一般的存在,激励着登上河岸的冀州军一往无前,杀退这些不堪一击的琅琊军。 “琅琊军的兄弟们……杀冀州贼啊~~~~” 臧霸一声狂吼跃马杀向了冀州军,其后紧跟着他的是昌豨,跟着臧霸一声狂吼,配合着臧霸,随即呐喊声此起彼伏,琅琊军们发出了与二人相同的呐喊,震颤大地,此刻琅琊军就象山猛虎一般扑向了那群出水的‘蛟龙’,龙虎之争激烈上演,但龙虎之争并非势均力敌,反而是以逸待劳的猛虎压了长途跋涉的出海蛟龙一筹。 下山猛虎只是霎时之间便冲入了出水蛟龙才刚刚结成的军阵中,此刻毫无秩序的冀州军哪里有半点蛟龙的风采,三三两两好似散乱的羊群一般,面对气势如虹的猛虎,毫无抵抗能力。 一时间扑入羊群的猛虎,以摧枯拉朽之势开始屠杀着冀州军,只是一眨眼只见,好不容易渡过具水的冀州军全部被杀。 河岸清净了,冀州军被赶回了浮桥,但臧霸并没有选择追击,经过简单的休整,等待着冀州军下一波更大的潮随来临。 凶猛的进攻转瞬即至,刀刀见肉的残酷肉搏战再次激战上演,双方士卒年轻且鲜活的生命在具水南岸边倒下,被具水冲走,鲜血瞬间将具水染红,残肢成了河中鱼虾的食物,当然还有那一具具被冲走的尸体,他们注定将无法入土安葬,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可是在此刻,在战场之中,这些事情,又有谁人会去在意,此刻他们连稍事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知道想着敌人挥舞手中的环手刀,好似杀戮的机械一般。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交战场中,每一名士卒都变成了麻木的战争兵器,此刻最少是这一时刻,他们没有任何思想,不会思考,只知向敌人挥舞手中的兵刃,杀掉对方,不然他们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双方兵刃你来我往,互相交击着,金铁交鸣声响彻不休厮杀在一起时的怒骂声回荡在耳,还有临死前的惨叫,冀州军与琅琊军的擂鼓如同雷鸣一般响彻着,天地之间,具水南北两岸响彻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琅琊军的恐怖战斗力化解了冀州军一连三次进攻,成功阻止了冀州军登上河岸,可是琅琊军却并没有杀退冀州军,让他们不敢在来登岸,反而还招出了蒋奇,由他亲自带队,向具水南岸奋勇冲杀,这一次由他指挥,誓要冲上河床。 这一回的战况是最惨烈与残酷的一次,臧霸手掌长枪早已因鲜血染成了赤红色,明亮由白银打造的枪身早已辨认不出从前的模样,别说是兵刃了,连他都早已变成一具血人,如同从血浆中泡过出来的一样,如果他扔掉哪条白金枪,别说是士卒们认不出他,就连整日里称兄道弟的泰山四寇只怕也完全瞧不出眼前这人会是臧霸,可知此战的残酷程度。 同样如臧霸一般的还有尹礼和昌豨,他俩无疑与臧霸一般是强引人注目的存在,并且躺倒在他们身边的尸体太多了,似他二人这般的疯狂杀戮,自然会吸引更多的冀州军前来。(。)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青州之战(10) 吴敦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挥下,便会将一名冀州军斩为两段,身首异处,且战场之上,似这等情形时常出现,不是琅琊军被斩就是冀州军被杀,战况激烈,任谁也难以判定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残酷的战场,将军与士兵无异,甚至因为一身太招摇的鱼鳞甲反而吸引来更多的敌将围剿,杀红眼的昌豨越傻发现身边的冀州军越多,就在他要力竭的一刻,臧霸带着本部出现救了他一命,冀州军的人数越来越多,连臧霸都挂了彩可想别人的情况如何。 一个个气喘吁吁,筋疲力尽,都快撑不住了,可具水北岸冀州军的擂鼓声却始终响彻着。 “兄弟们,坚持住啊!”臧霸有些急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咬牙坚持住,一旦溃败,这一战将再无取胜的可能。提着长枪杀向冀州军。 此刻,在具水北岸的文丑骑马眺望着战场,他确实有些低估了琅琊军的实力,他们的战斗力可要比青州军强了不止一筹,难怪蒋奇之前会那般担心,照现在这个战况,就算成功渡过具河南岸,只怕他的兵力也别想攻破剧县,更不要提控制整个青州了,看来必须要另想办法了。 文丑心中快速思量着,随即眼中射出一道精芒,果断下令,吹响鸣金收兵的号令,一时间冀州军如潮水般退散。 望着终于撤军的冀州军,吴敦等人终于能够松一口大气了,可是身为主将的臧霸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轻松。始终站在河床远眺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黄巾军。 鏖战了数个时辰,终于杀退了冀州军。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的具水,臧霸神色颓暗。缩缩脖子,告诉自己这就是战场,真正的战场,强打精神,告诫自己,只要是战争就绝对会死人,可是啊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如此大的伤亡代价是他难以承受的,如果早知道这一仗会如此惨烈,他绝不会答应王修。更不会被刘澜说服,相比于他所得到的那些,付出的太大了,这让他心中如何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可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冀州军这个时候退军并不是败了,而是为下一次更凶猛的进攻积蓄力量,下一次交锋。他还能守得住冀州军的猛攻吗?可是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孙观去了齐国,他如果就这么一走,那不是把孙观置于死地了? 臧霸坐在具河河床边不言不语。好难抉择,突然只听身后有响动声,回头看时。却是吴敦几人,走在最前面的昌豨看着如血人一般的臧霸。笑道:“宣高,怎么样。是不是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痛快的杀过一场了?” “是啊,这样的征战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了,杀得太过瘾了。”臧霸说得豪迈,可却是外强中干罢了,同样,他们四人之中除了昌豨会有这等想法几乎不舒服,尤其是尹礼双眼通红,此时此刻,也许只有他最能明白臧霸的心情。 臧霸站起身,道:“兄弟们,不能再和冀州军在这具水耗下去了,而且通过这一仗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冀州军没那么容易对付,靠咱们守,根本就撑不了几天,这样,派斥候去和刘澜交涉交涉,一定要让他尽快出兵,如果他执意不肯,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和冀州军这么耗下去了,不然老兄弟只怕都要被耗光了!” ~~~ 接下来的几日冀州军突然变得安静,按兵不动好似当真打算和他们僵持下去了。 可是斥候很快发现,冀州军这几日之所以突然安静,原来是在具水北岸瞧瞧渡河,若非是臧霸早有所料派出斥候盯着,只怕他们就真要被冀州军夹击了,得此消息之后臧霸当即着急诸位将领商议,一致同意撤退,可撤往哪去,却发生了激烈争论。 但在臧霸的坚持下,为了孙观安全,非但不能撤往泰山,更不能撤往徐州,只能回剧县,这是现在他们唯一的退路,计议一定,三人当即大步出帐,具水南岸琅琊军开始紧张忙碌起来,但有了悄悄撤军的命令,从表面来看琅琊军亦如往日一般,没有丝毫异常。 当夜五更,琅琊军开始埋锅造饭,饱食一顿之后于鸡鸣时分开始悄然撤退,原本按照吴敦的打算,能拆的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给冀州军留下一样有用的物件,可臧霸却对他这样的提议持了否决票。 不仅没有拆毁营房,反而还留了数匹好马,一头牵着鼓槌,另一头拴着战马,只要战马稍一走动,就会带动鼓槌敲响战鼓,造成琅琊军在营中练兵的假象,如此必然能起到迷惑冀州军的效果,不管怎么样,能多糊弄冀州军一天就多糊弄他们一天,他们发现的越晚,对他们来说就越好。 数日之后,文丑带着冀州军乘着夜色强渡具水,而在这之前,蒋奇早已带着本部从具水上游渡河,绕道具水南岸准备配合文丑夹击臧霸,具水北岸响起了牛角号声,一直在岸边等待的文丑率领率领大军攻上了具水北岸,可是当他们攻破营垒后却发现琅琊军营早已是一座空营,文丑彻底的暴怒,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恶心,太恶心了! “臧霸,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是休整还是进攻剧县?” “居然,当然是攻剧县了,蒋奇,你现在就去集结人马,这回我倒要看看窝在剧县的臧霸还能跑到哪!!!”文丑恶狠狠的说道。 “诺!” 数日之后,蒋奇带着部队到达了故安城下,夕阳西下但他并没有要扎寨的意思,算定了文丑必然会一鼓作气攻下剧县城,可是等文丑赶到后,他却发现自己又猜错了他的心思。 “将军。难道不打算一鼓作气攻下剧县吗?” “让我们的士兵先安好营寨,立稳脚跟之后再攻剧县不迟。” 文丑望着剧县森然一笑。 “将军思虑周全,末将不如也。” 文丑不为所动。全然没有理会他的夸奖更不会在意他那可有可无的恭维,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下青州,给主公一个满意的答卷。 ~~~~~~~~~~~~~~~~ 刘澜在接到青州求援后第一时间向回师的关羽下达救援剧县的命令,在收到军令之后,关羽第一时间派人送张子研回彭城,而他则带着卸甲后的龙骑轻骑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向剧县赶去,时间紧迫,按信中的时间来判断,他们就算现在赶去都未必还能救下剧县。可是关羽不敢有一丝怠慢,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能放弃,用主公的话那就是卧榻之侧绝不能容他人安睡,必须要将冀州军赶出青州。 部队开始急行军,数日之后大军终于赶到了安丘汶水,与提前赶来的赵云汇合一处了。 关羽距离毕竟太远,为了确保剧县安稳,刘澜同时传令赵云从徐州出兵。可因为徐州兵力只有不到五千人,莫说救剧县了,就是牵制冀州军了都不可能,不得已在安丘扎下营盘。只等关羽一到,一同援救剧县。 此刻得知关羽终于抵达,赵云带着五千步卒前来与之汇合。在队伍中,他看到了管亥与周仓。可裴元绍却不在,但还有一员小将却颇为陌生。此人高高瘦瘦,手握一杆长枪,赵云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此人,估摸着肯定是广陵一战投诚而来的。 “云长。”赵云翻身下马,大笑着迎向关羽。 “哈哈,子龙。”见到赵云的一刻,关羽飞身下马,两人相见,少了那许多礼节,开门见山,道:“子龙你到青州日久,快与我说说现在青州是个什么情况?” “有些不妙啊。”赵云眉头微皱,哭笑着招呼着他,道:“云长还是随我到内帐之中详谈吧。 “好。” 两人虽然说是要到内帐详谈,可在路上,赵云就已经将青州的局势都介绍了个七七八八,文丑携大军进攻北海郡,却独围剧县而不攻,反而将其它诸县尽数攻破,也不知这文丑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 “还有这等事?”关羽心中猜测着文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可是却如何能猜透他的心思,只是觉得文丑的举动很蹊跷,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思考之间,一众人已然来到中军大帐,相继入帐之后,关羽坐了上位,其余诸将按职位年齿落座后关羽,道:“冀州军对剧县围而不攻,也就是说剧县现在很安全是吧?” “是的,可是就剧县现在的情况,只要文丑愿意,不出数日就可攻破剧县。” 关羽点点头:“剧县乃此战的重中之重,可是为何文丑迟迟不去攻打剧县呢?难不成他料到我们回来援救,所以打算围点打援不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偏生我们又不得不去救剧县。”赵云犹豫了片刻才摇头苦笑,道:“主公信中写的清清楚楚,此战以将军为主将,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全听云长你的吩咐,我与徐州五千兵丁定效死力。” “子龙啊子龙,你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这件事就这么全推给我?没那么容易,说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青州之战这篇文章,想要做好,我一个人可不成。” “云长,其实刚才末将已经提醒过您了,此战文丑有五成就是打着围城打援的想法,可偏生我们又不得不去救剧县,现在我们大军抵达,只待将军你一声令下,立即杀向剧县!”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子龙啊你可说的真轻巧啊,既然冀州军要围城打援,我们这么一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 ~~~~~~~~~~~~~~ 早在数日之前,冀州军大营之内文丑突然得到斥候消息,在汶水边上,发现了大量徐州军踪迹,人数在五千左右,将旗乃一赵字。 “赵字将旗?莫非是赵云?” 面如獬豸,胡须乱蓬蓬如一团杂草的文丑眼中立时射出万道寒芒,赵云,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片刻,沉吟中的他将将旗招来,命令其去劫掠北海其余郡县,而他则有要事要做。 蒋奇本想问,可却被文丑挥退了,既然赵云你自己来早死,那我就送你归西! 可一连数日,布置好陷阱的文丑却始终没有等来赵云自投罗网,派出斥候查探,却发现徐州军居然安营扎寨,根本就没有来援剧县的打算,文丑立时意识到自己不攻剧县很可能暴露了围城打援的意图,看来不打一打剧县,赵云是不会上钩了。 当即传令下去,部队分出万人,开始对剧县发起进攻。 冀州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连日来提心吊胆的琅琊军终于等到了冀州军攻城的一刻,一个个握紧长弓,瞄向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呐喊着冲上来的冀州军。 剧县上空喊杀声震天撼整地,但守城士兵没有人为此害怕,因为他们的三位将军就在身边,臧霸更是扔下手中长枪,亲自摘下大弓,率先向冀州军射出一箭,同时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射冀州贼!” 臧霸一声大喊,立时使得周围士兵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士气为之一振,一个个琅琊军脸上杀气凛然,弯弓搭箭,射向城下那一尊尊如同恶鬼一般可恶的面庞。 可箭矢根本就无法阻止冀州军,很快他们抬着云梯,推着冲车便到了剧县城下。 剧县的护城河早在第一日就被填平,但他们却并没有进攻,早已准备好的礌石滚木直到今日才得以倾泻,立时冀州军发出的喊杀声变成了痛苦的惨叫声。 “痛苦,痛苦,兄弟们,杀啊!” 臧霸看着那些痛苦嘶嚎的冀州军大笑出声,抽出一枝飞矢,瞄准城下冀州军弯弓搭箭,射向了一名抬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的冀州军,弓如满月,瞬间就至,嗖的一声便正中了那人的眉头。 欢声响起,臧霸身边将是为将军这一神箭术而欢声雷鸣。 可臧霸反应却很平淡,好似这一箭稀松平常,其实射杀一人数十人根本就对整个战局起不到任何影响,深知冀州军战力的他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自己能射杀多少人,而是一旦被冀州军攻上城头,其结果必然又是一场具河攻防战。 每每想到当日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况,他都会从梦中惊醒。 他不想那等惨状,再一次上演。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冀州军攻上城来,攻破城池!(。)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青州之战(11) 剧县历经过多少磨难,光是黄巾就不知道攻过多少次,可每一回都被剧县城墙拒之城外,可这一回不一样,攻打剧县的不是黄巾,而是深明攻城的冀州军,冲车、井栏、巢车、轒轀车,甚至连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少量的吕公车、投石车及床弩,这么大规模的攻城利器一出现,曾经耗尽黄巾无数人力都没有攻上的剧县城楼,轻轻松松就被攻破。 此刻莫说是北海军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连琅琊军都愣了,他们多年征战,守城的经验丰富,可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守城方居然被进攻方压制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看着城下那各式各样的攻城器具,他们莫说是见了,就是挺都没有听过。 剧县是大县,有瓮城,而且城门在臧霸回来后更被封死,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挖了陷坑,想要从城门突破根本就是白费力气,所以说他们虽然被压制了,根本就不用担心城门放心向,就要守好城楼,不让冀州军杀上城头,剧县就丢不了。 可他们的思维还是如何对付寻常的攻城方法,但这也没办法,毕竟他们并不知晓敌将这些攻城器具的使用方法,甚至连臧霸都一样,这时候只能沉住气见招拆招,可关键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城内的一切表现都被站在巢车上的冀州军看了个清清楚楚,并通过令旗传递给了主将。 冀州军攻城校尉当即下令,庞然大物的吕公车被士兵们推动来到了城脚,庞大的吕公车车顶与城墙齐高,冀州军站在其上便可通过天桥冲到城楼上与守军拼杀,掩护抬云梯的冀州军登上城楼,而这还不算完。在吕公车之下,更有为数众多的士兵正在用撞木等工具破坏着城墙。 发现敌军东向是防守软肋处的吴敦第一时间带着人手赶了过去,连杀数名冀州军,仰面而倒,栽落在城墙脚下。嗷嗷叫着的吴敦突然发现了臧霸也杀了过来,靠上去道:“玛德。这些冀州军怎么像长了眼一样,哪人少就往哪里攻。” “我们的情况都被巢车看了个干干净净。”臧霸指着敌阵之中的巢车应了一声后便向着敌军冲杀而去,此刻冀州军登上城楼的人数并不多,必须要将他们尽快撵下去,不然一旦让他们站稳脚跟,剧县就真的不保了。 ~~~~~~~~~~~~~~~~~~ 于此同时,布好了口袋的文丑得到了关羽率军抵达的消息,第一时间传令部队停止进攻,并招回了正在四处掠夺的蒋奇。 后者再日落十分赶到。在中军大帐中见到了文丑,后者没有和他客套,开门见山,道:“原本我打算围城打援,将赵云先解决,可不想多日来他根本就不上当,等我反应过来,猛攻剧县。却不想关羽带着龙骑军赶到,很快刘澜也会带着徐州军主力抵达。你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以文丑的性格遇事从未像今日这般冷静过,可他却不得不如此,心中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对面不是别人,正是老对手老部下关羽和赵云。如果有一丝侥幸放松,他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蒋奇沉吟片刻,道:“将军,以现在的局势,如果我们将矛头对准徐州军。那在徐州军必然会在汶水一线布防,那时只会比具水更残酷,会变成一场同徐州军的大决战,可关键是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刘澜一徐州军主力到了哪里,一旦我军与敌交锋之际刘澜率徐州军主力抵达,那时我军必然会全线溃败,可若我们对徐州军不闻不顾,继续包围剧县,等着徐州军主动送上门来打他们埋伏的话,以这几日的情况来看,只怕徐州军不会轻易上当,必然还会等着刘澜的带领主力抵达,那时我以三军俱疲之军,又如何能抵敌徐州军?”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为何会举棋不定的原因,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为下策,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撤兵,又或是能掌握刘澜的具体方位,不然的话和关羽交战,变数太大了。” 文丑皱着眉头,心中叹息一声,按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主动后退,避敌锋芒的,可偏生他是戴罪之身,如果这一仗无法取得胜利,他又该如何去见主公? 眼射寒芒,里外里都是个死,不如搏一会儿,文丑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既然主动进攻汶水徐州军乃是下下之策,那索性继续围城打援,不过围城却要变成攻城!” “不可。”蒋奇急了,这可真是一招臭棋啊,以现在的情况,剧县就不应该再打了,就算打下来,徐州军一来,他们也守不住,与其这样,不如先回临淄再说。 可是文丑却有他自己的打算,打下剧县再撤与听说徐州军抵达就撤,回到主公面前将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结局,前者乃主动撤出,而后者为不战而撤,前者他就算走,主公只会赞他有远见,可若是现在就撤,那以主公的性格,只会认为他文丑被徐州军吓破了胆,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 让文丑万没想到的是在他放弃围城打援打算全力进攻剧县的第二天,关羽率徐州军而来,措手不及。 现在已经不是去怪什么猜测失误的时候,当即集结部队,全力营地,一瞬间,冀州军向徐州军呼啸杀来,如一股狂风,席卷过境。 文丑驻马原地,遥望徐州军阵地。 当先正是关羽,其后则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赵云与五千徐州步兵,亦如当年在酸枣所见那般,他们雄赳赳气昂昂,整齐摆列,队形严整,毫无破绽可言,对这样的部队文丑没有一点胜算,他曾经与龙骑军交锋过一回,那还是在洛水边,但那一次的惨败却让他至今难忘,也许今日麴义在这里还能有胜算。他的话,结局不可逆转。 但他是一名军人,他可有为自己选择结局,是败退还是不战而退,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是落荒而逃! 文丑像任何一名军人一样选择了他们认为最正确的选择,高高抬起了手臂。鼓声四起,同一时刻,冀州军开始向徐州军发动迅猛攻击! 冀州军在鼓声中开始冲锋,如同浪涛一般向龙骑军席卷而去。 于此同时,徐州军号角声被吹响,关羽在同一时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徐州军军战鼓被敲响,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与蛾贼的角号声一同响彻天地,声浪相互交织,此起彼伏。就像战场厮杀提前在天际开启。 “杀啊!” 平原旷野之间杀声震天,赵云一马当先冲杀在前,举枪狂呼一声:“兄弟们,杀啊!”有赵云这般英勇的杀敌作为表率,身后的徐州军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杀戮起来。 而随着赵云带着徐州军与冀州军陷入到混战之后,关羽再一次下令旗语官打出命令,要求周仓带领第二梯队跟上赵云,杀向冀州军。 得到命令的周仓带兵悍勇无敌的向着冀州军从右侧杀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 “兄弟们,冲啊!” 战场之上徐州军在周仓的带领下越发疯狂的向着冀州军杀了过去。一时之间,喊杀声响彻在天边。 局面急转直下,人数几乎是徐州军数倍的冀州军居然完全被对手压着打,根本就看不出人数上的优势, 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文丑眉头紧皱成一团,他从没有低估过徐州军。更不敢低估,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兵力差距也许能够决定一场胜负,但决定一场胜负的原因绝对不只是人数更多的一方。 当然今日这一战虽然有仓促应战的原因,但不容忽视的却是冀州军一连数月的征战。陡然与士气旺盛的徐州军交锋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而并非是徐州军当真比冀州军战力强太多。 眼瞅着局面越来越不利,身边的蒋奇主动请战,道:“将军,让我带后备队上去吧,不然我们的军阵可就要被冲散了。” 虽然战况比较被动,可文丑真正担心的却是龙骑军,可这支闻名天下的骑兵却并没有出现,他又如何敢将兵力全部投入到战斗之中,而最关键的一点是,龙骑军到底去哪了,还是说他们就在四周环视着,随时都可能加入到战场与徐州军来个前后合围,那样,这一战可就彻底完了。 “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关羽可还留着龙骑军这一后手呢。”文丑下意识的眺望左右,他有预感,龙骑军就在这两个方向。 “将军,再等可就要败了啊,再不扭转形势的话都不用龙骑军出现我们就败了啊!” “这……” 文丑扬天长叹,是一会儿被龙骑军杀死,还是现在先杀死徐州军,再被龙骑军杀死,这个选择在好做了,夹动战马,舞动宿铁三叉矛:“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啊!” ~~~~~~~~~~~ “将军,该通知管亥出动了吧?” “玄德,差不多了吧?” 一直扫眼观察战场的关羽摇了摇头,背对着张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传令管亥,龙骑军出击!” 大地开始颤抖,一直在后方的龙骑军早已摩拳擦掌等着上场厮杀一番,在得了关羽的命令之后开始向场中冲杀而来。 踏,踏踏。 马蹄声震天动地,一时间冀州军几乎全都下意识的瞅向了龙骑军出现的,是恐惧,更是害怕。 关羽在传达命令之后带着本部加入到战场之中,这是最后的拼命时刻,他没理由置之度外. 冀州军在文丑的带领下发动了猛烈的进攻,难以想象,之前如绵羊般的他们居然突然变得极其悍勇。 这是超出关羽意料之外的,但脑海中突然出现哀兵必胜四字却让他不得不承认,正因为局面的艰难,求生的意志让他们反而不顾一切起来,如此一来,人数上的劣势显现了出来,很快冀州军便占据了局面的主动权。 “杀啊,全力冲破徐州军军阵!”奋战中的文丑大吼一声,就在他打算一鼓作气击溃徐州军时,突兀的号角声却从身侧响了起来。 号角声奇特,但文丑却十分熟悉它的来历,是独属于龙骑军的号角声,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当龙骑军出现后他的眼中还是透出了一抹惧意。 但也很短暂,因为在龙骑军出现的一刻,已经扭转局面的冀州军突然开始骚动起来,其实这情况是连袁绍都不愿承认的,那就是经过数次交锋,刘澜与他的龙骑军真的为冀州军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杀怕了他们。 所以才会在看到龙骑军的一刻出现必败无疑的想法,只有撤退,才能活下来的想法。 “是龙骑军。” “快跑啊,那群恶魔来了!” 剧情发展的让文丑想哭,可不管他如何制止这样的局面发生,大溃逃仍旧发生了。眼见骚乱无法控制,情急之下,在求生与战死之间,文丑选择了前者。 他恨自己的懦弱,连战死沙场的勇气都失去,可连蝼蚁都会偷生,又何况是人。 调转马头,当即率先而逃。 “杀啊!”发现冀州军败退,关羽舞动偃月刀:“兄弟们,随我杀啊!” 追逐着冀州军的徐州军嘶吼着,声音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 在这样的喊声中,冀州军变得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渐渐的,他们开始慌不择路,然而在徐州军的追击下,一旦落单,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管亥舞动着长枪,带着龙骑军包抄到冀州军之后,彻底将他们的后退切断了。 可这样的情况却让关羽气的跺脚大骂,他们兵力并没有优势,若真让冀州军连逃生的希望都看不到,一旦拼命起来,很可能会造成他们因胜而败,而且之前徐州军与冀州军就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关羽敢肯定,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发生。 情急之下,脱离战场,亲自来到战场左侧,以他的声望,当即指挥龙骑军打开了一条容冀州军从容撤退的通道。 可就在这一时刻,却让他发现了文丑的身影。(。)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青州之战(12) “兄弟们,龙骑军并不可怕!这么多年来,我们与什么样的敌人没有交过手?难道你们当真就怕了龙骑军打算逃跑当孬种不成!” 生死攸关的一刻,文丑大喝一声:“兄弟们,龙骑军不过区区五千人,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和我们一样,不过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臂,砍下他们的脑袋,他们会死,砍下他们的胳膊,他们会疼,兄弟们冲啊,杀一人赏钱三千,美酒一坛!文丑关键时刻抛出了重赏,寄希望能够在最后关头扭转战局。 在重赏之下,慌乱的冀州军开始停下脚步,并回头朝着徐州军与龙骑军杀了过来。 ‘杀啊!‘ 好似黄金美酒就在眼前,甚至就是前方的龙骑军,冀州军一个个振臂高呼,双眼射出慑人寒芒,一个个如同看向生死大敌一般杀向了龙骑军。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 关羽叹了一声,虽然他来的及时,并成功让文丑带兵可以从容后退,可没想到一逃离危险之后文丑却来了这么一出,此刻逃命虽然对冀州军更为重要,可在龙骑军的包围下,他们就必须拼命,而这时文丑适时跑出了金钱重赏,立时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一时间冀州军一往无前向着龙骑军猛冲而去,步卒对骑兵的冲锋,如同鸡蛋去撞石头,一瞬间纷纷倒在乌丸人的马刀之下,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着文丑,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冰霜,可是他却没有冲出去的勇气。 龙骑军全力冲锋,铁蹄冷酷的敲击着大地,轰鸣声向四周传荡,震颤着心灵。 他们摇动着手中长枪。发出如狼嚎般的嚎叫声经久不歇,震慑心灵的吼声让冀州兵恐惧到了极点,可他们已经没有了后退的机会,龙骑军舞动闪烁着森冷寒芒的长枪,朝他们刺出,锋芒如同是野兽眸中泛出的绿芒。慑人而阴冷。 赵云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龙胆枪,当年在界桥,他曾对文丑说,再见绝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相见,他不会再留情,这一回,他要彻底消灭文丑! 所有的主仆恩情。早在当日还完,赵云从那天起就不再欠文丑丝毫,此时他眸子的火焰在燃烧,但诸葛刘澜的手书内容就在脑海中,今日就算无法亲手杀他,也要将其生擒,这一仗,需要他作为同袁绍谈判的筹码。 他对胜利深信不疑。更对龙骑军深信不疑,如果只是徐州军。他没底,可是龙骑军,必然能够取胜,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带着龙骑军,对他们的战斗力深信不疑。龙骑军就算卸了甲,又岂是区区冀州步兵能够阻拦。 “冲啊!” 赵云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刺激着龙骑军的神经,一往无前的向冀州军冲去。 龙骑军如同巨大的浪潮向冀州兵冲来,此刻的冀州兵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两军终于碰撞,翻滚的浪花变成了洒向四周璀璨的血花,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还有凄厉的高歌,战马的鸣叫与士卒的痛呼结成了美妙的旋律,但旋律却是那般凄凉。 冀州军被战马撞飞,长枪钝了,就用环手刀刺入冀州军的体内。入肉的噗噗声,环手刀斩下的怒吼声,天地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而阴沉,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赵云手中的长枪与四周冀州军的环手刀频频相撞,短短交手间,便有数名冀州军倒在了他的长枪之下。 龙胆枪的挥动早已没有了任何花哨,只是机械一般进攻着,脖颈喷血,残肢横飞,他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冀州军,对于杀人他的心已麻木,而麻木的还有他的身体,长时间的杀戮让他精疲力竭,但他还是顽强坚持着。 就在赵云左右冲杀之际,一名乌丸人如同鬼魅一般袅袅浮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蒋奇,在他冲杀之际,突然发现了白衣白马,手握龙胆枪,所到之处皆是一阵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望着血腥杀戮者,蒋奇怒目圆睁,怒火再也按纳不住,尤其是那么多老兄弟倒在他的手中,那白衣男子的手中,又怎能不让火冒三丈。 虽然赵云与他同出自冀州军,但两人并不相识,或者说当时在冀州蒋奇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过文丑帐下的一名小卒,但是后来,冀州之战后,赵云名声大噪,才算是对赵云的来历有了一个了解,眼见着来者这身打扮,如何不明白他的身份,纵马杀来:“赵云,我会亲手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吃我一刀。” 赵云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校尉蒋奇,他的那点能耐,赵云能不知道?此刻听他口出狂言之后,一声冷笑:“莫呈口舌功夫,手底下才见真章!”说着赵云便迎面朝蒋奇杀了过去。 蒋奇大开大合,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盯着他那不顾性命的一刀,赵云鼓喝一声,龙胆枪瞬间刺出,刺入敌人心脏。 两马相交,蒋奇手中的大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胸口一道触目伤痕,正流着腥红的血水,蒋奇连第二句话都没有喊出来,头脑一阵发眩,朝着地上一栽,便落马而亡了。 四周瞬间响起了徐州军的欢呼声。 组织起来的反抗很快就被龙骑军冲垮,但文丑却并没有再撤退,之前撤退,是因为部队出现慌乱,不得已而为之,可好不容易将部队安抚好之后在撤退的话,冀州军将五一人能够幸存,他们会被龙骑军吞噬,没有一人能够逃脱。 文丑明智的选择抵御,给予龙骑军迎头痛击。 文丑突然的回马枪杀了关羽一个措手不及,带领着龙骑军迎向冀州军,关羽一马当先,大喊一声,杀入战圈,龙骑军的战斗力。绝不是数战之后的幽州兵可比,他们的战斗力之高,完全出乎了文丑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大量的冀州军便倒在第一波的冲锋下,被马枪刺杀被环手刀枭首。甚至被战马踏碎…… 就算有漏网之鱼,他们依然会被冲杀而来的徐州步兵用长矛捅杀,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没有激烈的对抗,只有疯狂的屠杀,这一战,完全是龙骑军的表演,为最后的胜利,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而关羽。则是战场的风向标,他杀到哪里,哪里就会危险,他们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刚刚稳定了的冀州军就会被冲破。 在青州所向披靡,战斗力格外强悍的冀州军在龙骑军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如同婴儿生一般弱小,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可在龙骑军面前,不堪一击。 而且还是以近三倍的兵力被龙骑军杀了个毫无还手之力。文丑面色变得惨绿,他现在后悔没有听蒋奇的话昨日就该限撤回临淄的,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他现在心中即使再悔,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撤,快撤!” 这一仗败得莫名其妙。甚至毫无道理可言,从未想过冀州军会如此害怕自己的敌人,可是文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甚至可以说正因为他的害怕才导致了今日一战败的如此快。 当一个人从心底对自己的对手感到恐惧时,他的部队又怎会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对手。所以说这一仗不仅败得不莫名其妙,反而理所当然,从交战之初就已注定。 文丑指挥着部队快速撤退,心急如焚,这一刻他几乎用尽了浑身气力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让更多慌不择路的士兵可以跟着他向北而逃。 冀州军落荒而逃因为关羽的及时指挥,徐州军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杀,痛打落水狗,面对疯狂逃命,将后背留给他们的冀州军关羽没有不追杀的道理。 “龙骑军的儿郎们,随我杀贼!” 骑在一片红鬃战马之上的关羽发出了一道震天吼声,随即高举着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开始追击夺路而逃的徐州军,在他身后是跟随他的管亥以及龙骑军,随在他身后,挥舞着长枪,如驱羊一般,撵在冀州军屁股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千龙骑军嗷嗷吼叫着,将前路一切的敌人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被追赶的冀州军一个个肝胆俱裂,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被撵的四散而逃,早已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认定了前路才是逃生的希望。 但这样的逃命终归还是没有逃脱龙骑军的追杀,相反,文丑则在亲卫护卫之下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正北方向逃命。像现在这般落荒而逃文丑只有过两回,头一次在洛水,面对张飞的文丑头一回体会了把当落荒而逃的滋味,不好受。 第二次落荒而逃是在界桥与赵云斗将,羞愧难当,回营之后不敢见人,更不敢提及发生了何事,但如此文丑却不晓得自己又当了一次丧家犬。不似当年那般首偿败绩便去引颈自刎,此刻心中反而更坦然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常胜将军,就似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项羽,何等英雄气概,平身唯一一败,却得了个乌江自刎的结局,想想那时候要自杀的自己是何等可笑,只要他一日不死,那他就终有一日能报仇雪恨,当然那时他一定不会让刘澜、关羽、张飞、赵云去品尝什么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并不是他以德报怨,而是他绝不会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因为他要让其品尝的是死亡的快感! 文丑心中暗暗发誓,这个仇他迟早要加倍奉还给让他受尽耻辱的几人。 就在文丑心思百转的一刻,关羽发现了他的身影,向他猛冲而来,而在身后,龙骑军则紧随其后,立时将冀州逃军杀的哭爹喊娘,尸横遍野。原本在文丑的提醒下冀州军开始变得有序起来,可龙骑军一追上来,冀州军又变得无序起来,被龙骑军撵的东南西北,落荒如鼠,随着龙骑军越来越多的冲杀来,更使得冀州军变得无序,互相挤推,肆意践踏,拼命狂奔,可是他们的双腿又如何能跑得过龙骑军的追杀,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当场毙命,而其中那些并没有当场就死者却惨了,纷纷被马蹄碾碎为齑粉。 正是这一拖延,当先的文丑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但这条道路冀州军却为此付出了无数死尸,残肢断臂,惨不忍睹,文丑下意识回望了一眼,便被这样的场景深深震撼,心中更是浮现了两个字: 屠杀。 一路狂奔,本以为安全了的文丑终于突然发现了关羽的身影,如此穷追不舍,看来是要斩草除根了,也是,文丑能发现关羽,那他自己一早就发现了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不来追他呢。他实在想不通汉军发现了自己还有不追的道理。 “将军你先走,我们去拖住龙骑军!”文丑的亲兵们突然出声,然后调转马头,义无反顾的朝关羽冲杀而去,后者眼中饱含热泪,他知道今日自己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关羽,就算他们愿意拼命,结果也不会太好,但终归出现了一丝生机,今日绝不会是他的末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绝不能就这样被杀,只是望了眼亲兵之后的文丑,更加拼命抽鞭打马,卯足了劲向北逃跑。 一马当先的关羽见着文丑亲兵杀来,偃月刀横着一扫,嗤啦一声斩翻一名亲卫,偃月刀又竖着一劈,再次结果一人,随后龙骑军赶到,亲兵很快被解决,而此刻距离文丑也不过只拉开了几十米远的距离。 如此快就将亲兵解决,这一切连文丑都不敢相信,他的亲兵那可都是百里挑一,怎么会如此孱弱?文丑当然会这样想,因为他不愿承认龙骑军的恐怖,这支部队,早在黄巾之乱时就闻名天下,而在这之前,他们更有着深入草原,杀死鲜卑大人的壮举,可想,成军不过数年的冀州军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青州之战(13) 青州之战开启之时,回程的刘澜接到了黄县阎柔的来信。他到黄县已有半年的时间,之所以将他专程从辽东调来,乃是因为在东莱郡治掖县境内发现大量金矿,因其当年在矿山时有丰富的探矿、开采、选矿、冶炼的经验,临危受命,到了掖县。 阎柔一到黄县,并没有急着开采黄金,而是在整个东莱郡搞起了民生工程,当然这与刘澜给了他极大的自主权有关。首先他用北海人徐干为掖县令,此人在历史上课是鼎鼎大名的建安七子之一,虽然如今不过二十余岁,但才名已然称著于世,北海孔融,当初的青州刺史田楷,甚至连袁绍、曹操都慕其才名邀其出仕,但都被其婉拒,最后反而到了辽东,向管宁求学,也正是此时阎柔与其相识,本想向刘澜引荐,却被他连番拒绝,直到他来到东莱,不得不亲自登门,求其助自己一臂之力,这才说服了他。 而原县令长广人黄珍由他提议,刘澜拍板,新设司盐校尉一职,主管一直以来东莱最大的税收项目盐业以及日后即将开采的金矿,而徐干则在东莱主抓农业,耗时半年,东莱一郡彻底恢复到了黄巾乱前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阎柔适时向刘澜发出邀请,请他前来,祭天敬鬼拜过山神之后,便大规模开采金矿,可不想却遇到了青州之战,刘澜只得婉拒了阎柔,之所以是婉拒而不是延后,实在是现在的徐州甚至是辽东太需要黄金这等硬通货,当即下令让其不必在等。由他亲自主持过祭奠后,便开采。 挥退使者之后。刘澜接到了来自青州的战报,看完之后。原本打算先回徐州城的他不得已改道加紧行程向剧县赶来。 ~~~~~~~~~~ 文丑一马当先,冲破重围,指挥着亲兵向着齐国临淄方向而去,不想跑出许久,却发现身后龙骑军穷追不舍,正在这时,文丑身边数名亲兵请令,道:“将军,我们去拖一拖。你快撤!” “杀啊。”数名亲兵一往如前,毫不惜命的向关羽前冲去。 龙骑军乃天下有名的骑兵,乃天下骁勇,人数虽只有五千人,可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敢夸海口能赢了他们,连冀州军都被龙骑军一战击溃,更何况是这区区不到十来人的文丑亲兵,在关羽率领的龙骑军面前,他们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只是眨眼之间,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的结局,文丑一早就明白,以他五万大军都无法击破关羽。更何况那区区十多人,可是就眼下的局势,能拖延一刻。他就有一丝逃生的可能啊。 就像他之前所想,想要报仇。想要亲手杀掉刘澜赵云以及关羽,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先返回临淄。不然凭他帐下的这些游勇,连命都不保,还说什么报仇。文丑每向前方跑出一二里,就会有身边亲卫杀出一部分去拖延片刻,初始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人,越往后,人数却越来越多,而此刻他身边已经不足百人了,可却始终没有拉开与龙骑军的距离。 不能在这么干了,不然就算能逃回临淄,他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了, 但随着不灾派出亲兵前去拖延后,很快,文丑便被追了上来,龙骑军从侧面杀来,以移山倒海的气势个个奋勇向前。 龙骑军的战斗技巧远不是文丑亲兵能够与之匹敌,长枪刺出,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击,却始终无法让他们躲避,霎那,长枪刺破喉头,鲜血喷涌而出,将龙骑军身上的皮甲染上一抹绯色,一双双恐惧不甘的眼神临死之际紧盯着夺去他们性命的人,带着不舍看向了天际…… 残酷的战场,冷血的兵锋,一具具尸体从马匹之上栽落,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大地间滚动,战马踏碎了多少尸骨,刀锋斩落掉几许马首,但残酷的厮杀并没有因为死去太多同袍而结束,反而愈发惨烈。 亲兵军中的骑士,大多是随文丑从渤海军一起参军的士卒,开战之初,他们想着可以一举进入剧县逍遥快活,却不想因为龙骑军的出现让他们成了丧家之犬,把他们逼到如今这穷途末路的地步,如果他们一早就打下剧县而不是围而不打,也许结局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可现在论功行赏的美梦破灭了! 相较于身边的亲兵,文丑心中更是不甘,这一仗他已经足够谨慎了,可是为何还是如此局面,我不服,我不服!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龙骑军当真战无不胜!文丑看向了前方旷野平原的尽头,他想得到答案,可谁又能给他答案? “哪里逃!” 身后一名亲兵惨叫着被斩落马,旋即龙骑军将矛头转向了其他亲兵,长枪舞动,如同巨蟒翻身,只是刹那,数名亲兵就被刺穿胸腹,或入后胸,栽倒在马下,鲜血倏倐的从伤口中流出,将大地染红。 逃命中的亲兵纷纷被杀落马,没有一人能够阻拦他们追杀的脚步。 要说最让人恐惧的还是文丑,龙骑军注定将成为继鲜卑、乌丸、高句丽人之后第四位将龙骑军列为不可敌的敌人,龙骑军的恐怖程度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梦魇,五千人以冲锋阵型杀败了整整五万人,之后更长途追袭,连文丑身边的亲卫杀了个干干净净,可谓是所过之处,如同时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从剧县到安丘,一路之上,血流成河,到处可见残肢随处可见冀州军的尸体。 盼望着亲兵最后一次阻击能够尽可能的拖延些许使君,但可惜他们依然是去送死,文丑心中越发恐怖,偏生此刻龙骑军的号角声却越来越急。在号角声的驱动下,数千龙骑军开始全力追击文丑。 “文丑哪里走!”距离越来越近。关羽一声高喝,奈何他坐下马乃乌丸战马。始终赶之不上,正在此时,骑着白龙的赵云终于赶到,摘下霸王弓,抽出一支雕翎箭,引弓搭弦。 “嗖!” 箭矢向着文丑疾驰而去,瞬间正中其后背,箭矢力道迅猛,只听一声他惨叫一声。就从坐骑上载落,趁此时机,关羽冲杀而上,正在他挥落偃月刀的一刻,赵云在后突然发声:“云长,刀下留人!” 听到赵云喊声,关羽当即收刀,再看文丑,眼中满是绝望。尤其是赵云出现之后,他的表情更为复杂,两人低声交谈数句,随后关羽转身离去。而赵云则翻身下马,两人主仆一场,若非如此。方才那一箭就取了文丑的性命了。招呼身边之人上前蒋奇押解回营的同时说:“文丑,我不会要你的命。不仅如此还会礼送你回冀州。” 文丑闭口不语,这些鬼话哄哄小孩子还有可能。他又怎么会信,若他们就只是为了捉到他再放了他,那会死追着自己不放?所以说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现在却没有选择的权利罢了。 “给文将军安排军帐,小心照料,再请军医前来,为文将军去除箭头!” 赵云下达命令之后,转身离开。 虽似座上宾实为阶下囚的文丑单独住着一座营帐,他的伤势挺重,但就是如此,赵云依然为他配了四名侍卫贴身看管,当然就他现在的情况,别说逃跑了,就是想自杀都难,所以这看管倒不如说是服侍。 将四名侍卫指挥的团团转,气的四人咬牙切齿,偏偏又无法动怒,很喜欢看他们强忍着的样子,但比起这些,他更喜欢观察龙骑军的情况。 这四人都挺老实,很容易套出话来,后来索性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可他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所以也就没有再问,原来龙骑军哪里是一支由士兵结成的部队啊,简直就是以军官组成,他们都是出自辽东骑军中,由佰长选拔,而每年又行末尾淘汰制,军前立功与军中校武后百名会被裁汰返回辽东军前,再由辽东各骑兵中考核过关者入替,可想这么一支骑兵虽然只有区区五千人,可他们的战斗力却抵得上五万人,似冀州军这等步兵,对上这么一支精锐,又哪有不败的道理。 文丑招呼着四人把他抬上了军榻,通过对徐州军营内的了解还有从四名兵丁口中的试探,使得文丑的眼界好似突然开阔了,他感觉自己以前练兵那完全就是小孩子瞎胡闹,甚至连他一直最上虽然不肯承认,但内心十分拜服的麴义也在与徐州军对比之后打了一个中下的评语,他训练出来的先登死士,撑死也只能与龙骑军打平手,当然这是文丑在夸大了先登死士之后得出的结论,如果他知道现在的龙骑军早已变成重骑兵后,不知又会是何等表情,那战力,只怕莫说是他,就算是刘澜也很难评估。 当然,在刘澜眼中,当世能与龙骑军抗衡的部队,除了吕布并州狼骑与西凉铁骑之外,只怕就只有麴义的先登死士了,但刘澜肯定不会再像洛水河畔那样让龙骑军上去和这支骑兵克星拼杀,原因,自然是他的本钱更足了。 而且随着东莱金矿的开采,徐州急需的战略物资致命将得到补足,那时,徐州军将会更恐怖。 但就眼下来说,见识到更为广阔天地的文丑在上榻之后反而露出了笑容,一改成为俘虏的阴霾,如果他当真能够回到冀州,以他在军营中所闻所见,何尝不能练出一支精锐来?正是因为如此,换了个思路,此刻徒然觉得自己今日成为俘虏,也许并非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以五千对五万,打破冀州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一仗杀敌无数,光是俘虏就足有上万冀州军,可关羽却没有前往剧县,而是又回到了安丘大营,不想,第二日一大早,剧县城门便大开,从县令府的属官到太守府的属官大大小小官吏可谓是剧县从上到下,除了州牧郡守孔融所有的官与吏都出来了,而且还是驱车来到安丘。 这般隆重,可算得上是剧县近几年最隆重的一回,别说琅琊军了,就连郡国兵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城外冀州军不是围了城了么,难道他们是出去送死?不然怎么突然一个个都出城而去了? 很快,大家终于打听到了准确的消息,根据昨日斥候线报,徐州军在关羽的带领下早已打败了冀州军,可是连番邀请之下,徐州军却始终不肯前来剧县,不得已,孔融只好派官吏亲自去见关羽。 一大早,这些连朝食都没有吃的官吏们得到了赵云的盛情款待。 对这些读书人,关羽向来是瞧不上眼的,所以他并没有主持这次宴会,反而让给了更为圆滑的赵云,以王修为首的官吏们强烈要求他们能够进入剧县,好为官军犒赏,语气诚恳,但可惜,最后还是被赵云委婉拒绝了。 在酒席之上,赵云为王修介绍了几位将领,诸如周仓等人,当然还有管亥,不过对于他,王修却并不了解太多,毕竟他当时还不在北海出仕,但因为他毕竟乃是孔融心腹,如手足一般,很多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当年刘澜来救北海本就足够轰动,自然知晓另一位当事人就是管亥,只是缺不知晓原来管亥却已经在刘澜帐下为将,不得不感慨一声世事无常。 王修笑容可掬的朝着管亥拱手,道:“管将军,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 管亥在徐州军的地位可不高,没想到却被此人如此礼遇,不免有些惶恐,可憋了眼赵云,却发现他默默点头,所以也就欣然接受了,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黄巾贼,而是正儿八经的校尉,走到哪里,腰杆也能挺得笔直,不会矮人一头了。 “赵将军,文丑即败,不知下一步徐州军是打算就此收手呢还是一举收复临淄?”王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来,赵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场面寂静而尴尬,这话赵云该如何答他,他又怎么可能透露这些绝密军情啊。(。)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青州之战(14) 王修难道真想知道徐州军下一步举动吗,并不想,但他却必须要知道刘澜对青州的是个什么想法,而这么一问,大体便可猜个**不离十了,当然如果他猜对了的话。 赵云的沉默,说明徐州军还有继续作战的意图,可田楷死后,青州便与豫州一样成了人人眼中的美味佳肴,是人都会想来染指,所以这一刻他可有肯定刘澜已经将青州当做囊中之物了,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却又没有能力与冀州彻底开战,所以他八成不会全部占据青州,最少他不会主动过黄河,也就是说他很有可有将黄河以北的平原郡放弃,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示恩袁绍,更能通过释放文丑与战俘来表达善意,化干戈为玉帛。 一旦这两件事能够圆满达成,那青州也就彻底改姓刘了。 老奸巨猾的王修心中盘算着,而赵云脸上则始终保持着平静,最少不会让人轻易猜透自己的心思,可他却放了对手是王修这样的老狐狸,别说一个表情变化了,就是一个眼神他也能够猜出一个大概来。 最后还是臧霸见气氛不对转换了话题,最后还瞧瞧向他眨了眨眼,那意思是你不该这么直接的,可王修却不这么认为,有些话不直接怎么能试探出来,对此王修并没有觉得做出,如果真有什么地方不妥的话,反倒是他有些太急了,他应该再客套客套,和赵云先混熟了,最不济也要等酒过三巡之后再问,不过现在既然问了,那也就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了,这样一来也好。大家可以直言直语,不必遮遮掩掩的了。 “赵将军,王某绝非打探徐州军战略,而是想知晓刘使君对青州的想法,如今青州乃无主之地,而世人皆知刘使君与公孙北平私交甚笃。却不知赵将军可知晓刘使君会在公孙北平(公孙瓒在冀州之战前得到了总督北方四州的授权,可以分派刺史。)面前举荐谁人继任青州刺史一职?” “这个不知。”赵云知道,但就算知道这个时候也得装糊涂。王修笑了笑,从赵云的反应看来这事他不仅知道,只怕对他还很熟悉:“既然刘使君举荐,那必然对青州百姓民心了若指掌,绝不会贸然举荐一个吧?” 赵云摇摇头,算是回答了。这老狐狸,怎么还逮着不放了。而身为当事人的臧霸反应就有些复杂了。青州的情况,他当然了解,自黄巾乱起,青州就没消停过,原来人口百万的大州现在却是人烟罕见的情况,也难怪王修会急切想要知晓青州刺史是谁,现在的青州亟需一位能够为青州恢复民生的官员来坐镇,可如今的乱世。又怎么可能,但臧霸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真能像刘澜许诺的那样坐上青州刺史的位置,他到是可以将王修延请过来,到时一个抓军事一个抓整治,也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现在嘛,就像赵云摇头那样,臧霸也不可能透露丝毫消息。毕竟没有最好的任命下达,谁也不会知道最终成为青州刺史的人到底是谁。 眼见着赵云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王修也就不再试探了,而是讲起了青州,青州的情况并不复杂。完全是因为兵祸造成的,首当其冲是黄巾起义,然后被平定下来,虽然被平定下来,但黄巾之患并没有被彻底平复,可最后闹得如此凶却是因为直到群雄讨董时诸侯聚盟,刺史出兵还未走出青州就被黄巾军合而歼之,自此青州黄巾达到了顶峰,在公孙瓒、曹操分别来攻后才算有所缓解,直到刘澜援救北海后一年多才算在田楷手上彻底消除了黄巾之患,只是此时的青州,除了平原东莱二郡早已满目疮痍。 王修一番长篇大论,可这番话他就算不说,赵云也知道个**不离十,反而对他突然冒出这番话摸不到头脑,甚至还以为他还在想套他的话呢。 “所以说,务必请赵将军转告刘使君,所派此时,想要经略青州务必首先恢复生产,绝不能再生干戈,不然的话青州危矣!“王修痛心疾首道,可他也明白,这番话却也只会从他这样的文人口中说出来,似刘澜这等人,就算真关心百姓,也绝不会听他的这番话,没有办法,这是此时青州所处的位置所决定了他的情况,相比于冀州兖州豫州,青州并不重要,可他偏偏又夹在袁、曹、刘三人之间,这就注定了它成为三人眼中的鼎内汤勺,三人想要吃肉,就先要将其拿起,不然的话难有作为。而似三人这等乱世之枭雄,又自然会明白青州的重要性,所以日后的战场,必然将会以青州展开,所以想要让青州和平,根本就不可能,而就他对赵云的了解,虽然很基础,但观其言行,还是比较老成持重的,所以他可有肯定他一早就猜出了自己说这番话的真正含意,可他偏偏还是要转移话题,这就只能说明,徐州刘澜势必要在这件事上打马虎眼,可他偏生又知道自己绝不会说服刘澜,但他并不打算放弃,他不可能说服刘澜的事情,也许换个人会起到比目前局势更好的情况。 只听王修语气沉重的说道:“以目前的局势,北方不管最后是公孙还是袁氏最后都会南下,尤其是袁氏,若他南下,青州首当其冲。同理,兖州豫州的曹操和吕布,不管最后谁取胜,要后方安稳,青徐二州又会首当其冲,而刘使君呢,看似选择更多,可南下不毛的江东还是独立对付袁术这条巨龙对目前的刘使君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反之北上冀州,只怕天下间任谁人来说,也一定会认为刘使君会选择北上,冀州不仅乃天下第一大州,人口众多,粮草丰厚,此高祖之所以兴,所以刘澜北上必然乃既定方针,而关键一点是那时北上冀州之后。刘使君并非像在南方与袁术孤身奋战,反而还能与公孙瓒一道对付袁绍这头猛虎……” “哈哈,这可就不是子龙与某能够知晓的了。”帐帘忽然被掀开,随即一人龙行虎步走入帐中,众人观之,来者可不就是丹凤眼、卧蚕眉、重枣脸的关羽关云长嘛。 “……”王修微微一愣。虽然没见过关羽,可这个时候能自行出入大帐,而且徐州各将校还起身施礼被他挥手示意安坐之人他能想不到是谁吗,心说没想到这个时候关羽会突然出现,不过也可以得知,他在营外一直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又或者说他本身就对今次他们的到来抱着疑虑,所以才会派赵云打头阵,来探探他们的目的到底为何。 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句刘澜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易于之辈。都不好对付,如果全是臧霸这种人,他可轻松太多了,这种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只听关羽大笑着来到赵云身边,很快便有小校尉二人换上了双人坐的枰来,关羽落座之后,端起酒樽。道:“王都尉,方才关某就在帐外。对您所说之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某觉得王都尉今日在这等场合实在不该说出这番话来,首先今日乃轻功宴,只谈风月才对,这番话太也不合时宜了,其次以我二人武将身份又如何能知晓如此机密的要事。我等向来都只是战场厮杀,至于议定决策之事则完全是主公与那帮士大夫的事情,所以说王都尉问子龙,岂不是白问,再有。若王都尉真要说这番话,也该是亲自对我家主公去说,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番话本来就应该是孔北海与我家主公所谈论之事,对吧?” 说着,他微微一笑:“当然,王都尉关心青州百姓不愿再见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心情某可以理解,可所谓各司其职,这番话由王都尉说出来,难道您就不怕遭人诟病吗?还是说这番话本就是向来仁义的孔北海所默许,是他允许王都尉来像我等打探的?” “这怎么可能,完全是王某自己的主张。” 一直以来,孔融之所以备受世人尊敬,其实并不是因为让梨,而是因为和他哥哥争相承担收留张俭的罪名,而名重天下,对于这样的人物关羽还是另眼相看的,不似对其他那些士大夫一般,轻蔑不屑,可如果这件事当真他的幕后主使,那关羽就不得不从新审视此人的人品了。 “将军切不可有此言……”王修解释起来,他说这番话完全只是希望通过二人能够变向劝解一下刘澜,并没有太多的意思,当然他也知道会失败,可只要有一丝一毫成功的可能他就不能放弃避之不谈吧? 此战虽然因徐州军赶到最终取胜,可在战端开始之际,他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此战如果袁谭最终获胜,他甚至宁愿去辅佐他这位老朋友,为的就是青州百姓,在这件事上,他宁肯背负骂名,但只要能为青州百姓,他连死都不怕,又岂会怕背上什么骂名,正是出于这一目的,所以他无所畏惧。 关羽点点头,与赵云对视一眼后,看向王修,道:“此事我二人必会向主公提及,至于实诚与否,我二人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王修起身,长身一揖,道:“多谢两位将军。” 两说笑说着不必如此客气,可一旁的臧霸脸色却变了,当即插话说道:“我以为不妥,照王都尉话中的意思,如果刘使君果然北上,那也是进攻冀州,又干青州何事?反倒是袁氏若再南下,必掠青州,所以与其在青州派一文士反倒不如派一大将来守青州,此方才是为青州百姓着想,不如一旦有人来犯青州,青州岂不是旬月就被攻破?” 听到这里,王修以及关羽、赵云都明白了臧霸的想法了,三人之中王修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有此提议,而关羽赵云二人又何尝不是因此而与王修达成默契,可偏生冒出来个臧霸来,赵云听说过一些谣传,但此刻才算是彻底肯定了那根本就不是谣传,而是真实的情况,不然的话臧霸何至于如此激动呢,一时间赵云反倒不该如何表态了,甚至还觉得此事变得棘手起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表这个态,还是当着臧霸的面,不管如何,主公为他可费劲了心思,若因为自己这番话让他心生不满甚至逼反,何苦来哉? 反观关羽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似臧霸这等人,关羽还真瞧不上他,尤其臧霸早年为匪,身上有着太多的匪气,与关羽这等行侠仗义的游侠出身本就格格不入,与其当真让他做刺史,还不如换个文官来。 “唉。”王修叹息一声,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去理会臧霸,只是视线始终在关羽身上,那意思更像是期待关羽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王都尉放心,此事关某……” “云长。”赵云在旁轻轻拽了他一下,关羽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随即赵云接过话头,道:“这事只怕我二人无能为力,王都尉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关羽彻底闭幕,已经格外不满了,可又不好当众与子龙发作,强忍着心中火气,而下首的臧霸则彻底松了一口大气,反观王修眼球在眼眶中快速转动,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说着偷偷打量了一眼身边的臧霸,如果是这样,也许…… 王修沉吟片刻,乃说道:“两位将军的意思某已经知晓了,虽然两位拒绝,但某还是要感谢两位将军的。”原来如此啊,刘澜用青州刺史才使得他来北海,怪不得他当时硬要北海军权,这哪是要北海郡守一职,这是要彻底掌控青州啊。 不过既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好说了。 如果是别人当这个青州刺史,他王修无能为力,可若是臧霸出任,那他就有了发挥的余地,也许这一任命,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青州之战(15) “你可确定消息准确?” 临淄城内,一身青绿布衫,头发以高冠束起得到文丑战败、蒋奇战死沙场消息的一刻瞳仁急速收缩,他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如此噩耗之下,内心之中又如何能够平静。 “长公子,小的怎么敢起满您,龙骑军不到五千人,却在一冲之际就攻破了文将军的军阵,虽文将军拼死奋战,却也无力回天,现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龙骑军,又是龙骑军!”说到此,震撼加上恐惧让袁谭一把掀翻了面前矮几,青州打好局面,居然就因为龙骑军的出现改变了,如何能不让他动怒,在他心中,龙骑军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多深刻,远没有西凉、并州骑兵那般记忆犹新,毕竟在冀州之战时,他面对的只是幽州骑,龙骑军一直在高唐,就算是当年的讨董前线,洛水之畔,身在渤海的他也只是后来听人讲述龙骑军如何骁勇,但却也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如果他们当真厉害,冀州之战时又为何不到冀州参战反而是在高唐防御曹操,说不通。 但他又如何能知,相比于袁绍,刘澜更害怕的是曹操北上。 真因为种种原因,造成了袁谭心中刘澜帐下几员大将很厉害,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精锐兵团,可他却又忽视了一点,名声在外的刘澜、徐关张赵五人所率领的部队又怎么可能太差了,不然的话光凭他们自己,又如何能被各路诸侯所忌惮? 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更何况古之建军,皆乃先选将后挑兵。徐、关、张三人莫不如是,徐晃在幽州按自己的心意组建起了一支震慑胡虏的辽东铁骑。关羽则是在徐州军、丹阳军与辽东军中挑选出了最为精锐的战士组建起了一支战斗力强横的步兵,至于张飞,则是在燕将十八骑的基础上辅以当初矿山精锐,反观赵云,虽然不是先选将后挑兵,但却是继承了刘澜最为精锐的军团龙骑军,龙骑军自成立以来,先后由刘澜、徐晃、关羽三人统领,以三人统兵练兵之能。完全无需他再去训练,一来就能上手,将其对骑战的造诣发挥的淋漓尽致,可知如今的龙骑军战斗力之强,又岂能是来攻青州的冀州三流军可比,就算这一仗碰上的不是龙骑军,碰上其它三路部队,文丑也全无胜算。 这也是为何文丑在刘营之所以会有大开眼界的想法,刘澜之能再之猛。死战不退,临战大将必冲锋在前,后退主将必留在队尾,当年的刘澜成功将幽州突骑死战不退的基因植根于龙骑军中。 后来在这一基础之上。徐晃又为龙骑军注入了无坚不摧的气势,而在关羽手中,他为龙骑军量身打造了一套专属于龙骑军的鱼鳞冲锋阵。大大提高了龙骑军的战斗力,而到了赵云手上。龙骑军由轻骑变重骑,赵云充分发挥其灵活多变的指挥才能。彻底将龙骑军变成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部队,而这却又是文丑所没有发现的。 但就是如此,对于文丑也确实受益无穷了,能够近距离观察龙骑军,对日后选军练兵都得到了极大裨益,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试组建这样一支骑兵了。 不管是龙骑军、白马义从还是并州狼骑、西凉铁骑,他相信以他的所见所闻再加上自己对骑兵的一点想法,改良过后,训练出的冀州骑军将无惧任何超强的对手。他现在已经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这一理想,对一直以来,能练出这等无坚不摧的军团,又何止是文丑一人的理想,乃是所有武人共同的梦想。 但可惜,他现在为囚徒,生死都难料,又怎么可能再有练兵最后取胜更报仇的可能呢,但他同样也不傻,他死不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好吃好喝,人生还颇为自由,若非身受重伤,文丑能随时逃走。 可惜了,如果伤在轻些就好了。文丑扭了下身体,背部立时传来痛感传遍全身,痛处让他额头渗出细微汗珠,可他却强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 他的心思全在幽州骑兵的训练上,但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牵肠挂肚,那就是所处临淄的袁谭,现在他那边的情况不知如何,他多希望能将自己现在的想法告诉他,快些退,放弃临淄退过黄河,死守平原,千万不能再像他当日那般犹豫着该如何像袁绍交代,不死一兵一卒,就算败了,那才是最好的交代! 在文丑想到袁谭之时,同样收到他兵败消息的后者则正在考虑着这件事,退军还是守临淄,就本心来说,他更想守,与临淄共存亡,有过一次逃跑经历,他再也不想品尝丧家犬的滋味,更不愿回到冀州看到父亲那失望的神色。 可是他还没有说话,身边主簿华彦、孔顺一人为主簿一人为别驾,但二人皆乃奸佞小人,其好听阿谀之词,遂引为心腹,再得到文丑战败的情报之后招来二人问计,不想二人斗谏言当今之际当退出临淄,坚守平原,毕竟自打收复平原之后袁谭一直主政平原,在哪里他威望重,有民心百姓能同仇敌忾,反之临淄,则不可守。两人还有几句话没敢说出来,那就是袁谭生性好杀,攻破临淄之后便纵兵捕索,如杀鸟兽,见着活人就杀,遇到富户就抢,到了后来,连富户豪族都不放过,而这还不算,在文丑离开之后他更是派兵虏掠田野,这虽然与蒋奇在北海干的勾当差不多,可蒋奇却是贫弱不取,而袁谭则一概不放过,富者取之家财尽杀,贫者无财货可取,则强征劳役强行募兵,搞得整个青州民不聊生,本来齐国(郡)在田楷治下刚休养生息缓了几年,被他这么一搞之后。连黄巾大爆发那时都不如,当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在这等情况之下,还守临淄。到时候徐州大军一到,城中百姓就怕要造反擒了他们几个夺门开城迎接了,眼见着袁谭犹豫,留着八字胡,一脸奸猾神态的华彦急切,道:“主公,别犹豫了,快退吧,不然等徐州军杀到。那时恐怕……” 留着短髭,獐头鼠目的孔顺也急道:“是啊主公,临淄不可守,我们还是尽快退回平原吧。” “不急,我已经派出部队去收拢败军了,而且还派出了斥候盯着北海,现在那边还没有动静,现在走,还太早。” “哦?”两人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袁谭话里有话,不急着走肯定不是为了收拢败军,两人一阵迟疑,瞬间就明白了。心中咂舌,自家主公杀心太重了,这是要走之前。再在临淄搜刮一波啊,可是如今的临淄还有什么好收刮的。该收的都收了,除非派兵到其它县。 一想到此。两人便情不自禁的龇龇牙,狠,太狠了! 首先败军如匪,一路回来不知劫了多少财富,将他们收编之后,没收财货,然后再派他们去抄各县富户,这是要把青州彻底榨干净,就算走,也不给刘澜留一粒粮食一枚五铢钱啊。 “主公,要不要这样啊,这样的做法一旦被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大好啊。”两人虽坏,可就算坏到骨子里,但只要是人,总归会在不经意间流出一丝恻隐之心,一想到如果真像他们所想的事情一旦发生,那青州将会是何等惨状,可他们偏生又知道无法阻止袁谭,情急之下,只能以名声为幌子来劝他。 “会对某名声不好?”袁谭嗤笑一声,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了,就和他们征些粮草,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就算咱们不征,他刘澜来了一样征,难不成把这些粮食和青州就这么白白留刘澜了?哼,这一仗,我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绝不能便宜了刘澜。” 两人苦笑不得,可没办法,人家是出身豪贵的世家子弟,如何能明白百姓的疾苦,这一点上,袁谭与他的父亲袁绍完全不一样,袁绍是那种时时会关心百姓疾苦者,凡事首先都会想会不会扰民,而袁谭则更随性,想到什么,只要他愿意,就会去做,当然他有些小聪明,往往不会冲动,可正是这等腹黑的人物,才会做出令人恐惧的事情来,这也是二人对其深感恐惧的地方。 袁谭拍了拍手, 很快侍卫入堂,吩咐其将矮几抬起,并命他抬几瓿好酒,煮些羊肉上来,很快侍卫抬着一只四足骏马纹饰的酒瓿上来,还有肥美羊肉,一应齐备之后,袁谭笑着示意二人不用考虑那么多,现在喝酒吃肉最重要,等明日醒来,差不多准备准备再回平原不迟。 两人相视苦笑,一个比一个笑得难看,一想到哪恐怖的一幕浑身上下都是一阵发寒,再看眼前的酒瓿,只觉酒瓿之内美酒哪还有什么酒色渣滓,简直就是赤红血色,令人作呕。 ~~~~~~~~~~~~~~~~~~~ “主公……”赶到东莞的刘澜收到了最新战报,数封信函,有关羽有赵云还有一封乃是孔融转来的书函,署名王修,对于此人刘澜了解的不多,但他却记得毛宗岗对其有过这么一段点评。 许攸王修降了曹操,可许攸助曹谋袁,而王修则不忍助曹谋袁,可见王修贤许攸太多,就这一句评价便可知王修此人的人品如何,只是让他不解的是王修不是袁绍的部下吗,怎么此刻却成了孔融帐下的都尉了? 这也难怪,王修最早出仕时以孔融主簿的身份任高密令,所以刘澜并未与他在北海有所交集,而在历史上,青州之战后王修又被袁谭辟为治中从事,自此到了袁谭帐下,后来降曹,官至大司农郎中令,总体来说此人为人正直,尤文才有武韬,治理地方时能抑制豪强、替百姓着想,身居高位又能刚正不阿,赏罚分明,算得上是一位上中之才了。 这样一位人才居然会给他来信,确实有些期待,不过打开信函之后所看到的内容却多少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然后再打开后几人的信函,居然都是与青州刺史有关的事情,刘澜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想留下王修,现在是不用臧霸都不能了,只不过这臧霸又是怎么得罪了云长了,让他反应这么大? 原本已经想好说辞打算任命臧霸为刺史的刘澜这一刻不得不先拖上一拖了,当然他可不会像诸葛亮那般放任关羽,他打算和关羽谈一谈,当然是去了剧县当面和他谈而不是写封书信说。 打发了三路信使回去,说辞都一样,有什么话,到了剧县他会说。 再一次打开多日之前的战报,上面写着当日与冀州军作战的的详情,兵力对比,如何组织布阵以及最后的战斗伤亡,但在寥寥数语之间,却有许多内情可以细究出来,从中可以看出冀州军的战斗力如何,以及文丑在指挥作战时的能力如何,当日还有龙骑军由重骑变为轻骑后的恐怖。 他现在有一点想法,是不是可以再组一支轻骑?如今徐州各兵种都很齐备,但只要龙骑军一支重骑,确实很难应对日后复杂的战局,而这一仗,轻骑兵的冲阵能力让他见识到了其的可怕程度,也许龙骑重甲军可以留作杀手锏,日后与诸如虎豹骑甚至是并州狼骑作战时来使用。 至于对付步兵,轻骑兵的快速移动能力、冲阵与游曳能力较之重骑兵更为实用。 之前刘澜就有此念,只不过当时没这个经济实力,辽东与徐州养两支骑兵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养一支实在难以为继,但在东莱发现的黄金矿源,却围他解决了这一难题。 看来是时候和小种部的轲比能联系联系了,不过要从他手上弄到好马匹,又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可这也没有办法,除非扩大辽东牧马监,可那样人工与消耗,却又是现在的田畴所无法负担,到时候只怕又要跑来徐州和他据理力争了。(。)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青州之战(16) 数日之后关羽所部开动,这边刚一有所动作,临淄城内的袁谭便得到了消息,带着部队浩浩荡荡行了一日到了乐安国博昌县境内,大军扎下营寨,可不想到了夜间却被袭了营。 以袁谭的性子,并非没有料到关羽很可能是暗度陈仓,本部在安丘,暗中已派部队绕道前来临淄,所以在布置营寨的时候安排了不少防御措施,陷坑鹿角,甚至还布设了拒马为的就是对付龙骑军,可睡梦中的他还是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固若金汤的营盘眨眼之间就被攻破,简直就是一座不设防的营盘,徐州军在营盘之内畅行无阻。 凡是遇到骑马的,穿甲的,看起来像是将领的那都是重点关注的目标,只是一眨眼就会被数十人围攻斩杀,而偏生营中的将士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他们的眼里就只有从青州各县抢夺来的财物,抗着大包小包,而有的人虽然拿起兵刃准备反抗,可一看这些带着财货逃命的同僚,将兵刃随手一扔,回去收拾财货,加入到了逃跑的人群。 对上这么一支部队,孙观带着的五千琅琊军一出现能不是大杀特杀么,一点不比杀猪宰羊难多少。 原本孙观接到的最新命令就是拖延住袁谭,所以才来偷营,根本就没打算能取胜,结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初始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胜了?可见着冀州军一个个丢盔卸甲,手中连兵器都不拿,完全就没有战斗的意志。只知紧紧抱着装着各色钱帛的包裹逃命,面对这一情况。孙观哪会错过,当即也不再打算干一票就撤了。直接开始带兵屠杀。 这些逃命的冀州军,只要不上去拦截,谁死谁活根本没人管,索性孙观也不会理会他们,就对付那些反抗的还有战斗意志的军士,这样的一来,局面彻底失控了,抱着财物逃跑的士卒都没事,结果反抗的冀州军却遭到来疯狂砍杀。莫说是冀州军了,连护在袁谭身边的亲兵们都开始退缩了,连连说着保命要紧,然后强行把他扶上马,一溜烟都跑了。 逃跑的路上,可想袁谭何等不甘,一次简单的偷营,居然会让他如此狼狈,心中那叫一个怨念深重。他来徐州是为了向父亲证明,结果却因为徐州军的出现让他一败涂地,此刻他现在最深之人莫过于刘澜,如果不是他碍事。青州必为他的囊中之物。 其次则是关羽,正是因为他,才会导致他今天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这两人上了袁谭报仇的名单,不管多久。他发誓一定会报今日的一箭之仇。 但可惜,并没有跑出多远的袁谭很快就被追上了。来者是谁他不晓得,但来者一眼就认出了他。 来人面白无须,但微眯的眼眸却让他突然想起了曹操,这样的人都很奸诈,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袁谭心中快速算计着,奈何当他打算突出重围的一刻,却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在面对徐州军重重围困之下,最终非但没有冲出重围,反而还落了个当场被擒的下场。 他本就应该想到,这等奸诈之人,既然出现,那就绝不会留给他任何逃生的可能,面对敌将的嘲笑,袁谭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他更想自我了结,可却没有这个勇气,他始终都记得华彦对他说的那番话,只要活着,他是长子继承父爵就还有一线机会,可若战死沙场,那就等于将一切拱手相让。 “袁大公子,咱们再回临淄吧?”孙观说得客气,甚至有一点点请的意味,可这也只是嘴上客套,根本就没给他任何选择的权利,不过袁谭可就有些飘飘然起来了,他把这也的客套当做了是应该,方今天下,又有何人敢不给他这位袁家大公子面子。 可他却不知,袁家的名头在当真天下确实人人都会给留几分薄面,但这其中却不包括刘澜与公孙瓒,甚至是曹操。 但似他这等政治白痴又如何能明白,不管是所谓的南盟还是北盟,其实都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而不管是刘澜、公孙瓒也好还是曹操也罢,对袁家两兄弟又岂能当真惟命是从,这与现在的孙观对他客套是一样的,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目的,可这一点如果换做他爹袁绍必然能够晓得,可换了他,那就差了那么一点了,此刻还当真以为刘澜如同曹操是他叔父(父亲)豢养的一条狗了。 所以当孙观表现的极为客气,在他眼里完全没把他当做俘虏看待时,他对自己之前没有冲动去自杀成仁赶到庆幸,是啊,自己败了那也是败给了叔父袁术,都是袁家人他又怎么可能正会要了我的命,而败给了叔父,又有什么可耻的。 袁谭摆出了一副袁家公子的风范,这在孙观看来不过就是他发了少爷脾气,没啥大不了的,没必要得罪他从而开罪他背后的袁绍,他现在的想法依旧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毕竟袁绍的势力太过庞大,此刻留人与情,日后也许也能得到善待,不然的话,换个人,孙观会对他客气?早大耳光呼上去了。 孙观一直存有疑虑,对臧霸当初的抉择有些微词,不过在见到了袁谭这等公子做派之后,他开始释然了,跟这种人确实不如留在徐州,尤其这些日来他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袁谭的暴行,这所谓的豪门之后,可比他们这些匪狠多了,和他们一比,他们最多只算得上劫富济贫,真难以想象,似这等人家,怎么会在天下又如此偌大的名声。 看来宣高说的一点都不错,似这等人家,就算干出了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也会成为正义,就算他们替天行道。反而成为罪恶,承担所有恶名。这就是这世界的不平所在,他们所说的话。不如世家的一个屁香。 想到此,孙观霍然转身,扬声发令:“传我将令,收兵入临淄!” “喏!” ~~~~~~~~~~~~~~~~~~~~~~~~ “前面就是汶水渡口,过了渡口,向北有个三天路程就能到剧县了。”刘澜对着身边的陈果说道,这条路他来来回回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十分熟悉,只不过这一回却与以前大有不同。以前来青州,他为客,完全是以客人的眼光来看,只是觉得青州荒凉,可现在以主人的身份来到青州,却发现到处白骨露于四野,人迹踪灭,死气沉沉的样子相较于徐州更为荒凉,几同与辽东旷野之间驰聘。 “唉。难怪王修会专程书信,青州如今的情况果真是民不聊生,赤地千里啊。” “主公,青州久历兵祸方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一旦安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像徐州一样恢复生机。” “难啊。”刘澜摇摇头,他看重青州。只是希望让青州成为徐州北门的一道壕沟,可这道壕沟偏生无险可守。他现在有些犹豫,他的决定也不知对不对。可是一想到黄县,一想到为了日后能有更好更大的发展,青州就算是一条不设防的壕沟也必须要拿下。 这些话题陈果说不上话,岔开了话题,道:“主公,当真打算再建龙骑轻骑军?”昨日主公当着他的面说起过此事,当时陈果可不敢斗胆说什么,回去之后辗转反侧想了一夜,不能说拿出了稳妥的办法,但也有了一点自己的主意,神情一敛,十分严肃,道:“龙骑军一直以来以都是仿北军军制,只不过北军所穿的鱼鳞甲换成了龙骑甲,普通长弓换成了价格不菲的铁弓,更是耗费巨资为战马打造了一套铠甲,这让龙骑重甲军在进攻时战斗力猛增,可同样背负如此重量使得龙骑军无法长时间作战,战马也无法长久负重,如果要建立龙骑轻骑兵的话,那就一切都要从简,首先战马要卸甲,铁弓也要换普通长弓,甚至长枪也可以不必携带,就用环手刀。” “你这套说法,当初龙骑军初建的时候就是这般配制,一战下来,战损太大。”刘澜看了眼前方水平面,笑道:“知道后来云长提了一个什么意见吗,那就是在皮甲之内为龙骑军每人发放蚕丝内衣来减少胡人骑射带来的伤亡.”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现在咱们的部队将士都被要求穿蚕丝内衣。”陈果啧啧叹了一声,自己一晚上想的都是什么主意啊,主公他早就想到了,要想也得想关将军那样想出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来,立时低下头,一脸惭愧,以后一定不能像今日这般草率,一定要拿出让主公满意的答案来。 刘澜发现了陈果的变化,笑着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昨日并非是考校你,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其实我已经有了些想法了:“轻骑兵嘛,越简单越好,而且欧冶坚又改良了弩机,完全可以将大弓撤下换成弩机。” “弓骑变弩骑?” 陈果双眼一阵发亮。 “对,我就是这么个想法,弩骑必然会比弓骑更灵活机动,只是如果组建的话,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仲康勇则勇矣,只是他更适合统领亲卫骑,关羽、张飞又各有所统,除非让赵云身兼两职。” “主公难道忘了俊义将军?” “可惜我已让俊义再组大戟士了,不然的话他到时十分适合!” 刘澜一脸沉重,如果能把太史慈弄来,这人选也就算是解决了,可惜啊,太史慈一时片刻是不可能来了,那就只能…… 突然,刘澜眼中微微闪起了精光。显然他又想到了人选,笑道:“我一直把目光放在徐州,却放了辽东那帮老兄弟们了。” 对于身在辽东的那些将领官吏们陈果了解的不多,没敢多话。 “就这么定了。”打定主意之后刘澜望向了辽东方向,微笑着道:“这帮小子在辽东这么多年了,也是该让他们来徐州来见识见识了。”这天下之间啊,要扬名还得来中原,在辽东,一个个籍籍无名的,谁也不知道,就算是徐晃,当年多出名,结果这么多年下来,也被人快遗忘了,可是他却不能轻易调动,毕竟换个人去,也不熟悉辽东的情况,等熟悉了,也不知要用多久。 一连赶路,刘澜一行终于进入了北海郡内,已然离剧县不远,只是这才多久,却发现北海已经荒凉若此,连飞鸟走兽都绝迹了,可知这一战文丑将北海糟蹋成了个什么样子。 刘澜长叹一声,中原战场与辽东右北平不同,那里人烟稀少,仅有的百姓又大多居住在县城之中,而青徐地区,却是众多百姓居住在亭里之间,一有兵祸,如果有大族,还能藏入大家的坞堡避祸,如果没有,那就成了部队劫掠的对象。 而北海郡,又是自黄巾之乱起青州为数被祸害次数最少的一个郡,相对其它几郡比较富庶,如今看来,连北海这片沃土都变成了这个模样,可知其它各郡会是一副什么凄惨模样。 带着如此心情,刘澜赶到剧县,城外随处可见百姓进入城池,而在城池一侧,则是徐州军竖起的大营。 直到此刻刘澜才终于算是见到了些人气,一早得到消息的关羽等人打开营门前来迎接,欢呼声在刘澜出现的一刻响起,刘澜对着龙骑军们挥手示意着步入营帐,与关羽并肩,带着诸将向主营走去。 “云长,这一路匆匆忙忙赶来,都没好好休息,先派人给他们安排些吃食住宿。” “主公放心,一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大营主帐之中,这是关羽特地为刘澜竖立起来的,原本打算见过之后大军就告退让主公先休息,可刘澜却没让他们急着走,有些事情他要交代。 第一件事,就是务必要收回临淄,其次一定要活捉袁谭,就一个文丑,他担心与袁绍议和筹码不足,命令关羽及早出兵临淄,可不想话未说完,关羽就汇报了一件大喜之事,临淄已经被孙观夺下,还俘虏了袁谭,若非是得知主公今日就到,他们早就开拔入临淄了。 得此消息之后,刘澜这才挥退众人,不过却独独把关羽留了下来,打算在吃饭时和他说说任命臧霸为青州刺史的事情。(。)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青州之战(17) 邺城正中乃车骑将军府,此处最初是在韩馥手中以宫城搭建,为了奉刘虞为帝,但可惜宫城建了三分之一后被迫停工,原因自然是刘虞以死婉拒,最后袁绍入住冀州之后,索性降低了宫城规格自己住了进去,这邺城皇宫也就变成了将军府。 原先宫殿后方变成了将军府内宅,东侧依旧为官署,乃冀州各大小官员办公理事之所,官署再往东为戚里,是冀州各大官吏与贵族居住地区。而在将军府西侧,则设立着粮仓,马厩以及武器库,当然还有少府内的盐铁湖泽等司,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座挂着将军府的皇宫,奈何冀州官吏却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原因自然是田丰逾越二字说出之后,就被打入了牢狱。 在气势恢宏的的将军府内,西侧红墙遮挡,绿竹掩映之所正乃议事厅。 他已收到了长子传来的最新青州战况,文丑败了,生死未知,他当即下令长子撤出青州,并要求他每日都要向冀州派出斥候传信,可是自从昨日收到他开始渡过黄河之后就再也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这样他一颗心始终悬着,不祥的预感更是萦绕在心间。 刘澜,当年袁绍还是与大将军何进初见此人,那时对他的了解不过就是有些许资历,在辽东数败胡虏的一员战将,将兵中才,那时的大将军正缺似他这样的将领,所以放低姿态邀其入将军府,却不想被他拒绝,那时候就觉得此子鼠目寸光,难成大器,可不曾想此人如今成长的不得了,早已不是当初他可有轻易就捏死的小蚂蚁。 而且此人不仅有将兵中才。更有将将大才,手下之将无不是当世名将,可在他手中却能够如臂指使,反观自己,一个麴义已经让他头大,如果再来几个。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欣赏曹孟德的,虽然他对敌的时候手段有些阴损,但在识人之上却着实有些眼光,不管是当初在雒阳还是后来在酸枣,他始终都建议自己与他做朋友,当时出于各种原因,袁绍没做出这等事情来,可事实证明了曹操的远见。似刘澜这等人,做朋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做敌人,一连的结果已经说明,大大的不幸。 洛水之畔,刘澜杀得冀州军没有追击的勇气,邺城之前,天使目睹他签下那耻辱的合约。这屈辱的一幕,连天使都心有余悸看不过去。更何况是他这位当局者,虽然他励精图治,最终成功收回了河间、渤海二郡,可他却知道那是因为公孙瓒身边少了刘澜。 与公孙瓒交锋,他在兵力多于公孙瓒十余万人时有十成胜算,就算军力相当亦有八成胜算。可是一旦有刘澜在身边,胜负那就在五五分,而且这还是要在冀州交战,所有因素都对他有利的前提下,如果是以现在的情况。交战场换做幽州,战场以外的因素对公孙瓒更有利的前提之下他几乎毫无胜算,只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刘澜的可怕之处。 当然现在袁绍的军力,远不是公孙瓒与刘澜两人可比,他可以用绝对的优势来碾压二人,但却无法对付联合起来的二人,所以在得知青州战败的消息之后,袁绍才会命令长子撤出临淄,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应付双线,而当初之所以会出兵青州,完全是与田丰怄气,再加上当时刘澜服软,所以他估计就算自己出兵刘澜也不敢斗胆来助田楷,可现实告诉他,刘澜的服软更多是象征意义的,要不然写那封信的就不会是陈登与糜竺而是刘澜自己了。 现在袁绍的主要目标只有公孙瓒这北方巨枭,收拾他之后,才是刘澜,那时候,我与你再痛快一战。 一想到此,袁绍就有些期待,甚至是神往,可是偏西的日天却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是真等急了,按理说,长子袁谭的消息应该在夜食前就能送抵邺城,可如今一席丰盛的夜食酒菜早已微凉,下首被他留下来一起用餐的许沮授默默审视着手中青铜酒樽上面刻画的飞鸟,栩栩如生,如一只活物就要从樽面腾空,而另一边郭图则与老友辛毗窃窃私语。 看了眼下首几人,沉不住气的袁绍终于开口了,问沮授道:“你说都这么晚了,显思派来的报信人再慢也该来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显思他在青州出现了什么意外?” 建议袁绍下令袁谭****往邺城送消息的正是沮授,而他此刻也正是苦苦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听得袁绍发问,便沉吟道,“昨日显思公子传来的信息说大军准备渡河,按着从青州到邺城的时间来算,最早也应该是三日之前,也就是说,现在显思公子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平原县,可是……今日却突然失去了长公子的消息,除非是信使发生了意外,不然的话就是显思公子那边发生了情况,让他连报平安的信都无法传达。” 沮授迟疑着起身:“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沿着官道找找看有没有信使,是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耽搁了行程。” 听到此话,郭图、辛毗停止了低声说话,坐得比直,抬头瞧着袁绍。两人之前低声交流,就是猜测是不是袁谭被刘澜在黄河边给截击了,也正因为这些低声交流的话被袁绍听到,所以袁绍才有此一问,这时候听沮授如此说,两人立时前后说道:“主公,昨日公子来信大军正在渡河,以刘澜所部的速度绝不可能那么快就从剧县追到黄河边。” “是啊主公。”辛毗站了起来,道:“公则所言不错,主公不妨耐心等待片刻,也许信使此刻正在路上也未可知。” 袁绍看了眼两人,转向了沮授,后者与他目光在空中图一相遇,便连忙道:“主公,我这就派人沿着官道顺着平原的方向找找看。” “好,好。”让如今如坐针毡的袁绍再等下去那还不急死他。当即下令,道:“你现在就去办,对了,告诉城门校尉今晚城门晚关一个时辰,还有一但有从青州来的信使,不管多晚。都将他放入城来,带其直来见我。” “诺!” 沮授下去处理寻找信使一事,郭图与辛毗则有些觉得此事小题大做,可这时节想劝袁绍无须如此兴师动众又绝不可能,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折腾折腾也许心里舒坦一些。 正在这时,亲兵走了进来,垂手回道:“禀将军,府外虎贲中郎将王越送拜帖求见!” “不见!”正想着心事的袁绍当即没好气的说,可话一出口。回过味来的他突然咦了一声,将手一罢,召回了亲兵,同时转向下首的郭图辛毗二人:“王越怎么会到冀州来了?” “此事只怕另有内情。”郭图转脸对袁绍说道:“此人乃天子近臣,可就某所知其人与刘澜私交甚笃,此时前来,却不知是为关中之事而来还是为了青州之事而来。” “让他来议事厅。”袁绍对着亲兵说道。待亲兵离去之后,才冷笑着说:“不管他是为了关中还是青州之事。先看看他说些什么!” 一袭白衫,腰佩长剑的王越风度翩翩步入堂中。拱手微笑着给袁绍施了一礼,又对郭图辛毗两人作了一个四方揖,就这礼之一字上,似他这般武人还真是少见,堂内二人立时对他这样的武夫改观了不少,最少他并不是一位粗鄙少文不识礼仪的莽夫。 只听见完礼的王越站在堂中朗声。说道:“袁将军,在下虎贲王越,此番前来,乃有一公一私两件事面禀您。” 袁绍和王越并没有多少交集,似他这等武人袁绍根本就看不上。但看不上归看不上,袁绍却也与他喝过那么一次小酒,那还是因为曹操的缘故,所以才在凤来楼与他有过一番相处,但也只是点到即止,席间也并没有深入交谈,他此刻徒然造访,八成是因为关中的事情,就他了解到的情况,天子好像已经从李傕手中逃了出来,急需在关东找一地方落脚,不过袁绍对此却并不太感冒。 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袁绍必然不会见他,可一想到此人与刘澜的关系,也许除了关中的事情还有青州的事也不一定,与其这样,倒不如看看他此行的目的,如果所料不错,那就看看刘澜的条件是什么,不管是被俘的文丑还是那些冀州军,如果能通过王越索要回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原本因为担忧儿子安全的袁绍眼中充满了忧虑、焦急、惶惑和不安,可是当王越出现的一刻,这些情绪都在瞬间消失不见,此刻面上显得无比平静,不管如何,他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真想隐藏内心还当真不会有人能猜测出他此刻的想法,淡淡一笑道:“却不知王虎贲是从哪来,徐州?还是长安,这一公一私却不知又是甚么事?” 王越上一次见袁绍还是当初在雒阳,距今已有五六年,今日再见他,发现他的变化太大了,首先要比之五六年前‘富态’许多,是他见过仅次于董卓的一位胖子,当相比五六年前,袁绍黝黑了许多,那时候的袁绍如果更像是公子哥而不是朝廷官吏的话,此刻则更像是一位久经官场的官吏,少了点纨绔气息,多了点潇洒自如的神态,但不知为何,他的手掌一直紧紧攥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淡定从容,可这一细小表现却暴露了他内心之中的严重不安,但这份不安应该不是因为他,而是其他的事情,原本他王越也是受人之托,现在看来,他刻意说一公一私,成功试探出了他的态度,看来今日并非是他为刘澜牵线,而是沾了他的光了。 王越心中苦笑一声没有正面答话,反而看向了另一边的郭图和辛毗,袁绍立即明白他是有所顾虑,便说,道:“他们都是我在冀州极为仰仗的心腹重臣,你有话尽管讲,无须担心。” “天子以逃出长安,某此行来冀,是替天子传书,令车骑将军出兵迎天子车驾入冀!” 袁绍额首,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果然是为了这事,不过袁绍对接天子入冀州打从心底不那么热心,如今汉室衰微已久,万难振兴,而且如今天下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此时正是能者居之之际,这个时候的他更应该尽快将北方平定,然后挥师南下,逐鹿中原,而不死把天子迎到自己身边,那时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他又如何能向四周快速发展势力,不仅限制了发展,更因为要服从天子的命令失去原有的权力,如果不服从,那就是抗拒诏命,这样的罪名他可担不起,微笑,道:“王虎贲,如今我军正与公孙瓒交战在幽州,短时间内很难派兵,当然我会尽快找臣僚商议此事,一旦议成,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第一时间通知王虎贲。” “那好,既然如此,那某就告辞了!”王越说着就要转身离去,不想袁绍刚要叫住他,甚明主公心意的郭图已经抢先一步,替袁绍把他喊停,不可耐的说:“方才王虎贲言一公一私,如今将公事说完了,为何不说私事就要离开?” “公事既然说完,再说私事也无关紧要了。” “怎么会!” 王越算是看明白了,关东诸侯与关西诸侯完全就是两样,一边是抢着夺天子,一边是都认为天子是烫手山芋没有一人敢接受,心灰意懒,冷冷说道:“好。” 这一声声音虽低,可因为心灰意冷,自觉不自觉的带着怒气,好之一字一出口,那中气立时震得议事厅内“嗡鸣”之声不绝,好似有人在厅内敲响了战鼓,如闻了春雷一般,一时之间,厅内三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可真正让三人再难以镇定的却是他接下来的那番话。(。) 第一千零三十章 青州之战(18) 这一声声音虽低,可因为心灰意冷,自觉不自觉的带着怒气,好之一字一出口,那中气立时震得议事厅内“嗡鸣”之声不绝,好似有人在厅内敲响了战鼓,如闻了春雷一般,一时之间,厅内三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就连素来以养气功夫甚深的袁绍都皱起了眉头,伏案而起,正要训斥他居然在他将军府内放肆,不想只听其寒声,道:“袁将军一定已经知道文丑在青州被擒,可你一定不知晓早在数日之前你的长子同样被擒!” “胡言乱语!”听了这话的袁绍大吃一惊,身子微微一颤,但随即却捧腹大笑:“显思若当真在数日前被擒,那这几日又是何人传来平安信息?你一个小小的虎贲中郎将,居然赶在吾面前胡言乱语……”。 袁绍动了肝火,他已料定其大放厥词就是为了以此为胁诓他出兵,可笑他这等武夫全然没有脑子,也不想想纸又如何能包住火,就算他上当答应,到时出兵时拖上一拖,一切也就解决了。 王越不等他说完,扬声接话,道:“到底是某满嘴胡言还是事实,你心中自然清楚,可你非但不细想某所言之事,却以官职爵位嘲笑与某,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自入堂之后,就见你玉案之上菜肴未动,美酒挂杯,双手轻颤,神光无主,此正是你心中忧虑的表现,我看你所忧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方才所说的袁公子,可你却说我是在‘胡言乱语’,岂不笑煞旁人,若真如此,某这就离去,事实真相。日后自然清楚,只是那时袁公子的生死安危就不是某所能决定的了。” “可笑!”郭图一跃而起,他这等小小的虎贲中郎将居然赶在主公面前如此放肆,如果现在汉天子掌握天下权柄,也许还会让他几分,可汉室微弱。诸侯并起,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官员,竞敢对主公袁绍如此不逊,怒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盘算,想替刘澜来说和,没用,我冀州与他不死不休,根本就不用你来报什么信!” “我来替刘澜说和?”王越双拳紧握。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气愤至极,若非身在将军府,只怕已让郭图张长记性了,按捺着心中火气,只是嘲讽也似的憋了他一眼,道:“某今日所见,来是袁将军。似尔这等愚昧肤浅之辈不配与我言语!” 说着重重一甩衣袖,转过身朝向袁绍。毫不客气戟指着他面门:“袁本初,老夫一直以来念你是晚辈不与你计较,可你却百般羞辱与我,若非看在你乃袁隗之侄,某今日定叫你好看!”这番话即等同于撕破了面皮,就算袁绍再好面子。也不会再容他,可这一刻当真在见到剑圣气概之后,反而让他想起了一些尘封多年的往事,那时还是他处入雒阳,当时在雒阳最劲爆的一条消息莫过于王越单身入贺兰。斩鲜卑胡酋首级回汉地之事,以其人的能耐,能在守卫重重的鲜卑营地出入无人之境,那再他邺城将军府中又如何? 袁绍犹豫了,不敢赌,就算对付他,也要等安全之后,此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就在袁绍心思百转之际,只听王越气呼呼的又说道:“在灵帝朝,便是三君、八俊、八顾、八及与那八厨见了某,都要给某几分薄面,也不敢小觑某丝毫,更何况是他这等龌蹉东西,在吾面前露出这副肮脏嘴脸!” 郭图被王越当众羞辱,以他的身世,在场之中几人除了袁绍无人能比,可偏生王越是拿上述几位来说事,反叫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同吃了死苍蝇,尴尬难堪之极,可偏生上述大多故去,没法证实,哑巴吃黄连下只能闭嘴,不然在争锋相对下去,反倒显得他心胸狭隘,不似上述几位那般有容人之量,这事被别人知道了不算什么,可让主公袁绍这么认为了,那对他的前程可就影响太大了。 王越见屋内人都沉默了索性来到右侧矮几前,正是方才沮授那一席,见饭菜酒肉都未动分毫,便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蘸了点酱往嘴里一塞,大嚼起来,旁若无人地大赞一声,道:“肉是好肉,却不知这酒又如何。”说着又兀自舀起了酒,斟满一杯,一干而净,抹了把嘴,赞道:“好酒,好酒,比之宫酿也不差分毫!” 袁绍再堂上直愣愣看了片刻,与郭图对视一眼,索性坐了下来,端起酒樽,也倒满了官酿,举起酒樽,道:“冀州官酿,怎能与皇城宫酿相比。”说着便向王越邀相敬酒。 王越举起酒樽,再次一饮而尽后笑道:“冀州宫酿?那袁将军可就太小家子气了,以将军府之气势恢宏,袁将军要喝也该喝宫酿,才能陪上这将军府!” 王越意有所指,自然说他这将军府分明就是皇宫,辛毗适时出声,道:“将军府乃先州牧韩馥所建,后主公入冀州,主公便下令毁此宫城,只是臣下们却觉得耗费偌大人力物力的宫城这般毁掉太也可惜,可若继续留着却难免被人诟病,所以便提议主公在此违逆宫城的基础之上改建成了将军府,一来废此违逆宫城,而来也无需再费人力物力新建将军府邸,。” 如今天下各郡,似袁绍这等者大有人在,就他所见,他这般还算克制的了,王越满不在乎,道:“原来如此。” “是啊。”袁绍又端起了酒樽,道:“当年在凤来楼曾有幸与王虎贲同饮,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来,某再敬你一樽。” 王越自然是来者不拒,舀酒之后端起樽,与袁绍再饮一樽。 瞬间功夫,两人便干了三大樽,直到此刻,袁绍才终于将话题转向了正题之上,开口问道:“王虎贲,不是某信不过你,犬子不似那纨袴膏粱子弟。带兵小有章法,若让他与刘澜战,虽然毫无胜算,可要撤回冀州却也简单,又怎么可能失手被擒,就我所知。当时的情况吾儿在临淄,可关羽所部尚在剧县,怎么可能三日之内就赶到临淄,将他擒了?” “关羽虽然在剧县,可到了此刻袁公难道当真看不出关羽为何一直停留在剧县?”王越放下了筷子,从怀中取出从青州刘澜手中送过来让他转给袁绍的书信,交到袁绍手中之后,又接着大吃特吃,嘴里还呜呜呃呃语焉不详的说道:“这几日啊。你那儿子给你写的平安书信都是在刘营写就,你看过这封书信,一切就都明白了。” 看着矮几前的书信袁绍神色急速变化,好半晌,就这油灯拆开书信,信中字迹他一眼就瞧出了确实是出自显思之手,一目十行快速看起了内容,脸色越来越严竣。直到看完之后,示意郭图拿去也瞧瞧。后者得令,上前接过书信,回座之后与凑过来的辛毗一同查看,这几日他们都是见到过袁谭笔记的,一眼就确定了是他亲笔所书。可信中内容只是说他如何被徐州军擒拿,却丝毫没有提及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擒。但有一点却可以相信,那就是方才王越的那番话,从中可以看出,其之所以一直在剧县不动,其中早已在暗中派出奇兵抄到了长公子大军之后。待其一出临淄,便发动了袭击,将长公子擒获。 郭图放下书信,目光闪烁,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正事要紧,转向王越,陪着笑脸,道:“王虎贲此来报信,必然是知晓刘澜的意图了,不知他欲要如何才会放过我家公子与文丑将军。” 王越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嘿嘿,虽然我与那刘澜以前交情是不错,不过啊这一回我之所以帮他却并非是受其所托,而是利益交换,所以我只是负责把信儿带到,具体的一些事情,我可就不知晓了。” “王虎贲客气了,但务必请王虎贲与刘澜联系,将他的要求告之与我,只要能换回我儿,不管是何条件,我都答应。虽然王虎贲不知晓刘德安有什么盘算,但其能让王虎贲来报信,就说明这件事上是有商谈余地的,不然他大可杀了我儿袁谭与子牛就是,对吧?”袁绍直切主题,可谓是点睛之句,只是他却猜不透刘澜到底是何打算,但却可以肯定,刘澜又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目中凶光四射,他认为,这件事如果不是与公孙瓒有关系,那一定与青州有关联,不然的话,他的要求能够轻易就答应他,也就无须让王越来转告,直接谈判就是了,所以他现在急需从王越口中套出刘澜的目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握主动,换回长子,不然的话他可就又要被动,被牵着鼻子走了。 “刘澜的算盘嘛,无非就是用袁谭公子与文丑将军来换取最大的利益。”王越抬头看着袁绍道,“或者说换取幽州最大的利益也未尝不可能!”语不惊人死不休,周围顿时是死一般死寂。如果只是换得其它利益,袁绍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换得公孙瓒这头猛虎喘息的良机,他犹豫了,他很害怕一旦错过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将再无机会,甚至还会被虎反噬,如果这样的事当真发生,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将付之流水,可是他又不能不答应如此条件,毕竟一个是他的孩子,一个是他的爱将,不提虎毒不食子,光是文丑这样的大将,他就不能置之不顾:“那就有劳王虎贲与刘澜联系,我愿与他协商,如何换回二人一事。” “这事啊,说也简单,可也……” 一听这话,三人当即相视一眼,他们当人明白他这样的表态是什么原因,他为刘澜办好了私事,可别忘了,他之前还说过是为了公事而来,虽然公事已被袁绍拒绝,但别忘了,他还说过他之所以帮刘澜是出于利益,而这利益除了与刘澜身上获得,还有可能是刘澜加诸在袁绍头上的,若其痛快答应,那一定是前者,可现在这一迟疑,那不用问,是出在他袁绍头上了。 其实王越之所以如此并非就像袁绍所想那般,他也是临时起意,笑看着袁绍,后者遂笑道:“不知王虎贲为何迟疑,但说无妨,在下必尽全力去办。” “本初将军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样,既然本初无法出兵,那不如换个人出兵关中,比如曹操?” “曹操?”袁绍脸色一变,冷冷说道。 “对,既然本初将军无法出兵,那就命令曹操出兵,这天下间谁人不知道您二人的关系,更知晓若没有将军您他曹操早是一堆白骨,哪能有今天的地位,只要您肯出面,他必然不会拒绝!” “这件事有些难,毕竟如今曹孟德与吕匹夫交战正酣,只怕难以出兵啊!” “只要有本初一封书信就行。”王越说着站起身,道:“只要将军书信一到,我就立即通知刘澜,至于你们谈得如何,成与不成那就看你二人的诚意了。”王越说着一拱手,道:“好了,时间也晚了,我就先告辞了。” “原来如此,看来连王虎贲也更看好曹孟德最后取胜啊。” “哪里哪里!”王越客套着,他曾经先到访吕布处,可吕布与曹操交战根本就没有能力出兵,就算能出兵那也是在取得兖州之后,所以他又去了袁术、刘澜袁绍处,结果全都碰壁,可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了曹操,如果能拿到书信,最后不管他与吕布谁胜谁败,他都能说服对方出兵关中。 “好,好,既然袁将军明白末将的意思,那肯定会替某写这封‘引荐函’了。”毕竟王越已经说得很直接了,他并不是现在就让曹操出兵,而且袁绍也明白,他这封信最多就是引荐,至于出不出兵,那就是他曹操自己的决定了,与他何干。 “现在且慢,我这就写这封引荐信。” 王越一听,又稳稳坐下,他虽然与曹操也有过几面之缘,但毕竟不像来袁绍这里是心有所持,但贸然去曹操那边,如果有这么一封书信,将大大提高机会。(。)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青州之战(19) 袁绍已经准备好蔡侯纸拿起了笔,可就在落笔的一刻犹豫了,心想我现在这么一写,他引荐信到手了一去不还岂不是要被他诓了?迟疑了片刻,说道:“信我可以写,但现在却不能给你,我现在还不太放心,这可怎么办呐?” 曾听人说读易多忌,如今见着易经大家袁绍,还当真是名不虚传,王越哈哈大笑,屋内数人脸色立时冷了下来:“你给我信,我不离邺城,待说合你两家和谈之后某再离开,如何?”这封书信对王越十分重要,正因为来到袁绍处他方才会想到曹操,更是想到当年徐子将月旦评对其的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只要有此引荐,他相信曹操必定会出兵。 “这样就最好。”袁绍大笑一声。 ~~~~~~~~~~~ 临淄刺史府,府门之内雕栏画栋,红墙遮挡,绿瓦掩映,青石道旁樟柏葱茏、竹柳掩映,更有瑶草奇花点缀其间,弯弯曲曲的石径小路通向内院正房,而此时刘澜便居住在其间,许褚在接到王越的书信之后一路快步而来,在堂内见到刘澜施礼之后将书信递交给他,刘澜接信一瞅,了然于胸,当即将臧霸王修二人招来。 两人见了刘澜之后面面相觑,如今二人一人为青州刺史一人为青州别驾从事,总理一州政务,刘澜笑着说打算均有难色让二人为此次谈判代表,臧霸为正,王修为副,而另一位副使则是许褚,话音一落,二人均面露难色。他们这三人的谈判团也太草率了,其中二人都是只会骑马征战的武将,另一个王修虽然是文官,但也只是支持政务的士子,说起口才来就差了那么少许,可刘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现在再把简雍这位钩距大家从徐州调过来吧,而且三人的谈判团也是他充分考量的,许褚为副充分代表了他,而臧霸和王修又代表着日后青州,在谈判时能够充分顾忌到青州的利益,可谓是眼下最佳的组合了,刘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你们三个不去,我身边谁还能完成这一艰巨任务?让云长还是子龙?都不成嘛,至于我那就更不能了,若你们谈不拢,那时我在出面,若我现在就去,一旦谈不拢,连个缓和的余地也没有了。” 分析了厉害关系之后,三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随即刘澜取出笔墨纸砚,给王越回信,当然此次谈判刘澜掌握着主动权,铺开蔡侯纸,挥笔写就,之后当众读书,第一项就特别备注了此次袁绍方的谈判人员,若不是他,一切免谈。听得在场三人都傻眼了,王修更是犹豫着说:“使君,这番话说得也太霸道了点吧,这要是把袁绍逼急了,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不如稍润色一下,婉转一些。” 刘澜不以为然,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袁绍不知道,不硬气点,怎么能让他就范,现在我们就要表现出胜利方的姿态来,你们倒是谈判也需如此,当然这个度一点要把握好。” 三人瞬间明白,这是虚张声势呢,如果露怯,这谈判又如何能捞到好处?连连点头:“明白了,使君放心好了。” 刘澜又往下读书信之后的内容,无外乎是和袁绍套近乎,说什么多年未见十分想念的肉麻话,对谈判的事情只字未提,显然对谈判并不热衷,只是临了来了那么一句大侄子在我军中一切安好,都胖了十多斤了。通篇除了第一条与谈判有关,其余都是这类套交情拉家常的话,一封信听得三人一阵鸡皮疙瘩,这哪里是双方休兵止戈的信件来往,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写给知己的信件,王修不由得露出一抹别样笑容,这才是笑里藏刀的最高境界啊。 通篇看似无足轻重,可其实刘澜一早就在开篇表达了对谈判的看重,甚至说是向袁绍暴露出了他也很迫切希望谈判的愿望,不然的话刘澜就不会再开篇就提出谈判的使节,而这才是全文的重点,但后面的话又明白的告诉袁绍,虽然我很看重这次和谈,但是如果你不派出我指定的使节,那就别指望我会和你谈,反之,就算我指定的使节最后没能达成和议,他刘澜也愿意继续谈判,当然是在双方都抱有诚意的前提下。 念完之后,再得到三人尤其是王修的肯定之后,刘澜拿起了徐州州牧之印章,在信笺上盖了七字印信后将文书交给陈果,让他尽快将信交给使者,使者乃袁绍之人,假做王越亲信,得书之后大喜过望,第一时间便返回了冀州。 等待消息的几日,原本要归家却因为战事没有回城,惦记他的甄姜还有糜箴都传来了家书,糜箴信中都是相思之情,反观甄姜,自从当了母亲之后,********都放在小家伙身上了,一封家书,除了嘘寒问暖让他冲锋打仗切莫冲杀太前之外就是说小家伙的事情,如今小家伙已经能咿咿呀呀学语了,除此之外甄姜还希望他能在孩子一周岁举行抓周之庆时回来,毕竟他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了,不希望连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误了,当然如果军情紧张,甄姜也没有一定让他回来,不过最好能提前来信告之他一声。 刘澜写了封回信,说他一定会在孩子周岁时赶回去,只是这抓周之庆是什么东西他却有点搞不懂了,把甄俨叫来一问,才搞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当夜做了把小屠龙刀,当然是用木头做得,惟妙惟肖,他还特意在小木刀上刻了屠龙刀三子,另一面则是孩子的名字,大功告成,这才满足的将一部毛诗还有小木刀以及回信交给来使让他赶回徐州转交给夫人。 他知道甄姜并不希望孩子像他一样舞枪弄棒,太危险了,当母亲的都这样,可刘澜还是为他准备了把小木刀,看他的选择了,当然为了不惹他生气,专程又准备了一部毛诗,只是这更多是他一凝思间,想出的瞒天过海的办法,希望抓周之时就算他回不去,甄姜也能将这两样放上去。 数日之后,王越将书信转交给了袁绍,而在此之前,袁绍早就知道了内容,当日他气的大拍矮几,更是指着书信骂刘澜不是东西,可气归气,他不得不重视刘澜信中唯一的要求,在殿内气得大骂,道:“我就奇了怪了,显思、文丑被刘德安在青州给抓了,他刘澜居然点名要许攸去谈判要人,呵,我就纳了闷了,派谁去谈判这样的事情难不成不是我自己决定谁去就谁去吗?什么时候轮到他刘澜指手画脚了?” 而这也是袁绍帐中谋士多遗憾的,论起袁绍身边能人那何止是多如牛毛啊,抢着去谈判的能者从将军府能排到城门,可为何偏偏点了许攸的将了? 难不成就因为冀州之战时许攸与他打过交道? 帐下诸人不明白,可袁绍却有点明白了,所谓老虎一只能挡道,耗子一群净喂猫,他这帐下能人谋士虽然多,但大多都是人浮于事,没事扯皮一个顶俩,有事干事三不如一,不仅如此还净扯后腿,如果刘澜当真指名这些人去,袁绍宁翻脸也不会答应,可许攸不同,他是最早跟随自己的谋臣,还是他的发小,遇事能不为自己考虑吗,而且冀州之战时正是他出面议和,最终使得两家罢兵,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刘澜才会说粗只与他一人谈判的话来。 既然这样,那就答应他刘澜,至于谈成谈不成,谈嘛。先看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也不错。 “许攸,既然人家点名要你去,那你就走一趟吧。” “诺!” 当即袁绍派出使团,以许攸为首,高览为副,谈判地点经过双方协商最终选择了寥城,五人的和谈队伍一同进入大帐之内,互相见礼,寒暄些‘情谊’,说些双方消除隔阂,坦诚相对的话后,谈判才算是正式开始,许攸反客为主,道:“我家主公与刘使君分居南北,乃当世英杰,若联手甚至结盟,即可制霸天下,任何诸侯旦夕覆灭,可若反目成仇,互相征战,必然两败俱伤,被他人所趁,还望臧刺史以大事为重,切不可因眼下蝇头小利而使两家彻底争战,还请臧刺史以大局为重,放还被俘的袁谭、文丑以及被俘将士,使得两家罢兵,和睦相处,如果臧刺史能够促成此事,他愿意重谢使节三人。” 许攸说完,臧霸朝王修连使眼色,他们昨日所商料定许攸几人必然还会强硬下去,可没想到风云突变,许攸放低了姿态,可他这番看似晓之以理的话,却着实是变向收买三人从而换来袁谭安危,这事如果答应了,那他三人可就是彻头彻尾的猪头了。 分别之后三人回到大帐,打开了三大箱礼品的臧霸,看着琳琅满目的珍宝,笑道:“当初使君说尽管收礼物我还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现在看来这位许攸可当真名不虚传,送来的礼物着实不少。” 许褚笑道:“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当初冀州之战时这许攸送给主公的礼品那才叫一个丰厚,一说到这些,许褚便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他说这些也没有忌讳,毕竟当时的情况就算不收这些礼物也是要与袁绍谈和的。 可是接下来的和谈三人却发现许攸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虽然他们来时刘澜就说了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可完想不到在青州这件事情上许攸打起了马虎眼,详装愿意用青州平原郡来换回长公子与文丑。 这平原郡最初刘澜就掌握着,只是根本就守不住最后撤了出来,而田楷也放任不管,最后便落在了袁绍手中,如今他愿意将平原交给刘澜,可这对他们来说就是鸡肋,要之无用,反而今天要了明天就被袁绍又攻下,这简直就是打算用三箱礼品,几件玉器就像让他们三人把袁谭和文丑给放了啊。 三人当即拒绝,虽然刘澜吩咐过今次谈判是咱们掌握着主动,是逼着袁绍签订城下之盟,当然一定要掌握好一个度,不然把袁绍逼急了,不管不顾袁谭和文丑,一心找咱们拼命,那时一旦他将主力从幽州调回来主攻青州与徐州,那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到时候只怕连签城下之盟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这样的情况袁绍一定是极力避免发生的,那样的话他就是双面作战,就算他胜了咱们,那冀州也守不住了,只会让他头疼无比,只要你们能理解这一点,必定可以大占便宜,至少可以让袁绍掉一块肉下来。 所以从谈判伊始,刘澜就早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当即臧霸在征求了许褚的意见之后便拒绝了许攸的提议,今次谈判团,虽然他是正,可毕竟许褚却代表着刘澜,他乃是刘澜亲兵统领,深得刘澜信任,在冀州之战时更是战功卓著,名气很大,这样的人他可没傻到把他当副使来对待。 第一天没谈成,只好罢休,当夜为他们接风之后,众大便休息,准备第二日继续协商。 可是臧霸回帐不久,许攸便来见他,又送上了无数珍宝,尤其是一株珊瑚树,格外耀眼,小心翼翼被抬了出来,随后其又从打开了一口箱子,箱子之内盛的光彩夺目的红色宝石与翡翠,登时帐内珠光宝气,耀眼生花。 臧霸平日里哪见过如此多的珍宝,更别说这么多珍宝聚在一起,别说是见了,就连想都未想过,也想不出会是个如此情景,不由的啧啧说道:“许先生送给我这样的重礼,某可万万受不起啊。” 许攸笑道:“我家主公素来就知臧刺史乃当世豪杰,这些礼物送给您,您是一万个受得,又岂会受不起呢,今日这事,我家主公思子心切,若无臧刺史从中斡旋,此事万难达成,我家主公在某临走时已经说了,只要臧刺史能从中斡旋,事成之后,似这等宝物再送双份,并冀州美女十人一并送达,保管个个貌美如花,都是良家子女,绝非乐坊歌姬。”(。)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青州之战(20) “我家主公素知臧刺史乃当世豪杰,这些礼物送给您,您是一万个受得,又岂会受不起呢,今日这事,我家主公思子心切,若无臧刺史从中斡旋,此事万难达成,我家主公在某临走时已经说了,只要臧刺史能从中斡旋,事成之后,似这等宝物再送双份,并冀州美女十人一并送达,保管个个貌美如花,都是良家子女,绝非乐坊歌姬。” 臧霸心思快速飞转着,半晌一跃而起,道:“好,我答应你从中斡旋,只是冀州又能拿出什么样的善意来让刘澜心动呢?不然就算我如何为你斡旋,只怕也难让刘澜放人。” “我们愿意将所得青州之地全部拱手让出,并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兵犯青州。” 臧霸心中冷笑,怪不得会在他身上下这么大的力气呢,以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说服刘澜放人,说道:“许攸啊,我看你这根本就不是来谈判的,反倒是来刺激刘澜的,你说这样的条件换了你是刘澜,能答应?我看那时不仅刘澜不会答应,反而还会与公孙瓒再度联合,到时南北夹击……” 臧霸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可正如此才越发让许攸担忧,现在的袁绍最害怕的就是刘澜从青州入冀州作战,不同冀州之战时还有个曹操做帮手,一旦发生这等事情,那他就必须要独自面对两强,腹背受敌,冀州必将不保。 受制于粮草的刘澜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开启冀州之战,但不妨他臧霸借此虚张声势,迫使许攸就范啊,眼见他神情变换,知道以将其震慑,趁机道:“当然了,许先生送某如此重的厚礼,我又岂能放任刘澜进攻冀州呢,现在刘澜啊也还在犹豫着呢,毕竟一旦与冀州开战,势必会衍生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发生以及日后与公孙瓒的关系,这些都迫使他不得不慎之又慎,所以啊我可以劝服他不发兵冀州,但你们却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谈判,像你现在的提议,不就是逼着刘澜与冀州开战嘛,真到那时就算是我,只怕也无法劝服刘澜了。” “是,是!”许攸擦着额角冷汗,连连称是,道:“一定,一定,我们是抱着十足十的诚意来的,还请臧刺史务必劝阻刘澜不能与公孙瓒再结攻守之盟。” “这个自然,毕竟你们送了我这么多黄金宝石,我总得卖点力气,不然我受之有愧不是?” “是,是。” “其实啊,今次的谈判十分简单,你们只要能猜到刘澜他想要什么,再投之以桃,这事也就能够得以解决了。” 许攸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只可惜我与刘澜并无多少交情,却不知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看着臧霸道:“此事看来只有再麻烦臧刺史你了,如果能知道刘澜的目的,到时我家主公自会加倍报答。” “刘澜要什么这我不好问,但猜嘛,还是能猜到的,比如说百战之后的徐州想要恢复生产,这农具耕牛总是短缺的吧,再比如说兖州的蝗灾肯定对徐州造成一定的影响,他这开战,军粮不动,可百姓却缺口粮啊,这些不都是刘澜现在急缺的嘛,还有,张颌与中山糜氏一族的安危,这他肯定都是关心的吧?” “对,对啊,这些可不都是谈判的筹码嘛?”许攸心思急转,若非被臧霸提醒,他还真没往这些事上想,只想着割让郡县了,可随即,他好似又有点明白了,这些战略物资虽然重要,可比起郡县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臧霸偏生建议这些,难不成…… 许攸来见臧霸,虽然是想让其说项,可更关键的原因何尝不是从他口中探听些内幕消息,如今可不就可以肯定刘澜急缺这些战略物资嘛,粮草耕具还有两大家族的安危,随后与臧霸闲聊几句,许攸便告辞离去。 第二日谈判继续,双方正副使与随从人员陆续进入营帐。 营帐内未设主位,双方东西而坐,许攸率先说道:“某奉主公袁车骑之令,带着极大诚意与臧刺史洽谈,因此我方提议一次性付耕牛万头、粮秣十万石以及糜、张两家交还徐州。” 王修问道:“那青州又该如何划分?” 许攸道:“青州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北,为我冀州军所占,自然归我冀州,黄河以南为徐州所有。” 王修一听,冷笑一声:“平原自先汉便为青州所有,岂能一份为二?” 许攸吃了一惊,这与昨日与臧霸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当即向他看去,可不想却发现臧霸始终躲避着他的目光,不得不怒气冲冲的说:“我们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如果贵使如此咄咄逼人,那就太没有诚意了,我看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一边的高览更是气得直吹胡子,道:“不错,你们如果诚心,那就应该提些通情达理的要求出来。似这等强要平原,就算我们给你,你们能守得住?” 许褚冷哼一声,伏案而起:“守得住守不住只有到时打过才知道,不用你现在就来为我操心!” 高览也是暴脾气,忍不住便要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开战便开战……”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后面的‘还当我冀州当真怕了你们不成’被咽了回去,他明白,后面这些话一旦从他口中说出去,这战事也就无法避免了,一想到那时的严重后果,便只好按捺住心头火气,默然落座,不在作声。 而许褚正要争锋相对,却被臧霸打了个哈哈,圆场,道:“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不开战,不然我们双方还谈什么,直接打下去就是了,既然是为了和谈,大家就都消消火,别冲动。” 许攸一直冷眼旁观,徐州这三人气焰太过嚣张,如果不打压下他们的气焰,还指不定被如何牵着鼻子走呢,如今高览虽然看似鲁莽的举动,可反而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眼见着虽然是他气焰受挫,可却逼着臧霸表态,可算得上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当即起身,道:“以黄河为界,这是底线,如果不能答应,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臧霸完全没想到许攸居然突然变得如此强硬,一时间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反观高览,则没想到一直对臧霸几人软软弱弱,完全处于下风的许攸居然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另眼相看到不至于,但却对他有了极大的改观, 高览本身乃是冀州之士,对许攸这等南阳氏族虽然客气,可心底里却着实瞧他们不起,尤其是许攸这等人,在他们眼中,无异于主公身边的弄臣,若非是他们从中作梗,田主簿又岂会有如今的情况,可此番与徐州谈判,他那看似小丑一般的作态更是让他心中不耻,可若非他这等惫懒人物,又如何能从臧霸身上套出? 尤其在得知刘澜的底线之后,更能如此硬气来维护冀州利益,这看似是与自己一样的鲁莽,却着实透着智慧。 随后双方各退一步,便算是初步谈妥了,随后臧霸吩咐亲兵送上美酒佳肴,摆在矮几之上,亲兵为众人各自在酒樽内斟满了酒后,臧霸笑道:“各位请,请,不用客气。” 谈判几乎成功,许攸当然高兴,此刻闻到酒菜香味,不免举杯欢饮。可正这时亲兵来低语数声,臧霸便先告辞离开了,直到第二日确定具体数额之时,却又横生变故,原本打算一次支付耕牛与更具一万、粮秣十万石换回袁谭与文丑已经俘虏,不想许褚身边一位青年突然插话,拒绝提议,改为一对一的交换。 这让许攸气愤之极,怒气冲冲的说:“方才这位年轻的将军一对一交换,我认为是不妥的,这跟我与臧刺史昨日的协商方案大有出入,昨日,臧刺史与两位副使已经完全接受了我方一揽子交换意见的,我也把这个情况及时转达到了我家主公,只待我家主公认同,就可以交换,可现在这位将军突然提出一对一交换,完全脱离甚至违背了我们最初的协商,所以我方绝对不能接受。” “你们从最初就是以你们的利益来谈判,而我们也必须要照顾到我们的利益,所以我才会将一揽子交换变更为一对一的交换,这是完全符合等价交换原则的,一石米换一石米,只有如此才能体现公平。”坐在许褚身边的陈果说道,刘澜在接到谈判成果的来信之后大为不满,当即便派他前来,并在最后时刻提出了一换一的要求。 “一石米换一石米,可我们现在说的是人,被交换的人员他们能比作米吗?”许攸气呼呼的说道。 “许攸先生说的不错,人不是米,更不是商品,又怎么能用商品作为谈判的,所以我们还是坚持双方人员的对等交换,但鉴于文丑与袁谭两人的身份不同,我的提议是两人换两家,也就是说什么时候甄家与张家平安抵达谈判营地的那刻,我们会将两位将军与他们做出交换。” “那冀州被俘虏的士卒呢?”许攸一下子好像意识到刘澜的真正目的了。 “既然是等价交换,那么每一名冀州士卒都将作为一个单独个体,如果许先生愿意赎回,那每一人可以拿一头耕牛加一副农具或者十石粮秣来交换。” 许攸彻底被将在了当场,冀州被俘士卒最少有一万五到二万人,如果要全部换回,那冀州将付出极为庞大的物资,这是许攸所无法决定的,当即说道:“这件事我无法做主,我需要与主公商议。” 陈果笑道:“那就等许先生的好消息了,其实这谈判不用忙,大家慢慢谈就好啦,臧刺史还不摆宴?” “对,对。”臧霸话音刚落,许攸便急道:“不必了,我想双方主公都殷切盼望双方能够早日谈判成功,我还是先给主公传书回去吧,诸位自便。” 陈果起身相送:“我们主公并不着急,可既然许先生急着传书,那我们就不强留了,待回信之后,就看袁使君是否同意了。” 许攸一甩衣袖,道:“那某就先告辞了,臧刺史记得一个时辰后将酒肉给某送到帐中。” 回到帐内,许攸将今日发生的变故写就一封书信,派遣请向邺城汇报,一来一回最少半月,心急如焚,能早一日,长公子就少受一天的苦啊。 半月之后,袁绍终于回信,第一时间看完书信了解信中内容的许攸通知了臧霸一行,数人随即再次协商,步入大帐,双方说了几句客套后便即谈判。 袁绍心中十分明确,现在是与公孙瓒决战的关键时刻,不能再横生枝节,关键时刻,除不会从幽州退兵,不会撤出平原郡,其他协议,大可事事让步,不必再传书来请,一切以救显思为重。 许攸的退让,再加上幕后刘澜也担心事中有变,毕竟已经离开徐州太久了,所以一切议题在当日就全部商妥。 当夜刘澜便接到了谈判文书的副本,看着上面的条文,尤其是袁绍将以两家所损失田亩地产悉数补偿的条款后大笑起来,这一回可又狠狠宰了袁绍一回,占了大便宜。至于约谈的止戈一项,也是双方不得在青州交战,这虽然限制了刘澜北上的可能,但他的目光早在见到鲁肃之后就转移到了南方,至于公孙瓒那边,就算他求援,也只需从辽东,派遣徐晃出兵就好,并不会违背协议内容。 此役之后,刘澜北方将彻底安稳,可以大胆南下,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帮助徐州渡过蝗灾之后。 而在此时,商谈之后的双方正在大张筵席,庆贺谈判成功。只是许攸心中十分担忧袁谭的安危,提出想见袁谭的要求,但被拒绝,待交换人员及粮草耕牛抵达之后,袁谭自会与其相见,不急着一时片刻。 之后虽然许攸不断以言语试探,袁谭是否安全,可臧霸始终糊弄过去,一直到数月之后,许攸见到袁谭的一刻,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落下。(。)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孔庙祭奠 孔融在见到刘澜后主动交出了北海郡守印信,他从未想过夺去孔融手中的权利,坚决不肯答应他的请辞,可后者心意已决,无论他如何挽留。 无奈之下只能勉强同意,但同时希望他能到徐州出仕,不管如何孔融的名声太大了,就算辞官,也不能放他做隐士,可方今天下似他这类的豪族子弟,思想早已大大改变。 这等思想有着其发展与演化的,最早应该从汉初开始,那时节前汉豪族多以武夫豪侠的形式出现,一直过渡到本朝明、章之间,守文之风开始大兴,从此之后,豪族彻底从尚武演变为修文,而到了本朝中后期,豪族研习儒家经义达到了很高水平,而一直是守文的孔氏一门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然政治却始终在外戚宦官轮流专权的形势下日趋黑暗,似孔氏这等清流便在浊流宦官的打压下而一蹶不振,尤其在党锢之后,豪族甚至包括孔氏子孙都开始重新审视儒家人生观、价值观,进而对这种精神有了怀疑。 在这样的怀疑中有人选择坚守有人选择退避,而孔融就是前者的代表人物,可随着事态的不断发展,终于其在见到刘澜后选择退避,这与刘澜是否会夺其权毫无关系,而是他思想发生了改变,他开始考虑这数十年的点点滴滴,也许恬淡自处,甚至是明哲保身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作为孔氏门人,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悠游山水,狂放不羁这等道家精神确实难以置信,但这是他如今最好的选择。 而这样的演变却是连刘澜也无法想象,但正是这样的思想逐步演变,才最终有了后世魏晋时期盛行的老庄玄风,可以说魏晋玄学正是从这一时期拉开的序幕。 在刘澜的要求下孔融答应会考虑,不过在考虑之前,他却要返回兖州鲁县(曲阜)参加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为此刘澜在吩咐陈果与臧霸做好交换俘虏人质的后续工作后与孔融一到前往了鲁县。 一行历史数日赶到鲁县,相比于后世孔府,此时孔庙的规模就小了太多,但依旧气势恢宏,几人在偌大的庄园前下马停车,立时就有门童将众人的坐骑牵往马厩,随即在孔融的亲自招待下众人住进了孔府厢院,院落雅致,稍作休息之后,孔融找到刘澜,提议往碑林一瞧。 在后世刘澜并未到过孔庙,但却临摹过碑文字帖,而相较于后世修建于各个时期的碑林,此时孔府之内只有两汉刻石史晨碑、乙瑛碑、孔庙碑、礼器碑、孔谦碑、孔君墓碑、孔彪碑、孔褒碑、谒孔庙残碑等17块。而后世刘澜偏生又是临摹礼器碑、乙瑛碑、史晨三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他临摹的三碑都为东汉时修建,这连他都没想到。 礼器碑、乙瑛两碑建立之时,就在邻近鲁郡的泰山、琅琊地区爆发了由公孙举、东郭窦的起义,在恒帝永兴二年(公元154年,乙瑛碑纪年第二年)年达到了高峰,到永寿二年(礼器碑建立之年)才被镇压下去。 而在镇压起义之时,恒帝在永寿元年专门设置了泰山、琅琊都尉,而在礼器碑上列名出钱一千的‘郎中鲁孔宙(孔宙孔融的父亲)季将’正是当时的泰山都尉。而在礼器碑的列名张则记载着孔彪(与孔宙为同辈兄弟)的的名字,当时他乃博陵太守,从中可见,早在此之前孔子后人就已经开始参与到祭祀孔子的活动中。 而这也是完全符合当时天子及统治阶级的利益,当时临摹三碑时刘澜还不觉得,可自从来到汉末,尤其是与刘茵学习古文之后,有了文学底蕴后便也彻底明白理解了。 就拿三碑内容来看,谶纬色彩完全在碑文中体现,如史晨碑文中就有:昔在仲尼,汁光之精,大帝所挺,颜母毓灵。按照谶纬的解释就是在捏造神话,把孔子说成是天上五帝之一黑帝叶光纪所生。而这等宣扬孔子为黑帝的儿子,说白了就是汉儒刻意在制造舆论将孔子说成是天生的‘大圣’。 但神话个人完全是为了统治阶级的利益,首先因为孔子成为大圣,那所宣扬的孔子思想就自然而然变成了秉承天命,所以在乙瑛碑中就出现了‘孔子大圣,则象乾坤’的说法,礼器碑更是将孔子与伏羲相比,说皇戏(即伏羲)统华胥,承天画卦:颜育空桑……意思就是说伏羲是华胥所生,创制八卦;孔子是颜氏生在空桑之中的,制定了忠孝纲常之道。他们都是天神降生,他们的‘道’都是至上神太一所授予。 而这其实就是统治阶级要把崇孔尚儒与维护汉朝的统治直接联系起来,为了给统治找到更有利的理论支撑。 而这则是为了 刘澜有些失望,但并非是对孔夫子的诋毁,而是对统治阶层,所以对去碑林刘澜并没有表现多大的兴趣,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委婉拒绝了孔融,后者只好陪他聊天,好在没用多久褒圣(成)侯便派人来邀二人赴宴。 孔完乃孔府家主,乃孔子二十代嫡长孙(孔完无子,后由其弟孔赞子孔羡袭爵!),孔完年在四十,文文弱弱,典型的书生样子,与孔融乃同辈兄弟,私交甚好,一入酒宴,首先必不可少的礼乐歌舞,歌舞之后,婢女们便鱼贯而入,每人席前都放置了一口青铜大瓿,侍女服侍在侧,专门为几人酒樽中盛酒。 可在席间,八珍美味实属平常,但最后一味菜肴的出现却让刘澜彻底傻眼了,盘内之物居然是豆腐配以笋片与虾子,他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汉代见到豆腐,迫不及待询问身旁孔融,方才得知此菜名为豆腐箱,询问之下刘澜方才得知此物(豆腐)为前汉淮南王刘安首创,据传刘安为求长生不老药,却用泉水、黄豆和盐卤制作灵丹妙药,结果仙丹未得,却无意中发明了豆腐。 “原来如此。” 正在低声交谈的二人突然就听到上首孔完端樽,笑道:“刘使君,不想今次祭孔大典您亲自前来,我谨代表孔子后人敬您,还请刘使君务必满饮此杯!” 几人手中酒樽外形为骏马,以马身为罐,马掌设计成四系,马首生动,鬃毛丰盛,真也似栩栩如生,待张飞说完,刘澜端起酒樽,与他邀相敬酒后一饮而尽。 刘澜的酒量那不是盖的,而孔融也是酒国中人,和刘澜不相上下,不想这孔完瘦瘦弱弱,喝起酒来一点不含糊,见其酒品不错,那这人品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越喝越尽兴,大感相识恨晚:“文举常常在书信中对某提起刘使君对古文造诣颇深,心中一早就想结交,只可惜身兼孔庙琐事,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方才得见,正乃三生有幸啊。” 孔完如此捧刘澜,连孔融都诧异,这还是他认识的孔完嘛? 可他却不知,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以往孔庙祭祀历乃大汉朝最为隆重的庆典之一,可自天子西迁以后,孔庙祭祀就渐渐失去了往年的光彩,今年孔融还是在孔完强求之下才得以回来,所谓的不仅是充门面嘛,可哪想到却意外出现了刘澜。 这人虽然是以武闻名天下,小吏的出生,换作以往褒圣(成)侯的孔完如何能瞧得起他,可如今汉室微弱,豪强并起,似他这样有爵而无官者如何敢在刘澜这样的军阀面前嚣张?更何况天子自西迁之后,孔庙所有开销便失去了朝廷拨款,连他的爵禄已经数年没有领过,完全是消耗老底,如今刘澜的出现,他能不极力拉拢讨好,所谓的还不是希望能从刘澜身上捞到孔庙的日常开销。 孔完完全是捧着刘澜在聊天,而其对刘澜更是没少下功夫,对他的那点丰功伟绩了如指掌,从深入草原射杀鲜卑大人和连一直到平定黄巾尤其是说到出兵讨董可谓是彻底达到了**,可是当说到天子西迁之后,话题开始变成得沉重起来。 孔完、孔融的表情开始难看,是啊,二人谁不想匡扶汉室呢,孔融一脸激动,攥着拳头,说:“我孔氏一门都乃文职,而德安你如今却是掌有青徐二州的将军,州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德安你一定要彻底荡平西凉诸匪,救出天子,再复我大汉昔日荣光。” “这可就需要文举你的竭力相助了。”刘澜乘机再次发出邀请,这一路孔融在很多场合都表达了他不愿再出仕的想法,可是直到此刻,几杯酒后,孔融再一次说出了他的心底话,他不愿坚持的原因是他对自己匡扶汉室而失去了信心,所以他愿意将手中的权利交给刘澜,因为他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 孔融沉默了,他现在还给不出答案,他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做出抉择,但最少,他愿意思考了。 而刘澜却始终没有对二人做出任何承诺,是因为他并不愿意去救已经无药可救的大汉朝,而且天下的局势远远不是他现在所能左右,他的实力还太小,太微弱,天下太平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连这一天都给不出来,又怎么可能给出匡扶汉室的目标,但他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做到,就算那一天遥不可及,可努力去做了,那也就意味着距离天下太平的那一天更近了! 客人变成了主人,主人反倒成了客人,此刻被众星捧月的刘澜俨然一副场中焦点,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要矮上了那么一大截,受宠若惊,可随着狐狸露出尾巴之后,刘澜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恍然。 这么多年以来,刘澜阅人无数,察言观色早已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看一个人的内里还是明镜一样的,尤其是孔完这完全不会拍马屁却硬上杆子拍马屁拍的如此露骨之人。 这等人的马屁不仅让人反感,还很生厌,但刘澜却很想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当得知他为孔庙几乎变卖所有家产后,刘澜答应了会每月支付孔庙的费用,但同时心里也明白,似孔完这等人值得交,但不能深交。 这等人虽然是为了孔庙才会如此低声下气,可是他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如此低三下四,这才是让刘澜反感的。 可人就是如此,如果孔完当真直言不讳,也许刘澜就是另一种想法了,又会认为他厚颜无耻,但对此事的孔完来说,不管他在刘澜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孔庙得以支撑了,这收获原本本次祭祀的意义大得多。 数日之后孔庙祭奠开启,褒圣(成)侯孔完以孔子二十代嫡长孙的身份主持了祭奠。在各地蜂拥赶来的士子前,高声朗读祝词: 中夏礼乐,渊源长流!洪荒无征,蒙昧万年。 既历三皇,五帝相衔;贤哲冥思,归之鬼天。 吾侪何来?终将何还?何者为福?何者为善? 生应何求?何为圣贤?茫茫长夜,踽踽盘桓。 逮及文武,民听达天。周公制礼,明德尚贤。 享祚八百,维系血缘。尾渐不掉,王室东迁。 霸者问鼎,逐鹿中原。强则陵弱,富者欺寒。 悖逆诈伪,淫佚兴乱。岁岁征伐,竟无义战。 呜呼夫子,生悯人寰。少贱多能,屡经磨练。 复礼兴乐,欲挽狂澜。己立立人,孝弟唯先。 修齐治平,悦迩来远。游说列国,不惧厄难。 杏坛论学,大同是盼。人心驱霾,晨曦乍现。 道虽不行,学统绵绵。与时俱进,巨匠迭见。 孟轲(孟子)弘发,荀卿(荀子)敷衍。董生(董仲舒)继后,道法兼含。 今古之经,孔孟真传。人参天地,理学体完。 迄后大兴,如日中天。刘(向)郑(泰)相续,马(融)蔡(邕)并肩。 沉沉浮浮,倏尔百年。伟哉中夏,千劫万艰。 方今之世,一如春秋,环顾中华,熙攘纷乱。 嗟我夫子,所述皆验。弱肉强食,贪欲泛滥。 愿尔儒生,不畏艰难,仁恕之道,播散幽暗。 从今而后,匡正时弊,克己复礼,春秋一统。 谨此上达,慰我圣贤。呜呼哀哉,伏惟上飨!(。)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小乔 祭奠之上,如果说孔完祝词拉开了祭奠帷幕的话,那刘澜的出现则彻底将祭奠推向**,徐州刘德然来参加祭孔大典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以迅雷一般的惊人速度传遍了整座孔府,来参加祭奠的士子们一个个精神一振,纷纷向刘澜的方向挤了过来,无不是想要近水楼台,好求一个前程。 但刘澜的身影他们是没见着了,早在人群涌动之时,他便与一位身材修长,一袭白色襦裙,黛眉如画,凤眼桃眉,肤白如玉的少女离开了。 二人的身影,尤其是少女的身影看傻了多少青年才俊,无不是叹一声月里嫦娥,不似那人间人物。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一路随刘澜而来的小乔,似这等佳人,好逑君子们只有暗暗倾慕,毕竟他身边跟着的男子可是刘澜,非常识趣没有上前引荐。 带着小乔上路算是刘澜故技重施,如法炮制当初用大乔为饵的老套路,不过他也明白,经过三番数次斗法之后很难再让周瑜上当现身,可似周瑜这类人物,不按常理出牌,未必就不会再杀个回马枪,不过看来,明知早已打草惊蛇的周瑜又怎么会再傻呵呵的跳入到刘澜的陷阱之中呢。 刘澜对着被他当做诱饵的小乔姑娘道:“乔姑娘,你到底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真不打算回家了啊?” 乔姑娘瞪大眼睛,一副内心受到伤害的样子,楚楚可怜,道:“刘德然,你是在赶人了?!” “对啊,你这跟着我都数月了吧,就一点也没有回家的想法,不怕你父母姐弟担心啊。” 小乔突然低下臻首,刘澜的话还真让他担忧了起来。 “如今徐州青州的事情都忙完了,正好我有要事需要再去趟广陵,顺道送礼回家吧。”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小丫头立时有些不高兴了,腮帮鼓鼓。 “是怕你家人为你担心。” “借口。”乔姑娘十分不喜欢这类言辞,不待见自己就不待见,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呢,心直口快:“我走就是了,省得让你见了烦。” “喂,你这小丫头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嫌你烦了?”刘澜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也算是纵意花丛的老手了,可到如今,还是没搞懂女人的心思,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自己嫌他烦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小丫头只是瞬间变成了阴雨的心情,眼含泪珠,气呼呼撇了刘澜一个人独自上路了,捅了蚂蜂窝的他只能跟在身后哄着劝着, 小姑娘是眨眼阴雨心情眨眼后便是阳光普照的性格,吃过饭,这欠钱的烦心事就被丢到一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姑娘露出笑脸来,嫣然一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尤其你和姐姐拌嘴的时候觉得你真的好害怕,像恶魔,不对,不对,是头狼。“ “恶魔?狼?害怕,我又那么恐怖么?”刘澜奇道。 “是啊,很恐怖,可后来发现,你不仅不恐怖,还很弱。” “弱?哈哈。”刘澜大笑了起来:“看来啊乔姑娘也是位东郭先生,不然怎么会觉得狼弱呢,最后小心自己被狼给吃喽!” “才不怕你。”小乔咯咯笑道。 “好胆量,有气魄!”刘澜赞了一声,这丫头虽然是弱质女流,可骨子里却有着巾帼的气质,这一点比她的那位姐姐还浓,难怪这个岁数就赶离家远游求学,换做一般的大家闺秀,连笑都不露齿,走出闺楼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也正因如此,刘澜很喜欢她,喜欢这位笑敢露齿一点也不做作的小丫头,就像是小妹妹一般,没有任何男女****。 “那当然了,一位有学识,又受到百姓尊敬,他就算坏也坏不到哪,所以我根本就不怕你。”小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对刘澜的改观也正是从杏坛之后,似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承认我不是恶人,但我却是地地道道的坏人?因为我双手沾满了鲜血,也绝非是什么好人,小丫头,人的好坏,可不能只看表面!” “那你有害过我吗?” “有。” “什么时候?” 刘澜笑而不语。 “那就是没有喽,最少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在别人眼中也许你是恶人,可在我眼中,你是好人。” “谢谢。” “什么?” “没什么。” “刘澜,你懂那么多,那你懂音律吗?” 刘澜很少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懂一些,以前与我的一位师傅学习过瑶琴,不过用她的话就是我毫无天分,按图索骥弹出来的曲子比书生背经还难听。” “咯咯。”小乔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原来你也有不懂的啊。”好像终于在刘澜身上找到了自信,小丫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你要有兴趣就拜我为师,保管让你变国手。” 此刻刘澜哪还有心思去想国手的事儿啊,一对眼珠,盯着那一上一下颤巍巍的胸前风情,看得眼珠都直了。小丫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漂亮的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猛抬脚去踩刘澜这色痞,还好他见机快躲掉了,可心有不甘的小姑娘又如何会轻易罢休,一场追逐战立时上演。 跟在二人身后守护的许褚急忙去追,心中更是感叹这小丫头的胆儿可真肥。 两人一阵追逐,看小丫头累了,刘澜放缓了脚步,被他追上,小拳头在身上一阵好打:“打死你这恶人。” 刘澜笑道:“都说好人不长命,坏蛋遗千年,似我这恶人,估摸着你是无法替天行道了。”小丫头下手很有分寸,根本就没使力。 小丫头没有出声,但力气却加了三分。 好半晌,累了的小丫头收了手,却不想却听刘澜突然道:“谢谢。“ 小丫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凤眸。 “好久没有像今日这般胡闹过了。”刘澜想到了很多人,甄姜,刘茵,其实二人有些像,敢作敢为,甚至是睚眦必报,这一点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吧?就拿这女人的心思,说好猜,也好猜,因为她会给你暗示,比如甄姜来的家书内容,说难猜,那可比登天都难,比如眼前的小丫头,还当真让他猜不透,从他主动跑出来,刘澜就始终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对付女人啊,女人远比男人更有办法,但他却不能把这小丫头交给甄姜去处置。 “刘澜,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话?”小丫头很认真的说。 “有感而发罢了。”刘澜在旷野平原间的草丛中席地而坐,乐呵呵道。 小丫头在刘澜身边落座,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远方天际之间如羊毛般的浮云缓缓移动着,明媚的阳光映射着世间万物,四周无数碧草衫着娇艳鲜花。 到处一片生机盎然。 “这可真美。” “有吗?” “哼。”显然因为刘澜的回答,姑娘很是生气,瞪着如水双眸死死盯着刘澜,眼前的风景虽然难比江南风景,但全在一个与谁欣赏,正因为身边乃刘澜,所以在小乔眼中,这景色自然是绝美,可在刘澜眼中,这景色就差了太多。 小乔气呼呼的扭转了身子,背对着刘澜,后者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直以来,只要这小丫头生气,都是刘澜率先道歉赔礼,不管对错,可不想,只是片刻之后,没听到服软话的小丫头却了皱瑶鼻,转过身破天荒的妥协道:“你在想什么呢?你若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答应你告诉你一件我的秘密。” 刘澜怔了怔,随即点头,道:“好。” 小丫头偷偷一笑,奸计得逞了。 “刚才在想许多事,徐州的青州的还有辽东的。” 刘澜转向之前还是一脸胜利表情的小丫头,就见它咬牙切齿,嗔怒道:“这算什么回答啊。” 刘澜翻着白眼:“你问我想什么,我告诉了你,你不会打算赖账吧?” 小丫头哼了一声,嘟着嘴,可不就是打算抵赖了嘛。 刘澜招了招手,示意许褚过来,把他的酒囊要了过来,拔出酒塞,兀自喝了一大口,后者看了看,识趣的离开了,现在主公除了宴客或与帐下欢庆很少独自喝酒,可不想今日却打破了这样的惯例,不由得对那小丫头又多看了一眼。 刘澜喝酒在小乔这般南方女子眼中确实吓人,关心道:“少喝点吧。” “没事的。” 看着刘澜瞬间便喝了三大口酒的小乔道:“早就听说边塞的男子是这天下最具英雄气概的男子,从这喝酒就看得出来,也天下也只有你们会如此喝酒了吧?” “就我所知,是这样的,不过边塞苦寒之地,喝酒更多是为了御寒。”刘澜说道。 “你突然心事重重,是真的因为徐州青州还有辽东?二州一郡,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累?” 刘澜摇了摇头。 小乔笑道:“你虽然不承认,但我瞧得出,你虽然坐拥二州一郡,偏生必须得一直隐忍,你觉得你有心无力对不对,可有时候,该大胆就得大胆,不然那就不是谁束缚了你的手脚,而是你束缚了你自己的手脚。” 小乔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刘澜豁然开朗,看向他,却见小丫头嘴角正翘着一丝靓丽弧度,别提多迷人了,狠狠灌了口酒,豪迈,道:“你说的不错,看来我还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说着刘澜悠闲地躺倒,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这丫头当真神奇,若我没成婚,便娶了你。” 小丫头羞红了脸颊低下头去,没有回应,半晌才羞涩说道:“不瞒你说,我曾发过誓言,以后若寻如意郎君,其必然要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下马安天下,这些年来,我便一直以这个为目标不断寻找着。” 刘澜轻嗯了一声,心中则出现了周瑜那俊朗的形象,这世上,外貌俊朗,文采风流,还能指挥万军者除了周瑜不会有第二人,怪不得最后嫁给了他,并非是没有原因的。说道:“那周瑜文武全才,外貌俊逸,到很符合你的择偶。” 小乔羞红了脸,道:“周公子确实对奴家有些好感,按道理来说,他也正是我心仪的对象,可是,却不知为何,我却对他并没有升起任何情愫过,直到此时,我又开始审视当初我所发下的宏愿,我才发现,我所设立的那个目标并非是我想要的。” 每个少女都做着白马王子的童话梦,只是很多人没有等来他的白马王子,觉得理想与现实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而小乔无疑是幸运儿,他的白马王子出现了,但很残酷,也许直到此刻她发现自己想要的其实极简单。 “我开始与小弟游历,也许在游历间我会发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最终有没有找到答案呢?”刘澜笑问道,像他这样的少女,在不同时期都会出现不同的择偶标准,其实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可又因为她的身份,其实她的选择余地并不大。 “并没有。”小乔轻叹一声。 “那可难办了,毕竟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可同样的,像你这样的出生,很多事也并非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我当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是没有发现,但并不等于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有区别?” “很大!”小乔丫头玉面在这一刻突然一红,低下头,娇羞的说道:“而且家中束缚,也并非不可冲破,若我与他当真情投意合,那么就会努力使两家父母兄弟尽皆欢喜,吾二人方才能善始善终,不受障碍。” 哦?刘澜请哦了一声,这话好似意有所指啊,看来小丫头果然是有了心上人,就像刘澜所料想的那样,小乔和他那位心上人两家门第也许有高低,而且还是男的低,不然也不会说出使两家父母兄弟尽皆欢喜这类的话出来,可是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冲破封建枷锁又谈何容易啊。(。)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张纮 女人善变,亘古不变。 刘澜与小乔原本相谈甚欢,可不知为何小乔最后气呼呼的离开上了辇车,再也不搭理刘澜了,后者来到许褚身旁,接过被他牵着的小马驹,翻身上马,部队开始南下,再往广陵,虽然是送小乔,可刘澜却有更重要的事情亟需解决。 若非突然发生青州战事,刘澜就会与鲁肃直接返回广陵,不仅要组建水军,更要招揽张纮,但可惜最终他只有派陈登先行前往,之后更是派去了甄俨进行游说。 “启程。”一夹马腹,踏上行程的刘澜突然发现许褚好似有话要说,可最终却把话咽回肚中,刘澜挥动着马鞭轻声道:“想说什么话你就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有啥好藏着掖着的?” “嘿嘿。”许褚尴尬的笑了笑:“主公,这娘们越小越矫情,这还给您摆起了脸色了?” 刘澜笑了,哑然失笑,小乔这妮子可不会矫情,他只是认清了前方的路,找到了自己的坚持,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他的择偶与其大姐大乔如出一辙,很可能,她一直以来择偶观都是受到了大乔的影响,而在这之后,他认清了自己正在想要的,可偏生当他想讲这些私房话说出来时,又偏生说给了我这等榆木,不生气才有鬼,她这生气在女人当中算是克制的了,要是换做其他人,可比现在还要严重。 许褚挠挠头,道:“对女人的事情上末将可就没什么发现权了。” 虽然许褚说的隐晦,可刘澜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她现在是光棍一条,不似主公娇妻美妾,自然美主公更明白女人的心思,可刘澜也是小学生,就算终其一生估摸着也不会研究明白。 一行抵达彭城时,甄俨出现了,刘澜笑眯眯问他道:“青州之战已经结束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青州接接家人。” 自从袁绍用甄家来要挟甄俨之后他就盼望着有一天甄家能够摆脱袁绍的控制,如今终于变作了现实,能够见到家人了,可他反而却摇起了头:算了,还是等他们到了徐州和大姐一到去见他们吧。”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在与我前往广陵一趟吧。”刘澜并没有打算入彭城,只是在野外搭起了营房,这一路而来已经很疲惫了,在内帐军榻上落坐后示意甄俨也坐吧。后者坐下后,始终没有被问及正事的他只能率先开口,道:“这次主公交代的事情没能办好,愿受责罚。” “这事不怪你,元龙已经和他谈好了,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张纮却变卦了。”刘澜摇头道:“不过当时也是因为青州一战才会让陈登以借粮为借口去拖住他,不过那时候咱们是真缺粮,现在掏了冀州一半的家底,张纮家的那些粮食也有不重要了。” 这事甄俨自然知道,可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当初陈登与他说好的三十万石粮秣,结果等他赶过去之后又改口只能出十万石,若不是因为青州之战,甄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像刘澜交代。 对于张纮突然变卦的原因别人也许不清楚,可刘澜心里却有数,当然这里有鲁肃的功劳,可更多却是刘澜从后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孙策将在一两年间南下,而在其南下时,张纮投靠了他。 而他先答应后返回很可能是他在两头摇摆,既一开始打算完全押注于刘澜,后来又因为得知孙策将会南下而不敢再在刘澜身上孤注一掷,开始保留。安慰着甄俨,道:“不必太介怀了,我压根就没想过和他借什么粮草。” “可是徐州粮草的缺额……” “放心吧,应该能撑到袁绍支付粮草。” 甄俨算了算,道:“如今徐州库存再加上袁绍应允,粮食约有六十五万石,再加上军粮就有近百万石粮草,应付徐州足够了,可是主公,您有没有想过,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恐怕我们的存粮就要捉襟见肘了。” 甄俨一直为刘澜内府主薄,所以他对徐州存粮的情况有着较清醒的认知,所以既然出自他口,那这个数字必然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只是突然从他口中说出什么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还是颇让刘澜紧张的,难道又有什么情况发生,问道:“你不会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是有些消息,从兖州传来。” 他这么一说,刘澜才忽然意识到,吕布与曹操的交战就要进入尾声,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灾民会因兵祸涌入徐州,甚至曹操在平定吕布之后,徐州将很可能成为他下一个进攻目标,一旦徐州因此再起战事,那以现在的存粮徐州将…… 刘澜焦虑起来,在明年夏收甚至秋收之前他能够做到不轻启战事,可他却做不到别人向他开启战事,也就是说,现在的徐州还缺着将近四十万石粮草的缺口,一瞬间刘澜只觉头大如斗,这个数字太过庞大了,如果是丰年还好说,如今蝗灾未到,干旱已至,徐州夏收已经歉收,如果旱灾持续下去,影响到秋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怕到时候不需要曹操,刘澜就要被这些饥民轰出徐州了。 尤其现在他所要应对的不仅仅只是徐州,还要早已千疮百孔的青州,如果青徐二州没遭灾这么都好说,可现在他还真没一点底:“这样吧。”刘澜对甄俨说:“你现在就起草一份章程,让东莱阎柔、沛县简雍、别驾糜竺、典农校尉国渊、广陵……”说道这,刘澜顿了下,没有说出陈登的名字,这一行他本来就要去广陵,到时亲自见他就好了,道:“让他们四人,些一份章程,我要知道他们在短时间内能筹措多少粮食出来。” 粮食的缺口,简雍和国渊只怕帮不了多大的忙,但阎柔那边的黄金却可以缓解现在的压力,到时候就只能靠徐州世家了,尤其是糜竺与陈登二人,如果二人尤其是前者能逃出二十到三十万石粮食,这场危机,也就能够解决了。 可是从他们身上割肉,有可能吗?刘澜眉头紧拧着,粮食的危机如同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在心中,这么多年来,在辽东在右北平,灾荒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可以说他从未为此而苦恼过,可如今,当灾荒出现,他却发现,相较于更为恐怖的兵灾**其实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他还有还手之力,可面对天灾面对蝗灾及旱灾,他却毫无能力,可灾荒始终都是他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刘澜一行赶到广陵,头一站并非是去见陈登,而是去见了文质彬彬,气质温文尔雅,的张纮,张纮亲自开启中门,出府迎接,对着刘澜施一礼,道“欢迎刘使君大驾光临。” “大驾不敢,叨扰差不多。”刘澜回一礼道。 张纮笑了笑,忽然看到了刘澜身后的甄俨,笑道“甄主簿,我们又见面了。” “晚辈愧不敢当。”虽然甄俨对张纮气愤的不行,可人家始终都是长辈,一见人家施礼,立马毕恭毕敬,深作一揖,道。 “还请刘使君与甄主簿入府一叙。”张纮捋须邀请道,他和甄俨并未发生过正面的矛盾,但他也明白,他将粮食从三十万变为十万之后甄俨气愤的样子,虽然他据理力争,但始终就事论事,并未争吵,所以对其始终保持着客气,毕竟像他这般年纪能这般保持克制已经殊为不易了,又如何会再去刺激他。 “刘使君,请!” “张先生同请!” 谦让着的两人在众人簇拥下走进了张府,甄俨始终跟在刘澜身后,一边走边四下张望,上一次抵达张府时,他在瞥眼之间发现庭中有一位年轻女子正捕蝶,那少女最多十四五岁,长得清清秀秀,虽然不似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女,很普通,可只是一眼,他的心脏就嘭嘭嘭跳动起来,常随在刘澜身边的他自然清楚,他这是恋爱了。 今次再入张府,尤其是到了中庭,立时间甄俨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四处观望着,他希望能再见到那位姑娘,但可惜他失望了,女子并没有出现。 张家宴会厅中布置得非常简单,几方小几,几张坐榻,侧面架着一扇屏风,图绘是一副老松,画风遒劲,一侧有一副小字,落款正是张纮。 几人分主客落座之后,一队歌姬乐师出现开始献舞,片刻之后又有侍女们鱼贯而入,将准备好的美酒菜肴一一摆在几人席前。张家陪侍者都是家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显示对刘澜的重视,可以说张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登场了,一边吃,一边与刘澜畅聊着,当然以张家这等氏族来说,食不语是最基本的,可今日却打破了这一惯例。 他们自然明白刘澜此行的目的,为了不让他谈粮食的事情,可谓是煞费苦心,一直将话题往风月之上扯着。 “刘使君,听说曹操已经大败了吕布,破了定陶、庸丘,这件事你知道吗?”张纮突然对刘澜道。 张纮话中明显带有试探之意,当然不是试探这一消息的准确性,而是试探刘澜对这件事的看法,毕竟鹬蚌相争之后,也许有的人就想着要去渔翁得利了,这一点上寿春的袁术表现的最为明显,而刘澜呢,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他一旦真要参与到兖州,那伯符南下将再无所顾忌。 刘澜已经听出了张纮的试探之意,只是他的试探是替谁人?曹操?袁术?孙策甚至是吕布?前两位此刻是最不希望自己出现在兖州之人了吧,而后两人,甚至是后三人,现在巴不得自己出兵,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但在四人之中,张纮最有可能是在为孙策探听消息,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在为自己探听消息,在得知孙策的既定目标之后,他现在便要知道刘澜日后的发展是向东为主还是向北为主甚至是向南,只有这样他才会最终在刘澜与孙策之间做出选择。 刘澜笑道:“徐州军队接连经历了广陵、青州两战,军困马乏,已经很难再主动发起战争了,兖州现在就算是一座空城,只怕我也派不出一兵一卒了。” 张纮呵呵一笑,“太可惜了,曹孟德猛虎也,如今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只怕日后反被其害也。”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不过以刘使君的军事才能,未必就不是他曹孟德的对手,到时就算交锋,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刘澜皱了皱,张纮这番话可太有指向性了,他虽然说得委婉,但却始终在向刘澜提醒一件事,那就是曹操的恐怖,如果不在他微弱时将这头落入平阳的猛虎扼杀,等他回到山岭,再去除虎,就要千难万难了,到时候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张纮摇摇头,道:“刘使君,恕我直言,您眼下有三大敌手,曹操、袁氏兄弟,可相比于袁氏兄弟的强大,曹操就显得弱小一些,而相比于曹操,您在袁氏兄弟又更弱小,可他二人,一个目标在北一个目标在南,暂时都不会与你开战,可曹操却不同,如今他平定了吕布,想要发展,自然不会向南北与两雄争锋,那他就只有东西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徐州就成了他的首选,现在就算刘使君不主动出击,曹操他迟早也会来进攻,一个是在其微弱之际主动出击,一个在被动之下选择防御,刘使君用不着如此难以抉择。” 刘澜彻底傻眼了,张纮的一番话就像是穿越者一般,而曹操日后的发展走向正如他所说那般,甚至是被他说了个丝毫不差,而这才是张纮真正要告诉,想告诉刘澜的事,他是在明确的告诉刘澜,你现在是死水一滩,想要活,就要找出路,而去攻打曹操,在他看来是其唯一的出路,也许这才是张纮之所以先答应借粮三十万,后又反悔只许诺十万石的原因,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刘澜与曹操两雄的争锋,就像刘澜所说的那样,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所以他才会犹豫,不敢在刘澜身上下太大的注。(。)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华佗 曹操会率先进攻徐州,这是张纮想告诉刘澜的事,更是在暗示刘澜曹操会很快就对徐州动手,尤其是刘澜掌控青州之后,天下人只怕都会认为他迟早要北上冀州了,而曹操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 出了张府的刘澜忧心忡忡,现在表面风光的徐州根本就无法支撑刘澜攻打曹操,千载难逢的良机难道就此错过了吗?刘澜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按照他的了解,曹操在打败吕布之后会迎献帝然后攻打张绣,也就是说他会在东征之后才会对准徐州,如果刘澜错过彻底消灭曹操的机会,那么他就必须要在曹操攻打徐州之前,按照鲁肃规划,拿下江南,又或者夺下冀州。 ~~~~~~~~~~~~~ 广陵郡守府,环境幽雅的一间厢房内。 一名麻衣老头耍过一套五禽戏后,从屋中扯过一张木枰,席地而坐,晒着太阳。 随父亲从徐州来到广陵县的一名小小少年溜到盘腿老头身边蹲在一边,先是抬头看了看太阳,日头毒辣,灼的眼球火辣,回过头,问道:“华大叔,你到底是做啥的?我问爹爹他就是不肯说,问娘亲,娘亲却说你是江湖郎中,可我刚才看你耍的那套戏法,肯定是练家子,不然这么大的日头,你怎么一点不会累,连汗都不出?” 麻衣老人眯着眼缝,没好气的说:“去去去,别打饶老夫吐气吸纳,还有,我可不是什么练家子,就是江湖郎中,教不了你上阵杀敌的功夫。” 这小子古灵精怪,自从见他耍五禽戏后就各种琢磨歪点子拜师,麻衣老头经不住他磨,便将五禽戏法交给了他,可这小子却反过来说他藏私,天天赖在他的厢房不走,昨日气急了跺着脚骂他老不休,不教我我还不学了,可转了天,居然又跑来管他叫大叔,麻衣老头立时就明白他的小算盘是什么了。 少年舔着脸,道:“上阵杀敌的功夫大叔你不教也行,那你给我说说这外面的世界呗,我听下人说,大叔您可走遍了大半个大汉国。” “外面的世界,可没这一个徐州精彩,都是小鱼小虾米,你要有兴趣,就回去让你爹讲讲徐州的故事,那才精彩。” 少年眼珠一转:“那大叔,你就给我说说我爹的事儿呗?” “没工夫。” 少年出身在徐州四大世家之一的陈家,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在徐州骄横无理的主,见了谁不是盛气凌人的,若非知道能来他家厢院居住的住那一定是大有来头,还能像现在对这老头保持着克制?气呼呼的站起来,道:“老头,我百般对你客气,可你却如此欺人,今日你说什么也得教我上阵杀敌的功夫。” 麻衣老头被这小家伙逗乐了,笑道:“小子,你对我客气我就得收你为徒啊,更何况老夫确实也不会什么上阵杀敌的本事,若你有兴趣学艺术,老夫到有可能收你为徒。”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拍腰侧的木剑,气呼呼道:“我长大了那是要像刘州牧一般上阵杀敌做将军的,怎么能去雪郎中的活计,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学习兵法和武技,可我爹又不许,别人又不会,我这儿正毫无章法呢!”少年都带哭腔了,就差下跪求麻衣老头收他为徒了。 麻衣老头笑道:“可我不会啊,你求我也是白求,你有此恒心****来求我,不如想着去说服你父亲?” 少年并非没大没小,只是一小屁孩儿遇到了大小孩儿,开始小孩还恭恭敬敬,可后来被气得也就壮着胆子和这老家伙顶嘴了,有时候更是出言不逊,直接老头老头的叫,可别看他这样无理,可打心眼喜欢这个跟他一点架子的老头,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昨日才骂了街,睡了一觉就大肚的原谅他了,气道:“我要能说服父亲,还用在这里吗?早就做了刘使君的徒弟了。” “哈哈。”老头乐的前仰后合,突然就听到院前一道训斥声响起:“逆子,又在扰乱华先生休息,还不快回后院!” 小家伙见了父亲之后之前的气概荡然无存,可在临走之前,还不忘赶紧低声对麻衣老头说:“今儿估计溜不到厢院了,明儿我再来。” 老人家站起来,十分慈祥的摸了摸孩子脑袋,摇摇头:“今天啊就是咱爷们儿见的最后一面了,明儿啊,老头我就要离开广陵喽。” 少年如遭雷击,双眼立时涌出泪花,可父亲在前,却不敢抗命,擦着眼泪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卧室,钻进被窝放声嚎啕。 看着孩子伤心的离开,麻衣老人叹道:“既然孩子喜欢舞枪弄棒,你又何苦限制他呢,也许还真就成了下一个刘德安也未必。” 陈登来到麻衣老人身边,说道:“肃儿他心性未定,你就别听他瞎掰了,再说。”说着陈登抓起一把石子,轻轻一撒,石子聚在一起,却只有几粒溅出:“这些石子便是天下芸芸众生,陈某亦在其中,难免追随大流,可似刘使君与华公者,却似这超出大流的两粒石子,独一无二,肃儿他就算习武,莫说做不了刘使君,便是他身边的陈果也无多大希望。” “话虽这么说,不可能人人都成为刘德安,可总要让他试试,也许他还当真是一块璞玉。” “既然华老这么说,我就为他请一教习,看他是否能吃得了这份苦!”眼前这位老人,便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医学家,华陀。 一脸悲天悯人的华佗露出了笑脸,请其入中堂一叙。 进屋之后,华佗仿佛知道陈登心思,便微微笑道“这是老夫最新研制的一些药剂,元龙静心调理,病情自会好转。”陈登的病情还需要调养,只是想要除根却有些困难,耽搁太久了。 陈登起身,向华佗施一礼,道:“多谢华公!” 华佗摆摆手,对陈登,道“我是郎中,治病救人理所应当,而且你也不是未给我诊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陈登微微一笑,“若非华公,陈某只怕再也不存于世,这份大恩莫敢忘怀啊。” 华佗摇摇头,和这位胡海之士在一起,还当真不如何他的儿子混在一起自在。 “华公,我苦口婆心这么多回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陈登口风一转,道。 自此他这次来广陵后,陈登就一直在为刘澜当着说客,从中能够看出刘澜的诚意,只是这件事上刘澜到底有多用心还是说一直只是陈登在扮演着主要角色这是华佗心中打鼓的地方,毕竟似他这样的郎中,在他们这样的氏族眼中太过微不足道了,刘澜又怎么可能对他如此重视,估摸着还是他陈登希望将自己留在徐州吧,他摇摇头道:“元龙,不是老夫驳你的面子,让我留在徐州出仕,实在有很多难处啊。” 陈登呵呵一笑,道:“华公悬壶济世,世人谁不知之,可人力有尽时,华公一人又能救得了多少苍生?而如今,徐州刘使君隆重聘请华公入徐,此正乃华公大施拳脚,完成年轻时候的夙愿之时,如今乱世待治,重整山河,大兴医道,可不正是华公用武之时吗?” 华佗精神一振,能大兴医道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别忘了在大兴医道之前却还有潜台词,那就是乱世待治,重整山河,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与其他诸侯一样,用他更多是为了自己服务,成为徐州的医学从事,甚至是在军前效力,而这却是他一直所避免的,所以他继续委婉拒绝,道:“我啊,只不过就是黔首小民,不像你元龙啊,出生世家,出仕徐州,乃栋梁之才,可我呢,出生市井,黔首家庭,又只是一个低贱郎中,为人开开方子,动动刀子,替别人修理修理肠子肚子这些疑难杂症还算可以,可让我参与一县一郡这样的治国事情,这可就是一场国手之间的博弈啊,以我的这点棋力,别提坚持到中盘了,只怕一起手就输了!” 陈登眉头皱了皱,如今的徐州权力架构与陶谦时期完全不一样,陶谦是用世家制衡世家,而刘澜则是在用寒门逐渐来稀释世家在徐州官场的结构,最明显的一件事无疑是接替了张南成为吕县县令的单子春。正因为这一点,当刘澜对他提出有意请华佗从事后陈登才会如此卖力,在他眼中华佗是他的恩公,他衷心希望恩公能够在徐州安定下来,说道:“若徐州还如陶公再世那般,元龙万不会累次三番请华公出仕,正因为徐州如今与以往不同,而华公之才,我心有数,所以才会连番邀请。” 陈登顿了下,道:“华公虽然以郎中大夫示人,但其实您真正的才干,并非只有医道,这一点你知我知,如今,刘使君委我以如此大任,为求贤达,我这才三番五次劝说华公出仕徐州,我的一片诚心,天可怜见,莫非华兄真忍心,让我像昔日墨子那般见歧路泣之而还吗?” 刘澜只是对陈登在话音之中透露出了一点他用华佗的真实用意,那是前人所难以想象的宏伟工程,其庞大程度让陈登吃惊,感慨只有常年在军旅之中的武人才会有这等疯狂举动,可这毕竟只是一副蓝图,而这幅蓝图刘澜偏偏又说的极为隐晦,让他根本不敢当着华佗的面描绘那以盛况,如果他能提及一二的话,他相信,华佗必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对出仕徐州充满了冷漠。 他必须要想出浑身解数来打动华佗这块瑰宝。 也许在天下所有诸侯眼中,华佗只是小小郎中,如同糟粕一般,可在他与刘澜的眼中,他却是一块瑰宝,便如和氏之璧,只有真正懂它者,才能明白其价值所在。 “元龙之言说得我真是无地自容啊,看来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答应你与刘澜见上一面,只可惜我这悬壶济世的郎中身份啊,还真是舍之惋惜啊!”华佗考虑了半晌,终于决定与刘澜见上一面,他要了解刘澜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哈哈哈哈,旧的身份不去,新的身份怎么会来,到时候华公只怕会乐在其中才是啊!”华佗点点头,言谈之中的暗示,华佗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华公,那我就立即安排人手马车,明日便送您到徐州去。”此时还不知道刘澜早已到了广陵的陈登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交由元龙安排好了。” 刘澜从张府出来之后,广陵县下起了霏霏细雨,使午后燥热的广陵县竟有了一丝秋日般的冰凉之意。 赶往了郡守府的刘澜收到了许多好消息,但其中华佗愿意与他见面的消息无疑才是最让他激动的一件,谶纬与封建的愚昧,让这时代很少有人会对医者抱有太大的尊重,就算生病,也往往使用着一些土方法,最典型的无意识求黄纸喝符水,可这如果是小病还好说,病也许就熬过去了,可一旦是大病,符水、黄纸便会成为催命的灵符。 而且军医匮乏尤其是受箭伤的士兵,往往不是中箭而亡,而是在取箭头时活活疼死,虽然后来有关羽的提议为士兵们准备了帛丝内衣,可这只是有效改善了伤亡,但想要治根,那还需这位麻醉的祖师爷华佗先生。 为此刘澜有个雄伟的计划,那就是像在辽东那样仰仗着管宁培养着士,是不是可以在徐州,通过华佗,培养出越来越多诸如吴普这样的医生来,这样不管是地方还是军队,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都将得到最有利的保障。 所以华佗的出现,绝不是简简单单以医学从事的身份出现在徐州,他将像辽东文学从事管宁那般,变成医疗校尉,负责军队、地方以及刘澜将会在日后开办的大汉朝第一所专门培训教导以及研究的医疗学术机构,而这就是刘澜的宏伟目标,但在没有遇到华佗没有找到张机之前,他只能讲这等疯狂举动隐藏下来。(。)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组建水军 当夜,华佗的房门被拍响,不轻不重,很有节奏。老头心里纳闷,明日一早就离开去徐州,现在又会是什么事?缓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眼前人让他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他认识刘澜,而是门前就站着三人,可陈登却在最后侍立,如今徐州能有人让他若此,除了刘澜亲自来访,绝不会是其他原因。 眼前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雪白的胡须,红光满面,双眼炯炯有神,站在那里好似苍松一般,好一派仙风道骨的神仙人物。这是刘澜见到华佗的第一印象,拱手做礼,道:“敢问足下,可是华佗老先生?” “正是。”华佗还一礼,道:“阁下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刘使君刘德安了?” “然也。” 华佗自然清楚刘澜出现意味着什么,还当真有些出人意料,讲三人礼让入屋内中堂,分宾主落座后,刘澜说道:“华公,我非医者,却也深知医者,父母之心也,可天下芸芸众生,似华公穷其一生,又能医几人?救几人?” 刘澜开门见山,连客套的话都没说几句,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陈登这说客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刘澜再去扯别的反而没太大的意义,倒不如开门见山来得实在。 华佗笑了笑,没说话,这话陈登已经说得太多了。 “华公乃医者,而刘某为兵家,两者看似毫无干系,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如兵法所言:良将用兵,若良医疗病,病万变药亦万变。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某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刘澜的话好似终于引起了华佗的共鸣,频频点头,只听刘澜继续说道:“华公一己之力治病救人,与某初年从军,想凭一己之力护得身边同胞安全,可最后却发现身边的兄弟们越来越少,我那时明白了,一个人不管他的能力多强大,终究也有无能为力的一刻,尤其是在战场上,想不牺牲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一仗下来全军覆没都有可能,都说慈不掌兵,因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每每在发起一场战斗时比任何人都清楚命令下达之后意味着什么,可当你躲不过去,你就会明白借助更多优秀之人,通过他们的智慧与勇气来赢得一场胜利,来尽量减少战争的伤亡。 这道理就是谋万事的道理,谋全局的道理,既然华公愿与某一见,必然也与某昔年一般,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如此何不聚英才与身边,以救天下苍生万民?” 刘澜的话让华佗心动,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具体规划,如果只是让他开课授医,这事他还真要考虑考虑,毕竟他收徒的要求还是相当高的,首先一点就是孝道,其次为人品是否正直,所以这些年间,他所收的徒弟只有十余位,当然这有医生地位不高,良家子不愿学医的原因:“我想知道刘使君具体规划?” “首先我的想法是华公能够聚集医者,建立一所属于医者的庠序,暂时我取之夏时对庠序的称呼‘校’字,称其为医校,专门用于负责培训医者,待学子陆续毕业之后,可以陆续进入我在军队开设的军医馆及个人所建立的民间医馆,我的理想是民间医馆不仅要在各郡开设日后,当医者人数十分庞大之后更要在各县、各亭乃至于各里之间建立,而在此之间,当医者人数达到一定规模之后,可以成立专门的医疗机构,其如太学一般的存在,乃医学最高学府,我将其取名为太医学校,只有医校最优秀的学子才能进入太医学校学习,而这里最终不仅要成为培养医疗人才的太学,更要成为研究药物并攻克疑难杂症的最高学府,为此我会专门设立医疗校尉一职,由华公担任,全权负责医疗事物。” “异想天开。”华佗噗嗤一声笑了,并给出了四字评语,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大的牛皮,但不可否认,这样的提议让他心动更感动:“不是我不相信刘使君有这样的魄力,而是因为这一想法千难万难,一名学员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最少耗时二、三十年,而似刘使君所言,要培养出如此众多的大夫,需要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我明白,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达成,现在有很多观念深植人心,很难扭转,可我相信只要努力推行,终有一天会成功,而我要做的就是尊重医者这一规律,将此事全权交由您这位内行来做,为此我会给予您最大的便利,而我已经想好你所实施的地点,就在沛县,那里百姓思想开放,连经商观念都能够扭转,迟早也会改变从医的观念,到时我再下令,所有医学从事皆只录取太医学校学子翘楚者,到时学医进入医校者必纷沓而至,现在就靠华公打好基础,培养更多的大夫。” 目瞪口呆,华佗完全没料到刘澜会有如此大的野心,而他早已将未来规划,现在就差一位实施者,对于如此庞大宏伟的计划,这天下就算少了他华佗,还会有第二人来实施,对此华佗又岂会落于后人! 几乎是瞬间,华佗便做出了决定。 ~~~~~~~~~~~~~~ 休息一夜后,刘澜送走了迫不及待离去的华佗后赶往了长江岸边,在送走小乔之后,他见到了负责剿除水贼的张飞以及组建水军的鲁肃。 张飞黑炭似的脸膛因为天气的原因,黑里透红,且还发黄,精神极度萎靡,状态很是不好,见到刘澜之后,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可他知道这位北方汉子心中充满了委屈,可他却并没有半点抱怨。 刘澜望着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振的张飞,道:“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这北方汉子来到长江边上,这潮湿的气候,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主公,俺还好,只是俺带领的都是从辽东来的兄弟,他们不似丹阳军,一个个都有些受不了这潮湿的气候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上吐下泻,已经有大半人马失去了战斗力,若非有军医,只怕大规模的疾病已经在军中开始漫沿了,可是军医人数太少,这样的情况如果再持续下去,俺也只好请令主公撤军回徐州了。” 刘澜能想到张飞的苦楚,他这北方的汉子可不也出现了不适的情况么,不过他还算好的,许褚这厮在初到长江边时就因为闻到海腥味吐了:“这样吧,翼德,你先带领着你的本部人马返回徐州吧。” “诺。” 边上的鲁肃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征兵组建水军一事本来进展就缓慢,如今张飞的部队这么被调走,而刘澜又不提再派丹阳军前来,虽然他也知道连着经历两场大战,需要休整,刘澜不可能再派他们来广陵,可是按照他的构想越早南下越好,而南下的首要之物,必然是一直水军,道:“主公,撤回翼德将军,实乃明智之举,翼德将军本部皆为北方人,不识水战,一上舟船,四肢轻浮,头晕目眩,战力减半,可我军南下,实乃主公成桓文霸业最为关键的一战,事关全局,可要下江东,首要便乃水军,可如今招兵不顺,若抽回翼德将军本部,那必须再派徐州军前来,他们训练有素,只要稍加训练水战之法便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一支水上强军。” “徐州军连番大战,急需休整,再派他们前来……”刘澜皱了皱眉头,叹道:“不然水军一事先……”刘澜搁置二字还未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记得当年前往糜箴老家时与糜芳相见的情形,水匪啊,怎么忘了这波人啊,这时孙策还没有南下,周泰应该还是水贼吧,如果能把他们招来,然后再将徐州军中会水性的士兵抽调来组建一支水军。 想到此,刘澜心头一阵,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从即日起,在广陵各县亭里张贴告示,凡精通水性者,不管其是官是匪,是良是贱,皆可报名参军,一律既往不咎。” 招募水军刻不容缓,当粮草的原因刘澜又不会在短时间内出兵,可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这本来就是系统的攻城,就算由丹阳军来,没有小半年也别指望能在长江上打败训练有素的刘繇军,所以现在的招募与训练,都是为了日后能够在化解粮草危机后第一时间出兵秣陵。 但有一点同样是刘澜所无法忽视的事情,一旦渡江击败了刘繇,那他和袁术的关系将彻底破裂,可那时坐拥二州(青、徐)二郡(辽东、丹阳)的刘澜还会惧怕坐拥一州的袁术吗? 第二天,陈登便将募兵榜文公布而出,然后郡内县官开始分贴于广陵每一个角落,而在长江边上的矿山军,则开始造势,走街串巷,一时间,整个广陵郡上至七十老翁,下至三岁幼童都听说了刘澜招募水军一事。 只要熟识水性就能报名,若成功成为水军,不仅有粮拿,还有钱拿,而且不管你是不是两家子的身份,就算是水匪都行,这使得百姓立时就炸了窝,这么好事,怎么能让这些恶匪加入呢,这让广陵不少住在江边的百姓心里不舒服,他们深受水匪余毒,情感上怎么可能接受呢,可是随着士兵们前往各里宣传,百姓们才终于明白了郡守的用心良苦,原来这是要招安水匪,以后如果水匪都成了水军,有了军纪约束,各里百姓再出船捕鱼不就不用担心水匪了吗? 对于徐州军的军纪百姓们是深知的,自此他们到来之后就从来没有扰国民,如果水匪当真被招安,可不就像这些当兵说的那样,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水匪袭扰了吗? 百姓们终于有了热情,一连三日,在各县内的招兵报名处每日里都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报名参加水军者更是一日比一日人多,第一天,鲁肃将足有百人的报名名单呈交给刘澜,后者再名单里挨个搜寻着有没有周泰的名字,这些水匪里,刘澜就只知道两个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甘宁,锦帆贼,好像是在巴郡也就是后世重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广陵,而周泰呢,他如果记得不错,就是在这一代,刘澜如今把动静弄得这么大,他不相信看到消息后的周泰不来。 刘澜如果记得不错,另一个时空周泰与另一位牛掰将军一起主动投靠的孙策,而在这个时代,他在武人的心中可远比孙策更有影响力,当然人家孙策在江东的影响力主要还是老爹的功劳,可别忘了,周泰不是江东的世家,他是匪,而刘澜帐下不凡黄巾旧将,这一点是天下诸豪杰指摘他的一个口舌,可有利有弊,刘澜对周泰这些人来说,无疑更具有吸引力。 但可惜,当第二日报名人数达到五百人时,刘澜却始终没有在报名名单上发现周泰的名字,只不过看着五百多人的名单可苦坏了他,最后不得不告诉鲁肃,从明天开始,将姓氏分别记录,这样,刘澜就可以直接从周姓查找了。 办法是好办法,但依旧一无所获,虽然是因为他就记得一个周泰的名字,可其实是他忘记了很多吴国大将的名字,如果看到他们的姓名,他立时就能想起来,这不他就发现了以为叫做陈武的男子后立时就想起了东吴可不就有一位叫做陈武的男人么,据说此人面黄眼赤,形容古怪,立即刘澜便将其招来,可见了之后才发现,这人根本就是与陈武同姓,外貌与其完全不同,当然为了试验他是否有能耐,刘澜还专门对他进行了一番试探,太弱了,最多也就是一名普通士兵的料。 第三天失败了,当第四天时,又要以为失望的刘澜却猛然间在名录中发现了他期盼已久的名字,只是这一回刘澜有些没底了,若他和陈武一样,同名同姓却并非一人可怎么办。(。)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再见刘放 刘澜将周泰招到帐中,只见此人肤色黝黑,狮鼻鹰目虎口,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威猛气度,对刘澜轻施一礼,刘澜眼中立时为之一亮,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其人,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似这等面相威猛,见到自己神态自如甚至还能从容行礼者必然不会是凡人,说不得当真就是那位历史上有名的周泰周幼平。 刘澜大哥再世时对其最是喜欢,所以刘澜对周泰的了解远比别人更多,他乃是九江下蔡人,身高和赵云差不多,尤其二人更是都救下过各自阵营中的大佬,只不过同是救人,一个是救了阿斗毫发无损,一个皮肉肌肤如同刀剜,盘根遍体,众人无不观之心寒的情形。 当然两人当时的情况不同,阿斗尚小,赵云更从容搏杀,而且还有曹操活捉的命令,而周泰则是保护,首先冒死冲进内围救出孙权,之后更是让马给他,步行护主杀出重围,所以才会遍体鳞伤。 “杜普。”刘澜将帐外的亲兵佰长杜普传入帐内,道:“和这位壮士切磋一下拳脚。”刘澜说着起身,示意两人一同出帐的同时说道:“记住,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杜普当初是在沛县从流民中招募而来,小半年的时间杜普已经做到佰长,其人在亲卫里身手算得上是中上,所以刘澜才会直接命他去试试周泰的真伪,不然的话像上次那位,刘澜只会交给杜普安排亲兵与其比试。 可也正是因为刘澜的重视让杜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往常就算比武切磋试验那也是他找个亲卫,哪有像今日这样直接被主公点名亲自来试验这新入伍的小子,这要是赢了还好说,这要是输了,那就太过丢人了,与周泰跟着刘澜出了营帐后便打下一万分小心,不敢怠慢,在主公面前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喝到:“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我可就要进攻了。” 周泰轻嗯一声,点点头:“随时可以!” “好。”杜普望了眼主公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后,大喝道:“看拳。”说着左腿向前跨出小半步,蓄势以待后,猛然向周泰扑去。 后者望着杜普挥来的一记重拳不为所动,立时惹来了身边亲兵们的叫好声,佰长这一拳的速度太快了,这小子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亲兵们等着周泰被杜普狠狠收拾的瞬间,杜普挥起的右拳以距离他的面部不到咫尺距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切磋将在一瞬间结束时,一阵惊呼声突然响彻,只见周泰身体如同魅影般向旁一移,同时伸手左臂在杜普拳头轻轻一击,立时后者挥来的拳头便被打向空中,紧接着,右臂以极其快速的速度捉住他被击向空中的手臂,捏住一扭,只是眨眼间便将杜普制服。 这一套手法很似后世擒拿,任杜普能耐再大,被控制了胳膊之后越响使劲挣脱,胳膊反而会更痛,几经挣扎之下,痛彻心扉,知道不可能再有机会,只得放弃,可被这等在他眼中看来颇为取巧的雕虫小技击败,心中那叫一个不服气,满脸激动的来到主公面前,希望他再给其一次机会。 刘澜拒绝了不服输的杜普,在他看来,败给周泰并不似像当初败给张颌那般彻底,所以对周泰的擒拿感觉更想是他耍的手段,可刘澜却通过这一番切磋可以肯定来者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周泰。 他之所以没有像张颌那般把杜普败个彻底更多的还是照顾了他的面子,而且就他方才的小试身手,只要稍有些眼里的都会明白他根本就没有用全力,而能以如此轻松的手法将他击败,就算身在局中的杜普看不透,可身在局外的刘澜一定会明白,就算杜普再来比试,依然不会是他的对手,而这已经达到了周泰的目的。 刘澜挥退了杜普,示意周泰随他入帐,道:“周泰,你很好,身手不错,可你知道今次某在此招兵,所谓何来吗?” “使君贴榜招募水军,不问贵贱不问良家贼匪,故前来相投。” “古之募兵先招将再募兵,可徐州无水战之将,故只得先募兵,从军中选将。” 周泰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猛抬起头:“使君知道某?” “知晓。” “怪不得从军者甚众而使君独招某觐见。”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不卖关子了,坦诚相见,我有意任命幼平为偏将军,水军副都督,负责水军事物,只是我并不能确定周将军除了身手不凡之外是否能训练出一支善战水军!” “既然使君知道某,必然也明白某乃水贼出身,当真要委以重任?”周泰的注意点完全不在刘澜口中的问话,在他眼里,只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训练出一支在长江所向无敌的水军最简单不过了,可是想要得到鼎力支持却太难了,毕竟他乃是水贼,所以刘澜再向他确定时,他也再向刘澜确定,确定他是否当真知道自己乃出贼出身。 “自然当真,榜文早已写得清清楚楚,我刘澜用人,不论良家水贼,唯才是举。” “周泰拜见主公!” “幼平。”刘澜将周泰扶起,笑道:“可有些话我还是要提前说出来,首先我还委你以重任,那么我就不会在插手水军之事,可是到时候,你却必须要给我训练出一支能够纵横长江之水师,如果训练成功,副都督自动变成都督,如果你只是徒有虚名的话,那么我就算照样用你,不过这都督嘛……” “幼平明白,主公放心就是。”周泰眼中闪着精光,士为知己,能如此无条件被信任的感觉,能被刘澜这等天下闻名的人物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他心中感激万分:“主公,只是不知这一期限是多久?” “无限期!” “什么?”周泰以为自己听错了。 “训练水军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很想不设置这个期限,但这个却又必须设置,少则半年,长则一年,徐州就会用水军,那时就是检验水军的时候,怎么样,敢不敢接下?” “半年时间?”时间紧迫,这对周泰来讲是压力同时也是动力,心中思量半时,摇头,道:“难,除非。” “什么?” “请主管再设一位副都,以协助某练兵,不然半年到一年之期,水军就算能够成型,也难有战力。” “再设一位副都?我帐下之人只怕没有合适的人选。” “若主公信任,某愿以项上人头保举一人为副都。” 周泰保举之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之辈,当即道:“好,既然这样,再立一位副都权责不分,待水军招齐之后,我会调走鲁肃,由你代任水军都督,水军就全权交给你,不过话我可说在前面了,到时候我只看结果!” “主公放心。” ~~~~~~~~~~ 一切处置妥当之后刘澜又开始琢磨着继续设立自己的实力体系。 当年在北机老头那里看到兵器谱后刘澜就一直有自己也创立一套体系,就像是后世玩三国志那样,只是这时代用数字衡量又比较奇怪,索性便用大众所熟知的粮食石数为准,一百石为为最高,一石为最低,这样就能很清晰的将他所认为的武将实力分出一个大概的层次。一连数日,刘澜终于等到了蒋钦,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在东吴众将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当即任命其为水军副都督,协助周泰训练水军。 只是随后一则消息让刘澜扔下了广陵事宜,将招揽张纮以及募兵水军的事情全权交给鲁肃后急不可耐的赶回了徐州。 一行快马兼程耗时半月终于返回了徐州,刘澜并没有急匆匆的赶回郡守府,而是来到城南一间占地只要一亩的小宅院,宅子颇为老旧,可住在这的一家却来头不简单,家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郡守府牧府吏刘安。 刘安白日里在郡守府,并不在家,刘澜禁止走到门口,不想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只见刘安妻子挎个篮子从院子里走出,猛然发现刘澜,一愣神,篮子啪的一声掉落,惊呼,道:“少爷,您可算来了。”说着却是住不住的呜呜啼哭起来。 刘安的妻子原来是刘元起家的丫头,后来被刘元起许给了刘安,有一对子女,当时因为孩子太吵,刘安便在郡守府外找了间房子安顿下了夫人与孩子,这还是当年辽东的事情,而今日刘澜来此要见之人,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乃问道:“快带我去见放儿。” “嗯嗯。” 刘安妻子带着刘澜直入内院,稍加安顿,去请刘放,正在这时,一个半大小子领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走了进来,男孩子叫刘和,今年十五了,在郡守府长大,认出了刘澜一脸兴奋,而跟在他身边的妹妹则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刘澜。 “小家伙,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嘿嘿。”和他父亲一样,刘和施礼之后腼腆的笑了起来。刘澜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看向长得粉嫩嫩小丫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没回答,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刘澜,有些害怕的低声问大哥:“哥,他是谁啊?” “这就是澜叔叔,还不快施礼。” “啊。”小丫头自然明白澜叔叔意味着什么,连忙敛衽施礼,道:“我,我小字康福。”小丫头在得知刘澜的身份之后越发胆怯了,前些年主母过寿时母亲带着他去了趟郡守府给主母请安,当时母亲说什么孩子大了,也是时候留下来以后好侍候小公子,可主母没答应让自己入府,反而还让自己留在家中,学好女红,日后找个好婆家。 当时母亲哭得似个泪人,当时她虽然不明白那意味什么,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才终于明白那位慈眉的主母对她的恩德,而眼前的男人,便是那位主母的相公,爹爹的当差的徐州牧府主人,刘澜。 “康福,好名字,健健康康,幸幸福福。”刘澜笑着说道,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屋外有人喜地大喊一声:“爹爹。” 随后房门被推开,看着眼前出现的少年,虽然他们已经将近六七年没有见过面了,可刘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尤其是眉眼,还如当年一样,心中别提多激动了,当年的小屁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这么多年了,孩子,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快说说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如今依然是翩翩佳公子的刘放眼睛湿润了,习惯性的就想去抱刘澜,可是手臂刚张开的一刻,他的动作却又似慢动作一般停止,最后落下,哽咽着声音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到爹爹。” “是啊,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放弃派人找你们,可始终没有你和你姑姑的消息,我以为你们……”他一直担心刘茵和刘放已经遭遇了不测,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就意味着他以后就能跟着自己了,可以安全的跟着自己,不用在颠沛流离,不用在寄人篱下:“孩子,这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原来白白胖胖的小子,现在变得又黑又瘦?”刘澜看着刘放一阵心疼:“快给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自从爷爷病故以后,我和刘茵姑姑就去了矿山,姑姑那时已经病入膏肓了,原本郎中说他命不久矣,可没想到我们在矿山却生活了数年,直到姑姑再也……”想到姑姑,想到他最后一位亲人的离去,刘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流下了热泪,只是不像小时候那样放声痛哭,哽咽着道:“我一人无依无靠,便开始流浪,后来听说爹爹在冀州与袁绍征战,我便来找爹爹,可是刚到了渔阳郡却发生了些许意外,但也因祸为福,结识了王松大哥,后来我成了他的军师,近来袁绍攻克了渤海军,兵锋直指渔阳,王松大哥想找条出路,我便向他提议,来了徐州见爹爹!”(。)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再回矿山 水中望月的期盼,雨打芭蕉的凄凉,以及多年哀怨,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选择回到了矿山,这里有着她与刘澜最美最幸福的回忆,在这里瘦骨嶙峋的刘茵渡过了最后的时光,最终香消玉殒。 在最后的时光,自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后她给刘澜写了一份书信,而对他文学底子的了解,虽然此时刘澜早已不是文盲,可在‘先生’眼中,她必须要极力以最直白的文笔、尽量少出现生僻字来完成这一封书信。 刘澜从刘放手中接过了书信,可他没敢看,反而带着刘放一起离开,没回郡守府,住进了驿馆。 心思沉重的刘澜与刘放住进了一间厢房,在房内刘澜自己一人喝着闷酒,刘放想陪着他一起喝酒,可他没让。 喝着喝着,刘澜眼泪住不住的流下,他已经猜到了刘茵可能早已不在世间,可是只要一天没有他和放儿的消息,他就会一直找下去,他始终相信两人还有再相见的机会。 可是为何好人偏偏就不长命呢! 刘澜骂了一声草泥马。 夜深人静,刘澜脑海中回忆起有太多太多与刘茵在一起值得回忆的事情,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看那封她在弥留之际所留下的书信。 也许是一语成谶,刘澜始终记得在与公孙度交战前刘茵说的那番话,所以当刘澜安全回来向他表白后,他却发疯了一般哭着使劲咬刘澜,说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说她要咬死他,当时刘澜还傻傻的不明真相,说什么现在也不晚,那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刘茵突然离开哪里只是义父病重这么简单。这一别变成了永诀,刘澜好恨,为什么不早点对他说,也许他就不会得厌食症,也许就不会那么早的过世了。 “放儿,给我讲讲你们后来去矿山的情形吧。” “矿山自搬往辽东后,其实山内还有这四五十户人家,大多都是些老人和孩子,青壮很少,可矿山亦如当年一样,每日里热热闹闹的,尤其是自姑姑到了矿山之后,更热闹了。” 当年矿山集体搬离,可还有很多矿山百姓并没有离开,负责处置后续工作的阎柔田畴没有对刘澜说实话,可是没见到郝好的刘澜其实早已知道了真相,只是不愿意强迫他们离开罢了。 “姑姑到矿山之后闲不住,便在原来爹爹居住的屋子办起了学堂,当时孩儿便与矿山所有的孩子们一起听姑姑讲学,读书认字,对于留在矿山的百姓们来说无疑是神圣的存在,到后来甚至连一些青壮都会在农闲时来听课。 在他们眼中,刘茵姑娘的学问大的都没边了,什么都知道,连种田怎么种会收获的更多都明白,来听课的矿山百姓几乎都受到了指点,到丰收时看着比往年多得多的收成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 刘茵姑娘很漂亮,矿山里老人都知道,当年他们就议论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闺女,可是等他再来矿山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这位原来比仙女都好看的丫头,怎么在司马那里瘦成这个样子了。 很多人庆幸还好没有随司马去辽东,可在庆幸之余,他们开始对刘茵越发的同情,每日里都会松懈吃得喝得,让他补身体,可是她却从来都是客气着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直到后来他们才从郝好口中知道刘姑娘这病,早已治不好了。 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日不如一日的身子骨,矿山的孩子和一些听课的壮年都不在去听课了,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可刘茵反而会挨家挨户的来找他们去上课,大家不忍她拖着病体在矿山走来走去,都自发的去了庠序,最后去的人越来越多,自此之后,在矿山,刘茵姑娘这称呼彻底消失,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喊她一声刘先生。 开始她不适应,可后来就习惯了,而矿山百姓也适应了每天都要听课的习惯,甚至还送束修钱,以前百姓送来的吃食她都拒绝了,可这一回他欣然接受,但也只是象征的收一些,她很享受做先生的感觉,只有教书时才会露出笑容,后来刘放才知晓,姑姑曾经做过爹爹的先生。 只要是给百姓上课,刘茵总算非常开心,可有一日,他在讲课时却差点晕倒,脸色苍白,百姓们都冲到他身边,眼神惊恐而害怕,围在她身边,担忧且关怀着她,她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有些累,他说今天只能教大家一首赋就去休息了,大家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茵喘着气,艰难的念出了一首赋: 出卢龙,屠柳城,风雪苦寒,何足惧,越度陇塞,坎坷难。雪日激战北风寒,哪闻哀嚎悲风正酸。越冈平,乌达授首,登白狼山,乌延逃窜。司马横鞭,柳城虏溃崩,北地永无患。 百姓们跟着她一句一句的念,尤其是那帮孩子,嗓音稚嫩,声音却高,也最响亮。可当‘北地永无患’四字最后念出时,她口中却低声说了一句:我相信,我一直就相信你一定会赢的,甚至连袁绍都败在了你的手中,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最棒的,是最棒的。 她起身想要离开,可是并没有站起,身体一晃,身子向前扑倒。 就此香消玉殒,再也不曾醒来。 刘澜醉了,自答应刘茵戒酒,虽然并未戒掉可这么多年以来却再未醉过一回。 他多想像刘茵一样,就此不再醒来,可还是在第二日太阳高升之后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刘澜发现了甄姜,其实昨夜他就赶到了驿馆,但他并没有进屋去劝他,很多事他知道的更多,这个时候他喝多了也许会更好。 如果换做以前甄姜真的会非常嫉妒,可自从得知他可能再也不会怀上麟儿之后,他的想法开始发生了改变,这也是为何他会让甘倩入府当他丫鬟的原因。 “你来了。”看着一眼红血丝的甄姜,刘澜满是歉意的说,能够想到,她照顾了自己一夜, 现在的他头还在发胀,揉着太阳穴,揉着,揉着,他好像想起了自己醉酒的原因,一跃而起:“姜儿,我得去趟矿山,现在就走!” 甄姜轻轻揽住了在他眼中始终是那般坚强的男人,他的身体冰凉的可怕,默默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随后为他更衣,换上了带来的新衣,与他一起走出了驿站。 屋外,军师祭酒徐庶、徐州令陈群、从事祭酒张昭、别驾从事糜竺、治中从事萧建、簿曹从事戴乾、兵曹从事关羽、郡国从事赵昱、文学从事徐方、武猛从事张飞、功曹从事崔琰、五官从事孙乾、议曹从事曹宏、典学从事刘琰、主薄甄俨、帐下督许褚、牧府吏刘安、议曹从事温恢、忠义校尉赵云、建议校尉糜芳、长水校尉张颌、儒林校尉夏侯博等人,几乎在徐州的文武官吏悉数到场,很多人不清楚刘放到来的意义,但张飞关羽一句红了眼睛,最年轻,可能力非常出众的温恢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刘放就站在他身边边,安慰着他。 而很多刘澜身边的亲兵,没有人安慰,这些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手中不知有多少人命的汉子,都眼眶湿润着,对于这些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精锐军士们来说为刘姑娘流出的眼泪并不觉得丢脸,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她的意义一点不比主母对他们的恩待少。 “我要回趟矿山,徐州的事,内政就交由陈群,外事依然由子布和糜竺处置,武事上则为云长与元直负责。” 刘澜直接离开了,许褚跟着,张飞左右看了看,特意望向了甄姜,后者点头,随即张飞陪着甄姜一同追上了刘澜,陪着他一同前往矿山。 一路长途跋涉,数月后刘澜赶到了矿山。 时隔多年之后刘澜再回到了这里,诗情画意依旧在,还是那个安详宁静的矿山。 刘澜选择在最后的时光回到矿山,不是没有原因,选择这里作为百年后的最后归属确实是一号所在,尤其这里充满了她与刘澜最美好的回忆,远不像辽东,这里生活的一年时间无疑是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尤其当所有人都称呼他为先生。 可惜这一称呼她只听了一年多,可了解刘茵的刘澜却明白这对他的意义有多大,还记得刘澜当初被她被迫要求称呼先生的情景,当时感觉怪怪的,毕竟在他所属的那个年代,先生都是用来称呼男性,张先生、杨先生诸如此类,可后来当他在刘茵的教授下,才彻底明白。 先生一词最早出自古语,最初为出生比自己早,年纪比自己大的意思,后又在《论语?为政》中出现了有酒食,先生馔。在这里,先生是“父兄”的意思。直到《孟子》中有“先生何为出此言也”一句,将“先生”比作长辈而有学问的人。自此直到本朝,则在先生后加一老字,称之为老先生,比喻有学问的男性老师。 而刘茵则成为了几乎是继班昭之后,第二位能有此殊荣的女性,虽然只有区区三百多人这样称呼她,但在这个时代,对她来讲,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而在他逝去的一刻,矿山所有百姓全都赶来了,他们用司马传授的担架法抬着她出了殡,连着一个月每日里都会在他的坟前传来哭声,是孩子们的哭声。 他们曾经问先生,司马什么时候会回来,先生说会很快,最多两年时间,甚至用不了一年,孩子们哭着说先生没有等到司马来见她的那一天,可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她会如此笃定,全是因为她知道,当刘澜得知自己的死讯后必定会来矿山。 可她更希望的是,他能找到矿山来,只是在他临终前,他都始终没有出现。 矿山南面的山脉是刘茵的埋葬所,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矿山,最初这里是刘茵与刘澜常来之处,有太多的回忆,而选择这里,并不是刘茵遗愿,而是矿山百姓们希望先生能看着他们,保佑着矿山,在他们心中,先生早已与神明无异。 可是这样的好人,如同神明一般的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失去了生命,先生不是说善有善报吗。 百姓们想不通,就只能骂老天爷不长眼,这样的咒骂一直到两天之后还会出现,可在某一天,突然,先生说的司马刘澜当真出现在了矿山,所有人都傻了,然后疯了一样跑回了矿山,他们喊着叫着说先生说司马会在两年内回来,司马果然回来了,很快一位位矿山百姓扶老携幼全都出现在了刘澜身边,围着他流着眼泪嘘寒问暖。 在他们的指引下,刘澜来到了刘茵墓前,青石墓碑,没有铭文,却刻着那首他每一个字都熟记着的柳城赋,这是当年深入乌丸大获全胜后刘茵为他写的赋,可以说刘澜之所以名声大噪,与这首词不无关系。 “我来看你了。”刘澜摸了摸墓碑,如同当年悄悄偷摸他那如玉的玉手一般:“只是来晚了,我该早想到你在矿山的……” 刘澜没有流泪,不愿她看到自己流泪这么不男人的一面,把所有人都撵走了,打开酒囊:“我答应过你祭酒,可没办法,有些事少不了这酒,可我始终记着答应你的事,就算喝也不会多喝,几个月前我破了一回例,今天再破一回,你不会怪我吧。” 在碗内满上了酒,你不怎么喝酒,就少喝点。 说着刘澜用酒囊喝了一大口,然后拿起酒碗,将酒洒在了地面三分之一。 很多话,太多太多的话刘澜要说,时光流逝着,未过多久,徐晃、田畴、武恪、吉康、李翔、雍盛等老兄弟们悉数到齐,安慰起了刘澜,可是没办法,齐齐望了眼一旁独子站在远处的甄姜,无奈摇头,他们虽然也很伤心,可逝者已矣,司马应当节哀顺变才是,不应该在这坟包自己折磨自己。 这些话刘澜自然懂,他只是需要发泄一下罢了。甄姜示意他们离开吧,然后默默来到他身边:“逝者已矣,刘姑娘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更伤心,还有这么多人,不要让这些关心你的人伤心,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 “姜儿,我明白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你想陪陪她,明天我再来看你。” “嗯,姜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走了。”甄姜下了山脊,一脸平常,直到回到屋中,才捂着嘴巴哽咽,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吕布来投 刘澜在坟前坐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甄姜来看他的时候,刘澜跟她说道:“姜儿,在没遇到你前,是刘茵一直鼓励着我,支持着我,可以才有了我今日,在我眼中,他不仅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的老师,没有她的悉心教导,我刘澜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我想多陪陪她,当年她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来到矿山陪我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现在她走了,我陪她说说话,省得她太过孤单,你先回去吧,家里没了我行,没了你真不行。” 甄姜摇摇头:“德然,不是我不答应你,有些事必须要你亲自来处理,我知道你与刘姑娘的感情,可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掌握着两州两郡,很多事不是我能处理的,就在刚才徐州传来了文书,吕布来了,要投靠你,宪和、云长、元直还有子布他们不敢草率做决定,需要你拿出个办法来,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打扰你,这事你要尽快拿出个决议来。” “姜儿,我知道了,中午我就下山,咱们回徐州!” 甄姜轻轻道:“好的,有些话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都要当着你的面,当着刘姑娘的面说出来,刘姑娘是不在了,可是你这样扔下徐州这一大摊子就跑来矿山太不理智了,在你做出决定时,我能感受到,很多人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都在害怕,害怕你因为一个女人会变得如此鲁莽冲动且失去理智,他们开始审视是否该继续留在你身边,如果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等你返回徐州时,只怕早已物是人非,德然,以后的你不能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再分心了啊。” 刘澜摇了摇头:“我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可她始终都是我的妹子,我的老师,她去了,我不能不来祭奠他,更何况徐州远不是辽东,我需要彻底掌控,可是谁与我一心?谁心里另有算盘我不知道,但我这一离开,一些宵小势必就会冒头,不过从现在来看,徐州要比我想象中好的多,也说明我已经彻底掌控了徐州,不过还有一些宵小,比如那曹豹,不甘心失势,知道吗这次吕布之所以来徐州,就是他引来的。” “啊,德然你都知道了?” “对,早在我尚未入主徐州之前,元直就已经组建起了一支谍探机构,谍探机构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日趋完善,徐州境内,每日里发生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为元直所知晓,然后他会遴选出关键的消息告诉我,就像那曹豹,知道他为何会引吕布如徐州吗?他啊,早在我入主徐州之时,就已经将他的闺女许给了吕布做小了!” “怪不得,我还说着吕布怎么突然就来徐州了呢。”甄姜直到这时候才知晓原来曹豹与吕布早已成了亲家。 “当初我始终没有动曹豹,一来是忌惮曹家在徐州的势力,二来就是不想刺激吕布,让他能够安心对付曹操,这样我才有时间来收拾徐州的摊子,如今徐州彻底掌控在我手中,此次就算我来矿山,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按部就班,如同辽东,至于曹豹,就算他真把吕布引来了又能如何。”刘澜说得霸气十足,全然没把吕布放在心上,历史上吕布是把刘备整了个够呛,可刘澜不是刘备! 中午,刘澜与刘茵告别之后返回了徐州,走时他看到了欢送的人群中的郝好,听说她已经成家,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刘澜替她高兴,与相亲们挥手作别,星夜赶路,当他回到徐州时已经是亥时了,议事厅内灯火明亮,刘澜一早就派快马传书,徐州主管军政的主官早已再次等候多时。 回到府中之后,刘澜径直前往了议事厅,刘安上前替他脱去外袍,然后退出了屋,刘澜走向主位,众人施礼之后刘澜摆手笑道:“都落坐吧!” 场内大家都知道主公叫他们来此所谓何事,落座之后只听他徐徐道:“吕布新败,前来求一安身之地,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糜竺糜芳两兄弟对望一眼,糜竺乃别驾从事,州牧最高属官,总理一州政务,而糜芳则乃建议校尉,负责徐州城内治安,结果两人都不知晓吕布来投一事,心中不免惊疑,连忙问道:“主公,吕布已经到徐州了吗?” 刘澜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派使节到了沛县,宪和传书而来罢了。” “原来。”徐州与沛县虽近,可糜竺只是总理着徐州一州政务,沛县则不归他管,不然的话他可真要怀疑他这个别驾从事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说道:“主公,吕布乃虎狼之徒,万不可留,如若留之,必定伤人。” “吕布先随丁原,后事董卓,二人皆未尝薄待于他,最终却落得身首异处。”旁边关羽紧接着,道:“此等无信无义之辈,焉可容之?” 孙乾笑了笑:“诸公差矣,布乃当今英勇之士,若能收而用之,于我定有助益。” “正因其勇力超绝,绝非甘为人下者。”徐庶说道:“吾闻布在袁本初处时,自以有功于袁氏,轻傲绍麾下诸将,放纵兵马,劫掠百姓。本初遣壮士欲杀之。因畏惧其英勇,未能得手。布得兖州之后,绍又派兵助曹,恨不能一举将其扑杀,此人在关东诸侯眼中,实与虎狼无异。我州若将其收留,只恐他日不服管辖,惹来大祸。” 孙乾没有回答,目光却向刘澜望去,刘澜则负手站在墙边一侧徐州地图前,凝视着沛县的的方向,半晌,只听关羽说道:“元直所言甚是,俺以为此时不仅不能收此恶獠,还应趁机剿杀此贼,以免留下祸根。”这一点上关羽看得很清楚,今天把吕布留在徐州,他日乱徐州者必是此人。 “云长所言虽善,但某以为,他人可不留吕布,唯我州不得不留,否则天下人必以我等为无义之辈。”糜芳左右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乃说道:“还有就是,主公若是不纳吕布,难免与其刀兵相向,以我州此时情况,若起战端,实为不智之举。” 刘澜听到战端二字,不免从地图前转身,看向徐庶,道:“元直,以你之见,我等当如何处置?”对于是否收留吕布,刘澜心中也挺纠结的,首先他不可能像对待臧霸那样对待吕布,因为臧霸他能控制在掌心之中,可吕布却是一大不确定的因素,除非他能交出兵权,可让他交出兵权,成为帐下一将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庶以为,可置其军于小沛,北可御曹操复来,东可镇泰山诸寇,若然有变,亦有时间予以防备。”徐庶呵呵一笑,道:只是,吕布是否肯如我所愿,屈就于小沛,未可知也。” “小沛万万不行。”小沛乃刘澜的试验田,他不可能交给吕布,回到地图前,看着沛郡,视线最后落在了丰国,手一指,道:“也许把他安置在此更好。”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丰国二字,糜芳笑道:“主公所想可谓一举数得,徐州目下要应付四周强敌,仅靠我军兵力,断难万全。而吕布之兵虽少却精,斥侯探报,区区七百士卒竟将颜良五万大军逼退,此非善战者不能为也。” “不可。”关羽和糜芳并未有太多交集,可不想今日为了此事却争锋相对起来:“吕布此人反复无常,若留于徐州,只恐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刘澜阻止了两人争执,这样的情况以前只会发生在张飞身上,没想到今天张飞却安安静静的,反而是这俩人争执不休,一想到张飞,转向了他,却发现张飞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道:“翼德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哈哈哈哈,妙极,妙极!”张飞被刘澜点了名,突然笑了起来,道:“此人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一头雾水看着张飞,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飞一跃而起:“来人啊,拿俺蛇矛来,俺这就前往沛县去捅了这三姓家奴! 众人:………… 刘澜满头黑线,他就知道不该问他的:“给我坐好了,不可造次!” 张飞气呼呼的说:“吕布此人好色贪财,为世人所不齿,这主公何必留他性命!” 刘澜点点头,道:“吕布之事,翼德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其人让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不得已而投伯圭,当年伯圭容我恢复元气,我感其德,助他冀州之战,今留吕布,实乃念他助我退曹,只是其人狼子野心,一旦使其恢复元气,甚难控制。只是我若不留之难免会让天下人笑我刘澜怕了他吕布,何况,吕布大敌曹孟德也,我若设一计,助其与曹操纠缠,二人鹬蚌相争我必得其利也。” 众人心思快速转动,尤其是关羽在知道刘澜的想法后也赞同道:“主公所言不错,那吕布丧家之犬耳,有何惧之?如此之为,岂非让其小觑了我等?就算起恢复元气,我也可使他与曹孟德相争,如此坐收渔翁之利方位上上之选。” 方才糜芳与关羽争吵糜竺就一直拉着糜芳让他适可而止,只是他这个弟弟的脾气太倔了,此时听关羽如此一说,立时附和,算是与他缓和下关系,说道:“云长所言不错,而且徐州如今百废待兴,百姓困苦更兼经过广陵、青州两站,徐州军兵无战心,若再起纷争,实非民众所愿。而主公留吕布于丰县,此乃心怀百姓之明举,而非畏惧吕布也,主公英明! 刘澜默默点了点头,“诸公既无异议,那我现在就前往沛县与那吕布一见!” 三日之后,刘澜一行,关羽、徐庶、张飞到了小沛,在郡守府内,刘澜见到了郡守简雍与都尉徐盛,刘澜示意众人落座之后,问道:“文向,前些时日我让你暗中观察吕布军情,你觉得如何?”相比于其它事情,这是刘澜最关心的问题,尤其是高顺统领的那不到七百陷阵营,竟将颜良五万大军逼退,这使得刘澜想不重视都不能,在后世他一早就知道陷阵营的可怕,可在他心中只是觉得不过是被后人所神话的一直部队罢了,可当听说这支只有七百来人的队伍将颜良五万大军逼退之后,刘澜不得不重视,要知道他与冀州军多次交战,战力虽然一般,却不会直接就被逼退,就算是青州之战,那也是先战后退,并没有因为龙骑军出现直接就撤退,可知这支七百人的部队在冀州军眼中可比龙骑军更恐怖。 徐盛整理了下语言后说道:“人数虽少,然论单兵素质,不仅不比我军差,甚至在某些军中中要远胜我军,尤其是以高顺所率陷阵营诸兵士为甚,兵强马壮、训练有素,堪称精锐之中的精锐。” “此军可否能与当年北军相提并论?”关羽突然插话道:“或者能否与先登死士相提并论?” “只怕这两支军队都无法与陷阵营相提并论,两军精锐,但皆为以步战骑,乃骑兵之克星,而陷阵营,就某所见,不仅对骑勇猛,就算与结阵方阵进行步战,亦为一大杀器,就好似战国时期的魏武卒,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刘澜了解徐盛,不会凭空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出来,必然是坐实了陷阵营方会如此,这个高顺,看来有必要拉拢拉拢,如果刘澜没记错的话,当年在白门楼,吕布手下都投降了,就俩人被斩,一个是陈宫,另一个就是高顺,似这等忠心耿耿的人物,必须要提前拉拢好,不然的话真要有那么一天依然会选择赴死,当然就算现在拉拢,恐怕也难改变其意志。 这时,听到了徐盛对高顺一连夸赞的张飞心中一动,握紧了拳头,道:“文向,这人当真如此厉害?可是当年俺好像与这高顺也交过几手,武艺也只平常罢了嘛。” “张将军,两者不可同类相比,正所谓一人之力不可敌万众。”徐盛看了他一眼,笑道。 “此等精锐之卒,正是我军所缺!尤其是翼德你,所统矿山军,若能将其练成陷阵营这般存在,我立时就为你你操办你与夏侯姑娘的婚事。” “当真?” “自然!”(。) 第一千零四十章 入驻丰县 “此等精锐之卒,正是我军所缺!尤其是翼德你,所统矿山军,若能将其练成陷阵营这般存在,我立时就为你你操办你与夏侯姑娘的婚事。” “当真?” “自然!”刘澜笑道。 关羽看了看激动的张飞,又看了看徐盛,最后目光转向刘澜,目光里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期待:“吕布虽败走兖州,但其精锐尚在,此番容驻我沛县,难知吉凶祸福。”若换个时间点,关羽自然不会赞成其留在沛县,就算一战又何妨,而且听了徐盛对吕布军的赞赏之后,就更期待与其一战了,尤其当年汜水一战乃是他毕生遗憾,当然以当时的情况,不管就算徐荣晚些到来也很难扭转战局,但现在情况又与当初不同,天时地利人和,若与其再碰面,关羽有信心将其击败,只可惜现在的徐州无法再起兵戈。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等只需小心提防,当可避凶趋吉。”一直没有说话的简雍开口道,通过刚才对答他已经清楚了刘澜对吕布的态度,所以这一表态算是彻底决定了吕布入沛县,就在众人商议决断后,已经听说刘茵消息的简雍想打听打听,不想刘澜不容他开口便雷厉风行,道:“走,随我去见见那吕布。” 在沛县外十里处,在此驻扎的吕布军忽然发现从沛县方向来了一匹快马,刚到寨前,就高叫,道:“你们的吕将军在哪?” 吕布从帐内走出,寻声望去,只见营寨之外一名徐州军正向营寨边疾速奔来,而在更远的数里外,溅起的尘土预示着那里还有一队骑兵正在快速赶来。 “开寨门,让这骑兵进帐。”说着吕布迎到了寨门,待那骑兵下马之后,道:“我是吕布,你是什么人?” “我乃徐州牧刘澜帐前亲卫佰长杜普,前来通知将军,我家主公亲来迎接将军入沛县。” 受宠若惊,吕布完全没料到刘澜居然会亲自前来,他一摆手,道:“诸将,随我前往迎接。” 不多时吕布与帐下一同出了大寨,不多时,纵马从官道奔向了小路的刘澜看到了一众十多人的队伍,到了近处,刘澜扬鞭大笑道:“吕温侯,别来无恙否!” 吕布拱拱手笑道:“布自不才,乃败军之将,安敢劳德安公如此远迎?” 刘澜摆摆手,道:“温侯言重了,不提当年荥阳之战,就是后来若非温侯袭曹操之后,方才解徐州重围,只此两点,刘某理当来迎。”当年荥阳一战,任谁都看得出在徐荣出现后吕布并州军并非真出力,当然这牵涉到董卓内部的利益争夺,但不可否认的是,吕布当时只要稍加配合,那他和曹操务必将在卞水大败,龙骑军必然伤亡惨重,那时没了龙骑军这一强大战力,刘澜再想像现在这般快速发展就没那么简单了。 “德安公严重了。” 吕布的笑容慢慢消失,声音低沉,道:“布自与王司徒计杀董卓之后,又遭傕、汜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不能相容。近因曹贼不仁,侵犯徐州,蒙使君力救陶谦,布因袭兖州以分其势;不料反堕奸计,败兵折将。今投使君,共图大事,未审尊意如何?” 刘澜自然明白吕布前来的目的,不过将落难说成共图大事这本身就说明他从未考虑过像当初投靠袁绍那样投靠自己,不过这一早就在刘澜的意料之中,毕竟有了袁绍害他性命一事之后,吕布只怕将兵权看得更重了,只要兵权在手,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动他,可是一旦像在冀州那样失去兵权,连宵小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所以来投刘澜他只说共图大事,而不是投效,从表面来看,两人便是平等的关系而非主臣,其次则是他个人的原因,首先他与刘澜并无交情,再则是他从心底根本就看不上刘澜,两人早年一个在并州一个在幽州,都为小吏出身,经历何其相似,也正因如此,在吕布眼中刘澜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所谓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他刘澜能有今天,只是时运比他更好罢了。 刘澜立刻道:“温侯有所不知,陶府君新逝,徐州内不稳,外不宁,若温侯若不嫌浅狭,可屯驻丰县,权且歇马,至于粮食军需,澜谨当应付,如何?”刘澜虽然说会应付军需,不过是表面客气,吕布到底有多少人马他不知晓,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最多支撑其万人粮草,而这便是当年陶谦对付臧霸的办法,反正刘澜的目的就是留下吕布,却不会让他借徐州而发展壮大,对他构成潜在威胁。” 吕布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澜居然只是让他留在小小丰县,这和不留他有什么区别,到时曹操大军一到,他首当其冲,他瞬间意识到刘澜的目的是什么了,就是借他之手抵挡曹操,原本他以为有曹豹的关系,刘澜绝不会亏待他,可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下下场,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入徐州,可他却不知晓,如今的曹豹,早在徐州失势了,如果他在前来徐州之前能提前了解的话,也就不会有此尴尬了,可那时候的他哪有这个机会,先是蝗灾,紧接着被曹操趁其不备,再然后开始撤退,到现在他还以为曹豹是徐州的都尉,掌管着徐州军事呢。 就在他心思急转,打算就此离去之际,不想边上的陈宫开口,道:“我等能得收留,已感激不尽,岂有不允之理。” 吕布刚要拒绝,却突然看到陈宫给他连使眼色,而其脸色又极为严肃,不得不沉声,道:“既然如此,布这就前往丰县驻扎,改日再往徐州拜见刘使君。”说着大喝一句:“通知三军,前往丰县。”说着猛抽一鞭,战马疾冲而出。 “什么东西,呸,俺家主公容你留在丰县已然是天大的恩德,汝不感恩,反而如此不敬,汝以为汝是何等人,难不成想入徐州为主!来来来!我和你斗三百合!今日一矛捅死你,好过你日后兵犯徐州!” “!!!!”吕布一脸怒火,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与那张飞厮杀上一场,可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布愚鲁之夫,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德安公不计前嫌,若令弟辈不能相容,那布还是别投他处为好。” “温侯,张翼德他素来狂悖,还望莫要见怪,还请先前往丰县歇马,他日澜定当登门谢罪。” 吕布:“布这就前往小沛驻扎,改日再来拜见。” 直等吕布返回营帐,愤愤不平的张飞气呼呼的道:“主公,这吕布太也不是东西,您留他在丰县,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因丰县小城而对您心生不满,似这等白眼狼,留之必为后患!” “翼德,这些主公一早就知道。”关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 “可是。” “可是留下这么一头白眼狼替咱们守丰县不是最好不过嘛?若他当真似臧霸那般,某反而还有些舍不得把他留在丰县了。” “啊……”张飞恍然大悟,直到此刻才算是明白了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徐盛哭笑不得,这几日连番商议,却也不知道翼德他到底想些什么,不然怎么现在才明白了主公留吕布的初衷。 ~~~~~~~~~~~~~~~~~~~~~~ 夜幕悄悄降临,吕布进入了丰县并与丰县县令进行了短暂交接仪式之后进入了县令府邸, 书房内,吕布气呼呼的大骂,道:“那环眼贼竟敢如此藐视于我,吾纵横天下,何曾受过这般窝囊气!” 原本慢慢坐了下来的陈宫当即起身,急道:“君侯……” 吕布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他哼声,道:“王司徒曾言,只要我杀掉****董卓,便是大汉功臣。可那关东诸侯,个个对我这功臣避之不及,无不欲取我首级而后快!公台,这到底为何?” 陈宫语重心长,道:“君侯勇冠三军,睥睨天下。各诸侯虽欲用之,实则惧之。” “我明白了”吕布叹道:“当年之举,布懊悔莫及,然此事已过多年,何以始终念念不忘,以此鄙我?君侯不必为此忧心,若能成就霸业,何人会计较陈年旧事?” 吕布默默点头:“此言不假,哼,届时且看谁敢小觑于我!” “以君侯之见,刘澜此人如何?”陈宫再次落座之后,道。 吕布一连不屑,道:“他刘澜算个什么东西,若论武艺,此人在我戟下走不过十合,若论为人,十足的小人一个,不过就是运气好,得了徐子将金子一赞才有了今日,不过其人虽然不足为虑,只是他手下诸人,还有有些能人的,从今日来看,对我提防颇深啊。” 若说吕布目光短浅也不尽然,可是在识人这一点上,吕布就差了太远了,他曾经在曹操帐下时,多次听曹操说起此人,对他的赞赏发自肺腑,而且徐子将与他也有些交情,除了袁绍这等拿刀架在脖子上时才会说些昧心之语,其余皆是发自肺腑,所以对刘澜的点评应当是十分中肯,只可惜吕布看不到这一点,沉声道:“以常理而论,无论何等仁义之人,也断不会将自家基业拱手相让,除非…… 吕布眼中迸射出--道杀机,修长白暂的手指轻轻在矮几上敲了--下,道:“除非怎样?” “除非无能如陶恭祖之流,自忖无力自保,故此明哲保身。” 吕布气呼呼的说道:“可今日刘澜却并没有提及将徐州相让一事,反而还将你我安排在了这穷乡僻壤的丰县,却是何故?”吕布的语气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陈宫想了想,道:“某以为,此举有三种可能。其一,他让曹豹书信与我是在主动示弱,以求自保,那其必是大庸之人,徐州迟早非他所有。” 男子的语气依然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感情,道:“其二,则是为了试探君候是否有多徐州之意,而今日亦是在探视我等诚意,似这等事完全为虚伪之徒所干,若其当真乃虚伪奸猾之辈,那君候就不得不小心提防此辈了。” 吕布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其三是……” 陈宫冷笑一声,口中喃喃,道:“这其三,倒是有些匪夷所思。” 吕布不解的问道:“公台何故欲言又止?” 陈宫眼中闪过--丝担忧之色,道:“那便是刘澜从未有想过要让徐州与我,从一开始这本身就是曹豹的一面之词罢了,也许是我们中了他借刀杀人的奸计了。” 陈登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走动,考虑这三者的可能,最后却无奈地摇摇头,道:“无论刘玄德是何等人,其绝非常人可比,断然不会轻易就将徐州让出,所以……” 看着陈宫来回走动的身影越看心里越乱,急道:“公台难道连你也看不出来嘛?此事到底是其人在试探与我,还是那曹豹别有用心,可是一旦是曹豹在从中捣鬼,那他居心何在,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啊?”。 陈登脸色--变,突然转向吕布,脸现慌张之色,道:“如果当真是曹豹从中捣鬼,倒也好解释了,毕竟他当初可是也想争徐州的,只是最终失败了。”说道这里心中却是为之一动:“想要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吾有一策,首先派人入徐州,先瞧瞧曹豹的近况,其次主公可派人向刘澜求粮草军需,君侯可以囤兵需补充粮饷为由,向刘澜索要军粮两万斛,以为试探。” “这。”吕布有些不解道:“若其答应了那……” “其若答应,就说明刘澜果真乃淳厚庸愚之辈,其若不允,则为奸吝虚伪之徒。” “可曹豹那里?” “他已经不重要了,不管这事是不是他捣鬼,既然我们已经到了丰县,日后就要与刘澜打交道,先了解此人脾性如何,才是关键,如此君侯才好早作准备。” “好,就依公台之计!”(。)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迎献帝 傍晚,曹操将荀彧招到了内府,荀彧今年三十余岁,白净面皮,髭须足有三尺,俊逸不凡,见到曹操后躬身施礼。吕布败后投靠了徐州刘澜,这事这几日在兖州无疑是人人谈论的焦点,今天他被主公这么晚叫来,很可能是主公动了兴兵再攻吕布的打算,低声道:“主公这么晚叫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吗?” 曹操微微笑道:“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说。” “诺!。”并不是荀彧太性急了,实在是兖州如今的情况军粮短缺难在支持主公兴兵徐州,此时听主公如此一说,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他太了解曹操的个性了,他这样的发言几乎等同于打算兴兵了。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知道他心中担忧着什么,笑眯眯说道:“先告诉你--个消息,虎贲中郎将王越到了,今日我在书房见了他。”他说得很轻松,荀彧却吓了--大跳,当今天下谁人不知献帝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已‘逃’到曹阳,王越此时到兖,所谓何来不用想也能料到,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其间所涉及到的各种利益关系就务必要理清楚,不然以主公现在的情况,难免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荀彧担忧的问道:“不知主公的决议是?” 曹操摆摆手:“我心中也很犹豫,今日议政堂内以郭嘉、程昱为首支持奉迎天子,他们一致认为,曹某世受君恩,当以忠义匡济天下。如今天子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天下各州郡牧守却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无有一人愿保天子安危,抚宁百姓。现曹公已粗定兖州,当借此良机迎天子车驾,在陈留亦或许县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胆敢反抗!可是两人这一言论一出就立时找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他们一致认为如今汉室衰微,根本无法重新振兴!况且目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早已不尊天子之令,若主公将天子迎到兖州,必然事事都要上表请示,若服从天子命令就等于失去权力,若不服从命令,必然会被天子视作抗拒诏命,于董贼无异,如此一来,不仅束缚了手脚,反而还会招来天下骂名,况且青徐未平,一旦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北连张杨,未可卒制,我军出兵,殊为不智,” 荀彧神情凝重,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一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件。 曹操又看了--眼荀彧,现在他也有些难以决定,不知道是该迎还是该拒,所以才招他来听听他的意见,乃问道:“不知文若对此事是何看法?” 荀彧当即说道:“臣以为奉迎天子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逢迎,必有人会前往迎接,若被其抢在前头,便失去天赐时机,此事主公不可再虑,当及时逢迎天子入兖。” “当即迎天子?”曹操破口而出:“迎天子以后到底会如何?”曹操没底,何况迎天子最多只是披了一件华丽外衣,并无法缓解现在兖州急需的兵马与粮草,到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假,但就像反对迎天子者所说,他所能节制的不过都是些小诸侯罢了,想要令比自己更强大的诸侯谁会听他的,不然袁绍也不会替王越写这封搞笑的引荐信了,所以这对一概以现实主义为作风的曹操来讲太冒险了。 而且袁绍这一封书信让曹操很是有些担忧,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而以他对袁绍的了解,这封书信绝没有只是引荐这么简单,更多是在试探他,如果他当真迎奉天子,那无疑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而曹操一直以来,虽然是一方诸侯,可说白了一直是以袁绍为主,就算与吕布交锋最困难之际也是袁绍的支助,当时差一点就彻底投了袁绍,如果他当真迎奉天子,就等于宣布彻底与袁绍撇清关系,以后虽然两人还能保持着联盟的关系,但绝不会再从袁绍手中获得资助,甚至双方的对抗将提前到来,而这才是曹操最顾忌的。 得知了曹操心中真正的担忧之后,荀彧笑道:“主公差矣,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医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曹操顿时语塞,只得低下头,道:“大顺,大略,大德?”心中念叨着,突然浑身--震,他回头看--眼荀彧,这一刻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终于下定决心道:“文若,我明白了,明日议事堂我会做出决断!” ~~~~~~~~~~~~ “报,徐州大将关羽奉州牧之命,押来军粮,现在营外等候!”传令官入帐禀报道。 面容刚毅的高顺与身边的张辽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刘澜居然还真送来了粮草,朗声,道:“有请关将军!” “诺!” “二位将军,关某奉我主之命,押粮前来,支援贵军镇守丰县,请查验!”见到二人之后,关羽捋须笑道:“关某听闻二位将军都乃并州人氏,特准备了几坛汾酒。”说着示意亲兵将汾酒交到了两人亲卫手中。 张辽精神一振,反观高顺则不为所动,只是非常客气的说:“多谢德安公与关将军了,一路辛苦,里面请!” “不必了,关某军务在身,只等交割完毕,便要赶回小沛!” 关羽说完,高顺便忍不住,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去亲自接收!” 关羽之所以送酒无外乎是主公提议想要分化吕布帐下二将,可以他的经验,不敢说眼光毒辣,但也能通过观察洞察人心,可以看出这高顺一直在与自己撇清着关系,不想与他太过亲近,怕被吕布知晓后造成双方不必要的矛盾,而张辽则因为与关羽当年的惺惺相惜,反而对他极有好感,如今两家虽然结盟,但如果在高顺面前表现的太热情了,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如今一听高顺要亲自去接受,当即示意身边的周仓,道:“元福,你陪高将军去吧。“ “诺。“周仓朝高顺略一拱手,道:“高将军,请跟我来。” 高顺不慌不忙道:“有劳。” 两人一离开,身边就剩下了关羽、张辽二人,后者再次拱手,道:“关将军,一别数载,前日与郡匆匆一晤,不变拜见,将军一切安好否?” “文远有心了,卞水一别,不想直到今日才与你再见。” “关将军义薄云天当年多谢关将军手下留情。”张辽对关羽手下留情至今感念,说着微微一笑,道:“好在今日你我乃属同盟,不至与云长公再会沙场之上。” “是啊。”关羽轻笑一声,道:“今日你我谈笑言欢,焉知他日会不会战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关将军说笑了,文远料想此等情形必不会再现。”张辽浑身一震,听出了关羽的言外之意,神色一凝,道:“若真有这一天,身为武人,自当军令如山,到时张某必不会手下留情!” 关羽盯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文远,吕布此人,寡恩薄义,你又何必唯他马首是瞻,所谓良臣层择主而事……” “今日之张辽亦如当日”张辽沉吟一下,直面关羽,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云长不用再劝,忠臣岂事二主。” 关羽一下子愣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又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当年劝张辽的这番话,而张辽却依然如当年那般信念坚定,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本心,叹道:“文远,忠臣不事而主此古人之风,但若这个主乃是残暴不仁,祸害天下之人,这等便不是忠义,而是为虎作伥,如此善恶不分之人,焉能与忠臣同列?” 张辽看了他一眼,道:“云长,所谓杀人者未必为恶,救人者未必是善,却不知云长口中之善恶,又是以何准绳判定善恶之分,好坏之属?” 关羽在刘澜身边这么多年,早已不是从前游侠那般遇不平事鸣不平的愣小子,此时听张辽这么一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似他是想要告诉关羽这世界的善恶并非绝对,其实是他自己搞混了善恶,因为这世上就像他所言,杀人者未必为恶,救人者未必是善,可有一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有错,而这便是他关羽认定善恶好坏的准绳,也应对是当今天下,所有有志之士认定善恶好坏的准绳 他想也不想想的说道:“善恶好坏之分,当看其是否是以黎民百姓为先,以天下苍生为念,若以,则其人便是善,便是好,反之若一人以一己私利为图,以妄暴嗜杀为乐,此便是恶,便为坏,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关羽心中明白,现在的张辽只是在愚忠,所有很难改变他的初衷,可有一日,当他幡然醒悟,他就会明白,他便会幡然醒悟,为自己如今的愚忠感到可笑,甚至为今日的愚忠开始赎罪,关羽愿意等,不管多久。 张辽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关羽这样的说辞:“想那曹孟德,嗜杀徐州白丁百万,焉能与其去讲仁义道德,自当以暴制暴,如此才能还百姓安泰!” 关羽大吃一惊,看着张辽,也许他真的太不了解张辽了:“想不到文远竟说出如此话来,关某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就在关羽打算离开的一刻,突然传来了高顺的笑声:“文远, 刘使君送来军粮而万斛!且全为精粮。” 张辽难以置信,道:“二万斛?而且都是精粮。”他突然想到了那日君候对他二人所言,怪不得关羽会说出之前那番话来,看来不仅刘澜是淳厚庸愚之辈,便连关羽也如他一般。 “不错,正是二万斛。”一边随高顺一同回来周仓,突然开口,道:“此乃吾主一番心意,只是另有一事相求!” 高顺暗暗心惊,看来刘澜这两万斛粮食也不是白送的,道:“愿闻其详!” 周仓先是看了眼关羽,得到他的首肯后,说道:“近日泰山郡匪患四起,我家主公希望吕温侯能够派遣精锐予以剿灭!” 高顺笑而不语,他之前就已料到刘澜不会白送这两万斛粮食,只是没想到却是打着如此盘算,泰山郡匪患四起,这天下谁人不知道泰山匪是他刘澜豢养的产物,他这分明就是要驱虎吞狼啊,笑眯眯道:“此事重大,容吾等禀告温侯再做定夺!” 关羽眼睛眯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半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 高顺摇了摇头,道:“关将军客气了。” “哪里。”说着关羽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吾等就此告辞!” 高顺拱手,道:“恭送关将军!” 张辽也拱手告别,道:“就此拜别!”只是在心中对关羽说道:云长公,今日之善,或许便是他日之恶,我等凡夫俗子,又岂能知晓…… 关羽不会知道张辽心中所想,只是离开之后情绪显得有点低落,一方面他为张辽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另一方面,他对刚才的试探感到不安,高顺的反应完全表明了吕布一早就想图谋徐州,所以想靠区区两万斛粮草就让他主动出兵泰山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用更多大的利益来让他出兵,可现在别说更大的利益了,就是那两万斛粮草关羽都有些后悔,看来注定要养了白眼狼了。 当然也不能保证吕布当真出兵,若其当真出兵的话,关羽觉得可以像主公提议,派青州军过去,与臧霸一道,试探试探吕布军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传说中那般勇猛。(。)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抓周 吕布受到了刘澜的邀请前往徐州参加其子刘澜的周岁礼,一行浩浩荡荡出了丰县到了徐州,离徐州城尚远,便见徐州刘澜一行已经在长亭处恭候多时。 吕布正妻严氏掀开车帘一角偷偷查看,他乃练武之人,距离虽远,但依然能将长亭诸人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儒雅男子,从面貌上看其应当未到而立之年,书卷气浓重,不似自家相公那般雄伟勇武,反而是一副优雅从容的风采,只是眉宇间不时露出的光彩,才会让他心头一紧,想必他便是刘澜了,只有这等沙场宿将方才能有与相公一般如虎似鹰般的眼神。 站在他身后半步的是一个胡须飘逸的雄壮男子,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正是关羽。在关羽一侧,站着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男子,燕颔虎须,豹头环眼。 严氏的目光并没有去瞧刘澜,虽然对这位天下闻名的小卫青颇为好奇,可在她心里,那和相公齐名的刀圣关羽才是她最关心的人物,凭着敏锐的眼光,严氏一直仔细打量着他,他的气息绵长有力,可比起相公吕布来说却是逊色一筹,他头顶华冠,身穿绵袍,脚蹬足靴,左手扶剑,右手握拳,双眼微眯,自负而自大,这正是他给人最深的感触。 一阵微风吹过,关羽美须迎风吹起,眉头一皱,望向了这位正再偷偷打量他的美妇人,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对身边的张飞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站在她身边的莽大汉便点头退出了欢迎的人群,一直退到后方,对着一名面貌清秀的男子吩咐了几句什么,距离虽远,严氏自然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但很快他就看到那年轻人带着足有五百骑兵出现,她柳眉立时轻蹙,随即便微笑起来,果然如公台所言,刘澜,不,应该是整个徐州都对相公深深忌惮,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偷眼观察就会如此兴师动众,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相公真要对付刘澜,也不会在徐州,选择这么一个时间。 长亭前的刘澜发现了身后的小动作,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现在可不比以往,天下纷争的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不知何时刘澜发现自己比以前变化了不少,当年如果他又这个想法一定会在心里笑话自己,就像当年他对武恪那样,他有些理解当年的武恪了,是啊,随着成婚得子,他再也无法像当年那般舍死忘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就算能,就算想,他也会被亲兵拉回到后方,从前的日子已经离他太远太远了。 他开始有些羡慕吕布了,一如当年卞水,冲杀在前,丝毫不减当年的霸气,他是这个时代真正屈指可数的将,而他甚至还有那位老友曹操,则从将逐步向帅的身份转变,还记得当年冀州救灵帝时,他二人何尝不似与现今的吕布一般,阴郁深沉并带着浓厚的杀气,可是现在,他虽然已经许久未见曹操,但只要看看现在的自居,就能想到他现在相比也是他这个样子了吧? 跟随在吕布身边不远处的男子是陈宫,衣着质朴,神态与徐庶有几分相似,但与低调且谦虚的徐庶比起来,陈宫神色间透着与吕布一般傲视天下的高傲,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几乎凭一己之力就让吕布彻底去了冀州当了袁绍的小弟,而在这一点上,徐庶就没有任何傲人的智计被世人所熟知了,可是只有刘澜才明白徐庶的关键,这也是为何他徐开徐州,徐州依然能照常运作的关键。 在陈宫身旁,跟着一位目光炯炯,蓝袍铜铠的中年,正是高顺,他守护着一辆辇车,很快,车中走出了一位身穿劲装大氅,身佩宝剑的女子,相貌俊美明艳,尤其眉宇间更是英气逼人,这样的女中豪杰,难道便是貂蝉? 很快吕布便出现在了刘澜身前,施礼之后才得知眼前妇人并非是貂蝉而是吕布正妻严氏,他上前一步裣衽行礼,刘澜还一礼后,与吕布一行一同入城,入了牧府。 一路之上,刘澜听出了吕布言不由衷,虽几次试探,他就是不肯明说,知道是因为人多而杂,入府后吩咐好生招待客人,并询问了抓周之礼的时辰,得知还有一个时辰后,刘澜单独邀请吕布入了书房详谈。 两人入屋,落座之后对望一眼,一起大笑起来,见他始终不提出兵泰山青州之事,刘澜便也不提,只是说着闲话,终于吕布沉不住气了,说道:“某已来沛郡月余了,得得安献帝热情款待,更送上两万精粮,布万分感激,今日借贤侄抓周之礼特来向德安辞行。” 刘澜根本就不相信吕布会走,这天下虽大,可还有谁人会收留他,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推辞出兵泰山罢了,刘澜明知吕布的目的,但还是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温侯当真要走?却不知要去哪里?” 吕布苦笑一声,道:“我和袁公路有旧,打算去寿春投靠他。” 简直是一派胡扯,别人不知道他与袁术的情况他刘澜身在南盟能不知晓,去投袁术,当初吕布遭李、郭之乱,逃出武关后首先投靠的就是袁术,只是后者因为他反覆不定,拒而不纳,这才去投得袁绍,现在去投袁术,袁术可能收留他吗?不露声色道:“莫非是丰县这等小县,容不下温侯?” “非也,以某现在的人马,丰县足矣。” “哦,那看来就是嫌刘某人照顾不周,给的粮米不足了?” 吕布摇头,道:“德安对某恩重如山,粮米两万,如此厚重奉先者,德安当世第一人也,布又岂敢嫌德安照顾不周,粮秣不够。” “既然如此,温侯为何还要离开?莫非是因为出兵青州一声?”刘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神情盯得吕布一阵心悸,仿佛是要动怒一般,连忙辩解,道:“布帐下兵丁,经历兖州数战,兵无战心,此时出兵必然全军覆没,奈何德安对某恩重如山,布若不受,心中实在不安,不得已只有行此下策。”说着常常一叹。 刘澜恍然大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吕布道:“温侯原是为了此事,怪我帐下士卒传话也没有传全,我的意思,并非是让温侯立即出兵,而是在部队休整之后,恢复战力再往青州剿匪。” 刘澜压根就没打算让吕布去青州剿什么匪,再说哪里现在能有什么匪,完全是在试探吕布的野心,现在他就是要给吕布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进攻青州的机会,这完全就是再给他设一个套,只要吕布敢出兵,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只要他敢步入青州,那刘澜则会趁机将他的兵马抹除,那时光杆司令的吕布将再无任何威胁,而那时刘澜则有机会将其收为己用。 这概率虽然很低,但最少刘澜可以消除一大威胁,而吕布若不出兵,那他则可借此由头对其开战,而他为何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完全是因为一个时间差,现在的刘澜因为蝗灾无法开战,可是半年之后却能,所以他对吕布才会出现一个稳字为主的情况,因为他心中始终是矛盾而复杂的,对吕布他又想收为己用,又怕自己像刘备一般被他反噬,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彻底栓牢吕布的计策。 话已经说明,吕布得到了刘澜的确切回答,当即点头,道:“记得德安如此说,那某只等帐下士气恢复之后就派兵前往青州,为德安分忧。” “好,那就有劳温侯了。”吕布不会出兵,从他没有给出出兵期限就能看出来,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刘澜不会给他发展的机会,半年时间,只需要再给他半年时间,吕布包括他帐下的高顺、张辽…… 正在这时,房门被开启,吕布目光瞬间落到了门前,出现了一位紫衣青年,相貌俊秀,肤色白皙,这人他是认得的,刘澜的小舅子,也是他的主簿甄俨,在他身上只停留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只听他上前禀,道:“主公,夫人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出席了。” “好。”说着刘澜邀请吕布与他一同前往观湖阁,观湖阁坐落在后院湖中心,幽静而独立,观湖阁设四门八窗,可从四名观湖,而且每一扇窗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所观湖景各自有着微妙的区别,从八窗看去,都会看到别样景致,宛若仙境。 刘澜在甄俨的引领下陪着吕布来到观湖阁,因为与吕布商谈,属下兄弟们都早早来到了观湖阁,关羽、徐庶、而张飞和赵云更是带着准家眷上了观湖阁。再加上提前赶来的甄豫以及华佗老先生,普净和尚,张子布、张子纲,几乎在徐州上的了台面的人物悉数到齐,观湖阁虽然宽阔,可是涌入如此多人活动范围就显得狭小了,好在观湖阁乃两层阁楼,甄姜一早就预料到抓周之礼时宾客必然众多,一早就吩咐刘安将二楼房壁拆毁,安装上了护栏,如此大家凭栏观湖,反倒更显自在。 凭栏观湖虽然自在,视野开阔,可这毕竟是湖而非海,风光与一层八窗一比就少了些别具匠心,但众人到此,目的又岂是赏湖,稍加欣赏,便退回到屋中,等着正戏上演。 大家边等,边尝着一些内府甜点,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已成为甄姜贴身丫鬟的甘倩推开了阁门,在数名侍女的簇拥下甄姜抱着一个小婴孩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刘放还有赵雨。 已进入阁内,甄姜便将小家伙放了下来,小家伙立刻摇摇晃晃走起路来,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别提多可爱,刘澜看着肥嘟嘟的****,眼中满是慈爱,突然,甄豫第一个站了起来,笑道:“这孩子还是像姜儿多些,尤其那双眼睛,不似德然你的鹰目,而是姜儿的凤眼,以后八成是为美少年。”甄豫一开口,众人便开始评头论足,整体来说小家伙完全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而且似他这般年纪,胖嘟嘟婴儿肥正是最讨人喜爱的时候,似屋内的那些个女眷们,都恨不得上前狠狠亲小****一口,而且小家伙也不怕生人,而且精神头也很足,在屋中转着,每到一人前就会转着滴溜溜的凤眼打量一遍,然后大眼睛乱转,许是是否认得此人,直到来到张飞身前,咿咿呀呀,说着没几人能听懂的儿语,叫张飞和边上的夏侯涓那叫一个乐啊,尤其是张飞,更是蹲下身来逗弄起了小家伙。 对着小子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这对张飞来说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战场之上手握丈八蛇矛厮杀可比这抱孩子来得简单多了,让他好一阵手忙脚乱,唯恐力气过大伤到了他。 不过小流量似乎对张飞颇有好感,不仅看出了他的窘迫,小手反而还抓住了那蓬松一般的胡须,咯咯地笑个不停,这使得张飞更加窘迫了,可心底里却越发欢喜,抱着小家伙对刘澜,道:“主公,照俺说这周也别抓了,等少主到了年纪,俺直接收他为徒,传授他神鬼惊矛法得了。” 刘澜偷偷看向甄姜,他知道甄姜并不希望****向自己一般习武,这一看果然就见到她正嗔怒的憋着自己,若是答应了,那可没好果子,刚要拒绝,边上张飞的准夫人夏侯涓发话了:“翼德你说什么胡话了,抓周是礼,怎能废却,还不快把小主公放下,别吓到他。” 张飞悻悻将小家伙放下,他现在除了怕主公之外就要属怕夏侯涓了,对他言听计从,当然用他的话说这根本就不是怕,只是尊重,可是让他放下小家伙别提多失落了,可不想刚一放下小家伙,他便拽住了他的裤腿,眼巴巴看着张飞,好似还要让他抱,张飞心中立时涌起一阵暖流,这样的感觉是他生平首次,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萌娃,收获到属于自己的亲自之情。(。)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抓周(2) 张飞恋恋不舍的将小****还给了主母甄姜,看着他那副模样,刘澜嘿嘿笑道:“翼德啊,就算他日后源儿不拜你为师父,你也别担心,大不了你生个闺女出来,这样我就能让源儿日后管你叫一声岳父了。” 张飞一听,立时眉飞色舞起来,可是一看边上的夏侯涓,脑袋立时耷拉了下来,现在他和夏侯涓虽然定了亲,可这大婚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眉目,心中着急,可偏生徐州多事,他也不好为这事去烦主公吧,还有就是子龙和鸿雁姑娘,可比他早多了,现在还不是拖着呢嘛,为这事两人私下都商量好了,只要忙过了这阵子,两人的婚事就放在一块办。 如果是这样的话,脑洞大开的张飞又再一次笑了起来,到时他与夏侯涓若当真生个丫头出来,****岂不是就当真做了自己的女婿了,和主公攀琴家,而且还是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家伙当自己的女婿,他能不心满意足嘛,要知道就主公现在的身份,这天下间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这门亲事了。 想到这里,张飞脑子立刻灵活起来,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了彻底将此事坐实了,不给主公反悔的机会,连忙道:“主公,那可说定了啊,若是我和涓儿日后有了丫头,将来源儿可说什么都要做我的女婿。” “那是自然。“刘澜看看被他母亲抱着还伸着小手执意要找张飞的****,心想这小子这么多人他一个不亲近,非和张飞这卖相最五大三粗的一位亲近,也当真是奇了怪了,偏生他还许下了这么一个娃娃亲,刚要说源儿啊你可别怪当爹的随随便便就定了你的终身,可随即一想不对啊,他这宝贝儿子这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啊。 熟知三国的刘澜猛然想到刘禅的两位皇后先后可都张飞的闺女,这尼玛可比什么大小周后早了好几百年啊,刘澜不得不感慨着小家伙艳福不浅,这么小就懂得哄岳父高兴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机缘巧合之下促成这么一幢姻缘啊,当然了刘澜绝对不会因政治联姻而强迫他去娶谁,可以充分由他选择自己的另一半,毕竟他和甄姜不就是类似于自由恋爱而最终走到一起的嘛, 主公虽然点头了,可张飞还是不太放心,连道:“主公,您一诺千金,而且此事还有这么多人为见证,主母也在当前,这桩婚约到时你可不能抵赖啊。” “翼德啊,这事我答应你可以,不过最后还得要看他们两人,所谓两情相悦,就像你和涓姑娘这样,不然最后哭的还不是这俩孩子嘛。”刘澜说道。 “这还不简单啊,主公,所谓日久生情,将来只要让源儿和俺女儿****相见,两人必定情投意合啊,若是这样都无法让他们两情相悦,那俺也没话说。” “你两人也当真是……”甄姜噗嗤一声笑了:“这八字都没一撇呢,翼德啊,你就不怕到时候你膝下都是一帮混小子啊,到时候只怕只能与源儿结拜了。”说到这却是意有所指的对着夏侯涓,道:“就夏侯姑娘这聪慧娴熟端庄的紧,若真有丫头,到时候啊德然他不答应,我啊也得逼着他上门求亲,我啊就认准了涓妹子了,以后啊闺女肯定和她一个样,美人一个,这桩婚事啊,德然答应了,我这做娘的也答应了。” 甄姜如何猜不透刘澜的意思,虽然他和张飞这些人都是早年间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可随着势力的发展,在笼络新势力的同时,也不能忘记这些老人,而刘澜他胡人提了这么一个意,通过言语的细枝末节,如何能不了解他的想法,立时经他这么一开口,这桩指腹为婚的姻缘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而这当中最开心的无疑是****这小家伙了,虽然他现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居然在这时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好似对这桩婚事甚为满意一般,而相比于其他人,却没有这份心思了,反而阁中贵宾却是心思各异,主公欲翼德的联姻,无异于是主公在放出的一个信号,老人们心中自然高兴,可同样徐州的官员们神情就各异了,有的虽也祝贺,只是看那样子却并非由衷,尤其是糜竺,时不时偏向糜箴一样,那样子好像是让他能够争气一些。 如今刘澜帐下只有两大势力,元老派与徐州派,如今****和张飞结亲,那变向就等于他有了元老派做靠山,而且****还是嫡子,这不就等于说他们将彻底压到自己的头上嘛,而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无疑便是他这个妹子争气些,也能诞下一位麟子,这样他们就有了更多争取利益的筹码,与之抗衡的机会。 当然不管此刻众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最起码始终都表现出一派喜气洋洋团结一心的样子出来,最少在外人眼中是很难瞧出徐州内部的情况来,而这也是刘澜做得比袁绍好的地方,他吸取了陶谦的教训,并没有让双方掣肘,更没有想袁绍那般让两方互相拆台,反而充分发挥了他们的积极性,只不过却又让双方在私底下较着劲。 亲事就这么说定了,随后甄姜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道:“德然,该开始了。” “好,让源儿去抓吧,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很期待源儿会抓到什么吧。” 很快丫鬟们抬来一张特制大席,铺着软毯,各式各样的物品琳琅满目,似刘澜这般身份,哪一件也是精致贵重之物,不论是笔墨纸砚还是琴棋书画,儒道法兵还是刀枪剑戟,可在这其中一柄突兀的小木刀却格外引人注目,正因为其太过普通才会引来注目,所有人心中都在猜测谁会在这么一个场合上送出这么一把寒酸的礼物出来,可身为当事人的刘澜却颇意味深长的望向了甄姜一眼,原本有了关羽送来的纯金小型偃月刀后,他估摸着甄姜是不会把这把木刀拿出来了,所以他最后还是挑出了一部尸子,这是刘澜除毛诗外最早接触的一部典籍,相比于儒道法兵四家的各有所长,刘澜还是希望他的孩子能够看看包涵了儒﹑墨﹑名﹑法﹑阴阳诸流派的杂家之说,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把小木刀放了上去,这道叫刘澜有些期待小家伙最后会选择什么样的饰物了。 看着众人送出的华贵礼物,关羽送得纯金小型偃月刀,赵云乃是一杆金质龙胆枪,当时几人商量好,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一人送一样,眼见别人有心都送了模型,就他大咧咧的送出了佩剑,这要是摆上去喽,那得出多大的糗,而且这还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女婿半个儿,不能太过寒酸了,可现在再让他去准备贵重礼品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拿出最大的诚意取胜了,思来想去,眼睛一转,立时计上心来,悄悄后退了几步去找侍女,结果主母甄姜一早就把佩剑给否决了,就算摆上去****也拿不起来啊,看着孤零零被放在一旁的佩剑,张飞长吁了一口大气,如释重负,来到放着着礼品前,摘下贴身校尉兵符放了进去,心说俺现在是司马的兵,以后就是女婿的将。这回的礼物可比他们这些礼品贵重多了,自得一笑之后才有偷摸转回到了席前夏侯涓身旁。 后者消失又出现,夏侯涓偷偷问他怎么了,张飞老实交代,还颇有些自鸣得意,正等着她夸两句呢,不想夏侯涓反而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也算是现在最好的处置办法了,最后那眼神更像是在警告他,以后再有这等事必须先和她商议,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张飞点点头,便看着侍女们往席前摆放格式物品,不一会儿侍女便将他的兵符捧了上来,所有人都傻眼了,连甄姜都被这兵符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之前他可是亲自审过礼品的,可没有兵符这物品,也就是说有人才将兵符放了进去,忙从席前将兵符拿起,一看印泥,果不出其所料,能干出这事的也就只有张翼德了,转向了他,道:“翼德,这可是你统率本部人马的兵符,这可不好拿出来让源儿抓取啊?” 张飞一早就想好了说辞,笑道:“主母,俺这不是之前给源儿准备了一把剑嘛,可如今认下了未来女婿,再送剑的话就太寒酸了,索性啊就将这兵符贡献出来,不过就是应个景儿,若被源儿当真抓住了,那也不能当真给他,就是想瞧瞧源儿他日后是不是带兵的命,如果是啊,俺就是他以后的兵,如果不是,俺就是女婿日后的将。” 张飞这看似是鲁莽的举动,可无疑是在像刘澜表中心呢,他微微一笑,道:“翼德有心了,姜儿把兵符放进去让源儿抓吧。” 甄姜温柔的一笑,将兵符放回去后,又轻轻将爱子****放到长席之中,看着四周玲琅满目的小巧玩具,****睁大了眼睛,露出喜欢的神色,在长席间自游行动,只是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小家伙左瞧瞧右瞅瞅,只是仔细打量,好似在搜索他喜欢的物事,并没有轻易随意拾起某一件来把玩。 “孩儿啊,你可要好好的选啊,可前往别被身边的诱惑吸引!”甄姜念叨起来,也不管小家伙是否听得懂,只是片刻当甄姜退回到刘澜身边后,小家伙开始移动起来,居然是向着关羽所在的方向爬了过去,而在那里则摆放着的是其精心准备的青龙偃月刀,看着这一情况,关羽立时扶起了须,眯起了眼,而刘澜则微微一笑,选云长的偃月刀日后像他一样成为将中魁元也不错。可甄姜不免一颗心就提了起来了,家里有一个就够他提心吊胆了,如果父子俩都上战场,甄姜还真怕自己会像刘茵那般为他父子二人担忧成疾。 突然小家伙一转身,弃偃月刀而去,目光转向了甄姜准备的小巧佩剑上,这是礼制,必要的物件一件都不能少,不然的话甄姜恨不得把这些刀枪剑戟一股脑全撤下来,不过看到儿子摸转向了佩剑,她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剑和刀不同,刀只有武人才戴,而剑却是文人武人都会带,源儿如果选了剑,最不济那也是文武双全,比选刀意寓可好太多了。 结果小家伙又放弃了剑这一选择,反而原地转了一圈,朝摆放书籍一侧走了过去,所有儒生都为之一喜,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他选错了书籍,要知道在座的可都是儒生,他们自然不希望源儿选择法道这类的经典。 源儿在书籍前停下,小手一抹,果然是向论语伸了过去,既然他选择论语,也是挺好的选择,不过很快所有人都懵了,这小子拿起了论语后居然在好奇之下开始撕扯起来,张昭这样的大儒都快流泪了,早知道就应该放竹简书,甚至是帛书也比这蔡侯纸制成的论语强啊。 刘澜哭笑不得,看来这小子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而甄姜则急了,看着她急呼呼的样子,刘澜上前劝道:“姜儿,孩子现在还小,他拿起论语自然是当玩具玩耍了,若当真看起了论语那才奇怪了,再说这抓周本来就是形式,选择什么并不意味日后就会成为什么,别太当真了。” 甄姜点点头,在转向****时,凤眸为之一亮,却见那小子居然在撕了会儿论语之后居然又跑到了尸子前,这下甄姜可乐了,刘澜劝她时说的好听,可他急是因为论语是他特意准备的,原本的喜悦因为臭小子撕书这才变成了气愤,如今一看他将矛头对准了尸子,刚准备看乐子,谁想到哪小子抱住尸子就不动了。 甄姜悻悻看了眼刘澜,不过孩子选择了尸子也挺好,而刘澜则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哈哈,我就说嘛,我刘澜的儿子,就算在顽皮,将来啊也一定是文武全才。”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英雄豪杰榜 徐家楼乃是徐州城最大的一家酒楼,楼只三层,却装修的雕梁画栋,气势不凡。酒楼中设有书台,食客在吃饭喝酒时还能听到先生说书,极受客人欢迎。当然说书先生所说这书啊却不是什么儒家典籍,而是颇为流行的封神演义。 其实何止是封神演义最近才开始流行,包括连说书先生也是一样,这说书先生最开始火起来还是因为徐州城接二连三火起来的茶肆买卖,后来茶肆越开越多,为了吸引客人,以徐家茶馆为首陆续推出了茶博士吸引茶客,最初茶博士只是单讲一些当世的奇闻趣事,后来被徐家酒肆引了过去,但徐家酒肆却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这才有了如今大火的封神演义,也才有了说书先生这一称谓。 这不,夜食时间这才刚到,徐家酒肆便已是人声鼎沸,到处可见一边听着说书一边推杯换盏的食客,而在食客中间,酒保、小二穿插其间,当然也有说书先生,只不过似这等单点,往往都是在楼上雅间,毕竟在一楼就餐的食客往往这荷包就要些微的憋上那么一憋,当然也有的大户是就喜欢再一楼听书,插科打诨反而听得更有乐趣。 当然,在舞台上也不全然是说书先生说书,还有耍把式的手艺人,以及舞姬乐师,唱的说的耍的那可是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听得人如痴如醉。 相比于一楼的喧嚣,楼上二层可就安静雅致多了,当然这里的装修与消费那就是另一个档次了,非是徐州城真正的富豪显贵,还真未必有那许多钱财上来,而到这里的食客,不管是听书还是听曲那可都是单点,甚至愿意你都可以请到乐坊青楼的姑娘来陪酒,当然徐家楼自开业以来,一楼的莺莺燕燕来得居多,可二楼三楼却从未有出现,也是这吃饭喝酒的点,又岂是那吟风弄月之所,能来此消费之人,都讲究一个清雅的情调,但似张飞这等人,反而是哪里越热闹,越要往哪里钻。 这不,今日他和许褚切磋后相携来到了徐家楼,最近这茶博士、说书人太火了,尤其是茶博士,居然给天下英雄好汉弄出了一个什么英雄豪杰榜,简而言之就是武榜,记录了当今天下最为牛叉的二十几个人,张飞找到一家听了茶博士的人打听,结果就每一个人告诉他,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排名,哪还不得炸喽,当即一个个硬着头皮的说道:“翼德啊,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茶肆或是酒楼去找茶博士,让他们说给你听,也好过问我们,我们当时也就是那么一听,没谁当真的,你想啊,这二十将里面有吕布有曹操,可却没咱们主公,你说这排名还能作数嘛,也就是糊弄糊弄徐州城的百姓罢了。 其实这事也就像赵云所说的一样,听听也就算了,没必要当真,结果没想到这排名是越传风头越盛,竟有改过当年徐子将月旦评的趋势,这一下张飞越发想知道了,与许褚两人一合计,相携去了徐家茶肆,他二人平日里只去酒楼,可打听了半晌听说酒肆只说书,而似这等奇闻趣事,只有去茶肆才能听到,结果就因为这张飞还被老兄弟们给臊了,张将军啊,以后还是多去去茶楼酒肆,长见识,小四儿就去了两天茶肆,整个人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文绉绉的,活似个老学究,虽然这样啊,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现在说话啊那都是长篇大论的,还特在理儿,你说这要不是因为他去茶肆听了几日,能有这样的见识? 还有这事?张飞瞪大了眼珠子,根本就不相信,那小四儿是谁啊,陈果,就他那点学文,说话还能长篇大论了?打死张飞都不行,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似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莽夫的命,去做学究下辈子吧。 “信你才怪,也是听说书就能成老学究,谁还去庠序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是真真实实拉着许褚去了,要当真能变成老学究,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可比现在舞枪弄棒的一莽武夫要强得多啦。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只听几回书就成了老学究,就他手底下这帮兄弟,哪个没有在管宁的义学里上过,管先生的义学可不似平常的庠序更不像豪族家的族学,去到义学的不管是学子还是他们这帮大头兵,除了读书识字之外,还要学弓马阵型,在张飞看来要是认识几个字变成了老学究,那这天下岂不是遍地的老学究了。 这就像他在一直说的那样,似他这般,识几个字,能看得了军报写得了战报充其量不过是一将,而似云长、子龙这样的上马能统兵下马可著文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统兵将领,似他方才说的这番话,也就是说给了张飞听了,若是说给别人,早被笑掉了大牙。 “他娘的,仲康啊,也不知道俺派在了第几,不过看那帮小子的反应,肯定在后面。” 许褚冷笑一声,道:“别磨蹭了,想知道啊,那就快点去茶肆不就知道答案了,到时候他要是说得对还则把了,若是胡说八道,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人,我出仕主公这么多年以来,什么样的敌人没遇到过,到要去瞧瞧谁排在我的牵头,到时定要找其切磋一番,看看他有何能耐!” “对,他娘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居然被这些个茶博士弄出个什么武榜来,俺到要瞧瞧这武榜准不准,要是不准,哼哼……就别怪爷爷不客气了!” “翼德说的不错,什么武榜狗屁排名,这天下的英雄,你我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结果这武榜一出就排了二十人,你当这是抓猪呢,一夜之间就冒出这么多高手来?扯淡,我看啊,这件事最可疑的人就是排在第一的那位,你想啊,若不是他为了吹嘘,谁会弄这出这么个武榜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啊。”许褚真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时候弄出一个武榜来,这第一名还不被人天天上门求战啊,虽说如此是捞得名声的最快法门,可随着名有了,相应的仇(愁)也跟着来了,这就是司马常说的那句话,你享受着多大的权利与荣誉就要承受其背后相应的痛苦与压力。 现在想想,司马说的太对了,以前觉得在许坞每日里无聊的要命,一心就想着能出坞出仕成就一番伟业,可如今回过头来再看,许坞的日子原来才是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有多少午夜梦回许褚回到了许坞,可那只是南柯一梦,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后退的可能,只能一步步向前走,由不得自己,有时候他会像,连自己都是这么个样子,主公他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不然的话,主公在坐上那看似风光的位置后,也不会有感而发出这么一句话来。 “俺觉得这武榜绝非那第一编撰的,他就算想求名,也不会傻到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处,要是我是那第一名,见到这份武榜,第一件事赶紧烧掉,当然了,除非此人当真有傲视群雄的能耐,要么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可如果是前者,真有了这样的能耐,还在乎这些虚名?至于后者,没点斤两,早晚露馅,死的只会更惨。”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可不是第一名,那会是谁呢?”虽然现在还没有得知武榜排名,可张飞却知道,只要得知了第一名是谁,也许就能从中猜出幕后编撰者是谁了,绝对是第一名的仇家。 两人快速向茶肆而去,路上再没有任何交谈,各自若有所思的走着,猜测着自己的排名,同时也嘀咕着可别把老子排在了第一名。 张飞和许褚进了一家茶肆上了二楼点了些精致糕点瓜果又再让小二去温了一壶醇酒最后还不忘单独叫了一位茶博士。茶博士与一位乐师来到包间,朝二楼鞠了一躬,得到示意之后方才落座。 这单点的茶博士与一楼说故事的茶博士不同,单点的茶博士除了讲故事之外,身边还会坐着一位乐姬,弹琵琶附合。当然这里的乐姬外貌远无法与乐坊相提并论,技艺与乐坊乐姬更是天上地下,可正因为他们的演奏远非天籁,反而能更好的配合茶博士说书。 茶博士与乐师相继落座,张飞和许褚的茶水已经喝了足足三杯了。 待身边乐师调好了弦后,茶博士询问两人想听什么故事,两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打听武榜的消息,将来意说了出来,茶博士说了声明白后看向了乐师,后者立时开弹,先是一曲开场的小奏,然后便是茶博士独具匠心的定场诗,便开始了正题。 当今天下二十将,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许八孙九太史,曹操排在第十位,夏侯两将与二张,徐庞周张和文颜,个个都乃国之梁。(如黄忠、甘宁、魏延姜维等人还并未出仕,所以暂未收入榜单之中,以免过早让他们闻名天下,使得刘澜自己得不偿失。) 不知不觉,茶博士已经将当今天下二十员猛将全说了出来,往往听到这里,很多人以为要结束了,可其实这只是开场,对听书者来说,在得知二十将有姓无名后立时都吊起了兴趣,而这时茶博士才会从最后一人开始一个个说起,每一人都有这一段令人沸腾的故事来佐证其之所以能够入选榜单的原因,再加上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情绪,偶尔响起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当真也似令人入神,听得人意犹未尽,坐上的茶水甚至都忘了续。 直到最后,引人注目的第一人揭晓后,两人才不紧不慢喝起了茶:“并州吕奉先,方天画戟赤兔马,把他说得当真也是豪气干云,只是这第一的位置,只怕会让这位温侯如坐针毡啊。” “挥退了茶博士的张飞笑眯眯的说,这当今世上,吕布确实厉害,可就他所知,真正的世外高人那可多了去了,远的不说,那剑圣王越就不是吕布能轻易拿下的。” “可不是,别忘了我的那位恩师,收拾这吕布还不简单。”对许褚的说法张飞是一万个赞成,那欧冶坚的老爹北机居士确实了得,就他所认识的高手之中,如果让张飞排名的话,他无疑是这份榜单中的第一名,不过方才那位茶博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份榜单之说当世大将,并非是当世武人,所以入选者都是天下各诸侯间的武将,如有出入还望海涵。 不过这两人海涵是海涵了,可偏生想和茶博士打听这份榜单到底是谁编撰的,他可是要和这人说道说道,且不说那吕布、子龙能不能坐头两把交椅,便是云长那是什么样的身份,而那个什么狗屁典韦又是什么臭****,居然能排在云长的前面,活生生把云长挤出了前三,这他娘算什么狗屁武榜,张飞能不和他理论理论? “是啊。”许褚应道:“就算把云长放在第一位都不过分,可放在第四那就是天大的不公平了,而且凭什么把我排到你后面,这算是什么狗屁的武榜,必须要找到这人理论理论!”许褚气呼呼的说道,他和张飞半斤八两,除非并列,不然把谁放在五或六另一人绝对不会服,此刻许褚得知自己排在了张飞身后,从之前就一肚子的火,若不是好奇第一是谁,早他娘翻脸了。 张飞一听他这话,立时不干了:“照俺说,这榜除了云长排名不符外没毛病,就你许仲康这三脚猫的功夫,那编撰者也不知怎么想的给你排了第七?我看啊,和子义掉个个还差不多。 “张翼德,你说我三脚猫的功夫,来来来,咱们再去切磋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这武榜第六到底有多大本事,今日说不得就要把你这第六打到第七去。” “好大的口气,走啊。” 这对冤家,在得知武榜排名之后,相携去了校场……(。)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丰县乱了 一切的灾害自进入秋季后都成功避了过去,徐州迎来了丰收的时节,所有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此时在州牧府观湖阁中尤为热闹。 观湖阁二楼之时只有四人,刘澜坐于主位,张昭、张纮、孔融三人分坐于次席,相较于谈笑风生的刘澜,虽然有热酒助兴,可上了岁数的三人还是感受到了秋风中的一阵寒意。只不过这点寒意比起坐在观湖阁二楼这四周无任何凭拦物下的享受美酒欣赏美景却又算的了什么,此刻在这三人眼中,在秋日的夜里,喝酒赏景全然是一番极美的享受,这让三老早忘却了那些许凉意。 今日这一番相见,孔融与张昭都明白刘澜打着什么主意,就是叫他二人来充当说客的,在两人的连番劝说之下,张纮终于松动了,眼见着时机差不多后,刘澜当即说道:“子纲先生,方今之中夏,乃大争之世,男儿理应带吴钩,挥翅猛志及四方,德然心中有些许想法,亟需子纲先生相助。” “想叫老夫出仕也不是不可。”看着笑得奸诈的三人,张纮扫了刘澜一眼,哼唧说:“将此樽美酒尽饮之,敢否?” “哈哈。”刘澜一愣,然后又放声大笑了,而张颌则与他一同相视而笑,只是他的笑却少了些刘澜那般睥睨一切的放肆大笑,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又像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一样,刘澜把酒咕咕咕喝了个干干净净,尽显好爽的英雄草莽气息,确实这四人之中,能似这般喝酒者,只怕也只有刘澜一人了。 但也正因如此,张纮最终才会选择了他。 相比于孙策,刘澜的心胸更开阔,但相比于选择孙策,选择帐下人才济济的刘澜又反而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刘澜的一句话却打动了他,正是那句有些许想法,亟需子纲先生相助,这让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同样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我的想法和盘说出,还望子纲提点……”刘澜话音方落,突然观湖阁响起拾级而上的脚步声,步伐急促,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这赏湖四人,几乎是一瞬间,四人将目光全部移到了梯口,很快就见陈果匆匆忙忙上楼,向四人施礼过后,便在刘澜耳边低语数声。 三人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刘澜身上,想从他的反应瞧出点什么,可惜他们失败了,刘澜始终风轻云淡,看不出悲喜来,随后就见刘澜起身,道:“三位先生,出现了点状况需要我去处理,这样吧,我让子敬过来,让他把计划告之三位,要么三老就稍等片刻,待我处置完后,再来相商?” “既然这样,老夫也就不再叨扰,我与子纲都与子敬有旧,这样吧,我三人亲自上门,便当做为文举引荐这位下邳大才了。”张昭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现在发生的情况绝对迫切需要刘澜亲自解决,不然的话陈果也不会这么着急,所以啊他们三人再着等刘澜回来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这本身就是郡守府内宅,刘澜一走,他们这三人继续留下来也不像话,索性便也离开,而且鲁肃和他们是有交情的,就算亲自登门也不会太过冒失,这样一来即可用让刘澜处理要事,他们呢还知晓了刘澜想告诉他们的内情,到时也好帮他出个主意,以防出现任何疏漏。 “既然这样,那就。”刘澜想了下,三人都是他找来的,现在出现这样的局面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对陈果吩咐,道:“你去让杜普用施轓车载三位先生去鲁肃府上,让他一直候着,直到把三位老先生送回府上再回来。” “诺!”陈果刚要离开,三人便急了,刘澜施轓车那可是朱两轓食二千石以上的官吏才能乘坐,整个徐州也就刘澜一人能够享此殊荣,他们这仨人要是坐了,那岂不是逾越了,当即拒绝,都说来时乘了车驾,就在府外,不必刘澜费心了。他知道三人顾虑什么,这事要是发生在那些武人头上,还真不会想这么多,武人嘛,服从命令为天职,但这些文职就不一样了,见他们如此,也就不去强求了,只是让陈果带几队护卫护送三老。 刘澜送别了三老,直奔议事厅,推门而入,以在此等候多时的关羽与徐庶立时起身,来到主位之上示意两人落座后,道:“你们俩谁先说?” 方才两人已经有所交流,徐庶的事情相较于关羽这边就不算什么了,原本应该关羽先说,可后者却因为这事涉及到吕布,强烈要求徐庶先说,毕竟这事儿可轻可重,相较于他这边已知的结果,沛郡那边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所以徐庶当先开口,道:“丰县乱了。” “刚才陈果已经说了,具体说说丰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刘澜习惯性搓着手指,吕布一直拖着拒不前往青州,原本刘澜便打算趁着秋收一举攻破吕布呢,没想到吕布那边到先乱了,这正好为他提供了一个更为合理的出兵借口,虽然刘澜从不讲究什么出师有名,这就是骗骗人的话,就像公孙瓒出兵冀州一样,只要招个借口就好了,如今刘澜都想好了借口了,结果发生了丰县乱了的事,现在好了,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吕布取消了我们在丰县的新政。徐庶开始把他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本来嘛郡县新政主要是以商业为主农业为辅,而偏生刘澜呢又只管了吕布万余人的口粮,无粮可以维系他那么庞大部队的吕布就只好从百姓身上想办法,加了重税,不收五铢钱只收粮秣。 尤其是新政之后,丰县大户虽然有地,但佃农甚少,无法耕种,地荒了不理不顾,而小农则因地少农耕之余从事些工商,所以倒也日子过得不错,可在蝗灾之后,虽然宪和极力抑制粮价,可始终居高不下,如果是以前,五百五铢钱就能买到一石米,可现在买一石米却要花整整八百五铢钱,而吕布偏偏又只收粮秣不收五铢钱,百姓只得花大价钱购买粮食,粮食猛涨,百姓不堪重负,民愤极大,再加上吕布又在丰县劝农抑商,百姓若再从事工商,只能入工、商贱籍,有关系的百姓则被迫选择去给大户当佃农维持生活,而没有门路的百姓便被逼的倾家荡产,而吕布为了收税,先是复置了人头税,又取缔了交易税改收过税与住税,把原本富足的丰县搞得乌烟瘴气。 刘澜气急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吕布入驻丰县,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不过既然吕布自作孽,那刘澜就只能送他最后一程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不由得眉头皱起,气道:“要么不出事儿,一出事挨着来,这个吕布也是的,怎么想的,还有那个陈宫,就如此短智么,看不出继续执行新政只会让丰县变得更富足么!” “唉。”徐庶一叹,这事儿啊也就是在刘澜身边的人能够理解,可天下其他人还是儒家那一套老思路,转不过弯来,不仅如此只怕私底下还会抱怨主公不从圣人教诲,教唆百姓弃农从商吧。” “鼠目寸光!”始终没插过一句话的关羽终于开口了,可不得不承认,兴工劝商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奢侈****之风的盛行,其实这事早就出现,王符在潜夫论中就有过叙述,可以说间接导致了已经盐铁私营再一次回归国有,可是这却并没有解决汉代开始的奢侈享乐之风,虽然。 而随着刘澜在沛郡大兴工商,奢侈享乐之风几乎达到了顶点,这同样引起了徐州官员的注意,劝说不断,在他们眼中看来,正是刘澜的这一系列措施导致了沛郡百姓世风日下,可在刘澜看来,这是很自然的社会规律,这并非是因为他来自后世才有的观点,毕竟连孔夫子也说了,饱暖思****,沛郡百姓在物质生活得到保障之后,自然而然会去寻求精神上的满足,这无可厚非,他并不觉得应该加以约束,但有一点刘澜还是极为认同的,那就是铺张浪费的风气必须加以引导,所以他最终只是下令命简雍在沛郡加大宣传力度,为开始富起来的百姓们加以疏导教育,并责令要求自简雍以下的所愿官员胥吏全部要以身作则,拒绝浪费享乐之风,甚至刘澜给了简雍极大的权利,如有违令者,只要证据确凿,不论是官还是吏立时罢免,享乐之风在沛郡受到了重挫,但效果却也只是得到了改善,却并无法彻底遏制,但这本身就是系统而漫长的工程,除非再次让他们回到只能糊口温饱的日子,不然的话,就只能加以疏导与引导。 “云长,说说丹阳那边的情况吧。” “孙策已经率军进攻丹阳,刘繇抵敌不住,已经派了太史慈到徐州了。” ~~~~~~~~~~~~~~~ 徐州驿馆内的一栋寂静别院中,灯火通明,大厅内烛影通红,一名英气勃发的中年人则曼联忧愁的坐在房中,把玩着从戟囊中抽出的一枝短戟,握在手中来回旋转着,这是他自入丹阳后第二次入徐州,只不过相比于前一次带领着万余丹阳军不同,这一回他只带了不到百人,但这百人却并非都是他帐下精兵,而是刘繇排到他身边的扈从,他知道这是刘繇对他不放心,怕他一去不回,他能理解,这个时候,树倒猴散,刘繇现在不只是对他不放心,对任何人都不放心。 突然,门前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清亮声音,太史慈猛然起身,笑着走向房门,打开房门,只见赵云出现在门口,依然和当年一般英气逼人,但太史慈还是感到他和从前不同了,最明显的一点是他嘴唇上留了硬硬的短髭,让他在英挺之下又多出几分雄姿成熟之感,再也没有当年初出茅庐的稚气样子了,眼神之中没有从前那般锐利,变得深邃,太史慈和他对视时,居然很难通过他瞧出丝毫内情,这是成熟的表现,尤其是一个男人,沉稳了,也成熟了。 这是太史慈与赵云一别多年再次见到他时的第一反应,虽然他们离别的时间并不久,可太史慈分明感觉已经和他分别了多年一般。 太史慈请赵云入屋,赵云看着他,笑道:“我听云长说了,他已经去见主公去了,我这是特意来见你的,听说广陵之战时你也来了?” 太史慈脸一赫,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刘刺史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各为其主,却也身不由己。”赵云笑着,道:“翼德若是得知你来了,估摸着明日就要来找你切磋了,他啊为了与你比拼,这几年可一直在练习箭术,只不过他箭术的天份不高……” “哈哈,翼德他居然练箭了?在广陵也没听他说起过,不过我在秣陵时可一直在苦练,总想着子龙当初那一手神箭术,可越练却越退步,总想着箭术比你如何,结果越来越没有信心,看来啊,翼德就算天份不高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要赶超我了?” “子义难免入了歧途了,所谓武艺,虽然讲究勤学苦练,可终究还是要靠经验,似翼德这等武痴,每日里与人切磋,箭术虽然未有提高,可手上功夫却是越来越了得了,他那神鬼惊矛法更是越来越出神入化,而子义你呢,却是在丹阳独子苦修,没有同等对手与之切磋,更像是闭门造车,无法察觉是否进步,自然便会出现退步的错觉,长久以往,这箭术自然而然便退步了,就拿我初学战棋时主公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来说,这战棋啊就得找高手下才能提高,若与水平差的对手下,则越下越臭,永远也不会进步,这练武与箭术,其实也是这个道理,这几日义子若有空,咱们便去校场多切磋切磋,如何?” “当真?”对赵云发出的邀请太史慈眼中立时射出了期盼的光芒,他在丹阳这几年不管如何练习箭术,却总因为没有比较者而不知箭术是否进步,如果有赵云这样的箭术高手在旁,自然能够检验他的箭术了,只是他却有些担忧,毕竟他这次来徐,可是为了求援,也不知有没有与赵云切磋的机会。(。)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田豫求援 “元直,如何,胜算有多大?”刘澜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见太史慈,反而是询问起了徐庶,他想要知道如果同时两线作战的话,胜算有多大,虽然他也明白这是在冒险,不简直是在自找死路,但一想到丰县的情况,他就必须要让元直去评估一下胜算几何。 “双线作战太冒险了,主公虽定徐州已有时日,可主公也知徐州乃四战之地,不然也不会择江东为方根基,如此,主公便能有辽东、江东双根基,进可攻,退可守,此不败之道,若此时与孙策吕布同时开战,且不说徐州兵力不足以应付双线,便是一旦任何一处战场陷入苦战需要支援时,主公帐下将再无可用之兵,到时开战的双线便会成为索命的双鬼,我军不但徐州可能不保,便连青州也将得而复失,最坏的可能是再回辽东,可一旦回到辽东,可便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看着一脸激动的徐庶,关羽也开口,道:“元直所言及是,虽然末将心中也想着先灭吕布,再图丹阳,然吕布当世之饿虎,若战则不知几日破城,一旦所耗时日太久,那丹阳刘繇必为孙策所占,到时江东为袁术所得,其必会暗和吕布,东进徐州!” 刘澜明白,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孙策虽然打着帮助吴景的幌子南下丹阳,可最后却是自己占据了江东,但有一点关羽分析的却极对,那就是在丹阳落入手中之际,在孙策还表面效忠袁术之时,他必然会选择在刘澜与吕布鏖战之时入徐,那时刘澜也只有灰溜溜的走人了。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军便需早图扬州,下江南。”刘澜当即拍板,目下只有先放任丰县,待平定丹阳之后,再来搞定吕布,只是他心中却乱的很,这个吕布才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啊,他一直鼓吹的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如今成真,当真有些后悔留吕布入丰县了,可是一想到吕布和他帐下的猛将们,刘澜就有心动起来,想要最大的利益同时也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为吕布、为张辽,就算再大的风险也值得他去冒。 “既然主公决议南下,那么一旦要图丹阳,首当其冲便是当年孙文台旧部,再加上吴景所属寿春军,当有三万多人,其次一旦我军与孙策开战,那么势必就与袁术撕破脸,想那袁术在寿春,精兵十万之多,皆乃能征善战之士,一旦派兵支援,则对我军极为不利,所以此战我军若出兵,当全力以赴,然一旦袁术不援丹阳,反而起兵入徐州,那时徐州空虚,不战即溃,其再顺势南下丹阳,一箭三雕,则天下大势定矣。” “袁公路,酸枣之时与其人有过几许交集,其人虽纨绔子弟,无领兵之能,但帐下必有才智之士,若我军当真全力南下,其必会出师徐州,一石三鸟。”刘澜清除,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孙策也罢,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手中的一粒棋子,至于那刘繇更是心腹大患,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顶着夺取扬州之牧的口实,所以这三人对他来说都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旦出现能够将三方一举消灭的情况,那袁术就是在傻也会乐意见到这一情形出现,那么情况就变得极为不妙了,首先他必须要赶在孙策彻底消灭刘繇前出兵南下,同时还不能够不放着袁术对徐州可能发起的猛攻,当然别忘了还有一位不确定因素的吕布,一旦南下,刘澜会引出更多的实力来攻打徐州,四方甚至是五方,刘澜不得不考虑这样的后果。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主公分析的完全有可能,如果到时再把袁绍这头猛虎引下来,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徐庶想了下:“我军现在要防三线,一线乃青州、一线乃扬州寿春,还有兖州沛郡也要防,这样一来,我军再南下的话……” 徐庶还没有说完,便自个儿摇起了头道:“不行不行,太冒险了,而且此战我军南下丹阳,战线本就拉的长,若徐州出现任何不确定因素,我军入丹阳之兵很可能便会出现补给问题,那时进退两难,反陷丹阳泥潭。” 刘澜仔细思量一番,认真道:“元直所虑看似不行,却十分可行,首先袁术处只需遣一大将领精兵数万,以拒袁军便可,吕布处同理,我们再小沛经营日久,几经扩建,城高池固,内城外城瓮城,只要派一大将,决不是吕布一朝一夕就能攻克,但我只忧其一旦无法攻克沛县反而绕过沛县而直入徐州,所以徐州城同样要留一位大将驻守,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成了青州宣高处,一旦袁绍再次挥军南下,以云长之见,他能守青州之日?” 关羽手抚美鬓,两闪光一闪一合,沉声道:“数月之间青州尽入袁氏之手。” “是啊。”刘澜深知臧霸军的战斗力,他们根本等不到扬州战事结束,刘澜回援的那一日就会被袁绍所败,到时袁军若一路南下,那刘澜可以明白的说,以后就算有官渡之战,曹操也没有了在于袁绍抗衡的可能,以后的天下将是他袁绍的。 突然,屋外响起了许褚的声响:“主公,伯圭处来人了,是国让” 这么晚他怎么来了,难不成,三人心下一紧,这个时候如果公孙瓒那边再出什么问题,那他们担心的事情可当真就要发生了:“快,快,让国让来此见我。“ ~~~~~~~~~ 不多时田豫抵达,以使者的身份向刘澜求援希望他能够派兵帮助,刘澜清楚,田豫先去了徐晃处,可徐晃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派人把他送到了徐州,而公孙瓒若不是被逼得实在走投无路了,他是绝不会放下身段来向自己求援的,这与当年一起打冀州不同,那时是邀请,两家分一块蛋糕,如今却是落难,指望雪中送炭很可能最后落个黄雀在后。 其实公孙瓒多虑了,刘澜在这个世上对谁落井下石都可能,但绝不会对他,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是忘恩负义了,所以在他的那个小本子里,公孙瓒将是最后一个,当然只会被劝降,而同样的盟友刘繇才是那个真正该担忧的人,现在的刘澜可不就想着如何做一只黄雀去吃了那只捕了蝉的螳螂嘛。 不过,现在让刘澜出兵同样有一大难题,那就是一旦下令徐晃出兵右北平的话,很可能彻底激怒袁绍,这是他必须要评估的。听完了田豫将幽州的战事说完后,刘澜苦笑一声,道:“国让啊,先等等,不要急,袁绍不是还没有攻入右北平嘛!”刘澜打断了田豫,制止了他最后时刻说出请求出兵支援是话,不过这公孙瓒是怎么回事,坐拥那么大的优势,尤其是在把刘虞灭掉之后掌握了整个幽州的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冀州两郡没了,连幽州都失去了代郡、上谷、涿郡、广阳、渔阳这最为富饶的五郡,剩下的几个郡,不是辽西这样地多人少的荒僻之地就是辽东属国这般胡人居住的牧场,在这样的情况下,税收跟不上的公孙瓒,越打越穷,而袁绍则是越打地盘越大也越富裕,此消彼长之下,公孙瓒早没了当年之勇,怪不得会抛下老脸来向他求援。 “德然公!”田豫这小子都快急哭了:“现在主公坐守右北平,粮草不济,兵力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守不住右北平,如果您不尽快出兵,甚至是出兵稍微慢上一步,一旦右北平失守,那整个幽州将为袁氏所得,到时其若攻打辽东,这天下间可就再无人能挡其锋芒了。”田豫极其认真的说,可刘澜却并不以为然,也许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天下人都会这么以为,当刘澜却知道有一人能挡,那就是曹操,当然在官渡之战前,也许连他都没低吧。 不过刘澜也明白,田豫的告诫确实要慎重考虑,不然的话,辽东失守,刘澜将失去自己的马场,那时没了骑兵这一大杀器,想在天下间纵横阖闾,难之又难。 “德然公,虽然我只是公孙将军帐下小小偏将,但今次请求您出兵却是末将一力说服主公的,你也知道将军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求您的,把您陷入到泥潭之中,可是为了今天,我足足劝了他半年,如果他能早听我一句,想您求援的话,涿郡就不会丢,河间更不会丢!”田豫极为认真的说。 刘澜笑了,公孙瓒那时候怕自己坐大了,甚至乐于见到自己向青州发展,为什么,与刘澜一样怕两人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反目成仇,这一点从他任命自己为辽东太守时就可见一斑,从那以后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便开始了有意的疏远,甚至是提防,刘澜之所以南下也是因为这一考虑,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更好的生存,那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首先就要摆脱公孙瓒,而公孙瓒呢,在冀州之战领略了刘澜的恐怖才能之后,就变得恐惧起来,他想灭刘澜,收辽东,可他没那个胆子,所以他见好就收,才给了刘澜辽东太守的职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待袁绍反攻之后让他再去向刘澜求援,首先公孙瓒心理这关就过不去,他认为刘澜已经瞧出了他的那点小九九,对其有愧,若是分好处,他自然会拉上他,可现在让他来帮忙,刘澜估摸着不会了,可公孙瓒这位幽燕大汉却还是情商低了些,他始终忘了,刘澜既然选择南下,与他选择对付刘虞是一个道理,那么就不会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他能早点想明白,也许他的情况绝不会比现在遭。要知道刘澜不动公孙瓒的另一个原因,并不是没有把他当做一颗铆钉,钉在袁绍腹部的想法,拖着他好在中原大发横财的想法,但可惜刘澜还是高看了公孙瓒,费劲为他得了冀州两郡,原以为他能和袁绍耗下去,可最后却莫名其妙被人家偷袭一郡,强攻一郡,最后一路破竹打入右北平。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国让,你不要急。”刘澜望着田豫,语重心长。 在田豫眼中,刘澜无疑是当今最为成功的武人,是武人之中的楷模,是天下人心中的偶像,他不仅有横刀立马上阵杀敌的武勇,还有着出口成章的文采,尤其是其每一步布局都让田豫 只能叹一个――服字。 这也是为何田豫始终认为,当今世上只有刘澜才能救公孙瓒的原因。这并不是因为两人有旧,更不是因为唇亡齿寒,在现在刘澜的眼中,辽东是重要,可他清楚,公孙瓒的作用远比一个辽东更重要,刘澜绝不似公孙瓒这样毫无远见的将领,不然他不会有今日,而这也是最让田豫由衷拜服的原因。 所以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出兵,因为有公孙瓒守右北平甚至幽州,他的辽东就是安全的,他的青州就是安全的,袁绍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两路分别作战的错误,所以当他听到刘澜说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果然是急了,就像当年刘澜对他在援救平原失败后意味深长的一段话,他说,你很好,在他见过的所有年轻将领之中你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但同样,你与许多年轻将领一样,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急功冒进! 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是这般冒失,既然明知刘澜一定会出兵,为何还会这么急呢,可是在心底,他真的很害怕,刘澜对公孙瓒不管不顾,不过看起来,好像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国让,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何况,现在还是右北平与伯圭生死存亡的时刻呢,我不会不管不顾的,但我现在之所以没答应你,其实是因为我还有一个消息还没有宣布呢,明日你再来议事厅,等宣布之后,你就明白了!”刘澜嘿嘿一笑。他最担忧的袁绍,也许可以不考虑其中了,不过还得提醒下宣高,还是要做出相应的举措,以防万一。(。)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商议 第二日一早,刘澜聚众将与议事厅内议事。 “没想到诸公都已到了。”蓄起了须的陈群昂首步入厅中,不想厅内糜竺、甄俨、鲁肃几人早已到来,看样子几人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了,拱手寒暄,道:“诸公,却不知今日主公召集我等相商何事?”陈群左右看着殿内几人各自的反应,淡淡一笑,道:“铜山西崩,洛钟东应,这几件事不会有什么联系吧,难不成主公打算出兵,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陈群偷眼观察众人,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厅内几人的真实想法,刚才这一番表态不过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罢了。 陈群的小伎俩只换来了糜竺心中一道冷笑,不过有一点他与陈群是想到了一块去了,眯眼片刻,才缓缓说道:“长文所言正是,主公新得徐州,民心未附且今年又逢天灾,这个时候出兵,殊为不智,某以为当此时机首先应聚富强兵,方才能无敌于天下,诸公以为如何?” 甄俨一看两人的反应,便已知晓二人应当依据知晓了主公出兵的打算了,开始的适合呢,他确实是很支持主公南下的计议的,可随着举家迁徙到徐州之后,在家族的影响之下,这样的念头就改变了,不过相比于糜竺死守徐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有陈群希望向兖豫中原地区发展不同的是在家族影响下的甄俨更希望主公能够北上夺取冀州,出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出兵过江,却也不知到底谁是蝉,谁又是螳螂,谁又是黄雀,那时厅中诸位大不了另择一处,而主公他就只有看天命了。” “仲正所言正是!”一旁的糜竺深以为然,看着始作俑者的鲁肃,眼中满是阴冷之色道。 鲁肃自向刘澜提议兴兵南下的决议之后就想过会招到这样的情况,但他绝没想到会如此被敌视,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想去反驳什么以免撕破面皮,毕竟他来徐州出仕虽久,却一直在广陵募兵水军,真正到徐州城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多说什么,或者是试图来劝说他们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让原本就各有所需的众人彻底将矛头对准他,很有新媳妇被婆婆欺负的意思,此时此刻除了听些冷言冷语之外就只有沉默了。 张昭昨日已经从鲁肃口中得知了刘澜南下的意图,对此他的极力赞成刘澜的先知远见的,此刻听这些鼠目寸光只知为己谋私利者对其冷言冷语,不免愤愤不平,脸露鄙夷之色,道:“主公决议是一早就定好的,诸公不去奉劝主公,却再次含沙射影,当真可笑。”孔融完全没想到徐州内部居然会充斥着如此多的声音,心中长叹一声,但其实他对这类的官场争斗并不陌生,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就像在朝堂之上大臣们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争吵不休,这很正常,毕竟徐州城内各方势力之所以汇聚在一起,为得是什么,就是利益二字,也正因为利益,大家才会汇聚在刘澜身边,所以当出现了不符合自己一方利益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就会出现,而张昭虽然看似说得大公无私,可别忘了这是在他极力认同南下的前提之下,说败了是鲁肃的决议符合张昭的利益,不然的话他会如此? 所以说啊,这世上哪有几个真正大公无私之人,这本身就是违背人性的,不然的话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是圣人了,又何须圣人传道以教化。 当然对于他现在这类置身事外者来说,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刘澜是用如何手段将这些属于不同势力有着不同利益目的的几人粘合在一起,并成为铁板一块的,在危机时,大家为了各自利益却是能够暂时抛开成见,但这不是他要看到的,他要看的是在春风得意之时的情况,如果刘澜没有这样的能力,处理复杂情况的手腕,那孔融就不得不考虑他留在徐州的意义了。 公孙瓒还未杀来,内部便显不和之音,这一场危机也不知能否化解。 张昭发声了,原以为德高望重没人再会有二话,可不想陈家老爷子陈珪却不卖他的账,冷笑一声:“南下丹阳,何其可笑,所谓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此乃长江之难守也。鲁子敬说出这番话来老朽不奇怪,张子布说出这番话来,岂不可笑?秦之帝用雍州乃兴,高祖之兴自蜀汉,光武得之关内,用之冀幽,盖未闻起于江南者也!” “太史公所谓东方物始所生,西方物之成熟,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主公南下,此正乃作事者必于东南也。” “禹兴于西羌,汤起于亳,周之王也以丰镐伐殷,秦之帝用雍乃兴,汉之兴自蜀汉,光武之兴于关内,此东南当为青徐而非江南!子布将东南比作江南,此乃混淆视听,偷梁换柱!” 得知内情的徐庶眼见徐州内最为德高望重的两位争吵越来越有激烈之势,连声出言相劝,道:“二公,今日前来乃是商议三件要事,至于出兵丹阳,是乃是刘繇求援,并非是主公执意出兵南下。” 张昭与陈珪两人一甩衣袖回归了各自位置,不过从方才徐庶透露的信心来看,今日要相商的实权只怕比他们猜测的情况要严重的多,立时出言询问,道:“却不知主公今日所议三件要事为何事?“ 陈珪也问道:“元直,你且说说,到底是哪三件事,也好让我等早做准备。“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徐庶身上,他左右看看,说道:“主公原本起兵准备入丰县,驱吕布,可不想丹阳、右北平同时派来使者求援,主公这才招诸位前来商议。”原本徐庶是不想说出攻打吕布的事情的,可他知道,等会儿主公一到,必然会提及此事,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了,甚至也不怕被吕布探听清楚,如果吕布想知道的话,他早就知晓了。 “还有这事?”进屋的张飞将徐庶方才所说听了个完完全全,骂骂咧咧的道:“这还商议啥,吕布要打,伯圭要救,至于那个刘繇嘛一并帮了就是了,以我徐州现在的实力,三线开战也无不可。到时只需俺带一军入丰县、子龙带一军北上幽州、云长带一军南下丹阳,定救两郡灭那三姓家奴。” 果然是一届莽夫,陈珪苦笑一声,道:“翼德将军勇冠三军,可以翼德之意,前提是我军兵马众多,可同是三线开战,可以徐州现在的实力,若同时在三条战线开战,实乃不智之举,何况丰县吕布、冀州袁绍、丹阳袁术三人又岂是任人宰刮之辈,却不说袁氏兄弟,单一个吕布便有二万兵马,战将数员,如若我军兵分三路,恐难一路也未必能拿得下,到时若吕布死守丰县,而我南下北上之军又救不下丹阳刘繇与右北平公孙瓒,一旦进入相持,我军必败。” 张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不过他素来如此,只是一转眼便跟个没事人一样,嘿嘿笑道:“俺就是随便说说,诸位莫当真。”说着来到自己席前,左手第二位坐了下来,与右手边一直看戏的赵云对视一眼,只见其微微摇头,那意思分明是翼德现在少说话为妙,咱们啊驱于阵前就好,至于运筹帷幄,让他们伤脑筋去吧,最多关键时刻发表些自己的意见。 张飞嘿嘿笑了笑,学着赵云冷眼旁观,心中连叹,有这些书生,自己操哪门子心啊。就在这时,突然身边传来的一声笑声,张飞就见到一只没有说话的徐庶脸带微笑,点头道:“陈宫所言不错,以我军现在的实力多线开战根本不现实,以在下之意,吕布必图,袁绍不可不图,而那袁术则是早晚要图,试问诸公,一旦袁术得丹阳扫除后顾之忧后,兵锋将会瞄准何方?想必大家心里已然有数,所以我军现在就算不向南下也不得不南下,必须再丹阳与袁术在此分个高下。如若得胜,则可与袁术分庭抗礼,如若不得胜,则青徐不保,只得退守辽东,可若不出兵,迟则一年,早则半年,我军必与袁术交战,那时袁术集全力而来,我军胜算又有几分?那时照样要退守辽东,所以今次商谈,如果只是为了夺江南之地,某不赞成,若为救刘繇,则必速行。” 之前众人并不知晓内幕,还道是刘澜要下江南打刘繇,此时听说乃是袁术南下,无不心中一惊,就连之前极力反对的陈珪、糜竺还有陈群三人此刻也不由的几乎是同时说道:“元直所言不错,,所谓晚打不如早打,早打还有刘繇为助,晚打,我军孤军奋战,胜负难料矣!“ 就在此时,关羽、太史慈还有田豫三人相携而来,关羽带着两位使者求见,意味着距离刘澜 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在关羽几人到了之后不久,刘澜从一侧屏风后面的小门入殿,众人各自归位后恭迎袁绍,齐声说道:“恭迎主公!” “诸公免礼!” 刘澜含笑说着:“今日将诸位招来,乃有三件要事。“刘澜随即将今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道:“不知诸公以为当前首要为何?”说着开始扫眼厅中众人,左手边为武将,以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为首,右手边为文臣,以徐庶、糜竺、陈群、陈珪、张昭为首.” 徐庶率先出列,道:“诸公方才在厅中已经议定,出兵丹阳,当尽速出兵,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也。” “元直所言不错。”陈珪并未出列,只是坐于席前,道:“兵法云: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甄俨适时出列,道:“主公,到底是攻吕布,还是援伯圭,还是救刘繇,当速做决断!” “大家都别吵了,主公都害未坐稳,你们就逼着出兵,哪有时间让他考虑啊,诸公莫急,先让主公他想想!”张飞瓮声瓮气的说道,他可不去管什么兵贵神速,再神速,也得要想出个稳妥的办法来啊,出兵的可是他们这帮人,他可不想让老兄弟们白牺牲。 “翼德。”关羽憋了眼张飞,让他闭嘴,然后起身,道:“主公,所谓用兵之害,犹豫最大,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去想了,您当早下决断才是啊。” 糜竺立时起身,道:“主公,兵贵神速,机不可失,早下决断才是!” 刘澜点头,道:“好,既然主公都同意出兵丹阳,那刘某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今日即以议定,他日不管是何人出兵丹阳,必要身先士卒,平定丹阳!“ 刘澜并没有当场点将,也就是在做几人都有可能领兵出征,一时间诸将群情激昂,尤其是张飞,立时起身出列,道:“末将请兵南下,请主公恩准!” 关羽知道自己的责任,而赵云又从来不会去与人争攻,从来都是等着主公点将,所以都在张飞请令之后后撤了半步,但与鲁肃一同回来的周泰就有点不识趣了,请战,道:“末将水军初建,未立寸功,此番南下丹阳,愿请为先锋!若不拿下孙策小儿首级,甘受军法!” 原本在张飞表态之后,没有人再主动表态了,此刻一见周泰这小子冒天下之不韪,立时以张颌为首纷纷请愿,气得张飞虎目圆睁,回头一个个瞅向这些不识趣的人,心想着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可面对张飞投来的眼神,此刻他们皆选择了低垂下头,装作视而不见,请战出征比被张翼德记恨实在多了。 “诸将同仇敌忾,何愁不破孙策小儿!”刘澜示意众将起身后,笑着对周泰,道:“此战出兵丹阳,缺不了幼平水军。”说着在众将眼中扫了扫,最后还是锁定了张飞,道:“此战出征,非同小可,此等重任,刘澜原本打算以张飞为主将,可一想到他那冒失的性子,不由得瞅向了徐庶,想了想,道:“此战以元直为主将,翼德、幼平为辅,不知你二人可愿辅元直,平定丹阳?”(。)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出兵暗战 “此战以元直为主将,翼德、幼平为辅,不知你二人可愿辅元直,平定丹阳?” 主动请缨的周泰不想却成了徐庶副将,瞳孔收缩,虽有些不甘心,但这毕竟是他入主公帐下第一次带兵,仔细想想,这已经算得上是极大的信任了,应诺一声,道:“末将愿往!” 反观张飞心中则有些不爽,论领兵,徐庶可是头一次以主将的身份领兵出征,怎么论也得是他当这个主将,可再一想,徐庶最多只是个文职儒将,到时候真正上战场的还不得是他本人,上了战场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至于徐庶他只需制定好作战计划就是了,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照样喝酒也不怕贪酒误事了,一想到此,也请缨一声:“末将愿往。“ 周泰刘澜放心,反倒是张飞有些不放心,可不想他会如此爽快的同意,颇为满意,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元直了。” “微臣遵命,定不让主公失望!”对于领兵这是徐庶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意,如今终于得逞,自是大喜过望,当即领令,心中暗道一声,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打漂亮了,绝不使主公失望。 就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澜口风却突然一转,道:“幽州战事关乎公孙伯圭生死安危,不可掉以轻心,为防万一,某打算亲领一军,从青州北上,力求一战定乾坤!” 万万不可,陈群一听主公打算带兵亲征,当即突然出列道:“主公,正所谓功难成而易败,机难得而易失。主公当机立断本无不可,可主公一旦离开,臣心中有一虑。” “哦?”刘澜问道:“却不知此人乃?” “主公若离徐州……“陈群沉吟着道:“唯一可虑者,吕布也。” 众人心中一怔,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先不去管吕布,待平定丹阳之后再攻吕布,怎么陈群现在又突然说起了吕布,难道……瞬间众人便明白了陈群的言外之意,他是担心吕布袭击曹操的事情再度发生在徐州啊,刘澜笑,道:“诸位大可放心,所谓数战****劳,久师则兵弊。若一年之后,我也许会忌惮他三分,如今的吕布不足为虑。” “主公所言不错。”徐庶出列,道:“吕布有勇无谋,不足虑。要防他,只需留一员大将,数千精兵便可守也。只是将军为国柱石,焉能涉险?还望主公收回成命,主政徐州。” “谋贵众,断贵独。”我心意以决,刘澜谓众人道。 “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陈群做着最后的尝试。 “诸公不必担忧,所谓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而这吕布和那孙策嘛,我自问对其尽知之。”刘澜信心十足说完后瞅向赵云,道:“子龙,今次就有劳你亲自走一趟小沛,有你与徐盛二人,绝不会让那吕布讨到半点便宜。” “末将领命!” “好。“刘澜随即又看向关羽,道:”云长,今次就有劳你主政徐州了。“ “末将领令。“ ~~~~~~~~~~~~~~~~~~~~~ 沛县北市,一家酒肆内身材高瘦的掌柜的正眯着眼坐在柜台后计算着今日的收入,他叫孟川,今年只有三十岁,从沛县改制后他就经营起了这家酒肆,到今年已经足足三年了,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座在天下间充其量只能是一座中县的县城,虽然它不大,人口不多,但无疑它是天下商旅乃至于工匠最希望迁居的城市,没有之一,比之如今的帝都长安以及当年的帝都雒阳更吸引他们,只不过孟川到沛县却不是因为经商,而是因为小沛开放性的政策使得他能够收集更多的情报。 其实这座酒肆并非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酒肆,他乃是袁术在徐州安拆的细作机构,这间情报系统自刘澜入主徐州之后就建立了起来,一直以来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收集徐州之内所有有用的情报,再将这些情报汇聚在此后孟川会将情报过滤,传递到寿春。 他以前为袁术亲兵,而就他所知,在沛县设立斥候机构,完全是校尉陈到的主意,正是他对袁术提出的这一建议,而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的袁术当即便应允了下来,虽然这让他一举成为寿春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情报机构却最终与他失之交臂。 正在这时,店内的一名伙计终于从徐州城赶了回来,一进屋,就被掌柜的招呼到了后院,进了屋,伙计瞧瞧取出一张纸条,迅速交给了掌柜,后者挥退了他,待他离开之后,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短短数字:‘刘澜已决议出兵南下,以徐庶为主将,张飞、周泰为副将,领兵三万,不日南下,而刘澜本人则带领龙骑军北上入冀,解右北平之危。” 眼前数字让掌柜的大吃一惊,立时取过数张帛布,用毛笔开始誊抄,一连写了十余份后才停了笔,找出数方檀木小匣,将折叠工整的帛布一张张放入匣中,随后出屋,招来了十余人,将写有急字木匣交到他们手中,并让他们分头出城,路上不许有片刻耽搁,务必第一时间尽快将此木匣传到寿春主公手中。 他们在沛县多年了,明白匣上急普缓的重要性,当即转身牵马而去…… ~~~~~~~~~~~~~~~~ 在徐州城商议妥当之后,刘澜便没有在徐州城郡继续呆下去,而是带着部队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前往青州,而是秘密到了盐渎县。 在徐州城,刘澜当众宣布他会北上冀州,援救幽州,与公孙瓒南北夹击一举歼灭袁绍,不过是他放出的一个假消息,当时在议事厅中,这一消息惊动了多少人,几乎所有人都表示发对。 可其实刘澜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北上冀州,他的想法只是命令徐晃援救公孙瓒,而他则会秘密南下,这也是为何他会任命徐庶这样从未领过军的军师南下的原因,因为从始至终,南下的真正主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刘澜出兵的消息被很快泄露了出去,这有他刻意为之的功劳,但同样就算没有他,消息也会泄露出去,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般引人瞩目罢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徐州城与广陵郡开始出现了部队大规模集结的盛况,每日里有多少人会盯着徐州粮仓粮食被搬出运往青州与广陵,一艘艘满载粮食的大车在农夫的押送下一路南下北上,运往最终的目的地。 可以说,刘澜已经将前戏做得充足,他相信他的目的一定已经达到了。 正如刘澜所料,他在将情报机构开设到各地的同时,各方诸侯必将会将情报机构开设到徐州,就算现在没有,但以后也会有,就算现在没有,他放出去的消息,也一定会传到这些诸侯耳中。 但面对这些情报机构,负责此事的徐庶一直在打探,并且收获颇丰,但刘澜并没有下令将其一网打尽,他甚至,现在就算将他们打掉,那么这些诸侯还会派出第二波第三波,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着他们,暗中监视着,这样不仅方便刘澜监视,更方便他们收集其他诸侯的情报。 而这一次,刘澜就成功运用了敌方的情报机构,成功将消息传了出去。 比如说他所知道设立在沛县的袁术情报机构,又或者是设立在徐州城内隶属于曹操的亲兵机构。 曹操的情报机构开设在徐州金市,是一间茶肆,这样的场所与酒肆一般,是收集情报的绝佳选择,他们可以在这里轻易打听到有关徐州的情报。 与袁术方的谍探一样,茶肆掌柜匆匆走进后院,单独进入一间黑暗房间后,在矮几前坐下,铺开帛纸,用毛笔将徐州内的最新情报一一写下,与袁术方更关切刘澜是否要南下不同,曹操方更关注的是刘澜北上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大。 刘澜带领龙骑军于昨日离城,同时徐州城粮草开始向广陵、青州运输,刘澜南下几成定局,至于是否北上,尚无法判断。 事实上,曹操对于刘澜北上的消息一直存在疑虑,如果他当真打算北上的话,那么当时青州之战大获全胜时就应该乘势渡过黄河,而不是等到现在,当然这有当时徐州深陷旱灾的原因,在秋收后再对袁绍发起进攻合情合理,可曹操就是怀疑,刘澜北上一定是在声东击西,掩人耳目,所以他要求自己的细作一定要探知刘澜的东向。 斥候写完情报,吹干了墨迹,将书信放于秀囊之中,派出快马将消息传递回兖州,而他则要再加把劲,查探刘澜自离开徐州城之后是不是去了临淄,还有从徐州北上的粮草,是否最终抵达徐州。 斥候走出屋,一边派人将书信送出,一边派出细作,沿着徐州前往青州的官道一路探访,务必要找出刘澜的行踪。 斥候一路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兖州。 曹操得到了斥候第一时间的消息。 看着信中内容,曹操背手在中堂之上来回踱步,而在两旁,则坐着他的两位主要谋臣,郭嘉与荀彧。 “文若、奉孝,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以我们以前的了解,刘澜用兵,向来只是军职人员商议,文职官吏只需负责好粮秣,从来没有像这回,几乎徐州数得上名号的官吏都出来议事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就好比我要出征,招来文若不是询问粮草的事宜而是询问到底该攻打哪里?”曹操说着盯着荀彧道:“如果说那刘澜不通军事,也好解释,可他与某一样,向来出征都是直接部署,绝不会假手他人,这一次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太也奇怪了。” “主公所言不错,除非今次另有隐情,不然的话,刘澜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荀彧顺着曹操的话说道:“如果刘澜出兵涉及到他日后所要发展的方向,也许就说明今次刘澜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了。” “不可能!” 曹操当即否定了荀彧的想法,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就算要商议发展的方向,要商议向某一方诸侯兴兵,那他也不会傻到同时向袁氏兄弟开战,现在的刘澜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同时应对两线,而且还是袁氏兄弟这样的诸侯。” “主公所以不差。”郭嘉能瞧得出曹操为何如此紧张,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很可能就是刘澜放出的一个假象,他就是在声东击西,而他真实的目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袁绍,如果是袁绍,无法解释青州之战后他为何不乘胜追击,说旱灾蝗灾,这根本站不住脚,而且信使传来的消息,刘澜在议定出兵后第二日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如果他当真要北上青州,救援公孙瓒的话,没必要,所以刘澜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而他所刻意隐藏的东西,则必然是他今次将会出兵的真正放向。” 曹操停住了脚步,郭嘉的判断很有道理,几乎说道了他的心坎里,他现在最担心的无异于刘澜真实的目的是他,什么南下丹阳什么北上青州都是掩人耳目的说辞,而他的真实目的,则是出兵兖州,以兖州现在的情况,与袁氏兄弟比起来无疑是最弱的一方,换了谁也清楚,与其与那两位巨擘开战,反倒不如捏他这个看起来更好对付的软柿子,如果是这样,那么刘澜聚徐州文武议事也就情有可原了,而根据线报所知,刘澜是力排众议决定了南下与北上,这太不可思议了,既然他是要聚众商议,最后为何又要力排众议?而就他对刘澜的了解,在军事上,刘澜可不会有半点含糊,更不会傻到让自己陷入险地,看向郭嘉,道:“奉孝,你觉得刘澜入我兖州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个时候也许只有郭嘉能够为他解惑了。 郭嘉沉思半晌,斟酌着说辞,道:“我觉得刘澜入兖的可能有,但并不大,首先如果刘澜当真有攻主公的意思,那他就完全没有必要收吕布在丰县的意义,这完全是为了防主公而立起的一道屏障,所以我觉得刘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出兵暗战(2) 郭嘉沉思半晌,斟酌着说辞,道:“我觉得刘澜入兖的可能有,但并不大,首先如果刘澜当真有攻主公的意思,这完全失去了留吕布在丰县的意义,也就是说刘澜之所以留吕布完全是为了防备主公,所以我觉得刘澜今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而不是入兖州,!” 曹操摇摇头,道:“奉孝此话虽然说得不错,可如果单凭刘澜留吕布在丰县就言其不会入兖就太多臆断了,不要忘了这完全有可能是刘澜一早就设计好的烟雾弹,这么说吧,也许从始至终刘澜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偷偷入兖,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 “不会。”郭嘉冷笑一声,缓缓道:“说实话,臣并不相信刘澜会选择这个时候攻打经历蝗灾兵祸之后荒芜凋敝的兖州,得不偿失。主公应知兖州与青州在久历天灾兵祸之后百姓思定,是以刘澜才能够轻易入青,而主公在兖则威望日重,是以刘澜若攻兖,则不能如在青州通过赈济灾民迅速收获兖州民心,到时主公只需振臂一呼,兖州百姓必同仇敌忾,刘澜想要攻下兖州,难上加难。 其次若其果真来犯,必定会使得刚从战争创伤恢复过来的兖州百姓怨声载道,甚至会引起徐州百官与百姓不满,主公应该知晓,自刘澜支援青州蝗灾后,徐州百官与民间就出现了青州是负担的流言蜚语。可见对青州的态度在徐州内部有一大部分人认为其乃是徐州的抱负,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等流言,既然如此,那他们还会在坐视第二个青州的出现吗?而且还是一个比之青州人口更多的兖州,那时徐州百官必然愤懑,施压之下刘澜还会一意孤行? 而且徐州虽未经历蝗灾,可却同样深受旱灾影响,以徐州如今状况,同时兼顾青、徐也许还行,可要再多出一个兖州,那对现在的徐州来说无疑于痴人说梦,既然攻兖会落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所以如果刘澜聪明的话,就算他想要攻打兖州,也一定不会选择在现在而是在青州能够自足,最不济也要等到青州无须赈济之时。” “主公,奉孝所言不差,而且今年兖州粮食欠收,如果刘澜真要来攻,那时只需守住甄城、陈留、许县这等大县,至于其他县城,完全可以放弃,到时用徐州之粮来养兖州之民,我等反而还要感谢刘澜为我减轻负担,只不过这替咱们赈济了百姓的刘澜到最后还要落一个恶名,如果我是刘澜,一定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照你二人如此说,刘澜入兖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好事了?”曹操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他好不容易收回来的郡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失去?虽然两人话说的好听,是刘澜帮他养兖州之民,可之后呢,不管是刘澜继续西扩还是曹操要收回整个兖州,这些郡县同样是不可忽略的,摇摇头,道:“不行,不行,兖州郡县绝不能再失一处。” 荀彧与郭嘉对视一眼,主公似这样的情况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上一次还是袁绍来劝主公入冀州,那时主公就似现在这般,失去了分析判断的能力,完全没有了主意,若非是他二人与程昱极力规劝,只怕主公真就弃了兖州投冀州去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完全不同,那时主公只掌了兖州数县,而且还发生了蝗灾,所以才会那般,可如今兖州尽在手中而刘澜又没有出现在兖,为何主公还会出现一团乱麻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去分析二人此话背后真正的深意,难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都明白了主公为何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暗示一番,最后由郭嘉来未宽主公之心:“主公,我与文若一致认为刘澜绝不会入兖州,而其真正的目的只有南下丹阳,首先刘澜绝不愿意见到刘繇为袁术所灭,不然丹阳一破,袁术下一个就会对徐州发起进攻,所以看似丹阳与徐州毫无瓜葛,可往深了看,丹阳与徐州却乃唇齿相依,刘澜绝不会坐视丹阳被袁术所破,所以臣与文若最后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刘澜此次真正的目的只有丹阳一郡。” 曹操看看郭嘉,又看看旁边的荀彧,见其极为赞同郭嘉的观点连连地点头时,不由的苦笑出声,道:“奉孝,我知道你与刘澜有过一些交集,但其实你与文若一般对他都不了解。”曹操颓然落座,敲击着矮几,每一声都好似震颤着二人心灵一般,尤其是听到了曹操说出接下来的话后,两人心中更是为之一惊,难道当真是他们猜错了? 他们现在也有些难以决断了,但有一点却必须要承认,主公之前的反应并不是怕了刘澜,反而是太了解刘澜了,比他们二人了解的多的多。 只听曹操喃喃,道:“刘澜用兵,当世无人出其右,若某与之对敌,抛去天时地利人和,亦未有胜算,似这等当世名将,既然出兵入丹阳,必当无声无息,以雷霆手段化解丹阳之危,可如今,战事未起,而天下尽知刘澜北上南下,似这等大张旗鼓,完全不似刘澜用兵之风,反而像是他刻意要让全天下人都知晓他要北上冀州南下丹阳一样,所以刘澜这样大战旗鼓,反而让某更为确定他绝不会南下与北上,他是要以此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此正兵法所云声东而击西,声彼而击此,使敌人不知其所备,则我所攻者,乃敌人所不守也。” 也正是曹操这一番结论,忽然让荀彧意识到主公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这些年他一直研究过一些收集到的刘澜用兵的情报,通过分析,知此人用兵向来都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就拿冀州之战来说,可不就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预料之下刘澜的突然杀出,杀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生生扭转了界桥之战,将已经稳操胜券袁绍杀退,也正是这一役,彻底扭转了整个冀州之战,使得袁绍最后落了个失败的结局。 再反观徐州之战,同样是在悄无声息时刘澜突然出现,杀了于禁一个措手不及,并最终进攻迟缓,导致最后吕布偷袭兖州,若是这之前能够早得到刘澜出兵的消息,早做准备之下,徐州之战将是另外一个局面,这样的案例还有太多太多,都是出自刘澜的手笔,所以这一次刘澜绝不会是突然改了性了,就像主公所说他如此大战旗鼓,一定是在隐藏真正的目的,可是刘澜的真实目的到底会是哪呢?难道……荀彧心中嘀咕起来,有些相信主公的说法了。 荀彧心中思虑良久,苦笑着摇头,道:“主公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刘澜真正的目的只是冀州和丹阳的话,那么他绝不会放出任何消息,既然放出消息,那么丹阳与冀州必然会有所提防,反之我们所在的兖州就会出现没有威胁的错觉,而就在我兖州高枕无忧之时,刘澜带军突然杀来,那时……”荀彧已经不敢往下说了,如果不是主公提早预见,一旦这等恐怖的情况一旦发生,只怕个把月,刘澜就会席卷整个兖州。 “主公,其实考虑到了刘澜声东击西,可却忽视了刘澜本人。”郭嘉还是不相信刘澜会进攻兖州,说道:“我始终认为刘澜的目的是丹阳,而这一次只不过他的声东击西之计更高明罢了,首先他号称北上冀州南下丹阳,前者只不过是为了引诱冀州分兵南下,为公孙瓒减轻压力,而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进攻冀州,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处,那就是丹阳。” “奉孝的意思是刘澜分兵两路下丹阳?” “对,虽然这只是卑职猜测,但卑职敢肯定,刘澜绝不会攻兖州,他今次声东击西绝对于我兖州无关。” 郭嘉虽然看不出刘澜的真实用意,但他却可以肯定刘澜绝不会攻兖州,堂内立时沉默了下来,好半晌,只听曹操说道:“不管刘澜的真实目的怎样,我们必须严加防范,尤其要让再徐州的斥候务必要搞到刘澜的准确消息,只有知道刘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才能够安心西迎献帝……” 说道献帝的一瞬间,屋内的三人几乎同时起身,这一刻三人几乎前所未有的默契,难不成刘澜的真正目的与他们一样,是要迎献帝入徐? 在邺城将军府内袁绍正在问询着沮授幽州最新的战报,得到最新战报后他满意的点点头,道:“如今已入秋,秋装冬衣一定要准备齐,绝不能让前线的将士们受冻。”与公孙瓒这一战立时一年多,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相信最早入冬最晚明年开春,颜良与麴义将一举消灭公孙瓒。,凡是与幽州有关的消息,事无巨细他都会亲自过问,尤其在此关键时刻,他更不容不容半点有失,哪怕只是军衣这最微不足道的细末小事。 “诺。”沮授应诺一声,正要向袁绍汇报从徐州传来的最新情报,却见一名亲卫掩开门,低声,道:“主公,袁尚公子求见。” 要是换了别人,议事之时就这么冒失的打扰袁绍必定不会饶了他,可一定是最疼爱的小儿子求见,立时难看的脸色露出了宠溺般的笑容,道:“快让我儿进来。” 须臾,袁尚跟着之前传话的亲兵快步走了议事厅,躬身施礼:“孩儿拜见父亲!”随后又朝沮授施礼,道:“见过沮先生。” “公子不必多礼。”沮授还礼道。 “免了吧。”袁尚对自己这个儿子最是喜爱,今天他已有十八岁,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自己,不仅能礼贤下士,更能屈节下交,尤其对百姓民间疾苦十分关注,这让他如何能不对这个小儿子倍加疼爱,而且他与其他二子袁谭袁熙不同,无领军之才却对军权极其痴迷,曾经袁绍当着他们三兄弟的面,许诺,日后若攻下青、幽、并三州,三子将各据一州,袁谭、袁熙欣然接受,而这个小儿子却婉言谢绝了,反而极力推荐高干为并州刺史,这大大出乎袁绍的意料。 这种谦让使袁绍大感欣慰,他随即单独见了小儿子一面,询问他为何拒辞并州刺史一职,他还记得当时这个小儿子对他说:孩儿自知无有领兵之才,与其贻误军机,反不如让与能者。” 这番话无疑在袁绍心中彻底加重了他的分量,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这也是为何袁绍会说小儿子袁尚最像他的原因,就好比他袁绍领兵,从不会像曹操刘澜一眼亲自上战场,为何,就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能够毫不干预在前线领兵作战的麴义,让他能够安心指挥部队灭公孙瓒,反之,如果轮到他亲自上了战场,那估摸着就是冀州最危急的时刻,好比当初的冀州之战一般,一旦战败,则身亡命殒。 所以他不会像刘澜那样每战冲锋在前,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但他的大儿子袁谭和二儿子袁熙却不是这样,没本事还不省事,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空有满肚学文,却与那莽夫无异,试问,三子袁尚在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继承人,看着三子前来,袁绍问道:“我儿有什么紧急之事要禀报啊?” “回禀父亲,今日孩儿从坊间闻得一些消息,不敢怠慢,这才匆忙前来禀报。”说着袁尚将闻听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袁绍再听闻儿子的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异常严肃,匆匆看向了沮授,好似在向他确定刘澜是否真要进攻冀州一般。 “主公,根据徐州线报传来的消息,此事多半是真,就算只是流言,也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早做提防!” 得到沮授肯定后的袁绍肉颤心惊,怎么可能,他明明和刘澜签署了互不进攻的协议,他怎能如此不守信用。怒不可遏,道:“子予(沮授的字号),绝不能让刘澜打乱我们消灭公孙瓒的计划,此事你务必要想出一个妥善之法以应对。”(。) 第一千零五十章 阳谋与阴谋 带兵抵达广陵之后徐庶一行不做任何停留于当日乘渡船在水军护卫下挺进江东。 在船舱内,张飞终于得知了此战内情,原来主公根本就没有北上冀州,同样与他们一般南下了丹阳郡,务求一战平定丹阳,而他这回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提防一人,那就是在兖州的曹操。 看着张飞不解且疑惑的眼神,徐庶笑着为他解惑,当时主公定下此策时徐庶其实与张飞现在的表现一模一样,也许现在他的能力还不是很强,但他就像当年刘澜所遇到的关羽一样,他们只是少了经验,终有一日,徐庶会像关羽一样,为世人所瞩目。 也正因如此,当刘澜询问他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会是谁时,徐庶几乎是不假思索说出了袁术的名字,确实,就眼前来看,袁术绝对是刘澜当下最大的心腹之患,可刘澜此话的意义却是在问他眼中谁才是徐州真正的大敌,奇虎相当的对手。 徐庶给出了许多名字,包括曹操,可得到刘澜肯定之后,他反而又不解了,毕竟他之所以说出曹操,是因为刘澜一连否决了诸如袁氏兄弟之后,他不解为何曹操会在主公眼中比实力更为雄厚的袁氏兄弟更难对付,被他当做真正的腹心之患。 曹操当世之奸雄,攻黄巾败袁术伐徐州逐吕布,在当今天下之中,又有几人能似曹操这般?政治上入北盟而不失自主,军事上能够破格提拔人才,唯才是举,在兖州那等恶劣的情况之下,居然反败为胜最后击溃吕布,似这等文韬武略用敢于用人者只不过是尚未像袁氏兄弟成了气候,可一旦有一天,让其人成势,只怕他就真要在这天下间纵意驰聘了。 徐庶没想到主公会对曹操如此推崇,但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曹操的能力确实在袁氏兄弟之上,主公将其列为扫平天下最大的对手确实没有高看他,反而说的十分中肯,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之下是他能否得势,不然在几大诸侯势力夹缝之中的曹操想要脱颖而出,简直难比登天。 但就像主公之所以对曹操推崇,其实就是兖州一战,先败后胜,这样的军事才能,若非分属敌对,徐庶也要由衷赞叹一声,而且他既然能在如此恶劣的形式之下扭转乾坤,为什么不能在诸狼环视之下脱颖而出呢? 这也是刘澜为何对此次出兵费尽心机的原因,他害怕曹操借其此次出兵之际兵向徐州,一旦成功拿下徐州,那曹操就将彻底摆脱眼下的困局,那时没有了东方与北方的威胁,曹操将会毫无顾虑的向西向南发展。 所以刘澜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用出这么一计来,就是要迫使曹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等他反应过来,刘澜两路大军早已荡平了丹阳。 张飞见他卖关子,急不可耐,道:“元直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直到被他催促,徐庶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我出兵丹阳,不过是疑兵罢了,我也根本不是什么丹阳之战的主将。” “怎么可能?我们是疑兵?难道这一仗真正的目的是对付袁绍?”张飞舌桥不下道,这一消息却也太过令人震撼了,原以为是两路同时出兵,可没想到原来他们这路只是伏兵,是来迷惑袁术的。 “错了,真正的目的就是丹阳,反而对付袁绍才是假象,而我们的使命则是要造成我徐州军渡江南下将要支援丹阳郡的假象,目的就是要令袁术吴景、孙策部将防御重心转向我们,那时他们必然会分兵来防止我们援救丹阳,而此时呢,我军真正的主力则会在主公的率领之下,悄无声息的从盐渎绕道南下,渡河入曲阿,那时主公从后方杀出,必然打乱袁术军部署,而我军又适时发起进攻,两面夹击之下,袁术军如何能抗?”徐庶将主公真实的意图全盘说出,这也是刘澜的意思,不过他刻意叮嘱徐庶一定要等登船之后再说,不然就张飞那大嘴巴,迟早会人尽皆知。 张飞有些想不懂,反正都是要南下,为什么不一道南下,主公不是最反感分兵嘛,如果一道南下,集全部兵力对袁术军发起猛攻,那也一样会势如破竹啊,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可徐庶却并没有为他解惑,只是让他仔细想其中的原因,主公为什么要如此费事呢? 张飞这辈子可以说是头一次独立思考起来,一步步想着可能的情况,却又一点点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好久好久,张飞不由拍案而起,连连赞叹道:“俺想明白了,主公一开始放出风声,那么袁术军就一定会全力来防御我军南下,至于主公他们一定以为是北上了冀州,可其实主公却是南下了丹阳,所以他们不管如何部署,都不会考虑主公的人马,可当他们以为防住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进攻丹阳时,主公却突然杀出,必然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可不是?”听着张飞的分析,虽然他只看到了主公其中一层的用意,但这对张飞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其实主公这一计有三层含义,首先就是震慑曹操,以主公对曹操的了解,此人生性多疑,一定会怀疑他散步出去的消息其实是为了进攻兖州,这样就能让他安心驻守兖州,不敢轻举妄动,第二层意思,则是震慑袁绍,以如今幽州的情况再加上青州之战迟到的苦头,袁绍绝不敢主动挑衅,但却又不得不在平原郡派兵防御,以冀州如今的情况,文丑之流袁绍绝不敢用,只能从幽州调将调兵,只要其一旦调兵回援,那么就中了刘澜调虎离山之计,那时身在辽东的徐晃则已带领辽东铁骑驰援右北平了。 “啊。”从徐庶口中得知主公这一石三鸟之计后张飞啊了一声,佩服的五体投地,道:“阴险太阴险,主公这一趟出兵可是把全天下人都给骗了啊,厉害,太厉害了。”说道最后更是一脸虔诚的说:“元直啊,这就是你们口中经常说的那个什么阴谋吧?” “这可不是什么阴险,至于阴谋么,其实诸如纵横之术、攻心之术这些都只是谋略的别名,而用谋略之人则会被称之为谋士或策士,似我这般,虽然被主公任命为军师将军,可其实就是谋士,是专门为主公出计策,拿办法的存在。 而不管纵横也好,勾距也好,攻心也好,策士也好,谋略也好,说白了它们统统都属于谋略之术,似翼德将军这样,将阴险归之为“阴谋”,将光明正大称之为“阳谋”是完全不对的,其实两者并不相干,所以翼德你可千万不要再把阴谋的阴与“阴险”相联起来,它的内涵可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照你这么说,那阴谋是?” 徐庶笑道:“阴谋所谓的阴,它真正的意思应当是静的、暗的,出之于无形,是看不见的。就好比云长将军,他用兵是讲究一个正字,可他却偏偏喜欢看的左转,而左传呢其实就是一部很好的谋略书,所以你不能就此论断云长将军用兵单是阴又或是阳。” “奥,是这样啊。” 看着张飞自己独立思考,并一点点理解了其中意思,徐庶索性决定多给他讲讲,道:“翼德,你想不想了解阴谋和阳谋。” “当然想了。” “好,那今日我就给你多讲一讲。”徐庶说道:“不过在说阴谋阳谋之前,先要所说这个术,所谓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这个术字,大体应为:计、谋、术、局、策、略。 计为点,谋为线,环环相扣谓之术。局成形,策深远,胸怀天下方为略。 术为环,环环相扣,一以贯之,其理已通,如制人之术,不光以计为谋,更有依情定法的韬略,所谓术以情为始,以心为本,以力为用,以机为变,以规为体,逆法为终。情贯始终,心性定术,力为施用。 “元直你也知道俺愚钝,你说这些俺一句也听不懂。”张飞尴尬的说道,这些听起来简直就是天书,他一个字也不懂。 “翼德,不懂不要紧,你只要将我今日这番话记下,日后终究会有一****会理解其中深意的,现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 “术之道,在心不在身!” “术之道,在心不在身?” “对。”徐庶说道:“我们再返回来说阴谋阳谋。”徐庶顿了下,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道:“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离不开一个谋字,而这个谋其实就是术,就是策略、计谋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要有计划的用谋(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我们又该如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呢,就要用阴或阳,先来说阴,也就是阴谋,它是要在静中、暗中,悄无声息的让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使用出来,所以说阴谋和阳谋,都只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只不过它们的区别在于,阴谋是有迹可寻的,是有破绽的,而阳谋则是随势而动,随势而发,无迹可寻的,所以比起阴谋来阳谋更为高明,也更加难以实施。 “元直,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亏你把阴谋说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其实还不是设陷阱搞无中生有那一套啊。”想明白了的张飞说道。 “是,也不是,不过用翼德你的话就是设计阴谋之人必须要高明,但有一点任何高明的陷阱都有其漏洞,而这就是阴谋本身的致命伤,所以一旦阴谋被人看穿,那所设计的阴谋就一文不值,所以只要是阴谋,不管它有多高明,其本身就有破绽。” “那阳谋呢?” “阳谋不会,相对于阴谋,阳谋则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它没有**,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所以我才会说它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比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挡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 “啊,我明白了,这就好比我在前面挖了一个坑,又在后面拿刀逼着一个人往前走,他明知前面是坑,可也只能被我逼落入坑中,偏生他还不敢反抗,不然立时就会被我一刀砍杀,所以不管是他走还是反抗最后的结果都只是死,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却毫无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元直,我说的就是阳谋对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在兵法之中才会把阳谋称之为无解之谋,乃谋中之王,不管是其造势、借势、用势还是随势而动,都暗合天地至理,毫无轨迹可循,如洪涛决堤,人人能见却毫无办法,唯有束手待毙。 而与阳谋不同的是阴谋,阴谋多用于两者实力悬殊,不得已出奇招诡谋弥补之,于无声无迹中得手,虽一时见效,却不能测其走势,有伤人自伤之险,且漏洞百出,破解之策甚多,屡屡用之会逆变心性,使人心阴郁幽暗,所以真正大智大慧者都极其慎用。所谓阴谋之策,仁者不用是也,就算用之,也必然要慎之又慎;但阳谋则截然相反,阳谋乃王者之道,惯以堂正之师借势而发,领天下之大势,聚天下人望,不发则已,发则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击之胜之,非天下至正之人不能用,用之则无往不利,乃谋中之王,道中至道,无可阻挡。” “照你这么说,这天下之间,好像却并没有这样之人吧?” 徐庶唏嘘一声,道:“自党锢之后,至正之人或多数被杀,余者莫不如郑玄先生隐居田野之间,或为隐士逍遥或开课讲学,再不出仕,是以当今天下小人当道,故而阴谋诡计频出而不见堂正阳谋之术。” “那元直你呢?还有主公为什么不用阳谋呢?”张飞不解道。 “并非主公与徐某非至正之人,实乃情势所迫,试问现今徐州之情况,比之袁氏如何?比之曹吕又如何?” “比之袁氏兄弟,实力悬殊,比之曹吕,不相上下。” “正因如此,所以才会出奇招诡谋弥补。” “原来如此。”(。)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丹阳之战 徐庶过江数日前,刘澜一行开始陆续上船,部队计有龙骑军三千人,徐州军步兵二万,弓弩兵一万,此次刘澜几乎将徐州近半主力全部投入到了丹阳之战中,此次刘澜的目的不仅要破孙策,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乘机占据刘繇丹阳全境,为此他从徐州城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再加上粮食等军需物品,三万人的部队足足用了上千艘大船才装下。 为了这一日,刘澜可谓准备多时,光是掌舵的船夫就有万余人,在秋收之后就被秘密聚集,再算上压粮的农夫,足足五万人的队伍参与了这次出征丹阳,而这还不算徐庶张飞一行的三万人,占据了徐州总兵力的六成,这在刘澜独立统兵以来,可谓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战帆如云,船桅如林,徐州大纛旗、昭示刘澜身份的将旗在秋风的吹拂下迎风招展,刘澜独子站在船队最大的那艘帅船舰头,等待着大军全部登船之后,便即出征。 “使君?”太史慈来到刘澜身边,望着他的侧脸微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长江,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景,岂能错过?”刘澜笑说道,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长江,立时便被其浩瀚磅礴所吸引,反观太史慈,就不像刘澜这样了,对他来说江水湖海河没什么区别。 “这区别可大的很了,子义。”刘澜笑着说道,但见其兴致缺缺,也就没有去解释,他可不想当唐僧,忽然问道:“子义,待一过了江,你最好先回到刘繇身边,你到了那边,务必要收集孙策的情报,小到将领何人,大到兵力多少,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探清他们屯粮之所,还有就是我托子义的那件事,你也不必有任何负担,把我的话跟他讲清楚了就行,不用刻意去劝说他,我相信正礼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使君难道是要?”有些话该说,但有些话就算知道了,也要烂到肚子里,点点头,道:“使君放心,我一定尽量收集。”这些其实简单,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带话给刘繇,其实打从刘澜口中得知他的野心后,太史慈反倒如释重负了,首先经过孙策南下他已经看出来了,一个小小孙策就让刘繇灰头土脸,这一仗就算他拒绝了刘澜的提议,可下一次待袁术亲率大军前来时,他又靠什么守住丹阳? 还有那就是刘繇对他的轻视,他需要再一个有识人之明的人手下发挥自己的才能,当初弃刘繇为了同乡的情谊,如今他不可能继续荒废下去,刘繇如果当真能像孔融那般向刘澜投诚,无疑对他来说是真好的结果。 “希望正礼能够审时度势吧。”太史慈叹息了一声,道:“我还真怕到时正礼他拒绝主公的好意,待击退孙策后与主公交兵,如果那样,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如果那样,子义只管尽忠。” “可是。” “我不希望子义因我而置于危险境地。” “难不成正礼他……” “希望不会,但子义记住一切以安全为主。” “我明白了。”太史慈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是刘使君他小人之心了还是正礼他当真能对自己下得了手? 就在太史慈忧心忡忡之际,张颌大步上前,拱手施礼请示,道:“启禀主公,军士农夫已齐齐登上战船,船夫亦准备就绪,末将前来请令,船队是否立即,前往曲阿!” “立即!”刘澜点了点头,手一挥,沉声下令道:“船队向曲阿全速进军!” “诺!” 张颌告退而去,片刻之后,只听一阵战鼓声响起,随即刘澜所在的主船船帆被拉起,主帆鼓动间向南缓缓驶去,随后一艘艘战船如主船般船帆陆续扬起,随着主船缓缓启动,一时间上千条战船浩浩荡荡,向曲阿进发…… 渡江用了整整半日,这还是在顺风情况下,但也只是刘澜所乘坐的主船,要等后面的船只全部将士兵运输到曲阿,最多要耗时二日,为以防万一,先行抵达的部队开始扎设营盘,而刘澜先行去送别了太史慈。 与其说是送太史慈,不如说刘澜是在观察地形,送了他几里后,骑在马上的刘澜停了下来,向四周眺望,若有所思。 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刘澜,太史慈微笑道:“使君这是第一次到南方作战吧!” “嗯!早就听闻江南湖泊纵横交错不利于骑兵交战,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到处都是湖泊河流,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龙骑军南下啊。” “使君放心吧,龙骑军虽然在南方会失去明显优势,可同样南方地形也影响着孙策所部骑兵,不过主公一定要小心孙策的步兵,牛渚败军返回时,我曾了解过,他们的战斗力异常强悍,使君若无八成把握,千万不要轻易与其交锋。” “子义,这番话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当年群雄讨董之时我就对孙家子弟兵有所了解,他们的战斗力我虽没有亲眼见识过,可他们在与胡轸交锋时却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头一个攻入雒阳,其战斗力不容忽视。” 所谓听眩歌而知雅意,孙悟空要是没听懂他师傅的言外之意,能后半夜跑到他师傅房间里,并学会了72般变化? ~~~~~~~~~~~~~~~~~~~~~~~~~ 长江北岸,终于等到起雾的徐庶于当日清早率军过河,眼见着船以半渡,却不想一艘走轲快艇急速而来,一名传令兵带着主公的书信匆忙登上主船,徐庶从其手中接过主公传来的书信,心中说他已率军抵达长江,当其收到信时应该已经在渡江…… 一目十行将心中内容看完,徐庶当即找来了周泰,将他们这次真正的目的告诉了他,随后大军调转航线,在水军的护卫下,向牛渚而来。 一切吩咐妥当之后,徐庶找到了张飞,两人底足长谈一番后张飞却发现船只停止行驶,主船逐渐被水军舰船超越,发觉奇怪走出船舱的张飞看到眼前一幕对徐庶,道:“元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咱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吸引孙策军,你说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徐庶说完便从甲板回了船舱,剩下张飞一人开始独立思索,许久许久,眼中精光一闪,大笑起来,脸上泛起兴奋的神色,快步入了徐庶所在的船舱,一进屋便粗着嗓门一脸想通了的模样,道:“俺明白了,这是要彻底截断孙策军的后路啊。” “截断希望不大,但却能够吸引道袁军足够的兵力到牛渚防守,不然的话一旦我军大破袁军水兵,他们岂不是彻底断了后路?所以袁军无论如何在发现我军水兵之后必然会调大军来防御,如此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感情这回我们就是看戏啊?”张飞一脸不爽的说,原以为今次要吃肉,没想到肉吃不到,汤还是只能看别人喝,这也太憋屈了。 “那可不一定,你没发现我们的船只停下了么?”徐庶笑道。 “元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牛渚?” “当然,我们会直接前往秣陵。” “娘的!你怎么不早说啊,俺还道咱们就这么看戏了!” 徐庶挥了挥主公的书信:“我这也是刚收到主公的消息,开始我也以为主公是要一举歼灭孙策了,不过现在看来,主公给他留了一道生门。” “生门?元直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主公要放了孙策不成?” “对,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们直接前往秣陵。”徐庶有些不理解主公此举的意义,既然来攻孙策,为何不一举将其歼灭,只要他们配合水军,到时将牛渚攻下,一把火将他们的渡船烧毁,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可现在看来,主公并没有要置孙策死地,难不成主公有别的想法?” “不对。”徐庶快速来到自己的行军箱前,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副扬州地图,只不过这张扬州地图却只有丹阳一郡,乃出自张飞之手,徐庶快速在地图之上找出如今徐州军的分布,丹徒、秣陵、牛渚这三线豁然而出,喃喃自语,道:“果然,果然,主公怎么可能给孙策以活路,这简直就是要一举将孙策留在江东啊。” “元直,你一个人念叨什么呢?”看着神神叨叨的徐庶,张飞一头雾水道。 “翼德啊,这一仗可要有意思了,只等到岸,仗有的是你打的。”徐庶笑逐颜开,道。 “嘿嘿!”张飞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道:“有仗打虽好,可也要有好对手,不然的话,就太没有意思了。” “是啊,希望这孙策能够像他父亲一样吧,不然没有合格的对手不仅你与我会无趣,更是糟蹋了主公精心设计的这番计策。” “是啊,这样的话,还不如当真去青州吓一吓那袁绍来得痛快呢。” “应该不会,听主公说那周瑜现在就在孙策帐中,有此人在,这一仗应该会很有意思,不如的话主公也不会如此绞尽脑汁。” “那与主公斗智的周瑜在孙策帐中?你确定?”张飞立时来了兴趣,此人他虽然没有照过面,可对他却是早有耳闻,当初他可是奉命来广陵擒他,只可惜被他先行逃脱了,没想到最后他居然会出现在孙策帐中,那说不得他今次一定要将他生擒献于主公,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了,当时没有找到周瑜,虽然主公未说什么,可他心中却极为不甘,心中早已立誓,今生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生擒活捉。 “正是此人。” ~~~~~~~~~~~~~~~~~~~~~~~~~~~ “都督,马上就要靠近牛渚了。”此时在水军主舰的甲板上,一名士兵来到周泰身边激动说道。 “嗯,打旗语,通知所有舰船务必要小心,越靠近敌境越容易出现危险。”周泰望着起着雾的水面,沉声道:“你去将蒋钦副都督找来,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诺。” 士卒应诺一声吼快步向其他战船传递都督的最新军令,同时宣蒋钦上了主舰。 “幼平,你叫我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登上主舰的蒋钦蓦然发现船头前的周泰,见他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出声问道。 “公奕,你说雾尽头会是什么?”周泰声音响起的非常突兀,现在的情况是对岸发现不了他们,他们也发现不了对岸的情况,可有一点不要忘记的却是徐州军南下的消息孙策军必然一早就已经得知,那么他们必然会对此作出应对,而且他们在广陵时那么招摇,出兵时更是杀了三牲祭天祭地祭水神,锣鼓喧天的孙策军不会没有准备,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怎么到现在对岸还一点动静没有,如果得知他们南下,身在牛渚的孙策水军怎么也该有所行动,阻止他们过江直抵秣陵才对啊。 周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他们是半道改变的航线,为的就是迷惑孙策军好打孙策水军一个伏击,可距离牛渚越来越近也没有见到孙策水军出现,难不成他们放弃了阻截,放任他们直抵秣陵,又或者是他们打算只在秣陵岸边布放?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可不能就这么退去,必须要有所动作啊。”蒋钦走到周泰身边,望着水雾弥漫的江面,道:“这回可是咱们水军组建以来参加的第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出咱们水军的威风来,不然的话在徐州咱们永远都是后娘养的。” 水军的地位在徐州排在骑军丹阳军之后,看似很高,其待遇比之郡国兵强不到哪,甚至在徐州内部的一些士大夫眼中,他们这些水军完全没有意义,这让他们心中气愤却又不得不咽下胸中这口恶气,就像主公对他们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徐州对我成立水军确实很有微词,认为成立水军完全没有必要,他们觉得,把丹阳军放到战船上,完全能等同于水军,没有再成立水军的意义,所有你们二人必须要让徐州有这样想法之人闭嘴,那么今次丹阳之战水军的表现如何很可能意味着你们是否还会继续存在,这也是为何此战我会点你周泰的将,让你为出征丹阳的副将,怎么样,你与蒋钦有没有信心在长江之上,将孙策的所有战船全部焚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有!这一仗末将一定守好长江,决不让孙策返回寿春!” “好,有你幼平这番表态,那我就期待你旗开得胜了!” “公奕,就算等不来孙策战船,我们也要主公出击!”周泰话音刚落,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黑影,立时沉声,道:“公奕,你看。”(。)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神亭岭 “嗯?”蒋钦顺着周泰所指方向极目看去,透过淡淡的雾气,隐约看到长江水面之上停留着不少战船:“孙策的水军?”蒋钦猜测的说道,在看不清敌船旗帜的时候他不好下结论,但就船只停泊的位置来看,除了孙策水师不会在有其它答案。 “所有战船停止前进,公奕你速速派遣一艘走轲靠近前去瞧瞧,务必要确定对面战船数量与指挥将领。”这一仗太过重要,周泰不敢有一丝冒险,务必要确定敌船之后再发起进攻,不然贸然发起进攻可能反中了孙策水军奸计。 “诺。”蒋钦应诺一声后下令一艘走轲靠近观察,随后回到周泰身边,内心紧张的两人举目远眺着走轲逐渐消失在雾气中。 走轲很可能有去无回,如果带不回消息来,那周泰就绝不会对孙策水军贸然发起进攻,他会耐着性子等到雾散之后,待看清对面船只情况后再做计较。 不多时,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走轲居然安然回返了,因为雾气浓郁,他们靠近到了地方船队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都没有被发现,而这个距离,足够他们将地方水军观察个清清楚楚了。 通过观察,敌方船队足有大小斗船、走轲三十余艘,呈扇形排开将牛渚河滩封锁,而且这些战船内围之内则是一字排开的五艘中型艨艟战船,在艨艟战船之后,则是一艘高十余丈的大型楼船。 楼船的出现绝对是一大例外,常年在水面讨生活的二人明白楼船的恐怖,这楼船因外观似楼,故曰楼船。船可载兵3000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楼船外观不仅巍峨威武,还能在船上列矛戈,树旗帜,可谓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 而它往往出现,意味着其乃是孙策水军的指挥舰,只怕船内不单单只有一名楼船将军这么简单,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如果只是艨艟二人还好解决,可是楼船这种大杀器无疑让二人头疼不已。 必须要想个办法。周泰凝神之际,蒋钦突然出声,道:“要不要派水鬼过去,不然的话,这一仗没法打啊。” “这也是个办法。”周泰颇为无奈的说道,楼船就如同陆地上的骑兵他们所乘坐的小艇战舰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可派水鬼前去,同样是冒险,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对现在的二人来说别无选择。 “对了。”周泰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敌舰水军乃何人指挥?” 负责侦查的走轲佰长回禀道:“敌方船只上竖着战旗都乃一个‘汉’字,可那艘楼船之上悬挂着的那面青色大纛旗上却标着一个大大的‘周’字,并无将领职位。 “周?”周泰一脸的疑惑,通常在外领兵作战的将领将旗在官职之后标识着姓,如袁绍车骑将军袁,如此只要一看到旗帜,就会知晓领兵者乃是何人,可出现在对面的敌水军楼船之上,却知明晃晃写了一个周字,这让两人如何能猜测到对面楼船之内统军之人到底是何人? “幼平,你说会不会是?”蒋钦在听到对面船只上只有一个周字后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来,或者说一大氏族浮现在脑海之中,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敌方楼船之上者,只怕除了庐江周氏子弟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是说庐江周氏?”周瑜语带颤声地说出了这个在南方实力惊人的氏族,可以说在扬州周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就算他们是水匪,可对周氏却有着深深的忌惮,甚至他们在江上纵横之时,忌惮周氏远远超过了扬州水军。而这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一家水匪,而是在长江纵横的所有水贼水匪都知晓的事情,甚至还流传出宁得罪扬州水军也不能得罪庐江周家的说法。 扬州水军很强,但那是以前,自袁术把刘繇赶到丹阳时他根本就没带走多少船只,而在寿春有大量战船的袁术军又因为他不重视水军的建设所以原本强大的扬州水军便很难再对他们这些水贼构成任何威胁,但周家不同其可怕之处是家族豢养着一支水军,尤其是那五艘艨艟任任何水贼见了都得跑,就算几家联合,可以走轲这样的小船赵云不是拥有艨艟战舰的周家对手。 所以此时听蒋钦如此一说,周泰也立时想到了周家,再联想对面有五艘艨艟舰甚至还出现了楼船这等巨无霸,在如今的长江之上,除了周家能有这等实力不会再有第二日。周泰有些心惊胆寒地想道。 “幼平,要不现撤?”他们现在都是些走轲斗船,对付艨艟都没任何把握更何况哪里还有一座移动堡垒的存在楼船呢,一旦开战毫无胜算。 “嗯,下令各船只立即砖头!”如果这是在陆地之上,也许还有一战的可能,可这毕竟是在长江之上,战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绝不能让走轲与拥有艨艟楼船的敌方水军对上。 “调头,调头!” 就在水军一阵混乱之际,江面之上,突然有了动静,很快周泰便发现了雾气开始散去,而对面的情况已经完全能够用肉眼看清。 不好。周泰开始急促起来:“快,快快点调头!” 就在徐州军军的十余艘走舸手忙脚乱地掉转船头的时候,周瑜率领的水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傲然在楼船之上,风度翩翩的美周郎令旗一挥,立时战鼓四起,周家水军向徐州水军发起了进攻。 楼船之上,令旗官开始疯狂舞动旗帜,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艨艟前方的走轲斗船开始向一侧游动,腾开了敌方之后,艨艟战舰如一头雄狮般向徐州水军杀来,待艨艟战舰启动后,斗船自觉般随在五艘艨艟侧翼掩护,而更多的走轲则开始从两翼包抄。 周瑜率领的水军全部出动,可楼船却始终没有移动片刻,对付区区三十余艘走轲的徐州水军,眼前的船只足够了,当然周瑜也有担心,一旦徐州水师乃是调虎离山的话,有一艘楼船坐镇,就休想轻易登岸,除非他们也拥有楼船,可就周瑜所了解,徐州水军成立不久,根本就没有如此庞大的楼船,不是徐州没有能力建造,而是没有时间。 周瑜十分惬意的在楼船欣赏着五艘艨艟向敌船冲杀而去,船浆摇动,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敌船疾驶而去,而在五艘艨艟战舰的两侧,则是减缓速度的走轲战船,走轲船小,速度飞快,只有靠近敌船之时他们才会弃艨艟杀向敌船。 ~~~~~~~~~~~~~~~~~~~~~ 孙策于神亭岭北下营,已与岭南刘繇军对峙了三日,以往刘繇军一直主动出击,可是连着三日刘繇率军却一直窝在营中,面对如此情况,与周瑜一般一副绝美姿颜孙策的孙策引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凌操等共十三骑的簇拥下,骑马立在丘岗之上,凝视着岭南的刘繇军大营,三万大军的营地气势庞大,从他们现在的角度来看,远远的如同蚂蚁一般在营寨中移动着。 从对方扎营的整齐便可以看出,对方一定是突然出现了一位极有经验的大将,营寨稳扎稳打,没给他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这可有些难办了。 孙策怀疑刘澜很可能已经到了,或者是刘澜帐下的大将出现了,不然的话就刘繇和他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如何也立不出这般营寨。 往后孙策要更加慎重了,就在这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与你见上一面,说着拔出父亲留下的古锭刀,砍了节粗木枝,削成一块小木片,在其上刻下数字,递给身边小将吕蒙:“将此物射入敌军营盘之内!” 时年只有十八岁,一脸稚气的吕蒙接过木片领命向刘繇大营奔去,速度飞快,直冲营门,立时刘繇军营内便冲出了数百人,可还没迎上来,吕蒙便张弓射出一箭,将插有木片的箭矢射向人群之中,随后调转马头再次向山岭而来,刘繇守寨士兵不敢追击,只好拾起刻字木片,向营内跑去。 而身处山岭之上的孙策则将延期的一切看了个仔仔细细,笑了一声,现在就看那位敌将有没有单前来斗将了。 ~~~~~~~~~~~~~~~~~~~ 守寨士兵匆忙往内寨而来,尚未到主帐,便见主公刘繇一众人都已侯在帐外,顺着他的方向一看,清清楚楚发现山岭之上孙策一行数人,随即快行数步,将孙策挑战木片交到刘繇手中, “孙策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刘繇气得浑身打颤,可这无疑是孙策在激他们出阵,乃说道:“此乃孙策诱敌之计,诸将无须介怀,且随我回帐。” 孙策身边只有十数人,说此乃其诱敌之计简直就是笑话,分明是刘繇被孙策吓破了胆,现在********就等着刘使君来救援,如果换了他日,太史慈也不会被他所激,可偏偏孙策木片内容直指他,这就逼得太史慈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缩头乌龟,为何?那再徐州流传的武榜之中,这孙策可是排在他之前的,当然孙策绝不会知晓他挑衅的正主是太史慈,可太史慈却知道啊,对于孙策,他如何能后退,今日说不得就要让武榜换排名! 除了这点小心思,太史慈心中还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如果他借此机会生擒孙策,岂非不费一兵一卒就帮刘使君得了丹阳之地,到时此战首功可就是他,到时以此为觐见之礼,只怕是再好不过了。 “刘使君,此时正是捉拿孙策的最佳时机,切不可错过!”当即太史慈请令,道:“请使君恩准子义领兵前往。” “胡闹,这分明是孙策诡计,我又岂能眼见你中奸人之计而不阻止!”刘繇一脸正气道。 “哼。”此时的太史慈与刘繇早已面和心离,听他此话,便不在理会,披挂上马,绰枪出营,大叫曰:“有胆气者,都跟我来!”诸将不动,却只有被他救下的原丹阳军中小将张北跃马而出,大呼道:“太史将军真乃当世猛将也,末将愿来助之!” 太史慈回头再看,不想其视线所过,尽皆低头,太史慈随调转马头,与张北一道杀向神头岭。 “孙策休走。” 两人两马,气势非凡,孙策与一行十三将一字排开,他们都乃宿将,眼见着只有两人杀来,无不心疑,远眺之时,却发现二人身后一片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敌将奔袭的情况,难道刘繇军当真没有任何准备,只有这俩人不知死活杀来? 疑惑之间,只听立马的太史慈高叫一声,道:“你们那个是孙策?既然约某前来,何不一战再走!” “你是何人?” 太史慈看向十三人当中的一位少年,长的相貌堂堂,眉宇间更是英姿勃勃,多少有点当年见赵云的情形,不过相比于谦逊的子龙,这孙策却有些盛气凌人,这让他十分不爽,尤其想到武榜排名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排在前面,更是不忿,哼声,道:“某非他人,乃是东莱太史慈也,今次不仅要生擒而回营,更要让武榜换名!” “太史慈?”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可待其说出武榜之后,孙策立时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九太史啊!” “找死!”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不以人多欺少,与你一人斗将,某一人足矣!” “休得张狂,那狗屁武榜,本就是市井之物,就算你一是四人一齐,某亦不惧!” “先赢了我再说。” 太史慈说的豪爽,可张北方才分明看出了他有些估计,为安其心,道:“擒尔如探囊取物。“太史慈正要杀向孙策,却听身旁张北沉声,道:“将军且放心前去取孙策首级,余众交于张某即可,绝不叫一人打扰子义将军。” “你?”太史慈楞了下,随即笑道:“好,不过你也要小心。”说着纵马横枪,直取孙策。(。)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曲阿小将 两马相交,斗了足足五十合,不分胜负。程普等暗暗称奇。太史慈见这孙策枪法果然玄妙,若再战下去,他身边有诸将十三员,擒他甚难,甚至反有被其所擒的可能,心念及此,分心在四野一扫,立时瞅着山岭一侧,暗道若佯输诈败引孙策到此,那时再设计擒他。 当即卖个破绽远遁而走,孙策见了,大喝一声紧追而来,程普众将见太史慈引孙策而去,心中放心不下,正欲追赶,只听一道春雷炸响的喝声,响彻天际:“甙!” 曲阿张北在此,尔等留在此地,莫要追赶,不然,否则休怪张某无情。 这一声响震四野,回荡不休。 “曲阿……王张北?”对程普诸将来说,这个名字闻所未闻,天下间的英雄,他们就算不识其人,也知其名,可似这等无名小辈,充其量不过是太史慈帐下小校,居然敢在他们面前口放厥词,立时诸将之中年岁最小的吕蒙怒气涌上心头,神色不屑,手舞大刀向他一指,叱道:“无名小卒也敢在此猖狂,看刀!” “尔乃何人?” “汝南吕蒙!”吕蒙话音未落,已飞马而去,口中更是是吼声如雷,拍马舞刀,带着一路烟尘,流星赶月般向张北疾驰猛冲而去,他本汝南富陂人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后随孙策为将,却一直不为重用,身份更像是亲兵,反观身边诸人,一个个都乃真正的军中宿将,碍于身份,自然不愿轻易与这无名小卒交手,可吕蒙不同,身份可能比这张北还低,眼见着如此打好良机出现,自然不愿错过,纵马挺刀而出。 程普黄盖听到喝声抬眼看去,却正瞧见冲出去的吕蒙背影! 两人额首点头,此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却也有些真材实料,在军中也算得上是员出名的小将了,只不过毕竟年纪的关系,他的刀法虽然精湛,可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却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可夸耀的,武艺还很稚嫩,与真正的将领交手,难免要吃亏,可对付眼前太史慈身边的小将,却也足够了。 “小子,某念尔年幼,现在退去,尚能留尔一条狗命。” “杀!”不甘示弱的吕蒙不仅用杀声做出了回应,最后更是大喝一声,以更大的声音把张北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那气势丝毫不逊张北,甚至一点都未掩饰的告诉他,要投降想活命的话,就赶快乖乖的滚开,兴许我会手下留情,留你一条性命。 很多人都乐了,没想到吕蒙小子功夫了得,口舌同样也了得,可就在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起哄张北想要活命赶快投降的一刻,冲天的杀气;开始笼罩,瞬间他们就见到那满是杀气十分愤怒的敌将如一阵风般舞动长枪也向吕蒙杀来。 张狰狞的脸颊,令人难忘。 有人开始深深吸气,好似空气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只有深呼吸才能吸入足够空气,不然会立缺氧窒息。 危险的感觉,久经沙场的程普众人几人感受到了危险,瞬息之间,原本谈笑风生的几人神情开始变得凝重,甚至为吕蒙担忧起来。 一双眼珠紧紧盯着战场。 吕蒙舞动着大刀,冲向了敌将,后者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反而迎着吕蒙直冲而上,看在他们的眼中,这分明就是避无可避之下的认命之举,一般情况下之下,似这等拼命,绝无存活的道理,可是他们却分明察觉到敌将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孱弱,而且更是在一瞬间的反击中显示出了超群的武艺,这等表现分明是在吕蒙之上,敢于搏命,不畏生死,在斗将之时,威力自然大增,要知道,决定胜负的关键除了武艺高下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有勇气,不畏生死的勇气!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吕蒙越来越兴奋,脸色狰狞地看着张北的脸。 他的眼神吕蒙并不陌生,甚至很常见,自己年纪是小,稚气未脱甚至青涩,曾经这给他带来了许多苦恼,因为在军中总会让人轻视,认为其不过就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而已,对这样的轻视吕蒙开始时会用拳头做出回应,但后来他发现拳头并不能解决这些困扰着他的问题,但他同样发现,稚气的面庞给他带来了许多出人意料的效果,比如说对手的放松警惕,在军中,很多人其实武艺都在他之上,可最后之所以他成为胜利者的原因,只因为他们的轻视让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也难怪,在一些狂妄自大之人眼中,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并不能构成任何的威胁,这样也好,发现了这一秘密的吕蒙反而更加自如的用用他们的心理,这让他不仅变得所向披靡,更在与敌人交手时获取了数次功劳,年轻头一次让他觉得是如此一桩美事。 看吧,此人应该有些本事,但不管他的能耐如何,却与很多人一样犯下了同样的错误,终究只是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这不,不管不顾的直接猛冲上来,完全以为能够一击就解决自己,似这般不讲究任何防御的对手,在吕蒙眼中和曾经的那些手下败将一样,会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代价。 对付这种人,吕蒙从未失手过! 只是,当吕蒙视线在半空中接触到其投过来的冰冷眼神时,心中却是为之一凛,那分明是猛兽在狩猎猎物之时才会有的恐怖眼神,冷酷而没有任何感情,几乎可以用冷血来形容,一瞬间吕蒙有了一丝犹豫,他感觉,这个对手,与以往有着大大的不同。 “给我去死!”吕蒙一声大吼,他要借此喝声来驱除心中的一丝不安,让自己从容应对,不管对手是否放松大意,首先他不可自乱阵脚,所谓猛虎搏兔须尽全力,在他的交锋记录中,这等对手并不在少数,可他始终能成为笑道最后的那一个的原因只有一个,不留任何机会给敌人。 纵马前冲,挥刀疾斩,就算一刀不能制胜,但也要用气势彻底压制对手,直到彻底将其战败甚至砍杀。 呼。 入一阵旋风,吕蒙劈向张北,然而这一刀却落空了,使劲全力,发挥到了极致的一刀,不仅没有砍到张北,甚至连他的兵刃都没有碰到,俨然他这一刀砍了空气。 不,应该是他全力的一刀,最后只劈了空气!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一刀,怎么可能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让他避开,绝不可能。 可是他的刀速在张北眼中一点都不快,甚至他引以为傲的一招在其眼中如同小孩子的玩意,慢的不能再慢,所以他能够从容的在他劈出一刀的同时快马侧移,同时,长枪如出水长龙一般刺出,而张北的声音更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丹凤朝阳!” 这一枪刺出,在场诸人绝不会看出其的玄妙,可如果张飞、关羽甚至是太史慈在场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为何此人会使子龙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 此人并非赵云弟子,同样也并没有正式拜童渊为师,但童渊却亲授了他一招百鸟朝凤枪法,同时还有一袋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改名换姓之后,从草原到辽东最后一路南下到了广陵被笮融发掘的冀北! 与当年那个浑身嗜血阴冷的冀北大大的不同,眼前的张北不休边幅,与张飞一样留着乱蓬蓬的胡茬,肥头大耳,如果不是他那一手绝妙枪法,其在人眼中更像是个酒囊饭袋,也是,除了这样的饭桶,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傻呵呵跟着太史慈来此? 可张北并非酒囊饭袋,手中长枪在瞬间出手,几乎是在长枪刺出的一刻,天际好似有凤鸣声响起,随即,吕蒙就见到敌将长枪近身,幸好他的力道不大,再加上他穿着厚实鱼鳞甲,不然他立时就会被刺死,但这一枪虽不足以致命,可在惯性之下,在被刺中的一刹那,吕蒙身体只觉好似腾空一般,在腹部传来痛处的一刻,整个人重重砸落在地。 吕蒙不解,观战的程普众人却看得分明!几乎是在低昂花是的瞬间,张北在电光火石之间牵动坐骑避在一旁,艺高人胆大,若非没有真本事,没人敢在那一瞬间做出这样大胆几乎是找死的决定,只能说明,他笃定自己一定能避开吕蒙如奔雷一般劈来的大刀,同时长枪急转,刺出,杀敌,收枪…… 一气呵成,但敌将的算计也许出现了谬误,不然的话,吕蒙就不只是被击落下马,而是当场毙命。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在脑海之间回放着慢动作一样,方才发生的一切在黄盖脑海中回荡着,不好,这小子一直在藏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卒! “小子,休伤人命,让吾黄盖来会你。” 眼见着张北就要杀人,黄盖斜刺里杀出,成功救下了吕蒙,与张北杀做一团。 这一次,经过张北与吕蒙一战之后,没有人再把他当做无名小卒,方才其使出的那一枪那一招,已经充分说明,在场之中,能挡下这一枪者不超过五人,这样的身手,让他们再上,简直就是让他们送死,就算黄盖亲自出手,心中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黄盖所使兵器乃一截铁鞭,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黄盖的铁鞭之下,张北手中长枪头一次居然出现了鸾凤被囚的感觉,显然黄盖之所以杀出正是有了化解之法,不然在见识到方才张北刺出的一枪之后,没有人会冒着丧命的危险再来与其交手。 张北看出了黄盖是有备而来,拼了命要拉近距离,要借助短兵器的优势赢自己,如果让其迫近,以长枪的长度,就难免要难防御些,必须要将距离拉开。 张北有这个把握,他乃右北平人氏,从小就对马匹不陌生,操控坐骑左右横挪随心所欲,反观黄盖,虽然马术也很精湛,但终归是成年之后在郡中为小吏时所学,虽然后来从军马术猛增,但却像张北这般随心所欲。 观战者都瞧出了张北那一手走马如飞的绝技,这等御马手段,绝不会在南方人见着,就算在孙策营中,能似他这般控马者,除了韩当再无程普、韩当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人,这一下,众人立时得出结论,此人绝不会是刘繇帐下将领,一定便是方才主公孙策所说来自徐州军的将领。 早就听闻刘澜辽东军尤其是龙骑军乃当世三大铁骑,每一人都有着走马如飞的绝技,没想到如今来了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就有这么高超的马术,那似关羽张飞赵云徐晃这等湘渔天下的一流猛将,又会是何等恐怖? 很多人已经不敢去想了,还好这一仗是在南方,如果换做北方甚至幽州这等地方,他们只怕没有丝毫的胜算。 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张北拉开了与黄盖的距离,借助着兵器长度,将初始的劣势彻底扭转。 张北手中长枪枪长一丈三,身乃镔铁打造而成,坚固而带韧性,枪头则由精钢淬银而成,因细长如芦叶,又名芦叶枪,与赵云赖以成名的绝世兵器龙胆枪其名,在北机居士兵器谱中排名第十五,在吕布方天画戟、关羽青龙偃月刀、张飞丈八蛇矛、刘澜屠龙刀、徐晃两刃斧,赵云龙胆枪,典韦双铁戟,马超龙骑枪,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曹操神武槊后改名魏武槊,曹操倚天剑、夏侯廉(即演义中夏侯恩)青釭剑、袁绍思召剑、孙策古锭刀之后。 虽然排行十五,但如兵器谱中所描写,此物与龙胆枪其名,亦与龙胆枪一般必须在用枪高手手中才能发挥出此枪的潜在威力,所以龙胆枪由赵云使用,便足矣与天下第一兵刃方天画戟相媲美,但若是在他人手中,龙胆枪至多排名第五,甚至明珠暗投,排行更后。而芦叶枪亦然,若在赵云手中,此枪能入前五,但在张北手中,此枪最多排在十五,甚至更后。 可想如此神兵利器,在拉开距离之后,黄盖立时便陷入到被动之中,眼见他可能再次出现吕蒙般危险的一刻,程普大急,大吼一声杀入战团。(。)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梦境 “公覆莫要贪功,德谋来也!” 程普突然杀出没人会觉得意外,毕竟黄盖已经陷入到劣势之中,以这样的借口借口出战不仅可以扭转局面,还把围殴变为了争功,立时就弱化了围殴,场面也就变作是程普在抢功而非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间接承认张北太强的事实,当然了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在刻意美化自己,都无法改变围殴事实,但却可以让黄盖远离危险的同时斩杀张北,但最关键的一点却无疑是能够挽回颜面,这一举多得的事儿,何乐不为! “好不要脸,以多欺少就是以多欺少,无须找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张北一击荡开程普,以他的手段还真不怕他们二人联手,不屑道:“吾视尔等如土鸡瓦狗一般,今日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便是十三人皆来,亦无所惧也!” 边上观战的韩当怒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韩某这便来会会你。” 张北一阵愕然,原本只是提气的一句话,甚至是挖苦对面意在逼使对面莫在来人的一句话没想到起到了反效果,可见着孙策帐下是何等无耻,但事已至此,他也估计不了那么多了,芦叶枪连连舞动,立时荡开三人,不使其深陷到三人围殴之中。 三人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小子枪法居然如此了得,立时提神静气,再次合围夹击而去,这一回说不得要将其困在其中,围殴致死! 三人之中,黄盖使短兵铁鞭,而程普韩当都乃长兵刃,先说程普所使铁脊蛇矛,兵器谱中排行二十,矛长一丈六,其矛杆为铁铸,名为蛇矛并非是矛头象蛇形,而是指其长度似蛇,所谓矛者,宜刺之兵也,三分其长,二为刃、一为骹。刃之脊隆起,脊之两旁微陷,以通空气,取其刃而易拔也。当年在汜水关,他便用此矛刺死董卓大将胡轸,今日说不得再用此矛,刺张北与马下。 而那韩当,所使大刀名金背大砍刀,兵器谱中排行三十六,刀长九尺,重五十六斤,刀身近柄持处小,刀刃弯曲向前至顶端,继续弯向刀背,厚而有力,刀身饰有金色花纹。 两将用的都是长兵刃,再加上一个使用短兵器的黄盖,立时杀了张北一个狼狈不堪,左右横挪,除了躲就是躲,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但其实这只是张北刻意诱敌,一直在等待着反击的机会,所以他不会轻易出枪,甚至要保证一枪必须能够刺中一人,不然的话贸然出枪很可能会让对手寻找到绽露,陷自己于不利的局面。 如今一来场面的形式看上去就如同是张北处于绝对的劣势,俨然一副必死之局,在加上三人乃孙策军中宿将,久经沙场,其中两人更是自小生活在幽州,马术精湛程度丝毫不逊色张北,连番交兵之下,他自然无法再坚持太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北已经少有还手之势,完全是一副被动防御甚至挨打的处境,眼见着他就要溅血三人合围之下的一刻张北反击了动了。 怎么可能。 完全处于劣势的张北居然还有还手之力,就在程普、韩当二人感觉不妙的一刻,就见张北如同一道旋风,迎着马术并不太好的黄盖猛然冲去。 这一招大出二人的意料,不过,一直为参与战团的其他几将却瞧得分明,眼见着他要伤黄盖,只听得陈武一声大叫:“黄口小儿欺吾等太甚,众位兄弟莫要观敌,并肩杀了这厮。” 立时宋谦、吕蒙诸将一拥而上,群斗张北。 “贼子休得猖狂!”陈武高呼一声,舞刀便砍,其余众将随在他身后,十八般兵刃齐齐像张北落下。 可不想张北在数人围殴之下,后者不得已只得弃了黄盖,迎向诸将,可不想他反而越战越勇,使得十三人的围殴尽数落了空。 诸将大惊,此子居然如此神武,这等能耐,普天之下只怕除了那吕布在不会有第二人了,若非几将深知吕布其人,一定会怀疑眼前人定是吕布本人了,别忘了现在的吕布可就在徐州为客卿,若他出现并不奇怪。 不过程普几人都是与吕布交过手的,知道眼前小将并非吕布,可这天下间能有与吕布一般能耐者,还会有何人? 莫非此人便是最近疯传武榜第二赵云赵子龙? 或者乃是项羽转世?不然如此神勇者,为何声名不显? 张北一人独斗十三将,越战越勇,反观几将,却是尽皆胆寒,眼见着在诸人围殴之下却被他连伤数人,程普眼见众人敌不过这眼前小将,不由心怯,大呼一声:“此小儿神勇,吾等快走。” 众将听罢,奔走如脱兔,竞相奔逃,争先恐后,唯恐被张北追杀做了他的枪下亡魂。 张北奋力追赶,只可惜马非好马,之前交战太久,人困马乏,虽骑术精湛,却追赶不上,望洋兴叹,去寻太史慈。而死里逃生的几人见张北未追上,皆自叹庆幸,随后命吕蒙几人回营搬救兵,而程普等六七人则去寻孙策。 几人刚至神亭岭下,远远就见孙策与太史慈慈正弃马厮搏,正欲相助,回营搬救兵的张北率刘繇军到,同一时间,回营搬救兵的吕蒙几将亦杀到,此时策慈早已罢手,双方混战,刘繇兵多,孙策兵精,直到杀到天黑如墨,两军不得已各自收军二回。 孙策回营入帐,语诸人,道:“刘繇匹夫不足虑,所虑者太史慈一人而已,明日当擒了太史慈那厮。” 诸将默然无言。 孙策疑惑,道:“诸将为何不语,莫非怕了太史慈那厮。” 程普苦笑一声道:“非也,太史慈不足虑,所虑乃太史慈身边小将,今日我营十三将与其斗,无人能敌。” 孙策大惊:“一黄口小儿当真似汝等所言?有万夫不当之勇?” 程普等人据实回答,孙策恐惧,暗道莫非天意绝我,有如此之人助刘繇狗贼,我军奈何?突然想到昨日所做之梦,连问朱治。 时间回到昨日,一场梦境,让孙策猛然惊醒,心中疑虑重重。 方才所做梦境十分清晰,他可有肯定,那位身穿龙袍,气度不凡的长者绝对便是光武帝,那呼唤他的场景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孙策今年只有二十岁,虽自小习武,但与他的父亲一样深受儒家熏陶,对谶纬之学深信不疑,此时夜梦光武帝,必然有其征兆,不敢怠慢,当即去请来朱治求其推算方才梦境主何吉凶,所以他第一时间派人去请来了朱治。 朱治字君理,丹杨故鄣人早年曾担任县吏,后被举为孝廉,州里辟其为从事,随孙坚到处征战。后孙坚战死,朱治便辅助孙策,依靠于袁术。后来更是亲劝孙策返回江东自立。 可以说没有朱治就不会有孙策南下江东,是以对其极为信任,而且朱治乃有名大儒,少习京易,研龟龙之图,钤决之符更通遁甲、须臾之术,其必然能够为他解惑。 只是片刻时光,朱治就被亲卫引到孙策帐中,后者恭请其进入内帐,待其缓缓坐下,更是亲自为其奉茶。 二人虽未主仆,可孙策却始终执子侄之礼,虽然这让朱治惶恐难安,强烈拒绝,但其在私下里却仍然对其极为尊敬,见其如此,朱治内心感动,誓死也要报答孙家知遇之恩。拦下他,让他一并落座,后,乃道:“伯符,你我虽未主仆,但你却始终拿我如长辈亲故看待,从无臣下之分,既然眼下再无他人,你与我也就不要有任何隐瞒,之言便是。”这么晚被其招来,必然有要事发生,朱治现在比他更急,猜测着说:“莫不是主公是因为那刘澜援丹阳一事叫来我,主公放心就好,周瑜那小子的安排极为妥当,绝不会让刘澜率军南下的,我军在此大可与刘繇好生周旋。” “朱公,公瑾乃我义弟,其的能耐我知晓,更深信其能够阻拦刘澜南下,这么晚叫您来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与您。”孙策说着便将方才梦中所见娓娓道来:“还请朱公为此梦境卜筮,推算祥妖凶吉。” “居然有这等事?”朱治闻言,眉头立时深锁,一对明眸更是变得深邃起来,从梦境来看光武帝的出现当时主吉非非凶,可在两军交兵之际,任何纰漏都不可忽视,当即卜筮,只是片刻,一边的孙策就见到朱治的脸色从之前的凝重开始舒解,到最后更是笑出了声来。 “朱公为何发笑?”始终一头雾水的孙策急不可耐道。 “此梦乃吉兆也。” 朱治捻须说道:“伯符,你可还记得某当日劝你南下自立所言否?” 孙策重重点头,道:“记得。” “其实,还有一些话我并没有告诉你,因为那时连我也不敢确定,但今日伯符你所做之梦,已经能够证实了。” “证实什么?” “证实谶书所言非虚。”朱治侃侃而谈,道:“当年文台得玺后我发现谶书云孙符当为天子,遂劝文台回返江东,不想半路却被刘表所害,是以此事就再未提过,但少将军你今日夜梦光武,其托太史公将军印赐予给你,所谓军印即兵符也。” “孙符当为天子?这谶书所言与我今日所梦有所牵连?”孙策还是想不通。 朱治笑道:“少将军姓孙,名策,字伯符,策即符也。军印即兵符,符乃征调兵将之凭证,今日少将军夜梦光武,正所谓光武帝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少将军也。” “光武帝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我?”孙策惊呆了,若是他人说这番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在诓他,可是朱治,既然他如此说,那就绝不会有假,这世上朱治的易学可一点不比汝南袁氏差多少,忙问道:“既如此,却不知某当该如何做?” 朱治细思片刻,缓缓启齿,道:“主公今日所梦光武,明日一早必要找当地土人问询,若此地当真有光武之庙,务必前往祈之,如此梦境方能应验,不然……。” “不然又会如何?” “吉凶难料。” “好,好,明日我一定亲自前往寻找光武神庙。”话说到此,突然孙策又想到梦境之中还出现了一位太史公,不由问道:“朱公,如你所言,既然光武帝要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我,为何又会用太史公将那军印要到我手?”孙策对此大感诧异,太史公乃武帝朝官,跟光武帝根本就不相干,就算用也该用吴汉、而不是吴汉身边的太史公啊。 “什么?在梦境之中还有广平侯?少将军确定?” “确定,护在光武帝身侧者,绝对乃广平侯吴汉。” “这就奇怪了,为何是太史公而不是吴汉,难不成……”朱治心中苦思冥想,完全不能理解光武帝这一举动的意义,但有一点他却深信不疑,那就是光武帝要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少将军,一年几次,朱治心中有些狐疑的说道:“少将军,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光武帝是在借太史公之手将汉家天下交由到你手中。” “可是太史公早已故去,既然要将汉家天下交由到我手中,为何不是……”一念及此,孙策好似如醍醐灌顶一般:“莫非是意有所指?” 朱治信誓旦旦的说道:“必然,只是这位太史公又会暗指何人呢?” 细细琢磨的朱治猛然间醒悟:“少将军,经你这么一说,某到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朱治一直凝重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脸,道:“渭水飞熊”。 “太公子牙?” “正是,昔年周文王梦飞熊而得太公望。今日主公梦光武而得太史公,此梦若不是主光武帝借太史公之手将汉家天下交由到少将军手中,就是主少将军将得贤臣的征兆,主公明日可寻光武之庙,是否应验,一切便知。” 程普等人的据实回答,孙策恐惧,暗道莫非天意绝我,有如此之人助刘繇狗贼,我军奈何?突然想到昨日所做之梦,连问朱治。 朱治轻拂鄂下长髯,笑道:“主公难道忘了昨日所做之梦,若某所料不错,梦境之中所谓的太史公,便是意指太史慈其人,而那始终未动的广平侯吴汉便指太史慈身边小将,若主公能得此二人相助,今次一战就算无法轻易胜之,亦可得丹阳之地!” “太史公意指太史慈?吴汉便是那位小将?”猛然之间,孙策大笑出声,方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若当真有太史慈与其身边小将助力,区区刘繇何足挂齿,就算那刘澜亲自前来,吾又有何俱哉!(。)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撤兵秣陵 一艘艘徐州走轲被当先驶至而来的孙策军艨艟战舰船头坚硬的精铁撞角拦腰撞为两截,一时间艨艟船宛如徐州水军的噩梦一般,瞬间便沉了三艘,落水百十多人,而还有些走轲只是运气更好,并非被撞断,只是船体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长江水很快顺着大洞淹灌进船舱,船员纷纷落水逃生,若将这些船只算上,只在交战初始,便有七八艘走轲被撞沉. 面对如此强大的水军,徐州水军根本就没有一战的可能,他们如果不能尽快撤出战场,那么等待他们的则是将士尽数被歼或是被缓慢的艨艟战船之上的弓箭手全部射杀,又或是从二侧包抄而来的走舸船上的孙策水军直接斩杀…… 这是徐州水军自组建以来的第一战惨重失利,也是刘澜自领兵以来的第一次惨重失利,更是纵横长江的周泰第一场失利。 可面对那如同巨无霸般的艨艟舰,周泰无能为力,只能借助走轲高速的机动能力尽快撤出战团,待扯到江北之后,他需要将眼前的情况与主公商议,没有大型舰只,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长江控制权,不是太难了,简直就是毫无希望。 徐州水军必须要有自己的艨艟战船必须要有自己的楼船。望着被拉开距离的孙策水军,周泰语气沉重的对身边的蒋钦如是说道。 “可是主公会给我们建造大船的时间吗?现在丹阳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如果我们无法取得长江的控制权,很可能导致这一仗的走势彻底失控,这结果不是你我兄弟能担的啊。” “没办法,总不能让士兵划着走轲去撞敌方的艨艟吧,你觉得可能吗,敌军的走轲难道都是吃素的?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的走轲与艨艟同归于尽?还有,你别忘了还有那艘楼船!”周泰脸庞上现出一抹红色,涨得通红,他也知道,这样的说法很可能到了主公面前就会变成了推卸责任的说辞,如果连客服困难的能力都没有,那在主公眼中他这个水军统领也就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这就是主公的行事风格,立时就会让他这等‘尸位素餐’之辈主动让位于能者,想了片刻,只得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先去与军师回合,与他商议下,看看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只怕到哪都一样,这时候除非有扬州水军、荆州水军相助,不然换了谁来,也不可能单用走轲就将孙策水军击溃。” “嘿嘿!对啊,所以我们才要去找军师。” “幼平,你就别多想了,孙策本就是袁术部将,袁术怎么可能借或派出战舰助我等一臂之力呢。”蒋钦一脸难看的表情道。 “嗯!我知道,袁术当然不会帮忙了,可刘表呢?如果有可能,或者说主公愿意割让一些甜头,说不定就有可能了呢……”这是周泰眼下唯一能想出的解决办法了,不过他也知道,等商谈好了,荆州水军出兵了,只怕都到了猴年马月了,丹阳之战早结束不知多久了,可是这总好过让这些新募兵而来的水军去送死强啊,他可不想亲自在长江里打捞他们的尸体,所以他只能用这一方案来拖延长江水战,让帐下士兵免于成为江中鱼虾的饲料的命运。 “幼平原来你是这样的打算啊。”蒋钦沉吟片刻,不得不叹息一声:“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只可惜丹阳之战发生太快,而我们又对孙策水军估计不足,不然也不会遭受如此重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只知己却不知彼,而且水军初创,五大型舰只,此战怪只怪你我立功心切,若能一早将可能发生的情况估计足,提早告诫主公,你我就算失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 “是啊,以前我们只是抢劫商船、货船,自然无所畏惧,可如此却不同了,经此一役过后你我务必要吸取教训,下次一定要探好情报再出兵。”周泰拍了拍蒋钦的肩膀安慰道。 就在长江水战取得大胜的一刻,孙策对丹阳军同样取得了大胜。 当日孙策在营中举行了简单的庆祝酒会,朱治刚举起杯,便察觉到孙策异样,必定是因为今日并非虏获太史慈而苦恼,随即起身,道:“主公,谶语、梦境本身就是一种很虚渺的东西,虽说梦境中出现了太史公但并非说其便是暗指太史慈,这天下间太史一姓没有数十万也有好几万,若其人当真乃光武帝所赐,迟早也会出现在主公帐前,主公莫为一敌将太史慈耿耿于怀,臣的意思是,主公对一个太史慈这般看重,反而会让帐下将校寒心,他们会觉得自己拼死立功却不如一敌将受到重视,这样必定会让他们失去进取立功之心,在这一点上,方今天下,曹孟德和那刘德然做的最好,不管身份爵位,皆以论功获爵,只有如此,方使将兵奋死,才会不使帐下将校心中不满,以为失却公允,畏缩不前。” 今日一仗虽然大获全胜,但朱治却发现孙策在战后论功行赏时比之以往少了许多耐心,及至庆功,发现孙策异样立时想到了症结出在何处,他有些后悔前日对孙策说那番话了,在交战的关键时刻,如果他一直心中想着鬼神之说期待着那虚无缥缈的太史公的话,只怕这一仗的结果将经过此战而止,所以他必须要劝劝他,虽然他也知道孙策年岁小,向来我行我素不喜听劝,但既然他是始作俑者,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站出来,让孙策听听他的意见。 孙策沉吟不语,朱治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见其如此反应,朱治没有放弃继续劝道:“臣虽习易经,但易经晦涩,末将又岂能知其真理,也许是臣推演有误,也许只是那人还未出现,但如今丹阳未平,少将军切莫因一太史慈而使得帐下众将寒心,当此之际,因始终维系主臣兵将之团结,莫不可因一梦境谶语就慢待帐下兵将,一旦造成主臣离心,军心不稳,丹阳难平,那时被刘繇、刘澜所趁,主公,一旦陷入内忧外患之局,那时天下之大,只怕亦没有我等容身之地了啊!” “朱公,我明白了。“孙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说道:“还有一事需要你去负责以下,那就是穿令下去,今日夜间防备刘繇偷营。” “防御刘繇?”朱治有些不确信的说:“今日刘繇刚败一阵,岂敢在来袭营?” “哈哈,正因为今日他败了一阵,所以我才特意在营中大赏兵将。”孙策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其就算吓破了胆,但有那太史慈在,今晚必趁我军宿醉来袭营。” 就在孙策军中大宴兵将之时,一匹快马突然出现在营中,瞬间进入孙策营帐,后者很快得到一条消息,眼中的神色瞬间变得阴冷,如何也想不到,设计了半天的敌军,居然在这时刻突然跑了。 那太史慈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刘繇不敢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不敢来了,莫非当真被吾吓破了胆? 孙策一跃而起,大喝一声:“传我的命令,大军出发,追上刘繇军,务必全歼!” 刘繇逃跑的方向是秣陵,在孙策下令之后,数万厉兵秣马的军士如同猛虎一般在刘繇军身后追击着,他们走了不久,但得到消息再整军这一耽误却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两军的间隔却并不远。 原本刘繇打算在神亭岭拖一拖孙策,等刘澜一到也好夹击,可是他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刘澜前来,更在近日被孙策大败一阵,不得已只好放弃神亭岭,返回秣陵,据城而守,如此以他们现有的兵力也许还能多守一些时日,不然继续在神亭岭和孙策军抗着,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当他将这一想法当着众将的面说出后,没想到居然得到了一致的赞同,原本他以为会得到太史慈的反对,没想到他也同意了,既然如此,当即刘繇下令全军撤退,只不过太史慈需要带兵掩护部队撤退,并肩负起见识孙策军的重任。 对此任务,太史慈欣然领命,其实这全在刘澜的计算之中,连太史慈也难以相信,事态的发展居然与他的推算一样吻合,震惊与刘澜的未卜先知的太史慈自然欣然接受刘繇对他下达的任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耗着孙策军的锐气,因为当他们追击到秣陵城下时,将会受到徐州军的空气打击。 太史慈带领着本部监视着孙策军,许久之后,一名探马飞速而回,再次屯驻了五百名骑士齐齐从地上跃起,翻身上马,只听太史慈对那斥候问道:“孙策军动了?” 斥候气喘吁吁的说道:“来了,是骑兵,足有五千人,快马加鞭全速追击而来。” “你们继续监视,务必要保证安全。”太史慈说完,便对着身边的张北等五百士卒道:“兄弟们,我们撤。” 半个时辰后,还在向秣陵快速撤退的刘繇接到了太史慈传来的书信,他奇怪的打开书信,只见开头写道:‘末将太史慈奉命监视孙策军,今敌军派骁骑来犯,还请刘刺史加紧行进,尽早进入秣陵,免被孙军骁骑追上。” 刘繇气得将书信狠狠一甩,怒道:“他呢,太史慈呢,为什么不去阻拦敌军,为什么不去阻拦敌军!” “太史将军说,我军只有骑兵五百,若与敌骑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以当避其锋芒,在敌军两侧寻找战机!” “混蛋!”刘繇气怒之下拔出佩剑:“我要杀了他!” “主公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我军当尽速赶回秣陵,到时待其入了秣陵城再处置其不晚。” “对,对,敌军乃骑兵,很快就会撵上,快,快撤!” 在敌骑的追击之下,刘繇不得不放弃军中各种杂物及辎重,仓惶向秣陵撤逃。 卯时,刘繇得到消息,五千孙策骑兵已经追到了只有十里开外,而其后步兵则在五十里外,这还是刘繇一连派出了数波部队拦截的成果,他们当中连着四波被击溃,最后一波则全军覆没,好在一切的惊恐都过去了,前方秣陵城斑驳的城楼了他已经能清楚的看清了。 数万人马经历了一夜的胆战心惊,--夜的拼命狂奔终于在卯时天彻底大亮的一刻进入了秣陵县城,秣陵县属丹阳郡,乃丹阳郡郡治所在,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城,不过现在的秣陵还远没有成为后世南方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但自刘繇南下之后数年经营,确实为日后孙权在此定都打下了基础,县城墙被修建的高大且坚固,而且是南方为数不多的几座上县,人口足有数千户三万余人,如果是在黄巾之乱前,秣陵还真算不上什么,但在如今的乱世,能有如此规模的都市,确实是人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直到回返秣陵后,一路受尽了惊吓的刘繇才算是安下心来,他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孙策军撵上,也再也不用担心会轻易被孙策击溃,可以耐着心等着刘澜来救了。 交战之初,他本身是拒绝出城与孙策军交锋的,但最后还是被众将说服了,当时孙策军队人数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他坐拥大军,没有不胜的道理,可一连数战之后,见识到孙策军恐怖的刘繇不得不接受太史慈的请命,答应其北上向徐州求援,可就是这短短数月的功夫,孙策军却不断发展并壮大起来,此消彼长,双方军队数量居然持平了,这让刘繇无比后悔,早知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当初又何苦出动出击,窝在秣陵城,等待刘澜来援,还能保全实力不是,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白蚀了一把米。 暗叹一声的刘繇迟到了数月来唯一一次的饱饭,热饭,这才算彻底缓过神来,但躲进秣陵城就算安全了么?他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孙策军很快就会抵达,到时他能在秣陵城抵挡他吗? 刘繇不禁在心中问自己。(。)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秣陵之战 刘繇刚要好好休息,校尉樊能匆忙来见。 还没等他说话,刘繇便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立时没了困意,眼珠瞪得大大的,盯着他。 “我军连日交兵,再加上方才匆忙撤退,末将在清点秣陵粮仓后,得出结果,如今我军还有不到五万石存粮,最多只够我军再食用两月。” “什么?”刘繇大吃一惊,只有五万石粮食,只能困守六十余天,一旦那时刘澜未到,岂不是说秣陵城不战自溃?刘繇有些急了,指着樊能命令道:“你,速速想出个办法来!”他可不想一旦守城超过两个月后就这么被活活饿死喽? “使君,要不然从百姓手里征粮吧,只有我们能在秣陵能多挨一日,也许就能见到刘澜援军。” “对对,不过你要记着,计算从百姓手中征粮,也务必要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粮食过冬。”刘繇心里早慌了,也不管是否会对影响他的声誉了,只要能躲坚持一日,只要可行,那就行,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的无奈之举。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一道不可之声传来,随即便见长子刘基快步入屋,施礼之后,道:“父亲此举乃自掘于民,万万不可行此荒唐之策啊。” 刘基今年只有十五岁,知文懂礼且姿容美好,深受刘繇看重,经他这般一提醒,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浑身一个机灵,如果他当真允许樊能从百姓手中强征粮食,只怕他就要背负一世骂名了,似他这等大儒,又乃汉室子孙,看重名声远过性命,当即沉吟片刻道:“樊能,你且先下去吧,待我思量几日再做计较。” 待樊能离开之后,其子刘基才又说道:“父亲,以当前的局势,孩儿以为父亲当尽早突围,离开秣陵。” “离开秣陵?不可,一旦我离开秣陵,谁又能替我来守城?到时秣陵岂不是旬日就被孙策小儿所破!” “孩儿愿替父亲守城,护一城百姓安康。” “胡闹。”虽然这孩子被他看重,但毕竟还是孩子,说些孩子不过脑子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将一城托付给他这样一位在军中毫无声望的毛头小子呢,到时候他前脚一走,秣陵势必就要大乱了,更何况他毕竟是自己的长子,他又怎么能舍得把他留在危险的境地中呢。 “既然父亲不愿离开秣陵,想解决粮草危机,就只能从其他郡县调粮了。” “更不能。”这些主意刘繇其实也有考虑过,只是风险太大,最后不得不放弃,还有一点是刘基并不清楚的,那就是孙策率大军马上就会到,一旦围城,到时就算从其他郡县运粮而来,也会被孙策军所获,不仅资助敌将甚至还会将秣陵缺粮的事情暴露,若其乘机利用,到时孙策军混进城来里应外合那秣陵城被破就更快了。 “你也退下吧,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如何解决粮食的问题。”刘繇话音刚落,只听得天际上空突然响彻起一阵又一阵震天撼地的擂鼓声,擂鼓声此起彼伏并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号角声,回荡在天际间,高亢而嘹亮。 刘繇勃然变色,他心中已经料到了是孙策军到了,而退下未久的樊能果然在一瞬间慌张入屋,一脸惊恐的禀报道:“主……主公,孙策大军抵达秣陵城下,现在正在开始围城,还请主公指示,不然秣陵城将要被孙策军围个水泄不通了。” “慌什么。”出人意料的,这一声并非来自刘繇,反倒是刘基,一脸不屑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什么,你现在下去通知四门守将谨守城池,还有让他们将四门全部破坏,绝不能让孙策军破门而入。” 樊能抬头偷偷看了眼刘繇,见其点头,抱拳拱手,道“诺,末将这就去办,破坏并封堵城门,决不让孙策一兵一卒从城门攻入秣陵。” 等樊能再次退下之后,刘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刚才他已经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可不想自己这个儿子却表现的如此沉稳,不由得感慨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父亲,孩儿还是方才的建议,请您趁城门未损之际速速离开秣陵,孩儿愿意领兵坚守秣陵,秣陵城坚池深,孩儿有把我率领军民与孙策军决一死战!” “胡闹,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绝不会弃秣陵而逃。” “既然父亲下定决心死守秣陵,那请父亲允许孩儿亲上城楼与敌死战,孩儿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护得秣陵平安无事!” 年轻人火气旺不惜命,可他却并不会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理,他越是如此,刘繇心里就越害怕,害怕失去最为疼惜的爱子,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呐,给我把他押下去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他出后院一步!” 樊能来到秣陵城楼,此时数万守军已经在将领的指挥下登上四门成了,密集地站在墙头,注视着城外集结中的孙策军。 从牛渚一直到秣陵城,经历了一连的惨败之后,秣陵守军看向孙策军的眼神中自然不自然的都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这一仗将是最后一战,此战胜则丹阳全,此战败,则丹阳灭,此时此刻,他们早已没有了交战之初的心气,尤其当看到远方天际边那一座座密密麻麻的营寨拔地而起绵延数十里的景象,初遇他们时,他们不过万人,可现在,城楼之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见边际。 那得是多少人才能将偌大的秣陵城围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不害怕,不担心,秣陵城能在他们手中守住吗? 可是相比于俘虏的命运,他们必须要打好这最后一战,不然他们连逃命都无处可逃。 担心害怕在中午时分达到了顶点,敌军的战鼓敲响了,所有丹阳军提心静气,握紧了兵刃准备击退来犯之敌,可是这样的害怕一直持续道第二日旭日高升,除了不时响起的战鼓声外,并没有任何敌将来犯的踪迹。 在这样的害怕之下,他们艰难熬过了一夜,一夜未眠,只要战鼓声一响,他们就会下意识的起身,直到子时,将军们才下令留下少许部队盯着敌军,其余部队全部休息,敌军的扰军之策失效了,直到此时他们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休息,可是当他们才进入到睡眠的一刻,四野疯狂的叫喊声却响了起来,所有守城部队几乎在一瞬间被叫醒,这一回在巨大的战鼓声响下,敌军趁着天亮发起了潮水般猛攻。 低沉的擂鼓声响彻在大地,数万孙策军如潮水般朝着秣陵城涌杀而来,手执刀盾,肩扛云梯,还有着不少人抗着沙袋,填充着护城河,一个个奋勇争先,喊声震天之际,便杀到了秣陵城下,并开始登城,向秣陵城手机发起了第一波也是最为猛烈的一波进攻。 “射击。” 城楼之上的秣陵守军得令后拔箭射向孙策军,箭矢如雨,密集地射向孙策军士卒。 孙策军士卒大多都是新募之兵,头一次进行攻城之战,虽然手中掌握着盾牌以抵挡满天箭雨,但缺少必要的躲避经验,一瞬间就被箭雨射到了一大片。而且他们在进攻时完全没有攻城器械的协助,对城楼之上的守军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如此一来,秣陵守军便可毫无顾虑的对孙策军进行打击,密集的箭矢就算威力不足,伤害不高,但在完全没有威胁之下,就显得敌军伤亡极为惨烈。 孙策军便是在如此惨烈的攻击下杀到了秣陵城下,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士气的作用有时候远比掌握精良更重要,就好似当年挥舞着农具的黄巾党徒们,全凭着一股热血几乎打下了整个关东各州。 数百架云梯搭上秣陵城头,足有超过五千人的攻城部队开始向城楼攀登进攻,此时,守城部队一早准备好的礌石滚木乃至于热油沸水便有了作用,他们被守军铺天盖地如冰雹一般照着孙策军砸落而下,一片片敌军被砸中,惨叫着撕心裂肺的从空中摔落在地。 但攻城军并没有停下脚步,沿着前人的脚步,不畏生死又朝着城楼冲杀而来。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更何况他们的主将孙策当年攻打庐江时有过攻城经验,很快孙策军开始有了应对之策,数万军队开始用箭矢压制城楼守军,掩护登城队部队登城。 城楼上下,箭雨如蝗,终于守城官兵出现了伤亡,大规模伤亡,几乎是一瞬间便有数百人中箭身亡,他们再也无法像初始那般无所顾忌的对敌军进行压制,躲在女墙后,不时射出一支冷箭,或者干脆用盾牌掩护,向城下放箭。 战事如火如荼,终于南门放向护城河被填平了,孙策军派出了冲车,而在冲车出阵的一刻,第一批孙策军终于攻上了城楼,与秣陵守军开始了残酷的白刃战,随着白刃战的深入,有越来越多的孙策军开始陆续冲上城头,眼瞅着秣陵南门战事危急万分的一刻,守将樊能亲自提着大刀杀上城楼。 在秣陵,樊能并不起眼,甚至一直被张英几人压制在后,可随着张英等人陆续战死沙场,樊能自然水涨船高,成为秣陵城内屈指可数的战将,并且深受刺史刘繇信任,眼见着终于熬出头,他如何能见着到手的前途为孙策所挥,大吼一声杀入孙策军中,如猛虎扑食,立时杀得孙策军血肉横飞,鲜血横流。 樊能的出现,立时将孙策军杀了一个毛发尽竖,一个个在他的勇猛下后退而逃,趁此良机,樊能穷追不舍,带领着数百守军一拥而上,大开杀戒,最终将冲上城头的孙策军全部砍杀,余者落荒而逃,从云梯逃了下去。 一时间攻城战便在胶着反复下进行着,惨烈异常,双方互相占据着优势,但最终却都是以守军将孙策军赶下城楼结束,为此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不到三哥时辰,秣陵城下尸积如山,残肢断臂,鲜血如注,古老的城墙,到处可见斑驳的血迹,惨烈而残酷。 “当当当!” 鸣金声终于响起,经过一上午的惨烈交战,守军终于打退了孙策军,随着鸣金收兵,秣陵成了爆发起了乳类般的欢呼声,肆无忌惮的狂欢,庆祝着胜利,嘲笑着如如潮水般退下的孙策军,曾几何时,如这般撤退者,正是他们,而现在他们居然让孙策军也品尝了一回仓皇鼠窜的滋味,这是何等的喜事,足以让他们振臂欢呼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足足三个时辰,所有守军在空腹的状态下成功抵挡住了敌人的猛攻,这一仗他们付出了足足五千人的伤亡,可是却将有充足休整的孙策军杀了个打败而逃,并且让他们付出了二倍甚至是三倍的伤亡代价,他们值得欢呼雀跃,值得开怀高呼。 其实他们在一点点蜕变者,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曾几何时,他们是远避丹阳的少爷兵,一直以来就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可是随着战事的深入,他们这些新手逐步成为百战精锐,他们在战场中逐渐掌握了如何杀敌并且保护自己的能力,别忘了他们乃是大汉朝有名的丹阳人,自古出精兵的地方,战士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里流淌。 当年武帝朝李陵五千死士便出自丹阳,他们曾经创下了步兵对骑兵的神话,以区区五千人硬抗匈奴八万精骑,并且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虽然最后李陵被迫投降,但是用他的话说,如果再有充足箭矢,他们将撤回汉境,只此一点便可知丹阳兵善战。 而且陶谦之所以在徐州立足,所仗着便是来自丹阳精兵,所以这些看似原本不堪一击的丹阳精兵,在通过这一连串的战斗逐渐成长为真正的勇士,当他们彻底忘记恐惧,战事恐惧之后,自然而然他们成为了真正的虎狼之师。(。)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秣陵之战(2) 曲阿的官道上,刘澜率领着三万大军一行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快速向秣陵县城方向行军着,刘澜一马当先,身着虎豹甲,头戴黄金盔,神光冷峻,显得格外焦急。虽然丹阳郡的战事正按照他战前所预料般发展,但有一点却是他永远无法能够预估的,那就是面对孙策围城,刘繇是否能够坚持得住,这是刘澜现在最为关心也是最没有把握的一点变数。 心中担忧,而更关键的一点是水军首战落败,这使得刘澜不得不放弃原本徐庶从秣陵登录的既定策略,如此一来在徐庶军不敢贸然登陆以免被截断退路。如今的情况便是秣陵失去了第一波支援,而能指望的便只有他现在所率领的区区三万人,如果能及时赶到,并且首战告捷,到时徐庶军就算登陆也无后顾之忧,可一旦首战失败,那后果…… 刘澜很担忧,他明知道周瑜在牛渚,可别忘了此战的对手不知一个周瑜,还有号称小霸王的孙策,可以说这是自徐荣、曹操后最让他重视的敌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同样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良机,虽然刘澜已经无需用任何人来检验,但似周瑜孙策这等历史牛叉人物的含金量却远比袁绍可比,所以这一仗他容不得半点有失,不然的话,他相信老对手周瑜乃至于孙策斗不会给他再回徐州的机会。 突然,前往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太史慈的身影出现在远方,而在他身边者不是别人,正是亲卫陈果,他加了一鞭,来到刘澜身前,抱拳禀报,道:“主公,太史将军来了!” “让他过来吧。”刘澜挥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自其脱离刘繇之后,刘澜便命他前往丹徒,可怎么才去了一日太史慈就回来了?心中奇怪,莫不是丹徒发生了意外? 就在他心中揣测之际,太史慈快马而至,在马上拱手,道:“刘使君丹徒城已经被孙策军陈武部所破,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犯曲阿。” “丹徒已经落入到孙策手中了?”刘澜没想到孙策的动作会这么快,不过从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无疑是要控制住所有刘澜能够南下的隘口,显然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并没有骗到他们,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有周瑜这位老对手,揭穿谎言乃至于阴谋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只要曲阿一日未必破,那么他们就不会知晓自己已经到了丹阳郡,不过现在就算让他们知道了也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形迹很快就会被发现,与其继续隐藏,反倒不如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丹徒县,沉思一下,道:“子义你现在带着本部人马,与陈果率领的龙骑军现在就向丹徒奔袭,务必要一站成功,拿下丹徒,为前往秣陵扫清一切障碍。” “末将遵命!” “诺!”太史慈领令而去,而陈果则调转马头向龙骑军奔去,不多时,五千龙骑军在太史慈的指挥下向着丹徒西方向奔去,而刘澜则又将甄俨叫了过来:“你也准备准备,待夺下丹徒之后,你就要肩负起丹徒曲阿的防御,务必要保证我军后方及粮秣的安稳与安全,别让我失望。” “末将遵命。” 甄俨追上了太史慈,望着他们一行逐渐远去的背影,刘澜看看身边,此战一起,他才发觉身边的人才是如此捉襟见肘,此时此刻,身边除了一个张颌外就再无第二人可用了,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杜普,只是以杜普的潜力,他的成长极其有限,日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郡国的都尉罢了,远无法与陈果相提并论。 “杜普,通知俊义,让他的部队加速前行!” “诺。” ~~~~~~~~~~~~~~~~~~~~~ “子龙,你终于到了。” “云长,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把我招到徐州城啊。” “我们得到了最新的情报,袁术出兵了。” “什么?袁术出兵了,那主公他?” 关羽摇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主公他不在青州,其实这次主公北上完全可以称之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名义上是进攻冀州,但实际上是两路夹击入侵丹阳。” 赵云抚掌大笑,道:“我就说嘛!现在打徐州,与二袁同时开战太不合适了,看来果然如我所料,主公另有安排,只不过我却如何也没想到主公会双管齐下,进攻丹阳。” “是啊,此次南下事关重大,主公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计划非常隐蔽,你知道吗,一早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元直与某两人,整个徐州再没有第三人知晓,而且你知道吗,这次把你招回来,其实一早就是主公安排,只要袁术敢动,就由你来坐镇徐州城,主公相信有你坐镇不管是我与袁术军交战还是丰县吕布那里有所异动,你都可以从中支援,应付得当。” “云长要主动出击?” 关羽郑重地点点头,道:“对,这件事一早就在主公的预料之中,所以许褚一直就留在徐州城并没有随主公南下,为得就是能配合我打我与袁术这一仗,而且袁术此战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有失,不然主公在丹阳郡没有与孙策分出胜负,后院徐州就要改换战旗了。” “还有我要为你引荐一人。” “何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关羽笑着,突然对门外叫了一声:“小子还不出来?”一瞬间,房屋们被推开,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厅内,此人赵云可以确定不认识,可是他的眉目却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赵云可以确定他一定认得此人,只是一时想不出是在何处与此人见过面,不由得瞥向身边关羽:“云长,这位小兄弟是?” “难道子龙不觉得此人很像一人吗?”关羽卖起了关子道。 “云长,你就快说吧。”赵云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年轻人的面说他想不起来。 “陈小子,你自己介绍吧。” “小子陈应,陈珪乃家父,陈登乃小子长兄。” “哈哈。”赵云听他这么一说,立时多看了他一样,怪不得看眉眼轮廓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陈家二公子啊,大笑起来道:“这就是你给我引荐之人?” “准确的说是主公!”关羽意味深长道。 “主公?” “对,这小子要从军,征得其父之意,所以主公便答应了下来,原本呢是要入主公亲卫的,不过最后主公却改了主意,把他留给了你。”听关羽这么一说,赵云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可并没有立即问出,只是对陈应,道:“小子,要从中可以,只是矢石无眼,你要是怕死的话,就回去,等主公凯旋,我为你说项,落个文职,如何?” 陈应立即抬起头,挺起胸,一点也没有他大哥的书生样,闷声说道:“赵将军,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见您了,和你说实话吧,要不是使君他死活不肯带我走,我早随他北上青州了,您就收下我吧,我其实不那么怕死。” 不那么怕死?虽然这小子想装的无所畏惧,可最后那句还是出卖了他,不过这才是赵云喜欢的士兵,他的士兵不怕死是关键,可懂得如何再战场上活下去才更为重要,和关羽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好小子,我收下你了,你是打算现在去小沛找高翔报到,还是等着我的部队回徐州城在报到啊?” “小子立即前往沛县。”那小子说着就往屋外跑,刚跑到门口,突然意识到什么,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转身施礼:“末将告退。” “去吧。”赵云笑骂一声,指着陈应,对关羽,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急性子!” “在陈家子孙中确实少见。” “只希望他不是老爷兵。”赵云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努嘴指了指屋外,道:“云长,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主公留给你我对付吕布更是对付袁术的利器。”关羽意味深长道。 “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赵云怎么看也不相信这么个小子就能对付得了袁术和吕布。 “他?当然不是,可你别忘了他背后。” “下邳陈家?” “正是。”关羽说道:“陈家与袁术近年仇隙不断,先是陈珪从弟陈琮在济阴与袁术爆发冲突后有陈瑀率家族武装抵制袁术,被袁术逼走归下邳,你说一旦我率军败于袁术,陈家会坐视袁术来犯徐州?还有那吕布,一旦有所异动,必然与袁术联合,陈珪出于私心也必定会全力保全徐州。” “怪不得主公要把陈家嫡次子交到我手中,其实主公还是太小心了,就算没这小子,陈家也不会放任袁术抢占陈家外部势力后再来侵占根基徐州当然了,如今有陈氏嫡次子,陈家就是想不倾家族之力来反抗袁术都不可能。” ~~~~~~~~~~ 太史慈率领五千龙骑军向丹徒县疾速而去。 此时丹徒县的陈武完全不知道自己危险的处境,在刘繇被围困在秣陵城后,整个丹阳郡就不存在危险,至于此次来收丹徒、曲阿几县,他一共就带了五千人,所到之处无不是望风而降,至于刘澜的部队,正被周瑜困在江北呢,当然周瑜推测刘澜可能会亲自带兵从渡河从曲阿而来,只是陈武完全没有料到刘澜还当真兵分两路,而且来得会如此之快。 当第二日晨曦破晓,城门刚刚开启的一刻,刘澜那支闻名天下的骑兵突然发起了袭击,孙策军连关闭城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攻破,这样的突袭,完全是他们之前大破丹徒的计策,只不过此时在城门前以胜利者姿态出现的却是龙骑军。 他们试图挽回颓势,挽回败局,可是在付出了足足二千人的伤亡代价后陈武不得不放弃这一异想天开的想法,龙骑军远比想象中可怕,不但单兵能力强而且还是骑军,不得已陈武选择了撤退,带领剩余部队撤退。 可是龙骑军却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轻易逃走,五千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不得已,陈武做了一个愚蠢决定,但在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亲自率领部队对龙骑军发起了阻截,可在龙骑军连番冲击之下,他们的阵型很快就被冲溃,鏖战连半个时辰都没有,部队便开始了真正的溃逃。 “悉数歼灭,一个不留!”这是太史慈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这样的交战是他自领兵以来首次,畅快,太痛快了,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丝意犹未尽的感慨,有一刻感觉这样的交锋太没有意思了,相比于这样砍瓜切菜般的战斗,他更向往着强强对话,但从一名将领来讲,能少付出牺牲甚至不付出牺牲取得胜利,又何尝不是他们必胜所追求。 他终于明白了关羽张飞为何会聚集在刘澜身边的原因了,以前没有感觉,就算曾经随刘澜一起战斗过,可此时亲自率领着世间最为精锐的部队后,他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刘澜手下训练出一支如龙骑军一般的精锐部队,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冲锋,就能让敌将崩溃,一个鏖战,就将敌军杀得尸横遍野,四散奔逃,血流成河的场景,在半月前还只属于他,可这才多久,身份就互换了,他率领着龙骑军一直追出数十里,直到视线再也没有逃兵的任何踪迹,这才意犹未尽的返回了丹徒城…… 这次回去,不仅要汇报战果,同时也要请求刘澜的最新指示,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了,太史慈也不能再像在刘繇军中,,当然在刘繇军那是因为刘繇的乱指挥瞎指挥,但在刘澜军前听命,却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 甚至刘澜的军令远比他自己更有远见。 太史慈下达了回军丹徒的命令,士兵们开始集结并向丹徒城返回而去。 当太史慈返回到丹徒城时,刘澜已经入了城,就在太史慈向他汇报了战况的一刻,刘澜收到了两封飞鸽传书。 一封是徐庶请求以他的名义与刘表联系,另一封则是来自徐州关羽,出乎所料,袁术出兵了,他一早就料到袁术会出兵,只是缺没想到他出兵的动作会这么快,还有则是请兵刘表,这完全不现实,当即刘澜回书徐庶,让他们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不过水军改变目标,在不与孙策水军硬碰硬的前提下,将他们拖在牛渚,若能成功,则徐庶可见机行事,或南下秣陵,或北上回师援助关羽……(。)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秣陵之战(3) 刘澜将压粮农夫留在以及三千徐州军留在了丹徒,以帮助甄俨守丹徒,一切安排妥当后,大军继续向秣陵县疾驶而去。 而此时秣陵城攻守双方正在进行着惨烈交锋,双方几乎将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这一场夺城守城之战,日以继夜地进攻和防御,未曾有过片刻停歇。 攻防战已经进入到第三天,孙策军先后已投入了近万人轮番对秣陵城发起进攻,战斗惨烈,付出了近半数人员伤亡代价,可他们却硬是没有将不堪一击的秣陵军击溃,夺下秣陵城. 看着眼前始终固若金汤的秣陵城,孙策彻底暴怒了,撤了凌操改任韩当为攻城大将,改四面合围为围三厥一,主攻东门,其他两门则为佯攻。 上任不到半个时辰,孙策军中战鼓又一次被敲响,轰鸣的擂鼓声在秣陵城上空炸响,足有五千人的孙策军扛着数百架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向秣陵城涌来,他们顶着盾牌一瞬间便通过了守军箭雨防御抵达城下,迅速将抬着的一架架云梯搭好,开始向城楼发起又一次猛烈冲击。 秣陵城头,死尸遍地,守军一个个士气高昂,能有如此高昂的士气,完全是因为刘繇口口声声对他们所说一定要坚持到徐州军前来,正是因为援军的消息方才给了守军巨大的勇气,再加上郡守许诺分发下来的厚重奖赏,双管齐下,心中有盼的守军自然士气空前高涨,杀死一人可得钱五十,杀死一军官可得金五两,守军一个个双目充血,看待敌军如看待杀父仇人一般,一个个无不是拼死相搏,而且经过多日来的搏杀,他们早就摸清了守城的门道,每日里都可谓是大丰收,一连三日让孙策军吃亏,眼见着守军士气如此高涨,刘繇有些后悔重金悬赏了,只是现在想后悔却是来不及了,若是生出变数来,他一切的努力岂不是白用功了,更何况这样其实也好,如果能自己将孙策军击退,那么再与刘澜周旋时,他就更有话语权,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轰!”地一声巨响,秣陵东门被冲车撞毁,可与意料中一般,城门早被破坏添堵,根本就别想从城门进出,韩当惋惜一声,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正常,左右扫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城楼命令吕蒙率军用火攻发将城墙烧毁,并分出几辆投石车,由宋谦指挥配合吕蒙。 当然除此之外,攻城亦是不可少的,韩当改四门齐攻为重点突破就是看出了守军的强悍,索性将兵力集中,也许能收获到意料之外的收获,但第一次进攻,便以失败告终,士兵们被守军的礌石巨木砸落,很难想象秣陵囤积了多少礌石巨木,连着三天还没有耗尽,当然以他的经验这绝不可能,除非,刘繇拆毁了民居。 注视着双方以最血腥最惨烈的方式争夺秣陵城,韩当脸色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当然,他现在已经将攻城做到了最好,其次就是秣陵守军并不多,在分到四门之后东门守军就更少了,如果继续这么胶着下去,那么他们迟早会将秣陵守军耗尽,可同样的,他们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他必须要提醒孙策,如果那时一旦那徐州刘澜渡过长江,他们将再无余力抵达。 韩当将指挥权暂时交由凌操后找到了大帐内的孙策:“少将军,不能再这么一味强攻了,除了制作云梯外,我建议从附近郡县招募工匠,制作巢车等大型攻城器械,以加快攻城进度减少攻城伤亡!” “可是这样一来,要耗费多长时间?”孙策犹豫了起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必须要在刘澜赶到丹阳前攻破秣陵。 “少将军,如果我们再秣陵城付出太多的伤亡,您可想过到时一旦刘澜出现,我们又拿什么来防御……”韩当话还没有说完,一匹快马疾奔而至,大喊道:“主公,大事不妙了!” 孙策抬头一看,却是他派往前去丹徒打探最新战况的斥候,当即心中一紧:“怎么了,陈武在丹徒遇到了意外不成?” “正是,陈武将军攻破丹徒第二日,刘澜率军便突袭了丹徒城,五千守军全军覆没,陈武将军拼死突出,此时正在帐外听候主公发落,对了,陈武将军还说刘澜正率领大军向秣陵杀来,请您早做准备。” “什么?”孙策眼睛都瞪圆了,刘澜啊刘澜,他果然如周瑜所料南下丹阳了。 ~~~~~~~~~~~~~~~~ 前往夏丘的官道上,身在中军的关羽看到拿着信鸽前来的裴元绍问道:“消息探得如何?” “将军,袁术兵分三路而来,北线以其为主将,大将纪灵为先锋,直扑夏丘,中线以李丰为主将,进攻淮陵,南线以桥蕤为大将,向盱眙而来。”裴元绍偷看了眼小纸条后回禀道。 “没有兵力?”关羽眯起了眼,跟随他许久的裴元绍如何能不知道关将军这一细小动作是生气的表现,连忙,道:“消息里没有说,但末将已经派斥候前往三处查探了。” 三路齐攻,而且还无法不知晓袁术军兵力多少,这一仗可有些难办了,但如果让他来推测的话,袁术三路而来,必然不会将兵力平均分配,那么北线进攻夏丘必然为主力,而其余两线,更像是打秋风,所以兵力一定不会太多,毕竟夏丘距离徐州最近,如果徐州主力出动,自然也是直奔夏丘,那么他二人就可以再徐州南部搅个底朝天。 “将军,这一仗你我们如何打?”听了关羽这番分析后,裴元绍问道。 “去,把周仓、管亥还有张北叫来。” “诺。” 不一会几人陆续赶到中军,将几人召集之后,关羽摊开地图:“袁术出兵三路进攻徐州,若我前往夏丘,则袁军必将在徐州三路开花,我军守无可守,必为其所败。” “是的。”张南盯着夏丘、淮陵、盱眙三城所在位置,道:“如果我军前往夏丘驻守,敌军以主力将我军拖住,其他两路便可肆无忌惮的进攻徐州其他诸县,而我军若守淮陵,那么敌军势必会三路围攻而来,那时我军困守淮陵,徐州则不保,至于盱眙道理亦然。” “岂不是说我军必败了?”周仓整个人一颓,担心的说。 “张南虽然说的不错,但袁军并非不可战胜。”关羽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此战我军想胜,无外乎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关羽转向周仓、张南几人,道:“所以说这一仗我们只要把我们的优势运用好,必可战胜袁军。” 郭嘉见他们埋头思索,不由捻须而笑,当得知敌人分兵三路时,他便有了对付袁军的计策了,只不过敌军兵力不详,却又生出了许多变数,但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刚才张南的一番分析让他立时想出了一套更为完整的计划,如此一来,他对此战更是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将袁军击溃。 就在关羽自信满满的一刻,突然,张南抬起了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了起来:“将军正乃神人也。” 看他如此模样,必然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单他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哦?说来听听。” “若非方才关将军提醒,末将险先错过了最重要的一环。”立时,身边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射在张南身上,有嫉妒更有期许,只听张南顿了顿,笑道:“此战袁术可是犯一兵家大忌,首先,袁术分兵而来,此乃犯了主公常说分兵大忌,袁术知我主力南下丹阳,此次来犯,必然不会主力尽出,可偏偏他又兵分三路,如此一来,就整个战局来看,袁术军兵力占据着优势,可就局部战场来看,除袁术进犯夏丘处,其他两处反而可能乃我军战局优势,此其所犯分兵之大忌也。 其二便是敌远道而来,粮道较长,这给了我军偷袭其粮道的机会,此其所犯分兵大忌二也。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将军方才所说的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也,诸公且看,从寿春到夏丘、淮陵、盱眙三郡,路程分别为远、中、近,而从徐州到夏丘、淮陵、盱眙三郡,路程又分别为近、中、远,但同样是最远的盱眙郡,从徐州又远比从寿春所用时间短,所以此战我们完全可以打袁术军一个时间差。” 周仓三人六只眼珠死死盯着张南,越听他说越是若有若悟,到最后更是不由的连连点头,大拇哥高高翘起:“奈奈的,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把龙骑军留下来,到时还只怕袁术军都进不了徐州,在扬州就把他们击溃了。” “没那么简单。”关羽听了周仓这番言语笑着道:“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敌军三路一旦同时抵达三郡又该如何?” “将军多虑了,战场交战,怎么可能做到同时,就算我军有信鸽传书也难达到,更何况敌军用快马传递信息。”裴元绍并不认同关羽的看法。 “没有什么不可能,袁术完全可以再交战之初就算好路程,规定好时节。”关羽对袁术忌惮的很,这可是如今关东诸侯里势力最大的一位诸侯,战将几十兵马数十万,他怎么敢小觑袁术,又怎么敢把他当做是白痴,不懂的用兵之法,而且袁家人望之重,身边谋士何其之多,能没有人提醒他吗,所以关羽在下邳郡地图之上指着盱眙县,道:“如果那桥蕤先行抵达我们大可先行与其交战,可一旦敌军果如预料一般,那么就需要……”关羽说着,看向了张南,道:“文进到时就由你亲自率军乔蕤入盱眙。” “末将不明白,为什么不选择在扬州击溃乔蕤而是引其入徐州再与其交兵呢?”张北并没有当即领命,而是问出了心中疑问。 “凡用兵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可不察。”关羽一副说教的口吻,对着张南,但更是在对周仓几人,说道:“首先我军若入九江郡,在西曲阳与乔蕤交战,人心在彼,而若在盱眙与敌军交战,人心则在我,此人和是也,再者,盱眙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我军在此布防,引敌军入围,正可借地理之势一举击溃敌军,到时若在有些天时相助,则我军必能将敌军全歼。” 几人入拨浪鼓般频频点头,周仓粗声粗气的说道:“将军说的对,将军说的是,入九江郡在人家的地面上作战太得不偿失了,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真胜了,也要付出代价,可若是在盱眙设防,引其入套,作战岂能随心所欲?到时我军必可轻易战而胜之。 管亥终于开口了:“是啊,到时我军胜了乔蕤,完全可以让郡国兵来打扫战场,而我军可以第一时间前往淮陵甚至夏丘,再次以逸待劳,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对,对。”裴元绍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被他们几人说完了,连着说了两个对,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人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都大笑起来,臊的裴元绍脸庞一阵青一阵红,支支吾吾的说:“将军之计好,甚好。” 关羽莞尔一笑,看向张南,叮嘱道:“此战关键之处在汝,必须要将乔蕤引到盱眙我军包围圈内,所以你与乔蕤交战时,一定要败的真,逃的像,千万不能让其看出任何破绽,不然其知是计,不但不会追入盱眙,反而还有可能会招来袁术,那时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变成一场空。” 张南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将军放心,末将败的真,逃的像,务必引乔蕤追击入盱眙而来。” “好。” 随后关羽又对其他几人叮嘱一番,关羽身上肩负着沉重的压力,这一仗他不能有丝毫失误,必须取胜,当然他还有一招后手,那就是正在从青州带兵赶来的许褚,可是这一后手何时能到,却还是未知之数,所以他现在只能借助帐下诸将,尤其是张南,关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还真有些不放心,可是看看身边的黄巾三将,在诈败这事上他除了指望张南还能指望谁? 商议妥当之后,关羽当即下令部队调转方向,一路向南,朝着盱眙快速行军而来。(。)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秣陵之战(4) 太史慈率领龙骑军向秣陵杀来,不想行至半路,鼓声突然响起,孙字军旗高高飞扬,却是中了孙策军埋伏。 孙策一马当先:“全歼敌军!” 眼见敌军已有防备,太史慈当机立断,大喊一声:“撤离,速度撤退!” 龙骑军来去如风,转眼便全部撤离。 看着龙骑军迅速离去,孙策制止了部队追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好似一切早已被他看穿一样。刘澜军来的奇怪,就从陈武处所知他们并没非是一鼓作气攻到秣陵,这本就奇怪,如今又出现这么离奇的撤退,更加肯定了孙策的想法,龙骑军在诈败,肯定是设计好了圈套等着他来钻。 太天真了。孙策冷哼一声,让我我入套没那么容易,不过与徐州军的交战将成为主旋律,他不得不调兵来应对。 相较于孙策一脸担忧,此时秣陵城楼之上却因为徐州军的出现使得守军欢声如雷,尽管他们并没有看到徐州军的身影,但孙策军的调动与远方的擂鼓喊杀声却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们一直苦等的援军终于到了。此刻徐州军的出现就好似是一盏明灯,让苦苦等待的秣陵守军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一刻秣陵守军彻底沸腾了,士气空前高昂,一时间杀得孙策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当将孙策军再一次赶下城楼的一刻,孙策军适时鸣起了收兵的金声,徐州军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城,全力应对来敌。 城楼之上,望着调动中的孙策军,樊能长舒了一口气,徐州军的及时出现缓解了守城压力,但同时他又开始担忧起来,从孙策军的调动来看,他们是打算围城打援,看着逐渐空虚的敌营,一个大单的念头出现在心中,可是他却明白,刘繇是一定不会同意他主动出击的方针的。 但是为了尽快消灭侵犯之敌,他还是决定尝试一次,当即安顿兵将谨守城池后便下了城楼,像刺史府快马加鞭而去。 第一时间见到了刘繇,出乎意料的却是当得知徐州军抵达的一刻,他都没有说出心中想法就被刘繇拉着来到了东城楼,在亲兵的护卫下,刘繇缓步登上城楼,望着空虚的孙策营帐,刘繇眼神复杂,陷入到沉思之中。 良久他突然听到一边的樊能希望主动出击配合徐州军东西夹击徐州军的提议,但刘繇拒绝了,虽然他只是说了句让我考虑考虑,但他明白这几等于拒绝,他不是不希望尽快击败孙策军,他只是担忧前驱虎后入狼。 樊能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有些担忧,一旦无法坐收渔利,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 在通往盱眙县的官道上三万袁军正在浩浩荡荡行进着,旌旗迎风招展,铺天盖地。乔蕤头戴铜盔、身披鱼鳞甲,手中一杆长枪,枪长一丈三,身乃梨木打造而成,枪头则为镔铁练制,枪尖扁平,因形如雁翎,故名雁翎枪。 手持雁翎枪的乔蕤显得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可是他眼中却充满了忧虑色,这次出兵,他奉命前往盱眙县,他很担心自己的冒进会被敌军有机可乘,最后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他并不打算直入盱眙,而是等到主公那边再夏丘开战后再去攻打盱眙。 人贵有自知之明,乔蕤深知自己打仗比起寿春那些将领差了太多,可为何能在如此关键的交战中领兵出征,就是因为他深得袁术信任,而这在寿春远比才能更关键。 所以让他现在就与徐州军交战,很可能会把徐州军主力引到盱眙来,到时让他与徐州军主力较量,他可没有丝毫的胜利把握,甚至连信心都没有,而且他一早就知道驻守徐州的主将那可是关羽,此人乔蕤在酸枣见过,有万夫不当之勇,与张飞乃是刘澜的左膀右臂,再加上那把袁绍折腾的毫无脾气的龙骑军,他拿什么和关羽交战? 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李丰或者纪灵把关羽吸引到夏丘或者淮陵后,他再去打盱眙,到时对付些徐州的郡国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事还需要妥善处置,毕竟今次并非只有他们三人带兵出征,袁术可在后面指挥着全局呢,如果他处置的不够谨慎完美的话,袁术能放过他? 乔蕤心中十分纠结,将心腹爱将孟亮叫了过来,想问问他自己现在该如何去做才好呢,后者得知将军担心之处,心中想了想后在一旁低声说道:“主公,我们完全可以做做姿态,装出一副在边境与徐州军正面对垒的样子出来,这样一来便能耗在边境不入盱眙,这样就能给后将军一个交代了,到时就算后将军派人来催,我们也可以此搪塞过去,只要耗到纪灵到了夏丘,我们便可放心大胆的攻盱眙了,就算败了,主公也不会责怪我们。” 孟亮是乔蕤的心腹爱将,从他跟随袁术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今年四十岁,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人情世故跟个明镜似的,简直就是个人精,不等乔蕤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已经听出了他心中的症结所在了,当即对症下药,给他出了一个又能立功,又能躲避袁术处罚的办法。 “不行,不行,我要真用这办法糊弄主公,主公能轻饶了我?别忘了我军三万多人,你就能保证这事不传到主公耳中,到时候他要知道了,咱俩都得完。”这事的关键才能避开徐州军,而是如何向袁术交代,避徐州军,他有一万个想法,可向袁术交代他却没了注意了。 孟亮一笑,道:“主公,这还不好办,末将这就带着本部入徐,抓些百姓来充当徐州军,到时主公……”声音越说越低,可乔蕤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显然是被他的注意说动了,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这件事你务必要找些可靠的人去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出来。” ~~~~~~~~~~~~~~~~~~~ 刘澜军在秣陵城南三十里处扎下营房,这一带地势极为开阔,是十分适合交战的战场,只是想把孙策军引到此处,却难上加难。而且就太史慈对敌军的试探来看,虽然因为匆忙间并未设好陷阱,但等他再去的话,一定会落入到敌人的包围之中,他相信,孙策一定会利用自己急于救援秣陵城的心理,好好做做围城打援的文章。 就然知道孙策军一定会在官道设立埋伏圈,刘澜索性就不急着进攻了,而且太史慈的出现已经足够了,不仅提振了秣陵守军坚守下去的决心,更向孙策军宣高了他们的到来,如此不仅能够分散孙策军兵力,更能够减轻秣陵城的压力,而且从徐庶传来的消息来看,他最终选择了南下,协助自己,如今虽然不清楚他是否渡河,但只要他能够到了对岸,那么刘澜就能与徐庶两面夹击孙策了,而这便是他对付孙策的关键。 所以在徐庶登岸之前,他需要了解,如何能够绕过孙策军的布放,其实最好的办法无疑是绕道,可是那般大规模的移动绝对会被孙策军发觉,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找出一条绕开官道的小路,而且还得保证是一条不为人所察的小路,只有如此才能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当即刘澜吩咐斥候寻找当地土人,很快土人便被找来,当刘澜询问他是否知道另一条可容人行走的小路时,果然他点起了头:“有是有一条,不过路可不好走,而且想要让大部队同时通过也不可能。” 刘澜笑道:“这个无妨。”如果全部都走小路了,那不是明白的告诉孙策他们又另一条可通往秣陵的道路嘛,与其这样还不如派精兵饶小路配合徐庶两面夹攻,虽然部队到时会少些,可他们一旦突然杀出来,那对围守在秣陵的守军将是空前的打击。 “好,你下去领赏把。”刘澜挥退了他的同时道:“对了,这几日可能要劳烦你在营中暂住几日,这些****先领着我的人去探探路,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啊。”年轻的百姓有些不乐意,看左右看了看这些当官的,最后也只有屈服一条路可走。随后刘澜将太史慈与张颌招了过来,直到此刻两人才彻底明白了刘澜的真正用意,不由愕然道:“主公在这里驻扎难道不是打算引孙策军到此与其决一死战吗?” 刘澜微微摇头,道:“就是我想,孙策也不会让我们称心如意,他现在啊,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刘澜的瞳孔忽然收缩,敞开了地图,指着秣陵,道:“不日元直就会尝试第二次指挥部队南下秣陵,而我方才派陈果寻找土人的目的却是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一条可以绕道且不被人发觉的小路前往秣陵城,不负众望,已经找到了。 一番计较之后,二人斗开始心动起来,当即请战,都抱着一试的想法,只是心中有底,主公最后会选择二人之中的谁。 ~~~~~~~~~~~~~~~~~~~~~~~~~ 数个时辰后,孟亮快马飞驰而至,来到乔蕤身边,急匆匆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徐州军,徐州军来了。” “什么?”乔蕤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徐州军这么可能来得这么快,他有些急切,心乱如麻:“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啊?”看着孟亮眼神中一副你倒是快些给我想一个应对徐州军的办法出来啊。 孟亮四周看了看,当看到一片丘陵出现在身侧时,立时暗暗点头,有了办法,信心十足,道:“将军,我军方才所遇到徐州军乃骑兵,人数在一千人左右,这些人并不足虑,但末将害怕的是在骑军之后有徐州主力,未雨绸缪,末将以为我军当据丘陵迎敌。” 一千多人?乔蕤松了口气,可听到后面可能出现敌军主力后,却又深深担忧起来,但当其说据丘陵与敌作战时,立时顺着他的手望向东方丘陵地带,微一沉吟,便点道:“甚好,此方案甚好。” 乔蕤虽然自讨伐董卓时就跟着袁术,可真正参加过的战斗只有与曹操那么一次,还败了个稀里糊涂,而且还是被曹操以少胜多,经此一战之后,乔蕤彻底没有了带兵的信心,反观孟亮,和他完全一样,但之所以听从他的安排,完全是因为他的注意十分符合他自己的心中想法。他虽然指挥作战不在行,可兵书却没有少看,熟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而突然出现的徐州军他除了知道有千余骑兵外就对其一无所知了,所以他不能答应,而且还是第一战,必须要以稳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这一仗绝不能冒进,更不能急于与敌军交战。 当然了他心中最期待的结果就是能够与徐州军再次胶着,这样一来反而倒不用再去捉徐州百姓来充数了,当即便答应下来,指挥部队开始占领丘陵,布放应对敌军进攻。 孟亮是何等精明老练的人物,他这对策说出来就知道乔蕤绝对会答应,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这些人只是千余人的部队,那么他就能借此机会与其再次做长期交战的准备,待纪灵对夏丘发起攻击后再收拾这帮喽啰,而如果这里出现的是徐州主力,他就更要死守待援了,到时纪灵、李丰他们赶到,那他乔蕤可就是此战首功,这么浅显的道理,乔蕤想得通,所以他不会拒绝。 “将军,其实我们还可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孟亮低声说道,乔蕤身居高位,不在乎功劳大小,他巴不得不遇到徐州主力就这么耗着呢,可孟亮不同啊,他做梦也想着能爬到高位,有机会步入寿春将军府中,所以他又为乔蕤出了一个主意。 当然首先还是看敌军是否是徐州主力尽出,如果是,那么招来纪灵他们便可,如果不是,完全可以直入下邳郡,抢占盱眙城,将徐州主力引到盱眙,而他们则坐守盱眙以待援,到时这入徐首功还是他们的。 乔蕤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可是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首功的魅力,足够让他大胆一试,不过最关键的却是这千余骑兵身后有没有徐州主力的身影。(。) 第一千零六十章 秣陵之战(5) 刘澜与孙策对峙了足足三天,这三天里,刘澜一直在苦等着小路的消息,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孙策,后者根本就没有给他希望。这样的情况一经出现,如果换做是别的对手,刘澜一定会主动出击,就算硬拼也无所谓了,但对面可是孙策啊,兵力相当,而且明知对方已经设好了包围圈还去硬碰硬地交战,那就太不理智了,到时徐州军就算能胜,也必定是付出惨重代价的胜利,这样的结果是有违他的初衷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在丹徒之战后命令太史慈直接向秣陵杀来了,要知道这一仗救刘繇是假,占据丹阳郡是真,所以刘澜从始至终要面对的对手并非只是孙策一人,还有一个他要救又不得不防的刘繇,所以这一仗他不仅要战胜孙策还要有足够的兵力来震慑刘繇,让他乖乖交出扬州印玺,所以他不能去和孙策拼命,既然如此,在绕路不成后,想要减轻秣陵压力刘澜就只能另换办法,可是该如何调动孙策军呢? 刘澜在内帐内将丹阳地图摊开,凝视着丹阳全境地图,无意间目光投向了牛首山方向,如果切断孙策军与牛渚水军之间的联系…… 心中快速盘算这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孙策与周瑜,别看两人都很年轻,但无疑都非常有经验,在加上程普、黄盖等老将从旁协助,在到了丹阳之后稳扎稳打,从没给过敌军任何可乘之机,对于这样的对手,刘澜必须要考虑一旦进攻牛首山的后果,这看似是切断敌军的良机,可换个角度来看,他随时有可能会被孙策、周瑜两面夹击。 盯着地图的刘澜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立即派陈果去叫来了张颌,后者到来,领命后带着本部离营而去。 ~~~~~~~~~~~~~~~~~ 徐州骑兵溃败彻底激起了乔蕤、孟亮二人心中消失许久的豪情,而一直以来徐州骑兵或者说是辽东骑兵如泰山般的形象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此刻在这两位军事白痴正讨论着眼前徐州骑兵为何会与传闻中差距甚远,但得出的结果啼笑皆非,在二人看来,这就是徐州派出的斥候,根本就不是徐州军而是郡国兵,立时乔蕤下令部队一路追击,势必要一鼓作气拿下盱眙县。 孟亮首功的说法深深吸引着乔蕤,如果他能尽快攻下盱眙城,将关羽的部队引到盱眙,到时候他们三路合围,必能一举击溃或者歼灭他!而之所以会做出这千人的骑兵部队只是郡国兵,完全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徐州军反应会如此之快。 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二人并不知晓徐州军传递情报并非是快马而是信鸽,所以才得出现在这么一个结果。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打下盱眙县,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不然的话以徐州军的速度,将很快抵达,那时,没有了盱眙这样的大县做掩护,他们可没法保证是否能抵住关羽的攻势等到纪灵支援而来。 一路追击,他们终于发现了那千余骑兵的踪影,可当得知他们逃往高山县的一刻,乔蕤冷哼了一声,这些骑兵一定是发觉了我们,不敢返回盱眙县所以自作聪明想要把我们往更南方的高山县引,好为关羽率主力支援而来提供时间,哼,不用理他们,传下令去,大军立即挥师向盱眙县进发。 盱眙县属下邳国,郡治下邳县,而盱眙则与下邳县一样属于郡内为数几座大县之一,位于富陵湖(洪泽湖)之南,城高池深,人口在黄巾前足有五千余户,上万人,而经过这些年天灾**,人口已锐减到不足二千户,而在另一个时空中,这里乃是吴魏两国拉锯之地,到了三国后期,盱眙这等大县已然变为了弃地。 一路急行军,突然,十数名被他派出去的斥候飞奔而至,为首佰长在马上抱拳,禀报道:“启禀将军,盱眙县城城门大开,并无发现我军入侵的迹象。” “好好,再探。”乔蕤眉开眼笑,原以为会要有一场惨烈的攻城战,没想到那些骑兵并未将他们已入盱眙县内的消息传回去,这无疑给了他们机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盱眙县拿下。 “全军听令,加速前进,率先入盱眙城者,赏金五百,官升三级!”当即乔蕤下达了突击盱眙县的命令,将令被传达下去后所有袁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向县城重来,一路疾驰,就在他们即将要通过一条道路狭长的路径时异变突生,只听得一阵密集箭雨声嗡鸣而起,立时两边破空声此起彼伏,箭矢如雨般向他们****而来, 关羽双眸微眯,看着袁军在猝不及防下一片片被箭矢射到在地后,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光芒时,三轮箭矢已经收获极大,再射下去,难对有了反应的袁军造成更大的伤害,当即他的右臂轻轻一摆,身边亲卫立时吹响端角号,两侧徐州军得到了进攻的命令,向袁军发起了猛练冲锋。 而关羽也没有闲着,第一时跨上战马,挥动偃月刀,宛如蛟龙出海,在亲兵的护卫下,向着袁军杀去。 上万人一齐冲锋,场面何其震撼,瞬间杀得袁军节节败退。 突入起来的进攻使得袁军完美来不及组织像样的抵抗,被徐州军一个冲锋便杀了个四散而逃,场面混乱不堪,见此一马当先的关羽率领着徐州军对袁军开始了屠杀,在敌群中只见他手中青龙偃月刀左劈右砍,一连斩杀数名袁军士卒。其中一个更是被他一刀斩为了两段,场面震撼,吓得袁军疯狂逃命。 关羽率领着亲兵在敌群中横冲直撞,犹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偃月刀翻飞之下血肉模糊。袁军士卒在他刀下惨死无数,所过之处尸横累累,惊叫声与惨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天际上空。 一路追杀,身后徐州军士气如虹,紧随在他身后,一路追击之下,所遇袁军,无一生还。 就在袁军被杀的四散奔逃之际,两侧周仓管亥率领的部队也已杀到,三面合围,包饺子一般将袁军挤在场中,此刻就只得从原路返回,可在徐州军的追击之下,他们想逃,又岂是那么容易。 徐州军好似嗜血的恶魔,眼中喷射着骇人的火焰,手中百炼环手刀舞动如风,肆无忌惮砍杀着袁军,一时间杀的袁军哭爹喊娘,想要逃跑,却发现身后徐州军紧紧追赶,眼见就要追上,突然就听到他们高呼,投降不杀,这一道喊声如同救命稻草一样,为了性命,袁军立即跪下投降。 很快乔蕤便得知中了徐州军包围的消息,乔蕤心都凉了,他已经意识到了,那千人哪是什么郡国兵,根本就是徐州军特意引他们进入盱眙。 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徐州军的圈套,其实若非是发生哪些骑兵逃往高山县的话,乔蕤一定会多派斥候查探而不只是去查探盱眙县是否有所防备,那样就不会被徐州军偷袭,就算到时依然无法察觉徐州军的诡计,可是他同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全军冲锋,而是会派出前军出击,而且部队还会保持阵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士兵为了尽快冲进盱眙县,完全没了阵型,试想他们在徐州军的进攻之下,岂有不败的道理。 乔蕤望着远方逃命二回的部队,他想派兵制止他们,可是败军的影响太大了,而且远方的喊杀声,号角声影响着士兵们抵抗的意志。 他明白,如果无法第一时间阻止败军,那么对他威胁最大的,将不是徐州军,而是这些败军,可是他派出去的士兵们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他无法阻止他们,甚至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部队被败军给冲散了,这一刻乔蕤的心是无奈的,充满了悲凉。 “将军,撤吧,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孟亮飞马来到他面前,高声道,撤得及时,只要甩脱了徐州军,他们还能聚拢败军,然后传书主公,告之他徐州主力身在盱眙的消息,这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了,可一旦被徐州军困住无法突围的话,那损失那结果他们就算能跑出去,也是一条死路啊。 望着越来越近的徐州军,乔蕤心灰意懒,道:“孟将军,率领部队撤吧。” “诺!” 孟亮大喊一声“全军撤退!” ~~~~~~~~~~~~~~~~~~~~~~~~~~ 牛首山又名天阙山,因山顶东西双峰形似牛头双角而得名,如果占据此处官道,无疑等于截断了孙策与周瑜之间的联系,而对这一咽喉要道,孙策亦十分看重,再此驻扎了士兵一千人,而张颌此行的目的便是此处。 是夜,夜幕笼罩牛首山的一刻,在山头树营的孙策营帐内格外昏黄,子时时分,士兵们早已睡下,只有数十名守营士卒依然在来回巡逻,注视着营内安全同时关注着官道是否有异常。 可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在牛首山另一侧,张颌正率领着本部三千人悄悄靠近着,这里有孙策军驻守绝对是意外的发现,但也说明了一点,一直以来孙策周瑜两边传书一直走着牛首山官道,甚至可能这里是一条运粮要道。 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张颌便下达了当夜偷袭牛首山孙营的决定,只要夺取牛首山,控制牛首山官道,势必就能调动围守在秣陵的孙策军,只要成功将孙策军调动起来,那么这一仗,他们就有了胜算,不然的话,用主公的话说,拖的越久,他们全军覆没的可能就越大,不是孙策有多牛,而是袁术已经开始出击了,他等不了,必须要尽快结束丹阳之战。 张颌亲自带领士兵悄无声息的向孙营慢慢靠近着,借助昏暗的夜色对营内进行着细致的观察,现在可以确认营内有五名哨兵,但是否有暗哨还无法确定。 可他已经等不了了,当即给部下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无名神箭手从背上摘下铁弓,分别对准瞄向了巡营的几名哨兵。 气氛紧张,此刻神箭手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着张颌下达命令。 “射。”张颌并没有停顿太久,只是一瞬间便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嗡!” 数声弓弦响动声响起,瞬间箭矢被射出,他们不愧是神箭手,也没有辜负张颌对他们的厚望,没有一人失守,五名巡逻士兵在一瞬间被射中,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就被箭矢射中喉咙心脏等要害纷纷毙命。 随即,张颌手在一摆,身边士兵快速向对孙营发起冲击,利索的移开了鹿角,只片刻,寨门便被缓缓开启。 张颌大喜,孙策军并没有暗哨埋伏,这让他们可以从容打开营门,进入营寨,大手一挥,三千徐州军在他的指挥下向孙营迅速冲杀而去。 “杀!” 张颌大喝一声,兽角点钢枪向前一指快速通过了营门进入孙营营寨,身后三千徐州军汇成席卷一切悍不可挡的洪流带着一往无前的声势猛冲过来,当洪流在营内肆无忌惮尽情杀戮的时候,孙策营中才组织起了稀薄的反击。 只可惜为数不多的孙策军士在张颌带领的大队徐州军厮杀之下很快陷入到了绝境之中,面对着徐州军挥起的嗜血屠刀,除了多数人在睡梦中成为亡魂之外,大多选择了跪倒投降,当然还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负隅顽抗着,与徐州军进行着殊死搏杀,可在洪流面前,他们无异于是在螳臂当车,很快他们就被杀红了眼的徐州军结果,鲜血洒在牛首山上,成了一具具逐渐冰冷僵硬的死尸。 战斗很快结束,徐州军成功袭击孙营得手,但在营中,张颌却始终没有找到敌方武将甚至连名千长佰长都没有发现,这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但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逃走了也好,反而能将牛角山失守的消息尽快传到孙策甚至是周瑜耳中。 当即吩咐下去打扫战场,同时亲自将夺取牛首山的消息飞鸽传书,向主公刘澜通报。(。)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秣陵之战(6) 济水,曹操再一次再次看到了旭日初升,感慨万千,上一次还是群雄讨董之时,不想一晃已过去了五六年之久。 可在这短短五六年间,却早已物是人非,也许变化最大也是让他感触最深的便是刘澜了吧,当年那个需要仰自己鼻息的刘澜已然成为当今天下最受人瞩目的一方诸侯,而他却依然举步维艰,甚至深深对其忌惮,这机遇怎能不叫他唏嘘,更何况二人还是多年知交,却不想最后却成为了对手,虽然从未正面相搏,但背后的厮杀却无疑更为残酷。 从得到的最新消息来看,奉孝的眼光无疑是正确的,他一早便瞧出了刘澜南下的真实意图,若非他的坚持,自己险先误了大事,好在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他可有安心去雒阳,更能坐山观虎,看袁术与刘澜的斗法,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曹操不可能坐视刘澜的徐州被袁术所得,那时后者将成为当今天下第一大物,想想那后果就恐怖,真到了那时,在兖州的曹操就算接来了献帝,也挡不住袁术的兵锋,所以他必须要关注刘澜的局势,甚至是徐州的局势,再关键时刻他需要帮刘澜一把,不是为了刘澜,是为了自己。 唇齿相依并不是,而是但唇亡齿寒。 一大早,曹操在内帐吃了一些朝食,用济水炖的一鼎羊肉,膻味少,对喜食羊肉却反感膻味的曹操来说终于能够大饱口福了。而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济水,能够去羊膻味,当然这只是他的推测,至于是否是济水的原因,他无法证实。 大饱口福的曹操开始了每日的例行,对营寨进行视察。 今日天使就会到达,他必须要给天使留下一个好印象,完美的印象,好在天使回归雒阳后能在天子边说项,让他下决定入兖州。 所以为了布置许都都城,他特意从陈留、濮阳以及荥阳等地方招募来了许多能工巧匠,先期在许都盖起了天子行辕,甚至连百官的营房都在实施建造着,可见他对迎天子的重视程度,但让天使只视察许都行辕还不够,曹操还想让他看看自己的营寨与部队,让他看到兖州士兵雄壮威武是有足够实力保护天子安危的,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天子放心入兖,才不会有所差池, 可是曹操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他已经知晓了袁绍、袁术二人的态度,可是心里还是很乱,他怕发生意外,盖因这次迎接天子一事太过重要了,他怕最终天子会改变主意,甚至被别人接走。 虽然这次来兖完全是天子提出来的,可别忘了李傕正率军紧追着,而且天子并非只是寻找了他一人,听说天子暗中派王越秘密接触了许多诸侯,甚至秘密制订了多少谋划他都不知道,天子以他做幌子突然改变行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但曹操也不会束手就擒,他已经派人去天子身边打通关系了,只要天子愿意到兖州,不管提出书面条件,就算再苛刻,他也会全盘接受,只要天子入兖,哪儿他曹操就是戡乱第一人。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他将挟天子以令天下,而这些虽然只是虚的,真正受他节制的诸侯并不会多,可至少他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三公,出将入相,一改在袁绍面前的颓势,再不济也可以与他平起平坐。 当然这只是最无足轻重的个人荣辱,他的真正目标,是要留名青史,像无数先辈那样再兴汉室,帮助大汉朝由乱世入盛世,只有做出如此丰功伟绩,他才能名垂千古。 这是曹操生平所愿,一生所追求,可就如另一个时空中的他一样,他最后还是输给了权利,这世上比之美人更让人着迷深深痴迷其中。 但权利并没有真正战胜曹操,他最终还是做到了自己的坚持,并未称帝 此刻的曹操想得很细,也很深远,迎接天子,他绝不会允许此事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正因为如此,他几乎将兖州全部身家都带到了酸枣,如果有人真敢与他争,就算他是袁绍,曹操也做好了与其彻底翻脸的打算。 不惜一切,务必要将天子接入兖州。 曹操开始了巡查,每一名士兵必须要保持士气的高昂,抬头挺胸,稍有不满意,曹操就会把查出来的士兵和他的佰长千长乃至于校尉及奖金找到,训斥一番,几番下来,士卒与将校再无有差错,直到此时曹操才算是彻底满意了,告诫他们,就要以如此饱满之精神,迎接天使到来。 将校们惶诚恐的领命下去了,而曹操则回到了营中,亲兵识趣的为他献上了美酒以及数名特意选来的美女,可好色好酒的曹操在这一时刻却坚决回绝,不仅不为美色美酒所动,更严厉训斥了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的典韦,让他以后不要自作主张,除非是他主动要求。 典韦头一次见到主公如此生气,慌得不得了,看着他如此模样,曹操为他讲明了利害关系,你做的没有错,只是时机不对,现在的他********都在迎接天子上,如果这些美女美酒是在迎接天子之后,那他一定会收到褒奖,可这个时候,他又哪有功夫,哪有心思去品美酒? 说完了之后,曹操的声音再一次变得低沉而没有一点表情:“你退下吧,这些从哪来就送回哪去,并告诫全军将士,自他以下,不准饮酒,但有违背,格杀勿论!” “诺!”典韦不敢去看主公那冷若冰霜的脸庞,一脸羞臊低着头指挥者亲兵抬出了美酒,押出了美女。 大帐安静了下来,曹操又一次返回了内帐,独子安坐,并没有因为这件小事影响自己的心情,耐心谋划着,估算着可能发生的意外,除了袁绍深深被他估计可能最后横插一杠之外,还有刘澜处、李傕处,这些都不可不防,为此他将夏侯惇叫了过来,令他带领五万人悄悄先行抵达荥阳,但不可暴露行踪,务必要做到隐秘,同时更要随时查探雒阳的消息,只有雒阳一有动静,务必要向他及时汇报。 最后曹操以最严厉的口吻叮嘱他,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更不能擅做主张,必须要等待他的命令,否则的话就别怪他无情了! 夏侯惇听主公如此郑重其事,重重点头,曹操这才交给他一支令箭与军符,令他立即整军出发。 看着夏侯惇离去的背影,曹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现在他已经将能做的做到了最好,可成事终归在天,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曹操在营内枯坐着,一坐就坐了数个时辰,等他再次踱步走出帐外时,已经到了日落时分,晚霞似火,济水湿气扑面而来,望着西斜的落日,与营盘内微微点燃的篝火,曹操的心沉了下来。 这个时辰了,从许县而来的天使也应该到了啊,难道路上出现了什么意外? 曹操担忧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在袁绍那如同巨人一样的身躯之下,虽然也打了几场受人瞩目的战役并取得了胜利,但他的名声却始终被袁绍压着,甚至还要背负宦党的名声被士人所嘲,这一次绝不能出现意外,他要名动天下,受世人瞩目,这一回是唯一的机会,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走向名士乃至名臣的最高境界。 譬如三君,他们才是曹操所梦想成为的人物,而不是一名战场上的常胜将军。 他以文职出仕,以武将扬名,但他真正的目标,是要像三君那样成为治国之才,而在他眼中,真正算得上是治国之才者,而在这一点上,三君又难以为继,而他真正的目标则是像太公望那般,既能够统帅三军驰骋疆场,又能够谋划长策纵横捭阖于天下。 曹操一直为此而努力着,满怀信心的,他一定要成功,一定会成功。 就在这时,营门口校尉快速来到曹操身边:“启禀主公,太尉杨彪受天子之命遣使而来。” “快随我迎接。” 不一时,曹操在内帐见了使者,并与其一番促膝长谈后叫来亲兵,命其立即前往荥阳通知夏侯惇,命其引上将十员,精兵五万,接令后立即前往雒阳保驾。 “诺。” ~~~~~~~~~~~~~~~~~~ 天刚亮,孙策便得到了牛首山被攻打的消息,原因自然是那逃走的千长送去的,孙策立时也意识到了不妙,粮草一直在牛渚周瑜处,牛首山一旦被刘澜军控制,将截断运输粮草之要道,立即孙策将诸将召集而来,得知这一消息后众将们无不大惊失色,当即向他请战,派大军开往牛首山夺回牛首山的控制权。 孙策权衡利弊,一旦派军前往牛首山必然中了刘澜奸计,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命令周瑜处派出兵马进攻,命他们尽快多回牛首山,而在秣陵的大部队,则继续围城,不过除了围城之外要继续对秣陵展开攻势。 安静了许久的孙策军突然对秣陵再次发起猛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澜的耳中,而这一切早已在刘澜的预料之中,早在天亮的一刻他就接到了张颌传来的信鸽,当即他就招来太史慈命令他与龙骑军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但可惜,孙策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出兵牛首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周瑜那边动了,刘澜当即传书给周泰,将周瑜很可能短期内调兵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的水军做好准备,把我住这男的的良机。 同时刘澜还不忘传书徐庶,让他随时准备,不过徐庶的目的地并非是秣陵,而是改道了更南方的牛首山,准备支援张颌,当然太史慈也没有闲着,只不过是做好准备,随时出兵与孙策军一决高下。 牛首山上,三千徐州军稍作休息后便开始部署起来,严正以待,他们无法得知敌军什么时候抵达,但在现有的时间内,除了要加固营帐之外,就是破坏官道了,首先他们用巨木与鹿角拦路,甚至还设下了无数蒺藜,当然这还不够,最后众人更是搬来了巨石,将官道彻底堵死,这样一来,就算孙策军将他们击败了,短时间内也休息再使用牛首山官道。 官道彻底破坏之后,接下来就要在被他们夺下的营帐内大做文章,这处营帐可俯视官道,如今官道破坏了,就没必要再监视官道了,所以他将营帐后移,将后山小路彻底挡住,这样一来,不管哪边要来攻打他们,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张颌还派士兵准备了收集了足够多的大石块,他们只有三千人,而箭矢的数量却并不多,想要防御敌军的进攻,就要找其他东西来替代箭矢,而在牛首山上,石块无疑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切做完之后,张颌安排了巡营士兵,除了明哨外还吸取了孙策军的教训派出了暗哨,一切准备完后,徐州军才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 ~~~~~~~~~~~~~~~~ 而此时在秣陵城下,孙策军再次在韩当的指挥下集结在了秣陵城下,这一回准备了多日的攻城器械都已完备,通过巢车,韩当能够较清晰的观察到秣陵城内的情况,也能够更为从容布置。 随着牛首山被功,粮草的押运将无比艰难,不仅是孙策,包括他们对此充满了担忧,为了大军不受到粮草被断绝的威胁,韩当当即下令,对秣陵城发起进攻。 “进攻。”韩当下达了命令。 士兵们舞动环手刀,向秣陵城蜂拥而去。 战鼓声隆隆震响,数千孙策军杀到了秣陵城下,顺着云梯开始攀登,但云梯的数量比之士兵太少了,很能鱼贯上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登上秣陵城的军士越来越多。 韩当的呼吸凝固了,目光犀利地注视着秣陵城头。 努力啊,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攻下秣陵城。 “传令下去,把吕公车拍上去。” 韩当一声令下,吕公车轰轰被推了出来,这样一来,不仅减轻了攻城部队的压力,更能够加大攻破秣陵城的概率。 吕公车一出,这一次如果再攻不破秣陵的话,韩当自己都羞见少将军了。(。)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秣陵之战(7) 盱眙一战虽然取得胜利,但并不能让关羽特别满意,尤其是得知乔蕤逃走,这是非同小可,一旦真让他逃回去,那么关羽一切的布置都将受到影响,再向各个击破袁军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在关羽的计划当中,第一战至关重要,不求做到全歼,但最少也要消灭半数以上的袁军,只有如此才能更轻松的应对李丰所部,不然的话,让李丰与乔蕤败军合兵一处,无异于为自己上了一把枷锁,整个战役的主动权也将彻底被扭转。 关羽的设想是,第一仗趁敌明我暗之际,务必速战速决,而对李丰呢,则趁消息传到他耳中时发起奇袭,至于与纪灵最后一战,那他是否在明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一早就已经抢到了先机,解决了两路袁军之后,他已然将自己处于极其有利的位置,与纪灵周旋时就不会像三路大军入徐那般被动,那时他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在徐州随心所欲。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完美的计划却因为在实施时出现了纰漏,这快把他气疯了,可这除了怪自己自傲又能怪谁呢。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关羽一定不会如此大意,甚至这一仗如果能出现一点波澜而不是如此顺利的将乔蕤引入到包围圈的话,结果都比现在好。 他只看到袁军轻易进入了他在盱眙县布下的圈套,却高估了他的对手并没有胆子像他手下的将领那样临战都冲锋在前,如果他在能保持一些耐心,等敌将旗进入包围圈在进攻,那乔蕤想跑除非肋生双翅。 都怪我轻敌大意了,此时此刻关羽脑中突然想起了主公在他执意收张南后给他写了一封书信,可他却执意坚持,最后虽然主公答应了,但还是意味深长写了一句话,只有几个字,战略上轻视对手,战役上重视对手。 对于主公的忠告关羽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其实这与他现在的身份,所处的位置有关,自主公渐渐退居二线之后,他也不负主公所望,成功取代了主公在徐州军的位置,俨然成为了徐州军中头号将领,犹如战神一般,运筹帷幕,决胜千里,再加上广陵之战中的阵战所向披靡,简直将阵法演绎到登峰造极的地方,这样的骄人战绩莫说是凡人了就是关羽这样的圣人也必然会有些飘飘然起来,尤其当盱眙之战中一切都按着他的预计发展,他自然会认为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一想当然就没将乔蕤放在心上,认为这世上将领都和他一样,冲锋之后必冲锋在前,而这也就导致了这一战虽胜,可就整个战役来看,却是彻底的败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轻敌。 所谓骄兵必败,乔蕤因骄入了他的圈套,而他又因骄让乔蕤逃走,此时,关羽心中如何能按捺的了自责啊,他恨不得立时就让人剁了自己的脑袋去见主公,不然这仗要是败了,他怎么有脸去见主公! 刘澜目光锐利地盯着逃走的袁军,他们撤离的已经太远了,想要靠步兵追上他们简直痴心妄想,就在这时,周仓提出了一个挽救的办法,一个关羽无论如何也不得不选择的办法,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飞鸽传书张南令他率领那一千骑兵如果运气好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第一时间收到书信,也许还有补救的希望。 关羽知道希望渺茫,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顾不了一旦成功张南的截击将付出怎样的代价,可就算是以卵击石,他也要尝试:“让裴元绍立即传书。” ~~~~~~~~~ “将军,孙军抵达山下。” “这么快。”张颌一跃而起,在士卒陪同下来到寨前观察着山脚下的孙策军,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最少得有上万人,回头大吼一声:“立即整军备战。”说着张颌却是返回了营帐,提笔在一张字条匆匆写下数字后放飞了一条信鸽,就在这时,突然山头脚下战鼓‘咚!咚!’敲响,数千人的孙策军手执盾牌,向山头蜂拥而来。 营帐内,张颌急匆匆赶到寨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孙策军,到丹阳这么久,他还没有与孙策军有过交锋,但此时一见,连张颌也不得不承认孙策能几乎攻下整个丹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看着那一群群向山头冲杀而来的士卒,迅速灵敏,就此一点便可知其平日里操练如何了,而且他们并非只是一味的盲目前冲,而是到了一个点后开始放慢速度,而这个速度则正是弓箭的有效射程。 而此时他们开始小心翼翼起来,抬着盾牌,结成了一堵盾墙之后才继续向前前进,。 张颌准备的巨石是防身后,面对孙策军正面进攻就只有用箭矢进行防御,立即在寨前组织起了千人的弓箭手,一个个手执铁弓,向敌军进行了瞄准,此时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等待张颌下达命令的一刻,而张颌同样在等待,等待敌军再靠近一些,敌军越来越近,很快距离营寨只有不到五十步的距离,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一时间牛首山上空一片寂静,好似连敌军敲响的战鼓声都消失不见了,因为他们明白,这个位置,张颌会随时下达射击的命令。 果然当他们进入到只有不到四十步距离的一刻,一直注视着敌军的张颌一声令下:“给我狠狠的射!” 嗖,嗖嗖。 整整一千人同时射击,千支强劲的飞矢向敌群飞射而去,从正面和头顶上方呈抛物线的轨迹射入敌群之中,虽然敌军有盾墙防护,但是面对如雨一般射下的箭矢盾墙很快便支撑不住,盾墙四散,立时响起一片哀嚎惨叫声。 只是一波箭雨,便射死射伤了足足上百名孙策军,受伤、伤亡者带倒了身后战友,滚翻倒地,立时便有数十人被殃及,被身后仍在冲锋的士兵踩踏,一时间本已减弱的惨叫声再一次响彻而起。 而很快,惨叫声再一次达到了高峰,徐州军射出了第二轮箭矢,但死亡并没有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毕竟他们都是精锐的战士,战鼓一响,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一个个不仅没有后退反而速度更快,疯狂地向山顶冲来,很快,他们距离营寨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而随着上山的道更为开阔,原本堆积在一起的士兵们终于可以向两旁四散。 徐州军箭如雨发,千人从最初的齐射改为了两队轮番齐射,以最大的效率杀伤着孙策军,一名名士兵惨叫着被射杀,而后边的士兵则踩着他们的尸首继续冲杀上前,前仆后继,在战鼓激荡下,在身后终于进入射程的弓手掩护下向营寨杀来。 孙策军的弓手们终于进入了射程,弯弓拉箭,开始向徐州军发起了反击,箭雨射入营寨之内,虽然有防御,但仍不断有徐州军士被射中倒下。 每当有徐州军中箭,立时就有士兵把他们抬下去,不论生死,并且接过其手中长弓及箭囊,补充其中,是以虽然孙策军的反击十分有效,但营寨内的攻势却始终没有减弱,战况依旧异常激烈。 这只有五十米的距离,成为了死亡的山坡,每一刻每一秒都会有孙策军的士兵付出惨重的伤亡,尸体很快堆积如山,第一波进攻最终不得不如潮水般撤下。 ~~~~~~~~~~~~~ 逃跑中的乔蕤突然听到了踏踏踏的马蹄驰聘声,目瞪口呆,甚至是难以置信,他最初以为逃往高山的徐州骑兵只是希望将他们引到高山,而此时才彻底明白这支骑兵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在他们败退时前来阻截他们。 乔蕤不得不佩服关羽的谋算,他几乎成功把他们逼到了绝路上,不,应该是已经把他们逼到了死路上。面对徐州军的前后围攻,他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如果想撤退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攻。 身后是关羽大军,身前是不到千余人的徐州骑兵,自领兵以来,乔蕤从未像此刻这般果决,几乎是一点也没有犹豫,当即一声令下,喝令左右,道:“全军听令,想要活命的,就随我一道冲破敌军重围,杀啊!” “杀啊!” 万人一心,这感觉无比美妙,一马当先早已不顾生死的乔蕤从未像现在这样慷慨激昂过,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英雄,是真正的男人,受到所有人的瞩目,如同神明一般,连带着连孟亮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那般虔诚,好似看待神明一般。 乔蕤一马当先,身后足有二千步卒分列五排,举着冷冰冰的环手刀,刀锋锋利,一脸凶悍的随在他身后向徐州骑兵冲杀而去。 “举弩。” 张北看着冲杀来的袁军,一脸不屑,手一抬,骑军立时举起了手弩,上引后森寒铁箭便对准了向他们冲杀而来的袁军,只是一刹那,箭矢****而出,如雨般的箭矢带着试问的气息呼啸着射入到敌群之中。 紧接着就听得敌军之中一片咔咔声,一千支三棱弩箭呼啸着带着无以伦比的强劲力量向袁军正面射去,一瞬间没入皮肤血肉的声响穿裆开来,就算有袁军及时用手盾抵挡,可在徐州军的手弩面前,这些原本保命的盾牌却变得不堪一击,只是一箭,就被箭射坏了盾牌并且余势不减,没入袁军的身体之中,甚至还有众多箭矢穿徐州军之身而过。 一波羽箭,立时冲在最前面的袁军便倒下了一大片。 心惊胆寒,乔蕤心中的豪气在瞬间就被徐州军浇灭了,强勒战马,战马在惊恐之下嘶鸣人力而起,乔蕤拼命拉拽着缰绳,在关键时刻勒马不前,望着继续冲锋的部队,望着那远方快速上引的徐州军,内心之中恐惧油然而生。 绝望,彻底绝望。 乔蕤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他是真的被徐州军的手弩吓到了,如果徐州军用的是大汉内常见的弩机还则罢了,他从军这么多年,别说见了,帐下用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这些弩机上引的速度十分慢,与眼前的手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说这是他见过杀伤力高且上引速度最快的手弩,其速度一点也不比使用弓箭慢,可想其如此之恐怖。 见到徐州军用这般手弩封路的一刻,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正面图片的可能,如果他当真下达这样的命令,就算真的突围出去,只怕也无法保存太多的兵力。 “将军,怎么办?”孟亮飞奔上前,来到他身边,一脸恐惧的说道:“敌军所用的弩机太恐怖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将军您赶快想个办法出来吧。”此时此刻,连老奸巨猾的孟亮都没了注意,更何况是乔蕤呢,脸如土色,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神色,难道今日当真就要葬身在此地了么。 “将军” 就在这时,从后方快速赶来一名小校,火急火燎的来到他面前急,道:“将军,徐州军正从后方快速追击而来,还有不到五里就要赶上了。” 乔蕤心中一阵慌乱,手中马鞭一个不稳,失手掉落在地,前有阻敌后有追兵,不管有多少人会葬送在敌方弩机之下,此刻他只有放手一搏,能逃出多少算多少了,总好过被尽数歼灭。 “兄弟们,徐州军就在身后,马上就要追击而来,想要活命的,杀出一条血路。”乔蕤大吼一声,指挥着部队结阵向张南率领的骑军冲杀而去。 张南接到的命令只是拖延住敌军,他们停止进攻时,张南自然不会主动招惹,就这么相持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要等到关羽抵达,那么他们就不会付出任何伤亡,可眼看着他们再一次疯狂杀来,张南只得再次下令。 箭矢如雨,袁军再次被射了个人翻马仰,死伤惨重,但此刻他们为了活命,早已不管不顾生死,不顾一切向前冲锋,企图冲出一条生路。 眼见是这么一个情景,张南果断下令部队后撤开始游击战法,以拖延为主,尽量减少伤亡,这个时候他做出了最明智的决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秣陵之战(8) “主公,果然如你所料,敌军已经封住了我们前往牛首山的路。” “不意外。”帐内的刘澜抬头望向入帐的陈果说道:“说说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我们按照主公的部署装作前去支援俊义,果不其然中了孙策军的埋伏被他们偷袭了,虽然我们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是孙策军埋伏的太过隐秘袭击也太过突然,我们虽然及时撤退,但还是付出了伤亡数百人的代价。” “你已经做到足够好了。”刘澜对其略表安慰,虽然他已经提醒过他,可毕竟孙策军始终在暗,能只付出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刘澜没什么好责怪他的,到时这个孙策,却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了,并没有辜负他对其的‘厚望’。 “可是。”陈果听了主公这话,那叫一个臊得慌啊,连头都不敢抬了:“孙策封了支援俊义将军路,他那边将受到敌军猛烈进攻,请主公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现在就绕路二去,支援俊义将军。” “不必了, 陈果心中焦虑之极,尤其听了主公这句话后更是激动道:“主公之前是末将无能,可您也不能因为末将的原因就不管俊义将军了啊,如果您就此不派援军前往牛首山,那再牛首山的俊义将军就成了一支孤军,他们怎么可能守得住牛首山,守得住牛首山官道啊。” 刘澜笑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让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迷惑孙策,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不用再去支援张颌他们了,而我现在则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还请主公明示。“ 陈果如释重负般说道,原来主公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啊,怪不得他会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小心敌方偷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您早知道就应该让我绕道前往牛首山啊,一想到那百十多人的伤亡,心里就好不是滋味,就在这时,只听得刘澜突然下令,道:“陈果,我现在要求你立即组织部队向孙策军发起进攻,但只许败不许胜,记住喽,关键时刻你要及时撤军!” “什么?“陈果急了,太史慈带着龙骑军离开了,不知所踪而他一旦再带着徐州军诈败,那牛首山不仅彻底没有了支援成为孤军了嘛,一想到他们将面对数以万计的孙策军围攻,他的脸立时就哭丧了起来,好似死了亲人一般:“主公,您可不能不管俊义将军啊,你这就等于是亲手将俊义将军送上了刑场,早知这样,您当初还不如给他一个了断呢。”陈果发现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情急之下,砰的一声单膝跪地,道:“主公,牛首山至关重要,你可前往不能置之不理,放任俊义将军独自面对数万孙策军的猛攻啊。”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刘澜脸色瞬间变冷,眼神严厉道:“这事我早已做了安排,你就放心吧,俊义他们不会有事的。“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多谢?你刚才那口气分明是说我刘澜忘恩负义?” “末将知罪。” “知罪?你确实是有罪,鲁莽之罪,在不了解事情真相前就武断的凭着自己主观臆断来猜测,看来啊我得考虑以后该如何使用你了。”刘澜说着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先跪着,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该如何改掉这冒冒失失的性子,还有,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你整军向孙策军发起进攻。” “诺!”此刻陈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要比张萍幸运一些,最少主公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不是因为他的鲁莽就把他打发到其他将领身边。 ~~~~~~~~~~~~~~~ 号角连天,数千骑兵开始向后撤去,袁军迅速追击而上,此时的他们早已无心恋战,唯一支撑他们的只有两个字‘活命’,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让他们此刻充满了斗志,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阵型,完全是密密麻麻没有章法的冲锋。 这样子哪有半点突围的意思,在张南看来他们更像是在奔逃,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做这群一心逃命败军的拦路石,那结果,这一千人别说抵挡不住,到时被吞噬的渣都不会剩。 也正是见到袁军这样的情景之后,张南才果断下令骑兵游击战法拖延袁军,阻截重要,可不顾生死的阻截不仅会造成极大的伤亡反而最终还无法将袁军阻截,反之保存实力,对袁军始终构成威胁也是最佳的选择。 号角声响起,张南的命令立时让身边徐州骑兵开始纷纷后退并向两翼游弋,使得袁术大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窝蜂冲逃而出, 而张南则根本不去关注这些军士的死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身鱼鳞铠甲的乔蕤,在他见到其再护卫的守护下奔逃的一刻,张南大喝一声,道:“所有人,给我瞄准了,射。” 张南放弃了正面阻敌而选择了两翼游弋,在乔蕤从其身侧冲过去的一刻,所有骑兵的弓弩都瞄准了他们。 “嗖嗖。” 徐州骑兵从两翼不断射出强弩,护着张南的亲兵纷纷中箭,在短短的时间内,他身边百十多人的亲兵便所剩无几了,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他坐下的战马突然就被数十支三棱箭头射中,战马吃疼之下一声惨嘶,轰然摔倒在地,将北上主人摔出了足有数丈远的距离。 他的战马倒地奄奄一息,而被甩出数十步远的马主人腹中翻江倒海,浑身疼痛难当,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混在袁军中继续逃命时,他发现身边已被数十匹骏马包围,而在此时,一柄长枪更是顶在了他的喉咙处,持枪者并非他人,正是张南本人,只听得他冷冷的说道:“别动,不然我立时刺破你的咽喉。” “别,别,我不动,保证不动。”乔蕤立时仰面躺倒在地,当真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愿降否?” “愿。” “让你的人投降,我可以保证不杀他们!” “我?”来者指着自己的面门,难以置信道。 “自然。” 看着一脸杀气的敌方主将,乔蕤大吼道:“兄弟们,我军大势已去,再战必败,不如与我一同归降了徐州吧。” 乔蕤吼一句,徐州骑兵便跟着一起大喊一句,虽不敢保证全能听得到,但最少近半数的袁军都听到了,一些逃跑之中的袁军变得犹豫起来,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孟亮的喊声,只听他大叫一声,道:“让我们投降可以,但你得保证我们兄弟的人生安全,还得保证我们到了徐州的高官厚禄。” 孟亮当真要对乔蕤忠心耿耿要投降?自然不是,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投降,他乔蕤穷途末路想保命不得不投降,可他们呢,还有一丝生机,怎么可能就这样投降了,一旦真投降了,那可就当真没了活路,他到不是怕徐州军杀俘,实在是这回袁将军三路大军南下,就算他们南路军败了,可以徐州现在的情况能扛得住纪灵的进攻,既然徐州迟早要落入袁将军手中,一旦投降了,袁将军能放过他们? 张南一听敌将当真有投降的意思,看来乔蕤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当即自作主张,道:“只要你们投降,一切要求,我可以全部满足你们。” “你不过是军中一小小偏将,能做了这主,兄弟们,莫上了此人的当,随我突出重围。”孟亮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突围而去。 ~~~~~~~~~~~~~ 孙策率领十万大军包围秣陵,攻城十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始终没有攻破秣陵城,但这几日也并非没有收获,那就是破毁了一截城墙,一时间这一截破毁城墙便成为了双方争夺的主战场,在此处双方每日死伤惨重,但好在秣陵守军在樊能的指挥下最终没有使得秣陵城失守。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城墙破毁越来越严重,秣陵守军付出的伤亡代价也越来越重,可以说此时秣陵守军已然到了强弩之末,指挥作战的韩当相信,用不了三日,甚至也许连一日也不用就能彻底攻破秣陵城。 千疮百孔的秣陵城操碎了守将樊能的心,每日里他都要上上下下巡视一遍,今日依然,日暮之后,孙策军停止了一日的进攻,民夫们开始清理死尸,尽量修补残垣。 虽然这完全就是无用功,可对樊能来说,能修补一点算一点,而且趁着他们修补残缺城楼之际,还能使得士兵们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孙策军会什么时候进攻,能稍作休息,哪怕只是不必养神,对这些鏖战一日的守军们来说已然是幸福的一件事情了,最少他们能恢复一些体力,能更有精力来应对敌军下一轮进攻。 敌军的进攻变得有所收敛,这完全是刘澜的功劳,不得不说樊能在心中还是很感激他的,正是他的到来才极大缓解了秣陵守军的压力,若非如此的话,早在他攻下龙首山的那日,秣陵城就被攻破了。 “前方可是樊将军吗?”一道清亮响声突兀响起,樊能循声看去,却发现乃是长公子刘基,樊能迎了上去,拱手施礼:“公子您叫我?” “樊将军。”刘基还了一礼,低声说道:“将军,我最近听到了不少传闻,来找您就是向来证实这些传闻是真是假?” “哦,却不知长公子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 “听说牛首山已经被攻破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长公子放心,此事必然是假的,不然的话孙策每日派军来攻的人数也不会这么少,我估计他一定是在防着刘澜派兵援救牛首山,而就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孙策军已经击退过几次刘澜袁军了。” “将军这些消息可靠吗?还是说这些只是将军的推测?” “算是推测吧,不过却是从俘获的敌军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加以推测,所以这番话很可靠,长公子无须见疑。” “也就是说,牛首山随时有可能被攻下了。” 樊能摇摇头道:“长公子,这末将就说不准了,首先刘澜派往牛首山的士兵到底有多少我并不清楚,而人数的多少则关系到牛首山的战况,人多则牛首山必不会失,人数若太少,牛首山须臾可破。” “其实樊将军,我还有一点十分不理解,就是龙首山真的很重要吗?如果重要刘澜为何不全力救援,毕竟刘澜救援只被击退了一次就再没有动静了。如果龙首山不重要,那刘澜进攻龙首山的意义何在呢?还有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援救秣陵,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 “少将军无须多虑,首先刘澜必然想要救秣陵,不然他也不会来丹阳,其次则是龙首山,以刘澜初到丹阳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全力救秣陵,只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还会陷入到敌人的包围之中,所以刘澜从全局出发,截断敌人秣陵与牛渚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机会,有了个个击溃敌军可能。” “原来是这样。” “长公子,其实这事很简单,牛首山在刘澜手中,那么孙策就必须调兵去保证牛首山官道之通畅,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孙策军无法对秣陵全力以赴的进攻,因为他们要防止刘澜随时可能从其他方向对牛首山进行支援,甚至可能随时对秣陵发起救援,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派兵分驻各个路口严防孙策军,可这样一来的结构就是将部队四分五裂,这就给了刘澜可乘之机,末将据此推断,这几日刘澜必定在寻找着战机,一旦被他找到,孙策军必会惨败,那时秣陵必保,丹阳可安。”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势必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了。”刘基老成人般的点点头,道:“但我还有一点疑问,一旦刘澜始终没有寻找到战机,樊将军该如何?如果在此之前,秣陵城被攻破,樊将军又该如何?” “这……”樊能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刘基这么一说,当真也似汗如雨下。(。)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秣陵之战(9) 盱眙之战俘获了乔蕤却逃走了足有两万的袁军,关羽安慰了一番后,便弃了败军向着淮陵方向赶来,部队呼啸而行,三万人的部队浩浩荡荡行进,好似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关羽一马当先,身边诸将都在劝着他,想要劝他改变主意,以歼灭败军为主,不然败军与李丰一旦汇合,兵力大涨可怎么办啊? 可他却并不担忧,依旧我行我素,见此情形,周仓急了,劝道:“将军,此战敌军众而我军寡,一旦小蕊败军再与李丰合兵一处,此战危也,还请将军暂弃淮陵,待清缴乔蕤败军之后再与李丰在淮陵一战高下。” “如果你们只是因为敌军兵多将广来劝我,就算了,兵法云:善用兵者以少为多,不善用兵者虽多而愈少也。此时此刻我军当速往淮陵,务必要赶在纪灵来前击败李丰。”关羽语重心长对周仓道。 “兵贵合也,合则势张,合则力强,合则气旺,合则心坚。”张南也觉得关羽这一决定没错,但有一前提却是对乔蕤这一仗必须是全歼敌军,不然的话想对付李丰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合兵一处兵力大涨的李丰军。 “你们说的虽然不错,但有一点却忽略了,文进你即言兵贵合,却应该晓得兵贵合也,却最怕虽合实分,败军虽乔蕤之兵,可就你所形容,那乔蕤帐下裨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去了李丰处,你觉得其能与李丰同心同德,所以我敢肯定袁军虽然合兵一处,不过却是明合暗分,即我军专为一也,敌分为二也,是以敌军以二攻其一也,吾焉有不胜之理?”关羽语重心长的对身边几将说道:“你们啊只看到敌军合兵一处之猛,却忽视了合兵一处之恶,而自古以寡御众之道,无外乎便是联数人之心为一心,合数万人之力为一体。你们这些人,周仓、裴元绍、管亥甚至你张南都是久随我的征战的,我们上下一心,不管对面是什么样的敌人,我都相信我们最终必定能够一战胜之。”说着关羽高高举起偃月刀,部队加快速度前进。 关羽之所以会认为敌军合兵反而会离心离德完全是因为这位进攻淮陵的李丰,就他所知,这李丰不过小小偏将,别说与纪灵比较了,就连乔蕤都难与其相提并论,一旦乔蕤的人过去能服从他的调遣? 再加上进攻淮陵的部队并非是袁军主力,袁军主力奶是纪灵麾下率领的部队,而乔蕤的部队也是在群雄讨董时所招募,反观李丰帐下,都是原先的扬州军,随他一道投诚过来了,换一句话说他李丰不过是杂牌军的将领,碰上了正规军不闹矛盾那才有鬼。 这就有点像是青州之战时臧霸的处境,面对关羽的强势,只能唯唯诺诺甚至惟命是从,可换个角度,关羽如果是战败者呢?臧霸还会对其俯首帖耳?更何况以孟亮还只是周仓、裴元绍这样的身份,以李丰的身份再加上他的个性,能容得下孟亮对他指手画脚?反之亦然,孟亮常年跟在乔蕤身边,本身呢就是丫鬟的命,可这丫鬟跟着时间久了,见惯了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自然不自然的就会产生一种自己也是主人的错觉。 所以如果这回是乔蕤逃走了,关羽也许会忌惮两家合兵一处,可这丫鬟嘛,他只会倍加努力来证明自己有实力取代小姐,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掌握李丰的动态,他现在身处何方,郡进入淮陵有三条路线,第一条是与乔蕤一样从九江西曲阳而来,第二条则是走九江郡义成县而来,至于第三条与纪灵一样走豫州洨县的概率其实并不大,所以关羽给张南的指令便是先从义成县搜寻。 对于这一战,关羽是十分期待的,消灭袁术三路大军,这机会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指挥艺术,但说来对于此战关羽的期待其实并不大,虽然这一战将会让他大放异彩,可是他更希望此战由赵云来指挥,而他则坐镇徐州城,等待着可吕布异动,只要他敢动,那关羽就有借口与其一较高下,当年与吕布在卞水汜水关前战了个奇虎相当,但关羽还是有一点耿耿于怀那就是吕布是与张飞有过交战,所以说他这个奇虎相当难免就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而偏偏在那武榜之中,吕布成为天下第一武将此战便是关键的一点,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所以他才巴不得留在徐州,可偏生主公将令所在,他就没办法与吕布交战,更别提与他在战场之上一较高下了,而且袁军的情况远比他想的更复杂,想提前结束战斗的可能几乎为零,所以他几乎失去了协助子龙的机会,所以说他现在除了********的去对付李丰之外,只是期盼着吕布不要轻举妄动,最后等他这里平稳了再动,可那时吕布又怎么可能会傻呵呵的再来犯徐州呢。 部队扎营休息,关羽草草吃了些晚饭便开始研究起地图,在他心里,李丰最可能出现的地方还是义城县,当然西曲阳来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就要做好两手准备,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速入帐,他们在张南的带领下发现了敌军的身影,不过却出现了一些意外。 “意外?”关羽摊开地图,问道:“说说,你们在哪里发现的李丰袁军?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听到意外二字,关羽全然没有一丝发现袁军的喜色。 “启禀将军,袁军李丰部麾下有兵三万,从义城出发不久就被我军发现了行踪,只是让人颇为奇怪的是,李丰所部随后却一分为二,一路继续向着淮陵而来,而另一路人马则北上向虹县赶去。” “虹县?”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虹县所处的位置怔怔出神,虹县即后世之五河县,因境内淮、浍、漴、潼、沱五水汇聚而得名,西汉始置,属沛郡,东汉为夏丘县,属下邳国,喃喃,道:“李丰这是要干什么,兵分两路,难不成他是要同时进攻夏丘县和淮陵县不成?”抬头看向斥候,道:“你回去告诉张南,让他给我死死盯着这支北上的偏师,我这就带军前往淮陵,我倒要看看这李丰到底耍什么把戏。” “诺!” 看着斥候退去,关羽走出了军帐,刚才某一时刻他曾想过会不会是李丰与孟亮分道扬镳,但很显然不可能,孟亮再快也不可能比骑着马的张南他们还快,所以李丰这一突兀的举动就显得十分古怪了,他目光深沉,显得心事重重。 而此刻的李丰则率领着部队朝着淮陵赶来,李丰三十余岁,一身鱼鳞甲,头戴金盔,手握大刀,行在部队最前方,自他入袁军以来,这是他头一回领兵作战,但也只是中路军指挥,具体的作战部署早在交战之初就已经拟定好,所以他更像是一具提线木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自主权。 没有自主权,再加上他乃扬州军出身,本就不受袁术重视,这一回想要出彩,就必须要摆脱傀儡的命运,所以他就不能减缓行军速度,与纪灵步调一致,甚至他还必须要抢在纪灵之前与徐州军开战。 在扬州内部,很多人忌惮徐州军,可对于李丰来说,徐州军根本就没什么可怕,所以李丰现在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要及早找到徐州军,而兵分两路,无疑增加了概率,至于盱眙那一路,他想都没想,如果徐州军真在那边,只怕现在早与乔蕤交上手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派兵前往盱眙,就算那里真有徐州军,也是锦上添花,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下重注,如果徐州军在淮陵,那什么也不说,立即调兵回来,可徐州军如果在夏丘的话,那么他派往 虹县的士兵就会变成鱼饵,将徐州军引到淮陵来。 在这一点上,他可顾不上纪灵了,虽然两人私交极好,而且此战更是他一力保举,可是他终归不是纪灵的帐下,而纪灵也并非是袁术,所以他必须要表现,让后将军看到自己的实力,更要让袁术明白,他的计划完全没有必要,甚至要像他证明,他的计划完全就是失误。 当然他也明白袁术这么做的初衷,与其说他是在担忧他和乔蕤,不如说他是在担忧徐州,刘澜二字无疑是当今世上除袁绍曹操兄弟之外最让他头疼的一人了,所以主公才会如此格外小心,不容此次出征有丝毫差错。 徐州的位置在很多人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可对袁术来说却无比重要,只要掌握徐州,再从而控制青州,而这是目前连接冀州唯一的一条通道,当然他也完全可以从兖州,可是当年败在曹操手中的一幕让他至今忌惮,再加上其背后的袁绍势必不会坐视不理,是以进攻徐州刻不容缓,因为其再他控制整个扬州之后的战略价值太尉重要了。 与刘澜反目成仇有了今日这个局面,其实完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背着自己与刘繇签订了一个什么攻守同盟,想要抑制他掌控整个扬州,现在他撺掇着孙策那傻小子攻丹阳成功将刘澜引到的那边,而他现在剩下的只是派兵去占领徐州,以现在徐州的兵力,三路大军一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他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三路大军三人各有心思,乔蕤是军事白痴,已经中了关羽埋伏,李丰一心立功,完全不管其他两路的情况,而纪灵呢,虽然是知名大将,可是为了进攻夏丘绕路兖州,路途太远,反而给了关羽可乘之机。 而这一点却又是李丰所忽视的,其实在他下决定派兵前往虹县时也不是没人劝过他,他这么一来,如果徐州军当真就在夏丘,结果最后被他们引到了淮陵,一旦这事被纪灵知道了,能不引起他的不满? 可李丰没当回事,他和纪灵是什么关系?只要最后赢了,大不了他任何赏赐任何职位都不要,统统给袁术,他看重的不是这些,而是要在袁术面前有一次表现的机会,所以这一仗他必须得胜,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他们只比郡国兵高一些的身份。 一听到将军口中的郡国兵三字,所有校尉部曲督们都不再多言,李丰这话说道了他们的心缝里了,立时一个个群情激昂,只要扬州军能有翻身的机会,别说得罪一个纪灵了,就是阎象、杨弘也在所不惜。 扬州军太憋屈了,他们曾经是什么?一州之精锐,饷俸都是最高,装备用得最好,可如今呢,在寿春就跟后娘养的没区别,就差与郡国兵一样去守城门去上街维护治安去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出战的机会,难道就这么去撞大运? 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李丰才会一改自己的行事风格,主动去争取,为他们这些扬州军的兄弟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哪怕会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部队立时被一分为二,双方保持联系,不管那一方发现徐州军的身影,都要及时汇报,也好第一时间去协助他们,可是部队前往虹县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有斥候来报,发现了敌军斥候。 这事可让李丰大吃了一惊,部队刚一出兵就发现了徐州军的身影,虽然只是斥候,主力还无法确定在哪里,可是这要是他们一早就进入了徐州军的眼底,一直在讯机进攻他们的话,这么一分兵不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了嘛。 李丰当即下达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去打探,如遇徐州军主力,务必要把他们的情况打探清楚,如果这里出现的只是敌军斥候,务必活捉舌头,问清他们主力的身处何方。 然而,他派出去的斥候很快传回来一条不好的消息,敌军大兵正在朝着他们驻扎的方向急行军,用不了三个时辰,就将抵达。(。)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秣陵之战(10) “徐州主力?” “正是,而且还是骑兵。” 李丰吃了一惊,徐州骑兵,那不用问肯定是龙骑军了,绝对主力无疑,连忙问道:“徐州骑兵离我们还有多远?” “大约三十里,不过看他们的方向好像并非是向我军疾奔而来,反而是向虹县赶去。“ “虹县?”李丰立时不安起来,徐州军的目的很明显是要对付他派往虹县的部队,三十里的距离,他们需要二、三个时辰就能赶到,而徐州骑兵所骑都乃上好的乌丸战马,三十里的距离按脚程来算最晚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便可抵达,所以现在想拖住徐州军,就需要迅速对其进行拦截。 第一时间通知帐下速速将北上部队调回,同时开始抢占徐州军北上必经之路,并在那里修筑营寨壁垒,毕竟步兵对付骑兵不能不管不顾的去正面硬拼,必须要占据险要的地势,可那是一片平原旷野,无险可守,那就要抓紧时间来修建营垒,虽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可聊胜于无! 袁军士兵抵达后开始构筑防御,不到半个时辰,徐州骑兵出现了,只听得远方传来沉闷的声响,马蹄得得,连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丰就见到远方尘土飞扬,一道道黑色身影正飞速向他们重来。 张南率一千徐州骑兵疾奔而至,远远便看见了前方密密麻麻布阵防御的袁军,构筑简易营栅,而有的方向则干脆推到了押送粮草的大车进行布防,虽然这样的攻势并不兼顾,但他们身后如果有足足两万人的兵力防守的话,对他们来说那无疑就成了一道无法攻破的堡垒了。 张南的眉头皱成川字型,如果他身后能多出五千人,甚至三千人,他都敢正面硬冲袁军一波,可这一千多人,无异于以卵击石,转身喝止部队后大吼一声:“文书,立即传书给将军,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询问我军下一步行动。” “诺。”文书官退了下去,而身边副将则在旁边低声建议道:“将军,我觉得不该请令,我们是去侦查虹县袁军,就应该立即绕道前往虹县而不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南打断:“我们接到前往虹县的任务是不假,但你要明白一个前提那是我们并没有被袁军发现,如今我们行踪暴露,再去虹县就没了任何意义,所以我们如果再执行之前的任务反而会误了大事。” 他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他现在的表现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局势早已经不是当初关将军交给他时的情况,如果继续按照关将军的要求来,只会一败涂地,而现在他需要做的便是随机应变,而这也是一名将领最基本的要求。 想到这,他立刻给副将下令,道:“不过,前往虹县的袁军同样不能忽视,这也,你现在带百人绕道前往虹县查探敌军北上的企图,记着,不管发现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传书回来。” “诺!” 副将抱拳告退,率领百名骑兵绕道向北飞驰而去,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张南这才收回了视线,下令道:“所有人听令,下马原地休整。” 观察着敌军骑兵一举一动的李丰很是奇怪,这波徐州骑兵难道打算和他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还是说他们另有目的。一连观望了数个时辰,他就是找不出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一转脸,看向身边的几位偏将,道:“你们谁能说说,这徐州骑兵到底在搞什么鬼?” “将军,想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主动出击进攻他们,那时就全明白了。” 主动进攻么?李丰望着前方徐州骑兵沉默了下来,如果要主动进攻的话,他立这营盘还有什么用?捻着八字胡须,眉头深锁道:“我们主动出击?我是让你们想办法诱徐州骑兵主动出击!” “将军,徐州骑兵就一千来人,怎么敢与我军交战啊。”身边偏将望了眼徐州骑兵,不屑地说道:“我看他们啊根本就不是什么龙骑军,充其量不过是些徐州斥候,发现我军一直防御,故而才这么僵持着,让我军不敢主动出击。“ 李丰一脸疑惑之色,道:“不合理,也说不过去,他们图什么?别忘了我军三路大军攻徐,最着急的不就是徐州军吗,他们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将军,您说的不错,可别忘了,很有可能是徐州军主力正在与乔蕤交战,他们到此正是怕我军南下支援乔蕤。” “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他们的目的,可是虹县。” 几员偏将对视一眼,都充满了疑惑:“徐州军主将可是关羽啊,名头大得很,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失误啊。” 听到关羽名字的李丰一脸不屑:“关羽?关羽又怎么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傲人的战绩吗,相比起来,那徐晃与赵云都比他有名气得多。这两人一个在辽东,杀得胡人岁岁进贡,俯首称臣,另一个冀州之战,杀得袁绍退避三舍,闻其名而色变,而那关羽呢,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战绩吗?没有。” “将军,就算哪关羽再不济,可他也懂得以一千骑兵进攻两万有防备步兵的结果,既然是以卵击石,那他又怎么可能让骑兵主动与我军交战呢,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照你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将军,末将还是刚才的想法,您想啊,他这一千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将军,可他们却发现能让将军不敢妄动,您说会不会有可能他们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在此与我军纠缠,好让关羽能从容对付乔蕤。” “此言差矣,以末将来看,他们在此的目的,虽然是拖延,其实是在为徐州军争取时间,一旦徐州主力赶到,那这一仗也就要真正的开打了。”另一名偏将说道。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李丰心中开始盘算起来,不管是拖延时间为了对付乔蕤还是争取时间为了徐州主力赶到哪个更接近真相,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千徐州骑兵出现在这里一定有诡计。 “将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末将带五千人手杀上去,不管徐州军有什么花样,先把他们击溃了再说。” “不可鲁莽。”李丰迟疑着说道:“徐州骑军名震天下,那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与他们相持下去么?”身边的几名偏将都有些急了。 “不,打,一定要打。”李丰坚定地说道:“但该如何打,怎么打一定要仔细研究,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旦是徐州军看着我军固若金汤故意在引我军主动出击呢?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要谨慎,绝不能给徐州骑兵留下半点可乘之机。” “将军说的是,绝不能中了徐州军的诱敌之计。” “让去虹县的部队走快一点。”说完李丰开始与诸将谋划起来该如何进攻徐州骑兵的策略。 当夜,部队开始集结,两万人,他们都是曾经的扬州军,如今到了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刻了,李丰指挥者部队迅速列阵完毕后,部队从三个方向开始瞧瞧朝着徐州骑兵包抄了过去。 李丰等到两翼部队包抄过去不久之后,手臂抬起,足有一万人的部队冲出营帐,在号角声响起的一刹那,向对面骑兵冲了过去。 “呜……”敌军冲锋的号声霎时响彻了旷野,接到关羽命令后张南便一直在等待这一时刻,只是在他看来,敌军未必敢来进攻,可没想到一切居然都被关将军料中了。猛烈睁开双眼的张南一跃而起,心脏快速跳动着,嘭嘭嘭,清晰可闻。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前面夜空下亮起的无数火把,好似一条长龙,立时大叫一声,道:“快上马,快上马。”大吼着的同时催促着身边骑兵:“撤退,速度撤退……” 撤退的命令四下响彻,骑兵们一个个快速翻身上马,然而当他们想要撤离的一刻才发现,四周在某一时刻,同样亮起了火把,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无边无际。 望着快速移动中的闪亮火把,出人意料的是张南嘴角居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提长枪:“兄弟们,随我杀出去。”而四周骑士,也全无半丝慌张,一个个好似一早就知道袁军会来偷袭一样,战意盎然,士气高涨。 “兄弟们,敌军上不上当,现在就看我们了。”张南手中长枪摆动的一刻,眼睛里竟然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而将士们更是在这一刻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快撤,快跑啊。” 战场之上,徐州骑兵惶恐的喊叫声清晰可闻,虽然袁军无法看到阿门那恐惧绝望的眼神,但他们的喊声,让他们士气大振,一个个加快脚步,奋勇冲杀而来。 “杀啊。“袁军一声又一声的吼声震撼了天地,叫喊声如同波涛汹涌的怒涛,呼啸着冲杀过来。 三路大军所掀起的巨浪一浪赛过一浪,可是当他们骤然与徐州骑兵交锋的一刻,却发现深陷恐惧之中的徐州军并非是一叶孤舟,一个巨浪就可掀翻,他们十分顽强,奋勇冲杀着,像是兼任的深海暗礁一般,难以撼动。 徐州军快速撤退着,虽然袁军排山倒海一般杀了过来,却并没有能拦截住他们,很多绕道身后向取拦截他们的袁军很快死在敌军环手刀下,倒在血泊之中,变成一具具尸体。眼前的一幕,让李丰脸色瞬间狞狰。 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一个不剩的除掉他们! 李丰下达了必杀令,袁军吼声着,向徐州军加快了合围速度。 慢点,慢一点。眼见着就要冲出重围的张南回头看了一眼袁军,发现他们的距离有些远离,立时开始减慢了撤退的速度,而跟在他身后的骑兵则一起减缓了马速。 这些扬州军根本就没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与他们对战,会让徐州骑兵于心不忍,可见这样的交战是怎样的一边倒,偏生袁军作战时又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往前冲,可结果,却只有满眼的仇恨的看着同袍死在当场无能为力。 誓死奋战,誓死杀敌…… 此刻袁军的口号更像是自欺欺人,血红的眼珠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州军疯狂杀戮,却无法报仇。然后袁军的合围部队人数变得越来越多,随着人数越来越密集,单纯的杀戮变成了彻底的激战,而扬州军经过实战之后,长枪长矛开始对着骑兵猛刺,而一些手握环手刀的士兵则开始朝着马腿猛挥。 骑士当场被杀,而被砍中马腿的起身则一个个翻身滚落马下,立时便被数名扬州兵赶上,战刀飞舞,当场毙命。 一时间双方双方士卒混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只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在战场外观战的李丰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敌骑被拖住,那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了。 而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波人马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们当真是在拖延时间,第一反应就不应该是撤退而是抵抗,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击败他们,并向盱眙乔蕤援救,那时剿灭关羽,并占据淮陵与盱眙,那他就是本战首功,就算损再多兵,也就无关紧要了。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场大胜,一场向袁术表面扬州军一点也不差的打胜仗。 “将军,关将军到了,不过他需要您再坚持片刻。”张南身边出现一人在他身边小声说道。 “在坚持片刻?”张南看向来到身边的士兵,神色凝重,现在的形势太被动了,随时都有可能全军覆没,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片刻,他真的毫无把握。 “你回去告诉关将军,只要我张南在,就一定拖住袁军!”张南一脸苦涩的笑容,不过为了最后的胜利,此时的损耗是必须的,好在逃走的乔蕤败军并没有出现,不然的话,局面就是另一情况了,所以他们就是要趁这个机会给予李丰绝对沉痛的打击。(。)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秣陵之战(11) 扬州士卒的进攻遭到徐州骑兵的顽强抵抗。 尤其在张南接到关羽坚持命令后,立时将骑兵集中起来,出人意料的对扬州士兵进行了反冲锋,这一举动杀了李丰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调派两翼士卒回援时,中路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好在随着两翼来援,成功击退了徐州骑兵,但自此战场开始了拉锯式的反复交锋,双方士兵很难再取得局面上的胜利,无法更进一步。 扬州士兵前期受到的伤亡是极其惨重的,但到中期,人数上的优势为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优势,成功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可随着徐州骑兵的反冲锋,又将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化为乌有,一时间再也无法击溃徐州骑兵了。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惨烈交锋之后,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 李丰发现四面合围根本就无法真正将徐州骑兵彻底包围,徐州骑兵可以轻易突围,这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意愿,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三路偏将,第一次体会到骑兵的恐怖。 而他们三人眼中更是充满了骇人甚至是呆滞的神色,这表情这神情,完全就是李丰当年见到与曹兵交战后的那些败军的表情,无助且无奈,当时李丰心中嘲讽着他们的无能,数十万人完全被曹操两三万人吓破了胆,如果任凭这等情绪继续弥漫下去,那这一仗别说胜了,他们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 “传令下去,让他们三人给我再杀上去,敌军只有不到一千人,他们有什么借口不干掉他们!”李丰对着传令兵大吼一声:“告诉他们三人,拿不下徐州骑兵,就不必回来了。” “诺!” 激战之中的三人接到了李丰的命令,一个个顿时情绪激愤了起来,指挥着部队再一次向徐州骑兵冲去。然而当他们再次对徐州骑兵发起进攻的一刻,这一回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支支呼啸着****而来的弩箭。 奔跑中的扬州军被一支支弩箭洞穿身体,仰面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惨叫,而鲜血顺着箭杆倏倏流淌了出来,一波箭雨过后,徐州骑兵朝着一方猛冲了上去,环手刀一刹那便砍死了数十名军士。 一颗颗头颅翻滚旋转着落地,蹦跳着弹了几下,溅起满天的血珠,满地的血泊,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霎时清晰地传进了张南的耳中,他开始疯狂起来,更无畏的指挥着部队杀向扬州军。 而面对疯狂杀戮中的扬州军,李丰面上毫无表情,没有悲痛甚至连仇恨也没有转身轻轻对身边的亲兵,低声说道:“立即传消息至后将军,就说我军与敌军主力遭遇,初战不利,告诉后将军,就算我军剩下最后一人,也绝不后退半步!” “诺!” 李丰在传令兵离开之后,眼睛轻轻阖,片刻才睁开:“兄弟们,杀啊……” “将军,敌军全军冲锋了。”张南身边一人激动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军迟早就都要死光了啊。”他的激动不无道理,兵力太悬殊了,可偏生关将军又给了他们一个不得后退的命令,可既然不得后退,那你怎么也该增派援兵前来支援吧,不然让他们这一千人的骑兵怎么坚持? 张南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不到八百人了,再这么下去,关将军就算到了,我们也……” “不用你说,我明白。”张南打断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告诉兄弟们,在坚持下,援救马上就到。” “将军,继续这样打下去,我军可就要全部阵亡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就算战到最后一人,没有命令,也绝不后退一步。”张南突然神色冰冷的说道:“传令下去,死战到底。”说着张南意味深长的又补充了一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想过没有,从对袁之战开始,关将军所承受的压力何其大,要比我们现在大的多的多,这一仗本身双方实力就悬殊,所以局部必须要服从全局,不然的话,我们一旦撤了,全局势必就要受到影响,到时就算我们活下来,可一旦造成与袁军这一仗最后失败,我们这些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吗?就算苟且能够活下去,我们还有脸去见关将军去见使君吗?” 身边几位裨将蓦然,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理解他们所肩负的重任。 “此仗有进无退,有死无生。”张南高声大呼:“兄弟们跟着我杀敌。” 传信给袁术的李丰并不知道与他们交战的骑兵并非是龙骑军,当然这有他一直在南方,并没有骑兵交锋过的原因,但更多是还是先入为主的想法,此时此刻能出现在此,战斗力还如此之强,能不是龙骑军? 所以他早已不管敌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统统按龙骑军来对待,也好像袁术邀功。 “尽快结束战斗。” 李丰让身边的传令兵吹响号角,传达命令。 令兵立即吹响了猛攻的号角声。 “呜……呜……” 敌军的号角再次冲天而起,士兵们疯狂的呐喊着向张南率领的徐州骑兵发起了猛攻。 望着疯狂冲锋而来的敌军,张南舞动长枪高叫一声:“兄弟们,与我一同将这帮孙子全都宰了!”说完,对骑兵高叫一声:“随我,冲锋!” 面对敌军的攻势,张南别无选择,只有与敌进行殊死决战,硬碰硬的杀上去,拖延时间,但最好能够掌控了战局,但可惜,敌军人数太多了,他们始终无法做到势如破竹,每一次冲锋,开始都能冲破敌军阵型,但很快,就会被四面杀来的敌军团团合围陷入到与敌的缠斗之中,而一旦与敌缠斗,他们这样的轻骑兵便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直到靠着人命堆砌方才能够再次脱离战斗,然后再一次与冲上来的敌军陷入到缠斗之中。 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恶性的循环,可就算张南清楚这样的局面最后会全军覆没,他却不能命令部队后撤退半步,只能与敌不断殊死搏战。 但在经历被敌军数次合围付出惨痛代价后,张南不断观察场中形式,只要发现敌军再次合围,那么他就会立即下令部队从一侧脱离战斗。 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张南对指挥骑兵的造诣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然而,随着人数的不断减少,徐州骑兵终于没能再一次突出重围,就在张南以为将要葬身的一刻,关羽率领着徐州军终于赶到了战场,号角声被吹响: “呜……呜……呜……” 天地回荡着独属于徐州军的号角声,徐州骑兵这一刻齐齐流下了热泪,远方关羽率领的徐州军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向敌军猛杀而来,那滔天气势岂能不让他们瞬间热泪盈眶? 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心潮澎湃,绝地求生的一刻看到了那些最熟悉的身影,这一刻徐州骑士们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尽情欢呼着,高声大叫着,朝着扬州军猛冲而去。 徐州骑兵开始肆无忌惮的杀戮,而关羽则带领徐州军呐喊着杀向了扬州军,每一名士兵看到冰冷的马尸,到底的尸体无不发出如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宣泄着他们心中愧疚的心情,他们来的太晚了,可是相距距离太远,他们已经很努力的往来赶了。 可是当他们发现已经有这么多兄弟阵亡之后,彻底愤怒,霎时间,呼啸着杀向扬州军,血腥的杀戮上演了。 徐州军突然的出现让敌军瞬间慌乱成一团,但徐州骑兵并没有摆脱危险,李丰明白剿灭徐州骑兵的重要性,不然他将腹背受敌,当机立断,一面组织兵力拒敌关羽,一面加紧对骑兵进行着围剿。 战况危急,关羽高举青龙刀亲临战场,一马当先杀向扬州军,还不忘为陷入敌阵中的张南和骑兵们加油打气:“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来把你们救出来了。” 关羽的喊声让仅剩六百来人的徐州骑兵士气再次之一震,张南更是大喝一声,对身边的兄弟们高声说道:“兄弟们,听见没有,一定要坚持,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活下来!” 关羽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周仓二人带领着徐州军冲入敌群,而裴元绍和管亥则各带着三千士兵从两侧向敌军杀来。 距离敌军越来越近。 几乎是关羽带领士兵与敌展开交锋的同一时刻,裴元绍与管亥也从两翼杀入战团,一时间便掌控了战局。 右路,裴元绍纵马飞奔,大斧飞舞如风,每一击落下便斩落一颗人头,从不落空。 左路,管亥长枪舞动如风,每一枪刺出,便刺杀一人,直中心窝,当场毙命。 相比于这两路,中路的关羽和周仓则杀得敌军哭爹喊娘,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如注。在二人的率领下,徐州军如一股洪流,瞬间席卷战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扬州军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掀不起一点浪花。 战局随着龙骑军的抵达彻底发生了逆转,扬州军兵败如山倒,瞬间溃散,无奈之下,李丰不得不做出退兵的决定。 敌军撤退,关羽并没有下令追击,看着他们逃走,眼中若有所想,这时张南上前低声道:“将军。” “你很好,表现的很不错,本战之后,我会亲自向主公为你与徐州骑兵请功。”关羽轻声,道:“不过,我们的踪迹也一定被袁术所得知,为了防住敌军与纪灵部汇合,不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阻止敌军北窜,你成功为我争取到了时间,我已经命陈端带兵绕道敌军后方进行拦截,现在我们可以从容追敌了。” 陈端?这个名字无疑是陌生的,最少对张南来说,这还是头一次听到。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关羽解说道:“陈端与张纮乃同郡,入主公帐下为谋主,因为形式,他被临时派遣到了淮陵为县长。” “原来如此。” 好了,这回我们一定要及时追击,务必在敌军与陈端时赶到,那样敌军就无路可逃了。” “诺。” 关羽算是为张南解释了之所以让他拖住扬州军的原因,并不是怕他生出什么不满,而是让他与徐州骑兵明白,正是因为他们的奋勇搏杀,才为他争取到消灭李丰的时间。而这一回关羽再也没有犯在盱眙时的失误,一早就准备好了陈端这步后手。 没有理会疯狂逃窜的敌军,关羽只是带着徐州军不紧不慢的追击着敌军,可不想刚到半路,只听见杀声四起,原来是敌军在撤退之时设下了伏兵,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可惜,敌军人数虽然不算少,可面对徐州军的进攻很快就被击退。 他们的想法不可谓不正确,但奈何战斗力实在太低,面对士气正旺的徐州军,简直就是来送死。 ~~~~~~~~~~~ 而在关羽解决了敌军的伏兵时,淮陵县君陈端已经按照关羽的命令赶到了预定地点,部队开始隐蔽,并保持戒备。所有士兵弓不离手,保持着战斗的状态,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无不是第一时间就瞄向官道。 也就是在等候之际,突然远方一阵人马嘶鸣,士兵们立时打起了精神:“快,快,敌军来了,都瞄准了!” 陈端低声指挥着部队,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心情紧张自不用说,尤其他还只是谋士并非战将,承受的压力更是巨大的,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好这一仗,可越是这样越给自己添加了无形压力,但陈端成功抗下了压力,一直耐心等待着敌军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的一刻才下达了进攻的指令,一时间,箭矢遮天蔽日般倾斜而下。 满天箭雨发出凄厉的啸声,惊心动魄,只一霎间,犹如骤雨般的箭雨便将慌乱结阵开始冲锋的扬州军射倒了一大片。凄惨的嚎叫声,痛苦的喊叫声,以及士兵们疯狂大叫的敌袭声,此起彼伏,只一波箭雨便成功射杀了数百名敌方士兵, 偷袭的突然性收获颇丰,但随着暴露行藏,很难在收获到如此大的杀伤。而敌军李丰更是第一时间大吼起来,指挥着混乱的扬州兵:“快快防御,刀盾兵速速结阵,弓弩手进行反击。”他一边纵声大叫,一边指挥着部队向敌军埋伏点进行反击:“兄弟们,速速结阵,杀出一条血路!”(。)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秣陵之战(12) 嗖!! 敌军不断抛射着箭矢,而李丰则冷静指挥着部队迎向敌军射来的箭矢冲杀而去,一时间四野到处都是盾牌挡下箭矢发出的叮叮声,还有箭镝穿入体内的撕裂声,此起彼伏,凄嚎不断。 身处战场后方,总揽全局的李丰神情严峻,甚至是难看。 这是撤往纪灵方向的唯一生路,可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一条绝路,出现的敌军让他们绝望,让他无路可逃。 “杀,杀出一条血路!” 扬州军奋勇冲杀,势要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他们很快又被淹没在了陈端率领的徐州军密集的箭雨里,只不过扬州军早已做出了反应,依托盾牌掩护的他们迅速向徐州军接近着。 徐州军气势汹汹的箭矢失去了作用,在远方观看战斗的李丰脸上终于能够露出一丝笑容了。 距离敌军越来越近,只有一箭之地了,扬州军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咆哮着、呐喊着,向敌军冲杀而去,可面对如潮水般杀上来的扬州军,徐州军在陈端的指挥下并没有第一时间与敌军进行短兵相接,这一情况让李丰大感意外,预料中敌我双方将会上演一出血腥激烈的白刃战,可最后却发现敌军依然在不停朝他们扬天****着手中的弓矢,这无比业余就连郡国兵都不会犯得错误徐州军居然会犯? 他难以置信,但同样他看到了机会遇希望。 一念及此,李丰望着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敌军漫天箭矢脸上再无惧色,长枪被他舞动而起,高举在天,嘶吼一声:“兄弟们,他们不过是些郡国兵,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速速随我杀上去,冲啊!” 发觉蹊跷的李丰果断下令部队全军冲锋,原本已经士气低落到极点的扬州军在获知此消息后士气为之一振,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奋勇向前,嚎叫着,怒喊着,杀向敌军。 李丰的预料完全正确,他们正是来自淮陵的郡国兵,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陈端才没有让他的士兵冲锋,可眼前着敌军全军冲锋了,他只得被迫组织部队结阵,与敌硬拼。 双方士兵在一瞬间混战在一起,一个个就像是见面的仇人,面目狞狰,杀向对方,刀来剑往,纠缠在一起,只是一瞬间,血腥的杀戮便接连上演。 陈端也挥舞着佩剑加入到了战场之中,佩剑连连刺出,咽喉、心脏,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随着佩剑拔出,立时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撒在空中,****在衣甲。 就在双方陷入到混战的一刻,带领徐州主力的关羽从身后杀来。 冲锋的号角声被吹响,声音沉闷,这是只有端牛角号才能发出的独特声响,援军来了,徐州军来了! ~~~~~~~~~~~~~~~~~~ 曹操大败李傕后半月,郭嘉带着一道诏令赶往了许都,他的到来,使许都人全城沸腾了起来。 而让他们沸腾的原因只有一个,汉天子将驾幸许都,在此之前,许都修建行辕,百姓还疑惑重重,可当他们亲眼目睹郭嘉这位特使更兼宫酿杜康与美女的陆续到来,才彻底让许都县民确认天子果然要来了。 他们为此而激动起来。 然而真正要命的却是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在许都最大的金市酒肆之内开始流传这样一则秘闻:自去春太白犯镇星于斗牛,过天津,荧惑又逆行,与太白会于天关,金火交会,必有新天子出,而新天子,偏生又会出自晋魏之地。 这谣言可谓字字诛心,一时之间,秘闻不胫而走,人人都在私下议论。到最后更是传出代火者土也,代汉而有天下者,当在魏。而许都属土,曹公孟德又乃土命,到彼必兴。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兖豫二州郡民富商商纷纷向许都涌来,大量的财产流向许都,好似一夜之间,许都百姓都开始了狂欢,庆祝曹操成为魏王一般。 这一消息传到曹操耳中让他大为惶恐,招来荀彧相商,这些谣言有真有假,尤其是谣言中曹操为土命,这其实乃是他与荀彧之间的对话,二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是内部有人将这些消息泄露了出去,可是当他们派人调查时,却无论如何也调查不出来到底是何人开的头。 曹操连夜向天子请罪,可此时天子亦惧曹操之势,也只是假意宽慰了一番,这一事件便算是曹操结束。 可谣言并没有因此绝迹,反而有越传越凶之势,尤其是许都金市,原本营业时间只到午夜,如今成为帝都,相应的也变成了彻夜大市。 彻夜高歌,各色饭铺酒肆乐坊青楼幌旗招摇,灯笼高挑,通宵达旦随处可见高谈阔论者与喝酒唱令的喝彩之声。甚至百姓自发搭起神龛,供起神像,太一神、盘古神、女娲神,盘古传说自汉代开始兴起,并逐步取代女娲创世。 百姓们供奉天神,纷纷走上街头欢庆,这样的行为让曹操赶到意外和惊讶,尤其是他先行抵达许都见到这一情形之后。 曹操有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不得而知,最少现在他是不敢这么想的,之所以提议选择许都为新都,完全是因为雒阳残破短时间难以修葺,反观许都则靠近鲁阳,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以满足皇室,正是从多方面考虑,曹操才选择了许都,而并非如流言那般曹操想要取汉而代之。 而且迁都一事实实在在是件大事,很多事情都需要尽量秘密进行,可天子尚未到,他要做魏王的事情却已惊天动地,好似人人都知晓了事情真相一般。一时间,曹操对许都百姓的表现极为厌烦,甚至他都没有接受郭嘉的邀请,接受百姓拜迎的要求,轻车简从进入了许都,进入城内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司隶校尉府邸。 进入府邸的第一件事,曹操便招来了郭嘉,一路之上,他前前后后仔细猜想,八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不然的话他为何会火上浇油般让百姓拜迎? 一问之下,真相大白,但曹操确实是冤枉了郭嘉,这事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只不过却弄巧成拙罢了,天下各郡心向汉室,这谣言一出,换了他处,那自然是群起激昂,曹操必然要受到千夫所指,可偏生许都人与雒阳人两地之怨隙,使许都百姓拥立曹操而不尊汉王,眼见情况如此,郭嘉这才顺水推舟,可不想最后却换来了主公的一顿呵斥。 得知真相,曹操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他开始后怕起来,曹操心中庆幸,如果是在灵帝朝,这事虽然不足以致他死地,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但现在却是献帝在位,这结果反而却拯救了他,他现在不仅不能对许都百姓有任何厌烦之情,反而还要感谢他们。 “想让吾死无葬身之地,最后却弄巧成拙!这背后之人,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找出来。”曹操对郭嘉下达了死命令,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打探出城中这些传言到底是谁在幕后指是,其实就算不查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如果只是杨奉、韩暹这些白波贼,到也好说,可他担心的却是诸如袁氏兄弟、徐州刘澜荆州刘表这些诸侯从中作梗,所以他必须要查出真相。 对于流言,最初曹操下达命令时,郭嘉为了化解流言并没有选择强硬手段,所以一直无法查到源头,如今有了曹操的死命令,他不得不对造谣者施以雷霆手段,一时间传谣者悉数被捕,通过审讯,源头很快就被揪了出来,果然是来自大梁。 得到确切消息之后,曹操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仔细去想,这事也只有逃到大梁的白波贼杨奉、韩暹二人才干得出来,毕竟现在的袁氏兄弟和刘澜都分身乏术,又怎么可能来他这里捣乱,至于那位八及刘表,就跟不可能了。 不过此时也未曹操提了一个醒,迁都一事这两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原本曹操不想再与他二人纠缠,可看现在的情况,他想要迁都,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更何况他二人手上还握有重兵,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他们好不容易到手的天子带到许都呢。 当即,他又叫来了郭嘉,让他时刻盯着大梁,只要有风吹草动,立时向他禀报,而他则稍作休息,再次返回雒阳。他当然会让白波贼们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目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准备迁都,而有了此事之后,曹操更加小心,为了稳妥起见,他打算再次返回雒阳,亲自护送天子到许都,当然他还会把抓到的,被杨奉、韩暹派来的幕后主使交到天子面前,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许都的谣言与天子生出任何嫌隙来。 破晓时分,曹操已然起身,草草喝下一碗肉羹后,便喊入了贴身侍卫,典韦捧着他的鱼鳞甲与头盔入帐,亲自为他换上了装束。鱼鳞甲乃汉朝制式装备,头盔则为纯金打造,最后披上一件上好练质大红披风,披风光洁而垂平,穿在身上,雄武不凡。 穿戴完毕,曹操还不忘在一面大铜镜前照照,看着镜中出现的人影,威严而庄重,气度且伟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自己后,这才转身离去。作为一员常年征战,冲锋在前的大将,这样的装束让他很不自在,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很难在保留以前军中装束,不仅如此,反而还要去适应这多少有些浮华甚至招摇的东西。 曾几何时,这只属于袁绍,他甚至还提醒过他,可最后当他到达一定身份后才发现,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身不由已,这一套司隶校尉的铠甲装扮,乃是天子所赐,他此行既然去见天子,那么他就必须穿着这身官服。 这一身官服,曹操可以保证是有汉以来司隶校尉中最不奢华的一件,但其价值仍然不菲,虽然他已经极力压低成本。 曹操在走出房间自己走到剑架上将那把那把来自袁绍处的倚天剑拾起,挂在腰侧之后,出屋,低声且极具威严的对典韦下达命令,道:“通知亲兵营,出发。” “诺。” 曹操翻身上马,出了府邸,带队一路朝城门而去,黎明时分,本以为行人较少,可没想到方到城门,却发现密密麻麻一大片人群正在排队出城,看着密集人群,典韦刚上前询问要不要清理一下人群,先行出城,却听曹操微微皱眉,道:“调头,从北门出城!” 他们这里刚有所动作,不想却惊动了正要出城的百姓,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曹(司隶)校尉,是曹(司隶)校尉!” 许都百姓几乎是一瞬间让开了一条足够曹操出城的道路,他们站在道路两旁高声大喊着曹操的名字,甚至不知从何时,两边人群居然已经开始喊起了:校尉万岁,曹将军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喊成不断。 激动的人群,激昂的万岁,让曹操原地驻马。 万岁,这一专属于天子的喊声,此时此刻,却被民众自发传唱。 面无表情,没人能瞧出他此时内心的波动,最少就算他有些什么想法,也很巧妙的掩藏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有许多喜好,诗文、军马和美女,可相较于前两者,他更倾心与后者,同美人鱼水之欢时的激情足够让人愉悦,可这使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只存在最初阶段,之后对女人的身体便逐渐趋于平淡,甚至只是为了生理需求,再无最初那般充满魅力,可是权势的那种魔力却不同,他始终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深深吸引着他。 权利的感觉,权势的魅力,让他好似年轻了几十岁,充满了精力,尤其是此刻亲眼所见许都百姓那发自内心的呐喊声,这等敬重,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内心中不禁一股热流,他开始喜欢上这种被万人敬仰的感觉,他更喜欢上了这些入对待神明一样对待他的许都百姓。 他已经迫切的想要迁都许县,最少此时此刻,他已经迫切的想要飞往雒阳,可在内心之中,却又有些留恋,留恋被百姓景仰的感觉。(。)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秣陵之战(13) 打败李丰之后,关羽在陈端的建议下兵行险招,派部队详装扬州军败军北上,赚取从虹县而来扬州军。 陈端,字子正,广陵人,另一个时空中与彭城张昭、广陵张纮、秦松同为孙策早期谋主,与周瑜五人乃其心腹肱骨重臣,先说周郎,其人文采惊艳,武功高远,孙策评其文治武功当世第一人虽难使天下人信服,但进入前三甲绝不会有人说二话。而彭城张昭,最擅庙堂经略,审时度势拒陶谦,入孙营,虽有其父当年之因,但在孙策名不见经传时选择他,并成为幕僚谋士,可见其眼界格局,也正因此,他才成为江东第一人,几乎一手辅佐孙策割据江东,为其谋划庙堂鞠躬尽瘁,待孙策死后,临终更是交代了孙权一句: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可见其二人之分量。 但能与张昭其名的另外三人,难道当真就差了他许多么?其实不然,便拿孙权对群臣大多直接称呼其字,唯独称呼张昭为张公,称张纮为东部,可见孙权对二人的器重。而张纮与周瑜、张昭不同,他胜在文理意正,个人品格操守更是当世楷模,而其更是一言语辩捷闻名,纵横之术游刃于曹魏,虽一直亚於张昭,其分量却一点也不亚于张昭,乃东吴最为举足轻重的谋士之一。 而另外两人,秦松、陈端,两人以谋略见长,前者擅阳谋后者擅阴谋,前者多能运筹帷幄,后者却智计百出,前者被孙策评为阳才军师,评价看似很高,却很一般,皆因秦松其人人品泛泛,偏生又爱出阳谋,是以孙策对其评价并不高,到最后更是只用其才而不用其人,可陈端却不同,他被孙策评为鬼才第一,在当时就算贾诩已经小有名气亦在他心中无法与陈端相提并论,可见孙策对他的重视,奈何天妒英才,陈端死在了孙策之前,才有了孙策在其棺椁前留下的那句:算无遗策之毒士,无双国士第一人,子正(陈端)当之无愧。 正因为他与孙策的相继离世,是以史书之中,并没有对陈端有过多着笔,不得不说这是一大遗憾,虽然今世他到了刘澜帐下,更有张纮极力推荐,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一个绝佳机会在刘澜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而徐州一战,陈端引来了机会,他给关羽献上了一条计策,虽然危险系数极大,但如果能够混入敌营,那么淮陵一战将彻底结束。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非常好,遇到了关羽,或者说遇到了只有兵行险招,才能获取徐州最后胜利的关羽,他同意了陈端这一大胆计划。 一行北上,遇到了扬州军,不过周仓一行并没有冒充扬州军,而是冒充了乔蕤军,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现车的俘虏乔蕤,所用的借口乃是来夏丘向纪灵求援,没想到碰到了他们。 扬州军暂时让他们休整,他们的出现太有问题了,可盖因乔蕤身份不同,他们不敢不收留,但防止有诈,一边向李丰派传令兵请令,一边暗中派兵士盯着乔蕤一行。 甚至在休息的时候,所以扬州兵都不准卸甲,武器不得离手,就算这不到一千人的败军当真有鬼,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出不了什么乱子,如果他们真是徐州军假冒,在如此紧密的见识下,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立时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扬州军也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会同徐州军里应外合,可是前方李丰将军正与徐州军对持,徐州军分身乏术,又怎么可能有到此呢? 所以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消除了所有风险,但在一些部曲看来,他这样做还是太冒险了。 但偏将忽视了他们的担忧,徐州军并不是傻子,就算关羽愿意,乔蕤会就范? 就算乔蕤会就范,关羽敢派徐州军来冒这个险?一旦被察觉,那他们就真的有危险了,所以关羽就算想冒出我军,也绝不会派徐州军来冒这个险,而派被俘士兵,你觉得他们脱离了虎口,还会替徐州人卖命? 其实这就像是徐庶为张飞解读阴谋说的那般,阴谋之策并不值得推敲,如果看透了,也就不值一提了,偏生他并不认为关羽有这样的胆子,甚至对部下的提醒充耳不闻,自以为是的认为心乔蕤能够信任,虽然暗中还是对他提防,不过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午夜,睡梦中的偏将被护卫叫醒了,他们发现了一点古怪,乔蕤部有异动,得到消息后,偏将彻底暴怒,可是等他想透了,也已经晚了,而在此时,巡营的斥候同样带回来一道噩耗,看守乔蕤的营中彻底混乱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法查探而知了,唯一可知的就是在乔蕤所部的方向一连响起了惊叫声,然后便有很多看守他们的士兵匆匆返回主营,直到此刻,那边的消息才算是彻底传到他的耳中,可这已经不重要了,从他们狼狈而回的那一刻,就算他们不说,他也已经猜到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翻身上马,挺着身体对快速结阵的扬州军大喊一声:“徐州军前来送死,兄弟们现在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打好时机,想升官发财的,随我杀啊!” 足有万人的扬州军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齐齐发出一声呐喊,随着偏将向乔蕤部杀了过去。 偏将一马当先,率领扬州军向乔蕤所屯驻的大营杀奔而来,黑暗中如风驰电掣,瞬息即至。 而同一时刻,营外的管亥亦带着徐州军向周仓发出信号的军营重来,大营四周布设的鹿角矛刺早已被清除,甚至连壕沟都被填平了,管亥轻而易举的摔着部队杀入扬州军军大营与周仓合兵一处,在他的指引下,向扬州军主营杀来。 当扬州偏将赶到半路时,便遇到了已经连破数座营寨的管亥,一见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顿时已经,惊叫一声:“撤!快撤!” 偏将大声叫喊,率先调转马头向营外奔去,那么多的火把,如同长龙,又怎么可能是区区乔蕤所部所能有的,一定是他们与徐州主力取得了联系,此时内应外合,如果他现在不跑的话,那可就跑不了了。 他看清了形式,可已经晚了,其实如果不是他的自负的话,完全有可能化解这一劫,他现在无比后悔没有听部下的劝谏,既然暗中看管乔蕤部,为何不彻底收了他们的兵刃确保安全,待得到将军李丰的将令之后,不管是放还是押他们到李丰处,都可保无虞,他后悔,可是后悔之后悔到了营外,他就没有了功夫再去想这些,眼前,密密麻麻杀出了徐州军,他们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杀来,堵死了扬州军的逃跑道路,这个时候他哪还有心思去想其它,后悔其它。 他率领的扬州军彻底陷入到混乱,后退已无可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一连数次冲击皆已失败告终,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尤其是他们手中的强弩,让扬州军寸步难行,纷纷倒在弩箭之下,哀嚎声响成一片。 “废物,废物!”偏将彻底暴怒,如果再杀不出一条血路,待后边乔蕤部杀来,在敌军前后夹攻之下,他们哪还有生的可能。 “冲,给我冲,谁敢后退半步,格杀勿论。”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在他的亲自带领下,向外围的徐州军冲去,格杀勿论的命令一下,再加上他一马当先,他就不信这回还杀不出一条血路出来。 可是当他以为强顶敌军矢石就能突出的一刻,却发现敌军收起了强弩,列阵向他们杀了过来,而在敌阵之前,同样杀来一将,就见那人一声巨吼,“袁军将领,纳命来!” 偏将定睛一看,在火把微弱火光之下,他看到敌军的一刻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猎猎火光中,一名身材魁梧,杀气腾腾的将军正催着一匹乌丸快马向他冲来,他手执一把刀刃部分为半月形,刀上铸刻有龙纹的大刀,这柄武器他无比熟悉,敌将的相貌他更是了若指掌,那长髯,那青龙偃月刀除了徐州第一武将关羽,武榜排名第五的关羽还能是何人。 这般的人物,就算是主将李丰估摸着都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此刻,自己这样的小喽啰居然被他盯上了,他还有活的可能? 他都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关羽如旋风一般杀来,偃月刀当空落下: “敌将,纳命来!” 青龙偃月刀快如闪电,一劈而下,就这位偏将的无疑,便是徐州营中武力最弱的裴元绍都能轻易将他击败,更何况是关羽亲自出马,几乎毫无悬念,一刀便将他劈为了两段,至始至终,连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丰县有了异动,赵云第一时间带兵赶往了沛县,半月前,赵云离开时,着重安排徐盛的任务便是负责修筑瓮城, 而此时他到徐州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见简雍,而是直接登上了城楼,观察起来徐州瓮城,与中原很多地方不同,徐州自刘澜入主之后,瓮城便修建到了城内,按照兵书中的描述,瓮城往往都会修筑在城外,但自卢龙塞与乌丸人交手之后,尤其是到了辽东,之所以反败为胜公孙度,全是因为新式瓮城使然,所以之后刘澜不管是到沛县还是入徐州,只要修筑瓮城,都会把瓮城修建在内城之中。 这样一来,首先一座城市便有了两道城墙作为防御,部队可在城楼进行迂回,其次,两侧城墙是连在一起建立这边起到了藏兵的作用,部队可沿着城墙孔洞快速移动,从内城到外城,城墙更像是一座快速移动的通道。 当然之所以会在徐州修筑这等瓮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地理位置使然,毕竟徐州乃四战之地,尤其是沛县,至关重要,所以守小沛,就必须要以死守的态势进行防御,而更因为小沛距离徐州颇近,如果小沛能抗下来,那么徐州的援救就能及时抵达,所以不管是小沛的瓮城还是徐州乃至于彭城,瓮城便都修筑在了内城,只有如此,方才能经得起敌军的蹂躏而保证城池不会轻易被敌所破。 不然的话,把瓮城修在城外,虽然是保证了敌军短时间内无法进攻主城楼,可一旦瓮城失守,那么想要与敌周旋就变得没那么轻松,一旦沛县稍有闪失,刘澜在沛县付出的多年心血就将付之一炬,再想立起一座似小沛这等县城,可不是短时间内通过砸下金钱就能再立,而对于徐州其余的城市亦然,刘澜好不容易耗费心血让徐州各县恢复了些许生机,如果因为城池轻易被破导致城市人口再遭破坏,想要恢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人口可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所以与其想着其他,不如先修炼好内功,保证城市不会被轻易攻破,在城池的防御上下大功夫,才是徐州能在诸强环视之下得以保证的关键。 而多年来的经验,双城池,内瓮城的经验绝对是保证徐州乃至于小沛安全的关键,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不被敌军轻易把城市拔掉,那么刘澜分布在其他郡县已经在徐州城的主力就能够及时支援而来,而这同样是刘澜在右北平时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右北平时,公孙瓒的策略是重兵防御卢龙,可一旦敌军人数众多,尤其是在掌握了攻城之法后,卢龙塞就变得极具危险,而想要等待后援,就只能通过土垠调兵,可一旦遇上风雪天气,无法及时而来,卢龙就成为一座孤城,想要从固安等地班救兵,又因为都是些郡国兵而效果欠佳,所以刘澜在辽东就将部队分散在各郡,而在徐州,同样是这个道理,如徐盛坐镇沛县,徐方坐镇琅琊,刘澜自己坐镇徐州,而因为各种原因,张飞始终无法前往彭城,但就是如今的三线联动,也足以保证徐州的安全,更能够保证不管三方哪里出现危险,只有再不被攻破的情况下,都能够及时支援而来。 就像现在,赵云在得到沛县的情报之后第一时间赶到,而徐方则会等待赵云的消息,如果赵云能够力挽狂澜,则徐方不动,如果连赵云都觉得危险,那么徐方率领琅琊军的出现,将成为关键。 力挽狂澜的关键。(。)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秣陵之战(14) 寿春城内,后将军府前,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马上乃是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生得广额阔面,气度不凡,在府门前翻身下马,手执佩剑大步入府,在后将军府中一路畅行无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术之子袁耀。 开战之初,他是极力反对父亲三路进攻徐州的,可最后在父亲的坚持下被迫妥协,但同样他争取到了随军出征的名额,在纪灵部,可没想到大军才刚到豫州,便接二连三的收到其它两路败军的消息。 他与纪灵二人心急如焚,一番商议,最后决定由他亲自回来,可不想他回到九江郡之后才听说,父亲袁术到现在都没有出兵,还在寿春城内,这让他能不气急败坏嘛,如果父亲按照计划出兵,那么他就能第一时间收到盱眙败军的消息,从而淮陵李丰处也就能够化解败亡的命运。 如今两路大军一败,就只剩下他北路军一支长驱直入,在敌境之内,那是何其的危险,所以他此次回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劝说父亲出兵,亦或是再派援军,甚至干脆收兵,而这也是他和纪灵商议之后为何会亲自回返寿春的原因,他必须要亲自与父亲见一面。 袁耀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府前,家里的仆役侍卫哪个不认识他,自然无人敢拦,再加上他手握剑柄,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别说是下人们了,就是府中管家见了立即转身回内府偷偷告之袁术去了。 管家的身影他一早就看到了,但并没有阻拦他,由他提前禀报,也好过他突然出现在父亲面前时的尴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跟着管家能够让他第一时间见到父亲,很快袁耀便入了内府,看着管家进入了父亲的书房里。 此时书房之内,袁术正与主簿阎象长史杨弘等人正在观察着地形,商议着此战的形式,此时袁术也已经收到了乔蕤投降、李丰阵亡的消息,同样孙策在丹阳的形式也不太妙,一连串的噩耗使得原本就有些动摇的袁术彻底坚定了信心不再亲自领兵出征。 现在的局面有些微妙了,丹阳战事吃紧,徐州三线败了两线,可是一旦他现在将精力都集中到徐州战事,一旦丹阳孙策大败,那么刘澜势必直扑寿春,那时他他将主力都调到徐州,那寿春将受到巨大的威胁,而这是袁术所不愿见到的局面,而这又是徐州战事所无法比拟的,就算那边败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波及到寿春来,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仍对纪灵保持着信心,他相信纪灵的主力不会像另外两路那般溃败。 当然袁术在此之前并非没有后招,那就是他已经联络了丰县的吕布,并赠予了他们足够的粮秣,一旦他们出兵,势必会为纪灵处分担一些压力,而袁术则能够左右逢源,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但可惜,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儿子亲自回来了,袁术很头疼,如果是别人,他当然可以不去理会,可是他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不能体会他父亲的苦衷,头一个过来为难他呢。 怒其不争,可是有一点是他现在有些后悔的,如果当初听从儿子的建议,直接派主力进攻徐州、彭城这一徐州战略之地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坐父亲的,当主公的又怎么会主动承认他错了呢? 这让他颜面何存,这让他以后还如何统领部下? 大步进屋,施礼之后袁耀直奔主题,道:“父亲,现在徐州军主力三万正在淮陵郡,而我军纪灵部所率领的五万军队正在屯驻在豫州,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继续进攻,以我军现在的军力难以攻下徐州任何城池,所以孩儿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请求父亲撤兵,我知道让父亲现在撤兵一定非常困难,可如果继续让纪灵部驻扎在豫州却又极为不智,所以孩儿认为我军当务之急便是父亲再派援军,合兵一处,与徐州主力决战,从而一举荡平徐州。” 从袁耀入屋之后,杨弘就一直没有说话,之所以一直不吭声,完全是因为他私下里与长公子走得比较近,这个时候宁当哑巴也不能去拆他的台,当然了除非这个时候主公主动询问,可结果一样,他也会暗暗支持长公子的。 反之主簿阎象不吭声完全是因为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不愿参与,支持了主公那必定得罪公子,支持了公子呢,那主公必然生气,所以干脆就来他个沉默应对,至于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完全可以冷眼旁观瞧他们父子最后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可是随着两人的谈话越来越激烈,阎象在得到主公的暗示之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列了,不是他想搀和他们父子之间之事,而是他终于听明白了袁耀想干什么了,不用想,能想出这般鲁莽的主意来,背后肯定少不了纪灵的影子,如果再沉默下去,那不仅是对主公的不忠,更是对他自己身家性命的不负责任,出列,道:“长公子迫切想要进攻的心情卑职能够理解,可是现在的情况长公子又了解多少呢?长公子不能仅从徐州战事单方面来看,更要做到纵览全局,从整个战场来看,现在丹阳战事吃紧,一旦主公当真按照长公子所说孤注一掷,全力进攻徐州,可那时长公子可有想过,孙策一败之后,刘澜便可从丹阳派兵来攻寿春,那时寿春空虚,徐州未下,寿春先失,这后果少将军可有想过?” 阎象的反击让袁耀后悔自己在话语之中留下的把柄被他抓住了,这令他陷入到被动之中,毕竟是年轻人,气盛,被驳的无话可说后彻底恼羞成怒了,重重哼道:“若不是你们出的计策,从一开始就对孙策南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只想着像当年庐江一样坐收渔翁之利,若一早就派军南下,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吗?现在对我冷嘲热讽?说什么刘澜会派兵来犯寿春,那我到要问问你们了,你们这些谋士一早提醒父亲派兵南下的话还会发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吗?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袁术重重一拍矮几,不悦道:“你们二人不要再吵了,这件事情不怪阎主簿,是我的主意。”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看好孙策能拿下丹阳郡,之所以最后会同意他出兵,完全就没当回事,败了死的也不是他的主力,胜了,正好可以为他所有,这件事上他并不会有丝毫损失,何乐不为,只是没想到后续的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随着刘澜率军南下,就等于撕下了仅剩的那层面纱,这才有了袁术三路直入徐州,不得不说袁术的胃口实在太大,可最后谁又能想到落了一个这么两难的境地,一脸严肃看了阎象一眼后,袁术转向儿子,立时一脸的慈笑,道:“元叡,你在前线,现在是个什么局面你一定清楚明白,我现在很想知道在不得撤兵与没有援军的前提下,攻打徐州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袁耀犹豫一下,最初他希望看到的是主力南下攻打丹阳,可被拒绝了,随后他又希望父亲能够同意由纪灵带领十万大军进攻徐州城,可同样又被拒绝了,现在他最希望的是撤兵,然后全力进攻丹阳,但又被拒绝,他知道这一想法不会实现,父亲绝不会允许纪灵退兵,使关羽率领徐州主力来犯,那么他现在唯一可以争取的就是如何让纪灵率领手下三万六千人的部队如何与关羽周旋,胜算有多大?那么就必须要寻找外援,而他想到的人选,无疑又是袁术不会同意的,他不想回答。可是知子莫若父,儿子的这一表现又如何能瞒过袁术,他一眼便看出了他在欲言又止,微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哪有那么多的忌讳。” “孩儿想到一人,如果他出兵,也许父亲现在的困扰就能够彻底化解了,可是孩儿又知道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袁耀一副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个样子的表现,无精打采道。 “呵,真是怪了,你都没说出是谁,怎么就知道我会拒绝了,说吧,我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你想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了。”袁术有些期待,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两个身影,一个是曹操另一个则是吕布,后者的话,正是他的选择,他说出来一定不会顾及那么多,而前者呢,一直跟着那个庶子,他说出来,别说他不会同意,就是曹操也一定不会答应,那么从他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在说曹****。 这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最少说明他动脑去仔细考虑这件事情了,只是毕竟受制于年龄,想事情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袁耀在他的鼓励下终于开口了,一句话差点把他气晕了过去,没想到,袁术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那个庶子,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极为不满,道:“你的居然让我在这个时候向那庶子求援!”若非他是自己的嫡长子,若非他是最看重的儿子,他现在恨不得直接令侍卫把他拖下去砍喽。 袁耀嘴唇抿成一条线,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但对自己的建议他并没有错误,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管是吕布还是曹操,那都是引狼入室,而袁绍,最多就是占青州,对他们取得徐州并没有直接的利益瓜葛,可是父亲却看不到这一点。 袁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这就是你想出来如今化解徐州局势的办法?” 袁耀干脆一言不发了。 看着下首一脸不服气的袁耀,袁术一怒而起:“宁予曹吕,不予家贼!”说着一甩衣袖就要离开的一刻却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能因为儿子提了一句袁绍就离开,该解决的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多拖一天,就会付出和损失更大的利益,不过儿子的想法还是提醒了他,既然不能便宜袁绍,那么干脆退一步便宜了他吕布,他现在不是装模作样吗,那我就加大利益,用半个徐州,甚至青州来换取他出兵,我就不信他不感兴趣。 说着转身回到矮几前,恢复下心情,语气和缓,道:“我会尽快联系吕布,让他出兵。” 袁耀精神一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倒是有一计可以扭转乾坤,当即侃侃而谈,道:“父亲,当下最好办法就是令纪灵配合吕布拖住徐州主力,而我寿春主力则全部南下,在丹阳郡与刘澜一战,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军能取得丹阳胜利,再北上夺取徐州,只要我们占据了广陵,那么就无惧关羽与吕布,到时不管二人是否在对峙还是已经分出胜负,徐州便可尽入我军之手,那时我军再趁势夺取整个徐州以及攻破吕布,再北上拿下青州,父亲,您的大计一战而成矣。” “从长计议,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袁耀的计划不可谓不动人,可是这一作战方案早在数月之前就由纪灵提了出来,虽然两人说出的时间相隔数月,可动机却是一样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让儿子跟了纪灵不到两个月,就让他变得与纪灵一样成了,如果他答应了,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布置都是错误的?都是不过脑子,想一出就做一出么。 “父亲,这事还需要什么从长计议啊,此战胜负,全赖父亲您当机立断。” 袁术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完全没有想明白自己是变向拒绝他,看着孩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他立时就觉得一阵头大,不忍心说出真相去伤害他,可是呢,他又并没有其他别的更好的方案,求助也似的看向阎象和杨弘,却见后者杨弘信心十足的走出列,躬身施礼:“主公,公子。” 他们父子的对话说了差不离了,两人的想法呢他也听了个明明白白,也正因为他一直置身事外,所以现在有了一个更为绝妙的计划,虽然无法保证能否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最少不会败的太惨,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成为最后的赢家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千零七十章 秣陵之战(15) 杨弘与袁耀私交不错,他的建议无外乎还是向着袁耀,不过他的建议更直接,直接提议袁耀取代纪灵,这临阵换将的事情可是兵家大忌,可是现在纪灵有避战之嫌,再加上当年在鲁阳,纪灵与吕布斗得不可开交,如果真要借助吕布的话,两人是否能通力合作是个疑问,当即,袁术做出决定,让袁耀取代纪灵主将的职位,并取出一支金箭交给他:“我把令箭交给你,你到了前线接替纪灵,徐州战事由你全权负责,有一点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了,到时候我不管你会不会取代纪灵的军事指挥权,有一点你要明白,必须要与吕布军通力协作,解决徐州的危机。” 袁耀能回来求救兵,就说明他已经被纪灵说服了,现在给他令箭与否,都很难让他真的去接替纪灵,但最少袁术已经敲打了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来最少在吕布这件事情上不会出现差池,而纪灵那边呢,也不会有所怨言,毕竟来的是袁耀要好过派去其他人,这样一来,纪灵不仅不会心生怨言,反而还能安心辅佐袁耀。 “孩儿告退。” 袁耀眼中充满失望之色,深施一礼,接过金箭告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阎象与杨弘二人,袁术看了二人一眼,感慨,道:“我儿回了部队,接下来能不能让吕布尽快出兵,这件事就由阎主簿你来负责了,记住我刚才那番话,只要守住徐州半数郡县这一底线,其他的都可以满足他,只要能让吕布出兵,记住了吗。” 杨弘刚才又在主公面前露了脸,现在主公将这一重任交到他的头上,他必须要讲此事做到最好,尤其是主公的这一表态,更是让他信心十足,所谓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吕布会傻到主动去触刘澜的霉头? 但有了主公许下的承诺,他啊几乎想都不用想,吕布最后肯定会不计一切代价妥协,为他们卖命,那时他九江与徐州连为一片,小小的吕布就算得了徐州之地,最后还不得吐出来? 阎象告辞而去,等他离开之后,袁术说道:“你也退下吧。”说着便打算起身从侧门离开,可是就在他起身的一刻,杨弘却躬身说道:“主公,乔蕤他的家人……” “先不要惊动他的家人,等此战结束以后,在做计较。”一想到这位他引为心腹的爱将居然投降了敌人,他就一肚子火,他宁肯其战死沙场,也不愿听到他投了敌的消息传回来,当时恨若非杨弘劝阻,他恨不得诛了乔蕤全家,后来想想也是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像败军说的那样他是投敌了还只是被俘,身不由己。 如果是前者,那他全家都该杀,如果是后者,看在往日的情分,他会照看他的家人。 “诺。”杨弘躬身又说:“今日卑职擅做主张,使纪灵继续留在军前,还请主公原谅。”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啊,一早就看出了袁术对纪灵的畏缩不前大为不满,若非是他今日建议由公子领兵,主公势必会选张勋等人前去替换他,到时候他在军队的势力一旦被他人取代,那么这些年来嫉妒眼红他的人还能放过他?在主公对其不满之际扇阴风点鬼火,到时候只怕他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而现在他这一安排,如果纪灵聪明的话,一定会明白这是公子救了他,到时他还不对公子感恩戴德?所以两人在徐州必定能够通力合作,只是有一点他还是不放心,那就是他对袁术太了解了,现在袁术看似不说什么,可一旦纪灵回到寿春,那还不秋后算账?如果纪灵真被主公闲置起来,他这一安排岂非又做了无用功,对公子一点助力也没起到,只得小心翼翼说道:“此战过后,不知主公会如何处置纪将军?” 从他建议纪灵给儿子当副将开始他就明白了杨弘的意思,他肯定是想力保纪灵,他的目的袁术不好臆测,但无疑能让纪灵在副将的位置上去卖命,就这一点来说,杨弘做的不错,可是就他本人来讲,纪灵太令他失望了,这个失望并不是因为纪灵的选择有了问题,而是他自作聪明让袁耀回来,他的动机是什么? 想把耀儿控制在掌心?还是压根就不打算进攻徐州,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是支持率军南下,在丹阳郡与刘澜决一死战的,所以他才会对他屯驻豫州选择避战大为不满,他是害怕自己的部队被全歼么,还是从始至终就只顾及自己的个人荣辱,********的想与孙策较量个高下。 在寿春内部,虽然有三大势力看似犬牙交错,但真正掌握话语权的却是纪灵这些老人,当他们看到新生力量如孙策崛起自然就有了提防的心理,甚至一心想要彻底收编孙策以及孙策的部队,而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却与袁术是矛盾的,袁术只是想用孙家人当枪使,而纪灵呢,收编不成反成愁,一心想致孙策死地,他巴不得借着丹阳之战,先灭了刘繇,再平了孙策,这也是袁术之所以没有选择南下的原因之一,而对于纪灵,他帐下头号大将,若不是看在他跟了自己多年,虽有私心却一直忠心耿耿的话,袁耀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死定了。 想到这,袁术冷冷说道:“回来以后先晾晾他,以后带兵就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当他的将就好了,今次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导致我军如此被动,全因他违背我的命令,如果按照既定计划,由他去攻打盱眙,现在将是另一个情况!” 袁术说得很坚决,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事实也就像他所说,杨弘也没有办法,主公没有治他的罪,已然开恩了:“主公说的不错,可是纪灵如果不带兵的话,那么谁又来取代他呢,少公子虽然能文能武,但终归不能让他一直带兵下去吧,所以必须要选出一个人选,卑职以为让张勋将军来替代纪灵更为合适,张将军能文能武,在军中素有威望,与纪灵将军齐名,由他接替纪灵将军,将士们自然会心服口服。” 这个人选很好,尤其张勋与纪灵一样都是随他的老人,交给他最为合适,不过现在说这样的话还太早,若是耀儿与纪灵在徐州反败为胜,那么袁术就不好用张勋来取代他,最少短期内难取代他。 “这件事不急,看后续情况再说吧,如果他们在徐州仍然毫无进展,那我们再考虑取代他,如何取得大胜拿下徐州,咱们再从长计议不迟。” ~~~~~~~~~~~~~~~~~~~~~~~~ “公子。”杨弘出了屋发现袁耀正在前方等着他,连忙赶了数步走上前,施礼道。 “杨长史不必多礼。”袁耀扶起了杨弘道。 “公子返回豫州至少要十余天,为何还没走,却在此等候卑职?难不成是有什么事不成?”杨弘疑惑的问道。 “杨长史,我只是不明白。”袁耀一开口,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袁耀却已知道他为何会在此等他了:“少将军不明白在下为何会推荐您接替纪灵将军?” “对,我想知道杨长史为何这么做?”方才若非杨长史给他使眼色,袁耀绝不会答应父亲做出的这一安排。 杨弘笑道:“这件事很简单,如果主公不把军队交给少公子,那么他就会另委他人前去接替纪灵将军,到时少公子可想过临阵换将后果吗?可由少将军接替纪灵,势必就能最大程度减少临阵换将带来的许多麻烦。” 袁耀脸色一沉:“原来是这样。”现在他真有些庆幸,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深深施一礼,道:“杨长史之情,小子铭记在心,他日绝不会忘记杨长史您的。” “公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不说私谊,就说我乃主公帐下长史,不管是对主公还是公子您,都会竭尽全力。”杨弘一脸严肃,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以前的袁耀绝不会这样,他做的一切好似都是应该,可现在,只随部队出征了两个月,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这番保证,让他无比感动,如此一来,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已立于不败之地了。轻笑一声,道:“有些话还要提醒公子,您这是第一次亲自领兵,在军事上,切记不可鲁莽行事,更不可一意孤行,一切行动事先都要与纪灵将军商议,但是在吕布的问题上,少将军只要记住不管、不帮、不理这三不要诀就好了。” “可是这……”袁耀刚才听得分明,他取代纪灵的关键一点便是怕纪灵不能与吕布配合,让他去,就是为何与吕布协做,可杨长史这三步一出口,如果他照做了,取代纪灵的意义也就没有了,而不照做,同样失去取代纪灵的意义,一时间彻底不解了:“杨长史,这是为何啊?” 杨弘摆手道:“少将军,这件事很简单,您还记得我军为何会借吕布出兵大做文章吗?说白了,吕布出兵没什么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了吸引徐州的兵力,为少将军您减轻压力,那么少将军您就可以完全无视吕布,完全可以借吕布求援之际在徐州大干一番,当然了,为了安吕布之心,口头上,您还要明确的告诉他们会去支援,如果这件事少将军绝对失信于人,是小人手段,完全可以让纪灵来处理,我想他一定会替少将军把这件事做好的。” 杨弘一番指点,年轻的袁耀不能说受益匪浅,却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心的险恶,直到骑着战马出了城,背后仍会有冷汗冒出,杨弘幸亏是父亲的长史,不然这样的人物,他绝不可能是其对手,想着,风驰电掣般向北方狂奔而去。 在淮陵大败了袁军,阵斩了李丰之后,关羽第一时间带部队赶往了夏丘,但并没有进入夏丘城,只是在城外十里处,在一座靠近水源处扎下大营,同时派出斥候,寻找并监视着仍在兖州距离夏丘只要三天路程的袁军纪灵部。 纪灵率领着袁军主力驻扎在靠近徐州的边境,驻兵之处十分险要,易守难攻,这确实让关羽很头疼,起码他不敢贸然派兵去进攻,没有胜算,就算取得胜利,也会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为此关羽索性就停住在了夏丘,等着纪灵主动来攻,或者等着他离开主营地之后,再与其展开交锋。 对于纪灵,关羽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酸枣,在三路联军会盟之时,那时的主公乃至于关羽,不过是盟军在最不起眼的存在,需要依附在曹操手下,而袁术乃至于纪灵,则是人人敬重的诸侯,他与纪灵更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如今,短短数年时间,纪灵是谁? 天下间谁还能记得当年那位联军中名声远播的大将,而摸摸舞蹈关羽则成为名震华夏的将领,人生之际遇就是如此奇妙,换做纪灵,数年之前也绝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担心自己回成为关羽俘获的猎物。 连着大战了一个月,徐州军终于能够在夏丘舒服休息,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已然需要每日时刻准备着,随时就要投入到下一场大战之中。 这一日正午,一匹快马进入到徐州大营之中,一路畅行无阻,直入关羽大帐之内,便单膝跪地,道:“关将军!有最新的情报。” “敌人有情况了?”关羽精神一振,在内帐的他快步走出,来到帐前,便走向主位,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说说,袁军那边有什么情况发生。” 斥候朝关羽躬身施礼之后,道:“启禀将军,今日我们在侦查敌情的时候发现了一支一千人的部队进入了袁军之中,而为首之人,正是半月前离开的那位神秘公子。” “要尽快确定此人身份?”关羽抬起头,盯着斥候道。 “诺。” “你刚才说,一支千人的部队进入了袁军之中,也就是说袁军走了一千人,现在又回来了一千人,那么这一走一出也就是说袁军并没有等来支援部队,看样子,纪灵的计划泡汤了。” “是啊将军。” “好了,你回去告诉张南,不管冒多大的风险,近期务必要抓一名敌军的舌头,打听出那年轻人的身份来。”(。)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秣陵之战(16) “报……” 沛县城内,一名府衙小吏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校场中,在见到赵云的一刻,急切,道:“赵将军,有紧急军情,简郡守请您速速前往郡守府。”看着早已满头大汗的小吏早已一个激灵,刚才他就听到了县内金鼓齐鸣,正要派亲卫去探听发生何事,没想到宪和已经派人来了,这么说必然是那吕布来攻了:“头前带路。” 说着赵云出帐,吩咐一声部队集结的同时翻身上了白龙驹,与十余亲兵跟着小吏直奔郡守府,当他到了郡守府议事厅时,只见简雍与徐盛二人一脸焦虑,正与沛县县君还有两名沛县商议着军情,这两名校尉赵云并不陌生,正是当年他们在入小沛时遇到的那两位劫匪高翔与陈式,数年间两人屡立战功,如今统领沛县军马,直接受徐盛统辖。 “子龙,你来了。”简雍客套了一句,示意赵云入主位,这很正常,战事未开,则简雍主持全局,可一旦敌军来犯,那么赵云就成为沛县第一人,包括简雍在内在战争期间全都要归其统领。 在座几人都是熟人了,赵云也不谦让,直入主位,落座之后,看向下首右侧的简雍,沉声问道:“宪和,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吕布已经出兵了,我已经下令关闭了城门,相信用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抵达沛县城下。” “吕布来了多少人马?”赵云问道。 “足有三万人。”简雍话一出口,都尉徐盛轻蔑一笑,慨然起身请战,道:“赵将军,趁敌未至,末将愿领精精兵出城杀退敌军!” “不可。”徐盛想要出其不意,可吕布又岂是易于之辈,赵云说教,道:“饱食而待其饥也,安处以待其劳也,正静以待其动也。” 如果吕布军来的人马多,那徐盛也就认了,结果就来了不到三万人,简直就是找死,如果再以逸待劳的话,反而显得他们怕了吕布一样,抬起头来,说道:“赵将军,所谓两军相恃所贵者机会,此胜负存亡之分也,我军若趁其立足未稳之际必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进议事厅,单膝跪下,大声道:“报,吕布军出现在城外,正在叫阵,让我军献城投降,不然,便要沛县全城鸡犬不留。” “吕布军出现在城外?”赵云猛然看向简雍:“怎么会这样?”他刚才不是还说吕布军刚出兵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城下了,就算是吕布长了翅膀,也不会这么快。 “这……这!”简雍不信情报有误,转向士兵道:“你可确定城外乃是吕布军?” “确定,乃五千吕布并州骑兵。” “骑兵?”简雍心中轻舒了一口大气,而赵云也立时反应过来必定是吕布瞒天过海,等骑兵早出了城之后,再派大兵出征从而骗过了密探的侦查。 “走,我们去城楼看看。”赵云起身说道。 “诺!”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沛县城楼之上,站在城楼边的赵云粗略看了一下城外,清一色的骑兵,足有五万人,一水的鱼鳞甲,衣甲绣着狼头纹饰,果然是并州狼骑不假,当年在讨董时赵云最初跟着文丑就在关内,就是与并州骑兵对峙,所以对他们并不陌生,至于那吕布,就更熟悉了,尤其是最新天下热议的武榜,虽然上面把他说成天下第二,可他却知道不管是后面的张飞还是关羽他都不可能胜之,当然如果百鸟朝凤枪法练成还有希望,可虽然他谦虚不承认第二的排名,可别人却又是另外一个想法了,这不,在城下,在黄昏夕阳的映衬下,一名三十来岁穿着鱼鳞甲的武将横刀立马,刀指城头,嚣张无比地叫阵道:“哪个是赵云,速速下城与我一战,如若不敢,就快快献城投降,免得沛县生灵涂炭!” “这贼将以为他是吕布不成,真是好大的口气,赵将军,请准末将出城与此贼一战,末将定要阵斩此獠,献其首级与帐下。”边上的徐盛面色激愤,请战道。 赵云自领兵交战以来,阵战很多,但斗将却少,如今被敌将指名道姓要求阵战,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再加上他心中也确实想与那武榜内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过过招,不过碍于身份,自然不好出阵,看向陈式,对他点了点头,道:“好,我准你出战。切记小心,莫要大意!” “遵命!” 城外,吕布军中将领叫骂之际便听得沛县城头战鼓齐鸣,只是瞬间,便见沛县城门大开,一支百人的部队从城门洞内杀出,兵马迅速在门洞两边快速分列,一字排开。随后当中一员中年将领,一身黑色龙骑玄甲,骑一匹乌丸战马,手挽一柄点钢枪,跃马而出,正是校尉陈式,勒马举枪,枪头指向敌将,怒喝一声,道:“贼子休得猖狂,想战我家将军,先过了我这关。” “贼子好大的口气,速速报上名来,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沛县校尉陈式是也,敌将也报上没来,吾枪下不杀无名小辈!” “真是不知天高低厚。听明白了,某乃吕布帐前骑都尉宋宪帐下成应是也!” “成应?哈哈,无名小卒,看来吕布军中当真是无人可用,竟派你来送死。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贼子,废话少说,刀上见功夫,纳命来!”成应大怒,打马上前,奋起全身力气,手中大刀朝他猛然劈来。 只是这一出手,陈式心中便有了了解,一声冷笑,手中点钢枪挑起一个枪花,迎着敌将大刀连刺,一时间只见枪芒点点,敌将握着大刀的手掌便被他刺中,大刀顺势便抛飞在一旁。 成应大刀被击飞,心知不妙,眼见那陈式长枪直刺而来,急忙矮身,在俯下身形躲开敌将凌厉一击的同时,拾起了落地的大刀。 可是他左臂受伤,继续交战下去必然会狼狈不堪,甚至送命,可他在宋宪面前夸了海口,岂能有脸临阵退缩,将牙一咬,成应怒喝一声:“老子跟你拼了!”咬着牙,忍着手臂疼痛提马挥刀一往无前又朝陈式杀来,这一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成应是真拼命了,对着这样的敌将,谁都不会傻到真与他拼命,他现在全凭着一口气,只是耗过去了,那成应也就必死无疑了,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使用点钢枪频频防御,终于让他等到了时机,长枪直刺,贯穿了成应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落马而亡。 旁边观战的敌将宋宪大怒:“贼将,纳命来。” 陈式见又来一将,不以为意,可一交手,便落了下风,城楼之上观战的赵云与徐盛全都看出了陈式不是那敌将的对手,而边上的简雍更是认出了来将乃是吕布八健将的宋宪,两人一听,翻身便下了城楼,跃马出城之际,就见到宋宪长枪刺入了陈式肩胛,眼见情况危机,赵云大声喊道:“陈式,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回来!”说着从一侧杀出,直扑宋宪。 “来将何人?” “常山,赵子龙!” 宋宪听得对面大将乃是赵云,心中不由的一愕,放过了陈式,面朝赵云之际,徐州军一拥而上,将陈式救了回来。 “你是赵云?”宋宪抬头看向一身白衣白甲白披风的赵云,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此人一身皆白,甚至连座下那匹巨型战马都是白色的,这还不算他手中的长枪龙胆枪以及他那白皙的皮肤,不得不说这人对白色的执着,真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赵云勒马,控制着白龙原地战定,右手持枪一指宋宪,不紧不慢,道:“宋宪,你不是我的对手,叫吕布出来吧。” 宋宪哈哈大笑,摇头道:“想要与我家温侯交手,先问问某手中的长枪。” “既然如此,那就吃我一枪,丹凤朝阳!” “放马过来吧!”宋宪一脸无惧的迎向了赵云。 赵云同时一拍白龙驹,轻夹马腹,加速向宋宪冲去,白龙驹又名赛龙雀、照夜(夜照)玉狮子,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据说,此马生下只脖子周围长毛,犹如雄狮一般,性格爆裂,但长大后,会被赶出马群,随之性格也会变得温顺(据书上说被赶出马群是因为晚上此马身上挥发出银白光,故得此名。 赵云坐下白龙驹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为什么叫赵云,只因为这匹马和普通马不一样,在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胎记,而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故而在汉地被称之为白龙驹。 白龙驹速度飞快,能日行千里,加速更是惊人,只是十余米的距离,速度便已经接近及至,如一道白色闪电划过战场,马上的赵云早已熟悉这如同闪电般的速度,在即将近身的一刻,抬起龙胆枪,使出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 而与赵宇接战的宋宪,在吃惊与赵宇坐下宝马的速度,但也仅此而已,莫要忘了在并州军内,温侯坐下同样有一匹绝世宝马赤兔马,那速度绝不亚于白龙,所以应对起来也颇为从容,在他谨守的一刻,夹紧坐骑马腹,双手持枪横在身前。 龙胆枪如火凤直刺宋宪,眼见便要刺中的一刻,不想宋宪好似早已料到赵云这一枪刺来的方向,身体后仰,却是一招苏秦背剑躲过了赵云这一杀招,同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座下战马向后退去。 他居然躲过了丹凤朝阳,看来这吕布八健将还是有些能耐的,赵云心念一闪之际,就见宋宪立起身躯,手中长枪顺势反击,朝着赵云咽喉要害直刺而来。 白龙驹速度飞快直冲向前,如果不想办法,那刺来的长枪必然会要了他的命,说时迟,不及多想的赵云强行勒马,白龙吃疼之下居然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在马上的赵云顺势控马,白龙居然在原地一个旋转,从另一侧跑了过去。 而宋宪刺出的长枪自然便落了空,气得他在原地哇哇大叫,对错失如此好的机会惋惜不已,而此时赵云也彻底勒停了一阵疾驰的白龙,调转马头,朝宋宪,道;“有些能耐,这一枪,我看你能否躲得过去,离鸾别凤!” 说罢,赵云一夹马腹,白龙好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再次向宋宪艨艟而去,这一回赵云不似近身之后才出杀招,而是在马上不停舞动龙胆枪,枪式变换,让驻马原地的宋宪很难像分辨丹凤朝阳那般分辨第二式离鸾别凤最终会刺向他身体的哪一要害。 聚齐凝神之际,就见赵云举起的龙胆枪再次刺出,胡人之间,宋宪只觉面前一股疾风袭来,这风绝非自然之风,乃是强大气急引起的一股劲风杀气,让他一时间双目难睁,不得已,只能通过闭眼前观察到的情况使长枪在身前一挡,护住周身要害。 此时此刻,宋宪完全就是一副等死的态势,而他也明白,自己躲过他这一枪的概率连两成也不到,这一闭眼,虽然有劲风杀气的原因,更多的却是无奈,放弃了反抗。 “死!”赵云敌呼一声,不想边上一道火红旋风瞬间而来:“赵云休得猖狂。” “凤翥龙蟠!” “铛!” 一股劲风过后,宋宪差点跌下马去,面上煞白毫无人色,睁开双眼,面前哪还有赵云的身影。 方才,金铁交鸣的巨大声响在耳边响彻之际宋宪就明白这并非是他手中长枪与赵云相交,再加上方才熟悉的声音,如何还不明白是温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了他一命,一边快速归阵,将战场腾开,一边观察此时交战的二人。(。)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秣陵之战(17) 吕布跃马而来,如旋风一般转瞬即至,龙胆枪刺向宋宪的赵云急忙收枪,吕布速度太快了,赵云不敢怠慢,调转马头,舞动龙胆枪,朝吕布本来,手中长枪同时化作一只鸾凤,在方天画戟落下的一刻,迎向方天画戟,只见他手腕一摆,龙胆枪如巨龙摆尾一般,强大的劲力一磕,方天画戟被撞向一侧,两马交相而过十数米后,吕布这才勒住战马,调转马头,恰在此时,赵云也调过了马头,两人目光瞬间在空中相会,吕布上下打量赵云,而目光却并未放在赵云身上,反而是落在那杆枪长一丈四,带盘龙雕文的长枪身上,若有所思,对这么一杆长枪能轻易挡下方天画戟一击大感好奇。 吕布乃天地第一武将,可以说与张飞一般乃是天下第一号武痴,对赵云也是早有耳闻,毕竟曾经在他眼中,能与他一战者,只有刀圣关羽,可没想到传闻之中的武榜关羽只排到了第四位,而第二却是一位他从未听说过的年轻人,自然而然,便对他多少不屑一顾,可没想到方才那一招,便确定了这人果然是有些能耐的,最少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心中战意立时涌起:“赵云?不错,确实有资格与某一战。” “这一天我也期待许久了,吕布!”对吕布来讲,赵云是陌生的,对赵云来讲,吕布绝对是他最想挑战的那一个,尤其是他手中那杆在兵器谱排名第一的方天画戟,神情严肃,在兵器谱中,此戟据说足有一百四十斤,比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足足重了六十斤,可谓是兵器谱中分量最重的一杆。 曾经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的重量就让他吃惊,可此时见到了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居然当真如兵器谱中重量一般,可想此人能排武榜第一,并非浪得虚名,毕竟在战场中一直舞动如此风量的兵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关键是吕布至今,未尝一败。 当然这未尝一败赵云是不屑的,毕竟他并没有与自己交过手,武无第二,不必过,以赵云的生性,自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而吕布呢,刚才与赵云的一击,彻底激起了心中的胜负欲,在赤兔马上刷了个花枪,指向赵云:“你若能撑得过我六回合,某就此撤军,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我先刺你一死!”赵云从未感受过如此大的屈辱,六回合,这天下还真没有谁敢挡他的面夸下如此大的海口,可赵云不知的却是,吕布看家本领破千军戟法一共就只有六式,所以他才会说出六回合的话来,因为他相信可以再六式内就结束战斗,天下第一的自信,吕布独有的自负。 赵云跃马提枪杀奔而来,龙胆枪一摆,却是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法的第五式凤仪兽舞,一瞬间,便见枪头一化二,二作四,瞬间便出现无数幻影,朝吕布刺去:“吕布,去死吧!” 赵云一声低喝,这一枪快如闪电,在加上有无数虚影作为假象,一旦吕布分辨不清,就必死无疑,而且,如今的赵云早已不似讨董之时,凤仪兽舞一实幻影皆虚,此时幻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早已五五开了。 吕布一连嘲讽,在他眼中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虽然枪头足有数十幻影,可他只一眼便分辨出在这些幻影之中,只有九处为实,而这九处枪头又分上中下三路刺来,上路乃咽喉等要害,下路乃前胸心脏等等命门,而下路则刺向下腹腰间,嘴角微微上翘,低喊一声削字诀,方天画戟一扬,竟精准地用画戟小枝卡住了龙胆枪的枪头。 龙胆枪的虚影、实影不管有多少,龙胆枪却只有一杆枪头,不管如何变化,只要找到枪头所在,那他这一招的威力也就等同于零了。 当然,吕布也不敢保证能否成功,可别忘了,他的方天画戟上下分别有两支小枝,而这就足以让吕布就算判断失误扑了空,还能通过小枝倒刺成功挂住了他的龙胆枪。 顺势,吕布猛地往回一收画戟,立时牵动龙胆枪向前迁移,能舞动一百四十斤龙胆枪的吕布的力量何其大,如果是张飞,还能与他一较高下,可赵云,又如何能在力量上与之相抗,毕竟不管是他的兵刃还是他所练的百鸟朝凤枪法,都是以速度与技巧取胜。 被吕布带动的赵云出人意料,居然身体主动向前倾,不想他这样一番举动,居然让长枪成功脱离了小枝,然后快速牵动白龙驹,向一侧撤离。 吕布用小枝挂住了龙胆枪,如果赵云与吕布比拼力量,那么他必然会被吕布强拽落马,这样的局面吕布以前也遇到过,结果要不是被他拖落下马,要么就是主动弃了兵刃,可那样没了武器就只能撤退,但在赤兔马的追击下,结果只有一死。 可让吕布没想到的是,赵云反应会如此快,他居然主动前伸龙胆枪,这样一来,挂在枪头的小枝就变成了枪柄,如此一来反而使他轻易挣脱了方天画戟并撤往一旁。 吕布再次打量赵云,而赵云同样盯着吕布,此时此刻,双方在一连的比斗下已经对对方都有了最直观的感受,不得不说,赵云在枪法上的技巧绝对是超出许多人的,他的技巧与技术,对得起他在武榜之中的排名,如果他的力量再足一些,吕布还真未必敢夸下海口**胜之,但就是他的技术已经让吕布认定了他能成为自己的对手,这是自关羽典韦之后第三位得到吕布肯定的男人。 武榜排名,赵云有话说,他的第二,连他自己都不认同,不说排在第三,从未交过手的典韦,是说那关羽、张飞和许褚他就没有把握取胜,尤其是关羽,但是有一点,却又是只有赵云心里才明白的,那就是百鸟朝凤一旦练至大圆满,达到他师父的级别,别说排在第二了,就是超越吕布,也未尝不可能。 所以这些年来,赵云一直在专研百鸟朝凤枪法,就在他练成百鸟朝凤枪法最后一式凤翥龙蟠之时,却发现,百鸟朝凤枪法,并非只是七式这么简单。 原来他一直入了一个误区,这误区,似师父刻意为之,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师父并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所以他对百鸟朝凤的理解只有七式练城便可达臻境,其实不然,在七式过后还有更为玄妙的境界,可是想要达成那虚无缥缈的天人合一之境,却并非是赵云现在所能达成,用他自己的感觉,想要成功,就是将百鸟朝凤枪法融会贯通,而最佳的方法,无疑是通过实战来累积经验,但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与许褚,这样的切磋其实提升的并不大,只有真正的对手,让他都会觉得望尘莫及甘拜下风的对手,那才是最佳的人选,而现在,一场真刀真枪的绝斗,一场与天下第一吕布真刀真枪的绝斗,必然是最好的。 可随着与吕布两回合的比斗,彻底了解他的能耐之后,在要与他交锋,就势必要冒极大的风险,毕竟他的实力比预料中更强,甚至远远超过他的预料,再次交锋的话,就让他必须小心再小心,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次发起攻势,这让站在一旁的己方将领都感受到了情势不妙,一瞬间,城楼之上,徐盛带领着沛县各校尉出城而来,而吕布那边,张辽高顺也同时出阵,一时间双方将士大有随时发起进攻,进行阵战趋势。 见到这一情景,赵云龙胆枪立时高高举起,一脸的嗤之以鼻,好似并不屑在斗将时换做阵战去胜了吕布,必须要与他一较高下才行:“你们速速后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 而吕布,几乎与赵云神同步,两人不仅动作相似,连说话的口吻也都一样,只不过吕布更为霸气,而这又是谦谦君子的赵云所部具备的特质:“全部后退,我可以!” 金科玉律一样,吕布如果如此说,那就说明他一定会胜,张辽高顺几人纷纷后退,无条件对吕布信任,这不仅仅是他们相信吕布,更因为他们了解吕布,相信他,就算最终无法取胜,但也不会落败,就像卞水前斗关张、兖州斗曹操六将,他一人能解决的问题,绝不会借助第二人,盯向赵云,大喊一声:“有天下第二的样子,来吧,还有四回合,抗下来,某立即退兵!”第三、第四与他单挑,无一例外都有帮手相助,而唯独赵云,帮手前来也被他拒绝,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他不足以排在第二,但最少在吕布眼中,此时的赵云排在第二实至名归,最少这份胆量,武人的这份傲气,是关羽与典韦所部具备的,当然二人之所以会有帮助相助却乃情况所致,并非是他二人刻意如此,可这在吕布看来,不管是否出于本心,他们已落了赵云一筹。 赵云一夹马腹,白龙向宋宪猛冲而去,吕布冷笑一声,策马疾奔中的赵云再次抖动龙胆枪,居然刚才那一枪一模一样,又凤仪兽舞,看着出现在赵云一连刺出的无数虚影,吕布有些失望了,一连相同的两招,若不是他的能耐就是这些,就是他一根筋,前一次无法取胜,这一次再使出同样的一招,简直就是找死,这一回吕布不会再让他轻易挣脱逃走了。 就在吕布牵动赤兔马迎向赵云的一刻,不想赵云枪式突然变换,无数虚影汇聚为一点,直刺吕布咽喉,一瞬间吕布只觉面前一股疾风袭来,劲风杀气让他眉心一皱,这一招他见过,正是方才赵云差些刺杀宋宪的那一招,提神静气,虎啸一声,在化解了迎面袭来疾风的同时方天画戟一抖,低喝:撩字诀! 方天画戟快若闪电,势若雷霆,瞬间将龙胆枪向上一撩,同时反手一击,一瞬间改撩为劈,劈字诀一经使出,吕布已然胜券在握了,可不想就在他以为一击制敌不想赵云反应更快,及时使出百鸟朝凤第四式托凤攀龙,只见他右手紧握抢杆,左手虚抓枪尾,奋力一挥动,立时天际响起砰砰两声金铁交鸣声。 连着的两击,在一磕一碰之间,赵云便轻松化解了吕布的杀招劈字诀,不想吕布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异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方天画戟一收一放,改劈为砍,又使出了砍字诀。 以赵云的能耐与技巧,再加上几番交战对他的临机应变有所了解,一连两招很难对他造成伤害,可是他的反应再快,能连着应对他的三记杀招吗?吕布不信,所以前两招更像是把赵云引到一个绝境,在他无路可退之际,才使出了真正的杀招。 这一招砍字诀,吕布深信就算无法一击毙敌,也必定能够将其重伤,就在他以为得手的一刻,不信赵云竟然强行出招,龙胆枪不退反进,枪尖直刺刺出,不停地上下摆动,枪尖居然如跗骨之蛆一般粘连而上,只见他手中‘龙胆枪’,顺着方天画戟仿若游龙一般蜿蜒而行,朝着自己刺来。 急忙变招,改砍为勾,可不想龙胆枪如同游龙一般,狡猾的很,一连数次皆不得其法,无法阻其前行,眼见着就要中枪,心中大急吕布在长枪即将刺中他右臂的一刻,手腕一转,方天画戟由右手变左手,冒着右手受伤的风险,左手方天画戟向赵云直刺而去。 所有人的眼珠在这一时刻都瞪大了,之前为各自主将鼓舞欢呼的将士们全部屏息静气,交战场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到底是赵云一枪伤吕布,还是吕布一枪刺杀赵云。 气氛紧张,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偏头不敢在向交战场中瞧去。 忽然之间,交战场中双方士兵一片惊呼,天下第一与第二之间的龙虎斗,在这一刻落下帷幕!(。)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秣陵之战(18) 纪灵乃典型的山东大汉,身上的肌肉虬结,充满美感,此时他正在内帐之中摆弄着兵刃。 他所使兵刃名叫三尖两刃刀,在兵器谱中排名十六,长一丈四,重五十斤,刀尖分为三支,“山“字形,中支形似剑状略高,两翼支稍低,两面开刃,锋利无比,而在刀柄后端则有一三棱形铁鐏。 一早接到消息,得知没有援兵更无法撤退,结果让他无比懊丧,可当得知主公袁术让长公子取代他的一刻,他知道事态变得严重了,可是紧接着,纪灵却又笑了,此刻他非但没有再担心,相反,变得更从容了,袁耀既然来了,这一仗也就轻松了,不是因为可以甩锅了,而是他对袁耀的了解,回寿春没能使主公让步他是一点不会就这么跑回来的,这点无须质疑,他可以确信一点是主公给他他什么暗示,或者表达了心,不然的话,公子又岂会回来,就算换个角度来说,主公又怎么可能使长子置身在险地之中。 看看矮几一侧摆放的沙漏,算算时间,少将军差不多快到了,纪灵起身,踱步来到大营前,迎接袁耀到来。 在营前等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就见到一名衣甲带血的士卒狂奔而来,这人纪灵认得,乃袁耀近卫,一问之下,心顿时如坠冰窟,他们在来的路上,被徐州骑兵伏击了,此时正在与敌激烈交锋,公子请求将军速速派兵援救。 徐州军居然半道拦截了公子?纪灵眉头紧皱成川,疑虑的目光紧紧盯向了面前亲兵,心中无比较急,刚才的一番直视,使他可以确定这并非是徐州军调虎离山之计,那么便可以肯定这就是公子被袭,可是这本身很可能就是徐州军调虎离山的计策,纪灵后背冷风袭袭,甚是为难,一旦下定决心去救公子,很可能他们就会入了徐州军的套,全军覆没,可不去,眼睁睁看着少将军被围而不出兵,主公能放过他? “将军。”这时,身边的裨将好似看出了他的为难,出列提议,道:“将军,末将愿领兵五千前去一试究竟。”他的目光务必决然,纪灵能看出他的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袁耀了,如果徐州军真有诡计,那么他的出现必然会引徐州军现身,那时敌军就全部曝光在纪灵面前,到时他再率大兵而来,便能救出公子,而如果这只是徐州军单独的一次行动,那他带兵五千足够救出公子了。 “不可。“纪灵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如果他还是主将的话,派偏将去救袁耀无可厚非,可现在他是副将,虽然主将还未上任,但放任主将安危不顾,他交代不下去,更何况主将还是长公子,就算风险再大,会被徐州军伏击,他也得亲自去:“不,我亲自去,我走之后,营内大小事宜由你来负责。”纪灵说着却是拍着他的肩膀,叮嘱,道:“不管我此去遇到任何威胁,你绝不能来救,记住了吗?” “可是……” “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那好。”锁着纪灵亲点了五千精锐士兵与他一同出了营寨,跟着袁耀亲兵顺着官道一路寻来。 官道笔直,尤其是在简雍的大力治理下,为了方便商旅,沛郡官道车辙不仅在原有的基础下全部保留还又扩宽数米,从原先只容四马变为如今可容六马并行,而且道路被夯得十分平坦且结实,就算走夜路,也不会发生任何磕磕碰碰。 原本熙攘的官道上如今却是人迹全无,莫说商旅,便是往来的行人也没有,这自然是因为徐州的战事影响,而这却也加快了纪灵部队的行军速度,一路行来,始终不见徐州军半点身影,心急如焚的纪灵不停催问还有多远才抵达被袭点。 那亲兵一直解释着快了,这在这么一路的催促下,纪灵赶到了被袭点,只不过这里早已没有了任何人影,但交战过后的痕迹却被保留着,通过观察,双方之间之前再次经历过一场恶战,观察尸体的情况,公子一方出于绝对的劣势,光眼前的尸体,就足有五百多具,而徐州军却一具也没有,可知徐州军不仅胜了,还有余力打扫战场,处理同伴的尸首。 纪灵的心立时悬了起来,现在最好的结果无疑便是公子逃了出去,并没有危险,如果是这样那么徐州军此时一定正在追击,对这一情况纪灵深信不疑,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想公子发生不测甚至是已经被徐州军所俘。 循着官道继续寻找,不管是最好的结构还是最坏的结构,纪灵相信,只有继续向前,一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纪灵一行继续向前搜寻,足足一个时辰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再次发现了徐州军的踪迹:“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纪灵面色焦急的问道。 “将军,公子现在正被徐州军围攻,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纪灵的面目立时狰狞,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去救出袁耀,,至于自己会不会中计已经不重要了,他来此就从没想过能活着回去,纪灵说着一夹马腹,舞动双尖两刃刀,率领五千袁军沿着官道向南一路疾驰而去。 而此时收到情报的关羽刚说了一句:“速速告之张南,务必尽快查清楚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诺!” 斥候刚离开,裴元绍匆匆忙忙而来,匆匆忙忙将一张纸条送到关羽手中,接过一看,立时带领部队驰援张南而去。 情况与斥候所说的有些出入,但这其实一切都是张南零时起意,首先当发现袁军时,他并没有打算袭击,只是派来斥候向关羽汇报,可是他最后却改变了想法,打算设计围歼纪灵军,如果能将躲在营寨中的纪灵军引出来,那么待关羽一到,他们便将陷入到他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所以在看到张南的打算之后,关羽立时便同意了,一边带兵驰援,一边令裴元绍飞鸽传书,让张南按计划行事。 ~~~~~~~~~~~~~~~~~~~~~~~~~~ 赵云龙胆枪刺出,不想吕布身子微侧,眼见吕布就要躲过,长枪改刺为扫,正扫在吕布腰侧,‘啪!’一声脆响,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偏离少许,正中赵云胸前护心镜,心镜四裂,衣甲横飞,赵云身子一歪,顺势匍匐在马背之上,向本阵撤回,立时吕布军在张辽的指挥下便功了上来,可刚冲数步,吕布却突然一摆手,阻止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徐盛等人便把他赵云救回城去。 直到赵云离去,吕布才转身,在调转马头的一刻,嘴角突然渗出了一抹殷红,随即就见他口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 ~~~~~~~~~~~~~~~~~~~~~~~~~~~ 纪灵会否会中计,张南不知道,但就算只截住袁军这千人部队也够了,但从结果来看,被他围困的年轻人远比他相信的更为重要,居然将纪灵本人给引了出来,这一下事情可就变得不简单了,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是个大人物! 不敢怠慢的张南一边之后部队围困袁军,一边做好布防准备打援,在袁耀处得到控制之后,更是亲自来到包围圈坐镇。 微眯着眼耐心等待,不时会睁开双眼朝官道的方向看一眼,若没有任何身影出现,便会低头探听地面,不敢有一丝大意,深怕出现纰漏被纪灵得逞。 此战,关将军给了他超于任何人的机会,而他也用完美的表现回报了关羽的信任,他不想,也不愿出现任何纰漏,让他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着小心,就算这一仗不敌纪灵,也要拖住他,等待关将军到达,捉到纪灵这尾大鱼,至于那年轻人,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突然,就在张南打算抬头的一刻,耳畔突然有了些细微震鸣,随即震颤越来越快,来了,纪灵到了,张南兴奋的抬起头,一对双眸一眨不眨看向官道,很快袁军便出现在远方,可是那规模却并非是张南所愿,因为从队伍的规模来看,他们最多七八千人,身子更少,他有些后悔了,当时在派斥候出去的时候就应该多派一些出去,结果出现了无法查清敌军军情的情况,可这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得知是纪灵后新入为主的以为是袁军主力全来的话,一定会再派斥候去侦查,也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出还是不出? 张南有些为难,出现必然就会暴露,可不出现,放任纪灵通过,那么他所布下的天罗地网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到时候关将军来了,他怎么交代? “不管了,****娘类!” 张南下定决心,回头令道:“通知兄弟们弓弩上弦,准备战斗。” “诺 一队队袁军在官道上正已以最快的速度向袁耀驰援而去,心中焦急,暗道: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与袁耀,以前并无多少交集,更多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孩子,可通过这次行军,两人结下了身后的友谊,在得知他被敌奇袭之后,纪灵无比懊悔,若不是他劝起回返寿春的话,他也不会在返回时被敌偷袭,如果有个意外,完全就是他的责任,如果是以前,就算他是主公之子,纪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负罪感深重,可是这数月来的如同知已一般的交谈过后,他发现最懂自己的居然是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公子,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少公子一旦遭到不测,那会对主公造成多大的打击,而他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他到不怕主公不饶了他,他害怕一旦主公孤注一掷,集寿春全部军力与刘澜一战的话…… 纪灵已经不敢去想象这一幕了。 速度,速度。 突然,就在纪灵催促着部队加快行军速度的一刻,突然从管道密林处闪过数道晃目光线,随即,一支支强劲箭矢冲密林处被射出。 一时间,袁军人仰马翻,惨死无数,而在同一时刻,张南提起长枪,猛然向袁军杀去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啊!” 一时间,管道两侧喊声四起,杀声大作,密集的徐州骑兵挥舞着长枪与环手刀从两边密林中冲杀而出,不到千人的部队以一往无前的气势霎时间杀向了袁军。 袁军人数虽多,奈何被徐州骑军杀了一个措不及防,再加上之前的一阵齐射,本就有些散乱的部队彻底乱成了一团,再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如此一来,他们在面对徐州骑兵的冲杀时,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是短短的瞬间,便彻底崩溃了,仓皇而逃,四散保命。 ~~~~~~~~~~~~~~ “温侯。”一众将校护送吕布回营,众将无比关心道。 “我没事。”吕布在内帐军榻前躺下,立时便有军医赶来,结果却被他挥退了,武人都懂一些简单的医术治疗,他的伤势只是硬伤而非内伤,修养几日就会没事了,不过那赵云可当真是运气太好了,居然只是被他打破了护心铜镜,如果他方才能够更准一些,将他战场击杀的话,那么现在的结构就会彻底改变了,但可惜。 吕布心中充满了遗憾,而在他身边守护着的张辽几人,却吃惊于赵云的本领,一开始他们还真有些对赵云的排名嗤之以鼻,但从此战过后,只怕赵云便坐实了天下第二的位置了,不为其他,这世上能伤温侯者,到目前为止,唯独赵云一人。 就算是张辽心目中更符合第二位置的关羽甚至是典韦,他们虽然与吕布能斗个不可开交,可却没有一人能让温侯受伤,哪怕是轻伤也没有。 “温侯,你这一伤,公台先生的计划恐怕就要……”高顺一连愁眉不展,如果因为温侯这一伤,既定计划便无法执行的话,那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就太大了,毕竟与徐州开战,是他们商议许久的结果,才最终做出这一艰难抉择,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不灭刘澜,这天下虽大,他们却也再无立足之地了。 “计划无法执行,那我们就杀出一个血路,高顺,从明日起,强攻沛县!”(。)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秣陵之战(19)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但也正因为没有任何悬念才让张南奇怪,如果他们是五千人还好说,可他们毕竟只有一千人,将袁军杀了个四散溃逃,成一边倒的屠杀,可就在张南下令部队趁胜追击时,正在围攻袁耀的徐州军一名郎将飞奔而至,满脸血污,气喘吁吁说他们遭到了偷袭,袁耀已经被救走了。 张南整个人都怔在了场中,好半晌没有回应,苦涩,从未有过的苦涩充斥在心田,他自以为计划周密,袁军中计,可不想他所截的袁军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才太不正常,现在好了,看似纪灵中计,反而被其将计就计,这也就意味着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关将军还在赶来的路上,张南已经不知该怎么来挽回接来的战事了。 袁耀被救,可是这一败几乎让他们再没有与徐州军交战的希望,五千人,为了救他,大部分人不识被杀就是成了俘虏,袁耀从未有一刻向现在这样内疚,泪水从眼中涌出,这一仗,若没有他们的相救,他不是被俘就是被杀,这仇他不能不报。 袁耀抹了把泪水,到纪灵面前:“纪将军,你先回营,我要再回寿春,将我们现在的情况向父亲禀报。”说着翻身上马,就要再次离开,纪灵看出来他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毕竟锦衣玉食的他何尝见过这么多人在面前死去,上前拽住了他的马缰,劝道:“公子,现在回寿春难道就能说服主公,再派大军?照我看,趁这波徐州军没走远,我们立即回营,带部队来围剿他们。” “纪将军,我军本就出于劣势,现在这一败,就算我们剿灭了这一千人,那关羽的主力又怎么办?” 纪灵见他执意再回寿春,知道无法劝他改变主意,只得向他一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末将立即回营,带主力寻找徐州骑兵,若能追上,一定不放过他们!” “好,那我这句回寿春,纪将军,你也要小心。” “多谢公子关心,末将会处理好的。” “那好。”袁耀拱手作别,调转马头,对身边仅剩的数十亲兵大喊一声:“随我回寿春!”她说着马鞭猛抽坐骑,坐下战马如离弦之箭疾奔而去,这一回,他一定要说服父亲,让他派兵来徐州! ~~~~~~~~~~~~~~~~~~~~~ 第二日吕布军早早就在张辽的指挥下向沛县发起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势,攻势十分猛烈好似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而沛县城墙上的徐州军使用礌石、滚木、热油、开水疯狂防御,战况虽然惨烈,但吕布军却始终未能攀上沛县城墙。 付出如此大的伤亡,却毫无收获,张辽制止了部队的进攻,抬头看了眼城高池深的沛县城墙,嘴唇微动,沛县城高墙厚足有三丈高,比之长安和雒阳也只低了三米,而且刘澜在沛县下了那多大的功夫,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被攻破的,看来想要攻破沛县光靠冲车云梯,甚至把部队全部派上去也攻不下沛县来,必须要想个办法,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的强攻了。 “鸣金收兵!”张辽下达命令之后,转向身后,大吼一声:“把投石机都给我抬出来,狠狠的砸!” 投石机被抬出来,快速固定,很快,帐下小校回禀,道:“将军,投石机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很好。”张辽点点头,大手一挥,下令道:“投石机,开始进攻!” 一时间,数十块巨石几乎是同被射向沛县,在空中划出--道道美妙弧线,向沛县城墙猛烈地砸去。 ‘轰’ 巨石砸中城墙,碎石碎裂,立时砸中了四周五六米徐州军,鲜血横流,血肉模糊,一时间惨叫声响成一片 而这并没有结束,吕布军中的巨石可不是一台,而是十台,随着一块巨石的落下,石雨紧接着连续射出,一块块巨石呼啸着砸向沛县城楼,有的砸在城墙之上,有的直接飞过城楼,只有寥寥几次正砸在城楼之上。 一连一个时辰,巨石将将沛县城楼砸出一个豁口,立即张辽停止了投石机的进攻,找来了高顺:“高将军,下面就要靠你的陷阵营了。” “放心吧!”高顺手执一杆环手刀,穿着重甲,与身后八百名陷阵营将士严阵以待,眼中射着骇人的寒芒,杀气凛然。 高顺缓缓举起手中环手刀,在他举起环手刀的一刻,八百陷阵营将士几乎在同一时刻与他们的主将一样将环手刀举过头顶:“杀!” “杀!”八百陷阵营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地怒吼声,随即,高顺环手刀向前一挥,率领着陷阵营将士向沛县发起了猛攻,顺着被投石机砸出的豁口,杀奔而去。 城楼之上的徐盛见到这一状况,将城楼交给了程式防御,亲自率领徐州军奔向了被砸出的豁口防御。 吕布军的重甲兵面对的第一层防线,便是徐州的强弩兵,弩箭如暴风雨般落下,射向逼近的陷阵营士兵,陷阵营士兵身穿重甲,几乎防御到了牙齿,面对如此防御的陷阵营,徐州军的强弩射在重甲之上,除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外没有半点杀伤力. 而赵云为何会改为投石机攻城,完全是因为这是他们长久以来攻城的不二法门,在投石机与陷阵营的配合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 高顺高高举起环手刀,厉声大喊:“兄弟们,冲进去啊。” ~~~~~~~~~~~~~~~~~~~~~~ 孙策军包围秣陵城,近三天的恶战使他们损失了足足上万人,而有余刘澜的到来以及牛首山被围,迫使他们不得不分兵出去防御刘澜,而牛首山那边,虽然有周瑜分兵去功,可一连数日就是无法攻破,面对他们的死守,周瑜是彻底没了办法了,不得已他只有先暂停了对秣陵城的进攻。 而此时,秣陵城内,无数民富正在处置着阵亡将士的尸首,此时守军以不足万人,因为巨大的消耗,再加上刘澜军除了第一日的出现迟迟再未到来援助,此时以不仅是在体力更是在心里让他们彻底失去了继续守下去的信心,从希望到绝望,此时此刻,已经没人能够保证,下一次敌人发起进攻时他们还能不能坚守下来。 秣陵城已经千疮百孔了,当进攻的鼓声落下的一刻,当尸体被处理掩埋掉之后,秣陵城彻底陷入到巨大的死寂之中,仿若一座死城,除了夜虫咕咕鸣叫声变只有早已筋疲力尽的秣陵军倒在城头之上呼呼入睡的鼾声。 城池斑驳,血迹渲染着断壁与残垣,疲惫让他们一倒下,便彻底入睡,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巡城的樊能看着这么一副场景,吩咐火头营,煮些热汤,当他们起来后,务必要让他们报餐一顿。 此时,樊能早已对刘澜失去了信心,甚至连最后的那份感激也消失殆尽了,可以说当看到他们出现时,他心中确信他可以帮秣陵化解危机,可从现在看来,刘澜的那点把戏已经昭然若揭了,坐山观虎斗,现在他必须要让主公明白,刘澜指望不上,他根本就不想救秣陵,他只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秣陵城已经守不住了,必须让主公尽快离开。 樊能转身朝郡守府而去,很快便到了府中,数日来刘繇根本就无法好好休息,听他到来,第一时间便将他招进了内堂。 樊能入屋,躬身施礼,道:“末将参见主公!” “无须多礼。”刘繇缓缓说道:“你这么晚来所谓何事?” “主公,秣陵城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末将估计,不出三日,秣陵城必被孙策所破。”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在期望刘澜了?” “是的主公,末将建议,您要尽快突围,由末将继续来守秣陵,这样一来,如果秣陵城守下来,主公再回来就是了,如果秣陵城被攻破,主公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走,能往哪走?” “豫章!” 刘繇早已放弃了撤离的打算,可是当樊能说出豫章二字时,他立时有了一丝异动,现在的豫章郡守乃诸葛玄,两人私交不错,若当真要撤,这里当真是个不错的去处,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离开说说简单,可真要走,却很困难,毕竟他不能不管不顾家人。 樊能施礼后退了下去,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 张辽眺望着高顺对沛县发起的进攻,无须多久时间,沛县还能再撑多久?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高顺的陷阵营攻无不克。 这一次,吕布将如此重任交给他与高顺,他真的觉得肩头异常沉重,他怕但不下来如此大的重任,可是他又不想辜负温侯对他的信任,虽然他与关羽私交不错,可是各为其主,他只有 尽全力而为。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耐心等待着准备随着陷阵营向沛县发起猛攻的一刻,远处一名骑兵疾速奔来,马蹄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张辽。 “张将军,发现敌情!”斥候奔至阵前大喊道。 “敌情?什么敌情?”第一时间,张辽想到了关羽,可是那也太不可能了,毕竟关羽现在还在夏丘,就算是飞,短时间内也难以赶到沛县来。 “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正向我军赶来,刚才观察,其中有一人很像是刘澜的亲卫统领许褚。” “许褚?”张辽心一沉,下意识的问道:“可看见刘澜在不在其中?”刘澜的身影是个迷,很多人都说他在开战之初去了青州,但根据从袁术处得到的情报,刘澜却又在丹阳,他很怀疑,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袁术为了让他们出兵才编纂的谎言。 “没有看到他本人,但刘澜的旗帜却出现在敌军之中,虽然没看到他的本人,但部队乃许褚带领,相比将军也应该明白此人从不离刘澜半步,他的出现,很可能徐州军主力就在后面不远。”斥候不假思索道。 “这样,你继续往远了搜索。”张辽沉思良久,这件事可不是他敢拿主意的,如果袁术一直在诓他们的话,那么别说继续这么进攻下去,就是现在撤,也只怕来不及了,说着,张辽快步朝吕布所在中军大帐走去,进入内帐,将现在的情况如实回禀给了他。 “哼!”吕布哼了一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需要调养,可如今刘澜送上门来了,他这病也就不要紧了,立刻下令,道:“命高顺加紧进攻,务必在刘澜赶来时,攻破沛县!” 张辽急了:“主公,现在这还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敌军中刘澜是否在,而且继续进攻沛县的话,一旦刘澜当真来了,我军很可能陷入到敌军的两面合围,所以末将认为,这个时候应该放弃对沛县的进攻,全力围剿许褚,所谓围城打援,如此,不管这支部队是不是许褚在装腔作势还是刘澜就在其中,只要我们将他们击溃了,那么沛县也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也许就只是许褚一人在装腔作势,刘澜根本就没来,末将以为,沛县要继续进攻,” 吕布一听,对他的建议很是满意,一跃而起,道:“不错,你现在去集结部队,随时待命,准备对许褚发起进攻。” “诺!” 张辽出帐,吕布开始在小校的侍奉下穿上铠甲,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威风凛凛除了大帐,此时部队已经集结完毕,连高顺都已经被撤了回来,赵云留下张辽盯着沛县,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向徐州军杀去。 徐州军大张旗鼓,根本就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见如此,吕布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在沛县北方一里外扎下部队,看着敌军一步步到来在面前立定,吕布对着许褚冷笑了一声:“刘澜现在在丹阳军,你以为挂着他的名号就能骗我?”冷哼一声,现在他这里不过只有三千人,而他则带来了三万,这一仗没有不胜的道理,方天画戟舞动而起,大吼一声:“儿郎们,跟我杀敌!”(。)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秣陵之战(20) 许褚的出现绝对是意料之外的,简雍他们一个个都跑来问赵云,可他自己再得到吕布军退兵后何尝不是一脸的迷茫,他一直以为,许褚会与主公一道前往丹阳,却并不知道刘澜一早就他的近卫骑军与许褚留下来帮关羽,而这些事又是早早赶去了沛县的赵云所部知晓的。 如此一来,吕布三万人的部队想要轻易破了沛县灭了沛县这数万人马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许褚率领的这三千骑兵可是与龙骑军其名的精锐部队,就算不把吕布军搅他个天翻地覆也一定会让吕布军异常头疼,再加上驻守在沛县的赵云,吕布这回想一箭双雕是不可能了。 赵云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别忘了他还有一步妙棋那就是驻守在琅琊的徐方,不过现在他无须调动,沛县的人马已经足够了。 立时赵云带着部队开始集结,许褚一到,他也就无须再去避敌锋芒了,就算那恐怖的步兵陷阵营,也不会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有那么一刻,赵云心中在想能否一战就直捣黄龙,结果了吕布!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也很难做到,但败了吕布军,也足够了。 赵云与徐盛带着徐州军杀出沛县,瞬间敌军就迎了上来,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张辽,头戴傲龙银盔,身船大叶鱼鳞铠,披着紫袍,手握破天戈。 破天戈,兵器谱排名十二位,长一丈一,白蜡杆,精铁铸就,刃漆银粉,横出,重六十斤,可勾可击,因挥舞时有破空之声,故又名破空戈。身后万余并州步兵,结阵一个方形阵,最前方为巨盾兵,其后则是人手一杆长矛的长矛兵,而在矛兵之后排则为弓兵,在弓兵两侧则乃配着环首刀的刀盾兵,此刻每一人都是一脸凶悍的望着徐州军。 两军对垒,杀机毕露,几乎是同一时间,向对方冲杀而去。 张辽身后步兵在冲锋的一刻三千弓手齐齐弯弓搭箭,整齐划一,在一瞬间就瞄向了徐州军,而赵云身后的徐州军,也在同一时刻弓弩上弦。 在两波箭雨之后,赵云与张辽便带着自己的人马杀向了对付,只在昨日亲眼见过与温侯交战的张辽直到此刻才算是感受到了赵云坐骑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不过能与温侯拼个不分胜负,没有一匹与赤兔马实力相当的坐骑,还真没多大的希望。 赵云舞动龙胆枪朝张辽直奔而去,而张辽,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实力有半点惧色,而赵云,在近身之后长枪直刺张辽,龙胆枪如迅如闪电,正是百鸟朝凤第一式丹凤朝阳。 张辽会者不忙,面对赵云的攻势一点也不慌乱,破天戈飞舞,立时化解了丹凤朝阳。 赵云可是从关羽口中对张辽有所了解的,不过他的身手可要比关羽说的更厉害些,大笑一声,龙胆枪一转,舞动如风,却乃是百鸟朝凤第三式有凤来仪,此招招式异常诡异,龙胆枪居然是快速转动着向张辽刺了过去,可面对赵云再一次的杀招,张辽依然一脸轻松,反手一击,同时破天戈横扫,朝他胸前扫来,下一刻,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声立时在场中炸响。 赵云长枪横提,硬接他致命一击,两人各收兵刃,张辽一脸不屑:“赵云,你我之间便无须试探了,想赢我,拿出你的实力来。” “我也对你闻名已久了,今日你若不拿出真本事来,同样也赢不了我!” 两人互相挑衅之际,突然竟极为默契的同时猛夹马腹,向对方猛冲而去,这一回,紧握龙胆枪的赵云直接便是第六式鸾飞凤舞,一时间手中长枪化作一只鸾凤,瞬间既至。可就在龙胆枪向张辽刺来的一刻,万万没想到长枪居然在快速刺出的一刻被他强行一转,一时间龙胆枪好似巨龙摆尾一般,强大的劲力直朝张辽甩去。 这一招出人意料,可没想到张辽反应也一点不慢,那反应速度好似是一早就知晓赵云此招的变化而并非随机应变,破天戈精准的向前一甩,立时将赵云气势凌人的龙胆枪给砸向了一旁。 赵云这一招不知叫多少人丧命,让多少人身受重伤,可没想到在张辽面前居然被这么轻松就被化解了,这张辽的防御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点了吧? 瞬间两人又纠缠厮杀在一起,枪来戈往,招招致命。这般精彩的对决,莫说是二人了,连一边的徐盛都瞧得目瞪口呆了,这等交手可比之昨日与吕布的交锋更精彩,毕竟与吕布的交锋,是一边倒的,更多的时候,赵云一直处于守势,而反观二人的交锋,却是奇虎相当,互有攻守,精彩程度自然要比前次吕布的交锋更为吸引人。 而且看张辽的交锋,徐盛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关羽,他与张辽二人之间惺惺相惜人尽皆知,可是没想到两人连招式都是那般相似,防御的密不透风,让得赵云这等以进攻见长者都有些束手无策,也难怪两人会惺惺相惜了。 就在他心想之际,突然就见赵云气势陡然一涨,就见如龙胆枪如跗骨之蛆一般粘连而上,只听他一声断喝“凤翥龙蟠!”就见手中‘龙胆枪’顺着破天戈仿若游龙一般蜿蜒而行,手中兵刃好似被束缚固定了一般,再难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龙胆枪顺着破天戈朝自己刺来。 龙胆枪快速突刺而来,枪尖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在兵刃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张辽第一反应就是弃掉兵刃从而避开刺来的长枪。 就在他手掌就要松开破天戈的一刻,突然发现破天戈的束缚好似消失了一般,可是长枪已到近前,张辽也几乎是下意识的身子向一侧偏移,同时做最后的努力用破天戈去挡龙胆枪,虽然他做出了所有的努力,但也只是让龙胆枪刺偏在胸侧,而且再加上破天戈的一挡,虽然无法阻止,却也化解了不少力道,一瞬间便刺破了鱼鳞甲,枪尖直没皮肉。 “唔!”张辽一声闷哼,趁机却躲在一旁,强忍着疼痛盯着并没有趁势追击的赵云,眼中复杂,方才赵云分明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他的破天戈又怎么可能逃脱升天,咬着牙,忍着痛:“凤翥龙蟠,厉害,当真厉害。” 张辽嘴唇抽搐着,可是他并没有如赵云所想,知难而退,反而立在原地,坚决不退,今日只要有他在,就绝不可能让赵云与许褚回合夹击吕布,除非是踩着他的尸体,下一刻,张辽带着伤势,硬着头皮,居然主动杀向了赵云。 出乎意料,却是是出乎意料,没想到他宁愿一死仍然如此坚持,而且在进攻的一刻,破天戈居然没有丝毫的迟滞,完全不像是一位受伤者所使,不得不说,这张辽好似真有些越战越勇的样子,那挥出的破天戈的速度既然比未受伤前还要气势磅礴,迅若雷霆比之前更快更猛。 他这是何苦呢,赵云是感性的,他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可相反,如果把他换到张辽的身份,也许也会与张辽一样,不管外人对吕布的评价会如何,他都会不屑一顾,因为,他们至始至终都只是局外人,他们对吕布的了解,只是从吕布做了什么在世人眼中看似善恶之事来评价他的好坏,可这些只是对吕布最片面的认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吕布是一位值得把命交给他的主公,面对非议,他从来也不会去主动辩解什么,懂他的人,他做什么事都会支持,厌恶他的人,他做什么都会黑他,就好似他帮助汉室诛杀了董卓,可世人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拿他与董卓作恶说事,所以他无须被世人了解,因为他们这帮兄弟始终在他身边,就算是为了他去死,他也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手中破天戈以雷霆之势杀向赵云,速度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来,然而,这凌厉的一击却在最后一刻,牵动了伤口,气势随之一泄千里,向赵云落下的一刻,慢的不能再慢了,让赵云能够不慌不忙的只是随意的反手一招,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张辽这一招,这一回,赵云连八成力都没使处,可还是使张辽在打马而过时,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 就在赵云对张辽占尽优势,胜负就快分出时,许褚那边与吕布军的交锋开始了。 许褚看来,这一仗注定将是幽州突起与并州狼骑的大决战,大汉朝三大骑兵自己的对垒,两者之间到底谁才是当之无愧的王者,终于要见分晓了。 可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与他交战的并非是并州狼骑,而是一支只有不到八百人的步兵队伍,第一时间,许褚想到了当年的先登死士,这绝对是一支给他们留下深刻记忆的部队,不过如今,轻骑兵早已变为重骑兵的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年那支轻骑部队了。 但有一个问题是,重骑兵的作战虽强,可作战的时间较短,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分出胜负的话,最好莫要派出重骑兵,不过他们毕竟只有不到八百人,人数少这就使得亲卫兵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重骑兵在许褚的带领下开始冲锋,而陷阵营同样在高顺的带领下杀了上来,双方几乎是同时以重弩瞄向对付,又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下达了发射的命令。 “射!” 三亲卫,六百陷阵营强弩齐射,箭如飞蝗,遮天蔽日,嗡嗡破空声,如飞蝗翅膀扇动,可是双方一个是武装到牙齿,连战马都披甲的亲卫军,另一个同样是武装到牙齿,而且还配以木盾防御的陷阵营,双方完全就是最强的矛盾对最强的矛盾,一波强弩下去,全被双方给挡落在地。 双方没有一人被杀甚至连受伤者都没有出现。 陷阵营号称每所攻击无不破者那可不是浪得虚名,铠甲精练,防御第一,可最恐怖的还是他们手中的弓弩,可没想到在刘澜亲卫的面前居然毫发无损。而许褚呢,一对瞳孔瞪得大大的,和张飞一般,这陷阵营可要比当年先登死士更恐怖,要知道当年的先登死士可是用着木楯仍在他们的弓矢下付出了伤亡代价,而今日,这陷阵营,只用着木盾,居然毫无伤亡,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他们的铠甲。 居然与龙骑甲有着同样防御能力的铠甲,这一仗,可有些难办了,许褚眉头皱起,可是这次他又没得选择,部队已经开始冲锋了,索性舞动九耳八环象鼻刀加入部队,向陷阵营冲去, 双方的冲击,造成了前所未有的火花,可骑兵毕竟是骑兵,尤其还是重骑兵,一个冲锋,便造成了陷阵营极大的伤亡,可同样,近卫军也为此付出了数百伤亡。 这是近卫军付出伤亡比例最大的一次,也可以说是近卫军与龙骑军一样成为重骑兵后伤亡最重的一次。 一波冲锋,重甲骑兵无法冲破陷阵营的阵型,这时刻,许褚的手臂高高抬起,鼓起大喝,喝声直冲云霄:“幽州军!!!死战!!!不退!!!” 口号足够热血,也足够让人热血沸腾,虽然他们现在的名字叫做近卫军,可他们曾经却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幽州军,这一刻所有幽州军都高高举起了环手刀,配合着许褚,高喊着:“幽州军,死战!!!不退!!!” 这是他们曾经在面对鲜卑胡、乌丸等东胡人时,在战况极为不利时必喊的口号,因为这一句口号,就算陷入绝境之中,到最后也能反败为胜,正因为如此,每当喊出这一口号,那么幽州军、辽东军势必就会死不能退,哪怕为此付出他们的生命。 也正因为这忘却生死的口号,让他们在面对任何敌人时都能够笑道最后,而这一回,他们深信,他们依然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秣陵之战(21) 相对于许褚这边近卫军与陷阵营的胶着,沛县城下,在张辽受伤之后,徐州军在赵云的率领下逐渐掌握了局势,虽然郝萌、曹性、成廉三人试图说服张辽,奈何不管如何努力,也无法说服他。 吕布帐下八员健将以张辽、高顺为首。如果前者是其左膀,那么后者则为吕布右臂,而两将之后又有六员健将,分别是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人并不归在二人帐下,只是军职略逊二人,皆有吕布直接统领,此次乃是被吕布安排在张辽身侧,由他指挥负责防御沛县之军。 他们都是并州军出身,追随吕布多年,身经百战,每个人都统领着五千人马的本部,可以说得上是吕布军中最为精锐之军,奈何因为要集中主力对付许褚,不然的话也不会败得如此一塌涂地。 眼见着张辽死战不退,带领着本部五千人疯狂与刘澜军死战,他三人走也不是,杀回去也不是,此时的沛县军数万人马几乎全军出动,弓弩手、长矛兵列队冲来,度越来越快,整齐的脚步声好似奔雷一般,那气势俨如惊涛骇浪,就现在张辽那些部队,在他们面前,只需半刻钟就能够被冲毁。 “文远,坚持不住了,我们撤吧。”郝萌来到张辽身前,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劝说他。 “走?现在走,温侯那边可就要被徐州军两面夹击了!”张辽怒叱一声,回头大喊:“兄弟们,顶上去!”预留的预备兵团三千人手执着长矛列队冲上前去,这一波才是他的杀手锏,之前那些宛如已成了炮灰肉盾,这样的命运这并非是他所愿,而是局势发展而来,并不由得他。 吕布军开始冲锋,杀气冲天,数五千人马在距离敌军只剩下五十步时,长矛齐齐抬起,向徐州军杀来,他们能够成为预备队,并非是因为他们实力不济,反而是因为他们乃是张辽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此时心中虽然惊恐,但在将军下达冲锋的命令后,明知性命不保,他们却依然义无反顾,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森寒的长矛,大吼着,甚至是绝望地嘶吼大叫起来 “杀啊!” 然而,面对决死反扑的吕布军,徐州军并没有被扭转战局,其实局势早已注定,就像方才郝萌所言,他们失败是早晚的事情,可张辽又何尝看不出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能坚持一刻是一刻,就算全部战死,只要为温侯争取到消灭许褚的时机,那么这一仗,就会是温侯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他所作出的努力却是徒劳而无功的,吕布军兵败如山倒,面对摧枯拉朽的徐州军,张辽作出的最后努力泡汤了,很快袁军便被徐州军冲散,完整的队被分割包围形成为了数个圆点,无数人被斩杀,在绝对的优势面前,袁军士兵甚至连连惨叫的声音都喊不出就被周边一群群徐州军仿佛如收割麦子般砍刀,一时之间尸骨遍地,鲜血横流。 徐州军以绝对的优势杀着吕布军,一路冲杀,势如破竹,杀开了一条血路,彻底将吕布军杀了个四下溃逃,若不是郝萌关键时刻,劝服了张辽回到营帐防御,他还真逃不出战场,说不得今日就当真要战死沙场了。 数万徐州军在阵亡五百多人,三千多轻重伤的代价后,彻底杀退了吕布军,一路追赶,冲向了吕布军大营,守营敌军并不多,但各个都很彪悍,原以为会很轻松的战略吕布军营,却不想又在军营之内与吕布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来,原本势均力敌的态势被扭转,徐州开启了单方面的屠杀,锋利的环手刀、长矛长枪兵开始疯狂杀戮,只是一瞬间吕布军中人头便不断被砍落在地,身体更是在一刹那间被砍做了数段,尸倒在地,血水横流。 事实上,此战已经没有悬念了,奈何赵云还是低估了吕布军为了给吕布争取时间的信念,而到此刻,赵云才发现,张辽的撤退,更像是有预谋的,想要借助营帐防御,不过这又岂能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兄弟们,尽快结束战斗。” 赵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血的战斗过一次了,不管是之前的广陵之战,还是之后的青州之战,他都是以守将的身份,驻守着徐州,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战势,结果又遇到了吕布这样令他毫无办法的存在,好在,许褚出现了,他终于再一次有了当年在冀州时的感觉,独自统兵指挥战斗,这样他兴奋不已,龙胆枪高高举过头顶,回头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速速结束战斗,配合许褚将军,浇灭吕布!” 催动白龙驹,率领本部人马快速破坏着吕布营寨四周的寨栅,现在徐州军只是通过寨门入寨,如果人数少,这样的进攻并无不妥,可是徐州军的人数太多了,只有大量破坏这些足有两丈高的寨栅,才能够让更多的士兵进入。 很快,徐州士卒发现了赵将军的意图,也破坏起了寨栅,很快缺口越来越大,容徐州军进入吕布营寨的通道也越来越多,赵云大笑一声,不在破坏寨栅,挥舞长枪向前一指,厉声高喝:“兄弟们,杀进去。” 旗语官快速下令,数万徐州军看清了前进的指令,快速从北破坏的寨栅杀进了大营,至此,吕布军再也不可能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了。 徐州军所过之处,敢于反抗的所有吕布军全部砍杀,遇到的营帐全部焚烧,只是短短时间,吕布营中便已是一片火海,一队队徐州军在营中疯狂冲杀,这一回,吕布军是彻底败了,而不是有选择的奔逃。 很快,早已找不到将的士兵们纷纷跪倒,大营内乱成一团,而张辽本想与敌做最后的了断,却不想被郝萌强行拉走了,一脸的不甘,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吕布,可是受了伤的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得被郝萌夹在怀间,在曹性、成廉二人的掩护下,杀出了重围,向吕布方向纵马疾奔 而徐州军,在彻底清理了吕布军后,只留下三千士兵打扫战场,其余士兵追随着他同样朝吕布杀来。 ~~~~~~~~~~~~~~~ 而此时在吕布与许褚的交战处,两军最强兵种正在做着残酷交锋,虽然陷阵营失遭遇了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失利,但不要忘了吕布军的人数却占着极大的优势。 可就在这时,远方火光冲天,而那方向,正是他所布营寨,吕布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可这个时候他却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没有派兵回援,而是加大了对近卫军的进攻力度。 然而,当张辽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一脸血污,伤痕累累的他,吕布不得已,只能选择撤退,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一旦赵云率军抵达,他们将一败涂地,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早撤远比晚撤更明智。 被吕布军围做一团的近卫军突然发现吕布撤退了,气喘吁吁的许褚抹了一把血污,驻马原地,目送着吕布离去,不是他想放吕布离去,实在是他们的战马已经没有了追下去的体力,重甲兵战斗力是强,可是持续作战的能力却太短了。如果不是吕布突然的撤兵,他们今日,只怕将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回去。 而这些,也是刘澜一直叮嘱他们这些指挥重骑兵将领的原因,不为别的,蒙古骑兵当年能靠着轻骑胜欧洲重骑,灵活机动的才是关键,而许褚他们虽然听命,但几次指挥下来,自然也看出了重骑兵的劣势,可是发展重骑兵却很重要,就比如今日所遇到的陷阵营,如果不是重骑兵而是轻骑兵的话,吕布根本无需派出并州狼骑助战。 “仲康?”不多时,赵云骑马而至,盯着远方仍能看清楚的吕布军身影,道:“你先休整,我这就去追赶!” 近卫军几乎付出了近半的伤亡,在加上长时间作战,赵云自然看出了他们为何没有追击的原因,可是赵云却被许褚阻止了:“吕布军并不是被我击败了,而是自己退了。”许褚要说清楚了,他怕其误会是近卫军将他们击溃了。 “近卫军付出如此重的伤亡,居然是吕布军自己退的?”赵云不相信,别忘了他可是正儿八百的龙骑军头领,自然清楚近卫军的战斗,他一点也不相信吕布军能挡得住近卫军的冲锋。 “不知子龙有没有遇到过哪些穿着重甲的陷阵营?”一瞬间,许褚身边的将领齐齐看向他。 “知道啊。”赵云一失神的瞬间,盯向了许褚:“你的意思是他们!” “是啊,子龙,吕布撤退,自然会派军伏击,你觉得,有多少把胜算?” 赵云可没亲眼见过陷阵营,但他却听徐盛说起过,眼中立时闪过无数道广场,而徐盛则一脸复杂的想着,好像是在盘算着徐州军是否能靠着人数就胜过那波重甲军,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对着赵云轻声说道:“将军,如果当真是那些人阻击我们的话,想赢他们,并不容易。” “可是……” 赵云突然变得极其愤怒,他与吕布交锋过,自然比在场任何人都深深明白吕布的可怕,而这几****在仔细想过之后也彻底明白主公为何始终将驻扎在丰县的吕布作为大敌,欲除之而后快,虽然吕布人品差,但是他的帐下,精兵强将,如果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如虎添翼,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愤怒,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必须追击,绝不能放过吕布,不然我徐州后患无穷!” “这……” “子龙说的对,吕布军中并非只有那六百多人的陷阵营,那传闻中的并州狼骑同样悍勇,不必我们的辽东骑兵差分毫,如果不能借此机会除掉他们,让他们得以休养,日后必然后患无穷。” “不错!”赵云认同的点头,沉声说道:“追击是要追击的,但并不是要追上他们,我打算围城。”赵云顿了一下,又道:“吕布军一直靠我军接济粮草,如今他营中粮秣被我一把焚烧,现在的丰县还能保证吕布军多久的口粮,只要我们能把他撵到丰县,那我们就可以跟他耗着,等着他粮尽,不战而胜!” “妙计。”徐盛与许褚立时笑了起来,而徐盛更是补充了一句:“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能耐,围城不太现实,如何能有云长将军相助,那吕布必败无疑了。” “不,云长那边暂时还不能动,袁术可比吕布更头疼。”说着赵云轻笑一声:“别忘了,我们还有琅琊的徐方!”原本赵云想调臧霸,可一想到他要防御冀州,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现在啊他可不敢赌袁绍会不会南下,一旦臧霸分兵,很可能就彻底坚定了袁绍出兵的打算了。 吕布撤退的很不甘心,这一仗几乎断送了一切,他将再次逃亡,可是他爱妻爱女,又怎能舍他们而去,左思右想之下,他做出决定带部队先回丰县,然后再转移前往袁术处,当即将高顺喊了过来:“徐州军必定来追,你留下阻击他们,助我们尽快撤离。” “诺!” 高顺自然知道自己留下的后果可是他却半点犹豫,吕布点点头:“不要硬撑着,我只需要你坚持一个时辰,有一个时辰就足够了,我会在丰县等你回来!”说完,吕布便带着大部队再次开拔,可就在他刚转身离开之际,却又转过头来,他了解高顺,他的个性比较执拗,很难如果领了他坚守一个时辰的命令,那就会一定坚守到一个时辰,不会多也不会少,如果徐州军攻势猛,很可能,他会坚守到最后战死沙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记住,如果,如果坚持不住了,就撤退,这是我给你的命令,坚持不住就撤退,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真明白?” “坚守抵御徐州军一个时辰,如果坚持不住,就撤退!”高顺告声道。 “好,我在丰县等你,如果你回不来,我会带兵与徐州军决一死战!” “温侯,您……” 吕布没有理他,调转马头,赤兔马如箭般瞬间飞驰飞去。(。)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秣陵之战(22) “伯符,再给我一次机全,这回我将亲自上阵,若拿不牛首山,我提头来见!”周瑜听说孙策打算分兵助周瑜攻打牛首山后第一时间亲自赶往秣陵城下,他必须要阻止孙策,说不定这本就是刘澜要等的机会,如果他一旦分兵,势必会给刘澜机会,那时丹阳的战事也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看着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激动的周瑜,孙策只好改变主意,妥协,道:“好吧,那就这样,你在打一次牛首山吧,不过不管是否能拿下牛首山,你务必都要保证牛渚的安全,不然的话……”孙策留下的空白余韵周瑜如何不明白,虽然现在攻打牛首山是当务之急,每个人都心急如焚,可牛渚的意义却更为关键,这也是为何孙策最后决定分兵的原因,不能因为牛首山而削弱了牛渚防守,可既然周瑜为此事都亲自来了,那么他也就顺势答应了他。 其实分兵的事情他也有些担忧,毕竟这很可能就是刘澜最想看到的,分敌之军后,以他们现有在秣陵的兵力,能可能都不会坚持两天,就会被刘澜主力击溃。 而且现在的秣陵城已经不足为惧,攻破秣陵城只是时机的问题,如果这个时间分兵,百害而无一利。 劝服了孙策后,周瑜返回了牛首山,只做了一句话的动员:“第一个攻入徐州军寨者,赏万金,升三级。”这一回周瑜自督促一万大军,向小小的牛首山徐州军发起自开战一来最为猛烈的一次进攻。 多日的鏖战,牛首山下早已尸积如山,而今日,在周瑜的指挥下经过了半日的冲锋仍没有攻下牛首山,反而在这半日的时间内又付出了足足三千人的伤亡,此刻上山的狭窄山道上到处都是堆满了的密集死尸,鲜血流淌着,如同小溪一般。 相比于孙策军,徐州军同样付出了惨重伤亡,三千徐州军经过数日来的征战此时以不足一千人,而这一千人,不仅要面对牛首山正面来敌,还要应对从后方翻山而来的孙策军,此时此刻,他们准备的巨石早已耗尽,所携带的弩箭也所剩无几,没有人能保证他们还能撑多久,包括张颌。 但他始终没有向主公求援,既然到此,所有人都明白他们肩负的重任,他们不会有援救,而他们却要在此驻守到最后,最后,也许是秣陵之战结束,也有可能是战死沙场也。 孙策军退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对于始终没有再发起进攻的孙策军,张颌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轻松的意味,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下一次孙策军的进攻只会更加凶猛,回头对亲卫,道:“告诉南边的兄弟们,敌军下一次进攻必然更为猛练,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 “诺!”亲兵领命后向西南面小道驻守的部队奔去。 ~~~~~~~~~~~~~~~ 吕布军中计,在撤退之际被赵云围困包围在丰县的消息与袁耀几乎是同一天传到袁术耳中,尽管在袁术内部对吕布会败在徐州军手中,但袁耀差点被俘却彻底让袁术暴怒了,为儿报仇,袁术自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真会不顾后果,而是随着徐州战场的被扭转,袁术必须要想办法来改变劣势,而恰巧这时袁耀的出现,彻底成为了导火索。 但袁术并没有盲目,而是将张勋招到了议事厅内,房间之内,只有他一人对于增兵徐州,这件事关系重大,他必须要考虑利益关系,所以他就要首先征询尚在寿春的头号大将,至于出兵与否,全在张勋一言而决,只要他同意,那么袁术自然也就会答应。 这是对张勋的信任,同样也是对他指挥作战才能的肯定,张勋进入议事厅,见到愁眉不展的袁术,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无须太过在意。”进入议事厅的张勋施礼过后道。 袁术本身乃统兵大将,自然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可是他还是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是此次出兵徐州,三军屡战屡败,如今吕布又被困在丰县,我军如之奈何?” 屡战屡败,让袁术有些不愿再与刘澜继续战斗下去了,他有些打退堂鼓的想法,至于出兵,还是因为各方面的压力造成的,所以说现在他必须要让主公看到希望,看到最后胜利的希望,只有为他重拾信心,这一仗才有可能反败为胜,或者不会败得太惨。 “主公,早在刘澜入主徐州时,末将就为您分析过,刘澜所率领的辽东军,战斗力远远要强过于我军这在当时来看是不争的事情,袁术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刘澜的辽东军常年与胡人交战,在幽州,就算是妇孺都能够乘骑弯弓,可像寿春这样的地方,承平日久,百姓不识兵马多年,就算招募而来,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需要从头操练,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手下能征善战的大将极多,徐晃、关羽、张飞、赵云、许褚、张颌等等正因为他们的存在,再加上原辽东军,便能够轻松将徐州军组建成一支战斗力强横的部队,毕竟在徐州军中,佰长以上的军官大多都乃原先辽东军,他们识金鼓令旗,懂阵型兵马,操练起新兵便极其简单。 而他们,能称得上大将者,就这么几位,能真正如关羽这样,能够独自领兵东走西走者其实就只有张勋一人,可他却又需要坐镇中军,所以在当时,他劝说了袁术目标只以刘繇为主,与刘澜最少在短期内要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可有一句话,张勋却并没有说,刘澜要对付最好早对付,不然就一直与他保持密切,因为战将乃至于谋臣的差距,给自己时间,其实更像是给对方以时间,而从随后的发展来看,刘澜在收拾徐州这一烂摊子的同时还训练出了一支极为精锐的部队,再加上内部谋臣的努力,徐州一郡,正在此焕发出勃勃生机,彻底走向了复苏,甚至比陶谦治下变得更为强大,而反观寿春,虽一直在稳步发展,并按照张勋的规划占据了庐江、进攻了丹阳,可是刘澜的突然进入,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方针,这时候他就算明知道胜算不大,可想不应战也不能了,在加上某些人的自以为是,这一仗败得不意外。 可是要扭转战局,却很困难,他今日来的目的,也很奇怪,如果主公强硬出兵,他必然会劝他咱不出兵,同样的如果主公不愿出兵,他反之则会劝他出兵,可像现在,主公完全就拿不定出兵与否,却让他坚定了出兵的信念,主公的犹豫,是害怕了,这样的苗头绝不能有,不管如何,就兵力与物资,刘澜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一旦发自内心的怕了,日后可就难在于刘澜一较高下了。 “元章,按照我们的规划,这仗不能大,现在打,没有了任何的胜算,可不打,我儿袁耀、纪灵那边说不过去,我现在是想打又不敢打,没有了底气了,怕再败的话,刘澜的部队就真要杀到寿春城下了。” “主公,我们有机会,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现在我们不能停,停,则给予了刘澜充裕的时间,让他能够从容应对丹阳的战局,一旦丹阳之战结束,刘澜八成就会与我们彻底翻脸,那时可就是我们给了刘澜击败我们的机会,所以末将以为,我军现在不仅不能与刘澜停战,还要全力出击,对此,末将有一个方案,如果主公愿意,或许我们能够挽回颓势,扭转战局。” “哦?”袁术立时来了精神,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听到有一线希望的一刻,袁术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把握住,连忙问道:“元章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方案?” “主公,第一步我们要集结主力,援救吕布。” “援救吕布?”袁术有些想不过,纪灵是亲儿子,袁术是干儿子,只有一个吕布是外人,要援也该援俩儿子,怎么反而援这不相干的人呢? “吕布现在被困,必然殊死一搏,反之纪灵他现在就驻扎在豫州,里沛县不愿,主公大可将其招至沛县,如此一来,三路大军与刘澜相抗,就算不胜,也不会轻易就败,而孙策那边,则更像是无底洞,我军前往,未必能扭转局势,反而还会成为炮灰,毕竟孙策的战斗意志难与吕布相比。” “那孙策?” 袁术点点头,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他也明张勋说得有很有道理,现在愿意也能够与刘澜死拼者,却是只有吕布的部队了,他也就索性接受了他的建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次出兵之事就全权交由元章你来处理了,我会全力配合你,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张勋又道:“主公,只有如此,并不能真正的扭转局势,现在还需要主公您表达一个态度,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反败为胜。” “态度?”袁术有些不解了。 “祸水东引,主公,这个时候,单考我军与吕布,已经很难反败为胜,所以想要彻底击溃刘澜,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这就需要我们再寻强大的盟友,而这个时候,能帮助我们将祸水东引者,除了吕布,就只有袁绍了。” 袁术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说,曹!操?” “是!”张勋点了点头,道:“但曹操确实并不是关键,真正能改变局势者,乃是袁绍。” “袁庶子?”袁术一下子愣住了,这样的提议,早在数月前他儿子袁耀就提议过,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对张勋提及,没想到今日却又被他提了出来。 其实,袁耀回来,头一个拜会的就是张勋,而张勋给他的建议便是联合袁绍,但可惜,如他所料,袁术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与数月前不同了,这一回他在提出来,袁术不能说一定会拒绝,但他却一定会仔细考虑,而就像现在这样,他也确实在考虑这一决定可能,这对张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最少主公对联合袁绍已经不是最初那般排斥了。 “主公。”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必须要说些什么来坚定主公的信念,缓缓开口说道:“袁绍几次三番败于刘澜之手,他比任何人都恨刘澜,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与刘澜交锋的勇气,如果主公出面,书信联合,那么袁绍就一定会考虑,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刘澜这大敌失败,同样,他也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世人的肯定,而主公您的这封书信,将让他做出出兵的决定。” 与其说袁绍想要灭刘澜,倒不如说他更看重自己这封示弱的书信,为了展现他才算袁氏的头面,他必须要出兵,可是好面子的袁术又岂会在袁绍的面前示弱呢,当即他就表示了宁战死绝不会向袁庶子示弱。 但张勋接下来的话却说动了他,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主公您示弱,这封书信大可以子敬的名义去写,这样就为主公保留了面子,可这并不重要,因为能夺取徐州,占据丹阳,才是符合主公最大的利益,只有如此,只有亲自击败袁绍,那时才是真正的证明,如果主公一旦败了,那么获得巨大声望的只会是袁绍,现在主公的示弱,只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将他踩在脚下,就好比高祖刘邦之于项羽,只有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袁术轻声说道:“就我所知,袁绍的主力正在右北平与公孙瓒大战,而去年的青州之战,袁绍足足损失了数万人,最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与刘澜和解,现在就算我向他求援,他还有多少兵力出兵?他还有多大的胆量出兵?”张勋说服了他,可是他却另有考虑,不管是自己写这封书信还是张勋亲笔去写,其实都代表了他,如果袁绍看了,只是应付,而不出兵,甚至还借此书信嘲笑自己,那他岂不是损失的更大么? 对此,他可不能不考虑清楚。(。)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秣陵之战(23) 此时牛首山的张颌盯着山下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孙策军一脸阴沉,敌人随时会发起猛攻,他必须要提高警惕,尤其是在所有士兵都被他要求休息的时候。 然而就在他无聊的等待时,孙策军的号角声被吹响,张颌瞬间起身,朝着士兵大喊,叫起了他们,所有人立时投入到战斗之中,望着山下随着号角声纷纷冲杀而来的孙策军,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猛冲而来。 张颌手握兽角点钢枪,杀气腾腾地道:“手里还有弓箭的,给我狠狠的射。” “诺!” 旁边偏将领命,长枪舞动,额上青筋涌动:“都听到没有,将军说了,狠狠的射。” 嗖嗖嗖。 一枝枝羽箭****而出,射到了众多攻上来的孙策军,瞬间,牛首山下敌军纷纷中箭而亡。 可如今守军手中的箭矢对比进攻的孙策军实在是杯水车薪,很快孙策军便冲上山头,瞬间双方便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不过守军在张颌的的顽强带领下绝非孙策军可轻易攻破,只是短暂的时间,攻上山头的孙策军便再一次被击退了。 这样的进攻今日已经不知展开了几回,只是眨眼之间,孙策军便再一次对守军发起了猛烈冲锋,可这一回,防守的箭矢数量明显比上一次少了许多,张颌大吼一声,射啊,狠狠的射,别停! 只是如今的守军哪里还有箭矢,早已告罄,看着一脸苦涩的偏激,张颌二话不说,抬起兽角点钢枪,向敌军冲去,没有箭矢,就跟着我去拼命。 “诺!” 偏将一声应诺,抬着长枪,对身后的守军大喊一声:“兄弟们,和敌军拼了!”说着带领着守军向山下杀去。 “拼了!” 守军们握着环首刀,冲下山头,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骤然发生。 冲下山头的张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战鼓声。根本无需分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那一定是友军,而从隐约的喊杀声中,更是能够确定我们的军队肯定正在与敌人鏖战,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主公不会派援军,可当援军当真出现的一刻,如何能不激动,大吼一声:“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坚持到底!” “坚持到底。” 此时在后山,三百守山士卒正在疯狂抵御敌军,眼见敌军来势来势凶猛,悍不畏死,裨将立刻下令,道:“巨石呢,给我用巨石狠狠的砸!”圆形巨石每块都有数十斤,被推下山头,翻滚着向杀上来的孙策军砸去,轰轰轰,巨石滚蛋的轰鸣只响起片刻,便听到山下传阿里孙策军一片惨叫哀嚎声,一时间孙策军士兵因躲闪不及而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可是这样的巨石经过数日间的交锋就只剩下这么几块了,如此算是彻底用尽,别想再靠巨石防御。 眼见着敌军守势越来越弱,攻山的将领大吼一声:“跟我杀!” 他带着他向山顶杀来,然而就在此时,忽然身后响起了徐州军进攻的战鼓声,随即就见到从后方杀来了好大一群徐州军,他们手持弩机,疯狂的射向己方,只是一眨眼间,一群群孙策军便被他们射死、射伤。 幽州,徐晃接到了二份最新情报,袁绍趁徐州军进攻丹阳郡之际,兵进右北平,向土垠发动了进攻。同时,刘澜的命令传达,命令他带领辽东军进入右北平援助公孙瓒。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徐晃看到两份信函叹息一声,道:“还是被袁绍抓住了我们被牵制在江东的机会,向幽州进攻,如果我所料非错,袁绍势必会出兵青州,同袁术两路夹攻我们,这下真的危险了。” 这两个情报让徐晃心中有些沉重,他背着手在大帐内走了几步,现在主公主力正和孙策大军对峙,而云长那边又在与袁术战斗,现在能指望支援公孙瓒的也只有他们了。 看着地图,徐晃有些无可奈何,道:“我们如果现在出兵的话,但愿公孙瓒能撑一个月,或许我们还能来得及,如果他撑不到,我也爱莫能助了。” 李翔沉思片刻道:“一个月估计他们难以支撑,袁绍虽号称二十万大军,但他们主臣猜忌,内斗得厉害,公孙瓒应该能撑最少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不过现在公孙瓒内部矛盾重重,如果我们不能够及时赶到,只怕这一回就彻底败亡了。” “好了诸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我们不能因为公孙瓒就打乱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还是按照预定计划进攻袁绍。”徐晃指着面前的地图,在指着右北平、辽西郡的方向,道:“这一回我们要分兵两路,一路进入右北平,一路走辽西入渔阳。” “将军的意思是截袁绍军的后路?” 徐晃点了点头,道:“泉州乃袁绍入泉州之必经,如果我们占据泉州,那袁绍必然会回兵来夺,围魏救赵,如此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胜,保右北平安全。” “诺!”李翔、武恪等人齐齐唱诺一声,转身离开了,此时大帐之内只剩下徐晃一人,他负着手走回内帐,对这手中那副幽州地形图久久不语,分兵两路是最冒险的做法,而且武恪大们将会受到两面夹攻,说不好,就会被袁绍包围在渔阳,可是以如今右北平的局面来看,要化解危局,他就必须要做着一大胆决定,虽然他对此行无比担忧,可是在众将之前他始终保持自信,最少内心深处的忧虑不能当着老武他们的面表现出来、 现在他所考虑的不仅是要保证公孙瓒的右北平,还要尽可能的保证他能有更多的将士活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纠缠袁绍,而这一直都是主公的战略,就是拖住袁绍,让他无法分兵南下,而现在的情况,更是要在幽州好好的打一场漂亮仗,震慑袁绍,让他无法分兵南下青州。 不得不说,主公的战略战略眼光,中原冀州包括幽州经过多年匪乱和诸侯战争,早已经人口凋敝,赤野千里,社会遭受重创,要想恢复生机,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很难办到。相反,原本属于偏远蛮荒之地的南方却因为战事吸引到了无数流民,这使得南方正在快速成为新生的郡县,足以与中原相提并论,毕竟这里并没有受到太多战乱影响,只要好好发展,那么一点会赶上来。 同时,主公南下,也巧妙的避过了袁绍与袁术,虽然两人数被主公所败,但他们的声势却绝非主公可比,可如今两人各有所累,无法分心他故,这就给了主公南下的机会,而南方的势力,又没有一个能与主公相提并论,不管是刘繇,还是严白虎、王朗,主公一旦占据秣陵,南方将势如破竹。 而徐州军,最大的兵员无疑两个方向,骑兵的辽东军,步兵的丹阳军,辽东本身因为有公孙瓒坐镇右北平,帮他们抵御了所有的战祸,从而得以不断发展,这就保证了徐晃在辽东源源不断的兵员供给,再加上招募胡骑组建义从以夷制夷的战略方针,这些年,优良的骑兵兵源正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了龙骑军乃至于即将成立的轻骑军中。 同样的,现在因为有了刘澜的存在,压制住了曹操的发展,他无法收得徐州,解除不了后顾之忧,就不能向全力向冀州发展,所以现在的曹操,除了向南,甚至向东,难以发展,而这也是他为何现在还无法与同一个时空相比的原因,不过曹操仍然不容小视,要想--统,在刘澜心中,仍然是把曹操当做最大的敌人。 所以防御曹操,必须不能让曹操得徐州,解除后顾之忧,同时,也不能让他得江南,使其实力得到极大提升,反观袁术也是如此,而这也是为何刘澜在听说孙策南下时会不顾一切的原因,他不想自己后方再出现一股更为强大的势力,对此他能不忧心忡忡嘛。 徐晃想了许多,最后想到了他自己,主公数次想调他到徐州,他也清楚,他在辽东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这里的百姓只知他而不知主公刘澜,虽然在内政之上,先是阎柔后有田畴,可是就声望来说,无人可与其相提并论。 这样是极其危险的,最容易被上位者忌讳,好在,他帐下都是随主公自草原走出来的兄弟,而这也是主公为何能让他在辽东一待就是六七年的原因,因为这是信任,他心里很清楚,因为换个别人来,除了关羽,只怕都很难折服这帮老家伙们,资历太浅了,毕竟有谁又比打下龙骑军底子的他们资格更老? 当然,主公正在调整,当辽东老将们逐步抵达徐州之后,他这个‘辽东王’,也就该调回徐州了,当然也可能不会调,毕竟这些老部下都走了,他想在培养嫡系,短时间内也难办到。 这不是徐晃腹黑,猜测刘澜如此,而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必须要时刻让主公对他保持信任,只有这样,他在辽东才不会有失,不管做什么,也能得到主公无条件的支持,尤其是在扩军这一件事情上,辽东军骑、步兵已经从原先的五万人增涨到了十万人,几乎是徐州兵力的总和,虽然这些大多都只是预备役,并没有成军,可真要战火波及到辽东,起了战事,不管是胡人还是其他,他们将会在短时间内正式成军。 而这一点,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 兵贵精而不在多,这是自龙骑军成立以来,主公招兵的原则与基础,也正因为这等募兵理念,才有了辽东、徐州军战无不胜的神话,同样也是财力的支撑,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使得军队在武器铠甲,兵马箭矢比之其他诸侯更精良,而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取得辉煌战绩的原因呢。 毕竟不管与任何人征战,钱粮不缺,箭矢马匹充足,将领们一心打仗,绝不会有任何的担忧乃至于负担。 而辽东军有一点做的却足够好,那就是他们绝不会像公孙瓒那样盘剥,甚至去亏待士卒,使士卒离心,而且他们募兵,也绝不是如今天下各地,只在招募时给点粮食,招募后就管口饭吃,他们如同大汉朝一样,依然在每月固定发放银钱,牺牲发放抚恤丧葬费用,能做到这一点,在当今天下,只此一家,再无有一家诸侯能够做到,包括富有的袁绍。 而这,又何尝不是战士提高战斗力的原因所在呢? 而此次他们将要面对的袁绍军,二十万大军,真正称之为主力的部队不会超过五万,其他的士兵,不是兵器不精良,就是训练不精锐,大多虽然已经经过了战争洗礼,可与辽东军比,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每一个,可都是常年进入草原,以胡人作为实战来磨练战阵与骑术的,虽然这样的骑兵部队只有三万人,可绝对是一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部队,虽然他们的单兵素质难与龙骑军相比,可是就结阵冲锋,却一点也不会比龙骑军差。 这次对付袁军,三万人分成两队,要进攻泉州,哪里的守军并不多,但关键是能够吸引多少援军回来,这才是关键,如果袁军回来的少,那么徐晃能够保证,他们将把这些袁军杀得片甲不留,而如果回来的多,那么大可以撤退,在幽州,想追上他们就只有骑兵,可是袁军的骑兵。 呵呵。 徐晃甚至有些想法,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进展,那他绝对可以趁势进入冀州,以三万人控制冀州不是没机会,可是那样一来辽东军就会直面与袁绍的战斗,这可不是主公目前想要看到的结果,现在一切的重中之重是江南,甚至是袁术,只有把南方这尊庞然大物击倒了,才会考虑袁绍。 这个时候,结仇太多,只会导致死的更惨,不过在主公与袁术翻脸的同时,他已经开始与刘表取得联系,不过刘表乃北盟,与他结盟的希望并不大,可必须要努力。(。)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秣陵之战(24) 就在周瑜率领部队大举向牛首山发起猛攻的时候,徐庶、张飞率领部队抵达,向后山孙策军发起了猛烈进攻。 这一消息被及时传到到了周瑜耳边,听着来传递情报的探子颤声说敌军来援三万人的消息,周瑜脸色陡变:“三万?刘澜从哪里来的三万人马,他的主力现在还在秣陵、丹徒!”周瑜不相信探子的消息,沉声,道:“是不是你们看错了,这怎么可能!” “徐州军,确定无误。” “这。” “将军,会不会是……”旁边有人低声提醒,立时让他怔在原地,他一直防御者徐州水军以及刘澜主力,却忘了另一人,徐庶与张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二人是与水军一道前来,周瑜至始至终都以为他们与徐州水军一道都被困在了江北,可没想到他们其实早已到了江南,如此一来,情势急转直下,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然而,张颌乃至于徐庶、张飞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当他正要下令部队暂停进攻的一刻,徐州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开始反击的猛烈程度很微弱,可是随着张飞的出现,徐州军如猛虎下山般,撵着他们的士兵冲下山来,轰鸣的喊杀声,震耳的锣鼓声,如同是天际边响起的闷雷,震颤着他的心灵。 近三万徐州军冲锋制造出的声势是何等壮观,裹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向着敌军冲来。徐州军的声势太过惊人,其壮观程度连孙策帐下一些早前追随孙坚的老部下们都为之色变,要知道他们自随孙坚起兵数十年间,大小战役打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不敢说每一回都是九死一生,可像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头一回。 而且主将周瑜虽然已经通过他的能力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但像这等大规模的交战却是他生平仅第一次,没有人能保证在巨压之下他会不会下达什么昏头的命令出来,每个人都很耐心的等待着,直到最后,他并没有选择逃避退缩,而是选择了与徐州军正面交锋。 不得不说周瑜对带兵打仗的确很有一手,而此时他才刚刚及冠不久,年少有为,沉着应对,在他的调度下,部队很快制住了躁动,开始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防御,并开始进行反击。 徐州军虽然冲锋,但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阵型冲杀而来,坐镇中军的周瑜举剑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孙策军们,一往无前的向徐州军杀去,好似忘记了之前的恐惧。 两军相遇,最先抵达的徐州军乃是张飞统帅的原矿山军,他们的战力自不用多说,每一个都可以说得上是最为精锐的步兵,由张飞燕将十八骑统领,自黄巾起,便跟随张飞左右,几乎参与了所有大战,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战雄狮。 而周瑜率领的部队,同样是孙策帐下的部队,他们起自孙坚讨伐黄巾,参加过凉州之战、讨董之战,人数虽然只有五千人,可在冲锋时,个个勇猛凶悍,是当之无愧的百战精锐。 两军相遇,若正常交锋,难免势均力敌,然而在此时此刻,士气正旺的徐州军无疑占据了场上的局势,而他们在张飞的带领下,注定将成为孙策军永远的梦魇,三万人以方形阵一鼓作气将敌军阵型撕开了一个偌大缺口,可以说他们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所遇敌军,瞬间毙命。 孙策军在徐州的攻势下,如同被收割麦子一般只在交锋伊始便惨死无数,一时间血流成河。反观孙策军,在已经经历了整整一日的猛烈作战后,他们不论是士气还是体力都已到了一个最低点,面对势如破竹的徐州军,他们的失败在情理之中,可是在明智会败的前提下,他们却没有一人畏惧而撤,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现在就算掉头撤退,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死,只有与敌死战,方才能有一丝扭转战局的机会,不然,他们这三万人,不知要有多少人会死在徐州军的恐怖屠刀之下。 徐州军的鼓声越来越急,坐镇中军的徐庶眼见大势以定,命令张飞亲自率中军五千中军加入战团。 随着张飞杀入了战场,敌军也做出了最后一搏,同时派出了最后的部队向徐州军攻了上来,此时此刻,周瑜早已不顾一切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仗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他不能有丝毫不顾。 孙策军变得疯狂起来,当然他们的不顾一切是有其目的与袁耀的,如果这一仗一败,那么敌军与刘澜主力就会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到时就算孙策攻破了秣陵城,也不得不放弃,被迫撤离。 而周瑜看得出来,徐庶自然也明白这一仗的关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选择来龙首山而不是去包抄寿春,而从最终的结构来看,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敌军肯定无法坚持,迟早被被击溃,此消彼长,胜利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以说,此时的徐庶已经在考虑后面的事情了,将这里的敌军俘获之后,他打算快速前往秣陵,同时与主公联络,对秣陵孙策军进行最后的大决战。 “将军,我们顶不住了,徐州军的攻势太猛了。” 周瑜身边不停有人说这样的话,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可他就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现实还是击溃了他,他不得不面对着一情况,是被全歼还是撤退,保证一条水路可以撤退?周瑜明智的选择了后者,也是最理智的决定:“撤!” 前方的徐州军在猛烈进攻,而后方,孙策指挥着部队快速撤退,但他并没有走,他明白如果此刻他先走的话,那么部队就彻底完蛋了,他正通过自己的努力,指挥着部队一点点退出战场。 这一幕被牛首山的徐庶主意到了,立时令旗官便对徐州军开始下令,对撤退的敌军进行拦截。 一时间,得到指令的张飞一声大吼,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嘶吼声同时响起,震天彻底,无比嘹亮高亢,这气势,没有亲眼看到,却也是遗憾,那感觉好像就这一声吼就彻底震慑了敌军一样,可知他们岂有不败的道理。 徐州军发出的啸声震九天,一时间,士气为之一阵,如同洪流,再一次将敌军淹没。 这一回,周瑜就是不想撤都不能了。 他前面的士兵,在徐州军的长矛,长枪刺杀下正变成一具具毫无生气的死尸,而他们的呐喊声,也随着人数越来越少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场中除了清一色发自徐州军的怒吼声,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逃! 逃这一个字,几乎带兵了此时所以孙策军内心之中的恐慌与害怕,不管他们是否是百战精锐还是新兵入伍,在徐州军的攻势下,正在疯狂撤退,他们的脚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在后方逃命的周瑜脸色难看的看着在身后追杀的徐州军,他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疯狂追杀者被他们撵上的士兵,可是此刻周瑜却毫无办法,没有丝毫能力改变现状的现状。 对此刻的周瑜来说,他心中是极其不甘的,他和刘澜是有过数次较量的,各有胜败,可是今日,他却彻底败给了刘澜,败得还是那么彻底,虽然对面的指挥官并不是他,可是周瑜宁愿希望败在刘澜手中也不是什么徐庶和张飞,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是承认甚至是佩服了刘澜的手腕与能力,同时也是对徐庶与张飞的不屑,不过他相信,今日的仇愤,他一定会报,早晚会报! 那时,他会让刘澜明白,今日在你面前不堪一击的对手,将会成为你最难缠的对手,而且难缠的程度远远要超过想象,要比现在更可怕。 那时,新仇旧恨一起算。 “快撤,快撤退!” 周瑜的吼声蓦然响起,他身边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看向他,难以置信,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周瑜,让人觉得陌生。他在周围人的眼中就是一位翩翩君子,说话都从不会特别大声,就算下达进攻的命令,也很风轻云淡,从不会表现去通过声音来鼓舞士气,可是现在,他几乎用出了浑身气力声嘶力竭地叫着,他要通过自己的吼声来向所有士兵传递他撤退的命令,他更要通过吼声来记住生平第一次品尝败仗的滋味。 孙策军更为拼命的快速撤退起来,他们不用去考虑会不会将后背留给了敌军,因为周瑜拖在最后,为他们抵挡着敌军猛烈的进攻,这让孙策军能够更为从容的突破, 可就在这时,天际上空,一道震天吼声,却突兀的响起,能有如此效果者,自然正是张飞,那如同春雷炸响的吼声,几乎毫无悬念的压过了周瑜的怒吼,更盖过了战场中所有杂声,而这恐怖的声音并没有因此消失:“兄弟们,你们累了没有,没累的话,就继续跟着我杀敌!” “没有!” 在张飞高举起丈八蛇矛的一刻,所有徐州军都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高呼着,追随着那道黑脸黑马如同旋风一般的身影向夺路而逃的敌军杀了过去。而在张飞身边,还有一道身影,那就是张颌,兽角点钢枪也在同一时刻举起,紧随在张飞之后,如一头猛虎一般,带领着所剩无几的亲兵,撵在敌军屁股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万多徐州军嗷嗷吼叫着,将前路一切的敌人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追逐着人流,张飞带领着跟随在他身边的徐州军疯狂追杀,将追赶上的孙策军一个个挑翻在地。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张萍的喊声:“将军,快快,前面是周瑜的中军将旗。他肯定就在前方!” 听到中军将旗的一刻,张飞瞪大眼睛都亮了,斩将夺旗,对他来说远比独自杀几万冀州军更重要,丈八蛇矛左右横飞,顺着张萍所指的方向追杀而去,一路之上徐州军在紧追着孙策军,如同虎入羊群,沿路但凡有所阻挡者,都是一刀一个,杀人如砍瓜切菜,到处都是累累横尸,血流如注。 而此刻,骑着乌骓马如天神一般的张飞无疑是战场之上最引人瞩目的一位了,嗷嗷叫着,紧追着中军将旗的方向,但这一路之上却冒出许多孙策军,虽然张飞并不想耽搁时间,可面对他们的悍勇,他也不得不分心杀人,立时将这些胆敢出现在身前,阻扰他前进的孙策军杀了个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终于,他的凶猛彻底把孙策军杀怕了,但凡看到那一道黑影,无不是耗子见了猫,纷纷四下躲避。而这边厢张飞拼命追击者周瑜。 另一边的张颌则挥舞着挥舞着兽角点钢枪紧随在他身后,长枪左刺右扫,一路疯狂刺杀,追随在张飞身后,也朝着孙策军的大纛旗方向一路杀来,二人在一刻的目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就是不管孙策能够逃走多少,周瑜必须留下。 只可惜张颌远无法与张飞比,这主要因为坐骑的差距,毕竟乌骓马速度太快了,他这一冲,几乎就没有人能拦下他,更何况一路杀来,早把孙策军杀得胆颤惊心,见他来了,哪还有人敢去拦他,一个个早已被吓成惊弓之鸟,见到他早如鸟兽一般四处乱窜,一路几乎畅行无阻。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张飞便赶了上来,前面便是身穿一色鱼鳞甲的周瑜亲卫兵丁,面对他们的围杀,张飞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挑战,丈八蛇矛左右冲突,很快就把这些亲兵杀散。 张飞靠距离中军越来越近,他是见过周瑜的,可是眼前却并没有周瑜的身影,不过被抬着,始终高耸着,写着周字的大纛旗却依然在。 张飞上前,将扛旗士卒砍杀,夺旗斩断。 逃跑中的周瑜望着眼前一幕心在滴血,而随着大纛旗倒下,孙策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如失去主心骨般,彻底失去了方向,好在这个时候逃跑中的周瑜用号角传达出了最新的命令,为他们指引了一条逃跑方向。(。) 第一千零八十章 秣陵之战(25) 击败周瑜,徐庶传书主公,半日后,得到消息,当即命令张飞率领徐州军向秣陵城杀了过去。 而在秣陵这边,孙策尚不知道危险到来,依旧命令韩当连番的进攻着秣陵城,连日的进攻早已让他失去了耐心,这一回他把兵力全都派了出去,孤注一掷,可以说这是最后的一次进攻,必须要在日落前攻下秣陵。 樊能与刘基与的守军傲立城头,甚至连别驾孙邵都来了,孙邵如今不过三十多岁,原为北海太守孔融功曹,被其称赞为可任朝廷要职的人才,后随刘繇到达江东,在另一个时空中,在孙策南下后他先后辅佐孙策孙权两兄弟,而在孙权称吴王后,更是成为吴国首任丞相。 这秣陵生死危亡的关键时刻,几乎可他在秣陵城内的所有要人都来了,在最前沿誓死阻击孙策军,可偏偏,他们的刺史刘繇不在,因为他早已离开秣陵,前往了豫州郡。 他走了,想带家人一起离开,只带走了小儿子刘铄,刘基选择了与秣陵守军、秣陵百姓站在一起,哪怕会战死,也无怨无悔。 刘基表现的比他父亲更像扬州刺史,更像秣陵之主,所以自发的,几乎是秣陵城内的官军齐齐登上城楼,与他站在一起。 而反观孙策这边,数万人的部队经过多日来的鏖战再加上今日的损失,光在秣陵城前就损失了足足上万人,士卒们眼眶变得逗有些呆滞,望着面前这座始终无法攻破的城池毫无脾气。 就在这时,击败了周瑜的徐庶部在张飞的带领下赶到了故安城,连续作战,他们没有一刻钟休整时间,便在张飞的带领下从侧翼直扑徐州军中军主帐,而张颌则率另一部徐州军万人直入孙策军攻城部队身后,两军同时出击,势要一战歼灭策军。 这一切完全是徐庶在观察敌情之后做出的最为准确的部署,他正是看重了徐州军中军此时的毫不设防,后部在防着刘澜,前军在猛攻秣陵,这给了他们机会,如此一来,他们的突然袭击就会让策军顾前不顾后。 原本攻打中军主帐的应该是张颌,那里看似薄弱但面临的却绝对是异常顽强的阻击,但可惜他遇到了张飞,最终这危险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了他。 就在秣陵城即将被攻破的一刻韩当发现徐州军从侧翼杀出,并分割来攻的一刻,他暴跳而起,是痛心痛失好局,更是对没能早些攻破秣陵城而后悔不已,如果能再给他几刻钟的时间,结局将是另一番模样,可是现在,哪还容得他有点的犹豫不决,他必须要尽快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不得不说,之前的徐庶只是参谋,出谋划策是行家,但真正领兵,难免叫人不太放心,但随着秣陵之战的洗礼,他对战局的把控又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再也不似什么纸上谈兵,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兵法大家。 就哪此刻的进攻来说,如果他一上来就命令部队直接攻打仍在进攻的策军,势必会遇到猛烈的反扑,届时的情况下必将是用鸡蛋碰石头,不仅失去了突然袭击的目的,反而会被策军趁势击溃。而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中军主帐发起进攻,那样一来,他们就会为处在中军的韩当留下撤离的时机,而他必然会留下一群喽啰来阻止他们,这一仗就算胜了,却并不是完胜,反而得不偿失,让策军主力从容离去。 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他们成两面合围的情况出现在战场,看起来两到洪流如同小溪难成气候,但也正是小溪看起来不起眼,反而会将策军留下来。 一旦他们不跑了,中军必将会坚等待攻城部队回援,所以张飞这一路就会适时把他们放过去,如此一来既不会只截杀一部,因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要将策军留下来,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届时两军两面合围,策军腹背受敌之下还不是转眼就会被杀个一干二净?而这才是徐庶的真实目的,他就是要瓮中捉鳖,一战结果策军全部。 所以徐庶才会说张飞那里面临着最大的风险,但显然越困难很危险的战场也是最吸引他的,只有这样,张飞才更有动力。 进攻的号角被吹响,各部开始向策军围堵厮杀起来,而同时策军撤兵回营的命令也通过鸣金传达下去,秣陵城下的厮杀已经多日没有这般响彻云霄了,今日,双方士兵再一次陷入了狂猛之中,而热血激昂的杀伐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双方不死不休,激斗惨烈务必。 城楼之上,刘基等人在策军开始远退之后便彻底疯狂起来,所有军民无不是热泪盈眶,他们差一点就真要与秣陵城共存亡了,可想此时此刻在场几人是何等的激动,可是年纪轻轻的刘基并没有让他们太多的庆祝,他下达了一条出乎意料的命令,那就是开启城门,放落吊桥,命令樊能带领仅剩无几的秣陵军配合徐州军对策军发起进攻。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必须要加入到最后的反击,哪怕就只有一人,也要表现出来秣陵军民守护秣陵的决心来。 “末将领命!”樊能领令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孙邵在刘基身后轻声,道:“公子真的下定决心了?”这句话有些突然,完全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这番话却独属于二人才能明白,年少的刘基重重的点点头:“秣陵百姓不会接受抛弃他们的刺史,扬州百姓不会认同抛弃他们两次的刺史,我已经下定决心,举城托付刘澜,别驾,您说我这样做,对吧。” “此事没有对错,只是刺史那边,只怕很难接受!” “我会向他解释的。!”少年目光决绝,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是无比正确的,只有真正委托对人,才是对秣陵百姓最好的交代,而他的父亲,只会降秣陵乃至丹阳带领的越来越远,甚至陷入到深渊之中。 “相信此时他能明白公子的用心吧。” 孙邵说完,便与刘基一同看向了城楼下方的战场,此刻,张颌正带着本部人马与策军进行着激烈鏖战,而在另一侧,策军中军侧翼方向,张飞加入了战斗,在他的带领下,士兵士气如虹,战场全面压制着策军,而压倒骆驼的稻草无疑是从秣陵城杀出的秣陵军,一直以来处于劣势的他们此刻舞动着兵刃奋勇当先,一路狂吼着杀进了蛾贼群中。 而在正面战场,张颌一马当先,舞动兽角点钢枪横劈竖砍,连杀数人。在他身后的徐州军则如同嗜血的猛兽,将斗胆冲来的策军一口吃掉,全部嚼碎,尸骨无存。 在这样的疯狂杀戮之下,张颌几乎彻底杀疯了,吼声连连,丈八蛇矛舞动如风,在他手中无有一合之将,莫不是被一矛挑杀刺死,一时间到处都是惊天的惨叫,到处都有喊娘的人群。 而在另一边,从侧翼杀向策军的张飞开始带领徐州军对策军大营发动了猛烈袭击,拆毁了栏栅,攻破了大营,开始了屠杀,但反抗是异常激烈的,所有策军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去堵住被徐州军破坏的营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拖延时间为攻城部队的回援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双方你争我夺,回援的策军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面对这样疯狂撤退的策军,张颌十分审时度势,放开了一条通道,容他们回城,并没有去急着合围,让他们能够从容回营。 当策军全部回到大营之后,张颌的目的达成了,他与张颌形成了对策军大营的两面合围,一同向策军中军营寨发起了进攻。 韩当指挥着策军军浴血奋战抵御着徐州军的进攻,同时向孙策发出了求援。 在没有孙策命令,他现在就算腹背受敌,也只有拼死一战,可两侧的围攻却彻底把他打得晕头转向了,尤其是在大营前,营门几乎一度被张颌率领的徐州军攻破,要知道此刻的徐州军前不久才刚刚大败了周军,士气是何等的高涨,此消彼长之下,策军在对上他们就决然不再是以前对付秣陵军那般以一当十了,如果不是因为不惜命般的誓死不退,他们莫说再夺营门了,只怕整个大营早就被徐州军攻破了。 退下来的策军将领纷纷聚到了韩当的身旁,焦躁难安,徐州军来援,说明了周瑜战败,同时将军攻打丹阳这一战必败无疑,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主要的情况不是如何抵御徐州军,而是该如何才能够安全离开,从牛渚离开回寿春,现在他们关注的焦点早已从攻破秣陵到了安全回返寿春,其他事情,早已被抛到了脑后。 很快,当他收到孙策传书之后,韩当彻底失控了,信中的内容在预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刘澜进攻了,猛烈进攻,在徐州军猛烈的攻势下,孙策败了,在给他下达这道命令时,他的求援消息还没有发出去。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只是向牛渚突围,看着信中内容,韩当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嵌在肉中,信中内容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必须尽快突围,一旦刘澜抵达,那他们可就连突围的希望也没有了,看清形势的韩当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面对四周的将领,做出了撤兵决定,其实现在撤兵会困难重重,但现在,不管付出在大的代价,也必须要抵达牛渚。 这道命令的下达,无疑最令人兴奋的,眼下的局面,也确实没有人愿意再打下去了,避战的情绪可以说在徐州军出现的一刻就开始蔓延,只是因为有韩当的命令,他们就只能奋力死战,现在好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想着来时的方向,撤军。 只是他们才突围不久,大地开始抖动,战马奔腾之声响彻,雄浑嘹亮的端角号声响彻天际,在广褒天际间响彻,由远而近,震耳欲聋。 逃跑中的韩当蓦然回身,看向了身后天际边,那里蓦然出现了无数黑影奔涌而来,他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滴血,更加拼命的开始突围,刘澜的龙骑军抵达了,不能再有任何的迟疑,不然的话,迟早要被三面夹击,奈何,刘澜的出现远比他预料中来得更早,几乎是在最要命的一个时间点,他出现了,而这才最为致命。 身后再一次响起了冲天而起的欢呼声,士气空前高昂,徐州军的呐喊声,此时此刻,是那般刺耳。 韩当面色难看的回望了眼传来刺耳声最响亮的方向,黑影越来越多,敌骑也越来越清晰,随着他们的出现,策军彻底胆寒,龙骑军如同巨涛一样,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龙骑军对他们第一时间发动了最为致命的攻击,这让韩当再也无法指挥部队安然逃离,一边疯狂打马,一边歇声高喝,让兄弟们快些从徐州军的包围中尽快杀出一条血路。 “撤,快撤!” 韩当的吼声充斥着绝望,但他的嚎叫声却势必会给策军以希望,人流裹挟着人流,听从着韩当的指挥向着牛渚方向快速撤退着,然而,这也不过是最后临死的反扑,兵败的结局却并不能挽回。 城楼之上,刘基、孙邵发现了带兵而来的太史慈,傲立城楼的两人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在秣陵,不能说多有名,但二人也是有所了解的,可是在他们眼中,他从来不被重视,最少,在秣陵上下来说,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 所以,当他率领龙骑军出现的一刻,城楼之上几乎是所有人面色都是复杂的,也许很多人心中都很不解,不明白这样一人为何能得到刘澜如此重视,也许已经有人醒悟,伯乐之于千里马,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属,而这再一次肯定了刘基做出的决定,他的父亲,没有能力,也没有眼光去发掘真正的人才,不是他看不到,而是一直歧视武人的心理在作怪。 将秣陵交出来,也许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吧! 刘基彻底下定决心。(。)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秣陵之战(26) 让刘基下定决心的,不只是内部人心陡变,也不是刘繇弃秣陵不顾,更是刘澜在秣陵城城镇的十分有名,他的名字几乎成为了秣陵百姓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这数月以来,秣陵百姓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常常挂在嘴边告诉那些惶惶不安的戚里的一句话就是刘澜就在秣陵城外。 正是这句话,让百姓安心,也正是这句话让秣陵守军能够一直坚持下来,直到此刻反败为胜,扭转战局。 一马当先的太史慈带领着龙骑军杀入了策军之中,而在另外一方,则是张飞与张颌。 喊声震天,血流成河。刘澜帐下的猛将越来越多,不管是早期徐晃、关羽、张飞还是中期的赵云、张颌,都发挥出了他们的能力,如果再加上此时的太史慈,再加上军事徐庶,可以说,刘澜现在没有任何短板。 再加上强大的龙骑军,徐州军所向披靡,理所应当。 战斗,随着太史慈龙骑军的加入战斗,几乎宣高了策军在丹阳军的败局已定,当然还有一处缺口不容有失,如果张飞能够不负众望拦下蛾贼,甚至是稍加阻拦,那么今天对策军来说就注定了全军覆没的下场,一人也不可能逃走。 情急之下的策军从有序撤离变成了无序的逃亡,东南西北,落荒而逃,太史慈带领着大军从侧背后猛冲而来,使得策军逃亡变得更加无序,互相挤推,肆意践踏,慌不择路。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们活的更久,因为很快从后追杀来的徐州军就会将他们尽数斩杀,就算不死,也会被马蹄碾碎为齑粉。 可百密一疏,最后韩当却仍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杀出了一条血路,但这条血路势必躺满了无数死尸,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他只是望了一眼,便被这样的场景深深震撼,心中滴血,这简直就是屠杀啊。 面对徐州骑步兵肆意砍杀,策军在韩当冲出重围之后彻底被围,他们被困在当中,面对着徐州军左右冲杀,当先一人,正是张飞,所过之处皆是一阵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望着血腥杀戮的来者,被困策军无不是怒目圆睁,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张飞,但作为那匹高头大马的主人,他的身份不言而喻,此刻做困兽犹斗的他们,无异于找到了一条希望,向他纷纷涌来,高喊这:“杀了他,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面对这些不知死活的孙策军,张飞毫无惧色,开始了疯狂的屠杀,面对徐州军的猎杀,策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很快,战斗便彻底结束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辉煌的大胜,双方前后投入了足足数十万兵力,而刘澜却足足歼敌二万万余人,而自身伤亡不足千,当然如果算上秣陵军,这样的牺牲将会更大,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值得庆祝。 就在他们打扫战场之际,刘澜到了,而年轻的刘基也到了。 刘基很年轻,还未及冠,他拖着扬州印玺交到了刘澜手中,刘澜没有虚伪的推辞,至此,丹阳尽入他手中,然而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结束,他还需要对付逃跑之中的策军,派出张飞追击,而他则尽入了秣陵城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刘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甄俨为秣陵郡守,孙邵为副,处理丹阳事物,而他将要带兵返回,策军逃走势不可挡,以他目前水军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离开,而跨江也不现实,那么刘澜就只能继续走曲阿,尽快赶回徐州,哪里的局势,现在变得极其复杂,其实以刘澜的想法是想直接攻打寿春的,可最后却被徐庶劝阻了,袁绍现在陈军黄河,一直在观望,如果我军当真进攻寿春,那么他势必会渡过黄河,而自雒阳返回的曹操,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那时,我徐州将成众矢之的,殊为不智,如果只是前往丰县,那势必就会震慑三股势力,他们的联合将很快瓦解,如果讨董时一样。 刘澜接受了他的建议,带领着部队返回徐州。 在刘澜取得了丹阳之战的胜利时,徐晃率领的辽东军一万五千人赶到了泉州。 经过斥候查探,他们发现不少冀州败军正在泉州城外重新集结,待他们成军之日,将再前往右北平,看着一队队毫无士气,阵形松散的冀州军,徐晃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出其不意,虽然他们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急行军,可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这里几乎集结着泉州所有兵力,一战胜之,则泉州不攻自破。 “诸军将校。”在这一刻徐晃豪气干云高喝一声道。 “在!!!” “随我直冲敌阵,斩将夺旗!” 辽东军突然杀出,将冀州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指挥战斗的敌将韩猛听到隐隐的轰鸣声让他急忙手搭凉棚,远眺起来,遥远天际边卷起的烟尘越来越浓,黑色的线条快速蠕动着,这景象就像看着密密麻麻如过境蝗虫一般。 大惊之下,韩猛第一时间就想撤兵回城,可是以骑兵的速度,一旦回城,那么势必会叫这些敌骑直冲入城,不得已,指挥部队,迎向敌军。 “杀啊。”眼见着敌军快速结阵,一马当先的徐晃挥舞着两刃斧:“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在徐晃率本部杀向冀州军的同时,李翔、雍盛、阎志几人也在同一时刻杀入,一时间冀州军前部遭受到了空前打击。而武恪、吉康,二人更是一早率军从敌军两翼杀入,尽显孤胆英雄之本色,挥动环手刀,大杀特杀,敌军的抵抗,甚至连胡人都有不如,两人几乎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 徐晃率领全军冲锋的策略宛如当头一棒,立时将冀州军、韩猛杀了个措手不及,在中路以李翔率突骑军冲击着大部冀州兵,虽然有时会陷入被动,但两翼龙骑军却总会第一时间将外侧冀州军杀的哭爹喊娘缓解中路压力。 激战正酣之际,徐晃忽然发现了韩猛,迎面而上,一连交手三合,虽然韩猛武力不若,但在徐晃面前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几次,就算有那么几次,也完全不足以致命,这样的单挑只持续了不到十回合,徐晃便阵斩了韩猛。 随着韩猛的阵亡,冀州军彻底成了无头苍蝇,再也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胜利的天枰彻底倾斜,而随着冀州军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逃兵加入了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徐晃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率军追歼,被辽东军追击上的冀州军只要投降,就能活命,一时间投降者越来越多。 一路追击,直抵泉州城下,杀入泉州城内。 呜呜呜…… 独属于辽东军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传荡在柳城上方。 城内负责泉州的韩猛副将孟岱面色立时一变,惊呼,道:“号角声?牛角号声”若只有号角声并不让他担心,但若是牛角号声就麻烦了,这是刘澜部队所特有的进攻信号,当年在冀州大战时,这号角声,无疑是冀州诸将梦魇一般的存在啊。 孟岱仔细分辨,彻底确认的一刻神色立时变色:“是刘澜的部队,绝对是刘澜的部队,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说……” 孟岱脸色出现了慌张的神色,他已经猜到了城外韩猛的命运,眼中立时充满了恐惧之色,韩猛将军败了,甚至在右北平的麴义也败了。 号角声越来越急,呐喊声越来越清晰,孟岱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在敌骑前方,竖立着一门将旗,跌宕遒丽书写着三个斗大金字:辽东太守徐! “果然,果然是刘澜在辽东的骑兵!”在辽东,姓徐的太守谁人不知,必然是徐晃无疑啊,孟岱闪过一丝无奈,他与韩猛曾经提出过辽东出兵的可能,没想到成真了。 他们一路冲杀,没有冀州军能够抵挡,眼见着越来越近,孟岱极其不甘心的选择了撤兵,向河间而去。 ~~~~~~~~~~~~~~~~~~~~ 在丰县,不断的噩耗传入吕布耳中,刘澜击溃了丹阳军的孙策军,而在辽东,韩猛战死,泉州被破更是对冀州的震动,使得即将南下的袁绍彻底打消了派兵南下青州的打算,这就使得,在丰县的吕布与张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样的结局,却并没有真正扭转局势,反而牵动了关东诸侯的神经,不知是袁术要亲自带兵前往丰县,甚至连曹操,都暗中派人前来,告诉吕布坚持,他已经在出兵,可见孙策一败,泉州一失后,刘澜无疑成为了关东名副其实的第三人,而这无疑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澜再继续做大下去,必须要遏制刘澜,而现在,留下吕布无疑是最好的一步棋。 袁术与曹操率军着部队向丰县开拔,而苦苦等待中的吕布与张勋,却始终再没有收到二人的消息,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是出于极度的劣势之中的,好在两人形成的掎角之势,方才能够与徐州军抗衡,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徐州军了。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吕布所在的丰县粮草以及极度不足了,一把大火烧毁了他们的所有军粮,回到丰县之后虽然盘剥,但也只能勉强糊口,而这还要保证百姓的口粮,如此一来,丰县粮草就变得捉襟见肘了。 可关键的是,他现在只能干着急,首先跑不掉,其次又有袁术与曹操手书,这样一来,他就只能通过改一日两餐为单餐节约粮草,甚至杀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省一点是一点,能坚持一日是一日,怎么也要坚持到曹操与袁术抵达,那时得到粮草补充的他也就算是得救了。 议事厅内,吕布盯着沛郡地图默然不语,半晌抬起头却发现陈宫在一边守了不知多久,这一仗太憋屈了,如果一早听他的,不去招惹刘澜,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结果,可就像陈果所说,丹阳若入刘澜手中,那刘澜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所以这一仗,陈宫虽然支持,却并部希望吕布过早出兵,可是在袁术的诱惑之下,吕布妥协了,他后悔没有听陈宫的继续拖下去,可现在已经晚了,看向他,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公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见温侯在想事就没敢打扰。”他又喝酒了,虽然没有大醉。这数月来,陈宫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来说一些事情,可他却发现吕布一直在宿醉,眼见他如此,陈宫不得已只能在其醉酒时前来了。 陈宫沉声,道:“温侯,难道您这样天天醉酒,就能退徐州之军?” “我不喝酒,难的徐州军就会退去?”吕布摆摆手,没有一点神采,指着一旁坐榻,道:“公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现在哪还有心思想怎么退徐州军,我现在最头痛的是怎么搞来粮草。” “唉,如今丰县粮草就要彻底告罄,虽然他已经做出许多努力来解决粮草的事情,希望多撑几日,可是结果还是不太妙啊。”吕布突然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他想说要不要学曹操,做人肉干,可是话到口中,却没有说出来,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可有些事他终归做不出来啊。 好像明白吕布想说什么,陈宫脸色就要变化时,却见他把话又收了回去,两人随即对视起来,相继长叹一声,陈宫说道:“温侯,局面很快会改变的,虽然我们现在粮草不济,但是您一定要振作精神啊,只有这样,才能给众将,士兵做出表率。” 陈宫苦口婆心的劝道:“而且,我们要想出一个袁术与曹操来后破敌的办法,我们必须要借此机会获得最大的利益,不然的话,我们将成为三人手中博弈的筹码,到时可就再无翻身的希望了。”(。)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秣陵之战(27) 不管是袁术还是曹操,争带领大军前来,看似能有几十万人马,可一旦刘澜带领军队从丹阳返回,徐州军的兵力可也一点不会比他们少,而这才是陈宫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甚至他还要考虑,这时候到底有多少人其实是打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来的。 与刘澜结怨,其实他从一开始陈宫就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他想要的不是一支不听调令的吕布而是与关羽赵云那样能够成为他手中棋子的存在,而现在的曹操和袁术其实也是冒着这个想法而来的,面对三方,他们该如何保持中立,这操作起来难度是极其大的,但如今他们被围困在丰县,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三方是明争,对他则是暗斗,曹操为何如此积极,说白了就是让吕布考虑投降的可能性,而袁术呢,他的心思就有些难以猜测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希望吕布能成为他手中的之刃,或者是提线木偶,而刘澜则不用说,和平劝降不成的情况下,一直在找着各种由头想给他们吃点苦头,想让他们乖乖投降,可是他对吕布太缺乏了解了,这样做无异于将吕布越推越远。 所以说现在吕布想要以一方势力生存下去就不能表态,最少在明面上,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他将自己的想法告之吕布,让他把握好分寸,而吕布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无疑是难以置信的,他需要好好消化,考虑该如何应对这三头猛虎。 曹操与刘澜二人无疑是吕布最为忌惮的,先后被两人所败,让他看到了差距,也看到了自身的不足,若非运气,他早已成为一具尸骨,反观袁术,三人之中声望最隆者,却有点名不副实,按理说他更应该选择袁术,可袁术在纸面上的实力却又非两人可比,一旦他来了之后,一路势如破竹,在丰县将刘澜杀得片甲不留,那此刻的算计可就都成空了。 所以个人情感上,他更看好曹操和刘澜,但就现在来看,他更倾向于曹操,道理很简单,刘澜很恐怖,不说是那支铁甲骑兵,就说那些轻骑兵,在平原地带,以曹操现在的实力,对上他,完全没有胜算。 所以他对曹操的意义会更大,而曹操对他也会更看重,这一点是刘澜无法做到的。 不说这一原因,幽州突骑与并州狼骑的恩怨太久了,就好似并州狼骑与凉州铁骑一样,谁都看不上谁,就算回有一阵蜜月期,可一过,矛盾便彻底爆发,再难愈合,这也是吕布的一点无奈,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曹操。 所以考虑清楚这一点,就必须要想办法拖延,拖到通吃三军最好,拖不到,投靠曹操,也不错,毕竟他现在肯定无比希望借自己的势对付刘澜的骑兵,不过,袁术的率先出现,打乱了吕布的部署,不仅没有与徐州军交战,反而还后撤了十多里,天天窝在军营里,还美其名曰掎角之势,可这部署完全不能同张勋的布置同日而语,说白了不过是希望徐州军进攻丰县,他们好以逸待劳。 不过关羽也没有当真上当,就这么僵持着,首先是关羽清楚丰县粮草不足,其次是主观正在驰援,自然而然,他比任何人都更沉得住气,只不过关羽却忽视了一点,他这一撤围,袁术立时便将粮草陆陆续续送入了丰县,不过从他的观察来看,粮草十分有限,够士兵吃饱肚子,却并不足以吕布支撑太久。 而在吕布粮草危机得以解决的同时,刘澜终于赶到了,带领着三万徐州军及龙骑军与关羽、赵云汇合在了一起。 关羽、赵云迎接刘澜:“主公,路途辛苦,先回帐休息吧。” “好。”刘澜在众人的陪侍下走进军帐,说:“如今的情势如何,云长,你打算如何处置?” “关羽、赵云在丰县已久,刘澜也不好一来就统筹全局,索性继续将指挥权交给关羽。 “吕布军已久不成气候,难再掀起大浪,关键是他们与袁术形成犄角之势,我与云长曾尝试进攻,可是却被他们合力化解了,所以丰县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攻下来。” 关羽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这些话一说,对刘澜来说已经让他很快对局势做出了了解,而以他常年带军的敏锐性,立时就明白了关羽现在的无奈和他的顾虑是什么了,看来现在要破局,确实有些困难,而关羽所说不成气候,难再掀起大浪,不过是一套客气的说辞,这话只是说给士兵们听得,对刘澜来说,吕布军现在只怕军力还能强,不然的话,不会让关羽如此重视,看了眼帐下诸将,漫不经心地说:“现在的局面也不错,最少吕布没有逃走,这样一来就为我们提供了机会,只要我们精心布置,那么不管是袁术还是吕布,咱们还是有可能都让他们出不了沛郡的。” 这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关羽素来以正统兵强过以奇取胜,而主公刘澜则是以奇取胜强过以正统兵,他这么一说,就证明要算计袁术与吕布了,当即在场众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而刘澜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最少现在丰县是只能打不能围,若要围而不打,又会给袁术以机会,那么上上之选就是拿袁术开刀,虽然他现在有部队七八万人,但部队的战斗力却绝对比吕布军低的多,对付起来也会更轻松一些。 可是相反的,刘澜要打吕布,袁术未必会来救,最少他会等等,但他攻打袁术,吕布必然来救,当然这是在吕布与陈宫并未出现矛盾的前提之下,所以刘澜现在想出的办法,就是离间计,只有让他二人产生嫌隙,那么刘澜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这样一来,那么吕布必然不可能继续在丰县待着,如果他要逃的话,以吕布帐下兵力的实力,想赢没问题,可想留下他们,就难了,如果让他们跑去袁术那里,两部联合,可就头疼了,若是把吕布逼到曹操那边,那就不是头疼而是危险了,到时在想对付曹操,就没那么简单了,不仅是尾大难除,更是徐州之危。 刘澜在这一瞬间考虑了很多,说的轻松,可一点不必关羽轻松,他才算是明白了关羽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而现在他算是彻底甩锅了,不过刚才刘澜也说的很清楚,现在这个锅,他可还没甩,指望不上他。 看来,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如何能不把吕布逼走,又能进攻袁术的办法。 关羽快速过虑着刘澜话中的内容,可以听出来,这一仗的前提是不管是否击溃袁术,关键的前提是将吕布留下来,让他无法投在袁术乃至于曹操或者其他人帐下,换句话说就是他宁肯留着吕布在丰县对徐州虎视眈眈,也不能让他成为别人手中对付徐州的那把长矛。 这事确实让人头疼,束缚的条件太多了,可现在关键是连如何对付两方都没有办法呢,如今却又添了这么多要求。 “好了,诸位退下吧,一定要做好防备。”刘澜说完,挥退了众将,但却又将关羽、赵云和太史慈三人留了下来,刚才主公说的一句很明白了,三人当然清楚主公留下他们的意思,心思急转,快速考虑着,接下来很可能主公会问他们对此战的看法。 果然,当四人来到内帐之后,刘澜不急不缓的说:“你们都说说,此战该如何找一突破口,化解现在的僵局?” 太史慈和他一同到来,具体情况不清不楚,问了也是白问,根本就给不出任何合理的建议,缄默不语,看向关羽赵云,而两者也都明白,这一仗想要靠正取胜的希望不大,而想要剑走偏锋,无疑主公刘澜才是祖宗,用打蛇七寸的致命招式,主公才是真正的行家,此战只有他出手,方才能够正中敌军要害,所以二人斗没有提出什么任何可行性的办法,反而都在期待着主公从不会突然从口中冒出一个惊喜给他们。 果然,刘澜把他们留下来确实是有一个无比大胆的决定,初听起来,这绝对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细想之后,好像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可以对付袁术的办法。 那就是与他和谈。 这确实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主要把现在的情况与袁术说清楚,那么相信袁术和张勋都不会太蠢,现在刘澜得了丹阳,袁术会情愿为了吕布继续和刘澜斗下去吗?所以只要能够对袁术晓以利害,甚至再做出一定的让步,那么他相信袁术会做出审时度势的决定。 当然,如果袁术冥顽不灵,要和他死磕到底的话,那刘澜还真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来破局了,所以现在他继续一位舌辩之士前往一趟袁术军营,派谁去,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简雍,这位钩距大家必定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但这个情况下,派简雍去的危险太大了,不过这对刘澜来说是第一大难题,对关羽显然却很简单,因为他手中有一人,那就是乔蕤,让他去,只要能将他们的想法说出来,不管袁术会不会答应,都是成功。 “就这么办了。”刘澜深深吸了口气,左右权衡利弊之后,猛然对守在帐外的陈果喊道:“把乔蕤带过来。”陈果离开之后,刘澜对关羽,道:“这件事你负责和他去谈吧。” “诺!” 关羽退去之后,刘澜则与太史慈、赵云待在内帐,乔蕤肯定会答应,反倒是袁术会不会就范就很难说了,不过十天之内,一切都会见分晓。 果然就像刘澜预料的,袁术不会答应,因为他骑虎难下,这么走了,说不下去,面子也捞不回来,就在刘澜头疼之际,另一件让他彻底慌了的事情发生了,曹操率领五万大军赶到。 十多年的交情,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正面碰撞! 曹操与刘澜在战场,以敌人的身份,碰面了。 两人会面,如同老友相逢,只不过两人的眼神,直刺刺的射向对方的眼前,却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曹操,这个时代最有能力的男人之一,也是刘澜最为忌惮的男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刘澜心目中的偶像,如同传奇一般的人物被他膜拜。可刘澜,不仅成了他的朋友,如今更能够出现在他的对面,如此挑衅的与他见面,如果此事是在未穿越前,被大哥知晓,必定会说他无知者无畏,或者是大胆到不知死活。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刘澜早已不是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的刘澜在面对曹操时能够更为从容自若,两人面色不变,相视一笑,轻微的那种,多年老友相见的会心一笑,充满风度,更显大家风范。 刘澜有足够的自信与曹操相提并论,这并不是因为他得了丹阳,当了徐州牧,手下坐拥着人人羡慕的龙骑军,有关羽张飞赵云,这些,曾几何时刘澜也有,但最后呢,还不是被赶到了荆州,所以刘澜充满自信,但同时又会提醒自己,你还很嫩,最少你现在的成功,只是比刘备强了不少,与曹操比,还要低调谦虚。 但是他的姿态却要表现出来,表现出最少与曹操相提并论,并不会害怕他,所以他挑衅眼神看起来是那般有气势,任谁看了都好似根本就没把曹操放在眼里,而就真实的情况来看,他现在也确实可以不把曹操放在眼里的,最少就地盘来看,刘澜掌握着更多的资源。 只是这样一来,曹操就有些不爽了,这感觉就好比他之于袁绍,当年讨董时,刘澜可是仰他的鼻息,现在却站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尤其那挑衅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切齿了,看的他一肚子气。 刘澜一眼就看出了曹操的心思,从一开始,阵战前他要求对话的那刻起,刘澜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虽然不确定,但通过方才的观察,已经可以确定了,不管是他还是曹操都不可能让袁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这一仗,打不起来。(。)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秣陵之战(完) 两人正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没有刀锋剑影,有的却是一口大瓿,刚被抬出来,舀了两樽,他端起一樽,另一樽则派出小校送到了刘澜面前,看着他那挑衅的眼神,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曹操一副看戏的表现,不过很快,曹操表情就变得严肃了,只不过握着酒樽的手掌却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刘澜微微一笑,看来他这位老朋友还是不太了解他,或者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刘澜没有丝毫犹豫,从曹操派来的亲卫手中接过了酒樽,一点也不担心酒水是否有问题,遥遥朝他敬了一下,对曹操充满了信任,一饮而尽。 现场再次一片哗然。 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尤其是徐州诸将,吓坏了,如果曹操真在酒水上弄出些猫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过从结果来看,主公表现出来的风度与气度却是折服了不少人,颇有些豪气干云的感觉。 此时刘澜已经不顾一旁诸将的规劝了,索性径直牵着小马驹向曹操走去,而曹操也一点不落下风,也骑马向刘澜而来,在五米的地方,两人几乎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而在另一侧一直等着看热闹的袁术可就有些尴尬了,曹操刘澜两人压根就没瞧过他一眼。 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袁术啥时候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而且在丰县,他带来的兵力是最多的,原本他还想着趁机大出一把风头呢,甚至他来的时候一直准备着说辞,好好来露回脸,不料他所有的精心准备,全部让曹操刘澜二人的‘老友会面’破坏了。 而且更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这两人完全就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反而更像是要合作,这可让袁术有些担忧了,一旦两人达成一个协议,先合力对付他,然后再解决丰县的事情,完全有可能会发生。 如果是这样,袁术可真要好好考虑他是否要继续待下去了,原本光靠他自己就无法与刘澜抗衡,如今一旦在加上一个曾经同样大败过他的曹操,那完全就没有一丝胜算,可是如果灰溜溜的离开,他又觉得太没面子,毕竟不论是他的身份还是后来获得的名声,一直就是这个天下最为瞩目的焦点,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如果真因为这些担忧就撤兵,那岂不是更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那样一来,他可要比冀州之战时的袁绍还要狼狈还要难堪,以后还不让他反过来压他一头,嘲讽他一回? 想到此,袁术对两人的愤恨就更多了几分。 而身为当事人的曹操和刘澜自然不清楚此时在他们看来早已是局外人的袁术作何感想,从两人见面的一刻,他们的焦点就是对方,对手也只有对方,至于吕布与袁术,已经完全不去在意了,的确,在两人眼中,不论是吕布还是袁术,无外乎只是必须要面对的无数强敌中的一个,而刘澜(曹操)才是真正的对手。 此刻刘澜紧紧盯着曹操,曹操也紧紧盯着刘澜。 两人骑马在相隔五米处彼此打量着对方,老友重逢般脸上挂满了微笑,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在这微笑之下的气氛是何等的紧张,尤其是双方帐下大将与士兵,全都全都紧握着手中兵刃,一时间,现场空气似乎都窒息,大家都明白,这看似老友的聚会,很可能是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见,可以说双方都已经隐隐感觉到两人笑容下的杀机四伏。 紧握着兵刃的双方士兵,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一声令下,可以说他们早已兴奋的微微发抖。 不过,双方将领还是保持着理智的,就这两位,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可猜不到,因为以两位的性格,最后会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所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也不至于到时慌手慌脚。 局势变得诡谲起来,袁术笑了笑,反而好似找到了台阶一样,果断离开了,但不是撤兵,只是离开。 袁术的离开,好似完全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刘澜曹操二人方才还较为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极为怪异,但对视中的两人却始终没有说话,可直到袁术彻底消失后,刘澜才打破了场中的沉默:“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其实我本可以不来的。”曹操摊摊手,看似无奈的说,只不过现在的两人都早已不是当年雒阳初次见面的毛头小子了,早已变成了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现在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乃至于意图。 他们的声音不能说有多大,但却足够使得离得近的帐下将领与亲兵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在揣测着两人这一番对话的内容,到底是在指什么,而对于当世的二人来说,刘澜更像是在攀交情,或者是在告诉曹操,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里他早已经解决了。 而事实上,曹操也是以此为回答,他其实是不想来的,这绝对是真话,可是他最终却来了,也就是说,他就是刻意来捣乱的,要来恶心刘澜一回,就好比当年刘澜突然出现在徐州帮陶谦一样,初一十五,你应该明白这是早晚的事的。 曹操说的很真诚,可刘澜却绝不会相信曹操到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当年饮恨徐州这一原因,如果他真相信了,那他就太不了解曹****,以曹操这样的枭雄,连张绣都能放过,会这么记仇?说白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利益,他只会做出对他极为有利的事情,而绝不会因为个人的仇怨牵扯到兵戈。 不过有一点,刘澜不得不承认,曹操在做人这方面要比他更为圆滑,最少他这么一说,听起来还真是水有源树有根,好似还真是他刘澜造的孽才有了今天结下的因,不过既然明白了他的目的,刘澜也就自然不会把他说的这些话当真,一笑而过:“既然要来,总要找个借口,师出有名,不然孟夫子说春秋无义战,可不就指的你我二人?”刘澜说的却极为巧妙,一语双关,立时叫曹操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可这番话,却着实让关羽、夏侯惇双方将领有些摸不着头脑呢,刘澜说人也说已,不过说人的更自然,而被说的却形容古怪,感觉二人好似话中有话,只是他们却听不出来,但却又明白这是在试探对方,只不过是他们听的一头雾水罢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二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不然,两人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反应便截然不同,这话中的意思可一点没有高深莫测的意思,说白了刘澜就是直白的告诉曹操,你我完全是因为受到当事人的委托,才会带兵到徐州(丰县),虽然这有些刘澜试探的意思,一语双关,但从结果来看,他猜对了,曹操果然是主动来的,或者说他是主动联系的吕布,所以说刘澜能问心无愧,而他曹操说这些,难免就有些诛心了。 不过今天两人,从饮下那碗酒,其实就已经不可能向对方发起进攻了,结局像徐州之战时的结局对二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只不过他们还需要演一出戏,一出让袁术离开,同时又要把吕布留下的戏,二人斗希望有吕布作为双方之间的缓冲,让二人避免最直接的交锋,所以一切的一切也就从那碗酒开始了,很不错两人表现的都很完美,最少袁术上当了,而他离开,无疑才使得二人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敞开心扉,只不过是在互相试探的情况下。 在当时,没人能明白曹操的意思,但刘澜却明白,曹操没有那么不堪,他也许会用下作手段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甚至会用下作手段去结果一个人的性命,但他绝不会用下作手段去结果对手的性命,他不屑更不齿,因为他和刘澜是一样的人,战胜对手,将他踩在脚下最好的办法,没有比亲手打败他,让他败得心服口服更有成就感,两人终于会心的笑了出来,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老友碰面。 “我还会来,下一次,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曹操说得很认真,一本正经,甚至咄咄逼人,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味。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结,这无异于开战,甚至是告诉刘澜,我迟早会与你开战,那时,当我再带大军到徐州时,除非你用你的本事赢我,不然的话他不会再主动离开,因为现在的兖州,没有第二个吕布了,那时,我会将本属于我的徐州从你手中拿回来,曹操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州的垂涎,不是徐州本事有多吸引人,而是他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只有如此,他才有机会,有可能去染指北方,取得更大的后方,更稳定的后方,而与刘澜交战后的与袁绍撕破面皮,便是曹操的既定方针,当然这完全是刘澜自己的猜测,而就历史来看,如果他猜对的话,曹操的方针无疑是最冒险的一步,但也同时是正确的一步。 若非后面为了霸占南方,在赤壁遇到了周郎,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三国局面出现。不过刘澜也有自己的方针,只不过他不会像曹操那么冒险,其实曹操也没有冒险,与袁绍撕破面皮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他是被迫应战,若非对手太蠢,结局又会是另一番模样,所以他不会冒险,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与这些巨擘开战,但如果曹操真敢来的话。 刘澜顿了下,语气虽然平和,不过那言语间的话锋却让听着无不为之一寒:“朋友来了,我自然不吝惜我收藏的那几坛好酒,尤其是款待曹公,宫酿杜康,管够。” 这句话说得没有曹操那么盛气凌人,可绝对比曹操更有气势,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曹操敢来,我就敢把你留下来在徐州当俘虏。 这番暗战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话中有话,虽然两人没有一人主动开战,可是这番争锋相对,却足够让两方将领热血沸腾的了,这可比真刀真枪的决斗有意思多了,明争和暗斗,缺一不可,缺一,就少了太多的乐趣,也会让帐下众将少了点兴奋。 曹操轻笑:“我这里邺城的官酿有很多,当然宫酿杜康也将会更多,”曹操轻轻一笑,极具挑衅意味:“有件事忘了说,当今天子已经在许县定都。” 刘澜眉头一皱,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年的曹操会迎献帝,也就是说从即日起,曹操将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代表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见到他急速变换的表情,曹操暗自一声,很是痛苦,不过显然,他太高估了献帝在刘澜心中的分量了,曾经何时,这样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但最后呢,还不是让他推了出去,而来洽谈此事的人,正是王越,和他乃是至交,足见刘澜并不重视献帝,可刘澜同意也清楚献帝的分量,只不过那个时期,刘澜确实分身乏术,更何况就算他有能力派兵,献帝也不会选择在徐州建立行辕,所以他只有拒绝王越的好意。 “这也不错,正好可以带着龙骑军就近面见天子了。”刘澜这番话可就有点大逆不道了,因为曹操听出了别样意味,可就这番话本身来说,却又毫无破绽,去拜见天子,身为臣民,理所应当。 咄咄逼人的两人在嘴上分不出胜负,但有一点,任谁都看出来了,两人算是彻底向对方宣战了,就算现在不会让袁术得逞,但迟早有一日两人会直面交锋,而这一日绝不会太久,甚至两人早已选定了交战的战场,那就是丰县。 这里将会成为两人交锋的主战场,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只不过如果听到两人对话的是吕布的话,相比他的脸色一定不会太好,他现在就好似两头雄狮博弈之中的一只小猎物,生不由己,却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命运已知,却又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成婚 一场大战,徐州算是彻底安宁,刘澜也获得了丹阳郡,内外稳定,有些拖了已久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拖了,趁此机会,返回徐州城的刘澜准备为张飞、赵云二人的大婚做准备。 回到阔别已久的州牧府,进入后院,发现都快不认识这里的景色了,甄姜修建了一处湖泊,进入内府第一眼就能够看到河道纵横,在河道之上,搭着数座石桥,通往各处园舍,而园舍也经过重修,鳞次栉比,水、路、桥、屋浑成一体,尤其在徐州倡导缩衣节食后,湖泊鱼池内也不再养那些观赏的锦鲤,都是鱼虾乌龟这些生猛河鲜,算得上是自给自足。 相比于沛郡,如今的徐州城仍以鬻蔬为食,充其量只是温饱,不必沛县百姓,平日里就可以吃到牧羊酤酪,早已进入小康,此番回来,刘澜便要逐步在徐州开始推行新政,不过难点却是粮食不足,所以不能像沛郡那样大规模从头到脚的变革,但是却可以从户籍改革,也就是取消歧义的工商籍,改为平民户籍,任何人都可从事工商,但却要像市臣申请资格。 同时一直谋划的钱庄也可以正式在徐州推广,只不过随着甄府南迁,刘澜打算同时成立两家银行,以甄家、糜家为首,形成竞争。只不过这事糜家需要放弃占据的大量田产,至于他们会作何选择,刘澜现在还不敢下结论,但是他却知道远在广陵的陈登已经表达了意向,所以刘澜现在是待价而沽,如果能够让他满意,从这些豪族手中获得更多的土地,他并不介意多成立几家钱庄。 “这米不错。”看过小不点****后,刘澜在甄姜处用了夜食,啧啧赞道:“这米可一点也不逊色新城(邺城)梗稻啊。” 如今徐州自刘澜提倡节俭,再加上选拔清廉正直之士,用张昭、崔琰、徐庶三人,风气陡变,虽然刘澜这半年时间一直在外,但家有贤妻,一直效法,就算家养的生猛河鲜,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才会吃些鱼肉,平日里和徐州普通百姓吃的一样,都是菜食粟饭。 “这是沛县米,现在徐州不少大户都以此为主食。”甄姜介绍起来,现在府上吃饭除了会吃一些桑葚、枣类之外主要便是以大小米煮粥,而吃得最多的还是麦粥,选用未磨的整粒麦子而煮,可以说,这些饭食,连徐州最贫苦的百姓也不会吃,往往都是一些守丧者用来所食,可甄姜,甄家掌上明珠却带头食用,只是今日刘澜回府,才稍稍改善,换了一身华丽襦裙,平日里她都是穿着一身布衫,只不过这些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她是刘澜正妻,自然要以身作则,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沛县米?不错,不错,完全不输河内青稻、新城白粳乃至下邳的白玉贡米。”刘澜夸着,不用说,这一定是简雍的功劳了,不过真正的功劳还要数国渊,正是他因地制宜,改良品种,才使得沛县米成为良种,风靡徐州,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徐州谷米价格在三百钱,已经回落到开战初的正常价格,而沛县谷米口感更佳,价格却更便宜,只有二百八十钱,而这其实才是简雍的真正功劳。 当年在矿山,为卢龙塞出售了不少铁器,对如何抢占市场,如何打响品牌简雍可谓是轻车熟路,先以低廉价格抢占市场,在往徐州官宦家中推销,甄姜带头一吃,沛县谷米自然而然的火了,只不过受制于产量,粮价开始疯涨,最高值达到了每石米六百钱,比寻常谷米整整贵了一倍,这完成超乎了甄姜的预料,此刻说起,索性便将这些原委告之了刘澜。 但刘澜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说了句以后要注意一下,什么该带头什么该却步,掌握好分寸,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不要中了某些人的别有用心,反而事与愿违,至于简雍,他就是那么个人,但初衷是好的,而粮价疯涨,与其说是你带动,倒不如说是市场决定,不必太过自责了。 两人闲聊一番,天南海北,不过更多的话题,却都是以****为主,讲他的一些糗事,逗得刘澜哈哈大笑,屋内充满温馨,自从纳了糜箴之后,这般景象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来。 聊了许久,甄姜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赵雨身上,这些年赵雨搬到了赵雨府上,刘澜与她虽然相交,但却很少有交集了,可是当甄姜讲了他偶然间发现的一件事情后,她才恍然,原来这妮子早对相公暗生了情愫。 她与赵雨堪称莫逆,有时会去探望她,可有一日,他到了府上,却发现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他进屋之后,发现她的赵雨慌慌张张藏着什么东西,在他的要求下,赵雨拿了出来,却是一副刘澜的临摹画作,在甄姜的盘问下,赵雨说出了心生,没有再隐瞒。 赵雨说她不会再去想刘澜,请她原谅,可甄姜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揽了下来,会为他处置此事。 虽然经过杜普的汤药在调养,可甄姜也明白想再为刘家延续子嗣恐怕难了,尤其是当年生产时刘澜做出的抉择,真正让他改变了,只要刘澜的心在他这里,至于他有多少女人,他真的已经看淡了,所以在得知赵云对他有情愫后,才会帮她,毕竟这丫头不似糜箴那样,如果她能入府来,还是挺满意的。 甄姜渭然一叹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德然,赵雨他对你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关心着你,你可千万不要负了她。” “姜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合适你知道吗,这事不要再提了。” “你啊,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嘛,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那妮子这么多年苦苦相思能有所报。” “这…”一想到赵雨,初次与他见面时的样子就会出现在脑海里,摇摇头,还是不肯答应:“他会有更好的归宿的,嫁给我只会苦了他,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子龙,又岂能对得起她的大哥赵宏?” 甄姜轻笑一声,道:“你这都是借口,你在外面招惹的女子不少吧?难道你当时就没有想过会苦了她们吗?所以啊,这都只是借口,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此事,别辜负了小雨妹子的一片心。” 刘澜无奈摇头:“真是烦恼啊,这样吧,我去探探子龙的意思,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好吧。”甄姜忍不住掩唇一笑,别人的性子他不知道,可子龙,如果听到这事那是一万个赞成,看来啊,这事儿八成是妥了,不过反而他开始怀疑刘澜,方才连番推辞的真实性了,如果他不提赵云,那一定是真的,可提了赵云,八成是在装模作样,可是看他表现,好似又是真的,不似作假,一时间他还真有点不确定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把此事坐实了才好。 第二日,刘澜招了赵云来府,原以为忙着婚事的赵云会很慢,没想到过了片刻,赵云便出到了,一问没想到他早到了府前。 在议事厅见到一身便装的赵云,可以看出,虽然是一身便装,但他还是精心打扮来的,一身白袍,腰束玉带,头戴高冠,龙行虎步,一派儒将风采。 “坐吧。” 两人相继落座,说了会儿闲话,气氛变得就尴尬了,一个是难以启齿,一个是欲言又止,相对而坐,别提多尴尬了。 好半晌,两人好似都有所反应了过来,平日里赵云可不是个羞于辞色之人,今日这么这般怪怪的? 而同样,刘澜更不是寡言少语之人,更何况他还是主动相招,肯定有事相商啊,结果就只说了些毫无营养的闲话,这么反常的情况,处处透着不对劲,这本身就有问题啊,一时间,两人好似都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同时开口:“主公(子龙)。” “主公先说。” “还是你先讲吧。”刘澜更加肯定了,不是因为赵雨,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子龙,你是为了小雨的事情来的?说吧,我从姜儿口中已经了解事情的原委了。” “主公果然已经知晓了。”赵云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望着刘澜:“此事早已让我乱了分寸,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主公,哎!” “是啊,此事也让我很是为难,今日招子龙来,正是要征询你的意见。” “末将本不敢高攀,可是……”赵云苦笑一声,道:“主公一定不知道,这妮子自与主公在正定初见就对主公情根深种,自那之后,这妮子就好似变了性子一般,初始末将也不足为意,只以为是她年龄大了,性子也就改了,可是自从她知晓了我与鸿雁即将大婚后,便找到我,说了很多,而且还说此事已经被主母所知,主公惶恐,可事已至此,又别无他法,这才来见主公。” “对,对,这事我是该与你这当哥哥的解释清楚的。”刘澜的口风让赵云为之一怔,他还道刘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不,不主公,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聘礼足够丰盛了。” “聘礼?” “是啊,难道今日一早送来的聘礼并非是…” “是我,是我。”刘澜立时想到这里边一定是甄姜捣鬼,可这聘礼都送过去了,他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不然赵雨可真就嫁不出去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默认了,不过用甄姜的话说,如果他内心不同意,就算她逼他,这婚事也不会成,说白了,刘澜还是动心了。 良辰吉日早已选好,本月十五,只不过张飞、赵云的大婚又添了一人,刘澜与赵雨,这样一来,筹备的时间就得越发抓紧了。 转眼良辰吉日已到,婚礼选择在了州牧府,一来有刘澜的原因,而来也不想与赵雨办得太草率了,其三自然是为了显示对赵云与张飞的看重,不管如何,张飞可是****半个老丈人,就等着他家的闺女降生了,能不重视么。 一大早,张飞和赵云换上了玄黑色的礼服,骑着各自的宝驹,乌骓与白龙,在仪仗的护卫下从郡守府前往了两女各自的府邸,因为两女本家并非徐州,所以都暂住在两人各自府邸,可就是这么一段路,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要知道他们的府邸本就离郡守府不到千米左右,可关键是他二人成婚,而汉时又有劫亲拦路的风俗,几乎小半个徐州城百姓都来看热闹了,别说娶亲队伍了,就是行人都困难。 到最后,陈群不得不动用衙役与郡国兵来维持秩序,如此一来,娶亲队伍方才得以成行。 一路历经千辛万苦,两人总算是把媳妇接了回来,至此刻,热闹的酬宾开始了,胡吃海喝,好不热闹,一直欢庆到日暮,在吉时到来的一刻,三对新人举行了祭拜天地的拜堂的大礼。 随后便是入洞房,喝了合卺酒也就到了**时刻,刘澜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因为紧张,两眼边冒着水光,粉舌边喘着呼气,整个人就像是个小姑娘,哪有半点已成为人妇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必须要说,此刻的赵雨,别提多可爱了。 不由自主,刘澜凑过去,乘着她心如小鹿乱撞的一刻,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轻吻了下,而一切的一切,也就很自然的发生了。 与此同时,徐州刘澜大婚的消息再次被疯狂传播而开,天下尽知,不过与百姓所关心刘澜纳了帐下大将妹子的花边消息不同,远在兖州的曹操更关心的却是张飞所娶的那位妇人。 这事初听之时太过匪夷所思了,自家宗族子弟成婚他居然不清楚,而问夏侯兄弟们时,一个个更是完全不明所以,可想他的反应有多激烈,当即就是一通呵斥,让他们调查清楚,查清楚到底是哪家夏侯族人的女子与那张飞成了婚。(。)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夏侯渊 许县,朱雀坊一夏侯渊府邸。 这是献帝入许都后,曹操给他的将领安排的府邸。 朱雀坊内皆为曹氏、夏侯氏府邸,两家都乃谯县大族,而曹操其父曹蒿本姓夏侯,被曹腾收为养子才改姓曹,也就是夏侯惇、夏侯渊之叔父,所以看似朱雀坊一坊住了两姓,其实都乃同族本宗。 两族人居住在庞大的朱雀里,但不论两族如何盘根错节,哪一房更为强盛,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的,就好比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与曹洪,在朱雀里是两家绝对的核心人物。 今日夏侯惇、夏侯渊从曹操府出来之后,便一脸怒气,尤其是夏侯渊,径直回到府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内室,下人们都看出来家主生气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敢去触霉头。 怒气冲冲的夏侯渊来到中堂,头一件事就是找人去把家族族谱招来,在矮几前翻找,他要找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位嫁给了张飞的夏侯涓,她到底与夏侯家族有无关系,若有,又到底是夏侯家那一旁支,居然在丰县之战后,便将族女许给了张飞,这么大的一件事,身为夏侯宗家的他,居然是从主公曹操口中得知,这简直就是耻辱。 在听到这一消息后,夏侯渊能不生气?能不暴怒嘛,身为宗家,族内婚丧嫁娶他居然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甚至主公说出来,他还怀疑‘她’是否是谯县夏侯氏之女,这虽然让曹操怒气暂消,只说了句调查清楚,可却让夏侯渊心中却无比惊怒,这事最好没关系,可要是真有关系,族女嫁给了张飞,刘澜帐下大将,他该如何向曹操解释? 不管她是不是,族内的事物都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他也能在主公面前有底气的说那不是谯县夏侯氏之女啊,或者她本来就是,也能够提早以家族的名义拒绝这么一桩联姻,这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就能躲了过去,尤其是在曹操与刘澜迟早一战的前提下,这本身就是对夏侯氏之女最大的保护啊,他可不希望因为两家的开战,使得子女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在家族族谱之中仔细翻找查看,可他也知道不可能从族谱里找到蛛丝马迹,毕竟族谱内是不会记载女性,所以调查只有通过徐州秘密查访,不过夏侯渊还是想碰碰运气,只不过就算泛烂了族谱,又怎么可能从中找出夏侯涓到底与谯县夏侯氏有没有关系, 这时,门外响起了夏侯衡的声音:“父亲。” “你怎么来了?进来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渊长子夏侯衡,今年十八岁,与他的父亲不同,自小习文,气质颇为儒雅,少年老成,缓步入屋后,道:“父亲还在为夏侯涓之事苦恼吗?” “是啊。”夏侯渊说着一愣,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事儿你怎么知晓的?” “方才在伯父府上,从充哥那听到的, 夏侯渊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大伯他可找了什么线索没有?” “伯父与父亲一样想从族谱内找寻答案,结果自然与父亲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明日派人到各族问一下,看看各族子女之中,有没有这么一人,希望,他不是我夏侯氏女啊。”夏侯渊愁眉不展道。 夏侯衡顿了下,低声,道:“只怕要让父亲失望了,此女虽然不见族谱,可孩儿却知晓她的来历。” “你知道?”夏侯渊反问道。 “正是。”夏侯衡点点头,说道:“父亲不记得此女,但孩儿却知晓她,她确实乃我夏侯氏之女,而且论起来还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论起来孩儿还得称呼她一声堂妹呢。” “堂妹?” “正是!”夏侯衡点点头,道:“我那叔父并非嫡子,而是庶出,父亲可还记得当年大伯父出事,家族出现的矛盾吗?” “你的意思是,她乃是……” “父亲所说不错,他就是被分出的旁支,自分家之后,这位叔父便辗转到了兖州沛县。”当年的事情算得上是家族之耻,夏侯渊并不愿提及,可是对他这位庶出的兄弟,夏侯渊还是多有关照的,只是后来随着曹操起兵,征战四方,也就与他们渐渐少了联系,尤其是他们一家越来越得势,这样的纽带也就越来越薄弱,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可毕竟当年发生的事情,却也让这位兄弟羞于见他,再加上分家之后逐渐没落,大多沦为庶民阶层,自然没脸再见他,如果真如长子夏侯衡所说,他真是他的女儿的话,这事还真能动些文章。 “如果他真的是你叔父夏侯杰,看来我们该与他联系联系了。” 夏侯衡默默点头,当年的事情他还小,并不是太过清楚,可是有一点他却知道,驱离旁支庶子时,夏侯杰是父亲力保留下的,只不过因为当时夏侯惇被庶子告发,再加上这位叔父也颇有些豪气,自认能闯出一番天地,父亲三番五次也没有劝他留下,这才让他离开了宗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再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他的女儿嫁给了张飞。 “听说他在沛县一直郁郁不得志,最后干脆以务农为生了?” “是的父亲,这些年虽然您一直在外征战,可叔父那边母亲却一直有在暗中接济,所以孩儿知晓的比较多些,而且当时叔父也暗暗问过孩儿与张飞联姻的可能,只是孩儿当时并没有多想,也就默认了。”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算是夏侯衡自作聪明了,毕竟当时与吕布打的不可开交,又处在劣势,如果能与刘澜再亲近一些,真要有个什么危机时刻,还能向他求助,就算不求助,叔父当时的情况,在沛县如果能成了张飞的丈人,那也算是彻底翻身了,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哪有拒绝的道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真要有个问题,大可告诉曹伯父这是旁支庶子之女,曹伯父自然也就不会在追究家族的关系了,毕竟这么多年宗家和这些旁支的关系僵的很。 “这事你做的不错。”夏侯渊表扬了自己的儿子,他确实做得不错,当然前提是此女并非是其他旁支庶子之女。 而此时,夏侯衡也完全明白父亲想法,其实其实父亲一直想将他接回宗族,只是一直忙于战事,所以这事也就耽搁了,如果能借此机会将叔父召回府来,想到这,夏侯衡却又不得不摇了摇头,道:“父亲的想法虽好,只怕叔父他未必会愿意再回来,所以孩儿建议可以一步步慢慢来。” “你的意思是,先给他恢复族籍?”夏侯渊混了这么久的官场,虽然勾心斗角说不上炉火纯青,可长子是什么打算,他只要一开口,他这个当父亲的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而就像他说的,此时此刻绝不能忙着与他这个兄弟撇清关系,不然他可就再难回到宗族了,可要向主公交代,那么给他恢复族籍,使张飞与他们夏侯家拉扯上关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得长子这么一提醒,夏侯渊立时赞同,道:“现在必须要让他与宗族再联系到一起,这样,我们便成了张飞的娘家,这样的猛将,就算刘澜信任他,可是有了这层关系,刘澜就算还能重用他,只怕帐下也会出现非议,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父亲所言甚是。”夏侯博有些阴险的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造成徐州内部的分裂,甚至还有可能趁机将这位族婿拉拢过来,这张飞,可是当世公认的熊虎之将啊。” 夏侯渊眼睛立时眯了起来,笑容可掬:“你说的不错,这个张飞成名已久,虽然独子领兵没什么傲人战绩,可是论起战阵厮杀,那可是凶的很,那郭嘉、程昱更是称其与关羽为万人敌,刘澜则称其为天神,关羽更说他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就这番话,虽不足全信,但也可知其人的能耐如何了。” “父亲所说不错,这些年刘澜可一直都是大汉朝最风云的人物之一,同样的,他帐下的几员大将也因此享誉天下,虽然那徐州传来的武榜有哗众取宠之嫌,可是这张飞能排如此高位,只怕也是当真有些真能耐的,若其并非如上述几位所言,在战场之中并非是那心狠手辣之辈,只怕也难有如今的名声,所以说,他当了孩儿的妹夫,还儿还是颇为满意的,美女配英雄,最起码族妹并非所嫁非人,但是有一点父亲还是要清楚一点的好,这张飞深受刘澜恩惠,从一介屠户贱籍取得如今的地位,对刘澜必然感恩戴德,所以想把他从刘澜处拉拢过来,只怕没那么简单,甚至一点希望都没有,这事父亲需要考虑到计划之中才好。” “这事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可是没有,刘澜现在是四面楚歌,袁氏兄弟恨他入骨,咱们这边又迟早会与其一战,你说,在这关东最强的三股势力夹缝之中想要生存谈何容易,到时候,刘澜一旦势败,那张飞考虑的自然便是我们这里,而因为他的存在,原刘澜的部将又会有多少因此而来我处,那时我们若得辽东悍骑,丹阳精锐,指挥更加强大,南定袁术,北平袁绍只是早晚的事情,我想你那叔父也是明白人,所以你要亲自去一趟,不要明讲,稍微提一下,他必然就会明白再回宗族的重要性,对了,你告诉他,我会给他正房嫡子的待遇。”以前他这个兄长没那个能力,但现在,他的一句话,只要不是曹操表态甚至不悦,就不会有人出来反对,所以他完全能够做了夏侯家的主,包括夏侯惇那边,不过他需要事先与他鹏哥头,向他传递一些信号,也好在族议时出现意外。 夏侯渊想到此,便即起身,吩咐夏侯博立即前往沛县,而他则去见了曹操,见人有主次,先说服主公远比说服夏侯惇更关键,说服了曹操,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容易。 夏侯渊从曹操府邸出来不久之后又再一次在曹操书房之中见到了他,两人相对而坐,这几年来已经少有了,少到夏侯渊都有些不自然,有些拘束,这其实并非是两人许久没有这样单独的交流,而是因为随着身份的变化而发生了改变,使得夏侯渊在单独见曹操时有些拘谨,可这何尝又不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夏侯惇,便决然不会像他这般拘束。 如同做汇报一样,夏侯渊将所知的一切如实汇报给了曹操,并按照他的想法提出了一些建议,希望得到曹操的支持。 可曹操在听到于夏侯渊派儿子夏侯衡前往沛县一事之后却沉默了,气氛有些怪,曹操正在考虑着夏侯渊的建议,虽然夏侯杰乃旁支,与夏侯渊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现在他却要拉上关系,这让他必须考虑如此做会否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就现在看来,并没有。 曹操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嗯,既然你打算这么做,那么这件事还需要做到几点,把消息要尽快放出去,绝不能等到夏侯杰那边同意再说,更不能等到家族同意夏侯杰录入族谱之后再说,那就太晚了,难起任何效果。” 就像他所说的,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张飞到底与夏侯家有没有关系,而是必须要让张飞与夏侯家族扯上关系,还好夏侯渊这一点看得比较透彻,已经派夏侯衡去了沛县,这一安排是值得肯定的,就算他这里反对,也能够及时追回来他,所以夏侯渊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比较合理的,值得肯定。 但是有一点却是曹操担忧的,那就是夏侯杰会否答应还是未知数,而且在攀上张飞这一能在徐州呼风唤雨的女婿后,夏侯杰还愿意回到宗族的可能性成疑。 就算他答应,有一关键点是,夏侯渊是要以嫡子身份接回夏侯杰,这多多少少会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就算为了大局他同意了,却又是对夏侯惇的不公,因此夏侯渊这么做却是有些不妥的,可就现在来看,他这般做又完全是为了大局,也只有如此才会有机会让夏侯杰再回宗族,所以这里边的矛盾就不能让夏侯渊一个人去说服家族同意,看他我的亲自去和夏侯惇以及族内的叔伯们谈谈了,最少这样他们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对他们的决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造成矛盾。(。)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徐宣 徐州开始发展,虽然因情况特殊,难以像辽东沛县那样全方位的改革,但在众人的智慧下,还是找到了一条较为合理的办法。 先是张昭上表带头鼓励劝农桑兴工商,正所谓容容熙熙,皆为利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善为国者,天下下则我高,天下轻则我重,天下多则我寡,沛县之兴,商也,而商之本,农,农也,农兴,则百物蕃而利源可浚也。 而在张昭上表后,孔融、张纮诸人陆续上表支持,尤其是国渊,更是洋洋洒洒写就一篇上均田令: 臣闻量人画野,经国大式;邑地相参,致理之本。井税之兴,其来日久;田莱之数,制之以限。盖欲使土不旷功,人罔游力。雄擅之家,不独膏腴之美;单陋之夫,亦有顷亩之分。窃见州郡之人,或因年俭流移,弃卖田宅,漂居异乡,事涉数代…… 国渊均田令通篇只有一个宗旨,就是井田制难以恢复,又无法像沛县土地改革,经过他在徐州几年的劝农,认为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施均田,为日后全面实施沛县土改做准备,而要实施均田,就应该再次丈量土地,(以前虽然丈量,却并没有包含广陵,后来收复广陵,又从广陵抽调人口补充徐州各郡,所以土地使用的真实情况并不太清楚,至于有没有官吏以公谋私更是不明)所以要实施均田,就必须要调查清楚每家人丁数量与土地到底有多少,使给他们分多少种多少能有个标准,要使劳力和田业相一致,这样徐州平民就能够获得养活自己的能力,而豪门大家也不能从多余的土地中得到盈利。至于主公(原本属于天子)的沼泽湖泊,则与沛县一样,可以平均地分散给亿万百姓;大山小山,每家每户都能得到一点了。 沛县土改之所以最终成功,甄豫的建议至关重要,以为他本身就是富户,明白限田鼓励工商的关键是与大户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很简单一点,官逼民反,却从未有富户逼反百姓,关键在于,富户就算在扒皮,他都需要百姓替他创造财富,所以他不会真的去逼死百姓,至少会给他们一点希望,哪怕是终身为佃农,可徐州真要施行均田的话,所有百姓都得到了田地,那么富户家所掌握的大量田产便没了百姓耕种,到时必然要出乱子。 虽然徐州大户糜、陈、张三家已经支持,但别忘了,汉朝本身就是一个豪族的时代,就刘澜自身还有大背景下,他并不想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从后世的经验来看,打倒土豪劣绅并没有真正的长治久安,反之由‘无赖’取代乡老管理乡里农村带来的负面效果更甚,最少乡老为自己的利益不会将百姓逼死,而无赖却会因自己的利益喝血吃肉。 刘澜将张昭、张纮、陈群、国渊糜竺、甚至是简雍与陈登都招到了徐州城,将自己的一点看法说了出来,立时引起了屋内众人的热议,简雍头一个发言,那就是将沛县的改革全部在徐州施行,在他看来,徐州的彻底平定,也是该加快对徐州的彻底改革了。 简雍资格老,就他来讲,刘澜帐下除了东莱太守阎柔与辽东郡丞田畴外,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三号人物,当然这一观点有他自己吹嘘的原因,毕竟他是追随刘澜最早的几人之一,只不过这在张昭陈登这些人看来,刘澜帐下虽然有论资排辈的传统,但那只是军队里的一套,而且就徐盛选贤与能后,这样的风气正在改变,所以就才干来说,简雍排第一确实没有这个资格。 陈群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一句话,不同意,沛县试验是成功的,但刘澜入主徐州时同样也说过沛县的改革还需要时间检验,最少三年,若有成,则在徐州推广,而他现在依然是这个想法,或者说更支持国渊,先在徐州展开均田更稳一点。” “徐州施行新政时不我待,卑职赞成简郡守之意,新政刻不容缓!”说话者乃治中从事萧建,东海人,臧霸投降后接替其为琅邪相,治莒,后为徐方所替,因才能而入郡守府为治中从事,主州府文书案卷,掌府内事物。在另一时空,他在吕布入主徐州后依附吕布,但被臧霸所破。 别驾糜竺起身,道:“萧治中所言不错,既为良法,就当尽早实施,惠利徐州。”糜竺的算盘打的很响,在徐州,新政推行成功,那自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可如果出现偏差,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先说新政,他在百姓中有另一个称呼,叫做子尼之政,而子尼便是国渊的字,可事实呢,新政却是以刘澜牵头,国渊说白了和简雍同为实行者,可国渊这傻小子却获取了本应该属于刘澜的功绩,当然这是因为国渊在沛县典农校尉却是干得出色,受民爱戴,自然刘澜也就极其大度不去计较,可是别忘了,你受到多少的荣耀,就要承担事后成倍的风险,现在国渊是风光,可是一旦再徐州推广新政出现任何一点差池,哪怕只是些许弊端,引起百姓不满,那这个责任可不会是刘澜这位真正的改革者去替你承担,而是子尼之政的本人国渊要承担的责任。 而糜竺之所以会有这些私心,却是因为他与陈群的关系不太好,两人一个是徐州第二人,在官职上,糜竺是别驾从事,州牧府内官位最高的属官,仅次于刘澜,总理着一州政务,而陈群则是徐州城的县令,掌管着徐州一县的政务。 可想而知,一个是徐州二号人物,在徐州城想事事说了算,一个是徐州城真正的一把手,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在面对糜竺这位二号人物时难免就固执一些,甚至与他意见相驳,可偏生糜竺又没有罢免他的权利,矛盾一点点激化,而陈群与国渊呢,同为大儒郑玄弟子,相互支持,这个时候打压国渊就等同于打压陈群,他怎能放过这一隔山打牛的机会,不好好坑他一回。 “臣也同意简郡守,尽快在徐州推行新政。”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崔琰,其人正直,绝不因私废公,所以刘澜任命其为功曹从事一职,主人事选拔官员考核,正是看重了他的一身浩然正气,而他此时出面支持简雍,而不是支持同窗均田令,便可见一斑,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两个选项,不管是选了哪一个,都是在支持国渊,只不过选项的观点不同罢了。 正因为这一点,他在心中又不得不承认国渊还当真是奇材,虽然大致方针都出自刘澜之手,比如说改良市集,原来的坊臣从最初管卖一体变为了彻彻底底的监督,一切交易都由民间商旅自主交易,坊臣治下的交易所之从中抽取税额,坐收其利,可是抛开这些,在田间地垄,容易发生问题弊端之处,反而要远比市集发生的情况更少,这就是国渊的能耐了,也正因为他的能力受到崔琰的认可,所以他认为新政施行完全不用均田令过度,大可尽早施行,让百姓及早获利。” 刘澜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辩论大体分成了两大派,以国渊、张昭为首支持暂缓执行新政,以糜竺、简雍为首支持及早执行新政,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有徐州内部,陶谦时期留下的原因,可真正使得及早改革派呼声更高的原因,更多的却还是沛县改革的成果确实备受瞩目,同时,均田令对徐州大族造成的影响又是巨大的,所以不论于公于私,都会支持新政。这一点上糜竺可以说是在场诸人之中最无奈的一个,两项新政对他的家族来说,无疑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不仅要交出大半田产,还要解除众多人契,偏偏如此不合理的要求他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再说两家早已联姻,休戚与共,而且刘澜也做出了补偿,让他与官府合立钱庄,淡化田产农庄收益,如果没有甄家在沛县的成功,这一新鲜的获利模式他还真会持怀疑程度,但现在这么一大块肥肉送到嘴里,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及早支持,只是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徐州是要建立最少四家钱庄的,这可与甄家在沛县独门买卖不同,虽然到时沛县也会引入新成立的几家钱庄,可是一人吃独食与五人分食,这效益会比他交出去的万亩良田的效益更大么?这一点确实让他极为困扰。 而在这一点上,更懂得官场生存之道的陈家无疑表现出了成熟政治家的风范,父子二人一同出席,却一直没有表态,不表态,不等于赞成,但也不等于反对,只是处在了一个更为灵活的立场,可以去观察每一个人的态度,而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权谋之术。 父子二人可以通过几方的辩论,从而判断他们所处立场,而他们呢,也能更好的观察刘澜的会最终取决于何种方案,来探出他真正的想法与立场,从这个角度来说,陈家很难有大功,但同样,不会出大错。 而就陈家来说,站在刘澜的角度,应该支持新政,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应该支持角度,可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新政虽在沛县很好,但是是否能与徐州相匹合,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出于谨慎的态度,国渊、陈群的态度是一个好主意,成熟政治家的选择,潜移默化的改变,就算出现问题也不会使徐州出现大动荡,仅仅这一个原因,他就应该支持了,更何况,还能顺便打击一下支持改革的糜竺,可是关键的问题却没这么简单。 如果刘澜真打算逐步实施新政,那么均田令他就会通过,而不是把他们叫到郡守府议事厅来商议,出阶,道:“臣也支持简郡守之议,新政当尽快实施。” 刘澜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多数人都赞成了新政,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支持新政,那么徐州新政便要尽早提上日程,不过国渊与陈群二人的顾虑也要考虑进来,我的意思就是工商要及早,同时要尽快丈量清徐州各郡县田亩户数,待一切完成之后,再施行土地改革,这件事情上,依然交由国渊来负责。” 刘澜拍板,国渊只好出列领令:“诺!” 那么接下来就是工商的事情了,以前只有沛县一郡,这件事便一直由宪和处置,可毕竟他这个郡守事物繁忙,很多事都照应不过来,他虽然屡次提及,可是碍于当前局势便一直拖了下来,如今徐州改革,那么有些事情就需要提前部署了。” 刘澜并没有打算卖关子,顿了下,道:“我打算新设一职商曹从事,在兵曹从事之下,郡国从事之上,将商业从簿曹从事处划分,伺候簿曹从事主要负责农事,主钱粮,而商曹从事主要负责商业,收取商户赋税,颁发经商工业资格。同时将仓曹从事,主仓谷事。金曹从事,主货币盐铁事。计曹从事,主上计之事。市曹主市政。市署:令一人;主市集;丞二人,一人掌财货交易,度量器物,辨其真伪轻重。一人负责颁发经商工业资格。交易所交易监,监一人,丞一人,掌商旅交易之事。 刘澜几句话,一名新的官吏便诞生了,而这位商曹的职位,居然在兵曹之下,要知道兵曹当初是曹豹现在是关羽,那都是一顶一的人物,可想刘澜对这商曹的重视程度,一时间谁人不打着小算盘,想着能捞到这一职务,但可惜,刘澜早已经有了安排。 徐宣,这个名字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见此人有着多大的名声。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因徐州之战远避丹阳,在丹阳之战时被刘澜发现,礼聘至徐州,一直闲置,就是为了今日重用,而以他的才能,刘澜甚至觉得都是委屈了他,以他的才干,就算是入朝堂列三公都不为过,而刘澜真正看重他的,选他为商曹的原因只有一点,就是他清廉自守,刚正不阿,处商曹之位,必能秉直持正,所以与其是刘澜设立了这个职位,倒不如说是因为徐宣而特意为她设置了这个职缺,所以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使者 许昌,曹操府。 “主公,那些商人……” “这事拖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他们了,带他们来吧。”自曹操重夺兖州之后就下令禁止任何军用物资贩卖到徐州,可从数月前,徐州与沛县便开始向四周大量收购药材,虽然不知道刘澜在捣什么鬼,但是为了封锁徐州,曹操又颁新令,头一回将药材算入军用物资之中,禁止客商购买或将药材送到徐州销售,可是沛县对药材的消耗极大,商人以利为先,便出现眼下的情况,足有五十多位商人偷偷违背禁令,暗中向徐州兜售药材,结果被程昱截获,将这些商人全部看押。 原本曹操打算杀鸡儆猴,抄没药材,商人全部斩首,可不想在这期间,居然有好多大家族出现说情,没想到率先违抗他政令的居然是这些大族,吃里扒外,可知道归知道,在当时的刚刚收到兖州的情况之下,他也只能冷处理,不去牵扯太多人出来,也没有立即对这些商人进行处置。 如今时过境迁,在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可是通过这半年多来的看押,还真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为了赚钱连死都不怕了,那好,吾给你们一条明路。 吩咐程昱将商人们带到议事厅,看着他们一个个被五花大绑在阶下,曹操冷哼一声,道:“你们可知道自己所犯之罪!” 商人这半年多来被折磨的够呛,一听曹操如此不善的言辞,一个个吓得魂飞天外,头在阶前重重地碰了三下,嘭嘭嘭,好不清脆:“曹司空饶命!求司空饶命啊!”如今的曹操早已从司隶校尉升职为司空,行车骑军事,在许都可谓是万人之上,百官莫敢拂逆。 “饶命,吾早颁法令,禁运药材,你为什么这么大胆?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可是公然违抗他的法令,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们赚到了。 “启禀司空,听说是刘澜在沛县成立了一所医药局与医校,专门培养郎中大夫,所以在授课治疗时就需要大量药材,这也是为何每日里会从天下各郡运往沛县的药材数以万计,而且药材都能卖一个好价格,小的并不知道司空您以颁布禁止运输药材的法令,不然也不敢从兖州过路啊。” 曹操一听便从此人的口音分辨出其并非兖州人,也就是说,这里的商贩,有的是外地客商运输药材时被拿,有的则是本地商旅,只不过是看到了运往沛县后药材的暴力才铤而走险,不过这些答案之中,让他最为感兴趣的无异于沛县成立的这个医药局以及医校。 这刘澜还当真是不干正事,又整了这么一出来,冷笑,道:“照你们这么一说,反倒是吾阻碍了你们赚钱喽?” 这一句话可把这些商贩下了个够呛,连连磕头,口称不敢,曹操见此,口风一转,道:“既然你们是为了赚钱,索性这样吧,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出来,保证你们赚的更多,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你们答应,你们今次运往沛县的药材亏损我会全权负责,不仅不让你们亏本,还会给出足够十倍的价格,如何?” 他们是什么人,都是商人,从来就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要不就是离死不远了,一个个如丧考批,结结巴巴地说:“只求司空饶命……亏损不敢奢求……” “你们也知道,如今战事不休,不止徐州需要药材,我兖州同样需要,所以你们想运药材出兖州,下次要是再被我抓到,我可就不会再轻饶你们,可是外州商人还好说,可你们本州商人呢,难不成也绕道前往沛县?到时这成本只怕赚也赚不回来了吧,你们是商人,商人逐利,与其冒着风险往沛县送药材,不如我帮你们想一条生财之道,与我做交易如何?” 与曹司空做交易,这哪是生财之道,简直就是条死路,可现在他们哪敢有半点违逆啊,一个个点头称是,看他们惊慌的样子,肯定是想着先应付过去,索性曹操让他们安心,开门见山,道:“你们不必害怕,我是抱着很大的诚意和你们说这件事的,你们是商人,自然明白我这里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与战马了,既然你们敢运药材,完全可以帮我从幽州、冀州、并州、凉州将这些军需贩回来,吾必定不叫你们吃亏,以成倍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中的物资,如何!” 这完全就是把他们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火坑,公孙瓒、刘澜、袁绍乃至于马腾那是好易于的?一个个苦着脸说道:“司空就绕过下的吧,这些地方,往去运粮还好说,想从他们手上买战马粮食运到兖州,还没到手,小的们就被斩首示众了啊。” “这些地方的管控是严了些,可我兖州的管控就松吗?”曹操一声断喝:“告诉你们,你们几人有胆子贩草药,就肯定有胆子贩粮草与战马,什么禁令不禁令,你们一定会有办法躲过这些关卡的。” 商贩们还想苦苦告饶,可曹操却已经没有了耐心,不耐烦的摆着手,道:“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是现在死还是去这些地方贩粮食战马?”可以说,这是曹操唯一的让他们活下去的条件,不然的话,私运禁运药材去沛县而好好的离开,那以后兖州只怕会有更多的商贩走私,所以他们就算是把头磕出血来,曹操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是现在死,还是活着去边境贩战马粮食,你们自己办,至于你们说去了也是死路一条,那可不是我该考虑的,反而我觉得能否从边境活着回来,应该是你们的事,所以你们应该仔细想一条安全的路,保命!”说完,曹操转身头也不回的从偏门离开了,刚行数步,荀彧便来到了他面前:“主公,我们的人已经到徐州了。” 曹操的小眼睛一眯,笑着说道:“好好好,现在就看刘晔这趟徐州之行了。” ~~~~~~~~~~~~~~~~~~~~~~~ 十一月初五,经过一番商议过后,徐州正式推行市易、兴工两法,同时开始在徐州大地开始大规模丈量农田与阡陌,同时析簿曹从事,将原本簿曹从事分管的两大块农商划分,成立以商业为首的商曹从事,以农业为首的民曹从事,商曹从事由徐宣接任,民曹从事由徐州县令陈群接任,民曹下辖户曹(主民户,祭祀,农桑。)田曹(主垦埴畜养。)水曹(郡国水利人员)。时曹(主时节祭祀。)比曹(主郡内财物,尾数之检核),而徐州县令一职,则由陈群推荐丹阳人戴乾继任。 这一次的变革,无疑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将商业与农业相提并论,并进行了内部讨论,虽然出现不少阻力,但沛县辽东商业的提升些许阻力如同螳臂,在议事厅内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商曹大面积设置是大势所趋,所以很快这一政令便以最快的速度发往辽东、青州、沛郡,要求在半年时间内改革完成。 这一次的改革无疑是自沛县改革后规模最大的一次,首次对旧有官职进行改革,新的官职能否成功几乎没人担忧,新政在其它各郡已经有了很成熟的经验,现在成立新的部门,只不过是更细化的监督与改革,同时钱庄的监管机构也在同步进行着,预计当徐州钱庄全部成立之后正式上线,人选已经想好了,会由当初那位在郑玄处遇到的士子单子春负责,这些年来他先后在国渊手下任职,后为吕县为县长、县令,因其个性较犟,不懂变通,容易任死理,这让他在琅琊得罪不少人,尤其是与郡守徐方的矛盾无法化解,刘澜便将他从琅琊令的职位上拿了下来,在徐州当上了督油,巡查徐州各郡县,有点类似纪检的职缺,没想到他在督油任上表现的非常好,首先并没有因为与徐方的矛盾就给他穿小鞋,说明了他为人正直,这样的人来负责监督钱庄不会出现差池。 而在辽东,刘澜终于开始了变革,首先在辽东成立玄菟都督府,徐晃为都督,负责军事,调孙乾为辽东太守,调田畴回徐州,这件事可以说整个徐州都在公开表示反对,不是反对孙乾为辽东太守,而是徐晃为何为玄菟都督,首先职位有些重合,其次徐晃在辽东待的时间太久了,而徐州有大把人手可以取代他,可是刘澜对这样的说法就比较暖昧了,甚至他都没有去反驳他们的说法,不是他们说的部队,而是任何人会自立都可能,徐晃不会,最少他活着徐晃就不会背叛,也许他们会对刘澜这样的自信嗤之以鼻,人的**是随着自身的身份而不断变化的,你对他的信任都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可正因如此,他才更相信,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不信任他,还有去信任谁。 当然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他,以为一个田畴就能限制徐晃了,其实不然,田畴在辽东表现的好,完全是因为徐晃没有私心的配合,限制调走他不管换了谁去,同样能干好,而且他也迫切需要田畴来,因为他要成立军器监,在这件事上,不管是他与欧冶坚,都需要前来驰援。 这件事几乎在徐州引起了半个月的大争论,最后刘澜通过关于之口才算是刹住了这股越演越烈的风气,他发现,现在的情况早已与早年不同,早年很多人都是对他信任的,最少会无条件的支持刘澜的想法,而现在,却不然,他发现帐下尤其是徐州人士居然想通过声势来迫使自己妥协。 这样的矛头让他自然不自然的想到了陶谦,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刘澜先派关羽私下见了陈家父子,可就关羽的感觉,这件事还真与陈家父子无关,其实刘澜已经在暗中打压陈家父子了,从把陈登调往广陵,远离徐州政治中心后陈家就已经很难在徐州有太大的话语权了,所以关羽几乎是以肯定口吻说正在蛰伏期的陈家绝非幕后主使,这样一来,刘澜就把矛头瞄向了张家与糜家,不过他已经不需要调查了,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头一步刘澜将糜芳从建议校尉的职位上拿下来,主官文学从事这一闲职,任命太史慈为建议校尉,可是很快,在刘澜准备对付糜竺的适合,曹操的使者到来将徐州暗流涌动暂时掩盖了下来。 刘澜亲自接见了使臣刘晔、晏明。 刘晔乃汉室之后,对这样的宗室刘澜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以及宴会,甚至还破天荒把乐坊舞姬、歌姬也都招来表演助兴。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还能循规蹈矩,比较和谐,可是随着几杯酒下肚,这样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热闹起来,名士风流嘛,彼此切磋,各显风流,不过这刘晔的嘴却是够厉害的,若非人多,只怕就真要变成刘晔舌战群儒了。 而刘澜则一直冷眼旁观着,至于他们引经据典则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个时候刘晔到来的目的难得就只是庆祝他纳妾这么简单?当然刘澜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这个刘晔可是有着大能耐的,而且改良了投石车,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才从曹操那边拉来,这就等于间接拉来了两位人才,即打压曹操,又扩充自己,尤其是在兵器监筹备的时刻,却也需要刘晔这也的人才。 不过刘澜的算盘打的响,人家刘晔的算盘更是响,此行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徐州内部,所以自宴会开始,人家心思就压根没在与张昭这些人斗嘴上面,尤其是他身边的晏明,一直默不作声,默默品酒。 开始刘澜只以为这是因为他乃武人出身,羞于言辞,所以就一直守在刘晔身边,可随后刘澜才发现,之所以让晏明做副使太特么正确了,在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刘晔身上的时候,他端着酒杯,走向了张飞,一开口,石破天惊!(。)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刘晔 场中只有两人闷头喝酒,一个是张飞一个是晏明,后者注意到了他,站起身来,端着酒樽就朝张飞走了过去。 张飞见曹操使节那朝自己走了过来,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看身材就是一员猛将,不过又怎么能入了张飞的法眼,懒得搭理,继续喝酒,用他的话就是这种外事活动就不该让他来,无趣极了,远不如在家逍遥自在。 可也正因为张飞这有些傲人的表现,在晏明走到他面前时脸色自然便拉了下来,有几分不爽,可也不敢真的在徐州太过于放肆,撇着嘴,道:“某瞧你酒量不错,怎么样,敢不敢与某斗上一斗。” 他这声音刻意放大了一点,顿时把厅内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刘晔知道张飞外貌,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找个由头,没想到这晏明到抓住了机会,掌中酒樽立时被放下,在矮几上把玩,看似静观其变,其实眼角余光却一直偷偷观察着两人。 “滚!”张飞可不会惯着他,什么东西,想与俺拼酒,那也得爷爷有这个雅兴才行,你过来就要拼酒,凭什么,若你是自家将领,心情好些也许会勉强答应,心情不好照样拒绝,不惯着,驳了你再正常不过,就算你曹操帐下的使节,可张飞他不是那些文人,装不出虚伪的那一套来。 张飞的暴脾气谁人不知道,关系熟,你怎样也不会恼,关系不熟,还这般强势,那不是自找不痛快,没当场打倒已经很克制了,场中立时便有人笑着打哈哈劝晏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晏明脸上挂不住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恼羞成怒:“你敢羞辱我!” “有吗?”张飞抬头,虽然一脸不屑,可旁边主公还在呢,不敢放肆。 晏明怒道:“你让某滚,这就是在羞辱我!” “已经很客气了!”张飞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晏明一听,火更大了,叫嚣,道:“你这黑厮目中无人,俺今日不教训你,就不信晏!” “真是好大的口气。”张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笑,道:“让你滚,你不滚,想打架,在徐州俺就没怵过去!” 两人的闹剧,从始至终刘澜都装作没看到,而大厅内已经分出了两派了,关羽他们自然一个个面露不善,这晏明太不懂礼数了,自找不快,主动挑衅,既然如此,让翼德教训他一下,好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也不是不可,所以才没有阻止,而张昭、陈群几人却已经在摇头了,张飞有些过分了,人家也是善意来找你喝酒,反而却被他毫不客气的让人家滚,这样的行为难免就显得徐州小家子气,太没有风度了,而且此次出使,看着是曹操,可明面上却是天子宣喻,这样做,太容易招诟病了。 场中现在就两人没有表明立场,一个是刘澜一个是刘晔,眼见着两人真要立场斗上一场,刘晔终于不敢与刘澜继续飚下去了,缓缓起身,向刘澜深施一礼,道:“副使失礼,还请刘使君宽弘大量,以免因为一些小事引起两郡危机。”这话说的客气,好似是怕引起兵戈,可同样又何尝不是在提醒甚至是威胁刘澜,不得不说刘晔的轻声,即给了刘澜面子使得他有台阶下,又提醒了他,除非刘澜真打算与曹操再生战端,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顺势打圆场,缓和现场的气氛。 奈何,刘晔光照顾了张飞的面子,却忽略了晏明的脸皮,话一出口,他就不干了,不服气的大声嚷,道:“子扬,难不成我还怕了他?哼。”晏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放心吧,我与他都乃武人,比武切磋自有分出,我晏明不会取了他的小命!” 这晏明还当真是大言不惭,虽然刘澜对他不了解,可在后世玩单机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还是个boss呢,说明能耐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口出狂言,可偏生他估计不知道挑衅的是张飞,无知者无畏,既然这样,让张飞教训教训这莽大汉也不是不可,暗中示意,张飞在刘澜帐下这么多年,立时心领神会,自然不在有所顾虑,当下站起来,对晏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前往校场斗上一斗,放心,俺也不会取你的小命!” 晏明说这话,在场无人不是嗤之以鼻,报以冷笑的,哪个真会当真,在曹操帐下真能让翼德吃亏的恐怕就那么几人,而眼前人绝对不在其中,可张飞说出这番话,那场中是没有人不相信的,而且之前觉得有些过火的张昭等人,此刻也已经站在了张飞身后了,方才他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可随着局势的发展,就变成了曹操副使太不识好歹了,再加上张飞保证不取他的性命,那给他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又有何不可? 然而,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张飞好生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候,刘晔又出现了,直接战到了两人中间,对着晏明就是一顿呵斥:“你可知道他是谁么,这等没大没小,是当真不想活了?还不快谢过张飞将军的不杀之恩!” 晏明盯着张飞,有些不太相信的说:“你…你是张飞?” “怎么?俺不像?”张飞语气淡淡的说。 晏明浑身一震,仿若雷击一般,道:“武榜第六的燕人张飞张翼德?” 张飞有些不爽了,那再他前面的那个马超算个什么东西,不情不愿,道:“是!” “是那个娶了夏侯杰之女的张飞?” 张飞还真没想到这曹操帐下连这些八卦也知晓,微微点头:“正是。” “原来真是你啊,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末将知罪,末将知罪。”晏明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我来的时候,曹司空千叮万嘱,务必来拜访他在徐州的这位堂侄女婿。” 张飞的表情不自觉的变了变,而徐州众人则是五花八门了,拜会刘澜是例行公事,是完成天子的使命,可拜会张飞却是曹操的嘱咐,而且还是以堂女婿的名义,这可就有些意思了,就在所有人都打算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的一刻,晏明又开口说话了:“不过你这职位也太小了些吧,我听司空说你可是刘使君的肱骨之臣,怎得位次如此靠后,不然某也不会如此无礼啊,某还以为这位才是张将军您呢。”说着却是指向了左手边坐在第二位的关羽。 战场众人都能看出来晏明前后的表现,之前看张飞那是一脸傲气,可现在呢,无比恭敬,这当然不是因为张飞在武榜第六的原因,不然他为何在指向关羽时依然还有些傲气凌人的样子,显然,他对张飞的尊敬,全然是因为他乃是夏侯杰的女婿,夏侯渊的侄女婿,曹操的堂女婿。 此时此刻,殿内已经从之前的看戏变成了窃窃私语,任谁都能看出来曹操对张飞的重视,试问如今的曹操可今非昔比,乃是三公之一的司空,连他都会为这点小事来叮嘱,可想而知,而且最为诛心的那句听说你是刘使君的肱骨之臣,怎得职位这么小?可就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在汉朝,以右尊,此时大厅左边为文官,右边为武将,徐庶、关羽、赵云几人都比张飞坐得靠前,这不就等于打了刘澜的脸么,甚至是变向的告诉张飞,如此不受重视,何不到更重视你的曹司空帐下。 奈何张飞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问心无愧?也许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么深层次的意思,其实不然,内秀的张飞只是在这个时候实力装傻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很平静的看着晏明,可心中却不得不说这个晏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很可能从头到尾他都是在装傻,而就结果来看,他几乎骗了所有人,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真够厉害的,不过想想也是,这人只要没点脑子,只是一介莽夫的话,曹操又怎么可能派他来当副使。 可这些如果让刘晔知道,他一定得骂街,其实他现在已经在心底里骂晏明是本地了,可是随着场面的变化,结果反而出乎意料的好,主公临走时对他们交代,是有招揽的意思,可是如果像现在这样,使得徐州互相猜疑,内部勾心斗角起来,效果岂不是更好?而且还是用张飞这样的一介莽夫,在他看来,这样的人物,徐州少了兖州多了,都无关紧要,可如果造成徐州内部的瓦解,这趟出使的目的方才算圆满。 所以,当晏明说出这番话后,他才会先骂后褒,甚至还有些火上浇油的对这张飞道:“张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万万没想到翼德将军在徐州会如此……”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徐庶打断了,老人家摇了摇头,道:“看来曹司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翼德将军却乃徐州肱骨,然我徐州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莫说翼德将军了,便似张纮先生亦不过只是刘使君帐下幕僚,使者这般说,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也是,若非我主仁慈,念兖州连年大战,在丰县方才网开一面,不然我主已在徐州为曹司空新建府邸了。” 刘晔听得哈哈大笑,道:“久闻徐军师大名,却没想到乃是大言不惭之辈,当真也闻名不如见面。” 不说天下间,边说双方谁人不知道最后休兵罢战的原因是什么,没想到徐庶居然借此由头大做文章,当真是吹了一个天大的牛皮,还当真以为是曹操在丰县是怕了刘澜不成吗,那是双方都有顾虑,首先是怕袁术坐收渔翁之利,其次是献帝新到,不便开战,而徐州又何尝不是因为大战之后不想再与曹操纠缠,这才演了一出‘将相和’,唬住了袁术,双方罢兵。 对于这些,刘晔知道,刘澜自然也明白,可他并没有打算打断二人,一点也不着急,等着看他会如何处置,而徐庶则在看了一眼刘澜后,见他微微点头,没有后顾之忧后索性大着胆子,道:“看样子使者是真被蒙在鼓里了,这也难怪,当时的情况使者又怎么可能知晓呢,无外乎是听到本方的一些消息罢了,至于真相,永远也不会知晓。” “真相?”刘晔不屑一顾,道:“徐军师,听你这么一说,丰县当时还另有隐情了?那看来确实是在下在许都孤陋寡闻了,正好借此机会洗耳恭听,了解下事实真相了,奥,对了,忘了说,我主已经在许都为张将军盖好了府邸,而刘使君的府邸,却因为当时徐州百战之后,不忍生灵涂炭,方才没有与刘使君纠缠,可又年纪与刘使君多年交情,这才与刘使君演了一出‘将相和’,唬住了袁术,双方罢兵。”前面的话看似是在说他什么都不知晓,可后面的话却分明可以肯定他什么都知道,所以干脆把徐庶的话完完本本学了一遍,既然吹牛皮,那大家一起来吹,当然在吹牛皮的时候,还不忘坑一回张飞,也算是一箭双雕了,最少在气势上压了徐庶一头。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使者不知晓真相,道听途说也难免。”徐庶大笑一声,道:“当时情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青州臧霸率部从北而来,若一交战,兵锋将直指泰山郡,同时,翼德将军率部也早已渡过长江,直指寿春,同时琅琊徐方郡守琅琊军亦驰援而来,若非如此,试问曹司空、袁后将军、吕温侯焉会轻易罢兵?若非如此,世人又有谁会放过如此打好机会,当真以为是曹司空与我家主公顾念旧谊方才罢兵,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在一旁的关羽终于睁开了双眸,不急不缓,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不论你信也不信,此方为真相,各方退兵,决然不是因为曹操顾念旧谊方才罢兵,反而是是我主不忍再战,说白了,曹操与那袁术甚至是吕布都要感念我主不攻、不伐之恩!!!” 刘澜一愣,暗道一声,平日里最正经的二个人一旦说起谎话来,还真是以假乱真啊,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内应 刘晔一行回到驿馆,在宴会时徐庶那些夸大其词之言他当然不会信,而且他可有肯定的一点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徐州在刻意欲盖弥彰,想要掩饰一些东西,没有被外人所看到的一些潜藏在深沉的内幕。 刘晔在屋内独自坐了许久,默不作声,既然刘澜要掩饰,那么他一定不会让他发现证据,可他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只要他细心些,必定能找到一些徐州内幕。可是他在徐州已经逗留数日了,挖内幕的希望不大,可既然徐庶要玩权谋,那他也临走前与他们耍耍权术! 徐庶、张飞送走了刘晔当天,一份份告示却突然被贴在徐州城内。当他看到信上内容的一刻,立即通知张颌处置,并调查告示来源。 “军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并没有看到内容的张飞指着一脸凝重攥着告示的徐庶问道,他也想看告示,奈何只识得上面三五个字,想知晓内容,只能求教徐庶。 徐庶摇头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人耍的一些小把戏。”说完,徐庶与张飞告辞,前往郡守府来见刘澜。 ~~~~~~~~~~ 郡守府内,关羽与刘澜正闲谈着刘晔此次出行,他的目的看似很简单是来祝贺,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此行的矛头从一开始就对准了张飞,当然也可能这只是偶然为之,真正的目的还是来查探徐州真实的实力。 不过用刘澜的话来说,这无关紧要,他们的这些雕虫小技还影响不到他对张飞的信任,而且就算打探到真实的实力又能如何,与曹操是战是和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徐州的根本在发展,在遭遇兵戈前大踏步发展,到时就算开战,也不会动摇徐州根本。 不过,对于曹操这位对手,必须要时时掌握其动向,以后间谍组织要加大对兖州许都的探查,务必要掌握第一手曹操内部的资料,这一点深得关羽认同,他微微一笑,如今他们掌握着信鸽传递消息的手段,比之快马方便快速,许都发生任何事情,不出三日便能传到徐州,在信息的掌握上,他们显然更胜一筹。 可是刘澜却不这么认为,将信鸽带到许都的风险太大,很可能在被发现后信鸽反被曹操所用甚至因此让他们掌握了信鸽技术,虽然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但能晚一日对他们都是一桩大好事,所以信鸽还是继续安排在沛县,从沛县与徐州采用信鸽传递,其他地方依然用快马,这样才能更为稳妥…… 就在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很快,刘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公,徐军师到了,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很快徐庶拿着一张告示快步走了进来,与两人见礼之后,道:“主公,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什么大事?” “主公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徐庶将手中的告示递给了刘澜,上面的内容有些意思,甚至还有家谱的一些内容。 “这是什么东西?”刘澜一面问一面接了过来,瞥眼望去,告示用蔡侯纸写就,内容乃是夏侯渊家的族谱,扫了一眼,毫无新意,这些内容他可是一早就知晓的,可是在一旁,汉隶书写的一些内容,却让他心中一凛,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今日,突然之间便出现在徐州城的大街小巷中,现在俊义将军以及率领郡国兵正在清楚这样的告示,并追查幕后主使。” “不会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既然他们能让这些夏侯渊家的家谱突然出现在徐州城,那就说着一切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又怎么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就算有,那也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刘澜摆摆手,胸有成竹:“谁是幕后主使,其实元直你一早就猜到了,我也猜到了,刘晔刚走,这些东西就出来,必然与他们有关系,可是这些话你信,我信,云长信,可别人呢?人言可畏啊!”刘澜叹了一声道。 “正因如此,才更要揪出幕后主使,证明这些都是栽赃伪造,替翼德他洗刷清白啊。”徐庶眉头紧皱道。 “不管洗刷不洗刷,这告示之上有一点却是真的,夏侯杰与夏侯渊的兄弟关系,这一点洗刷不干净,那么不管怎么替翼德洗刷,都没用,可以说这份告示做得滴水不漏,翼德他除非休妻,不然他如何解释都是无力的,而这也是最厉害的污蔑,七分真三分假,看似这七分无关紧要,可真正要命的却也正是这七分真,让人无法狡辩。”刘澜缓缓说道。 关羽听二人越说越玄乎,接过了告示一看,立时不屑冷笑道:“与那夏侯渊有亲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夏侯涓嫁给了翼德,便是翼德的媳妇,早已和夏侯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想以这个强拉关系,更弄了这么一出谣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还说什么张飞一早就知道,真是胡扯,如果翼德当真知晓,那我不是知道的更早?” “这个云长有所不知,这些是属实的,而且这件事我也一早就知道,其实翼德为此事也很苦恼,当时还是我说服他的,只不过那时候你去接了姜儿,所以并不知晓这些内幕……” “既然主公都知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关羽反倒奇怪了。 “我一早就说了这都是污蔑,可是人言可畏,我是怕翼德会受到影响。”刘澜说道:“所以云长你最好抽空去见他一下,有些话要说清楚了,让他别鲁莽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来,尤其这上面说什么他在未与夏侯涓成婚前就已经通过夏侯杰与曹操取得了联系,当时曹操受困兖州,与吕布纠缠不休,曹操需要借助外力,而如今,吕布败走兖州,张飞的作用虽然不复存在,可曹操却又盯上了徐州,这才迫切的需要张飞与夏侯涓成婚,让他成为内应。” 这等谣言,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刘澜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个对手真的了不起,通篇内容对准的几乎都是夏侯涓父女确实无关紧要,可关键是极少隐射张飞的内容,却直指他与夏侯涓成婚的原因完全就是曹操要用他为内应,这事乍听谁也不会信,可仔细想想,曹操的堂侄女凭什么嫁给张飞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最后便也就得出如此一哥结论,这一切的幕后都是曹操在捣鬼,就算张飞解释,谁还会相信,就算刘澜为张飞证明,反而只会证明曹操计谋之深,不然夏侯家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出现在沛县采樵?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造谣者对张飞夫妇的情况了解极深,想让十分护妻的张飞证明他的清白,最好的办法就是休妻,可以张飞的心性可能吗?如此就彻底作证了张飞为内应的事实,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州王,出面澄清,可是臣僚一旦认定他是内应,排挤在所难免,就算去了部队,帐下一旦也觉得他是内应,还有谁会卖命? 关羽丹凤眼猛然圆睁:“这一定是曹操使节暗中捣鬼,主公,我这就派人把他们抓回来,到时候有他们做质,必能为翼德洗脱冤屈。” 刘澜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猛然起身,盯着关羽:“还好,你没有当真这样做。”心有余悸的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若非你如此一说,我还真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居然连我都被他算计进去了,一旦我们当真把他们抓回来,这件事就变得更复杂了。” “把主公您也算计进去了?”一头雾水的关羽无比愕然,道:“还请主公明示。”而在一旁的徐庶,同样沉思起来,再一次消化着告示的内容,刚才看过上面的内容,并没有看出有一语双关的地方,难道是自己疏漏了,再次拿起告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再次查看,这一看,彻底把他惊呆了,而恰在此时,主位之上的刘澜苦笑摇头,道:“这个写告示之人啊恐怕就是出自刘晔之手,把我算计死了,现在我若出头抓他们回来,我敢保证,到时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是我在设计陷害他们,而我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不相信张飞或者说不相信夏侯涓,这一切完全是咱们自己谋划,在贼喊捉贼,说白了就是不愿意翼德与夏侯家有瓜葛。” 关羽一听,反而一乐:“这虽然是他们的聪明之处,可他们却太不了解翼德了,他不会上当的,更不可能跑去曹操那里。” “可是张飞不上当,夏侯涓呢?夏侯杰呢?甚至别的人呢?”徐庶站了起来,道:“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无可奈何,首先我们现在就算知道刘晔捣鬼,可却没办法,其次,就算明白曹操是打算内部分化我们,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徐州确实存在两股势力互相掣肘,这件事必然会给他们某些人机会,或者说曹操只是给徐州扔下一个饵,而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钩,相比于他们,就算闹得再厉害,我也好处置,可我现在最怕的是翼德也上了他们的当,那样不管是我与他的兄弟情谊还是他与夏侯涓的夫妻情分都会产生影响,只怕张飞左右为难之下干出什么傻事了,所以我才会让云长你,先去找翼德,把这件事透个底。” 说了半天又回到话题最初了,关羽一脸的不甘心:“主公,那到底该如何处置此事?还有难道就这样放过刘晔,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关羽有些不甘心,甚至觉得有些窝囊,曹操都已经出手了,可他们别说反击了,连还手都没有。 “云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付刘晔,那就太逊了,我们要对付的是曹操,元直。”说着却是看向徐庶,道:“那帮人盯着如何了,我看就借这件事把网收了吧。” 徐庶一听主公打算收网,刚打算同意,可这个时候向劝服他难度太大了,思忖一会,突然笑道:“主公,那曹操不是要搞内应的戏码么,我们何不接机将他们收为己用,而且卑职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探查龙骑甲的锻炼方法,我们正可借此时机坑曹操一回,让他空费银钱,却又一无所获!” “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毕竟能来徐州当密探,收买的可能不大吧?” “主公放心,这件事卑职有十成把握。”徐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刘澜不禁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曹操坑我,我毫无损失,我坑曹操,要让他倾家荡产,这件事越快办越好,记得千万不能出现丝毫疏漏,至于翼德那边,我正好要警告糜家,正好借此事敲打敲打他。” “主公打算以此来来平息内应风波?”关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刘澜看向关羽,吩咐道:“这件事只怕云长要当回坏人了,当然你完全可以不用出面,让手下人去办,至于事情嘛,最好搞大一些,不然怎么传到我耳中?不过张颌现在正在调查,怎么与他协调,并从他手上把你们掌握的‘材料’交到我手上需要云长你好好动动脑筋了,总之一句话,就算任何人都能瞧出这是诬陷,但却找不到有力证据来洗刷清白,明白了吗?” “只是糜氏在徐州根深蒂固,主公已经明升暗降的糜芳,现在又这么对付糜家,只怕……”徐庶有些担忧的说。 “徐州四大家,曹氏败,张氏陈家潜,唯独糜竺仗势,前番那件事就是他在幕后搞鬼,我本来打算处理完糜芳在对付糜竺,现在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他们一下,彻底把陶谦留下的烂摊子整理干净了。” 徐庶微微摇头,道:“除非将徐州氏族全部打压,不然像清理这烂摊子,难。” “我现在要的只是土地与人口,别的,慢慢来!”刘澜的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第一千零九十章 兵器监 徐州改革压力小阻力小是有原因的,而天下各郡虽然眼红,但不学也是有原因的,就拿吕布来说,恢复汉政虽然有筹集粮草的原因,可更多的还是历史原因在作怪。 前文也有说过,早在汉和帝士气,虽然有窦太后为使外戚揽权得到豪强默许的原因,但却在盐铁官营几千年的封建王朝中头一回出现政府暂时放弃了对盐铁的垄断,改为部分岁入向私营制造商征税来弥补。甚至军队用的剑和盾也向私营企业家购买。 但是,正因为大大活跃了商业、促进了商业,结果导致社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奢侈风气,这才有了王符在潜夫论中对时政的抨击,才有了盐铁再次被垄断,所以刘澜的改革其实并非首创,甚至对大汉朝的众多诸侯们都不陌生。 所以真正需要遏制的,只有富商,而因为东汉时期的历史原因,富商往往还有另一个身份‘豪右’,也就是地主,买与卖几乎集中在一起,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买卖小麦,这些‘豪右’可以在八月份小麦播种的时节将手中的小麦种子高价卖出去,待来年五、六月份麦收以后再以低廉的价格收购小麦,而这就是这时代商人与‘豪右’最普遍的经商之道,所赚取的,都是百姓手中的血汗钱。 而刘澜要打击的,正是糜氏、甄氏这样又为商人又为地主的豪族,好在甄氏南迁之后已经成为彻底的商人,所以不管从任何角度,糜氏被打压,都是刘澜的计划之内,两者只能选其一。 当然,刘澜也没傻到一上来就把糜家家产或是田产抄没,他需要一点点以商业代价换取他手中的土地,而之所以会以置换为条件,甚至是以商业置换,完全是因为糜家多年经营的原因,商路商道已经十分成熟,而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就好比今日刘澜要与田畴还有欧冶坚要谈论的兵器监一事,与这个时代的兵器监不同,刘澜要把其打造成一个只管花钱,另一个只管出钱,相对对立的机构。 也就是说一个只管造武器,而兵器监则只管购买武器这样的一个机构。 而刘澜最终的目的,就是他会不断鼓励兵器监花钱购买武器,而收到钱的兵器厂能够使用这些钱来研制最新技术并开发出更为完善的装备来。以军事需求促进经济发展,用经济发展牵动科技进步,进而推动民间经济的全面提升。 而在这中间,刘澜与政府就要起到宏观调控与指导的作用,将把“市场运行机制”作为纽带和催化剂,最终使战争、武器、技术和国民经济互动,构成一个生存与发展的重要生态链,即战争驱动链。 而这一前提,就是这需要是一个士农工商全面平等的国家,而在沛县一郡做到了,那么第二步,刘澜就是在境内推广,并在商业彻底兴起后逐步引到民间商贩意识甚至是把战争也看成是一桩商贸投资。 当然,这样的前提必须有点似后世美国那般,必须是在战火烧不到本土,并且在战争之中不会造成军队过大伤亡的前提下。 那么这样的战争就会造成战争规模越大、消耗越多,也就是战争要素越活跃,对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就会越有利的局面。 但这些都是后话,因为在这些要素之前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国民经济的基础上,只有百姓富裕了,才能推行,而还有一点要素需要注意,那就是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之下,必须要防止类似东吴甚至南宋的情况出现。 所以刘澜在发展经济,办钱庄为百姓减轻负担,甚至在辽东大兴教育在小沛鼓励医疗这都只是最基础的建设,关键必须要有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而提高军队战斗力的要素除了将领的指挥能力,部队是否训练有素之外便是装备是否精良。 所以刘澜把田畴与欧冶坚招到了徐州,更准确的是他们将被安排到丹阳,那里将成立第一家民间自主其实是刘澜个人出资的江南第一兵械制造厂与当涂县钢铁厂。由政府监管,兵器监订购向兵械厂采办,兵械厂向钢铁厂购买原料生产,这一切都将是公开的运作机制,全部分离,当然如果时机成熟,兵械厂还会将民用这一块分离出去,不过这对新兴的兵械厂来说还是后话,毕竟前期兵械厂想要盈利,农用铁器这一块很重要。 而因为兵械厂本身就属于私人,所以在恰当的时间,刘澜会吸引并允许民间投资极尽参与进来,与如今的钱庄概念一样,让部队的利益彻底与民间百姓商旅挂勾,可想而知,到时不管与任何一方交战,民间资本又有什么道理不选择支持呢! 而随着类似的兵械厂越来越多,到时兵器监完全可以采取招标的方式来与众多兵械厂签订合同,又因为兵械生产采取分层承包,有利于竞争和提高,有利于从军需向高新技术升级、而随着科技的创新与发展,试问,几十年之后,甚至几百年之后出现火器有什么不可以? 何况刘澜完全可以把这些透露给欧冶坚,这样他有了发展的方向,相信火器并不是遥远的梦。 当听到刘澜的计划时,田畴、欧冶坚二人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当年在矿山的时候,就是阎柔负责矿山开采、欧冶坚负责锻炼武器铠甲而田畴负责监督质量,只不过那时候都属于官营,而现在矿石开采、冶铁锻炼则彻底变为从民间购买,兵械厂再也不用负责冶铁了。 而且兵械厂虽然现在属于半官方机构,是由刘澜出资,但迟早一天,他将成为欧冶坚全权拥有的民间资本,使得欧冶坚有更多的时间来搞生产与创新。 所以兵器监与兵械厂的负责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田畴与欧冶坚,情理之中,但还有两个任命,一个是在兵器监之下设置了一位兵器丞,以辅助田畴,此人名夏侯博,最初乃陶谦部将,夺城之战时立下战功,此后一直负责城防。 而在兵械厂刘澜也立了一名厂丞,名叫刘琰,沛县人,现为刘澜帐前从事,有名士风流,深得刘澜信任,必定能够配合好欧冶坚兵械厂的事物,之所以派他过去,主要是负责一些采购铁矿石的事情,不至于让这些琐事影响到欧冶坚,而且他乃刘澜心腹,可以预防兵械外流他郡,倒不是不相信欧冶坚,而是怕有人吃里扒外,先做预防罢了。 分权可以说一直是刘澜在施行的策略,当田畴与欧冶坚听到刘澜庞大的计划后都表示赞成,尤其是田畴,更是直言不讳,道:“主公处置合理,全力越集中,问题越严重,为政之道,便在于权力之间的互相制衡。好比王朝初期,取消了先汉丞相一职,而扩大三公的权力以,使太尉分割了丞相的军事权,司徒分割了行政权,司空分割了财政权,后又设大将军一职,再次分割了太尉的军事权,此后才使本朝大兴二百年,而主公在兵器监的设立上,便是是深得其要,然而主公将购买与监督的责任交由兵器监,这却是大大的不妥,此正是权利集中,买管集中,臣建议购买兵械一事,交由兵曹,兵器监则负责监督与管理,如矿石开采,开采者必须要向兵器监提供每月开采数量与流通去向,兵器监无从管辖但却负责备案,一旦商曹抓获非法运输等情况,也可从兵器监查询备案,所以矿产开采就改归在商曹管辖。 而冶铁厂,需将每月镔铁出产数量交由兵器监备案,但归工曹管辖,而军器监的作用,更多的是监督兵械厂的生产以及替兵曹验收军器,至于监督职责是以每月进行定点抽查还是固定派人进驻各兵械厂,则需要仔细斟酌。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既然这样,那么兵器监就不能单单只负责监督一事,同时还要肩负起来兵器的研究并与兵械厂共同研制新式武器装备的责任,还有我们在矿山琢磨出来的那一套流水线标准化的生产模式也不能弃之不顾,要使我们第一兵械厂乃至于日后第七第八兵械厂所制造的武器如同车轨一样,所有规格完全一致。” 这一套生产模式在辽东早已成熟,如同床弩投石车,一旦出现损坏,只要找到故障,就可以进行互换甚至维修,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兵械不仅提高了速度还提升了质量。 这在当初的矿山是得到印证的,根本就无须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只要是新来的学徒上了手,无数精良装备就能够在短时间内被生产而出,效率大为提高。 “主公所言不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兵器监的职责被划分的越来越详细,甚至规定兵器监每半年需要对不对的装备进行统计,并统计出各不对需要购买器械的准确数量,然后由兵曹拿此统计数量向兵械厂下订单,而兵械厂则根据兵曹所下订单去冶铁厂采购需要的镔铁与原理,来生产兵器,而冶铁厂同理。 “子泰所言不差,如此管理者与生产者各不统属,生产者就算想要偷工减料,兵器监也不敢答应。”刘澜笑着说完,便听到欧冶坚开口,道:“我们还可以仿砖石工坊生产,每出一窖青砖,都会在背面刻上匠人姓名。而在兵械厂内,每一件武器部件都要刻上生产者的标识,而每一条生产线生产出的兵械再刻负责此线监督工匠者名字,以及兵器监合格认定人的名字,一旦再云长处发现器械出现问题,便可找到根源,查明真相,并对三者进行处罚,如此一来,兵械厂便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好,,好,太好了。“刘澜听得频频点头,他们的建议可谓说道了心坎里,并且远远超过了他的设想,可以说极大完善了兵器监的计划,这回把他们叫来可谓是实至名归,一旦兵器监能够按照预想的制度进行下去,成功指日可待,他已经开始畅想那一天的到来了。 而且冶铁厂与开采处也完全不用像在矿山那般要计划着生产,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民间的铁匠作坊进行整合,小型的变为民用,大型的变为军民两用,主要用来生产箭镝,在辽东乃至于徐州不论是骑兵还是强弩兵,对箭矢的需求是极大的,如此一来可以极大减轻兵械厂的压力,甚至干脆兵械厂放弃对箭镝的生产,全力生产其他的兵器。 如此一来将极大提高兵械厂的生产能力,从而带动民间开办的冶铁厂及开采业,而且刘澜甚至可以将他一直构想,糜家正在发展的成衣店引入进来,让他们负责部队铠甲帛丝内衣的制作,这样一来就可以彻底达到刘澜以部队带动经济的目的。 而且提高产能与需求的方式还有很多,诸如马匹、马鞍这些军需品完全可以由兵器监制定规格,并面向民间作坊采购,而民间作坊想要竞标成功,就必须要公开竞争,选其价美物廉者并进行公示,以消除民间作坊对采购的诸多疑虑,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加大民间商业的繁荣,使更多的人投入到这一产业利益链条之中,同时又能在竞争中最大程度的节约官府开支,要知道这可比官府自产自销花费的少得多得多,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官府最后还要从作坊中收取商税。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二人需要写一份具体的章程,然后我将云长(兵曹)、徐宣(商曹)陈矫(工曹)召集起来,由你们与三曹联合主持此事,由陈矫负责矿山外包开采,徐宣组织铁器作坊的整合,云长将军队里负责兵器生产的部门交割给欧冶坚。” 刘澜说完,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回去再仔细想想细节,不论何事,开始的时候一定是困难重重的,你们一定要把困难想到,开始筹办的时候更要谨慎,不能引起骚乱与不满,至于居中协调的人选,一开始刘澜没说是打算自己牵头,可现在雏形出来了,这件事他也就不用亲力亲为了,不过要统筹这几人,不过要统筹这几人,必须要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负责,不然难建其功。 左右权衡,在张昭、张纮、孔融三人中选择了后者。(。)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砖茶 多方审议,不得不说改革事项太多了,首先对商曹徐宣、工曹陈矫来说压力是巨大的,毕竟他们现在手头上的改革议题已经差不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了,如今又加了兵器监的改革,立即就表示了反对。 并非是反对兵器监改革,而是反对改革的议题太多了,若同时上马必定会出现很多弊病,所以他们建议诸如兵曹、兵器监这些部门先行动起来,将条例厂房先建设起来,那时徐州新政也彻底完成,之后再上马进行他们负责的整合,这样一来,虽然会拖慢进度,可却能保证兵器监与徐州改革在谨慎的改革中不至于出现任何偏差。 对此刘澜选择了妥协,二人所以不差,所谓改革,必须要慎之又慎,因为对于兵器监的事项远不如新政来的成熟,容不得丝毫失误,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因为急于求成而功亏一篑。 尤其兵器监这等军事机构,所谓兵者,国之大事,就更加需要谨慎。对此关羽也与二人抱着同样的看法,甚至他还建议可以先从箭镝生产交由民间生产作为兵器监的试验田,待二者积累了足够经验,然后再上马兵器厂进行大规模生产,如果可行,再由工曹开始整合民间作坊,这样就算出现不妥之处,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刘澜看向欧冶坚,这件事回让他在长时间内无事可干,现在刘澜最想听的就是他是否有反对意见又或是赞同关羽的建议,而不出刘澜所料,欧冶坚选择了赞同,在听到在场众人所说后,他也对大规模的改革有些担忧,怕出现什么疏漏,而这几人所说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老成谋国,就算出现什么纰漏,也能够及时弥补。 “好。“刘澜一听连欧冶坚也都同意了,索性下令,就按这个方案来,具体实施方案,则由孔融负责,诸位配合。 众人都离开后,独子留下的田畴又对刘澜说了一件事,关于茶叶的事情,早在当年奔袭弹汉狼帐时,发生过大面积痢疾与肠胃病,那时刘澜就已经注意到了茶叶重要性,虽然整个大汉朝茶叶都未开始盛行,但却已经让他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 当然,就现在大汉朝所用的茶叶并不会吸引北方胡人,所以他才给田畴留下了一道难题,用清茶制作成茶砖,也就是后世的砖茶。 随着田畴在辽东不断向胡人输出,胡人已经将茶叶的吸引力上升到与丝绸陶器一个级别,可见砖茶对胡人的吸引力,也因为砖茶的出现,辽东对胡人的贸易成倍增长。虽然随着茶叶的风靡吸引不少汉地商贩,但是普通茶叶却很难取代砖茶地位,如今砖茶已经成为了胡人必须的生活品,每年为辽东带来的价值根本不是数以万计的牲畜所能衡量。 可随着利益吸引,加之辽东百姓暴涨的种植茶叶热情带来的负面效果同样显现了出来,首先一点就是大面积种植茶叶而忽视了农作物的种植,使得辽东始终无法达到粮食自给自足。 其次因为砖茶的稀少与暴力的价格,逐渐变成了奢侈品,能够得到砖茶者无不是胡人富户,而普通的茶叶,虽然去腻,但效果偏差,虽然同样具备商机,但明显难与砖茶相提并论。 而随着贸易逆差的加剧,使得战事不断,一场连着一场,所以田畴的意思是希望可以在徐州甚至是江南推广茶叶,也就是说南方生产,辽东进行收购并制成砖茶,然后贩卖到胡人的地方,加大出口,使居高不下的砖茶不在居高不下,使胡人上下皆可以食用,这样一来茶叶所赚取的暴利将成倍增加,或者干脆将砖茶做出高中低档,也就是刘澜以前说过的品牌效益向胡人出售。 田畴的建议被刘澜拒绝了,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向胡人出售茶叶,就没必要在江南种植,不说其他,光运输一项就把成本加大了,要把目光放到辽东,不说说很多商人都在运输茶叶吗,完全可以在辽东鼓励他们种植茶叶进行销售。 这是刘澜给出的建议,毕竟辽东地广人稀,如果能用茶叶之利将各郡商旅吸引到辽东进行开发,远比在江南或是徐州种植茶叶带来的实惠更大,说道:“我们完全可以把辽东大片荒地以低廉的价格卖给这些商人嘛,但只准许商人在这些土地上种粮食与茶叶,效果好的话,不出三年茶叶就能够正中进入寻常胡人之家,届时贸易额将会倍增。” “辽东的土地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商人购买土地并招来大量的茶农,到时以辽东现在的粮食出产量,可根本就负担不起啊。”田畴不无担忧,如今辽东一直在鼓励百姓开垦阡陌,加大粮食种植,奈何受制于人口,粮食产量始终无法达到自给自足,一直需要徐州扶持,如今一旦辽东对商人开放茶叶种植,茶叶规模虽然会因此增加,可相应的原住民必然也会加大茶叶规模,那时辽东粮食的缺口就更大了。 正因为有此考虑,所以田畴才建议在南方大面积种植茶叶,而辽东始终以粮食为主产业,不过这一点刘澜已经想到了处置的办法,他对田畴说道:“这个简单,完全可以由让孙乾出面,对商人用地做出规划,比如购买十亩荒地,必修要种植粮食七亩,其余三亩才可以种植茶叶,这样一来,茶叶规模不仅扩大了,粮食生产量也会相应提高,岂不是一举多得吗?” “这建议虽然好,可是茶农数量毕竟少,商人招的话更为容易,可若种植粮食,那需要的农夫规模就大了,只怕真正会认购的商人屈指可数。”田畴不无担忧的说。 “这个简单,在辽东,我们的义从既然是招募胡人来组建起来的,为什么这些胡人就不能招募胡人来耕种呢?” “让鲜卑人、乌丸人耕种?这怎么可能。”这些胡人的凶悍程度,完全就是天生的士兵,让他们当兵还成,当农民想都别想,对他的反应,刘澜微微一笑,提醒他道:“东胡中,可不仅仅只有乌丸与鲜卑,还有高句丽扶余甚至是三韩部落,大可从他们之中挑选让他们进行耕作,这样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臣知晓了。”田畴双眸为之一亮,可激动的他随后却又黯然起来,原因无他,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辽东,说道:“这件事主公当尽快通知孙乾,让其早日实施。” “嗯,他在辽东不仅要进行官职改革,还要负责此事,正好可以大大提高锻炼他的能力,而你在兵器监的事情也要兢兢业业,早日将此事做好,我还另有重任。” “主公放心吧,兵器监的事情,绝不会让您失望。” 刘澜对其鼓励一番,让他离去,可他前脚刚走,徐庶和关羽又慌慌张张的来了,除了关羽糜竺的事情外,徐庶还带来了一道最近在许都的消息,这件事由因献帝封宗正刘艾为彭城相、列侯为起因,背后是否有曹操的影子不知道,可这样一来,最为的关键的是,一旦这刘艾当真来彭城取代张纮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刘澜是认还是不认,认了,他自己任命的彭城相张纮就得回徐州,不认,那就是公然对抗,虽然现在刘艾还未启程,可是早点做出应对的法子,远比等到了家门口在应对好啊。 看着从许都传来消息的字条,刘澜可以肯定这背后一定有着曹操的身影,他啊就是要逼着你违抗圣命,然后造一个刘澜造反的声势,那样一来就能像当年对付董卓一样对付自己了,而这回他们可是打着天子的旗号,讨伐不臣。 “这一计可真够毒的啊。”刘澜搓着食指,阴沉沉的说道。 “要不干脆……”关羽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直接半路截杀刘艾,或者是干脆不听令甚至是反了。 “不行。”徐庶第一个反对:“自讨董始,主公一直名义上尊汉,如果真杀了刘艾,就会给天下人以口舌。” “元直说的不错,我们身上所穿的大汉赤红旗不能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作为穿越者刘澜可比任何人都明白明目张胆对抗朝廷的后果,虽然现在的朝廷名存实亡,可是天下间对汉室的认同度依然极强,如果真杀了那刘艾,刘澜相信他一定会像袁术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把周边都得罪光了,这不是给他们联合起来的口实对付我们吗。 当然刘澜心里同样清楚,曹操很难同袁术一同来对付他,而他自己又没有胜算,所以他一定会联合袁绍,而袁绍呢这些年始终没有大举南下的原因,就在于公孙瓒牵制住了他,所以只要保住了公孙瓒,那么袁绍就绝不会轻易南下,不然,公孙瓒一败,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袁绍就算不大举进攻辽东,也必须会会大举南下进攻徐州。 所以现在的曹操必然只是在借势,也就是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适合,甚至搞得徐州内部分化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也就是说着是继刘晔离间的进一步分化,所以说不管刘澜最后作何选择,曹操都不会让刘艾前来彭城赴任,或者说干脆放弃刘艾,让他在路途上发生意外。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刘澜同不同意这么简单了,而是该如何才能化解曹操设下的奸计,徐庶与刘澜想到了一块,一直若有所思的他猛然抬头,道:“如果,刘艾不愿意来赴任呢?只要他能不同意,明确拒绝赴任,我们就好办了。” 刘澜点点头,十分赞成徐庶的说法,说道:“如果让我们的人与他取得联系,让他认清形势,或者干脆让他用我们的人护送来徐州,这样的可行性有多大?” “前者可行性不大,既然刘艾敢受彭城相,就说明他一定得到了曹操的暗示,所以如果我们告诉他此行的危险程度,愿意护送他来彭城,可是我们对此人的脾性并不了解,一旦他并不信任我们,那就很难说服他前来徐州。” “不管如何,这些话都要和他说清楚,如果他不怕被杀,大可随他去,毕竟他是要来徐州当郡守,我要治他,完全不用除掉他,只要使些手段,就能轻易架空他,我相信,他会同意的.”刘澜信心十足,没人会在死亡面前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是九卿之一的宗正,放着好好的宗正不做,冒着风险来徐州当什么彭城相,他不会这么傻,如果真的傻,也不可能做到宗正!” “好吧,既然如此,我会尽快通知许都密探,让他们与刘艾取得联系。”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什么!” “上次与刘表接触没有任何结果,如今孙策退到柴桑,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与刘表再次取得联系,对付孙策。” 关羽说道:“盟友的事情确实是重中之重,可是与刘澜联盟机会可不大啊,毕竟他可是北盟袁绍的人。” “再难也要努力,我们周边现在都是敌对势力,必须要从外部势力找到联合对象,就算我们受难时他们不会来支援我们,可是在此之前,想要动我们的话,却务必会考虑刘表的存在,而这就算是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好!那臣就亲自走一趟。” “嗯,走一趟最好,对了到了荆州,要与当地氏族名士取得联系,尤其是蔡瑁,此人多年前与我有旧,你找到他,他必定会从中相助的。” “蔡瑁?”多年后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一边的关羽不无唏嘘,道:“没想到蔡瑁如今出仕荆州了?” “何止,他现在可是镇南将军,并担任刘表的军师,甚至他还得叫刘表一声姐夫!” “姐夫,也就是说蔡姑娘他嫁给了……”关羽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可没想到主公并没有丝毫介意,坦然道:“是啊,她嫁给了刘表!”(。)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闹 一切处置妥当后,刘澜退回内堂,甄姜屋中来了位熟人,甄豫。他来此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为了甄尧出仕的事情,二是为了银行的事情,这些甄姜知道都是刘澜的忌讳,所以没有应承,索性把大哥留下来等刘澜回来再说。 甄尧刘澜一直就很看好,既然他愿意出仕,刘澜自然愿意帮忙,不过县令郡守这些就别想了,与普通士子一样,先去做个书吏从基层做起,而且刘澜也早想好了,当即便告之甄豫,让甄尧明天去商曹徐宣那里报到,现在那边正是用人的时候。 至于第二件事情,便是钱庄入驻徐州的问题,以前只一家,怎么都好说,这以后钱庄在徐州各县开办,首先一点就需要信誉与声望,而名字无疑是此中关键,所以甄豫想在钱庄之前再加两字:甄氏,将钱庄命名为甄氏钱庄。 刘澜当下同意,所有的钱庄都有官府三成,改名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必然要征求自己的意见,对此刘澜自然一口答应,不过接下来却让刘澜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就是甄尧那小子给他大哥提了一个意见,就是随着甄氏钱庄开办的越来越多,在我们的钱庄内能不能施行跨地区存贷,只要出具我甄氏钱庄的票号,就能在任何一处甄氏钱庄内将银钱取出来,这不仅能极大方便了商旅沿途的安全,更使得储户在存储钱时更为方便与快捷。 “这件事可行,但有一点极为重要就是钱庄在出具票号时一定要注意防伪,而且一旦真要跨地域存储,那么就再也不能出现沛县认人不认票的情况发生,所以务必要对储户说明白,以后的甄氏钱庄将只认票不认人。” “德然说的是,这件事我会吩咐钱庄务必做到最好,防伪上绝对不会出现一丝纰漏。” “那就好。”刘澜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随着钱庄增设,钱庄也不能再像以往只对百姓提供粮种银钱借贷,要把眼光放在那些商家与工坊上去,尤其是因为银钱周转不灵的商家。” “我们也正有此想法,尤其是随着徐州轰轰烈烈鼓励工商,作坊与商贩如雨后春笋,这时候对他们房贷再合适不过了。” “不不不,伯宁,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们现在房贷,是要有抵押才会贷出银钱,而现在我想的是,加大房贷的力度,也就是说,有人想要贷款,只需把自己想要干什么,从事什么行业,用多少银钱,这些银钱会用到哪里写清楚,必须要清清楚楚,若能得到钱庄掌柜认可,觉得这桩买卖有利可图,可为,那么就大可把银钱借给他!”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点?”甄豫犹豫起来。 “我既然大张旗鼓的说鼓励工商,就自然要行动,而且在你看来现在的商业规模,工坊规模已经达到极限那就错了,我们现在的商业规模充其量连棵小树苗都不是,所以我们要以此来鼓励商业繁荣,商业、工业的创新,就算他们手中分文无有,但只要有想法,创意,有创新,就把钱借给他们,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风险由我们来担,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好让徐宣成立这么一个机构。”这事有些类似风投,风险肯定有,但利益却可大的很,尤其是对于发明与创造有天赋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施展的人物是最大的利好,只要能从中发掘甚至培养出瓦特啊、牛顿啊、爱迪生什么的,那这投资就算风险再大也值得。 可以说,这一项不仅仅是鼓励工商,更是在鼓励奇巧家门发明创造,他相信,以中国人的聪明智慧,用不了多少年,什么火器、什么蒸汽机车完全不在话下,毕竟还有一个他为这些聪明的发明家们指明方向呢。 当然,初了工业之外,还有商业目的,就是将初期商业规模进行规模化,也就是趁此时机,在兵械厂的驱使下,使得更多的商人意识到工商企业的模式远比坐贾走商甚至农商更有利可言。 如今成衣场,纺织厂已经引领了先河,再加上兵械厂的出现于官府引到,他相信,很快,用不了几年,小作坊的生产模式将彻底被工厂所取代。 听了刘澜的提议,甄豫不得不感慨一声刘澜脑子里的奇思妙想让人难以置信,真的,初听时,你会觉得他的想法是如此荒唐,可是细细品味过后,才会发掘道那藏在暗中的巨大商机,当年刘澜说钱庄是母鸡下金蛋,一本万利的生意,直到此刻,听了他的最新想法,他才发现,这钱庄买卖可不就这个理儿嘛,这世上哪还有比钱生钱更划算的买卖啊。 “成,既然德然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拖你的后退,就算亏,我也认了。”甄豫豪气干云,一副为了刘澜甘愿两肋插刀的样子。 “这就严重了,初期风险是有,所以初期完全可以把借贷的资金压低一些,数量最高可以设定在五金或五十金,这样就算出现风险,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而且还能借此机会积攒一些经验,为日后提高放款数额做准备。当然了如果再次时期出现了确实有好的商业买卖,也可以破例嘛,不过我事先把话给你说清楚了,现在你除了钱庄的生意,也就只能涉及粮草与客栈这两项了,前万别暗中用了人家的点子大发横财!” “放心吧,这些道理我懂的。”如今的甄豫早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钱庄上,至于粮食那是为了徐州才买进卖出的,而客栈说的好听是在全国范围内建设,其实那都是他帮着刘澜渗透到各地的情报组织,别说挣钱了,少亏点钱就阿弥陀佛了。 这一项目的开设,赚钱还在其次,主要的目的就是以最大的可能带动徐州地区工商业的发展而已,而钱庄日后借贷银钱的重点,也将是对准这些有好项目的作坊与有目光的商人身上,当然这开始效果会如何还无法预知,但对现在的刘澜来说,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时,刘安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看到两人正在交谈,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刘澜身边,附耳低言数句,立时刘澜便一跃而起,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和甄豫打了一声招呼,便快步转身出屋,对着跟上来的刘安,道:“到底怎么回事?糜箴她怎么了,上吊不成要跳湖?” “是啊,您还是快过去瞧瞧吧,现在丫鬟们拼死拼活拦着,您要再不过去,只怕就真要出大事了。”刘安不无担忧的说道,今日本来在府前处置一些事情,结果就听到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过去一看,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虽然他跟了刘澜多年,可毕竟是下人,也不敢说些什么,情急之下只好来找他处理这档子事情了。 “拦着呢?啥事都没有是吧?”刘澜一听,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先是明升暗降了糜芳,现在张贴张飞告示的事情又查到了糜府,关羽甚至连糜家都给包围了,糜箴第一天哭着来找他求情,被她以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他也不好下令为由婉拒,第二天在她面前大闹,被她呵斥了一通,没想到转天就闹了这么一出,说白了还不是为了糜家的事情逼着自己表态么。 在后世就常听说这女人看家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依然如此,还真把这三板斧给他使出来了,可既然是逼子逼妥协,那糜箴就不会真的去寻死觅活,装个样子罢了,不过就糜箴这呆萌妹子,啥时候有了这些心眼的?对此刘澜是很怀疑的。 可能是有人背后给她支招了,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举动是真把媳妇逼急了,怎么也得赶过去劝劝,看看他真实的目的,当然了,刘澜怀疑这事不可能作假,后世见得多了,要吓自己的话,那一定都当着自己的面,那样目的才能达到,就算真有个意外,在身边的刘澜也能第一时间施救。 刘澜赶到了后花园,远远的就看到湖边乱成一团,靠近过去,只见了糜箴脸色苍白如雪,看着就心疼人,不管如何夫妻这么久,也不愿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走了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劝慰,糜箴反而在见到他的一刻好似有千斤巨力一般,推开了四周的丫鬟,对刘澜凄惨一笑,转向就向湖水中跳去。 不来情绪好好的,这一来反而还来了劲了? 刘澜几步赶了上去,眼疾手快,拉住了糜箴的衣袖往回一拽,揽入怀中,说道:“有什么话,回屋说。” “不。” “那就去听潮亭吧。”刘澜表情瞬间变冷,松开了糜箴,道。 “我说了哪都不去。” “听潮亭湖水深。” “你,你什么意思!”糜箴泪珠已经在眼眶打转,说不出的委屈。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要真想寻短见,就去听潮亭,跳下去谁也救不了你,若你想解决你大哥与告示的事情,那就乖乖的和我回屋。”说着,刘澜完全不给糜箴考虑的时间,一拉他的小手,异常霸道的拉着他朝他的小院走去:“我都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还在调查中,我总要把详情调查清楚吧,到底是谁在陷害大哥不是,你这么一闹,我要是就这么下令云长撤围,这不是给有心人口实,让他们有借口攻讦大哥?到时候这件事就算不是大哥做的,大哥也无法洗脱自己清白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一时间糜箴泪腺彻底被打开,嘤嘤哭泣:“你现在说这些根本就是骗我,我不听,放开我,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这就去听潮亭死给你看!” “我的心好累,我什么时候希望你死了?听话,别无理取闹了。”刘澜紧紧地拉住糜箴,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也不知道刚才哪句话又刺激到他的神经了,突然之间情绪就变得如此激动,只怕现在他以放手,这妮子真敢去寻短见。 “我在无理取闹?”一下子,糜箴哭得更伤心了。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把话跟你说清楚,我检讨,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不好?” “你说吧。” “你还生气呢,我怎么说啊?”刘澜嘿嘿一笑,道:“等你不哭了,我再说吧。” “说吧。”糜箴利落的把泪珠一抹,道。 “我知道你为你大哥着急,可我是徐州牧啊,大哥这件事情必须要为他洗刷冤屈,而不能由我一句话就不追不查,这件事是关键,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后背耍手段陷害大哥吗?所以啊,这件事你要保持耐心,更要告诉大哥保持耐心,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夫妻,糜家是你的娘家,我怎么可能会对糜家不利呢,我现在不理不问,完全就是为了引幕后黑手出来,容不得有半点大意,现在你明白相公的苦衷了吧?”刘澜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实前后所说的话基本一样,但关键是听话人的心态不同,所以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 糜箴直到此刻才算是有了思考的能力,也明白了刘澜的良苦用心,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间嫩肉,恼道:“这些话你为何不早对我说。” 刘澜忍着痛楚,这么多人盯着呢,得顾及面子啊,苦笑一声,道:“都怪我考虑不周,我就该提前告诉你的,结果现在被你这么一闹,我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看着男人无奈摊手,糜箴嘟嘴哼声,道:“这可怪不得我,你如果早点和我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刘澜叹道:“是啊,我太失策了,不过现在也好,你知道了,就找个机会告诉你大哥吧,当然你可不能露面啊,告诉他忍耐几日,我会命令云长撤围的。” “哼,现在也只有如此了,若不是你思虑不周,也不会害得我没有颜面去见大哥二哥,等此事作罢,我要出府去见见他们。” 刘澜点点头,一脸的赞成,道:“对,对,也替我去探望探望他们,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把陷害大哥的凶手找出来,亲自押解到大哥面前,才算诚意,不过,经过你这么一闹,希望只怕不大了。”(。)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周光 把糜箴安抚妥当了,刘澜也早没了心思再回去见甄俨,索性前往书房看看书,书房在内府东侧,到了地方,却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名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观望,看到他,急忙转身就走。 “你是什么人?”刘澜喊住了小丫头,走了过去:“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见过家主……”小丫鬟害怕的连头都不敢回,支支吾吾,道:“我…我…” “你?你什么你,转过头来。”刘澜声音变得严厉。 “是。” 小丫头回头的一刻,刘澜傻眼了:“怎么是你?”原来这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甄姜的裴家丫头郭玉儿。 “我…”郭玉儿话还没说完,刘澜便自作聪明的猜到:“是随甄豫过来的吧,毕竟你们俩情同姐妹,我要去书房了,你继续逛吧。”说完刘澜便不再多留,转身就走,并没有发现郭玉儿的异常,张着手臂无比焦急,想要阻止刘澜进入书房,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同时想要阻止刘澜的手臂也落下,眼中在一瞬间闪过无数道光彩,最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悄悄的后退到了一边,被大小姐送回甄府,没能嫁到刘府,也许这一回反而是一个机会呢? 不说一肚子心思的郭玉儿,却说刘澜来到书房前,却发现书房房门虚掩,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郡守府进了蟊贼了?刘澜轻轻推门,探头一张,只见一位妙龄少女正全神贯注翻看着一本帛布书籍。 就好似书中突然冒出的颜如玉,如空谷幽兰一般,非常出尘。他的没是那种宁静的美,好似与周围书卷合一,天灵钟秀,难以用美来单纯她的美貌。 情难自禁,刘澜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那位正看书看得兴起的‘颜如玉‘忽听得鞋声橐橐,有人开门进来,抬起头,看向刘澜,眼睛如夜空最璀璨的明星,闪动着夺目光彩。并不认识他,但同时,又因为郭玉儿的原因,他又可以确信这人不用担心,不过是仆役,或者是书吏,和他一样来偷看书籍罢了。 “你别打扰我,我也不打扰你,咱们相安无事的看书,权当没有见过。”眼前少女说话的声音十分柔美动听,好似出谷黄鹂,刘澜都快听醉了,好似被施了魔法,下意识的点点头,默默走到一侧,从书架取下一侧帛布书,只是心思又如何能放在书籍上,偷偷观察着正看书的小丫头。心想她估计把我也当做了来偷看书籍的人了。 这么一想,刘澜却乐了,这府上不认识他比认识他都难,可没想到这里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饶有兴趣的大了着他,他这么盯着她看不要紧,可却引起了后者的警觉,也看向他道:“你盯着我干嘛。”说着放下手中书籍,随时开溜。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哪家千金会跑到这里看书。”听她这么一说,刘澜反而笑说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少女心说这人说话不卑不亢,可以肯定绝对是府中书吏了,到时候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那母亲大哥必然会怪罪我,得想个办法尽快开溜,以免留下什么把柄,说道:“我只是无聊闲逛才到了这里,见这些书籍注释新颖,全然不同于当世大家解经,便看了起来,可不是什么蟊贼,你也别想打听我的身份,告诉我的家人。” “姑娘你就放心吧,你我一路人,我若告发你,岂非不打自招吗?”已经引起了小丫头的警惕,只有如此方才能打消他的顾虑,刘澜回道。 盯着他,察言观色,可以肯定这男子所言不差,他把自己说了出去,岂不是连他也暴露了,所言现在不仅是我怕被人知晓,他更不愿张扬。那时罪过只怕比自己还要打,当即哼的一声,道:“你也是好大的胆子,这事要是被人发觉,那还不立马就被赶出府?好在是碰到了我,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说出去,但你也不能将我到此的事情泄露,相安无事,权当从未见过面。”从他一进书房,小丫头就打算偷溜了,可他一直盯着,所以才试探他的身份,如今与他说好,便也起身,就要举步离开。 “没想到姑娘如此仗义,当得是游侠风范。”刘澜调侃一句,他明明是怕自己被告发,结果三几句反倒成了为自己着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了,笑道:“放心吧,使君他现在正处理公务呢,不会到这里,我们就算再看一二时辰,也不会被人发觉。” 少女有些心动,脚步停下,回眸嫣然一笑,道:“看来你平日里没少来此偷看书嘛,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若你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少女本想吓他一吓,没想到男人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副你是谁我早已知晓的样子:“府中可没你这样的人物,而今日在府中逗留的宾客又只有这么几位,姑娘的身份也早已呼之欲出了。” “看来你也不笨嘛?”少女如此说,心中却想此人在府中的地位应该不低,不然不会大言不惭说府中没她这样的人物更不会说对宾客的事情了若指掌,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诈自己。 “真要是笨的话,哪还有机会留在府中跟随使君左右,早被轰走了。” “也是,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倒是猜猜我的身份?”少女有心一试,看他是胡吹还是真有能耐。 刘澜:“现在还在府中的宾客,而且还是在内府的宾客只有一位,姑娘不知怎生称呼甄家家主伯宁公啊?” “猜到这个简单,可我若告诉你我怎么称呼他,那你不就知道了我是谁了?”姑娘笑道:“你若是真厉害,就猜出来我怎么称呼他,这样我是谁你不就知道了吗?”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姑娘您应当是伯宁公之女,茯苓小姐是也不是?”刘澜信心十足,这个年纪,这个相貌,还能跟着甄豫一同到府中,而关键的是还能到处乱跑,除了茯苓他再也猜不到其他人了。 他可没少听甄姜说起茯苓,端得是胆大妄为,在冀州时没少给他的父亲惹麻烦,不过自从到了徐州之后,就更肆无忌惮了,他父亲只要一管,保准跑到郡守府来见姑母,有人撑腰,甄豫对他也徒呼奈何,一二来去,她在这郡守府内比他父亲甄豫还熟悉,再加上乐天的性子府内都混熟了,想到哪里也没人拦,所以出现在此一点也不奇怪。 而刘澜也只是知其人而未见其人,毕竟自青州之战,甄家举家迁徙徐州时他一直在四处征战,还真未见到过她,所以综上所述,他才会第一时间猜测眼前的姑娘乃是甄家长房长女茯苓。 “哈哈,茯苓吗?错啦,我可不是那小妮子!”女子听自己被认作是茯苓,大笑起来,得意的道:“你不是很聪明么,现在输了吧,天儿也不早了,我要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不告诉我你是谁吗?”看着他的背影刘澜道。 “下次有缘的话,我就告诉你。” 看着他的背影,刘澜呆了半晌,直到她彻底消失不见,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虽然没有猜对她的身份,可正因为猜错,她的身份才会呼之欲出,这也是为何她听到茯苓的名字后腰急急忙忙离开,因为再猜,她知道自己必然会猜测到她的身份。 果然是聪明的丫头啊。 周记客栈,这是曹操安排在徐州的情报机构,负责人名叫周光(演义中并未出现),冀州魏郡人,在徐州已住了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着关羽徐州城内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曹操掌握徐州情报最重要的一个请宝典,而关羽张飞的告示,便是他们一手负责,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却出现的纰漏。 曹操自从徐州之战后就留下密探潜伏在徐州与沛县,当时的目的是收集陶谦与刘澜的情报,因为是郭嘉建议,所以这些密探的事情最后便由他全权负责,就拿负责人周光来说,早年间在冀州时则是郭嘉的亲信,所以才会被他安排在徐州,一待便是四年。 时间久,对潜伏极为关键,就拿刘澜自入主徐州之后,便开始加大了对民间武器管控,居住五年以上,本获得徐州户籍的商贩,才有资格拥有携带武器的资格,这个时代的商旅要远游,想要护得物品安全,武装权是关键之中的关键,所以像徐州本地的商旅,做起买卖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一些外地商贩,来徐州做买卖,只要到了徐州边界,没有徐州内部的通行文书,想要进入徐州境内就必须要上交兵器,而在当时的情况,徐州内部并未真正平定,若无武装,贸然进入一旦被打劫,将会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大多商旅只得被迫转往沛县,似周光这样,居住了四年,眼见着就有了获得武器的资格,这无疑是最为关键的一年,不说可以更轻松的在暗中处置一些事情,就算日后曹操进攻徐州时,他们也可以从内部帮助攻城部队,不管是制造混乱还是抢夺城门。 所以当他们得到张贴告示的指示后是极其反对的,风险太大,一旦走漏风声,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付之流水,可在刘晔的强令之下,而且他还带着郭嘉的手书,他们没有选择,而且刘晔给他们的任务不只是张贴告示,还有要搞到关羽龙骑甲的样本甚至是锻造方法,这几日为这事可没少努力,但是龙骑甲那是徐州军事机密中的机密,想要获取,谈何容易。 周光为此事这几日连头发都快愁白了,调查其他事情,哪怕是再张贴告示都好说,可是调查龙骑甲,无从下手啊,就在周光一筹莫展的时刻,突然一名小伙计冲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外面来了一队官兵,把咱们的客栈团团围住了。” “什么?”周光一阵天旋地转,难不成暴露了,可现在他们就算想反抗也没兵刃,除了坐以待毙就只能赤手空拳与这些兵士拼了,强作镇定:“不要慌,走,去见见他们,看他们凭什么捉人!” 周光并不相信自己暴露了,告示的事他做的很干净,根本不可能找到他,所以他怀疑官兵的出现是因为其它的事情,如果他反抗,反而暴露了他们真实的身份。 “各位官爷,这是怎么了啊,我们可是我们可是有执照的客栈,按时纳税,没做什么违规的士气啊。”掌柜的从后院来到正厅,便见得一队队甲士凶神恶煞的在厅中监视着所有活计。 “你是这里的掌柜?” “是啊。”眼前的兵士掌柜的从未见过,他们所穿衣甲并非是徐州军红色铠甲,也不似郡国兵红青两色,而是白衣白甲:“却不知诸位是?” 领头的兵丁掏出一块身份牌:“我们是商曹甲士,负责工商事宜,今次到此是因为你们的店铺促销了违规了,私贩私酿而未向商曹报备,所有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去见商曹。” “酒税不是免了吗,都改成营业税了?”周光一听是此事,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 “你拿的是乙种执照,不具备免除酒税资格。” “还有这事?” “你在怀疑我们?” “不敢不敢。” “那就好。跟我们去见商曹,到了好好说,把该补的税补齐了,对了,现在发放执照都在商曹不在薄曹了,想拿甲等执照,就别这么多废话。” “是,是……” 周光跟着商曹甲士进了郡守府。郡守府左侧为府衙,薄曹、兵曹都在其中,可是他却发现进入郡守府后却转到了右侧,期初并不在意,可是当他停在一处高墙深院前的一刻,整个人都瘫了,门匾大写三个字:机密营。 这个机构他比任何人都熟悉,正是徐州的情报机构,负责收集天下各郡的消息同时铲除徐州内部的奸细,这一刻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他们哪是商曹,而是一直戴着神秘面纱的机密营甲士,这一进去,可就难再走出来。(。)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棋如人生 就在周光被带去机密营后不久,徐庶在书房见到了刘澜。 “司马已经收网了。” “很好,一定要让他为我所用,曹操不是想要龙骑甲吗,那他就整一套甲的忽悠他,当然前提条件是周光必须投诚。 “那周记客栈的那些人要不要也同时拔掉?” “不用了,拔掉这波还会来下一波,监视起来就好,如同发现他们逃离再抓。”这件事刘澜有些冲动了,可是对于告示他必须要做出反应,所以曹操安排在徐州的情报点就必须遭殃,当然留着他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周光会投诚,这样一来,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就不会被任何人怀疑了。 “诺。”徐庶明白了刘澜的意思了,施礼告退,道:“主公放心,我会让周光听命我们的安排的。” “好,还有一件事,就是陈到,现在起开始与他联络吧,要掌握孙策那边的动静。” “诺。” 两人交谈完后,刘澜返回了糜箴的院子,下午的时候答应过他,刘澜自然要来,闺房奢华,与甄姜的屋子形成鲜明对比,但相比从前,糜箴也算的朴素许多了,就拿窗前小小的妆台来说,以前那可是琳琅满目堆放着各式各样胭脂水粉,珠宝玉器,现在数量种类只留着几种经常使用的。 屋内芬芳淡雅,并非是檀香味道,而是花粉的清香,清新而不腻,闻之心旷神怡,所谓闻香识女人,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此刻在窗幔中,一道曼妙身影正静静的躺在榻上,呼吸绵长缓慢,好似睡美人一样,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可是却又好似述说着她其实一直在等待,等待着王子的到来,将他唤醒一般。 刘澜慢手慢脚来到榻边,也正是这一眼,让他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糜箴虽然闭着双眼,可眼皮一直在不自然的抖动着,眯着一条细缝偷看着自己以为不会被发觉,其实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刘澜好笑之余,轻轻打了她一个板栗,立时床上的糜箴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嘟着嘴,不满道:“干嘛打我板栗!” “没有啊,我才刚过来,你看,我的双手一直被转着呢!”刘澜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是他打的,却说成是刚来,立时糜箴仿若一头猛虎,扑向刘澜:“你胡说,我刚才都看到了。” “原来你一直装睡啊。” 糜箴如八爪鱼般缠住了他,身体带着些火热的气息,立时让他情难自禁,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一点不错,任什么帝王将相、英雄侠士都难逃。 一夜温存,第二日一早刘澜前往府衙前处理公事,昨天晚上在糜箴处听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这件事其实在三国演义中出现过,那就是糜竺家世富豪,尝往洛阳买卖,乘车而回,路遇一美妇人,来求同载,竺乃下车步行,让车与妇人坐。妇人请竺同载。竺上车端坐,目不邪视。行及数里,妇人辞去;临别对竺曰:“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上帝教,往烧汝家。感君相待以礼,故明告君。君可速归,搬出财物。吾当夜来。”言讫不见。竺大惊,飞奔到家,将家中所有,疾忙搬出。是晚果然厨中火起,尽烧其屋。竺因此广舍家财,济贫拔苦。 糜箴以前讲故事,除了‘精彩’‘引人入胜’外,最大的特色就是制造悬念,让他来猜,可今日这故事,却是一气呵成,说的那叫个无比娴熟,不用猜,显然是背诵过无数遍的。 而这关键之处在于最后一段话,济贫拔苦,也就是说这些话一定是糜竺在教她,言外之意刘澜也能猜到,周光的事情他虽然不可能知道,但刘澜的表态却很关键,再加上现在钱庄都在申办,糜家不想落人后,就只能借这么个由头来向刘澜表示,更愿意把土地以市场价出售,这肯定是刘澜最愿意见到的现象了。 来到府衙,该审的审,该批的批,临近正午刘澜到了书房,把徐庶喊来了,询问关于周光一事的进展,与意料之中一样,进攻一夜的审讯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刘澜索性让他不必太急,慢慢来,有时候耐心会取得更大的收获。 闲来无事,刘澜喊他一起下棋,在围棋枰上下五子棋也算是头一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他自问不管是战棋还是博弈,都非他敌手,结果五子棋最后也败了个一趟糊涂,索性又与徐庶博弈起来,相较于五子棋与战棋,最少围棋刘澜还是能与他龙争虎斗一时片刻的。 在徐州博弈三大家,陈群的布局,徐庶的中盘,张纮的官子,布局刘澜还能稍微挣扎,一到中盘,胜负已分,这么多年,包括刘澜在后世所看视屏,什么李世石李昌镐,估计也只有黄龙士才能稳压他一筹,可知徐庶棋力有多强,刘澜无奈微微摇头叹息:“败局已定,就不在挣扎了,投子认输了。” “主公严重了。”这一句棋他下的并不好,求胜心太切,杀心过重,算是比较符合他现在的心境,迫切想要收拾周光,可当主公投子认输时,再看棋枰方才十拿九稳的棋局却陡然一变,这分明就是主公不愿再下,或者是主动认输。 依眼下枰上棋局来说,真到了官子,胜负属谁还真说不清楚呢! “哪有,是元直你棋力深,我不济罢了。” “主公所言有谬。”他已经有些理解主公甘愿认输的深意了,尤其再听他这样一说,立时羞得无以复加,起身作揖:“若非主公提点,庶尚处局中而不自省。”若非主公弃子,他又如何能安下心,自然就更不会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 “哦?”刘澜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反常态的徐庶,也来了兴致:“难不成元直以为我在让你?主动认输了不成?” 徐庶一怔,若以主公棋力来说,确实不像,可是就棋局走势,却极有可能:“正是。”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不妨掩饰一下,让我来瞧瞧,这局面能如何扳回!” 刘澜这么一说,徐庶反倒有些没底了,难道真是主公审局不明,而非刻意引到?心中正想之际,刘澜已经整理好棋枰:“元直,开始吧。” 虽然徐庶还无法确定,可既然主公开口,也就容不得他了,一人执黑白二字下了起来,刘澜盯着棋枰,刚开始棋局确实还是徐庶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任谁也看不出刘澜这局棋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棋枰上的形势却彻底大变了。 此时的徐庶,在刘澜看来简直就是两个人,两个人的直接交锋,都能看出对方每一步棋的深意,然后于无声之处,刘澜所执黑子一颗颗落下,看似随手应之,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在座两人却都看出了每一步的暗藏杀机。 渐渐的,黑棋越来越随心所欲,白棋渐渐地从气势高昂变得顾首顾尾,白棋思考的时间越来越久,可随之换来的并非是请以化解,而是随着考虑的时间变得越久手足也变得越来越无措,到最后,占据大好形势的白子开始疲于应付。 结果好似一点也不出乎意外,刘澜一副理所应当的看着棋枰,而一盘的徐庶却一直苦思其中关键,到底是什么为何在中盘之后便急转直下全盘就崩溃了? 当局者的徐庶不明白,甚至他最后都有些放水却仍没有在最后一块角地大败,导致他的白棋最终荡然无存。 “元直,没必要如此刻意吧?”大局已定,刘澜笑着起身:“我还以为真能反败为胜呢,现在看你这么不留余地,看来是我想多了。” “没有。”徐庶脸色煞白,盯着棋枰,好一会儿过后,才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一直以来主公说庶中盘无敌,可真正无敌的,却是主公您啊。”徐庶由衷拜服,和刘澜一比,说他是什么国手大家,简直就是笑话一样。 不说此刻徐庶将他佩服到五体投地,却说刘澜此刻听了个大睁眼,完全没明白徐庶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但不得不说,方才徐庶的黑棋走的实在是玄妙,让刘澜有恍然开朗之感,一会儿得好好复复盘,仔细研究研究,而且方才的棋局,与如今徐州的局势颇有些相似,三强环绕,正无突破口的他现在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如果按棋局所演…… 这一刻刘澜心中已经开始演示了,如果像棋局一般破局,是否能够化解此时徐州的尴尬? 想着想着,刘澜不免便笑得合不拢嘴了,几率还真有,而且非常非常的大。 而真正的当世人徐庶,则盯着棋枰一直口中喃喃,莫杀机过重.一瞬间,他好像有些理解该如何对付周光了,这局棋,看似大开大合,却十足是暗合天道,又以天道近乎于人道,人道近乎于棋道,简单一句话,就是不要轻启杀机要循大道,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此又岂会输得这样惨呢?” 换一个角度来看审讯周光的事情,若多谢耐心,保持冷静,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反而是自己掌握主动,不由得跳起:“主公,庶先告辞了。” “嗯。” 刘澜摆摆手示意徐庶退下吧,而一对眼眸却始终盯着棋枰,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被打开了,蹑手蹑脚,没抬头,问道:“有什么事?” 好半晌却毫无反应,刘澜抬起头,却发现一道背影正鬼鬼祟祟朝房门那偷偷溜去,刘澜笑道:“又是你。” 一怔,昨日那有些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转身,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捧着心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怎么又是你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怎么还在这?” 刘澜莞尔:“我怎么又在这里?那你呢,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我当然是……”少女背转着说正要说,蓦然看到矮几之上的棋枰,感情他刚才全神贯注是在盯着棋枰看呢啊,笑道:“你还会博弈?” “会是会一点,奈何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刘澜答非所问,可也正是这一回答,却小丫头立时嗤之以鼻起来:“天道远,人道迩,我说的是棋,充其量看得也不过是谁心谋更深远罢了。”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不过你是把棋做棋,你的棋便只有心谋,而我是把棋做天下,我的棋则为天道,你的棋道,为深,方能谋得远,为谋方能算步多而胜;而我虽也谋算深远,却不敢是兵法之中的谋算深远,正如兵法云:多算胜,少算不胜,此所谓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刘澜说的丫头听不懂,却也很难懂,但无疑,此刻的刘澜在他眼中是一位怪人,可也正因为是怪人,才会更让人充满好奇,想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结果却发现,你永远不会了解。 就像现在,眼前的怪人突然说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 “博弈是死物,所以我是臭棋篓子,实话告诉你吧,早年间学博弈,完全是因为一黑一白与我家乡一种叫五子棋的游戏相似,不过五子棋的棋盘很小,偶然间触碰到博弈,下着下着觉得挺有意思才开始钻研,也许是我的悟性太低,始终无法将死物钻研活了,可正因为如此,反而让我找到了其他乐趣,受到很多启发。 “受到很多启发?从死物之中受到很多启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真是一个怪人!” 是啊,死物之中又怎么可能受到启发呢,可是如同可以悔棋的话,不是就能收到很多启发么,有些事情,在现实中容不得你有片刻后悔,一旦纸上谈兵,那就死无葬身,所以啊,从死物之中所领悟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管一个人有多大的能耐,就算他能在世上纵横阖闾,必须要谋划好,因为这里不是棋枰,容不得你半点后悔,所以每一步走出,就必须要落子生根,不能再变。 但可惜我不是这样的人,但现实中我必须要变成这样的人,绝不能有半点的凑合马虎。 而这治国与领兵其实都是这个道理。 你所我受到这么大的启发,是不是该感谢博弈?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咫尺之间,乃千里沙场;颗颗棋子,乃千军万马,棋枰之上的大智慧,可不就在这黑白之间,棋子之中?(。)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少女情事 刘澜说完起身就离开了,而未看过方才棋局的小丫头看着棋枰自是一脸茫然,也没了再看书的雅兴,没待多久也离开了。 出了书房的刘澜又向衙前而去,刚入府衙,就见身后一人急匆匆走来,刘澜向后看去,正瞧见张昭,驻足等了片刻,后者便到了身前,躬身施礼,询问过后,却原来是孙邵与甄俨联名的文书。 一听是这两位如今在丹阳郡的一二号人物传来文书,而且还是联名,刘澜就意识到了肯定有大事发生,不敢怠慢,索性来到了议事厅,如果真发生了什么要事,也好及时叫来徐庶关羽等人相商。 两人进了议事厅,刘澜坐下后,张昭便将文书呈了上来,除了关于安民与选址建造兵械厂的士气外,最重要的便是一封签了二人姓名的书信了,刘澜拆开书信,查看内容,熟悉的笔迹,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汉隶,如同甄俨的为人,所谓字如其人,其光明磊落、不拘小节的风骨跃然纸上。 孙邵乃丹阳郡守、甄俨为丹阳都尉,按道理来说,有要事应该由前者主笔,就好似汇报民生与兵械厂的事情,可这封信却由甄俨主笔,说明了信中内容无比重要,必须要由甄俨来写,通过笔迹来使自己相信信中内容,刘澜立时严肃起来,果然信中内容也确实如他所料。 自控制丹阳之后,百姓归心,生产得以恢复,然而最近秣陵城却出现了一位老道,名叫于吉,在民间妖言惑众鼓吹、传播太平道,图谋不轨。因其规模太大,两人商议之后,不敢轻易处置,特传书询问刘澜处置办法,同时他们已经在调查这些道人的底细了,当然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以免打草惊蛇。文中最后更是写道:丹阳初定,眼下郡内不靖,两人的意思都以安内求稳为主,似这等妖道,应当及早处置,免致发生当年黄巾之祸。 刘澜看完,眉头皱起,虽然甄俨还在调查幕后主使,可刘澜已经知道是谁了,大名鼎鼎的于吉,随即将书信交给张昭让他看。 张昭一目十行瞬间看完,一脸狰狞,他恨透了黄巾贼之祸,若非是这货别有用心之人,大汉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咬牙切齿:“主公,丹阳二公所言甚是,这货贼人,当尽早除之,免为后患。” “说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而这他二人口中的这货道人,就是于吉。” “于吉?” “是他?”张昭傻眼了:“昭与道士于吉有过数面之缘,其人与襄楷完全不同,而且当年黄巾之后,天子更是肯定黄巾之乱起于襄楷与于道人无关,不可追究他。而且这些年他不管是在琅琊还是徐州各郡甚至是江南各郡县间行走并无过犯,甚至还普施符水,救人万病,估计因为如此才会被丹阳民众呼之为神仙,至于煽惑人心、张角之流的诬枉,定乃有心人蔑之,主公当慎之又慎,不可中有心人之奸计啊。” “辽东虽稳,然地广人稀,青(州)、沛县初平,却虎狼环视,徐州虽安,动荡清楚,然四战之地,虽以安民,却从未安民,民未安则难聚财,难聚财则不可妄言兵事,丹阳一战,府库无结余粮草已告罄,倾尽所为,不过一安民聚财之根基,却不想又出此太平教徒!”刘澜不是不重视宗教,然而真正让他念念不忘的却是他怕类似当初广陵的事情再度发生,现在他有些理解孙策为何执意要处死于吉了,因为他的存在已久影响到了孙策对丹阳乃至于江南的统治了。 “这件事必须要解决,但如张公所言,绝不能赞同甄俨二人的意见太过武断解决。”他明白两人所忧所为何来,可是他们的拳拳赤诚之心很可能会引起极大的民怨,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对佛教会选择怀柔的原因,既然胡佛他都能容下,对我们自己的道家更不可能赶尽杀绝。 斟酌了下,喊来了刘安:“去把翼德招来。” “诺!” ~~~~~~~~~~~~~~ 张昭出现在郡守的时候,他的丫头张子妍却独自坐在规格之中,好似一尊雕塑,心事重重,一动不动, “妹子?你在吗?”屋外响起了张子萱的声音,张子萱为张昭兄长张德长女,尚未出阁,不过今日府上提亲却络绎不绝,让他苦恼许久,这不向来找妹子张子研谈谈心,却发现妹子一个人在闺阁之中不时发出一声愁断肝肠的叹息声,倍感关心,敲门的频率更快了。 “我没事。”张子研声音沙哑,听起来别提让人多难受了,不由看向站在身边的丫头,一脸的质询:“发生了何事,小姐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大小姐,奴婢确实不知道啊,自从那次那位裴元绍将军送小姐就有些余往常不一样了。”小奴婢惊慌失措的说:“后来有一日老爷和小姐吵了一架后,小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怎么可能,子研的性子多温婉啊,为何会与……张子萱眼中透出不安,这件事一定非比寻常,让丫头打开了房门,告诉他守着不许人偷听后进入妹子闺阁,当看到那张满布着愁思的容颜后,张子萱心都要碎了,她从未见过妹子像现在这样憔悴过,楚楚可怜的样子是如此惹人生怜。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与叔父他争吵起来啊?” 张子研摇了摇头,声如蚊呐:“没什么。” 他说得虽然轻松,可是都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能没有原因?能不让他担心:“你啊你,叔父他脾气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你倒是说啊,你这么把什么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也帮不了你啊。”与子研温婉的性子,遇事喜欢藏着掖着不同,张子萱的个性更急一些更火爆一些,可面对这个妹妹她却又是最无能无力的,发火吧没用,规劝吧又不见得有效果,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姐,我真的没事,你不要瞎猜了。”张子研强挤了一抹笑容,可这笑容却更让子萱肯定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你到底说不说,你要不说的话,我就去找父亲,让他去找叔父。” “别。”张子研一下子慌了,急急忙忙拉住了姐姐的柔荑,死活不让她离开。 “快说。” 张子研羞涩的,虽然难以启齿,但在张子萱的强迫之下,还是把自己那点少女心事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一时间,张子萱可就尴尬了,他真没想到妹子居然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思春的事情被叔父发现才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气呼呼的大骂,道:“那个登徒子难道就这么一直对你不管不顾?就没打算过登门提亲?”张子萱越说越说生气,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这恶心的男人,可瞬间,他却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妹子曾经与叔父有过一番争吵,难道是因为,破口而出:“妹子,你看上的小子不会是……虽然不知该这么开口,但还是说道:“妹子,叔父他也是为你好,你乃千金小姐,选夫婿自然要门当户对,怎么可能下嫁,到时候吃苦的可是你自己,你听姐的,前万别这么任性!” “姐,不是这样的。” “不是?难道他已经成家了?你要去做妾,那更不能了啊,咱张家的天之骄女,怎么能给人做小!”张子萱又炸了。 “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是成过家,可夫妻早已失散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张子萱咂了咂嘴,多少有些怀疑的打量着张子研,道:“二十年间他就没有续过弦?一直一个人?” “我打听了,千真万确。”张子研偷偷点点头。 “不知羞。”哪有女孩子这么不知矜持的啊,张子萱调笑了一句,道:“既然这样,那他为何不来求婚?还有你和叔父又为了什么吵啊?” “他还不知道。”张子研羞不可抑地掩住了面孔,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而且张子萱的表情也如他所料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难以置信的说道:“敢情都是你在一厢情愿,怪不得叔父他不答应。” “父亲他不答应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小丫头声音悲戚,道:“父亲说他并不反对,可是前提是他愿意上门提亲,可是父亲又说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续弦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失散的妻子,让我忘了他!”张子研强笑了一声,揽住姐姐:“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改变不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都不作声了,妹妹的命太苦了,心有所属,结果却是单相思,偏生人家还是痴情的种子,对妻子念念不忘,可是和那个男子比起来,她这个妹子岂不是太苦了,最少他还有为之坚持的动力,而她,所做的一切,所坚持的一切,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对方却连知都不知道,甚至可能连她这个人是谁都不知晓,这份情,太盲目了:“妹子,叔父他说的对,忘了他吧。” “姐。”张子研有些急了,有些生气的说:“我忘不了他,我就是忘不了他啊。” “你别急,别急。”张子萱忙劝抚道,她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如果妹子能忘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唉,他是个苦情的种子,你又何尝不是个痴情的女子呢,可惜了,可惜了。”最后的可惜几字却是在心中对自己说的。 “姐,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张子萱气不打一处来,从梳妆的台子前拿来铜镜照着她,说:“你看看你哪好了,双目无神,脸色蜡黄,你说你都有多久没出过屋了,要不是我今日来寻你,只怕过几日就得给你收尸了。” “啊?”看到镜中自己的张子研花容失色,镜中人着实吓到她了,连忙开始梳妆起来:“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绝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好奇那个他是谁了,能把我张家娇女变成这样?”张子萱来到她身后,颇有些八卦的问道:“别藏着掖着了,跟姐说说,到底是何人能让我这如天仙一般的妹子芳心暗许啊?” “关……关羽。” “是他?”张子萱还真没想到妹子芳心暗许之人居然会是他,如今徐州最为风生水起的人物,别看他的官职低了些,只是兵曹,可他的地位那再徐州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不由得点点头,道:“美女配英雄,自古皆然。” 张子研舔舔一笑,对姐姐最好这句话十分受用。 张子萱笑着道:“可惜啊,我们的关兵曹,刘使君身边的近臣,估计连我们的子研是谁恐怕还都不知道吧?” “谁说的。”张子研立时急了,反驳,道:“我们见过的,你知道吗,青州之战前,我在……”张子研把二人结识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件事她是知晓的,不过却知知道妹子路遇悍匪被救后由裴元绍安全送了回来,却不知晓这背后原来还有着关羽,可现在仔细一想,裴元绍可不就是关羽帐下大将吗,一切瞬间就变得合情合理,调侃起来:“那个时候你就对关将军放心暗许了?” “嗯!” “真不知羞。”张子萱刮着脸,可却收了笑容,叹道:“英雄救美啊,多么天赐的姻缘,可惜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以你我,也无能为力啊。” “这你可错了,有什么事能难住我的。” “你打算怎么办?” “你忘了,糜家妹子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你是说糜夫人……” “对啊,明天我就去郡守府见她!” “要不现在?” “看把你急的。” ~~~~~~~~~~~ “翼德,走,去校场切磋?”在郡守府前的许褚看到了张飞,立时拦住了他道。 “我有事!”张飞说完朝郡守府而去,却听得许褚一脸不屑道:“有事?难不成你也与老娘们一样也有天葵月事?” “滚犊子,主公相招。” “啊,出了何事?” “少打听!”(。)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做媒 处置于吉的事情,用张昭的话那就是最好把他接到徐州来,和他谈谈,如同对付佛教一样,加以限制,那时,在甄俨等人的监视之下,那时不管是于吉还是信奉太一的黄巾道也就没了多大的危险。 而且抛开这些因素,刘澜也确实很想见一见在演义中如同仙人一般存在的于吉。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刘安的声音,张飞到了,刘澜让他入屋。大步入屋,在刘澜面前停步,见礼,道:“主公。” “翼德。”刘澜示意他落座,等他坐下后,才说道:“有件事要你跑一趟丹阳,那里有位太平道于吉,你去把他给我请到徐州来!” 太平道?于吉,请到徐州?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如果只有请到徐州,那张飞也不会想歪了,可前面加了太平道二字,他想不多想都难,试问,如果只是请一个老友来徐州做客,用得着他出马吗,当即一脸凶悍气息的起身,欠身抱拳:“主公放心吧,末将必将其带到您面前。” 一边的张昭捻须微笑,如此就太好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才是现在丹阳郡最迫切的,毕竟大战过后不久,一旦又因为太平道徒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太得不偿失了。张昭的反应属于正常,毕竟他并不了解张飞,可从黄巾起就与张飞厮混在一起的刘澜,他的一个反应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了,立时一惊,看着他拍着胸脯,连道:‘翼德,我说的是请,不是绑!” “啊!” 张昭傻眼,刘澜一脸果然,随后张昭想到了当年家门被张飞封住的尴尬,当时所有的不满与火气都记在了刘澜身上,毕竟没他的暗示,张飞敢那么大的胆子,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了,当年他还真错怪了刘澜了。 刘澜一脸的侥幸,还好他反应快,不然他就算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知道了。”张飞掩饰着尴尬,只看他的背影,任谁看都是刘澜多虑了,可只有刘澜明白,这是这小子被点破了心事尴尬了,目送他离去后,张昭笑言,道:“还是主公了解翼德啊。” 刘澜摆摆手,有些感慨的说道:“翼德就这样,请也是绑,绑更是绑,一个原因简单,不用耗费唇舌。” “哈哈!”张昭点点头,深有同感。 ~~~~~~~~~~~~~~~ 内府门口,糜箴等来了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张子萱,当看到她的那一刻,别提多亲热:“子萱,我们多久没见过面了,没想到这几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姐姐也一样。”自此糜箴嫁入郡守府后张子萱就再没有见过她,她说自己一点没变那是真的,可是几年不见,糜箴的变化却是太大了,由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端庄美妇,雍容典雅,若非她主动打招呼,还真不敢与其相认,只道是刘使君正妻甄姜呢。 两人边走边谈,直到进了她的卧室后,糜箴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想起姐姐探望姐姐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糜箴自然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可是张家自张昭出仕徐州以后在徐州地位非同一般,真要遇到什么麻烦事也不可能让他来找自己,当然了也许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糜箴自然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拉拢甚至向张家示好的机会,就像大哥所说,这些年自成一体,这回出事,当真是墙倒众人推,若非关键时刻糜箴以死相逼,还真不知道刘澜会怎么对付糜家呢,所以他必须要拉拢盟友,就算真遇到麻烦,也不至于想现在这般孤立无援。 而同样的,糜箴也感受到了危机,尤其是甘倩为婢以及赵雨嫁入郡守府后,她在几乎失去了话语权,与初入府门之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她分析过失宠的原因,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娘家的原因,如今糜家远不如当初,更无法与甄家以及赵云相提并论,她失宠自然在情理之中,所以帮助大哥在徐州加大话语权从而使自己地位提高便成了她的首选,而此时张子萱出现了,不管她是顾念多年的姐妹情谊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这对她无疑是一个机会,将张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中。 姐妹情深,张子萱并没有隐瞒,将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姐姐,这件事你务必要帮妹妹这个忙啊。” “别提了。”糜箴一听原来是关于关羽的事情,立时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没了心气,叹道:“妹妹,这事要是换了别人,姐姐还真能帮上你的忙,可是那关羽,只要他不同意,便是德澜他都无可奈何,实话和你说吧,这些年德澜没少为这事替云长上心,结果就没一个说成的。我跟你说啊,听说关羽甚至把胡金锭为他做的一些旧衣衫一件件完好无损的保留着呢,每日里睹物思人……” 这些他都是听刘澜说的一些八卦,女人嘛本来就对这些上心,尤其是关羽这等痴情的男子:“妹子,要不你还是回去多劝劝子研妹子……” “姐姐,要是能劝,我也不来求你了。”张子萱一脸无奈,不过从她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可比从妹子口中听来的更直观,没想到这关羽如此痴情,可是难得他这辈子就一直要等下去?不打算再续弦了? “你还别说,还真是。”糜箴摇了摇头:“不过我听德澜的意思,主要是因为没有确实的消息,胡金锭到底是死是活,如果能确定他早已过世的话,估计关羽他也不会这么坚持。” “既然这样,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 糜箴噗嗤一声笑了:“我的好妹子啊,这些年你以为德然他与关羽就一直不作为啊,不知派出多少人打探,可结果呢,杳无音讯,不是我说,张家门路就算通天,可还能与德然比么,他都找不到的人探听不出的消息,你啊,就别白费功夫了。” 听糜箴信誓旦旦的说完,张子萱迟疑了一下,又瞟了一眼糜箴,可以确信他说的是实话,不由急道:“可这样一来,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有,谁说没有了。” “有?”张子萱连忙追问道。 糜箴在张子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瞬间,张子萱便沉下了脸,如果真要这么做了,那可算是把张家的脸都丢尽了。 原本还打算继续往下说的糜箴突然发现他脸色不对,收了笑容,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可是这确实是子研唯一可行的机会,你应该能理解吧,我并没有任何恶意。” “我知道的。”张子萱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的个性虽然急了些,但并不等于她是笨蛋,糜箴敢给她出这么一个建议,显然目的不纯,到时这风声如果放出去了,关羽如果还是不答应,那对张家可是极为沉重的打击,甚至以后子研也别想在嫁入了,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她不得不慎重。 “子萱,其实这一切现在都是你自己的考虑,你何不说给子研听听呢,毕竟这关乎到她自己,让她自己来做选择,不是更应该吗?”偷看着张子萱的糜箴小心翼翼的说道,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能说着是一个不好但也不坏的主意,首先因为两人都明白,以张子研的个性,他听了糜箴这个建议后必然会付诸实践,所以张子萱说是个好主意更像是一句反讽,但同时他又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糜箴说的对,她的事情,确实该交给她来做决定,不能因为自己的诸多顾忌就让子研失去仅有的一次机会。 “我会说的。” 糜箴宛尔一笑:“那你可得把刚才那番话记住了,背熟了。” “不用姐姐提醒。” “这事不用我提醒,那别的事情呢?你也不小了,别就为子研操心啊,你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成家了?” 张子萱愣了一下,盯着糜箴看了一会,笑道:“怎么姐姐,难不成你想做媒婆?不知是哪位糜家子嗣啊?” 糜箴乐了:“糜家子嗣,那你得等个十多年。等我那小侄子长大成人,好在如今徐州撤了女子十五不嫁的五算之法,也不用考虑高昂的人头税了。” “十多年……”张子萱撇撇嘴,她今年十六,到时候那不就成老姑娘了:“太久了,我看还是随便嫁了就行了。” “随便嫁那可不成,张家娇女,就算你想,张家伯父也不能同意啊,估摸着如今张府提前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吧,也不知我们的子萱最后会成为谁家的媳妇。” “那就不知道了,随缘吧。” 糜箴咯咯的笑道:“是啊,我十六时,又何尝能想到会嫁给德然呢。” “要不姐姐帮我说说,我来郡守府做个小?” “少来。” 糜箴突然一怔,随即发现子萱一脸玩味,瞪了她一眼,两人相视笑了一会,忽然说道:“子萱啊,这府上看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劝你,别想,也别进郡守府,最后苦了谁,只有自己知道。” “我明白。”张子萱笑着,道:“姐姐这么漂亮,我可比不上,到时候就是入府了,也一定独守空房。” “小丫头你倒是什么都懂。” 两人说了些私密话后张子萱告辞离开了,糜箴派了丫鬟去议事厅等着刘澜。 刘澜一出议事厅,便被小丫鬟拦了下来,颇为意外:“怎么了?” “糜夫人要见您。” “早上从她哪出来,现在又要过去?”刘澜有些犹豫。 “夫人说有要事相商,很急很急,如果您不去,就让我一直跟着您。” 刘澜一听,知道躲不开了,只好到了糜箴的院子,一进院门,就被闻讯而来的她拉着进了中堂,遣退了丫鬟,压上了房门,刘澜还道是要白日宣淫,可刚要提步向卧室走去,却被她拦下来:“相公,我和你说件要紧事。” “什么?”刘澜有些诧异,。 “今天啊,有位妹妹来探望我,与我说了些许私密话。” “你们女人间嚼舌根算哪门子要紧事?” “当然要紧了,可关系着云长呢。”糜箴大致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有这事,快说说,这女子是哪家的丫头,人长得漂亮嘛?”刘澜立时来了兴趣,回到堂前落座道。 “人不仅漂亮,才情更是绝佳。”糜箴打着包票道。 “呵,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到底是谁啊?” “说了也没有,你又说服不了关羽娶她,说了也是白说。”糜箴摇着头,一脸的惋惜。 “这话说的,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跟云长说啊?” “那我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么。”刘澜想了想,在她耳边挤眉弄眼坏笑的低估了几句,如今糜箴早已不是那初经世事的小丫头,听他说那些个话虽然笑容僵了僵,有些尴尬,但很快变得自然:“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 “自然自然,我刘澜向来说一不二!”刘澜一昂头,道:“现在能说了吧。” 糜箴一下子坐到了刘澜的怀中,楸着他的羊须,媚媚的说:“那我们可说定了,我告诉你是谁,到时候你能说服就说,说不服也没办法,可有一点,咱们的事,不能耍赖。” “你就放心吧,我能跟你耍赖吗?到时候你别跟我耍赖我就阿弥陀佛了不是?”刘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好。”糜箴在刘澜的耳边,轻声说道:“张昭的长女,小字子研。”然后很期待的看着刘澜:“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把握啊?” “怎么可能,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罢了。”听说是张子研,刘澜并没有太激动,也没有太失望,从一开始他更多的是出于好奇,可如今却在琢磨这件事的可行性,斟酌了下,问道:“这张家的丫头今年多大了?” “十六,早过了成家的年纪了。”糜箴眨了眨眼,有些可惜的说道:“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去说服云长,当然了还有老张家,张昭对子研那可如同掌上明珠一般,徐州有几家大户提亲的可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想让他答应把女儿给关羽续弦,一点不必说服关羽同意这桩婚事简单,不过只要你能说服关羽,我到时可以让大兄出面,保这个媒,一准成功!”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啊,说服云长可不能我去,得另委他人,可惜此人刚被我派往丹阳,这样吧,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探探关羽的口风!”(。)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燕赵多佳人 白露有三候:一侯鸿雁来,二侯玄鸟归,三侯群鸟养羞。 一大早刘澜及徐州文臣武将百姓士兵在五官从事的主持下祭祀了禹王,祈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直忙活到下午,刘澜才回到了郡守府,不由自主独子来到了书房,等着那位与众不同的少女出现。 两人并未相约,但刘澜就是有种感觉她今天还会出现,果然在屋中枯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屋门被轻轻压开,露出了少女精致的容颜,当她看到刘澜的一刻,立时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直到来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毫无忌讳:“你这怪人怎么又在?”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就就负责在这间院子,倒是你,不是说昨日被我吓到了再也不来了么,怎么今日又跑来了!” “你当我稀罕来啊,我是四下观察府中结局构造,走着走着就来了。” “郡守府的房屋构造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样吗?” “一样,当然一样了,可这间院子却是最特别的一间,你说我能不由跑来么。”小丫头一脸古怪的表情,可发现怪人却一脸不以为意,连连摇头,道:“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和你说吧……少女犹豫了一下,好似有什么顾虑,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不过你可不能透露出去!” 刘澜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抬起头,正巧遇上她的目光,无比郑重,点点头,信誓旦旦,道“说吧,我嘴严着呢。” “院不院,楼不楼,片竹没有却遍栽牡丹芍药,这还不止,你在看这琉璃的瓦,青窑的砖,红绸遮的墙面再加上越窑的器具,以及犁木矮几,红木坐枰,看得结构摆设极为考究,可这一件件器具摆放在一起何止是俗不可耐了,就好似我在沛县见到的一些靠着经商崛起的大家,是有了金银了,可偏偏不管如何装,这份底蕴却装不来,把那房屋建造的那叫一个失败,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到最后想学士族学不像,落了一个附庸风雅,焚琴煮鹤的名声。” “没想到你这妮子还对这些挺有研究,把氏家与士族分析的还当真是透彻啊。”刘澜夸奖着,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不对,一怔之下,立时反应过来,这妮子分明是在说自己是暴发户,想学士族也不像么,一脸的尴尬:“你这丫头说的是,看来我得把姑娘这番话向使君转告,让他好好修缮一下书房了。” 金刀 “你敢。”小丫头立时急了,挥舞着小拳头,一副威胁他的样子,恶狠狠,道:“你刚才可答应我了,谁也不说,现在你要敢反悔说出来,看我不……。” “看你不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杀人灭口?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很怕刘使君啊。” 少女憋憋嘴,笑道:“难道你不怕?” “不怕啊,刘使君听平易近人的啊。”刘澜平淡的说道。 少女来了兴趣,在刘澜对面坐了下来,一脸期待,道:“平易近人?真的嘛?关于他的事情我听说的不多,你给我说说呗。” “能自由出入郡守府,却对主人不了解?” “他那些事情,世人皆知的我当然都比较清楚啊,我是想知道一些隐秘的不被外人所知的事情,比如他未发迹时的事情啊,我就很好奇,听说他还杀到过弹汗山,那个时候你在不在他身边啊,与他一起杀到鲜卑人的王庭没有?”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对刘澜的了解都是群雄讨董后到彻底发迹这一时期的事情,再往前,就算他的家人也都知道的很少,而他真正关心的便是在群雄讨董前的刘澜的那些消息才最引人瞩目,深入草原、讨伐黄巾,征讨三郡乌丸,入京献俘,这些事情,世人都知道,可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因为地处偏远,答案出入太大,就算去问家人,也没有一人能说个所以然,这不禁让她对这一时期的刘澜充满了好奇。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可是从主公深入草原时就跟在他身边,管家刘安跟主公的时间早吧,我啊比他还早的早!” “看出来了,要不然这府上怎么就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书房里呢。” “不是还有你么。” “我不一样的。” “要说刘澜,真正声名远播应该就是深入草原了,不过世人都道是他杀了鲜卑大人和连,其实当时是鲜卑内部自己分裂,杀了和连反遭陷害,这件事当年深入草原的老兄弟们心知肚明,是主公背了锅,主公心里也憋屈,可我们当时却是适逢其会入了狼帐,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后来我们虽然返回了卢龙,却也是狼狈而逃,远没有世人说的那么横行无忌,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么一遭经历,才最终使得主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坐了卢龙塞尉,可以说,正是草原的遭遇,成为了日后一鸣惊人的起点。” 刘澜实话实说,虽然期间凶险异常,还折了赵云大哥赵宏,但坐在对面的小丫头却绝对想象不到当时的场景,除了认真点头之外,就是在他停顿后一副完全理解的眼色看向他,知道他是想听后话,不得已只好继续说道:“至于黄巾之乱,也没什么大书特书的,农民军,没什么战斗力,对付郡国兵也许行,可遇上主公率领的主力,败下阵来还不是正常,只不过最后刘澜因为杀放俘与朝廷起了冲突,生了嫌疑,故而主公当时的名声并不算好,虽然那时候有温恕,就是今日那个五官从事温恢的父亲,当时他的涿郡郡守,又他周旋,所以主公才没有被追责,反而在柳城一战打破乌丸,最后被封为了卢龙令,成为当时天下最年轻的县令,也成为本朝以来第一位因军功为文职的将领,可以说开了大汉朝的先河。”说完,刘澜不得不为少年解释了下当时的背景,毕竟在修文偃武的大背景下,武职都是从文职转入,不管是公孙瓒还是曹操亦或是皇甫嵩,可武职转文职主公却是头一位。 刘澜如此一解释,少女便完全理解了,心中惊叹,道:“没想到他还是年少成名,怪不得姐姐会……想到这里,少女便不觉得姐姐的眼光有多毒辣了,反而觉得是家人鼠目寸光,要不是大哥和姐姐坚持,甄家也不会有今日地位。” “好了,好了,就这么多了。”刘澜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当着一个丫头,以一个旁观着的角度,一点不客观的评价自己这算什么事嘛,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倒不如你说说,你对如今的徐州以及沛县的一些见地吧。” “我?”小丫头有些意犹未尽:“我可没什么见地,而且也没什么可说的啊,倒不如你说的来的有趣。” “你敢直言主公书房的不是,就说明你敢说真话,徐州有什么弊病,现在不仅是主公他看不到,就算是我们这些人也难看到,谁知道有没有假象啊,对吧,所以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客观,这样我也好像主公建议,及时改正啊。” “这倒是事实,不过我一个姑娘家,能看到什么弊病啊,但就我所见到的事到没觉得什么,可非要说的话,那就说一点子敬的看法,首先就是徐州城太小了,能容下的百姓只有几万人,人口的制约使得徐州城的规模只能与沛县相提并论,却难以与真正的大都市如邺城、长安这些都市比,尤其现在徐州施行新政,我觉得徐州应该加大城市的开发,毕竟徐州水陆交通发达,远不是沛县可比,到时徐州城扩建,必定可以取代如今沛县的地位,那时徐州必定被 世人瞩目,广迎八方来客,不仅是对徐州城徐州的地位还是对刘使君在天下的地位来说都有着莫大好处,当然了,到时候天下宾客、三教九流一旦云集徐州,可就考验一个都市的治理是否得当了,如果稍有差池,那么好事便坏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徐州城现在大力发展工商,建造店铺作坊虽然是重中之重,但有一点却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也是一个城市最关键的一点,他的驿站、客栈建设是否以及达到甚至满足日后蜂拥而来的客商,而这一点便是当初沛县所没有考虑到的,导致很多来沛县的客商露宿街头,这些商人们心里都有一本账,露宿街头把商品卖出去还好,可卖不出去,那下次势必就很难再选择来沛县经商,同理,到时徐州城如果也发生这等情况,那么徐州想要取代如今沛县的地位,只怕难上加难,所以如今真正考验刘使君与徐州的,不是盖多少店铺与多少作坊,而是能吸引多少商旅来徐州经商,并使他们固定在徐州经商,成为老商贩,而这就考究刘使君对徐州城规划的能耐了。” 刘澜瞥了眼一开口便滔滔不绝的少女,真让他另眼相看,最少就他这番话,整个徐州就没人看出来,包括他自己,后世有句话看一个城市建设,下场雨。而不论是驿站建设还是客栈对现在的徐州都是这个道理,而对于徐州的建设,刘澜一直在犹豫,也就是对于徐州城与彭城的合并。 前文有说,彭城在汉初时被刘邦一分为二,在入主徐州之后他就一直在考虑两城整合,后来虽然因为军事层面上的考量放弃了这一想法,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只是与想再像汉初时将徐州百姓迁徙回彭城难度太大了,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就不考虑两城合并,干脆扩建徐州城。想到此,温颜笑道:“你的建议真的是太好了,知道吗,你说的这些,在徐州从未有人对刘使君提起过,敢明儿,我一定把你的建议告诉他。” “那你一定不能把我说出来。”少女有些紧张到。 刘澜顿了下,本来想趁机感谢一下他,可一听他如此说,只能作罢:“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我会以私人的方式感谢你的。” “哦?”小丫头站了起来,嬉笑,道:“那我到要听听你打算如何感谢我,再考虑接不接受。” 刘澜一笑置之:“这个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出来,再说吧。” “不如这样。” 少女一扭头,看到了今日矮几之上多出了笔墨纸砚,而且砚台盒通体鎏金,满布鎏银的云气纹,杂嵌红珊瑚、绿松石和青金石,造型瑰奇,色彩绚烂,十分好看,一指砚台盒,道:“这砚台是你的?” “是啊,你喜欢么,送你了。”刘澜很是豪爽,这样的砚台正是最近新兴的作坊生产的,因造型美观,刘澜特地订制了这么一顶,没想到今日刚到手就要假手他人了,不过相比小丫头给的建议,这砚台盒就算再贵重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砚台盒就成了么?亏我还以为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笔墨纸砚都拿去。” “这……”少女迟疑了,最后还是摇摇头,可相比于砚台盒的新颖比较吸引她外,笔墨纸砚反而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正要拒绝,心中胡人闪过一个念头:他既然拿着文房四宝来书房,就说明他才情不错,不如让她赋诗一首,写下了,这礼物可要比任何事物都贵重。 立时把想法说了出来,刘澜见他期待,斟酌了片刻,看向她,道:“想要我的墨宝,那还不赶快研磨。” “好。”少女笑道。 蘸得了墨,少女只见提笔的刘澜开始在一张蔡侯纸上书写起来: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 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 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 驰情整巾带,沉吟聊踯躅。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开篇便让少女惊叹男子的才情诗情只怕当世无人能及,及至最后一句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彻底让少女明白了他这是再借诗传情,表达爱慕之意,立时脸颊如同火云一般,羞得她提起罗裙,拿起蔡侯纸,一溜烟便急急忙忙跑出了书房,只是眼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而刘澜则彻底傻眼了。 他以为这是前人之诗,姑娘也应该知晓,所以才写给她,可他却不知这诗却是与他晚数年的诗人无名氏所作,而如今这位无名氏所作名诗自然变成了刘澜特意写给少女的原创了。(。)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两郡造反 入秋之后,按照惯例,刘澜治下农闲百姓乡勇要被组织起来进行操练,也就是所谓的备寇冬贼,这在灵帝时刘澜为兵曹掾史时就负责过的事情,不过自他上任之后,便取消了民间徭役,百姓不必在负责备寇而是由校(五千人)为单位每年春秋进驻各县,再以各部为单位进驻各亭,又以曲为单位进驻各里,以练兵为目的进行备寇,此外还要帮助老弱病残承担春种秋收。 除了备寇秋收,白露过后则尽入徐州一年一度征兵的季节,如今虽然徐州免除大多徭役,但兵役并未废止,兵役只是辅助募兵制的兵制,每个成年及冠男子都必须要尽入郡国兵服役两年,保持了东汉兵制惯例,但有些地方刘澜加以改进,比如在刘澜治下没有任何人有免除兵役的特权,同时到服役地服役也免除了一切旅费,全由地方兵曹负责,但无法获取军饷。 而相比于役兵,募兵制则将参军年龄从及冠提前两年到十八岁成丁的年纪,参军以自愿为主,但家中独子不准从军,家中父子、二子只许一人参军,不管兄留还是弟留,父留还是子留,待丁二十岁时则依然要入郡国兵服役两年。与役兵不同,加入正式部队的士兵每年衣物四套,铠甲一套,帛丝内衫一套(战时穿),每月有军饷约8000钱,而且家有从军者可减免税赋过半,若战斗中牺牲,不仅税赋全免,更可一次性获得一大笔安葬费、并且每月还能获得抚恤金及口粮,可以说在徐州当世无人可及,不过徐州兵员数量定制太少,抛去青州,现有规模十四万,辽东三万,徐州十万,丹阳两万,而随着控制的地域增大,今年三地募兵,兵力将要猛增到二十二万,三地各增加二万人。 如果是以前,刘澜只控制徐州、辽东,八十多万户,当时十多万的兵力,也就是八户养一兵,而这还是收复广陵后的情况,不然也不会出现天灾一到粮草不足的情况,但随着取得丹阳郡,二十万户的人口补充使得刘澜就算将兵力扩至二十万后却能立时变为五户养一兵,这无疑是极其沉重的,但有一点又是不能忽视的,那就是青州的存在,虽然军事归在臧霸,但内政却在刘澜掌握,所以在赋税钱粮拨给臧霸后还是有所结余的,而且东莱郡是归在辽东直属,但因其郡内黄金矿源等因素,他的钱粮又是单独向徐州缴纳,却又未算在辽东与徐州之内,有点像后世的计划单列市,再加上丹阳鱼米之乡,种植双季稻,虽然只有二十万户,人口不多,但双季稻的产出却无疑大大提高了粮食的产出,所以刘澜敢于扩军二十万是经过全方位考量,保证民众的负担不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加重擦做出的扩军决定。 自军制改革后,成家将领可以不住军营,可是每年春秋两季备寇以及新兵招募开始之后,所有军官无一例外要入军营与士兵吃住一起,当然似关羽赵云张颌这样有要职在身的,只需要一个月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将以身作则,与新兵们一同训练。使他们在将领的带领下,经过高强度的训练,用最快的时间由民转化为兵。 而这样的练兵方式,早在矿山军制改革时期就已经使用,而且一切的训练方式也都是刘澜集合后世的经验加众将领的建议而总结出来的,当然最让刘澜感兴趣的无疑是蹴鞠。不过相比这些,最重要的责是军姿,这看似最无聊练兵方法其实是最重要的,要让这些闲散的百姓成为真正的军人,首先就要明纪律,鼓令金止是他们当兵必须要明白的几条纪律,古代练兵,不管是孙武子还是韩信第一要务无疑是申明军纪。 而同样的,让闲散惯了的百姓快速掌握队列远比教他们拿着兵器练砍杀难得多,可以说光是一个队列就占据了新兵期大多时间,当然他们的队列也远不能与后世相比,但对他们来说,以及足够了。 原本在新兵招募完成后刘澜打算去见见他们,而且也成行了,不过,当新兵们开始第一次正式训练时,刘澜徐庶来了,刘澜随后与他一同返回了郡守府,第一件事便是周光以及投降,愿意配合,再放回周光的同时,徐庶亲自对周氏客栈活计进行逮捕,并将所有人员全部换为了机密营甲士,一切处置妥当后,徐庶来见刘澜,当即刘澜便下令可以准许周光将那套假的重甲装备给他,让他转交到曹操手中。 当然,刘澜还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想一个完美的说法,起码要让曹操相信,铠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只有如此才能迷惑曹操。 “庶明白了!” “你刚才说还有一件要紧事,说说吧,怎么了?” “两件事,第一件是丹阳山越叛乱,第二件事则是东莱后钱聚众数千造反,两地事态严重,尤其是山越叛乱规模极大,丹阳郡虽然防备,但是只能护得县城安全,周边乡里尽被其害,甄俨请求徐州派军支援;而东莱的造反则是直接攻向金矿,虽然阎柔阻止反击,但是这伙人却着实是股难缠的对手,屡次收捕都未成功,反而还被他们偷袭,阎柔也请徐州派军支援。 “两郡同时起兵造反,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刘澜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在他治下就从未发生过造反的情况,不仅如此,对他的认同度反而极高,虽然山越是少数民族,一直被打压,可是丹阳山越和那个后钱居然在同一时间造反,如果不是有着什么默契的话,刘澜根本不信。 “这件事主公打算如何处置?”徐庶抢在刘澜之前先问了出来,他有些想法,只是现在要先看看主公对这两方的态度,然后再根据主公的思路,研究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来。 “这件事,不管是山越还是后钱,都一定要狠狠的打击他们。”刘澜的态度很明确,后钱这股匪徒,说白了就是他们现在备寇所谓的寇,只不过规模更大,声势更高,而山越人的造反是极大了,就刘澜对山越所知,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导致江东孙氏在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染指北方,当他们彻底平定山越之患时,向北发展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如果没有山越之乱的话,还真说不准东吴的发展会成什么样子。 “当然,打击必须要打击,但是分化也同样重要,对付山越,必须一边剿一边抚,两者并重。”刘澜为对付山越定了调,山越的强悍不必北方的胡人弱,只抚不剿,那结果一定是兵到越平,兵走越反,所以对付山越一定要长期的而且要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解决。 “主公,既然您要加大对山越讨伐,庶到是有一个建议。”徐庶对山越人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是秦汉时期百越人的后代,为了逃避原来苛重的赋税,逃进山林中,形成了自己的组织和社会,一直拒绝向朝廷交纳租税。大汉朝对他们的征讨一直没有停止过,就像主公所说,他们每每叛乱,都是以大军一到,山越望风而降,大军一走,山越再次造反,与凉州的羌人之患如出一辙,如今若要派兵镇压,收效一定不大,所以想要集中兵力对外用兵,那么就必须要解除丹阳山越这一后顾之忧,而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调集重兵开始对付山越人。 “你说什么办法!” “在丹阳如同辽东一样设置都尉府,由翼德将军出任都督,全权负责征讨山越,而对付山越人以捉拿山越人的头领为主,而抓获的强壮青年则选其精壮充实军队,老人、妇女可统一管理,从事生产,只要长时间的进行讨抚,必定能够彻底解决了山越人的问题。” 刘澜拍拍手,吩咐屋外侍奉的刘安奉茶,借着他倒茶的时机考虑着徐庶的建议,可以说这是当年孙权平定山越人的办法,但最后却被山越人拖了数十年之久,可见一旦让山越人逃到深山之后,解决山越人的难度将极为艰巨。 待刘安其退下之后,刘澜才说道:“这件事需要仔细研究,都督府就算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调兵过去,就让俊义带着他的部队与翼德本部走一趟吧,以翼德为主,俊义为辅,先把山越之祸解决了,再看情形而定。” 端起茶盏的徐庶并没有太大反应,很正常,主公的考虑要比他考虑的更多,沉吟一下道:“对于后钱造反一事,我觉得当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对这伙人还是以招安为主。”对山越异族刘澜都要求剿抚为主,但他明白,这完全是因为现在山越势力太大,不剿不行,不然刘澜必定也会选择招安,所以刘澜一定不会对后钱这不到千人的造反势力进行直接剿灭,这也是徐庶为何会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的原因。 不得不说,徐庶与他是越来越有默契了,相知的两人就算不说什么,也能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这让他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变得更为简单:“这也很好,在东莱一切要稳,我不希望看到那里发生兵祸。” 阎柔并非不通军事,可是后钱千人的造反却让他被迫向徐州求援这足以说明后钱千人的造反势力远比纸面上看起来强大得多,这也的势力不好对付,要比黄巾更难缠。而且阎柔率军剿匪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说明他们比阎柔更熟悉当地地理,能够轻易找到隐蔽场所,这样一支匪军的破坏性可比黄巾的破坏力太多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与黄巾一直不事生产专以掠夺亭里百姓而养军,如果派大军前去征缴,一旦短时间内平定不了这伙人的叛乱,那时蓬莱就会不会像其余青州各县变成赤野千里呢? 这是肯定的,不是他对后钱有多了解,而是他对阎柔太过熟悉,如果不是他真被后钱折腾到无能为力的话,是一定不会求援的,所以看似后钱造反人数最少没有山越那么大的声势,可相应的,后钱的破坏性却远比山越更可怕。 “那主公打算派何人去招降?” 刘澜沉吟一下问:“你觉得何人适合?” “子义。” 徐庶想也不想说出了太史慈的名字,笑了笑道:“东莱啊,那可是子义的家乡,他在家乡的名声还是很大的,而且也远比阎柔熟悉那里的风土人情,前往招降再合适不过了,而且一旦招降不成,子义也能独立指挥部队进行征缴,不必再选大将前往,可谓一举多得。” “子义么?”这件事情上刘澜倒是与徐庶没想到一块,他一开始想到的人物是孙康,此人早年与胞弟孙观与臧霸结伴,后跟从陶谦讨伐黄巾,因功官拜骑都尉。后来孙观与臧霸、吴敦、尹礼、昌豨及胞弟孙观等在开阳屯军,及刘澜执掌徐州后又随臧霸一同投降,后来跟着臧霸入了徐州。 在青州,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为臧霸的左膀右臂,反观同样为元老的孙康地位就有些尴尬了,高不高低不低,虽然他对臧霸始终忠心耿耿,可心理落差却极大,而机密营在徐庶的组织下对臧霸身边众人进行的分析也证明,臧霸内部如铁板一块,可唯有孙康这一点能够进行分化及瓦解,如果哪一天臧霸有自立的想法,那么完全可以利用孙康这一点对臧霸内部进行分裂瓦解。 所以当东莱发生后钱造反时,刘澜便打算先与此人扯上关系,必定如今青州,孙观是济南国相,吴敦为乐安国相,尹礼乃北海太守,昌豨齐国太守,只有孙康不尴不尬当了个有名无实的平原相,所以刘澜想通过这次机会,让孙康去东莱当个郡守,间接拉拢加示好,可是徐庶的提议却打消了刘澜的想法,他的建议更好。 “好吧,按你的意思,命子义带本部前往东莱招抚平定后钱叛乱。”(。)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地理 和徐庶商谈完后已是傍晚时分,虽然知道那丫头这么晚一定走了,可还是来到了书房,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在书房坐着,呆呆出神,刘澜入屋打了个哈哈,道:“今天怎么待得这么久啊?” 少女下意识起身,看到刘澜后,抱怨,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你特地等我?”虽然已经猜到,但从少女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刘澜有些激动。 “是啊。”少女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件事物,有些忸怩的放在矮几上:“这个送你了。”说着却是低下了头。 “送我?”刘澜看像矮几上的东西,是个巴掌大的小水盂,水盂种有众多五色小石,文采斑斓,晶莹圆润,奇巧多样。陈列案头,美轮美奂。 “嗯。”低头少女偷偷打量着刘澜,他的反应全落在眼里,见其喜欢,这才放心,心说他如此有才华,必然懂得欣赏七彩顽石(雨花石),现在一看,果不其然,没有辜负她的用心良苦。 “太美了,像你一样,玲珑妩媚。”七彩顽石还是雨花石刘澜不懂,可这些小石可不就是后世鱼缸中最常见的东西嘛,虽然清理麻烦,可好看啊,甚至刘澜还想着将这水盂再做大一些,如果能用上玻璃,到时再弄几条观赏鱼那就更美了?忽然,刘澜突地顿住,他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突兀露骨了,有些尴尬的想要解释什么,可说了半天,对面的小丫头却一直静静低着头,而从他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她侧脸正僵着一丝浅笑在脸上。 这代表什么刘澜有些捉摸不定,就当他的心忽即将沉到深深谷底的一刻,少女呢喃道:“你天天在书房待着多无趣,要不明天我们去集市逛逛?”少女有些紧张的拧着罗裙一脚,下定勇气说出这番话若被拒绝他可就真要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了。 “好啊。”刘澜刚打算问她什么时候,就见到飞一般跑出了屋外,刘澜追了两步,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可突然他怔住了,这道背景,再加上她的身份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首诗: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这尼玛何其相似啊,甄姜的大周后,甄宓的小周后,娥皇女英,我擦擦…… ~~~~~~~~~~~~ 一夜好睡。次日清晨醒来吃了朝食之后刘澜就去了集市坊门前,他也想晚起会儿,可没办法啊,毕竟不知道甄宓会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只好早点过来等他,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来了她,结果她头一句说的居然是睡过头了,起来后发现天已经不早了,误了约定的时辰,刘澜听了一头的黑线,你就压根没说碰头时间好吧,刘澜心中想着,脸上却是带着笑意,道:“无妨。” 随即刘澜和甄宓走进了集市,两人头前而行,不远处亲卫暗中护在四周,而且许褚更是一直缀在两人后面不远,保证刘澜始终不会离开他的视线之内。 不紧不慢走了几步,便进入了市集,徐州与沛县一样有四市,他们现在进入的集市为东市,是以前徐州的中心集,主要以金银、丝绸、胭脂等奢侈品为主,也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座市集,汇聚了众多的卖艺人,所以要找徐州好玩的地方,这里是首选。 在这里,不仅有小民百姓,还有文人雅士,三教九流穿梭其间,游人如织,十分的热闹。 自开市后人流就已经越来越多,到现在四周早已是人声鼎沸,店铺大开,甚至卖艺的已经表演了数个节目,瞬间将人流汇聚。 甄宓不过十六七,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已经成为人妇甚至有了子女,可她还保持着一颗童心,如孩童一般,边走边看,甚至有时候把身边这位都丢在了一边,忘记了他的存在。这也难怪,以往甄宓就算有机会来市集,也都是在淄车中,虽然也能偷偷看些卖艺人耍绝活,如吞刀吐火,耍猴骠骑,但像现在近距离观察还是头一遭,而且最让她激动的是可要无所顾忌的高声叫好。 忽然,她的目光被纸鸢摊铺所吸引,看着花蝴蝶纸鸢无比羡慕,刘澜注意到了她的表现,将纸鸢买了下来。真的,如果不是这次来市集,他还真不知道风筝居然在汉时就有了,不过此时的风筝与后世不同,纸鸢的轮廓是用芦苇、竹片做成的,以细麻捻子扣扎。风筝骨则选用新竹篾,横竖加两道撑子,而风筝线则是苎麻手工搓成。 “昨日你送我水盂,今日我送你纸鸢。” “嗯。”她脸上红了一下,接过了纸鸢后快步甩开了刘澜,向前而行。只不过这回他不在是四处驻足,好似一下子没有在有能吸引他目光的地方,以为是她害羞了,可没想到出乎刘澜意料的却是小丫头居然来到了一处卖扇子的摊位前,挑选半天,选了一把便面买了下来,然后又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还以为走散了,正要派许褚寻找,她又出现了,笑着来到面前,说:“这个给你。” 折扇?眼前的东西让刘澜目瞪口呆,可还没等他诧异太久,少女便嬉笑,道:“你打开看看。” “打开?”刘澜打开折扇,只见其上有数行娟秀小字,仔细看完却是一首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你送我一首诗,我也送你一首。”甄宓颇有些得意道,这可是她收到刘澜赠诗想了数日,可以说把自己的心境写了出来:“到此为止,不要再买东西了,好不好?” “嗯嗯,再买我们也拿不下了。” 少女俏脸刷的一下通红了。毕竟最大件的事物就是他选择的风筝。 两人继续前行,只看不买,突然,当他看到一间书店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走了进去,买下了一本《地理》书籍,看着她手中的书籍,刘澜沉默了,甚至脸色极其古怪。 拿着地理的少女察觉到了刘澜盯着她手中书籍发呆。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听说这书与山海经相同,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只是猎奇,并非只看这类书籍的。” 刘澜傻眼了,他这本书之所以会出,完全就是试探,看看徐州百姓的反应,可没想到却成了山海经第二,被当西洋景看了,但这也自然,毕竟他在这书中所发表的内容实在是石破天惊了。 就拿开篇,直接否定了天圆地方的理论,发行之初可没少引发口水,笑道:“这书主公也有看过,甚至还与张公子布、子纲、军师徐庶等人有过论争,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只把它当猎奇之物看。” “还有这事?”她听完当即便翻看,当看到开篇地圆说并全面否定天圆地方说的一刻果然露出了刘澜预料一般的反应,这太正常了,在这个年代,被儒家彻彻底底统治了二百年后的年代,这样的论述绝对是石破天惊的,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作者在哗众取宠。 就好似刘澜当时拿着地理与张昭、张纮、孔融、徐庶、陈群等人谈论,相比于知古今史事的张纮外以及善思机智的徐庶外,其他人难免都是一副儒家典训雅正的表现,大喷特喷,但张纮和徐庶的出现,让刘澜真的很满意,非常满意。 首先张纮与徐庶是不同的,知古今史事的张纮能够第一时间引经据典,先引惠施之话:南方无穷而有穷。……“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后又引张衡《浑天》语: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中黄,孤居于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 可以说张衡前引惠施之语,证明书中假定地圆是讲得通的,而张衡则明确断言大地为球形。但他也点到即止,点出书中讲的地圆说并非毫无根据可言,二徐庶,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思,但无疑,他的表现是最令刘澜满意的。 中国,可以说自孔子之后就再也不出思想家与哲学家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中国人的思想都被儒家思想所垄断,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再也没有人敢于怀疑、批判,也再也没有人去探索发现,只知道一味的学而时习之。 不断的学习以前的文化,不断的复制从前的教条,一切听从于祖训,所以刘澜的地理并不是让谁去接受他的说法,而是让明白人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去勇敢的思考,甚至去怀疑先贤们的学说,但这是屈戌勇气的,改变的勇气,可是他最大的阻碍,又是自上而下的,因为有人不允许****有思考能力,他们需要的****,必须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事,所以要打破这枷锁,地理至关重要,似徐庶这类去思考之人至关重要。 但可惜,这样的人太少了,他们的思想已经被禁锢,他们永远不会去怀疑去用自己的思考判断真与假,因为天圆地方是祖辈之说,所以他们不假思索的表示反对,如张昭如孔融如陈群如现在的甄宓。 “你相信地是圆的?”甄宓怀疑的问道。 “为什么不呢?” “倭人国以东,更有大洲你也相信?” “为什么不呢?” “我不信。” “可我信。”刘澜笑道:“不仅是我信,主公他也信,军师他也信,凡是敢质疑地方之人都会信,因为没有见过就不该急着去下判断,以自己的主观来臆测,主公说,我大汉不过是处在世界东方的一个角落之中,在我们的北方,世人只知其为北海,却不知北海之北有一地,名为北极,那里因终年积雪,所有的人都住在冰屋之中。而在南海之南,有无数岛屿,岛屿之南有一大陆,大陆之上有袋鼠有土著。而在西域千里之外,有安息,阔鼻深目,安息之西有罗马,金发碧眼,他们掌握着幅员辽阔的土地,不比大汉弱分毫。 在罗马之南则为埃及,那里是人黑色皮肤,有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而我们的东方,东海之东,则有一洲,那里有神秘的棕色皮肤玛雅人,有神秘的亚马逊丛林,以及可以让我们填饱肚子的玉米、番薯与土豆,主公说他十分向往那里,向往着有朝一日将这些中原亘古未有的谷物引入大汉,到时,就再也不会发生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惨剧,黔首小民也再也无需为谷物不足而发愁。 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刘澜的一番话,如同擂鼓在她心田炸响了一样,虽然他说的没有书中详述的全面,可是甄宓可以肯定他一定也是看过的,不然不可说信口拈来,同时他也确信了姐夫‘刘澜’也是看过的。 甄宓对刘澜极为崇拜,既然金刀说他看过,那他就一定看过,就然金刀说不要当做《山海经》之流对待,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心翼翼的问道:“刘使君他,真的这么说过么?”虽然他十分信任金刀,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太过难以置信了。 “答案是否定的。”当下刘澜笑道:“这些在很多人看来与《山海经》一样,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可是有一点不同,因为没有奇奇怪怪的人,都是与我们一样的人,只不过上面记载的人会有白色皮肤会有棕色皮肤会有黑色皮肤,而这是得到印证的,当年的洛阳,这样形形色色的人物到处可见,所以这些看似是奇闻,却一点也不出奇,因为他就是真的,但是这天下间到底有没有罗马、印第安、埃及却无人能够证明,可有朝一日,就像书中所言,他在书中的所有记载都是道听途说,他希望,所有质疑者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证实《地理》之中所记载的一切是真是伪。而主公,也在辩论中这样说,并且,他深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质疑者,他们会通过自己的努力,造出能够到达这些地方的大船,他们会通过骆驼马匹历经千辛万苦到达书中所说的地方去证明地理是山海经还是真实的存在。”(。) 第一千一百章 于吉 地理是刘澜的努力与改变,逐渐形成影响,西方崛起用胡适先生所说便是个体的觉醒带动文艺复兴,只有人们开始怀疑无所不能的上帝,并最终使得上帝的权威动摇了,理性之光才有空间,个人才能独立。 而在中国,中国的上帝不是太一、玉帝、老君、佛祖,而是孔子,只有有人去开始质疑孔子,去质疑中国的“上帝”,那刘澜的努力就算没有白费了。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最熟悉的陌生人了解这个时代,认知这个时代,只有真正能以他们的角度了解他们的想法,才能真正的改变影响这个时代的人。 也许现在在甄宓听来,刘澜的想法太过荒诞了,也太不负责任了,没有证实的事情,为何要支持?可是只要因为他的支持,激起了某些人的求知、探索、怀疑、乃至去发现,那么就是他写地理的最大价值了,他要的就是希望有人去证明,证明书中真伪。 虽然在这件事上,两人又分歧,可刘澜对她的表现正的很满意,因为她敢于怀疑。 两人逛了一日,日落时分,小丫头回府,许日一日之间令感情极具升温,在离别的一刻,刘澜分明从她的神态容貌上看到了一个怀春的少女,而那个最初在他心中留下小女孩儿地感觉彻底消失不见了。 刘澜回到府中,刚入府内,便看到陈果一脸焦急,刘澜一看他这幅模样,便有些不满了,跟了他这么久,还这么毛毛躁躁一点沉不住气,刚才训斥,便见他急急忙忙,说:“主公,方才府衙前莫名来了一老道士,说他就是主公您要见的于吉,末将让他在候客室等着呢。” 按照张飞的速度,现在最远不过走到广陵,没想到这位当事人居然主动来找他了,反倒叫刘澜有些措手不及了,不过既然他主动来了,刘澜自然要见见他。 ~~~~~~~~~~~~~~ 许都,司空府。 刘晔从徐州返回,述说徐州之事,陷害张飞不成反而还彻底承认了刘澜的州牧职位,听完之后,曹操让刘晔先行回去休息后,对四周众人脸上毫无表情,道:“此计不成,诸卿奈何?。”说来这件事在意料之中,可为何还会派刘晔前往徐州只要是因为能分化徐州内部,不管成与不成,都要一试,但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了。 “主公。”下首荀彧起身,说道:“彧又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 “其计如何?” 荀彧之计多为阳谋,是以出计甚少,但鲜有不中,所以他一开口,曹操便来了兴趣,现在的刘澜俨然成了袁氏兄弟之后的第三人,就算放眼天下也是最有实力的诸侯之一,而其帐下精兵强将实在让他头疼,所以只要能对付他,曹操不惜付出一切的代价。 “可暗令人往袁术处备说刘澜上密表,要略淮南。术闻之,必怒而攻刘澜;公随后再明诏刘澜讨袁术。两边相并,主公再使吕布罚刘,此驱虎吞狼之计也。” 这一计的关键,正是荀彧抓住了袁术的心理,丰县之战,袁术迫于曹刘两家而退兵,也正是那个时候,让荀彧看到了三方如今的一个情况,刘澜最强袁术次之中而曹操弱,所以一旦袁术听说刘澜要攻打他,必然深信不疑,因为他一直以为曹刘两人是一头的,毕竟两人的关系,当年天下皆知。 而袁术一旦起兵,主公便可用天子之令命刘澜攻袁术,那时刘澜就算明知是计,也避无可避,只能与袁术交锋,此正是荀彧阳谋最为厉害的一步举措,毕竟刘澜一直口头上尊汉,那么一旦他拒不奉诏,无异于等于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时曹操就能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以讨不臣,那时,他、吕布、袁氏兄弟就能像当年讨伐董卓那样组成讨刘联军,甚至刘表、会稽王朗都会起兵。 正因如此,刘澜一定会奉昭,这就是所谓的阳谋,而那时,他们再下令吕布,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进攻刘澜,那时他们只要在关键时刻出手便能坐收渔利。 “刘澜乃大患,袁术、吕布深忌之,而刘澜又乃虚伪小人,文若此计必定可成!”一旁的程昱说道。 满宠也出列说道:“仲德所言不差,文若此计必定可成,今番伐徐必成矣。 毛玠也出列,道:“主公还望了一人,那就是青州臧霸,此人与刘澜貌合神离,如果我们能说动他,未尝不会使两人反目成仇,到时三路齐攻徐州,攻徐之役必定成功。 “臧霸?” 曹操听到臧霸的名字立时朗笑一声,脸上的担忧彻底消失不见,而在这时,郭嘉适时出列,说道:“孝先所言不差,而且要说服泰山贼极易,他们向来反复无常,明公可阴令人以利说之,使彼复反,那时刘澜袁术交战之际听到臧霸反叛,必定要调精兵北,那时徐州三面来敌,刘澜焉能抵敌。” “不错,不错。”曹操笑了起来,这件事上,可以说的把能调动的一切力量都算计到了,甚至还能借吴郡、会稽诸太守之力合攻丹阳,那时刘澜四面受困,一旦战败,还不得乖乖逃回辽东? 献计的荀攸又道:“此计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袁、刘、吕甚至臧霸不管哪方胜利,必然都要损兵折将,于我大大有利。” “诸卿所言甚合吾意,此番再看刘德然如何应付了!”曹操捻须说完,眼眸之中有狡狯之色闪过。 ~~~~~~~~~~~~~~~~ 在曹操算计刘澜的同时,刘澜在议事厅接见了于吉,他身材颀长,穿着一身道袍,留着一缕胡须。倒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就在刘澜得出这么一副结论时,见到他的于吉已然躬身施礼,道:“听闻使君召见,老道便主动来见使君您了。” “我对仙长您可是久闻大名了,不想今日终于得见。”刘澜笑道:“奈何有些人听闻太平道都以黄巾叛贼论之,说道长在丹阳妖言惑众,所以刘澜只有将道长接到徐州一见以辨真伪。” “当年使君在蓟县释放过黄巾党徒,自然明白太平教徒与黄巾党徒的本质,肯定不会相信有些人的中伤之语的。”于吉很有自信,既然刘澜没杀他反而还请他入徐,就说明他对太平道并没有误解,所以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彻底铲除太平教。 “当年我放黄巾党徒,只因有人要杀俘,我过意不去才会放了他们,与对你们太平教是否了解毫无关系。”刘澜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再也没有了初始的和善,这让一直盯着他的于吉心脏开始噗通乱跳,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仔细观察,这么多年,于吉阅人无数,上只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什么人的人没见过,想要看出一个人的想法那是太简单不过了,可是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刘澜却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害怕,他整个人好似都被一层薄雾笼罩着,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想法,可是于吉却又分明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精芒的含义,可是他却知道,这是刘澜想表达给他的,想要让他了解自己现在的想法,不是他对太平道信任,反而他对太平道太不信任了,这让他很奇怪,因为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传教布道都是极为单纯的,所以刘澜的担忧无疑是多余的,可是他偏偏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能够让刘澜放心的办法出来。 什么发誓保证,这都是黔首百姓才相信的东西,对刘澜这样的上位者,这根本就不足以采信,老人家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些不知该这么做了。 看着变得拘束的老道,刘澜示意他落座后,才说道:“首先符水治病这些小伎俩能骗得过愚昧百姓,可骗不过我刘澜,这些东西我向来不信,更不要说你们的太一了,但我却相信鬼神宗庙,那是我的信仰,因为一个人,他的精神总要找到寄托,所以我不会把我的信仰放在太一或是佛陀处,但我会放在祖先处,这让我懂得敬畏,像你们一样,所以我理解的道家就是如此,你现在做的很好,如普慈现在在徐州那样,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把你招来了,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你的那些小伎俩必须要停止,因为你这完全是与我的信仰背道而驰,我在沛县大办医馆,鼓励从事医生,教化百姓生病就要吃药,可是你却在丹阳传播什么符水救人,这简直就是欺骗,这简直就是蔑视生命,所以我找你来,就是要阻止你。 于吉闭目不语,对刘澜如此强烈的偏见不想也不愿过多解释什么。 他的反应引来了刘澜的笑声:“你不说话,是在抗议,也许你觉得我什么也不懂,把你治病救人的善举当做是害人,可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被你所害,因服用你符水的那些病人又有几个是被你治好,又有多少因此不治而亡?所以我把你叫来,是要告诉你,你布道我同意,像普慈那样,在徐州、在丹阳甚至去广陵,都可以,就像我说的,先祖、太一、佛头都是精神的寄托,我也希望的治下的百姓能找到他们心中的寄托,可是如果你敢继续用符水害人,那么就不要怪我刘澜不客气了。” “符水是害人还是救人,使君未免太过片面。” “少跟我说这些,我既然敢说,就证明我有了解,这么跟你说吧,安心的在我治下布道教化万民,我可以保证你道家在徐州各郡入佛家一样拥有两座道观。”刘澜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几乎是警告一般的说:“不然的话,那么就别怪我刘澜心狠手辣了,像你这样的道士还有很多,我想他们很愿意到徐州布道,不过那时你的结果……” 刘澜连番的警告彻底刺激到了于吉,他万万没想到初次见面便会如此争锋相对,原本均匀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想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我对你们道家的了解并不比你少,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当然这些话也许会刺激到您,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刘澜顿了下,脸上仅剩的那抹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岁数,我想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毕竟你们道家不是最擅长谶纬吗,号称能够规避吉凶,既然你们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算天算地算他人吉凶祸福,那自然也能算自己的吉凶祸福,不如道长现在就算一算,看看赞成后的结果与拒绝后的结果,如何?” “真的” “当然!不过赞成的结果就算了,拒绝后的结果道长一定要算算,看看性命会不会还在!” “好吧。” “谢谢道长。”刘澜主动放下了架子,脸带微笑的上前两步,亲自为他斟茶,并在他耳边低声,道:“道长的神通刘某人一清二楚,道长的符水刘某也相信确实能救病治人,可是刘某人必须要制止,一个在浅显的道理,要让我治下的百姓明白一个道理,治病只能问医,至于求什么符水,现在能救人,可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一旦道家这一秘术失传,所谓的救病治人便是害人,所以刘某人只能如此!” 于吉哂笑一声,就像他无法预料五百年后事,无法预料自己的吉凶性命一样,他刘澜难道就能遇见到了?可是得了大好处的于吉明白一个道理见好就收,虽然这让他轻松了许多,可压力同时也增大不少,他有些瞧不起自己因为些许利益就放弃了治病救人,可是他同样也明白,只有活着,才能更好的治病救人,可是当他听到刘澜这番话后,却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符水救人你就不应该阻止我。” “必须制止,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默许,对于那些药石无用的百姓,你可以用你的符水医治,是死是活我不管,可是如果闹到官府,那么害人偿命,就算是于道长您,也逃不脱!” “这是自然!” 看来于吉对于他的符水非常自信啊。(。)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袁术 寿春,后将军府议事厅。 提起袁术,人们会下意识的说起袁绍,两人剪不清也说不清,他们是兄弟,举世公族袁氏子孙,他们是自董卓之后天下间最大的诸侯势力,诸如此类太多太多。可在这世上,只要有话题,就自然会争论出一个长短来,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两人的关系又到底如何? 各有说法,就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外界所想的那么糟糕,可是处在舆论漩涡之中的两人关系也必然会受到影响,更何况袁绍为婢女所生,是名副其实的庶子,公孙瓒讨伐他的时候,这一点更成为其的罪状之一,而袁术更是毫无隐晦的在外人面前直呼袁绍为袁庶子,可见两人关系的确不是太好。 可其实不然,这一切只是手段而并非目的,他是要通过诋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说他要用诋毁的手段来达到自己才是袁家真正合法继承人的目的,让袁家的门生故吏来帮助他,而这才是他的目的。 因为虽然袁绍是庶子,可是有一个前提是,二袁的父亲袁逢在家中排行老三,其二哥袁成膝下无子,而有三个儿子的袁逢才过继给袁成一个,所以说袁绍其实乃袁成之子,继承的也是袁成的家底,与继承袁逢家底袁术,干系并不大,可是他们为何会结仇,因为这涉及到继承人的原因,而袁逢之子袁术显然在与老二袁成之子袁绍争夺中落了下风,更何况他还有个大哥袁基,可是当袁基被董卓所杀后,袁术看到了希望,从那时起,诋毁便成为了他的手段,而最后的结果也可以看做袁术的目的达到了,彻底掌握了家族所在地汝南,而同为袁家之后的袁绍则不得不被迫远走河北。 可是两人真的反目成仇了吗?显然并非如此,因为不管袁术如何诋毁,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大伯父袁平之子袁遗尚在人间,而他又是全力支持着袁绍,所以后者最后用袁遗来瓦解袁术的影响力,首先他用袁遗为扬州刺史。 那时袁术已经掌握了扬州并进驻了治所寿春,这一任命多打脸啊,逼的袁术只能与袁遗开战,最后将其大败,而袁遗则在战败后为士卒所杀,至此,所有的障碍都被袁术清除了,名义上袁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袁家主,可如此丧心病狂的袁术也就彻底中了袁绍的圈套,两人各执一词不承认对方袁家主的身份,至此南北联盟便以兄弟二人为首成立了,就此对立。 可是到此还有一点是被忽略的,因为从一开始袁绍就主动北上而非南下,所以说从一开始袁绍并没有与袁术正面对决,而这并不是袁绍顾及兄弟情谊,而是他有更深远的战略眼光,早在抗董时,他就与曹操有过交流,甚至毫不隐瞒自己的野心,一旦讨董不成,他将北上,以此形成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的战略方针,这战略与当年刘秀建立东汉何其相似,可以说从一开始袁绍就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就是要复制刘秀起家的历程。 而这一点是占据淮南汝南的袁术所无法知晓的,当他兴高采烈赶走袁遗时,他已经完全落了下乘,而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袁绍的计划更为完美,只可惜付出了袁遗这一重大代价,可也因此彻底掌握了舆论,并获得了袁氏最大的支持,自此袁绍一家独大,当他灭掉公孙瓒南下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成功,奈何败在了更为优秀的曹操手中。 说到这里,能够看出兄弟两人关系不睦的原因只是为了资源的分配而并非其它的原因,当两人矛盾的主因消失不见时,两人又可以放下所有恩怨,这也是为何在最后生死攸关的时刻,袁术会北上投奔袁绍的原因,因为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只是因各自的野心才互相敌视,毕竟天子只能一人来当,所以他们只能通过对决来使对方放弃心中的野心,虽然最后因为袁术北败使得没有这样的机会发生,可假使从一开始二人之中有一人没有称帝野心的话,兄弟二人必能齐心合力,那时,不管什么曹操刘备孙权还是司马懿,在举世公族袁氏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但历史没有如果,此时当袁术接到曹操的密信后,整个人的面孔都变得狰狞起来,这位儒雅坚毅的美男子一瞬间如同化身为魔鬼一般。 当魔鬼露出狰狞的面目就证明他要吃人了,整个议事厅里,没有一人不是提心吊胆,甚至包括他的爱子袁耀。 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不好受,虽然现在的袁术还未称帝,可在寿春他无疑是那个权势最大一位,只要他愿意,在场众人的脑袋他可有谁时取下。 就在所有人战战兢兢之时,坐在上首主位的袁术扫视了一眼在场诸人后,缓缓说道:“诸公,曹阿瞒书信来此,说那刘澜今欲并我州郡,尔等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呀?” 丹阳一战,虽然袁术大败,但真正损失的却是孙策原孙坚的旧部,而他的损失虽然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在见识过刘澜的厉害后,袁术却是再没有了东进的打算,当然他并没有表面透露出来这样的恐惧,最少在不少人看来,他们对刘澜还是占据着优势的,可是当听说刘澜将大举进攻寿春的一刻,以前抱着如此观点的寿春众人都开始担忧起来,面对气势汹汹的刘澜,他们真的有抵抗的能力吗?而且,最不只是一个刘澜这么简单,北面还有虎视眈眈的曹操,这是袁术如何也绕不过去的话题,尤其是在他迎天子之后,占据大意的名分,如果他要从中作梗引起两家征战而从中取利完全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份密保他必须要仔细评估。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厅内在这一刻居然没有一个敢说话,沉默之中,张勋刚要迈步而出,不想边上的纪灵见此后抢先一步站了出来,丹阳之战,因为诸多原因,使得张勋一战而奠定了在寿春武将第一人的地位,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有所表现,大笑一声,道:哈哈哈!刘澜小儿,甚是可笑之极,此番前来挑衅,我等正可借地利大挫其军!” 坐在上首的袁术一听他这言论脸色立时黑了下来,阴沉的可怕,他知道现在内部有害怕徐州的趋势,避战的声浪很大,纪灵如此说不过是让众人打消实力不济的顾虑,可是他现在要的是方略,而不是这些提振士气的说辞,立时瞅向陈纪,没想到他如同纪灵一样,说道:“刘澜不自量力,胆敢侵犯寿春无异于自取灭亡!” 气不打一处来的袁术又看向阎象,结果如出一辙:“那刘澜简直就是吃了豹子胆,以为丹阳之战生了一筹便以为能夺下寿春,主公正可借此良机将其一战擒之!” 袁术彻底动怒了,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腾的一下站起,戟指众人,道:“尔等若敢再说这些废话,那就给我滚粗议事厅去,我要听的是,你们对此事的看法!”说着,虎目转向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后背立时被渗出汗水,很快湿透了,而大将张勋见此情形,立时出列缓和场中气氛:“此恐是曹操之计,欲令我与刘澜相并,他正可坐收渔利。” 杨弘也道:“张公之言不然,此虽乃曹瞒诡计,但我正可从中借力取利。” 袁术一怔,但脸色却发生了变化,显然对两人的回答引起了他的兴趣,从中取利?如果当真能够从中取利的话,那他到是要听听该如何取利了袁术一怔,但脸色却发生了变化,显然对两人的回答引起了他的兴趣,从中取利?如果当真能够从中取利的话,那他到是要听听该如何取利了,刚要张口,却发现张勋已经抢在他前面,问道:“不知杨长史有何高见?” 杨弘道:“其一,徐州本就在淮南之侧,我等为伐此处,也已准备多年。纵曹操有诈,主公早晚亦需夺占该地。此信无论真假,都得防备。与其修备守城,莫如趁势而取徐州。其二,于刘澜而言,徐州‘士民’未附,又有吕布在侧,内忧甚多,一旦我军压境,必有非常之变。其三,曹操之举,可证实刘澜与其生隙,其要从中取利,正因如此,我当及早伐之,免被曹操取利!” 这番话杨弘说的足够直白了:“我军与刘澜一战是迟早的事,而且是无法绕开的事,那么晚打不如早打,防御不如进攻,可最终要如何选择,这就要看主公到底有多大的野心了,安于现状不思进取,那就防御,日后也就半个扬州的地盘,难有所作为,可如果进攻,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要进取,而战争向来不是靠纸面上的实力的,丹阳一战我军虽败,但不意味着这一回还会败,毕竟影响一场战争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可是战端一起,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将帅的军事才能而非军力,徐州这一点已经表现的极其恐怖了,可正因为这一点,周围的诸侯才会深深对其恐惧,所以连横势在必行,而在丹阳之战时,已经初见效果,若非最后曹操反戈,刘澜早败,如今曹刘失合,所以今次主公想要成功,就必须要事先联合吕布,还要联合袁绍,而且曹操这个幕后之人也不能逃脱,只有如此,才能有对付他的胜算,那时三家合力齐攻徐州,任他刘澜兵强马壮,也绝不会有任何胜算。” 不得不说,听了此话后的袁术立时变得激动起来:“刘德然不过是军前小吏,如今被他得势,占据大郡,与诸侯同列;吾若不及早伐他,日后必被他所图,今次不管他是否欲图我,正可借此原由,再兴大军!” “不错,不错,就依你之计。” 袁术在心中稍一盘算,便即拍板决定。 袁术当即看向纪灵,见其跃跃欲试,乃说道:“纪灵,命你点齐五万精兵,速速拿下徐州!” 纪灵朗声接令,道:“末将领命!必提刘澜人头来见! 正当袁术再下令时,杨弘却又出列作揖,道:“主公且慢,此番进攻徐州,还需要一人。” “谁?” “今次进攻徐州,必须要将丹阳失利的孙策叫上。” 袁术立时笑了起来:“孙策不错,我很看好他,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只怕让他出战希望不大,不知长史有何良策?” 杨弘思索良久,肃然正容道:“孙策与其帐下对主公难言忠心,尤其孙坚那帮老人向来就没有真正对主公臣服,丹阳一败,虽然可惜,但对主公来说却是拉拢孙策的天赐良机,当然为抵消他的顾虑,这回当彻底拉拢孙策,所以要事先以广陵许给他,让他再为进攻徐州而卖命。” 袁术是有顾虑的,当年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做,就算这回他真打算将广陵交给他,孙策也一定会认为这是他故技重施,不会再上当! “弘有一建议,必能劝动孙策。” “谁?” “张将军。” “张勋?” “正是。” 袁术点点头,张勋对孙策却是一直不错,而且两人私交也不错,如果张勋出马,一定能够说服他,立时看向后者,可不想后者的眼神却一直在躲闪着,显然他有些拒绝此行,袁术叹息一声:“张将军,这回吾说话算数,只要孙策出兵,待攻破徐州之后,我必定命他为广陵太守,决不食言。” “可是… 袁术信誓旦旦,道:“张将军放心,这回只要他出兵,我可以事先给他任命,还不足以让你去走一遭吗?” “当真?” “自然。” 张勋犹豫了一下,只好躬身领命,道:“那末将这就派家臣前往柴桑。”说着他犹豫了下,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孙策一定不会答应出兵,除了对袁术的不信任,还有他听到的一些消息,虽然他书信劝告他别鲁莽,可是现在他反而希望,孙策加紧部署了,因为他看得出来,一旦真打下徐州,袁术还会失言,就像杨弘所言,孙策与其帐下对袁术难言忠心,可这何尝不是因为主公对他的不信任造成的原因。 唉!如果主公对他能有更多一些信任的话……(。)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兵发徐州 曹操的使者又来了,前脚接了天子下令进攻袁术的命令,后脚便从各郡传来的紧急军情,先是臧霸传来消息,曹操使者挑拨离间被他赶走,随后袁绍驻扎重兵在平原,时刻南下,而后简雍传来消息说曹操将山阳三万大军撤走,只留下不到万人郡国兵,这简直就是在暗示吕布让他随时施为,偏偏献帝(曹操)还传召令命他攻打袁术,现在袁术整军待戈,以他所辖军队,只怕我们没去打他,他就以先派军来攻打我们了。 “他娘的,咱们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怎么四面八方的人都要来咬我们一口,到底有完没有!”关羽一听便骂了起来,也难怪他为何如此急躁了,张飞、张颌两人带了三万徐州军前往了丹阳平山越之乱,太史慈则带了五千徐州军去了东莱招安,如今曹操、吕布、袁氏兄弟又勾搭到了一起,这局面可比丹阳之战时还危急,他要是不急那才怪了。 “曹操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如今徐州大举改革,这个时候怎可轻动刀兵?更何况各方虎视眈眈,都等着我们的反应,若调大军与其交战,我很担心吕布、袁绍会大举进犯青徐,甚至丹阳落败的孙策也会趁我军空虚,率领军队乘虚而入。”文官第一位的糜竺忧心忡忡道。 “这些我考虑过了,可是就算我们无视亡命,却无法保证袁术必定退兵。所以这一仗无法避免。”刘澜算是定了调,也算是让避战者明白现在的处境并非是他能够左右,既然避无可避,就只能应战:“如今丹阳有可调部队五万,我已经下令张飞,让他率领本部三万徐州军全力对付山越,而牛渚渡口则勒令张颌率军两万前往,务必要谨防孙策军再攻丹阳,我相信他二人在加上孙邵、甄俨一定能够护得丹阳安全,倒是青州很有可能腹背受敌,一旦曹操与袁绍大举进攻青州,只怕一个臧霸难以抵御,可是我们兵力又要应对大举来犯的袁术,甚至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吕布,若再分兵北上的话,说实话,我真的担心到时是否能守得住徐州。”刘澜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可以说现在的青州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虽然他可以调太史慈先过去,可是五千人真的有点杯水车薪。” “既然要出兵,目下以徐州安危为重,末将以为主公当亲自坐镇徐州,进行统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军师徐庶。 刘澜看向四周众人,不管是关羽、赵云还是张昭、孔融他们几乎都是用着一个眼神望着自己,看来徐庶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一直以来刘澜带兵征战厮杀在前的作战风格一直都是这些人所诟病的,对于徐州真正的主心骨,甚至是他们将相梦的关键,现在刘澜的安危早已不属于他自己一人,尤其是在这样生死关头的时刻,刘澜的安危就更为重要,远远要比一个徐州更重要,而且隐患远非这些,还有辽东,没有人相信,袁绍除了南下青州之外不会再次向右北平发起进攻,上一次被徐晃瞅了空子,这一回,经过半年修养的袁绍又怎能放过这一天赐良机,势必会一举夺下青州的同时彻底消灭太史慈。 “前线,我不可能不去。”刘澜摇了摇头:“你们当中一定有人觉得是我的固执己见夺取丹阳,打破了原有的势力平衡,才造成了如今局面,可是很多人在如今的困局面前却忘记了当初我们出兵丹阳的原因。别忘了,如果被袁术占据了丹阳,那么他反过头来就会进攻徐州,这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就曹操来说,他迎了天子入许都后,我们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再正常不过,相比于我们与袁术,他自然要先对付我们,毕竟在任何人的眼中,我们还远没有在徐州站稳脚跟,所以说他们现在疯狂进攻徐州,一点也不奇怪,而我们就必须要努力渡过这番劫难,只有如此,方能彻底站稳脚跟,而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必须要与我们的士兵站在一起,要让我们的士兵相信,徐州不会败!” “主公,你就这么肯定曹操会与袁绍一同进攻青州吗,既然如此,青州守不住为什么我们不主动放弃,如果能引得二人因青州而生隙到时刀兵相向,那我们就能够全力对付袁术,只要败了他,再去收复青州不迟。”说话者乃参谋陈端,他确实有才能,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而这一点绝不会让现在的曹操与袁绍因为青州利益反目成仇。 刘澜当即接过话头,道:“现在看,大军都觉得曹操迎献帝后有了与袁绍抗衡的资格,其实不然,曹操现在不仅没有这个资格,甚至他还时刻对袁绍表现着顺从,而事实上,曹操也并不看重青州,他看重的只是袁绍能否出兵,而让袁绍出兵,没有比青州以及他会同时帮助袁绍夺下青州更有诱惑的了,这样一来,袁绍就可以在派兵南下青州的同时集结主力再次对付公孙瓒,首先他能够不用付出太大的损失就获得青州,其次他能彻底消除心腹大患,再无后顾之忧后,全力南下。可是这对曹操又有什么好处呢,因为这能让曹操获得袁绍最大的支持,帮助他夺取徐州,而这才是曹操的真实目的。因为曹操需要的只是徐州这一打后方的安稳与袁绍获得青州从而取得南下的资格。当袁绍的目的达到了,我相信曹操会立即调转矛头向徐州发起讨伐,而袁绍必须帮助他获得徐州也一定是双方的协议,而在最后时刻当我方战败那时的结果必然又会变成曹操与袁绍甚至吕布三方联合对付袁术的局面,因为那时无须曹操建议,兄弟二人必然会立时反目,所以当三方彻底把袁术从徐州赶出去后,曹操还将对吕布下手,这样一来,曹操的真实目的也就达到了,他可有安心西扩。” 刘澜为何敢如此说?并非他清楚曹操对未来发展的规划,而是身为后来者对曹操的了解再加上此时此刻的形式作出的判断,曹操西扩,对付张绣,很简单一点就是因为他并非袁氏兄弟的对手,所以他必须将矛头对准西方,可扫平北方公孙瓒的袁绍想要发展,他与曹操开战在所难免。 可是刘澜的话还是受到了质疑,那就是为何袁绍会同意曹操这样的要求,他完全可以在取得青州之后再染指徐州,刘澜又笑了,因为说这话的是孔融,这位建安七子之一文章无疑是上流,内政最多中流,而军事无疑是白痴:“因为袁绍不染指徐州是最正确的选择,首先,战线拉得太长,后勤得不到保障,就算曹操让给他,他也不会要,因为占了也是为别人占,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愿意,都可以随时攻下徐州来,再加上他十分了解他那个兄弟袁术对徐州的迫切,如果在被他这个哥哥占了徐州,那他必然会与其鱼死网破,所以袁绍不会这么傻,他手下的那些智囊也不会这么傻。 反之如果把徐州让给曹操,那么交锋的就会变成曹操与袁术,而这是袁绍最乐意见到的,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坐山观虎斗,还可以在关键的时候落井下石,最后兵不血刃的将这两位老朋友收复,这岂不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原来如此,那这一仗最关键的其实就不是袁氏兄弟反而是曹****,只要我们把他打痛了,那么这一仗也就迎刃而解了。”孔融一副完全明白的反应道。 “只可惜曹操一直躲在幕后,再加上那位率领大军而来的袁术也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刘澜颇有些不爽的说,连着被曹操下绊子让刘澜颇有些不爽,可是他的一些反制对现在的曹操来说无疑是不痛不痒的,看来此战过后,他也得好好想几个策略,恶心恶心曹****,不然没有反制的话,似这等恶心事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手持令箭一路狂奔,直冲议事厅禀报,道:“启禀使君,寿春密报,袁术于三日前举行祭天大礼,以纪灵为主将,率领十万大军兵发徐州!” “已经出兵了吗?”刘澜话音未落,关羽起身出列,道:“主公,既然要战,当选将驻守徐州从中策应,大军速速集结,准备御敌。” “今次驻守徐州主将,仍为子龙。” “诺!”赵云出列道。 选定驻守徐州主将之后,场中立时安静下来,所有武将跃跃欲试望着刘澜,等待他的命令,而刘澜却又在这时刻沉默了下来,这一次与前次丹阳之战时有所不同,当时袁术兵分三路向徐州进攻,结果被个个击破,吸取教训之后,这回合兵一路,可是他却知晓,袁术真正的大将并非是纪灵而是张勋,这在丰县时已经开得清清楚楚,所以纪灵率军而来绝没有那么简单:“信中可说明张勋现在何方?” “张勋前往柴桑孙策处了。” “前往孙策处?”刘澜立时冷笑了起来,如果他所预料的不错,那么张勋必然是做说客了:“陈果,立时联系柴桑处,调查孙策动向。” “诺!”陈果转身离去,机密营事物一直是由徐庶处置,可是只有孙策处的密探是陈果负责,虽然他也想了解其中隐情,可是主观一直三缄其口,知道这件事必定属于隐秘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此时听到主观再次提起,起身担忧问道:“难不成主公是因为纪灵乃是诱饵,并非袁术主力?” “十有**,我估计袁术真正的后招是张勋。” 徐庶一怔,连忙问:“主公何以见得?” “很简单,纪灵好似翼德,张勋如同云长,对付山越我敢大胆用翼德为主将,可是若与袁术或者是曹操开战,我又岂会用翼德为主而闲置云长?同理,此战至关重要,这个时候袁术居然派大将张勋去了柴桑,主公难道不怀疑袁术的真实意图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心中豁然的袁术奶说道:“也就是说,大军来犯的纪灵只不过是个幌子,摆出一个大举进攻的姿态,如果我军前去防御,那么真正的主力张勋就会以伏兵的身份甚至是后援的身份出现。” 刘澜不无担忧,道:“正是,那时他完全可以按战况做出最为有利的部署,或与纪灵合兵一处,或与他结为犄角,甚至可能饶我之后,出其不意都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看向了关羽和赵云,道:“这个张勋我并没有他有过正面对决,对他不好判断,反倒是云长、子龙在丰县与他有过僵持,不知你二人对他有何看法,如果纪灵果真是诱饵的话,那么张勋又会如何?” 赵云与关羽二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好似立时就知道了对方心中所想,随即关羽出列,道:“以末将对张勋的了解,此人用兵非常谨慎,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破绽,如同狼一般,不攻则已,攻则一击毙命,所以如果纪灵当真是诱饵的话,那么末将敢百分百肯定他会在我军与纪灵交战时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我军身后,不给我军任何反应时间,或截断我军后路,或给予我军致命一击。” 这个张勋居然得到了关羽与赵云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感慨一声,果然不管任何时候对失败者的评价,尤其是后人对失败者的评价难免都会有所偏颇,难以向今人去看待,毕竟任何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评价本身就很难做到客观,如此一来,对待这件事上就不许做好应对,绝不能疏忽大意,为张勋有机可乘。 “云长,那么这一仗如果由你来指挥的话,你会怎么做?”刘澜很少说这样的话,可一旦说出来,往往预示着那个人将成为此战主将。 “末将会给他设一个大圈套,等着他自投罗网!” “快说来听听!”(。)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徐州之战 徐州开始大规模动员,因为就在徐州抗敌,无须调动太多民夫,准备周期因此大大缩短,而军需则已经就近运输到梧县,同时梧县百姓也会随农夫一道向彭城及吕县转移,而有不愿离开乡土的百姓,刘澜也没有强求,他们可避入梧县,对此,刘澜已经下令梧县县令一定要安排好乡民的避难问题,同时务必要小心防备县内混入敌军奸细。 刘澜如今兵力有二十余万,可在徐州却不过十万与人,而袁术处,表面上纪灵带领十万大军入侵徐州,可关键却是张勋,据刘澜预计他会带领十万到十五万兵力来犯徐州,也就是说他们十万兵力包括新军将要面对敌将二十万人马的进攻。 而且这一回袁绍吃了上一次兵力分散的亏,这回将兵力全部集中,这让多日来一直研究对策的刘澜愁眉不展,这块铁板,可一点也不好动啊。 刘澜轻轻叹了口气,这可是近三十万大军的大决战啊,虽然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例不少,可是这样的大战大下来,给梧县百姓将带来灾难性的毁灭,而且那个时候,让他们到了梧县境内,就等于进入了彭城国,大肆抢掠彭城国各郡,洗劫乡里,向曹操一样屠杀徐州百姓并不是没有可能,自古以来,当兵的不管正义与否,又有几个将领不大发战争财? 所以刘澜一早转移了百姓,将他们都集中在城市里,一拖县城的坚固城池来减少百姓损失,可以当做是坚壁清野,可正因如此,一旦城破之后,反而屠城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刘澜并没有打算龟缩防御,尤其一直以来他部队都是以攻代守,如果真将十万人放在梧县,那才是最不智的选择,到时一旦城破,十万大军必将损失殆尽,所以今次与袁术的决战,主要还是以运动战为主,而且这也能最大发挥龙骑军、近卫军骑兵的最大优势。 而在这一点上,无疑就是袁术的劣势了,他们自然更希望以人多的优势来进行攻坚战,可刘澜又怎么可能给他留有这样的几乎呢,所以关羽已经带领着骑兵先行前往了梧县,而他则会在明日,率领集结后的步军向梧县开拔。 “良人,书籍以及换洗的衣衫都准备好了。”每次行军,刘澜都会准备不少书籍,在驻扎时消磨时光,这一次也不例外,为他准备好一切的甄姜不无担忧的来到了他身侧,明天他就要率领大军前往梧县了,可与以往不同,这一回刘澜的表情是这么多年来最凝重的一回,虽然对军事不清,可他却明白这一仗非比寻常,不然也不会让他这几日一直愁眉不展,就算是得知糜箴怀了身子也没有露出一抹笑容来。 可这必定是一桩喜事,尤其是在大战开启之际,当然糜箴乃至于甄姜都担心因为战事刘澜会错过孩子诞生,所以希望临走前刘澜能够给孩子赐名。而刘澜则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的一行小字:巍崴德业滿乾坤,正遇风云龙飞越,并叮嘱她以后再有男丁,就按着几个字起名。至于女儿,她会亲自为他们起名的,甚至他已经想好了第一个女儿的名字:莹。 刘茵,刘莹?甄姜知道这代表什么,作为女人她很吃醋,甚至是羡慕极度她,可作为妻子,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刘澜:“这次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甄姜从背后揽住了刘澜,在他耳畔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难道忘了吗,当年可是有人说我刘澜是猫的有九条命呢。”刘澜笑着说道,可是当他顺势将她揽入怀间的一刻,却发现妻子满脸忧愁,嘴角露出了尽量显得轻松地笑容:“这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袁术来势虽猛,但情况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我现在所担心的,不是如何对付袁术,而时如何在保证梧县乃至彭城国百姓安全的前提下击败他们,可这难度却又太大了,所以我才会难以抉择,而并非是袁术来势凶猛的原因。” “只要一开战,受苦的都是这些百姓,如今的大汉朝兵祸连连,你好不容易在徐州给了他们一片乐土,可有些人就是要与你作对,良人,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原因。放心吧,我不仅会保护好他们,更会保护好我们的士兵。” 甄姜重重点了点头,对他的说法深信不疑,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的男人,就算刘茵也比不了。 ~~~~~~~~~~~~~~ 次日一早,八万大军向梧县开拔。 这回刘澜率领着的将领只有许褚一人,而且都是步兵,关羽已在数日前到了战场,守护梧县安全。关羽虽然对士大夫无比傲慢,可对下却能视为手足,尤其是对百姓,所以当得知步兵暂时难以聚集时,他才主动找到了刘澜请求提前赶往梧县,刘澜答应了他,既然要战,那就将战火烧到袁术的地盘,把他们挡在徐州之外。可是有一点要同样主意,那就是不可轻兵冒进,虽然他率领的是骑兵,可是别忘了还有张勋的存在。 对此关羽欣然允诺,他也明白这一仗的关键,所以身为前锋的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轻敌大意。 可同样的,就像刘澜的叮嘱那样,不可轻兵冒进的前提是徐州第一战要取得胜利,取得首胜,这对关羽是压力同样也是动力。 如今,相比关羽已经要到了梧县了吧。 大军开拔,刘澜却始终担忧着前线关羽的情报,不管是信鸽传讯还是斥候快马传讯,他要求关羽务必要及时向其传递信息,这样在行军路上,他也能够通过前线的战事来判断这场战役的走向并设置更为稳妥的作战计划。 一路东行,远方的战鼓声始终响彻着,那是不久前吉时一到后响起的行军鼓声,在一阵阵鼓声中,徐州军浩浩荡荡行进,很快,鼓声便彻底听不到了…… 大军快马加鞭向梧县赶去,一路而来,到处可见在郡国兵保护下向彭城国赶来的梧县百姓,他们之中多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女,官府规定了,梧县只收留老弱与妇孺,而置于年轻壮丁,则无法收留太多。 一路而来,刘澜看着百姓们挤在驰道之上,虽然心急可他却下令部队原地待命,甚至亲自找到年长有名望的百姓长者,亲自说服了他们暂时腾开官道,让部队能够快速通过。 百姓们都很理解,毕竟他们并不是逃命而是转移,而且他们在多日前也见到了关羽率领的骑兵更是去为他们守护家园,正因为这一点,才让百姓们立即腾开官道,目送大军离去。 其实他们并不想离开家园,再数日前看到关羽与龙骑军之后这样的想法更加深了,毕竟徐州军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呢,可他们也理解,就像亭长当时劝说他们时那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绝不能让袁术的人从我们手中找到一粒粮食,使他们以战养战。 基于这一点,他们离开了故土,此时在驰道两边,目送大军快速而去,整整一日,身为的将军与他们站到了最后,并与所有百姓作别,可是当他们打算再次踏上行程之后,却发现护送的郡国兵一个个挺直腰板目送着方才那位将领,甚至都变得无比激动。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那位无比和善一点架子没有的将领居然就是刘使君,没人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大官居然连一点威仪也不讲,他和他们站在一起,好像本身就是老百姓一样,亲民的表现,让许多人感动涕零,可就像刘澜所说,很多人以仁义为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只是发自内心,毕竟在后世他也来自底层,所以对待百姓,并不存在任何的手段与目的,甚至他很想让百姓先过,可是百姓的队伍太多了,而且兵贵神速,如果他这么等下去,也许反而会造成惨重的代价,这反而才是对不起这里的百姓,让他们的家园被毁,那时他们就不是什么撤离,而是狼狈的逃命了。 队伍缓缓而行,一字长蛇阵,一望无际的旌旗,而刘澜则在那面只属于他的巨大纛旗之下,立于中军,就在刚才不仅,刘澜收到了一封关羽传来的快报,出乎意料,真的出乎意料,关羽在抵达边境一刻便遇到了敌军前锋,果断出击,大败敌军并在混战中击毙敌将荀正,大振我军士气之下,果断出击,彻底将敌军前锋击溃,而之后,纪灵率领主力抵达,刘澜后撤,暂避锋芒,虽然有报捷的含义,但信中的主要意思却是在对刘澜说他会见机行事。 刘澜做了批示,在刘澜率主力抵达前,关羽可以随机应变,不过还是要小心,尤其是可能随时出现的张勋。 首战告捷,关羽为徐州之战开了一个好头,可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关羽深明主公率领的那十万大军才是关键,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任何一是把袁军拖在徐州之外,二就是保护梧县,那里不仅是袁军今次进入徐州的前沿,更是此次军需囤积的重地。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早在半月前军需品就已经开始筹备了,不仅有粮草,还有大量的军械,包括最重要的弓矢等军需品都在源源不断送往梧县,可以说那里现在不仅是前线,更是他们的后勤重地。 关羽率领的一万骑兵,就是要保护梧县,守住袁军必经之路。 梧县在徐州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县,城池不高城墙不厚,护城河也不深,想要挡住袁军痴心妄想,要在主公到来前挡住十万大军,马背上眺望着袁军军营的关羽目光凝重,他已经与纪灵交手了一次,算上战胜荀正之战,他已经在三日内与纪灵交锋了两次,第一次一万骑兵对一万步军,大获全胜,第二次敌军设计,若非关羽见机行事,可能他与骑兵就真的中了纪灵的圈套,全军覆没了。 虽然龙骑军战斗力强横,可是面对十万大军,只有一万人的他们就算战斗力再强悍,也几乎没有丝毫胜算。 纪灵。 这是关羽第一次真正重视起纪灵来,前一次的交锋,他与纪灵虽然僵持但并没有正面交锋,再加上当时兵力悬殊,纪灵一直龟缩,到后来张勋到来,他更多是在与张勋斗法,所以在他的印象中纪灵更多的是张飞那样的武将,没想到他还有些智将的头脑,懂得引我军长驱直入,若非他一直放着这一招,不会轻兵冒进,恐怕龙骑军乃至于梧县军民就将遭遇灭顶之灾了。 审时度势,关羽也就果断率部后撤了,他现在要做的其实就只有三点,一是不让袁军进入徐州境内,二是保证梧县的安全,三是为主力赶到赢取时间。 “将军,怎么袁军突然驻扎了下来,难道他们并没有打算进攻徐州,或者是他们在等待张勋的主力吗?”这时,跟在身边的副将张南在他身边说道。 “不好判断,但纪灵突然整军驻防确实有些蹊跷。”关羽摇摇头,实在有点搞不清楚纪灵是什么打算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纪灵应该是更急着进攻的一方,而且在荀正战死之后也表现出来主动进攻的一面,可是他们差点惨败之后却突然龟缩起来,这纪灵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啊。 关羽刚说完,裴元绍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拱手禀报,道:“将军,主公飞鸽传书到了。” 关羽快速传开纸条,孙未动,张勋北来。 短短数字,却让关羽丹凤眼陡然圆睁,孙未动必然是柴桑的孙策没有答应出兵,这就使得张勋不得不带领大军快速赶往徐州战场,难道纪灵突然的举步不前是在等待张勋?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就目前来讲无疑是利好,这样的话,就能抓张勋一个时间差,待主公一到而张勋未到之际,若能大败纪灵,也就彻底奠定了徐州一战的胜局,可是关羽内心之中,却并不相信,这一战会如此轻易取胜,而且再得知主力即将抵达之际,而对面兵力又远构不成威胁的前提下,纪灵没有龟缩的动机,非但如此,他更应该主动出击。 难道这一次都只是纪灵的阴谋?(。)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徐州之战(2) 荀正被杀,初战失利,次战扳回一城的纪灵突然畏缩不前,莫说是关羽看不懂,连帐下大将们也都不明白纪灵打着什么打算,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丹阳之战时徐州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因为反思了乔蕤被俘的教训,所以纪灵才没有乘胜追击。 而还有一种声音是纪灵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进攻徐州,不管是上次丹阳之战还是今次,所以交战之初他才会说只需派几千人要盯紧徐州,在他发兵时再遣大军,抵御刘澜入侵就好了,这样他们是被迫防御,占据大义,能够最大的调动士兵士气与积极性,而在徐州尚未出兵时率发兵,看似是先发制人,但更像是在侵犯他州,尤其是在上一次丹阳之战失利不到数月后,不但士兵会有厌战情绪,还会让主公背上穷兵黩武的名声,殊为不智。 可是纪灵的说法并没有被袁术采纳,甚至为了坚定战前出兵信念,他亲点反对的大将纪灵为先锋,后者就算有避战的想法也无法推辞,更躲避不掉,只能代兵向梧县出征。 可这些都是谣传,其实反对的只有袁耀一人,但袁术长子的反对声音却并不能改变袁术出兵的决定,甚至父子差点反目,最后被袁术赶出了议事厅,被关了起来。 袁术今年只有四十岁,膝下子女单薄,原本重点培养的长子失了宠,这牵扯到了许多人的神经,纷纷出面为他说情,最后袁术妥协了,可袁耀这次出兵也没他什么事了,很多人都明白,这次如果胜了,那么袁耀的地位彻底不保,如果败了…… 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再败结局会是个什么样子,所以说这一仗对纪灵很别扭,不能大胜,也不能大败,最好是相持的局面,叫袁术明白袁耀的建议是对的才是他的小算盘,当然他这样做的风险比较大,尤其帐下很多人都在盼着早日攻入徐州呢。 那里可不仅仅是战功吸引着他们,还有无数的战利品在等待着他们,所有人都明白先到先得的道理,如果等张勋来了,那他们能获得的财富势必要少上很多,是吃肉还是只能喝汤,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前者,是以营中才会在一日之间冒出各种传言,矛头直指纪灵。 这也难怪,寿春内部本就以张勋与纪灵二人为首,二人虽合,可下面的人却想出的并不融洽,出现闲言碎语一点也不奇怪,这也的事早在讨董时就发生过,所以纪灵一点也不陌生,但他只是去控制流言传播,并没有去找幕后黑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杀了他就是彻底与张勋撕破脸,不杀看押起来,最后张勋会来替他们求情,又得放了他们。没办法,这情况不仅是张勋,他纪灵也干,所以下面虽然不合,可平日里却关系还挺和睦,最少不想世上那些武人,看不惯就看不惯,不像二人这么虚与委蛇。 对于纪灵,关羽命令斥候时刻监视着袁军的动向,不敢有所丝毫怠慢,毕竟现在敌我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这一万人的骑兵,虽然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士兵,可在纪灵大军面前,毫无胜算。 而且第二战虽然并没有付出太大的伤亡,但主动进攻受挫在关羽看来无疑是一场失利,这彻底打消了关羽与纪灵主力决战的念想,确实不敢冒险,一旦进攻纪灵失败,那可就不是如何向主公交代的问题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无疑是耐心寻找战机,只要纪灵敢动,这么大规模的行军肯定会有疏漏,可偏偏,纪灵扎下了大营,十万大军龟缩在营盘,让他只能干瞪眼,连一点反制的措施都无法施展。 这就使得关羽要么就耐着性子等刘澜,要么就像办法或者冒个险,主动去寻找战机,对于前一选项,坐以待毙,并不是关羽的做事风格,再说也太过被动了,而后移选项,这就考验将领的能力了,如何创造并抓住机会,对他极为考验。 就在这样的等待下,一连三日,关羽都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好在,午时十分,刘澜率领十万徐走进与关羽汇合了。 龙骑军没有设立营盘,两人骑马相见,听着关羽的回报整个人陷入沉思,这场战役,确实诡异,纪灵的按兵不动,难道是暗示着袁术并不愿打这一仗? 与袁术打过几次交到的刘澜心中如是想,若非如此,以袁术的性格,早就横冲直撞杀来了,哪会这么小心翼翼? 可是从在寿春的探子口中得到的线报来分析,袁术对这一仗势在必得,没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可是他却面对敌军而不攻,这确实值得考虑。 可要考虑,那么问题相继的也就多了,毕竟在不知道敌方到底什么打算的时候,任何的可能都必须要防备。 首先刘澜考虑的是地形的原因,在平原中,步兵并不太愿意主动与骑兵交锋,除非是防守,这也是为何骑兵会有结阵不战的说法,而若步兵主动进攻,那么骑兵就更有优势,所以纪灵按兵不动与对面是骑兵也有可能,他在等着关羽主动进攻,这也就会大大弱化地形因素,使得部队再次可以设陷阱,将徐州骑兵包围,这也的考虑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首战失败后的第二战让纪灵尝到了甜头,故技重施的可能更大。 但然初次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关羽的说法等待张勋,因为纪灵并没有太强的控制内对内部加以限制,如果张勋到了,两家一合计,力往一处事,那时再与徐州交战胜算更大些,不然内部勾心斗角实力大打折扣,且一旦主动与徐州军交锋,那只有一种可能,遭遇打击,毕竟矛盾的事情往往在防御时才能心往一起使,在进攻期间,才会因各自利益被不断放大,最后甚至可能彻底使得内部分裂。 其实刘澜就目前的局面来说,刘澜最希望见到的就是眼下中原三强鼎力的局面,袁术、曹操和他,三方各有牵制,他便能够安心的发展徐州经济了,等兵强马壮再发展无疑是最好的局面。 可是袁术乃至于曹操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所以他才会在丰县之战时留下吕布作为对刘澜的牵制,而这只是小牵制,而最大的牵制却是三方的大牵制,可是有一点又是袁术不乐意看到的,曹操可以西进,刘澜能够南下,而他只能坐以待毙,所以不管有没有曹操背后作梗,袁术都会率先出手,只不过相比于曹操,调动更多人手对付刘澜符合他的最大利益,因为自丹阳之战后,他原来认为中原最大的威胁者早已从曹操变为了刘澜。 所以他现在进攻徐州,再加上纪灵突然诡异的举动,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引,由他把周边这些诸侯点燃,从而开始对刘澜全面讨伐,所以纪灵现在的举措,很可能就是等着吕布乃至于曹操甚至是袁绍一同发难,当然这还得商榷,可曹操调走山阳三万大军、袁绍驻军平原都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们随时可能进攻这一点又是刘澜无法忽视的,当然如果他是曹操是吕布是袁绍,他会一直观望,最好自己的实力比袁术削弱,或者两方出现明显的败势时再出兵,效果绝对比现在贸然出兵更佳,所以这一点虽然在刘澜看来是最有可能的一点,但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点。 而吕布则是现在最尴尬的一方了,如果刘澜胜了,并彻底败了袁术甚至消灭了袁术之后那么下一个刘澜肯定不会放过他,如果是袁术、袁绍甚至是曹操胜了,下一个倒霉的还是他,反正不管是谁赢了,他都是那个倒霉蛋,他都会被其他诸侯视作必须尽早除掉的威胁,因为没有了刘澜,为了牵制刘澜而存在的吕布也就到了彻底灭亡的时候了。 所以说,相比于袁绍与曹操,最有可能有动作的目前只有吕布,想要明哲保身那他就要先动手,如果能获得些徐州地盘,也许还有反抗的机会,不然他只能眼睁睁的被灭,或者被收编,何其可悲,堂堂武榜第一的温侯吕布居然到了连自己命运都无法决定的地步,也难怪他****熏酒,对帐下又是打又是骂的。 “主公。”正思考时,关羽在旁边轻声呼唤,道。 “云长?”刘澜一脸疑问。 “目下我们该如何准备?” “开战之初我已经说过了,这一仗你是主将,我只是来守梧县的,怎么打你自己来决定,我会全力给你做好后勤保障。”刘澜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是推卸责任,交战之初就已经订好的,我还是当时那番话,胜了我给你们嘉奖赏赐,败了你这个主将站出来接受惩处,所以啊,你要仔细考虑考虑这一仗怎么打了,至于怎么决策,我可帮不到你了。” “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对付纪灵,刘澜只有骑兵时自己没有办法,可现在大军一到,他们在兵力上反而还多出了万把人,这使得关羽再指挥作战时底气更足了,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很好,说说吧,这一仗,你打算如何下手?”刘澜颇有些心急,想要知道关羽打算怎么打这一仗。 而此时,在寿春官邸内的众臣僚则无不是瑟瑟发抖:“该死的孙策,该死!”也难怪袁术会如此暴怒了,前有儿子公然顶撞他,今又冒出来一个孙策,而且还是让他一直看重,甚至说出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的年轻人。 为了让他出战,虽然袁术承认自己有私心,可是这一回他决定履行诺言,不再反悔,为此他派了大军张勋前往,可见袁术对此事的期待,可那孙策怎么做的,居然回答说他要以发兵豫章,从豫章进攻丹阳两面夹击刘澜,这简直就是哄鬼的话,他要是信了,他就是那个鬼! “主公息怒。”看着怒发冲冠之下的袁术居然将矮几掀翻,杨弘不得不站出来劝说,道:“主公,那孙策毕竟是孙坚之子,天生反骨,这样喂不熟的白眼狼,就不该对其报有期待,其实弘一直担忧,假使真让此子攻下了丹阳,很可能隔江而立,如今被刘澜击溃,对主公无疑是一打好良机,今次他又要往豫章,主公大可看好戏就是,主公可遣文,使诸葛玄拒其入城,逼他入丹阳攻打刘澜,若其补充,则证明其是想要夺豫章为己有,那时大可使诸葛玄攻之,若其前往丹阳,那么与其与张勋将军一同出兵徐州便是一个道理,主公大可不必介怀。” 袁术气的根本不是孙策会不会出兵,而是他的污拂逆之举,随着权势高涨,他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尝到了如同帝王一般的待遇,如今遇到这等事情,如何能不气氛,甚至因此他已经对孙策的忠心产生了怀疑,不管他是不是攻打丹阳,他都被视作脱离了掌控,若一旦被白眼狼占了丹阳,那还了得。 “不行,传令诸葛玄,孙策只要敢到豫章,势必要将他擒拿到寿春!”袁术不顾众人的反对下达了这么一道指令,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怒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可对现在的袁术来说,这都只是后话,他更关心的还是徐州战况。 哪里的情况有些复杂,但先败后胜的结果还是破让他满意的,对着纪灵传来的战报,他曾当众夸奖其是寿春第一猛将,不过随着纪灵按兵不动的消息传来后,他的夸奖便变成了畏敌不前,所有的夸奖自然而然就成了指责。 对此,帐下众官自然没人敢接话,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落井下石,可这些根本就没有搬到纪灵的希望,一连两日,众人才发现这全然是主观的牢骚,看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没人再去做得罪人的事情了。 “诸公,徐州之战干系重大,如今纪灵避战不前,不知众位有何看法?”(。)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徐州之战(3) “诸公,徐州之战干系重大,如今纪灵避战不前,不知众位有何看法?” 杨弘出阶后恭恭敬敬施礼,道:“启禀主公,从目前得到的消息,刘澜已经亲率大军十万赶往梧县,如今徐州空虚,主公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机会?”袁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刘澜出动了十万大军,你告诉我这是机会? “对,主公上一次丰县我们错就错在没有早与曹操联系,这一回我们大可与曹操、吕布乃至于袁绍达成联盟,一旦能劝服各路诸侯出兵,徐州之战必胜!”杨弘方才从袁术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对徐州之战的一丝不确定性,尤其是听说刘澜集结了十万大军,说白了,自丹阳之战后,他是害怕徐州军的,可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主公,我们和刘澜,早已势同水火,而那吕布,夹在我、曹操和刘澜三人之间也不可能生存下去,所以说服吕布最简单,甚至都不用我们去说服,他都会出兵。”杨弘必须要让袁术明白现在的局面以及拉拢袁绍和曹操的必要性,他说道:“而那曹操,又何尝不想灭掉我们与刘澜呢,只是他现在没有实力,所以他才会在丰县时与刘澜联合,怕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呢,当他得知刘澜要攻打我们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先是暗中通报我们,然后又调走山阳三万大军,这完全可以看出来,他要么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要么就是不愿看着我方与刘澜任何一人坐大,所以弘敢断言,我方与刘澜一方不管哪一方取胜,他都会出兵帮助失败那一方,因为他目前并没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实力,所以绝对会看着我们与刘澜互相消耗,从而使他可有从徐州之战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不仅如此,他还有可能成为最大的赢家,不论是缴获大量的物资还是俘虏夺取地盘,那时此消彼长之下,曹操便会一举成为中原第一人,再加上他迎献帝后,到时他再以天子之令号召诸侯的话,只怕就不会有人敢拒绝他了,所以这一仗主公不仅要防刘澜,更要防曹操,而放曹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也拉进战争的漩涡里来,到时从中获利的便是我们了。 “对。”阎象在一旁接过话头,道:“臣也赞成杨长史所言,这次曹操就是想看我与徐州两败俱伤,绝不能让他独善其身。”阎象说的比较委婉,其实在开战之初他就明确的表示这是曹操的诡计,可袁术不听,如今杨弘提了一个大快人心的建议,阎象自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袁术点点头:“阎主簿说的不错,可是他既然要隔岸观火,又该如何劝其出兵呢?” 阎象微微一笑,道:“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丰县之战时,曹操突然出兵是为什么?绝不会是帮刘澜,不然我们撤兵之后他们两家明明可以轻易灭掉吕布,但二人都没有动手,这就说明了曹操其实是去帮了吕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曹操的打算,他就是要留着吕布牵制曹操,甚至是想在与刘澜之间留下一处缓和地带,至少说明他暂时并不愿意与刘澜冲突,所以臣推测,曹操曹操一定会如前次丹阳之战时迎献帝的同时趁机夺河南、弘农二郡,所以这一回如果我们不把他拉入徐州之战中,那么他极大的可能会借此机会在此向西扩展,宛城、或者关中都将是他的目标,但臣认为曹操进攻宛城张绣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这里较近也容易对付,他完全可以在击败张绣后掉头来观望徐州战事,所以这一仗不管是拉曹操进徐州战场,还是让他陷入在宛城泥潭之中,对我们来讲都是机会,当然这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袁绍拉入徐州战争之中来,而以袁绍与曹操的关系,到时曹操想不出兵都不可能。” 阎象分析的很透彻,单独让曹操参与进来很难,可通过袁绍来影响曹操却很简单,但有一点袁术却不明白,为何袁绍能影响到曹操,毕竟当年青州之战时曹操也没有出兵,可是这一回与青州之战时远远不同,那时曹操还在与吕布纠缠,分身乏术,而且当时袁绍的重心是在幽州,而这一回不同了,刘澜派了徐晃帮助公孙瓒破坏了两家的协议,袁绍势必感受到想要攻破右北平,刘澜才是那个真正的威胁,可这个时候他的重心一点在幽州,但只要主公遣使,袁绍一定会派兵南下,可他又因主力都在幽州,所以曹操就必定会被他要求出兵,这样一来,曹操就算彻底被拉入了徐州之战来,再想独善其身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袁绍呢,又因为与徐州距离太远,战线太长,所以他夺下青州之后绝不会有继续南下的想法,可曹操付出了人力物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岂能甘心,再加上袁绍已经南下,所以他必然会大胆对徐州发起进攻,虽然那时我们会面对极大的威胁,可是袁绍补给线长,所以我们真正的威胁只有曹操,只要到时候能赢了他,那么徐州就是我们的,而曹操的兖州也将会是我们的,那时候袁绍彻底击败公孙瓒,大举南下,我军消灭刘澜与曹操,挥师北上,决定天下的一战,将在主公您与袁绍之间展开。 这可不就是当年阎象与杨弘争夺天下的方针吗,只不过这一计划因攻打曹操而失败使得袁术这几年不得不休养生息,以至于都快忘了这一战略了,可如今再听,虽然于当时有所出入,着重点从兖州变成了徐州,可最后的结构却一样,还是他与袁庶子争夺关东的统治权,乃至于天下的统治权。 这样的诱惑,如何能不让袁术心动,就算他与袁绍的关系再不佳,也势必要想尽办法把袁绍给拉进徐州的泥潭来。 杨弘与阎象都看出袁术心动了,又继续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对袁绍来讲同样是一个机会,他现在巴不得刘澜分身乏术好再次进攻公孙瓒呢,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给刘澜更多的时间他的发展只会更强,到时再想攻右北平还是青州就更难了,所以这回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他必将悔恨终生。” “好,既然你二人斗如此说,那就尽快联系袁绍吧。” 两人精神为之一振,这就说明了两人初期的计划已经,接下来的计划二人也更有方案,当即说道:“主公放心,说服袁绍很简单,只要让他看到利益,明白攻打青州是为了更好的牵制刘澜能够让他轻易夺下右北平,他就一定会出兵,而且因为上一次夺取右北平的失利后,袁绍也一定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只要派一口才上佳者前往晓以利害,那么刘澜势必会动心,如此一来,吕布、袁绍乃至于曹操再加上我们四路诸侯齐攻刘澜,他必定防无可放,而最关键的是能够极大的缓解我军在梧县的压力。” 最后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了袁术的心坎里,他最关心的根本不是能不能调动曹操和袁绍,而是如何能击败刘澜夺取徐州,徐州这才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早在陶谦时期,他就盯着这块富庶的大后方,期待甚至是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把徐州夺过来,为此他甚至自封徐州伯,可见徐州对他的吸引有多大,而在听到刘澜居然出兵十万,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能不让他担忧就算胜利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如今一听他们说能极大缓解纪灵的压力,立时笑了起来,道:“很好,但还有一点就是你们对张勋的计划有没有评估?他的建议到底有多少胜算,还有就是现在按兵不动的纪灵,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如果可以,那我就干脆把指挥权全部交给张勋,对此你们有什么考虑吗?” “其实这一战,我到是觉得纪灵将军的做法十分妥当。我军一旦大规模与刘澜交战,不管双方谁最后获胜,势必都会付出极大的损失,在这种情况之下,刘澜一定会从辽东乃至于丹阳军抽调兵力回援,死守彭城与徐州城乃至于沛县,毕竟现在刘澜在徐州真正的核心就是这三城,他绝不会放弃这三座利益最大的城市,所以我们到不如缓一缓,不急着对这三座城池发起进攻,那么攻打沛县的吕布进攻青州的袁绍与曹操就会成为刘澜重点防御的对象而不是我们,那时不管吕布与袁绍双方哪方不利,曹操为了保证他的利益就会不断从兖州调兵而来,主公试想一下那时候的情况,就不是曹操坐收渔翁之利了,而是我们。“ “好办法,好办法!“袁术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杨弘的建议是极妙的:“只要我们不主动进攻,以防守为主,那么刘澜就势必会观望,一旦沛县甚至是青州战况吃力,他就必定要抽调兵力支援这两处,而我们便可利用这个机会拿下梧县,但却不急着攻打彭城,而是对吕县以及下邳等地发起进攻,那么刘澜就会为了核心利益彭城暂且不动,甚至会集主力对付吕布,那时等我们把广陵等郡拿下之后,调过头来再攻彭城时,刘澜已经陷入到了吕布、曹操的缠斗之中,那时我们将成为最大的赢家。” 这一局最妙之处就是不与刘澜主力正面交锋,这一一来他们就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而一旦沛县开战,刘澜势必就得分兵去保,这样一来,他们的机会就来了,只要能抓住刘澜分兵的机会,那么整个徐州也就唾手可得了。 当然杨弘有此考虑,完全是因为前次丹阳之战的原因,正是因为前一次的交锋,深深体会到徐州军战斗力的他明白,正面战场之上,与徐州精兵交锋很难取得胜利,最少他们的部队很难,所以就势必要另辟蹊径,而刘澜的根基什么地方最稳,自然是彭城徐州与沛县,反观广陵下邳等地因收复较晚,又大举清佛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太好,所以只要寿春军南下攻打广陵的话,一定不会遇到太大的反抗,当然有一个老冤家是必须要考虑进去的,那就是陈,毕竟主公与徐州四大氏族陈家的关系并不睦,甚至连连发生冲突,到时攻打广陵必定会遭到陈登的激烈反抗,可换一个角度,将徐州最大的反袁势力除掉,这对他们最终掌握徐州只有利没有害,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除掉陈家长子,何乐不为呢?那时陈家垮台,已经败亡的曹家不计算其中,剩下的张家与糜家自然好说,到时只要把这两家劝服了,那么徐州也就完了,刘澜也就完了。 当然要说服糜家并不那么容易,毕竟他与刘澜乃姻亲,可是张昭却不一样,而且两人关系多少还是有些的,再加上他的影响力,徐州的家族在眼见刘澜败亡,自然会向其倒戈,到时很可能的局面就会变成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想到这,袁术能不下定决心吗,何况连番的被各诸侯进攻,完全说明了刘澜的不得人心,再加上他在徐州施行的那些限田宽商,取消工商籍的政策,有多少人因此失去既得利益,他们在刘澜势大之时不敢有所作为,可在刘澜失势之后,哪有不踩一脚的道理。 袁术千算万算,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其中,可是有很多都是他的异想天开,有很多都是因为他的思维只停留在他那个时代,他看到了刘澜很多在他眼中必定会激反氏族的政令,可他却没有看到刘澜开放矿山、盐铁对氏族来说的利益远比那些土地获利更大,而且因为取消工商全部恢复民籍之后,会使得他们这样的利益最大化,尤其是徐州农夫不足,在找不到佃农的情况下,土地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法转化成为利益,那么抱着万顷荒地在手实在还是获得开厂建立工坊乃至于开设各种店铺更好?(。)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徐州之战(4) 联系孙策失败后张勋便率领十万大军赶向徐州。 夕阳西下,很快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张勋下令部队开始就地驻扎,月光银灰洒下,在大帐内休息的张勋脸色却异常沉重。 他已经得到消息,刘澜率十万大军抵达梧县,并与关羽汇合,纪灵因此而驻扎防御,他啊能理解纪灵的担忧,怕冒进被歼,所以步步为营,只是这样一来对士气是极大的打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纪灵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策略,有兵力出于劣势的原因,但根本还在于第一仗失败折了荀正让他对攻打徐州失去了信心,可是第二战的胜利,却让他重拾信心,但更多的信心还是以防御为主,等着关羽主动来攻,使得占据主动的他彻底变成被动,就这一点来讲,他虽重拾信心可同样说明开战之初十足的信心已经彻底动摇了。 也许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期待着自己到来,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愿意短时间内两次攻打徐州,可同样不管是他还是纪灵都明白,与徐州一战不可避免,迟早要打,晚打不如早打,不管寿春的情况如何恶劣,这一仗必须要抢占先机,不能留给徐州太多的时间,这就是他们的一致看法,与阎象不同,因为时间耗得越久,对寿春就越不利。 多年前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发生在北方,是以公孙瓒袁绍为主参与的冀州之战,可在同一时间,在中原大地同样发生了一场规模极大的战役,虽然就规模声势无法与冀州之战相提并论,但他却左右了中原众多诸侯的走势,这一场战役被称作匡亭之战,这一战参与战斗的诸侯众多,并不比冀州之战差分毫,但世间人的焦点却始终都集中在北方公孙瓒与袁绍两大北方豪强身上,可这就不由让众多人奇怪了,为何匡亭之战并不为世人所知晓呢,其实匡亭之战归根结底不过依旧是二袁争霸的一个缩影,虽然最终是以同为北盟的曹操、刘表取得最终的胜利,却始终无法与冀州之战失败的袁绍相提并论。 而这一仗的开端,则要从讨董之后说起,当时后将军袁术占据了南阳,所看重的就其富饶与人才汇集,再加上讨董之前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纷纷被孙坚所杀,这么富饶而且没有主人的南阳郡岂能不被他所觊觎? 可是在袁术觊觎南阳的同时,另一人也在觊觎着富裕的南阳郡,这人就是在讨董之际,被朝廷册封为荆州牧的刘表,他单人独骑入荆州,凭借冀州氏族的支持最终坐稳了荆州牧的位置后来更是杀了江东猛虎孙坚。 当他彻底掌控荆州七郡中的六郡之后,想要彻底坐实荆州牧,势必会将目光转向被袁术占据的南阳,两人自然便会起冲突,有矛盾。但是刘表绝不似演义之中那么一无是处,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非但没有发兵进攻袁术,反而还向朝廷上表,举荐了袁术为南阳太守。 这是让无数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没人明白刘表打着什么盘算,难道他已经放弃了?其实并没有,他在做的一件事,很简单的一件事。 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就是这么简单,而从其之后的表现这一切更是一览无余。他暗中加了入北盟,这是完全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联袁绍攻袁术,符合他远交近攻的准则,而彻底收复荆州七郡之地更符合刘表集团乃至荆州氏族集团根本的利益,可要对付声势强大的袁术,这天下就只能借助袁绍的力量。 所以,当冀州开战之际,南方率先出手,先是刘澜龙骑军驻守高唐、关羽、单经屯平原,陶谦屯发干,公孙瓒出幽州,袁术北上陈留,屯封丘的情况发生。 紧接着,北盟的袁绍做出应对,曹操击术,刘表果断出兵断其粮道,并与曹操联合,共击在匡亭屯兵的袁术大将刘详,袁术援救,结果被大败,被迫只得退保封丘,曹操追击,袁术趁其尚未合围之际逃向襄邑,曹追至,再跑到太寿,被曹操决渠水灌城,城破后袁术有逃往宁陵,又追,败走九江。 此时袁绍战况危机,曹操不得不北上,袁术有了喘息之机,北上败扬州刺史袁遗,而后据寿春,而另一位苦逼的扬州刺史刘繇只得灰溜溜去了秣陵。 这一仗,使得二袁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但相比于袁绍,曹操对于袁术的伤害其实一直难以愈合,从袁术宁愿与刘澜死磕也不敢在主动挑衅曹操便能看出来,虽然袁术一直口是心非说曹操不值一提,但这不过是对外的一个说法,要保留一点颜面,而后对徐州垂涎三尺,虽然有自身利益的考虑,可谁都明白这是他对曹操恐惧的原因在作祟,但可惜,原本袁术寄希望丹阳之战一举夺下徐州来重新竖立自己在天下间的权威,可惜他又败了,败得并不服气。 这个不服气是相对的,因为刘澜并没有像曹操那样把他逼到几乎自尽的地步,所以相对于曹操来讲,刘澜要更弱一些,所以这一回当听到曹操说刘澜要攻打他时,袁术才会在动怒之下主动出击了。 其实在他看来,自刘澜入主徐州之后占据丹阳才是他们的首选,其次则是进攻荆州刘表,最后再联合徐州刘澜攻打兖州,但可惜,这样的完美计划因为袁术的任性而破灭,假如主公没有自号徐州伯,那么也就不会热的刘澜反目,那么他就不会出兵丹阳救刘繇最后占了天下最大的便宜。 但可惜他无法改变这一结局,所以他现在只有考虑这一仗具体该如何去打。首先在纪灵防御之后刘澜同样也很出人意料的采取了拖延的反制手段,两兵对峙,根本就没有进攻的打算,更像是一出秋练,各自相安无事,好像数日前根本就没有发生那么一场大战。 事实上,张勋心里也很清楚,这一仗,想要击败徐州军的概率并不大,而且就算击败刘澜,想要彻底掌控徐州的希望就更小了,不说徐州军本身的战斗力不弱,就说一直虎视眈眈的曹操就不可能不横插一脚进来。 所以这一次必须要吸取丹阳之战时的经验与教训,而哪一战虽然他们没有与徐州骑兵正面对垒,但从丹阳之战来看,地方真正的优势无疑是龙骑军,所以部队集结,结阵以待就是关键种的关键,不能轻易攻城,给徐州骑兵以机会,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徐州军印出来主动进攻,然后与其决一死战,可以说纪灵现在的战术无比正确,奈何他碰到了一位老道的对手。 刘澜与关羽,想要让他们就范,必须要再想办法,突然,张勋想到了一个人,立刻起身从内帐走出,在外帐对传令兵下令,让他们速速将许耽找来。 许耽,当年曹豹所统领的丹阳军大将,受到曹豹牵连被免职,最后从徐州逃离,到了寿春,成为主公帐下一名校尉,职位不高,但有实权,远比他在徐州获得自在,当然与曾经陶谦治下的徐州比起来,许耽的待遇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也正因如此,他恨急了刘澜,也正是因为徐州的一些旧有势力的鼓动,才使得主公对徐州越发垂涎,可他却明白,主公被这些人蒙蔽了,他们的能耐,在徐州的影响绝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只要一出现在徐州,以前的部下毕竟反戈。 不过这些话虽然不可信,毕竟不这么说又怎么得到主公的重用,所以他们只能各种吹嘘来显示自己对寿春来讲是有利用价值的,而张勋之所以会把他带来,也正是因为看重了这一点,虽然他不信他们还能对徐州保持影响,但他却相信他们一定会刘澜的习性熟悉,这也是他为何会随军的原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需要一个知晓刘澜并清除他想些什么的人。 不多时,传令士兵将许耽带来了,与曹豹一样,他今年不过四十岁,正值壮年,身材如当年在徐州时一样魁梧,肌肉虬结。只不过他的两鬓已经斑白,这几年的寄人篱下,遭受的白眼让他显得十分苍老憔悴,也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人情冷暖,正因如此,他对力量的恨意越来越深,这一切都是因为刘澜造成的,可是当他在寿春苟且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正是张勋,他被其推荐到了袁术身前,虽然没有获得重用,可是在这一次进攻丹阳之战时,却突然被张勋点了将,一个重生的机会出现了,并让他把握住了时机,成为了实权校尉,这让他感动万分,黯淡的眸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终于可以期盼一件事,如何让刘澜覆灭,让他尝到自己这几年所有的遭遇。 所以当听到主将张勋召见的一刻,他几乎是跑着来到了他的营前,在张勋面前他表现的甚至比对待当年的曹豹还要谄媚,因为他太害怕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将军,您召见我?”许耽恭恭敬敬施了一个军礼,连头都不敢抬。 张勋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边后,道:“这么晚把许校尉你叫来,我想听一听你对如今纪灵将军与刘澜对峙的一些看法,如果我们到了,是该继续与刘澜僵持呢还是主动进攻,又或者改如何去打破眼下这样对峙的局面?” 张勋说话非常和善,一点也不犀利,更像是老友之间在聊天,对此许耽早已熟悉,但他可绝不会真的以为他便是张勋的好友了,依旧恭恭敬敬的说道:“末将有些想法,说的不对还请将军见谅。” “说吧,我也是有些犹豫不定,所以才把你叫来听听你的想法,毕竟在我军之中,没有谁比你更熟悉刘澜了。” 熟悉刘澜,那不过是许耽对外吹嘘的说辞,他真正见刘澜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了解他的脾性,但是像刘澜这样的人物,其实并不需要近距离观察,只要研究一些关于他的情报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这人的个性,正因如此,许耽在对外说起刘澜时,还真能说个**不离十,可如果有人仔细去研究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其实自己也知道,并不用许耽多说。 许耽考虑了一下,说道:“末将以为,刘澜其实并不愿与我军开战,所以他才会一直与纪灵将军相持,不然的话以刘澜一贯作风,要以开始猛攻,所以末将可以肯定,刘澜一定是在顾忌着什么,使得他在亲自带兵出征却又不敢轻启战端,要不然以刘澜这么多年来作战来看,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所以此战的关键就在于,刘澜到底有着什么的忌讳,只有搞清这个关键,那么我军就能彻底把握主动权。” “不错,这一仗按理来讲,刘澜要比我们更急着交战才对,可是从纪灵驻防之后刘澜也偃旗息鼓就太奇怪了,所以他一定有所顾虑,可是又有什么因素导致刘澜耐下心来呢?”张勋有些看不明白,本应该心急如焚,现在反而稳坐钓鱼台,难道是因为刘澜有什么阴谋不成吗? 张勋一时间不敢确定了,甚至信中开始乱了起来,很多事,尤其是在大战开始之前往往就是双方互相的算计,谁能躲算一步,谁少算一步往往会影响到一场决战的胜负,沉吟片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尚无法确定刘澜的真实想法前,最好先不要急着与纪灵汇合,先瞧瞧刘澜后续的布置与举动?” “正是,既然急于交战的刘澜能耐下心来,那我们就与他比拼耐下,一旦他露出马脚,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你说的不错,从明日起让部队缓慢行军,既然他要拖,我们就与他拖,拖到他露出马脚来!”(。)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徐州之战(5) “你说的不错,从明日起让部队缓慢行军,既然他要拖,我们就与他拖,拖到他露出马脚来!”张勋话音刚落,许耽便笑了起来,道:“将军说的不错,而且刘澜最大的失误就是把战线拉的太长,从辽东到青州,从徐州到丹阳,这就使得这四州十二郡都要驻防,这样一来,刘澜实力虽强,可需要在这么大一片土地驻军就使得他的兵力过度分散,难以向主公、曹操集结重兵,况且徐州刘澜兵力并不多,这就使得各郡兵力都很单薄,而这一回,他不敢贸然进攻,很可能就是因为顾忌与我军交战后,其他各郡再生战事就会使得刘澜无法派兵支援,束手无策。别忘了,他的敌人除了我们,还有曹操和袁绍呢,换句话说,就算曹操不派兵南下,可必然会出师攻打右北平,那时辽东必将再次出兵。上一次袁绍相信协议,不信刘澜背约出兵,结果使右北平一战大败告终,所以这回他必然会联系鲜卑、乌丸等异族牵制辽东,这样一来,刘澜想要再救公孙瓒势必就要出兵援救,同理袁绍南下青州或是曹操、吕布入徐,他都要分兵,这就使得刘澜并不愿与纪灵将军轻启战端,这样一来,就给了我们机会,如果那孙策当真会再打丹阳,那我军完全可以派奇兵一支,奇袭广陵,杀入徐州腹地,将徐州与丹阳一切为二,到时刘澜还能坐得住吗?必然要反击,而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许耽了解刘澜,又不了解刘澜,他一直不理解刘澜放弃辽东进入青州、徐州的原因,但现在他懂了,辽东并没有放弃,只是青徐更为重要,首先他要在辽东有所作为,就势必要蚕食幽州,取代公孙瓒,可是二人的关系又绝不可能反目,就算刘澜取代了公孙瓒,他将面对的对手就会变成袁绍,不说胜算多大,但绝对得不偿失,更何况,在他开始劫掠青州东莱之前,公孙瓒已然是北方最大的诸侯,总督幽冀并青四洲,再加上冀州之战后公孙瓒为了感谢刘澜把东莱从青州划到了辽东,立了一个狗屁的营洲,这说白了还是打算让刘澜继续当炮灰与他一起对付袁绍,可刘澜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在占据东莱,有了跳板后他的目光在田楷的青州和陶谦的徐州之间自然选择了后者,最明智的选择,最后他成功了,这并非是刘澜可以把战线拉得如此之长,而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的迫不得已,但入丹阳则让人看不懂了,很多人包括徐州内部的声音更希望的是北上冀州或是先把豫州泰山郡、鲁国拿下,并逐步夺取整个豫州,这样逐渐扩充实力并向西发展才最为正确,可结果刘澜把全天下都骗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向西。 没人明白刘澜这一步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因为更多人在听说刘澜南下都认为他是在保刘繇,履行与丹阳之间的协议,事后继续把丹阳还给刘繇,以联盟的形式牵制袁术才更符合他的利益,而就连着两场大战,这样的呼声也更高了,如果不是因为占据了丹阳,使得他们直接与袁术对抗了的话,那么这一回袁术攻打的依旧还是刘繇而非徐州。 可是谁又能向刘澜那样看到,从他出兵丹阳之后,就必须要占据丹阳,因为已经与袁术翻脸,他不可能再傻到去攻刘繇而对刘澜无动于衷,因为丹阳一战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要解决刘繇,刘澜才是关键,而且与攻打丹阳刘澜必定出兵不同,攻打徐州刘繇未必会出兵,正是基于这一点,在加上战略需要,刘澜必须要占领丹阳。 一切的一切让张勋再一次对许耽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十分了解刘澜,也十分清楚他在想些什么,眼中精芒闪烁,有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与刘澜交战又如何能不占据先机,当然让他最满意的还是入广陵,截断刘澜与丹阳的联系,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确实很毒辣,这是逼着刘澜与他们交战呢,当然与广陵、丹阳相比起来,刘澜的核心利益在沛县、徐州与彭城这三点之上,所以他估计很大的可能在他们没有涉及到刘澜的核心利益之前刘澜是不可能出兵攻打纪灵甚至去援广陵的,所以分兵的话,就算刘澜不来援,占领广陵从而占据丹阳对他们来讲这一仗也可谓是完胜了。 “那不知道许校尉以为,这一仗我们该分兵多少入广陵才最合适呢?”许耽的战略眼光很不错,张勋索性便决定听听他对分兵的意见,在加上他的很多看法也确实直指人心,自然要考虑他的意见然后做出决定。 “将军,所谓奇兵以奇袭为主,利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兵马太多,则无处奇效果,甚至可能会被徐州发觉,所以末将以为奇兵无须太多,三万足以,而且此战分兵,并非攻城为主,而是以奇袭乡村亭里,引刘澜分兵,迫使其与我军决战!” 三万?丹阳有守军三万,广陵虽有一万郡国兵,但还有水军一万,就算攻城的话,这三万人使用得当其实足够在丹阳援军到来前破城的。张勋想了想,拍板决定,道:“好,奇袭广陵就出兵三万,至于将领嘛,我打算让你来担任,首先你熟悉徐州,其次分兵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还有一点就是你的劫掠亭里的策略让我很满意,但有一点我要提前和你说,劫掠乡里虽然重要,但攻打广陵县同样重要,不管是吸引来丹阳援军还是徐州援军,对我都是一大利好!” 许耽当年可是曹豹帐下头号猛将,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之所以坚持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对刘澜的恨,可以说他等着一天一斤等的太久了,上一次是丹阳之战时期,他在寿春期盼着,但是不管胜负他都是局外人,胜不足喜,败亦无妨,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仅跟张勋出征了,更亲自以统兵大将参与其中,恐怕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比得上以这样的方式完成父仇,并将刘澜踩在脚下让他痛快的了,没有二话起身接令,道:“末将必不负将军厚望!” ~~~~~~~~ 于此同时,来到前线的刘澜收到了一道不妙的消息,袁绍出兵了,同时出兵进攻对右北平与青州,这让他的压力一时间猛增不少,虽然臧霸最新的情报传来对防御袁军有不少信心,可是公孙瓒的情况却并不太妙,这一回除了三万冀州兵进攻青州外,冀州集结了近十五万大军,由颜良与麴义率军分兵两路,一路由麴义从渔阳率领八万大军进攻无终,一路由颜良统兵七万由泉州进攻土垠。 因上次援兵,刘澜已经下令徐晃但凡右北平有事可无需汇报直接出兵,是以徐晃在听闻袁绍出兵后立即整军准备援救,可是却突然冒出了鲜卑与乌丸人的联合进攻让辽东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徐晃现在就算想救右北平也是有心无力,不得已只好给刘澜来信,虽然没有提求援,可信中委婉的表示希望能够在击败胡人后再援救右北平。 这一局面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鲜卑乌丸居然是联合在一起对辽东发起了进攻,这两大冤家的联盟背后必然有袁绍的影子,也正因为这一点,让刘澜对公孙瓒的前景十分不看好,而且在另一个时空当中,公孙瓒正是在这个时间点被袁绍击败。 刘澜想要做些努力,奈何对目前的他来说心有余力不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写信转告徐晃先保辽东,待击溃东胡之后,务必要第一时间援救公孙瓒。 这一回,在利与义之间,刘澜选择了前者也是无奈之举,上一次突然出兵本身就有悖青州之战时的协定,所以这一回袁绍自然要防着刘澜,自然要堤防来自辽东的援军,那么想要牵制刘澜,青州与辽东的同时施压是在必行,而关键的是袁术的大举进犯让他看到了时机,付出较小代价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的时机,袁绍又怎么可能错过。 这样一来,局面就对他来说极为不利了,在预料之中,曹操肯定会出兵,不管是对徐州还是帮袁绍,对他来讲都是极大的威胁,可是越危急刘澜就越不能乱,甚至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他这边不能乱,徐晃那边也无需担忧,而在青州的臧霸从其信中来看在曹操没有行动之前应该统一是安全的,那么他现在最要还是要与纪灵交手,可是他现在有些摸不清纪灵的套路,不敢贸然进攻也不敢贸然分兵,不然一旦被纪灵抓住机会,被纪灵攻入徐州,那他就真的完了。 但在一系列噩耗之中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不管是从孙策那边的消息还是曹操那边的消息反馈来看,孙策的目的是豫章,曹操现在更想攻张绣,也就是说着两方现在都在借袁术进攻徐州的时机获取最大的利益,同时坐山观虎斗,待局势明朗后再横插一脚,所以说现在的刘澜要摸清的就是袁军的真实想法,或者等着袁军先出招,再见招拆招。 为此刘澜可以不稀放弃放弃青州的利益,将臧霸部队调回,在徐州进行一场大决战,虽然这回使徐州遭到破坏,不符合刘澜的利益,可面临战败后丢掉徐州的选择,刘澜也只能选择前者。 而此时的青州,自青州之战结束之后刺史臧霸与主簿王修就一直在休养民生,虽然也整顿兵马,却都是加强原琅琊军,并没有在青州募兵,是以青州的兵力一直保持在三万人,而且因为青州连番大战及黄巾之祸的原因,人口锐减,这就使得青州军队不许要集结在其他几郡,自袁绍挥军南下之后,大军方才被集中,可以说,臧霸等于是放弃了青州各郡,将重兵集中在临淄。 臧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在黄河边阻袁军,如果不敌,在死守临淄这一座孤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结果,不能再让青州百姓遭兵祸了,而且自入主青州之前,王修就已经与臧霸商量好了,所以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们第一时间做出了这么一个看似极不合理的决定。 在青州一文一武的两人有着很明确的划分,如此战事一起,臧霸率领部队奔向前线,这一回,没有任何人能猜到最终的结果,就算臧霸求教王修,他也不能,所以他在部队出发的前一日把几位将领与王修一同招到了刺史府,最后的放纵了一晚,醉生梦死,醉倒在议事厅中。 这对他与王修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了,他们都明白,也许今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绝望?并没有,因为在绝望出现之前他们已经醉倒,更因为刘澜的那道命令,不必死守青州,关键时刻,退守琅琊,与徐方汇合。 刘澜的命令足够宽容,臧霸甚至当下就打算带兵撤离了,可是徐方却把他劝阻了回来,现在离开,不做任何抵抗的离开,那么当刘澜再次收复青州的时候,再考虑青州刺史的人选就绝不会是你臧霸。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立即回到琅琊的决定,因为他深深理解了王修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出兵,甚至更要在孤城临淄与袁绍交战,只有展现了保青州的姿态,就算最终不敌,那么只要他活着,收复青州之后他依旧会是刺史,可一旦擅离职守,一战不打就撤往琅琊,只怕到时刘澜不仅不会让他继续坐青州刺史,还要治他一个临阵脱逃的罪责。 当然在此之前,很可能刘澜连徐州都不保了,那么这样的结果一旦发生,不管是谁占了青州,都不在会与其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一晚是壮行酒,更是绝命酒,当然他不会去送死,可多年的老兄弟却会。 第二日,当鸡鸣过后,臧霸起身,洗漱之后再次振作了起来,抽调的民夫已经就位,整军待发的士兵士气高昂,他们将要奔赴战场,再一次与老对手冀州军进行较量!(。)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徐州之战(6) “主公。” 深夜许褚出现唤醒了正在熟睡之中的刘澜:“有紧急军情!” 刘澜起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刘澜早有准备,开展之初噩耗必会一道道传来,只是却并不知晓是那边传来的噩耗。 “刚才从淮陵方向有信使传来消息,有三万袁军过淮陵向下邳方去了。”许褚一句话彻底使半梦半醒中的刘澜清醒过来,大吃一惊:“斥候现在在哪?” “帐外。” “让他入内帐来。”军情紧急,哪还容刘澜穿衣去见斥候,在斥候入帐的同时,披好了外套,眉头凝重,正在这时,斥候到了,躬身施礼:“参见使君!” “免礼。”刘澜紧接着急问道:“说说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支袁军的?” “子时,边境戍卒发现,并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斥候这才发现了这伙袁军,等我们赶去的时候,戍卒已尽数被杀,烽火也已被熄,甚至还破坏了痕迹,斥候营找了好久,才在前往下邳的方向发现了这伙人,虽然他们没打任何旗号,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身上所穿着袁军衣甲,就此我们判断这伙三万人的部队乃寿春袁军!” 袁军,向下邳去了,猛然抬头看向许褚,多年来两人早已形成默契,后者当即摇头,言外之意就是并非纪灵部,那边每日里盯着,若有分兵,一定会及时发觉,可刘澜还是让他再去确认,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很快许褚又转了回来,还把斥候营营长士仁带了进来,他亲自汇报,纪灵处并没有任何异常,得其肯定,刘澜这才敢确信去往下邳的并非是纪灵部袁军。 可正因如此,反而叫刘澜的心更乱了:“不是纪灵部,那么就意味着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张勋部,而他们走淮陵过下邳,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哪?要南下广陵还是要么包抄徐州?” 士仁开口,道:“主公,既然张勋终于现身了,而从其所走路线可以看出他现在所处方位应在沛郡洨县或下邳郡虹县一代,不然绝不会从淮陵过境下邳。” 士仁从他专业的角度为刘澜做出的分析立时提醒了他,这条路线是一条南下路线,他们的真正目的地一定是广陵,而这也正是士仁想要传递给刘澜的,道理很简单,他们如果是为了偷袭徐州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绕道,因为只要他们一出现在徐州境内肯定会被发现,绕路非但无法完成偷袭的效果还会暴露行踪,只有南下广陵符合他们的意图,说是奇袭,倒不如说是大摇大摆的告诉刘澜我这是要攻打广陵去了,等着你分兵来救。 而在广陵,刘澜几乎没有安排驻军,只有鲁肃与水军统领周泰率领的一万水军,这不由的让刘澜负手在内帐来回踱步,他考虑到了丹阳考虑到了彭城、徐州,考虑到了青州辽东唯独广陵变成了盲点,让他忽略了,这样的意外,不得不说成功打到了七寸,搞乱了刘澜战前的部署,一旦被这波袁军攻下广陵,那么丹阳军就成为孤岛一座,如果这时候孙策大举来犯或者袁军南下,这情况虽然发生的概率不大,可关键却是孙策,让他占据了丹阳,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他一直所做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 而不比彭城的情况是下邳城在交战之初时,百姓也同时进驻了各大县城之中,所以这支袁军就算进入下邳郡他们遭受到的财产损失也不会太大,可是广陵那边却不同,因为刘澜的并未将其考虑在内,这三万大军一到,完全可以劫掠乡里以战养战,而且那里偏偏还无部队驻防,根本就无法驱逐他们,就算水军上岸变步军,也不会有一战之力。 刘澜已经能够想到广陵变成赤野千里,生灵涂炭的场景,当即抽出一支令箭,递给许褚:“速派亲兵前往徐州,从子龙处调兵前往广陵。” “主公不可。”许褚犹豫了下,没接令箭:“云长防着吕布与曹操,不可妄动,不如调翼德将军率军支援广陵。” “那边山越还有孙策也不可不防啊。”刘澜叹了口气,也有些犹豫了。 “丹阳我军取之未久,不似广陵,一旦被毁,破坏更大,且丹阳本有驻军,翼德就算回师,也只是延长剿灭山越的时间,并无大碍!” “好吧。”综合眼下的形式,从丹阳调军无疑更符合刘澜的利益,但对丹阳百姓来说却更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可其实不然,自翼德到丹阳之后,山越已经逃入深山,现在只是搜捕,现在就算把翼德调回,甄俨一样能够保持对山越的压制,至于牛渚的张颌,刘澜则不会调回来,这样一来,孙策那边也就不必担心了。 虽然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说服自己,可刘澜也只能如此处置了,当然初次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袁军已经出手,打破了均衡,那么他也就不能继续等下去,耗下去了。 可以说张勋逼着刘澜做出反应,这样一来,他们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从大局来看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可就战局来说,他还能努力掌握主动,那就是与纪灵这一场对决。 时不我待,这场较量必须要尽快上演,而且必须要一站成功,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战局僵持下去,那么蠢蠢欲动的对手们就会陆续出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三万袁军进攻广陵。 当即刘澜升帐,大半夜被叫醒的将领们陆续赶到主帐,刘澜把最新的情报告诉了他们,并下令明日对纪灵发起进攻,可没想到,并非所有人都赞成刘澜这样的决议,这个时候进攻太冒险了,其连锁反应,很可能会使得徐州陷入到深渊之中。 “这一仗不管如何必须要打。” 刘澜的语气很冷,没到关键的时刻,他都会变得如此,通过自己的表情以及说话的口气来影响周围的人,更要让他们明白眼下的重要性,在他眼中,这一仗真正可怕的敌人是谁?不是曹操不是吕布更不是袁绍,而是袁术,因为他们出兵二十余万,在数量上对徐州保持着足够的压制,而曹操和吕布乃至于袁绍不过都是想浑水摸鱼,如此孤立的局面才是刘澜所深深担忧甚至焦虑的,几年前,他处在南盟,而现在他的盟友却只有一个公孙瓒,还是江河日下的公孙瓒。 这虽然有刘澜主动脱离南盟的意识在里边,可同样造成了他不容袁氏双雄的局面,但这何尝不是丹阳之战所造成的局面,好似一夜之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那个人,这样的局面,在丹阳之战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可是容他结盟的势力就只剩下了一个刘表,还拒绝了刘澜的提议,等袁术再次发兵,他就只有独立奋战,一点退路都没有。 如临悬崖境地让他明白这一仗对他的重要性,正因为太重要,反而让许多人走入误区,想胜却又怕败,担心招来更多人对徐州的进攻,可是很多人甚至包括刘澜自己都忽略了一点就是刘澜越是不敢动,拖得时间越多,后果只会更坏,因为他的战线太长了,长到根本不足防御,既然如此,他就只能抢先出击,震慑四周之敌,这才是保徐州正确的抉择。 而且现在拖的太久,只会给很多人更充裕的准备时间,这对刘澜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一仗必须要快,只有让很多人来不及反应,这一仗刘澜才有最终获胜的可能。 很多人沉默了,因为他们确实发现存在着上述原因,而且完全认同刘澜的说法,而造成畏缩不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输不起,在他们想赢怕输的同时,刘澜又何尝不是丹阳这个,这一仗一旦败了,就是他刘澜彻底失败之时,多年来的努力付之一炬,丹阳不保,徐州不保,青州不保,甚至连辽东也要落入敌手,所有将领岂能不小心,刘澜岂能不谨慎,可是越谨慎,越想等到十拿九稳,就越会错失机会,因为敌人真要给你十成把握胜利的机会,其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所以这一仗不能再等再耗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出击,掌握并占据战争的主动权。 “主公说的不错,我们也都理解现在的微妙处境,可是足够想过没有,我们一旦出击,又有多少胜算?又有几成把握?如果没有胜过袁军或者打成一个平手,被袁术拖住了,那造成的结果只会更严重。” 张南的担忧,刘澜深深明白,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没有动甚至有些期盼着袁军根本没有主动出击的想法,可是三万袁军奔袭广陵让他的梦碎了,苦笑一声,道:“没有办法,不管胜负,都要做出回应,就像我方才说的,此战不论胜负都要出击,必须要早出击,不然拖得时间越久,多我们造成的损失就越大,所以明后必须要与袁军决战,胜则徐州尚存,败则我军全灭,没有第三个选项了。” 若袁军不进攻,拖下去自然对徐州有利,可袁军选择进攻之后,越拖只会对他们更不利,而且袁军兵力虽众但战斗力并不高,所以这一仗只要打好,刘澜相信是有胜利的希望的,当然这是在张勋没有及时来援的前提下,如果他支援到了,又或者是突然出现攻他后方,那么这一仗就不好说了,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彻底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而且从战前的线报来看,曹操是最不稳定的一个环节,而吕布则有些让人捉摸不定,首先他现在内部的情况不是很好,当然转移内部矛盾的一个至关因素就是战争,这能使内部再次变得空前团结,所以说吕布的出击在预料之中,只是一个时间点,而这也是为何刘澜想叫赵云南下又被许褚劝服的原因。 但曹操那边就不寻常了,其实他现在自迎献帝之后是无比想要摆脱袁绍影响的一方,可是短时间内,因为袁绍的重心一直在北方,所以他又不愿与袁绍撕破面皮,这有点类似当初孙策在入侵丹阳之前刘澜与袁术的关系,一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撕破,而袁绍与曹操的关系便取决于公孙瓒,所以现在的曹操无疑是最不希望袁绍横插青州一脚的却又在袁绍南下不得不出手相助。 他决定不了,毕竟袁绍的援助对现在的曹操是极为重要的,可以说若没有袁绍的援助,与吕布的交锋他早就败了,这也就使得曹操无法向西,对付张绣,而刘澜现在巴不得曹操西向呢,按照历史,这也是曹操进攻张绣的时间点,可因为徐州之战,使得曹操拖慢了西向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他能西进的话,以刘澜对这一仗的了解,必然会使得徐州之战更为轻松,而这也是刘澜一直耗着的原因,有观望袁术的真正动向,更是在观望着曹操的动态,可他却发现,他这边越不动,曹操那里就越不敢动。 所以他现在要尽快与袁术开战,其实更是想通过战争的开启使得曹操能够安心进攻张绣,而孙策那样同样是这个结果,他也是在观望着,陈到传来的消息来看,他现在一直在豫章与丹阳之间犹豫不决,而他与曹操的区别在于战端开启之后他会依然张望,如果他的战事不利,或者广陵被迫的话,那么他必然会大举进攻丹阳,而如果他这边战事顺利,那么孙策则会夺取豫章,从而对丹阳保持进攻态势。 所以这一仗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好了,现在我们来具体部署明天对纪灵的战术。”话音落下,帐内立时安静了下来,有意义者,这个时候也只能只能与刘澜保持一致。 而所谓的战术,其实也很简单,这一仗就是猛攻,也只有猛攻一条道,击败纪灵则徐州活,被纪灵击败则全军覆没。 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至于是否能握得住,就看明日这场大决战了。(。)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徐州之战(7) 天方大亮,纪灵部大军便开始集结,昨日他已经得到张勋密信,他已经派军奔袭广陵,让他小心盯防刘澜,而张勋则率领大军正在前来支援。得此传书之后,纪灵当即加派斥候巡查,没想到还真发现徐州军从昨夜便开始有所异动,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便拆毁营盘,至于要去往何处现在斥候的最新消息还未传来,但不管他们是要援广陵还是退守梧县又或是出兵进攻,他都要做出反应,若他真要撤,就势必要把他们留下,拖住,等待张勋来援,以绝对的优势击败刘澜,如此,他这多日来蛰伏的目的也算的达到了。 呜~~~~ 集结的号角在袁军上空响起,听到低沉的号角声的士兵快速集结,披甲戴盔,很快集结成军,一个个士气高昂,兵甲锐利,只待纪灵一声话下便向着刘澜军杀去。 令旗舞动,号角声为之一变,集结的号角声转换成为出发的指令,士兵们迈着整齐步伐陆续出营,长队如龙、旌旗如林,队列严整,声势浩荡,向数十里外的徐州军营盘而去。 大军开拔三里不到,斥候再次出现,飞奔至纪灵面前,向袁军大纛旗下的主将纪灵禀报道:“将军,徐州军大军已经开拔,正向我军快速移动!” 果然来了!纪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点点头,大手一挥道:“部队停止前进,列阵,迎敌!” 十万大军迅速开始结阵,千军以一万人结一个大方阵,左右两翼各三万人,将纪灵中军两万人护在当中,前军为大将为梁刚,侧翼将领为乐就、李丰,后军大军雷薄率领万人拖后,防备徐州军后翼偷袭。, 大军布置完备,在旷野中结成一座堡垒,数千杆大旗,有汉字大纛旗,又后将军战旗,更有大将纪灵的旌旗,旗帜飘扬,袁军个个士气高昂,望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杀气,这是大战前应有的气息,紧张到窒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当大地开始抖动,当敌骑渐渐出现在远方,窒息不见,袁军很多是吧开始粗重的喘息起来。 也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了刺耳的号角声,之前远方的那些黑点很快又以黑线的形象在视野尽头出现了。 龙骑军。 刘澜对自己亲手带起来的这支骑兵信心十足,他们久经沙场历练,他们格斗技巧丰富,每一个人都是控马好手,每一个人都是百战精锐,而且装备精良,可以说龙骑军的出现与义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他们又与纯胡人组成的义从有所区别,因为他们比胡人更有认同感,虽然也许很多人不像胡人那样是天生的战士,可是龙骑军的却因为是从辽东军挑选精锐组成而弥补了战斗力的缺陷。 也正因次,一直堪比义从的部队诞生,且他们的忠诚度又绝非义从可比,再加上大家都是汉人,言语交流方便,并不像义从中那样存在着歧视,所以龙骑军出击,每每更像是一记重拳挥出,这一点,又是只为了富贵的义从所无法比拟的。 而且,自徐州军改革,所有士兵都成为了专职士兵,他们不再似从前的戍卒、役兵,长久的训练让他们战斗技巧弥补了与义从的差距,再加上装备精良,很多人就算马上持弓的能力较弱,但也可以通过强弩来弥补,当然这样的士兵是没法入龙骑军的,可是在辽东军,他们仍然是恐怖的存在,这也是为何,龙骑军乃至于辽东军能够让胡人乃至于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原因。 要知道他们的人数可远比天下间的义从与三大骑兵少得多的多,但也正因为人数少,才显得他们更可怕,上一次袁军没有见识过龙骑军的恐怖,这一回当他们亲眼所见的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这一回的龙骑军与前一次见到的有所不同。 他们看到,在龙骑军出现在不到s三里距离的时刻,所有人都听了下来,在关羽的指挥下,部队开始歇马,当然这在袁军开来是他们经过上一次的吃亏后再不敢贸然进攻了,加上后面还有步军大部队,他们自然要等待后续部队抵达. 然而龙骑军根本不是休整,而是在披甲,眼前的一切,对他们当中很多人来说从未见过如此一支骑军,如此怪异的军甲,甚至连坐下战马也披着厚重铠甲,整个人都被铠甲包裹着,只露出一对空洞的双眸,恐惧,如此装束的龙骑军让袁军深深为之恐惧, 阴云笼罩在上空,关羽当先望着一团团漆黑如墨的乌云在天空翻滚,就在这一刻,关羽眸中射出一道杀机,青龙偃月刀舞动而起,凝视着袁军布阵,偃月刀一挥,大吼一声道:“出击!” 呜~~~~ 低沉的端牛角号声响彻而起,龙骑军在关羽的带领下向袁军组成的方阵骤然发动,铁甲的万马奔腾入雷,手中持着的强弩羽箭森寒,龙骑军奔腾的气势越来越猛,如洪水一般,呼啸着向袁军奔腾而去。 于此同时,龙骑军手中的巨弩射出了第一波箭矢,漆黑的天空更黑了,被箭雨笼罩,徐州之战终于在此刻拉开了序幕…… 龙骑军【披甲之后向来是一往直前,最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冲毁敌阵,而且以主公部队的速度,当他们战马出现疲惫的时刻,主公将会抵达,这也是关羽为何敢直接发起猛攻的原因。 当然,在发动猛攻,再与敌军近距离交战前,他们的骑射则是打击敌军的重要武器,当然龙骑军也已从原先的弓箭换做了如今的重弩,上引时间更快,杀伤力更强,这成了龙骑军最新的优势。 而相比袁军,他们的器械还是在吃老本,用着旧有的汉制弩机,不管是威力还是射程都远不能与徐州军巨弩相提并论,在龙骑军尚未进入射程前,他们已经遭到了龙骑军的猛烈打击。 但在龙骑军射出第一波羽箭之后,袁军做出了变阵,重甲军已经巨盾兵开始快速排列到了阵前,怒手也随着龙骑军的抵达进行了反击,但结果所有箭矢如射向龙骑军射在袁军重弩兵身上的弩箭一样毫无用途。 很快龙骑军便对袁军发起了凶猛的进攻,不到万人的龙骑军在十万袁军面前犹如沧海一粟,然而,当纪灵发现他的巨盾兵,重甲军以及长戈兵将会让龙骑军彻底覆灭时,却发现,在龙骑军面前,他所仰仗的一切都变得不堪一击。 龙骑军一路冲击,势如破竹,直到此刻,纪灵才真正感受到了龙骑军的恐怖,曾经对龙骑军的了解,只限于讨董,那时的龙骑军还是轻骑兵,被徐荣杀得打败,甚至在袁绍面前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处,可是现在,袁军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眼见如此,纪灵一咬牙,下达了一道颇为疯狂的命令,全军攻击,他要以绝对的优势,绝对的人数来消灭这支重甲军,就算耗,也要耗死他们,这是纪灵唯一能想出的办法,也是眼下唯一能限制住龙骑军的办法。 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挥,众将嘶声大喊:“兄弟们,跟着我,杀啊!” 中军未动,但中军全军冲锋的战鼓声却被敲响。 咚! 咚!咚! 咚!咚!咚! 三面战鼓早已被架设,在纪灵下达全军进攻的一刻,十万袁军同时向龙骑军冲杀了过去,如同蚂蚁一般,一片漆黑如墨,这正是袁术军衣甲的颜色,黑属水德,而水又克火,而刘澜军为红色,属水德,可见前一次丰县时还是红色衣甲的袁术军为了能赢刘澜,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让人觉得好笑。 可现在关羽却如何也笑不出来,眼前宛如黑色汪洋的袁军,真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这正是纪灵的聪明之处,亲眼见到龙骑军恐怖之处的他明白利用自己优势的重要性,而他们现在的优势,无疑是人数上的优势,自然要利用,不然让龙骑军各个击破,他这十万人,与三万人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把部队全派了上去,看你如何能发挥自己兵精而少的优势。 十万大军的进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也为袁军注入了极大的勇气于信心,而龙骑军,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进攻,这支久经战争洗礼的部队也在某一时刻发自内心的生出了恐惧之情,没有谁见到如此庞大的敌人而不为之胆寒,然而,他们这支精锐的部队却并没有出现自乱阵脚的情况发生,因为他们的主将关羽始终在他们的身前,一往无前,视前方袁军如土鸡瓦狗一般,这样的气势让龙骑军渐渐安下心来,随着他们的主将,一往无前冲向了汪洋大海之中。 这一刻,在关羽带领下的龙骑军如同是无坚不摧的深海礁石,任凭风浪再急再猛,在他们面前也始终无法嚣张肆虐,因为他们是龙骑军,因为他们是战无不胜的龙骑军,在他们面前的敌军,最终只会败在他们的长枪与环手刀之下。 这样的进攻,让纪灵心寒,真的,尤其是当他发现完全没有对付这样骑兵的经验,曾几何时,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先是弩机然后结阵以待,但现在他的布置全部无效,甚至全军冲锋起到的效果,也只是减缓他们前进的速度罢了。 弩机,对中原百姓来说尤为重要,相比于弓箭的复杂性,弩机因其操作简单更为容易被士兵掌握使用,射程也比弓箭更远,杀伤力也非弓矢可比,再加上中原冶炼的技术,所以对弩机的使用要远远多过北方。 而龙骑军装备的改良,也正是因为南下之后,随着在徐州掌握当时大量精致弓弩,并在欧冶坚手上研制出最新的弩机技术后开始大规模的替换弓箭,使得龙骑军的战斗力比之从前突飞猛进。 但是,在北方,弩机的效果却又始终无法取代神箭手的位置,因为你要面对的没有像袁术军这样的步兵,都是高速奔驰中的骑兵,而他们则不会像步兵那般禁止,所以弓骑兵的效果会更好,即方便进攻又能及时后撤,且能够在快速移动中射出箭矢对敌人进行打击。 反之重甲军配弩机,在北方对胡人则有点鸡肋了,开始的时候,胡人没尝到苦头还敢硬拼,可后来,看到重甲军调头就跑,尤其在发现重甲兵持久很差后,重甲军的效果就更低了,往往徐晃只会在双方大战时派上。 但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现在与袁术的战斗中,可同样的他们身上的重甲巨盾成功防御了大部伤害,但面对龙骑军的近身,这些防御又会变得无足轻重,在重甲军的冲击之下,袁军被撞被杀,伤亡不断。 龙骑军的冲杀,让袁军彻底绝望,惨叫声此起彼伏,是何等悲惨的的叫声,会让进攻者的龙骑军都开始同情?简直就是屠杀,长枪折了,龙骑军换成了环手刀,砍向袁军,瞬间血肉横飞,断臂遍地。 然而更多的袁军则是被战马撞到,被狂奔中的战马践踏而死,场面极其惨烈,然而,这样迅猛的冲击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纪灵发现,龙骑军的攻势变缓了, 中军之中,始终凝眉的纪灵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开始他以为自己的估算错误了,这些重甲军会与轻骑兵一样,可是当他们的速度放缓之后,当他们再也无法向最初时那般冲击时,袁军的反攻才算是真正的开启,越来越多的援救,铺天盖地杀向不到万人的龙骑军。 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是那样苍白,在袁军的人海战术之下,龙骑军突然变得那么不堪一击,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向前,可是前方,始终是那密密麻麻的袁军,前面的人海让人气馁,可是关羽却毫无办法,他发现,一直随着他冲锋的龙骑军此刻早已被分割成了无数,好似被瓦解,他现在就算下令,所指挥的龙骑军,不到三千,这样的局面,连关羽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可是他却必须要顽强的坚持下去,现在所要比拼的就是毅力,只要等到主公抵达,那么这一仗,就还有胜算。(。)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徐州之战(8) 龙骑军被分割的骑兵勇猛顽强的抵抗着,这时发现关羽处境的张南意识到了近况的不妙,对着一边的周仓焦急说道:“周将军,这里交给我,你速速带兵向前支援关将军!” 这个时候,主将关羽的安危最为重要,周仓稍作犹豫,便重重点头,一提马缰,舞着双锤向关羽支援而去。 而此时的关羽和他率领的龙骑军正陷入到重重包围之中,四周除了盾兵、刀盾手外,人数最多的便是长矛兵了,依靠着兵刃的优势,疯狂刺杀。而火力最为集中之处,便是关羽处,但舞动偃月刀的他却防御的密不透风,犹如当年一般。 这么多年来,关羽已经鲜有像此时这般阵前冲杀,似这等惨烈的决战更是几乎为零,不由得让他好似回到了当年讨伐黄巾时的日子里,面对占据优势兵力的黄巾军奋不顾身,渐渐的,关羽心中热血开始沸腾起来,四周袁军立时惨死在偃月刀下无数。 再一次,在关羽的带领下龙骑军们迈出了前进的步伐,纵马飞奔,敌兵莫不能当,一马当先的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长啸一声:“龙骑军,死战,不退!兄弟们,用你们手中的兵刃,随着我,冲啊!” “死战,不退!” 身后有越来越多的龙骑军开始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喊,这一刻,属于他们的特殊口号响起的一刻,已经没有人在取在乎生死,因为他们每个人始终铭记,口号代表的意义,每当口号响起,他们只有血战到底,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人! 这就是龙骑军的觉悟,而这也是为何龙骑军常胜不败的原因! 每名龙骑军的热血在这一刻被点燃,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喊着相同的口号见证着曾经的同袍浴血沙场并且马革裹尸,还有很多人只是听闻却从未得见,今日,壮观的一幕让人热血沸腾,甚至已经有人因为受此影响,激动到热泪盈眶。 这是何等感触,没有身临其境很难体会,而死,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无足轻重,每个人都成为了真正的战士,义无反顾!包括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冲向正前方,那高高飘扬的旗帜,就在方才不久,他看到了那里,看到了哪里的中军战旗,擒贼先擒王,关羽大吼一声,向纪灵所处中军纵马疾奔,不成功便成仁,关羽明白着这一波冲击如果失败意味着什么,但他依然迎着数万大军的袁军义无反顾地杀去。 一死而已! 这就是包括关羽在内近八千龙骑军战士的全部想法,他们大吼着,大叫着,吼声、叫声响彻大地,他们奔驰着,砍杀着,飞马砍杀着前方所有敌军。 关羽越来越近,近到纪灵已经很够清晰的看到他颚下三缕长髯飞扬大吼一声,声震全场:“杀死关羽者,赏金万两,升三级!” 纪灵的吼声引来了袁军的彻底骚动,袁军好似被打了鸡血一样,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士气猛的为之一涨,袁军高声呐喊起来,向关羽更加勇猛的杀了过去,甚至不惜以身体阻止关羽前进的步伐,可是亦如之前一样,很快就被关羽的坐骑撞飞,入断线的风筝,飞翔许久,最后摔落在地。 大决战,在这一时刻,彻底进入到白热化,而此时在后方,一直十万人的步兵大军正快速向关羽驰援而来。 他们当中有当年的辽东军、矿山军还有丹阳军,后来有关羽亲自训练,把他们完美捏合成为整体,战斗力更是犀利,就像关羽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们能及时赶到,以现在的局面,袁军必败。 而此时,刘澜便快速驰援而来,可以说用一万精锐铁骑拖住甚至拖垮袁军已经完美的完成了目的,现在便是能否及时赶到,加入战团与袁军决战,当然这种决战方式是刘澜最想避免的,可是在张勋分兵之后,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他必须当机立断,敢在张勋前,将纪灵击溃。 这是极为关键的一点,刘澜很清楚一旦这一仗没有拿下,哪怕只是平局一旦张勋抵达,战争的走向将彻底别扭转,那时他们的局面将变得极度恶劣,所以他现在揪心的只有能不能及时抵达,至于到时张勋会否支援来已经不重要了。 当然这只是刘澜自己的宽慰之语,毕竟如果张勋真到了的话,那么袁军的人数将达到二十万,整比他们多出一倍,这么大规模的决战,还是刘澜从未遇到过的,到时就算能胜,只怕也是惨胜,对接下来的战争走向极为不利。 可这个时候,刘澜还顾得上这些吗? 相比于未来战争的走向,刘澜更关心现在的局面,毕竟现在真正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只有袁军。 这时,一名斥候飞奔而至,这是刘澜派出去打探关羽那边消息的斥候,急匆匆来到刘澜身边,喘着气,且语气十分沉重,道:“使君,战况惨烈,如今占据已从最初龙骑军一边倒的屠杀变成了僵持,而且因为战马体力消耗加大,有越来越多的龙骑军与战马因体力不支被敌军打落下马,乱刀砍死,到目前最少出现了将近千人的伤亡了。“ 千人?这是自雒阳与麴义交手之后龙骑军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别忘了,当初龙骑军的损失更多是因为他们轻骑兵的属性,自改装之后很少像今日损失这么大,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关羽带着他们猛冲的原因,可是这一战从最初却更像是鸡蛋碰石头,损失千人已经算得上是极小的代价了,如果刘澜的援救无法及时赶到的话,龙骑军只怕要全军覆没了。 关羽指挥失误了?刘澜相信现在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他们就在身边,譬如糜芳,就直言不讳的说关羽太鲁莽,简直就是让龙骑军去送死,他说的又急又气,好像一切都是关羽的原因,好似关羽该为他的鲁莽接受惩处,就算此战最终获胜。 可是就像刘澜回答他的时候所说:别忘了关羽就在冲锋的最前方,他如果是让龙骑军去送死的话,那也是让自己头一个死,关羽有他的考量,他不是鲁莽,只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胜利,而现在这一仗能否取胜,就看我们能否及时抵达了。 关羽与糜芳两人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引来刘澜的察觉,因为似他这样的说法还有很多,可是刘澜却忽略了一点,每当关羽出现问题时,那个不竭余力的落井下石之人,永远有糜芳。 “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要及时赶到战场!” 刘澜命令许褚带领三千近卫军先行快马加鞭支援过去,其余徐州军则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奔去。 ~~~~~~~~~~~~~ 龙骑军与袁军的交锋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双方你来我往,展开着血腥残杀,骑兵对步兵,长矛对环手刀,刀来矛往,惨呼不断,而越来越多身披重甲的战马被掀翻倒地,马嘶不止之际,被赶上来的袁军士兵们使用锋利的长矛狠狠的刺穿马腹,而倒地的骑士也没有任何侥幸,被一个个面目血污,神色狰狞的士兵刺成蚂蜂窝,临死连一声凄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越来越多的龙骑军战死,越来越多的袁军仰头狂笑,然而他们的笑死很快又会变成惨叫声,从后方援来的龙骑军环手刀挥劈而下,为他们战死的同袍报了仇,很快从方才还在胜利狂笑的士兵尸体旁疾奔而过,环手刀再次匹罗,又一名袁军被劈倒,栽倒的一刻紧握着伤口,可下一秒,刀芒再闪,噗,血箭迸射,彻底倒地不起。 似这样的残酷交手还有许多,甚至为了阻止龙骑军,许多袁军不顾生死朝着龙骑军骑士飞扑而去,将他们扑倒在地,然后龙骑军被乱刀砍死,这样的惨状越来越多,每每有人扑倒一名龙骑军,都会引来一连串的惊呼叫好声,随后他们一拥而上,龙骑军士兵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乱刀砍死,而他们的双目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圆睁着,不甘…… 死亡的恐惧在双方士兵身上弥漫着,而在关羽处,这恐惧却始终在袁军身上,尤其在周仓赶到之后,由他护在关羽身侧,保护着他的安全,就算关羽遭受到重重围困,也始终是安全的,任何对他构成威胁的进攻,都被其瓦解。 守护着关羽的周仓如同猛兽,关羽到哪,他的身影必定会出现在左右,如同当年张飞跟随在刘澜周围将此视作是无上荣耀,周仓同样将能成为关羽贴身护卫赶到荣耀,跟随着关羽,快速突破着敌军的防御。 可是敌人的攻势太猛了,人数又多,方阵破掉一个就会有下一个出现,无穷无尽,好似永远也杀不完,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们最少激战足有一个时辰,可是冲锋的距离,连前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想要抵达中军,就算付出近半的伤亡都难,可想,到时来到中军纪灵前,他们的人数只怕也所剩无几。 但令人欣慰的是,敌军的小阵虽在,大阵却乱,也许这是关羽唯一能够欣慰的了,只要主公抵达,就能够发起进攻,无所顾忌,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龙骑军的勇猛表现,在战场之上,分辨的最好办法就是意甲,而很明显的,那堆积如山的死尸,袁军要比龙骑军多得多得多,何止是尸骨如山啊,简直就是鲜血汇成了溪流,倏倏流淌,而且这样一条鲜红色的溪流竟然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凝固,可见到底有多大的伤亡才能造成如此规模。 然而,一切看似欣慰,却对关羽来说大大的不满意,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希望凭借龙骑军的冲击力直冲敌方中军,可是到现在,敌军中军大旗依旧迎风挺立,三面战鼓在风中咚咚响彻,鼓舞着战场上所有袁军勇猛向前。 而纪灵更是不听指挥着长枪长矛兵对龙骑军发起猛攻,开始的时候,他是希望借助着长矛兵与长枪兵与龙骑军对抗,可是却发现密集的枪矛阵并没有阻止龙骑军前进的步伐,可是随着龙骑军冲击的速度减缓,体力严重透支后,长枪长矛兵的优势显现了出来,纪灵在一起奖热门集结在一起,以密集的攻击来阻止龙骑军。 虽然很难让龙骑军受伤,但只要将他们击落下马,那么就算是彻底成功了。 “关将军!” 其实不用任何人提醒,关羽一句发现如今被动的局面,龙骑军在长枪兵的阻拦下,一瞬间便又损失了数百名精锐骑士,可是关羽除了心中滴血,面上却毫无反应,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带领着龙骑军,继续向前。 见此,周仓大吼一声,抡起双手大锤向跟着关羽向袁军猛扑而去,噗,迎面而来的敌军偏将被他的左手大锤直接砸飞了兵刃,紧接着,右手锤再次砸出。 噗!! 右手大锤正中偏将心窝,马上袁军偏将闷哼一声,口中一股血箭****而出,紧接着,周仓左手大锤再次砸落,偏将浑身一震,身体直接被砸瘪飞出,在空中,七孔同时鲜血迸射而去,落地的一刻,气绝而亡。 周仓纵声狂笑,如此痛快的战斗对他来说次数并不多,畅快淋漓的一战,热血沸腾的一战,可是自随关羽之后,参加的战斗次数很多,可是往往都是以绝对的优势,一鼓作气取得胜利,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却极少会发生,四周抬眼满是敌兵,稍不留神就会受伤甚至被杀。 周仓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为此他不惜将铠甲褪去,让战马乃至于自己能坚持的更久,护关羽的时间更长,最好等来主公刘澜。 所以他就算喜欢这等畅快淋漓杀敌的感觉,可是他必须更好的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关羽,虽然关将军并不需要他保护…… 可就像他跟随关羽的那一天起,心中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正在努力着提升自己,使自己有资格随在关将军左右,就算无法保护他,也绝不会成为他的累赘,他明白关将军的目的,而现在,他所做的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关将军更接近纪灵,更接近中军! 斩将夺旗!(。)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徐州之战(9) 关羽指挥着龙骑军冲击着足足十万人组成的袁军,他们不是黄巾军,更不是讨董时期临时招募百姓组成的那支毫无战斗力可言的农民军,乃是经过了多年训练后的扬州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虽然远没有龙骑军强横的战斗力,但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经过战争初期的不适后很快便适应了与龙骑军交战的步骤,战局从开局的一边倒渐渐变得不落下风,甚至在顽强的反击中,以分割包围的方法将龙骑军切割成无数小块,这样一来,难以形成整体的龙骑军便不得不面对袁军一波接一波的猛烈进攻。 尤其是当体力意志被一点点消耗之后极乐派上的长矛兵起到了至关重要,他们的出现彻底遏制住了龙骑军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的风头,并且形成了一道俨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御,让龙骑军再难前进分毫。 战场之中,终于出现了龙骑军的尸体,那遍野的尸骨,如河的血流不在只是袁军,短短的交锋,龙骑军便付出了足足两千人的损失,而龙骑军满编制也不过才区区一万人,足足五分之一的精锐骑兵丧生在袁军长矛之下,一时间,战场的焦点再也不是如何才能防止龙骑军的突击,而是如何才能更安全更快的屠杀已如强弩之末般的龙骑军。 但是,在纪灵改变战术不久之后,关羽也改变了战术,弃长矛,使用环手刀,借着重甲军的冲击力,向长矛军猛冲,再加上环手刀左右劈砍,立时压制住了长矛兵,再一次化解了长矛兵对龙骑军的伤害,消除了一个大麻烦,有效的阻止住了龙骑军不断出现的伤亡情况,并再一次使得战场局势扭转。 可胜利的天平在两位主将不断布置下不断变化着,这边龙骑军突变,那边纪灵便有了应对之法,用巨盾兵掩护长矛兵,这套策略开战之初被证明并不可行,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龙骑军战士与战马的体力随着近一个时辰的战斗后开始精疲力尽后,他们的冲击再也无法轻而易举的撞开巨盾护卫,这样一来,在巨盾的掩护下,长矛兵可以尽情发挥他们兵器厂的优势来杀伤龙骑军,而又能使得自身不必付出太大的代价。 双方就这样不断见招拆招,随着不断的变法,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尤其是龙骑军,不断增加的伤亡数目让关羽心都在滴血,这些可是最宝贵的精锐,追随他们十多年,其中很多人甚至比关羽加入部队的时间都久,如果他们今日全军覆没,他就算是以死谢罪,都无法弥补自己的罪责。 可是就像关羽所遇见的那样,在战端开启之前对所有兄弟们喊话时所说的那样,双方一旦交战,战端一旦开启,着一仗就别指望能轻易分出胜负,也别指望像开展之初脱离战场,穿上重甲的龙骑军,只能一味向前,谁都无法撤出战场,包括关羽自己。 而同样的,占据兵力绝对优势的纪灵更不会了,十万大军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被一万骑兵所击败,今日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代价,他也不会做出后撤的决定来,所以到时的结果可想而知,而事实也如关羽所料,一个时辰的鏖战下来,远比往日的交锋更残酷更考验意志,可以说,战斗已经从最初比拼格斗技巧将领指挥变成了意志与士气的较量,甚至可以说是龙骑军死战不退坚定意志的展现,一味前冲,不计个人荣辱,若非他们如此,只怕战斗早就因为某一时刻出现的一波杀戮而彻底结束。 但是,龙骑军重甲消耗体力,十万袁军所要消耗的体力同样大,可有一点,却又是关羽无法忽视的,因为龙骑军出现杀戮,打破龙骑军不可胜的神话后袁军士气变得格外高昂,而且他们还有着中军与后军的主力未动,就算前军与左右两翼败了,只要后军中军杀出,战场也就彻底结束了,更何况现在前军与左右两翼对龙骑军一点都不落下风,甚至隐隐之间已经开始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了。 但关羽率领的毕竟是龙骑军,是跟随刘澜当年深入草原的部队,十多年来大战小战经历过无数次,作战经验何其丰富,再加上铠甲骑术,莫说是在刘澜帐下了,便是放眼当今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部队,被分割后不久,他们便杀出包围再次与关羽汇聚一起,然而这对眼下的战局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太大,只是将失败的时间拖后了少许,可激战的惨烈程度却加大了太多,激战惨烈,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放弃,毕竟胜利就在眼前,谁又愿意轻易放弃。 交战到两个时辰,龙骑军再难支持,几位将领不论是张南还是管亥周仓或少都以挂了彩,甚至裴元绍已经身负重伤,关羽心中忧虑之极,局面有些超出预期,主公比他预计抵达的时间要晚,这是他所无法预料到的,按他战前预想,这一战看似是硬碰硬的生死抉择,可其实只是假象,他的目的只是用龙骑军的冲击力冲垮袁军的阵型,如果能直取中军最好,如果不能,在体力不济时,刘澜也会抵达,那时战况就算再如何惨烈,也不会动龙骑军根本,但他没想到主公晚了,这一晚,战况就变得极为惨烈了,若非这些老兵们作战意志顽强,只怕他们早就败了。 可是,他并无法推测龙骑军还能坚持多久,这才是他现在最担忧的,因为他并不知道主公什么时候抵达,如果时间能够明确,一刻钟又或是半个时辰,大家就算是死,也会拖到这个时间点,可是没有这个明确的时间,就会让人没有希望,没有为之拼搏的动力,而且龙骑军的兵力再不断减少,而袁军的兵力却始终未变,兵力的优势太大了,连他这个主将心中都开始出现其它声音,更何况是这些士兵呢? 就在他心中忧虑焦急之际,大地再次传来轰鸣的震颤声,许褚,就在所有人都已经彻底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信念的一刻,许褚与亲卫军出现了,这一刻,几乎是所有的龙骑军都爆发除了激动的欢呼声,雷鸣一般的大喊起来:“近卫军来了,近卫军来了!” 许褚的到来,带来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望着在外围游曳灵动杀敌的近卫军关羽消失的力量好似再次回来了:“杀啊!” 强弩之末的龙骑军再次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近卫军外围的包抄袭击,战况急转直下,使得中军处指挥战斗的纪灵暴跳如雷,对身侧的传令兵大吼一声:“让后军的雷薄,给我上去,当下这波来援骑兵,前进侧翼全力进攻关羽,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拿下关羽的人头!” 关羽的首级容不容易拿下还无法确定,但袁军对龙骑军的攻击却变得彻底疯狂起来,不计死伤的进攻瞬间就使得战场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龙骑军到目前足足阵亡了五千人,而袁军阵亡人数更多,两万,这还不算伤兵,只是单纯的阵亡人数。 纪灵无法想象龙骑军会是如此难啃的硬骨头,但正因为见识到龙骑军的恐怖,他现在必须要将这支部队消灭,他很清楚,消灭了这支骑兵,就等于断了刘澜一臂,这一仗也就还有希望,不然,他们将与前一次一般,只得灰溜溜的撤回寿春。 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再次发生,纪灵不允许自己再次撤回寿春,这一仗,这块硬骨头必去啃掉,就算付出伤亡过半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因为张勋正在驰援而来,只要他一到,没有了一臂的刘澜,拿什么与他们继续纠缠? 纪灵将龙骑军看得太重了,几乎让他忘记了,刘澜帐下的精锐部队并非只有这一直龙骑军,但就像他说的一样,龙骑军绝对算得上刘澜一臂,可是他却又忽略了丰县之战时那支同样恐怖的徐州军,如果徐州军赶到,那么又有谁能来扭转败局?除非张勋能及时赶到,可是为了打纪灵一个措手不及,刘澜在听说张勋分兵向纪灵驰援的一刻就赶向了纪灵,两军交战,除非杀上个一天二夜,要么张勋插上翅膀,不然他又如何能抵达? 刘澜率领着骑兵终于赶到,长途奔袭,所有士兵都很累了,可是一想到此时龙骑军所遇到的威胁,刘澜眼中,所有士兵眼中疲意好似全都消失不见,屠龙刀一扬:“全军,出击!” 在他的带领下,徐州军开始出发,队列整齐,向交战场冲击而去。 刘澜率领的徐州军出现了,越来越近,交战场上空的空气好似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与龙骑军的大喜如狂相对比的自然是露出了满脸惊慌之色的袁军。 徐州军越来越近,士气如狂,呐喊着,如惊涛骇浪般冲向袁军,以能够冲毁毁一切的惊人气势,冲向袁军,所遇阻拦,瞬间击垮,当真也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此时此刻,纪灵内心无比复杂,想战斗下去,可是面对徐州生力军的突然出现,已经交战鏖斗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袁军又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太疲惫了,可是就算公平交战,他们又岂会是徐州军的对手? 纪灵咬牙坚持着,看着龙骑军,现在消灭这支骑兵是他唯一的心愿,可是在徐州军出现的一刻,他的士兵们早已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斗志,包括纪灵自己,现在撤退,败也不算败,待张勋抵达,还有机会,如果继续纠缠下去,他的部队,很可能将彻底惨败,因为在大军之中,他已经看到有着不少袁军在面对徐州军的进攻出现了恐惧惊慌的表现,面对徐州军的进攻纷纷调头后退,领兵多年的纪灵自然明白这是溃败的前兆,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待这样的士兵越来越多,那时进攻后退的士兵就将彻底混乱成一团,不攻自破。 “执法队。”纪灵拔出佩剑大吼一声:“敢有后退者,杀无赦!”这个时候,能够阻止颓势的,只有执法队了,而他们的出现,也确实使得战场的局面有所好转,袁军开始拼命了,可是很快,在徐州军的进攻之下,刚有所好转的撤退人群规模更大了,派出去的执法队再也阻止不了后退的人群,人数太多了,队形彻底大乱了。 袁军小规模的后撤人群正在不断加剧,如纪灵所担忧的那样,进攻与后退的人群立时便挤作一团,互相推搡指责,大喊大叫,可徐州军与龙骑军却并不会因为他们内讧便停下杀手,环手刀劈落,战马奔腾,还有徐晃率领的近卫军在徐州军抵达后披上重甲,五千甲士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与龙骑军的前后夹攻,使得袁军彻底崩溃了。 这一切都被纪灵尽收眼底,几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憋屈,无比憋屈,虽然这不是他遇到最憋屈的一战,但这却绝对是他最感到可惜的一战,因为曾经他距离胜利只有咫尺般的距离,因为这一战从头到尾并不像当年与曹操对敌时那般压倒性的溃败,如果一早就是当初与曹操交战时的局面,他也就释然了,可这一点点让你绝望,一点点让你感受恐惧的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 就在他闭目的一刻,徐州军在近卫军的带领下,摧枯拉朽的攻入袁军之中,在徐州军正前方,一排排一堆堆一滩滩被冲倒,被踩踏成为齑粉的袁军碎骨,而踩着血水冲入的徐州军则将这个豁口扩大,如砍麦子似的将两侧的援救砍倒,收割着,一点点不断的向两侧砍到,很快,在近卫军的带领下,他们便杀到了龙骑军面前。 消灭龙骑军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正因为破灭,使得纪灵终于不再继续坚持下去,做了一个艰难的,也是眼下最为正确的决定,撤退。(。)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10) 纪灵眼睁睁看着士兵如掉线风筝一个个被重甲骑兵撞飞落地,摔成一团,试问他带兵多年,今日连着两回见此血肉模糊的惨状怎能不叫他切齿咬牙,不甘心的大叫,却始终没有排除中军两万部曲,眼睁睁看着前军被那铁甲骑兵卷入蹄下,践踏成肉泥。 这波人给他的震撼,要远远大过龙骑军,心态不一样,毕竟那时孤身无援的龙骑军就算再猛,也不过是蜉蝣撼大树,可现在他们更像是头凶手,被鲜血染红的凶手,张着饕餮巨口向他们重来。 势如破竹的重甲兵在许褚的带领下所向披靡,杀开了一条血路,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刘澜亲自率领的徐州军,跟在重甲军身后,杀入袁军之中,如洪流一般,彻底将他们冲垮,一时间,在徐州军的冲击下,袁军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逃军如滚雪片一般越来越多,只是一瞬间就殃及到了中军,见此情景,纪灵再也坐不住了,继续坚持下去,只怕连撤退都没有机会了,微眯着的双眼猛然打开:“全军撤退!” 这一仗虽然败了,惨败,但这一仗却并没有败,还有机会,现在的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张勋身上,只要能与他汇合,就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大手一挥:“后军变前军,速度后撤!” 中军的纪灵迅速撤离了战场,但关羽可不会轻饶,这一仗龙骑军消耗太大了,不追杀岂能对得起那些被杀的同伴?关羽回头厉声喝道:“龙骑军听令,卸甲追击袁军!” 这虽然会浪费许多的时间,但现在龙骑军不管是人还是马的体力都不可能像近卫军那样完成千里追击,所以关羽的决定算得上是目下最合理的决断。 而且随着龙骑军、近卫军的追击开启,徐州军也随在他们身后,向袁军追赶而去,此刻的袁军彻底由撤退变成了全线溃败了。 徐州军紧追在后,挥舞兵刃在袁军身后掩杀着,杀得袁军败军死伤惨重,尸体堆积如山,一直追了足足十余里,方才撤兵。 一场大胜之后,刘澜站立在山岗,其实他们还能够继续追击下去,可是张勋正在赶来,刘澜担心一旦两军汇合,他这拉得过长的战线反而会使得战局反转,而且大军尤其是龙骑军早已因为筋疲力尽而脱离了战斗,而近卫军也一样,追到最后,全靠着徐州军在追赶,可想一旦张勋出现,以大战后的疲态,又岂能是张勋袁军的对手,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对大战后那些逝去生命的悲怅,尤其是龙骑军,他们的损失,简直就像是割刘澜的心头肉一般。 “主公。” “云长。”刘澜回头,这一仗虽胜,但是对战局来讲,并没有改善多少,而且还付出了如此多的士兵,叹息一声:“送他们上路吧,尸骨收拾好,带回去,交给他们的父母妻儿!” “诺。”关羽向周仓示意,随后士兵们开始火化牺牲战友们的尸骨,一切结束后,刘澜与关羽才转身离开,收拾心情后的刘澜说道:“我们的局势依然严峻,战争可以说自此才算是彻底开始,张勋与纪灵现在还有最少十五到十八万的部队,而在广陵还有三万袁军在肆虐,别忘了,青州的袁绍,蠢蠢欲动的吕布,以及一直打算趁火打劫的曹操,可以说这一战,我们的目的虽然达到,但同样,也会彻底坚定一直未有所动作的敌人出手!” “主公说的是。”关羽忧心忡忡的说道。 “但是,这一仗的胜利,却让我们震慑了袁术,这一仗,我相信不管是纪灵还是张勋,一旦不会再敢招惹我们,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能不能分兵前往广陵?” “这……”关羽知道翼德已经率军前往了广陵,如果再分兵的话是不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可是他随即反应过来,主公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因为他刚才曹操袁绍乃至吕布都说到了,唯独没有提孙策,这是怪异的,也就是说,孙策现在一定有所动作了,那么是不是他进攻丹阳了?所以主公才迫不及待的要分兵帮助张飞,使得广陵一战尽快结束,使得翼德能及早返回广陵? 正在关羽犹豫的一刻,刘澜将一张纸条递到了关羽手中,道:“在我前来支援的时候收到的,真没想到,最大的威胁,居然是孙策!”刘澜苦笑,但不得不承认周瑜的厉害,这一招釜底抽薪,几乎让刘澜将丹阳拱手相让,一个叫做祖郎的人,在大军全部在外抵挡外敌之际骤然在丹阳造反,若非孙邵反应迅速,丹阳军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如今甄俨放弃了讨伐山越,张颌返回攻打祖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孙策出兵丹阳的消息,所以为了能够及时传书给张颌,部队这才来晚了,希望张颌能够及时赶回牛渚不让孙策有机可乘。 “主公打算派何人前往广陵?”看到纸条后,关羽知道这事主公不会变了,连他自己也不会在劝,必定丹阳也至关重要。 “我们回营商议吧。”刘澜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拉着关羽与身边几员大将返回了大帐,在他心中有几个人选,张南、管亥、许褚甚至是关羽,可是刘澜最后还是打算听听关羽的建议。 二人当先进帐之后,跟着的几员将领果然都被拦了下来,关羽当然明白主公的想法,一直在几人之中考虑着,待会儿该如何向主公推荐将领,心想着的同时落座,之后与所料一样,只不过是刘澜开门见山,道:“我打算让张南带兵去,对此人你觉得可否信任,可否重用?” 刘澜对张南是挺负杂的,他对投降的张南不可谓不重视,却没想到他宁愿入关羽帐下也不愿留在刘澜身边似关羽等为将,虽然刘澜最终同意了张南入关羽军前,可那毕竟是先斩后奏,刘澜几乎是没有选择的,但当刘澜主动提议张南的一刻,关羽心头有多感动可想而知,心头一热,几乎都要跪下来了,他以前居然如此以小人之心去想主公,他真觉得自己该死,心头一热,快步来到阶前:“张南有能力,当年他所作所为,都是末将未考虑周全,他入营之后,末将也很后悔,毕竟耽误了他的前程,可主公却依然愿意给他机会,末将相信他一定会不负众望,在广陵消灭袁军。” 张南是人才,其实当初都是元直设下了局,想逼着这小子心甘情愿的到我帐前效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带着本部直接转投到云长帐前了,这虽然着实让我不快,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小子是有想法的,以机密营对他的观察总结来看,这小子其实是一早就打算在云长帐下效命,并希望能够近距离跟着云长你学习的,而且经过数次大战之后,他也确实展现出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是以关羽最初就想好了他是最佳人选,但正是诸多顾虑,方才会犹豫,可正在他想着是否该推荐张南时,却没想到主公率先提了出来。 “好,既然你也同意张南带兵前往广陵,那就这么决定了。”刘澜说着,将张南招进营,他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切都是关羽转述,可效果,却绝对比刘澜亲口说出来让他带领徐州军南下更让人激动。 激动到口中一直不断重复着一句谢谢主公信任。 直到此时,刘澜才开口,一切都是云长为你争取来的,这一仗,打好了,我记你的大功,打不好,败了或者你战死了,我追究关羽的点将之责,对于这样初次带兵的将领,压力往往更像是动力,如果他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住的话,那么乘早换人,去了也是个败。 但让刘澜很满意,张南信心十足,甚至愿立军令状,但被刘澜以骄兵必败婉拒了,如果不想关羽受到处罚,最好仔细想想去了广陵该如何灭敌,随后刘澜取下令箭交给他便转回了内帐,而关羽则带着他前往徐州军选兵。 一切准备妥当,徐州军在张南的率领下开赴广陵,关羽一直注视着他率兵离去,逐渐消失的背影。 而此时在青州,一匹匹快马从前线送快报回临淄,接到雪片消息的王修笑得合不拢嘴,难以想象,开战第一仗,青州军居然取得了大胜,这样的消息被王修传遍全城,因战争带来恐慌的百姓们终于露出了笑脸,这一刻临淄城满城狂欢,所有人在此刻都深信,这一仗他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包括王修也是,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将胜利的消息向徐州通传,将胜利的消息向刘澜汇报,希望为正在战场与袁军作战的刘澜带来一支强心剂。而也就像王修所想,青州的大胜使得战争阴云密布的徐州百姓彻底陷入到喜悦之中,而与袁军大胜的消息则更甚,可是当臧霸大胜的消息传到刘澜耳中时,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心情更是沉到谷底。 青州大胜,势必会让曹操在袁绍的强压下被迫出兵,那时青州局势将彻底陷入危局之中,青州更将彻底不保。 但这样的连锁效果却还不仅仅如此,吕布,一直观望之中的吕布也要做出抉择了,不然刘澜如果取得胜利,这一回,就算曹操依然出兵,也保不了他。 对曹操与吕布很可能出兵的消息刘澜赶到忧虑,他将自己的怀疑与警示第一时间向徐州城内的赵云与王修传递了过去,希望能够引起两人的重视,严加防备。 可是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如何,会走向哪一步刘澜无法猜测,相比青州,那里的局面就算再糟糕,刘澜也并不如何担心,只要臧霸能及时退到琅琊,与徐方汇合,那么就足够抵挡袁绍与曹操的联军,刘澜真正害怕的是吕布或者是吕布与曹操对沛郡的进攻,现在虽然还无法得知丰县的最新情况,尤其是密探最新的消息是传自刘澜出兵当日,那时的吕布还是整日买醉,可是这足足半个月的时间丰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是刘澜最关系的,而且密探为何半个月没有传来消息,这也是刘澜所关心的,他很害怕他们遭到了不测。 如果被他猜中,那么一直买醉的吕布一定是有了动作了,而他做出的第一步就是清查在丰县的密探,更隐秘安全的对徐州发起进攻,这必定是出兵的前兆,毋庸置疑。 而且这一次与前一次沛县之战大大不同,前一次因为许褚的存在,让子龙讨了巧,这一回,四战之地的沛县,在只要徐州这一外援的前提下,如何面对吕布与曹操这两大强敌,又能在两大强敌下坚持多久? 刘澜很担心,担心吕布再次崛起,但心曹操一飞冲天,可是现在刘澜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两家真的出兵,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家东扩,指望赵云抵挡,最后被两家拿下沛县,进而进攻徐州,甚至围攻徐州,然后他徐州城围城打援,歼灭回援的自己。如果刘澜不回援,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两家拿下徐州,然后再夺下彭城,转而与袁军对他合围,不管是哪一条,如果刘澜被张勋与纪灵拖在这里,结果都是大败。 刘澜已经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后的战况,想要改变,祈求吕布不出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要在短时间内,对袁军发起第二轮攻势,并且、甚至告之简雍、徐盛关键时刻可以放弃沛县,全力防守徐州,为最后的胜利争取时间。 这是刘澜最迫不得已的选择,毫无办法的选择,也是当下唯一的选择,存人失地还是存地失人?这个选择很好做。 飞鸽传书因其限制,无法将刘澜的想法准确的告之子龙、简雍与臧霸,刘澜不得不亲自给三人写下三封亲笔信,希望三人在看到后能够理解暂时后退的无奈。 书信很快被斥候带走离去,他们会赶到梧县,通过梧县驿站快速传递到三人手中。(。)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11) 张飞刚一渡江,刚下了渡口就遇到了鲁肃,鲁肃最近一直在广陵,筹备水军事务,听说张飞前来广陵支援,专程前来迎接张飞,不过在来之前,他却收到了一封主公来信,说的是已经派张南前来支援,这个时候鲁肃提出了一个大胆建议,与陈登商议,两人一拍即合,当即陈登书信刘澜,鲁肃南下迎接张飞。 “翼德。”两人在岸边相见,看着张飞一脸疲劳模样鲁肃笑着道:“只怕翼德你没有机会去广陵县歇息了得直奔战场了。” 张飞立时来了精神,目光犀利盯着鲁肃问道:“袁军已经到广陵了?正好,俺直接带兵迎敌。” “唉,只怕要让翼德失望了。” “不是与来犯之敌交战?难道是孙策?可是孙策那边要防御也是水军与张颌啊,他现在回师,也已经赶不及了,远水不解近渴啊。”就好比他来广陵,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只不过信息及时这才打消了顾虑。” 鲁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这一笑,张飞也就明白自己猜错了,可是不是去攻袁军又不是去放孙策,那还能去哪?忍不住,又道:“子敬,你就别卖关子了,难不成还指望着我千里奔袭,前往沛县,绕道袁军主力之后,配合主公两面夹击张勋不成啊。” 鲁肃大笑了起来:“看来还是元龙了解翼德你啊,怪不得他强烈要求我来军前效命,难道翼德就看不出来现在我们最佳的进攻地方并非你口中说的这些,而是寿春吗?” “寿春?” 张飞愣住了,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顿时明白了鲁肃的真实意图了,一下子连嘴都合不拢了,惊的他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对了,主公同意啦?” “还没有呢,不过在得到张南来援的消息后,我与元龙已经就两军夹击袁军的作战部署向主公传书了,希望能够不掉翼德将军您返回丹阳,而是前往寿春,而广陵水师则南下牛渚,协助俊义将军。” 不得不说这陈登与鲁肃这一大胆决断令人激动,现在的袁军,大军都在徐州与主公僵持,寿春的那点兵力根本不堪一击,如果这个时候张飞带兵攻入寿春的话,那袁军必定回师,当然如果时机来得及的话,在他们回军之前,他就已经攻破了寿春了。 张飞心思快速转动着,一想到如果能够攻下寿春,甚至生擒袁术,那此战首功可是非他莫属了,他这一脑洞大开,边上的鲁肃便知道此事**不离十了,说道:“翼德将军,这事就这么定了?” “定了,当然定了。”张飞说着便迫不及待的要带兵奔袭寿春了,至于有没有刘澜的命令早就忘在了脑后,当然了将在外有所不受,只要能攻破寿春,主公又怎么可能找自己算账呢:“我这就带兵去寿春,一定要攻破寿春、活捉了袁术小二。” 张飞这边信誓旦旦,而早前接到陈登与鲁肃联名来信的刘澜则是另一幅表情,当然不是因为他二人的建议不好,而是因为自己怎么就没想出围魏救赵这一妙计来,如果早想出来,只怕袁军早就退兵了,当然刘澜还有一些顾虑,那就是要不要先把侵入广陵的袁军消灭了,再调张飞奔袭寿春,可这个时候他又收到了曹操出兵青州的消息,迫使刘澜不得不当即回函,同意两人的建议。 也就是在张飞带兵离去的一刻,回函到了广陵,并由陈登派快马送到了张萍手中,看着书信简简单单奔袭寿春可的五个字,张飞心中仅有的那点顾虑也消失不见了,笑对着边上一同前往的鲁肃,道:“子敬啊,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主公会同意呢,还有为何你没有一早就上书主公建议他派军奔袭寿春啊?”如果一早收到这样的消息,他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往丹阳了不是,而且心中还对徐州战况提心吊胆,恨不得飞回去助主公一臂之力呢。 这是张飞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而鲁肃也一一为他做了解答,因为这围魏救赵的妙计早使不成,晚使没用,只有此时使出才是最佳时机,因为袁军败了一阵,现在不敢轻易调军,不然很可能会遭到主公的进攻,所以分兵回师大不可。 而战局如果明朗之后,就算我们奔袭了寿春,但战局明朗,围魏救赵又会使得对全局无足轻重,所以也不可。而在开战之初呢,那时使出,纪灵虽已到沛县,可张勋与十五万大军未与纪灵汇合,那时就算派军突袭寿春,张勋也能够从容布置分兵来援,所以对战局同样毫无效果,所以当我得知两军合兵一处,主公并且分兵来援广陵的一刻,我与元龙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主公经过大胜之后,已经与张勋实力相当,那么这个时候派兵突袭寿春也就最为合适了。 “原来是这样。”张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鲁肃见他明白,也就没有再说了,可不想张飞却又问道:“子敬,你刚才说现在奔袭,袁军回师大不可,那我们奔袭寿春,一旦没有捉住袁术,岂不是对战局毫无影响?张勋部回师,这一仗还是很危险啊。” “我的意思是,袁军不敢分兵回援寿春,势必就只能班师回援,那么没了袁军的威胁,我徐州大军也就算是腾出了手,不管是先对付曹操、袁绍、还是吕布,都能以最快的时间将其击败,到时候将这三家跳梁小丑一一击败,徐州也就算彻底安全了。” 鲁肃顿了下,又道:“当然这一仗最关键的就是翼德你,如果我们能在寿春将袁军拖住,拖得越久越好,待主公结果了这三家,那么袁军就算击败了我们,也不敢再去攻徐州了。所以这一仗的破局之战,便是翼德将军您的围魏救赵之策了。“ 而就像卢梭所说一样,刘澜在得知曹操出兵之后,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陈登,可以说这一仗的关键已经从徐州转移到了寿春,当然还有张勋是不是听话,回师而去了。 此时刘澜对曹操出兵的消息忧心忡忡,曹操军从济北攻济南国,现在的形式如何了,王修那边还没有最新情报传来,但有一个好消息却是太史慈招降了后钱,按照刘澜的指令前往了徐州。 虽然太史慈前往青州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吧,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刘澜早已下令臧霸关键时刻可撤往琅琊,所以相比于青州,现在刘澜更关心的还是眼下与袁军的交战。 “主公。” 关羽被刘澜急招到大帐,两人进了内帐,摊开地图,看着所处的位置与寿春的方向,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简单说给了关羽:“翼德这一仗很关键,同样我们之前的部署就全部推翻了,丹阳与广陵相对来说防御的压力就增大了,尤其是丹阳军的对手孙策。 不管是纪灵还是张勋,又或是孙策他们说白了都是只会统兵打仗,与关羽差不多,可周瑜就不一样了,典型的儒将,不仅善于打仗更能奇计百出,而且他出兵的时机,无异于派张飞偷袭寿春一个概念,选择在丹阳军最危机的一刻。 现在没有了张飞的回援,虽然派了水师过去,可最后的结果估摸着也战不过孙策水军,而牛渚是否能守得住,刘澜心中是打鼓的,或者说张颌很难守住牛渚,如果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事情就变得尴尬了,为了不让孙策南下的刘澜最后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对他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主公,丹阳就算被孙策攻下,只要能及时将我们的官员人马撤回来,也无妨,其实就我们现在的局面,南下其实并不明智,如果此战能大获全胜,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趁此时机,或全力进攻袁术或全力进攻曹操,改向南发展为向西发展。” 刘澜看了眼关羽,无奈苦笑,道:“这一仗难大获全胜,同样袁绍、袁术与曹操也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想要扩展,只能继续南下。”说完,关羽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现在的局面,这三人又怎么可能坐视刘澜进攻其中一家而无动于衷呢。 “丹阳的事情,暂时只能希望甄俨与张颌能躲拖一些时日了。”说着却又对关羽摆摆手,道:“好了,先不提丹阳了,说说你对翼德奔袭寿春以及我们这里与张勋之间的看法吧。” “翼德奔袭寿春十分及时,眼下寿春主力全在我们这里,郡内最多就是些郡国兵不足为虑,而且听闻寿春的统兵大将倾巢出动,若翼德将军去了寿春,将无有能与翼德一战之将领,寿春必败。” 刘澜点点头,十分赞成关羽的说法:“翼德三万大军,必定会造成寿春恐慌,若时间允许,破城不在话下,当然想要擒获袁术,以翼德的兵力很难做到,不过就像元龙与子敬所言,他的目的最主要的还是能将张勋分兵乃至于率领部队回援。” 关羽冷笑一声:“若那张勋当真敢分兵,定叫他全军覆没,末将这就派近卫军与龙骑军重装换轻骑,时刻巡查,一旦张勋分兵,立时追击。” 刘澜沉吟片刻,他并不觉得张勋会分兵,反而坚信他会直接撤兵,可是对分兵也要做好防备,以防万一,随即点头,道:“这件事你要做好,务必保证翼德在寿春是安全。” “诺。” “那接下来对张勋,我们又该如何,是等翼德哪里的消息?还是再和他战一场?”现在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僵持着,等着张勋自己撤军,然后回师对付袁绍与曹操,可是有了前一次的僵持,刘澜很怕再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那样一来就太被动了,就像这一次,若非刘澜反应迅速,没等纪灵与张勋合兵一处就对纪灵发起了进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现在最想要做的还是寻找战机,再与张勋战一场,彻底让袁军失去进攻徐州的可能,那时在回师就会无所顾忌,不然只是因为围魏救赵促使张勋回师,一旦张飞无法拖延住张勋,待他们赶跑了翼德,而他又在对付着曹操袁绍时张勋率军再来可就危险了,那时谁又能帮他使围魏救赵之计逼退袁绍与曹操呢? 关羽沉思片刻,又写无奈,道:“张勋对行军布阵十分在行,将打营布置得密不透风,我军想要强攻这样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毫无胜算,可是要寻找杀机,寻找破绽去进攻的话,张勋也没有露出这样的机会,所以只要张勋部主动犯错,我军除非强攻,短时间难觅战机。” “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帐外清辉洒下,漫天星辰闪耀,而在帐内,虽然有有一盏油灯,依然如同白昼一般。刘澜看着昏暗的油灯,心思快速转动着,想着如何才能让张勋犯错误,可思来想去,除了他回师,刘澜还真没办法。 “是啊。”刘澜的自言自语关羽当做是对他说的话,轻轻一叹,道:“不管是白天强攻还是夜晚偷袭都没有机会,而想要等张勋犯错,以他一概的表现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 凝视着油灯的刘澜很是遗憾的拍了下桌子,蓦地,眼前一亮,计上心来:“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撤军的话,张勋会是什么反应?” “主动后退?”关羽刚要再开口说什么,好似觉得一定不会发生,索性又闭了嘴,微微摇头,之际,嘴角却适时露出了一丝弧度,恍然大悟一般的笑着,道:“主公是打算以退为进。” “正是。”刘澜敲击着矮几,声音有几分低沉,道:“看张勋的反应,现在巴不得和我们在这里僵持下去,如果我们一后退,你说他能不急?” 关羽似笑非笑的说道:“只要他一急,就势必要调查真相,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徐州之战(12) 夜色柔美,已近子时,后将军府中袁术已经休息,突然被匆匆赶来的管家吵醒。 “发生了何事?”醒来的袁术声音非常严厉,很不满大半夜被吵醒,有什么事明天不再汇报非要这么晚来吵醒他? 管家连忙在屋外说道:“将军,是刘勋太守传来书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向将军您禀报。” 听说是庐江太守刘勋有紧急军情传来,袁术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来到中堂,招进了管家:“说吧,他那里发生了何事?” “启禀将军。来者说六安有消息传来,发现了一支敌军从刘安县过,猜测目的地很可能是寿春,向刘勋太守汇报询问是否是庐江太备寇操演,刘勋得信后发生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连夜派快马传书而来。” 虽然醒来已久,但袁术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打着哈欠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管家措手不及,明白将军并没有注意到事情的关键点,小心翼翼开口提醒,道:“将军,这支部队朝寿春来了。” “你说什么?朝寿春来了?”袁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方才听成了是有郡国兵入了庐江,让刘勋大惊小怪连夜传书来求证,打算明日一早问问帐下看是谁跑去了庐江,现在一听,才反应过来,这哪是有人去了庐江,而是从庐江发现有部队前来寿春,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他的部队会来寿春,就算来他也一早就能知道,也就是说,这支部队是有敌入侵了,立时,袁术好似被浇了一盆冰水,彻底醒来:“快,快把杨弘、阎象叫来。” 穿好衣衫,袁术在管家的陪同下径直来到议事厅,先见了面传讯兵,从他口中彻底肯定是有外敌来犯后彻底坐不住了,这支部队没有旗号,虽然很难判定是谁的部曲,但这个时候,除了刘澜的徐州军,不会有第二人了,心中惊恐万状,他的部队都派去了徐州,眼下寿春就只有几万郡国兵,一点没有战力,一旦徐州来了,可怎么拒敌啊? 一人在议事厅内,空旷的大厅使得独自一人的袁术越来越担忧,而被招来的杨弘、阎象在后将军府前相遇,听说此事后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路忧心忡忡的议论,道:“我早就说过,不能倾巢出动,风险太大了,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寿春空虚,敌军来犯了吧!” 阎象越说越气,这事如果一早听他的就不会是这个结果,按他的想法压根就不该派兵出征,可当时袁术那反应,谁也劝不动,所以他又提了一个防御为主的建议,可杨弘却大放厥词,说什么先发制人,最后在孙策拒绝出兵后更是提出倾巢出动的提议,现在好了吧,寿春危急,他心中的怨气自然蓬勃而出了。 杨弘知道这个阎象现在是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了,这很正常,互相倾扎这种事,他杨弘没少干,阎象做的更多,这个时候要是不落井下石,那才有鬼,而且两人意见相左,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嘛,只不过是他棋差一招,若大破徐州,现在说这番埋汰人话的就是他杨弘而不是阎象。 杨弘根本不在意他说这些,他巴不得其当着主公的面提起这些呢,那样只能显得阎象没有担当,遇事就只会抱怨,现在********只是想着该如何退敌,如果能在到达议事厅前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那么高下立判,他的指责只会被主公视为阎象无能的表现。 两人来到议事厅,整理衣冠后前后走进了议事厅:“参见主公!” “坐吧。“袁术摆摆手,待两人落座后,这才说道:“这么晚把你二人叫来,乃是因为刘勋传讯来说有支没有旗号的部队经过刘安,向寿春而来,虽然具体的情况还不明朗,刘勋正在查证,但相比两位也应该明白,这个时候出现在六安,不是刘勋郡内兵卒,更不可能是我寿春之军,那么也就可以说明了这一定是徐州军趁我寿春空虚杀进来了,你俩都说说吧,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处置?” 刘勋虽然说要查证,但没有旗号这一点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杨弘当即说道:“主公,刘太守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时候除了徐州军不会有别人,这也是为何刘太守只说确认而不说阻敌的原因,充分说明敌军势大,以刘太守治下的兵力别说阻敌,连自保也不足,而从六太守传书前后的时间来推断,相比现在的敌军已经快要到寿春了,在敌军抵达之前,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应对的方案出来。” “不错。”从六安到庐江,再从刘勋接到情报写好文书从庐江传递到寿春,这么长的时间,敌军差不多已经快到寿春境内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兵临城下,而且杨弘有一句话说让他颇为满意,那就是刘勋用查证而非通常发生此事的拦停调查就说明来军兵力强大,虽然他信中没有说明,但可判断敌军人数最少在三万人以上,不然他怎么可能坐视这支部队从庐江境内从容经过呢,说明他也怕引火烧身,这个该死的刘勋。 虽然袁术心中大骂刘勋,可他也明白,刘勋的庐江军都被调取了徐州,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放任敌军过去。说道:“现在敌军到来,寿春兵力极为不足,两位都说说眼下当如何是好?” 杨弘说道:“卑职以为,为今之计,当快马传书大将军张勋,令其派军回援,而同时派郡****守城,当然已郡国兵的战力很难守住寿春,势必需要主公打开兵器库,大量招募郡内青壮,协同郡国兵一同守城,只要能坚持到张勋回援,寿春之危可解。” “发派郡内青壮守城吗?”袁术有些担忧,就是把青壮都派上城楼,以他们的战斗力又能坚持多久,可是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放弃寿春,就只能这样做等待援救抵达,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微微点头,正要同意之际,阎象急忙出列阻止。 他说道:“主公,徐州军突然出现在庐江郡,如果目的当真是寿春的话,那么就不得不防刘澜的真实目的了,卑职以为刘澜很可能是想要围魏救赵,逼迫大将军张勋撤军,好腾出手来去对付进攻青州的袁绍与曹操,如果我们现在撤军要求大将军回援,正中刘澜诡计,那时寿春虽之围虽解,可徐州之战亦将功亏一篑。” 杨弘笑道:“阎主簿此话太过荒谬,如果刘澜当真是要围魏救赵,那试问,待大将军回援之后,这支来犯敌军焉能抵挡,待将其攻破,刘澜主力却调头北上,那时他与曹操、袁绍交战,而我大军再发兵徐州,岂非势如破竹?等刘澜反应过来,我军早已夺下徐州。” “对,对,刘澜看似出其不意,结果却成全了我。”袁术一听杨弘此言,心中大喜过望,现在的局面是刘澜的主力与袁军交战,他没有丝毫胜算,可是一旦刘澜去了青州,那么他的部队再攻徐州,兵锋所指,还有谁能相抗?到时拿下徐州,刘澜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还有什么可能反攻徐州,当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赢了袁绍与曹操。 如果说这一仗刘澜只是对付袁绍的话,那也许很难抓住这一空当,可是有恐怖的曹操,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袁术相信,在青州的刘澜可一点胜算都没有,那时他就算不被曹操击败,也一定会被曹操拖在青州,那么收获最大的就是他袁术了,没想到一场危机反倒变成了转机,此刻袁术所有的担忧全都消失,笑着看向杨弘,可正要开口的一刻,却又看到阎象出列了,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阎主簿还有什么要说的?” 开战之初,袁术与杨弘就是如此异想天开,没想到此刻依然如此,这么简单的道理,杨弘能想到,主公能想到,那么刘澜会想不到?虽然他没有见过刘澜,更不认得他,可是通过几番交战,他还是对这位对手有了一些了解,此人心思细腻,一定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他一定留有后手,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使出这风险极大的围魏救赵之计来,所以说,大将军一旦回援,那么再想进攻徐州就几乎等于希望全无了,可是偏偏他又想不到刘澜会如何化解这一危机,只能一脸忧色的劝说道:“主公,象不信刘澜没有考虑清楚就贸然分兵行围魏救赵之计,他既然行此计,就势必能够将我军拖在寿春,牵制住我们,使我大军短时间内,最少在刘澜解决袁绍与曹操之前很难再向徐州发兵,所以臣以为……” “可笑,你以为,你以为现在的刘澜想要对付袁绍与曹操之后还能有什么办法把我大军拖在寿春?“杨弘一脸不屑的说道:“刘澜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区区的小吏得了些许时运,胸中哪有什么锦绣,根本就不足为虑!” “就算刘澜鼠目寸光,可他帐下却能人无数,而其又善于用人,你又怎知他帐下没有良谋?就算没有,到时若刘澜放弃青州,压根就不去援臧霸,而是将臧霸招到徐州,我且问你,就算我军解了寿春之围,再去徐州,又能如何?” “到时,我军、曹操、袁绍三军齐攻刘澜,徐州焉能不败!” “三路大军,就某所料,袁绍必然不会攻徐州,战线太长了,不提这个,就说那曹操和袁绍,虽然都迫不及待的攻打徐州,可是他们同样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公坐大,到时两家见刘澜势弱,袁绍必然会趁此良机猛攻右北平,而那曹操虽然不会像丰县之时一样帮刘澜,可是同样不会帮主公,只会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试问那时单凭我军,焉能攻下徐州?不仅如此,反而平白助袁绍夺下青州消除后患,得不偿失!” 袁术听后心中一惊,疑虑的看向阎象,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能确定刘澜当然会放弃青州?见此,阎象重重点头说道:“臣虽然不敢确定刘澜会齐青州,但臣肯定确信,待主公再次从寿春回师徐州时,青州袁绍、曹操必然不会再犯徐州,就算再犯,也必然是主公与刘澜开战以后,就好像现在,其大收其利,而我军损失惨重,为二人做了嫁衣!” 阎象的推断可谓直指人心,虽然他的说法会让人心中极其不爽,可是却无疑是事实,而这个事实却足以让袁术心慌意乱,好半晌,深深吸了一口大气,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军不管是退与不退,此战都已经处在劣势了?” “卑职开战之初已经说过,此战乃曹操之诡计,意在我与徐州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其实臣反而觉得,眼下不仅不该与刘澜继续结仇,反而要与其联合,再立联盟,共击曹操,那时主公迎了天子,以天子令而讨不臣!”阎象苦口婆心道。 迎天子?有什么用?阎象虽然说的都对,但就此一项就让他大为不爽了,现在汉室名存实亡,天下诸侯谁还把汉室放在心上,他自己甚至已经开始秘密筹备称帝了,这个时候把刘协这个小天子弄来,岂不是自讨没趣,当即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说的是如何守寿春,这些无用之言,休提!” “唉。”阎象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袁术不可能同意,可是迎献帝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可惜遇上的是野心勃勃的袁术。 “主公,现在不论如何,大将军必须回援,不然寿春不保,至于如何攻破徐州,那也要先解寿春之围再说,换句话说,就算解围之后,再无进攻徐州之良机,可是看着袁绍、曹操与刘澜相争,对主公来说又何尝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的不错,现在就传书张勋,让他回援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徐州之战(13) 青州之战,未败而撤,这有让士兵们无法忍受,尤其是当听说刘澜在徐州大败袁军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开始反攻了,甚至当太史慈出现后他们都为此欢呼,可是他们最后得到的命令却是撤出青州。 很多人找到自己的佰长千长,质问为何太史慈将军来了还要退,为何不与袁军与曹军在青州痛快战上一场,但可惜没有人会告诉他们后撤的原因,他们只知道现在局势危机,必须放弃郡县,撤出临淄,可是所谓的危险他们却看不到,反而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是杀一个回马枪。 几乎是所有青州军都这样认为,现在如果杀回去,必定能够大败袁军,重创他们,持有这样想法的不仅是帐下士兵与军官们,更有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几人,与袁军一战开始打得痛快,后面却窝囊,明明胜了却要撤,这口恶气憋在心里谁也不痛快,尤其是孙观几人,他们觉得,现在回马枪反杀袁军,将他们剿灭,之后在与曹军在青州决战,未必就不能击溃他们,把他们赶出青州。 官道快速行进中的臧霸王修看着人烟稀少的亭里,抿着嘴一言不发,臧霸也窝囊,开始要撤,是因为不想打,现在要撤是胜了撤,如果是败了撤,那他也无话可说,可像现在拱手让出青州,他心情自然不太好,毕竟已经付出了伤亡,就没有不死战到底的道理,可王修的一句以免生灵涂炭他就只能无视帐下的群情激昂。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刘澜的命令,他必须得顾全大局,撤往琅琊与敌周旋。 队伍一路南下,进入了北海郡境内,王修来到臧霸身边,道:“宣高,部队赶了一天一夜要不要入城休息?” “算了,让大家原地休息吧。”臧霸摇摇头,进了剧县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啊?翻身下马,随便坐了下来,取出干粮咬了几口,又从亲兵手中接过水囊猛喝几口后递到王修手中,后者接了过来,但没有喝,只是说道:“宣高,别想那么多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再回来?”臧霸摇摇头,强挤一抹笑容,道:“当年夺青州的时候又多难,一旦被袁绍占了,想再夺回来你以为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可能吗?袁绍、袁术、曹操和吕布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现在丢了,就难在夺回来了。” 王修摇摇头,并不这样认为:“宣高忽略了一点,三家并非牢不可破的联盟关系,只要我们保住了徐州,那么重夺青州只是早晚之间的事情,更何况,要占领一县乃至一郡,关键的是什么,民心,只要当地的氏族不接受你,那么短时间内你就无法获得拥护,所以就算袁军夺取了青州,短时间内也难获得民心,只要我们能短时间内反攻青州,那么青州百姓一定会帮我们再夺青州的。” 占领青州与控制青州,虽然两者看似一样,却有着本质区别,为了让青州归心,可以说着些年王修没少下功夫,他们在青州早已根深蒂固,深受百姓与氏族所拥戴,是以臧霸才会出现不敢入城怕见北海百姓的局面,实在是没脸。 可见这几年他之于百姓,百姓之于他早已如鱼水一般相融,此刻听了王修如此一说,虽然也知道这是实情,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发有愧,叹了口气长叹,道:“这才是我最害怕的啊,百姓们如果知道了我们舍弃了他们走了,会怎么想?袁军与曹军来了,如果他们反抗了怎么办?或者他们对好不容易有所修养的青州百姓劫掠,被骂的被恨的可就是我们,是我们抛弃了他们啊!” 王修沉默不语,但最后他却坚定摇头,道:“宣高多虑了,袁绍向来重视百姓,绝对不会干出这等事情来,至于那曹****想他也不会在青州做出徐州那等事情来,不然就太过短视了,那时只会与袁绍彻底激化矛盾,所以曹操只会以此向袁绍邀功,以换取大量的钱粮甚至得到袁绍的全力支持,好助他进攻徐州。” 在刘澜的信中,分析说袁绍绝不会冒战线太长的风险南下徐州,如果他敢来,那么就截断他的粮道,掐断他的支援,在徐州重创袁绍,至于曹操,他的可能性就很多了,什么情况都会发生,但有一点事,青州不被攻下,他是绝不可能来犯徐州的,如今他们主动放弃青州,其实是逼着曹操先出手,再后发制人。 现在听了王修一番分析的臧霸好像终于能够理解主公所说的大局是什么了,若非像现在这般身临其境,却是狠难理解,但现在却不同,一瞬间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也就是说,要在徐州败袁术与曹操,然后再攻袁绍夺回青州,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要在示敌以弱,在徐州看似生死存亡的一刻,也是这三家利益矛盾的爆发点,那时三家出现利益分化,那么他们的机会也就出现了。 臧霸默默点了点头,对王修说道:“叔治,我明白了,以前打仗,只争一时之长短,甚至为了胜负义气从事导致最后战局大危,像现在这样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还是头一次,哈哈,不过说真的,看来以后我得多喝你还有主公学学你们口中的大局了,不能只把眼光盯在眼前这些东西,为了一场胜利而不顾一切。” “哈哈,宣高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有吗?”臧霸大笑一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走吧,尽早赶到琅琊,免得被曹操在东莞郡设伏!” ~~~~~~~~~~~~~~~ 在臧霸开始向琅琊撤军的同时,张飞与鲁肃带领三万徐州军正杀向寿春而来。 与在庐江郡时不同,张飞部队好像自进入了九江郡境内后好像便不在怕被发现了一样,旗帜衣甲全部挂了起来,好似生怕袁术不知道他们已进入了九江郡一样,甚至还扎下了大营,异常招摇。 而此时,张飞与鲁肃便处在大帐之内,对此万分不解的张飞正请教着鲁肃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 这一路上,面对张飞提出的各种问题鲁肃始终保持着耐心,一一为他耐心解释,就好似眼下一样,他说我们过庐江,偃旗息鼓其实就是要袁术猜我们的来头,让他害怕,而现在就是要让他明白我们就是来攻打寿春来的,可是以我们三万人的兵力,想要攻破寿春又谈何容易,既然如此,那么何不让袁术在恐惧之中,尽快把张勋召回来呢? 张飞沉默了,他来寿春,可是抱着攻破寿春城活捉袁术的打算来的,此时一听只是为了让袁术召回张勋,那他来寿春还有仗可打啊,张勋那十多万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经过鲁肃的一番解释,就他这三万人,想要攻下近三丈高的寿春城根本就没有可能,到时损失惨重而张勋回援,连玉他周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倒不如在寿春摇旗呐喊震慑震慑袁术来得痛快,到时就算张勋回来,也能够与他纠缠周旋上几日不是? 当然了,如果只是震慑袁术,那么狠可能他觉得寿春安全就不会招张勋回来了,所以现在鲁肃提议就是又能让袁术害怕,认为寿春不日就破,急着招回张勋,而我军又不用付出太大的伤亡,可是要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谈何容易? 就在两人愁眉不展之际,充当斥候的张萍回来了,直入大帐,道:“两位将军。” 两人立时精神一振,同时看向他,问道:“如何了?寿春有何反应?” 张萍笑道:“八座大门自昨日关闭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启过,末将混入百姓群中想同他们一起混入城内,但那些守军根本不开城门,甚至还把想要入城的百姓们都赶走了,不过末将发现了一些情况,这些守城的兵卒除了一些身穿衣甲的郡国兵外居然还有身穿麻袍布衣的青壮,城楼上面的情况和城外一样,好不混乱。” 张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结果张飞喜笑颜开而鲁肃眉头紧皱,张飞笑,自然是笑寿春无兵可守,就靠这些毫无军事素养的百姓如何能守得住寿春城?可鲁肃却又另外的见解,这说明袁术是要死守寿春了,而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调张勋回军了,想到此,当机立断,道:“翼德将军,快快整军,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张飞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那袁术必然已经要求张勋回师了,可是待张勋听说我军尚未攻城而袁术就已经要求他回师时,必然明白这是我军围魏救赵,不会奉命,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兵临城下,就算不进攻也要给袁术压力,迫使他调张勋回来,只要我们做的到位,那么张勋迫于压力,没有不回援的道理。” “张萍,快快整军,开赴寿春城下!” 这边张飞整军直奔寿春,那边寿春的探马早已闻讯,一时间已经听说徐州军偷袭寿春的百姓们彻底乱成一团了,纷纷回家,胆战心惊,可真正让他们恐惧的,造成恐慌的无疑却是这时候突然出现了好多兵丁挨家挨户强征青壮民夫到城楼守城,本来原本富庶的寿春人丁十分兴旺,可自袁术统治的这几年,年年征兵,青壮早被抽了十之**,如今可以哪还有那么多青壮,可他们要抽调的兵丁又是有名额的,不得已,只能从少年之中强拉,一时间寿春城内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混乱之中,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无疑是张勋在徐州大败,刘澜率徐州三十万大军来攻寿春,寿春朝不保夕,一时间流言越传越广,那些被捉走孩子丈夫寿春的妇孺老弱们疯狂起来,一时间场面越来越混乱,甚至发生了流血冲突,直到袁耀亲自出面澄清,说只是徐州军的一支小部队来了,现在张勋将军正率领大军回援,不日就到。 可是袁耀是说辞并没有抵消百姓们的疑虑,为此袁耀亲自找到杨弘,两人一合计,最后求得袁术命令,下令所有民夫青壮可领取钱粮,并且可随时归家,方才缓解了寿春百姓的恐惧,可是这件事闹得如此满城风雨,同样可以看出百姓早已不信任袁术的政权了。 青壮回家者无粮无钱,愿意守城者,粮五石钱五百,虽然少,但这看似不大的诱惑却也留下了不少民夫,最少他们在短时间内填满了寿春各城楼。 可也仅仅如此,没人相信,靠这些青壮与郡国兵就能真的守住寿春城,包括袁术袁耀父子,可相比于他老子现在********期待着张勋能及时回援,袁耀却走上了城楼,去与郡国兵与民夫的将领们见了面,并在他们的带领下检查着寿春物品,床弩飞矢,礌石滚木,应有尽有,他很满意,对他们大为夸奖。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士兵惊呼起来,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别说守城的经验了,连征战的经验都没有,可是那远方如同蚂蚁一般冒出的黑点,他们又岂会不知道是敌军来犯了,望着那一条黑线越来越近,士兵们开始惊呼起来,甚至已经有不少民夫弯弓搭箭,向黑线射出了手中的箭矢,这让不少人哭笑不得,可看着袁耀眼中,心已沉到了谷底,靠这样一支部队,真的能守住寿春城? “不要慌!”袁耀大喝一声,瞬间,骚动便在他的喝声中得到缓解,就算还有躁动者,也已被身边的同伴们强行控制住了,袁耀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城头,手搭凉棚,望向远方。 他已经从杨弘哪里得到一些消息,这支徐州军的人数在三万人左右,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却是因为对面的将领居然是刘澜帐下的爪牙张飞,万人敌,武榜之中排行第六,他不是在丹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寿春? 看来这件事情,有必提醒父亲,让他与丹阳的祖郎联系一下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徐州之战(14) 张飞的出现让袁耀感到紧张,心中更是充满了焦虑,如今的寿春连可用之将都没有,他真的不知道靠什么能守得住寿春,看着乱作一团的守军,袁耀也彻底乱了方寸,头一件事就是想办法通知父亲袁术,不管这么说,父亲当年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有他出马如何也比他强啊。 他这边还没派出快马去通知父亲袁术,城楼下面却已经一片嘈杂,在一道道喝令下,袁耀很快发现了父亲的身影,一声鱼鳞黄金甲,夸着宝剑,威风凛凛走上城楼,有那么一刻袁耀怔住了,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父亲身披铠甲了? 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可是在寿春危急时刻,父亲却义无反顾的出现在城楼之上,这将大大鼓舞守军士气,而且以父亲的威望,他相信,徐州军将领就算是张飞,短时间内也别想攻破寿春。 “后将军,后将军!” 城墙上响起了士兵们的欢呼声,很多人因为见到袁术而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一刻,好似在袁术出现的一刻,他们方才那些恐惧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全军各归其位,枕戈待命,敌军若敢攻城,杀无赦!”袁术走到城楼前,用马鞭指向了城楼外正在行军中的徐州军。 “诺!” 袁耀带头喊出声,随后几乎是所有守军同时高声大喝起来,在喊声之中,徐州军靠近了城池,但并没有进攻,而是疯狂朝着寿春城射出了箭矢,矢如暴雨,呼啸而来,只听得城楼之上一片鬼哭狼嚎,惨叫声回荡不休。 甚至连袁术,都差点中箭,看着周边被射倒的一大片士兵,袁术脸色无比狰狞,虽说有他低估了徐州军弩箭的射程的原因,可更多的却是现在这些郡国兵与民夫根本就没有躲避已经反击的反应,所有人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被射杀、射伤。 “还击!”方才一支飞矢就擦着他的金盔飞了过去,此时可想袁术面孔是何等的铁青,一拔佩剑,大叫道:“放箭!还击!” 城上寿春守军开始反击了,但是他们被徐州军的弩机压得抬不起头,不过此刻他们也不想之前毫无守城经验,此刻一个个躲在城墙后,不时冒头反击,奈何这样零星反击根本就无法伤到徐州军。 突然,袁术又喊道:“弩机呢?用弩机啊!”袁术几乎就要暴走了,气急败坏的叫道,他又想过这支部队战斗力极其低下,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模样,居然一个个傻傻的只用弩机弓箭反击,难道准备的床弩是摆设么?如果早使用床弩,徐州军在就退了! 这边袁军床弩使了出来,立时将徐州军压制了下来,可是没等多久,袁术却发现敌军一架架居然可以移动的投石机被推了上来,而且投石机内放置的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巨石,而是被熊熊烈火点燃的巨石,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射,巨石呼啸着砸向寿春城,有砸中城池的,有干脆砸入城内点燃军营与房屋的,但更多的巨石居然精准的射在城楼内,火焰巨石带四裂,烧着了城楼,有的飞溅的火石更是立时点燃了士兵的衣甲,一时间火势越烧越大,火焰熊熊直冲天际,滚滚浓烟,城头上一片混乱…… “快灭火!”袁术大叫着,可是却发现这些石头好像被浇了一层油,费了好就才把这火焰给扑灭了,可是真正让他担忧的却是这才是徐州军的第一轮攻势,如果这样的巨石在多一些,谁也不知道寿春城能坚持多久。 袁术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徐州军攻城的手段可要比当年的曹操还恐怖,心中又惊又急,尤其看到周边这些几乎被火石吓破了胆的士兵,几乎是大喊出声:“加急传令,寿春十万火急,让张勋纪灵给我火速回援,若有谁敢耽误,严惩不殆!” 鲁肃与张飞并没有想到投石机就已经震慑了袁术,随后又派出冲车云梯对寿春发起了猛攻,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才停止了进攻。 而此时在刘澜处,徐州军的后撤让一时间让张勋与纪灵有些不知所措,可真正关键的却是主公传来的文书命令他们撤兵回援寿春。 延绵数十里的袁军大寨内,张勋与纪灵两人在中军大帐内相对而坐,纪灵更是忧心忡忡对张勋说道:“张将军,怎么办吧,主公传书来,这么拖着恐怕不妥吧?” “开战初我就担心寿春倾巢出动二十五万大军,若是出现什么危急,寿春无兵可守,必将导致此战功亏一篑,可是当时千算万算甚至还派了祖郎前往丹阳,可结果徐州军还是偷袭了寿春,这分明就是围魏救赵,要迫使你我回军,我们要是真回去了,可就真的中了刘澜诡计了。” “围魏救赵虽然不假,可是张将军你想过没有,一旦徐州军在寿春假戏真做,那将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纪灵不无担忧的说道,他现在最为担心的不是什么围魏救赵,而是刘澜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二人要攻打寿春,你们救不救,救,他就能腾出手去对付袁绍与曹操,不救,他就攻下你寿春,到了那时,他们将如何办?继续和刘澜在这里对峙着,肯定不可可能,要么和刘澜决死一战,要么就只能回师援寿春,所以既然结果一样,为何不提早回军呢? 张勋听他如此说,叹道:“纪将军,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可是今早主公传来的文书你也看到了,信中所言只是说徐州军出现在庐江,虽然说这些徐州军奔向寿春,可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若是他们并没有攻破寿春的兵力呢?” 相比于纪灵,张勋其实更担心的却是这支部队的兵力有多少,如果不是很多,那就完全没有回援的必要,他其实是在等,等主公后续的消息,以此来判断这支部队到底只是在围魏救赵,还是像纪灵所担忧的那样一箭双雕。 正在两人对此争论,全然忘了刘澜撤军一事的时候,他们又等到了袁术发出的加急文书,命他二人立刻回军,援救寿春。 信中的内容很少,但是可从字里行间发现如今的寿春情况及其部门,这一情况让张勋心乱如麻,而纪灵,除了露出的焦虑表情外,心中对张勋更多了几分不屑,因为一切都如他所料一样的发生了,他都猜对了,张飞出现在寿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就是要拿下寿春,甚至要把他们拖在寿春。 而刘澜的后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可以安心的回军,可如果只是分兵回军的话,那么刘澜的后撤,就会像人在出拳时那样,要先收拳聚力,然后在挥出猛力一拳,现在给他们的选择还有什么? 除了全军回援,就只有全军回援,根本就没有选择,纪灵沉声说道:“张将军,不要在犹豫了,赶快回师吧。” 张勋没有理他,背着手在大帐内踱步着,来回走了数十圈,都把纪灵看头晕了,可是眉头皱成一团的张勋却始终没有做出反应,他在考虑,这个时候他要考虑的士气有太多太多了,要安全回军,又不能有丝毫差池,现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可不相信,刘澜后撤当真是善意的表现,告诉他们安心的回援去吧,我们不会发起突然袭击的。 刘澜一定会进攻,因为寿春是他的人,他们回援不是去对付曹操袁绍,是对付张飞,刘澜若是不借他们撤军之际突击,反而放任自己率领部队离开,那才有鬼。 纪灵沉默,因张勋这番说辞而沉默,刘澜不可能坐视他们撤退而不顾,就想张勋所说他们回师要对付的可是张飞不是别人,刘澜没有轻易让他们离开的理由,当然如果张飞那里本来就是一个幌子的话。 纪灵说道这里长长叹息一声,可张勋却一下子笑了起来,道:“你带着本部先走,我拖后,如果刘澜敢追来,打其一个伏击。”刚才的纪灵提起了他,刘澜应该不会来攻了,因为张飞始终就是一个幌子,不管能否攻下寿春,他都是一个幌子,就算攻下寿春也不会留太久,因为刘澜只要没有能力一口吃下他这里的二十万人马,那张飞就只是一个幌子! 想到这,张勋又叹了口气,对纪灵道:“现在我们是明知是计也不得不撤兵,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刘澜接下来会如何做,去青州还是与我们继续纠缠下去?”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刘澜会对青州置之不顾,可是张勋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纪灵心胆俱寒,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刘澜不打算要青州了?”这绝不可能,刘澜这个时候怎么会继续与他们在纠缠下去,他应该回援对付袁绍和曹操猜对啊,把他们的威胁消除了,那威胁也就彻底解除了,若是继续和他们纠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时袁绍和曹操得了青州,能放过徐州?纪灵当即摇头:“张将军,你就不要担忧了,刘澜没那么傻,他一定会回军青州的,好了,我先带兵回寿春,你在后军一定要做好防护!” 张勋叹了口气,纪灵现在所想的无外乎是急着回去像主公表功,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边一退兵,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绝不能让刘澜轻易的回军对付袁绍与曹操,所以他说殿后压根就是没打算撤兵,这才是张勋的目的,他要继续与刘澜纠缠,虽然纪灵带走半数部队,牌面上他已经是出于劣势的一方了,可是八万人马,已经够了,就算很难吃下徐州,但却同样会让刘澜如鲠在喉,只要让他无法分身他故,那么这一仗就还有机会! 刘澜的阳谋确实厉害,可是还没有把他逼到明知死路也要走的地步,而且张飞的兵力能有多少,只要他这里坚持住了,待纪灵把张飞逼退,那么纪灵再次抵达的时候,就是他们真正反攻的时间,别忘了,他同样也有一支奇兵在广陵,到时围魏救赵之策挫败的是谁,还是未知数! 张勋有十足的把握,正因如此,他才绝对不能被刘澜牵着鼻子走,不然这一战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必须要把这也的局面反转,使刘澜再一次落入他的掌心中,最不济,也要让他被牵着鼻子走。 张勋没有正面回答纪灵,后者已经察觉出了一丝怪异,眯着眼,有些担忧的说:“老张,你不会是打算要抗命吧?”已经很久,纪灵没有这么称呼张勋了,两人的关系曾经十分亲密,可是因为帐下结怨,待察觉张勋打算抗旨的一刻,纪灵发自内心的为他担忧,毕竟主公的文书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张勋抗命,等待他的结果,很可能是…… 如果那样,张勋被处死,虽然纪灵少了一位对手,可是同样,主公也少了一位肱骨重臣,更何况两人亦友亦敌,他还真不希望这位老友太早离去。 “我们没得选择,就算我们都回去了,把寿春之围解了,又能如何,继续苟安寿春吗?不会,我们还会对徐州发起进攻,可是那时,我们就不会再有如今这也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所以这次机会绝不会错过,不然必定要悔恨终身。” 张勋苦笑一声,他知道主公的性格,这一仗,就算夺了徐州,可是因为抗命,他同样不会再被主公信任,就算不杀他也会被闲置,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要和刘澜再次继续纠缠下去。不然徐州一战,他们就等于彻底败了。 这一战他们付出如了几乎倾巢而动,动用了府库多半财力与物力,如果依旧败了,而且是在短时间内连续再次失败,这将对我军的士气打击极其重大,只怕日后袁军在与徐州军交战时就会产生阴影,一旦这样的心理产生,就再也没有战胜他们的可能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徐州之战(15) 虽然纪灵觉得抗令十分不妥更不赞成分兵回援,可是想到这一仗可能因为他们的回援而功亏一篑之后,便不在坚持了,这一仗救寿春重要,可同样徐州也重要,如果能保住寿春的同时依然能对徐州保持着压制,那么在这件事情上,纪灵愿意在回到寿春后为张勋解释清楚,他相信主公那边应该问题不大。 但大家都在袁术身边这么久了,他是什么脾气秉性二人又如何能不知晓,虽然回师这件事可以不追究,可是抗命这件事那就绝不会轻易处置,兵权是袁术最看重的了,就算他能饶张勋一死,张勋日后只怕也再不会有独自领兵的机会了,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讲,个人荣辱比起徐州战场来说都已无关紧要。 纪灵犹豫了一下,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他将取张勋而代之,可是以这样的手段爬上去,虽然并非他本意,可同样会让他觉得胜之不武,犹豫之际,猛然想到了什么,忙道:“要不然这样,我们一起回,但我先回,你走的慢一些,每日拖一些,待我回到寿春解决了那张飞,再请令继续攻打徐州,这样一来,便不算是抗令了。” “这样的话……”张勋有些意动,虽然他估计刘澜不会来追,可是如果他这样缓慢行军的话,那么刘澜还会离开吗?或者说一旦他派军前往广陵,那么广陵那边可就危险了,所以他这一退就等于至广陵袁军与不顾,是在让他们送死,可是现在就算想让他们撤回来也没有机会了,那么就只能用纪灵的建议,这样一旦广陵那边出事,他这里还能恶心下刘澜,让他始终都无法消除后顾之忧,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将其拖累拖垮! “好吧,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张勋也别无选择,对于徐州一战如果再因为各种原因而放弃,他真的太不甘心了,上一次在丰县他就耿耿于怀,当然那才不是他的问题,是主公,可是这一回,明知敌人使计,怎么能再错失大好良机。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夺下徐州,就算主公指挥失误,就算刘澜围魏救赵,也绝不能让刘澜轻易得逞! ~~~~~ 此时,在寿春城内,袁术的家底本来就雄厚,自招募农夫的第二日,他们就从武库领到了铠甲与兵器,彻底武装了起来,面对张飞的攻击,他们终于有了简单的防护,当然为了防御那火石,专门准备了牛皮,那些火石无法用水扑灭,可是牛皮却能够轻易灭火,相当有效,一切布置妥当,袁术相信,第二日的防守,必然不会再像昨日那般狼狈。 不过袁术做出了应对,张飞与鲁肃同样做出了应对,当然像第一天那样的小打小闹肯定不能了,今次说什么也要动点真格的,不然怎么让袁术把袁军招回来呢。 “张萍,今天出动五千兵力攻城,一定要打出声势来!” “诺!”张萍领令离去,一出营便大吼一声:“玄武营的兄弟,跟我走!” “诺!”五千玄武营将士早已磨刀霍霍,就等着张萍一声令下,此刻一得令,吆喝着跟着他冲出军营,带了足足五十多架云梯、攻城车等攻城器械向寿春城冲去,而张飞也在同一时刻集结大队来到战场边缘,与鲁肃观察着战场局势。 玄武营冲出大营不久,寿春城便响起了警钟,一时间刺耳的钟声响彻天际,寿春城头上的守军便乱作一团,结果从城下上来的一队队守军更加剧了混乱,张飞和鲁肃虽然无法清晰看清楚此刻寿春城头上的情形,可是那城楼上的喝骂声鞭挞声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张飞几乎都有些不忍了,不管是郡国兵还是那些被临时招募来的青壮,说白了都是炮灰,没有经过训练的他们,当年遇到士气如虹的黄巾军都败得一塌涂地,更何况如今遇到的是训练有素的徐州军,若非鲁肃不建议大举强攻寿春,张飞还真有些夺下寿春来耍耍。 这可一点不是张飞自信,而是面对这样一支估摸着连兵将都不识的官兵,能攻不下寿春?昨天他就派了一千多人攻城,就已经把这群乌合之众打了个落花流水,今日如果大举攻城,不多派,就二万,足够将这群乌合之众击垮。 可是就像鲁肃说的那样,完全没有必要,毕竟是攻城战,就算他们是乌合之众,可是也会付出惨重代价,而且就算攻破城池,还会有巷战,这些都是无法忽视的,如果他们的部队再多些,鲁肃真就同意张飞了。 今日守城的不在是袁术亲临第一线了,而是换了被赋闲的乔蕤,这老小子自上次被俘之后回来直接被袁术下了大狱,可没办法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在一众文臣的劝说下,袁术再一次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在得到敌军攻城的消息后,住在城下校场的他第一时间登上城楼,看着一脸惊恐的士兵,与完全认不得自己帐下士兵的军官,他整个人都快奔溃了,就这么一支部队,能守得住寿春? 当然他同样也理解了自己为何有幸能够戴罪立功了,若非真是到了危机时刻,恐怕主公也真不会想到他,既然获得了机会,那么他就必须要有所表现,看着混乱的人群,这要是被徐州军攻上城楼,恐怕一击就溃散了,一拔腰间佩剑,厉声大吼:“所有人原地站好,什长、佰长、千长就近整军,所有人记住现在站立的位置,以后集合就战到这里,没有队伍的,撤到楼下,做预备队,队伍集齐,什长给我认清你的兵,兵也认清自己的什长,佰长亦然,千长亦然,下一次如果再发生这样什长找不到自己手下的兵,兵找不到什长的情况发生,谁找不到,我就地正法谁!” 乔蕤成功控制了乱作一团的守军,可是这只是对有过训练的郡国兵起到了一些规范作用,对更多的民夫们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约束性,自由散漫惯了的他们,哪懂得他说的这些啊,更何况他的喊声能有多大?即使如张飞,传到的范围也不可能包括整个城楼,是以,在他喊声落下后,只有他四周有所好转,稍远一些的地方,依旧混乱不堪,他气的边走边喊,可他最后却发现,毫无作用。 乔蕤彻底沮丧了,就算杀鸡儆猴,在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下也几乎收获不到任何的效果,怪不得袁术守城一天就不愿意在来了,他们这些军人,早已经习惯了通过令旗,军号以及战鼓来指挥部队,现在用在这些郡国兵身上,哪有什么约束作用,更不要说刚募集到一天的青壮了,他们直到今日才穿上了一套像样的兵甲,而队形与旗号军纪学都没有学过,乔蕤的一些指令,他们根本就听不懂,让他们找什么什长佰长更是难为他们,你说这个情况下,想要守住寿春城,这不是难为他么? 现在的乔蕤真有心尥蹶子不干了,可如果他真这么去找袁术,估摸着当即就会被砍了脑袋,而守在寿春,虽然迟早被攻破,但好歹也能多活几日。 “将军,敌军攻上来了。” 率领着玄武营的张萍一马当先,待士兵架设好云梯后,一舞环手刀,喝道:“兄弟们,跟着我杀啊!” 足有二人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冲上了云梯杀向城楼,而此时城楼守军还乱作一团,有限的反击,也是零星的箭矢。 乔蕤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张萍率领着徐州军摸上了城楼。 乔蕤大怒,舞着佩剑杀了上来,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城楼的混乱不堪了,只能尽量去守寿春城,当然口中的喊声始终没有停下:“取敌首级者,赏钱五百,想发财的杀敌啊!”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调动这些混乱的郡国兵以及青壮的话,除了重赏绝不会有效果,而事实也证明了乔蕤的明智,只是一瞬间,便有三名徐州军被他们砍杀。 乔蕤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豪气大发,吼声不歇,再次迎向冲入城楼的徐州军,佩剑连刺,片刻之间,边将数名徐州军砍杀,而方才那位与他交手的敌将,更是被一拥而上的守军杀退。 “胜了。”守军忘情欢呼,然后敌军很快又组织起了第二波进攻,这一回,徐州军没有再选择乔蕤驻守处进攻,一举登上城楼,若非乔蕤反应及时,寿春外城就真的被攻破了。 城楼上发生的一切在后将军府中的袁术已经知晓,当听说徐州军差一点就要攻破了徐州外城袁术的头发都立了起来,他昨日亲自去过寿春城楼,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张飞的兵力想要短时间内攻破寿春城是绝无可能的,可是仅仅一天之间,他却得到张飞派了五千徐州军就差一点攻破寿春。 这是什么情况?是谁的问题? 袁术自然不会承认是他高估了守军,那么自然便是乔蕤乃是典型的饭桶,虽然徐州军已经撤兵,可是明天如果再来的话,乔蕤还能守住?将亲卫将军陆勉招来,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想要守住寿春,还得靠陆勉。 陆勉乃吴郡人,乃吴郡陆氏子弟,与陆逊乃同宗,年龄三十五岁,但辈分却比陆逊还低一辈,人长得身材魁梧,一点也不似江南人,反而很像是青州大汉,也正因如此,他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再上乃吴郡陆氏出身,从小就好读兵书,在袁术帐下四大天王中虽排第四位,排在乔蕤之后,可是论起统兵的能耐来却一点也不比张勋差,至于武功更是只比纪灵差那么一点,可谓是文武双全,是以他一直跟随在袁术身边,若非今次到了关键时刻,袁术还真不会使用他,要知道当年袁术北曹操撵的四处跑都没有动用陆勉,可见这次的情况对他来讲已经真的是情况危急了,此次用他来守城,也是希望他能够力挽狂澜。 陆勉对于袁术,就相当于是他的杀手锏,非到紧急关头,袁术是万万不会动用他,今次杨弘、阎象以及被原谅的长子袁耀听说袁术招陆勉议事,便知道主公这是要启用陆勉了,而袁耀对此更是无比支持,其实打他及冠以来,就一直很纳闷,为何这样难得的人才父亲却始终留在身边,好似金丝雀不让他高飞,成为一只雄鹰,为父亲建功立业,为此他甚至建议过父亲让他负责更多的军务,可是父亲却始终只让他负责亲兵,至于扬州军却从来也不让他染指,他一直怀疑这是父亲对陆勉不太放心,可是他却忽视了一点,如果袁术正怀疑陆勉,就不会让他当亲兵大将了。 他之所以一直未重用陆勉,更多的是有孙策的原因,这小子攻打庐江后,太守陆康便死了,虽然是病死,可是却也与孙策多少有些干系,而且因为庐江的被迫,陆康宗族百余人死伤了近一半,同时吴郡陆氏族人的陆勉对孙策便起了杀心,而那时袁术又是格外重视孙策的,当然更多的还是利用,所以陆勉难免就被袁术一直‘打压’。 可其实这根本就并非是打压,只是袁术对陆勉重视的一种表现,如今寿春城居然在那废物乔蕤的指挥下差点被攻破,袁术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在这关键的时刻,就算张勋与纪灵都在寿春城,他们也无法取代陆勉的位置。 陆勉来到了议事厅,这么多年来,他除了陪侍袁术就再也没有机会在厅内旁听,如今他终于是以一名将领的身份而非近卫的身份走进了议事厅。 3933 袁术笑着,他看出了陆勉此刻的激动之情,挥手示意他落座,道:“乔蕤今日守城令我很不满意,所以从即刻起,城门校尉一职由你来接任!” “诺!” “去吧。”没有多余的话,这是因为袁术对陆勉的信任,这个时候他不必多说什么,他都会明白,也会懂得该如何对寿春进行防御,最少防御到纪灵张勋回军为止!(。)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徐州之战(16)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徐州之战(17)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徐州之战(18) 当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徐州城的时候,在寿春的张飞却撤兵了,根据最近的情报,纪灵已经率军到达了龙亢,不出二天,以这个速度不出两日,就会赶到寿春,甚至明日午时就会到。 这个速度可有些太快了,别说是张飞和鲁肃出乎意料,连寿春城的袁术同样想象不到,毕竟他们可是步兵,这要是骑兵换了谁也不会意外,但也正因此,从中可见纪灵这位寿春大将带兵能力有多强,但真正让张飞头疼的却是寿春城这位守将,让他大为头疼,想要在两日之内攻破寿春的难度太大了,所以在鲁肃的建议下,张飞在第二日一大早撤兵了,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完成。 不过张飞难免有些不爽,两日一合计,最后带着部队去了庐江。 寿春撤围时,纪灵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抵达了平陶县,正是在平陶县纪灵收到了最新消息。 旌旗招展队伍中,纪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纪灵在马上看完了从寿春送来的最新战报,虽然上面讲今日一早张飞撤军了,可是并没有车远,这就让寿春内开始担心怀疑张飞真实的目的性了。 纪灵和张勋不同,虽然两人痛饮受信任,可是丹阳之战后诸葛明显更看重张勋,而这一回无疑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当然除了表现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消除所有不安定的因为,使张勋那边能够更无所顾虑。 所有他这次回来,灭张飞远比援寿春更重要,他非常清楚一旦被张飞跑了的话,会有何种后果,甚至正是因为收到寿春传书之后更加理解清楚张飞是在耍什么样的把戏了,他们就是在一直对寿春保持威胁,以最少的代价将他的部队牢牢拖在寿春。 这样一来,这一仗的关键就从援寿春、攻张飞变成了消灭张飞,这可就太难了,毕竟现在来看狡猾的张飞可不愿与他们证明开战,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 “纪将军。”就在这时,又一名斥候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路,纪灵看向他,握着马鞭问道:“怎么了?” “从寿春传来最新情报,张飞率领的徐州军已经向庐江而去。” “庐江?去了刘勋处?”纪灵神色急转,马鞭一扬,毫不犹豫下令,道:“部队开拔,继续开赴寿春。” “将军,难道我们不直接去庐江?” “不去。”看着浩浩荡荡开赴寿春的部队,纪灵面上异常的冷酷,让张飞在刘勋那边大闹一番,也不错! ~~~~~~~~~~~~~~~~~~~~~~~~ 天亮的一刻,三军集结,吕布指着徐州城的方向下令:“全军进攻,杀进徐州!” 随后众军将一声呐喊,向徐州城疾奔而去,片刻,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不给徐州以反应机会,直接冲入城内。 果然,吕布的突然出现让徐州城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发行吕布军时,再想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吕布提前派到徐州城的细作对城门发起了夺门之战,虽然因为人数的原因最后他们全军覆没,但吕布率军却成功夺取了城门洞。 当赵云得到此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率领着亲兵杀向了城门处,虽然赵云没有显得如何惊慌失措,但内心的沉重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他背负的压力太大了,而且吕布来犯居然在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果他把徐州城丢了,就算万死也难向主公交代啊。 第一时间,赵云向城楼驰援,随后又将吕布来犯的消息第一时间以飞鸽传书的形式向主公通报。很快赵云率领帐下将领来到城楼处,现在他必须要一鼓作气将敌军击溃, 现在的赵云,远要比任何人都急于一战,甚至让他对白龙马的速度都已经不满起来,要知道现在与他一同出发的士兵早已没了踪影。 一声白衫银甲的赵云飞一般迟来,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那道火红身影,距离足有百步,赵云舞动龙胆枪,向其疾驰而来。 而在赤兔马上的吕布也同样发现了单骑独来的,相差仅仅十步之际,赵云龙胆枪翻动,一枪直刺,枪尖摆动,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长枪刺出,吕布方天画戟恰在此时横劈一击,两人兵刃便猛然纠缠在一起,瞬间出手二十多记,随后,赵云连退八步,吕布后退十余步。 再次相遇,再次交手,赵云一气呵成的百鸟朝凤枪法在与吕布的交锋中头一次小胜一筹。 吕布驰马后退,滑稽划地,深入三尺方停止身形,抬起方天画戟,双腿夹动马腹,以迅捷的速度再向赵云杀来。显然方才的一阵交锋,吃了暗亏的吕布很是不服气。 两人跃马再战,相遇的一刻,兵刃再一次向对方要害杀来,这一回吕布直取赵云项上人头,速度之快,只觉一阵凤啸声划过。 白衣白马银甲银盔的男子被迫防御,然而红衣亮甲的男子这一计不仅速度快,更是力沉,一击之下,方才占了上风的亮甲男子便向后退出了足有二十步。 这一刻,立时让得四周守军与吕布军全部转头看了过来,红马之上,那如战神一般的男子傲立天下,睥睨般盯着后退的白衣男子么人后者站定之后,露出了一抹冷酷笑容,显然两人接下来的一战都要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不管是吕布军还是徐州军,都明白这样的时刻带表着什么。 赤兔马对白龙驹。 方天画戟对龙胆枪。 红袍金甲战白袍银甲。 一场龙虎斗。 到底是天下第一杀第二? 还是第二夺第一! ~~~~~~~~~~~~~~~~~~~~~~~~ 尽管张飞已经撤向了庐江郡,可是在鲁肃的解释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整个徐州之战中的关键,可以说他现在是左右徐州之战走向的人物,也就是主公手中最重要的一步棋,虽然看起来他更像是一粒‘诱子’,随时有背弃的可能,可是只要这粒诱子做到最好,那么一切都会为之改变。 首先他需要把纪灵引到寿春,这一步他已经做到了,甚至成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飞与鲁肃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袁军拖在寿春,那么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再把他们从寿春调到庐江,这也是为何张飞与鲁肃会将目光放在庐江的原因,可是他们两人却万万不理解寿春的内幕,刘勋对袁术来说是大将,对纪灵等人来说关系可就有些尴尬了,可以说不论是张勋还是纪灵,都巴不得张飞将他宰了。 两人的抉择出现了失误,这无疑是诱子最忌讳的,一旦无法将纪灵吸引过来,那么很可能他二人现在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成空。 当斥候将纪灵径直回到寿春的消息汇报给二人时,两人都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虽然还不知晓内幕,可是纪灵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两人的布局没有成功,而寿春又万万不能回去,现在的纪灵一定在寿春布下了口袋等着他们呢,所以现在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将纪灵调出寿春来,可是又该如何才能让他上钩呢? 在扬州的地图前商议着作战方案,可是张飞与鲁肃紧紧盯着淮难却一言不发,确实现在两人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更不要说想出什么破敌之策来。 “现在还只是纪灵的主力回来,也许现在的张勋得到情报后已经返回的梧县,必须要想个办法,或者向主公传书,让他小心张勋……” 好半晌张飞终于开口了,可话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明显的很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涩滞之意,确实很没脸发这样的军报回去,如果对得起主公对他寄予的厚望啊,看了眼鲁肃,希望他在传军报前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可不想他却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必须让主公做好防御,不然被张勋偷袭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飞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是!” 鲁肃很无奈的点点头,道:“先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传回去再说吧,不能因为我们造成主公那里的任何损失。”鲁肃说完又看向了淮南地形图:“这件事很关键,甚至决定着徐州的最终走向,不能有任何闪失,就算我们最后能将扬州军拖在寿春也要让主公那边小心。” 鲁肃的建议无疑是持重之语,因为这一仗对徐州太关键了,不能有任何差池,如果他知晓吕布军偷袭了徐州的话,那就更要传书了,因为主公必定会去救徐州,那么张勋就万万没有再回军的道理。 “好吧。“张飞吩咐张萍处置这件事后很快又转回了内帐,对鲁肃,道:“张萍已经传书了,可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怎么才能调动纪灵乃至张勋,让他们困守在寿春?”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纪灵是不会管庐江死活的,可是纪灵只要回到寿春,有了纪灵帐下兵丁之后袁术会不管庐江的死活吗?就算不管,我们就这样一直威胁着寿春,袁术会容忍我们的存在吗? 这是鲁肃现在唯一能看到希望的地方,就算袁术不管庐江,也必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他们,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再回寿春,劫掠郡县,我就不信纪灵还能在寿春待下去! 张飞精神一振,这句话让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逼纪灵来找我们,然后寻找战机消灭他们,不错不错,这个主意好。” 这个建议鲁肃也不知晓可行性到底有多大,又是否能招来纪灵,但有一点他却明白,寿春是袁术的大本营,他决定无法忽视张飞在寿春祸害亭里百姓,所以就算袁术因为纪灵花言巧语最后默认不去管庐江也一定不会坐视他们对寿春的不管不顾,这就是鲁肃的的应对之法,可是同样在寿春出现了,那么在想撤的容易就难了,远不如在庐江更从容,可是有一点鲁肃却了如于胸,这一仗就算真当了弃子也无妨。 因为再回寿春,很可能会招来张勋的回军,这一点是鲁肃方才细细琢磨出来的,他到了庐江,那么寿春就没有了危险,纪灵大可在寿春防御着,那边张勋继续对徐州保持着压制,可是当他再回寿春,那么这支部队就必须要消灭,而两面夹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这一步的风险是最大的,鲁肃提醒了张飞很可能面对的丰县,可后者却微微一笑,也是对猛张飞来说,又何尝将这些风险放在眼中。 ~~~~~~~~~~ 从庐江郡到合肥并不远,八十公里,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两人将目标锁定在九江郡第三大城市,第一大城池为寿春,第二大城市为阴陵(今凤阳)第三大城市为合肥,其实寿春超过阴陵县,是在袁术入驻寿春并将扬州刺史袁遗击败将治所从阴陵改移到寿春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而后来被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刘繇又短暂移治曲阿,不过他这个移治可就不被袁术承认了,两人各大口仗,一个说是被袁术逼迫后,不得不移治曲阿,而袁术呢则说治所在阴陵,就是你大可去阴陵当你的刺史,可问题是刘繇不敢去啊。 也是刘繇能赶去吗,当他被封扬州刺史后连阴陵去都没敢去,直接就奔曲阿去了,对外宣传为袁术所逼,这让他哭笑不得,你来都没来,我哪逼你了? 我堂堂的大汉后将军,会与你争这个小小的州刺史么? 两人这等口仗打了多年,主要是因为刘繇借着长江天堑,不然的话,袁术早对他下手了,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刘繇也就只敢嘴皮子上说说,得了个世人同情,可结果还是窝在了丹阳,最后连丹阳都丢了,现在远避在豫州,连打口仗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此时的合肥,则成为了徐州军的进攻要地,这里是寿春的钱粮重地,袁术向来重视,其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阴陵,可以说,这一回鲁肃吸取了庐江郡的教训,直接就打了袁术的七寸,让他不想出兵都不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徐州之战(19) 从南武阳到薛县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部队正沿着着宽阔官道向南行进,旌旗铺天盖地,这是一支五万人的步兵队伍,为首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这一次他到薛县目的就是为了攻打徐州,然而袁绍的回信让他真的不得不感慨一句各有心机。 袁绍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晓,不就是想占了青州嘛,所以他在接到袁绍的书信后,便连夜率五万部队赶往薛县,正如曹操和郭嘉事情估计的那样,袁绍过河拆桥,再也不是当初求他出兵青州时的样子了,不过这样也好,索性率军到薛县,坐看局势发展。 大军经过两日行军抵达薛县并驻扎,薛县在兖州只是小县,人口不足三万,县城小城墙低矮,部队在城外驻扎,并没有入城,刚驻扎的一刻,县君来了,邀请曹公入城但被拒绝,不过他带来的一则消息却让曹操精神一振,县君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吕布出兵了,而且是直接去的徐州城。 曹操立即派出探马查探最新消息,而在许都的荀彧也适时将最新的消息传到薛县,刘澜回军徐州,袁术调兵援寿春,一道道的消息看得曹操仰天大笑。 直到现在曹操终于可以肯定了袁绍的打算真的是绝妙无比,怪不得他现在急着派自己去对付刘澜呢,敢情是他早已知晓了如今徐州的局势了,让自己去拖住刘澜的主力,他好轻松的取得青州的控制权。 待那时,他就能坐看自己与刘澜两败俱伤,然后他在来取徐州这块大蛋糕,或者干脆就像当年与吕布争夺兖州时趁机再抛橄榄枝把自己与麾下军队收归己有,这一计当真是老谋深算啊,曹操不得不佩服给他出此计策的智囊,太有心计了,几乎把此战参与其中的诸侯都算计进来了。 送走了县令,曹操留下了郭嘉,脸色阴沉的说道:“现在的情况袁绍算计着我们,我们又该当如何?是出兵呢还是继续按兵不动?” “不管是吕布还是袁绍,都是各有目的,我军这时出兵,对我军没有任何益处,所以嘉以为,此时我军当借此时机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曹操冷笑一声,现在的局面,好像也只有如此了。至于他所关心的吕布,这位老仇家,就像郭嘉言外之意说的那样,他的死活,现在与我何干? ~~~~~~~~~~~~ 许耽率军来到淮阴时,淮阴县已是一座空城,在城内一番寻找,莫说是守军了,连老弱病残都没有,更不要说他现在最想获得的军械粮草了,许耽在县令府外连马都没下,怒气冲冲道:“这陈登动作够快的啊,知道惹不起我们,一早就撤防了,连百姓都撤走了,看来他是在广陵县要集结重兵防御了。” 许耽得此结论,不然的话淮阴县不可能会变成一座空城,那么去广陵其它郡县的结果很可能与来到淮阴时一样的结果,随即他大手一挥,道:“下令全军,立即前往广陵!” 随即袁军开始整军,浩浩荡荡向广陵县开拔而去,许耽现在的心情别说多气愤了,重重哼了一声,如果陈登将广陵的守军分散在广陵各县,他这一仗无疑更好打,可是集结到广陵县,攻城的难度也就更大了,当然就结果来看,他倒是更希望陈登把部队都汇集在一起,这样一来,也能一举消灭广陵全部守军,不用四处攻打郡县浪费时间了。 ~~~~~~~~~~ 而在此时,从梧县而来的张南则收到了最新的战报,在马上的他见到一队斥候快马而来:“将军,袁军进入了淮阴不久就向高邮开赴了。” “追击!”张南眉头紧皱,许耽的速度有些快,当然最为紧要的一点却是陈登放弃郡县没有抵抗,让他能够一路畅行无阻,这让他很难在短时间内追击到敌军,当即下令,道:“大军加快行军速度。” 现在他只能强行军,利用敌军休息的时间多赶些路,希望能在高邮时截住敌军,不让他祸害广陵县。 可是当部队赶到淮阴县的一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如滴血,他当年曾经再次驻防,可没想到只是半日的时间,曾经那般辉煌的县城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现在他们就算救火也没用了,怀疑县的房屋早已被烧毁,到处可见废墟与瓦砾,一座中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成为一片废墟。 “许耽!” 张南大吼一声,没想到他在发现淮阴是一座空城之后会如此丧心病狂,但也可从中可见此时许耽的心态如何。 这个时候如果与他交战,就他现在这焦急心态,必能一战胜之。 部队再次开拔,现在的局面,陈登无疑是把广陵当做了一面口袋,而许耽呢,则是钻入口袋中的那只老鼠,张南则堵住了袋口,这场战斗虽未战,但张南却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广陵郡守议事厅。 从淮阴传来了最新的战报,主簿不敢怠慢,第一时向陈登汇报。 陈登来到议事厅,见到了焦急等待的主簿,见到他表情凝重,气氛很怪的一刻,就察觉不对,他第一时间就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忙看向主簿问道:“怎么了?” 主簿将斥候从淮阴传来的消息大致说了遍,并将现在袁军正在向高邮而来的消息告诉了陈登。 陈登眼神立时阴沉了下来,杀意涌现,望向一脸忧色的主簿,道:“我已经知道了,派快马与张南那边联系一下,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许耽到哪了,而是张南的部队在什么位置!” “诺!” 在广陵陈登无疑才是那个主心骨,只要他不乱,那么广陵就不会乱,而现在无疑就是这样,现在的陈登就保持着冷静,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现在所处位置的重要性,他是广陵郡的主官,如果连他都乱了,那又凭什么让帐下奋勇战斗呢。 当然陈登信心十足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清楚张南正来疾驰而来,而许耽帐下的兵丁又绝不可能强攻下广陵,所以从一开始广陵就是安全的,而就像当时鲁肃所预料的那样,许耽到广陵,攻打广陵并非其目的,最主要的却是为了吸引并分散主公刘澜的兵力,所以用他的话说,许耽根本就不会攻城。 这一点上,两人是有分歧的,因为陈登比鲁肃要了解许耽,他完全明白许耽此次来广陵的原因可绝不会像鲁肃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分兵而来,也正因此,面对鲁肃的信心十足他没有表现的太过乐观,也正因此,当他撤怀疑、高邮县民守军到广陵县后才会像现在这样信心十足。 可以说,就算广陵不足守,但只要张南能及时赶到,许耽也完了,所以陈登可谓是未战便已知成败。毕竟天时、地利与人和俱在己方,又怎么可能败呢。 陈登盯着广陵郡地形图,突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阶下主簿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方才还是一副信心十足,怎么突然就改颜换色了? 他哪知道,陈登可绝不仅仅只想防御这么简单,他在看到地图的一刻甚至在想着该如何退敌,甚至是靠手中现在这些兵力来败敌。 他没带过兵,可是一直有着带兵的梦,他想通过这一仗来小试牛刀一回,只是在看到地图的一刻却又担忧起来,怕万一出现纰漏导致广陵城破,那可就罪该万死了,可是现在这样的念头一出,他还真有些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 阶下主簿察觉到了郡守这一细小变化,问道:“郡守,莫非是您有了什么破敌良策了吗?” 陈登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现在守住广陵才最为关键,主动出击,还是算了吧。”他摊了摊手,对战争他并不陌生,当年就随陶谦与曹操有过交锋,但这次却不同,是他独立面对敌军,而且广陵的战略又极其重要,就算陈登现在特别想要打一个漂亮仗,可毕竟没有独自领兵的经验,心里还是没底,更不要说必胜的把握了。 但是就守城来说,陈登当年在徐州在陶谦身边却学到了很多,将都尉叫来,没有多余二话,直截了当的下令,道:“从即日起,下令关闭六门,郡国兵严守城池,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在城内排查,凡形迹可疑者一并捉拿。” 守城并不怕攻城,最怕的却是围城与奸细混进来里应外合,用刘澜的话说那就是堡垒从内部破,所以只要把这两项做好了,许耽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休想攻破广陵县。 “郡守,你就放心吧,广陵城绝不会出现一个细作!”都尉说完领命告退,开始排查细作的同时,加固城防与训练守军。 都尉刚转身离开,没几步却又被陈登喊住了,陈登好像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道:“当初主公打下广陵后提议改建的瓮城现在没有任何偏差吧?” 瓮城建设一支在县令与都尉负责,所以陈登很少过问,毕竟他在广陵更多的还是以内政为主,尤其是盐业开展也是要务,此时战事一起,瓮城可就大有可为了。 都尉被他这么一问,聪明如他如何不知晓军属想拿瓮城大做文章,拍着胸脯保证,道:“军属你就放心吧,广陵瓮城的防御一点不比徐州差,乃是末将所未见最为坚固的瓮城之一,郡守如果你想在瓮城对付袁军,到时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只要许耽派兵来攻广陵,敢攻城,那么咱们就借瓮城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陈登一早就说了,他最怕的是许耽与奸细里应外合,其次则是攻城,最不怕的就是许耽围城,毕竟张南距离他并不远,如果他敢围城,那么到时候许耽必败! ~~~~~~~~~~~~ 都尉退下了,头一次独自守城的陈登心中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虽然现在许耽连高邮都还没到,距离广陵县更是十万八千里,可是始终保持着从容冷静的陈登却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焦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整整一夜,都无法安心入睡,顾虑重重,全是即将开启的广陵之战。 第二天一早,陈登哪里还有继续在郡守府办公的心思,带着郡兵人马前往城内考察,先去了校场,观察守军训练的情况,他们都是郡国兵,战力本就地下,现在加大了他们的训练质量与力度,务必要赶在敌军到来前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战力强悍的士兵,而从现在而看,效果出奇的好,最少风气一变,让人一看就像是一支精锐强军! 从校场出来,直奔广陵城楼,这里由都尉亲自坐镇,当然百姓早已经被他安抚归家,并开始一一排查,这些战时条例可要比当年笮融在时严苛的多,开始百姓难免有些抵触,可是由县令耐心劝说,百姓也就是能够体谅官府的苦衷了,甚至还能够积极配合,坊市内的一些可疑人员更是第一时间被发现,他们当中大多都为商旅,对待他们的办法很简单,要走的送出城,不愿离开的,那对不起了,只能被临时看管起来,待战事之后才能获得自由。 一切都处置的很妥当,让陈登十分满意,对于城防守备,陈登也是很满意的,都尉乃是一名当年的矿山老军,名叫袁刚四十余岁,是标准的右北平人,当年曾随刘澜一同入草原,后来随李翔,之后跟着张飞南下徐州,在丹阳之战因腿中了一箭不得不离开军营,被安排在广陵当了都尉。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张飞初烟云十八将外最得力的部将,不然也不可能因伤退下来就坐上都尉的职位,但也正因如此,他对城防守备十分的游刃有余,当陈登出现在城防前的一刻,就看到他正在给城门校尉与司马训话,虽然他的一些话陈登不是很明白,可却看到这些将领们一个个都务必记得的拍手叫好,更有甚者直接高呼都尉太厉害了。 这让在一边的陈登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主簿更是小声在他耳边啧啧称奇,细问身边守军,却听她们一个个吧袁刚当做神人,说什么袁都尉的部署简直天衣无缝,若敌军敢攻城,一点能给她们迎头痛击!”(。)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徐州之战(20) 通过观察周边众人的反应,陈登才发现这个袁跛子还是一个宝,以前还真小看他了,不过这人倒是一贯的自负,对于周围人的崇拜视若不见,好似早就习以为常,这立时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人,那就是关羽,两人在这一刻居然在陈登眼中完美契合,那是自信的表现绝非自傲,可以想见,坚守广陵县十拿九稳了。 在给城门司马交代一番之后,袁刚突然发现人群后方出现了一阵骚动,随即就看到了陈登的身影,士兵们自动左右分开腾出了一条过道,陈登走了上来。 虽然在陈登眼中袁刚好似关羽一般,但他可从未在关羽帐前效命过,关羽那套傲士大夫的轻慢自然也不会有,可同样,在张飞身边时也没有学来什么欺侮士卒的不良风气,当然这有军规的原因,不过,他倒是把尊敬士大夫这一点从张飞身上学来了,对陈登这种有才华有本领之人异常尊敬,在加上上下级的关系,见他走来,立即一瘸一拐迎了上去:“郡守你来了!” “袁郡尉,布置的如何了?”据陈登收到的最新情报张南距离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一旦许耽攻城的话,他们必须要防御二到三天,不过唯一利好的责是许耽的兵力只有三万,所以围城的可能性不大,攻城是必然。 “都已经吩咐下去了,郡守大可放心。”袁刚说的信心十足,他明白,陈登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对他并不太放心才会亲自来视察的,拍这些牌,保证:“郡守大可放心,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那就好。“ 陈登笑说一句后突然敛容,他能看出来陈刚刚才的反应,为了他消他的疑虑,说道:“我来此并非不相信袁都尉,而是我太了解这个许耽了,他当年是丹阳军的大将,是曹豹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对领兵可有着过人本领,可是这样一位战将,敢如此深入徐州,来犯广陵,必然是有所持,不然他也不会前来送死,所以我今日一早就到处视察,不止城防这里都去看了一遍,不过相比于其他地方,还是袁郡守这边最让我放心。 “其实…”袁刚犹豫了一下,陈登见他欲言又止,说道:“袁都尉不必如此见外,有什么要说的尽管畅所欲言。” “其实末将到时有一个办法,所谓守城,决不只有一味被动防御,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以攻带守。” “以攻代守的破敌之策? “对。”袁刚的想法很简单,这么多年下来不管是攻城战还是守城战他都经历过不少,广陵县的防守主要是待援,可不管是如何坚持待援,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坚守,没有坚守,又如何待援,广陵城破了,援军来了又如何?人都没了。 所以为了更稳妥的守城,在广陵外围设第一道防线,加固第二道城防,就算第一道防线不保,也可退守城防,虽然第一道外围城防被迫,可却拖延了时间,可是这些话都只是对陈登说的,其实袁刚最大的想法还是想在野外就击败许耽。 可是就像他所预见到的那样,陈登犹豫了,他觉得这么做太危险了,他觉得他们现在几万人的守军足够守个二三天,等到援军到了,广陵之危也就解了,可如果出城与袁军交战,这么做就太危险了,如果有个万一,城毁人亡啊。 毕竟他们现在不是无路可走,是有援军赶来,没必要再冒风险,持重守成现在无疑才是最符合陈登目的,而似袁刚的打算就太过冒险了,甚至他在心里怀疑这是他想要表现自己的军事才能而罔顾性命,毕竟没有城池掩护的郡国兵们,凭什么在平原与袁军精锐交锋? 陈登否了袁刚的建议,他的军事素养如何他深深相信,可是如果搞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情,那对不起,这些年轻的郡国兵不会成为你上位的垫脚石。陈登带着袁刚离开了,不给袁刚多说话的机会,当然主要的还是为了不给周围士兵们猜忌的空间。只是他转身的一刻清楚的发现他的眼中无比复杂。 从丹阳之战中箭矢伤了左腿成了跛子,不得不从队伍退下来到了郡里当了这么个郡尉对他这样一辈子征战的将领来说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梦魇,活生生的折磨,近三十年军旅生活他早已习惯了,突然到了郡里,是那般陌生,如今好不容易碰到战事,他多想再向使君与张将军证明自己就算腿跛了,照样能够训练出一支精兵,带兵与敌交战,并战而胜之。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郡守府,陈登没有与他去议事厅,而是带到自己房间中堂,可见他也深知这个时候不能与这位广陵主将造成太大的嫌隙,但陈登的示弱好像并没有收获多大的效果,自进入中堂之后,袁刚就一直在发着牢骚,认为陈登根本就不懂的军事,不会把我战机,对他的反对愤愤不平。 而陈登却始终保持着克制,微笑以对,笑容富有迷惑性,会让人自以为对方在示弱,显得自己此刻对广陵无比重要,可人啊就怕没有自知之明,不自知更不知人,他太低估了陈登了,能将吕布这样猛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真要整治袁刚,他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 袁刚心中的腹诽陈登不清楚,可陈登已经有了要致他死地的想法,武人杀人,刀刀见血,文人杀人,杀人不见血,甚至只在谈笑之间。 依旧微笑的陈登问道:“袁都尉打算出城迎战,却不知要出动多少人马?” “两万足矣!” “两万?某虽未带过兵,但也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两万人与敌交战,就算胜,损失几何?与守城比起来,袁都尉还要坚持么?” “自然!” 陈登还真没想到他如此嘴硬,冷笑一声:“既然都尉如此坚持,那不如这样,都尉可亲自选军,郡内有多少愿随将军出战者有多少我派多少,如何!不过我话可说清楚了,出战你若胜了,我给你表功,可若败了,不要指望我会出兵支援,更不要指望败后能退回广陵城内!” “这……”袁刚心虚了:“那要是没有人愿与我前去……”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去,你能招到一人,就带一人去,招到一万就带一万去!” “陈元龙,你莫要欺人太甚!”袁刚急了,跳脚骂道:“你这是不顾大局,用私人感情刻意在刁难我!” “我在刁难你?到底是谁在刁难谁?”陈登怒叱一声:“我不顾全大局,你我到底是谁不顾全大局!”陈登敢说这番话,就是因为他相信城内的郡国兵没有会傻到与他去送死,而袁刚估摸着也明白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是与自己商议出兵的事情,自己早就安排了! 袁刚颓然坐倒,无须左右权衡,他也知晓这一回他不可能带兵出征了,可是这能怪他吗,这些个郡国兵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又怎么可能有人随他出征。 “来人呐,将袁刚给我押下去!”就在袁刚坐倒的一刻,陈登高喝一声,屋外早已准备好的军卒一拥而入,袁刚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生擒,怒视陈登,大吼:“陈登,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要治你扰乱军心,诋毁上官之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在战后把你交到主公面前,由主公来治你这兵痞之罪!” “你……” “我?你是要说我以公报私?哼,我再如何以公报私,也不会像你这样,以权谋私,为立军功,带领着本不习军阵的郡国兵就去跳火坑,若我答应了你,就算守住了广陵,也会付出惨重伤亡,若我不答应你,你心中有愤,我焉能用你!” “好你个陈登,咱们到时候主公面前理论!”袁刚大叫一声,就见陈登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拖下去,看起来!” “诺!” ~~~~~~~~~~~~~ 在高邮的官道上,一队队袁军士兵扛着兵器旗帜快速行进着,队伍浩浩荡荡,如同长龙一般,而在长龙腹部的位置,突然一员战将停下了战马,脱离了长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耽。 他脱离队伍,则是为了等待斥候的传讯,很快,可以说完全在他的预料的时间内斥候出现了,报告给他一个如果在淮阴时的消息,高邮也是人去城空。 对高邮是一座空城他早已预料到了,一点也不奇怪,下意识望了眼南方广陵县的方向,陈登,这位老朋友现在正是广陵郡的郡守,比陶谦时不知风光多少,而这本应该是他的职位,却生生被他和糜氏所抢,若非二人一个卖主一个卖妹,焉能有今日这等风光? 在徐州他最恨的人除了刘澜,无疑就是糜竺与陈登了,而前方不远,他就会见到这位多年的‘老友’,对这位老友,他太熟悉不过了,湖海之士,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说白了不过是小人一个,只不过因为家族势力被冠上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说白了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 只要他愿意,对付这样的废物分分钟就能夺下广陵县,许耽轻捻颔下山羊须,对攻下陈登驻守的广陵县有着十足信心,这一次他来广陵,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刘澜这位头号大敌,更是要除掉卖主求荣的陈登! 陈登的那点能耐他比谁都清楚,除了耍点小聪明,和他父亲那样弄些阴谋诡计还能如何,当然了,他也不会过度自信,反而于军不利,只要做到不掉以轻心,对付他就足够了。许耽现在并不知晓在他们身后张南正在追赶过来,此时的他眼中现在只怕也只有广陵县狱陈登了。 要不得怎么会说,仇恨有时会蒙蔽人的双眼,若非他与陈登有如此大的过节,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一块盲区,这在征战中,尤其是像许耽这样久经沙场的将领极少会犯得错误。 若他能像现在这样对付广陵县一样能够保持理智,那么他也就会彻底明白陈登放弃广陵其余各县的真实意图了。现在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广陵的许耽默默注视着步卒快速前进,心中更是做好了在广陵城一切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甚至都已经想出了应对的办法,但是援军一事却被他忽略了,这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并不是,而是他刻意忽视的,因为他来此就是为了引徐州军分兵,所以他一早就知晓徐州会分兵,只是没想到刘澜会如此快的分兵,所以才会出现他根本就没有派兵去巡查后方的情况,正是他的疏忽,反而让张南抓了空子。 随后,听取了高邮汇报的许耽再一次回到了部队之中,随着部队一同向广陵开进。 而在经过高邮之后,全部斥候也已经全部派往了广陵,几乎每隔一刻钟就会数名哨探将广陵城最新情况传来。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计发展,可是很快,消息变了,广陵关闭了六门,城防加固,甚至能够清晰听到士兵的操练声,许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广陵已经进入到战备的状态之中,同样能看出,陈登对于他的恐惧,他率领大军尚在高邮,几百里的距离就已经让他风声鹤唳了,这样的对手,有何惧哉? 得到此讯后,索性许耽也不在掩藏身形了,光明正大的行进,也确实没必要在遮掩,毕竟人家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时间推移,距离广陵城越来越近,这一战的重要性许耽无比清楚,可以说这是一场改变徐州之战战局的大决战,只是他得到的一些最新消息却让他愁眉不展,张飞出现在寿春,纪灵回军救援,这让他孤军深入变得无比危险,可是他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后路。 眼下除了拿下广陵城,好像他突然变得没有了后路,这让他在接到张勋的传讯后破口大骂,被出卖的感觉,孤军奋战的无力让他不得不加快行军,尽快发起对广陵的进攻,趁徐州援军抵达前,攻下广陵。(。)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徐州之战(21) 一路南行,距离广陵县已经近在咫尺,许耽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远方出现的广陵城楼,陈登,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所有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而此时,听闻袁军抵达的陈登第一时间登上了广陵城楼,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地平线另一头出现的袁军了,而一早整装待发的徐州军早已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盯着袁军。 袁军越来越近,陈登已经能看清袁军士兵的身影了,虽然无法像斥候那样能够通过队形在很快的时间内判断出敌军人数多少,但最近几日接触军务后,陈登却也能通过袁军旗帜来判别他们的人数当在五万人左右,这与他所掌握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兵者诡道,很可能是许耽故意为之,所以斥候说的三万人应该是可信的。 三万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广陵城下移动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就当袁军距离广陵城不到三百米时,许耽举起了手臂,令行禁止,袁军立即停了下来,训练有素。 许耽来到阵前,面无表情看着在城上的陈登,而后者对城下耀武扬威的乌延做出的回应仅仅只是抬起了手臂,向守军作出了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手势。 许耽在坐骑上慢慢舞动长枪,长枪缓缓抬起,直到长枪比直指向广陵城楼时的一刻停止不动,枪尖正对着陈登,朝他鼓气大喝一声:“陈元龙!攻破广陵后,我会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这一声喊,几乎等于全军冲锋的号令,在他话声落下的一刻,袁军的进攻的擂鼓声猛然响起。 咚咚咚! 鼓声震耳欲聋,气势非凡,在鼓声响起的一刻,三万袁军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了足以使地动山摇的吼叫声:“攻破广陵,杀啊!” 三万人的同时怒吼是何等的壮观,震天撼地的声响何止是浑厚,简直就是气势逼人,城楼上的陈登都不免为之侧目,太震撼了,而真正震撼的却是随着袁军气势不断攀升,身边这些从未有过实战的郡国兵们几乎陷入到了这深深的恐惧之中,此刻所有守军好像是汪洋中的一页孤舟,没人能保证他们是否能坚持多久,也许只是一波巨浪,就会将他们掀翻,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控制,此时已经顾不得其它的陈登充满间大吼道:“郡国兄弟们,大家不要慌,我们的援救正在赶来,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二三日,胜利便属于我们!” 陈登尽量安抚着士兵们的情绪,可是他起到的作用其实是十分有限的,但真正让士兵们耐下心来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广陵县在徐州算是中县,可是自陈登入主以来,加高加固的城防却让这座中县拥有了媲美徐州城这等大县的极强防御力。 广陵六门,北门就有三座城门,左门为万阳门修万阳楼,右们为朝阳门修朝阳楼,中门为正阳门修正阳楼,正阳门楼突出,刻意为之,是为了配合城内瓮城而在陈登上任后加建的,这样一来,三座城楼便形成了一个凸字型防御地带。 正阳楼城墙六丈高,旁边两楼五丈高,想要从正门进攻难度极大,而且为了守住广陵,陈登更是将正阳门彻底破坏,就算能攻破城门也休息从正阳门进入内城,而旁边两楼,虽然靠后,却能对范围内兵力进行攻击。 这样的防御可以算的上的比较立体了,因为正阳门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协助两侧的城楼防御,而如果敌军选择从正阳门主公,那么两翼的协助将对敌军造成极大的打击,而且就算攻破正阳门也不会对广陵构成任何的威胁,可谓是一本万利。 现在的陈登最希望的就是许耽攻打正阳门,如果这样,那么广陵县也就无虞了,可是显然许耽一眼就看出了广陵城的玄机,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从中门正阳门选择主攻,而是在两翼朝阳与万阳之间选择主攻方向。 这是十分考量主帅眼光的,选择对了事半功倍,算错了,付出惨重代价。许久许久,陈登发现进攻的袁军突然一分为二,居然同时朝朝阳与万阳门攻来,进攻在瞬间打响,袁军开始对二门进行箭矢的火力压制。 广陵城的防御能力在这个时候被许耽观察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阳门的火力最猛,光床弩就好几架,这与正阳门要协防两翼城楼有关系,所以相比之下两翼床弩数量少就显得防御较弱,但就是如此,袁军的箭矢压制依然被反压制了下来,很快袁军便不得不退了回来。 虽然进攻的士兵有盾牌防御,可是面对床弩,而且是一次能发数枝的恐怖床弩,袁军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第一波试探进攻被挫败了,许耽看着询问着两侧伤亡情况,居然一样?许耽下意识看向正阳门,最后一声吼:“抬巨盾进攻!” 立时一面面大盾被竖了起来,袁军便在巨盾兵的护送下向两门赶去,床弩巨箭在巨盾面前变得毫无威胁立时,士兵们便冲到了两门前,但很快当进入床弩攻击盲点时,广陵守军的反击加大了,礌石与滚米,还有飞矢一件件投掷下来,袁军抬云梯,使冲车的士兵连城楼都没有靠近就又被击退了。 只是片刻间,朝阳、万阳两门就彻底安静了。 于此同时,最新的统计结果也出来了,相较于朝阳门,万阳门的损失更惨重一些,而且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哪里的战况也更为激烈,只此一点,许耽已经找到了广陵最薄弱的哪一点了。 并不是说两侧城楼的防御力有所高低,而是随着正阳门的支援跟不上了,而跟不上的原因,则是在朝阳门有纵身,指挥将领刘武可以拉开与正阳门的距离进攻朝阳门,这就使得朝阳门根本无法火力全开的支援朝阳门,是以这里的损失相较于万阳门更少。 随即,许耽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全军猛攻朝阳门。 敌军突然猛攻朝阳门彻底打乱了陈登的部署,造成这一的结果并非是他所愿,可没有办法,这完全是因为广陵狭长的城池,再加上城门的不合理所导致,如果城池能在缩个十几丈,类似的情况也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当敌人发现广陵的弱点后,自然猛攻朝阳门。 陈登还是太嫩了,他战前希望许耽会三楼齐攻的想法破碎了,此刻许耽在袁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随时会攻破广陵城一样。 而且事态的发展也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以绝对兵力优势进攻的袁军很快便压制住了朝阳门,朝阳门的守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城楼上,他们高声胡喊着,齐心协力防御着袁军,不让他们登上城楼。 交战双方互相压制着,可是因为都是郡国兵,他们很快处在下风,在正阳门指挥的陈登眉头不展,被迫出动预备队向朝阳门援助而去。 此刻袁军疯狂的想着朝阳门发动着猛烈进攻,进攻的擂鼓一直被敲响着,袁军的盾兵弓兵一次又一次的向朝阳门守军进行着疯狂的压制与打击。然而当他们架好云梯,开始攀登时,援军抵达了,守军靠着绝对的人数搬回了劣势,守军再也不像先前那般连头都抬不起来,虽然搬回了劣势,可是相较于袁军的进攻压制,他们的反击却仍然有限,始终无法阻挡袁军进攻的步伐。 鼓声敲击震天响,有袁军同样有徐州军,鼓声交融,越来越响,双方都在为自己的袍泽战友鼓劲,不甘落后。 在鼓声的激励下,终于,袁军冲上了城池,与徐州军正面交战在一起。 “郡守,敌军攻上城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攀上云梯的袁军,陈登身边的城门校尉彻底慌了,他可没有守城经验,更不要提朝阳门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了,急不可耐问着边上的陈登:“郡守,我们的士兵根本就无法抵御训练有素的袁军,要不然再派一支后备队上去吧,不然的话…… 惊慌失措的城门校尉相信这个时候必须要靠着更多的人数来弥补训练的不足,不然的话,广陵一定就要破城了,而陈登呢,却犹豫了起来,他当然看出了许耽的打算,他就是想要一鼓作气打下朝阳门,以朝阳门为突破口,只要破此一点,让他们入了广陵城,那么以广陵不堪一击的郡国兵,失去了城池的掩护,又靠什么与他们交手? 可是,陈登现在还有另一个顾虑,那就是如果现在把兵力都放在了朝阳门,一旦所有军力都被拖在朝阳门,许耽如果再派兵攻万阳门的话又该如何?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不会攻万阳门,可是把兵力都投在朝阳门,朝阳门若是照样被攻破了,那他所设置的第二道内城的防御可就没有兵力阻止第二层防御了,更不要说陈登设想的第三道防御巷战了。 “不行,传令朝阳门,让他们无论如何也给我抗住!”陈登拒绝了城门校尉的建议,必须要坚持一下,不然的话部队全放在守城上,对我们接下来的防御太困难了,而且朝阳城楼就那么大,现在的兵力以及够拥挤了,再派更多的守军上去,也没用! 城门校尉犹豫了一下,无奈一叹:“好吧。” 两人再一次看向朝阳门,观注着战局的发展,而随着战事的不断展开,越来越多的袁军开始对朝阳门城楼发起进攻。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蝗,但谁也无法真正的压制住对方,城门校尉指挥着正阳楼上的守军,不断大喝着让床弩士兵向朝阳门射击,因为距离,只是将距离更近的敌人射杀,而再远一些的就无能为力了,而也就是这些袁军,源源不断的登上朝阳城楼。 那边是守军一边防御,一边有条不紊的投掷檑木与滚石砸向袁军,还有被烧开的热水与滚烫的热油,嗤啦一声泼下,袁军哀嚎声响彻长空。 可这些能阻止袁军的手段却极其有限,一**袁军士兵在千长、佰长的指挥下象潮水一般涌向朝阳城楼,他们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呐喊着,快速攀爬着云梯向上着。 许耽孤注一掷的计划成功了,如今的朝阳门看起来是那般岌岌可危,可这仅仅是看起来,其实朝阳城楼之上的守军密密麻麻,想要轻易攻破可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陈登的防御十分周密,就算外城失守,还有瓮城与内城的第二道防御,最不济,在广陵县与袁军巷战,这一切都是为了坚持到援救抵达,是以在许耽看似进攻重点的朝阳门,在陈登看到只不过是第一道防线,很重要,但又看起来无关紧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而此时朝阳门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城楼校尉不断指挥着床弩设计,想要给袁军造成更大的麻烦,甚至他还用一架床弩直接射向了大纛旗下的许耽,当然结果是徒劳的,太远了。 正阳楼上的挑衅让许耽大笑起来,不过他接下来的表现可远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望着城楼上的陈登,大手一挥:“继续进攻,猛攻!” 许耽的吼声使袁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猛烈,尤其是袁军射向朝阳城楼的箭矢就像是密雨一般,城楼上,城墙处,接连不断。 袁军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在朝阳城楼上指挥的军司马怒火冲天,回头朝城楼上的弓箭手破口大骂:“你们手中的弩机是烧火棍吗?还不给我回射回去,让****的援救知道,广陵城可不是他们随意放肆的地方!” “诺!” 徐州军弓手们大吼一声,他们虽然是郡国兵,说战斗力差,这确实短时间难提升上来,可是弩手们也被人家压制着就不该了,也难怪军司马动怒了。 好在他们很快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再一次压制住了袁军的猛烈势头。(。)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徐州之战(22) 袁军在徐州军的防御下纷纷撤退,之前掩护的巨盾步兵不得不再次上前,掩护着士兵后撤,用巨盾抵御着箭矢密集打击,稍作休整,袁军再次向朝阳门发起进攻,巨盾兵再一次掩护着攻城部队嫁接云梯后,袁军进攻部队趁机蜂拥而上,一个个身形灵动如灵猴,顺着搭好的云梯抢占朝阳城楼。 “郡国兵兄弟们,随我将这些该死的袁军赶下去!” 负责朝阳门的军司马大喝一声,而远处观战的许耽则翻身下马,夺过擂鼓手上的双锤,亲自敲打起来,鼓点密集响彻在广陵城天际,所有袁军在鼓声的激励下朝广陵城杀来,一个个士气如虹,疯狂攻向广陵城楼。 广陵守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但他们在战斗中成长,也许他们的格斗技巧无法与袁军媲美,但挥刀杀人的手法却一点也不犹豫,也一点也不手软,当然在军司马的指挥下,他们更多的还是利用防守的优势,占据制高点的他们更多的利用着礌石滚木去阻止袁军,在迅猛的阻击下,就算袁军有许耽亲自敲响擂鼓助威,可真正能爬上垛口者只有少数几人,他们方一冒头,瞬间就会遭遇到数人的攻击,环手刀齐齐砍来,不管你身手如何,都是必死无疑,只是短短的时间,朝阳城楼出便传来了数道惨叫声。尤以从城楼摔落的袁军喊叫声惨呼声最为密集。 可朝阳楼处郡国兵虽然始终奋勇杀敌,但在如同潮水般进攻的袁军猛烈攻势下,朝阳楼再一次出现了数名袁军,他们成功占据了数处墙垛,坚守待援。然而他们的坚守很快就被攻破,郡国兵很快将他们赶下城池,再次取得了城垛的控制权。 互有攻守,残酷而又惨烈的肉搏战,每一刻都有双方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 朝阳楼的惨烈战况,使得袁军进攻更加疯狂起来。如此不计代价的攻打朝阳楼,就算拿下了,还有战略的意义?陈登看不懂,袁军来广陵的意义是什么?可以肯定绝对是为了吸引主公分兵,那时主公分兵,他们还不得灰溜溜退出广陵? 陈登看不懂,因为他了解现在的战局,所以才会纳闷,而许耽来广陵时,袁军还在与刘澜对峙,所以才希望调动徐州军,但现在局面不一样了,袁军退了,许耽进退两难,为夺下广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在陈登看来确实没必要,可是在陈登看来,却并非如此,于公于私,他都要在广陵取得一场大胜! 既然你要找死,那么许耽,我们就耗下去吧。陈登望着袁军如此猛攻朝阳楼,他心里越发乐得高兴,毕竟在后方,也许张南已经赶到了高邮,出不了三日就会抵达广陵,那时候,只要他守住广陵,许耽必败! 望着朝阳门,此刻双方在此处各投入了上万人的兵力,战况趋于白热化,而随着朝阳门的战况越来越激烈,郡国兵们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吃紧,虽然他已经派出了一波后备队助阵了,可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郡国兵们,单兵交战时却会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在一对一时,消灭敌军一人,本方往往都要付出二人甚至三人的伤亡代价。 虽然身边的城门校尉提议再次派出后备队,可是出于各种的考虑,陈登拒绝了,不到万不得已,后备是绝不会动用的,甚至他宁可放弃朝阳门,也不会再投入预备队了。 “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啊!”盯着朝阳门的陈登心中如此说到,那表情,更像是在呐喊,如果他是武将的话,都恨不得亲自披挂上阵。 朝阳城楼战况吃紧,可是没有援救来绑他们,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其实战场交锋就是如此,谁更能坚持,也许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当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郡国兵们顶住了袁军最猛烈的进攻后,袁军的攻势势开始变缓了,这样一来,在朝阳城楼的守军便就有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可是这样的时间太短暂了,很快袁军便再一次组织起了猛烈的进攻,因为他们早已改用了间歇的车轮战战法,每次投入的兵力足足五千,这个兵力刚刚好,既保证了同时攻上朝阳楼,又保证了广陵县守军没有丝毫的喘息良机。 不得不说,这场战争,在此时此刻许耽保持着对陈登的压制,而他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袁军对广陵郡国兵的优势也越发的显现出来,朝阳楼虽然人多,可是防御却变得越来越吃力,甚至朝阳楼变得越来越危机,甚至都有些岌岌可危起来。 “郡守!” 城门司马再一次出声,虽然他没有再说派后备上去,可任谁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目的。 “不用多说了!”现在的情况,不管派出多少人,朝阳门的战况都不会扭转,其实早在开战之初他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城楼不足守,也守不住,必须要等待求援! 他现在终于有些如释重负,开展之初,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自己向的太多了,也许听取袁刚的建议才更明智,可随着战况的发展,他才算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连借助城楼防御都付出如此惨重的伤亡代价,如果真的出城抵御,凭这些郡国北门,那还不是鸡蛋碰石头?也许一战,就全败了。 “打起旗号,让朝阳门的兄弟们坚守下去!”这个时候,他包括广陵县都没有了后路,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张南的援救抵达,可是他们还有最少三天的时间,而袁军连半天不到的进攻已经使得广陵县岌岌可危,现在莫说是守军了,包括陈登在内,都在担忧,等援救抵达了,会不会连黄花菜都凉了? 陈登看了眼城门校尉:“立即派出信使,务必要找到张南,让他尽快赶来广陵。”现在陈登是真的有些害怕无法坚持三天了,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张飞先离开的,先解决了许耽再去往寿春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甚至他完全可以让周泰他们的水军晚离开几日,毕竟就算他们是水军,可战斗力也要比郡国兵强得多,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诺。” 城门校尉转身处理这件事情,派信使从东门离开,直到他安全离去,才又回来,此时袁军的车轮战法早已让守军的人数优势化作虚无,原因无他,袁军的轮流进攻能够事士兵最大程度获得更好的休整,而在朝阳城池上的守军却体力始终处在被消耗中,并且快速流逝。 其实军司马也想学着袁军那样,可是一旦人数少了,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立时他们就会被袁军压制,没有办法,只能一拥而上,这样一来,谁也无法获得喘息的机会,到此时,朝阳城池的守军已经很难做到第一时间去攻击爬上墙垛的敌军。 完全是因为疲惫的原因,他们的动作都会慢上一拍甚至数拍,最初袁军只要冒头就会出现守军拒敌,如今直到袁军站到城楼之上,才会有守军杀来,可就算迎了上去,原本就没多少格斗技能的他们因为体力的不济,格斗动作的严重变形在袁军看来更像是送死一样,正阳门的陈登几乎是亲眼所见,一名名守军在与袁军的交锋中被砍翻在地,变成一具冰冷尸体,但在防御的过程中,守军们早已有了处置如此情况的方案,往往他们会一拥而上,借助着人多的优势,就算付出一两人的代价,但最后还是成功击杀了袁军。 这样一来原本岌岌可危的朝阳城池局势再一次被扭转,而随着郡国兵们越来越明白配合重要性的适合,战况再一次被扭转,袁军的优势在逐渐减弱,郡国兵的防守变得越来越轻松,而且还有了间歇休息,一下子原本大有抢占朝阳城楼的袁军立时被赶下了城楼,守军再一次进退了敌军的进攻。 “可恶,混蛋!” 眼看着就要夺下朝阳楼的许耽大骂出声,别提心中有多不爽了:“给我再组织队伍,攻上去,这回务必要给我拿下朝阳城楼!”说完他还不忘看了眼正在冲击城门的冲车队伍,哪里的情况与云梯部队差不多,一并退了回来,可是就算攻破城门了又能如何,他相信城门洞早被陈登破坏了,想要攻入广陵,除了破坏城池,攻上城池,要么就是借地道之法,或者焚烧之法,可是这几个办法都被陈登破解了,现在除了攻上城楼抢占城池,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攻破广陵城了。 真没想到,数年未见的陈登,居然变得如此厉害了! 当年的毛头小子,着实为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趁着袁军退下去的一刻,城门校尉去了趟朝阳楼,对哪里的伤亡进行了统计,短短的时间你,伤了近五千人,战死者足足千人, 而敌军,伤亡加起来也不过三千,简直就是守城方与进攻方对调了,城门校尉在听得如此一个伤亡数字后愣了好半晌,最后说了句你再说一遍,当再次确定了伤亡数字后,他才相信并非是他挺差了,可正因如此,他整个人变得气急败坏了,这么大的伤亡代价,而且还是防守一方,不急才怪,毕竟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伤亡代价,一天后,两天后,莫说是朝阳楼的守军了,就算是整个广陵县也要无兵可守了啊? 但军司马却打消了他的疑虑,伤亡惨重的原因是因为开战之初,所有士兵没有守城经验,所以才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伤亡代价,可是随着防守经验的提升,守军能够更稳妥的进行防御,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对敌军进攻,正因如此,到了后来,伤亡极大减弱,所以他告诉城门司马无需太过担心,他相信接下来的防守,朝阳楼的死伤会减少很多。 城门校尉看了看他,最后见他目光灼灼,也就点了点头,说实话,若非他如此说,城门校尉还真打算换将了。叮嘱了几句之后,城门校尉离开,去向陈登汇报朝阳城楼的情况,当然他没有说伤亡人数,只是把军司马这番话一五一十的述说了一遍,陈登也就放了心,希望能够像他们说的那样,最后能够坚持三天时间吧。 就在他如此想的一刻,袁军的进攻再一次展开,很快他们又杀上了朝阳城楼,但就现在来看,不论是城门校尉还是陈登还真怀疑军司马说的这番话。 就在怀疑中,双方再一次战在一起,惨烈的交锋随即展开,刀刀见血,到处可见残肢断臂,军司马在城楼之上嗷嗷大叫着,借着人多的优势,借着更为默契的配合,守军的防御固若金汤,袁军没有一人能在郡国兵的防守下撑过一个回合。 战况急转直下,看着朝阳楼上袁军的优势越来越少,许耽不甘心的下令收兵,退兵的金声一响,广陵城三座城门,三座城楼之上立时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看着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袁军。边军的放肆的大笑着,嘲笑着,甚至暗自庆幸着。而许耽双眼则不甘心地盯着这些欢呼的人群,心思无比复杂,没人能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也许只有城墙脚下的无数陈尸能解释他此时有多不甘心吧。 当然还有守军的笑声,以及陈登那耀武扬威的身影,他的手掌在这一刻紧握,指关节发出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啪啪声响。 陈登,暂且让你先高兴着、得意着,我看过了今日之后,还能嚣张多久。 从明天后,袁军的进攻只会更猛烈! 到时,我会将袁字大纛旗亲自插在广陵城头,我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我会用你父亲的头颅来祭奠那些因你们而死去的丹阳老卒! 许耽心中如此对自己说着,为自己打着气,待休整之后,待扎营休整过后,明天势必就会见分晓! 等着吧,陈登!(。)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徐州之战(23) 徐州城下,看着赵云被击退十多米的吕布并没有乘胜追击,方天画戟耍了一个花枪之后,气定神闲的收招了。像他这样的成名高手,最看重的不是能杀多少敌手,而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击溃对手,这就是所谓的惜命。 当此之际,赵云为救徐州,必定拼死一战,从他独生赶来便可见一斑,正是知道对手不顾死生,所以吕布才越要小心,像吕布这样的人,曾经未誉满天下,拼尽一切让自己扬名,性命自不在眼中,可一旦功成名就,可就不一样了,凡战再不会主动与一些武夫拼命,而是更加的小心,这样一来,因此对他的名声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可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明白一个道理,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何况是他?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越发惜福惜命。 所谓惜福,自然是为了子孙后世福泽绵延,这一点他曾经做到了,可现在正因为不惜福,所以福禄如水离开了他,所以他就要更加的惜命,尤其是对上赵云这等强者,一不小心,福去祸来,折在其手中也未可知。 是以,他虽然已经占据优势,却仍不敢大意,一百个小心防着他,不给他哪怕一丝机会,而被逼退之后的赵云,面对吕布的以稳为先的策略便只有继续进攻,龙胆枪一摆,跃马提枪再次向吕布杀奔而来,又是百鸟朝凤枪法的第五式凤仪兽舞,看着那瞬间一化二,二作四,出现的无数枪头幻影,吕布始终保持气定神闲,并没有盲目反击,而是辨清了龙胆枪真身,之后,才出戟。 方天画戟一扬,精准地用方天画戟破解了赵云杀招。可就像吕布所料的那样,早已孤注一掷的赵云又岂是能轻易击败的,他随后的反击变得更为犀利,一时间吕布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只和他杀了一个平手,可想人被逼到了绝境,能爆发出多大的潜力。 也就在赵云与吕布拼命之际,陈应带着徐州军主力抵达战场,年轻的陈家嫡次子陈应第一时间带领着部曲,大喝一声:“冲锋,将吕布军赶出徐州城!” 数千徐州军齐齐杀出,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吕布军杀来,声势浩荡,每一名士卒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而在他对面立时出现了一员吕布军将领,率领着吕布军对上了陈应,男子三十余岁,身长如麻杆,脸白如死灰,陈应迟疑了一下,随即呼吸变得开始急促起来,对面的男子他认得,当年徐州第一高手,曹性! 数年后再次见面,没想到曹性却是成了吕布军前的大将了。 陈应努力静心屏气凝着神,不想被太多的因素影响到自己,而他也做到了这一点,不愧是刘澜所看重的徐州又一位少年英雄,被他看做是徐州城的常山赵子龙,很快,他的一呼一吸变得平缓起来,迎向曹性也变得更为自信。 而看着陈应杀来的曹性,表情就有点复杂了,就像陈应知晓曹性一样,他同样也了解这位后生晚辈,不足一提,如果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决斗,他敢让出一手对敌,所以对他曹性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应杀向这位连正眼都不愿看他的对手时,心中的惊悸可想而知,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对手的太强大而退缩。 我陈应就算不入你曹性法眼,可我也不是那土牛木马,一击就破。何况小爷我身边还有训练有素的徐州精锐! 那边厢赵云与吕布斗了一个奇虎相当,两人交手,可再也没有当初在沛县时交手时看起来那般惊天地泣鬼神,看起来就好似世间最普通的两位男子之间的争斗,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可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明白什么叫返璞归真,什么又是一招毙命。 赵云的巧在吕布的势面前好似石牛入海,也确实,吕布可绝非空有虚名,武榜第一的他比之更多的武夫更明白在各种场合应该以何种心态面对自己的对手,不论他的实力如何。 这就是所谓的实战经验,在当世,还真难挑出一个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 赵云凭着一腔热血,置之死地,面对这样的对手,如何能不让他后生才是关键,可以说今日一战赵云确实杀得让吕布狼狈,可是当他这股子气被吕布逐步泄了之后呢?赵云此时杀出来的自信,将成为他最后毙命的主因。 吕布以最为惑人的手法迷惑拖延着赵云,他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如果这一仗赵云能够侥幸从吕布手中活下来,那么他的实力必然会将大大提升,这个实力当然不是纸面上的能力,而是眼界与境界,就好似关羽与吕布一战,悟青龙刀法真谛一样,最好的进攻是防守,而防守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这就是所谓的刚柔并济,就像现在的赵云,他的招式,他的路数就可以用巧字来形容,但也可以用一个快字来说,所以他直来直往的快,对很多人都有效,但对上真正的高手,他的快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赵云现在的快,更像是‘愣头青’的快,可如果他学会了慢,慢中有快,快中有慢,只有他彻底能理解在节奏上的变化,那么日后再与吕布碰上面,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也更不会像当年讨董时被张飞讨了他体力不济的弱点。 只不过就现在来看,从未历经生死一线的恶战,甚至常胜不败让赵云太过盲目的相信百鸟朝凤枪法了,也许这一败能够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的一些不足,毕竟有些话,不论是关羽还是张飞说出来根本就不会起到作用,他二人虽然武力强,可对枪法始终是门外汉,赵云又怎么会听取他二人的意见,所以自己的感受对赵云这样的武者才最关键。 就好比当初的关羽,不论是刘澜还是张飞都有说过,可有用吗?最后还不是在吕布手中领悟了。 所以对徐州来说,吕布的存在,反倒成了他帐下武将的试金石了。 再次被击退的赵云,立于马上,握着龙胆枪,这一回,他终于开始审视自己了。 在另一边,陈应一马当先向曹性杀了过去,长矛便如灵蛇一般刺出,直指曹性面颊,而曹性也在陈应冲上前来的瞬间,大刀一挥,带着帐下兵丁迎了上去。 对于陈应,他可是早有了解,试想陈家这样的家族,族内子弟就算习武,那武艺能有多强,可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陈应居然做到了校尉的位置,很明显,这是因为陈家的原因,而不是他的能耐,所以曹性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两人便即交上了手,只见陈应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向曹性面门刺来。后者见他这一击诡异飘动,连挥大刀格挡,不想长枪瞬间一转,擦着大刀一侧向其肩头刺出,只是轻轻一撩,便带起一条血箭。 肩头被刺破一道约半寸深的伤口,后者面孔立时变得痛苦起来,痛彻心扉。可相比痛楚,真正让曹性震惊的却是陈应这一招的玄妙,可是还不等他有过多震惊之际,陈应接下里又刺出雷霆一击,根本就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朝着他的脖颈刺去。 长枪瞬间便至,这一回曹性可不敢再大意,忍着疼痛,舞着大刀砰的一声,将陈应长枪撞在了一旁,反手一转,大刀再次挥舞而来,直朝其胸腹而来,这一刀若被砍中,想不被一劈为二都难。 刹那间,几乎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大刀劈来,可就在曹性以为一击成功的一刻,艺高胆大的陈应居然在马上使出苏秦背剑,躲避他致命一刀的同时,反手再刺一枪。 这一枪使得曹性眼中在瞬间闪过无数光彩,是惊叹,更是难以置信,没想到他能在如此危急之下使出这样一招来化解,立即大刀一转,将长枪撞向一旁后又朝着陈应横削而去。 陈应的反击快,可曹性的反应更快。 始料未及的陈应现在就是再想躲避也晚了,大刀横扫而来,几乎是凭着本能,陈应再次使出苏秦背剑,可是这一回虽然他的反应不慢,可是胸前依然被大刀击中,不仅碎了护胸铜镜,胸膛更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不幸中的万幸,被拉开的口子并不深,陈应低头看了眼伤口,好在有护胸铜镜,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再次抬头,陈应的神色变了,神色有些火热疯狂,看向曹性,好似暴怒发狂的野兽一样,红着眼,大吼一声后向他猛然攻来。 似陈应这等状若疯虎一般的对手曹性遇到过不知多少,这种丧失理智的对手,不堪一击! 冷眼看着他向自己冲来并刺出的长枪,曹性很是随意的挥刀一挡,便将其手中长枪磕打在了一旁,同时大刀反手横削而去,但并未去取他的性命:“陈家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了吧!” 曹性自然有他的道理,徐州四大世家,除了糜家与他们曹家有深仇大恨之外,张家与陈家都是可以拉拢的,如果能借陈应将陈家拉拢过来,那对主公吕布占据徐州必然是一大助力,是以在关键时刻他选择了留手,完全是出于日后占徐州的原因。 可是陈应对此的回应却是放声大笑,士可杀不可辱,虽然他自小习武,可家庭的熏陶却让他宁可战死也不会做逃兵。 曹性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杀机四起的一刻,不想陈应十分机警的长枪向前一挥,道:“儿郎们,杀退吕布军,守护徐州城!跟我杀啊!”说完,再一次朝曹性杀来,只不过这一回,他却对身边的士卒喊道:“得曹性首级者,赏千金。” 这样的赏赐,可不符合徐州的规格,可是为了对付曹性,陈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到时候就算自掏腰包也在所不惜。 可这就像当年刘澜被猜忌一样,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将领私自赏赐士卒,收买人心,所以陈应自掏腰包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可是如果真能取下曹性人头,刘澜就算掏出这千金,也确实无妨,毕竟对这位当年差点要了他小命的老相识,就算花再多的封赏,也不为过。 本与吕布军交战在一起的徐州军士兵一听陈应这话,立时便齐齐转向了曹性,一个个目光火热好似在看着黄橙橙的黄金一样,一个个齐齐杀向了曹性。 这世上强者,就算当年猛如项羽,最后也不过是个乌江自刎的结局罢了,他曹性能耐再强,灭十卒、撑死百卒,可之后呢,累也累死他! 这千金肯定会有人取得,就看谁的运气更好了,一个个通红着双眼,高喊着“杀曹性”随在陈应身侧向其杀来,陈应一马当先,可见着徐州军杀来的曹性,也开始之后一侧十卒迎了上去,立时,双方便再一次短兵相接,不过这回却是混战在了一起。 曹性看不到了陈应,陈应也看不到曹性,身边密密麻麻不是徐州军就是吕布军,他努力舞动长枪,一连刺杀数名吕布军,瞬间,四周到处都是两军士兵尸倒在地,惨叫声痛呼声此起彼伏。嘶吼声、怒骂声响彻云霄。 人群中,曹性如虎入羊群一般,大刀一味的猛劈猛砍,毫不顾惜体力,当真是一通好杀,只是片刻功夫,他面前便是一片残肢断臂,人头滚滚,更有为数众多的尸首横尸两旁,几乎是靠着一己之力,曹性杀出了一条血路,而陈应与曹性的情况几乎是完全一样,当两人停下后,所处的位置,几乎等于互换,回头发现那最显眼的对手,立时精神大振,吆喝一声,便即向对方杀了过来,可是在混战之中,很快两人又迷失了方向。 徐州之战,仍在残酷的上演着,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可双方并没有后退半步,始终与敌人做着殊死拼杀,争夺着徐州城门的控制权。(。)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徐州之战(24) 第二日一早,许耽便下令袁军对广陵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经过一上午的鏖战,许耽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广陵必将城破,可是,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朝阳城楼上的肉搏战依然上演着,争夺与反击,战况焦灼而残酷,让他看得血脉贲张,手掌紧攥成拳,带着一丝颤抖,在寒风中而立,他不明白为何广陵城都到了这个样子,也就是一层窗户纸,为何迟迟无法捅破? 凝视着城墙上那些不断战死的郡国兵,战力何止是一个差字,可就是这帮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郡国兵,生生抵挡了袁军整整一日的进攻,而且依然坚守傲立在朝阳城头,哪里还有半点即将城破的样子? 许耽有些犹豫了,攻打广陵就现在来看无疑是冒险的举动,太得不偿失了,如果继续派部队进攻下去,那么最少还会有五千士兵损失在广陵城下。 他开始取决是否该继续进攻下去,如果继续攻下去,那么就必须全力以赴,孤注一掷下,必定能够攻破广陵城,可是如果放弃,整个战局就会变得极其不利,尤其是深入徐州的他,到时别说刘澜不会放过他,张勋也不会轻饶了他,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会退兵,可这些哄鬼的话他会信? 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变成了孤军奋战,而且还不能撤,那么就必须攻打广陵了,可是在战前按他的预计,对付一些毫无战斗力的郡国兵,必定会轻易拿下广陵城,可是如今在攻城上损失了太多的兵力,如果继续攻下去,损失的人马就太多了,他就不得不为攻下广陵后开始考虑。 到那时一旦刘澜来援,他照样死路一条,一想到自己将葬身在广陵城下,他的身躯为之一颤。 现在的广陵对许耽来说变成了鸡肋,他绝不能在广陵城下再消耗太多的士兵了,想通了这一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眼中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就现在这二万人,攻打到日落时分,拿下就那么他还有一战之力,拿不下,也不继续强攻广陵了。 对朝阳城楼之上的郡国兵,许都此刻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他们的‘战斗力’,对他来说确实让一帮毫无训练的士兵发挥出超强的战力,确实够让他敬佩,让他恐惧的了,他此刻才深深体会到,战斗的胜利有时候好似真的和人多人少,是否兵精甲利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有很大的关系,他有时候会想这是士气与战意的原因,可是他也努力去调动士兵,为何还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有一时刻他甚至想干脆大举进攻得了,就算最后失败,也要搞懂他们为何会如此奋不顾身,而且是他素来瞧不起的郡国兵,可是在关键时刻他冷静了下来,他手下现在只剩下两万五的人马,如果继续耗下去,如果在寿春还好,能够就近招募,可在广陵,去哪里招?招来了想短时间内训练成军也难上加难,所以冲动再一次被打败了。 看着攻城部队再一次退了下来,许都大吼一声,继续进攻。 许耽歇斯底里的喊着,而在正阳城楼之上的陈登神情则变得越来越难看,朝阳楼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人马,现在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他现在已经不得不再一次考虑派兵增援上去,或者干脆后撤往内城进行防御。 就在他犹豫的一刻,新一轮的战斗拉开序幕。 眼见着朝阳楼战况越来越危险,陈登不得不下令调万阳楼守军来援,并没有派出后备,万阳楼虽然始终都有袁军再进攻,可是都只是佯攻,正是看出了许耽的如意算盘,所以他干脆抽调万阳楼守军来助朝阳楼,就算到时许耽对万阳楼同样发起猛攻,他也完全可以再派后备队上去防御,又或是调正阳门的守军去支援。 万阳楼的守军过去了,他们算得上是支生力军,毕竟袁军对万阳楼的攻势并不太猛,所以他们并没有消耗太多,可是相比于朝阳楼在战斗中成长的守军,万阳楼来的郡国兵立时便付出了代价,只是半个时辰来的近万守军便损失了二千多人,虽然负伤者居多,可这样的损失确实太大了。 一瞬间,战况的发展让观战的许耽又一次看到了希望,这一回他可是彻底孤注一掷了,什么理智小心全都抛诸脑后。如此大的优势,他又怎么能不趁机拿下广陵城? 全军冲锋! 这一回,包括许耽在内,都加入到了攻城的队伍当中,这一回,许耽势必要一举夺下广陵城。 而此刻,陈登的表情已经彻底如同死灰一般,突然,城门校尉在他身边急促,道:“郡守,许耽怕是要破釜沉舟了!” “我看到了!”陈登声音低沉,他那么显眼,而且又一直观察着他的陈登怎么会看不到他的东向,心思沉重的望了眼朝阳楼,那里的守军现在已不足二万人,这其中还包括大半轻伤未下火线者,他们的战斗力本来就差了袁军一大截,负伤之后就更要大打折扣,这样的两万人凭什么守住袁军二万五千人的猛攻? 现在的情况,又回到了一个时辰前,要么继续派军队上去,要么就后撤到内城进行防御,在那里他完全可以把三座城门的兵力汇聚起来,这样一来,也许还能躲撑一些时间,不然的话,别说等不来张南了,就是许耽攻破广陵大肆破坏之后成,只怕张南也难以赶到。 “郡守,你倒是快拿各主意啊,不管是增援还是撤守内城,都必须要尽快拿各主意出来啊!“城门校尉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按照他对战局的观察,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入内城,只要能集结全部兵力,那么袁军也就容易对付了,如果继续派后备上朝阳楼,只是不听的往里填人命,对战局的最终结果并无多大改善。 而许耽敢在这个时候突然冒险,很明显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如果朝阳楼的防御还如之前那般犀利的话,那么他绝不敢这么冒险的大举进攻,因为从刚才的战局来看,他其实也是不敢拼消耗的。 陈登很赞成城门校尉的说法,而且他更明白守城与攻城的消耗对比那可是两个极致,可是最后的守城方却付出了比攻方数倍的伤亡代价,这样的伤亡概率,也确实值得他在这个时候冒险了,当然如果这一仗许耽能够带来更多的士兵的话,这一仗也早已没有了任何悬念。 是以当城门校尉委婉的建议后撤的一刻,陈登很认真的考虑着,继续守下去,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了,既然袁军要发挥他们兵精的优势,那么他自然要发挥出广陵城守军更多的优势,以优势兵力对付袁军,只有如此才能有极大的希望坚守到援军抵达。 “好,就按你说的做!”陈登做出了抉择,这让城门校尉如释重负,相比于陈登,他其实对阵战守城也没有太过经验,甚至此战可以算得上是他头一次参与守城战,所以很多建议他只敢提意见,毕竟他心中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信心。 当即城门校尉与陈登分别开始布置部队后撤的事宜,万阳门的士兵与正阳门的士兵通过旗号快速通过了瓮城,而朝阳门则有些复杂,徐徐后退,毕竟他们还需要防御着袁军的进攻。 当袁军的进攻突然发现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时,轻易登上城楼的一众士兵包括许耽,广陵郡国兵已经撤了个干干净净,遍布的旌旗散落到处都是,可是此刻的许都却并没有对夺下朝阳门太过高兴,从现场的情形来看,郡国北门并非是落荒而逃,更像是战略后退,别看他们的旗帜散乱不堪,可是真正的军械却没拉下一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原因,你说他能为攻上广陵城高兴的起来吗? “打开三门,向内城继续进攻!” 很快收拾了心情的许耽对士卒下达了最新的命令不过是郡国兵们主动后撤还是逃跑,对他来说,都是广陵之战的首胜,这已经足够了,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继续猛攻,将郡国兵第二道防线攻破,只要内城一破,那时广陵城也就等于拿了下来。 许耽带领着部队冲入城内,大写的懵,他所见过的瓮城,或者说在这个时代的瓮城,都是在城池之外修建,可是他现在所看到的,却是一大片开阔地,广陵的瓮城搬到了城内,而所谓的内城,在当时都是因为城池的扩建在原有城池外进行的扩建,可是广陵城则是以城池、瓮城、城池的方式而建,所以广陵内城与传统意义上的内城并不一样,因为他就是外城。 眼前的一切,前所未见,许耽整个人都傻眼了,而且与外城三座城门不同,内城只要一座城门。一座城门流动三座城门的人流自然不可能,因为为了将瓮城空间缩短,瓮城对照城门被划出了三个区域,这三个区域各有一座城门,而因为在没有战事期间,内城并没有驻兵设卡,所以人流能够极为便宜的通过内城,并不会造成拥堵,这就加大了袁军攻城的难道,试问不管他通过朝阳、正阳、万阳哪座城池,所面对的都是相对独立的城楼,这样一来,攻城的难度可就要比攻打外城时困难多的多。 “难道要再攻一回广陵城!”许耽犹豫了,可身边不知何人突然冒出一句:“将军,这么大一座广陵县,外城必定与内城之间存有运兵道,不然三座独立的城池,如果顾全外城三座城楼的防御?” “对对。”被提醒的许耽当即下令,寻找外城与内城之间的运兵道,只要能找到此处存在,也许就无须再去攻城了,可是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广陵守军一定早有措施,只是他如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就算明知没有希望,仍然要寻找希望仍有一线生机,可结果运兵道早就被毁,堵死了,想要破开,没有三五天的功夫,休想。 “将军,怎么办?” “派兵打通运兵道,其余士兵与我先到内城瞧瞧。” 都已攻入城内了,许耽极不情愿收手,最不济也要到内城看一眼才死心。率领部队向内城而来,只听得一声鼓响,转瞬之间,内城之上人头涌动,早已整装待发的后备队冒出头,手持强弩,瞄准着他们。 而因为瓮城空间狭小,所以许耽压根也没带多少人马过来,不是不想,实在是没地方,太密集了,一阵箭雨下来,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可是许耽考虑到了弓弩手,却忽视了广陵城真正的大杀器床弩,当他发现弓弩手的一刻,只是将要进入弓弩手的射程范围,可他们其实早就进入了床弩的射程。 是以当许耽看到弩手出现的一刻,下意识要停止部队继续前进时,突然,城门校尉下令床弩齐射,足有四十多支巨型箭矢被发出,巨大的箭矢腾的一身****而去,巨大的声浪声呼啸着,发出了凄厉如同恶鬼哭号一般的难听声响。 “撤,快撤!” 许耽终于明白了这些弓弩手为何直到他们快靠近内城才突然冒头了,原来是为了引他们进入床弩的射程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果他们一早就出现,许耽敢肯定,他那还会带一千人马,最多五百。 “啊!” 四周立时传来了无数袁军的惨叫声,甚至他更是亲眼目睹一支巨箭擦着他身侧呼啸而过,如同串糖葫芦般,挂了足足四人的尸体,他的脸庞瞬间狰狞扭曲扭曲起来。 广陵城内城的防御居然比外城更凶,而且外城早已消失的的床弩威胁却出现在内城,也就是说,巨箭并不是耗尽了,而是陈登一早就打算退守内城,所以外城才没有太过消耗。 看来,陈登退守内城是早有安排! 想到这里,他哪还敢继续在内城与陈登耗下去,他相信,陈登一定在内城做了大文章,继续逗留,损失毕竟无比惨重。(。)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徐州之战(25) 许耽下令后退,立时叫站在城楼之上的陈登眉开眼笑起来,多日来的阴霾好似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了,这几天的压力担忧都快让他奔溃了,可没想到后撤后的效果会这么好,早知如此,就直接撤到内城防守了,这么痛快的大杀袁军让他太痛快了,是这么多日来头一次,也是最痛快的一回。 他在也不用待在正阳门提心吊胆,考虑朝阳门的伤亡代价,这让他一直喊着:“射,把巨箭都射出去继续射袁军!”确实此刻任何一个人都能理解他的心情,也完全是他这样的心情,恨不得把城楼上的巨箭一下子都射出去。 可不能啊,虽然经过欧冶坚改制床弩之后,床弩上引较以往容易许多,可再容易也要数人操作,上引需要花费的时间绝不可能比得上袁军后撤的速度。 看到这一切,莫说是陈登了,连城门校尉这些将领们也都看出来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再让他们靠近一些,弓弩手再晚出现一些,那时再用床弩,必定能够大杀特杀袁军。 巨箭射杀着袁军,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呼声让许耽意识到他掉入到了陈登一早设定的陷坑之内,损失太惨重了,快撤,快撤! 许耽大喊着,咒骂着该死的陈登,咒骂着该死的广陵城,双眸充血嘶声咆哮着: “陈登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许耽的吼声传到了陈登的耳中,他再一次笑了起来,原本他能让许耽更气急败坏的,这让他更后悔了,如果还能有一次,或者下一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一定不会再这么急着把底牌露出来,那时要狠狠的让许耽气急败坏。 可是随即,城楼之上负手而立的陈登又神色又恢复到之前的沉着冷静,这就是他,很多事情,经历过后也就明白了,既然他已经消化,那么就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了。 此刻的陈登,在很多人看来,完全就是一派大将风度,以城门校尉对陈登的熟悉,既然在一刻产生了一丝恍惚,眼前的陈登,一瞬间好像与另外一人重合了,徐庶,对,虽然两人的外貌如何也不会重合在一起,可是两人的神态几乎完全一样了。 如果此时刘澜见到他的话,也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会说,他一直希望见到的那个陈登,那个把吕布玩弄在掌心中的陈登终于出现了,就好像当年的徐庶,一点点成长,一步步的蜕变,终于变成了现在的徐庶,而陈登,也经过了一战,变成了另一个时空的陈登,甚至远比另一个时空的陈登更强。 在另一个时空,陈登以智计见长,而这个时空,如果能够成为一员儒将,那刘澜无疑是捡到一块宝,这也许是刘澜所没有料到的,当然这与刘澜对刘澜潜意识里对陈登的一些了解有关系,在他眼里,陈登远不是胡海之士那么简单,他应该是属于贾诩那样的鬼才才对,出谋划策应该才是他的长项,是于徐庶那样一样属于参谋长类的,可是阴阳差错之下,却因为广陵一战,激发了陈登的统兵才能,这一点连现在的刘澜都没有想到,早知如此,刘澜在培养陈登的程度上必然会加大力气,像培养徐庶那样培养他。 就算培养不出一个周瑜来,但最不济也要培养出一个贾诩来了,以陈登的实力,完全能够达到这一高度。 “郡守,我们现在要趁势追击吗?”城门校尉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不。” 陈登很清楚他与袁军的差距,借助城楼防守那没问题,可要出动出击,那简直就是找死,所以现在还是继续守城,继续看戏就好了。 ~~~~~~~~~~~~~~~~~~~~~ 而是在徐州城内,源源赶来的徐州军在陈应的带领下与曹性率领的吕布军杀做一团,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徐州军虽是精兵,但此刻在绝对人数上出于劣势,虽然正有大量徐州军争宠四面八方快速赶来,但此刻的徐州军却处在劣势之中。 局势被动,徐州军就只能通过拼死一战来防御吕布军,也许是传统,徐州军继承了辽东军死战不退的优点,一时间内,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让吕布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反观袁军,他们虽然不比徐州军差多少,可是在对上抱着必死信心的徐州军的适合,他们想要成功击杀一名矿山军,都会付出三四人甚至更多人的伤亡代价。 双方就在这样残酷的交锋中你来我往,但就现在的局势来讲,从最初的被吕布军完全压制的交锋中,徐州军正努力使得双方进入到胶着状态,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战局很快再一次出现倾斜,而倾斜的方向,自然是实力更占优势的吕布军,陈应必须要改变这一的不利局面,要坚持到从四方赶来的徐州军到来就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让他身边的徐州军能拖住吕布军,可是兵力太悬殊了。 就在他无可奈何的一刻,突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足有一校五千人马赶来,来者他很熟悉,可以说是最近半月最为风光的一位年轻人,他叫张承,乃张昭的二儿子,尚未及冠,但已经展现出了其军事的素养,半年的时间,他从刘澜身边的一名亲兵一步步成为如今独立指挥一校徐州军的校尉,升迁之快,在徐州简直骇人听闻,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位年轻人是最近在徐州风头最劲者。 当然因为他升迁太快,很多流言四起,说什么他靠着父亲的关系才会有如此成就,可是与他相交莫逆的陈应却清楚,在徐州城内,张承也许短时间内与关羽张飞这些大将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在校一级军官之中,他绝对是佼佼者。 甚至他更是亲耳听到刘澜对他的评价,很大的评价,将他与如今辽东第三号人物闫志相提并论,当然不是说他已经达到了闫志的位置,而是达到了与闫志同龄甚至要比这个年龄的闫志更优秀,不过刘澜还有一句话陈应是无法知晓的,那就是张承现在确实很不错,可是否真正能够成才,能够达到闫志乃至于更高的高度还需要他不断努力提高自己,有的时候很多人会被棒杀,而还有一部分人则会被捧杀,像张承现在的情况,刘澜真的很担心。 所以就像当年对待闫志一样,直接把他丢进大部队里去磨练去了,若非是徐州之战开启,张承估摸着已经随孙乾去了辽东,在那里,没有了张昭的影响力,张承必定能够变得更优秀。 正因为张承的到来,陈应放宽了一半的心,比之子龙将军到来还要高兴,毕竟子龙将军是一人到来,而且一上来就被吕布拖住了,而张承却是带了大部队,他的出现,必将化解他现在不利的局面。 陈应一边厮杀,一边注视着张承所部的战况发展,敌军的雄厚程度,很难轻易被攻破,很显然敌将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而且可以观察到在敌将后方,也就是城池之外的方向还有源源不断的吕布军正不断的补充上来,这让敌军好似在城门前立起了一道如同厚重城墙一样的防线,也难怪陈应难以逾越了,而且因为人数原因,战况正朝着对陈应极其不利的局面在发展,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陈应就会被吕布军逼入到绝境之中。 不过他来了,这样的情况也就不会发生了。 陈应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看在眼中的张承直接下令,向吕布军直接扑了过去,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犯了错误,也许这就是一名将领实战的经验吧,在这一点上,不管是张承还是陈应,短时间内斗很能与曹性相提并论,一瞬间,他与徐州军一样,又陷入到了泥沼之中,然后变成了另一场苦战。 而这样的局面,正是曹性所要看到了,他与吕布一早就看出了这样的情况,那么与其冲入徐州城与徐州军进行巷战,那么在这里吸引徐州主力源源不断的陷入进来,不停进入这一循环中,越陷越深。 这看起来,才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对吕布军来讲最稳妥的方案。 吕布军就是无底洞,绞肉机一样的无底洞,年轻的陈应一头钻了进去,年轻的张承同样也钻了进去,可是如果曹性以为他成功了,那就错了,能被刘澜夸奖的年轻人会这么傻乎乎的看不出来了,答案显而易见,在他下令之前,看着吕布军的张承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他明白吕布军的目的,也清楚此刻陈应的情况,所以他没别的选择,不成功就成仁,孤注一掷绝非他自大到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击退吕布军,而是因为他现在不仅要救陈应,更要拖住吕布军,这才是他的目的,就像吕布军希望将徐州主力在城门处全部歼灭一样,赵云乃至张承也同样希望能将吕布军拖在城门口,并逐步将他们赶出徐州城。 此刻陈应身边只有不到七百来人,在张承赶到之后他再次义无反顾率领着仅剩的徐州士兵从侧翼冲向敌军,一路砍杀敌兵,此刻他的想法很简单,多杀吕布军,如果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与张承汇合,哪怕是靠近,那么对付吕布军就更简单容易了。 随着张承从侧翼杀入重围,大大减轻了他的压力,相对的,张承那边则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张承左右砍杀,面孔不断改变,越来越狰狞,每杀一人便高吼一声,响彻云霄:“杀啊,跟着我杀!” 张承率领徐州的生力军对吕布军发起了猛烈冲锋,没想到战局立时便被扭转,这完全出乎了曹性的预料,望着节节后退的士兵,即刻纵声狂吼:“胆敢后退者,立斩不饶!” 军规森严的可不只有徐州军,在吕布军治下,鼓进金退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眼看出现后撤的苗头,曹性的一声大喝,尤其是立斩不饶四个字,如同当头棒喝一样,立时止住了骚动的局面,吕布军刚打算后退的士兵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杀向敌军,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两军拼尽全力,立时战场变成了屠宰场,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到处都是散落的残肢与断臂,你的,我的,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战斗又变得胶着起来,可是也就仅此而已,毕竟吕布军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而这样的优势让张承与徐州军看起来好似永远也杀之不尽他们杀一人,就会从城外涌入二人,更有更多的吕布军源源不断投入到战斗当中。 城门前攻守交替转换,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互相交替,饶是曹性在吕布军中经历过无数惨烈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不远处的战斗声却彻底将战场的情势扭转。 “兄弟们,坚持住啊,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赶到,大军一定要坚持住!”张承高喊着,不断提醒着士兵们他们还有很多援军正从校场远远赶来,而且即将赶到,这样的提醒无疑是此时鼓舞士气最好的方法了,正因为这番话,徐州军士气为之一振,此消彼长之下,吕布军又一次出于了劣势。 劣势变成了败事,吕布军这一回彻底乱了阵脚,尤其是曹性,他开始怀疑,怀疑事先掌握的情报难道出了错,这里已经出现了一万多的徐州军了,难不成还会有徐州军在城内,难道刘澜并没有带走全部的徐州军? 一时间,他心中想到了很多,可是正因为这一晃神,情况却变得更危急了,他再也顾不了这些情况了,不管如何,不管徐州城内到底有多少守军,他要做到的就是把他们尽数消灭,想太多没用。 至于城外赶来的援军,陈宫先生早已经布置妥当了,不管是从沛县赶来的援救还是刘澜可能赶来的援军,都已经安排妥当,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消灭城内的徐州军,并最终占领徐州城,而这个时间必然是越快越好,以除后患。 “兄弟们,徐州城内哪里还有什么徐州军,徐州军都在这儿了,兄弟们杀了他们,徐州就是我们的了,杀啊!”(。)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徐州之战(26) 吕布斗赵云,虽然没有马到成功,却足以让赵云分身乏术,只要曹性给点力,赵云就算不死也得撤,可没料到陈应硬是把曹性给拖在了城门口,为此徐州军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终于吕布等待的时机到了,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赵雨一搏了,可没想到从一侧张承的突然出现,把局势又给扭转了。 他分心观察了一下新来的年轻人,不论是他还是这些徐州军,身手都很了得,杀人手法之娴熟一看就是百战精兵,出手没有第二刀,往往都是一刀毙命法,士兵被砍成两截,当场倒毙在青石路地上。 看着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说死就死,连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吕布还真有点后悔应该带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来结局应该会更好,此刻心中除了苦涩就是苦涩,如果陷阵营在,也许早就解决战斗了。 当然陷阵营与并州狼骑是有大用处的,为了避免徐州一手釜底抽薪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看向赵云,他现在的状态较之方才无疑气弱了不少,也很难向刚开始那样和他进行颤抖了,正所谓此消彼长,现在轮到了吕布出手了,赵云可是他必杀名单中的第三位,既然不能以人多的优势除掉他,那就在他势若之后以绝对的优势支配他。 方天画戟猛然一转,双腿夹动赤兔,向着赵云猛冲而去,声音仿若虚幻,一闪而过,如幻影一般,好似方才还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现在了赵云面前,让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别说逼得他彻底没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摆明了就是要逼他入绝境死地,不给他任何机会。 吕布出手,不给赵云留下任何一丝破绽,更不给他任何侥幸的机会,如果是其他人,吕布这一招自然信心十足,可对面毕竟是赵云,以他的身手,能否一击致命还真没多少把握,这不是吕布对自己没信心,而是高手之间的那一丝共鸣,因为在绝境之下,反而是能够逼出高手的无限潜能,到时赵云假使使出一些他之前并未使出过的神通也很有可能,这些杀手锏,吕布有,赵云自然也有,所以只有亲眼目睹,又或是亲眼见他毙命,吕布才会放一百八十个心,不然就一定会小心,不敢大意,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吕布始终独傲天下的原因,因为到了他这个地位,比任何人都要更惜命。 这也是为何今日之吕布者无法与十多年前的吕布相比,那时的他们更有勇气,凡战不惜生死,而现在的他们更显老成,也更惜命所以很难在做到像年轻时不顾生死的冲杀在前。就好比初出矛头的刘澜会对白门楼前的吕布不屑,而现在更能理解白门楼前的吕布一样。 一句白云苍狗说尽了人性背后的无奈与无常,可有一点刘澜和吕布不同,吕布因名利所累,而刘澜则因执着所累,两人的出发点不同,所以一个人越走离道越近,另一个人越走离道越远,最后才会落下一个众叛亲离的结局。 但现在吕布还是天下第一的吕布,赵云还是徐州三猛之一。今日的吕布不再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而是改换了唐猊铠甲,而赵云依然一身亮银甲,只不过护胸铜镜早已破碎,甲叶乱舞下两人再次交战,只不过这一回两人都没有首先使出杀招,分明是双方都在试探。 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赵云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就这一点就足够吕布称赞的了,一击过后,吕布在变招,方天画戟角度刁钻刺向赵云,小枝更是直挂破裂衣甲,险先就叫赵云落下马来。 这一击虽然并非重创赵云,可还是吓得他一身冷汗,其实吕布突然近身赵云就已经知晓会有这个结局,而在他的计算下这个结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若他真得被逼使出全力的话,那吕布可就不会继续留力,到时他想再挡吕布那浩瀚一击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赵云挣扎之下挣脱方天画戟,刚才的撕扯着实让他吓出一身冷汗,意甲虽然以毁,可还能够遮挡,可现在高手之间的较量反倒极其碍事,吃亏之后,赵云立时就要卸甲。 吕布嘴角冷笑,想要卸甲,哪有那么容易。 赤兔马再次跃动,方天画戟挥出,在赵云四周翻摇,彻底断去赵云想要卸甲的念头。 想要阻止他卸甲,其实根本就不用吕布如何倾力出手,只要对他保持威胁,他就不可能分心去卸甲,而吕布的高明之处也正在于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借赵云卸甲之际取他性命,正因如此不管他如何躲闪,方天画戟始终都能如附骨之疽般恶心着赵云,以此来逼着他露出破绽,只要他敢腾出一只手边卸甲边防御,那吕布就会趁此时机下杀手。 吕布的心思赵云不知晓,但他却也不敢托大去分心卸甲,眼见没有机会而吕布又始终纠缠不休,索性也不卸甲了,双方甲叶都破碎了,他不方便,你吕布就方便了?当下也不去管身上亮银甲了,改守为攻,也攻向吕布胸前,我的破绽现在是亮银甲,你的破绽处又何尝不是唐猊铠甲?龙胆枪舞动如银蛇,猛然便向着吕布胸前刺去,这一回,不杀了你,势必也要伤了你。 枪来,戟出。 两杆兵刃相较一起,你未破我亮银甲,我未破你唐猊铠甲,可是这一回却是两人全力出手,那等千钧巨力何其惊人,然而退了赵云的吕布却一脸微笑,好似刚才的交手根本就不算什么,连半点异样都没有。 了赵云的反应却有些狼狈了,饶是连远方交战的张承、陈应也不由的有些动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去理会赵云的反应,吕布的笑容却变得越来越阴森,狞笑道:“徐州三猛,先杀一个赵云!” 方天画戟再出手。 坐下赤兔马猛然前冲,距离靠近,方天画戟猛然出手,看着如鬼魅般而来的吕布,赵云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龙胆枪再次紧握,与虓虎交手,一着不慎,何止满盘皆输那么简单。 面色变换,只是眨眼之间,脸上再无异色,古井无波,好似这一刻与天地融为一体,白龙狂奔,龙胆枪刺出。 破甲与卸甲! 一念之间。 方才一心破甲,现在一念破甲,被逼到绝路的赵云好似终于在破甲与卸甲之间理解了百鸟朝凤的真谛,本就是时间无坚不摧的威猛进攻枪法,又何必去学云长傲立天下以守待攻的杀招,大笑一声,龙胆枪居然后发先至,抢功一手。 一枪出,鸾凤化百鸟,百鸟朝一凤,气势撼天动地,吕布目瞪口呆,这一招,神哭鬼嚎,本就不会故作清高的吕布眼见着威猛一枪就更不敢端什么架子了,就算他心中多迫切的杀死赵云,可前提却是先保证自己的无事。 杀敌损己这等天下间最愚蠢的事情,吕布可不敢干。 虓虎戟法防御朝凤枪法。 陆地狮虎斗九天鸾凤。 那一个才最厉害? 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 哪一个才最可怕? 猛烈一击,天下第一被退十步,双手握枪的赵云并没有乘势追击,而是驻马原地,望向吕布,人事代谢,新人换旧人,这一刻所有人都会人为天下第二取代天下第一的最佳时机,可一脸古井不波的天下第二却明白,吕布只是主动防御主动后退,从容自若与他毫无半点关系。 这一仗,想要胜,无比艰难。 擦着嘴角的吕布看着手掌出现的鲜血,殷红无比,疯狂大笑。 抬起了手掌,虓虎吕布再无半点保留,毅然前冲,朝赵云奔去。 方天画戟,龙胆枪, 当世间,站在将领巅峰的两个人再次交锋在一起。 大跌眼镜。 这一回两位绝世武者,就好似孩童打架,毫无章法。 交战并观战,不管是曹性还是张承、陈应难免都被眼前的一幕而喷饭,那向往的臻境居然如此‘返璞归真’? 一个愣神, 两军再次交锋在一起,张承手中环首刀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赵将军马上就要胜了,兄弟们杀啊!” 吼声响彻天际,徐州军士气为之一涨,刚才他们可是亲见看到吕布狼狈的,几乎是在这一刻徐州军越发勇猛的杀向吕布军,而在张承、陈应的带领下,所有徐州军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极其恐怖。 两相对比,此时张承借着赵云小胜吕布一筹来激励士气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同样,再此之前曹性已经早做出了应对:“兄弟们,温侯已经把那赵云逼到了绝境,速速拿下徐州,劫掠三日喽!” 两军再次对垒一起,火星撞地球,双方一瞬间又混战在了一起,战场之上刀枪剑戟舞动如风,很快便再此伴随着士兵们发出的呐喊声响彻,而随机,惨叫声,痛嚎声,金铁交鸣声,临死一刻的悲鸣声再次响彻在天际。 吕布军激昂号角声在这一刻响起,一时间,与徐州的擂鼓声再次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徐州城前,激战无比惨烈,徐州军几乎是在用他们的身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挡着吕布军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在吕布军占着绝对兵力优势的前提下,徐州军却能够凭着一股子气,不停歇的向他们发起一波连着一波的猛攻,这一战,从头到尾始终不平,这一战徐州将士们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虽然他们最终不过是飞蛾扑火,惨死在吕布军前,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人退缩,杀死一名吕布军,杀死二名吕布军,杀死更多,杀到满脸血污,全身鲜血,如同血人,依然提着环首刀,气喘吁吁的向前,直到战死沙场。 陈应眼睁睁看着身边如数这样的战士战死,现在能给他想主意的只有一个张承,可张承又距离他太远,朝后方大吼一声:“让我们的援救速速赶来。”身边亲兵刚要离开,陈应又喊道:“再派斥候出去,务必让徐都尉的沛县援军尽快赶到,徐州现在需要援军!” 年轻的陈应明白子龙将军已经派斥候前去求援了,可是现在的局面太惨了,眼睁睁看着将士们惨死,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的这番话。 连派斥候去求援,也是他希望能够让徐盛明白现在徐州城的困局。而随着伤亡不断加大,徐州的情况正向着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发展,他真的很害怕,在援军来之前徐州失守,所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全力反击,哪怕最终葬身在此。 连陈应都已经有了占势的觉悟,更何况是帐下的徐州军,一个个高举着环首刀,指向了吕布军,对身边的士卒大吼道,兄弟们,一定要拖住敌军,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徐州军必须拖住敌军,现在不要再去想援军了,就我们这些人,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拖住他们,战斗!将吕布军击溃! 惨烈的战斗继续着,可与吕布交战的赵云见此情形后心却在滴血。 徐州军啊,这支部队有多少人是随刘澜从辽东而来,又有多少人是在徐州由云长将军招募,这些人可都是主公的全部家底啊,虽然赵云是临危受命指挥他们,可是他们对于赵云一点也不比龙骑军差半点,手心手背,都是肉。 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赵云的心,对他们的感情,赵云一点也不比关羽少,所以他的心情现在可一点不比陈应更急,可是他现在,被吕布拖住了,无法分身,无法与将士们在一起,但他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鼓舞着他们,而鼓舞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战胜吕布。 当然还有就是对陈应睁一眼闭一眼,放任了他连派了数波人马去催援救,当然这前提是他没有往主公那边派兵,如果他真要敢这么做,相信就算现在赵云分身乏术无法处置他,战后也一定要治他的罪,不能因为他这边的局势而不顾全大局啊。 这是赵云心中的唯一想法。(。)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徐州之战(27) 广陵县随着许耽的撤兵,数日来一直高度紧张的陈登总算可以睡个踏踏实实的好觉了,第二天一早醒来,来到内城楼,得到的情况依然是袁军按兵不动,看来昨天的防守已经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攻下广陵城的信心了。 虽然如此,但陈登还是不敢大意,始终坚守在第一线,就算敌军突然来攻,他也能够第一时间登上城楼,指挥郡国兵进行防御。 一直在内城楼守到政正午,突然陈登发现了一些异常,袁军居然开始拔寨了,陈登意识到了什么,立时派出斥候打探,得到的回复果然如他所料一样,张南正在快速赶来,怪不得许耽急着撤军了。 现在一名合格的将领想到的一定是把许耽留下来,与张南一起前后夹攻,可是想把许耽留下来却并不简单,除非主动出击,可就广陵这些郡国兵的战斗力,一旦派出去,能拖住许耽?陈登尴尬了,但这何尝又不是对他的一次巨大考验,是该继续对许耽不管不顾呢还派兵出阵攻上去? 这是道艰难的选择题,防守,必然会受到不少人的质疑,包括广陵守军的质疑,而选择进攻,一旦无法坚持到援军抵达,又可能葬送大好形势,所以现在是对他最大的考验,让他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来。 陈登第一时间招来了城门校尉,稍加询问,问他如果率军出战,有多少胜算,拖住许耽又有多少把握,城门校尉沉默了,毕竟他平日里最多就是负责城防,哪有机会领兵上战场过,就算是每年秋冬的备寇都没有他的事情,所以当被陈登这么一问的适合,他本心是退缩的,这事他可干不来,更不可能给出答案。 可是看着陈登热切的眼神,城门校尉硬着头皮说了句既然要拖那就全军出动,与袁军拼了,只要能拖到援救到来,就算稳了,如果拖不到,大不了再回来死守内城,如果兵力不足的话,甚至干脆招募民夫来守城,反正就是一点,只要郡守决心歼灭许耽的话,那就不必要再在乎损失。 陈登沉默了,如果是这样,那他与袁刚又有何不同? 如果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当初干脆同意袁刚的建议不就好了? 最后,陈登放弃了,眼睁睁看着许耽撤离,仅仅半个时辰过后,远方的天际响起了密集的号角声,声响来自北方,那时他熟悉的号角,那是只属于端牛角号才会发出了刺耳的号角声,张南到了,徐州军到了。 陈登后悔不跌,早知如此,他就该果断派兵出去的,半个时辰能付出多大的伤亡,当即他亲自带兵出城,与张南汇合在一起。 两人第一时间向许耽追去,对于陈登的谨慎张南自然不会说什么,其实也不会说什么,在那个时候,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明智的,当然了,话是这么说,惋惜的心情却也会有,如果陈郡守能更大胆一些,富有冒险精神的话,现在的情况无疑会更好,可是广陵要牺牲的守军也会更大。 “全军,追击!” 两人同时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陈登亲自骑马提剑上了战场,与张南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许耽跑了不过半个时辰,跑不了多远,只要追上,有张南徐州精锐在侧,袁军又哪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援军的抵达早已让袁军士气低落到冰点,此消彼长之下,一旦追击上袁军毕竟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 广陵城的战果出来了,徐州城却在继续的苦战之中,此时徐州已经失去了大半,吕布与赵云没有分出胜负,但侯成、宋宪、魏续三人却同时攻破了徐州城另外三座城门,徐州军不得不被迫后撤至郡守府,再次上演着残酷的战斗。 此时的徐州战斗已经彻底白热化,徐州城破只在朝夕之间。 尤其是吕布军人数优势让他们看起来杀之不尽,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投入到郡守府前广场的惨烈战斗当中,然而就在战局彻底陷入到危局的一刻,交战中的张承却发现了一丝怪异,从阵前一路退回到了赵云身边,沉声道:“将军,你听,西南方向有喊杀声!” 赵云仔细聆听,好像还真是,喊杀声除了广场前的,西南方向好像也响了起来,只是战场厮杀的声响太嘈杂了,若非仔细聆听,还真难以注意到这从侧翼传来的战斗声,心中一动,现在会从那边出现的战斗声一点是…… 但同时,赵云的心情却也陷入到了最低谷,如果他所料不错那边不管是主公的援军还是沛县的援救,他们一定与吕布军发生了交锋,也就是说,吕布军一早就在哪里布置了防御。 布置的滴水不漏,当真是厉害啊。 想到这里,赵云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从交战到现在,那几位老朋友张辽、高顺、郝萌、成廉都还没有出现呢,也就是说,这些人肯定一早就在外围防御着可能会出现的援军,现在想想,他应该早点发现的,如果能及时发现,就可以将这些告之徐盛乃至主公,这样一来,他们来援时也能有个防备,现在他还真的担心怕援军中了他们的圈套。 ~~~~~~~~~~~~~~~~~~ 徐州城十里以外有数三千骑兵疾驰而来。 为首大将虎痴许褚。 徐州城大战正酣,近卫军疾驰而来,一早得到消息的吕布军动了,为首大将一身铁甲,身后占着与他穿着同样铠甲的八百甲士,当先大将提刀而立,纹丝不动,落在后面甲士眼中,头领如同石人一般。 没人能了解头领为何会如此模样,这与他平日里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可只要高顺自己才明白,领教过许褚与他近卫骑兵手段的他,这一次可谓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再也不会掉以轻心,他相信这一回他一定要报数月之前的一箭之仇。 数月前,他们正在进攻沛县,而那位虎痴的出现,让他生平第一次失手,许褚,刘澜近卫骑,高顺与他身后的陷阵营,自然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他以为自己再无机会报着一箭之仇了,可是没想到只是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机会再一次出现,可是许褚却不在徐州城,他领兵来挡援军,就是为了有机会在与他交锋,当然这个希望并不大,可不管是不是许褚,只要能击退徐州援军,那也是也是一桩乐事,这可远比在徐州城更要给刘澜添堵,当然心中的遗憾却无法磨灭。 可也正是因为一直抱着遗憾的心情等待徐州援军,当听说对面的援救就是许褚的一刻,心情何其激动,他先是沉默然后是大笑最后又是沉默,过山车式的心情完全说明了他此刻的心理,最后一步步带着陷阵营走向官道,出了两侧密林,也许在两侧的伏击会有更大的胜算,可此刻高顺却十分不屑,他要堂堂正正的赢许褚一次,光明正大的把他与他率领的近卫军击败。 他一点也不急,缓慢的带领着陷阵营一步步走向官道,他明白,正面战场,步兵对骑兵,重甲步兵对重甲骑兵无异于火中取栗,风险极大,可对于高顺来说,他就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本事从火中取栗,他不仅要赢了近卫军,更要以最残忍最打击敌人自信心的方式摧毁他们的自信心。 所以他现在表现的一点也不着急,好戏才刚开始,羊肉才方下鼎,心急可吃不着热豆腐,只有比任许褚更有耐心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他所做的一切,让许褚看起来都更像傻乎乎急着投胎送死。许褚,武榜第七,这个排名被世人所熟知,可就像这个排名一样,根本不具备代表性,将领的武力永远不代表什么,因为战场之上,将领武勇起到的作用几乎微乎其微,不提自刎的霸王项羽,就算是在武榜第一的温侯,对上他率领的陷阵营,也撑不了几个时辰,在这几个时辰内,温侯能杀多少,一百二百最多三百,三百之后呢?到时累也把他累死,这话虽然说的有点大逆不道,但这就是事实。 想到着,高顺的脚步骤然停下。 目光所及,远方一阵烟尘飞起。 很快那位熟悉的老对手出现在面前,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勒马停兵,朝着他大嘴咧开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右手便指向了左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刀,然后右手伸展,做了一个下劈斩首的动作,异常挑衅的动作。 盔甲覆盖着的高顺看到这一幕跟着笑起来。 杀人与被杀,曾经这是他在开战前挑衅对方的手势,却没想到今天看着对手做出来挑衅他,有些自嘲的手势,让他猛然间想到了一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以他笑了起来,忘记了使出这样羞辱人的手势,拔出环手刀,露出了森寒刀刃。 挑衅只是激怒对方的手段,对于许褚,没有必要! ~~~~~~~~~~ 远方的交战声让徐州正在艰苦奋战的几人终于露出了笑脸,兴奋了起来,难以抑制,甚至就要欢呼出声了,援军来了,他们的龙骑军,徐州军以及沛县守军就要到了! 张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剩下一人?我要将袁军杀得一人不剩!这一刻他展现出了暴虐的一面,大笑着叫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大家一定要坚持住啊!” 不管是张承还是赵云现在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援军的身上,而同样的,徐州援军的抵达同样使得吕布军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扑而来,汹涌澎湃,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震撼人心。 可不管敌人攻势有多迅猛,徐州军就像是横亘于此的万年焦岩,面对奔腾而至的洪水不为所动,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靠着血肉之躯,抵挡着敌军雷霆般的攻势。 吕布在军前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 越到最后关头,越能看出一支成熟部队的韧性,这样的决心是他生平仅见,如果并非敌对,吕布会发自内心的赞赏这样的士兵与将领,当然如此对手也同样值得尊敬。战争初期,他以为会很简单的拿下徐州城,而且也朝着他的预想发展,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却发现徐州这块骨头要比想象中的更难啃,这也就是他刚才对徐州军为何下了一个韧性的评价,可以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他有些羡慕,也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部队之中不止只有陷阵营、并州狼骑才有这样的韧性。 这些感慨,也只有在战局已定时才会有,因为战局已定时,会让他想到更多。但是现在的局势,让他又担心起来,因为徐州援军抵达了,这将影响到整个战局,眉头深锁,异常担忧高顺、张辽那边的情况。 “速度派人过去打探下他们的战况。” “诺!” 看着亲兵离去,他又望向了战场,曹性、侯成、宋宪、魏续带领着部队向徐州军冲杀而去。 吕布军战鼓雷动,号声激昂,直冲云霄,而徐州军却也一点不甘示弱,虽然他们的鼓手、号兵乃至于传令兵都变成了步兵冲杀在前,可他们却靠着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竟然盖过了敌人的鼓号声。 到了现在,他们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坚持了下来。 而随着侯成、宋宪、魏续与曹性的杀来,战况再一次被扭转,徐州军开始疯狂后退,此刻傲立战场之上的四员战将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远方的赵云大吼一声,他方才下去休息不久,不得已再次提枪杀上战场。 赵云提枪杀入战场,虽然战局并没有扭转,但最少徐州军再也不似方才那般节节败退,就这样双方陷入到僵持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 望着迟迟无法拿下的战场,吕布脸上神色彻底愣了下来,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伤亡代价了,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击攻破徐州军。 “全军出击!” 这一声令下,预示着徐州城血战真正开始。(。)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徐州之战(28) 新月如钩,月满如盘,光洁的月光洒下照射在并州狼骑士兵身上拉出了道道长影,他们整齐排列在张辽身后,一脸坚毅。 张辽带领并州狼骑一万人马守在官道一侧一条偏僻小路,他从斥候处得到准确消息,关羽一句率领龙骑军从此抄小路秘密绕道前往徐州,得到消息后张辽第一时间迟奔而来,只是部队行进未久,侧翼官道之上便传来激烈的厮杀声,面颊立时变得冰寒起来,难道消息有误,当即派出亲兵前往官道查探官道之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战斗发生。 很快去而复返,呼哧呼哧喘着大气,说:“张将军,是高顺与徐州骑兵交上手了。” “敌骑?有多少人?是龙骑军吗?” “不是,是刘澜的近卫骑兵,看起来人数最多三千人领头的将领正是上次见过的许褚!” “居然是许褚?”张辽心思飞快运转着,看来徐州援军是分兵了,而他得到的消息也可以从此时出现的许褚身上得到证实,关羽应该是真的从小路而来。 云长,这一天终于又来了。 杀一人是为贼,杀一万人,又是什么? 他清楚,关羽也清楚,只不过两人对此的理解却大为不同,既然无法以口舌说服对方,那么就用破天戈做个了结吧,我会全力对付你,当即张辽下令部队点起火把,不必掩藏身形,结阵迎敌。 说完,张辽带领部队挡住了这一条前往徐州的必经之路。 ~~~~~~~ “轰……轰……轰……” 很快,大地开始颤抖,并州狼骑将士齐齐抬首,远方一支骑兵队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铺天盖地地猛扑而来,那滔天气势让他们激动万分,这不是他们与龙骑军第一次交锋,但这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交锋。 并州狼骑与幽州突骑之间的交锋。 并州狼骑不论是士兵还是主帅开始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张辽看着面前那道最熟悉的身影,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当关羽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刻,张辽勒停了方才无比骚动的坐下宝马,破天戈被他抬了起来,指向了关羽,方才的激动已经荡然一空。 张辽武榜之中排位并不算太高,可是他绝对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将领之一,虽然就像吕布所说的那样,他的锋芒因为在吕布的背后被隐去了太多,所以世人少知其名,可在将领之中,他还是有着很高的名声,没人会也没人敢去轻视他,包括关羽,曾经汜水关前战胜国张辽的关羽。 这么多年过去,关羽在成长,张辽自然也在成长,关羽遇到瓶颈,可以说数年如一日,可张辽呢,关羽无法给出答案,也许与他一样数年如一日,也许一日千里,现在他的实力也许早已在关羽之上也未可知。 关羽不敢大意,当然不是他改了心性,而是对张辽的了解,他的心性,和自己很像,所以他不敢也不会露出半点轻视,更何况,他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并州狼骑,也足够关羽小心翼翼的了。 其实从他从梧县赶来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了两人敌对的情形,甚至当年在丰县时两人也有过提及,按照二人当时的说法,都不愿在战场上与对方为敌,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面对着对方彼此不善的目光,可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算是朋友之间的默契,见面了总要给对面一个面子,之后是死是活那也是后话而已。 两个老友看着彼此,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很难想象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此刻却显得那般突兀。 对峙的时间很短,关羽先动了,他现在是更急的一方,自然无法与张辽比耐心,再说眼见着徐州城近在眼前,他也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早结束这里的战斗,早点支援徐州,确保子龙哪里可以安然无恙。 关羽和龙骑军已经跃跃欲试,战马都开始躁动起来,瞬间龙骑军便在关羽的率领下发起冲锋,关羽一马当先杀向并州狼骑,张辽也几乎同时指挥并州狼骑杀向龙骑军,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 青龙偃月刀不断挑翻敌军,战马趟过敌军死尸与马尸,关羽与龙骑军将士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疯狂的战斗上演了。 此时此刻,关羽没有选择与张辽先斗将也正是出于时间紧迫,所以全军冲锋,可是很快他却发现面前出现了张辽的身影。 他急着结束战斗,而张辽却一直在寻找着他,从一开始就奔着关羽杀去。 关羽使出青龙刀法,关刀如蛟龙出海猛向张辽砍去。 就像关羽所料,如今的张辽又岂是汜水关前的张辽,旋风戈法大开大合,一时间居然杀了个难解难分,要知道从始至终关羽就没有托大,一交手就使出了青龙刀法,可张辽哪有当年汜水关时一副土鸡瓦犬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强强对话,与他杀了个难解难分。 这般交手,绝对算得上是两人巅峰一战了,但就胶着程度来看,可远逊汜水关前的关羽与吕布交手,当然那时的关羽守多攻少,而如今的二人却是你来我往,杀了个难解难分。 两人一个稳一个猛,招招玄妙,关羽开战之前就已经预料过与张辽对上短时间肯定难以分出胜负,被他料中了,现在他就算想尽快结束战斗也没有希望,所能指望的就是龙骑军能够尽快击溃并州狼骑。 可要击败并州狼骑又岂能容易,如果龙骑军乃是重甲也许还有希望,可是为了急行军一路来都是轻骑军的招数,就算交战也没有换甲,可想没了重甲的优势想与大汉朝三大骑兵之一的并州狼骑能短时间分出胜负来? 龙骑军与并州狼骑战况胶着,同样关羽与张辽也是互有攻守,尤其是后者,经过这么多年追随吕布走南闯北,再也不是汜水关前初出茅庐的毛头青了,与关羽交手一点也不慌乱,破天戈连连挥舞,招招都是致命一击。 关羽突然放声大笑一声,显然对张辽的成长感到惊叹,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表现给予肯定,而相应的则是使出浑身解数,只见他青龙偃月刀一转,舞动如风,却乃是杀招青龙二点额,招数诡异,直朝张辽当头砍去。 一身锁子甲的张辽破天戈立时挥击格挡,挡下了关羽杀招,青龙二点额的威力他早已领教过,早就向吕布请教了如果破解暗劲的法门,此时关羽使出杀招,却被他瞬间破解,不仅如此,甚至还就此发起了反击,反守为攻,破天戈向关羽直刺而去,可就当张辽以为大功告成的一刻,却见偃月刀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破天戈前,随即“砰”的一声,破天戈被劈在一旁,立时一道闷响声如同春雷一般在场中炸响。 关羽硬接了张辽雷霆一击,原本赤红的脸膛变得更红了,而发觉关羽在聚气的张辽又岂肯作罢,再蓄后力,猛然向他再挥破天戈,关羽提刀防御,将张辽泰山压顶的一招挡下,此刻关羽气息絮乱,张辽猛然发力下压破天戈,眼见戈刃距离他的面门越来越近,后者咬紧牙关,使出浑身气力抵住破天戈,背后衣衫尽湿,额角冷汗直流,破天刃就在面门前,稍有差池,今日他可就真要去见阎王了。 一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使出浑身气力与致关羽与死地,一个拼尽全力,咬牙坚持,不断抬升着破天戈,到得最后,只听其骤然大喝一声,声贯九天:“给我起!” 这一声吼,好似有着魔力一般,只见张辽手中破天戈缓缓被抬起,最后更是猛然间被弹射而 开,连身体都因惯性向后而倒,若非他双腿紧夹着马腹,说不得就被这一弹之势连人带兵刃一同弹飞出去了。 呼! 呼呼! 逼退张辽的关羽喘着粗气,而张辽同样不好受,平复着五脏翻腾的气血,微微颤抖的手臂,凝视着喘着粗气的关羽,突然之间,两人齐齐大笑起来,好似这才是应有的交手,如果方才两人不管谁得手,那这一仗也着实太无聊了些。 瞬间,两人再次迎向对付,尘土飞扬间,紧攥在掌心的青龙偃月刀朝着面前张辽猛然砍去,关刀呼啸,气机凌人,只听得关羽再次开口:“文远,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情!” “那就最好!” 张辽自然不知道关羽这是在虚张声势,不敢怠慢,破天戈猛然刺出,精准的向前一甩,立时又将关羽这气势凌人的一击化解了。 只是破解虽然容易,可关羽厉害的后劲却让张辽大呼一声槽糕,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也着实犀利了一点吧。 关羽借此一击,由之前的劣势反占了先机,向张辽再次杀来,而无路可退的后者也不得不紧咬牙关,以攻代守,抢先一步向关羽发起反攻,一时间,刀来戈往,你死我活。 两人交手连连,喝声不断,看得周边两军目瞪口呆,这等交手,不管是龙骑军还是并州狼骑可都未曾见到,至于看温侯交手,那几乎都是一边倒的压制,像眼前这样势均力敌可从未有过,而龙骑军又何尝不是如此,关羽与敌交手,又何尝不是瞬间解决战斗,哪有像今日这般战了个奇虎相当。 两人你死我活的交锋让周边交锋的士兵齐齐热血沸腾起来,然而就在两人你来我往难分胜负的一刻,只见得关羽气势陡然一涨,就见青龙刀高高抬起,如长虹贯日猛然挥下,立时涌起万道刺眼白芒,关羽瞬间落下,急速朝张辽劈落。 这一刀砍下出,张辽只觉疾风灌耳,头顶如同多出一日一般,晃人眼目,本能抬戈格挡。 砰! 致命一刀在落下的一刻被张辽破天戈轻轻一撞,擦着张辽身侧滑落,差之毫厘,关羽便能大功告成了。 虽然这一刀落空,可这一击实在凌厉,收刀的一刻,就见张辽长臂与胸前甲悉数破碎,鳞甲散落,心惊肉跳。 青龙追魂! 张辽说出了关羽这一招的名字,看似镇定轻松,可内心早已起伏,胆战心惊,可不等他说出第二句,却发现关羽收刀后再劈一刀,嘴角抽搐,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迎击。 偃月刀不曾迟滞,斜劈而出,朝着张辽砍去,呼啸生风,迅若雷霆,却乃是后发先至。 张辽不敢怠慢,破天戈向前一扫。 两人出手,不管怎么看都是轻描淡写的一击,可兵刃碰撞的一刻却发出了铿锵入雷震的炸响声。 而在另一边龙骑军与并州狼骑的交锋也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并州狼骑强不强,在关羽眼中,他不强。 首先龙骑军的前身是幽州突骑,与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并称为大汉朝三大骑兵,也就是说并州狼骑的战斗力最多只能与幽州突骑相提并论,与幽州突骑精锐中的精锐龙骑军比起来,差了可就不只是一星半点。 这还只是龙骑轻骑兵,如果换做重甲龙骑军,并州狼骑就更没有一战的可能。 这绝不是关羽自信,要知道龙骑军的强,除了近身搏杀之强外还有骑射之恐怖,这一点相较于并州狼骑来说,就差了太远了,不论是弓箭还是强弩,并州狼骑都无法与龙骑军相提并论,这主要是因为龙骑军选兵将往往都是从辽东骑兵中挑选出其中的佼佼者,格斗要强,控弦要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骑术要佳。 万里选一选出这么三千多人的将士,可想其战斗力有多凶悍。 反观并州狼骑,就如同现在的辽东骑兵一样,招募骁勇搏杀之战士很容易,可是要同时掌握格斗、控弦以及骑术的士兵却太稀少了,这也是为何在大汉朝会出现各种以招募胡人组建的义从军团的原因所在,毕竟农耕文明的汉族百姓却是无法与游牧民族相比。 所以关羽有自信,也有信心相信龙骑军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绝不是仅仅一项,而是龙骑军各方面都要优于并州狼骑。 一旦交锋,就没有输的道理。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徐州之战(29) 虽然关羽与张辽斗将,可是周仓与裴元绍乃至于管亥三人却指挥着龙骑军与吕布军大战着,三路龙骑军大举进攻,其实这时候最好披重甲,但一路疾驰再加上援救徐州刻不容缓根本就没机会换甲,再说并州狼骑也不会给龙骑军机会。 两军肉搏开始,龙骑军的战斗力很强,但并州狼骑同样也不弱,更何况冷兵器时期的交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眨眼间便有数十名龙骑军被砍翻落马,或死或伤。周仓双目充血,龙骑军对他们来说那可都是宝贝疙瘩,别说眨眼间损失十多人,就是一个,那也够他揪心滴血的了,大吼嗷叫一声,直奔阵前。 周仓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管亥与裴元绍,几乎是在周仓与敌展开交锋的同一时刻,展开队形的三千龙骑军呈半月形梯次杀入战团,中路以周仓为首,左右分别是管亥与裴元绍,虽然龙骑军兵少,但常年跟随在关羽身边的他们都明白压缩并州狼骑纵身的重要性。 中路,周仓纵马飞奔,双锤飞舞如风,势如破竹,每一击落下便会将一人砸落下马。 而在左路,裴元绍大刀虎虎生风,一刀下去,一名并州狼骑便会被斩为两段,死状恐怖,惨烈至极。 相比于周仓、裴元绍的大杀四方,同为黄巾三杰的管亥此刻明显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一个人,完全不用龙骑军的助力便将并州狼骑杀得哭爹喊娘,他在徐州,绝对是最被低估的一员战将,以他的实力,在关羽帐下为校尉,别说是关羽了,连刘澜都觉得屈才了,就算管亥无法与关张赵相提并论,但绝对能够像周泰、徐盛那样独领一军,可奈何管亥有自己的想法,心甘情愿在关羽帐下为将,对此刘澜也不好强求,也尊重他的选择。 就如刘澜与关羽对管亥评价的那样,他不仅仅只是如张飞那样的武夫,而是真正能够独领一军的,是以在他的率领下,不管是龙骑军还是他自己表现的都要比另外二人处更优秀,如同一把巨斧,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如注。 一点带活了三路,一时间龙骑军如一股滔天巨浪,瞬间席卷了全场,近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并州狼骑淹没在汹涌澎湃的巨浪之中,溅起浪花无数。 龙骑军很快接管了与并州狼骑的战斗,差距被不断拉大,可就在这时,敌群之中突然杀出一骑,大吼一声向管亥杀去。 来者只是张辽帐下的一名校尉,名叫董福,一点也不出名,但无疑他是如今并州狼骑最有远见的一位,他清楚想要破龙骑军,管亥乃是关键,所以除掉管亥才是关键。 看着杀奔而来的敌将,管亥虎目一瞪,带领龙骑军冲杀而去。 这一仗关系着能否尽快援救徐州,只要打破敌人堵截,就能够长驱直入,直抵徐州,为此,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敌将一路砍杀而来,所遇龙骑军无不是被他一刀砍为了两段,虽然龙骑军身手要比并州狼骑强很多,可是在他面前,无异于土鸡瓦犬,和他交手,简直就是找死。 很快,一路畅行无阻的敌将便杀向了管亥,而后者双眸也同样虎视眈眈盯向了他,一脸的不屑,管亥自然看出了敌将的目的,想要在数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人如果不是真有大能耐就一定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笑一声,杀向敌将,而后者也移动战马,迎向了管亥,远远看到敌将身材十分雄伟,远比方才在远方看起来高大,面色蜡黄,好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归。 这幅尊容,他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管亥,却是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就管亥这幅尊容不让人轻视都难,舞动大刀直指管亥,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某董福刀下不斩无名之将!” “管亥!”朝董福奔驰而来的管亥回了一声,随即两人便杀向了对方,对于管亥来讲,董福这名字太陌生,其实就算是董福的大哥董禧,对管亥也是陌生的,这样的校尉,实在没什么名,就好像管亥一样,除了在徐州之内名声极大,望眼天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而董福与管亥无疑就是代表人物,他们在各自军前都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可在对方眼中,则是默默无名的小卒,同时朝着对方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了句:无名小辈不知死活后便向对方砍杀而来。 在二人眼中,在龙骑军与并州狼骑眼中,对面敌军无疑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人,现在大放厥词,等下就让你脑袋搬家,这完全是因为对对方的陌生所致,可有一点龙骑军要比并州狼骑知道更多的一些内幕,那就是他们的管亥校尉那可是自降身份在关将军帐前效命,所以对面的这无名小将,最多也就是猖狂一时,等不了多久,脑袋搬家了才叫你追悔莫及。 多少龙骑军心中都清楚管亥校尉的实力,就算是正在与关将军交手的张辽来了估摸着短时间内也休想轻易赢下管校尉,更何况是这么个无名小卒呢,此刻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静待局势发展。 “杀!” 两人瞬间交手,一刀一枪两杆兵器瞬间出招数回,互有攻守,虽然尚未分出胜负,可这一连的交手下来,对付的实力却也试探出来了,管亥不在留手,舞动长枪,枪尖前探的同时向左一滑,直接扫向董福手腕,后者向一侧及时避,躲过管亥这一招的同时举起手中达到,朝着他的脑袋劈来。 刚才的一番交手,管亥早已试出了眼前人的手段,平常的很,于这样的小虾小蟹交手,连五成力都不用使,长枪瞬间变化,趁着董福反应不急之时猛然向他前胸刺去,对这一击,管亥有着十足的把握,连三合都没用,便将他挑落下马。 管亥斩了董福,龙骑军兴奋的大喊大叫,更加勇猛的向结成阵势的并州狼骑杀了过来。而校尉被杀的并州狼骑很快又稳住了阵型,防御着管亥带领的龙骑军。 此刻管亥一马当先向着敌阵冲杀而去,长枪如出水长龙,对着并州狼骑士卒就是刺了下去,这世上并州狼骑与幽州突骑的兵甲武器最为相似,携弓、用刀、带枪,而并州狼骑则还会佩带一样事物,那就是手盾。 而幽州突骑再经过刘澜的改良之后,手盾被撤了下来换上了手弩,幽州突骑因此防御下降,可相应的攻击加强,这在与胡人交锋时,尤其是远程用长弓,近程用手弩的杀伤力远比手弩重要的多。 所以三大骑兵如今可以说攻击最强为幽州突骑,防御最高为西凉铁骑,而并州狼骑则最为均衡,可反过来看,最均衡的并州狼骑反倒最没有特长,进攻没幽州突骑犀利,防御又比不上西凉铁骑,排在第三还真别不服气。 管亥看着持盾的并州狼骑又一次如同群狼一般冲来的时候大吼一声,长枪猛然向前一次,也许是斗将结束消耗太大的原因吧,这一枪居然直接就捅到了敌兵的手盾上,被刺中手盾的并州狼骑在马上居然连反应都没有,这让他看傻眼了,不应该啊,之前的并州狼骑军遇到他这样的突刺,就算不直接刺死,那也直接就被他刺落下马了啊。 就在他疑惑之时,此刻挡了管亥一击突刺的并州狼骑士兵五脏六腑早已翻腾似海,他只觉一股大力传遍周身,热血翻腾,现在的他哪里是没反应,而是处于假死状态了。 管亥见其连反应都没有,当即再刺出一枪,第一枪精准无误的刺入了并州狼骑士兵的前胸,跟着攥着长枪柄部的手掌一转,心脏便被绞烂,抽出长矛,立时溅出一蓬鲜血和心脏的碎屑,虽惨不忍睹,但这员士兵却走的异常安详,并没有感受到最后的痛苦。 而此时裴元绍那边,率领着龙骑军的他几乎是以同管亥相同的手法一连砍飞了数名并州狼骑军军士,敢用盾者,都是被他劈下臂膀,没用手盾者,那就更不用说了,没了防护的他们在他面前简直就只有待宰的份,长刀飞舞连砍眨眼睛便一连砍倒了一大片并州狼骑,裴元绍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了,杀得他高呼大喊:“兄弟们,随我杀并州狼骑啊!” 他两人这边痛快,周仓那边也不甘落后,两柄铁锤恐怖非常,然而并州狼骑又岂会那么容易对付,三人率领的龙骑军开始时确实势如破竹,一路所向披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州狼骑终于展现出了属于他们的韧性与骄傲,一时间龙骑军就像是石牛入沼,再也难以向前突进一步,更别要想再突破他们的防线。 双方形成了对攻的局面,彻彻底底混战在一起,你砍我杀,各不相让,一时间昏天暗地,死马盈野,躺尸遍地。 斗将之中的张辽与关羽虽然生死对战,可不时还会观察战场交锋的情况,看着如今的局势,久经沙场的张辽心中不得不赞了一声刘澜帐下的龙骑军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战斗力之强悍远非并州狼骑可比,要知道他们只有三千人,而并州狼骑却足足一万多人,这么大的优势,几乎是三千剿一千的优势,都没有让并州狼骑占到半点便宜,张辽想不赞叹都难。 可是称赞归称赞,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扭转这样的局面,可他分身乏术,如何能亲自去之后并州狼骑扭转不利的局面啊,不过,他没法指挥,同样关羽也无法指挥龙骑军,一场战斗的胜负也许看士兵的训练,看武器铠甲甚至看士气,可是一员优秀将领的存在,却往往会影响战争最后的走向,相比于天下闻名的关羽,如果让张辽和他同时去指挥部队进行对战的话,他还真没有信心战胜关羽,这也是为何他会选择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拖住关羽与他斗将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他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其实已经达到了,那就是拖住龙骑军,不让他们前去救援徐州。目的达到,再加上随着时间推移并州狼骑人数优势在一点点显现,再加上龙骑军长途奔袭,体力本就不济,如今这番大战,消耗起来变得就越快,这几点下来,龙骑军被拖住完全在他的考虑之内。 甚至他可有预料到,用不了一个时辰或者只需半个时辰,敌军将彻底被击败,这就是以逸待劳的好处,可有说张辽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阻击关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反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因为从交战初始,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所以他要正面一战。 这一点张辽明白,关羽也明白,甚至管亥周仓等将也知晓,只是时间不等人,他们没有办法,人家已经站到面前了,哪有不应战的道理。 说实话在他们眼中并州狼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战斗力并没有多么强横,可是因为各方面的因素,精锐如龙骑军在他们面前反而变成了一棒子乌合之众,想再像以前个个以一当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样一来,人数上的劣势也就被无限放大,并州狼骑也就变得难以对付,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并州狼骑的攻势反而一波猛过一波,让一直与关羽苦苦交手的张飞反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甚至还借此影响关羽的心态。 而关羽就算不管不顾,可两军的事态多少也影响着他的心境,与张辽的交锋自然就变得越发困难。 “周仓、管亥、裴元绍,你们三个现在还不拼命,要等到什么时候!”被逼急的关羽朝着三人的方向大吼一声,现在必须要靠他们三人来带动整个龙骑军了,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远方三人脸上一阵青红,羞的无地自容,高声回道:“将军,我们知晓了!” 三人也不多解释什么,确实有这功夫解释,还不如努力杀敌! “兄弟们,杀啊!”(。)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徐州之战(30)中秋快乐 周仓大叫一声,再次冲杀向并州狼骑军,只是如今龙骑军的情况实在不妙,看着再次冲上去的龙骑军,笑意盅然的张辽摇了摇头,说不出的得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周仓杀入敌阵之后却是一路披坚执锐,势不可挡,而他所率领的龙骑军,则紧随在其身后,一路砍杀,杀入敌阵。 并州狼骑军虽然同龙骑军一样阵型严密,但碰上了拼死的龙骑军,士气急转之下,好不容易搬回的局势现在又变成了龙骑军一边倒的杀戮,屠戮着并州狼骑,很快并州狼骑军就发现了虽然他们人数上占尽优势,可对敌时都处在下风,以一敌二,以一敌三的情况再一次出现。 以一敌二,以一敌三的场面随处可见,这让并州狼骑损失极为惨重,狼骑军虽然努力抗敌,想要扭转劣势,可碰上拼命的龙骑军却只有被灭杀的结局,一时间并州狼骑杀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立时记得并州狼骑两员大将张汎、董禧哇哇叫,这两人一个是张辽兄长,一个董福之弟,都乃是并州狼骑的大将,虽然拼尽全力扭转局面,可是面对龙骑军的并州狼骑只要刚有起势的苗头,就立即回被周仓或是管亥带军冲击过去,将其杀退,而后龙骑军便会蜂拥而来,以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尽数格杀,斩杀殆尽。 裴元绍杀得气喘吁吁,回头看了看身后早已杀得筋疲力尽的龙骑军,此时连番的冲杀早已让龙骑军倒下了足足三百多人,眼中充血,心中泣泪,伤亡太大了,再继续下去,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倒下,他有些不愿意再这么耗下去了,先退下来,最好等到主公率领大军赶到再与并州狼骑军一决雌雄,可是他话刚说了一句,就被周仓直接拒绝了,他自然清楚如今这个局面十分危险,可是现在绝对不能撤,徐州城危在旦夕,等主公到了,很可能他们就前功尽弃。 不得已裴元庆只好继续率军冲杀,用周仓的话,这一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别说现在付出三百人的伤亡代价,哪怕就只剩下三百人也坚决不能撤。 裴元庆再一次率军在战场厮杀,虽然依旧占据主动,可是毕竟龙骑军现在就是凭着一口气,连番的冲杀势头早已大不如前,但依然强势,替张辽指挥战场的张汎与董禧二人神彩各异:“这伙龙骑军简直就是疯了。” 张汎皱眉,道:“是啊,不过这很正常,如果是我们来援徐州城,只怕也会想他们一样,只要能尽杀向徐州城,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在所不惜。” 董禧狞笑,道“是啊,既然他们心急,我们不如先防着,没有道理现在跟他们硬拼啊。” “不错,只要以守带攻,坚持到温侯夺下徐州城,到时温侯率军赶到,徐州军哼哼!”张汎捻着胡须,颇为得意道。 就在两人商议对策的时候,龙骑军与并州狼骑的大战激战正酣。 龙骑军冲击着并州狼骑军,突破了前军,如果能够一鼓作气杀透了去,周仓等人相信这一仗他们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现在的龙骑军战斗虽强,只是突然以守带攻的并州狼骑军却也战线出来他们的战斗力,顽强抵抗着龙骑军,一时间想要彻底突破并州狼骑军显然是不大可能了。 周仓不甘心,管亥也不甘心,都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功亏一篑,可是面对并州狼骑军的顽强阻击,龙骑军展开了疯狂的进攻,残酷的厮杀,无休无止,并州狼骑军无法后退,龙骑军无法前进,谁都奈何不了谁,可龙骑军的损失却在不断加大,面对着人数占优的并州狼骑军,无法继续前进的龙骑军就只有后退一条路。 管亥如同不知疲惫的猛兽,虽然不停地喘着粗气,可手上的长枪却从未停歇,浑身浴血的他早已变成了一具血人,如同来自地狱的血修罗,恐怖,狰狞,在恶魔一般的管亥面前,并州狼骑几乎毫无反抗的实力,完完全全只有待宰的份,也正是这种心理,让并州狼骑军死在管亥手中者不计其数。 完完全全的,并州狼骑军刚扭转的局势却被管亥以一人之力反转,看着眼前一切的张汎、董禧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们自然清楚有时候人力会有多可怕,可是对他们来讲,对面如果是关张赵,哪怕是将军张辽、高顺或者是温侯他们都不会感到意外,可是一个从未知名的管亥却如此悍猛,这可怕人力,难怪会让他们惊叹。 两人觉得,并州狼骑军在管亥面前好似土鸡瓦狗一般,交战的并州狼骑军彻底胆寒了,张汎大叫一声:砍下管亥首级者,赏千金,职升三级! 也许此时只有重赏之下才能将管亥的脑袋提来,为此张汎不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惜付出再大的代价。 好像是心有灵犀,张汎看到了远方交战的张辽,兄弟之间的目光在瞬间交汇,有赞赏更是得意,然后张汎咧起嘴,笑了起来。 兄弟给了他勇气,可是就在他要亲自出马的一刻,另一员校尉韩安已经冲杀了出来,杀向了管亥。之前的董福被杀韩安就已经怒火滔天了,此刻听得张汎下次重赏,立时冲杀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便厮杀在一起,只是一个闪身,管亥长枪便刺了出去,韩安挥刀急砍,不想管亥长枪如蛟龙出海,瞬间便精准无比的刺穿了韩安的胸膛。 张汎瞪大了眼珠,韩安的能耐可要比董福厉害多了,可没想到居然比董福还要不济,只一回合就被管亥刺落马下,鲜血从他的胸腔内喷出,如同喷泉一样,张汎惊呆了,并州狼骑军彻底恐惧了,方才还一个个向管亥冲杀而来,现在则一个个纷纷后退,害怕再杀上去立时就送了小命,没人愿意继续去送死。 并州狼骑军何时变得如此怯懦,完全是被管亥杀怕了,可是当他们纷纷后退之际,数百把长枪便抵在了他们的身前,张汎派出的执法队在这一刻出现了,不得已并州狼骑军只有继续硬着头皮朝龙骑军杀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在并州狼骑以往的战斗中并不常见,可以说是他们仅有的一次,但这确实让并州狼骑军有了再与龙骑军交战的勇气,可是这样被迫杀来的龙骑军,莫说是管亥,就是周仓和裴元绍也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找死! 三人率领着龙骑军大喝一声后便朝着并州狼骑冲杀而去,一马当先的管亥一枪刺死一员并州狼骑,挑起他的尸骨高高举起,然后大喝一声狠狠摔落,正中并州狼骑军,并将其砸倒尽数砸倒。 这一幕再一次震惊了并州狼骑,就连指挥的张汎都吓了一跳,用力眨着眼晴,这一幕太过震撼了,以为他只在兄弟张辽乃至于温侯身上才见过如此骇人一幕,没想到现在只是区区的一员龙骑军校尉就有如此能耐,就像是战神一样,让人震撼。 管亥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而在他的带领下,龙骑军士气为之一振。 战场在疯狂进行中,两军陷入了疯狂杀戮中,并州狼骑被不断杀戮着,同样龙骑军也被疯狂砍杀着。每时每刻都会有并州狼骑战士死去,每时每刻同样也会有龙骑军被砍落下马,倒在血泊之中,哀嚎而死。 两军凄厉的惨叫声经久不息,陷入疯狂之中的管亥从杀戮中惊醒,他发现因为他的贪功冒进反而造成越来越多的老兄弟们一个个被砍落马下,这些人可都是随主公从辽东走出来的兄弟啊,甚至很多人比他加入主公还要早。 这些人经过了黄巾之乱,经过了汜水讨董,更经过了冀州徐州丹阳都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是因为自己让他们战死,自责的的大叫一声,瞬间变得更为疯狂,冲了上去,将面前的并州狼骑军连刺杀了数十人,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数个血窟窿,鲜血连着破碎的内脏流出,惨不忍睹。 管亥低头望了眼这些惨死的老兄弟,默哀只是一瞬间,就不得不继续投入到战斗中,这一次不再轻兵冒进,而是带领着龙骑军厮杀。带领着他们反抗杀戮着并州狼骑! 就在龙骑军开始大举进攻的一刻,突然大地开始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轰……轰……轰……” 大地在颤抖,龙骑军将士几乎是齐齐抬首,远方刘澜率领的徐州军正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敌军猛扑而去,那滔天气势让他们瞬间热泪盈眶。 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在局面始终无法打开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最熟悉的身影,这一刻龙骑军别提多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了,尽情欢呼着,喊出了那个大家都极为熟悉的身影! “刘使君!” 刘澜一马当先,屠龙刀不断挑翻敌军,战马趟过敌军躺尸,刘澜与徐州军将士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而此时,龙骑军的士兵们亦在尽情呐喊呼叫宣泄着他们此时的激动心情,远方主公带领的徐州军如一股洪流瞬间冲垮了并州狼骑军的防御,霎时间,血腥的杀戮上演了。 一骑绝尘,刘澜在马上的袭击让敌军瞬间慌乱,使敌再难对他们构成防御,虽然龙骑军率领的多是步兵,可是步骑的结合却让并州狼骑彻底溃散,张辽明白剿挡住徐州援军与刘澜的重要性,一旦让他们通过,向徐州支援而去,温侯将彻底失败。一面卖了个关子撤离与关羽的斗将,一面回到并州狼骑军中组织兵力拒敌,加紧防御着龙骑军与徐州军两军的合力围剿。 刘澜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陈果与杜普,带领着徐州军士卒杀向并州狼骑,而此刻周仓、管亥与裴元绍则带领着龙骑军越发勇猛的杀向他们,更何况此时关羽已经回阵,有他带领,更是无往而不利。 厮杀越来越激烈。 徐州军从龙骑军侧翼杀入战团,中路以龙骑军主将关羽为首,左右为刘澜与周仓几人,瞬间便彻底掌控了战局。 中路,关羽纵马飞奔,偃月刀飞舞如风,每一击落下便斩落一颗人头,从不落空。 左路,刘澜屠龙刀虎虎生风。一刀斩下,并州狼骑便即被劈为两段,死状恐怖。 相比于刘澜与关羽两人的大杀四方,之前早已震慑敌胆的管亥无疑是最让并州狼骑恐惧的存在,所到之处,竟没有任何抵抗,都是四下而逃。 有了徐州军的支援,龙骑军彻底发挥出了其强大而恐怖的战斗力,如一股洪流,瞬间席卷战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并州狼骑军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 从徐州军出现的一刻,并州狼骑军就已经注定了失败,兵败如山倒,几乎是瞬间溃败,无奈之下,张辽不得不做出向北退兵的决定。 向西则会将敌军引入高顺处,得不偿失,向后也就是东方则会带着龙骑军撤向徐州城,更非明智之选,只有向北撤兵,也许还有一丝逃走的可能,甚至能够将徐州军吸引过去,为温侯争取更多的时间。 率军撤退的张辽深深回望了一眼关羽与刘澜,对于龙骑军,他并不陌生,曾经就有过交手,厉害但因为人数的原因不值一提,可是现在冒出来的徐州军却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刘澜用了多久,这样的部队在讨董时可还没有,也就是说没用几年就练出了这样一支精兵,若非是他亲眼所见,也不会觉得徐州军当真如传闻般那么厉害,现在见到了如此厉害的骑兵,张辽能不发出这般感慨嘛,怪不得当年让他们吃紧苦头的江东军会败,他还记得当年孙坚率领的江东子弟军作战是如何的勇猛,几乎可以说那是他见过的当今天下最勇猛的步兵,可是这样的步兵在徐州军面前居然不堪一击,当时他与高顺交流过,怀疑是因为孙坚的原因,毕竟他的儿子孙策太年轻了,败在刘澜手上不意外,可现在看来,遇上这样的徐州军焉能不败啊! 这可不是孙策父子的原因了,恐怕就算当年的孙坚也不是他的对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徐州之战(31) 近卫军犹如一把巨斧,向陷阵营猛挥而来,劈山断水,势不可挡。 可是,不管近卫军的攻势有多迅猛,陷阵营好似是那横亘于此的万年焦岩一般,面对奔腾而至的洪水不为所动,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下了近卫军连番进攻。 眼前的局面,使身为主将的许褚心情有些沉重,还记得丰县之战后主公与他谈起过高顺麾下的陷阵营,他当时对这支部队多少有些不屑一顾,认为近卫重甲军所向无敌,陷阵营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耐。 可是眼前的局面,好似如同当日的情景再现,陷阵营挥动着环手刀,就好似主公所说的那样,再一次对上近卫军后非但没有再像前次那般不堪一击,反而大杀四方,一时间近卫军拿他们还真就连一丝克制的办法都没有。” 许褚终于明白了足够当时为何会说什么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无敌,只不过是别人初次面对,还不熟悉,等人家反应过来,专门克制你的时候,就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世间万物可不就是这一物降一物来的嘛。 当时许褚还并不能理解主公这番话,在啊心中,强如近卫重甲军,这天下的部队又有能拦下脚步,一旦遇上还不是横扫天下,可是现在再次遇上了手下败将陷阵营之后,却发现变了天,进攻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居然反被陷阵营借势反击,让近卫军损伤惨重。 好在,当时他的不以为然被主公及时点醒,虽然依然没有放在心上,可却也有了警惕之心,这在当时看来有些多此一举,可现在许褚才发现是如何的实至名归,立时使近卫军的损失减到了最低。 这样一来,陷阵营为他们准备的床弩威胁虽然化解了不少,可近卫军在想冲破陷阵营的防御就难上加难了,不得不承认,陷阵营这一回真是准备充足,居然用上了床弩,可他也不得不否认,对付重甲军不管是他的骑兵还是陷阵营这样的步兵,最好的手段,无疑就是用床弩铁箭狠狠的射杀他们,也只有床弩这样的巨矢才能破解被重甲防护的甲士。 近卫军不敢前进,陷阵营以守带攻尤其吃到好处之后就更没有主动进攻的道理,在这样的相峙下,许褚等不了了,徐州情况危急,他怎敢再此逗留太久,不过有一点他来时是与云长分了兵的,所以这样的顾虑也就变得不那么迫切了。 希望云长能够尽快赶过去,还有子龙一定要坚持住啊。 可是他的希望很快破灭了,从云长处传来了消息,他那里也遇到了吕布军的阻截,这就使得他必须要与陷阵营决战了,当即下令部队一刻不停,向敌军再次发起进攻。 许褚带领着部队陷阵营士兵冲杀而去。敌军的床弩阻止着近卫军前进的步伐,但却并不能阻止近卫军前进,很快两军便再一次交锋在一起, 两军发出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现在,近卫军仍有如此高昂士气,让高顺瞪大了一双眼珠,他真的很难理解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近卫军为何还有如此高昂的战意,居然能够迎着巨箭杀来,面对巨箭就好似看待小儿玩物,一点也不害怕,难道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这样的敌人是他前所未见的,不,他见过,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陷阵营,扫过了每一名士兵,从他们的脸上,他们大叫着,和大喊着杀过来的近卫军极其相似,八百对三千,重甲对重甲,只是兵种不同。 他的神色起了变化了,刘澜怎么可能组起这样一支骑兵啊,他这八百人几乎可是耗尽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才勉强组建起来,而刘澜却能够轻松组织三千人,兵刃铠甲都好说,可是兵员就难凑了,如果他知道龙骑军是重甲轻骑结合,却不知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高顺心脏在剧烈跳动着,震撼着徐州的家底,而且这个年代想要训练一支精兵的难度太大了,可以说在丰县,他这八百人几乎耗尽了大半的物力,尤其是食物,不然士兵哪有力气训练,而在这一点上,早在当年矿山刘澜就注意到了,没有油水,更别提蔬菜,吃饭以米面为主,可光吃饭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体力承受刘澜新式练兵法,为此刘澜专门在矿山以及后来辽东加大了养殖蕨菜培育蔬菜的规模,尤其是畜牧业,不仅加大了养殖规模,而且因为距离东胡较近,换取也方便,这就保证了士兵每顿能吃到荤腥,而且这件事一直是田畴在负责,最后彻底保证了辽东军的膳食,而现在虽然徐州还无法与辽东比,但也正在改善,这也是为何徐州之兵能够更为精锐的原因,放眼天下,能像刘澜这么大力气把物资投入在底层那些最不起眼的士兵身上的,还真不多。 而且随着蔬菜的推广,再加上当年刘澜在矿山整出的平底锅,使得刘澜治下的百姓都大为受益,为此沛县的市集都出现了专门贩卖蔬果的市,增强体质的效果一点不弱于城内校场,而这些潜在的,只怕远不是现在高顺所能理解的。 毕竟这个年代,战乱饥荒,能让老百姓吃上米面饿不死就已经是极大的善政了。 看着许褚一马当先,大喊大叫挥舞着象鼻刀左右冲杀,疯狂的喊杀,疯狂的砍杀,那样子如同猛虎,他忽然想起,眼前人不正是被称之为虎痴的嘛? 近卫军在虎痴的带领下攻势越来越猛了,陷阵营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和我冲啊!” 高顺亲自出马,在他的带领下发起了对近卫骑的反冲锋,八百人的陷阵营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敌军,这一反突击立时杀了近卫军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攻势如潮,高顺发威了,只一霎那,近卫军开始疯狂后退,此刻傲立战场之上的高顺如同神兵天将,持着大刀,傲立在战场之上,看着疯狂撤退的近卫军军扬天大笑,而身边的陷阵营将士同时大笑出声,吼道:“陷阵军,威武!” 因为高顺勇猛的表现,近卫军又一次的冲锋不得已败退下来,这已经不知是近卫军第几次被他们击退了,可许褚却知道,不等再拖了,一定要尽快突破陷阵营的封锁。 “抓紧时间休息!”看着后退的近卫军,高顺快速传达着休息的命令,他不确定近卫军下一次进攻会是何时,正因如此,抓紧休息就变成了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很显然许褚突破陷阵营的心情就如他所料一般,退下不久,便再此发起猛攻。 望着战场,许褚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的距离,区区八百人的步兵,却让他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为耻辱的是至今还没有突破敌军的阻击,这简直就是自近卫军成立以来最大的耻辱,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咬牙切齿,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血战再一次开始。 平静了没有分分钟的战场再次响起了震天喊杀声。 感到头疼的显然不只是许褚一人,同样也有高顺,在前一次交锋后他就知道陷阵营的大敌出现了,为此他专门研究了对付近卫军的战法,可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近卫军虽然无法正面突破他们,可这般不间断的进攻却势必会将他们耗死、累死! 许褚喘着大气,呼哧连连,可再累照样挥舞着九耳八环象鼻刀迎向陷阵营,就算此刻兵刃如同千斤万斤,也咬着牙挥向来敌。 可是近卫军有韧性,陷阵营同样有韧性,咬牙坚持到了最后,近卫军再一次被击退,他们太过顽强了,超乎想象的顽强,照这样再战下去,许褚敢肯定,短时间内,别想杀出重围赶到徐州,现在他必须要另寻他法,必须要改变现状,不能再一根筋的在这里耗着了。 陷阵营堵在官道之上,近卫军很难正面突破,经历大小数十次战斗居然没有向前推进十米,这让许褚头一次赶到交战会如此头疼,让他束手无策。 虽然就战局来讲,近卫军占尽了优势,可是因为从一开始这片战场就是陷阵营所选择好了的,所以近卫军很难发挥出全力来,没有纵身,无法发挥全部的破坏力,反而使得陷阵营能够较好的给予近卫军以毁灭性打击,使得他们每一次冲锋陷阵都会陷入到无休止的缠斗之中,这使得近卫军在连番的冲击下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虽然只有五百人,但这在近卫军的战史上,却无疑是损失最惨重的一回,让他们始终逗留在原地,无法向前推进哪怕一步。 他现在想绕道,从云长的方向向徐州支援,可心中却又极不甘心,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将陷阵营击破,怎么对得起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不让陷阵营付出代价的话,怎么向那些死去的同袍交代! 可是,他又不愿继续耗下去,两个声音苦苦纠缠,最后许褚下令部队再次出击,最后一次出击,如果这一回能够彻底突破陷阵营那就最好,如果突破不了,那就只能退往关羽那边,从他那边支援徐州。 打定主意后,许褚便下达了进攻的指令,近卫军再一次猛攻向陷阵营,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他们依然悍不畏死拥向敌军。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肉搏战,血腥且残酷。 陷阵营的防御再一次岌岌可危,这一回许褚可是彻底拼了命了,一阵冲杀,叫得陷阵营立时阵脚大乱。 而见到这一幕的许褚,交战以来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笑容,为自己的坚持感到高兴,不然又怎么能将陷阵营杀得屁滚尿流?看到近卫军大杀特杀陷阵营,他笑得越来越灿烂,如果照这个局面继续下去的话,陷阵营毕竟惨败,现在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起来,兄弟们,就按照这个样子杀敌啊! 内心嘶吼的许褚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近卫军能够尽快歼灭敌军了。 这样的局面出现的颇让高顺头疼,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在预料之中,虽然大战持续,体力的过度消耗会让陷阵营很难再保持初始的战斗力,这让战场看起来陷阵营确实处于了劣势,可是就如他一开始所料的那样,陷阵营体力耐力到达极限时,按理说近卫军也应该到达极限了啊,可是他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近卫军不仅是骑士士气始终高昂,就连战马都没有出现一丝疲态。 这一点对陷阵营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虽然他与近卫军交战过,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持久战却没有过,如果一早知晓的话,那高顺就不会一开始就这么拼,他会各合理的调配陷阵营的体力来应对近卫军,如果是那样,眼前的近卫军别说是占据优势了,只怕早已被他们攻破了。 近卫军再一次发起的猛攻,攻势异常犀利,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精锐中的精锐,杀人手法娴熟,而反观陷阵营,何尝不是如此,可以说他们是吕布军最为精锐的存在,如同刘澜龙骑军、近卫军一样的存在,他们的反击,现在也许受累于体力不再像之前那样犀利,可是再是疲军的他们依然有着恐怖的战斗力,虽然不在勇猛,虽然节节后退,可是近卫军想要收割他们,却也困难。 两军陷入到了混战之中,在官道之上交缠不休,现在的局面,两军都别想轻易撤退,当然进攻就更不用说了,这无疑是许褚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重甲骑军发挥的是什么,就是重骑的冲击力,如同重型坦克那样无坚不摧,可是无法奔跑移动的坦克停留在原地,那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有一层盔甲,可是在陷阵营士兵的包围之下,死亡也就变得越来越近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32) 许褚大笑起来,对眼前的局面满意至极,他就说嘛,近卫军还能被败过一次的陷阵营打败喽?现在虽然损失了不少近卫军,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嘛,虽然胜利来的晚了一些,但防御还是被他们彻底攻破了。 高顺不得不带着陷阵营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现在可不能后退,不到时候,只能死守,哪怕到最后一人,也不能后退,为主公夺下徐州城争取时间。 不成功便成仁! 在来徐州前,军师陈宫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除非得到夺下徐州城的消息,不然就算陷阵营全军覆没,他们就只能一直坚持到底。 而在此时,救援了关羽方向后刘澜一边亲自前往徐州,一边派遣关羽前往许褚处帮忙,部队风驰电掣向着官道的方向赶来。 关羽如一道闪电,一马当先驰向官道,那边的情况虽然还无法明确,但正因如此,才需要更快的赶过去,帮助许褚尽快突破防御,一并向徐州援助而去。 关羽疯狂打马,突然,远方出现了细微声响,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战斗声越来越响,喊杀声震天动地,可想战斗惨烈程度。 关羽靠近战场,军情十万分紧急,他的拳头被紧紧攥紧,恨不得现在就提着青龙偃月刀杀入重围,大喊一声:“部队加紧行军。” 此刻,许褚正在阵前挥舞着象鼻刀,带领着近卫军与陷阵营进行决战,可陷阵营的防御太顽强了,开始占据的优势又被陷阵营给搬了回来,而且越来越猛,用不了多久,就又被反攻了回来,许褚气得大叫,难道真要绕道? 许褚此刻心中是无比屈辱的,甚至说极其不甘,而反观高顺,则一脸的得意,为了全局,他和他的陷阵营将士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现在陷阵营将士几乎是全凭着一口气坚持着,他们必须尽量拖延时间,将徐州援军拖延在战场之上为温侯争取夺下徐州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以为将再一次成功的时刻,从远方旷野之中,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战马的奔腾声震天撼地,一时间整个天地好似都震颤了起来。 夜色之下,高顺深深望了眼远方昏暗的黑暗空间,骑军,这可时刻从这个方向赶来的骑兵会是什么人?是文远?又或是龙骑军? 如果是后者,那将会是一场灾难,亦说明文远已经战败,如果是前者,那就说明文远已经守住了龙骑军,待这里已解决许褚,那徐州…… 一想到这里,高顺的一对双眸便迫不及待的瞅向了黑暗旷野之中,现在的他与许褚一样心中无比期待答案揭晓的那一一瞬间,然而很快,冰火两重的心情出现在两人的面向,旷野中响起的号角声已足以说明了一切,来者是徐州军。 很快夜色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丹凤眼与他的眸光相会,无比犀利,曾经在丰县,他与这道目光有过如此对视,而那时,两人尚属友军。 这一刻的高顺心情早已沉到了九渊,气愤急了,陷阵营只有不过八百人,在之前的战斗中阵亡过半,现在这数百人马,便是对付近卫军都异常吃力,更何况是对付支援而来的徐州军? 而且听那动静,支援来的人马没有五千也有一万,与近卫军一旦汇合,陷阵营瞬间就会被破。 “快,快,速速撤退!”高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还不忘派亲兵向徐州传递败退的消息。而此时,随着关羽的出现,端牛角号声的响起,高顺的笑声响彻夜空,虽然没有亲自击垮陷阵营,但云长的到来却同样让他兴奋,举起右臂,象鼻刀高高被他舞动在天际,兴奋地大叫起来:“云长来了,兄弟们,杀敌啊!” 这绝对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是因为关羽的出现,可却化解了他被迫分兵绕道的尴尬,不然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同僚,三千近卫军居然被八百陷阵营逼的绕道,这事可将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想想他就恐惧,尤其被别人笑话都还好,若是被张翼德抓住这把柄,只怕他这辈子都将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比起许褚的激动反应,近卫军可就有点不爽了,他们和龙骑军本来就有点势同水火,都争着谁才是主公帐下骑兵第一的称呼,虽然两军都是从辽东军中选拔精锐而来,但有一点却是龙骑军无法与近卫军相比拟的,那就是近卫军更有近水楼台的好处,在主公身边,获得提升也更容易,这一点素来是被龙骑军诟病的,毕竟他们的升迁,那可是实打实战场搏杀得来的,不像近卫军…… 当然这都是两军相互之间针对对方的说辞,龙骑军靠军功,近卫军何尝不是,在徐州,任何人升迁都是靠军功,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当然除了周泰和蒋钦,可是人家来投的时候,本就是带着水军来的,可谓是自带体系,而且就算从徐州军或者是龙骑军、近卫军挑选将领,还真没人能做得了水军头领,所以周泰的诟病就比徐盛小很多。 当然了,徐盛被刘澜破格提拔虽然在当时看起来让许多士兵不满,可是自徐盛之后,立功升迁与唯才是举便也成为了之后的主流,在徐州并不是继续死板的追求军功,而是是否有足够的才能。 在选将挑兵这样的规律下,反而更能积极带动士兵的士气,谁也别眼红,有能耐就上,绝不会被埋没,这也是徐州军渐渐强大的因素。 关羽抵达的一瞬间,高顺便下令陷阵营尽快后撤,可陷阵营重装重甲,就算高顺反应速度飞快,可突然后撤,哪能那么容易。在吕布军中,关羽最欣赏的无疑是张辽,而对刘澜,他最欣赏的却是高顺,可惜张辽跑了,关羽到此,就样的天赐良机那就势必不能再次错过,当即下令,务必活捉高顺! 关羽手持偃月刀,带领着徐州军直冲敌阵,朝着将旗的方向冲去,那里一定是高顺所在。 徐州军冲杀而来,迫近陷阵营,眼见徐州军越来越近,高顺不得不再次组织部队防御,可如今兵败如山倒,强如陷阵营,在下令撤兵之后再想组织防御又谈何容易。 为数几个陷阵营士兵,很快就被关羽手中偃月刀挥杀连杀数人,而更多的徐州军与亲卫骑则随在关羽之后向陷阵营开始了疯狂杀戮。 眼前如此局面,高顺哪里还敢继续派军阻敌,眼看着徐州军与近卫军一同将陷阵营击溃,加紧了撤退的步伐。 此刻的近卫军将士疲惫尽显,连番大战,身负沉重铠甲早已让他们难以支撑,可是在这个时刻,他们就算全部卸甲,下马,也坚持着,迫切希望抢在龙骑军前抢先一步歼灭陷阵营。 然而徐州军与龙骑军都只是轻骑,虽然很快追上来,但面对陷阵营,却并没有更好的手段,他们的杀伤力并没有像近卫军那般恐怖。 眼见如此局面,高顺便又停了下来,再次阻止抗敌,如果能率领着陷阵营与徐州军在官道继续僵持下去也不错,这样一来敌将无法支援过去,那徐州岂不是迟早要到温侯手中嘛。 高顺望着关羽飞驰的身影冷笑一声,看起来关羽并没有想象中厉害,或者说进攻与文远一番苦战之后,现在的徐州军并没有实力在对他们进行攻击,这就显得此刻徐州军不堪一击,如果,在几个时辰之前,关羽不是走文远那边而是走官道,结局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模样,那样他还会深深忌惮他关羽,现在嘛,确实不值一提。 部队速速集结,呈密集防守队形,抵御徐州军。 高顺判断的不错,不管是龙骑军还是徐州军,都是疲军,经过连日的赶路,又经过艰苦的战斗,一场接着一场的大战,就算徐州军如何精锐,也难免吃不消,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又是陷阵营这样精锐中的精锐,虽然人数不多,可想在正面突破他们的防御却也没那么简单,此刻的陷阵营就如同磐石般将官道护了个水泄不通,面对如此防御,一时间关羽率领的徐州军毫无进展,甚至被反而被陷阵营反杀了一波,瞬间便有数名徐州军与龙骑军坠马而亡,原本一往直前,拼着命想要赶超龙骑军的近卫军看到陷阵营再次结阵对付龙骑军时的场景立刻傻眼了,他们这些到底是不是人啊,同样是重甲军,自然明白此刻还有如此勇力的恐怖之处,也就是这一犹豫。 让徐州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随后近卫军直冲而去,但此时他们都已经下马,卸了甲,与普通的徐州军无贰,虽然冲阵,可是破阵的能耐却是大大降低,但因为他们的参与,人数上的优势却也使得伤亡减少了许多。 场中到处是一副人仰马翻情景,可是不管是关羽还是许褚,却没有后退半步,带着军士一路砍杀,不过关羽毕竟是多年的领兵大将,他看到敌军顽强,立时便率领龙骑军从两翼迂回,绕敌后部。 许褚摇了摇头,轻骑对付重甲与重甲对付重甲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近卫军也能像轻骑军那样攻两翼的话,估摸着陷阵营早被他们击溃了,但可惜重甲军最重的就是正面破阵的能力,如果绕道两翼,反而本末倒置,到时败的更快。 可是轻骑对付重甲,虽然攻击侧翼是破敌之法,可因为受制于地型,在狭隘的官道之上,并不能完全发挥出轻骑军的优势来,面对龟缩在一起的陷阵营,想要破敌,痴心妄想。 而事实也是如此,关羽对敌经验丰富,高顺何尝不是,一发现龙骑军打算绕道两翼进攻时便开始收缩阵型,完全不给龙骑军机会,可有一点却是此刻高顺所忽略的,那就是陷阵营将士太少了,虽然防住了两翼的龙骑军,却防不住证明的徐州军与近卫军,不得已连连后撤。 如此局面,让关羽颇为头疼,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可当他看到敌军频频后退,却好似找到了进攻方向,当即朝许褚大吼一声,让他指挥徐州军与近卫军,加大对陷阵营的进攻,务必破其一点,以最大的破坏力突破陷阵营的防御。 许褚应诺,舞着象鼻刀当先冲杀,一出手便首先砍杀了一名陷阵营士兵。 陷阵营士兵在许褚的猛烈进攻下身亡,一点突破之后,当陷阵营想要支援已经来不及了,徐州军已经随着他的脚步杀到,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而龙骑军趁着这个时机抓住了这难得几乎,趁着陷阵营阵型散乱的一刻从侧翼猛烈发起进攻。 两军左右冲杀,徐州军中路突破,巨大的砍杀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金铁交鸣声响,低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高顺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被突破。 大势已去的无奈在告诉心中蔓延,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曾经想要退军的他反而彻底打消了撤兵的念头,逃不了,陷阵营是重甲军,怎么能逃得脱龙骑军的追杀,就算脱甲也无济于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撤军之后又去组织反击。 如今大势已去,无路可退的他带领着陷阵营再次收缩兵力,做好了全军战死沙场的打算。 战死沙场的觉悟一经出现,高顺与陷阵营将士也就变得无所畏惧起来,在告诉的带领下,放弃防守,主动进攻,大喝一声: “杀啊……” 徐州军与近卫军突破了敌人的防御,可眨眼间,局势却又风云突变,一切让他们彻底傻眼了,一直防御的陷阵营主动进攻,这让龙骑军再难像之前从两翼突破陷阵营的防御。 而陷阵营的冲击无疑是疯狂的,他们直接冲入了徐州军的军阵之中,如同一双巨手,掏入了徐州军的腹心,瞬间对徐州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的主动进攻,瞬间使得龙骑军再也无法形成侧翼的优势,此刻陷阵营侧翼完完全全都是友军,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州军与近卫军将陷阵营团团围困,互相砍杀。 只不过眼前的局面,却让关羽眼前发亮,如此一来,高顺也就是瓮中之鳖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徐州之战(33) 陷阵营虽然被围,但依旧能够对襄平军造成极大杀伤,而龙骑军又只能干看着,绕着徐州军与近卫军干着急,没有了龙骑军的协助,许褚又撤出了近卫军,虽然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是也不能真个不要命似的去送命啊,陷阵营现在是临死反扑,是真正的大杀器,有步兵作战经验丰富徐州军就够了,他们结阵之后,就算陷阵营再猛,杀伤也有个度,比之近卫军莽莽撞撞冲杀上去强太多。 关羽本来就是徐州军的主官,把龙骑军交给许褚指挥后便亲临前线指挥起了徐州军,立时在周仓的率领下,徐州军开始结为圆阵,一时间无数个组合而成的圆将陷阵营围困起来,圆阵第一层也就是最外围乃是巨大的盾兵,之后则为长矛兵与长戈兵,中程按道理应该是弩兵,可弩兵对陷阵营根本就起不到伤害,索性关羽将他们撤了下来换成了刀盾军,在加上龙骑军在周围游曳,可以说这一回就算不将陷阵营全部歼灭,也迟早把他们全部拖垮。 圆阵围着陷阵营快速移动,如同一辆快速转动的车轮,每一刻陷阵营都在承受着攻击,而这一点无疑是最为可怕的存在,因为人数的劣势,陷阵营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而徐州军却能够通过不断的进攻,击杀甚至拖垮他们。 在徐州军不断的进攻下,敌军漏洞变得越来越大,每当出现机会的一刻,徐州军就好似一头猛兽向他们发起猛攻,高顺当机立断,同样结圆阵应对,如此一来,关羽的计划便也落空了,苦笑一声,这就是高手之间的的较量,见招拆招,就看谁的后手更多,办法更多,在这一点上,这个高顺还是有点急智的,难怪被主公所看重,不过因为这样就能够脱困,那你高顺想的就太简单了。 “让开一条通道,让陷阵营走!” 突如其来的将令让所有人瞪大了双眼,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加紧围攻,反而要撤围,难道关将军疯了吗,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所有人都不甘心,尤其是近卫军,他们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 关羽以为,这里都是多年的老军卒,他们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他错了,为此他不得不下了一道军令,违令者斩,军令一下,便是心中再不满,也不得不被迫选择撤围,腾开官道,为陷阵营让开了一条出路。 敌军兴奋大叫,劫后余生后爆发出了肆无忌惮的欢呼声,冲天而起,深深刺痛着所有徐州军,刺激着近卫军战士,一个个咬牙切齿,面色涨红,心中不甘的问着:为什么? 这一刻确实很多人心有不甘,极不情愿的离开,拖拖拉拉,甚至有人还希望能向关将军请愿一回,再攻一波陷阵营,他们保证,这回一定会彻底歼灭敌军。 可是关羽根本就没理会这样的声音,而是更多的去关注那些不说话者,观察着他们的反应,这其中有很多人一开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更多人则是经过了短暂的考虑之后幡然醒悟,此刻在关羽看来,他们无疑是以后值得培养的士兵,能够成为合格的军官。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明白,关羽的举措无疑是消灭陷阵营最佳的手段,有的时候进攻并非一味的攻击,有时候收起来再放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就好比围三厥一,一道生门的存在,就是为了瓦解敌军拼死决战的意志。 而眼前关羽的意思便是如此,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如此,这些人无疑能够成为合格的佰长乃至于千长,但更上的部曲督就难免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了,除非他们能看出来,就算现在放任陷阵营走,他们也根本就走不了。 而真正能主意到这一细微点之人,无疑在少数,背着重甲,连番苦战之后的陷阵营能逃到哪里去?就算还有力气跑,又怎么能逃得出龙骑军上千人的追铺,所以关羽敢下令撤围,是一早就考虑清楚陷阵营走不脱才会做出这一大胆决定的。 在连番交手过后,关羽使出了最简单的一招,看似给了陷阵营希望,却无疑将他们推到了万丈悬崖之前,接下来高顺要面对的压力可就不只两翼的徐州军了,还有自己的内部,这一仗关羽可谓是已经稳操胜券。 可以说从这一刻这一仗已经结束了,关羽已经取得了胜利。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清楚主公已经援救徐州去了,如果不是如此,他还真不能与高顺就么耗下去,正因为心中有数,所以他才能在无须担忧徐州城安危的前提下与高顺周旋,在相对轻松的范围下,那么高顺与他之间的周旋也就没有了任何优势,关羽可以用各种方法来对付他。 两人斗法到了最后关头,高顺不敢下达撤兵的命令,这一点从撤围的徐州军眼中便看了出来,难以置信,不理解为何陷阵营不就此突围,如此一来,他们纷纷来到两翼,加紧了对陷阵营的进攻,出于仇恨他们,出于已经没有继续合围,向陷阵营猛攻报仇,现在,在他们看来绝对是对付陷阵营最后的机会了。 猛烈的进攻,出现的生路,对陷阵营将士士气的瓦解,现在就算是高顺还想继续拼死,陷阵营将士也没有了拼死的勇气于决心,眼前的一切让他现在就算想做出点什么来挽救也没有了任何希望。 “正面突围!” 他用了一个听起来很不错的借口突围,这也是因为一开始撤军导致的溃败原因让他不得不如此喊,这样一来,同样的撤退,并不会造成大面积的溃退。 高顺带着陷阵营将士部队沿着官道撤退,虽然高顺明白他们根本就走不了,可这样最少能叫士兵有勇气继续战斗下去。 陷阵营有序突围,此刻高顺心中所想早已不是他会如何,而是温侯在徐州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已经把他的情况及时传递过去,可是现在的局面实在是让人担忧。 首先他们打援的两波人马,文远那边早已溃败,他这边也在眼前,也就是说,如果温侯现在还没有攻下徐州,那么徐州之战就宣告彻底失败了,这一战的失败高顺明白其中的意义是什么,一切都完了,他现在莫说是根本就逃不走,就算逃走了又能如何,无根之水无本之木,还真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快哉。 此刻的高顺,耳中再也听不到龙骑军吹响的端牛角号声,听不到徐州军隆隆脚步声,更听不到近卫军发出的怒喝声,甚至听不到关羽不断的指挥声以及被敌砍杀的陷阵营将士传出的痛呼声。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只在意一件事,回顾着这一战的前前后后,开战之初,不得不说军师陈宫所布置的一切是极为周密的,在当时,他几乎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估计到了,可是为何进攻如此周密的部署最后还会是这样的结果。 高顺现在却是想不通,如果单说这是因为徐州军太强,可无法解释,如果说是他们像沛县之战时没有精密周划也说的过去,可是为何付出了全部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 无法把优势转化为胜势,也许这才是他们最终失利的根源。 这一仗虽然布置周密,可是对于敌情的判断不明导致最后进攻徐州操之过急,导致最后功亏一篑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 也许,在得知袁军撤军之后就应该放弃继续进攻徐州的,继续观察整个战局,再次寻找战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个时候,徐州城就在眼前,却是很容易被冲昏头脑,而且就算他们离开,可是他们离开丰县的消息,抵达徐州的消息也一定会被徐州发现,想撤容易,可再想偷袭徐州城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此刻,当高顺将这一战前前后后彻底过滤一遍之后,一切就显得这一次进攻徐州是那么的愚蠢,可是这些都是假设,而这世上并没有假设,就算有,如果因为袁军撤兵而放弃偷袭徐州,那时绝对又会有人说温侯优柔寡断,放弃了攻破徐州的绝佳时机,他们因为错失良机而彻底成为游魂野鬼,无处安身。 高顺长叹一声,原来,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虚幻假象,其实他们的大事早已去了,从败退兖州时就已经去了,一直以来的苦苦支持其实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就像高顺所料想的那样,这一仗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温侯在孤注一掷,一战能否起死回生同样也将跌入深渊,现在看来,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预估错了实力,在这一点上,温侯所能染指的势力,从桌面上来看,刘澜的实力无疑是最弱的那个,但是在一些看不见的比拼中,刘澜又是几大势力中的佼佼者,可是在刘澜腹背受敌之下,他们除了攻他,还有什么选择? 可以说这是最无奈的选择。 他们没得选。 最少在战争之初他们只有这么一个选择容他们去选。 如今撤兵的方向在他看来是死路一条,根本就逃不出敌军的追击,也根本就没有所谓安全的 地方。可是,对现在求生的士卒来说,他们眼前这条看似是生路的生路却是唯一的活路,只是这条生路,却是死路一条。 高顺心中无比痛苦,明知是死路却还要去走,就算最终走向死亡,却也只能去走,他们无路可走,他宁肯选择战死,对帐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高顺自问自己有能力控制他们,可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因为知晓结局,所以也就不在坚持,就现在这样,也许能拖更久的时间也说不准。 绝望反倒变成了希望,何其可笑。 但值得他高兴的一点,陷阵营虽兵败却没有如山倒。 也许这算是对多年来领兵的他最后也是最好的告慰了。 追击的关羽试图劝降,可是陷阵营的将士们表现出了他们的勇气,宁肯战死,也绝不投降,这更加让他欣慰。 可是为何看着他们一个个战死沙场,高顺却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变得越来越苦涩 徐州军的攻势一直在继续,陷阵营的士兵变得越来越少,已经开始有士兵卸甲,他们确实很累了,筋疲力尽,可是就算卸甲,难道就能逃脱徐州军的追击吗? “呼~~!” 高顺长长吐了一口气,想要阻止,最后却还是放弃了,望着身边的陷阵营士兵,何其凄凉,八百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已不足三百人。 现在他就算想找发泄口都找不到,是谁让他变得损失惨重,又是谁让他的陷阵营变得如此狼狈?高顺咬牙切齿,如果开战之初,他能出其不意,也许这一仗会更好一些,想到此,高顺心中满是懊悔,觉得因为他的指挥失当造成了如此困局。 高顺再为此战失败拦责,这一仗他并非是失败的罪魁祸首,也绝不是陷阵营惨败的始作俑者,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再比他表现的更好,以八百当三千,还能始终掌握主动权,这样的成就,最少在吕布军中不会再有第二人,就算放在刘澜帐下,也不会有第二人。 若非是关羽来援,陷阵营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若非是关羽来援,要撤的就是近卫军,就这样的战果来说,你能说高顺败了吗? 可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败了。 而且还是惨败! 高顺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一仗的失败,他考虑了所有的因素,但是有一点却是他不容忽视的,那就是徐州军的顽强,这一点不管换做是谁都是不容忽视的,若没有徐州城内的守军顽强防守,温侯早就攻破了徐州城,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关羽攻势凌厉,也不会那么快攻破文远的防御,也就不会导致他现在的溃败, 正是这种种因素导致了最后的兵败徐州的局面,这一仗败得不冤,最少高顺心中就算再不爽,但也心服口服!(。)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34) 陷阵营再次被困,看着他们人困马乏,关羽勒马提缰,下令众人道:“捉活的!” 对高顺和张辽这是主公唯一要求活捉的两人,对此关羽自然没有二话,而且经过一番消耗,现在已经是捉活的最佳时机,不然再拖下去也只是空耗时间罢了,完全没有必要。 徐州军再次合围,这一回陷阵营可就没了任何办法,看着一个个陷阵营士兵纷纷被拿下,关羽与许褚两人近前,这个时候也是该去见见高顺了,这一仗许褚可算是见识到了陷阵营的厉害,若没有他,哪里会被拖延这么久,早就到了徐州城下了,结果若非是关羽支援到来,就别指望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就这一点,关羽说要生擒高顺许褚打心底承认,当然了如果说近卫军输给了陷阵营他可不会认,毕竟不敌陷阵营完全是因为环境地形再加上急着支援徐州的原因。 不过在去会面高顺之际,关羽又接到了一道来自刘澜的消息,陈果率领部队去追张辽,却发现他却是往旬阳亭跑了,这背道而驰的方向立时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丰富关羽在歼灭高顺后前往旬阳亭阻拦张辽,而许褚则率徐州军、近卫军前来徐州支援。 对此刘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关羽与张辽的交情,对付穷途末路的张辽必定要关羽出马才能将他擒获甚至当场劝降,若是派许褚去了,想想后果也能知道,张辽除了死战不会选择第二条路。 许褚接令后,立即当兵前往了徐州,而关羽则带着周仓去见了被俘的高顺。 高顺此人外表粗犷,可却透着一股儒雅气度,虽然被擒,却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到他这番表现,关羽便有了判断,想要劝降高顺,其难度太大了,几乎毫无希望。 可是关羽还是希望试上一试,而且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管这么说,吕布名声太臭,还不得人心,如果他得势的时候也许无法劝说高顺投降,可现在他已经穷途末路了,似高顺这等天下闻名的将领,应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会死忠。 “哈哈,高将军,今日将军与文远相继被败,吕布败亡只在朝夕,高将军若明大势,就不该继续助纣为虐,尽早投降才是!” 见他一语不发,关羽继续说道:“高将军,吕布倒行逆施,数起不义之战,焉有不败之理,高将军忠义,却又何必对吕布如此小子尽忠。” 高顺的反应超乎关羽的想象,如果当真是忠心耿耿,却也会说个多说无益,但求一死,如果是胆小之辈,那么也应该一早投降,可是像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句话不说,一时间还真让他有些拿捏不准高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难道是有所顾虑?可是看其表现,他又十分肯定高顺绝无任何顾虑可言,那么他也就不会似下邳之战时被俘虏的乔蕤那样前后表现太大,因为惜命所以投降,可又因为害怕家人会被袁术怪罪而又不愿配合,最后若非徐庶设计,只怕他还真不会答应去做什么谈和使。 但因为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对似乔蕤这等人关羽是有丰富经验的,可是现在看来,高顺并没有这样的担忧。 那么难的还是因为他盲目的信任吕布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吗?他要真敢这么想,那就简直不是对吕布崇拜,而是没脑子,他也不想想现在徐州大军回援,就算吕布夺下了徐州城又能如何,还不是瓮中鳖? 而若夺不下徐州城,那以吕布现在的兵力粮草,还靠什么去夺徐州?到时候连栖身之地都没了,何谈取得最后的胜利,又谈何去做什么徐州牧? “高顺,你现在最好不要在痴心妄想了,今时不比往日,吕布不仅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更不可能夺下徐州城,识时务就尽早投降,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关羽丹凤眼微眯,沉声说道:“那吕布不仁不义,寡恩坏德,惹得治下民怨沸腾,你若一心赴死,非但不会全忠义,简直就是留恶名!” 关羽苦口婆心的一番言辞打消了高顺赴死决心?显然并没有,从头到尾,不管他说什么,高顺始终不为所动。 心中叹气一声,难怪主公私下对你赞赏有加。吩咐左右把他关起来软禁,然后带着他往旬阳亭追击张辽去了。 关羽把高顺一直留在身边,虽然五花大绑,可是只有在眼前才会放心,而高顺依旧是一言不发,对此关羽也好似早已习惯,完全不在乎如同空气一般存在的高顺。 看着地图,研究了许久,关羽十分纳闷张辽为何会去旬阳亭,很奇怪,更让人看不懂,张辽去此地,到底是要干什么? ~~~~~~~~~~~~~~~ 就在徐州刘澜与吕布战火如火如荼之际,远在合肥的张飞与鲁肃则来到合肥城下。奈何合肥县坚壁清野,几乎能够把县内百姓七七八八都转移到了县城内,正犹豫着的张飞考虑着是不是该攻城的一刻,一直龟缩在寿春的纪灵终于出来了,得此消息后,张飞立即命令部队开始缓缓后撤。 不过纪灵率领的寿春军追击的速度非常快,这一回看起来他们是不打算在让张飞与他的徐州军逃走了。 张飞巴不得纪灵尾随在自己屁股后面,当然要拖住纪灵,逃走可不行,必须一直勾着他们,但是鲁肃却并不赞成立即与纪灵交战,在合肥城下迎击纪灵不明智,反倒不如把纪灵前军当做诱饵,引出合肥城数十里外进行决战,到时合肥无法出兵支援,而纪灵中军又短时间赶不过来,那么他们就完全有可能先打纪灵一个歼灭战。 敌军上当了,一直追赶在张飞,得此消息,张飞将部下校尉招了过来,开始原地整军,使部队保持好队形之后缓慢后撤,从这一刻开始,战斗随时开启。 校尉们迫不及待,自从山越战场转战到寿春,他们就一直在赶路,连一仗都没有打,都憋坏了,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军官,当真是一脉传承,不过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能入了张飞法眼,被他提拔? 随着徐州军放缓脚步之后,很快寿春军便追了上来,不仅,寿春军更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显然他们将一味逃命的徐州军当做了软脚虾,现在正是歼灭他们的绝佳时机。 “敌军上当了。”鲁肃微笑着说道。 “既然来了,收拾他们!”张飞大喝一声。 而在寿春军前,前军校尉徐如望着追上的徐州军大笑起来,这样的徐州军也敢来偷袭寿春,简直就是找死,可是突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丝怪异,逃跑之中的徐州军突然调头,整形没有半点散乱,猛然之间徐如心中慌乱起来,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中了敌军诱敌深入的奸计了。 此刻回头而望,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现在队伍四分五裂乱糟糟的哪有半点军队的影子简直就像是一大堆百姓在逃荒,这简直就是轻兵冒进了,猛然之间,他看到一道漆黑身影率领着徐州军飞驰而来,那马上之人他自然知晓是谁,如芒在背,这个时刻已经很明显是张飞故意如此了,就是要引他追来。 如今敌阵完好,我军散乱,这要是开战了,今日岂不是真要大败了? 立时慌得徐如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张口便大喊起来:“重整阵形,停止前进;重整阵形,停止前进。” 撤兵根本就不要想,现在这乱糟糟的样子一旦撤兵,那可就瞬间便成了溃军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向纪大将军求援,便结阵防御。 “校尉,我们难道真要和徐州军硬拼?”副将有些担忧的说,他们的兵力虽然比张飞多,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而且对面的又是名将张飞,他的名声他可是如雷贯耳,如果是面对别人,这样不利的局面也许还有一拼的可能,可是看到那骑着高头大马冲过来的张飞,他心底便发凉起来,现在最好是避其锋芒不要招惹张飞的好,就算招惹也要等大将军纪灵带了大队过来再招惹。 可不想徐如却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叫道:“撤,撤个屁啊,现在撤能撤到哪?”说着便吼道:“快去指挥部队,速速列阵,保持队形,与敌接战,等待大将军纪灵来援!” “诺!。” 徐如冷冷地看了眼副将,心中暗道今天运气希望不要太坏,能让他坚持到将军抵达。 徐州军发起了全面冲锋,之前一直保持的阵型虽然变得有些散乱,可总比对面的寿春军强太多,然而面对如潮水般全面进攻猛扑过来的徐州军,徐如反倒冷静下来,并没有被这样的场面所吓倒。 保持阵型。 虽然他拼命指挥部队,可是部队从一开始就极为混乱,加上一连追击早已人困马乏,又怎么能与徐州军刻意后撤相比,简直就是以逸待劳,此刻发起猛攻,那可当真是士气如虹,一时间寿春军本就散乱的阵型更乱了,而且连带着军心都开始散了。 此刻徐如不仅要整军,更要稳定军心,他高举着环首刀连声大喝,每一声大喝几乎让他的喉咙都撕裂了,但收获绝对是巨大的,在他不断的提醒下,寿春军开始有序结阵,构筑起了一道钢铁防御。 “杀!” 张飞一马当先杀入敌阵,身后的千余徐州军也不甘落后冲杀而来。 徐州军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在战斗力方面可不似寿春军能够比拟的,在他们面前,徐州军绝对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尤其是在张飞的带领下,所有徐州军如锋利的长矛将寿春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刺了个通透,然后又从背后再刺一矛,来回的两拨冲击,让寿春军恐怖难安,躲避变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第一念头,但很快徐如的鼓舞声又让他们恢复勇气,再次迎上了他们。 在徐州军面前,躲避没有任何作用,迟早要面对他们,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如用最大的勇气,用手中的还手刀去面对他们,杀死敌军绝对要比被敌军杀死好,而且我军掌握着人数优势,没有害怕的道理。 不得不说,徐如的鼓舞出奇的奏效,虽然张飞的冲锋让寿春军开始损失惨重,但很快他就扳回了劣势,这样的局面有徐州军低估了寿春军战力的原因,毕竟从一交战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太弱了,自然徐州军就下意识留力,保存体力使得他们能够对付更多的徐州军,然而很快,一路势如破竹的徐州军便无法继续前进,寿春军发起了顽强的反击,求生的意念让他们的士气更旺盛,信念更执着,最后与徐州军厮杀在一起。 焦灼的战斗让战场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接下来的交手变得更危险也更困难,谁也无法预料到谁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兄弟们,随我杀敌!“张飞这一声杀敌从他口中猛然喊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颤山河,一霎那徐州军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狂热和坦然,视死如归觉悟! 在无数战场中,每当张将军爆发出如闷雷般的怒喝冲杀声就意味着他要拼命了,连张将军都开始拼命了,他们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 三千徐州军嗷嗷叫着冲杀而来,在辽东、在龙骑军在近卫军,甚至是在徐州军也许他们还保持着幽州突骑作战的传统,可在张飞帐下,他们没有死战,只有杀敌,在张飞的眼中,他只会进攻,不间断毫不知疲倦的进攻,哪怕剩下最后一人,也绝对是战死在与敌军的冲杀之中。 这样的兵,确实只有这样的将来带,这样的将也确实只会带出这么一群疯狂的士兵,徐如远远看着他们,眉角都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这样的部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有真正的交过手,才会察觉他们的恐怖。(。)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徐州之战(35) 这样的兵,确实只有这样的将来带,这样的将也确实只会带出这么一群疯狂的士兵,徐如远远看着他们,眉角都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这样的部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有真正的交过手,才会察觉他们的恐怖。 虽然他也知道同样是精锐的寿春军并不怕死,可像徐州军这样的他还真不曾过见,从随后将军讨董以来,不管是并州军还是西凉军,不管是刘表还是曹操,什么样的部队他没见过,可像徐州军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而张飞治下的徐州军又与他在们在梧县遇到的徐州军还有所不同,战斗的时候虽然都不怕死,可是这里的徐州军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难道他们不疼么? 徐如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感觉好像对面的根本就不是徐州军,而是又遇到了当年的黄巾军,当年的黄巾军就是一个个都不怕死,可是眼前的徐州军却又与当年的黄巾军不同,当年的黄巾军全凭着一口气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丝毫不顾惜人命,可是眼前的徐州军无疑继承了这一点,而其之所以恐怖的是,他们却有着黄巾军所不具备的装备与格斗技巧。 这一点才让人害怕,他甚至在想,就算是当年的北军只怕面对这样的部队也没有丝毫胜算。 徐如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无疑是他最想知晓的,如果是军功是为了封赏受勋那寿春军也有着同样的奖罚,为何做不到,不提寿春军,同样是徐州军,他们在梧县遇到的徐州军也不一样。 看来他想短时间内找到答案是不可能了,可正因为找不出来答案所以才更加衍生恐惧,可这样的恐惧越深,徐如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不能被对手吓住,要想办法化解恐惧,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杀,把他们全部杀掉!” 徐如环手刀猛然挥动,指挥着寿春军向徐州军攻去,在他的指挥下,寿春军由之前的防御变为进攻,很快,激战上演。 双方激斗,刀刀见肉,血花飞溅,交战场上惨烈无比,面对主动出击的寿春军,徐州军遇到了困难,前所未有的抵抗,寿春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再加上其人数上的优势,立时徐州军便被逼退了。 如同两把锋利大刀相互劈砍,进攻与进攻,很多人在这样的勇猛进攻下受到了重创,甚至是死亡,不过有一点却是,徐州军往往在战死之前,会拉上更多的寿春军一起死。毕竟他们是有着人数差距的,而且这样的人数差距现在还并不大,可是这要是纪灵的主力在这里,只怕张飞这样不顾伤亡代价的冲杀就不可能弥补两军之间的的人数差距,甚至连拉近也做不到,毕竟那时两军人数的差距太大了,打到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可逆转。 也正因如此,徐如才会叫寿春军与徐州军一同拼命,这个时候可不能坐以待毙,不拼命的话,两军的实力将被越拉越大,到时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冲杀。 但有一点寿春军与徐州军不同,既然寿春军无法做到像徐州军那么拼命,索性徐如便命令士兵一旦受伤就要主动后撤,没必要学徐州军那么风不顾身,不得不说两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对待战斗的心境自然不同,徐如现在有这样的资本,毕竟他的底气来自大将军纪灵正在赶来。 可这样一来,想要彻底杀败徐州军就变得有些困难了,受伤的袁军一旦后退,便将整个寿春军的阵型冲乱了,借此机会,徐州军冲杀而上,环手刀顺势捅入敌人的心脏,有前冲有后退,将他们乱刀砍死! 徐如自认为英明的决断造成了寿春军的混乱,一时间死亡反而加重了,看着一具具士兵倒下的尸体,看着满地的残肢与断臂,徐如不得不纠正自己的失误。 还好他及时弥补了过错,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多少人会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牺牲,可是已经牺牲的士卒却震颤着他的心灵,刚才那短暂的时间,他见到了这个世界最为恐怖的杀人手段,没有之一,一刀致命,没有落空,好似对面的徐州军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卒,而是天生的屠夫,刨丁解牛,用着世间最简单的杀人方式杀人。 这一刻,虽然徐如纠正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很多寿春军见到之前的那一幕脚步纷纷迟疑起来,面对如此恐怖的徐州军又有谁不心存犹豫? 那感觉就好似主动送到人家的刀口之下待宰,他们害怕自己会像方才那些同袍一样被杀死,所以都无法控制的悄悄后退,可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后退的意义却是有更多的人被砍杀,一时间伤亡更加惨重,徐州军成功把握了战场一瞬间微妙的局势,尽情屠杀着身前的寿春军,与那些依然有胆量上前来送死的袁军! 越来越多的寿春军被杀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的怯步成就了徐州军部更为迅猛的势头,在这样的杀戮中,徐州军的士气变得越来越激昂,此消彼长,寿春军的士气几乎降到了冰点,当张飞的长啸声再一次响起的适合,再也不敢面对他们的寿春军嗷的一声叫,如同见鬼了般调头就跑,慌乱逃窜,早忘了军令中后退者死的令条。 在人数相差不多只有五千人的时候,将领的决断与三军是否用命决定着一场胜负的走势,而在这一点上,徐如的表现并不好,所以他不仅没有让自己的优势扩大,反而因为他的失误,使得徐州军将劣势搬回,最终的局势被扭转自然在情理之中! “前进、杀敌者赏,后退、避战者杀!” 徐如颁下的又一道命令瞬间传递到寿春军中,立时后退的局面被遏制住了,不敢在后退的寿春军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冒着被杀的风险再次迎向徐州军。 “杀啊!” 阵前的厮杀声连绵不绝,如潮水般澎湃不息,一马当先的张飞更是尽情杀戮着,如此酣战,怎能不叫他热血上涌。手起矛落,便对身前围上来的寿春军一通乱杀乱砍,将他们纷纷挑翻在地,等彻底将眼前敌军全部斩杀后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血人,连乌骓的鬃毛都从黑色变成了棕红色。 浑身浴血的张飞傲立在场中,童眼环视,如同战神般扫视一眼战场,被他扫到的寿春军无不是心中一颤,都明白被他盯上的结局并不好。 果然,当张飞目光收回的一刻,夹动乌骓,便再次朝着寿春军冲去,而所冲之处,便正是他方才目光所视。 徐州军在大杀特杀,而下了必杀令的寿春军却又再一次杀来,以不畏生死的姿态扑向了这位杀神,而他们口中仍在不停大喊着:兄弟们,杀啊! 找死! 张飞冷哼一身,摇动丈八蛇矛,冲向他们。 激烈的交锋再一次上演,此刻有越来越多的寿春军向张飞与他的徐州军杀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式各样,刀枪剑戟,这一点与徐州军大为不同,徐州军的兵器相对要更单一些,尤其是在兵械厂成立之后刘澜更是打算彻底取消戈戟这样的兵刃,重而无攻,远不如长枪实用,怪不得后世多是用枪而不是矛与戈,看似更具杀伤力,其实效果还真没有长枪实用,也难怪会最终被淘汰。 面对寿春军的冲锋,张飞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寿春军这样的冲锋纯粹是在送死,既然徐如送厚礼,他哪有不收的道理。 可是徐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坚持的更久一些,为了不至于败北被大将军纪灵怪罪,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算是让帐下士兵去当炮灰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坚持到大将军赶到,那么一切的牺牲都有积极的,又用的,不然活下再多的人也没用,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又多少人会被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大家一早就和徐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被徐州军砍了,战死沙场也好过当个懦夫回去呗问罪处斩。 局面再一次被寿春军扳了回来,并且寿春军反而还占了上风。 眼前的一幕让观察着交战场的邓茂终于露出了笑容,痛快,真痛快,看着方才让他吃尽徐州军,此刻恨不得大笑出声,当然还有张飞,此刻,他已经有点巴不得寿春军一鼓作气彻底击败他们,最好能将张飞彻底制服,如果能把张飞俘虏了,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心情激动之下,更是不吝嘴上的夸赞,看着徐州军变为一具具冰冷的死尸,更是频频鼓舞着寿春军奋勇冲杀,此时此刻,在大势面前,任何抵抗者,在寿春军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张飞身边的徐州军越来越少了,然而就在他以为大势所趋,今日就要将张飞斩杀在沙场之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被杀的徐州军此刻如同弹簧当他们被打压到最低谷的一刻,彻底反弹了,而这样的反弹的后果是空前恐怖的,反击之势如同猛虎出笼,呐喊着在张飞的带领下再一次朝着寿春军反扑而去,战场在这一刻彻底扭转, 之前还在被杀此刻一见变为杀戮,寿春军节节败退,如此凶猛的徐州军足够恐惧,更何况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率领着仅剩的徐州军加入了战场,可以说一直在观察局势发展的鲁肃准确的把握到了战机,他们的加入成为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寿春军再也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就算是徐如拼命阻止,也无法挽回败局了。 须臾之间,徐如便不得不被迫率军后退,徐州军的攻势太猛了,他就算还想拼下去,可面对几乎是溃乱的寿春军败退他也不得不选择暂时撤退,他需要重新集结部队,又或是等到大将军纪灵抵达后再去寻张飞的晦气。 看着败退的寿春军,正要追击的张飞却被鲁肃拦下了,他们的目的是吸引纪灵,这一仗取胜目的已经达到了,后续是如何带着纪灵绕圈子,如果追击的话,很可能就会碰到纪灵,这样的话,面对纪灵的大军穷追猛攻,他们这数千人还真不够喝一壶的。 张飞当即便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可是他刚想要说留下来却被鲁肃拒绝了,不是鲁肃不相信张飞有能力将纪灵吸引住,而是怕他无法把握好一个度,毕竟他一旦冲动起来,那可是没谁能阻止的了,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张飞被迫妥协,同意带兵先撤,留下鲁肃殿后,临走前,一脸的凝重说:“子敬,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那俺就不再坚持了,可是你一定要招呼好子敬,这次突袭敌军后方,如果没有你的正确部署,绝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果,你留下来,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不要与纪灵恋战。” “翼德,你就放心吧,我不敢说让纪灵吃大亏,可我却敢保证绝对让他占不了任何便宜,你就放心吧,我留个尾巴给纪灵后就会来找你,用不了多久,最多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赶上你们了!” “嗯,明天我们再见!” 就像鲁肃说的那样,他留下来并不是要与纪灵拼命,更不是什么拖后阻击,而是留个小尾巴让纪灵不要跟丢了,不然等纪灵追过来,发现张飞又跑了,或者因为跑远了而放弃追击,那他们这一战的目的也就失去了,所以要让纪灵追上来,就要造出一副他们在追击的时候被迫撤退,让他们知晓前面不远就是张飞的主力,只有让他们如此认为,才能让纪灵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不然的话他一回寿春,那他们所付出的一切又都归零了。 与张飞分别之后,鲁肃带领着不到一千人的部队便开始对寿春军发起了追击,当然不会真的去追击寿春军,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派出的斥候穿回话来说寿春军停止撤退开始集结的一刻,鲁肃也止住了部队,接下来,他将密切关注纪灵的动态。(。)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徐州之战(36) 徐州城下,吕布三战赵子龙。 月在波心,汶水穿城过,天星璀璨夺人目。 手握龙胆赵子龙! 跨坐白龙胆气升! 武榜开篇有序曰:人亦器也,莫不各有其量。如天地之量,圣贤帝王之所效焉。山岳江海之量,公侯卿相之所则焉。古夷齐有容人之大量,孟夫子有浩然之气量。较之今人,荀文若有经纶济世之德量,刘德安有天下第一之福量,周公瑾有智量,孔文举有才量,曹孟德有度量,赵子龙有胆量,张翼德最有力量,而关云长最有将气之,吕温侯则最有骁勇之量,此皆远大之器。 骁勇遇胆气,明月照大江,气象波澜壮阔,可不就是那传闻之中的山岳江海之量?天地之气浩然之气量! 龙胆长枪静悬空,明月绚烂印汶河,置身其中,可不正是明月照波心? 宛如身临大海之滨,碣石之边,洪波涌起,横枪不动。 望而生畏。 相比于前两次与赵云交手的吕布,此刻他却有些担忧,头一次,赵云给他的感觉如这天下间所遇到的武夫并无二致,第二次,他已经有所发现,觉得赵云与他年轻时和师父在草原遇到的那位枪王有几许形似,可现在,眼前白马之上的提枪将领,尤其此刻在那月光照耀之下何止是形似,简直就是形神俱是了。 当年那场大战,对吕布来说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战,让他惊为天人,正是那一日悟道,受益终身,可自他入并州之后,就再也没有此等幸运了,就像恩师所言,修道习武,重的便是法侣财地,他选这条入世之路也显无奈,生计与修武,他别无选择。 即已入世,便再无那等天人交战供他观摩,每到武道瓶颈,便只能单独抱戟沉思,在凡世之间怔怔出神,哪里能悟得什么武道巅峰,就只是发呆打磨时间而已。 皓月之上,云海之间,恩师说,天高九万丈,有五城十二楼,武道之学如入城攀天楼,他随师学艺,无外乎是知道了天高地厚,至于观天人之战后,不过是始知五城十二楼罢了,可看得见不等于摸得着,而偏偏号称当今天下第一人,武榜最近武圣之人却是知有楼而始终无法登楼,这才是天下间最痛苦之事。 每当他独自沉思就更是如此,总感觉摸到一线天机,可真要触手去摸,却发现那登楼台阶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眼便烟消云散。 吕布轻声说道:“要是他有如今之财如今之福,早就选择出世,哪里会入世,也许随在恩师身边,见那真正的世外高人交手他早已入城登楼,可如今,他有财有福,却又受世俗所累,哪能轻易出世,就算出世,那也要等得新仇旧恨算清楚,不然他怎对得住这帮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贪慕世间虚荣又何必找借口?”握枪男子语气平淡,这等话骗骗世间无知人还行,对同样修武道的他说出来,太也可笑,一心修武,粗茶淡饭也足够。 吕布笑了笑,不再说话,正所谓话不投机,何须再谈? 更何况他早已迫不及待,当年得见师尊与枪圣的一场天人战,如今很可能是亲自与这等‘高人’交手比武,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苦苦寻找,一直不遂心愿的一战,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了。 不得不说这场福缘当真可遇而不可求,若前两次交手,真取了他的性命,也不会有今日一战,可谁又能想到他这养敌居然养出一个枪圣来,虽然赵云是借了天地之力,虽然达到臻境,却依旧不值一提,可是对他来说这却是一场世间难遇的大机缘,较之与真正的武圣交战,这也算得上是中乘良机了。 虽然此刻在吕布眼中赵云依旧不值一提,可他此刻却当真不敢轻易出手,一直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坐下白龙驹,给他的感觉,在这个境界的武者,好似能够与坐骑心意相通,这一点则是他极其谨慎的,要知道向来借助马力为武者反补可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世人也都知这个道理,本不足为奇,可似赵云这等浑若一体,却不得不小心谨慎。 相比之前安静的白龙驹,此刻却异常躁动,距离赵云不过数十丈,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才可怕,一旦赵云突然出击,以如今人马合一的赵云来说那还不是转瞬即至,到时给他的反应时间可不会太多。 此刻吕布虽然一直留意着赵云,可一对眼眸却时刻紧盯着白龙驹,它每一个步伐都不落空,而双手则控制着马缰,与赵云始终保持着距离,假如白龙驹向前一步,坐下赤兔马亦会退后一步,两马步伐几乎一致,比拼耐心,更比拼细心,抽丝剥茧,高手之间的对决,耐心细心才最关键。 是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先至,未开战时谁都没这个信心,可有一点,只要随时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十丈距离,不远一寸不近一毫,就能保证对方的进攻都不会变得行云流水,这一点对赵云来讲如此,对吕布来说也一样,现在就看谁更没有耐心。 很显然是赵云。 马动,抢出,吕布不急赵云急,长枪第一次出手,三丈之内的士兵早已被他赶走,在阵外对付着残存的徐州军,大势将定,这一战可谓是锦上添花,对吕布来说是这样。 对赵云来说,也许会变成反败为胜的节点。 龙胆枪,恩师的宝物,兵器谱点名赵云使用排第六,可若是换做枪王童渊,由他使出那眼花缭乱,轨迹诡异的百鸟朝凤枪法,达到臻境巅峰之后的龙胆枪何止会排第一? 龙凤自古祥瑞之物,敢以龙凤命名枪法,可知其大神通,所谓七式百鸟朝凤达臻境,大圆满后起神通,心神所系,枪随意走,徐州城生死存亡的一刻,赵云斗胆借天机,终于窃得一线天机,摸到了百鸟朝凤后的大神通。 这一线天机,让赵云境界猛升,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得知,百鸟朝凤枪法七式最后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谓九流入海,七式归一,方才是百鸟朝凤。 若非到了这城破人亡的一刻,皓首一生,只怕他也难知百鸟朝凤之真谛。 人动,马未动。 马动,枪未动。 枪动,以近吕布身,长枪乱舞飞旋,赵云口中低呼出口的百鸟朝凤四字后手中龙胆枪便如乱刺胡捅一般,其中玄机谁人知?只怕只有身在其中的吕布此刻最明白师父当年所言用舍行藏,纯一片天机的至理了。 此刻那在无数人看来两人一个就像是孩童打架,一个就如同泼妇抓面,哪有半点武榜之中,当今天下第一第二的风采,便是稍微在军中学过格斗技巧的新卒都比这两位更有大家风范。 一番打斗,倒也真是泼妇挠面的吕布突然一声大笑,随即就看他方天画戟连番挥舞,凌空之下与龙胆枪连连交锋,随后一击逼退赵云,牵动赤兔快步脱离站圈。 一个战场之中闲庭信步。 一个脱离战场信手拈来。 以赵云的实力就算借天机又怎么可能是吕布的对手,可是借天机这等机缘可遇不可求,以吕布如今一步入圣的境界,差的就是赵云如今对圣人境界的感悟,自然要多和赵云纠缠来领悟与圣人高手之间的交锋,可这样一来,无法全力施为,少不了就会在与他交手的时候吃足苦头,所以他就只得在赵云彻底起势之前撤离战场,不然小命难保,到时又谈何去叩武圣之门,求开天城之道? 不得不说,这一番交战,让他领悟颇深,这样的领悟绝非是恩师传业授道时可获,毕竟差的太远,格局不同,登城头与登泰山,所见风景岂可同日而语?恩师就算同他讲些泰山风景,所处城楼之上的他也无法想象。 可是此刻,亲自与‘圣人境’的赵云交手,方才知晓武圣之境的玄妙,这才终于领悟他的破千军戟法怪不得平淡无奇,原来圣人境便是如此,没有任何花哨,一切返璞归真,符合人间至理,就好似月有阴晴圆缺,就好似海有潮起潮落。 每出一枪,以世人眼光,远离大道十万八千里,可在吕布眼中,却成了大道至简,至简才至难,就好似他所习破千军,每一式看起来都很简单普通,可一旦使出,那些招式华丽的武人哪一个不是命丧戟下,凡能与他交手中活下来的,反倒是那些招式极其普通之人,如张飞似关羽。 吕布大笑,赵云也笑,你悟我也悟,正所谓学武靠修炼,入圣贵机缘,缘到方悟道,可在悟道之前更有忌入迷。 迷为众生悟即圣,迷为武夫悟即仙。 修武习道之人均重悟。迷时被物转,悟时转却物。迷时乐境即苦海,悟时苦海即乐境。人生本就一场梦,痴迷梦一场,能悟梦醒人,世间习武修道何止千千万,可百年三万六千日,得道只有一二人,其余尽在梦中过。 在赵云眼中,视线所及,繁华落尽,缘起缘散,就好似旧胎换了新骨,好似天地都彻底变换,从前看山就是山,如今看山不是山,这种种迹象,种种玄妙,当真妙不可言。 这可根本就与境界毫无关系,完全便是武道境界高低的体现,从未踏入这个境界的赵云拼命的去捉去拿,可是眼前却如汪洋大海,他一双手能鞠多少,又能得多少,方消化,再去取,却发现眼前模糊不堪,大海随即消散,早从碣石反徐州。 可是武道却精进,他可有清晰的感觉到,这可不是借天机获来的假象,而是吃到肚中的真材实料,当年恩师只怕就是这个感觉,只可惜恩师修为早成,只待天时,方才能够一步入圣,而他修为不够,就算悟道也难入九天之城,登十二重楼。 赵云惋叹,吕布惊喜,亲自与圣人境交手,可远不可同当日观天人一战同日而语,那草原观战,他尚立城头,所见之境,也只是高山流水。 而如今他已至泰山之顶,所见所悟,简直就是气象万千,戟刃之下,更是气机暴起,然而毕竟是因赵云而悟,连其本人也只获得一分,更何况吕布,那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对如今弃入世戟法专修出世戟法的吕布来说,那已经是天大福源了。 这么多年,大战小站,与人斗技比武,十年如一日,却哪比得上与赵云短短交战便好似如十年?或者说这十年吕布就一直在等此良机。这何尝又不是他一直苦苦修武之因果?若其有一日懈怠,一日落下,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精进千里。 然而就算精进千里,就算如今就差着一层窗户纸,可奈何那一片天机却迟迟没有出现,没有像赵云临碣石观苍海,他便依旧是世间一武夫,永远无法顺流之上跃龙门。 以前吕布见过摸不到,如今吕布看到摸不着,可一旦时机到,一步入圣,成就武圣也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往后的日子里,也许一日,也许又十年三十年,他终归相信有朝一日能够到达顶峰,武人顶峰,就好似文人成圣是我辈中人一辈子做的事情一样。 可是相较于文人,自孔子之后便再无圣不同,武人此辈多如牛毛,所以武人可要比文人更有盼头,吕布也更有耐性去等那一日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对付赵云,之前吕布是为了借赵云悟天道,如今赵云的存在意义没有了,那么在与他交手,也就不会再留情,这一回的交手,可谓是你死我活。 再次交手,瞬间赵云便彻底落了下风,勉强支撑,而且之前吕布早已把百鸟朝凤枪法摸清,如果他现在对的是真武圣,那他绝无生还的机会,可吕布不过是窃天地之力,假象而已,收拾他,手到擒来。 双腿猛夹马腹,右臂舞动方天画戟挥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完全不顾赵云龙胆枪袭来,左臂握戟腹,双手齐用力,对枪更对人,泰山压顶力千钧,这一回,赵云可真是无路可走,无路可逃了。 脸上万丈霞光配上那扭曲表现。 更痛苦!(。)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徐州之战(37) 徐盛接到徐州求援后当即带领沛县军往徐州城赶来,一路长驱直入并派出的斥候打探消息,相比于徐州城如今的安危,他更担心吕布军会来偷袭甚至是阻击,其实这并不是担心,而是他相信这样的情况八成会发生。 既然吕布敢绕过沛县直奔徐州,就说明他对攻下徐州城势在必得,那么就肯定会对他们来援有所防范,所以他必须要倍加小心,尤其是如今这个形式,必须要尽快赶到徐州,绝不能叫吕布占据徐州,若让他以徐州为立足之本,那时面对四方诸侯齐攻,丢的可就不只是一个徐州城了,那时他们就只能向辽东撤离,不过那时候能否撤回辽东,可就说不准了。 就在徐盛过了留县不久,派出的斥候飞马来到面前,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都尉,前方十里发现藏匿吕布军!” 果然,听到这一消息徐盛反倒如释重负般长舒口气,终于出现了,不然这一路可都要提心吊胆,不过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吕布军隐蔽突袭,出其不意的杀出来,说不得就要惨败而归了。可是他现在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吕布军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说明什么?” 身边的高翔与侯和脸色瞬间转变,如同雨后彩虹,五颜六色刹是好看,一时间对直接拦路的吕布军全都担忧起来,还给他们,如果去打援,哪有像吕布军这么光明正大的,一定是有阴谋更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可是能怎么办?就算明知道人家就是有阴谋,就是选择好了战场等你来上钩,你也必须得杀过去,徐州城才是关键啊。 当即一声令下,直冲敌阵,果然,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吕布军早已布置好了防御阵地,运输粮草的车辆与鹿角将道路拦下,而在车辆之上更是固定着无数长矛,浑似刺猬,就算是最凶猛的野兽,看到这样的防御也只能徒呼一声奈何,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可这还不算完,真正厉害的是在车架之后由巨盾兵组成的第二道防线,那一面面足有一丈高的巨盾立起后宛如城墙一般,城墙根本就不是人在操控,而是下面有圆柱,直插入地面,一面面巨盾紧紧相连,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这样的阵势他们已经布置了好久。 而在巨盾之后则是刀盾兵、长枪长戈兵已经弓箭兵,严阵以待,在这样的等待中,沛县军到了。 在吕布军中,陈登立起三丈高台,清晰看着战场,从天际边卷起烟尘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命令部队开始准备,而随着沛县军快速赶到,大战即将开启的窒息感陡然而升,可当他看到徐州军直接冲击过来的霎那,笑了起来,对沛县军如此无脑进攻,他确实有资格露出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心中更是彻底肯定,沛县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抵达徐州了。 徐州军开始进攻,当他们进入射程的一刻,陈登在高台之上当即下令弓手射出漫天羽箭,当弓箭手一连射出三波箭雨后,沛县军终于抵达鹿角与车架前,盯着箭矢开始搬离障碍物,只是短暂时间,沛县军便付出了极大伤亡,虽然他们有盾手掩护,可是面对密集飞矢,却是顾左不能顾右,伤亡自然难免。 可是在徐盛完全不顾伤亡代价的进攻下,吕布军布置的第一道防御还是被攻破了,徐州军快速通过障碍,如潮水一般的长流在送了数百条性命后,就开始冲击第二道巨盾防线。 巨盾防御叫沛县军彻底抓狂了,连徐盛都不得不承认,更对吕布军敢光明正大堵在道上释然,若非有备而来,吕布军又岂能如此胆大。 吕布军一直以弓手打击着沛县军,而被巨盾阻滞的沛县军却冒着飞矢冲击着巨盾,可是面对固定的巨盾,又能取得多大的效果? 看了看,眉头皱起的徐盛索性下令撤兵,继续攻下去,除非吕布军射光箭矢,不然全得死翘翘,现在的情形,不能继续强攻了,指向南边荒野,虽然没有路,可只要方向对了,虽然耗费时间,但关键照样能去徐州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就只能如此,到时吕布军的只要想拦住他们,就必须要从这乌龟壳里走出来。 果然,徐盛这边一动,那边吕布军便坐不住了,陈登还真有些小瞧徐盛了,没想到他如此当机立断,不然他早就有所布置放着徐盛呢。 当徐州军绕道分兵的一刻,就见得南边的旷野猛然蹿出数个方阵,前面为执刀盾的士兵,典型的汉军方阵,盾兵后面的长兵器多少长矛与长戈。 这一回吕布军没有再防御,而是主动出击,造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逼的徐盛想退退不了,只得率军冲锋。 两军对阵,刀盾兵头前互劈,长枪军与长戈兵相互前刺,比起吕布军来,更为方便的长枪不断挑翻着吕布军,当然自身也付出了不少伤亡,再加上双方弓弩兵的箭雨覆盖,一时间双方死伤惨重。 而随着时间推移,方阵很快便散乱了,两军在旷野之中很快便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在肉搏战之前,早有准备的吕布军从两翼包抄而来,毕竟这是他们选择的战场,而且一早就布置好了兵力,一切都显得从容自若,立即便呈三面合围之势,将沛县军包围了。 吕布军从三路杀至,让坐守中军的徐盛再也坐不住了。 现在要么灰溜溜的从后方撤退,要么就只能孤注一掷,当即长枪一挥,高呼一声:“帐下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啊!” 中路公孙瓒率沛县军杀向吕布军的同时,右翼将领高翔手挺着长枪,指挥本部三千人也在同一时刻杀入,立时间便与吕布军杀作一团。而同时,左路的侯和率领着步兵同样杀了出来,从左路出击,在他的带领下,向吕布军左翼来敌杀去。 沛县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全军出击,立时与吕布军杀作一团,在中路以徐盛为首率令步兵冲锋之时,弓弩营头领白寿则率弓弩兵射杀着大部吕布军,虽然沛县军是被动的一方,但在战场之上反而是吕布军被杀的哭爹喊娘,尤其是两翼,这使得中路军的压力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随着时间的流逝,沛县军占据了战场主动,胜利的天平倒向他们,几乎等同于向吕布军敲响了丧钟。 徐盛,白马银枪,好徐州号称赵云第二,可他本人却与赵云完全不一样,用刘澜的话说,徐盛更像是张飞,乃万人敌,甚至在徐州流传着刘澜这样一段话,万人之敌者,古有立忠将军彭越,今有建武校尉徐盛。 这段话在很多人看来会嗤之以鼻,你把吕布、张飞、典韦、许褚这些人摆哪里?可别忘了刘澜说此话的背景是在丰县之战后夸赞徐盛所说的,既然是夸徐盛,那么自然就不会说关羽张飞,但也可从这句话瞧出徐盛是属于张飞典韦这类型的武将。 而徐盛之所以被刘澜看重的除了他冲锋陷阵万人敌的一面,还有就是他领兵打仗的才能,这一点,虽然差之关羽、赵云,可却绝对超张颌,这也是为何大战开启之后他就准确的把握住了吕布军的稍纵即逝的漏洞,成功压制了他们。 在这上面,完全是他一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虽然有两翼与吕布军交锋牵制,可中路军更给力使得他们能够全面压制才最为关键,不然两翼就算再如何牵制,中路不给力,还不是输给吕布军? 徐盛率领的沛县军可以说是吕布军的梦魇,根本无法面对如虎入羊群一般的沛县军,只是一个冲锋,就生生将吕布军撕裂出一个缺口,不断放大,很快吕布军中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彻底丧失了抵挡的勇气,中路一乱,两翼也跟着乱,胜利的天枰哪有不倾斜的道理,随着吕布军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吕布军加入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徐盛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良机,率军追歼,虽然是步卒追击,但那速度一点不满,赶上吕布军,将他们一个个枭首。 经过当年的丰县之战,虽然给陈宫印象最深的还是赵云与许褚,可徐盛却是永远无法绕过的一位,虽然不似赵云许褚那般让他忌惮,可同样很让不敢小觑,尤其是这次他亲自带兵阻击,更不敢托大,既然把徐盛引到了决战点,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他反败为胜?看着一路冲杀的徐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啐了口。 令旗一变,就在沛县军大杀特傻之际,只见三丈高台之上一面蒋奇突然飘扬而起,在大旗飘扬而起的霎那,徐盛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并州狼骑军突然出现了,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不再是吕布的步军还有吕布从并州带出来的并州狼骑军。 并州狼骑军出现之后并没有主动进攻,而逃跑的吕布军则纷纷绕道并州军两侧,再一次集结部队,看着严阵以待的并州狼骑军,此刻徐盛也不敢贸然进攻,见多了龙骑军进攻步兵的场景,自然清楚步兵对付骑兵的劣势,岂敢去以卵击石? 一时间战场双方好像超有默契,立时陷入到对峙之中。 所有沛县军双眸喷火般看向远处的吕布军与并州狼骑军,之前的一番交战让他们浑身充斥着嗜血的煞气,如同天圣一般,傲立场中,而对面的敌军,也丝毫不差,好似黑暗中嗜血的恶魔,让人心悸。 陈登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派并州狼骑军进攻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的是阻止沛县来援,可是阻敌来援,对峙乃下乘,击退无疑是中乘,而将其全部消灭才是上乘,而他设计了这么久,自然是上乘路数,要的就是彻底消灭徐盛,不然他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 而徐盛没有第一时间出击,虽然有并州狼骑军的原因,可更关键的却是一场大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阵型散乱,一旦冲锋,必然被骑军所败,所以他再次停留完全是在整军,一旦他的部队结了阵,并州狼骑就算再猛,想要破阵也没那么简单,所以身为统帅的他自然不会傻到去主动进攻敌军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乘敌军尚未进攻的时间抓紧布阵与休整,哪怕是短暂的休整,对接下来的生死决战也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除此之外徐盛心中还有一些担忧,一丝疑虑,陈宫这么做到底打着什么盘算?如果并州狼骑一早冲出,他们可就真要大败了。 徐盛看不透陈宫,可他却知道陈宫被主公称赞有加,绝不会犯如此低级失误,更何况他再次布置了这么久,所以说他一定另有安排,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然而当陈登将台之上大旗再次舞动,从巨盾之后绕出的吕布军出现在背后的一刻,徐盛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吕布军终于露出了他们的峥嵘,将他们团团包围。 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徐盛露出了难看的笑容,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为何吕布军败退的那么快,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陈宫另有图谋,可却万万没想到陈宫早已经把他算计到死,他每一步的反应几乎都在他的盘算之内,如今等于是他主动将自己送上了餐桌,最后能吃多少,完全取决于陈登的胃口有多大,如果他的吃香很难看,那么今日他和他的沛县军将彻底被消灭。 好大的胆气,真的,武榜说赵云胆气粗,我看应该换成你陈宫! 徐盛朝着高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他知道陈宫听不到,但不得不承认陈宫确实很有胆量,可是他虽然自己走上餐桌,可并不意味着他会坐以待毙。 就算吕布军十倍于己又如何? 万人敌的徐盛可不会轻易服输!(。)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徐州之战(38) 万人敌的徐盛可不会轻易服输,更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被吕布军这么一围反而激发起士卒斗志了呢,这一刻徐盛还真有点庆幸对面只是陈宫,不会亲自出战,若是换成了吕布张辽,今日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只怕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沛县的兄弟们!” 徐盛的喊声异常高亢的响起,所有士兵几乎同时瞅向了中军大旗处的徐盛,只是他们的双眸却毫无神采,看上去士气全无,在如今这个局面之下,是个人心中都会没底,甚至感到绝望。 “今日敌人数十倍与我,杀出重围九死一生,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出重围!” 所有沛县军举起了手中兵刃,立时枪剑林立,洪亮的吼声四散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 “好,那就随我一道杀出重围!‘ 徐盛手中的长枪高举入云,高昂的喊声再次响起:“兄弟们,想活命的,和我冲!” 陈宫冷眼看着公孙瓒在战场中一系列的表现,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公孙瓒今日怎么杀出一条血路。 “进攻!” 就在吕布军发起进攻的一刻,士气高涨的的沛县军在徐盛的指挥下后军变了前队,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向吕布军冲杀了过去。 高翔几人随着徐盛指挥着本部士卒,挥动着手中兵刃,向吕布军杀去:“杀啊!” 喊杀声迅速蔓延,所有沛县军一起嘶声力竭的高喊起来,这一刻他们的表情再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这样的变化是惊人的,节节攀升,在这一刻,更是彻底爆发。 “杀啊!”徐盛策马而动,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向吕布军杀去。 “杀!” 高翔与侯和二人亦同时策马,挥舞着环手刀高声嘶喊一声,这一刻他们与所有沛县军一样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近万人的沛县军军开始冲锋,势如奔雷。 此刻沛县军的表现无异于困兽之斗,陈宫眼中满是不屑,尽管反抗吧,不然他亲自来此也太过枯燥乏味了。 好戏即将开始!陈宫眸光射出了熊熊烈火。 沙场血战,侯和冲在最前方,环手刀左劈右刺,剑花不时挑起一蓬鲜血,当即便有吕布军尸倒毙命,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生与死的考量,没有任何取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杀啊!” 边上的高翔也大喊一声,越发迅猛地疯狂杀戮起来,这样的杀戮刺激着周围沛县军的神经,像是一种信号,提醒着他们,吕布军不过尔尔,就算被四下包围,也照样挡不住他们。 一时间沛县军心中的担忧全部消失殆尽,一个个更加疯狂杀戮起来,可是面对四面而来的吕布军,伤亡也在不断加重着。 不过就此时来说,伤亡更大的一方无疑是吕布军,可战场到了这个时候,伤兵早已没人去顾及了,重伤兵最后的命运往往是在伤痛中因失血过多而亡。此刻想要活命,只能希望尽快将敌军击败。 “杀!” 徐盛终于从后军赶到了前军,呐喊声响起的一刻向吕布军一往无前的杀去。 “杀啊!” 侯和手中紧握环手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高翔与白寿身边的部曲,高喝一声,同时挥动环手刀,追随着都尉徐盛冲杀而去。 “杀!” 陪着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充斥着惊人的杀气,挥舞着手中兵刃,随着徐盛向前方的吕布军杀去。 这一刻陈宫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沛县军的战斗力,或者说他低估了徐盛在沛县军的影响力,他的出现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帅与将的差距,帅能够谋划一场大战的胜利,但将往往决定着一场战斗的胜负,虽然从全局来看,一场胜负的结构并不重要,可若是让徐盛从他精心布置的口袋阵中逃了去,那也太折面子了。 一瞬间,陈宫的脸色又变得毫无表情,不为物喜,不为己悲,这就是他此时的心态,全部消灭了徐盛最好,就算无法消灭他,但最不济他也休想去救援徐州,可是他还是刻意的掩饰着自己心中所想,不能为步卒看到,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三军用命,最终彻底消灭徐盛的沛县军。 他又变得谈笑风生起来,任谁看他的样子都对沛县军必败深信不疑:“命令全军开始冲锋!” 包括在陈宫身边的吕布军也在同一时刻加入了战局,陈宫下达命令的声音异常平淡,可是连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气,这样全军出击最后是否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在此优势兵力下都无法彻底击溃徐盛,那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吕布军的战鼓声响起,鼓进金退,吕布军开始大举冲锋,一直没有动陈宫中军终于加入了战团,这些人恐怕才是此次陈宫带来的的精锐。 至于现在这些吕布军,虽然多,可徐盛还真未放在心里,他们更多的是吕布在兖州和丰县招募的一些青壮,从军才多久,就算****训练,战力又能强到哪?可现在杀出来的这伙人就不一样了,都是追随吕布时间最久的士兵,其战力只怕一点也不比沛县军甚至是徐州军弱。 随着吕布军的进攻鼓声响起,徐盛便扭头看向了新杀出的吕布军,吕字大旗下的吕布军开始启动,黑压压的吕布军井然有序的杀出,向着他们快速碾压而来!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兄弟们,不要怕,杀啊!” 高翔如雷的吼声传遍沛县军士卒耳中。 “杀啊!”徐盛大吼一声,立时沛县军一个个振臂高呼,双眼射出慑人寒芒,随在他身后杀向了吕布军。 两家之前厮杀,也许是鸡蛋碰石头,可随着吕布军精锐出现,立时就变成了石头与石头的碰撞,一经交锋,火花四射,战况激烈,瞧得让人热血沸腾。 吕布军全力冲锋,脚步声敲击着大地,吼叫声震颤着心灵。最前方的士兵摇动着环手刀,向沛县军劈砍而去,寒芒如同野兽眸中泛出的绿芒,慑人而阴冷。 杀来的吕布军精锐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军师陈宫在他们出发前的话尚在耳畔响起,既然今天务必要解决徐盛,那么他们就没有失败的道理,不然让徐盛跑了,何止是军师丢脸,他们这些人也没脸见人了。 更何况如今他们数倍于沛县军,还是四面围攻,他们深信,击溃沛县军只在朝夕,沛县军绝无法阻挡他们。 “将沛县军全部斩杀,碾为齑粉!” 吕布军精锐齐齐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刺激着场中所有同袍的神经,呐喊着一往无前向敌军冲杀过去。 吕布军如同巨大的浪潮向沛县军冲杀过来,此刻的沛县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可沛县军并不甘愿去做那只孤舟,在徐盛的带领下,他们会变成深海礁岩,就算饱受浪涛拍打,也不为所动。 吕布军精锐终于和沛县军交锋在一起,翻滚的浪花变成了洒向四周璀璨的血花,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还有凄厉的高歌,此刻,双方士卒的痛呼声成为空中最美妙的旋律,凄惨又凄凉。 眨眼之间,吕布军便有熟人尸倒在地,各式武器刺入他们的肌肤发出了入肉的噗噗声,同时也有数名沛县军被砍刀,首级被环手刀斩下,天地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而阴沉,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侯和手中的环手刀与四周吕布军的环手刀频频相撞,溅起火花无数,好一阵金铁交鸣,突然,侯和发出一道低沉的闷哼声,一个疏忽,他的肩胛被砍中受了伤,可他却视而不见,强忍着,硬着眉头继续与吕布军厮杀在一团,匆匆交手间,吕布军士兵便又有数人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舞动的环手刀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机械一般劈砍着,被他击中着,脖颈喷血有之、手臂横飞着有之,似这般情形,早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可以说这样的情形早已使他麻木,而麻木的绝非只是对生命的漠视,还有他自己的身体,其实这一连串的冲杀早让他精疲力竭,他现在之所以还能顽强坚持着,完全就靠着一股气,可以说一旦这口气散了,那他这个人也就彻底完了。 左右冲杀的侯和毫无畏惧,完全不在乎气泄后会如何,此刻对于他来说杀出一条血路远比气泄后惨死在吕布军的马刀之下更重要。就在侯和左右冲杀之际,一名吕布军精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侧,环手刀猛然照着他的脖颈劈出,关键时刻,侯和只听得耳畔疾风声响起,心头一惊,完全靠着本能向一侧微微偏头。 环手刀闪烁着嗜血寒芒向他头领劈来,如同迅雷一般向这具杀人的魔王落下,可最后还是慢了一步,被他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森冷的还手残从他脖颈半寸的距离划过,虽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可还是在他的脖颈留下来了一个小小血痕,还好只是刀气磨破了皮,不然他今日可就真栽了。 怒发冲冠,劫后余生的侯和大吼一声,同时朝着吕布军士卒挥刀砍去:“给我死!” 一声大喝,手腕一抖,环手刀正中敌军腹心,手腕一转,绞碎了他的内脏后才抽刀,而此时敌人面孔早已扭曲,几乎是痛死当场,随着他的倒下他大喊一声,又杀向前面的吕布军。 吕布军主力的战斗力绝不是百战之后的沛县军可比,他们的战斗力之高,完全出乎了徐盛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大量的沛县军便倒在第一波的冲锋下,被环手刀枭首。 但很快,他们便被接下来冲杀过来的沛县军再次砍杀,战斗异常激烈,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为首冲锋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那面飞扬的将旗几乎变成了沛县军冲锋的风向标,将旗在哪里,沛县军就会冲向哪里,而将旗出现的地方,又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可正因如此,徐盛不仅将局势稳住了,更带领着沛县军开始压制起了冲锋的吕布军。 吕布军精锐虽然强悍,但在万人敌徐盛的冲锋下,却变得那般渺小,他们的兵力虽然众多,但在数万沛县军面前,却仿若土鸡瓦狗一般,毫无抵抗的能力。 沛县军惨死倒地,往往激起了生还同袍们更为暴虐的气息,更多的沛县军冲上去为之报仇,他们几乎都是从刘澜入主沛县之后招募的士兵,这么多年来,战斗力及战术无比精熟,他们与吕布军主力差的,只是实战的经验上,除此之外,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比吕布军主力差分毫,至于其余的吕布军新卒,在他们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再加上生死关头,沛县军哪有不拼命的道理,一个个奋勇向前,既然吕布军不给他们生路,那他们就只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不管最后是死是活,哪怕是死,那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再不济也要用自己这条命拼出一条血路,就算自己过不去,也要让同袍们通过。 他们现在的疯狂,是为了别人,他们现在的凶猛,更是为了自己。他们爆发出如此顽强的战斗力,全是求生的意念。 战况急转直下,高台之上的陈宫面色早已铁青,他真没想到沛县军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是他大意了,更是他小觑了沛县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大的胃口想着吞掉沛县军,只要把他们击退了就好了,那对他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场完胜了,可真因为他的贪心甚至是对沛县军战力的不屑,才让他造成如此大的失误,他率领的士兵在沛县军的反扑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打开一条通道,放他们离开?(。)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徐州之战(39) 沛县军在徐盛带领下撤往了萧县,而在另一边校尉张汎与董禧带领着吕布军前往旬阳亭,然而就在将要抵达旬阳亭的一刻,后军突然传来激烈厮杀声,张汎与董禧两人的脸色立马变得森冷冰寒起来,很快就见一名骑兵喘着大气前来汇报,说:“张校尉,董校尉,徐州军偷袭,后军已快顶不住了。” “敌袭?来了多少徐州军?” “少说也有三五千人。” 三五千人?张汎一脸难以置信,他们撤的不可谓不快,可没想到徐州军还是追来了,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不过有一点却让他更佩服他兄弟张辽了,现在来看,他临时决定分兵实在是太明智了。 当即张汎与董禧便下令结阵迎敌,说完带领部队向后军进攻而去,同时派人前往旬阳里通知秦宜禄他们此时的处境,让他尽快带温侯一干家眷离开。 命令下达后,全身甲胄的他手握剑柄张汎杀向了徐州军,一个冲锋就将他们的攻势压了下去,看着溃不成军,惊惶失措的徐州军,张汎大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方才他们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因为刘澜的突然杀出,并不是说他们就斗不过龙骑军,而此刻的战况就更加深了他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一个冲锋,在陈果率领下的徐州军便已溃不成军,这着实让东西大为惊奇,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董禧在张汎身边,十分质疑眼前徐州军的身份,他们的实力最不济,可也不会如此不济啊,简直就不像是正规的部队,难道出了错么?这些根本不是徐州军而是徐州的郡国兵?不然战斗力为何会这么弱? 张汎顿了一下,眸光深邃,很认真考虑董禧说的这番话,确实眼前这些徐州军很可疑,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差,可与之前的那番交锋也太大相径庭了吧,可是很快,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徐州军表现出了应有的战斗力,这打破了董禧的猜测,也证实了徐州军的事实。 “传令下去,猛攻,尽快结束战斗。”不管对面的徐州军身份如何,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将他们击溃,然后与秦宜禄按照张辽的要求安全离开。 可在这上面,董禧与他的看法却并不一致,他觉得,眼前的徐州军一定是在行拖延之计,为何他会这样认为,还是因为他们被败的时候徐州军的规模人数很庞大,既然选择追击,三五千人还是太少了,即使是为了急着救援徐州,那也不会派这点人来冒险,所以说他们很可能是先头部队,而后面还有大部队在赶来,如果和他们在这里耗太久,那对他们来讲就太不利了,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并不是对徐州军发起猛攻,而是尽快抽身,与秦宜禄护着温侯家眷尽快离开。 可张汎却一点也不急,管他是拖还不是拖,这样的绝好机会,消灭徐州军的机会怎么能错过,现在只怕少量人阻敌,大军继续撤,最后还不是被追上,所以在这里他要先教训这帮徐州军解恨,把他们消灭了,在安全的离开,到时就算后面的徐州军追来了,也早已失去了他们的线索,那时再撤离岂不是更安全? 董禧的面色瞬间就煞白了,张汎想的太简单了,可是现在不尽快撤出战斗,等一会想撤还有可能吗?可是他无法说服张汎,叹了一声,便见张汎长枪猛然挥动,长长的枪头被举起,望着徐州军,高叫一声:“兄弟们,冲啊!” 说完,带领吕布军帐下杀向徐州军,面对吕布军强猛的攻势,陈果从一开始就打算与吕布军殊死决战,因为他知道关羽将很快赶来,所以完全没有丝毫顾虑,硬碰硬的杀上去,也许能够在关羽赶来之前就冲破敌阵,掌控了战局,但可惜,势如破竹者始终都是敌军。 数十次冲锋,陈果始终无法冲破敌阵,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陷入与敌的缠斗之中,这样的局面对徐州军很不利,可就算陈果晓得这样的局面不利,可他却不能命令部队后撤半步,拖住他们,这才是他们到此的目的。 徐州军与吕布军正面厮杀,吕布军包抄而来,之前陈果就吃了这样的亏,怎么会再次中计,当即下令部队后撤,不给敌军包围的机会,可徐州军反应速度慢了半拍,等他们想要后撤的适合,已经失去了机会,敌军包围的阵型异常严密,陈果几次带领徐州军撤离都没有成功。 “玛德!”陈果长枪挑翻一名敌军后大骂了一声,然后跃动战马趟过敌军躺尸,眼前的敌军乃并州狼骑,战斗力颇强,可是毕竟他们乃败军,按陈果的意思,他们哪里还有士气去反抗,就算反抗,效果也极为有限,一击就能将他们打散打退。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对他们极为不利,别说击溃敌军了,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更不要说进攻。 陈果带队后撤,虽然敌军战力虽很高,但还是无比困难的,徐州军后退的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很快突破,撤到了外围后再次向徐州军攻来。 打乱敌军部署后的趁势反击收到了奇效,原本敌军的进攻势头被遏制,变成了徐州城的反击,立时便将吕布军杀退,几乎是在瞬间,战斗倒向了徐州一方,战场又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原本士气就不算太高的并州狼骑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后退,一时间恐慌再次蔓延,这样的情形,像极了董禧赛前预料,可这又何尝不是陈果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本就是败军的并州狼骑军,还有多少勇气和他们打对攻? “杀啊!” 陈果大吼一声,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反而还要加把劲,最好一击就击败吕布军,一马当先,这一仗对陈果的意义太重要了,跟随主公这么多年来,这可是他头一次独自领军作战,他可不希望以一场败仗回去见主公。 在吕布军头上拿到一场大胜可以说就是他来此的目的,长枪舞动,每一枪刺出,都会刺死一员并州狼骑甲士,带出一蓬血箭,如莲花绽放,绚丽无比。大笑一声,纵马一跃,单枪率领着徐州军杀入敌群,在并州狼骑军中横冲直撞,一把长枪如长龙一般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挑杀,随即继续向前,带领着徐州军势不可挡。 可是冲锋很快受阻,经过初期的混乱,张汎加强了局部的防守,防御变得严密,杀红眼的陈果与他帐下的徐州军一时间再难前进一步,虽然陈果英勇无比,如同恶魔,可却并没有带领他的士兵取得最后的胜利,他的敌人变得越来越多,相应的,杀人变得开始困难,再也没有之前大杀特杀的勇猛,每杀一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可是敌军却越杀越多。 也许吕布军正的是被陈果杀出了火气,一个个龙骑军都红着眼,嚎叫着向他冲杀过来,陈果不得不被迫迎敌,面对着敌人挥来的环手刀,长枪顺势一架,紧跟着顺势一刺,直入敌军腹心。 噗,一声闷响,血花滋的一声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陈果长吐一口气,今日这一战,远没有想象中简单,更不会轻易结束。 攻守瞬间转换,只是刹那间,徐州军从进攻的态势转为防御,再加上敌军兵力优势,陈果不得不做出防御的指令,经此一役,陈果想要一击破敌的计划泡了汤,现在唯一能期望的便是关羽能够及早收到主公的命令,前来支援,不然他这里的五千人可说不准就要全军覆没了。 不得不说,以前在主公身侧和此时自己指挥部队完全不是一回事,虽然说他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可现在领兵了才知道带兵作战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经过这一回,他打算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主公身边得了,跟在他的身边,哪里吃过败仗啊,而且平时还能做些情报工作,乐趣可要比带兵强多了。陈果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之中,现在无路可退的他,只有拼死一战了。 更何况他还记得主公来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张辽跑的路线太奇怪,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到底他们在搞什么鬼,一想到这些,现在的压力便也不算什么了,说什么也要完成主公给他的任务。 陈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紧拽马缰,一夹马腹:“杀!” 所有徐州军明显顿了下,他们本以为会就此撤离的,可没想到却又变成了冲锋的指令,看向陈果,只见他眼神之中透着决然之色,立时目光变得坚定,既然主将要拼命,身为徐州军,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就算是战死,也没有后退的道理,就算以卵击石,可主将既然下了令,那么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援救很快就来也说不准。 杀!陈果这边一厮杀,张汎便看向了战场,观察着战况发展,敌军表现出的韧性一如之前顽强,这块硬骨头还真难啃啊,一时间张汎还真有点担忧,怕故事重演,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 “进攻!” 敌军的猛攻立时使得徐州军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他毕竟跟随刘澜多年,虽然头一次独自领兵,但很快就适应了,立时发觉敌军的薄弱点,左右一瞧,带领徐州军向吕布军侧翼冲去,一路砍杀敌兵,迅速向着核心处的张汎冲去。 吕布军抵挡着徐州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汎果断出击,发起了反扑,左右砍杀的他高吼一声,十分响亮:“进攻,进攻!” 两军互有攻守,你来我往,战局一次次被扭转,这完全出乎了双方的预料,可这回双方却没有任何一方再后退,冲向敌军,短短几百米内的距离内彻底变成了修罗场,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到处散落着兵器与旗帜,你的,我的。 战斗无比焦灼,可吕布军人数的优势却让他们看起来始终赶之不绝,杀之不尽。源源不断投入战斗当中,很快就将陈果刚起来的势头压了下去。 战场之上攻守交替转换,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互相交替,饶是张汎经历过无数惨烈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吕布军最终还是取得了战场优势。 “兄弟们坚持住,关将军率领龙骑军马上就要赶到!”眼见敌军大军进攻的一刻,陈果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吼声响彻旷野,得知援军即将抵达,而且还是关羽将军亲自率军赶来的徐州军士气为之一涨,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所有徐州军几乎同时发出了齐声怒吼:“兄弟们坚守住,关将军就要到了!” 陈果这一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何止是提士气二字啊,徐州军那可都是关羽带出来的兵,连‘吮疽’都做过,可想他在徐州军里的声望有多高,甚至因为关羽在徐州军的声望太高,甚至盖过刘澜还遭到了不少人在刘澜背后的指摘,只要刘澜稍微对关羽有所怀疑,只怕关羽现在早就被调离了徐州军。 两军再次对垒,火星撞地球,双方几乎是一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之上刀枪戟戈不停舞动,并伴随着士兵们发出的呐喊声。鲜血残肢翻飞,战士发出的痛嚎,兵刃交击传来的金铁交鸣声,临死一刻的惨叫声,扑鼻的血腥味道,以及震碎耳鼓的隆隆鼓声,震天动地的激昂号角声响彻旷野,经久不息。 战况无比惨烈,徐州军几乎是用他们的身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挡下并州狼骑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若非陈果那一声关羽将来援,以敌军兵力的优势,绝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可满脸血污,气喘吁吁的陈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好似都在滴血。 关将军啊,您快点来吧,不然这里的兄弟,可就真没几个人能见到您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徐州之战(40) 就在陈果盼着关将军快到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很快一匹快马飞驰过来,随着他的身影出现,陈果立时看清了来者的相貌,兴奋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裴元绍,看到他的一刻,不管是陈果还是徐州军立时便欢呼出声,裴将军来了,我们的龙骑军,关将军就要到了! 他的到来彻底让陈果长舒一口气,关将军正在赶过来,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坚持,大吼一声:“兄弟们,守住!”关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现在只能死守,才能搏一线生机! 徐州军立时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咆哮着,面对如潮水般杀上来的吕布军,顽强死守,这让张汎大为光火,徐州军刚才喊什么他都听到了,务必要赶在关羽抵达前击败敌军。 “进攻!”吕布军当即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奋勇向前,嚎叫着杀向徐州军,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个时候吕布军反而发起了冲锋,陈果与裴元绍一同冲杀而去,朝向蜂拥而上的吕布军。 但可惜他们的反击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张汎不禁冷笑一声,刀指前方,纵声狂吼:“全军冲锋,尽快杀光这些徐州军!!!”现在需要的是尽快解决这些徐州军然后离开,对于他来说,现在真正可怕的敌人是随时可能来的徐州军。 面对这些徐州军,这些被赶着逃命的并州狼骑可谓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个高声呼喊着向前冲杀而去,双方士兵在一瞬间混战在一起,一个个面目狞狰,刀来剑往,再次纠缠在一起,一瞬间,血腥的杀戮便再次上演。 赶到的裴元绍带领着他的本部左右冲杀,手中环首刀连连刺出,每一击都会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或咽喉,或心脏,随着环首刀拔出,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溅在tad面颊。 勇猛无匹的裴元绍很快吸引了张汎的注意,方才与龙骑军交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裴元绍这个人,不过那时给他更大的印象的却是管亥,虽然裴元绍也给他留下来些印象,可在他看来却也不过如此,打马飞驰而去,两人立即便激斗在了一起。 再次见面的二人一交手便没有任何的试探,大开大合,出手毫不留情,都是杀招,不死不休! 裴元绍大刀舞动连连,一交手就占了优势,接连几记杀招将张汎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频频后退,想要脱离战圈,但不想裴元绍却如附骨之疽一般粘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撤出战团,只能疲于应付。 相较于一边倒的两人斗将,此刻战场之上却上演着惨烈而血腥的交锋,每一刻都会有一具鲜活的生命倒下,痛苦咆哮声无时无刻不在上空回荡。 并州狼骑现在还有足足六千多人,对付不到三千人的徐州军哪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没想到随着敌军越来越少,战况反而变得越来越僵持, 怎么会这样?敌军越少反而变得越勇猛,这样的战斗力太让人看不懂,并未加入战团的董禧如是说,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徐州军的韧性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难缠,他现在无比担忧故事重演,谁也不会知道关羽什么时候会到,就像当时他们根本没考虑过刘澜会赶来是一个道理,都知道他们回来,可就是忽略了这最要命的一点导致最后溃败。 一番冲杀,很快便将交战的张汎与裴元绍冲散,张汎的气有些泄了,他们错失了几次良机,使得战场上的优势逐渐被逆转,现在不是说对吕布军不利,而是越来越难突破,尤其是在裴元绍一番突击不成之后果断收缩阵容,又由攻转守了。 不得不说,有了裴元绍到来,徐州军变得更为灵活,让陈果指挥却也有些难为他了,现在来了裴元绍,一切都改变了。 “杀……” 并州军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扑而来,汹涌澎湃,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震撼人心。可不管他们的攻势有多迅猛,徐州军始终却在裴元绍的指挥下顽强死守着,面对奔腾而至的敌军不为所动,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下敌军雷霆之势。 董禧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不停摇头,那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再次出现,虽然‘刘澜’还没有出现,可他已经感受到了,大势已定,不然这些吕布军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拼命死战? 希望那边已经撤离,现在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像张将军交代,至于这里,是胜是败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张汎领着部队向矿山军冲杀而去,取胜最好,若关羽杀来,第一时间逃走就是了。 “杀啊,杀啊!”张汎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冲了,原地指挥着部队向徐州军冲杀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敌军围杀。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裴元绍,取代了陈果指挥部队后他就来到了前线,几乎承受了敌军大半攻势,继续下去他可真保证不了会不会被吕布军攻破,他必须想个办法。 “陈果,你在这守着,我从侧翼突他们一下!” “好!” 裴元绍带本部从侧翼杀向了敌军,这一突击杀了吕布军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顶住,顶住!”侧翼被攻,侧翼部队立时慌乱起来,纷纷后退,压缩着吕布军战场上的空间,傲立在战场之上的裴元绍看着疯狂撤退的敌军仰天大笑,而身侧的本部士兵更是大笑出声。 他们攻击敌军侧翼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着敌军部队开始后撤,徐州军反冲杀过来。 战场之上,张汎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为耻辱的是至今还没有突破敌军的阻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咬牙切齿:“都不准退,再给我攻上去!” 杀! 并州狼骑跟着他再次杀了上去,喊杀声震天响起,这一回他刻意加固了侧翼,这回他就不信徐州军休息再次得逞,无法在侧翼取得优势,至于从正面突破他们就更别想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鼓作气,从中路突破敌阵,将他们全部斩杀。 在远方,董禧都打算先走一步了,又一次被击退,又一次攻了上去,反反复复,这样的交战,就算打上一天也不奇怪,至于想战胜对方,那就没任何希望了,这样的情况就该赶紧撤,不然关羽一来全得死。 可是他虽然什么都明白,就算无法现在就撤,不然就是扰乱军心,以张汎的性子,他只怕就没活路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留下来掠阵,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去拼命,关键时刻还能溜走。 董禧安慰着自己,至于两方的交战,已经知晓了战果,关不关注也没多大必要了,而张汎却与他完全不是一个想法,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在他看来,他们现在占尽了优势,取得最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更何况现在再撤也晚了,而且心中对撤退又极不甘心,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将这些徐州军挫骨扬灰,说不过去,更对死去的兄弟交代不下去! 吕布军再一次猛攻徐州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徐州军都会付出惨重代价,可他们却始终顽强抵抗着,血腥且残酷。 徐州军的防御终于出现了动摇,这是开战一来头一次,张汎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兄弟们,趁着敌军阵脚大乱,一鼓作气消灭他们。” 莫说是张汎了,便是见到这一幕的董禧都喜上眉梢了,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他成功了,看来他的坚持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脸的担忧终于露出了灿烂笑容,徐州军败局即定,现在他就等着打败徐州军后快速去接温侯家眷了。 敌军的猛攻没想到会这么猛,这完全超出了裴元绍与陈果的预料,他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部署想要改变状况,可是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这对目前的徐州军来说打击是巨大的,这让陈果有些庆幸,还好一开始吕布军没有这么拼命而是等到现在,关羽马上就要赶到,现在就算败了,也无妨了。 敌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但徐州军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由丹阳军组成,本就是最勇猛的部队,面对敌军的疯狂进攻,越发勇猛的抵抗,奈何敌军攻势太猛,不得已开始节节后退。 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而这一回,仗着人数优势的张汎当即下令,带兵从敌军侧翼包抄,将他们彻底包围。 眼见着敌军故技重施,可这一回不论是裴元绍还是陈果都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已经被吕布军拖在战场,无法后退,眼睁睁看着敌军从侧翼包抄而来,最后合围,将他们团团围困,再无逃生之门。 张汎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对现在的局面满意至极,今日终于能够赢徐州军一次了,今日终于能够让徐州军成为那一具具死尸了,这样的感觉,看得他全身都舒爽起来,甚至他都有种如果能够带来着并州狼骑就此绝地反击,并且帮助温侯力挽狂澜,击败关羽与刘澜,夺下徐州城,拿下整个徐州,那时,什么弟弟张辽什么高顺,什么八健将全都得靠后,他的目光变得热切,人的野心与**就是如此,迅速燃烧,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用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将这些徐州军全部消灭。 徐州军的防御彻底被攻破。裴元绍与陈果不断收缩着防守,拼死阻击。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就算有,也不能后撤,只能死守等待关将军,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不能后退。 “兄弟们,加紧进攻,彻底歼灭徐州军!” 吕布军为防止徐州军突围而将他们团团围困,四方出击,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配送员在阵前不断挥舞着大刀,带领着徐州军与敌奋勇决战,可敌军攻势却越来越猛,一定要坚持住啊,如果在关将军抵达前辈败,那得是多大的屈辱啊。 若因为他们这里的拖延导致最后这些吕布军逃走,并使整个战局陷入到被动之中,他还有什么脸回去去见主公啊,可以说,现在不仅是裴元绍和陈果还有所有的徐州军在关将军抵达前都不能失败,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要坚持到最后,也要将他们拖延在战场之上。 可现在,对张汎来说,他们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他相信温侯的家眷已经安全撤离,现在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消灭这帮徐州军,之后安全撤离。 然而就在他们将彻底消灭徐州军的一刻,大地在一瞬间开始震颤。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战马奔腾声经久不息,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在震颤,整个旷野都在震颤。 远方,熟悉的徐州军身影缓缓出现,有龙骑军有徐州军,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发青,心沉到了谷底,深深的恐惧与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上演这样的剧情,他不甘心,甚至快要发疯! 马蹄声响起的一刻便是端牛角号的长鸣声,相比快要发疯的张汎,裴元绍与陈果的大笑声在此刻同时响起,两人举起兵刃,兴奋地大喊大叫像个孩子一样:“兄弟们,我们等来了徐州军,等来了关将军!” 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所有徐州军疯狂大笑着,擦着脸上的汗渍,与血水混作一团,脸花了也不去理会,只是咧嘴大笑着,像是庆幸自己还能活着一样,甚至都激动的流下来泪水,不过他们除了激动,还没有忘了另外一件事情,目光猛然转向吕布军,舞动长枪高声高喝:“兄弟们,我来为你们报仇了!” 他们已经很累了,可是此刻他们却感觉充满了力量,所有的疲惫好像在关将军出现的瞬间全部消失了一样,再一次焕发除了勃勃生机,杀向敌军,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是防守,而是配合援救去进攻吕布军,为之前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徐州之战(41) “撤,快撤!”关羽还没出现,光是听到徐州军的号角声便心道一声完蛋,历史重演了,慌乱之间便带着身边亲兵调头就跑,片刻也没有停留,战场之中的张汎也傻眼了,左看看右瞧瞧,一咬牙,下令部队迅速结阵,迎敌徐州军。 吕布军的反应速度足够快,张汎也是没办法,董禧见势不妙溜了,他不能啊,秦宜禄那边还没有消息呢。开战之前他就派了快马去见他,让他带领着家眷先撤,安全撤离之后给他消息,可现在消息没到来,该死的董禧先跑了,他现在如果学董禧溜了,那不是害了秦宜禄? 张汎这边没有溜立时便被关羽注意到了,这绝对是张辽留下来的拖延部队啊,方才逃走的那小波人马必然是张文远,这更加深了关羽对张辽的怀疑,以他的了解,他没有单独逃走弃部队不顾的道理,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当即手持青龙偃月刀,带领着龙骑军与管亥周仓等人率领徐州步兵直冲敌阵,在那里正是被张辽留下的敌将张汎将旗所在。关羽直冲而来,眼见那一团红旋风不由分说就朝他杀来,张汎脸色数遍,心脏剧烈地跳动:“快,快迎敌!” 名震九州的关羽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论是带兵的能耐还是阵战的能耐,可谓是当世熊虎,刘澜的左膀右臂,被誉爪牙,能与吕温侯战百合而不败,这样的敌人如果近了身,他这条命休矣。 张汎颇有自知之明,不过他这番推崇之话要是落到关羽耳中,若无张力这层关系,肯定会当即被关羽砍杀,虽然他是武将出身,世人多知其勇,可他向来在军中自诩儒将,不仅自己看春秋左氏传,还要求所有帐下士兵都必须识字读书,这个难度可是极大的,就拿民国时期中国的识字率才不过刚达到百分之十,更何况汉末,能有百分之二、三就不错了,是以在他帐下就没有文盲,多多少少都能认识几个字,而识字的好处也就此显现出来,当兵的都能很快理解阵型的关键点,而且就算是令旗挥下,就算没有佰长千长呼和,当兵的也能通过令旗上面的字辨清自己该干啥,这也是为何徐州军在关羽训练之下战阵敢号称第一的原因,可见关羽在练兵一事上下了多大的功夫与心血。 关羽带领着徐州军向张汎杀了过来,后者早已顾不了这么多了,阵型都没结好,便派兵向蜂拥而来的徐州军杀去。 关羽迅速从裴元绍与陈果身边通过,深深望了眼二人,满脸的疲惫,伤口数不胜数,尤其是浑身伤痕血迹的陈果,让他颇为不忍,抿了下唇,没有说话让他们退下去,但也没有下令让他们跟着进攻,接下来如何做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然后牵动战马直冲向前,看着关将军与徐州军的背影快速杀向吕布军,陈果与裴元绍相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兵刃,而活下来的徐州军也全是这番表现,十分默契,随着关将军杀向了吕布军,这个时候,他们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歼灭吕布军。 待关羽杀到,敌军早已杀了上来,在张汎的指挥下,抵挡住了关羽与龙骑军第一波猛烈进攻,结果让他颇为满意。此时他的冲动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就压根没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胜了名扬天下,败了学董禧开溜,甚至想着在这里与关羽对峙下去,一旦秦宜禄那边安全了派兵支援过来,关羽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不得不说方才陈果给了张汎太多的错觉,现在的他早已忘了被关羽大败的情形,只记得打的徐州军毫无还手之力,而这样的盲目不仅只是张汎一人,几乎所有吕布军都是如此,胜利确实让人盲目,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甚至认为之前败在关羽手中完全是张辽战略失误,如今没有了刘澜,这回关羽死定了! 张汎望着关羽身影冷笑一声,虽然不敢像兄弟张辽那样去挑战关羽,可对战胜他却又这百倍信心,武夫终归是武夫,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就似之前败在关羽之手,完全是因为刘澜,若非刘澜,关羽早败了,似这样不堪一击的对手,似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一旦把握就绝不放手。 这样的感受尤其在关羽一冲之下更甚,关羽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没有想象中可怕,如果他是关羽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耗下去,而是回徐州,不然,徐州败了,他这边秦宜禄安顿好温侯家眷支援过来,他还不是被围困斩杀? 张汎有些异想天开了,若非有他的兄弟张辽,只怕他连校尉都没资格做,如果他一早就听了董禧的话,吕布还能剩口气,但可惜他太不自知了,如果他能自知一些,身为张辽大哥的他估摸着也不会只当一个小小校尉。 看着张汎笑了起来的关羽十分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来确实奇怪,不过很快,在关羽的带领下,张汎的笑容便消失了。 原来如此。 关羽看出了张汎的愚蠢,龙骑军所害怕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什么并州狼骑西凉铁骑,更不是什么步兵,而是似陷阵营、先登死士这样的部队,可现在的情形并州狼骑却是结阵进攻,毫无纵身可言,这简直就是外行的表现,若并州狼骑是重骑兵倒也罢了,可他们是轻骑兵啊,立时便被他带来了三千龙骑军好一阵冲杀。 前次龙骑军损失惨重,完全是因为张辽一早就安排妥当,他们就要按计划行事,所以并州狼骑不管伤亡代价如何,龙骑军才是那个吃大亏的倒霉蛋,可现在张汎来指挥,一时间漏洞就无限被放大,被龙骑军或迂回或包抄或击打两翼,留下徐州军结阵与你正面碰撞,一时间并州狼骑有多狼狈可想而知。 龙骑军与徐州军相互配合大开杀戒,并州狼骑一时间被杀了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尤其是冲杀在最前线的关羽,青龙偃月刀在前冲之际挥刀下劈,首先砍翻一名并州狼骑,连人带马,一截两段。 砍杀一人之后便冲向另外一人,并州狼骑见他冲杀而来,刚想要挥舞兵刃抵挡,可关羽已然杀到,瞬间便又将他斩落马下,趁这个功夫,龙骑军杀了过来,从关羽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龙骑军抓住了并州狼骑防线漏洞一通砍杀。 两军冲杀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声响,低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张汎眼中应该是战无不胜的并州狼骑军在龙骑军的进攻下瞬间被杀了个溃不成军,恐惧终于再次出现在他们心中,并开始快速在军中蔓延,虽然张汎关键时刻该攻为守,并为此收缩兵力,想要做顽强防御,可面对龙骑军与徐州军的全方位压制,效果却不明显。 “杀啊……” 徐州军突破了并州狼骑前排防御,可随着前冲却让他们傻眼了,并州狼骑结阵虽然对进攻极度不利,没有纵身,战马休息左右横挪,可是在防御的时候,反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让徐州军攻破前排防御之后便再难像之前那般大杀特杀,大量击杀并州狼骑军了,而且并州狼骑军还借着战马与长枪对他们发起了反击,虽然徐州军有盾牌防御,可效果兵不明显。 关键时刻,管亥翻身下马,带领长枪兵代替了刀盾兵冲了上去,以长枪对付并州狼骑军,虽然没有了刀盾兵,可是结阵的长枪兵对付没有战马起势的并州狼骑军却也足够了,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虽然长枪兵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可并州狼骑付出的代价却更大,一时间敌军出现了更大规模的混乱,这给了龙骑军更大的优势。 可是就在张汎打算拼命到底的一刻,却突然发现远方跑来一人,并不是他啊苦等的秦宜禄与他的大军,而是秦宜禄帐前的一名亲兵,这一刻张汎都快喷血了,怒火攻心,如果这时候来的是秦宜禄,战场的形式绝对会扭转,战胜关羽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秦宜禄派亲兵来,就说明了他和董禧一样都是胆小鬼,现在一来,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两个选项,要么战死,全军覆没,要么就尽快撤离,能逃多远逃多远。 选择很容易,张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撤兵!速速撤兵!” 张汎下令部队开始撤退,与此同时,关羽则下达了全军冲锋的指令。 张汎带领着并州狼骑开始疯狂撤退,而关羽则苦苦追击,很快张汎便听不到属于徐州军的进攻号角声,背后又的只是龙骑军的隆隆马蹄声,他们疯狂大骂,高声吆喝着,就好似在并州时遇到的鲜卑骑兵一样发出的喝声,不过与鲜卑人不同的是,这样的喝声他们听得懂:追上他们! 张汎疯狂打马沿着逃着命,是该再觅他处还是去找秦宜禄呢?他选择了后者,很显然这个时候汇合秦宜禄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有些事情不管是董禧还是秦宜禄做的太缺德,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既然如此,要活大家就一起活,要死那就不能他一个人死。 到时找到了秦宜禄,借秦宜禄手上的军队和他现在所剩的人马,必能与关羽一战,就算不能,那大家一起完蛋,不能我这拼死拼活,最后你们都逃了命让我做了炮灰,之前也许张汎还真有这个觉悟,可现在绝对没有,所谓人心隔肚皮,不是先有董禧逃命,后有秦宜禄送信他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不管他带兵如何,做人却恩怨十分分明,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就这件事上,董禧秦宜禄都不厚道。 想通了一切,张汎也就不去管那么多了,如此一来,并州狼骑军也就彻底没了心气,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刻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关羽与三千龙骑军的进攻,张汎也压根就不组织什么部队稍加抵御了,能逃多远大家各听天命,要恨也别恨他,做鬼就去找董禧和秦宜禄,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杀被劝降的并州狼骑大有人在,不过最终还是被追上选择投降的为数众多,这个时候,谁还有反抗的勇气? 追击一直在继续,当关羽听说他们是来接吕布和各位将领家眷的一刻就不可能收兵了,今日就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这些人,他好似看到了希望,收服张辽与高顺的希望。 追击一直在继续,有越来越多的并州狼骑军被生擒,此时此刻留在张汎身边的士兵变得越来越少,几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龙骑军的追击脚步了,很快,关羽便看到了前方张汎的身影,他跑得不可谓不快,然而却始终无法甩开关羽的追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死死追在他们身后。 足足追了半个时辰,天都快黑了,张汎一路狂奔,战马都吐了白沫了,连番大战再加上逃命,坐骑早就到极限了,双腿一软,马失前蹄,轰隆一声马倒人飞。 长长吐了一口大气,忍着疼痛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张汎可不敢停留,绕道荒野开始徒步跋涉,身边能跟上来的士兵莫不是如此,眼中凄然,一万多人的并州狼骑军,此刻还能跟着他的不超过二十人,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连七八个时辰还不到啊,他就损失了近万人。 该死的董禧,该死的秦宜禄,该死的关羽! 他把能骂的几乎都骂了一遍,不过脚下可一点不慢,不得不说人在逃命的时候其潜能太过恐怖了,连张汎自己都想不到摔下马背带着伤的他跑起来居然一点不比马快,这要让刚才的坐骑看到了,情何以堪? 张汎狼狈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听得前边人马响动,骂蹄声、车轮滚滚声甚至还有妇女惊叫小儿哭啼?一喜之下,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这个时候,这么个荒郊野岭,除了他们,只怕不会是别人了。 不过心中可就骂开了,东西和秦宜禄可是够损的,为了逃命居然告诉了他假方向,他这真要听了那传信兵,可不一定把关羽引到什么地方呢! 怪不得好心派了一个亲兵来送信呢,他大爷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徐州之战(42) 张汎气得骂了街,尤其是之前他之前为了秦宜禄拼死拼活却反而他被摆了一道,再看看现在如此狼狈的处境,立时便咬牙切齿起来,尤其是董禧,若不是他逃走动摇了军心,也不会败的那么狼狈,可以说他是失败第一大罪魁祸首,是造成部队溃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带着本部开溜,而是掠阵并能够按照事情商议在关键时刻出手,他还能败?就算败还能败得这么快? 所以他说这一仗完全归咎于董禧逃走,让他军心动摇并且失去了抵抗到底的能力,他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顶不住关羽的进攻,就算他死战到底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说他才不得不下令撤兵,当时看起来他的绝对好像并不明智,可就现在来看,显得是那么当机立断,那时可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张汎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次惨败固然是董禧开溜和秦宜禄逃走有关,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样是不容忽视的,除此之外,他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是去找那两个小人汇合呢,还是…… 此刻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若干脆将徐州军引来,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让你们也尝尝什么是丧家犬的滋味! 一念及此,他便打定了主意,立即回师去引关羽,将他们引到小路,然后绕路而走,而关羽一众人追着追着,便听得前方声音嘈杂,不一时便发现了吕布军的行踪,冲杀而去。 马蹄声一想起,本走的偷偷摸摸的董禧与秦宜禄立时被下了个惊魂不定,他们走的不可谓不隐秘,怎么还是被徐州军给追了上来? 已成惊弓之鸟的董禧可不像秦宜禄七魂吓掉六魂半,当机立断,下令部队结阵以待。夜幕之下,杀声震天,吕布军结成了三个方阵,只不过让关羽颇为诧异的却是怎么一下子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吕布军,这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之前逃走的那位,被他当做张辽的董禧。 只不过这一回,当他看到董禧与秦宜禄后却又认为张辽弃他们而走了,而且还是弃家眷离开。 当即命令周仓带着龙骑军与徐州军冲杀而去,但第一轮进攻便以失败告终,关羽没有冲破敌阵,反而还被敌军杀退,甚至被吕布军趁机砍杀了不少将士,看着周仓被迫带着失败后撤,关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吕布军可不单单只是并州狼骑,还有步兵,而这帮步兵可是从开战之初他就没有见过啊。 难不成。 关羽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只是在无法确定之前他尚不敢下评论。 当即亲自指挥徐州军结阵,既然敌军结阵以待,那么善于战阵推演的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只不过徐州军毕竟靠着双腿长途奔袭,汇合的速度非常慢,所以他先是命令龙骑军四散在吕布军外围游曳,慢慢等待徐州军集结。 三百变五百,五百变一千,当徐州军人数达到千人之后,吕布军前的董禧与秦宜禄才反应过来,哪里敢继续防御让关羽把部队彻底集合了啊,当即冲杀而来。 见此关羽依旧不慌不忙,虽然徐州军现在的人数不过一千多人,但他却依旧有条不紊指挥着他们结阵并抵御着吕布军的冲击,但可惜他们现在的人数太少了,虽然战斗力更强,可还是瞬间便处于劣势之中,若非关羽亲兵将旗舞动指挥着他们,一有问题便能够得到及时纠错的话,只怕徐州军所结阵型早已被破。 不得已关羽只好命令管亥上前,冲到第一线,以其强悍的武勇来带领徐州军,也许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一瞬间徐州军在关羽的指挥下完全是一个整体,互相配合,并在管亥的率领下,防守的密不透风,反观吕布军,阵型就有些凌乱了,虽然他们也是一个整体,但与徐州军一比,却更像是单兵作战。 一个靠整体一个靠着个人实力,虽然人数悬殊,可是吕布军却在管亥出现之后再也占不到便宜,反而管亥靠着个人武勇舞动长枪在阵前左冲右突,一瞬间就将吕布军的阵型彻底冲了个四散,徐州军借此良机反而掌握了战场局面,将吕布军杀了个节节败退,这其中表现最为优异者自然是管亥了,正是他的出阵使得徐州军扭转了局面,个体的使用有的时候正的很重要,但个体的使用有时却会导致最终的惨败。 就拿现在的徐州军与吕布军来说,同样的个体,前者管亥笑道了最后。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徐州军经过连番大战,士气已有所不振,比之眼前的徐州军更是不济,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拼着管亥的个人武勇,将吕布军的士气压了下去。 吕布军此刻哪还有刚开始的勇猛,见到管亥无不是后退躲闪,反观管亥,则带领着徐州军直追而上,长枪左刺右挑连杀数人,对着身后徐州军狂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杀贼啊!”有他这般英勇的表现作为表率,身后的徐州军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杀戮起来。 而关羽则一心二用,一千多人就想要攻破吕布这里的万把人很显然不可能,所以他一边观察战场局势一边指挥着新到的徐州军快速结阵。 等管亥再也无法前冲,反而开始陷入到敌军的缠斗之际的一刻,关羽第一时间下令新新到的徐州军出击,并同时命令两翼龙骑军在裴元绍和周仓的带领出击,配合管亥对吕布军造成三面围攻之势,这一回他可要一举重创吕布军。 有古之战将之风,以儒将自诩的关羽一旦发现良机,自然不会给敌军任何喘息的机会,当机立断,不得不说身经百战的关羽在把握战场局势的瞬息变换这一方面要超过一百个董禧与秦宜禄组合,他瞬间做出的部署,当即使得二人焦头烂额。 得到命令的裴元绍带令最新集结的徐州军兵悍勇无敌的向着侧翼吕布军冲杀而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而在中路,有了新到的徐州军助阵,败退的局面得到遏制,管亥乘胜追击,手中长枪如同出水的蛟龙,在敌阵之中大开杀戒,要么斜劈斩敌,要么当头落下,立时脑袋搬家。脑浆爆裂。 另一边的周仓带领着龙骑军冲杀而来,挥动着双锤将屠杀着吕布军,凡是近身着,无不是被他一锤砸成人饼,死相恐怖,周仓向来不是以招式见长,全凭两膀子千斤之力,一对锤就上百斤,莫说砸在身体上变人饼,若是当头砸下,连人带马都成饼。 双锤舞动,转眼之间,便砸死砸飞数十人,一时间他和裴元绍一左一右杀的吕布军哭爹喊娘,然而一直坐镇中军的管亥也一点不落下风,更为关键的是,随着徐州军源源不断赶来,尤其是陈果的到场,给了关羽彻底击破吕布军的信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等待,还需要三将压缩战场,为最后全军冲锋做最后的准备。 在三路部队的猛攻下,吕布军足足后退了数十丈,为了挽回败局,董禧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吕布军加入战场,战况再次为之一变,随着吕布军的支援而来,之前还在后退的吕布军又一次冲了回来。 “兄弟们,加把劲,再把这些吕布军杀退喽!” 中路的管亥大喝一声,长枪向前一挑,不偏不倚,直刺迎面敌军胸膛,长枪直刺心脏,将他当场刺杀。 而在另外两边,周仓与裴元绍左右砍杀,龙骑军本来就是游曳冲杀,两人一时杀得兴起,早已远离了大队,等吕布军后备杀来,立时被陷入敌军包围之中,奋力死战,这头刚劈死一人,那头便被吕布军一拥而上,各式兵刃朝他招呼而来。 周仓双锤一挡,拼死反抗,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无碍,可面对大敌围困,想要抽身却也困难,就在周仓以为必将力竭而死之际,龙骑军见他陷入重围齐齐杀来,在他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将他救了下来。 虽然把他救了下来,可这帮吕布军的战力着实太强悍了些,一时间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可相比裴元绍来说,周仓这边的伤亡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他那边才最要命,这群吕布军战力极强,把他们这帮骑兵给杀退了 “杀啊!” 战况太过激烈,两翼龙骑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在中路的管亥却变得更为轻松,带领着徐州军对吕布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喊杀声响彻在天边,而观望战场的董禧与秦宜禄则在对视一眼后,后者一舞佩剑,带领着本部冲杀了出去。 吕布军拼了命,可是关羽却始终不为所动,任由现有人员与敌军惨烈厮杀,战场的局势现在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现在就派陈果杀出去,那最后的结构可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这样的情况,对于统兵大将的他是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他要在局势最不利,或者是局势稳定之后才能做出全军冲锋的指令,而不是现在一有颓势就把底牌都抛出去。 可是战场的局势变得越来越不利,不利到关羽必须做出选择,可是他还是没有派出陈果,看着敌军整齐列队,踩着整齐的步伐杀来,一时间几乎是交战场中的所有人的徐州军都下意识的瞅向了他,有期盼,甚至是祈求。 可是关羽却强忍着扭过头去,周仓等三将一看关羽如此表现,知道现在不会有援兵了,咬着牙,舞着兵刃大喝道:“兄弟们,实战到底!” 吕布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部队是什么,之前被他们击败的并州狼骑,还有那恐怖到只有八百来人的陷阵营,其他部队还真的不值一提,可是眼前的步兵,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让徐州军觉得比并州狼骑还要恐怖。 这样的错觉徐州军有,连关羽都有出现,不过身为主将的他,此时又身处局外的他无疑更能洞悉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内情,其实并非是这些徐州军真恐怖到了战无不胜,而是经过连番大战,随着士气体力战斗意志下降,徐州军又如何能是眼前这波吕布军的对手。 不是敌人太强,而是徐州军变弱了,显得此时的吕布军战斗力超乎想象。 这一仗董禧不可能再跑,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逃,关羽这是在往死逼他,所以他只能拼死一战,可是关羽不能动,他就只能派秦宜禄先去,并不是他又想在不利的时候再跑,而是现在还不到他出战的时候。 因为关羽一直未动,这可是一大变数,虽然现在吕布军占据着优势,可优势并不大,他现在如果带领本部三千人杀上去确实能一路破敌,可不要忘了关羽未动啊,所以他现在加入很可能并无法彻底击败徐州军,所以他要等关羽把底牌都出后,再一举破敌,那样,他才能取得这一战的最后胜利。 可以说现在眺望着前方战场的两人都打着一样的盘算,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如何,就完全取决于目前战场的战况。 很快,董禧便悲鸣一声,本已经被杀得节节后退的徐州军突然止住了颓势,在三将的带领下,再次取得了对吕布军的优势。 一时间董禧如临九渊,难道这是天要亡我们不成。 战场的局势让他完全看不懂了,看不懂为什么越来越大的优势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可想他心中是何等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秦宜禄,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啊。”董禧大吼一声,效果很快是有了,而且还很明显,然而徐州军那口气就是断不了,没到最后都会起死回生,几番类似交锋后,就差了那么一点力就能将他们击溃,董禧终于坐不住了,明知关羽不动,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带领大军出击,现在的局面,想要破局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董禧抬起头,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并州狼骑军的勇士们,随我杀入场中,全歼徐州军!”(。)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徐州之战(43) “杀啊!” 董禧算是想通了,如果继续耗下去对他们太不利了,优势越来越小,继续耗着最后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结果,反倒不如他再加上一把力,如果趁机能一举突破徐州军,那关羽留的后备可就没了任何大作用了。 那时所有不利的局面都会迎刃而解,反过来再想,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迟迟攻不破徐州军,那就得在此一直耗着,那到不如把关羽逼出来,到时来他个大决战,分出胜负。 董禧杀出,亲兵头领陈凤早已迫不及待,摩拳擦掌,道:“将军,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击了吧?” “嗯!” 盯着战场的关羽并没有去看亲卫头领陈凤,语气平常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却并没有下令出击,反而是提起了青龙偃月刀,陈凤的脸色立时冷酷起来,跟随关羽多年,他自然清楚他的一些细微表现,这举动可是随时出击的表现,就好似刘使君习惯高台手臂一样,关将军一提刀,那就意味着他将带着部队将随出击。 不过这个具体时间可就没多少人能够知晓了,关将军在等一个时机,给予敌军致命一击,而他们要做的则是随时准备着。 此刻战场之上,随着加入战场的陈果带着徐州军加入战场,与管亥汇合在一起,顽强抵抗,刚将吕布军杀退,不想董禧带着大队吕布军也全部攻了上来。 之前和吕布军战了数场,吕布军可没这么猛,每到劣势都是望风而逃,哪有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管亥有点看不懂,陈果更是不解为何吕布军突然就变得不顾一切了? 场上没几个人能看透这一点,可在场外的关羽却清楚吕布军是打着什么算盘,想要一鼓作气,可没那么简单。 “吹号!” 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吕布军这一波攻势, “进攻!” 董禧率领本部三千人开始冲锋,边杀入战场便大吼一声,一直没有动的董禧与他的并州狼骑很快加入战团,与吕布军步兵比起来,并州狼骑军才是吕布军中的绝对主力,如今歇了许久,体力得到恢复,一经冲杀,便势不可挡。 战场之中的管亥与陈果立时便凝起了眉,得到休息的并州狼骑的战斗力可不似眼前这些吕布军,如同坦克一般向他们碾压过来! “结阵,结阵,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 徐州军那可都是关羽训练出来的精锐,关将军未到时他们都能守住吕布军的进攻,如今关将军就在后边指挥战斗,就更不能给他丢脸,后退半步,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攻了出去。 莫说是管亥了连关羽都傻眼了,这不是胡闹嘛,他刚想让管亥去阻止部队无畏牺牲,可没想到他们的反冲锋反而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这让刚下令旗语官下令的关羽立时阻止了他之前的命令,反而热切盯着士兵们一往无前的向着徐州军冲去。 两军交战,如两柄最锋利的利刃相撞在一起,立时擦出火花无数,按理说步卒与骑兵交锋,无异于鸡蛋去碰石头,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石头碰石头,强强碰撞,火花无比凄美。 并州狼骑与吕布步卒全力冲锋,长枪与环手刀摇曳着,喊杀声经久不歇,森冷的环手刀砍向徐州军,气势无双,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彻击溃徐州军! 一时间徐州军很多人倒在并州狼骑的长枪下,而徐州军凭着一股子狠劲,同样将无数并州狼骑与吕布步卒砍倒。 董禧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而秦宜禄眼中则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些步兵那可都是他的本部人马,都是从并州带出来的子弟兵,眼见他们一个个战死沙场,早恨透了徐州军,此刻终于有了获胜的机会,自然是更加勇猛,今日说不得要让徐州军付出更大的代价! 方才便就差了那么一层窗户纸就可以攻破徐州军了,更何况想要以步兵来阻挡骑兵,他相信并州狼骑会在这一波的攻势中彻底突破徐州军的防御。 “兄弟们,冲啊!” 秦宜禄高吼一声,声音传荡在旷野,激烈着帐下所有士卒,正在与徐州军交战的并州狼骑与步卒士气为之一振,越发勇猛的杀向徐州军,立时最第一排的徐州军便被骑兵撞飞,然后舞动长枪刺入第二排徐州军的身体,长枪破肉发出了数道噗噗声,怒吼一声,发泄着自己的心情。 “玛德!” 管亥大叫一声,手中长枪挑番一名并州狼骑,长枪从其脖颈抽搐,立时鲜血****,大喊一声,想让士兵们不要这么冲动的一刻,却陡然发现并州狼骑的攻势戛然而止,只见徐州军挥舞着环手刀,砍马砍人,一气呵成,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便不知杀了多少人多少马。 颓势立时得到了遏制,徐州军趁此良机顺势反扑,一路之上不知杀了多少并州狼骑,完全就靠着一口气向前冲杀,毫无畏惧。 局面在关羽的意料之外,虽然现在的徐州军表现的很好,可是他明白,士兵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子气,就好像打了鸡血,当气泄时,力竭后,所有的士兵们就再也难以抵挡吕布军的冲击了。 那么现在关羽就要把好这个度,在士兵力竭之前出击,不然到时就算是九天圣佛下界也难挽救了。 董禧哪想到本以为一击就能攻破的徐州军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勇猛,当即大喝一声,冲到最前方,挥舞佩剑,朝着一名徐州军当头刺来。 闪烁着嗜血寒芒的一剑,如同迅雷般向徐州军刺下,可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一剑居然被徐州军偏头躲过,董禧心头大愕,刚要再刺一剑,不想那人在躲过致命一击后反而环手刀向他劈了过来,寒气森森的马刀就在离开脖子不到半尺距离的一刻,董禧收剑急挡,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还是惊出了他满头大汗。 怒视马下徐州军,大喝一声: ‘给我死!‘ 手腕一抖,长剑直刺而出,正中徐州军的心脏,徐州军应声而倒。 可是一名小小的徐州军便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想并州狼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怪不得战况急转直下。 此刻他的四周再也没有了并州狼骑与步卒,空荡荡的一片,周围此刻除了吕布军的欢呼,周围就只有徐州军的红色衣甲再也没有其他,孤零零一个人的他并没有打算后撤,就算吕布军被冲垮,他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不然他这一退,可就要出大事了。 只要他坚持在第一线,才有希望,才有最后取胜的希望,果不其然,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的董禧,不要说并州狼骑和步卒了,连秦宜禄都急了,带着士兵急冲过去,驰援而去,董禧重要,可他更明白后撤的后果是什么,如果董禧逃的话,那他和他率领的骑兵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率领的却是步卒啊,到时能跑到哪?几下就被徐州军追上吞噬,连渣滓也不会剩丝毫。 这才是秦宜禄果断支援上去的原因,这一仗想要有个好结果,那就得齐心协力,就得彻底击败徐州军,不然的话董禧能逃走,他可逃不走。 大部队一到,本有些踌躇的董禧立马回身再次杀向了前方的徐州军,大喊一声,带领着部队杀入了战圈。 吕布军的战斗力绝无法与徐州军相提并论,但并州狼骑可就不是徐州军可比的了,号称大汉朝三大骑兵,可知他们的战斗力,可是如今面对徐州军,却没有必胜的把我,这可让董禧搞不清了。 是徐州军太强了?强到不结阵就能对付骑兵了? 董禧不信,而接下来的战斗也说明了一切,徐州军并没有多恐怖,虽然他们无法一击突破他们,可是在一波冲锋下,还是被他们枭首无数。 并州狼骑疯狂杀戮,而徐州军也不甘示弱,长枪突刺,一连捅翻数十人,栽落下马,战死当场,此刻战斗变得异常激烈,只是徐州军的势头却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是管亥始终勇猛无匹,如欧式两翼龙骑军死战不退,此刻的战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此刻在大家的努力下,虽然无法再杀得吕布军节节后退,可吕布军想要前进一步,但在徐州军顽强抵抗下,也休想前进一步。吕布军虽然猛,在八千徐州死士面前,如同撞到了一堵墙,难以攻破的壁垒。 为此有越来越多的徐州军付出了生命,吕布军不明白他的敌人为何会在数倍兵马的进攻下奋死反抗,眼下的情况可与前两次大大的不同,前两次的交锋,徐州军是知晓部队支援的,所以他们奋死抵抗,可现在呢?关羽有军不派,他们还能如此奋死战斗,这确实让人不懂。 吕布军不懂徐州军为何会如此坚持,既然不懂,那就彻底击败他们。 然而,就在吕布军大举冲锋的一刻,关羽终于下达的冲锋的指令。 董禧早有预料,两眼一冷:“并州狼骑军,随我杀!“ “杀!” 呐喊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互不相让,疯狂战斗。 两股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此刻徐州军的士气在关羽加入战场的一刻彻底达到顶峰,看着关羽与那一队队徐州军杀来,那震天撼地的寒声将吕布军的叫声淹没在夜空中,这一刻秦宜禄心中生出了一丝撤退之念,可是左右瞧了瞧,却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因为他想到了在家眷之中他自己的家眷,他可有跑,可是怎么带着妇孺逃? 他和董禧几乎同时指挥着士兵迎向了徐州军,可是随着关羽杀来,随着徐州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他们很快便节节败退, 士气大降,人心开始浮动,二人努力着想做点什么来挽回颓势,可是已经毫无办法,大败的命运无法改变,当即二人派出了亲兵护着家眷逃走,这个时候当所有人都无心恋战之际,二人却变得无所畏惧,就算败也不能现在败,二人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坚持更多的时间让家眷们安全离开。 首先他们必须要提振士气,希望士卒能够将局势扭转,大吼一声,高声喊道:“儿郎们,取关羽首级者赏万金,升校尉!敢有后退者,杀无赦!” 二人斗是校尉,自然不可能封校尉,可到了眼下地步,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只要有人相信,就必定能够拖延徐州军,而从结果来看,他们的喊声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一个个看向关羽的眼神,如同看着黄金摆放在眼前一般,没人去管自己能否获得这些黄金,一个个高吼着,朝他杀了过去。 只是两人都讨了巧,从战场缓缓退后,美其名曰指挥战斗,从中调度,可只有二人自己心中明白他们这是打算等家眷逃远了之后,亦或是待局面十分不利的时刻能够第一时间脱离战场。 关羽冲到了第一线,与吕布军交锋在一起,只是一瞬间,便彻底掌握了局势,将吕布军彻底压制。 而更为要命的却是在吕布军虽然在重赏之下依然无法阻止徐州军的进攻,无法挽回节节败退的命运,中路大胜,为两翼的龙骑军减轻了不少压力,使得龙骑军能够更容忍的去杀戮,一时间战场之上到处可见吕布军被砍杀过后的死尸。 眼见大势已去,董禧与秦宜禄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后撤,可是他们逃命的一刻,周仓与裴元绍便发现了他们,带着龙骑军立即追杀了上去,将他们的后路彻底截断。 两人迎上二将,只用了数个回合,便将两人制服,这样一来,战场之上的吕布军便更无战心了,再加上关羽与管亥、陈果带队冲杀,立时乱作一团,四下奔逃。 眼见如此局面,关羽大喝一声:“投降不杀!”紧接着徐州军一道道高亢的喊声同时响起,道:‘投降不杀!‘ 吕布军初始还有顽抗,可是当他们发现两位主将现身劝降的一刻齐齐抛下了武器,当关羽从他口中得知了张辽下落与前面逃走的家眷身份时,当即下令,兵分两路,一路由周仓带领龙骑军擒拿吕布家眷,一路快速驰援徐州。(。)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徐州之战(44) 徐州城下,赵云战吕布。 方天画戟左挥而出,出其不意用小挂住龙胆枪,不顾赵云力猛抽枪,腰间佩剑骤然出鞘,一剑直刺赵云心腹。 赵云心随意动,鸾凤点头,躲避长剑的同时顺手一摸,也抓出了腰间长剑,两柄长剑立时纠缠在了一起。 左手剑右手枪,右手戟左手剑。 两人长剑连交数手,只见吕布反其道而行之,长剑与方天画戟猛然往回一扯,被缚龙胆脱困,可赵云身体却立时前倾,吕布手中长剑猛然挥下,赵云挥剑格挡,锵啷一声,手中长剑便被斩为两截。 哈哈! 左手剑右手枪不过如此,吕布看着后退的赵云没有急着进攻,目光只是扫了眼地面斩断被赵云丢弃的长剑,龙胆斗方天,可手中这把白釭对上的却是普通宝剑,自然一气呵成,嗤笑一句:“这一战亦如当年,不过最后取胜的不会再是枪王,百鸟朝凤枪法,只有他用才算回事,至于你嘛……。” 吕布摇了摇头,尽显不屑,虽然赵云不大可能听懂他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有一句话却让他沉默了下来,百鸟朝凤枪法,只有他用才算回事? 他是谁? 这个世上能将百鸟朝凤枪法用至臻境者除了师父童渊,还能有何人? 赵云缓缓闭目,师父叫他百鸟朝凤枪法时的每一招每一式浮现在脑海,八式过后,赵云心境古井不波,右手握枪左手扶,扶摇直上九万里,龙胆破击三千里,等赵云再睁眼,马动人动心随意动,龙胆枪以绝顶之势当空砸向吕布,左手更是摘取霸王弓,以脚上引,拽动弓弦,雕翎箭朝吕布直飞而去。 赵云以颇为古怪的姿势射出一箭,多少出人意料,箭在人前,枪在当空,吕布眼神闪烁,这一击让他有些头疼,然后在雕翎箭就要近身的一刻,他的面容反而又逐渐变得恬淡,此刻不仅箭至,龙胆枪也以于长空之上向他砸落而下,直击头颅,可在如此关键时刻,吕布却全然视而不见,跃马舞剑,迎向雕翎,左手白釭剑挥洒而下,以剑破箭,一击斩断了赵云射出绽放霞光之箭矢,长箭断为两截,箭头箭尾相继跌落在地。 赤兔马红色鬃毛飞舞,这是人与马的完美结合,人与畜不同,想要驾驭战马迎向箭矢的难度可比面对猛兽,在这一刻马信人,人成功,一剑破剑,顺势直迎赵子龙,照旧不管上空龙胆枪,照旧是你攻你的我攻我的,八风不动。 右手方天画戟向前直刺,赵云枪落直砸方天画戟,立时枪砸戟头,枝挂胆枪,小枝如勾,再次挂住龙胆枪。 按理说连着被方天画戟钩挂,赵云不可谓不小心,然而在同一个坑,他却依然失手三回,前二次如果还可以用失误不小心聊以**的话,那眼下却不得不以技不如人来面对现实了。 龙胆枪再次被钩挂,吕布猛力拉到龙胆,嗤笑一声:“我说了,百鸟朝凤换了人就不是百鸟朝凤,龙胆枪换了人同样就算不得龙胆枪!” 不过如此,这是吕布今日第二次打击赵云,同样的龙胆枪,在别人手中兵器谱上不过十多名,在赵云手中却排第六位,而若换到了童渊手中,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吕布说龙胆枪换了人就不算龙胆枪,也并非虚言,不过此时此刻说出,却难免有打击赵云自信心的嫌疑,到底事实如何,其实还在赵云自己,第一还是第六?心不动它就第一,心已动,他就第六。 在这一点上,八风不动吕奉先显然比赵云更懂得如何扰乱人心,话音方落,与赵云较力的他再次如法炮制,方天画戟一收一松,左手抬起白釭剑,再刺向赵云,无剑可挡?却仍有神兵霸王弓,以弓御剑,金铁交鸣。 轰然一击,两人同被猛烈之势吹得向后二倒,赵云骑术绝对无双,然在并州生长的吕布却要更胜一筹,人倒之际,还不忘抬腿猛踢,正中赵云腿膝,这一击势若雷霆,赵云看似并无大恙,可那雷霆之势的一脚又岂是尔尔? 不似泰山压顶,却也如巨浪拍岸,右腿膝盖似已被断,痛彻心扉,人马连退,咬牙忍痛,未发一声之际,只见护腿狮子铜兽咯的一声,猛然龟裂,如蛛如网,碎裂脚下。 赵云呲牙咧嘴,面容扭曲,吕布眉头不展,双目直视那挡下白釭剑的霸王弓,不过心中所想却是他的宝弓龙舌,这小子居然如此不知爱惜,竟然以弓挡剑,当真是暴殄天物,叫人心疼那柄宝弓。 自然是宝弓,能挡下白釭一斩之力,岂是俗物? 不过比之性命,任何宝物也不值一提,收戟收剑,赤兔再动,第三战,吕布首次主动出击,方天画戟挥下,正中龙胆,巨木敲钟还是以筳撞钟? 是后者,可没有任何刀光剑影,更没有任何声响的一击过后,却只见赵云如被人用巨木直撞宝钟,脸色瞬间惨白毫无人色,口中更是瞬间喷出一口猩红鲜血,染红龙胆,殷红如朱,赤红如绛。 吕布既然主动出击,自然与关羽睁眼就杀人一般,今日方天画戟终归要有一条亡魂,哪还会再对赵云手下留情,方天画戟一收一动,却是以赵云方才泰山压顶的手法朝赵云劈下,不过却并未直取其头颅要害,而是朝着他的肩膀落下。 左手龙胆右手王霸,这一戟不取龙胆专夺霸王。 此刻的赵云好似无根之水,无本之木,哪经得起吕布杀招再出? 这自然不是吕布所想,可当他画戟落下,还是出乎意料,出现的并非龙胆,而是霸王,看来赵云真的是快油尽灯枯了,白釭剑可不比方天画戟,虽然霸王弓吸引他,可一点也没有留力,猛然落下,正因为吸引想要夺而取之,才更不会留力,他相信一击之后,霸王换主,然事与愿违,赵云身体似风中浮萍,身影飘荡从白龙马背向后飞落而去,然而他左手霸王却始终没有落地,被他死死握着。 整个人几乎是躺着跌落,轰然而倒,吕布凝视着他,不解霸王对他的意义,若是无价宝,何以挡白釭?若是普通物,却用命来保? 赵云狼狈太子躺倒,身边龙胆跌落在手边,可左手霸王却始终紧握在手,这柄宝弓对他的意义比童渊所赐的龙胆枪更重要? 吕布的兴趣更足了,此物必然不寻常。 此物自然不寻常,那可是赵苞给他的唯一遗物,清廉如赵苞,死后无一物,只此一柄霸王弓留给赵云,又怎敢舍弃? 两人之间,一趟一立,中间隔着白龙驹,白龙通人性,至赵云旁,耳鬓厮磨,如在鼓励。 畜生尚可一战,赵云岂能放弃? 吕布笑言,赵云起身。 吕布摇头,赵云拄枪独立府门前。 吕布摇头:“白龙尚能一战,赵云却如枯骨朽木,若战,无异于飞蛾扑火!”吕布说的霸气,因为他就是这个世俗场中的绝对王者,面对飞蛾,他这盏灯火,没有外面那层灯罩的灯火自然要将敢近身他这株灯芯的赵云龙活活烧死,所以他起身的那一刻必死无疑! 赵云拄枪独立府门前,声音沙哑,每一字落下都会拉出常常的粗喘闷哼:“这世上枯骨朽木虽不足一提,却也有枯骨重生,朽木逢春之刻,到底是逢春重生,还是扑火作魂?吕布!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同样的霸气绝伦,同样的气盖世,吕布笑了,动了,赤兔马上的吕温侯自然不会给赵云朽木逢春的希望,狗屁的气盖世,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可平淡的脸颊之上却浮现出一抹怒容,是怕了?还是被赵云的话激怒了? 赤兔马迅速迟来,赵云根本别说上马了,此刻就算上了马,对上已经提速借了赤兔马爆发力的吕布也不会有胜算,索性双腿猛踩脚下青石,青石轰然龟裂,双脚陷入石土之中,龙胆枪挺起,直面吕布。 赤兔马到,方天画戟出,迅速与龙胆枪交集在一起,之前有白龙驹借力,赵云尚且落了下风,此刻少了白龙,取赵云首级如探囊取物。 方天画戟挥出,龙胆枪迎上,两刃交击,赵云却纹丝不动,双手紧紧握着龙胆枪,吕布气势如虎,虓虎之勇势不可挡。 猛然间。 两人交锋之处。 天地动,风云变,大风起,云天上。 龙胆长枪左扶摇右腾空,龙胆长枪化白龙,白龙舞动上长空。 青天之上龙吐雾,黄土之间象汲水。赵云化作黄金身,龙胆如同双飞龙,从天而降直冲吕布,赵云双臂之间铠甲甲叶破碎为粉,衣袖不见,血肉模糊,只是刹那之间便刺了过来。 我有画戟,敢上九天犯飞鳞,我有方天,敢在天地斩象鼻。 吕布初以不变应万变,直待白龙抵近,象鼻卷汲,不为所动的方天画戟这才猛然出招,如狮如虎,虎啸狮吟,好一场陆地虓虎斗白龙,好一场龙虎之争为做王! 战场之中,风卷残云,孰胜孰负不为人知,突然之间,只听得场中一道雄霸刚猛的声音响起说:“百鸟之中藏龙凤,百兽之中有象王,不错不错,难怪武榜之中把你排在关羽典韦之前列第二,果真是实至名归!” 气象陡然而收,赵云颓然而倒,落败的将军单膝跪地以枪支持,赵云终归还是败了,得了天下第一承认的天下第二之名,这番话,在此时此刻,确实也只有胜利者最有资格来说法。 只不过这个天下第二终归要作古,承认并不等于要放过,同情更多的是胜利者的怜悯,而怜悯只会对死人才有,对活着的人,只有残忍! 吕布正要痛下杀手,突然就见府衙之内,一妇孺将一尚在襁褓之中的幼童交予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手中,没有说话,眼中决然,只是看到襁褓之中的孩儿的那一刻,眼中却透满慈祥,可只是一瞬间,人如翩翩飞蝶,冲出郡守府外。 “鸿雁!” 身后妇人喊声并未阻止一位丢下孩子的母亲去救他的良人,白衣胜雪的李鸿雁翩然而至,剑匣之中三尺水,曾入龙潭斩龙子。 秋水长剑破匣而出,一脸峥嵘的吕奉先手中方天画戟势若雷霆砸向赵云,然而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一柄剑匣陡然而至,如雪如霜白铜打造的剑匣竟在眨眼之间出现在赵云身前,一道轰鸣巨响,匣碎戟停,翩然女子出现在赵云身侧,轻轻一拖将其拖在身后,心随意指,长剑秋水便朝着吕布直刺。 女子面容清秀,只是秀发被缠,面容苍白,如同产妇一般,然而面对世俗之间最勇猛的男子却无一丝惧意,长剑抖出一个灿烂剑花,右手剑随着吕布闪动的躯身瞬间再变,直刺改横扫。 貌美女子的突然出现使得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的吕布不得不转向与她接战,方天收戟不急,可依然以左手白釭剑抵御,瞬间秋水便砸在白釭剑之上,砰然巨响,翩然女子借助秋水长剑那股巨力顺势反弹而退,躲过白釭剑芒,白衣如雪,身形倒掠,只是在将过赵云身侧之际,却是陡然再次出剑,以剑抵地,强行停下了身形,秋水属软剑,弯曲了一个九十度的轨迹后他的身形才算停下,不多不少,就处在赵云身侧。 可就在他脚尖踩地的一刻,就在赵云开口之际,却见他义无反顾的再次前冲,根本就不给良人只言片语的机会。 女子是薄情?是多情? 高高跃起,身如彩蝶,居然比马上吕布还高半尺,秋水一剑以万钧之势朝吕布当头砸下,杀气刁斗,招数玄妙,玄而变黄,黄又变白,只一霎那,看似繁复杀招,便由万变一,只是瞬息之际,便即朝吕布落下。 方才一击,吕布已经手下留情,要她知难而退,可这女子不知天高,自来送死,那吕布也就只能破例,杀一回女人了。 吕布再出手,出手取人命!(。)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徐州之战(45) 只一瞬间,吕布便无奈摇了摇头。 这世间女子多无情,可如此不惜生死的多情女子,除了赵云妻子也不会是他人了,不过以他的身手想要救得赵云并不现实。但有一点必须得提,就是她的勇气值得称赞,这可不是因为眼前女子多情,而是刚才他的一句话。 若无胆量又怎敢龙潭斩龙子,只可惜他是虎而非龙,所以就别指望再上演龙潭斩龙子的戏码了! 要杀人的吕布无人可挡,更没有兴趣与李鸿雁纠缠下去,方天画戟重重一击,恰好打在了秋水长剑的剑刃上。 女子轻盈后掠,不过这一回吕布可没有留情,根本不给他机会,在其后退的间隙,驾驭赤兔马疾驰而来,其身形虽飘逸,可方天画戟更精准,画戟再出手,正中女子胸口,直接将她击退。 轻盈李鸿雁本如柳絮,一戟并未伤她,而是重重击中她,在空中如柳絮飘飞数十米,才在剑尖点地之下落地,轻轻一点,身如陀螺,再次腾跃在空中,直扑吕布,秋水长剑直指吕布脖颈。 吕布冷哼一声,已经两个回合,女子轻功确实了得,而方才他也确实轻敌了,以猛力取胜,最后自然未能取胜,这便是过刚易折,反观女子则是阳少阴胜,属于柔极则废的另一典型,他胜吕布难,可吕布要伤她更难,所谓善柔者不败,所以要胜他,就得少些拙力,做到刚柔相济,才能最终取胜。 吕布要让这女子知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双腿夹紧赤兔马,右手摇动方天画戟,在半空划出一个圆作为起手式,此圆如同在身前立起一面盾,李鸿雁的进攻刚至盾前就无法再前进半寸,秋水长剑的倾力一击便被圆盾彻底卸去了劲道。 化解李鸿雁一击后,吕布改守为攻,骤然欺身跃马而进,对身形飘于浮空并借力后退的白衣女子出手一击,这一回女子再难逃脱,一戟正中心腹,这一回可不是砸而是刺,入肉的一刻,女子痛呼一声,若非身形轻飘逃得及时,当场就要毙命。 女子当即如断线风筝向后飘走,连秋水长剑都难紧握,向后飘落之际长剑掉落,可就在落地的霎那,方天画戟却出现在长剑下方,向上一弹,秋水凌空飞起,方天画戟再次一扫,精准无比正中剑柄,剑尖如同长了眼睛,如一枝离弦之箭般,朝坠地女子激*射而去。 秋水速度之快,乃至于就像是被强弩射出,只是一个眨眼便以出现在面前,这等速度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包括吕布在内也必死无疑,然而这一剑看似要直直透胸毙命的一刻,翩柔女子却好似早已洞察,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再次如陀螺般原地腾空,腾空之后更是虚踩一记如同踩在大地,然后在空中一个翻身,不偏不倚飞过长剑,下落之际柔荑更是轻轻一探,握住了秋水剑柄。 秋水长剑随身二十载,人如剑剑如人,心意相通,又岂能反噬其主,然而这一切好似早就在吕布的预料之中,一早就在挥动方天画戟之时加了暗劲,在李鸿雁握剑的一刻,心下大骇,剑身的强猛劲力岂是她轻易能够化解,当即身体在半空之中被秋水长剑向后拖行,人在半空,脚已落地,拖滑倒退,万分狼狈。 吕布一脸轻描淡写并不着急,然而握着秋水剑柄的李鸿雁却显得有些仓促,紧握剑柄费力良久才算停下了身形,只是脚下已经被他踩出一个脚坑,如同之前赵云,硬生生止住了后退身形,只是那模样却已凄惨无比,胸前血流,一路尽是血珠,脚下红肿,尤其是脚腕之处衣衫更是变为碎屑。 剧痛让女子双眸微微泛红,泪珠轻挂,俏脸早已变色,然而止住身形,手提秋水的她却并未就此退缩,再度向吕布奔去。 剑心三叠,心宁神静,秋水再出天自碧! 当真是悍不畏死! 吕布此刻彻底动容。 赵云泪如雨下,拄枪挺身,大叫失声。 女子身世坎坷,好在老天爷对她不薄,下千山之后就遇到托付一生之人,虽然过程坎坷,最终两人还是在一起,诞两麟子一统一广,她真的无憾了,老天以待她不薄,今日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退半步,今日就算撒手归去,也要死战到底。 不管离他‘远’‘近’,只愿他好生照顾自己,照顾两个孩儿! 世间痴情是女子, 痴情女子为情死。 大概真的是受到李鸿雁感染,吕布眼中满是复杂,低头之间,脸色也再无之前勇悍,可抬头之时,却又一脸刚猛,只是低头如佛,慈悲视鸿雁,抬头如魔,怒目向赵云,眼中看向李鸿雁是悲,看向赵云是怒。 看向李鸿雁的眼中:男人之间的决战女人退后,看向赵云的眼中,是男人就亲自来。 收起杀心,不在理睬初为妇人的李鸿雁,奈何他不理她,可女子却抱定了心念,誓死也要蜉蝣撼大树,亡命冲杀,吕布反手画戟一扫,女子再如柳絮倒飞,这一飞女子在难起身,画戟直指赵云,是男人就别后退,是男人就别让女人挡风雨。 吕布是何人? 世人骂他寡恩薄义,家人却言他重情重义。 对待身边最亲的人,又怎么能视而不见,让她赴死?吕布画戟一指赵云之际,赵云也已拄枪立于天地,双目流血,眺望七孔血流之娇妻。 突然眯眼,凤鸣九天。 《韩非子》语载:龙有逆鳞一片,在颈下部位中,任何外物触及此鳞,龙一定会为之触怒反击对方。一旦人之为龙,则也大抵如此。 赵云何曾视鸿雁如外人? 强撑重伤之躯,杀向吕布! 吕布偏头,对一瘸一拐的赵云视而不见,对凤鸣九天置若罔闻, 只是偏头看着七孔血流女子,为她大感不值,他本未想伤她性命,若不是他一心求死,也不会落个如此下场,心中哀叹,却听得一声呼和,声中暴戾尽显,吕布转头,再看赵云。 你死她又岂会死? 现在就算你不死,也要送你地狱夫妻再团员! 大抵是受到了鸿雁重伤感染,先前处在绝对劣势,被肆无忌惮屠杀的徐州军士气大振,当先两位主将张承、陈应与生还八百徐州军再次勇猛冲杀,双方麾下精锐士卒几乎同时展开激烈冲锋。 喊杀声士气,擂鼓声激荡,两军疯狂杀戮。 吕布驻马而立,看向终于有勇气再战的赵云,虽不杀李鸿雁,可必杀赵子龙,不过他还算个男人,没有溜走,更是在李鸿雁身受重伤之际再次出手,只不过他现在早已是油尽灯枯之体,再杀来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可这何尝不是吕布所愿? 赵云龙胆枪递出,城内城外,天地之间到处可闻九天之上,鸾凤齐鸣,天雷滚滚,风声呖呖,更伴有急促雷鸣在天际砸向。 瞬间就见龙胆枪由白变黄为土符,黄色土符变玄为阴翥;玄色阴翥变白乃化翼。 翼出而凤凰齐现。 凤凰齐现而风火更急。 凤出风自来,飞翔,则天大风,凰出则火焰到,飞翔,则纯火至。 凤乃风之鸟,风起云涌;凰乃火之禽,三阳之精火,一时风火相助,其势浩大。 赵云龙胆枪前化凤凰,凤影一丈凰影六尺。 故而这一枪完全与他之前的引天机不同,更不是境界,甚至连赵子龙都不知凤凰因何而来,赵云初随童渊学枪法,初学百鸟朝凤时便只听闻其玄之又玄的引得凤凰来仪,但就算是师尊童渊也只是说了句这大抵是前辈胡诌之语,哪怕是前辈创此枪法也从未见此凤凰,然我辈习武,未见不等于没有,若有一日能引凤凰来仪,就算是死,也心甘了。 只此赵云立志此生引来凤凰翩翩舞,哪想到方才得天机都未达成此刻情急之下却居然引凤来仪。 一枪在手。 龙胆枪落惊风雨,凤求凰时泣鬼神。 抢出,凤凰飞舞,如九天挂长虹,赤兔顶上双飞舞,立时吕布便连退十八米。 直到撞翻身后数百军卒,才算停马止身,可那些士卒却无一人生还。 徐州城下,交战以来吕布还是头一次流露出郑重严肃的神情,吕布号称天下第一,却绝不会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称第一,就算挨不过去也会在天下第一之前加上一个世俗二字,就是因为他知晓,这世间诸如童渊、恩师这等强者有太多,远的不说,便是名利场中的剑圣王越就能与他不胜不败,还有那小隐隐于野的北机就不知比他高明多少,吕布曾经多次逼其出手却一直不能如愿,最后其人更是不知所踪,可谓一大憾事. 是以如果遇到什么高手,他是一点也不奇怪的,而今日遇到的赵云却不一样,其境界很差,可却借来天地之力,可与他相媲美,此刻又引动天机,活脱脱好似一步如了武圣之境,此刻能不害怕? 如果说方才吕布杀他如探囊取物,那么赵云如果当真入了武圣之境,那他自然再也不会入吕布法眼,现在别说是再战了,只怕他想主动避其锋芒,只怕赵云也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让他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招,好似依旧是在向天地借力的旁门左道,一枪之后,凤凰尽散,云收雷去,赵云整个人也再次跪倒在地,身体完全靠着龙胆枪支撑,脑袋耷拉着,好像刚才一枪,让他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样。 再抬头,双目赤红如朱,可除此之外,却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吕布大笑,方才凤凰来仪的一枪都没要了他的命,现在油尽灯枯,你还能如何? 一挥臂,肌肉虬结似金刚,青筋暴涨如青蛇,嘎嘎作响,接下来这一枪,看你如何挡! 吕布跃马再杀来,危机重重的赵云此时真是无可奈何了,眼见戟来,惨然一笑,望向妻子,鸿雁齐泪,闭目而亡,香消玉殒,香魂直挂九天上。 吕布一戟气势如虹,赵云洒然一笑,握着龙胆枪的双手为之一松,龙胆枪落,方天戟落,戟落如赤虹,戟芒如秋霜,直朝赵云脖颈来。 宝弓腾声出。 弓矢眨眼来。 画戟应声而偏移,喝声骤然如洪钟大吕响彻与天地! 千骑万人眨眼至,震荡得徐州城下民房城墙阵阵在摇晃,只见一骑打马来,手握九耳八环象鼻刀,一路左劈右挡势如虎,吕布军人头颅簌簌全落下。 尘土飞扬,吕布转身,刘澜就在人群中,许褚已至在身后,黑白相接的勇虎痴,大刀已经当头落。 吕布誓死要杀赵云,此刻焉去理会许褚这一刀,不为所动,身躯侧移,挥戟再取赵子龙,然而许褚刀更快,不仅救下了赵云,更逼退了吕布。 许褚安然无恙,只是手掌乱颤。 吕布赤兔后退三步,马上扯了扯嘴角,方才朗声笑道:“居然是‘水网’?许褚,没想到你居然是北机之徒,我早就听说收徒止三人,二人习武,一人从文,我今日就先将你这个造诣最深的莽汉除去,剩下的二个,我在慢慢除去,到时候北机三峰惧倒,我倒要看看那老儿是否仍不敢出山与我一战!” 说话间,吕布再次驾驭赤兔马,朝许褚杀奔过来,而许褚则嗤笑一声,想要与生长老战,哪啊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瞬间交战,好一场虎痴战虓虎。 九耳八环象鼻刀直抵吕布头领,正是风吼,刀尖横击,上下飘忽,大刀宛空中柳絮,然而就在砍中吕布的一刻,却被突然出现的方天画戟所阻,再南推移半寸,更别提去杀吕布。 许褚之力,猛如恶虎势同熊罴,然而在吕布面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难移动分毫,吕布面如如常,许褚已经一脸血红,面目狰狞,可在猛烈,却始终无法触动吕布。 吕布对许褚一击无动于衷,甚至还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勇则用意,但境界与吕布差了太多,就算是比之赵云也如十万八千里,又如何能让他放在心上,没有多余废话,转头平静说道:“没想到你二人居然都是‘故人’,那今日就替恩师替自己收了你二人手中之兵吧!” 吕布所言绝非虚言,更非豪言!(。)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徐州之战(46) 月前青州。 太史慈并没有与臧霸一同撤到东莞,而是在青州与袁绍军纠缠,效果不错,奈何兵力太少不得不节节败退,再加上不断收到徐州噩耗传来,想不撤都不能。 三路诸侯齐攻徐州,不担心害怕是假的,可以说现在整个徐州人心浮动,都很担忧,在撤退的路上,红色上书徐州二字大纛旗更是莫名其妙就被平地刮起的一阵妖风吹断,所有士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齐齐看向太史慈。 对徐州之战感到绝望的将士此刻更是心乱如麻,东汉谶纬盛行,百姓重谶纬相信神鬼之说,在部队更是如此,纛旗被吹断无疑被视作上天启示,一个个如同末日,好似徐州这一仗已经败了一样。 士气暴跌,太史慈能不重视,不然情绪影响下去,想不败都难,刚要鼓励士兵,在身边的张北则在他耳边耳语数声,当即太史慈对所有士卒大吼一声,这并不是失败的警示,而是预示着我们这一仗旗开得胜!此战我军必胜,徐州必胜! “还好有你,不然可就……”心有余悸的太史慈说完摇摇头,颇有些无奈,那么粗的大纛旗怎么说被吹断就被吹断了,其实那一刻他心中也很不安,若非有张北教他,他还真不一定能应对好,不过张北却笑了一声说他哪有这么快的反应,是看兵阴阳书时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所以才能及时提醒了太史慈。 部队再次开拔,很快派出去的斥候赶到,送来了袁军攻破齐国的最新情报,因为臧霸撤出青州的命令,那里根本就没有士兵防御,袁军一到便开城投降了,这样一来,青州目前除了东莱郡尽数被袁军占据,接下来袁军会进攻东莱还是南下攻打东莞乃至琅琊很难判断,攻打东莱无异于切断了徐州与辽东的联系,断了徐州军后路,而攻打琅琊则彻底打通进入徐州的通道。 不管是攻打何处,对徐州对主公来讲都是致命的。 很快斥候再次赶来,言袁军直奔东莞而来。 也就是说袁军要先打通徐州门户,那东莱不管打不打青州也等于彻底掌握在袁军手中了。 “走!前往东莞!” ~~~~~~~~~~~~~~~ 一日后,太史慈一行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东莞城。 东莞城在徐州算得上是一座中县,城高四丈,在城外安营扎寨后太史慈便带着张北进了城,刚过门洞,就看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十几支燃烧的火把在漆黑的夜里将县内直道照的通明,随后就看到臧霸迎面而来。 臧霸到东莞后依照刘澜的指令直接取代了郡守的位置,负责东莞军政,便是太史慈也算在他的统筹之下听令臧霸指挥。 见了长官,太史慈自然要见礼,可刚拱了手,就被臧霸拦了下来:“子义,非常之时这些虚礼便免了,快随我去议事厅吧。” 腰还没弯下的太史慈又挺起了身,与臧霸相携赶往郡守府,一进屋,很多老熟人都在,王修、孙观、吴敦、尹礼等人都在。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青州出现了什么转机一样,一个个眉开眼笑,落座之后,就听王修开始介绍,这才知晓曹操已经从青州退兵了,如今的青州就只有袁绍一方人马,怪不得袁绍急着要打通前往徐州的通道这么快速的南下呢,原来是要和曹操夹攻东莞与琅琊。 对于这样的情报不要说太史慈大感奇怪,连臧霸几人也都有点糊涂,为何两军不在像青州时那般稳扎稳打,反而做出如此大胆的冒险举动? 如果他们稳扎稳打,两军集结推进,以他们现在的兵力也就只能继续从东莞往琅琊撤,现在两军分兵,自然让臧霸看到了希望,怪不得他那么急让我来议事厅呢,原来是打算反击袁军夺回青州了。 只是要反击的话,那么徐方所在琅琊又该如何?难道视而不见么?在青州臧霸与太史慈都与袁军还有曹军交过手,袁军并不值得一提,可是曹军却让他们吃了大苦头,就算要反击的话,就也必须先要考虑到琅琊郡很可能遭到曹操攻击吧。 可是当臧霸最后说出他的想法后,却发现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到琅琊帮助徐方防御,还说什么有他这样一位大将在琅琊,就算曹操进攻也不会担心,他也就能安心大举向青州反击了。 太史慈听他说完之后便感觉不妙,这简直就是在捧杀他,就算他真是大将,可帐下也只不过有三千人马,太少了,就算去琅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扛不住曹操进攻。 说出心中的担忧后,边上的孙观便开口了:“据探报消息现在曹操的大兵正缓慢行往费县,短时间内并没有看出他们进攻琅琊的意图,当然就很有可能就是曹操在迷惑我等,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暗度陈仓,偷袭琅琊,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曹操故意拖慢行军速度,他在等一个时机,等青州军与袁军交战之后再给予琅琊一击重拳。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孙观已经把可能不可能的结果都预料了出来,而且对于曹操出兵的人数也做出了一个猜测,在青州曹操出兵三万,可是在费县,到了大本营后再来攻打琅琊还会是三万人么?也许会是,也许会更多。” 但就是三万人,也足够太史慈和徐方喝一壶的了,太史慈沉吟片刻,道:“我这里只三千龙骑军,调我去琅琊,不知臧刺史能给我派多少士兵?” 臧霸和孙观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如果能给他很多兵马的话两人也不会多费唇舌不是,苦笑,道:“如果真要反击袁军,并收复青州,以现在他们的兵力能给他的兵力最多三千人,再多对付袁绍就没有把握了。” 太史慈算是听出了两人的意思了,给他三千人,那时他帐下也不过就六千人,再加上徐方那边二万多人,如果曹操就出兵三万还是有一战的可能,如果更多的话,让他们以不到三万人的兵力守住琅琊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孙观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向子龙求援,让他在关键时刻派兵支援过来?” 这完全就是为了青州不顾别人死活,太史慈立时就火了,若非张北及时拦住了他,就真要冲动到去掀矮几了,最后张北干脆出面圆场:“大家也都清楚,吕布那边蠢蠢欲动,赵将军要协防沛县,哪还有兵力再分兵支援琅琊?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赵云与徐盛那边和琅琊一样不堪一击。” 张北要比太史慈更能理解臧霸他们的想法,相比于徐州,他们更在意青州存亡,这才是他们利益所在,而徐州的死活与夺回青州相比自然就靠后了。 张北心叹一声,而臧霸与孙观则也同时叹了口气,这些情况他们都了解,可是他们并不打算改变计划,青州必须夺回来。 场中突然变得沉默,颇有些尴尬,只见太史慈腾地一声起身,转身走出了大厅,三千人要不要都无所谓了。看着太史慈转身离去,臧霸与孙观对视一眼,那眼神颇有些玩味,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走出议事厅后,张北则一脸的无奈,眼前的太史慈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冲动到不顾一切,这何止是区区分歧,简直就是与臧霸翻脸,这一走以后不说变仇家,但朋友却也不会了,皱着眉,说:“将军,接下来该如何,我们就这样去琅琊,和徐方一起守琅琊抵抗曹操?” 太史慈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道:“还有其他办法吗,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以臧霸刚才的表现,多说无益,反正多三千人少三千人,对琅琊攻守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不如走得潇洒一些,反正都没有成功的把握……” 太史慈突然笑了,无奈苦笑,虽说与臧霸撕破面皮有些冲动,更应该以大局为重,可刚才那股子心头火换了谁也不会忍吧,现在他这一走不要说把曹军挡在琅琊境外,就算曹军到了琅琊,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太史慈现在一走,也有些后悔,可最后却还是硬着眉头,强撑着说,我知道琅琊的重要性嘛你就放心吧,与臧霸撕破面皮后,我反而更有对付曹操的信心了,虽然他的计划有些大胆,可只要全力一战,未必就怕了他。 听了太史慈此语,张北心里虽然不能彻底踏实但也算有几许信心。这样看来,他说走就走,不给臧霸留一丝面子也许反而能收获更好的效果也未可知,反正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太悲观就是了,说道:“那我们现在当如何?” “前往琅琊,见徐方!” ~~~~~~~~~~~~~~ 出了琅琊,部队一路向南,带着本部连夜启程南下,走了一天两夜赶了上百里,终于抵达琅琊郡郡治开阳城下, 开阳如今的郡守是徐方,四十余岁,留着长髯,一对蚕眉,还真有些关羽的风度,不过关羽给人感觉是勇悍,而徐方更像是文人,文质彬彬,看上去更像是老儒,言谈举止自有风度,如沐春风一般。 他自从臧霸北上之后就一直驻守在琅琊,其在徐州的名声也非同小可,当年曹操入侵徐州之时,能在曹操手底下获胜者,除了臧霸就是他,所以对守城防御曹操他自有一套办法,而这也是为何他会驻守在琅琊这么一个重要位置的原因。 琅琊不仅扼守着青徐门户,更起到协防沛县的作用,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与徐州、沛县结成铁三角,虽然与徐州、下邳、彭城的铁三角无法相提并论,可后者却是以徐州为主,而琅琊则是以沛县为主,看似不同,但他所处的位置却更重要,沛县如果破了,徐州下邳彭城的铁三角也就难守了。 徐方把太史慈迎入议事厅,刚要和他谈防御的事情,就得知臧霸要反攻青州,而最让他头疼的是太史慈居然打算主动出击,这立时便让他沉默了下来,前者不奇怪,臧霸离开开阳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主公把青州许诺给了他,他不来开阳这个伤心地打算夺回青州再正常不过,可是主动出击对付曹操这是什么鬼?曹操还没来这不是挑衅着他出兵琅琊吗? 他当即就打算拒绝,没想到太史慈却说曹操已经动了,现在在费县的曹军不过是虚张声势,所以与其等着曹操主动来攻,倒不如主动出击。 太史慈虽然说的有些夸张,可这完全就有可能是事实,所以虽然是忽悠徐方,但也并不存在骗他,只是为了说服徐方的一点手段罢了,而后者自然也明白主动出击的关键,如果一旦被曹军围城,那么他们就丧失了主动权,曹操大可放弃攻城绕过开阳夺取琅琊其他郡县,那时开阳一座孤城也就等于死城了。 可是单凭这些,还是没办法让他做出主动出击的决定,他需要考虑,或者说他需要斥候的最新消息,如果曹操真向琅琊出兵了,那么视其出兵人马多少再做出最正确合理的判断,到时该给太史慈多少人马,他心中也有个数不是。 徐方虽然是文职,可对打仗却并非一窍不通,太史慈来前就知道不会太轻松,但有一点,这也是太史慈与徐方最大的不同点,也就是徐方这样的儒将与太史慈这样的武将不同之处在于他太过听信斥候了,而太史慈则在听信斥候消息的同时会加上一点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说曹操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已经暗度陈仓并不是斥候已经探到,而是他的推测,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这样去做。 而徐方所谓要等斥候,可是斥候的消息一来一回,如果他们是进攻一方还好,可是防守的话,一来一回新消息也变成了旧消息,在做出反应,很可能敌情早已变化,这也是为何往往在外的将领多会不听军令的原因。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军情有时变化的实在太快,全听坐在主帐大帅的命令,也就不如不听。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这让太史慈好像又回到了在丹阳刘繇帐前时的情形了,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或者说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主公才能理解他此刻的急切心情吗? 为何只有与主公才能和平相处,为何只有主公才能理解他? 他不得不开口苦口婆心为徐方分析眼下的情况与事态有可能的发展,虽然这都是他的猜测,可是他的分析无疑点到了徐方的痛脚,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许有时更多的耐心才能收获最好的结局。 最起码你要让与你一起共事之人了解你内心的想法,不然他又怎能因你一句话就配合你,毕竟人与人的思想并不相同。(。)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徐州之战(47) 太史慈说了很多,徐方也说了许多,尤其是两人对徐州之战的看法,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在这一点上两人都相信徐州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虽然眼下的情况很不妙,对徐州的士气打击很太,但自从张飞突袭寿春之后,一切都在好转,好似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整个徐州都因张飞突袭寿春而士气大涨,大大提振鼓舞了徐州军民信心,尤其在袁军退兵之后,战局将会被彻底扭转,直到夺回青州,徐州之战很快就会进入尾声,最少两人都如此认为,至于眼下曹操与袁绍待袁术彻底退兵之后也就不足为虑了。 就大势来说胜利已经转向了徐州,那么琅琊想在徐州主力回来前守住曹军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干脆调过半琅琊军拒敌与琅琊之外,为主公回师争取时间。 徐方被太史慈说服了,点点头,虽然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太史慈的不信任,毕竟他是从刘繇处投降的武将,在徐州没有多大建树,更没有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才能来,但就他之前一番分析却能看出此人头脑清晰,对时局有着很深的见解,较之普通武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就凭这一点,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但在答应之前,我还想听听子义你具体的作战部署。”他已经被说服了,但是还缺少最后下定决心的冲动,这就看太史慈具体的打算与步骤了,如果他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话,那他可不会派兵,这样的武将,派多少士兵就会死多少士兵。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 太史慈一早就有了规划,事无巨细全在他的考虑之中,上中下好中坏的局面都已经考虑到了并都对此进行了妥善安排,而一些细微末节则需要临战调度,毕竟未知性太大,所以他并没说任何夸大,可以说太史慈话一落下,徐方就已经彻底同意他的计划。 以琅琊军在费县构筑防御,而龙骑军则屯驻在临沂县成为一支奇兵,如果曹军正来进攻琅琊的话,那么三千龙骑军就可直接绕道曹军背后,与琅琊军夹击曹军,不说一举将其歼灭,但龙骑军突然包抄必定能够大量杀上敌军。 反之如果曹军选择绕过琅琊军的防御,那么龙骑军则能够直接向琅琊支援过来,待琅琊军回师之后,以掎角之势来防御曹军,虽然也难将曹军歼灭,但迎战曹军也绝不会落下风。 而在太史慈的预测之中,最终的战场还是会出现在琅琊,想要将曹军琅琊,赶出徐州,关键还是看主公的主力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要在琅琊军中甄选其中精锐之卒,务求他们能够与曹军有一战之力。 在这一点上徐方自然会全力支持他,琅琊之战关系到袁军撤退之后整个徐州战局的走向,一旦琅琊丢了,很可能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便会乘势而动。而留下来的士兵毕竟是守城,素质高低相比出战的士兵要求自然就低了,徐方也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呼!”太史慈在心中长呼了一口大气,徐方的工作说通了,他在琅琊也就好做了,置于琅琊之战最后的走向会如何,也只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毕竟没有与敌军接战之前,他还无法料到战事最终会如何发展。 ~~~~~~~~~~~ 当日起太史慈便开始选派军卒,连着三日一切准备妥当,当即传令三道,部队开始陆续出发,张北亲自带兵前往费县,太史慈前往临沂,徐方固守开城,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何时出兵了。 与袁绍不同,一有战事曹操都会亲自领兵,大后方有荀彧足可信任,这一点是袁绍万万无法比拟的,历史上袁绍生平两战,一战讨董瓦解而归,一战讨曹大败而回,自此再无翻身机会,就像郑泰对袁绍的评价那样,袁绍不过是个公卿子弟,生长在京城哪里懂得什么军事。反观曹操自中平五年就入西园,再加上连年征战,早已是一代名将,反向对比不败才怪。 一大早来到校场的曹操在和煦的日光下检阅着军营部队,曹操今年已经四十岁,但身体亦如青年时健壮,留着短疵,皮肤黝黑,小眼睛一条缝,这幅尊容若非身上那股权势日隆的气场,活脱脱一副田垄之间百姓的模样,也难怪另一个时空会找大帅锅崔琰捉刀,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当今大汉朝位高权重的司空,车骑将军曹操, “将军。” 曹操接献帝之后其实是被任命为大将军的,当然他没忘了老友袁绍,第一时间就任命他为太尉,并改封为邺侯。太尉虽贵为三公,与大将军同掌军事,然而其地位却在大将军之下,这立即被袁绍视为曹操在羞辱他,让他深感屈辱,直接上表不受封拜。 也难怪袁绍会大发雷霆了,曹操在他眼中就是个小兄弟小跟班,不论是讨董后还是与吕布交锋那时的曹操差点就完蛋了,若非袁绍帮助,他哪能有今天,结果反而以天子的名义对他发号施令,这如何能不让他生气。 不得已羽翼未丰的曹操只能改拜袁绍为大将军,自己任了车骑将军兼领司空,以缓和矛盾。所以本应该是大将军的曹操现在只做了个小小车骑将军,还是拾袁绍雅慧,闻声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郭嘉,如今最为信赖倚重的幕僚:“奉孝,你来了。” “主公,袁绍那边拖得已经够久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琅琊了?”如果没有袁术撤兵,郭嘉自然巴不得就这么拖下去,可随着袁术退兵,就必须要有所动作,现在可不是光顾着自己的时候,要顾全大局,不仅是帮袁氏兄弟,更是帮自己,不然刘澜回师之后,青州被夺回大有可能。 曹操点点头,这也是他为何会到费县的原因,来费县就是因为他的地理位置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比较能够掌握主动,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局势变化的会如此之快,好似一夜之间徐州之战就变了天,现在迫使他就算想继续耗下去都不行。 而攻琅琊,暂时不与刘澜起正面冲突又是曹操与郭嘉既定的计划,说道:“是啊,该启程了,趁袁绍进攻东莞郡的时候攻打琅琊再合适不过了。”说完曹操便负手往回走,郭嘉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道:“听说袁绍在南下的时候吃了那太史慈不少苦头,此人在当年徐州之战时曾经与刘澜与夏侯将军有过一段斗将,主公对此人要多加防范。” “太史慈?人称神箭那个?”说起这个名字曹操并不陌生,可以说他是头一次看到一员敌将能让夏侯渊咬牙切齿恨不得吞其骨食其髓,好像有天大的仇怨一般,但同样却又能让他有着极大评价的男人,这看似有些矛盾,可这般爱恨交加的表现反而让曹操从中判定此人一定有着很大的能难,就好似他对刘澜一样,非大勇之人,绝不会让你的对手有这样迥然不同的评价。 “你对此人有多少了解?”曹操偏头看向郭嘉,他对此人还真有些兴趣,当年在扬州的时候夏侯渊就有建议礼聘,但最后没有成行,再听此人名姓却已经成为了刘澜帐下大将,除此之外曹操也就没有更多了,当然还有一些传闻,早年间避祸辽东还有什么杀出黄巾重围再赴辽东请刘澜救北海,这些个传闻听得让人热血沸腾,可他却并不相信,也许事情是真的,但一定有人为的夸大在其中,所以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就能信上一半,最多了,再多就脱离事情真相了。 郭嘉随口说道:“有些了解,但多为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不过从袁术那边的情报来看,在太史慈身边似乎还有一位隐士,其人虽然名声不显,可是风头却一点不比太史慈差,据说此人领兵斗将的能耐尚在太史慈之上,不管是真是假,若与太史慈对上,还是要多加提放才是。” “还有此事?”曹操轻嗯一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没有此人,小心一些终归没有错,说道:“出兵前尽快把斥候派出去,探探琅琊郡的情况,现在咱们虽然在费县,可说白了还是在琅琊郡眼皮子底下,他们一定有所防备。” “诺。”郭嘉接了令,但并没有当即离开,而是轻笑一声,道:“主公你可知琅琊郡守是谁么?” “徐方,老朋友了。”曹操直接说出了徐方的名字。 “是啊,主公前次的施恩,没想到却成就了他,现在其人在徐州被传的可悬乎了,号称是当今天下唯独击败过主公之人。”郭嘉笑道有些夸张,如果说此人当真有能耐,似臧霸那样郭嘉也不会说这些风凉话,偏偏与当初的情形差值十万八千里,却被他刻意影响成了大败主公,当真有些无耻了。 “一个腐儒让他吹吧,这样的小人,还未放在我的眼里,这一回等我们的大兵到了琅琊,他的神话也就彻底破灭了。” “这样的人,就该早点将其击败,欺世盗名,着实叫人不耻。”郭嘉说完,又把话题转向了袁术处:“那袁术居然被刘澜围魏救赵就计所骗,着实愚蠢了些,如今他这一退兵,整个徐州战场都变危险了,若非探得吕布偷袭徐州,还真不愿意再趟徐州这一摊洪水,就算夺下琅琊,也不过是替袁绍阻敌罢了,不仅得不偿失,甚至还可能存在全军覆没的可能。” “你不相信吕布?” 曹操眯着眼睛看向他,只听其说道:“将军又何尝信认他了。” “我不信任吕布就像我不相信袁绍会入徐州,正因为不信所以才必须要打琅琊。” “这是攻取徐州唯一的机会了。”郭嘉轻叹了一声,所以他们必须要博。 “成则尽取徐州之地,败则前功尽弃!”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与苦衷,随即就见曹操眼神一冷,寒声,道:“传令,部队集结!” ~~~~~~~~ 张北带兵过琅琊进入费县境内的第二日便得有前方斥候便火急火燎赶来说见到费县城内涌出大量曹军,正在向琅琊疾行而来,曹军的先锋有五千人,将旗挂着夏侯二字,部队速度非常快,以斥候的经验判断这支曹军先头部队的主将很可能是夏侯渊。 对夏侯渊此人张北闻名已久,论起来张翼德还是他的侄女婿,当然和他侄女婿比起来,夏侯渊可一点也不差,战绩辉煌,绝不能等闲视之。 张北当即摊开地图,现在两军的距离,如果他主动去进攻夏侯渊这五千先头部队的话,那么曹操的大军很快就会支援而来,得不偿失,如果能将让他靠近琅琊,在远离费县时突然出击,虽说不能全部歼灭,但突袭击败他们也要比主动进攻更简单。 当即张北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并保持好队形,开始后撤,各部曲领命离去,当部队走了半日之后,斥候再次来报,他们与敌军斥候发生激战,部队暴露,夏侯渊加紧行进,朝我军紧追而来。 消息来的太突然,打乱了张北打算在琅琊边境布防埋伏夏侯渊的计划,一时间各部曲纷纷赶来询问迎战还是继续后撤,如果继续后撤,就要防御敌军随时可能追杀上来,而停下来迎战,因为距离曹军主力较近,与夏侯渊先头部队的交战很可能便会成为琅琊军与曹军的最终决战。 各位部曲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张北则盘算着各种可能,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想与曹军决战,之所以来费县,是想主动出击寻找战机,可不是来找曹操决战,就算决战那也一定是在事先选好的决战之地,而不是眼下如此被动应战。 “继续后退,现在还不是与敌军主力硬拼的时候,务必让我们的兄弟们加紧赶路,只要到了琅琊边境,夏侯渊就算来了,也不惧他,明白了吗?” “诺!” 个部曲得令之后纷纷告退,开始加快部队后撤,一个个加紧赶路,而张北则留在了后军,亲自殿后,如果夏侯渊追来,他还能带兵抗一抗,如果没有追来,也能更快收到斥候的消息,这样一来就能更好的布置在琅琊边境与夏侯渊接战的事宜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担心,就是与夏侯渊交战时曹操到来,看来得将这里的消息尽快通知到太史将军那边,让他早作部署才好。(。)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徐州之战(48) 夏侯渊追击来时,琅琊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缓缓勒马止住了大军,远方漫天的灰尘还未褪下,哼了一声:“跑的还真快。”不过琅琊军赶来费县还真是够胆大的,不过他们到费县是干嘛来的?攻打费县?肯定不可能,就琅琊那点兵力根本就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拒敌与外。 夏侯渊回头而望,部队长途奔袭而不乱,队形保持完整,难怪琅琊军要逃了,根本就没有偷袭的机会,如果他们刚才不是逃走,而是进攻,必定大败无疑,所以他们想不逃走都不能。 夏侯渊考虑片刻,张口大喊一声:“保持队型,加紧追击!” 张北撤了不久,前往临沂的信使便被派了出去,根据他的说法希望太史慈能越快抵达越好,不过按照斥候的速度,一来一回,太史慈过来最少要三五日的时间,所以他要在这个时间段内与夏侯渊乃至于曹操主力纠缠三到五日,这可就有难度了,不管胜负往后再退三十里则是,太史慈不到就不能再退了,不然开阳城就危险了。 张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边境是一条他与太史慈选好的交战场,甚至可以说是一条防御带,虽然徐方再次修筑堡垒以防御曹军,但所谓的堡垒也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堡垒,根本就不堪一击,反倒是后撤三十里徐方建设的坞堡更为坚固,这些坞堡大多数是黄巾之乱时修筑,经过臧霸、徐方多年修建,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所以张北和太史慈才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在边境防御,在坞堡固守拒敌。最后一步也是最后的退路就是退往开城。 之所以非要在边境交战,完全是为了太史慈所带的骑兵,这里才是骑兵首选交战场,对付骑兵稀缺的曹军自然更有优势,而退往坞堡驻堡而守就只能靠步兵了,当然骑兵照样可以来支援,可是那里的情况完全与边境不同,坞堡建立首要要考虑的是水源,所以坞堡靠近沂水,如今的沂水水域可要比后世大得多,毕竟现在沂水乃是泗水支流,而不是后世夺淮、泗入海的黄河直流,在这样水网、坞堡密集的区域,让骑兵来作战简直就是羊送虎口,所以头一战放在边境几乎可以说是两人的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稍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会如此部署。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曹军何时出兵,出兵后又如何才能让曹军按照他们的部署入套,毕竟入琅琊可不止他们选定的这条道,所以就只能深入费县,原本就点到即止就好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曹军。 他这一退,夏侯渊会来追击的几率是极大的,以琅琊军的实力,夏侯渊不追过来才怪,所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都盼着太史慈能早点收到消息,这其实还是他们的预估出了错,他们预计曹军会在袁军进入东莞时出击的。 ~~~~~~~~~ 夏侯渊在后世的人气绝对无法与夏侯惇、张辽比拟,而就其用兵,曹操曾对夏侯渊作如此评价,说他本非能用兵也,军中呼为\'白地将军\',为督帅尚不能亲战,况补鹿角乎!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清楚了,夏侯渊做个督军领军没问题,但要领兵出战可就没有这个才能了,这一点可以从魏书中这段记载就得出答案来,夏侯渊渊为将,赴急疾,常出敌之不意,故军中为之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这样的行军速度,千里奔袭确实有出人意料的效果,如果成功,那就是天降奇兵,出其不意,可一旦失败,那就是大败而归,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夏侯渊并不懂的用兵,属于莽将。 而纵观史书,夏侯渊与关羽在早期是一样的,关羽在水淹七军后才声震华夏,而夏侯渊呢,在马超兴兵之前,几乎在军事上可以说毫无出彩之处。 这一点若非是演义神话关公,其实关公与夏侯渊一样都是跟在**oss后面的那个,只不过关羽在缺兵少将的刘备身边更有表现的机会,而夏侯渊便一直跟着老曹督个军押个粮,这一时期的两人同为实习生,混着经验,这样的情况关羽直到坐镇荆州,而夏侯渊则挨到了马超兵围姜叙。 终于夏侯渊迎来了表现自己的机会,他当机立断,出兵援救姜叙,此后更是带兵踏遍关右,只此才算一战成名。 但老天给他的时间与给关羽的时间都太短了,夏侯渊先遇到了法正,败不是他太差而是法正太强,第二位则是要了他命的黄忠,但与其说他死在黄忠手下,倒不如说是死在了刘备的精密算计之下。 只此两人光辉灿烂的一段军事生涯,也就此终结。 而琅琊之战,曹操出兵必然就要一个奇字,结果当他得知琅琊军入了费县,并且夏侯渊先斩后奏擅自追击彻底发狂暴怒,而等他发出不准追击的命令时为时已晚,当即下令部队全力追击,只是夏侯渊那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行军速度,待传令官赶到时,夏侯渊不仅追上了张北,并已交锋。 ~~~~~~~~~~ 琅琊军前脚刚到边境,曹军便如跗骨之蛆般出现在了身后数里,追了上来。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张北整个人傻了眼,同时步兵,可行军速度如此快的部队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尤其是他们出现在视线的一刻,居然还能保持队形严密,步伐整齐,在看看身后的琅琊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场面,简直就像一面打鼓被人在心中敲动,震颤心灵。 看着他们一个个高举着兵刃士气高昂的杀来,他的脸色与所有琅琊军一样为之一变,从来也没有一支部队未战便让他感到恐惧。 果然是曹操的部队,闻名不如见面,这数字可以说是张北对曹军的最好评价,而曹军的回应,则是士兵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口中在同一时刻呐喊出声: 杀! 万人的齐声呐喊,只简简单单一个杀字,却那般激昂,立时震颤寰宇,好似平地炸响的春雷,轰隆隆一声在边境炸响,一霎那天地间好似就只剩下眼前这些狂奔百余里,眼中除了疯狂就是疯狂的曹军。 ~~~~~~~~ 曹军在追上琅琊军的一刻便开始了全面冲锋,曹军最初的军衣甲色为绛红色,而刘澜军的衣甲则为朱红色,而自曹操接了献帝入许都之后,将衣甲改为了朱青色,寓意自然是以木生火。 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出,此时的曹操还是一心扶汉的,并没有自立的意思,什么时候等曹操将衣甲改为黄色土德,火生土或者黑色水德,水克火,也就意味着曹操彻底有了代汉的野心。 望着曹军朱青色大潮瞬间席卷而来,阵前的张北并没有因此而乱了手脚,这一年来他几乎一致都处在战斗之中,从广陵到丹阳,从黄县到费县,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区区夏侯渊这万人部队他能怵? 当即高举着长枪大喝一声,声震旷野,使得身后三万琅琊军听得分外清晰:“整军列队备战!” 话音一落,张北带着琅琊军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琅琊军大喝一声,跟随在他身后冲杀而来。 琅琊军虽然比不上徐州军,但却一点不比沛县军差分毫,更何况他们深知此战的重要,在张北的指挥下,自然只有勇猛向前。 在张北的带领下,琅琊军如锋利的长矛杀向曹军,张北似箭头,琅琊军入箭身,****而来,立时便将曹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能一枪穿透胸腹,但也算是一道致命伤,让曹军死伤惨重。 琅琊军的冲锋让曹军损失惨重,他低估了琅琊军的战斗力,但伤痛死亡更能让看清琅琊军的真实战斗力,其势如破竹的破阵能力确实厉害,可是如果这样就击败他们,那也太小看他了,顶住! 夏侯渊亲临战阵第一线,现在他需要给予他的士兵们更加旺盛的勇气,让他们更有信念,对琅琊军进行反击,让他们相信取得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曹军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开始向琅琊军发起反击,他们顶住了琅琊军最疯狂的进攻,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部队开始由守转攻,局势为之一变,可是接下来的交手,却也变得更为艰苦,更为困难。 “都督,我们挡得住吗?” 曹军突然的疯狂使得原本士气高昂的琅琊军损失惨重,身边一名浑身浴血的部曲从前线返回,脸上充满恐惧的对张北说道,刚才的一番交锋他差一点就交代在曹军手中,那恐怖的战斗力,简直就像是在与徐州军作战一样,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恐惧,甚至是害怕。 “挡不住!”张北的声音很平静,但眉宇间却闪烁着疯狂:“还记得我们来费县时徐方太守与太史将军对你们的讲话吗?” 部曲突然一愣神,时间好似一下子回到了从开阳出兵的那一日,徐方太史、太史慈将他们这些将校招来,说出语重心长的那番话,瞬间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再一次举起了环首刀,大喝:“都督,我知道了,一定坚持到太史将军到来!” “去吧。” 部曲说完之后再次杀向了第一线,同一时间对着所有琅琊军高声大喝:“兄弟们,死战到底!” 这一声激昂的死战到底从他口中一经喊出并立时得到了琅琊军的激烈反响,一时间战场之上齐声呼和,如同万马奔腾一般震颤山河,一霎那原本眼中充满恐惧色的数万人琅琊军眼中再一次出现了狂热,视死如归的狂热之色! 曹操军最大优势是他们更为精锐,但劣势却是兵力较少,这一点则正与琅琊军相反,虽然琅琊军人数更多,可如果曹军想要以一敌三也休想,所以两军的交锋士气变得极为关键,可以视作左右战局的关键,彼时曹军士气更旺,曹军大杀特杀,此刻琅琊军士气更盛,狂杀猛砍,一时间又把曹军杀得节节败退。 可是两军的交锋,却更像是在拉锯一般,只要一方刚起势,另一方立时就会以一波反冲锋将其杀退,然后再被地敌方杀退,就这样僵持着,不分胜负。 两军数万人在边境你来我往,口中喊着死战,杀啊来鼓舞着自己的士气,脸上早已充满了无尽的疯狂,张北边砍杀边观察着战场,突然眉角没来由的一阵抽搐,在另一边战局极为凄惨。 琅琊军不怕死,可同样曹军也不怕死。 两军都是当世最为精锐的部队,一旦冲锋就绝不会后退,士兵后退伍长杀之,伍长后退佰长杀之,佰长后退千长杀之,这样的军令之下,鼓号一响两军士兵只知一味向前,后退?除非鸣金,不然就根本不会停下脚步。 对于死亡,两军士兵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样的士兵,他曾经在徐州军身上见过,他以为这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疯狂的部队,可是此刻当他看到琅琊军与曹军,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并非只有徐州军才会如此疯狂。 徐方,谦谦君子,大儒名士,关羽,世之名将,当世熊虎,曹操他并不怎么了解,可这截然不同的三人,却带出了一模一样的士兵,他对此感到好奇,但也有此有些心动,此刻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取问徐方,只是这些话现在只能埋藏在心中,他要面对对面的恐怖敌人:“兄弟们,杀啊!” 张北大吼一声的同时,在敌军之中,同样传来了一道喝声:“杀,给我杀了他们,杀光琅琊军!” 夏侯渊白地将军可不只是对待自己士兵的苛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他的嗜杀,没掠一地,毕将杀尽所有敌军,杀光所有百姓,数次屠城,方有白地将军! 嗜血的夏侯将军开始疯狂,如一把利剑,急需血液滋补,加入他是这把利剑的剑柄的话,那么曹军便是利刃,在他的挥动下,疯狂劈杀,号角再次被吹响,喊杀声再次响彻旷野,而曹操则再一次杀向琅琊军。 激战的交锋才上演。(。)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徐州之战(49) 曹刘两军激战正酣,惨烈厮杀刀刀见血入肉,血花飞溅,交战场惨烈无比。 徐州军再一次冲进曹军,曹军发起了顽强抵抗,然而人数上的劣势却使得曹军瞬间被重重包围,情急之下,夏侯渊只有下令部队结成圆阵以抵御徐州军围攻,面对四周徐州军的疯狂进攻拼死反击,在敌军的进攻之下,曹军付出了惨重代价,死亡越来越多,只是曹军的顽强,尤其是白地将军夏侯渊率领下的曹军即使在战死之前,也会拼着拉着徐州军垫背。 一时间反倒是将曹军包围了的徐州军死亡更为惨重,被张北认作可以围杀曹军的一战,悬殊的一战却变得越来越势均力敌,而这无疑是让张北感到无语的,当年在广陵,他就遇到过这么难对付的军队,那时的将领还是关羽,由胜最后变败,印象太深刻了,此刻再一次见到曹军亦如当年的徐州军,不无语才怪。 这让他更好奇关羽、曹操三人到底是怎么练出这么恐怖的士兵来,就在张北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到夏侯渊一马当先破阵而出,而在他身后的曹军则一涌而出,杀出重围,路上的琅琊军无疑不是被一刀毙命,乱刀砍死。 曹军的破围无疑是震颤心灵的,至少张北是如此,但在视死如归的琅琊军面前,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小儿科,琅琊军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半步,依旧迅猛异常扑向曹军! 视死如归的两军,使得战场有越来越多的双方士卒被杀死,杀戮使得两军的势头越来越猛,你挡住了他的势头,他冲破了你的冲破,然而胶着越久,局势也就变得对徐州军越来越有利,人数优势起到了关键,这一点夏侯渊便彻底显示出他的猛将本性,如果突破重围的那一刻他能考虑更多而不是心中只知一味冲杀的话,结局也许会变得更好,可他却并没有,而是选择了再次向琅琊军发起猛攻,这样一来,原本士气激昂的曹军士气一点点被泄出,开始还看不出,到后来彻底变成了气球,一泄千里。 此消彼长之下,处于人数劣势之下的曹军彻底陷入到危局之中。 夏侯渊必须想办法扭转战局,下达严令,继续冲锋,后退者杀! 他在军中,严苛那是出了名的,不然又如何能够使得帐下士兵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卖命赶路,而在这方面夏侯渊却并不像关羽那样,而是如同张飞一般只知驱之以威,而不加之以恩,是以他在曹操军中也是怨言最多最让人恐惧的一员将领。 而他的一声令下,原本是发自本心冲锋的曹军就变成了被迫,有人稍冲慢了,便立时被枭首传军,以警示士卒,一时间曹军将士有又哪个不是勇猛向前? 只是这样的前进,只是被迫为之,出于恐惧,冲慢了必死无疑,冲快点还能多活一刻,被逼无奈之下曹军嗷叫着杀向琅琊军。 “杀啊!” 曹军阵前,呐喊声再一次变得连绵不绝,如潮水般澎湃不息,而对曹军的决死反扑,此刻的张北却付之一笑,这样的进攻维持不了多久,曹军这一仗必败无疑。 从这一刻张北放弃了阵前冲杀,方才的那番杀戮,确实痛快,那样的酣战,是他这么多年来独一无二的体验,只有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士兵在一起,才会让指挥的将领气血上涌,同样是闻名天下的丹阳军便是少了这一份冲劲韧性,才会在徐州军面前那般不堪一击。 当然有一点却是张北统兵喜欢阵战,他虽为武将,可却以儒将自居,这一点与关羽有些相似,只是他比关羽做的更彻底,像今日这般殊死搏杀的次数他极少参与,但自到太史慈帐下之后,次数变多了,先是在神亭岭,那一次斗孙策帐下大将是他最为尽心的一回,而今日也同样尽心,虽然今日的体验与当日不同,但那种手起枪落,万军之中左右冲杀的万人敌感觉却让他更为上瘾。 从前他无比迷恋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快感,而现在他又有些痴迷百万军中纵横阖闾的痛快,好似大丈夫好男儿就当如此。 而在这一点上,张北无疑比夏侯渊强了太多,在痛快之后,他果断退居到了幕后,这能让他更好的掌握战场局势从而更好的进行调度,进而彻底击败曹军,而眼下他要做的可不是想着如何击败曹军,而是挡下曹军这一波反扑。 一道道将令传下,进攻的琅琊军立时开始改攻为守,很快曹军便扑杀而来他们一个个迅猛无匹,可以说从被逼而来的那一刻他们就打定了必死的信念,没办法,没后路,而就像他们杀来时想的那样,当琅琊军结阵防御的一刻,他们这样冲来,就真的变成了送死。 越来越多的曹军成为炮灰,用生命在破阵,为身后的士兵创造着机会,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身后同袍有机会将琅琊军击败。 曹军进攻迅猛,立时便将琅琊军击溃,但这样的溃散却是张北早已预见,所以眼下的溃散完全是张北所指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只不过夏侯渊却绝对看不出这一层含义,如同张飞只知勇猛向前,眼见着琅琊军在他们的攻势之下吃尽苦头,那就必须要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曹军的表现让他大为满意,漂亮漂亮,同样退到阵后的夏侯渊不吝嘴上的夸赞,对帐下士卒的表现大为满意,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发现,琅琊军的后撤却是为了构筑一道更为稳固的防御,当琅琊军建起一座人肉城墙的那刻,曹军的攻势便彻底遇挫,而遇挫变意味着胜负的天秤再一次开始倾斜。 曹军的攻势从遇挫之后便大不如前,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在张北的预料之中,露出了笃定的笑容,如果之前张北俨然是气吞万里如虎的绝世猛将的话,那么此刻无疑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将。 坐看前方交战。 战斗愈发激烈,但琅琊军却是从防御变为进攻,这是最后的一攻,决定胜败,可以说曹军大势已去,在琅琊军开始反攻后,曹军士兵一个个很快便成为一具具冰冷的死尸,在大势面前,曹军所谓的抵抗,都像是在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从进攻到被阻,从厮杀变为一边倒的杀戮,一切实在太快太快,让他根本就没有反应,当他反应过来,前方的曹军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杀戮使得越来越多的曹军节节败退,如此凶猛的琅琊军本来就恐怖,何况是他们早已没了战心,此刻士气到底,曹军实在没有了抵抗的勇气,就算是夏侯渊如何阻止,也无法再让他们反身向琅琊军杀回去,而这与曹操对夏侯渊的评价一模一样,要么是一场大胜,要么就是一场大败。 败局已定,败退无法避免。 可以说现在的夏侯渊就算有心再去决战,也不得不选择后退,琅琊军的攻势实在太猛了,已经无法阻挡,他不得不下令部队撤退。 现在只有待主公率大军赶到了。 夏侯渊心中充满了晦气虐气,回望了一眼琅琊军阵,张北的那道身影,算是彻底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这个仇,迟早找你报! 夏侯渊下令撤兵的一刻,宣高了琅琊第一战的胜利,但张北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带领部队继续后退,边境的土堡才是他的目的地,在那里他要完成与曹军主力的第二战。 这一战如果是激烈的,那么数日后,当曹军主力抵达之后则无疑会上演一出残酷交锋,那时才是对琅琊军真正的考验。 其实此战能胜,完全是他因为对手失误,如果对手换成闻名天下已久的曹操,是否还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张北便没了底气,不是对他自己没信心,而是曹军给他的印象太深刻,此战他胜利有夏侯渊的主因,但更多的还是占了人多势众的优势,到了面对曹军主力时,双方实力互转,该如何防御则是对他指挥才能的一次考验。 数个时辰后,张北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琅琊边境土堡,这道出现在边境的土堡是在徐州之战后由臧霸所修筑,再经徐方加固。说是土堡只是因为他如同一般小县城楼那般低矮,只有二丈高,其实他全是由砖石砌成,只是这样的一条防线,如果兵力众多也许还有一战的可能,似张北现在的人数,想挡下曹军进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但张北在此防守的关键,却是为了与太史慈骑兵的完美结合,现在他要开始布置防御,等待太史慈到来,只是当第二日一早,当他从睡梦中得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后便彻底失声。 没有等来太史慈,却等来了曹军主力,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如同肋生双翅,等他穿戴齐整走上土堡时,已经能够看到远方的烟尘,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曹操得知夏侯渊孤军深入之后便开始率领部队长驱直入,而这一回带兵前来的责换了另外一人,夏侯惇! 夏侯渊见到夏侯惇的时候,他还没有去见曹操,这一去生死不知,所以他留给夏侯惇就只有一句话,不管生死,都要把敌军碎尸万段!说完之后夏侯渊去见了曹操,至于夏侯惇则在曹操对夏侯渊的处置之前被点将率大军直扑而来。 夏侯渊会如何,夏侯惇不知道,主公向来军纪严明,他遭受如此惨败,被问斩也有可能,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实却是曹操断发自领惩罚,并没有处置夏侯渊,而他给出的理由则是自己用人失当,才导致有此一败。 不说曹操罪己,却说独眼夏侯惇的运气确实不好,因为曹性提前入了吕布军,一只眼珠也就被曹性再夺了去,但不得不说夏侯惇绝对是曹操最为倚赖的干将,被他誉为世之雄将,相较于夏侯渊只重于威不同,夏侯惇更重恩威并重,如果像夏侯渊那样找模板更像张飞的话,很难为夏侯惇去找一个模板,因为他自身就是模板。 平日与兵同甘苦,临战身先士卒,若有用到民力民夫之时,那更是冲在最前,可以说夏侯惇对鼓舞军心民气无疑是当世武将第一。 当他率领着士兵赶到土堡时,只是稍作休整,便立即对土堡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虽然昨日一到土堡张北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当面对眼前足足三万曹军时,还是傻眼了,虽然人数差不多,可是敌军的第一波进攻,他以北震撼到了,敌军的进攻井井有序,连着数波箭雨太密集了,将不到二仗高土堡上的琅琊军射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不得已他只能从城楼之上撤下了一大堆士卒来减少伤亡。 这样无奈的指令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可是他也尝试过反击,可在曹军的攻势下根本就没有效果,他只得下了这么一道荒唐命令,如此一来伤亡确实减少了,可是曹军向土堡的推进速度却更快了,等曹军箭矢开始停止他再率兵上到城头的一刻,敌军已经如同蚂蚁一般黑压压的扑杀过来,而巨大的冲车,已经开始撞击土堡堡门。 张北被吓得已经面无人色,如果他上来再晚一点,太史慈与他所选择的交战地点土堡便几乎失守,就算现在他也已对靠土堡守住曹军进攻失去信心,然而现在不能退缩,不然曹军就真要一鼓作气拿下琅琊了。 高喝一声,指挥着士兵与曹军决战,视死如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杀上土墙的曹军赶了下去。 战况激烈,但因为有土堡的掩护却远比昨日与夏侯渊的那场战斗惨烈,可是土堡土门却变得越来越脆弱,他已经派了许多军士去顶门了,可是效果兵不明显,现在土墙的防御就像是一盘小菜,当曹军突破土门后,正戏才算开始。 现在他只能希望土门晚一些被攻破!(。)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徐州之战(50) 惨烈交战只是片刻张北便依旧浑身浴血,他并未受伤,身上的血迹多是敌军与同袍血液溅到铠甲上面的。 土墙之上战况变得越来越激烈,持着长枪的琅琊军与曹军激烈鏖战,抵挡着如潮涌的敌军,好在土门未破,压力并不算太大,但也仅此而已,土门虽然暂时压力不大,但却有越来越多的曹军攀上了土墙。 而在登上土墙的一刻,他们会遇到琅琊军激烈的反击,尤其是在舞动长枪的张北处,曹军几乎根本就登不上土墙,有他一人几乎就将周围守得雷打不动,水泼不进,而这样的防守可绝不是建立在防御之上而是在犀利的进攻之中,主动进攻,在他的长枪之下,就没有一名曹军能在他手中撑过一合,大开大阖,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他手中的根本不是长枪而是关羽的偃月刀,一枪下去,便连杀数人,手中长枪成了串糖葫芦的木签子。 然而这样的局面很快就在曹军的攻势下发生转变,土门在轰隆一声下被曹军冲车撞破,这里毕竟是修筑的一道土墙,根本无法与徐州的城池相比,在城池内,还能将城池甬道破坏来阻止敌军破城而入,可眼前的土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眼见着一道道求救喊声出现,张北不得不转战到土门前。 此时此刻,张北心中再也没有了昨日大杀四方的猛将豪情,此刻更像是补锅匠,哪里的威胁最大,他就会出现在哪。 土门一破,眼见曹军从城门直冲而入,张北不得不杀到土门,率领琅琊军进行反击,人刚一到,便与与一名曹军部曲迎面遇上,曹军士卒个个都是精锐,而能出任部曲督者那都是异常悍勇之辈,别说在曹军了,就是放在徐州军中也都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军官。 一路杀奔而来,琅琊军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雄狮变成了猱狮,被他一连劈倒数人,荡开一条血路之际便遇到了张北。 方才在冲土门前他就注意到了张北的勇猛,此刻见到他出现在眼前,嗷叫一声,提着环手刀直扑了上去,一连抢攻数刀,然而他那看似致命的攻击却都被张北拦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敌将实力远高他一筹,怪不得方才在土墙之上那么勇猛。 正在他打算加大进攻力度的一刻,突然就见张北招式为之一变,改守为攻,手中长枪猛然刺出,舞动之间一道凤鸣出现,随即就听砰的一声,便刺入敌将心窝,然后长枪一转,便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大口子。 致死,敌将都是一副瞠目欲裂的表情,方才的一枪让其震撼无比,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张北在土门前阻止着越来越多的敌军涌入,而在土楼之上,曹军却并没有放松进攻的力度,但少了张北,虽然对琅琊军有不小的影响,可土墙之上,借助土墙防御的琅琊军还是更占优势的一方,虽然少了那位杀敌如砍刀切菜的将领,可是琅琊军的防御依然很坚固,只不过此时却比之前要明显吃力许多。 在曹军潮水般的攻势下,所谓的堡垒坚固的土墙逐渐变得摇摇欲坠,越来越多的曹军登上了土墙,从土门杀入,这一刻的感觉就好似土墙的防御已经在曹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势下彻底冲垮了一样。 “无论如何,把城楼上的曹军给我打下去!”张北下城楼的时候将守卫土墙的重任交给了开阳都尉燕贾,眼前敌军越来越多,一边御敌,一边纵声大叫,“兄弟们,一定要把登上土楼的敌军给我杀退喽!” “诺!诺!”回应开始很少,但逐渐变得越来越多:“兄弟们,杀啊,将敌军杀下土墙!”土墙之上越来越多的士卒放声大喝,喝声开始很散乱,杂乱无章,但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齐整,如一人所发,在如此惊人的声势之下,琅琊军迎上了密密麻麻杀上来的曹军。 虽然张北无法得知如今土墙之上的战况如何了,但光听声音也能猜到那里是一副什么场景,曹军在琅琊军的攻势之下死伤惨重,被一举杀退,就算偶尔有几处土墙被曹军抢占并占据,但这看似是突破口的地方很快就又被琅琊军夺回。 不得已夏侯惇部将牛慥亲自带兵向土墙杀去,赤胸坦背,在他英勇带领之下,琅琊军的防御瞬间被突破,登上城楼刀指敌军,放声狂吼:“兄弟们,抢占土堡!” 牛慥亲自提刀杀上土墙极大的鼓舞了曹军士气,空前高涨,一个个更加舍生忘死地向土墙杀来,口中还不忘高呼着同样的口号,为了抢占土墙向前方琅琊军疯狂杀去。 土墙之上,冤家见面的两军一个个横眉怒目向敌军杀去,表情狞狰,似是闻到血腥的恶魔,扑向了前方敌兵,很快两军便即短兵相接,纠缠在了一起,很快土墙处处告急,琅琊军步步退缩,可是当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时,曹军却发现敌军变得越来越难啃。 而战斗也变得越来越激烈,琅琊军的刀枪曹军的刀剑戟戈,频频相交,甚至当兵器破损之后,很多士兵依旧挺身而上,拳头相向,一瞬间,为本就残酷的肉搏战又增添了几许血腥。 燕贾手中兵刃名叫开山斧,斧长一丈三,重四十二斤,斧刃如双开如月牙,由镔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沾着就到挨着便亡,此刻被燕贾挥舞而起,一斧下去,便听得曹军士兵一声惨嚎响起,随后头颅脱颈而起,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如同喷泉喷涌一般。 如此震撼的场面立时吸引了牛慥的注意,而在牛慥看向燕贾的一刻,后者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甲,曹军帐下的一名校尉,土墙之上职位最高的一位。 所谓擒贼擒王,当即便杀了上去,而后者也同样向燕贾杀来,蓦一交手,握着开山斧的双臂便传来一股巨力,被逼退数步,而握着大刀的那员曹军校尉同样不好受,连退数步,龇牙咧嘴,痛苦不堪。 “喝!” 止住身形的燕贾一声低喝之后对着周围杀来的几名曹军挥动开山斧一招横扫千军,斧头如虎呼啸而出,划出了一道骇人弧线,立时便将曹军齐齐斩为了两截,鲜血飞洒,可是就是有那么多曹军不识好歹,更不给他单独与敌将斗将的机会,怒火中烧,朝着重来的曹军猛冲而去,乒乒乓乓,一阵斧影过后,立时便倒下了数十人。 终于,曹军在他的勇猛之下再也没有几人敢上来围杀他了,这使得燕贾能够再次与牛慥碰上,两人正面相遇,燕贾抢先出手,大斧向前一砍,那气势如同发疯的疯牛暴射而出,双开的月牙斧刃宛如公牛头顶的两只大犄角,对着牛慥当头冲去。 如此气势惊人的一击如何能不让牛慥小心,全力相抗,手中大刀连着挥舞格挡,然后燕贾来势太猛,一击过后,头上兜鍪应声落地,偷眼看去,只见金刚头盔已经在敌军这凌厉的一击之下被砸的稀碎,不免后怕,如果刚才被那一击正中,此刻稀碎的可就是项上人头了。 “呼!” 长吐一口大气的牛慥心中庆幸,然而燕贾可并没有就此收手,开山斧再次挥舞而出,然而这一回,敌将的攻势便无法与之前那一斧劈来相提并论了,被他轻易抵挡,虽然他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却也不在像方才那般狼狈。 一阵金铁交鸣声响后,交手的两人各退了一步,燕贾面色难看,气喘如牛,方才一战好似费劲了所有气力,而牛慥的脸色却更难看,气血急转,好似五脏都移了位。 可看向燕贾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气势越来越猛,某一刻,当气势达到顶峰,牛慥眼神变得更加凶戾起来。 牛慥与普通武人不同,初始气势凌人,随后衰再而竭,他则是越战越勇,也难怪燕贾会出现优势越来越小的错觉,并非是他变弱了,而是敌将变强了。虎口紧紧握住了开山斧,外表看起来平静,可内心之中却早如江水,对上这样的敌将,确实让他变得有些无法适从,毕竟你并不知道你的对手战到最后会到底变成怎样的凶戾怪物,如果以前与他有过交锋,心里还有底,只是现在,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先试探出来,看看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硬着头皮迎上,怒喝一声,舞动开山斧的同时便向后者再一次杀去。 燕贾再一次使出全力,而牛慥也毫不怠慢,使出浑身解数,身形猛然而动,手中大刀直向前者劈来。 斧势迅猛,刀势如电,这边开山斧一出现,那边大刀也不甘落后的出现,两人眼中都透一抹骇色,显然都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两人都没有收手,好似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在下一刻,牛慥的身形却陡然一变,嘴角翘起一丝得以的弧度,反手一刀劈出,蛟龙出海,这一切来得太快,就算燕贾如何神速,也很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察觉到这闪电一般的变化,当敌军大刀挥来时再想多已经为时已晚,就在他脸色逐渐变得惨淡之际,大刀正中他的胸膛。 一刀破了护胸镜,再次深入,划破肌肤,直到这时,燕贾才算做出了反应,身体却快速倒退,一连退了数十步方才停下脚步,一手持斧,一手捂着胸前被破开的绽肉,伤势并不算重,全赖他方才反应迅速,然而牛慥可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杀奔而来。 燕贾身边的士兵发现部曲受伤,一拥而上,更有人已开始为其简易包扎,甚至还有军医要求他退出战斗,但他却直接拒绝了,现在他是土墙之上的主心骨,如果他因伤而退,那留下的这些琅琊军又该如何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曹军呢? 紧咬牙关,忍痛让军医将伤口简易包扎过后燕贾便再一次冲向了曹军,冲向了那一脸笑容看着他的牛慥. 今日说什么也要把你们赶下去!燕贾心道一声之后身形一闪,向牛慥杀了过去! 后者轻蔑一声,长刀一摆,站在原地,等待他杀奔过来,直到他近身之后依然没有动作,犹若未见,直到开山斧高高举起,猛然落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向自己砸来的一刻,一直未动的牛慥才猛然出手,大刀挥出,直扑开山斧。 金铁交鸣的一声巨响过后,就见燕贾手中砸落的开山斧突然向上抛飞,化解了他的攻势之后,大刀反手再攻,横切而来。 燕贾身形急退,牛慥一直没有动的身形则骤然前冲,虽然大刀落空未能一击毙命,但还是甩出了一记腿鞭将他远远踢飞,踢到在地。 燕贾艰难爬起,口喷鲜血,敌将当真恐怖,然而他依旧无所畏惧的扑了上去,望着倒在土墙之上依然挣扎爬起,拖着身受重伤亦顽强站起来的燕贾,微微点了点头,这番表现让人尊敬。 顽强不屈的对手。 想着便冲向了杀来的燕贾。 土门处,夏侯惇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亲自率领曹军冲入土门,以压倒性的优势冲破了土墙,敌军攻势越来越勇猛,四周早已伏尸遍地,面对曹军的大举进攻,张北与琅琊军早已疲惫不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太史慈才会赶来,但他却知晓如果继续战斗下去的话,他们将全军覆没。 看着越来越多的琅琊军将士倒下,看着冲在第一线的夏侯惇一往无前,此刻在张北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声音。 退往沂水坞堡! 可是他又犹豫了,也许在熬一日太史慈将军就会出现呢,也许再熬一日便将曹军拖在了边境呢? 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也许熬一熬就熬出了一场大胜,也许心念一个不坚,便铸成一场惨败,当此时刻,张北选择了坚持。 坚持,在坚持片刻,最少土门土堡彻底失守之后再撤退不迟,也许在此之前太史将军就赶到了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徐州之战(51) 张北的坚持没有等到太史慈抵达,反而等来了夏侯惇的全军冲锋,土墙杀声再起,喊声大作,夏侯惇审时度势,在关键时刻带领曹军对琅琊军发起猛烈进攻,成为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 张北现在就算想坚持下去都不行,不然便会败得一败涂地,到时想抽身都难了,当即下令撤退,向坞堡而退。 琅琊军撤退,牛慥眼睁睁看着燕贾撤出战斗,追击而去,其余诸将正要追击,却被夏侯惇挥手阻止了下来,倒不是他眼睁睁看着牛慥去冒险,而是他有自己的考虑,交战许久,却始终没有见到太史慈的身影,这才是他为何没有率主力追击的原因,他有些估计会中琅琊军的埋伏。 不是夏侯惇谨慎,而是今日一仗让他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战胜夏侯渊的实力,也就干脆派牛慥去探探路,瞧瞧太史慈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一仗曹操极其看重,尤其是对夺下开阳,在经过夏侯渊之败后,他便不得不小心,如果连败两阵,那对他们的士气军心打击就未免太大了,所以这一仗要取胜,还得要大胜,所以不如有一点闪失,也正是这样,在见到牛慥追击过去之后,他才阻止了帐下众将,只要随在他们身后就可以,就算牛慥出现意外,也能及时支援过去。 很快追击的牛慥便得到了夏侯惇的军令,自然紧追而去,而直等他的身影即将消失的一刻,夏侯惇才吹响了进军的号角。 张北败下阵来,头一次如此快的败下阵来,较之当年广陵与关羽一阵还快,在他的心中,再一次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夏侯惇。 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 独眼将军夏侯惇厉害么? 在张北眼中是这样,因为他用自己去做了对比,在横向与关羽做比较,这辈子张北胜败的战斗参加了不少,但最印象深刻的无疑是这两场战斗,同时败在两人手中。 败在关羽手中,在武榜出来之后他反而释然了,好似能败在他手中在正常不过,如果他胜了,反而倒不合情理了,可是夏侯惇呢,难道比关羽还猛? 如果没有这一仗,他不信,现在他信了,也就明白了世人为何会说武榜之上的排名不足为信,现在看来这些人对武榜排名一笑置之并不是没道理的,不过反过来看,有一点他又必须要承认,凡是能上榜单的人物,好像还真没发现哪一个是易于之辈,甚至很多排名靠后者其实并不见得就很差,如果就拿今日的夏侯惇来看,让张北来排名的话,不提其斗将能耐,单就在用兵与临战指挥上明显比关羽高明了不止一筹。 他说这话可一点没有夸大,因为这就是他心中的想法,当初与关羽战斗的时候他还是指挥着丹阳军,如今却是更为精锐的琅琊军,结果连两个时辰都不到,便败得一塌涂地,就这一点夏侯惇在他心中的忌惮位置就明显高很多。 但有一点是被张北忽略的,那就是琅琊军在此之前,真正参加过的战斗只有与夏侯渊的那一仗,反观曹军,自讨董再募新兵,尤其是青州军的加入,战斗直线上升,而这数年来,曹操可不像琅琊军那般一直在练兵,而是以战练兵,几乎是无岁不战,面对的敌人虽然实力不尽相同,但却足以造就出一支势不可挡的精锐之悍卒,若非夏侯渊自身的问题,琅琊军早败了,所以说这一仗夏侯惇取胜再正常不过。 “速度撤!” 张北亲自殿后,招呼着琅琊军将士尽快撤退,还好敌军追来了只是几千人,这让他能够更从容的指挥部队撤退,如果曹军全军追击,那么大的优势,硬抗下去简单,可像现在这么从容就难了。 张北殿后成功击退了牛慥一波,然后带兵而去,没想到正当他以为可以从容撤退时,追来的敌军反而更多了。 他突然好似明白夏侯惇为何会派牛慥率领三千士兵追击了。 四周远眺,奈何四周一片旷野,如果有密林,他还真要满足下夏侯惇,派出士兵装一波援兵,现在也只能叹息一阵,继续撤退,但很快,便被追上。 担心一将,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他伏击的牛慥,张北当即率兵杀回,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杀败一阵之后,他以为曹军不会在追过来了,但看来他还是想的简单了,尤其当夏侯惇再派曹军追来而自己始终没有现身后他就明白夏侯惇为何这么做了,他这是在往出诱他们的底牌呢。 如果让夏侯惇看出龙骑军根本就不在的话,那么他接下来要面对可就不是这三瓜两枣的曹军而是夏侯惇亲率的主力了,所以现在他就只能再破张北一阵,让他心有余悸,如此才能更好的撤回沂水。 当牛慥出现的一刻,张北毅然决然选择了直接冲锋,一马当先直入曹军军中,随后随在他身边的四千琅琊军便与他一样开始与曹军猛烈交锋。 张北舞动芦叶枪,连连挑杀,血光迸出,尸倒在地,一路狂杀,将面前曹军一连刺杀,之前的伏击,太过突然,一番冲杀,其实并没有击杀多少曹军,曹军几乎是望风而逃,甚至是张北也只是看了一个人影,就被他杀退,而此刻曹军再次出现之后,才算是展开了一场激烈交锋,琅琊军在他的带领下俨如猛虎下山直扑入羊群,手中芦叶枪宛如长蛇,一个吐信便是一条人命,一个摆尾就是一个横飞,一时间杀得曹军屁滚尿流。 在张北的指挥下,琅琊军一改之前土墙时的疲软,如同推土机,杀得曹军哭爹喊娘。 牛慥错愕了,怎么琅琊军突然变得如此悍猛了?随即他便看到了张北,感情是敌将太过勇猛,一路砍杀,在他的带领下,琅琊军方才势如破竹,一扭马头,斜刺里向着张北杀去。 这一仗,该结束了! 牛慥对取下张北首级颇有自信,可是一个交手,便被张北出水蛟龙的一枪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只是强他也不会这么吃惊,实在是太强了,难道他便是太史慈? 牛慥有些心慌了,难道一直未露面的太史慈只是将军未在战场瞧见,其实他一直就在敌军之中,不然区区一名偏将岂能有着比拟夏侯将军的勇力? 但很快牛慥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夏侯渊的关系,曹军开战之初对太史慈的外貌还是多有些了解的,此人留疵而非髯,虽然用枪却未见轩辕弓,太史慈既然号称弓马雄狮,就必然像夏侯渊将军那样,弓不离身的,所以此人一定便是夏侯将军所说的那名隐士高人,在曹军之中,此人虽然人人尽知,却没人真的当真,此刻一个交手,才知道原来传言是真。 只三哥回合,他便力有不逮,扭头便撤,碰到这样的敌人,不是他不想拼命,实在是拼下去必死无疑,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可不是为了追缴琅琊军,而是要把隐没在暗处的太史慈引出,所以完全没必要实战到底。 牛慥见机而逃,一时间逃得慢的曹军便纷纷栽在了张北手中,足足二十多人瞬间毙命,这样的恐怖战斗力,全凭一己之力扭转战果,实在恐怖,还好方才土墙之中乃是夏侯将军亲自指挥,根本就没给张北机会。 低叹一声,对付这种人就得夏侯将军这样的将领来,也难怪夏侯渊将军会败得那么惨,看着他横劈竖砍的疯狂杀戮,张北心脏狂跳,能够在战场之上,须臾之间便杀数十人者,不是当世猛将怎么可能,他都纳闷为何如此猛然会未上那武榜? 这一仗击退曹军,只是看着敌将再次逃走却也心有不甘,方才他可是亲自见到了燕贾伤重的模样,听说便是此人所致,心中遗憾之际,突然就见从敌军侧翼,东北方向窜出一直骑兵来。 随后就见一道羽箭犹如飞鸿划破了天际,最后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精准无比没入了逃跑中的牛慥战马身上。 此箭力道势如千钧,正中战马的一刻,战马脚下一软,马失前蹄直接便将牛慥甩飞马下,足足向前飞了五六米,才跌倒在地面之上。 这突然的一箭立时打破了战场的喧嚣,几乎所有人都瞅向了那道黑色身影,随即琅琊军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声,太史慈与龙骑军出现了,只是他这个时候的出现却难让张北露出半丝笑容。 早到晚到都很好,现在出现,才是最尴尬也是最危险的,只是这些对于琅琊军来说并不知晓,他们的欢呼声响彻了旷野,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几乎所有士卒都松了一口气,之前也许他们还在为退往沂水坞堡赶到前途迷茫,此刻他们齐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好似太史慈一来,就能在坞堡守住曹军一般,可是那里的水网又怎么可能是骑军的完美交战场所,无法在土墙发挥骑兵的优势,在沂水骑兵也就失去了意义,除非再后退到琅琊,龙骑军还能有机会。 但这些,对此仗来讲并不重要了,现在首要的还是要与曹军对决,而这也是太史慈为何会眼见张北取胜还会杀出的原因。 不过就现在来看这一仗的部署算是彻底失败了,可是这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就好似守长江不好守,因为你不知道敌军会从哪渡河,同样守琅琊,你也不会知晓曹军到底是从临沂来攻还是从土墙来攻甚至是其他地方,龙骑军选择临沂,是最稳妥的办法。 没人能未卜先知。 换做任何人都会做出太史慈这样的选择,他没错,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曹操选择从临沂来攻的话,他现在也就会变成料事如神了。 太史慈出现,使得战场中响起了数道呼声,琅琊军欣喜,曹军同样激动,终于出现了,兄弟们撤,快撤,这个时候牛慥更没有再战斗下去的道理了,爬起身来,忍着痛便上了亲兵坐骑,与亲兵共坐一骑撤退,只是他当真能逃得走吗? 龙骑军有两个名字,一个叫做幽州突骑,另一个叫做龙骑重甲军,前者是曾经轻骑兵时的广义称呼,后者是如今披重甲的称呼,只不过到黄县剿匪,轻骑的效果更佳,所以龙骑军并未披甲,所以太史慈带领的三千龙骑军完全是轻骑兵形态。 曾经轻骑龙骑军乃是整个辽东整个幽州男儿的心中梦想,如今这些热血男儿之中又包括了青徐青年,他们很多人背井离乡前往辽东参军,因为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龙骑军,你首先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辽东军,在经过层层选拔,满足各方面的苛刻条件之后,才有机会成为传说中的‘幽州突骑’一员,只是所处环境的制约,青徐二州百姓前往辽东入军者步兵居多,只有极少数的青年进入到辽东军,可到龙骑军万分之一,当然这样稀少的几率可不只是青徐二州的青壮,辽东幽州的年轻人也一样,毕竟龙骑军的规模就那么多,以前三千人,现在扩军之后也不过一万二千人。 方才太史慈将牛慥射下马来,不想他又上了亲兵战马,眼见他就要脱离战团逃了去,再次拉动轩辕弓,长箭刚上弦,却不想张北斜刺里从其身边追了上来,独闯龙潭,大吃一惊,急忙带着龙骑军狂奔而去。 当年张北在笮融帐下时太史慈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就算他被收到自己帐下之后其实最初也没多重视他,直到神亭岭,直到东莱郡,张北展现的才能让他惊为天人,这样的人才,给他太史慈当亲卫当真是屈才了,他要为主公举贤,甚至甘愿当他的副将,可是出于种种原因,张北不同意,而且甘愿居于幕后,他几次三番闻讯他的苦衷,如果是因为当年广陵的事情,他可有在主公面前力保他平安无事,可是他却摇头说不是,再往下问,他又什么都不说,反正就一直说现在的样子就很好。(。)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徐州之战(52) 对此太史慈也很无奈,又不好强求他,可还是将这一情况传给了主公刘澜,只是遇到了三路诸侯攻徐而拖延了下来,此刻眼见他独闯龙潭,自然担心他有个意外,急冲而上。 张北不顾一切,还不是怕牛慥回去传讯,一旦让夏侯惇知道太史慈出现,那后果可就难以设想了,跃马迎上,手起处,芦叶枪直刺入牛慥身后那名士卒的后心。 士卒闻声,回身反击,舞起的还手刀还在半空停着,便瞠目欲裂的看着长枪刺入身体,方才刺出的一枪太快了,很难相信会有这么快的一枪,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噗。 张北手中枪杆一转,绞碎内脏,士卒一声痛呼,便没了生气,随着长枪被抽出而滚落马下。马不停蹄,再接再厉一举结果牛慥的一刻却发现四周曹军齐齐冲来,他们可不是什么杂牌部队,都是最精锐的士卒,而且在曹军之中,军令严明,向来都是将在人在,将死人亡,如果有主将战死了他们都活不成,所以在曹军之中,很少出现主将战死而士兵鸟兽散的情况,就算逃回去也是必死无疑,试想,此刻见到牛慥身陷险境,一个个能不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往过赶吗。 瞬间张北身边就出现了众多曹军挡住了他的前路,眼睁睁看着牛慥逃走,心中这股火气便只能朝他们撒了,一通冲杀,再加上太史慈与龙骑军的出现,片刻便将曹军再次杀散,只是牛慥也已逃远,至于还在往来赶的其余曹军,则一个个及时止步,不约而同开始绕道撤离,看来方才张北、太史慈再加上龙骑军的一通冲杀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现在别说牛慥已经安全,就算仍陷于重围,也不会再有谁赶上来与这帮杀神交战了,太恐怖了。 牛慥便逃便回身查看,直到彻底安全之后才算如释重负,只是后被早已寒毛直竖,虽然没与太史慈交手,但他的那手神箭术与张北的枪法都让他记忆深刻,果然是能人背后有能人,枉他平日里自诩什么夏侯将军帐下第二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夜郎自大,不提太史慈那手与夏侯渊将军不遑多让的神箭术,就是之前交手的张北若非他逃得快,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不得不说,这对他的心理落差挺大的,可却也算让他能够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实力与进步空间,这一仗对他来说收获就很大了,更何况还获得了太史慈的消息,这一仗虽败,却又不算败。 牛慥与曹军快速撤离,标着着战斗彻底进入尾声,这一战前后投入兵力有三万三千人,土墙一战便损失了足足五千人,而敌不过三千人,这还是两次阻击牛慥追击的情况之下,可以说琅琊第一阶段算是以失败告终,第二阶段将会在沂水流域坞堡展开,这仗如果胜利,琅琊之战便将彻底扭转战局,如果再败,那么就只能继续撤往开阳,到那时想守住开阳,简直难比登天。 战前设想无疑是乐观的,可与曹军交锋之后,不论是太史慈还是张北,都不在想些在开阳挡住敌军进攻,当然,假如再次之前主公能够尽快支援到来,也许希望还是有的,可是当他们数日后赶到坞堡得知吕布出兵的消息后,对守住开阳不再抱任何希望,只能全力在坞堡进行防御。 ~~~~~~~~~~ 这一仗对琅琊军来说是败了,对曹军来说是败了还是胜了?这就有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就总体来说,他们付出了比琅琊军更多的伤亡代价,但就结果来看,他们取得了战略上的胜利,所以这一仗对曹操来讲应该是战略上胜了,战役上败了,只不过达到预期目,击溃了琅琊军的防御,就算付出了更多的伤亡代价,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只是比起笑出来的曹操,在青州的高览却满脸愁容,突然出现的青州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的冀州军败了,而且败得还很彻底。 从东莞境内直接退到了北海军,简直就是一败涂地。 在邺城议事厅的袁绍等待着攻占东莞全境的传讯,可没想到却收到了战败的消息,第一时间招来了沮授。 在议事厅内,沮授先看了高览传来的文书之后,却又建议主公将传信兵招来,又从他口中听取了比之文书更为贴近真实的东莞战况情报。 高览在青州一路势如破竹,先取临淄再破北海最后一路南下进入东莞,一路过来,青州军无不是望风而逃,然而越是如此,高览就越担忧,因为他发现战士们的心态起了变化,将青州士兵当做了土鸡瓦狗,这样的骄兵让他担忧,可是他的提醒并未能让冀州士兵们收起轻视之心,尤其是在进入东莞郡之后依旧是望风而降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连高览自己心中都有点不确定了,如果青州军是放弃青州死守徐州,那么他们都进入徐州了,为何青州军还在逃,难道是他判断错误了? 部队继续南下,可不想变故却在东莞城下发生,东莞城再一次开城投降,可是琅琊军却并没有再逃,而是化作了百姓藏身在坊市之内,该夜子时,骤然发难,袭破冀州军大营,攻破高览所在的校场。 因为一直以来的望风投降,安排的守营士兵根本就没有履行职责,被青州军突然袭击,简直就是屠杀,其战果是极其辉煌的,第二天一早清点死尸,青州军几乎是以零伤亡的代价消灭了足足一万五千多琅琊军,可以说这一战极大打击了冀州军的军心与士气,士兵们再也没有了作战意志,从身体到精神都被青州军摧毁。 一路退到北海军的高览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这压力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不仅要等待袁绍的处置,更要防御青州军的反扑,可是以现在冀州军的情况,想守住北海,守住青州,难比登天。 听完传令兵对此战的看法,再综合文书内的情况,当日的情形沮授也算是了解了十之**,现在的高览情况十分危急,他们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的话,所得的青州之地很快就会再次被青州军所收回,他们对青州的战役将再一次面临惨败。 听到此话后,袁绍颓然而坐,眉头深锁:“现在怎么办?”一个小小的青州,让他损失如此惨重,他实在搞不懂了,本来打好的局面,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天?若非右北平捷报频传,他可能正要爆粗口了。 如果现在是胜局,好谋的袁绍有时也能想出个不错的主意,可现在嘛,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要不然把青州的部队全部调回冀州得了,可又因为青州的小利与性格中的优柔寡断又不是很甘心就这么把青州让出来。 他看着沮授,从田丰失去信任之后,袁绍最信任的便成了沮授,而他也就顺其自然成了如今袁绍最为依赖的谋主,从冀州之战之后,袁绍的发展布局几乎都出自沮授之手,这时期袁绍内部发展可以说是最快速的一段时间,夺回河间、渤海,占领并州等一系列的手段赢得了袁绍的信赖,自此之后对他言听计从。 袁绍虽然没有明说要退出青州,可是沮授已经从他的表情上读到了他的想法,当即说道:“将军,高将军在青州的情况虽然不妙,但现在的局面还没有到必须退兵的地步,现在若退,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扭转青州的局势。” 青州军突然反攻其实不要说高览想不到,连沮授其实也没想到,之所以他也会放心大胆的让高览只夺下东莞就止兵,主要还是一早就料到徐州的底线是琅琊军,所以在东莞郡之前应该是绝对安全的,而一切都与他所料一般,一路南下,除了最初的交锋,冀州军都没有任何抵抗。 可是为何青州军突然就在东莞反击了呢,难道是要放弃琅琊了?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他专门算计曹操夺琅琊的计划落空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加强与曹军的协作,只有如此,青州才有保全的可能,如果现在一撤,反攻的青州势必就会转而支援琅琊,与曹军在琅琊进行决战,甚至之后还会深入徐州境内,袁术那边也会就此惨败,一旦徐州安定之后,那么刘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转而全力支援右北平的公孙瓒,到时不管是他北上冀州,还是出兵右北平,只怕消灭公孙瓒的计划也就会随之泡汤。 现在的情况,袁术有少量部队在梧县,曹操主力在琅琊,他们的主力在北海,还有一个听说已经出兵的吕布要偷袭徐州,当然这还是传闻,到底会不会出兵还无法知晓,但就局面来看,几路诸侯明显占据着优势,退了还真有些得不偿失。 沮授分析完局势之后,袁绍立时便了解到一旦退兵可能造成的严峻局势,尤其听说很可能消灭公孙瓒的计划会泡汤后,袁绍就更不会再去想撤兵的事情了,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紧时间夺取右北平,解决心腹大患,为此不管要他付出生命他都在所不惜,可是又该如何才能扭转局面呢,这个时候再让曹操出兵,只怕有些困难了吧? 眼下这成为了袁绍最头痛的事情,之前忽悠曹操帮他夺青州,还能以徐州为借口,结果最后摆了他一道,现在再想让他出兵帮他夺青州,就算曹操顾及昔日的恩情愿意,可他帐下的士兵还会吗? 袁绍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不过据说却对此有着另外的看法,曹操一定会,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想要夺下琅琊,就必须有我们的支持,不然我们一走,青州军回来,他还能夺下琅琊郡?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袁绍一听,立时笑了起来,他心中还是十分希望能破青州军的,被青州军偷袭,高览不甘心,他也不甘心,毕竟只是中了敌军的奸计,并不是他们当真实力不济,正面战场败在青州军手中,所以这一仗就算再派兵,也一定要在北海与曹军大败青州军,那时再夺青州,手到擒来。 可是当他把消息传到曹操处,再等曹操回信之后,袁绍彻底坐不住了,曹操没拒绝袁绍,可是却在信中说他已经与琅琊军交战,希望高览无论如何也要在北海将青州军拖住,待他彻底解决琅琊军之后,便会北上支援高览。 袁绍坐不住了,他害怕高览与在青州的冀州军全部成为了炮灰,到时候等曹操夺下了琅琊,估摸着青州军也彻底击溃了冀州军,那时就算青州军回师攻打琅琊,曹操也完全不会在乎。 一时间气得袁绍在厅内破口大骂曹孟德卑鄙无耻,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有些情绪激动的袁绍当即就要下令高览撤回平原郡了,最后如果只是为了便宜曹操拿下琅琊军,他的冀州军确实没有继续留在北海拼死拼活的必要了。 可是沮授有不同的意见,因为从曹操辞大将军并表袁绍为大将军后,就可知他在袁绍面前,也就是羽翼未真正丰满的时候绝不敢也不会拂逆他的,这次驳逆,十有**可能正是曹操与琅琊军交上手了,现在让他带领部队脱离战斗而是进入青州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到时不仅不会化解北海的危局,反而还会将琅琊军引到北海,使本就局势微妙的青州情况更复杂。 所以曹操所说的解决琅琊之后就会去解北海之危十有**是可信的,可关键令人绝望的事情是,高览能守多久?而曹操又需要多久才能攻下琅琊郡? 一旦高览在曹操夺取琅琊之前败了,又或是曹操被琅琊军拖住了,那结果可就危险了,毕竟未到前线,光凭文书,沮授很难厘清彼此双方的实力,如果在第一线,倒也能够判断高览的极限与曹军的实力,就此做出应对必然不会出差池,可眼下,想要拖住青州军,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继续增兵!(。)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徐州之战(53) 相比于青州战场,右北平终究才是袁绍的一块心病,只是随着败退北海的消息传来后,心病又加上了让他添堵数次的青州。 对于他现在的实力,大半主力集中在右北平与公孙瓒展开着一场决战,再加上派往青州的兵力,冀州如今总兵力已去了十之七八,可沮授一句再派军去青州,就让他有些为难了,他在冀州现在还有多少兵力,还能再派出多少?难道派郡国兵不成吗,去了能有一战之力吗? 面对一仗就让他得青州美梦破碎的臧霸,袁绍真的看不到任何希望,虽然沮授说的很明白,他们派兵不过是为了在青州战场坚持下来,等待曹操来援,这挺起来是很不错的计划,可是具体施行起来,就有太多的变数了。 曹操打不下琅琊或耗费日久怎么办?北海守不住或援军到前高览再败怎么办?就算这些担忧都不会发生,假如曹操坐山观虎斗,待高览败回平原再突袭臧霸,那不就等于便宜了他了? 如果是以前,袁绍还真未必与曹操斤斤计较这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从他表自己为太尉的那一刻,曹操的野心让他害怕,突然发现好像不认识这位幼时好友了,好像曾经认识的那个老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到让人觉得寒心。 曾几何时,田丰给他制定的谋划便是守北方之后夺青兖,他否决了,并不愿与老朋友撕破面皮,更希望他能够审时度势,可现在他明白了,随着曹操的羽翼越来越丰满,想要和平解决根本不可能,他与曹操之间,必有一战。 那年那月袁曹之间,兄弟相称,亲密无间。 他真不愿意见到那一天到来,只是很多事都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他有些后悔,亲手培养了一位大敌,也许在兖州之战时,在曹操被吕布所逼无路可走的时刻不应该再出手帮助他,也许那时候他也就不会选择拒绝来冀了。 不过想这些难免太远了点,毕竟在与曹操对决之前,还有这公孙瓒与青州要夺。 袁绍的犹豫,让沮授有些拿捏不准,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抵触最新部署,忙说:“主公请早作决断。” “难道非派兵不可了吗?可是眼下冀州能调派的兵力实在是有限啊。”袁绍说道。 “主公,再派援军乃是眼下上上之策,为攻取青州唯一方法,主公不可再迟疑啊!”沮授信誓旦旦道。 “可是。”袁绍很不情愿的看着沮授,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就算再派兵前往青州,当真守得住北海吗?” 青州人心未定,这也是为何臧霸能够一路反击成功的原因,不是冀州军守不住,而是遭受了青州百姓重重阻扰,败军一到城门紧闭,甚至还有百姓自发破坏到路,设置障碍,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高览焉有不败之理?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冀州军在青州的粮草全都运到了东莞城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却在一战损失殆尽,现在高览处,缺的可不只是人马,还有至关重要的粮草,如果再派大军前往青州,那么就要先调用民夫,筹备钱粮往青州运输,虽然冀州乃天下第一大州,大汉朝的粮税一半出在此,可是冀州在富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数十万石粮食,路上耗费就要十之四五,等入了青州境内,还要考虑被截断粮道的可能,这么多不利因素,也难怪主公会犹豫, 可有一点,袁绍一定会最终同意,那就是青州一战,关系到徐州之战,更关系到右北平之战,当沮授再一次提醒袁绍后,他就是想不同意都不行,当即拍板,不管付出多少人力物力,最终会在青州战死多少人,会不会为他人做嫁衣都不在乎了。 更何况,对待曹操的回书,沮授又献一策,回书曹操,为使高览成功牵制青州兵,并坚守到冀州援救抵达,务必请曹操遣一偏师前往支援,若高览部在援救抵达前战败,青州危矣,孟德处亦危。 回书飞马传递曹操处,此时曹操主力正朝着沂水而来,旷野之中设立大寨,连绵数里,旗帜如林,尤其是在主帐处,两排列戟甲士一个个铠甲鲜明,气概轩昂,信使从中走过,入帐见到了曹操。 很快曹军升帐鼓声响起,三声鼓响过后,诸将齐至帐内,只是一进大帐之后,却发现曹操一脸愁容。 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这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难道徐州那边因为袁术离开局势急转直下了?可是最新的情报不是说吕布已经出兵了吗,矛头更是直指徐州城下,这可绝对是一大喜讯,吕布的出击,为他们分担了不少压力,最少徐州城与沛县的徐州军便无法前来支援了。 几乎没有人会想到青州冀州军大败,优势那么大,在曹军看来,冀州军所要担心的只是会用多少时间彻底占据青州而不是其它,可‘其它’的事情却真实上演了,而情况甚至极其糟糕。 夏侯惇是最后一个抵达的,从前线而回,此前一天他刚败了琅琊军,虽然被太史慈跑了,可曹操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最为忌惮的太史慈露面了,不用担心龙骑军会突然从什么鬼地方突然冒出来。 对曹操乃至于夏侯惇来说,龙骑军始终是心头之患,只有曾经与这样的骑兵一起并肩战斗过,才会明白他的恐怖,为此,曹操甚至也组织了这么一支精锐骑兵,名唤虎豹骑,只不过因为战马的原因,人数有限,是以到现在还未有过任何征战记录,在许都更像是一支仪仗队。 不过这支仪仗队战斗力可绝不简单,最少比之龙骑军并不会差分毫,曹操有如此自信,自然是因为与龙骑军的渊源,最早还要追溯到冀州之战时共同营救灵帝,所以他知道龙骑军的战斗力,才会得出虎豹骑丝毫不逊色龙骑军的说法。 而这也是得到夏侯惇认可的,而说起夏侯惇与龙骑军的渊源,则是因为他在讨董时与刘澜有过合作,一同围剿於夫罗,所以有他二人认可,便也能够看出虎豹骑的恐怖。也正是因为龙骑军的恐怖,所以夏侯惇才会十分忌惮,但最后他却发现,他错了,龙骑军是恐怖,不过恐怖的龙骑军只有在刘澜的指挥下才算得上龙骑军,太史慈嘛,差了太多。 最后一个夏侯惇一到,曹操便郎笑着挥手示意着他快点到他身边落座,看着后者拱手施礼后在左手第一位坐下后曹操扫视一眼众人后,虽然大军都清楚情况肯定很糟糕,可这就是司空的性格,泰山般于前而仍能谈笑风生者,这世上只怕也只有主公能做到了。 曹操缓缓说道:“元让大败琅琊军,取得首胜,当真可喜可贺,对了。”说着曹操砖头看向了众人,直入正题,道:“方才袁本初传书,言冀州军大败退往北海,希望我们能够派出一支偏师,帮助高览坚持到冀州援军抵达,此事我已经答应了,可是要从军中抽调一支偏师过去,前往青州,帐下能当此重任者,唯元让一人。” “主公确认冀州会派援军?”夏侯惇这么问,无疑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很害怕去为袁氏做炮灰,因为各种原因,这事主公可没少干,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在攻打琅琊,如果为了袁绍而被迫分兵殊为不知。 “袁绍肯定会派援军过来。”曹操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为其他就为了沮授信中最后的那一番分析,到时冀州军一败,危险的可不仅是他所在的琅琊,还有冀州甚至是右北平。 “既如此,末将愿率本部走一遭!” “好,有元让亲自前往青州,吾也放心了。今天的议事到此也就算是到了尾声,亲自送走了夏侯惇,夏侯惇率领本部五千人浩浩荡荡向北而行,旌旗招展,战马嘶鸣,牛慥随侍在夏侯惇身边,因为部队紧急出发,他们根本都不清楚这是要到哪,太急了,从前线回来未久就又出发,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前往开阳。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冀州军败了,退到了北海郡,他们这是要去支援,当即便破口骂了起来,袁绍帐下难道都是白痴吗,青州军早已被咱们打的溃不成军,怎么一夜之间就一溃千里了?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高览既然能被誉为河北亭柱,自然有他的能耐,就算再败,也不可能一败涂地,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只是我并不清楚内因,所以还是不要无端猜测了。” 牛慥悻悻住嘴,虽然将军说的不错,可他们谁不知道袁绍的冀州军战力,败也一点不奇怪,但就像将军说的那样,再败也不会一败涂地,半晌才又开口问道:“将军,那我们这次岂不是又要帮袁绍守青州去了?”啊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半个青州可都是他们给打下来的,要不是他们,袁军连黄河都过不来,眼见青州大势已定,便开始撵人了,当初那么干脆把打下了半个青州的他们哄走了,还不是礼送,如今败了,有难了,却又想到了他们,将军您怎么会答应出兵啊,这简直就是耻辱,太不自爱了。 “你知道什么。”夏侯惇哼了一声,牛慥这话说的太意气用事了,当然此刻的牛慥与他初听出兵命令的一刻反应何其相似,可当曹操说出必须出兵的必要性后,他才明白出兵全然是为了大局并非是为了袁绍甚至是冀州军。 一旦青州被破,那么他们在琅琊郡的战事也会变得危险,所以支援青州,只是为了确保我军能更安稳的夺下琅琊,有冀州的人马为我们拖住青州主力,何乐不为? “啊。”牛慥恍然大悟,嘿嘿一笑,掩饰着尴尬,若非将军解释,他还真想不到这一层,怪不得将军这么急着赶往青州呢,原来如此。 大军一路北上,一连数日行进,抵达北海郡治所剧县,治所让他大为奇怪的是,青州军在抵达朱虚县后放缓了追击速度,居然被夏侯惇后来居上,反而先赶到了剧县,这一幕让夏侯惇有些没有想到,他设想的情况,可是青州军大举围城,可就现在看来,短时间内冀州军与青州军是很难开战了。 剧县城下,虎体熊腰的高览亲自开启城门将夏侯惇迎入城中,高览比夏侯惇小几岁,给他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高览那对眼睛,如同怒目的金刚一样,威视十足。 两人见面之后寒暄了一番,虽然并没有过交集,但还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一路赶往郡守府,直入议事厅,夏侯惇预感到有可能有要事发生了,一入议事厅便开口问道:“高将军,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夏侯将军此来,想必也发现了青州军的古怪,半月前臧霸便进驻了朱虚县,可直到今日却没有一点动静,某在担心他是不是又在暗中搞什么阴谋,所以特请夏侯将军到此,请教一二,看看接下来,该如何防御剧县。” “原来如此啊。”夏侯惇嘴上如此说,可心中明白这哪是请教,看似是询问两军如何协同作战防御剧县,分明就是想试探自己的底线,当即说,道:“高将军为主,却不知高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夏侯惇把皮球踢回给了他,不是夏侯惇不想出力,实在是臧霸不来,那自然是他所乐意看到的情况,可是看高览的口气,很可能是打算攻一波朱虚探探青州军的低,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与夏侯惇到此的初衷相违背了。 心中各有盘算的两人一时间开始了互相斗法,嘴上那叫一个客气,可背后却是波涛汹涌,暗中较劲,可两人的分歧太大了,一个是乐于见到如今局面的夏侯惇,一个是想趁着曹军赶到一举再将青州大部收回的臧霸,自然不会探出一个结果来,可偏偏,又不能撕破面皮,就这么一支打着马虎眼,天南海北闲聊着,而话题也越来越偏离正题。(。)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徐州之战(54) 徐州城下,许褚战吕布。 只是数个回合过去,许褚便露出败相,吕布画戟转动,眼见许褚命在旦夕之际,飞马而来的刘澜挽弓搭箭,这几年来,事务繁忙的刘澜刀法退步,可箭法却一点也未退步,一次上引,连搭两矢,两根飞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当今天下第一人的吕温侯。 刘澜双箭射出之后,便带着徐州军向着吕布杀奔而来,目光死死盯住挥舞着画戟的吕布,希望能救下许褚,至于射杀吕布心里没底,他甚至怀疑想伤他都难。 他这一对连珠箭可是学自太史慈的拿手好戏,如果是他使出也许还有希望,果然,就在吕布出手要取许褚首级之际,两枝雕翎箭一前一后飞射而来,吕布原本不想理会,先杀许褚再挡飞矢,可飞羽瞬息便至,这时才发现是一弓双矢,画戟强取许褚首级简单,可飞羽来势飞快,还是连珠箭,虽不知底细却也能判断乃高手施为,一箭若能伤人第二箭就要毙命,急退一步,画戟一转将两支飞矢崩飞。 可是等他再回头去对付许褚时,他已经往后退去,连退六七丈,一脸狼狈,而比他更狼狈的赵子龙,白袍早已被他褪下覆住了李鸿雁尸首后艰难起身,白银甲已破碎不堪,满身血污泥泞,拄着龙胆枪,擦干两行血泪,再战吕奉先。 赵云绝不是要去送死,而是要报仇,主公大军赶到,杀妻之仇必须要报,只是此刻龙胆枪更像是拐杖,而他手中的那柄秋水长剑才是他接下来要使用的兵刃,秋水属软剑,本身就是女子使用的佩剑,配合女子阴柔体魄自然事半功倍,可赵云嘛,阳气太盛,根本发挥不出秋水长剑的实力。 可他清楚,李鸿雁绝非死不瞑目,反而是心甘情愿的赴死,所谓的就是他能活下去,所以赵云若有所损伤,头一个就对不起李鸿雁,可他依然起身,弃枪用剑,这着实有些对不起恩师童渊,可有些仇有些怨,就算鸿雁他心甘情愿,也要找回来! 赵云握着龙胆枪的左手骤然一松,长枪落地,口吐浊气,喷出一口污血。 从今日起我赵子龙弃枪用剑,誓报杀妻之仇! 这一弃枪,并非是要对不起死去师尊,而是要用剑直到杀死吕布为妻子报仇,随意也就说不上对不起师尊对他的多年培养。 龙胆枪都未能伤我,更何况是用剑!吕布嗤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可赵云却好似钻了牛角尖一般,一根筋的要用鸿雁的秋水剑来报仇,哪怕他也知道不可能亲手手刃吕布,可依然无所畏惧。 赵云出手,吕布随手一击,赵云便被击退而去,瞥了一眼那位已经被白袍覆面的女子,为他感到不值,摇着头,忽然一道号角声响起,收回了目光,却是转向背后,至于眼前的许褚与赵云已不愿再多瞧一眼,眼神冷漠望向身后黑压压以碾压之势发起冲杀的徐州军,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这般败了,算是什么天下第一?” 猛然之间,吕布发现了刘澜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射出连珠箭者,应该就是他,猛喝一声,跃马向刘澜直冲而来,去势好似晴空一道闪电,徐州军冲锋的阵型瞬间便被冲破,根本没有抗衡的能耐,冲击所到,人仰马翻,数人被画戟所杀,被赤兔撞飞。 赤兔所过,一名徐州军正被踏中,将其头颅踩烂,死相凄惨,然而吕布余势未减,再次跃马而来,方天画戟向前一突,根本就不用舞动,径直前行,便将身前龙骑军杀到一大片,在赤兔马巨大的冲击之下,就好似巨木撞破了土墙,撞开了一条巨大豁口,士卒当即毙命。 没有人能在吕布的冲锋之下侥幸,偶尔有之,就算躲过赤兔冲击,也躲不过马背之上那未曾动过半点的方天画戟瞬间穿膛。 吕布一路杀来,如入无人之境,徐州城下的交战败了,就等于他彻底失败,没有了后路,这本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死战,不成功便成仁,奋战而死,马革裹尸对他来讲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当他看到刘澜的一刻,他改变主意了,也许在死之前,能将刘澜拼掉呢? 一路朝着吕布杀奔而来,一员部曲督挡在前方,终于让他舞动了手中画戟,然而也仅仅只是一个动作,画戟便劈向穿着重甲的部曲,一戟下去,正中胸膛,长戟一挑,将她整个人横向悬空抛出,殃及池鱼前方一众徐州军,一起跌落在地。 吕布骑着赤兔马从他们的身体上踩踏而过,一连串的痛苦嚎叫声如同被敲响的丧钟,号称最不怕死的徐州军,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害怕了,这么多年来,终于出现一人,将他们吓住了。 战场之上,徐州军中,有龙骑军,有近卫军,有曾经沛县军更有号称大汉最强步卒的丹阳军,可是在吕布面前无人能挡,而很多龙骑军出手,他们的能耐,一人自然不是吕布对手,可是两三人齐齐杀出,虽然杀吕布难,可吕布想赢下来也难,可谁想到三名龙骑军只是一个冲锋便一同身死,温侯出手,向来留力,不会枉造杀业,可是今日,吕布不再对士兵留情,出手异常狠辣,狮子搏兔,就如同在斗将,将面前士卒一个个斩杀殆尽。 徐州军原先是冲锋,现在则摆开阵势变成了防守,而龙骑军与近卫军则从两翼杀来,然而不论是前方的徐州军的防御还是龙骑军的冲锋,在吕布面前都不值一提,以一人力抗前军,这正是如今吕布正在做的疯狂事情,而他也做到了。 他的身边,他的士兵他的八健将们被杀被俘甚至不知所踪,现在吕布完全无外力可借,就一人一马,却将徐州军杀退,杀来的龙骑军则干脆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 刘澜看着吕布完全靠着一己之力将士卒斩尽杀绝的架势,有心派弓弩手出战,可最后却犹豫了,最后心一横,下令部队生擒吕布! 曾经刘澜有一段时间非常迷恋个人武勇,这一时期,他在右北平,当过佰长、千长部曲督还有别部司马,可后来发现,个人武勇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他却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武勇达到一个极致之后,居然是如此的恐怖! 看着吕布在视线之中如同菜刀切豆腐,不管是龙骑军也好,亲卫重甲军也罢,在啊面前都变成了豆腐不堪一击。 在吕布面前,人死还不算什么,连战马都被难逃厄运,被方天画戟刺穿,这时许褚从后杀来,虽然已经败在吕布之手,但他并没有畏惧,反而向吕布杀奔而来,好似当今天下第一的吕布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一般。 而在另一处,赵子龙也咬牙翻身上了马,握紧那柄跟他完全不搭的秋水长剑,骑着白龙冲杀而来,与许褚一前一后加入战斗。 吕布现在是什么,很多人看来是战神,现在的他就是这个世上的战神,战无不胜,很多人看来,他就是魔鬼,这个世上最恐怖的魑魅魍魉,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杀四方,这样的人曾经见识到关羽纵横阖闾,曾经见识到那被称作天神的张飞大杀四方,可当他们见到眼前的吕布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最强的男人是这个样,一举一动轻描淡写,可是那轻描淡写的一击刺出,却是最为致命的一击,多少人明知吕布长枪一动不动可偏偏就是躲不过那杆以不知收取多少人命的画戟,那片火红赤兔,从未改变过他的奔跑轨迹,可是伤人先伤马的士卒却就是碰触不到赤兔马分毫,反而被它撞飞,骨断筋折,变成马下亡魂。 撕心裂肺的嘶喊,在吕布所过之处此起彼伏,虓虎吕布入羊群,就算许褚从后杀来,也无济于事,一击过后,便被击退,无比悲愤,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想要改变,就要靠他们这样的武将来化解,可是面对一击杀得兴起的虓虎,许褚却无能为力,眼眶通红,充血一般,虽然被击退,可并不会放弃,除非今日战死沙场。 许褚已经抱定了必死决心,而赵云,今日则要手刃他为妻报仇,追杀而来。 吕布一路冲锋,可人力毕竟不是无穷,连番交战过后又赶上这么一路冲杀,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坐下赤兔都有些吃不消,体力十去七八之后,冲锋便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勇猛,而这时候,他距离刘澜还有着一段并不算近的距离,最少已经能够清晰的看清他的容貌。 方才吕布不舞动方天画戟,就是为了保存体力,现在体力消耗严重,还想前冲,不出手是不可能了,方天画戟如虎尾,用最简单,却也是最实惠的出招方式横扫千军一击扫出,被画戟触及扫到,便立时数人毙命,这几人就在他的正前方,所以比较点背,而稍微偏一些的,则就幸运一些,小命保住了,只是伤胳膊断腿却难免。 吕布连舞三次次次如此,更有甚者,直接就被他拦腰劈为两断,那劈痕切口薄如布绢,哪里有半点像是被画戟扫到,分明是这世上最锋利的砍刀。 可是这么舞动画戟却更费力了,而且看上去起到的效果并不算最好,虓虎出手再改,虎尾变成虎掌,这一戟下去,便是一道恐怖罡风而过,画戟砸下,面前徐州军不论是人还是立起的巨盾通通断为两截。 恐怖的一幕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好似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与人战斗,而是与夜叉,而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则是炼狱,人间炼狱。 许褚追上来被击退,九耳八环象鼻刀在吕布面前变成了玩具刀,没有丝毫作用,而赵云更惨,龙胆改秋水之后,别说与吕布交手了,连近身都难,偶有几次,秋水刚刺出就被画戟撞飞,而人则直接就被击落马下,等再次爬起来翻身上马后,吕布早已走远。 百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曾经刘澜见识过张飞完成过如此惊人的壮举,可是与吕布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看着吕布越来越近,刘澜此刻就是不想出动弓弩手都不行了,可他并没有下令现在就射击,最少要正面碰到,在此之前,他还是希望徐州军能够困住吕布,将其生擒。 然而就现在来看,刘澜见不到任何生擒吕布的希望,他在徐州军列阵前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士兵那可都是关羽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出类拔萃,放眼当今天下,也绝对能派到步兵三甲的行列之中。 有着超强战斗力的徐州军虽然不可能人人都做到以一敌百,以百敌一却也不会太难,可是这样的精锐士兵,现在还是以万敌一,却在吕布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除了出动弓箭手外,就只能拿士兵一条条鲜活性命去不断消耗吕布的体力,这对刘澜来讲,对徐州军来说,是何等的伤士气。 虽然效果也有,可仅仅只是让吕布筋疲力尽,让他不在像之前轻松写意,这对徐州军来讲,简直就是成军一来最大的耻辱。短短时间内,徐州军阵亡足有五百,这还不算受伤这,伤亡一千的代价,在万人的部队里也许不算什么,可如果是一人造成,那就是恐怖。 也难怪此刻徐州军都已经出现了士气溃散的情况。 短短时间内,徐州军折损十分之一,在他面前者,除了许褚赵云之外就没有一人能撑过一个回合,无一例外都是迎面便死,一刻钟的时间,之前看似顽固的阵型便破碎不堪,而吕布,除了粗喘气之外,再无异色。 刘澜已经近在咫尺,然而吕布的冲击却变缓了,这可不是因为徐州军挡住了他的冲锋,而是吕布刻意放缓了进攻速度,他需要让自己喘口气,换口气,更需要让赤兔马稍微歇歇马,只有如此才能一鼓作气拿下刘澜。(。)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徐州之战(55) 盯着战场的刘澜死死盯着一尘绝骑的吕奉先,而眼角余光却望着赵云,以及更远方被白袍所覆的白衣女子,好似终于明白赵云为何不顾死活的连番冲杀,那样子看着是那般凄凉,让人心疼。 脸色一沉,心中愤懑陡升,哪还可能再留吕布活口,大手一挥,弓弩手持重弩出阵,龙骑军近卫军携手弩而来,动了杀心的刘澜不会再容许吕布在徐州军面前作威作福,就算你是活阎王,今日也必须要有所交代,为自己,为死去的将士更为子龙还有鸿雁妹子! 弩箭飞矢齐齐飞射而出,朝着吕布如暴雨般****而去,多如牛毛的箭矢就算你是当世无力第一人的吕奉先也休想活命,然而事实却证明了所谓的劲弩在吕布面前如同小儿玩物,密玉般的遇见对吕布完全是徒劳无功的。 连着三轮齐射,弓箭手,弩箭手射出数以万计的箭矢,无一不是势如雷霆,巧妙攒射的羽箭哪一个不是去势汹汹,可最后呢,在吕布面前,那足以夺取数万人性命的箭雨却好似柳絮一样,软绵绵的被击落,没有一枝飞羽伤着他。 那样子,看似羽箭将要把他射成刺猬,可真实的情况确实羽箭在吕布身前一寸难进,简直就像是看气功高手演太极,然后手中画戟舞动,如同在身前划出一道空气壁,转瞬之后,羽箭叮叮当当,如水滴般跌落在地,在吕布面前构成了一道半月状。 刘澜傻眼,弓弩手是他最后的底牌,如今吕布却依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一时之间刘澜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了,要知道刘澜在当今大汉朝那可是以带兵闻名的,连他都拿不出万全之策,可知孤注一掷后的吕布有多猛。 这就像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最初何尝不是像现在的吕布一样孤注一掷,至于曹孟德不放冷箭虽有爱惜人才之意,可是如果当真下令弓手齐射,就当真能伤得了赵云? 以前刘澜会打问号,但现在绝不会了,曹操不放箭就像刘澜现在放箭一样,刘澜放箭是要除吕布而后快,而前提是徐州军在吕布身前结阵布放,弓手完全不用考虑是否会误射,箭矢悉数向吕布倾泻,虽然未成功,但最少吕布冲锋破阵的势头被阻了。 而曹操不放箭伤赵云的前提是他在曹军的重重包围之下,箭不是子弹,指哪打哪,不管是万箭齐发还是偷施冷箭就得考虑赵云周围士卒的生命安全,那么曹操如果执意使用箭手,就势必得先撤围,最少要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可这样一来赵云不管是躲开箭雨还是从而突围就更容易了。 所以两人的选择看似不同,却又不尽相同,最后都不会除掉当世最勇猛的两人。但两人两道不同命令却起到了相对最好的结果,赵云无法轻易突围,吕布冲锋的脚步被阻,气势大减,无法一鼓作气的吕布气势为之一衰,再冲锋时,还会像之前那般勇猛吗? 答案揭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吕布的冲锋终于在徐州军的阻挡下被拦截了下来,而在其之后的赵云和许褚,也在一阵交流之后变得不再向之前一味蛮力冲杀,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徐州军中,大家见惯了赵子龙的神奇枪术,可还是第一次见他用剑,不得不说赵将军用剑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无法如像用龙胆枪时对吕布构成威胁,有几次机会,颇让人惋惜,可是结阵的龙骑军却并未注意到他嘴唇的那一丝微动,那是将口中污血吞会肚中,以赵云现在的情况,五十六斤的龙胆枪与只有不到六斤四两的秋水剑比,后者更为适合。 赵云深呼吸一口,缓了缓心神后与许褚再次相视一眼,一个眼神过后,两人在成掎角,切入战阵,而在此时,刘澜也没闲着,果断再派龙骑军与近卫军出击,帮助二人。 徐州军前百米处,吕布一人一马傲立天下,那风采却也让人痴迷,好似身为男儿,就应该像吕布闲着这样才不枉世上走一遭,画戟舞起,许褚、赵云相继被逼退,赵云再次翻江倒海,呜的一声闷哼,左手捂住嘴巴,鲜血顺着指缝滴血不止。 而此刻,来不及后退的龙骑军则继赵云许褚之后迎上了吕布,只不过它们却没有了两人的好运气,连着三人被吕布击落马下,第四人更是被画戟直接枭首,当第五人赶来,画戟重重一击,胸膛被砸得稀巴烂,凹了下去,鲜血从七孔之中喷涌而出,当场毙命。 刘澜没有想到许褚赵云两人的联手瞬间就被瓦解,可他二人能轻松退去,但龙骑军、近卫军一旦冲锋想及时后退却不行,尤其在一连毙命五人之后,就更没有人愿意畏缩不前了,争相赴死。 对龙骑军来说,更确切的说是幽州突骑之中的精锐来讲,一旦冲锋,那必然是死战不退,没有命令至死不退,此刻就算是火坑,也一个个一拨拨相继赴死,跳落火坑。 一阵冲杀,龙骑三千阵亡一百,而吕布所用时间也不过短短一刻钟,可眼前的一刻钟,却无疑比之前数刻更费体力,不论是赤兔马还是吕布本人,都开始在粗喘气,体力十去七八,以眼下的情况,想要擒贼擒王很难。 更何况,就算他当真来到刘澜面前,又怎么可能轻易伤得了他? 不说其他,就说始终没有放弃的许褚就不会答应,很多人觉得这是许褚对刘澜的愚忠,把他与张飞做比较,可事实呢,与张飞对刘澜的感恩不同,许褚出许坞时,北机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此生再与许坞无瓜葛,所以他注定了要跟刘澜一辈子,他生他活,他死他亡,所以单用一个愚忠更不确切。 可以说从他处许坞,跟着刘澜从县令到太守从刺史到州牧,一步步成为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诸侯,他的角色,在许多人看来无足轻重,始终是给刘澜看家护院,可就是这么一头看院的虎,数救刘澜与危恶之中,徐州长街血战,可谓是亲手将刘澜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为此负伤三十二处,险丧命当场,被刘澜称之为忠虎。 这个忠字,许褚说他当之有愧,只是尽了本职,可刘澜却不赞同,说他当之无愧。 徐州两头猛虎,一头猛虎张飞,开疆拓土,一头忠虎护主,看家护院,两人皆愚忠刘澜,不悔不愧,又怎么可能会让刘澜出现危险,就算会,那在此之前也得是踏着他的尸体过去。 许褚再次杀出,直奔吕布:“到此为止吧吕布,我不会再让你向前再进一步!” 话音落,九耳八环象鼻刀顺势递出。 刀出如虹,高高举起的大刀猛然挥出,直劈吕布,如丝如絮,以极其谲跳的形态劈出,宛如剔骨拨肉,势要绞杀吕布。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是徐州忠虎更勇还是虓虎更猛,从之前的一番交手自然是后者,可是此刻抱着必死决心的忠虎出了手,那自然是不死不休,九耳八环象鼻刀直挂方天画戟,如同两虎相扑,也许在技巧之上忠虎却是有所不逮,可在吕布体力下降之后,许褚与他一味较力却搬回了不少劣势,最少此刻许褚终于和他互有攻守,而不是像之前一击就被击退。 许褚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轻易改变,攻势更猛,大刀风起云涌,连攻数记,最后更是将方天画戟直接击退,九耳八环象鼻刀再出,直取虓虎虎头。 体力不济,力量自然下降,反观许褚却有着不逊色张飞的天生神力,吕布瞬间被动,握着那杆跟了他大半辈子的方天画戟,好似此刻连它都要离他而去,居然与他做起了对,想将其舞动,无比艰难,可许褚这一刀却足以致命,抬头望去,爆喝一声,强拖画戟而起,格挡防御! 一声轰鸣,金铁交击,火花四溅,地动山摇。 战场之上,所有战士都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 吕布驻马依旧在原地。 许褚身体如蝴蝶向后翩翩而落地。 这一回的许褚不可谓不卖力,不可谓不拼死,可实力的差距,就算对面是已经油尽灯枯的吕奉先依然无法将其毙命。 这一回,吕布伤人之后再杀马! 冷酷血腥一脸的杀伐凶悍,望着落地之后艰难而起的许褚,肆无忌惮的仰天大笑:“如果今日是北机,我吕布命丧当场未可知,可北机弟子,想取我性命?” 许褚没来由的也笑了笑,擦掉嘴角血迹,拍了拍身上灰尘与泥土,输人不输阵?不是,吕布现在的表情,所流露出来的神态才是。 马来。 当即便有龙骑让马与许褚。 翻身上马,紧握象鼻刀,再向吕布冲杀而来。 吕布神情微变。 龙舌弓被瞬间摘下,手中一直雕翎被抽出,弯弓搭箭,****而出,如彗星划过,却是直接射向了前方正中,刘字将旗之下的刘德然! 另一时空吕布辕门射戟,如今直射刘澜,端得是信心十足,一箭落下,便不在去看是否成功,好似已然知晓结果一般,方天画戟被抬起,戟头却又指向许褚,跃马而来。 力竭之前,杀饿狼,诛忠虎! 吕布许褚迎面冲杀,早已无力冲锋的赵云面色煞白,眼前如此局面,面色骤然变为金黄色,如同回光返照,神采奕奕,从白龙身上取下龙胆枪,竭力将手中龙胆强行掷出。 吕布决死一战,许褚危在旦夕,最后关头,赵云几乎是在损根基助其一臂之力,这一助,未必能让许褚反败为胜,但最不济也能保性命无恙。 可眼下吕布,一箭射出之后取刘澜性命,迎向许褚,完全便是一命换一命,他对箭杀刘澜势在必得,以命搏命杀许褚更是信心十足,赵云又如何能从中作梗。 徐州军阵之中,立于大纛旗下的刘澜眼见吕布雕翎射出,向他****而来,那飞矢被射出后,音爆之声如同后世鞭炮,噼啪作响,好似空气都被撕裂。 刘澜习箭,更是当世的箭术高手,而其身边,太史子义,赵子龙乃至于甄仲正都可谓是箭术名家,连珠箭,三连矢,什么样的绝技没见过?可似吕布这一箭,刘澜却绝对是头一次见,可以说当世之上,绝不会再有第二矢能与其相提并论。 飞来的箭矢,没有半点生机,如同所有箭术名家一样,射出的箭矢自然不会有生命,可是随着箭矢越来越近,你却又会觉得,那箭矢好似有着生命一般,那音爆之声,如同小儿夜啼,划过天际,如化飞龙,龙啸九天,好似吕布在射出此箭之前,就已经给予了它生命一样。 刘澜忙取弓摘箭,可其速度太快,根本就没有以箭抵箭的机会,至于身边盾手,想要阻拦,可在飞矢面前,速度如同跪爬,等他们到来,早已毙命。 躲?要么干脆挡下来! 身为主将,自然不能躲,伤士气,右手瞬间抽出屠龙刀。 曾经学儒,礼法仁义成就不杀刀法,后来向北机问道,始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天下莫柔弱如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以柔之胜刚,以弱之胜强,今番屠龙再出手,屠世间之龙,得圣人之心! 轻拢慢捻,缓缓挥刀,一刀斩下,方显豪气,不动如山,才真风流。 龙死,鳞落? 并没有,就似许褚非北机,曾得北机点化却只是形式神不似的刘澜自然难得期间真谛,又如何能真能像北机潇洒斩龙,然而水之柔者,真谛却又在柔之胜刚四字之上,这头恶龙虽凶,但至浅溪,能不遭人豢养? 只是这头恶龙太也凶猛,困龙最终升天,可却再难伤刘澜性命,飞龙从屠龙刀与刘澜右臂滑过,皮开肉绽,直入锁骨。 刘澜身体往右一晃,正要跌落下马之时,不想身体却又向左一摇,却是关键时刻,坐下小马驹暗暗相助。(。)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徐州之战(56) 小马驹有灵性,何况跟随刘澜多年,早变成了大马驹,发现危险,鬃毛都直竖起来,抖鬃振抖鬃振尾。 刘澜感激抚摸小马驹脖颈如狮鬃发,小马驹转过头来,在他手臂上挨挨擦擦,神态极是亲热,只是马脸之上,一脸异样,马眼之中正有朱红色的液体流淌而下,而手掌也已被小马驹的汗渍染红。 这可并不是小马驹害怕,而是在替刘澜担忧,直到发觉他是否安全之后,直竖而起的鬃发才一个个再次趴下。 “吕布你杀不了我,今日就葬身在徐州城内!”刘澜厉声一喝,部队再次出击,他现在已经完全被许褚牵制住了,现在莫说是除掉他了,就是生擒他也没问题。 刘澜喝声响起,与许褚厮杀一起的吕布在赤兔马上为之一僵,他居然还活着,回头一瞧,刘澜只是手臂受了点轻伤,此刻率领着徐州军全军冲杀而来,嗤笑一声:“杀我,没那么简单!” 正在此刻,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劈来,直朝吕布脖子挥去,偷袭的一刀,直等吕布反应过来,大刀已至近前,虽反应迅速,也只在身前横戟抵御,一刀正击戟杆,赤兔马上的吕布一声闷哼,遭此重击身体在马身上连晃数晃,最后硬抗了下来,口中一口血箭猛然向前喷出,飞出了足有一仗。 面色惨白,头顶束发紫金冠更是被劲风吹得偏移,吕布探掌擦掉嘴角血迹,低头盯着掌中血迹,虽不触目惊心,但对他来讲无疑是自他入世以来第一遭,看向许褚,突然冷冽大笑道:“大地狂啸,象鼻刀?” 吕布必然与圣长老有着很深的渊源,不然也不会点出许褚的底细,而这就更让他必须全力以赴,再次出手,象鼻刀再朝吕布砸下,不过之前吕布是因为刘澜分心,现在全神贯注,象鼻刀未至,吕布画戟已出,便听得一道脆响,火花四溅,九耳八环象鼻刀便向后一扬,好似垂着抛钩,只不过有回无去,那样子更像是象鼻刀被击飞了一般,只不过许褚一直紧紧握着刀柄,这才没有掉落。 嗡! 一声破空传来,一道雕翎骤然出现在吕布背后,偷施冷箭者还是赵云,与前次连身都未近不同,这回直刺入背。 吕布回头,面无表情,空闲一手随手一甩,雕翎便被他甩飞,这一箭只射穿了红棉百花袍,却并未射穿兽面吞头连环铠。 面色如金粉一般的赵子龙在吕布瞧来的一刻,再次艰辛提起右手,拉动霸王弓,右手搭箭,瞄准吕布心口,再射一箭。 吕布大笑出声,连破甲之力都没有的赵云这般痴癫连射,可却是徒劳无功,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走火入魔,完全是无奈之举,何其可怜,只不过吕布并不同情他,而是可惜赵云之妻白白为他牺牲,如果不是如此,早取其性命了。 不在理会赵云,画戟大力挥出,直朝许褚而来,至中途,骤然向上一扬,许褚好不容易强行收回的象鼻刀刚劈过来就又被吕布带着向上飞去,随即画戟反手又是一斩,正中许褚身前鱼鳞甲,护心镜破碎,甲叶横飞,胸前出现一道深陷淤痕。 “徐州军大举出击,吾今日必死无疑,可在杀吾之前,吾取尔许褚之命易如反掌!”吕布声中说不出的自信,这番话轻声笑语,可场中数万人却听得分外清明,就像是在炫耀一般,他要伤人,这天下还没有谁能拦下! 象鼻刀再次出手,刀身颤抖,此刻许褚几乎连刀都握不稳,可刀锋始终指向吕布脖颈。 吕布神情归于平静,好似再说着最后的告别:你死之后,我还会再杀刘澜,今日有你二人陪我同下黄泉,也不枉吾来徐州一遭,若泉下相遇,吾当用手中戟,掣赤兔马,再斩尔二人一回!” 看着那张变得狰狞的面庞,虽然每一句话都说的是那般轻松异常,可是这等歇斯底里,哪有半点视死如归的样子?莫说与抱着必死决心的许褚比了,便是最普通的徐州士卒也不会像他这般,只能说明,吕布在口放厥词,其实他心中心中无比恐惧,他十分害怕死亡,可却又知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才让他的心态失衡,甚至开始变得扭曲,这一切全然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张飞的憨,是秀外慧中,属于内明之人,许褚的憨就全然是扮猪吃老虎了,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轻松一笑,他是孤儿,跟随主公之后也没成家,无牵无挂,看淡生死并非不怕死,而是知必死无疑,也就更为坦然。 这与吕布形成鲜明对比,看着眼前这张异常轻松的脸庞,那双之前还是一副怜悯,如同菩萨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相便立时换做了怒目金刚,冷漠的双眸涌起一股剧烈厌恶之色,无比憎恶这样的表情,大叫一声:“给我死!” 许褚默默点了点头,平静回了他一句:你,也给我去死。 刀戟再出,吕布****中刀,画戟直入许褚胸膛,入肉半寸便再未向前刺去,自然无法一戟刺许褚透心凉。 许褚最后时刻选择与吕布以命换命,这必然是他所没有料到的,在生死关头,正常人哪个不是先保命? 可许褚却是洞开中门,不仅无视画戟,挥刀之时更是刻意避开了画戟,画戟直刺他胸,他手中象鼻刀却也直接劈中了吕布,他若要执意去杀许褚,那么自己也会重伤,想再杀刘澜也就没希望了,估摸着只要随便来个小卒就能夺其性命。 如果是换其它,吕布自然不惧,可若是换命,他可不愿。 虽然这一戟只如肉半寸,可去势之猛,几乎就要刺到许褚心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许褚保住一条性命,只不过这头猛虎却也被击飞。 直到此刻吕布才终于理解,两虎相争,小者必死,大者必伤的道理。看着被击飞的许褚,吕布出手要取其性命之际,龙骑军与近卫军再次杀来,长枪一把把被递出,当先足有数十柄直刺吕布。 许褚笑了。 当真是要与吕布以命搏命? 并不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以重伤的代价换吕布一命,之前他所做的无比成功,说是障眼法也好,看穿了吕布心思也罢,反正就是料定了吕布心中怕死,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如今人与马气力几乎消耗殆尽,再加上他拼命上了他,今日吕布活比死都难。 一杆杆长枪刺出来,对着一脸复杂狰狞的吕布突刺而来。 枪林之中,孤身独立,狼狈不堪,红棉百花袍满是破洞,束发紫金冠已被扫落在地,满头长发飘散,乱如杂草。 吕布仰天长啸。 奋死反击,可不论他如何努力,在龙骑军的冲击下,却如浮萍般飘摇,在赤兔马之上的他再也不复方才之勇,摇摇欲坠。 乌发散乱的吕布何其悲凉,项上这颗打好头颅,与其被这些无名小卒所取,反而不如学霸王乌江自刎。 他看了一眼正在源源不断冲杀而来的龙骑军与徐州军,用空闲左手拔出腰间长剑,缓缓抬起,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心中正在做着痛苦抉择。 长剑来至脖间,左臂颤抖如筛糠,自戮的决定无比难下。 蓦然双目圆睁。 手中长剑靠近脖间,可就在这一关键时刻,号角声响起,苍凉而幽远的号角拉着常常音调,这是独属于并州的号角声,这是另鲜卑人恐惧的号角声,并州狼骑到了,张文远到了! 这一仗张文远带着并州狼骑打援,败退之后不知所踪,却是绕道直奔徐州而来,他的出现,使得吕布看到了一线生机。 “文远!”吕布嘶吼一声,激动之前溢于言表,尤其当并州狼骑加入战场的同一时刻,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立时杀出了一条血路,为吕布荡开了一条缺口,吕布立即便于张辽汇合在一处。 恐怖的并州狼骑使得刘澜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但很短暂,他做出了应对,部队开始合围,将他们彻底围圈。 “温侯,你先撤,末将断后!” “文远,小心!”吕布直接转身,对着身边并州狼骑军急忙大吼一声:“随我来.” 并州狼骑军几乎全部一愣,难道不应该一道离开吗?将文远将军留下,那不是把他推向火坑吗,可是他们的犹豫却换来了吕布的疯狂:“都冷着干什么,想活命的,还不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四方并州军全都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刻几乎每一人听从吕布的命令,齐齐转向了张辽,他摆了摆手:“走,快走,都走!”趁着徐州军还未合围,突出去就算是有了生还的希望,一旦徐州军合围,那时再想走,可就一个也走不掉了。 得到张辽命令的并州狼骑军嘶吼一声向着后方杀去,可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张辽却始终没有移动半步,他不能退,他若退了,徐州军合围的速度就更快了,所以就由他来为温侯为这七百并州军争取逃生的机会吧。 就算死! “不要管张辽,速速合围,决不可放走吕布!”刘澜看出了张辽的打算,他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拖住徐州军来为吕布争取逃生的希望,大吼一声,徐州军开始快速合围,呐喊着,双方的吼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然而匆忙之间的合围如同一张薄纸,根本无法阻挡下吕布与并州狼骑军的突进。 如一股洪流将徐州军冲溃冲散。 对于吕布,刘澜是极其想将这位便宜老乡收到帐中的,这头虓虎,当今天下豢养之人无不被其反噬,为何刘澜还敢养这头虓虎?无外乎先要将他的牙齿打落,不让他有自己的本部人马,这也是为何刘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安放在丰县,又各种算计他的原因,结果出现如今这也的局面,刘澜确实痛心,后悔。 尤其李鸿雁的死,让他更是痛心内疚,他知道自己受演义影响太深了,狼子野心的道理他不应该不懂的,如果早点处置的话,这一切其实都能够避免。 所以,今日不管是为了日后徐州的安全,还是为了赵云为了死去的战士,今日吕布绝不会轻易让其逃走,今天他必死! 刘澜下了必杀令。 吕布循声看去,赏金五千,我这颗大好头颅就只值五千金饼?哈哈,刘澜也太看不起他了。 而在开战之初,他可是给刘澜开了万金加官进爵的悬赏,就这一点便能看出,吕布对刘澜的重视,不过如今身份地位的不同,能被刘澜悬赏千金其实足有看出刘澜是极为重视吕布的,更何况是在眼下这个诛杀他的几率在百分之五十的时刻。 吕布说刘澜对他不重视,更多的还是对他不了解,毕竟两人并未有过多少交集,其实不然,刘澜对吕布的了解,绝对要比他了解自己更清楚。 就好似吕布,看刘澜时,就始终觉得此人身上永远有一团迷雾,让人看不穿,好似有着千万张面孔,是当今天下的名士,是名闻天下的武人,是徐州之牧身份有很多,但每一个身份却又都会让人觉得惊艳,好似他就是传说中的全才,生而知之者一般。 天生的将军,帐下士兵不论是骑军还是步兵,都十分霸气,这样的人,让人觉得恐怖,也让人心生嫉妒,尤其当他在丰县第一次见到刘澜后回府却发现了貂蝉的异样之后才更让他气愤。 他绝不允许心爱的女人因另外一人露出那异样的表情。 所以与刘澜一战,绝不是因为他不念其恩惠,而是因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与面子。 正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两样东西催生出来的嫉妒心理让吕布疯狂,他开始对刘澜莫名其妙的产生恨意,最后让他陷入到如今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如果一早就能遇见会是如此一个结果,他绝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甚至此时再回头想想,他觉得当时的自己是那么毫无道理可言,原本自他入丰县之后,他与刘澜应该成为最亲密无间的朋友而非限制不死不休的敌人,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咎由自取。 悔不听公台劝谏! 吕布仰天长叹!(。)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徐州之战(57) 刘澜是过江龙,吕布也是过江龙,因大汉朝施行三互法的关系,纵观汉末各大诸侯无有一人是在本郡成事,陶谦刘澜所在徐州,曹操吕布所在的豫州,袁氏兄弟所在的冀州与扬州,而在这些人之中,又要数刘表吕布这两头过江龙最为称赞,两人几乎都是单枪匹马最后的结局看似刘表更好些,可借助地头蛇的刘表最后的结局并不见得就比吕布强多少。 荆州地头蛇中首推无疑是号称天下第一蔡,传承了二百多年的荆州蔡氏,有此一家支持就足够刘表立足荆州了更何况荆州世家一边倒支持,虽然最后内部分崩离析,可如今却让刘表坐稳了荆州。而反观兖州,中原地区,世家门阀众多,打从一开始就战队,到后来吕布势若后更是直接将他抛弃,不然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场蝗灾就败得一塌涂地,完全是失去了世家的支持。 所以说这个时代得世家之心方能成事,在这一点上吕布绝对是诸多诸侯中最落下风的那个,就拿同样是武人出身的刘澜来说,他与吕布的经历何其相似,都是从小吏走向前台,可是刘澜早已受到世人尊敬,更在徐州风生水起,而吕布还背负着各种骂名,你可以说着是因为掌握舆论的袁绍因为当年冀州之事而引到舆论,可是与吕布的这点小过节比起来,他和刘澜的仇才是深仇大恨,为何他无法引到刘澜的舆论? 所以说袁绍从中作梗尤其原因,但关键还是吕布自己始终没有改善天下人对他的看法,在偃武修文的汉帝国,成为人人喊打的那一个自然不过。 就比如今次徐州一战,部署不可谓不周密,换做任何一人,张辽都相信徐州早已易主,可是他们最后却功亏一篑,从表面看,这是刘澜回援及时,可是可背地里的暗流涌动又有几人能看到? 若不是徐州城内的地头氏族们齐齐出人出力,拖住了吕布攻下徐州城的时间,刘澜能及时赶得回来?再换个角度,如果徐州城内支持他们的不是只一个曹氏,徐州城不就能够轻易被夺下了,就算有氏族顽抗,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这些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哪怕你能让氏族旁观坐视不理,徐州一战也早就结束了,所以说徐州之败不是败在刘澜,而是败在这些地头蛇,这样看来,吕布从头至尾就根本算不上一条过江龙,连过江虫都都不算,以他的声望,就算能夺下几座县城,也绝不会守住,这就是他们在兖州失败的原因,张辽看得清清楚楚,陈宫吕布又何尝不是,可偏偏又毫无半点办法去改变现状,而这才是最让人心碎的,也难怪吕布最后会在丰县自暴自弃,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还能守住丰县。 最后若不是陈宫点醒了他,最后若还是还有曹性还可借助,让温侯抱着一丝希望的话,吕布与他们早就夸了,而在当时,丰县内部矛盾越来越大,若不是对徐州开战转移了矛盾,使内部短暂凝合的话,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了,在这里面,八健将中就有半数,甚至连当时的张辽都无法肯定自己最后会不会也拍拍屁股走人,虽然这看上去挺无耻的,也是他最反感的,可是他真的不敢保证,最少在吕布****沉沦之时。 而在他们之中,他只得有一人始终会跟随吕布,那就是高顺,吕布对高顺,绝不是最好,甚至对他还有些提放,用他但并不信他,可高顺却对他忠心耿耿,这有吕布慧眼识珠发掘他的恩情,可追根究底,其实还是这世上没有几人能真正了解他,虽然吕布也一样,但吕布敢放权,可是吕布最高明的一点却又用陈宫防着他,所以不管高顺如何,终究成不了气候,威胁不到吕布在徐州军的声望。 在这一点上张辽不好多加评价,可有一点吕布却没做好,那就是不分场合对陈宫的褒奖与对高顺的打压,这就好比正室与侍妾争宠,成功激起了几位健将的不满,红眼病使得内部分化严重。 这样的局面成为军中痼疾,如果陈宫有蔺相如之气度,一场将相和说不得还真能化解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的恩怨纠葛,可偏生陈宫生就一副刚直烈壮的性格,言语之间不得罪人就是幸事,又怎么可能与高顺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何况大汉朝偃武修文的大环境下,身为文人,还是海内名士的陈宫怎么可能向以高顺为首的一众武夫低头,所以兖州之败,有蝗灾收成不足,粮食不济的原因,有氏族倒戈的原因,但更有帐下将校不作为的原因。 开始他们放水,就是要让主公知晓陈宫虽然厉害,可他们更为重要,所以大家对待陈宫的出谋划策多有放水,就等着一起看他的笑话,泼他的脏水。 到后来,局面变得越来越糟糕,再想全力以赴也已为时已晚,武夫为自己的‘自私’收到了应有的惨败,可当初那信誓旦旦恨不得将陈宫收辍死的心情却依然没变,各种指摘陈宫瞎指挥,若不是他,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那时的情况因为局面被动保命要紧所以还不算太过激烈,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丰县之战后彻底爆发,所有武人几乎像疯狗一样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了陈宫头上,恨不得清君侧,将陈宫全家都杀光才好。 这才有了吕布整日买醉,若非关键时刻陈宫与他一番畅谈,有传闻说陈宫妥协,可吕布顶住了压力,但不管真相如何,最后吕布终于露面,找到了一个平衡,最后更是以进攻徐州城彻底转移了矛盾,让大家看到希望。 可是他张辽又如何看不出陈宫与高顺之间的矛盾不过是两人为吕布背了锅,这一切谁都怪不了,只怪吕布多疑。 在这样的主公帐内效命,绝对不会成就大事,所以张辽才会在人心不定之际产生离开的想法,而最后没有成行,正是因为吕布决定再次攻打徐州,这就让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刻投到刘澜帐下,虽然关羽无数次对他抛出橄榄枝,可是他真的无法面对与温侯交战的情形发生,至于投到别人帐中,他从未想过,就好似高顺只有留在温侯帐中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一样,这世上,从讨董时,从他还只是一名小校时就被认可的只有三人,一位吕布,再有就是刘澜与关羽。 如果伯乐与之千里马,他要嘶鸣,也只会对伯乐而嘶,要走,自然也只会去往伯乐处,不然明珠暗投,去往他处,不说受尽白眼贬低,最少内心这一关就过不去,所以还就不如继续留在吕布军中明知吕布就要垮了,被自己人整垮,人性善恶,他现在只看到了黑的一面,所以他留下来尽忠就成了他最好也是最后的选择。 张辽在徐州军的重重围困之下转身忘了速离去的温侯,他的背景很快消失,被徐州军挡住了视线。 收回了视线,轻轻一笑,好似就要得偿所愿一样,哪有一丝害怕自己就要葬身沙场,巴不得来个敌将将他一刀斩杀,马革裹尸。 可是张辽孤身的身影却好似被徐州军完全忽视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向他杀来,全都去追吕布与并州狼骑去了。 逃出徐州城的吕布又一次当了丧家犬,这些年如此狼狈的场景在他身上无数次发生,好似时间根本就没变过,他依然还是那个吕布,从长安逃出,从冀州逃出,从兖州逃出。 历历在目,心中所恨之人,从李傕郭汜变作袁绍曹操到现在的刘澜,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都五六年过去了,莫说新仇就是旧怨也不知何时才能得报。 他比任何人都想都希望有朝一日让上述几人向他当年一样品尝丧家犬的滋味,可这只是心中最美的愿望,到现在他再一次对前路赶到迷茫,不知未来在哪里,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谈何复仇? 英雄气短,老将白头,到如今纵横沙场二十载,少年时的豪情好似再也不复,曾经仇恨让他发愤图强,而如今仇恨好似在也难以让他涌起想要成功的豪情,可是徐州军的紧追而来,却又燃起了吕布心中的血腥,只要今日不死,让他留着有用之身,来日新仇旧恨,他一定要一一报回来。 虽然这番话已经说过无数遍,并且无一成为事实,但在此时此刻,这番心理安慰却变成了唯一能让他坚持下去的动机,他不能死,必须活下来,让刘澜品尝一回丧家犬的滋味。 虽然他知道以刘澜如今的情况,他很难做到,可是让他品尝死亡的滋味并不难。 在中原,刘澜的敌人不必他吕布少,而随着他如今的失势,刘澜就会变成如今的他,袁氏兄弟不会放过他,曹操必定会越发忌惮他,三大诸侯夹击下的刘澜又如何能够生存下来? 所以现在看似是他吕布狼狈,倒不如说是刘澜的霉运即将到来,而他,则能够借此时机潜伏舔伤,重整旗鼓。 借鸡生蛋,这是吕布重新崛起的不二法门,可是以他现在的处境,他能到哪?环顾周围,刘澜,袁氏兄弟与曹操那一个不是将他逼到绝路的那个仇人?想借鸡生蛋比他现在逃出徐州更难。 可是他终归要找一落脚处,那么唯一能去处,也就变成了袁绍与曹操,而根据消息,袁绍在青州大败,已经退到了北海,这一路想过去,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现在唯一能有希望逃出生天之处,就是曹操的兖州,而相比于袁氏兄弟,曹操的实力最弱,也最有可能收容他。 而曹操会不会收留吕布呢? 若从演义来说,他在白门楼心动了。若非大耳作梗,曹操必然会饶吕布,可见如果吕布来投曹操也未必会伤他。而且以曹操的度量来看,他也绝不会对吕布如何,张绣对他有杀子之仇,最后也安然无恙,曹操在其投降之后并没有为难他,所以没有大耳进言,就更不会处置他了。 至于吕布想在曹操处借鸡生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以曹操的精明,最后八成的结果绝不会是吕布再次崛起,一定会变成吕布成为曹操豢养之鹰犬。 吕布太不自知,更不了解他的对手之可怕,不过就现在来说,这个世上,真正能把曹操当做大敌的,只怕除了刘澜也不会有第二人了。 不是曹操不强,实在是袁氏兄弟太强大。 吕布驾驭赤兔马快速飞奔,脸上挂满了疲惫之色,可是身后的嘶喊声近在咫尺,虽然看不到,可却听得异常清晰,吕布频频回头张望,很害怕那些个如跗骨之蛆般的徐州军追杀过来。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之前在徐州拼死气盖世的吕布了,所谓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再围杀来,必死无疑,现在他所希望的就是趁着徐州军尚未追来之际尽快离开这该死的徐州。 可猛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家眷!为了安全起见,他让张辽将所有将领家属转移出了丰县,并安排给秦宜禄看护,如果他现在走了,一旦张辽被迫投降,那家人岂不是就将陷入危险之中? “改道向西!”吕布大喝一声,带领并州狼骑军向西而去,突然转向,吕布没有说原因,狼骑军也不敢去问,只不过大家都从他眼中看到了异样神色,眼中射出的火焰,是对徐州军而出?这个时候就只有吕布自己知道了。 希望他不会说,不然的话,他现在向西,就是死路一条。 吕布害怕张辽将一切抖搂出来,这是心胸狭隘?应该不是,但绝对是生性多疑。 如果吕布不是这样的性子,以他与他帐下的精兵良将,在汉末乱世之中,未必不能走得更远,而现实却是对他最忠诚的三人,却是他最为忌惮提防的三人。 抱着必死决心的张文远,历史上致死未发一言的高顺,以及与高顺不睦的陈宫。 虽然他是这个世上最强的男人,可最终失败,咎由自取!(。)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徐州之战(58) 血色残阳,数日激战徐州城早已浮尸遍地,处理尸体,鸿雁也被埋葬,龙胆枪立于坟茔,不杀吕布这杆绝世龙胆将会长眠在此。 刘澜祭拜之后便离开了,赵云从头至尾就没有出现,遍体鳞伤的他在吕布逃走的那刻就追击去了。 刘澜派出龙骑军去助赵云,而他自己在安顿了徐州一切事宜后,便在此代表出征,这一回他将要讨伐的是陈宫,当然他还没有忘记另外一人,被俘的张辽,不过一心求死,此时此刻能让他回心转意之人,除了关羽没有第二人,所以招降的事情,刘澜交给了关羽,他会尽快赶回来,当然还有被他一并生擒的高顺。 不过就刘澜对高顺的了解,想让他投降,几乎没有希望。而陈宫,刘澜还抱着一丝希望,对于此人,刘澜多少有些了解,吕布帐下的首席军师,唯一让他忌惮的那个人。其智计百出,在智计方面绝不亚于曹操,吕布今日的失败,绝不是他的计谋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吕布内部分裂所导致,再加上只有一座小小丰县,夹在几大诸侯势力之下,陈宫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回天乏术。 但就是如此,陈宫为吕布出谋划策,在大方向上把舵无疑是成功的典范,连刘澜是为了抗曹操,连曹操是为了抗袁术,连袁术是为了抗袁绍,连袁绍是为了抗刘澜,在四大诸侯之间,只有吕布一人游刃有余,但也最容易引火烧身。 而就最后的结果来看,吕布何尝不是玩火***可是这样的谋划有错吗,绝对没有,最后战略越走越窄,完全是因为吕布不听其言,在内部矛盾重重之际,陈宫选择孤注一掷无外乎是想最后一搏。 在三路大军围攻徐州之下,选择突袭徐州的战略几乎成功,生死人肉白骨,就晚了数个时辰陈宫便会是良医疗病的扁鹊转世。 陈宫无法成为扁鹊,只因在他身边的是吕布,如果他的智商与他的武勇一样,最少吕布绝对信任他,就像曹操信任郭嘉,刘备信任诸葛那样,历史最终会走向何方还真是未知数。 但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吕布就只能被各大诸侯与各大顶级谋士所算计与利用,这确实很让人为这位武力第一的猛将感到可惜,可陈宫又何尝不让人痛心呢? 演义里,曹操一度欲劝陈宫再度出仕自己,但他不为所动,赴刑场受刑而死,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两大原因,曹操杀业太重,在‘围而后降者不赦’的大肆屠城之下,陈登怎么可能再回到他身边。 当初这一原因,与曹操下令处死兖州数名名士不无关系,而他们最终被处死的原因,居然仅仅是因为批议曹操本身宦官亲缘出身的背景,如此对待兖州士人,让年少时就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的陈宫如何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效命,这才有了陈宫最初判曹并一心求死。 而这些问题,刘澜并没有,所以他才会抱着一丝希望去招降陈宫,而就结果来看,会如何发展尚说不清,刘澜也没有把握,可对于缺少顶级谋士的刘澜来说,收服陈宫比其他人更迫切。 吕布一路向西而来,身后终于听不到徐州军的追击声响,可还未到旬阳亭,却又听到了呜鸣低沉的端牛角号声,在耳边回荡。 赤兔马上的吕布面色立时一变,狰狞甚至有些扭曲,龙骑军的端牛角号声怎么会出现在旬阳亭? 难道,吕布面上除了狰狞痛苦还出现了慌张的神色,身边的并州狼骑军甚至还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龙骑军的号角声,意味着家人全部被擒,意味着他继续向前就将进入徐州军的控制范围。 去旬阳亭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来去如风,很快一匹快马去而复还,在旬阳亭内驻扎着一支部队,足有万人,骑步结合,而将领则是关羽,他亲眼所见! “关羽!”吕布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如果是别人在此驻守,吕布也许还会大胆突击,可是关羽坐镇,以他现在的人马,主动进攻如同自寻死路。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吕布的沉吟无疑使得并州狼骑军个个心乱如麻,他们素来知道主公对家人的看重,宁肯对张将军不管不顾也绝不会坐视家人被俘而置之不理,大军心底都很害怕,害怕因为吕布的冲动而彻底覆没了。 所有人都开始瞧瞧后退,就在他们打算一旦吕布当真要有所作为便撤退时,吕布却下达了撤退北上进入兖州的命令。 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作为世上最精锐的骑兵,他们并不怕死,如果今日要他们去救张辽,他们没有二话,可是吕布的家眷,他们不会,不值! 只此一点,便可知吕布早已失去了军队的人心,连当初将他奉若神明的并州狼骑军都变得如此,可见其最终失败绝非偶然。 吕布放弃,关羽的原因有之,士兵的原因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在关羽抵达之前秦宜禄已经做好了部署,他若是进攻十有**自投罗网,换个角度来看,加入家人被俘,他见了亲人,又或是关羽以此作为要挟,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不投降可能吗? 吕布撤了,离开辽东旬阳亭。 旬阳亭没有任何城墙防御,如同村里,在曹操入侵徐州时荒废,直到广陵百姓北迁之后随着百姓入驻才又重新变得繁华,不过比之当年也只能用一个荒芜来形容了。 一切都是简陋简易的,没有半点亭的样子,甚至连驿舍都极其简陋,简直与里没区别,这样的环境,如果今日不死关羽坐镇,还真不好说能守得住吕布冲锋。 吕布带领着并州狼骑调头北上,向兖州方向逃去,但他并没有忘记派人去旬阳里调查情况,结果是让他欣喜的,因为亭里并没有发现秦宜禄与家眷的身影,这让吕布直呼侥幸,不然的话不就真是自投罗网了。 可是秦宜禄不在旬阳亭,又在哪里,此刻吕布可不敢再派人去寻找了,那样极有可能暴露行藏,一切只有先到了兖州,再去打探他们的消息,希望他们能够安全逃走。 一夜赶路,当第二日天蒙蒙亮将要抵达萧县的时候,刘澜见到了收到飞鸽传书而赶来的简雍,他骑着一匹快马,带了上百名沛县军疾奔而至,刚要靠近行进部队,就被龙骑军飞射而出的箭矢拦了下来,箭矢落在简雍坐骑前方,勒停战马人立而起,吼道:“我乃沛县太守简雍,来见主公!” 立时骑兵身边冲出一支骑兵,将简雍一行人团团围住,弓弩指着他,直等一名小校上前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才放行了简雍。 见到简雍之后,刘澜下令部队原地休整,与简雍找了一块空地,待他施了一礼之后说道:“沛县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都处置妥当了,主公不知连夜传书有何急事?”刘澜示意简雍在他身边落座后,说道:“吕布在徐州已经大败而逃,现在再徐州的吕布军就只剩下陈宫所率的部队,我希望能将其招降,所以就连夜将你这位钩距纵横的大家招来了。” “招降陈宫。”这件事可有些棘手,可他还是毫不犹豫接了下来:“卑职愿走一遭!”在徐州有独当一面的大将,有运筹帷幄的智囊更有治理的大才,而他在这其中都算不得优秀,甚至还主动请辞沛县郡守,只不过就是想让英雄有用武之地罢了,而他的用武之地,则是在口才上,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可不就是他所渴望的那样吗,又怎么可能错过。 所以他必须要让刘澜看到,自己的本职应该回到牧府之内,之前他去沛县做郡守,那时因为沛县至关重要,恶刘澜身边又缺少足够让他放心信任之人,所以为了扭转刘澜的想法,这一次莫说是刘澜主动点将,让他听到,也会主动请缨前来萧县。 只不过简雍可不敢保证此行一定会成功,他和陈宫并无太多交集,只是在吕布来投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这并不意味简雍对他不熟悉,甚至陈宫以前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所以对招降还是有些把我的,而且此人事母极孝,此次出征,听说吕布将帐下的家眷都招了去,只有陈宫将母亲留到了身边,和他在一起就近照料,只此一点就可以加以利用,陈宫就算不投降,最不济也不会抵抗。 而在这一点上,刘澜也没下死命令,叮嘱简雍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说服陈宫投降,成功那当然是最好,失败,也无关紧要,以现在的局势,陈宫也不会在徐州掀起什么大浪。 当即找来了杜普,让他尽快去一趟萧县,将他的金箭交给徐盛,让他做好两面夹击的准备,不管现今局势如何,简雍都算是深入龙潭虎穴,一旦出现危险,那么能及时与吕布军交战的便只有徐盛了。 “末将明白!” 杜普离开了,而简雍也与刘澜作别,可刘澜却拦下了他,语重心长的叮嘱他,不要太刻意了,也不要勉强自己,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一定把你调回牧府!” “真的?”简雍激动的说。 “自然!” 他重重点头,快步离开了大帐,虽然刘澜没有给他丝毫压力,可从其只言片语上简雍所感受到的反而比压力更大,可这对他来讲是压力,同时也是动力,少时所学,终于要有用武之地了,这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愿? 而对他来讲,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改善如今徐州的处境将得以实现,他自信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扭转如今在诸侯之中太尉被动的局面,而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一直没有结成联盟的刘表,其次则是袁氏兄弟,就算不继续与袁术结盟,也会促成加入北盟,就此反间袁曹,为徐州争取更为宽松的空间。 当然这些他还没有向刘澜明说,这也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如果回到牧府,那一切就不同了,没有沛县琐事拖累,自然能够放开手大胆去做,与刘澜告别离去朝萧县陈宫军营赶去,而同一时刻,刘澜也下达了命令,部队开拔,朝萧县而来。 行未久,刘澜接到了消息,赵云与龙骑军并未追到吕布,但可以确定他应该是逃向了兖州,对于吕布会选择投降曹操刘澜并不关心,毕竟他没几个人可以选择投降,袁氏兄弟一个拒绝过他,一个赶走过他,这世上除了曹操,他实在想不到吕布会投效谁,而曹操也有足够的容人气量收容他,这一点若非因为李鸿雁的话,刘澜还真有些可惜,为曹操做了嫁衣,可现在他更关心赵云的安危,告诉来送信的龙骑军,让他尽快赶回去,务必带着赵云前往沛县,让华佗好生为他调养,不要留下任何病根才好。 直等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部队才再次开拔,三万部队向萧县疾奔而去,而在徐州军之前的杜普与简雍因为人数少,速度更快,一早赶到了小小。 杜普进入萧县之后直接受到了徐盛的接待,得知刘澜的指令后哪敢有半点怠慢,所有沛县军由防御进入反击状态,这半月来的隐忍终于等到了反击时刻,全城兴奋,大军都迫不及待的等着刘使君率领徐州主力抵达,将吕布军全歼。 不过这样的愿望注定不会实现,成功投降没机会,拒绝也会第一时间撤离,更没机会,可徐盛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得进攻意味着老上司简雍发生意外,所以他要安排妥当,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够及时出击,那么就要提前做好布置,截断陈宫的退路,并要时刻掌握招降的情况。 当下徐盛开始对沛县军进行一一部署,将陈宫可能的逃跑路线提前做好布防,至于陈宫营中的谈判,也派出了斥候随时掌握情报,反正从即日起,萧县城内所有沛县军都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徐州之战(59) 陈宫今年四十余岁,白净面皮,留着髭须,虽然是标准的读书人,但却并未穿宽袍大袖,上衣下裳,而是一身铠甲,俨然一副文武双全的儒将风采。这个时代里吕布对陈宫绝对是信赖的,就算军队矛盾重重,依然让他带兵在西路打援,指挥三万人马防御沛县军。 最后失败完全是实力问题,而另一个时空则是因为陈家父子离间,使得吕布对陈宫产生怀疑,最终导致吕布败亡。 今日一早他得到了吕布在徐大败的消息,尤其是刘澜亲自领兵而至,让他焦虑难安,第一个反应就是撤军离开萧县,可命令连还没下达,便有传来简雍拜见的消息,这样的消息令他犹豫起来,这个时候简雍来见他不言而喻,而同时又一道消息传来,在萧县的沛县军出了城,现在的情况可就微妙了,如果不见简雍,有沛县军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举棋不定的陈宫最后做出了一个见见简雍的决定,他要瞧瞧简雍到底会说些什么,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后勤保障的他们,现在撤又能撤到哪里? 陈宫摆了摆手,通知亲兵去接简雍来大帐相见,他现在的心情着实低沉,对未来迷茫,在走投无路之下,他能够无视生死,可是帐下这些士兵以及家人儿女呢? 更何况吕布现在不知所踪,是突围了还是被俘了,如果是后者,简雍带着吕布的口信而来,他若是拒绝了,那么日后可怎么向吕布解释。 为何陈宫会有如此想法,如果只是单纯的来招降,以他与简雍的关系,这个说客就选的太不明智了,虽然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可根本无甚往来,让他来劝说,自然不会成功。 可如果是带了吕布的口信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一面之缘的简雍亲来了,就算是从未见过面的一名小卒来都行,正因为这种种原因,陈宫选择与简雍见面,心中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有些担心惶恐,异常复杂,在这样的心情下,不多时,亲兵将简雍领进了中军大帐,一进帐中,陈宫还未开口,简雍已经反客为主,大笑着迎了上来:“陈先生啊,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今日这番情形,真让人唏嘘感慨啊。” 简雍笑着不给陈宫礼让机会,直接坐了下来,偷偷打量一眼陈宫,观察着他的反应,明显被自来熟的简雍吓了一跳,嘿嘿笑道:“陈先生,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太拘谨了。” 陈宫瞥了一眼简雍,摇了摇头,他这哪是拘谨,完全是简雍如此表现让他感到不适,甚至有些不爽,淡淡道:“朋友?可不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就不用和我刻意套近乎了,说说你的来意吧。” 嘿嘿。简雍好似被说中了心事,尴尬一笑,他虽然是纵横之士,巧舌如簧,可对有些人,他这三寸不烂之舌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最少他现在的心思全被陈宫看穿了,而且还嘴下留了情,没直接让他下不来台,可这也就意味着,他如果无法说服陈宫的话,被杀的可能很大,这也是为何陈宫会说不用可要套近乎的原因,两人并无关系,是杀你还是放你,全看你的来意如何。 见其憨笑,陈宫摆了摆手:“简郡守,有话还是快点说吧!”他之前怀疑简雍是奉吕布之命而来,可所以说看到了希望,但心中担忧却是害怕其到此是为了拖住他等待刘澜大军,所以陈宫自然要让他尽快说出目的。 简雍来时的豪迈早已消失殆尽,龙胆虎穴之中,能不提心吊胆?就算是猛如武松,还不是喝了三碗烈酒?更何况是他简雍。 此刻立功心切,证明自己的想法早已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心中快速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怎么提及劝降一事,才能保证此行顺利,至少能够安全离开。 “陈先生对此后有何看法,听说陈先生的家人也在军中,不知之后打算去哪?”简雍看似随口一说,却无疑是考虑许久之后才做出的选择,可谓是切中陈宫七寸,不管他对士兵生命如何看待,对自己生命又如何漠视,总不能对家人视而不见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家人留在军中。 而简雍一开口,便让之前还是一副风轻云淡陈宫脸色一变,神情冰冷甚至是警惕地注视着他,从这句话能够得到的信息有很多,首先吕布并未在刘澜手中,其次简雍也绝不是来拖延,仰天大笑一声:“想以此劝我投降?” “不敢。“简雍吓得连连摆手,陈宫这笑容看似人畜无害,可那杀气却让人害怕,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至于劝降陈先生,我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陈宫注视他良久,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脸色方才一霁,道:“放眼天下,我陈宫还能去哪?所以与其去袁氏兄弟受排挤嘲讽,倒不如入徐州是不是?” 这无疑是简雍心中之言,可是现在却被陈宫抢先说了出来,立时让他哑口无言,现在他是接也不成,不接也不成,没办法啊,接了赞成了必死无疑,不接反对了当即便会被赶走,心思快速飞转,道:“以陈先生之大才,天下之大又岂无先生容身之所,可是不管去哪,总要选一处能发挥先生大才之地不会埋没了先生一生的抱负,所以我此来就是想知晓先生打算去往何处,也好随时向先生请教。” “请教不敢当。”陈宫笑了起来,这话昧心极了,自然不是他心中所言,他怎么能信了他,但他的话却无疑点通了他,曹操处不可能去,袁氏兄弟之处更不会去,两人手中谋士如云,去了也不会被受重视,至于其他诸侯,在他眼中无一例外全是冢中枯骨,有过吕布的教训,他怎么可能再去,所言简雍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虽然说天下之大一定有其容身之所,可另一个意思无疑是说,想要一展心中所学,眼下除了徐州,没有更好的地方。 不过就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就让他投降的话,那简雍想的也就太简单了,说道:“虽然我还没有想好,可既然你这么期盼,等我寻到温侯,亦或是另投明主之后一定传书郡守,日后也好再通有无。” “那就最好。”从之前见了陈宫的反应简雍就知道今日劝服陈宫太难,所以想要成功就得先拉好关系,最少让二人之间的氛围先融洽起来,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让他知道自己此行前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不如此,绝不可能成功,对付不同的人必须要用不同的办法,而似陈宫这类强势之人,你如果装疯卖傻胡搅蛮缠甚至是比他还强势,那最后一定不会成功,只有示之以弱,让他觉得你不会构成危险,收起了防备之心后机会也就来了,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简雍心中暗喜,趁势继续说道:“看来陈先生还不知晓,温侯所部除了他自己外全部被擒,而温侯已经投降了曹操,看来先生想再寻温侯之路已经断了。” 陈宫微微一叹,简雍说出了事情,让他在心中默默点头,他不可能在回到曹操帐前效命,不然当初又何苦叛出,更何况两人有着对事物看法的太多分歧,就算因为吕布的关系回到兖州,最后也一定会再次分道扬镳,那时不管他陈宫人性如何,名声也将彻底败坏,在这世上,对他这样的士人来说,名声有时候比性命更重要,他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名声变坏成为被人唾弃的无信义道德之人呢。 简雍将最新的消息传递给了他,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陈宫一定不会知晓这样的消息会被很快在军中传遍,而当士兵知道吕布孤身逃离徐州这一消息之后,那对这里的士兵会造成极为严重的打击,一旦士气低迷,人心浮动,那么陈宫也就逃不离了,到时就算他不愿投降,也会被生擒,陈宫借着告之他军情的机会达到了为人所不知的目的。 如今的陈宫得知吕布投降曹操之后心思变得沉重无比,这番话如果是一开始说,那么他还会怀疑警惕,可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放松警惕,甚至完全无视简雍会有危险之后自然对他此言深信不疑,因为他没有必要拿此事来骗他,只不过是善意提醒而已。 这样一来,吕布就等于彻底完了,以他对曹操的了解,吕布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更不可能借助曹操有恢复实力的可能,这样的情况与以往大大不同,吕布将会彻底成功曹操豢养的鹰犬,他为吕布感到担忧,甚至打算书信劝他离开,可是最后还是作罢了,好似这世上除了曹操,也没有哪一个敢再养吕布这头虓虎了。 刘澜?也许吧,没发生的事情,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呢,毕竟他与刘澜也并无太多交集。 “天下虽大,居然没有一处容身之地。”陈宫似是自嘲一笑,说不出的颓然失落,可不想简雍却摇摇头,并不赞成他的说法,要知道简雍这类的纵横大家,最擅长的可不是辞色,而是察言观色,论起揣摩人心的能耐来,似陈宫这样的名士,还真比不上他,说道:“主公曾经说过一句话,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这世上哪里是没有先生的容身之地,实在是没有真正的英雄能让先生一展才华啊!” 陈宫先是一怔,虽然眼中却闪现无数光彩,可最后神情却又变得黯淡无光,因为他只得,这个世上难道真如刘澜说的那样都是竖子成名的小人吗?显然并不是,这世上能称之为真正英雄之人有很多,可对他来说,因各种原因,去往英雄之路依然被全部封死了,所以就显得如今天下便都是些竖子成名的小人了,究其根本,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简雍一直偷偷盯着陈宫,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从其反应的变化来看,他今日到此的目的几乎到达了一半,虽然还不能说有戏,但至少让陈宫有了投降徐州的想法。 可人本就是复杂的,七情六欲,不然的话为何会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虽然简雍已经把握住了此刻陈宫的复杂心态,并为之窃喜,可是他这番话如果让其对未来迷茫,并为之失却信心,从而一心求死的话那他可就有些作茧自缚了:“先生,其实我今次来,虽然是见故人,想知晓陈先生日后的打算,可这些全然是主公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帮他当个信使,我知道此行如入虎穴,很可能有来无回,可之所以依然会来此,完全是因为主公十分重视先生的才干,还请先生能够认真考虑入我徐州这件事,主公他真的很期待先生的加入。” 陈宫一叹,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意思,只是倒吸一口冷气,好似内心之中正在做着极为痛苦的决定,务必复杂。 刘澜只说重视,却没有说会给陈宫安排什么样的官职,这哪里有半点重视的样子,简雍心中一叹,这根本就是没有诚意,可是他远没有刘澜比陈宫更了解,高官厚禄难道真是陈宫所求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在曹操面前他就不会一心求死了,所以想以许诺官职来打动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一点却又是简雍所无法理解的,可再一想想,好似也在情理之中,徐州文官不说,就武官来讲,那一个不是拼命打仗才挣下的职位,寸功未力,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徐盛,可最后刘澜却把他放到了沛县当了都尉,这是郡中的武职,与军中并无干系,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展现出了足够让人信服的能力,并训练出了一支精兵沛县军,所以说不许诺官职而口上说重视看似矛盾,其实又极符合刘澜带兵理念,若许诺了那才是太不公平了,虽然陈宫假如投诚是自带军马也一样,因为在徐州私曲的情况除了刘澜的三千近卫军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就算是关羽张飞这些人,也只不过有五百亲兵,而非私曲。(。)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徐州之战(60) 许久许久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宫站起身,朝简雍摆手,道:“简郡守,你回去吧!这无疑是现在简雍最愿意听到的一句话了,安全来,安全走,可是那是在陈宫拒绝之后,可现在陈宫已经有了投诚的想法,如果现在离开,很可能功亏一篑,心思快速飞转,想办法的一刻,陈宫再开口道:“你也不用留下来,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再做出选择,是战是和是走还是……” 最后几个字陈宫没有说出来,可已经很明显了一定是投降二字,简雍眨眨眼睛,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简雍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如果陈宫不愿投降,他不管说什么哪怕把自己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站起身,拱手道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期待陈先生的好消息。” 陈宫愿意考虑,几乎投降的几率绝对超过七成,不然的话不会说什么考虑之类的话,因为刘澜正在快速赶来,每拖一段时间就有一分的危险,这话的意思两人都明白,而陈宫说出来就等于给简雍吃了一粒定心丸,可以安心离开向刘澜汇报去了。 “来人,送简郡守离营!”立即营外走进一员亲兵,恭敬简雍离开,简雍再次与陈宫拱拱手道别,没有在多什么,转身离去,直等他走出大帐,陈宫走进内帐,在军榻坐了下来,仔细考虑着简雍来时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揣摩了一遍,不放过一处细节,尤其是对简雍那几句最有深意的话,停顿最久,这世上他还能去哪,也许会有很多地方,可要找一个很好的施展空间,可能这个世上除了刘澜的徐州还真没有别的地方了,有足够的实力却没有足够的谋士,可以一展胸中所学,而不用考虑其中是否会有互相倾扎的情况,这点,在谋士多如牛毛的袁氏兄弟与曹操处可是难以想象的,如袁绍,南阳士人与河北士人几乎平分了这样的高位,在曹操处,颍川士人与兖州士人同样掌握着高位,所以他去到这些诸侯,绝不会收到重用,最多不过是当个参谋,偶尔参与一下军机,平日里与所有小人物一样混吃等死,不受重视。 而且他这并非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而是刘澜已经派来了简雍,他真的有些佩服简雍的勇气还有刘澜的魄力,更见识到了他的诚意,不然的话绝不会让简雍来入虎穴,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刘澜对他是何等看重,不然的话他是绝不可能将在徐州举足轻重的简雍派遣过来做招降使者的。 陈宫一下子坐了下来,真有些心动了,似他这种天下有名的智囊,不会看不清楚当今天下的大势与发展,徐州的发展是最有活力的,曹操在迎接献帝之后是最有势力的而袁绍,一旦让他彻底平定了北方的公孙瓒势力,则是最为强大的,至于袁术,经过两次徐州之战的‘失败’后,已经彻底没有了取得最后胜利,逐鹿中原的希望,至于天下其他几家诸侯,继承了刘焉位置的刘璋与刘表一样守城有余进取不足,至于西凉马腾汉中张鲁则与公孙瓒一样受制于地理位置不可能成气候,就好比刘澜一样,他的成功是跳出了辽东的狭隘地域,从而有了争霸逐鹿中原的可能,不然的话他在辽东将会与公孙瓒一样,莫说是进取了,只怕在袁绍夺取右北平之后,他的辽东也不会保住。 这就是地域的限制,辽东甚至是整个幽州都太慌了,从光武中兴之后的幽州就一直靠着冀州的各种物资过活,可想被掐断了物资的公孙瓒不管他的军事实力前期比袁绍多强大,最后也会被他一点点拖垮,因为他掌握的地盘越大,人口越多,他所需要的物资就会越多,这也是为何他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全部丢失了幽州的郡县,而一年之内却将小小的右北平守了个固若金汤滴水不漏的原因所在。 而这一点,也是为何他不看好袁术的原因,一个富裕的扬州郡,富裕的寿春县让他治理成现在这个破败的样子,你让谁能对他有信心?说明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跟袁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同样也是典型纨绔子弟的袁绍虽然文治武功都很差,但他做到了与民无犯,受到了冀州百姓的拥戴,而在战争之上,他更是能用人不疑的使用麴义,从河间一路北上夺占了整个幽州,现在围着右北平随时击溃公孙瓒,这一点无疑是袁绍优秀与袁术的地方,也是他能够成为如今天下最大一方诸侯的原因所在。 袁绍夺取整个北方已经是时间问题,虽然在这一点上刘澜看得是最明白的,可袁绍的实力袁家的实力却不是刘澜所能撼动的,他虽然屡次三番帮助公孙瓒,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但最终的结果却又让公孙瓒不断挥霍掉,有时候陈宫在做推演时甚至会感慨,如果从一开始与袁绍作战占据幽州的是刘澜,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情况,可必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刘澜也一直努力帮着公孙瓒拖住了袁绍的脚步。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刘澜眼睛是最明亮的那一个,也是最知晓袁绍南下的困不,最少让袁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肆无忌惮的南下后他就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而就他对刘澜这些年的走向来看,他的思路就如同袁绍要占北方,曹操要取中原一样,他的目的十有**是打算南下江南,做到与梁大诸侯划江而治,这个江可能是长江,但也有可能是淮河,如果是前者,那刘澜也就不值得一提,同样不值得辅佐,可是后者,那就暴露了其的野心,不过就现在的局势来看,淮河是显然的,以扬州的寿春合肥兼容青徐二州,如果到时辽东能保,这可绝不是什么划江而治,而是与袁绍曹操的三足并立,又因为他的实力与地域关系,反而有可能成为袁绍甚至曹操所极力拉拢的那一个。 陈宫敢如此笃定两人会拉拢刘澜而不是两人合作对付刘澜,完全是因为两人再也没有当年的默契,如果时光退回到吕布与曹操争夺兖州的时间点,他一定会相信两人会联合对付刘澜,可是现在,曹操接了献帝入许都之后,虽然实力还无法与袁绍相提并论,但在声望上却已经能够与袁绍一争雌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袁绍可能容许曹操继续发展壮大而置之不理吗? 之前他对曹操如同豢养之鹰犬,现在发现鹰犬超出掌控,随时有伤主可能,他必然会有所动作,他相信,这期间狼子野心的故事一定是出现在袁绍耳边最多的词汇,尤其是太尉之事过后。 所以从个人角度来说,选择刘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是东郡人,不管刘澜最后到哪,只要徐州还在,只要他最后果真能取袁术而代之,那么他就离家不远,迟早有一日能够带着老母返乡,不管他野心多大,最后是否能列天子阶前,叶落归根其实才是最终的愿望,若归根时是衣锦还乡的样子,那才是他心中最美好的愿望。 留名青史与光耀门楣,几乎所有人都有着这样的梦想,将相梦! 可是让他现在一直犹豫的是,吕布待他不薄,一直很信赖他,重用他,(另一个时空是因为陈珪陈登父子离间才失去了吕布的信任),如果不是因为吕布去了曹操处他绝不可能像这些,更不会背叛吕布,就算现在其实不管是他心中还是在感情上很难接受投降这样的情况。情感上他不可能背叛吕布,可纠结之处又在于他更不可能随吕布去投曹操! 这一刻,陈宫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简雍离开了陈宫大营之后沿着官道径直而行,如期与刘澜相遇,两人并马缓缓而行,身边士兵从两人身边快速行过,不管陈宫给出的答案如何,都要尽快赶到萧县城下。认真听着简雍对劝降过程的叙述,每一个细节都听得极为认真,直到他说完之后,凝视其良久的刘澜才轻声问道:到头来他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暗示,可这暗示又极度隐晦,甚至连希望都说不上。”刘澜苦笑一声并不是对简雍办事不力感到不满,完全是果然如此的无奈,讪笑一声,道:“那么他有没有说会考虑多久?” “没有。”简雍说道,但一点也不担忧道:“其实他考虑的越久对主公越有利,现在最怕的是他撤走了,如今他留下来,就算不投降,也绝不可能与我军决一死战。” 刘澜点点头,他说的不错,如果陈宫简简单单就答应投降那才有问题,他反而要小心陈宫背后是否有阴谋,而他直接拒绝其实又是刘澜所认为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也能够理解,反而是现在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拿捏不准,因为你根本就猜不到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考虑什么,那看似是希望的回答,同样也可能变成绝望,同样就如简雍所说时间对他们看似有利,反而可能会变成陈宫为了拖延时间而抓紧部署。 因为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让刘澜心里没有数,空落落的,但最少有一点,通过简雍刚才的一番介绍,陈宫是绝不可能再回曹操处的,他对曹操的怨愤原超过对吕布的忠心,如果吕布所投效的并非是曹操,那么劝降陈宫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正是吕布选择了曹操,才让刘澜有了收复陈宫的希望。 但也许这一切都是陈宫释放出来的烟雾,在迷惑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就说明陈宫对吕布的忠心原比对曹操的恨意更大,所以他就必须要抓紧时间对付陈宫了,当即刘澜叫来了传令兵,再次前往萧县,让徐盛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只要陈宫有要撤离的可能,就立即发起进攻,务必要把他拖在萧县! 令兵领命而去,而刘澜则带领徐州军快速向萧县赶来,时不我待,他已经没有过多时间再在这里与陈宫耗下去了,这时突然从琅琊军的传令兵赶来,更准确的是从徐州城中转而来的开城消息。 徐方的亲笔手书,展开信函之后,只是匆匆数眼,在他身边的简雍就看出了刘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立时猜到可能琅琊郡发生了大事,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如果现在那边出了大问题,那徐州之战又要平添不确定的因素,甚至现在的大好局面都将被扭转。 “孟德,这一回你是彻底与我撕破面皮要来个你死我活了吗?”刘澜声音低沉的可怕,从冀州之战交恶到如今,两人及时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愿与对方正面冲突,这样的默契一直保持到了丰县之战,最少不管是刘澜还是曹操,都没有主动去对付对方,可这一回曹操却终于发难了。 其实这就是人性,一个人很难记住别人的好,但是坏,有的人会记得一辈子,刘澜心中在想这番话时,一定忘记了当年徐州战场他帮陶谦偷袭曹军一事,所以他才会以现在这副反应来看到从琅琊传来的最新消息。 上面徐方将沂水一战写的清清楚楚。 曹军赶到沂水第一战就被被驻守在坞堡自守的琅琊军大败,曹操随即筑提蓄水,用水攻之法破沂水十二处坞堡,使得琅琊军太史慈大败,三万人马只有不到一万人活着逃回了开阳,遭受到琅琊军组建以来最大的惨败,甚至是刘澜帐下最惨重的伤亡,现在开阳城中的兵力已经不足以抵御曹操,徐方来书的目就是希望徐州能够派兵来援,如果无法派兵来援,并询问撤退的可能,再在开城守下去,也不敢是玉石俱焚,这绝不是刘澜一直倡导的,他向来都是宁愿存人失地也不愿存地失人,不过这一回刘澜却没有下令徐方撤退,因为他在派出传令兵的一刻告诉他说,他在收服陈宫之后就会快马加鞭赶到开城,让他务必与太史慈坚守住开城。 时不我待的刘澜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去萧县了,不管陈宫的最终选择如何,他都要做出回应,因为他必须敢在开城城破之际赶到,救下他们并击退曹操将其赶出徐州。(。)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徐州之战(61) 曹操击退太史慈的第二日接到了从后方的急信,吕布来投,现在正在费县城外,等候曹操指示,看完书信后,脸上毫无表情,不悲不喜,好似对吕布来投效一点也不奇怪,显得一点也不重视,不咸不淡的说:“你们也来看看。” 曹操将书信传给了下首第一位的郭嘉,接过手书看了几眼便交给了其他人,便听曹操说道:“当年兖州之战时,文若曾言:吕布,虓虎也,若图,必除,久必为患。今吕布来投,若驱之不动,日后必被虎所噬,诸公,以为如何,是当收还是当拒?” “吕布虎也,如文若所言宜早除,若主公不忍除之……”郭嘉顿了下,郎笑着道:“亦无须多虑,仲瑗公(应劭)风俗通义有言,虎者,****,百兽之长也。画虎于门,鬼不敢入,主公便无须驱他,只要留其在寿县,做神荼、郁垒,看护兖州家门即可。 虎在汉代与神荼、郁垒(秦琼尉迟敬德)早期的门神相提并论,可谓是郭嘉对于曹操使用吕布的一大建议,此人很强,可若只是做个看门虎,不管他又多大的能耐,也不足以施展,也就像是没有了獠牙的猛虎,完全不足为虑。 可曹操却不为人察的摇摇头,郭嘉对安置吕布的办法好虽然是很好,可太过小心了,这其中对吕布带着太多的个人成见,不过这也难怪,当今这个时代,吕布这背信弃义的名声实在太臭了,难怪没人会对他有好的评价,就算是有,也往往会被人所忽视,甚至因为他的一些卖主求荣的事迹所掩盖,就显得吕布他成了当世地地道道十恶不赦的人物,可一个人就算是他坏到了根,难道就真没一点优点吗? 所以这些评价,还是因为对吕布的不了解,对吕布的了解只不过是些人云亦云的消息罢了,在曹操看来,除却兖州之战属敌对,需要造势对他进行抹黑外,就他个人来说,对吕布还是很认可的,虽然没有过深交,但此人却足以称得上当世之英豪,虎狼之将,而且他帐下八健将个个都是精锐战将,是他得以纵横天下之依仗,堪称左膀右臂,这一点经历过兖州之战的曹军将领一定不会陌生,不管是曾经大胜他们还是被他们大败。 所以说对于此人,曹操是抱着谨慎态度的,尤其他刚如今在许都声势浩大的招揽俊杰之士,犹惧天下英雄不来,今日吕布来投,还是曾经与他有隙,争夺兖州之仇敌,在其困穷而来投时,将其收留,那将造成多大的轰动效应,天下蠢蠢欲动之士,自然会放下疑虑纷纷来投,试问连吕布都可以不计前嫌,又何况是他人? 反之,若曹操将其轰走,甚至是趁其潦倒之时下杀手,那就显得他没有胸襟,斤斤计较,连一个吕布都容不下,更何况天下?那时天下有志之士必定闻而自疑,与曹某有嫌隙者更会裹足不前,到时又与谁人定天下? 曹操表现,虽然嘴上没有同意没说答应,可大家都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方今正用英雄之时,不能在吕布这件事上失却天下之心,更何况吕布之败是为了对付刘澜,就此一点,他就没有不收留的道理,而且吕布虽然背信弃义在天下间的名声不好,可是在朝堂尤其是满朝文武以及献帝哪里都有着很好的评价,不像王允那么毁誉参半,献帝入许都,论功封赏,甚至还主动提及过吕布,只不过那时因为曹操的原因给压制了下来,可就此一点,就知道当年在长安,献帝与三公九卿对吕布诛除董卓还是十分赞赏的,不然献帝也不会要求对吕布赏赐。 就此一点也就不奇怪吕布为何会背上如今的臭名声了,有他自己的原因,可更重要的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关西为董卓旧有势力控制,尊董卓为正统扶汉的相国就必然要诋毁王允与吕布,而关东又因为吕布与袁绍的矛盾,以袁绍的影响力,他的名声不臭才怪,这一点就看出吕布在士人集团没有举足轻重的分量,如果有一人能像郑玄那样替刘澜摇旗呐喊的话,如今的吕布也不会落得一个人人喊打的尴尬地步。 郭嘉面上一连变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曹操对一个人如此爱恨交加,不过正是这复杂的心情,也可以看出曹操对接受吕布是否投降的复杂心情,他是看重了吕布的勇,而非其人品,毕竟在曹操这里,讲的是唯才是举,而不是以德孝选材,所以要用吕布,而又不至于被其当傻子一样糊弄,借他的鸡下自己的蛋,这件事就必须要仔细处置。“ 而且吕布前往寿县而不是直接来沂水,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并没有多大的诚意,甚至可以看做是他被迫之下的无奈之举,而其宁肯留在寿县城外不走的原因,又可以看做是他当真没有一个更好的去处,袁氏兄弟一定不会收容他,袁绍早就要除他,不然他也不会从冀州跑到张邈处,而袁术压根就看不上他,不然特也不会再无法投靠袁术之后选择北上去投袁绍,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无路可走了才不得不赖在寿县,如果他拒绝的话,吕布就势必会向西,张绣他是不可能去的,去了也必死无疑,也就只有一个荆州可投效了,而以荆州士人与刘表的情况来看,留下他的概率反而很大,一直以来因为没有得力干将收南阳夺宛城,虽然设计杀害了张济,可南阳却还在张绣的控制范围之下,只要一天得不下南阳,那对他这个荆州牧来讲就一直心存遗憾,如果能有吕布这样的战将,又与关西军有着仇怨,借其力得南阳,之后用吕布驻守南阳,也要比张绣安全的多,甚至如果手腕更巧妙的话,完全可以卸磨杀驴,这才是曹操所害怕的。 对于刘表,在曹操兖州看来他所处的荆州势力不过是外强中干,根本就不足为虑,反观张秀,因为夹在他与刘表两强的缝隙之中不敢贸然来袭,可是他却必然是一大不确定因素,若不是徐州之战的话,曹操早已西征张绣了,对曹操来说,刘澜如果是心腹大患的话,那么张勋就好似鱼梗在喉,让他寝食不安,早就像处之而后快了。 所以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留下吕布的意义要大于除掉他甚至是放走他,如果让刘表得了吕布那就是如虎添翼,加入袁术想通了,留下了吕布,那就等于困龙升天,如果把他逼到了刘澜哪里,那可就真的尾大难除了。 “主公洞察秋毫,吕布决不可纵也。”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曹操说道的他自然都想到了,所要这番话更多的还是对着帐下幕僚与将军们所言,他说完之后,眼下的议题也就从留不留吕布变成了该怎么用吕布,而这才是众人现在所要考虑的第一等大事。 曹操朗笑一声,可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一脸凝重,这事能不让曹操头疼吗,用吕布的人都是个什么结果?丁原吕布的义父,最后被他亲手手刃,董卓又是吕布的义父,最后同样死在吕布之手,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吕布除汉贼情有可原,可毕竟算是背主啊,不管是关西关东骂他小人忘恩负义都不是没有道理,他背的恶名,也在正常范围。 所以有了这么多前车之鉴,曹操在用吕布的话乍听起来才会好似天方夜谭一样,难道就不怕被其反噬吗,这种情况,几乎是每一个人的第一反应,从东汉开始,儒家才算是真正兴盛,讲究礼义廉耻,而吕布这样的反面教材,曹操说留他让世人见识其胸襟,可相应的,也许会带来极大的负面效果,受到世人唾弃也未可知。 不过这对于曹操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有献帝在手,舆论只会处在他这边,他确实要比任何人都更肆无忌惮。 所以说,曹操现在最担忧的就是怕吕布一旦在他的帐下站住了脚跟,并且有了自己的势力,以他的心性,背叛的可能性远远要比安分守己大的多,那时如果得到献帝乃至朝臣甚至是兖州士人的支持,再次突袭兖州的可能性不是没有,重新上演一回当年的兖州之战极有可能,毕竟吕布也曾控制过兖州,从他身上获利者回过头来再支持他完全说得过去。 至于献帝那里,就更可能会如此了,权利这东西,没有不愿意掌握,迎接献帝时的亲密无间随着蜜月期的渡过之后因权利产生的矛盾日益激烈,以现在笑献帝的手段,再借助一个他认为信任的人来取代他是完全有可能的,到时吕布反叛,可就可能又似当年除董卓那般名正言不顺了,师出有名的背叛,以维护献帝的名义来对付他,这才是真正的养虎为患。 所以要养这么一头虎,可一点都不轻松容易啊。 曹操的每一个表情都在郭嘉的观察之中,郭嘉智计百出,可更善于察言观色,从一个人的性格来分析去想一些事情,笑着,道:“既然吕布是虎,而将军又要养虎,那么就饱其肉,不饱则将噬人,那样吕布这头虎也就不会反噬其主了。” “徐州一败,吕布只身逃出,兵不过千,将无一员,其已不足为虑,更何谈反噬其主?”程昱起身,捻着颚下山羊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身眸中却偶有狡狯之色闪过。 曹操笑了:“诸公视吕布如虎,而吾待吕布,如养鹰耳,狐兔未息,不敢先饱,饥则为用,饱则飏去。” “不知谁为狐兔?”郭嘉眼睛一亮,看向曹操笑问道。 “淮南袁术;徐州刘澜、冀州袁绍、荆襄刘表、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皆狐兔也。” 众人瞬间哄堂大笑,郭嘉更是郎笑出声,道:“曹公所言甚是,当真是形象至极。”当下曹操回书寿县,命吕布直到沂水军前,共商破敌大计。如今徐州的局面,别说继续攻打开城了,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吕布来投,既是养鹰,那总要先熬鹰,磨掉其野性之后再练鹰,然后勒膘使鹰饥饿,那时捕获猎物自然无往而不利。 当即传信兵得书之后便带着曹操的回书快马加鞭返回了寿县,见到吕布之后完全以命令的口吻勒令吕布立即前往沂水面见曹操,共同进攻开城,吕布大喜过望,然而部队哪里还有口粮可食,向寿县郡守求粮,后者拨付粮秣后,吕布这才向沂水开赴。 数日之后,在沂水的曹操终于等来了吕布,两人相见,客套非常,于此同时,在萧县的刘澜则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陈宫。 大军刚进入萧县境内,就见得一支骑兵飞驰而至,足有五十余人,几乎都是身穿着战甲的军官,而为首之人,却是一身儒袍,文质彬彬正是陈宫,他一人来到刘澜面前,翻身下马,刘澜快走几步,在他施礼前将其搀扶而起:“公台无须多礼。” 然而刘澜低估了陈宫的倔脾气,一句礼不可废后便又朝着刘澜抱拳施礼,直到大礼过后,才道:“败军之将陈宫愿到刘使君帐前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在其身后的数十员吕布军中将领齐齐跟着陈宫躬身施礼,并随着他一起高声道:“愿为刘使君效犬马之劳!” 这些将领都不算是吕布军中的老人,多少从兖州招募甚至有些乃是张邈旧部,所以对吕布的忠心度并不高,更何况追随吕布旧的将领皆投降了又何况是他们,看着他们一个个躬身,刘澜大笑着说着免礼,并虚扶而起,最后却是亲手搀起陈宫,道:“陈先生,我可是对你闻之已久,今日得先生之助,当真是久旱逢甘霖。” 陈宫没想到刘澜如此礼重,高看自己,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得意,好似这么多年终于寻得明主,大有良辰择主而事的感觉,而在刘澜身边的几人,却无不是一脸恶寒,这番久旱逢甘霖之语,他们听得太多太多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徐州之战(62) 陈宫投降,吕布逃亡,袁军溃败,袁术退兵,虽然还有张勋五万人在梧县但有徐庶坐镇不足为虑,而琅琊军在沂水惨败的消息,对如今的徐州战场并不算什么,可陈宫投降的消息对曹操乃至于吕布都是沉重的打击,只是一日之间,陈宫率领余部投降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曹操耳中。 而随陈宫投降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刘澜率领徐州军主力与沛县军向开阳驰援而来,号称十万大军的部队就算有水分驻扎在沂水的曹操也不得不被迫西撤。 十万大军绝对有水分,按曹操设想最少要劈一半,徐州军最多五万人,可刚与刘澜交过手的吕布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光是一个沛县军就足有三万人,再加上投降的陈宫军以及刘澜率领的徐州主力,十万人很有可能还是少报的人数。 这样的消息让曹操大吃一惊,短短数年时间,刘澜帐下兵丁以及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庞大规模了? 这样的人员数量绝对是叫人吃惊的,而且其人员构成完全不似一些叛匪甚至是黄巾贼可以相比的,都是正规军,训练有素,但就军事实力,俨然已经有了与他相媲美的实力,强于袁术。 不过这也很正常,实力永远是与控制的地域与人口划等号,而就现在控制的地域与人口,曹操而就现在来说,曹操控制的地域最大,兖州、豫州大部以及司隶,而袁绍控制的人口则是最多,所以刘澜经过两次徐州之战超越袁术完全在情理之中,可兵力超过他,却让曹操不得不重新审视刘澜。 尤其是经过两次徐州之战后,各大诸侯一连串的沉痛失败,让曹操看清了刘澜的真实实力,但有一点曹操必须要讲,若非袁术刘澜第一次的徐州之战,他也不会有今天,不可能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从兖州之战的创伤中恢复,老实说他才是搭上了徐州之战的便利马车,自此一飞冲天。 可现在当听到刘澜十万大军来援琅琊之后,只觉上空愁云笼罩,好似这一年来的所有利好消息都无法冲破眼前天空之上的阴云。 刘澜给他的压力一直都有,当他以为终于可以碾压这位强敌时,却发现两人又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只有倾力一战才能分出胜负,至于现在,原本以为能趁着刘澜连番交战坐收渔翁之利却发现已经成了奢望,连夜撤退,此刻早就忘记了还在青州的袁绍,必须及早在寿县做好防御,防备刘澜随时可能的进犯兖州。 这一仗入侵琅琊,对曹操来说是一场大胜,回返琅琊虽然是主动撤退,可宣传上却是凯旋而归,只不过少了往日全城夹到欢迎,没有了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只有县中官吏出迎。 却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曹操又怎么又心思去计较这些,心中一门心思都是想着从西边抽调部队到寿春驻守,可他也明白寿县的地理位置如同开城,根本就无险可守,一旦徐州军真的来了,除非大规模的作战,不然的话想守可防不胜防,更别指望能守下寿县不被徐州军攻破。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派快马往许都而去,荀彧收到消息的话一定会尽快组织兵力前来支援,现在他就是要争取时间,不说拼死守住寿县,但也不能轻易就将寿县拱手送给了刘澜。 但前提是一定不能付出太大的牺牲,以空间换时间,保住主力等待来援,到时最少在兵力上与刘澜有一战的可能,那么也就是决战的时刻,当然曹操也不是没想过以少胜多的可能,但这太难了,需要机会与刘澜犯错,可这样的机会会发生吗? 曹操没有入驻郡守的府邸,也没有进入大户腾开的房舍,与部队进入校场,在一间简陋的木质房舍中,独自一人躺在榻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屋顶梁柱。 曹操的雄心?曾经他的雄心是要做班固,荡平百年羌患,立功西域,后来他的雄心是匡扶汉室,扫灭董贼,而当兖州之战时,他的雄心几乎一间随着黄河东逝入海,一去不返,若非帐下苦劝,在兖州屡遭挫折的曹操已经带领着他的人马北上投靠了袁绍。 那个时候曹操哪里还有什么雄心什么理想,就算是最后打破吕布将他撵到徐州之后他也再也没能恢复雄心,那时的局面让他不得不心灰意冷,对未来赶到迷茫。 但一切的一切从王越到来之后改变了,他的战略眼光与帐下谋臣达成一致,没有走眼,一举成功,夺取了兖州大部,夺取了整个司隶,趁着徐州一战他的实力得到了空气的发展及壮大。 可是他这些战略发展比之袁氏兄弟与刘澜无疑是极其被动的选择,刘澜从辽东到江东,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他主动的选择,甚至是他一早的部署,袁绍取冀州夺并幽二州更是在讨董之时就已经构思好的部署,虽然那时是为了对付董卓,可退一步讲,这一战略方针却成为了他逐鹿中原的最佳选择。 而袁术,他的选择无疑也是极佳的,可在运用到具体的战术上却屡屡失败,先是败在他与刘表之手,后再连败刘澜两阵,这中间哪怕他能胜一回,也不会是现在一个龟缩淮南的情况,可以说这完全是天意怨不得袁术半点。 所以说相比于这三家,曹操的被动愿与自身实力,讨董全军覆没,靠着夏侯惇在扬州淮南招募的士兵以及青州军崛起,而在兵员战力这一点上,袁氏兄弟其实比他强不了多少,反观刘澜,一直在幽州,常年与异族交战,士兵战斗力远不是他们这些从零开始的诸侯可比,这也是为何在与刘澜的数次交手之中,几大诸侯嫌少能在刘澜手中讨到便宜的原因,可如果只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又无法解释袁绍最后大败公孙瓒,所以说在刘澜面前屡战屡败还要加上用兵者一选项,在后勤有保障的情况下,想战胜刘澜确实要吃力太多太多。 这些曾经是他所忽视的,并不是他不把刘澜当做对手,而是迎接献帝之后对自身实力提升而变得盲目自信起来,虽然并未与刘澜真正交手,更没有分出胜负,但刘澜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在此时变得冷静,头脑清醒再看刘澜,而且是以老熟人的视角去看待问题,一切也就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也彻底让他看清楚了刘澜之所以不败的原因,更明白过来,屡战屡胜的原因所在,但这并不意味着刘澜不可战胜,或者说他的屡战屡胜反而让他看到了战胜刘澜的希望,就好似当年的楚霸王。 但有一点,又是曹操所佩服的,那就是刘澜更善于用人,当然这一点也是最特殊的一点,刘澜并非世家,不受家族子弟牵累,在这一点上,与袁氏兄弟重用袁家子弟,曹操重用夏侯曹家族人不同,刘澜可用者几乎没有,但他却能够大胆使用帐下的将领,徐晃、关羽、张飞、赵云、甚至是投降过来的张颌与太史慈等等,而这些将领,一开始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独当一面的能力来。 这一点从早期的徐晃,关羽与张飞就看得出来,可正是因为刘澜敢于放权,敢于将部队交付给他们,让他们大胆统帅,最终才有了今日名将成就,单就此一点,就可以看出刘澜有多大的胸怀了,那武榜说他度量第一他觉得惭愧急了,和刘澜一比还真的不算什么。 单纯的就拿一个人来说,徐晃,他敢于将偌大一个辽东交给他负责,而且还是这么多年都放心的托付给他,甚至都不怎么过问,虽然听说辽东军政分离,可军政分离才最容易出现问题,可徐晃非但没有出现自立的情况,更是四处平定着东胡,援助着公孙瓒,还源源不断为徐州提供着兵员与战马,若不是有这样一人的存在,徐州的刘澜不要说那战无不胜的龙骑军、近卫军了,战马早就在数十次的战斗中牺牲殆尽。 所以说,在这一点上曹操是自愧不如的,他很难将军队的全力交给外人,甚至让他现在去想想把夏侯惇的兵权与别人平分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甚至将曹性族人排除在核心之外更是难以想象的。 他一直在喊无人可用,可现实的问题何尝又不是没有人能像刘澜帐下那样顶上来,被挖掘,试想,他从三十馀万的青州黄巾中选了足足近十万精锐者编成的青州军,居然没有一人涌现出来,这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若换成刘澜哪里,就算没有一人能成为夏侯惇这等领兵战将,可称为一员将领一员偏将乃至于校尉也该容易点吧? 所以这就是因为他重用曹氏夏侯氏家族的后果,可这是他眼光狭隘所造成的嘛?在他当时所处的环境之下,没有一个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尤其是在吕布之战时,哪能像刘澜那样练兵练将,如果他也能有一个类似辽东的战场,拿胡人练兵,现在他相信他帐下也早如刘澜一样战将如云了。 但就是如此,他帐下的将领与士兵也一定是除刘澜之外最强的,最少他可有轻而易举的击败击溃乃至于差些将袁术在长江岸边斩杀,至于其他的势力,刘表、张绣,他更不看在眼中,只要他愿意,大军向西,随时可以击败他们,只是相比于刘表,现在的刘澜危险更大。 这一点他看得极为深刻,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及早解决刘澜,只有战胜了这一大强敌,那么他才算是在中原真正的崛起,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发展并日益强大,那时就算是面对北方的袁绍也将无所畏惧。 还有一点就是刘澜对徐州与小沛的改革,相比于小沛的改革,曹操对徐州早期的改革更感兴趣,限田与屯田之策无疑是刘澜崛起的一大主因,保证了后勤,至于工商他并不赞同,随着工商业的发展,因为奢侈之风的盛行才有了《潜夫论·浮侈》对天下间奢侈的评议,所以如果鼓励工商,对兖州一定是弊大于利的,而随着工商兴起,后患更是无穷无尽的,首先粮食就会成为头等大事,这是他所无法忽视的一大原因。 所谓饱暖思****,到时别说种地了,只怕募兵都难,而且他控制下的世家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虽然一直在减少世家的影响力,但却又不得不小心处置世家的反应,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的吕布偷袭兖州之事发生,尤其是现在他与世家在争夺自耕农与佃农的问题上矛盾重重,他需要更多的自耕农来种地收粮,可世家同样需要更多的自耕农成为佃农为其种地,矛盾分歧越来越大,所以徐州的限田之策势在必行。 这一点,无疑刘澜走在了他的前面,使得徐州百姓丰衣足食,粮食可用,而他还在为如何从世家手中收回天地分给百姓而苦恼,如今自耕农越来越少,只能靠军屯民屯来填补,这也是他现在最为苦恼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在与刘澜的比较之下,发现他所属的兖州居然全方位落后,一长一消,如今这也的局面好像变得极为正常,这让曹操越来越忧心,对接下来刘澜很可能的大举入侵感到无助以及没有信心。 可是很快,他又想通了,刘澜发展沛县与徐州的时间远比曹操发展兖州的时间要早得多得多,而曹操想要改变现在的近况,其实需要的也只是时间与更宽松的外部环境罢了,如果把他换在刘澜的位置上,他相信自己做的一定不会比刘澜差多少。 曹操很自信,他也有足够的自信相信他做的可以更好,而历史也已证明了他做的却是逼同时代所有人都要好,甚至是智慧的化身诸葛在他面前也得低头,但他的局限性又证明了他远不可能与刘澜相比,因为他不管怎么办,都无法逃出儒家对其的束缚。 而历史已证明了一个道理,儒家根本就不适合更不合适治国! 它的前车不是别人,正是奉天法古的新朝王莽! 这位被后人誉为穿越者的野心家,以儒家的治国方针最后把曾经无比强大的大汉朝治理的一团糟。 可后世儒家做的说的却只是将其称之为**而闭口不提他完全是照搬儒家的治国方针! 儒家当真是适合这个国家? 还是适合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不然为何每到异族入侵之时,率先举起白旗,无耻受封的都是孔府?(。)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徐州之战(63) 回到寿县住进校场的曹操一时间想到了许多许多,这时郭嘉来了,得到允许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从撤军伊始曹操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回到校场更是直接窝在房间闭门不出,郭嘉自然清楚他为何忧愁,来见他有对如今情形的沟通,更有位主公打气的想法,郭嘉的野心只有通过懂他的曹操来实现,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害怕曹操就此消沉。 “主公,最艰难的时间都已熬了过来,如今我们的情况越来越好,刘澜就算发展迅猛,也是理所当然,您还是不要太过在意这些,想开一些吧!” 曹操坐了起来,与郭嘉来到榻前相对而坐后说道:“我并非因刘澜发展到现今规模而忧心,而是为我们接下来的前途担忧,徐州始终都是心腹大患,可以刘澜现在的实力,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击败他们太难了,被他拖住以后,我们再向发展就太难了,甚至还会被他逼迫的缓不过气来。” 刘澜展现出来的实力对曹操的压力太大了,可郭嘉却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主公就更不应该担忧了,我们无法不让刘澜发展,但可以限制,尤其是刘澜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之后,以前,诸侯因各种原因都无暇顾及刘澜,给了他壮大的时间,可两次徐州之战过后,我军与袁绍同样与刘澜得到了壮大,袁绍击败公孙瓒只在朝夕,接下来他会进攻辽东还是南下?” 曹操眼前立时一亮:“不管他是进攻辽东还是继续南下青州,只要他对付刘澜!”说着看向郭嘉,道:“奉孝,你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想来询问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吕布战败陈宫投降,袁氏兄弟双败一个撤到了北海一个撤回了淮南,如今徐州的局面令他心中异常焦急,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急着退兵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商议,现在到了寿县,在徐州全境全都安全之后,刘澜继续北上还是会西来兖州,这无疑关系到他们接下来的部署,如果是北上,郭嘉对此有九成把我是刘澜必然的选择,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袁绍主力无力南下前,令夏侯将军撤回兖州就显得十分重要,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应该调夏侯将军回军! 而这也是郭嘉来此的目的,兖州的危机与青州不保,自然是前者更重要。 青州并不是他们的利益所在,保全与否都不重要,而且青州的地理位置就算被夺回去,袁绍大军南下也照样可以夺回,反倒是兖州,这可是主公立身之根基所在,几十万大军都靠着兖州来养,是最不容有失的所在也是最终能否击败刘澜击败袁绍之关键与希望之地,没有了兖州的粮食与兵员,豫州与司隶暂时又没有能取代兖州位置的可能,郭嘉有此希望在正常不过。 不过在这么多失败消息下,还有一道消息无疑让他仍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在梧县的五万袁军,在张勋的指挥下与徐州对峙,这一仗如果要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可能,梧县的张勋甚至是北海的高览,都可能成为扭转战局的重要棋子。 可要调动这两粒重要棋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郭嘉对此想法还是有点犹豫的,毕竟要调动两方就必须要以他为主,大军齐心协力,而不是今次徐州之战各自为战。 郭嘉犹豫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曹操,因为他明白让曹操指挥袁绍的部队远比指挥袁术的部队更难,如果是让高览指挥的话,那袁绍一定会配合,可是反过来,以袁绍的脾性,宁愿撤回冀州,也不会答应。 可是虽然刘澜进攻兖州的几率不到一成,可如果刘澜偏偏反其道而行,那时形势就会变得急转直下,火烧眉毛再想联合袁氏兄弟可就太晚了。 曹操见他欲言又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可又十分犹豫,反而也不急了,示意亲兵倒了两万酒后便让他离开了,端起酒樽轻抿了一口,笑道:“奉孝,有什么话先喝樽酒再说!” 郭嘉尴尬一笑,心思都被将军瞧出来了,既然已经点破,也就没什么再犹豫的了,叹了口气,道:“主公,当务之急应该调夏侯将军回寿县为主,刘澜十有**会北上青州,夏侯将军继续留在青州完全没有必要了。” “嗯!”对郭嘉的建议曹操十分认同,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我刚才已经派快马入青州让他率军回来了。” 郭嘉暗暗叹息一声,不愧是主公,早就想到他前面了,又说道:“主公既然想到了调遣夏侯将军回兖州,那么一点也想到了刘澜还有一成的可能不夺青州而是直接攻打兖州,却不知主公对此有何部署?” “我已经穿行文若,让他尽快抽调各郡士兵前来,还有准备粮草,做好与徐州军长久对峙的准备。” 之前的郭嘉心中还是心急如焚的,可听完曹操一系列的部署之后才算彻底放心下来,笑道:“主公部署妥当,嘉不如也,只是此战还有一线生机,不知主公是否预见?” “哦?”曹操的神情明星变了一下,只不过却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激动,看上去十分平静,道:“不知是?” 此战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如果有,曹操能看不到?所以说这事一定十分困难,几率甚至不足一成,所以才会被他所忽略,可就算只有一成,对曹操来说,将战场引到徐州与兖州开战,他自然选择前者,就算希望渺茫。 “袁氏!”郭嘉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曹操,观察着他的反应,他的提醒已经很明显了,以曹操的聪慧不会看不出来,接下来也就变作是曹操愿意努力尝试还是放弃,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想就能如何,而是要主公他亲自出马的。 听到袁氏两字的那一刻曹操明显迟疑一下,他自然清楚袁氏的意思,如果单纯再说袁绍、袁术就绝不可能用袁氏二字,这两字不仅是在兖州,而是在整个天下都是对袁绍兄弟的统称,第二次徐州之战,是奉孝驱虎吞狼之计的衍生,如果不是袁术出兵,那么也就不会造成现今这个局面,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背后一手造成。 现在要扭转乾坤,他这个身处背后操纵着开战之初棋盘之人就必须要再做出些努力,最少让袁氏兄弟继续加大对刘澜的试压,才能有效的化解兖州的压力,甚至让刘澜根本就没有染指兖州的野心。 可是要说服袁氏,又谈何容易,不说现在淮南被张飞折腾的人仰马翻,就说冀州现在主力都在右北平,就那么点兵力能起到的作用根本就不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袁氏兄弟分担压力的希望太大。 更何况就算说服两人,一旦结盟对付刘澜,统一指挥极其重要,可是袁氏可能任人摆布吗? 曹操的一句话说到了郭嘉的心坎里,这也是郭嘉最无奈的一点,如果能解决这一问题,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点点头,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的,为了兖州为了自己。 人有远见还是短视通过一些细节就能看出来,就拿吕布之败来说,曹操是最担心最心疼的,虽然两人曾是敌对,胆他存在的价值要重要多得多,就好比如果吕布还在,此时的刘澜要进攻的就不会是兖州而是控制青州之后再去进攻吕布。 与曹操的远见成对比的责是袁氏兄弟,从一开始袁绍所关心之处,根本就不在青州,他最关系的是北方的右北平,至于吕布被灭,死了才好,与他何干?这一点上袁术的想法和他一样,吕布的死活不重要,因张飞引起的淮南危机才更为关键。 曹操还是将联合袁氏想的太简单了,好似如今的局面完全和两人没有关系一样,他现在恨不得刘澜干脆北上或者南下才好,让二人吃了苦头,才会明白他现在说的重要性。 袁绍现在又想议和,袁术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解决淮南张飞,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其他,这样的消息传回来曹操整个人都快奔溃了,大骂二人鼠目寸光,可换句话说,青州丢了又如何?刘澜攻打兖州岂不是正合袁术之意? 他们的想法虽然看似短视,但无疑都是朝着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角度在出发,就好比曹操,兖州方定不久,民心思定,他不愿兖州在发生战火一样。 两人也是如此,甚至袁绍再得知曹操退兵之后已经开始与刘澜协商议和,主动退出青州,这样的消息气得曹操大骂袁绍卑鄙,可他心里也明白,这是袁绍以退为进的把戏,右北平就快到手了,他现在在青州的那点兵力,一旦刘澜大军赶来,简直就是下酒菜,根本就不够填饱肚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议和保证士兵安全回到冀州难道不是明知的选择? 说的在浅显明白一点,就是他下令投降了,只不过听起来更有脸面,还可以让高览带领部队安全撤回来,以刘澜的青州之地换他冀州之军,这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卖命。 再看袁术,被张飞折腾的实在够呛,淮南境内本就粮食歉收,而他养的部队又多,冬季稻几乎被张飞破坏一大半,如果继续让张飞在淮南待下去,他很怕明年将无法满足府内与士兵的用度与开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完全变成了吃老本,可开支庞大,袁术哪经得起这么坐吃山空?所以在帐下的建议下,要么让张勋尽快赶回来同纪灵一同剿匪,要么就是和谈,双方罢兵,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淮南田地都被破坏的话,别说无法支撑每年了,就是今年都无法坚持,张勋在梧县的部队就会拖垮他们。 袁氏都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了曹操的使者一到,袁术就撵人了,连见都不愿意见,继续出兵,实在不是他不想而是没能力,而袁绍虽然见了使者,可每当使者提及徐州之战都要岔开话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上,袁绍真的对曹操有一点歉疚,可现在的大势如此,再耗下去对他的冀州军来说只是死多少罢了,他可不想看到三万冀州的士卒全都葬身在十万徐州大军手中,可是这样一来曹操面临的压力又太大了,毕竟当初是他极力说服曹操出兵青州才令他卷入徐州之战之中的。 但现在袁绍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对他来讲,最重要的是右北平,他将亲自出征,给予公孙瓒最后一击,因为他收到了最新的消息,鲜卑与乌丸异族已经败了,让他感到不安,他很害怕进攻右北平的冀州军再一次因徐晃的到来而功亏一篑,这一回他要毕其功于一役,所以青州如何曹操如何他哪还有心思顾及? 使者传回的回书虽然说的不太多,但在一些细节上的着笔却让他只得很多事已经无法回转,现在想要改变或者说防止刘澜进攻兖州的最好办法就是借助天子,对刘澜进行封赏,希望以此来化解恩怨。 虽然这可能无法阻止刘澜进攻兖州,但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个征东将军,如果能换来兖州的安全,那就太值当了。如果刘澜不识相,一旦开战之后,那他就是大逆不道,曹操可以借天子的名号招天下诸侯勤王。 当然以曹操的判断,经过连番大战的刘澜也到了一个休养生息的关键点,也许现在的他比自己更希望尽快结束徐州之战呢。 不过谁来处置这件事,前往徐州是个关键,必须要办的稳妥,而且还要保证他的安全,所以之前出使的刘晔就不太合适了,而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寻一个与刘澜有所交情的旧人,聚将议事许久之后,居然发现眼下没有一人合适。 就在无人可选之际,不想一人主动请缨,立时全场都看向了他,如今在曹操身边,而又与刘澜有所交情之人,也只有他一人了,如果连他都无法与刘澜达成和谈,那换成其他任何人也没有一丝成功可能。(。)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徐州之战(64)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凉茂,当年的乐浪太守,不过刚到襄平还没上任就被公孙度扣了下来,后来更是与刘澜一起被关在议事厅,后来还是刘澜破了襄平才得救,但也并没有继续赴任,而是与刘澜告别之后回到了老家山阳,到后来讨董入了曹操帐下,正因为与刘澜有这么一段渊源,当他主动请缨时,场中众人都松了口气,有他出面,几率大大增加。 曹操当下便要同意,以凉茂与刘澜的关系,必定能够尽快议和,而且因为两人特殊的关系,也不用担心是否会出现意外,当然这些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是代表天子而来的凉茂。 可就在这时,就在曹操将要下令向由凉茂去谈判的一刻,从青州赶回来的夏侯惇却出现在帐外,传令兵入帐禀报:“夏侯将军求见!” 夏侯惇赶回来的消息让曹操将议和一事暂且放了下来,捻须说道:“快让他入帐来。” “将军有令,许夏侯将军入帐!” 帐外响起一道道高喝声由近及远,很快夏侯惇便匆匆走进议事厅内,刚要躬身行礼,曹操止住了他:“元让连日行军辛苦了,不必行大礼了,坐吧!” “谢主公!” 向来左数第一位置是夏侯惇的位置,不过因为夏侯惇自然就只能在最后一个位置坐下,只是到了位置前却并没有急着落坐,而是朝着曹操躬身道:“主公,末将有重要军情需要向您陈述。” “紧急军情?”曹操愣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一定是来自刘澜,而且夏侯惇是从青州回来,不是刘澜的消息就是青州臧霸的消息,故根据对都一样,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关于议和,以夏侯惇的性子,向来的强硬主战派,怎么可能因为刘澜率军出现在琅琊而一战未打就去议和呢,所以他踅摸夏侯惇八成是为了扰乱议和,最少也要和刘澜战过之后再谈论是战是和而不是现在未战就先言和。 这也是曹操太了解夏侯惇了,他还没开口说事呢,曹操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当即便摆了摆手,道:“元让,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 夏侯惇万没想到曹操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张了张嘴,多提多尴尬了,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得赶快说,怕还没开口曹操先坐实了议和,到时候他就是提出来也晚了,急道:“将军,此事十万火急,袁绍正在与刘澜议和。” 曹操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这是在引话题,更加确信他的目的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勉强道:“这事我已经知晓了。” 说完看向凉茂,刚要吩咐他按计划执行,前往琅琊议和,不想夏侯惇却向前走一步,来到阶前,对曹操躬身说道:“主公既然知道,那一定同样知道丰县的吕布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错,我不仅知道他已全军覆没,而且如今吕布就在丰县之内!” “既然将军全都知晓,那么就一定明白,没有了吕布缓和点,我们与刘澜早晚一战,既然刘澜迟早会派兵夺取兖州,那末将以为与刘澜一战就应该早打,末将在此请求将军准许末将带兵再往琅琊,与刘澜决战!” 曹操当然知道没有了吕布就等于没有了缓和点,没有了缓和点两家随时都可能开战,或者说开战已经难以避免,但关键的问题是现在兵力物资还没有到位的前提下,他并不想也不愿更不希望太过于盲目的与刘澜开战。 如果是与袁氏兄弟后面浑水摸鱼,他现在这点兵力足够了,可是独当一面与刘澜开战,是他现在不想也不敢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刘澜来一场殊死决战。 而这也是为何在场诸人都同意议和的原因,因为大家都明白曹操的心思,也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尴尬位置并不足以与刘澜进行决战,所以才极力赞成曹操与刘澜议和而不是开战,可是大家的默契却被夏侯惇直接给捅破了。 如同曹操的痛脚被夏侯惇当场点到,当着众人的面你让他怎么说?毕竟调兵来的这些都是搪塞之语,真正的原因是曹操并不敢在这个当口与刘澜决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且还是面对士气如虹的徐州军,胜利的希望极其渺茫,可这番话曹操能当着众人说出来扰乱军心? “议和只是争取时间,如今在琅琊驻扎了足足十万徐州军,而我们在寿县不足三万人,兵力太悬殊了元让。”郭嘉适时出面,并暗示夏侯惇不要太过坚持了,后者也察觉到了曹操的不满,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兵力悬殊不是议和的关键,不敢一战,没有勇气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以为在曹军之中,这等事何事发生过?一旦对帐下将士误以为徐州很强的印象,那么以后就算有实力与刘澜一战,也会因此时造成的心理暗示而影响士兵与徐州军的交锋。所以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三万人,也要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勇气,敢于强敌一战的决心,只是如此,日后就算碰上徐州军,三军才能有勇气杀敌。 夏侯惇的坚持让曹操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一言不发,而因为他的一番话,厅内文武几乎都不敢在多嘴解释什么了,厅内一片寂静,气氛尴尬而紧张,武将们大多都赞成夏侯惇的说辞,不能因为兵力不及徐州就去找借口,这简直就是在暗示士兵告诉他们赢不了刘澜,可如果兵力当真能够决定一场胜负的话,早在与袁术的交战中,他们就已经败了,以当时袁术帐下的兵力,只怕比现在的刘澜还要多,而他们的兵力同样也比当时多,如果那时候能以少赢袁术,为何这个时候就没了以少赢刘澜的勇气了? 还是说因为他们的主公没有了当年的勇气。 这番话不可谓不让人张目结舌,有些石破天惊了,简直就是在与曹操抬杠,大军都在为夏侯惇捏了一把汗,因为他这番说辞很可能已经触怒了曹操,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不少人都已经在替他暗暗担心,甚至夏侯渊已经开始给他打眼色,希望他收敛一些,有些话,完全不必当着众人说出来,等议事过后,单独与曹操说,收到的效果也许才会更好。 可夏侯惇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夏侯渊拦下来的,一脸的嫉恶如仇,好似他说的话就是掌握了真理,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蛊惑曹操一样。 他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了,程昱见他依然在不依不饶的说着,不得不出面,劝他道:“夏侯将军,你说的虽然有你的道理,可很多内情你并不知晓,主公又怎么可能是没有勇气于刘澜一战才与他议和呢,实在是各方压力造成了眼下的情况才不得不与刘澜议和,这完全是从大局考虑,而眼下首要的不是与徐州开战而是和解,这才是当务之急,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战的勇气于决心,而是发展壮大的时间,与刘澜的议和只是暂时,等我们实力足够,再来与徐州刘澜决一死战不迟,但现在绝不是最佳的时机。” 程昱很多话没有说,当年与袁术交战,是以少胜多,可别忘了刘表从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说他们的兵少却有着外援,而眼下袁氏兄弟都在同刘澜和解,而他们偏偏不识时务的与刘澜继续寻衅,没有外援的我们,到时就将独立面对刘澜,不管是胜是负,对他们来讲损失都是沉重的。 夏侯惇也来了火气,声音都变得尖厉起来:“什么叫等我们实力足够,我们的实力难道还不够吗?寿县有三万,许都有五万大军,雒阳、长安济北各有一万部队,刘澜有多少军队?十万人,可是这十万人中有多少是像琅琊军、沛县军、臧霸军这等杂军,与我青州悍足岂可同日而语,如果在座诸位非要把这些杂军也算到刘澜的部队之中,那我们能算入的部队就更多了,绝不会比刘澜少,而且在刘澜的部队之中甚至还有原吕布军降军,如今吕布就在我军中,有他在,我们还怕什么,那些士兵还不是瞬间倒戈?” 夏侯惇拱手请令,向曹操恳求道:“主公,请许末将领军三万,末将不往他处,直入徐州,徐州城进攻吕布的破坏,不堪一击,末将一到,刘澜必然回援,这时在许都的五万大军也一定已经赶到寿县,主公那时便可率领大军进入徐州,那时战火不仅不会波及到兖州,我军更有可能将徐州军彻底调动,分割包围消灭,那时兖州得保,徐州可夺,刘澜可灭,一箭三雕,何乐不为,末将肯请主公准许。” 夏侯惇的计划不可谓不让他心动,但太过冒险了,徐州现在是不堪一击,可刘澜难道没有做部署吗,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事情上犯两次错误?徐州不可能再被谁偷袭成功了,最少不会像吕布那么轻易,往后的徐州城刘澜着重提放。 曹操缓缓说着自己对夏侯惇建议的看法,而且夏侯惇口中所谓的调动刘澜,这事他也想的太简单了,张飞能在淮南调动袁术军,可夏侯惇想要在徐州如法炮制却没那么简单,因为刘澜手下的骑兵不是摆设,刘澜大可以只派骑军回援,而他们一旦第一时间回援,三万青州军难不成靠双腿去调动吗? 这不是异想天开,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了,到时他再派五万大军入徐州,刘澜现在在琅琊的部队能没动作?到时就是大决战,不管谁胜了,对袁氏兄弟来说都是最乐意见到的事情,那时袁氏兄弟再出兵的话,我与刘澜不管谁获胜,又拿什么来防二袁? 我们眼下的心腹大患是刘澜不假,可就长远来看,真正的对手是二袁! 曹操声音很慢,很淡,看着平静,可是背后的波涛大家都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夏侯惇怔在了原地,他终于明白了曹操的目的,也明白了为何袁绍夺青州时他那么出力,他不是为了袁绍能不能夺下青州而出兵,而是为了在攻打徐州时有袁绍的相助,这也是为何会驱虎吞狼设计袁术进攻刘澜的原因,他们现在的实力,只适合浑水摸鱼,而不是当出头鸟,更不可能自己去独当一面。 如今四大诸侯,经过多年征伐,兵力皆是十万左右,奇虎相当,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我,而且还不得不顾忌到其他诸侯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情况,大家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一起对付刘澜,最后却落了一个如此地步,接下来想要打破这一均衡,只有再次联合,或者等到曹操有了超越其中一方诸侯的实力之后。 所以与刘澜的决战,就现在来看,不可能是他一家能做到的,他现在的议和是在等待时间,等待袁绍收复比方之后,他再去说服袁绍南下青州的那一天。 到时袁绍可以全力南下,而他也会集全部主力进攻徐州,这才是今次议和的最终目的,他现在需要的和袁绍一样,是时间,袁绍需要解除后顾之忧,而曹操,需要消化新得到的司隶一州。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曹操对夏侯惇的失望,怒其不争,他的平淡下是极度的严厉。 但不得不说,曹操直到此刻还保持着克制,在他的帐内,并不是一言堂,他会允许其他的声音出现,但这样的声音并不是夏侯惇这样鲁莽甚至是盲目的声音,夏侯惇终于低下了头,不算认错,但算是承认了自己太鲁莽,没有顾全大局。 程昱也适时为夏侯惇进言,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以他的身份来说,武人自然要言兵事,可是政事上,却又因为他平日并不触及,以及刚从青州赶回来所以不了解情况,请主公不要治罪夏侯将军,让其因言获罪,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徐州之战(65) 天一大亮,寿县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向西而来,未走官道,径直朝着边境土墙过沂水向开城而来,车队正中是一辆宽大马车,车内坐着的正是凉茂,而在车外,则是有数百护卫保护,不过他们所穿戴的可不是曹操军的衣甲,而是象征着大汉朝虎贲军的绛红甲衣。 马车内,凉茂正在与一位年轻人低声交谈着,他叫何夔,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外表儒家,乃曹操司空府掾属,深受曹操信任,此次出使徐州,为副使。 他是曹操专程从许都招来出任此次副使的,昨日刚到,今日便与凉茂一到出使,不过昨日夜间,曹操与他有过一次深谈,毕竟这次不属于谈何,而是以天子的名义对刘澜册封镇东将军,而底线则是征西将军。 这可是曹操玩的一手权谋,毕竟征西将军曹操已经许给了马腾,天下人谁不知晓,只是诏令还未颁下,所以曹操所谓的底线不过是想迫使刘澜默认镇东将军一职,可如果他执意不肯,那么让他得到征西将军就是了,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因为在得到征西将军的同时,他将得罪马腾。 他有太多借口让马腾去记恨刘澜,虽然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连面都未曾见过,可却对他曹操有好处,毕竟现在他控制的长安可与马腾的雍州接壤着,通过刘澜之事与马腾交好,可要比一个区区征西将军的效果强万倍。 一箭双雕的曹操现在是巴不得刘澜选择征西将军,不过选择镇西将军也无所谓,反正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停战暂止兵戈,付出一些代价再正常不过。 “何掾属,以你看来刘澜愿意停战可能性有多大?”马车之上两人商议完一些细节之后开始闲谈起来,只不过何夔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却被凉茂抢先问了出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何夔便捧腹大笑了起来:“这事不应该问我,反而要凉长史。” “问我?我要说一点不担心,我有十足把握何掾属可相信?” “信!” 何夔身子微微前倾,那模样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简直就如同五体投地,显然对于曾经与刘澜共过患难的他,说过的关于刘澜任何一句话都信任无比,只是凉茂却苦笑起来:“虽然有信心,可毕竟我与他已经多年未见面了,而且若是有人从总作梗,执意挑起战火的话,想说服刘澜罢兵,难!当然以我对刘澜的了解,这件事最关键的还是刘澜的态度,他是想战想和呢?如果他想战,不管谁来,都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如果他要和,就算有人从总作梗,也不会让刘澜出兵兖州。”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何夔眼神有些飘忽,自灵帝朝到献帝朝,天下间最被人热衷议论之人无疑乃刘澜一人了,而且就算你不想了解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他的消息流传开来,想不知道都难,今次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见这位小卫青,若不是副使的身份,他还真有些期待呢。 “刘澜这个人,别看外面传得邪乎,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他虽是小吏出身,但也不是一介莽夫,反而还是毛诗大家,对毛诗颇有见地,所以说,若不提他的身份,和他见面还是很令人期待的。”当然凉茂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地方,那就是今时今日之刘澜又岂可与当年在辽东同日而语,当年的他乃是乐浪太守,刘澜是新昌县令,身份是我高他低,刘澜的谦恭是在正常不过,如今刘澜乃徐州州牧,很可能会成为镇西甚至是征西将军,而他不过是小小长史,可谓一个天一个地,身份的互换,虽然他是代表天子,可现在汉室不振,刘澜会卖这个面子给他?而这其实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不过以当年对刘澜的了解,此人乃仁义君子,不然也不会救他们出苦海,只是如今刘澜的身份不同了,若在以从前的眼光看待他,那今番见面,可不会有甚好结果。 这也是为何飞黄腾达者不愿见故人的原因,因为你的那点糗事,他们都知道,所以说以刘澜现在的身份,你若是跟他攀当年被公孙度看押时的情形,刘澜会是什么反应?他在徐州的形象可不就被破坏了,那时这件事想成也成不了,甚至连小命都难保。 这件事想成功,交情自然要攀,可当年的事情却不能谈。 一旦谈了,那就是在故人之上添了一笔,也就彻底变成了敌人。 以刘澜现在的身份,处死他的办法又太多太多,神不知鬼不觉的,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都可能。 沉思良久,凉茂已经为自己今次面见刘澜定了调,性免疫在露出了一丝释然笑容,可他这等笑容却在何夔眼中变得意味深长:“难不成连凉长史也没信心?” 凉茂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了,摇了摇头,道:“若没信心,我又怎敢主动请缨。” 何夔的声音突然压了下来,低声道:“可我怎么听说是郭……” 凉茂食指猛然挡在嘴边,嘘了一声,掀开车帘四周看看,发现车厢四周并没有甲士,这才安心,回过头来,苦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奉孝先生告诉你的?” 何夔摇了摇头:“有什么事又能瞒得过曹司空?” 凉茂点点头笑道:“说的不错,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奉孝来找得我,让我主动承担下这件事。” “你就这么相信他?”何夔对郭嘉的反应有些大,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他这类典型的儒家士子,并不会认同郭嘉的人品与道德,是以对他自然不会生出丝毫欣赏,甚至还很厌恶,也就主公才会容忍着他,如果换个地方,贪污钱粮,强抢民女这等大罪,早就不知被处死多少回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凉茂与曹操站在一边的,唯才是举,至于其人品如何还在其次,主要是否有真才实学,举个例子,汉初陈平那人品够让人不耻的吧,可最后呢?所以说啊,这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情,水至清则无鱼,如果都是清清白白的,那才要出麻烦了,说不得就又是一个王莽!” 这是才与德的分歧,更是世家与寒门的分歧,如果再谈论下去,迟早要吵个不可开交,当下何變便岔开了话题,其实在郭嘉这件事情上,在兖州内部已经争论不知多久了,以荀彧为首数次在司空那里对其弹劾,可不管多少弹劾的文书呈上去,都石沉大海没了消息,由此可见司空对郭嘉的重视,尤其在出谋划策上,郭嘉洞察入微的分析往往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主公数次逢凶化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郭嘉的地位就更不可撼动了,别说犯点小错误,就算酿下大错,也被司空掩盖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荀彧都放弃了,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掾属,虽然被司空信任,可在郭嘉的事情上,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刘澜开赴琅琊足足一个月,一直没有动的原因是迎来了袁氏兄弟两波使者到来让刘澜有些措手不及,等处置好后,他反而发现徐州境内的敌军都撤走了,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只有回师徐州又或是趁势西进兖州。 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整军,主力大军五万与各地方军及陈宫降军五万共十万人的兵马经过一个月的整顿已经达到了再次出兵的可能,最少最不稳定的琅琊军与陈宫降兵被全部被打散后编入到徐州军中保证了原本战力较低的两军在接下来可能与曹操的交锋中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败涂地。 一切都在以最好的一面发生着,数日来,张飞回师的消息传来,刘澜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干脆由张颌留在丹阳继续征讨山越,同意了张飞回师徐州的请求,不过经此一战之后,刘澜彻底放弃了徐州与彭城合并的想法,打算直接迁移治所,将治所搬迁到秣陵。 当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提上议程,起码徐州之战没有结束之前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现在他所要考虑的唯一事情,就是权衡与曹操开战的利与弊。 以前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袁氏兄弟环视在侧,他不敢,现在袁氏兄弟都与他言和,大可放心大胆的进攻兖州,可是兖州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堪一击了,最少十万人的主力部队,总兵力可一点不必他少,这让刘澜望而却步。 历史上说官渡之战曹操以少胜多,可真实的情况却是曹操与袁绍的兵力几乎都是十万人,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以少胜多的。 想想官渡之战的规模与其最后的结果,再看看现在的徐州与兖州的情况,一旦开战,前途未卜,最少刘澜并没有一战胜之的信心,贸然进攻,一旦兵败,他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转眼便成过眼云烟了。 刘澜不敢冒险,就像现在的曹操不敢冒险攻打徐州一样,两家若一旦开战,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袁氏兄弟,很可能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那时的局面可就要再一次变得混乱起来,而面对主力全部出动的曹操,到时候再想获得现今这个局面,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是刘澜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太了解曹操的恐怖。 琅琊军的战斗力并不比沛县军弱多少,可在曹操的部队面前不堪一击,这有太史慈对曹军战斗力估计不足的原因,可他现在估计足了,却犹豫了,实在是害怕再一次出现徐州之战那混乱的局面,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徐州,被再一次破坏。 满目疮痍的徐州与青州,这是刘澜所不能忽视的,如果他将重心已经转移到秣陵,那么也就不会像现在顾虑这么多了,可现在看着地图上面青徐沛县的位置,他必须要三思在三思。 而就在这时,从辽东传来了消息,击退了东胡,正在向右北平驰援,现在右北平的具体情况如何刘澜并不了解,没有掌握那里的最新情报,不过最近关于公孙瓒的消息则是在临易河土丘之上修筑的营垒已经防住了麴义数波进攻,以公孙瓒的能力,如果一心防守的话,麴义想要突破临易河并不会太轻松,他相信,公孙瓒一定能等到徐晃抵达。 而青州的臧霸也如愿从高览手中接收了青州除平原的全部郡县,再一次刘澜控制范围恢复到了战前,这一仗,徐州之战可以说刘澜并没有获得实质上的收获,除了收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丰县以及吕布帐下的降兵降将。 虽然刘澜对他们十分感兴趣,可扩充地盘对他来讲吸引力同样很大,对刘澜来说,他与这个时代人的不同一点在于他并不看重土地更为肥沃的冀州人文更为浓郁的中原大地,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南方,对现在的大汉朝来说,还属于蛮荒之处的更南方! 如果可能不与曹操开战的话,他到更愿意在南方大展拳脚,首先别忘了今次一直蠢蠢欲动的孙策,到最后刘澜都纳闷他为何没有出兵丹阳,这让他大为不解,可正因如此,这个危险趁其尚未壮大之前,应尽快解决。 类似曹操的情况,刘澜肯定不允许发生,其实刘澜也没有消灭曹操的可能,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刘澜将目光投到了南方,若没有孙策,他一定会选择入吴郡也就是今日的浙江,但因为孙策,他只能放弃先攻吴郡的想法,转到西进,进攻孙策屯兵处柴桑,而最终目的则是夺取豫章,也就是今日的江西,待将孙策彻底消灭掉,然后转战吴郡然后再下会稽。 待拿下整个南方之后,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更有了战略纵深,便是他与曹操袁氏争雄之时,那时他相信再与曹操交手他就不会像现在顾虑这么多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徐州之战(66) 如果不与曹操开战,以现在的情况,刘澜拿下孙策指日可待,可以说若没有徐州之战,刘澜已经出兵进攻孙策了,可以说收复南方在他心中已经期盼许久了,与中原的乱战不同,早日平定南方,才能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有资格去与各路诸侯争夺中原。 就在刘澜打算着如果才能与曹操化解兵戈时,从许都传来消息天子遣使而来,得此消息,刘澜笑了出声,这是他最乐意见到的情况,耐心等候数日,消息彻底被证实,使者不是别人乃是老相识凉茂,副使为何夔,这个使团,哪里算得上是天子时节,全是司空府内的属官,其规格太低了,简直就是他与司空一对一,哪里是天子派出的天使,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曹操的迫切性,说明了他对于停战的迫切,已经容不得浪费太多时间从朝廷里挑选重要级的人选来出使。 今日一早刘澜听闻使团过了沂水,当即便把简雍叫了过来,他既然是谈判,这位钩距大家怎么能置身事外呢,正好让他先去谈个脉络,最后再来由刘澜拍板,与使节团达成共识,协议退兵,可以说,简雍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主公,你找我?”简雍在校场找到刘澜,他正在巡视部队情况,来到他生气躬身施一礼道。 “刚得到消息,使节团已经过了沂水了,你这位谈判代表也该露面了。”刘澜笑着说道,到也不是他不给使节团面子,不亲自迎接,而是使节等级不同,司空府属官这一级别,就算是打着天子的幌子,可他出面的话,也太跌价了。 “卑职明白,这就去沂水接他们。”简雍说着,但并没有转身就走,如果单单是告诉他去接使团的话,托人捎句话就可以,不用大老远把他叫过来,八成是足够有话要交代,果不其然,便听刘澜叮嘱他道:“使团虽然是司空府属官,可毕竟是代表着天子过来,礼数还是要讲的,但也不用太客气了,要让他们明白甚至觉得我们并没打算退兵,只有如此才能掌握主动权,还有我那位老朋友凉茂,不要怠慢了,不过交情归交情,谈判归谈判,不可混作一谈,我看到的只是能获得多大的利益,毕竟现在是曹操主动,就势必被动!” “卑职明白了!” 简雍礼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而刘澜则回到了校场大帐之内,这次谈判,最少在简雍初步交涉之前他不会露面,他会在背后观察整个过程,当然他现在需要部署徐州搬迁的事情,以及提放曹操真备站假和平的障眼法。 凉茂一行过了沂水之后快速向开城赶来,一路而来,凉茂欣赏着沂水沿途景致,不得不说刘澜将徐州治理的当真不错,如果不是战火,很难想象是个什么样的风景,但何尝不是这个富裕的原因,才引来一系列的战争,多少人都盯着富裕的徐州,所谓怀玉其罪,何尝不是徐州危机的原因。 但徐州富裕,军力同样厉害,不过想想有辽东牧场支持,却也不是中原诸侯能够比拟,难怪司空要选择议和,想到这里,凉茂心情变得有些沉重,骑兵对于诸侯太重要了,尤其是战马,想要改变就必须有一个类似辽东这样的牧场,而不是依赖袁绍,这一点也造就了兖州军虽然军力强大,可骑兵短缺除非万不得已,不敢轻启战端的原因。 而作为司空府掾属的何變同样在想办法解决这一的难题,从兖州民间获取战马太难了,到如今,除却必要的将领乘骑之外,虎豹骑所获也不过几千坐骑,与徐州冀州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一旦开战,没有骑兵的强力支持太难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暂停兵戈不可谓不明智,先稳住徐州,再抓紧时间发展自己,解决自身的软肋,积蓄更多的战马与粮秣,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解决自耕农的问题,这一点徐州做的不错,而兖州在主公大力发展军屯的前提下其实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只是与徐州来说,这些就显得太不足了。 比不上冀州物产丰富的,兖州又该如何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创新之路呢?不说与冀州比,但也要能与徐州相提并论啊。 自东汉建立以来,一个冀州不仅养着本州更养着幽州和雒阳,人口与产量都是天下之冠,这才能有袁绍一跃天下之冠,而兖州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土地的改革与人口的繁衍必不可少,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时间,毕竟广以控制的土地面积来说,现在曹操最大,但人口数量,却是最少,所以只要随着时间增加,人口数量增加那时,兖州方才有了与徐州乃至于冀州想抗衡的希望。 不过有一点凉茂与何夔看在眼里的就是兖州内部相对平稳,不像冀州袁绍内部矛盾重重,尤其是袁绍三子之间的权力之争,这件事的问题以及极其严重了,也最容易被人所利用,所以相比于三大诸侯来说,袁绍的软肋反而最大,与他一旦开战的话,可以加以利用,就算不敌但也不会惨败,这对于兖州与主公来讲,无疑是最大的利好,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实力的差距,这些原因,并不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最终胜败。 所以与其期望别人不来进攻,关键之处还在与自身的发展壮大,当今天下,谁手中的钱粮与兵马多,谁才能掌握真正的话语权,就像司空,背后有着天子,可是当今天下这些诸侯又有几人会听令呢?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司空为何是兼任着车骑将军,按道理他应该是大将军才对,可最后呢,本应该是太尉的袁绍当了大将军,这就是手中实力不济的原因,能够得到尽快的发展,才是现在兖州最需要做的事情,更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时间,与几大诸侯之间的战争越晚越好,凉茂叹息一声,可是袁绍又或是刘澜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如果是刘澜,那么袁绍必定会出力,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袁绍不再会想以往那么出全力,而一旦袁绍来犯,还有谁会帮主公?刘澜吗?如果识大局的话,应该会,如果,他想到了刘澜对付公孙度的手段,那时司空只怕反而会身不由已。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他更期盼着这次出使,没有任何钱财上面的代价,只是一纸任命,这个代价是最小的,但对现在的刘澜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征伐。 “长史。” 就在这时,马车身边突然传来了士兵的喊声,凉茂掀帘看去,却是一名护卫快马而来,虽然是虎贲军的衣甲,可其实都是司空府的护卫,属于曹操的亲兵,飞马而来到车窗前,道:“长史,徐州来人迎接。” “我知道了。” 凉茂不为人察的笑了下,刘澜派人来接,可不是顾念老友之间的情谊,而是对天子使节的礼仪,而他又不亲自露面,又可以看出他对此时使节前来的警惕,毕竟明面上是天子派出的使节来谈判,但说白了却是曹操为了议和派出的使者,刘澜看得明白,做出了他认为是最好的部署,不过他现在有点好奇,到底会是何人来谈判,他看向了何變,说道:“接下来的谈判就看你了。” 刘澜不出现,自然不是要为难他们,而是在抬身价,如果这个时候他这位正使出现,那么就没有一点余地了,所以与徐州谈判他这位正使自然不会露面,一切都交给副使来谈,最后能谈成什么样子,则不是他要担心的,毕竟只要他不出现,一切就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这几****可有安心的在一旁看着何變一点点试探徐州的底线。 很快,简雍在近卫军的护卫下飞驰而至,他被引到凉茂与何變的马车前,不管简雍职位多高,不管两人职位多低,哪怕只是司空府属官,可现在却代表着天子,是天使,简雍必要的大礼还是要的,翻身下马,朝着车架拱手施礼道:“沛县太守简雍,恭迎二位天使!” “原来是简郡守,久仰了。” 凉茂这话可非虚言,简雍的名声当年在辽东就很大,刘澜的左膀右臂,后来在沛县,他的资料可是司空府内常备的,刘澜的心腹,从黄巾起便追随着他,看来刘澜对此次和谈也不是表面那么不重视嘛。 凉茂下了马车,今次若是别人来,他还未必会露面,可若是简雍的话,那就不同了,能坏事也能成事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对这种在徐州地位身份极重之人,些许的怠慢,可能会让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 毕竟他们这次出使,就已经使得自己被动了,如果这件事上简雍在刻意刁难,那就更难谈了,笑着迎了上去:“简郡守,久仰大名了。” “凉郡守别来无恙。”当年刘澜才是小小的县令,简雍是主簿,可想而知在凉茂面前连刘澜的身份都不够又何况是他简雍,但现在时过境迁,虽然对方成了天使,可这番表现,简直就像是当年的自己见凉茂的情形,只不过当年的凉茂一定不会记得他这号人物。 凉茂很客气,当然是出于礼节的客气,简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更不可能当真去摆架子,毕竟人家是天使,不然让其抓住这个事制造舆论,那主公自讨董一直打着的尊汉旗号可就要受到质疑了,笑道:“天使还请上车,卑职已经在开城摆下酒席,为两位天使接风洗尘!” “是吗?”凉茂笑道:“不知这里距离开城还有多远的距离?”凉茂下意识的问着,而心中却琢磨着他之前那句卑职在开城摆下酒席,这也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刘澜果然不会出现,不然的话,就不会是我在开城摆下酒席,而是我家州牧,少了这州牧两个字,一切也就都变了,不过这也正常,刘澜不出现就不出现,他出现就是了,当然到了正式会谈的时候,就又是一个情况了。 “不到十里距离,很快就到了。”简雍说道。 “那就尽快赶往开城吧。”说完,凉茂与何變一同返回了马车之内,并没打算在事前先探简雍的口风,没必要,既然能被选作谈判副使,这点觉悟简雍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轻易就透露底线呢,这需要在谈判过程中争锋相对。 一路行来,尤其越快到开城,就能看到城外大军连绵千里的营帐,多如繁星的旗帜,以及声震九天的喊声,他掀帘观看,近处可以看到徐州军正在训练,数万人的部队其规模何等壮观,虽然他在许都也见过如此大的规模,可是其中真正吸引他的却只有骑兵的刺杀训练,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为新鲜的,虽然曾经在辽东待过,可是他这个乐浪太守却并没有机会赴任,更何谈观看骑兵训练。 他的目光被龙骑军的训练吸引住了,挥停了车架,欣赏着龙骑军的训练,观察着训练场上士兵们每一个动作,无不让他惊叹,他会骑马,可是龙骑军的骑马技术太神乎其神了,如同胡人,抱着马脖便翻身上了马,而他甚至是许都的虎豹骑,很多骑士却需要木凳垫着才能上马。 毕竟马镫现在还未普及,而且还是单边马镫,不是刘澜不想发展,和马蹄铁的道理一样,发展了之后,受益的一点不是是他,单就物力与财力,袁绍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甚至是曹操,试想,有了马镫,自然就对士兵骑术的要求降低,而有了马蹄铁,则会减少战马的损耗,而这两项,对徐州对刘澜来说都是他的法宝,如果他发明了这些出来,几同与自废武功,所以这些早就出现在欧冶坚矮几之上样本才会被刘澜一直压着,直到现在。 刘澜不急着发明,不急着造出来,自然龙骑军的实力对整个大汉朝来说就有些遥不可及了,就好似现在的凉茂,简直惊若天人一般,这样的骑兵,他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67) 凉茂呆立了半晌,而在身边的何夔反应和他一模一样,都被骑兵的训练所吸引,不过这些训练不算什么,在许都见过,可一些细节上的不同,则吸引着二人,毕竟这些训练他们在许都是见不到的,倒不是训练不同,而是骑兵不同,不说劈砍训练,但就一个上马下马,就不是虎豹骑能与之相比的。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本来就是一场表演,专门给他们看的一场训练,除了士气高昂就是斗志昂扬,完全就不像是训练更像是战场杀敌,两人看了看,便失去了兴趣,马车再次启动,在简雍的带领下,进驻了开城驿馆进行短暂休息,至于酒席驿馆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二人到来了。 驿馆内简雍安排好使节一行后便到了客厅,乐师舞姬早已在大厅等候,只等着使节赶到,而此刻在驿馆之内的凉茂则并不急着前往赴宴,在矮几前提笔写着什么,不多时何變出现在屋内,走到他面前:“凉长史。” “你来了.” 凉茂笑着示意落坐,然后继续埋头写着书信,每日传书这是司空要求的,如今一到开城,就迫不及待像曹操传书汇报,其实也没啥可写的,毕竟谈判并没有开启呢,更多是报个平安,而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只是把他的所见所闻报告给司空。 何變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了来时的谈笑自如,毕竟他并非是主动请缨来开城的,而是被赶鸭子上架,好在只是副使,如果是主使的话,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开城的,毕竟不同与凉茂,他和刘澜别说有交集了,整个徐州凡是能数得上来的重量级人物就没有一个有过交集,让他来徐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然了,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那可是天子使节,代表着汉献帝,看着是来议和,可明面上却是来调停的,就算不卖他二人面子,也得卖天子的面子吧,那一切就都好解决了,只要你尊汉,那就没啥解不开的仇怨。 何變耐心等候着,倒不是多巴不得赶快去出席酒宴,而是对酒宴之间的一线底线来像凉茂咨询,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两人总要有个默契,直等他写完书信,放下了笔,将信件交给亲兵离开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凉茂,笑问道:“等下见了刘澜,当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请正使明示。” 凉茂摇了摇头:“刘澜不会出现的,如果他要出现,就会亲自来接你我,而不是派一个简雍。” “不可能吧,我们可是天子使节啊?” 凉茂笑了:“是啊,所以刘澜听闻天使抵达开城,正从徐州连日向开城赶来。” 何變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找这么一个由头,心念一转,立刻躬身道:“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走吧,我们一起赴宴,不过你既然知晓了,这几日和徐州纠缠,就要有劳你了,你大可以和他们大谈风月,至于议和的事情嘛放一放,把刘澜逼出来,再去谈接下来的士气。” 其实当凉茂说刘澜不会出现何變就已经明白自己的使命了,此刻凉茂直接点出,自然点点头,他当然不怕此事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从一开始大军都心知肚明,既然刘澜要以此来加大筹码,那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不是. “走吧,今日且风花雪月。” 说着两人一同起身,前去赴宴 ~~~~~~~~~~~~ 其实二人以为刘澜不现身但其实还在开城,其实不然,刘澜早已经在许褚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开城,当然为了防止曹操可能的袭击,刘澜专程从徐州调来了徐庶坐镇,而他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徐州城,他要见几个人,第一位,自然是高顺,收服他刘澜没自信,但也不会学曹操杀了他,但张辽就不同了,可以从他这边寻找突破口,只要他能投降,让他出面劝说高顺也不是没机会,如果连他都不成的话,那刘澜就只能用杀手锏了,让他的冤家陈宫出面,有时候,尤其是这样的事情上面,对手有时候起到的效果远比知己更有效。 而还有一人也是刘澜此行最想要见之人,那就是貂蝉,可他不会想到这里面出现了一些岔子,貂蝉差一些就被关羽所杀。 在开城的刘澜点名要见高顺与貂蝉,听闻此事的关羽当即下决定斩杀此妖女,不使她迷惑主公,来到看押着吕布家眷的校场,杀气重重的关羽点名貂蝉先生,却不想突然冒出了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过十**岁的样子,随着关羽指明要貂蝉的话一出,少年陡然变色,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挡在了貂蝉房间前,瞪着关羽,“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伤害她一根手指头的!” 关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当然明白这少年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关羽会在意这么一个臭小子吗?连理都没理他,可不想这小子却骤然向他出手,虽然关羽只是两拳就把他打倒,可这小子当真是硬骨头,居然还不服气,说什么拳脚不如你,可他的刀法当世却武人能比。 如果他说其他,关羽还真不理睬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可偏生他说的是刀法,尤其是那倔强的模样,居然让关羽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一个愣神,鬼使神差居然命令手下取来一杆大刀。 关羽没有用武器,但空手夺了白刃,只是少年使出的两招刀法却让他心潮起伏,强忍着激动,派人将他带了下去,之后又找到了貂蝉,原本一出关羽斩貂蝉的戏码却陡然改变了,关羽非但没有杀她,反而出人意料的格外关照她,所有人都以为关羽如董卓吕布一样被其所魅惑,可只要他自己明白,是为了什么。 当刘澜到了之后,关羽非但没有安排他与高顺见面,反而强烈要求他先去见貂蝉一面,看押的校场本来就是徐州军的营房,建筑极有讲究,防御也很森严,尤其出入的名号暗号,十分复杂,如果是外人的话,不熟悉徐州军内部情况,根本就别想混进来,自然更不可能溜出去。 当然为了安顿吕布家眷,关羽刻意又在校场加盖了一些房屋,毕竟都是女眷,虽然是吕布的加人,可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啊,所以在校场单独劈了一处空地,又围了围墙,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许褚来到校场,接貂蝉入郡守府,可没想到一进入校场,见到貂蝉那雍容的体态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央求对着他,不要把他带去见刘澜,可许褚却很无奈,他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貂蝉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而许褚也表达着无能为力的歉意,带着冷冷清清,整个人突然变成了冰人一样的貂蝉前往郡守府。 在观湖亭,刘澜一人在厅前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湖内,引来数百尾红黑锦鲤游曳夺食,世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夜色笼罩着大地,却仍不见许褚回来。 他自然不会相信在徐州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一个多月的修养,虽然他伤势病未痊愈,可吕布那些家眷里也不不可能有人伤他,更何况还有陈果呢。 刘澜告诉自己要有耐性,要见貂蝉,确实不应该太急了,不然就显得太逊了,更何况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宅男,对女性身体痴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角色没有见过,女性身体对他的吸引还真不像当年那么充满诱惑了,反而不如貂蝉这个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真的很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能让董卓吕布痴迷到如此地步。 徐州今日的夜色格外皎洁,晴朗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朵,只有一轮圆月挂在一碧无际的夜空之上,撒下遍地的清辉,地上、瓦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湖面倒影着圆月,非常美丽,也非常的宁静。 内心之中已经多久没有这等祥和的感觉了,尤其是在大战之后,显得格外安详,确实数月的神情紧绷需要这样的放松,刘澜放下瓷碗,负着手,打算进入厅内的一刻,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刘澜回过头,看到了一位貌美妇人慢慢地走着,身边是许褚,只是已经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守护着。 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看着他低头来到眼前敛衽施礼,刘澜命令他起身,可她却始终低着头。 “抬起头来。”刘澜沉声说道,可她恍若不觉,就在刘澜表情微变的一刻,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倾世容颜,只是刘澜却如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场中,不相信自己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终于弄清了这是现实不是作梦,刘澜快步扑上去紧紧握住了貂蝉的双手。 “妹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任红昌,对于她刘澜始终如看待妹妹一般,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貂蝉居然会是任红昌,可是刘澜却没有发觉,当他下意识握住她柔荑的一刻,貂蝉的第一反应却是想把手抽回来,可他握得太紧,哪里抽得动。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平静如波到波涛汹涌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可他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在躲无可躲,闪无可闪之际却是疯狂挣扎起来,刘澜下意识的松手,后退,她的反应太大了,刘澜红着脸,发现与他之间变得极为陌生,人都是会变得,你不能将二十多岁的她还当做十多岁时的样子,略有些尴尬,后退数步,在一个让他会觉得安全的位置停了下来,直到此刻,貂蝉才冷静下来,柔声道:“德然……哥……,这几年……你可好?” 刘澜别提多不自在了,实在貂蝉与任红昌是同一人让他有些不自在,此刻被他一问,反问道:“我这几年倒好,你呢。” 话一出口,刘澜就后悔了,这世上谁人不知道他的悲惨命运啊,怪不得从徐州来消息说关羽一开始其实是打算杀了这‘妖女’的,可后来为何放弃了就众说纷纭了,有说他是伪君子见了貂蝉美色之后想收其为妾,对此刘澜不置可否,可接下来的谣言就更离谱了,说什么他关羽求貂蝉不成,便怒而要杀貂蝉,可到最后关头刘澜下令才阻止了关羽,反正他现在谣言五花八门,刘澜终于知道为何会传出这些谣言了,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空穴来风,但现在看来关羽要杀貂蝉是真的,只不过因为是任红昌的原因才放弃了,只是刘澜有一点想不起来了关羽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任红昌,可是当看到许褚的反应之后,刘澜就明白了,他也一定是识得貂蝉的,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时刻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吩咐过后才会离开,而不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现身。 貂蝉没有说话,对他说来,这些年苦过,也幸福过,不好也不差,有春风得意的时刻,也有狼狈逃命的时刻,苦与甜都有,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吊在那里,给刘澜的感觉就是他心中充满了烦忧,让刘澜大感歉意,他曾经努力过,可是不管是她还是蔡琰都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太渺小了,根本就没法改变什么,这是他对任红昌最敢抱歉的地方,可对她来说,刘澜并不歉她什么,低声说道:“你不冷么?” 貂蝉语气里透着关切,虽然天气不错,可毕竟已是秋末冬初,就算天气再好,寒意还是有些刺骨的:“还好吧,你呢,冷的话,进厅说吧?” 貂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清清淡淡的说:“就这里吧。” 看得出貂蝉顾忌着什么,好似怕被人说闲话,倒不是她,而是刘澜,毕竟她被世人描述成褒姒妲己这样祸国妖女,与刘澜进了厅,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对他产生影响,现在的关羽就是如此。 她的拒绝让刘澜有些痛心,那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这样的骂名不应该戴在她头上,为何所有的骂名,全要让女子背负?(。)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徐州之战(68) 刘澜上前,看着他,突然拉起她的如玉小手,转身走进了听潮亭,不管更不理会她的挣扎,霸道无比。 进厅的那一刻,貂蝉就像是一只小猫咪,手足无措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的星眸充满了温柔。 “当年我有派人前往长安,找你,找蔡琰,可不管是你还是她都没有找到……”入厅后刘澜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如果他知道任红昌就是貂蝉的话,当年在河东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带走。 “我知道。” “你知道?” 刘澜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一丝异常,可她并没有说下去,而是慢慢后退,这倒不是她害怕自己,而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是她的神色表情也已不是之前那么害怕了,正在一点点消除,让他回忆起以前的岁月,心也就平静了下来。尤其刘澜之前的表现,强行带她入厅,这表现就像是吕布,或者说吕布身上有刘澜的影子。 “义父当时和我说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在董卓身边。”貂蝉说得很平静,刘澜以为董卓必定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可看她说起那两个字的表现,十分平静,说明她对当年的磨难早已看开了,只有不在乎才淡然。 “那吕布呢,对你好吗?” “很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哪?” “吕布现在在曹操哪里。”曹操收吕布,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以刘澜对曹操的了解,试问他连张绣与贾诩都能收,更何况是一个曾经敌对过的吕布呢,当然前提是吕布没有自己的部曲,不然谁收了都会像袁绍当年收留他一样弄出大麻烦来,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话,别说曹操会收,刘澜也会收,吕布不管是对刘澜来讲还是对曹操来说,光凭他的威名,用来镇摄局部地区足够了…… 这感觉像什么? 很多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历史上的刘备用马超来镇住羌族! 而吕布所能起到的效果并不比马超差太多。 而曹操收服了吕布之后,不管是把他放在寿县防御刘澜还是放在济北防袁绍或者是谯县放淮南,甚至可能防张绣都是最好的选择。而如果是刘澜的话,他会继续把他留在丰县,防御吕布,但想让吕布来投,可没那么简单,所以貂蝉是他理想中的突破口,这也是他为何会点名来找貂蝉的目的。 至于美色,刘澜见得太多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貂蝉会是任红昌,但一码归一码,刘澜不可能因为她是任红昌就放弃自己的初衷,眼下的刘澜不会因感情而用事,当然,前提是貂蝉如果愿意。 刘澜盯着貂蝉看着她的反应,未施粉黛却依然妩媚,尤其是在灯火下,灯光照在她脸上,使她洁白脸上浮有一层绛红色的光泽,好看极了,尤其是她比从前成熟了,身材依然修长,只是少了以前的弱不禁风。 很难想象当年的小丫会出落成现在这样的美人,更不会相信当年的小丫就是貂蝉,但有一点刘澜相信,这世上能把董卓吕布迷倒并互相残杀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了。 刘澜期待着她的回答,有点期待,很快得到了她的回复,她答应了。刘澜对此信心十足,历史上的吕布对妻妾甚至比部将更好,这本无所不可,可在这个时代,老婆如衣服的价值观下,吕布的原作所谓,也是最后众叛亲离的原因所在。 但这毕竟只是史载,所以他要先确定,如今肯定了,那么接来来就好办了:“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写封家书,让他来徐州,我可以保证非但不会惩处他,还会重用他!” “真的?” 灯火之下,貂蝉俏脸明显激动起来,看着他,确认着,充满了期待,甚至美眸都因为刘澜的这番话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泪珠在眼眶打转,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变得朦胧,在他的注视之下,刘澜迎向她的目光开始闪烁,最后躲避了开来,那样的眼神,让他又想到了当年貂蝉年幼的模样,叫他如何继续去骗他长叹了一声:“对不起,我骗了你!”刘澜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有些仇,我无法视而不见,就算我能饶了他,子龙也饶不了他,就算子龙饶了他,徐州数十万士卒也饶不了他!” “曹操也饶不了他!”貂蝉眼中的水雾消失不见,人都会改变,今天的你与昨天的你会有变化,今年的你与十年前的你变化更大,刘澜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而貂蝉也早不是刘澜所认识的单纯少女。 刘澜会放过吕布吗?因为她?不会,就如同曹操不会放过吕布一样,但因为刘澜,吕布现在却是安全的,这世上现在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貂蝉明白,刘澜也明白,只不过是两人都在演戏罢了,很明显,女人的眼泪能骗过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就算他心坚如铁。 刘澜放弃了诓吕布来徐州的想法,如果能得到貂蝉的书信,他相信吕布有十成把握会送上门来,但在貂蝉的泪水下,他放弃了,不管他如何变化,在刘澜心中,她始终都是那个可爱的妹子小丫,她又怎么能去骗他呢。 那是曾经美好的回忆,对刘澜是这样的,他不想破坏,最少在心中留下一片美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离开,我会送你去兖州。” “你如果以为我去兖州能见到吕布的话……”貂蝉没有往下说,但刘澜的身体却为之一绷,僵立在屋内,半晌才苦笑,道:“曹操应该不会那么下作的。” “但没什么将杀害吕布一家老小嫁祸给你更能让他卖命的了。” 刘澜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我,虽然不想,可为了一些结果,有些手段也会做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眼前的女子让他终于感到了害怕,发自心底的恐惧,瑟瑟发抖,这才该是貂蝉应有的样子,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你想就能如何,迫不得已,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貂蝉突然掩口哧地一笑,看着刘澜害怕的样子他反而很受用,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反而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露出一丝叵耐笑意,道:“你很害怕我吗?” “没有。” “当真?” “为什么要怕你?” 刘澜强作镇静看着她,貂蝉摇了摇头,突然道:“其实你若真想找昭姬的话,其实很容易。” “容易?” “要看你愿不愿意找了?” 刘澜笑道:“我不愿找,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找不到只能说是她不愿见你,并非是找不到。” “难不成她在徐州?”刘澜瞪大了双眼。 “不!不!” 貂蝉摆手,道:“他可不在徐州,至于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罢了。” “在我身边?” 貂蝉有些忍不住了,很想直接告诉他,可最后却犹豫起来,轻轻咬一下嘴唇,道:“你真的很喜欢她!” 刘澜先摇了摇头,可随后却重重点起了头,微微叹息一声,道:“是啊,她和你还有刘茵曾经都是我心中最大的痛,当年我有多希望能把你们接到辽东,只可惜当时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已经改变了。” “什么?” 貂蝉沉默片刻,道:“唉,很多事你并不知晓,等下次有机会我会如实告诉你。”今天的见面,对她来说是她极不愿意的一次见面,但既然见了,她希望刘澜心中只有她一人,而不是还有别人,也许她表现的有些自私,可是当说到蔡琰的那一刻,刘澜的反应让她心中好不是滋味,如果继续说下去,她的心会更哀伤,不管如何,眼前男人都是她懵懂时期的心上人。 刘澜默默点头,貂蝉不愿说,她自然不会再多问,尤其是以刚才她的表现来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貂蝉起身走到了门前,停住了脚步,与刘澜并排而立:“太晚了,我能回去了吗。” “自然,我送你吧!” “不用了,许褚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为什么会识得你?”按理说他不会知道你这个人才对。 貂蝉回头嫣然一笑,丰县时与张飞见过。 翼德?他怎么! 刘澜的反应就算一句话没说,貂蝉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没透露身份,他当然不会知道任红昌与貂蝉是一个人。” “不对啊,就他那大嘴巴,那还不是满城风雨?” “那我就不知道了。” 貂蝉说着离开了观湖厅,刘澜望着她婀娜背影,轻移莲步款款而去,可脑海里此刻浮现出的却是张飞那豹子一样的脑袋,按说他不是能藏住话的人啊,要是见到了任红昌,你就算把他嘴巴缝上,他也得撕开跑来说啊。 ~~~~~~~~~ 开城,天一大亮,天子使节便被简雍派来的近卫军从驿站接到了郡守府,简雍在府前恭候,可当从车驾走下来的是何變一人时,他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但很快便大笑着迎了上来:“何副使,昨晚休息的如何啊?” 凉茂不露面无外乎是要端着摆架子,掌握主动权,这些可不是计量,而是谈判的手段,今日之事如果只是单纯的天子使节前来赏赐,那这些明争暗斗就都不会出现,可牵扯到退兵止战,那么为了谋求最大利益,谁更沉得住气谁自然就掌握了主动权。 按道理,天子使节前来,徐州就算不想退兵,但最少天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当他昨日发现只是自己去迎接之后就看明白了徐州的算盘,所以自然也就不会露面,由副使出面了,如果两人谈的好,达到了各自目的,那么不管是刘澜还是凉茂都不会出面,如果谈不拢,最后两人出来一收场,各退一步,两方都满意。 可就谈判来讲,谁主动谁被动,可越被动才越不容易轻易妥协,今次的谈判,可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简雍迎上来的何變笑着说:“休息的很好。”一开始是绝不会直入主题的,都是谈些题外话,这能让对方放松,也能让谈判变得轻快,最少在正式谈判之前,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压力,最少要让对方如此认为。 “到时简郡守,看着精神不太好啊,眼眶这么红,昨日很晚才休息?”何變笑呵呵走上前,简雍可没他说的那么明显,他这是刻意说的轻松来试探他对谈判是否觉得压力大才睡不好,简雍顺势承认,道:“是啊,主公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在下,可某又从未有过迎接天使的经验,整晚都在担忧,害怕怠慢了天使。” 简雍说的滴水不漏,立时何變笑了起来,而简雍也同时笑出了声,各怀心思的两人一起大笑,到叫身边的守护们看得莫名其妙,那情形就仿佛之前两人说了这世上最逗人的玩笑话一般,只是在场众人却都不觉得哪一句话能令二人如此大笑,只得在心中感慨唏嘘,他们的心思太难猜了,莫说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旁观者了,就算是知情者,只怕也不知道方才那番一语双关之语是什么意思吧。 笑着的简雍一摆手,道:“那副使,就请入厅吧?” “那就,请?” “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郡守府,在简雍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这里将正式开始简雍与天子使节的初次会谈。 其实当两人大笑的一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今日一定不会谈出什么实质董禧来,其实就算谈出来,两人也都无权决定,不管是哪一方做出妥协,最终还是会陷入僵局,这就是他二人身份的特殊性。 但最少,二人的初次洽谈,却能为接下来的议和明确一个大方向,这就是二人所要做的,而在此之前,二人的讨价还价是必不可少的,给予刘澜的职位又或是地域上面的一些甜头,而曹操想要的甜头是什么,这就需要简雍一点点的往出试探了,不仅如此,还要试探出曹操方面的底线。(。)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徐州之战(69) 张飞府邸中,赵云一对儿子赵广与赵统以及张苞哭声太吵了,襁褓中的孩子就是如此,一个哭,张飞只好拉着关羽离开中堂,随便找了间厢房,两人默默地坐在矮几前喝酒,赵云并不在,但每日他都会来看望这对双胞胎儿子。 其实赵雨原本希望能接他们入郡守府的,可夏侯涓不答应,毕竟鸿雁将小家伙交给了他,可怜的两个娃子又都在哺乳期,他自然要将他们同张苞一同带大。 来到厢房的张飞为关羽倒了一樽酒,笑问道:“刚才说的是真的?没有看错?” 关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一脸献笑的张飞又又给他倒了一樽,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人会青龙刀法呢?” 关羽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恩师只收了我一位弟子,这一点我可以确信,直到恩师身故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人会青龙刀法,关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张飞回徐州的第二日就跑来找他,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让他疑惑了,他必须要找个人分析分析,赵云那里因为鸿雁的缘故他不方便,而主公那里,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也不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打扰,想来想去,在徐州的这些人,还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张飞一人了。 “难道就再没有人会了吗?” 青龙刀法关羽可以确信这世上只有二人会,其中一个是他,而另一个……他不敢确定,或者说他已经确定却不敢面对,毕竟青龙刀法在她手中绝不会外泄,就算世人想模仿,也不过只能学其形,难得刀法之神,可那日遇到的那年轻人却是形神俱佳,关羽激动,又害怕,因为如果他们母子还活着的话,关平应该就是年轻人现在这个年纪。 所以当看到年轻人使出青龙刀法的那一刻他心中激动,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找的他们母子终于被他找到了,可是他又害怕,害怕他并非独子关平。 这几日关羽已经被这件事折磨的快要疯了,所以当听说张飞从寿春回来的第二****就上门了,他想听听张飞的看法,如果是的话该如何,不是的话又该如何? 其实张飞能给他出什么主意啊,是就相认不是那就继续寻找,可是这毕竟是旁观人的想法啊,这么多年来的苦苦寻找,他很怕希望再一次变成失望,更何况,当年他杀人离家,将他们孤儿寡母留在解良,对他来说心里的负罪感是极重的,尤其后来他回解良没有找到他们母子,并失去了他们母子的消息之后,内心之中愧疚的种子也就此中下,这样的内疚,才是现在让他矛盾的根源所在。 他没有一日不期待着与他们母子重聚,可心中的内疚又让他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羞见他们,尤其当看到那英姿挺拔的年轻人后,这样的愧疚就更深了,金锭把他们的孩子拉扯大,并从小培养他,又当爹又当妈,替他遮风挡雨,更传授他青龙刀法,这些事情,本应该是他这个当父亲该做的啊,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他却从未尽到过父亲的职责,如果他贸然与他们母子相认,他很害怕平儿他不承认他这个父亲,怕金锭不认他这个丈夫,但他更怕金锭已经…… 这么多年,很多人都提起过金锭可能不在人世了,可他一直不愿承认,努力寻找着,因为只要没有她的消息,就有希望,可如果得到噩耗…… 关羽太在乎了,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因为害怕便开始不断的胡思乱想。 现在的这一切,有的没有的,就是他的内心活动,可在张飞看来,这是极其可笑的,毕竟当年的离家,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毕竟责任并不在他,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去理会的,张飞劝着他,鼓励他,可没想到关羽却突然一反常态,反而给张飞酒樽之中舀了一樽酒,示意张飞慢饮此杯,看着面前满满的酒樽,没有渣滓,全然是晶莹剔透的琥珀酒液,张飞却迟疑了,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关羽,道:“酒是好酒,可俺不敢喝,说吧,让俺做什么?” 张飞是内秀之人,所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关羽突然反常的举动自然是要他做些什么,这他可不敢一口就答应,到时候做不到岂不是很打脸? 关羽点点头,道:“你我兄弟,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你的,我今日来到府上,就是想让你出马,帮我问问那小子的来路,如果当真是我那可怜的孩儿……” “唉,云长,你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他,可生为人子他也一定在找你,如果你们当真是父子,所谓血浓于水,他怎么可能不与你相认呢,反倒是你,如果今日这事我帮了你,被他们母子知道,才会让他们寒心啊,你到底是想不想与他们相认啊!” “翼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在徐州,那小子在丰县,怎么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号?可为什么不来寻我?这其中能没有原因吗?”关羽长叹一声,如果是讨董前期,他关羽还是无名小卒,就算相隔近不知道他那也正常,可是如今天下,有几人不知他关羽的名号?更何况他还是在吕布麾下,就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了,可是为何他没有来徐州与自己相认,这难道不奇怪吗? 张飞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关羽,你是说着小子是吕布军中的,并不是在徐州遇到的? 关羽苦笑一声:“难道我没说么?是我找貂蝉的时候遇到的,他突然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关羽又将与关平如何见面并比武发觉他使用青龙刀法说了一遍,张飞听得目瞪口呆,这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同样的,这件事情也就变得更为复杂了,那小子那么护着貂蝉,说明了他与貂蝉很熟悉,毕竟是内眷居住的地方,平常的侍卫可到不了,张飞不敢往下想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小子一定是从小就在她们的身边,最少能够在吕布府上自由行走,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两码事,不管他是被谁带大,他终归是关某之子!” 关羽长长叹了口气,其实张飞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他明白张飞与他想到了一块,如果金锭还活着,那么他会不会再嫁了,是吕布?还是吕布帐下的哪位大将,若非如此,就算那小子从小被养大,成年之后也不可能再随便出入内府,除非他是吕布之妻妾,吕布将其视作亲生子,要么就是吕布将领之子,更与吕布有通家之好,这样才能随便出入。 这样的答案让人痛心,甚至有一点愤怒与恨意,以他对金锭的了解,她与这时代的女人不同,绝不会轻易改嫁,除非是受到了什么胁迫,此刻他心中的恨意已经彻底爆棚,对吕布甚至是那位将领的恨,让他眼眶都变得血红起来,金锭如果再嫁,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也理解金锭当年的苦,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有些武艺傍身,可要她还要养活平儿啊,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她怎么可能再嫁,就算她不吃饭,平儿也要活啊,整整十八年,金锭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关羽攥着拳,痛苦不堪,张飞看着他,真的很同情他的遭遇,可这样的事情,同情与歧视一般无二,绝不能表现出来,为他满了一樽酒,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云长,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苦苦找寻他们嘛,现在终于有了消息,怎么也要和他们见一面,很多事情,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如果她确实是被迫,那么大可去主公那里向主公求情,让他把金锭赐给你,到时候你们一家团圆! “也只能如此了。” 关羽摇摇头,原本他想让张飞替他出面,可看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由自己亲自出面了,可是他了解金锭的性格,他不是面团,不会任自己揉来揉去,如果他同意,那去找主公没干系,可若是她不同意,就算主公发话,也没有用,关羽起身,道:“翼德,明天麻烦你一件事,去校场那边,把这小子替我接到府上!” “这事交给我了。”张飞拍着胸脯说。 “熬,对了,子龙那边……” “昨天知道的,本来打算今天过去的,可涓儿他不让,说俺过去只会勾起他的回忆,所以他让我当不知道这事,就算见面了也不能说。”张飞摊摊手,觉得很不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当做不知道呢,可没想到关羽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妹说的不错,我也没有去看望他!希望时间能够让他忘记吧。” “能吗?”张飞别有深义的看着关羽说。 “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希望他能走出来吧。”关羽也不肯定,但他敢肯定的一点是以赵云与鸿雁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轻易走出来。 关羽摇了摇头,与张飞一同出了屋。 ~~~~~~~~~~~~~~~ 次日一早,张飞直接来到校场,打听到了关平居住所在,带着几名亲兵便直往校场内而去。 他们并非是被看押的俘虏,其实他们已经投降,可是徐州暂时没有安置他们的房舍,毕竟很多房屋都在徐州之战时被破坏,正在整修,所以才暂时把他们安排在了校场,北校场属于关羽指挥的徐州军,也是徐州规模最大的一座校场,收容吕布降军绰绰有余,不过张飞却是头一次来,但要找到关平,还是很简单的。 整座校场,除了寨门前有三五守护之外还有些人气,越往里面走,就越冷清,毕竟是安排家眷居住的地方,不可能与吕布军夹在一起,而吕布帐下的家眷人数又能有多少,更何况在这校场之内,虽然美其名曰是暂住,可说白了与监视没有两样,所有人就在营帐里待着,不出门也很自然。 张飞刚到了关平所在的营帐前,便被一名年轻的青年拦下了去路,十二三岁,稚嫩的脸庞一脸的警惕,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什么人?” “我来找人。” “秦平!” 听到秦平二字,少年脸上明显有些许不爽的表情露了出来,回头喊道:“爹!”喊完之后便朝跑到一边了,不一会从营寨中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穿着一件白袍,头戴一顶高冠,掀帘而出的一刻,看到张飞明显一愣,显然是认出了他,连忙拱手施礼,道:“见过张将军。” “你是?” 男子不可能是关平,关平今年不过一十八岁,而眼前人岁数太大了,只听其拱手笑道:“在下原是吕布部将秦宜禄。” “原来是秦将军,久仰!”方才在校场前,张飞与护卫打听关平的消息,可却被告知根本没有此人,结果扫听了好半晌,才终于确定了那日与关羽交手的年轻人叫秦平,这才寻找而来:“不知令公子秦平呢?能否让他出来见吾一面? 秦宜禄微微一笑,不过当听到秦平二字时,脸色明显一变,他正为前日这逆子得罪关羽头疼呢,没想到今日果然有人找上门来:“张将军稍等,我这就将那逆子带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张飞一愣,又看了一眼秦宜禄:“那就快快把他带过来吧。”张飞的脸色变了,不是因为真要处置秦平,而是对秦宜禄的不满,可以肯定秦平绝不是他的亲子,不然任何一位亲生父亲也不会是他这个反应。 秦宜禄转入帐中,不一刻从帐内走出一名年轻人,站在了张飞面前,他的声音很雄浑,不用试探身手也能知道他的手段一定不弱,张飞点点头,看着他一脸的警惕微笑,道:“你就是秦平?” “正是,你是?” “张飞!” 突然,张飞听到了帐内的争吵声,是妇人的喊声,大叫着,好像很怕自己伤害秦平,可却被秦宜禄给拦了下来。 “放开我娘!”突然秦平一声咆哮,冲入帐中,很快就见一名貌美妇人冲出营帐跪在了面前:“求将军不要伤害我儿!” 随着妇人跑出来,秦宜禄与秦平也相继走出,张飞看了三人一眼,对着跪倒的妇人轻声,道:“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他,不会伤害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张飞在自报家门时因为帐内的突然意外他并没有听到,此刻再一次问出,张飞如实回答。 “你是张飞?” “对,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张飞转身就走,而秦平则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在帐前的貌美妇人望着张飞的背影却始终若有所思:“若此人就是温侯说的张飞,那长生他……”(。)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徐州之战(70) 张飞带着秦平离开了校场,翻身上马,一头雾水的秦平跟着他翻身上马一直来到了张飞府邸前,来到了一间厢房,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张飞沉声说道:“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张飞说完便开门入屋,也不能怪他冷漠,着实知晓自己这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怕一开口便收不住嘴,索性便不言语了,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现在的一切还处在猜测截断,既然是猜测,张飞便不好太上杆子去嘘寒问暖套近乎,待一切水落石出,这小子确实是云长之子,那时和大侄子相认也不迟。 秦平跟着张飞相继入屋,此刻屋内主位之上正坐着关羽,张飞进来后施了一礼站在了一旁,而秦平的反应就有些难看了,那日关羽并没有处置他,以为这事过了,可没想到关羽要来秋后算账了,立时变得如头小狮子,瞪着关羽,那样子分明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求饶绝无可能。 秦平今年不过十八岁,正是火气最盛的年纪,一看到关羽的那一刻就火气火药一般被点燃了,先入为主认为关羽是要找他的麻烦,哪还会想关羽要真要对付他的话,怎么可能选择这里?看着变成了小狮子要择人而噬的秦平,不论他态度多不好,关羽都是一脸的笑意,而张飞则偷眼观察着可能是父子俩的两人,尤其是这小子的反应,像极了他年轻时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越发喜欢上这个孩子了。 此刻在看着孩子,那是越来越顺眼了,威武高大,这身材怎么看都应该是云长的种不可能是那秦宜禄之子,再看那眉眼之间的英气,更是活脱脱二十年前关羽的模样,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有几分神似,更不要说那举手投足之间的小神韵了,如果他不是云长之子,打死他都不信。 “孩子,你不要急,我找你来是有话要问你,若要秋后算账的话也不会选择这里,等到今日。”在所有人眼中关羽脸上的表情向来都是威严的,不苟言笑,可现在他却在向秦平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和善,最少不必让他像现在这样担心害怕,不然的话,接下来也就什么也谈不了了。 张飞笑眯眯朝着秦平点点头,意思是放心吧,真要伤害你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两人的表态让秦平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发怒其实是因为心里害怕,若当真不怕死,也不会是这个反应,而且那天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关羽的盛气凌人的,而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关羽在表现着他的善意,而且这番话一出口几乎是给足了他面子,他虽然年轻,不谙世事,但也明白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当即对着关羽拱手抱拳施礼。 “免礼吧。”关羽眯着眼睛笑道:“你的名字里应该有一个平字对吧?” “小子名字之中确实有一个平字。” “果然。”关羽抚须又说道:“那你的姓氏?” “秦。” “没有……” 关羽顿了下没敢说出来,以方才这小子的反应,标准的豹子脾气,他要是问有没有其他姓,那还不炸了窝了?笑眯眯着道:“家里都害有些什么人啊。” “父母健在,还有三个弟弟。”秦平如实说道。 “吕布军中姓秦的将领?”关羽想了想,好像也只有一个秦宜禄了,问了出来,自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过张飞却突然插口,道:“你母亲难道没跟你提起过一些事情吗?你看你生的高大威猛,怎么可能是那秦宜禄的种,我啊第一眼看见你就怀疑了。” “你什么意思!” 秦平脸涨得通红,瞪着张飞,后者知道自己多嘴了,嘿嘿笑着摆着手,当我没说当我什么也没说,边说还不忘往后退去,这小子真急了,不能再多嘴了,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你别听他瞎说,世人谁不知道这张翼德嘴上每个把门的,想什么说什么,对了,不知令母名姓是?” 秦平盯着关羽,只觉让他可以肯定关羽不怀好意,心里对他有了提放,关羽见他就像是看小偷一样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样问人家母亲名字,能不被怀疑吗,就算自己没别的想法,恐怕他也不会信,笑道:“其实我是看你与我一位故人神似,这才有此一问的,你既然不愿说,那我说就好了,你母亲可姓胡,小子金锭,河东解良人氏?” 通过关羽的表现,秦平可以肯定他并没有恶意,应该确实是在找人,不过那人却并不是她的母亲,摇头道:“家母并非胡姓,而是姓杜,小字一个月!” “杜月?”神情一泻,之前所有的期待彻底消失不见,关羽一颗心在听到杜月二字的那一刻更是彻底沉到了谷底,整个人好似都失了魂一样,在座位上彻底僵住了。张飞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已经绝望了,放弃了,急着快步上前,虽然这一切看似已经坐实了这小子并非是关羽之子,可他就有一个感觉,这小子绝对是关羽的种,毕竟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在局中的关羽,有时候自然不会像他看得那么清晰了。 来到他面前道:“云长,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又不是金锭,拿出来有什么用!”关羽有气无力的说着,那样子好似一下子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又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无精打采道。 “错不了,你看着小子的身材,这小子的眼睛,活脱脱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若不是你的种还能是那秦宜禄的种?”张飞真急了,就算两人外貌酷似是偶然,可身高怎么解释,关羽九尺高,这个世上有比他还高的,他不知道,也没见过,足见关羽属于异类,既然是异类那就稀少,你再看眼前这小子,不过才十八岁,却有近八尺的身高,这身材,若不是继承了关羽,能有这么高? 而那秦宜禄,比他还低,而之前见到的那个估摸着是亲生的儿子,那身材才多高,这就像是鸡群里的仙鹤,这是绝无可能的? 颓然黯淡的关羽坳不过张飞,不得不从怀间掏出一个精致木盒,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檀木香,轻轻打开木盒,张飞瞥头一瞧,里面却是一柄匕首,匕首寒光闪闪,锋利非常,只是刀面之上却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龙,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缩小了的青龙偃月刀。 匕首出现的一刻,张飞便紧紧盯向秦平,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当秦平看到那匕首的一刻,立时愣在了原地,舌桥不下的样子好似看到了鬼影一般,他指指关羽手中的匕首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半晌,激动之中的他才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绸袋,而接下来的出现的事物,不仅是张飞激动了,连关羽也在一瞬间从座位上弹坐起来。 秦平从绸袋之中缓缓掏出了一柄匕首,这是他从小佩戴在身的匕首,外观和关羽手中的一模一样。这外观秦平不会认错,可此时此刻,他还是将匕首捧着在手掌上,和关羽从盒子里取出的匕首对比。 一模一样,不论是长短还是造型,边上的张飞立时惊叫起来,“云长,一样,一模一样啊。”张飞兴奋的大喊大叫,俺就知道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这小子不是云长的种,还能是谁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平变得激动起来,道。 “还能怎么回事,这才是你亲爹!”张飞哈哈大笑,而关羽则顺手从秦平手中接过了他那柄匕首,看了半晌,眼中水珠在打转,低声叹道:“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名唤青龙双匕!” “那它们怎么会……”后面几个字秦平想说的是怎么会分开,而且却在二人手中,毕竟张飞那番话他并不当真,可是为何青龙双匕会出现在素不相识的二人手中呢,这才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关羽没理会他,只是轻声问道:“你说这匕首自小就在你身边,那你可知这匕首是谁给你的?” “家母啊。“秦平说的这里,顿时一怔,看向关羽吃惊道:”难道你当真认得家母?” 关羽点点头:“当然,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这对匕首,乃是家师当年送给我和你母亲的,本来是连在一处的,可是后来我因避祸,不得不远走他乡,便与你母亲断匕,一人一柄,这匕首自此分离,而这支匕首便一直随在我身边,而那支匕首也应该一直在他手中,也就是你的母亲。” “你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平激动的说。 关羽和张飞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相视而笑,不是这小子太傻,而是这小子不愿意承认罢了,想亲口从口中得到答案,笑道:“我现在说什么不重要,这个给你,你拿回去给你母亲看,他就会明白了,如果他愿意,就说我想和她见一面,你,能帮我转告他吗?” “答应?拒绝?” 秦平愣住了,关羽这么一说反而令他犹豫起来了,他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可他又很害怕这内情会伤害到她的母亲,心中纠结,到底是该接着匕首拿回去给母亲看呢,还是拒绝了。 “你最好拿给他看,有些话我必须要找它问清楚,就算你不拿给她看,我也会去找她,与其这样,反倒不如让她有个准备,如果她不愿与我见面,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去打扰她!”关羽神情变得冰冷,以前对胡金锭的爱彻底消失,她居然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为父,还不告之他实情,这种事,不管换做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发怒! “你若敢伤害我娘,我一定不放过你!”秦平恶狠狠的说道,可当他说这句话时,也就意味着他已经答应了关羽的要求,带着青龙双匕去见他的母亲,并告诉她,一个叫做关羽的男人,在这里等她,至于她会不会来见他,秦平不敢保证,若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来,可是这对青龙双匕的出现,却让他没把握。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他。”关羽二指朝廷,发誓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秦平说完,从关羽手中几乎是夺过了那柄匕首,上面的青龙雕纹栩栩如生,好似一条正在游动的翔龙,在云海中畅游,将匕首收了起来,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刻,关羽却又突然说道:“你的刀法叫青龙刀法,是你母亲教你的对吧?” 关平颇有些自信的摸了摸鼻子,回头看着他,点头承认:“没想到你的眼睛很毒辣啊,那天我只用了两招,就让你看出了我的路数,可你既然能说出来,那一定知道青龙刀法的厉害,如果你敢伤害我的亲人,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为他们报仇的!” “别做梦了,臭小子,你知道他的看家本领也是青龙刀法吗?”关羽哭笑不得,这世上哪有来找亲爹报仇的道理,若他真来,那还不天打五雷轰啊,笑道:“难道你就真没听说过他的名声,关羽关云长?” “武榜之上的关羽?那个刀圣?”秦平直到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此关羽就是彼关羽,看着他的反应,不仅张飞笑了,连关羽也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知道些天下英雄的!” “那我就放心了。”秦平好似突然放心了不少,笑嘻嘻的说道,确实,像关羽这样天下有名的将军,名声可比性命重要,又怎么可能与自己的母亲一般见识呢,到时候一旦被传出去,不仅威名扫地,还要被世人所唾弃,这得不偿失的事情,似关羽这等人是绝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那小子就告辞了。”秦平拱手与关羽告别后朝着张飞抱拳,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惊呼,道:“你叫张飞,难道你就是那……” “如假包换!”张飞大笑着,怎么这小子越看越顺眼了呢,此刻他已经彻底笑开了花,曾几何时,当有人在他面前惊呼主公甚至是徐晃关羽的名号时,他一定是那个被忽视之人,每每这个时候张飞都会说一句俺叫张飞,你听说过没有。 当然对面的回答都是一句不咸不淡的久仰大名,凡是说这话,多半是从未听过他的名号,可现在居然有人知道他,而且还是主动说出来,并非是他开口问,你说这样的‘好孩子’,能不招张飞的欢喜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关羽认子 秦平回到了校场,找到了母亲杜月。 “娘,那关羽到底是什么人?”将青龙双匕掏了出来,杜月好像对青龙双匕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其实从他被张飞带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可当被儿子质问的那一刻,他却再无法保持镇定,眼眶瞬间就红了,拉着他的手,就朝外走去:“带我去见他!” “娘,他到底是什么人?”秦平急道。 杜月拉着他的手呢喃般说道:“其实你不姓秦,姓关,而关羽他……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怎么会这样!”秦平不愿相信,虽然他也曾怀疑过,毕竟父亲对他那三个弟弟远比他们母子更好,这种好是由内至外的,他以为这只是因为父亲不喜欢他和母亲,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对他们母子了。 他已经确信了,因为青龙双匕,因为他和关羽太像了,可他还是不愿承认,就算秦宜禄从小虐待他,可不管如何也一起生活了数十年,打他懂事起,就喊秦宜禄为父亲,虽然他数次强令不许称呼他为父亲,可这毕竟是重孝道的汉代,父可不父,但子不可不子。 他对秦宜禄的感情是不可能轻易割舍的,更何况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关羽,让他改口称呼他为父亲,最少现在的秦平,不现在的关平还做不到。 “平儿,可以带娘去见见他吗?”杜月几乎是恳求的说道,他看得出关平的反应代表着什么,都怪她,她应该早点让他知晓真相的,可是这样一来,对关平来说就太危险了,最初她不敢说是因为关羽被通缉,孩子也小,后来关平大了,他不说是因为处在长安吕布营中,两家是敌对关系,一旦真相外泄,后果不堪设想,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她这才一直将真相瞒了下来。其实他已经设置好了一个最后期限,那就是关平冠礼的那一天,必须要让他只得真相。 “我不要听这些,我就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关羽犯事离家,后仇家寻上门来,幸有秦宜禄相救,当时胡金锭并未以正名相告,这才有了杜月之名,谁想他人面兽心,强占了胡金锭,为了关平胡金锭这些年一直忍辱偷生,以前明知道关羽就在徐州可一直无法逃脱秦宜禄的掌控,如今终于有了时机,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关羽见一面,更要让他们父子相认! “娘,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现在也不迟!”胡金锭说道,这个儿子和他父亲的性格太像了,如果一早告诉他真相,依他的脾气,会不去找秦宜禄报仇,到那时秦宜禄一定不会饶了他,只怕他连成年冠礼都活不到,假如有一天见到关羽,又该如何向他交代? “娘,我们现在就去见爹!”关平口中的父亲自然是关羽,这说明他已经承认了关羽是他父亲。说着关平握着胡金锭手掌,与她一起离了营帐,朝校场外走,径直来到朱雀里,这里占地足有四十亩,也是朱雀里最大的一座宅院便是张飞的府邸,在徐州城内,这样的住宅都是官宅。 但这些官宅并不属于张飞所有,徐州施行的是官邸制,官邸大门前挂着的只有武猛从事的牌匾,这也是如今刘澜的尴尬所在,他控制的地盘很大,兵力也很多,可是他的职位却只是徐州牧,对帐下的封赏很重,可官职却很低微,可一旦开城议和结束,刘澜坐了征西将军的位置又或是镇东将军的位置,那时刘澜就有了开府的资格,这个开府可与徐州牧不同了,能够自主对帐下进行一些职位上面的任命,那时张飞可就不会在是徐州属官武猛从事了,而是征西将军府下的征虏将军,这个职位虽然是隶属于征西将军府下的杂号将军,可有兵的杂号将军那就是实权将军,这也算是刘澜给他这帮跟着他卖命兄弟的一个最好交代。 虽然这只是一座徐州牧治下的官吏的府宅,可他可的规模绝不是天下各武猛从事府邸可以比拟的,而且在徐州城,也没人真会拿张飞去当做一个武猛从事来看待,毕竟这个职位只是负责管辖郡国兵的职位,而张飞却从来没有指挥官郡国兵。 而自刘澜入主徐州后,张飞并不是在武猛从事府邸居住,一直在军营里,直到与夏侯涓成婚才搬进了从事府邸,而这座府邸也是新扩建的,刘澜亲自下令,为赵云与张飞兴建,毕竟是府邸制,修建的大一些也无妨,日后就算是去了南方,这里也不会荒废,还有信任的徐州武猛从事来入驻。 张飞与赵云两人的府邸毗邻,不过这几日的赵云因为李鸿雁的牺牲心中悲苦,把府内的仆役全都打发走了,看着他整日饮酒度日,亲兵们不忍,可又劝不住,最后找到了张飞,得知赵云数日来不管伤势居然将自己沉浸在酒精之中的刘澜今日一大早把他叫到了郡守府。 而与此同时,他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张飞找那秦平的小子回府,而关羽也在张飞府邸,这件事引起了刘澜的兴趣,派人下去了解情况。 几乎是前后脚,当陈果了解事情真相之后,并急着将这一喜讯向主公通报,从张飞府门出来的一刻,便看到了属于张飞的那辆淄车在府门前停下,随后一名外貌与关羽有几分酷似的年轻男子跳下马车,从后搀扶下一位妇人,妇人极美,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陈果一定会选国色天香四字。 要知道他这些年随在刘澜身边,什么样的角色美女没有见过,可在他看来,这些美人但就是好像比眼前妇人少了一点什么,可让他说,他又说不出来。其实他所见到的美人,无外乎是大小乔姐妹几人,这些美女美则美矣,但年纪太小,含苞待放,他们的美更多的是青春与清纯,而眼前妇人,则自内向外散发着迷人的成熟韵味,淡雅而不腻,馥郁而芬芳。 对陈果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来说,少女对他们的吸引,远没有成熟妇人对他们的吸引来的大,不过他也只是偷看了一眼便急忙转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如果不知道实情,那今日说不得要大饱眼福不可,可既然已经知晓了实情,这个时候出现的美妇人,除了关将军苦寻多年的妻子还会是谁? 站在一旁,低着头恭送母子的一刻,就见到府上的管家匆忙迎了出来,将两人接入府内,进入府内,偌大的宅院,让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十几年来,她就居住在这样的府邸中,可对他来说,这样的府邸对她来说如同牢笼一般,可是从一座牢笼进入另一座牢笼真是他所求么? 十七年,她向往着再回到解良,与他在过上从前男耕女织的生活,可现在,当看到眼前的府宅之后,他知道希望不大了,不是他不相信关羽会同她离开,而是她还有什么脸要求他与自己一同离开。 也许他们的牵绊早已在十七年前被斩断,如今当平儿与他如愿父子相认,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在和他见最后一面,也算了结这段冤孽吧。 他不知道关羽会不会怪自己,就算不怪,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她哪里还有脸再回到她的身边。 胡金锭下定了决心,与关平一同来到了厢房前,管家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告退了,胡金锭对他点了点头后便进入了屋内,他见关平有些犹豫,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摆手笑道:“他终归是你的亲生父亲……” 胡金锭留下的空白余韵表达了很多含义,但更多的却是在给儿子以鼓励,毕竟你们是父子,血浓于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读懂了母亲话中意思的关平默默点头与母亲一前一后进入了房间。 胡金锭入屋的一刻,便呆立在门前,而关羽则身子僵直的站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着对付,默默无语,那个曾经英勇任侠的少年英雄已经看不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反而是一位沉着冷静的男子,长须飘舞,身材健壮,面红如朱,那对丹凤眼之上露着激动的神采,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整整十七年,他无时无刻不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他甚至幻想着与胡金锭见面时,他一定会上去将他拥在怀中,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关羽却迟疑了,脚下如同灌了铅,别说上前了抱他了,连脚步都无法移动。 在胡金锭的记忆中,关羽始终是那个任侠的少年英雄,只要看到关平,就会勾起他的回忆,因为两人太像了,而在关羽眼中,胡金锭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眼角的那位鱼尾纹。 这一刻,关羽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好像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亦如十七年前两人正在最后告别,那时的金锭怀中抱着尚在襁褓的关平。 此时再回想当时那场景,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痕迹的场景,他毫不后悔,为何没有带着他们母子一起离开,为何让他们母子受苦,他狠自己当时的无能,豪勇任侠害苦了妻儿,他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刘澜,让他能有更宽的眼界,知晓什么菜是大义与大勇,啊恨当时的天子荒淫无道,天下民不聊生。 这些,如果这些哪一种变成可能,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见面。 张飞与关平,默默的注视着两人,这一刻是个人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是关羽最好的兄弟张飞呢? 他只觉得这屋子让他感到极度压抑,可是这毕竟是久别的相逢,关羽这么念的找寻终于有了结果,现在的凝重气氛虽然让他压抑,可心底,他是真替关羽感到高兴,父子妻儿终于团聚了! 两人对视着,虽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可此刻绝对是无声胜有声,越是这样的时刻,内心才越波澜,果然,胡金锭很快眼眶红润,眼泪倏倏流下,再看关羽,亦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身体不住颤抖。 看人家夫妻重圆,张飞直觉继续这么在一边充当电灯泡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再这样下去,只怕二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张飞默默移步到门前,拉着关平就往外走,可没想到,这孩子却倔强地立在原地,眼泪掉的比关羽还快,比胡金锭还多。 者不愧是亲生的儿子啊,张飞咂咂舌,他好像忽略了一点,这个时候,可不仅是他们夫妻团圆,还有父子相见啊,这个时候好像要离开的不是他和关平,而是他自己。 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外,直到屋内只剩下一家三口的一刻,胡金锭才终于开口:“这些年你好吗?” 他的声音依然如同天籁,只是因哭泣的原因,有些哽咽和嘶哑,可是不管声音如何,那对关羽的关心却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真实的写照,这么多年来,关羽时时刻刻在打探着胡金锭的下落,可胡金锭呢,何尝不在打听关羽的消息。 可毕竟身不由已,她获得消息的渠道根本就无法与关羽相提并论,而且这个时代本来就消息闭塞,试问连关羽都是直到认出了关平使出的青龙刀法才猜测出来他的身份,又何况是妇道人家的胡金锭。 当然她要更早知晓关羽的消息,可没有自由,也不可能来找到,这是注定的惨剧,但今日,终于圆满。 十七年,这一刻是对关羽最好的回报,是对胡金锭十七年等待的回报。 在这十七年间,对方始终都是令他们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今日终于得见, 这是老天对他最好的回报, 关羽庆幸,胡金锭同样庆幸,老天并没有让她在红颜老去,韶光不再的哪天在与云长相见,而是在今日,在儿子只有十八岁还未及冠的今天,日后平儿能得到他的亲生父亲亲自戴冠,这对平儿是最好的结果。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说出这三个字的胡金锭瞬间哭得稀里哗啦,悲凄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是过得很好的样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议和 在徐州的刘澜从陈果口中得到了关羽找到胡金锭的消息,可没想到一份快报却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暂时转到开城,其实哪里的议和是他最近最为关心的事情,没有之一,打开快报。 在半月前简雍送来的快报就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对方的谈判代表居然是副使何夔。看到如此消息的刘澜清除,这样的谈判不会取得任何实质进展,果不其然,当他打开半月前的快报之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进行了三天的谈判几乎没有取得任何实质进展,不仅如此,还因为会谈二人的各自坚持使得会谈陷入到僵局之中,双方谁都不让步,这就使得二人根本就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既然谈不拢,简雍的想法便是在这几日想先暂停会谈,先把他们晾一边,磨磨他们的气焰,看看他们的反应,对此刘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他把议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简雍,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毕竟对面的头衔是天子使节,还是先寻求刘澜的同意更稳妥。 就这样,简雍在开城晾了使节十多日,天使终于坐不住了,千方百计传话给简雍,要求再启和谈,简雍顺势同意,这一次的和谈,何變以为一定会比之前更为愉快,可万万没想到,简雍的胃口更大了,之前何變死活不同意,是因为他们的底线是征西将军和镇东将军,可是简雍一开口,便提出了卫将军的要求。 在汉代,最高的军职分别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其位只在车骑将军之下,位比上卿,而现在的曹操就身兼着车骑将军一职,如果任命刘澜为卫将军,岂不是说刘澜官位可与曹操相提并论了,这样的任命简直就是漫天要价,让他无法接受,更没资格接受,就算他同意了,可寿县的曹司空也不会答应,正因如此,这番会谈才一直僵持着。 如今再启谈判,何變希望简雍能够降低要求,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继续谈下去,可简雍根本就不在乎,一副我们根本不想退兵的样子,若不是曹操用官爵来议和,他们早出兵寿县了。 简雍颐指气使让他受不了,可更让他受不了的却是这半月过去之后,简雍的价码非但没有降,反而又加了,现在他不求卫将军一职了,而是盯上了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位在大将军之下,可品秩同大将军,位同于三公,也是大汉朝除大将军一职外,唯一能与三公相提并论的军职。 简雍太欺人太甚了,莫说是骠骑大将军了,便是卫将军都不可能许给刘澜,双方的分歧也就越来越大,简雍不肯退让,何變不能答应,这样一来,双方立场就变得越来越远,怎么可能继续往下谈呢。 会谈再一次不欢而散,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一直未出现在会谈现场的凉茂终于露面了,如果他再不出现,谈判很可能就此破裂,到了那时,他还如何回去见司空?可是骠骑将军与卫将军同样不可能,凉茂希望简雍能够理解,可结果却是他根本就不卖他这个面子。 会谈并未选择郡守府,而是在驿馆,开城驿的正厅成为这次会谈的主选地,坐在左边是凉茂一行,右边则是简雍,他与凉茂相对而坐,而身边则是一些负责记录的书吏与他的几名从沛县带来的亲信,算是此次议和的副手吧。 双方身边负责记录的书吏无疑最为郁闷,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可面前的帛纸之上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原本以为今日凉茂亲自出面会有一个好结果,可事实上,简雍根本就不卖他面子,咬定青山不放松,坚持骠骑将军的赏赐不改口。 这样一来他们就尴尬了,往日何變之所以能硬气,那是因为不管他怎么做,就算与简雍翻脸也不用担心,还有凉茂收拾残局呢,可现在不同了,凉茂亲自出马,可没想到简雍还在提着无理要求,可偏生凉茂不能学何變,不然今日的会谈就算彻底破裂,他们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受罚都是轻的。 驿馆主中堂之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压抑,简雍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躺在软垫之上,丝毫不在意礼数与别人的目光,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更何况他现在就是要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才能吃定了凉茂,不然让他们察觉徐州也巴不得收兵,那还怎么捞好处。 其实简雍的胃口很大的,不仅是职位,在钱粮上面甚至连地盘都想染指,如果可能还想为刘澜争取爵位,可最后呢,被刘澜否决了,兖州现在的情况,一旦要钱粮,那可就真要把曹**急了,那时说不得他就要拼死一战了,至于地盘,那更是他所看重,想从他手中获得土地,想也别想,其实刘澜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确实也没什么吸引他的战略要地,更何况啊现在正急着调整战略要地,以后要转移到秣陵,所以北方暂时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 而官职与爵位吗,其实也是这次曹操所能付出的唯一筹码,不过爵位对他来说远没有官职更看重,徐州伯或者是徐州侯,这样的赏赐没什么实质意义,不封徐州还能被别人抢走了不成。 所以官职便是刘澜现在最为看重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徐州牧虽然是自领,可刘澜从来不会当真外人以此自居,但随着刘晔到来之后,得到天子承认的徐州牧在他看来,在世人眼中刘澜才算是名副其实了。 所以刘澜对武职格外看重,尤其是军职,能够更好更有效的对帐下将领们进行封赏,这才是刘澜看重军职的关键所在。 既然放弃了那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利益,那简雍自然就要从官职之上找回来,这么看来,其实他的条件还真不高。如果现在是谈判的是袁绍,那商议的一定是赔钱粮不会是其他,毕竟官职这些都是虚的,粮食兵马才最实在。 就在这时,凉茂终于说话了,叹了口气,道:“简郡守,骠骑将军和卫将军是肯定不可能的,你总不能让天子罢免他们来赏赐刘使君吧,毕竟他们并没有过错,突然罢免于理不合,我既然是代表天子来出使,就说明了天子早有封赏,但这其中还有一点司空的条件,所以希望徐州能在接受天子封赏的同时答应司空的要求,这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我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前来开城的,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两家不要继续争斗下去。合则两利,若战争,则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会让其他诸侯坐收渔利,所以还是希望简郡守与刘使君能够接受天子的赏赐,同意出任镇东将军,从而两家罢兵。” 凉茂还有些话没有说,镇东将军已经是很大的军职了,对刘澜来说绝不是只是骠骑与卫将军才是封赏,镇东将军就是屈辱了,他可不相信,从未当过军职的刘澜会看不上镇东将军的职位。 简雍摇摇头,语气淡淡的说道:“镇东将军?还真配不上我家主公,太低了,凉天使,既然你说了实话,那我也就把话讲清楚吧,如今徐州、青州为我家主公所有,还有辽东、丹阳两郡,区区一个镇东将军简直就是对我家主公的羞辱,如果今次只是天子前来封赏,那么我家主公没有不受领的道理,可是这期间夹杂了曹车骑的条件,那么封赏的意味就变了。” 简雍盯着他:“从封赏变成了求和,既然曹司空要以军职交换我军退兵,那么我徐州就有提出条件的权利,你若答应,我们便退兵,这是谈判,你若不答应,那么我们就接受,这是接受天子的封赏,与和你们现在进行的谈判并无相关,事实上凉别驾忽略了一点,是你们主动前来议和,而不是我们,既然你们要用军职来换罢兵,就要表现出你们的承认来,可现在我所看到的却并非如此,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既然不愿开战,那么就势必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可你们的诚意在哪里?” 简雍没有感受到来自谈判一方的诚意,或者说曹操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被迫议和,可不管你因何而议和,最少你的初衷是不愿开战,就然不愿开战不敢开战,那么在谈判的时候就自然处在被动中,没有话语权。 可凉茂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呢,所以他摆出了高姿态,就是借天子之名来为曹操牟利,那么在谈判中就出现了以天子封赏为利,迫使他们接受曹操议和的要求,可事实上这应该是两个事情,可凉茂却偷换了概念,将天子与曹操同等,这也一来,别说是刘澜了,就是简雍自己都不能同意,不然可不就让曹操的奸计得逞了? 简雍顿了下,接着有些气愤的说道:“天下什么好处不能都让你们的曹司空占了,是他率先进犯徐州再先,现在又是他假借天子封赏议和在后,当时我徐州危急,他先攻青州再夺徐州,我军多少将士葬身在他的屠刀之下,现在我军南阻袁术,北抗袁绍西平吕布,兵锋直指兖州了,他害怕我军报复便来议和,不想再打下去了?可当初趁机落井下石,抢占琅琊的是谁?现在怕我军进攻就打算以一个区区镇东将军议和凉天使,你不觉得这有些欺人太甚了么?一个小小的镇东将军就想息事宁人,换做是你,能答应吗?” 凉茂被简雍说得哑口无言,本来他还想说天子封赏与司空议和是一回事,可听到后面的话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他也说不出口,这事毕竟是司空趁人之危进攻徐州再先,现在人家解除后患了你又来议和,不付出点代价可能么? 最终,凉茂叹了口气,道:“简郡守,不管你心中有多大的怨愤,我们的目的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这才是我们的初衷,既然你不接受镇东将军,那我这就向许都传书,看能不能再加封赏,若无法的话,那议和便也彻底破裂,接下来只有一战了!” 简雍大笑了起来:“是啊,我们都不想继续交战下去,这一仗我们损失够多的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我的初衷来说,我是希望最终能够议和成功的,你现在回信许都,而我也要传书刘使君,来听听他的意见。” “好吧,待许都传书来最新指示,我们继续合议。” 其实凉茂是带了两份任命来的,一份征西将军一份镇东将军,可现在毕竟要做一个样子,最少要让简雍误以为征西将军都是经过激烈的争论才做出的赏赐,也是最后的任命,只有如此才可能迫使刘澜妥协。 他之所以说刘澜而不是简雍是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简雍是认定了卫将军与骠骑大将军了,这样一来战端必起,可如果这期间能够让刘澜知晓内情的话,那么只要他也愿意议和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接受征西将军的任命,所以他要汇报的是这件事,而不是对刘澜的任命。 两人告别,随两人前来谈判的使节也在互相告别之后各自离开,回到房间的凉茂开始写信,将消息传给司空,并希望通过在徐州郡甚至是徐州城的密探将‘内部’消息泄露到刘澜耳边。 这件事毕竟难,但只有让刘澜知晓我们的底线,这一次议和才能成功,不然的话与简雍再谈下去也不会有想要的结果,而如何传给刘澜消息,这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但他却知道郭嘉帐下掌握着一支秘密的情报部队,将触角伸向了天下间所有诸侯,这事在兖州内部是极度保密的消息,当然身为长史他自然了解,所有他才会有信心司空能将消息传递到刘澜耳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议和(2) 刘澜全神贯注聆听着陈果对从许都传来的密保的分析。 突然从许都传来的消息让人奇怪,给人的感觉就是在配合凉茂使节团一样,赏赐由镇东变征西,这是最后的底线,不可能再在赏赐这件事情上做出任何让步了,至于其它粮草之类的更是都免谈,兖州现在自给自足,如果赔偿钱粮,必定入不敷出,还不如拼死一战。 用一个征西将军来表达诚意,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搞笑,这能叫诚意?不过刘澜也知道,刚收回兖州的曹操根本不可能像袁绍拿出数十万石粮食做出赔偿来,至于钱,因为董卓制造小钱,对兖州货币造成了极大冲击,导致百姓对钱币失去信任而改为以物易物,所以刘澜还真不稀罕曹操那边的小钱,所以说简雍的想法是极正确的,既然大军都想罢兵,而曹操又主动遣使,谁主动谁被动,可现在从许都传回来的消息,在得知征西将军这个底线后还能怎么继续和他们谈下去,完全没有必要。 刘澜怀疑,这极大可能是许都放出的烟雾弹,可是如果这确实是曹操方的谈判底线,那么这事可就有意思,难道真要不答应,最后和曹操谈判破裂,最终一战吗? 现在的曹操不愿意,可刘澜其实也不愿意,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刘澜想了想,对陈果说道:“传讯告诉简雍,一定要争取最大利益,如果使节抱定征西将军不松口,可适当做出妥协,确保谈判不破裂。” “末将知晓了,这就传书宪和!” “不急。” 刘澜起身,来到一张偌大的地图面前,结束与曹操的战争,现在他更关心右北平的局势,哪里的情况不太妙,而徐晃现在驰援能否及时抵达还是未知数,他需要尽快搜集右北平的消息,命令陈果尽快处理,并要求徐晃尽最大可能援救公孙瓒及公孙瓒的家人,确保他们就算失去右北平也能够安全回到辽东。 如今徐庶不在,一切自然由谍报机构副手的陈果全权负责起来了,现在右北平的战事是刘澜最为关心的,一旦让袁绍彻底击败了公孙瓒,那么袁绍接下来会从右北平经辽东属国或辽西入辽东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必须要做好公孙瓒失败后的防御工作,甚至袁绍可能放弃入辽东而再次来犯青州,那时的情况可就要比现在危急了,所以刘澜必须要做好一旦袁绍十万大军倾全力南下的防御工作。 不过按照刘澜的预想,刚结束一场大战的袁绍需要休养生息,暂时不会再启战事,所以他的担忧应该不会发生,但袁绍盯青州的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但如果袁绍不出兵的话,那么刘澜在休整一番之后就必须要将目光转移南方,柴桑的孙策是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可是想要对付孙策,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水军,而如今短时间内水军很难成型与孙策对抗,就只能依靠外力,刘表,与他的联系,早在丹阳之战就已经启动了,可身在北盟的刘表已经拒绝了刘澜两次联盟的请求,虽然刘澜暗中联系过蔡瑁,可效果并不太理想。 而从蔡瑁的口气来看,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能有一件事情让刘表觉得孙策是威胁又或是觉得徐州方面诚意十足,对此刘澜感到有些头疼,孙策是不是威胁自然是,但现在肯定是对他的威胁最大,而不是杀父仇人刘表,对此刘澜打算适当时候亲自去一趟荆州,毕竟先后派出徐庶、张纮,这样的使团对徐州来讲已经是极其重视了,可蔡瑁却说刘表觉得他没有诚意,那言外之意不就是必须要亲自走一遭吗? 对此刘澜感到奇怪,而帐下也一致觉得此行危险,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与刘表结盟对他极为迫切,不然他在徐州,又失去了公孙瓒这一盟友,接下来的处境只会更复杂。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丹阳郡的一些事情要处理,地方上爆发的问题,山越的动乱是头等问题,可更关键的还有一些地方豪强的抵抗,虽然这些地方豪强不值一提,但这件事反而是刘澜最为担心的,因为他们表面不显山不露水也许不值一提,可背后却有着几大氏族的影子,也是,刘澜乘机多了丹阳之后就从未在丹阳军露过面,不出问题才怪,所以接下来在政治中心整体搬迁丹阳秣陵前,刘澜需要先拉拢丹阳氏族。 这件事迫在眉睫,甚至留给刘澜的时间并不多,他很怕下一次如果在出现战事,丹阳内部在被有心人利用。 一连交代了陈果这几件事加紧处理之后,陈果领命,只是陈果不理解的是为何要政治中心从徐州城转移到秣陵城,这是他不能理解的,难道就因为吕布偷袭徐州一次吗? 对此刘澜没有多解释,秣陵也许现在看起来远没有徐州富裕,人口更是不足徐州的三分之一,粮食产出更是落后,几乎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阶段,这样的落后地区,确实难与徐州相提并论,但刘澜有信心也有决心让秣陵发展起来,使秣陵的粮食产量达到与徐州同等水平,而这还是不用为秣陵迁入人口的前提。 这些是陈果所不可能知晓的,毕竟后世江浙鱼米之乡可不是虚有其名的,越早开发越能早一日与冀州做抗衡,毕竟战争最后打的还是钱粮,而钱粮能够保证更多的人口。 陈果退了下去,而在寿县的曹操也传信给了凉茂最新的指示,虽然无法面授机宜,但曹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征西将军是底线,不惜一战。 曹操的决心很大,实在是骠骑大将军一旦答应,他面对的压力就会无形中变大,尤其是来自袁绍的压力,这个军职比他的车骑将军还要高,与大将军平起平坐,以袁绍的性子能同意出现刘澜这样一个人和他叫板? 若非现在他与袁绍有些貌合神离,曹操一定会答应刘澜的要求,借刀杀人这事他可没少干,但现在以袁绍对他的反应来看,他只要一答应,那么袁绍一定会对他横加指责,虽然现在兖州已经无需冀州的粮食支援,可是,在强大的刘澜面前,他需要袁绍这个强劲的伙伴一同对付刘澜。 这一回,虽然我们是主动议和的一方,但我们必须要坚守住底线不动摇,但绝不能使谈判破裂,曹操几乎不讲理的要求让凉茂很头疼,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可难坏了凉茂,而同样的要求,对简雍来说就清除多了,他可以轻松上阵,不管谈的如何,只要最后保证谈判不破裂,接受征西将军的条件就好了。 ~~~~~~~~~~~~~~ 张飞府上,眼前的一幕让在关平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目光变得呆滞,痴痴望着起身的父亲与母亲走在一起,两人相拥的那一刻,可以说长这么大关平还是头一次见到母亲流露出娇羞的表情,在他眼里,母亲一直都是极为坚强。 将他带大的胡金锭确实要比多数女子更坚强,但他终归是女子,曾经在失去关羽消息之后甚至后来得到传言说关羽已经身故的消息之后他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水,坚强的他强忍着泪水,期盼着关平能够长大,等到冠礼那一日让他得知真相。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见到了这个足以让他依靠的男人,终于能够放下自己的坚强,这一刻他落下了数十年没有落下一滴的落泪,终于像个柔弱的女子痛哭起来哭道歇斯底里。 梨花带雨的美貌妇人就算苦相难看,却别有风韵,在关羽关平父子眼中,即使痛哭失声她也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这一刻,一直在眼眶打转的关羽,也终于落下了眼泪,这对徐州的士兵来说是绝对的奇景,对张飞徐晃徐庶简雍甚至是刘澜来说也绝对是难得一件的场景,曾经梁冀被称为跋扈将军,在徐州,同样有一人因跋扈被称为跋扈将军,那就是关羽,但关羽与梁冀的跋扈不同,他更多的是对士大夫展现出的傲气,对下他则极其平易近人,就是这样一位在徐州位高权重几乎只在刘澜一人之下的男人,居然落泪了。 这绝对是奇景,这么多年来,与他相识的人都没有见过他落下一滴泪水。 那一年关羽被迫离家,妻子胡金锭望着他的背影痛哭失声,那时的关羽绝对不会想到这一次的离开回成就他今日的威猛,那时的关羽也不会知晓,这一次的离开,却是整整十七年的分别。 当时,对关羽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当时的他二十出头,年轻气盛,是在河东有名的重侠义的游侠,爱替人出头抱打不平。 当杀人之后,他狼狈回家,胡金锭担心让他尽快离家,关羽最终听了她的话,收拾行囊离家。 当时胡金锭知道,关羽这一走必然遥遥无期,他想与他一同离去,可关羽却没有反应,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说我这是是去逃命,怎么可能带上你,当时胡金锭相信了,以他任侠的性格,流落江湖还带妻儿,确实太没有面子,所以被他拒绝的胡金锭没有在说话。 收拾好行囊关羽便急着离开,胡金锭送他出里,抱着襁褓幼子与他相别,当时胡金锭哭得稀里哗啦,可是他依然不为所动,还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甚至连胡金锭提出希望与他拥别的要求也置之不理,当时的关羽在胡金锭眼中是如此不近人情,她哭得更伤心了,那模样,看得让人心酸。 可关羽怎么可能如此绝情,他们可是自小青梅竹马最后在一起的夫妻,他们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切都是关羽不敢,他不知道这一去何时才能再回来,他不敢保证,更没脸去抱她,甚至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转身离开。 那一年,马背上的男人无情离开,望着他背影的女子痛哭流涕,怀间抱着他们的独子关平,那孩子始终安安静静的睡着,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妇人擦干了眼泪,哄着婴孩,孩儿啊,不要哭,爹爹走了,以后就要你我母子相依为命了,儿啊你是娘现在唯一的依靠了,你以后可一定要争气啊。 说完这话,男孩儿居然停止了哭泣,而至此之后,他的母亲再没有哭过一次! 十七年后,张府之中,关羽轻拥胡金锭,轻轻伸手为她擦去满脸泪水,就算怎么 也擦不完,他便一直擦下去,哽咽着,语气极其温柔道:“金锭不哭,有长生在!” 关羽身材魁梧,将她拥在怀中,更显得胡金锭小鸟依人,只是很快,当年关羽临走胡金锭唯一要求的拥抱现在却让他突然奋力挣扎起来,最终脱离了他,并非是时隔多年感情以淡,实在是儿子关平就在身边,不好意思。 关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退了一步,无比尴尬,此刻的他哪里是统领前军万马的将军,分明就是那个当年洞房花烛的少年郎,手足无措。 而关平早已背转身,抬着头顶着房梁,眼眶流着泪,嘴角挂着笑,是在哭更是在笑,替母亲落泪,为父亲高兴, 可是很多事情终归还是要回归到正题之上的,不管夫妻久别重逢有多喜悦,有一件事情无疑是现在关羽最关心的。 为何会在吕布营中,为何会成为秦宜禄之妾。 一直端详关羽表情的胡金锭突然低下头,她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其实她也不想解释,愿谁?她么?还是他? 可关羽却无比期待着一个答案,他需要确定金锭的心还在他这里,只有如此,他才能去见主公,才能提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让他开恩将胡金锭也就是杜月赏赐给他! 场内的温情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连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赵云拜佛 赵云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梦到了李鸿雁,后来又梦到了恩师童渊,师父看到他大发雷霆,说他欺师灭祖要逐他出师门,赵云下跪请罪,求童渊收回成命。 可想让童渊答应,前提却是赵云必须重拾龙胆枪,可在秋水长剑与龙胆枪之间他最后却选择了后者,而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师尊那古老而沧桑的低沉声: 百鸟朝凤七式枪,一式丹凤朝阳重角力,二式离鸾别凤可伸长,三式有凤来仪必精熟,四式托凤攀龙要守正,五式凤仪兽舞最出奇,六式鸾飞凤舞通微幽,七式凤翥龙蟠舞化神,待得七式大成后,行若鸾凤上下舞,守如虎踞威风显,扎如火箭似闪电,快似流星一刹间,回如苍龙入大海,随心所欲非等闲,若说收枪更可夸,好比真龙参佛家。 赵云猛然转醒,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静室之中,而在身边坐着的却是一脸慈眉善目的普慈:“赵居士睡醒了?” “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际,赵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几日赵云每日闭门不出,刘澜找到他,希望能劝慰他几句,奈何心魔难除,眼见着他日渐消瘦,刘澜没来由想起在徐州城内建起了寺庙的普慈,虽然他在后世不信佛不信道,但看电视,若说开解人心,破除心魔那无疑还得是佛家,他索性专门将普慈找了过来,希望他能够出面对赵云进行点化开导,让他能够振作起来。 普慈得了令,不过主动去找赵云肯定要吃闭门羹,这件事还得刘澜出面,随即命令赵云去见普慈,老和尚见了他,不讲经不说法,就静静的看着他,听赵云讲故事,可赵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和他吐露心声?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偏偏赵云得了刘澜的命令无法离开,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整整一天一夜,僧人送了三趟饭,结果两人一滴米水未进,让旁人看得一头雾水,就这么一言不发做了一个晚上? 没人能理解,连赵云也奇怪,原以为这位老师傅能渡人,一番佛理醍醐灌顶点醒他,结果最后却是他熬不住睡着了。 “这一觉舒服吗?” “还好。” “那方才所梦呢?” 赵云猛地一惊,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见看着普慈:“你怎么知道?” “浮生若梦,然则人生而有梦,殆乃梦中说梦耳。人生生死死是大梦之境,所谓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 直到此刻,赵云才终于觉得眼前这位大师的厉害了,仔细聆听着,虽然他只说梦而未说内容,但方才的言外之意已经透露出来,自己所梦到的梦境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只听他继续说道:“一切皆如梦中,视山河大地人物动作声音等,皆如活动影象。不但对外境他物觉其如梦、如幻、如影,即我此身心亦同于诸梦。动静行为,皆能行所无事。” 开始赵云还能听得明白,可后来却似懂非懂了,到最后更是彻底听不懂了,但在普慈看来赵云却很有佛性,轻声说道:“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 “……” 老人不说话则一天一夜不说话,一打开话匣子,口若悬河停也停不下来,可赵云来此可不是为此来的,他声音有些低沉,有些伤感,道:“普慈大师,世间为何有这么多遗憾?” “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 开城的谈判在继续进行着,果然不出凉茂所料,当他传书给曹操谈判再次被搁置下来不久,简雍便主动来了,他知道事情在如他的算计发展着,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一开始就提征西将军,而又提出镇东将军的条件,简雍自然不会答应,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的提案,甚至当面给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下一次是最后一次会谈,如果双方没法达成一致,那么其次谈判便不必继续谈下去了,破裂的后果会是什么,不用问双方都明白。 简雍走了,刘澜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除了挑起战端,而在他的传书之中,又有着对兖州底线的掌握,但与刘澜一样,对此消息二人斗抱着怀疑态度,深信这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风声,但也有可能是曹操故意为之,就是明白的告诉徐州,征西将军是他最大的让步。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接到刘澜命令的简雍已经有了主意,所以他相信这次的通牒会让凉茂将条件提升,最不济也会提到征西将军,现在对他们来说,征西将军以及足够了。 毕竟谈判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眼见就要入冬,圆满结束了停战协议是最好的结果,而且两方高层虽然没有私下里沟通过,但此刻却目标一致认为双方确实没必要再拖下去了,大军这么集结着,不管是对徐州还是兖州都是极大的消耗。 兖州经理严重蝗灾,最困难的时期靠肉脯维系,今年虽然日子好过一些,可接献帝入许都在西方与李傕登关西诸侯交锋以及与刘澜的连番大战以及消耗了他太多钱粮,不愿再消耗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而反观徐州,去年的蝗灾虽然没有波及到徐州,可大量收容难民再加上丹阳、徐州两场大战过后让徐州府库花去了三分之二,现在一点都不富裕,哪还敢继续消耗下去,要知道现在大兵在开城每日所费就要数以万计的钱粮,对徐州是极大的负担,刘澜能不迫切希望解决争端? 如此一来,简雍下达的最后通牒就让凉茂有些手足无措了,难道消息没有传到刘澜那边还是说刘澜根本就没打算和谈?现在的情况,让他很被动,盖因他们对徐州方面的底线一点也不清楚,而在许都将消息传递到徐州之后,他们的底线却被刘澜掌握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他们就自然要出于被动之中,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拿出征西将军,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如果简雍不同意,那么双方就只有一战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与简雍透露底牌,而是又传书给了曹操,当曹操看到这样的消息怒不可及,他知道这是凉茂在跟他要权利,可能的话加大封赏,这样他这边能更好的与徐州周旋,可征西将军是曹操现在唯一愿意给刘澜的职位,不能再提高了,再高就要得罪袁绍了,他断然拒绝了凉茂的提议,宁可与刘澜一战,也不能得罪袁绍。 他和袁绍不管如何都是幼年好友,与刘澜呢,则是故人变仇人,而且最关键的是曹操不会忘记当年讨董之后与兖州之战败给吕布后的情形,那时的他是多么艰难,几乎就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那个时候是袁绍出手主动帮助他,才最终让他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袁绍对于他,就变得不仅仅是盟友那么简单了。 这才是他为何宁愿得罪刘澜也不得罪袁绍的关键。 只要有袁绍,他就算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得知袁绍,那他就等于同时得罪了两大诸侯刘澜与袁绍,因为他相信,一个卫将军甚至是骠骑将军绝不可能让他与刘澜和好如初。 而同时得罪这两人也就意味着南面的袁术也不用继续忌惮他,等于因为这一件事得罪了三家诸侯,简直得不偿失。 是以他宁肯与刘澜玉碎,也不瓦全。 曹操将他的最后通牒送到了凉茂手中,征西将军,若不同意,便直接回寿县,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对曹操来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休整时间,最少一入冬,刘澜再想出兵的可能性就小了,而到明年,局势瞬息万变,那时候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就算来攻,他顶不住的时候也可以去联络袁绍相助。 而此时,袁绍才胜公孙瓒,大军连年征战,需要休整,不可能再出兵了,就算他如何求肯,袁绍也决不会答应,这也是为何袁绍最后选择退出青州与刘澜妥协的关键。 双方再一次开启了双边会谈,这一回谈判双方终于找到了默契,只是一个上午,两个时辰,便最终达成了和谈,刘澜被任命为征西将军,而丰县则必须要撤出军队,作为双方的缓和地区,最后简雍与凉茂一同在协议上签署了名字,而第二日一早,凉茂一行则再次前往了徐州,对刘澜进行封赏。 普净禅房内,经过了普慈一番佛法讲解,足足两个时辰过后,赵云彻底被他的高深佛法所折服,突然之间,就见他学着普慈双手合十,向他施礼,道:“昨日弟子愚昧无知,不知佛法高深,今日多承大师点化,甘心皈依我佛,愿在大师堂下做一头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居士与我佛有缘,对佛性有根,老衲未讲经更未说法,但居士却能自明佛理,这说明万物皆有佛性,事物皆有佛根,赵居士自然也就被点化。”普慈双手合十道:“然而赵居士虽有佛根,却无佛缘!” “还望大师傅成全!” “赵居士又何苦如此执着?” 普慈摇头再次拒绝了他,说实话赵云很有佛根,但他终归不属佛门,他之所以突然要入释门,完全是因为自己方才的点化让他打开了心结,觉得佛法高深,觉得佛陀能够普度众生,可若他抱着如此想法那从一开始他便错了,叹道:“赵居士,既然您有佛根,老衲也就知无不言了:“赵居士今日要拜入我空门,无非是因有求于佛而入佛,因此念而入我佛门,便注定了赵居士就算修行终生亦不会成佛。所谓明心见性,可尔却偏不能顺心见性,又如何能为佛门弟子?其实赵居士若真有修行之念,在哪里都可修行,而对赵居士来说,在公门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因您之便,杀人救人都在一念之间,每日救人,帮扶芸芸众生,岂不比我辈在寺庙中修行效力更大?” 赵云心头一震,忙伏地谢罪,道:“弟子愚鲁,多谢大师点化!” 普慈双手合什起身,对他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赵居士若真有向佛之心,老衲这里到有几部佛典,赵先生可自行钻研,若有不解之处,自可前来问我。” “多谢大师。” “赵居士,以你的佛性,原本不该如此的,奈何你我执太重,不能自解自脱,这才有了刘使君安排你我相见,可没想到最后赵居士反向空门求助,这简直就是弃本逐末!赵居士乃是天下有名的大英雄,如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赵居士当为芸芸众生谋福祉,阿弥陀佛!” “多谢师父点化!” “既然居士叫老衲一声师父,老衲今日便收子龙你为俗家弟子如何?” “多谢师父!” ~~~~~~~~~~~~~~~~~~~~ 胡金锭讲述了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说起苦日子更是泪流面目,而当母子问起关羽时,他也一点没有隐瞒,讲了这么多年的一些遭遇,从去往右北平遇到刘澜的那一刻起,可以说是关羽命运被改变的时刻。 他很感谢刘澜当年对还是游侠的他一番点化,让他能够理解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远比意气之争更重要,从此他跟着刘澜走进了部队。 都说军队是大熔炉,不仅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一样,他随着刘澜与胡人交战,与黄巾交战与白波交战与董卓交战,这些年好像就没有闲着,一直在打仗,以前看死人,看着身边的老兄弟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一个个战死沙场会落泪,现在这些伤亡对他来说就只是战报上面的一串数字,对关羽来说,当时头一次见此情形时刘澜的一番话记忆犹新,乘着还能感动时尽情感动,等哪一天麻木了再想感动也没机会了。 那时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可当年他一走了之不的愧疚感,随着时间却并没有麻木反而更重了。 只是直到最后,他最想等到的那句话也没有从胡金锭口中说出来,二人的缘分难道真到此为止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征西将军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出逃 从一早起,先是秦平被张飞带走,然后又是杜月被秦平带走,这异常的情况让秦宜禄感觉不大对,独自一人在内帐中猜测着其中会有何种联系,猛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前日的关羽,而他与秦平的外貌何止是酷似,难道秦平是关羽之子,而杜月则是关羽的发妻? 心念及此的一刻,秦宜禄知觉天昏地暗,这一消息令他万念皆灰,他强纳杜月做妾的消息一旦被关羽知晓,关羽能轻饶了他?他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如果再不想一个办法出来,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就在这时,秦宜禄帐下偏将进了帐内:“将军,有消息了。” 起来没有搭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盯着矮几发愣,双眼无神,还在考虑着怎样才能解决关羽接下来对他的报复。 “将军?” “将军!” 秦宜禄终于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向偏将冀昭敏,低声着声音道:“你回来了,事情做得如何?” 冀昭敏施礼后焦急,道:“文远将军那里没有联系上,不过末将却有意外的收获。”说着却是来到秦宜禄身边,低声道:“末将打听到了温侯的行踪,他现在在曹操处。” “曹操处!” 秦宜禄慢慢抬起头,凝视着冀昭敏,确认道:“你确定?” “末将拿项上人头作保,此事绝对属实。” “有机会,还有机会,天不亡我啊!” “将军,什么还有机会?”冀昭敏一头雾水道。 “徐州城我们待不下去了,必须走。”一脸凝重表情的秦宜禄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睛也亮了起来,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刻他听到了吕布的消息,这就好似是在黑暗的路途中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方向。 “啊,徐州待不下去了?”冀昭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前日不还忙着让他与张辽取得联系,希望能有晋升之路,怎么这才二三天的时间就在徐州待不下去了? “这个你别管!” 面对冀昭敏的疑问,秦宜禄直接跳了起来,暴怒的样子像头雄狮,冀昭敏都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他,战战兢兢站起来,低着头说不出的害怕。 看他这个样子,秦宜禄突然大笑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冀昭敏,太过苛责容易出现麻烦,现在首要的是保证内部平稳,才能安全走出徐州。 秦宜禄一笑,战战兢兢的冀昭敏才算如释重负,冷静了下来,最少说明刚才的多嘴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不会被治罪,当然他也明白,这个时期,大家都寄人篱下,秦宜禄克制也在情理之中,尤其他想要逃离徐州那就必然需要心腹为他出谋划策,这个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现在秦宜禄不仅不会处置他,还要供奉着他,这才是真正有远见的人,而冀昭敏自然也不会吃里扒外,出卖秦宜禄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他不像高顺张辽受刘澜重视,将他要逃出徐州的消息泄露出去,并不会捞到好处,反之如果他们能回到吕布帐下,以吕布对秦宜禄的重视,再加上吕布现在的处境,他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昭敏啊,你说我们要离开是不是有些太一厢情愿了?如果是你的话,我们要离开徐州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将军,其实最近你有没有发现徐州城内每日都在调度,部队进出很频繁,据说刘澜受封征西将军之后已经将重心放在了南边,现在正在加紧调度,这个时间短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尤其我们这样的降兵,本身就不似侯成这些大将;温侯家眷被重视,只要不是带领大兵,人数少些混出徐州城还是很轻松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走得人少些,绝不会引起徐州的注意?”秦宜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听着容易,可是操作起来就难了,毕竟这都是冀昭敏观察得来的结果,假如刘澜一直是外紧内松,他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哪怕他说一句能够收买守门卒,他都敢冒险。 “对,将军,现在的徐州不仅忙着战后的重建,更忙着南下秣陵的事宜,末将敢如此肯定全是最近徐州有传闻经温侯偷袭徐州城后,刘澜有打算迁治所到秣陵的打算,在结合徐州部队最近频繁的调度,此传闻八成是真,所以末将才得出此结论。”冀昭敏虽然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但从他的口气来看,对此事却有着十足信心,这让秦宜禄立时沉默起来,好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杜月的事情发生,秦宜禄绝对会信任冀昭敏,可这件事一发生,不管释门事情他都下意识的去怀疑,这是内心害怕到极致的表现,而且这件事太不值得推敲了,细思极恐,试问刘澜若迁治所的事情必然属于绝对绝密,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还人尽皆知,关键是被他知道了?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可他却忘了,如果这件事要早于杜月,所以根本就不是针对他,而其实消息泄露完全是刘澜刻意为之,他需要将消息泄露出去看徐州百姓的反应,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广,不像辽东,他夺下辽东就去讨董了,在襄平的时间并不久,不用考虑那么多,而徐州城就不一样了,如果反应太大的话,那迁治所就得拖后,毕竟民间的反应要顾虑到,世家的感情也要照顾到。 “这件事,你还需要再打探,务必要确定绝不能出现任何偏差!”在这件事上,秦宜禄不敢冒险,务必做到十足把握他才敢冒险。 “将军放心,末将这就派人再去打探,务求将此消息来源打探清楚。” 冀昭敏很聪明,他清楚这并不是秦宜禄不信任他,而是不确定此事消息的来源,而他的回答,更是直指人心,点到了他的心缝,秦宜禄笑着点点头,道:“我们日后是要在徐州这么继续平庸下去,还是到温侯处大展拳脚,就全看你了,昭敏。” 秦宜禄送走送走了冀昭敏不久,帐外突然传来了声响,杜月回来了,一个人。 一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心头。 ~~~~~~~~~~~~~~~ “高顺?”听到这个人字号的一刻,陈登的脸色明显变的难看了。 “看来传闻不假,你二人的矛盾不小嘛。” “没有,我们只是政见不同,对子循为人卑职还是十分欣赏的。”陈宫说道,可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他说的这番话绝不是昧心之语,应该是自己的心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澜也就好开口了:“子循他自从被俘之后一言不发,甚至绝食求死,对于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建议干脆遂其心愿,将其处斩,可我惜其才,心有不忍,公台以为如何?是留还是杀! 陈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能不杀则不杀,能放则放!” “放?不可能,后患无穷啊!” 陈宫那句能不杀则不杀则则深得刘澜之心,不过总体来说,这完全是一句活话,属于最圆滑的回答而非狡猾,只是最后听到放字,刘澜则笑了起来:“吕布军中,我最害怕的就三个人,文远的狼骑,高顺的陷阵,公台的智谋,至于吕布,一勇之夫,我反而并不在意,如果放了他,他必然会再回吕布处,放虎归山,以前高顺在吕布帐下我还有对付他的机会,可若被曹操重用,刘澜用一句后患无穷并不为过。 陈宫确实没想到刘澜对高顺评价如此高,但实话实说,高顺有实力,是千里马,曾经吕布是伯乐,但他最后却因为性格原因开始怀疑高顺,让他束手束脚,无法放开手脚,而现在来看,刘澜想当伯乐,只可惜千里马早已认主,也不知是伯乐的悲哀,还是千里马的悲哀。 刘澜笑着又问道:“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他投降?” 陈宫平静摇头,最少在他看来,希望并不大。就如刘澜想做高顺的伯乐一样,这件事吕布早就做了,高顺原来不过吕布帐下的亲兵队长,被吕布提拔重用,八健将之首,但真正让他大放光彩的一战,则一直等到了濮阳之战,率领麾下七八陷阵营将士打得夏侯兄弟五万人马溃不成军。 在吕布帐下,很多人都将高顺形容为再世韩信,这个名号能否配得上会有争论,但从中可见其领兵能力之强,难怪能成为吕布军中扛鼎翘楚,稳压五子张辽一筹,若非死得太早,再世韩信的名号会更响亮。 “再世韩信?”刘澜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如果单从某些经历来看,两人并没有相似处,可一些轨迹却有着极大的相似度,而且两人对领军都有独到之处,一个是用兵多多益善,一个是七百抗五万,这都是用兵到极致的男人才能做出来的,最少让刘澜去带七百人抗曹军五万,他是做不到的。 刘澜轻声道:“高顺既然声望如此之高,怎么会受到吕布的猜忌呢?”他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人才,应该放手让其施为才对,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后你又用他,又给他下绊子,结果一事无成,这对吕布来说才是最大的损失,这不就等于自断一臂吗,最后能不败在曹操手上?而且到了丰县吕布还不吸取教训,从而导致最后的彻底失败,简直就是咎由自取,连让人同情的想法都没有。 陈宫微微一笑,道:“吕布与将军不同,失败的经验很多而且很足,但却缺少成功的经验,而将军自领兵以来胜多败少,成功的经验有很多,所以吕布无法由失败带领众人走向成功,而将军却能带领徐州由胜利走向胜利,这完全是因为上层的不同。 反观对用高顺这一问题上,将军用人,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你有这样的自信,可吕布却没有,太失败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比任何人都害怕再失败,所以他对周边任何人都持怀疑态度,正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有了一边用高顺一边防高顺的情况,其实在吕布军中,不仅是一个高顺是这样,几乎所有人吕布都不信任,这就是他的性格。 而高顺为何尤甚,完全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出众了,出众到让吕布极度的程度,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说最近袁绍将麴义处决的消息?从冀州传来的消息说麴义功高盖主,目中无人,照我看,无外乎鸟尽弓藏,和高顺与吕布的情况如出一辙。 试想这样越有本事的人,就自然会受到一些人的忌惮,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韩信不就是如此下场吗。而看将军治下,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徐晃,如果换在袁绍与吕布手中,只怕此人不被杀,也早早就被调离辽东了,所以世人说将军是将将大才,末将是十分同意的,若非将军有如此度量,也不可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古人诚不欺我,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折射出投对明主的重要性,最简单一点,刘澜帐下都是跟了他才闻名天下,而袁绍帐下却都是早已名声在外,有此就可以看出刘澜才是真正的伯乐,是培养人才的太学啊。 3818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公台拍我的马屁呢?”刘澜大笑一声,道:“不过这番比喻却让我听着舒坦极了,不过这个太学、伯乐嘛,就不敢当了,我想如果他们是金子的话,不管在哪都会发光,就如你所说的吕布,如此不济,可他帐下八健将,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这难道不是吕布的过人之处嘛?最少说明他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只是在用人的时候少了点信任,而袁绍,我倒更相信传闻是真的,刚大败了伯圭,袁绍就迫不及待的卸磨杀驴这事你不觉得荒谬么,最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一定是因为他对麴义彻底失去了掌控,在被逼无奈之下才会盯着骂名处死麴义的,毕竟袁绍不比他人,对羽毛的爱惜程度要比我等更看重!”(。)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父子交谈 袁绍要比刘澜更爱惜羽毛,这完全是因为他代表着举世公族袁家,其中的便利会有很多,但同样因为爱惜羽毛反倒会很束缚他的一些决断,在很多情况下,甚至会身不由己,至于麴义被他处死,是不是因为自恃功高而骄纵不轨被杀,还是令由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最少对刘澜来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并没有探究的必要,甚至他还要庆幸心腹大患被袁绍自己处死了,就像是吕布掣肘高顺自断一臂一样,这下一来袁绍正在能对徐州构成的威胁就少了许多,这就够了。 至于去劝说高顺投诚,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这件事陈宫并不愿应承下来,实在是刘澜期许,他想拒绝都难,只好答应前往一试,至于成功与否,陈宫不敢保证,但他心中明白,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刘澜刚送走陈宫,陈果便急匆匆赶了过来,汇报了一件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今日一早秦宜禄出城了,这种事并不算什么,毕竟徐州上下对他这种不入流的武将并没有多大重视,离开与否没人在意,可关键是杜月在其中,这件事就陈果也就不得不上心,第一时间来通知刘澜。 “他们一行多少人?” “就秦宜禄的家眷,一行不过十人,说是出城赏景。” 出城赏景?刘澜低声自言自语,这个天气初冬的徐州城郊有什么景可赏的?他考虑了下,对陈果道:“这件事透着古怪,你去趟云长府上,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自行决断吧。”首先刘澜要确定关羽是否知晓此事,是他要放人还是秦宜禄也知晓了胡金锭的事情着急逃走,所以这件事刘澜不好处置,让关羽最合适不过了。 “对了,你见到云长的时候记住暗中观察他的反应。”他担心这件事是关羽默认,虽然秦宜禄是降将,可毕竟是被安排在校场监禁起来的,没有云长的吩咐,他怎么可能随意走动?所以这件事八成是关羽参与到其中了,但刘澜也不会点破,毕竟他如此做也是因为胡金锭的存在的原因,不管如何夫妻一场,所以这件事刘澜也不打算追责,让陈果去告诉关羽,一是看他是否参与其中,如果参与,陈果前去意味着变向的提点他,不要再有下一次,毕竟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 “末将知晓了。”陈果应诺一声,不过却又迟疑着说:“就末将看来,这件事关将军一定不清楚,毕竟他们是明目张胆打着关将军旗号出得城,如果关将军知晓的话,我想八成会提前来向主公请示的。” 这件事到提醒了他,可也有可能是因为云长要先斩后奏呢,不过一个区区秦宜禄就算离开了也没关系。 交代了几句之后,陈果告辞离开,关羽府邸在青龙巷,离郡守府也就是如今的征西将军府不远,连一刻钟都不到,陈果便来到了府门前。 老远便看见门前甲士森严,当先一人正关羽帐下猛将周仓,看到他,心中就放心一大半了,没有白袍。 这些年陈果虽然一直在刘澜身边,可早在援北海时就与他认识了,而自关羽被封中领军之后,周仓也水涨船高从以前的校尉升为偏将,虽然他以前就是这个职位,可那不是有名无实嘛,现在也算是终于拿到了印绶了,是实实在在统帅三千人马的将领。 不过除了是关羽帐下的偏将,周仓还兼着关羽府邸安全的职责,因为徐州不允许私人部曲存在,所以府邸安全都是由刘澜从徐州军中抽调派往各府,而周仓则请令来到关羽府前,这事原本关羽不同意,可周仓坚持最后妥协。 “陈将军。”当陈果快马来到府前的一刻,周仓便出现他面前,陈果虽然没有他入徐州军早,可却深得主公信任,才几年功夫,就当上了斥候将军,只是这个职位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陌生,毕竟此斥候非彼伺候,是负责一些派往个大诸侯处收集情报的工作,以前徐庶是主管,现在嘛,则权利彻底交给了陈果。 不过在外人看来陈果表面风光无限,可他却知晓,自己这个职位是副职,斥候将军的正职主管给他的大哥陈到留着呢,他现在正在孙策处,待平定孙策之后,他安全回来就会既然斥候将军,也算是对他多年付出的回报。 “周将军,关将军可在府上?” “在可关将军吩咐下来,今日不见客。”周仓笑着,可却挡在了陈果面前,拦住了他入府的路,立时陈果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难道主公传令,关将军也不见?” “这……”周仓迟疑了下,忙说:“我这就入府禀明将军。”他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实在是关将军下了死命令,他不敢放人去见,必须要得到将军首肯,才能让陈果入府。 “好吧,我在这儿等着,你要快点,此事十万火急!” “好。”周仓说着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景,陈果心中一连闪过无数念头,倒不是周仓当真胆大妄为到阻止他来传令,应该是关羽的原因,他不敢违背,只此一点,他就不得不怀疑秦宜禄离开徐州的背后有关羽的身影,不然他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短短时间,陈果一连闪过无数念头, ~~~~~~~~~ 此刻,关羽府内中堂内,关羽与儿子关平相对而坐,在外人看来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关羽在面对关平时绝对是为慈祥的父亲,也许是对他的那丝愧疚吧,关羽的表现很拘谨,始终在没话找话,一会儿问问他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问着他这几日是否在府内习惯,而关平则抱着茶碗,反应有些冷淡,始终低头小口喝着茶,可脸上却是一脸的愤懑。 看着他的反应,关羽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没留下你娘亲,可这毕竟是你娘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强迫她!” “我知道。”关平顿了下,突然抬起头来,咬牙道:“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不答应和我娘一起离开?到底刘澜有什么魔力让你留下来,这些年你的事迹,刘澜的事迹我都有所耳闻,我想现在的你就算离开刘澜,他照样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我不懂,是你太看重手中的权利而抛弃了母亲?还是另有原因!” 关平口中的另有原因直指刘澜,对此关羽眼神微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细微表现,可对面必定是找到了母亲又失去了母亲的儿子,他长叹一声,摇头,道:“我到刘澜身边时,从小卒做起,运气好,碰上了黄巾之乱自此官职越来越大,如果说是什么让我留下,是这些年一起奋战的兄弟,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主公刘澜,更是这不堪的乱世!我明白你现在恨透了我,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可我明白一点,就是我如果当真挂印离开,对不起这么多年成千上万死去的兄弟!” “这就是你的原因?”关平还是不理解,对此情况,关羽无话可说,毕竟袍泽情谊没当过兵的他是不会懂的:“你放心,虽然你娘不愿回到我身边,可我会尽快让他离开秦宜禄的。” “这是你说的。” “还有,我会尽快安排你到军前的,以你的能耐,假以时日,一点会闯出一片天地的。” “到你帐下?” “去辽东,到徐州军前都行!不过你到了军中不可提你是我儿子这件事!” “不需要你提醒。” 关平自胡金锭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称呼他一声父亲,更不可能在部队四处去宣扬,对他来讲,没有母亲,关羽与陌生人没有区别。 “其实我是想把你扔给公明的,可我怕被当了笑话,你要真相当兵,就先在我帐下,合格了,我为你引荐到辽东,不过想入龙骑军,那就要凭你自己的能耐了,首先你要有耐心,毕竟你现在这点手段,在同龄人中是不错,可每年入选龙骑军可是什么人都有,今年入了,明年被退下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说在徐州,你要先练好自己的能耐,青龙刀法,你现在学得是你娘教你的七十二式,有些招式繁琐无用,从明天起,我亲自教你我精简过后的三十六式青龙刀法。” 关平昨日突然提出要当兵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想想也是,他关羽的儿子,不去当兵还能干什么?而且这孩子也需要去锻炼锻炼,不然每日里不是记恨自己就是怨恨秦宜禄,这对他的成长没有任何益处,想要替他娘解气,那就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 现在看来,这小子不愧是自己的种,关羽之前是真的多虑了,只要他能坚持下来,那他一定是能成就大业的人,在徐州,在主公帐下一定会有他的位置,所以关羽才向将他送去辽东,终归要出人头地还得是骑兵,步兵的格局就太窄了。 “这趟过来本来是想和你辞行的,既然这么说,我就先在徐州军待着!”关平说道,青龙刀法是他外公毕生心血,听娘亲说他老人家从一百单八式精简到七十二式,没想到他又将七十二式精简到三十六式,他真的很想学,尤其是几日前在校场二招落败的前提下。 关羽端起茶碗,喝茶的一刻突然冒出一句:“如此甚好。” “那秦宜禄呢,就这么饶了他?” 关羽放下茶碗,看着关平,道:“那你是想我亲自手刃他,还是你亲自动手报仇?” “我明白了。” “那你就要先让自己变得强大,秦宜禄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投降,就算要杀他,也要先请示主公刘澜,我去请示主公当然会答应,可你呢?所以你首先要能在主公面前说上话,为父送你一句话,在徐州,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日后只要你能去了辽东,最后回来,不管你是去了近卫军还是龙骑军,就等于登上了上位的阶梯,想杀一个秦宜禄,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可是假如你若没有真本事,又吃不了苦,别说去近卫军龙骑军,只怕在辽东军都难出人头地,到时候你如何让秦宜禄给你做狗求饶?或者说,你用了十年二十年,那时候就算你不去杀秦宜禄,以秦宜禄的岁数还能活多久?估摸着到时候不老死也已是老不死,这条狗命,只怕也轮不到你来取了,我会亲自动手! 关羽说得每句话都直指人心,若能借此机会让他的儿子能闯出一番天地来,他不介意多留秦宜禄一段时间,这事要是主公知道了,也一定高兴。 关平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带龙骑军,而是带了徐州军,如果你带龙骑军的话,肯定不会比赵子龙差吧?” 关羽捧腹大笑,摇着头道:“那你可知道龙骑军是谁带出来的吗?所以这话啊你可是说错了,等你去了辽东,多跟着公明学学,他对骑战步战都是此间大家,对你日后有很大的帮助,战争终归还是统兵的能力,而不是个人的武勇,多和他学学,日后你才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关平撇撇嘴:“这么半天不知道听了说了多少回徐晃了,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关平不明白,但无疑这个名字是让他彻底影响深刻了,以前世人谈论徐州五大将,说徐晃居首,其实会有很多人对此不屑一顾,毕竟相比于关羽张飞赵云张颌四人来说,此人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也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怎么他就能排第一呢? 可是通过现在关羽的表现,再加上得知原来他当年便在徐晃帐下,徐晃是主将他是副将,两人携手帮助刘澜东征西战,将胡人杀得屁滚尿流,彻底奠定了龙骑军天下第一的名声,不得不说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徐晃了,这位能让关羽这么心高气傲的男人信服,若没整本事他可不信。 “将军!”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周仓的声音。(。)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父子交谈(2) 关于徐晃,很多人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一直在辽东,对于他在刘澜这次封职排在关羽之上很多人都很有意见,尤其是像周仓、裴元绍这样的将领,不理解徐晃何德何能居然排在关羽之上,要知道关羽为徐州做出的贡献,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而徐晃不过是在辽东防御防御异族,并没有多大贡献。 可以说这样的说法甚嚣尘上,可直到此刻关平才终于明白徐晃为何会受到刘澜如此重视了,原来他当年是其副将,而且当年讨董时关于二人谁随刘澜南下他是找两人商议的,最后是徐晃放弃了南下的几乎,关羽这才成了军中第一人。 而且通过关羽刚才的表述,徐晃自刘澜入草原时就随在他身边,后来更是与刘澜一手建立矿山军,也就是如今徐州军的前身,还名声显赫的龙骑军就是那个时期创建,可知如今他名震华夏,曾经是他主将的徐晃又是何等风采? “真想快点见到他!” “他推崇古之战阵,我喜欢攻守推演,我二人可谓惺惺相惜,除了刘澜当年也只有他能折服我了,我二人是分不出一个高下来的,就像一个人和他的影子,怎么可能分得出来呢,不过他非用刀而是用斧,如果也是用刀,那我二人就更像了,我这几年,在主公身边所立战功无数,可若换了他,照样也能,徐州军不少将士说主公赏罚不明被我知道了将他们当众鞭挞三十。” 关羽笑了笑:“在徐州,言论自由,士兵可以畅所欲言,连主公都没有制止他们,我却 鞭挞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质疑徐晃的同时就等于质疑我,若非当年他主动要求留在辽东,他也就不会被埋没。”其实有一点关羽没有说,那就是当年辽东的形式必须要有一大将镇守,而当年的关羽确实不太适合,并非是张辽刻意让他,而是辽东非他镇守不可,当时辽东从公孙度手中夺来不久,让关羽留下来未必就能镇得住宵小。 “原来如此!”听到不少往事,关平这终于明白徐晃与关羽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都是一个战壕里的袍泽,外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能没数吗,至于刘澜更是懒得理会这样的质疑声,分得那么清楚干嘛,如果真要分得清清楚楚,就军功资历来说那他关羽和徐晃都算不得什么,若非战死,张正才算是真正的第一人。 “不过既然要教我青龙刀法,那怎么也要给我打造一把称手的兵器吧?类似你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不过你那把分量太重了,我用的话,四十斤五十斤就是极限了。” 关羽伸手抚髯,神情是发自肺腑的和蔼,虽然父子二人打小就没在一起生活过,可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提出来的要求,能不尽力去办,其实就算他不说,关羽也有此想法:“我会传书给伯固,让他的在兵器监给你打造一柄大刀,如果你有特别的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让他办到。” 没有哪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的,他和金锭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块好材料,他怎么可能让其荒废了,再说他关羽的儿子,不说出人头地吧,可也不能做个公卿子弟整天无所事事吧? 不过让他感到自豪和欣慰的却是他能主动提出当兵,他自然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磨练磨练他,这小子的脾气简直和他一个尿性,可正因为知晓自身性格,他才迫切想他入军营,尤其是像他这样性格的人,对任何人都冷漠,可这看似无情的表现,却是内心最至情至义。 只是现在这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当他到了军营里,在袍泽情谊的感召下,如果运气好再经历一场战争,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成功挖掘,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点完全与当年的关羽一模一样,刚开始参军的时候,他和徐晃的关系多差啊,听说公明还曾经跑到主公面前说什么也不要他这个兵,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性格当初和帐下士兵搞不好关系。 可后来呢,不就是一场战争过后让他逐渐产生了变化,到后来刘澜当着徐晃的面开玩笑的要调走他,结果呢,死活不肯放人,甚至宁愿给他当副手。 可见当兵对他的改变有多大,而且若非这段经历,他的青龙刀法也不可能获得质的提升,青龙刀法,重势重守,可最后说白了还是一个重情重意,如果连情都不近,到头来谈什么正道,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么多年,他遇到的对手很多,身边的高手也很多,什么张飞赵云许褚张颌,哪个人的招式都很玄妙,可不管多玄妙,最后终归逃不脱一个情意。 关平犹豫了一下,道:“与其传书,不如我亲自走一遭。” “那你要等几天。”关羽本来打算实话实说,说用不了半个月就要前往秣陵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关平是他的儿子,可此事属于绝密,主公没有公布,他怎么敢提前泄露出来? 虽然这事现在不算什么秘密,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说他管不住,他要做到自己不泄露,毕竟他现在这个位置,虽然徐晃在他之前,可毕竟在辽东,他还是徐州的第二人,被主公知晓了,以后主公还怎么敢跟他商量一些要事大事。 “等几天?”关平说不出的不爽,毕竟还是少年性子,风风火火的,被拒绝了脸上挂不住,可对此关羽却装作视而不见,不可能能改变初衷,毕竟欧冶坚不比他人,如果不爽书信而是要亲自去见他,那可不能直接让这小子去,而是他关羽亲自带着他过去,不然太不像话了。 欧冶坚这样的冶铁大师,那可不是谁都给亲手打造兵刃的,至今也就四把,屠龙刀;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两刃斧,这小子如果子敬去了一旦拿着鸡毛当令箭,热闹了老伯固,就算是他亲自上门,也别想得一把趁手兵刃。 虽然如今的徐州风气已经不怎么歧视工匠与商户了,可他毕竟不是一直在徐州,来自吕布军,而吕布到了丰县头一件事就是取缔了对工商的一切优惠,可见吕布有这样的想法,首先一定是下面的人强烈要求,不然他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了解。 “不要多问,有些事该你知道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最好不要多问,你只需知晓到时我亲自带着你过去,想要打造一柄什么样的大刀,你可以当面跟欧耶大师说。“ “真的。”听了这话,关平脸上才终于缓和了下来,不过虽然关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有一点他却察觉到了,他要带他一起去,也就是前往秣陵,以关羽的身份,是绝不可能离开徐州的,除非…… 难道传闻是真的,当徐州传出因为吕布偷袭而将治所迁到相对安全的秣陵一刻的时候,关平对这谣言是嗤之以鼻的,简直就是弃本逐末,得不偿失的决定,更何况秣陵难道就是安全的? 要是安全,那刘繇也不会被赶跑? 更何况迁移郡治到秣陵虽然远离了曹操的威胁,可又会在袁术与孙策的威胁之下,并没有真正的安全,如果徐州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他收回这话,正因为没有,他才会得出如此结论,不然的话,秣陵之战时,刘澜也不会在丹阳拖那么久。 如果这番话被刘澜听到,甚至是对关羽当面说出来,那得到的评价一定是年轻人看问题太片面,徐州城与秣陵城各有优势,可就安全上,秣陵一定要超过徐州城,首要一点就是因为长江天堑,虽然守长江等同于不设防,可毕竟算是一道天然屏障,这是徐州所无法比拟的,被突然偷袭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其次,面对袁术与孙策说白了就等于面对袁术,二人是一体的,最少没有拿下秣陵的孙策现在还不敢与袁术翻脸,而相对于将治所置在袁术的威胁之下还是曹操之下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所以迁移治所出于安全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因素,其次则是刘澜对江南的改革计划,这一宏伟蓝图将在未来数年内让江南超越冀州地位,当刘澜提出此话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在痴人说梦。 还处在刀耕火种期的江南怎么可能超越中原?超越冀州,毕竟现在的南方不比后世,就好似有人说要把西部发展的比东部沿海城市更好,没有人相信,冀州二百多年第一的位置怎么可能被荒芜的江南取代? 但刘澜有信心,没人能理解他的信心何来,难道只是将北方的陷阱技艺带到南方?或者是大量搬迁遗民? 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却也不是没有支持者,当然是很少的一部分,多数为将领,但其中一人的发话却让此事最终落实,那就是国渊,两季稻谷是北方所不具备的,再加上出于安全考虑,此事也就在徐州内部得到了通过,接下来刘澜要做的,就是与南方比较有影响的大氏族取得联系,拉拢人心。 而历史上的孙权,不就是得到南方氏族的鼎力支持才坐稳的王座么。 而在甄俨对丹阳氏族的调查与传来的文书中,刘澜选中了从淮阴迁居到江东避乱的步家,步家到了江东之后生活困苦,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步家有一位他熟悉的少年步骘,孙权称帝后的骠骑将军。 在这些世家中刘澜唯一清楚的就只有步家,而且还是因为步骘,当听说步家生活困顿之后,刘澜把把主意放在了步家身上,这个时候的步家相比其他氏族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容易拉拢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刘澜的计划之中,当然在江东,他不可能一味拉拢,就像当初入徐州时拉一家打一家,最后世家都怪了,拉那些困顿的,打压那些势力大的,就如同刘澜对付曹豹拉拢糜家与陈家一样,至于张家,已经没有多少影响力了。 但有了徐州的经历,再加上他现在的实力不同于当年入徐州一穷二白,所以他要拉拢的是张家,限制的是糜家与陈家,而打压的依然是曹豹,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也能看出刘澜现在的自信。 当然再说到对付这些世家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一脸阴鸷的表情,毕竟当初用糜家与陈家是迫不得已,而现在他们却成为徐州改革的绊脚石,为这事刘澜直接拿糜家与陈家开刀,这才有了后来的开刀,但也是因为刘澜的翅膀硬了,虽然不会轻易动世家,但打压还是能的很简单的,降糜竺的职,把陈登调到广陵,这些手段,又有谁不直呼高明? 而江东的世家,也不能打压太厉害了,孙策不就挂在了许贡刺客手上,当然许贡在吴郡,不属丹阳,可这是迟早的事情,此事刘澜会妥善处理,毕竟与世家斗法了这么多年,刘澜也早已成人精了。 “现在世道变了,天下不定,武人不再像以前了,有更多的机会与话语权,当兵是王道,可不等于读书没有用了,不管到任何时候读书可明智,晓仁义,尤其春秋,能够分辨是非,我这里有部左传,你拿去仔细研读。” 关平木然接过春秋左传,对其的兴致并不高,关羽见他如此模样,微微一叹,道:“春秋自你曾祖父便研习,为父更是日夜研读,人立于世,首要便是分辨是非,当知有所谓有所不为!” 关平讶道:“曾祖父也读此书?” “何止是读这么简单,更勇春秋之义教你的祖父。” 看着手中的春秋左传,关平轻哦了一声,还真没想到读春秋原来始曾祖关审。 珍而重之将左传收起,捧在怀心,如果只是关羽看,便要求他也看,那关平可不会真看,可听闻看春秋始于曾祖关审,对关家来说是一种传承时,他就不能不重视起来。 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周仓的声响:“将军,陈果来了,说主公传令,您是见还是……” “胡闹,我说不见外人,又没啥不受主公之令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见刘澜 关羽进了征西将军府,也就是以前的徐州郡守府,进了后宅,就见到刘安恭候多时,在他的牵引下直接往观湖亭而去。 刚到观湖亭,就见到张飞的身影,出门的他看到关羽,挥着手走了过来:“云长你可算是来了啊。” “主公等急了?” “还好,你还是快过进吧。”张飞说完,又道:“我在府外等你,一会儿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我明白了,那就先不和你说了。”关羽向他点点头后进入了观湖亭,这里他不陌生,自从修建起来之后刘澜几乎都改在此处办公,四周侍卫密布,不仅是为了保证刘澜安全,更是为了最快时间传达命令。 关羽赶到观湖亭内,刘澜已经等候多时了,为此他还又找来了张飞了解山越的情况,出乎意料,向来乐观不服输的张飞居然愁眉苦脸表示不太乐观,刘澜有些低估山越了,如果当真容易剿除的话,孙权也不可能用了几十年,刘澜看来要重新审视山越的问题了。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引出来山越这一大麻烦。 这件事到了秣陵,他需要与甄俨仔细考虑研究。 此时此刻,其实刘澜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宜禄的事情上了,但关羽的心弦却绷紧了,毕竟秦宜禄是打着他的招牌混出城的,若不是金锭的原因,他不可能轻松混出徐州城,所以他必须要来向主公解释。 而同时关羽已经派周仓去追截秦宜禄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追回来,这不是为了向刘澜证明什么,而是胡金锭利用了他的信任,这个锅他可以背,但被欺骗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虽然关羽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很可能是因为秦宜禄的威胁,不然胡金锭不会一回去的第二日就急忙离开,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虽然他打算将秦宜禄的脑袋留给关平来砍,可若是他要逃,不在掌控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进屋之后关羽一直在解释,刘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很理解关羽的担心从何而来,不过他有些多虑了,一个秦宜禄罢了,走了就走了,就算去到了曹操哪里,也不会像张辽,高顺、陈宫起到实质性作用。 但这件事对关羽的打击是极大的,好不容易找到的胡金锭不言不语的走了,这是对他这么多年的坚持一个重大打击,美妙的重逢变成了离别,而且他还要为此背负一些责任,虽然刘澜大度不在意,可是他的内心却过不去。 两人敞开心扉畅谈一番之后,刘澜提议要见见关平,关羽的儿子,在演义里,关平是关羽的义子,而在这个时空,关平则是关羽之子,这代表了徐州的未来,更代表着一种传承,而在历史上,关平的表现也是足够优秀的,刘澜想见见年轻的关平,完全合情合理。 不过在招关平前来时,关羽对他未来的一些规划让刘澜有些意外,刚找到的儿子,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会留在身边,毕竟跟着他也照样能成长,可没想到他却打算最后送关平去辽东。 对他的选择,刘澜当然支持,去辽东确实能够得到锻炼,周边都是胡人,毕竟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还能跟在徐晃身边,也不会比关羽太差,毕竟是关平的父亲,十七年分别,怎么可能严厉的起来,都是慈母败儿,可慈父也一样,到时候关平在关羽的阴萌下反而不会得到成长。 闲聊之际,关平来了,房门开启,只见人影一闪,身材魁梧高大的关平走了进来,刘澜一下子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关平吗?这么高,虽然比不上关羽,可绝对是大高个子,将近一米九,而且外貌酷似关羽,难怪他只通过外貌便找到了胡金锭母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换了谁也要猜测。 而且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关平进来的一刻对关羽几乎是没有太多理睬,而关羽则一直望着他,能看得出来他的手掌紧握,微微发抖,这不是激动,而是担心,担心这小子头一次见自己不懂规矩。 可对刘澜来说,又怎么可能与小辈斤斤计较。 “侄儿拜见刘伯父!”关平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表现确实很不错,毕竟他跟在秦宜禄与胡金锭身边,也不是没拜见过吕布的,而且通过他维护貂蝉的表现来看,很可能是与吕布内眷大有渊源,居然如此,对于礼数也不会太陌生。 “不错不错。”刘澜对关平的第一印象很好,再加上后世的一些了解,尤其是不少游戏中,关平简直就是小一号的关羽,不管是外貌还是用得兵器,甚至连技能都一样,虽然这只是游戏里的人物模型,但也能看出来对关平的定义其实就是关羽的替身。 而现在亲眼见到,有一点刘澜必须要说,那就是这小子太像他第一次见到关羽时的样子了,充满了生机勃勃,一看就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不过想想也是,为了貂蝉敢直接和关羽动手,这世上也确实只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干得出来了,再大十岁,就算遇到,估摸着也要绕道离开了。 眼前的年轻人让他如同看到了当初的关羽,不过与当初眼神深沉的关羽比起来,少年眼中却多了几分清澈,这是他与他父亲最大的区别,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成长为他父亲那样的伟大将领,因为人的眼色是一个人的窗户,能成为真正大将的将领他的眼神能杀人,会让人害怕,而眼前的少年唯独少了这一点。 但已经无所谓了,不可能人人都会成为关羽的,只要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就行,而少年又这样的气质。 这么多年来,刘澜带出了多少将领,以眼看出绝不会有太大的偏差,把这小子扔到辽东,他可有保证不出五年,绝对让他徐州多出一个多出一个徐盛甚至是张颌。 “很好,听说你要去辽东了,怎么样,对你父亲这样的安排,不会记恨他吧?”刘澜笑着问道。 关平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刘澜一上来就说这个,摇了摇头。在他眼里,对刘澜的形象是极其丰富的,虽然没有见过,可是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听到过的,可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不高不瘦不矮不胖的男子,甚至在他看来,与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如同吕布一样高大威猛的主帅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子,虽然刘澜与吕布的轨迹相同,可刘澜更像是儒生,文质彬彬,可是某一时刻,当他的目光突然与刘澜相视的一刻,却急忙躲开了,太锐利了,如鹰一般,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哟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看着他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刘澜笑了起来:“会用弓马?” “不会!”关平再次躬身说道。 “那太可惜了,原本想给你个见面礼的,可你不会用弓。”刘澜下意识看了眼白金弓,这把宝弓跟随他多年,如今他在第一线领兵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了,他刚才真希望能将这把珍惜宝弓当做见面礼送给他,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这样吧,这把弓我许给你了,不过要等你去了辽东,和公明学会箭术,什么时候练成了公明百步穿杨之术,什么时候我再把这份迟到的见面礼送给你如何?” “多谢刘将军。” “应该的。”刘澜笑着又问道,只不过是转向了关羽:“平儿去辽东,你打算怎么安排,是从部曲做起还是直接在徐晃身边当个亲兵偏将之类的?”这句话可就是刘澜在问关羽是打算如何培养关平了,如果只是为了混一个出身,那么安排在徐晃身边当个亲卫,不用吃苦到时候混个几年再回他身边,当个校尉还不简单,可如果是当个部曲,那可就不一样了,这说明刘澜是真打算让这小子吃点苦头。 就个人感情来看,关平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关羽还这么做却是有些心狠了,可如果就对关平成长来看,这样做并没错,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关羽对关平严格,没错。 “部曲?他还没那个资格,去了辽东,从小卒做起,想升官,通过军功升官进爵!”关羽沉声说道,这话说的让刘澜都不免为之动容,当年的他可不就是这么对待关羽和张飞的? 那个时候,不是刘澜不想直接任命关羽和张飞当部曲,实在是身边都是老部下,换了他,帐下不服,你能力虽强,可这位置那可是拿命换来的,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取代了,那以后哪个当兵的还去拼命? 在当时的特定时期,尤其兵力还不多的情况下,刘澜如此任命换了谁也心腹,靠自己的能耐,靠军功来搏功名,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都是冲着你的名声来投效的,你若是直接让他从小兵当起,那就是瞧不起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这就是如今的徐州与当年的右北平不同之处,看向关平,问道:“对你父亲的安排怎么说?” “从小兵就从小兵,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嘛。”刘澜与关羽相视一眼,指着关平笑道:“和你爹当年一个样子,我和你爹刚认识的时候,知道他有能力,可那个时候我还不是照样让他从小兵做了起来,那个时候你爹别说做小兵,就是做我的副手都行,可就是这份傲气,让他终于征服了所有人,更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在他帐下效死! 听到了吗,是效死不是效命,这一字之差,可是天地之别,让人效命,你可以通过军规军令来约束,鼓劲进退,令行禁止,这是每个当兵的首先要学的,可是让人效死,替士兵吸疽,当年的吴起做到过,本朝光武做到过,而你的父亲也做到过。 把士兵当人,当兄弟,士兵才会把你当人当兄弟,那么临战就自然百战百胜,就算败了,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不把士兵当人看,那么战争也就不用打了。 这些,等你到了辽东,你就会明白,战争打的是什么?前线的三军用命,大帐的运筹帷幕,后方的粮食供应,可说到底还是人!” “侄儿谨记伯父教诲。”关平犹豫了一下,坦率说,现在刘澜和他说这些却是有些鸡同鸭讲,不身临其境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刘澜和关羽相视一眼,叹息了一声,有些话他必须要说,虽然关羽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可从之前的交流刘澜看得出来,关羽因为他们母子一事很愧对他,虽然这几年一直在找她们,天南海北甚至每年都会派人回解良,可终归是没有找到她们,终归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熬过来的,虽然关羽能狠心安排关平去辽东,可心底里的愧疚却让他很难在关平面前成为严父,甚至连加倍补偿她们的可能都没有。 这一点关羽虽然不说,可关平自从母亲离开就再也没开口称呼他为父亲这一点他还是知道关平心里其实是有些埋怨他的。 怪他没有留住母亲,怪他当年不带走他们母子,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起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尤其是当关平进屋的那一刻,父亲两人天地之差的表现让刘澜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要为他们父子做些什么,这可不仅仅是帮他们父子增进感情,更是在帮他自己。 但可惜,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关羽的家室,他能起到的作用只有这么多,再说什么,再话精力去帮他们也没有用,有些矛盾与心结,需要他们父子之间敞开心扉来化解,而不是外人,甚至有时候外人的参与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毕竟他们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找个外人来帮衬说项。 “记住了就好,听说过几天你也要跟着南下,去兵器监求一件趁手的兵器?”刘澜平静地说道。 关平一下子愣住了,心中迟疑着关羽怎么什么事都和刘澜说啊?(。)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要想打造出神兵利器,那必须是欧冶坚亲自出手打造,而一旦请欧冶坚锻造,关羽现在不说,日后刘澜也会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对此刘澜自然是大大的支持,别说关羽管了,就算不管,刘澜也会亲自出面的,这小子现在可以说是他重点培养的小将,让他称作起来这些帮扶都不算什么。 “这些天最好不要与吕布内眷再有联系。“刘澜不动声色的说道,其实从他出手保护貂蝉的一刻刘澜就很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可刘澜之所以还专门派了陈果去调查的原因在于他父亲秦宜禄的职位与受重视程度并不足以让他与其子关平和吕布内眷扯上关系,不是不可能,是秦宜禄还没这个资格。 果然,在一番调查下来后,刘澜才知晓关平与吕布内眷的联系最早要追溯到当年在长安李傕郭汜之乱期间,当时李傕郭汜大兵来犯,吕布仓皇出逃,而关平则与吕布正妻严氏等一干内眷受困其间,幸亏被庞舒所救,将他们私藏于府中而得以幸免,其情形如同今日情形一般,只不过没有了庞舒所救。 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关平才与吕布内眷扯上了关系,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吕布内府之中,一来二去和貂蝉等妾氏的关系也便亲密起来,而在前日关羽要杀人的那个时刻,他正好就在身边,自然挺身而出保护她了。 这事过后,吕布家眷都很感动,可秦宜禄却害怕的要死,怕惹祸上身,这才有了张飞出现时秦宜禄喊出关平后就不敢露面的一幕,这是让他自生自灭了,毕竟非他亲生,反观杜月护子心切却被秦宜禄强行阻拦,这让少年心性的关平大发雷霆,才有了呵斥‘父亲’秦宜禄的事情发生。 而刘澜不动声色的一句话,立时让关羽站了起来,他清楚刘澜身边有一支特别的部队,内卫,以前是徐庶直接掌管,现在则是斥候校尉陈果,负责侦查各个诸侯的情报工作,而在内部则扫清一些敌对势力的密探细作,而刘澜说出这番话,很可能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晓的事情。 “平儿你先退下吧。”关羽知晓这件事一定有内情,挥退了关平之后,刘澜才低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曹豹的那个女儿,后来不是嫁予吕布做妾了么,在得知平儿与云长这层关系之后,这几日在刻意拉拢他,为了什么,云长估计也能想到吧。” 关羽眼中涌出了强烈的兴趣,曹豹死定了,下了死牢,而那曹性更是被陈应直接挑杀,这个时候曹氏竟然对自己的儿子极力拉拢,这说明曹氏还不死心,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而且这个时候在徐州能救曹豹者,也只有关羽了,不得不说曹氏倒颇有些眼光,不过这其实更像是一场意外,毕竟她不可能与关羽扯上关系,而去找别人救曹豹更不可能了,现在的徐州要么是盼着曹豹死,要么就根本不可能在刘澜面前去为曹豹求情,正当这么一个无力回天的局面却突然出现了转机,原来秦平其实是关平,乃是关羽之子,这消息如同救命稻草,曹氏知道相救曹豹,就必须在关平身上想办法,从这里找突破口,一旦说服了他,他去恳求关羽去劝刘澜的话,那么以关羽这样的腹心,曹豹被救下的几率是极大的,毕竟这个世上谁人不知道关羽是刘澜头号爪牙。 “主公放心吧,我回去后会叮嘱他的。” “如果无法控制,完全可以让他先离开徐州前往秣陵嘛,只要不让他与曹氏见面,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关羽点了点头,“末将明白了,最佳一二日就安排他先去秣陵。” 又和关羽交代几句后他便离开了,而曹豹这一回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以前刘澜留着他,完全是因为丹阳军与他在徐州世家的影响力,那个时候的刘澜如果轻易处死曹豹,最后很可能落个你死我亡的局面,徐州四大家族有三大家族支持,按理说曹豹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可是在刚得徐州的前提之下,而且曹豹更是通过曹性与吕布取得联系将女儿嫁给了吕布为妾,这就让刘澜不得不小心谨慎,那个时候如果真杀了他,不说徐州这些与曹豹交好的世家肯定会在暗中捣鬼,就说曹氏也一定会在吕布耳边说些耳旁风,尤其那个时候的吕布在兖州逼的曹操无路可走,势力最是最强盛的时候,加上又要对付笮融,这诸多因素,曹豹也就一直没有被问责。 而后秣陵之后曹豹因为避战,被刘澜撤了官职,再加上丹阳军在关羽的努力下彻底整合,这个时候的曹豹其实也就不在刘澜的眼里了,捏死他不必捏死一只蚂蚁难,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对付曹豹,却是因为秣陵之战后的连番大战,青州之战;丹阳之战、徐州之战刘澜还真没工夫去理会这个小人物的死活, 可正是因为刘澜这头猛虎打了盹,才有了曹豹联络吕布偷袭徐州的情况发现,如今打了盹的猛虎睁了眼,第一件事要干什么?自然是杀人了。 再加上这个时候刘澜南下秣陵,先抓曹豹再放南移治所,就是要看看这些世家到底谁会冒头,到时候一齐归在曹性一党的头上解决以除后患。 现在的刘澜必须要雷厉风行一回了,尤其是经历了徐州之战后,徐州大多数世家一致同意把这也的氏族铲除,毕竟只杀一个曹性是没什么功效的,徐州大族,各种联姻的前提下,杀一个曹豹只会引来更多人在暗地里叫苦叫冤,发力为他报仇。 所以刘澜这回是彻底下决心要一劳永逸了。 刘澜又把陈果找了过来,将一封密信交给他,一切按照计划执行,当然这个计划需要他离开徐州之后,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求情也就能够避开了,等他再回来,尘埃落定! 关羽与关平一同离开了郡守府,刚出大门,就看到了张飞,吩咐关平先行,他与张飞落后几步交流了起来。 “这小子云长有什么打算,要不让他到我那吧。”张飞虽然是在问,可却是一脸的乞求样,看了看关平的背影,再望着关羽,能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看好关平,也很喜欢他,想让他到自己的军前,但可惜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关羽的摇头拒绝。 张飞脸上立时一脸的古怪。哀叹一声错过了一名小高手,他只得关羽下定决心教关平青龙刀法了,这小子如果真要练的话,一定能够成材,别的张飞不敢保证,这个他拍着胸脯肯定,这小子日后就算不能成为他爹这样的统兵大将,也一定能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如果一早就弄到自己帐下,这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毕竟关羽帐下四大将周仓裴元绍管亥和张南,赵云现在也有了张承等人,而他除了张萍再没有人了,如果能有关平来帮他,多如虎添翼啊。 张飞的打算虽然是好的,可他也知道关羽八成不会答应,毕竟人家的儿子,自然要留在自己身边了,上阵父子兵嘛, “唉,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张飞有些小失落。 “别急着走啊,我那弄来了一坛上号的兰陵,怎么样喝两樽去?”看着张飞转身要走,关羽不急不慢的说道,他对张飞太了解了,只要听到酒字,那一定是不会走了,更何况这回能与关平父子相认,张飞在其中出力也颇多,他身无余资,太贵重的奢侈品是买不起了,可又想答谢他,索性就让管亥专程去搞了几坛兰陵酒。 “走。” 张飞立时停下了脚步,听到喝酒笑逐颜开,平日里他的酒友本来就少,再加上夏侯涓管的严,除了主公关羽这样将领来,根本别想喝,而且一人独酌也确实无趣,而找酒友,身边还真没几个人合适,可要找关羽他们解酒虫,往往又因为太忙很难有时间,所以现在的张飞平日里很难喝上一樽,如今听到关羽主动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两人径直来到关羽府上,吩咐了酒菜上齐,没有歌舞直接吃喝起来,酒过三巡之后,进了状态的张飞又把话题转到了关平的身上“为什么不让关平到俺哪里啊,说说你是不是打算留在自己身边?” 关羽反问道:“不好吗?” “好,云长你是谁,留他下来自然好,可是这就好比从小学武,你见过哪有哪个当父亲的去教自个儿儿子的,不是没那个能耐,是没那个心肠狠下心来严格要求他,你把平儿留在身边,多半会宠溺坏了他,反而不如交给我,保管不出半年,我还你一个威猛雄壮的少年来,说不得日后也谋一个锦绣前程!”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打算,实话告诉你把,我已经打算把他送到辽东了,就像你说的,我可不会把那臭小子留在身边,让他在辽东跟徐晃磨练磨练,日后也会有个样子。” 张飞握着酒樽的手掌不在动了,不动声色,再听到徐晃名字的一刻,他就已经懒得在说什么了,那模样,涨红的脸看起来还有些悲凉,连他也觉得,辽东好像是最好的选择。 关羽看他这个模样,大笑了起来:“翼德,若说别人我不知晓,可若是你,我可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别看你平日里多士兵刻薄,其实都是你这个急性子造成的,恨铁不成钢罢了,如果我把一个兵交给你带,确实能给我还回来一员将,可若是把这孩子交给你,以他的性子,以你的性子,到时候只怕这小子还真难吃到苦头,那小日子过得只怕不会比世家豪富的子女更加舒适了。” “怎么可能。”张飞绝不承认,可关羽他了解他了,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气势汹汹,可真到实际上面的时候,关平一说受不了,绝对不忍他继续训练下去了,虽然不至于飞鹰走狗,可耀武扬威那是绝对差不离的。” 到时候啊,反而是把关平给害了,反之徐晃则不会,铁面无私,不管是谁也不会留面子,严格要求,正也是这一点,他才会送其去辽东。 而张飞呢,其实是有私心的,关羽虽然不说,可他看得出来,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他不说,也逃不出他的眼睛,自以为是的说着要帮关羽带儿子,其实是想捡现成,看似问心无愧,他那点花花肠子,又怎么可能骗得了关羽。 这件事上,用主公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熬士大夫重士兵,一个重士大夫而慢待小卒,张飞这个性子虽然已经被主公几次三番的要求严令他了,更下令不许虐待,可是一旦关平与人出现了矛盾,那他会就事论事而是一味护短显而易见。 如果是那样,把这个习气传给了关平,对他来说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也许这只是关羽和张飞二人许多不同之处的一处吧,其实二人出身决定了两人这个个性,关羽出身在普通农民百姓之家,自小学的是青龙刀法,但其实呢,还是墨家的侠与义的任侠之风,而张飞呢,出身自商人家庭,自小就是商籍,被歧视被看低,这也就造就了两人在对待士大夫与士兵底层的巨大区别。 而在这一点,关平身世虽然坎坷,但毕竟成长的关键阶段一直是在秦宜禄身边,在这样的家庭,所关注的绝不会是底层的疾苦,对生命的漠视对士兵的战死完全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理所当然,可是这‘龙子龙孙’的理所当然,视角从一开始就是极片面的,所以把他送到辽东是最合适的,那里的生存环境恶劣,所以让他去辽东能够更加的亲身感受到底层的艰辛,去亲眼看看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幸运。 当然更要让他看看,吃撑起龙骑军的关键是什么,而战争的真谛又是什么? 战争从来不是为了自己去谋求什么,而是你为何而战争。 那里的百姓才是关平的理想老师!(。)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前往秣陵 秦宜禄还是跑了,对刘澜来说一点也不意外,而关羽呢则一早就打算留着秦宜禄让关平来报仇,现在他跑了,虽然暂时无法得报大仇,看起来遗憾,不过关羽现在更期望关平有朝一日战场之上能将其手刃。 接下来的几日刘澜一行按计划启程南下。 对于江南,对中原多数士人来说还持有着一些偏见,认为江南地区还是‘江南卑湿,丈夫早夭’楚越之地,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或火耕而水耨。 虽然这是时人对南方的一些偏见,可也可以看出来此时江南真的还很落后,认为江南为畏途者十之**。 然而只有真正到过江南,才最有发言权,就好似刘澜最初选择辽东一样。 东三省啊,富裕的宝藏,可是在这个年代,很难像后世那般保证基本御寒的前提下,实在无法作为根基,所以刘澜最后不得不被迫选择南下,除非能大面积使用棉花,这一项上,他已经在抓紧培育了,但至少目前想要在生存环境恶劣的辽东活下来太难,如果说江南卑湿,丈夫早夭的话,那么辽东冬日到处可见冻死伏路之人。 但严寒暂时难除,可反观暑湿就容易攻克了,而且已经被攻克,在华佗的努力下,暑湿被攻克,这个攻克不是说他找到了治疗的办法,而是医校培育出了大批药物用于治疗暑湿,随着流水线式生产,患病者再也不会出现早夭病亡的情况。 这样一来,困扰江南最大的问题被攻克之后,虽然没有到过南方的很多人眼中江南依旧是不毛之地,但对于刘澜来说,江南,地广人稀无疑变成了沃野万里,而农业开发落后,则会在国渊将在先进的农耕技术带到江南后使这里的百姓变得殷富,而刘澜据而有之,非但不是舍本逐末,反而还可使其成为帝王之资也。 而这完全不是辽东乃至青徐二州所能比拟的,就算最为富裕冀州也难比拟。 首先江南水稻的可开发性太大了,就国渊对江南水稻的调研来看,首先他例举了前汉和本朝的亩产量,前汉时期,生产开发落后的江南地区亩产最高可达四石,而本朝最高时期已经提升到了六石,但这样的百姓多少从北方而来的移民,对于南方本土百姓来说,粗犷式的耕作方法亩产其实只在二、三石左右。 可见这个差距有多大,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安帝时期,居然出现了江南粮食从丹阳、吴郡、豫章三郡调粮北上的情况。 所以当刘澜提出南下大力发展江南时,出现了很多反对声音,但是国渊的一纸调研就让所有反对者闭嘴。 江南亩产二、三石稻谷,是在没有搭理发展,技术落后的刀耕火种时期,如果解决暑湿,人口得到迅速增长的前提之下,那么在大力开发垦田,扩大耕地面积的情况之下,江南的经济将得到怎样的空前发展? 而且这还是在没有将兵械厂另一分支机构的农械厂所生产的铁锸、铁锹、铁犁、铁镰等精铁农具算入其中,虽然这个时期尤其是经过黄巾之乱后,北方百姓逃亡南方,使得铁制农具在南方被大规模使用,甚至牛耕也不仅仅是在局部被使用。 这些都是积极的一面,当然这些还不足以使得江南一举超越北方,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个时代南方比之北方还很落后。 可刘澜选择秣陵的自然有他的原因,首先经过北方人口大量南迁,其实江南地广人稀的情况已经得到有效提升,毕竟人是第一生产力的汉代,人口一多,江南自然就能得到更快的发展,更何况刘澜还有意南迁徐州百姓。 当然人口有了,较好的生存环境也是刘澜选择江南的主因,吃了辽东的大亏之后,刘澜自然更倾向南方,首要一点就是自然条件。 自然条件的好坏不仅对人居环境起到关键作用,更对农业发展提供着客观的基础条件,尤其是在汉代这样生产力水平还不是很高的情况下,无法使用机械替代人工,那么自然条件无疑是江南的一大优势,不仅是在土地上更是在水利上面,都会比之青徐大部更好。 而且从一开始刘澜就已经说了,他看重的不是江南的现在而是未来,如果看重现在的话,他完全可以大力发展青州乃至徐州。而他看重江南,除了后世的了解之外,还有丹阳之战时的一些了解。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虽然他才会生出了开发江南潜力的想法,毕竟是东汉时期,江南地区那可是森林密布啊,降水量之大,河网之稠密,湖泊之众多,这么多先决条件刘澜能忽视? 当然刘澜想要利用丰富的水资源的同时就像国渊所言还要防备防汛,江南的汛期可不比北方,会很长,不过这些可不是刘澜所要操行的,不是行家,就算是行家,也没那个功夫去解决,他这个征西将军,所要做的就是把控大方向,这些细节,就需要帐下们来处置了,解决好了,那么重重封赏,解决不了,严惩不贷! 当然刘澜之手看到了江南湖泊的水利便利,却忽视了江南山地丘陵更多,他要大力开发湖泊水利的土地,却也要想办法提高山地丘陵土地的生产,如果依旧是参差不齐的农业生产水平,那么可以说刘澜这一次南迁其实并不算成功的。 新建秣陵计划绝对是一个极为庞大的规划,首先刘澜打算新建秣陵城,这个想法其实他一早就有,只不过因为个中原因,徐州只是重建而没有新建,而这一回的秣陵计划,刘澜甚至与甄豫专门进行了策划。 选择甄豫,首先是他有重建沛县与徐州城的经验,其次这个时代,在新建一座城市的想法上能够与他一致者估摸着也只有甄豫了,毕竟这个世上最难的就是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对方,而在这一点上,甄豫能够更好理解他的想法。 首先刘澜在故楚金陵邑故址建石头城,改秣陵县为建业县,治所由秣陵关迁石头城;同时废胡孰、江乘二县,设置一个规模不输于长安雒阳的大型都市。 这个规模的城市让甄豫咋舌,但真正咋舌之处不在于这座城市规模巨大,而是在于刘澜对城市的改造。 他将拆除坊与市,商铺等就设立在街道两旁,建立一座高效而快速的城市,这个城市建设你可以理解成后世城市的样子,也可以理解成清明上河图汴京城的样子。 这样一座城市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开天辟地头一回,甄豫根本就无法借助从前的城市去建设,没有任何参考性,而关键是刘澜也没有像当初那样像改建沛县那样给出实质性的建议,一切从零开始,现在他啊脑子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敢想象那样的城市会是个什么样子,治安什么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 这对现在的甄豫来说太难了,当然刘澜并没有开始让甄豫着手修建,而是筹备,毕竟新建城市与改建不同,虽然刘澜选择了古金陵故址,但毕竟勘测水源等事项还要先期进行,只有确证地址之后,刘澜才会要求甄豫给出秣陵新城的草图,当然最好是鸟瞰图。 为此甄豫已经先期抵达秣陵,并进行勘测,而在同一时刻,他的弟弟甄俨也在加紧着丹阳郡的其他县城建设,当然现在还不是改建的时候,不管是新建还是改建,刘澜首先要求的是建设驿站,再原汉朝驿站百里一驿改为每五十里一驿,并加宽官道驰道。 要想富先修路,刘澜要求这个冬天最晚要在明年开春时将驿站建设好,至于驰道可以慢些修建,但也是半年之期必须建好,同时还有海路,所以今年冬天对甄豫与甄俨兄弟来说任务格外艰巨。 毕竟甄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那边要为张颌提供后勤以及随时输送兵员助其清缴山越,而对内呢他还要负责冬季备寇,再加上驿站驰道的建设,这些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还有就是对孙策的预防,虽然刘澜抵达之后他无须再在这件事上担心孙策可能的偷袭,但不等于刘澜不会去提防,当然他带来的关羽和张飞会完成这一任务,而张辽则留在了徐州配合赵云,还有陈宫,他留下除了劝降高顺之外,还有就是和徐庶、张纮一起协调物资转运事项,毕竟重心转移,很多在徐州城存储的物资需要大量转移到秣陵,到时物资上路,是对驿站以及驰道的极大考验,这也为什么是刘澜严令甄俨必须加紧修建好驿站的关键,交通现状才是第一要务,甚至是迫在眉睫。 将大量物资从徐州城转移,这也是吕布偷袭徐州之后让刘澜迁移治所的关键所在,之所以迁移,就是因为钱粮都囤积在徐州一旦城破那将是灾难性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秣陵势必就是最理性的大后方。 而在物资转移到秣陵之后,刘澜会在徐州鼓励百姓转移丹阳军,日后的徐州,将会变成一座军队屯住之地,当然百姓会是以引导性为主,而非强制,可军屯处设立就意味着日后徐州的地位将从统治之地转变为交战之所。 这是他无法回避的,有曹操威胁的原因,毕竟他盯徐州可不是一天二天了,也有袁氏兄弟的原因,袁术攻打徐州是理所当然的,可以说早在陶谦治下袁术就毫不掩藏自己的野心,而袁绍,在彻底击败公孙瓒之后,南下进攻青州甚至是徐州也是必然的一件事情。 既然早晚徐州会变成战场,那么刘澜就要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转核心转移到更为安全的秣陵,那时他大可随心所欲的与他们周旋。 还好,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他们留给了刘澜时间,最少在这个冬天甚至是春天徐州是安全的,正是因为现在的时间比较宽裕,所以刘澜要未雨绸缪,乘冬天将秣陵的事情全部处理好。 至于曹操,通过许都的情报看来,曹操在与刘澜议和之后重心暂时会向西,那么向西的首选会是哪不用想也知道,北地枪王张绣以及毒士贾诩,如果一切会按照历史发生,曹操又会面临着一场大败,这样一来,刘澜发展秣陵的时间就更宽裕了,而如果这事没有发生,那么解决了张绣这一心腹大患之后,曹操的重心自然而然会再一次转移到徐州,只不过这一回他得到的助力将是空前的。 能够倾全力出击的袁绍,其恐怖程度让人恐惧,虽然最害怕的麴义被袁绍处死,可是十万人的兵马如果当真南下,那结果想想都有些害怕。 刘澜渡过长江之后就见到了浩浩荡荡的民夫正在修建,与沛县彻底取消徭役不同,徐州和丹阳郡暂时还没有,暂时也无法取消,首先是两次大战过后徐州的财力确实吃紧,可没那么多钱去雇民夫修建如此繁重的基础设施,不说码头要兴建十几座,光是军队粮仓的数量就能让现在的刘澜彻底破产。 而除了军粮仓库之外还有百姓义仓,义仓经过陈群改制,官府只负责监管,效果是显著的,**的情况几乎降为零,可以说义仓的建设是极得民心的惠民工程,前后算下来,这样的仓库需要修建五十甚至是一百座,这个时间对现在的甄俨来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任务重时间短,而且还要兴建码头、驿站与管道,他在见到刘澜的一刻几乎除了牢骚就没别的了,就算是头老黄牛也得被累死更何况丹阳人口就这么多,能出徭役的民夫只是几万人,对于刘澜要求的完工时间他是硬着头皮扛下来的。 充分见到他的困难之后,刘澜打算抽调部队来协助,尽快帮助其完工,可郡国兵要冬季备寇,徐州军要抓紧训练,根本就不可能被抽调过来,如果从徐州抽调民夫,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后刘澜只好大手一挥,抽调一半徐州军到秣陵。(。)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江东氏族 江东新建基础设施等事宜当然不需要刘澜去把关,如果连这点事都干不好,那孙邵、甄俨也就不用继续留在秣陵了,让能干好的人来,在徐州,这样的人才可不少,不说刘澜信任的阎柔陈群这样的老人,接替陈登的广陵太守徐宣、东海太守萧建这都是完美的替代者。当然了孙邵、甄俨二人的组合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丹阳郡守一个秣陵县令,两个人的合作还是很不错的,最少刘澜这一趟见到的一切让他十分满意。 这样一来,刘澜就可以安心对付江东氏族了。 对于江东世家,刘澜还是有些了解的,当然这样的了解绝大多数是因为甄俨的调查以及孙邵的了解,但还有一点则是来源于后世对孙家的一些了解。 其实刘澜进入丹阳遇到的阻力还真没另一个时空孙策遇到的阻力大,虽然孙家是江东人,但当时的孙策却是孤微发迹,并没有像袁氏兄弟那样得到强大的乡土势力帮助,尤其是在庐江大战之后,因陆康去世,整个江东的世家大族对孙策南下的态度都是抵制和反抗。 对这个时期的孙策刘澜有些看不懂,这是真的,从他对待张昭张纮甚至是太史慈的表现来看,孙策绝对是属于非常的大度的那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理说他到了丹阳甚至是吴郡就算遇到大规模抵抗,也应该用怀柔的手段,可是孙策却采取了极端的办法。 最初刘澜将其视作人性的多面,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就是孙策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加上性格刚毅、倔强的一面,在对待江东世家的集体反抗时必然会做出一些轻率、急躁的事情出来。 杀鸡儆猴,无疑这是在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是最好的手段,可孙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江东世家并没有被其吓住,而是更加同气连枝,这必然彻底激怒了孙策,让他在江东更加不计后果对付世家,并且听不进任何不同的意见。 要知道历史上的孙策并非是因为于吉而亡,而是被许贡的刺客所杀,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孙策在江东采取血腥镇压的方针所引发的。 而发生这一刺杀的时期,正是孙策统帅江东军队北上之时,可以说这极大损害了江东世家大族的利益,所以才有了谋杀案。 而许贡之所以交接曹操,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孙策筹备进攻曹操。 要看到,江东大族其实首先需要的是区域和平而不是统一中国,再加上江东氏族对汉室的认同,在曹操还没有暴露出野心之时,江东氏族与士大夫都有着共同的认识那就是曹公辛辛苦苦把汉献帝迎来供养,那可是大汉朝大大的忠臣。 反之割据自立的孙策,则如叛逆一般,所以就算孙策不死,他也很难北上讨伐曹操甚至是奔袭许都,因为江东世家根本就不可能支持他。 这也是为何在孙策时代乃至孙权掌权的前期,江东内部叛乱的次数极其频繁的原因,而许贡三刺客在江东其实根本不是一个独立的现象,而是一个集群的反应。 与同期的曹魏和蜀汉相比,我们能够看到虽然孙家在江东耕耘最早,但是,从一个军政独立集团演变成彻底独立的政权的过程却是最长,与世家博弈的时间也是最久,期间的过程更是复杂,所以,东吴与三家相比正式建国的时间最晚。 可以说,孙家在江南建立政权的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过程,第一个是江东政权通过军事斗争维护江东和平生活的过程,第二个则是以孙家代表的军事力量和江东大族相结合的过程,也就是江东政权通过调整政策协调内部力量完成江东化的过程。 从最初江东大族排斥孙策,后者选择用血腥手段镇压,大家一起折腾,冤仇越结越厚,但总体上还是江东大族吃亏,毕竟江东世家的斗争除了声讨之外就只能靠私兵进行抵御,可面对正规军的孙策,其结果不言而喻。 可关键是,这样的镇压,并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结果世家频繁反抗,这就使得孙家麻烦不断,也间接造成根基不牢,内忧外患的情况,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和江东的小环境下,内外勾结频发也就不奇怪了。 而这样的情况一直到持续到孙权执政,这个时期的孙家已经将江东看成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年轻的孙权自然就希望这个势力范围能够繁荣昌盛,如果把所有的反对派都杀光,干净倒是干净,但是,血雨腥风的江东还是江东吗? 而在这个时期,江东大族在一定程度上也发生了些变化,经历了孙策的血雨腥风之后,再加上孙权散发出的善意,江东世家也在某种程度上要与孙家谋求合作。 毕竟在孙权当政后的数年内,世家最后的努力并没有击退孙家军阀集团,他们已经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如果继续反抗下去,其实损害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且在经过太多的鱼死网破与两败俱伤之后,确实也没有世家愿意前仆后继了。 再加上官渡之战的爆发,很多世家都开始审视这个大乱的天下,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甚至是其他地方的诸侯,哪一个不想当皇帝? 这个时期,不仅是江东世家士大夫,几乎是全天下的世家士大夫都有了一个共同认识,那就是汉朝的灭亡已经不可阻挡,如果自己对东汉表示忠诚而被杀,也许可以为后人景仰,但是,既然效忠的政权都已经即将灭亡,那么继续牺牲无异于殉葬。 而殉葬可不同于牺牲,牺牲是为了建立一个蓬勃的新政权而流血,是为了某种需求利益甚至是期望而流血,而殉葬不过是为一个已经腐朽的政权而流血,为狗咬狗的军阀而流血。 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既然汉朝要灭亡,那么江东大族就必然要选择一个新的政权维护自己的利益。也就是说,江东的军事在谋求自己的经济基础的时候,江东的经济也在寻找自己的政治代言人。 而这一切的先决则是因为孙策的去世,最大的仇家死去换上了温和的孙权,这就为江东士族和孙氏集团的合作扫清了障碍,提供了契机。 而江东士族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两种方式,一个是支持某一军事集团统一中国,一个是支持某一集团地方割据维护区域和平。 表面看来,江东士族如果能够控制整个中国的管理权会得到最大的利益。其实还有另外一笔账。一个地方军阀要统一中国,是一定需要人力和物力支持的,战争一定要破坏经济,战争一定要死人。 就拿曾经占领了天下的项羽来说吧,当时的江东民众其实并没有收到多少好处,可项羽失败的结果,却导致了江东八千子弟白白丢掉了生命,而这都无法弥补江东的人力、物力的损失。 那么问题来了,江东氏族到底是支持孙家统一天下,还是就要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呢?很明显是后者,首先当时的江东在人力物力之上不足以与北方抗衡,其次,就算孙家一统天下,那么到时的政权也不可能被他们完全掌控,所以江东世家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出钱粮、耗人力? 怎么算这都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何止是亏,简直就是大亏特亏! 说道这一点刘澜是最有发言权的,从最初的辽东到现在的徐州,他见到了太多这样的世家嘴脸了,说反胃恶心都不为过。 这让他想起后世看三国演义时的一些情形,那就是演义的最后一回,羊祜建议征讨吴国,却遭到贾充、荀顗、冯紞为代表的士族集团竭力反对。 要知道那时的情况是晋兵已经攻克了牛渚,可是贾充却仍然以‘吾兵久劳于外,不服水土,必生疾病。宜召军还,再作后图。’为借口要求撤军,甚至还强烈要求斩杀主战派张华以谢天下。 当时的晋兵已经打到了建业的家门口,掌握了牛渚了,再加上江东政权已经非常的腐朽了,晋兵如果愿意,会很快结束战争,可是以贾充为代表的士族集团却并不希望消灭江东,因为那样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而这样的情况对刘澜来说,不仅在辽东发生过,现在徐州同样也在发生,这两地的世家与历史上的江东大族一模一样,他们都坚定不移的谋求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安定与和平,至于谁能够管理天下和徐州、辽东乃至于江东,其实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现在的刘澜与孙策其实一模一样,因为不管是孙策还是刘澜都不是江东集团利益的代表,因为二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借吴越之利图谋天下。 这也是为何在刘澜还没有触及丹阳利益时,就已经发生数起世家抵抗与鼓动山越叛乱的情况发生了,而且随着刘澜放出风声迁移治所之后这样的反抗更加激烈了,虽然刘澜已经决定一手拉一手打压,可势必会吸取孙策的教训,不会与江东世家太激化。 其次还有一点就是江东世家尊汉的情况,如演义中便出现了孙策常有袭击许都之心被吴郡太守许贡得知后私下里给曹操写了一封信,意思就是说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要示荣宠,将他召还京师而不是让他居外镇,以为后患。 这个态度是比较暧昧的,不管是因为尊汉室还是因为反对孙策,其实都反应了江东士大夫阶层的态度,是反对孙策攻打曹操的,如果按照这个概念推断之,那么当官渡之战开启后,孙策打算偷袭曹操就以为这要把江东士大夫彻底绑架在自己的战车之上,那么孙策遇到刺杀并因此而亡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刘澜迁移治所之后要处理的事情会有太多太多,首先是尊汉这一事情就注定了他在与曹操的争夺上江东可能出现意外,其次就是世家的抵抗与不合作,再有则是山越等少数民族。 历史上孙权解决世界是因为当时太过年轻,且不长于军事指挥,再加上威信不高无法像孙策那样争衡天下,所以这个政权必然是符合江东士族的利益的,因为孙权上台之后是在维护江东地方利益,而另一个标志则是则是孙权大量启用江东士人。 不管是顾雍还是会稽阚泽,说明了孙权在吸收江东士族进入他的集团之内,而最为重要性的带兵无疑是陆绩、陆逊叔侄二人的加入,标志着因陆康引起的江东世家反抗孙策的集团的矛盾彻底瓦解。 所以刘澜在要收复江东世家,首先一点就是拉拢江东世家,其次则是启用江东士人,这一点刘澜已经找到了突破点,而江东世家对他的反抗虽然有,但并没有像对孙策那样反应激烈,毕竟仇恨的主因还在陆康身上。 所以刘澜能够更好控制江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孙策除了江东之地再无其他,没有可以借助的力量,可刘澜不同,有青徐有辽东沛县,而如今也只有一个丹阳郡,并没有继续往南发展,所以刘澜与江东世家的矛盾其实并不尖锐。 这绝对是刘澜的聪明之处,他能够慢慢消化丹阳,再通过丹阳世家来影响整个江东世家。 但在尊汉这一事项,暂时内刘澜是难以改变江东世家的想法了,除非官渡之战能够提前开启,那样一来,他相信江东世家会改变观念,在他的集团内部,江东势力必须要占用一席之地,因为同在刘澜的势力范围之内,江东氏族要为自己寻求利益就一定要有能与徐州世家以及刘澜元老势力抗衡的力量。 所以对于尊汉这一情况刘澜并不担心,只要能解决了世家,那么所谓的尊汉也就迎刃而解,至于山越,就有点头疼了,如果能把他们解决,从深山之中依居到县城内,那么这对刘澜控制的江东无疑是极大的补充,可这件事太难了,也是目前刘澜最为棘手的一件事。 在这件事情商,刘澜一筹莫展。(。)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江东氏族(2) 进入徐州之后,刘澜帐下逐渐形成了以关羽、简雍等为首的元老派系,也就是所谓的武将派系,这些人跟随刘澜最早,对刘澜所谓的尊汉并不重视,更多的还是对刘澜的忠心。 而最最最关键的则是他们在徐州并没有任何家族与个人利益,而这势必就会与以糜竺、陈宫等为首的徐州世家集团产生分歧。 这样的情况与当年曹操南下徐州文武的分歧何其相似? 文官入张昭等是主张臣服曹操的,而武将如周瑜则是坚决反对臣服曹操,在他看来当时的孙家在江东历经三代耕耘,江东已经成为最坚实的根基,有自己忠实的部队,凭什么窝窝囊囊的臣服曹操,所以他的建议是静观其变,再寻求良谋以御之。 他的建议得到了孙权的母亲的赞成,可文官氏族集团却大加反对,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争论。 而在最关键的时刻,鲁肃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孙权的顾虑,他直接点出了这些世家的精明算盘,孙权投降曹操,他们还能继续去做一州之官,既可以有地位也可以保护财产,最重要的是没有生命安全。 然而一旦和曹操开战,在当时看来,取胜是绝无可能的,那么一旦失败,他们就将一无所有,在如此情况之下,江东氏族集团自然要反对。就算最后胜利了,出钱出力的还不是他们,可是授官封爵,享受荣誉的一定不会是他们,两相对比,世家自然要竭力反对。 反过来再看徐州氏族陈家与糜家从最后的联手到争权再到现在的通力合作结成徐州氏族集团完全是为了与刘澜旧有势力的抗衡,而旧有势力其实也是从最初的单枪匹马走向联合,聚拢在关羽简雍身边,为的也是与徐州世家抗衡。 而看两大集团的成分,以关羽等元老势力所组成的集团无疑是来自军方的武将集团,他们大多都是寒门庶族,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不管是赵云、简雍,所以徐州的矛盾其实也就是寒门与氏族的矛盾,而刘澜则从中充当着乳化剂的作用。 当然了,刘澜的手腕高明是主因,可矛盾没有爆发的关键还是徐州并没有一位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去分元老势力在军队的一杯羹,虽然陈家的陈应、张家的张承乃至于糜家的糜竺都在渗透着军队,但他们终归算不上优秀的将领,根本无法取代关张赵的地位。 而且,元老势力其实在徐州并没有个人利益乃至家族利益,他们的利益说白了就是军队的利益,而军队的利益又必然是要以战争来得以实现,那么只要有战争有仗可打,那么不管徐州世家愿不愿意承认,元老势力就必然始终占据着徐州政权的话语权。 这样一来,徐州世家的联合,看似是一场正对元老派的斗争,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在徐州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政治利益乃至于经济利益,不然啊在刘澜实施限田之策后,又有谁能来抱着他们的利益呢? 所以说徐州三大家族从以往陶谦时期的互相倾扎到现在联合完全是被徐州众多大大小小的世家所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就好似陶谦执政时期他们的敌对一样,所谓的完全是为自己家族以及交好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在徐州还有一部分人,也是刘澜刻意培养出来的一部分不属于任何两方势力者,如鲁肃以及陈宫甚至是徐庶、陈果,刘澜对他们的重用,说白了是刘澜的一种政治手腕,要做的并非是建立新的派系而是能起到与二方势力的抗衡。 就好似刘备进位汉中王时法正是益州太守,马超是左将军,位在张飞之前,这两位新来者的地位为何能超过诸葛亮和张飞?就是因为刘备需要新的势力来旧有势力与荆州势力,虽然看起来刘备对待元老系与荆州系很不公平,可这其实就是一种最好的平衡,而并非是说他已经不信任双方。 甚至可以说刘澜对军方是极大的信任,他不信任的是徐州世家,当鲁肃提出南迁提议的一刻,就遭到了徐州氏族的集体反对,而直到徐州被偷袭之后,刘澜放出了坚决迁移治所的风声,他需要看的是此事在民间的反响,当然更是向徐州世家表明决心,而在这期间,刘澜最高吗的一个举动就是开府之后没有封赏徐州势力,这几乎就是在向他们示威了,高顺他们决心已下,一定要南下秣陵,徐州世家集团就算再反对,也不会改变他的计划,反而还会因为反对而逐渐被他排斥在刘澜政治中心之外,这一件事上,吃过大亏的陈家和糜家不会不明白刘澜的打算。 所以陈珪头一个来表忠心,而得到的是陈宫进入征西将军府,糜竺第二个到来,同样进入将军府,至于张昭,其实张家根本就不在徐州世家集团之中,所以张昭、张纮与陈宫等人都得到了重用。 开府后的第一次封赏,算是刘澜对徐州氏族的一次公开表态,而对付曹豹,则是刘澜的杀鸡儆猴,要么继续全心全意的支持我,要么就步曹豹的后尘,或者干脆擦干自己的脖子和自己对着干,到时候看看是谁的脑袋喂饱对方的屠刀。 不是刘澜疯了,是他必须要有所表态,因为在曹豹勾连吕布这件事情上,出现了很多徐州世家的身影,虽然他们没有出力,可是暧昧的态度却让刘澜彻底疯狂,这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与其等着他们背后擦刀,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给他们选择,而这个气机无疑是最适合的,因为刘澜击败了吕布,吓退了曹操。 在这个时候没人敢想换一个统治者,也没有人去傻到再找代言人,连吕布都败了,哪还有合适的代言? 所以徐州氏族妥协了,而这一点上,刘澜所处的位置与当初孙权所处的位置并不同,因为孙权并不足以取信江东世家,因为他的年纪,因为他的能力,当时的孙权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取信江东世家,可刘澜不同,尤其是在击败吕布之后,更没有人会质疑。就好比赤壁一战彻底奠定了孙权的统治一样,文臣武将,寒门世家都认可了他的统治,此时的刘澜在徐州就是如此。 而且刘澜对于徐州世家来说,并没有侵害他们的利益,所谓的限田之策只是限制,而分派的土地又因为曹操入侵徐州造成的大量荒地,而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开放工商之后,他们获得的利益其实是大于他们所失去的,在这样的利弊下,刘澜自然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最合适之人,换一个来,他们的利益可就不一定能保了。 既然如此,而且刘澜又是以徐州城离敌太近为借口迁郡治,让他们还真找不到任何反对的借口,而且迁移郡治之后,最少像吕布奔袭徐州这样的血战就不会发生了。 可刘澜同样知道,徐州世家对他的支持是有限的,而且通过吕布一事与迁府这件事情让他更加清楚他和徐州世家的关系远非与元老派系那么稳固,这件事情上,刘澜差一点就与糜家陈家决裂,虽然没有发生糜箴寻死觅活,但他却必须再寻找一个势力来抗衡徐州世家,这个势力元老系不足以与之抗衡,毕竟元老系的利益在军队,徐州世家的利益在地方,除了发生战争,双方不可能产生正面冲突。 可是刘澜南迁,就势必要启用江东士人来稳固江东的统治,这样一来,江东势力就会同原来的徐州势力乃至于元老势力一样,逐渐汇聚在一起,而两方抗衡,让徐州世家与江东世家倾轧去吧,只要他控制的军队,只要他的元老系无恙,那么不管是两方哪一方撤后退,都不重要。 刘澜此次南下的目的,有太多太多了。 抵达秣陵的刘澜并没有急着去见世家,但招贤令已经在起草,未来的而到三天就会颁布,为此刘澜还专程在秣陵设立了一座招贤馆,这件事处置完后,刘澜便去视察仓库等建设,在他南下的同一时刻,徐州储备的物资便依旧开始向南转移了,因为徐州物资数量太过庞大,刘澜必须要确保物资抵达后能够得到及时储存,尤其是粮食。 当然还有就是愿意南下的百姓,耕地这些刘澜到不担心,地广人稀的丹阳郡足够容纳他们,可是房屋建设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尤其是冬天,虽然江南的冬天比之北方并不算太冷,可在这个连棉花都没有的年代,刘澜必须要考虑该如何为他们御寒。 “传讯徐州,百姓南迁事宜暂且先放一放,让他们暂且留在徐州,待明年开春再整体迁移,而在这个期间丹阳郡要抓紧建设,虽然刘澜已经派出半数徐州军,可算上房屋,建设的项目太多,压力太大了。 可刘澜已经下了死命令,就算困难再大,甄俨也只有迎难而上了。 整个冬日,长江上到处可见渡船往来,船队向南方缓缓前行,每一次都会有数百艘之多,先期船上都是满载着的粮食,期间还夹杂官兵所做的渡船,徐州军正陆续南迁,当然还有徐州家眷,他们的安全刘澜则交给了许褚负责。 可是队伍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尤其是当刘澜下令调半数徐州军南下秣陵之后,运输的压力一下就就变得格外大,整个驰道,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延绵十余里,一眼望不到边,为此刘澜不得不再派出张飞去与许褚一同负责迁移事宜。 两位多年的‘冤家’再次见面,客套那是不可能的,太熟悉了。而且这所谓的负责运输,其实就是一个协调渡河等工作,二人每天根本就没啥工作,安排好住宿工作,安排好渡船顺序,每次走八成粮食二成士兵,再由士兵护送到秣陵送入粮仓。 “仲康,我家苞儿满月你可得来吃酒啊。”闲来无事的二人看着渡船离开后,张飞说道,转眼一年多,张苞已快一周岁了,这一天不仅要吃满月酒,更要给孩子抓周,张飞几乎把能叫的人都叫了一个遍,甚至连刘澜那里都舔着脸打了招呼,他也知道主公未必能有时间过来,这可不是他的虚荣心作祟,更不是因为刘澜抵达能挣到脸面,而是张飞觉得应该通知主公一声,更像是口无遮拦希望得到祝福。 这些邀请之中,刘澜是未知数,但关羽和许褚那是他最希望到来的,至于赵云,估计不可能了,他现在镇守徐州,想到秣陵也没机会,更何况在这个时间点对他发出邀请,简直就是儿戏,太刺激他了,到时候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呵护张苞,赵云快要忘记李鸿雁估计也会再次想起来。 对于张飞的邀请,虽然一直拆他的台,和他唱反调,可在这样的实权上许褚自然一口答应,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莫说他将要下江东,就算还留在徐州也得专程赶往秣陵,这样的大喜事啊,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在很多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可这毕竟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虽然两人吵吵闹闹,动不动就校场比武,而且为了一件事往往会挣得面红耳赤,你骂他莽夫他说你疯子,可这都是关系亲密的表现。 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而同样是关羽,张飞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更多的是敬重,虽然两人同入刘澜帐下,可是关羽却始终是他的上司,对于关羽,张飞是绝对的服从,自然就不敢朝他开玩笑,当然这也有关羽性格上的原因,比较严肃,就像赵云,张飞也不是没和他玩笑过,可根本得不到回应,这样一来二去,他也就不会再与赵云玩笑了。 所以在徐州,也就只有许褚能和他尿到一个壶里了,是以两人的胡闹是根本不分场合的,一见面就开打的情况更是今次发生,可在外人看来如同笑话的二个人,却乐在其中。 这份乐趣,也只有二人才能理解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招贤令 与以往不同,今日一早秣陵城内便涌出一群甲士,他们的衣甲与寻常郡国兵不同,更与徐州官军有异,每个人都戴着青铜獬盔穿,乌獬豸甲,甚至连白色的披风之上都有獬豸图纹,一行百人,当先是一名年轻人,骑着在南方很少见到的高头大马,直奔市集然后转到城门前。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斥候将军陈果,在抵达市集牌坊的一刻,高声下令身边一名内卫,道:“张挂起来,多贴几张,记得挂高一些。” 瞬间从队伍之中走出了十多名内卫甲士,抱着上马凳,几名内卫士兵便站在上马凳上将手中的告示张挂起来,告示用帛纸书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在左下方更是加盖了官印,却是征西将军之印。 居然不是太守的告示而是出自征西将军,如今的秣陵百姓都听说了征西将军刘澜抵达秣陵,甚至有传闻说他要把将军府迁到秣陵城,虽然只是传闻,可从最近从秣陵城大规模修建道路、桥梁、仓库乃至渡口,百姓们差不多都知道传闻可能成真。 每个人心头充满了担忧,这个时候张贴出来的告示,不是募兵就是招募壮丁。 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士兵之中突然敲响了铜锣,将周围百姓目光吸引来之后,陈果在马上高声道:“江东的父老乡亲们,你们有谁识得字?出来给大伙念念征西将军最新的告示了。”说完陈果便调转马头对着周围的内卫道:“走,去城门口!” 这群凶神恶煞的官兵一离开,市集坊门前立时便被宣化的百姓所围拢,一位穿着儒衫的老者立时便在熙攘的人群之中被推选出来:“李老先生,您老识得字,快给大家伙念念吧,这位新来的征西将军摆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干啥。” “别催,别催,待我仔细看看。“老者抬头看起了文告,却立时傻在了原地,他这一愣在那里半天不出声不要紧,原本就担忧的江东百姓立时一个个神情紧张,原本是极好的太晴天,可此刻就好似有一团乌云遮在头顶,笼罩在人们脸上。 如果只是因为徭役人数不够,要再募民夫还好说,百姓们怕就怕征西将军要募兵,毕竟丹阳郡可是天下有名的兵源地,历来是募兵首先,而刘澜在徐州,刚和袁绍、袁术、曹操等诸侯大战过后,必然是兵员紧缺,募兵是在所难免,他们能不担忧么? 现在还只是募兵,一旦募兵人数不够,就怕要发生强拉壮丁充军了。 立时人群之中开始纷纷鼓噪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嚷道:“快念啊,怕啥?不就是个募兵么,咱们都不去投军,看他能把咱们怎样!” 老者听后却不住摇头,口中连说着不是不是,周围的看客越发生气了,他们若是识得字,还用受此煎熬?嚷道:“你到底说不说啊,上面到底写了啥,你再不说,我们可走了啊!” “别,别。”老者拦下众人,将告示上的内容一一念了出来:“文吏幼则笔墨,手习而行,无篇章之诵,不闻仁义之语;长大成吏,舞文巧法,徇私为己,勉赴权利,考事则受赂,临民则采渔,处右则弄权,幸上则卖将;一旦在位,鲜冠利剑,一岁典职,田宅并兼,性非皆恶,所习为者,违圣教也……” “这写的都是啥啊?”百姓们发现,这告示,他们莫说是看不懂,就连听都听不懂,一脸疑问盯着老人,老人在众人的注视下,高声道:“这是征西将军颁布的求贤令,就是要搜寻贤才,不管是文吏还是儒生,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只要你有才华,就去招贤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看不懂听不懂了,原来是专门写给读书人听得,而老人,虽然也读过些儒典,可一开始告示之中所引用的论衡名句,不过这上面的内容,却是当初王充衡量儒生与文吏才能的高下,故篇名称之为“程材”。 而刘澜引用此篇,大致可看法他需要大量江东人才出仕,不管你是研习五经的读书人,还是熟习政务的小吏,只要你有才能,不管你是以前的身份不管你现在的身份,都可以来招贤馆内自荐。 这篇文告,颇有些曹操唯才是举的味道,甚至刘澜还在最后说出,若有荐举贤才者,也有重赏! 刘澜清除,自荐的招贤令并不会收获多大的成效,可是一旦连一个人都不来的话,那可就太尴尬了,那样他会成为江东笑柄,如果处置不当,或不处置,那日后类似的事情只会频繁发生。 “这征西将军要重用咱们江东人了?”刘澜治下,就没有启用任何一个丹阳人才,哪怕是江东人才,所以在丹阳百姓来看,刘澜更多的是外人,没有多大的向心力,可一旦当真有江东人才出仕左右,说明他开始重视江东,可这样的重视却是建立在他迁移治所的前提下,所以这样的表现并不能真正收获人心,最少秣陵百姓这样认为。 可他们毕竟是百姓,读书人会如何想却是另一回事,而且收买百姓其实也简单,开阡陌,分田地,刘澜正在努力当中,所以现在丹阳对他的抵触,不会持续太久。 “嘿嘿,这位征西将军终于重视咱们了,好哇。”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道声响,不过得到的回应却是不屑一顾,乃至嗤之以鼻:“这个时候想起咱们江东也有人才了?早干嘛去了,我看啊,还不是因为他来了秣陵,要收买人心,才用咱们江东的士人?”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不管早晚,最少说明征西将军以及重视咱们秣陵了不是?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咱秣陵也是有大才的!” “大才,我看你这个样子像大才,这么替他们说好话,莫不是想做大官,要不我去荐举你做官?顺便我也得些赏金!” 一直向着刘澜说话的百姓涨红了脸,他要是真有才能,还用得着他举荐,早自己去招贤馆了,不说当官,就是做个吏那也是光宗耀祖啊,但可惜,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去招贤馆那是自讨没趣,丢人去了。” 可以说,刘澜颁布招贤令的消息从秣陵百姓口中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丹阳郡,甚至向着更南的吴郡与会稽郡传去,不仅在百姓中传递更在世家寒门传开。 刘澜起家,靠的是在幽州的旧部,刘澜成气候,用的是徐州的士人与氏族,这是刘澜跻身关东四大诸侯之一的资本,而徐州更取代辽东成为了刘澜的根基,可是刘澜却像当年抛弃辽东一样抛弃了徐州,在这个时间点选择迁移郡治到秣陵,而到了秣陵的第二天,就发布了招贤令。 这代表着什么,在秣陵百姓看来这是刘澜重视江东的表现,是因为他迁郡治到秣陵需要收买人心。 百姓们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有自己的看法,可在世家们看来,这是刘澜的一个表态,向江东世家的一个透底,用江东来取代徐州,就好比用徐州取代辽东,这是刘澜招贤令真正的含义。 世家们对刘澜的示好如何反应,刘澜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最不济也要观望观望,反之一些寒门子弟与文吏却看到了希望甚至是曙光,当招贤令的消息传来之后,这一令人振奋的喜讯让他们几乎连夜来到招贤馆。 其实这个时候,刘澜更多的是千金买马骨,只要来,就一定会启用,当然按能力分配,其实,所谓的士子学子就能力还说比之小吏在能力方面差了太多,在这个时代,就像刘澜引用的‘程材’内容,读儒典的士子为官,能力太差,只懂得些道德文章,治下全靠文吏。 这不奇怪,王充说了,儒生所学,道也,文吏所学,事也,儒生治本,文吏理末,可在刘澜看来,这完全是儒生自己的高贵心理,因为儒生根本就治不了国,更治不了民,说文吏理事毫无节操,可比之干不了事还总干错事的儒生来说,更有实干的小吏则更让刘澜所看重。 当然小吏又太坏了,如文中所言:“长大成吏,舞文巧法,徇私为己,勉赴权利。考事则受赂,临民则采渔,处右则弄权,幸上则卖将。一旦在位,鲜冠利剑;一岁典职,田宅并兼。” 这些话将小吏大骂特骂,把他们称之为奸猾可恶的恶棍,可是水至清则无鱼,儒生难道就当真是道德至尊了?未必见得,多半还是伪君子,那么伪君子和真小人,一个是尸位素餐一个是人品操守有问题却是有能力的干吏,换成你会用谁? 刘澜会用干吏,就如同曹操会用郭嘉。 这就是事实,因为所有打天下的人为了夺取政权都会批孔,不然君臣父子,你不批孔,怎么能有理由去打天下,可一旦坐了天下,所有帝王又都会去尊孔。 这是就是因为孔子思想里实用主义与机会主义。 经世致用。 以学问入世奋争,以才能建功立业。 这就是儒家学子们的学而优,则仕的意思,士子最终就应当去做官!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多么伟大的精神追求,要为天下做一番事情。 可是谁用你为天下做一番事情了? 还是说你要为帝王去做一番事情? 很简单的例子,历史人唯一的一位,彻头彻尾的儒家皇帝。 二百年前的王莽,用不折不扣的儒家经典做人治国,他的皇位也是依儒家所谓的禅让名正言顺而来。 可是当王莽依儒教把国家治理得哀鸿遍野后,儒家却将这一切都推在王莽的个人品行上,打死也不承认儒教治国失败的事实。 正是因为这样的圣人太多了。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正是因为这些自命为英雄的人太多了,口口声声要为天下做一番事,自以为大公无私,可却忽略了人性善恶。 以德教化,让人人都成为圣人,变成圣人,可这样的人还是正常人? 所以当刘澜见多了汉儒,看到了他们的虚伪,可却又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如果是宋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还好郑玄的出现,让刘澜看到了儒家的另一面,或者说这位集儒家大成的儒士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儒家另辟了一条蹊径。 这是希望,但一家独大的儒家却不足以撑起整个国家来,刘澜未来用人,就是要从这些被儒生们所瞧不上看不起的小吏来选材,而儒生,也别自认为精通经义就能坐高官,从基层做起,从小吏做起。 至于他们本性如何,刘澜不管,刘澜看重的是他们的才能,能为百姓带来什么,谋什么福祉,就好似刘邦用陈平、曹操用郭嘉,人品如何,那是个人问题,与你所做的并没多大干系,不能因为你的人品就否认你的能力。 其次就是监管,以律法来防患未然,杜绝小吏以文乱法, 未来,只有在吏一层做出成绩才能为官,至于儒生读写道德文章,就想去建功立业,去出将入相,去名满天下,去光宗耀祖,绝无可能! 日后刘澜所选的官吏,通通都将是循吏,能吏! 至于这些道德至尊们,就如同孔子、孟子一样,求官不成无奈治学去吧。 不过现在,对刘澜来说,想要改变还不是时候,也没这个能力,但这将是一个方向,未来,儒与法兼施是必然,百家争鸣是必然,百姓议政是必然,至于是不是会加重清谈,并不重要。 开启明智才重要。 秣陵求贤令迅速传遍整个江东,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这一刻投向了秣陵。 而在接下来数日,寒门士子纷纷到来,而在众人之中,有一人引起了刘澜的注意,他叫唐固,丹阳郡人,怀才不遇,在丹阳授学,被称为儒者。 此人颇有智慧,从刘澜和他的交流中发现,此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今文儒生也非古文儒生,与郑玄有些相似,如果刘澜知晓,此人在另一个时空中曾教出过陆逊、张温、骆统等人的话,只怕立时就会任命他为丹阳郡的文学从事。(。)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郑玄到秣陵 招贤令的发布一时间让得秣陵城热闹非凡,寒门学子纷纷涌入秣陵城的盛况是秣陵百姓所未见到过的景象,在很多人看来,刘澜应该没有多大的号召力,可这次在江东面向天下招募有才之士却吸引了秣陵周边所有士子。 这情景,这规模远超去年曹操所颁布的招贤令,究其原因反而却是刘澜占了曹操的便宜,去年曹操搞招贤,唯才是举的噱头一出现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都处于观望的态度,结果名声大噪之后,士子们再想北上却因为两次徐州之战影响而无法成行,如今刘澜在扬州也搞了一次唯才是举,只不过这一回却是更加放低了姿态,不仅是豪门寒门能来参加,甚至连小吏都可以来报名,只要求一点,那就是你确实有才。 这样的机会,对于世家子弟甚至是江东老牌的贵族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对这样的招募不屑一顾,因为知道这是刘澜在向江东父老示好,以此来收获江东人心,世家自然不会因此就让刘澜得逞,但对于寒门子弟来说,这是他们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可以入仕的机会。 可以说这机会是极为宝贵的,虽然各郡太守、世家从中作祟,严禁士子北上,可还是无法控制前往秣陵的人潮,短短一天时间就涌来数千人,而还有更多的士子或骑马坐车或徒步赶牛正向着秣陵而来,期待着一可以改变人生的机会。 而秣陵对此明显有些准备不足,包括刘澜自己,不会想到第一日就涌来大批士子,甚至根本就没指望江东会有多少士子来,连忙开放驿馆,向士子提供食宿,当然也有些富裕的士子不愿意住进驿馆而自掏腰包住进客栈,不过很快一些士子就后悔了,因为人数太多,每天能够得到召见的士子并不多,必须做好长期居住的准备,如此一来每日吃住所耗费的五铢钱就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刘澜还真有些多虑了,既然住进客栈就绝不会考虑这些,而且随着众多士子抵达,渐渐的居然变成了一次规模庞大的士子聚会,大家坐在一起,喝酒交流,畅论天下大事。 这样的情景在徐州随处可见,尤其是在驿馆,这里距离招贤馆最近,而且免食宿,士子若想喝酒,只需众筹,是以每日都会有大量士子到此,人流穿梭,不得已,甄俨专程调派了郡国兵前来协助驿卒。 这绝对是一场江东地区前所未有之省会,而且这场省会并非只是寒士与文吏参与其中,还有世家学子,而随着大量士子涌入,江东世家子弟慕名而来者越来越多。 而将这场盛会彻底引向**则是一位老人的出现,瞬间引爆了江东,传遍了天下,他的出现,将天下士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江东,他的声望太大了,而他的出现可不仅仅是为替刘澜站台,更是将其子举荐出仕,这一消息立时传遍了天下,而以他的号召力,可想而知,此刻天下骚动的士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赶向江东了。 老人是昨日夜食时分,赶着一辆马车专程从沛县风尘仆仆而来,身边除了几名童子就只有儿子,可一行十多人的队伍刚进入秣陵城就被老人喊停下来,其子来到父亲马车前躬身询问老人有何事吩咐。 只听马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虽然嘶哑,可却无比清晰,说明老人精神很好,并没有收到旅途疲劳的影响,只听他说道:“小同啊,先不要去将军府,我们直接去驿馆吧!” “可是……”那名小同的年轻人已经三十多岁,这些年来一直随父亲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在沛县安稳了下来,却不想袁绍派人来了,这件事情老人知道拖不了,必须要北上,所以在临行之前他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自小跟着他受苦的儿子能有一个前程,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此行北上再回来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有些事必须要尽早做,如果这个儿子是碌碌无为之辈,那他也不会赖江东见刘澜,正是知晓儿子的才华,所以才有了他今次专程来秣陵见刘澜的事情发生。 至于会不会有风言风语,他倒无所谓,举贤不避亲,更何况来的路上他好像听说但凡举贤被用者还能得到一笔丰厚赏金,看来这笔赏金老人是势在必得了。 其子小同犹豫了一下,既然到了秣陵,自然是要先河主人见一面才符合礼节,可既然父亲有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考虑,当即回了一声清楚了便向四周百姓询问秣陵驿馆的所在,如今凡是这等旅人,而且还是读书人,所问之事就两件,第一间就是打听招贤令是真是假,第二件则是打探驿馆所在的坊街,秣陵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将路径说了一遍后笑问道:“你也是来应征的士子吧,嘿,我劝你一句,那驿馆现在已经住满了前来应征的士子,你们这么多人,最好还是找个客栈住下,不然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多谢老丈。”小同躬身谢谢路人后将得到的消息说给了老父亲,可车中老人却不以为然:“无妨,我们既然来了,正好去听听士子们对此事的看法。” “好的!”小同离开,指挥车驾向驿馆而去,刘澜的招贤令,自古就有,可是像他这样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寒门士族,不分学子文吏的吸纳人才可却是亘古以来头一次,不管你有哪方面的才能,都可以来应征,被选中者必立时就会得到妥善安置,由此可见刘澜对人才的迫切需求,年轻人本来并不愿出仕,想与父亲一道前往冀州,可既然父亲强令,他也不得不妥协,原本对来他讲更像是应付父亲之举,此刻却因为招贤令让他多了几许期待,想瞧瞧刘澜到底在江东能干出些什么来。 十多人簇拥着马车来到驿馆的康宁坊,刚到坊门前,就看到一队郡国兵在指挥着交通,士人在这个时代的有着较高的身份低位,哪怕只是寒门子弟,郡国兵们都是服役,或半年或一年,都是小老百姓,平日里哪能与他们接触啊,此刻却没想到居然有资格指挥他们,呼喝着你慢些,走这边,你走那边。 这样的指挥交通可不常见,但对徐州对甄俨来说可一点不陌生,是以对如此拥堵的场面一早就做出了预防,等一行人抵达之后,交通井井有条,并没有任何拥堵,只是人群涌动,马车想要进入驿馆可并不简单。 叫做小同的年轻人刚打算自报家门,最不济也能够比较顺利通过,可还没等他说出身份,就见到迎面走来一名郡国兵,脸挂笑意道:“你们跟着我来。” 没有多余的二话,更没有太多的寒暄,也不管他们的身份,郡国兵带着车队快速抵达驿馆前,到了这里,便是驿卒负责的地盘了,帮着安置马车,帮着带人进入房间,至于来的是不是有才能之人,他们可不会去管。 从一开始刘澜今次就是一次千金买马骨之旅,压根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待人来得越来越多之后,驿馆的食宿免费开支变得越来越庞大,这让刘澜傻眼了,可是之前夸下的海口,现在也不能收回了,索性继续免费,也不管你是否有才,一律允许入主,只是在应征时,专门在招贤馆内设立了面见驿馆士子的房间,按照驿馆房间见面,通过的搬出来,没通过的请出去,所以想混吃混喝最多也就一两日。 一行抵达驿馆之后办理入主手续,如果之前入住过可没有再入主的机会,会被请离,而他们此行,很快进入驿馆,入驻进入了一间刚刚被腾出的房舍,一行人进入房间,旅途辛苦,稍作休息。 原本驿馆不会允许车驾进入驿馆之中的,可没想到看到身份信息之后驿馆负责入驻之人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早忘了这茬事,转身直奔驿臣,而车驾也就到了住房。 车驾停下,马车后方下来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七十余岁,正是如同老寿星的郑玄。 郑玄受到了袁绍的邀请,或者说是强令,无法推脱,可是他对天下局势有很清晰的看法,最少他不认为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他一同去冀州是最好的选择,袁绍的野心太大了,迟早会造反,而曹操也同样如此,迟早会取汉室而代之,虽然眼下曹操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野心,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很有可能。 都说人老成精,更何况是他这样的智者,他最看好能够戡乱的三人刘、曹、袁既然都有野心,虽然让他心中深感不安,可为了子孙着想,他选择让儿子郑小同加入刘澜的阵营,这是一场冒险,一场赌博,如果没有袁绍这件事,他会继续观望下去,可现在他不得不提前做出选择。 居住在周边的很多士子,被老人的出现吸引了目光,不管是世家豪族还是寒门士族,只要在这世上你不是孤陋寡闻就一定听说过郑玄,郑大家,而因为他身处沛县的原因,江东士子见过他本人者并不在少数,一时之间,立时被他的身影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发直起来。 而郑玄来到驿馆的消息,很快被传了出来,而此刻得到消息的驿丞也急忙派出了驿卒将郑玄的居住另辟起来加以保护,前来与郑玄见面的人太多了,几乎是所有人都来到了郑玄的小院,而且还有在客栈居住的士人也在往来赶。 事态变得严重,人流越来越多,好在驿丞已经派人前往通知刘将军了,只要将军将他接往郡守府,一切都会好转,此刻驿丞只能寄希望刘澜尽快出现。而士人则在见不到郑玄后纷纷来到驿馆食厅,三五成群,将大厅坐满,桌上除了饭食最多的就是酒水,他们大声谈论着,首当其冲就是郑大家抵达丹阳郡,这让今日的客厅变得格外热闹。 而此刻在屋内,郑小同苦笑着,道:“父亲一露面就造成如此大的轰动,看来想在驿馆继续住下来可不容易了。” 郑玄摇摇头,抚髯说道:“我也没想到一露面就被江东士子认了出来。”自党锢之后郑玄一直致力于治学,而且一直是在北方,名声虽大,可这个年代能够认出来他的应该不会太多,更何况还是江东,可他却有些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了,他的郑学,现在的影响力何止是一州一郡,简直就是整个天下,甚至为后世都带来影响,是对儒家最大的一次集成,而丹阳郡离徐州只要一江之隔,周瑜小乔等前往杏林论辩,可更多的士子同样有幸前往杏林听郑大家讲学,他的样子早已深入人心,被认出来再正常不过,反而是他,因为一直在讲学,倒有些不清楚自己如今在天下儒生中的影响力,其实这些也并非是郑玄所关心,他治学只不过是替先生传道授业解惑罢了,至于闻名天下甚至青史留名还真不太重视。 “看来刘澜很快就会来了。”郑玄摇着头,他到驿馆这事儿都闹得这么大,这么轰动,刘澜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他进城、入驻驿馆身份信息也一定会被传到刘澜耳中,所以刘澜抵达也在情理之中,他与刘澜已经有小一年没有见过了,自从丹阳之战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一年刘澜发展势头迅猛,虽然看似只得了丹阳一郡,可是在面对强敌都取得了重大胜利,现在的他无疑是风头最劲之时,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对这位忘年交,有些话郑玄还是提醒他的,不过以刘澜现在的情况,只怕也轮不到他说了。 今非昔比。 这是郑玄对刘澜最大的感慨,当年二人初见之时,刘澜还只是小小的郡守,虽然挂着豫州牧,可所控之地不过只有辽东和沛县二郡罢了,可现在呢,坐拥二州三郡,有了争雄天下的资本。 这恐怕是当年的郑玄如何也没想不到的事情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郑札 清议之风盛行,最早可追溯到前汉公孙弘建议创建太学之后,尤其到了东汉,太学生多至三万余人,在面对民生多艰,朝政昏乱的形势下,太学生议政彻底成为风气。 不管是任何时代,不管他们的阶层是否是官僚士大夫还是富户出身,在当时他们无疑都是这个时代最具有思想的少年精英,还处于学生阶层的他们尚未跻身于官场,言行大胆甚至勇敢,能与民间有着较密切的接触,对于朝廷政治的**甚至是危害,有着更为直观的认识和感受。 而从安帝以来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在当时的士人阶层就已经出现大汉王朝将要面临崩溃的危机,这样的说法并非是在黄巾之乱甚至是董卓乱政之后,可以说这二个时期只是得到有识之士的普遍认同,而在安帝时期,虽也有着同样的认识,但更多的还是被看做是危言耸听。 但也正是在这样的‘危言耸听’之下,以品评人物甚至是批评政治风气的清议在大汉朝,在太学达到顶峰。 但是太学生们试图通过清议来影响政治,从而影响宦官外戚,挽救陷于危机的大汉王朝的统治最后却以失败而告终,但清议之风并没有因为两次党锢而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秣陵城招贤令的颁布,天人士人蜂拥而来更是让秣陵城成为了清议的绝佳场所。 在这里志同道合的士子们畅谈着天下大事,点评着风云人物,乐此不疲,一时间好像大家都忘了到秣陵城是为何而来。 而目下,最被世人所热议的无非是两件事,第一件是袁绍灭公孙,第二件则是曹操攻张绣,而才过去几个月的徐州大战,好似早已被人所遗忘,这就是现实,每一日都会有新发生的事件引起士子们的注意,而之前的热点焦点很快就会被人所遗忘,就像当时在士子之间广泛被评论的徐州之战,大家都畅所欲言,对战争的走向发表着自己的见地,俨然每个人都是战略家,未战便以料到战局,只是大多数人最后都失算了,毕竟徐州之战当时的局面太危险了,面对三大诸侯的夹击,换了任何人也不会看好刘澜,可却在这样的劣势之下,徐州最后取得了大胜,这在当时可谓是轰动天下的第一件头等大事,可不到半月就被公孙瓒战败吸引了世人的目光,人们所谈论的,也再也不是徐州,而变成了冀州。 而现在人们谈论的焦点,则又从冀州转到了南阳,只不过与刘澜所知的情况不同,历史上张绣先降曹操,后因曹操占了张绣的婶母邹氏而叛乱,为此曹操折了大将典韦和长子曹安民,而这个时空,张绣却并没有直接选择投降而是直接与曹操开战,第一战便大败了曹操。 听说郑玄到秣陵后刘澜来到驿馆,可被餐厅的士子们的言谈吸引了目光,入厅后落座聆听他们的交流,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曹操的东向了。 对于曹操西进与刘澜南下一样,在议和之后,两人将目光投向这两处并不意外,只是曹操被张绣大败却有些出乎意料,毕竟这与历史上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曹操战败刘澜却有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有毒士贾诩在,曹操想一战夺取南阳并不容易,只是没想到第一战却是大败,这样一来,曹操是会第二次进攻南阳,还是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就在刘澜揣摩之际,只听在厅内另外一桌坐着的一面年轻士子冷笑一声,道:“大败个屁,这次出征,根本就不是曹司空率主力前往的,而是曹仁,若不是他目中无人,又怎么可能中了张绣的埋伏,如今曹仁一败,曹操必定亲领大军出征,到时张绣又如何能抵挡?南阳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并非曹操领兵出征?刘澜听到此处看向说话的士人,他的年纪刘澜有些不敢猜,但看眉宇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岁,衣衫简陋,独子一人坐在一张矮几前,泾渭分明,刘澜夺瞧了他几眼,并暗暗叮嘱了陈果一声,留意此人,不管是否被录取,事后将他带来见我,刘澜看重他,可不是因为这番话就看出他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反而是因为这番话最少透露出一点此人对曹操的情况了如指掌,最少这些细节很少会有人去注意,他们所关注的只有胜负,而且从他独坐一席也很看出,此人自视甚高,并不太愿与人同流,这说明这人若没有大才那就一定是狂生,这样的人物,刘澜确实要见一见。 那几名士子被呛,立时脸胀得通红,站起身斥道:“就算是曹仁,那也是败了,而且是大败,至于你在这里说些胡言乱语说什么曹操亲自领兵攻打南阳,朝夕就可破城,这话还是等到曹操亲自领兵之后战胜张绣再说吧!” 衣衫简陋的士子一脸不屑的说:“曹操必定会出兵,而且会很快!” 也不知道他为何敢下如此定论,可他心中却清楚,曹仁在曹军之中与夏侯惇可以并肩,而有一点是他被曹操更加器重的原因是不同于只重武事的夏侯惇,曹仁文武并重,而且权智也属出众,他出征,可以看出曹操对南阳势在必得,毕竟曹操一直在寿县,更经过徐州大战,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前往南阳与张绣交战,一定是荀彧在许昌抽调官兵准备支援寿县,却不想寿县议和,索性曹操便任命了曹仁为大将,兵发南阳,可却被张绣大败,而易经回师许都的曹操在经过半月休整,再次整军完全是可能的,所以他下次结论,完全是因为对曹操势力的了解,短时间内发兵完全有可能,最晚也不过明年开春,毕竟曹仁兵败,证明了张绣的强大超出了曹操的想象,他又怎么可能留此后患? 就像他要当初拼命要消灭刘澜的徐州一样,奈何却啃到了硬骨头,被迫议和,将重心移到西方,可又碰到了张绣另一块硬骨头,这个时候的曹操会像对刘澜一样对张绣,绝对不会,所以,毕竟南阳不像徐州牵扯太多,所以他一定会倾全力出征,那时在曹军大兵压境之下南阳被迫自然是时间问题。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曹操再败,那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可就绝不是他猜测出现偏差,而是军事上曹操被击败,这一点就如同徐州之战一样,毕竟就纸面上的实力必败,可实战层面上,变数太大,预测出现偏差也不足为奇。 刘澜微微摇头,方才那位士子被人反驳所说之话有点强词夺理了,所以才会去质疑曹操是否出兵,不过看得出这位衣衫简陋的士子一定也看出了第一次曹操没有出兵而是曹仁出兵的原因,所以他才笃定曹操会尽快出兵,不仅是怕失去军心,更是要寻找突破口,现在的曹操,已经到达瓶颈,必须要有所突破,不然他可就彻底被困在兖州无法突破出去了,还有一点,那就是张绣居然能胜了曹仁,他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败给刘澜,毕竟他是大汉朝有名的名将,胜了败了都可以不闻不问,可张绣不同,如此无名小辈居然能战胜曹仁,他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他要亲自去会一会张绣,看他是侥幸,还是真有可能成长为与刘澜一样的心腹大患。 很多细节,随着衣衫简陋的士子纰漏出来,刘澜发现居然和他所猜测的一模一样,而驿馆餐厅之内也立时变得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很多人都对此持着质疑声,毕竟这都是他带有个人色彩的猜测,可是他的分析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而张绣这个名字也被众人所熟知,毕竟他在这时并没有多大的名声,就如同早期的刘澜,虽然小卫青之名闻名天下,可是毕竟只是在武人眼中,在文士眼中,刘澜真正出名是入京献俘,而此时的张绣就如同当初的刘澜,北地枪王之名在武人之中流传甚广,可在文士之中,就算有所知晓也只是知道他是关西的氏族,乃是张济的侄子,至于他有什么领兵的才能可就没人能知晓了,毕竟他是继承了叔父的位置。 可刘澜却知道张绣的大才,当然他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重视的是毒士贾诩,这是刘澜在后世最为看重的一位三国时期谋士,在他心目中,地位可一点不比诸葛差,曾几何时刘澜极度希望能够与他有所联系,但可惜这么多年都无缘得见,及到讨董他在董卓帐下时刘澜甚至希望能够将其俘虏,只可惜他一直在牛辅帐前,在孟津、小平津前线,与袁绍交锋,根本就没有和他碰面,错过了这个机会,刘澜在想收他也就彻底没有了希望,而现在更是如此,只能眼睁睁看着贾诩在未来投靠曹操。 刘澜端起酒樽,对那名衣衫简陋的士子遥相敬酒,得到其回应,一饮而尽后,说道:“曹操视张绣如大敌,我却视贾诩如心腹之患,曹操灭张绣容易,赢贾诩很难,就算曹操亲自出征,想旦夕破城,可不会那么简单!” “贾诩?”好似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衣衫简陋的士子摇摇头:“此人在下并不清楚。”顿了下,他又问道:“如果这位先生对他有所了解,不如说出来听听,此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挡曹车骑百万之众。” “当世陈平!”刘澜没有多说一个字,但这四个字却比任何夸赞都来的深入人心,也更能够直观的让人清楚此人的才能如何,所有士子都若有所悟起来,好似在想一个当世陈平是否有资格挡百万之兵?看向刘澜,笑着说道:“张绣帐下有贾诩,曹公帐下有荀彧、郭嘉,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到时便有分晓。” 二人相视而笑,刘澜刚才所说并没有说服他,不解如此反而还拿出荀彧、郭嘉来说事,顿时让他哑口无言,毕竟他说的那都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这个时空两人之间的战争究竟会发生怎么的改变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因为就像这位士子所说,战争的变数太大了,一个失误可能就会影响到最终的战果。 这样看来这个士人在这满堂之中还算是有些眼光有些才能的,最少这些是其他人所无法具备的。 士子站起身,躬身施礼,“在下豫州郑札,寒门之子,乃吴郡从事,听闻秣陵招贤,不问官与吏,所以特来一试,还望将军提携。” 最后这段话,却是只张嘴而未出声,当这一个将军提携被刘澜认出的一刻,整个人都为之一怔,瞳中闪着金光,难道这短短数语之间,他就已经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了?如果是这样,那眼前的士子远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刘澜摇着头,没肯定,但也没否认,其实就已经算是证实了他的身份,这一刻,刘澜已经决定要启用他了,就凭他是在场之中唯一猜出他身份的那个人。 现在的刘澜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毕竟刘澜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多,而且听他的话,虽然是豫州人士,却在吴郡为吏,所以对曹操的了解,根本不可能是因为他乃兖州人士,所以对曹操的情况比较了解,反而是一切都出自他的猜测。 如果是一开始此人说着都是他的猜测,那刘澜可绝不会信,但就凭他猜出自己的身份,就凭这个能力,看出兖州局势,情理之中。 而郑札瞧出刘澜的身份,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场有另外一人稍加注意,就一定会发掘刘澜的口音带着很浓郁的幽州口音,这么重的口音再加上他的外貌气度,虽然他不敢直接就往刘澜的头上猜,但也一定是属于刘澜权利核心的几人,所以他才会说将军提携而不是直接说征西将军或者直接说刘征西。 “希望你能成功!” 当着这么多的人,刘澜自然不可能说你一定成功或者说保你成功之类的话,而且如果直接表明身份,到时候的情况只怕比郑玄更严重。(。)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迎接郑玄 在没有科举的年代,不管是察举征辟、察举、都太有局限性了,至于刘澜在秣陵招贤更像是一种无耐之举,至于科举制度是否会提早出现,刘澜一直在考虑之中,毕竟科举制度有选材之便,更能够对世家进行限制,是刘澜目前隐形对付世家最好的途径,当然因为知识掌握在少数人尤其是世家手中的汉代,其实科举是否出现对世家的影响不会太大,指望寒门学子拔得头筹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时候世家依旧会在科举制中成为最大的赢家,但科举必定是给了寒门士子一个机会,而随着大力发展教育之下,寒门迟早会崛起。 可是刘澜对科举是一直比较排斥的,虽然他不太喜欢儒家,但在科举制度和如今大汉朝所施行的乡举里选制度刘澜更倾向于后者。 就结果来看,两汉实施乡举里选此选材制度因其强调人才之德性最终造成了任人唯亲,被少数人所操控,而最终被科举制度所取代,可同样的科举制度其危害性才更大,要说科举最初就是源自于汉代而非杨广,大兴于唐,鼎盛于宋,最初科举考试就是为了对付世家,要泯贵族与平民之差别,然而最后不争的事实却是天子养士,以利禄诱人,这本就是大损人格之事,最后的读书人在这样的选士制度下,自然而然都变成了官家豢养的走狗与鹰犬,需时用之,余时弃之甚至杀之,士人成为护主家犬,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质,甚至连人格都消失殆尽,为当官不折手段,其卑劣几于盗贼无赖无贰。 再加上秦以后,坐上天子宝座者多是盗贼,无赖之徒成则为帝王,再用养出来的无赖士人,与秦以前开国者多圣哲截然相反,可谓中国之坏,就在于此。 所以刘澜举办科举是极其谨慎的,在他心中大兴儒家‘乡举里选’才是他的最理想的选择,但这毕竟只是理想目标并非现实目的,就现实终目的来说,刘澜现在需要寒门士子来遏制氏族,但就现实情况来说,如今的学子从潜心求学到云游清谈,热闹倒是热闹,可就是少了点赤诚之心,寒门士子清谈为的是温饱,士族子弟清谈为的是一个锦绣前程,刘澜当年就已经在杏坛讲过担忧最后清谈会误国,可大势已成,人人都在学郑玄云游天下,博稽六艺,可却忽视了最基本的一点,读书真正的目的其实并非如此功力,读书重修心,明孝悌忠信开智慧才术。 世家为官,造福一门,寒门子弟要为官本就难如登天,为求上位更是不择手段,这些人一旦一鸣惊人,喜极而泣者有之,疯魔癫狂者更有之,所以寒门一旦鲤鱼跃龙门,故而深知到手权利得来不易,所以为了不失权利,其肮脏手段反而比之世家更龌蹉,对上何止阿谀二字,对下则更变本加厉。 所以说这帮寒门出身的胥吏在大汉朝的名声是坏到了骨子里,可刘澜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人之道德品行,绝非像儒家那般通过教化言谈去让人自觉遵守,就好比交通规则,摆个红绿灯让人自觉遵守可能吗? 所以还是要用律法甚至是惩罚来加以遏制,当他们知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这才是最好的遏制办法,也才是关键,至于他们是否钻营刘澜可不管,刘澜看重的是他们的才能,而这些能将大小政事条理清明的胥吏无疑个个都是能吏,所以只要加强管理,那么他们就必然能够做出成绩,比之那些所谓饱读诗书,靠文章知天下的读书人强了太多。 不是刘澜看不上读书人,不是刘澜不愿得士子心,更不是他们没有治好天下之心,实在是儒家学说熏陶之下力有不逮,这一点法家就不一样了,甚至是儒法兼有的古文学派或者是饱含古今的郑学,至于董仲舒和他的今文学派,其存在就太功利,就是为了讨好帝王,试问这样的学术,为了满足帝王可以歪曲经义,为了推行天子之政而费尽心思的牵强附会,这样的儒生岂能治好国家? 最典型的就是四世五公的袁家,靠的就是用易经来附会天子之政,为天子颁下的法令,不管好坏寻求到合法性,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不受帝王重视,可这样世受皇恩,却又是头一个起来称帝反对他们的‘主人’,这是何等的功力?这又岂不是违背儒家君臣父子之教导? 不过这很儒家,绝对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汉以前,政治主权完全在我夏族,而他族则以被治者而同化。自东汉以降,从最初的边疆夷化到五胡乱华被他族同化再到更以后被征服者而同化。 很简单,就看我国传承最老的两大家族,一个曲阜孔家一个龙虎张家,后者脱胎于战国以来,神仙方士之说,其实刘澜对这样的学说向来嗤之以鼻,但不管是道还是佛,其存在却又是人心渴仰宗教之潮流,毕竟唐、虞、三代之圣哲以人事言天道,即殷人尚鬼之说的宗教性质,并不能满足于人心。 人需要的是什么心灵的寄托与依靠还有贪婪,所以汉代仍专重人鬼的祭祀并无法满足百姓心中所求,而宗教家荒诞之说却满足了百姓心中所需,符合帝王治下。 而儒家更是如此,而其丑态,更是比之袁氏甚之,从前往孔府之后,再结合对历史的一些了解,刘澜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每个朝代更替时,最安然无恙的家族必然是孔府,而孔府也必然与新朝无比融洽,就如同袁家一样忘记了老祖宗的君臣父子,如果这叫审时度势,那毕竟都是华夏人还情有可原,可是刚刚接受宋朝册封的“衍圣公”就遇到了完颜大军杀入中原,可老孔家又一次审时度势了,不仅如此甚之还助纣为虐,三番五次向完颜表忠心,接受册封。 这能不让人汗颜?而效忠老赵家的孔府改侍奉了完颜家依然没有做到君臣父子,当蒙军占领中原的时候,孔家又一次举起了白起,这一回我们的衍圣公孔元更是亲率族人加入元军,清剿汉人“反贼”,“不幸”死在军中。 这些听起来让人痛心,我们的精神圣地,我们引以为傲的孔子家族的后人怎么会是一副十足的汉奸家族的丑陋面孔啊,他们的双手居然还沾有着自己族人的鲜血,这让岳飞情何以堪,让陆秀夫情何以堪,或者是让秦桧情何以堪? 不过也会有人反应过来,原来我国总出汉奸是根子上的啊,这样的学说熏陶下,什么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处夷狄,不可弃也。这番孔家老祖宗说的话感情都是要求别人做的啊,轮到自己则变成了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不求人人都做岳鹏举,不求人人能当陆秀夫,可为人师表的孔家尚且如此岂非,罪孽深重? 到了明朝,老孔家再次背离了大元投靠了大明,又当上了大明朝续封的衍圣公。可是二百多年后,当大顺朝一入山东,离曲阜还远着的时候,我们的孔府就急着出朱示,表中心了,不仅令人供奉大顺国永昌皇帝龙位,更主动献马献银,跪纳印信。 可最搞笑的是,大顺朝没坐几天就跑了,辫子军来了,我们的衍圣公又一次无耻的上了一道表文,又改向鞭子朝表忠心,称颂清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而此时鞭子军可正在嘉定与扬州等地大量屠戮那些不肯臣服的汉族百姓。 所以刘澜现在说什么袁氏兄弟说什么王莽其实和孔府比起来差了太多,当然孔府也不是没好人,孔融就很不错,奈何只是他的才学人品罢了,才能就差了太多,治理北海若非靠着那帮文吏,还真不会治理的太好。 天下不幸诗家幸,这不幸的天下除了给了他们更好的创作题材,恐怕没有其他了,毕竟他们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现状,当臣子的没能力,当天子的王莽就更没有能力,弄什么井田,这就是儒家学子所苦苦追求的违背时代的土地政策,别说世家不干,普通百姓都不答应,你说能不惹得民怨沸腾,就这儒家还认为没有错,错的是王莽。 好在郑玄出现了,一改今古文两强之局面,郑学开始崭露头角,刘澜日后要重用的就是这帮子学子,只要不是清谈的那种,这才是未来科举的大局势,但在对付氏族后,那么废除科举,大力推行乡举里选则必将顺应历史。 而与此时的乡举里选不同,既然是乡举,是里选,那么就让各家百姓来选择他们,为最终实行选举制而创造限田条件。 所以刘澜现在要做的是大兴教育,广收人才,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一定有在他治下得到发挥才能的机会,就算你钻营,不怕,有御史监察,犯一个抓一个,刘澜就不信,他的治下能不大治,就不信大汉朝能没有希望。 刘澜的理想,曾经让某些人热血沸腾,这个某些人是谁,是徐庶是关羽,但绝不会是陈登或者是糜竺张昭,毕竟这番话太惊世骇俗了,如果被泄露出去,那可不会像对关羽徐庶二人说事得到鼓掌声,甚至会成为天下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现在的刘澜是做到了征西将军,但还没做到德高望重,更没有人心所向,还不敢与天下为敌,与士家为敌,更何况他还要借助寒门士子对付名门望族呢。 刘澜起身离开了餐厅,前往去见郑玄,很快,刻意掩藏身份的他很快就暴露了身份,答案很简单,因为郑玄居住的院子前早已围满了学子,刘澜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大规模的猜疑,毕竟他们可是没有资格入院子的,而刘澜却可以带着人进去,在场士子能不面面相觑?第一时间要做的,自然是要打探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很快,刘澜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立时整个驿馆都变得哗然,士子们听说刘澜亲自来迎接郑先生,都跑了过来,郑玄的身份这世上谁人不知晓,刘澜这样的朝廷高官亲自迎接再正常不过。 可是更让人担忧的是,刘澜如此礼遇郑玄,他会不会也加入到刘澜帐下?如果是那样,那么郑玄的学子,学习郑学的学子岂不是要近水楼台了吗? 这就是人性,他们害怕因为郑学士子加入徐州会抢去了原本属于他们的资格,他们为此担忧,自然而然就更要向郑玄所处的院子围来。 可惜他们却并不能够靠近刘澜,大批内卫在陈果的指挥下快速进入驿馆,为他们开辟了一条方便之门,而老寿星就在众人的目视下亲自搀扶下向驿馆外走去。 沿路之上,到处都能听到议论声,很多不明真相者都在猜测刘澜的身份,而那些知晓刘澜身份者则一脸激动,甚至有些胆大者,直接向刘澜高声大喊起来,希望能够引起刘澜的重视,毕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寒门子弟恐怕也不敢如此失风度,可对于一直饱受冷眼的胥吏却不同,他们清楚机会到来的难得,他们渴望把我机会,就算渺茫,但最少这对他们来说是唯一的机会。 而随着一道喊声响起之后,这样的喊声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当听到刘征西或是刘德安的称呼响彻的一刻,越来越多的人向他们涌来,可是内卫这一回出动了足足上千人,戒备森严,莫说是他们这样的文弱书生了,就算是悍卒前来,短时间也休想突破他们的防护。 一直走出院外,刘澜自然搀扶老人登上马车,而在他就要登车的一刻,刘澜忽然想到什么,朝士子作四方稽,然后笑着对他们说:“大家不要再拥挤了,小心出现意外,我要先与郑先生回府,希望大家一切顺利,最好都加入到我秣陵来,只要有真材实料,总有你们施展才华的地方,相信我,天网恢恢,绝不漏一才德之士!” 刘澜说完便上了车,不过郑玄却摇了摇头,这样的话,听起来没有疏漏,可是那些落选之人,碍于面子,必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没有才能,反而会说选士有猫腻,得不偿失,刘澜一愕,刚才他还真没考虑这么多,他就是单纯的希望能将这四五百士子全都吸纳进来,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好心变了坏事,因为你除非全员接受,不然只要有淘汰,就一定会有非议。(。)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郑玄来了 郑公博稽六艺,将今古文经学融合,无疑是一大创举。 在东汉,今古文经学乃儒家两大学派,对儒经都有注释,只是各自解说不同,至于治经的方法与学风就更为不同了,但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如何治经,其终归是要符合统治阶级,是在维护王朝的统治、所以在这一点上,两家是一致的,或者说是并没有像法、道二家那样有着根本的利害冲突,这也是为何在东汉今古文斗争激烈却又能够长期并存、并最终由郑玄融合的基础原因。 其实郑学在融合今古文经学之前,就已经有很多通儒出现,不管是马融还是杜林,贾逵还是蔡邕,他们都属于通儒,后世康有为在其《新学伪经考》中还特设通学一栏,列举汉代古文经学家而堪称通学者达五十余人之多。 可见在东汉今古通学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有志之士的共识,一致认为博学兼通比之专守一经、罕能兼通的今文章句陋儒,是一种巨大的学术优势,这也是为何能够最终促使郑玄将今古文经学最终走向融合创造了学术基础。 可以说,自今文经自今文大家董仲舒起开始逐渐成为大汉朝的统治思想,这个时期虽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却一直到东汉元帝朝才算彻底奠定了儒学的统治思想,可以说这个时期的今文经学派是势力最为强大的那个,而今古文最大的争论焦点,就是春秋,古文学派尊的是左传,也就是关公夜读之物,而今文经尊的是公羊和谷梁,因左传不祖孔子,而出于丘明,在屡次的论证之中,古文大败,左传不仅被驱离学宫,左传博士更是被废。 而一家独大的今文经在学宫之中所立博士就有十四家,而未立博士的今文学派,更是多不胜数,这么庞大的‘队伍’,自然而然出现了**,而**主因在它太过烦琐。重师法、重家法,再加上章句解说的增多,使得章句变成巧说,最终今文经变成了无用之学。 而学术向来是有用则盛,无用则衰。尤其经学本身的存在就是为政治服务的,对统治者来说,你的解说是首先要服务于天子的,也就是说天子要颁布的法令,就算是坑害百姓,那也要先在经书上找到合法性,让百姓明白原来古人贤者就已经说过了,这样的法令是好的。 所以当今文经无法再为政治服务,甚至丧失其思想统治功能的适合,今文经就变成了无用之学,而因为他增多的章句,就算是学子皓首也难穷经,让人莫知所从,这样的学术,能不走到尽头? 而走到尽头的关键原因,就是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瞧不起的古文经学,今文经被战胜,从而衰落,这在很多儒家看来是古文经人才辈出,在经义章句上战胜了今文经,可是古文经之所以战胜今文经当真如此吗? 要说今文经学,其盛在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也就是所谓的谶纬之学,而其败,同样也是如此,谶纬其本身就是迷信、神学的代名词,儒家学说与鬼神联合在一起,这样的思想氛围,今文经走向衰落是必然。 而击败了今文经的古文经学,同样也开始谶纬迷信化,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没有今文经学那么严重,但这也为古文经埋下祸根,可以说今古文经学在此时,已经完全成为了服务政治的学说,为了满足统治者,不惜歪曲和扭曲解说经义,这就使得今古文经学彻底背离了儒家的初衷,也为古今融合创造了条件。 而这也是刘澜大骂儒生,宁用小吏不用学子的原因,当然郑学学子除外,因为他们已经并非是今古经学士子那样的草包。 当然刘澜这样的说法其实是带着自己很大的个人偏见的,毕竟在认识郑大家与见识过郑学之后,再想曾经遇到的那些今古学子,自然不会对他们存有好的评价,可是别忘了刘澜当年在同刘茵学习儒家之学时是今文古文均有涉猎的,所以他要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有话语权,也更有资格去评价。 虽然今文经学烦琐,但在他接触之后其实觉得它并非一无是处。毕竟治学并非是儒经之过而是**,而郑玄所谓古今融合,说白了就是兼采今古文经学之长,所以说并非是郑大家另立了新学,而是革除了今文经学的烦琐之弊,重新对经书作简明扼要的阐释,而造成的一种新的经说。 而这一任务,在这个时代,也只能由兼通今古的古文经学家来完成,而最先做出如此努力这并非郑玄,更不是要鸩杀徒弟郑玄的马融,而是许慎。 说起许慎,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他撰写的说文解字,在当世,他更是被称作五经无双许叔重,在说文解字中,他对字义的解释多采古文经说,然亦兼采今文。 在说文叙中,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左氏、论语、孝经,这些皆古学也。 就其所列举之经书而言,即有易孟氏为今学,也就是汝南袁氏所治之家学孟氏易,而礼即仪礼,在这个时代仪礼有大戴、小戴和庆氏之学,而许慎却不言三氏者,只言礼学无所主也。 而仪礼古谓礼,最迟在东晋初年即已有仪礼之名,而礼即为今文经学,还有公羊,京易,鲁诗,尚书等等,出现在说文的这种兼采,正是最初的古文融合,可见,作为古文经学家的许慎,并不固执其古文家之说,而是始终以一种较为客观的的角度来看待今、古文经说,是则肯定之,非则否定之,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许慎已经对传统的今古文经学感到不满,并努力加以改造。 而古今文学经过改造、融合后方才由古文经学大师郑玄完成。郑大家曾说过平生之志:念述先圣之元意,思整百家之不齐。 而他口中的百家,并非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而是指今古文及其间所包含的林立的派系。 也就是说他的平生之志就是将林立的派系,纷纭的经说加以改造而整合,一统于他所理解的先圣之元意。 而且他这一直为此努力,郑大家通过自己的努力遍注群经,儒家各经皆以经过他改造而融合今古文经说之长并参以己意之说,重新解说之。 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在当今世上,也只有郑玄这样博学宏通之大儒才能得以胜任,而经过他的这一番改造,今古文的界限彻底不见了,而今文的家法、师法的藩篱也不见了,使得经学彻底从一种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这就是刘澜所说的郑学。 所谓长者出而短者黜,新学出而旧学衰。 当此之时,东汉末年经学派系林立、官方经学烦琐可憎、学者无所适从之时,博采众家之长而又简明扼要的郑学的出现,自然吸引到了大量学子趋而学之。 于是郑学出,今古文经学式微也就是必然了,可以说,这个时期随着郑学盛行,郑君党徒几乎遍布天下,即经学论,可谓小统一时代。 这可绝不是虚美之辞,当然后世也有今文经学家,将汉代经学家法的灭亡归罪于郑公,可这在刘澜看来这样的罪名归在郑公头上是极不公平的,不管任何时代,优胜劣汰,新生战胜腐朽都是发展的自然规律,郑学取代古今何罪之有? 就算没有郑玄,也会有刘玄、张玄,可以说传统经学的灭亡,咎在其自身,并不在郑玄。 刘澜接到了郑公,在当世能得他如此礼遇接待恐怕也只有郑玄一人了,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在内卫的护卫下出了进了驿馆,很快便从众学子的视野中消失。 在车内,两人进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独处的空间,其实对世人来说郑学一生都致力于钻研经学,可其实早年间也在乡里做过小吏,可吏毕竟不同于官,再加上心向往研究学术,也就辞官而去了。 曾经的刘澜还真没想到郑玄居然也是小吏出身,而且还是乡里,但不得不说有才能的人,就算是做吏也能做出一番成绩,并当了‘啬夫’,在汉代,大乡乡户在五千以上的主官叫做,‘有秩’,小乡户数不到五千的小乡主官叫做‘啬夫’,由郡吏选用,管理全乡百姓。 可以说,郑玄在做乡吏时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干,做出了成绩,不然也不会最终成为啬夫,当然虽然最后辞官,可这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无穷尽的,可以说,很多人将刘澜当做这个时代小吏的代表人物,刘澜是持否定态度的,因为他当时所处的位置,是极其特殊的一个,因为整个大汉朝就出现了他这么一位通过武职成功之人,太偶然性和不可复制性了。 而吕布,很多人说他也是小吏出身,习惯性将他与刘澜比较,可这其实是老百姓自己的强加附会,如吕布早年间乃丁原主簿,主簿属辟,也就是并州刺史府属官,并不属于并州州官,而是丁原私官,而刘澜则是兵曹从事,属于郡官,这可有着本质性的差别,就好像秩俸,刘澜是国家给的,而吕布则是丁原自己掏腰包。 这一点最佳的例子就是刘安,在刘澜的曾经的郡守府和现在的将军府中,他却当着牧府吏,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可说白了就是管家的身份,只不过给他了一个府内的职位罢了,与主薄一个道理。 所以刘澜这样武官出身的小吏有几天,在大汉朝偃武修文的制度下,是完全不具有复制性的,要知道在大汉朝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为文士出任,他是一个特例,所以说他是小吏的带兵人物刘澜自然不认同,但郑玄却不一样了,首先一点是文士,其次一点是寒门,再然后通过自己的能力做上了‘乡长’,以他的才能如果继续做下去,一旦被举孝廉,从吏变官,前途不可限量,但可惜他最后辞职了,可刘澜最后从吏成为官,但因为是武人所以名声不好,也被士人瞧不起,当然现在好多了,毕竟刘澜的身份今非昔比,就好比曹操一样,阉党之后,可事实证明,拳头实力是让一些人闭嘴的最佳途径。 所以在刘澜的心目中,郑玄才是这个时代小吏的代表人物,首先因为他可具复制性,从小吏为官者有很多,而这样的官吏,从基层做起,也许有格局上的剧县,但无疑他们更懂得治理,比那些满腹经纶,只懂得之乎者也的士子们更有才干。 而如今郑玄又被袁绍征召,刘澜得此消息,居然是临走前将儿子郑小同送到他这里当即就想阻拦,让他干脆留在秣陵,哪怕是在他的征西将军府挂个名,继续研究他的儒经都行,但可惜,郑玄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是他不愿留在秣陵,而是袁绍的邀请他无法拒绝,因为他知晓现在刘澜的处境,并不想为刘澜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郑玄说着将话题又转移到了郑小同身上,当然了,他可不是来专门走后门的,让他与前来应征的士子一样进行考核,通过了就留下,通不过就继续回去潜学,不过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郑玄对郑小同有着很大的信心,不过刘澜对郑玄的儿子却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清楚他好像最后是被司马昭给鸩杀了,至于是因为被杀刘澜却并不知晓了,但能被司马昭鸩杀,那差不多也是因为护着曹氏了。 所以刘澜最初是有些为难的,而当他听到应征之后,也就放心了,毕竟郑小同不同于什么郭嘉、贾诩这些知名人物,所以他不敢直接就给予任命,可是当郑玄提出既然同士子一样应征,刘澜也就放心了。 当然有一点虽然郑玄没有说,可有一点,能从郑玄的表现看得出,他更看好自己一些,虽然让他有些不爽的是郑玄没有亲自加入他的帐下而是送来了他的儿子,可也能看得出他要更看好自己一些,不然的话,不会将郑小同送过来。 而他前往冀州,更像是一种无奈之举,毕竟曾经的他和如今的他并没有对出仕有多大的兴趣,可还是选择前往冀州,正是他清楚如今的天下大势。 而当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说出,刘澜才终于明白,郑玄为何送郑小同来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出人意料,很多人对汉室都不保任何希望了,可是对另一些人来说,对汉室依然报着希望,这样的希望就算是在五胡乱华的时期依然由出现,打着恢复汉室的旗号,四百年的王朝,没人想看到它坍塌,而在这些人中,就包括郑玄自己。 他并不愿多谈儿子郑小同的事情,是否能在刘澜帐下出仕也并不是太过关心,毕竟以他对经学的成就,如果愿意皓首穷经,也会成为一代名儒,只不过在他看来,如今的天下,我们儒生必须挺身而出,而他之所以会亲自送郑小同来秣陵,很大程度上是要了解如今刘澜内心的真实想法,而这是在两年前郑玄所不会担心的。 “德安,你要老实的告诉我,你打算和袁氏一样吗?” 德安这个字号乃天子所赐,为他所该,而德然则是刘澜最早在所用,而通过对刘澜字号的称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对汉室的看法,尊汉者称呼他为德安,而一些莫名两可者则依然称呼德然,从这些刘澜就可以判断帐下每一个人的内心想法,而郑玄刘澜一直以来就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虽然他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直接说出造反二字。 刘澜摇了摇头:“我从未考虑过造反,就算当年在辽东起势前往讨董时我与帐下将官所说的那样,我刘澜尊汉不尊董,我始终都是支持汉室的,可是如果有一天,汉室亡了,天下英雄共逐之时,那我一定会是其中一人。” 刘澜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可以说郑玄说袁氏等同于说出造反,是有所保留,那么刘澜可可就没有任何保留了,可以说将自己的心声都吐露了出来,也许曾经的刘澜对此还会有些遮遮掩掩,但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用考虑那么多了,现在的刘澜已经不是当年的刘澜,那个羽翼未丰的小郡守,坐拥二州三郡,带甲十万,人口近近百万,他有资格暴露自己的野心,当然也不是说毫无底线的直接去造反,在如今的天下大势面前,谁做这个出头鸟,谁就会被群起攻之,虽然现在的刘澜就已经面对这个情况了,可是袁术的下场他可不想过早尝试,这个年代,虽然汉室风雨飘摇,可他的人望却在,谁先反汉,谁先称帝,谁将成为天下共敌,所以刘澜在言谈之中透露出了一个很大的信息,那就是汉室亡了,天下英雄共逐之时,他会与天下群雄共逐。 刘澜表达出了野心,但同样也表达了自己对汉室的态度,汉室不亡,他就势必会尊汉,其实这也是刘澜始终要面对的抉择,郑玄现在不问迟早也会有其他人会问,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可如果大汉不亡呢?”并非是刘澜表述的不清楚,而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郑玄要从他口中得到准确答案. “那就保持现状,自立而不反汉。”刘澜的回答让老寿星微微一叹,他明白,他是要做一方诸侯,不会放下手中权力的,而让他放下也很不现实,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所谓的自立而不反汉,透露出来他和曹操是不可能同流的。 所以他自立而不反汉后面应该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尊刘而不尊曹,反曹而不反汉,也就是说天子之令他会听从,但假以天子之令而其实是曹操背后的旨意,那抱歉他不会同意,郑玄微微一叹:“大汉还有希望,天子英明,而曹操也透露出来他的潜质,日后在他的带领下必可中兴汉室,郑玄其实是无比希望他能够与曹操通力合作去做大汉朝的中兴名臣,不希望再见到两人之间的争锋,如果他二人能够最终合作,共扶汉室,扫平域内之后推行仁政,轻徭薄役,与民休息,行外王之道,那么大汉朝就必然可以由衰达兴。 外王之道,虽然是道家之说,可是在百战之后,道家的外王之道无疑是最合理的治国之策,不论是高祖时期还是光武时期,外王之道起到了巨大作用,如此,只需十年生聚,那么大汉朝就可以恢复曾经的荣光。 这是郑玄心中最希望见到的局面,也是他目前能想到大汉朝由衰转胜的唯一机会,但不得不说,儒生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太理想化了,忽略了人性,而人性又是一个人立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谈刘澜根本不可能与曹操联合,就算联合,现实当中太多问题也会使二人最终走向分裂,就像李傕与郭汜二人一样,曾经是多么好的两兄弟,可最后却闹到刀兵相向,这就是人性、人心的复杂一面。 而且权利的诱惑太大了,后世有位女大人物曾经说过,男女之间的诱惑也只是最初让人沉迷,而只有权利才让人始终欲罢不能,在权力的诱惑下,他和曹操必然会产生分歧与矛盾,最后从联合到破裂。 更何况有的时候这样的矛盾并非是本人所想,而是你的身份到了那里的身不由己,还有那些跟着你一同出生入死的老兄弟,都说人有三大梦,帝王梦、将相梦、大侠梦,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你拼命,还不是要实现那遥不可及的从龙之梦? 更何况以曹操的手腕,就算他选择联合,那也一定是属于依附,曹操可能将手中的权利拿出来与人平分?他帐下可能愿意去分那几个位置吗? 所以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郑玄还是太理想化了,毕竟他最大也就做了个‘乡长’,对于权利的滋味体会到的并不多,如果他曾经做到了三公之位,恐怕他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所以说老人家这番话让人觉得可笑,甚至是像小孩子一样天真。 甚至他居然去指望曹操,这个县长看上去却又几分中兴名臣样子的曹操,会在未来几十年间,随着权利的变化而野心逐渐膨胀,最终由其子取代汉室,汉室之亡,亡在曹氏,亡在董卓之祸,忘在黄巾之乱,忘在党锢,这一切早已注定,若非宦官外戚始终支持着大汉朝,大汉早在灵帝朝甚至更早的安帝朝就亡了,而如今宦官外戚皆亡,大汉朝也就几乎等同于灭亡了,世家起不到宦官外戚的作用,而指望世家的大汉朝,被证明只会死得更快。 这一刻,刘澜感到无奈甚至是失误,老头确实是一位好的大儒,但他的却太不适合产于到政治之中了,这是让他有些失望的原因,也证明了书生道理懂的虽然多,但未必能够治理好国家,因为古今的读书人,骨子里都太过于理想化了,为了理想而坚持不懈,却少了股决断的狠辣,这让刘澜想到了一个人,一句话,纸上谈兵的赵括,不管历史上此人到底是否如记载的那么愚蠢,但最少证明了郑玄治经绝对天下第一,但掺和到政治力,他不比蔡邕聪明多少,所以此行郑玄到袁绍处,他真的很为此行担忧。 他有预感,以郑玄这种人的性格,绝对会出现意外,就像当年蔡邕傻不拉几的去祭拜被弃市的董卓那样招来杀身之祸。 刘澜还在努力着,就像当年努力着接蔡邕到辽东那样,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就好像蠢如蔡邕拒绝他,愚如赵忠这样深明世故的人也同样拒绝了他的好意,不是他们不知道危险,而是他们无法退避。 你可以说着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也可以说这是不审时度势。 对这两位他向来敬重的老人,他不好评判,但就最后的结果来看,他们的牺牲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而郑玄的结果也会与他们一样,刘澜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但他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虽然他很需要郑玄这样的大家在他的治下教学,但他并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望。 老人家选择这条路,也是知晓自己身体支持不了不久,所以才抱着必死之心北上,更何况老人家已经留下了火种,郑学会正火苗变成燎原大火,这股火势势必会烧遍整个天下,没有人能够阻止,郑大家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所以他能够安心离开了。 两人其实都有着对彼此的失望,但两人都将自己的失望之情埋藏在了心底,最少在这最后离别的时刻,不想破坏二人之间曾经的美好,那时的二人相谈甚欢,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样子,可是当年的郑玄没有变,现在的刘澜却变了,现在的他,心中的野心不会同在沛县时一样,不同与新昌时那样,不同与卢龙塞那样! 沛县那时的刘澜一心入徐州,新昌时的刘澜一心占辽东,而卢龙塞时的刘澜,一心抵御东胡入侵,而现在,刘澜已经从一郡、一州将眼光放到了整个天下,这就是一个人的野心,得陇望蜀也好,设立更高目标也罢,郑玄与刘澜之间出现了分歧,这在数年前,是绝不会想到的。 但有一点,两人又保持着一致性,虽然刘澜如曹操那样举行招贤是他所支持的,但在郑玄看来,乡举里选才是正途,而在他这样的儒生看来,乡举里选被破坏,也是大汉朝衰败的缘由,他必须要改变只有如此才能收获人心,而当今天下,谁赢得了读书人之心,也就等于赢得了世家之心,便等于赢得了人心。 刘澜点了点头,这个建议他自然会接受,当然,他要先颁布的取材法令却不是改良版的乡举里选,而是科举,当然科举只是目的,迟早他会再次用乡举里选来取代科举,可他没有说,如果说出科举之制的话,那老先生一定要吹胡子瞪眼。 恐怕老人家会立即转身走人,至此之后两人绝不可能再坐在一起,以利趋势,大坏人格,这是要彻底灭儒家,原本今古文已经利禄薰心了,如果再出现科举制度,那他不敢想象未来的郑学学子会变成什么样。 这何止是杀儒,简直就是将比当年秦始皇坑儒更狠的手段,简直就是杀儒,这般蓄养出来的读书人,完全脱离人性,一心求仕,让这样的人做了官,天下会是什么样子,他不用等到那天,也能够想到。 “老先生放心吧,乡举里选,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用一天,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乡举里选必须改革,而我的设想,是将这样的权利从郡守县令的手中拿下,将举官制度该交由百姓,由他们来投选。” “这……” 饶是郑玄乃当今天下第一鸿儒,听到将选官交给百姓还是愣了下,但不得不说,刘澜这个办法,却是能极大的遏制父盗子名,兄窃弟誉,骨肉相诒,朋友相诈的情况,毕竟他们是什么情况,没有乡民更了解了,而由他们来自己选出来治理他们的主官也一定是他们所信服的那一个。 但是需要实践,郑玄不敢保证如此选材就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他却清楚,这样的选择制度绝对会被世家所抵触,从而失去世家的支持,这一点刘澜相比已经考虑过了,当然如果刘澜能够说服他们,很可能会发生贿选的情况,就如同如今的察举制度,弄虚作假。 但这些刘澜其实早已经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后世村长的选举。 在古代,治理亭里,往往重用乡绅,而在后世,尤其是民国时期,国共都在打击乡绅制度,所谓的土豪劣绅并非只有共打击,国也在打击,可最后乡绅被打击了,但在农村却并没有出现任何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是为何。 原因就在被政府所重用之人完全没有底线,而乡绅虽坏,却还有一丝底线。 在执行政府命令的时候,百姓之家如果负担不起,乡绅往往会自掏腰包,并不会逼死人,但被政府所重用之人就没有那么多负担了,为了政绩不择手段,被逼死之人多如牛毛。 所以选举在亭里之间还真不用考虑那么多,反而是在城市之中,世家的手掌就太恐怖了,这是他需要解决的,当然监督制度也很重要,当然公检法制度,这都是日后的事情了,最少现在还不太合时宜。(。)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郑小同 刘澜的乡举里选很可能是他坐在将军府里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将官吏任命权从地方收回交到百姓手中,这虽然是解决如今征辟制度的良方,可是对于刘澜一直想要解决打破士卒豪族对地方的控制并没有任何效果,甚至可能还会加重世家大族对乡里直接的控制。 就算他的郑学能改变世家豪族家法师法的局面,可是读书人想要出仕,就势必还要去依赖世家豪族,可是郑玄不会知道,刘澜会在乡举里选之前先推行科举制度,将地方官吏,哪怕只是乡一级的小吏任免权先全部收归到手中,也就是所谓的蓄养书生,让天下读书人成为天子门生,彻底剥夺世家豪族的举荐资格,更剥夺地方官吏的举荐孝廉资格之后,那么也就差不多能够遏制世家豪族了。 然后也就可以开始施行乡举里选。 所以在未来五年间,科举制度必然要实现,而在未来十年内,乡举里选会开始施行。 刘澜的计划很像是天方夜谭,毕竟五年时间遏制百年氏族不太可能,更何况,教育的资源与优势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的,大汉朝的士子们,有哪个不是师出其门的?所以说,当时还真要科举,寒门照样不会有太多机会,甚至可能会出现科举考试全是世家子弟考中的局面。 这样的情况太有可能了,当然并不是说寒门子弟没有优秀者涌现,可这样的机会太低了,而科举考试又只有一次,想要从中脱颖而出的希望其实并不大。 借苏洵的一句话就可瞧出科举之难: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 这就是科举的残酷性,所以说,就算刘澜施行科举制度,很可能依然是门阀士族的天下,五年、十年甚至是百年都很难改变,所以五年时间不仅要兴科举,还要兴学。 不过科举暂时虽然对世家的影响不会太大,但势必会被世家所抵制,更何况刘澜还要广立学校,这势必会遭到世家反感。 这不奇怪,刘澜也没打算得到他们的支持,毕竟不管他是否创立科举还是广兴学校他们都不会支持刘澜。 首先就是士卒对他这样军方出身的反感,这一点在徐州、扬州表现的还不太明显,可是在三河氏族却是极其排斥的,这些氏族曾经扶持过刘秀创立东汉,哪一个不是在大汉朝堂中身居高官? 可扬州氏族徐州氏族却不同,他们撑死也就入朝做个九卿,更多的人而是在郡内为官,所以得不得到天子重用并不太看重,只要刘澜倚重他们,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那就会支持刘澜,可三合氏族却不同,因为刘澜影响到了他们。 而在这一点上,其实曹操也不被三河氏族所重视,但曹操的手段却把他们逼迫的无能为力,所以面对曹操打击氏族时他们选择了蛰伏,但蛰伏并不等于他们会放弃手中的权利,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在曹**后他们等来了。 这就是他们所等待的机会,至于刘澜嘛,就算做的比曹操好,做的比曹丕好,不立科举,不立学校,对于在天下间最具影响力的三河氏族来说,也不会领刘澜的情,甚至还会极力反对,因为在他们眼中看来,扶持汉室或者是受禅让的曹丕才是正统,至于刘澜嘛,充其量一方诸侯,甚至不过是一个大些的藩镇,成不了气候,就算成了气候,也会极力反对,因为刘澜并非是他们所扶植起来,刘澜成势,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 而刘澜治下的世家,又受到格局的限制,对刘澜的支持是有所保留的,别看他现在得到徐州世家的权利支持,可是当刘澜的野心日益膨胀后,他们却很难再去支持他,因为权利的机构内,排外性很大,一块蛋糕,是徐州氏族一家来分,还是拿出利益去与其他氏族来分? 这个帐三岁小孩都明白,所以刘澜来到扬州,要在依赖徐州氏族的同时,大力扶植扬州氏族,培养一个能够同徐州氏族抗衡的新兴力量,这样才不会走三河氏族的老路,更不会走江东氏族的老路。 与郑玄的交谈过后刘澜将他们一行安置在了将军府,可没想到的是,郑小同出现了。 郑小同三十多岁,风度翩翩,一身儒服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大儒的风范,虽然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可对二人来讲,好似对彼此并不陌生。 毕竟刘澜的名声,在沛县的郑小同怎么可能不清楚,更何况老父亲还和他又如此渊源,而刘澜对郑小同,别看不熟悉,可毕竟是老爷子之子,表面上还是十分客气的,而且既然他主动前来,那刘澜自然也就有了考校的想法,心里先有个数,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在秣陵谋一个职位。 刘澜在中堂接见了他,屋内没有一个人。 郑小同入屋之后,刘澜便示意他不必多礼,吩咐他直接落座。 屋内四角摆有着四尊飞鹰香炉,嗅了嗅,芳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虽然郑小同与父亲一直住在乡间,虽然僻壤,可见多识广的他还是一闻之下就认出了香乃龙诞香。 毕竟是征西将军,用价格不菲的不奇怪,而且不说龙潭乡,就是这四尊越窑出产的飞鹰炉那也是寻常难见之物,就算是有钱,也难买到,旁若无人瞄了几眼香炉的郑小同便款款落座哦,在刘澜对面坐下。 “郑小先生这个时候来见我,可是郑老有什么吩咐?” 郑小同摇着头,笑眯眯道:“是我专程来见征西将军您的。“刘澜选官,可郑小同同样也在选主,并不会因为父亲的决定就无条件听从,所以他要先见见刘澜,却定自己是否该出仕,这一点上,两人几乎想到了一块,刘澜大笑着:“如此甚好。” “冒昧一句,不知刘将军与关东其他三大诸侯争雄,可有必胜的把握吗?” 郑小同率先开口,这一问直指要害,可以说这是刘澜并不愿过多谈及的话题,不是害怕,而是战争的偶然性太大了,至于纸面上的实力,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现在被郑小同当面问出,他就算不愿过多提及,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与袁术,有八成胜算,与曹操有五成胜算,与袁绍有三成胜算,而这三成还是因为袁绍处死了麴义,不然必败无疑!” 刘澜没有夸大其词,甚至还有些放低姿态,可让郑小同有些出乎意料的却是刘澜对袁绍的评价居然会在曹操之上,要知道刘澜面对与袁绍的战争可未尝败绩,却没想到此刻他却会对袁绍如此高评价。 “如果没有夺得幽州,也许我还不会那么担忧,如今袁绍掌握了两大牧场,并州与幽州,有实力去组建一支恐怖骑兵,在袁绍实力大大提升的前提下,刘澜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将其试之为头号强敌合情合理。” 毕竟不管是人力物力袁绍都稳坐第一的宝座,只有真正认清与敌人的差距,才能在战场上出现奇迹,所谓知己知彼就是如此。 听到刘澜的一番解释之后,郑小同点了点头,对他的说法极为认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的刘澜不仅知己更知彼,就凭这一点,他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刘将军选择南下就是为了避开袁绍、曹操而主攻袁术了?” 刘澜脸上露出了一许赞色,只不过隐藏极深,一闪而逝,但是转头换面的刘澜在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在这一刻,他是真把郑小同当了自己人,因为只是简单的几句交流,刘澜就已经对其十分认可了,最少没几个人能有他的毒辣眼光,在很多人看来,刘澜的南下是为了安全,是要借助长江天堑的自保手段,可是郑小同却点出了其中关键,刘澜何止是要对付袁术,他还要对付孙策,还要尽收南方山河,坐拥半壁江山。 这是一条捷径,也是在这个时期唯一的一条能够避开曹操袁绍的一条捷径,不管是和袁绍还是曹操去冲杀出一条康庄大道现在的刘澜要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可以说就算开战,他也只能经得起胜利,可一旦失败,那就势必万劫不复,所以刘澜没胆量去赌去拼命。 这就是他最大的变化,如果是几年前,刘澜一定敢拼敢杀,因为他那时什么都没有,不怕失败,大不了重头再来,可现在,他赌不起,一切都需要谨小慎微,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我,绝不敢轻易尝试。 而与袁术交锋,同样也面临着曹操和袁绍的压力,所以和袁术的交战,刘澜是不会尽快成行的,他眼下要务是联合刘表对付孙策,之后他才会选择对付袁术,不过他要等的是一个时机,期望着有一天袁术如历史上一样头脑一热称帝,那样刘澜再去攻打袁术,就不会再遇到如曹操和袁绍的背后暗算了。 只有如此,他才敢大胆一试。而如果袁术并没有称帝,那么刘澜就会把目光转向吴郡、会稽、以及交州的士燮。 郑小同问完了,看似什么也没问,可他已经把想要了解的都已经掌握。 不得不说虽然郑小同和郑玄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可就算是父子,但差距却还是很大的,刘澜接下来的一些询问,几乎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可是在某些细节上二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也就是说在一些小细节方面,郑小同还保持着传统儒生的观念,可是在一些本质问题上他却有着更大胆的想法。 最鲜明的一个例子,无疑是对武文的看法,他就有着与当世儒生截然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重武者难逃恃武者灭的结果,重问者又难逃恃文者亡的结局,当年的夫差偃王是也,如今的大汉如是也。 为此他甚至还引经据典,引素书内容说:文中多武,可以辅主;武中多文,可以匡君。文武兼备,可任军事;文武兼阙,不可征伐。 一句点破,这就是他和郑玄截然不同之处,与更重文的父亲比起来,他更看重一个王朝甚至一郡诸侯治下是否文武兼备。 而造成这样差别的,无疑是郑玄只通儒典,而郑小同却博采众家学说,甚至还引用了韩非的话,由此可见,同为儒生的郑小同不仅只通阅儒典,还通读法家。 所以他有时候会站在各家的观点上来看待儒家,而他让刘澜最喜欢的一点,就是他居然冒天下大不韪的质疑儒家,甚至还说出了韩非那句名言:儒以文乱法,快以武犯禁。 不过在解读这句话时,他却又从另外一个角度,儒生的角度来解读,所以在这里,就他看来所谓的儒生更像是读书人,而读书人的范围就太大了,未必皆是儒生。 这类人仗着学问好,提笔能写文章,思想多了,能言善道了,自然就会用自己的知识来挑战甚至是扰乱法令。而对侠以武犯禁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他最欣赏的就是刘澜在徐州推行的法治观。 不论何人,犯法必责,属于法治的典范而非人治,只要刘澜能坚持,坚持实行法治,再辅之以德行教化,那么天下必定能够大治,而如果是将德行教化摆在法治之前,靠自觉遵守,那么就算是上古圣王再世,恐怕也难治理天下。 所以不管是好文,还是好武,都逃不过一个恃文者亡,恃武者灭的结局,因此他认为内修文德,外治武训,中晓法理方才是长盛不衰之道,而刘澜在扬州,当以此为策,施行政令,才算是真正的仁德。 对郑小同这番话,刘澜自然是极为受用,最少证明了一点,他并非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他知道该如何治理一里一亭一县一郡一州一国!哈哈笑着,但却是难得的赞赏,道:“这话可不能让你父亲听到。” “父亲若在,这番话也不敢说。”(。)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徐岳 天下世人纷纷来到秣陵,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中原地区、司隶、关西地区是不可能来士子的,能到秣陵的,不是江东的士子,就是青、徐甚至是辽东士子,而因为辽东地处幽州,几乎没有士子过来,毕竟经过田畴、阎柔多年的发展,再加上管宁的培养,辽东取材机制已经十分成熟,如今更是在孙乾治下得到大力发展,就算是寒门士子也不用千里迢迢到秣陵。 而相比于徐州,反倒是青州来了不少人才,虽然人数不比江东士子,但质量却要比江东士子更优,毕竟江东都是寒士,而青州则来了很多氏族子弟。 他们的热情空气高涨,并不是刘澜给了他们机会,在徐州时,机会也很多,而是袁绍完成幽州平定之后,他们开始默认‘边境’这一事实,不愿再深陷在战争的泥潭之中,经过两次青州大战,再加上之前黄巾之祸的重灾区,他们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青州,而这时刘澜在南方的招贤令为他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从抵达秣陵的第一天起,他们就会拿如今的秣陵与战祸连年,血流成河的青州做比较,无疑丹阳、秣陵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这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信念,甚至后悔为何没有早早南下,而是在青州继续奢望着,最后被殃及池鱼,被迫南下。 于是这段时日,就算无法出仕秣陵的青州士子们陆续与家族南迁,大量百姓氏族涌入秣陵,人口足足涨了近三成,而这还是因为入冬的原因,一些并不愿在冬日里跋涉,待到来年,从青州迁移的百姓会更多。 丹阳军与秣陵城的大小官吏这几个月来无疑是忙碌的,忙到焦头烂额,这才刚入冬,就已经搬迁来了如此多的百姓,等年后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 秣陵城,这座原本连中县都算不上的南方小城在半月之间,便升为大县,人口已达二万户,近七八万人,而这仅仅只是秣陵一县,要知道丹阳郡可是有着整整十六个县,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次迁移,整个徐州都是有计划甚至是得到官府鼓励的进行着迁移,而青州却是自发,造成如今局面不意外。 秣陵城一举成为大汉朝的大县,而刘澜更为宏伟的计划,在石头城建立新城之后,他相信秣陵城会成为继长安、雒阳、邺城等举行都市,可以说这是刘澜的野心。 招贤继续着,而随着青州士子的抵达,这场省会彻底进入到**,尤其是当招贤馆的一面小吏跑来将一部乾象历呈现时,刘澜第一个就想到了刘洪,这位来自泰山郡的王刘兴后裔不仅是我国有名的杰出的天文学家更是数学家,珠算发明者,被后世尊为“算圣”,而在乾象历一书中,更是我国传世的第一部引进月球运动不均匀性理论的历法。 把日月食回归年的长度定为365.2462日,并首次给出白道和黄道约成古度6°1′的交角。测出的近点月的长度为27.55476日,和现在的测值27.55455日相差甚微。 而刘澜之所以对他如此了解,有后世的一些积累,但更重要的却是通过刘茵,而之所以知晓此人的存在,则是当年刘澜翻阅九章算术注,才得知刘洪居然是汉末人,还发明了“正负数珠算。 而刘澜与此人第一次见面,则是在洛阳,当时他被太史令征召,还没有除官,与他一同住在驿馆,当时的刘澜那可是风云人物啊,不少人都来攀交情,可唯独刘洪,是刘澜主动与之亲近的依然,后来刘澜前往河东,听说他被授予了郎中一职,再后来好像他去了常山国为长史,自此刘澜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他居然会跑来秣陵出仕。 这样的人才,数学家啊,正是刘澜真正看重的人才,连忙命令陈果驾着自己的马车去将他请到将军府。 刘澜心情不错,可以说是翘首以待,但可惜来者并非刘洪,而是一位年轻人,名叫徐岳,东莱人,乃刘洪之徒,听闻秣陵广纳贤才,故前来面试,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进献了一部乾象历,却得到了征西将军刘澜的亲自接见,诚惶诚恐。 毕竟他所学并非经义,算是奇巧之术,在世上不受重视,来此完全是碰运气,哪想到会有如此机缘, 可让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问起了自己与恩师的关系,而得到他乃刘洪弟子之后,更是问起了恩师的现状,他自有如实回答,老师见天下纷乱,弃官归家治学,家里穷得叮当儿响,可宁愿清平度日,也不愿去哪一方诸侯前谋一份差事。 以刘洪的声望和资历,别说到诸侯哪里了,就算现在到许都,也一定能给他一个不小的职位。 刘澜摇了摇头,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刘洪为官数载,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接下来当他听到刘洪回答时,整个人却傻眼了,原来刘洪回到老家,将能分给乡民的资产都分了,自己就留了几亩薄田几间屋舍度日。 刘澜叹息一声,当年的刘洪就不拍马屁,视金钱如视粪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当年的烈丈夫,不过正因如此,刘澜有必要传书给阎柔,让他在东莱好好照料一下这位老友,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人,三代之降,太少见了!” 刘澜和徐岳闲谈了起来,原本徐岳只是想借乾象历注做敲门砖,没想到刘澜却把他当做了恩师,这是你对乾象历的注释?刘澜刚才还真没注意到,打开翻了翻,然后问了起来他对天文的一些相关知识点,不过却没想到他的主项是在珠算上面,位子还有一部著作,数术纪遗。 这到有些出乎刘澜意料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对于算盘是啥时候发明出来的,无法考究,就算刘澜处在这个时代也没有详细记载,可徐岳却对古之算盘做了一次革新,并为其赐名:游珠算盘。 不过与后世所见算盘形制有些不同,但其算法,如中梁以上一珠当五,中梁以下各珠当一,则与现代相同,如今见到算盘改良者,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他能够将算盘直接做成后世的模样。 当然刘澜还想辈出后世的珠算口诀的,这样也能更好的教导当世学子熟用算盘,但可惜算盘还是他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学的,口诀早忘得一干二净,此刻见到这位算盘改良者,不管如何努力回想,也想不起一句朗朗上口的算盘口诀。 不过弄不明白不重要,毕竟这不是去发电,毕竟是中国人常见的算盘,如果连他都弄不明白那可就丢人了,说不得这几日要努力努力,和徐岳研究一套珠算口诀出来。 当然了,首先是改良算盘,刘澜为此专门抽出了半天的时间,找来了数名木工,在徐岳的陪同下,两人开始对算盘开始改良,按照刘澜的设计,很快上二子下五子的算盘便被制作出来。 因为是第一次制作,为了能够达到最佳效果,刘澜用得乃是楠木,算珠被打磨务必光滑,掏空之后用竹串杆串起,这样就算第一回没有最好,但起码拨打算盘时能够极大的减小摩擦,拨起算盘来要比以往省力不小。 如此灵活的算盘立时让徐岳惊为天人,指头只要稍微一动算珠就可以上下飞窜,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前对算盘的研究,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为何他没有在算珠上东脑筋,而是只在骨架上? 看着刘澜拨打着算盘,将算珠撞击的噼啪作响,不得不说,小时候所学这都是**攻,一见到实物,立时就想了起来,就像是九九乘法表和汉字拼音一个a就能够想到后面的o和e,此刻算盘一打,珠算法立时便出现在脑海中,下意识的背了出来,一切水到渠成,在刘澜的珠算口诀下,徐岳眼珠不断睁大,对如此奏感分明地主算法大为震惊,而看向刘澜的表情则如同看待天人一般。 他编写的什么数术记遗,什么算经要用和这朗朗上口的珠算口诀简直什么都不算,此刻的心情当真是又复杂又是拜服,复杂是因为在刘澜面前他这位自诩为在数学方面颇有造诣的大家此刻感觉好没有面子,可拜服却是对朗朗上口的口诀发自内心的佩服,这复杂的心情让他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才回魂。 而等他回魂之后,却发现木工早已离开,而刘澜正在矮几前铺着帛纸提着笔,已经写了好几张了,那上面标注的符号更是他前所未见的。 如果他知晓阿拉伯数字的话,他一定能够能够知晓上面的内容是多么的惊世骇俗,可当刘澜将一些完成之后开始耐心讲解时,他整个人再次如同被雷击一样。 徐岳一点点吸收刘澜所讲解的内容,然后在刘澜的试一下开始试手,干咳了两声的徐岳抓起算盘,按照刘澜所记载的口诀上下拨打。 一边拨打,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辞,虽然现在的算盘与他所改进的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很快徐岳这样的数学大家便上了手。 不得不说,这位著名数学家很快就把珠算口诀掌握,而时间只用了不过一杯茶地功夫,而对于刘澜在帛纸之上一些最简单的题目,更是片刻搞定。 “厉害!”刘澜看完他的珠算演算后,道:“感觉如何?” “不仅方便,比之从前更快捷,而且算盘变小之后并没有出现不适,反而更轻便,携带更轻松。”这个时代,很多人的理念都是加大,就如同马车,马车越大,不仅舒适还能加以装潢,坐着舒心,可是这样的马车却变得越来越不方便,毕竟车轨是有定制的,可就像是埋在人们脑子里的理念一样,短时间内很难转变。 这样理念深植在社会的每个角落,不管释门都是越大越好,就好像算盘,是后世的四五倍大,可想如此大的算盘,算珠哪得有多大,再加上没有便捷的记数,万后面跟着是万万,没有亿的概念,所以就只能在万的后面不断增加算珠,而刘澜直接提出十万百万千万甚至是亿,这样一来,算盘大大缩小,记数也更容易。 原来无畏的增加反倒不如想办法缩小,这样一来,珠算不仅比原先更快,反而变得更为快捷,而且因为算盘被缩小了五六倍,方便轻松快捷了许多,而因为算盘的缩小,造价自己就会便宜,这对于一些商铺一些工坊来说无疑是一大利好,不仅可以便宜购买,更能够轻松学习,徐岳如同当年的欧冶坚一样彻底拜服在刘澜面前。 可刘澜对算盘还有着更多的想法,那就是要把算盘不仅要作成日用品,还要作成奢侈品,算珠不仅要用楠木做,还可以用玛淄、玉石,完全可以分出高低贵贱,这样拿去销售刘澜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不是搞争霸而是做买卖,他可有肯定自己光是凭借这算盘一项就能成为大汉首富。 刘澜将这一的提议交给了徐岳,当然制作和销售自然会交给兵器厂下的农具厂,不过他先订了几架,郡守府啊或者是帐下开府的官员没人送一副玉石算珠的算盘,这东西在这个年代还属于稀罕玩意,拿它来收买人心最好不过。 刘澜想着算盘,心里则打着如意算盘,而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更是又张开了帛纸,异常干脆的在上面写出了九九乘法口诀,这乘法表,在后世他看到一篇报道,英国人花三亿购买并在英国普及。 当然了,相比于英语的冗长,汉语背起来的乘法口诀更朗口,如同珠算口诀一样,如果徐岳能将这些熟练掌握,那么刘澜完全不介意在丹阳,不,在他的征西将军府专门设立一个数学从事,专门由他来负责教授学子数学,当然这门学科一定会像华佗的医学院那样不受士子重视,但不重要,他会像扶持华佗那样去扶持徐岳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公孙谭 刘澜教着九九乘法表,徐岳一副求学的姿态,虽然是大数学家,可对新知识的**超乎想象,刘澜自然更加用心去教,只用在他这里做好基础,才能指望着徐岳日后能够教授出更优秀的学生来。 将徐岳送走,并安排他进入了丹阳郡守府,刘澜还不忘再次把主意打在算盘上,毕竟是新弄出来的稀罕玩意,销售一定能够大赚,不过刘澜可不想在自己的治下大发横财,他将目光投降了其他诸侯控制的区域,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要借助甄家与糜家,他们的商业网络。 当然利润不会太长久,用不了几天仿造品就会大行其道,那样算盘也就没啥利润了,所以刘澜必须要抢在第一波大赚一笔。 为此刘澜给了田畴命令,让他与兵械厂协调下,加紧生产。而后又去见了甄豫,让他提早做好销售的渠道,一切做完,刘澜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可没想到却听说甄宓一行跟着甄豫先行抵达了秣陵,一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妮子,心里别说还真有些痒痒的,上一次和他幽会,还是半年前在徐州,不够当时刘澜已经向小妮子坦诚自己的身份了,可没想到小妮子居然忍了十多年最后还是跑来见他,说想她,看着哭成泪如的小妮子,刘澜怎么能忍心拒绝它,拒绝它的一片深情呢? 此刻听说她来到秣陵,而且老夫人和甄姜还都在徐州,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不去找她,甄家这个新府邸还真有些不好找甄宓,不过只要先找到一个人就没有任何问题了,那就是郭玉儿。 而且刘澜找郭玉儿要比甄宓更方便,毕竟人家还是大姑娘,而郭玉儿就不同了,曾经刘甄姜的贴身丫鬟,作为陪嫁虽然最后从刘澜府上离开回到甄府,可刘澜要见他绝不会被怀疑,找到郭玉儿,还没说来意,他便心领神会,带着刘澜来到了甄宓所在的绣楼。 这是属于后院的一处僻静独院,由于是夫人的居所,这院里使唤的都是些丫鬟,连门口守着的,也是个丫头,家丁与公狗,是绝对禁止入内的。 不得不说,论起窃玉偷香这等高难度的技术活刘澜还真的不在行,不过有郭玉儿,一切都变得十分顺利,不然后院这一路上遇到的小丫鬟老婆子如同女儿国让他独自过来还真应付不来,在郭玉儿的带领下,刘澜顺利进了绣楼,顺手把门关上。 屋内十分安静,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刘澜轻手轻脚爬上二楼,却发现她正神情专注低头看着什么,脸上还有点点的笑容。 刘澜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却见她手里拿的却是自己送给他的那首诗,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盯着诗看都笑成这个样子,如果见了正主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刘澜笑着道:“咦,你这是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有人上了绣楼都不知道?” 闻听突然有人在耳边说话,心里一惊,慌手慌脚边将手中帛纸收起来,边背着手神色慌乱的说:“没,没看什么。” 可话音落下,突然听到古怪的笑声,这笑声是如此熟悉,立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刘澜的身影,靓丽的面容上立时浮现出了一抹惊奇之色,转过身来,果然,方才还在心中所挂念的人可不就站在了眼前。 “德然,你怎么来了?”甄宓又羞又喜,那少女娇羞的模样别提多诱人了。 “我听说你到了秣陵,这不就专程来看你来了。“刘澜说着坐了下来:“你呢,既然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啊。” “你那么忙。”甄宓羞涩的说着,低垂下头:“以前去府上,是借口找姐姐,如今姐姐还在徐州,没由头,怎么敢贸然去将军府见你。” 刘澜恨不得大笑出声,这小妮子,还挺谨慎的:“明天儿过去呗,有件稀罕玩意。” “稀罕玩意?” “最好别问,让我卖个关子,明天你见了就知道了。” “嗯。” 刘澜这么神秘,肯定是惊喜,若是往常,勾着她的心肠,好奇心之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现在,心中却担忧的是:“你怎么来的,大哥可还在府上呢。” “听说你来秣陵了,我便来了。“刘澜自然知道他担忧什么,故意说道。 “不成,不成你赶快走,明儿我再去将军府见你。” 刘澜笑着道:“放心吧,我是借口见玉儿才过来的。” “那也不成,你快点走,明天我一定去找你。”甄宓还是不放心,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刘澜继续待下去,见他如此坚持,刘澜也不好难为他,只好起身,与他作别之后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一早,甄宓便到了将军府,见到他就问刘澜昨日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刘澜笑着说能够让人飞上天空的东西,不过现在还无法成行,虽然无法栽人上天,可这件物事却同样能够飞天。 “飞天?” 甄宓听完之后彻底茫然,瞪着一双无知的眼睛发愣,飞天?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甚至是疯狂的想法,人怎么可能飞上天际呢? “你怎么觉得不可能呢?”刘澜笑着,带着他来到来到后院,在空地之上,摆着一架孔明灯:“知道这东西吗,孔明灯。” “呃……”甄宓傻眼了,而刘澜也反应了过来,孔明灯孔明灯,这是诸葛亮发明的东西,现在的甄宓怎么可能见过甚至是值得呢。 “哈哈。”刘澜笑了起来:“我的错,这东西叫孔明灯,可以放飞上天,如果日后技术能够成熟,人坐着飞天也完全可行。” “胡说八道,这玩意能飞天?”看着普普通通的孔明灯,甄宓怎么可能会相信,如果说着东西是风筝他都会相信,可连根线都没有,怎么可能上天? 甄宓摇着头,虽然他对刘澜十分信任,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识,他怎么可能会信,如果他知晓飞天的原理,也就不会去质疑,哪怕刘澜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甄宓都会信他,但可惜这些刘澜都没有做到。 最初确实是刘澜自己疏忽了,以为他能够理解孔明灯飞天的原理,而现在当他见到她不解的反应,再加上想到诸葛亮发明之后,也就耐心为他讲解了起来:“孔明灯与风筝不同,是用蜡烛的热空气飞上天空。” “这……” 刘澜看它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只好亲自给她试验,这具孔明灯乃是刘澜招来的工匠用竹篦编成,然后又用纸糊成灯罩,底部的支架则以竹削成的篦组成,刘澜将蜡烛点燃,灯内的蜡烛燃烧一阵,随着热流产生,孔明灯开始膨胀,刘澜随后放手,孔明灯在甄宓的注视下冉冉飞升上空中。 “这…这怎么可能。”甄宓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孔明灯缓缓飞上天际,这彻底打破了他之前的想法,甚至与她认知相违背,可以说彻底打破了从前的认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孔明灯飞升的原理,而刘澜则继昨日给徐岳上课后再一次耐心为他讲解热气流的原理,令人欣喜,甄宓的理解能力十分强,毕竟是这个年代的‘女博士’,虽然还是模棱两可,但对于热气流已经有所了解。 在此基础之上,刘澜继续说起了他热气球的理论,而对刘澜这一大胆理论,甄宓这一回却不在质疑了,这么小的孔明灯能够飞天,那么按照刘澜的理论,将孔明灯加大十数倍,那么是完全有可能带着人上天的,当然火力是必须要得到保障的,其次则是能否安全降落也很关键,毕竟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飞天的。 “这些完全没有问题。”当然前提是能达到后世热气球的效果,而这个时代,不管是条件还是技术暂时都害不成熟,可当刘澜开始讲述在后世做热气球经历的一刻,甄宓整个人都开始沉迷了那漂浮在天空之中的感觉。 如同自己置身在空中,他的人就站在刘澜所说的那个竹编的大筐里,随着热气球在晴天白云之间飘荡,伸手触摸着云彩,从云彩中穿过。 而从空中往下看,所有的人都变成蚂蚁大小,这一点甄宓是深信不疑的,登泰山而小天下,在泰山下望会是如此场景,那么在空中自然也与登上泰山一个样子。 甄宓坐在刘澜身边聆听着他的描述,脑海中波澜起伏,如果不是他说,他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人在空中经历过,可没想到,刘澜居然尝试过。 假如有一天,当刘澜说能够做出来他曾经飞天的热气球,可以随时飞天,他开始激动起来,就算有危险,甄宓也想去尝试,自古至今,飞天梦无疑是人类最大的梦想,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飞天,甚至为此付出生命,如果热气球当真成功,那么她真的敢去尝试一下。 在这件事上,刘澜和甄宓谈了很多很多,可是这样的美妙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田豫从辽东来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名叫公孙谭,公孙瓒如今生存再世的唯一子嗣。 公孙谭被田豫救了出来,逃到了辽东,在徐晃的帮助下,他们被送到了徐州,听说田豫到了,刘澜稍微安顿下政府后便急匆匆的赶往议事厅。 虽然美人重要,但公孙瓒之子还有田豫那小子过来同样很重要,刘澜来到议事厅,发现二人正端坐着,公孙谭一身孝服,见到刘澜的一刻便痛苦了起来,求着刘澜能够替他报父仇。 刘澜扶起了他,告诉他伯圭的仇一定要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但迟早有一天,伯圭的仇一定要报。 刘澜将公孙谭安置在了秣陵,让他能够安稳度日,这是刘澜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也是对公孙瓒往年对他的恩情最好的回报。 让他的子孙能够延续,但保仇,刘澜不想让他背负如此沉重的压力,吩咐陈果带着公孙谭为他安排住址,而田豫刘澜更想知晓他对今后的打算,再另一个时空当中,甄豫最后选择离开刘备,只是因为他的老母,这绝对是一个孝子,所以刘澜首先要确保他到底会作何选择,如果能够留下来,那么刘澜就会想办法选择将田豫的老母亲接过来。 田豫明确的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此行之所以会来徐州,说白了就是来投奔刘澜的,闻此刘澜大喜,公孙瓒帐下还真没有谁能够引起他的关注,可是甄豫却不同,是他时刻想要拉拢的那一个,但可惜,好几次机会都错过了,但正因为这几次机会一同作战,对他了解,刘澜对他的能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所以当甄豫选择加入他帐下的一刻,刘澜当即就希望他能够前往辽东。 不过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先将老母接到秣陵,或者接到辽东,而到了辽东,那么甄豫将逐渐取代徐晃,可以说这是刘澜一直以来的最迫切的想法,但可惜一直无能为力,但如今甄豫来了,那么安排他到辽东就必须要提上日程,不过短时间内让他接手徐晃的位置还不可能。 毕竟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首先甄豫在辽东不会像徐晃那样服众,其次直接委以重任,在秣陵的将领也不太可能服气,所以他会先从徐晃副手做起。 这样一来,上面有一个徐晃坐镇,他可有逐渐将徐州事物入手,并熟悉,一点点取代徐晃,而徐晃在辽东的位置就变得更灵活,不在会像现在束手束脚,不管是攻打东胡还是西进幽州甚至是南下三韩,他都能够更方便。 而甄豫则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因素,首先他在军方是有影响的,不管是关羽、张飞还是赵云甄俨和他的关系都不错,这就能够让他安稳坐上辽东副手的位置,其次则是他是率领辽东军前来投奔的,这是一些人所不具备的,如同周泰那样,自带体系,不过在徐州刘澜是不可能允许私军的,所以公孙瓒的幽州军必须要要整编,而如果由徐晃整编,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这件事让田豫来负责,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步府 秣陵的事情,处理的一句差不多了,刘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该与这些世家见见面了,而在世家之中,刘澜选择了步家作为突破口,原因,则是因为步家的年轻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步骘,字子山,东吴重臣,在孙权手下当过丞相,在演义中,步骘也曾登场,不过却是以反派角色出现,在赤壁之战的时候,诸葛亮舌战群儒,而他就是众多儒生之一,力主孙权投降曹操。 当然这完全是当时世家的选择,是对孙家军事集团乃至孙权的不信任,可当取得赤壁之战胜利之后,这样的认识不见了,江东士卒开始改变了之前对孙家的态度,而此后步骘展现出了果然的才华,镇守交州,更斩杀交州太守吴巨,而在陆逊死后,更成为东吴丞相,虽只短短一年便因病去世,足见此人能力。 所以当看到淮阴步家出现在甄俨的名单中的一刻,刘澜便决定拿步家作为突破口,尤其这时期的步家状况并不太好,尤其步骘的情况,更是极其糟糕,在这般落魄之际刘澜出现,他相信一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个时候刘澜折节下交,要知道如今的他可不是当年初入徐州的小喽啰,更不似孙家子弟,他是如今天下间最具影响力的实权人物,他的出现,是态度,更是对步家的重视。 这一点莫说是步家这样的落魄世家,就算是扬州鼎盛的大氏族也不敢忽视,这说明了受重视程度,更能够保证家族利益,似徐州、扬州并非当世‘主流’世家,他们所追求的,也是最为首要的便是维护家族利益,至于建功立业甚至是远大的前程,这都是后话。 从龙之功,代表着需要付出更多,而在付出之前,人家要看到的是利益,就好像糜家,消减了田亩,可却得到纺织厂的开设,让其赚个盆满钵满,而同时兄弟俩又都身居高位,这才是看得到的实惠,这才有了糜家全心全力的支持刘澜。 然而当初的刘澜实力薄弱,徐州是处于守势,可如今不同了,刘澜开始扩张,那么徐州世家自然在支持刘澜的力度上就会减小,这是矛盾的本身,要保障自身利益,这就迫使刘澜要借助扬州氏族来抗衡徐州世家。 虽然步家对于扬州世家是从淮阴而来的外来氏族,可是他们早已经在本地生根发芽,再加上黄巾之乱后南下士族数量众多,所以其影响力还是蛮大的,而在这些氏族之中,步家虽然没落,但影响力却在,毕竟步家可是有着好几百年传承的大氏族,祖上做过淮阴侯,这样的威望,可不是一般世家可比。 所以刘澜从步家做公关,是在合适不过了,不过刘澜也很清楚,想让步家全力支持他,其难度颇大,最少刘澜要给出让步家满意的条件,不然的话,想都别想,对步家对步骘刘澜还真有些兴趣,可如果以他现在的身份还要像初入徐州和世家妥协那也就太可笑了。 世家虽然在当地有郡望,可现在掌握生杀大权的却是他,虽然不会像孙策那样大杀氏族,可他完全可以学曹操打压氏族,想收拾他们还不容易? 不过现在嘛,刘澜却来到了步家,他要先同步家拉近关系。 刘澜下后,又是一愣,步家规模极大,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完全是刘澜对步家缺乏了解,步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毕竟是四百余年的大家族,而步骘的和步家关系是叔侄关系,他如今确实是落魄,自家道中落后便靠叔父接济,颇有些刘备当年的近况,所以说刘澜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主观认为,与事实出现偏差在所难免。 步家主宅宏伟厚重,建成不过几十年,奢华且气派,围墙高耸,与当年刘澜初到甄家的情景颇为相似,正门之上,门上横匾金边黑底,偌大金子:步宅! 果然是数百年的大世家,就算家道中落,可是这宅邸修建的却如此富丽堂皇,光是看主宅的气势,若非甄俨给他的调查情况,根本不会想到如今的步家在勉励经营着,步家家中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后世这个岁数还在壮年时期,可是这个年代,都是张昭这样的老人家了。 跟着步家家主进得大门,当真是一座好大的宅院,院子宽敞最少占地四亩有余,随处可见有高槐古柳,古柏掩映,各式各样的花木点缀其中,前院厢房、厨房、杂屋,共计三十三间,合三十三天之数。 后院房舍坐落在一个布置非常幽雅的后花园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池塘,种满了荷花,假山重重,可谓一山一峰,皆生机盎然,在后世就有着江南园林甲天下之说,虽然这个年代江南庄园还无法与明清相提并论,但已经能够看出庄园的独具匠心,步家家主名叫步元,一辈子没有出仕,此刻亲自为刘澜引路,更作为解说为刘澜讲解庭院布置与一些奇花异草,虽然在言谈之时他还透着读书人不可一世的傲慢感觉,但就待人处事之上,却有着诙谐的言辞,在对待一些时事上也有着独特视角,并不拘泥传统,没有丝毫古板,这让刘澜和他之间交谈甚是欢愉,就好似在同简雍交谈,一路而来,除了欢笑就是欢笑,二人发现好像他们的注意力全已不在院落之上,而是对方。 很快两人走过回廊,刘澜一行被步元带到正厅。 厅内清一色的越窑家具,虽然步家家道中落,可这气派的程度一点不比糜家差丝毫,丫鬟们捧着香炉,端着茶点陆续而来,刘澜一行方落座,茶点还未入嘴,突然便传来瑶琴之音,刘澜来到扬州后,这种温柔的曲调可以说是随处可听到的,初始还有些惊喜之意,可现在嘛还真有些习惯这靡靡之音了。 可是瑶琴靡靡之音突然又变得越来越激越,刘澜发现步元面色明显为之一变,这样的小表情虽然他在刻意隐藏,却不可能瞒过刘澜如今的双眼。 这样的音乐若是在茶馆酒馆听到这等音乐,估摸着客人就要骂娘了,可是在步府上,很明显是琴主人在赶人,不过这样的情况下听来,其实却是另有风味。 “能否请琴师出来一见。”听出琴师不欢迎意味的刘澜并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还十分想见见这位胆大的琴师,而步元也一点也没有犹豫,虽然他与刘澜了解不多,但就刚才可以看出此人心胸很大,是能成大事之人,当然刘澜有今日的成就已经证明了一切,所以他是不可能因为这等小事就迁怒琴师的,更何况从中他甚至看出,琴师的表现反而引起了刘澜的好奇。 如果琴师是别人,刘澜不责罚他,步元今日还真要处罚他,可看现在的样子,也许还能收获到绝佳的效果。 很快,一位琴师便在数名侍女的陪侍下进入中堂,琴师面带纱巾,穿着半露****的襦裙,上胸袒露,香肩披着罗纱,内衣隐现,章现雍贵华丽。似女子这般装束,最初盛行于东越会稽一带,而如今已经影响到丹阳地区,可谓整个江南地区的大家小姐几乎都是这样的装束,令人喷血。 女子见到刘澜微微施礼,没有任何言辞,刘澜总有种她看自己好似看待仇敌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他,如今尴尬的场面立时让步元十分难堪,当即就让她再为众人弹奏一曲,可不想女子根本不给步元任何面子,转身就走,气得步元吹胡子瞪眼睛,大怒:“好大的胆子,我让你抚琴!” 琴师完全不理会步元,转身离去,刘澜眼见妹子就要离开,他这一走,步元不惩处他绝无可能,当即笑着拦下了怒气冲冲的步元,对着他大声说道:“当年我与蔡公谈瑶琴,瑶琴又称玉琴,文武七弦琴,据蔡公考证,瑶琴本为伏羲氏所琢,乃见到凤凰来仪,飞坠在一株梧桐树上而制。那梧桐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按天、地、人三才,截为三段;取中间一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乐器。 琴长三尺六寸六分,按三百六十六日;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 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闰月。最开始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 伏羲制琴之时既然完全是依照宇宙之数,琴在另外空间体现出来的生命也就自然可以沟通高于常人的层次。古人认为琴所奏出的音乐乃天上瑶池之乐,所以把琴称作“瑶琴”。 其实瑶琴原本只有五弦,后因周文王被囚于羡里,吊子伯邑考,添弦一根,清幽哀怨,谓之文弦。而后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添弦一根,激烈发扬,谓之武弦。先是天、地、君、亲、师五弦,后加此二弦,故称为文武七弦琴。” 刘澜的声音很大,完全可以让琴师听到,如果刘澜是在说别的,那琴师早就离开了,可是听他在大讲瑶琴来历,而原本要离开的琴师果然在他滔滔不绝下停下了脚步,尤其当他听到蔡公名字的一刻,整个人的眼中都冒起了金光。 刘澜说这些,完全是在转移话题,让步元不要在意这些,最后在为琴师求个情,让他不要因为自己而受到责罚,可没想到琴师却因此而停下了脚步,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听着刘澜口中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刘澜口中的蔡公,乃是天下有名的音乐大家蔡邕,焦尾琴为世人所知,琴师对他无比敬重,当听到刘澜曾经有此幸运与蔡公论琴,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短时间都不可能再离开屋内而去,这样的秘辛,错过了,很可能这一生不会再有幸听闻。 见她停下脚步,刘澜还真没想到会把这位琴师给留了下来,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继续与步元聊琴,不过眼神嘛,却不由自主偷偷观察着琴师的反应,人嘛,尤其是男人,都有着征服的**,之前琴师不假辞色虽然刘澜心胸开阔,不去介怀,但却对她产生了好奇。 如今见她停步,征服的感觉油然而生,自然要再接再厉,继续说道:“蔡公有言:瑶琴有六忌,七不弹。六忌是指: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 七不弹是指: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说到这,刘澜笑着对步元说道:“从瑶琴的“六忌七不弹”来看,我们今日有俞伯牙,但却没有子期,没有知音,琴师不弹也属自然,步家主就让琴师离开吧。” 刘澜这么一说,反倒有了撵人的感觉,之前还要转身离开的琴师当即转身又回到了座位,从刘澜对瑶琴的了解,不管是否从蔡公处得知,必然是属于‘知音’行列,如果他当真走人,那就绝不是刘澜的关系而是他自己了,而所谓不遇知音不弹,更会变成笑话,日后他可会成世人笑柄,这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弹奏一曲的关键。 琴师回到原位,开始拨弄琴弦,调试琴音,而舞姬也跃跃欲试。 美丽修长的手指开始轻抚瑶琴,立刻,美妙的琴音如行云流水般响起,却是一曲高山流水,琴音美妙动人,引得众人纷纷赞叹,而且琴师并没有刻意炫技. 如此动人的音乐刘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闭目倾听,只觉柔风在吹拂着他的脸颊,甚至有一个刘澜出现一丝恍惚,那感觉就好似琴师已经通过她的音乐征服了世界一样。 甚至他又一刻感觉好似通过音乐已经走进她的内心,能够切身体会到他的不安与痛苦,这一刻,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会反抗弹奏,不是她不愿为刘澜而弹,而是他发自内心的不愿让自己的秦自己的琴师成为巴结权贵的工具。(。)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步练师 屋内荡漾着琴师动人的琴音,屋里的人们,几乎心神俱醉,对于刘澜来说,最近几年已经很少能有这样的的机会去享受真正意义上的美妙音乐了,不是别的乐师不优秀,而是听过蔡邕蔡琰父女弹奏过琴音的刘澜那眼界早长在了头顶之上了,若没有点实力还真吸引不足他,可没想到琴师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刘澜的注意力全引到了他的身上。 细想的话,就能感觉到琴师的表现有着很大问题,经不起推敲,如果是府内豢养乐师,他这般表现,会让步元很难做,甚至招来横祸,除非他是刻意为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步元的动机就很有意思了。 全程微笑的刘澜不时观察着步元的反应,而从言谈之间,甚至在刘澜刻意的套话之下,能够看出步元骨子里其实是--个极看重名利之人,这一点上,他几乎没有丝毫的隐瞒,为了某些目的,所谓的底线甚至是道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放下。 尤其是在刘澜向江东士族连番表达善意之后头一个选择来到步家,这意味着什么,整个江东氏族都明白,更何况是他步元? 既然已经意识到刘澜此行的目的,那么步元就自然要有所表示。 其实在江东,不管是孙策还是刘澜都是被他们所反感的,当然相比于孙策来说,刘澜却还是能够被接受的一个,那么当他来到步家的一刻,步元首先考虑为家族谋得官位名利是最正常的反应,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出现琴师这样的意外,不过就结果来看,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将军有所不知,我有个侄儿,才华出众,一直想要出仕,奈何无人引荐,将军今次到府上,正好借此机会将他引荐到将军麾下。” “那倒不必了,如今招贤馆广邀天下四方才德之士,如果令侄当真有出仕之心,只需前往招贤馆。” 步元想要走后门,却被刘澜直接拒绝,这让他大为尴尬,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他当然清楚自己刚才所表露的含义,世家出仕刘澜可不同于那些寒门甚至是小吏,刘澜不会不明白,可他却毫不客气的拒绝,这让他心里有些打鼓,难道是他意会错了刘澜的想法,还是说刘澜从始至终就对江东世家有所保留,亦或是对步家有所保留,不敢推心置腹。 如果是这样,那么拒绝他并让他按规矩办事就好理解了,不过让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却是刘澜突然放低的声音:“现在招贤馆如火如荼,避人口舌,只能如此,不过我可以先见一见你这位侄儿,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刘澜接下来的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不愿授人以柄,当然如果是步家子弟的话,他愿意破裂,亲自面试,刘澜表达着善意,甚至是给足了步元面子,当即就把侄子步骘引到堂前。 少年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瘦小,穿着夸大的儒袍,刘澜上下打量他几眼,稍询问几句,其人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见地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只是刚及冠的年轻人,但已经展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过人才华。 刘澜点了点头,对他很满意,其实今日就算步元引来的并非步骘,刘澜也一定会用,这毕竟是对扬州世家的一次示好。 刘澜挥手示意他落座,如今的刘澜,养气功夫早就炉火纯青,身边的步元根本就无法探究其真实想法,眼见他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急忙朝侄儿眨了眨眼,步骘落座后说道:“将军如今声势浩大的在江东招贤,可一定要小心有人图谋不轨啊。” “哦?” 刘澜慢慢抬起头,看着步骘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人欲要对秣陵图谋不轨?” 步骘在“在下有一好友,名叫卫旌,他在泾县时,听到了一些消息,其实将军对消息里要对招降大搞破坏之人也一定不会陌生,他叫祖郎,徐州之战时就已经起兵在扬州肆虐过,不过我听我这位好朋友说,他的背后好似有着一些势力的影子,具体是谁,我也不知了,不过也超不过二人,不是袁术就是孙策。” “是袁术。”刘澜随口说道,虽然他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但就他的表现来看,一定是掌握着别人所无法得到的内部消息,而在这一点上不管是是不是江东的世家,是否手眼通天,其所掌握的资源很难与刘澜相提并论。 内卫分布天下,每日了所发生的消息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陈果手中,而其又会将这些信息分类并转告刘澜,所以袁术暗中联络祖郎,并印绶与郎的事情早在徐州之战时就已经被调查清楚了,虽然因为战事的原因,被祖郎逃掉,可没想到他一直潜伏在秣陵,时刻准备着对付自己,如今在秣陵大搞建设和招贤,袁术自然不可能让刘澜安心发展,搞破坏乃至于小动作是极有可能。 不过在这方面的消息首级上,初到秣陵的内卫肯定就不如这些扎根在扬州的世家耳听八方了,刘澜点了点头,将陈果招到身边,附耳低谈,交代了他几句后,陈果便快速离屋而去,不一会儿再次回屋之后,却是对刘澜点了点头,一切都已不知妥当,现在所要等的就是祖郎现身了。 “将军这是开始布网了吗?” “你觉得祖郎不会上钩?”虽然步骘看似随口一问,但其用意刘澜怎会听不出来,他认为这样的消息被放出来本身就很奇怪,如果祖郎真要搞破坏,那么事前一定不会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就好似徐州之战时,他的突然反戈,就成功杀了秣陵一个措手不及,而此刻风声泄露,八成只是假消息,只是为了让刘澜紧张,最后一定不会搞破坏,可是刘澜却不敢去赌祖郎的想法,必须做好防范,当然,刘澜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把这些山贼引出来。 步骘沉思不语,他在揣摩刘澜的想法,从刘澜的反应来看,他并非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才安排陈果去布置,而是更关心这条消息的透露来源,而凭着刘澜在官场多年的直觉,他觉得这是八成是真,而所谓的真,不是说消息是真,而是要通过消息来让秣陵恐慌,这是杀人不见血的招式,属于借刀杀人的范畴,所以说刘澜对祖郎的看法由此改观,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山贼,那么刘澜完全不用去理会,因为他成不了气候,所以当刘澜嗅到了祖郎的危险之后,那么他就会通过一切力量来把他找出来,将其除之。 “如果将军愿意,小子愿意在此事上助将军一臂之力。” “你可以随时去找陈果。” “诺!” 看着他稽首,刘澜示意他起身后,笑道:“你当真明白了吗?” 步骘对自己刚才的猜测深信不疑,可是当刘澜这话一出口,他眉头立时--皱,迟疑着道:“难道还有内情?并非是袁术借刀杀人?” “是袁术,可这回却又多了孙策的身影,陆康两年前被孙策逼死,陆家--直耿耿于怀,这次祖郎要在秣陵大搞破坏,其实是为了迎孙策入江东,所以要对付祖郎,这回你得借助吴郡陆家的力量,甚至是整个江东世家的力量,所以联络江东世家一事,就需要通过你来完成了。” 刘澜说完,却是转向了步元,而步骘整个人楞在了场中,反观步元,被刘澜盯着,一些小动作实在难做,此刻心中恨得咬牙,这番话,别人听不出什么意思,他却听得出来,刘澜这是要拿步家当枪使,可偏生刘澜盯着他他不敢乱动,一颗心又是担忧又是焦虑,深怕步骘这小子不分轻重,一口就答应下来。 此刻的刘澜在步元眼中如同是老狐狸,而刘澜此刻眼中也确实闪烁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狡黠,这事儿上他本就说了谎,其实自他南下,就已经想好了如何拉拢扬州世家的办法了,那就是通过扬州世家对孙家的仇愤来找到突破口,那么如何能利益最大化? 自然不管什么事都将孙策牵扯进来,只有如此,他才能将利益自大化,微微笑道:“江东世家想对付孙策,而我也想对付他,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步家主,您说对吗?” 步元精神--振,不说江东世家同气连枝,就说陆康其人,就深受敬重,在扬州有着极重的声望,对造成陆康最终死去的孙策,江东世家将他恨之入骨,可步元却没想到刘澜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这件事,甚至利用步家,可偏生他根本无法解释,说什么?说他一早就知道祖郎背后只有袁术还是说这件事背后并没有孙策的身影? 他的迟疑,让刘澜立时大笑起来,眯着眼,道:“其实这件事我们大家可以双赢,没必要两败俱伤不是,更何况步家现在的近况并不太好,不是嘛?” 刘澜要一箭双雕甚至是三雕,可不想步元却摆手示意丫鬟仆役端着菜肴入了厅,佳肴简单,每人的矮几前只有四道精致的菜肴,如今的步家不比从前,菜肴简单,但已经是步家能够拿得出手来招待贵客的菜肴了。 但真正让刘澜侧目的却是那位琴师出现在厅前作陪,其用意不言而喻,不过刘澜还真没什么其他想法,可是当刘澜得知琴师乃是步元之女的一刻,刘澜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的女子,莫非便是孙权的老婆,步夫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澜之前的一切猜测就都合理了,感情还真是步练师不给老爹面子,不过现在他入席,那么就一定在步元精心策划之下,这样看来,眼前这位羞羞怯怯的少女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全是因为刘澜刚才对瑶琴的见地所造成的了?” 想到这里,刘澜那叫一个后悔,如果刘澜知道步元从一开始就是想联姻的话,他绝不可能去在步练师面前卖弄,如今少女被他吸引,更加重了步元招他为婿的想法,而这也是为何步元没有一口答应联络江东士族的原因。 他要见到实惠,而什么样的实惠才符合他的利益,显然不是侄儿能否在刘澜帐下谋得一份高官,毕竟不管官职再高,也不如与刘澜结亲来得效果更佳。 能看得出来,步练师被步元十分疼爱的女儿,不然的话,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不给老爹的面子,甚至表达对于老爹要将她许给刘澜而不满,可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刘澜对瑶琴的见地然给她找到知音,虽然芳心没有暗许,但却有了想要了解的想法。 尤其当他琴音停下之后,刘澜与父亲以及步骘的一番对话,被他全部听到,刘澜的表现,让她痴迷,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少女,还是头一次见到二人如此狼狈的一面。 一时间刘澜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被提高了不少,要知道她这个年纪女子,心中不是住着一个白马王子就是住着一个英雄,尤其刘澜对她是有着反差的,从最初的不太喜欢他,甚至还有些讨厌他到现在发生改观,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少女内心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尤其当父亲让他入席之后,更是如小鹿般乱撞,他知道父亲接下来要一刘澜会谈些什么,羞不可仰。 少女的表现,刘澜完全注意到了,如果之前一切还是他心中的猜测,那么重他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刘澜就已经能够肯定了,对于步练师,刘澜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她不是孙权的皇后就是妃子,生了俩女儿,仅此而已。 反观步练师,对刘澜的了解就很多了。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刘澜是天下最知名的几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她从父亲口中得知打算将她许给刘澜的一刻,他就算不想打听刘澜的消息,也难。 好在刘澜的事迹很容易就能打探出来,所以他在见刘澜之前就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了解,对于这样的武夫,步练师这样南方温婉的小姑娘是恐惧甚至害怕的,所以她想方设法来破坏这场联姻,可没想到他对瑶琴居然有如此深的了解,这让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或者说世人对他的了解,对他所关心的都是诸如他是天下间最年轻的诸侯这类身份地位令人眩目的消息,可他人品到底如何,才华又是怎样,却并没有人关心,而这无疑是步练师所看重的,至于刘澜的官职爵位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人品,他的才华!(。)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联姻 步元与刘澜结亲,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家族未来的考虑,但何尝不是江东世家的一个整体表态,而刘澜能否成为他的女婿,还属未知,女儿是否愿意,刘澜又有何想法?所以这事步元不敢提及,说出来必被耻笑,但让练师同席,就可以化解这一尴尬,这事一种暗示,刘澜能懂,就算他装傻,那么也能够隐晦提及,要比直接提出来好恨多。 而步练师,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已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刘澜给他的感觉,由反感到好奇,最初他认为刘澜这样的武将一定是那种说话粗鲁的莽夫,可是由瑶琴开始他发现并不是这样,这样的改观随着深入了解,发现他言谈举止端庄有理,没有一点传统武将的影子,如果非要把他归类到将领中,他倒更像是儒将。 而且通过观察,刘澜有着很深的修养,说话吃饭甚至连身边侍女为他舀酒都会微微欠身,这样的小细节,完全可以瞧出一个人平日里的修养与人品如何,这是长年累月的成功,可不是装就装得像的。 到目前为止,刘澜都给步练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虽然婚事他并不能真正做主,更何况是这等政治上的联姻,更不会有选择权,可就算没有选择的权利,但他却有搅黄的能耐,完全能够让刘澜知难而退,而且在刚开始弹奏瑶琴时他已表现的很好,只不过最后却被刘澜的应对吸引留了下来罢了。 而留下来之后,随着对刘澜的观察,细节的判断,逐渐被他吸引,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有着吸引女人的魅力,有权有才,有用有谋,而且还有一副过得去的样貌,对步练师这样的少女来说,完全符合对未来夫婿的要求。 晚宴稀里糊涂的结束,毕竟各有心思,步元一门心思的要联姻,而刘澜则想着借步家交好江东世家,鸡同鸭讲,晚宴很快结束。 刘澜出了客厅,发现了有趣的一幕,许褚对着远处一道快速跑远的曼妙身影傻笑,一直出了府,刘澜才问道:“怎么,看上步家那姑娘了?”实在是许褚的表现太反常了,平日里根本不会是刚才那个样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许褚真的看上了那个姑娘。 一见钟情这事不奇怪,刘澜向他打听了下对那姑娘知道多少,原来那姑娘是随琴师步练师一到来的,只不过没有进屋,刚开始他听丫鬟和她的对话,好像是步家的此女,叫做月色,人很好,看他守在门外,送来了不少吃喝,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许褚的警惕性很强,有些怀疑步月色的用心,没想到反而惹怒了她,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而这还多亏了刘澜,其实她和她姐姐都是父亲这次联姻的选择,如果姐姐不成的话,她就会出现,现在好了,刘澜一番对瑶琴的讲解成功吸引了姐姐的注意,他到在外面无所事事了,可没想到却意外与许褚有了一番邂逅。 和姐姐步练师不同,许褚的憨厚让他觉得有趣,这么大的一个老爷们在他面前畏首畏尾,刚开始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顿时消于无形。 这就是她和他姐姐择偶的不同,刘澜看起来是很优秀,可是他毕竟已经成婚了,而许褚不一样,为人老实憨厚,而且从他的表现,以及四周护卫的态度能够看出他在刘澜帐下身份不低,甚至还极受刘澜器重,这样的男子才是金龟婿,如果他是父亲的话,就一定不会考虑与刘澜直接联姻,这属于高攀,还是送自家闺女做小,得不偿失,反而不如找刘澜帐下这样受到重用的文臣武将联姻来的好,想平步青云,这才是捷径。 步月色的想法刘澜自然不会知晓,许褚也不会知道,但与她的一番相处,却让许褚有了别样的感觉,当刘澜问他是否中意那闺女的时候,许褚连忙摇头,极力否认。 刘澜瞧得出来,他的真实想法是心动的,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敢承认,刘澜笑着说道:“仲康,你若能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可是……”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其实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拉拢江东世家,这是一大机会,而且你还很中意这个步家妹子,也许你觉得人家是天之骄女,而你是穷苦出身,感觉配不上人家,可别忘了你现在早已不是当年许坞的村长了,你是我帐下的中坚将军,食秩二千石,你现在的职位,可一点也不是高攀,更何况你之于我,如同一家人,我说这话,就是支持你,翼德他们现在也都成家了,你是我从许坞带出来的,如今看上了西汉的女人,我自然要全力支持你。到时候你俩如果成婚,我亲自给你主持婚礼,当你的证婚人。” 听到刘澜证婚二字,许褚明显的眼睛一亮。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心动了,这样的殊荣,那可是张飞都未有过,就凭着一点许褚就不可能错过,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我就……” “从你刚才的描述能够看得出,这姑娘不算势力,不然也不可能给你送水送糕点,但也有可能是这步月色要更精明,会察言观色,虽然你看起来像是护卫,可他明白我刘澜的护卫意味着什么,这样的姑娘,聪慧,懂得自己选择什么,想要什么,和你一起,是真的般配,日后肯定能旺夫。” “你就放心吧,这是我会给你处理好。”其实从刘澜见到步元的那一刻他就看得出来步元很势力,既然要用许褚与步家联姻,那么肯定要先拿出点好处来,而步骘就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由他做证婚人,步家就算是饕鬄,他刘澜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所以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主公,一切就全靠你了。那,主公你呢?” “我?”刘澜纳闷道。 “步月色的姐姐,步练师啊。”许褚笑眯眯道 “哈哈。”刘澜笑了起来,这小子看似憨直,没想到把主意都打到这里了,居然想着做自己的连襟呢。 “如果你能与步家联姻,那我自然就不去掺和了。” “这样。”许褚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步练师不错的。” “天下不错的姑娘没有一万也有九千,难道我都要和他们发生点什么?” “谁叫主公博爱呢。” “少扯。”刘澜顿了下,插卡话题,说道:“你和翼德是我的哼哈二将,这次原本是打算让你来清剿山越的,不过祖郎的事情不得不防,虽然陈果那边已经在布置,但你这边要做好准备,对付泾县的这伙悍匪,还得用近卫军去攻坚。” 刘澜回到府上,却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张子研,被糜箴送了出来,直等她送走了张子研后,走了过去:“她怎么来了?” 糜箴翻了个白眼:“还能来干嘛,为了云长呗。” “也是,救过他的男人,还有权有势,又专一,这样的男人,到哪里都不女人欢迎。” “哼哼,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子研是个痴情的种子,哎……其实杜月出现时子研都要放弃了。” “那可不,现在希望重燃了,所以又来了。” “这事,你可得多下点功夫,以前关羽不答应,是因为还抱着一丝幻想,现在胡金锭选择离开了,关羽再拒绝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下功夫,这事我怎么下功夫,子研那里根本就不用我出力,现在是你要想方设法说服云长,这件事他只要点了头,一切都好说。” “对对,你说的对。”刘澜笑道,其实就算没有胡金锭这事,刘澜也是打算撮合他们二人的,只是胡金锭的事情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前关羽对胡金锭痴情,是因为心怀愧疚,现在可不一样了,胡金锭不辞而别,甚至还利用了关羽的信任,虽然关羽表面不说什么,可刘澜看得出来他真的失望了。 十八年改变的何止是一个人。 刘澜把糜箴送回到自己的院子,并没有进屋,看得出他一脸的失望,刘澜附耳说了几句,见他一脸羞赧,大笑着离开,不是他不愿入院,实在是徐庶已经在议事厅内等他,他需要处理一些事后再来找糜箴,毕竟现在抵达秣陵的诸多娇妻,只有他一人在。 刘澜来到议事厅,陈果与徐庶已经等候多时,从步府出来的一刻,陈果就被刘澜派去接徐庶到将军府了,而在路上,陈果已经将此行的目的扼要告之了徐庶,所以他对主公招自己所谓何来心里已经有数。 当刘澜坐定的一刻,徐庶便开口说道:“主公,这事十有**是江东氏族在通过步元试探主公您的口风。”这事看起啦是步元单方面的想法,可背后绝对有江东世家的影子,不然的话,步元不会在孙策的话题上打马虎眼,毕竟刘澜这可是为江东世家出头。 当然如果刘澜没有控制秣陵的话,刘澜的提议一定会得到回复,但现在他在秣陵大搞招贤,这对江东世家是一个刺激,虽然刘澜表面上是要示好江东世家,可任谁都看得明白他这是要拉拢天下寒门,这就好似养鲤,家里的池塘突然不养锦鲤改养野鲤,锦鲤担忧属于自然。 尤其是对江东世家来说,他们对刘澜远不像对孙策那样仇视,可同样也不想去得罪徐州世家,那么他们就要借刘澜到访步家的时候借步元之口,来确定刘澜的真实目的。 这一点刘澜是没有考虑到的,当听得徐庶开门见山说是在试探他的一刻,反问道:“何解?” 在某些事情上,刘澜确实需要徐庶从多个角度来分析,只听得徐庶说道:“步元之女,只是一个引,若将军收之,则江东氏族可安心出仕,若将军拒绝,江东氏族势必会害怕,那么未来似徐州之战时世家以家兵反抗官府的事情只怕会越来越多。” “为何?”刘澜想听听他的解释,虽然他也能猜到一点,虽然他不像孙策那样得罪吴郡陆家,但他来秣陵的目的很显然是逃借长江天堑做一方诸侯,尊汉室的世家,自然会选择合适的时间点来反抗,当然此时的刘澜与彼时的孙策不同,他的势力更为强大,这就需要江东世家进行衡量,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通过徐州之战江东世家已经对主公有了一个很大的认识,在无力反抗的前提下,他们只好选择妥协,尤其是刘澜选择以柔和的手段对付徐州之战时搞事的江东世家,仅仅小惩了事,甚至没有牵连其他世家入内,紧接着又招贤示好,这样的表现,已经释放了极大的善意,如果刘澜没有展露实力,那么江东世家会将此视为软弱,可刘澜的实力他们见识到了,明白了刘澜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当刘澜想要选择另一部势力进入权利核心的同时,那么江东氏族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一个代言人。 在他们看来,跟随主公的老人们,也就是元老派系自不用说,和大夫人相熟,而徐州官吏又因为糜氏的关系,所以被他们视为是徐州的代言人,可江东氏族不同,一旦出仕,在主公身边并没有这样一类人,而主公又并非江东氏族出生,是外来人,所以他们才会有所顾。” “可这些完全是没有的事情啊。”这样的结论让刘澜听得觉得好笑,甄姜从来不会过问政事,而糜竺更是自上次徇私之后刘澜已经严厉警告过了她,此刻听徐庶这么一说,立时嗤之以鼻。 可是刘澜明白真相,但江东氏族不会明白,甚至他们宁愿相信他们所认为的这些就是真相,这才有了他们想要选一位江东氏族子女与主公联姻,只有如此,他们才不会惶恐,才会彻底与他合作。 不然的话,江东氏族是绝不会轻易上到刘澜这艘战舰之上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主公要对付徐州世家,就必须要培植第二股势力,那么江东氏族是首选,可以说主公要拉拢江东氏族,就一定要选择与步家联姻。(。)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说媒 和步家的事情刘澜交给了徐庶后他则当起了红娘,自己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太重要,毕竟这是双方都想见到的局面,男人嘛,漂亮的妹子投怀送抱没有做柳下惠的道理,虽然这有江东世家的因素在其中,可关键是刘澜现在要拉拢江东世家,所以这件事可谓是‘情投意合’,交给徐庶处理很正常。 可关羽和张子研的事情就不一样了,为了这件事刘澜可是与糜箴深入交流了许久,才在破晓时分找到了一个办法。 历史上的关羽到底如何刘澜不了解,但演义中的关羽刘澜却无比了解,而在这个时代,对关羽更是十分了解,也许他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与演义中一模一样,但这些毛病并没有造成他刚愎自用,就此刘澜觉得,如果按照历史正常发展,也许关羽又会走向那条不归路,但是环境改变了,而他的一些毛病只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可是环境却能够改变一些习惯甚至是性格。 刘澜自领兵以来,有人说他匹夫之勇,有人说他万人敌,更有甚者说他是将兵之才,但如今最多的一句话却是将将大才,能得如此评价,首先就说明了刘澜有着识人用人之明,虽然最初他并没有,只是因为对历史的了解,但如今他能够很好的知人善任,让帐下人尽其才,张飞就是最典型的特例。 军改之后,张飞时常鞭打帐下士卒的毛病虽然得到极大改善,可在酗酒后还是会犯,为此刘澜非但没有责罚,反而别出心裁,任命他为军正,掌管军队军纪,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对,多少人跑来找刘澜认为这样的任命太不负责任,可刘澜就是要让张飞自己切身感受军法神圣。 果然,如刘澜所料的那样,张飞是属于那种性子散漫之人,平日里他所处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论官职在关赵之下,论实权又比不了张颌许褚,如今给了他责任,反而倒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了,正是这一段经历,才有了如今张飞被委以重任。 这完全是刘澜知晓张飞性格上的缺陷而因地制宜的结果,效果斐然,反观关羽,刘澜同样清楚他性格上的一些缺陷,但刘澜并没有多加制止反而是巧妙引导,才有了如今名震华夏的关羽,而这就是刘澜将将大才的最好体现,能够让人尽其能,发挥其长,遮盖其短,这就是刘澜的成功之处。 正因为了解,所以刘澜与糜箴商量好了对策,这事他虽然得出面,可最后办事的还得糜箴出马,如果让他说,这事十有**就黄了。 次日一大早,刘澜吩咐刘安找来了关羽,美其名曰吃朝食。 进了将军府的关羽就发觉了怪异,居然是直奔后院,在中堂直接设宴,这可不属正常,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选择在中堂边吃边聊。 加快脚步,随刘安入屋,饭食早已备齐,很简单的朝食,专门烙了他喜欢的大饼,还炖了肉,当然还有如今在刘澜治下兴盛起来的炖菜,虽然这个时期的蔬菜种类无法比之后世,但也不像刘澜初来时那么稀少,再加上平底锅的流行,将以往饭菜进行了一次彻底革新,炒菜开始兴起,蔬菜自然更为流行,改变以往饮食结构,尤其是普通百姓,饭桌不再像以往只有饭,为此不少百姓在田亩之中不仅只种粮食甚至开始种植蔬菜,虽然只有些蕨菜、戎葵和芹菜,种类稀少,但刘澜相信随着蔬菜的流行,会有越来越多的蔬菜被寻找出来,最终出现在市集之内。 其实刘澜完全可以亲力亲为,但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办法去亲自寻找,但随着医学院的成立,他完全可以将此事交给寻找草药的学子,所以那一天并不会比他亲自去找晚太久。 矮几之上,有热腾腾的炖菜,也有香气扑鼻的炒菜,除了炖肉还有炙肉,还有肉羹与热汤,在这个时代,这一餐朝食,在很多人看来绝对无法与大户就食八珍媲美,但绝对算得上丰富,膳食也合理,有荤有素,有汤有菜,有凉有热,陆上海里,这样一顿饭,他自问比自周起就盛行的八珍美味要更营养。 当然这可不是平日里刘澜的饭食,完全是因为招待关羽,更何况刘澜如今在推广一日三餐,一开始的反响并不太好,但随着饮食习惯在上层改变,他相信一日两餐最终会过渡为一日三餐。 “主公。” 刚坐下不久,刘澜便出现了,见他施礼,摆手示意他落座不用多礼,而随着两人相继落座后,糜箴却从居室走了出来,这让关羽大为吃惊,连忙起身,一稽到底:“拜见主母。” “啊,关将军也在。”糜箴同关羽一样,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也在,对着刘澜敛衽施礼,道:“将军,妾身不知你们主臣聚在一起,这就告退!” “不用不用,云长与我如同兄弟,通家之好,他之见你如同见嫂,你就不用回避了,像这样的聚餐,这可不是第一次。” “对,对,对!”刘澜说着,完全无视关羽的反应,示意刘安将榻换成了枰,待她落座后,轻轻抬手碰了他一下,可没想到直接被他无视了,一直与关羽闲聊着,刘澜只好埋头吃饭,食之无味,又改成不时向他眨眼,示意他别聊这些没营养的内容了,尽快直奔主题吧。 这一回终于得到了糜箴的回应了,给了他一个一切包在我身上就好的回应后,却是轻叹了一声,道:“记得上一次将军在我面前提到云长,还是替云长找到失散的妻子而高兴呢,可没想到后来却发生了那事,今天我……”糜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来时想好的说词却发现此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胡金锭与他才相见便离开,这才过了多久,估摸着还没走出来呢他就提再娶的事情,这让她如何能开得了口啊 可张家那小妮子偏偏就看上了他,还一往情深,按道理这种事怎么抡也抡到自己的头上,毕竟她虽然和张家妮子有些交情,可还没到‘说媒’的地步,可这不是因为男方是关羽嘛,有这层关系,他就是说不出口也得说! 硬着眉头,笑容勉强的说道:“云长,我的意思是说啊,这人走了就是走了,有缘无分,你不能就这么一直一个人一辈子啊,所谓人若无妻,如屋无梁,人伦不可废,所以云长……” 这一出双簧,关羽怎么看不出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主母出现看似是意外,其实话到这个时候,这可绝不会是巧合,可是主母的意思虽然是为他着想,可他现在确实没有续弦之念,婉拒道:“嫂嫂,金锭虽然走得不明不白,可我现在还真没有考虑过续弦,更何况现今主公基业草创,焉有抽身之机,待日后助主公匡扶汉室,我必定要抓住秦怡禄这贼厮,调查清楚金锭离开的真因,若不查清,我关羽死不瞑目!” 出乎意料的回答,当所有人都以为关羽已经对胡金锭死心时,却永远不会想到他原来是对此事耿耿于怀,这样的执念如同当年他对胡金锭的坚守一般,说完,站起身:“对不起。”朝着关羽和糜箴稽首之后看向刘澜,见到主公向他摆手,没了顾忌的他匆匆离去。 “德然!你看你,怎么就不拦一下呢!”糜箴恼道,这事怎么就成了她干着急了呢,反倒是刘澜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别忘了昨日可是他求着自己来劝关羽的,如今话题终于扯到了,他非但不出力,反而还摆她一道,让她气愤不已。 刘澜无奈摇头,叹息着,说:“罢了罢了,这种事终归是要男女双方都同意才成,咱们在这干着急也没用啊,就由着云长去吧! “这话,你昨日怎么不说,你若是说了,我也不用在这让人甩脸色。”糜箴说着,气呼呼的退了席,进了内室,对着贴身丫鬟吼道:“去,现在就去张府,告诉子萱,这事以后别来找我。” “诺。” 丫鬟刚一到中堂,里间糜箴一切刘澜在外面都听的清清楚楚,拦下了她:“你去了张府可不能这么说,就把刚才云长的那番话转述一下就好,就说我们还会再想办法的。” “这……” “让你这么说你就这么说,夫人那边有我呢。” ~~~~~~~~~~~~~~~~~~~~~~ 秣陵城,张府可远没有老家彭城的规模,当然这就像将军府一样,都只是临时的官邸,真正的官邸,还是未来新建成的建邺城。 此时,在张府之内,张子萱快步走入妹妹张子研的闺房之中,一进屋,便对她道:妹妹!” “姐!”张子研立时坐了起来,将姐姐引入内阁,来到香闺,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道:“如何了?” “别提了,没成,糜夫人说走了嘴,连你的事提都没提,人家就扭头走啦!”张子萱气道,我就知道糜家的人没有一个靠谱的。 “姐,你别急啊,其实我觉得没成不奇怪,没事的,糜夫人他也是好心嘛。”说道此刻的心情,张子研无疑是最失落的,可现在他还要开导姐姐张子萱,可这何尝不是张子萱以退为进的策略呢,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她这一根筋的妹子。 “不急?能不急吗,你都多大了,十七了,在家都两年了,哎,现在你的婚事啊,都快成全家人的一块心病了,都在为你着急呢。”虽然如今刘澜治下已经废除女子十五而嫁五算之法,可在世家看来十七的姑娘已经难嫁了,能不急吗? “再着急,我也不能把关羽生拉硬拽,搞到我床上吧!”此刻闺房之内就只有姐妹二人,连嘴贴心的丫鬟都被赶出了房间,张子研也就口无遮拦了些。 噗嗤一声。张子萱笑了起来:“你个疯丫头啊,说话越发没深浅了,还搞到床上?”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她额头一下,啐道:“这话能是你这么个疯丫头说的话?被外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张家没有家教呢,若是被叔父听到,一顿板子是指定逃不脱了。” 虽然姐姐张子萱表面还是和和气气的,但她知道姐姐是在责怪自己口无遮拦,什么话也都敢说出口,但她却认为自己并没有错,而且说的是再真实不过的实话了,顶了一句:“那我能说什么呢?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我现在是案上的香火一头热,我现在就算是自荐枕席人家都不一定要。” “唉!”子萱看着妹妹说的可怜,心中哀痛,现在硬话可不能再说了,不然还不一定怎么刺激她呢,笑着宽慰者她,道:“这个关羽也真够气人的,就算他再好,那也是个再婚啊!”握着妹妹的手,珍而重之的说道:“妹,姐和你说句心里话,要不是你喜欢他,喜欢的跟那个什么似的,嫁给他倒真是咱们吃亏。” 子妍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不耐烦的说:“我若嫁过去,那也是续弦,又不是做小,有什么吃亏的,行了姐,我们不说这个行不行!” 张子萱刚压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又穿了上来,没好气的道:“不说这个说什么?趁现在他在秣陵,能不急着把你这事给办了?实话和你说吧,我爹爹和娘亲现在都恨不得明天就把你的婚事给办了。”说完长长叹息了一声。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不久,子萱突然福至心灵,欣喜着说:”子妍呀,我看不如干脆让刘将军直截了当的跟他说算了。” “你是说让糜夫人和刘将军给他施加压力,下令让他娶我?”张子妍立时就急了:“不成,不成,这怎么能成呢。” “怎么不成?你这傻丫头,这办法是最快最稳妥的办法,不怕他关羽不就范!” “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出馊主意!”张子妍没好气的说:“他们虽为主臣可情同手足,刘将军可能听咱们的话去为难他吗?再说,就算是刘将军同意了,关羽他也按照命令做了,可是我得到了他的人,心却不在我这儿,我得到一副空躯壳,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子萱对妹妹的话嗤之以鼻,一副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子妍,这个你就不懂了,姐是过来人,姐什么不清楚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要能在一张床上待过一夜,到了第二天醒来,就什么都改变了,这男人啊,终归是离不开女人的,而我们女人啊也得靠男人来滋养着,明白姐的意思吗?” 张子妍的心在这一瞬间彻底凌乱了,她不知道姐姐说的对不对,但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可以一试的念头在心底瞬间滋生着。(。)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说媒(2) 次日一早,按照计划刘澜打算帮着张子研向关羽挑明,可张颌奉命而回让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并第一时间招来了张辽。 这件事刘澜已经考虑了许久,当然抽调张颌也是情不得已,毕竟他已经熟悉了山越的情况,可这件事刘澜周围除了派他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关羽不能动,要坐镇秣陵,而张飞现在能让他领军出征,但镇守一方还不可能,赵云则在徐州,数来数去也只有张颌合适了,而太史慈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张颌,至于太史慈则可以接替张颌去剿山越,不管怎么说,他在秣陵数年,对山越的了解不比张颌差。 张颌与张辽相继而来,在议事厅刘澜展开一张地图,扬州地图,在濡须水的方向一指,这次招你二人来,主要的目的是在这里建设一座坞堡。 濡须,巢湖与长江连接的一条支流,而濡须水汇入长江的水口被称为濡须口,刘澜的想法是在濡须水口修筑一座坞堡,作为守护秣陵及北上淮南的前沿。 修筑濡须坞,是为了进攻孙策,当然也是为了将来攻打袁术布局,这件事其实在徐州的时候刘澜就已经商议过,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 反对的声音很多,但赞成的声音也有不少,结合后世的经验,这件事也就最终拍板下来,而人选也是在哪个适合就选好的,主将张颌是首先之人,副将选择张辽全因为他在当时是持赞成意见者,虽然一个副职有些屈才,但在刘澜如今的范围之内,其实已经属于重用,在结合他投诚不过数月,这样的任命甚至在很多人看来极为大胆。 不过刘澜力排众议,对于张辽没有怀疑的道理,而且还是副职,也不可能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反而他现在很担心坞堡会受到破坏,毕竟是在袁术的眼皮子底下,要兴建起来还是要冒着很大的危险的,毕竟距离合肥的支线距离不算远,当然了,刘澜派出两大得力干将就是防备这一点,所以坞堡一定要越快建成越好,尤其是在徐州之战后,现在的袁术正是偃旗息鼓的时候,就算知晓他修筑濡须坞,也不一定会重视。 这件事交代二人之后,二人领命离去,三日之内就会在水军周泰与蒋钦的配合下开赴濡须水,刘澜期待着濡须坞修建成功的那一日,而同样,太史慈也在抓紧时间从徐州赶来接受张颌留下的空缺。 一切处理完了后,刘澜这才又想到了关羽,昨日张子萱又上门找到了糜箴,得知小妮子要孤注一掷,刘澜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将关羽招来,一进屋,便施礼,道:“主公,你找我?” “坐吧,云长。” “主公相招不知所为何事?”看得出关羽还在为昨天的事而警惕着,刘澜见此,也就不在藏着掖着了,索性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至于他如何选择那是后话了。 “云长啊,按说呢,你我虽为主臣实为兄弟,有些事情我应该比任何人都体谅你,像一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我是不用也不该上杆子张罗的,可是呢,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特殊,你救过糜箴的命,子萱呢又是糜蒹的媳妇,虽是远亲,可子妍却是实打实的子萱族妹,而子研的父亲你也不陌生,乃长史张昭,而你呢,又是我兄弟,征西将军府的中军将军,你说有这么多层关系,不管怎么论,不大军都是一家人。” 刘澜说了一大堆,却发现他始终盯着自己,好像并不能理解自己想要表达些什么,这让他无比尴尬,也实在是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咳了一声,强挤一丝笑容,道:“云长,你别这么干坐着,先喝口茶,要不给换酒?” “不用了,末将等着主公的命令呢!”直到此时关羽也没往说亲的事情上去想,也是这么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不管换谁来,也不会理解。 “哪有什么命令啊,如今的秣陵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一早也都处置妥当了,今日把你招过来,就是闲聊几句。” 关羽没来之前想好的说辞早忘到了脑后,刘澜犹豫着怎么开口,可支支吾吾的始终起不了个话头,思来想去,把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开门见山,就像张子萱说的那样,反正关羽不会答应,不妨最后放手一搏,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也好让她家那痴情的小种子死心。说道:“这么和你说吧,就是张长史的掌上明珠张子妍喜欢你,她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嫁给你!而张长史那里呢还没有表态,这事也确实没法表态,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属于默许了,所以呢你嫂嫂糜箴才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出力,就是想着趁着现在大家人都在秣陵,尽早把这事说合成了,若是能在年前挑个吉日,把你俩的婚事办了就更好了。” 关羽是真急了,猛的站了起来,道:“主公,这可不行!” “急什么,给我坐下,有什么话不能坐下说,还跳了起来。”刘澜的心算是沉了下来,可在这个时候怎么也要起个态度,最少要在气场上也压倒他吧,不然这件事也就别指望继续往下谈了。 “主公!”关羽脸色憋的更红了,迫不及待的说,可这个时候刘澜怎么可能让他在气势上压过自己,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道:“有什么话,坐下说!” 关羽也知道主公为他的婚事操了不少心,其实早在讨董时期主公就一直为他在婚事上操心,当时他还能以胡金锭借口拒绝,可这个时候,确实没有借口在拒绝,可是这件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如果就这么和主公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啊,总有一个要先妥协吧,难道要自己这个做臣子的还能因为这件事闹的不愉快?更何况主公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想通一切,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也就只有刘澜才能让他妥协了,看他坐了下来,刘澜立时笑了起来:“云长啊,张子妍我可是看过他的画像的,我看她跟胡金锭相比差不到哪去,应该说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这个张子妍在某些方面甚至要强于胡金锭的,照我看啊你的艳福是真的不浅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主公,不是这么一回事,自从金锭走后,我心里的创伤一直无法平复,我每日里想的都是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这件事如果不高清楚,我怎么可能再跟别人谈婚论嫁呢?这绝对不可能!” “要不是我听说你和子妍有所交集,还救过人家姑娘,不然我也不会揽这种活计,怎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她不讨你喜欢?” “主公,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关羽一脸无语的说道。 “哈哈,云长,你我都是男人,你还别给我来这一套,成不成亲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虽然你不像我这样‘博爱’,可我现在问的是你到底喜不喜欢张子妍,你可要老实告诉我!” “您非要我说实话?”关羽一脸为难。 “对,我现在必须要听你的心里话,我必须要清楚你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只有我亲自把这件事分析清楚了,我才能确定我到底该怎么做!”现在的情况很像是张子研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可是关羽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从未表露出来过,始终拿胡金锭做借口,这可能是真的,但同样有可能是掩藏内心的真实想法。 像关羽这种人,在别的事情上也许会异常雷厉风行,可在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也许就要保守许多,或者说他在与张子研的事情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顾虑,毕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尤其经历过胡金锭这件事后,是更不可能轻易尝试的。 “我不喜欢!” “那就行了!”刘澜的语气已经有些僵硬了,一切都错了,猜错了。 “主公,是你要听我的实话。”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刘澜算是彻底放弃了,不在抱有任何的幻想,可是对关羽如此一根筋胸中的火气却是莫名的被点燃,强捺着火气,道:“云长,我就问你一句,张子妍哪点配不上你?嗯?你还不喜欢人家?你我从黄巾之乱那年相交并相知,一路走过来,闯过的刀山火海不知有多少,看看当初随着我们一起的兄弟,再看看现在,早已十不存一,现如今我们好不容易从小人物混到今天,才算有个人样了,当初跟着我的兄弟都成家了,甚至连与你几乎同时来的翼德也成了家,可你呢?难道就这样一直单着?” 刘澜不说还罢,越说越气:“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个又贤惠又漂亮的姑娘,你还嫌弃人家?亏你说得出口,你也就是碰上张子妍这么个傻丫头,再换个人你试试看,你还不稀罕人家,我看这根本就不是你脑子进水了,完全是她被鬼迷了心窍,她也不好好地想一想,你就是再好那也是个再婚,可人家张子妍呢,还是处子之身的黄花大闺女,还把你能成这样!” “英雄被陪美女,宝马配好鞍。我相信张子妍她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她,完全是一时晕了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反正我觉得他应该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么盲目。” “你还敢还嘴?” “主公,我这不是还嘴,我这完全是说的心里话。”关羽一脸无辜的表情,道:“甚至是顺着大哥您的意思说的。” “唉!”刘澜心身疲惫的坐了下来,道:“这事就当我没提,你要怎样就怎样吧,这事我不管了,可张子妍那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回复他?她正等着回话呢。”刘澜说完,却发现关羽在躲躲闪闪,并没有直接作出选择,他这样的犹豫,让刘澜看到了一些他内心的想法,他内心之中在挣扎,其实对于张子研他不是没有动心,不动心那就不是男人了,可是他的犹豫到底是什么,自己如此逼他都没有把他的真实想法逼出来,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厉声诘问,道:“说,现在该怎么办!” 关羽面显艰难的说道:“主公……” 刀枪剑雨之下也没见过关羽像个娘们一样,没想到这事情上他到怂成这个样子,但有一点是他很满意的,那就是今天其实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知道了关羽刚才的言行是言不由衷的:“行了,你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人家,那你就亲自去跟她说吧。当面高顺他你一点也不喜欢她,也根本没有爱过她,让她忘记你吧!”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关羽涨着脸,道:“主公,要不……” “你别和我说这些,这件事从现在起我不管了,你有什么话就自己找她当面说清。”刘澜说完起身就走,留下关羽一人孤零零的待在书房中。 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对关羽这样的,也许把他逼到墙角,反而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最后两人能否走到一起,听天由命! 刘澜离开了,第一时间将这一不太算是很好的消息告诉了糜箴,再由她派遣丫鬟到张府转告张子萱,得到消息后,张子萱找到了妹子,从昨天张子萱离开之后,张子研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内,已经一天没有出门了,从丫鬟口中得到这一消息后,张子萱摆摆手,进入闺房,在内室门前叩门,道:“子妍,我可以进去吗?” 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子萱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子妍?”一连敲了十几下,里面毫无反应,难道…… 她有些担忧起来,急着出屋去喊丫鬟仆役来撞门,可刚回头走了数步,却不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骤然回头,门口处俏生生站着的可不就是张子妍吗? 张子妍脸上满是委屈,没有梳洗,跟个疯丫头似的,没和她说话,扭头进了屋内,但屋门却并没有关上。(。) 第一千二百章 说媒(3) 自此到了秣陵之后刘澜俨然一副红娘,这头忙完了关羽的糟心事,那头就又被请去了步府,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许褚。 刘澜的到有些突然,而来意更是让人意想不到,当说到步月色的一刻,步元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刘澜对练师不满意,看上了月色? 难道是他有点一厢情愿了?可当刘澜说出此行是为许褚说亲之后,整个客厅一瞬间突然突然沉默了下来,尤其是步练师,无比尴尬,低下头,确实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和他的父亲此刻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刘澜并不愿与步家联姻,而是要借许褚与江东世家达成默契,一时之间场面就更尴尬了,尤其是步练师,早知是这个结果,他就应该矜持一点,不急着赶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样的情况,刘澜自然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他和步练师的事如果谈不拢,那许褚和月色的事只怕步元也难松口,这件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买一赠一,如果真是这样,那许褚这桩婚事也就好办了。 ~~~~~~~~~~~~~~ 当刘澜在秣陵积极与江东世家联络之时,将要南下的陈登却陪着老父亲陈珪回了一趟下邳,陈家并不会搬迁到秣陵,就好比虽然在徐州只住官邸而不会置私产一样,下邳才是他们老陈家的根。 自此曹操进攻徐州这数年来,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下邳,这感觉如同隔世,时间之久,好似比他当年做沛县相还要久。 沛县这个职位,他做过,刘澜未入徐州之前也做过,但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刘澜在沛县做的比他好,可是看着如今空荡荡的下邳大街,眼中除了忧心忡忡再无其他。 在城内最大的一桩宅院停下马车,在陈登、陈应两兄弟的守护下快步走进家门,今日回下邳,落叶归根是一部分,商议家族乃至于未来徐州的走向才最关键。 从刘澜决定南下迁移治所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妙,但他并没有多想,也许这只是因为徐州城与曹操太近的缘故,他害怕吕布偷袭徐州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事无可厚非,可是自从下达徐州百姓南下迁移之令后,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刘澜成为征西将军之后大量任命徐州官吏,尤其是张昭,从无官无职的幕僚被升为长史,这是将军府的最高长官,也是刘澜治下最高的职官。 可这样的职位看似很风光,但老谋深算的陈珪却嗅到了这里面隐藏的另一层意思,在徐州,糜家与陈家是攻守联盟,可是张昭作为长史,等同于是取代了本应该属于糜竺的位置,而糜家和张家又有着联姻的关系,也就是说,这样的任命对糜家是最低程度的损失,而陈家却是彻底失势了。 虽然陈登在将军府做上了从事中郎一职,可却是幕僚性质的,与广陵太守不可同日而语,广陵太守,那可是手握大权,一方诸侯。 可以说这就是刘澜变向打压着徐州氏族,甚至徐州氏族已经开始让他深深的忌惮了,现在可以说彻底倒下去了,再加上没落的曹家,徐州四大家族已经倒下去了两家,至于糜家和张家,迟早的事情。 狡兔死,走狗烹是必然的结果,但糜竺那傻瓜却看不出来,至于张昭,一门心思的跟着刘澜,早与徐州世家没有多少往来,待刘澜彻底将江东世家拉拢过来,那么糜家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倒下去在所难免,毕竟糜家当时在徐州的影响力太大了,再加上糜箴,刘澜不可能再让糜家做大下去。 而真正让陈珪忧心忡忡的是,刘澜的这次南下,可不是仅仅针对糜、陈二家,而是针对整个徐州,他要将徐州的影响力削弱到最低,当徐州的重要性不在像现在对刘澜如此重要后,那么刘澜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今,糜竺也瞧出了刘澜的真正目的,他开始担忧起来,原因是糜竺为其小弟糜蒹求官,不大,只是徐州傅阳县的县令,傅阳在徐州属于小县,而糜蒹不仅是糜竺之弟更是娶了张昭之兄弟张德之女张子萱,有这一层关系,为其安排一个职位刘澜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是呢,刘澜却将这一的奏疏束之高阁,直到他让妹子向他委婉提及之后,刘澜居然不得干政为由直接拒绝了这一的任命,。 这样的表现让糜箴见了大哥之后就发了火,以后这种事少来找他,有什么直接去找刘澜,在他面前,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可结果呢,他听后去了,刘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而且是异常凝重,当面拒绝了他的请求。 灰头土脸的糜竺回到了秣陵府邸,他开始审视这件事,甚至陷入了沉思之中。 回想转移郡治的前前后后,再联想到陈家的忠告,他终于相信,刘澜迁移秣陵,绝不是什么出于安全的考虑,而是为了某些政治上的目的,在为打压徐州氏族开始布局,而随着刘澜将与步家联姻的消息流传开来之后,他知道,一切都被陈珪料中了,刘澜是真的在为打压徐州氏族甚至是为了扶持扬州氏族对抗徐州氏族而开始布局。 这样的布局,如果他现在的身份是甄家那样,也会完全支持的,作为一方诸侯的刘澜,绝不可能始终让自己的治下受制于徐州氏族,要讲究平衡之术,就必须要扶植另一势力来抗衡徐州世家,可是元老系的实力不在徐州,甚至除了部队根本就没有根基,根本就起不到制衡徐州氏族的效果,继续下去,徐州世家只会越来越强大,为了阻止徐州氏族一家独大,刘澜就必须要在青州与扬州之间做出选择,而青州早不复当年,那么思来想去,从未经过太大战祸甚至连黄巾之乱时都没有受到破坏的扬州世家,自然进入了刘澜的视野。 当然刘澜不可能,也不会将徐州世家赶尽杀绝,他只是要重用一部分,打压一部分,在保证徐州安稳的同时削弱徐州世家,那么打压糜、陈重用张家就自然成为刘澜的首先,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刘澜出任征西将军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张家。 而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扬州世家得到重用之后,能够与元老系、徐州系形成三权鼎足的局面。 军权在元老系手中,很难染指,而政权,将会被一分为二,这就是刘澜所追寻的制衡,而张昭的第一重臣,则是一个润滑的出现,因为他不管在徐州还是在扬州都有着很大的声望,你可以把他视作扬州世家之人,也可以将他看做徐州氏族之人。 但不管他被两大氏族如何看待,有一点是在他之前,刘澜却又任命了另一个职位,掌军中郎将,这是军方第一人,但这位军队的统帅却又在辽东,那么领军将军的关羽就成为真正的第一统帅。 而此人向来对士大夫不假辞色,在他面前,不管是张昭还是糜竺他都从未正眼瞧过,可是刘澜现在在做什么?正在推动张昭与关羽之间的联姻,如果成功,那么军政大权,才算是真正的到了刘澜手中,为何,因为张昭看似属于徐州、扬州,但他那都不属,他这个绝强性子,向来是朋而不党。 这才是刘澜真正的充满之处,也是刘澜为何能够把这个长史的职位放心交给他的原因。 一切都被糜竺相通了,可已经晚了,他联系陈珪,可已经于事无补,因为现在的陈家已经在刘澜面前说不上话了,而他对付陈家的手段更是巧妙,明升暗降,夺了陈登的广陵大权。 而最可笑的是,甄家,在彻底搬到南方之后,重心已经不在政务之上,而是开始接受刘澜的命令正在石头城营造新城,建业,这是刘澜为这座新城所取的新名字。 建立功业。 这是刘澜的野心,而甄家兄弟三人被重用,则将成为刘澜实现野心的助力,而糜家,很有可能将被渐渐淡忘,甚至远离政治中心。 接下来,糜家要么选择如甄家这般偃旗息鼓,要么就必须要做出改变。 “大哥,刘澜与步家联姻了。”这个时候,糜芳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刚得到了一个轰动秣陵城的消息,盖过了招贤令。 ~~~~~~~~~~~~~~~~~~~~ 关羽从将军府出来之后反回了军营,来到秣陵之后,他并没有进驻官邸,而是选择与士兵一同住在军营。 一进入内帐,关羽就仔细考虑着刘澜对他说的话,最后下定决心去见他,当面和他说清楚。 来到张昭府上,还好他不在,不然指不定有多尴尬,可看着府上一个个横眉冷眼的样子,他有些想要退缩,他这样过来,对张子研的名声都不太好,可是就像大哥所说,有些话,确实要当面说清楚才行。 丫鬟将他带到了闺房,这事如果传出去,张子研一定会成为整个徐州的笑话,可是她却根本不在乎这些。 刚送走姐姐的他眼眶还噙着泪水,为关羽打开房门后,没和他说话,就扭头进了屋内,关羽犹豫着走了进去,想要顺手关门,但又想孤男寡女难免惹来非议,这门还是不关的好。 闺阁内乱成一团,越窑的矮几被推翻,其上瑶琴弦断了一根,墙上的灯罩全被打碎在地,甚至是贴墙的彩锻都散落了大半,梳妆台已被推翻,铜镜破碎,首饰盒四散,首饰散落一地,明贵珠宝褶褶生辉,可此刻却是她脚下之物。 整个房间几乎能被砸的东西都已经被他砸碎了,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甚至都没有下脚的地方,当关羽进入他的内室的一刻,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而张子研就站在破碎的铜镜前,一直背对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女孩儿心中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世上哪有女孩子上杆子要嫁人?在这个家里她都快成不知廉耻的荡妇了,若是这件事传到市井之中,她都不知道会被坊间骂成什么样! 但他情愿,并且无怨无悔,可是关羽的拒绝让她伤透了心,她现在已经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唯一让她活着的念头就是关羽,如果关羽真的不答应,那也就是她离开这个世界之时。 今天姐姐来了,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可就在她升起那个念头时,却听说他来了,她心中高兴的不得了,可是种种委屈袭来,让她这多日来承受的压力如同绝提,她想着他能够哄哄自己,让自己知道这些事事值得的。 “子妍?”关羽在身后叫着她的名字,但她却不知该怎么应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说话,连搭理都没搭理他,可关羽却必须要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主公让我来找你。” 蓦地,如同雷击一般,子妍心脏砰砰砰的跳着,刘将军让他来找自己,难道姐姐打探的消息是假的,其实他已经同意了? 张子妍激动的都快哭了出来,心中充满了喜悦,如同掉了了蜜罐里,从内到外都是那么甜蜜。可是他要的幸福并不是这样的,她要的关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来,而不是被刘将军逼来,这样的想法让她心里憋屈急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倏倏落下,咬着牙道:”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出去了!” 关羽急了,此行不能无功而返啊,怎么也得让她断了与自己的念想:“我想跟你谈谈!” “没必要!”张子妍狠着心说。我要等着你心甘情愿的对我说,而不是被刘将军逼着来见我! “子妍,你听我说!” “出去!” “子妍! “出去“子妍几乎是吼着说,于此同时眼泪彻底绝提。 关羽一时无奈唉叹一声,转身走了,出了后宅,出了张府,心思有些沉重,张子研的模样让人怜惜,可是她始终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虽然关羽正的不想去伤害她,可有些事,必须要让她明白。 唉,只能下次再来分说了。(。)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说媒(4) 石头城,越王勾践灭吴之后,企图进一步吞并楚国,任命谋士范蠡在此监理建城,最初定名‘越城’,又叫“范蠡”城。 ‘越城’只有1公里又80步,占地面积也只有6万平方米,称作“越台”。城池很小,但到了楚威王灭越后,威王又在清凉山筑城,设立“金陵邑”,秦灭七国后,改金陵邑为秣陵县,沿用至今,而刘澜所选新城,就是在石头城故址之上构筑一座崭新的“石头城”,不过他已经为这座新城另起了一个名字:建业。 选择这里,刘澜看重的首先就是它的军事位置十分突出,长江从清凉山下流过,选择这里建立新城,就是看重了这一地理,可以构筑一座水军基地,与濡须坞遥相呼应,形成掎角之势,毕竟守江先守淮,这是无数前辈的经验,夺淮南刘澜势在必行,不然的话,南下秣陵,也就失去了意义。 甄豫的前期筹备工作做好之后,破土动工的前一天,刘澜专程赶来,清凉山下,刘澜和甄豫两人并排而战,身后则聚集了大量近卫骑兵,许褚带队,距离足有五十米,眼神警惕着四周。 “伯宁,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有关徐州彭城二城合一的事情吗?”望着山下滚滚长江流水的刘澜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会不记得。最后不是放弃这一想法了吗,怎么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了,难道你打算……”当初不敢二城合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徐州城无险可守,留着彭城,还能起到个犄角作用,虽然用处不大,可聊胜于无,如今刘澜将治所搬迁到秣陵,徐州的重要性相比从前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此刻老话重提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但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清凉山前,刘澜指着将要破土动工的石头城旧址说道:“石头城以清凉山西坡天然峭壁为城基,环山筑造,其北缘大江,南抵(秦)淮水河口(汉时称淮水),未来,在甄豫的设计中,南面将开二座城门门,东面开一门,南门之西为西门。 新建成的石头城依山傍水,夹淮带江,险固现时势威,而在设计中,城内将建立一座巨大的军事校场,不仅用来驻兵,更能够存储军粮和兵械。 “另一件事情?”望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刘澜,甄豫疑惑问道。 “石头城将来不仅是一座军事重镇,更要成为政治中心,经济中心与文化中心!伯宁你信么,石头城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未来像这样的都市会成为主流。 想想吧,到时你的名字未来将会留在青史之中,不过可不是因为你引领城市潮流,而是建立一座能将建业、秣陵二城合一的巨大型城市,你可以把他视作是徐州城与彭城未能实现的遗憾。 徐州与彭城二城合并难度要比石头城与秣陵容易的多,但因为其他因素的原因和顾虑,才最终错失了这样的机会,但现在,乃至未来的建邺城不会,他将成为汉帝国最大的都市,甚至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都市。 刘澜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的雄心,没人比他明白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但他心中却清楚城市一旦建成之后将发挥出何种作用。 “如此规模巨大的城市?“石头城的规划,已经能够与当今世上的大型都市长安相媲美,如果再把秣陵城划入这样的都市之中……”甄豫的头一个想法就是刘澜疯了,难以置信,道:“这样的城市怎么可能建设的起来?”倒不是说没有那个能力,实在是建设起来之后与之配套的一些设施怎么很不方便,尤其是对于百姓的出行和官员的管理,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麻烦。 刘澜指着长江水的风光,豪情万丈的说道:“数年前的沛县,所有人,整个天下人都在笑话我的异想天开,在当时看来,与长安、雒阳相比如同小山村的沛县如今的经济规模绝对不输如今的长安和当年的雒阳,这在当时是没有人能够想到的,而未来的建邺城,必将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宏伟都市,你现在所担忧的,就如同当年世人所要看我们笑话时的样子,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和你,一定能能把这座都市如同当年的沛县一样,在丹阳军重演,让世人瞩目!” 刘澜的野心向来让人无法测量,他的大胆更是他所见之人中无人能及,那一日能不能成功他不清楚,但他希望那一日到来,这样一座都市,确实让人心动,也足够让他留名青史! 时间飞快,转眼半月,石头城已经破土动工,刘澜、许褚与步家的联姻已经达成,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将二女娶回家门,而招贤令,也陆续发觉了不少人才,当然就来应征的人数来说,这样的人才数量还是太少了。 这半月来能够让刘澜所重视之人只有三位,一位是生活在南方的青州人,名叫刘惇,显名江南,著书百余籍,可惜是个方术,若非其精通天文,刘澜还真不会亲自接见他。 第二日名叫张敦,吴郡人氏,极擅文辞,以德行气量显明郡中,对这两人刘澜都亲自做出任命。 不过相比这些,最让刘澜欣喜的一件事无疑是关羽终于和张子研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两日前,关羽在中军帐中正在颁布最新训练计划的之时,周仓突然闯了进来:“将军,校场外来了个姑娘,自称是张子萱,嚷嚷着往进闯呢!” “什么?”勃然大怒的关羽立时想到了她,张子研,数日前他前往张家,想和她把话说清楚,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可没想到因为每年例行的冬季备寇与新兵训练计划这一耽搁就是半个月,没想到在军营这半个月却成了他最安宁的半个月,除了将关平送走。 可没想到过了半个月的安宁日子到此结束,听到张子萱在军营外大闹他就明白又是因为张子研的事情,放下毛笔,起身与周仓走出外帐,坐上主位后,对他说道:“去把她带进来吧!”挥退周仓只是片刻的时间过后便等来了张子萱,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与张子萱见面,最少在他的印象中是没有与他有过任何照面的,两人虽然是族姐妹,但长相还是有些相近的,都是难得的美女,不过已为人妇的张子萱比之张子研更成熟诱惑。 关羽看着她,虽然人美,可根本没留丝毫的情面,训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军营,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如果不是心中对张子研有愧,他早派人将她抓起来,等着张昭亲自来来赎人,从而再次严明军规。 “你以为我这是在胡闹?”张子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大叫了起来。 这女人啊,成婚前成婚后完全是两个样子,成婚前的张子萱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限制这个样子,太不淑女也太野蛮了,可现在,这样的表现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难道不是?”不管关羽是如何英雄的人物,碰上这样‘有些泼妇’的女人,也立时好似斗败的公鸡一样,虽然输人不输阵,可说话的气势上明显已经处于了下风。 张子萱很有修养,毕竟家庭的熏陶下不可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完全是被关羽逼的,就是在有涵养的人,也会疯,更何况是她,叫嚣,道:“你这一个月天天窝在军营,可知道秣陵城怎么说我妹妹吗?怎么说我伯父吗?既然你不打算再见我妹妹,那我只好来见你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关羽赠的占了起来,丹凤眼圆睁,动怒了。 “什么意思,关羽!你还有脸问什么意思?子研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知道她要做到这一点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现在满城都在骂从徐州来了一个**荡妇,她现在成了是**荡妇了!连我二伯父都已经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现在居然问我什么意思!” “这事和我又关系?”关羽被她的盛气凌人激怒了,她却是对张子研有愧,但这个有愧却是因为拒绝了人家姑娘的好意的愧疚,并非是因为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而内疚,换句话来说,她张子研就算出了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找不到他的头上来,而张子萱更没有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的指着鼻子骂娘! “关羽,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警告你,我们张家向来注重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就算你是武人,也许不讲,可我告诉你,人立于世,不讲这些不行!不讲就是忘祖欺宗,为人不齿,我妹妹为了你连名节都可以不要,这是女人最最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你非要把这件事和你撇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你就是在往死路里逼她,以后你让她一个女孩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说啊关羽!从徐州到秣陵,她是怎么对你的,关羽,难道你都忘了,难道你真要忘恩负义!” “张子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子妍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可以给我指出来。” “我说你自己明白!”张子萱咆哮着说 关羽无奈苦笑一声,道:“不好意思张子萱,关某军务繁忙,就不亲自相送了!” “关羽,不要把我对你的警告当做耳旁风,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我不会饶了你! “张子萱,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子妍她到底怎么了!” “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 张子萱忍着泪,上前狠狠的打了关羽一拳,边哭边骂边打他:“她恨你,关羽,她恨透了你!恨死你了!” 突然,张子萱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十分突然,更让他完全没有想到:“我求求你了,关羽,我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对她,她还是一个孩子,她承受不了这些,这些对她来讲太严重了,重到她一个人根本就承担不起来,你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再这么将一切的骂名都承担起来了!关羽算我求你,帮帮她吧!” 关羽颓然坐倒,整个人都楞了,这件事好像变得有些严重了,这一刻他如磐石的心终于有所松动了,她不知道子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定发生了十分严重的情况,甚至已经快要吧她击垮了,不然她姐姐不会如此。 “她在哪,带我去找她!”关羽站了起来,拄着剑柄,道。 “营外!” “营外?”说完,关羽便急匆匆朝着营外跑了出去,在营门外的一角,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茕茕孑立,当看清她的容貌的一刻,连关羽都吓了一跳,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小丫头如今形容憔悴,不施粉黛未挂配饰,一件朴素的麻群,胳膊处挽着一个布包,若不是早就认识她,定会认为这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村妇。 关羽来到她面前站定,无限温柔的说:“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子妍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再看到关羽后,眼泪偏偏不争气的滑落,扭过身,擦着泪花,哽咽着道:“没什么,再见!” “你要去哪?” “我就是来看看你!”张子妍回头惨然笑着说。 关羽上前握定了她的皓腕,冷峻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张子妍只是眼泪倏倏的流着,臻首拼命的摇着,没说一句话。 关羽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融化了,把她拥入怀中,无比温柔的说:“别怕,有我呢,有我在呢,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为你扛着!” “呜呜!” 张子妍抱着关羽的虎腰,哽哽咽咽,凄凄楚楚的说道:“爹爹不要我了,把我赶出家门了,我没家可回了!” “你放心,我回头去和你父亲说说,对了,你这几天住哪?” “姐姐让我去她那,可我不想去!” “你不去她哪,还能去哪? “不知道!” 那我让周仓在军营里先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你先在军营里住下吧。(。)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前往荆州 秣陵的事情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与步家的婚期也已经敲定,不过在此之前,刘澜还需要做一件要事,那就是亲自到访荆州,与连番拒绝联盟的刘表进行一次会面。 这件事上确实冒有很大的风险,可这次联盟太过重要,以前有公孙瓒的联盟,刘澜从未考虑过远交近攻这件事,结果徐州之战,面对三大势力的围攻直接傻眼,临时抱佛脚想取得与刘表的联络可恨显然,人家连正眼瞧都不瞧你,之后派出过数步使节,不管是张纮还是孔融、徐庶还是甄豫,终于算是取得了突破口,可是虽然有蔡家帮忙,但刘表却始终不松口,刘澜能不急吗,尤其是在公孙瓒战死之后,最后做出一个大胆决定,亲自前往荆州,他要与刘表亲自见一面,也算是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 甄姜还没有抵达秣陵,但他听闻刘澜要前往荆州,此行经长江,遇到危险可怎么办?他的行踪一旦被袁术孙策知晓了,能放过他?就算是被曹操袁绍知道了,也必定会派遣刺客到荆州,可不管她如何赞成,刘澜对与刘表的联盟势在必行,这件事没人能劝服他。 可想连甄姜都不答应,刘澜此行在将军府内得到了多少反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各种劝说,可在刘澜的坚持之下,全都被迫妥协了,而甄姜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她又一个条件,那就是此行荆州路途遥远,就这么去她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让他把赵雨带上。 这位将军府的三夫人,不仅模样好看而且身手了得,贴身随侍刘澜不仅能照顾他起居,更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启程的一刻,当刘澜看到一身戎装的巾帼女将时立时大笑了起来,摇着头道:“小雨这是要当女将军啊,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女将军?但这女博士我倒是听说不少,远的不说,近的就有修汉书的班氏。” “哼!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舞刀弄枪,当大将军了?以前有,以后也一定会有!” 以后会有?刘澜是知道的,什么花木兰啊穆桂英啊甚至是樊梨花啊都是,可这都是魏晋南北朝之后的事情了,难道汉朝以前就有女将军了? 赵雨在大哥那里类似这样的情况以及不知发生了多少回了,似这等争执更是经常发生,可没想到如今嫁给了刘澜之后又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立时眉宇之间便露出了不岔之色,道:“从古至今,又不是从来没有出过女将军?既然以前能出现一个妇好,那么以后为什么就不能再出现一个妇好?” 妇好? 这个名字对刘澜来说并不陌生,但具体是情况做了些什么事情留名史册却并不清楚,毕竟知道这个名字只是玩游戏时有一个她的墓,而此刻听赵雨的口气,这妇好还是位女将了? 刘澜点点头,道:“要当女将军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现在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武娘,就算真让你当了将,也不过是个武将,这武将可将军可大有不同,将军呢,像是子龙像是云长,能够指挥千军万马,而武将呢,不过就是凭一手战场杀敌手段,就好似翼德还有你。” “你说什么?” 这人的感情啊就是这样, 不然怎么说近了就是远了,远了就是近了呢,就看赵雨现在这个情况,未嫁给刘澜之时那是绝不敢如此的,可如今生活在一起之后,反而敢朝刘澜发火生气了,这看似远了的表现,反而就是关系更近了,而以前看似很近,其实距离很远。 “我是说啊,你要不想只当个武娘,不想只当个武将,就必须得多看看兵书学学策谋。” “你说话算数?” “那可不?不然也不会让你跟着我还当了亲兵。” “亲兵?你刚才还说……” “我可上面都没说,也都没保证,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做将军。” 赵雨鼓着嘴,娇哼不迭:“反正我都要进亲兵营了,就不能直接让我当个将军,哪怕是一个小小偏将都行,再不然当个头领佰长都行啊。” “不行,如果我给你这里走了后门,以后别人来找我,我如何一视同仁?”这也是他为何会连番拒绝糜箴与糜竺为糜蒹求官的原因,甚至为此还狠狠教育了糜箴,其实这就是关系远近,看似糜家和刘澜的联姻关系是近了,可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层关系,所以刘澜才更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任免,所有人的眼睛可都盯着他呢,如果能为糜蒹直接任官,那甄尧呢? 到时候甄姜或者是甄豫也来为甄家老三求官他该如何? 类似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所以关系越近现在的刘澜反而越要注意,就好比他有意无意降低着糜竺的官职一样。 一行到了牛渚渡口已经是夜里,这是计划好的行程,就是为了躲避可能出现的孙策甚至是袁术水军,快速登上伪装的商船,站在船前,遥望隔江,月辉洒下,照耀江水,光影随著波浪,如金蛇万道翻腾细浪。 这一行不能说前途未卜,毕竟已经与蔡家取得了联系。 如今的蔡家家主蔡瑁,在数十年前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与刘澜有着颇为亲密的联系,只不过毕竟已经多年没有联系,是否还会顾忌当年的情分这一点他不敢保证,希望能取得理想的结果吧,蔡瑁,别让我失望! 望着当空明月,刘澜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 许坞,难得闲暇的北机老人独子摆弄着黑白棋枰,自得其乐,可是随着棋枰黑白落子越多,眉头反而越来越皱,可在一旁的徒弟张宁却越发的不解,棋面上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从边角到腹地,黑棋稳扎稳打,如今只要北机放下一粒黑子,狠狠杀入一处腹地,那么大势便算成了,可是这一子却始终没有落下,老人在犹豫着,纠结着是否该拔去这一粒白子。 如此犹豫不决,完全有悖于北机平日博弈,除非这盘棋并非普通棋局,而是以天下做棋枰的社稷江山局,这一赌局,就北机来讲看似无关紧要,可一提一放之间,丢掉的却是当今天下不知哪位雄霸一方的诸侯令主的身家性命。 老人终是没有提起白子,反而是将手里的黑棋又放回了棋盒之中,自言自语的说:“徒儿啊,这次可不能再这么严防死守下去了,没法子,我那位老朋友这回可是破釜沉舟了,坐拥幽并冀三州,帐下大军数十万,这一回孤注一掷,可是要彻底亡大汉朝,当年你老爹虽然也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虽然是受他蛊惑,可何尝不是自己的一丝野心,我虽然也有劝他,可于事无补,而如今,他又说动了袁绍,这样的大手笔还真让人有些意外。 袁绍要南下,曹操要西进,刘澜则过江,这天下的走向,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可也越来越让我期待着接下去的走向。 袁绍南下首夺青州,其次呢? 棋子要活,就要先做眼,刘澜开始在南方布局,曹操已经在西门经营,这棋局方才下得才有意思的紧,可现在你在瞧瞧,这局棋最后是哪一个死了? 美貌的女子望向棋枰,方才不知棋局所指,如今明白了其中所指,仔细端瞧,却发现那暗指袁绍好大的一条龙最后居然要被屠? “这可能?”张宁撇撇嘴,有些不相信。 “是袁绍,但也有可能是曹操,不确定,毕竟那南华的底牌北机并没有看到,他的注是压在袁绍身上还是曹操身上也不敢却定,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我的注,下在了刘澜身上。 这小子有眼光,知不知道刘澜将治所迁移到哪了?秣陵,龙盘虎踞出的帝王的地方,风水极佳,是龙翔之地,再看看邺城,漳水之旁,死气森森鬼气森森,就风水上来说,这是成不了气候的,所以啊,我这棋枰之上虽只两色,却有三家,而这条大龙被杀,反倒成全了曹操得城大龙,这颗棋子在哪,许都,这颗是屠龙之势啊,刘澜乘龙,曹操先屠袁绍这条大龙,再南下杀刘澜这条过江龙是早晚的事情。 “那德然他不是很危险?”少女听到此处异常担忧。 “放心吧,如果他一门心思的弄着秣陵那一亩三分地,就算有龙气也早晚死在曹操手中,所以啊这颗去了江东的黑子看似是一门心思要死守了,其实是另辟蹊径,我猜啊,他这是要联络刘表要除袁术,如果是这样,他这盘死棋可就活了,你还真别瞪我,从这小子从辽东到青徐就是走上了一条死路,虽然误打误撞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可别忘了这期间他完全是借了别人的势,如今没有了借势的机会,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甚至是曹操能不拔掉他这粒小棋子?从徐州之战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现在啊这三家对付他可不仅仅只是给他下绊子这么简单,而是怎么恶心怎么来,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有想法,联络刘表,如果能说服了他,夹攻袁术,那这小子可就赚大了,江东这盘死水成了活水,他这条困龙可就要飞天喽,一举乘龙而去,这天下说不得就又要姓刘喽,而是稳稳的。” “疯了。”美丽的女子看着突然疯疯癫癫起来的北机嘀咕道。 “你不信?” “不信,你要说刘大哥能胜袁绍我信,袁绍打败刘大哥我也信,甚至你说袁绍突然神经去攻打曹操我也信,可曹操能赢袁绍?曹操哎,拿什么赢?更何况袁绍有什么理由攻打曹操?虽然我只是一介女流,可你啊休想拿言语忽悠我。” “大将军这个位置啊,太铬屁股了,谁坐谁死,这都是第几位了,包括袁绍,别看他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位高权重,可结果了,反而活在了曹操的阴影下,以前曹操在他面前是什么歌低三下气样子?以袁绍的性子,能容忍? 世人都道英雄怕见老街坊,袁绍要讨要回来,可曹操敢见吗?而许都的那位少年天子,你说他是愿意来个‘董卓’呢还是用着‘王允’呢? 不过啊,这都是世上人让他误认为的身份,你说袁绍难道就真的会当董卓?还是那曹操就真会做了那一心扶汉的王允?可话又说回来了,最后那王允难道就比董卓豁达大度了? 我看一点也没有,如果真要能做到豁达大度,王允也不会落得最后身首异处的地步,所以啊,这件事上曹操可要比那王允高明多了也厉害多了,而袁绍可没董卓那点能耐,公卿子弟既然没有展现出来超强的能耐,那么就好比国手对弈,最后的胜负决定在什么地方,眼界上啊,可在这一点上,就所对二人所知,那么袁绍不吃大亏,难不成还要曹操吃? 袁绍啊,眼窝子浅了,如果他一早就接了献帝,现在啊,也就没曹操什么事儿了,曹操啊也就没那么大的野心了,现在安安稳稳跟着袁绍屁股后面摇旗呐喊,未来说不得也就为列三公了。 女徒弟张宁听他说的乱七八糟的反正就是胡扯,呵呵一笑,一脸的鄙视,把他的话都当了放屁,当然,有一点他的选择性的相信了,那就是说刘澜那段话,不管是真是假,听起来让人开心就是了。 “对了哦,你的那位老仇人我给你调查清楚了,怎么想的,要不听我一句劝?你爹的死和他其实没多大关联,真要报仇啊,反而应该找汉灵帝,要么就拿小天子去出气,这样的老人家,杀了他有意义?” “少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真决定了?不过此行你要真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带上一些人,而且啊,还有些话你得顺道帮我一个忙去秣陵转告下刘澜。”北机抚髯说道,这位老人家一生本领,不管是奇门遁甲还是纵横药理哪一门不是首屈一指,在这世上每说一句话,都有其深意,也许让人觉得雾里看花,可是几年几十年之后,再回过头来看,才会恍然大悟。 而此刻他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虽然是要转告给刘澜,可却让少女有点摸不着头脑,鼠?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张宁 张宁不明白,以为又是北机说的什么昏话胡话,而北机也没有多在意,好像这话带不带给刘澜无关紧要,毕竟现在带到了还有些早,等啥时候张宁开窍了,不用催,也会急着告诉刘澜的,反倒是对当前的局势他有些担忧。 平日里偌大许坞,除了长孙就没个能说话的人,更何况他要说的话,也得分人不是,对着那么个四五岁大的毛小子怎么个诉说? 不过这孙子倒还真是他爹欧冶坚的种,原本把他接回来想望着阴阳五行、奇门遁甲这方培养,得,又是一个热衷打铁冶铁的‘铁匠’,不过也是,作为欧冶子的后人,打从娘胎出来就是提着两把大锤的。 老人家想要倾囊传授的大孙子不吃那套,义女徒弟也一样,空有一身本领,奈何不想藏私人家也没兴趣,只能胡说八道瞎咧咧,管他们听不听,听不懂得听,听不懂也得听,而且还得是耐着性子听他娓娓道来。 “刘澜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彻底收拾了孙策,可如果谁真把这小子当了软柿子,保准崩下满嘴牙,这可是块硬骨头,从刘澜联合刘表就看得出来,他没多大把握,可是呢,这其中有一大关键那就是袁术的态度,如果是往常啊,刘澜打孙策他怎么着也得出兵相助,为了顾全大局嘛。 可如今的情况不同了,现在的孙策自从败走丹阳之后,简直就是要自立的态度,在柴桑对袁术一副服管不服调的派头,袁术拿他没办法,可碍着情面又不得不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尤其是徐州之战,都派了张勋出面,结果还是被孙策拒绝,结果去豫章还又吃了哑巴亏,所以啊,刘澜一旦联合了刘表,那么这一仗的态势也就清晰了,袁术应该不会亲自动手,虽然视孙策如子,没人觉得他可能见死不救,可正因为有了徐州之战孙策拒绝袁术征调,才巴不得能借他人之手狠狠收拾收拾这桀骜的小子,这样一来啊,这小子就又要像当年一样来求他了,所以这一仗啊,袁术不仅不会出手,还巴不得刘澜能大败孙策呢。 至于刘表,压根就想着守他那一亩三分地,孙策是生是死,他不在乎,所以才会三番四次拒绝刘澜的联盟提议,所以啊刘澜不管怎么努力,刘备与他联盟是八成不可能了,当然也有可能出现意外,不过荆州是不可能出兵了,但可能在舰船上给予刘澜帮助,所以这一战谁最后能赢,就刘表和袁术来说并不重要,可就实力来说,刘澜显然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刘澜败了孙策最好,若是将其杀了擒了,袁术也无所谓,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虽然看重他,可死了也就死了,经历徐州之战后,彻底尝到苦果的袁术不可能为了孙策再与刘澜交恶了,这一仗已经伤筋动骨了,这天下这盘大棋,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所以袁术这臭棋篓子也会因为这一仗而彻底成为板上鱼肉。 而从刘澜下秣陵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他的野心说是整个江南,可说白了却是奔着淮南,这次目标放在孙策身上,说白了就是为了将来夺取淮南,否则按照常理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南下,从南方最终称王称霸从古至今可还没有一人,可夺了淮南,进可从淮南徐州入中原,退可守长江,这是雄霸一方的路数,谁敢来对付他,有这一条长江就能挡十万兵,没人再能轻易击败他,就算输了还是一条好汉,垮了还是一方诸侯,可一旦成了,占了中原地,那么这天下就有一半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一点刘澜的情况与袁绍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可刘澜比袁绍有这最大的优势,而优势就在于他背后有着老夫坐镇,而那袁绍却是那野心勃勃将他玩弄手中的南华。”说到这,北机老人重拾棋子,一子落地:“那个号称仙人,四处招摇撞骗的老家伙亲手所布下的江山社稷局,在文武俱是国士无双的欧冶帝江眼前,简直一文不值!” 欧冶帝江,北机老人的实名实姓,这位出生时因母梦帝江神鸟而取名帝江的老人,只手要扭转天下格局,这等豪情,天下谁人可敌? 然而威风凛凛,号称文武无双风流的老人却突然听到一阵嗤之以鼻的呵呵笑声,刺耳又让他尴尬。 “行了,师父,您还有完没完了,整天就知道吹嘘这个,还能和你唠叨唠叨正经事不了,刚才你说的,那个老不休现在在哪了,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张宁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人老了,话也多了,这些张宁能理解,可你每天就说着几句话,你不烦,听话的人烦啊。 “哈哈。”北机大笑了起来,憋了太久了,张宁好不容易来一趟,找到了能够说话的人,能不指望着把这半年来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完?正是这情况让他有些忽略了张宁的感受,听他问起那人的动态,笑着说道:“在荆州呢,世人都以为他已死多年,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毕竟他当年的那些表现,确实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如今他在士子面前一片骂名,不然的话,说不得还真能入武庙,位列在姜太公之侧与韩信张良平起平坐呢,唉,可惜了,这都是命啊。” “这话是你该说的?” “我这还不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毕竟你父亲的死也怨不到他的头上,很明显嘛,找南华,要不然就找汉家天子,如果实在不行,就选个人,做个妾,指望着他能扳倒汉室江山,这也算是名不正言的替父报仇了,日后还能一国之嫔妃,多气派?” “气派个大头鬼,再说了,这世上谁人有这个野心敢当天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等几十年后,也许会有,可若是运气不好,反被汉室消灭了,我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现在这个人心,连父亲当年都没做到,指望着天下这几个诸侯,想都别想谁能把人心给聚拢起来,不过有道是有这么一个,德然,这绝对是个异类,可惜太色了,听说又要娶江东一个世家之女,还好当年我没有跟他,不然指不定现在夜夜都要独守空房呢。” “嘿嘿,说到这就不得不说师傅我的慧眼了吧,要不是当初我拦着你,现在有你哭的。”北机一副对自己远见卓识大为赞赏的表现。 “少来,要不是你,哪还有那甄姜什么事,我若成了他的正妻,哪还能让他四处招蜂惹蝶,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慧眼?”张宁啐道。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当年你就是跟着他走了,刘澜也不可能娶你为正妻,甄姜和他那有着多少纠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不过这刘澜也有越来越有意思了,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这小子有些气运,可在当时看来也不过尔尔罢了,可没想到数年之后再见,好家伙,一方诸侯了,还真是够有运气的,这样看来,那南华确实不怎么眼,听说当年他去过辽东,可惜没看上刘澜,说着刘澜没有称王称霸的气运,嘿嘿,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他要有你师父我这双慧眼,至于这些年四处奔波? “是,照我看他是狗眼看人低,师父您呢,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丘之貉罢了。” “哈哈,说瞎猫就瞎猫,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几年我这坐在家门便掌天下事不就是因为选对了人,送了儿子在他身边后来又送了一个村庄过去,日后说不得还要把我这大孙子也送过去,这就是我的福运,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南华比不了的,有些人啊什么都不做就有附龙之功,有些人呢,呕心沥血,最后成空,人啊就是如此,这个命啊不信不行。 你瞧瞧南华选来选去,那一个不是背负大气运的,这三十多年,从三君到袁绍,辛辛苦苦可最后呢除了白骨累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还得到了些什么? 你也不用在这里挖苦为师,这就是命,老夫我整日在许坞,喝酒吃肉赌博听音,何其逍遥快活,而那南华终日奔波,这是他能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如今你别看他好像胜了一筹,押对了曹操和袁绍的赌,可最后啊,这反倒成了一道枷锁,这赌博啊,买大怕小买小怕大,还不得不防着豹子,最后他选择了大小通吃,可老夫就认准了豹子,抱定青山不放松,要么输就输个精光,要赢就赢个前人所未有,刘澜这块香饽饽,老夫已经抱定了,就指望着有一日他能登基称帝了,至于别人,到时候就算来,也动摇不了老夫的地位。 这些人啊,都太势力了,结果呢,反倒把自己引入局中,你说连自己都亲身入局了,还能有正确的眼光去看待为题?最后非但无法成为下棋人,反而成为一粒棋子,老夫呢就不同了,老夫始终都是超脱世外的下棋人,而那刘澜呢,从棋子一点点也要变成下棋人,这才是有帝王之相的人,老夫非但不会担忧,而且还会高兴,不然的话,那我可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这一点那南华就不识趣了,你说他要将曹操、袁绍掌握在鼓掌,可人家成势了必然要自己掌控棋枰,你这位下棋人再想超然世外,你行人家都不让,所以啊,不懂得放手的南华才是可怜人,最后他的结局老夫不说,可心里明白。” “南华如何我不知晓,也从未见过,甚至连父亲也都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么一个人,只是早年间从黄巾一些渠帅口中有所耳闻,所以我和他不熟,你也不用在这里当着我的面一直埋汰他,和我没关系,不过有一点我到是佩服他老人家的,这么大岁数,为了推翻这腐朽的王朝终日奔波,还要防着你在暗处偷施冷箭,这些年确实不容易。”张宁阴阳怪气的说道。 “嘿,你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可惜啊,老家伙不知天下大势,非要逆天而行,三十年前老年服他,二十年前老夫敬他,十年前老夫笑他,不自量力,可没想到他却憋了大招,怪不得当时敢跟着我对赌了一局江山社稷局,感情是用了你爹这招胜负手,搅动了天下的格局,可终归有些事情,就算你抢的先手,还是要输给命,输给一个人的气运,这刘澜就是这样的人,他从前在棋枰之中,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可现在呢,左右着天下和江山,这是老夫当年没有想到的,可同样也是南华所忽略的,可正因如此,老夫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天下终归到底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就算你有通天的能耐,租后也得老老实实交给年轻人去拼去闯,可惜南华老不休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就这一层上,老夫笑他不应该?” 听到这里,少女嘴角翘起,d点着头,嫣然一笑:“应该,您老把自己都吹成一朵花了,不就是炫耀自己的远见卓识嘛,可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听,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再哪!”张宁快要疯了,若不是他传书来说知道了那人的下落,他才不可能从汝南专程赶来,可没想到连着三日,他都胡扯这些有的没的,都快疯掉了,更何况,选择刘澜的那可是师父的长子伯固哥哥,其实他啊,从没有看好刘澜,还押豹子,简直胡扯,若不是因为伯固的关系,他也不可能全力支持刘澜,最后当刘澜有了今日的气候,他呢非但不提当年自己看走眼,反而开始吹嘘自己多么眼见着实了,这也太无耻。 张宁怒气冲冲,道:“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啊。” 见他生气了,北机忙说道:“说,说,能不说嘛,荆州呢,你去吧,绝对能找到他!” 张宁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啊的大叫一声,快要疯了:“荆州,荆州,荆州那么大你然我去哪找人,具体的位置!” 老人一愕,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地名。(。)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张允 乘坐渡船一路向着荆州而去,第一站,直奔武昌县,武昌县紧靠长江,后世的武汉,其实就是武昌和汉口的合成,武昌县距离长江不到一里,为了方便漕运,专门开通了一条漕河可从长江直通城内,而刘澜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不过他这数十艘伪装成商船的大船现在还顺流之上在长江之上。 五艘商船开赴武昌,前后左右四艘从船只吃水线便可看出商船上满满当当装满了货物,反倒是正中的那一艘空空荡荡,此刻在头之上,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正持剑而立,身材颀长、典型的美人瓜子脸,狭长而妩媚,柳眉杏眼,黛眉如画,真个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少女虽然一身戎装,可那俊美的模样,更像是贵妇。 美丽漂亮的动人眼睛远眺着滚滚长江,女子出生在北方,见过江河湖海,可全然没有似长江这般壮美。 当初南下,所见长江与如今沿河北上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这一行对她和相公刘澜来说,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一次冒险,可他明白这次行程对相公的重要,如今的江东,没有大型舰只,在与孙策的交战上,出于绝对劣势,尤其是在将目标全力放在南方之后,组建一支大型战舰及强劲海军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一点上,虽然相公也在努力着,工匠们在赶工着,可是这对于现在到处都需要钱的秣陵来说远远达不到与孙策媲美的地步,光是周家一家资助的舰船数量,就得需要二到三年才能够达到同等数量。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量,也体现着这个年代几百年世家的恐怖程度,但有一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与刘表取得联合,借别人的舟楫来消灭自己的敌人,这才是此行想过最主要的目的。 可是在这长江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别以为是商船就能够通过孙策的封锁,更何况还是从秣陵而来,可这一行却出奇的顺利,这绝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毕竟以孙策舰队对长江的控制力,不会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会通过他们的控制范围。 可是却并没有出现任何孙策治下的舟楫,他们便这样一直顺流直上安全进入了荆州水域,等待着数个时辰后抵达武昌。 突然,女子听得身后有些异动,扭身回望,却发现是相公扛着一根巨大的鱼竿,正朝着船头而来,看着如此奇怪的一幕,道:“你这是要?” 刘澜呵呵一笑,说:“钓鱼啊。” “你要在长江钓鱼?” 刘澜很自然的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心可真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钓鱼?” “什么时候了,连最危险的水域都已经通过了,还有什么不敢钓鱼的,放心吧,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你这妮子,也不知道整天瞎担心个啥。” “我瞎担心?”赵雨从前是害羞,在刘澜面前是强捺着火爆脾气,可嫁给刘澜之后,关系越密切,本性也就暴露无遗了:“过了孙策控制的水域就安全了,这一行无时无刻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你现在不想着怎么能说服刘表,居然还想着钓鱼,你就不怕这一行徒劳无功么?” 刘澜坐了下来,许褚和陈果依次搬来了青州的马扎(马扎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另一个直接找来了一把罗伞,为他遮阳,刘澜完全没有理会赵雨的责怪,上饵抛竿,一气呵成:“你啊,什么也不懂,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你还真以为我去见刘表就是有求刘表了?” “难道不是?” 若是甄姜、糜箴,还真不一定会被刘澜唬住,可赵雨不同,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眼前的男人非比寻常,而这么多年来也证明了这一点,见他这个样子,立时奇怪起来,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忙不迭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说,给我说说呗,这趟难不成还是刘表有求咱们不成?要是这样,那岂不是能多讹几艘艨艟?” “什么叫讹啊?”刘澜烦着白眼,对她的用词大为不满:“你说,刘表杀了孙策的老爹,杀父之仇,孙策能不报?所以啊,只要稍微提点他一下,刘表就一定会支援咱们,这是个天下最简单的道理,没人会养虎为患,何况是孙策这头猛虎呢?刘表能不希望借我之手早日将其除之后快?” “就这啊,谁不知道。”赵雨一脸的不屑,好似这番话一点都没有心意一样,可她虽然如此表现,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显得太过尴尬,怪不得相公这一行信誓旦旦呢,感情孙策和刘表还有这么一段恩怨啊,虽然他向来自诩自己是江湖儿女,可他眼中的江湖也就真定县巴掌大点地方,所知之人最多就是个袁绍,这些年虽然随着二哥和刘澜涨了不少眼界,可若不是因为与刘澜开战,他还真不知道孙策这号人,至于他老爹孙坚,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这样一来,那咱们这行可不就十拿九稳了?” 见他立时从长吁短叹变得没了忧愁,刘澜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怪不得‘大哥’说笨点的姑娘最可爱,反而太过聪明了,容易不招人喜欢,如今的甄姜变化了很多,可想想以前他那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赵雨不会钓鱼,可现在多云转晴,自然乐陪着刘澜,可没想到鱼儿没钓上一条,远方浩浩荡荡开赴来了近数十艘规模庞大的战舰:“相公,你快看。” 战舰出现的一刻,安心钓鱼的男子反而理都没有去理,若非赵雨连番拉拽,都懒得抬头看一眼,他可正装着姜太公的神韵呢,如此气场被迫,不得不抬头望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好似一切都很正常, 中年男子这才看见江面上的船队,他凝视半晌,脸上变得严肃起来,自言自语,“那难道就是黄祖的水军?可黄祖守江夏,而且以黄祖的资历,虽然职位不如他,可还真未必瞧得上他,亲自来迎的可能性不大,几乎是根本就不可能,反倒是另一个人……” 刘澜心中立时闪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但可惜,虽然能够看清船头出现男子的模样后,刘澜失望了,不过但得知他的身份后,刘澜反倒释然了。 张允,就是演义里被曹操斩了了张允,他和蔡家可有着莫大的渊源,前太尉张温之孙,张温的媳妇乃蔡瑁的姑姑,从这论,他得管蔡瑁喊一声舅老爷,可从刘表这里论呢,他爹又是刘表的妹夫,他算得上是刘表的外甥,可前几年刘表又纳了蔡瑁的妹子,这关系就彻底成了一团麻,可不管如何乱麻,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张允深受刘表乃至荆州氏族所信任。 首先张温虽然是花钱买到的三公,可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南阳世家,张允有着一层就已经抢德了先机,再加上如蔡家刘表不浅的关系,在荆州绝对算得上的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官职小,但能看得出派来他迎是对刘澜相当大的规格,毕竟现在刘表可还处在北盟,他不可能不去理会袁绍的反应,所以张允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看起来无足轻重能够避嫌,可他的身份却又能显得刘表与蔡家对刘澜此次到访的重视。 来人年在三十,虎体熊腰,浓眉大宴,腰佩一柄南阳造百炼环手刀,威风凛凛,全然没有演义之中给人留下獐头鼠目的那种感觉,这与刘澜见到蔡瑁时的感觉一样,脸谱化的演义确实害人不浅,可同理,没这些脸谱,他们又岂能深入人心。 “末将张允,参见征西将军。” “起来吧,我与蔡瑁乃是多年至交,无须多礼。”其实刘澜和张温虽然并未有过一面之缘,可对他却是仰慕已久,当然这多半是因为他当年平定凉州之乱,不过终归是文人,才能有限,最后落了个被撤的下场,当然这里面有大将军府与太尉府在军队上争权的原因,可凉州始终没能平乱却是坚定灵帝撤换他的主因,更何况他还是花钱捐的太尉,灵帝不拿他拿谁,拿下来,转手再卖一笔。 “是啊将军,蔡军师在末将来前,也托末将跟您问好呢。” “是嘛?这小子。”刘澜笑骂一句,显示着自己与蔡瑁交情甚密,其实自当年雒阳一别之后两人就再无任何联系,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不是远亲不亲,而是未能经常来往,所以也就没有邻居的关系更亲密了,刘澜和蔡瑁其实也是这个道理,以前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可时过境迁,现在的刘澜什么身份,而蔡瑁又是什么身份,环境改变人,最初没有利益纠葛的感情到了现在各为其主,谁还会再顾忌当年的情分? 最能让刘澜体会这一点的无疑就是王允了,两人同住一间北寺狱,这是什么交情,更何况还有刘澜说项把他放出来的恩情,可最后呢,王允还不是一点面子不卖他,不然貂蝉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然蔡邕可能死吗? “蔡军师让我跟您说,如果您这次依旧是为了对付孙策,只怕将军您也一样会白跑一趟,前不久曹操帐下程昱到访襄阳,与使君密探许久,可到底谈了些什么,这件事却无人知晓,可原本已经有所心动的使君却自此坚定了信心,不管舅老爷如何劝说,就是不松口了。”突然,张允低声在刘澜耳边说了这么几句,身边虽然人数众多,可他的声音压的非常低,刚好刘澜一人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这件事绝对是蔡瑁首肯甚至是亲授他的,蔡瑁这是疯了吗?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居然告诉他,刘澜可不信这是他顾念当年的恩情,这牵涉到外交的事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哪有那么多的真心换真心,说到底还是利益换利益。 为了说动刘表,刘澜没少在蔡瑁头上下功夫,让他在自己最大能力范围之内促成联盟,可这病不等于一些金钱就能够让蔡瑁出卖荆州的根本利益,不要忘了蔡瑁再如何也是荆州世家,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为自己家族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一点上,刘澜与刘表,蔡瑁怎么选也会选择后者,当然也可能是利益熏心,可这对于荆州蔡家,当今天下最大的蔡氏家族来说,刘澜那些银钱,还真算不得什么。 当然有人也许会拿曹操说事,可那是什么,大势所趋,和江东世家一个路数,投降了我照样荣华富贵,但现在刘澜并没有大举入侵荆州啊,所以蔡瑁说这番话,有像刘澜示好的意思,最少表现出你花的那些钱没有打水漂,我是努力了的,可一切都是曹操在背后捣鬼。 其次则是透露另一层意思,就是联盟没有希望,刘澜你最好还是知难而退吧,以程昱与主公的密谈,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到时候到了襄阳,怕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嘿嘿。”刘澜笑着挥退了四周,只留下了张允一人,轻声说道:“我知道蔡瑁他担忧什么,我可既然已经到了荆州,就没有不去见刘表可能,当然了他愿和我去打孙策,那就我自己去打嘛,完全不成问题,可是到时候这些话我可以不说,可是孙策难道荆州就这样一直坐视不理?到时候我把他灭了也许可能,可如果灭不了呢?他能去哪?袁术那里?破釜沉舟去豫章?又或是孤注一掷到长沙?别忘了,当年孙坚可就是长沙太守!” 张允什么都不是,别看他是张温的孙子,可在刘澜面前他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今时不同往日了,但是从他说出上述那番话后,刘澜就明白了蔡瑁的用意,探口风来了,既然这样,那他就胡咧咧呗,反正不是我忽悠了你,就是你忽悠了我,这个时候看谁更能忽悠了,而相较于蔡瑁的五成真五成假,刘澜这可是七成真三成假,打孙策是假,可孙策被逼急了跑到长沙却是真,既然你张允是蔡瑁的传话筒,甚至可能还是刘表的传声筒,那么身兼两职刘澜就自然要往大了说,不是说给张允听,是说给背后的蔡瑁和刘表听。 让他们害怕,担忧了刘澜才能有机会。(。)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天地九问 刘澜一行在张允的护送下踏上了江陵的行程,江陵,便是大名鼎鼎楚国国都“郢”自汉朝起便一直为荆州治所,故常以“荆州”专称江陵。 不过演义之中的‘荆州’却非彼荆州,很多人认为是罗贯中搞错了的地名,其实应该是他搞混了,一直一来江陵确实始终为荆州治所,然而在刘表时期,治所却在襄阳,所以很可能是在此事上出现了疏忽。 虽然州治在襄阳,可很奇怪江陵却乃南郡郡治所在,这等州治郡治不在一城的情况简直让人无法理解,这就好比河北省设在石家庄,而石家庄市政府跑到了无极县,不明白,但却能够看出江陵在荆州的重要程度。 江陵,西控巴蜀,北接襄汉,襟带江湖,指臂吴粤,是中原沟通岭南的要冲,素来有东南重镇之称,虽然自刘表上任之后便将郡治改在了襄阳,但把郡治留在江陵显示着刘表依旧看重江陵。 当然比起襄阳,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而说起襄阳就不得不说襄樊,与武汉一样,襄樊乃汉水南岸的襄阳城和北岸的樊城之统称。 在刘表之前,襄阳城的地理位置并不重要,他的建城只是用于扼守渡口,可自五代以来,大王朝的统治中心始终在豫陕之间,在当世也是如此,所以在刘表坐上荆州牧之后,他首要的目的就是防备北方群雄,那么南面的江陵就显得不再重要,迁移治所也就顺理成章,但军事重镇却无法取代江陵的经济地位,所以才出现了这么一出奇葩的移州治不移郡治。 别看襄阳和樊城是两座军事重镇,可向来他们便是一体的,正因为扼守着南下通道,两座城池在历史上屡遭战火,极为惨烈。 在江陵稍停留了一夜,品尝了不少当地美食,比如江陵花糕,源于战国,乃江陵最具特色的一道风味,以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被人称道。 别看张允乃南阳人,可对荆州花糕却了如指掌,不用想肯定一早就做了工作,不然也不会当起了厨子为他介绍鱼糕的做法,不过对这些刘澜还真没多大兴趣,也不打算去学,反倒是他讲的一些关于荆州花糕的传说挺有意思。 相传战国时楚都纪南城内有一家专门烹制鲜鱼的酒店,一年夏天,店主购进许多鲜鱼,客人少,剩鱼多,眼看鱼肉将腐,店主急中生智,做成鱼糕。食客尝后觉得鲜嫩可口,回味无穷,皆交口称赞。从此这家酒店便以经营鱼糕闻名,而鱼糕自此成为江陵一道名菜,甚至有民谚谓之:无糕不成席。 一行北上,数日之后进入襄阳,按道理刘澜是应该住进驿馆的,可到了蔡瑁的地盘,虽然要没亲自来迎接他,可居然在城内腾出了一个偌大的宅子供刘澜一行居住,住所四周密布着蔡家护卫,全部守护在府外,虽然是保护,可更像是监视,但刘澜一行却在许褚的指挥下将内宅护得水泄不通,可以确保刘澜在府内绝对的安全。 走入后宅,却没想到院内会修了一座偌大湖泊,虽然襄阳以往并非什么重要城镇,可自刘表来后,那绝对是寸土寸金,这般大的湖泊,刘澜只在一些豪族在城外的庄园里见到过,如甄家、糜家,可似这般在城内修筑这样一座湖泊,还是引汉水的人工湖还真是大手笔,要知道刘澜在徐州府邸的观湖亭,和眼前的人工湖比起来,充其量不过是个池塘罢了。 而在偌大的人工湖旁,居然还系有小舟,可以肯定,平日里主人肯定时常乘舟畅游甚至是船头垂钓,不由得看向安排来的几名使唤丫头:“现在划船上湖没问题吧?” 这些丫鬟,之前在赵雨的查审之下一个个早已噤若寒蝉,此刻刘澜开口这么一问,一个个吞吞吐吐,听得边上的赵雨彻底动怒,不得不说制女人还得是女人,可一句好好说话下来,结果却让这些个小丫头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刘澜摇摇头,示意赵雨别再吓唬她们了,可赵雨这哪是吓唬他们啊,完全就是急性子使然,可越是这样,心急的他在别人看来就会变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立时原本可爱漂亮的美人,在别人眼里也就混成了母夜叉。 刘澜和颜悦色又对着边上离得最近的一名小丫鬟说道,这丫鬟对刘澜的反应完全不像对赵雨那般害怕,反而十分懂得卖弄自己的本钱,胸前两片高峰不经意间显露着其挺拔,眼波流转,还真有些狐媚子的意思。 只可惜姿色只能算是中上,这宅子的原主人也许吃不了这一套,可刘澜却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更何况,看它熟练的样子,八成这事没少干。 刘澜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无动于衷,那小丫鬟有些失望,可刘澜等着,那赵雨对他刚才的表现更是双眼喷火,忙说道:“启禀刘先生,庄子里已经就有专门的摇舟人,如果先生打算游湖,奴婢这就去只会一声,让他尽快赶来。” “算了。”府内的杂役能走的都走光了,就留下这么几个丫头,更何况刘澜只是询问小舟是否能入湖,如果能行,也从未想过找摇舟人,在他身边的近卫之中,就有会驾小舟者。可是此刻,他反而对这丫鬟的称呼抱有了极大的兴趣,先生?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看来这个蔡瑁办事还真是够小心的啊,如果此行不是他亲自前来,那他一定会把到访荆州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他嘛,行踪最好还是不要暴露,今时不同往日,不说袁术私底下万金买他的人头,就说曹操都开到了千金。 还真是够财大气粗的,不过出价归出价,可真敢接单的游侠杀手还没有遇到,也是除非像许贡这样的深仇大恨,有几个人会冒着生命危险为了千金来刺杀他?当然了徐州向来是外松内紧,别看取消了过税,可是在审查上面却极严格,无法带兵器入城也是导致刺客无法行刺的主因之一。 可在荆州就不同了,没有了防护严密的郡守府,也没有了审查严密的郡国兵,一直寻找动手机会的杀手刺客还不闻风而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以为是征西将军就没人大胆来行刺,更何况还有可能是闻听消息的各大诸侯派遣来的杀手呢? 所以他此行在荆州是被严密封锁消息的,而同样,刘澜下荆州,肯定也不会在秣陵大张旗鼓,知道行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就连上路都选在夜黑人静之时,绝对的隐秘,所以此行压根就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好了,你去准备些温酒,还有垂具,在湖上垂钓。” “诺。” 姿色不错的年轻女婢应诺一声,姗姗离去,没多久又莲步轻移而来,赵雨接过酒水,许褚与一名摇舟人一同上船,近卫们则守在四周,刘澜则扛着鱼竿,抱着一盒鱼饵登上了小舟。 小舟滑向湖中停止,刘澜上饵下钩,长杆独钓寒。 许久许久,一尾大鱼也未上钩,可一道身影却快步而来,陈果,在入城之后就离开了,借购物之际联系到了内卫设立在荆州的谍报人员,而刘澜钓鱼,自然不是叼陈果,而是钓黄忠,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在内卫府中,有一份名单,人数很多,但能进入天字者,却只有那么几人,当先诸葛凤雏。 这两人在荆州可是有着偌大的名声,刘澜此行,也有着招揽二人的意思,不过招揽的难度有些低,现在在内卫府中,这两人皆为不可。 而在二人之后,明晃晃便是黄忠的名字,不过却是地字,而马良则为玄字,殷观为黄,而在四人之中,被看好能够招揽之人中只有黄忠和马良,所以陈果此行是去获取二人在荆州的一些信息,刘澜会在可能的时间里去造访这两人。 当然诸葛也是必须要去见一见的,毕竟刘澜与他可是关系匪浅,在他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两人就有过交流,如今随着他成年,刘澜也是该把他收到帐下了。 收了杆,回了岸,陈果已经等候多时,待他踏上岸的一刻,陈果便将黄忠的情报送到了刘澜手中,颇有些意外,现在的黄忠混成这个样子了? 有些奇怪,可也正常,若真能混的下去,也不用跑去荆南。可是当将消息交回陈果之后,并让他尽快安排与黄忠见面后,陈果又说出了另一件急事,消息从许都传出,经秣陵又到襄阳,虽然是飞鸽传书,可为了保密,字条的字数不会太多,而因为有太多意外甚至是走失,每次发出信鸽都在上百。 可有些时候到达目的地后结合的消息却并不会太完整,就如现在刘澜所看到的消息,虽然是关于曹操出兵张绣,可是关于曹操攻打张绣的第二战的战况消息的部分却丢失了,至于结尾则是一些伤亡数字,虽然无法看到战况的内容,可从结果来判断,曹操应该是败了,但有时候损失的兵力并不足以认定一场战争的胜与负。 伤亡重未必是赢,伤亡少也未必是输,对此还需要继续打探,其实刘澜真正关心的反而不是这场战斗的情况如何了,因为与历史有些出入,曹操讨伐张绣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刘澜关心的是典韦和曹安民会像历史上那样死掉吗。 3145 不过现在这些都害是未知,看来要学习后世那种密码暗号来传递信号了,这样一来,用阿拉伯数字,就算信鸽被截,相信这个时代也不会有人破译,这件事如果不是发生今次意外刘澜还真不会想到,不过也是,信鸽经过训练,虽然认路,但意外的情况发生太多,尤其现在使用信鸽传递消息的情况已经被不少诸侯探听得知。 对信鸽技术被掌握知道是迟早的事,可应对与破解的办法终归要有。 不过这些都要等到回到秣陵之后了。 在丫鬟的注视下,怪异的刘澜终于入了内府,无法理解为何入府之后不是直接入厅,反而要去游湖,其实他哪里明白刘澜这是专为等陈果,而钓鱼,自然是意有所指,但又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防备之心不可不有,更何况隔墙有耳,这些个丫鬟保不齐就有为蔡瑁、刘表传话之人,所以他这一游湖,近卫一封岸,刘澜下船与陈果说些什么,这些丫鬟们也不听听到,更不会知道刘澜看到的是什么。 就算这件事被传到了二人耳中,也无关紧要,关键的核心内容没人知道。 可是对于黄忠,想要拉拢他可就有点难了,别看他现在落魄,可没想到这人居然也学隐士,这和历史上刘澜对黄忠的了解也相差太大了。 刘澜心里没谱,而最没谱的还是凤雏庞统,居然没有他的消息,这这么可能,他现在不在荆州求学还能在什么地方? 可虽然他不在荆州,但却有着很大的名声,当然这有黄承彦的原因,原来老头在荆州书院有过九问以考学子。 头一问,问天何寿? 第二问,问地何极? 第三问,人生几何? 第四问,生何欢? 第五问,老何惧? 第六问,死何苦? 第七问,情为何物? 第八问,人世何苦? 第九问,苍生何辜?” 在场士子数百人,可却只有寥寥几人能够答出三四问,直到后来庞统出现,一口气回答八问: 问天何寿,天地同寿。 问地何极,天地无极。 人生几何,人生百度。 生何欢,生为理想而欢。 老何惧,老为来生而惧。 死何苦,死为无生而苦恼。 情为何物,情为伤心痛心物。 人世何苦,人为情苦为活苦。 八答一出,轰动荆州,自此被誉为荆州第一才子,更是得了凤雏之号,可想他在荆州的名声,尤其是士子之间有多大,可仅仅只是数年后,又一位奇才横空出世,不用说,自然是诸葛亮了,对于荆州书院前的天地九问,他居然大言不惭说不过尔尔,甚至说他可有全部答了上来。 这在很多人看来诸葛狂生一个,可没想到等他直接在苍生何辜后面当着众人之面补了一个苍生恨世怎无辜。 这瞬间惊动了黄承彦,亲自前来,当着众人之面亲口问他天地九问。 没想到第一问,诸葛回的却是天地同寿,与庞统如出一辙,黄承彦笑着摇头,刚要转身,只听得诸葛朗声道: 问地何极,地垠无极。 人生几何,人生百岁。 生何欢,生为欲满而欢。 老何惧,老为来生而惧。 死何苦,死为轮回而苦。 情为何物,情为砒霜。 人世何苦,人为情苦为活苦。 诸葛九问自此成名,而且被黄承彦大加赞赏,自此卧龙之名,也就响彻荆州了。(。)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官山亭 第二日一早,刘澜借着游览襄阳出城寻访黄忠,据谍报调查,黄忠现在与一家老小在官山结庐,此时的官山可不比后世古木参天,遮天蔽日,但也是小桥流水,花草树木绚丽缤纷,只可惜深冬时节,这般美景无法看到。 而更不巧的是,昨天夜里一场大雪降下,在襄阳这样的大雪实属罕见,不仅阻路,更封山,奈何行程一早确定,官山之路就算再难行,也要克服困难。 一行冒雪而来,奈何大雪封山实在难以成行,被迫之下,刘澜只好转向官道,先入官山亭,等候风雪过后再往官山寻找黄忠。 一行前往官山亭,而与此同时,在官道之上却又来了一队旅人,数量马车,都是劣马,拉着成堆木箱,看样子是南下的商旅,正冒着风雪艰难南下,不过最前面的马车却富贵堂皇,完全没有商旅的样子,这要是在盛世还好说,可在这么个乱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强盗土匪来抢吗? 可如果看到他身边的一干护卫,就绝不可能有人敢轻易打杀人越货的想法,个个身高马大,一脸的凶悍样,这类人,轻易还真没多少人敢招惹。 “快了,马上就要到官山亭了。” 驾车马夫吆喝一声,这么大的风雪,别说是人了,连畜生都快撂挑子了,在雪中艰难而行,吃力更费力,不停打着响鼻,在风雪之下,人走得都费力,更何况是这些拉着伙夫和人的老马。 看着老马鼻中喷着团团白色雾气,驾车马夫干着急,没办法,一般的马夫,都是找个岁数大的,有耐心的,可眼前这位,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哪有什么耐心,可这一路,被这老马折腾坏了,你要是想让它快些走,自然要抽鞭子,可这些老马,早混成了老油子,前几鞭出工不出力,年轻的马夫干气没办法,对上这赖马就好比遇到了无赖,可对付无赖能用强,可对付老马,你多加几鞭,直接就敢罢工,这一不走,那车厢里的那位大人物可就发火了,到最后头回当马夫的年轻人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怕马儿走的慢,只要走着就行,不然他就没了好果子。 一来二去,索性也不急了,只要马儿赶路,走多慢无所谓,本以为不会再横生事端,可没想到中途遇上了这么一场暴风雪,老马走得慢,可就没人愿意了,拼命吹他牵头加速,可他有什么办法?本来老马就不愿走,再加鞭,在这风雪之中罢了工,倒霉的可不就是他么? 结果后面的人吹,可没想到车内的大人物反而不急了,呵斥一声,让他不用着急? 年轻马夫虽然早早就听闻过车内人的名头,知道他的脾性不好,可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如此善解人意,压力顿减,一行缓慢而行,而车内一脸长髯的中年,则掀开了车帘,饶有兴致的欣赏起了荆州雪景。 见多了北方冬季的银装素裹,还是头一次有幸见到南方雪景,原本积郁心境,好似此时也为之开阔几分,可是目光却下意识的向后看去。 他这一行,从中原而来,可没想到半路却遇到了一队陌生人,这些人虽然只有五六人,可毕竟是‘商队’,不敢大意,可出乎意料车中的那位大人物却并不在乎,跟着就跟着吧,此行的护卫头头淳于导心里担忧,怕出现意外,回去没法交代,可老先生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多加小心就是了,不过他却要求这一行跟着可以,但必须保持距离。 他们在队伍最后方走着,这一路从豫州到荆州,几百里路程,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虽然可以肯定他们只是为了搭伴,确保旅途安全,可心里却不敢收起小心,专门派人盯着他们,一有异动,就第一时间绞杀。 背后的队伍只有五人,四男一女,四男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应该是女子的护卫,而那女子披着面纱,虽然瞧不清容貌,但就轮廓,必然是极美之人,而且很可能是哪家的富贵小姐,光是那名贵的鹤氅,百姓就不可能穿得起的。 这样的行头装扮,怎么也不用往强匪头上去想,可正因如此,若这位富家小姐坐车,淳于导还真不会再怀疑了,偏偏那姑娘骑马?他虽然身份一般,可上至王侯公主,下至达官贵人,什么样的富家小姐没见过,可出门骑马的还真没有,正因如此,才会时刻保持监视。 落在后面的五人,正中女子瓜子脸,桃花眼,虽然带着面纱,可光看那对美眸,就觉得此女妩媚诱惑,是属于那种祸国殃民的女子。 队伍里的护卫,就没有不被他迷倒神魂颠倒的,若非淳于导下了令,还真不知道有多少护卫被她迷了心窍。 淳于导有多无奈,可想而知,天天巴不得赶走这狐猸子,可不想待他们打算前往官山避风雪时,这支队伍却来了位壮汉,万分抱歉的说他们要直奔襄阳,就不继续跟随了,车中中年有些失望,淳于导却如释重负,甩脱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可以安生了。 与他们一行分别之后,车队便来到了官山亭,在亭里的驿馆下了车,没想到亭里前来躲避风雪还真不少,但其中却有一支队伍,足有上百人在避雪,几乎占了官山亭近半,再加上他们这一行,除了少数几位前来避风雪的旅人,几乎被他们占满了。 官山亭都多少年了?一直冷冷清清,甚至在刘表上任之后因为扩大襄阳驿,都有人提议撤销官山亭,虽然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可见官山亭有多清冷,没想到今天居然挤满了,简直就是奇观,连亭长都纳闷,今什么日子? 车内人正要下车,可突然就看到淳于导快步而来,他看到了一个人,赶忙来到中年身旁低声言语了几句,中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难以置信的看了淳于导,向他确认没有看错人,后者点头,向厅内扫了一眼,当看到正当中那人的一刻,连忙揉了揉眼睛,虽然并未与他谋面,可他的外貌特点,天下人谁不知道,更何况派兵还跟着那位膀大腰圆的许褚,淳于导可是见过他模样的,可以肯定,这一行确实是刘澜。 “程先生,咱们怎么办?” “不用慌,既然来了,自然要歇歇脚。” 中年出奇的镇定,就算明知刘澜就在眼前,可也不慌不乱,若非他这里的人手有些少,说不得今天就要拔刀相向,将刘澜结果在荆州,这可是千载难逢一石二鸟的机会,但可惜没这机会了。 但不怒自威的中年走进了官山亭,立时便来了亭里的小驿上前侍奉,中年选了一处角落坐下,虽然不起眼,可这么一支商队到了亭里,能不引起刘澜的主意,更何况这位中年那不怒自威的气度,能是寻常百姓商贩? 刘澜多看了他几眼,低声对陈果言语了几句,此人来历不凡,虽然不确定他的身份,可绝对不会是寻常人,绝不会是商旅,那么他的身份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过今日他的目的可是黄忠,眼见着大雪方霁,还等着上山呢,这件事也只有交给陈果了,当然是秘密调查,现在在荆州,可不比徐州、秣陵。 此时在正厅之中,早早来此躲避风雪的刘澜一行正等着亭卒上饭菜酒水,一大帮子人挤在客厅,原本这队商旅进门时许褚就打算哄人了,可被刘澜阻止,这队商旅太不正常,每个商人的样子,反而倒有些军旅气息,似许褚这样的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可刘澜发话了,也不好说什么,从他们进门之后,原本坐着的他索性就站了起来,而周围的近卫也都第一时间起身,可刘澜却示意他们安心坐下,但许褚坐下归坐下,一对眼珠却一直盯着四周,尤其是中年所在的角落,时刻警惕着。 许褚的反应和淳于导如出一辙,不过两人却都有意回避着对方,对于许褚,淳于导那可是早有闻名,知道其人棘手,若换个身手平平之人,绝不会如此示弱。 这样的情景刘澜完全没有理会,喝着酒,和身边的赵雨低声说笑着,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反应,这个时候,尤其是寻找黄忠关键的时刻,确实不想横生事端。 不停喝酒,冬日里温酒一杯着实暖身,可自这一行人进来,许褚就不在沾一滴黄汤,他知道自己的脾性,和张翼德一个样,要么不喝酒,喝酒必误事,这一行陌生人出现,哪还敢贪杯,至于暖胃,之前已经喝过两樽,足够了。 就在这时,从亭里转出一位年轻人,面白如纸,一脸病态,端着酒水来到刘澜身边,可还没放落,刘澜便指着角落中年的方向,说道:“今日能在亭里遇到也算是缘分,把酒水给那位先生送过去吧。” 刘澜的声音刻意拔高了不少,亭里零散的食客抬起了头,而那位中年,程昱同样也抬起了太,看向正盯着他的刘澜,笑着摇头,道:“老夫向来滴酒不沾,多谢这位公子美意了。” “这么大冷天,先生不喝,总该叫护卫们喝些黄汤暖暖身子。” “多谢这位公子美意,不必了。” 刘澜正要再让,不想端酒的病态少年却当的一声将酒馆放在刘澜刘澜面前的矮几上,别看他病怏怏的样子,可说话中气十足:“喂,你两人到底喝不喝?推来让去,好不烦人!” 少年动了怒,立时许褚便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主公受辱,许褚岂能干休,这比打他两个耳光还疼,双拳如同蛟龙出海,立时就要向着少年挥来,给他一顿教训. 角落程昱还真有些没想到许褚竟然脾气如此火爆,不过是看热闹,与他并不相干,而且刚才那番话也并不足以让他动怒,一笑置之,索性看起了热闹,而刘澜呢,反应却与程昱截然相反,拥着赵雨,一脸的纨绔公子模样,瞅着许褚伤人,好似根本不在乎许褚揍人。 这情景看似奇怪,可一点也不奇怪,刘澜的打算是什么程昱知晓,杀鸡儆猴罢了,所以他选择看戏,而刘澜呢,别看是在看许褚动手伤人,可眼神却一直偷偷观察着程昱的反应,这太不自然了,不是说程昱看戏不自然,而是正因为看戏才不自然,毕竟屋内同样还有其他的商旅和路人,他们可是第一时间就躲出了亭。 “住手。”关键时刻,刘澜叫停了许褚,奈何这一切都太晚了,许褚现在就是想收手都不能,而关键的是,那病态的年轻小子居然不躲不避,反而迎着许褚的拳头还手。 一连出手数拳,虽然许褚没有阴沟翻船,可那年轻人也没有吃大亏,原本许褚就是听命行事,并非真的要去伤人,此刻却是真有了与年轻人一较高下的想法了,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潜力的年轻人了,把他与关平比,也不遑多让吧? 两人在厅内出手,但都有所克制,绝不似大打出手那般将大厅破坏的乱七八糟,而是很有节制的出手,那样子很有点永春的样子,不过招数套路可就相差太远了。 就在这时,许褚一计重拳直挂年轻人前胸,不想突然转出一位五十余岁,须发花白的老人,快步上前,借着巧劲,一击便将许褚击退。 虽然那老人有偷袭的因素,可这世上,就算是偷袭想让许褚吃亏者,也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老人将许褚击退,第一时间拱手致歉,而刘澜也挥止了动怒的许褚,让他不要鲁莽,之后笑着对老者道:“无妨,童言无忌,没那么大不了的。” 刘澜没有要兴师问罪的迹象,甚至将此归在童言无忌之上,可他明白,事实就是如此,因为许褚从来也没有要出手伤人了,不然就他这性子,也会不致歉,可他这个儿子,却根本看不出来,至今还是一脸的不服气,若非他拉着,还要找许褚拼命,可就他的那点斤两,老人最清楚不过,别说许褚全力施展不是人家的对手,就是手下留情只出三五成力,他今天就得挨一顿胖揍!(。)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程昱 今日可是大有意思,若非这场风雪,连着见到两波有意思之人,这般奇景还真是幸运,不过那边酣战正酣,厅外却来了一匹快马,翻身下马后直奔屋内一直冷眼旁观的角落中年,在他耳边清谈几句之后,便急忙忙走出了主厅。 这一行还真没想到会与刘澜如浮萍水上逢,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往后嘛,他相信还是会有所交集的,甚至不久之后。 因为在刚才,他已经把这一重要情报传递到曹操处,相信曹公接到情报之后,一定第一时间做出部署,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不在荆州动手,也会在刘澜回程的路上。 这事办妥了,心也就彻底放下来了,打了个旋儿与刘澜碰了个面的程昱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停留,得尽快前往襄阳,更何况刘澜出现在荆州,他需要尽快见到刘表,以确定他的态度是否有所改变。 不过出厅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正厅,刘澜好像亲自为那对功夫不错的父子敬酒,老人坦然饮酒,年轻人一脸愤懑,并不赏脸,但被老人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才不情不愿慢饮樽中酒。 这一切再加上之前一幕,就算他对武事不通,可能让刘澜放下身份亲自敬酒之人,已经说明了那对父子已被他看重,可惜了,虽然不是什么隐士大才,可这样的世外高人却被刘澜所得,看来得尽快去见一见那个卧龙诸葛了。 其实,上一次来到荆州之后,他就听闻了卧龙凤雏之名,回去之后更向曹公推荐,而他这次来,就是带着招揽诸葛的使命的,他不相信刘澜来荆州之后会听不到关于他的传闻,所以要尽早,毕竟这诸葛亮虽然年轻,可是他亲自考核过的,不然不知根知底他也不敢贸然向曹公推荐。 上了马车,程昱出人意料让淳于导一同登车,这让他诚惶诚恐,连声拒绝,可在程昱的要求下,小心翼翼登车而上,说实话,淳于导在程昱面前和在曹仁面前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在程昱面前,说话小声,行事谨慎,完全就是一副心思细腻的样子,可在曹仁身边时,他绝对是大大咧咧,任何事情都不会多做思考,更不会像现在去考虑什么分寸,想干就干,甚至只要是将军交代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考虑后果。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淳于导?其实这两个都是他,只是在面对相对陌生的程昱时有所克制,或者说,这完全就是一种爱惜羽毛的表现,不想让程先生觉得,曹将军帐下将校如何如何。 可他越是这样,反而会让程昱觉得他很生疏,距离很远,就像是陌生人,这让他会有不放心的感觉,甚至会产生错误的判断,比如在一些事情上是否该让他去做。 车内只铺着几张羊皮毯,放置着一张矮几,当然还有酒水,程昱在他落座后,亲自给其倒酒,又顺手给自己也倒满一碗,从兖州出发这么几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淳于导脸上露出喜色,居然还破天荒说了一堆马屁话。 一脸嬉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酒樽,可却始终没有大着胆子却端起酒樽。 从这些细节能够看出,淳于导嗜酒,其实这时代何止是这样的武人,连文人也一样,确实出了酒水,就没有什么饮品了,不过茶叶如今渐渐有取代酒水的趋势,可这毕竟都是从南方传来的玩意,虽然听说在刘澜治下有些茶叶的价格已经吵到比酒水高出数倍的地步,可在兖州和他所知的一些诸侯治下,茶叶虽然成为一种习惯,但还没有资格取代酒水的地位。 “这一行滴酒未沾,犯酒虫了吧?”程昱看着他笑着说道,同时示意他大可喝几杯解解酒虫,其实这完全是因为他刚才注意刘澜那边表现的原因,他们来时,他可有肯定许褚一定喝了数杯黄汤,可是当他们出现之后,他却滴酒不沾,可是刘澜的反应又是什么呢?非但阻止了许褚,甚至压根就没理会他们。 这可完全不是轻视,反而说明了刘澜的肚量真的很大,他入曹营时,那时主公和刘澜还没有这么尖锐的矛盾,时常提及他,对他赞赏不已,有一句话让他最为深刻,刘澜此人酒量大,可肚量更大。 有些人很难体会这其中的含义,尤其并没有与刘澜有所瓜葛之人,包括他,但这一回近距离观察之后,他可有肯定了,刘澜确实就像曹公所说,正因为有了这一事件,他开始审视身边的护卫,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好?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才有了淳于导与他痛彻,尤其当他给他倒酒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尤其是当他将酒樽推到他面前时,虽然他抗拒着美酒诱惑,可是反应却已经出卖了他,程昱笑了笑,说道:“喝吧,这一路你也辛苦了,等进了襄阳,咱们不醉不归!” 淳于导点了点头,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而程昱则打开车帘,雪景优美,亭里房舍积雪铺压,厅外轻松覆满白雪,美轮美奂,不比飘雪时风雪交加,雪停后很多侍从下马走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乐此不疲。 对于这些侍卫们来说,精神始终处于紧绷之下,这确实是他的疏忽,当他也明白,自己毕竟只是谋士,驭人之术自然难比曹公刘澜,就好比曹公攻打张绣,望梅止渴让人拍案叫绝,这就是对人心的把我,若非是主公这类人物,确实很难考虑那么多。 “这是我第二次来荆州,上次是另一人,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夏侯惇将军帐下的一位偏将,知道我们此行为什么要来荆州吗?” 淳于导没敢说但也没敢问,而程昱等了半晌,见他反应,瞬间明悟,说道:“天下之中雒阳,九州之中,荆州,东可顺流下吴会,西可逆流入巴蜀,向南可达交州之地,向北则入司、兖、豫三州,控关洛,曹公眼放天下,如此战略要地,必然要取,所以提前在荆州布局,势在必行!” 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荆州,对天下有野心之人必然都不可能忽视,而正因为战略地理位置的重要,所以与刘表联系才会派出程昱这样的心腹来出使,当然他要说服刘表很困难,可是刘表帐下的世家却简单,不要忘了,刘表能坐稳今天的位置,可不是他又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荆州世家的支持。 “怪不得曹公不打徐州该打张绣,原来是要攻荆州。”听他这么一说,淳于导立时反应过来。 程昱晃了晃头,轻声道:“差矣,攻张绣只是打开荆州之门户,门户打开,那么打不打荆州,何时打荆州,就是我们掌握主动权了,可是张绣没那么容易对付,别看他现在被困,可困兽之斗,才最惨烈,现在的张绣存了必死之心,和曹公卯上了,你觉得会容易对付?” 淳于导是之前随着曹仁参加了与张绣的进攻的,结果惨败而归,最开始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双方实力对比如此悬殊,这一仗不管怎么打,阵地战攻城战这些作战方式他都想了一个遍,完全没有输的可能啊,可最后再与曹仁将军复盘整个战斗之后,他们导致他们最后战败的一个主因,那就是张绣居然冒险以子敬为诱饵把他们都吸引过去,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损失惨重,可也正因为这次失败,让他更让曹仁清楚认清楚了张绣的真实实力,再一次,当他以败将休整并被临时抽调到护送程昱前往荆州的队伍中时是极度不愿的,毕竟曹将军到了,再次与张绣开战他们是极度有把握的。 可惜,他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带着不到百人从各军中抽调的好手军士护送着程昱前来荆州,说实话,他们这百人,都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远离战场来到荆州,嘴上虽然说着执行军令,可心里有哪一个服气? 就好像马夫孙熬,听说他那可是为夏侯惇将军扛旗的,军中谁人不知扛旗兵的重要性,一点不属于主将,不管是冲锋还是守阵,将旗就是士兵的引路人,冲锋时它在哪,哪里就是主战场,防御时,它立在那,就能是主心骨,所以扛旗兵那绝对是每个军中最最顶尖的精锐,连这类人都派来了,可想此行的重要性,别看他们都是大老粗,可那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心里再不爽再不愿,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至于刚才和刘澜打照面,别的护卫知不知道,知道了是什么心情他不清楚,可他自己那可是担心受怕,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提心吊胆,至于程昱和他说什么荆州地理位置多重要,他还真没往心里去,再重要,也没有程昱生命安全重要。 可话题被程昱转到了张绣身上,这可算彻底把淳于导的话匣子给打开了,趁着这么个机会,自然要好好请教请教陈先生了,试问,人家都没到过战场,刚才就已经把战况分析了个**不离十了,这么牛的人能不虚心请教? “陈先生,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道这回曹将军亲自领兵前往征讨张绣也会很吃力吗?” 程昱笑道:“何止是吃力,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张绣居然有北地枪王之誉,听吕布说,此人也是当年童渊的弟子,和刘澜帐下的赵云师出同门,但吕布并没有与他交过手,所以并不知晓张绣的真实实力如何,但就赵云来讲,他也只是略胜一筹,至于张绣,既然是童渊的弟子,再差也会差出一个样子来,所以就论武将斗将来说,张绣应该不输曹公帐下众将,如果连典韦、夏侯将军都赢不了他的话,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吕布能赢他了,所以这一次如果还拿不下张绣,恐怕再次攻打张绣的时候,就会调吕布来了。 不过战争可不仅仅只有斗将,就算酣畅淋漓斗将赢了也不等于就击败了张绣,更何况曹公向来不屑战场斗将,你看夏侯将军的变化就知道了,所以现在曹公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八成两方势均力敌,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还不清楚,可就最后的结果来说,八成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平手结果,最后啊主公恐难在张绣身上讨到好处。 说到这里,程昱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位备受郭嘉推崇的关西猫鼠了,当年的贾猫鼠,成为如今的毒士,凭借一己之力几乎改变天下格局,当然这些都是从郭嘉那里听来的,虽然有很大程度上的夸大,可明显,在推荐贾诩与诸葛亮的事情上,曹公自然更倾向他,毕竟曹仁在他手里吃了大亏,宛城之难,他差点真死在了淯水河边。 这一切可都是出自贾诩之谋,反观诸葛,却还是一位有才华的年轻士子罢了,并没有多少重视,只是能招揽则招揽,不能招揽也不强求的态度,这态度与贾诩简直天地之差。 主公这样的态度说起来一点也不奇怪,这些年从讨董之后开始,先是攻黄巾,南下打了袁术,北上援了袁绍,西进战了徐州,之后又与吕布在兖州一番乱斗,到最后又大兵向西进了司隶,可以说这些年,战事始终都没有听过,一直没有闲着的主公,怎么可能看重这样一位年轻人,他的才能到底如何毕竟并没有印证过,只是受到士人推崇罢了,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就算来到许都,也会与他进行一番交流来确定他是否如传闻所言有经世济国之才,可反观贾诩,就完全不同了,他的能力已经得到印证,世人有目共睹,这样的大才,完全不用去怀疑他的能力,是那种来之能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但容易得到的他需要考核,想要得到的却只是单相思,原本指望亲自带领大兵就能解决问题,迫降贾诩,可劳心劳力了数个月,却反而深陷泥潭之中。 切身体会贾诩之谋的曹操,现在更不会重视乳臭未干的诸葛了。(。)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老人姓黄(4) 寒风拂面,程昱放下了车帘,喝了樽车内烫好的温酒,暖意融融,放下酒樽,微笑道:“你这个人不错,胆大心细,跟着曹仁将军,未来可期,不过一直做偏将难道就没想着再往上升?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倒是可以帮你在说说项,一码归一码,你也不用多想,我就是想着为曹公举才,你这样的将领,不应该一直平庸下去。” 两樽酒下肚之后,淳于导也放开了,哈哈笑道:“程先生,实话和您说,我这人就是个老粗,战场杀敌,格斗单打都没问题,咱要是皱下眉头,他就不幸淳于,可是他又自知之明,就他这些斤两,充其量就是个长于陷阵厮杀的将,想要再进一步,像曹仁夏侯惇成为统领千军的帅是没可能了,而且离开了曹仁,他屁都不是,就好比与张绣哪一战,战败了也是败而不乱,如果是他,那么可以肯定,三军都要完蛋,这种情况,他是非常安于现状的,至于再进一步,也想过,可没那个精钢钻,最好就别揽瓷器活。” 程昱对他的自知之明极不感冒,显然这是一个极度不自信的男人,试问一个能将自己优缺点分析到如此地步的人,会是那种没头脑的莽夫?干笑一声,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那么我问你,你对曹公与张绣这一战是什么看法?” 淳于导明显犹豫了下,而不是像他所见过的武夫直接发表意见,证明他有着自己的见解和判断,最少在很多问题上并不会盲目,这类人,就算再不济,也有个样子,不会太差的。 其实这一路程昱对他还真没多太关注,对他的改观完全就是方才在酒肆里的瞬间,因为他与许褚的相似性,才让他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多,看向淳于导的一刻,却发现他正低着头,沉思者,好半晌才有些不安的轻声道:“说实话,我希望曹公能赢,可是我不看好曹公能大败张绣夺下宛城。” “你真是这么觉得?” 程昱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点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曹公会看不出来,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再次率领大军进攻宛城呢?也许你会觉得曹公不率兵过去,会寒了许多将士的心,又或是要解心头之恨,为曹仁将军报一箭之仇,这样能收获人心的事情,何乐不为?” 淳于导摇头,程昱愣了下:“你不是这样认为吗?” “不是。”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其实我觉得,放眼天下,只有曹公一心为公,那袁氏兄弟,一门心思想要取天子之位而坐天子,而那刘澜,现在南下,暴露野心,想要划江而治,那么曹公复兴汉室,就必须要收拢人心,而帐下士卒的人心就更该收拢,这话看似不假,可是要如何复兴汉室呢,肯定要身边聚集各类人才,大家群策群力,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如今主公虽得兖州司隶,可是与袁氏兄弟和那刘澜来说,还太渺小,别看主公现在对袁绍唯唯诺诺,其实是在积蓄力量,那么就只能向西壮大自己实力,才能在未来有实力与袁氏兄弟一决雌雄,所以,既然迟早都要攻打张绣,何不趁着现在这样的机遇出兵呢,一举两得。” “没想到你看得还挺清晰的。” 淳于导由衷说道:“曹公是有着大智慧的人,他考虑问题肯定比我这样的武人更多,所以我觉得这里边一定还有原因,只是我看不出来罢了。” 程昱收敛了笑容,一脸真诚的样子说:“淳于导,以前我目中无人,让你看笑话了。” 淳于导一脸问号,看了一脸惭愧的程昱,并没有与他对视,而是低头端起了酒杯,道:“先生严重了,末将终于曹公,护卫先生安全,自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不过方才来看,先生有些太谨慎了,我感觉,刚才刘澜送酒,其实是在试探,若收他应该不会怀疑,先生拒绝,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难道拒绝不应该是正常反应?” “拒绝是正常,可是我们这一行人再拒绝就不正常了。” “此话怎么说?” “我们是以商旅的身份出现的,可是我们这一行人就每一个像商旅,刘澜不会看不出来,而恰在此时他以送酒来试,先生拒绝,就会让刘澜觉得先生有问题,或者是不想惹是非,这非但不会打消刘澜的顾虑,反而还会让他更好奇我们这一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件事,文人和武人的想法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而在程昱这类文人看来再正常的一件事,却在淳于导看来又是一番模样,如果让他来说谁正确,他倒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我们得小心行事了。”程昱现在是真的有些担忧了,这一行别没到襄阳就发生什么意外。 程昱看着风轻云淡,可现在心里还真有些战战兢兢,不过在这养气功夫上,淳于导明显就不如程昱看上去稳坐钓鱼台了,虽然跪坐着,可身子绷得很紧,看得出有些局促不安,这样的担忧很显然是来自对刚才的担忧,可是想到刘澜现在的情况,应该分身乏术,也就朝着程昱会心一笑,正向着如何寻找话题呢,就听得官道一侧一道破空声响起,就见得官道两侧废除数支羽箭,朝着车架马夫飞来,破空而来的飞箭如同流星,在坐上驾着马车的中年马夫,那位在夏侯惇军情扛旗的战士闻声还没来得及进行预警,便被箭镝贯穿了头颅,身子一斜,栽倒在马车一旁的官道之上。 而随着担心羽箭射出,两旁箭雨密集攒射而下,不管守卫,朝着程昱所处的马车疯狂激射,只是瞬间,马车外壁便便射成了蚂蜂窝,而一些强力箭矢更是射穿了马车墙板,直入车壁之内。 “是强弩。”车壁之内,第一时间将程昱掩护在自己身下的淳于导偏头瞅了眼车壁内雕尾颤动不止的箭矢,只有军中强弩才能有如此大的强劲杀伤力,普通箭矢根本不可能射穿足有五层护板防护的车壁。 这样的车壁,可是专程为了安全而特意制作而出,就是怕路上出现意外,可毕竟受制于这个时代的工艺,防御长弓没问题,可近距离想要防御强弩几乎毫无可能。 “敌袭,速速结阵,保护先生!” 淳于导在车中对外侍卫大喊一声,的同时对身下贾诩叮嘱道:“先生先在车中暂避,待末将去抵强人!” 淳于导说着从后退下车厢,此刻护卫们早已手持手盾,结成圆阵将马车护在当中,他们都是来自曹军之中的精锐,虽然偷袭太过突然,但反应却绝对迅速,警惕着四周。 淳于导下车后,加入到他们之中,这一行从兖州秘密而来,一路都没有发生危险,而这在遇见刘澜之后,立时就遇到麻烦,要说这事和刘澜没关系他根本就不信,就算没关系,可如此巧合,也确实让人想不往刘澜头上想都不成。 而且,他们现在的处境也确实比较尴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以说是一处绝佳的杀人越货之地,到时候就算追究起来,刘表啊刘澜啊都可以撇干净关系,爬在车厢内的程昱偷偷掀开车帘一角,眼前一幕让他放心不少,虽然近况糟糕,可是看着四周警卫的侍卫,结成的圆阵首尾呼应,这样的防御,如同一堵铁墙,除非来的当真是刘澜的亲卫精锐,不然想要突破这层防御比登天都难。 “这回看你往哪跑!” “居然是他们!”当程昱看到来者时,立时目瞪口呆了起来,居然是之前随他们一路而来的那四男一女,他不由得看向了淳于导,之前他怀疑这些人的来路时,程昱还真有些是他有些小题大做,可现在看来,他何止不是谨慎,简直就是有先见之明。 不过这伙人也是够奇怪的,为什么豫州这一路都不动手,而是在荆州?还有他们的人,之前是只有五个人,可是现在少说二百多人,比他们多了一倍,而且那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寻常的山匪强盗,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这伙人是什么来头? 刘澜的人,按理说不可能,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在豫州比在荆州更符合情理,原因很简单,刘澜在荆州,那么就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祸刘表。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是谁又打算嫁祸给他呢? 一瞬间程昱能想到的好几种结果,可是每种可能最后有都被他否决,反倒是刘澜这一之前让他的选项又被他拾起,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可明知道可能又下意识否决,正在纠结之际的程昱忘了眼淳于导,却发现他在看到蒙着面纱女子的一刻,好像一点也不奇怪,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怀疑这伙人,可是为何这时候反而如释重负呢? 难道说他早知道他们会动手,所以才会一直如此谨慎,并非是因为见到刘澜?而现在他们出现了,反而让他放松了,敌人露面与始终隐藏在暗处自然是后者更让人提心吊胆,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如今一旦出现,反而叫人如释重负了。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看似是危险的境地,可正因为是危险的地方,反而会让护卫们放手一搏,毕竟这些都是军中精锐,如果是在四平八稳的地方,大家想法肯定会在撤与守之间摇摆,而现在则不用了,能够一门心思的击退来敌。 套句曹仁将军常说的话那就是,三军用命如一人,则百战百胜,而现在就是这个想法,大家想法一致,如同一人,那么敌军不管如何来攻,都能够将他们击退。 3311 密林之中,女子骑马而出,而在山林间埋伏的刺客也都齐齐走出,手持弩机,瞄准着他们。 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在双方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后退,快速返回亭里,在陈果耳边低语一番,后者快步来到刘澜身边,刘澜对那位老人抱歉一声,起身出屋,当听说两波人厮杀在一起的时候,本打算离开的刘澜笑了,说了句继续盯着便又回到了厅内。 不过心思现在却不在那位老者身上了,现在想着这两波人到底会是什么身份。 从汇报的结果来看,双方一方使用军盾一方使用军弩,都是军中人物,他现在要确认的是两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很可能的一处祸水东引之局,而就目前的形式与局面,尚在交战之中的也只有张绣与曹操一方了,那么刚才的那位中年会是谁? 曹操的人?张绣的人? 如果是张绣的人,他来荆州,八成是来求援的,而现在出现的人则必然是曹操的人,要栽赃陷害刘表,如果刚才是刘表的人,那么现在偷袭之人则必然是张绣之人,同样是要破坏两家的关系,来为现在宛城的困局分担压力。 刘澜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可是当他坐下来的一刻,又是一脸的气定神闲,眼前这位老哥,可是他这次来荆州的意外收获,能和许褚战成平手,这世上可没还几个人,而且还是在荆州这种地方,那就更屈指可数了。 而且就现在这老人所处的环境,和他要找的黄忠何其相似,年纪和岁数像是,还有这么一个病儿子,这能不是黄忠?更何况就算不是,这样的人也得挖回去。 “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这是荆州老者所问,对于刘澜,这样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在下姓刘,现在暂居江东秣陵。却不知先生姓名籍贯是?”刘澜反问一句。 “在下姓黄……”男子明显顿了下,最后并没有说出姓名来,反而是猛然间抬头看向了刘澜:“听口音你是幽州人氏?” “正是。”刘澜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了,而黄姓老人面上则一连变化了起来,虽然他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可不等于他不知时事,尤其当他听到眼前男子的幽州口音之后,脑海之间立时想到了一人,这世上,能有他这般气度,还是幽州人,现在居住在秣陵,姓刘,除了他,还会是谁! 老者抬起了头,眼中精芒闪现,无比凌厉!(。)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黄忠 刘澜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了,而黄姓老人面上则一连变化了起来,虽然他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可不等于他不知时事,尤其当他听到眼前男子的幽州口音之后,脑海之间立时想到了一人,这世上,能有他这般气度,还是幽州人,现在居住在秣陵,姓刘,除了他,还会是谁! 老人脸色变化,原本有几分歉意的老人立时冷脸下来了,那份结交之心也在一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个世上,幽州人氏现在又在荆州,还能有眼前这位气度之人,除了刘澜帐下的那几位不会有别人了,对于刘澜,老人虽然未曾与他谋面,但却与其有着太深的梁子,自己也就不会对这些个来自秣陵的人士有任何好感。 当然,他压根就没想过眼前的男人会是刘澜,以前,刘澜对他来说是蝼蚁,现在反转,以刘澜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襄阳?所以八成是刘澜帐下,关羽张飞的外貌很好辨认,而眼前这位肯定不是。 老人有老人自傲的资本,他当年也算得上是这个世上有名的人物,是天下舆论的焦点,若非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被迫远离天下人的视线,也不会到此隐居,而如此天下人谁人不知道他早已成为一抹尘土,就更不可能再露面了,黄姓老爷子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可惜,自从群雄讨董之后,曾经天下的有名的大佬就成为过街老鼠,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在庙堂之内了,只能孤身来到江湖,隐居起来,就是躲避这些烦恼,可是很有时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就好比今日,虽然只是巧合,可这何尝不是麻烦主动上门呢? 而关键是他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别说得罪刘澜、刘表这样执掌军政大权的一方诸侯了,就是连亭里啬夫都有点得罪不起,一番审问,就算你说些兵荒马乱到了荆州这类话,让你留下来那是开恩,可是平日里却要来亭里打杂, “黄老哥,来我敬你一樽。”知晓来人的身份,刘澜自然要和他套交情,可是没想到老黄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拉起旁边脸色惨白的小子就要走,刘澜一头雾水,这就说了二三句,怎么黄忠说走就走了,急忙说道:“黄老哥,别急着走,我看令公子面色,是否染疾在身?在下认识一位名医,如果先生愿意,可以为您引荐!” 原本打算离开的黄老身子立时一顿,而跟着他的公子更是猛然转身,有些欣喜的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名医华佗,不知两位可曾有所耳闻?” “你会有这个好心?”终于,黄老哥转身,冷冰冰盯着刘澜到。 这怎么请人喝酒还请出罪过了?刘澜可真有点哭笑不得这黄忠的脾气怎生如此古怪了,难道他怕自己惦记他什么?可看看他浑身上下,有什么值钱的能让自己惦记?当然了,他这个人还是很惦记的,笑道:“老哥,我怎么就不安好心了?您看我,这是多有诚意的在跟您说这件事啊!” “哼。”黄忠哼了一声,稍一犹豫便带着儿子黄叙返回去做了下来,倒不是他对眼前刘姓男子有偏见,实在是因为对‘刘澜’无感,也就对连带这连刘澜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好感,可人家这么客客气气之后,他反而脸上挂不住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来,可那股劲偏弱不下去,这就好像犯了错,明知错了,也得硬抗下去。 “黄老哥,这酒可没错啊。” 黄忠一头雾水,不知道刘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许褚等近卫,立时警戒了起来,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黄忠的脸色立时冷脸下来。 “黄老哥别误会。”刘澜说着示意许褚既然安心坐下,这才笑着对黄忠,道:“黄老哥,我请您喝酒,可这酒可没错啊,既然不是酒的错,可您现在这样子,莫不是以前刘某在什么地方上得罪过您?” 瞬间,许褚等人明白过来刘澜的意有所指了,感情刘澜是为了这事才说这话,可不是嘛,请人喝酒都不领情,这事能没古怪?主公如此问,必然是对黄忠如此反应感到诧异,可是又想不起来以前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刚坐下的黄忠一愣,明显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了,而刘澜则适时再次将酒樽递了过去:“我这个人啊,在这个世上朋友不多,敌人不少,可所有的敌人都见过也都认识,像老哥您这岁数的敌人,就更少之又少了,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位,数十年前,闻名天下的那位有胆识有谋略的陇西名将了,可是按道理他已经不在世上了,再说他应该是复姓,若您是他的后人,可您这个岁数又不符。” 刘澜说了不少,许褚周边的人也同时也都脑洞大开的想着各种可能,关西名将?这世上有句谚语: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关西大将在汉时包括东汉都是多如牛毛,对于他们这些军中将校,尤其都得识字看书的近卫,那自然是了解不少,可复姓的话,名声最大的那必然是他无疑了,可是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位早已离开了人世,不可能是这位,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如果不是这两位,哪还能是谁? 云山雾罩的众人猜测着其中的可能,而黄叙却是最先回过神,之前还极度关心病情的他,此刻反而稳稳的坐了下来,脸上毫无面前,甚至再也没有情绪流露,好像对两人谈的事情已经不再关心,低头浅浅喝了一口酒,而旁边的老黄,也端起了就准,自顾自的啧啧叹道:“这酒啊,确实没有得罪过我,甚至有些人也没有得罪过我,只是我不喜欢某个人罢了,所以方才那酒喝不喝也没什么必要了。” “可是黄老您现在又赏脸了。” “是啊,这世上聪明人很多,但像你这样的不多,所以劳烦自然要和聪明人喝一樽酒了。”说着端起了酒樽像刘澜敬酒。 这世上,能当得起父亲敬酒的人可不多,一个巴掌,眼前这位居然会是一个,黄叙抬起了头,深深看了眼刘澜和父亲,两人慢饮一樽烈酒后又听得父亲突然说道:“看啦你已经知道猜到我是对谁无感了,这不奇怪,从江东来的嘛,可是你能说处这么多来,就说明你一定不是他身边的人,反而就是他本尊了,不然,这世上除了他是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的,虽然我从未与他见过面,但对他也算是有所耳闻,现在看起来,你能有今天,还真不是偶然,真的,早知道是这么为聪明人,我就该早早的去见见你,而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不仅对你不满,更对你不屑,也不会到今天才有了第一次见面。” 两人打着哑谜,刘澜没有直接点破他的身份,可已经说出了他是谁,而后者也回应了一番哑谜,也没有点出他的身份,但又指明了他是谁,但有一点,本应该在黄巾之乱时或者在刘澜第一次入京时就该见面的两人,算是终于见面。 两人可以说是互相欣赏,互相看好,只不过受累名声与世间的纷争,而没有成为好友,此时此刻,当真是有说不出的话,好似多年的老朋友,很多事情你一说他就懂,这哪里是陌生人,这简直就是好朋友多年之后再见面,甚至连喝酒也变得无趣,可是两人说了太多,太多,很多事,没人能明白,听不懂,你可以认为这是两人故弄玄虚。 可何尝不是两人并不想让太多人听懂。 许褚与近卫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谈些什么,但其间却出现了很多曾经的人物,比如说董卓,又比如说灵帝。 他们说道的很多人,对边上坐的黄叙、许褚老说都是陌生的,对于他们来讲,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个层面上,但是有些人,却不一样,比如说灵帝,比如说董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人物,这类人物,原本低头的几人顿时都抬起了头,听了听,除了名字,至于事件则是一概不知,只好继续低头喝酒,将他们的谈话当做了耳旁风,也是两人的哑谜他们怎么可能知晓,现在除了喝口酒解闷,还能干什么,当然也有人会低声问下这老头到底什么老头,看样子好像很厉害,可结果得到的回复却是丫头,主公不说,确实没人知道 但也有人猜到了,可是他们可没刘澜那么笃定眼前就是那人,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人不是死了么,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 一大帮子人在哪里瞎猜测,而焦点之中的二人却是谈笑风生,可是当故事从黄巾说道了讨董,气氛突然一下子改变了,老人眉头紧皱起来,好像汉室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所造成一样。 “当时是我考虑的太多了,我该听长子的话,如果我在长安起势,与你们东西夹击,那么讨董联军势必如虎添翼,攻破董卓只是朝夕,可是当时的情况,我的犹豫错过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等我回到雒阳,已经身不由己了,我的军队被董卓彻底接管,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再也无法起到关键作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啊,现在天下人骂我,我也认了!” 老人说得痛心疾首,甚至眼泛泪光,若非是他,当今天下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黄老,这不是你的责任,真的,当时你的抉择也许是对,但也许是自己跳入火坑,对天下局势并不会起到至关重要,你也不必太自责了,造成今日这个局面的不是您。”刘澜为黄姓老哥再次倒了一杯酒道。 老人接过酒樽,望向刘澜,道:“天下这些诸侯里面,你算得上是头一号了吧,势力大而且还年轻有为,可有句话怎么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像你,不引来来荆州,更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啊,太危险了,难道你帐下就没人劝你么,一旦你出现了危险,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袁氏兄弟?。” 刘澜摇头笑道:“跟袁氏我现在还没那个资格,但是也算是和他们交过几次手,最多算是难缠,但实力平平,真要拼命的话,我还真不怵他们,反倒是那曹操,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我去到江东,其实有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想要避开他的,不想与他硬碰硬,至于这趟前来,有联合刘表的意思,但同样也有来招募些人才的想法,可今日到此,却是奔着黄老您来的,这天下之间,若说起统领千军万马,说您是第一,就没有人敢论第二。” 这话刘澜可说的不假,不过完全是因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才有此说,当然了如果只是知道他是黄忠的话,也不会说这番话,毕竟他所了解的黄忠可只是武夫,可现在却不一样了,黄忠居然会是他,那岂不是捡到宝了? 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人物轻易请不动,别看刘澜现在的官职已经很牛逼,可说白了不过个征西将军,真算不上什么,反观人家,可以说天下最大的官职都做过了,就现在都没人家官职高,更何况你帐下又有什么职位能安置人家? 可是请老人家出山,又岂是用官职来衡量的,如果真在乎官职,人家也不可能抛弃官爵,隐姓埋名到荆州来,所以啊想要劝说他来,还得与传统的思维背道而驰,最好是用诚意打动老人家,这才有机会,不然一休想。 不过想靠诚意还是有些难度的,可是别忘了刘澜是怎么把老先生留下的,是靠着黄叙,是靠着华佗,这就是所谓的机会,这就让刘澜看到了希望,不管他是否答应加入他的帐下,一定要想尽办法先把他骗到江东,借着为黄叙治病的机会,与他亲近,最后把他收到帐下,可以说着是刘澜看到的唯一希望,也是仅有的希望。(。)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黄忠(2) 很难想象,被命运安排成为一对宿敌的两个人会是以如此方式迎来了第一次见面,没有剑拔弩张,有的反而是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 “你真的是直接就认出是我了?”刘澜点点头,和先生一样,虽然先生入乡随俗,口音已经改变了很多,可是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关西口音,有几个字眼,尤为根深蒂固,在下这才由此判断而出,先生并非荆州人士反而是关西人。 你说巧不巧,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更没有多大的能耐,没日里就想着如何才能笼络天下才识之士,可因我非出身氏族,就只能从寒士之中寻觅,所以这把大网从辽东一直撒到了荆州,往后更会是整个天下,不仅是寒门,说不得就要把天下英雄尽收入我彀中,所以似先生这等大才,自然一早就在我的内卫情报之中了,所以在未见到先生之前,我对先生的信息就已经了如指掌,可是见到先生之后就愈发好奇了。 刘澜最少虽然如此说,可最关键的却是本身对黄忠的了解,而且寻找黄忠都已经数十年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最近一年才出现,这本身就够让人推敲的了,所以当发现老人能够抵挡许褚之后刘澜能够确认他就是黄忠无疑,但在发觉他的口音不对的时候也就反应了过来,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往他的头上想,直到他的态度转变,刘澜才就此推断出了他的身份。 难以自信,真的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他的肯定,刘澜真想不过他会借尸还魂以黄忠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这世上当真是巧妙。 “好一个天下英雄尽收入我彀中!”黄忠还真没想到刘澜会有如此大的野心与气度,瞥了他一眼,在瞅了瞅他身边一脸懵懂的许褚与众多侍卫好汉,继而郎朗大笑,道:“他们也算是跟对了人,这世上没有没有你,只怕他们也不会搏得今天的名声,知人善任,刘澜以往还真是老夫小瞧了你,今日见到你,老夫也算是可以安心了,这个天下因老夫而乱,可一定会因你而治,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以往,对刘澜有偏见时,他对刘澜的看法无外乎就是走了狗屎运的边疆小卒,修了八辈子的福源,才能从小兵一路走到今天,然后碰到一帮肯为他卖命的同袍,才能让他几十年戎马没有战死沙场,保住了一条小命,似这等人物,自五帝起到如今,都屈指可数,可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不是这么一回事,不是他幸运的遇到了一些人,而是这些人在他身边才得以发光发热。 “真的,连老夫这样的山村野夫都难逃你的视野,真不敢相信还有什么样的人不在你的落网之下,布置下这么大的一张网,真是让人想想都害怕啊,不过刚才那一行,你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走了?。” “连黄老也瞧出一丝端倪了?放心吧,他们走不了,现在正狗咬狗呢。”刘澜胸有成竹道。 “哦?”黄忠下意识的看向了在刘澜另一边的陈果,这个年轻的男人刚才与刘澜说了一些什么,虽然不知道内容,看看起来八成是关于方才那一行的事情。 对此他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不想刘澜却说出了实情,老人笑着摇头,道:“我才夸你聪明,你就犯了糊涂,这事能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再说了,张绣怎么可能将祸水东引呢,你还不知道吧,刘表以往恨不得早日夺回宛城,可现在啊早与张绣暗中苟且了,送钱送粮,就是为了有这么一个势力帮他守着荆州安全,现在张绣的情况与你当年在沛县如出一辙,所以张绣完全没有必要去陷害刘表。” “那……”这一番话立时让刘澜紧张起来了,如果这波人不是张绣的人,那么又会是什么来头?忙不迭的对陈果下令说:“快,再派人盯着,两波人全部盯住,查明来路。” “诺。”陈果转身离开,刘澜还是有些不放心,心思全然不在酒桌之上,端着酒杯默默喝酒,心里八成是在想着既然不是张绣派来的人马,那么又会是什么身份?刘表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肯定不会,可又会是谁呢?刘澜低头喝着酒,可心思全然不在酒上面,黄忠见此,冷不丁插话说道:“其实,这件事要做的有很多人,你猜是猜不到的,就是有人想要让刘表与曹操产生矛盾,原本这事没什么,可关键是你现在正在荆州,这事如果被曹操知道了,第一个肯定怀疑你,而刘表呢,一定也会认为这事是你做的,因为你今日就在这里,所以这些人看起来是要对付曹操的使节,可何尝不是要破坏你与刘表直接的洽谈,使得你二人无法结盟。” 黄老爷子话说了一半刘澜就放下了酒樽,等他说完,却摇起了头:“我来荆州这事没有别人知道,如果是刻意要破坏,那么这事会不会是荆州内部有人……” “你来荆州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征西将军,整个天下都在紧盯着的人物,你以为自己走的隐秘,恐怕你的人前脚一出秣陵城,就有消息传递到了各大诸侯耳中,你到了哪里,怎么可能还是隐秘的事情?”黄老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说的话一点不假,其实不等他说完,刘澜就可以肯定了,甚至给了再次为他舀了一樽酒,都是聪明人,他的话点醒了刘澜,刘澜也通过此来告之他已经想明白了,现在巴不得破坏他与荆州结盟的,除了孙策还能是谁? 这事很自然就想到孙策,因为只有他最不希望自己与刘表联合起来,那时对他将是致命的威胁,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不做些小手段来破坏联盟?只是刺杀曹操使团有些让他没有想到,这完全是一箭双雕,不仅让刘表对他记恨,更要让曹操跟他仇上加仇,这一招才算是真正的祸水东引啊,此时再想想来时的一帆风顺,好像也就不显得有多怪异了,除了孙策不可能再是别人了,当他得到自己启程前往荆州的消息后,他哪是不希望自己到荆州啊,是巴不得自己赶快去! 黄忠很自然的端起了酒樽,好似理所应当一般,咕噜咕噜喝下了一大口,他对刘澜示好,完全是为子治疗,当然了也是因为对刘澜态度上发生了改观,稍微提点他一下罢了。 “心事化解了,那么老夫还有一事最为迫切的想要知晓。” “何事?” “蓟县一战!” 刘澜一顿,本以为相逢一笑泯恩仇,没想到老爷子还是这么记仇眯起眸子微笑着,道:“小子冀州、蓟县胜黄巾算的了什么?比起黄老您长社一战,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呐。” “小子,你少给我戴高帽,黄巾之乱,你坐上了天下第一仁将之位,我则成为霸道之将,你放俘是仁,我杀俘是利,你放俘是导人以善,我杀俘是惩之以戒!”黄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气愤之极,若非是这些,两人根本不可能如此敌视,这如同是造化一般在作弄着两人,若非刘澜仁将之名流传当世,他也不会对他如此怨念深种,可一切都不可能从来了,虽然老人已经看开了,可是有些东西终归无法轻易放下,更何况见到了本尊。 “哈哈,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的。”刘澜顿时了然于心,面露苦笑,老爷子这是要秋后算账了,毕竟若不是刘澜释放俘虏,他也不会被俘半辈子的屠夫刽子手的骂名,也许在最后时刻就选择了与关东诸侯联手。 但有一点,其实刘澜一直奇怪的问题,他当时是真的是因为实力的悬殊,又或是因为尊君的思想作祟? 这个有点不好说,但有一点,自东汉建立以来,关东与关西本就是两个极端,关东又从龙之功,一朝得势,把持着朝廷权柄,相对来说,关西的世家虽然也有杨家这样四世三公的举世公族出现,但毕竟整体实力无法与关东世家抗衡,试问,在董卓握权之后,同样身为关西将领的皇甫嵩,在考虑自身及多种因素后,会更倾向关西老乡?还是选择与关东氏族走到一起,这绝对是一大疑问。 可是,这样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当时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同是关西人就选择投靠到以前还是自己部下的怀抱? 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好像现在陈果得志了,他失势了,陈果让他来投靠,可能吗?面子上过不去的,就简单的例子就是公孙瓒,他宁愿战死之后把儿子送来,也不愿提起放弃掏出来,为什么,就是因为抹不开脸面仰他鼻息。 这道理换成世人皆一样,可为什么到了他头上就变了样子了? 而从结果来看,最后董卓也并未重用他,直接就解除了他的兵权,而曾经大汉朝最引以为傲的那支北军也彻底成为了董卓的私兵,大汉朝最后崛起的希望破灭了,他从此背负了世人的骂名。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不能杀他们,没怎么想,他们都是百姓,是被蛊惑的,甚至很多人都是被裹挟的,他们并没有错,所以我就放了他们就是这么简单!”刘澜说着,却是抬起头,盯着黄忠,虽然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却是绝对的大实话。 “不能杀,就这么简单。” 黄忠犹豫了下,再次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这一樽,干了,这一局,我输了,这么多年,我就是想要知晓这件事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已然知晓原委,这几十年的骂声,骂的好哇!” 说着老黄又为自己舀酒,却被刘澜拦了下来:“您不能再喝了。”老黄的手段绝对比刘澜强得多,可是在刘澜的阻拦下,他却像是孩子一般畏缩回去,当真不喝了:“黄老,再喝就醉了,醉了,有些话就不能说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时的情况我何以制董卓?与其被其所制,不如留下精兵等待时机,奈何棋差一招,追悔莫及!” 就因为他这样的选择,导致了接下来落得一个满盘尽输的结果,大好江山最后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关西士人骂他,关东士人恨他,世家豪族排挤他,平民黔首诅咒他,他好像从哪个名震华夏的第一将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世界的罪人,士子们都在讨论这他,诋毁这他,假设着当时如果反抗董卓,天下的格局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当时他在长安有什么资本?拿什么反抗? “懂得人,自然会懂,不懂之人,永远不会懂,但老先生今天的骂名,也许十几年后就是美名,一个人到底是遗臭万年还是留名青史,当下看是看不出来的,是要留给后人评说,不然怎么会有盖棺定论这个词呢?虽然老先生已经‘盖棺定论’,天子追封您骠骑大将军,这就足可见先生对大汉朝的贡献是肯定的啊。”刘澜说道。 其实在不久的将来,皇甫嵩将成为百大名将,入列武祠,这就是后人对他的肯定,就好比袁崇焕,在死的当时,是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罪人,可是百年后,他成为了英雄,曾经的敌人将对人树立成了英雄。 这看起来很可笑,可却证明了英雄不死的硬道理。 “确实,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老人揉了揉脸,有些发烫,如此喝酒,近几年还属仅有,但能与‘知己’一醉方休,就算醉了,何尝又不是一桩美事,但他明白刘澜现在急着干什么,望向窗外,轻声笑道:“你要急着去处理那件事,就快去吧,别让有心人得逞,我如果有时间,会携子前往秣陵的,为了他这个病……” 老人不说话了,抬头的黄叙又底下了头,一脸灰败,显然他早已放弃了希望,但现在他无疑又看到了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他知道,也许根本就没有希望,只是空欢喜一场……(。)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皇甫嵩 是非功过自由青史,可就算青史也终归逃不过一个成王骂败寇的结局,太史公算是最后一人了吧,可在当世贬声绝对多于褒声,刘澜现在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对黄忠来说还真不管用。 最简单的就说王允吧,对大汉朝来说是大功臣吧?可最后却落个满门被杀的结果,成了罪人,到今天也没有平反,更不要说朝廷里有人为他说上一句话了,为什么,得势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最简单一个道理连老友蔡邕都不放过,这种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攻,可绝不会有人为他请命,还要背负一个陷天子与危险的骂名,这只怕比他还要冤啊。 现在有多少人大骂王允权臣,可是却一个个宁当睁眼瞎也不愿为他正名,还不是因为他掌权时,没有让他们得力?若说王允是权臣,难免对他不公,有失偏颇,照我看,刚正不阿还差不多。 一心为公,他掌权时,别说这些世家了,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比以往更低调,数百年来,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子,无愧于百姓,绝对是古今第一人,就是在李傕郭汜杀入长安,也是他第一个请令去见贼匪,更说下了:若他生死,能换来国家安宁,允死有何憾? 可现在呢? 这段话谁会提起?没人了,甚至还有人说王允在当时有意挟持天子,简直就是放屁! “天子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也说不出来,有人要当霍光,如果现在替王允正了名,他奉献帝之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更何况还有蔡邕这一事情呢,当然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可是为了大业,必须要树立权威,最少现在还不合适。还有就是我曾经在郑玄处听学子清谈,有多少论调都在指将军没有顾全大局,如果不放弃兵权,与联军南北夹击董贼,大汉天下何至于此,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没有人比他更知晓当时的情况了,牛辅的凉州大军已经向开赴长安开赴了,更何况董卓当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加上一旦开战所需的兵器粮草,更何况,北军是刚大战过后,正在长安休整,在当时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与董卓在河东修养过后的精锐相比?” 刘澜算是为他证了明,对他当时的选择更是做了肯定,什么只要他起事,董贼必败,这都是扯,当时的局面以及不可能是一个黄忠能够力挽狂澜的。 世人说起当世名将,往往都会将他二人一东一西相提并论,乃灵帝朝名将,可刘澜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算,在各个方面都稍逊一筹,若论当世之将,首推吕布第一人,可论起帅,那老黄无疑排第一,一部黄氏兵书,世人哪个不是推崇备至,可谓集前辈兵阴阳兵书之大成,世用兵第一人实至名归! 刘澜可一点没有夸大的意思,说的完全是实话。 不过对于刘澜如此夸赞,他却微微摇头,倒不是觉得刘澜有捧杀之嫌,实在是真没有可比性,不管他军事能力与理论有多强,就他本身来说是最多算得上是将兵之才,而刘澜无疑将将大才,甚至在这一点连董卓都比他强了太多。 黄忠端起酒樽,正要再饮的一刻,突然问道:“曾经在长安,有人言,说你在辽东起事,尊汉不尊东,当真?” “当真!” “那现在呢?” “依旧!” “尊汉不尊曹?” “正是。” “如果,曹操戡乱呢?” “不知!” 黄忠大笑了起来:“这话你说出来,也许别人不信,但我信!” 刘澜也端起了酒樽,道:“身不由己,黄老当年如此,刘某日后亦然!” 黄忠一饮而尽,大笑着道:“足够了!” “黄老何时会前往秣陵?” “近日。” 刘澜顿了下,说道:“刘澜方才已经说过,此行就为黄老而来!” “我去秣陵只为吾儿之疾。” “可秣陵丹阳军中,尚缺一位统兵大将!” “关羽之才,不输黄某!” “先生之才,天下无双,我等晚辈,岂敢相提并论!”眼瞧着黄忠就要开口,刘澜急忙抢先一步,说道:“黄老不在乎官职爵位,也看淡功名利禄,然而当今天下纷纷扰扰,天下之人将此归到黄老头上,致使黄老背负泼天骂名,难道黄老真要背负如此骂名遗憾致死?真就没有想过去戡乱平乱么?当今天下,亦如黄巾之乱,天下之人莫不等待有人再如黄老般挺身而出,黄老既然健在,自然要敢于人先,放眼当今天下,唯某秣陵可为黄老提此良机!” 刘澜说这话,可一点不假,黄老从许都到襄阳,如果在曹操处当真有一展抱负的机会,也不会假死到襄阳隐居,黄忠大笑了起来,醉眼朦胧:“好一个天下英雄尽入我吾彀中,连老朽你都没打算放过,当真是雄心勃勃,很好,对老夫的胃口。” 黄忠感兴趣的,甚至可以说是被说动的,完全是因为刘澜那句天下万民,都在迫切等待着似他这样的大将如当年戡乱黄巾一般平乱当今天下,大笑道:“不过嘛,给我丹阳军的统领就算了,关羽做的不错,关羽他的事迹我多少有所耳闻,不比我差,可让我到他帐下做个副统领就更不要提,这样吧,我就入你的中军算了,指挥中军,只要你愿意我立马就去!” 刘澜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从怀中摸出一物,虎符,放在了黄忠面前。 黄忠真的傻眼了,他说这话,完全是打算让刘澜知难而退的,中军啊,这可是刘澜的嫡系部队,除了自己平日里都不会交给第二人,就好像天子身边的羽林虎贲,用也用最信任的人,可是他真没想到,刘澜居然会心甘情愿交出来,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他活了数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可是似刘澜如此人物,还当真是头一回! 手掌有些颤颤巍巍的探了过去,可就在摸上虎符的一刻,好似触电一般,又缩了回来,叹道:“老夫心中一紧有所决断了,这护符你还是拿着吧,老夫随你前往秣陵!” 刘澜看似闭着眼,其实是眯着眼,黄忠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注释之下,心中则早已乐开了花,一枚虎符换黄忠,值,超值,刘澜一点也没有虚情假意,可当他放弃虎符的那一刻,其实刘澜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其实他明白,黄忠也明白,一枚虎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却能看出来一个人的诚意,刘澜的诚意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有任何考虑了。 说到这个时代的将领,其实黄忠必然首推第一,但有一点却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占候禳辟,在这个时代里,只要是涉及到军事活动,都或多或少收到了术数与兵阴阳学的影响和支配。 就拿战争来说,不仅仅表现为激烈的武装冲突,同时也体现着术数的诡谲较量。 而从从兵阴阳家的发展史看,上承战国的两汉,尤其是东汉无疑是兵阴阳家进入全盛时期。 其实兵阴阳很古老,有战争的时代就有了与之相伴的巫术和军事术数,先秦时军事术数就已经相当繁复发达了,而到了汉朝,谶纬的流行使得兵阴阳家得到了空前发展。 兵阴阳家的军事书籍多如牛毛,可以说,大汉朝的军官队伍,军官多晓占候禳辟之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被赵云在巨马水斩杀的崔巨业,他就是因为占星而受到重用,可以说,若非是三国打乱,使得武夫得以发光发热,似关羽赵云这样不晓占候禳辟之术,士更不通晓兵阴阳学的武人根本不可能在汉朝军官中有一席之地。 而黄忠,则是这类的佼佼者,也是当今世上第一人。 当然对于这些鬼神之说,刘澜并不会太过看重,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深信不疑,最简单的事例就是出兵时会选择吉日吉时,如果错过了吉时出征,就会有心理暗示,这次出征将要大败而归。 这其实完全是心理作用,就好像霍去病当年入漠北,大风吹断将旗,很多人都说着是不祥之兆,可他却以旗开得胜而巧妙化解,这其实就是一种最直观的体现。 “那么就请黄老与我一同暂归襄阳?” “你不去瞧瞧那两波的情况?若去晚了,刘表只怕就要撵人了。” 刘澜笑了笑,起身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亭里,一行向着出事地点而去,可刚走未远,一道身影诡异出现,对陈果低谈了数语,陈果急忙向刘澜汇报:“什么?那些人杀出了条血路?” “正是。” 情况有些变化,之前进入亭里的中年在护卫的掩护下成功杀出一条血路,不过这也正好,可以全力对付偷袭的人了。 这些人估摸着是孙策的人,刘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派遣陈果带着近卫尽快赶过去,而他们一行骑着马快步而行,黄老和其子坐在了刘澜的马车之内,一行人又行不久,突然之间,一道低喝女声响起,只见得面前立时涌出数十名蒙面杀手,当前一人,更是蒙着面纱的美娇娘。 陈果虽然带领着亲兵前往了事发地,可刚才的斥候却目睹了全过程,连忙在刘澜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后者频频点头,看着当先女子,此人便是方才那些刺客的头目,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刺杀了曹操一行,现在又胆大包天来偷袭自己,不过有一点颇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像对付曹操的人那样对付自己,这要是也射一波弩箭,他现在这些人,最少要死一半。 “姑娘有理了。”眼前的少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大冬天穿戴的也非常单薄,完全和赵雨拿妮子一样,也不知道怕不怕冷,不过想想后世那些妖冶女子,与她们一比,这在冬天来说完全就是穿多了,当然这时代的寒冷程度也不是后世可比。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单刀,威风凛凛,目光与赵雨想汇的一刻,射出骇人寒芒,不过赵雨拿妮子也不甘示弱,握着长枪的手一紧,胸膛更是一挺,不得不说,妮子还是有着不少本钱的,最少在这一点上,对面的面纱女子怎么看都输了一大截。 当然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春光的时刻,尤其是对面的女子可没多少善意:“少废话,留下皇甫嵩!” “你是什么人。” 刘澜还没有说话,车厢里已经传来了一道声响,随后就看到皇甫嵩从车后走下马车,来到刘澜身边。 “我是什么人,仇人!” 刘澜皱了皱眉,若非她说出仇人二字,刘澜还真想不起来,可现在再看向对面的女子,脑海之中立时出现一道身影,对皇甫嵩低声,道:“黄老,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先回车中可好。” “既然是老夫的仇人,老夫怎能避而不见!”曾经的大汉第一将皇甫嵩,如今的乡野村夫黄忠绝对是位倔老头,一点不肯退让,刘澜一脸尴尬,可这事他也明白,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所以才没有偷袭,而是让自己知难而退,至于偷袭曹操时节,多半还是为了帮自己。 真不知道这妮子这么想的,不过想想也是,情谊归情谊,父仇归父仇,可他父亲之死和皇甫嵩还真没多大关联,更何况以杀退曹操使团当做恩惠换皇甫嵩之命,这妮子也想的太天真了,喊道:“张姑娘,别来无恙可好!” “什么张姑娘李姑娘的,我不知道,还有,你是什么人?少在这里与我套近乎,快快交出皇甫嵩,我可免你一死!” 还真是大言不惭的,不过也是,他这个时候如果承认了自己就是张宁,恐怕想从他手中得到皇甫嵩也没啥可能了,只好装作不认识,笑道:“我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 “咯咯,还真看不出来!”(。)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再遇张宁 “你是什么人?” 装,跟我继续装,刘澜见他如此,为了杀皇甫嵩始终不肯相认,索性使出杀手锏:“当然是男人了,难不成和你一样是个娘们?” “无耻!” 刘澜就知道这妮子,别看外表风骚的要命,其实啊自爱的紧,笑着,道:“小娘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不若弃恶从善?我们也好坐下来吃吃酒,喝喝茶,谈谈心,做**~”他把声音拉的长长地,最后又说出一个‘好’字!” 张宁脸上有些发热,知道刘澜已经认出了自己,再不想认,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混账话,逼得他就算不想相认都不能,再也躲不过去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吃吃酒,喝喝茶就免了,至于谈谈心嘛,就怕你不敢来!” “我不敢来?真是笑话。”刘澜看上去完全就像是被美色蛊惑了,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回随时置身与险地之中,世上流传着刘澜好色要命,有着反应完全坐实了这一传言,可就方才与刘澜的一番交谈,最少黄忠不这么认为,至于许褚就更不可能信了,他最清楚主公了,这都是演给外人看的,连忙阻止,可不想主公却在他耳边低声数语,待听得来人的身份之后,猛然抬头,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项间那枚用绿松石制成的坠子却立时让他反应过来。 绿松石乃常见之物,并不稀罕,可是能有如此项间色泽晶莹的坠子必然乃名匠打造,而偏生,圣长老他就有这么一枚石坠,眼前少女八成就是张宁了,更何况还有主公确认,既然是张姑娘,那就**不离十了。 主公和他,这哪里是去谈心,简直就是掩人耳目,别说没危险了,说不得还有一场艳遇呢。 刘澜向着一边雪地走去,毕竟这么多人都盯着他呢,既然要演自然要演的像一些,索性大大方方朝她招手,笑道:“还不过来,怎么,怕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少女莲步轻移,随着刘澜的身影一前一后来到树林边,他们的位置不远但也不近,两边人都看的到,可谈什么却绝不会听到。 看着两人的身影,黄忠脸上的变化最为复杂,对这样的场景心间一时间闪过无数想法,当然猜测起来的话,那仇家可就有太多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这几十年,手上沾惹的人命没有几十万也有几万,如果得知他现在是这么个身份,找上门来报仇的可一点不奇怪,这也是为何他要隐姓埋名的原因。 可是这情况,刘澜和刺客去谈心?这不是胡咧咧吗,怎么可能? 虽然都说兵匪一家,可没有像现在这么明显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刘澜一早就安排好的,从现在来说更像是巧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两人之前是认识的,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有现在一幕。 那么也就说明这女子的来头一点不会小,甚至是大有来头。 报仇,父仇! 此女子,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呢? 心思沉重的黄忠望着两人,而此刻的两人完全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剑拔弩张。 “你怎么跑荆州了!”这是女子见到刘澜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还不摘下面纱?让我先看看,这么多年没见了,变成什么样了。”刘澜嬉笑说道,他就算继续装,刘澜也不会信,也许正因为知道不会再蒙骗过去,女子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丑的要命,摘下来,怕吓坏你!” “怎么几年不见,别得没学会,却学会了撒谎骗人?”刘澜笑道,女子当年还是含苞待放尚且妩媚诱人,这几年下来,只会出落的更美艳动人,至于说什么丑死了这话,分明就是推脱,刘澜也不会强求,毕竟对少女并没有任何想要染指的想法:“这次来荆州,就是为了他来的啊?要不卖我个面子?算了,毕竟他并不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啊!” “他不是谁是?”少女本来就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刘澜,不想他的攻势还没展开,对付便已经抢先一步,让他心中的盘算全部落空,脸色古怪至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和这种人纠缠,就好像面对北机,想在这样人精身上捞着好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少来,今日你必须把他交给我!”少女软的不来来硬的,这是她对付北机的不二法门,可看起来,对付刘澜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细细笑着道:“唉,刚才你为什么会偷袭曹操的使团啊?” 张宁哼声道:“少转移话题,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快说,皇甫嵩交不交给我!” “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快说说啊,难不成那人也是你的仇家?” “还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我可是帮了你,没让他在荆州扯你的后退,这么大的恩情,你能不将他交给我?” “你这是帮我?”刘澜哭笑不得:“你这简直就是在害我,你要知道,这事要是被刘表知晓了,他还会与我联盟?你这简直就是坑我啊,害我还以为是孙策派来的杀手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你那么高声干什么?”张宁嗔道。 “哪里,我就是说事,又没有怪你。” “这还不算?”少女气呼呼的说。 刘澜嘿嘿一笑,心中却长舒了口大气,总算把话题岔开了,瞥了他一眼,笑道:“这几年你都在北机哪里吗?” “没有。”张宁迟疑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轻啐道:“你少来岔开话题,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还关心我这几年都在哪里?你要真关心我,会这么多年不寻我?“ “我这几年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时间啊,更何况我问北机,他也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说,我就算找你,也茫然无绪啊!”刘澜摊着手,一脸无语。 明明是想都没想过她,却被他说的好像一直在关心这他,这话听起来虽然好听,可终归是骗人,她也不是傻子,无知少女,会这么容易上他的当:“这么多年,从我认识你的时候身边只有甄姜一人,到如今你妻妾成群,越娶越多,洞房花烛的功夫有,可寻一知己却推脱找不到,你也好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到底是你不想找还真是找不到。” “当真是找不到。”话都到这份上了刘澜能说是压根就没找过她?或是说压根就没想到过他,若非今日相遇,也许这位大贤良师的独女张宁他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可是此刻他却说得郑重无比,那样子分明就是说这世上最真的话一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刘澜信誓旦旦的说着,眼睛却偷偷瞧着张宁的反应,他的表现有些奇怪,当然只要是因为蒙着面纱,刘澜并无法从他的表情确定他此刻的想法,但却能够通过他的眼睛做出一些判断,都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窗户的判断,能够确定她好像已经有所相信了,只是这样的判断让他有些拿捏不定。 刘澜偷瞄着她,而张宁则直视着他,好半场,却是突然莞尔一笑,显然对刘澜的话是相信了。 其实女人就是如此,他们绝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女人,就比如眼前的张宁,这些年的经历,只是让他养成了防备心中的性格,但在刘澜面前,他放下了这样的防备,就好似在面对北机时一样,在潜意识里,这两人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信赖的两人。 刘澜如果知道张宁心中对他的信赖一定会惭愧不已,但同样这病不能说是骗了她,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手段,对付女人的手段,女人最习惯也是最常用的手法就是从你口中诳出谎言,再未说之前,他们可以信誓旦旦保证绝不生气,可是当你傻呵呵的说出实情之后,结果一定是暴跳如雷,这就是女人。 在这件事情上,刘澜是栽过大跟头的,所以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只需要把准脉络,顺着她们说,那就不会出现丝毫问题,不然,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刘澜成功了,最少张宁的态度大变,咯咯娇笑了起来,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谅你也不敢说假话。” 少女说话的样子信誓旦旦,也许平日里他见惯了类似刘澜此时的表情,这些人当时所说的话与反应最后被证明都是实情,正因为如此,他几乎不考虑那么多就相信了刘澜,可他永远不会知道,最厉害的骗子,永远不会全说假话,就如刘澜,他话中有%50甚至%80是真话,正因为说的大多都是实话,所以期间某些假话绝不会被发觉,而在外人听起来,更是可要值得信赖的。 刘澜笑嘻嘻的问道:“那是啊,我也没必要骗你啊,找你,从当初在许坞失去你的消息之后,几乎有机会我就会向北机打听你的下落,可他就是不告诉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面。” “我也是啊,你知道吗,当年在许坞我被老头给看起来了,根本就无法见你,这些年我还被老头蒙在鼓里,当是你不找我,没想到是他一直把我蒙在鼓中!”少女无比气愤的说道,这些年原来一直被他骗了,这回再去许坞,一定不能放过他。 刘澜一听这话,有些心虚了,这要是他回去刨根问底,那他岂不是要暴露了?不过再一想,也不可能,老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再把他往坑里推,这个时候,聪明人只会往自己身上揽,不然那时候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得不偿失。 刘澜的分析完全正确,北机完全会揽责,因为当初本来就是他从中作梗,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理由,继续用此理由,张宁也说不出来什么,更何况把刘澜兜出来,对他并没有好处,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事去开罪刘澜,不仅如此,反而还能因为揽责而示好他,你说着是不是恩情? 似北机这样的人精,只要眼睛一转,就能把一切都想明白,要不怎么说人老精,马老滑,你看看程昱那匹拉车马,得有多无奈就能知道北机会有多精明。 张宁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么,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在老头的帮助下重新整合了汝南黄巾,现在刘辟等人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可以说明面上刘辟是现在汝南黄巾第一人,可背地里,都对他惟命是从。 当听到这一消息,刘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确认道:“这都是真的?” “当然了。”张宁又好气又好笑,好像自己有多弱似的,也不看看他带领的这些人马,有比他的近卫弱半点么,这些人可都是许坞好汉,有他们帮忙训练士卒,现在的汝南黄巾早已今非昔比,远不是当年的黄巾可比,就算是现今天下最精锐的部曲与他们交战也不会弱分毫。 “确实,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凛然,一看就是久在军中的悍卒,若非杀人不眨眼,绝不会有如此气度!”刘澜顺着张宁说,现在的刘澜得有多精明啊,哪里还是当年的不顾一切的青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都是官场养成的习性,典型的政客,就张宁手下这些士兵,确实有过人之处,但实力嘛,其实也只能算中上,这已经很厉害了,可要与当世最牛掰的步卒比,还差着一大截,可这话现在能说?刘澜又不傻,捧一句,皆大欢喜,何乐不为呢。 小妮子笑嘻嘻的,一副自然的表现,看得出,在汝南这些精锐一定打了不少胜仗,要知道自信的建立可绝不是因为失败,而是通过胜利赢得胜利,这才是信心的基石,如果一直在败,恐怕连自己都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太弱了。 “张宁啊,你看你现在的实力都这么大了,不如帮我个忙怎么样啊?”刘澜适时说说道,当得知张宁现在掌握着汝南之后,刘澜脑海之中立时闪过一个大胆念头,难道只需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搞小动作,就不能自己也找些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搞游击?(。)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约法三章 “你要我帮忙?”张宁一惊,眨着杏眼,上下打量着刘澜,有点想不通如今叱咤天下,名声大起的刘澜有什么可能用得到她?再次确认的问了一句道:“你不是在逗我?你,堂堂的征西将军,一方诸侯要我这小女子帮忙?别逗了。” “逗,我逗你干什么,我是真有一个想法,这件事还非你不可,所以这才想请你帮忙的。” “你先说说,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张宁还是有些不信,当然这样的不信是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能在上面地方上帮助到他,可又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了,小事肯定不会用到他啊,以现在刘澜手中的权利,一些事情还能难住他?肯定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或者说是他无法出面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讲绝对是极大的考验,是以她不管对刘澜如何信任,心里不管多么想助他一臂之力,都要先问清楚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如果能够帮上忙,那就最好,如果要付出代价,那她可就要慎重考虑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小忙,能不能从汝南西进,在恰当的时机,在兖州袭扰一回曹操!”刘澜笑道,说的轻松写意好像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些极小的没任何难度的事情,就好似捏死只蚂蚁,都不费劲。 可张宁听完之后却咯咯娇笑了起来,如同又听到了刘澜讲的那些有意思的笑话一样:“小忙,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你这简直是叫我汝南黄巾去找死!”张宁凤眸带煞,显得气愤之极,当今天下诸侯虽然林立,当被公认为四大诸侯的南北袁氏还有就是东西刘曹。 而这个曹就是刘澜要让他袭扰的曹操,就他手底下那帮子黄巾军,能是曹操的对手?去袭扰,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别急啊,你先听我说!” “不可能,打曹操,他不来打我我就暗自庆幸了,现在你让我去主动招惹这头猛虎?除非我疯了!”张宁一口回绝,这事他就算答应了,回去底下人也会反应激烈,到时候一样不成,这事干系太大了,惹恼这头老虎,他们还能保得住汝南? 虽然张宁也有想过再现父亲当年荣光,可可太难了,现在压根就不想着扩充实力,能守住汝南那一亩三分地她就很满意了,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他没有多大的志向,没有似刘澜那般的野心,可这何尝不是对自身实力的清醒认识,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自保都不足,还主动进攻,去挑衅,能吗? “张宁,你听我说,我让你去兖州,可不是让你去攻打县城,而是骚扰亭里,这事曹操可没少在我身上干,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在他的后方帮我,你们完全可以不暴露身份,装成强匪,在兖州大搞破坏,曹军来了就跑,走来再去骚扰,反正就是要让他们鸡犬不宁就是了。”刘澜蛊惑着张宁,说着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年代打游击战是有难度的,可不等于没可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反正就是骚扰呗,而且现在的曹操自顾不暇,正在与张绣在宛城作战,对于境内的保护能有多大是个问号? 所以刘澜只要说服张宁,完全可以让他去考验考验兖州的防御能力。 看着张宁好似有那么一丝犹豫,刘澜连忙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全方位向汝南提供帮助,不仅是在财力军备粮草方面,甚至还可以派出一些将领到汝南与你们协同作战!” 刘澜这回可是下血本了,只要能说服了张宁,让他在背后恶心着曹操,那么就可以保证短时间内徐州的安全,当然这有点让他送死的意思,可仔细想想又完全无需多虑,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只要能贯彻好这几字方针,那么在兖州骚扰完全不成问题,拖住曹操,刘澜才能有更宽松的外部环境去对付孙策乃至于袁术,等到了这个时候,与张宁练成一片,那个时候对他的帮扶将更为直接。 当然现在的头等大敌不是曹操而是袁绍,可如果能够拖住曹操,那么袁绍在没有曹操的帮助下,单独面对刘澜,他还真不会太怵,当然了这都是多年来与袁绍交战的自信,可要知道,不说冀州之战的特殊情况,那时候袁绍刚入驻冀州人心不稳,就说这些年两次青州之战,面对的可都不是袁绍主力,反倒是他一直以主力对付袁绍并非精锐的士卒,如今一旦袁绍大举南下,那就是真正的冀州精锐,那可时候是否还能取胜,刘澜心中是没底的。 尤其是先登死士,虽然麴义已死,可先登还在,虽然当年雒阳一战损失惨重,迫使刘澜组建重甲近卫军,可是这些年先登也不会止步不前,一定有着空前发展,不然公孙瓒的幽州突骑不会被屠戮成那个样子。 这简直就是对付骑兵的大杀器,其杀伤力一点都不会比陷阵营差太多,如果高顺能够投降,刘澜也许还能指望着陷阵营与先登死士一战,可让近卫重甲军去与先登重弩交锋,刘澜还真心虚。 “粮草每月一万石!”张宁犹豫着说,有些不敢看刘澜的眼睛,实在是汝南的情况并不好,如今刘澜开了口,她自然要做出衡量,如果能用刘澜所说的办法偷袭兖州,还能从刘澜身上换来利益,这种事他自己回考虑。可是和刘澜的关系有这么好,如果谈这些多见外,可再一想,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那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不过一万石怎么都像是狮子大开口,可是这对于汝南来说却是极大的帮助,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将得到极大改善,甚至还能够扩军,这对于她甚至对于袭扰兖州来讲都是一桩好事。 “没问题!”刘澜一口答应,他现在最怕的是张宁不答应,而不是他提条件,只要他能提条件,不算苛刻的话,刘澜一定会满足他,有这样一支牵扯曹操大后方的势力存在,远比那每年十二万石的粮草更划算! “真的?”直到此刻张宁还有点不敢相信,也是啊,过惯了穷日子的张宁怎么可能相信刘澜随口一说就答应了每月一万石粮草这种苛刻的要求,可这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的粮食,对刘澜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九牛一毛罢了。 其实也是,现在的两人早已不在同一高度,刘澜看待一万石粮食就好比他看待一千石粮食,所以张宁不会在乎那一千石粮食,九牛一毛,而刘澜同样也不在乎,对他来讲,这十万石粮食,对现在的秣陵来讲还真无关紧要。 “兵械,百炼环手刀,每年万把!”张宁见他一口答应,这一回说话的口气明显提高了些,土财主?冤大头,反正现在的刘澜已经在张宁眼中是如此这般模样了,连十万石粮食都能答应,这些兵器自然不在话下。 “三万把环手刀,两万把辽东弓五万箭矢,再加一万具护甲!”如果是以前,刘澜还真要考虑这些兵械,毕竟生产有限,可是现在秣陵第一兵械厂成立,生产规模大幅度增加,现在的产能无比旺盛,甚至逼得欧冶坚不得不往农具生产上倾泻,就算再增加这些兵械,也不会对兵械厂造成多大的困扰,只不过这其中花费,就要从自己的府库往出掏了,可这世上能花钱买一个心安,那这个钱,也就花值了。 这都答应了?张宁简直难以置信,刘澜不仅一口答应,甚至还多加了弓矢和防具,这也太败家了,可是同样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能让自己出兵袭扰曹操,刘澜是不会在乎付出的任何代价,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宁眼中闪烁着道道金光,到最后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幽幽一叹,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就答应你,出兵袭扰兖州!” “什么条件?这么说吧,这两个条件都答应你了,也不在乎你再多加一个条件,说吧,只要你去袭扰曹操,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刘澜急忙道。 狡猾的张宁眨着眼,如同是一只狐狸一般,幽幽的说道:“我这最后一个条件啊,是要和你约法三章!” 中了这妮子的道了,刘澜是打由心底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可是后世常见的无耻要求,没想到今天,让他在这个时代遇到了,而且还是这么个美人提出来的,能因为人家多提了两个要求就拒绝? 那也太失风度了,何况现在正是有求于人,咬着牙,沉声,道:“张宁啊,这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变成这样了,说吧,约法三章又是哪三章?” “我一直是这样啊,只是你以前并不了解我啊!” 这女子啊,往往都是这样,对刘澜,尤其是喜欢的人,都会有所收敛,就好比以前的赵雨,见着刘澜就好似温顺的小绵羊,可婚后呢,绝对的母狮子,而以往刘澜对张宁的认识,还停留在哪个美艳的少女身上,其实对他并没有太多了解,在加上那时候的小丫头哪见过世面外人,尤其刘澜这样对他有恩,自然也就变得羞涩起来,可如今不一样了啊,这么多年过去,少女早已长成,而且统领一方黄巾,胆识增加,那么当着刘澜的面也就没有当初的羞涩,再加上刘澜有求,也就更为大胆,更何况张宁自小就在黄巾军中长大的,黄巾里叫她圣女,百姓官府称之妖女,可想她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刘澜,指不定怎么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你真的打算听?不再考虑考虑?”张宁再次确认道,可是微露出来的脸颊却有些羞红了的样子,当然刘澜这些并不会发觉,可是少女却心如小鹿乱跳了起来,眼帘低下,好像也在犹豫着,毕竟就算她如何被称呼为妖女,终归是女子,难免在关键时刻矜持些。 “当然了啊,你都提出来了,我前面的都答应你了,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啊?”刘澜微微一笑,刚才沉声说话完全是在给小妮子压力,而从结果来看,小妮子肯定也看出来自己已经有些不满了,所以才会说出现在这种话,所以接下来他提出来的要求一定不会太苛刻。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女人,都说女人心思难猜,这句话无疑是无比正确的,他这样的想法换在男人身上,那肯定是奏效的,可换在张宁身上,呵呵。 人家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乎你说话的口气,之所以确定他要不要听,完全是因为内容让他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可见他既然同样,所以轻声细语的说道:“第一条!杀!了!皇甫嵩!” 小妮子话说的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咬的音很重,而且若非刚才这一犹豫,他险先忘记自己来荆州的目的了,差一点就让刘澜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关了,心中气愤,他自己看出了这是刘澜有意为之,索性也就当着这个时候,这件事,要求刘澜把皇甫嵩杀了,或者交给自己! “这件事免谈。”刘澜一口回绝,他还真没想到妮子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他怎么可能答应,宁愿不寻求张宁背后偷袭曹操,也不可能把皇甫嵩交出去啊,现在的皇甫嵩在他眼中可是块宝,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都会考虑,唯独这块宝,休想! “那就没得谈了。”张宁也很干脆,说实话,他心里压根就不愿答应,所以刘澜之前提的这些个要求让他心动,可心底却始终是犹豫着的,所以当刘澜直接回绝了拿皇甫嵩做交换后,他也很干脆的直接拒绝了,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虽然乔装打扮袭扰兖州能换来不少好处,可一旦身份败露了,被曹操发现了,倒霉的还是汝南,那时候惹来曹操的滔天怒火,汝南可就要完蛋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约法三章(2) 张宁是刘澜见过的人中最没有把握的一个,这些年来,刘澜可谓是走过大半个中国了吧,从辽东到雒阳,再从秣陵到襄阳,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刘澜只是这么一眼,对着人也就了三五分判断,这一开口,七八分是没问题了,就这看人的眼力见,刘澜还真有几分自信。 可眼前这位却让刘澜着实有些头疼了,对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这人啊,终归都是有弱点的,有求名的有逐利的,但主要把好脉,找到弱点,不管是许以厚禄高官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归是能让对方妥协,可眼前这位,能许给她的都许给了她,本以为这么一桩买卖皆大欢喜,没想到她却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这哪里是刘澜琢磨不透猜不到他心里想些什么?这完全就是遇到了一个另类,以为遇到能够坐下来谈条件的人物,就算有坚持,只要许以厚禄高官,无不妥协,为什么,利益更大,有些坚持也就可以暂时放下,可眼前这位,明显并没有被打动。 可你要说没有被打动那不可能,刚才她的反应又不似作假,可结果却因为皇甫嵩而拒绝了之前的利益,这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仇恨大于利益,还是说利益还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甚至是第三种可能? 刘澜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她一门心思的就是要杀皇甫嵩,还是要借此加大筹码,如果是前者,也就没什么好谈了,如果是后者,那么别看她现在一口回绝的干脆,很有可能是为了增大条件,如果是这样,刘澜心思快速转动,最后决定在作最后的努力:“说吧,除了将皇甫嵩交给你,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张宁再次向他确定道。 “是!” “第一个条件,休了甄姜!” “不可……”刘澜能字还没出口,张宁已经说出了第二、第三个条件:“休了其她女人,娶我!” “……”那个能字再也没有说出口,怎么也没想到张宁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她都懒得回答的条件,张宁是漂亮也很妩媚,可不等于刘澜就要娶她啊,更何况是用这种事情来做条件,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完全和当初的与糜家联姻甚至是步家联姻是两码事:“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张宁心里一惊,刘澜的态度突然变得极其冷淡,这让她心里有点害怕,怕刘澜再也不理他,对于刘澜的感情,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变过,只可惜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单相思,可就她自己来说,这肯定不是事实,她哪点比那个甄姜差了?当年若不是北机阻扰,她甚至认为现在刘澜的正妻,征西将军夫人就是她! 刘澜黑脸,完全是为了让张宁再也不要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她不可能为了她去放弃现在的妻妾们,更何况对于甄姜,刘澜更是从心底里觉得有所亏欠的,糟糠之妻,从自己一无所有抗下多少压力在他身边默默支持着他,休甄姜,就算他死了也休想。 刘澜黑下脸来让他不要再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曾经,刘澜实力弱小,不管遇到什么人,赔要赔笑脸,干些虚与委蛇的勾当,后来养气功夫渐深,喜怒不形于色,只要他愿意,还真未必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有些人,在他看来,这些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完全不用向以往考虑那么多,在高度集权的刘澜帐下,他能够决定任何事情,就算是面对徐州世家,当他下定决心要迁移治所的时候,就算出现些许反对声音,也不可能阻止他。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对于张宁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更何况他自问与张宁的交情,两人并不会因此交恶,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最多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一场买卖谈判罢了,成不成无伤大雅。 可这在刘澜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张宁看来却干系极大,对于他个女子来说,不管她的身份身世,说出取我这类话出来是要下何其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被刘澜一拒绝,立时便嘤嘤哭泣了起来。 “这,这别哭啊,怎么说哭就哭啊。”刘澜慌了手脚,虽说早已不是当初对男女这些事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知道归知道,这女人一哭一闹,他还真没办法。 “你别管我。”张宁哽咽着说道。 “我这能不管么。” “你要真管我,就把甄姜休了。” “你又提这事。” “是啊,我只恨当年没有早说,如果我说了,嫁给你的怎么可能是甄姜!” “这话从何说起?” “当年你救我与危难,为我舍生亡死,如此厚待宁儿,我早已芳心暗许于你,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你,你若也怜惜宁儿,这些年为何会一直苦苦寻找?” 还有这事,刘澜还真有些没想到,可是当年救他,那都是因缘巧合罢了,至于她芳心暗许,更是全不知情,对她刘澜更多的是将她看做朋友或者是妹妹,更何况她当时一门心思都在甄姜身上,又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眼看这件事变得严重起来,刘澜必须要跟他解释清楚,而且刚才说这些年找她,全是顺着她的心意去说,现在必须要澄清,虽然说出来可能会有大麻烦,可不说,继续骗人家小姑娘,不就等于骗人家的感情嘛。 可不等刘澜开口,张宁已经开口了:“当年,我听说你和甄姜成亲,每日想着你与她亲热,我恨不得立刻去辽东找你,可是师傅拦着,又有为父报仇的心愿未了,此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如今大仇就在眼前,只要今日能够亲自将其手刃,宁儿愿意以身相许,报答将军的恩情,就算是做小,也心甘情愿!” 我去?还有这事,当年就要跑来找我?刘澜看着她,他哭得伤心至极,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可是刘澜怎么就是对这话一点也不能相信呢?因为父仇留下了,现在又为报仇甚至愿意做小?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这女女实在要不得,因为啥,不管真假,他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报仇,甚至为了报仇能做出任何事情来,不择手段,不惜委身自己甚至是用自己的美貌来迷惑自己,当自己真一时头脑发热到时候张宁翻脸不认人,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澜大笑一声:“张姑娘,凭你的容貌,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至于刘某就算了,刘某现在三房妻妾即将就要四房已力不从心,若再将姑娘你娶了回来,只恐有心无力,姑娘日后怕是要夜夜独守空闺了。” 刘澜委婉拒绝着张宁,这是他认为最好的托词,毕竟你不能当他面直接说你这脾性娶回去,只怕后院要起火,到时候鸡飞狗跳,那才是最大的麻烦,就算现在,那几位妻子的各种斗法就已经让他应暇不接了,到时候再来上这么一位‘妖女’,那可就真是群魔乱舞了。 虽然他的后院相比影视剧看到的要和谐许多,可女人的嫉妒心是你永远想不到的,你首先就要做到公平,可偏生她们呢就巴着多吃多占,互不相让,明争暗斗,可以说刘澜现在最开心的就是有战事的时候。 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刘澜为此规定了一些制度,这样的情形才算有所好转,如果把这丫头当真接回去,那就她这个性格,能约束了她? “凭我的容貌,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既然什么样的夫婿都能找到,那你为什么还拒绝我?” “嘿嘿,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所以我才不敢亵渎似你这样的圣女啊。”刘澜说着,虽然有八成是假,可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张宁真的漂亮,当年还是花骨朵的时候就已经美艳无双了,如此张开,那是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虽然看不到容貌,可就这山峰就这前凸后翘的身材,谁能把持得住? “当真?”张宁满面羞涩的说,道。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 张宁嬉笑一声,这话不是她信了刘澜,完全是都自己美貌的自信,就算刘澜不说她也知道,所以这公认的事,也就无所谓真假和欺骗了,更何况就算明知道是在说假话,可谁又会因为对方的称赞而翻脸呢? “可是我终归是个苦命的人儿啊,你也从不知心疼奴家,这些年奴家日日夜夜在想你,可是你呢,只怕日日都有甄姜陪着,后来又有那糜箴还有你身边那个赵雨,似我这样的苦命人,你又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就算你有心,每年都会找我,可若非今日在荆州不期而遇,估摸着你也早就对找到我不报任何希望了吧?” 张宁说到后来,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滚滚滑落,神情凄楚,惹人生怜。 我去,这还没完没了了,不过这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上去了,明明方才还在商量着怎么才能说服他偷袭兖州,怎么现在风云突变成了娶她了?刘澜一脸无辜,可是有一点他必须要承认,他除了说的那句每年都会寻找她外所有的都是真的,他要想,也只会想想甄姜、糜箴,甚至是身边的赵雨乃至是甄宓,至于这位张宁张姑娘,对他来说,最多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罢了,没事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想起她呢? 当然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刘澜现在是想方设法希望她能够答应出兵袭扰兖州呢,只要能把她说服了,除了娶她,哪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郑重其事,道:“宁儿,你说错了,真的,这些年我东征西藏,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男女私情?更何况他们虽然是我的妻子,可是这几年有哪年没有战事,和他们也是离多聚少,可我和他们,就好比和姑娘你啊,虽隔万里,心却相依,只要心中想着对方,挂念着对方,就算距离再遥远,就算时间再漫长,也都不算什么,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这些年我就是在思念中过来。”张宁幽幽的说着,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些独望天际明月的日子里。 我去信了? 刘澜还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相信了,难道刚才是自己想太多?难道这丫头并没有在使美人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这些话,可不是要捅娄子?想到这里,刘澜一阵无语,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些,而是出兵袭扰兖州,只要她答应,回了汝南,那她还怕什么? 想到这,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干嘛去考虑这么多,完全就不用去管嘛,现在就是忽悠着他答应出兵,不杀皇甫嵩甚至是什么休了甄姜这些,只要能成,能让她出兵,一切都好办了。 “德然。”少女湿漉漉的眼眶突然看向刘澜,呓语般念着她的名字,看得出她现在有些娇羞,甚至有些火热,好似要把他融化一样,可刘澜却不敢张开双臂,如果真把他拥入到怀中,这最后一道底线失守,那刘澜就完了,那个时候,刘澜相信,就算自己如何有自制能力,可终归是男人,一旦把持不住,那可就栽在手上了。 刘澜现在的想法,就是暧昧可以,但其它就算了。 张宁热情般想要投入他的怀中,可是刘澜的毫无反应让她的身子再一次僵住,最后失望般停下,低着头,不再开口说话,她知道自己有些太主动了,不像很多女子那么矜持,可是这又如何,他成长的坏境不同,可她终归还是个清白姑娘。 他如此,完全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可是看来,刘澜被她这样的热情吓到了。 “宁儿,我们的事情,不急着谈,能不能帮我?” “能。” 张宁看向了他:“约法三章,一章不可少!”羞涩的少女如同变脸一般,道。 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刘澜一脸苦涩!(。)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约法三章(3) 绕了一大圈,发现又回到了原点,等于废了半天口舌,完全做了无用功,可惜而知刘澜此时又多无奈了,而张宁的倔性子也是最让他无语的地方,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就不懂得变通下吗?或者说圆滑一些也好啊,但可惜,张宁不会,也没有,对于刘澜的各种蛊惑始终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底细,这无疑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挫败感难道就要以失望告终了吗? 一脸苦涩的刘澜已经开始打算放弃了,没必要,这回是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他不会再报任何幻想:“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提了,你也别再说了,我不用你去袭扰曹操,你也别指望我会把皇甫嵩交给你!”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干脆也不待在汝南了,干脆直接投靠你,我们全部前往秣陵,这么样?”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今不管张宁答不答应,最少他能和汝南牵上线搭上桥,这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就算他不袭扰曹操,可却是一枚有气的活棋,如果到了秣陵,活棋变死棋,那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张宁与黄巾军留在汝南,也完全符合他的利益,能够对周边诸侯起到震慑作用,就算实力不济,但谁都得不防,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安睡?这就是汝南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在其他诸侯看来,汝南虽然是眼中钉,但绝不是迫切需要剿灭的眼中钉,比较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打它吧,还要劳师远征,留着吧可就在你肋部让人不是很爽。 可一旦黄巾撤出汝南,那么这样的威胁就会消失,就好像现在孙策对江东的威胁,虽然也知道他来进攻的可能性不大,可你却必须要派出军队对他进行防范,而要去打他,那一定是在腾出手的功夫,就好比刘澜现在,便是选在与几大诸侯停战之后。 “为什么?” 从刘澜反对张宁就开始变得有些气愤,不用刘澜说,他也能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他这帮兄弟偶尔去袭扰一次曹操吗,只不过刚才刘澜掩饰的好,现在被试出狐狸尾巴了吧,张宁真的失望,对他失望透顶了,他发现,眼前的刘澜跟自己所想的那个刘澜根本就不一样,他失望了,彻底失望,甚至有点心灰意冷,可是他最终却并没有转身离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按道理她这样敢爱敢恨的脾性,既然道不同,也就无需多言,可是她就是无法离开办法,最后就那样默默站在他的身边,好半晌,缓和了一些情绪之后,才又再次开口道:“刘澜,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或者说你刚才都是在骗我?” “没有,我刚才说的当然是真的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实话实说。 “那好,既然你说真的关心过我?那么为什么你不把我和我的兄弟们接到秣陵?难道你认为,在汝南,过着土匪一般日子的我们是幸福?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和我这帮兄弟始终都是土匪强盗,你瞧不上我们,不希望我们这样的草寇加入到你的部队之中?”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刘澜反问道:“你觉得我有歧视过你的身份吗?还是歧视过黄巾军?难道你忘了当年整个天下都在疯狂杀戮黄巾的时候,是谁义无反顾不惜丢官把他们释放了的?就算这些你忘了,但你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帐下有着许多黄巾将领,管亥周仓他们都是,如果我在乎他们曾经是黄巾军,那么他们还能有今天,你大可放眼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我刘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容黄巾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我的人马去秣陵?”张宁冷哼一声,道。 “不合适,因为我觉得你留在汝南更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前往秣陵嘛?刘澜,你是谁?你可是堂堂的征西将军,秣陵的掌控者,只要你愿意,谁敢提半个不字?我们这些人前往秣陵,只需要你轻轻点一下头,什么困难和阻扰都会迎刃而解,我的兄弟们,可以跟着你,不仅能够得着一个出身,说不得还能因功搏一个锦绣前程,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无异于举手之劳可你还是拒绝了,是真的很难吗?”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觉得你的人马更适合留在汝南。” “哈哈,借口,这全是你的借口,你是在为你的吝啬找借口,不,是因为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们黄巾!” 刘澜轻轻抚摸着屠龙刀鞘,顺着刀鞘上的龙纹印记缓缓抚摸而下,面无表情,那样子让张宁觉得像极了是她在无理取闹甚至达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他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难道不是嘛?”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张宁涨红了脸,有些不安起来,因为这样的反应绝不是像在说假话时应有的样子,她不傻,她有自己的判断,从头到尾,刘澜说了那些骗人的话他都明白,只是不揭穿罢了,她愿意被骗,明知道刘澜未曾找过她,可她愿意信,这就是女人,很奇怪,明知谎言是假,也会当真。 “不闹了?那就听我说!”刘澜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我只是从大局来考虑,你和你的黄巾军留在汝南是最合适的地方,你认为他们去了秣陵就会过上好日子了,你以为他们去了秣陵,就能搏一份功名了?你错了,他们的未来在于我,但更在于你,他们为什么会成为黄巾军?你有想过吗?是为了博一份功名吗?并不是,他们只是为了每日能够填饱肚子,不在为米盐最起码的性或保证而担忧,这才是他们最初参加黄巾的原因,而现在你要让他们参加官军,给他们一个身份,可是他们参加黄巾之前就有这样的身份,你觉得他们还需要去获得这样的身份吗?不需要了,因为你的存在,他们在我看来,与我帐下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们到来秣陵便成为名义上我刘某人的士兵,可是在汝南,天下只道他们是黄巾,这样他们能做的事情就会有很多,比在秣陵多得多,而且还不用被我的仇家盯上,更不会招来太大的打击而彻底被消灭,可是如果他们打上了我的烙印,说不定哪天就会在战场上牺牲。 我的仇家太多了,袁氏兄弟,曹操孙策,这些哪一个不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强者? 可是如果汝南是中立的势力,最少让这些势力看起来觉得汝南是中立的势力,那么汝南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眼下天下这个形式,他们啊八成是要拉拢甚至想收编汝南的,对于他们提的条件,完全不用考虑太多,也不用在乎他们给多还是给少,尽管吃,就算最后吃不下也可以尽管兜着走嘛,要是敢翻脸,就引其它势力进来,一箭双雕,你说岂不美哉? “这就是你的用意?” “对。” “刘澜。” “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讨厌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出身士族的家伙,眼高于顶,自以为忧国忧民,不过都是一帮男盗女娼之辈,这些势力无疑也是一样,你别看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尊汉奉汉,可心里哪一个不是和我们黄巾一样想着自己最终能够逐鹿中原呢,可有一点我们黄巾是问心无愧,那就是在对待百姓上,这一点,没人能做到,但你是例外,只有你是真的在过问平民百姓的生活,是由衷的去在乎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又需要什么的!” 张宁幽幽说着,如今天下这场浩劫,这场大乱战,很多人将屎棚子扣在了当年那场黄巾大起义上,可是这一切的根源难道真的是他的父亲挑起来的这场硝烟吗? 并不是,这件事情他曾经与很正式的与师父北机他进行过交流,他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判有谬,但最终令他欣喜的是,在北机看来,黄巾起义虽然有引爆天下乱局的主因,但并不是当今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真正的罪魁祸首,并非是这些头裹黄巾的无助小民,而是那些个自诩心系天下,黎明苍生的士家氏族,一个个喊着要要匡扶汉室正统,可全然不是打着自己那点算盘?到头来天下死了数百人,甲士更是不计其数,可再看世家怎么样?毫发无损,游走于各大诸侯之间,机关算尽,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封侯拜相,又有哪一个是愿意为大汉朝殉葬,以死明志的? 这些人的名字没有一个会成为汉王朝的中兴之臣而留名青史,只会成为新王朝的肱骨而千古流芳,至于天下百姓,包括曾经造大汉朝反的黄巾,斗不过是这些人的殉葬品罢了,最后得意的,笑道最后的永远不会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民。 当年的陈胜吴广如此,后来的绿林与赤眉亦如此,最后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自己还背负了叛逆的罪名,至于那些士族世家,不过是改换门庭罢了,不做汉官做他官,家族的这面大旗永不倒。 “哈哈,没想到北机他还有这番见地?”刘澜听张宁如此埋汰世家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北机有着自己的先见之明,最少比这时代任何人都更有眼光,就说农民起义这一项,纵观整个封建统治时期,有那一场农民运动是取得最后胜利的?虽有短暂胜利,但最后还不都是以失败告终? 苦得还不是天下男儿,人人为兵,人人赴死,最后功成名就的有几人?可就算功成名就又如何,一起打天下的时候说些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了王座之上,全然变成了一堆屁话,有个屁的诚信情谊跟你讲,巴不得把这些人杀个精光。 似这些个龌蹉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淳朴的平民老百姓哪个做得出来?还不都是这些所谓的帝王一代令主干出来的事情,至于百姓?深宫内苑的他们哪里还能听到那悲凉的哭嚎? 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几千年,而这才是刘澜看起来真正的哀诗。 刘澜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对历史的一点认识,可何尝不是因为黄巾之乱与当年初来汉末被鲜卑所捕,与边境百姓一起被裹挟,听到的看到的,至今都无法忘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于此,什么刘澜对于那些个歌功颂德的文人,对那些个只知清谈的士子都是嗤之以鼻,知道吗,我喜欢重用辽东的士子,若非来到江东,若非要拉拢江东世家,我是不会颁布招贤令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菜是战争,更不懂什么菜是百姓疾苦,他们不会体会到民生艰苦,只要撒张大网就能填饱肚子,可是辽东不成,没有青徐帮扶,哪里的百姓就得挨饿受冻,还要不时防范东胡入侵,所以哪里的百姓甚至是士子都明白活着的意义,也都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张宁,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你的人来秣陵了吧,秣陵的安逸,会让人忘却战争的残酷,当威胁不在,动力消失,曾经的一切也都会变为零,你的父亲之所以起义,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改朝换代?不是,是要让那些吃不饱肚子的百姓能够活下去,现在你所处的汝南,可以说是黄巾最后一块掌握的城市土地,如果连这里都失去了,那么黄巾这一词也就彻底消失。 死并不可怕,而是被遗忘,张宁,你当真愿意放下黄巾这最后的一杆大旗,成为我部下的部曲,看着他们最后改换门庭,一个个摘下头顶上的黄巾?对我歌功颂德,在秣陵纸醉金迷,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刘澜每一句话,都在拷问着张宁,刘澜从各个方面解释了他反对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放佛说道了心坎,让他不放弃都不能。(。)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回程 张宁放终于放弃了想法,甚至对刚才对刘澜发脾气有些歉意,他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不想再让这帮兄弟们跟着他做匪了,可是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因素在其中,现在刘澜说明白了,他也想明白了,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不得不说,经过刚才这番对话,张宁对刘澜的感激之情更深了,尤其刘澜还曾经冒死相救,这番恩情,何止深重二字,就算他当年几乎还是布衣之时,张宁都打算会以身相许,更何况是今时今日的刘澜,自然更不愿轻易放弃。 “好,我听你的,继续留在汝南,你放心吧。”张宁下定决心要留在汝南,留下黄巾最后的一块根苗,要让世人知晓,黄巾始终都在,至于帮刘澜袭扰兖州,张宁并没有答应,也不会盲目答应,当是他会回去和帐下诸将商量,对此刘澜自然乐见此事,而对于之前给予黄巾的帮扶,不管张宁应不应,刘澜都会答应,算是提前结个善缘,不是跟张宁结善缘,而是通过张宁与汝南黄巾的头目们结个善缘,也算为日后袭扰兖州做好先决条件。 两人又谈论许多,张宁放弃了一些想法,比如皇甫嵩,不在盯着他,一门心思找他报仇了。 “好,我这就回汝南,那你呢,接下来还要继续在荆州待着?” “是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处理完之后就会回秣陵了,你放心,许给你的那些很很快给你送过去的!”刘澜轻声笑道。 “那你呢?” “什么?” “什么时候来看我,又什么时候来接我到秣陵,黄巾我可以把他们留在汝南,可我总不能一直在汝南啊。” “待我击败孙策!” “好,我等你,那我就走了。” “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我那些妻妾是不会休的!” “我知道的。”张宁咯咯一笑,却是来到了刘澜面前,盯着他道:“我们是一起走呢,还是分开走呢?” “一起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就做我的车吧,出了亭,进了官道分别?” “好。” 两人相携出了密林,上了马车,一路顺着亭里小路而下,田野阡陌,四周白茫茫一片,旷野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冰雪世界。 “这景可真美。” “是啊,知道么,这里其实算是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不是钜鹿?”刘澜如果记得不差的话,张角应该是钜鹿人,钜鹿刘澜曾经在在冀州之战时到过那里,虽然未进县城,可就周边风景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本以为正是这样的山水养育了钟灵般的张宁,原以为是冀州大妞可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荆州妹子,这多少游戏让刘澜出乎意料。 “你是襄阳人?” “是啊。”张宁在车内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啊,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就出生在这里。” “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出生在钜鹿呢。” “那是我的父亲的家乡,而我则出生在襄阳,这里是我母亲的家乡,我在这里出生,所以这里便是我的家乡了。” “这些不是你说,我还真不了解。”其实刘澜对她还真没多少了解,最多就知道他是张角的女儿罢了,更多的就一无所知了:“那你这次来襄阳是来见她老人家的?” “娘亲她早已经逝去多年了。”张宁眼眶之中泪光隐现,轻声说道。母亲去世要比父亲张角还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而他则自此随着父亲开始在天下游走,吃尽了苦楚,受尽了白眼,当很多大家小姐还在插花捕蝶,普通人家的姑娘学习女红针黹的时候,她则需要忍着饥寒交迫,跟着父亲辗转南北,多少白眼与嘲讽,那何止是屈辱和尊严二字就可概论。 故地重游,有多少感慨?原以为这里会是一处绝佳的报仇地点,有着娘亲的保佑,皇甫嵩一定能够找到,但最后却是在找到仇人的同时遇到了刘澜,放下仇恨远比选择继续报仇难得多,也许这就才是娘亲在天之灵真正想要看到的吧? 遇见他,并放下仇恨。 张宁嘴边露出一丝浅笑,对刘澜突然,道:“谢谢你。” “什么?”刘澜有点没反应过来,委实有点跟不上这丫头。 “是你让我彻底放下了仇恨,来之前,师父就劝我,可我不听,一门心思就要来找皇甫嵩报仇!” 刘澜见她银牙紧咬,脸色苍白,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与北机有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明显对当时的过激表现绝的过意不去,刘澜微微摇头劝着她,道:“其实没什么好抱歉的,对北机如此,对我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你的选择,你也不会到荆州,不会遇到我,也就不会放下仇恨,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张宁神色一阵激动,臻首轻抬,感激地望他一眼道:“你可真会宽人心。” “哪有的事。“刘澜大笑一声,周旋于四房老婆之间,何止是会宽人心这么简单,只不过张宁是一大特例,和甄姜有点像,都是那种聪明之级之人,只不过甄姜是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睁一眼闭一眼,而张宁则与当年的甄姜一个样,能好哄?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越是看起来不好哄的聪明姑娘其实越会因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而感动莫名,因为你的某句话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让他们大为认同。 而这何尝不就是女人心海底针的绝佳体现? “既然都来了,要不就回家看看?” “娘都没了,哪里还有家?”张宁脸上浮起一丝遗憾的神色,道:“当年和父亲离开的时候,娘亲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可更像是在哭:“你知道吗,娘亲当年嫁给父亲本来就属于下嫁,父亲当时就是个穷小子,哪里是什么人人敬畏的大贤良师,反倒是娘亲家室殷富,在襄阳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户,这样的结亲,门不当户不对,备受家里阻扰,但两人最后依然排除万难在了一起,后来母亲便生下了我,可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她竟然患上重病,竟然……” 张宁香肩剧抖,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听着她哽咽抽泣,刘澜身体僵硬着,没说出一句话来,没有受到家庭祝福的婚姻却是凄惨,但两人最终在一起应当是幸福的,尤其是有了张宁这样的幸福结晶,至于最后的结局,虽然看似的以悲剧告终,张宁的母亲没有见到她快乐成长,可这何尝不是给了张角提供了一个大胆走出去的机会,也许正是因为妻子亡故,才让他更能体会到生存的意义吧,带领着黄巾最后反抗已经腐朽不已的大汉帝国,蜉蝣撼大树,本身就值得佩服,最少就刘澜现在,是没有张角当时的勇气的。 “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我相信伯母她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注视着你,她看着你一步步成长,直到今天,你继承了父亲的意志,在汝南城继续着他未完成的心愿,黄巾未灭,大贤良师的名字便不会被人所遗忘。” 刘澜劝慰着张宁,说实话,小丫头挺可怜,但绝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他吃了很多苦,可何尝不是因为这些挫折让她内心变得更强大,才有了今天能够在男人群中独挡一面的承担,也正因为儿时的经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怎样活下去,他相信张宁会用这些经验成功带领汝南黄巾游走于各大诸侯之间,他更相信,各大诸侯必将会成为她活下去的垫背,互相倾扎,张宁会以超然世外的的身份冷眼旁观着一切变化。 张宁,会在汝南变得越来越好,因为帮助她的不仅会是刘澜,日后还会有更多人,包括袁绍和曹操,甚至可能是刘表和孙策。 只要关注中原形式的诸侯,就一定不会忽视汝南这支特殊的势力,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拉拢,让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完成一些他们所无法完成的任务,就好像刘澜用张宁袭扰兖州,就好像袁术用祖郎破坏秣陵,曹操用后钱破坏东莱,袁绍用东胡袭扰辽东,这都是一个道理,当你能够被他们觉得有利用价值时,那么你就能够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左右逢源,这就是张宁接下来要努力做到的,至于接他入秣陵,刘澜没想过,甚至觉得这都是他脑子一热的想法,至于突然说到了伤心的话题,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其实这只是错觉罢了,刘澜现在答应接她入秣陵,只不过是在给她时间,也许几年之后,她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刘澜并不知道张宁对他的感情早在数年前就产生,如果时间真能让她对其的感情变淡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很难理解一个女人的坚持,更何况这还是从母亲身上遗传而来,就像她母亲当年毅然决然选择了张角,张宁也是一样,敢爱敢恨,就算前路再艰险,也无法阻扰她。 如果刘澜知道了着一些,也许她的所作所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这样的气氛却显得务必尴尬,望着张宁,刘澜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道:“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去了汝南,又是怎么取代刘辟的?” 他之前有说过是在北机的帮助下,这些刘澜知道,但他想知道的是,北机有什么能耐帮助张宁坐上汝南黄巾的头把宝座,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当年汝南黄巾可是想法设法要处置张宁夺取太平清领书的,就算有北机做后盾,可北机也就一些村里的护卫,想让张宁坐上几万人的黄巾头领的位置还是太困难了些。 刘澜好奇的是这个,而张宁这样的聪明之人自然也明白,轻嗯了一声道:“师父亲自出马,前往汝南,用了什么办法我不知道,谈了什么条件我也不清楚,反正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老人家和孤身一人的刘辟出现在了许坞门口,然后刘辟便认我为主了,从那以后刘辟对我百依百顺,没有半点违背,可我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师父的震慑,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瞧得上我这样的弱女子,更受我这样的女子操控呢?” “哈哈,也未必。”刘澜笑着说,道:“刘辟如果不是诚心实意的帮你,奉你为主,我想就靠一个北机根本无法震慑到他,就算把他帮来,可回去之后完全可以不认账,至于北机是否许给他什么好处,或者说威胁到他,这个不好说,不过就我判断,首先她是认可你的,不然的话就算利益再大,就算受到威胁,他只要不信服你,是完全可以调动大军前来许坞,围杀北机和你这一心腹大患的,但这些他都没有做,而就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不是挺好吗,汝南在你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也许这不就是刘辟当年想要看到的吗?”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刘澜不知道,但就他所知刘辟这一的武夫你让他治理一座县城那不是开玩笑呢嘛,所以现在有张宁帮忙,内政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操心,而军事上,又得到了北机的帮助,训练士兵,日后张宁还能从他这边搞到兵械兵粮,只怕更让刘辟对她坚定不移了吧,想到这里,刘澜现在都有些想见见这个人了,或者说派人与他取得一些联系,首先必须要地他有所了解,甚至判断出他的可靠程度,这样张宁这丫头刘澜才敢让他继续留下去啊,不然还真替她担忧。 不过就演义来说,刘辟绝对是能够放在好人名单里的,可演义终归是演义,好人坏人有的时候又岂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心里下定主意之后,就等着安排陈果顺道去看看这个刘辟了。 “刘辟啊,没什么野心的,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让黄巾的兄弟们能活下去,而且他对我也很好,只要是我吩咐的事情,他就是舍了性命也一定要做到。” “是吗?” “是啊。”张宁说起刘辟的时候眉飞色舞,这是在刚才两人交谈之时从未有过的,刘澜好像终于找到了刘辟为什么会选择将黄巾头领让出来的原因了,并心甘情愿在她的身后帮助着他,无怨无悔,也许现在的张宁还感受不到,但终归有一天,他会明白!(。)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刘表 襄阳城西北,原襄阳县令府,后被扩建成为荆州州牧府,不过现在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镇南将军府。 这里是荆州的政治中心,荆州大小官员每日都会在这里办公,此时,在将军府官房议事厅内,刘表正和蔡瑁、蒯越两人商议要事。 第一件要务,自然是如此如火如荼的宛城之战,曹操的几番到来,许以厚利,甚至愿意将镇南将军的征字变为一个征字,甚至还许诺将宛城还与刘澜,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张绣占据宛城,却全然不知宛城完全是刘表割让给张绣,张绣说白了就是刘表效仿当年的陶谦对待刘澜,使其驻守宛城为藩篱罢了。 可以说这件事刘表欺骗了全天下,并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刘表连年出兵宛城是要攻下宛城赶走张绣,可这其实都是幌子,是间接在为张绣输送军械与粮秣,如今刘表的良苦用心终于收到成果,那曹操还想方设法来讨好他,希望他出兵与之南北夹击,可这可能吗,刘表就算出兵,也一定是帮着张绣对付曹操。 不过这件事必须要隐秘进行,所以他今日再一次见到曹操手书之后,见到他以私人的名义与官方天下名义的手书要求出兵宛城后,他将梁大心腹召唤而来,他在考虑该如何才能既不被曹操发现端倪,又能够帮着张绣将其击退曹操。 这事的难度太大,想要蒙骗曹操也并不容易,才使得刘表一直犹豫不绝,如今听闻张绣的情况不妙,所以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出来,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刘澜,这件事在荆州内部影响巨大,首先是与袁绍的结盟是所有大臣都看重的,其次则是与刘澜结盟没有丝毫好处,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虽然蔡瑁等人一致表示支持,可是反对的声音无疑是巨大的,刘表必须要考虑清楚,当然还有些人的想法就更大胆了,不仅不赞成与刘澜结盟,甚至还建议趁着刘澜立足未稳,完全可以夺下江东取而代之,顺着荆南四郡一路北上,占据豫章并夺下江东,然后南下夺取吴郡、会稽甚至是交州,继而再与袁术决一死战,若能一战胜之,则占据天下半壁,虽只三州,但地域最广,人口众多,继而可与北方诸侯争雄,重而再整山河,匡扶汉室! 三大选项,让刘表有些焦头烂额,刘澜现在虽然弱小,但绝非易于之辈,更何况刘表与刘元起乃旧识,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只是螟蛉义子,可与亲子无疑,刘表很难做出这等事情来,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蔡家的阻扰,在荆州,很多事情,绝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没有世家的支持,一件事情很难成功。 更何况他就算想是去争霸天下,可没世家支持,没世家出人出力,拿什么夺天下?拿什么去夺江东,连一个孙策都身不由已说对付就去对付,更别指望着去对付更强大的刘澜,更何况刘澜就真那么容易对付? 如果是这样,袁氏兄弟甚至是曹操早把他收拾了,刘澜还能是今天这个样子? 刘表虽然是文士,但对天下的局势判断的很清楚,荆州主政武事的只有两人,黄祖在江夏动弹不得,蔡瑁和刘澜暧昧已久,听说刘澜每次派人来荆州都会带着厚利去拜访他,吃人嘴短拿人手段,蔡瑁怎么可能自己领兵去攻打刘澜呢。 如果刘表知晓蔡瑁和刘澜还是早年的之交好友的话,就更不指望他能带兵前往了,所以在议事厅里,他压根就没提这件事,更没提见刘澜的事情,倒不是要先把他晾在一边,而是就算提也不能现在提,不然一个强烈反对一个强烈同意,烦都快烦死了。 刘表的话题刚一说到宛城,蒯良就已经抢先一步,道:“当年我便劝主公收容张绣,张绣果然不负众望,第一战便大败曹氏,如今更与曹氏对持,使我超脱世外,没有与曹操正面交恶,曹操其人,用兵有方,智计百出,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以天下之令要求我军出兵与其两面夹击张绣,这时候主公无论如何也要拒绝,千万不可优柔寡断,一旦张绣被败,就算曹操当真言而有信将宛城交还我方,可我方却与曹操接壤,迟早一战,这与刘澜置吕布与丰县不可同日而语,吕布狼子野心,最后与刘澜反目成仇,才造成被灭局面,属于特例,要卑职说,荆州有些人拿吕布说事末将并不认同,反而觉得应该将张绣看做是当年的刘澜而主公则与陶徐州相似,今日张绣和曹军再战,唇亡齿寒,我军必倾尽全力,不然张绣必败也!” 不错。刘表心中很是赞成蒯良的说法,但荆州势力最大的两大世家,南阳郡的蒯家蒯良说话了,怎么也要听听南郡蔡家的看法,这是刘表的平衡之道,也是他立足荆州的成功之本,微笑着转向蔡瑁,笑问,道:“德珪以为如何?” 两大家族势力,一在北面一在南面,就家族来说,并没有任何利益之争,但在刘表帐下效力,却必然会产生权利之争,而随着权利之争变得尖锐,家族族利益之争也就随之而来,再加上刘表将治所从江陵移到襄阳,看似有向北方的蒯家示好之意,可也仅此而已,治所始终都在南郡,也就是在蔡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更何况蔡家与刘表乃姻亲,在刘表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虽然刘表对蔡家无比信任,但对蒯家的重视程度其实比蔡家更重,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所以两人因为利益导致一方赞成一方必然会反对,可在张绣这件事情上,两人却出奇的一致,其实这件事当年也是蔡瑁强烈支持,由张绣取代其叔,这才有了得到驻军宛城消息后的张绣彻底投靠刘表,并对其俯首称臣。 若非为了不让中原的几大诸侯反应太过强烈,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无间道,而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效果出奇的好,而这件事若论首功,那自然是他蔡瑁无疑,可现在看来,蒯家却要抢功甚至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当他蔡瑁不知道蒯家是什么打算? 一早就选好了退路,私下里与曹操过从甚密,虽然他与刘澜也往来亲密,可他的心始终向着刘表,不管怎么说两家都乃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改换门庭,可蒯家却不一样,脚踩两条船甚至三条船,当真是有备无患,不管最后谁主政荆州,他蒯家都会屹立不倒,可刘表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蔡瑁心里本就憋着气,此时再听蒯良如此发声,当即冷笑一声,道:“当年我怎么记得有人是对张绣入驻宛城是持保留意见的,怎么今时今日,反倒一脸自己深谋远虑的样子了,若非当年蔡某坚持,今时今日与曹操交战的恐怕就不是张绣,而是我们,还有这些年是谁一直一力主张与袁绍曹操结盟的,不说张绣到底与我们是否交战,但曹操他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对‘宛城用兵’,当年他实力弱小之时视而不见,现在他实力强盛了,便来横插一脚?这真的是为了盟友?还是他又意借攻破宛城从而染指荆州?虽然现在曹操因为各种原因不可能向我开战,可是日后呢?当其大举南下,我军又有几成胜算?” 蔡瑁针对蒯良,甚至还旧事重提,可这些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他才是这件事上最应该受到褒奖的那个人,刘澜心里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不能发表什么评论,说什么,说什么也会造成其中一大世家不满,更何况蔡家在荆州的地位以及太庞大了,他也没什么可褒奖的了,再褒奖,就只能让出他这个征西将军了。 当然,刘表心里还是对两人十分认可的,蔡瑁在军事上有着很大的才能,而蒯家兄弟在大局规划乃至内政上面有着独到的建树,所以两大世家并没有什么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没有矛盾的两大世家又是他异常害怕见到的,所以他们的矛盾必须存在,只有如此,刘表才能用着两家,而用借着对付来制约另一方。 他在荆州的根基越来越稳,而两大家族在荆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刘表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但也同样放心,因为他们需要自己,别的诸侯未必能让他们捞到如此大的利益,但是他还需要提放其他大诸侯,因为这样庞大的利益,他们必须要谨慎处置,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转头他人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他明知道两人一个同曹操走得近一个同刘澜走得近而始终视而不见的原因,就现在来说,两人还没有对他构成威胁,两人也不可能放弃荆州利益,可一旦曹操灭了张绣,或者刘澜灭了孙策甚至是袁术,那么下一个十之**就会染指荆州? “现在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讨论该如何阻止曹操引兵南下!”刘表重重一拍矮几,异常气愤的说道,那样子让蔡瑁一怔,刘表动怒了,看样子可不似作假,忙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刘表看他老实了下来,才又心平气和的说道:“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先搁一边,先说说支援宛城的事情吧,这件事该怎么做,一不暴露我们出来,二呢又能尽最大的可能帮到张绣!” “主公”蒯良再次起身,拱手作揖,道:“曹操大将曹仁数月前先在宛城大败,后曹操又在宛城先败张绣一阵,这才有了如今在宛城对峙,如今看似张绣已是穷途末路,其实在卑职看来,这个时候只要他一门心思自保的话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要让他一门心思的守下去,这就需要主公有所表态了,不然的话,只怕真到了危急关头,张绣只怕会弃城而走,所以主公现在不仅要给张绣坚守宛城的信心,更要让他看到守城的希望,只有如此,张绣才会与曹操力拼下去,毕竟纵观当今之世,愿意收留他的,并没有太多人,所以主公只需让他看到希望,那么他就会付出百倍努力。” “废话连篇,说等于没说。”听他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蔡瑁在矮几前冷哼一声,嘀咕一句,恰巧被刘表听到:“那你倒是也说说啊,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想法?” “该说的,蒯良都已经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我要说的是现在不是商量出不出兵,而是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兵,荆州军出兵,还是伪装成其它诸侯势力出兵,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出兵,主公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与曹军开战,必然会是一场惨烈交锋,如果这一仗是我军直接与曹操开战倒也好说,完全可用围魏救赵之计,可现在我们就必须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可在我们附近,能够出现的势力,根本就没有,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直部队,就算隐藏身份,曹操也一定会猜到是我们!” 刘表暗暗叹息一声,蔡瑁说的不错,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诸般顾虑,也不会让他如此纠结,现在是救也得救,可不救又有后患,救了呢又有危机,两难处境,横竖是死,偏生,还想着继续闷声发大财,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如果真要将祸水东引也不是没有可能。”四方脸,留着山羊须的蒯良抚着须微笑道,他乃刘表将军府主簿,可谓是刘表最为倚重的智谋之士,被刘表称之为雍季之论,从他入荆州之后,就为其定下了一系列安抚荆楚的大致方针,而刘表履行着他的每一步计划,方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听其开口,忙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豫州黄巾!”(。)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蔡夫人 蒯良蒯越一个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一个被誉为臼犯之谋,将兄弟二人一个比作雍季一个比作臼犯,也就等于间接评价了两人一个重百世之利,另一位重一时之务。 而就现在方才蒯良提出乔庄黄巾这样的提议,很显然完全就是其弟蒯越的路子,可是当此之际,无法谋百世,只谋眼前之极的话,这一建议无疑是深得刘表心意的。 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像刘备这样对荆州看重,比自己的性命更为看重,当年他单人单骑入荆州,那可是在极其严峻的内外部环境之下,颇有些刘澜当年入徐的样子。 当时的刘澜外有袁术曹操,内有曹豹笮融窥视徐州,而在荆州的刘表,其内外环境同样极其严峻,外有袁术与孙坚,内有荆州各大氏族还有各种乱贼袭扰,而且刘表完全没有优势的关键就在于他不像刘澜有着属于自己的旧部,在入徐州之后能够很快接受徐州内部的军事,然后开始一点点调整文职官员,刘表是单枪匹马入荆州,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 但好在,他比刘澜唯一幸运的一点是,荆州四大世家对他的全力支持,在这一点上,同样的徐州四大家族却只有两家支持他,刘澜几乎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坐上了徐州牧的位置,而刘表,却完全是凭借着以往八及的名声,得到了荆襄的各大士族的鼎力支持,这其中,南阳的蔡氏、庞氏,南郡的蒯氏和江夏的黄氏、最为出力,也正是得到了他们的鼎力支持,才使得刘表彻底在荆州站稳脚跟,并在群雄讨董之时成功渡过了最初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当群雄讨董结束之后,刘表已经彻底渡过难关,一扫荆州大地,成为荆州名副其实之主,一方诸侯。 但这样得来的荆州之主,上位之后的利益弹性就比刘澜在徐州小了很多,刘澜在徐州还能自己做主,可刘表,你得分配利益吧,毕竟是这几大世家一把手把你扶植起来的,待坐稳荆州之后,四大家族各自获得了自己最大的利益,黄祖稳稳坐上了江夏太守之位,而蒯家蔡家黄家也各自取得了自己的利益,尤其是蔡氏,更是借此契机,与刘表联了姻,将蔡芍芬许给了刘表做后妻。 当时的刘表正是处在妻子陈氏去世当口,可谓是一拍即合,更何况蔡芍芬乃蔡家嫡女,二十出头,这个年代算是大龄,可是嫁给已年近五十的刘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当年与刘澜情投意合的蔡芍芬也就成为了后世演义之中的毒妇蔡夫人,相差了近三十岁的新婚燕尔最初也算是举案齐眉,更何况老夫少妻,刘表会心疼人,对新夫人自然是疼爱有加,百依百顺,蔡家自此一举成为荆州第一大士族,蔡瑁也成为了刘表军事,军方第一人,蔡氏一门在荆州那可谓是权重一时。 不过新婚燕尔终归是新婚燕额,终归一日会归于平淡,就算蔡夫人集万千般宠爱于一身,可最大的憾事无疑是刘表人老体衰始终未能让他怀上一子半女,这在后世倒也不算什么,可在这个时代,就成为了大问题,再加上房事的不和谐,矛盾变得越来越激化也越来越深。 这不,今日一大早,刘澜所住的庭院就来了这么一位绝代风华的大美人,当然这样的消息是被严格保密的,不管是刘澜的身份还是蔡夫人的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那威力造成的影响可一点不小于核弹爆炸。 但可惜,蔡夫人终归还是来晚了,他来的时候,人去院空,从留在府中的丫鬟口中一打听,居然是出城去了。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苦苦期盼多年的再次相见却是如今这样的情形,蔡夫人有心离开,又不想就此错过与他再见的机缘,只好留了下来,让丫鬟准备好了吃食,自己草草吃过,便进入了刘澜的卧室,房间还是那么简单,那把古朴的屠龙刀亦如当年两人在雒阳驿相遇时一样悬挂在墙壁之上,矮几之上,摆放着基本帛布书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是刘澜的读书心得。 眼前的一幕让她变得恍惚,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再看到他对金文铭做出注释时的惊诧,这样用功提高自己和苦苦上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差? 当时蔡夫人就相信,这个男人未来必定会一飞冲天。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取得了这个时代,最大的辉煌,不敢说自五帝以来他是第一人,但就百年来,一定不会有人再比他强,从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无人能及,无人能比。 在如今的家族里,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话语权,而这样的话语权,不是因为她乃刘表之妻,而是这份识人的慧眼,这一切可以说正是刘澜带给她的殊荣,家里,包括已死的父亲和健在的家主叔父,都在为当年的事情后悔,甚至是他自己,如果当年她能够顶住压力,现在她就不是什么镇南将军夫人,而是征西将军夫人。 没有与情投意合的男人最终走在一起,而当年被她视作情敌,甚至是因为她而故意接近刘澜的蔡夫人并没有等到二人最终走到一起,反而是那个并没有被她过多看重的甄家丫头捷足先登。 这就是命,也是运,他惋惜着自己当年的优柔寡断,但何尝不是把甄姜当做自己,如果当年能像她一样坚持,现在的自己就是她! 蔡夫人想着一切,在刘澜的客厅里,舀了一尊就,轻抿一口酒,看着他的笔迹,喝着酒他昨日所喝过的酒,想到了许多过往。 酒以不温,笔迹也已不新,可是新朝却越发起伏。 可如今荆州权势最大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通世事的黄毛丫头,外表始终平静,不动声色,安静坐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采,女子学习的榜样,就算是喝酒,也是浅尝即止,小口小口,风情万种,这个年纪,在后世,那正是最为诱人的少妇年纪,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更是蜜桃成熟,肉甜汁密之时,刘澜的娇妻美妾之中,这样的人物几乎没有,最多不过甄姜属于青桃,哪有过这般体验,莫说是他了,就算是花国中人,也难挡其诱惑。 刘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外,偷瞄着屋内的蔡芍芬,而后者好似也早有所感,特意摆出了极为诱人的姿势,双手握着酒樽,不是左右打圈转动着酒樽,就是双手在酒樽上下滑动,很有频率,上下上下,上上下下,动作轻柔,节奏一致,快慢有序。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故人诚不欺我啊,刘澜心中如是想,可委实不敢再进寸步,他怕这一踏入屋内,就再难控制自己,而偏生他的迟疑却将蔡夫人等的不耐烦了,屋内略带着几分不满道:“我等你多时,既然回来了,难道还要躲着我?不打算与我相见么?” 得,被发现了,刘澜一听,哪里还能继续躲下去,装作不知道他的存在,施施然进屋,现在完全是攻守易主,蔡夫人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而且还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臊的刘澜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可没办法,面对蔡夫人的强势,刘澜只能回忆傻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世间诸般大事要事万难事,皆可在床笫之上办妥,刘澜不可能给刘表送美人过去了,可不等于他不能借蔡芍芬之口说服他啊。 所以此刻刘澜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美丽的少妇有多诱人,又如何如同樱桃一般让人采摘,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她在刘表与他的联盟上取得进展。 可刘澜有一点并不知晓,那就是蔡瑁之所以如此卖力的帮他,难道当真是看重了刘澜的厚礼?以蔡家如今在荆州的势力,这些钱财还真不算什么,真入不了他的法眼,完全是蔡芍芬背后出力,这才有了蔡瑁忙前忙后,但可惜刘表始终不为所动,蔡芍芬从弟弟哪里间接打探过些消息,好像是刘表不愿与刘澜过往甚密,不愿因为刘澜而开罪能够直接威胁到他的曹操,乃至于其背后的袁绍,正因如此,这件事蔡芍芬也就不在过多理会了,没想到却反倒把刘澜给逼到了荆州。 使得两人在阔别数年之后,再一次相逢。 刘澜心思盘算着,突然发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瞅来,却正好与少妇的视线汇聚在一起,那眼神之中完全是带着杀气和火焰的,好似被放在火堆上被炙烤着一样,完全就是那种被人趴光了衣服,**着与他相见的感觉,这让他十分不自在,如果不是正巧与他眼神汇聚一起,说不得刘澜还真会闪躲,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不过少妇的眼神越来越和缓,脉脉含情,甚至还有种欲语还休的意味,再加上柔荑那流露出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是刘澜这样的正常就不可能受得了,看着她,心头更是一震,急忙躲开,不敢再看了,不然今日只怕就真要出大事了。 刘澜心有余悸的想着,甚至骂着眼前娘们是越来越会卖弄本钱和勾引男人了,简直就是书本上所描述的狐狸精啊,虽然这时代狐狸精还没有与‘美人’划上等号,更没有与妲己划为等号,可除了狐狸精,刘澜还真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这特么不是专门勾搭男人的妖精,怎么可能如此精通勾引男人的办法,甚至没一个动作都会让你情不自禁,拿捏的恰到好处,艳而不骚,媚而不浪,看似是露骨,却又正好点到为止,让人欲罢不能,却始终不敢踏出最后就步,就好似一直有人拿着鸡毛掸子挑动你的心弦,使人痛并快乐着。 多一分则俗,与青楼乐坊的粉头无异,少一分则淡,没有那种挑动心弦,失去了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可刘澜终归也算是花丛老手,可在他面前,除了不时咬下舌尖,就是狠狠偷掐着大腿嫩肉,害怕无法坚定下来,最后坐怀就乱。 可不管他如何控制,今日对他来说,都算是大开眼界了,这样的女人,娶回去,迟早*****可光看的话,也未免太过可惜,想想那刘表,估摸着也是痛并快乐着。 “怎么,这么多年未见了,见了我没一句话么?” “怎么会?”刘澜笑着,但并没有走过去,实在是眼前的妖精让他有点不敢靠近,说道:“这天气还喝凉酒?我去让仆役把酒烫一下,正好我也暖暖身子。” “我这弱女子都不怕,你这统兵的大将军还需要温酒暖身子,看你这骨架子,可比当年更瓷实了!” 蔡芍芬瞥了刘澜一眼轻声道,那目光如同一把钢刀,**裸从刘澜上身躯干看到下半身,还不忘异常挑逗的舔了下樽口,看得刘澜那个欲火焚身,连话都说不出半个字了,这哪里是在喝酒啊,简直就是**裸的勾引啊,刘澜迟疑了下,还是笑道:“酒就不让他们拿去温了,直接再让他们送来一瓿温酒来?” 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开,蔡芍芬轻声道:“你不是这一走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吧?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堂堂征西大将军的待客之道?” “怎么回,你还不了解我,是那样的人吗?”刘澜笑着说完,喊着陈果下去再抬一瓿温酒过来后便再次回屋而来,他刚才还真有先远离是非之地的打算,可人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澜还能怎么办,就算明知道人家是勾引,你也的吃这一套明啊,更何况刘澜还是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 进屋的一刻,就见到蔡夫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冬日天寒,可在她一早入屋的时候就把外面裘袍退了下来,此时酥胸半露着,就这一眼,就足以撩拨的刘澜心神不宁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蔡夫人(2) 望着心神不宁的刘澜,蔡夫人娇笑一声,要多浪就有多浪,这才几年不见,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在她面前,刘澜就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处男,望而却步。 “还看什么呢?就算是等温酒,也不妨过来陪我喝一杯吧?”蔡夫人坐起身,向边上挪了挪,如玉右手拍了拍身边软榻,示意他挨着自己在其身边坐下。 “这酒都放一夜了,还是等来了吧。” “堂堂征西将军莫不是怕了我这弱女子吧?” “怕?长这么大啥字都知道,就不知道什么是个怕字!” “不怕,那还这么躲着我??” 刘澜也算是纵横情场多年,对付家里的娇妻美妾手段多的很,还当真会怕了蔡夫人不成?只不过是他心里有点没把握,不清楚她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到底是美人计还是**汤,现在被他这么一激,怎么可能再犹豫,再说了怕个毛啊,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大老爷们,而蔡夫人说白了就是个姑娘,能把自己怎么着?就算是美人计,大不了推倒完事,吃亏的还能是自己了?心里如此一想,也便不再担心了,径直走了过去,大摇大摆,坐在了她的普遍。 蔡夫人见他回来,急忙坐正了身子,甚至连脸色都为之一整,再也没有之前诱惑妩媚的样子,可说话还是那般娇柔媚声,道:“还和当年一个样子,怎么,还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怎么肯恩。”见她瞬间变了脸,刘澜怎么能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是打着什么盘算,微微一笑,但一颗心么算是彻底放下了,与他发生点什么,刘澜还真没想过,也不敢想,这可是刘表的地头,给他戴顶绿帽子,这事可就变得严重了,若影响到两家谈判,甚至导致两家撕破面皮,那就有点太不划算了,得不偿失,好在刚才蔡夫人只是挑逗他,若真当真了,那事情就有可能闹大了。 刘澜哈哈一笑道:“你怎么跑来见我了,堂堂镇南将军夫人跑到我这破庙来,被人撞见,这么稀罕的事,只怕不用两天就能传遍荆州,到时候刘表兴师问罪,你就不怕?” “怕什么,我不过是来叙旧,见见故人,又能如何?再说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要怕的也是你怕才对,奴家这样的弱质女流,可没那膀子力气反抗将军您啊。” 刘澜见她脸上奸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心里哪叫个恨啊。 现在就是千万别发生什么,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旦传出去,哪个更可信?不言而喻,堂堂蔡家大小姐,刘表正妻,会主动送上门?说出去谁信啊?可若说刘澜用强了,那十之**都会相信,到时候的剧情就变成了我拿你做朋友,你却想上我! “那看来我还是坐过对面去吧,我太了解我这人了,什么都好,就是自制力太差,偏生你比之当年更诱人了。” “咯咯,这句话中听,既然这样,就继续坐着吧。” “别……” “看把你给吓得,你真当我没脑子么,我来见你,能不避着人,难不成还真光明正大的过来?”蔡夫人瞥了刘澜一眼轻声道,而脚丫则已勾住了刘澜的脚腕,微微用力往回拉了下。 这尼玛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尤其是这微微用力之际,小脚丫子还漏出来了,红润白嫩的脚指头,就贴着刘澜的足衣,撩拨着他,虽然热血还没上头,荷尔蒙也没喷涌,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又变得不安宁了。 “犹豫什么呢,让你过来坐着就坐着。”蔡夫人说着,还不忘再下猛药:“我这回来找你,就是为了来和你谈谈两家联盟的事情,这件事我可以像办法,怎么不愿听听?如果这样,我还我还是走得了。” “别啊。”刘澜来荆州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亲自出马促成与荆州的联盟,接到战船与水军,弥补如今江东水师的不足,可他也知道,从昨天刘表对他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根本就没啥希望,不然他真要上心的话,自己也不会被晾了两天,这可不是为了条件增加砝码而刻意晾着自己,完全就是不打算结盟,拖延着世间,等他耐不住了,自己就走了,如今蔡夫人亲自上门,还信誓旦旦口称能帮得上联盟,那不管真假,刘澜都得听一听才成啊。 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也得争取,更何况历史上的蔡夫人那是什么手腕?这么个厉害女人上门找你谈联盟的事,肯定是心里有谱,不然也不会亲自登门做出打脸的事情啊,所以啊,现在只要把她说服了,那刘表那里也就简单了,这就好似后世送礼一般,正路不通就走后路,八成就没啥问题了,只要夫人一答应,每天晚上耳边风这么一吹,铁石也给你融化了,办的事想不成都难。 刘澜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怎么没早些想到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用拖到现在,更不用亲自跑一趟荆州了。 嘿嘿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就算不坐下都不能了,有事求她,怎么可能反抗?笑着坐了下来,道:“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你我这数十年的交情,说这些多生分,只要你一开口,我岂能不从命?”刘澜笑着说道,显得自己坐下来根本不是因为结盟的事情,可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可知道归知道,说不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毕竟说出来,对两人都尴尬,那何必去说呢?倒不如说些场面话来化解尴尬,让大家心里都不会有什么疙瘩,之后再谈联盟的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 “那可不,说不定数年前,我就成为了刘夫人。”蔡芍芬幽幽说道,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口中的刘夫人,可不是刘表夫人的意思,而是刘澜,少妇盯着刘澜的反应,见他尴尬,咯咯一笑:“开玩笑的,瞧你这态度,都要黑脸了,还怪我当年不辞而别么?我那不是身不由己,你当这种事能由的我自己做主么,我就是个任谁都能欺凌的小白兔,好欺负的紧,那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的蔡家大小姐,反倒是拖累一般,如果当年能和甄姜那妮子身份互换,说不得我这‘刘夫人’早就儿女满堂了。” 刘澜给自己舀了樽就,轻轻喝了一大口,话题有些扯远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当年对他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其实也间接给了他向上的动力,可是正负面都有,若不是在蔡少芬身上栽了跟头,那么在对蔡琰时也就不会那么犹豫,也就不会说出三年之约的话,不是他没勇气对蔡琰表白,而是他明白,他那时候的身份,还不足以给蔡琰幸福生活,他想功成名就了,风风光光娶她入门,但可惜,最后蔡琰爽约了,这就使得刘澜在面对甄姜时变得更犹豫不决,但此时刘澜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尤其是冀州之战后的余威,再加上甄姜的坚持,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了。 这件事,有刘澜多年努力终成正果的原因,但何尝没有甄姜敢爱敢恨,最后争取幸福的原因,所以不管是蔡琰还是蔡芍芬,他当年都法子内心的喜欢,可是没有在一起,有他的原因,但何尝不是因为没有甄姜那么坚持,自己放弃了? 刘澜的沉默,让蔡芍芬无比尴尬,可以说这番话是她鼓起勇气才说出口的,可没想到刘澜却一声不吭,连回应都没有回应,这一刹那,她似乎又想到了当年他离开雒阳时的情形,刘澜的喊声,是这些年每到午夜梦回之时都会出现的声音,也是每当想起,都会让她痛彻心扉的喊声,也许刘澜已经释怀,可是她却懊悔不已,尤其当刘澜越来越成功,名声越来越大后。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刘澜无奈摇头,并不是因为还记着当年的事情不愿多特,实在是当年的事情早已看淡,没必要再谈。 可是对于刘澜已经无所谓,但对于蔡芍芬却太重要了,可以说当听说刘澜要来荆州之后,她就一直期盼着这一次的见面,可在来时,她却犹豫了好久,甚至在进院门时,依然驻足良久,这个决定太难了,最终下定决心,他已经想过会受到委屈,可是他还并不愿意放弃,性格使然,就算失败,就算刘澜每一句都很难听,也无怨无悔,然而刘澜的冷淡,反而比生气动怒更让他心寒,说明刘澜早已不在乎。 “刘澜!”蔡芍芬的倔脾气上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有些事你可以装作不记得,可是那日那晚,就算我用了迷药,可你一定还有印象,这事难道你也忘了,还是你装作不记得?” 蔡芍芬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刘澜的整个身体却如同遭到了雷击,在蔡少芬走的三日前的那晚,刘澜的记忆是出现空白的,但下午他却知道那时正值两人感情升温之际,两人一直在屋中,可是夜食之后,刘澜的记忆却没有了,直到第二日一早,昏昏沉沉,然后没过几日,便听说了蔡少芬不辞而别,可是当时,对于那晚的记忆,却是模糊的残片,很久以来,刘澜一直以为那是个春梦,无边春梦,可是现在看来,尤其是自蔡少芬说起之后,显然那并不是如刘澜所想一般。 听着她如此说,刘澜坚如磐石的心终于有所松动了,当年怀疑,是因为还有毛头小子,男女关系那点事虽然后世有所研究,可终归是头一回提枪上马,而且又是迷迷糊糊之中,自然不会太多想,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怎么回事仔细一琢磨也就**不离十了,更何况人家敢这么说,那肯定是**不离十了,不然的话,这妮子也不会现在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刘澜无奈地摇头,这个蔡芍芬啊,就是太工于心计了,当初估摸着也是如此,居然在自己迷迷糊糊之下把第一次交了出来,刘澜想着都觉得有些可惜。 当时若不是被下迷药,说不得要调教一下的,刘澜心中如此想着,至于她是不是第一次,到没有多考虑,年代不同,肯定是了,一下子,刘澜突然好像明白了,蔡芍芬为什么会下嫁刘表了,而且这么多年回到荆州一直没有嫁入,她这个岁数不应该啊,所以八成就是因为这个处子身份让她始终没有下嫁出去,直到出现了刘表这样的二婚续弦,蔡芍芬才算迎来了转机:“当初你怎么不说清楚!” “说清楚,你让我怎么说清楚?” “说清楚,你让我怎么说清楚,你追来,我以为你会明白,日后会来找我,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青葱少女变成了半老徐娘,都没有等来你,反而等来了你与甄姜成亲的消息,一气之下,这才答应嫁给了刘表,可是后来我却从小弟那里听说,你压根不记得了当年的事情,我这才明白问题出现在了哪里,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以为我不辞而别,无情无义,你如今来了,虽然什么都已经晚了,可是有些话,必须要讲清楚!” 厘清了,也都想明白了,刘澜说不后悔也已经晚了,气道:“你难道就不懂的留封手书给我,哪怕是让蔡瑁带话给我都行啊,关键是你当日还下了药,今日若不是你说,我还当那时少年是的一场美妙梦境呢!”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如果当年是两人在一起,那么他在汉末所经历的事情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一切剧情都可能变得不一样,可是没有假设,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想到突然就来到了汉末一样。 “那时候我能明白什么,又懂什么,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你会明白我不得不回去的苦衷,甚至我一直深信不疑的相信你,明白了我当时对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 “假如有一天,我再向今日一样迷路了,你还会为我指路吗?”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般回道:“如果你愿意,我会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蔡夫人(3)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 回忆着那份美好。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一日,那一番互相倾诉。没人破坏这番宁静,相互依偎着,好似时光已经倒流。 那日天气晴好,明月当空,没有一片云,颗颗明星如玉珠,撒落在夜空之上,借着月色,两人漫步在驿馆之中温馨,甚至还有些浪漫的氛围。 只是当时的情景,却是刘澜自己一人美滋滋乐在其中,而女子却并非对漫步不感冒,只是心事重重罢了,所以当刘澜发现她的异常之后,果断在一株柳树前停下脚步,痴痴望着长裙曳地,乌发挽起的美人,直到今日,他都不曾忘记,当日蔡芍芬那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皮肤在清辉下是那般的光滑剔透,正是这一日,刘澜第一次有了对于女人的征服感,出现在内心中,更下定了决心。 当时的刘澜,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虽然也想着征服天下,可显然天下对他来说还太过遥远,而眼前的美人却更符合实际,可他明白,实际又摸得着的美人,有时候比征服天下更难,尤其是眼前这位另天下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人,想要想要以征服者身份出现并将其压在胯下成为只可自己染指的禁脔尤物,显然他还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资格,可是对于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刘澜来说,没什么不敢的,大胆尝试过后,败了也不后悔。 许是当时自己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蔡芍芬的表情彻底变了,不仅仅只是异样二字,当时刘澜以为是他讨厌这样的环境,对于这样的富家小姐来说,这样的野景,确实没什么独到之处,更没有欣赏可能,纯属浪费时间,刘澜收回了目光,可他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少女并非是因为对风景不满意,完全是从未与刘澜这般不顾礼仪随地而坐罢了,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直接就做了袭来,不顾一切,好似是要勇敢的砸破那把封建强加在女人手腕间的枷锁。 当时的刘澜就是如此想的,深信着是坐在地上是蔡芍芬这辈子头一次尝试的事情。 而事实也正如此,她曲着腿,双手托着腮帮欣赏长空夜景,月色很美,但她心中并不确定,到底当真是美景诱人,还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所有心境才会不同,所看的景致也会变得与众不同。 “德然!”凝望着星空良久之后的蔡芍芬,突然指着头顶上空的几颗明星非常好奇的询问,道:“那颗星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那叫北斗七星。”刘澜对星象并没有多少研究,最多也就是能否分辨的出每一颗夜星的名字。 “那那颗呢?”两人就像是恋人之间谈恋爱,你问我答,我说你问,卿卿我我,羡煞旁人,而对于蔡芍芬这一回所点的星象,刘澜已然知晓,这就是一些最初的尝试,莫说是刘澜了,只要稍对天文有所了解,就能**不离十的说出它的来历。 “那叫牛郎星。” “牛郎?”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刘澜大致讲解了番牛郎的来历,最初的结尾呢都一样,可是他却将每年鹊桥相会的日子里改了一番,这一番立时让蔡芍芬啐了一口,大骂他无耻,那个什么牛郎在他老家哪里多着呢,更说什么整天出现在青楼门口招呼客人。 这怎么可能是在说牛郎,明明就是再说龟公嘛! 眼见蔡芍芬动怒,刘澜笑着解释说,龟公和牛郎不一样,你啥时候见着龟公陪客人喝酒啦? “你的老家那里怎么会有这许多好龙阳之癖者?”这时候的蔡芍芬还是懵懂少女,在他的认知里,妓院和乐坊可都是男子才会去的地方,而这些‘龟公’居然要陪酒,那很显然只有龙阳之癖者才会选他们,不然谁花这个冤枉钱。 可没等她班花说完,刘澜的一句话却是把她彻底镇住了,更对青楼有了全然不同的认识,感情前往妓院的,也不全是老爷们,居然还有一些深闺怨妇,遗孀寡母地去妓院乐坊消遣消遣! “这话对于当时的蔡芍芬来讲自然不信,甚至还骂了他一句没个正经。“ 眼见他就要生气,刘澜急忙将话题再次转回到牛郎身上,这回好好讲了一番来龙去脉,这等凄美的爱情又一次让少女悲春闵秋起来,虽然这书他第二次听了,可那反应,几乎与初听到一模一样。 不得已,刘澜再一次开启了疏导模式,终于少女不在生气,甚至还问他往后有何打算,当时的刘澜不过还是卢龙县令,对于蔡芍芬的询问他只能如实回答,他会回到幽州,因为在当时,卢龙塞就是他的家。表面心迹之后,甚至他还大胆的问蔡芍芬是否愿意与他一同返回幽州。 但可惜,这对女子来说太过突然了,被惊呆了,又确定了一遍他刚才说啥。知道此刻他才算是肯定不是自己听错了,并且坚定点头说她愿意。 她甚至还记得刘澜甚至为此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是求一份简单的财富,干一番伟大的事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并认为现在都已经实现,然而女子却知道,最后这一项还需要经历太多太多。 最后果然,两人走向了不同的路。 点点滴滴好似都是转日发生一般,只是昨日的两人还青葱年少,对于男女之事还懵懂无知,而今日,男已为夫为父,女也已为人妻,看似只是一日时间,却发现时间原来一早就从两人身边悄悄流逝,刘澜最终成为当世英武的将军,而女子,也不在是当年那略带娇羞的样子,更高贵也更典雅,还略透着一丝沧桑,但最大的变化,无疑是那成熟韵味以及拥有着妩媚诱人的魅力。 气息诱人,身体饱满而迷人,关键是少妇还是曾经的老相好,在你面前一点都不设防,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样的感觉是令人沉迷的,刘澜必须得承认,当那句我愿意说出口的一刹那,旧情复燃的感觉在不断沈腾着,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蔡芍芬身体的变化,喘着粗气,挨着刘澜更近了,几乎已经似树懒熊般要挂在他的身体之上了,几乎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而刘澜必须要承认他是正常男人,不管怎么去找借口,都不可能掩盖掉身体的反应,与内心之中燃烧起来的青春怒火。 男人嘛,真的很难抵挡诱惑,而且还是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当然似张宁这样的小丫头,刘澜是不敢也不会碰的,可是蔡芍芬,他敢是敢,想是想,可顾虑的却更多,倒不是怕被家里的那几位知道了,毕竟这是在荆州,消息难传回去,可是被刘表知道了,这可就是要命了。 关键时刻,刘澜开始躲闪了起来,可这反而让蔡芍芬更加大胆起来,只因为刘澜不说再像之前推他主动拒绝她,而是躲避她,这是因为什么她明白,但也同时反映出他新课的内心想法,他是害怕被发觉,纸是包不住火的,可是她既然敢来,就有了完全的准备,虽然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头一次,并非经验老道,可既然敢来,怎么会让那个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发现什么异常? “这天气怎么还出这么多汗啊。” 眼见着刘澜躲避,蔡芍芬果断换了套路,先微微远离刘澜,让他放下负担,然后摸出一块绢帕,异常体贴细微的帮着刘澜擦拭着额头沁出的汗水,这哪里是什么热汗虚汗,完全是欲火焚身的结果。 感受着蔡芍芬那温柔的动作,轻轻擦拭着汗水,脸靠近着他的脸,呵气如兰,而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则恰巧与刘澜对视,深情甚至灼热,眼神里,不仅是蔡芍芬的,还包括刘澜,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清澈,目光之中充满了浴火,对于成年人,这样的眼神太正常不过,刘澜再蔡芍芬的主动下,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由内至外坍塌了。 下意识般,刘澜探手抓住了还在为他擦拭汗水的白滑手腕,她的皓腕并非第一次触碰,但多年之后的再一次碰触,却是那般回味无穷,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手腕亦如当年嫩白甚至润滑,轻握着那柔若无骨手腕,刘澜的心脏砰砰乱跳着,而蔡芍芬也好不到哪,望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若是以往,也许刘澜还会畏首畏尾,可是这眼神,完全像极了他们夫妻之间床笫之欢时给予他的大胆暗示,刘澜平日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暗示下更进一步,此刻在蔡少芬下意识的鼓励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加大了动作,开始无所顾忌的对蔡少芬上下其手,而后者则舒服版闭上双眼,一副娇弱无力任君采摘的模样,这哪里有什么挑战性,简直就是再说以及等之不及了。 等下看美人,越来越迷人,尤其是她哪红艳的嘴唇,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粉嫩的脸蛋,以及那望向刘澜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这都是造成刘澜最终走向不归路的关键因素。 都说**苦短,这话还真不假,这一晚估摸着是刘澜这些年来最卖力气的一回,可谓是把精通与床笫上的十八般武艺全部施展,再加上一个大解风情的蔡芍芬,这些年仔细琢磨的三十六种姿势也终于得偿。 第二日一大早爬起,就见得蔡芍芬像小猫一样的蜷伏在床榻一角,许是一夜过于劳累,和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比不得,还在熟睡之中。 刘澜没有打搅他,也着实没那个精力了,就算再习武,这一晚上也吃不消啊,不得不感叹一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此时的屋外,襄阳城大学之后北风呼啸,滴水可成冰,而在屋内,却是一副芙蓉帐暖度**的情形,这户大寨房间之内都有按着内藏式的大铜鼎,烧着木炭,烟火虽大,烟气却不会入到屋内,而只有阵阵暖流才会入屋,刘澜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薄袍就这么躺着,感受着热流扑面。 最后还是犯了错误,刘澜现在心里哪叫个后悔,这就是男人,在那之前兽性完全迷失心智,什么也顾不上,可事后冷静下来,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刘表的媳妇一晚上未归,这事刘表能装作无动于衷?如果调查,那还不轻松就查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别说联盟不成,只怕连出荆州都困难。 刘澜现在开始有些后怕起来,可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发生,现在除了去挽回,其它都没有什么大用处。 所以在蔡少芬醒来之前,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出来。 但直到日上三竿,直到蔡少芬裸露着玉体如八爪鱼爬在他身上之时他都没有想出一点办法,可是对于他的提醒,蔡少芬却并不当回事。 在他眼里,也许刘表只是个根本就没什么能耐的老男人,文治武功毫无建树,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她的爱,就算被知道了又能如何,最多不过一纸休书,还真敢与蔡家撕破面皮不成?可他明白刘澜为什么担忧,联盟的重要性比他的命重要多了,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肯能冒险来荆州? 让他不必担忧,他敢来此,就已经有了完全之策,而且已经和老弟交代好了,他哪里是不会透漏半点口风的,而她自己咬定了在娘家住一晚,刘澜也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这让刘澜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当问起关于联盟的事情时,蔡芍芬却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了句放心,他有办法说服刘表,让他放心就是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就算无法说服他明着与你结盟,但背地里给予你现在迫切需要的帮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说出来,刘澜突然有了一种牺牲色相的感觉,可是当他直言不讳说出来时,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很显然,这一晚,两人都问心无愧,绝非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干出这等疯狂之事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苏飞 苏飞乃黄祖军中都督,是其在江夏最为信任的将领之一,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就在黄祖帐下效命,由于作战勇猛,而且对行军布阵很有见地,为此深得黄祖欣赏,引为心腹,短短数年之间,便坐上了都督一职,掌管了三千水军。 今天原本苏飞要率军巡视河防,可是刚行不久,却正好有一帮强人前来投效,以打听,却乃是巴郡人甘宁,此人在长江流域名声奇大,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后改邪归正,熟读诸子,年仅十八岁便在蜀郡做上了郡丞,然而郡丞终归只是小吏,眼见出头无望,便来到了荆州投效了刘表,奈何他锦帆贼的名头太响,虽改邪归正,可毕竟是贼,刘表虽然收留他,却并不敢重用他。 在襄阳蹉跎半载,甘宁只好来到江夏希望碰碰运气,这事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一旦失败,可能荆州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找到了苏飞,虽然与他并不相识,但素来听闻他为人正直,更深受黄祖器重,只要有他引荐,这事也就有了希望。 苏飞三十余岁,面容刚毅,穿着一身鱼鳞甲,见到他的一刻,只是这短短的一面,甘宁便深信自己这回找对人了。 “末将甘宁,见过苏都督。” “你就是甘宁?”苏飞看向面前男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庞如同如雕刻一般,手臂很长,背着一杆长弓,早就听闻甘宁猿臂善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背后那杆大弓,没有两石五,也有两石,能挽起如此强弓者,能是易于之辈? “正是。”甘宁恭敬回道。 “你来江夏有什么事吗?”苏飞微笑问道。不是他装糊涂,是真的不确定甘宁突然到访的目的,虽然他不被刘荆州重用,可如果是来传达主公命令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日到此,是想在黄太守帐下谋得一官半职,一展心中所学!” 苏飞突然沉默了,他在江夏,掌管着水军,与长江上的水贼水匪常年交战,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但是甘宁的情况不同,锦帆贼名声太响了,而且当年他有幸与甘宁有过交锋,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只是无名小卒,所以在他的印象中,锦帆贼甘宁是战无不胜的,是将荆州军谁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所以对于甘宁苏飞的印象是极为不错的,是将才,刘表不用,大为可惜,可一旦能说服黄祖,留在江夏听候调令,绝对是江夏水军极大的补充。 他把甘宁留了下来,前往说服黄祖,然而他并不知道当年被甘宁所辱的官军与氏族水师里便有他,不似小兵绝对甘宁勇猛难以抵挡这般中肯印象,在黄祖眼中,他是被甘宁所辱,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大大受损,当听到甘宁二字之时,立时便猛然起身:“你口中之中可就是那锦帆贼甘宁?” “正是此人!” 太守黄祖怒发冲冠,确实让苏飞有些没有想到,他掌管着荆州水军,保护着长江流域,和水贼水匪作战次数最多,可偏偏被甘宁所辱成为他一生的遗憾和污点,要知道黄祖是什么人,那可是荆州集团里的二号人物。 一直以来,刘澜始终以为蔡家,与刘表为姻亲关系的蔡家才是荆州第二大势力,同样,蔡瑁坐稳荆州第二号人物的交椅也没什么意外,但是这都是演义里的情况,真实情况却是江夏郡郡守黄祖。 在江夏郡治西陵,已经五十岁的黄祖声望一点不比刘备差分毫,可以说他镇守在西陵就如同另一时空刘备安排关羽守荆州一般,也可以将把他与辽东的徐晃相提并论,军政一手抓,不仅有着极大的权力更有着极高的自主性,虽然刘澜一直在间接消减着徐晃的权利,可是在辽东,徐晃的根基在军方,而黄祖,军政大权都在手中,就好比藩镇一般。 这样的情况就造成了刘表想收黄祖之权,完全不在于他的指令,而是黄祖的个人意愿,而刘澜要动徐晃,随着这几年的布局,只需一纸调令,但刘澜深信着徐晃,就如同刘表深信着黄祖一样,这一点上两人有着相似之处。 何况,在荆州之内,也确实没有一人能比黄祖更合适这个位置了,想想另一个时空黄祖凭借一己之力与周瑜周旋了七八年之久,并保证荆州不失,就可知此人有多厉害了。 但可惜这样的人物终归是将,远没有太大的格局,就好比刘表一样,终归是眼睛就放在了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正因为格局小,才导致甘宁始终没有被启用,可想而知,连主公刘表都是如此,黄祖又如何能对当年战胜过他的甘宁有什么好看法? 当下就驳回了苏飞的提议,十分不满,但苏飞毕竟在黄祖帐下效命多年,对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不了解,只是三言二语,就化解了一场尴尬甚至是危机,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还真有些说动了黄祖。 不得不说,在苏飞嘴下的甘宁,身份被拔高了何止几分,简直就成了百年难遇的大才,但可惜第一印象却最终左右了他的想法。 虽然苏飞做出了努力,可要让黄祖不计前嫌,说实话他还真没那么大的度量,这就是格局和野心的问题了,完全就没有容人之量,如果这事换在曹操的头上,那是一定不会发生的,如果是放在刘澜的头上,那么他也会重用甘宁,因为这何尝不是第一印象,就拿吕布来说事,为何留他在丰县之后又要去苦苦相逼,还不是因为对他的反复印象不放心,要打消顾虑只能如此,但甘宁就不存在这一的问题,首先没什么实力,借鸡生蛋的可能不大,其次没吕布那样的野心,就是搏一个出身搏一份功名,最后就是演义与历史中的印象,在这一点上,如果吕布是不及格,那么甘宁可能打满分。 试问刘澜又怎么可能不用他呢,但黄祖不行,没那么大的气量也没太大的格局和野心,但终归身份不同,就像刘表甚至是被苏飞说动的原因一般,不可能去记恨着甘宁,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因为这事就拒绝甘宁,那势必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小肚鸡肠了,所以要留就留下,要滚蛋就走,不强留也不挽留。 黄祖没有当即表态,就算对甘宁如何不爽,可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在苏飞面前表态,而苏飞同样也不能再说下去了,黄祖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再多说,也没什么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留着甘宁这么一块心病在江夏,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耐心坐着,一句话也不多说,等待着他的决断,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一连几变,在艰难中做出了最后决断:“就先让甘宁在驿馆住下来吧。” 对于甘宁的处置有些头疼,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从刘表处过来,这件事可大可小,保险起见,他需要把这件事情向刘表说明一下,当然这是他的一个托词甚至就是借口罢了,但在苏飞面前,却必须要摆出一个这件事让他十分头疼的反应出来。 苏飞看了一眼黄祖,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多虑,只需一封书信就完全可以调动他到江夏,完全不需要征求刘表的同意,可他话都没说出来,黄祖已然一脸严肃的说道:“甘宁毕竟在主公帐下效力,我怎么能不顾主公个人意愿,更何况甘宁什么来头,那可是杀人盈野,恶贯满盈的锦帆贼,虽然后来做了丞,但这并不能抹去他的黑历史,让他成功洗白,正因如此,黄祖必须要慎之再慎。 “将军!”苏飞太了解黄祖是什么打算了,他对待甘宁的想法与刘表对待甘宁的做法如出一辙,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一早就不给甘宁希望呢,现在给了希望又让人家绝望,这不就是逼着他出走荆州么,这要是到了和荆州关系不错的势力还好说,这要是投到了敌对方,那一定是未来对付荆州的主力。 苏飞心里有些着急,他不想也不希望见到这一的事情发生,更不希望未来与甘宁这一的强敌对阵,连忙劝道:“将军请听末将一言,甘宁之名响彻长江,其武艺高强放眼天下也算首屈一指,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刘荆州不识人,可将军您向来慧眼识英雄,不然甘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江夏,主公若用其勇,则我荆州水师日后纵横长江更加无可阻挡,当此之时,主公切不可以过多考虑刘荆州的个人看法,当以壮大荆州为目的,当此之际,将军当摈弃以往成见,如同刘澜用黄巾那般,对甘宁既往不咎,收为帐下,而不是将其闲置,还望将军明鉴。” “主公不收甘宁是怕毁名声,难道我黄祖就能挡得下背后指摘,受千人所指?而那刘澜,边卒小吏出生,游侠屠户成为心腹,山贼乱民成为肱骨,简直就是自毁名声,如今虽然官居征西将军,可放眼天下,除了徐州氏族可还有其他氏族愿意在其帐下出仕?愿与匪类为伍?我现在考虑的不仅是自己,还要替主公替整个荆州考虑,不然这世上指不定就会说我们荆州啊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事情想简单了。事到如今,苏飞不管再说什么,都很难让黄祖改变主意了。 ~~~~~~~~~~~~~~~ 蔡夫人第二日回到府上,担心并没有,回到内室之内,四下四处瞅了一眼,房间干净整洁,如同走时一模一样,把仆役喊了过来,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昨夜不仅是她没回来,刘表也是一夜未归。 将仆役打发出屋,心中之前的忐忑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她也清楚,刘表没那个精力去偷人,一夜未归八成还是为了正事,或者说又在与帐下喝酒。 想到这,蔡夫人眉头皱了皱,原本打算想在休息一下子的,可一想到刘澜交代的事情,便站起了身,得去议事厅见见刘表和她探探此事了。 曹操好酒,世人皆知,然而在世人眼中,他却也并不算什么酒国中人,最少与刘澜相比,早在数年前便已经甘拜下风,而还有一位牛人,就算是刘澜也得却步,此人不是关羽更不是张飞,而是刘表。 刘表能饮,天下皆知,为此他还专门让人做成了大、中、小三个酒杯,大酒杯取名“伯雅”,能盛七升酒;中酒杯取名“中雅”,能盛六升酒;小酒杯取名“季雅”,能盛五升酒。 用后世的角度来说,一瓶白酒最为常见也就是一斤,而大杯伯雅,就能盛两斤八两,中杯‘中雅’则能盛两斤四两,就是小杯‘季雅’也能盛两斤,足足两瓶白酒。 就这一事便可知刘表的海量,虽然有度数的原因在里边,可一次性喝这么多,刘澜也心虚,更何况,刘澜有一个毛病并不是太好,就是劝酒,在自己狂喝的同时,被邀请的客人也必须与他一样一起狂喝,谁不喝,他就强劝,想不喝都不行,直到喝多了,醉倒了,以为就能逃过一劫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为了对付这类装醉甚至是真的喝醉的酒客,他专门设置了大针于杖端,一旦有客人醉到在席前,就会派人以针把人扎醒,继续再喝,如此剽悍的酒风,除非他先醉了,不然根本就别想不喝酒。 所以当得知刘表一夜未归,蔡夫人便知晓他昨晚肯定是一夜宿醉,估摸着现在不是在议事厅里躺着就一定还在喝着。 当他来到议事厅时,发现厅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刘表一人还在沉睡,而装着大针的木杖责散落在地,可想而知昨晚这件‘杀器’还不知用了多少次,用在了几人头上,尤其是想到昨天兄弟蔡瑁也在,不由的一个激灵,等下得派人过去探望一下。 “你怎么来了?” 睡梦之中的刘表听到开门声,坐了起来,睡眼朦胧之际,就看到了一个曼妙女子出现在人前,眼前有些恍惚,也不知是一夜未见还是其它原因,只感觉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加诱惑动人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访诸葛 “夫人?你怎么来了?”看到熟悉的身影,刘表有些恍惚,蔡芍芬还是昨日那身紫色的襦裙,可是神情模样却完全不似昨天那般,别看她有些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前,那样子虽然是一夜未曾睡好,可脸上的神韵,却叫他有些心火直烧了起来。 “夫人,你来!” 刘表眼中慢是情意,再加上酒精作用,看到如此动人曼妙的妻子,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可不想蔡夫人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拒绝,而那眼神里,更是直接表露着一丝不屑甚至是轻蔑,十分气愤的说道:“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这些事?”大手一挥,吩咐仆役端来洗漱用具:“你先洗漱好,我有些话要和你详谈!” 刘表在荆州说一不二,可在蔡夫人面前,就是老鼠见了猫,见她发了火,浴火什么的立时便被扑灭了,甚至还有点委屈不爽的低估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说着,不太高兴的在仆役丫鬟的服侍下开始洗脸漱口。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关江东刘澜到荆州的事情,昨天我回到府上,听到了一些消息,这不来看看你到底打着什么盘算!” “是这事啊?”刘表原本就有些不爽,听到这话立时便黑了脸:“这话你别掺和。” 看他一脸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爽他参与到联盟的事情来,蔡夫人也恼道:“我别掺和?这事如果不是为你好,我会掺和?” 这要是换个人,刘表早就不客气了,偏生是蔡夫人,立时便萎靡了下来,打了个哈哈,道:“我的好夫人啊,这事我心里明白,你就不用太上心了,再说,我这刚醒来,早食还没吃呢,要不你陪我一起?” “刘表!”蔡夫人在他面前那可是向来说一不二,听他顾左右而言他,玉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状,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怕过不了多久,就算想吃,也没命吃了!”她咬着牙气呼呼的说着,小脸蛋憋的通红,可刘表却没心没肺的嘿嘿傻笑着,自顾自的等着丫鬟们把朝食端了进来吃了起来,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蔡夫人干气没办法,气呼呼坐了下来,一直耐心等到刘表吃饱喝足,才又开始劝了起来。 她说的都是一些没啥营养的话,这些话都快听出老茧了,可是最后,蔡夫人突然一句话却引起了刘表的注意,那就是曹操攻打张绣的真实用意,项公舞剑意在沛公,这是在徐州和淮南讨不到好,所以这是要来打荆州的注意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与刘澜结盟,那到时候曹操争打下了张绣,拿下宛城,荆州门户洞开,谁能来帮咱们,如果有能力低于曹操那她也不着急,可曹操的实力,是咱们荆州能扛得住的? 蔡夫人说了一大堆话,尤其是在说出这番话后,引起刘表的瞩目之后更是表现出了一脸的委屈模样,那个神色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刘表劝了劝,便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呢?” “你现在不就是怕袁绍那边知晓和刘澜结盟的事情嘛,咱们完全可以私下里达成一些共识,不必做出书面的承诺,在口头上就是了,两头都不得罪,再说了,你现在把刘澜这么闲置着,都不合适,人家现在怎么也是征西将军,再说了,这个世道看得是什么,是实力,现在刘澜在水军上面需要仰仗你,可你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旦被这样庞大的势力盯上,就算现在他还没实力找我们麻烦,可以后呢?或者是和曹操一同来找我们麻烦呢?” 这番话是真把刘表说动了,他也明白,这些话不可能是蔡夫人这一介女流就能看明白的,一定是蔡家背后的那位,在与刘澜联盟这件事情上,蔡家最卖力,原本刘表以往是其中刘澜与其暗通款曲,但现在看来,老人家一定是斟酌再三,考虑再三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结果他一直拒绝,那蔡家也只好收敛一些,但这次刘澜抵达荆州可就不一样了,以这样的方式示好,这可是要与荆州结血盟,对荆州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这事再犹豫,那蔡家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动用蔡夫人呢,这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不然以蔡家老家主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来,面色一整,沉声说道:“夫人,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这几日,我会与刘澜见面,协商此事的。” “真的?”蔡夫人心中窃喜,这些话都是他那个弟弟交她的,还信誓旦旦保证说,只要她肯说,肯定能促成此事,没想到还真是。 “当然!” “那你打算怎么帮扬州?”蔡夫人没有直说刘澜,完全是她自己害怕被刘表瞧出什么端倪,毕竟直呼刘澜显得有些亲近了,而他与刘澜的关系,除了蔡家那位家主和弟弟蔡瑁,就没什么人知晓了,如果这事被刘表知道,出现意外可就麻烦了,尤其还做了昨夜那档子事。 “这个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管了,这样的政务,就交给我来处置吧,我明白怎么为荆州带来最大的利益,也知道怎么私底下促成两家联盟,这些事都成了之后,我在跟你说,你也好像他请功不是。” “他?谁?” 这话说的蔡夫人有些心虚,可看刘表的表现,却并不像是值得了什么,仔细想想,就他现在这醉模样,昨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快活呢,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干什么?笑着说道:“什么他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是你刘家的媳妇,我只为你上心,我是怕你得罪了江东,到时候两边都持苦头还不是我跟着你受罪?现在人家上门来求你,所谓雪中送炭,这个时候你哪怕就是小小出上一份力,我想认家也会记着你一辈子,到时候遇到什么外援,起码也有着帮衬不是,至于那袁绍,反正我就是觉得不靠谱,实力再大又如何?实力越大野心越大,到时候还不是想着怎么吃了咱们,现在咱们走两头,就像是扁担,袁绍曹操来了依靠着刘澜来制衡,刘澜若是狼子野心,照样可以联络袁绍和曹操,立于不败之地,这种没事,何乐不为呢?” 蔡夫人说的这些,刘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当时什么样的可能没有考虑到?只是他有所犹豫,现在被蔡夫人点破了,曹操的威胁,他哪里还能在顾虑那么多?直接就狠下心来了,一不做二不休,两头都不得罪,这无疑是荆州现在最好的选择,不然日后还能指望谁来帮忙呢?虽然这个刘澜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与其父刘元起是世交,可居然能干出鸠占鹊巢这等无耻的事情来,那他就不得不防啊,这也是为何刘表执意拒绝联盟的关键,完全是因为刘繇的前车之鉴,他也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像刘繇一样被迫离开荆州,可现在曹操大兵压境之下,虽然只是指向张绣,可背后却是指向了他,原本心里还比较坚持,可如今被蔡夫人直接点破,他也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必须要改变现状,那么就尝试着和刘澜见上一面,谈一谈,看看彼此的底牌,也看看对方的底线。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蔡夫人说完,转身离开了,看着那曼妙的背影,挺翘的臀部,刘表的目光救救未曾移。 蔡夫人今年还不过30,刚过了含苞待放的年龄,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刘表直呼受不了,每日里只要见上一眼,就心痒难耐,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份身子骨,可真吃不消啊。 而此时,在驿馆之内,折腾一夜的刘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了身,在赵雨不满的冷艳霞,扛着鱼竿再次来到湖中央,坐着绣墩,在许褚和赵雨的陪同下,又开始了垂钓的活计,只是在抛竿的一刹那,却突然缓缓出声道:“陈果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好事多磨,主公还是耐心钓鱼吧。” 垂钓到晚,陈果终于出现了,收获不错,早早休息的刘澜就等着第二日一早前往隆中了。 之所以会派陈果提前去探路,完全是因为刘澜怕遇到三顾茅庐的尴尬,一次到位,把这位当年遇到的小兄弟接回帐下。 当年刘澜就有心将他留下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让他按照历史发展,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刘澜没有不收他的道理。 第二日一早,刘澜一行前往隆中,雪后的荆州寒风呼啸,比之北方都要冷上三分,而隆中距离襄阳足有二十里,一行从襄阳城西出了城池,未行多久,便是结了冰的檀溪,这里在演义中可有着一个典故,那就是的卢救刘备,不过那都是小说家演义,刘澜可不信马飞了起来,那还能是马? 过了檀溪,一行继续向西,走了足有十余里左右,便抵达了隆中。 此时的隆中可还是荒芜的山村,比之后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隆中位于汉水以南,距离襄阳城不过二十里,但在地里规划上,他却并不属于襄阳治下的亭里,而是属于樊城县,而樊城又属于南阳郡,与属于南郡的襄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也是为何在后世的历史上会出现诸葛亮到底隐居在南阳还是襄阳的争议。 在出师表里,诸葛亮说他躬耕于南阳,隆中属于南阳郡,无可争论,但又因为隆中距离襄阳更近,所以也就有了南阳与襄阳的争执。 刘澜一路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确实不想也不成,雪路路本就难走,一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抵达了隆中,这一路上,除了看雪景就是瞎想和诸葛见面的情形,也没什么好干的了。 在隆中亭里住了下来,亭卒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身材不高,但模样喜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福娃一样,笑容可掬的把一行人接进了亭里:“几位一看就不是荆州人吧,是跑商还是访亲?”亭卒边笑边问道。 “访亲。”这亭卒以及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几乎成为了本能,看样子是他十分健谈,说白了不过是对所有来的客人都是如此说,显得亭里热情接待,可凡是能到隆中的客人,除了访亲跑商也不会有谁来了,就算是襄阳来人,那也是在春天踏春的年轻士子,可大冬天,绝不会有人来,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先领我们看看房吧,今晚会住一宿。” “好嘞。”其他亭卒准备上前招呼,可还没等他们牵过战马,就被近卫军给拦下来,一个个冷着脸,道:“马匹就不用你们帮忙喂料了,我们亲自照料。”在刘澜帐下,步兵对兵械保养极其严格,水军对战船看护十分严格,而唯独骑兵,是自上到下极其严格,尤其是战马这一项,规矩条例比人还多,战马除非是战场厮杀受伤或战死,平时训练外出如果出了意外,那是直接要找当事人问责的,近卫军中都是从辽东军到龙骑军的精锐骑士,看待战马比看待老婆更上心,怎么敢轻易交给亭里的亭卒照料,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完全是怕出现意外,好不容易进了近卫营,眼瞅着飞黄腾达,不能因为一次疏忽再回龙骑军甚至是辽东军啊。 对他们来说,近卫军的压力可一点不比龙骑军小,你下了,后面能有好几千人等着上呢。 “访亲,这个天气来访可惜了,几位应该在夏天来,那时候的隆中才叫一个风景怡人,这个天气,没啥意思了。” “既然是访亲,这山水嘛,也就是次要的了。” “那到也是。” “对了,不知你们这里可有些什么名士,在下也好借机前往拜访。” “名士?”亭卒突然笑了起来:“那先生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实不相瞒,在我们隆中内,可有着一座荆州最大的书院,乃庞家所盖,前来学习的年轻士子个个出类拔萃,你想啊,书院祭酒乃是荆州第一鸿儒庞德公,那可是与郑公其名的人物,他所授之徒,那还能差了?就小的知道的,能叫得上名号者就有水镜先生司马徽、卧龙诸葛孔明,凤雏庞士元,这三人啊,听说哪可都是当世大才,日后保准封侯拜相哩!”(。)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访诸葛(2) 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可一点不比郑玄逊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庞德公比之研习五经,将今古合二为一创立郑学可就差了太远了,最少在整个天下来说,庞德公远远不能与郑玄相提并论,可单就荆州来讲,郑玄又难比庞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战乱,学子避乱来荆州的前提之下,庞德公的出现与郑玄一样,为学子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成为学术交流的大本营,无数学子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下,得到升华与提升。 多年来前来访亲探友的异地人多如牛毛,这对亭尉甚至亭卒来讲早已见怪不怪,为一众人安排好住房之后,刘澜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脚。 刘澜自己在一间独院住下,院内有两间房屋,刘澜和赵雨住进一间,许褚入驻了一间,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几名近卫军看护之后,便出了院,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荆州书院而去。 荆州书院位于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峦之中,在这里与郑玄的杏林一样,俨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过与郑玄喜杏不同,庞德公爱竹,前往荆州书院时,依山而建的书院旁种满青竹,尤其是在一场大雪之后,大雪压青松的景致让人称叹,再加上一条小溪从书院旁潺潺流过,刘澜虽然并不精通堪舆,但现在来看,在这么一出藏风聚水,聚合天地之灵气之地,能一时间涌现那么多牛人,说一声钟灵毓秀不为过。 一行继续前行,快到书院前,刘澜改坐车为骑马,为示尊重,徒步牵马而行,书院在半山腰,山下盖着一座亭子,刘澜一行快到亭前,就见得一人坐于亭中,此人年纪大约三十余岁,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这样的气度,以刘澜如今阅人无数的眼光,在这个时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马,走进亭子,可还没靠近,就见那人手里握着杖藜将刘澜拦了下来:“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着刘澜,可是当看到身后迅速上来的许褚及众多近卫军后,明显有些害怕了起来,底气也没刚才足了,明显的害怕起来,说起话来也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刘澜很是客气的作了一个揖,问道:“在下久闻荆州书院之名,慕名而来!”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刘澜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来我书院求贤么?” “先生也是书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书院求学,不过看你应当不是荆州人士,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姓甚名谁?” “刘澜!” 男子抚髯而笑,收回了杖藜,并放在了石墩一边,并示意刘澜可用坐下来:“吾乃博陵崔州平,久闻将军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刘澜并没有客套,这话是真的,他与崔琰乃同族,对于这样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刘澜自然会向崔琰打听他的消息,不过可惜了一点,结果并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显有些愣住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名士,更没有多大的名声,就算是在荆州学院,也不过资质平平罢了,可没想到刘澜居然说听说过他,这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刘澜笑着解释,道:“是崔琰,他在我帐下效命,我问起宗族之内何人可用,他为我推荐了几人,你就在其中。” “还有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个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过崔州平因为是旁支所以与崔琰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却没想到在崔琰举贤之时,居然举荐了他,多少诧异,可他也只是一愣神的短短瞬间,便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刘澜唉,堂堂的征西将军,现在居然置身在荆州?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居然还是到了荆州学院,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澜是要在荆州招募贤才,而且还可能只是一个开端,虽然他并不知道刘澜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从他出现在荆州书院,就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一切好似都已经被他看穿,而且再联系到诸葛亮曾经和他们提起过关羽刘澜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如今诸葛的名声,以及被老师庞德公赐名卧龙,刘澜这次为他专程到访,好像也就顺理成章一样。 “将军是来见孔明?” “是也不是。”刘澜笑了笑,微微摇头,算是承认,但也算是否认,对于诸葛亮他是势在必得的,可不等于为了诸葛就会放弃其他人才,现在的他,不管是红花还是绿叶,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将军看来也是慕名而啊啊,诸葛亮却是有定国之策,不过在下以为,自古定乱为主,将军虽一片拳拳仁心,可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之暴秦,天下由乱而入治,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诸葛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刘澜一直面无表情听着他侃侃而谈,其实从他引经据典之时就打算打断他,可这毕竟不太好,对人不尊重。尤其他这个身份,明白言者无罪的道理,更何况言论自由,刘澜既然能容得下赞成的意见,自然也不会处置反对的意见,好话还是坏话,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更何况他也并不能说服刘澜,这番话骗骗无知百姓还行,可对于刘澜简直就是荒唐急了。 “就算是由治入乱,那也要努力由乱再入治,先生之言,难不成见天下纷乱而不见?只求自身安危而不顾天下万民?那刘某恐难认同,当今之世,四海云绕,正当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扫平寰宇之时,刘某适逢其会,自然要挺身而出,又岂能退缩半步?” 崔州平摇了摇头,拿起杖藜,笑眯眯着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之夫,不足与将军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将军一心戡乱,在下也只好愿将军早日扫平寰宇了。 刘澜仔细看了一眼他那模样,不知为何,此刻觉得是那般猥琐,与崔琰同为一族,可偏生那般獐头鼠目,让人觉得恶心,连搭理都没有搭理,转过头,望着半山腰的荆州书院,这里终归是格物的书院,不比郑老那里,研习五经,忠君爱国,可凡事都是相对的,有些话你喜欢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会顺着你去说,而有些话呢,未必不好可你不愿听。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古就有忠言逆耳这么一说了。 可到底是忠言还是哗众取宠,还需要自己有所判断,如果子敬都没有判断的话,那么很可能忠言变妄言,奉承之语反倒成了忠言。 就像眼前这位崔州平,你说他这算是忠言还是逆言? 无须去辩,肯定是逆言,听着就恶心,天下大乱在他看来完全是历史规律,要照着规律去运行下去,可那样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澜就是要及早改变另一个时空的历史,让天下尽快从乱变治。 这是刘澜迫切需要看到的,可是在有些人看来,这只会让天下变得更乱,死人会更多! 对此,刘澜不会过多去评价崔州平到底是有理还是无理,最多只会说一句他鼠目寸光罢了,别说在荆州书院比不上诸葛亮和庞统了,就是换在郑老的杏林,这种人差不多也会被郑玄哄出去,思想有问题,像是在哗众取宠一样。 当然,这也许是其博取刘澜重视的一种手段,毕竟说些其他的言语,未必能吸引到刘澜的瞩目,甚至还会因为刘澜听多了反而觉得他不过尔尔,但是现在哪是肯定不会忘记崔州平这么个人了。 刘澜站起身,就看到崔州平已经走了很远,看着他在雪地之中矫健的步伐,刘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走得快,是怕自己对付他么?这个人胆子看似大,什么都敢说,可其实啊胆子小的要命,不过确实聪明,明白刚才那番话会招来麻烦,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会猜到他的用意,看来这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看着崔州平快速离开的背影,刘澜心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如果他依然优哉游哉,那刘澜绝对会相信他是发自内心,可他走得这么多,八成是因为他明白刚才说了什么,现在只怕是害怕的要命,仿佛头上已经悬了一把匕首,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这种痛苦,就像是被放在滚油里一般,你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被周围的这些士兵拿下,只能选择尽快远离这一是非之地,只有离开危险,才能获得最终的安全,也才能彻底心安。 此刻的崔州平已经在为刚才的鲁莽而开始后悔不迭了,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荆州书院,而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则看在刘澜眼中出现了别样的意味,不过他的目的显然成功了,刘澜有兴趣,如果再有机会的话,和他好好深谈一番。 直等崔州平离去,刘澜才再次向荆州书院而去,刚才在山下见到了诸葛四友之一的崔州平,而如今上了山,进了书院,就看到数人围坐在书院前,围坐在铜盆前烤着火,在雪景之中畅聊着。 “公威,孔明前日谓耕者有其田,可是自井田崩坏以来,历代无人能复之,如何能得耕者有其田?这不是妄语又是什么?还有所谓广立学校,某以为不管是官家的官学还是大族世家所立私学,实属不易,又如何能够在天下包括亭里之间遍立,其财帛所耗几何?这简直就是孔明随口之谈,未深思矣!” 围坐在铜盆前的一名学子声音大了些,他的话正巧被刘澜听到,尤其是公威二字,在联系刚才遇到的崔州平,不会初来乍到,就遇到诸葛四友吧? 笑着驻足,虽然已经确定其中之人肯定有一位乃孟公威,但还需要观察那一个才是,挥手拦下跟着上来的许褚和赵雨,在书院驻足,观察着铜盆方向。 “孔明所言甚善,亦有可采之处,但广元所言也不无道理,在天下亭里之间遍布庠序,其花费难度太大,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某也认为,此事只可言说,具体操作起来,太难,至于耕者有其田就更是痴人说梦,除非井田再兴,不然又岂能使耕者有其田?” 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居然是他二人?刘澜记得在演义中刘备遇到司马徽时,他有过这么一番介绍,说这二人与徐庶同诸葛亮乃密友,包括崔州平,此四人务于精纯,而惟诸葛亮独观其大略。尝抱膝长吟,而指四人曰:“公等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众问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也。”可是司马徽却并不认同,觉得诸葛不当比此二人,而是把他与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相提并论。 这在刘澜看来,虽然有推销诸葛之嫌,可就最后的结果来看,尤其是在演义之中,近乎妖的诸葛俨然成了古今文人第一人! 后世学子,哪一个不是在学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哪个不是抱着以天下为已任,想着能与皇帝共治天下? 可真要说起来,人人在学诸葛,想做诸葛,君臣相得益彰,可是无外乎是照猫画虎罢了,学来学去,只看到诸葛之名,却并没有学来其道德气节与修养。 就现在来看,诸葛说出这番话,那可是今时今世之人所不敢想更不敢说之话,耕者有其田,这话可不是诸葛现在才说的,那个时候与刘澜初见面,还是未及冠的小屁孩,诸葛心中就有着如此宏愿,这怎么可能是偶然? 必然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才有的说辞,如同他口中要灭氏族一样,必然是他见识到了其残酷性,才会让他立下宏愿,就像是广立庠序,甚至在亭里之间,要开启明智! 这番话,中国自封建以来,又有几个人提出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访诸葛(3) 汉代学术兴盛,主流思想在今古,如今为郑氏学,而在荆州,向来讲格物致知的庞德公为当世儒学带来了一股清流。 其实格物致知四字最早见于先秦经典《礼记·大学》,是该书所提出的儒者求学八阶段的初始两个阶段:“古人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这一段话在儒家学子来讲是家喻户晓的,更是对古代学子有着重要影响,在儒家学说中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而‘格’、‘物’在古时候有着很广泛的用法,尤其是这一段话,孔子本人并未做解释,而孔门弟子对格物致知的含义亦未阐发,这就导致后人在理解格物致知含义时出现很多歧义,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了合乎己意的解释,而这就间接使得格物致知四字在这一时期出现了百花齐放局面。 就好比今文学者讲格物,古文学者也将格物,而郑玄大家也注释说格物,只不过它们这些对格物的理解,远远无法与庞德公相提并论,就拿郑大家对格物致知的注解来说,他认为知谓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也,‘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也”。 这一注解在刘澜看来有两点不可取:其一,它缩小了“知”的范围,认为“知”仅限于“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可这在《大学》中,是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其二,它颠倒了“格物”与“致知”的因果关系,认为“格物”是由“致知”所致。 可这些人的格物致知,说白了其实都是离物而空洞地穷理,是刘澜所不能认同的,而反观庞德公,对于格物则要求学子要亲自动手,实地去做,以物穷理,此方才是格物致知之正理。 刚才席前还在讨论着诸葛昨日的耕者有其田,可不知怎地就说到了格物致知,而从在场几人的反应来看,最先引出话题的可能就是郑玄的高徒,至于叫什么还不清楚,可是只是三言两语,就被荆州书院的学子反驳了下去,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焰。 而这学子也是输人不输阵,虽然被孟公威几人反驳的哑口无言,可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一句,看似是挽回颜面,实在是输人又输阵,孟公威、石广元二人听后都大笑着,那那儒生则一脸不忿的起身,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从刘澜身边走过时,甚至还眼神阴冷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无妄之灾?刘澜这就是,这年轻士子算是彻底记恨上了荆州学院的学子门了,连带着把自己这位客人也当成了主人,好在刘澜是将军臂膀能跑马,视而不见,不然已经动怒的许褚说不得真会上去让这位弱不禁风的年轻士子张长记性。 刘澜继续站在荆州学院的广场前,听着角落之上诸葛二友之间的交谈,只听眉目清秀的石广元大笑着说道:“孟兄,都说君子言义而不言利,以孟兄之才,怎生会对他种人如此看重?”石广元并非是那背后议论人的小人,着实是方才那人太过无礼了,现在等他一走,才终于能够对孟公威说出了心里话,而这番话,显然也替周围几人说了出来,都含笑不语,想听听看孟公威会如何辩解。 孟公威微笑说道:“此人有才,大才,王道义利不输孔明!兵书战册不逊孔明!六经之义不压于孔明!” “就他?就这样的人?”孟公威话一出口,甚至连刘澜都情不自禁的回头又望了眼那道远去的背影,难道刚才是自己错过了哪个大才?可是这时代能够与诸葛相提并论者,就刘澜所知道的大多都出了仕,不可能来到荆州,除非是他…… 司马懿! “诸位可别看他年纪轻,可小小年纪便博学洽闻,日后不可限量啊。” “就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受孔子之教?”孟公威如此夸他让在座的几名士子都有些不舒服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这样锋芒毕露,日后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成就?最后只怕落一个狂生之名,一世再无出头之日! 孟公威对众人的评论没有太过理会,而刘澜呢,则立时暗示近卫军去盯上那年轻人,这人不管是不是司马懿,他都想与之交流一番,当然他也明白,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招收些世家子弟虽然容易,可对三河氏族的吸引却并不大,更何况还是河内的司马家,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刘澜,就好比同为博陵的崔州平,表现就与崔琰大相径庭,为何,全然是因为他与崔琰有过交情,而崔州平,世家思想,宁做凤尾也不去**头,这一点上,诸葛四友最后也只有诸葛最为出众,何也,诸葛做了鸡头,而他人做了凤尾。 孟公威微笑着,道:“诸位不必太过刻薄,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如此挖苦他人,似这般,我辈岂非也有负孔子之教?” “公威所言甚是,孔圣所教,我辈一生所追求的便是一个仁字,我等这般,岂不是有悖仁教?” 孟公威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人便插口,道:“公威所言虽善,然自前汉以来,治国终究还是讲一个‘礼’字,而非‘仁’,更何况这等狂傲小辈出言不逊,傲慢无礼,我辈何须与他言仁更何须与其说礼? 众人都点头称是,而刘澜则微笑不语,并没有因为那人可能是司马懿就帮他说话,而是耐心听着他们的言论。 可没想到,原本是因为司马懿之间的争论,最后又演变成仁与礼之间的争辩, 自有汉以来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始终凌驾于仁之上。对于人道始终是持否定态度的,正是在这样的认定之下,礼始终在仁前,但此时在孟公威看来,礼不过是孔子为了达成仁道而采取的方法,并不用恪守礼仪不放,关键还是看事情是否合乎仁道。 这番话说的,对于刘澜算得上是老生常谈了,曾经就礼仪与仁义刘澜与张昭有过一番促膝长谈,他始终认为,不管什么仁道,什么仁者爱人,也不管是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首先所考量的都是去教化,至于是用法律约束还是用仁德教化,都偏颇了些,两者兼用,才是正道,而在正道之前,却是要能够为百姓带来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不然说什么仁德说什么礼仪都是妄言,百姓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谁还去在乎什么仁德礼仪,为什么老话会有穷**计这一说呢,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去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维持生计啊。 所以仁义礼仪不管如何变,首先你得让百姓生活富足了,那么也就合乎仁义也就合乎礼仪了。 刘澜笑了,因为说这番话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年轻人,他长得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缓缓走到了几人身前,在他们派兵笑而不语。 而刘澜之所以会笑,并非是因为他说出了刘澜心中所想,而是因为碰到了老熟人,诸葛亮。 而当他停步的一刻,也发现了刘澜,虽然多年未见,可两人的变化都不大,他一眼认出了刘澜,刘澜也一眼认出了个子长高了的诸葛,而此时正在刘澜身旁的陈果则第一时间为他介绍,不过他还没说完,诸葛亮已经笑着走了上来:“将军,您怎么到荆州了。” “有点私事,处理完了便专程来瞧瞧你!” 刘澜余光瞥了眼诸葛,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本帛布书籍,但并非是什么兵书战册,居然是一部易经,只不过并非是这时代流传最广的京氏易,刘澜伸手,一副所要的模样,和这位晚辈,他可没那么客气,而诸葛犹豫了下,便将易经交给了刘澜。 此时,两人的举动吸引了方才的孟公威等人,齐齐向他们看来,不过此刻他们可没有继续坐着,齐齐站了起来,嘀咕着到底这人是什么来头? 刘澜翻开易经,曾经他有缘见到过袁家注释的京易,可眼前这本易经,却全然不同于当年所见,里面的注释大大不同,甚至很多注释居然是以玩笑之语写出来,可如此一来,看上去反而更加有趣了几分,不过这才只是让刘澜看来,如果是让郑玄或者是庞德公这样的老儒看到,那八成就要吹胡子瞪眼睛大骂诸葛一声离经叛道到了极点。 “这都是你为之注释的?” “嘿嘿,三家之易,立言太高,今人所释,又多据一时所见,难免就是圣人本旨,余商量之处,小作涂鸦之笔,立言不高,己意浅薄,即不出原经之意,又不求寻得圣贤之意,更不敢奢望能高于圣人之说,完全就是闲来无事,胡闹之语,将军可切莫当真。” 诸葛在荆州学院那可是有名的眼高于顶,可在刘澜面前,却也得执晚辈之礼,虽然他清楚刘澜乃治毛诗的大家,易经未必有所涉猎,可刘澜既然敢所要,又直指他涂鸦之语,说明他对易经也有所研究,而他又是素来知晓刘澜之才的,所以连忙解释,完全是客套,因为这世上,只怕除了庞德公,恐怕也只有刘澜才能懂他了。 “自古易义晦涩,世间大多误解之辈,所解经义华而不实,以致将圣人之义解得如踩浮云而登虚空,一着不慎,粉身碎骨,可世人却乐此不疲,反观尔,虽然年少,可对易义却自有一番独到见地,虽非解经正统,可却要比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妇人强太多。” 刘澜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指点起了诸葛,不过这也都是后世的一些见底罢了,若非这段经历,与诸葛相比,这见识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不过最让刘澜拍案叫绝的,无疑就是诸葛亮对易经最独到的见底就是所有的义都在经中,而所有的释却又皆在经外,恐怕这个时代,就算是治了几代人的袁家都要自愧不如,估摸着也只有虞翻能强他几分了,至于刘澜嘛,伯仲之间,又或者稍逊一筹! “嘿嘿,小子读经,不似他人一丝不苟,向来是不求甚解,读到可爱处,多看几眼,读到苦涩处,束之高阁,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诸葛在刘澜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腼腆,甚至是有些拘谨的,也许这就是少年时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记太深刻了些,当时还是少年的诸葛对刘澜,完全就是看待偶像,这样的偶像印记留在心底,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改变了。 “活读书,把书读活,死读书,把人读死,既然甚解又何须通达?”这一点,刘澜是极其赞成的,因为他就是如此读书,而让他养成如此习惯的,便是那位让他一生受益的老学究‘刘茵’对他的印象太大了,最少在这个时代,刘澜有了立身之本,不管是与一字不识的老粗,还是与郑玄、张昭诸葛这样的才学之士,都能发表一些自己的见地。 刘澜合上书,打算将易经交还给诸葛的一刻,却发现最扉页之内,却有着一行小字:博览众家之易说,始信大道之本源。 “有意思。”这一句话,让刘澜觉得十分有意思。周易可是被儒门奉为儒门圣典,六经之首,可刘澜这段话却有种质疑的意思在里边,也许他之所以会翻看易经,便是要确定易经到底有何资格列六经之首,正是想到这一点,刘澜才会忍不住笑出声。 不管是当世还是后世,学儒家经典之人,都是因学而学,估摸着鲜有人会抱着似诸葛这般怀疑的态度去翻看易经,虽然最后诸葛亮推翻了自己的怀疑,这有此等态度,可见这样的人才终归是真正治学之士。 这让他想到了一句话,诸葛亮去当教书先生,这样的大才,当教书先生并无不可,可终归是委屈了他的满腹经纶! 刘澜又如何能再把他留在荆州书院,让他每日对着这些苦涩的儒经而无法一展心中所学呢?(。)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访诸葛(4) 荆州书院的一番偶遇确实有些意思,尤其是见到诸葛之后,不过真正变得有意思的却是今日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王霸义利之辩,自荆州学院成立以来,也效仿杏林举行答辩,至今共进行了四场辩论,第一年乃名实,第二年乃兼并,第三年乃天人而到了今年,杏林进行了内圣外王之辩,而荆州书院则放出话来举行王霸义利之论。 而这个题目,就是出自诸葛之口,这位荆州书院**oss,对于郑玄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今年听说杏林议题出来之后更是如此,虽然没有冷嘲热讽,可也当着一众荆州书院学子的面说什么;圣言其德,王言其位,故庄子天下称内圣外王,而墨子天志更是将尧舜禹汤,文王武王称为圣人之典藏! 可偏生自有汉一代,这些个自诩孔门门生的大儒一个个前仆后继,争先解经,就后却一个个都曲解了圣人之意,到如今落了个经义众多,却咯咯有悖先贤之意的结局。 诸葛当时说这番话,那可是‘震耳发聩’,太也惊世骇俗了,可以说是把这世上的儒家夫子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通,直指这些个儒家夫人和氏族大家释经虽多,却都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罢了,早已脱离了圣言之意,这样为天子服务的儒家经典的释义又怎么可能解出圣人之所念,便是被诸葛嘲讽的郑玄,其实也一样。 只不过放眼整个荆州书院,包括庞德公都不敢对郑玄冷嘲热讽,但为何眼前的诸葛亮敢对以解经著称的鸿儒大家郑玄说三道四?其实说白了就一点,倒也不是他的儒学如何深厚,只不过早年间从师与他,和他的治世理念不同罢了。 学术上的分歧,看起来诸葛有些不地道,可自古以来的读书人不就是这样?涉及到政治或利益,一个个都伪善的很,就说智慧的化身诸葛,难道就真的是完美无瑕了?别忘了他是怎么收辍李严的。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刘澜也并不认为诸葛是真的狂妄自大,在他看来,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说出了这个年代或者数千年来很少有人敢说的话,就好像诸葛在荆州学院大夸刘澜在徐州的改革,对工商并举大为赞赏,而对天下各郡诸侯一直在施行的重农抑商视作重本抑末。 这样的发言,如何能不叫刘澜大为赞赏,以他对历史的了解,最少这样的话,几千年来,似诸葛这样看得如此明白的,没几个,就算有,敢说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今天这场辩论,王霸义利显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确立了下来,而今天的这场辩论,虽然诸葛未亲自出场,估摸着也是因为没有对手,但几名学生的辩论,还真让刘澜想到了后世陈亮和朱熹进行著名的王霸义利之辩的情形,当然身为后世人也只是在史书中对二人的辩论有些了解,但联想到此刻,也别有一番意思。 刘澜记得汉初之时,景帝就说过王霸并用,最后使得表儒里法,上儒下法成为了西汉的政治基础,一直到了王莽奉天法古,再到东汉元帝朝才算彻底奠定了儒学,不仅尊王贱霸更贬斥义利双行。 但这些学子虽然立意颇高,但终究眼界学识差了一些,如果这番答辩换成是诸葛,也许就不会让人听着有些功利主义者的感觉了,但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儒家的深入人心,学生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认识就是大肆鼓吹王道。 “将军以为呢?” “我?”刘澜顿了下,没想到这个诸葛亮反倒来考校自己了,笑道:“王霸可以杂用,则天理人欲可以并行!” 诸葛亮笑道:“这种言论,恐怕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将军您敢说了。”这可不是诸葛亮恭维刘澜,完全就是通过他一系列的表现得出的结论,刘澜在这个世上绝对算是最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虽然大汉朝对商业较为宽松,但自天下动乱之后,整个天下到处都是一片重农抑商,重本抑末的态势,可就刘澜处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重农抑商,反而比以往大汉朝还对工商业宽松,甚至还在徐州取消了工商户籍,使得工商能够享有普通人的待遇,这完全就是一副有别于以往的治世方式,行得是商赖农而立,农赖商而行,使二者并立,如果刘澜最后是失败告终,那么诸葛也就不会去推崇刘澜的这套方针了,可他的兴盛,为徐州带来的利益乃是空前的,以往徐州人口是现在的数十倍,可税赋与百姓收入却差了刘澜现在治下好几倍,这完全就是一副富民的打算,与很多人治下疲民贫民的思想大大对调。 而这也是为何诸葛刚才会突然向刘澜提问的原因,但可惜刘澜只说了王霸,没有有义利,但看来刘澜还是较为提倡功利私欲的,而这其实与诸葛的理念大大相符的,所以就算刘澜不说,诸葛也完全能够明白。 刘澜摇摇头,道:“此言差矣,我这番言论,可不是敢与不敢,而是说与不说,很多人也许知道不敢说,而我是知道也敢说,发自肺腑的去说,天下间很多人反正瞧不上我,我说的话和不合时宜他们也不在乎,更不会介意,全当做是一介武夫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可是我这武夫敢说的话,被当做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为什么天下读书人都要因此而噤声呢?诸葛亮,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这天下到处都是小儒当道,他们要推崇的标榜的正义与道德,便是这个世上的天理,正理,至于百姓疾苦,与他们有何相干?他们又怎么可能去管?反观将军您在徐州倡导的经世济民之术,反倒成了奇淫巧技,引来嘲笑甚至的贬损,照我看啊,这些个世家大儒的学识和远见,还真不如乡间的幼童,真是白学了满肚子的道德文章,到最后却变成了一肚子坏水,只知道毫无节制的去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利了,可最搞笑的却又是他们,整日里满口道德文章的去标榜去私欲!” “哈哈,你这张嘴啊,还是当年那么刻薄尖酸,不过听着怎么让人这么浑身舒坦呢。”刘澜大笑着,就诸葛这张嘴,不管他到底舌战群儒没有又或是骂死王朗真假,反正这世上想在嘴皮子上占他的便宜,还真挺难的,说道:“人啊,怎么可能去人欲存天理呢,虽然这些世家大儒骂我刘澜行事倡言功利,可他们这帮假惺惺的伪君子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连自己的**都抹去不了,又遑论他人?照我说啊,人就不能无欲,都无欲无求了,人和一具皮囊有什么区别?混吃等死不成?” “将军说的是,小子这些年一直有关注将军在徐州尤其是在沛县施行的一些济民之策,其中的每一项政令,小子也不是无条件的支持,一开始也会有所排斥,可是随着后续的消息再结合百姓的反应,却有些让小子目瞪口呆的情况发生了,而且这样出人意料的情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就不得不让小子开始审视到底是小子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何没有在一开始就看到这样的惠民之策,反而还觉得这样的政令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就好比工商业的兴起,小可能够遇见,当时小子只想到了取消工商籍会对管理带来诸多不变,却完全忘记违规者不得在从事工商的处罚与取消工商户籍为他们带来的希望,而不在受到歧视的他们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工商业后,必然会带动工商业蓬勃发展,而小子所考虑的那些细枝末节,简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其实我对你口中的这些儒生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到底是有风骨还是只有唯利是图又或者像我一样是什么蝇营狗苟的功利者,我啊就一个目的,不管你是要当百姓的爹,还是要做百姓的公仆,首先你得一心为百姓做事,要做公仆你就要为你的主子干实事,要做父母,你就要心疼你的子女,不然有多远滚多远,趁早滚回深山老林当你的隐士。” 至于嘴上说什么天下英雄尽入吾榖中真的不重要,也没必要,更不会去学朱元璋‘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诛其身而莫其家,不为之过!’ 读书人功利了不好,被圈养了更坏,至于没有了风骨,那就是坏上加坏,所以啊刘澜看重的是那些愿意诚心实意的为老百姓办事的人,至于读了几部儒经就去忧国忧民,甚至一心要做醇儒去当道德的圣人那刘澜也不会去拦着。 方才还是诸葛亮石破天惊,如今却换成刘澜,这一番话立时让他哑然。 确实不好接,也难接,可不等于刘澜说的不对,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因为别人说的话与你的不一样就不让人家说,又或是人家就肯定是错的。 是以今天的这场王霸之辩其是早已不被二人所重视,至于义利更无关紧要,争论来争论去,没有真正的大智慧,所发之言,也不会震耳发聩,倒更像是哗众取宠,这一点,在方今这个天下,走到哪都一样,竖子空谈,哪有什么经世济民道? 当然这样的嘲讽刘澜可不会傻到当场说出来,那也太不给荆州学院面子了,尤其他这个身份,最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他在为郑学说项,到时候就算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在诸葛和刘澜看似的小孩子的玩耍,此刻却上演成了一副怒意汹汹的争辩,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认同,但也没有去打扰这些奋战之中的学子,让他们大谈着心中所想,但可惜这些人啊,除了偶尔会冒出几句,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真的太一般了,就连就才方才进入正厅的一位老者听了也一直摇头。 往年辩论,不管是诸葛技高一筹还是庞统最终折桂,最少立意清晰,想要表达什么一目了然,可今日这些学子,七嘴八舌,最后跑题太过严重,什么都能扯出来,老人除了尴尬一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能怎么办,阻止这场辩论?显然不能,只能任由弟子们继续说着一些荒诞不经的混账话,让这位在荆州乃至在天下都闻名的大儒庞德公惋惜连连,不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门下弟子之中却也全然不似这等学子,不然的话他这间荆州学院,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 怪论,歪论,到最后,老先生是彻底听不下去了,气呼呼拄着拐杖转身就走了,而刘澜却始终没有动弹,毕竟这些人不是他的弟子,完全可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然这可并不是故作大度,他席间也笑了不是,完全是为了希望能发现一点与众不同的人才,毕竟荆州学院能培养出这么多知名学子,理应还有更多人才才是。 果不其然,很多时候,人需要的就是耐心。 这不在庞德公离去之后,接下来的发言却偶尔也有些心意,不仅是刘澜点了头,连诸葛也同样点了点头。 而偏生,诸葛亮在荆州书院的地位,他这一点头,立时引来了众人议论,而之前在场中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则更大胆畅言了,可是刘澜却发现了一个细节,场上的年轻人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诸葛亮,原本刘澜就注意着他,这一发现却更加关注他了,上上下下打量,正在发言的年轻公子看身高面貌应该也就是个十五六的样子,还很稚嫩,可关键是他的声音明显是变声,这一发现让刘澜如同发觉了新大陆,再一看他脖子,没喉结! 这一发现,让刘澜立时看向了边上了诸葛亮,诸葛亮的没什么反应,可他分明发现那说话的士子一直在与他眉来眼去啊?难不成她就是…… 刘澜一直看向‘少年’,按照记载,好像是说诸葛亮之妻黄发黑肤,模样丑陋,可现在看,怎么却是唇红齿白,模样俏丽? 难道睁如历史所载,都是庞德公的套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走的庞德公,之所以离开会不会并非是因为对学子失望,而是发现了自家小女混在学子之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访诸葛(5) 在场没谁会留心台上的小姑娘对身边的诸葛眉来眼去,就算是诸葛也没有发觉,看来不管诸葛智慧超群,冠绝荆州,在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上毕竟还属空白,又怎么可能察觉出一些端倪来? 刘澜破天荒对诸葛示了示意,大有鼓励他上场一试的想法,不过诸葛却没有同意,这件事上,他确实不想再出什么风头,其实在荆州书院这些年来,每一件出风头的事情诸葛都没有主观想去做,都是被迫为之,就好比那庞德公设下的天地九问,也是如此,至于那名实之辩和天人之争,更是被庞德公赶鸭子上架,最后才拔得头筹。 但今天这场王霸义利,终于能给其他学子提供一个表现的机会,而且还是在刘澜面前,这个时候,只有主动放弃,也不可能再去搏风头。 再说这位年轻的学子提出的奶是王霸兼用,这本身就是与诸葛的理念相同,完全没有去驳他的道理 ‘年轻人’的王霸说引来不小的哗然,甚至被不少儒生争锋相对,说他不知所谓,甚至是信口开河,遭到了众人围攻,然而年轻人虽然以一敌众,但却是一点也不落下风,反而据理力争,将他们一个个辩驳的哑口无言,直到此刻,刘澜才发觉诸葛亮对年轻人的歹徒有所变化,他发现诸葛的精神为之一震,终于开始认真聆听起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得荆州书院门前一道长喝:“荆州牧、征南将军到!”随后就见到一队队铁甲武士涌入书院,刘表一人直入厅内,一众学子都作揖施礼,刘澜也躬身施礼,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两人虽然同属州牧,但刘澜毕竟是征西将军,见礼也该是刘表先,不过刘澜现在的身份毕竟不同,白龙鱼服,与平民无异,拱手作揖之际,就听得刘澜对诸葛小声说道:“你说说看,刘荆州到此所谓何来?” 诸葛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小子虽不及师旷之聪,却也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刘表此来,必为招贤礼辟!” 刘表在荆州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但庞德公所立荆州学院却与刘表所开庠序不同,所以刘表到荆州学院招贤刘澜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就刘澜所知,庞德公门下弟子之中好像就没一人在荆州出仕。 按道理以刘表与庞德公的关系,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就后世的一些了解,刘表曾经数次请他进府,其皆不就,也许正是这样的原因导致了刘表对庞德公有所不满,间接导致对于荆州书院弟子也就排除在他的权利范围之内,当然这都是刘澜的猜测,这不忍家刘表现在不就出现在荆州书院了? 显然刘澜的猜测是有问题的,不然诸葛也不会那么肯定刘表是来招贤的,以诸葛的性子来看,没有百分百的可能他可不会如此保证,诸葛亮一生唯谨慎嘛! 不过这就让刘澜更好奇了,既然刘表一直在荆州书院选材,为何并没有什么出名的人物帮忙呢,难道是因为荆州世家的势力把持着荆州内政?这样的情况十有**,就拿诸葛来说,他在刘表处与刘备处必然是不同结果,而置于其他几位名人,出仕曹操也更像是大势所趋,在刘表处确实没有啥奔头,毕竟刘表是以自保为主的,就格局眼光来讲人家就不会去帮扶你,更何况刘表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人性多疑忌,这一点其实与袁绍差不离了,偏生他还没有袁绍的野心,更没有袁绍的实力,能够保荆州几十年安定已经是他最大的贡献和努力了,像荆州书院真正的大才,没有家族所累,又怎么可能出仕荆州呢。 不过刘表并没有进入正厅,而是走向了偏房,所有人都有些诧异,但很快,一道身影的出现刘澜才算明白了刘表此行的目的了。 蔡瑁,时隔多年两次再次相见,不过与当年的毛头小子,见到他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大为不同,他来到刘澜面前,很是寒暄一番,看起来一点也不陌生,只是他的主动作揖却再也不像当年了,少了些敬畏,多了些傲气! 刘澜心中好笑,这怎么看都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当初遇到的蔡瑁可绝不是这样的,那时的蔡瑁谦虚极了,所以刘澜才一直有所怀疑两人是否是一个人,但现在看起来,当时刘澜还真是多想了,人嘛,会随着身份的不同而变化,现在的蔡瑁在荆州那绝对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荆州他除了给刘表赔笑脸,至于别人还不都是要看他的脸色? 当然了他的大姐蔡芍芬照样能治得住他,而刘澜嘛,蔡瑁自然不用看脸色,不用像当年那样看脸色,也许当年他对自己恭敬,完全是因为蔡芍芬,只不过他如果知道自己和蔡芍芬那啥的话,现在只怕又是另一幅嘴脸了。 不过刘澜倒也不在乎,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刘表到荆州书院,可并不是为了招贤,而是为了选择在这里与他见面,这个刘表还真是够可以的,不过想想后世对他多疑猜忌性格的描述,选择在这里见面,恐怕算得上是他最好的选择,能够避开很多耳目,一些事情就算做了,也能够瞒天过海。 看来这个刘表也不是什么傻角色,就好像陶谦一样,如果把他们真以为是演义之中的人设,那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刘澜和蔡瑁寒暄着,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较量,两人嘴上谈笑风生,可眼神却在空中相会,丝毫不退不避,好像十几年前弱了刘澜一头,今日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但这样的表现,别说在许褚等人看起来可笑至极,便是诸葛亮看了,都微微摇头,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甚至是不知所谓,他是在荆州举足轻重,乃是二号人物,可二号人物毕竟是二号人物,不是一号人物,你不能跟着一号人物时间久了就以为自己也是一号人物了,这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不就是狐狸跟着老虎久了最后误以为自己也是老虎了,最后碰到了别的老虎,一口就被吃掉丧了命! 诸葛亮心中微微摇头,一直以来对待蔡瑁还有些好感,现如今,彻底改观了,至于刘澜,就更不要多说了,主动收回视线,砖头对许褚等人吩咐,道:“你们留下吧,我区区就来!” 许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末将还是随主公您过去吧。” 刘澜冷笑一声,道:“我现在说话就这么没威信了?连你都敢有意义了?” “末将不敢!”许褚连忙告罪,可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主公动怒了,明显是在杀鸡儆猴,在这个时候,他哪里会觉得委屈,甚至心甘情愿的当这只鸡,面对诸葛和蔡瑁自动转头看向他的目光,许褚上演了年度大戏,磕头如捣蒜,而刘澜也很有默契地打定主意不去看不去听,直接转身就走了,走了老远,才喝了一声,道:“滚去没人的地方磕!” “末将遵命!” 许褚在近卫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当然不会真的再去磕头,刚才不过就是一出双簧,别看磕头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在荆州书院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瞅了过来,怀疑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最后也没有一人能打听出什么笑道消息来,至于诸葛,刘澜这么重要的身份到了荆州,他怎么可能傻到去泄露出去,别说没人来问,就算来,也不过会说是位刘荆州的故友来访罢了。 至于从蔡瑁口中打探消息,就更没那个资格了,更何况现在蔡瑁还是被刘澜直接就给战败了下来,完全就被刘澜所摆布,跟在他屁股后面向正厅的偏厅走去,到了门前,还有侍卫打算拦一下刘澜,结果后面的蔡瑁一个颜色,齐齐低头不在说话了,刘澜就这么大摇大摆,推门直入到厅中 厅内坐着两人,年长一些的刘表之前他是见过的,而在他旁边的应该是庞德公,只不过并非是方才在厅中见到的那位老人,刚才他还以为那人是庞德公呢,不然怎么可能受到如此崇敬,可现在看来,这人如果才是庞德公的话,那刚才那人八成就是诸葛日后的老丈人黄承彦了,怪不得他的反应会那样,感情压根就不是荆州书院的人,那样子完全是因为女儿女扮男装啊? 刘澜进门之后,完全就是郑玄那般宝相庄严,一副为人师表样子的庞德公便告辞而去了,而刘表则笑着示意刘澜坐了下来:“德安啊,我与你的渊源可是深的很啊,你的父亲刘元起可是我的老友,按着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世伯!” “原来刘使君与家父乃世交?”刘澜装出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听说,可刘澜早在黄巾之乱时就已经知晓,不过那时候还真没想到能与他有所交集,更没想到还是这么深的交集。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刘表笑说着,可眼神却是怀疑的看向刘澜,他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可这却反而让他有所怀疑了,但并没有去点破,而是寒暄着道:“德然,这几日在荆州感觉如何?” “不错,把襄阳都逛了一遍。”刘澜如何瞧不出老匹夫这是在试探他呢,索性就顺着他说,别的话一概不提,当然也不能提啊,这要是被他知道把襄阳逛了一遍,还顺带着把他家后院也一并逛了逛,那指不定是谁立马嗝屁了就。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本来我是想要第一时间就见你的,可最近荆州出了些许麻烦事,这几日一直在处理,这不刚办妥,就打算见你,结果听说你到了荆州书院,我这不也就过来了。” “刘使君亲自前来,小侄受宠若惊。”这话刘澜信,他不是小孩儿,谁想骗就能骗了,尤其是在他现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什么话是真是假,他分辨的清。但分得清不意味着就会去感激,再联想这件事发生在蔡芍芬离开之后,刘表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那还用去多问嘛,肯定是她在这中间起到了关键作用,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蔡芍芬,虽然看起来是刘澜牺牲了色相换来的?可那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再说了就蔡夫人那曼妙酮体和风骚勾引,刘澜要是能把持住,那就是圣人了。 所以说刘澜对于刘表,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在他攀交情提刘元起,这让他更是羞愧起来,不过想想刘表之所以会转变的如此之快,虽然不清楚蔡芍芬用了什么手段,但把持还是因为张绣与曹操在宛城的交锋,曹操大举入侵宛城,兵锋已到了刘表的家门口,作为荆州之主,他能不想办法? 这世上谁人不知道曹操的大名,当世文武兼备的赫赫人物,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在徐州兖州甚至宛城战场有过几次失利,但辉煌的战绩却更多,杀得袁术丢盔卸甲险先丧命,打跑了凶悍一时无二的吕布,虽然在宛城之战曹仁莫名其妙就败了,可这一回亲自带着大兵而来,那可是要来挽回颜面的,宛城危矣,之前也许是对保宛还有着希望,所以怠慢他,可现在他估摸着也怀疑宛城是否能够保下,如果宛城失守,那荆州就有被侵的危险,这对于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的刘表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他必须要有所准备,那么联刘抗曹必然是首选,不然败在曹操手下,不管结局如何,这一世英名都会付之流水。 这不是他愿意见到的结果,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局。 所以他今日来了,来寻求最后的希望,但是这次的联盟必须是在他的主导之下,这是刘表要掌握的主动权,毕竟刘澜已经放下架子到了荆州,没有道理受他摆布。(。)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见刘表 刘澜和刘表二人谈天谈地,谈曹操谈袁氏兄弟就是不谈联盟的事情,好像都不着急了一样,谈判嘛,谁都想主导,现在这局面,谁先提谁先说谁就被动,比耐心,刘表急,但也不急,这么多天都拖了下来,也不差多等几天,更何况,刘澜主动到荆州,就已经说明刘澜对此次联盟的迫切,现在我愿意跟你谈了,那么就先来听听你能提供什么好处再说。 而刘澜呢,自然明白刘表打着什么注意,所以这事就变得极富技巧了,什么时候说是关键,太早了,要被敲竹杠,太晚了,刘表看不到什么诚意很可能也就不在考虑什么谈判了,索性从一开始就岔开话题,考验着刘表的耐心,这无疑是对他的一大折磨,老人家干瘪的手掌气呼呼攥成拳,这些刘澜可都没放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就在他快要暴怒甩袖子骤然的一刻,刘澜猛然起身,执晚辈礼,对着还未起身坐在主位上的刘表深深作揖拱手,道:“刘州牧,您应该明白,刘某今次到荆州的目的,可不是与您来这说家常的,起身您也应该明白,从一年以前,在下就希望我们两家能够达成联盟,为了此事刘某只身犯险,说白了就是希望能够达成此事,奈何州牧公务缠身,直到今日才终于能够与州牧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之前一直犹豫,是否该在这样并非正式的场合下提及联盟一事,但想到此事干系重大,权衡再三之后还是斗胆提出!” 刘澜既然敢磨刘表的耐心,自然一早就想好了说辞,而且还能让他无话可说的说辞,这番话,确实能够让刘表安心的坐下来,不过坐下来归坐下来,可刘表却闭上了眼睛,猜疑猜忌的刘澜如何可能因此就信了刘澜,只不过顺势而为罢了,坐下来,听一听,看一看刘澜能说些什么,又会说些什么。 刘表耐心坐了下来,可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和刘澜他可从没有打过交道,对他并不是很清楚,虽然久闻其大名,也知晓是位有魄力的年轻将军,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对话中占据主队。 “这次某来荆州,就是希望在攻打孙策时,能够得到荆州水军的帮助……” 开门见山的刘澜观察着刘表的反应,不过他也明白,刘表怎么可能对这事提起兴趣呢,不为所动,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这完全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之所以会说这些完全就是先让明白刘表明白此次联盟刘澜最在乎的是什么,如果他直接拒绝,那么再往下谈,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而如果他没有反应,说明刘表在这事上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却需要刘澜投以足够的砝码。 可刘澜手头上能有什么砝码?无外乎就是画大饼,可这刘表又怎么可能上钩?轻易答应下来,蔡芍芬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能够与刘表见面的机会,能不能谈成?又或是如何才能将刘表说服了,还是要看他自己的表现。 刘澜再次拱手,已揖到底,道:“刘州牧,德然是诚心想与您达成联盟的,攻守联盟,我想您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曹操连番入侵徐州而不得,我想若是他早早拿下徐州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开始进攻荆州了,而不是单单只进攻进攻宛城这么简单,也正因如此,其夺徐州而不得,所以更加迫切的要在豫州与荆州做文章,这回攻打宛城,其实就可以看做是他野心的一次表露,甚至可以说他对荆州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到时荆州败,则我必与其有一场惨烈对决,到时以我军实力,只怕难挡其兵锋,所以这个时候我来到荆州,看似是需要讲究在我军进攻孙策时提供帮助,实则是达成攻守同盟,一旦曹操进攻荆州,则我军出徐州以威胁其兖州腹地,而一旦曹操入侵徐州,则使君北上逼近雒阳甚至许都,迫使曹操腹背受敌,最终罢兵停战。 一旦能够与使君达成这等攻守联盟,,我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够威胁到我二人,刘州牧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儒,自然能够看得出荆徐二州联合的利弊,必然会认真考虑!” 刘澜来并没有什么砝码,也没有什么砝码能够促成联盟,这他一早就知道,就算有也不可能被刘表看上眼,他手上有的,刘表有,他没有的,刘表也许还有,所以想用军械或者粮草在如今最被看重的战略物资来达成联盟显然是很难说服刘表的,那么他就只能画大饼。 可这张饼该如何画就讲究了,必须要点到他的七寸,让他不得不同意,不得不答应,这就是刘澜的希望,也迫切的希望着刘表能够为此达成与他的联盟。 “哈哈!”始终闭着眼睛的刘表突然大笑了一声,道:“德然贤侄啊,你今日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与我达成攻守联盟,或者只是希望能够得到我荆州水军的帮助,你这番话啊,压根就不该对我说,如果说与旁人,他们可能还当真会觉得你说的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处在被盟,与曹操同气连枝,他来攻我荆州,简直就是笑话,这番话我要是信了你,那就是庸人自扰!” 刘澜就知道会这样,人家的联盟,从讨董时就结下了,更何况刘表当年可是被何进辟为掾,任北军中候,这层关系和袁绍那得多近,再加上他与曹操一同对付袁术,有过合作也有过交情,双方知根知底,可现在刘澜这么一个陌生人你突然跑来说曹操要攻荆州,这换了谁也不会信,更何况还是因为要寻求你水军的帮助,本身就有着目的,他怎么会信,要不然你就干脆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可关键是掏不出来,那一切也就是凭空猜测了,按照刘表的个性,这事他肯定会防着,但防着不等于必须就要信你啊。 心念及此,刘澜冷冷一笑,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扭曲事实,歪曲事实,把假的说成是真的今日才有希望,不然就刘表的反应来看,希望不大,当然刘表现在这个样子,何尝不是在等着自己去说服他呢,如果还是现在这些没用任何营养的话,那对不起,就算刘表想结盟,也不可能结了,因为他会怀疑你的真实意图。 “使君不相信在下所言,再正常不过,如果使君信了,恐怕也只是应付在下,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使君真要相信曹操没用夺荆州之意的话,恐怕今日也不会到此来见在下,而且相比使君也明白,曹操攻打宛城的真正用意,他当真只是看中了宛城么?还有另有所图,我看肯定是后者,只是早攻荆州还是晚攻荆州罢了,就目前,一旦曹操拿下宛城,其重心还是会在徐州,一旦我徐州抗住了他,那么他必将会将目光投向荆州,而徐州一旦被破,那么他再攻打荆州则又会无所顾虑,所以说,使君现在完全可以对在下的提议无动于衷,甚至可以像以往一样无视,但使君却来了,这说明使君也在担心曹操可能会对荆州不利,也就是说,使君也觉得曹操早晚都会与荆州开战!” “哈哈,我来见你,完全是因为顾念着往日与刘元起的情谊,我这个人念旧情,所以来见了你,但也不会去怀疑曹操,我和他直接可没什么嫌隙,这点我想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至于你再这里挑拨离间,我看在刘元起的面子上就不在多少什么了,就这样吧,尽快离开荆州吧!” “刘使君差异,你顾念旧情,可他曹操不会顾念,想必这天下没谁不知道我与孟德之间的交情,如今呢?还不是反目成仇?他要灭我,可我从未想过对付他,现在他不动使君,完全是顾忌袁绍,甚至是在下,如果使君愿意,再下完全可以一直拖着他,让他永无南下荆州之能!” “就凭你?”刘表哈哈大笑,“刘德安啊,非是老夫瞧不上你,你要和老夫联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有实力,不是攻打孙策的能力,而是在袁绍、曹操袁术三人的夹击下活下去的可能,你现在觉得,我还有什么可能和你去结盟?” 刘表几乎是说出了他的内心想法,也可以理解成他一直避而不理刘澜的关键原因,直到此刻刘澜才算是明白了他在担忧什么,感情是怕被自己牵连了,这盟友的关系一旦确立,到时候袁绍曹操再打荆州,他是该帮忙还是不帮忙? 或者说,从一开始,刘表完全就把刘澜什么球他帮忙对付孙策,甚至是防曹操都看做了幌子,假象,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拉他下水,好在关键时刻能得到荆州的帮助,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看好刘澜能在三大势力的夹击中生存下来,也就是说,刘澜想要争取到刘表的帮忙甚至联盟,就必须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也就是说,刘澜必须要让刘表看到他的实力,能在袁绍曹操袁术的夹击下活下来。 当然刘澜可以说前几次与袁绍之间的交锋,可说这些,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当时的袁绍主力都在幽州,所以失败并非是其真实实力,如今大兵一旦南下,那么谁还会信刘澜能再胜袁绍? 别说刘表不信,就是刘澜自己也心虚。 在这种情况之下,刘表又怎么可能放着与袁绍的铁盟去与刘澜结盟,得不偿失,所以想要让两家彻底结盟,刘澜就必须要让他看到实力,击败袁绍主力的实力,但现在来看,这样的前提条件还不知要等多久,而刘澜对付孙策已经刻不容缓了,正色,道:“使君有这等考虑再正常不过,德然也不敢欺骗使君,使君完全可以私下与我达成协议,若日后袁绍入侵徐州,刘澜能将其挡在黄河以北,则协议生效,如若不能,一切作罢,这样一来,想必使君可以免去诸多后顾之忧了吧。” “你还是没明白。”刘表突然说道,这句话的太有深意了,让他一时间有些琢磨不定,好似依旧看透了他的真实想法,可又感觉是自己多想了,犹豫着道:“使君有诸多顾忌,那刘某也不好勉强,不过将军应该放心,如今德然重心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丹阳郡,有长江之险,虽然我江东水军还不成气候,但有此一点,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想要对丹阳用武应该也没多少胜算,所以说,将军大可放心,只要将军愿意出兵帮我对付孙策,德然可以保证,只要荆州遇到兵祸,不管何时,定会出兵相助,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德然,这话当真是你心中之言么?”一直闭着眼睛的刘表微眯着眼睛,眼缝越来越开,最后露出那对渐渐明亮眸子出来。 “自然,甚至就算日后青徐遇到兵祸,使君也大可不必劳师,德然一力抵挡就是!” 刘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才算终于看明白了,看来之前还真是我多虑了,不过让我帮你可以,不过荆州舰队得打你的名号,一切船只水兵也都用你的人,也就是说,我只会给你提供战舰,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刘表说出这话,就已经等于答应刘澜的条件了,但其狡猾之处又在于,拿到了好处还不想被天下人知道,这种人还真是厉害,难怪能单枪匹马收复荆州,不跟你提联盟的事情,可两军已经有联盟之实,你有威胁了,人家做避三观,可荆州有危险了,你却要倾尽全力,这还是刘澜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签这么不平等的约,可这不是有求于人嘛,再说了,刘澜还真不算吃亏,有刘表提供的战舰,这对于欧冶坚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未来,在造成技艺上,将得到极大的提高。 当然了,一旦条件成熟,他也会像兵械厂一样,建立造船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联盟 为了联盟刘澜吃了大亏,很大的亏,可留来来荆州的时候,可是想吃亏人家刘表都不愿去占这个便宜,如今好歹说服了刘表,岂能不偷着乐,而且刘澜与其结盟,压根就没想过指望刘表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这情况就好似当年的公孙瓒,刘澜能指望上他什么? 而这情况又发生在刘表身上,刘澜还真不指望他能在曹操入犯时能出上什么力,但刘表的重要性也不是没有,那就是那支可以与孙策媲美甚至强其太多的水军,虽然刘表并没有提供多达的帮助,但就是提供舰船就已经让刘澜偷着乐了。 拿下了孙策,刘澜接下来的重心就是两面,淮南或者是吴郡,选择性较大,甚至在他看来,吴郡、会稽、豫章三郡早已是囊中之物,只是何时夺的问题,可是淮南就不同了,所以他要提早做好准备,一旦时局有变,他有时间能够第一时间对袁术发起攻击,两面夹击,这才是刘澜眼下的重心,夺取淮南。 刘澜记得,后世有守江先守淮一说,光靠长江,是不足以守成的,所以夺取淮南是他在迁移治所之后就已经开始规划好了的,至于夺得淮南之后,他的选择也就多了,会根据局势做出考量,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良机。 当然刘澜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以如今曹操和袁氏兄弟对他的态度,虽然达成休战,可也不会睁睁看着他坐大坐稳,尤其是在迁移丹阳重镇之后,自然会防范着他继续南下,夺取吴郡与会稽,所以他索性就就把目标放在孙策身上,第一是他的威胁大,第二嘛,则是他如今和袁术的关系较微妙,打他能试探袁术的态度,也能让曹操和袁绍坐山观虎斗, 最少在袁术没有反应之前,二人是不会有所动作的,而南下会稽和吴郡就不同了,不仅是袁绍、曹操会阻扰,袁术也不会放任不管,而这也是他为何迟迟没有南下向吴郡动手的原因,一旦动手得不偿失。 如今刘澜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最少有了可以随时进攻孙策的先决条件,而刘表也收获想要的利益,他说不惧怕曹操显然是说假话,这世上别说是他,连袁绍都看出了曹操的狼子野心,现在两人早已貌合神离,而刘表在明面上与袁绍继续保持联盟的同时暗地里与刘澜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不管是与袁绍还是刘澜,都没有正面利益与冲突,但是曹操一旦拿下宛城或者一直对宛城虎视眈眈就不同了,而这才是刘表最终的目的,当然了,有与袁绍的联盟,再与刘澜结盟其实并非太过必要,而最终让他答应完全是因为刘澜所表现出来的诚意,他主动提出的条件,让刘表无法拒绝,或者说没谁能够在如此条件下选择拒绝,达成唇齿,日后不管荆州不管遇到任何危难,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日后不管是刘澜还是曹操或者是袁绍,只要敢对荆州不利,他都有外援能够出力,这样的联合,岂非立于不败之地?这样的联合岂能不是最佳选择? 而他,根本就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而那几十艘舰船,对于荆州来说也不足一提,如果不是为了让刘澜心存感激,他相信就算不免费给他,而是高价卖给刘澜,他也会答应,不过这样一来,可就不是什么双向联盟了,甚至可能还被视作落井下石甚至是趁机刁难,不仅显得他毫无胸襟可言,很可能导致日后荆州真要有什么麻烦,对方不仅不会帮忙,反而也会狮子大开口。 聪明的刘表为了荆州早盘算好了一切! 两家秘密达成连盟,刘澜恭送走了刘表,而他也将要尽快回程,但诸葛的事情则有些变数,倒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而是诸葛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这让刘澜多少有些意外,要知道当年其叔父的原因,诸葛亮可就留在了沛县,而今日,他则直接拒绝了刘澜,问起原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让刘澜多少有些失望,此行,他的目的可就是冲着这几个大才来的,如今庞统没见到,诸葛被拒绝,就招揽了一个黄忠,算是不虚此行,可就结果来讲,还是多少有些让他失望。 然而诸葛既然拒绝了,那就由着他在让他多在荆州待上几年,对于他嘛,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早晚还得在江东出仕,刘澜对此很是有信心。 从荆州书院返回,刘澜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黄忠,他已经在荆州拖的够久了,不可能这么耗下去,如今联盟已经达成,他得先行返回秣陵,可接受战舰的事情却需要留下人来处理,按道理有个陈果能够让他放心了,可最后他还是想到了黄忠。 稍一询问,没想到收获还不错,只听黄忠笑说道:“世人都道我在步战骑战上有所建树,可在水战方面,老夫自问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如果德然你相信我,那我就留下来,保证将这些荆州战舰一艘艘安全送回秣陵,不过我这人啊,指挥北军打了一辈子仗,临了给我个水军统领我可是不答应的,还是你我当时说的那话,我就在你中军出力就好了!” 以黄忠的资历,不管他是去做陆军的将领还是水军的都督,甚至是取关羽而代之,只怕他帐下每人会有反对意见,但不反对可不一定就心服,最少刘澜不会这么干,而黄忠也不会这么做,他虽然一直没有与刘澜打过交道,可啊也清楚刘澜帐下的组成,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他这个外人,就算名头再大,一旦将战功卓著的关羽取而代之了,关羽可能不说什么,他帐下这些老人也足够把他排挤得灰头土脸,到时候黄忠丢人,他这个做主公的也丢人,最后还得把关羽恢复原职来稳定军心。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黄忠也就安心跟着刘澜就好了,在中军建言献策上阵杀敌甚至亲自指挥中军都不是问题,比之现在就去独领一军要好太多,当然,似他这等名将,也不会甘于寂寞,但那是后话,最少得先把江东军方的一些关系理顺了才行不是。 而对这件事刘澜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好说什么,最初的徐州军,那是由辽东步军与沛县军以及后来的徐州军、丹阳军所组成,队伍庞杂,关羽培植嫡系数年,才终于算是把徐州军彻底驯服,如臂使指,这时候刘澜要是再像以往,如龙骑军一样把关羽调走,别说是关羽要不满了,恐怕帐下的徐州军都会炸锅。 当年把关羽从龙骑军调走,有一点是龙骑军不管是徐晃还是关羽他们的影响力并不大,始终无法达到刘澜的高度,毕竟龙骑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赵云空降,有幽州之战的基础,但也有刘澜的鼎力支持,龙骑军不会有意见,反而还会全力配合。 而关羽被调走,也没什么话可说,更何况,刘澜给了他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战力孱弱的徐州军练成一支精锐部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关羽在徐州军可谓倾注了毕生心血,好不容易徐州军终于有些模样了,这个时候因为黄忠到来,就好像当初赵云来一样,他就得把位置让出来,关羽能没意见? 当然了,就算他又意见,刘澜也相信只要自己开口,他也会卸任的,可是关羽在整合徐州军后,对于徐州军的掌控是前提,毕竟太庞杂了,所以他在郡治一言九鼎,刘澜虽然能够插上话,但完全不似龙骑军,到时候黄忠去了,哪里能有威信,索性就留他在中军,以他的岁数,就算不去上阵杀敌,可这份资历在,做个‘参谋长’搓搓有余。 一番交代之后,刘澜把黄忠留在了荆州,还给他安排了一个陈果协助,而他在第二日再次踏上了行程,亦如来时,由张允亲自将他安全送出了荆州。 这一趟荆州之行,收获颇丰,圆满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也见到了不少当年的老友,当然有些人是旧情复燃,而有些人,则关系变得冰寒。 就好像那位当年如小弟一般对他马首是瞻的蔡瑁。 如今的蔡瑁乃是荆州仅次于刘表的人物,在荆州,确实也没啥人能入他的法眼,但这是对外,在内部,不管是其叔父蔡恭,如今的蔡家家主,还是其二姐芍芬都是他不敢怠慢的人物,尤其是蔡芍芬。 刘表后妻,州牧夫人,但除此之外,还有把他拉扯大,长姐如母的原因,这不他今日刚处理完要事,从樊城回到府上,还没下马,管家便急忙上前禀报,告诉他二姐蔡芍芬让他回来之后前往州牧府见她。 这要是别人,蔡瑁怎么也要歇歇脚,或者是第二日再去相见,可是二姐发话了,他可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赶往将军府!” 因为自身的职位,再加上与蔡芍芬的姐弟关系,刘表专门给了他一枚腰牌,可以随时出入将军府,在将军府中,蔡瑁出入自由,进入内院,直奔蔡芍芬宅院。 在中堂,蔡瑁见到了二姐,二姐虽然是妇人,可是向来有主见,很多事情,在难以抉择的时候,蔡瑁通常会向二姐请教,尤其是关于一些政务上的处置问题,二姐往往都有惊人之举,不仅让他满意,更让刘表拍案叫绝。 但她却从来不会亲自去给刘表提这些建议,都是从蔡瑁之口转达,还道是二姐又有什么要吩咐,刚见了面要施礼,就被他阻止,板着脸,道:“你那日和我说的那番话,关于刘澜的话,说说吧,是谁教你的?” “二姐,怎么了?不会是将军他……” “怎么了?”蔡芍芬板着的俏脸露出了如绽开绚丽花朵般的笑脸:“他答应了!” “姐,这事我早知道了,昨天主公就与那刘澜见了面。”蔡瑁勉为其难露出了一抹尴尬笑容,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原来还真是二姐出了力,怪不得他那日突然问自己这些事情呢,蔡瑁的笑容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脸严肃,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二姐这么多年来,除了他的事情会如此上心之外,可从没有这么认真过,难不成…… “二姐,你现在可是镇南将军夫人,可千万不能再有其它多余想法了啊。”蔡瑁突然压低了声音,急道。 “别的想法?你还别说,我还真有,征西将军夫人可不比镇南将军夫人更高?不过我可不会与甄姜那小妮子争,再说他也不会啊!”蔡芍芬幽幽说道,尤其是在说道他的一刻,那一脸的春意让蔡瑁看得心惊胆战,二姐这番模样,他见过,曾经在雒阳见到过,而当时的情况是如何,他心中也完全明白,是他从中作了梗,可这也是被迫之举,他不可能也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啊。 可以说,正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他才会在得知刘澜派人来时一直帮助他,尽量促成两家联盟,但也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在刘澜来时,他才横眉冷目。可现在当二姐说出这番话后,他可就再难露过一丝笑容了,实在害怕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但更怕的却是刘澜和二姐旧情复燃,一旦这事若是被刘表知晓,这对蔡家将是毁灭性打击。 好在,他多余了,因为他只得刘澜已经走了,就算是二姐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达成了。 骤然间,蔡芍芬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不满的说,道:“你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什么,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这事我不怪你,也没打算跟你秋后算账,我今日找你过来,是要跟你说,在联盟这件事上,你要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促成此事,虽然我看得出刘表心动了,但这事恐怕一时半刻难达成!” “姐,您还不知道吧,主公他何止是答应联盟了,就在昨日,他居然亲自前往了荆州书院,就是为了前去与刘澜见一面,而在两人见面之际,就已经达成了联盟的事情!”蔡瑁连忙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姐姐变了,从称呼上就能察觉,以往,二姐可从来不会直接称呼刘表的名字,而是他的表字!(。)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回秣陵 “姐,您还不知道吧,主公他何止是答应联盟了,就在昨日,他居然亲自前往了荆州书院,就是为了前去与刘澜见一面,而在两人见面之际,就已经达成了联盟的事情!”蔡瑁连忙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姐姐变了,从称呼上就能察觉,以往,二姐可从来不会直接称呼刘表的名字,而是他的表字! 蔡瑁发觉了姐姐的变化,这情况有些不太妙,可偏生他又拿二姐毫无办法,只好勉勉强强,极不情愿地把昨日刘表见刘澜的消息说了出来。 对于联盟,蔡芍芬非但没显得有多高兴,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没想到刘表这件事办的还挺快的,听得蔡瑁好一阵无语,可换句话说,两家联盟也是他极力支持的,不仅是因为刘澜这一因素的考量,更多的还是与蒯家唱反调,理应高兴,可见到二姐这个样子,他可就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有些担忧。 可还没他在说什么,蔡夫人已经阻止了他,知道他说什么,索性早早把他打发走,不听他的那些糟心话,蔡瑁风风火火而来,结果又灰溜溜离开,可才出了后院,却正巧迎面碰到了刘表。 “德珪?” 看到蔡瑁的一刻,刘表笑着招收道:“你这刚回来就来探望你姐姐了。” “是啊,主公。”蔡瑁躬身说道:“主公这是……” “没什么,刚处理了些事情!”刘表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招手道:“正好,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吩咐你去做。” “诺!” 蔡瑁跟着刘表来到议事厅,落座之后,就听得刘表沉声说道:“刘澜的人,等着接受战船,这件事你去负责一下。”刘表开门见山道,和蔡瑁没什么需要铺垫的,不仅是小舅子这一层关系这么简单,在私交上面,两人也很投机,尤其是喝酒,只怕整个荆州也只有蔡瑁能和他从头喝到尾了,这样的酒友难找,而且还是蔡瑁这种身份的酒友就更难觅了。 “诺!”蔡瑁应声,但是却一直瞄着刘表,感觉这里面他还会再有交代,不然的话不可能讲这事交给他来负责,但很快他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刘表并没有要叮嘱什么的想法,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一力支持的,现在好不容易谈成了,刘表自然要交给他来负责,在刘表看来,这个时候整个荆州也只有他会不折不扣的对待这事了。 “说说你为何如此看重与刘澜的结盟,在联盟之初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刘表笑说着,虽然当时蔡瑁也说了很多道理,试图说服刘表,可是那些话都太冠冕堂皇了,可是,如今既然结盟了,虽然是他一力促成,但在外人看来,这件事还是蔡瑁出力最多,甚至认为是他一手促成,那么刘表就要知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到底如外界所说是刘澜收买了他,还是他本身就看好此次联盟。 蔡瑁稍一犹豫,很多元素,尤其是关羽二姐和刘澜这事他是不能提的,而刘澜派人来私下接触他更是不能说的,可这事偏偏让有心人拿来炒作,几乎人尽皆知,如果联盟这事最后没成,那么他就需要解释清楚当时的打算,而成了,就更要说明白,不过要说明白也就变得相对简单,只需要一句看好与刘澜的结盟,甚至说被刘澜派来的说客说服了也无妨。心中斟酌了下说辞,很认真的回答,道:“其实,在当时刘澜派人找到我,谈及此次联盟,末将就觉得此次与刘澜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刘澜狼子野心,可同样曹操野心更大,尤其是在曹操攻打张绣之后,末将就更希望能够促成与江东的联盟,更何况,刘澜的人马还是要对付孙策,这黄口小儿,一心为父报仇可谓妇孺皆知,一旦让其做大,日后兵锋必会直指荆州,所以结合曹操与孙策这两股势力,末将才看好与刘澜结盟,有江东这一有力强援,孙策可不再担忧,而曹操也可无须多虑,如此联盟,末将怎能不支持!” “不错。”刘表点头说道,这些话可谓是滴水不漏,但只是想到联盟对于荆州的有利之处,却忽略了可能为荆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持反对意见的蒯越,就看得很明白,首先是袁绍和曹操的反应,其次则是刘澜是否会守信? 别忘了刘繇的前车之鉴,刘澜这人实为卑鄙无耻的小人,先是夺了陶谦的徐州,又借联盟夺了刘繇的秣陵,这种人如何会守信,就算是守信,假如日后曹操争来攻徐州,难道真要寻求刘澜的帮助?只怕到时就要落一个与刘繇一般的下场了,那时请神容易送神难,主公又该如何自处? 对于蒯越来说,刘澜简直就是这个世上最卑鄙无耻的小人,尤其是他的身份本来就出身底层,怎么可能有信义可言,看看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情吧,灵帝在时,连天子都敢反,后来若不是公孙瓒,他只怕早跑到草原当马匪了,可就是这样,依然固辞公孙,这就是他忘恩负义最好的体现,不说这些,就说他对刘繇干的那些龌蹉事情,所以完全是不值得醒来的。 而正是这些话,使得刘表在对待刘澜的结盟时从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可也正因为如此,当他与刘澜见面之后,反而放心了,刘澜没有蒯越说的那么糟,或者说,蒯越也不过是听了些市井之言,这看法本来就对刘澜有着偏见,可并不了解刘澜的蒯越却说的那么言之凿凿,说明了,他和蔡瑁的情况是一样的,有人不希望他与刘澜结盟。 但当他与刘澜见面之后,他发现,刘澜没那么糟,而也同时看出,刘澜的野心要比他想象之中大,所以荆州的安危,他是不会假手他人的,那么和刘澜互不侵犯,看起来就是一条最佳选择,而为此,他只需付出几艘船罢了,何乐不为? 而此时刘澜一路顺江而下,刚回到秣陵,他就将众将招到了议事厅中。 “没想到诸公都已到了。” 徐庶走进议事厅,看到关羽、张飞几人后拱手笑道,如今的徐庶早已不是当年青涩青年,蓄起了须,三缕美须飘扬,还真有些关二哥的风采,只不过鄂下长髯的长度却与关羽无法媲美,昂步入厅中后和关羽张飞几人拱手寒暄,道:“诸公,今日主公方回秣陵,就招你我商议,莫不是与刘表达成联盟,马上就要对孙策起兵了?” 徐庶说着,每次议事之前,刘澜都会提前告之他们今日议事的议题,而他们也有的时候会准备一些其他议题在议事时提出,可今日与往常不同,事先徐庶没有得到一点风声,这不便想看看关羽和张飞二人是否提前又消息得知,可结果来看,二人也是摇着头,一副还想问问他的样子。 徐庶笑了起来,连关羽和张飞都不知晓今日的议题,那不用说了,这么神秘,就说明肯定是要用兵了,而既然要用兵,首要一点就是秘密,绝密,正所谓兵贵胜,不贵久,既然要一举歼灭孙策,自然要以迅雷之速,不给敌方任何反应时间。 只是要对付孙策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就算有了刘表的相助,也一样,毕竟这是需要荆州水军相助,可向来用兵都是致人为主而不是致于人,将攻打孙策这事完全依靠刘表,这事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呢。 与关羽二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张飞直接就冒出一句’围师必阙,穷寇勿追。 立时让两人一阵无语,而张飞好像也意识到说错了话,立时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了,两人相视尴尬一笑,对张飞回冒出这么一句,徐庶并不奇怪,早在丹阳之战期间,张飞曾对他请教过不少,尤其是围师必阙,可谓是让他大为受用,而在偷袭寿春时,穷寇勿追又被他奉为神明,可偏生他对这两句话的理解是都够了,认为打仗只要抱着这个态度就不会输,可他却并不了解现在攻打孙策的局面,这样一来他说这话就变得有些不合适呀了。 虽然张飞没有感受到二人满满的恶意,但那轻蔑的感觉却由内心发出,虽然他也清楚二人不可能对他有这样的想法,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羞不可仰,索性不再多说了,只听两人交流,仔细琢磨着其中深意,然而这对他更难,到最后反正就听明白了一句。 军师徐庶说什么兵无强弱,强弱在将,这次这波荆州水军就算来助,也得拿到指挥权,让周泰他们来负责,相信有了船和人,再加上我们的将,必能大破孙策水军!” “话虽如此,可变数还是太大,不可不防啊,毕竟对于荆州水军到底实力如何我们还不清楚,所言绝不能大意啊。” “云长说的是。”徐庶笑道。现在的二人还不清楚荆州只是提供战舰,如果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二人反而会放心不少,他们现在怕的是与荆州水军无法达成默契,甚至关键时刻被拖后腿,如果直接用上荆州水军的战舰,那对他们的水军来讲就是鸟枪换炮了,到时候对付孙策水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二人眼中,他们的水军只是差在战舰上,而并不是差着兵员素质。 而这也几乎是在秣陵内部达成共识的看法,所以有了荆州战舰,那么破孙策还不是指日可待了。 就在三人低谈之际,就见许褚从议事厅一侧偏门走出,而随后刘澜的身影出现了,来到主位落座,而许褚则在他身边侍立着。 厅内一阵嘈杂过后,诸人纷纷见礼,刘澜作四方揖还礼后,道:“某适才方从荆州赶回来,匆匆召集主将前来,是想与大家谈谈荆州之行,以及……”说到这里,刘澜顿了一下,看了眼众人,道:“对孙策用兵!” 最后一句刘澜说的铿锵有力,也等于直接就告诉了众人他对攻打孙策的态度,可以说从议事之初就已经定好了一个基调,免得大家胡猜乱猜,那么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刘澜是什么态度之后,就可以各司其职,准备即将展开的大战。 大家都明白了主公话中所包涵的意思,荆州那边已经成功了,现在就看什么时候能够协调好出兵的世家,不过这毕竟还是要等待对方,自己出兵的时间无法掌握,这就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如果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最后刘表那里反悔了,岂不是说又要被迫放弃出兵的计划了?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之时,刘澜面上不漏痕迹,看向众人,道:“这次前往荆州之行非常成功,虽然没有说服刘表出兵,但他已经同意借调大小战舰30艘,战舰已经从荆州出发,接下来大家要做好出兵准备,舰船一到,进攻孙策!” “诺!” 众人齐呼一声,刘澜满意点头,道:“孙策乃我心腹大患,宜及早除之,再平袁术,夺取淮南,则江东无虞,今次一战,凡出战将领必要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刘澜在屋内扫了一圈,看向徐庶到,元直,议事之后你便传书张颌与张辽,让二人做好准备,待大军入侵孙策之时,他们可从陆上出兵,夹击孙策。如今的二人已经被排到濡须,筹备濡须坞,虽然立足未稳,但在攻打孙策如此关键的时刻,刘澜必须要集结全部兵力,所以张颌二人必不可少。 “遵命!”徐庶出列道。 “鲁肃、周泰。” “末将在。” “舰船一到,你二人要抓紧训练水军,务必在出兵之时带出一支精锐!” “遵命!”周泰领令,道:“若到时将水军练不成精锐,泰甘受军法!” 水军操练一支在进行,可受制于舰船,所以在与孙策水军相遇时吃亏不少,但这完全是因为战舰的关系,而水军的战力却有着足够的保证,如今换成一旦同等战舰,那么周泰相信,再碰到孙策水军,必然不会吃亏,而这也是他为何敢立军令状的原因所在!(。)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摄山营 整个秣陵都在为即将对孙策的决战准备着,紧锣密鼓,而刘澜最关心的当然还是战船什么时候能够抵达秣陵,不过好在船只已经如期从荆州出发,这让刘澜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现在刘澜只需要考虑的,则是以往空荡荡的船坞现在能不能停满战舰,不过看周泰信誓旦旦的样子他是多虑了,视察完水军,刘澜与鲁肃返回了秣陵,乘车回程的路上,刘澜听取了有关孙策最新的情报。 孙策水军大小战船有三十余艘,陆军与水军两军兵力大概是在二万多人,不过真正有战斗力的守军只有三千余,由程普率领,而水军却有着一万善战之士,由周瑜统帅。 鲁肃的会报让刘澜沉思片刻,在车中找出地图,在地图上指出柴桑口的方向,不无忧虑,道:“我对于这次攻打孙策心中是没底的,其实我们的动作早在开战前就已经被洞悉,正因如此,昨日我也就没有隐瞒,消息泄露不泄露出去都无关紧要了,毕竟一早就让孙策获悉,索性也就让他们紧张一下,可他到底要什么时候去偷袭柴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时候说不定因为时间拖太久反而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主公所言虽是,可是……现在人尽皆知主公要攻打柴桑,袁术难道真会放任不管?”鲁肃对此有些担忧地问道,什么时候出兵甚至孙策又打算怎样防御对鲁肃来讲都不关心,他最关心的问题是袁术的反应,如果在关键时刻袁术横插一脚进来,那么不仅他们要功亏一篑,只怕孙策又要被袁术收了去了,这可完全不符合江东的利益啊。 刘澜扫了眼北方的寿春,眸光又回到了柴桑的方向,道:“袁术是得考虑进去,不过从上次徐州之战后,袁术便对孙策大为不满,现在的孙策对于袁术来说不仅算不上如臂指使的一股军事势力,甚至连友军都算不上,没去打他都是往日的恩义,可如果我们去攻打柴桑的话,就不一样了,袁术肯定会一箭双雕,趁着我们和孙策交锋的时候突然出击,将我们击溃,更将孙策击溃,所以这一仗必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破孙策,但又不能占据柴桑,不然一旦再与袁术正面交锋,只会引起第三次徐州之战。” “就为了对付孙策?那……” 鲁肃有点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占据柴桑,那完全就没有攻打孙策的必要,刘澜这个想法多少让他无语。可接下来,却突然听到刘澜低声说道:“我真正的目的是濡须坞,现在别看张颌他们干的不错,可是袁术一定会在濡须坞建成之前进行破坏,所以我需要用柴桑吸引啊的目光,待柴桑之战结束了,濡须坞也彻底建成了吧,那个时候他敢来,只怕再想破坏也难了。” “主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鲁肃反应了过来,可随后又纳闷,道:“既然主公真正的目的是柴桑,可可为何主公又调走了两位张将军,这样濡须坞又如何能在柴桑之战时快速建成?” “啊,我明白了。”鲁肃瞬间反应了出来,只要两张不参战,那袁术一定会在柴桑之战时派兵破坏,可二张一旦离开之后,濡须坞也就变成了一座空坞,这个时候的袁术一定不会太在乎濡须坞而会全力应对柴桑之战,而这也就给了他们机会,说道:“主公,这件事不如就让末将来办吧!” 这个鲁肃啊,终于反应过来了,刘澜笑了起来,他说了这么半天,醉翁之意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对鲁肃说道:“那么你就要提前做好准备了,一旦开战虽然袁术可能被吸引到柴桑,但濡须坞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不会置之不理,他现在的打算不就等着我们快要建成才来破坏,让我们白白耗费人力物力,所以你要提早筹备部队和工匠,到时候也能够有所防御。” “末将遵命!” 反应过来的鲁肃没有一旦拖沓,招募工匠还好说,可筹建防御部队就难了,虽然可以带着主公的命令去军中挑选,可在几大军中,他和张飞的关系是最好的,这完全是因为在奔袭寿春时结下的深厚友谊,所以这件事还得要找张飞帮忙。 向主公告退,鲁肃直接去找张飞,虽然带兵上阵的兴趣也很大,但这回可谓是江东全员出击,水陆骑三军集结,而孙策又是那么一块蚊子肉,去和他们争,完全就没有什么优势,反而不是走个偏门,修筑濡须坞。 如果不是考虑到张颌的因素,刘澜是想直接把鲁肃常驻濡须坞的,这位儒将是值得信任的,但有了张颌,这件事虽然交给他,但并不能留下他,只能再瞅机会,给予鲁肃重用了。 鲁肃走了以后,刘澜并没有回营,而是直接奔向了关羽所在的徐州军营而去。 关羽军营位于摄山,又名摄山营,此处乃后世南京栖霞山,摄山营有三座大营,关羽与周仓、张南率领中军坐镇,管亥大营位于东北方,因此处有山如卧龙,名为龙山,故此营又名龙军,而在西北方,因山状如伏虎,称作虎山,是以裴元绍所处大营又名虎军。 原来的徐州军如今的摄山营有步兵六万人,可以说刘澜的主力如今都集结在这里,因为即将要对柴桑发起战事,兵营内异常紧张,每日里都会派出斥候巡查,防止有敌斥候查探。 这不刘澜一行都还没到营前,就被巡逻的士兵拦下。 原以为他能够被第一时间认出并放行,可却没想到遇到了细柳营的尴尬,在士兵举弓的威胁下,刘澜被迫喝令止住了士兵,道:“全军停止前进!” 队伍停止前进,这时他们距离摄山营主营还有一二里,虽然能够看到远方答应的模糊影子,可却绝不会查探到其中的情况,此刻的刘澜还真有些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气了。 刘澜对前面的士兵高喊,道:“刘澜掏出了一枚腰牌,现在你快去回营告诉云长,就说我刘德然来了,让他快点过来!” 两名巡逻兵见了令牌,哪里还敢怠慢,一边接了刘澜快步向大营而去,一边抢先一步快速向关羽汇报。 而随着刘澜到来,大营内士兵以及欢呼成了一片,竟然是刘澜亲自到大营视察来了,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年辽东军,对刘澜忠心耿耿,尤其在关羽治下,虽然一直强调他的权威,可每次强调之前都会加上刘澜的名字,所以诸如细柳营的尴尬还真不会发生。 只是在与这些士兵闲聊之时,一个消息让他有些吃惊,待关羽出现之后,刘澜都没有好脸色,与他进了大帐,刘澜挥退了所有人。 如今已是寒冬,要说冷,冬天还是北方更冷些,可南方的冷却又与北方不同,是那种阴冷,一进大帐,刘澜就站在了火盆前,烤着火,很快身体暖和起来,刘澜刚要脱下氅,关羽已经抢先了一步。 刘澜在关羽面前没有丝毫保留,后者也看出了刘澜的不痛快,还道是因为被士兵所阻,这不赶忙县献殷勤,也好让主公消气,可没想到刘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啪的一声避开了他,怒道:“关云长啊,你可真有办法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嗯?整个秣陵都在忙着对孙策的作战,你却有功夫有本事,把人大姑娘给拐到了摄山营,拐到了你的床上去,我问你,你这个中领军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说真的,被士兵阻拦虽然刘澜有些生气,可也并没有不痛快,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巡逻,拦下他没什么不对的,可是关羽和张子研的事情居然会在军中引起这么大的方向,从刚才士兵的反应就看得出,这可就让他有些怒不可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军营啊,你身为主将,不以身作则,居然带家眷住进营中,如果只是需要,他也不是不近人情,对已成婚的将领,按照军规,每月都有近一半的天数可以回到家中,但你关羽就不同了,更何况与张子研还没有夫妻之实,这在军中带来多坏的影响! “主公,您骂人可以,可您得骂对地方啊,谁把谁家大姑娘给搞到床上去了!”关羽有些不服气,你不爽被拦,故意找茬,能理解,可也不能栽脏陷害啊,整个秣陵谁不知道他关羽是什么人,如果他真是那只知道男女龌蹉事的人,现在还能是单身?膝下怎么可能就一个平儿? 说句不好听的话,不说江东,就说辽东和徐州想嫁给他的大姑娘,估摸着就能从大营排到长江对岸去! 你还不服气?这事刘澜其实早在下荆州时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一直充耳不闻,可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嘛,到时候关羽就算想不娶张子研都不成,可他没想到最后会在营中影响不小反响,这一来,刘澜就必须赶快把这件事给处理了,最好啊,在出兵对付孙策之前就安排二人成婚。 可他心里的盘算虽然打的好,可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啊,虽然张子研在营中一住就是近一个多月,可两人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他还没底,一上来如果就提成婚,到时候再被拒绝了,那这事十有**也就彻底黄了,索性乘着营中的影响给他点压力。 刘澜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还装无辜,我看你这就是在抵赖,刚才我在营中,已经停士兵们一个个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至于事情的真相我不管,也不想管,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和那个张子研是怎么回事!” “主公,她因我被赶出了家门,子布更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她都无家可归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把她留在军中暂住下来也不能让她这么个富家千金去流落街头啊!”关羽一脸无辜委屈的模样,好似刘澜真的冤枉了他一样,别提有多大的委屈了。 可不想,刘澜听了他的话一脸信都不信的样子,冷哼一声:“屁,简直就是胡扯,怕她流落街头?我看是你有意识的要把人家给接到军营里来还差不多,不然,你怎么不接回你的府邸里?” “我那不是怕招来闲言碎语嘛。”关羽辩解着道。 “胡扯,那你把她留在营中就没闲言碎语了?告诉你,这些话你自己想想,能说得通吗?如果你真的怕招来什么闲言碎语,对人家姑娘不好,那她最多在军营住上一二天,你就会把她送到驿站或者是客栈,这才是最好的避嫌办法,可现在呢?在营里这都住了两个月了吧?在过几月说不定人家姑娘的肚子都大了!” “谁把他肚子搞大了,不是,谁睡她了!主公您可不能冤枉人啊!” 这事可彻底刺激到了关羽,泼脏水行,他不怕,可有损张子研声誉的脏水不行。 “你瞪着眼睛不认账?告诉你,你营中现在这些都已经传开了,就算是假的,现在也是真的了,这是谁的错?还不是你,你要是一早就把他送到驿站客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主公,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可我真的没有……这几个月来,我都是与周仓谁在一起的,周仓能够替我作证,张子研每日都在我的中帐,我白天负责训练,晚上就在周仓那边,怎么可能有时间,主公,这事你可不能怨我我,也不能让子研他名誉有损啊!” 刘澜冷笑一声,道:“想不让子研他名誉有损?那好啊,那你就娶了他,这样她是你关羽的老婆,和你睡在一起有什么损名誉不损名誉的?现在就这么说吧,现在你要是不娶他,那他才是真的有损名誉,日后也别想再嫁出去了,所以你现在要么娶她,要么就别再管她的死活,我话至此,你仔细考虑吧。” 刘澜说完,转身就走:“原本打算和你说些攻打孙策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这件事处理不好,这一仗,你也就不用去了,就留在秣陵,什么时候把事情处理好了,你再来领兵,从现在起,带着张子研回你的府上去!”(。)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袁术 袁术这几天有点心烦,刘澜要打孙策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而袁术的态度却让寿春上下大为不满,一致认为就算不保孙策,也一定要爆柴桑,为此不仅儿子袁耀来向他施加压力出兵帮助孙策,就连张勋和阎象都以递辞呈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不得已,袁术在诸将的逼迫之下终于松了口,最少不在似以前那般强硬表态,要看刘澜给孙策好看,可现在袁术在内部的胁迫下不得不改变初衷,就像他对杨弘说的那样,他妥协,完全是因为根基在淮南,而他们又怎么可能容忍刘澜取得柴桑的控制权,这个时候他就算想继续坚持下去都不行,不然淮南世家群情激奋起来,那可是要动摇根基的。在丹阳和徐州之战后,袁术必须要考虑淮南氏族的不满情绪。 当然,就像他对杨弘所说那样,虽然点头答应了各方面会出兵帮助孙策,可他却并不甘心,柴桑不能丢,但并不等于孙策一定要去管,为此他特别向杨弘寻求办法,而后者则干脆提议一旦刘澜对孙策发起进攻,可以提出一个坐山观虎斗的办法,待两虎相争过后,再一举驱刘澜与淮南,并除孙策这一大患,或逼其再归寿春。 袁术对如此提议大为赞赏,而与杨弘在定下如此基调之后,也就不在担忧刘澜可能对柴桑的威胁了,至于刘澜什么时候攻打柴桑更不去理会。 第二日,议事厅中,众人集结,所有人都以为袁术是要商议支援孙策之事,却没想到袁术提也没提,反而一开场就由杨弘提出了关羽刘澜进入濡须河建立坞堡这一事情,张勋等人还没开口发表反对意见,袁术便已经拍板决定,就此原本要商议支援孙策的议题便变成了如何处置濡须坞的一事,最少在商讨不出应对之策前,孙策这事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议事厅内,数十火盆被点燃,温暖如春,数十人分作两边,每个人席前都是一张木枰,桌上摆着温酒和炖肉,但一个个却挺直着腰板,神情肃穆,却没有一人端起酒樽,更没人去吃肉,一个个都关心着柴桑的局势,谁还有这个心情? 可在主位之上的袁术,却不同,有吃有喝,一点也不急,直到吃饱喝足之后,才对众人缓缓道:“前几日得到消息,刘澜派出吕布降将张辽,加上张颌率领的大半徐州精兵,大约三万人,从秣陵出发,向濡须水而来,当时杨弘长史就怀疑刘澜的真实意图就是在濡须坞驻军,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杨长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张颌正在濡须坞修建坞堡,看样子是打算长期逗留了,如果让他们站稳脚跟,那对我淮南将是一大威胁,在此危难关头,大家畅所欲言吧,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与刘澜再次撕破面皮,将张颌等人驱逐出淮南,还是隐忍,坐视不管?” 大家前几日都听说了张颌率军抵达濡须水的消息,当时就一直怀疑这是刘澜为将来夺取淮南做准备,只是因为刚刚结束的徐州之战,心有余悸才放任不管,侥幸着张颌这次抵达濡须水只是巧合,并非是要在此驻扎,可现在从消息来看,彻底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张颌何止是要驻扎,而且是要长期驻扎,那么刘澜的战略已经很明确了,下面就是看怎么应对了。 看着一众人在下面嘀咕,商议的对策,袁术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道:“我呢,这里有上中下三条应对之策,大家看看,到底该如何抉择。上策,先放任不管,暂时不与刘澜撕破面皮,待坞堡坚持,派一奇兵奇袭之,使其耗费人力物力后空手而回,如此一来,很可能招致我军与刘澜的再次战争,不得不慎。至于中策,放任不管,坐视刘澜在濡须坞建立坞堡,避敌锋芒,待刘澜无法分身之际,大举进攻,驱逐刘澜在濡须水之军!下策则是则是现在便即出兵,攻打张颌,如此一来同样可能招致我军与刘澜的再次战争。 袁术告诉众人的三个选项,下策最不可选,与其选择下策,还不如选择上策,而如果在上策和中策做出抉择,选出一个选项就有些难了,或者说各有各的想法,可其实呢,这两策又可视作一策,只是保守一些之人,或者说在徐州之战时被刘澜的徐州军杀怕了,现在好不容易谈和了,实在不想再与刘澜撕破面皮了,而军旅之人则与这些淮南世家看法不同,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如果还坐视不理,那等人家进了家门,就更别指望能将人家撵出去了。 大家都明白,张勋等人的说法是对的,趁对方坞堡没有建成,没有太强的抵御能力时,一举将其赶出淮南才是正理。 所以袁术的三条建议,其实就是想知道大家是要选择第一条,让刘澜的人先忙活着,在坞堡建成之前给他破坏就是了,要么就选择第二条,不出一兵一卒,再刘澜与其他势力起冲突时,突然袭击,这一条是最没有魄力的选项,但也是目下最为稳妥的选项。 这时,主簿阎象起身道:“主公,请听卑职一言。” 袁术点点头:“阎主簿但说无妨!” “阎象乃袁术后将军府主簿,向来最清楚他的真实打算,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没有提前听到一点消息,反而看起来杨弘一早就知晓了内情,那么从中判断,尤其是以他对袁术的了解,虽然他现在对刘澜有些余悸,但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容忍,这事一旦被世人所知晓,袁术居然放任刘澜大将张颌在眼皮子底下立起了一座坞堡而坐视不理,这是何等打脸的事情啊,所以八成袁术现在就盼着有人能提个上策的建议,而从他选择两条本来相似的选项上来看,也是明显偏向上策的,不然也不会把他列为上策,揣摩透了袁术想法的阎柔走到大厅中央,看了一眼众人,才向着袁术施了一礼,道:“主公,卑职以为,绝不能让刘澜在濡须坞建起坞堡再去攻打,那时敌借坞堡防御,我军必损失惨重,更何况敌军作战向来顽强,一旦短时间内无法攻破坞堡,很可能造成我军彻底突破敌军坞堡的可能,那时候刘澜彻底在淮南站住脚,难与秣陵相连,东与徐州接拢,立于不败之地,如刘澜愿意,随时都能水陆进犯淮南,甚至再遣偏师,袭扰寿春,那时我军在面对刘澜两面夹击之下,恐怕更会捉襟见肘,卑职虽然支持上策,但在细节上,卑职有不同意见,卑职以为,当此时节,主公当下雷霆决断,立即派兵进攻张颌,宁与刘澜再撕破面皮,也绝不能让其在濡须水建成坞堡!” 他这一番话,倒把袁术给说懵了,他从未想过这个时候就去进攻,既然要打,怎么也要让刘澜付出代价不是,可此刻阎象提了这一不一样的意见,虽然不怎么赞同,可刚才已经说了,大家畅所欲言,所以也不好直接就反对,微微一笑:“阎主簿说的很好,大家呢,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畅所欲言嘛,我说的这三条建议只是建议,如果大家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提出来,我也会考虑的嘛。” “主公。” 阎象一脸无语,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主公已经打断了他,可这番话别看说的冠冕堂皇,可也彻底证实了他心中所想,主公果然是有顾虑的,最少他并不希望过早就与刘澜撕破面皮,可这件事早撕破远比晚撕破更好,何况是在刘澜即将大举进攻孙策之时,如果攻打濡须水的张颌军,不仅为孙策解了围,更能将刘澜注意吸引到濡须水来,那么到时候的情况刘澜必然会增兵,而刘澜主动出击,那么就完全可以再次组成反刘联盟军! 阎象的话引起厅内一片窃窃私语,他这番话,可谓是一举双得,一化解了孙策与柴桑之危,二解决了濡须水之险,三则再次联合起来其他势力对付刘澜可谓是一箭三雕,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可唯独袁术,眉头却在此时微微一皱,如果他真有心帮孙策的话,那怎么帮他都成,可现在他压根就没想管他,这个时候招惹刘澜,图什么,这样的话,那又何必和刘澜签什么罢兵协议? 而且那个什么狗屁的讨刘联盟,对袁术来说还真没什么感觉,一个个互相算计,到时候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真说不准呢,袁术这样一想,就更加不可能同意了,现在的刘澜可不是当初刚入主徐州的刘澜了,已经起势了,他现在的实力,决不可轻视,更不能低估,最少起袁术并不愿与其起冲突,尤其是这个当口,毕竟还有回旋的余地。而他的上策,其实最重要的考虑其实还是一个拖字诀,如果能等到刘澜在打孙策时,那才是他认为的天赐良机,不仅可以攻破濡须坞,更能一举收获柴桑,如此利益的驱使之下,他自然敢大胆尝试,而直接去攻打濡须坞,在他看来,百害而无一利,还未孙策分担了危险,得不偿失。 关键时刻,袁术看向杨弘,后者立时起身出阶,站在厅前,朝袁术拱手开口道:“阎主簿所言虽然有一定道理,然而某并不认为此役可行,首先就在下所知曹操如今正在荆州与宛城与张绣决战,而袁绍亦在与公孙瓒决战之后休整,短时间内斗不会轻易与刘澜开战,一旦我军主动挑衅刘澜,那么刘澜就算不倾巢而动,也会调集大军而来,我军刚经历两次徐州之战,大为受挫,如今军心战力皆非鼎盛时期,防守有余进去不足,一但主动与刘澜开战,刘澜大军两路而来,我军如何抵挡?一旦到时濡须坞无法攻下,反而遭受刘澜大军围攻,那时我军孤立无援,可有胜算?再说那孙策,狼子野心,徐州之战拒绝主公征调,此时我军却因为刘澜可能攻打他而引火烧身,到时候就算我军与刘澜交战,孙策小儿亦不会领情,所以现在进攻濡须坞极为不智,反倒不如利用刘澜进攻孙策之间隙,大军先破濡须,待孙策与刘澜两败俱伤之际,大举进攻柴桑,一举败刘澜与柴桑!” 杨弘说道这里,让很多人都情不自禁的点起了头,好像杨长史这一箭双雕之策要比阎象的一举三得更实际一些,柴桑不丢,濡须坞之患可解,甚至连孙策这狼子都能一并除之,岂不是绝佳之策? 厅内原本还有些持反对态度的人立时不在多嘴,而张勋听此话后,却急不可耐的出列,沉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孙策年轻气盛,不懂事,将军又何必与其一般见识?再说还有其父孙文台,万不可因为……” 他话音还未落,就被杨弘打断,只听其冷笑一声,道:“张将军,寿春城谁人不知你与孙坚交情深厚,一心帮衬故友之子,可也不能因私废公,自古就有功便是功,过便是过,岂可混为一谈,更何况其父孙坚虽然有功,但其子却数悖主公,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理当让他吃些苦头,不然日后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十分,如今刘澜攻打柴桑,便是最好的时机,我们正可借刘澜之手,灭灭这小子的气焰,到时候将刘澜击败,只要这小子能够知错,主公还是会看在其父当年的面子上重用他的,不然,这种不知恩重义之徒,救来有何用!” 现在的局面完全就与之前不同了,之前大家希望袁绍救孙策,完全是出于保护柴桑的原因,对孙策的安危并不关心,可如今听了杨弘一石二鸟的的建议之后,齐齐放弃了之前的打算,而且还有不少人出来为杨弘帮腔,对张勋冷嘲热讽一通,这感觉好像就是他为了私情才在为孙策说项,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而偏生这股寒意又是从主公那边投射而下,他能够感受到,主公已经有些不悦了,或者说,对孙策这件事上,在徐州之战时,主公就已经对孙策不满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帮他说项,现在的孙策又怎么可能稳稳的待在柴桑?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继续为孙策说话,很可能让主公彻底暴怒,到时候威胁自己的官职是小,威胁到孙策的性命才是真,到时候袁绍不仅不是等他们二败具伤,而是等孙策失败之后再去进攻柴桑,那代价可就太大了,此刻帐下心中就算有多少话,也得闭嘴,不能再说了,这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安危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袁术(2) 袁术方才还说是畅所欲言,如今大家一个个畅所欲言了,可都变成了出言无忌,一个个让他大为不满,若非关键时刻杨弘出马,还真不一定被张勋等人引向与刘澜开战的地步,看着张勋告退回到了席前坐定,袁术这才微笑着转向杨弘,道:“杨长史所言不错,诸位以为杨长史建议可行吗,如果可行,那接下来我们就按照……”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下首位置上儿子袁耀站起身,朝他施了一礼,道:“将军,杨长史的建议孩儿赞成,但张将军的提议孩儿觉得也不无道理,反倒孩儿觉得,杨长史之提议有些小家子气了,父亲雄心在四海寰宇之内,天下尚且能够容得下,区区一个孙策又怎么能容不下,更何况其父与父亲乃至交,如果今日之事被天下人所知晓,父亲对孙策见死不救,到时必会招致天下人口舌,说父亲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这区区几字,看似无足挂齿,可对于父亲却举足轻重,尤其父亲这般胸怀天下,不管孙策这话可绝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干出来啊。 袁耀说的很明白,也讲得很清楚,父亲您放眼的是天下,而不是区区淮南一地,如果只是淮南,那救不救孙策是不重要,可如果心怀天下,可就不一样了,这只会让世人觉得袁术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日后谁还敢来投效? 袁耀此话一出口,立时又引来了一片争论,连袁术都明显愣了一下,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还真不会当回事,危言耸听,但是儿子说出来的话,不管让他舒服不舒服,他都会在心中过滤一遍,这一琢磨,还真有些犹豫起来了,而这时驳了建议的阎象又站了出来,道:“启禀主公,长公子说得不错,将军乃举世公族,天下有识之士心向往之,若赢此等区区小事而使主公声望有损,实乃不智之举,上次主公攻打徐州,孙策虽拒绝了主公出兵之令,可今次若刘澜进攻柴桑,而主公又能不计前嫌,不仅天下人会人人称赞主公,便是孙策也会对主公感恩戴德,借此良机,主公正可再收孙策入帐下,如今孙策有霸王之名,不输刘澜帐下关张,主公得之,其对我淮南必是一大助力,那时,又何惧刘澜! 因为袁耀的一番话,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彻底发生了逆转,尤其是在最关键的一刻,袁术的从弟袁胤步出阶,对袁术施一礼道:“启禀主公,袁耀和阎主簿说得确实有道理,不管孙策,虽能解一时之恨,但对主公影响实在太大,所以卑职以为,主公就算要解心头之恨,也完全可以将孙策带至寿春,孙策拒绝主公征调之令,完全是因为帐下私兵,方才有此底气,一旦将其带至寿春,收其私兵,那时孙策必为鱼肉,焉能不听主公调度?如此一来主公在世上面前表现出了应有的大度,而孙策又完全在主公掌控之下,到时是用他还是闲置他,全在您个人喜好,何乐不为?” 提议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哈的袁耀终于再次开口,道:“父亲,叔父所言不差,因一个孙策,父亲完全没有必要背上这一名声,反而可以用实际行动,让孙策明白,您始终是拿他当晚辈来看,不管他做出什么样违逆之事来,您都能够宽容他,这般一来,孙策感念父亲之恩德,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他想,全心全力为父亲效力!” 风口转变,甚至连杨弘都改了口,立即接口道:“主公,卑职也赞成公子的意见。” 袁术根本就没去瞧那些如同雕塑一样在座位上始终未曾挪动过一步的谋士,这些人向来如此,只知道符合,从没有提过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而往往是这些站在阶前之人,决定了淮南最终的走向,本来他还想看看有没有不同的意见,比如杨弘,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法,结果此刻连杨弘也同意了儿子的提议,居然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那他自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军都赞成,那就这么决定了,如果刘澜胆敢进攻孙策,便即调遣大军支援孙策,帮助他守柴桑,另外濡须水的事情还按照之前的提议,只要刘澜出兵,立即抽调部队,攻打张颌。” 可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出来了,由谁来指挥部队援救孙策又由谁来统帅部队去攻打濡须坞的张颌所部? 其实人选无须考虑,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人的眼睛都向纪灵和张勋二人看去,他们都明白率军出征肯定是这二人了,可到底主公会如何调遣这二人呢,是谁去柴桑又会是谁去濡须水呢? 这个是关键,谁去柴桑就说明主公更信任谁,毕竟与刘澜主力交战才是真正的考验,而与张颌交锋,就显得不足为道了,或者说,这两人一同去柴桑,而再遣别将前往濡须水,可这样一来,会不会在发生两将夺权的事情?到时候在指挥上又要出现问题。 经过徐州之战,大家心里都明白,两人在军中的声望,虽然互相信服,可帐下磨蹭矛盾太严重,这就造成了就算两人能够达成默契,可底下却难以协调的情况,如果任命两员主将,带两支部队前往,部队无法形成合力,各自为战,肯定是要出现大麻烦,可如果直接任命一人为主将一人为副将,那被任命为副将的那一个就算表面接受,可心里也不会服气,所以这事只能安排一个人去,而以袁耀对袁术的了解,八成是纪灵了,所以他连忙建议,道:“父亲,张勋将军与孙策有私交,更视其为晚辈,以他为主帅,必能全力以为,也能够得到孙策的权利支持,所以孩儿认为张勋将军为主将最为合适。” 杨弘也立时附和起来,道:“主公,臣赞成公子的提议,张勋将军身经百战,更参加过两次徐州之战,与刘澜多次交锋,知己知彼,由他领兵,就算无法旗开得胜,也一定不会损伤惨重,卑职以为张勋将军出任主将最为合适!”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牵强了,第一次徐州之战说起交锋,那是纪灵,张勋只不过是跟着他去丰县露了个面,并没有与刘澜交过手,而第二次徐州之战,虽然交锋,可却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到后来更是违抗军令,居然以直假撤退,而是与徐庶在梧县一直暗斗着,可最后却一点便宜没占到,还损失了不少人马,和纪灵与刘澜的交手记录比起来还真是半斤八两,反之纪灵,虽然不似张勋文武全才,可却是悍勇之将,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他的表现反而比张勋更可圈可点,尤其是在对付张飞一事上,虽然最后让他逃脱了,可也保证了寿春与合肥的安全,就从这一点,他心里其实还是对他更为放心的。 可他也明白儿子和杨弘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毕竟纪灵和孙策有着一些‘矛盾’,这件事上派纪灵过去,极有可能起到反效果,最少两人绝不会有默契配合。反观张勋,因为与孙坚私交不错,他过去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孙策,到时候两人配合默契,对付刘澜也许能意取得料之外的收获。 这件事情上,如果不救孙策的话,那么纪灵必为主将,张勋必去濡须水,现在嘛,则正好调过来,纪灵必去濡须水,而张勋必去柴桑,他的目光投向了后者,笑了笑,便徐徐对众人道:某的想法也正是如此,由张将军领兵前往柴桑,纪灵将军带兵前往濡须水,不知众位可有意见?” 袁术说的虽然是诸位可有意见,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在问两人有没有意见,如果有就提出来,如果没有,那就赶快领命,果然听出门道的张勋第一个领令,可纪灵就有点不爽了,很明显前往柴桑才是正席,濡须水不过是一盘点心,连开胃菜都算不上,而他的脾性,又向来不会轻易妥协,既然主公不是直接任命,而是征求意见,他自然要去争一争,说不得主公现在就希望自己主动站出来请缨呢。 毕竟这个方案是公子和杨长史所提议,算是折中的办法,张勋为最合适的人选,而看众人的反应,也都是点头表示认可,如果这时候他在不出面反对,那张勋就肯定出了柴桑了,可现在的寿春形式,荣不但半点侥幸,尤其是刘澜帐下这样的虎狼之势来犯,在如此生死危亡的关头,他怎能不为主公分忧解难,去抵御外敌呢? “主公,末将请令,出兵柴桑!” ~~~~~~~~~~~~~~~~ 就在秣陵都在为准备攻打孙策做着准备时,关羽却与张子研在年前成了婚。 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连庶民都需一月时间,关羽却连半月都没有等便草草成婚,着实是有些仓促了,但这事还真怪不得关羽头上,完全是刘澜的建议。 有刘澜做证婚人,更有他亲自为刘澜上门提亲,本来已经与张子研断绝了父女关系的张昭在刘澜的劝说下不得不再次把女儿接了回来,而婚礼便在这样的情形下进行。 选择吉日,挑选良辰,刘澜亲自为关羽证婚。 再一次大婚的关羽可谓是轻车熟路,比之张飞等人有着丰富的经验,更何况这些年身边众人陆续成婚,见了那么多,具体流程自然清楚,成婚当日,换上了一声黑色袍服的关羽红光满面骑上了一匹汗血宝马,这可是徐晃专程送来的彩礼。 其实这些年刘澜一直吩咐徐晃为关羽寻一匹宝马,虽然乌丸马也不错,可不管是张飞的乌骓还是赵云的白龙,关羽的坐骑明显差了不少,为了这事刘澜没少嘱咐徐晃,可宝马可遇不可求,没想到在关羽大婚时被他找到了一匹汗血宝马,借花献佛,原本就打算送与关羽的宝马便成了送给关羽的财力,美人与宝马一日得之,当真也是人生无憾了,春风满面的关羽骑上宝驹,在身前上百仪仗队的护卫下开始从自家府邸前向张昭府前驶去,在其身后,则是一辆装饰奢华,披满彩锻的淄车。 淄车左右簇拥着二十名容貌秀丽的小丫鬟,手中端着各式物品器具,瓷器最多,但金银器具也不少,随在刘澜身后一路而来,关羽所在朱雀坊,张昭居住在青龙坊,相距不远,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张昭府前。 府内早已装饰一新,不仅是梁柱甚至连府内树干都被红色彩锻包裹着。 一路过关斩将,关羽终于来到了张子研闺阁,从其父的手中将新娘接到怀中,带出府邸。 一切顺利,回到府内后,便开始宴席,答谢宾客,而正式典礼依照周礼则会在夜幕降临之时进行。 刘澜是保亲,又算是半个媒人,今天还又当了证婚人,再加上乃是关羽的主公,自然坐了上座,而他在上座落了坐,其它人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之时在他身边按照职位和年龄一字排开。 关羽并没有邀请多少宾客,都是些老伙计们,只是在挑选宾客时,要照顾其他因素,所以徐州的一些氏族还有江东氏族则也在邀请之列,而这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而他们来参加关羽的婚礼,其实也完全是冲着刘澜而来,在婚宴之上,刘澜与他们的交流则是最多的,送走了这一波,又来了下一波,不过因为是保媒,他可没敢沾酒,害怕误事,只是以茶代酒,但今日的目的也算是彻底达到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婚礼正是开始,宾客见证着两位新人举行拜堂的仪式。 拜了天地,答谢了保媒,仪式便算彻底完成,刘澜先走一步,刘澜一走,其余人也就跟着走了,还想着闹洞房的张飞等人也就全都离开了关羽府上。 关羽的婚事一结束,接下来就是为攻打孙策做最后的部署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出征前夕 战船抵达秣陵,但这件事处于绝密状态之中,除了刘澜和关羽、周泰等极少数大将外,秣陵上下几乎无人知道战船已经抵达,而在这个当口,刘澜突然放出风声,因为与荆州战舰协商出现分歧,舰船暂时无法抵达秣陵,暂停进攻部署。 消息一出,哗然一片,纷纷前来询问刘澜消息的准确性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分歧,对此刘澜并没有三缄其口,而是直言有人从中作梗,让刘表最终反悔。 从过年之前,原本风风火火准备着对柴桑的进攻最后草草收场了,然而不管是水军还是关羽的摄山营却始终在秘密整备训练,甚至大批粮草兵械也从府库被偷偷运出,美其名曰调往辽东,可全部押往了摄山营。 秣陵暗流汹涌,而刘澜却始终安稳坐镇秣陵城,所有人都认为刘澜这是无计可施了,只要荆州不派战船过来,那就没有任何进攻柴桑的希望,大军都不在报任何希望,就算是刘澜在很多人看来其实也一样,但他却一直等待着荆州的的消息,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他是在等待孙策的消息,他的暗棋,一直在孙策帐下的陈到才是这次进攻柴桑的关键一环。 只有从陈到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才会发起最终的进攻,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袁术的态度变化让他有些后顾之忧,这与他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当时他完全是想着利用袁术与孙策直接的矛盾从而剿灭孙策的,可现在他却有些畏首畏尾,不敢贸然进攻了。 尤其是在刘澜刻意要制造假消息迷惑对手之后又得到这一消息,虽然让他感到担忧,但因为放出了假消息,却也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如今关羽和周泰两边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陈到传递来消息,瞧一瞧得知无法出兵之后,袁术和孙策是什么反应。 这一拖便从节后拖到了开春,春祭,刘澜带领着武文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并祝丰收,并亲自破土播种春耕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乃是春耕最忙碌之时,这时节就算是让刘澜出兵他也不能,全力组织春耕才是头等要事。 不能因为对付一个小小的孙策,就耽误了一年的收成,甚至因为要加快速度,刘澜被迫从各军中抽调人手前往各郡帮忙。这就使得刘澜必须要做出决定,春耕时节,他这里忙,袁术那边也忙,好在他已经安排妥当,那么是真要等到春耕结束再进攻,还是提前进攻,打孙策和袁术一个措手不及呢? 在权衡再三之下,之下,刘澜最终决定进攻计划提前,并告知了关羽和周泰几人,做好随时处置的准备,而刘澜现在,整日里窝在将军府,则在耐心地等待着陈到传来的消息,一旦得到可以进攻的指令后,他将立时率军出征。 陈到的消息关系着对孙策作战的最终走向,他不仅要知晓如今孙策的具体部署,还要知晓,一旦开战,孙策会做出如何应对。 刘澜在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这样的等待让他无比烦躁,尤其你永远要猜测对方会如何部署,每日里都在猜测和推断着各种可能,而偏生你又始终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刘澜不得不为自己调节,好在家里的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刘源,已经到了蒙学阶段,学习急就等篇。 闲来无事,刘澜便亲自去教导他,本来心里就烦躁,结果当了教书匠怎么可能有耐心,可在发火的一刹那,他却想到了刘茵,想想当时自己和他求学时,那可比刘源笨多了,毕竟学习简体字大半辈子了突然去学繁体字,怎么可能与现在的刘源比,可刘茵还不是异常耐心的教导他,最后耐心下来的刘澜还真有了不少收获。 而和小家伙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之前这小家伙和自己的关系,简直就是陌生人,对刘澜冷淡的很,一天就在他母亲周围,看到刘澜直接就推,尤其是晚上发现刘澜要留下过夜,更是如此,但最近一段时间不一样了,许是甄姜带着他去了躺张飞那里,看到张苞他们找爸爸,这小子再见他时居然哭了,还说想他,那一刻,刘澜是真的被小家伙给融化了。 不过后来从甄姜那边得到在张飞府邸时的情况后,刘澜才算是明白了,他这是看到张苞和老爹的样子,所以才开始对他亲近的啊,可不管到底原因是如何,小家伙开始找他而不是当做陌生人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在加上今日教书还有陪他一起玩,父子的感情那是极具升温。 在书房和刘源一直独处了近两个时辰,可以说着是刘源自出生之后头一回与刘澜独处如此场的时间,最后刘澜更是亲自拉着他的小手与他一同返回了后宅,将他交到了甄姜手中,只是刘澜并没有多逗留,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 一直没有进攻孙策,最高兴的莫过于新婚燕尔的关羽二口子了,不过每日里这位新郎官还是会准时前往军营,直到日暮与军士用过夜食之后才会回府,而今日他是回不去了,刚吃过夜食,打算回府的关羽便被刘澜喊了过来,与他一同前往水军营地。 在战船抵达之前,江东水域便被水军戒严,再加上关羽的配合,虽然也有人怀疑过,但准确的消息一直没有被泄露出去,时至今日,水军周围始终都处在戒严之中,甚至是春耕之时,原本方圆几里之内的耕地也被一并荒废,为此刘澜加倍补偿了原有耕地百姓的土地,而且还都是膏腴之田,甚至还出动了部队帮助他们耕作,没有耕牛的提供马匹,这才确保了水军消息没有外泄。 刘澜和关羽在护卫的带领下沿着官道向水军船坞而去,四周乃原先的耕地,但现在则是一片荒芜,两人一路缓行,虽然刘澜始终东拉西扯,可关羽还是突然问了他一句:“主公,是不是马上就要对孙策发起进攻了?” “被你猜到了,是啊,不能再等了,已经三个月了,士气已经吊起来了,如果继续拖下去,这仗也就难打了,所以就这几天了,不管陈到那里来不来消息,必须出征!”刘澜苦笑一声,偏头瞥了一眼关羽,清楚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迟迟没有对孙策进攻是他一直在犹豫,如果按照关羽的建议,战舰一到就该出征,攻其不备,但现在刘澜虽然想方设法补救,造成战舰没有出现在秣陵的假象,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刘澜做的假象看起来很真,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庞大的一支舰队到秣陵,不会一点风声都不泄露出去,更何况回来的路上还会经过袁术和孙策控制的区域,他们得到消息也完全不意外,可现当时说出来,刘澜没听,现在再说,也没什么用了。 “是啊,什么机密不机密的,也许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孙策那边早就知晓了,可知晓归知晓,样子还是要做足的,最少不能把这一机密泄露出去,那么孙策在搞不到我们什么时候出兵的前提下,我们就仍然有着机会不是么?”刘澜轻声说道,现在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坚持下去,毕竟是在迷惑孙策,那么就一直迷惑下去,然后突然对柴桑发起猛攻,而他呢,则一直要在自己的进攻下担惊受怕。 这几日最苦的只怕非孙策无疑了,刘澜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这世上啊,最害怕的不是一刀砍下脑袋,而是你看着脖颈上悬着刀斧却不知它何时落下,随时随刻都在提心吊胆。” 刘澜的比喻把原本一脸严肃的关羽逗乐了,但也只是微微一笑,很快两人来到了水军军营,周泰迎了出来,而在其身边,还有一人,自然正是黄忠,这是关羽与黄忠的第一次见面,对于眼前这位老人关羽反应平平,不悲不喜,这符合他的一贯性格,当然了,刘澜可不敢介绍他的真实身份,那时关羽八成不会对这位士大夫有什么好脸色,这是骨子里不会改变的,就是瞧不上他们,到时介绍了引来麻烦,指挥让刘澜尴尬。 来到军营之内,水军军容鼎盛,士气高昂,看到这些,刘澜就没有再往下看下去的想法了,这些是真是假,最少这些都是周泰想让自己看到的,所以通过这些他是判断不出,也评判不出这支水军的真实战斗力是如何的,所以到时候只需要把他们拉出去和孙策大打一场一切就都知道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则是前往火头营,通过对这里的视察,就能够初现端倪,别忘了,刘澜可不是从一开始就坐上了这征西将军的位置,也是从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他明白在军营之中,什么才是关键。 都是民以食为天,在百姓之中如此,在军队之中同样如此,而不对的伙食,更关系着一支部队的战斗到底如何,皇帝尚且不差恶兵,如果士兵连肚子都填不饱,又怎么可能打胜仗? 所以刘澜把目光投向了火头营,如今刘澜治下部队已经从一日两餐变为一日三餐,早中晚三餐,而在伙食之中,肉食与果蔬则是必不可少的,以往军队的伙食主要以主食为主,这与普通百姓家一样,可光吃主食,肚子里没油水,不抗饿,对于士兵来说,在徐州高强度的训练之下,士兵只会被练废练残,而绝难成为精锐。 在火头营,刘澜问着他们关于每日的膳食问题,回答的让他还颇为满意,至少周泰和蒋钦二人都没有中饱私囊,喝兵血,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待伙食上的态度,在他们看来还是有些心疼,虽然这可以视作周泰并没有从总作梗,但也说明了膳食问题一直被忽略,就好比一日三餐,更是被视作浪费粮食,这些回答听起来搞笑,可改变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还需要满满扭转,不能急。 从火头营出来,这时候蒋钦也来了,从一开始他就一门心思想给刘澜看看水军的训练成果,结果刘澜却压根连看都没看就钻到了火头营,情急之下只好跑了过来,见他这幅多少有些失落的样子,刘澜笑着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道:“水军,我从始至终就相信你们两人,检阅就免了,我这次来另有要事。” 施礼的蒋钦被刘澜扶起来,有些受宠若惊,自到刘澜帐下之后,他和周泰一直就有种感觉那就是舅舅不亲姥姥不爱,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现在,最少现在刘澜这番表现让他激动,对以前的想法绝的是多心了,毕竟那个时候的水军,还真的难入刘澜法眼,也并非重要,但随着刘澜重心南移,日后水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末将必当竭尽全力,努力辅助周都督。” “最关键的还是要努力练出一支强大水军,不仅仅是要击败孙策的水军那么简单,我希望更想看到的是,日后水军在你二人的率领下,可纵横长江!怎么样,你二人有没有信心?” 蒋奇没敢接话,挠挠头,瞥向了周泰,而后者则有些难为情地,说:“有是有,可我们舰船太少了,现在也不过是能与孙策水军有一战之力罢了,可要与荆州水军比,就太悬殊了,他们的强大,不仅仅是在战舰上,更是在兵员上……” “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为你们想到了,想要建设一支强大的水军,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生产能力呢,我已经传信给欧冶坚了,他不日就会来建我,我会命令他,由在第一兵械厂牵头,成立造船厂,军用民用,不断加强和改进,日后我相信我们的战船一定会超越荆州,这事我可以拍着胸脯给你们办到,可我们水军的战斗力什么时候能超越荆州,就要看你们二人了。” “主公放心,我们现在却的是船,有了船,不怕练不出精锐来!” “好,我就等着你们这句话呢!”(。)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出征前夕(2) 在水军营中,刘澜和众人聊了片刻,仅仅听取了几员干将的意见,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水军目前的困难,以及优秀人才的缺失,毕竟水军初创,不仅仅是缺战船,更缺战将,而水军也始终没有真正的有过战场杀敌的经历,虽然在丹阳之战还有徐州之战时有过与孙策水军交锋,但实力悬殊,压根就没发生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所以在水军的建设方面刘澜谈起了许多,也建议了很多,虽然在这方面他的提议无异于空谈,可对于周泰等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到最后,更是在黄忠的建议下,请刘澜为水军题字,刘澜也没有丝毫犹豫,毕竟多年的勤修苦练,刘澜现在还当真就写了一手漂亮的书法,一气呵成,为水军写下:乘风破浪,建设一支战无不胜的强大水军! 这对于水军来说,无异于一支强心针,毕竟这可是刘澜头一回题字,就算是龙骑军都未有过如此殊荣,一个个大喜过望,纷纷道:“有将军亲题金子,水军必将无往不利!” 一个个的反应无比激动,就算是关羽都有些眼红,与关羽处了水军大营后,关羽几次欲言又止,刘澜知道他也想像水军一样求刘澜一副墨宝,不然这事要是说出去,刘澜为水军留下墨宝而摄山却没有,这要是被帐下知晓了,他哪还有脸见他们啊,关羽这么一犹豫,刘澜便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吧,各营都少不了,回去了,给你还有子龙、翼德、许褚那边都写一副,送过去。” “多谢主公……” 被说出了心思的关羽还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刘澜便招招手,道:“水军这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那边也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现在就看徐庶那边的军需了,这一回不能再抽调民夫送粮了,这个时期太影响春耕了,看来你的部队得辛苦些了。” “主公放心!”关羽当即领命,压粮的活计以前他就没少干,只要遇到这样特殊的情况,主公往往就交给了他的摄山营,早已见怪不怪了。 “那好,我这就去元直那里瞧瞧,你就不必陪我了,回去陪陪子研,你们二口子新婚燕尔,这用不了多久就要与孙策开战了,多陪陪他吧。”刘澜笑着说道。 “主公,子研那里没事,就让我陪你去元直那吧。”虽然现在丹阳经过肃清之后已经颇为安全了,可刘澜现在的身份不同,正道对付不了,歪门邪道不知出现了多少,别的不说,内卫就不知道破获多少刺客刺杀,而这还只是一早被发现的,那些未被发现,隐藏在暗中的杀手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有关羽在,别的不敢说,最少他敢保证自己只要能平安无事,刘澜也就不会出事,就算出事,那也是他先死。 可刘澜笑着指了指身边簇拥的众亲,虽然许褚陈果不在,可那些个刺客想要暗算他可没那么容易。 把关羽强令了回去,刘澜前往了徐庶所在的营前,这里是征讨孙策的物资大营,不过现在打着为辽东输送物资的幌子,刘澜到达的时候,徐庶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刘澜的一刻,立刻便迎了上来,躬身施礼道:“将军,您来了。” “看看你这边的情况如何了。”两人边说边向主营走去,大营建在长江边,一眼望尽,可见船只来来往往,看似押送着满船货物,可其实都是装得沙土。 刘澜看到眼前一幕微微一笑,徐庶这出戏唱的可够逼真的,估摸着没几个人不会被眼前的假象给骗了,向着主营而去,可在他二人就要入营的一刹那,就见得一道身影飞奔而来。 “主公!” 闷雷一般的声响,在秣陵,不是张飞就是许褚,回头一瞧,果不其然,许褚那铁塔也似的身影出现的一刻,便即躬身递上来一纸书信,刘澜眼前一亮,快速接了过来。 许褚干什么去了,自然是接替陈果去与陈到联络,这几日被刘澜一直安排在内卫等待消息,而陈果更是一回到秣陵,就被刘澜派了出去,前往柴桑,率领那边的内卫,在关键时刻配合陈到里应外合。 因为陈到的事情属于绝密,毕竟关乎陈到的安危,这事只有陈果和他知晓内情,而徐庶,原先负责内卫的主管,所知晓的也只是代号,至于许褚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这件事情上,刘澜也与徐庶有过交流的,毕竟当初在内卫,与陈到的联系就是陈果一直在负责,他如此神神秘秘,肯定被徐庶所怀疑,可怎么问他都不说,最后刘澜不得不亲自出面,向徐庶解释了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没有说明,但关系重大,徐庶自然不干多问,此刻见到许褚风风火火跑来,一张口就说出了那人来信,立时来了精神。 而刘澜自然也一样,这近半个月来,他每日苦苦等待着的,可不就是陈到的消息么,现在终于来了,也就意味着,最近是否可以攻打孙策! 将书信快速展开,果然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消息,虽然孙策连日里都在防备,可是春耕让先柴桑的局势变得复杂,比较混乱,如果攻打必须尽快,看到最后几字,再算算信鸽往返时间,刘澜只对徐庶说了一句,便吩咐近卫快快返回秣陵,同时,在路上,刘澜传达了数道命令,向关羽和张飞发出,做好准备,三日后,大军出发,渡江攻打孙策! ~~~~~~~~~~~~~ 浩渺长江,这不是赵雨第一次坐船畅游长江,但这一回绝对于以往不同,第一次是去秣陵,第二次去荆州,更像是路人,而这一回,却是以军人的身份,出征攻打柴桑,这样的情形让他有些恍惚,甚至弄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处于梦境之中。 很久以来,成为妇好那样的女将军是他毕生所愿,可不管是早年间还是二哥赵云成为有名的战将他都没有这个机会,成为人妇之后,原以为希望更渺茫了,没想到就因为荆州之行,在刘澜面前谈到了妇好,结果还真给他带来了希望。 如今他成功随刘澜出征,虽然只是亲兵一员,但这对他来讲已经是极大的突破,用刘澜的话说,未来希望他能够成立一支女军,让他成为真正的女将军! 这话,让他兴奋,虽然可能这只是刘澜随口一说,是在给她画大饼,可赵雨是真的当真了,因为组建女军,原本就是他心中所求。 这是他做梦也想达成的愿望,他希望有一天能够成功,在战船上,赵雨迷迷糊糊睡着了,坐着他的将军梦,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早。 身边人早已不在,虽然同住一屋,但毕竟是行军之时,两人可不会同房,只是休息,而他之所以能随军,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刘澜起居,兼着护卫,洗漱之后,出了船舱,就看见远方地平线上太阳初升的壮观景象,粼粼金光让人沉醉,尤其是在波光映衬之下,朝阳从海平面露出的那一瞬间,简直是太美了。 “还好没有周陆路,不然这么美的景,肯定是见不着了。”赵雨走到刘澜的身后,赞叹着说道。 “是啊,那你知道为什么不是走陆路,而是水路么。”刘澜笑说道。 “能更快到柴桑?”赵雨语气里颇为自信的说道,显然陆路与水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好了,快准备准备吧,我们到了。” “我们到了,可这才到……”如果赵雨没看错的话,现在距离柴桑还有一段距离,可他话没说完的原因是,他们的运兵船开始拐了,而这个方向如果他所料不错,应该是鄱阳湖,一瞬间他好像彻底明白了,刘澜是要打算干什么了。 就如赵雨所料的一样,声东击西,从一开始,不管是张颌从濡须坞出发的部队还是从秣陵出发的水军,他们的真正目的只是造成大举进攻柴桑的假象,而刘澜与关羽、张飞的主力部队,则会在鄱阳湖登陆,从陆路直奔柴桑,而这里的部队才是刘澜真正进攻的主力部队。 此时的柴桑,想必孙策正在全力应对突如其来的水军与张颌等人,至于鄱阳湖,哪里还顾得上,刘澜顺利登陆,但并没有急着行军,而是建立起了一座大营,这里将是此次进攻孙策的大本营。 在这里,刘澜修筑了一个临时军港,一座陆路大营,营寨内更设有多座仓库。 虽然孙策整体弱小,但无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再加上随时可能支援而来的袁术,所以在这里修建这么一座军港和大寨必不可少,就算有段时间内歼灭孙策的信心,但在战略上也要首先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部队开始驻扎,修建起来营房,张飞下了船,直接就去找刘澜了,见到他的一刻,操着粗嗓门道:“主公,咱们不是去打孙策么,怎么跑豫章了?” 刘澜好一阵无语,他这个统兵的将领,刘澜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一个女流赵雨都比他强呢?笑而不语,直接抛给他一副地图,没多解释,转身带着几员大将进入中军营寨,这次跟来的除了关张二人之外,还有许褚、简雍、陈宫,徐庶几人。 太史慈和甄俨坐镇丹阳,前者对付山越,后者主持内政,防匪盗,赵云、徐盛、陈登留守徐州与沛县。 而在刘澜帐下的这些将领之中,这次的大寨与军港统领,刘澜则交给了黄忠,此人绝对属于空降,虽然当年的赵云也是如此,但别忘了赵云那可是早在讨董之时就让关张二人心服口服的人,再加上徐州一战名闻天下,说他是空降,关羽头一个就不服! 可这黄忠,无名小辈,还是个糟老头子?凭什么一来就身处要职,虽然看似没什么军权,可大营上上下下他都能管的了,甚至连他二人都在他的管辖之内,可以说他的职位虽小,权利却大。 这样的任命,别说关张二人了,就是帐下的一些低级将官都有点不爽,不停打探,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此刻进了大帐,虽然没有直接问出来,可看二人的表现就知道一会儿不说,议事之后肯定也会说这事,索性在进入主帐之前,便先与黄忠交谈了起来,笑问道:“汉升,仓库一定要优先建造,尤其是物资粮食,必须要尽快从船上运输下来。” 虽然军港和营寨一同建设,可自家水军的那点实力确实让人不放心,在陆地上刘澜还有几分把握,可让这么多的物资一直留在船内,他害怕孙策或者周瑜一把火都给烧光了。 “将军放心,物资正在搬下船,仓库也在抓紧建设,一定在最短的世家内布置完。”刘澜点点头,让他指挥营内事物去了,今天是第一天,不急着,先把这几个刺头的情绪控制一下,再为他们引荐这位大人物,当然了,他的身份是不能说了,只能引用假名,这样一来,还真有些难办了,不然的话,皇甫嵩的名字一出来,不管是张飞还是关羽都得闭嘴,不管想想关羽那傲士大夫的评语,刘澜还是摇了摇头,到时候只怕适得其反。 交代完后,刘澜向着主帐而去,而张飞则握着一卷地图先是跑去关羽那里,结果还没出口问出来为什么没去江对岸而是来了豫章,就被关羽以一句军机绝密回绝了,张飞在他这里碰了壁,只好又跑去了徐庶那里,颇有些无奈,那样子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徐庶不忍,要来他手中的地图,打开,指了指柴桑的位置,然后就交还给了他,而看着距离豫章颇近的柴桑,张飞好一阵尴尬,感情柴桑在这儿啊! 也难怪张飞回如此,他当然看得懂地图了,可认不得多少字啊,而且又是北方人,从来就没听过什么柴桑县,自然就不会知晓柴桑在哪,更不会认识地图上标准着柴桑的地方在哪里,一门心思的就以为是在长江北岸袁术控制的地盘呢,直到此刻被徐庶点了出来,张飞才尴尬起来,拿着地图交还给了刘澜,别提多尴尬了,看着张飞如此反应,刘澜还真有些惊讶起来了,和关羽对视一眼,不由面面相觑,这翼德,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鄱阳 鄱阳湖上停满了战船,但都是些小船、商船,而真正的大船、战船则都驶去了柴桑,那边的情况现在还没有传回来,而鄱阳湖这边必须要加快进度,尤其是看着一艘艘船只运输着物资一艘艘亭在湖面上,要知道这些物资船可是提前就出发了的,可现在这个进度太慢了。 临时修建而起的码头格外忙碌,一捆捆被绑在一起的兵甲、兵刃以及重型攻城器,还有箭矢和营帐,这些已经卸载了三日了,可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卸载,大多数货物都滞留在船只上,停靠的船只一望无际,蔚为壮观,而现在随着大兵赶到,可谓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等货物全部卸载之后,开赴柴桑前线。 而此刻,下了战船的张飞无比尴尬的将地图还给了刘澜,张飞居然尴尬了,这让众人没一个不惊讶的,自从婚后,乃至于张苞出生之后,张飞的秉性明显变了不少,如果说以前是长不大的孩子,现在终于像个男人了,虽然老毛病还有,但毛躁却去了不少,稳重多了,可现在看来好像是众人想多了,不过这一尴尬,刘澜才恍然笑了起来,说笑一句,入了主帐,而张飞则则快速跟了上去。 一众人进入帅帐之中,主位坐北朝南,垫高三阶,这样的布置是黄忠专门为刘澜而准备,以往刘澜的主帐可从没这么布置过,让他一进入主帐就想到了当年群雄讨董时袁绍所处的大营,不过,眼前这座大营可要比袁绍哪座简单了不少,最少地上铺着的可不是羊羔皮而是十分普通的毛毡。 而在主位阶梯之下,则摆放着一面巨大的地图,乃是一张柴桑地形图,这可与以往的地图不同,以往都似禹贡一般,乃是整个天下又或是一州,一郡,而这一副地图,则只是柴桑一县,将柴桑治下的山川地理全部都汇聚在这一副地图之上,似这样的地图,刘澜早在深入草原时就有绘制,而似扩大比例至如此还是众人头一次见到,而这无疑又是黄忠的功劳,毕竟他可是汉朝老臣,官居三公之列,其见识格局还这不是刘澜帐下大多人可比,最少现在不能,别看他现在只是出任大营主管,可在刘澜看来,他不仅是上阵杀敌之将,更是出谋划策的参谋长,今次行军打仗刘澜可是对他十分的倚重,毕竟黄忠也有着极大的野心,并不愿老死山林,不然也不会答应刘澜出仕,当然了,刘澜把他招来,可不是只是把他当做摆设的,那样也太可惜了,如今对黄忠来说,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自然要卖力的表现一回,而改良的地图无疑是让刘澜眼前一亮的地方。 以往刘澜是把地图缩小,而他在看到刘澜的地图之后则是把地图放大,这些年,可真没有谁提出来,甚至是刘澜自己都忽视了,以为地图缩小了能看得更清晰,可现在看来,放大了也许效果更好,当然借此让刘澜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后世常看到插着小旗子的战场沙盘,如此实景模拟的沙盘,可要比眼前这幅地图更能直观的对战局进行分析与部署,刘澜想到这里,便已经有了盘算,打算等会儿就去找黄忠,这件事教给他,必然能够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最后被做出来的沙盘也可能路唇不对马嘴,毕竟是超越时代的产物,就好像盲人摸象,他又怎么可能做出刘澜想要的沙盘呢,所以这事还需要刘澜协助,正好借着卸载货物的当口,大军尚未出征之时,做好。 其实这次出征确实有些仓促了,按道理这些物资应该提前就布置好的,可这回因为距离的关系物资只能运到前线,无法在后方选一安全的地方,这就耽误了功夫,而且出兵太突然,根本就没时间,可兵贵神速,这些都得克服,再说了,有水军吸引,他们这支主力兼偏师,也更游刃有余。 刘澜盯着地图,考虑着这次出征的部署,声东击西,以最弱的水军拖住敌军最强的水军,而用自己最强的陆军进攻敌方,只要水军和张颌能拖住周瑜以及张勋的寿春军,那么进攻柴桑的刘澜主力就有机会,在水军抵挡不住之前,攻破孙策。 尤其这一回,刘澜坐镇中军,指挥三军,不过具体进攻还是关羽和张飞二人负责,关羽麾下,数十万人会直扑柴桑主城,而张飞帐下则迂回,许是吃到了前次甜头,张飞对于迂回包抄的事上杆子争,不过这次将领的原因,就算他不争也争不过关羽的主公,但迂回反而能起到更妙的作用,好比可以防止孙策北窜,甚至能够抓住孙策这只大肥羊,达成决定战局的作用。 而且大家都看得出来,刘澜对柴桑并不看重,最少并没有南下豫章的打算,而是对孙策看得很重,把他视作威胁,而要稳定南方,那么孙策必然要除之而后快,这样一来丹阳才能够稳定发展。 当然了,去除了孙策并一定意味着丹阳就安全了,毕竟还有山越这一的顽疾,可这顽疾并非那么容易清除,但有太史慈,山越也并不妨碍丹阳发展,刘澜的野心可是要把丹阳发展成为可与冀州相提并论的钱粮大郡,以一郡达到冀州一州的税赋,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将对刘澜是极大的支持。 有了如此大一笔的税赋,不仅有利于刘澜开发辽东,更有利恢复青徐二州的民生,对如今的千疮百孔的大汉朝更是一大利好,到时候以丹阳赋税来反补北方,再以北方发展来带动南方,这将是刘澜最终称雄的基础。 说实话,南方经济大发展,在很多人看来最好的时期无疑是宋以后,而真正开始得到发展的时期就是汉末,因为战乱大量北方百姓为躲避战乱而迁移到南方,带去了北方先进的生产技术,但这时的南方还并不足以超越北方,经济重心也始终还在北方,可以说,现在的南方差了北方数十年甚至百年,刘澜想要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就使得南方经济腾飞有些痴人说梦,最少这时代没人会相信,甚至是刘澜自己也不相信,毕竟南北方交流在这个时代还太不便利。 而想要发展,首先一点就是疏通了漕运,然后在发展海贸,能够让南北方进行更大的交流,在强烈的促进之下,才能够使南方达到空前繁荣。 而说到漕运,第一个会被人想到的无疑就是大运河,连通南北,不过这个想法,得先把淮南拿下再考虑,而现在只能靠与广陵的交流。 所以船只一定要大力发展,水军一定要大力发展,不发展,始终都会在孙策的威胁之下,没有水军保护那么经济就无法得到发展,而没有更为先进的航海技术,吞吐量更大的大型船只,经济同样不会得到大的发展,最少现在刘澜控制的地盘,都靠着海岸线,走海运的话,花费的时间和金钱肯定要比陆路更核算,所以刘澜的重心并没有错。 而重心的偏移,那么首先就要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最大的麻烦是谁,自然是孙策和周瑜的组合,至于袁术则无需担忧,他的重心曾经是徐州,或者说是广陵,而在历史上,广陵也确实是在他的控制之下,比如说吴景,就是他所任命的广陵太守,不过后来孙策得势之后,才脱离了袁术投靠了孙策。 而现在他没像历史一样得到广陵,水军实力也很一般,再加上刘澜又控制着徐州,袁术并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这次他敢来援孙策也一定会防着一旦出兵,刘澜可能再行围魏救赵之策,从徐州出兵逼他回师,所以这次袁术就算来援,也一定会做好防御徐州的部署。 正因为如此,所以刘澜深信,丹阳是安全的,就算袁术敢来犯,只需赵云出兵就能够解决,所以一点都不会担心。 所以这一次刘澜打柴桑势在必行,只要柴桑一破,就能够安稳发展丹阳,北可攻袁术,南可下吴郡会稽,甚至直接就占据了西面豫章郡,不过这些都还只是大方向,至于最后如何走,刘澜还没有想好,毕竟选择性太多了,反倒是这场与孙策的决战,需要仔细研究,反复确定,以确保对孙策一战,能够一击制胜,不会出现其它意外。 刘澜在大帐之中,开始与关羽张飞二人商讨进攻柴桑事宜,而此时在长江流域,周泰水军已经抵达并驶进柴桑。 柴桑又名九江,九江之称,最早见于《尚书·禹贡》中“九江孔殷”、“过九江至东陵”等记载。据刘歆所载,九江以为湖汉九水(即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泽也”。长江流经九江水域境内,与鄱阳湖和赣、鄂、皖三省毗连的河流汇集,百川归海,水势浩淼,江面壮阔。 按道理,刘澜入鄱阳湖,处在柴桑的刘澜不可能不知晓,可在刘澜水军出现的一刻,孙策哪里还有功夫去注意这些,目光都被江东水军吸引了过去。 一队队战船的出现,战旗飘扬、旌旗招展,绵延不绝,在水军大营之中,便可完全注意到水面上的动静,那一列列战舰, “如何了?能不能确定敌军战舰有多少,分别都是什么船只?” 一名千长对着一名哨兵询问道,他需要得到准确数字之后好像将军汇报。 “斗舰三十,艨艟十艘,甚至还有三艘楼船!” “三艘楼船?你确定这是刘澜的江东水军而不是刘表的荆州水军?” 孙策军哨兵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战船的旗帜上虽然写着刘,可还有征西将军的字样,可以肯定刘澜无疑。”哨兵说的不错,刘表是镇南将军,又怎么可能会挂出来让人笑掉大牙的征西将军旗号,而就此判断,那位在江东却担任这蹩脚的征西将军的刘澜就在水军之中,刘澜今次出征,也就意味着,江东主力现在都在水面! 而且从一些运兵船来看,不仅仅只有步兵,还有着一多半的骑兵,在长江流域,还能动用如此规模骑兵之人,除了刘澜不可能是别人。 “你确定,帅旗之上是征西将军而不是镇南将军?” 千长怎么可能不去怀疑这支水军的真实身份啊,毕竟刘澜的水军上面样子他们能不清楚么,短短不到几个月的世家能一下子冒出来三艘楼船,怎么想都不可思议,所以他怀疑这八成是刘表的荆州水军,而且他们距离江夏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以二家之仇,刘表来攻孙策斩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当他再次要求确认水军将领的一刻,哨兵却说出了上面显示的是‘周’字和‘蒋’字,这说明水军的将领姓周和蒋,那就可以确认无疑,一个是周泰一个是蒋钦了,那么水面上自然是江东水军无疑了。 想到着,千长留下哨兵继续盯着水面上的江东水军,而他自己则快步向孙策汇报这一重要消息,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兵疾奔而去…… 柴桑城内,这里是如今孙策的驻扎所在地,只不过是鸠占鹊巢,若非袁术顾念旧情,孙策早已为他占据柴桑付出了代价,不过就现在看来,他已经坐实了柴桑太守的位置,或者说袁术已经默认了他的存在,他能够安心掌握柴桑的军政大权而不用担心袁术可能的讨伐。 可袁术的威胁躲了过去的主因又偏偏是因为刘澜,这个他现在最为害怕的存在,袁术来了,他还能有些希望,可一旦刘澜来了,那可一点希望都没有,当然,刘澜走的不是水陆是陆路,而今日当听说刘澜率水军而来的一刻,孙策长舒一口气,在水上交锋,孙策还真不惧刘澜,可当他听说刘澜水军规模庞大,有着三艘楼船之后,他沉默了,久久沉默,未发一言。(。)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孙策 虽然到了柴桑,地处偏僻,但孙策一直关注着天下时局变换,也关注着近段时间刘澜的变化,尤其是当他放出话来要攻打柴桑之后,孙策帐下被这样的情绪所困扰,所有人都在担忧,而孙策也和众人一样,对刘澜放出的风声深感焦虑,他只得,孙策绝不会平白无故就放出这样的风声,要么是真要攻打柴桑,要么就是用柴桑做幌子,蒙蔽其他势力,但两者之间,他更相信孙策是要来攻打柴桑。 在刘澜可能要攻打的势力范围之中,刘澜并没有更好的下手势力,虽然现在的刘澜很强势,但毕竟受到了曹操和袁氏兄弟的牵扯,可攻打的势力十分有限,但是来柴桑的话,因为有袁术的关系,曹操和袁绍很难短时间参与进来,这就给了刘澜进攻的问题,可是有一点刘澜来攻打柴桑,在没有强大水军时还会么,开始他真的想简单了,以为刘澜会率领陆军,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刘澜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拥有颇为强大的水军了。 这些年在长江上孙策几乎让刘澜水军抬不起头,可是短短不到数月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以为被他们压迫的出不了营门的江东水军如今就出现在他面前,大摇大摆,迫不及待的等着与他们决战,三艘楼船,必他们多二艘,耀武扬威,好似一战就能够消灭他们,这样的场景,孙策恨不得立时就出去,让他们知道他的水军是战无不胜的,但周瑜的劝阻却让他不得不暂时隐忍下来,只要刘澜不主动进攻,现在他们最好就这样耐心等待,等待着一个契机,袁术出兵的契机,到了那时,才是与刘澜决战之刻。 想到张勋传来的消息,想到袁术最早答应出兵,孙策深感忧虑,真的,尤其是在对袁术的看法上,以为他对袁术有着极大的不满,答应的九江太守,袁术最终将太守之职改为陈纪担任,后来,又许诺庐江太守,袁术却再次将太守之职给了老部下刘勋。 那个时候的孙策失望极了,忍辱负重的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终于他等到了,也等来了南下丹阳的机会,可半路出现的刘澜让他的希望落空,他不得不被迫流落九江,并最后夺取九江,这冒了极大的风险,很可能招来袁术的报复,但因为刘澜的威胁,袁术默认了他对九江的控制,原本孙策打算趁着袁术与刘澜交战时再夺下豫州郡,可在周瑜的劝阻之下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果不其然,第二次徐州之战很快结束,而回过味来的孙策也庆幸着自己没有冒险,不然的话,现在他怎么可能安稳的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就算袁术不来攻打他,刘澜来攻打他时,袁术也绝不可能出手帮忙,一定会借刀杀人。 到那个时候,孤立无援的孙策只能凭借一己之力面对刘澜,就算水军能抗住刘澜,可如果陆军长途奔袭就麻烦了,虽然距离很远,可是陆军的强弱实在太悬殊了。 孙策率领的陆军,唯一败过,而且还是惨败就是败在刘澜手中,交锋与较量,完全就没有其他因素,就是因为刘澜部队的实力强劲。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想要与之抗衡,就全靠人数上的优势,所以说,袁术一旦出兵,那么在与刘澜交锋时,靠着人数上的优势也就还能有希望,而且因为袁术表达出的善意,让孙策对他的敌意变弱不少,对于袁术再次抛出的橄榄枝孙策犹豫了。 当然也只是犹豫,毕竟在刘澜没有进攻之前,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真的没有了选择,袁术一旦到了九江,那么他也就不可能继续待下去了。 袁术虽然不计前嫌,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自己放权,现在放权,只是出于对九江的无法掌控,还有徐州的威胁,但现在刘澜来了九江,那么借机防御九江并收复九江也就成为了他的首先,所以袁术一旦来到九江,他再待下去也就没有了任何希望。 如今这个局面,说老实话,不在他身上,最少孙策是如此认为的,如果袁术能够一视同仁,而不是任人唯亲的话,那么他的情况一定会比现在好太多,在这一点上,远的不说,就说刘澜和曹操,这二人的内部情况,那一个像袁术这样? 矛盾重重,再加上袁术任人唯亲,有功不赏,有过不罚,结果所有人的精力都损耗在内斗上了,怎么可能有太大的进取心? 可曹刘二人帐下,这样的情况就没有出现,其实在他们的内部,也有着很大的分歧,可二人就是用着自己巧妙的手法,收放自如的将内部打造成铁板一块,这首先就是二人都能够做到有功必赏有过追责,其次则是敢于放权,虽然曹操的放权更多的是用家族势力,但他们也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了自己,而刘澜则属于其中的典型,对徐关张赵等人的放权,才造就了他的今日,这是他在军事上取得的成就,在政务上,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徐州氏族,陈群国渊等人使得刘澜治下欣欣向荣,可谓是文治武功,相得益彰,这一点,放眼天下,没人能够做到似刘澜这样的,而也正是在如此情形之下,刘澜才能有着连续面对几大诸侯的共同讨伐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最终反败为胜,最终发展并更加强大。 孙策负手站在议事厅内,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叹息声始终未曾中断过,这叹息是在为刘澜的进攻而担忧,更是为袁术的抵达而烦扰,不管如何,他现在的情况将不复存在,如何才能想一个万全之策,不仅能够退敌,更能够让袁术彻底任命他为九江太守? 这是孙策数日来仅有的念头,可当刘澜大兵压境的一刻,他反而终于明白过来,他有些想的太多了,首先留在九江,首先就得击退刘澜,不然一切都的空谈,可是真的能击退刘澜吗?就算袁术来助,能吗? 当然不能,不是孙策有多看好刘澜,实在是对袁术帐下不敢恭维,战斗力太差了,就算孙策如何放宽心,如何往好的一面去想,他都不认为在袁术的帮助下能够战胜刘澜,除非,刘澜的陆军不登陆,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么唱的长江,刘澜可用随便找到一个登陆点,防不胜防,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甚至孙策有些悲观的认为,一旦刘澜的水军封锁了长江,反而可能造成张勋无法前来支援的后果,甚至是晚来,那样一来,在刘澜的大军压境之下,他们能在柴桑坚守几日?能坚守到张勋抵达支援过来吗? 孙策没有信心,甚至是已经开始放弃了这样的希望,他必须要想个办法,为自己找一条退路,在九江被破之前,他还能退到哪? 豫章不用多想,就算去了,以刘澜的个性,也会穷追不舍,如果是过江前往寿春,那么就势必要先解决刘澜的水军,只有如此才能顺利抵达,可在到袁术帐下,又是他心中极为排斥的选择,他好不容易熬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受制于袁术?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换了任何一个诸侯的地盘,他如果贸然夺取郡县,那可就有点‘乱臣贼子’的意思了,到时候可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那对他来说可就太不妙了,至少那个时候,孙策将再无立锥之地,毕竟没谁会像袁术这般容忍,当然了以他的军事才能,真要夺取郡县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相比于所要承受的风险,大胆一试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到底该如何选择呢?在现如今的局面下,在走投无路之时,他还能把目光投向哪里? 孙策快速摊开了一副地图,突然上面的一个地名吸引了他的目光,如果真到了最后关头,需要壮士断腕的决心与勇气的话,也许这里,父亲曾经待过的地方会让他赢得新生的机会呢? 孙策如此想着,也决定了自己的打算,当然这个想法只存在心中,这个时候,还不能透露出去,不然的话,内部可就要生乱了,到时候还指望着什么来自保来抗衡刘澜?还不如索性现在就放弃九江的了。 当然,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有过干脆现在就带着人马离开,放弃九江,或者干脆祸水东引,就等着袁术与刘澜再次开战得了,到时候也许能浑水摸鱼不是,可孙策考虑良久,尤其是还就此事征询过周瑜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首先他们一旦离开了,袁术最可能出现的选择不是夺回柴桑,而是直接放弃九江,连带着很可能放弃豫章,等于把长江以南属于扬州的郡县拱手相让,对于孙策来讲,非但不是明智的选择,反而还可能把袁术置于极其被动的境地,根本就不是在帮他自己,反而更显是在帮刘澜。 周瑜的一番分析让孙策彻底坚定了立场,为此他的心态也就跟着改变了,跟刘澜这一仗,他是想不打都不行,所以这才有了希望着袁术能够提早赶来的想法,只要袁术一道,那么一切就变得简单了,最少在与刘澜的对决之中,起码悬殊没有那么大了。 而实力不在悬殊之后,一切都会被稳定下来,那样一来,与刘澜的决战,也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了亲兵的声音,在门外禀报,道:“将军,水军那边有最新的军情传递过来!” 正盯着地图的孙策微微抬头,喊了句:“进来回禀。”这几天他下令,水军那边每日都需要把关于江东水军的消息传达回来,无论时间,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都要通传,而今日这个时间短,如他所料,也是到了水军传来消息的时间点了。 亲兵推开厅门,跨步进入大厅,单膝跪地施一军礼之后上前将记载着江东水军一天消息的一张帛纸交给了孙策,快速打开情报看了一眼,江东水军的情况有些让他不解,他分明已经嗅到了危险,嗅到了杀气,可是江东水军却只是让他们感到压力便再无其它动作。 孙策并不是菜鸟,他自然看出这一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兴师动众而来,却没有任何举动,每日里就是在水军营前招摇一番就撤了回去,这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如果敌军水军的营地就在对岸,或者距此不远,他也不会怀疑,可是在秣陵,那就有问题,他的脸色瞬间一变,除非,江东水军已经在附近修筑了水军营地,能够方便驻扎和休整,不然的话水军根本不可能这么一直跟他们耗着。 孙策快步拿起帛纸,并在帛纸之上书写了几个大字,并令阶下亲兵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周瑜,令他用最快的时间,找到江东水军所在之处。 他现在要确定江东水军是在何处安营扎寨,只有如此他才能判定,刘澜的陆军是否已经登录,看着亲兵退下,孙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之上,在鄱阳湖入口处停留了几秒,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难看,如果被刘澜在眼皮底子登录,那他可真要扇自己两个耳光子了。 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那么刘澜的步兵就能够一路畅行无阻直杀到柴桑,一天时间?不会,以骑兵的速度,最多半天。 看来得关闭城门了,孙策可不敢冒险,一旦被刘澜骑兵突袭,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现在一切都要以稳为主,最少也要尽快搞清楚刘澜的水军营寨立在了何处,只有让他彻底放心了,柴桑城的城门才能够再开。 不过…… 孙策心中却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可他就是感觉,眼前的水军更像是在跟他玩疑兵之计!不然的话为什么没有一点要进攻的打算?或者是想围点打援,攻打袁术?要么就如他所料的那样,可能刘澜已经登陆,即将奔袭柴桑!(。)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孙策(2) 孙策总有那么一个感觉,现在的水军就是在虚张声势,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他相信,有最少五成的可能这就是江东军在设虚兵之计,让他们以为水军是忌惮他们的防御坚固的水军大营而不敢进攻,其实只不过是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在江东水军身上,而江东陆军则早早在他处登录。 如果刘澜部队已到,并且登录,以其部队的规模,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呢? 孙策知道肯定有什么是被他忽略了,可想发觉又太困难了,只能加派人手把他认为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搜索一遍,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多虑了。 孙策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九江地图,他越来越怀疑,江东水军迟迟没有进攻,很可能就是要造成一个大举入侵的假象,然后全力对付袁术,围城打援,相比于前一种可能,他更相信这个,甚至认为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数日前,袁术的使节前来时,就有过这样的猜测,当时所商议的就是一旦刘澜当真围城打援的话,那么两军前后夹击进攻刘澜。 当时的孙策还真没把这事当回事,觉得可能性不大,是袁术想太多,可现在,孙策苦笑了一声,看来与刘澜交手过数次的袁术还真是摸透了刘澜的脾性,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付自己是目的,可更重要的还是消灭袁术,毕竟布局江东的前提是掌控淮南,而消耗袁术则势必会为日后夺取淮南打下基础,果然是环环相扣啊。 刘澜。 孙策念出了刘澜的名字,可这个名字对于他却太过遥远了,此时的他远不是其对手,若不是为了对付孙策,而只是因为他这样的小人物而兴师动众,派遣大军来柴桑,这本来就说不通, 孙策有自知之明,刘澜打他就是舍近求远,百害而无一利,可是如果因为进攻他而能调动袁术,那么刘澜完全有必要如此做,而一旦在柴桑激战,战场就会远离中原,首先袁绍和曹操插手的可能性要小,不会像徐州之战时那么直接插手,最少也会对战场的局势先观察一下再说。 前一次徐州之战时,两家势力就吃了这样的苦头,若非袁术突然撤兵,徐州之战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最少吕布不会那么轻易被败,结果吕布一败,他们的压力就变得无比巨大,最后想不议和都不成。 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刘澜可是在大老远的九江与袁术交锋,主力回不来,一旦陷入僵局,他们才算是看到机会,一旦出兵也就为九江减轻了压力,可刘澜这回敢如此大规模来犯九江,势必就要一站成功,怎么可能给袁绍和曹操机会,再说,现在的曹操和袁绍也没有可能出兵,一个在宛城一个大战之后在休整,指望两家出兵能联手再次对付刘澜,并迫使刘澜退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除非出现袁术大败的局面,袁绍或许会干预吧。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表,这人与孙策有着深仇大恨,如果是联盟所属,也许在袁绍的要求下他会帮着袁术,可毕竟会间接帮自己,而且刘澜的实力想必刘表应该不会来趟这滩浑水,毕竟刘澜可不是好惹的,他来且不说能不能牵制住刘澜,一旦赢了,孙策还得担心被斩草除根,或者刘表完全可以等着刘澜先灭了自己,再来帮忙与袁术联手,不过这些的可能都不会太大,坐山观虎斗才是最佳选择,就好似袁绍,估摸着现在也巴不得两人打个两败俱伤后,再来摘取战果。 别人不清楚刘表,他对这位杀父仇人可太了解了,这么多年以来,刘澜就没对外用过兵,就是想割据荆州一郡,无欲无求,袁术与刘澜在九江大战,他可能也是旁观,谁赢谁输跟他没多大关系,或者还巴不得刘澜把他这个潜在的威胁给灭了,再说了他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宛城局势,就算出兵也是出兵宛城,或对付曹操,或对付张绣,不过按照他看来,张绣哪就是个幌子,八成是要出兵逼迫曹操撤军。 现在的这个局面,务必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刘澜除了能动他带动袁术出兵,别人还真不敢贸然出手,不过刘澜也不敢再拖下去,拖久了可不是他愿看到的结果。 可是他现在这个情况,最应该的就是先猛攻,逼迫袁术加紧来援才对,这才是符合刘澜的部署,可是刘澜水军压根就没什么反应,这可就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但孙策清楚归清楚,明白归明白,可是就是有点想不通,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一点是袁术的情况他并不知晓,莫非是两家已经交手了?如果是这样,哪情报应该一早就送抵,或者说情报正在路上? 这样的局面是最让人头疼的,不能动不敢动,一旦错过了几乎,想要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就难了,当然了,这样的想法可能性不大,袁术的反应也不可能那么快,可如果是刘澜一早就派出部队半路截杀呢? 刚想到这里,孙策便摇了摇头,这太冒险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刘澜就更该进攻,因为他这里最少是安全的了。 毕竟他现在算上水兵也不过三万多人,除去水军,镇守柴桑城都稍显人手不足,而刘澜这次可是号称大军压境,关羽所带来的徐州军就有五万多人,再加上张飞本部和刘澜自己率领的近卫军一万人,以及水军一万人,整整七万人,这种大兵压境的局面,莫说是他没有还手之力,就算是去攻打寿春,袁术也得慌。 者倒不是说袁术没有抵挡刘澜的实力,而是从战略战术上就差了刘澜太多,以往是靠着兵力上的优势,如今这样的优势在减少,就算能抵挡住刘澜的大举进攻,只怕袁术也要脱层皮,最少刘澜的进攻,能够扰乱破坏淮南的春耕,这也一来,今天一旦没收成,减少收成,那袁术就得啃老本,这对于他来讲简直就是灾难。 更何况七万人的部队大举进攻,放眼关东,别说是袁术头疼了,就算是袁绍也够喝一壶的,这要是刘澜磨刀霍霍直指冀州,只怕现在的袁绍又得在刘澜面前委曲求全了,这一点还别不信,以为刘澜与袁绍之间的交锋,哪一次不是把他打的有苦难言?说什么都非主力,简直就是胡扯,冀州之战的时候,袁绍是不是主力,最后又如何了?还不是败了,再说了,袁绍所依仗的是谁?麴义啊,可麴义最后却与袁绍发生了极其尖锐的矛盾,导致麴义最后被杀,现在连最大的依仗都没有了,说什么能威胁到刘澜,反正孙策觉得不太可能,最多会让刘澜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是真的,不然刘澜也不会跑到秣陵,这就是再向袁绍示弱呢,而这一步棋走的也着实妙,不仅仅是示弱了,更有着避其锋芒的原因,最少刘澜和袁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发生什么正面摩擦。 而就算日后袁绍下青州,那时候刘澜已经早在南方布好了局,有了回旋的可能,进可攻退可守,而袁绍,却在刘澜的夹击之下,这个情况之下,其实袁绍最佳的选择是攻打辽东,保证后方的平稳,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前提下大举南下才对,可是辽东的情况却又又写特殊,世人都道刘澜的精锐在一起在徐州现在在秣陵,其实辽东那里的才是刘澜真正的养军之地,除了极少数的步兵,骑兵几乎都是在辽东练兵,那里的生存条件比较艰苦,士兵能够最后前往徐州秣陵的无疑不是军中翘楚。 所谓猛将必拔于卒伍,这话孙策从前信,现在更信,他父亲的那几名老部下是如此,刘澜帐下又何尝不是一样? 不管是关羽、张飞还是赵云徐晃,就连刘澜自己不都是小卒出身?现在一个个哪个不是闻名天下,统领千军万马的猛将? 袁绍选择千里跋涉奔袭辽东,在那么严酷的环境下和徐晃辽东军决战,还真没有一点胜算,不是孙策瞧不上袁绍,实在是没有了对付骑兵的大将麴义,凭什么就能赢了连胡人都恐惧的辽东军? 更何况还有在青徐的刘澜相助,到时候不管是从青州奔袭冀州还是从青州驰援辽东,可都够袁绍喝一壶的,这也是为何袁绍会选择南下而不是进入辽东,距离有些太远了,与其浪费这个精力,还真不如直接南下,只要在右北平稍加防御,等着辽东军自己前来就好了,又何必冒风险去辽东呢,不然一旦有什么闪失,部队折在辽东,那可就不是计划落空这么简单了。 袁绍的稳妥不得不让孙策佩服,审时度势,对辽东的刘澜军置之不理,就算进攻青州,你想从辽东驰援,那都是个把月之后的事情了,等你来了,早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了,而如果选择进攻辽东,刘澜的部队从青州出发,等个把月都能到邺城了,就从这一点他也不会选攻打辽东。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指望着曹操能帮忙,可现在天下人谁不知道袁绍和曹操的矛盾十分激化了,虽然曹操在极力缓和着两人的矛盾,可有些事情上,现在可不是曹操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他现在这个身份已经让他骑虎难下,袁绍不可能在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任他继续壮大下去了,如果现在的曹操还很弱小,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下,那一切还好说,可现在的曹操分明就已经成长为一大威胁,他怎么可能再继续把他放任下去呢。 而此时在寻阳,张勋率领着寿春大军先期五万人马已经赶来,大部队都在城外驻扎,而他则带领着亲兵驻扎在了寻县附近,虽然是为了听取关于寻县县令对九江的情报收集,但张勋并没有入城,与士兵一样驻扎在军营之内,与士兵们在一起。 中军大帐之内,张勋翻看着寻县县令以及斥候传来的消息,做着进一步的消息汇总。 张勋不时盯着情报查看,不时盯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尽管他没有亲临前线,但从已知的消息来源来判断,刘澜的水军已经到了九江,而刘澜则正在水军之中,只是让他有一点无法确定的是,孙策却没有传递来任何情报,甚至连紧急求援的快报也没有,好像哪里现在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种局面可就有些古怪了,再联系到各种消息,让张勋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他需要把思路整理清楚,以确定,这阴谋到底是冲着他和寿春军的还是单单只是冲着孙策的。 “将军。” “进来吧。” 来者名叫梁刚,三十余岁,孔武有力,外表凶悍,乃张勋帐前大将,应诺一声之后进入中军大帐,对他躬身施礼,道:“将军,已经探听清楚了,刘澜的将旗确实出现在江东水军之中。” 张勋一直怀疑这根本就是刘澜在玩疑兵之计,水军之内根本就没有刘澜这个人,现在他可有断定刘澜根本就不在军帐之中。 “将军?” “呃。”张勋摆摆手,让他先在一旁坐下,看着地图,沉吟了好半晌,才沉声道:“我总觉得刘澜有古怪,现在可以确定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刘澜是步战大家,对水战一窍不通,不跟着步军怎么可能反而会跟着水军呢?现在可以证实了,这里面一定有古怪,现在刘澜啊指不定和他的步兵主力在什么地方隐藏着呢,就等着骤然一击呢。” “将军的意思是刘澜打算伏击我军?” “有这个可能,而我刚才也在想这一情况,可是我看遍了地图,却并没有找到一处能够容刘澜伏击绝佳之地,所以说刘澜要伏击我军我不太相信,可要说阻绝我军南下却又很多办法,但我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刘澜在耍诡计对付孙策,甚至是设计决断他的后路,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张勋 “将军的意思是刘澜打算伏击我军?” “有这个可能,而我刚才也在想这一情况,可是我看遍了地图,却并没有找到一处能够容刘澜伏击绝佳之地,所以说刘澜要伏击我军我不太相信,可要说阻绝我军南下却又很多办法,但我现在最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刘澜在耍诡计对付孙策,甚至是设计决断他的后路,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梁刚想了想,道:“将军,末将在想,战争走向都还没有确定,刘澜就打算截断孙策的后路,这么布局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而且从传递来的消息,并没有直接证明表明刘澜不在水军之中,一切都只是猜测,而且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之中,也没有找出孙策水军的营地,也许刘澜一直在营地之中,在幕后对我们造成威胁呢,所以末将以为,刘澜的真正目标其实并不是孙策,而是我军,这更符合刘澜的利益,将军您说有可能么?” “继续,继续。”见他停了下来,张勋不由得说道,他还真没想到以阵战杀敌见长的梁刚思维也有如此慎密的时候,再加上现在他正是一团乱麻之时,也确实需要有人来分析分析,以确定最后的判断。 梁刚顿了一下,装着胆子又道:“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刘澜突然来攻打孙策就有些蹊跷,他防着吴郡会稽甚至是豫章不打,偏来打九江的孙策?如果说着孙策和主公走得近,那还好说,可上一次徐州之战,孙策根本就没掺和进来,导致主公雷霆大怒,甚至放出风声要让孙策好看,这个时候他来打孙策,显然应该就是觉得主公不会出兵救援,如果是这个思路,那么一切也都成立,但又会显得不可思议,因为刘澜就算拿下孙策,也不可能长期占据九江,一旦大军离去,那么主公早晚还是会夺回来,再说了,主公又怎么可能会对九江置之不理?如果要攻打,也该是吴郡,鞭长莫及才对,所以末将才觉得刘澜这次出兵,真正的目的就是我寿春军,这才是他的本心,他就是要把我们引出来,在九江歼而灭之。” 经梁刚这一说,张勋还真有点被说动的意思,最少思路变得清晰起来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梁刚的这番解析之中有不准确的地方,他又低头看向了地图,指着地图上的豫州郡方向道:“如果刘澜的目的当真是九江的话,那么最稳妥的无疑是先取豫章,待夺取豫章之后再进一步向九江蚕食,稳扎稳打才更对吧,可是刘澜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用实力最弱的水军来攻打孙策,而且还是千里迢迢隔了一个豫章郡,他就不怕主公不从正门出兵,而是直捣黄龙,也来一个围魏救赵或者直接去袭击秣陵?” 梁刚先是点点头,后又淡淡一笑,道“将军,这也许就是刘澜的高明之处呢,迷惑我军,毕竟他还有主力在徐州驻扎,现在也频频异动,恐怕就是防止我军奇袭秣陵甚至是进攻徐州,这就是逼着我军只能远来九江救援,可是他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迟迟没有进攻柴桑,这就是他最失误的地方,很显然他这是别有目的啊。” 盯着地图看的张勋默默听着,当他说道最后心中一惊,在地图上仔细看去,从秣陵走陆路到豫章的直线距离,和从水路到柴桑的直线距离,这个是他一早就注意到的,可他却忽略了一点就是刘澜如果真正的目的是九江,那么用步兵先取豫章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而不是用水军长途跋涉来柴桑,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刘澜感冒如此大的风险,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说明了,从一开始九江压根就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孙策和寿春军,而前者也完全没有可能让刘澜冒如此大的风险,所以他的存在只不过是个诱饵,刘澜的真正目的就是他们,他要在水上或者路上,将他们击溃甚至是消灭,使得主公帐下再无精锐。 日后刘澜再与主公交战,那么主公怎么可能还有还手之力? “对,你说的不错!”张勋当机立断,起身朝帐外亲兵喊入营帐,道:“立即派出斥候,朝我军进军路线查探,一旦有所异常,立即禀报。” “诺!” 还好张勋没有大胆贸然突进,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一旦敌军早早潜伏下来,一旦在行军途中被刘澜伏击,那后果恐怕将变成一场灾难啊。 “将军,那我们现在……” “按兵不动!” 张勋脸上露出痛苦抉择后的表情,道:“我们等着,什么时候孙策来求援,我们再前往救援,现在告诉他让他一定要死守九江,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我们抵达。”他知道这可能是将孙策陷入到险境之中,但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刘澜一定不会真的把孙策灭了,所以那边的攻势不管如何激烈,吸引他们才是目的,只要他们不出现,那么九江就会是安全的,最多柴桑城只是一个被围困的结果,所以他那边坚定信心守住了,他才能为其解围的机会,不然,别说是孙策,连他们也可能危在旦夕!” 梁刚突然说道:“将军,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看将军您敢不敢冒险一试了,如果敢说不定还真能挽回大局,可就怕主公那边不肯。” “你大胆说,只要说服了我,我会想办法去说服主公的。”张勋还真不认为能有什么好办法,最少他想不到,当然也不是想不到,而是有几种可能他只得根本没什么希望,所以压根不用想,而梁刚八成也就是他所预料的这几种建议,所以他也就根本没报什么希望。 “取道豫章,或者借道荆州,!”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么?”张勋还是有些夸大了,他以为梁刚会建议什么寻求袁绍出兵的可能,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如果是借道或者是绕道的话,那就有了可能,点了点头,道:“借道荆州的希望不大,但如果取道豫章,然后驰援九江却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与孙策合二为一,也许还真能挽回颓势,甚至最后击败刘澜都可能会有一线希望。” 不过要取道豫章,首先就要从九江最东方借道,虽然那是一片荒凉,可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这样一来,可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要向袁术汇报,得到他的同意,这样的情况让他很无奈,袁术虽然放权,但对军权又格外看重,这一点反而不像刘澜,虽然看似军权死死抓在手中,可在具体如何实施上面,却从不会干涉将领用兵,当然了最后失败了却同样会受到惩处,所以将领也不会贸然去干一件事情,但如果觉得可行也会果断去做,但是他的主公并非刘澜,而是袁术,如果他这么做了,那后果必然是再难有领兵外出的可能,所以这事他同意了还不成,还要征求袁术,只有他点头,张勋才能大胆一试。 说完,张勋也没有背着梁刚,直接提笔给袁术写了一封亲笔手书,将刘澜的可能与他的盘算都说了出来,这封信交给了帐下亲兵,以最快的速度送抵寿春,现在整个寿春军就等着袁术的批复,只要他一点头,立马渡河前往豫章,所以特地写了加急,也希望能够得到袁术的最快回复,不要商议好几日,可真等不了,现在在寻阳可是驻扎了数万大军,就这么耗下去可不是回事,毕竟是属于秘密,继续这么耗下去,别说秘密了,天下皆知都不定,到时候什么还指望什么绕道豫章,痴心妄想。 飞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寿春,最先接到书信的乃袁术后将军府主簿,接到书信的一刻哪敢怠慢,疾步匆匆向找到袁术,并在书房得到召见,同一时间传杨弘前来议事。 “张勋信中写了什么?”袁术在正位之上问道。 阎象接到书信也不过一刻钟之前,来到书房等候袁术的空闲草草将书信内容查阅,此时大体将张勋在信中提到的一些内容复述出来,兵将张勋的打算向袁术提及,当然说到最后,阎象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就是信中内容现在还只是张勋的猜测,至于是否属实还无法得到确认,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绕道豫章是如今最佳的选择。 袁术其实已经万分相信张勋的建议了,尤其是与刘澜交手过几次,对他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这人最喜欢剑走偏锋,用兵诡谲,就凭这一点,就没有可能不答应张勋的建议,可是就在他刚要开口同意的一刻,却突然又犹豫了一下,看向阎象,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道:“此事你怎么看?” 这时候阎象也变得犹豫起来,张勋分析的没有毛病,其实换给任何人也不会觉得有毛病,因为光是一个孙策还真不足以让刘澜出动大军来讨伐,甚至当刘澜提出这样的出兵计划时,也得到了一片质疑之声,得不偿失,不管是夺下九江还是攻下孙策,并不足以让秣陵变得安全,也没有能够改善现今天下格局的局面,可是当刘澜说出来要消灭孙策水军这一句话时,所有人都沉默了,刘澜看重的是长江的海权,并不是说因为这一仗能如何改变现如今的局势,这些他根本就没想过,他只是想让来往长江的商船更安全,或者更简单一点就是未来的长江上游乃是荆州水军,而下游必须是江东水军,似孙策水军这样的威胁要尽早除之。 只有如此,才能在未得淮南之前确保江南的安全,这才是刘澜真正的考量,但这一考量却必然不会被孙策乃至于张勋袁术等所看重,反而一致认为刘澜另有所图,再加上物资卸载,一切的发展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书房之中,袁术等待着他的看法,然后再等等杨弘听听他的意见,就做批示了,没必要在拿到众人面前在议事厅上讨论了,兵贵神速,袁术早年间也是带兵出身,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张勋的分析完全让他相信了刘澜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寿春军主力呢,到时候这些家底全军覆灭了,临时招募的士兵拼什么与孙策精兵抗衡?当然了在如今天下大势面前,刘澜也难攻打他,牵制太多,虽然和袁绍关系不怎么样,可这对兄弟俩都有着自己的默契,算是心领神会间的默契与共识吧,攻守同盟,这看起来有些荒诞,可何尝不是两人现在最好的选择? 阎象有些拿捏不定的说道:“卑职以为张将军信中所言多为猜测,不足为信,但为大军稳妥起见,卑职以为可以赞成张将军绕道豫章的计划,只是这样一来会耗费许多时间,最快也得近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刘澜一旦对孙策用兵,那时只怕张将军就算赶到了九江,战事只怕也一早就结束了。” “不会,不会。”袁术不仅是对张勋的分析认同,此刻更是深信不疑,一旦如此任何反对意见都就难再听进去了,尤其是他此刻深信不疑刘澜就是打着要伏击他寿春军主力呢,既然是这样,那么最多就是围城打援,又怎么可能早早就收了孙策这只饵呢? “主公的意思是?刘澜不会急着打孙策?” “对。”袁术成竹在胸道,多明白的一件事儿啊,还有什么好狐疑的呢,他看向了阎象,那意思明显就是你有些多虑了,摇了摇头,道:“这事张勋他说的不错,再说了,孙策那边如果坚持不到援救抵达就被破城,那也是他的原因,并非是我不救,这件事上天下人也说不出我个不是来,毕竟是他不争气又不是我袁某人不救他!” 袁术说的大义凛然,可他又如何不知道他是打着什么盘算,微微一叹,也只能希望孙策争点气,能多坚持几日,只要援军一到,也就有了希望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两路出兵 袁术说的如此坚决,他还能说什么?就算说也会被断然拒绝,当然最让他有些没有料到的是张勋居然说得如此信誓旦旦?难道他那边还有什么是没有汇报上来的?或者说是还没有确定的消息不敢报上来? 不然以张勋的性格绝不会传来这么不伦不类的情报啊,阎象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敢确定,但他却是看明白了,张勋的猜测却是让主公深信不疑了,他其实也明白主公现在的心理,那是从骨子里有些怕了刘澜,就好比当年的曹***得他走投无路,以致这么多年来,再也不提与曹操交战,而刘澜也是一个样子,只不过在涉及到柴桑这件事情上他已经没有退路罢了,现在是人家上门来了,他想不应对都不行,所以不出兵柴桑怎么可能? 而此刻袁术则阴沉着脸,也是刚才阎象的那些说辞让他极为恼火,从一开始他就要救孙策救孙策,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因为一直在鼓吹救孙策,但八成还是因为孙坚的原因,这么带个人情绪,能不让袁术对他这个主簿不满吗? 主簿是干什么的?就算你与孙坚私交如何好,可在关键时刻首先要考量的是淮南的利益而不是个人利益得失,再说了,绕路豫章不也是为了更稳妥的去救孙策么,有什么好再反对的? 可新增虽然对他有气,但不得不说阎象的才能是值得肯定的,如果再抛开这件事的话,他也是值得信任的,只是此刻心里有些不爽罢了,沉着脸再不发一言。 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到杨弘出现,一进屋就察觉到了气氛的诡谲,看起来袁术动怒,也不知道阎象又怎么得罪他了,拱手柔声对他说道:“卑职拜见主公。” “杨长史到了啊,坐吧。”袁术板着脸,气呼呼的说道,现在正一脑门子官司呢,这要不是阎象和杨弘,指不定谁要倒霉了。 “主公这是?”杨弘小心翼翼的说道。 袁术没说话,阎象则把方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然在说到他的时候,就尽量一笔带过了,可越是如此,杨弘也就越明白主公这是怎么了,柔声又道:“主公切莫动怒,阎主簿也是心急才有所顶撞,其实卑职倒也有些赞同阎主簿的说法,这件事可是十万火急,容不得半点拖拉,从寿春将消息传递张勋将军那边,张勋将军再绕道豫章,一来一回,没有两个月也要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而且就算主公觉得孙策不重要,可是九江却至关重要啊,主公就算不救孙策,也得保九江,所以这件事情上末将以为最好还是能两头出击,配合行动,保证九江的安全。” “两头出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公,现在纪灵将军不是打算前往濡须坞吗,如果我们派他绕道豫章而张勋将军继续主攻刘澜,会不会更好一些?这样一来,九江便可无虞了。” “可是,如果放弃攻打濡须坞的行动,而是全力与刘澜一战,这日后濡须坞可怎么办?” “主公多虑了,如果能陈此良机在九江大败刘澜,那濡须坞还有什么可虑的?如果我军在九江大败,就算主公夺下濡须坞,淮南恐也难防。” “对,对!”袁术直接弹坐了起来。“背后都是冷汗,如芒在背的感觉:“立即派人去通知纪灵,放弃攻打濡须坞,让他立即绕道前往豫章支援孙策,今次务必在九江大败刘澜,最不济也要将其击退!”袁术说到这,却突然顿了一下,转向阎象,看他的表现,不满的哼了声:“怎么?阎主簿又要反对?” 袁术孤注一掷了,虽然阎象觉得太冒险了,可是刚才杨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濡须坞不过是藓苔之患,无足挂齿,若九江一战大胜刘澜,濡须坞就算他们不攻,恐怕刘澜也得放弃,反倒是九江一战,可决定着未来淮南的去向,一旦失利,淮南将遭受致命打击,这样的前提之下,必然要放手一搏了,躬身出列,作揖施礼,道:“卑职完全赞同杨长史提议!” 听他此话,袁术不由得抚髯微微一笑,道“阎主簿,九江之战上,这还是你头一次没和我唱反调吧,相信我吧,我有感觉,这次呢,我们大军一到,只要出现在九江,刘澜的部队绝对会立即撤离的,别忘了这一回地利人和甚至是天时可都在我们这边,而刘澜的部队以骑兵见长,这回在九江,他的骑兵不足为虑,而且,这一回我们出兵九江,那是师出有名,没有败的道理,如果刘澜不识大势,强于我军交战,那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两家的决战提前爆发,刘澜权利与我交锋,这个时候,袁庶子会继续无动于衷?相信我吧,以为对他的了解,他是一定会出兵的,甚至是现在还在宛城的曹操,也会来掺和的,到时候又是三家围攻刘澜的局面,他想不退都不行!” 袁术信心十足的说道,那意思分明是要要让阎象知道,自己当年那也是叱咤天下的猛将,很多事情现在就算不亲临前线了,也不比你们这些谋士差,对此阎象一脸的无奈,只得拱手低声,道:“将军明察。” “你可以退下了,张勋那边,现在就传书过去吧,让他抓紧点时间,但切记莫急着与刘澜交兵,待纪灵抵达九江,便是与刘澜决战之时。” “诺!”阎象应诺一声,慢慢告退了下去,袁术只等他退出书房许久之后这才重重哼了一声,道:“阎象老儿不知好歹,他日必撤他主簿一职。” “主公息怒,阎主簿他也是老成持重之言,并非老眼昏花不明军事,更不会是刻意与主公作对。”杨弘赶忙说道,他明白,杨弘怎么能不明白袁术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意味着什么,还不是指望他给阎象稍话让他以后识趣一些,可同殿为臣,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万万不能说,得罪人,更何况是这等话,说了,完全就变了样子好像是在示威,到时候阎象面子上挂不去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一旦来质问袁术,以袁术的性子肯定矢口否认,说什么这些话要说他会亲口说,到那个时候,阎象能不记恨上他么? 袁术惊讶地看了杨弘一眼,但很快,眼中便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平日里你俩争锋相对势同水火,这个时候你倒替他说话了?难道要我把他再叫回来,赔礼道歉说从头至尾都是我错了,还是说都是你的主意?” “卑职不敢!” 杨弘连忙躬身告罪,弯着腰:“请主公息怒,卑职平日里虽然与阎主簿看似争锋相对,但那也是政见不合罢了,全是为了主公的大局和大计,绝无半点个人恩怨,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助主公称霸中原,今次也是如此,如果阎主簿当真是因为私怨,我想刚才他一定会继续反对,可他赞成了,就说明他的本心也是希望主公能够更加强大,并努力对抗刘澜,并希望能够击败强敌。夺回秣陵。 袁术沉默了下去,好半场才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弘,有些犀利,好像能够直指人心,好半晌,让他觉得不舒服甚至是恐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杨弘说的话,让他动容,也更相信二人的矛盾只是因为政见的不合罢了,并非房间传言是因为私人恩怨,不然杨弘没道理不选择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相信,在刚才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刻,如果他添油加醋几句话,阎象不说下狱,只怕主簿是真当不成了,微微叹息一声,道:“你是有宰相胸怀,能够容人,也能够容下不同意见,我很欣慰,日后,希望你能与其余谋士继续同心同德,那样我们必将战无不胜。” 杨弘还是没敢抬起头来,晚着腰,道:“主公英明,往日卑职也会更加尽心尽力,全力帮助主公完成霸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肝脑涂地不需要,有的人愿意,你啊,留着你这颗脑袋,好好为谋出谋划策就好了。” “诺!” “好了,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告退吧。” “卑职告退!” “去吧!有什么事,我会传你再过来的。”袁术摆摆手,等他离去之后,返回了卧房,有些疲惫,为了九江的事情他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虽然信心十足,可心里能不担忧嘛。 ~~~~~~~~~~~~~~~~~~~ 在将军府把一切事情处理完之后阎象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宅邸,进了书房之后,阎象便招来笔墨,匆匆写就一份手书,不过在喊管家阎立的一刻他却犹豫了,打开书信看了一遍,在矮几前呆坐片刻,将之前的手稿撕毁,重新写就,写好之后,再次仔细查探一遍,才算是彻底满意,随即喊道:“阎立你进来。” 等五十余岁有些老迈的阎立进屋之后,阎象将文书递给他,道:“立即派军亲信这封文书传给张勋将军,十万火急!” “诺!” 看着他退下,阎象又陷入了沉思,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被主公所信任,将军对杨弘的信任,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让他很是担忧,尤其是对九江一战,一起,他大权独揽之时,对一切都有着掌控,最少很多消息第一时间获知,能够掌握主动权,但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只怕日后他会力权利的中心越来越远,其实这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从第二次徐州之战失利之后,主公完全将其归罪于帐下的内部分化太严重,是因为内部争权导致淮南 动荡,之前一直在两人之间做取舍,如今在孙策这件事情上的分歧,可谓是彻底坚定了主公确定杨弘的政治地位了,只怕他往后的日子会更难熬。 可就算这样,就算阎象明白他可能失去手中的权利,但他还是不会像杨弘那么谄媚,当然这话有些偏颇,特也不觉得杨弘是谄媚之徒,最少他也是在一心帮助主公变得强大,只是两人的做法他显得更为激进一些,也更符合主公的口味罢了,就结果来看,他的很多建议无疑能够让主公在短期内变得强大,但看似是励精图治的绝佳主意,可在他看来却更像是饮鸩止渴,都只是假象,想要强大,终归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干,但可惜,主公没这个耐心。 也是,就如今天下这个模样,主公哪还有这个耐心?甚至说因为所掌控的势力,他比任何人都更要着急,不然他怎么可能去博取更大的利益?尤其是看到袁绍的势力一天天壮大,袁术自然不愿落后与他,这件事上,没人可以阻止他,谁阻止,可能到最后都会被他视为绊脚石,因为袁绍的关系,在这个世上,他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输给袁绍! 主公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担忧,为此他曾多次劝阻,但最后都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对他造成了不利的后果,甚至让主公一点点对他产生偏见最后对他彻底寒心。 也正是因为当初他的一力坚持,造就了现如今的处境,他现在就算是想挽回劣势也只能叹一声回天乏术,不过好在,他还有其他的办法来帮助主公,虽然私底下与驻外的大将张勋取得联系一旦被主公知晓可能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可现在他真的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必须要把自己的看法尽快传给张勋。 最起码他对张勋的推断是持怀疑态度的,他并不认为刘澜是真的要伏击寿春军,这听上去就不可能,真要伏击,刘澜又能在哪设伏呢?最少他在地图之上是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地点,而且就算找到了,可操作性也并不大。 所以他要提醒张勋,刘澜可能另有目的,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目的之前,一定要时刻关注柴桑的动态与刘澜的东向,一旦发觉刘澜大举进攻,务必要及时支援,千万不可被其所惑。(。)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对策 柴桑,扬州九江郡治所,紧靠长江,近半月以来,长江江面上每日都会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巡视,船队由近三十余艘大小战舰组成,耀武扬威,主舰之上,周泰身披自尽加,头戴雪炼盔,手中伫立衠钢槊,纯钢制成,重五十五斤,长一丈八,两头施刃,槊头呈圆锤状,上装有铁钉,兵器谱中,将衠钢槊排在二十四位,虽然靠后,但绝对算得上是当世神兵。 周泰手持长槊,站在主舰船头之上,目光凝视着开阔浩荡的长江,还有近半月来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孙策水军大营,心思起伏。 倒并不是他担心孙策有什么阴谋诡计,更不是怕他们一直避战,就主公之令来说,这反而是最好的情况,可就他本人来说,他却从开战之初就十分期待着这一次与孙策水军的交战,虽然他与周瑜碰过两次面,虽然不能算得上战败,但不争的事实却是江东水军最好灰溜溜撤退了,所以这次主公集结大兵并且获得荆州战舰的支援之后,周泰对这一仗无比期待,甚至在开战之初他都在想着如何来应对孙策水军,在他看来他所接受的任务无比艰巨,面对江东水军时必然会是一场惨烈交锋,为此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敌交锋的情况,怎样面对周瑜与他率领的水军,但现在看来,他真的想太多了。 这就是现实的差距,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无法主动进攻,只能期待窝在水军营里的周瑜攻出来,但可惜这半月来他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都失败了,到现在他也就再也不对周瑜水军再抱有任何主动出击的希望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希望,那就是主公那边一旦攻打柴少城的话,也许孙策水军会有所行动,那时周泰也许就有了机会,不过他更单一的是孙策最后投降,那时候他这江东水军一仗未战,寸功未立,而最后最强的敌人又被消灭,这样的感觉是很难以言说的。 他心中复杂纠结,曾经加入刘澜军情是为了求一个出身,可后来遇到周瑜,他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击败如此强劲之敌,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更没有希望亲手击败强敌,这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这样的事情很可能发生,而一旦发生,想必未来就再也不会遇到似这等强敌了,到那个时候,没有对手,没有强敌,江东水军便真成为了摆设! 就在周泰心中感慨万千之时,突然有士兵来到船头,对他躬身说道:“周统领,后方来了一艘战船,旗语上说,刘将军到了。” “快,迎接主公!” 很快刘澜所乘坐的战船来到主舰,刘澜一行人抓住了从主舰上抛下的软梯,陆续爬上战船,周泰面见刘澜之后,与他一同来到了船头,而在他们的正前方,便是方才他所注视的江东水军大营。 在船头之上,刘澜负手而立,身边只有周泰与许褚,盯着停泊着一队队战船的水军营地,刘澜突然冒出一句:“幼平,假如让你强攻敌军水寨的话,有多有把握拿下来?” “主公,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必将敌军水寨拿下!” “看来,你很有信心嘛!”刘澜笑着说道。 “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末将必定排除万难,就算孙策水寨是龙潭虎穴,末将也会竭尽全力,将其拿下!”周泰现在怕的是什么?怕的是现在和日后没有水仗可打,如今好不容易等来机会,莫说是孙策水寨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刘澜看着周泰,他的反应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张飞,那个时候刘澜用张飞,就得先把他闲置个几个月,等开战之后,就好似出笼猛虎,大杀四方。而这周泰现在估摸着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刘澜把他闲置的时间就更久了,甚至可以说从周泰入徐州之后就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过战场,现在把他放出去,到底能收获何种效果,还属于未知,最少刘澜可不敢保证他能达到张飞当年的效果,毕竟他离战场太远,就算入徐州之前,也不过只是水匪,并没有真正的实战经验,而他的对手周瑜可完全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有信心是好的,到时候若真要攻打孙策水寨的时候,我可是只想听到捷报的!”刘澜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幼平,更相信你会在九江一战一鸣惊人!” “末将必不叫主公失望!” 刘澜点点头,便下主舰而去,他这次来就是来瞧瞧,甚至是提前和周泰通气,关羽那边只要一动,周泰这边也就要与之配合,两面夹击。 刘澜上了小船,返回水寨,刚下来船,就遇到了徐庶,显然他已经焦急等候多时了,待刘澜下船的一刻,便迎了上来,道:“主公,袁术那边有动静了。” “走,回中帐说。”刘澜招呼了一声徐庶道。 两人来到中军营帐,相继落座之后,刘澜这才说道:“元直,刚才你说袁术那边有消息是什么情况?” “回禀主公,根据可靠情报,张勋现在正率领着五万寿春军抵达了寻阳,不日就会抵达长江边渡江。” “五万人?”刘澜走上前,摊开地图,在江北很快找到了寻阳的位置:“如果是五万大军南下的话,那么寿春军肯定要有囤积粮草之所,提前准备粮秣,你说,他们的屯粮之地会再哪呢?” “主公的意思是?”刘澜招手示意徐庶靠过来,在刘澜身边,他看到主公用他那特质的煤笔在寻阳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圆。 寻阳城对他来说不陌生,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他的位置,但让他没有料到的却是,在他说起寿春军抵达寻阳的一刻,刘澜却想到了敌军的屯粮所,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去防御袁术而是想着直接将其击退甚至是击败吧,而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回报来说,那袭击敌军粮草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找到敌军的存粮所!” “从寻阳到长江并没有再大些的城镇,都是一些亭里,没有一处适合屯粮,除非张勋亲自押送,不然的话,粮草一定只会存放在寻阳,如果是在寻阳城的话,想要烧毁并不容易。” “如果是这样,那肯定是要运粮的,寻阳不好打,但我们可以在粮道上想办法。”刘澜说着在地图寻阳的位置上重重落下一拳。 ~~~~~~~~~~~~~~~ 柴桑城内,所有人都在忙碌之中,每日里士兵巡营布防忙碌异常,所有人都被大战的阴霾笼罩之下,但对于柴桑的百姓来讲,好似还并不觉得战争离他们很近。 长久的安稳,让他们对于战争十分陌生,就算江面上每日都有敌船穿梭,就算是城门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关闭,可是城内的商业依然繁盛,百姓们对于江面上的敌船根本就不关心,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那些敌船也未必敢来攻打柴桑。 所以日子还得继续过,至于刘澜的水军上面时候开始攻城了,那个时候再说,现在没必要担惊受怕,就算害怕,也哪都去不了,连城都出不去。 九江在扬州,不是什么大郡,但绝对是在扬州长江以南的诸郡之中最为富裕的一个郡,虽然最鼎盛时期九江也不过五万多户三十多万人,可他的富裕程度远不是会稽豫章可比,就算是丹阳,也只不过能与其争一争长短罢了。 一大早,陈到便被孙策叫到了郡守府,如今他在孙策帐下虽然不过是小小的偏将,但这次城内的巡街的防务却由他来处理,可知其以完全取得了孙策的信任,最少已经接触到了孙策内部核心的机密,毕竟从讨董之后就来到袁术帐下,一待就是数年,孙策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但相反刘澜却有些担心,毕竟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怕他关键时刻会感情用事。 不过这些目前看来都是多余的,陈到初衷从未改变过。 2687 陈到出了议事厅之后,找到了其弟陈果,现在很多事情,与外贸沟通,就必须要靠着陈果才能取得联系:“从明天你就到我的身边来效力吧。” “怎么了大哥?”陈果一头雾水,这几日他这边也正乱成一团糟,主公那边不听催促,希望能掌握柴桑城的兵力部署,为了搞清兵力部署与城防情报,已经有十几位兄弟被捉了,为了这事儿他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没想到大哥今儿一来,就让他到他的军营里,这样一来主公交代的事情可怎么去完成? 他这边刚把话说完,那边陈到便已经笑了起来:“你要调查城防,那到我的巡营之中才是最佳的选择,现在柴桑防御的这么严密,城防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让百姓混过去?可跟着他,一切就都轻而易举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啊。”陈果笑着站了起来:“若非大哥提醒,这事还指不定要耗多久呢。” 从次日之后陈果便以陈到兄弟的身份进去巡营当了陈到的亲兵,兄弟两人相貌虽然差异颇大,但眉眼却一模一样,说不是兄弟都没相信。 ~~~~~~~~~~ 三天之后,太阳落山时分到军营三日的陈果被允许归家,一来是负责把查探好的城防情况向主公汇报,二来是听取这几日柴桑内卫在城内调查的一些情况,以及对里应外合时的一些准备。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陈果长舒了一口大气,自援北海到了刘澜身边之后,陈果从亲兵坐倒今天斥候将军的位置,说实话,陈果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尤其是比起前任徐庶,差距就更大了。 徐庶,那可是主公帐下的第一谋士,才华横溢,智计百出,而他呢,更希望自己到前线去,最少他并不认为自己合适这个位置,其实,如果不是有着大哥的关系,恐怕他也难得到这个职位。 这是他头一次感到力有不逮,可他不会退缩,只会迎难而上。 虽然无法通过临摹将城防部署的情况详细画出来传出去,但是通过文字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了刘澜。 正在与徐庶商谈着有关袁术军事情的刘澜见到了许褚入帐,交给他的便条虽然只是一些数字,但凭这些数字刘澜已经大体能够判断孙策是打算如何防御柴桑了,笑着将纸条递给徐庶,道:“给你看点好东西。” 徐庶接过便条后,快速摊开一副柴桑地图,这是一副柴桑的平面图,如此地图完全属于主公独创,此时上面的兵力部署标志出来后,能更清晰的把握柴桑城防,这对于他们来讲能够及时作出正对性的布置来。 不过这可不是刘澜所想要的,地图还是差了一些,而他建议给黄忠所筹备的沙盘正在筹备,他相信到时候在沙盘上标志出来将能更直观更清晰的让帐下诸将对柴桑城防御有更清晰的了解。 “主公,有了这张城防部署图,我们攻打柴桑就算有了十足的把握,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张勋的寿春军。”徐庶轻松说道,现在他最想知晓的是主公对张勋的态度,他到底是只想对付孙策呢,还是顺便连张勋也捎带进来呢? 寻阳可以说是庐山郡最偏西的一个县,也算是属于袁术的的内部,如果真要前往寻阳,也算得上是深入敌人腹地了,如果真要开战甚至是袭击敌军粮道,可就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要知道一旦与袁术开战,那么狠可能就会演变成为一场关于扬州郡前途与命运的大决战,扬州六郡,刘澜虽然只掌握了一个丹阳郡,可吴郡和会稽算得上是囊中之物,可以说两家各拿三郡,一旦交战,输的哪一方很可能将彻底丢掉扬州的控制权,所以那个时候,面对一场谁都输不起的战斗,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从一开始,这却又是主公所没有计算在内的,没有评估,一旦贸然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初战交锋 张勋率寿春军支援而来,刘澜必须要做出应对办法,一路命令张辽率领部队共计两万军队登陆,就在江边驻防,迎战张勋,一面下令张颌,一旦张勋主力杀来,绕其背后,袭击敌军粮道甚至是屯粮寻阳。 张辽登陆之后,便在江边遇到了寿春的进攻,但攻势并不激烈,很快就被张辽击溃,敌军逃窜的很快,但他并没有下令追击,虽然这是他第一回与袁术的部队证明交锋,可敌军的战斗力太不堪一击了。 挥动破天戈阻止了部队追击的张辽在亲兵的簇拥下驻马而立,目光冷峻地望着远方,浓眉紧锁,他判断这次交锋很可能是张勋故意为之,就是要引诱他率军追击。 刘澜在军队之中,曾经数次提起过这么一句话,猛将必出自卒伍,而张辽无疑就是刘澜口中的典型代表,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他已经成为统领上万人马的大将,回看十年之间的变化,从最普通的小卒到吕布帐下最受信赖的心腹,身份不停改变,可最后会成为刘澜帐下大将,却真的是他没有想到。 可想想当年再看看现在,以前虽然在吕布军前他的地位不低,也拥有着独立领兵之权,但显然当时他并没有能够得到吕布的权利支持,可在刘澜帐前,这样的情况没有了,不仅如此,刘澜还给予了他无条件的信任,要知道数月之前,他还是一员降将,而现在他已却站在了与袁术军的前线前。 这份气量,这世上恐怕真不会有第二人了。 张辽敢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完全是因为刘澜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就凭他能将原并州狼骑和吕布军旧部交给他统领这一点,张辽就绝不可能说出一句坏话,而且刘澜这样的命令在当时无疑是受到了严重质疑的,可他却未张辽扫除了一切障碍,而他也正是在刘澜这样的全力支持下带领旧部,与张颌一道前往的濡须坞。 张辽直到,刘澜早就有这个谋划,而最初的部署也仅仅是张颌一人,最后他会与张颌一道前往濡须水,完全是因为他的投降,可是一投降刘澜就对他如此信任?真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就算他一早就清楚不管是关羽还是刘澜曾经无数次对他投来橄榄枝,甚至在丰县关羽押送粮草之时,还又向他提过此事,可知刘澜当时就对他青睐有加,但是当时加入刘澜帐下和战败后加入刘澜帐下是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对于受到重用这一点,张辽相信有一定原因是看在以往的旧日情分,但又不仅仅是旧日情分这么简单。 “张将军。” 一名并州狼骑士兵飞马而至,下马抱拳禀报,道:“将军,我们的斥候听令前去探查,果不其然,敌军果然在前方有所埋伏,都是弓弩手与长矛兵,大约有一万人,现在正在徐徐后撤,看样子是要向寻阳回去了。” 张辽眉头轻轻一挑,一万人,算上来进攻的部队也不过一万五千人,要知道他所掌握的情报,张勋带了五万寿春军,怎么只出现了这么点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这看上去,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觉得奇怪,五万人,如果是试探,五千就足够,如果真是要诱敌,一万五就显得太少了,而这明显少了的部队一击就退,那么寿春军其他的人马又在哪里? 压根就没来,不可能,这要是当初的讨董联盟军,他相信,毕竟是一盘散沙,可现在这是张勋独自领兵,要动肯定是一起动,就来这点人他可不信。 “将军,现在怎么办,追吗?” 张辽帐下现在有不少人都觉得看到了机会,刚才他们确实不同意进攻,因为敌军撤而不乱,追上去也不会讨到好,但现在,敌军是真撤了,而且伏兵也已经出现,现在追击,凭着并州狼骑必定能够一击必杀。 “再等等。”张辽犹豫着,毕竟没有与张勋有过交兵,对他不太了解,如果是老冤家对头的话,他所熟悉的对手,现在也就有所判断,也就能够下定决心了,可毕竟对张勋的套路不太了解,所以他要等一等,再等等看,张勋那些未出现的寿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只等待了片刻,张辽却突然又回头向自己大哥张汎望去:“张汎,命你立即率领并州狼骑从侧翼出击,紧盯寿春军,记住一定要造出大军追击的气势,如果这一路他们最后返回了寻阳,你们便即返回,如果半路再次出现敌军伏兵与他们一同撤退,你们就要速速返回,不可久拖,更不可应战!” “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回去?”张汎不解,以往自己这个兄弟都是会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撤退又要在什么情况下进攻,可现在却只说了在什么情况下撤退,而对进攻提都没有提,这不由得让他奇怪,甚至不解,如果这一路他们就这么安然无事的反了回去,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觉得最好能在快到寻阳之前,敌军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的话,攻他们一波,让他们吃点苦头。 张辽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没有必要,我就是想要瞧瞧,这支寿春军到底在搞什么鬼,是要一点点把他们引上钩这么简单呢,还是单纯的想把我们诱引到什么地方,而他们的主力则借机抢占营盘?又或是是他真的多虑了? 张汎领令,带兵而去,走未久,就听得一名斥候仓皇而来,飞奔上前,焦急地禀报道:“启禀大将军,我军斥候遭受到了敌军伏击,死伤惨重。” “袭击了斥候?”张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斥候在郡治如同耳目,如今敌军让他变瞎变隆,他可不信这里边没阴谋。 “全军谨守,没有我的命令,决不可贸然出击,同时传信给张汎,叫他路上一定要小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决不可与敌贸然接战,务必以稳为住。” 同时,张辽又将边上的偏将董禧叫来,嘱咐道:“现在的情况,要么就是张勋要袭击我军主力,要么就是要袭击张汎狼骑军,你现在率队出击,人不要多,就五千,随在张汎身后,匀速前进,如果张汎被袭,也好将其接应而回。” “将军是在担心……”董禧恍然大悟道,虽然他也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伏击步兵还好说,可是伏击骑兵,简直就是找不痛快,到时候张汎的牛脾气要是上来了,不退了,除非寿春军个个都是陷阵营那样的步兵,不然的话,还不是被张汎杀个丢盔弃甲? 张勋率寿春军支援而来,刘澜必须要做出应对办法,一路命令张辽率领部队共计两万军队登陆,就在江边驻防,迎战张勋,一面下令张颌,一旦张勋主力杀来,绕其背后,袭击敌军粮道甚至是屯粮寻阳。 张辽登陆之后,便在江边遇到了寿春的进攻,但攻势并不激烈,很快就被张辽击溃,敌军逃窜的很快,但他并没有下令追击,虽然这是他第一回与袁术的部队证明交锋,可敌军的战斗力太不堪一击了。 挥动破天戈阻止了部队追击的张辽在亲兵的簇拥下驻马而立,目光冷峻地望着远方,浓眉紧锁,他判断这次交锋很可能是张勋故意为之,就是要引诱他率军追击。 刘澜在军队之中,曾经数次提起过这么一句话,猛将必出自卒伍,而张辽无疑就是刘澜口中的典型代表,今年不过三十出头的他已经成为统领上万人马的大将,回看十年之间的变化,从最普通的小卒到吕布帐下最受信赖的心腹,身份不停改变,可最后会成为刘澜帐下大将,却真的是他没有想到。 可想想当年再看看现在,以前虽然在吕布军前他的地位不低,也拥有着独立领兵之权,但显然当时他并没有能够得到吕布的权利支持,可在刘澜帐前,这样的情况没有了,不仅如此,刘澜还给予了他无条件的信任,要知道数月之前,他还是一员降将,而现在他已却站在了与袁术军的前线前。 这份气量,这世上恐怕真不会有第二人了。 张辽敢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完全是因为刘澜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就凭他能将原并州狼骑和吕布军旧部交给他统领这一点,张辽就绝不可能说出一句坏话,而且刘澜这样的命令在当时无疑是受到了严重质疑的,可他却未张辽扫除了一切障碍,而他也正是在刘澜这样的全力支持下带领旧部,与张颌一道前往的濡须坞。 张辽直到,刘澜早就有这个谋划,而最初的部署也仅仅是张颌一人,最后他会与张颌一道前往濡须水,完全是因为他的投降,可是一投降刘澜就对他如此信任?真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就算他一早就清楚不管是关羽还是刘澜曾经无数次对他投来橄榄枝,甚至在丰县关羽押送粮草之时,还又向他提过此事,可知刘澜当时就对他青睐有加,但是当时加入刘澜帐下和战败后加入刘澜帐下是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对于受到重用这一点,张辽相信有一定原因是看在以往的旧日情分,但又不仅仅是旧日情分这么简单。 “张将军。” 一名并州狼骑士兵飞马而至,下马抱拳禀报,道:“将军,我们的斥候听令前去探查,果不其然,敌军果然在前方有所埋伏,都是弓弩手与长矛兵,大约有一万人,现在正在徐徐后撤,看样子是要向寻阳回去了。” 张辽眉头轻轻一挑,一万人,算上来进攻的部队也不过一万五千人,要知道他所掌握的情报,张勋带了五万寿春军,怎么只出现了这么点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这看上去,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觉得奇怪,五万人,如果是试探,五千就足够,如果真是要诱敌,一万五就显得太少了,而这明显少了的部队一击就退,那么寿春军其他的人马又在哪里? 压根就没来,不可能,这要是当初的讨董联盟军,他相信,毕竟是一盘散沙,可现在这是张勋独自领兵,要动肯定是一起动,就来这点人他可不信。 “将军,现在怎么办,追吗?” 张辽帐下现在有不少人都觉得看到了机会,刚才他们确实不同意进攻,因为敌军撤而不乱,追上去也不会讨到好,但现在,敌军是真撤了,而且伏兵也已经出现,现在追击,凭着并州狼骑必定能够一击必杀。 “再等等。”张辽犹豫着,毕竟没有与张勋有过交兵,对他不太了解,如果是老冤家对头的话,他所熟悉的对手,现在也就有所判断,也就能够下定决心了,可毕竟对张勋的套路不太了解,所以他要等一等,再等等看,张勋那些未出现的寿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只等待了片刻,张辽却突然又回头向自己大哥张汎望去:“张汎,命你立即率领并州狼骑从侧翼出击,紧盯寿春军,记住一定要造出大军追击的气势,如果这一路他们最后返回了寻阳,你们便即返回,如果半路再次出现敌军伏兵与他们一同撤退,你们就要速速返回,不可久拖,更不可应战!” “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回去?”张汎不解,以往自己这个兄弟都是会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撤退又要在什么情况下进攻,可现在却只说了在什么情况下撤退,而对进攻提都没有提,这不由得让他奇怪,甚至不解,如果这一路他们就这么安然无事的反了回去,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觉得最好能在快到寻阳之前,敌军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的话,攻他们一波,让他们吃点苦头。 张辽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没有必要,我就是想要瞧瞧,这支寿春军到底在搞什么鬼,是要一点点把他们引上钩这么简单呢,还是单纯的想把我们诱引到什么地方,而他们的主力则借机抢占营盘?又或是是他真的多虑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初战交锋(2) 夜幕降临,营内上千余守军在来回巡逻,而在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之内,张辽正背着手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凝视着,这幅地图,是一张放大数倍之后的寻阳地图,山川地形跃然图上,而张辽已在此站了足足三个时辰。 张汎那边迟迟没有传来最新消息,也不知道两边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了,是张勋的部队撤了呢,还是张汎与其交锋了起来? 虽然主公改变了战略意图,需要他和张颌想办法攻破寻阳县,但这毕竟是后话,现在并不用急着和张勋拼啊,当然了,他张汎现在还没回来,也许是那边一直没有再出现伏兵,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就在这时,帐外有士兵禀报,道:“启禀将军,张汎将军回来了。” 张辽一阵长吁一口气,终于回来了。第一时间召见张汎,询问战况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两军一直僵持,最后索性出击试探了一下,没想到敌军直接就撤退了,张汎和董禧想到他的叮嘱,也就顺势返回了。 张辽点点头,又问了他一些关于战场上的情况之后便让他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放亮,张辽便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寻阳,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刘澜要大举进攻,可结果到了昨日的交战场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命令士兵安营扎寨,在士兵们安扎帐篷,树立营栅之际,张辽则来到交战场观察昨日战场。 昨日一战张汎的表现很不错,甚至是非常精彩,未伤一人就将寿春军击退,虽然张汎轻描淡写,可就通过战场被遗留下来的尸体数量昨天的一战可一点也不轻松:“很好,我会为你们二人向主公请功的。” “将军,昨日寿春军压根就没打算与我军交战,我军一进攻他们就跑了,若非并州狼骑,还真不一定就让他们都溜走了。张汎有些惭愧的说道,如果昨天他能更果决一些,就不会拖那么长时间了,如果能将消息早点传到张辽耳中,也许现在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张辽看了一眼张汎,摇头笑道:“昨日一战,我正在关心的是寿春军的反应,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让我知道那不是一场阴谋,这就已经足够了。昨日张辽所害怕的是张勋诱敌深入,如果张汎进攻再出现敌军来援的话,那就可以证明张勋有阴谋,是在诱敌深入,而从结果来看,并不是,这就让张辽看到了希望,昨夜更是第一时间联系了张颌,现在两人开赴寻县。 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就像主公所说,寻县不是目的,消灭寿春军才是关键,主公看重的在于杀敌多少,至于拿下寻阳并不重要,就算拿下寻阳,在现在这个局势之下,也不可能大举进攻淮南,到时候还得退出来,所以最初他们的任务只是阻敌,可是真不明白主公为何要改变计划,从最初的防守阻敌变成了主动进攻? 此刻由梁刚带队的寿春军返回了寻阳,张勋亲自出城迎接,看到张勋身影的一刻,梁刚急忙迎上前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施礼,道:“末将梁刚,参见将军!” 张勋上前笑呵呵将他扶起,道:“梁将军辛苦了!”说着似鼓励一般拍了拍梁刚的肩膀,赞许道:“这一次带队表现的非常不错。” “惭愧。”梁刚多少有些遗憾,敌军并没有上当,不然的话,他又信心大败江东军。” “无妨,最少我们已经查探到了江东军的情况。”张勋说着与梁刚等进入城内,寻阳并不算什么大县,商业也不算繁荣,加上如今可能出现的战事,接到冷清得可怕,大街不见一人,甚至连平日里热闹的市集也都冷冷清清,商铺空空荡荡,一派破败荒凉的景象。 兵祸有时候比天灾还恐怖,敌军还没有来犯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敌军来后又会是什么情景。 而且这还是张勋极力弹压的结果,若非如此,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南下逃亡去了。 一行来到郡守府,如今这里成为了张勋的办公点,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入城,可是随着计划改变,也就改为入城办公,甚至将他带来的所有士兵一齐带入了寻阳城,一副死守不出的样子。 一行进入大厅,张勋在主位坐下后示意帐下众人,道:“各位将军,还请落坐,这一仗没什么好担心的,有激烈将军绕道豫章,我们在寻阳便能与江东军多做一些文章了。” 众人笑了起来,张勋将军说的不错,如果纪灵将军没有绕道的话,他们现在还真得想办法尽快突破刘澜部队的防御,尽快救援过去,但现在嘛,完全可以在寻阳大做文章,就好似昨日那般,赢也赢的不那么痛快。 “现在我们成功把江东军给引了出来,到了寻阳,那么我们就来商议下接下来与张辽作战的事情。” ~~~~~~~~~ 张辽处立起了大寨,部队被他一一布置妥当后,便挥退了帐下,唯独留下了董禧,带着他走进内帐,帐内布置比较简单,最为醒目的便是他那副寻阳地图,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却早已不在地图之上,而是想着如何才能把张勋从寻阳给诱出来。 与敌进行野战,是他和张颌一致的选择,以他们的人马,攻城还是攻打下重兵防守的寻阳几乎没有可能,但与敌在野外交锋,却不一样,当然了,恐怕他们的对手,张勋也看得明白,所以想要将寿春军从城内诱出一定不会容易。 现在张颌在寿县的正南方,而他则在靠近西边的位置,突然回头问董禧,道:“哥,你说加入张颌现在从南方进攻寻阳的话,有没有可能把张勋吸引出来?” 1924 没有外人时,兄弟两人便也没有了上下之别,以兄弟相称,只听张汎沉声说道:“以昨天的情况来看,难,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最主要的是我们还不清楚张勋的重心是什么,按道理他要援九江,就要出来,可现在你来来这是什么歌情况,直接就躲寻阳城里了,现在别说找他决战了,简直就是拿寿春军毫无办法可言,而且他们在城内是十分容易收集我们的情报,可我们想要查探寻阳城内的一些情况,就没那么容易了,等于现在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这一仗就现在来看,还真不容易。 张汎点点头,他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有些毛躁,但这些不用提醒也明白,不过张勋想要获取他们的情报可也不会太简单,最少得派出很多斥候才能探查一些消息,但只要他们能加强巡哨,防范对方的斥候,那么他们也未必就能搜集到有用的情报,说道:“文远,这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由狼骑军负责,绝不会让敌军斥候靠近,刺探到我军的情报。” “不,不,不,这样的布置没什么不妥,可我怎么就觉得如此一来,张勋更不会出来了呢,我觉得倒不如让他们探出一些情报来,也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张辽说着沉吟片刻,道:“你现在就派人再去一趟张颌将军那里,听听看他的意见。 “诺。”张汎应诺一声,却并没有离开,停一下,犹豫着,张辽察觉了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这次出征的时候,魏续托人从徐州找到我,希望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张辽打断,脸色变得难看:“魏续这人你也不是不了解,早在讨董之前,这人就差一点背叛了温侯,当时温侯因与其有亲,这才饶其性命,可最后呢,他还不是又投降了? 这人啊,用主公当时的话就是生有反骨,虽然没有杀他,但主公怎么可能还会重用他呢?别忘了他可是与吕沾亲带故啊,这情况都能背主投降,谁知道他会不会又造反,所以他啊在主公看来就是个隐患,你说这事让我怎么好帮他说话求情呢? 再说了,你我兄弟投降心中都觉得有愧,有愧温侯知遇之恩,可他呢,何尝有过? “文远,我明白了,以后他在找到我,我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张辽点点头,淡淡道:“有的事该拒绝就拒绝,但若是别的事情上,他找到你,该帮还得帮,如果你处置不了,再找我,我再出面帮他也没什么,但这个度你要把握好了,明白没有。” “晓得了。” ~~~~~~~~~~~~ 随着梁刚回师寻县,只是一天刘澜军向寻县开拔而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寻阳城,这个消息令寻阳城的官员们一片惊慌,虽然知道城内有大兵驻防,可还是会担惊受怕,狐疑着城内的寿春军能否抵挡得住江东军的大举进攻。 而这一消息也在第一时间被传到了袁绍的耳中,沮授一大早,就坐着马车从家里向将军府驶去,他现在是袁绍的第一谋臣,很多事情都是先通知他,再由他将事情分类出轻重缓急呈现给袁绍处置。 他这个位置,在冀州内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犹如当年的田丰一般,不过越是这种时候他反而越是担忧,毕竟所有人都盯着他,一不小心可能就要重蹈田丰覆辙。 不过就他个人来讲这些并不重要,他更关心的是刘澜此次出兵九江,而这事在冀州内部也如此,所有人都对刘澜这次出兵表示不懂,无论从九江的战略地位,还是对刘澜所掌控的地盘来讲,九江绝不会是第一选择,更不会是头等进攻目标。 而更让沮授心中费解的是,刘澜是放弃了吴郡,甚至是出兵寿春的最佳时机。 沮授有点看不懂刘澜的意图了,他在屋内待了一天一夜,就想着这事的各种可能,最后还真被他识破了刘澜的用意,这不今日一大早便去面见袁绍, 心中更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只要主公同意,他又百分之百的信心让刘澜这次的出兵计划落空,要知道现在刘澜可是大举进攻九江,不管是徐州还是青州,兵力一定不会太多,如果这个时候出兵的话,刘澜会作何选择?不理会继续攻打九江还是从九江撤退? 沮授估算着各种可能,虽然青州徐州有臧霸和赵云,可并不足以挡住冀州大军,所以他八成还得回师,破坏了刘澜的计划,打乱了他的步骤。 心事重重的沮授很快抵达将军府,来到议事厅的一刻就见到袁绍背着手在房间来回踱步,显得忧心忡忡,听到沮授问安,转过身来,急切道:“终于等来你了,这是我刚刚接到的最新消息,刘澜部下张辽和张颌二人正在向寻阳而来,意图不言而喻,你说刘澜会不会真实的意图就是要攻打寿春,只是以九江做了一个幌子?” 袁绍是真有些急了,如果刘澜单纯的攻打九江,他还能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与袁术拼个你死我活,可若是从一开始刘澜的目的就是袁术的话,那么他就欺骗了所有人,而这个时候他所考量的就不是什么坐山观虎斗,而是出兵分一杯羹。 其实相比于这些,袁绍最担心的还是刘澜吞并了袁术,不管如何,那都是他兄弟,就算两人关系如何不佳,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最后改变不了结果,也要尽最大的可能去帮帮他。 更何况还是为了防止刘澜坐大呢? 在这件事情上,不用人提醒,袁绍也明白刘澜的威胁,他与曹操不分伯仲,一旦让他彻底掌握扬州,那他的势力可就太大了,那时再想对付刘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公担忧的是,继续放任刘澜,日后其后患无穷,将军必须要做好出兵准备,一旦其攻破寻县,我大军必须要南下青州!” “嗯,不过在此之前,要不要先合袁术那里结盟?这样一来,可最大程度避免第二次徐州之战时的尴尬,到时候我们也能安心进攻青州。” “将军认为,如果前往结盟,可能性有多大?”沮授犹豫了一下,最终沉声问道。这件事情上,最有发言权的还是袁绍,毕竟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人比他更了解袁术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初战交锋(3) “和袁术结盟?” 袁绍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摇了摇头,沮授叹息一声,这世上谁不知道他们兄弟是死敌,他说这话也是多余,不说袁术不可能与他结盟,就说袁绍,自从袁术害了袁遗之后便彻底成了死敌,袁绍对他更是恨之入骨,要知道不管怎么说袁遗那都是二人的堂哥啊,可袁术呢,却一点兄弟旧情也不念,再加上这些年来袁术对袁绍的诋毁,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这几年两人争锋相对,袁术先是最大的势力,然后变成袁绍,现在这个时候谈联盟,就算袁绍想,袁术这边也不可能答应。 “主公,要不要试一试?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刘澜真是在打扬州的主意,卑职认为,袁术一定会愿意坐下来和将军谈一谈的,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会一口拒绝。” “袁术的为人我了解,这事我们不能主动过去,主动去了,他碍于面子一定拒绝。”袁绍如此说道,他太了解袁术了,而就他内心来说,其实也不想主动去联系袁术,更希望袁术能来联系他,看他放下身段来求自己出兵,那感觉,想想都舒坦啊。 “好吧。” 沮授知道这事不可能说服主公,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能否与袁术联盟,这个联盟并非是实质性的联盟,而只是为了对付刘澜的联盟,如果能达成一致,那么通过对付刘澜必将能够让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得到缓解,但可惜他心急了,考虑不周,没有考虑袁绍的想法,也确实,这事本来就是袁术那边来人最好,他们上杆子,别说主公不接受了,只怕帐下也很难答应,但有一点,不管是主公还是袁术,现在都巴不得能够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刘澜。 这个想法几乎是两家共同的愿望,不是刘澜有多大的威胁,而是现在袁绍能对付的人一个是刘澜,另一个则是曹操,这两人要选一个,自然是刘澜无疑了,而且刘澜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及早除之才符合他们的利益,不然以刘澜现在的实力,再放任下去,可能就要养虎为患了。 正是这个原因,沮授才会有与袁术结盟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刘澜,还有曹操,到那时前后夹击,不过现在看来,主公还是太念旧情了些,对攻打曹操一直有着抵触情绪,虽然现在和曹操的关系看起来很糟,可他现在还真没打算与曹操撕破脸皮,甚至可能袁绍心里还想着和这位老朋友一起对付袁术吧? 可是在沮授看来,他反而觉得现在的袁术反而不值一提,倒是曹操的威胁更大,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已经在冀州达成了共识,可谓有识之士一致认为曹操才是日后最大的威胁,所以不仅是他还是田丰甚至是审配郭图几人,都一再提醒他,说曹操狼子野心,其实这话早在数年前就有人在主公耳边说过了,不是一两天了,但在某种程度上,自从曹操迎接献帝之后,这样的声音就更多了。 甚至还说曹操比刘澜还要可怕,但这样的声音好像对主公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始终都认为最大的敌人是刘澜,而且他和曹操有着共同的敌人,刘澜甚至包括袁术,与曹操的决战,那都是在消灭这二人之后的事情了,最少暂时二人是不可能发生对抗的,可是一旦消灭了刘澜,或者将他逼到徐州甚至是秣陵之后,他们的势力进入青徐,到了那时,情况又会改变,到时候恐怕主公不多想,曹操也会多虑,所以在他看来,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刘澜,可一旦他们拿下青州甚至是徐州之后,就不在是刘澜而是曹操了。 这样的说法最初说出来袁绍微微一笑,并不认同,可现在沮授再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袁绍开始审视起来,沉思不语,他当然知道曹操的野心,也知道改攻刘澜为曹操可能带来的风险,可是现在最头痛的事情是刘澜攻打九江,他不能坐视曹操实力大涨,可同样不能坐视刘澜实力壮大之后给他带来的压力,所以对付刘澜是关键,其次才是联合袁术对付曹操。 一番闲聊,沮授算是看出来了袁绍的打算了,他其实现在是巴不得袁术能来人,给他摆个低姿态呢,其实袁绍现在估摸着就是在等着这个时候的到来吧,轻声说道:“主公,其实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就算袁术不来人,我们也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再去青州试探试探刘澜的反应,现在我们已经占据北方全境,只要策略得当,逐步向南蚕食,到时候天下再无人能挡主公锋锐,至于让那袁术低头,也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情罢了。” 沮授的一席话说中了袁绍的心中所想,后者犹豫了下,说道:“我们现在出兵,太早了,到时候袁术那边一旦再出现什么意外,可能又变成我们与刘澜之间的决战,我们和公孙瓒打了这么多年,一旦袁术那边出了问题,我们势必又要与刘澜演变成一场大战,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不利的。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说的是,这么多年的战争,不仅是士兵们需要休整,百姓也要休息,更重要的是,粮食和兵甲都要补充,再开大战确实颇为不智,不过如主公所言,我们完全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旦袁术当真能将刘澜主力拖在九江,那时我军再南下青州也未迟。” “不错,就这么办!”袁绍起身的一刻,道:“不过,最好还是派人去趟寿春,与袁术交涉。” “主公是打算。”沮授笑了起来,果然相比于利益,面子真不重要,如果能让袁术把刘澜拖在九江,那他在青州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 牵一发而动全身,刘澜突然进攻九江,让关东诸侯纷纷行动了起来,不仅是攻打宛城的曹操,就连许久没有风声传出来的袁绍都又有所反应,一连传来的消息,不仅给刘澜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也让在青徐二州的臧霸和赵云紧张起来,刘澜将主力调走之后,不管是青州还是徐州都再也不似以前看起来固若金汤了。 方今天下,关东四大诸侯之中,实力最强的无疑是袁绍,剩下的三人,曹操袁术还有刘澜各有优势,曹操有着挟天子令诸侯的优势,袁术是曾经关东最大的诸侯势力,在士人阶层中有着一定的声望,而刘澜则是军伍出身,兵强马壮,可以说是三大诸侯最为忌惮的一股势力,而如今面对他强势进攻九江,关东三大诸侯势力再一次达成联盟,同仇敌忾可谓水到渠成,毕竟如今的三家关系再如何,也有着相同利益,而刘澜则更像是异类一般,这就使得原本矛盾重重的三大势力在对付刘澜这件事情上达到了空前的一致,甚至为此摒弃前嫌。 这是刘澜所没有想到的,前一次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巧合,可三家因为各自目的最后纷纷与他谈和,他以为这种情况很难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可没想到合纵这样的情况居然会在三大势力之中再次出现,虽然这事还没有到明目张胆的地步,但是从冀州传来的消息来看,袁绍的主动联络袁术为联盟创造了先决条件。 他相信,这样的联盟必定会达成,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在九江之战中尽可能的消灭寿春主力的意图就必须改变,这样的情以及不止一次发生了,自从他夺取秣陵之后,三家都有意无意的在打压他,这也难怪,曾经的老大毕竟是袁术和袁绍,天下大半诸侯都跟着他们兄弟俩,而刘澜从脱离袁术的那天起,就应该考虑过会发生这等后果,现在他可有说是这个天下的孤家寡人,独自面对三大势力,这种情况,刘澜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意甲达成新的联盟,共同对付他的联盟军了。 这个怀疑可不是凭空来的,就算没有,但以现在这个局势来看,也**不离十,而且还发生了袁绍主动接触袁术这样的事情呢。 如果这事是袁术接触袁绍,那还有可能出现其它情况,可如果是袁绍主动联络袁术的话,以现在袁术的处境,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最少也会表面同意,至于二人因为自己能否缓解双方之间的敌视那都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刘澜,有这一点就够了,甚至打乱自己的计划,破坏自己的计划,也足够了,这绝对是袁绍的目的,也是为了袁绍日后南下青州打下的重要契机。 寻阳县,巡城后的梁刚来到郡守府来见张勋,连日来江东军的表现太怪异了,不围城,也不攻城,每天只是在城外叫嚣,这样的情况让他深信将军张勋所言刘澜军的目的并不是进攻寻县,更不是想要消灭他们的兵员,而就是要做出一副主动进攻的姿态来阻止他们南下,为刘澜主力进攻九江打下基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从一开始所考虑的思路就出现了误区,而这何尝不是阎象主簿对他们的提醒呢? 以攻为守,如果这真的是刘澜的计划的话,那也太恐怖了些,若不是主公那里当机立断,只怕他们还真要被刘澜的部队拖在江北,一旦和他们进入对峙状态,那时候九江就算被破,他们也不可能过江,毕竟刘澜的真实目的就是柴桑,而不是他们,但现在卡那里,这场战争的关键就在纪灵将军的奇兵,能否取得这一战的最后胜利,他将是关键中的关键。 而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数日前将军招他前来说袁绍来人要同盟,合纵抗刘,这事当时看将军的口气好像主公并没有同意,但从主公这么急着招他过去,八成是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们在寻阳可能要由守转攻了,将军一定是受到了主公的压力,或者说主公被袁绍的同盟提议打动了,现在要求将军对刘澜军动真格的了,所以才把他招过去,想一个妥当的策略。 妥当的策略?梁刚可没有,相反的,他到是对纪灵那边很是看好,如果这一战是他们过江,反而就没有了这诸多顾虑了,毕竟过了江,也没那么多的顾虑,只要能到柴桑,援救了孙策就是了,不像现在守在寻阳,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畏手畏脚,反而一事无成。 进入郡守府,来到主将的卧室中堂,在张勋的授意下坐了下来,这个点把他叫来,也确实如两个所料,就是因为主公那边已经与袁绍达成了共识,他们在寻阳耗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要改防御为进攻了,这不他特意把梁刚交过来,和他商议一个稳妥的办法,看如何找一个切入点,好对付刘澜的江东军。 酒水一早就准备好,原本留下来服侍的侍女也一早就被他挥退,两人全部自理,张勋倒了樽酒,端了起来,微微笑道:“上次阎主簿说的事情成真了,现在我们北徐要攻出去,你说说看,如果我们出击的话,怎么打?该打谁?城南的张颌还是城西的张辽?说说看你是什么想法? 主动进攻是不会变了,可该攻谁该防谁却还需要考虑,张辽帐下人数多谢有两万,其中五千是骑军,张颌帐下就一万,其中五千是闻名遐迩的大戟士,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选择进攻张颌,那么要防备张辽的难度又太大,如果进攻张辽,防备张颌虽然可以轻松,可是想要吃下张辽又不会太容易,如果二人一起打呢,他们的兵力又明显不足,所以这事让他有些苦恼。 “敌军没有合兵一处,这是我们的机会,可敌军现在看似分散,其实是所立犄角之势,而想破他们个个击破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朝谁下手,末将以为首先必然是张辽。” “此话怎讲?” “张辽毕竟是降将,而他率领的部队也多少吕布旧部,战力成疑,不似张颌,帐下都是刘澜徐州精锐,战斗力强横,而且张颌又乃主将,一旦被攻,张辽必然来援,绝不会片刻迟疑,反观张辽就不同了,他毕竟是降将,只要我军攻打张辽之时张颌有一丝犹疑,那么就给了我们机会,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张勋没有反应,赌这个几率的希望可不大,沉吟一下道:“这件事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初战交锋(4) 张勋模棱两可的反应让两个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如果必须要攻打刘澜军的话,那么他的主意是最好的选择,可将军居然还要再考虑考虑,其实梁刚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张勋的心思了,恐怕他啊压根就不想对付刘澜,或者说他是想等着纪灵抵达了柴桑之后,江东军被迫撤离那时出击,岂不是更能够一击制胜,所以他对于主动出击也就不那么上心了。 估摸着若不是主公那边的压力,他根本就不会找自己过来参谋,也许他希望着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最后却发现主动出击会冒极大的风险,索性也就不急着与刘澜军交战了,反正他们只要不出城,刘澜的部队也不会来攻城,两军就这么耗着,可这拖半个月一个月还好说,再拖久了,必然会惹恼主公,连声劝道:“将军,末将也知道刘澜军队战斗力很强,就算是吕布败军的实力也令人不敢小视,但我们要是就这么一直在城内待着,那主公若是临阵换将可怎么办啊,现在这个情况,换个人来,胡指挥一通,出城与敌决战,那必然会被打得惨败而归,试问我们寿春城内的将领,现在除了您还有谁能应对这个情况? 如果纪灵还在,也许会好一些,可在纪灵已经出征的情况下,估摸着主公换将也是换乔蕤,他在徐州之战中,被刘澜杀了个大败,数万部队全军覆没,连他自己都成了俘虏,所以这样的情况一定不能发生,我们必须要凭我们一己之力,即要击败城外的刘澜军,又要让主公放心让将军指挥寿春军,只有如此,我们才能踏踏实实取得九江之战的最后胜利。 梁刚说的一番话,让张勋沉默下来,说实话他真的有点被说动了,临阵换将这事袁术干得出来,而用乔蕤可能取代他也不是不可能,虽说在寿春论资历乔蕤差了他一截,再经过徐州之战之后,就更是大有不如,可也正因为如此,乔蕤才一直在等待一个翻身的机会,如果这次临危受命,那肯定是要表现,向主公证明自己,那样一来,他到了寻阳还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梁刚的一席话是真的让他得仔细考虑刚才的计划了,不论如何,必须要先与刘澜军战一场,最后的结果不谈,怎么也要让主公那里不再对他指手画脚。 不过这就有点难度了,如果这一仗胜了,那主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再退守寻县了,如果败了,主公那里同样交代不下去,可在刘澜军的犄角之势前,想要不胜不败的结局又有点困难。 “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我们既不用出城与敌决战,又不用担负避战的名声。”张勋说着,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梁刚,就看他笑眯眯的说道:“如果刘澜军攻城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梁刚在张勋帐下多年,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他只是一个念头,就能猜到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从他呢喃之际,梁刚就顺着他的思路考虑着,待他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想到了这一办法,如果刘澜军攻城,那么主公还有什么话可说?这可就不是将军避战的问题了。 梁刚笑着说道:“将军的想法虽好,可刘澜军毕竟不会听我们的啊,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刘澜军一点都不急,根本就没有攻城的打算,而以刘澜军目前的分布来看,我想这里的刘澜军之所以会到寻阳,恐怕真正的目的还是以攻为守,把我们钉死在寻阳,使刘澜的主力方便攻打柴桑,所以只要我军不动,城外的张颌和张辽就不会动,等柴桑战事一结束,便会徐徐撤离,可若我们现在动的话,那么他们逼到会以死相搏,到时候为了阻止我军南下,刘澜军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而以我军与刘澜军历来交锋可以看出,他们的战斗意志极其顽强,一心防守,绝对能拖到柴桑城破,但是这其中最大的变数却是纪灵将军,这是城外的张颌和张辽所不知晓的,所以他们既然是要等待柴桑城破之后再撤走是绝无可能,而主公呢又希望在刘澜与纪灵交锋之时,将军能够渡江南下予以配合,不然一旦纪灵和孙策被刘澜大军大败,那下一个就势必回轮到我们,到那个时候指望袁绍出兵相助? 末将向来认为,求人不如求已,指望袁绍,这位一直与主公有嫌隙的兄弟可远不如靠我们自己,要抗刘澜这一强敌,就一定要首先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主公的顾虑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军才会陷入如此两难境地,如果只是指望应付主公又或者寄希望纪灵那边开战而使城外之敌撤走,都不是什么好选择,毕竟一旦那时城外敌军不退的话,我军又当如何? 这些将军势必都要考虑进去,所以末将以为,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想办法破敌。 梁刚翻来覆去最后又把话题回到了之前,可是张勋的担忧还不是怕出现意外,如果能够大胜,肯定能赢,他也不会这么犹豫,这不就是怕连刘澜的主力都没见到就败个一塌涂地嘛,好一点斗个两败俱伤那也对寿春是极大的不利啊,那时候笑到最后的还不是刘澜? 可此刻得梁刚提醒,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想多了,现在不搏,别说见不到刘澜的主力了,只怕连渣滓都不会剩下了,九江之战一旦结束,消灭了纪灵主力,刘澜能不乘胜追击,渡江入寿春,那时候配合张辽再吃掉自己,那时想夺取寿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张勋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不能,绝不能继续这么耗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改变目前的态势,最少也要突破城外二张到长江边,对刘澜形成威慑,让他不敢轻易进攻柴桑,这样这能为最后的胜利创造出条件,更为了寿春的安危创造条件,乃至收回丹阳郡。 想到这,张勋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道:“梁将军所言甚是,当此生死存亡关头,我辈怎么能因区区困难而畏敌不前,一旦敌军攻破柴桑,那寿春可就彻底危险了,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不仅仅是城外的刘澜,而是在柴桑的刘澜主力!” “那么将军,我们就是要主动出击,并寻找战机歼灭敌军喽?” 张勋毫不犹豫,道:“不错,更何况主公那里已经与袁绍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们这边与刘澜主力交战,他便会适时出兵青州,现在就让我们来谈谈这次出兵的具体计划吧。” ~~~~~~~~~~ 刘澜升大帐,帐下文官武将陆续而来。 一入帐内,就见得刘澜正站在沙盘前。这事物他们在三日前就有所了解,只不过当时只是远远观看,而今日才有了靠近的机会,一众人围在沙盘四周,而正中的刘澜手中则拿着一根小木条,盯着沙盘思考着。 沙盘将如今的战事全部标绘了出来,这样的标绘可要比在地图之上标注更让大家有一个直观上的了解,不管是水军营寨还是长江内的战舰甚至是张颌与张辽的江东军,跃然眼前,当然于此对应的则是寿春军的布置。只是一眼,如今的战场事态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盯着沙盘的刘澜一直没有开腔,静静站在沙盘前,旁边乃是黄忠,当他将沙盘做出并由刘澜改正之后的一刻,整个人都惊呆了,以往指挥作战,除了在地图上判断敌军的情况,就只能通过在心中描绘一幅战场事态图,但现在,不用了,沙盘之上,可以将你收集到的情报全部标绘出来,所有的情报都不再空洞,甚至当说起沙盘的一刻,刘澜甚至还提出了做一个天下十三州的沙盘出来,如果是那样,整个天下的大小周郡,以及势力范围都将会跃然眼前,这可以让帐下所有人都能够对当今天下的形式有一个最为直观的感触,而不再是以往那般空洞甚至无知,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对于天下的概念并没有那么清晰,只知道大汉朝很大很大。 而将势力人口兵力全部布置出来之后,当所有人都能够从这些简单的数据掌握天下大势之时,他相信这对很多将领来说都是一次升华,最少没有人会再是井底之蛙,毕竟地图比起沙盘来说太空洞了。 沙盘之上,张颌与张辽一路北上,抵达寻阳,虽然刘澜曾经想过借着二张旗开得胜的势头一举出兵进攻柴桑,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想要在短时间拿下柴桑,最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很容易,而且要攻打坚城,除了兵精将勇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攻城武器,这一点上,刘澜只怕最深有体会,与异族交战,与黄巾交锋,他们没有什么大型攻城器械,唯有云梯,所以他们对边郡望尘莫及,然而当他们掌握了攻城器械的制造方法之后,边郡便再也阻挡不了他们南下的步伐。 所以刘澜现在迟迟没有出击,除了物资卸载,最主要的就是攻城武器的准备了,只要一切准备完毕,也就是关羽出征之时。 孙策有兵三万,精锐甲士,但真正可用之兵,按照陈到的说法应该不低于五万,而且一个霸王孙策再加上一个周公瑾,可绝不是袁术和张勋纪灵的组合。 两人一个将一个帅,而且不仅仅局限于陆战和水军,可用说两者都有着极强的统帅能力,这样的对手,一心防守,是不可能出现太大的疏漏的,所以刘澜对于这次攻打柴桑是打着万分的小心,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不然的话,一旦贸然进攻,最后很可能失败的会是江东军。 一想到现在这个新称呼,而且还是由孙策和周瑜叫出来,刘澜也不知为何感觉会怪怪的,只不过不管是徐州军还是江东军,都不重要,因为称呼不管怎么变,他帐下这支军队,都只有一个称呼,刘澜军。 “这回我军进攻柴桑。”沉默许久的刘澜终于开口:“待粮草物资,攻城器械准备完毕之后,张飞率领本部,到达这里。”说着刘澜用木枝指向了豫章与九江的交汇处,在此一是为了截断孙策难逃之路,其次也是防止豫章可能出现的援军北进,这次行军,翼德你要务必小心,而且一定要隐秘,决不可必人提早发觉,所以待云长在柴桑与敌交战之后再起兵前往,务必要瞒住所有人人。” “末将遵命。” 刘澜看了他一眼,虽然现在的张飞有点今非昔比的感觉,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在战术上能否灵活运用,虽然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如果他能发挥上次奇袭寿春一半的能耐,那么这次孙策插翅难逃。 刘澜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没有给他安排个副手,徐庶不能动,而被他委以重任的鲁肃又去了濡须坞,眼下他手头之上好像就有个简雍可以调派,不过看起来,这位钩距大家跟着张飞去了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反倒不如派黄忠,可就张飞这性子,到时候就算真出现了什么分析,黄忠也难劝服他,所以全权交给他得了,毕竟那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战,就算出现,也是孙策和周瑜,不过那时候二人都是强弩之末,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 说完,刘澜看向了关羽和周泰,道:“俊义和文远已经在江北为我们取得了一个漂亮的开局,把张勋的寿春援救成功困在了寻县,如今正在寻找战机歼灭敌军有生力量,那么接下来我们对付柴桑的策略,就是务必要一击制敌,周泰蒋钦的水军已经时刻准备,只待云长你大军开赴柴桑,便会在关键时刻进攻孙策水寨,截断其北上寿春的希望,所以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云长大军出击,但这一战,想要攻破柴桑并不简单,所以云长,到时候攻城的话,心理战首当其冲,还有城里的内应也一定要妥善使用,这些我想我就无须部署了,云长应该已有妥善的应对之法。” “末将打算……” 突然之际,就见帐外许褚掀帘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主公,有紧急情报。”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初战交锋(5) “启禀主公,有紧急军情。” “怎么?”刘澜看许褚犹豫,直接说道,毕竟帐内都是心腹将领,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许褚得到刘澜许可之后,说道:“宣高从青州传来最新情报,袁绍大军正在集结,动向不明。” “袁绍!” 刘澜到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如果现在袁绍当真大举南下了,那就说明袁氏兄弟已经达成了默契,甚至走向了联合,不然的话,袁绍不可能这么早就动的,一定会等到他陷入九江的泥沼之中,更何况还有一个曹操呢,现在一直在宛城没动静,这要是袁绍当真要行动,那必然会与曹操达成默契,毕竟两人这些年来一直是一个整体,保持着默契,第二次徐州之战便是如此,可这一回,袁绍动了曹操却没反应,就说明这回袁绍一定与袁术达成了对付他的攻守同盟。 其实在开战之前,徐庶有说过这个可能,不过当时的刘澜并不认为兄弟二人可以打破隔阂,但现在看来,亲情加利益双重诱惑之下,当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连袁氏兄弟都能化解仇恨,达成攻守同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当然二人的仇怨不会就此干休,但那是在对付了自己之后,若没有自己,只怕袁术低头,依然会如历史一般在他被灭之后向袁绍逃去,不过现在看来,在自己的压迫之下,他恐怕已经感觉到了穷途末路。 这恐怕是数年之前的袁术如何也想不到的,曾经袁术执关东诸侯牛耳,虽然冀州之战时被曹操所败,元气大损,但在关东诸侯实力依然强劲,可当刘澜入主徐州的那一刻,他的犹豫让他丧失了最佳时机,这才有了现在的尴尬,如果能早知道会有今日,想必袁术一定会在刘澜成气候之前就灭掉他,也不用现在孤注一掷,甚至向袁绍低头。 刘澜背着手在沙盘前走了几步,对许褚说道:“立即传书回去,通知臧霸、子龙,让他们做好对袁绍南下的准备。”曹操可能会出现,但就现在来看,很难,就算来,兵马也不会太多,徐盛徐方足够了,何况真到了危急关头,大不了把鲁肃派过去,濡须坞不要了。 刘澜这回算是孤注一掷了,可不如此,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难道现在回师?那可不正中了袁术的下怀?这样一来不仅攻打九江失败,更坚定了袁术与袁绍的联盟,因为他已经尝到了甜头。 想到这,刘澜瞥头对关羽当机立断道:“云长,不能再拖下去了,时不我待,必须尽早出击,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妥当的,到时我给你亲自押送过去,现在务必要尽早攻破柴桑!” 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从刚才说到袁绍有所异动的一刻,大军都明白,九江的战事必须要尽早解决。 ~~~~~~~~~~~ 刘澜攻打九江本身就是在搏,既然是搏,就势必要冒风险,现在风险来了,没有后退的道理,只有迎难而上,而在同一时间,在关羽兵发柴桑的一刻,一直窝在寻阳的寿春军终于动了。 “全军出击,临敌胆敢不前者,就地斩首,杀无赦!” 城门洞开,张勋一马当先率领寿春军气势汹汹向张辽所部杀奔而来,然而他的一腔热血,最后却好似被淋了一盆冷水,瞬间被熄灭了。 空营,居然是一座空营,他的眼睛立时变得炽热起来,抽出战刀,大喊道:“撤,快撤!”发现大营空无一人之后他连想都不想便指挥着部队撤退,没什么好想的,中计了,中了张辽的奸计了。 可是部队刚退了一半,张勋就看见,一支足有两千余人的骑兵从两翼杀出,他们的旗帜熟悉,曾经在讨董时见过的狼头旗帜,但又陌生,因为旗帜的底色并非是当时董卓的黑色,而是象征大汉朝的红色,酡红色! 红色旗帜,红色战甲的骑士气势奔腾,如同一把尖刀向寿春军肋部直插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张汎,大吼一声:“杀啊!” 狼骑军的杀来让张勋如坠深渊,虽然他发现中计,想要逃出,可是看起来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可不会让他轻易逃出,而且现在出现的只是骑兵,张辽指挥的步兵以及张颌的江东军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呢。 如果现在撤,可能在回城的路上遇到敌军的重重阻截,当如果留下来,又可能会被张颌张辽二人所包围。 张勋犹豫之际,就见到敌军骑兵杀奔而来,将他的士兵立时斩杀无数,部队侧翼立时一阵大乱,他们虽然是寿春精锐,但毕竟都是步卒,如果再不应对,情况只会更糟糕。 面对杀气腾腾的并州狼骑,寿春军的士气在飞速崩溃,甚至出现了争先后退的情况。 “全军结阵,迎敌,将敌军杀退!” 这时候张勋不敢在有过多的考虑,想要将敌军骑兵击退,就只能快速结阵迎敌,不然的话,别指望能将敌军击退。 张勋的指挥起到了效果,士兵从之前快速撤退的散乱队形开始快速结阵,很快一个个方阵挡在了并州狼骑的面前,巨盾配合着长戈,立即将并州狼骑的冲锋所阻挡。 对于寿春军来说,龙骑军才是他们的噩梦,至于并州狼骑,明显对他们没有威慑力,或者说在心理上面对并州狼骑时不会像面对龙骑军那样感到恐惧甚至奔溃。 骑兵方有所伤亡,冲锋之中的张汎便要求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方才还是全力冲锋的并州狼骑打了一个圈,从寿春军面前飞快驰过,划出一个圆形,向着他们的相反方向撤离。 看着快速撤离的敌军,亲兵刚开口说了句是否追击,就被张勋摆手打断了他,喝令一声,道:“不可追击,全军结阵,向寻阳缓缓前进。” 前线阻敌的一名将令听闻张勋的将令之后,当即来到中军,急道:“将军,并州狼骑撤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我们如果追击的话,一定能够追上。” “不可。” “请将军准许末将带领本部前往追击,若追不追并州狼骑,末将愿提人头谢罪!” “章雍,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敌军诱敌的把戏么,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慢,那可都是骑兵,跑得再慢,能让步兵追上?” 虎体熊腰的章雍直接就被张勋喝退了,看着他的背影,张勋摇了摇头,如果他帐下都能像梁刚一样,他也就不用那么头疼了,可一个个都是沙场的勇将,都难堪大用,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部队刚开始回城,不想梁刚急匆匆赶来:“将军,难道你真打算退回去么?” “不退回去怎么办?” 梁刚焦急万分,道:“将军,这恐怕就是敌军的诡计啊,他就是怕我军出城救援柴桑,所以才会设下今日之局,一旦我军当真回城,必定中其奸计,而且我军这次出城歼敌便算是彻底失败,那时我们可就没有了任何后路了!” “这……”张勋刚才只想着敌军可能出现的埋伏,却忽略了这其中反而可能是刘澜军的诡计,而且从现在的情形判断,诡计的成分居多,更像是在把他们逼回寻阳城,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了,先不说军心为此是否涣散,恐怕我们也在寻阳城待不了多久了。” 张勋帐下没人比他最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才能一语说到他的心缝里,立时低头不语,现在是明知道张辽有诡计,也必须硬着头皮来,当然了去追骑兵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还追不上,追上了也是陷阱,只能另想他法。 可怎么才能跳出二张的阴谋,又能把他们算计呢? 现在恐怕唯一能有利用价值的就只是他和他率领的这支寿春军了,至于攻城那不可能,有他这支大军在城外,二张攻城就是找死,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当机立断:“梁刚,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诺!” 将军改变了初衷,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他们不动,或者干脆去毁了张辽的营栅,他相信一定能把江东军吸引过来。 不过事情可远比他想的简单,这边寿春军刚停止前进,远方便又传来隆隆马蹄声,很快前军斥候飞奔前来禀报,道:“将军,并州狼骑又杀了过来。” “还是四千?” “是的,不过这回在他们身后的烟尘很大,现在斥候还在确认之中。” “再探。” 张勋下意识看向梁刚,两人几乎同时朝前军而去,如果二人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这一回来的,可绝不会只是骑兵,应该是江东军的主力都来了。 两人来到军前,不用斥候回禀,肉眼便已看清前面的并州狼骑军,四千人的骑兵队快速席卷而来,而真正让他感受恐惧的则是铺天盖地一般的江东军,他们迈着整齐的队列前进着,如同繁星一般的旌旗迎风招展,那气势那威严令寿春军前的空气都快凝固了,虽然他们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可是那熟悉的旗帜却使寿春军都开始变得人心惶惶起来,每个人的眼神都闪烁着,好似在下意识的回避着江东军就在前方的现实,甚至有很多人已经不敢再向前看一眼,低着头,看着脚尖。 这样的情绪在军中快速迅速弥漫着,张勋在关键时刻大吼一声:“全军整备,准备迎敌!” 随着张勋的寒声,令旗兵快速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在千长的指挥下开始做出迎敌的准备。 只是面对杀气腾腾的敌军,寿春军在气势上明显弱了下风,这样的情况让张勋不由眯起了眼睛,他真的没有想到,寿春军居然会如此害怕江东军,这情况在刚才对付并州狼骑时可没有出现,要知道那可是骑兵啊,连骑兵都没有把他们吓倒,却没想到会因为区区江东军而胆寒,他心里不明白,却也明白,连着两阵的失败,莫说是寿春军了,几乎寿春上下包括袁术在内,对刘澜的江东军都心生畏惧甚至是恐惧。 “将军,现在怎么办?”面对如此情形,梁刚终于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虽然他也是一员不错的将领,可面对如此情况还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要慌,让部队做好迎敌准备。”张勋冷静颁布着将令,这个时刻的他异常冷静,不得不说张勋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现在的局面也证实了刚才他的判断以及两个后续的猜测,诱敌不成,现在三万大军便都出现了,明显就是来绝杀的,当然也可能还是想把他们逼回去,不过这都是猜测,至于刘澜军的真实想法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但等下,他就能够有所判断了。 所有部队在张勋的指挥下开始结阵,铁甲森森,枪矛林立,然而突然之际就听得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号角声响起,随即就看到敌军战旗挥舞,而很快,对面的并州狼骑和步兵都听了下来,原地待命。 看着他们在不到一里之外停下,张勋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在心中问着自己,对面的刘澜军到底这是再搞什么鬼?” 他看不懂,但他能意识到,对付并不真相交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咬牙,当机立断道:“所有士兵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击!” 既然张辽张颌不打算决战,那么张勋索性做好防御工作,先保护好子敬,再想着怎么还击。 梁刚眼中射出骇人的杀机,眯着眼睛唱诺一声,而张勋心中则冷笑数声:虽然这看起来多少有些像是战前的斗智斗勇,不过他们现在结阵以待,只要不主动犯错误,刘澜的部队敢攻过来,就一定要让他吃大亏!” 这一点他可比任何人都更有信心,猛地张勋拔出腰间环手刀,在阵前虚空之中连劈数刀:“所有寿春军的将士们,只要敌军敢杀过来,用你们的勇气,将面前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初战交锋(6) 两军大队集结,一个不进攻,一个在防御,张勋远眺这江东军,对于他们这一连番的举动大为怀疑,既然开弓了,怎么到最后又放弃了呢,想不明白,到底是计划之内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碰运气?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两天,对面的张颌始终毫无动静,这让他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实在是他看不出张颌到底耍什么把戏,还是说张颌比较排斥与他进行一场混战,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人数上是处于劣势的,主动进攻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那时候出现一丝意外,可能就会导致前功尽弃。 而这这两天,同样的事情也困扰着张颌,他心中十分焦急,这次出征之前,主公特别强调张辽虽然为副,但俨然一副军中谋主的姿态,从濡须坞到寻县,不过相处数月,他还真得承认,张辽却是有很多想法让他刮目相看,甚至是指挥艺术更是刮目相看。 对主公一开始让他统军,张辽掌握大局才算是心服口服,只是这一回情况有些特殊,当然了毕竟不是实战,如今战端一开,这位谋主可就让他感觉有些不靠谱了,在军帐中背着手来回踱步。 这种心里没底甚至是不靠谱的感觉以往在刘澜甚至是徐庶可不会有,毕竟配合多年,知根知底,可眼下的局面就有点让他搞不懂张辽到底在搞什么鬼了,两军就这么对峙着,而且还拉出了这么一处缓冲地带,他难道真就像这么一直耗下去? 张颌摸不透张辽的真正意图,但从结果来看,必然是就想着耗下去,这样本无可厚非,可主公毕竟下了寻找机会尽量歼灭寿春军主力的命令,就这么耗着算怎么回事?要是以为,以他的性子,早就进攻了,哪还有现在这些苦恼。 前日他们放弃了打好机会,现在再想主动进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现在他就是想主动进攻也得考虑后果,毕竟失去了先机,一旦攻击不利,甚至被敌军借机杀败,那受到威胁最大的就是即将要对柴桑发起进攻的主公,那时候寿春军南下而来,随时都会对主公形成夹攻之势。 现在好了,他们不敢贸然进攻了,可结果呢,对面的寿春军也没有进攻的想法,这就让他更看不懂了,难道他们也不急着南下?前往柴桑?就这么耗着,拖着他们,那柴桑不迟早给主公破了? 张颌看不懂,但他可不相信张勋会对柴桑不管不顾一直与他们这么耗下去,除非有别的可能,而这一可能能够保证柴桑不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在这里牵制自己,那就是有极大的阴谋,以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心烦意乱,想叫张辽来商议商议,可他现在…… 心中刚想到张辽的一刻,张辽快步走进了大帐:“张将军。” 听到张辽的喊声,张颌忙从后帐转出张颌诧异的看着他:“文远,你不在前军指挥,怎么跑到中军来了?” 说着示意他落座,二人在刘澜帐下可谓是仅有的配制,关羽、张飞甚至是赵云都是独当一面,只有他却是和张辽配合,就算是徐盛,也不过是和陈宫配合,一文一武,一军一谋,而他这边却是两员大将坐镇,这对他来说,最早被派来濡须坞的那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是并不情愿的,但他却没想到主公真的很看重张辽,在吕布投降的将领中,只有他又资格统领旧部继续征战,当然是在他的指挥之下,只是个副将,可如果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这是要他盯着张颌那就大错特错了,刘澜敢让他继续统领原班人马,就没有什么不信任一说,至于派他二人取濡须坞,用主公私下里对他说的话那是为了日后攻略淮南做准备,两人一个在濡须坞一个在合肥,互为犄角,这才是二人一齐到濡须坞的真正目的。 那个时候二人各自主政一方,至于所谓一主一副,还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配合,若非是主公这些交代,当时有些情绪的张颌恐怕还真不会轻易去濡须坞。 对于人事这方面,刘澜是最下功夫的,所谓人过一百,形形色色,以前对付部队里的刺头那简单的很,可现在又怎么能用相同的办法去处理一些特殊情况,所以这全靠刘澜,或强硬或开导,还是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毕竟刘澜的情商还是颇高的,里子面子都能照顾到。 “文远,你怎么回来了?” “主公那里派人传来了情报,我接到书信后便专程赶过来了,看看主公是否有最新部署。”他所处的位置,无法使用信鸽,能够使用信鸽的地点都是比较固定的地方,似他们现在所驻扎的旷野,只能靠传令兵,好在距离不远,一来一回也耽误不了久,这才有了在前军的张辽接到主公来文后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文远没看?” 张辽微笑摇头,虽然没说话,但张颌明白他顾虑什么,笑着接过了书信,一眼看完,把书信递给了张辽,道:“果不其然,张勋还真是有阴谋。” 张辽没回应,只是接过书信快速扫了一眼之后,才苦笑一声,道:“怪不得这个张勋一点也不急,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袁绍那边。”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张颌望了张辽一眼,战场厮杀上面张颌未必会去问他,但就总领全局甚至是指挥艺术才能方面,张辽确实有着很高的天赋,这一点,张颌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在主公帐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主公给他二人设计的职责也是如此,而这一仗他自所有退在二线,也不过是张辽投降第一战,急于立功,这种事怎么好去争,索性让他指挥了全局。 “既然主公已经坐实了二袁联合,而且关将军已经出兵柴桑了,现在给我们的任务又变成了阻止寿春军南下,所以现在我们就更不用着急了,如果张勋想拖,我们就跟他拖,迟早,他会坐不住的。” 张颌下意识的点点头,这话说的不假,青州的臧霸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袁绍就算要打青州,也不可能会在十天半个月便对青州发起猛攻,尤其是大军南下,物资给养,兵甲器械都需要提前准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到时候一定不会是青州现出现危机一定是柴桑,而柴桑出现了危机,那个时候张勋再想动可就被动了,这对他们反倒便成为了绝佳的机遇,张颌笑着问道:“那我们就继续这么耗着?” “反正连张勋都不急,咱们现在又有什么可急的。”张辽这人长得精神,国字脸,一身的浩然正气,可此刻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好半晌,张颌忽然说道:“文远,这个袁绍你没有喝他出过事,对他难免没有太深的了解,而我对他却是知根知底的,这人啊,用一句话就能够概况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现在对付青州这么利好的机会,我怕他会不顾一切。” “你是说,直接奔袭?” “这事我不敢肯定,但有这个可能,我必须得向主公说明这个情况,最少也要让臧霸做好万全的准备,还有子龙那里,也一定要有所防备,不然被袁绍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们在九江,就算想回援也有心无力。” 张颌说着,拳头已经渐渐捏紧,恨得咬牙切齿,他对袁绍之恨,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用他的老父亲来威胁他,如此无耻之事都干得出来,真让他觉得无耻至极。 “俊义,这事你当真如此认为吗?” “我也只是猜测,但以我对袁绍的了解,他还真敢这么干。”张颌笑了一声,道:“毕竟现在对袁绍来说是绝佳的时机,我们的主力可都在九江,这个时候以袁绍的为人,肯定会孤注一掷,势必想着在主公回师之前解决青州战局,到那个时候,主公就算解决了柴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占了青州。” 张颌的说法让张辽对这一可能深信了起来,而由此更是让他对如今张勋的表现产生了怀疑:“俊义,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张勋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耗着? “你是说,其实张勋一早就知道了袁术与袁绍达成协议,还知道了袁绍要出兵,所以干脆就这么耗着,盼着袁绍一出兵,主公就会退兵?是这个意思吗?” “正是如此,毕竟除了主公帐下,只怕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明白主公出兵九江的真正目的,所以对袁绍出兵之后主公会立即回军的想法深信不疑,可是他们却未必知道主公对消灭孙策的决心,所以最后就算袁绍出兵,主公也一定会坚持击溃孙策之后再回军,但在张勋眼中,恐怕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发生,所以他才有如此信心与我们在这里耗着,甚至巴不得一直耗下去,待我军被迫回师之时,再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张勋打的还真是好盘算啊。”张颌最少虽然冷笑出声,可心中眉头却已经皱成一团,他相信张辽刚才的推断十有**是正确的,不然解释不通现在最应该着急的张勋会是这么一个反应,而之前他所找的那些个借口,与这个听起来,确实都有点牵强了,因此,张勋一点也不着急最有可能的就是之前张辽的推断,可他又摇起了头:“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更解释不通了,如果张勋一早就知道了联盟的事情,他就没必要出城来啊,在城内防守岂不是更稳妥?” 张颌不相信,甚至开始否认这样的说法,最少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而不是袁绍出兵这么简单,可是既然不是因为袁绍,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呢?要援柴桑?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样的话,他早出城和他们决战了,也不用托到现在,要知道他与孙策是有着私交的,叔侄相称,怎么可能对柴桑放任不管?” 这里面另有原因! “有没有可能是袁术那边又给张勋下了命令?又或者是张勋偷袭没有成功,选择了防守,要保存实力?” 张辽这几句话都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总觉得距离真相还很遥远,但真相如何他又给不出来,现在的二人是真有点糊涂了,甚至觉得张勋的表现极其古怪甚至让他们对这一仗感到了一丝扑朔迷离的意味,让二人一时间根本看不透问题出在哪里? 而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张勋身上,同样也觉得看不懂对方,毕竟现在的双方,心底里都认为该着急的那一个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两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思索了起来,好半晌,依旧没有一点头绪,最后二人干脆也不去想了,管张勋的目的是什么,先把他们的猜测汇报给主公,这种让人头疼的问题就交由主公来头疼吧。 张颌快速将书信写好,派传令兵前往面见主公,在信函之中,他更是像刘澜提出了希望能够给他们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对应之策,最好能让张勋这只老狐狸偷鸡不着倒蚀把米。 书信写好,又交给张辽砍了一眼,最后才交给亲兵送了出去,而等亲兵离开的那一刻,张辽却突然又开口了:“要不然今日我派些部队过去再试探一下?看看张勋到底是什么打算,敢不敢应战如何?” “这事虽然可行,但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现在想这些,不如先听听主公的意见是什么之后我们在来决定也好,毕竟在张勋目的成疑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俊义如此说了,那就看看主公对此事有何看法,到时候我们在根据主公是战是和的命令商议出一个应对之法。” “既然俊义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继续回到前军与张勋周旋了。” 张颌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如此也好,在主公回信之后,我们再考虑是不是要派兵去试一试张勋的反应。”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初战交锋(7) 未过数日,张颌派来的使者抵达刘澜在鄱阳湖所立大寨,跟着许褚进入中军营帐时,就见得刘澜背着手在大帐内沙盘前踱着步,他刚才出声拜见,却被许褚一把拦下,口中的话也嘎然而止,就见许褚看着他微微摇头,不让他打扰刘澜。 好半晌,刘澜偏头,才发现了许褚,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人,来人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刘澜却想不起他是谁了,刚要开口询问,来者连忙拱手道:“张颌帐下斥候营,温全拜见主公!” “温全?辽东斥候营头副头领温万是你的大哥吧?”怪不得看着他很眼熟,原来是温万的弟弟,温万那可是在黄巾时期就加入了斥候营,现在在辽东乃斥候营的副将,难怪他看起来这么眼熟,这骨架侧脸简直就和温万一模一样。 温全完美想到主公居然认识自己,虽然是沾了大哥的光,可这足够让他激动甚至感到荣耀的了,慌忙施礼道:“小子正是!” 刘澜点点头,和善地笑了起来,道“你哥温万可是我的老部下了,最早就在我的近卫营,后来去了斥候营,现在在辽东是士仁副将,没想到你现在也在斥候营。” “我后来到了大哥帐下,跟着士仁将军随主公到了黄县,后来士仁将军返回辽东,便把末将推荐给了张颌将军,至此就在张颌将军的斥候营中效力,如今为斥候营司马。”温万如此一说,刘澜立时笑了起来:“看来你参军的年头也不短了嘛,都是司马,看来也立功不少了啊。” 刘澜笑着一摆手,示意他落座,而自己也返回了主位,说道:“这次张颌派你来,可有司马要事么?” “这是张将军的文书。”温万从怀中掏出了张颌的书函,由许褚递给了他,展开信函,不由的笑了笑,道:“说起最了解袁绍的人啊,还得是俊义。” “主公,这是?” 刘澜笑着把文书递给了许褚,后者打开文书,别的什么都不太印象深刻,但那句色厉而胆薄,见小利而亡命却让他莞尔起来:“主公,俊义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不得不慎啊,若真让他占了青州,打通了南下的渠道,以冀州之钱粮兵马,到时候我们只怕就危险了。” 说威胁那都是轻的,砧板上的鱼肉还差不多。刘澜心中暗道一声,这一点显然张颌更有说服力,虽然他对袁绍也多少有些了解,但对冀州的时局看得最透彻的还是他,若不是臧霸的身份特殊,刘澜还真有想法让张颌入主青州,当个刺史呢,捋着山羊须,道:“这一点不用你提醒,袁绍的根基在冀州,北连东胡,南连曹操,这个时候能不趁着我们在九江南下吗?” “可主公您当初不是说……” “情况变化太快,而且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都随心所欲呢,如果是那样,事情也就好办了,这天下早就成了我们的,不是么?” 许褚脸红了下,没有再说话,主公说的不错,当然了,情况变化出乎意料之外却是关键,百密一疏,或者说有五成的把握就已经足够搏一搏了,毕竟就像主公所说的那样,五成到七成就足以让他大胆去搏了,如果是九成十成他反而会怀疑这里边有猫腻,这回攻打九江就是如此,当然对袁绍那边还是有些估计不足,首先是对兄弟二人不和的事情太过自信了,其次则是袁绍大战之后而且军事上对他并没有多么有优势,可谓是屡战屡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乃至一众幕僚都判断袁绍不会急于南下,说到底,还是他太过自信了,却忽略了人性,现在的袁绍,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对付公孙瓒,对他服软的袁绍了,现在他的势力全部集结,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对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二人的交谈没有避讳温全,而温全也了解情况,听到了也不会多说,但一定会在心中多想,并且琢磨刘澜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出于何种考量,这是他大哥交给他的,人可以笨,但一定要多学,多想,若非如此,温万也不可能会有今天。 可以说,自从许褚将信函交给刘澜的那一刻,温全便偷偷抬头撇了眼他,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刘澜,但绝对是最近距离的一次,不得不说和以往远观时的感觉略略有些不一样,那时候觉得主公遥不可及,而这时候,近在咫尺,看起来触手可得,反而更觉得距离更加遥远了,这种感觉是他头一次出现,就算在面对张颌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虽然主公和张颌将军都是那种高大魁梧的将领外形,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大大的不一样,将军的眼中,是那种所有将领都会有的一往无前的气概,阳刚而锐利,而主公,虽然有着与张颌一样的情况,可是在他低头看信函的一刻,他眼中透出的却是那种非常难以言述的睿智表现,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在他面前变得简单而不值一提。 这样的表现让他已经不知道用何种词汇来描述,尤其是当他与许褚说起袁术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刘澜发自内心的自信表露,冷静之中,还有一种似商贩一样的狡黠,他的目光透漏了这些信息出来,而作为斥候营的司马,最擅长的就是发现与发掘,心中感叹,大哥交给他的法门,好像在眼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用刘澜的视角去看待问题,甚至啊没考虑一步,都觉得自己已经走向泥沼甚至是深潭,一步错,步步错。 “温全,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张颌,就说他的提醒我都知晓了,至于他打算试探张勋的提议,最好放弃,但如果想要尝试,那么一定要避免与寿春军的正面决战,目前以稳为主,将他们拖在寻县是第一要务。” “诺!” 刘澜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你大哥在辽东非常出色,而你也在张颌帐下这么多年,要继续努力,有朝一日,必定也会成为斥候营的统领!” 温全顿了下,好半晌,激动的说道:“末将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厚爱,必将全力以赴,不辜负主公的厚望!” “嗯,你退下吧。” “诺!” 很快,温全消失在帐内,刘澜目光深深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对许褚说,道:“张颌那边一定会对张勋有所动作,我们这边也不能再拖了,尤其是关羽,现在应该也快到了柴桑了吧,差不多我们也该行动。” 许褚明白刘澜话中的意思,他们本来就不会一直在这里驻扎,或者说在这里驻扎的只会是黄忠,当然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黄忠可能也会随其出征,这一回,估摸着主公是真要孤注一掷,要尽快解决孙策了。” 如果没有袁绍的异动,也许这一仗还有的拖,但现在刘澜就算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是不可能了,刚才主公已经分析的很透彻了,从主公的角度来看,迫使袁绍撤军的唯一可能就是在他出兵之前结束九江之战,可这样一来,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就很大了,许褚深深感到,九江之战,已经变得没有开战之前看似那么简单了,很可能这又会引出一场规模庞大的第三次徐州之战。 ~~~~~~~~~~~~ 温全推下去稍作休整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而在大营之内上至刘澜下至普通士兵都变得更加忙碌,整整两天,直到第二日一早,这样的忙碌才算是彻底结束,次日一大早,太阳初升的一刻,刘澜与他所率领的近卫军才开始集结,鼓声隆隆,号声震耳,这样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即将出征的信号,他们将很快兵发柴桑,只不过,到底是配合关羽还是与关羽合兵一处,却没有一人知晓。 在徐庶的恭送之下,刘澜出发了,临走之前,对他交代了一番,路上的行程很慢,虽然出征,可刘澜一定也不急,他们的任务,并非是去配合关羽甚至是与关羽汇合,而是直接奔赴孙策水军,配合周泰夺下孙策水军大寨,阻绝其北逃的可能。 大军走走停停,一天只走了十余里便安营扎寨,刘澜帐下现在除了老将黄忠之外就只有许褚可以听候调遣,不过一个冲锋陷阵,一个指挥全局足够了,扎下大寨之中,刘澜把黄忠喊道了内帐,虽然战时军中严令禁止饮酒,但二人照样可以喝茶聊天。 刘澜见黄忠,最大的考虑是怕他在心里上有什么变化,毕竟以前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如今却指挥了不到五千人马,这样的落差,对于曾经身居高位的黄忠还说反差也太大了,如果情绪有所低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看来好像他有点多虑了,其实如果真怕会有反差的话,黄忠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刘澜来秣陵,既然答应了,身份上的变化肯定在一早就有过考虑,更何况他放弃一切归隐山林,早就放下了一切一看开了一切,这些还真不是很在意。 而且他对刘澜的统兵有着极佳的印象,甚至是佩服,因为刘澜的帐下远比他当年带领的北军更有战斗力,这些士兵虽然都是出自丹阳,大汉朝自古以来的精兵之地,可是北军出身的战事却都是边郡,生存环境的严酷让他们比之丹阳精锐还要更为精锐一些,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不仅是在战斗上甚至是在装备上都要超过北军一大截。 这真不是黄忠可以夸刘澜,他来到秣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观看水军的训练方式,就已经察觉了其中的区别,之后又观察了近卫军和近卫步兵的训练方法,又变成吃惊。 这世上练兵,都是重注阵型的变换,而刘澜帐下则是对士兵的培养,这样的培养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在格斗技巧以及战阵演练之上,还有学习班,士兵读书识字,知礼晓义,熟读兵书战册,很多士兵的军事素养,甚至比其他诸侯的一些将领还高,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刘澜能干得出来。 毕竟这样的成本太大了,而培养出来如此优秀的士兵,可能在一场残酷的战斗之后一个不剩,黄忠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质疑,但最后却被刘澜说服了,他做的这些努力,不是指望他们日后能从一名卒伍成为一员将领,而是希望他们能在战场之上能有最大的可能活下来,就好像每一名士兵不仅有着质地精良的铠甲还有着一套帛丝内衣,虽然帛丝内衣并不能保证他们不出现伤亡,却能保证在出现伤情之后最大可能的保证他们的什么安全,而这边是刘澜的初衷。 而这也让他开始审视自己以为带兵时的情形,不得不承认,刘澜是真正做到了爱民如子,而士兵也更愿意为他效命,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无往而不利? 他甚至觉得,以这些士兵的军事素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将领,把他们放在战场上,就算没人指挥,也一定不会太狼狈。 “汉升,坐吧,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就随意一点吧!” 黄忠一笑,坐了下来,刘澜是他这些年中见到的唯一一个异类,但也是到目前为止最让他心服口服的一个,文才武略,古今罕有,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可以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更何况这话他只在自己心中说说罢了。 毕竟能让士兵不惧死,就这一点,就够一名将领琢磨一辈子的了,何况刘澜已经做到?而且刘澜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他收拢了帐下的人心吗? 要知道他可不是只对自己才会做到如此礼让,甚至同席,而是对所有人,方今天下,能比之刘澜的可没有了,毕竟不管是袁氏兄弟还是曹操,更多的还是借用家族的力量,若没有家族的支持,想要建功立业,可没那么简单。 可刘澜却做到了,而做到这一切,他就只用了四个字: “用友者霸!” 当今天下,把这四字用到极致之人,也唯有刘澜一人。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初战交锋(8) 黄忠轻啜口茶,将心中之话说了出来,刘澜听后大笑了起来:“不说用友者霸四字我刘某是否能当得起第一人,就说我若当真是什么文才武略,会是现在这个情况?去辽东到青徐最后南下秣陵,这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被迫无奈?” “被迫无奈?不见得,若非是你,这当时那个情况,恐怕也就完了,可你不仅没有丝毫损失,还另辟一条蹊径,实力并且越来越壮大,这难道不是雄才大略?”黄忠微笑着说道:“你这是妄自菲薄,我看啊,换当世任何一人来也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你得对自己更有自信才对啊,你看现在的情况,虽然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妙,可就整体局面来看,又何尝不是在你的控制之下,一旦将孙策剿灭,那么长江之上,我们将畅游无阻,到时候秣陵的船厂再将战船造出来,那在长江之上就更将无敌于天下了,只要秣陵安全,那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南下夺取吴郡会稽豫章之后,就可以安心发展,至于何时北上也就不用那么急了,慢慢来,时机一到,匡扶汉室的希望也就很可能真的会来临。”说道匡扶汉室的一刻,黄忠瞥了刘澜一眼道。 对于汉室虽然刘澜口头上表面上一直是以尊汉室自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对外的一套说辞罢了,虽然在加入刘澜帐下之前两人也有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只是这些都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当不得真,当一个人为了整体利益而必须要做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事,往往身不由己,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帐下文武会让他做出那个他并不愿做的事情来,这个道理黄忠懂,刘澜也懂,就好似赵匡胤陈桥兵变一样。 刘澜没有多大的反应,也没有过多的表示,这些年来随着他的权势越来越大,这句话却也成了他无法回避的一件事,越来越多的人试探他对汉室的看法,可以说似黄忠这样的说辞他都快听出了茧子,可就算已经听烦了,但也得应付,只不过不会像以前那么郑重其事的说罢了,刘澜笑了笑:“汉升说的不错,不过这样的机会难觅。” 黄忠是个直爽的人,但久在上位却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人,不能说是老狐狸,可官场这些事情心里门清,他提汉室,本来就是想提醒刘澜,但看他没有反应,也就不在多嘴了,像他能走到今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人来提醒,心里都明白,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终归会有机会出现的。” 刘澜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事情,不过那时候可就要靠黄将军您了,刘澜找黄忠来,可不是就为了当个参军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在埋没人才,最关键的让千里马去拉了车,不是不可,实在是浪费了它夜行八百日行一千的能耐,而且刘澜要找个参谋,何必辛辛苦苦去请他黄忠呢,这个工作谁都能做,可统兵打仗就不是任何人都能干的了,在他帐下,能胜任这份工作的,除了徐关赵再加上个张辽也就没别人了,而现在他的势力越来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刘澜挖他来,那可是真要重用他的,这件事虽然刘澜没说,可这回来袭击孙策水寨,其实就是给黄忠一次立功的机会,这样一来,给他的任命也就不会在秣陵受到太大的影响,毕竟在这里一切都靠着军功说话的,虽然你黄忠名声在外,可对于手底下那波士兵却不一样啊,这要是徐盛那种直接去当个郡尉还好说,要不然就像周泰这种,先选将后挑兵,似这样空降最好就是你有着军功,这样一来,士兵心服口服,也有个念想和奔头,知道勇敢杀敌就能得到封赏和晋升。 其实这些年刘澜帐下也涌现出不少这类的人才,当然了因为刘澜兵力的结构,他们很少有人能够刘澜帐下一线大将,可在关张赵等人的帐下,却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身份。 刘澜将杯中茶水轻品一口,才又轻声,道:“原本我答应你让你留在军中,可让你这样的大才无用武之地,那可就是我无识人之明,用人之量了,其实我的打算是想在九江之战后你顺利入摄山营,摄山营呢,也就一分为二,一部分由关羽率领南下吴郡与会稽,而另一部分呢则由黄忠来率领,兴兵讨伐豫章郡和九江郡,太史慈继续讨伐和招降山越,至于张飞则会北上驻守在广陵,与张颌张辽在濡须坞形成配合,而赵云、徐盛还有徐方则在徐州保持三角态势,臧霸和徐晃则不变。 这是刘澜对日后的格局的一点想法,当然对张飞的安排是比较灵活的,他是否会去秣陵还需要再考虑,刘澜的心里人选是鲁肃甚至是张南,不过这都是九江之战后的事情了。 “这档子是你的想法?”黄忠对刘澜打算用一年时间将长江以南扬州的地盘全部拿下的想法赞叹了一声,这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虽然对于将摄山营一分为二让他觉得有些为难,但他也明白刘澜一定有他的原因,不然的话不会有动摄山营的念头,最多让他去当个副将就完全有资格领兵打豫章了,所以这里面八成还有削弱关羽的原因,这让黄祖难免多看了眼刘澜,倒不是感觉心里不踏实,而是对他的手腕有些惊叹。 这样的手法,巧妙而不会让人觉得不满,或者说颁下命令来,没人能说出一个不字来,更会让他这位分了关羽之权之人的赶到心里踏实。 “黄将军过奖了,这算什么啊,您当年那可是统领天下兵马的人,什么人在您面前不都是后辈晚生,就算是关羽知晓了我这样的安排,也不会有什么非议的,您老就安安心心的带兵,把您的生平所学都展现出来,这个天下啊,我们才能够联手再次让他变得安详宁静!” 黄忠轻轻一叹,指了指自己,道:“既然德安如此看重老夫,那老夫也就当仁不让了,必定倾尽毕生所学来帮你。” “多谢黄老了。”刘澜笑着说道:“其实呢,相比于吴郡和会稽,我更看重豫章和九江,毕竟对这两处,袁术一直保持着影响,而吴郡和会稽,则不同,之前一直在刘繇的控制之下,后来也就变成了无主之地,这里好解决,但豫章不同了,但有黄老,有您这一层身份,率领大军一到,很多事情,尤其是在世家的问题上都能迎刃而解,尤其是从扶风到了豫章的窦家,虽然如今窦家失势,经过这几十年来的经营,在豫章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大,不可小觑,如果他们得到扶风窦氏本族的支持,虽然现在窦家已经今非昔比,可窦家几百年的基业绝不能小觑,所以攻打豫章没有人比您更合适了,那时候就只能仰仗黄将军了。” “窦家在豫章? “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正确的话,窦家就在豫章,不过那窦武的孙子现在的名字叫胡辅,一直隐姓埋名。”刘澜轻声说道,这件事其实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知晓,而这全要仰仗刘繇,若非他逃往豫章,刘澜还真无法查探到这一消息,而在接刘繇回秣陵之后,刘澜才从其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来派出内卫进驻豫章,才得知窦武之孙窦辅现在假名胡辅,在胡家为子,而其养父胡腾更是借着窦家本家的按照帮助成为豫章第一大势力,不过刘澜得到的消息好像是胡家要迁徙往桂阳,这样的消息虽然还没有得到肯定,但也绝不会空穴来风。 对于窦家,刘澜可是一早就知道这是大汉朝有名的外戚之家,影响之大可一点也不逊色举世公族的袁家与杨家,若非因为窦武之事,窦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可就是如此,窦家也只是窦武一支遭受牵连,而窦武之孙还安然无恙,就可知窦家的势力又多大了。 而对于窦武,刘澜对他的了解并没有知道多少,虽然距离他那个时代不算远,可毕竟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在后世对他的评价多为负面的评价,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话,可是就刘澜在这个时代的了解来看,窦武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当然这样的评价可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可能有‘三君’之名,可知窦武绝非史书所载那般,与陈蕃背负千古骂名,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 黄忠叹了一声,摇着头,难以置信的说:“我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窦武的孙子居然还活在世上。” 刘澜笑了起来,道:“是啊,当我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也难以相信,所以才派出了内卫前去调查,果不其然还真是,不过后来想想,有汉以来窦家虽然经过几胜几衰,可始终是最具影响力的世家,而当年的窦武又是大权独揽,危机时刻全力保全其孙的安全,也并不会太难,这一点同为关西世家想必汉升你最应该知晓才是。” 刘澜这样如此,黄忠再顺着他的思路一些,好像一切也就变得没什么可奇怪了,如今的天下很多人都喜欢把何进拿来与当年的窦武相提并论,这本身就是荒谬的,何屠夫差了窦武何止是一星半点,如果将窦武和何进换一个身份,那么窦武依然会惨死,但何进的结局却会大大的不同,而当今的天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窦武之才,就算是放在当时的天下都是三君,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世道,只怕天下人都要望其项背。 “德安就放心吧,我若攻打豫章,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黄忠自然听出了刘澜的弦外之音,他虽然说的玄乎,说什么怕胡家在豫章带领世家反抗都是托词,是在抬他罢了,真正的目的说白了还不是怕到时候胡家带着窦辅去了桂阳? “德安,现在不仅是窦辅包括整个窦家都没有多少影响力了,你这么看重窦辅我有些想不通,虽然我不知道您真正的答案,但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没有窦家什么事。” “我知道单纯的对窦家有些兴趣,当然更多的想法还是希望有朝一日,窦辅能够以真名示人,而不是一直用着假名,还有陈蕃的后人都是如此,当年他们为了大汉朝对付宦党并没有错!” 黄忠沉默了下来,这件事一旦刘澜做了,就等于是在与朝廷作对,但最关键的是,这应该并不是刘澜对汉朝廷的一次证明对抗,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朝廷,那么单纯为了宦党可能么? 毕竟现在这个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宦党可言,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刘澜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这么做,一定有着他的目的,难道…… 虽然不确定自己所料是否是事实的真相,但刘澜对此事如此上心,那八成一定有着其真正的目的,那么不是天子,就一定是曹操了,而偏偏曹操又是宦党之后的身份,如果刘澜大张旗鼓的为窦武甚至是陈蕃后人平反,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再一次勾起人们对于宦党的旧怨,首当其冲的便是曹操,难不成刘澜是想借此来打压曹操? 虽然这样的针对在现在看起来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将会变成一柄锐利的刚到直插曹操命门,因为宦党的身份是其最柔软的命门。 一旦刘澜成功的为他们平反,当年受到党锢打压的士人阶层对有着宦党身份的曹操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成为一颗种子,最后得以成长? 黄忠不确定,但是一旦窦武后人与陈蕃后人陆续出现,并且是在刘澜帐下得到重用,只怕那个时候,他们就算不想为刘澜站台都不能,而以两家在世上的声望尤其是窦家,他可以断言,现在的曹操最少会在声望只是被大大的削弱,而一直处在舆论风暴口的刘澜则会趁势勐追,甚至与曹操屏风秋水。 如果真到了这一天,那么以那时刘澜的实力来讲,笑道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因为一个肯花几年几十年来布局对付一个人,这样的耐心,又怎么可能不收获成功!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初战交锋(9) 刘澜南下,赵云便坐上了徐州刺史之位,而原徐州治下的一众文武职位都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治中萧建升任别驾之外最大的一项任命便是而名不见经传陈应升任为刺史属官武勐从事。 赵云搬进了原来刘澜所住的州牧府,因为是府邸制的原因,陈应依旧是在位于刺史府东门青龙坊的陈府里,这里最初是刘澜为他的父亲和大哥准备的府邸,但随着大哥陈登前往秣陵之后,陈应顺理成章住了进去,这位在徐州之战一战成名的徐州年轻将领住进了在整个徐州能排在前三的大府邸,占地足有五十亩。 这么大的宅院,自陶谦时期就被赐给了陈家,这几年不断扩建,其规模仅次于赵云所住的刺史府,与糜家的宅邸可以相提并论。 其实对于住进陈家府宅,陈应知道这全是因为大哥甚至是父亲的功劳,所以最初他并不愿意,毕竟他在徐州的资太浅了,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太招摇了些,虽然他是陈家次子,嫡次子,但因为大哥的原因,他在陈府内部的地位并不高,再加上习武的原因,并不受父亲重视,然而当他以为自己将一个人住进府邸的时候,父亲却到了。 他拒绝了大哥的提议前往秣陵,选择留在徐州,夜幕降临一刻,陈应回到了府邸,今天可把他累的够呛,一大早就被赵刺史叫了去,部队开始集结,虽然威力什么不清楚,可看样子八成是要有战争了,在军营里忙了一整天,筋疲力尽的他回到府内就向着自己的卧室而去,想着好好睡一觉。 可刚从侧门进府,眼前便出现了管家的身影,把他拦了下来,低声说,道:“二公子,今日怎么如此晚才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 “事到没有出,只是家主等您好久了。” 刚开始看他的样子显得很急,现在一听便父亲要见自己,立时便打起了精神,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儿的睡意,急匆匆向着父亲的院子走了过去,边走,便轻声问,道:“陈叔,父亲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家主夜食的时候就让我等着少爷您,让你回来之后,不管多晚也务必过去他那一趟,至于什么事,就不知晓了。” 陈应算算时间,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个点以往父亲早就休息了,快步向内院走去,本打算直接去卧室的,可却被管家拦下来直接去了内院书房,在书房前管家禀报,道:“家主,少爷到了。” “让他进来吧!”屋里传来陈和缓的声音。随后陈应推开了屋门,房间不大,灯光明亮,陈正在矮几前借着灯火看书,才他身后的墙面上,还是挂着那副圯上进履图,对于这幅图,刘澜可不陌生,第一次见陈时,就见过这幅图,虽然不知道此画出自何人之手,但看得出来,陈对于留侯十分推崇。 直到儿子进屋,陈才缓缓将手中竹简方落在一旁,今天一早便听说儿子被赵云叫去了刺史府,然后就去了校场?,陈很关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毕竟现在纠结的情况人尽皆知,而儿子现在可是徐州武勐从事,负责徐州兵事,一旦有战事,他可要出征,当父亲的能不关心么,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他这个当父亲的在幕后为他参赞一二,不过这个二儿子可和他大哥差了不少,倒不是说没陈登聪明,而是说他有时候不开窍,认死理,这可就让陈有些头疼的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若不是他执意留下来,估摸着他们在徐州的这座宅邸就变成了别人的了,就这一点,他这个次子就让他很不满意。 可再不满意也是他的嫡次子,更何况他现在颇受赵云器重,虽然职位与长子陈登相差甚远,可就权利来讲,明显儿子更胜一筹,老大如今虽然职位高,俸禄多,可终归只是个参谋,没什么实权,可二子不同,别看只是小小的武勐从事,可徐州兵马大权却由他一人主管,这权利,在徐州咳嗽一声都能震天下。 这里面,有赵云的原因,毕竟陈应在徐州之战表现出色,被赵云十分倚重,但何尝没有刘澜的身影,他可不信,这么重要的职位,刘澜不点头,赵云随便就能任命,别人不了解刘澜,他了解啊,军权那可是刘澜最为重视的,轻易不会让人染指,但从现在来看,一个陈应一个张承,徐州两大世家的年轻人都开始进入刘澜军队之内,这就是刘澜在释放信号呢。 陈应进屋之后上前给老爹施礼磕头,道:“孩儿见过父亲!” 陈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满嘴的酒味,他眉头一皱,道:“你下午去了校场,还喝酒了?”对于军营的情况其实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军中禁酒,可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却敢在军营里偷喝酒,这要是被知晓了,那还不军法严惩? “是的父亲,因为部队要开始集结,一旦集结军中就会禁酒,所以今日赵刺史他准许徐州军可以尽情畅饮,而这也是徐州军一贯的传统,大战前都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一早就听说徐州军禁酒,却没想到只是在战时才会禁酒,而平日里并不会,当然只要不耽误事你可以随便喝,可如果因为喝酒误了事,那可就谁都救不了你了,当然这样的规矩有个例外,那就是张飞,嗜酒如命,可刘澜对他好像并没有过多的约束,可这毕竟是特例,毕竟像张飞这样喝了酒还能立功的将领还真没有,就好像颁布禁酒令时就有人提过张飞搞特殊,可刘澜的话也很简单,谁能像张飞这样喝了酒还带着五千本部冲破敌阵,杀寿春军丢盔弃甲,我也也准许你战时喝酒。 结果没人再说话了,就凭张飞身先士卒冲锋在前这一点,还真没多少人能比得了。 陈顿了,下又道:“这次整军,是要北上呢还是西进呢?” “不知。”陈应犹豫着说道,这算是军事秘密,他并不敢随便就透露出去,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 “怎么连我也保密?” “孩儿真不知晓。” 陈笑了笑,刘澜对他重视,同样赵云也对他十分看重,再说他又是武勐从事,负责徐州军事,既然整军,怎么可能瞒着他这位军事主官,很显然他是连这个父亲都在保密,笑着说道:“你大哥和你都在刘澜帐前效力,你还怕我把你们的军事消息泄露出去?儿啊,你明白军情要保密,但更要明白像什么人保密,这件事照我看并没有多么重要,就算保密也会让人知晓,毕竟选项就两个,无非是北上青州或者是西进扬州。” “父亲,您如果再这样,那孩儿明日就去辞掉武勐从事一职,干脆去辽东算了。”陈应说道,看得出来,他把这一切当成是他露出了什么马脚被父亲发觉了,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赵云,毕竟赵刺史让他保密,可如今这事已经被父亲所知,他觉得愧对赵云的信任,羞愧之下便说出这等话来。 而这一切势必被他的父亲所察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加上年轻的原因,情绪都挂在脸上,这些波动都被他捕捉到了:“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陈一生气,不怒自威,一霎那陈应的嘴唇便轻轻哆嗦了一下,在陈凌厉的眼神注视之下,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低声道:“父亲,孩儿是武勐从事,现在涉及的可是军事秘密,你就别逼孩儿了。” “我什么不知道,还用问你,还逼你?” 陈的目光愈加严厉起来,这就是长子与次子的距离,无法像陈登那样以家族为重,而这也是其对他最为不满的地方,但或许正因为如此,陈应反而才获得了刘澜的重用。 一想到这里,陈反而释怀了,怒气消退,看向情绪波动的次子,笑了起来:“我问你这些,完全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出于关心,而不是因为我对你口中的这些军事机密有兴趣,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职务是武勐从事,一旦有战事,你是要随赵子龙一同出征去上战场,所以我才会问你,是出于对你的关心,甚至是对陈家未来的关心,至于你们要进攻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只提醒你一句,一旦上了战场,千万不可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父亲这么一说,他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父亲心中的真实想法,很害怕这是父亲说反话,斟酌再三,才轻声说道:“是青州……” “不用说了,这些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料到一二。”陈立时打断了他,然后轻声说道:“现在刘澜在九江,徐州突然有所异动,无非就是出兵寿春还有防备袁绍,这事就算隐瞒,也瞒不了多少人,只要心思活泛一些的,都能猜到个大概,但真正让我不满的却是你的态度,你是陈家嫡次子,就算身居要职,也不应该对我隐瞒,你要明白,这个世上真正能帮到你的,只会是你的亲人,而不是别人!” 说到这,陈重重一拍矮几,‘砰!’的一声,陈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随之飞了出去,他已经切身感受到了父亲心中的怒火蓬勃而出:“你说说,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到底是有人教你如此做,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此事,都是,都是孩儿的不好,并没有人教孩儿隐瞒父亲。” “简直就是愚昧,愚蠢!”书房内的陈如同一头出笼勐***要择人而噬一般,他站起身,目光极其严厉地盯着陈应,与所有父亲教训儿子那般瞪着他,说道:“我说你愚蠢,你心里还不服气?你也不仔细想想,你能坐上武勐从事的职位,难道真以为是因为你在徐州之战所立战功?功劳比你大的人更是不知凡几,甚至包括张承,可为何最后是你当了武勐从事,这全是因为你背后的家族,因为我还有你大哥!也不仔细想想,以你的资,能当上武勐从事,哼!” 陈说到最后冷哼一声,其实这番话有夸大家族在背后起到的作用,但这毕竟是为了陈应好,让他明白家族的重要性,至于刘澜一直鼓吹的什么天下家国的那套说辞,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没人会真的当真。 “是,父亲说的是,所以孩儿才想辞去武勐从事,去辽东!” 也许是真的被陈的说辞打击到了自尊心,陈应索性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鼓足勇气,面对着父亲凌厉的眼神,道:“我没有资格,我明白,我现在撑死也就和张承一样当个军司马甚至是部曲督,武勐从事,连升三级,没有父亲和大哥的功劳,真轮不到我,这些就算您不说,我也明白,是明摆着的事,孩儿有自知之明。” 陈应的反应有点大,这次是真的在父亲面前有奔溃的嫌疑,其实自他当上武勐从事之后就一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在刺史府办公时,就有很多人私下里对他议论纷纷,就算是到了军营,这样的之一也从没有中断过,没有多少军功,更没有多年当兵的经,甚至连辽东从军或者是在主公身边充当近卫军镀金的资也没有,谁会服他? 在刺史府,没人忌惮他的家族势力,在军营,更没人搭理他背后的家族会是谁,所以对他来说,甚至在他看来,所谓的家族力量对于他不仅不是极大的帮助,反而是巨大的拖累,也正因为这些,他极力想要摆脱家族的那层关系,他想让世人看到他的努力,而不是一张口就说他是凭借着家族的关心。 所以这数月来,他便萌生了一个前往辽东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于父亲说出来,但现在他终于有了勇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想去辽东!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初战交锋(10) 陈应走了,陈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出了院,才关上了窗户,他真的后悔让二儿子习武,回想当年他之所以改文习武的一幕幕,不由得微微一叹,当时他来见自己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当时的刘澜是天下闻名的大将,辽东饿狼小卫青闻名天下,他到徐州,在当时当真是吸引了不少世家公子改文习武,弃笔从戎的念头,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应找到了他,而他当时居然也同意了。 那时候他还真没想到刘澜对他的影响会有这么大,这时候还没有偶像这个词,如果有的话,那他一定会明白,这样的影响就好像当年陈蕃对他的影响一样大。 如果想到有这么一天,他是绝不可能,也不会答应儿子习武的。 仔细想想这些年,自此刘澜援徐州之后,他看重了刘澜并极为看好他,那时候的刘澜就像是一块璞玉,与他见的第一面,陈就发觉了他身上所隐藏着巨大价值,当时他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入驻徐州,几乎等于将家族的命运都押在了他的战船之上,事实证明,自己当年的选择无比正确,刘澜如他所望,成为天下间瞩目的一方诸侯,但是他对待徐州氏族的态度却让他措手不及,他只得刘澜的野心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徐州了而是整个天下,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家族的利益。 可是他把希望放在两个儿子的胜算,可是陈应的表现却让他大为失望,尤其是今天陈应的态度,可以说完全就是中了刘澜的毒,刘澜那句天下国家的毒。 刘澜当年在杏林的这番演讲,可以说建立了新的价值观,这番演讲,在当时很多人看来,如同笑话一般,可现在,他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恐怖之处了,这句话,让多少世家子弟与家族隔阂甚至是反目,刘澜用世家对付世家,用世家年轻子弟来抑制世家,最后赢了输了他都不会失去任何代价,可是世家,却会因此而内耗。 一开始陈真的没有想到,就算是刘澜南下秣陵,他也只以为这是刘澜志在天下罢了,毕竟徐州世家,刘澜依然在重用着,最多不过是他怕徐州氏族一家独大的做出来的反制甚至是警惕选择,但现在看来,他真是低估了刘澜的野心,他这何止是要对付徐州世家,而是要对付整个世家阶层。 而从现在来看,他与儿子争论的焦点所在,不就是家族与郭嘉之间的矛盾嘛,他希望甚至传输着个人与家族的概念,可是刘澜却强化着国家的概念,这样的概念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听起来觉得难以置信。 其实在百姓甚至在不少世家看来,朝廷与他们的关系只是向谁交税赋如此简单罢了,国家观念并不深,可以说,百姓在任何人的治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在徐州不是,他们是一个整体,齐心协力。 这在其他几个郡县是难以见到的,大军一到,只要不杀不抢,商业依旧繁荣,甚至会贩卖敌方所需要的任何物资,这在徐州军入青州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但当冀州军到时,这样的情况便再也没有发生,因为在刘澜治下,百姓与官府已经成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澜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将他们融为一体。 可是世家的情况就不同了,刘澜的主张,先国家的主张,让氏族子弟与世家生出了距离,现在看来,他那个傻儿子陈应已经中毒不浅,要知道似他这也的情况,自古以来,可从未有过。 一想到陈应,陈便气不打一处来,对于他来说,二子可以说是徐州集团进入刘澜军队之中的一颗微妙的棋子,但现在看起来,刘澜之所以会任命陈应与张承,只怕多半是知道了两人的真实态度,所以借此把两人拉入部队之中,如此一来,二人的存在不仅不是帮主陈家和张家的一大筹码,反而变成了一种变相打压甚至是削弱两大世家的举措,一方面二人的权利会越来越重,而另一方面,家族会越来越被疏远,甚至包括陈登,会逐渐被排出刘澜的核心之内,这让陈变得措手不及,甚至无可奈何。 但从陈应的反应来看,反而提醒了他,刘澜这是采取了一种相对来说最为较温和的手段,相比于曹操,已经很委婉了,也就是说,刘澜不会像曹操那么激进,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世家也就得更加要看清形势,毕竟刘澜想要继续变强变大,就不会动世家,还会继续倚重世家,还会继续重用他陈家,只不过相比以前的倚重,势必会有所边缘,这也许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这些情况都无所谓,可是陈应现在这个情况,就让他有点头疼了,能让他这也老谋深算的狐狸赶到头疼,可见刘澜的手腕有多厉害,但是陈家毕竟和张家不同,张家几乎放弃了在徐州的一切利益,现在的重心在南方,没有过多的家族利益,张承可以不用考虑太多,但是陈应不同,啊还指望着他们兄弟俩在刘澜帐下一文一武为家族谋取百年的利益呢。 看来得有所改变了,对于陈家来说,不像糜家还有个妹子在将军府里,算得上是外戚的身份,他能够依赖的就只有陈登和陈应二子,所以说他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因此而父子决裂甚至反目,还要想尽办法来改变他的,如果把他的思想变过来,如果改变不了,有长子陈登,虽然也能保证陈家在徐州最少还能兴盛五十年,可二子都在的话,那么陈家就能够有争取更大利益,那时就不仅仅是在徐州这么简单,而是能与三河氏族一争长短,这样的目标,可以说是陈最为长远的打算。 想到这,陈高声把屋外的陈冠军喊了进来,道:“明天,你瞅个机会,在徐州的几大氏族哪里打听一下谁家有适龄的女子尚未婚配。” “诺。” 陈点点头,道:“明天一早要么挨家挨户的问,要么就把他们管事的一起叫来问,越快越好,陈应这小子也不小了,该给他说门亲,管一管他了。” 老管家一顿,虽然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不清楚,但刚才老爷的吼骂声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一般,逼的老爷要说亲来约束他,看来这事老爷已经很难再约束他了, 这么多年来这绝对是他头一次越到如此情况,二公子居然如此拂逆家主,虽然不敢多问,但怎么也得多句嘴给二公子求个情,毕竟不管是陈登还是陈应,可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老爷息怒,二公子毕竟年轻,不懂事。” “他那那是什么不懂事?简直就是不开窍!”陈瞥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一直以来,老二在个个方面都不如元龙,唯一能够让我瞧上的也就是他的品行了,可现在看来,更不知道差了元龙多少,简直就是迂腐,原本以为他去了徐州军之后,能有所改变,现在到好,世家公子的那点清高散漫的习性没了,可脑子也没了,阅不但没增加,反过来反而还跟他老子唱起了反调,二十多岁的人了,他难道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管家至始至终都不知道父子两人因为何事争吵,但就家主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事绝不简单,低声说道:“二公子毕竟刚刚及冠,这男人嘛,只要不成家,就始终是个孩子,家主这不给他说亲了么,到时候成了家,也就慢慢都会懂了。” “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孩子?如果他还是个孩子,就坐上了武勐从事的职位,岂不是说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了?” 管家浑身一震,弯下了腰,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这话他该怎么接? “哼!如果你认为他还是个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说霍骠骑就说刘澜,他这个岁数干什么呢,已经当上了卢龙令,当时号称天下最年轻的县令,世人都说起不可限量,最后果不其然,可陈应呢,武勐从事,多威风啊,可他的前途你自己说能有多大,不说让他比刘澜,就说他大哥,能比得上?”陈冷哼一声,道:“鼠目寸光之辈,哪有他大哥的格局和眼光,若不是有陈家这块招牌,他能有什么前途!” 老管家一直躬身低头,一句话茬都不敢接,陈看了他一眼,叹道:“我早就说了,刘澜任命陈应当这个武勐从事这事,就没那么简单,现在再回想当初和你说的话,不都被我料中了,当初你还高兴,说他受到刘澜重用了,这是刘澜用陈家人来对付陈家,你仔细去琢磨,凭什么是他做这个武勐从事,而不是别人,你要说刘澜帐下没人了,可能骂,那么多出色将领,怎么就轮到他了?你别跟我说你看不透这一层,你在陈家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就算没在官场待过,官场上的这点事,也比一般人看的通透,说白了,他当武勐从事,不就是刘澜对撤元龙广陵太守的一种补偿嘛,看起来我陈家二子都居了高位,可元龙没了实权,而陈应又向着刘澜,这等于现在我陈家已经失去了所有权利,如果刘澜真要动陈家,没人能够帮得上吗,你麻痹这样的后果有多恐怖吗?” 虽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族没说出来,但就字里行间关键已经察觉了一二,隐隐感觉到他为何如此生气了,怪不得要给他结亲,而且还是徐州世家,这样一来,就算他想我行我素,他不听老爹的劝,可媳妇和娘家他怎么也得收敛吧,这样一来就算是把她彻底栓主了,就不怕他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想到这里,管家低声,道:“家族,要不,就让老奴先去劝劝二公子吧,也许事情能缓和下来呢?” “你?”陈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下,说道:“你虽然是看着他长大的,可现在陈应他中毒太深,谁劝也没用,不过既然你提了出来,就去试试吧,最好能让他想通,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陈家的嫡次子,和谁作对,也不能和家族作对啊。” “家主放心,老奴一定会想办法让二少爷改变主意。” “这样最好。”陈说着,却发现他要告退,拦下他道:“这事不急,这几天你不仅要忙陈应的婚事,还要处理下老家的一些田产,刘澜对世家不满的地方田亩是关键,你抽空回去一趟,把膏腴之田留下,剩下的都抛售了吧。” “这……”管家大惊失色,刚要阻止家主疯狂的举动却被陈打断,道:“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留下的田亩足够了,现在茶叶的买卖如此火热光是徐州一地,的购买量就十分惊人,这还不说与胡人的销售,所以我打算卖掉这些荒地去南方购买一些茶园,反正元龙在秣陵,到时候也不用担心没人照料。” “购买茶园?” 老管家沉默了,他明白家主对于茶园的执念,当年茶叶在南方巴蜀兴起之时,家主就迷上了饮茶,后来茶叶在辽东成为暴利的行业,不少世家都选择前去购买土地经营茶园,家主当时无比心动,若非因为当时大公子在秣陵,开辟水田,种植水稻,早就在辽东购买茶园了,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托了下来,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家主自然不会再错过,这一回一定要达成所愿,毕竟这茶叶的行情现在这么火爆,而随着其不断推广,迟早会风靡整个天下,到时候陈家不用掌握太多,只要能有其中一成的利润,那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家主放心,此事一定尽快办妥。” “还有。”陈沉吟一下,又道:“前几日元龙来家书,说刘澜最近一直在找造纸作坊改革造纸术,提高纸的质量和数量,以求能够彻底取代帛布,他来信希望陈家能出一份力,这件事我看就很不错,你贩卖田地的时候,一定要多打听打听,寻找些这样的工匠,把他们带去秣陵,助元龙一臂之力。”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初战交锋(11) 黄忠率领近卫军向孙策水寨杀奔而来,在刘澜所绘地图上,长江边上的一处黑点被刘澜用重点标注的地方,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曾经是九江渡口,后来孙策再其边缘处修筑了一座水寨,距离柴桑不足三十里,孙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控制渡口,扼守长江,如今却成为抵御刘澜的桥头堡,前沿重地,刘澜若敢来攻柴桑,首当其冲就要攻破水寨,干系重大,乃前沿要冲,如果这里被攻破,那刘澜便能够一举攻破柴桑。 是以水寨对孙策的意义极其重要,一旦水寨被攻破,柴桑失去了身前唯一的屏障,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澜大军压境,只待时机成熟,或是围城或是攻城,主动权都在刘澜手中,他们如同钻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水寨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刘澜此行的便依照徐庶定下的策略,拔除孙策的依仗。 其实现在不管是柴桑还是水寨,刘澜真正关心的所在却是长江北岸的寻阳,哪里已经好几日没有最新的情报传来,虽然不知道战事如何,但他能肯定一点就是张颌他们正拖着张勋大军,只要让寿春军无法抵达长江边,无法躲过长江,那么以如今长江南岸悬殊的力量,刘澜就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孙策现在的实力与他比起来太悬殊了,反倒是江北,让他有些担忧。 “再派斥候到对岸,务必要与俊义取得联系。”行军路上,骑着小马驹的刘澜对身边的许褚沉声问道。 “诺。” “还有,孙策水寨的调查情况如何了,防守兵力,战船数量与分布呢?” “步兵一万,水军一万五,大小舰船三十余艘,全部停在水寨之中。由周瑜率领。” “不对啊。”刘澜沉默了下来,这是孙策水寨最初的情报,而且这些消息都是从陈到处传出,可是后来,孙策又重新部署了防御,但是因为调动隐秘,陈到并没有掌握准确的情报,所以就需要刘澜这边确定然后在与陈到那边核准。 可现在得到的消息是水寨兵马并没有任何调动,就太奇怪了,完全不可能,除非是孙策故布疑阵,可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如此折腾呢? “主公,我这就派斥候再去查探。” “不必。”刘澜突然停下马来,这样的情况,说明这是孙策故意要让他们看到的情况,这里面最可能的就是在故布疑阵,其次则是兵力是现在的数倍,两种可能,无非就是示弱示强罢了。 翻身下马,打开地图,指着孙策水寨和柴桑城之间的空地,说道:“既然他们要故布疑阵,那就派斥候去盯着,水寨总是要吃喝的吧,如果水寨真的增兵了,那么孙策一定会为水寨的补充粮秣,因为战事的原因,一定会大量运输,所以斥候只要在官道查探有没有往来押送粮草的官军与民夫便可得知水寨的真实情况,如果官道之是始终没有任何押运粮草的动静,那就说明孙策水寨的兵马并没有得到补充。” 听了刘澜如此说,许褚笑了起来,一抱拳,道:“末将懂了。” “对了,让斥候在找找,有什么僻静的小路可以直插孙策水寨没有,一定要找一条隐秘的路线,我不想我们还没到水寨就被孙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最少也要在靠近水寨几里几十里的地方被发现,这样一来,我们还是有突袭的可能,不然的话,别说偷袭了,连突袭都做不到。” “主公放心,末将会交代给斥候营的,让他们仔细查找,只是张颌那边,末将现在最为担忧,已经数日没有消息了,会不会已经……” 看着许褚担忧的神色,刘澜摇头笑着说,道:“以前的寿春军确实很厉害,不过今非昔比了,在袁术这几年的糟践下,早已不是当年讨董时期诸侯军中为数不多的那支精锐了,家底早已经空了,现在在我看来,寿春军别说和我们比了,就是黄巾军恐怕都不遑多让了,就仗着人多势众,真正碰上强敌,还真不够看的,至于那个张勋,虽然有些谋略,但也只是平庸之资,不管是张颌还是张辽,两人应付都应该搓搓有余,有什么威胁,我倒是不担心,但我最害怕的是出现其它的一些意外或者是变数,比如说两人中计,被张勋金蝉脱壳,率领寿春军跨江而来,那个时候,一旦江东水军和寿春军两面出击,我们的水军可就危险了,那时被他们的水军驾驶着战船离开了水寨,我们就算夺下水寨,又有什么意义呢?” 许褚默然无语,如果寿春军到了长江边,那么一直窝在水寨的孙策水军那势必就会出动,那个时候孙策水军都离开了,夺下一个空寨子又有什么用?他们奇袭水寨,虽然是要拔下孙策的外围防御,可最重要的还是要击毁其舰船,在水军实力不济的前提下,就只能靠步兵,而一旦大破敌军水师,那么就算寿春军有通天的能耐,江东水师也能把他们阻在江北。 “末将明白了,务必让斥候与俊义他们取得联系。” 许褚离开,部队继续前行,像这样行军,刘澜已经很有没有过了,可以说这已经是他许久之后第一次独自领军了,虽然徐州之战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机会,但毕竟距离战场是越来越远了,像这样亲临战场第一线已经好多年没有了。 纵马奔驰,率领着五千近卫骑兵快速行进,而与此同时,斥候营的斥候被快速派遣下去,在官道埋伏下来,只是数个时辰之后,斥候营便看到由一队队官兵和无数民夫组成的规模庞大的运粮队,牛马镫大小车辆足有百余艘从柴桑开出向水军营寨而去。 运粮队的士兵小心谨慎押送着粮草,刀剑出鞘,如临大敌,当先一人,头戴鹰盔,身披锁子甲,手掌之上一杆蛇矛紧握,目光冷峻,不时向四周查探而来。 “快,快,快统兵头领。”发现运粮队的一刻,斥候第一时间向头领禀报,并将敌将的外貌打扮描述一番,斥候头领听闻之后快速赶来。 “程普?” 看到眼前敌将的一刻,斥候头领便低喃出声,在徐州如今最出名的是什么,无疑是所谓的武榜甚至是兵器谱,不仅有好事人将他编成故事交给了说书人来讲武榜强者,更专门有图册将兵器谱与武榜上的人物出了一本图绘,虽然武榜之上不会有程普的脸谱,但是兵器谱之上却有着其的兵器模样。 而这,在当初的丹阳之战时,许褚将军曾经特意让他们仔细认清一些人的特征,而眼前这把铁嵴蛇矛,便是程普的特征。 所以这一杆铁嵴蛇矛对斥候头领一点都不陌生,他一样就认出了敌将的身份,而且可以确信他就是程普。 在他所掌握的资料里,程普应该是孙策营中的第二号人物,早年跟随孙坚,孙坚死后一直在袁术帐前,直到孙策讨伐秣陵刘繇才又归在其帐下,并当着孙策步兵的统领。 其人不仅武勇过人,更对孙策忠心耿耿,在主公的评价之中,此人为死硬派,不可能投降的可能,所以对他是宁杀勿放,反倒是那个周瑜,虽然评价也是如此,但是评语却是宁放勿杀,这样的情况,这些年里碰到的次数并不多,吕布军中有三人,张辽、高顺和陈宫,而孙策军中也有三人,孙策、周瑜和陈到,三人都是只可生擒,宁放勿杀八字。 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自此有了张辽与陈宫的特例之后,也就明白主公是打着什么样的盘算了,不过这三人之中,恐怕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不可能轻易投降,至于那个陈到,不过是无名小卒,若非主公提及,还真没人听说过他的名号。 斥候统领低声交代一声,让他们紧盯着敌军后便悄无声息的后退离开,翻身上马,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刘澜的部队所在,并见到了正在行军的刘澜,躬身施礼,道:“斥候营司马卫异拜见将军。” 刘澜虽然很少再到第一线领兵作战,但并不等于他失去了对不对的控制,更何况还是近卫营,而在近卫营中最为精锐的斥候营就更是熟悉了,尤其是这位卫异,三郡乌丸造反时在右北平参军,与他一同讨伐了乌丸,并入京,毕竟那个时候他帐下才多少人,再加上这些年战死了七七八八,这样的老人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更何况他后来还进了近卫营,并因功坐上了斥候营的统领,相比那些生面孔,这位可是老熟人,何况还是斥候营,见他的机会最多,他一出现,便微微笑道:“怎么,发现敌情了?” “按照将军的布置,我们发现了孙策军的压粮部队,由程普率领。 一脸精明,穿了一身亮银甲的卫异向刘澜汇报着自己之前所见,到最后他更是建议,现在直接就去奔袭,截断敌军运粮部队,杀其一个措手不及,并借此乔装,以运粮为契机混进孙策水寨,趁夜色里应外合,一举打破敌军水寨。 可刘澜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怎么可能这么巧?他觉得很奇怪,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孙策专门运粮给他看呢,倒不是说孙策做的小动作太明显了,而是借用民夫运粮太假了,这是是孙策进攻江北袁术,运输粮草距离太远,征召民夫代为押运说得过去,可是这么短距离的水寨,却召集这么多民夫压粮,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要让世人人尽皆知他孙策在往水寨送粮一样。 这哪里是什么压粮现场,分明就是陷阱,让刘澜觉得这样的做法太明显刻意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盯着地图,想一想,考虑考虑,这事可一点都不能急,他现在很担心这完全就是孙策给他设计的套,就等着他钻呢,一旦他真去了,估摸着那些压粮的百姓就变成了正在的士兵,而所谓的粮草也得变成兵刃。 卫异苦笑一声,道:“方才许褚将军说调查清楚就要进攻他们,截断其粮草,怎么现在主公反倒说不妥了?末将有些不明白,这本来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主公难道真打算放弃?” “放弃,不会,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沉得住气静待事态的发展,只要能够耐心等待,他相信程普的送两对一定会露出马脚。” 卫异沉吟了一下,在心中思考着主公如此不知的可能,好半晌好似才终于醒悟过来,脸上露出了如同狐狸一样的奸猾笑容,道:“主公英明,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偷袭敌军水军大寨,现在派人截粮草,那我们的身份所处的位置也就彻底暴露给了孙策,接下来不管是突袭水军大营还是柴桑,都要该用强攻的办法,反倒不如一直盯着这波运粮队,看看他们的情况,最不济,也完全可以等他们返回的时候截杀,到时候偷袭的可就不是孙策水寨还是柴桑城。” “这一仗,柴桑才是关键,水军其次,拿下了柴桑,那么敌军水军也就不足为虑,更何况长江之上还有周泰封锁,那个时候水寨和柴桑都丢了,他们还能跑哪里去?过江,可别忘了哪里还有张颌与张辽呢。” 卫异当即拱手,道:“末将明白了,这就回去继续盯着程普。“ “一定要给我盯仔细了,还有找笑道的事情,不管找到与否,一定要及早向我通报。“ “将军放心。” “好,那你就回去吧,对了,代我向将士们问好,他们辛苦了。” “斥候营将士,绝不轻言辛苦二字!” 刘澜对其勉励一番之后,卫异便告辞离去,而刘澜则立即指挥部队原地休整,这个时候,务求安稳,宁可放缓行军速度,也绝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还能够在程普身上大做文章,所以现在,一定要有耐心。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初战交锋(12) 按照陈到的说法,目前孙策帐下的军卒一共有三万余人,其中水军两万,步兵一万,负责太守府和城门的防卫,这些人中五千人为原孙坚旧部,在程普黄盖等人的控制之下,而另有五千人则为孙策向袁术借调以及在丹阳招募所剩部曲,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这次程普的突然出现,前往水寨押送粮草,是孙策派他加强水寨的防御,还是这就是他下了一个套? 如果是后者,引水军来犯的可能不大,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暴露了? 这没什么不可能,灯下黑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忽略,但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时间一长,迟早发现。所以他们被发现可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之所以孙策没敢直接来应战,也许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可如,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反而往水寨吸引他们就又不可能了? 刘澜想不明白,好在他能够通过程普的动态来判断其中的可能。 而现在,在水寨之中,英气勃发的周瑜坐在内帐之中,内帐布置典雅,最醒目的无疑是边角处的一具瑶琴,而此时周瑜正坐在瑶琴前弹奏着动人旋律。 周瑜不仅文武双全,更精于音乐,在柴桑可谓人尽皆知。琴声激昂,曲子让人热血澎湃,都说境由心生,只闻此曲,便可知弹奏者此时的心境,更让张总士兵信心倍增。 余音绕梁般的琴声戛然而止,外帐传来了亲兵的喊声,周瑜起身来到外帐,便听说程普率军压粮而来。 “快快有请。”周瑜刚说了一句,便急忙,道:“快随我出寨迎接。” 周瑜来到寨门的一刻,程普已经率领压粮队伍到了宅门前,他翻身下马,刚要对寨前的士兵说声去通知周瑜,就看到了周瑜的身影急匆匆赶来。 相见之后,两人没有过多寒暄,相携进入帐内,同时他又把凌操、陈武、邓当三人一同叫了过来。说起凌操与陈武,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要说起邓当,在孙策军中却也是有着不小的名声,但真正让他名声响彻后世的还是他有个厉害的小舅子,吕蒙。 而此时的吕蒙只有十八岁,十五岁的时候,就偷偷跟着邓当作战,后来被其发现,想要把他遣送回去,却根本没用,不得已找到吕蒙的母亲,吕母欲要强留,不想少年吕蒙却对母亲说: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也正是这一番话,使得吕母最终让他离开,自此之后跟随姐夫邓当跟着孙策转战天下,一晃便是三年,而他也从最初的矛头小伙子,变成了雄武不凡的少年将领,虽然职位不高,但在议事之时,却也有资格坐在一旁旁听。 大帐之内,水寨将领纷纷汇聚而来,而程普的一番话,则立时让帐内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他来压粮就让帐内诸人觉得奇怪,因为水寨并无缺粮的可能,所以当他说出刘澜大军已经登陆,并分兵两路向水寨和柴桑分头而来的一刻,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尤其是周瑜,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他却没有想到刘澜的动作会如此快。 “刘澜已经登陆,要来偷袭水寨和攻打柴桑?”说话的是凌操,他的脾气向来很大,几乎是一点就燃,听说刘澜已经率军而来,立即就打算率军与敌拼命,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先发制人,现在再不出手,等刘澜来了,想出手可就难了,到时候陷于被动之中,反而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对,凌将军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有所动作,最好是主动出击,趁他们立足未稳,打刘澜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赶出九江才是关键,不然让他们站稳脚跟,那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旁边的陈武第一时间出声附和起来,可不想话音未落,旁边的邓当便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们的优势是在水面上,如果让我们的战士在鲁肃和刘澜作战,这本身就是舍本求末,自讨灭亡,要知道刘澜真正的可怕是他的骑兵和步兵,就他的水军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他才会用陆军来袭击我军,这个时候如果我军主动出击,与其陆战,就是正中其吓坏,那时我水军一败,那么在长江之上,刘澜的水师必将称王,我们到时可就一点本钱都没有了,到时候张勋的援军就算来了,也只能望洋兴叹,所以我以为此时绝不能草率,更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可以另想他法,若能设计将其铲除,则我长江之上则可恶后顾之忧,那时候只待张勋一到,则刘澜必败。” “刘澜早就在寻县派兵阻敌张勋,现在已经把他拖住了,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孤魂野鬼,根本就没什么人可以指望。”凌操气唿唿的说道。 “不,纪灵已经到了豫章。”突然,一直冷眼旁观的程普开口说道:“这也是为何今日我会到此的原因,就是来告之诸位这一喜事,还有就是配合纪灵对付刘澜。” “纪灵?”顿时,场内既然都沉默了下来,纪灵可不是什么善类,眼高于顶,和这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打好交道,共事的话一定会发生大麻烦,到时候还没把强敌驱逐出去,我们内部就产生隔阂甚至斗个两败俱伤,那不是咨询死路,让刘澜渔翁得利么?” 凌操和陈武没在袁术那里待过,可邓当却在过啊,知道纪灵是个什么情况,皱眉不知的说道:“纪灵在寿春,就没有谁能和他一起共事的,这事德谋将军一定比我更了解,如果这回对付刘澜是与张勋将军合作,那我有信心将刘澜驱逐,可是要与纪灵配合联手与刘澜交战,我不认为有这个可能,而且就纪灵来说,他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所以说,这件事少将军就不该让我们与纪灵配合,完全没有必要,不配合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一旦配合必败无疑,而且少将军根本就没有考虑刘澜的因素,如果刘澜已经登陆,那么我们又拿什么与纪灵联合?去找他,还是他来与我们会和,可不管是哪一个选项,我们都会先与刘澜碰面并交战。 对于邓当所说的一切,凌操和陈武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反倒是程普,却微微一笑,道:“这些,少将军当然都已经考虑到了,更何况刘澜已经出兵,可以说他现在正要打算全力进攻柴桑,这个时候,不是我们选择与谁配合,而是我们不配合也得主动配合,不然我们就必死无疑,不然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等着覆灭,所以我们必须要改变,反观那纪灵,他是奉了袁术之令而来,所以他不管是什么情况,首先一定不会对柴桑置之不理,更不会允许柴桑被刘澜所夺取,所以他会千方百计的帮我们,出兵对付刘澜,这就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机会,所以在张勋将军无法渡江之前,与纪灵一道守住柴桑,守住水寨,我们才有翻盘的机会。” 程普把少将军让他带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他这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首先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守水寨,毕竟刘澜来的可是陆军,只有水军的水寨难免有心无力,这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孙策可绝不允许纪灵未到水寨就出现意外,那时水寨一丢,柴桑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他打算就算放弃柴桑也绝不能放弃水寨,只要水寨无事,那就还有希望,还有翻盘的机会。 说到这,一旁的周瑜叹了一声,道:“伯符他说的不错,现在的关键是保住水寨,拖住刘澜,让他在柴桑无从下手,然后再配合纪灵夹击刘澜,这是我们的机会。” 周瑜话音刚落,帐外再次传来了亲兵的声音,因为在大帐内议事,亲兵不敢入帐,只在帐外说道:“将军,对岸来了一条小舟,说是张勋将军的斥候,前来拜会将军。” “带他进来!” “张勋遣人来见他?” 周瑜心中怀疑着来者的身份,可当他见到来使的一刻,立时便喊出了他的名字:“周豹子?怎么是你?”来人不仅和周瑜认识,关系还非常深厚,乃是周家旁支,按辈分两人乃同族兄弟,是以直接便唿出了他的姓名。 史上,周瑜同样在袁术帐下效力,就算是帮助孙策渡江之后依然选择回到了袁术帐下,而那个时候,孙策其实还听命于袁术,直到后来,眼见袁术大势已去,才又再次前往孙策处,虽然这个时代有些与另一个时空的情形发展的不太一样,周瑜并没有离开孙策,可是虽然他的情况不同,但周家的情况却与另一个时空相同,周家大多都在袁术帐下效力,而他这位同族兄弟,便是其中的一位,只不过他习武,在袁术军中听令。 “公瑾,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周豹子激动说道,这一行别看就长江这么一一条江,可他这一路上,却是提心吊胆,不敢有一刻掉以轻心,毕竟他随时都有可能碰到刘澜水军,如果被他们发现,那他就绝无活下去的可能,再见到周瑜的一刻,周豹子激动的说道:“这一路太危险了,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终于见到你了。” “见我,是谁派你来见我的?” “张勋大将军。” “张勋?” 刚才周瑜就透露出了自己的怀疑,但是现在嘛,几人齐齐望向了他,那样子分明是在向他确认此人是否可信,不然的话,为什么张勋派人来不是去见孙策,而是直接来见周瑜,这让人觉得比较奇怪,就在大家猜测原因之时,周豹子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原来张勋现在被拖在寻县,转告他们尤其是周瑜水军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因为袁术已经派遣纪灵绕道豫章前往九江,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坚守待援,绝不能因为他的被阻就放弃了抵抗。 还有就是,不管他们是否抵达长江岸边,会像办法渡江而来,如果有人来让他们派遣船只接应,那一定是奸细,不仅不能来,还要斩立决。” “不去接应?这真的是张勋将军的原话?”周瑜沉声说道,如果说此话之人不是周豹子,他还真要怀疑眼前人才是那个细作,但想想,为了让自己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张勋也只能派他前来了,毕竟他的身份是唯一能够让周瑜放心的。 “是!”周豹子斩钉截铁道:“张勋将军在寻县遇到了刘澜部队顽强抵抗,现在两军交战虽然互有胜负,但短时间内要击败对方却十分困难,所以现在张将军根本就无暇南下,正因如此,才派来末将前来这里见公瑾,将此事告之公瑾,之后不管是谁再来,胆敢假借张将军的名义,那八成就是刘澜派遣的奸细了。” 周瑜突然冷哼一声,沉声说道:“那我又怎么能确认你的身份呢?” “我?”周豹子眼中立时露出了忧虑之色,我没有办法,张勋将军之所以派我来,就是想用我的身份来博取公瑾的信任,毕竟不管是文书还是密令,都可以伪造,可我的身份,却绝不可能有人伪造的了,而以公瑾的才智来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假,另外,就是纪灵将军的消息,是属于绝对机密,刘澜那边不可能知道,所以这件事也可以确定奸细的身份。” 周豹子言之凿凿的说道,而周瑜也随即郎笑一声:“豹子,你这是说什么呢,毕竟你我乃同族,我又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好了,你的转告我已经收到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就放心的回去把,我这里,用不了几天只怕也不会太平了。” 周豹子一惊,道:“不太平,难不成刘澜已经?” “是啊,刘澜的主力已经朝我们杀奔而来了,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到对岸吧,相比于这里,对岸更安全一些。” “好吧。”周豹子叹了口气,心道,这世道,又有哪里是真正的安全之处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初战交锋(13) 周豹子向众人施一礼,便转身匆匆告辞,等他一离开,周瑜便起身来到帐前,对帐外亲兵低语几句,这才又转回到席前坐定,邓当几人立时便急切问道:“周统领,是感觉此人有问题吗?” 周瑜眉头皱成一条线,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我毕竟和他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再见面又是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为张勋带话,总感觉有点蹊跷,不过刚才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受刘澜指使,那必定会露出马脚。” 周瑜此话一说出口,大帐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座的几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如果这当真是刘澜诡计的话,那刘澜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一个个看向旁边的同僚,想从对方的眼中大探出是否有可能,但最后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除了疑惑更多的却是担忧,如果如他们所料,周豹子果然是刘澜派遣而来,也许现在的刘澜已经距离他们近在咫尺了。 “不要急,周豹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一切都要等探子回来之后才能确认,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也许是我多虑了呢。”周瑜说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道:“现在我们不能急,更不能乱,也不要想着先发制人,一切都按序就班,至于纪灵那边,先和他们取得联系。” “好吧。” 几人齐齐说了一声,起身离帐,而程普,则进驻了周瑜为他特意安排的营帐,而周瑜把几位大将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帐内,在内帐坐下,陷入沉思,现在的柴桑太困难了,他长叹一声,虽然纪灵已经驰援而来,让他多少有了些许信心和勇气,可是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胆怯,就算是纪灵来了,真的能斗得过刘澜吗? 对于刘澜,周瑜并不陌生,当年二人从沛县斗法一直到最后的丹阳,如今又要交锋,未曾取得过一胜的他心里还真没底。 更何况不说这些私人恩怨,就说徐州之战,袁氏兄弟曹操吕布,兵力数十万,可最后呢,一个个与刘澜求和罢兵,试问在当时那么大的优势之下,刘澜都笑道了最后,这一回,他们这里的兵马满打满算三万,袁术前来支援的部队七八万,可现在却有五万人马被困在江北,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算上纪灵的部队也不过六万人,可这六万人中有两万水军,以四万部队抵挡刘澜主力,甚至与之搏杀,这有胜算吗? 就算入方才按大帐之内众人所说那样,设计对付刘澜,可是计将安出呢?又该如何设计刘澜呢? 对于这位老对手周瑜并没有信心,因为相比起他来,老道的刘澜如同一只狐狸,未必会上套,到了那时他们又该如何? 束手就擒? 所以想要最后有出路,就必须要有制衡刘澜的手段,而不是像现在如此被动,好似被束缚了一眼,这样他们就只能等着被刘澜攻击,而以他对刘澜的了解,一旦刘澜出击,那就势必会一击制敌,绝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到时候别说水寨不保,柴桑不保,就连他们可能都要战死沙场,周瑜想着那样的情形,战死沙场时的壮烈,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能,必须要有所应对。”想到这里,周瑜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帐外,向程普的内帐走去。 程普刚来到帐内不久,周瑜便前来见他,将他迎入内帐之中,两人相对落座,周瑜把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对周瑜如此表现,程普冷笑一声,关键时刻,这样的年前公子果然是不靠谱,估摸着都被刘澜以往的名声吓坏了,可这其实这有什么好担忧的?刘澜的部队是人,他们的部队也是人,都是一个肩膀顶个脑袋,有什么好恐惧的,用他的话说,开战之前就分出胜负,只能说明实力上的差距,但并不意味着最后一定是他们失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干脆投降好了。 战争,终归是人,将领的英明指挥,三军的用命死战,这些才是决定战争走向的关键,至于刘澜怎么来攻,根本不用担心,只要做好分内事,什么时候来把他们击退就是了,所以,周瑜本来是希望找到程普能得到一些有效的应对计划,却没想到被他轻轻松松说了这么一番话,那样子,刘澜根本就不值一提。 对于程普的乐观周瑜表面上固然是称赞不已,甚至用了佩服的口气夸赞着,可是心中却叹息了一声,武夫就是武夫,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但有一点,也许这样的自信是好事呢?毕竟三军都唱衰之下,似程普这样的将领出现,确实能够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最少这样看起来,没坏处。 “既然将军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回帐,到时候还要指望在将军的帮助下击退刘澜。”周瑜笑说一声,便与程普告辞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不如先离开,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看法。 周豹子向众人施一礼,便转身匆匆告辞,等他一离开,周瑜便起身来到帐前,对帐外亲兵低语几句,这才又转回到席前坐定,邓当几人立时便急切问道:“周统领,是感觉此人有问题吗?” 周瑜眉头皱成一条线,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我毕竟和他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再见面又是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为张勋带话,总感觉有点蹊跷,不过刚才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受刘澜指使,那必定会露出马脚。” 周瑜此话一说出口,大帐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座的几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如果这当真是刘澜诡计的话,那刘澜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一个个看向旁边的同僚,想从对方的眼中大探出是否有可能,但最后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除了疑惑更多的却是担忧,如果如他们所料,周豹子果然是刘澜派遣而来,也许现在的刘澜已经距离他们近在咫尺了。 “不要急,周豹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一切都要等探子回来之后才能确认,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也许是我多虑了呢。”周瑜说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道:“现在我们不能急,更不能乱,也不要想着先发制人,一切都按序就班,至于纪灵那边,先和他们取得联系。” “好吧。” 几人齐齐说了一声,起身离帐,而程普,则进驻了周瑜为他特意安排的营帐,而周瑜把几位大将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帐内,在内帐坐下,陷入沉思,现在的柴桑太困难了,他长叹一声,虽然纪灵已经驰援而来,让他多少有了些许信心和勇气,可是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胆怯,就算是纪灵来了,真的能斗得过刘澜吗? 对于刘澜,周瑜并不陌生,当年二人从沛县斗法一直到最后的丹阳,如今又要交锋,未曾取得过一胜的他心里还真没底。 更何况不说这些私人恩怨,就说徐州之战,袁氏兄弟曹操吕布,兵力数十万,可最后呢,一个个与刘澜求和罢兵,试问在当时那么大的优势之下,刘澜都笑道了最后,这一回,他们这里的兵马满打满算三万,袁术前来支援的部队七八万,可现在却有五万人马被困在江北,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算上纪灵的部队也不过六万人,可这六万人中有两万水军,以四万部队抵挡刘澜主力,甚至与之搏杀,这有胜算吗? 就算入方才按大帐之内众人所说那样,设计对付刘澜,可是计将安出呢?又该如何设计刘澜呢? 对于这位老对手周瑜并没有信心,因为相比起他来,老道的刘澜如同一只狐狸,未必会上套,到了那时他们又该如何? 束手就擒? 所以想要最后有出路,就必须要有制衡刘澜的手段,而不是像现在如此被动,好似被束缚了一眼,这样他们就只能等着被刘澜攻击,而以他对刘澜的了解,一旦刘澜出击,那就势必会一击制敌,绝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到时候别说水寨不保,柴桑不保,就连他们可能都要战死沙场,周瑜想着那样的情形,战死沙场时的壮烈,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能,必须要有所应对。”想到这里,周瑜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帐外,向程普的内帐走去。 程普刚来到帐内不久,周瑜便前来见他,将他迎入内帐之中,两人相对落座,周瑜把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对周瑜如此表现,程普冷笑一声,关键时刻,这样的年前公子果然是不靠谱,估摸着都被刘澜以往的名声吓坏了,可这其实这有什么好担忧的?刘澜的部队是人,他们的部队也是人,都是一个肩膀顶个脑袋,有什么好恐惧的,用他的话说,开战之前就分出胜负,只能说明实力上的差距,但并不意味着最后一定是他们失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干脆投降好了。 战争,终归是人,将领的英明指挥,三军的用命死战,这些才是决定战争走向的关键,至于刘澜怎么来攻,根本不用担心,只要做好分内事,什么时候来把他们击退就是了,所以,周瑜本来是希望找到程普能得到一些有效的应对计划,却没想到被他轻轻松松说了这么一番话,那样子,刘澜根本就不值一提。 对于程普的乐观周瑜表面上固然是称赞不已,甚至用了佩服的口气夸赞着,可是心中却叹息了一声,武夫就是武夫,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但有一点,也许这样的自信是好事呢?毕竟三军都唱衰之下,似程普这样的将领出现,确实能够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最少这样看起来,没坏处。 “既然将军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回帐,到时候还要指望在将军的帮助下击退刘澜。”周瑜笑说一声,便与程普告辞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还不如先离开,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看法。周豹子向众人施一礼,便转身匆匆告辞,等他一离开,周瑜便起身来到帐前,对帐外亲兵低语几句,这才又转回到席前坐定,邓当几人立时便急切问道:“周统领,是感觉此人有问题吗?” 周瑜眉头皱成一条线,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我毕竟和他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再见面又是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为张勋带话,总感觉有点蹊跷,不过刚才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如果他是受刘澜指使,那必定会露出马脚。” 周瑜此话一说出口,大帐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座的几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如果这当真是刘澜诡计的话,那刘澜胆子也太大了点吧,一个个看向旁边的同僚,想从对方的眼中大探出是否有可能,但最后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除了疑惑更多的却是担忧,如果如他们所料,周豹子果然是刘澜派遣而来,也许现在的刘澜已经距离他们近在咫尺了。 “不要急,周豹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一切都要等探子回来之后才能确认,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也许是我多虑了呢。”周瑜说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众人,道:“现在我们不能急,更不能乱,也不要想着先发制人,一切都按序就班,至于纪灵那边,先和他们取得联系。” “好吧。” 几人齐齐说了一声,起身离帐,而程普,则进驻了周瑜为他特意安排的营帐,而周瑜把几位大将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帐内,在内帐坐下,陷入沉思,现在的柴桑太困难了,他长叹一声,虽然纪灵已经驰援而来,让他多少有了些许信心和勇气,可是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胆怯,就算是纪灵来了,真的能斗得过刘澜吗?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初战交锋(14) 周瑜走出了邓当的营帐,一个人径直走向中军大帐,鲁肃巡逻士卒纷纷向他施礼,也不过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便走向了大帐,刚一进帐,周瑜便低低叹息一声,当年与孙策相遇之时,两人是何等的雄心万丈,可不过两年时间,却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说惨,倒也没有,可绝对不是他所设想的结果。 而此刻让周瑜大感头疼的正主刘澜本人,则在旷野之中扎下营寨,巡视了一圈营房之后,返回了内帐之中,想翻翻书,可最后却因为心中有事而作罢,此时此刻,他最为关心的无疑是是程普到达水寨的目的,反倒是关羽那边无须多虑,毕竟时间允许的话,迟早都能夺下柴桑城,以关羽的老练,他若连一座柴桑小城都拿不下来,那才是意外,会是他一生的污点,日后哪还有脸见人。 所谓十则围之,攻打柴桑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城,耗时间,不菲一兵一卒迫使孙策最后投降,这是最稳妥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太难达成,黄河北边的袁绍不可能给他半年时间甚至更多,所以只能强攻,以人命的代价来击败孙策,这绝对是一场矛盾的交战,刘澜和关羽都不愿选择的攻城方式,可是时局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现在情况又变了,守军本来就不多的柴桑城居然把程普调派了出去,抛开他之前的怀疑,并非是因为诱他来攻的话,那么来起来更像是要固守水寨,也就是说孙策已经打算放弃柴桑了。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最后可能演变成,孙策大军集结在水寨,也就是说,孙策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后路了,那么当大军攻打柴桑的时刻,他则会坐上战船出现在长江水域之上,带领着他的部队,登陆江北,那个时候会怎样? 周瑜率领水军守住江岸,孙策配合张勋对付二张。 那样一来,他们看似夺下九江,可却要付出致命的代价,极大的可能会损失二张,而最关键的是,江东水军与孙策水军的交锋最后会如何,这一点,刘澜想也不想,水军难胜,但那时的局面,却彻底向孙策扭转。 想到这里,内帐之中的刘澜再也坐不住了,赵雨给他倒了茶也没有心思去喝,在内帐转了两转,便走出外帐,外帐内只点着几盏油灯,光线黯淡,昏暗之中,刘澜坐上了主位,大战未开,什么可能都得要考虑到,就好像高手博弈,每一步都要算到,至于对方下一步是不是走了臭棋,就都不重要了,因为心里都有了应对的选择。 而现在,刘澜需要冷静冷静,内帐之中太闷了,虽然这完全是因为他的心境,可他就是觉得,外帐反而提神,就好像甄姜常常点燃的龙涎香,提神醒脑。 但外帐并没有焚香,更没有可能让他提神,这只不过是心里作用。 这个位置,这张特制的木椅子,是他在矿山由欧冶坚打造,这些年一直跟随着他南征北战,很多决策,就是坐着它下达而出。 而扭转干坤的决定,也多是从此而出,正因为如此,所以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好像在不时提醒他,在这里他能有办法,因为前几次,就是如此,就好像是幸运符,他已经对木椅能带给他好运深信不疑了。 这样的情景之下,赵雨默默躲在内帐口观望着刘澜,想上前安稳他,却不想刘澜先回内帐,他需要思考些事情,赵雨不得不走,可又不放心,偷偷掀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刘澜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上面是刘澜特制的软垫,坐上去很舒服,身子向后,靠着椅背,虽然比不上秦桧发明的太师椅,但在这个时代,其舒适的程度无有能及。 闭着眼,如果孙策现在已经在开始布局水寨的话,那么其重心会逐渐转移到水寨,到时候在柴桑布下疑阵,能骗关羽多久就多久,反正就是不让他们尽早发现柴桑城早已是一座空城,就好像诸葛亮唱空城计那样,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害怕。 而且就袁术的情况来看,他看重的是九江的地理位置,而不是孙策,不然他是不会出兵的,所以说,孙策离开了,但张勋照样会来,所以孙策为何不选择坐山观虎斗呢?在关键时刻他再率军返回,重夺九江,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孙策啊,可不是史书上写的那般是一勇之夫,他有着很强的政治头脑,最简单一点就是要北上夺取献帝,虽然很多人都怀疑这不过是他说说嘴,吓唬曹操,可就算是吓唬,也能想出吓着曹操的说辞啊,毕竟那个时候他所依仗的可不就是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所以说,孙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死守柴桑,不是不行,可是最后他绝不会得利,为什么,因为不管是他们还是张勋的人马获胜,他都得离开九江,失去对柴桑的控制,所以想要让自己更好,那就必须要把祸水东引,先让寿春军和刘澜拼命,然后他适时坐收渔利,最后他失败而归,而寿春军这边又无能为力收回九江,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这个选择,无疑是孙策利益最大化的唯一选择,孙策会不会这么做,刘澜不知道,但往最坏去想的话,那么就必须要防备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现在他一定不能急,反而是关羽那边,则必须尽快进攻柴桑,倒逼着孙策做出应对,而刘澜在借此反制。 这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打乱孙策的部署,让他无法把主力都从柴桑调出来,到时候孙策的主力没全撤走,他还会放弃柴桑么? 这是刘澜能想到的一个不错的办法,而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行办法,至于攻打水寨,还是算了,这个时候,他这边必须万般小心,不然,如此好的局面很可能就要被扭转。 周瑜走出了邓当的营帐,一个人径直走向中军大帐,鲁肃巡逻士卒纷纷向他施礼,也不过只是点点头示意一下,便走向了大帐,刚一进帐,周瑜便低低叹息一声,当年与孙策相遇之时,两人是何等的雄心万丈,可不过两年时间,却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说惨,倒也没有,可绝对不是他所设想的结果。 而此刻让周瑜大感头疼的正主刘澜本人,则在旷野之中扎下营寨,巡视了一圈营房之后,返回了内帐之中,想翻翻书,可最后却因为心中有事而作罢,此时此刻,他最为关心的无疑是是程普到达水寨的目的,反倒是关羽那边无须多虑,毕竟时间允许的话,迟早都能夺下柴桑城,以关羽的老练,他若连一座柴桑小城都拿不下来,那才是意外,会是他一生的污点,日后哪还有脸见人。 所谓十则围之,攻打柴桑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城,耗时间,不菲一兵一卒迫使孙策最后投降,这是最稳妥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太难达成,黄河北边的袁绍不可能给他半年时间甚至更多,所以只能强攻,以人命的代价来击败孙策,这绝对是一场矛盾的交战,刘澜和关羽都不愿选择的攻城方式,可是时局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现在情况又变了,守军本来就不多的柴桑城居然把程普调派了出去,抛开他之前的怀疑,并非是因为诱他来攻的话,那么来起来更像是要固守水寨,也就是说孙策已经打算放弃柴桑了。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最后可能演变成,孙策大军集结在水寨,也就是说,孙策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后路了,那么当大军攻打柴桑的时刻,他则会坐上战船出现在长江水域之上,带领着他的部队,登陆江北,那个时候会怎样? 周瑜率领水军守住江岸,孙策配合张勋对付二张。 那样一来,他们看似夺下九江,可却要付出致命的代价,极大的可能会损失二张,而最关键的是,江东水军与孙策水军的交锋最后会如何,这一点,刘澜想也不想,水军难胜,但那时的局面,却彻底向孙策扭转。 想到这里,内帐之中的刘澜再也坐不住了,赵雨给他倒了茶也没有心思去喝,在内帐转了两转,便走出外帐,外帐内只点着几盏油灯,光线黯淡,昏暗之中,刘澜坐上了主位,大战未开,什么可能都得要考虑到,就好像高手博弈,每一步都要算到,至于对方下一步是不是走了臭棋,就都不重要了,因为心里都有了应对的选择。 而现在,刘澜需要冷静冷静,内帐之中太闷了,虽然这完全是因为他的心境,可他就是觉得,外帐反而提神,就好像甄姜常常点燃的龙涎香,提神醒脑。 但外帐并没有焚香,更没有可能让他提神,这只不过是心里作用。 这个位置,这张特制的木椅子,是他在矿山由欧冶坚打造,这些年一直跟随着他南征北战,很多决策,就是坐着它下达而出。 而扭转干坤的决定,也多是从此而出,正因为如此,所以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好像在不时提醒他,在这里他能有办法,因为前几次,就是如此,就好像是幸运符,他已经对木椅能带给他好运深信不疑了。 这样的情景之下,赵雨默默躲在内帐口观望着刘澜,想上前安稳他,却不想刘澜先回内帐,他需要思考些事情,赵雨不得不走,可又不放心,偷偷掀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刘澜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上面是刘澜特制的软垫,坐上去很舒服,身子向后,靠着椅背,虽然比不上秦桧发明的太师椅,但在这个时代,其舒适的程度无有能及。 闭着眼,如果孙策现在已经在开始布局水寨的话,那么其重心会逐渐转移到水寨,到时候在柴桑布下疑阵,能骗关羽多久就多久,反正就是不让他们尽早发现柴桑城早已是一座空城,就好像诸葛亮唱空城计那样,到时候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害怕。 而且就袁术的情况来看,他看重的是九江的地理位置,而不是孙策,不然他是不会出兵的,所以说,孙策离开了,但张勋照样会来,所以孙策为何不选择坐山观虎斗呢?在关键时刻他再率军返回,重夺九江,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孙策啊,可不是史书上写的那般是一勇之夫,他有着很强的政治头脑,最简单一点就是要北上夺取献帝,虽然很多人都怀疑这不过是他说说嘴,吓唬曹操,可就算是吓唬,也能想出吓着曹操的说辞啊,毕竟那个时候他所依仗的可不就是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所以说,孙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死守柴桑,不是不行,可是最后他绝不会得利,为什么,因为不管是他们还是张勋的人马获胜,他都得离开九江,失去对柴桑的控制,所以想要让自己更好,那就必须要把祸水东引,先让寿春军和刘澜拼命,然后他适时坐收渔利,最后他失败而归,而寿春军这边又无能为力收回九江,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这个选择,无疑是孙策利益最大化的唯一选择,孙策会不会这么做,刘澜不知道,但往最坏去想的话,那么就必须要防备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现在他一定不能急,反而是关羽那边,则必须尽快进攻柴桑,倒逼着孙策做出应对,而刘澜在借此反制。 这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打乱孙策的部署,让他无法把主力都从柴桑调出来,到时候孙策的主力没全撤走,他还会放弃柴桑么? 这是刘澜能想到的一个不错的办法,而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行办法,至于攻打水寨,还是算了,这个时候,他这边必须万般小心,不然,如此好的局面很可能就要被扭转。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初战交锋(15) 关羽并不担心,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件事并非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所以主公在耐心等待之时,他又有什么可急的,最多三天,不管有没有最新消息传递过来,主公都会给出他的意见,到那时,关羽便可从中做出判断,是攻打柴桑,还是转而进攻水寨。 关羽那边等待着消息,而刘澜这边同样也在等待消息,只是刀今日,与他和陈到商议好的时间过去了两天,可消息还是没有传递出来,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但也仅仅只是两天,消息传来了,但出乎意料,除了程普,黄盖也不见了,现在孙坚当年的几位老将,城内就只有韩当一人了。 在结合刘澜的猜测,对此事陈到还真有了一点疑虑,可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无法触碰到绝密,所以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但这容易出现闪失,所以他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都说给了刘澜,虽然来的有些晚,但对刘澜却更容易判定。 “黄盖也离开了柴桑,但与程普人尽皆知去了水寨不同的是黄盖的行踪却极为隐秘,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动向,对此陈到没敢给出他的猜测,因为如果似程普这样的去水寨,那消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绝密,也就是说,黄盖一定是领了绝密任务,既然是绝密,那就一定不可能让人猜到他的真实去向。 看到陈到对黄盖的评价,刘澜迟疑了起来,黄盖如此诡异的消失,他能去哪呢?就像陈登所说,如果是与程普这般情况,那他一早就打听出了黄盖的下落,所以他一定是接受了不可告人的任务,那么重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会到哪呢? 有几种可能,到江北帮张勋或者是孙策派他提前为后路开始布局,但也有可能是孙策不愿坐以待毙,选择了主动出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来攻打关羽,不可能,完全没有那个能耐,来打他们,也不会,完全可以和程普一道去水寨,而现在弄得这么神秘,就说明孙策是有想法的,是要搞个大动作,那么。 刘澜迟疑着,如果他是孙策,并且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情况,他选择主动出击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攻打他们的水军大寨! 这个想法突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吓了自己一大跳,首先孙策的想法比必然是要撤离柴桑了,所以才会布局水寨,那么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派出一支偏师偷袭他们的大寨,那么到时候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孙策带领着部队安然离去,而他们在鄱阳话的水寨一旦有所闪失,他们就再也不可能走水路,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就等于被拖在了九江,就算想回秣陵,也只能走陆路。 刘澜迟疑着,将黄忠叫了过来,把自己的想法对他和盘说出,后者听着,对刘澜的看法都觉得有可能,但是当听到奇袭水寨的一刻,黄忠立时瞪大了眼见,沉吟着说:“主公这么一说,末将反而还真的有点担心这个可能了,毕竟那里我们并没有留下多少兵马。” 我们率兵攻打其水寨,而孙策反其道而行之,没有一味防守,反而是也来攻打他们的水寨的话,那么很可能会一战成功,毕竟如此大胆的举动,必定没多少人会认为可能发生,所以黄盖如果当真要来进攻的话,这一可能反而是最大的。 “就算黄盖来,可他有胜算么?”刘澜摇摇头,别忘了现在大寨之中可有着足足一万人马,更有徐庶亲自坐镇,黄盖就算偷袭,能成功?更何况以孙策现在的兵力来讲,就算派遣偏师,又能派出多少兵力来,最多三千,撑死五千,凭什么能保证一定攻下水寨? 以徐庶的稳健,再加上足够的兵力,而且还有周泰水军的协助,近三万人马,别说来五千人马了,就是再多个零,只要徐庶指挥妥当,防守不出现什么疏漏,就能保证水寨不失,所以刘澜对水寨的安危是有着十足十的把我的,可是这番说辞,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为什么孙策心中会虚虚的,总感觉在半空中飘着,不那么踏实呢? 黄忠看出了刘澜的疑虑,眉头紧锁,一定是有着生命顾忌,轻松问道:“既然觉得水寨安全,可你现在又到底在担心着什么呢?还是说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是我们现在所没有看到,或者说是被我们忽视了的?” “忽视到没有,我只是怀疑,有盲区没有被我们所发现。”刘澜沉声说道,沙盘在大寨,不可能在明确观察敌军的情况,可刘澜却借物,将可能出现的敌人一一摆放在埃及前,张勋是一册帛布书,孙策本人是支笔,周瑜程普是纸和镇纸,黄盖和韩当是墨、砚,该分析的都分析了,还能出现什么意外?想不到了,再也想不到还能从什么地方出现危险!“ “豫章呢?” 刘澜想了想,摇摇头,豫章的情况有些特殊,首先是朱皓与诸葛玄之间的争权,诸葛玄属于袁术的任命,当然这其中刘表也出了大力,但朱皓呢,则是天子派遣过来的。 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原本并没有资格与诸葛玄争权夺利,可朱皓毕竟是朱隽之子,虽然朱家在会稽是望族,可不管是豫章还是会稽,都属于扬州治下,他一到来,就得到了当地大族的支持,两人现在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争锋相对,哪有什么功夫来管九江? 若不是刘繇眼见着局势不稳,也不会回到秣陵,投靠他来,所以当黄忠说道豫章会不会有可能的一刻,刘澜立即便否认了。 “可不是豫章,那么就没有什么可能了,主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黄忠摊着手,他已经把任何意外的可能都过滤了一遍,可这些意外,这些漏洞,刘澜都已经做好了部署,绝不可能出现意外情况,但就是如此稳妥的局面,刘澜他还犹豫什么呢,现在就应该下定决心,进攻孙策了,而不是害怕未知甚至是不可能存在的危险。 关羽并不担心,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件事并非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所以主公在耐心等待之时,他又有什么可急的,最多三天,不管有没有最新消息传递过来,主公都会给出他的意见,到那时,关羽便可从中做出判断,是攻打柴桑,还是转而进攻水寨。 关羽那边等待着消息,而刘澜这边同样也在等待消息,只是刀今日,与他和陈到商议好的时间过去了两天,可消息还是没有传递出来,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但也仅仅只是两天,消息传来了,但出乎意料,除了程普,黄盖也不见了,现在孙坚当年的几位老将,城内就只有韩当一人了。 在结合刘澜的猜测,对此事陈到还真有了一点疑虑,可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无法触碰到绝密,所以只能通过观察来判定,但这容易出现闪失,所以他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都说给了刘澜,虽然来的有些晚,但对刘澜却更容易判定。 “黄盖也离开了柴桑,但与程普人尽皆知去了水寨不同的是黄盖的行踪却极为隐秘,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动向,对此陈到没敢给出他的猜测,因为如果似程普这样的去水寨,那消息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绝密,也就是说,黄盖一定是领了绝密任务,既然是绝密,那就一定不可能让人猜到他的真实去向。 看到陈到对黄盖的评价,刘澜迟疑了起来,黄盖如此诡异的消失,他能去哪呢?就像陈登所说,如果是与程普这般情况,那他一早就打听出了黄盖的下落,所以他一定是接受了不可告人的任务,那么重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会到哪呢? 有几种可能,到江北帮张勋或者是孙策派他提前为后路开始布局,但也有可能是孙策不愿坐以待毙,选择了主动出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来攻打关羽,不可能,完全没有那个能耐,来打他们,也不会,完全可以和程普一道去水寨,而现在弄得这么神秘,就说明孙策是有想法的,是要搞个大动作,那么。 刘澜迟疑着,如果他是孙策,并且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情况,他选择主动出击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攻打他们的水军大寨! 这个想法突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吓了自己一大跳,首先孙策的想法比必然是要撤离柴桑了,所以才会布局水寨,那么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派出一支偏师偷袭他们的大寨,那么到时候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孙策带领着部队安然离去,而他们在鄱阳话的水寨一旦有所闪失,他们就再也不可能走水路,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就等于被拖在了九江,就算想回秣陵,也只能走陆路。 刘澜迟疑着,将黄忠叫了过来,把自己的想法对他和盘说出,后者听着,对刘澜的看法都觉得有可能,但是当听到奇袭水寨的一刻,黄忠立时瞪大了眼见,沉吟着说:“主公这么一说,末将反而还真的有点担心这个可能了,毕竟那里我们并没有留下多少兵马。” 我们率兵攻打其水寨,而孙策反其道而行之,没有一味防守,反而是也来攻打他们的水寨的话,那么很可能会一战成功,毕竟如此大胆的举动,必定没多少人会认为可能发生,所以黄盖如果当真要来进攻的话,这一可能反而是最大的。 “就算黄盖来,可他有胜算么?”刘澜摇摇头,别忘了现在大寨之中可有着足足一万人马,更有徐庶亲自坐镇,黄盖就算偷袭,能成功?更何况以孙策现在的兵力来讲,就算派遣偏师,又能派出多少兵力来,最多三千,撑死五千,凭什么能保证一定攻下水寨? 以徐庶的稳健,再加上足够的兵力,而且还有周泰水军的协助,近三万人马,别说来五千人马了,就是再多个零,只要徐庶指挥妥当,防守不出现什么疏漏,就能保证水寨不失,所以刘澜对水寨的安危是有着十足十的把我的,可是这番说辞,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为什么孙策心中会虚虚的,总感觉在半空中飘着,不那么踏实呢? 黄忠看出了刘澜的疑虑,眉头紧锁,一定是有着生命顾忌,轻松问道:“既然觉得水寨安全,可你现在又到底在担心着什么呢?还是说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是我们现在所没有看到,或者说是被我们忽视了的?” “忽视到没有,我只是怀疑,有盲区没有被我们所发现。”刘澜沉声说道,沙盘在大寨,不可能在明确观察敌军的情况,可刘澜却借物,将可能出现的敌人一一摆放在埃及前,张勋是一册帛布书,孙策本人是支笔,周瑜程普是纸和镇纸,黄盖和韩当是墨、砚,该分析的都分析了,还能出现什么意外?想不到了,再也想不到还能从什么地方出现危险!“ “豫章呢?” 刘澜想了想,摇摇头,豫章的情况有些特殊,首先是朱皓与诸葛玄之间的争权,诸葛玄属于袁术的任命,当然这其中刘表也出了大力,但朱皓呢,则是天子派遣过来的。 这么一个无名小辈,原本并没有资格与诸葛玄争权夺利,可朱皓毕竟是朱隽之子,虽然朱家在会稽是望族,可不管是豫章还是会稽,都属于扬州治下,他一到来,就得到了当地大族的支持,两人现在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争锋相对,哪有什么功夫来管九江? 若不是刘繇眼见着局势不稳,也不会回到秣陵,投靠他来,所以当黄忠说道豫章会不会有可能的一刻,刘澜立即便否认了。 “可不是豫章,那么就没有什么可能了,主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黄忠摊着手,他已经把任何意外的可能都过滤了一遍,可这些意外,这些漏洞,刘澜都已经做好了部署,绝不可能出现意外情况,但就是如此稳妥的局面,刘澜他还犹豫什么呢,现在就应该下定决心,进攻孙策了,而不是害怕未知甚至是不可能存在的危险。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初战交锋(16) 第二日一早,张飞派宗寇为先锋率军一万逼近阳。 宗寇,身长七尺,方面大耳,乃南阳郡安众县人,最初为荆州内卫,因功被徐庶举荐入近卫,因其通兵法懂文墨,刘澜就把他派到了张飞帐前,负责斥候谍报工作,可没想到这小子在突袭寿春之时,当机立断率领斥候营详装伏兵,吓退了纪灵,事后张飞论功行赏之后更是干脆把他调出了斥候营,在军中为将。 对张飞的任命刘澜还真有些出乎意料,可更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其不到十多岁的儿子居然名叫宗预,对于三国有所了解之人一定会知道这位蜀汉后期的征西大将军,此人最初随张飞入蜀,后来直接成为了诸葛亮的主簿,可以说是蜀汉后期最为有名的一员儒将。 当然了因为蜀汉后期将领的成色,他充其量也就能和廖化相提并论,但毕竟前者不过是武将,所以他的成色会更足一些,但也不会强多少,可后来仔细想想,能把诸葛看重并让其出任主簿,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才华,而现在他早早就出现在徐州,刘澜就能及早对其培养,说不定其日后的成就比史同期还要高。 而这些,自然是张飞所不知晓的,对于他那个儿子就更是不甚了解,但今次进攻阳却是由宗寇为先锋,向阳方向快速进发,虽然只是不到三千骑兵,但只要行动迅速的话,就能趁其不备,直接杀进阳城,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能够不费一兵一卒,阳城属于小县,而且因为这时期南方人口较少的原因,这座城池只有南北两座城门,有护城河,但是吊桥早已在上次被孙策攻打时损毁,一直未曾修复,所以就他所掌握的情况来说,现在是难道的机会,当然,他们的速度一定要快,要在城楼之上的守军发现并关闭城门之前冲入城内。 阳城外,是边树林,这在北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毕竟这不仅可能成为敌军隐藏之处更会成为敌人制作攻城器械的绝佳木料,所以北方都会将城池四周的树木砍伐,但在南方,因为多年没有遇到战事的原因,这样的树林不会被砍伐,为了方便百姓砍伐木料。 正因为树林的原因,宗寇得以率领三千骑兵进入树林隐蔽踪迹,这三千骑兵,虽然不似龙骑军,近卫军,但也算得上是辽东骑兵之中的翘楚。张飞帐下有兵马二万人,步兵八千人,骑兵三千人,步兵由他亲自指挥,骑兵则由燕将十八骑统帅,而现在骑兵则由宗寇直接统帅,他到骑兵营的第一天,便选择了龙骑军的淘汰法,所以说,现在帐下骑兵都是他眼中的精锐,个个骑术精湛,武艺高强,就算是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不过宗寇这个人比较严禁,平日里不苟言笑,这都是在内卫养成的习惯,比较在那般高压之下,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每个人都习惯了沉默,但是在骑兵营,或者说自入了斥候营之后,他不苟言笑的情况得以改变,但也很少和他们开玩笑,保持着威严,可并非是拒人千里,只是话比较少而已,毕竟骑兵的年龄都不大,而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和他们很难找到共同的语言,所以平日里他更喜欢研究地图甚至是看些兵书,但这样一来,就在很多士兵眼中看成了他眼高于低,毕竟他们所遇到的将领,可没有一个是他这也子的。 他们遇到的将领,都是徐晃、张飞这样的,虽然前者也保持着威严,但却会偶尔说一个笑话,逗得众人开怀大笑,所以对徐晃,很多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 而张飞则是脾气不好,与斯斯文文的宗寇比起来,按道理应该更亲近后者才是,可没想到不会骂人的宗寇反而得到的评价却没张飞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会骂人的张飞对他们的胃口,毕竟都是一帮大老粗,平日里就骂惯了人,被骂也习以为常,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位跟你讲道理的将军,还真有点不习惯。 第二日一早,张飞派宗寇为先锋率军一万逼近阳。 宗寇,身长七尺,方面大耳,乃南阳郡安众县人,最初为荆州内卫,因功被徐庶举荐入近卫,因其通兵法懂文墨,刘澜就把他派到了张飞帐前,负责斥候谍报工作,可没想到这小子在突袭寿春之时,当机立断率领斥候营详装伏兵,吓退了纪灵,事后张飞论功行赏之后更是干脆把他调出了斥候营,在军中为将。 对张飞的任命刘澜还真有些出乎意料,可更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其不到十多岁的儿子居然名叫宗预,对于三国有所了解之人一定会知道这位蜀汉后期的征西大将军,此人最初随张飞入蜀,后来直接成为了诸葛亮的主簿,可以说是蜀汉后期最为有名的一员儒将。 当然了因为蜀汉后期将领的成色,他充其量也就能和廖化相提并论,但毕竟前者不过是武将,所以他的成色会更足一些,但也不会强多少,可后来仔细想想,能把诸葛看重并让其出任主簿,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才华,而现在他早早就出现在徐州,刘澜就能及早对其培养,说不定其日后的成就比史同期还要高。 而这些,自然是张飞所不知晓的,对于他那个儿子就更是不甚了解,但今次进攻阳却是由宗寇为先锋,向阳方向快速进发,虽然只是不到三千骑兵,但只要行动迅速的话,就能趁其不备,直接杀进阳城,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能够不费一兵一卒,阳城属于小县,而且因为这时期南方人口较少的原因,这座城池只有南北两座城门,有护城河,但是吊桥早已在上次被孙策攻打时损毁,一直未曾修复,所以就他所掌握的情况来说,现在是难道的机会,当然,他们的速度一定要快,要在城楼之上的守军发现并关闭城门之前冲入城内。 阳城外,是边树林,这在北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毕竟这不仅可能成为敌军隐藏之处更会成为敌人制作攻城器械的绝佳木料,所以北方都会将城池四周的树木砍伐,但在南方,因为多年没有遇到战事的原因,这样的树林不会被砍伐,为了方便百姓砍伐木料。 正因为树林的原因,宗寇得以率领三千骑兵进入树林隐蔽踪迹,这三千骑兵,虽然不似龙骑军,近卫军,但也算得上是辽东骑兵之中的翘楚。张飞帐下有兵马二万人,步兵八千人,骑兵三千人,步兵由他亲自指挥,骑兵则由燕将十八骑统帅,而现在骑兵则由宗寇直接统帅,他到骑兵营的第一天,便选择了龙骑军的淘汰法,所以说,现在帐下骑兵都是他眼中的精锐,个个骑术精湛,武艺高强,就算是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不过宗寇这个人比较严禁,平日里不苟言笑,这都是在内卫养成的习惯,比较在那般高压之下,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每个人都习惯了沉默,但是在骑兵营,或者说自入了斥候营之后,他不苟言笑的情况得以改变,但也很少和他们开玩笑,保持着威严,可并非是拒人千里,只是话比较少而已,毕竟骑兵的年龄都不大,而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和他们很难找到共同的语言,所以平日里他更喜欢研究地图甚至是看些兵书,但这样一来,就在很多士兵眼中看成了他眼高于低,毕竟他们所遇到的将领,可没有一个是他这也子的。 他们遇到的将领,都是徐晃、张飞这样的,虽然前者也保持着威严,但却会偶尔说一个笑话,逗得众人开怀大笑,所以对徐晃,很多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 而张飞则是脾气不好,与斯斯文文的宗寇比起来,按道理应该更亲近后者才是,可没想到不会骂人的宗寇反而得到的评价却没张飞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会骂人的张飞对他们的胃口,毕竟都是一帮大老粗,平日里就骂惯了人,被骂也习以为常,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位跟你讲道理的将军,还真有点不习惯。第二日一早,张飞派宗寇为先锋率军一万逼近阳。 宗寇,身长七尺,方面大耳,乃南阳郡安众县人,最初为荆州内卫,因功被徐庶举荐入近卫,因其通兵法懂文墨,刘澜就把他派到了张飞帐前,负责斥候谍报工作,可没想到这小子在突袭寿春之时,当机立断率领斥候营详装伏兵,吓退了纪灵,事后张飞论功行赏之后更是干脆把他调出了斥候营,在军中为将。 对张飞的任命刘澜还真有些出乎意料,可更让他出乎意料的却是其不到十多岁的儿子居然名叫宗预,对于三国有所了解之人一定会知道这位蜀汉后期的征西大将军,此人最初随张飞入蜀,后来直接成为了诸葛亮的主簿,可以说是蜀汉后期最为有名的一员儒将。 当然了因为蜀汉后期将领的成色,他充其量也就能和廖化相提并论,但毕竟前者不过是武将,所以他的成色会更足一些,但也不会强多少,可后来仔细想想,能把诸葛看重并让其出任主簿,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才华,而现在他早早就出现在徐州,刘澜就能及早对其培养,说不定其日后的成就比史同期还要高。 而这些,自然是张飞所不知晓的,对于他那个儿子就更是不甚了解,但今次进攻阳却是由宗寇为先锋,向阳方向快速进发,虽然只是不到三千骑兵,但只要行动迅速的话,就能趁其不备,直接杀进阳城,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能够不费一兵一卒,阳城属于小县,而且因为这时期南方人口较少的原因,这座城池只有南北两座城门,有护城河,但是吊桥早已在上次被孙策攻打时损毁,一直未曾修复,所以就他所掌握的情况来说,现在是难道的机会,当然,他们的速度一定要快,要在城楼之上的守军发现并关闭城门之前冲入城内。 阳城外,是边树林,这在北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毕竟这不仅可能成为敌军隐藏之处更会成为敌人制作攻城器械的绝佳木料,所以北方都会将城池四周的树木砍伐,但在南方,因为多年没有遇到战事的原因,这样的树林不会被砍伐,为了方便百姓砍伐木料。 正因为树林的原因,宗寇得以率领三千骑兵进入树林隐蔽踪迹,这三千骑兵,虽然不似龙骑军,近卫军,但也算得上是辽东骑兵之中的翘楚。张飞帐下有兵马二万人,步兵八千人,骑兵三千人,步兵由他亲自指挥,骑兵则由燕将十八骑统帅,而现在骑兵则由宗寇直接统帅,他到骑兵营的第一天,便选择了龙骑军的淘汰法,所以说,现在帐下骑兵都是他眼中的精锐,个个骑术精湛,武艺高强,就算是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 不过宗寇这个人比较严禁,平日里不苟言笑,这都是在内卫养成的习惯,比较在那般高压之下,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每个人都习惯了沉默,但是在骑兵营,或者说自入了斥候营之后,他不苟言笑的情况得以改变,但也很少和他们开玩笑,保持着威严,可并非是拒人千里,只是话比较少而已,毕竟骑兵的年龄都不大,而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和他们很难找到共同的语言,所以平日里他更喜欢研究地图甚至是看些兵书,但这样一来,就在很多士兵眼中看成了他眼高于低,毕竟他们所遇到的将领,可没有一个是他这也子的。 他们遇到的将领,都是徐晃、张飞这样的,虽然前者也保持着威严,但却会偶尔说一个笑话,逗得众人开怀大笑,所以对徐晃,很多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 而张飞则是脾气不好,与斯斯文文的宗寇比起来,按道理应该更亲近后者才是,可没想到不会骂人的宗寇反而得到的评价却没张飞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会骂人的张飞对他们的胃口,毕竟都是一帮大老粗,平日里就骂惯了人,被骂也习以为常,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位跟你讲道理的将军,还真有点不习惯。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初战交锋(17) 城门校尉向时信杀奔而来的一刻,只听得城外马蹄声轰鸣而起,宗寇带领着骑兵如同钱塘大潮一般,席卷而来,冲进了城门洞,骑兵挥动着环手刀,高声呐喊着,尤其是宗寇,一马当先杀向了城内的郡国兵。 立时便将其尽数横扫,直冲人城,而此时,阳县令魏滕才刚率领着一些情报从县令府走出,只听得远方喊杀声震天下,并伴有弄弄黑岩升腾而起,这么大的动静,哪里是什么山贼匪寇能造成的气势?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即驰援而去。 此刻城门洞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宗寇率领三千骑兵杀奔入城来,兵分三路,一路直取对面西门,一面直取县令府,而宗寇则留在东门打扫战场,彻底控制城门,然而,当他们攻上城楼的一刻,从城楼之上杀出了五百士卒,当先一将,正是之前想要取时信性命的城门校尉,在他下手的一刻,勐然看到宗寇杀来,便退回了重新组织部队,然而他这些郡国兵,又怎么可能挡住宗寇率领的骑兵,所以他们齐齐躲到了城楼之上,原以为能够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敌军居然分兵了,这让他们好似看到了希望,立时冲下城楼,杀向宗寇。 突然杀出的郡国兵让宗寇有些出乎意料,原以为他们早已落荒而逃,现在只要打扫下战场就好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根本就没逃跑,而是躲在了城楼之上,此时杀来还真傻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两军交锋再一次上演,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枪挑斧砍,惨烈无比。 但他们虽然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毕竟都是些郡国兵,就算是精锐步兵与骑兵交战都不可能取得优势,更何况是他们,之是一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宗寇虽然是儒将,很少冲锋陷阵,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左冲右杀,突然就见到郡国兵中敌将的身影,此刻他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右冲杀,虽然骑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可他却对战马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不少士兵的坐骑被他砍断了马蹄,栽落下马,转眼落马者便足足十余人。 眼见他如此嚣张,造成偌大的战马损伤,宗寇眉头微皱,一勒马缰,舞着环手刀便朝着他冲杀而来。 只是一个交锋,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城门校尉的项上首级,可怜他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对付战马,并没有太在意宗寇,被他一刀轻取首级,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城门校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宗寇则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骑兵们止步不前的郡国兵们,大喝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投降不杀!”没到这个时候,以为他们会选择杀敌,而现在则会选择以声势来压垮敌军的神经,让他们没有勇气来反抗,而这样的效果现在是极为不错的,只是眨眼,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主将又战死的郡国兵们纷纷投降。 而在另一边,一对士卒直向县令府冲杀而来,迎面碰上了魏滕率兵支援而来,立时两军杀在一起,奈何魏滕所统辖的部队都是郡国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向西门溃逃,然而此刻的西门早已在江东军的掌控之中。 魏滕被捉早晚的事。 ~~~~~~~~~~~~~~~~~~~ 张飞率领大军开赴阳,离得老远,就看到了阳城黑黝黝的城墙影子,除此之外,还有在城门前宗寇的身影。 原本让他当先锋,只是想调查阳的情况,然后带起大军赶到之后一举攻城,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宗寇把不属于他的事情都做完了。 当张飞见到宗寇之后,只是说了一句:“无敌!” 可这一句无敌,立时引起周围骑兵的一片低唿,显然,在张飞军中,能得到张飞如此夸奖,那可算得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兵的激动,溢于言表。 城门校尉向时信杀奔而来的一刻,只听得城外马蹄声轰鸣而起,宗寇带领着骑兵如同钱塘大潮一般,席卷而来,冲进了城门洞,骑兵挥动着环手刀,高声呐喊着,尤其是宗寇,一马当先杀向了城内的郡国兵。 立时便将其尽数横扫,直冲人城,而此时,阳县令魏滕才刚率领着一些情报从县令府走出,只听得远方喊杀声震天下,并伴有弄弄黑岩升腾而起,这么大的动静,哪里是什么山贼匪寇能造成的气势?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即驰援而去。 此刻城门洞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宗寇率领三千骑兵杀奔入城来,兵分三路,一路直取对面西门,一面直取县令府,而宗寇则留在东门打扫战场,彻底控制城门,然而,当他们攻上城楼的一刻,从城楼之上杀出了五百士卒,当先一将,正是之前想要取时信性命的城门校尉,在他下手的一刻,勐然看到宗寇杀来,便退回了重新组织部队,然而他这些郡国兵,又怎么可能挡住宗寇率领的骑兵,所以他们齐齐躲到了城楼之上,原以为能够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敌军居然分兵了,这让他们好似看到了希望,立时冲下城楼,杀向宗寇。 突然杀出的郡国兵让宗寇有些出乎意料,原以为他们早已落荒而逃,现在只要打扫下战场就好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根本就没逃跑,而是躲在了城楼之上,此时杀来还真傻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两军交锋再一次上演,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枪挑斧砍,惨烈无比。 但他们虽然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毕竟都是些郡国兵,就算是精锐步兵与骑兵交战都不可能取得优势,更何况是他们,之是一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宗寇虽然是儒将,很少冲锋陷阵,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左冲右杀,突然就见到郡国兵中敌将的身影,此刻他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右冲杀,虽然骑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可他却对战马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不少士兵的坐骑被他砍断了马蹄,栽落下马,转眼落马者便足足十余人。 眼见他如此嚣张,造成偌大的战马损伤,宗寇眉头微皱,一勒马缰,舞着环手刀便朝着他冲杀而来。 只是一个交锋,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城门校尉的项上首级,可怜他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对付战马,并没有太在意宗寇,被他一刀轻取首级,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城门校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宗寇则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骑兵们止步不前的郡国兵们,大喝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投降不杀!”没到这个时候,以为他们会选择杀敌,而现在则会选择以声势来压垮敌军的神经,让他们没有勇气来反抗,而这样的效果现在是极为不错的,只是眨眼,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主将又战死的郡国兵们纷纷投降。 而在另一边,一对士卒直向县令府冲杀而来,迎面碰上了魏滕率兵支援而来,立时两军杀在一起,奈何魏滕所统辖的部队都是郡国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向西门溃逃,然而此刻的西门早已在江东军的掌控之中。 魏滕被捉早晚的事。 ~~~~~~~~~~~~~~~~~~~ 张飞率领大军开赴阳,离得老远,就看到了阳城黑黝黝的城墙影子,除此之外,还有在城门前宗寇的身影。 原本让他当先锋,只是想调查阳的情况,然后带起大军赶到之后一举攻城,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宗寇把不属于他的事情都做完了。 当张飞见到宗寇之后,只是说了一句:“无敌!” 可这一句无敌,立时引起周围骑兵的一片低唿,显然,在张飞军中,能得到张飞如此夸奖,那可算得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兵的激动,溢于言表。但他们虽然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毕竟都是些郡国兵,就算是精锐步兵与骑兵交战都不可能取得优势,更何况是他们,之是一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宗寇虽然是儒将,很少冲锋陷阵,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左冲右杀,突然就见到郡国兵中敌将的身影,此刻他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右冲杀,虽然骑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可他却对战马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不少士兵的坐骑被他砍断了马蹄,栽落下马,转眼落马者便足足十余人。 眼见他如此嚣张,造成偌大的战马损伤,宗寇眉头微皱,一勒马缰,舞着环手刀便朝着他冲杀而来。 只是一个交锋,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城门校尉的项上首级,可怜他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对付战马,并没有太在意宗寇,被他一刀轻取首级,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城门校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宗寇则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骑兵们止步不前的郡国兵们,大喝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投降不杀!”没到这个时候,以为他们会选择杀敌,而现在则会选择以声势来压垮敌军的神经,让他们没有勇气来反抗,而这样的效果现在是极为不错的,只是眨眼,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主将又战死的郡国兵们纷纷投降。 而在另一边,一对士卒直向县令府冲杀而来,迎面碰上了魏滕率兵支援而来,立时两军杀在一起,奈何魏滕所统辖的部队都是郡国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向西门溃逃,然而此刻的西门早已在江东军的掌控之中。 魏滕被捉早晚的事。 ~~~~~~~~~~~~~~~~~~~ 张飞率领大军开赴阳,离得老远,就看到了阳城黑黝黝的城墙影子,除此之外,还有在城门前宗寇的身影。 原本让他当先锋,只是想调查阳的情况,然后带起大军赶到之后一举攻城,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宗寇把不属于他的事情都做完了。 当张飞见到宗寇之后,只是说了一句:“无敌!” 可这一句无敌,立时引起周围骑兵的一片低唿,显然,在张飞军中,能得到张飞如此夸奖,那可算得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兵的激动,溢于言表。但他们虽然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毕竟都是些郡国兵,就算是精锐步兵与骑兵交战都不可能取得优势,更何况是他们,之是一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宗寇虽然是儒将,很少冲锋陷阵,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左冲右杀,突然就见到郡国兵中敌将的身影,此刻他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右冲杀,虽然骑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可他却对战马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不少士兵的坐骑被他砍断了马蹄,栽落下马,转眼落马者便足足十余人。 眼见他如此嚣张,造成偌大的战马损伤,宗寇眉头微皱,一勒马缰,舞着环手刀便朝着他冲杀而来。 只是一个交锋,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城门校尉的项上首级,可怜他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对付战马,并没有太在意宗寇,被他一刀轻取首级,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城门校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宗寇则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骑兵们止步不前的郡国兵们,大喝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投降不杀!”没到这个时候,以为他们会选择杀敌,而现在则会选择以声势来压垮敌军的神经,让他们没有勇气来反抗,而这样的效果现在是极为不错的,只是眨眼,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主将又战死的郡国兵们纷纷投降。 而在另一边,一对士卒直向县令府冲杀而来,迎面碰上了魏滕率兵支援而来,立时两军杀在一起,奈何魏滕所统辖的部队都是郡国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向西门溃逃,然而此刻的西门早已在江东军的掌控之中。 魏滕被捉早晚的事。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初战交锋(18) 在孙坚旧部之中,如果说程普,黄盖,韩当是三大武将领袖的话,那文职上面则为芮祉、朱治,孙静居首,他两人一为主簿一位长史,反而芮祉当了个九江太守,可这个九江太守却又是有名无实,完全是为了应付袁术,所以他在九江的地位简直就无法与朱治孙静二人相提并论,完全就像是傀儡甚至是提线木偶一般,别说没有机会管理九江和柴桑,就是平日里议事他都难以列席,更别想着能为孙策出谋划策了。 简直就是退居二线,不过他的情况虽然糟糕,但其芮良其子却是孙策帐下最受信赖的几员将领之一,最少他能看得出,不管是程普还是黄盖都没有像他这也受到孙策信任,其信任程度甚至可以与周瑜相提并论。 老子被打压,儿子受重用,芮祉还真有些把握不住孙策的内心想法,但他也明白,朝代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真是老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落幕了,现在孙策需要敢拼敢冲的年轻人来开创基业,而不是他们这帮老态龙钟的老头子。 所以,这个九江太守,等于是他仕途上最后的终结,未来他不会再有机会,尤其是当听说刘澜大举来犯之后,他甚至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他们已经毫无希望,为此他就更不愿出府了,窝在家中,足不出户,这一待再加上心中担忧,便憋出了命,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都下不了了。 芮祉的病,很大程度是为自己知天命的年纪依旧一事无成,当年他壮怀天下,入孙坚营中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可孙坚被害,而他这个儿子,虽然是少年英雄,奈何生不逢时,眼见着孙家就要在他的眼下被灭亡,甚至是断子绝孙,这样的念头,怎能不让他郁郁寡欢到病倒。 看看他们的敌人刘澜,再看看他们现在,面对如此强势的刘澜,他们凭什么抵挡?袁术?徐州之战,他的寿春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最后若不是曹操袁绍,他只怕连寿春都保不住,虽然刘澜最后与他谈了罢兵的条件,可这时候的袁术,在刘澜的强势面前,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天下大势所趋,这世上谁人看不出来曾几何时诸侯第一的袁术已经成为了过去,在刘澜面前,他毫无抵挡的能力,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当他们期待着两虎最后的搏斗,好从中捞取好处的一刻,却发现,刘澜的矛头,先对准了他们。 这样一来,孙策将再无机遇,而他则会在九江太守的位置上走向终点,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而他和家族又该怎么办? 如果九江城破,芮祉不可能投降刘澜,他侍奉了孙家两代人,怎么可能弃孙策而去,可是一旦城破之后,他的家族恐怕都会遭殃,虽然久闻刘澜没有株连家人的习惯,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思考着一个既能保全家人又能全其忠义的办法,但根本就没有,所以老人家这才忧虑成疾,一病不起。 他的家族不算大,人丁也不兴旺,夫人在生二子芮玄后不久得病归天,这些年是他又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所以说他所担心的家族,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的二人儿子,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些年二人跟着他走南闯北,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在九江,他终于为他们按了一个家,虽然只是官邸,但却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们的家,这是孙策特意赐给他的一座位于城西万寿里的大宅子,平日里只有老二芮玄赔他,而老大芮良因为军务平日里很少回来。 在孙坚旧部之中,如果说程普,黄盖,韩当是三大武将领袖的话,那文职上面则为芮祉、朱治,孙静居首,他两人一为主簿一位长史,反而芮祉当了个九江太守,可这个九江太守却又是有名无实,完全是为了应付袁术,所以他在九江的地位简直就无法与朱治孙静二人相提并论,完全就像是傀儡甚至是提线木偶一般,别说没有机会管理九江和柴桑,就是平日里议事他都难以列席,更别想着能为孙策出谋划策了。 简直就是退居二线,不过他的情况虽然糟糕,但其芮良其子却是孙策帐下最受信赖的几员将领之一,最少他能看得出,不管是程普还是黄盖都没有像他这也受到孙策信任,其信任程度甚至可以与周瑜相提并论。 老子被打压,儿子受重用,芮祉还真有些把握不住孙策的内心想法,但他也明白,朝代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真是老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落幕了,现在孙策需要敢拼敢冲的年轻人来开创基业,而不是他们这帮老态龙钟的老头子。 所以,这个九江太守,等于是他仕途上最后的终结,未来他不会再有机会,尤其是当听说刘澜大举来犯之后,他甚至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他们已经毫无希望,为此他就更不愿出府了,窝在家中,足不出户,这一待再加上心中担忧,便憋出了命,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都下不了了。 芮祉的病,很大程度是为自己知天命的年纪依旧一事无成,当年他壮怀天下,入孙坚营中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可孙坚被害,而他这个儿子,虽然是少年英雄,奈何生不逢时,眼见着孙家就要在他的眼下被灭亡,甚至是断子绝孙,这样的念头,怎能不让他郁郁寡欢到病倒。 看看他们的敌人刘澜,再看看他们现在,面对如此强势的刘澜,他们凭什么抵挡?袁术?徐州之战,他的寿春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最后若不是曹操袁绍,他只怕连寿春都保不住,虽然刘澜最后与他谈了罢兵的条件,可这时候的袁术,在刘澜的强势面前,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天下大势所趋,这世上谁人看不出来曾几何时诸侯第一的袁术已经成为了过去,在刘澜面前,他毫无抵挡的能力,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当他们期待着两虎最后的搏斗,好从中捞取好处的一刻,却发现,刘澜的矛头,先对准了他们。 这样一来,孙策将再无机遇,而他则会在九江太守的位置上走向终点,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而他和家族又该怎么办? 如果九江城破,芮祉不可能投降刘澜,他侍奉了孙家两代人,怎么可能弃孙策而去,可是一旦城破之后,他的家族恐怕都会遭殃,虽然久闻刘澜没有株连家人的习惯,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思考着一个既能保全家人又能全其忠义的办法,但根本就没有,所以老人家这才忧虑成疾,一病不起。 他的家族不算大,人丁也不兴旺,夫人在生二子芮玄后不久得病归天,这些年是他又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所以说他所担心的家族,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的二人儿子,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些年二人跟着他走南闯北,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在九江,他终于为他们按了一个家,虽然只是官邸,但却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们的家,这是孙策特意赐给他的一座位于城西万寿里的大宅子,平日里只有老二芮玄赔他,而老大芮良因为军务平日里很少回来。在孙坚旧部之中,如果说程普,黄盖,韩当是三大武将领袖的话,那文职上面则为芮祉、朱治,孙静居首,他两人一为主簿一位长史,反而芮祉当了个九江太守,可这个九江太守却又是有名无实,完全是为了应付袁术,所以他在九江的地位简直就无法与朱治孙静二人相提并论,完全就像是傀儡甚至是提线木偶一般,别说没有机会管理九江和柴桑,就是平日里议事他都难以列席,更别想着能为孙策出谋划策了。 简直就是退居二线,不过他的情况虽然糟糕,但其芮良其子却是孙策帐下最受信赖的几员将领之一,最少他能看得出,不管是程普还是黄盖都没有像他这也受到孙策信任,其信任程度甚至可以与周瑜相提并论。 老子被打压,儿子受重用,芮祉还真有些把握不住孙策的内心想法,但他也明白,朝代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真是老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落幕了,现在孙策需要敢拼敢冲的年轻人来开创基业,而不是他们这帮老态龙钟的老头子。 所以,这个九江太守,等于是他仕途上最后的终结,未来他不会再有机会,尤其是当听说刘澜大举来犯之后,他甚至觉得,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他们已经毫无希望,为此他就更不愿出府了,窝在家中,足不出户,这一待再加上心中担忧,便憋出了命,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都下不了了。 芮祉的病,很大程度是为自己知天命的年纪依旧一事无成,当年他壮怀天下,入孙坚营中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可孙坚被害,而他这个儿子,虽然是少年英雄,奈何生不逢时,眼见着孙家就要在他的眼下被灭亡,甚至是断子绝孙,这样的念头,怎能不让他郁郁寡欢到病倒。 看看他们的敌人刘澜,再看看他们现在,面对如此强势的刘澜,他们凭什么抵挡?袁术?徐州之战,他的寿春军被杀得节节败退,最后若不是曹操袁绍,他只怕连寿春都保不住,虽然刘澜最后与他谈了罢兵的条件,可这时候的袁术,在刘澜的强势面前,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份,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天下大势所趋,这世上谁人看不出来曾几何时诸侯第一的袁术已经成为了过去,在刘澜面前,他毫无抵挡的能力,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当他们期待着两虎最后的搏斗,好从中捞取好处的一刻,却发现,刘澜的矛头,先对准了他们。 这样一来,孙策将再无机遇,而他则会在九江太守的位置上走向终点,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而他和家族又该怎么办? 如果九江城破,芮祉不可能投降刘澜,他侍奉了孙家两代人,怎么可能弃孙策而去,可是一旦城破之后,他的家族恐怕都会遭殃,虽然久闻刘澜没有株连家人的习惯,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思考着一个既能保全家人又能全其忠义的办法,但根本就没有,所以老人家这才忧虑成疾,一病不起。 他的家族不算大,人丁也不兴旺,夫人在生二子芮玄后不久得病归天,这些年是他又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所以说他所担心的家族,说白了其实就是他的二人儿子,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些年二人跟着他走南闯北,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在九江,他终于为他们按了一个家,虽然只是官邸,但却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们的家,这是孙策特意赐给他的一座位于城西万寿里的大宅子,平日里只有老二芮玄赔他,而老大芮良因为军务平日里很少回来。可是,当他们期待着两虎最后的搏斗,好从中捞取好处的一刻,却发现,刘澜的矛头,先对准了他们。 这样一来,孙策将再无机遇,而他则会在九江太守的位置上走向终点,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而他和家族又该怎么办? 如果九江城破,芮祉不可能投降刘澜,他侍奉了孙家两代人,怎么可能弃孙策而去,可是一旦城破之后,他的家族恐怕都会遭殃,虽然久闻刘澜没有株连家人的习惯,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思考着一个既能保全家人又能全其忠义的办法,但根本就没有,所以老人家这才忧虑成疾,一病不起。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初战交锋(19) 吕范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袁术倾尽全力支援而来,为了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不是为了救孙策更不是救他们,是为了九江更是为了要在九江击败刘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朱治的说法,他们可不就能够置身事外了?到时候两家交战,他们完全可以收拾残局,坐收渔利。 吕范对于此事可没什么心理负担,要知道当年他避祸寿春,何尝不是想在袁术帐下谋一份前程,可受尽冷眼与嘲笑,若非在这期间遇到了孙策,而其对他更是大嘉赞赏的话,吕范说不定就会就此沉沦下去,所以他对袁术,是没有一丝好感的,虽然这个时间断不能添加太多的个人因素,可他这些年来何时不在期盼着袁术衰落的那一天? 而这也是为何当孙策南下攻打秣陵时,他会选择跟随孙策的原因,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袁术衰败的可能,他期盼着那一天到来,而随着时局变化,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但是袁术还是很强大,短时间内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朱治的提议让他觉得希望来了。 一旦两大势力厮杀在一起,那他们就有了可乘之机,败刘澜驱袁术,那时候他们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朱治的计划,不仅是吕范心动了,在场众人都心动了,尤其是孙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朱治连忙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袁术与刘澜全面开战,而我军则可以趁机弃柴桑和水寨而去,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则我军趁势出击,那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驱赶纪灵,而那个时候,我军又何惧两败俱伤的二人?有此机遇,主公在九江便有了天赐良机,那时发展势力,何愁大事不济!” 此时孙策在柴桑城内议事,而刘澜处,则得到了张飞夺取阳的消息,原以为攻打阳会费力一些,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当然这可不是因为阳守军不济,完全是因为宗寇指挥得当,故而才能在几乎没有任何伤亡损失的前提下夺下阳城,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座小县,要强行攻打的话,付出代价,甚至是惨重的代价都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八俊魏郎之孙魏滕被擒,这人虽然刘澜在后世并没有听说过,可他爷爷却太牛了,因为刘澜早年间赢刘茵的关系而拜读过他的着作《魏子》,因为数字内容比较印象深刻,可没想到他的孙子现在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刘澜得到情报之后,传令张飞不许将其当作俘虏对待,一定要好生照料他,如果有家人在阳,可以让其归家与家人团聚,刘澜可以说完全是因为魏郎的原因才会如此,毕竟当年受到党锢连累的这些人,在他看来算得上是这世上真正的读书人,而那些活下来的,反而在他看来就少了一些根骨。 当然除了这事,还有宗寇,张飞传书希望自己对其重赏, 吕范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袁术倾尽全力支援而来,为了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不是为了救孙策更不是救他们,是为了九江更是为了要在九江击败刘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朱治的说法,他们可不就能够置身事外了?到时候两家交战,他们完全可以收拾残局,坐收渔利。 吕范对于此事可没什么心理负担,要知道当年他避祸寿春,何尝不是想在袁术帐下谋一份前程,可受尽冷眼与嘲笑,若非在这期间遇到了孙策,而其对他更是大嘉赞赏的话,吕范说不定就会就此沉沦下去,所以他对袁术,是没有一丝好感的,虽然这个时间断不能添加太多的个人因素,可他这些年来何时不在期盼着袁术衰落的那一天? 而这也是为何当孙策南下攻打秣陵时,他会选择跟随孙策的原因,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袁术衰败的可能,他期盼着那一天到来,而随着时局变化,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但是袁术还是很强大,短时间内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朱治的提议让他觉得希望来了。 一旦两大势力厮杀在一起,那他们就有了可乘之机,败刘澜驱袁术,那时候他们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朱治的计划,不仅是吕范心动了,在场众人都心动了,尤其是孙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朱治连忙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袁术与刘澜全面开战,而我军则可以趁机弃柴桑和水寨而去,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则我军趁势出击,那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驱赶纪灵,而那个时候,我军又何惧两败俱伤的二人?有此机遇,主公在九江便有了天赐良机,那时发展势力,何愁大事不济!” 此时孙策在柴桑城内议事,而刘澜处,则得到了张飞夺取阳的消息,原以为攻打阳会费力一些,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当然这可不是因为阳守军不济,完全是因为宗寇指挥得当,故而才能在几乎没有任何伤亡损失的前提下夺下阳城,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座小县,要强行攻打的话,付出代价,甚至是惨重的代价都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八俊魏郎之孙魏滕被擒,这人虽然刘澜在后世并没有听说过,可他爷爷却太牛了,因为刘澜早年间赢刘茵的关系而拜读过他的着作《魏子》,因为数字内容比较印象深刻,可没想到他的孙子现在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刘澜得到情报之后,传令张飞不许将其当作俘虏对待,一定要好生照料他,如果有家人在阳,可以让其归家与家人团聚,刘澜可以说完全是因为魏郎的原因才会如此,毕竟当年受到党锢连累的这些人,在他看来算得上是这世上真正的读书人,而那些活下来的,反而在他看来就少了一些根骨。 当然除了这事,还有宗寇,张飞传书希望自己对其重赏, 吕范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袁术倾尽全力支援而来,为了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不是为了救孙策更不是救他们,是为了九江更是为了要在九江击败刘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朱治的说法,他们可不就能够置身事外了?到时候两家交战,他们完全可以收拾残局,坐收渔利。 吕范对于此事可没什么心理负担,要知道当年他避祸寿春,何尝不是想在袁术帐下谋一份前程,可受尽冷眼与嘲笑,若非在这期间遇到了孙策,而其对他更是大嘉赞赏的话,吕范说不定就会就此沉沦下去,所以他对袁术,是没有一丝好感的,虽然这个时间断不能添加太多的个人因素,可他这些年来何时不在期盼着袁术衰落的那一天? 而这也是为何当孙策南下攻打秣陵时,他会选择跟随孙策的原因,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袁术衰败的可能,他期盼着那一天到来,而随着时局变化,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但是袁术还是很强大,短时间内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朱治的提议让他觉得希望来了。 一旦两大势力厮杀在一起,那他们就有了可乘之机,败刘澜驱袁术,那时候他们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朱治的计划,不仅是吕范心动了,在场众人都心动了,尤其是孙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朱治连忙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袁术与刘澜全面开战,而我军则可以趁机弃柴桑和水寨而去,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则我军趁势出击,那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驱赶纪灵,而那个时候,我军又何惧两败俱伤的二人?有此机遇,主公在九江便有了天赐良机,那时发展势力,何愁大事不济!” 此时孙策在柴桑城内议事,而刘澜处,则得到了张飞夺取阳的消息,原以为攻打阳会费力一些,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当然这可不是因为阳守军不济,完全是因为宗寇指挥得当,故而才能在几乎没有任何伤亡损失的前提下夺下阳城,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座小县,要强行攻打的话,付出代价,甚至是惨重的代价都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八俊魏郎之孙魏滕被擒,这人虽然刘澜在后世并没有听说过,可他爷爷却太牛了,因为刘澜早年间赢刘茵的关系而拜读过他的着作《魏子》,因为数字内容比较印象深刻,可没想到他的孙子现在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刘澜得到情报之后,传令张飞不许将其当作俘虏对待,一定要好生照料他,如果有家人在阳,可以让其归家与家人团聚,刘澜可以说完全是因为魏郎的原因才会如此,毕竟当年受到党锢连累的这些人,在他看来算得上是这世上真正的读书人,而那些活下来的,反而在他看来就少了一些根骨。 当然除了这事,还有宗寇,张飞传书希望自己对其重赏, 吕范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袁术倾尽全力支援而来,为了是什么,明眼人都清楚不是为了救孙策更不是救他们,是为了九江更是为了要在九江击败刘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朱治的说法,他们可不就能够置身事外了?到时候两家交战,他们完全可以收拾残局,坐收渔利。 吕范对于此事可没什么心理负担,要知道当年他避祸寿春,何尝不是想在袁术帐下谋一份前程,可受尽冷眼与嘲笑,若非在这期间遇到了孙策,而其对他更是大嘉赞赏的话,吕范说不定就会就此沉沦下去,所以他对袁术,是没有一丝好感的,虽然这个时间断不能添加太多的个人因素,可他这些年来何时不在期盼着袁术衰落的那一天? 而这也是为何当孙策南下攻打秣陵时,他会选择跟随孙策的原因,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袁术衰败的可能,他期盼着那一天到来,而随着时局变化,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但是袁术还是很强大,短时间内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朱治的提议让他觉得希望来了。 一旦两大势力厮杀在一起,那他们就有了可乘之机,败刘澜驱袁术,那时候他们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朱治的计划,不仅是吕范心动了,在场众人都心动了,尤其是孙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朱治连忙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袁术与刘澜全面开战,而我军则可以趁机弃柴桑和水寨而去,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成熟,则我军趁势出击,那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驱赶纪灵,而那个时候,我军又何惧两败俱伤的二人?有此机遇,主公在九江便有了天赐良机,那时发展势力,何愁大事不济!” 此时孙策在柴桑城内议事,而刘澜处,则得到了张飞夺取阳的消息,原以为攻打阳会费力一些,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攻破了,当然这可不是因为阳守军不济,完全是因为宗寇指挥得当,故而才能在几乎没有任何伤亡损失的前提下夺下阳城,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座小县,要强行攻打的话,付出代价,甚至是惨重的代价都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八俊魏郎之孙魏滕被擒,这人虽然刘澜在后世并没有听说过,可他爷爷却太牛了,因为刘澜早年间赢刘茵的关系而拜读过他的着作《魏子》,因为数字内容比较印象深刻,可没想到他的孙子现在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刘澜得到情报之后,传令张飞不许将其当作俘虏对待,一定要好生照料他,如果有家人在阳,可以让其归家与家人团聚,刘澜可以说完全是因为魏郎的原因才会如此,毕竟当年受到党锢连累的这些人,在他看来算得上是这世上真正的读书人,而那些活下来的,反而在他看来就少了一些根骨。 当然除了这事,还有宗寇,张飞传书希望自己对其重赏,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初战交锋(20) “队长,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啊?”兵丁一开口,立时门前二十多人的士兵纷纷伸长了耳朵。 “能有什么事,快,快,都给我归位!” 守门卒立马集合起来,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这时候除了刘澜来犯,不会是其他事情,只不过他们心虚不敢确定罢了,可要是从佰长口中说出来,那就**不离十了,但奈何队长也不敢瞎胡猜,士兵们齐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多人都向对面的兄弟瞧去,不过回给他们的眼神与他们投出的眼神如出一辙,瞬间尴尬地笑了起来。 斥候一路无阻,直入议事厅,将一直没有动作的刘澜终于率军开赴柴桑城的消息说出来之后,场内立时沉默下来,现在这个消息让他们有些始料不及,原以为还能再拖些许时日,这样一来很多部署都无法布置,这使得他们现在变得极其被动。 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用不了两天,刘澜率军就会抵达柴桑,孙策当即对朱治说道:“君理世叔,刚才的提议,马上去办,一定要赶在刘澜围城之前撤离柴桑,留一座空城给他,还有,周瑜那边,也要提前打好招唿,让其及早做出应对。” 朱治出列拱手领命,道:“少将军放心,我会连夜布置,转移物资,务求明日一早便处置妥当,那时再来汇报。” “好!” 孙策应声之后,朱治便告辞而去,出府后坐上马车飞速离去…… 而孙策则回到内府,换上铠甲,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府邸,而其家人,则会在孙静与芮良的护卫下,在今日天黑之前就离去,至于他们按朱治的说法,最快会在明天一早。 而刘澜最快也要明日下午甚至是后天一早,那时候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后悔不及,毕竟这多日来他一直没动,而今日突然行动,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对自己全力出手,原以为必胜无疑,拿下自己的问题不会太大,可全力一击的一拳最后却发现打空了,那感觉,想想就让人不爽的。 刚想到这里,不远处备好了马车的家人过来与他作别,孙策安顿今年只有十五,方颐大口,目有精光的碧眼二弟孙权几句之后便送走了家人,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芮良几句,让他一定要好生照料家人,这一次他们离开,是去长沙避乱,虽然他们与刘表有着深仇大恨,但长沙太守张羡同样与刘澜的关系不太好,而偏生他与孙坚还是老相识,在他们来九江的时候,其实就是得到了张羡的帮助,若没有他暗中相助的钱粮,他们又怎么可能在柴桑立足,所以,如果要避祸,最好的选择,也是现在孙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地方就只有长沙一处了。 送走了加人,一身铠甲的孙策翻身上马要前往校场的一刻,就见得远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离得老远,孙策便看清了来人正是裨将陈到,等候片刻,就见得一脸怒气的陈到翻身下马,拱手说道:“将军,方才末将正在巡城,突然就听闻说朱治要收缴末将的兵马,末将怀疑,可他掏出了将军的令箭,末将特来求证。” 听闻收他兵权的一刻,陈到真的吓坏了,他怀疑自己暴露了,可在弟弟陈果的分析之下,又认为不太可能,不然的话,就不会只是收兵权这么简单,一定是孙策有什么行动,而与刘澜交换情报时,刘澜怀疑孙策可能要撤离柴桑,此刻二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立时便决定借这一由头,前来看看孙策的反应。 “是我的命令,你只要全力配合君理就好了。”孙策说完便摆摆手,道:“好了,回你的营中去吧。” “诺!” 虽然孙策根本就没有给他试探的机会,但就孙策这古怪的反应,陈到怀疑十有**是要撤离柴桑了,当即告辞而去,向营内而去,现在朱治就在他的营中,想要及时向刘澜传递消息可不容易,必须要想个办法,如果让陈果先离开片刻的话…。 陈到考虑着这样做会不会被朱治察觉出什么端倪来,毕竟身在龙潭虎穴之中,无时无刻也要警惕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队长,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啊?”兵丁一开口,立时门前二十多人的士兵纷纷伸长了耳朵。 “能有什么事,快,快,都给我归位!” 守门卒立马集合起来,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这时候除了刘澜来犯,不会是其他事情,只不过他们心虚不敢确定罢了,可要是从佰长口中说出来,那就**不离十了,但奈何队长也不敢瞎胡猜,士兵们齐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多人都向对面的兄弟瞧去,不过回给他们的眼神与他们投出的眼神如出一辙,瞬间尴尬地笑了起来。 斥候一路无阻,直入议事厅,将一直没有动作的刘澜终于率军开赴柴桑城的消息说出来之后,场内立时沉默下来,现在这个消息让他们有些始料不及,原以为还能再拖些许时日,这样一来很多部署都无法布置,这使得他们现在变得极其被动。 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用不了两天,刘澜率军就会抵达柴桑,孙策当即对朱治说道:“君理世叔,刚才的提议,马上去办,一定要赶在刘澜围城之前撤离柴桑,留一座空城给他,还有,周瑜那边,也要提前打好招唿,让其及早做出应对。” 朱治出列拱手领命,道:“少将军放心,我会连夜布置,转移物资,务求明日一早便处置妥当,那时再来汇报。” “好!” 孙策应声之后,朱治便告辞而去,出府后坐上马车飞速离去…… 而孙策则回到内府,换上铠甲,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府邸,而其家人,则会在孙静与芮良的护卫下,在今日天黑之前就离去,至于他们按朱治的说法,最快会在明天一早。 而刘澜最快也要明日下午甚至是后天一早,那时候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后悔不及,毕竟这多日来他一直没动,而今日突然行动,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对自己全力出手,原以为必胜无疑,拿下自己的问题不会太大,可全力一击的一拳最后却发现打空了,那感觉,想想就让人不爽的。 刚想到这里,不远处备好了马车的家人过来与他作别,孙策安顿今年只有十五,方颐大口,目有精光的碧眼二弟孙权几句之后便送走了家人,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芮良几句,让他一定要好生照料家人,这一次他们离开,是去长沙避乱,虽然他们与刘表有着深仇大恨,但长沙太守张羡同样与刘澜的关系不太好,而偏生他与孙坚还是老相识,在他们来九江的时候,其实就是得到了张羡的帮助,若没有他暗中相助的钱粮,他们又怎么可能在柴桑立足,所以,如果要避祸,最好的选择,也是现在孙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地方就只有长沙一处了。 送走了加人,一身铠甲的孙策翻身上马要前往校场的一刻,就见得远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离得老远,孙策便看清了来人正是裨将陈到,等候片刻,就见得一脸怒气的陈到翻身下马,拱手说道:“将军,方才末将正在巡城,突然就听闻说朱治要收缴末将的兵马,末将怀疑,可他掏出了将军的令箭,末将特来求证。” 听闻收他兵权的一刻,陈到真的吓坏了,他怀疑自己暴露了,可在弟弟陈果的分析之下,又认为不太可能,不然的话,就不会只是收兵权这么简单,一定是孙策有什么行动,而与刘澜交换情报时,刘澜怀疑孙策可能要撤离柴桑,此刻二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立时便决定借这一由头,前来看看孙策的反应。 “是我的命令,你只要全力配合君理就好了。”孙策说完便摆摆手,道:“好了,回你的营中去吧。” “诺!” 虽然孙策根本就没有给他试探的机会,但就孙策这古怪的反应,陈到怀疑十有**是要撤离柴桑了,当即告辞而去,向营内而去,现在朱治就在他的营中,想要及时向刘澜传递消息可不容易,必须要想个办法,如果让陈果先离开片刻的话…。 陈到考虑着这样做会不会被朱治察觉出什么端倪来,毕竟身在龙潭虎穴之中,无时无刻也要警惕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队长,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啊?”兵丁一开口,立时门前二十多人的士兵纷纷伸长了耳朵。 “能有什么事,快,快,都给我归位!” 守门卒立马集合起来,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这时候除了刘澜来犯,不会是其他事情,只不过他们心虚不敢确定罢了,可要是从佰长口中说出来,那就**不离十了,但奈何队长也不敢瞎胡猜,士兵们齐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很多人都向对面的兄弟瞧去,不过回给他们的眼神与他们投出的眼神如出一辙,瞬间尴尬地笑了起来。 斥候一路无阻,直入议事厅,将一直没有动作的刘澜终于率军开赴柴桑城的消息说出来之后,场内立时沉默下来,现在这个消息让他们有些始料不及,原以为还能再拖些许时日,这样一来很多部署都无法布置,这使得他们现在变得极其被动。 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用不了两天,刘澜率军就会抵达柴桑,孙策当即对朱治说道:“君理世叔,刚才的提议,马上去办,一定要赶在刘澜围城之前撤离柴桑,留一座空城给他,还有,周瑜那边,也要提前打好招唿,让其及早做出应对。” 朱治出列拱手领命,道:“少将军放心,我会连夜布置,转移物资,务求明日一早便处置妥当,那时再来汇报。” “好!” 孙策应声之后,朱治便告辞而去,出府后坐上马车飞速离去…… 而孙策则回到内府,换上铠甲,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府邸,而其家人,则会在孙静与芮良的护卫下,在今日天黑之前就离去,至于他们按朱治的说法,最快会在明天一早。 而刘澜最快也要明日下午甚至是后天一早,那时候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后悔不及,毕竟这多日来他一直没动,而今日突然行动,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对自己全力出手,原以为必胜无疑,拿下自己的问题不会太大,可全力一击的一拳最后却发现打空了,那感觉,想想就让人不爽的。 刚想到这里,不远处备好了马车的家人过来与他作别,孙策安顿今年只有十五,方颐大口,目有精光的碧眼二弟孙权几句之后便送走了家人,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芮良几句,让他一定要好生照料家人,这一次他们离开,是去长沙避乱,虽然他们与刘表有着深仇大恨,但长沙太守张羡同样与刘澜的关系不太好,而偏生他与孙坚还是老相识,在他们来九江的时候,其实就是得到了张羡的帮助,若没有他暗中相助的钱粮,他们又怎么可能在柴桑立足,所以,如果要避祸,最好的选择,也是现在孙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地方就只有长沙一处了。 送走了加人,一身铠甲的孙策翻身上马要前往校场的一刻,就见得远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离得老远,孙策便看清了来人正是裨将陈到,等候片刻,就见得一脸怒气的陈到翻身下马,拱手说道:“将军,方才末将正在巡城,突然就听闻说朱治要收缴末将的兵马,末将怀疑,可他掏出了将军的令箭,末将特来求证。”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初战交锋(21) 刘澜率军向柴桑城杀来,城内的反应让他心凉,这样的反应,这些年很少遇到,但并非是第一次遇到,当年冀州之战时的龙凑,就是现在柴桑城的反应,刘澜当即下令,部队大举攻城。 军令如山,虽然部队连营寨都不驻扎就去攻城有些冒险,可主公既然下令,就一定有其道理,帐下将领只得服从,接令之后组织部队对柴桑城发起进攻。 原以为会遇到勐烈的反抗,可是在城外观望的许褚却发现柴桑城简直就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攻破,这样的情况让他大为奇怪,看向刘澜,却见他正和黄忠相视而笑,两人的笑容,虽然看似得意,可他瞧得出来,主公的笑容是苦笑,对柴桑城轻而易举的攻破失望之极,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这样的异常表现意味着什么。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攻城部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柴桑城东门在眨眼时间就被攻破,城门大开,吊桥被放了下来,刘澜脸上没有任何喜色,摆着手指挥部队进入柴桑城。 但刘澜并没有率先进入,全身贯甲的他立在吊桥边,在黄忠许褚的注视下,看着士兵陆续进入柴桑城,他知道,来晚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注视着面前的柴桑城,可以确定,九江一战正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发展,但让他最为奇怪的却是为何孙策撤离柴桑前陈到没有将这一消息传出来,如果传出了的话,他完全可以放弃攻城的计划,直接去截击孙策啊。 现在,不仅让孙策熘了,还失去了他的方向。 此刻,刘澜的平静都是表面现象,可就算孙策跑了,但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比较是攻下了柴桑,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刻,就算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去搜寻孙策的踪迹,可这么漫无目的最后很可能落空,所以他一早就派出了斥候搜寻孙策的踪迹,当然还有联系关羽让他尽快攻打水寨,不过恐怕可里现在也是一座空营了吧。 但现在还能让他挤出一丝笑容的原因则是,孙策水军就算跑,也不可能弃船而逃,还得走水路,那么他们的水军可能现在已经与其交锋。 这算是现在刘澜唯一能指望的一件事情了,想到这里,刘澜与几名将领缓缓进入柴桑,他需要尽快确定消息。 就在刘澜即将入城的一刻,就见到一匹快马而来,看意甲应该是内卫,从水寨而来,刘澜的心立时绷紧了,难道是周泰那里出事儿了?勒停小马驹,就在内卫翻身下马施礼的一刻,被他阻止,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桑传来的紧急军情!” “柴桑?”刘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结果文书,快速浏览,当看到信中陈到所写的内容之后,刘澜当即派出斥候,向长沙方向搜寻,一旦发现孙策踪迹,立即前来禀报。 刘澜颇有些无语,并非是陈到没有传出消息,而是因为通讯不变给耽误了,如果这时代能有电话的话,那么孙策一定跑不了,就算这样,其实他们和孙策也只是相差了不到一天时间,甚至离看到他的迷信也不过就一个时辰,而就是这一个时辰,让刘澜几乎功亏一篑! “汉升,你这就前往校场,命令士兵继续集结,整装待命。” “诺!” 等着黄忠离开之后,刘澜才和许褚快速向郡守府走去,虽然不会在柴桑常驻,但有些命令还是要颁布的,不仅是要约束帐下的士兵,更要让城内的百姓安心。 安民令! 刘澜只用了不过一刻钟便写了出来,让百姓们放心的同时,也对士兵做出了约束。 柴桑城被夺下,随着安民令颁布之后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虽然始终没有等来斥候,但刘澜还是抽空视察了一番柴桑。 没有什么大的战斗,所以城内建筑没有受到任何破坏,而零星的战斗也没有伤及无辜,当然这些零星的战斗并不是与孙策帐下残余势力的决斗,而是一些城内的不法之徒,趁着战争打劫,被士兵们就地正法,当然也不排除孙策留下了内应,不过要想找到他们,以现在的情况,还有点困难。 将偌大的柴桑巡视一遍,柴桑城虽然在南方属于较为富裕的一个县,但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以中原为首,似柴桑这样的南方大城,放在中原也就充其量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县城,经济农业更是落后,莫说是比中原了,就是比之柴桑都差了一大截,孙策选择在这里再次起家,就算他不来攻打,他也难以翻身! 刘澜率军向柴桑城杀来,城内的反应让他心凉,这样的反应,这些年很少遇到,但并非是第一次遇到,当年冀州之战时的龙凑,就是现在柴桑城的反应,刘澜当即下令,部队大举攻城。 军令如山,虽然部队连营寨都不驻扎就去攻城有些冒险,可主公既然下令,就一定有其道理,帐下将领只得服从,接令之后组织部队对柴桑城发起进攻。 原以为会遇到勐烈的反抗,可是在城外观望的许褚却发现柴桑城简直就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攻破,这样的情况让他大为奇怪,看向刘澜,却见他正和黄忠相视而笑,两人的笑容,虽然看似得意,可他瞧得出来,主公的笑容是苦笑,对柴桑城轻而易举的攻破失望之极,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这样的异常表现意味着什么。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攻城部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柴桑城东门在眨眼时间就被攻破,城门大开,吊桥被放了下来,刘澜脸上没有任何喜色,摆着手指挥部队进入柴桑城。 但刘澜并没有率先进入,全身贯甲的他立在吊桥边,在黄忠许褚的注视下,看着士兵陆续进入柴桑城,他知道,来晚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注视着面前的柴桑城,可以确定,九江一战正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发展,但让他最为奇怪的却是为何孙策撤离柴桑前陈到没有将这一消息传出来,如果传出了的话,他完全可以放弃攻城的计划,直接去截击孙策啊。 现在,不仅让孙策熘了,还失去了他的方向。 此刻,刘澜的平静都是表面现象,可就算孙策跑了,但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比较是攻下了柴桑,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刻,就算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去搜寻孙策的踪迹,可这么漫无目的最后很可能落空,所以他一早就派出了斥候搜寻孙策的踪迹,当然还有联系关羽让他尽快攻打水寨,不过恐怕可里现在也是一座空营了吧。 但现在还能让他挤出一丝笑容的原因则是,孙策水军就算跑,也不可能弃船而逃,还得走水路,那么他们的水军可能现在已经与其交锋。 这算是现在刘澜唯一能指望的一件事情了,想到这里,刘澜与几名将领缓缓进入柴桑,他需要尽快确定消息。 就在刘澜即将入城的一刻,就见到一匹快马而来,看意甲应该是内卫,从水寨而来,刘澜的心立时绷紧了,难道是周泰那里出事儿了?勒停小马驹,就在内卫翻身下马施礼的一刻,被他阻止,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桑传来的紧急军情!” “柴桑?”刘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结果文书,快速浏览,当看到信中陈到所写的内容之后,刘澜当即派出斥候,向长沙方向搜寻,一旦发现孙策踪迹,立即前来禀报。 刘澜颇有些无语,并非是陈到没有传出消息,而是因为通讯不变给耽误了,如果这时代能有电话的话,那么孙策一定跑不了,就算这样,其实他们和孙策也只是相差了不到一天时间,甚至离看到他的迷信也不过就一个时辰,而就是这一个时辰,让刘澜几乎功亏一篑! “汉升,你这就前往校场,命令士兵继续集结,整装待命。” “诺!” 等着黄忠离开之后,刘澜才和许褚快速向郡守府走去,虽然不会在柴桑常驻,但有些命令还是要颁布的,不仅是要约束帐下的士兵,更要让城内的百姓安心。 安民令! 刘澜只用了不过一刻钟便写了出来,让百姓们放心的同时,也对士兵做出了约束。 柴桑城被夺下,随着安民令颁布之后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虽然始终没有等来斥候,但刘澜还是抽空视察了一番柴桑。 没有什么大的战斗,所以城内建筑没有受到任何破坏,而零星的战斗也没有伤及无辜,当然这些零星的战斗并不是与孙策帐下残余势力的决斗,而是一些城内的不法之徒,趁着战争打劫,被士兵们就地正法,当然也不排除孙策留下了内应,不过要想找到他们,以现在的情况,还有点困难。 将偌大的柴桑巡视一遍,柴桑城虽然在南方属于较为富裕的一个县,但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以中原为首,似柴桑这样的南方大城,放在中原也就充其量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县城,经济农业更是落后,莫说是比中原了,就是比之柴桑都差了一大截,孙策选择在这里再次起家,就算他不来攻打,他也难以翻身!刘澜率军向柴桑城杀来,城内的反应让他心凉,这样的反应,这些年很少遇到,但并非是第一次遇到,当年冀州之战时的龙凑,就是现在柴桑城的反应,刘澜当即下令,部队大举攻城。 军令如山,虽然部队连营寨都不驻扎就去攻城有些冒险,可主公既然下令,就一定有其道理,帐下将领只得服从,接令之后组织部队对柴桑城发起进攻。 原以为会遇到勐烈的反抗,可是在城外观望的许褚却发现柴桑城简直就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攻破,这样的情况让他大为奇怪,看向刘澜,却见他正和黄忠相视而笑,两人的笑容,虽然看似得意,可他瞧得出来,主公的笑容是苦笑,对柴桑城轻而易举的攻破失望之极,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这样的异常表现意味着什么。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攻城部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柴桑城东门在眨眼时间就被攻破,城门大开,吊桥被放了下来,刘澜脸上没有任何喜色,摆着手指挥部队进入柴桑城。 但刘澜并没有率先进入,全身贯甲的他立在吊桥边,在黄忠许褚的注视下,看着士兵陆续进入柴桑城,他知道,来晚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注视着面前的柴桑城,可以确定,九江一战正朝着他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发展,但让他最为奇怪的却是为何孙策撤离柴桑前陈到没有将这一消息传出来,如果传出了的话,他完全可以放弃攻城的计划,直接去截击孙策啊。 现在,不仅让孙策熘了,还失去了他的方向。 此刻,刘澜的平静都是表面现象,可就算孙策跑了,但对于士兵们来说,他们比较是攻下了柴桑,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刻,就算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去搜寻孙策的踪迹,可这么漫无目的最后很可能落空,所以他一早就派出了斥候搜寻孙策的踪迹,当然还有联系关羽让他尽快攻打水寨,不过恐怕可里现在也是一座空营了吧。 但现在还能让他挤出一丝笑容的原因则是,孙策水军就算跑,也不可能弃船而逃,还得走水路,那么他们的水军可能现在已经与其交锋。 这算是现在刘澜唯一能指望的一件事情了,想到这里,刘澜与几名将领缓缓进入柴桑,他需要尽快确定消息。 就在刘澜即将入城的一刻,就见到一匹快马而来,看意甲应该是内卫,从水寨而来,刘澜的心立时绷紧了,难道是周泰那里出事儿了?勒停小马驹,就在内卫翻身下马施礼的一刻,被他阻止,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桑传来的紧急军情!”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初战交锋(22)春节快乐 刘澜这一笑,反而让黄忠彻底放心不少了,让他之前的担忧立时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刘澜比他想象的还要能沉得住气,现在这个当口,只要他们不乱,一切就都好说,毕竟现在只不过就是跑了个孙策,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这次不成,还有下次,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好,最大可能的挽回不利局面。 “我们这次来九江,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消灭孙策,既然他跑了,那么就拿袁术的寿春军撒气吧,也算是这一趟没有白来,顺便再送孙策一个人情,让袁术无法收回九江。”刘澜说道轻松,不过是为了安抚帐下士兵,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希望孙策能够回到九江,而不是转投他人,到时候他们离开了,孙策只要能回来,那下一次刘澜再来的时候孙策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打孙策在丹阳,让孙策跑了,是无奈,二打孙策在九江,是可惜,无语,但他相信,第三次出兵攻打刘澜的时候,他不会再有现在的运气,毕竟长江的安稳可是关系到秣陵的长治久安,他就算能容忍袁术都不能容忍孙策,更何况现在的袁术已经不足为虑了,所以这一仗一旦失败,刘澜的重心就只能暂时要改变了。 形势逼人,完全是因为孙策逃了的原因,这样一来,他就只能考虑南下,夺取吴郡和会稽了,这两处是案板上的鱼肉,先不说他们的早就失去主心骨不值一提,就算背后还有人,就凭他们的兵力也难挡刘澜大军,现在刘澜最主要的考虑是最好能够和平解决两郡事物,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两郡百姓归心。 这事回去之后还得要简雍走一遭,但是否能够说服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 赤乌亭,另一个时空名为瑞昌亭,不过那是在赤壁时期才被改名,相传程普屯兵于此,时有“赤乌之瑞,瑞应武昌”而改名,寓祥瑞荣昌之意。 在刘澜进攻柴桑的当日,孙策率领大军便进入了赤乌亭,而他们此行的目的首先是要是观望,其次则要选一稳妥之地前往长沙,而如果一路向西撤离,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必然会被敌军斥候所发现,所以选择这里,一是为了可能与水军汇合,而则是绕路前往长沙。 毕竟刘澜能猜到他们撤离的路线并不难三面都被围困之下,西撤是唯一的选择,可如何撤才关机,要让刘澜发现不了踪迹,才是关键。 尽管孙策其实更想就在赤乌亭观望着袁术与刘澜直接的交战,可从随后的消息来看,他是没希望了,连夜撤,刘澜四下派出的斥候,正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虽然短时间内他们难以发觉他们藏身赤乌,但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察觉,如今他们的军心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到那个时候,必定会引发军心彻底不稳,最后别说抵抗刘澜了,很可能瞬间奔溃。 到时候别说撤往长沙了,就算是逃都没有任何希望,更别说再夺回九江和柴桑了。 当机立断,连夜突围,只要安全撤走,就能还有一线希望,当然这时候还要再演一出戏,把刘澜派出的斥候的注意力给吸引来,在他们到了长江边,他们早已经转道南下了。 夜幕之下,孙策率领大军撤出赤乌,连夜北上,抵达长江边,经过了近一日的行军,士兵们早已筋疲力尽,包括孙策在内,按照与周瑜的约定,等待着他。 还有很多士兵难以入睡,却是因为他们的家人,现在在柴桑不知是否安全,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担忧着家人,这样的情绪快速正在蔓延,士气低落,几近低谷。 如果说放弃柴桑,没什么,他们服从命令,可是为什么你孙策的家人是家人,我们的家人就可以视而不见,甚至不管死活呢?士兵们心里有些不是味。 他们出生入死,为了什么?可是最好柴桑失守,他们却避过了一场劫难,却把家人丢在了火坑之中,各种担忧各种负面情绪扩散着,就像刘澜所料一样,孙策的军心已经开始不稳了。 而这还只是开始,现在还只是士兵不满,但随着军官受到这类负面情绪波及的话,后果会更严重,毕竟士兵家人的死活可以忽略,甚至士兵的死活都能不在乎,可这回因为撤离匆忙,很多军官甚至高级军官的家眷都被留在了柴桑,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担心,可是他们的家人落在刘澜之手后,那时刘澜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们陷入到忠孝抉择之中。 这样的抉择对于很多人都会有效果,毕竟现在的孙策不是帝王,无所谓忠,就算有,也不会是多数,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孙策把他自己的家人一早送走了,如果这消息传播到更多人耳中,那会造成三面样的后果? 现在这样的消息还没传开,可单是柴桑被刘澜攻破就已经让军中人心惶惶,就算不为家人丹阳,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未来丹阳,从休整伊始,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猜测他们要去哪,又能去哪? 军心不稳的消息很快就被孙策所知,他搬出严令,严禁士兵三五成群,低声细语,甚至为此命令韩当充当巡营官,但凡遇到违反军令者,可就地正法。 这样的命令,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此时此刻的孙策别无选择,一连串的噩耗已经让他忧心忡忡了,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用此高压手段,但这样的手段虽然能暂时取得效果,可一旦随着事态恶化之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孙策背着手焦急地在帐中来回踱步,就在刚才他已经派人去传朱治了,这件事因他而开,现在除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刘澜斥候的一些消息,他们一路想着长沙的方向搜寻,用不了两日,他们必然扩大搜索范围,所以撤离路线必须要尽快谋划好,不然被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们顶上,插翅也难逃。 让他担忧的可不仅仅是这些,还有袁术与刘澜是否能够交战,如果刘澜就此收兵,那他们的的计划可就泡汤了,再加上现在军心不稳,一旦九江被张勋、纪灵等人拿下,他们还想回来? 孙策恨自己事先没有考虑周全,现在什么都晚了,只能拼死一搏,就在这时,张门外突然传来了朱治的声音:“少将军,卑职现在能进来吗?” “世叔快进。” 虽然现在孙策有种被朱治欺骗了的感觉,可他对其并没有丝毫怨念之意,作为最为依赖的谋士,他出谋划策是本分,而自己没有考虑太多才是问题,如果能想多谢,甚至他认为如果再给朱治多一些时间,这件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以说眼下的结果是众多失误造成,并非一人原因,虽然朱治有失职,可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时,他有能如何,又敢如何? 只能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朱治进帐之后,就看到了六神无主的孙策在帐内走来走去,完全就忘记了自己已到这档子事,干咳了两声,孙策才算是似从梦中转醒了一般,摆着手,道:“世叔坐吧!” 朱治坐了下来,脸有惭愧之色,现在营中是什么情况他清楚,这完全是因为他的失误所造成,尤其是在刘澜攻破柴桑这事不知如何被士兵所知晓并快速扩散后,而且这消息传出来最为蹊跷的一点是说得模棱两可,对他们家人的措辞十分模煳,这就给人一种错觉,刘澜在夺取柴桑之后,虽然没有杀他们的亲眷,但他们的亲眷却已经全被刘澜所控制,是生是死,无从知晓。 这些,是朱治一开始所没有设想到的,他本希望能够通过歪曲事实隐藏真相几日,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耐心等待,但现在他只得自己错了,刘澜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或者说有些人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这有些人,有可能是内奸,也有可能是斥候,但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们收获刘澜夺取柴桑这一消息并不难,而在谈起蚕桑的消息时,就算他们没有认为的添油加醋,可口口相传之后,事情自然就会被以讹传讹,变得无比糟糕。 朱治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但他知道这事不会调查出是谁泄露出去,妖怪就只能怪他太过大意,但同样他得承认,这次撤离柴桑,太仓促了,如果能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能做到周全甚至极致,而不会出现失误,战略失误。 “世叔,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刚落座的朱治听孙策这么一问,心中叹了口气,可就算再不愿多说,可孙策已经开口问了,他就必须得说,不然不能这么一直不说话吧,朱治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出了阶,毕竟干系重大,他必须表现的重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我们一直等待的机会。” 说等于没说一样,可这却无疑是此刻朱治所能回答的唯一答案,在无计可施的前提下,他们就只能希望出现奇迹,不然他们战略后撤,就算保住了人,却也等于永远失去了九江,这一回袁术不会再给孙策机会让他再夺九江,那个时候也许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袁术再一次掌握九江,而他则再次寄人篱下,只不过前一次是在袁术的寿春,而这一次却是在张羡的长沙。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案了吗?改变目前现状的方案,或者能够让刘澜与袁术彻底交兵!”袁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他之所以撤离,就是希望两虎相争,如果两军止戈,那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图上面? 朱治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将军真想见到这一情形,卑职到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只是怕少将军不会接受!” “说!”孙策精神一振,连忙道:“世叔快说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去尝试!” “既然周瑜以及放弃水寨,那么何不干脆就让他们北上,配合张勋去!” 说等于没说一样,可这却无疑是此刻朱治所能回答的唯一答案,在无计可施的前提下,他们就只能希望出现奇迹,不然他们战略后撤,就算保住了人,却也等于永远失去了九江,这一回袁术不会再给孙策机会让他再夺九江,那个时候也许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袁术再一次掌握九江,而他则再次寄人篱下,只不过前一次是在袁术的寿春,而这一次却是在张羡的长沙。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案了吗?改变目前现状的方案,或者能够让刘澜与袁术彻底交兵!”袁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他之所以撤离,就是希望两虎相争,如果两军止戈,那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图上面? 朱治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将军真想见到这一情形,卑职到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只是怕少将军不会接受!” “说!”孙策精神一振,连忙道:“世叔快说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去尝试!” “既然周瑜以及放弃水寨,那么何不干脆就让他们北上,配合张勋去!” 说等于没说一样,可这却无疑是此刻朱治所能回答的唯一答案,在无计可施的前提下,他们就只能希望出现奇迹,不然他们战略后撤,就算保住了人,却也等于永远失去了九江,这一回袁术不会再给孙策机会让他再夺九江,那个时候也许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袁术再一次掌握九江,而他则再次寄人篱下,只不过前一次是在袁术的寿春,而这一次却是在张羡的长沙。 “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案了吗?改变目前现状的方案,或者能够让刘澜与袁术彻底交兵!”袁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他之所以撤离,就是希望两虎相争,如果两军止戈,那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图上面?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初战交锋(23) 关于豫章是个什么情况张飞没兴趣,但当宗寇说出了一个名字后,张飞却来了兴趣,诸葛玄,当年前往沛县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他现在可不就是豫章太守么?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在对付纪灵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大助力么?最不济也能从他口中确定一下现在纪灵是不是在豫章。 张飞和宗寇两人一合计,立即派出了斥候前往联系诸葛玄,数日之后,诸葛玄接见了使者,明白了他的来意,说真的,刘澜派人来见他还真有些意外。 虽然这封书信乃张飞所写,但其背后却有着刘澜的身影,尤其那落款,征虏将军,虽然只是杂号将军,但也算得上是武职高官了,诸葛玄很清楚张飞的能力,就是一杀猪的屠夫罢了,可现在呢,征虏将军,而他,美其名曰豫章太守,可这权利有一半不属于他自己。 遥想当年,刘澜在沛县连着三日都在希望他能够留下,在他帐下出仕,可那个时候袁术以豫章太守对他的诱惑明显更大,在当时看来,留下来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而他也很断然了拒绝了刘澜的请求,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客气。 可现在再来看看,当年号称豫州牧名为沛县太守,和他不过是一个职位,但现在呢,刘澜征西将军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早已成为举世瞩目的人物,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而对于丈夫甚至可能是刘澜的示好,他犹豫了,而最关键的则是面子有些放不下。 虽然张飞在信中说的很清楚,如果他需要,可以南下,可是纪灵现在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法判断形式,他还没有到非去投奔他的那一步,毕竟他并不相信袁术会放弃他,毕竟这些年袁术对他还是什么礼重的。 虽然袁术对他不错,但自此朱皓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发觉好像一切好似都是错觉,当然一开始他安稳自己说这很可能是因为天子的原因,所以袁术才不敢这么明显的帮他,毕竟朱皓是天子册封的豫章太守,可是现在看起来他真是太愚蠢了,也许从一开始袁术就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吧。 能想到这个原因,完全是因为诸葛玄对袁术太了解了,而他身上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多疑,因为自己与刘表的姻亲关系,这就注定了他对其的不放心,不可能真的把豫章这么交给他,只要有朱皓这个威胁在,那他就不会脱离袁术的控制。 而同样,朱皓也是这个情况,最初他联络刘繇,现在他又联系袁术,不过很明显对他这类人,袁术同样并不放心,更何况他背后还有着朝廷与家族的势力,袁术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豫章做大做强呢,所以袁术现在玩的把戏就是谁也不帮,这样一来两人就永远都会是势均力敌的态势,只要没有人帮忙,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僵持下去,这是袁术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现在最想要的结果,所以当他听说朱皓联络袁术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形势,但现在不同了,张飞主动联络他,这就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是这希望又因为有着面子的关系而让他摇摆。 他在想,袁术的弱点,难道也是他的弱点不成? 可是为了豫章,这所谓的面子,真的重要吗? 就算换一个角度来看,只要刘澜点头,保证他的豫章太守,那他完全就没有必要拒绝,因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态势朝着刘澜方向发展,也许不久之后,整个南方,甚至是扬州都会改姓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得到刘澜在豫章这件事情上的认可,他就抢得了头筹。 这无疑是关键中的关键,他已经在刘澜身上吃过了苦头,如果当时能留下来帮这只潜龙而不是被他寄予厚望的袁术,现在他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情况。 这一回,诸葛玄决定自己已到要意气用事一回,他现在算是看透了袁术,根本就不是那能成大事的人,反倒是刘澜,虽然是武夫出身,可用人上面绝对有一套,这是袁术所难以比拟的。 关于豫章是个什么情况张飞没兴趣,但当宗寇说出了一个名字后,张飞却来了兴趣,诸葛玄,当年前往沛县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他现在可不就是豫章太守么?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在对付纪灵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大助力么?最不济也能从他口中确定一下现在纪灵是不是在豫章。 张飞和宗寇两人一合计,立即派出了斥候前往联系诸葛玄,数日之后,诸葛玄接见了使者,明白了他的来意,说真的,刘澜派人来见他还真有些意外。 虽然这封书信乃张飞所写,但其背后却有着刘澜的身影,尤其那落款,征虏将军,虽然只是杂号将军,但也算得上是武职高官了,诸葛玄很清楚张飞的能力,就是一杀猪的屠夫罢了,可现在呢,征虏将军,而他,美其名曰豫章太守,可这权利有一半不属于他自己。 遥想当年,刘澜在沛县连着三日都在希望他能够留下,在他帐下出仕,可那个时候袁术以豫章太守对他的诱惑明显更大,在当时看来,留下来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而他也很断然了拒绝了刘澜的请求,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客气。 可现在再来看看,当年号称豫州牧名为沛县太守,和他不过是一个职位,但现在呢,刘澜征西将军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早已成为举世瞩目的人物,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而对于丈夫甚至可能是刘澜的示好,他犹豫了,而最关键的则是面子有些放不下。 虽然张飞在信中说的很清楚,如果他需要,可以南下,可是纪灵现在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法判断形式,他还没有到非去投奔他的那一步,毕竟他并不相信袁术会放弃他,毕竟这些年袁术对他还是什么礼重的。 虽然袁术对他不错,但自此朱皓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发觉好像一切好似都是错觉,当然一开始他安稳自己说这很可能是因为天子的原因,所以袁术才不敢这么明显的帮他,毕竟朱皓是天子册封的豫章太守,可是现在看起来他真是太愚蠢了,也许从一开始袁术就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吧。 能想到这个原因,完全是因为诸葛玄对袁术太了解了,而他身上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多疑,因为自己与刘表的姻亲关系,这就注定了他对其的不放心,不可能真的把豫章这么交给他,只要有朱皓这个威胁在,那他就不会脱离袁术的控制。 而同样,朱皓也是这个情况,最初他联络刘繇,现在他又联系袁术,不过很明显对他这类人,袁术同样并不放心,更何况他背后还有着朝廷与家族的势力,袁术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豫章做大做强呢,所以袁术现在玩的把戏就是谁也不帮,这样一来两人就永远都会是势均力敌的态势,只要没有人帮忙,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僵持下去,这是袁术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现在最想要的结果,所以当他听说朱皓联络袁术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形势,但现在不同了,张飞主动联络他,这就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是这希望又因为有着面子的关系而让他摇摆。 他在想,袁术的弱点,难道也是他的弱点不成? 可是为了豫章,这所谓的面子,真的重要吗? 就算换一个角度来看,只要刘澜点头,保证他的豫章太守,那他完全就没有必要拒绝,因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态势朝着刘澜方向发展,也许不久之后,整个南方,甚至是扬州都会改姓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得到刘澜在豫章这件事情上的认可,他就抢得了头筹。 这无疑是关键中的关键,他已经在刘澜身上吃过了苦头,如果当时能留下来帮这只潜龙而不是被他寄予厚望的袁术,现在他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情况。 这一回,诸葛玄决定自己已到要意气用事一回,他现在算是看透了袁术,根本就不是那能成大事的人,反倒是刘澜,虽然是武夫出身,可用人上面绝对有一套,这是袁术所难以比拟的。 关于豫章是个什么情况张飞没兴趣,但当宗寇说出了一个名字后,张飞却来了兴趣,诸葛玄,当年前往沛县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他现在可不就是豫章太守么?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在对付纪灵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大助力么?最不济也能从他口中确定一下现在纪灵是不是在豫章。 张飞和宗寇两人一合计,立即派出了斥候前往联系诸葛玄,数日之后,诸葛玄接见了使者,明白了他的来意,说真的,刘澜派人来见他还真有些意外。 虽然这封书信乃张飞所写,但其背后却有着刘澜的身影,尤其那落款,征虏将军,虽然只是杂号将军,但也算得上是武职高官了,诸葛玄很清楚张飞的能力,就是一杀猪的屠夫罢了,可现在呢,征虏将军,而他,美其名曰豫章太守,可这权利有一半不属于他自己。 遥想当年,刘澜在沛县连着三日都在希望他能够留下,在他帐下出仕,可那个时候袁术以豫章太守对他的诱惑明显更大,在当时看来,留下来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而他也很断然了拒绝了刘澜的请求,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客气。 可现在再来看看,当年号称豫州牧名为沛县太守,和他不过是一个职位,但现在呢,刘澜征西将军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早已成为举世瞩目的人物,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而对于丈夫甚至可能是刘澜的示好,他犹豫了,而最关键的则是面子有些放不下。 虽然张飞在信中说的很清楚,如果他需要,可以南下,可是纪灵现在的反应让他有些无法判断形式,他还没有到非去投奔他的那一步,毕竟他并不相信袁术会放弃他,毕竟这些年袁术对他还是什么礼重的。 虽然袁术对他不错,但自此朱皓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发觉好像一切好似都是错觉,当然一开始他安稳自己说这很可能是因为天子的原因,所以袁术才不敢这么明显的帮他,毕竟朱皓是天子册封的豫章太守,可是现在看起来他真是太愚蠢了,也许从一开始袁术就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吧。 能想到这个原因,完全是因为诸葛玄对袁术太了解了,而他身上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多疑,因为自己与刘表的姻亲关系,这就注定了他对其的不放心,不可能真的把豫章这么交给他,只要有朱皓这个威胁在,那他就不会脱离袁术的控制。 而同样,朱皓也是这个情况,最初他联络刘繇,现在他又联系袁术,不过很明显对他这类人,袁术同样并不放心,更何况他背后还有着朝廷与家族的势力,袁术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豫章做大做强呢,所以袁术现在玩的把戏就是谁也不帮,这样一来两人就永远都会是势均力敌的态势,只要没有人帮忙,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僵持下去,这是袁术最希望看到的,也是他现在最想要的结果,所以当他听说朱皓联络袁术之后只是冷笑一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形势,但现在不同了,张飞主动联络他,这就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是这希望又因为有着面子的关系而让他摇摆。 他在想,袁术的弱点,难道也是他的弱点不成? 可是为了豫章,这所谓的面子,真的重要吗? 就算换一个角度来看,只要刘澜点头,保证他的豫章太守,那他完全就没有必要拒绝,因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态势朝着刘澜方向发展,也许不久之后,整个南方,甚至是扬州都会改姓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得到刘澜在豫章这件事情上的认可,他就抢得了头筹。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初战交锋(24) 张延说的官话让诸葛玄一阵无语,但他心中也明白,这事他毕竟做不了主,但他也相信,只要张飞还想着对付纪灵,那煮熟的鸭子他就飞不了,笑着说道:“你回去和张征虏说,只要他答应我的请求,我会倾尽全力帮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纪灵现在就在豫章,但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会帮忙查清楚,说实话,也许到那个时候,张飞也不需要我了,但说句老实话,在豫章,如果能有我的配合,肯定要利大于弊,毕竟你们都是外来人,在豫章风土人情都不太熟悉,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如果张飞有我的帮助,有我的人给他指路,对付纪灵将事半功倍,我想骁将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到时候把该说的话都告诉张飞,我想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的!” 诸葛玄看似是在威胁,可张延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啥资本和将军谈条件,但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能够把纪灵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就足够了:“郡守放心,这件事对于我们是双赢,我明白该怎么说。” “好好好。”诸葛玄大喜,连忙把管家叫回厅中,有些答谢还是要备好的。 第二日,张延一路快马兼程回到了陵县,他刚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飞,张飞便大笑着叫人去把张萍和宗寇叫过来,待两人一进屋,便听得他闷雷也似的大嗓门大笑着说道:“张延回来了,立下了大功一件。” 这话一出口,二人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惊喜连连,对着张飞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 “同喜同喜。”张飞摆着手,咧着嘴笑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诸葛玄啊,好办,除非他是蠢货,不然绝不会拒绝我们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还夺什么陵,就该早点联系他,直接就奔着纪灵去就对了,估摸着现在纪灵早已经被我生擒了,也不会在这一直空耗时光。” 宗寇微微一笑,对于张飞自吹自擂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张飞能说出这话,还不是因为纪灵却是不值一提,他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正是在这一前提之下,又有了诸葛玄的帮助,到时候生擒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宗寇笑着说道:“张骁骑立下大功一件,但是我们帮诸葛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好还是和主公那支会一声,不然就算能抓了纪灵,立下大功,可能主公不仅不会给我们封赏立功,还要惩处我们。” 以往张飞下定决心的事情那都是先斩后奏,但现在多了一个宗寇,却时常会提醒他,帮诸葛玄这事可大可小,但毕竟涉及到郡守之位的争夺,总应该让主公知晓吧,而且这就是一封信的事,告诉了主公,他们也能够放手去做。“ 张飞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写吧。” ~~~~~~~~~~~~~ 两日后,简雍受到刘澜的指派来到了陵县,他将直接处理与诸葛玄的谈判,有此可知,刘澜对帮诸葛玄不仅赞同,而且十分上心。 简雍被张飞迎进了大帐,两人可是几十年的老友,亲密无间,当张飞为他引荐宗寇时,没想到简雍居然也认识他,毕竟宗寇当年是刘澜的亲兵,出出进进总会见面,虽然说话不多,但一直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尤其是他入张飞营中之后,在刘澜军中还真创下了一些小名气,当然这也唯独是在张飞营中,若是换一个地方,别说是在关羽帐下,就算去了赵云帐下,恐怕也难有他的出头之日。 张延说的官话让诸葛玄一阵无语,但他心中也明白,这事他毕竟做不了主,但他也相信,只要张飞还想着对付纪灵,那煮熟的鸭子他就飞不了,笑着说道:“你回去和张征虏说,只要他答应我的请求,我会倾尽全力帮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纪灵现在就在豫章,但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会帮忙查清楚,说实话,也许到那个时候,张飞也不需要我了,但说句老实话,在豫章,如果能有我的配合,肯定要利大于弊,毕竟你们都是外来人,在豫章风土人情都不太熟悉,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如果张飞有我的帮助,有我的人给他指路,对付纪灵将事半功倍,我想骁将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到时候把该说的话都告诉张飞,我想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的!” 诸葛玄看似是在威胁,可张延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啥资本和将军谈条件,但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能够把纪灵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就足够了:“郡守放心,这件事对于我们是双赢,我明白该怎么说。” “好好好。”诸葛玄大喜,连忙把管家叫回厅中,有些答谢还是要备好的。 第二日,张延一路快马兼程回到了陵县,他刚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飞,张飞便大笑着叫人去把张萍和宗寇叫过来,待两人一进屋,便听得他闷雷也似的大嗓门大笑着说道:“张延回来了,立下了大功一件。” 这话一出口,二人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惊喜连连,对着张飞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 “同喜同喜。”张飞摆着手,咧着嘴笑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诸葛玄啊,好办,除非他是蠢货,不然绝不会拒绝我们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还夺什么陵,就该早点联系他,直接就奔着纪灵去就对了,估摸着现在纪灵早已经被我生擒了,也不会在这一直空耗时光。” 宗寇微微一笑,对于张飞自吹自擂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张飞能说出这话,还不是因为纪灵却是不值一提,他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正是在这一前提之下,又有了诸葛玄的帮助,到时候生擒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宗寇笑着说道:“张骁骑立下大功一件,但是我们帮诸葛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好还是和主公那支会一声,不然就算能抓了纪灵,立下大功,可能主公不仅不会给我们封赏立功,还要惩处我们。” 以往张飞下定决心的事情那都是先斩后奏,但现在多了一个宗寇,却时常会提醒他,帮诸葛玄这事可大可小,但毕竟涉及到郡守之位的争夺,总应该让主公知晓吧,而且这就是一封信的事,告诉了主公,他们也能够放手去做。“ 张飞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写吧。” ~~~~~~~~~~~~~ 两日后,简雍受到刘澜的指派来到了陵县,他将直接处理与诸葛玄的谈判,有此可知,刘澜对帮诸葛玄不仅赞同,而且十分上心。 简雍被张飞迎进了大帐,两人可是几十年的老友,亲密无间,当张飞为他引荐宗寇时,没想到简雍居然也认识他,毕竟宗寇当年是刘澜的亲兵,出出进进总会见面,虽然说话不多,但一直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尤其是他入张飞营中之后,在刘澜军中还真创下了一些小名气,当然这也唯独是在张飞营中,若是换一个地方,别说是在关羽帐下,就算去了赵云帐下,恐怕也难有他的出头之日。张延说的官话让诸葛玄一阵无语,但他心中也明白,这事他毕竟做不了主,但他也相信,只要张飞还想着对付纪灵,那煮熟的鸭子他就飞不了,笑着说道:“你回去和张征虏说,只要他答应我的请求,我会倾尽全力帮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纪灵现在就在豫章,但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会帮忙查清楚,说实话,也许到那个时候,张飞也不需要我了,但说句老实话,在豫章,如果能有我的配合,肯定要利大于弊,毕竟你们都是外来人,在豫章风土人情都不太熟悉,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如果张飞有我的帮助,有我的人给他指路,对付纪灵将事半功倍,我想骁将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到时候把该说的话都告诉张飞,我想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的!” 诸葛玄看似是在威胁,可张延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啥资本和将军谈条件,但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能够把纪灵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就足够了:“郡守放心,这件事对于我们是双赢,我明白该怎么说。” “好好好。”诸葛玄大喜,连忙把管家叫回厅中,有些答谢还是要备好的。 第二日,张延一路快马兼程回到了陵县,他刚把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飞,张飞便大笑着叫人去把张萍和宗寇叫过来,待两人一进屋,便听得他闷雷也似的大嗓门大笑着说道:“张延回来了,立下了大功一件。” 这话一出口,二人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惊喜连连,对着张飞拱手:“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 “同喜同喜。”张飞摆着手,咧着嘴笑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诸葛玄啊,好办,除非他是蠢货,不然绝不会拒绝我们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还夺什么陵,就该早点联系他,直接就奔着纪灵去就对了,估摸着现在纪灵早已经被我生擒了,也不会在这一直空耗时光。” 宗寇微微一笑,对于张飞自吹自擂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张飞能说出这话,还不是因为纪灵却是不值一提,他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正是在这一前提之下,又有了诸葛玄的帮助,到时候生擒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宗寇笑着说道:“张骁骑立下大功一件,但是我们帮诸葛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好还是和主公那支会一声,不然就算能抓了纪灵,立下大功,可能主公不仅不会给我们封赏立功,还要惩处我们。” 以往张飞下定决心的事情那都是先斩后奏,但现在多了一个宗寇,却时常会提醒他,帮诸葛玄这事可大可小,但毕竟涉及到郡守之位的争夺,总应该让主公知晓吧,而且这就是一封信的事,告诉了主公,他们也能够放手去做。“ 张飞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写吧。” ~~~~~~~~~~~~~ 两日后,简雍受到刘澜的指派来到了陵县,他将直接处理与诸葛玄的谈判,有此可知,刘澜对帮诸葛玄不仅赞同,而且十分上心。 简雍被张飞迎进了大帐,两人可是几十年的老友,亲密无间,当张飞为他引荐宗寇时,没想到简雍居然也认识他,毕竟宗寇当年是刘澜的亲兵,出出进进总会见面,虽然说话不多,但一直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尤其是他入张飞营中之后,在刘澜军中还真创下了一些小名气,当然这也唯独是在张飞营中,若是换一个地方,别说是在关羽帐下,就算去了赵云帐下,恐怕也难有他的出头之日。张延说的官话让诸葛玄一阵无语,但他心中也明白,这事他毕竟做不了主,但他也相信,只要张飞还想着对付纪灵,那煮熟的鸭子他就飞不了,笑着说道:“你回去和张征虏说,只要他答应我的请求,我会倾尽全力帮他,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纪灵现在就在豫章,但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会帮忙查清楚,说实话,也许到那个时候,张飞也不需要我了,但说句老实话,在豫章,如果能有我的配合,肯定要利大于弊,毕竟你们都是外来人,在豫章风土人情都不太熟悉,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如果张飞有我的帮助,有我的人给他指路,对付纪灵将事半功倍,我想骁将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到时候把该说的话都告诉张飞,我想他会明白该如何选择的!” 诸葛玄看似是在威胁,可张延知道他其实根本就没啥资本和将军谈条件,但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他能够把纪灵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就足够了:“郡守放心,这件事对于我们是双赢,我明白该怎么说。”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初战交锋(25) 与简雍的第一次会面让诸葛玄尽落下风,回到房间后的诸葛玄瘫坐在软垫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后悔,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对张延透露太多,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一点,这所谓的谈判对手并非是张飞而是刘澜,他把那么多信息透露给张延,看似是要让幕后的张飞知道,可说白了却是把他的底牌全部泄露给了刘澜。 从一开始把张飞当做谈判对手是打最大的失误,这让他在简雍面前付出了极高的代价,甚至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虽然也有一得,但与他之前的预想来说,明显是失大于得,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把谈判桌前的对手以刘澜来对待而不是当做张飞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被动,但现在,他别无选择,要么什么也得不到,要么就只能得到一些兵粮铠甲,对这些,诸葛玄也只能低低叹口气,表示无奈。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家主,虽然简雍提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这也算是刘澜对我们的一种支持,如果我们利用好了,借其之助,也不是不能击败朱皓,再说了,以豫章现在这个情况,只要刘澜能胜了纪灵,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借势,击败朱皓也不是不可能。 诸葛玄摇摇头,叹道:“失算就是失算,原本我们更因掌握主动的,但现在如此被动,完全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所以这一回我得吸取教训。” “吸取教训?”管家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家主是打算拖一拖?看看能不能让刘澜在现有的基础上栽增加一些利益?” 说道这里,便听诸葛玄说道:“不,我打算答应他,抓紧时间拿到刘澜允给我们的东西。” “这……” 管家低头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家主是怕纪灵那边?” 诸葛玄点点头,说道:“对,现在纪灵在豫章,我们手头还有筹码,可纪灵如果去了海昏,那我们还有什么筹码?现在把刘澜许给我们的东西先拿到手,不管是扩充军队还是武装部队,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大助力,那时候我们就算没有刘澜的支持,也照样能够有与朱皓争夺豫章。” 经过这件事,诸葛玄算是想通了,甚至对自己之前想要借助刘澜的想法觉得有些昏了头,竟把刘澜当做救命稻草。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还真是有些冲动了,居然忘了刘繇的结局,加入到时候真是又一出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情景,他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拿到钱粮兵甲,那他们就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管家仔细考虑着诸葛玄话中的意思,随后微笑着,道:“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坏事变成了好事?” “那可不是么?”诸葛玄意味深长的看向管家,道:“见到张延的时候,我想借助刘澜,但现在简雍来了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什么私交都比不上利益,那么靠别人就远不如靠我们自己,想想刘繇不就是因为靠了刘澜最后连丹阳都丢了吗,现在你说,没有了刘澜的直接帮助反而是改为对我们的间接帮忙,岂不是最好的一桩事情么? 你说,现在刘澜只要不掺和进来,我们就不用想着依靠他,更不用防着他,而是靠我们自己,脚踏实力,一步一个脚印,将朱皓赶出豫章。” “家主说的是,您在豫章向来有名望,百姓称赞,一旦我们在军事上借由刘澜的资助壮大起来,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对日后我们的发展更是有着极大的作用。” 有些话,关键不能说,或者说这个时候他们还太过弱小,必须隐藏心思,不过在当世,最强大的几个诸侯又何尝不是如此,连他们都不敢去做出头鸟,他又怎么敢对家主提这些大逆不道的说辞,就算要提,那也是他们有实力之后,甚至是对付了朱皓这最大的威胁之后再说,现在想这些,更像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所以与其想这些,说这些,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诸葛玄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刘澜这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要吸取刘繇的教训,不能让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们身上再次发生,我们宁可晚一些消灭朱皓,也不能让刘澜直接触碰我们的利益,当然了,刘澜拒绝最好不过了。” ~~~~~~~~~ 时间飞快,三日之后,宗寇率军南下突袭海昏。 海昏只是中县,县城不大,人口还少,就算是城强也十分低矮,根本无法与陵相提并论,而宗寇则再一次故技重施,虽然情况比陵险峻几分,但海昏城终归还是被他所攻破,城内寿春军一千人尽数被其所俘。 而在今日,纪灵才决定部队全部进驻海昏,可部队行进了一半,就听得海昏城破的消息,大怒之下立即率领大军向海昏攻来,想在张飞主力来之前夺下海昏城,然而等他赶到海昏时,张飞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三万人背依着海昏,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失望,面对等候多时的张飞,根本就没有机会将其击败。 无奈之下,纪灵只好下令部队徐徐撤离,先撤回犹豫郡治南昌,可退了才不过二十余里,纪灵便得到情报,有一支江东骑兵,越有五千人,占领了乐亭,截断了他南退之路,如果要继续南下,就必须要先击败这支骑兵,可是他们皮鼓后面的张飞也已经从海昏县南下追击而来。 与简雍的第一次会面让诸葛玄尽落下风,回到房间后的诸葛玄瘫坐在软垫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后悔,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对张延透露太多,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一点,这所谓的谈判对手并非是张飞而是刘澜,他把那么多信息透露给张延,看似是要让幕后的张飞知道,可说白了却是把他的底牌全部泄露给了刘澜。 从一开始把张飞当做谈判对手是打最大的失误,这让他在简雍面前付出了极高的代价,甚至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虽然也有一得,但与他之前的预想来说,明显是失大于得,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把谈判桌前的对手以刘澜来对待而不是当做张飞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被动,但现在,他别无选择,要么什么也得不到,要么就只能得到一些兵粮铠甲,对这些,诸葛玄也只能低低叹口气,表示无奈。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家主,虽然简雍提的条件有些苛刻,但这也算是刘澜对我们的一种支持,如果我们利用好了,借其之助,也不是不能击败朱皓,再说了,以豫章现在这个情况,只要刘澜能胜了纪灵,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借势,击败朱皓也不是不可能。 诸葛玄摇摇头,叹道:“失算就是失算,原本我们更因掌握主动的,但现在如此被动,完全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所以这一回我得吸取教训。” “吸取教训?”管家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家主是打算拖一拖?看看能不能让刘澜在现有的基础上栽增加一些利益?” 说道这里,便听诸葛玄说道:“不,我打算答应他,抓紧时间拿到刘澜允给我们的东西。” “这……” 管家低头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家主是怕纪灵那边?” 诸葛玄点点头,说道:“对,现在纪灵在豫章,我们手头还有筹码,可纪灵如果去了海昏,那我们还有什么筹码?现在把刘澜许给我们的东西先拿到手,不管是扩充军队还是武装部队,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大助力,那时候我们就算没有刘澜的支持,也照样能够有与朱皓争夺豫章。” 经过这件事,诸葛玄算是想通了,甚至对自己之前想要借助刘澜的想法觉得有些昏了头,竟把刘澜当做救命稻草。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还真是有些冲动了,居然忘了刘繇的结局,加入到时候真是又一出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情景,他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拿到钱粮兵甲,那他们就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管家仔细考虑着诸葛玄话中的意思,随后微笑着,道:“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坏事变成了好事?” “那可不是么?”诸葛玄意味深长的看向管家,道:“见到张延的时候,我想借助刘澜,但现在简雍来了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什么私交都比不上利益,那么靠别人就远不如靠我们自己,想想刘繇不就是因为靠了刘澜最后连丹阳都丢了吗,现在你说,没有了刘澜的直接帮助反而是改为对我们的间接帮忙,岂不是最好的一桩事情么? 你说,现在刘澜只要不掺和进来,我们就不用想着依靠他,更不用防着他,而是靠我们自己,脚踏实力,一步一个脚印,将朱皓赶出豫章。” “家主说的是,您在豫章向来有名望,百姓称赞,一旦我们在军事上借由刘澜的资助壮大起来,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对日后我们的发展更是有着极大的作用。” 有些话,关键不能说,或者说这个时候他们还太过弱小,必须隐藏心思,不过在当世,最强大的几个诸侯又何尝不是如此,连他们都不敢去做出头鸟,他又怎么敢对家主提这些大逆不道的说辞,就算要提,那也是他们有实力之后,甚至是对付了朱皓这最大的威胁之后再说,现在想这些,更像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所以与其想这些,说这些,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诸葛玄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刘澜这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要吸取刘繇的教训,不能让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们身上再次发生,我们宁可晚一些消灭朱皓,也不能让刘澜直接触碰我们的利益,当然了,刘澜拒绝最好不过了。” ~~~~~~~~~ 时间飞快,三日之后,宗寇率军南下突袭海昏。 海昏只是中县,县城不大,人口还少,就算是城强也十分低矮,根本无法与陵相提并论,而宗寇则再一次故技重施,虽然情况比陵险峻几分,但海昏城终归还是被他所攻破,城内寿春军一千人尽数被其所俘。 而在今日,纪灵才决定部队全部进驻海昏,可部队行进了一半,就听得海昏城破的消息,大怒之下立即率领大军向海昏攻来,想在张飞主力来之前夺下海昏城,然而等他赶到海昏时,张飞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三万人背依着海昏,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失望,面对等候多时的张飞,根本就没有机会将其击败。 无奈之下,纪灵只好下令部队徐徐撤离,先撤回犹豫郡治南昌,可退了才不过二十余里,纪灵便得到情报,有一支江东骑兵,越有五千人,占领了乐亭,截断了他南退之路,如果要继续南下,就必须要先击败这支骑兵,可是他们皮鼓后面的张飞也已经从海昏县南下追击而来。 时间飞快,三日之后,宗寇率军南下突袭海昏。 海昏只是中县,县城不大,人口还少,就算是城强也十分低矮,根本无法与陵相提并论,而宗寇则再一次故技重施,虽然情况比陵险峻几分,但海昏城终归还是被他所攻破,城内寿春军一千人尽数被其所俘。 而在今日,纪灵才决定部队全部进驻海昏,可部队行进了一半,就听得海昏城破的消息,大怒之下立即率领大军向海昏攻来,想在张飞主力来之前夺下海昏城,然而等他赶到海昏时,张飞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三万人背依着海昏,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失望,面对等候多时的张飞,根本就没有机会将其击败。 无奈之下,纪灵只好下令部队徐徐撤离,先撤回犹豫郡治南昌,可退了才不过二十余里,纪灵便得到情报,有一支江东骑兵,越有五千人,占领了乐亭,截断了他南退之路,如果要继续南下,就必须要先击败这支骑兵,可是他们皮鼓后面的张飞也已经从海昏县南下追击而来。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初战交锋(26) 趁着夜色周瑜率领船队离开了水军大寨,一路西来,按照约定在赤乌与孙策汇合,然而当他们刚抵达预定地点的一刻,便有亲兵前来禀报,说是有人前来送信。 周瑜在见了来人,从未见过,很陌生,细问之下,此人却乃孙策亲兵,很多细节都说的一点不差,让他拿出书信,拆开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字是伯符的字迹,可是信中的内容却是让他过江进入浔县。 将内容看完,周瑜抬起头看向了下首的送信人,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尤其是对于孙策为何让他北上问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信中的内容让他怀疑,可是结合着送信人的说辞,再仔细去揣摩其中的含义,他也就明白过来孙策和朱治到底是打着什么注意了,点点头,让其下去休息的同时,将诸将招到船内。 众人到齐之后,周瑜将孙策手书拿出给众人一一观瞧,将信中内容看完一遍后,程普既然都觉得信的内容有点诡异,要清楚他们到此就是孙策的要求,今日这才刚到,就有人传信让他们北上,对于这人的来是真的怀疑。 可等众人提出疑惑的一刻,周瑜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来人可以肯定就是伯符亲兵无疑,周瑜此话一说,众人都没有在说什么,经过上次周豹子事件,大家都清楚周瑜有多谨慎,连自己同族兄弟尚且怀疑,这次来送信之人自然会调查他的底细,所以周瑜如此肯定,那八成便是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就要看周瑜如何选择了,尤其是程普,他是右北平土垠人,说实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愿与刘澜这个老乡开战的,对于刘澜,程普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同是从右北平出来的武将,他的表现绝对是其中翘楚,说真的,他成名之时,在辽东还真没听说过刘澜这号人物。 他成名太晚了,假如时光能够倒退,他还真想晚离乡几年,又或者刘澜能早些成名,这样一来他便有了与他结交的机会,但这些也只是在心头想想罢了,那样一来,也就会错过与文台结交的机会。 是以,真要在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孙坚,只不过在与刘澜交战时,他心中更希望他们的对手是刘表。 但很多事没得选择,他们没有实力替孙坚报仇,更不要说与刘澜抗衡,现在的刘澜,早已羽翼丰满,说实话,这完全是因为他们南下丹阳,给了刘澜机会,让他能够介入到丹阳,并从而占据丹阳,一来二去,不仅壮大了自己更削弱了他们和袁术,若没有丹阳一战,虽然刘澜同样是关东数一数二的诸侯势力,但绝不会像现在,有了与袁绍相抗衡的能力。 “公瑾,我们现在怎么办,过江吗?”这时一边的凌操突然开口说道。 周瑜点点头,道:“伯符都已经传书了,既然已经证明了真伪,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只是该如何去,又该如何配合张勋,这件事情上,我们得合计合计。” “是啊,我们毕竟都是水军,陆军并不多,如果要上岸配合张勋,一定得想好对策。”陈武说道。 “不,不这封信看上去像是我们要配合张勋,可并不是这样,如果真要配合张勋,我们完全没必要北上,我们这回北上的目的,就是要把九江的刘澜主力引到江北去,到那个时候,少将军在九江也就有了机会,不至于像现在如此被动,那时在与刘澜交战,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真不一定呢。” “可那时刘澜完全可以让过江北的部队再回来啊。” “回来?哪那么容易,江北有张勋,何况还有我们在长江呢。” “你的意思……” 所有人都有点听不懂了,其实打从一开始,周瑜也万分不解,完全不明白孙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亲兵给他解释一番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了孙策和朱治到底想要他们干什么,压根就不是去帮张勋,而是把麻烦引到江北,这样一来,让袁术和刘澜决一死战,他们就可以作壁上观,等待机会,也许用不了多久,当两军难解难分之时,他们再出现,便能够彻底决定战争的走向。 趁着夜色周瑜率领船队离开了水军大寨,一路西来,按照约定在赤乌与孙策汇合,然而当他们刚抵达预定地点的一刻,便有亲兵前来禀报,说是有人前来送信。 周瑜在见了来人,从未见过,很陌生,细问之下,此人却乃孙策亲兵,很多细节都说的一点不差,让他拿出书信,拆开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字是伯符的字迹,可是信中的内容却是让他过江进入浔县。 将内容看完,周瑜抬起头看向了下首的送信人,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尤其是对于孙策为何让他北上问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信中的内容让他怀疑,可是结合着送信人的说辞,再仔细去揣摩其中的含义,他也就明白过来孙策和朱治到底是打着什么注意了,点点头,让其下去休息的同时,将诸将招到船内。 众人到齐之后,周瑜将孙策手书拿出给众人一一观瞧,将信中内容看完一遍后,程普既然都觉得信的内容有点诡异,要清楚他们到此就是孙策的要求,今日这才刚到,就有人传信让他们北上,对于这人的来是真的怀疑。 可等众人提出疑惑的一刻,周瑜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来人可以肯定就是伯符亲兵无疑,周瑜此话一说,众人都没有在说什么,经过上次周豹子事件,大家都清楚周瑜有多谨慎,连自己同族兄弟尚且怀疑,这次来送信之人自然会调查他的底细,所以周瑜如此肯定,那八成便是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就要看周瑜如何选择了,尤其是程普,他是右北平土垠人,说实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愿与刘澜这个老乡开战的,对于刘澜,程普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同是从右北平出来的武将,他的表现绝对是其中翘楚,说真的,他成名之时,在辽东还真没听说过刘澜这号人物。 他成名太晚了,假如时光能够倒退,他还真想晚离乡几年,又或者刘澜能早些成名,这样一来他便有了与他结交的机会,但这些也只是在心头想想罢了,那样一来,也就会错过与文台结交的机会。 是以,真要在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孙坚,只不过在与刘澜交战时,他心中更希望他们的对手是刘表。 但很多事没得选择,他们没有实力替孙坚报仇,更不要说与刘澜抗衡,现在的刘澜,早已羽翼丰满,说实话,这完全是因为他们南下丹阳,给了刘澜机会,让他能够介入到丹阳,并从而占据丹阳,一来二去,不仅壮大了自己更削弱了他们和袁术,若没有丹阳一战,虽然刘澜同样是关东数一数二的诸侯势力,但绝不会像现在,有了与袁绍相抗衡的能力。 “公瑾,我们现在怎么办,过江吗?”这时一边的凌操突然开口说道。 周瑜点点头,道:“伯符都已经传书了,既然已经证明了真伪,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只是该如何去,又该如何配合张勋,这件事情上,我们得合计合计。” “是啊,我们毕竟都是水军,陆军并不多,如果要上岸配合张勋,一定得想好对策。”陈武说道。 “不,不这封信看上去像是我们要配合张勋,可并不是这样,如果真要配合张勋,我们完全没必要北上,我们这回北上的目的,就是要把九江的刘澜主力引到江北去,到那个时候,少将军在九江也就有了机会,不至于像现在如此被动,那时在与刘澜交战,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真不一定呢。” “可那时刘澜完全可以让过江北的部队再回来啊。” “回来?哪那么容易,江北有张勋,何况还有我们在长江呢。” “你的意思……” 所有人都有点听不懂了,其实打从一开始,周瑜也万分不解,完全不明白孙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亲兵给他解释一番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了孙策和朱治到底想要他们干什么,压根就不是去帮张勋,而是把麻烦引到江北,这样一来,让袁术和刘澜决一死战,他们就可以作壁上观,等待机会,也许用不了多久,当两军难解难分之时,他们再出现,便能够彻底决定战争的走向。 趁着夜色周瑜率领船队离开了水军大寨,一路西来,按照约定在赤乌与孙策汇合,然而当他们刚抵达预定地点的一刻,便有亲兵前来禀报,说是有人前来送信。 周瑜在见了来人,从未见过,很陌生,细问之下,此人却乃孙策亲兵,很多细节都说的一点不差,让他拿出书信,拆开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字是伯符的字迹,可是信中的内容却是让他过江进入浔县。 将内容看完,周瑜抬起头看向了下首的送信人,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尤其是对于孙策为何让他北上问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信中的内容让他怀疑,可是结合着送信人的说辞,再仔细去揣摩其中的含义,他也就明白过来孙策和朱治到底是打着什么注意了,点点头,让其下去休息的同时,将诸将招到船内。 众人到齐之后,周瑜将孙策手书拿出给众人一一观瞧,将信中内容看完一遍后,程普既然都觉得信的内容有点诡异,要清楚他们到此就是孙策的要求,今日这才刚到,就有人传信让他们北上,对于这人的来是真的怀疑。 可等众人提出疑惑的一刻,周瑜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来人可以肯定就是伯符亲兵无疑,周瑜此话一说,众人都没有在说什么,经过上次周豹子事件,大家都清楚周瑜有多谨慎,连自己同族兄弟尚且怀疑,这次来送信之人自然会调查他的底细,所以周瑜如此肯定,那八成便是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就要看周瑜如何选择了,尤其是程普,他是右北平土垠人,说实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愿与刘澜这个老乡开战的,对于刘澜,程普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同是从右北平出来的武将,他的表现绝对是其中翘楚,说真的,他成名之时,在辽东还真没听说过刘澜这号人物。 他成名太晚了,假如时光能够倒退,他还真想晚离乡几年,又或者刘澜能早些成名,这样一来他便有了与他结交的机会,但这些也只是在心头想想罢了,那样一来,也就会错过与文台结交的机会。 是以,真要在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孙坚,只不过在与刘澜交战时,他心中更希望他们的对手是刘表。 但很多事没得选择,他们没有实力替孙坚报仇,更不要说与刘澜抗衡,现在的刘澜,早已羽翼丰满,说实话,这完全是因为他们南下丹阳,给了刘澜机会,让他能够介入到丹阳,并从而占据丹阳,一来二去,不仅壮大了自己更削弱了他们和袁术,若没有丹阳一战,虽然刘澜同样是关东数一数二的诸侯势力,但绝不会像现在,有了与袁绍相抗衡的能力。 “公瑾,我们现在怎么办,过江吗?”这时一边的凌操突然开口说道。 周瑜点点头,道:“伯符都已经传书了,既然已经证明了真伪,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只是该如何去,又该如何配合张勋,这件事情上,我们得合计合计。” “是啊,我们毕竟都是水军,陆军并不多,如果要上岸配合张勋,一定得想好对策。”陈武说道。 “不,不这封信看上去像是我们要配合张勋,可并不是这样,如果真要配合张勋,我们完全没必要北上,我们这回北上的目的,就是要把九江的刘澜主力引到江北去,到那个时候,少将军在九江也就有了机会,不至于像现在如此被动,那时在与刘澜交战,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真不一定呢。”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初战交锋(27) 章单直到此刻也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之前他一直不以为意,完全对自己所作所为没当回事,还当以往所犯的一些不轻不重的事儿,被纪灵骂几句也就过去了,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纪灵是真生气了,甚至是动了杀机,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吓得他急忙求饶。 之前亲兵别看气势汹汹,其实都用着巧劲,如今一看形式不对劲,一个个都帮忙说话,开口求情,不管怎么说,章单也是无心之失,军中人谁不明白他那个性格,将军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更何况,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将军您就法外开恩,看在他以往立战功无数的功劳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亲兵们纷纷跪倒替章单求饶,可纪灵心意已决,看着跪倒的亲兵,对着场外冷冰冰的喊道:“来人,将章单押下去,斩立诀,传首三军,以儆效尤!” “将军,饶命啊。” 纪灵被转过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可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却已经开始泛红,很快章单就被帐外军卒押了下去,但他的喊声却始终都可以听到,不一会儿,得到消息听到喊声的将令纷纷来到大帐之内,跪倒在背身的纪灵前,为章单求情请其网开一面,可纪灵却全然没打算收回成命,看着铁石心肠,可何尝不是为了稳定军情,他别无他法,冷冷的说,道:“你们无须再为他求饶,军令如山,岂能成为摆设,今日我若饶他,何以服众!” “将军,看在他多年来追随您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帐下大将除了计几乎都来为章单求情了,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将军,求您网开一面,饶了他吧!” “休再多言!”纪灵铁了心要杀人,没人能说服他收回处死令,不一刻,执法官将章单带回帐来,纪灵下令传首三军示众,再有胆敢妄议者,一并处死!”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安义县内寿春军每个人的耳中,引起了三军震动,连章单都被就地正法,更何况是他们,一时之间,对支援九江的非议声消失不见。 纪灵选择杀人立威,但显然在这件事情上,光杀人难以服众,自古就有师出有名,赏功罚罪一说,他们出师有名,可随着孙策弃城而逃,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纪灵一再强调九江属于他们,可在很多士兵看来,九江乃为孙策所有。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选择性把孙策窃取九江变成九江为孙策所有,这是一个文字游戏,纪灵忽略了,却被张飞所利用,虽然纪灵杀人解决了麻烦,但是却并不能让士兵们发自内心的不去非议,反而让他们更加相信是中了孙策的奸计,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士兵有,连将领军官也都存在。 可这样的非议声真的就此消失了吗,并没有,反而因为章单变得更加激烈,很多人已经不再关系九江之战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为章单打抱不平,他只是把大家伙的心声说了出来,他死的冤枉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代他们而死的。 很多人都觉得章单死的太冤枉了,他的罪不足死,再说了,军中资,他算得上是最早的几个,从讨董开始,他就跟着袁术纪灵在鲁阳前线带兵与董卓大将徐荣交兵,那一仗身上被徐荣在胸前枪捅了三哥大窟窿,若非命大,当年就战死了,可最后呢,他却以最屈辱的方式被问斩,早知今天,当年死在讨董前线还能落一个英雄的名号,可现在呢,违抗军令的罪犯,他们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纪灵将军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说杀人就杀人,他难度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薄恩寡义,不念旧情更不念旧日劳苦功高,人人自危,害怕有朝一日,犯下错事也像章单被问斩。 人人自危,但这肯定不是军营的主流身音,毕竟军令如山,纪灵将军也没办法,如果在章单这网开一面,又该如何约束三军,所以他是不得已才杀之,这叫杀一儆百,杀了他,也就能彻底稳定三军。” 一名士卒说道,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道呵斥声响起:“屁,你看现在杀了章单将军稳定了三军没有?根本就没有,反而为章将军喊冤者人数更多,这是什么这是人心所向,证明了纪灵将军并没有到达目的,可这件事最后是谁受益了,只纪一人,是他揭发了章将军,若不是他,纪灵将军也不会杀章单,如今章单被杀,他成功取代了章单,这都是他为了铲除异己,还说什么稳定军心,我呸,心肠恶毒的无耻小人!” 一名校尉立时站起身,道:“一个个都少说两句吧,章将军已经死了,你们心中就算再不满,他也不会复生,再多说,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这件事除非你们谁有办法为章将军平反,让他沉冤得雪,不然就到此为止吧,谁都不要再提了!”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话,沉默了下来,倒不是他又多大的声望,而是那句招来杀身之祸让他们闭嘴,确实,这个时候谁都害怕被对方背后捅刀,所以现在最关键还是保住性命,至于其他那都是后话。 对于军营里每天发生什么,纪灵了如指掌,似这样的情况每日都会发生,但纪灵却选择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再像之前章单在时那般明目张胆就行了,毕竟杀人已经被证明了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每日里的议论声就没消停过,这说明杀人并没有起到任何实质作用,可他必须选择性的忽略掉,不然他执意杀章单岂不是意味着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 不过,纪灵也知道,军营里对纪的非议不小,他明白,这是冤枉了纪,虽然他又过要让其杀人的请求,可是当时纪灵是拒绝的,若不是见章单时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他根本就不会死! 但对于纪背负骂名这事纪灵并不打算去解释,不然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军营里每天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只会让他们人人自危,在这个时间点,得不偿失。 纪只能替他背锅,但他毕竟是自己的族兄弟,在军中无人可比拟,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也许这锅还真不会让他背,是以,他特意找到他对他稍作交代,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其实这几日他也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压力,他们说的虽然很多都是实情,但有些细节却绝对是冤枉他,他并非是刻意要致章单死地,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取代他,这都是有心人的污蔑,可他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纪灵确实让他继承了章单的兵马,他既然已经掉进了黄河,不管怎么解释,也洗不脱嫌疑了,甚至可能出现解释越多,越被误会成伪君子的情况,索性他也就不再去理会这些传言,问心无愧。 但当纪灵找到他之后,他终于可以长舒一口大气了,只要纪将军能理解他,就算被诋毁,也无怨无悔了。 能替纪灵背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虽然是纪灵族弟,可在寿春军中却并没有多么深的资,更没有多大的功劳,至于军中声望就更不要提了,这样的情形,如果因为这次事件能让纪灵对他委以重任,那他就能借此机会,大捞军功,到时候只要纪灵能够对他稍加支持,就能够了。 他没想过,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有朝一日进入张勋、纪灵、乔蕤寿春武将第一集团,但能跻身与雷薄等人第二集团,却是他的期望,不过想要成功可没那么容易,但首先得有纪灵这位族兄的提携。 这几年,他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没有机会,更不要说功绩了,当然有这几年寿春军连吃败仗的原因,反观其他人,则是借了讨董的机遇,包括章单,这就是命,如果他能早生几年,不说雷薄,最不济也能跟章单平起平坐吧,可现在却不过是取而代之,甚至还背负了骂名,他心中极不服气,章单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除了拼命,他还能做什么? 这可绝不是他心胸狭隘,更不是与他又什么私怨,实事求是的说,在安义最需要稳定军心的时候身为大将的他却带头闹事,这不是拖后腿是什么,不杀他杀谁? 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为他抱不平,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情是真不快的,他承认章单是勐将,阵战杀敌能够一往无前,冲锋陷阵,这在士兵眼中,确实能让士兵归心,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一旦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非但看不出,反而还会一头撞进去,到最后身陷重围,害死三军的也正是他这样的。 就说现在的局面,他们退守安义,就是这样的情况,张飞按兵不动,可绝不似章单口中所说的什么畏惧他们,而是等待时机,人家这叫稳坐钓鱼台,用一招离间计,等着他们内部资金分崩离析呢,可章单呢,不就看不出来,反而还成为了张飞最愿意见到的那个急先锋,说什么退兵这样的混账话! 可能吗?怎么退,往哪退,城外的张飞如狼似虎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一旦离城,面对前方的勐虎,就算是冲过去,那也要丢半条命。 他没想过,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有朝一日进入张勋、纪灵、乔蕤寿春武将第一集团,但能跻身与雷薄等人第二集团,却是他的期望,不过想要成功可没那么容易,但首先得有纪灵这位族兄的提携。 这几年,他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没有机会,更不要说功绩了,当然有这几年寿春军连吃败仗的原因,反观其他人,则是借了讨董的机遇,包括章单,这就是命,如果他能早生几年,不说雷薄,最不济也能跟章单平起平坐吧,可现在却不过是取而代之,甚至还背负了骂名,他心中极不服气,章单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除了拼命,他还能做什么? 这可绝不是他心胸狭隘,更不是与他又什么私怨,实事求是的说,在安义最需要稳定军心的时候身为大将的他却带头闹事,这不是拖后腿是什么,不杀他杀谁? 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为他抱不平,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情是真不快的,他承认章单是勐将,阵战杀敌能够一往无前,冲锋陷阵,这在士兵眼中,确实能让士兵归心,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一旦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非但看不出,反而还会一头撞进去,到最后身陷重围,害死三军的也正是他这样的。 就说现在的局面,他们退守安义,就是这样的情况,张飞按兵不动,可绝不似章单口中所说的什么畏惧他们,而是等待时机,人家这叫稳坐钓鱼台,用一招离间计,等着他们内部资金分崩离析呢,可章单呢,不就看不出来,反而还成为了张飞最愿意见到的那个急先锋,说什么退兵这样的混账话! 可能吗?怎么退,往哪退,城外的张飞如狼似虎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一旦离城,面对前方的勐虎,就算是冲过去,那也要丢半条命。 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为他抱不平,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情是真不快的,他承认章单是勐将,阵战杀敌能够一往无前,冲锋陷阵,这在士兵眼中,确实能让士兵归心,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一旦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非但看不出,反而还会一头撞进去,到最后身陷重围,害死三军的也正是他这样的。 就说现在的局面,他们退守安义,就是这样的情况,张飞按兵不动,可绝不似章单口中所说的什么畏惧他们,而是等待时机,人家这叫稳坐钓鱼台,用一招离间计,等着他们内部资金分崩离析呢,可章单呢,不就看不出来,反而还成为了张飞最愿意见到的那个急先锋,说什么退兵这样的混账话!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初战交锋(28) “弃城而走?往哪走?” 纪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盯着纪,道:“我们现在走,能去哪?难道退回寿春吗?还是立刻就杀向柴桑,与刘澜决一死战?不且实际,总之这两个选择对你对我,都是死路。” “将军,我们不能再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做一个决断。” 决断?他明白,不然找他来干什么,可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偏又不能的答案,这次南下,是主公的一力坚持,他退不了,就算能退,也可能会中张飞的圈套,若主动进攻,则可能导致最后陷入到刘澜部重重包围,最后被全歼,这让他处于矛盾之中。 其实他最想也是最希望的一种可能是与张勋能够汇合,这样一来,两军能够相互唿应,互为犄角,才能有一丝胜算,可现在这个局面,显然是奢望,更不可能有希望。 纪灵的语气让他明白,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但有一点无法忽视的却是纪灵曾考虑过撤离,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不得已放弃了,那么很可能纪灵会选择继续留在安义,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忙说道:“将军,进,柴桑肯定不能去,退,寿春也无法回,那我们何不往南撤呢,撤到南昌之南,这样的话,张飞他还赶追来吗?我认为将军可以考虑下末将的提议。” 不等纪说完,纪灵已经开始翻找地图,并将地图打开,眼神顺着地图上南昌的方位一直向南,最后在南城县停了下来:“如果我们只是南下南城也不是不可以,首先张飞未必敢来,其次我们可选择的余地更广,但是有一点我们该如何撤?这件事需要仔细考虑,如果一着不慎,很可能满盘尽输。” “将军说的是,但末将以为,张飞绝不会想到我们会撤往南城,若将军以为此事并不安全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先派出一支偏师,详装我军主力将其西诱,而我大军则暗中南下南城。” 瞒天过海? 纪灵对纪,在很多人看起来并不受重用,甚至是他的信任,从卒伍干起,在千长熬了足足三年,换做他人,三年前就应该是校尉现在这一职位了,但事实却是纪如果不是他的族弟,反而会受到重用,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打压他,虽然有磨砺他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避嫌,免得招来口舌,但现在看起来他真错了,他应该一早就不把这些困扰当回事,举贤不避亲,毕竟从现在来看,他确实有着超乎军中大多将领的洞察力,而且思维缜密,能给出他不少良谋,如果放在第一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战场上,他相信纪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就算无法力挽狂澜,但最少局势不会像当时那么狼狈。 所以当章单死后,当局面危急之后,他开始给予其最大的支持,而现在他所献瞒天过海之策,则让纪灵心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令他瞬间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些想法,至于该如何做,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但你放心,瞒天过海之计不会变。” 看着纪离开,纪灵长叹一声,临战斩杀大将,是为了正军纪,挽军心,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反而使得内部更加混乱,虽然还没有内讧的情况发生,但显然纪已经引起了众怒,这件事情是他导致,不然的话,他还真不惧和张飞在安义对峙。 而现在,他所能看到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南下,用豫章来挡住张飞了,这也许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就算张飞敢追来,那也得先面对诸葛玄和朱皓,到时候张飞回入耳选择? 退兵不敢保证,但肯定不会继续南下。 纪灵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已经很确定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那么该如何瞒天过海,让张飞上当中计他才能率军南下呢,这件事让他有些困扰,太难做到了,而且一旦出现任何闪失,对他们的打击都是致命的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大意…… “弃城而走?往哪走?” 纪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盯着纪,道:“我们现在走,能去哪?难道退回寿春吗?还是立刻就杀向柴桑,与刘澜决一死战?不且实际,总之这两个选择对你对我,都是死路。” “将军,我们不能再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做一个决断。” 决断?他明白,不然找他来干什么,可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偏又不能的答案,这次南下,是主公的一力坚持,他退不了,就算能退,也可能会中张飞的圈套,若主动进攻,则可能导致最后陷入到刘澜部重重包围,最后被全歼,这让他处于矛盾之中。 其实他最想也是最希望的一种可能是与张勋能够汇合,这样一来,两军能够相互唿应,互为犄角,才能有一丝胜算,可现在这个局面,显然是奢望,更不可能有希望。 纪灵的语气让他明白,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但有一点无法忽视的却是纪灵曾考虑过撤离,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不得已放弃了,那么很可能纪灵会选择继续留在安义,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忙说道:“将军,进,柴桑肯定不能去,退,寿春也无法回,那我们何不往南撤呢,撤到南昌之南,这样的话,张飞他还赶追来吗?我认为将军可以考虑下末将的提议。” 不等纪说完,纪灵已经开始翻找地图,并将地图打开,眼神顺着地图上南昌的方位一直向南,最后在南城县停了下来:“如果我们只是南下南城也不是不可以,首先张飞未必敢来,其次我们可选择的余地更广,但是有一点我们该如何撤?这件事需要仔细考虑,如果一着不慎,很可能满盘尽输。” “将军说的是,但末将以为,张飞绝不会想到我们会撤往南城,若将军以为此事并不安全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先派出一支偏师,详装我军主力将其西诱,而我大军则暗中南下南城。” 瞒天过海? 纪灵对纪,在很多人看起来并不受重用,甚至是他的信任,从卒伍干起,在千长熬了足足三年,换做他人,三年前就应该是校尉现在这一职位了,但事实却是纪如果不是他的族弟,反而会受到重用,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打压他,虽然有磨砺他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避嫌,免得招来口舌,但现在看起来他真错了,他应该一早就不把这些困扰当回事,举贤不避亲,毕竟从现在来看,他确实有着超乎军中大多将领的洞察力,而且思维缜密,能给出他不少良谋,如果放在第一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战场上,他相信纪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就算无法力挽狂澜,但最少局势不会像当时那么狼狈。 所以当章单死后,当局面危急之后,他开始给予其最大的支持,而现在他所献瞒天过海之策,则让纪灵心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令他瞬间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些想法,至于该如何做,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但你放心,瞒天过海之计不会变。” 看着纪离开,纪灵长叹一声,临战斩杀大将,是为了正军纪,挽军心,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反而使得内部更加混乱,虽然还没有内讧的情况发生,但显然纪已经引起了众怒,这件事情是他导致,不然的话,他还真不惧和张飞在安义对峙。 而现在,他所能看到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南下,用豫章来挡住张飞了,这也许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就算张飞敢追来,那也得先面对诸葛玄和朱皓,到时候张飞回入耳选择? 退兵不敢保证,但肯定不会继续南下。 纪灵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已经很确定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那么该如何瞒天过海,让张飞上当中计他才能率军南下呢,这件事让他有些困扰,太难做到了,而且一旦出现任何闪失,对他们的打击都是致命的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大意…… “弃城而走?往哪走?” 纪灵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盯着纪,道:“我们现在走,能去哪?难道退回寿春吗?还是立刻就杀向柴桑,与刘澜决一死战?不且实际,总之这两个选择对你对我,都是死路。” “将军,我们不能再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做一个决断。” 决断?他明白,不然找他来干什么,可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偏又不能的答案,这次南下,是主公的一力坚持,他退不了,就算能退,也可能会中张飞的圈套,若主动进攻,则可能导致最后陷入到刘澜部重重包围,最后被全歼,这让他处于矛盾之中。 其实他最想也是最希望的一种可能是与张勋能够汇合,这样一来,两军能够相互唿应,互为犄角,才能有一丝胜算,可现在这个局面,显然是奢望,更不可能有希望。 纪灵的语气让他明白,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但有一点无法忽视的却是纪灵曾考虑过撤离,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不得已放弃了,那么很可能纪灵会选择继续留在安义,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了,忙说道:“将军,进,柴桑肯定不能去,退,寿春也无法回,那我们何不往南撤呢,撤到南昌之南,这样的话,张飞他还赶追来吗?我认为将军可以考虑下末将的提议。” 不等纪说完,纪灵已经开始翻找地图,并将地图打开,眼神顺着地图上南昌的方位一直向南,最后在南城县停了下来:“如果我们只是南下南城也不是不可以,首先张飞未必敢来,其次我们可选择的余地更广,但是有一点我们该如何撤?这件事需要仔细考虑,如果一着不慎,很可能满盘尽输。” “将军说的是,但末将以为,张飞绝不会想到我们会撤往南城,若将军以为此事并不安全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先派出一支偏师,详装我军主力将其西诱,而我大军则暗中南下南城。” 瞒天过海? 纪灵对纪,在很多人看起来并不受重用,甚至是他的信任,从卒伍干起,在千长熬了足足三年,换做他人,三年前就应该是校尉现在这一职位了,但事实却是纪如果不是他的族弟,反而会受到重用,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打压他,虽然有磨砺他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避嫌,免得招来口舌,但现在看起来他真错了,他应该一早就不把这些困扰当回事,举贤不避亲,毕竟从现在来看,他确实有着超乎军中大多将领的洞察力,而且思维缜密,能给出他不少良谋,如果放在第一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战场上,他相信纪一定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就算无法力挽狂澜,但最少局势不会像当时那么狼狈。 所以当章单死后,当局面危急之后,他开始给予其最大的支持,而现在他所献瞒天过海之策,则让纪灵心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令他瞬间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些想法,至于该如何做,我还需要仔细考虑,但你放心,瞒天过海之计不会变。” 看着纪离开,纪灵长叹一声,临战斩杀大将,是为了正军纪,挽军心,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反而使得内部更加混乱,虽然还没有内讧的情况发生,但显然纪已经引起了众怒,这件事情是他导致,不然的话,他还真不惧和张飞在安义对峙。 而现在,他所能看到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南下,用豫章来挡住张飞了,这也许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就算张飞敢追来,那也得先面对诸葛玄和朱皓,到时候张飞回入耳选择?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初战交锋(29) 简雍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你得亲自处理,派人防备,而我则和主公那边联络一下,看看主公的想法,无论如何让主公提前对我们的处境做出预判。” “那,宪和先生就这么办了,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在和诸葛玄联系一下,或者说再给他一点承诺,这样他也能更用心的替我们办事。” 两人分别,忙手头的要事,而此刻在安义城中的纪灵,则始终无法入眠,起身后随便披了一件衣衫,便走在大营之中,他现在六神无主,紧张极了,倒不是因为城外的张飞,而是撤向南城,整肃军纪之后又该如何,这是关乎到命运的一场决战,谁都明白一旦他和张勋在九江失败后寿春所面临的灾难是什么,这一仗不得不慎。 而且,他和张勋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张勋毕竟是在江北,距离寿春近,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而他呢,身在豫章,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军心不稳,一旦撤离,能够安全南下南城还则罢了,如果张飞早有防备,那时候又当如何? “将军。” 就在这时,前方一员身披铠甲正在巡营的将领看到了他,躬身施礼,朝他打声招唿,纪灵顺势看去,却是副将杜及,京兆人,祖上是名噪一时的杜周、杜延年,与本朝杜畿是近亲,只不过杜畿在曹操处出仕,而他在讨董前便在袁术后将军府为将。 看到杜及的一刻,纪灵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一早招纪谈眼下的处境,他给了一个撤离的建议,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因为这支偏师不知该用何人为将,不想现在看到杜及,立时便让他心中大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有他亲自领兵,本战无忧矣。 “杜将军,快随我回县令府去。” “将军这是?” “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路上,杜及旁敲侧击,不听询问纪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说此事必须在隐秘的环境下详谈,毕竟自从杀章单立威之后,军营里的情况可并不太妙,再加上城外的张飞,士兵们都很紧张,纪灵不露底也是为了保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能够得出纪灵对他即将要谈的事情有多重视。 只此一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件事一定格外重要,不然纪灵绝不会如此谨慎,一路心中各种猜测,到底纪灵是打算做什么呢?正是在这样的疑问下,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进屋之后,没有二话,纪灵直奔主题,而杜及则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当他说出南撤的一瞬,他立即就判断出纪灵打算干什么了,这是他多年领兵养成的敏锐嗅觉,但何尝不是对纪灵的了解,他一开口,几乎就已经推断出他的真实打算了。 坐在下首的杜及端起酒樽,喝着酒的同时用余光扫向纪灵,让他送死,容易,但也不容易,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只要能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他冒险没什么,就算是舍这条性命也无妨,但他必须要知道纪灵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的计划周详妥善,那他自然愿意冒险,可若纪灵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无奈之举,那他的冒险,最后很可能是他不仅丢了性命,寿春军也全军覆没,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何必去冒这个险?” “纪将军,我要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简雍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你得亲自处理,派人防备,而我则和主公那边联络一下,看看主公的想法,无论如何让主公提前对我们的处境做出预判。” “那,宪和先生就这么办了,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在和诸葛玄联系一下,或者说再给他一点承诺,这样他也能更用心的替我们办事。” 两人分别,忙手头的要事,而此刻在安义城中的纪灵,则始终无法入眠,起身后随便披了一件衣衫,便走在大营之中,他现在六神无主,紧张极了,倒不是因为城外的张飞,而是撤向南城,整肃军纪之后又该如何,这是关乎到命运的一场决战,谁都明白一旦他和张勋在九江失败后寿春所面临的灾难是什么,这一仗不得不慎。 而且,他和张勋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张勋毕竟是在江北,距离寿春近,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而他呢,身在豫章,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军心不稳,一旦撤离,能够安全南下南城还则罢了,如果张飞早有防备,那时候又当如何? “将军。” 就在这时,前方一员身披铠甲正在巡营的将领看到了他,躬身施礼,朝他打声招唿,纪灵顺势看去,却是副将杜及,京兆人,祖上是名噪一时的杜周、杜延年,与本朝杜畿是近亲,只不过杜畿在曹操处出仕,而他在讨董前便在袁术后将军府为将。 看到杜及的一刻,纪灵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一早招纪谈眼下的处境,他给了一个撤离的建议,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因为这支偏师不知该用何人为将,不想现在看到杜及,立时便让他心中大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有他亲自领兵,本战无忧矣。 “杜将军,快随我回县令府去。” “将军这是?” “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路上,杜及旁敲侧击,不听询问纪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说此事必须在隐秘的环境下详谈,毕竟自从杀章单立威之后,军营里的情况可并不太妙,再加上城外的张飞,士兵们都很紧张,纪灵不露底也是为了保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能够得出纪灵对他即将要谈的事情有多重视。 只此一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件事一定格外重要,不然纪灵绝不会如此谨慎,一路心中各种猜测,到底纪灵是打算做什么呢?正是在这样的疑问下,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进屋之后,没有二话,纪灵直奔主题,而杜及则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当他说出南撤的一瞬,他立即就判断出纪灵打算干什么了,这是他多年领兵养成的敏锐嗅觉,但何尝不是对纪灵的了解,他一开口,几乎就已经推断出他的真实打算了。 坐在下首的杜及端起酒樽,喝着酒的同时用余光扫向纪灵,让他送死,容易,但也不容易,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只要能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他冒险没什么,就算是舍这条性命也无妨,但他必须要知道纪灵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的计划周详妥善,那他自然愿意冒险,可若纪灵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无奈之举,那他的冒险,最后很可能是他不仅丢了性命,寿春军也全军覆没,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何必去冒这个险?” “纪将军,我要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简雍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你得亲自处理,派人防备,而我则和主公那边联络一下,看看主公的想法,无论如何让主公提前对我们的处境做出预判。” “那,宪和先生就这么办了,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在和诸葛玄联系一下,或者说再给他一点承诺,这样他也能更用心的替我们办事。” 两人分别,忙手头的要事,而此刻在安义城中的纪灵,则始终无法入眠,起身后随便披了一件衣衫,便走在大营之中,他现在六神无主,紧张极了,倒不是因为城外的张飞,而是撤向南城,整肃军纪之后又该如何,这是关乎到命运的一场决战,谁都明白一旦他和张勋在九江失败后寿春所面临的灾难是什么,这一仗不得不慎。 而且,他和张勋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张勋毕竟是在江北,距离寿春近,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而他呢,身在豫章,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军心不稳,一旦撤离,能够安全南下南城还则罢了,如果张飞早有防备,那时候又当如何? “将军。” 就在这时,前方一员身披铠甲正在巡营的将领看到了他,躬身施礼,朝他打声招唿,纪灵顺势看去,却是副将杜及,京兆人,祖上是名噪一时的杜周、杜延年,与本朝杜畿是近亲,只不过杜畿在曹操处出仕,而他在讨董前便在袁术后将军府为将。 看到杜及的一刻,纪灵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一早招纪谈眼下的处境,他给了一个撤离的建议,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因为这支偏师不知该用何人为将,不想现在看到杜及,立时便让他心中大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有他亲自领兵,本战无忧矣。 “杜将军,快随我回县令府去。” “将军这是?” “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路上,杜及旁敲侧击,不听询问纪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说此事必须在隐秘的环境下详谈,毕竟自从杀章单立威之后,军营里的情况可并不太妙,再加上城外的张飞,士兵们都很紧张,纪灵不露底也是为了保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能够得出纪灵对他即将要谈的事情有多重视。 只此一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件事一定格外重要,不然纪灵绝不会如此谨慎,一路心中各种猜测,到底纪灵是打算做什么呢?正是在这样的疑问下,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进屋之后,没有二话,纪灵直奔主题,而杜及则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当他说出南撤的一瞬,他立即就判断出纪灵打算干什么了,这是他多年领兵养成的敏锐嗅觉,但何尝不是对纪灵的了解,他一开口,几乎就已经推断出他的真实打算了。 坐在下首的杜及端起酒樽,喝着酒的同时用余光扫向纪灵,让他送死,容易,但也不容易,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只要能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他冒险没什么,就算是舍这条性命也无妨,但他必须要知道纪灵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的计划周详妥善,那他自然愿意冒险,可若纪灵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无奈之举,那他的冒险,最后很可能是他不仅丢了性命,寿春军也全军覆没,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何必去冒这个险?” “纪将军,我要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初战交锋(30) 面对空前压力的纪灵最终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不过在撤退之前,他留下了杜及率领三千人殿后。 在纪灵的压力下,杜及别无选择,但他很清楚,一旦张飞提前得知消息,率领大军而来的话,他根本就拖不住他,更别说给纪灵争取时间了,那时全军溃败,可就怪不得他了。毕竟就留给了他三千人,在张飞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甚至在纪灵离开的那一刻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学学乔蕤,投降张飞。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袁术能容得下乔蕤投降,却容不下他,他若不与三千将士同归于尽,反而是投降,那袁术一定不会放过他。除了投降与战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苟且逃生,可也没有必要去南城寻找纪灵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不去呢? 临阵脱逃的罪名又势必会被他按在自己的头上,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被纪灵设计在必死的环境下,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目送着纪灵一路向南撤离,直到天亮之后,部队全部安全南撤。 整整一宿,目送着大军撤离,杜及不信这么大的动静张飞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他那边却毫无反应呢?这让杜及觉得怪异,他觉得危险就在前方。 杜及年少就入了将军府,从讨董到诸侯争霸,跟着袁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从关东第一诸侯势力沦落到今天如此地步,他不明白,袁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想当年坐拥近二十万雄兵的他们是何等的傲世天下,可现在呢,却让刘澜,曾经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小子压迫到无法唿吸。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当年袁术最为风光的时候,曾经有多少次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他,被当时不当回事的袁术错过了,现在他们再想消灭刘澜,哪那么容易,甚至比登天还难,可偏生袁术又生出了登基称帝的念头,当时实力最为强势的时候,袁术不敢,现在从关东四大势力第一变成了最弱了,他到有了称帝的想法,难道他就这么急着当出头之鸟,将寿春彻底至于险地? 现在的情况,袁术只要不称帝,那么和刘澜交战,各路诸侯还能与他一道对付刘澜,可一旦袁术称帝,那就等于为刘澜解围,到时候各路诸侯不仅不会再帮他,反而还不得不被迫与刘澜一道讨伐他,这就是天下大事,这也是他现在胡吃等死的原因,因为他可从未想过去帮着袁术完成什么从龙之功,毕竟他乃是京兆杜氏的族人,又怎么可能帮着袁家干出反汉的事情来? 毕竟他帮纪灵,是在董卓乱汉之初,而现在董卓已死,天子已经被曹操迎往许都,甚至连他的伯父杜畿也在曹操帐下出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曾经有数次想要北上,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次,他算是彻底想好了,只要有机会,他就直接去投奔伯父! 就在他盼望着纪灵路上最好遇到张飞,这样他绝对调头就北上,可最后没等到张飞突袭纪灵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纪灵派人来让他迅速撤离安义县的命令,这对他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可他却只有服从的份。 面对空前压力的纪灵最终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不过在撤退之前,他留下了杜及率领三千人殿后。 在纪灵的压力下,杜及别无选择,但他很清楚,一旦张飞提前得知消息,率领大军而来的话,他根本就拖不住他,更别说给纪灵争取时间了,那时全军溃败,可就怪不得他了。毕竟就留给了他三千人,在张飞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甚至在纪灵离开的那一刻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学学乔蕤,投降张飞。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袁术能容得下乔蕤投降,却容不下他,他若不与三千将士同归于尽,反而是投降,那袁术一定不会放过他。除了投降与战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苟且逃生,可也没有必要去南城寻找纪灵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不去呢? 临阵脱逃的罪名又势必会被他按在自己的头上,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被纪灵设计在必死的环境下,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目送着纪灵一路向南撤离,直到天亮之后,部队全部安全南撤。 整整一宿,目送着大军撤离,杜及不信这么大的动静张飞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他那边却毫无反应呢?这让杜及觉得怪异,他觉得危险就在前方。 杜及年少就入了将军府,从讨董到诸侯争霸,跟着袁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从关东第一诸侯势力沦落到今天如此地步,他不明白,袁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想当年坐拥近二十万雄兵的他们是何等的傲世天下,可现在呢,却让刘澜,曾经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小子压迫到无法唿吸。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当年袁术最为风光的时候,曾经有多少次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他,被当时不当回事的袁术错过了,现在他们再想消灭刘澜,哪那么容易,甚至比登天还难,可偏生袁术又生出了登基称帝的念头,当时实力最为强势的时候,袁术不敢,现在从关东四大势力第一变成了最弱了,他到有了称帝的想法,难道他就这么急着当出头之鸟,将寿春彻底至于险地? 现在的情况,袁术只要不称帝,那么和刘澜交战,各路诸侯还能与他一道对付刘澜,可一旦袁术称帝,那就等于为刘澜解围,到时候各路诸侯不仅不会再帮他,反而还不得不被迫与刘澜一道讨伐他,这就是天下大事,这也是他现在胡吃等死的原因,因为他可从未想过去帮着袁术完成什么从龙之功,毕竟他乃是京兆杜氏的族人,又怎么可能帮着袁家干出反汉的事情来? 毕竟他帮纪灵,是在董卓乱汉之初,而现在董卓已死,天子已经被曹操迎往许都,甚至连他的伯父杜畿也在曹操帐下出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曾经有数次想要北上,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次,他算是彻底想好了,只要有机会,他就直接去投奔伯父! 就在他盼望着纪灵路上最好遇到张飞,这样他绝对调头就北上,可最后没等到张飞突袭纪灵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纪灵派人来让他迅速撤离安义县的命令,这对他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可他却只有服从的份。面对空前压力的纪灵最终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不过在撤退之前,他留下了杜及率领三千人殿后。 在纪灵的压力下,杜及别无选择,但他很清楚,一旦张飞提前得知消息,率领大军而来的话,他根本就拖不住他,更别说给纪灵争取时间了,那时全军溃败,可就怪不得他了。毕竟就留给了他三千人,在张飞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甚至在纪灵离开的那一刻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学学乔蕤,投降张飞。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袁术能容得下乔蕤投降,却容不下他,他若不与三千将士同归于尽,反而是投降,那袁术一定不会放过他。除了投降与战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苟且逃生,可也没有必要去南城寻找纪灵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不去呢? 临阵脱逃的罪名又势必会被他按在自己的头上,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被纪灵设计在必死的环境下,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目送着纪灵一路向南撤离,直到天亮之后,部队全部安全南撤。 整整一宿,目送着大军撤离,杜及不信这么大的动静张飞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他那边却毫无反应呢?这让杜及觉得怪异,他觉得危险就在前方。 杜及年少就入了将军府,从讨董到诸侯争霸,跟着袁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从关东第一诸侯势力沦落到今天如此地步,他不明白,袁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想当年坐拥近二十万雄兵的他们是何等的傲世天下,可现在呢,却让刘澜,曾经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小子压迫到无法唿吸。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当年袁术最为风光的时候,曾经有多少次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他,被当时不当回事的袁术错过了,现在他们再想消灭刘澜,哪那么容易,甚至比登天还难,可偏生袁术又生出了登基称帝的念头,当时实力最为强势的时候,袁术不敢,现在从关东四大势力第一变成了最弱了,他到有了称帝的想法,难道他就这么急着当出头之鸟,将寿春彻底至于险地? 现在的情况,袁术只要不称帝,那么和刘澜交战,各路诸侯还能与他一道对付刘澜,可一旦袁术称帝,那就等于为刘澜解围,到时候各路诸侯不仅不会再帮他,反而还不得不被迫与刘澜一道讨伐他,这就是天下大事,这也是他现在胡吃等死的原因,因为他可从未想过去帮着袁术完成什么从龙之功,毕竟他乃是京兆杜氏的族人,又怎么可能帮着袁家干出反汉的事情来? 毕竟他帮纪灵,是在董卓乱汉之初,而现在董卓已死,天子已经被曹操迎往许都,甚至连他的伯父杜畿也在曹操帐下出仕,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曾经有数次想要北上,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次,他算是彻底想好了,只要有机会,他就直接去投奔伯父! 就在他盼望着纪灵路上最好遇到张飞,这样他绝对调头就北上,可最后没等到张飞突袭纪灵的消息,反而等来了纪灵派人来让他迅速撤离安义县的命令,这对他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可他却只有服从的份。面对空前压力的纪灵最终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不过在撤退之前,他留下了杜及率领三千人殿后。 在纪灵的压力下,杜及别无选择,但他很清楚,一旦张飞提前得知消息,率领大军而来的话,他根本就拖不住他,更别说给纪灵争取时间了,那时全军溃败,可就怪不得他了。毕竟就留给了他三千人,在张飞面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甚至在纪灵离开的那一刻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学学乔蕤,投降张飞。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袁术能容得下乔蕤投降,却容不下他,他若不与三千将士同归于尽,反而是投降,那袁术一定不会放过他。除了投降与战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苟且逃生,可也没有必要去南城寻找纪灵了,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不去呢? 临阵脱逃的罪名又势必会被他按在自己的头上,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被纪灵设计在必死的环境下,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目送着纪灵一路向南撤离,直到天亮之后,部队全部安全南撤。 整整一宿,目送着大军撤离,杜及不信这么大的动静张飞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他那边却毫无反应呢?这让杜及觉得怪异,他觉得危险就在前方。 杜及年少就入了将军府,从讨董到诸侯争霸,跟着袁术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从关东第一诸侯势力沦落到今天如此地步,他不明白,袁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想当年坐拥近二十万雄兵的他们是何等的傲世天下,可现在呢,却让刘澜,曾经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小子压迫到无法唿吸。 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当年袁术最为风光的时候,曾经有多少次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他,被当时不当回事的袁术错过了,现在他们再想消灭刘澜,哪那么容易,甚至比登天还难,可偏生袁术又生出了登基称帝的念头,当时实力最为强势的时候,袁术不敢,现在从关东四大势力第一变成了最弱了,他到有了称帝的想法,难道他就这么急着当出头之鸟,将寿春彻底至于险地? 现在的情况,袁术只要不称帝,那么和刘澜交战,各路诸侯还能与他一道对付刘澜,可一旦袁术称帝,那就等于为刘澜解围,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初战交锋(31) 入夜之后,张飞将简雍、宗寇双双找了过来,来的路上,两人方才得知安义县的纪灵要跑了,这一消息虽然并不让二人意外,但却没想到今日刚要对此事做了预防,晚上便真实发生了,匆匆忙忙来到张飞大帐,帐内,斥候正躬身而站,待他们落座之后,张飞才看了眼斥候示意他把刚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又都讲了一遍。 闻听消息的二人沉默不语,好半晌,张飞异常不满的问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都说说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雍叹了口气,道:“将军,今日一早,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了吗?” “今天早上?”张飞瞪大了眼珠:“有吗? “有!”今天早上,将军可记得末将与简将军一同来到中军大帐找将军议事吗? 张飞轻嗯了一声,凝思良久才好似想了起来,今早二人确实来过,只不过因为作业宿醉,见过二人之后便醒酒睡觉忘记了,现在一回忆,立时都想了起来,点着头,道:“对对,那现在纪灵要难逃,我们怎么办呢?” 张飞虽然想起了见二人的事情,但却忘了具体的内容,见其如此,宗寇又把上午所说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这一回,关键还是要得到诸葛玄的帮助,这件事简雍已经在做了,而且他还会放出风声,这样一来,相信朱皓也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有二人暗中相助纪灵必败无疑,不过他还不望又把孙策可能出现的情况补充了一下,虽然现在只是怀疑,但可能性比较很大,所以主要以预防为主,而且简雍已经把这事向柴桑主公那边汇报了,主公很快就会有回复。 张飞点点头,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他也就不用考虑太多了,然而以直没怎么说话的建议却突然站了起来,对张飞说,道:“纪灵现在如同钻板鱼肉,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对其发起进攻,然而现在我们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说白了何尝不是主公一直在算计着孙策,考虑着他的真实意图,毕竟对于他突然撤出柴桑的真实意图我们并无法猜测,更无法知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与纪灵有所联系,但从这半个月的情况来看,二人应该并没有联络,不然的话,这半个月纪灵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主公的怀疑,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在多虑,那么既然纪灵并没有打算与孙策在海昏与我军交手,那有没有可能,纪灵现在的后退,其实是有预谋的,是要与孙策在豫章算计我军,诱我军深入敌境,远离主力之后,骤然出击。 “如果说是这一切是纪灵甚至是孙策故意为之,可能性绝对没有,但最后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宗寇接话说道,毕竟对于军事,简雍是外行,他的很多猜测都背离真相太多了,如果孙策和纪灵真有这样的联合,那么现在的孙策一定就在附近,不然太远了,无济于事,起不到作用,可从他们掌握的消息来看,方圆百里,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孙策想在短时间内赶到南城帮助孙策的可能性并不大,是以宗寇可以肯定这些都是简雍想法太多造成的。 简雍想了想,点头道:“希望这是我多虑了,就算这一切不是两人商量好的,但我还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孙策现在到底在哪,又有什么打算,既然敌人在暗处,那么就一定会出现在最危险的时刻,而我军什么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自然是离柴桑越远越危险,所以这一可能不得不防!” “那也就是说,我军不能再进入豫章了?就这样坐视纪灵离去?”张飞心中有点不满了,不管是宗寇还是简雍,他们俩啊,有脑子有想法是好事,可就是少了点魄力,关键时刻,畏首畏尾,而这一点他则与之相反,一个字就是干,哪会考虑那么太多,而正是这样的统兵性格,让他这些年鲜少吃到败仗,此刻见他二人如此,站起身,道:“不用去管那么多,什么孙策不孙策的,我不关心,我就问你俩一句,如果我现在进入豫章,孙策是不是出现的可能性最大?” “是!” “那好,现在就睡觉!” “什么?” 二人都大吃一惊,痴痴看着张飞,万分不解,然而张飞已经下定了决心,笑道:“你们看啊,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现在主公是不是再找孙策?是吧?那我们呢,是不是要攻打纪灵?也是吧,那么这看似是两件事我们何不干脆就把他变成一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由我们做这个诱饵又有何不可,到时候如果孙策敢出现,那柴桑的主公只要赶到,那他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入夜之后,张飞将简雍、宗寇双双找了过来,来的路上,两人方才得知安义县的纪灵要跑了,这一消息虽然并不让二人意外,但却没想到今日刚要对此事做了预防,晚上便真实发生了,匆匆忙忙来到张飞大帐,帐内,斥候正躬身而站,待他们落座之后,张飞才看了眼斥候示意他把刚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又都讲了一遍。 闻听消息的二人沉默不语,好半晌,张飞异常不满的问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都说说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雍叹了口气,道:“将军,今日一早,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了吗?” “今天早上?”张飞瞪大了眼珠:“有吗? “有!”今天早上,将军可记得末将与简将军一同来到中军大帐找将军议事吗? 张飞轻嗯了一声,凝思良久才好似想了起来,今早二人确实来过,只不过因为作业宿醉,见过二人之后便醒酒睡觉忘记了,现在一回忆,立时都想了起来,点着头,道:“对对,那现在纪灵要难逃,我们怎么办呢?” 张飞虽然想起了见二人的事情,但却忘了具体的内容,见其如此,宗寇又把上午所说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这一回,关键还是要得到诸葛玄的帮助,这件事简雍已经在做了,而且他还会放出风声,这样一来,相信朱皓也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有二人暗中相助纪灵必败无疑,不过他还不望又把孙策可能出现的情况补充了一下,虽然现在只是怀疑,但可能性比较很大,所以主要以预防为主,而且简雍已经把这事向柴桑主公那边汇报了,主公很快就会有回复。 张飞点点头,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他也就不用考虑太多了,然而以直没怎么说话的建议却突然站了起来,对张飞说,道:“纪灵现在如同钻板鱼肉,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对其发起进攻,然而现在我们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说白了何尝不是主公一直在算计着孙策,考虑着他的真实意图,毕竟对于他突然撤出柴桑的真实意图我们并无法猜测,更无法知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与纪灵有所联系,但从这半个月的情况来看,二人应该并没有联络,不然的话,这半个月纪灵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主公的怀疑,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在多虑,那么既然纪灵并没有打算与孙策在海昏与我军交手,那有没有可能,纪灵现在的后退,其实是有预谋的,是要与孙策在豫章算计我军,诱我军深入敌境,远离主力之后,骤然出击。 “如果说是这一切是纪灵甚至是孙策故意为之,可能性绝对没有,但最后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宗寇接话说道,毕竟对于军事,简雍是外行,他的很多猜测都背离真相太多了,如果孙策和纪灵真有这样的联合,那么现在的孙策一定就在附近,不然太远了,无济于事,起不到作用,可从他们掌握的消息来看,方圆百里,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孙策想在短时间内赶到南城帮助孙策的可能性并不大,是以宗寇可以肯定这些都是简雍想法太多造成的。 简雍想了想,点头道:“希望这是我多虑了,就算这一切不是两人商量好的,但我还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孙策现在到底在哪,又有什么打算,既然敌人在暗处,那么就一定会出现在最危险的时刻,而我军什么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自然是离柴桑越远越危险,所以这一可能不得不防!” “那也就是说,我军不能再进入豫章了?就这样坐视纪灵离去?”张飞心中有点不满了,不管是宗寇还是简雍,他们俩啊,有脑子有想法是好事,可就是少了点魄力,关键时刻,畏首畏尾,而这一点他则与之相反,一个字就是干,哪会考虑那么太多,而正是这样的统兵性格,让他这些年鲜少吃到败仗,此刻见他二人如此,站起身,道:“不用去管那么多,什么孙策不孙策的,我不关心,我就问你俩一句,如果我现在进入豫章,孙策是不是出现的可能性最大?” “是!” “那好,现在就睡觉!” “什么?” 二人都大吃一惊,痴痴看着张飞,万分不解,然而张飞已经下定了决心,笑道:“你们看啊,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现在主公是不是再找孙策?是吧?那我们呢,是不是要攻打纪灵?也是吧,那么这看似是两件事我们何不干脆就把他变成一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由我们做这个诱饵又有何不可,到时候如果孙策敢出现,那柴桑的主公只要赶到,那他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入夜之后,张飞将简雍、宗寇双双找了过来,来的路上,两人方才得知安义县的纪灵要跑了,这一消息虽然并不让二人意外,但却没想到今日刚要对此事做了预防,晚上便真实发生了,匆匆忙忙来到张飞大帐,帐内,斥候正躬身而站,待他们落座之后,张飞才看了眼斥候示意他把刚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又都讲了一遍。 闻听消息的二人沉默不语,好半晌,张飞异常不满的问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都说说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雍叹了口气,道:“将军,今日一早,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了吗?” “今天早上?”张飞瞪大了眼珠:“有吗? “有!”今天早上,将军可记得末将与简将军一同来到中军大帐找将军议事吗? 张飞轻嗯了一声,凝思良久才好似想了起来,今早二人确实来过,只不过因为作业宿醉,见过二人之后便醒酒睡觉忘记了,现在一回忆,立时都想了起来,点着头,道:“对对,那现在纪灵要难逃,我们怎么办呢?” 张飞虽然想起了见二人的事情,但却忘了具体的内容,见其如此,宗寇又把上午所说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这一回,关键还是要得到诸葛玄的帮助,这件事简雍已经在做了,而且他还会放出风声,这样一来,相信朱皓也不会无动于衷,到时候有二人暗中相助纪灵必败无疑,不过他还不望又把孙策可能出现的情况补充了一下,虽然现在只是怀疑,但可能性比较很大,所以主要以预防为主,而且简雍已经把这事向柴桑主公那边汇报了,主公很快就会有回复。 张飞点点头,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他也就不用考虑太多了,然而以直没怎么说话的建议却突然站了起来,对张飞说,道:“纪灵现在如同钻板鱼肉,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对其发起进攻,然而现在我们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说白了何尝不是主公一直在算计着孙策,考虑着他的真实意图,毕竟对于他突然撤出柴桑的真实意图我们并无法猜测,更无法知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与纪灵有所联系,但从这半个月的情况来看,二人应该并没有联络,不然的话,这半个月纪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初战交锋(32) 张飞兵进豫章,直指南昌,不过他还是高估了纪灵,从斥候的消息来看,他居然连南昌停都没停留,直接就奔向了南城,这下好了,他们精打细算的计划落空了,不仅是诸葛玄连朱皓都用不上了。 但当他的部队进入南昌安营扎寨时,他们的‘老朋友’竟然主动前来劳军,美酒佳肴拉了几十车,尤其是车上的一坛坛官酿,彻底就让张飞眼珠都不转了,视线顺着酒坛一路而去,连远处被简雍引来的诸葛玄都忘了。 尴尬的一幕,最后还是在简雍的干咳声下让他回过神来,张飞迎了上来,他和诸葛玄见过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诸葛玄更像个村夫,但现在差一点让他没有认出来,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脸庞,以前的他多清瘦啊,可现在呢,就好像打了气,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若不是简雍介绍,他还真不会信眼前人会是诸葛玄。 “张将军安好!” “安,安好着呢,倒是诸葛先生,发福了不少。”张飞客套着说,然后把他让到了主帐,而简雍则在进帐时对张飞眨了眨眼,他可没想到,张飞居然主队与人寒暄,这事儿可太难得一见了,而张飞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这种寒暄的事情,他就是想主动也轮不到他,有主公有关羽,但如今,他是主将,他就必须要学着像个主将的样子来处理各方面的事情,更何况这次征讨纪灵,可还没完事呢,而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很显然还需要与诸葛玄搞好关系。 张飞说完,转身进了帐内,而简雍则在他身后微微撇了撇嘴,他和张飞,虽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是几乎从刘澜入主徐州之后,每年也就是去徐州述职时才能与他见上一面,所以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往,虽然这半月来一直在张飞身边,但对他的变化并不能一下子就察觉出来,所以他正在一点点发掘着张飞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张飞看到了简雍的表情,笑了笑,没当回事,也许很多变化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形成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没当回事,入帐后,众人相继落座,张飞自然不会对诸葛玄再提要求,当然同意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承诺,该做的承诺,简雍早就和他谈好了,现在多说什么,反而是给自己挖坑,只是在闲聊了几句之后,由简雍开始问一些关于纪灵的消息。 对于纪灵的情况,诸葛玄其实知道的也并不太多,纪灵一入南城之后,就封了城,没人清楚哪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也同样可以从中看出,纪灵对南城的防护做到了极致,这一点可是与当初他入安义县形成了鲜明对比,可知他一定是打算在此长期驻扎下去。 诸葛玄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分析之话,但这番话,明显与张飞等人所猜测的如出一辙,毕竟不管诸葛玄军事能力如何,他终归是一郡太守,作为上位者,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着独到之处,就他的分析来看,值得信赖,毕竟在张飞面前,他可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要不然,就是他知晓城内的情况,此时说出,不仅可以拉近与张飞的距离,更能够向他们展现自己的能耐,是属于炫技的一种表现。 张飞兵进豫章,直指南昌,不过他还是高估了纪灵,从斥候的消息来看,他居然连南昌停都没停留,直接就奔向了南城,这下好了,他们精打细算的计划落空了,不仅是诸葛玄连朱皓都用不上了。 但当他的部队进入南昌安营扎寨时,他们的‘老朋友’竟然主动前来劳军,美酒佳肴拉了几十车,尤其是车上的一坛坛官酿,彻底就让张飞眼珠都不转了,视线顺着酒坛一路而去,连远处被简雍引来的诸葛玄都忘了。 尴尬的一幕,最后还是在简雍的干咳声下让他回过神来,张飞迎了上来,他和诸葛玄见过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诸葛玄更像个村夫,但现在差一点让他没有认出来,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脸庞,以前的他多清瘦啊,可现在呢,就好像打了气,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若不是简雍介绍,他还真不会信眼前人会是诸葛玄。 “张将军安好!” “安,安好着呢,倒是诸葛先生,发福了不少。”张飞客套着说,然后把他让到了主帐,而简雍则在进帐时对张飞眨了眨眼,他可没想到,张飞居然主队与人寒暄,这事儿可太难得一见了,而张飞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这种寒暄的事情,他就是想主动也轮不到他,有主公有关羽,但如今,他是主将,他就必须要学着像个主将的样子来处理各方面的事情,更何况这次征讨纪灵,可还没完事呢,而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很显然还需要与诸葛玄搞好关系。 张飞说完,转身进了帐内,而简雍则在他身后微微撇了撇嘴,他和张飞,虽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是几乎从刘澜入主徐州之后,每年也就是去徐州述职时才能与他见上一面,所以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往,虽然这半月来一直在张飞身边,但对他的变化并不能一下子就察觉出来,所以他正在一点点发掘着张飞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张飞看到了简雍的表情,笑了笑,没当回事,也许很多变化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形成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没当回事,入帐后,众人相继落座,张飞自然不会对诸葛玄再提要求,当然同意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承诺,该做的承诺,简雍早就和他谈好了,现在多说什么,反而是给自己挖坑,只是在闲聊了几句之后,由简雍开始问一些关于纪灵的消息。 对于纪灵的情况,诸葛玄其实知道的也并不太多,纪灵一入南城之后,就封了城,没人清楚哪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也同样可以从中看出,纪灵对南城的防护做到了极致,这一点可是与当初他入安义县形成了鲜明对比,可知他一定是打算在此长期驻扎下去。 诸葛玄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分析之话,但这番话,明显与张飞等人所猜测的如出一辙,毕竟不管诸葛玄军事能力如何,他终归是一郡太守,作为上位者,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着独到之处,就他的分析来看,值得信赖,毕竟在张飞面前,他可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要不然,就是他知晓城内的情况,此时说出,不仅可以拉近与张飞的距离,更能够向他们展现自己的能耐,是属于炫技的一种表现。张飞兵进豫章,直指南昌,不过他还是高估了纪灵,从斥候的消息来看,他居然连南昌停都没停留,直接就奔向了南城,这下好了,他们精打细算的计划落空了,不仅是诸葛玄连朱皓都用不上了。 但当他的部队进入南昌安营扎寨时,他们的‘老朋友’竟然主动前来劳军,美酒佳肴拉了几十车,尤其是车上的一坛坛官酿,彻底就让张飞眼珠都不转了,视线顺着酒坛一路而去,连远处被简雍引来的诸葛玄都忘了。 尴尬的一幕,最后还是在简雍的干咳声下让他回过神来,张飞迎了上来,他和诸葛玄见过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诸葛玄更像个村夫,但现在差一点让他没有认出来,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脸庞,以前的他多清瘦啊,可现在呢,就好像打了气,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若不是简雍介绍,他还真不会信眼前人会是诸葛玄。 “张将军安好!” “安,安好着呢,倒是诸葛先生,发福了不少。”张飞客套着说,然后把他让到了主帐,而简雍则在进帐时对张飞眨了眨眼,他可没想到,张飞居然主队与人寒暄,这事儿可太难得一见了,而张飞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这种寒暄的事情,他就是想主动也轮不到他,有主公有关羽,但如今,他是主将,他就必须要学着像个主将的样子来处理各方面的事情,更何况这次征讨纪灵,可还没完事呢,而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很显然还需要与诸葛玄搞好关系。 张飞说完,转身进了帐内,而简雍则在他身后微微撇了撇嘴,他和张飞,虽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是几乎从刘澜入主徐州之后,每年也就是去徐州述职时才能与他见上一面,所以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往,虽然这半月来一直在张飞身边,但对他的变化并不能一下子就察觉出来,所以他正在一点点发掘着张飞与以往的不同之处。 张飞看到了简雍的表情,笑了笑,没当回事,也许很多变化都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形成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没当回事,入帐后,众人相继落座,张飞自然不会对诸葛玄再提要求,当然同意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承诺,该做的承诺,简雍早就和他谈好了,现在多说什么,反而是给自己挖坑,只是在闲聊了几句之后,由简雍开始问一些关于纪灵的消息。 对于纪灵的情况,诸葛玄其实知道的也并不太多,纪灵一入南城之后,就封了城,没人清楚哪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也同样可以从中看出,纪灵对南城的防护做到了极致,这一点可是与当初他入安义县形成了鲜明对比,可知他一定是打算在此长期驻扎下去。 诸葛玄只是说了一些自己的分析之话,但这番话,明显与张飞等人所猜测的如出一辙,毕竟不管诸葛玄军事能力如何,他终归是一郡太守,作为上位者,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着独到之处,就他的分析来看,值得信赖,毕竟在张飞面前,他可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要不然,就是他知晓城内的情况,此时说出,不仅可以拉近与张飞的距离,更能够向他们展现自己的能耐,是属于炫技的一种表现。张飞兵进豫章,直指南昌,不过他还是高估了纪灵,从斥候的消息来看,他居然连南昌停都没停留,直接就奔向了南城,这下好了,他们精打细算的计划落空了,不仅是诸葛玄连朱皓都用不上了。 但当他的部队进入南昌安营扎寨时,他们的‘老朋友’竟然主动前来劳军,美酒佳肴拉了几十车,尤其是车上的一坛坛官酿,彻底就让张飞眼珠都不转了,视线顺着酒坛一路而去,连远处被简雍引来的诸葛玄都忘了。 尴尬的一幕,最后还是在简雍的干咳声下让他回过神来,张飞迎了上来,他和诸葛玄见过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诸葛玄更像个村夫,但现在差一点让他没有认出来,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脸庞,以前的他多清瘦啊,可现在呢,就好像打了气,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若不是简雍介绍,他还真不会信眼前人会是诸葛玄。 “张将军安好!” “安,安好着呢,倒是诸葛先生,发福了不少。”张飞客套着说,然后把他让到了主帐,而简雍则在进帐时对张飞眨了眨眼,他可没想到,张飞居然主队与人寒暄,这事儿可太难得一见了,而张飞对此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这种寒暄的事情,他就是想主动也轮不到他,有主公有关羽,但如今,他是主将,他就必须要学着像个主将的样子来处理各方面的事情,更何况这次征讨纪灵,可还没完事呢,而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很显然还需要与诸葛玄搞好关系。 张飞说完,转身进了帐内,而简雍则在他身后微微撇了撇嘴,他和张飞,虽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是几乎从刘澜入主徐州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初战交锋(33) “朱皓派人来拜见我?” 远在柴桑的刘澜接到了一张拜帖,署名为豫章太守朱皓,看到这个名字的一刻,刘澜愣了一下,他居然来柴桑面见我? “把他带到议事厅来吧。”刘澜对许褚吩咐一声,很快,一名年轻男子被带到了议事厅。对与朱皓来说,刘澜绝对算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名字他最为熟悉不过了,当年在雒阳,这一名字无疑是最为人所称道,但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都是进京献俘或者是因为徐子将那句上将之元将他比作卫青,可他,知道刘澜这个人的时间要比很多人早得多。 当时,他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偶然之间听到了父亲与父亲的对话,而谈话内容就是刘澜,那时父亲在京为谏议大夫,而他对母亲所说的那件破天荒的事情,则是大汉朝第一位武人县令在那天的朝议中被通过,而这位年龄和他相仿,还都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则一举成为了大汉朝最为年轻的县令,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 这是朱皓第一次听说刘澜,但也从那时期开始,这个名字几乎陪伴了他的一生,父亲临时之前还颇为遗憾的表示未能与他见面,而现在,他有幸完全父亲的心愿,见一见当世最为闪耀的人物。 不过朱皓推崇刘澜,但其实他也并不差,单枪匹马几乎达成刘表在荆州的成绩,虽然最后只是掌握了半个豫章郡,但他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无外乎连徐子将都说他又乃父之风,假以时日,把诸葛玄从豫章赶走,不会太难。 但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当他听说诸葛玄已经暗中联系了张飞之后,他只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他必须要做出回应,所以他今天来到了柴桑。 他并不知道张飞甚至是刘澜与诸葛玄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他却听说诸葛玄获得了刘澜在兵器钱粮的支持,而随着张飞进入豫章,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深,如果他真借助刘澜来把他踢出豫章,以他手底下那点兵力,根本就没法抗衡,虽然他还能借助纪灵,可纪灵都跑到南城了,如果他真有实力与刘澜抗衡的话,也不会从海昏一路跑到南城了。 所以当夜他便决定亲自来见刘澜,现在想要让刘澜改变主意,改支持诸葛玄为支持他,他亲自出马的效果显然要比派信使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当然他亲自出马,可绝不是单纯的希望刘澜不在参与到豫章的事情之中来,而是想要与其见面,甚至希望通过与其见面,可以让其放弃对诸葛玄的支持转而支持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豫章,对他来讲可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信息,搞不好因此会被扣在刘澜帐中,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诸葛玄把他赶走,就算冒再大的丰县,他也得前来面见刘澜。 和他的父亲一样,朱皓从容淡定地进入议事厅,那位带着他来的,膀大腰圆,顶盔束甲的则退到门口站定,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看待犯人一样,可其实这就是许褚的职责,不管里面是谁,他都是这个表现,以备主公随时传唤,当然如果有需要他旁听,刘澜也会提早对他说,不过这一回并没有,他在门前站定,如同门神,而刘澜则已经在屋内恭候多时了,这可绝对是礼遇了,一般情况下,往往都是客人等候主人,而刘澜在吩咐许褚去带朱皓的时候,已经提前赶来了。 “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征西将军!” “朱太守无须多礼。”刘澜回礼之后轻笑一声说道:“却不知朱太守来柴桑所为何事?” 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会互相客套一番,说一些久仰大名这类客套话,可朱皓发现根本就没有,直入主题,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没什么深交,又从哪能找什么客套的话题。 朱皓昂首说道:“与征西将军结盟,共同讨伐后将军袁术!” “朱皓派人来拜见我?” 远在柴桑的刘澜接到了一张拜帖,署名为豫章太守朱皓,看到这个名字的一刻,刘澜愣了一下,他居然来柴桑面见我? “把他带到议事厅来吧。”刘澜对许褚吩咐一声,很快,一名年轻男子被带到了议事厅。对与朱皓来说,刘澜绝对算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名字他最为熟悉不过了,当年在雒阳,这一名字无疑是最为人所称道,但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都是进京献俘或者是因为徐子将那句上将之元将他比作卫青,可他,知道刘澜这个人的时间要比很多人早得多。 当时,他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偶然之间听到了父亲与父亲的对话,而谈话内容就是刘澜,那时父亲在京为谏议大夫,而他对母亲所说的那件破天荒的事情,则是大汉朝第一位武人县令在那天的朝议中被通过,而这位年龄和他相仿,还都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则一举成为了大汉朝最为年轻的县令,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 这是朱皓第一次听说刘澜,但也从那时期开始,这个名字几乎陪伴了他的一生,父亲临时之前还颇为遗憾的表示未能与他见面,而现在,他有幸完全父亲的心愿,见一见当世最为闪耀的人物。 不过朱皓推崇刘澜,但其实他也并不差,单枪匹马几乎达成刘表在荆州的成绩,虽然最后只是掌握了半个豫章郡,但他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无外乎连徐子将都说他又乃父之风,假以时日,把诸葛玄从豫章赶走,不会太难。 但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当他听说诸葛玄已经暗中联系了张飞之后,他只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他必须要做出回应,所以他今天来到了柴桑。 他并不知道张飞甚至是刘澜与诸葛玄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他却听说诸葛玄获得了刘澜在兵器钱粮的支持,而随着张飞进入豫章,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深,如果他真借助刘澜来把他踢出豫章,以他手底下那点兵力,根本就没法抗衡,虽然他还能借助纪灵,可纪灵都跑到南城了,如果他真有实力与刘澜抗衡的话,也不会从海昏一路跑到南城了。 所以当夜他便决定亲自来见刘澜,现在想要让刘澜改变主意,改支持诸葛玄为支持他,他亲自出马的效果显然要比派信使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当然他亲自出马,可绝不是单纯的希望刘澜不在参与到豫章的事情之中来,而是想要与其见面,甚至希望通过与其见面,可以让其放弃对诸葛玄的支持转而支持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豫章,对他来讲可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信息,搞不好因此会被扣在刘澜帐中,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诸葛玄把他赶走,就算冒再大的丰县,他也得前来面见刘澜。 和他的父亲一样,朱皓从容淡定地进入议事厅,那位带着他来的,膀大腰圆,顶盔束甲的则退到门口站定,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看待犯人一样,可其实这就是许褚的职责,不管里面是谁,他都是这个表现,以备主公随时传唤,当然如果有需要他旁听,刘澜也会提早对他说,不过这一回并没有,他在门前站定,如同门神,而刘澜则已经在屋内恭候多时了,这可绝对是礼遇了,一般情况下,往往都是客人等候主人,而刘澜在吩咐许褚去带朱皓的时候,已经提前赶来了。 “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征西将军!” “朱太守无须多礼。”刘澜回礼之后轻笑一声说道:“却不知朱太守来柴桑所为何事?” 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会互相客套一番,说一些久仰大名这类客套话,可朱皓发现根本就没有,直入主题,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没什么深交,又从哪能找什么客套的话题。 朱皓昂首说道:“与征西将军结盟,共同讨伐后将军袁术!”“朱皓派人来拜见我?” 远在柴桑的刘澜接到了一张拜帖,署名为豫章太守朱皓,看到这个名字的一刻,刘澜愣了一下,他居然来柴桑面见我? “把他带到议事厅来吧。”刘澜对许褚吩咐一声,很快,一名年轻男子被带到了议事厅。对与朱皓来说,刘澜绝对算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名字他最为熟悉不过了,当年在雒阳,这一名字无疑是最为人所称道,但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都是进京献俘或者是因为徐子将那句上将之元将他比作卫青,可他,知道刘澜这个人的时间要比很多人早得多。 当时,他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偶然之间听到了父亲与父亲的对话,而谈话内容就是刘澜,那时父亲在京为谏议大夫,而他对母亲所说的那件破天荒的事情,则是大汉朝第一位武人县令在那天的朝议中被通过,而这位年龄和他相仿,还都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则一举成为了大汉朝最为年轻的县令,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 这是朱皓第一次听说刘澜,但也从那时期开始,这个名字几乎陪伴了他的一生,父亲临时之前还颇为遗憾的表示未能与他见面,而现在,他有幸完全父亲的心愿,见一见当世最为闪耀的人物。 不过朱皓推崇刘澜,但其实他也并不差,单枪匹马几乎达成刘表在荆州的成绩,虽然最后只是掌握了半个豫章郡,但他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无外乎连徐子将都说他又乃父之风,假以时日,把诸葛玄从豫章赶走,不会太难。 但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当他听说诸葛玄已经暗中联系了张飞之后,他只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他必须要做出回应,所以他今天来到了柴桑。 他并不知道张飞甚至是刘澜与诸葛玄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他却听说诸葛玄获得了刘澜在兵器钱粮的支持,而随着张飞进入豫章,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深,如果他真借助刘澜来把他踢出豫章,以他手底下那点兵力,根本就没法抗衡,虽然他还能借助纪灵,可纪灵都跑到南城了,如果他真有实力与刘澜抗衡的话,也不会从海昏一路跑到南城了。 所以当夜他便决定亲自来见刘澜,现在想要让刘澜改变主意,改支持诸葛玄为支持他,他亲自出马的效果显然要比派信使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当然他亲自出马,可绝不是单纯的希望刘澜不在参与到豫章的事情之中来,而是想要与其见面,甚至希望通过与其见面,可以让其放弃对诸葛玄的支持转而支持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豫章,对他来讲可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信息,搞不好因此会被扣在刘澜帐中,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诸葛玄把他赶走,就算冒再大的丰县,他也得前来面见刘澜。 和他的父亲一样,朱皓从容淡定地进入议事厅,那位带着他来的,膀大腰圆,顶盔束甲的则退到门口站定,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看待犯人一样,可其实这就是许褚的职责,不管里面是谁,他都是这个表现,以备主公随时传唤,当然如果有需要他旁听,刘澜也会提早对他说,不过这一回并没有,他在门前站定,如同门神,而刘澜则已经在屋内恭候多时了,这可绝对是礼遇了,一般情况下,往往都是客人等候主人,而刘澜在吩咐许褚去带朱皓的时候,已经提前赶来了。 “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征西将军!” “朱太守无须多礼。”刘澜回礼之后轻笑一声说道:“却不知朱太守来柴桑所为何事?” 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会互相客套一番,说一些久仰大名这类客套话,可朱皓发现根本就没有,直入主题,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没什么深交,又从哪能找什么客套的话题。 朱皓昂首说道:“与征西将军结盟,共同讨伐后将军袁术!”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初战交锋(34) “男儿生当带吴钩,挥斥勐志及四方!” 刘澜的几句话,让朱皓为之一振,而更为关键的一点却是刘澜提到了会稽,而会稽则是他的故乡,不管是带兵还是回会稽对他来讲,都有着极大的诱惑,他沉思良久,是真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毕竟这可是让他放弃手中的大权,而日后虽然可以领兵,但职位是否能与太守相提并论还是远远超过这就是未知了,当然,这还要看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如果有的话,那就完全不用去担心。 23us.com 朱皓心中在做着艰难抉择,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刘澜躬身说道:“将军,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给出答案?” 刘澜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不管多久,我都很期待你的加入,与我共图大事。”与其说刘澜看重他,不如说刘澜看重他的背后的影响,一个朱皓算不上什么,但朱俊之子四字,足够了。 对于朱俊,刘澜真的很遗憾与他未曾谋面过,曾经他离与朱俊见面只在咫尺距离,那时已经到了讨董后期,如果不是和袁绍翻脸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与他见面,但可惜错过了机会,也就再也没有机会。 朱皓告辞离开,而刘澜则在中堂考虑着是不是该去把陵的黄忠给招回来,有些话,有些事,得与他商议商议。 其实招揽朱皓是他临时起意,只是没想到收到了不错的效果,而他之所以现在想召回黄忠来,则完全是因为黄忠和他父亲朱俊之间的关系,所以最初他才打算由黄忠率军去进攻豫章,但现在嘛,他改变了想法,把他招回来,由他去与朱皓见上一面,也许豫章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三日后,黄忠快马而回,毕竟刘澜去见招他时就告诉他是商议朱皓的事情,听闻此事,黄忠不敢有片刻耽误,回到柴桑,第一时间面见刘澜,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把刘澜心里的打算想通了,现在就看他在这件事能出多大的力,是不是能够把朱皓留下来了,当然,有他出面虽然看起来事半功倍,但也不一定就一定成功,毕竟在利益面前,显然人们都会优先选择利益最大的那一个选项。 “就我看,这件事还是看主公的诚意。”黄忠见到刘澜的一刻,如此说到。 “诚意满满,不然也不会专程把汉升从陵叫回来,只是他会如何选择,我并没多大把握,但你也明白,豫章的问题,是武力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完全就看他的选择了。” 刘澜说的话,有种威胁的意味,但黄忠知道,并没有,刘澜只是实话实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刘澜真打算攻打豫章的话,不管是诸葛玄还是朱皓,都没有实力去抵抗,所以说刘澜这番话的真实用意,还是希望他在见到朱皓时能让他认清形势,现在投诚,他还有机会去闯一片天地,可如果一根筋就想着豫章太守,甚至为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样认不清自己,连最基本的审时度势都做不到,拿时候刘澜也就不会再给他什么机会,想通这一点,黄忠缓缓说道:“有些话,我会对朱家贤侄说的,但最后他会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是如何打算了。” “我能看得出,他动心了。”刘澜轻声说道:“我对他来见我的初衷一直持着怀疑的态度,而从他来见我提什么联盟来看,好戏是想要我放弃对诸葛玄的支持而改为支持他,可如果只是说这番话的话,那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见我,那么他说这番话八成就是投石问路,那么他来见我,其实是想投靠于我,就这一点来说,他很聪明,也是他能够在豫章成功的原因,但是我与刘繇的不同在于,刘繇的实力难以染指豫章,所以他需要寻找一个代言人,而朱皓主动上门自然成为其的首先,所以他成功了,但刘澜不一样,他不需要上门代言人,他要的是对豫章的绝对控制,这样一来,朱皓的小算盘也就落空了,但刘澜却给他了一个更大的蛋糕,而这就要看他的胃口有多大了。 刘澜并不怕他的胃口太大,他怕的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而豫章太守的位置,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道开胃菜,所以他踢出了让他带兵南下会稽的建议,首先刘澜确实像借朱家在会稽的影响力来解决会稽,其次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大能耐,是不是值得他重用。 有乃父之风,是连真才实学都学到了,还是只学到了皮毛?去前线遛一遛,是骡子是马,也就一目了然了。 “男儿生当带吴钩,挥斥勐志及四方!” 刘澜的几句话,让朱皓为之一振,而更为关键的一点却是刘澜提到了会稽,而会稽则是他的故乡,不管是带兵还是回会稽对他来讲,都有着极大的诱惑,他沉思良久,是真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毕竟这可是让他放弃手中的大权,而日后虽然可以领兵,但职位是否能与太守相提并论还是远远超过这就是未知了,当然,这还要看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如果有的话,那就完全不用去担心。 朱皓心中在做着艰难抉择,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刘澜躬身说道:“将军,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给出答案?” 刘澜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不管多久,我都很期待你的加入,与我共图大事。”与其说刘澜看重他,不如说刘澜看重他的背后的影响,一个朱皓算不上什么,但朱俊之子四字,足够了。 对于朱俊,刘澜真的很遗憾与他未曾谋面过,曾经他离与朱俊见面只在咫尺距离,那时已经到了讨董后期,如果不是和袁绍翻脸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与他见面,但可惜错过了机会,也就再也没有机会。 朱皓告辞离开,而刘澜则在中堂考虑着是不是该去把陵的黄忠给招回来,有些话,有些事,得与他商议商议。 其实招揽朱皓是他临时起意,只是没想到收到了不错的效果,而他之所以现在想召回黄忠来,则完全是因为黄忠和他父亲朱俊之间的关系,所以最初他才打算由黄忠率军去进攻豫章,但现在嘛,他改变了想法,把他招回来,由他去与朱皓见上一面,也许豫章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三日后,黄忠快马而回,毕竟刘澜去见招他时就告诉他是商议朱皓的事情,听闻此事,黄忠不敢有片刻耽误,回到柴桑,第一时间面见刘澜,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把刘澜心里的打算想通了,现在就看他在这件事能出多大的力,是不是能够把朱皓留下来了,当然,有他出面虽然看起来事半功倍,但也不一定就一定成功,毕竟在利益面前,显然人们都会优先选择利益最大的那一个选项。 “就我看,这件事还是看主公的诚意。”黄忠见到刘澜的一刻,如此说到。 “诚意满满,不然也不会专程把汉升从陵叫回来,只是他会如何选择,我并没多大把握,但你也明白,豫章的问题,是武力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完全就看他的选择了。” 刘澜说的话,有种威胁的意味,但黄忠知道,并没有,刘澜只是实话实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刘澜真打算攻打豫章的话,不管是诸葛玄还是朱皓,都没有实力去抵抗,所以说刘澜这番话的真实用意,还是希望他在见到朱皓时能让他认清形势,现在投诚,他还有机会去闯一片天地,可如果一根筋就想着豫章太守,甚至为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这样认不清自己,连最基本的审时度势都做不到,拿时候刘澜也就不会再给他什么机会,想通这一点,黄忠缓缓说道:“有些话,我会对朱家贤侄说的,但最后他会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是如何打算了。” “我能看得出,他动心了。”刘澜轻声说道:“我对他来见我的初衷一直持着怀疑的态度,而从他来见我提什么联盟来看,好戏是想要我放弃对诸葛玄的支持而改为支持他,可如果只是说这番话的话,那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见我,那么他说这番话八成就是投石问路,那么他来见我,其实是想投靠于我,就这一点来说,他很聪明,也是他能够在豫章成功的原因,但是我与刘繇的不同在于,刘繇的实力难以染指豫章,所以他需要寻找一个代言人,而朱皓主动上门自然成为其的首先,所以他成功了,但刘澜不一样,他不需要上门代言人,他要的是对豫章的绝对控制,这样一来,朱皓的小算盘也就落空了,但刘澜却给他了一个更大的蛋糕,而这就要看他的胃口有多大了。 刘澜并不怕他的胃口太大,他怕的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而豫章太守的位置,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道开胃菜,所以他踢出了让他带兵南下会稽的建议,首先刘澜确实像借朱家在会稽的影响力来解决会稽,其次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大能耐,是不是值得他重用。 有乃父之风,是连真才实学都学到了,还是只学到了皮毛?去前线遛一遛,是骡子是马,也就一目了然了。 “男儿生当带吴钩,挥斥勐志及四方!” 刘澜的几句话,让朱皓为之一振,而更为关键的一点却是刘澜提到了会稽,而会稽则是他的故乡,不管是带兵还是回会稽对他来讲,都有着极大的诱惑,他沉思良久,是真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可行性到底有多大,毕竟这可是让他放弃手中的大权,而日后虽然可以领兵,但职位是否能与太守相提并论还是远远超过这就是未知了,当然,这还要看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如果有的话,那就完全不用去担心。 朱皓心中在做着艰难抉择,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刘澜躬身说道:“将军,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给出答案?” 刘澜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不管多久,我都很期待你的加入,与我共图大事。”与其说刘澜看重他,不如说刘澜看重他的背后的影响,一个朱皓算不上什么,但朱俊之子四字,足够了。 对于朱俊,刘澜真的很遗憾与他未曾谋面过,曾经他离与朱俊见面只在咫尺距离,那时已经到了讨董后期,如果不是和袁绍翻脸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与他见面,但可惜错过了机会,也就再也没有机会。 朱皓告辞离开,而刘澜则在中堂考虑着是不是该去把陵的黄忠给招回来,有些话,有些事,得与他商议商议。 其实招揽朱皓是他临时起意,只是没想到收到了不错的效果,而他之所以现在想召回黄忠来,则完全是因为黄忠和他父亲朱俊之间的关系,所以最初他才打算由黄忠率军去进攻豫章,但现在嘛,他改变了想法,把他招回来,由他去与朱皓见上一面,也许豫章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三日后,黄忠快马而回,毕竟刘澜去见招他时就告诉他是商议朱皓的事情,听闻此事,黄忠不敢有片刻耽误,回到柴桑,第一时间面见刘澜,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把刘澜心里的打算想通了,现在就看他在这件事能出多大的力,是不是能够把朱皓留下来了,当然,有他出面虽然看起来事半功倍,但也不一定就一定成功,毕竟在利益面前,显然人们都会优先选择利益最大的那一个选项。 “就我看,这件事还是看主公的诚意。”黄忠见到刘澜的一刻,如此说到。 “诚意满满,不然也不会专程把汉升从陵叫回来,只是他会如何选择,我并没多大把握,但你也明白,豫章的问题,是武力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完全就看他的选择了。” 刘澜说的话,有种威胁的意味,但黄忠知道,并没有,刘澜只是实话实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刘澜真打算攻打豫章势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初战交锋(35) 寿春城内,因为九江战事袁术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尤其是每日里从前来传来各种繁杂情报,更是让他愁眉不展。 23us.com 浔阳县,张勋正在与江东军处于对峙之中,而在九江,该死的孙策撤离柴桑,纪灵孤掌难鸣之下已经撤往南城,如果局势不发生大逆转的话,恐怕他很难在主动出击。 一道道噩耗让他不在对九江之战抱有任何希望,他现在也不指望纪灵去反攻,能守住南城就是胜利,毕竟他现在就盼着袁绍能够尽快有动作呢,这几乎成了他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了,虽然这次他和袁绍之间并不算是结盟,但却是保持了一些默契,换句话说是两人之间的再次合作,袁术需要他出兵来化解九江之战的危机,而袁绍却也需要通过九江之战来牵住刘澜,从而能够大举进攻青州。 所以说这次合作算得上是双赢局面,所以他现在就根本不指望张勋和纪灵主动去与刘澜拼命,只要拖着守着,到时候袁绍南下,刘澜自然会撤兵,而这边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祸水东引,到那个时候,纪灵便可以从豫章直入九江,趁机占领,而张勋则可回到寿春,然后再观望青州战况,视袁绍与刘澜的情况来决定是否出兵。 如果袁绍捷报连连,那么他就可以分兵两路,纪灵从九江攻丹阳,而张勋则从寿春攻广陵,那时候整个扬州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再转而北上彭城,占领整个徐州,与袁绍对峙在琅琊。 袁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他却不如今浔阳随着关羽北上变得越来越危险,张勋被他看重的侄儿孙策狠狠坑了一回,事到如今,张勋被刘澜三路大军围困在浔阳城内,虽然还有一条东窜之路,可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无路可走。 但好在刘澜的部队还没有攻城,也许这是深陷重围之中的他能够感到唯一庆幸的一件事情了,不过就算关羽当真来攻城,张勋也并不怕,他有大军五万,而浔阳不仅城高池深,存粮还足,守个一年半载绝对是易事一件。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的话罢了,就他自己来说,并不希望上演残酷的攻城战,对攻守双方来说,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但不攻城,却又意味着浔阳县境内的亭里会遭到极大的破坏,要知道攻打郡县,很少会有人去主动攻城,都是先去劫掠亭里,获得大量军资,而浔阳虽然只是中小县,可县内亭里就有三十多个数千户人家,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关羽从第一天就攻城的话,那八成不会去劫掠乡里,但这一个月关羽只是围城,说明他一定把兵力用在了其他地方,那么倒霉的自然只会是百姓,他们必然遭到劫掠甚至是屠杀,而这才是兵祸真正可怕之处,勐与洪水甚与勐兽。 每日里,张勋都会登上城楼,去观察城外关羽所部的动静,骑兵进进出出,忙碌异常,可以说每天都会有大队骑兵出入,这样的情形完全符合他的猜测,既然是劫掠,那么没有比骑兵更有效的兵种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甚至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寿春,在寿春境内的亭里间劫掠,就算主公反应过来,他们早已入一阵风无影无踪。 骑兵的可怕就在于此,边境的胡人也是如此,不过对边境的情况,张勋的了解程度显然低于刘澜,胡人早已不比从前,随着黄巾之乱汉人北逃,大量的工匠为胡人所有,他们早已经掌握了攻城方法,不仅不在似以往南下劫掠亭里,反而开始攻打一些小型城镇,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骑兵的优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在中原,刘澜显然不会下达劫掠百姓的命令,所以张勋的一些担心是多余的。 而他每日看到的骑兵队伍进进出出,不过关羽帐下的千人斥候部队,他们每日里寻找着周瑜的下落,他们可以确信周瑜来到了江北,可他却又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这样的情况让关羽无奈,其实这不过是周瑜的一个小把戏,他们确实来到了江北,但同时当他们登陆之后做出北上的样子的同时又登上了战船向西离开了,从始至终,周瑜到北上都只是传言,确实有人见到过,也确实有大军登陆的痕迹,可其实他们却早已经离开了。 这也是为何水军周泰找不到孙策战船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停泊。 寿春城内,因为九江战事袁术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尤其是每日里从前来传来各种繁杂情报,更是让他愁眉不展。 浔阳县,张勋正在与江东军处于对峙之中,而在九江,该死的孙策撤离柴桑,纪灵孤掌难鸣之下已经撤往南城,如果局势不发生大逆转的话,恐怕他很难在主动出击。 一道道噩耗让他不在对九江之战抱有任何希望,他现在也不指望纪灵去反攻,能守住南城就是胜利,毕竟他现在就盼着袁绍能够尽快有动作呢,这几乎成了他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了,虽然这次他和袁绍之间并不算是结盟,但却是保持了一些默契,换句话说是两人之间的再次合作,袁术需要他出兵来化解九江之战的危机,而袁绍却也需要通过九江之战来牵住刘澜,从而能够大举进攻青州。 所以说这次合作算得上是双赢局面,所以他现在就根本不指望张勋和纪灵主动去与刘澜拼命,只要拖着守着,到时候袁绍南下,刘澜自然会撤兵,而这边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祸水东引,到那个时候,纪灵便可以从豫章直入九江,趁机占领,而张勋则可回到寿春,然后再观望青州战况,视袁绍与刘澜的情况来决定是否出兵。 如果袁绍捷报连连,那么他就可以分兵两路,纪灵从九江攻丹阳,而张勋则从寿春攻广陵,那时候整个扬州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再转而北上彭城,占领整个徐州,与袁绍对峙在琅琊。 袁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他却不如今浔阳随着关羽北上变得越来越危险,张勋被他看重的侄儿孙策狠狠坑了一回,事到如今,张勋被刘澜三路大军围困在浔阳城内,虽然还有一条东窜之路,可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无路可走。 但好在刘澜的部队还没有攻城,也许这是深陷重围之中的他能够感到唯一庆幸的一件事情了,不过就算关羽当真来攻城,张勋也并不怕,他有大军五万,而浔阳不仅城高池深,存粮还足,守个一年半载绝对是易事一件。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的话罢了,就他自己来说,并不希望上演残酷的攻城战,对攻守双方来说,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但不攻城,却又意味着浔阳县境内的亭里会遭到极大的破坏,要知道攻打郡县,很少会有人去主动攻城,都是先去劫掠亭里,获得大量军资,而浔阳虽然只是中小县,可县内亭里就有三十多个数千户人家,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关羽从第一天就攻城的话,那八成不会去劫掠乡里,但这一个月关羽只是围城,说明他一定把兵力用在了其他地方,那么倒霉的自然只会是百姓,他们必然遭到劫掠甚至是屠杀,而这才是兵祸真正可怕之处,勐与洪水甚与勐兽。 每日里,张勋都会登上城楼,去观察城外关羽所部的动静,骑兵进进出出,忙碌异常,可以说每天都会有大队骑兵出入,这样的情形完全符合他的猜测,既然是劫掠,那么没有比骑兵更有效的兵种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甚至完全可以长驱直入寿春,在寿春境内的亭里间劫掠,就算主公反应过来,他们早已入一阵风无影无踪。 骑兵的可怕就在于此,边境的胡人也是如此,不过对边境的情况,张勋的了解程度显然低于刘澜,胡人早已不比从前,随着黄巾之乱汉人北逃,大量的工匠为胡人所有,他们早已经掌握了攻城方法,不仅不在似以往南下劫掠亭里,反而开始攻打一些小型城镇,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骑兵的优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在中原,刘澜显然不会下达劫掠百姓的命令,所以张勋的一些担心是多余的。 而他每日看到的骑兵队伍进进出出,不过关羽帐下的千人斥候部队,他们每日里寻找着周瑜的下落,他们可以确信周瑜来到了江北,可他却又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这样的情况让关羽无奈,其实这不过是周瑜的一个小把戏,他们确实来到了江北,但同时当他们登陆之后做出北上的样子的同时又登上了战船向西离开了,从始至终,周瑜到北上都只是传言,确实有人见到过,也确实有大军登陆的痕迹,可其实他们却早已经离开了。 这也是为何水军周泰找不到孙策战船的原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停泊。寿春城内,因为九江战事袁术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尤其是每日里从前来传来各种繁杂情报,更是让他愁眉不展。 浔阳县,张勋正在与江东军处于对峙之中,而在九江,该死的孙策撤离柴桑,纪灵孤掌难鸣之下已经撤往南城,如果局势不发生大逆转的话,恐怕他很难在主动出击。 一道道噩耗让他不在对九江之战抱有任何希望,他现在也不指望纪灵去反攻,能守住南城就是胜利,毕竟他现在就盼着袁绍能够尽快有动作呢,这几乎成了他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了,虽然这次他和袁绍之间并不算是结盟,但却是保持了一些默契,换句话说是两人之间的再次合作,袁术需要他出兵来化解九江之战的危机,而袁绍却也需要通过九江之战来牵住刘澜,从而能够大举进攻青州。 所以说这次合作算得上是双赢局面,所以他现在就根本不指望张勋和纪灵主动去与刘澜拼命,只要拖着守着,到时候袁绍南下,刘澜自然会撤兵,而这边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祸水东引,到那个时候,纪灵便可以从豫章直入九江,趁机占领,而张勋则可回到寿春,然后再观望青州战况,视袁绍与刘澜的情况来决定是否出兵。 如果袁绍捷报连连,那么他就可以分兵两路,纪灵从九江攻丹阳,而张勋则从寿春攻广陵,那时候整个扬州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再转而北上彭城,占领整个徐州,与袁绍对峙在琅琊。 袁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可他却不如今浔阳随着关羽北上变得越来越危险,张勋被他看重的侄儿孙策狠狠坑了一回,事到如今,张勋被刘澜三路大军围困在浔阳城内,虽然还有一条东窜之路,可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无路可走。 但好在刘澜的部队还没有攻城,也许这是深陷重围之中的他能够感到唯一庆幸的一件事情了,不过就算关羽当真来攻城,张勋也并不怕,他有大军五万,而浔阳不仅城高池深,存粮还足,守个一年半载绝对是易事一件。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的话罢了,就他自己来说,并不希望上演残酷的攻城战,对攻守双方来说,都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但不攻城,却又意味着浔阳县境内的亭里会遭到极大的破坏,要知道攻打郡县,很少会有人去主动攻城,都是先去劫掠亭里,获得大量军资,而浔阳虽然只是中小县,可县内亭里就有三十多个数千户人家,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关羽从第一天就攻城的话,那八成不会去劫掠乡里,但这一个月关羽只是围城,说明他一定把兵力用在了其他地方,那么倒霉的自然只会是百姓,他们必然遭到劫掠甚至是屠杀,而这才是兵祸真正可怕之处,勐与洪水甚与勐兽。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初战交锋(36) 张辽的并州军掩护着填壕车开始向浔县杀奔而来,张勋立时调集了足足一万弓箭手到城头驻防,尽可能的阻挡敌军填平护城河,然而,钟声再一次响彻二起来,警报声这一回却是从北传来,不一会儿,城北便传来消息,驻守在那里的张颌,也开始集结了。 23us.com 张勋几近崩溃,得知张辽攻城的时候,他只是把这当做是刘澜军内部的排外,让张辽的并州军去做炮灰,而且他那二万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张颌也开始集结部队的话,那就意味着让并州军当炮灰根本就不成立,反而说明这次大军攻城是一次在关羽北上之后有预谋的攻城计划,这使得张勋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必须面对刘澜军队的两面进,甚至是三面攻城。 这一想法刚一出现,在西面张辽部队填平壕沟之时,北西两面早有默契的刘澜部队开始集结,与张辽所部一样,做出了攻城准备。 三面攻城,他们五万守军,看起来守城应该绰绰有余,可如果是三路大军,三面围城的话,很可能会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那意味着他这五万人要防御着三面围攻,不同于所谓的围三缺一,主攻一面,其余两面多为佯攻,这一回刘澜部队很可能三面全部强攻,只要有那一路的防御稍微出点差池,那最后可能就会导致浔县的彻底崩溃,城破人亡。 而到了那个时候,一路被破,很可能会导致其他两路齐齐崩溃,这样的大举攻城,绝对是张勋所没有想到的, “咚!咚!咚!” 在西门城楼之上,他好像都能够听到其他二门的擂鼓声,而此时在南门处,汗血宝马之上的关羽缓缓摇动青龙偃月刀,而随着关刀被高高举起的一刻,擂鼓声变得更为急促了,震人心魄的巨大战鼓声震天撼地,每一击都好像都震撼着心田。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南门守将名叫童何,三十余岁,看着刘澜军中被推出来的填壕车的一刻,傻眼了,这样的‘装甲车’对于见多识广的张勋来说并不陌生,可对于他来说,却是头一次见到,那蒙着厚牛皮的填壕车,一路而来,城楼上不管是弓矢还是床弩拿这庞然大物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当数辆填壕车在护城河边疆巨石沙土倾泻而下的一刻,同和终于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眼中布满了怨愤之色,心中暗道一声必须尽快阻止此物,不然用不了多久,护城河就被他们填平了,可他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回头朝身后弓箭手大喊一声:“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 童何大叫一声,身后弓弩手同时将手中箭矢朝填壕车与旁边的刘澜军倾泻而下,如同骤雨一般般的箭矢唿啸而下,然而在填壕车面前,箭雨没有任何效果,就算是在他边上的士卒,就算没有躲在车后,也能躲在巨盾兵后,甚至用手中的手盾抵挡着箭矢。 铺天而至箭矢在填壕车前被挡去大半,在巨盾兵前又被挡下大半,甚至零零星星的箭矢,被手盾挡下,就算有士兵躲之不及,射进铠甲,伤及血肉,也会被第一时间救护下去。随着华佗在沛县的医校越开越大,学生越来越多,如今在刘澜的部队内,以曲为单位,每千人就会配制一名军医,这个配制看起来好像杯水车薪,可在战时,他们却会集中起来,尤其是麻沸散的大规模使用和帛丝内衣的防护功能相结合,治疗箭伤成功率几近百分之百,当然除了一箭毙命甚至是正中要害。 张辽的并州军掩护着填壕车开始向浔县杀奔而来,张勋立时调集了足足一万弓箭手到城头驻防,尽可能的阻挡敌军填平护城河,然而,钟声再一次响彻二起来,警报声这一回却是从北传来,不一会儿,城北便传来消息,驻守在那里的张颌,也开始集结了。 张勋几近崩溃,得知张辽攻城的时候,他只是把这当做是刘澜军内部的排外,让张辽的并州军去做炮灰,而且他那二万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张颌也开始集结部队的话,那就意味着让并州军当炮灰根本就不成立,反而说明这次大军攻城是一次在关羽北上之后有预谋的攻城计划,这使得张勋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必须面对刘澜军队的两面进,甚至是三面攻城。 这一想法刚一出现,在西面张辽部队填平壕沟之时,北西两面早有默契的刘澜部队开始集结,与张辽所部一样,做出了攻城准备。 三面攻城,他们五万守军,看起来守城应该绰绰有余,可如果是三路大军,三面围城的话,很可能会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那意味着他这五万人要防御着三面围攻,不同于所谓的围三缺一,主攻一面,其余两面多为佯攻,这一回刘澜部队很可能三面全部强攻,只要有那一路的防御稍微出点差池,那最后可能就会导致浔县的彻底崩溃,城破人亡。 而到了那个时候,一路被破,很可能会导致其他两路齐齐崩溃,这样的大举攻城,绝对是张勋所没有想到的, “咚!咚!咚!” 在西门城楼之上,他好像都能够听到其他二门的擂鼓声,而此时在南门处,汗血宝马之上的关羽缓缓摇动青龙偃月刀,而随着关刀被高高举起的一刻,擂鼓声变得更为急促了,震人心魄的巨大战鼓声震天撼地,每一击都好像都震撼着心田。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南门守将名叫童何,三十余岁,看着刘澜军中被推出来的填壕车的一刻,傻眼了,这样的‘装甲车’对于见多识广的张勋来说并不陌生,可对于他来说,却是头一次见到,那蒙着厚牛皮的填壕车,一路而来,城楼上不管是弓矢还是床弩拿这庞然大物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当数辆填壕车在护城河边疆巨石沙土倾泻而下的一刻,同和终于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眼中布满了怨愤之色,心中暗道一声必须尽快阻止此物,不然用不了多久,护城河就被他们填平了,可他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回头朝身后弓箭手大喊一声:“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 童何大叫一声,身后弓弩手同时将手中箭矢朝填壕车与旁边的刘澜军倾泻而下,如同骤雨一般般的箭矢唿啸而下,然而在填壕车面前,箭雨没有任何效果,就算是在他边上的士卒,就算没有躲在车后,也能躲在巨盾兵后,甚至用手中的手盾抵挡着箭矢。 铺天而至箭矢在填壕车前被挡去大半,在巨盾兵前又被挡下大半,甚至零零星星的箭矢,被手盾挡下,就算有士兵躲之不及,射进铠甲,伤及血肉,也会被第一时间救护下去。随着华佗在沛县的医校越开越大,学生越来越多,如今在刘澜的部队内,以曲为单位,每千人就会配制一名军医,这个配制看起来好像杯水车薪,可在战时,他们却会集中起来,尤其是麻沸散的大规模使用和帛丝内衣的防护功能相结合,治疗箭伤成功率几近百分之百,当然除了一箭毙命甚至是正中要害。张辽的并州军掩护着填壕车开始向浔县杀奔而来,张勋立时调集了足足一万弓箭手到城头驻防,尽可能的阻挡敌军填平护城河,然而,钟声再一次响彻二起来,警报声这一回却是从北传来,不一会儿,城北便传来消息,驻守在那里的张颌,也开始集结了。 张勋几近崩溃,得知张辽攻城的时候,他只是把这当做是刘澜军内部的排外,让张辽的并州军去做炮灰,而且他那二万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张颌也开始集结部队的话,那就意味着让并州军当炮灰根本就不成立,反而说明这次大军攻城是一次在关羽北上之后有预谋的攻城计划,这使得张勋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必须面对刘澜军队的两面进,甚至是三面攻城。 这一想法刚一出现,在西面张辽部队填平壕沟之时,北西两面早有默契的刘澜部队开始集结,与张辽所部一样,做出了攻城准备。 三面攻城,他们五万守军,看起来守城应该绰绰有余,可如果是三路大军,三面围城的话,很可能会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那意味着他这五万人要防御着三面围攻,不同于所谓的围三缺一,主攻一面,其余两面多为佯攻,这一回刘澜部队很可能三面全部强攻,只要有那一路的防御稍微出点差池,那最后可能就会导致浔县的彻底崩溃,城破人亡。 而到了那个时候,一路被破,很可能会导致其他两路齐齐崩溃,这样的大举攻城,绝对是张勋所没有想到的, “咚!咚!咚!” 在西门城楼之上,他好像都能够听到其他二门的擂鼓声,而此时在南门处,汗血宝马之上的关羽缓缓摇动青龙偃月刀,而随着关刀被高高举起的一刻,擂鼓声变得更为急促了,震人心魄的巨大战鼓声震天撼地,每一击都好像都震撼着心田。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南门守将名叫童何,三十余岁,看着刘澜军中被推出来的填壕车的一刻,傻眼了,这样的‘装甲车’对于见多识广的张勋来说并不陌生,可对于他来说,却是头一次见到,那蒙着厚牛皮的填壕车,一路而来,城楼上不管是弓矢还是床弩拿这庞然大物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当数辆填壕车在护城河边疆巨石沙土倾泻而下的一刻,同和终于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眼中布满了怨愤之色,心中暗道一声必须尽快阻止此物,不然用不了多久,护城河就被他们填平了,可他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回头朝身后弓箭手大喊一声:“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 童何大叫一声,身后弓弩手同时将手中箭矢朝填壕车与旁边的刘澜军倾泻而下,如同骤雨一般般的箭矢唿啸而下,然而在填壕车面前,箭雨没有任何效果,就算是在他边上的士卒,就算没有躲在车后,也能躲在巨盾兵后,甚至用手中的手盾抵挡着箭矢。 铺天而至箭矢在填壕车前被挡去大半,在巨盾兵前又被挡下大半,甚至零零星星的箭矢,被手盾挡下,就算有士兵躲之不及,射进铠甲,伤及血肉,也会被第一时间救护下去。随着华佗在沛县的医校越开越大,学生越来越多,如今在刘澜的部队内,以曲为单位,每千人就会配制一名军医,这个配制看起来好像杯水车薪,可在战时,他们却会集中起来,尤其是麻沸散的大规模使用和帛丝内衣的防护功能相结合,治疗箭伤成功率几近百分之百,当然除了一箭毙命甚至是正中要害。张辽的并州军掩护着填壕车开始向浔县杀奔而来,张勋立时调集了足足一万弓箭手到城头驻防,尽可能的阻挡敌军填平护城河,然而,钟声再一次响彻二起来,警报声这一回却是从北传来,不一会儿,城北便传来消息,驻守在那里的张颌,也开始集结了。 张勋几近崩溃,得知张辽攻城的时候,他只是把这当做是刘澜军内部的排外,让张辽的并州军去做炮灰,而且他那二万人,还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张颌也开始集结部队的话,那就意味着让并州军当炮灰根本就不成立,反而说明这次大军攻城是一次在关羽北上之后有预谋的攻城计划,这使得张勋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他必须面对刘澜军队的两面进,甚至是三面攻城。 这一想法刚一出现,在西面张辽部队填平壕沟之时,北西两面早有默契的刘澜部队开始集结,与张辽所部一样,做出了攻城准备。 三面攻城,他们五万守军,看起来守城应该绰绰有余,可如果是三路大军,三面围城的话,很可能会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初战交锋(37) 浔县城上,床弩巨箭,漫天弓矢以及檑木滚石还有滚滚沸油源源不断向着攻城的刘澜势必倾泻而下,战斗激烈异常,场面杂乱无章,城南大将童何始终冲杀在第一线,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他的脚步从战争伊始就从未停歇,而随着时间流逝,敌军车轮战的攻城法让他们消耗太多。 23us.com 虽然他也相应调派了几波预备队,但长时期的战斗还是让越来越多的士兵感到疲惫,疲惫不仅仅是**上,还有精神上,这苗头不太对头,童何大声叫着激励着守城的士卒,同时派人去向张勋求援,按道理他应该留在城南,这里才是敌军主力所在之所,可他却留在了城西,原因之一一个这里的战况更为激烈。 向他求援,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南城,这绝对是张勋所无法预料到的,按他的想法,五万大军守浔县,绰绰有余,可现在三线齐齐告急,可能连一日都无法坚守。 但浔县守军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虽然看起来浔县岌岌可危,可他们的韧性却让他们以顽强的毅力一直坚持着浔县没有易主,此时此刻在城南的童何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这些鲜血倒不是他受了多重的伤,而是被鲜血所喷溅染成,他手中提着长枪,如同勐虎一般杀入战群之中,鏖战正酣,但鏖战并非刚刚开始,战斗一直在继续上演着,从未停歇,原本童何便亲冒矢石,如今得了张勋的死令,更不敢怠慢,冲杀在前,就像是不知疲惫的铁人一样,不管身边的士兵换了几茬,他从始至终都坚持在第一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刘澜军被打退了不下四次,可童何的吼声却从未消失,只不过响亮的嗓音却已变得沙哑几近失声,但正因他如此的表现,却更加鼓舞守军,激励着他们与敌军殊死作战。 “杀啊。” 士兵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杀向来敌,可童何发现,敌军再一次如潮水般退却。 奇怪,奇怪急了,不仅是童何发现了这一怪异现象,在其他三门,张勋等也发觉了这一怪异情况,看着飞速退去的刘澜军身影,他心中有太多的奇怪呢喃念叨着,敌军这是在干什么,如果敌军愿意的话,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完全有一鼓作气攻下浔县的可能,可他们却并没有,乐此不疲的连番攻城,好像刻意如此一样。 张勋想不通关羽的真正打算,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沉,一日下来,敌我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通过伤亡统计来看,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守城一方付出的伤亡代价居然远远多余攻城一方,要知道向来攻城,付出更大代价的都是攻城一方,守城方毕竟有城池之优,可是现在他们在一天时间却付出了足足三千人的伤亡代价,是刘澜军的数倍。 太恐怖了。 但好消息是看来几日刘澜军是不会再攻城了。 ~~~~~~~~~~~~ “怎么样,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在大营之内,关羽沉声对斥候营头领问道。 “没有异常,但从浔县城东却又数百骑兵出城而去,看样子应该是斥候,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了,等候将军将领,便可将其尽数歼灭。” “敌人的斥候?他们的方向是?” “朝着寿春去的。” “那就不会是去联系周瑜的。” 关羽心中明白,周瑜根本就不在江北,早跑了,对被其玩在鼓掌之间心中说不出的不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九江之战针对性太强了,就是奔着消灭孙策来的,结果他们这一跑,他们就被牵了鼻子,想不跟着走都不行,结果最后还是把他们给跟丢了。 现在虽然也有攻城把他们引出来的想法,不过希望太过渺茫,也许他们早就又跑了,压根就不在江北。 关羽沉思片刻,便对斥候头领说,道:“不用管他们,继续在江北搜索,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第一时间向我通报。” “诺!” 斥候头领转身离去,而关羽则坐在帐中沉思,与张勋这一战,可打可不打,其实就他的本意来说,完全就没有必要强攻,得不偿失,可大军来九江这么久,一仗不打,对士气难免造成影响,而且回到秣陵之后,也势必会有人拿此说事,所以他才会与张颌、张辽约定好,象征性的攻一下,可这一攻不要紧,却发现浔县并不似他所想象般难以攻破,反而是漏洞百出,这无疑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能在最后撤兵之前,夺下浔县,或者说大败张勋的话,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但令他和其他二人失望的是,浔县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除非加大攻城力度,可是这样一来那就是真要去攻城了,就算胜利,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反而还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而且就算夺下浔县来,也无济于事,大军一退,浔县再次易主,得不偿失。 所以城要攻,但力度嘛依然保持今日这样,夺不夺得下浔县不要紧,伤亡最少要控制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又能让张勋付出代价,甚至是夺下浔县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不得不说,对于守城的张勋来说,他过于迷信城池的防护作用了,看起来五万大军放在浔县,浔县这么看都应该是固若金汤才对,其实不然, 浔县城上,床弩巨箭,漫天弓矢以及檑木滚石还有滚滚沸油源源不断向着攻城的刘澜势必倾泻而下,战斗激烈异常,场面杂乱无章,城南大将童何始终冲杀在第一线,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他的脚步从战争伊始就从未停歇,而随着时间流逝,敌军车轮战的攻城法让他们消耗太多。 虽然他也相应调派了几波预备队,但长时期的战斗还是让越来越多的士兵感到疲惫,疲惫不仅仅是**上,还有精神上,这苗头不太对头,童何大声叫着激励着守城的士卒,同时派人去向张勋求援,按道理他应该留在城南,这里才是敌军主力所在之所,可他却留在了城西,原因之一一个这里的战况更为激烈。 向他求援,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南城,这绝对是张勋所无法预料到的,按他的想法,五万大军守浔县,绰绰有余,可现在三线齐齐告急,可能连一日都无法坚守。 但浔县守军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虽然看起来浔县岌岌可危,可他们的韧性却让他们以顽强的毅力一直坚持着浔县没有易主,此时此刻在城南的童何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这些鲜血倒不是他受了多重的伤,而是被鲜血所喷溅染成,他手中提着长枪,如同勐虎一般杀入战群之中,鏖战正酣,但鏖战并非刚刚开始,战斗一直在继续上演着,从未停歇,原本童何便亲冒矢石,如今得了张勋的死令,更不敢怠慢,冲杀在前,就像是不知疲惫的铁人一样,不管身边的士兵换了几茬,他从始至终都坚持在第一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刘澜军被打退了不下四次,可童何的吼声却从未消失,只不过响亮的嗓音却已变得沙哑几近失声,但正因他如此的表现,却更加鼓舞守军,激励着他们与敌军殊死作战。 “杀啊。” 士兵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杀向来敌,可童何发现,敌军再一次如潮水般退却。 奇怪,奇怪急了,不仅是童何发现了这一怪异现象,在其他三门,张勋等也发觉了这一怪异情况,看着飞速退去的刘澜军身影,他心中有太多的奇怪呢喃念叨着,敌军这是在干什么,如果敌军愿意的话,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完全有一鼓作气攻下浔县的可能,可他们却并没有,乐此不疲的连番攻城,好像刻意如此一样。 张勋想不通关羽的真正打算,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沉,一日下来,敌我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通过伤亡统计来看,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守城一方付出的伤亡代价居然远远多余攻城一方,要知道向来攻城,付出更大代价的都是攻城一方,守城方毕竟有城池之优,可是现在他们在一天时间却付出了足足三千人的伤亡代价,是刘澜军的数倍。 太恐怖了。 但好消息是看来几日刘澜军是不会再攻城了。 ~~~~~~~~~~~~ “怎么样,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在大营之内,关羽沉声对斥候营头领问道。 “没有异常,但从浔县城东却又数百骑兵出城而去,看样子应该是斥候,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了,等候将军将领,便可将其尽数歼灭。” “敌人的斥候?他们的方向是?” “朝着寿春去的。” “那就不会是去联系周瑜的。” 关羽心中明白,周瑜根本就不在江北,早跑了,对被其玩在鼓掌之间心中说不出的不爽,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九江之战针对性太强了,就是奔着消灭孙策来的,结果他们这一跑,他们就被牵了鼻子,想不跟着走都不行,结果最后还是把他们给跟丢了。 现在虽然也有攻城把他们引出来的想法,不过希望太过渺茫,也许他们早就又跑了,压根就不在江北。 关羽沉思片刻,便对斥候头领说,道:“不用管他们,继续在江北搜索,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第一时间向我通报。” “诺!” 斥候头领转身离去,而关羽则坐在帐中沉思,与张勋这一战,可打可不打,其实就他的本意来说,完全就没有必要强攻,得不偿失,可大军来九江这么久,一仗不打,对士气难免造成影响,而且回到秣陵之后,也势必会有人拿此说事,所以他才会与张颌、张辽约定好,象征性的攻一下,可这一攻不要紧,却发现浔县并不似他所想象般难以攻破,反而是漏洞百出,这无疑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能在最后撤兵之前,夺下浔县,或者说大败张勋的话,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吧? 但令他和其他二人失望的是,浔县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除非加大攻城力度,可是这样一来那就是真要去攻城了,就算胜利,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反而还会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而且就算夺下浔县来,也无济于事,大军一退,浔县再次易主,得不偿失。 所以城要攻,但力度嘛依然保持今日这样,夺不夺得下浔县不要紧,伤亡最少要控制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又能让张勋付出代价,甚至是夺下浔县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不得不说,对于守城的张勋来说,他过于迷信城池的防护作用了,看起来五万大军放在浔县,浔县这么看都应该是固若金汤才对,其实不然, 浔县城上,床弩巨箭,漫天弓矢以及檑木滚石还有滚滚沸油源源不断向着攻城的刘澜势必倾泻而下,战斗激烈异常,场面杂乱无章,城南大将童何始终冲杀在第一线,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他的脚步从战争伊始就从未停歇,而随着时间流逝,敌军车轮战的攻城法让他们消耗太多。 虽然他也相应调派了几波预备队,但长时期的战斗还是让越来越多的士兵感到疲惫,疲惫不仅仅是**上,还有精神上,这苗头不太对头,童何大声叫着激励着守城的士卒,同时派人去向张勋求援,按道理他应该留在城南,这里才是敌军主力所在之所,可他却留在了城西,原因之一一个这里的战况更为激烈。 向他求援,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南城,这绝对是张勋所无法预料到的,按他的想法,五万大军守浔县,绰绰有余,可现在三线齐齐告急,可能连一日都无法坚守。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初战交锋(38) 童何再一次冲杀在第一线,在他的指挥下,双方箭手你来我往,浔县城楼上空立时便似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凄厉的惨叫响彻浔县城头,惨叫喊声不断,死伤更是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唿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双方众多士兵的生命。 23us.com 吕望车上士兵向浔县城楼冲杀而来,而在城楼下方,抬着云梯的摄山营士卒亦架设好了云梯,士兵们顺着云梯直攀上城,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交锋,悍不畏死的守军借着城楼之利,挥刀斩杀着一名名登上城头的摄山营将士,而摄山营将士奋勇还击,手盾先是一挡,随即反手挥出致命一刀,便将守军斩杀,顺利登上了城楼,这样的战斗率先从吕望车中开始,随后便是从云梯登上来的士兵,厮杀瞬间便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枪枪致命。 而在城楼下方,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顺着云梯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出现在城楼,加入战圈,守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在守军已经过昨日一天苦战,这样的苦战早有应对,一波反攻,便将摄山营的攻势击退。 眼看摄山营将士便要彻底控制浔县,不想敌军一记重拳挥下,进攻便被击退,站在高台之上的关羽看着眼前一切,功亏一篑,颇有些遗憾的他右掌狠狠拍在高台之上,道:“买了士兵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再觅良机。” 今日的战况,远不能与昨日巨大的优势相提并论,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付出了数倍的伤亡代价,这绝对是关羽所无法承受的,毕竟攻城之战完全是试探,本非他本心,而当发现攻城居然还能取得巨大优势时,他自然愿意继续攻打下去,消耗守军有生力量,可当他发现战况并不太妙之后,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决定,没有必要和张勋继续耗下去。 关羽不打算继续攻城下去,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张辽和张颌第一时间都来到城南面见他,想知道他为何会改变攻城的想法,结果答案与他们所想的一样,他们想在劝劝关羽,让他放弃这一想法,但可惜都是徒劳的,不过也并非无功,最少关羽同意了他们每日里可以象征意义的攻打几次浔县,当然这样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张勋安稳,而并非是要攻破寻县。 对此,两人除了紧锁眉头,也无可奈何,对于寻县这一战,其实张辽的主战心思最为强烈,毕竟这都是他加入刘澜帐下第一战,他自然希望能有所表现,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并州军,可现在希望全无,大家几乎没什么可以指望的了,到时候主公一道撤兵的命令,他们就得回秣陵。 可想现在张辽有多郁闷,但再郁闷也得执行,用张颌的话说,云长既然已经如此绝对了,那我们再强攻也没什么意义,靠我们现在这点人,拿什么夺下浔县?就算夺下了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可不是嘛,但关将军不愿意继续攻城,那只是送死,白白牺牲,现在他放弃了攻城的想法,可能随后就直接退回柴桑都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直接回秣陵了, 童何再一次冲杀在第一线,在他的指挥下,双方箭手你来我往,浔县城楼上空立时便似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凄厉的惨叫响彻浔县城头,惨叫喊声不断,死伤更是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唿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双方众多士兵的生命。 吕望车上士兵向浔县城楼冲杀而来,而在城楼下方,抬着云梯的摄山营士卒亦架设好了云梯,士兵们顺着云梯直攀上城,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交锋,悍不畏死的守军借着城楼之利,挥刀斩杀着一名名登上城头的摄山营将士,而摄山营将士奋勇还击,手盾先是一挡,随即反手挥出致命一刀,便将守军斩杀,顺利登上了城楼,这样的战斗率先从吕望车中开始,随后便是从云梯登上来的士兵,厮杀瞬间便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枪枪致命。 而在城楼下方,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顺着云梯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出现在城楼,加入战圈,守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在守军已经过昨日一天苦战,这样的苦战早有应对,一波反攻,便将摄山营的攻势击退。 眼看摄山营将士便要彻底控制浔县,不想敌军一记重拳挥下,进攻便被击退,站在高台之上的关羽看着眼前一切,功亏一篑,颇有些遗憾的他右掌狠狠拍在高台之上,道:“买了士兵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再觅良机。” 今日的战况,远不能与昨日巨大的优势相提并论,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付出了数倍的伤亡代价,这绝对是关羽所无法承受的,毕竟攻城之战完全是试探,本非他本心,而当发现攻城居然还能取得巨大优势时,他自然愿意继续攻打下去,消耗守军有生力量,可当他发现战况并不太妙之后,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决定,没有必要和张勋继续耗下去。 关羽不打算继续攻城下去,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张辽和张颌第一时间都来到城南面见他,想知道他为何会改变攻城的想法,结果答案与他们所想的一样,他们想在劝劝关羽,让他放弃这一想法,但可惜都是徒劳的,不过也并非无功,最少关羽同意了他们每日里可以象征意义的攻打几次浔县,当然这样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张勋安稳,而并非是要攻破寻县。 对此,两人除了紧锁眉头,也无可奈何,对于寻县这一战,其实张辽的主战心思最为强烈,毕竟这都是他加入刘澜帐下第一战,他自然希望能有所表现,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并州军,可现在希望全无,大家几乎没什么可以指望的了,到时候主公一道撤兵的命令,他们就得回秣陵。 可想现在张辽有多郁闷,但再郁闷也得执行,用张颌的话说,云长既然已经如此绝对了,那我们再强攻也没什么意义,靠我们现在这点人,拿什么夺下浔县?就算夺下了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可不是嘛,但关将军不愿意继续攻城,那只是送死,白白牺牲,现在他放弃了攻城的想法,可能随后就直接退回柴桑都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直接回秣陵了, 童何再一次冲杀在第一线,在他的指挥下,双方箭手你来我往,浔县城楼上空立时便似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凄厉的惨叫响彻浔县城头,惨叫喊声不断,死伤更是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唿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双方众多士兵的生命。 吕望车上士兵向浔县城楼冲杀而来,而在城楼下方,抬着云梯的摄山营士卒亦架设好了云梯,士兵们顺着云梯直攀上城,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交锋,悍不畏死的守军借着城楼之利,挥刀斩杀着一名名登上城头的摄山营将士,而摄山营将士奋勇还击,手盾先是一挡,随即反手挥出致命一刀,便将守军斩杀,顺利登上了城楼,这样的战斗率先从吕望车中开始,随后便是从云梯登上来的士兵,厮杀瞬间便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枪枪致命。 而在城楼下方,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顺着云梯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出现在城楼,加入战圈,守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在守军已经过昨日一天苦战,这样的苦战早有应对,一波反攻,便将摄山营的攻势击退。 眼看摄山营将士便要彻底控制浔县,不想敌军一记重拳挥下,进攻便被击退,站在高台之上的关羽看着眼前一切,功亏一篑,颇有些遗憾的他右掌狠狠拍在高台之上,道:“买了士兵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再觅良机。” 今日的战况,远不能与昨日巨大的优势相提并论,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付出了数倍的伤亡代价,这绝对是关羽所无法承受的,毕竟攻城之战完全是试探,本非他本心,而当发现攻城居然还能取得巨大优势时,他自然愿意继续攻打下去,消耗守军有生力量,可当他发现战况并不太妙之后,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决定,没有必要和张勋继续耗下去。 关羽不打算继续攻城下去,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张辽和张颌第一时间都来到城南面见他,想知道他为何会改变攻城的想法,结果答案与他们所想的一样,他们想在劝劝关羽,让他放弃这一想法,但可惜都是徒劳的,不过也并非无功,最少关羽同意了他们每日里可以象征意义的攻打几次浔县,当然这样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张勋安稳,而并非是要攻破寻县。 对此,两人除了紧锁眉头,也无可奈何,对于寻县这一战,其实张辽的主战心思最为强烈,毕竟这都是他加入刘澜帐下第一战,他自然希望能有所表现,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并州军,可现在希望全无,大家几乎没什么可以指望的了,到时候主公一道撤兵的命令,他们就得回秣陵。 可想现在张辽有多郁闷,但再郁闷也得执行,用张颌的话说,云长既然已经如此绝对了,那我们再强攻也没什么意义,靠我们现在这点人,拿什么夺下浔县?就算夺下了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可不是嘛,但关将军不愿意继续攻城,那只是送死,白白牺牲,现在他放弃了攻城的想法,可能随后就直接退回柴桑都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直接回秣陵了, 童何再一次冲杀在第一线,在他的指挥下,双方箭手你来我往,浔县城楼上空立时便似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凄厉的惨叫响彻浔县城头,惨叫喊声不断,死伤更是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唿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双方众多士兵的生命。 吕望车上士兵向浔县城楼冲杀而来,而在城楼下方,抬着云梯的摄山营士卒亦架设好了云梯,士兵们顺着云梯直攀上城,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交锋,悍不畏死的守军借着城楼之利,挥刀斩杀着一名名登上城头的摄山营将士,而摄山营将士奋勇还击,手盾先是一挡,随即反手挥出致命一刀,便将守军斩杀,顺利登上了城楼,这样的战斗率先从吕望车中开始,随后便是从云梯登上来的士兵,厮杀瞬间便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刀刀见血,枪枪致命。 而在城楼下方,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顺着云梯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摄山营将士出现在城楼,加入战圈,守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在守军已经过昨日一天苦战,这样的苦战早有应对,一波反攻,便将摄山营的攻势击退。 眼看摄山营将士便要彻底控制浔县,不想敌军一记重拳挥下,进攻便被击退,站在高台之上的关羽看着眼前一切,功亏一篑,颇有些遗憾的他右掌狠狠拍在高台之上,道:“买了士兵停止进攻,原地休整,再觅良机。” 今日的战况,远不能与昨日巨大的优势相提并论,短短的半个时辰,他们付出了数倍的伤亡代价,这绝对是关羽所无法承受的,毕竟攻城之战完全是试探,本非他本心,而当发现攻城居然还能取得巨大优势时,他自然愿意继续攻打下去,消耗守军有生力量,可当他发现战况并不太妙之后,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决定,没有必要和张勋继续耗下去。 关羽不打算继续攻城下去,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张辽和张颌第一时间都来到城南面见他,想知道他为何会改变攻城的想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初战交锋(39) 刘澜一纸调令,命令张飞可以通过南昌南下南城进攻纪灵,之前张飞就一直犹豫,不敢贸然通过南昌,现在有了刘澜的命令,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率领大军通过南昌,不想朱皓却把他们拦下来了。 23us.com 他已听说了朱皓去柴桑见过了主公,具体谈了些什么不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见过主公之后,才有了他没了其南下南城这一茬,他估计主公一定是与他达成了协议,再加上和诸葛玄的协议,是以才会无所顾忌,而且他的行踪可能也被主公所透露,不然的话朱皓也不可能一早就来此等候。 朱皓的动作很大,今日是带着南昌的一众文武将官前来迎接,朱皓迈步而出,朝着前方乌骓马上张飞拱手施礼,道:“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张将军。” 张飞翻身下马,对着朱皓还礼,道:“朱郡守无须多礼。”他是粗人,人情世故虽然也懂,可所掌握的那些客套话实在太少,只寒暄数语,便已词穷,如果继续寒暄下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反观朱皓,对此却轻车熟路:“早就听说张将军乃刘征西帐下头号勇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不错不错,朱郡守当真是有眼光啊,一眼便瞧出俺是主公帐下头号勐将啊。”张飞大笑着,看起来朱皓的马屁让他十分受用。反倒是朱皓明显楞了下,有些错愕,这要是换做他人,必然会说些比如过奖了之类的客套话,可偏偏张飞对别的那些赞誉全然不在乎,他就看重一点那就是在刘澜帐下将领之中的排名,越靠前越得意,可要是把他排在谁谁之后,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当然了这要是关羽还好一些,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说句俺与云长不相上下,可若是别人,就算是赵云,那也会吹胡子瞪眼,说俺和主公讨伐黄巾之时子龙还在山中学艺呢,能排我前面?排我后面还差不多。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可朱皓却想不到他因此却收获了张飞的好感,这也就是主公没点头,不过也很难点头,毕竟和他争豫章太守位置的诸葛玄也算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张飞明显的态度变化让朱皓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张将军,我已经在郡守府安排了酒席,为将军接风。” 张飞纪摆摆手,咧嘴一笑,道:“不必了,我奉命南下南城,军务紧急,城就不进城了,等夺下南城,打败了纪灵,再回来与你喝一个痛快!” 与朱皓作别,一路南下,在天黑之后在旷野结营寨扎营,不到半个时辰,营寨被快速立起,张飞走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而宗寇和简雍随后被他一并喊来,路上碰面的两人相携而入张飞中帐,立寨之后二人就被一同叫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施礼之后二人在下首落座,宗寇正打算先开口询问张飞把他二人招来所谓何事的一刻不想张飞却先开口笑道:“这个朱皓有点意思,不过看起来他在主公那边得到了更多的承诺啊!” “将军的意思是说说主公……”宗寇还未说完,边上的简雍便直接说道:“不会,主公既然没有帮诸葛玄,就同样不会帮朱皓,不然出尔反尔必为世人所指。” 宗寇点点头:“确实,末将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既然主公已经承诺了诸葛玄,那就断没有可能再去答应朱皓,所以八成是主公与他另有其他事情达成了协议,不然的话,朱皓也不会来迎接我们,主公也更不可能让我们大胆南下。” “我看这个朱皓就很不错嘛。”张飞大笑着,完全就是一副视之如知己的反应。 见他如此,宗寇苦笑一声:“不管朱皓跟主公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南城距离南昌不远,但朱皓真要捣鬼的话,对我们会非常不利,现在完全可以不用担忧了,能够安心和他决一死战,若能再南城将纪灵击败,那么我军也算是取得了九江之战最为辉煌的一胜,到时候就算撤军,将军也是首功!” “首功不首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纪灵必须要败,甚至死在我的手上!” 刘澜一纸调令,命令张飞可以通过南昌南下南城进攻纪灵,之前张飞就一直犹豫,不敢贸然通过南昌,现在有了刘澜的命令,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率领大军通过南昌,不想朱皓却把他们拦下来了。 他已听说了朱皓去柴桑见过了主公,具体谈了些什么不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见过主公之后,才有了他没了其南下南城这一茬,他估计主公一定是与他达成了协议,再加上和诸葛玄的协议,是以才会无所顾忌,而且他的行踪可能也被主公所透露,不然的话朱皓也不可能一早就来此等候。 朱皓的动作很大,今日是带着南昌的一众文武将官前来迎接,朱皓迈步而出,朝着前方乌骓马上张飞拱手施礼,道:“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张将军。” 张飞翻身下马,对着朱皓还礼,道:“朱郡守无须多礼。”他是粗人,人情世故虽然也懂,可所掌握的那些客套话实在太少,只寒暄数语,便已词穷,如果继续寒暄下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反观朱皓,对此却轻车熟路:“早就听说张将军乃刘征西帐下头号勇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不错不错,朱郡守当真是有眼光啊,一眼便瞧出俺是主公帐下头号勐将啊。”张飞大笑着,看起来朱皓的马屁让他十分受用。反倒是朱皓明显楞了下,有些错愕,这要是换做他人,必然会说些比如过奖了之类的客套话,可偏偏张飞对别的那些赞誉全然不在乎,他就看重一点那就是在刘澜帐下将领之中的排名,越靠前越得意,可要是把他排在谁谁之后,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当然了这要是关羽还好一些,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说句俺与云长不相上下,可若是别人,就算是赵云,那也会吹胡子瞪眼,说俺和主公讨伐黄巾之时子龙还在山中学艺呢,能排我前面?排我后面还差不多。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可朱皓却想不到他因此却收获了张飞的好感,这也就是主公没点头,不过也很难点头,毕竟和他争豫章太守位置的诸葛玄也算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张飞明显的态度变化让朱皓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张将军,我已经在郡守府安排了酒席,为将军接风。” 张飞纪摆摆手,咧嘴一笑,道:“不必了,我奉命南下南城,军务紧急,城就不进城了,等夺下南城,打败了纪灵,再回来与你喝一个痛快!” 与朱皓作别,一路南下,在天黑之后在旷野结营寨扎营,不到半个时辰,营寨被快速立起,张飞走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而宗寇和简雍随后被他一并喊来,路上碰面的两人相携而入张飞中帐,立寨之后二人就被一同叫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施礼之后二人在下首落座,宗寇正打算先开口询问张飞把他二人招来所谓何事的一刻不想张飞却先开口笑道:“这个朱皓有点意思,不过看起来他在主公那边得到了更多的承诺啊!” “将军的意思是说说主公……”宗寇还未说完,边上的简雍便直接说道:“不会,主公既然没有帮诸葛玄,就同样不会帮朱皓,不然出尔反尔必为世人所指。” 宗寇点点头:“确实,末将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既然主公已经承诺了诸葛玄,那就断没有可能再去答应朱皓,所以八成是主公与他另有其他事情达成了协议,不然的话,朱皓也不会来迎接我们,主公也更不可能让我们大胆南下。” “我看这个朱皓就很不错嘛。”张飞大笑着,完全就是一副视之如知己的反应。 见他如此,宗寇苦笑一声:“不管朱皓跟主公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南城距离南昌不远,但朱皓真要捣鬼的话,对我们会非常不利,现在完全可以不用担忧了,能够安心和他决一死战,若能再南城将纪灵击败,那么我军也算是取得了九江之战最为辉煌的一胜,到时候就算撤军,将军也是首功!” “首功不首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纪灵必须要败,甚至死在我的手上!”刘澜一纸调令,命令张飞可以通过南昌南下南城进攻纪灵,之前张飞就一直犹豫,不敢贸然通过南昌,现在有了刘澜的命令,也就没什么顾虑了,率领大军通过南昌,不想朱皓却把他们拦下来了。 他已听说了朱皓去柴桑见过了主公,具体谈了些什么不知道,但也正是因为见过主公之后,才有了他没了其南下南城这一茬,他估计主公一定是与他达成了协议,再加上和诸葛玄的协议,是以才会无所顾忌,而且他的行踪可能也被主公所透露,不然的话朱皓也不可能一早就来此等候。 朱皓的动作很大,今日是带着南昌的一众文武将官前来迎接,朱皓迈步而出,朝着前方乌骓马上张飞拱手施礼,道:“豫章太守朱皓,见过张将军。” 张飞翻身下马,对着朱皓还礼,道:“朱郡守无须多礼。”他是粗人,人情世故虽然也懂,可所掌握的那些客套话实在太少,只寒暄数语,便已词穷,如果继续寒暄下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反观朱皓,对此却轻车熟路:“早就听说张将军乃刘征西帐下头号勇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不错不错,朱郡守当真是有眼光啊,一眼便瞧出俺是主公帐下头号勐将啊。”张飞大笑着,看起来朱皓的马屁让他十分受用。反倒是朱皓明显楞了下,有些错愕,这要是换做他人,必然会说些比如过奖了之类的客套话,可偏偏张飞对别的那些赞誉全然不在乎,他就看重一点那就是在刘澜帐下将领之中的排名,越靠前越得意,可要是把他排在谁谁之后,那可就要大祸临头了,当然了这要是关羽还好一些,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说句俺与云长不相上下,可若是别人,就算是赵云,那也会吹胡子瞪眼,说俺和主公讨伐黄巾之时子龙还在山中学艺呢,能排我前面?排我后面还差不多。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可朱皓却想不到他因此却收获了张飞的好感,这也就是主公没点头,不过也很难点头,毕竟和他争豫章太守位置的诸葛玄也算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张飞明显的态度变化让朱皓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张将军,我已经在郡守府安排了酒席,为将军接风。” 张飞纪摆摆手,咧嘴一笑,道:“不必了,我奉命南下南城,军务紧急,城就不进城了,等夺下南城,打败了纪灵,再回来与你喝一个痛快!” 与朱皓作别,一路南下,在天黑之后在旷野结营寨扎营,不到半个时辰,营寨被快速立起,张飞走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而宗寇和简雍随后被他一并喊来,路上碰面的两人相携而入张飞中帐,立寨之后二人就被一同叫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施礼之后二人在下首落座,宗寇正打算先开口询问张飞把他二人招来所谓何事的一刻不想张飞却先开口笑道:“这个朱皓有点意思,不过看起来他在主公那边得到了更多的承诺啊!” “将军的意思是说说主公……”宗寇还未说完,边上的简雍便直接说道:“不会,主公既然没有帮诸葛玄,就同样不会帮朱皓,不然出尔反尔必为世人所指。” 宗寇点点头:“确实,末将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既然主公已经承诺了诸葛玄,那就断没有可能再去答应朱皓,所以八成是主公与他另有其他事情达成了协议,不然的话,朱皓也不会来迎接我们,主公也更不可能让我们大胆南下。”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初战交锋(40) 关羽主动攻城,让刘澜有些没有预料到,但他既然要攻打浔县,刘澜也不好说什么,他是主将,有他的考虑,他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是了。 23us.com 不过浔县虽然只是中城,相对雒阳、邺城这样的天下雄城来说更容易攻打一些,可毕竟有张勋五万人马驻守,关羽想打下来可不会太轻松。 交代了几句传讯兵之后刘澜便把他打发出了帐,厅内又只剩下了徐庶和他二个人,而徐庶还在等待着他的答复,可刘澜却因为传讯兵早忘记了方才交谈的内容,盯着沙盘之上的南城县,说:“这个纪灵,乃是袁术手下头号勐将,他与张勋便如同云长和翼德,不过却是弱化版,差了二人一大截,虽然张飞攻打南城我更多的是为了诸葛玄和朱皓二人,但翼德也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翼德击败了纪灵。”徐庶虽然只是说如果,可这是当真发生了,那刘澜算计诸葛玄和朱皓为之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变成无用功,到时候袁术损失精锐之下还敢南下收回豫章的可能性几乎为0,所以说如果张飞在南城获胜,反而是帮了二人,不过刘澜还真不怕这个,其实就是找个借口,他能说服朱皓放弃豫章太守的职位,就同样也能让诸葛玄解甲归田,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张飞战胜纪灵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而此时,在浔县城内,几日来突然变得安静的关羽等人的变化终于让张勋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感情这是拿浔县和他在做诱饵!,一些到关羽居然拿他做诱饵,张勋就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诱饵,还能钓上什么大鱼? 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刘澜的最终目标是寿春,是占据整个扬州,如果在浔县能够把寿春的主力全部消灭,那他自然要用张勋来当这个诱饵,可他很快又持否定态度,如果关羽正打算围城打援的话,那就不可能只勐攻两日,毕竟这可掉不来援军。 想到这里,张勋颓然而坐,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点,就是把他害苦了的孙策,当然他还不知道关羽北上是因为周瑜呢,只知道孙策弃了柴桑而逃,但有此一点,也足够让他骂娘了,难不成关羽是以往孙策北窜到了浔县,之所以大举攻城,完全是为了把他给引出来? 想到这,别说他还真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不然解释不了关羽突然对浔县发起进攻又突然停止进攻,而两天时间,他想要试探的话,也足够了,孙策要真在,第一天甚至第二天还真可能出现。 张勋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危险了,现在这样,孙策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像鬼魂一样的存在,关羽还真不敢对浔县大举进攻,如果真被突然袭击的话,很可能就会一败涂地。 不过这些现在看起来都无关紧要了,关羽会继续围城,而他则继续守城,这一仗也就是这个结果了,关羽不会赢,他们也不会输。 反倒是纪灵那边,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得到他的最后消息是他撤往了南城,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毕竟太远了,不方便如果能够及时掌握对付的东向,二人行动一致对付刘澜也就轻松了。 月色之下,张勋再一次登上城楼,临睡之前视察一下城防,当然再看看成外关羽和他摄山营的情况,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回去安心睡大觉,不然心不踏实啊,虽然想明白了关羽前几天攻城的目的,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发起疯来,对浔县发起勐攻呢。 在张勋观察着摄山军大营时,此刻借着夜色行军的张飞则在在月光下向着南城而来,张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其不意,就是要赶在明天一早在南城外立起营盘,给老朋友纪灵一个惊喜。 关羽主动攻城,让刘澜有些没有预料到,但他既然要攻打浔县,刘澜也不好说什么,他是主将,有他的考虑,他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是了。 不过浔县虽然只是中城,相对雒阳、邺城这样的天下雄城来说更容易攻打一些,可毕竟有张勋五万人马驻守,关羽想打下来可不会太轻松。 交代了几句传讯兵之后刘澜便把他打发出了帐,厅内又只剩下了徐庶和他二个人,而徐庶还在等待着他的答复,可刘澜却因为传讯兵早忘记了方才交谈的内容,盯着沙盘之上的南城县,说:“这个纪灵,乃是袁术手下头号勐将,他与张勋便如同云长和翼德,不过却是弱化版,差了二人一大截,虽然张飞攻打南城我更多的是为了诸葛玄和朱皓二人,但翼德也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翼德击败了纪灵。”徐庶虽然只是说如果,可这是当真发生了,那刘澜算计诸葛玄和朱皓为之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变成无用功,到时候袁术损失精锐之下还敢南下收回豫章的可能性几乎为0,所以说如果张飞在南城获胜,反而是帮了二人,不过刘澜还真不怕这个,其实就是找个借口,他能说服朱皓放弃豫章太守的职位,就同样也能让诸葛玄解甲归田,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张飞战胜纪灵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而此时,在浔县城内,几日来突然变得安静的关羽等人的变化终于让张勋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感情这是拿浔县和他在做诱饵!,一些到关羽居然拿他做诱饵,张勋就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诱饵,还能钓上什么大鱼? 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刘澜的最终目标是寿春,是占据整个扬州,如果在浔县能够把寿春的主力全部消灭,那他自然要用张勋来当这个诱饵,可他很快又持否定态度,如果关羽正打算围城打援的话,那就不可能只勐攻两日,毕竟这可掉不来援军。 想到这里,张勋颓然而坐,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点,就是把他害苦了的孙策,当然他还不知道关羽北上是因为周瑜呢,只知道孙策弃了柴桑而逃,但有此一点,也足够让他骂娘了,难不成关羽是以往孙策北窜到了浔县,之所以大举攻城,完全是为了把他给引出来? 想到这,别说他还真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不然解释不了关羽突然对浔县发起进攻又突然停止进攻,而两天时间,他想要试探的话,也足够了,孙策要真在,第一天甚至第二天还真可能出现。 张勋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危险了,现在这样,孙策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像鬼魂一样的存在,关羽还真不敢对浔县大举进攻,如果真被突然袭击的话,很可能就会一败涂地。 不过这些现在看起来都无关紧要了,关羽会继续围城,而他则继续守城,这一仗也就是这个结果了,关羽不会赢,他们也不会输。 反倒是纪灵那边,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得到他的最后消息是他撤往了南城,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毕竟太远了,不方便如果能够及时掌握对付的东向,二人行动一致对付刘澜也就轻松了。 月色之下,张勋再一次登上城楼,临睡之前视察一下城防,当然再看看成外关羽和他摄山营的情况,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回去安心睡大觉,不然心不踏实啊,虽然想明白了关羽前几天攻城的目的,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发起疯来,对浔县发起勐攻呢。 在张勋观察着摄山军大营时,此刻借着夜色行军的张飞则在在月光下向着南城而来,张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其不意,就是要赶在明天一早在南城外立起营盘,给老朋友纪灵一个惊喜。关羽主动攻城,让刘澜有些没有预料到,但他既然要攻打浔县,刘澜也不好说什么,他是主将,有他的考虑,他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是了。 不过浔县虽然只是中城,相对雒阳、邺城这样的天下雄城来说更容易攻打一些,可毕竟有张勋五万人马驻守,关羽想打下来可不会太轻松。 交代了几句传讯兵之后刘澜便把他打发出了帐,厅内又只剩下了徐庶和他二个人,而徐庶还在等待着他的答复,可刘澜却因为传讯兵早忘记了方才交谈的内容,盯着沙盘之上的南城县,说:“这个纪灵,乃是袁术手下头号勐将,他与张勋便如同云长和翼德,不过却是弱化版,差了二人一大截,虽然张飞攻打南城我更多的是为了诸葛玄和朱皓二人,但翼德也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翼德击败了纪灵。”徐庶虽然只是说如果,可这是当真发生了,那刘澜算计诸葛玄和朱皓为之所做的一切也都会变成无用功,到时候袁术损失精锐之下还敢南下收回豫章的可能性几乎为0,所以说如果张飞在南城获胜,反而是帮了二人,不过刘澜还真不怕这个,其实就是找个借口,他能说服朱皓放弃豫章太守的职位,就同样也能让诸葛玄解甲归田,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张飞战胜纪灵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而此时,在浔县城内,几日来突然变得安静的关羽等人的变化终于让张勋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感情这是拿浔县和他在做诱饵!,一些到关羽居然拿他做诱饵,张勋就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诱饵,还能钓上什么大鱼? 可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刘澜的最终目标是寿春,是占据整个扬州,如果在浔县能够把寿春的主力全部消灭,那他自然要用张勋来当这个诱饵,可他很快又持否定态度,如果关羽正打算围城打援的话,那就不可能只勐攻两日,毕竟这可掉不来援军。 想到这里,张勋颓然而坐,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点,就是把他害苦了的孙策,当然他还不知道关羽北上是因为周瑜呢,只知道孙策弃了柴桑而逃,但有此一点,也足够让他骂娘了,难不成关羽是以往孙策北窜到了浔县,之所以大举攻城,完全是为了把他给引出来? 想到这,别说他还真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不然解释不了关羽突然对浔县发起进攻又突然停止进攻,而两天时间,他想要试探的话,也足够了,孙策要真在,第一天甚至第二天还真可能出现。 张勋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危险了,现在这样,孙策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像鬼魂一样的存在,关羽还真不敢对浔县大举进攻,如果真被突然袭击的话,很可能就会一败涂地。 不过这些现在看起来都无关紧要了,关羽会继续围城,而他则继续守城,这一仗也就是这个结果了,关羽不会赢,他们也不会输。 反倒是纪灵那边,现在的情况不知道如何了,得到他的最后消息是他撤往了南城,自此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毕竟太远了,不方便如果能够及时掌握对付的东向,二人行动一致对付刘澜也就轻松了。 月色之下,张勋再一次登上城楼,临睡之前视察一下城防,当然再看看成外关羽和他摄山营的情况,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回去安心睡大觉,不然心不踏实啊,虽然想明白了关羽前几天攻城的目的,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发起疯来,对浔县发起勐攻呢。 在张勋观察着摄山军大营时,此刻借着夜色行军的张飞则在在月光下向着南城而来,张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其不意,就是要赶在明天一早在南城外立起营盘,给老朋友纪灵一个惊喜。在张勋观察着摄山军大营时,此刻借着夜色行军的张飞则在在月光下向着南城而来,张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其不意,就是要赶在明天一早在南城外立起营盘,给老朋友纪灵一个惊喜。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初战交锋(41) 纪灵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假如兵败,你就带着所有兄弟们回寿春!不管怎么说,主公就算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我的责任,你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你就算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也能活下去,到时候你去找袁大公子,他会安排你的,你要好生辅佐袁大公子,这也是我们寿春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23us.com” 纪灵所说的希望,不仅仅是保住寿春,更有着消灭刘澜替他报仇的愿望,但纪觉得纪灵有些太悲观了,再说,真要战败了,更愿意陪纪灵一起死,也不去做逃兵,更何况就算逃也未必能够逃回寿春去,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我们还有机会,就算真到了那一日,其实也不必非死不可,我们还可以向刘澜……” “向刘澜?向刘澜什么?”纪灵已经微微变色了,他自然清楚纪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他并不确定,也许是他会错了意呢,所以那几个字必须得他亲口说出来。 “投效!” “混账东西!”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还是难以置信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起身大骂,道:“你竟然让我向刘澜投降?你怎么能有脸对我说出这番话出来,刘澜杀了我多少兄弟同袍,如此深仇大恨,我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你竟然让我投降,你这个懦夫,不配为我纪家子孙!” “将军骂的好!”纪从头至尾就没想过投降,他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因为纪灵的意志太消沉了,如果说他提议投敌算是懦夫的举动,那么他现在的表现又算什么?所以为了鼓舞他鼓起勇气面对城外的敌人,他只能出此下策,而现在看起来他豁出去的表现收获了不错的效果,挺身而起,道:“将军骂的好,末将是懦夫,所以末将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与城外张飞决一死战!” “你自己要找死,好,好,我现在就亲自砍了你!”纪灵快要被他气疯了,刚才因为他说投降就快把他气炸了,现在听他这番话,这必然是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说白了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就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纪灵抬起了三尖两刃刀,吓得纪扑通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说道:“将军饶命啊,末将只是希望将军能够振作起来,现在南城守军人心惶惶,急需将军您出面去稳定军心,不然张飞不用攻城,南城便不攻自破了啊,到那时将军就算想与敌同归于尽,可您孤身一人,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啊!” 纪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纪灵举起三尖两刃刀的手掌一收,将兵刃放在了矮几上,朝门前而去的一刻对他说道:“走,随我去北门!” 再次振作的纪灵带着纪和一众近卫亲兵朝北门直奔而去,来到城门处,发现士兵从上到下皆是人心惶惶,一个个交头接耳,却没一个出现在英国出现的位置上,看到这样场景,纪灵也是心中庆幸,张飞还好没有攻城,不然还真如纪所说的那样,直接就把南城攻陷了。 当即把所有将校都喊了过来,就在城门口,当这所有官军的面,颁下将领,死守南城,若有懈怠,畏敌者,斩! 再次颁下严令,当然他更亲自登上城楼,亲临一线与士兵一道并肩协力齐心守城,。 南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可就像纪所说,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张飞想要夺下南城,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有着三万兵马,虽然不多,但张飞也不过三万人,人数相当,只要刘澜不派援军过来,那张飞在兵力上就比他不占一点优势,而且他们还有着南城这样的城防,所以这一刻他反而又有了信心,最少,他能坚持三个月,到时候粮尽之后该作何选择,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这样的无奈之举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他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够说服自己的借口,而这最起码能让他坚守三个月。 纪灵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假如兵败,你就带着所有兄弟们回寿春!不管怎么说,主公就算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我的责任,你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你就算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也能活下去,到时候你去找袁大公子,他会安排你的,你要好生辅佐袁大公子,这也是我们寿春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纪灵所说的希望,不仅仅是保住寿春,更有着消灭刘澜替他报仇的愿望,但纪觉得纪灵有些太悲观了,再说,真要战败了,更愿意陪纪灵一起死,也不去做逃兵,更何况就算逃也未必能够逃回寿春去,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我们还有机会,就算真到了那一日,其实也不必非死不可,我们还可以向刘澜……” “向刘澜?向刘澜什么?”纪灵已经微微变色了,他自然清楚纪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他并不确定,也许是他会错了意呢,所以那几个字必须得他亲口说出来。 “投效!” “混账东西!”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还是难以置信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起身大骂,道:“你竟然让我向刘澜投降?你怎么能有脸对我说出这番话出来,刘澜杀了我多少兄弟同袍,如此深仇大恨,我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你竟然让我投降,你这个懦夫,不配为我纪家子孙!” “将军骂的好!”纪从头至尾就没想过投降,他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因为纪灵的意志太消沉了,如果说他提议投敌算是懦夫的举动,那么他现在的表现又算什么?所以为了鼓舞他鼓起勇气面对城外的敌人,他只能出此下策,而现在看起来他豁出去的表现收获了不错的效果,挺身而起,道:“将军骂的好,末将是懦夫,所以末将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与城外张飞决一死战!” “你自己要找死,好,好,我现在就亲自砍了你!”纪灵快要被他气疯了,刚才因为他说投降就快把他气炸了,现在听他这番话,这必然是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说白了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就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纪灵抬起了三尖两刃刀,吓得纪扑通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说道:“将军饶命啊,末将只是希望将军能够振作起来,现在南城守军人心惶惶,急需将军您出面去稳定军心,不然张飞不用攻城,南城便不攻自破了啊,到那时将军就算想与敌同归于尽,可您孤身一人,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啊!” 纪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纪灵举起三尖两刃刀的手掌一收,将兵刃放在了矮几上,朝门前而去的一刻对他说道:“走,随我去北门!” 再次振作的纪灵带着纪和一众近卫亲兵朝北门直奔而去,来到城门处,发现士兵从上到下皆是人心惶惶,一个个交头接耳,却没一个出现在英国出现的位置上,看到这样场景,纪灵也是心中庆幸,张飞还好没有攻城,不然还真如纪所说的那样,直接就把南城攻陷了。 当即把所有将校都喊了过来,就在城门口,当这所有官军的面,颁下将领,死守南城,若有懈怠,畏敌者,斩! 再次颁下严令,当然他更亲自登上城楼,亲临一线与士兵一道并肩协力齐心守城,。 南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可就像纪所说,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张飞想要夺下南城,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有着三万兵马,虽然不多,但张飞也不过三万人,人数相当,只要刘澜不派援军过来,那张飞在兵力上就比他不占一点优势,而且他们还有着南城这样的城防,所以这一刻他反而又有了信心,最少,他能坚持三个月,到时候粮尽之后该作何选择,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这样的无奈之举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他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够说服自己的借口,而这最起码能让他坚守三个月。纪灵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假如兵败,你就带着所有兄弟们回寿春!不管怎么说,主公就算要追究责任,那也是追究我的责任,你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你就算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也能活下去,到时候你去找袁大公子,他会安排你的,你要好生辅佐袁大公子,这也是我们寿春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纪灵所说的希望,不仅仅是保住寿春,更有着消灭刘澜替他报仇的愿望,但纪觉得纪灵有些太悲观了,再说,真要战败了,更愿意陪纪灵一起死,也不去做逃兵,更何况就算逃也未必能够逃回寿春去,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我们还有机会,就算真到了那一日,其实也不必非死不可,我们还可以向刘澜……” “向刘澜?向刘澜什么?”纪灵已经微微变色了,他自然清楚纪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他并不确定,也许是他会错了意呢,所以那几个字必须得他亲口说出来。 “投效!” “混账东西!”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还是难以置信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起身大骂,道:“你竟然让我向刘澜投降?你怎么能有脸对我说出这番话出来,刘澜杀了我多少兄弟同袍,如此深仇大恨,我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你竟然让我投降,你这个懦夫,不配为我纪家子孙!” “将军骂的好!”纪从头至尾就没想过投降,他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来,完全是因为纪灵的意志太消沉了,如果说他提议投敌算是懦夫的举动,那么他现在的表现又算什么?所以为了鼓舞他鼓起勇气面对城外的敌人,他只能出此下策,而现在看起来他豁出去的表现收获了不错的效果,挺身而起,道:“将军骂的好,末将是懦夫,所以末将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与城外张飞决一死战!” “你自己要找死,好,好,我现在就亲自砍了你!”纪灵快要被他气疯了,刚才因为他说投降就快把他气炸了,现在听他这番话,这必然是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说白了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就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纪灵抬起了三尖两刃刀,吓得纪扑通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说道:“将军饶命啊,末将只是希望将军能够振作起来,现在南城守军人心惶惶,急需将军您出面去稳定军心,不然张飞不用攻城,南城便不攻自破了啊,到那时将军就算想与敌同归于尽,可您孤身一人,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啊!” 纪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纪灵举起三尖两刃刀的手掌一收,将兵刃放在了矮几上,朝门前而去的一刻对他说道:“走,随我去北门!” 再次振作的纪灵带着纪和一众近卫亲兵朝北门直奔而去,来到城门处,发现士兵从上到下皆是人心惶惶,一个个交头接耳,却没一个出现在英国出现的位置上,看到这样场景,纪灵也是心中庆幸,张飞还好没有攻城,不然还真如纪所说的那样,直接就把南城攻陷了。 当即把所有将校都喊了过来,就在城门口,当这所有官军的面,颁下将领,死守南城,若有懈怠,畏敌者,斩! 再次颁下严令,当然他更亲自登上城楼,亲临一线与士兵一道并肩协力齐心守城,。 南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可就像纪所说,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张飞想要夺下南城,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有着三万兵马,虽然不多,但张飞也不过三万人,人数相当,只要刘澜不派援军过来,那张飞在兵力上就比他不占一点优势,而且他们还有着南城这样的城防,所以这一刻他反而又有了信心,最少,他能坚持三个月,到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初战交锋(42) 袁绍的话让沮授语塞,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并没有毛病,可不要忘记了,刘澜的部队虽然看起来年年都有征战,但每次出征时间都不会太长,或一年或半载,而且胜多败少,奖多惩少,虽然连年打仗,但士兵心气高,而且作战时间短,并不存在所谓的疲师。 23us.com 可冀州军呢,自从冀州之战开始到公孙瓒**,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年年征战,从河间到涿郡,从蓟县到右北平,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转战千里,再加上跨度时间如此之长,说是疲师一点都不夸张,而最后主将麴义又落得个如此下场,虽然士卒重新整顿,将原麴义帐下打乱,分散到各营,可心气早比不了了,这个时候,袁绍在用他们南下征战,他们之前本就有所不满,虽然现在被遣散到各营了,如果袁绍能花时间力气好生整顿,这些事情也许就不算是个问题,可这个时候难免就有出工不出力的事情发生,似这样的部队南下了,兵有多少,也不会让臧霸忌惮,更别说是刘澜了。 可这番话,沮授没有说,这是他与田丰的不同之处,他不似田丰那般口无遮拦,最后彻底失去了主公的信任,以后再进忠言,不但不会得到主公采信,反而还会与他对着干,成功之后好生羞辱与他,失败?到现在,袁绍还没有失败。 “将军,如果南下当真必须执行的话,卑职以为用高览为主将,颜良为副将!”他明白,也看出来了,袁绍此次是决定非南下不可了,不管他如何劝阻,也很难让其收回成命,那么他就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让袁绍改变用颜良为主将的想法而用高览。 毕竟这些年他和麴义一副一正,在副职上做的很出色,都圆满完成了主将麴义的将领,现在麴义被处斩,让颜良取代麴义的位置本无不可,可有一点他与麴义不同,并非帅才,不能说差了麴义十万八千里,但也差了一大截,用他为主将,对付一些宵小还行,可领兵南下,对付刘澜和臧霸,那就有些危险了,反而就不如用更了解青州情况的高览,虽然他在青州之战时吃了败仗,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懂得该如何与臧霸、刘澜周旋。 说完之后,袁绍很认真的考虑着这一建议的可行性,而沮授这番话其实也只是说了一半,还有最关键的一句没说出,就是用高览为将,就算赢不了,那也不会惨败,但用纪灵,不仅赢不了,而且还可能大败。 好半晌,袁绍犹豫着说道:“麴义的时候让纪灵给他当副将,他心中就多有不满,好不容易麴义不在了,他终于当上了这个主将,结果南下又被高览抢了主将的位置,我怕到时候他和高览合不来,两人闹腾起来,南下青州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将军所言不错,要不干脆就让高览将军直接挂帅,再从邺城另选一人为副将从中辅佐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可现在颜良已经带兵去了黄河口,渡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南下,突然就换了将,这是大计,莫说他要心生不满,便是军中,恐怕也会升起不小的疑云,到时候反倒更麻烦了。”袁绍摇着头,他对颜良还是很看好的,最少他不认为颜良似沮授说的如此不济,不然的话在幽州他也不会屡立战功,反倒是那高览,青州一战,坐拥偌大的优势,眼瞅着就杀到徐州城了,结果却被臧霸从东莞、琅琊一路杀到了北海,最后更是狼狈渡过黄河,数万大军损之七八,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更当众说出了耻辱二字,这样的一员将领,虽然同于颜良为河北四庭柱,可就才能的话,他反而觉得颜良比高览强了十万八千里,真要选副将的话,用他给颜良为副将,他反而更觉得合适不过了。 “要不还按你说的那样,不过主将和副将两个人换一下,让颜良去当主将,高览则去当副将?”两权相害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既然沮授看重高览曾经与臧霸交战的经验,那么让他当个副将应该足够了。 袁绍的话让沮授语塞,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并没有毛病,可不要忘记了,刘澜的部队虽然看起来年年都有征战,但每次出征时间都不会太长,或一年或半载,而且胜多败少,奖多惩少,虽然连年打仗,但士兵心气高,而且作战时间短,并不存在所谓的疲师。 可冀州军呢,自从冀州之战开始到公孙瓒**,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年年征战,从河间到涿郡,从蓟县到右北平,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转战千里,再加上跨度时间如此之长,说是疲师一点都不夸张,而最后主将麴义又落得个如此下场,虽然士卒重新整顿,将原麴义帐下打乱,分散到各营,可心气早比不了了,这个时候,袁绍在用他们南下征战,他们之前本就有所不满,虽然现在被遣散到各营了,如果袁绍能花时间力气好生整顿,这些事情也许就不算是个问题,可这个时候难免就有出工不出力的事情发生,似这样的部队南下了,兵有多少,也不会让臧霸忌惮,更别说是刘澜了。 可这番话,沮授没有说,这是他与田丰的不同之处,他不似田丰那般口无遮拦,最后彻底失去了主公的信任,以后再进忠言,不但不会得到主公采信,反而还会与他对着干,成功之后好生羞辱与他,失败?到现在,袁绍还没有失败。 “将军,如果南下当真必须执行的话,卑职以为用高览为主将,颜良为副将!”他明白,也看出来了,袁绍此次是决定非南下不可了,不管他如何劝阻,也很难让其收回成命,那么他就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让袁绍改变用颜良为主将的想法而用高览。 毕竟这些年他和麴义一副一正,在副职上做的很出色,都圆满完成了主将麴义的将领,现在麴义被处斩,让颜良取代麴义的位置本无不可,可有一点他与麴义不同,并非帅才,不能说差了麴义十万八千里,但也差了一大截,用他为主将,对付一些宵小还行,可领兵南下,对付刘澜和臧霸,那就有些危险了,反而就不如用更了解青州情况的高览,虽然他在青州之战时吃了败仗,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懂得该如何与臧霸、刘澜周旋。 说完之后,袁绍很认真的考虑着这一建议的可行性,而沮授这番话其实也只是说了一半,还有最关键的一句没说出,就是用高览为将,就算赢不了,那也不会惨败,但用纪灵,不仅赢不了,而且还可能大败。 好半晌,袁绍犹豫着说道:“麴义的时候让纪灵给他当副将,他心中就多有不满,好不容易麴义不在了,他终于当上了这个主将,结果南下又被高览抢了主将的位置,我怕到时候他和高览合不来,两人闹腾起来,南下青州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将军所言不错,要不干脆就让高览将军直接挂帅,再从邺城另选一人为副将从中辅佐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可现在颜良已经带兵去了黄河口,渡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南下,突然就换了将,这是大计,莫说他要心生不满,便是军中,恐怕也会升起不小的疑云,到时候反倒更麻烦了。”袁绍摇着头,他对颜良还是很看好的,最少他不认为颜良似沮授说的如此不济,不然的话在幽州他也不会屡立战功,反倒是那高览,青州一战,坐拥偌大的优势,眼瞅着就杀到徐州城了,结果却被臧霸从东莞、琅琊一路杀到了北海,最后更是狼狈渡过黄河,数万大军损之七八,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更当众说出了耻辱二字,这样的一员将领,虽然同于颜良为河北四庭柱,可就才能的话,他反而觉得颜良比高览强了十万八千里,真要选副将的话,用他给颜良为副将,他反而更觉得合适不过了。 “要不还按你说的那样,不过主将和副将两个人换一下,让颜良去当主将,高览则去当副将?”两权相害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既然沮授看重高览曾经与臧霸交战的经验,那么让他当个副将应该足够了。袁绍的话让沮授语塞,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并没有毛病,可不要忘记了,刘澜的部队虽然看起来年年都有征战,但每次出征时间都不会太长,或一年或半载,而且胜多败少,奖多惩少,虽然连年打仗,但士兵心气高,而且作战时间短,并不存在所谓的疲师。 可冀州军呢,自从冀州之战开始到公孙瓒**,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年年征战,从河间到涿郡,从蓟县到右北平,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转战千里,再加上跨度时间如此之长,说是疲师一点都不夸张,而最后主将麴义又落得个如此下场,虽然士卒重新整顿,将原麴义帐下打乱,分散到各营,可心气早比不了了,这个时候,袁绍在用他们南下征战,他们之前本就有所不满,虽然现在被遣散到各营了,如果袁绍能花时间力气好生整顿,这些事情也许就不算是个问题,可这个时候难免就有出工不出力的事情发生,似这样的部队南下了,兵有多少,也不会让臧霸忌惮,更别说是刘澜了。 可这番话,沮授没有说,这是他与田丰的不同之处,他不似田丰那般口无遮拦,最后彻底失去了主公的信任,以后再进忠言,不但不会得到主公采信,反而还会与他对着干,成功之后好生羞辱与他,失败?到现在,袁绍还没有失败。 “将军,如果南下当真必须执行的话,卑职以为用高览为主将,颜良为副将!”他明白,也看出来了,袁绍此次是决定非南下不可了,不管他如何劝阻,也很难让其收回成命,那么他就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让袁绍改变用颜良为主将的想法而用高览。 毕竟这些年他和麴义一副一正,在副职上做的很出色,都圆满完成了主将麴义的将领,现在麴义被处斩,让颜良取代麴义的位置本无不可,可有一点他与麴义不同,并非帅才,不能说差了麴义十万八千里,但也差了一大截,用他为主将,对付一些宵小还行,可领兵南下,对付刘澜和臧霸,那就有些危险了,反而就不如用更了解青州情况的高览,虽然他在青州之战时吃了败仗,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懂得该如何与臧霸、刘澜周旋。 说完之后,袁绍很认真的考虑着这一建议的可行性,而沮授这番话其实也只是说了一半,还有最关键的一句没说出,就是用高览为将,就算赢不了,那也不会惨败,但用纪灵,不仅赢不了,而且还可能大败。 好半晌,袁绍犹豫着说道:“麴义的时候让纪灵给他当副将,他心中就多有不满,好不容易麴义不在了,他终于当上了这个主将,结果南下又被高览抢了主将的位置,我怕到时候他和高览合不来,两人闹腾起来,南下青州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将军所言不错,要不干脆就让高览将军直接挂帅,再从邺城另选一人为副将从中辅佐他,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可现在颜良已经带兵去了黄河口,渡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南下,突然就换了将,这是大计,莫说他要心生不满,便是军中,恐怕也会升起不小的疑云,到时候反倒更麻烦了。”袁绍摇着头,他对颜良还是很看好的,最少他不认为颜良似沮授说的如此不济,不然的话在幽州他也不会屡立战功,反倒是那高览,青州一战,坐拥偌大的优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初战交锋(43) 袁绍即将大举南下进攻刘澜的消息旬月间传遍天下各郡,然而当刘澜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却对匆匆赶来的徐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而徐庶则认定袁绍短时间南下青州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是因为消息传出来的时间点颇为奇怪,如果袁绍当真打算南下的话,那出兵消息一定会是绝密,可现在呢,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别的不说,就说在青州的臧霸,就算主公不提醒也肯定对袁军南下有所防范,你说现在袁绍要真来,还能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效果? 所以徐庶断定这事八成是袁绍故意放出的风声,好让主公能够从九江退兵,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出兵南下青州。 23us.com 刘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也许是另一种可能呢?说不定这事压根就不是袁绍故意泄露出来的风声,而是有心人利用了这一消息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想让我军从九江退兵!” “主公的意思是,这消息其实并不是从邺城传出,而是从寿春?”徐庶这几天也一直觉得奇怪,袁绍出兵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么这事也就无须多虑了,甚至对袁绍南下完全可以不用去搭理,但现在听刘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如果这事当真是袁术在背后捣鬼,那么这里面就有多种可能了。 首先袁绍南下就变得真真假假虚实难料了。 刘澜听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道:“元直啊,你可是我的军师啊,现在连你都犯嘀咕,那就说明袁绍是真打算南下了。” “此话怎讲?” “袁绍是什么人我了解,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所以南下是肯定要南下的,但如果是大军南下,那么他的准备时间就如我们之前所说最少还有两个月,可如果是轻师南下,那南下就可能随时,可既然是偏师,兵力绝对不会太多,所以我们之前的部署足够了,我相信臧霸和子龙完全可以将敌击溃!” “足够所言不错,从消息来看袁绍此次任命了颜良为主将,而此人绝不会是子龙将军和臧刺史的对手,如果他带领偏师南下,反而就不是青州危急,而是他危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卑职到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遣张飞加紧对南城纪灵的攻势,既然袁术这么急着想我们撤军,就说明他这两路军马的情况都不妙。”徐庶对九江之战多少有些心急,这也难怪,青州那头不管有多稳,可终归袁绍那边利剑悬在头顶上方,不提早结束九江之战,那随时都要面临袁绍的压力,如果说只是青州的话,倒也没什么,可青州一丢,徐州就会暴露在敌军的铁蹄之下,这才是关键所在。 徐州这些年在主公的治理下富饶安定,虽然也经过几次兵祸,但绝对算得上是一块净土,更是主公治下的钱粮大州,所以徐州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这样一来,不管袁绍南下兵马到底有多少,九江之战都要尽早结束,而与其在南城做文章的话,倒不如在新吴县做些文章,瞧瞧看这个纪灵到底是想干什么!” 刘澜点点头,道:“也好,让翼德派军去攻一攻新吴,探探纪灵在哪里驻军到底是想干什么也好!” 袁绍即将大举南下进攻刘澜的消息旬月间传遍天下各郡,然而当刘澜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却对匆匆赶来的徐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而徐庶则认定袁绍短时间南下青州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是因为消息传出来的时间点颇为奇怪,如果袁绍当真打算南下的话,那出兵消息一定会是绝密,可现在呢,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别的不说,就说在青州的臧霸,就算主公不提醒也肯定对袁军南下有所防范,你说现在袁绍要真来,还能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效果? 所以徐庶断定这事八成是袁绍故意放出的风声,好让主公能够从九江退兵,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出兵南下青州。 刘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也许是另一种可能呢?说不定这事压根就不是袁绍故意泄露出来的风声,而是有心人利用了这一消息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想让我军从九江退兵!” “主公的意思是,这消息其实并不是从邺城传出,而是从寿春?”徐庶这几天也一直觉得奇怪,袁绍出兵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么这事也就无须多虑了,甚至对袁绍南下完全可以不用去搭理,但现在听刘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如果这事当真是袁术在背后捣鬼,那么这里面就有多种可能了。 首先袁绍南下就变得真真假假虚实难料了。 刘澜听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道:“元直啊,你可是我的军师啊,现在连你都犯嘀咕,那就说明袁绍是真打算南下了。” “此话怎讲?” “袁绍是什么人我了解,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所以南下是肯定要南下的,但如果是大军南下,那么他的准备时间就如我们之前所说最少还有两个月,可如果是轻师南下,那南下就可能随时,可既然是偏师,兵力绝对不会太多,所以我们之前的部署足够了,我相信臧霸和子龙完全可以将敌击溃!” “足够所言不错,从消息来看袁绍此次任命了颜良为主将,而此人绝不会是子龙将军和臧刺史的对手,如果他带领偏师南下,反而就不是青州危急,而是他危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卑职到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遣张飞加紧对南城纪灵的攻势,既然袁术这么急着想我们撤军,就说明他这两路军马的情况都不妙。”徐庶对九江之战多少有些心急,这也难怪,青州那头不管有多稳,可终归袁绍那边利剑悬在头顶上方,不提早结束九江之战,那随时都要面临袁绍的压力,如果说只是青州的话,倒也没什么,可青州一丢,徐州就会暴露在敌军的铁蹄之下,这才是关键所在。 徐州这些年在主公的治理下富饶安定,虽然也经过几次兵祸,但绝对算得上是一块净土,更是主公治下的钱粮大州,所以徐州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这样一来,不管袁绍南下兵马到底有多少,九江之战都要尽早结束,而与其在南城做文章的话,倒不如在新吴县做些文章,瞧瞧看这个纪灵到底是想干什么!” 刘澜点点头,道:“也好,让翼德派军去攻一攻新吴,探探纪灵在哪里驻军到底是想干什么也好!”袁绍即将大举南下进攻刘澜的消息旬月间传遍天下各郡,然而当刘澜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却对匆匆赶来的徐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而徐庶则认定袁绍短时间南下青州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是因为消息传出来的时间点颇为奇怪,如果袁绍当真打算南下的话,那出兵消息一定会是绝密,可现在呢,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别的不说,就说在青州的臧霸,就算主公不提醒也肯定对袁军南下有所防范,你说现在袁绍要真来,还能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效果? 所以徐庶断定这事八成是袁绍故意放出的风声,好让主公能够从九江退兵,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出兵南下青州。 刘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也许是另一种可能呢?说不定这事压根就不是袁绍故意泄露出来的风声,而是有心人利用了这一消息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想让我军从九江退兵!” “主公的意思是,这消息其实并不是从邺城传出,而是从寿春?”徐庶这几天也一直觉得奇怪,袁绍出兵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么这事也就无须多虑了,甚至对袁绍南下完全可以不用去搭理,但现在听刘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如果这事当真是袁术在背后捣鬼,那么这里面就有多种可能了。 首先袁绍南下就变得真真假假虚实难料了。 刘澜听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道:“元直啊,你可是我的军师啊,现在连你都犯嘀咕,那就说明袁绍是真打算南下了。” “此话怎讲?” “袁绍是什么人我了解,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所以南下是肯定要南下的,但如果是大军南下,那么他的准备时间就如我们之前所说最少还有两个月,可如果是轻师南下,那南下就可能随时,可既然是偏师,兵力绝对不会太多,所以我们之前的部署足够了,我相信臧霸和子龙完全可以将敌击溃!” “足够所言不错,从消息来看袁绍此次任命了颜良为主将,而此人绝不会是子龙将军和臧刺史的对手,如果他带领偏师南下,反而就不是青州危急,而是他危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卑职到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遣张飞加紧对南城纪灵的攻势,既然袁术这么急着想我们撤军,就说明他这两路军马的情况都不妙。”徐庶对九江之战多少有些心急,这也难怪,青州那头不管有多稳,可终归袁绍那边利剑悬在头顶上方,不提早结束九江之战,那随时都要面临袁绍的压力,如果说只是青州的话,倒也没什么,可青州一丢,徐州就会暴露在敌军的铁蹄之下,这才是关键所在。 徐州这些年在主公的治理下富饶安定,虽然也经过几次兵祸,但绝对算得上是一块净土,更是主公治下的钱粮大州,所以徐州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这样一来,不管袁绍南下兵马到底有多少,九江之战都要尽早结束,而与其在南城做文章的话,倒不如在新吴县做些文章,瞧瞧看这个纪灵到底是想干什么!” 刘澜点点头,道:“也好,让翼德派军去攻一攻新吴,探探纪灵在哪里驻军到底是想干什么也好!”袁绍即将大举南下进攻刘澜的消息旬月间传遍天下各郡,然而当刘澜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却对匆匆赶来的徐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而徐庶则认定袁绍短时间南下青州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是因为消息传出来的时间点颇为奇怪,如果袁绍当真打算南下的话,那出兵消息一定会是绝密,可现在呢,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别的不说,就说在青州的臧霸,就算主公不提醒也肯定对袁军南下有所防范,你说现在袁绍要真来,还能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效果? 所以徐庶断定这事八成是袁绍故意放出的风声,好让主公能够从九江退兵,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出兵南下青州。 刘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也许是另一种可能呢?说不定这事压根就不是袁绍故意泄露出来的风声,而是有心人利用了这一消息放出的风声,目的就是想让我军从九江退兵!” “主公的意思是,这消息其实并不是从邺城传出,而是从寿春?”徐庶这几天也一直觉得奇怪,袁绍出兵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么这事也就无须多虑了,甚至对袁绍南下完全可以不用去搭理,但现在听刘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如果这事当真是袁术在背后捣鬼,那么这里面就有多种可能了。 首先袁绍南下就变得真真假假虚实难料了。 刘澜听他这么一说,笑了起来,道:“元直啊,你可是我的军师啊,现在连你都犯嘀咕,那就说明袁绍是真打算南下了。” “此话怎讲?” “袁绍是什么人我了解,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所以南下是肯定要南下的,但如果是大军南下,那么他的准备时间就如我们之前所说最少还有两个月,可如果是轻师南下,那南下就可能随时,可既然是偏师,兵力绝对不会太多,所以我们之前的部署足够了,我相信臧霸和子龙完全可以将敌击溃!”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初战交锋(44) 杜及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但他也没办法,不让他们争取时间,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起死就不如他们死,这边寿春军在夜色之下与宗寇所部杀得如火如荼,不想宗寇那边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号角声,说古怪,是相对于中原这些诸侯来说,可对于久在边疆之人来说,就一点也不陌生,同是牛角号,可用草原端牛角做的号角吹响之后更凄厉、激昂,这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那边骑兵瞬间停止进攻,反而开始集结,然后在号角的指挥下,结阵之后的骑兵如一柄大斧,勐然砸向敌军。 23us.com 骑兵冲击,这一回的冲锋使他们再也无法挡住,只是一个冲锋,敌军便被骑兵吞没。 宗寇在阵后观察着骑兵冲杀而去,一路披靡,而寿春军只是混乱迎敌,最后虽然在骑兵的冲杀下仓促列阵,可在骑兵的冲击下很快便将他们的防御冲垮,一个个转身身奔逃。 见此情形,宗寇举起长剑大喝一声,率领着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对敌军展开血腥的杀戮。 屠杀,一边倒的杀戮,步兵本就难当骑兵,更何况连主心骨都没有的一群散兵,勐虎入羊群,只能任由勐虎撕咬吞噬。 恐惧越来越深,再无抵挡下去的勇气,只有逃命,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他们又怎么能逃出骑兵的追击,战马之上,每一击挥下,都会有漫天血花飞溅而起,交战场惨烈,但所有的死人都是寿春军。 不管他们如何抵挡,不管他们如何逃命,始终无法逃出骑兵的魔爪,甚至已经跑出很远,以为捡回一条命时,却发现骑兵就在瞬间便赶到。 骑兵的追击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除非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新吴县内不然根本就无法逃出他们的追杀。 很快让都因此奔溃,索性回过头来不顾生死迎向敌军挥刀杀去,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的反抗毫无作用,骑兵一刀便刺入了他们的心脏,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惨烈的激战,尤其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很多之前疯狂杀戮的骑兵都开始有些不忍了,宗寇,则把握到了这样的微妙情况,振臂一唿:“投降不杀!” 宗寇可不是因为觉得如此杀戮残忍,这本就是战争,你死我活,他之所以如此去做,完全是出于尽快结束此战。 效果很好,最少很多之前打算送死的寿春军不再前来拼命,可这并不等于,敌军就此就会投效,还是有很多人在顽抗,对这些反抗着,宗寇都忍不住低骂一句愚蠢,太自不量力了,不再犹豫,长刀麾下,将这些反抗着,尽数砍杀,很快就让他们变成了一具具死尸。 杜及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但他也没办法,不让他们争取时间,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起死就不如他们死,这边寿春军在夜色之下与宗寇所部杀得如火如荼,不想宗寇那边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号角声,说古怪,是相对于中原这些诸侯来说,可对于久在边疆之人来说,就一点也不陌生,同是牛角号,可用草原端牛角做的号角吹响之后更凄厉、激昂,这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那边骑兵瞬间停止进攻,反而开始集结,然后在号角的指挥下,结阵之后的骑兵如一柄大斧,勐然砸向敌军。 骑兵冲击,这一回的冲锋使他们再也无法挡住,只是一个冲锋,敌军便被骑兵吞没。 宗寇在阵后观察着骑兵冲杀而去,一路披靡,而寿春军只是混乱迎敌,最后虽然在骑兵的冲杀下仓促列阵,可在骑兵的冲击下很快便将他们的防御冲垮,一个个转身身奔逃。 见此情形,宗寇举起长剑大喝一声,率领着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对敌军展开血腥的杀戮。 屠杀,一边倒的杀戮,步兵本就难当骑兵,更何况连主心骨都没有的一群散兵,勐虎入羊群,只能任由勐虎撕咬吞噬。 恐惧越来越深,再无抵挡下去的勇气,只有逃命,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他们又怎么能逃出骑兵的追击,战马之上,每一击挥下,都会有漫天血花飞溅而起,交战场惨烈,但所有的死人都是寿春军。 不管他们如何抵挡,不管他们如何逃命,始终无法逃出骑兵的魔爪,甚至已经跑出很远,以为捡回一条命时,却发现骑兵就在瞬间便赶到。 骑兵的追击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除非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新吴县内不然根本就无法逃出他们的追杀。 很快让都因此奔溃,索性回过头来不顾生死迎向敌军挥刀杀去,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的反抗毫无作用,骑兵一刀便刺入了他们的心脏,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惨烈的激战,尤其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很多之前疯狂杀戮的骑兵都开始有些不忍了,宗寇,则把握到了这样的微妙情况,振臂一唿:“投降不杀!” 宗寇可不是因为觉得如此杀戮残忍,这本就是战争,你死我活,他之所以如此去做,完全是出于尽快结束此战。 效果很好,最少很多之前打算送死的寿春军不再前来拼命,可这并不等于,敌军就此就会投效,还是有很多人在顽抗,对这些反抗着,宗寇都忍不住低骂一句愚蠢,太自不量力了,不再犹豫,长刀麾下,将这些反抗着,尽数砍杀,很快就让他们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杜及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但他也没办法,不让他们争取时间,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起死就不如他们死,这边寿春军在夜色之下与宗寇所部杀得如火如荼,不想宗寇那边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号角声,说古怪,是相对于中原这些诸侯来说,可对于久在边疆之人来说,就一点也不陌生,同是牛角号,可用草原端牛角做的号角吹响之后更凄厉、激昂,这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那边骑兵瞬间停止进攻,反而开始集结,然后在号角的指挥下,结阵之后的骑兵如一柄大斧,勐然砸向敌军。 骑兵冲击,这一回的冲锋使他们再也无法挡住,只是一个冲锋,敌军便被骑兵吞没。 宗寇在阵后观察着骑兵冲杀而去,一路披靡,而寿春军只是混乱迎敌,最后虽然在骑兵的冲杀下仓促列阵,可在骑兵的冲击下很快便将他们的防御冲垮,一个个转身身奔逃。 见此情形,宗寇举起长剑大喝一声,率领着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对敌军展开血腥的杀戮。 屠杀,一边倒的杀戮,步兵本就难当骑兵,更何况连主心骨都没有的一群散兵,勐虎入羊群,只能任由勐虎撕咬吞噬。 恐惧越来越深,再无抵挡下去的勇气,只有逃命,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他们又怎么能逃出骑兵的追击,战马之上,每一击挥下,都会有漫天血花飞溅而起,交战场惨烈,但所有的死人都是寿春军。 不管他们如何抵挡,不管他们如何逃命,始终无法逃出骑兵的魔爪,甚至已经跑出很远,以为捡回一条命时,却发现骑兵就在瞬间便赶到。 骑兵的追击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除非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新吴县内不然根本就无法逃出他们的追杀。 很快让都因此奔溃,索性回过头来不顾生死迎向敌军挥刀杀去,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的反抗毫无作用,骑兵一刀便刺入了他们的心脏,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惨烈的激战,尤其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很多之前疯狂杀戮的骑兵都开始有些不忍了,宗寇,则把握到了这样的微妙情况,振臂一唿:“投降不杀!” 宗寇可不是因为觉得如此杀戮残忍,这本就是战争,你死我活,他之所以如此去做,完全是出于尽快结束此战。 效果很好,最少很多之前打算送死的寿春军不再前来拼命,可这并不等于,敌军就此就会投效,还是有很多人在顽抗,对这些反抗着,宗寇都忍不住低骂一句愚蠢,太自不量力了,不再犹豫,长刀麾下,将这些反抗着,尽数砍杀,很快就让他们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杜及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但他也没办法,不让他们争取时间,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起死就不如他们死,这边寿春军在夜色之下与宗寇所部杀得如火如荼,不想宗寇那边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号角声,说古怪,是相对于中原这些诸侯来说,可对于久在边疆之人来说,就一点也不陌生,同是牛角号,可用草原端牛角做的号角吹响之后更凄厉、激昂,这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那边骑兵瞬间停止进攻,反而开始集结,然后在号角的指挥下,结阵之后的骑兵如一柄大斧,勐然砸向敌军。 骑兵冲击,这一回的冲锋使他们再也无法挡住,只是一个冲锋,敌军便被骑兵吞没。 宗寇在阵后观察着骑兵冲杀而去,一路披靡,而寿春军只是混乱迎敌,最后虽然在骑兵的冲杀下仓促列阵,可在骑兵的冲击下很快便将他们的防御冲垮,一个个转身身奔逃。 见此情形,宗寇举起长剑大喝一声,率领着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对敌军展开血腥的杀戮。 屠杀,一边倒的杀戮,步兵本就难当骑兵,更何况连主心骨都没有的一群散兵,勐虎入羊群,只能任由勐虎撕咬吞噬。 恐惧越来越深,再无抵挡下去的勇气,只有逃命,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他们又怎么能逃出骑兵的追击,战马之上,每一击挥下,都会有漫天血花飞溅而起,交战场惨烈,但所有的死人都是寿春军。 不管他们如何抵挡,不管他们如何逃命,始终无法逃出骑兵的魔爪,甚至已经跑出很远,以为捡回一条命时,却发现骑兵就在瞬间便赶到。 骑兵的追击速度太快了,快到他们除非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新吴县内不然根本就无法逃出他们的追杀。 很快让都因此奔溃,索性回过头来不顾生死迎向敌军挥刀杀去,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的反抗毫无作用,骑兵一刀便刺入了他们的心脏,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惨烈的激战,尤其还是一边倒的屠杀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很多之前疯狂杀戮的骑兵都开始有些不忍了,宗寇,则把握到了这样的微妙情况,振臂一唿:“投降不杀!” 宗寇可不是因为觉得如此杀戮残忍,这本就是战争,你死我活,他之所以如此去做,完全是出于尽快结束此战。 效果很好,最少很多之前打算送死的寿春军不再前来拼命,可这并不等于,敌军就此就会投效,还是有很多人在顽抗,对这些反抗着,宗寇都忍不住低骂一句愚蠢,太自不量力了,不再犹豫,长刀麾下,将这些反抗着,尽数砍杀,很快就让他们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杜及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有点不厚道,但他也没办法,不让他们争取时间,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起死就不如他们死,这边寿春军在夜色之下与宗寇所部杀得如火如荼,不想宗寇那边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号角声,说古怪,是相对于中原这些诸侯来说,可对于久在边疆之人来说,就一点也不陌生,同是牛角号,可用草原端牛角做的号角吹响之后更凄厉、激昂,这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那边骑兵瞬间停止进攻,反而开始集结,然后在号角的指挥下,结阵之后的骑兵如一柄大斧,勐然砸向敌军。 骑兵冲击,这一回的冲锋使他们再也无法挡住,只是一个冲锋,敌军便被骑兵吞没。 宗寇在阵后观察着骑兵冲杀而去,一路披靡,而寿春军只是混乱迎敌,最后虽然在骑兵的冲杀下仓促列阵,可在骑兵的冲击下很快便将他们的防御冲垮,一个个转身身奔逃。 见此情形,宗寇举起长剑大喝一声,率领着骑兵加入到战团之中,对敌军展开血腥的杀戮。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初战交锋(45) 新吴一战可谓是一场完胜,但就规模来说,还是太小了,参战部队加起来不到万人,而且因为杜及逃走,所以这一仗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不过这个杜及有点意思,居然跑去了长沙,这个长沙太守张羡刘澜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但这个了解,却是因为一个人,医圣张机张仲景。 23us.com 在后世,对于张仲景有一些论争,首先便是其是否任职过长沙太守,如章太炎等就认为张机、张羡或为一人,也就是说,按照二人的说法,现在这位张医圣便是这位长沙太守张羡。 但近水楼台的刘澜却通过自己内卫的渠道获悉,二人并非一人,乃属同族,皆为南阳张氏。 要说这天下张氏有八支最盛,以清河张氏为首,清河张氏自西汉大儒张禹起成为本郡望族,而在本朝最为有名的则莫过于刘澜那位老朋友,前任的乐浪太守张岐了。而在清河张氏则在西汉廷尉张释之之后成为甲族,到本朝既有太尉张温,也有这张机和张羡。 而这位张羡,绝对是一位好官,在零陵、桂阳做县长时就深得民心,出任郡守之后更是兢兢业业,不过好像与刘表的关系不太融洽所以刘澜便打发宗寇回了南城,这事可非同小可,一旦出兵长沙,处理不好,很可能引起刘表、张羡与他的三方冲突,到时过犹不及,所以这事必须慎之又慎,首先就是要先合刘表那里通气,不能让他太被动了,到时候只要他能点头,那么他也就好办了,不过,刘澜估摸着也不太可能了,毕竟没必要为一个杜及兴师动众。 刘澜将宗寇派来的将领打发了回去之后便将徐庶招了过来,这些被俘虏的将官是不可能放回去了,回去,最后还是会再次成为袁术帐下兵丁,可留着也不大可能,没什么用,所以就交给徐庶去处置吧。 片刻之后,许褚引着徐庶来到了内室,走进房内,徐庶上前向他深施一礼,道:“卑职参见主公。” “元直快坐。”刘澜异常笑着打招唿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处置,昨日张飞在新吴大破寿春军,捉了近千人的俘虏,最可恨的是那主将杜及为了逃命让他们白白送死,那宗寇怜悯他们,把他们直接交给了我处置,你有什么建议吗?” “胡闹,这个宗寇,去了翼德将军军前这才多久,胆子就变得如此大了?这等小事,他怎敢直接越过翼德将军直接上报!” “他也是好心,于心不忍才如此的,好了,好了,他的事情先放一边,说说这些俘虏怎么处置吧?”刘澜笑着说道。 在刘澜帐下,向来有不杀俘一说,只要投降一概宽待,不过宽待归宽待,除非故主来赎人,似袁绍这样的,一般情况下刘澜也不会把他们放走,免得纵虎归山,可到底该如何处置,刘澜也就索性把这事都交给了徐庶来处理。 可这些年,其实俘虏并不多,一些愿意投军的还好处理,一些不愿投军的,故主又不管的,则通通把他们充去了辽东,那里地多人少,虽然条件恶劣了一些,可只要勤恳一些,总能够谋一条生路。 “你这处置这些兵丁,只怕他们知道了后,就都要抢着参军了。”刘澜笑着说道:“以为如此处置的降军,多为北方人,现在处理的百姓都是淮南人,哪适应的了辽东那气候。”以前刘澜帐下就有这么几位服役的南方人,多少都长眠在辽东了?虽然如今刘澜苦苦找寻到了棉花,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可制作成衣裳那就杯水车薪了,当然现在棉衣最主要的还是糜竺的成衣坊在制造,做出来的虽然运到辽东,可也全部是给部队,六四的比例交到军队和百姓手中虽然都只是收取成本钱,可想现在连士兵都还没全部配上呢,更遑论他们这些降军,去了就只有挨冻的份,甚至等百姓都能穿上了棉衣,他们也穿不上。 “要不让他们干脆去青州?”刘澜随口说道。 “主公,既然您不愿让他们去辽东,那就哪都不急着派了。” “哦,你这意思是要把他们带去秣陵了?”刘澜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道:“好你个徐元直啊,亏你想的出来,让他们到秣陵去,防御山越也挺好。” 徐庶听他如此说,正要出言,可话到口边却收了回来,他的本意,是想着九江之战后选好址的秣陵新城也就要开建了,让他们去建城,有了这帮俘虏,可少不少劳力,能省一笔铜钱,可现在看起来,主公明显会错了意,可正当他打算提醒主公的一刻,却忽然觉得不可能,主公必然知道他的意思,可为何还要说什么防备山越这一的话,八成是他不愿强迫这些俘虏,而就主公一贯重百姓的性格来看,他对难民都尚能有偿代工,对待这些俘虏士卒就更不可能让他们无偿去建城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到这里,徐庶建议,道:“主公,可以让他们自己选择,愿意去修城,发放月俸、禄米,愿意去当兵备寇,也能领一份禄米,这样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了。” “果然是我的好军师啊,你还真是其心可诛啊,当兵就只一份禄米,去建城却是每月都有月俸、禄米,他们就是不想去建城都得被吸引去喽。”刘澜苦笑一声,他的治下免徭役,每年政府的工程都是花钱雇工,可毕竟是农耕时代,虽然刘澜在沛县大力鼓励工商,可真正愿意扔下锄头的没几个,别说这了,就是农田改桑田,每年都会由成衣店准时向他们以市价收购生丝的买卖,他们都不愿意,就认准了种田能吃饭的死理,为这事主管农业的国渊都被他逼得都快要辞官了,实在推行不下去。 最后刘澜干脆直接逼着他亲自去亭里找乡老里长做百姓的工作,结果到了现场,把百姓都召集了起来,询问他们有什么苦衷,就没一个百姓能说出个原因来,都沉默,这事汇报上来之后,刘澜笑笑没说话。 一亩田所产生丝,按照市价卖出再买进粮食,最少能多一倍吧,也就是说原来种田产一亩粮,现在改为种桑一亩田等于原来两亩田的收成,可就是这么实惠的事情,结果没人做,可想这事在沛县都改革不下去,又怎么可能在其他郡县推行下去,当然了毕竟是战争时期,其他郡县也不可能实行,毕竟粮食才最为关键,可毕竟沛县是特殊区域,刘澜一早就把他作为试验田,推行自己心中所设计的一系列改革,所以在这里实行的一些法案改革都实行不下去,那别处就更没有可能了。 为此刘澜干脆直接让简雍下了一道政令,所有改稻为桑百姓,按改种桑田田亩计,免除三年赋税,刘澜对这事不可谓费劲重心思了,可就是这样,依然改种桑田者寥寥,最后刘澜干脆直接再下狠招,家有田亩者,如果连一亩田都不改桑的话,那对不起,来年所租用官府的耕牛、种苗、农具一律暂停,直到改种桑田再来领取。 直到这时,改稻为桑的政令才算施行了下去,但就是如此依然有百姓阳奉阴违,但刘澜也就不在乎了,到第二年,百姓们真正见到实惠,并且发现粮食价格并没有涨价格后,这才算是心中踏实,种上了桑田,而有了改稻为桑的事例之后,沛县又施行了改稻为棉,这在当时百姓看来刘澜用桑价收棉花简直就是疯了,毕竟这时候棉花还只是被当做观赏植物,他的功用并没有被发觉。 而这个时候,很多百姓不愿意改,则成了不想让官府亏损,可在简雍的劝说下,他们还是尝试的去种了几亩棉花,到收获的时候官府果然如收丝的价格收了去,到后来当他们得知一件棉衣在辽东几乎快要卖到丝袍价格的时候,才终于知道棉花的功用。 但这些都是能够让百姓得利之事,可是去除徭役,想要让他们主动成为雇工,却没那么容易了,简雍甚至说出没有徭役,根本找不到工的话,但刘澜还是固执己见,甚至还有过考虑连郡国兵和每年备寇团练的兵役都免去,不过这确实有些不太现实,最少在目前还不行。 而雇工不一样,只要得闲就行,干一天结一天的钱,虽然就几个五铢钱不多,可对于一些农夫来说,确实是开源的一条捷径,慢慢的人也就多了,不过没到农忙的时候,也就没人了。 刘澜也清楚想要让农民变工人这条路还很漫长,但这条路必须得走,最少糜家甄姜的织坊就很好的开了一个头,而兵器监也一样。 而这几位俘虏,也许能为他开一个好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工人,当然了指望打零工的这些钱粮养家是不可能了,可如果他们愿意去兵器监的话,每月的俸、米足够他们养家煳口,过好小日子,最少要比农民有保障,种田向来有三年丰,三年歉一说,丰年存粮于义仓以备荒,到了荒年开仓赈济,所以说,这些败军,去秣陵当工人,比他们回去继续当兵不知何时丢了性命甚至是回去继续当农民受剥削强太多了。 当然了,对于农政刘澜也有考虑过改革,但是目前真不行,他治下控制的地多人少,田地还没有饱和,但是未来刘澜一定会有改革。 其实说改革,沛县早已经改革,古代封建王朝,愿意百姓种地,自耕农越多,他的府库就越多,而刘澜在沛县所施行的政策则不然,就算日后坐了天下,首先他不会封赏任何人食邑,没有了在田亩上的特权,那么就能够按照他在沛县施行的办法按田亩收赋,谁想去兼并就兼并,而那个时候刘澜计划中的各种工厂也都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开展起来,没了地的百姓也不会为生计发愁。 所有说,土地兼并并不可怕,只要你能够为失去土地的百姓提供保障就可以。 而就在沛县所施行的结果来看,效果很好,而且结构也合理,有继续种地的百姓,也有种水果蔬菜的百姓,还有一亩田不种,就种棉养蚕的百姓,所以说刘澜现在一点都不担心。 刘澜大笑着道:“既然军师已经为他们想好安置之处了,那么我在说一句,秣陵城建好之后,可以让他们选择是否前往兵器监,愿意的就过去,不愿意的可以让他们归乡,不过前提是,寿春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主公是打算动袁术了?”徐庶轻笑着说道,以为刘澜说,但说得极其隐晦,但今天,却一点也没有顾忌,毕竟这想法在以前,刘澜是只敢说说的,可这却是一个遥远而极难实现的目标,最少在袁术称帝之前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可真到了那他,群雄攻之,也就不会有他刘澜什么事情了,所以要对付袁术,夺取寿春就决不能等到那一天到来。 原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可随着局势发展,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机会来了,那他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了,说就说出来了,毕竟是一早就看中的地方,守江必守淮,这句话南下之前就提到过无数遍,虽然从不提袁术的名字,可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不过现在要对袁术用武,还是早了些,连五成把握都没有,所以九江之战结束之后,先看看袁绍的反应,如果他果真南下,那么我们与他难免会有一场大战,到那个时候,再去对付袁术也很难了,而我们在休养生息之时,却可以将南方几郡收入囊中,吴郡、会稽、豫章甚至是九江都可以夺下来,等这几仗结束了,想必也就到了我们和袁术生死较量之时了。” “卑职还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徐庶口上说着,可他也明白,如果袁绍南下的话,那这一仗一定凶险万分,到时候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就算勉强防住了,那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还能不能出兵夺下这几郡,还真是未知数。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初战交锋(46)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还是为了南城之战,我这几天仔细想了许多,翼德领军虽然干得不错,可让他攻坚打城还是不太合适,而且现在我们继续在南城取得一胜转会秣陵,这个时候南城之战要快,却又不能太急,催得太急,以翼德那个性子,很可能要出大乱子,如果南城之战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到时候又怎么可能安心撤离呢,所以我的想法是你过去南城,接替翼德为将。 23us.com” “不可,临战换将乃兵家大忌,况且翼德将军连战连捷,主公这时候换将大为不妥,卑职建议南城一战继续以张将军为主将,率军攻打南城,如果主公不放心,则可调黄忠将军南下。” “黄忠?不行!”刘澜一口回绝了徐庶,倒不是黄忠能力不合适,而是张飞个性上的原因造成了黄忠去了也很难短时间内与他形成默契,甚至还会受到他的排挤,而徐庶就不一样了,老相识,也有过默契的配合,他过去比较合适,而且最合适张飞的地方还是正面战场,而攻城战则是其短,这也是为何刘澜会在如此关头选择调徐庶过去接替张飞的初衷,可没想到却被徐庶以临阵换将乃兵之大忌所拒绝,这当然不是刘澜不通兵法乱来一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此刻被他拒绝了,所以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笑着对他说:“要不这样,继任你不愿意去当这个主将,那么干脆你过去临时给他当个参军,帮他尽快结束南城一战?” 这一回,刘澜的建议得到了徐庶的同意,交代了几句之后,刘澜亲自把他送走,回到内堂之后便让赵雨给他取出文房四宝,给关羽传一封急件,那里如果还是无法取得任何进展的话,那么干脆就着手准备撤离吧。 写完之后,刘澜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交给赵雨,让他交予院外守护的许褚,尽快派人交给江北的关羽。 书信第一时间通过快马传到了关羽营前,而此时已距离攻打寻县过去了整整半月时间,半月以来,不仅是关羽包括张颌张辽都没有再对寻阳发起进攻,相安无事,张勋将寻县的情况汇报给了远在寿春的主公,虽然他说的很委婉,但这对袁术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喜事,不管如何,张勋能在浔县可拖住刘澜三分之二的主力大军,他来说都是一大喜事,不管是对寿春还是对远在豫章的纪灵,尤其是后者,多少都会有些帮助,虽然他也知道杯水车薪,甚至这番话更像是自欺欺人,可这个时候,除了盼着袁绍早些出兵,纪灵早些撤兵,他还能如何呢? 让纪灵退兵已经触及到了袁术的底线,从最初孙策放弃柴桑之后,阎象就提出来,却被袁术拒绝,到现在不得不同意,这背后也有着一些的苦衷首先一点就是纪灵所率领的部队之中,淮南百姓居多,地方上的兄贵子弟也不少,尤其是这些人,对他施加压力,恳请纪灵成让他始料不及。 要知道当初出兵可就是这帮人,什么柴桑乃扬州之地,绝不能被外得之,那时候袁术需要借助这些大户大族出钱出粮甚至是出人,可随着战势进展不顺之后,这些当时叫嚣最凶的人一个个都又开始劝他撤兵了。 袁术又怎么可能同意,当时是为了筹钱粮,这才好话好说,甚至对他们赔着笑脸,现在嘛求人者变成了被人求,那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撤兵,门都没有,甚至还盼着能多死些人,只要纪灵安全,这些人最好都死了。 不过这个时候,纪灵的局势还并不太遭,可当局势变得越来越举步维艰时,他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虽然他们之中寿春大户的家兵占了大半,可他的老家低也有一大半,经过两次徐州之战,兵员消耗的袁术,自然不希望再损兵折将,终于袁术决定调纪灵撤兵,并派快马星夜兼程前往豫章,务必要赶在局势变糟糕前让纪灵撤回寿春。 袁术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官兵,至于答应袁绍的话,什么把刘澜主力拖在九江,早忘了一干二净,现在撤回来,何尝不是打着让袁绍取对付刘澜的想法,可袁术之所以久久没有出兵,大军再次集结,粮草押运是原因,可何尝没有第二次徐州之战被袁术坑了的原因,若非是袁术撤兵,吕布不会败,他也不会与刘澜求和,在他身上吃过太多苦头的袁绍可不会一次次的都被袁术当枪使,这一回是就是抱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想法。 不过袁术可有着十足信心,毕竟张勋可在浔县拖着刘澜的主力呢,而这也就是袁术让纪灵成的另外一个原因。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术得到了审配南下黄河,出任颜良副将的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大好事,审配一到,那就说明袁绍要南下青州了。 可在大殿之内,阎象却并不如此认为。“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还是为了南城之战,我这几天仔细想了许多,翼德领军虽然干得不错,可让他攻坚打城还是不太合适,而且现在我们继续在南城取得一胜转会秣陵,这个时候南城之战要快,却又不能太急,催得太急,以翼德那个性子,很可能要出大乱子,如果南城之战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到时候又怎么可能安心撤离呢,所以我的想法是你过去南城,接替翼德为将。” “不可,临战换将乃兵家大忌,况且翼德将军连战连捷,主公这时候换将大为不妥,卑职建议南城一战继续以张将军为主将,率军攻打南城,如果主公不放心,则可调黄忠将军南下。” “黄忠?不行!”刘澜一口回绝了徐庶,倒不是黄忠能力不合适,而是张飞个性上的原因造成了黄忠去了也很难短时间内与他形成默契,甚至还会受到他的排挤,而徐庶就不一样了,老相识,也有过默契的配合,他过去比较合适,而且最合适张飞的地方还是正面战场,而攻城战则是其短,这也是为何刘澜会在如此关头选择调徐庶过去接替张飞的初衷,可没想到却被徐庶以临阵换将乃兵之大忌所拒绝,这当然不是刘澜不通兵法乱来一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此刻被他拒绝了,所以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笑着对他说:“要不这样,继任你不愿意去当这个主将,那么干脆你过去临时给他当个参军,帮他尽快结束南城一战?” 这一回,刘澜的建议得到了徐庶的同意,交代了几句之后,刘澜亲自把他送走,回到内堂之后便让赵雨给他取出文房四宝,给关羽传一封急件,那里如果还是无法取得任何进展的话,那么干脆就着手准备撤离吧。 写完之后,刘澜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交给赵雨,让他交予院外守护的许褚,尽快派人交给江北的关羽。 书信第一时间通过快马传到了关羽营前,而此时已距离攻打寻县过去了整整半月时间,半月以来,不仅是关羽包括张颌张辽都没有再对寻阳发起进攻,相安无事,张勋将寻县的情况汇报给了远在寿春的主公,虽然他说的很委婉,但这对袁术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喜事,不管如何,张勋能在浔县可拖住刘澜三分之二的主力大军,他来说都是一大喜事,不管是对寿春还是对远在豫章的纪灵,尤其是后者,多少都会有些帮助,虽然他也知道杯水车薪,甚至这番话更像是自欺欺人,可这个时候,除了盼着袁绍早些出兵,纪灵早些撤兵,他还能如何呢? 让纪灵退兵已经触及到了袁术的底线,从最初孙策放弃柴桑之后,阎象就提出来,却被袁术拒绝,到现在不得不同意,这背后也有着一些的苦衷首先一点就是纪灵所率领的部队之中,淮南百姓居多,地方上的兄贵子弟也不少,尤其是这些人,对他施加压力,恳请纪灵成让他始料不及。 要知道当初出兵可就是这帮人,什么柴桑乃扬州之地,绝不能被外得之,那时候袁术需要借助这些大户大族出钱出粮甚至是出人,可随着战势进展不顺之后,这些当时叫嚣最凶的人一个个都又开始劝他撤兵了。 袁术又怎么可能同意,当时是为了筹钱粮,这才好话好说,甚至对他们赔着笑脸,现在嘛求人者变成了被人求,那怎么可能答应他们撤兵,门都没有,甚至还盼着能多死些人,只要纪灵安全,这些人最好都死了。 不过这个时候,纪灵的局势还并不太遭,可当局势变得越来越举步维艰时,他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了,虽然他们之中寿春大户的家兵占了大半,可他的老家低也有一大半,经过两次徐州之战,兵员消耗的袁术,自然不希望再损兵折将,终于袁术决定调纪灵撤兵,并派快马星夜兼程前往豫章,务必要赶在局势变糟糕前让纪灵撤回寿春。 袁术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官兵,至于答应袁绍的话,什么把刘澜主力拖在九江,早忘了一干二净,现在撤回来,何尝不是打着让袁绍取对付刘澜的想法,可袁术之所以久久没有出兵,大军再次集结,粮草押运是原因,可何尝没有第二次徐州之战被袁术坑了的原因,若非是袁术撤兵,吕布不会败,他也不会与刘澜求和,在他身上吃过太多苦头的袁绍可不会一次次的都被袁术当枪使,这一回是就是抱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想法。 不过袁术可有着十足信心,毕竟张勋可在浔县拖着刘澜的主力呢,而这也就是袁术让纪灵成的另外一个原因。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术得到了审配南下黄河,出任颜良副将的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大好事,审配一到,那就说明袁绍要南下青州了。 可在大殿之内,阎象却并不如此认为。“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还是为了南城之战,我这几天仔细想了许多,翼德领军虽然干得不错,可让他攻坚打城还是不太合适,而且现在我们继续在南城取得一胜转会秣陵,这个时候南城之战要快,却又不能太急,催得太急,以翼德那个性子,很可能要出大乱子,如果南城之战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到时候又怎么可能安心撤离呢,所以我的想法是你过去南城,接替翼德为将。” “不可,临战换将乃兵家大忌,况且翼德将军连战连捷,主公这时候换将大为不妥,卑职建议南城一战继续以张将军为主将,率军攻打南城,如果主公不放心,则可调黄忠将军南下。” “黄忠?不行!”刘澜一口回绝了徐庶,倒不是黄忠能力不合适,而是张飞个性上的原因造成了黄忠去了也很难短时间内与他形成默契,甚至还会受到他的排挤,而徐庶就不一样了,老相识,也有过默契的配合,他过去比较合适,而且最合适张飞的地方还是正面战场,而攻城战则是其短,这也是为何刘澜会在如此关头选择调徐庶过去接替张飞的初衷,可没想到却被徐庶以临阵换将乃兵之大忌所拒绝,这当然不是刘澜不通兵法乱来一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此刻被他拒绝了,所以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笑着对他说:“要不这样,继任你不愿意去当这个主将,那么干脆你过去临时给他当个参军,帮他尽快结束南城一战?” 这一回,刘澜的建议得到了徐庶的同意,交代了几句之后,刘澜亲自把他送走,回到内堂之后便让赵雨给他取出文房四宝,给关羽传一封急件,那里如果还是无法取得任何进展的话,那么干脆就着手准备撤离吧。 写完之后,刘澜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交给赵雨,让他交予院外守护的许褚,尽快派人交给江北的关羽。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初战交锋(47) 可这番话,也不是没人对袁术言说,可不管是杨弘还是阎象,都没法劝阻他,这是为什么?实在是没有第二个办法了,病急乱投医,这才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袁绍身上,可最后呢,到了现在,张勋、纪灵那么危险的局面,父亲还逼着他们拖着刘澜,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袁绍能够顺利出兵吗,为求最后胜利,这本无可厚非,可袁绍迟迟不出兵,他就不得不怀疑袁绍的用意了。 23us.com 虽然有很多人进言说什么怕父亲故技重施,袁绍出兵他便撤军,这看似是因为徐州之战落下的病根,可其实不然,这八成是袁绍想看着他们和刘澜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这叫什么,一石二鸟! 这番话,他本不愿说,也不敢说,只希望有明识之人能够看出来,并向父亲提出来,可这么多天来,却没有一人提及此事,这是什么原因?是他们看不出来,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愿说?如果是前者,那父亲养这么一帮酒囊饭袋有什么用?平日里只知道阿谀奉承,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个献策忠言的人都没有,既然有他们没有他们都一样,那不如把他们全遣散了,还能省些禄米。可如果是后者,这可就有些吃里扒外了,明知袁绍之意而不说,这种人,现在立斩都不过分。但最可恶的却是有些搅屎棍,他们是谁,自然是阎象杨弘,知而不言,主忧而不见,这样的官最少可恨,却也最少身不由已,因为他们最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最清楚说之于不说的结果,既然都一样,那还不如让主公抱着一线希望。 可是看着父亲现在这副模样,他坐不住了,更心有不忍,必须要说出真相,必须要出言相劝,让父亲早做对策,一旦袁绍出兵太晚,甚至出兵之后并未使刘澜退军的对策。 袁遗当面如实禀明,杨弘阎象也就无法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也一同起身,道:“将军,公子所言不差,袁绍出兵,但绝不会太快,若我军依旧如现在这般只是与刘澜僵持而不战,则其必会拖延南下时间,准备周全之后再出兵,而一旦我军与刘澜发生大规模交战,则袁绍必然会在两军交战之后出兵,此所谓两虎相争,小者必死,大者必伤是也。届时袁绍出兵,不仅可以一举歼灭刘澜,更难趁机夺下淮南,所以公子之谏言,主公必须仔细考量,早作其他打算,规避可能之风险。” “对策,对策!”袁术愤怒战起:“一个个和我绕圈子,兜圈子,你们当吾是什么,愚夫可欺?让我早作打算,规避风险,如何早作,如何规避,一个个遇事则退,遇利则争,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弄你们官场之上的那点学文,无耻之尤!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现在都得给我想出一个对策来,想不出来的,也就不用想了,直接去浔县,到了那里,你们一个个都想的出来!” 袁术当然清楚,满殿的文武心中想什么,他败了,死了,他们还能自保,可是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浔县败了,寿春不保了,到时候就先下手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处置了,想改换门庭,继续为官?做你得春秋大梦去吧,寿春城破之日,你们一个不留! 袁术环视在场众人,有长史,有主簿,有司马有中郎,有郡守有议曹,还有他后将军府的东西兵曹掾以及各校尉将军,大大小小二十人,算得上除了张勋、纪灵寿春自核心的一群人了,此刻看着他们的嘴脸,心中那叫一个厌恶,不然也不会在心中说如此狠话,如果被这些人知晓了,就算不立时就造了反,也会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先把他处决了。 可这番话,也不是没人对袁术言说,可不管是杨弘还是阎象,都没法劝阻他,这是为什么?实在是没有第二个办法了,病急乱投医,这才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袁绍身上,可最后呢,到了现在,张勋、纪灵那么危险的局面,父亲还逼着他们拖着刘澜,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袁绍能够顺利出兵吗,为求最后胜利,这本无可厚非,可袁绍迟迟不出兵,他就不得不怀疑袁绍的用意了。 虽然有很多人进言说什么怕父亲故技重施,袁绍出兵他便撤军,这看似是因为徐州之战落下的病根,可其实不然,这八成是袁绍想看着他们和刘澜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这叫什么,一石二鸟! 这番话,他本不愿说,也不敢说,只希望有明识之人能够看出来,并向父亲提出来,可这么多天来,却没有一人提及此事,这是什么原因?是他们看不出来,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愿说?如果是前者,那父亲养这么一帮酒囊饭袋有什么用?平日里只知道阿谀奉承,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个献策忠言的人都没有,既然有他们没有他们都一样,那不如把他们全遣散了,还能省些禄米。可如果是后者,这可就有些吃里扒外了,明知袁绍之意而不说,这种人,现在立斩都不过分。但最可恶的却是有些搅屎棍,他们是谁,自然是阎象杨弘,知而不言,主忧而不见,这样的官最少可恨,却也最少身不由已,因为他们最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最清楚说之于不说的结果,既然都一样,那还不如让主公抱着一线希望。 可是看着父亲现在这副模样,他坐不住了,更心有不忍,必须要说出真相,必须要出言相劝,让父亲早做对策,一旦袁绍出兵太晚,甚至出兵之后并未使刘澜退军的对策。 袁遗当面如实禀明,杨弘阎象也就无法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也一同起身,道:“将军,公子所言不差,袁绍出兵,但绝不会太快,若我军依旧如现在这般只是与刘澜僵持而不战,则其必会拖延南下时间,准备周全之后再出兵,而一旦我军与刘澜发生大规模交战,则袁绍必然会在两军交战之后出兵,此所谓两虎相争,小者必死,大者必伤是也。届时袁绍出兵,不仅可以一举歼灭刘澜,更难趁机夺下淮南,所以公子之谏言,主公必须仔细考量,早作其他打算,规避可能之风险。” “对策,对策!”袁术愤怒战起:“一个个和我绕圈子,兜圈子,你们当吾是什么,愚夫可欺?让我早作打算,规避风险,如何早作,如何规避,一个个遇事则退,遇利则争,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弄你们官场之上的那点学文,无耻之尤!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现在都得给我想出一个对策来,想不出来的,也就不用想了,直接去浔县,到了那里,你们一个个都想的出来!” 袁术当然清楚,满殿的文武心中想什么,他败了,死了,他们还能自保,可是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浔县败了,寿春不保了,到时候就先下手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处置了,想改换门庭,继续为官?做你得春秋大梦去吧,寿春城破之日,你们一个不留! 袁术环视在场众人,有长史,有主簿,有司马有中郎,有郡守有议曹,还有他后将军府的东西兵曹掾以及各校尉将军,大大小小二十人,算得上除了张勋、纪灵寿春自核心的一群人了,此刻看着他们的嘴脸,心中那叫一个厌恶,不然也不会在心中说如此狠话,如果被这些人知晓了,就算不立时就造了反,也会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先把他处决了。可这番话,也不是没人对袁术言说,可不管是杨弘还是阎象,都没法劝阻他,这是为什么?实在是没有第二个办法了,病急乱投医,这才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袁绍身上,可最后呢,到了现在,张勋、纪灵那么危险的局面,父亲还逼着他们拖着刘澜,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袁绍能够顺利出兵吗,为求最后胜利,这本无可厚非,可袁绍迟迟不出兵,他就不得不怀疑袁绍的用意了。 虽然有很多人进言说什么怕父亲故技重施,袁绍出兵他便撤军,这看似是因为徐州之战落下的病根,可其实不然,这八成是袁绍想看着他们和刘澜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这叫什么,一石二鸟! 这番话,他本不愿说,也不敢说,只希望有明识之人能够看出来,并向父亲提出来,可这么多天来,却没有一人提及此事,这是什么原因?是他们看不出来,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愿说?如果是前者,那父亲养这么一帮酒囊饭袋有什么用?平日里只知道阿谀奉承,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个献策忠言的人都没有,既然有他们没有他们都一样,那不如把他们全遣散了,还能省些禄米。可如果是后者,这可就有些吃里扒外了,明知袁绍之意而不说,这种人,现在立斩都不过分。但最可恶的却是有些搅屎棍,他们是谁,自然是阎象杨弘,知而不言,主忧而不见,这样的官最少可恨,却也最少身不由已,因为他们最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最清楚说之于不说的结果,既然都一样,那还不如让主公抱着一线希望。 可是看着父亲现在这副模样,他坐不住了,更心有不忍,必须要说出真相,必须要出言相劝,让父亲早做对策,一旦袁绍出兵太晚,甚至出兵之后并未使刘澜退军的对策。 袁遗当面如实禀明,杨弘阎象也就无法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也一同起身,道:“将军,公子所言不差,袁绍出兵,但绝不会太快,若我军依旧如现在这般只是与刘澜僵持而不战,则其必会拖延南下时间,准备周全之后再出兵,而一旦我军与刘澜发生大规模交战,则袁绍必然会在两军交战之后出兵,此所谓两虎相争,小者必死,大者必伤是也。届时袁绍出兵,不仅可以一举歼灭刘澜,更难趁机夺下淮南,所以公子之谏言,主公必须仔细考量,早作其他打算,规避可能之风险。” “对策,对策!”袁术愤怒战起:“一个个和我绕圈子,兜圈子,你们当吾是什么,愚夫可欺?让我早作打算,规避风险,如何早作,如何规避,一个个遇事则退,遇利则争,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弄你们官场之上的那点学文,无耻之尤!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现在都得给我想出一个对策来,想不出来的,也就不用想了,直接去浔县,到了那里,你们一个个都想的出来!”袁术当然清楚,满殿的文武心中想什么,他败了,死了,他们还能自保,可是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浔县败了,寿春不保了,到时候就先下手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处置了,想改换门庭,继续为官?做你得春秋大梦去吧,寿春城破之日,你们一个不留! 袁术环视在场众人,有长史,有主簿,有司马有中郎,有郡守有议曹,还有他后将军府的东西兵曹掾以及各校尉将军,大大小小二十人,算得上除了张勋、纪灵寿春自核心的一群人了,此刻看着他们的嘴脸,心中那叫一个厌恶,不然也不会在心中说如此狠话,如果被这些人知晓了,就算不立时就造了反,也会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先把他处决了。 袁术当然清楚,满殿的文武心中想什么,他败了,死了,他们还能自保,可是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浔县败了,寿春不保了,到时候就先下手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处置了,想改换门庭,继续为官?做你得春秋大梦去吧,寿春城破之日,你们一个不留! 袁术环视在场众人,有长史,有主簿,有司马有中郎,有郡守有议曹,还有他后将军府的东西兵曹掾以及各校尉将军,大大小小二十人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初战交锋(48) 吴郡、会稽两郡不足以成为袁术的救命稻草,这里的军事实力,刘澜连正眼都不会瞧,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派宗承前往两郡,为的就是希望他们能拖刘澜的后退,就只得去尝试,就好像徐州之战时他派出的祖郎,明知道他不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但他的存在,却让刘澜头疼至极,而且无法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只能派军去剿,因为祖郎就在秣陵,不管他的威胁多么不值一提,但却势必会对秣陵造成破坏。 23us.com 同理,吴郡会稽也都一样,在刘澜这具庞然大物前,他们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可是如果刘澜在九江的话,他们便有了威胁,当然想说服他们出兵并不容易,因为事后必然会面临刘澜的雷霆之怒,可是有一点不要忘记,吴郡会稽终归是扬州治下的两个郡,虽然袁术已经多年对他们失去了控制,可他终归是受其节制的,如果袁术不仅是以后将军的身份命令他们,更是用宗承前往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双重保险,完全有希望。 只要他们在吴县一动,就算是与袁绍一样不出兵,但也足够震慑刘澜,到时候他就不信刘澜还不退兵。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以前刘澜的治所在徐州,袁绍一定,牵动青徐,他想不会都不能,可现在刘澜改到了秣陵,青徐就算有危险,也不像以往那般受到刘澜的重视,因为现在的秣陵才是当年的徐州,也正因为这样,如果一个袁绍还不足以让刘澜退军,那么吴郡可能出兵危险秣陵,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慑刘澜,让他在担惊受怕之下回师。 秣陵不容有失,那里现在装着刘澜这些年所有的赋税钱粮,还有从青徐迁移过去的人口百姓,所有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 所以,他相信只要吴县能起兵,绝对能够把刘澜逼回去,在这件事情上,刘澜不会冒险,而且在秣陵,刘澜此次出征,只留下了甄俨,而他帐下就只有一些郡国兵,这样的防御,足见他只看重了北方的强敌,却忽视了南面这些微不足道的小郡守们。 可是他们也许确实是微不足道,但在这个时间点,却足以釜底抽薪。 袁术对这次信使吴县充满了期待,甚至专程去见了宗承,有些话他必须要告诉他,或者说通过他的口去告诉吴郡会稽的郡守们,让他们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如果错过了,等刘澜回过头来,第一个就会消灭他们,而这绝不会因为他们不出兵,甚至是主动与其修好就能够有所改变。 刘澜的野心,可绝不只是一城一池之地,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得陇望蜀,得了辽东还要来徐州,拿了徐州还要青州与丹阳,只不过他有耐心,让人觉得他无害时,骤然出手,刘繇便受其蒙骗,失了秣陵,现在他们虽然对吴郡和会稽保持着直接威胁,可整整一年,却始终没有出兵,甚至不辞辛劳来攻九江,这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水警惕,或者说他背后一直在谋划着南下,只是九江的孙策和他是其出兵之后的一大威胁,所以他要先消除后患。 如果他在九江损失惨重,那么刘澜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到时候没有人能救下他们,可是如果吴郡会稽愿意出兵替他接解除题的话,作为交换,他愿意在刘澜出兵吴郡的时候,从寿春出兵危险刘澜。 而如果他们不愿意答应,那就等着刘澜率领大军征讨吧,刘澜乃当世武将第一人,他帐下关张皆是世之虎将,闻名天下,在这世上能挡其锋芒者,屈指可数,但决不再吴郡会稽,就他所知,两郡之中,就无一人识兵马,这么可能挡得住刘澜,又怎么能够与刘澜帐下那些勐将相比,所以他们必须要与我结盟,这是保命之道。 袁术的用意,宗承自然知晓,此刻又亲自前来一番叮嘱,自然不会怠慢,说了一声谨记之后,纪灵便安心告辞。 吴郡、会稽两郡不足以成为袁术的救命稻草,这里的军事实力,刘澜连正眼都不会瞧,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派宗承前往两郡,为的就是希望他们能拖刘澜的后退,就只得去尝试,就好像徐州之战时他派出的祖郎,明知道他不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但他的存在,却让刘澜头疼至极,而且无法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只能派军去剿,因为祖郎就在秣陵,不管他的威胁多么不值一提,但却势必会对秣陵造成破坏。 同理,吴郡会稽也都一样,在刘澜这具庞然大物前,他们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可是如果刘澜在九江的话,他们便有了威胁,当然想说服他们出兵并不容易,因为事后必然会面临刘澜的雷霆之怒,可是有一点不要忘记,吴郡会稽终归是扬州治下的两个郡,虽然袁术已经多年对他们失去了控制,可他终归是受其节制的,如果袁术不仅是以后将军的身份命令他们,更是用宗承前往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双重保险,完全有希望。 只要他们在吴县一动,就算是与袁绍一样不出兵,但也足够震慑刘澜,到时候他就不信刘澜还不退兵。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以前刘澜的治所在徐州,袁绍一定,牵动青徐,他想不会都不能,可现在刘澜改到了秣陵,青徐就算有危险,也不像以往那般受到刘澜的重视,因为现在的秣陵才是当年的徐州,也正因为这样,如果一个袁绍还不足以让刘澜退军,那么吴郡可能出兵危险秣陵,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慑刘澜,让他在担惊受怕之下回师。 秣陵不容有失,那里现在装着刘澜这些年所有的赋税钱粮,还有从青徐迁移过去的人口百姓,所有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 所以,他相信只要吴县能起兵,绝对能够把刘澜逼回去,在这件事情上,刘澜不会冒险,而且在秣陵,刘澜此次出征,只留下了甄俨,而他帐下就只有一些郡国兵,这样的防御,足见他只看重了北方的强敌,却忽视了南面这些微不足道的小郡守们。 可是他们也许确实是微不足道,但在这个时间点,却足以釜底抽薪。 袁术对这次信使吴县充满了期待,甚至专程去见了宗承,有些话他必须要告诉他,或者说通过他的口去告诉吴郡会稽的郡守们,让他们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如果错过了,等刘澜回过头来,第一个就会消灭他们,而这绝不会因为他们不出兵,甚至是主动与其修好就能够有所改变。 刘澜的野心,可绝不只是一城一池之地,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得陇望蜀,得了辽东还要来徐州,拿了徐州还要青州与丹阳,只不过他有耐心,让人觉得他无害时,骤然出手,刘繇便受其蒙骗,失了秣陵,现在他们虽然对吴郡和会稽保持着直接威胁,可整整一年,却始终没有出兵,甚至不辞辛劳来攻九江,这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水警惕,或者说他背后一直在谋划着南下,只是九江的孙策和他是其出兵之后的一大威胁,所以他要先消除后患。 如果他在九江损失惨重,那么刘澜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到时候没有人能救下他们,可是如果吴郡会稽愿意出兵替他接解除题的话,作为交换,他愿意在刘澜出兵吴郡的时候,从寿春出兵危险刘澜。 而如果他们不愿意答应,那就等着刘澜率领大军征讨吧,刘澜乃当世武将第一人,他帐下关张皆是世之虎将,闻名天下,在这世上能挡其锋芒者,屈指可数,但决不再吴郡会稽,就他所知,两郡之中,就无一人识兵马,这么可能挡得住刘澜,又怎么能够与刘澜帐下那些勐将相比,所以他们必须要与我结盟,这是保命之道。 袁术的用意,宗承自然知晓,此刻又亲自前来一番叮嘱,自然不会怠慢,说了一声谨记之后,纪灵便安心告辞。吴郡、会稽两郡不足以成为袁术的救命稻草,这里的军事实力,刘澜连正眼都不会瞧,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派宗承前往两郡,为的就是希望他们能拖刘澜的后退,就只得去尝试,就好像徐州之战时他派出的祖郎,明知道他不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但他的存在,却让刘澜头疼至极,而且无法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只能派军去剿,因为祖郎就在秣陵,不管他的威胁多么不值一提,但却势必会对秣陵造成破坏。 同理,吴郡会稽也都一样,在刘澜这具庞然大物前,他们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可是如果刘澜在九江的话,他们便有了威胁,当然想说服他们出兵并不容易,因为事后必然会面临刘澜的雷霆之怒,可是有一点不要忘记,吴郡会稽终归是扬州治下的两个郡,虽然袁术已经多年对他们失去了控制,可他终归是受其节制的,如果袁术不仅是以后将军的身份命令他们,更是用宗承前往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双重保险,完全有希望。 只要他们在吴县一动,就算是与袁绍一样不出兵,但也足够震慑刘澜,到时候他就不信刘澜还不退兵。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以前刘澜的治所在徐州,袁绍一定,牵动青徐,他想不会都不能,可现在刘澜改到了秣陵,青徐就算有危险,也不像以往那般受到刘澜的重视,因为现在的秣陵才是当年的徐州,也正因为这样,如果一个袁绍还不足以让刘澜退军,那么吴郡可能出兵危险秣陵,不管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慑刘澜,让他在担惊受怕之下回师。 秣陵不容有失,那里现在装着刘澜这些年所有的赋税钱粮,还有从青徐迁移过去的人口百姓,所有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 所以,他相信只要吴县能起兵,绝对能够把刘澜逼回去,在这件事情上,刘澜不会冒险,而且在秣陵,刘澜此次出征,只留下了甄俨,而他帐下就只有一些郡国兵,这样的防御,足见他只看重了北方的强敌,却忽视了南面这些微不足道的小郡守们。 可是他们也许确实是微不足道,但在这个时间点,却足以釜底抽薪。 袁术对这次信使吴县充满了期待,甚至专程去见了宗承,有些话他必须要告诉他,或者说通过他的口去告诉吴郡会稽的郡守们,让他们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如果错过了,等刘澜回过头来,第一个就会消灭他们,而这绝不会因为他们不出兵,甚至是主动与其修好就能够有所改变。 刘澜的野心,可绝不只是一城一池之地,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得陇望蜀,得了辽东还要来徐州,拿了徐州还要青州与丹阳,只不过他有耐心,让人觉得他无害时,骤然出手,刘繇便受其蒙骗,失了秣陵,现在他们虽然对吴郡和会稽保持着直接威胁,可整整一年,却始终没有出兵,甚至不辞辛劳来攻九江,这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水警惕,或者说他背后一直在谋划着南下,只是九江的孙策和他是其出兵之后的一大威胁,所以他要先消除后患。 如果他在九江损失惨重,那么刘澜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到时候没有人能救下他们,可是如果吴郡会稽愿意出兵替他接解除题的话,作为交换,他愿意在刘澜出兵吴郡的时候,从寿春出兵危险刘澜。 而如果他们不愿意答应,那就等着刘澜率领大军征讨吧,刘澜乃当世武将第一人,他帐下关张皆是世之虎将,闻名天下,在这世上能挡其锋芒者,屈指可数,但决不再吴郡会稽,就他所知,两郡之中,就无一人识兵马,这么可能挡得住刘澜,又怎么能够与刘澜帐下那些勐将相比,所以他们必须要与我结盟,这是保命之道。 袁术的用意,宗承自然知晓,此刻又亲自前来一番叮嘱,自然不会怠慢,说了一声谨记之后,纪灵便安心告辞。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初战交锋(49) 后将军府内院花厅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但最受袁术喜爱的却是用飞白书所创作的着名古辞:饮马长城窟行。 23us.com 在他眼中,厅中能称得上真正的绝品只有这副字画,至于其他的古玩字画在这首古辞面前都变得黯然无色,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精品。 而这副绝品书法的第一绝就绝在是用难得一见的飞白体写就,一气呵成,可想其它的价值连城了,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这副字并没有署作者姓名,不然的话,那就更价值连城了,毕竟当世能写就如此气象恢弘的飞白体,除了蔡邕蔡伯喈,绝不会有第二人。 之前还说着张勋颜良的袁术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身侧墙上挂着的书法,让阎象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他明白,这里面一定意有所指,不然袁术不会突然岔开话题,只是他一时间却没有猜透他的心思,有些困惑,可又不好直接去问,可仔细去想他对蔡邕的一些了解,却也并没有发现与自己此刻所处情况类似的境遇。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主公的意思并不是作者,而是这幅古辞背后隐含之意。 想到此处,阎象勐然醒悟,忙不迭的道:“主公是想让末将到张勋处?” 袁术点了点头,他终于参透了自己的打算,让他前往浔县,一来是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其次则是坚定张勋守城的决心,毕竟在准备召回颜良之后,浔县就更不能有半点损失,哪里必须要挡住刘澜,这件事要让他明白,更要让他明白,现在的浔县是何等重要,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那卑职到了浔县之后,是留下来与张将军一同守城呢还是劳军之后便返回守城呢?” “自然是返回寿春!” “卑职领命。” 他说完之后,便告辞离去,毕竟这算得上是袁术给予他的最轻的处罚了,如果把他留下来,也就意味着他要与浔县共存亡,但只是劳军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对他的一点小小惩戒,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寿春,他袁术才是最大的那个人,是能轻易取他性命的那个人。 昨日犯下的大忌,这一次他原谅你,可是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话,那袁术也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看着他告辞离去,袁术笑着道:“你就这么走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阎象勐然一惊,忙回头施礼,背后冷汗直流之际,就见袁术笑着走了下来,将一个如古辞之上所描写的双鱼锦盒交到了他的手中:“拿着它就尽快上路吧。” 古辞之中的家书便放在锦盒之内,而袁术让他仿古辞之意前往浔县,自然不会是口传指令,那么这方锦盒与锦盒内的文书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把它交给张勋。” “对了,不用急着赶,可以先回府和加人打一声招唿,毕竟是去前线!”袁术转身回到主位时叮嘱道。 “主公之令,卑职不敢怠慢,让仆从通禀一声就是了,卑职当立即前往浔县。” 袁术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番话听起来说得忠心耿耿,替其分忧,让人感动,可他却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看来今天的敲打是很成功的,有的人就得这样,适当提醒一下,不然的话,这主簿还真就当成了后将军,忘了谁是主谁是臣! 袁术的野心,可要比他那个风头正盛的庶子哥哥袁绍更大,他可是打算称帝的,所以当今天想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就开始学着当年的灵帝,首先就要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欲要用之,先要压之,欲要杀之,先要顺之,是以才能够成功的让他看清楚,想明白。 他能有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又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自己用了他,在他的面前,阎象永远是臣,奴大欺主的事情你若果真赶出来,到时候死的那个一定是你,没人能救! 后将军府内院花厅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但最受袁术喜爱的却是用飞白书所创作的着名古辞:饮马长城窟行。 在他眼中,厅中能称得上真正的绝品只有这副字画,至于其他的古玩字画在这首古辞面前都变得黯然无色,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精品。 而这副绝品书法的第一绝就绝在是用难得一见的飞白体写就,一气呵成,可想其它的价值连城了,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这副字并没有署作者姓名,不然的话,那就更价值连城了,毕竟当世能写就如此气象恢弘的飞白体,除了蔡邕蔡伯喈,绝不会有第二人。 之前还说着张勋颜良的袁术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身侧墙上挂着的书法,让阎象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他明白,这里面一定意有所指,不然袁术不会突然岔开话题,只是他一时间却没有猜透他的心思,有些困惑,可又不好直接去问,可仔细去想他对蔡邕的一些了解,却也并没有发现与自己此刻所处情况类似的境遇。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主公的意思并不是作者,而是这幅古辞背后隐含之意。 想到此处,阎象勐然醒悟,忙不迭的道:“主公是想让末将到张勋处?” 袁术点了点头,他终于参透了自己的打算,让他前往浔县,一来是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其次则是坚定张勋守城的决心,毕竟在准备召回颜良之后,浔县就更不能有半点损失,哪里必须要挡住刘澜,这件事要让他明白,更要让他明白,现在的浔县是何等重要,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那卑职到了浔县之后,是留下来与张将军一同守城呢还是劳军之后便返回守城呢?” “自然是返回寿春!” “卑职领命。” 他说完之后,便告辞离去,毕竟这算得上是袁术给予他的最轻的处罚了,如果把他留下来,也就意味着他要与浔县共存亡,但只是劳军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对他的一点小小惩戒,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寿春,他袁术才是最大的那个人,是能轻易取他性命的那个人。 昨日犯下的大忌,这一次他原谅你,可是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话,那袁术也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看着他告辞离去,袁术笑着道:“你就这么走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阎象勐然一惊,忙回头施礼,背后冷汗直流之际,就见袁术笑着走了下来,将一个如古辞之上所描写的双鱼锦盒交到了他的手中:“拿着它就尽快上路吧。” 古辞之中的家书便放在锦盒之内,而袁术让他仿古辞之意前往浔县,自然不会是口传指令,那么这方锦盒与锦盒内的文书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把它交给张勋。” “对了,不用急着赶,可以先回府和加人打一声招唿,毕竟是去前线!”袁术转身回到主位时叮嘱道。 “主公之令,卑职不敢怠慢,让仆从通禀一声就是了,卑职当立即前往浔县。” 袁术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番话听起来说得忠心耿耿,替其分忧,让人感动,可他却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看来今天的敲打是很成功的,有的人就得这样,适当提醒一下,不然的话,这主簿还真就当成了后将军,忘了谁是主谁是臣! 袁术的野心,可要比他那个风头正盛的庶子哥哥袁绍更大,他可是打算称帝的,所以当今天想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就开始学着当年的灵帝,首先就要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欲要用之,先要压之,欲要杀之,先要顺之,是以才能够成功的让他看清楚,想明白。 他能有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又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自己用了他,在他的面前,阎象永远是臣,奴大欺主的事情你若果真赶出来,到时候死的那个一定是你,没人能救! 后将军府内院花厅古玩字画应有尽有,但最受袁术喜爱的却是用飞白书所创作的着名古辞:饮马长城窟行。 在他眼中,厅中能称得上真正的绝品只有这副字画,至于其他的古玩字画在这首古辞面前都变得黯然无色,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精品。 而这副绝品书法的第一绝就绝在是用难得一见的飞白体写就,一气呵成,可想其它的价值连城了,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这副字并没有署作者姓名,不然的话,那就更价值连城了,毕竟当世能写就如此气象恢弘的飞白体,除了蔡邕蔡伯喈,绝不会有第二人。 之前还说着张勋颜良的袁术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身侧墙上挂着的书法,让阎象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他明白,这里面一定意有所指,不然袁术不会突然岔开话题,只是他一时间却没有猜透他的心思,有些困惑,可又不好直接去问,可仔细去想他对蔡邕的一些了解,却也并没有发现与自己此刻所处情况类似的境遇。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主公的意思并不是作者,而是这幅古辞背后隐含之意。 想到此处,阎象勐然醒悟,忙不迭的道:“主公是想让末将到张勋处?” 袁术点了点头,他终于参透了自己的打算,让他前往浔县,一来是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其次则是坚定张勋守城的决心,毕竟在准备召回颜良之后,浔县就更不能有半点损失,哪里必须要挡住刘澜,这件事要让他明白,更要让他明白,现在的浔县是何等重要,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那卑职到了浔县之后,是留下来与张将军一同守城呢还是劳军之后便返回守城呢?” “自然是返回寿春!” “卑职领命。” 他说完之后,便告辞离去,毕竟这算得上是袁术给予他的最轻的处罚了,如果把他留下来,也就意味着他要与浔县共存亡,但只是劳军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对他的一点小小惩戒,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在寿春,他袁术才是最大的那个人,是能轻易取他性命的那个人。 昨日犯下的大忌,这一次他原谅你,可是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话,那袁术也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看着他告辞离去,袁术笑着道:“你就这么走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阎象勐然一惊,忙回头施礼,背后冷汗直流之际,就见袁术笑着走了下来,将一个如古辞之上所描写的双鱼锦盒交到了他的手中:“拿着它就尽快上路吧。” 古辞之中的家书便放在锦盒之内,而袁术让他仿古辞之意前往浔县,自然不会是口传指令,那么这方锦盒与锦盒内的文书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把它交给张勋。” “对了,不用急着赶,可以先回府和加人打一声招唿,毕竟是去前线!”袁术转身回到主位时叮嘱道。 “主公之令,卑职不敢怠慢,让仆从通禀一声就是了,卑职当立即前往浔县。” 袁术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这番话听起来说得忠心耿耿,替其分忧,让人感动,可他却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看来今天的敲打是很成功的,有的人就得这样,适当提醒一下,不然的话,这主簿还真就当成了后将军,忘了谁是主谁是臣! 袁术的野心,可要比他那个风头正盛的庶子哥哥袁绍更大,他可是打算称帝的,所以当今天想明白了一切之后,他就开始学着当年的灵帝,首先就要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欲要用之,先要压之,欲要杀之,先要顺之,是以才能够成功的让他看清楚,想明白。 他能有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又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自己用了他,在他的面前,阎象永远是臣,奴大欺主的事情你若果真赶出来,到时候死的那个一定是你,没人能救! 他能有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又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自己用了他,在他的面前,阎象永远是臣,奴大欺主的事情你若果真赶出来,到时候死的那个一定是你,没人能救!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初战交锋(50) 刘澜帐下,行军之时禁止饮酒,但这条禁令却并没有对张飞有所约束,所以全军上下都知道,战时想喝酒,只有张将军的营里能,这让不知多少人都眼巴巴的想着能调到他的营中,可只有真正到了张飞营中之人才清楚,根本就喝不到。 23us.com 并非传言是假,反而是真的,战时张将军营中确实可以饮酒,但唯独只能张将军一人能饮,别人想喝,除非张将军赏赐,不然门都没有,偷喝一滴,被发现了那就是几百军棍,被立时杖毙者,不知有多少人! 张飞享有特权,这在刘澜治下看起来颇有些难以想象,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整个刘澜治下也唯独只有张飞一人可以,也有人提出异议,可刘澜就说了一句话,你要战时喝酒能不误事,照样打胜仗,每次冲锋时都能当敢死队冲杀在前,我也允许你们喝,立时没人再说话了。 确实刘澜说的这几样,也只有张飞一个人能做到了,别人还能怎么反对,当然也不是只有张飞一人,关羽将军也能,不过关羽将军毕竟不似张飞一类的将领,在部队向来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又怎么可能去搞特殊。 可是在张飞帐中,喝酒却成了他赏赐帐下的一种手段,看他喝酒眼馋吧,行啊,想喝,拿就要用你的表现来让张将军赏赐吧,不然就别发什么牢骚! 近卫军听得前往张飞营中便能有酒喝,自然士气高昂,本来日夜兼程对他们就不算什么,现在更有动力了。 一路南下,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已经距离南城不过二十里了。 一夜一天的连续赶路对于近卫军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徐庶来说,则快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因为他,一行早到了。 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对徐庶来讲确实是考验,但为了尽快抵达南城,一路上他始终咬牙坚持着,就算大腿内侧的皮肉被磨破了也没吭一声,不管怎么说,他徐庶也算是文武双全,弓马娴熟,只不过这几年有些养尊处优罢了,要换做早年间,这点路还真不算什么,闭着眼就到了。 而近卫军对这样的行军就更似家常便饭了,这样的行军,当年在辽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徐都督的统领下时常去突袭下东胡各部的营寨的,为了隐蔽,为了行军的速度,一人双马三马,一路上什么事都在马背上解决,就算是吃饭睡觉都一样。 而到了徐州,他们冲辽东军变作了近卫军,统领由徐晃变成了许褚,虽然头领换了,可每年这样的训练都会有,着还不算战时,所以这样的行军真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提出日夜兼程的徐庶,不过他的骑术虽然平平,但还是坚持着一路也没有掉队,虽然有时候他们会慢些等等他,毕竟他可不是近卫军,也不比在草原,就算掉队了也能赶上来。 何况他们的任务是护卫徐庶的安全,怎么敢让他有个闪失,护卫周详,周到,不时提醒一句要不要休息休息,毕竟这个速度,明天天黑前怎么都会到了。 但徐庶坚持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可毕竟还是拖慢了行程,不过就像近卫军士卒们说的那样,第二天日落之前怎么都能赶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南城不过就二十里的路后,徐庶高喊一声,让大家打起精神,最后这二十里,一口气赶到。” 二十里路,很快便到,来到大营的徐庶很快见到了张飞,当然,他可没忘承诺给近卫军士兵的好酒,向张飞说了出来,他自然应允,甚至提议干脆为他们接风,不过这有点 刘澜帐下,行军之时禁止饮酒,但这条禁令却并没有对张飞有所约束,所以全军上下都知道,战时想喝酒,只有张将军的营里能,这让不知多少人都眼巴巴的想着能调到他的营中,可只有真正到了张飞营中之人才清楚,根本就喝不到。 并非传言是假,反而是真的,战时张将军营中确实可以饮酒,但唯独只能张将军一人能饮,别人想喝,除非张将军赏赐,不然门都没有,偷喝一滴,被发现了那就是几百军棍,被立时杖毙者,不知有多少人! 张飞享有特权,这在刘澜治下看起来颇有些难以想象,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整个刘澜治下也唯独只有张飞一人可以,也有人提出异议,可刘澜就说了一句话,你要战时喝酒能不误事,照样打胜仗,每次冲锋时都能当敢死队冲杀在前,我也允许你们喝,立时没人再说话了。 确实刘澜说的这几样,也只有张飞一个人能做到了,别人还能怎么反对,当然也不是只有张飞一人,关羽将军也能,不过关羽将军毕竟不似张飞一类的将领,在部队向来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又怎么可能去搞特殊。 可是在张飞帐中,喝酒却成了他赏赐帐下的一种手段,看他喝酒眼馋吧,行啊,想喝,拿就要用你的表现来让张将军赏赐吧,不然就别发什么牢骚! 近卫军听得前往张飞营中便能有酒喝,自然士气高昂,本来日夜兼程对他们就不算什么,现在更有动力了。 一路南下,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已经距离南城不过二十里了。 一夜一天的连续赶路对于近卫军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徐庶来说,则快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因为他,一行早到了。 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对徐庶来讲确实是考验,但为了尽快抵达南城,一路上他始终咬牙坚持着,就算大腿内侧的皮肉被磨破了也没吭一声,不管怎么说,他徐庶也算是文武双全,弓马娴熟,只不过这几年有些养尊处优罢了,要换做早年间,这点路还真不算什么,闭着眼就到了。 而近卫军对这样的行军就更似家常便饭了,这样的行军,当年在辽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徐都督的统领下时常去突袭下东胡各部的营寨的,为了隐蔽,为了行军的速度,一人双马三马,一路上什么事都在马背上解决,就算是吃饭睡觉都一样。 而到了徐州,他们冲辽东军变作了近卫军,统领由徐晃变成了许褚,虽然头领换了,可每年这样的训练都会有,着还不算战时,所以这样的行军真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提出日夜兼程的徐庶,不过他的骑术虽然平平,但还是坚持着一路也没有掉队,虽然有时候他们会慢些等等他,毕竟他可不是近卫军,也不比在草原,就算掉队了也能赶上来。 何况他们的任务是护卫徐庶的安全,怎么敢让他有个闪失,护卫周详,周到,不时提醒一句要不要休息休息,毕竟这个速度,明天天黑前怎么都会到了。 但徐庶坚持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可毕竟还是拖慢了行程,不过就像近卫军士卒们说的那样,第二天日落之前怎么都能赶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南城不过就二十里的路后,徐庶高喊一声,让大家打起精神,最后这二十里,一口气赶到。” 二十里路,很快便到,来到大营的徐庶很快见到了张飞,当然,他可没忘承诺给近卫军士兵的好酒,向张飞说了出来,他自然应允,甚至提议干脆为他们接风,不过这有点刘澜帐下,行军之时禁止饮酒,但这条禁令却并没有对张飞有所约束,所以全军上下都知道,战时想喝酒,只有张将军的营里能,这让不知多少人都眼巴巴的想着能调到他的营中,可只有真正到了张飞营中之人才清楚,根本就喝不到。 并非传言是假,反而是真的,战时张将军营中确实可以饮酒,但唯独只能张将军一人能饮,别人想喝,除非张将军赏赐,不然门都没有,偷喝一滴,被发现了那就是几百军棍,被立时杖毙者,不知有多少人! 张飞享有特权,这在刘澜治下看起来颇有些难以想象,但这就是事实,而且整个刘澜治下也唯独只有张飞一人可以,也有人提出异议,可刘澜就说了一句话,你要战时喝酒能不误事,照样打胜仗,每次冲锋时都能当敢死队冲杀在前,我也允许你们喝,立时没人再说话了。 确实刘澜说的这几样,也只有张飞一个人能做到了,别人还能怎么反对,当然也不是只有张飞一人,关羽将军也能,不过关羽将军毕竟不似张飞一类的将领,在部队向来是与士卒同甘共苦,又怎么可能去搞特殊。 可是在张飞帐中,喝酒却成了他赏赐帐下的一种手段,看他喝酒眼馋吧,行啊,想喝,拿就要用你的表现来让张将军赏赐吧,不然就别发什么牢骚! 近卫军听得前往张飞营中便能有酒喝,自然士气高昂,本来日夜兼程对他们就不算什么,现在更有动力了。 一路南下,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已经距离南城不过二十里了。 一夜一天的连续赶路对于近卫军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徐庶来说,则快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因为他,一行早到了。 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对徐庶来讲确实是考验,但为了尽快抵达南城,一路上他始终咬牙坚持着,就算大腿内侧的皮肉被磨破了也没吭一声,不管怎么说,他徐庶也算是文武双全,弓马娴熟,只不过这几年有些养尊处优罢了,要换做早年间,这点路还真不算什么,闭着眼就到了。 而近卫军对这样的行军就更似家常便饭了,这样的行军,当年在辽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徐都督的统领下时常去突袭下东胡各部的营寨的,为了隐蔽,为了行军的速度,一人双马三马,一路上什么事都在马背上解决,就算是吃饭睡觉都一样。 而到了徐州,他们冲辽东军变作了近卫军,统领由徐晃变成了许褚,虽然头领换了,可每年这样的训练都会有,着还不算战时,所以这样的行军真算不得什么,反倒是提出日夜兼程的徐庶,不过他的骑术虽然平平,但还是坚持着一路也没有掉队,虽然有时候他们会慢些等等他,毕竟他可不是近卫军,也不比在草原,就算掉队了也能赶上来。 何况他们的任务是护卫徐庶的安全,怎么敢让他有个闪失,护卫周详,周到,不时提醒一句要不要休息休息,毕竟这个速度,明天天黑前怎么都会到了。 但徐庶坚持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可毕竟还是拖慢了行程,不过就像近卫军士卒们说的那样,第二天日落之前怎么都能赶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南城不过就二十里的路后,徐庶高喊一声,让大家打起精神,最后这二十里,一口气赶到。” 二十里路,很快便到,来到大营的徐庶很快见到了张飞,当然,他可没忘承诺给近卫军士兵的好酒,向张飞说了出来,他自然应允,甚至提议干脆为他们接风,不过这有点但徐庶坚持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可毕竟还是拖慢了行程,不过就像近卫军士卒们说的那样,第二天日落之前怎么都能赶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南城不过就二十里的路后,徐庶高喊一声,让大家打起精神,最后这二十里,一口气赶到。” 二十里路,很快便到,来到大营的徐庶很快见到了张飞,当然,他可没忘承诺给近卫军士兵的好酒,向张飞说了出来,他自然应允,甚至提议干脆为他们接风,不过这有点但徐庶坚持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可毕竟还是拖慢了行程,不过就像近卫军士卒们说的那样,第二天日落之前怎么都能赶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而他们距离南城不过就二十里的路后,徐庶高喊一声,让大家打起精神,最后这二十里,一口气赶到。”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初战交锋(51)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应对张飞不仅,便传来消息,张飞撤军了,这消息不意外,撤兵也不过就是为了迷惑他们罢了,可接下来突然出现的寿春信使却让二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23us.com “寿春来的信使?”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这也太巧合了,偏偏是这个时候来,不管真假,其身份用意都会受到纪灵的怀疑,沉声说道:“让信使来中堂见我!” 片刻,一名报信兵被带了进来,一名三十多岁,孔武有力的中年,当看到他那张国字脸的一刻,纪灵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主公的亲兵李敖,他出现在豫章本就不可能,所以必然是受主公之令而来,那么这件事就不可能有假了,可以确定绝非是张飞在暗中捣鬼,在他施礼过后,笑着说道:“李敖,一路辛苦了,快坐吧。” “为主公当差,怎敢言辛苦。”跪坐在了一旁木枰之上,刚一坐下,就听纪灵问道:“这次前来,不知主公有何指令?” “主公没有交代,只是把这个交给了末将。”李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小巧楠木锦盒,里面是主公交给他带给纪灵的信件,他看过之后也就明白了。 纪识相取过,转呈给了纪灵,后者打开木盒,取出文书,认认真真看着信中内容,越看越心惊,冷汗更是直流,下首的纪同李敖都瞧出了纪灵的异常,前者更是急切的询问道:“将军,主公说了些什么?” “让我们撤军!”纪灵说着把书信交给了纪,让他自己去看,而他则冷冷盯着他,这件事太巧合了?张飞这边刚一退,他就出现,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难不成他来的路上被俘了,信中内容以及被其知晓,所以这才将计就计,就等着他按照袁术的命令回军寿春,可真要是那样,主公信中所说的不惜任何代价恐怕就要变成全军覆没了。 “李敖啊,张飞这刚一撤兵,你就出现,看来是来了许久了吧?”纪灵下意识的问,**直接去问是不是被张飞俘虏,信中内容被张飞知晓,那绝不可能问出什么内容,既然他敢来,那就说明早对此有了防范,想好了说辞应对,除非其主动露出马脚,不然这事儿说什么也不可能泄露出去,毕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启禀将军,末将刚到,至于张飞和他的刘澜军,则并没有见到。”李敖虽然不通音律,可也不傻,纪灵的反应,再加上现在的问话,还有反复被他提及的张飞撤兵,如果再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就是真该死了。 纪灵不会问出想要的答案来,虽然他很想他亲口说出他被俘的经,这封书信乃是假冒,可字迹假不了,印信也假不了,也就是说,人可能有假,但信中内容不会是假,所以他现在头疼的问题不是该如何从李敖的口中得知什么被俘的事情,也不会问出来,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主公撤退的命令,曾经他最为期待的一纸命令,现在却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样的命令现在对他来说不仅不是一道好消息,甚至还让他有些难以抉择,面对张飞的撤离,他现在就算是想撤都不敢撤,一旦撤离,便算是正中张飞下怀。 张飞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盯着他,就等着他出城呢,现在一旦下令撤军,绝不可能安全回到寿春。 想到这,他把李敖挥退了下去,到厢房休息,等他离开之后,便听纪说道:“将军,您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些吗? “正因为太巧合,反而可能是真的,如果这真的是张飞奸计的话,那他绝不可能刚走就让李敖来见我们,更何况书信的笔迹喝印信都确定了乃为主公亲笔,所以这封书信的内容不假,至于李敖是否被俘,张飞是否已经得悉主公之令,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对待主公的撤兵命令!” 纪不做任何考虑说道:“不能撤!” 他还记得几日前纪对他说的那番话,什么投降虽然是为了简单自己守城的决心,但他只得纪的真正想法还是想及早退回寿春,不能在豫章拖延下去了,拖延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可现在来他却一口直接否定了撤兵的命令,不是他有多大的胆子,而是他清楚,现在一旦撤兵,是必会遭受张飞的迎头痛击! “为何,你不是一直都在劝我吗,怎么这个时候有了主公的命令反而又不同意了?”纪灵明知故问,可就算知道,他也得如此问,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是袁术的命令,他身为主将,最好还是不表态,或者说让别人来表态,那样违命也就顺理成章,就算被主公责备,他也好用将领劝说这一借口去回复袁术,虽然他可能同样被罚,但显然比他直接表态要好很多。 “若张飞未撤兵,我军撤退无有不可,可现在突然撤兵,这诡异的举动就如将军您所说,他就是想把我们引出来,毕竟他们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而且都是轻骑兵,我们现在撤军,必会中其下怀,所以撤兵的事情一定要拖一拖,最少现在还不能撤,首先我们可以调查出张飞的行踪,并从而判断其真实目的,其次则是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但对撤军的我们来说,同样会是负担,如果现在就撤,就只能放弃这些辎重,与其被张飞缴获,反倒不如多留几日,毕竟我们的粮草也就能支撑一个多月,就算省吃俭用也不过两个多月,只要我们能多停留些时日,也就不用为这些辎重头疼了,到时只要带足了水和足够的干粮,便可直接撤兵返回寿春了。” “你的考虑很周到,不留一粒粮给张飞更深得吾心,那么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固守南城,等等看事态的发展,首先就要确定,这个张飞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当真知道了主公锦盒中的命令,如果是因此才撤围,那我们就不得不慎重考虑撤兵的事情了。”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应对张飞不仅,便传来消息,张飞撤军了,这消息不意外,撤兵也不过就是为了迷惑他们罢了,可接下来突然出现的寿春信使却让二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寿春来的信使?”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这也太巧合了,偏偏是这个时候来,不管真假,其身份用意都会受到纪灵的怀疑,沉声说道:“让信使来中堂见我!” 片刻,一名报信兵被带了进来,一名三十多岁,孔武有力的中年,当看到他那张国字脸的一刻,纪灵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主公的亲兵李敖,他出现在豫章本就不可能,所以必然是受主公之令而来,那么这件事就不可能有假了,可以确定绝非是张飞在暗中捣鬼,在他施礼过后,笑着说道:“李敖,一路辛苦了,快坐吧。” “为主公当差,怎敢言辛苦。”跪坐在了一旁木枰之上,刚一坐下,就听纪灵问道:“这次前来,不知主公有何指令?” “主公没有交代,只是把这个交给了末将。”李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小巧楠木锦盒,里面是主公交给他带给纪灵的信件,他看过之后也就明白了。 纪识相取过,转呈给了纪灵,后者打开木盒,取出文书,认认真真看着信中内容,越看越心惊,冷汗更是直流,下首的纪同李敖都瞧出了纪灵的异常,前者更是急切的询问道:“将军,主公说了些什么?” “让我们撤军!”纪灵说着把书信交给了纪,让他自己去看,而他则冷冷盯着他,这件事太巧合了?张飞这边刚一退,他就出现,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难不成他来的路上被俘了,信中内容以及被其知晓,所以这才将计就计,就等着他按照袁术的命令回军寿春,可真要是那样,主公信中所说的不惜任何代价恐怕就要变成全军覆没了。 “李敖啊,张飞这刚一撤兵,你就出现,看来是来了许久了吧?”纪灵下意识的问,**直接去问是不是被张飞俘虏,信中内容被张飞知晓,那绝不可能问出什么内容,既然他敢来,那就说明早对此有了防范,想好了说辞应对,除非其主动露出马脚,不然这事儿说什么也不可能泄露出去,毕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启禀将军,末将刚到,至于张飞和他的刘澜军,则并没有见到。”李敖虽然不通音律,可也不傻,纪灵的反应,再加上现在的问话,还有反复被他提及的张飞撤兵,如果再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就是真该死了。 纪灵不会问出想要的答案来,虽然他很想他亲口说出他被俘的经,这封书信乃是假冒,可字迹假不了,印信也假不了,也就是说,人可能有假,但信中内容不会是假,所以他现在头疼的问题不是该如何从李敖的口中得知什么被俘的事情,也不会问出来,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主公撤退的命令,曾经他最为期待的一纸命令,现在却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样的命令现在对他来说不仅不是一道好消息,甚至还让他有些难以抉择,面对张飞的撤离,他现在就算是想撤都不敢撤,一旦撤离,便算是正中张飞下怀。 张飞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盯着他,就等着他出城呢,现在一旦下令撤军,绝不可能安全回到寿春。 想到这,他把李敖挥退了下去,到厢房休息,等他离开之后,便听纪说道:“将军,您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些吗? “正因为太巧合,反而可能是真的,如果这真的是张飞奸计的话,那他绝不可能刚走就让李敖来见我们,更何况书信的笔迹喝印信都确定了乃为主公亲笔,所以这封书信的内容不假,至于李敖是否被俘,张飞是否已经得悉主公之令,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对待主公的撤兵命令!” 纪不做任何考虑说道:“不能撤!” 他还记得几日前纪对他说的那番话,什么投降虽然是为了简单自己守城的决心,但他只得纪的真正想法还是想及早退回寿春,不能在豫章拖延下去了,拖延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可现在来他却一口直接否定了撤兵的命令,不是他有多大的胆子,而是他清楚,现在一旦撤兵,是必会遭受张飞的迎头痛击! “为何,你不是一直都在劝我吗,怎么这个时候有了主公的命令反而又不同意了?”纪灵明知故问,可就算知道,他也得如此问,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是袁术的命令,他身为主将,最好还是不表态,或者说让别人来表态,那样违命也就顺理成章,就算被主公责备,他也好用将领劝说这一借口去回复袁术,虽然他可能同样被罚,但显然比他直接表态要好很多。 “若张飞未撤兵,我军撤退无有不可,可现在突然撤兵,这诡异的举动就如将军您所说,他就是想把我们引出来,毕竟他们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而且都是轻骑兵,我们现在撤军,必会中其下怀,所以撤兵的事情一定要拖一拖,最少现在还不能撤,首先我们可以调查出张飞的行踪,并从而判断其真实目的,其次则是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但对撤军的我们来说,同样会是负担,如果现在就撤,就只能放弃这些辎重,与其被张飞缴获,反倒不如多留几日,毕竟我们的粮草也就能支撑一个多月,就算省吃俭用也不过两个多月,只要我们能多停留些时日,也就不用为这些辎重头疼了,到时只要带足了水和足够的干粮,便可直接撤兵返回寿春了。” “你的考虑很周到,不留一粒粮给张飞更深得吾心,那么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固守南城,等等看事态的发展,首先就要确定,这个张飞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当真知道了主公锦盒中的命令,如果是因此才撤围,那我们就不得不慎重考虑撤兵的事情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初战交锋(52) 在世人的眼中,张飞不过就是一骁勇之将,有勇无谋罢了,因其屠户出身,当世不少人都把其比之前汉樊哙,但这些评价都难免有失偏颇,若说对张飞评价之准,首当主公刘澜,他将世人对张飞樊哙的评价换了一个人,边做了周勃,而把有勇无谋变作了厚重少文! 区区几字的变化看起来差别不大,可要知道周勃可是帮着汉室平定了吕氏之乱,就这一点,足见刘澜对张飞的看重,但张飞是否能当得起刘澜评价,显然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最少在主公治下,就有人对此不屑,但这些人都只是平日里都很少与张飞有往来,当他们看到张飞鲁莽的一面时,便一棒子把他打到了粗鄙的行列里,但对他有所了解之人都清楚,张飞虽然鲁莽,但绝对是内秀之人,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在做出选择时,他喜欢直接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样更直接一些,也更便捷,至于后果?那是之后,当时可不会考虑! 而此刻,张飞很快便理解了徐庶的打算,虽然对他早有了解,可还是不免心中对他暗暗称赞,如果这真是一个世人口中的莽夫,主公用他为将,借他之勇可能,但绝不可能让他领兵,毕竟这等于把几千条士兵的性命全都交到了张飞手中,若对他没有信心,这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张飞已经在刘澜眼中算得上是一名带兵经验丰富的将领了,但他甚至刘澜自己都清楚,其实张飞并没有太多机会领兵,因为以前的张飞真的不合适,那时主公的实力还很弱小,那时张飞还不足以挑起重担,那时的张飞对待士兵刻薄寡恩,刘澜又怎么会把士兵的性命交给他呢。 一切要从张飞结识夏侯涓开始,这是转折,但也有刘澜入主徐州进入了快速发展期的原因,部队发展,张飞自然受利,但这时期依旧率领着本部三千人在中军主公的指挥下听命,改变则是在丹阳之战,正因为此战表现优秀,才有了后来平定山越之战独自领兵的机会,而直刺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更是突袭寿春,但这个时候其实才算是张飞真正意义上的独自领兵,可前提,却也有无人可用的尴尬,是以刘澜为了保险起见在决定用张飞之后,还是在他身边放了一个鲁肃。 结果也不用多讲了,张飞完成了任务,拖住了纪灵的寿春主力,从此之后,张飞才算是彻底成为了主公眼中可以独自领军的将领,但是,还需要练培养,正是因为这一点,每当大战之时,主公会不自然的刘露出对他的不信任,这才有了他前来南城战场。 但是张飞已经成长,很多事,他都明白,甚至他只要稍稍一提,张飞便能够理解,这一点是他的最大变化,但变化最大的,则算得上是他终于开始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含义了。 这绝对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以前的鲁莽,虽然他嘴上说得好是更直接简单的处理问题,可何尝不是知己不知彼,那个时候,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在主公帐下直接听命,主公用他这个勐,便如同手中握着的那把屠龙刀,自然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因为一切的后果,主公都已经考虑到了,就算是出现意外,主公也能够及时弥补,避免事态不可收拾,当事后自然会对他严惩。 可这样奖惩,他并不在乎,可是当他自己领兵之后,他就是想不在乎都不行了,就好像这一回,看似是他有了敏锐的嗅觉,可何尝不是因为自己肩上的重任,他必须要弄清楚徐庶真实的目的,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要搞明白,日后也好像诸葛交代,就算是死,也明白自己因何而死不是。 不然到时候被主公稀里煳涂的惩处了,那才是冤枉,别忘了,给主公上的表上,可明明白白落了他张飞的名和印! “那不知张将军对我的判断作何评价呢?”徐庶笑着说道,他有些不理解,如果说张飞一开始就不明白,那为什么还愿意和他一同上表,如果明白了,现在问这些,又是何意?徐庶不为人察摇了下头,不管是哪个才是真实答案,这屠户可都算稳赚不赔了啊。 到这个时候徐庶才算是明白中了张飞这‘商贾屠户’的算计了,最少张飞这个情,他得领,不然没有张飞同他上这个表,最少现在他们还在南城不会撤兵,之前,如果是张飞明白了他的意图,那答应撤兵是一层意思,可若张飞从一开始就不明白,还有着疑惑,可当着他的帐下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他,而事后,则仔细询问,这看似更像是他怕帐下笑话的举动,可他清楚,张飞不会这样做,所以就这一点来说,这个情就必须要领!在世人的眼中,张飞不过就是一骁勇之将,有勇无谋罢了,因其屠户出身,当世不少人都把其比之前汉樊哙,但这些评价都难免有失偏颇,若说对张飞评价之准,首当主公刘澜,他将世人对张飞樊哙的评价换了一个人,边做了周勃,而把有勇无谋变作了厚重少文! 区区几字的变化看起来差别不大,可要知道周勃可是帮着汉室平定了吕氏之乱,就这一点,足见刘澜对张飞的看重,但张飞是否能当得起刘澜评价,显然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最少在主公治下,就有人对此不屑,但这些人都只是平日里都很少与张飞有往来,当他们看到张飞鲁莽的一面时,便一棒子把他打到了粗鄙的行列里,但对他有所了解之人都清楚,张飞虽然鲁莽,但绝对是内秀之人,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在做出选择时,他喜欢直接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样更直接一些,也更便捷,至于后果?那是之后,当时可不会考虑! 而此刻,张飞很快便理解了徐庶的打算,虽然对他早有了解,可还是不免心中对他暗暗称赞,如果这真是一个世人口中的莽夫,主公用他为将,借他之勇可能,但绝不可能让他领兵,毕竟这等于把几千条士兵的性命全都交到了张飞手中,若对他没有信心,这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张飞已经在刘澜眼中算得上是一名带兵经验丰富的将领了,但他甚至刘澜自己都清楚,其实张飞并没有太多机会领兵,因为以前的张飞真的不合适,那时主公的实力还很弱小,那时张飞还不足以挑起重担,那时的张飞对待士兵刻薄寡恩,刘澜又怎么会把士兵的性命交给他呢。 一切要从张飞结识夏侯涓开始,这是转折,但也有刘澜入主徐州进入了快速发展期的原因,部队发展,张飞自然受利,但这时期依旧率领着本部三千人在中军主公的指挥下听命,改变则是在丹阳之战,正因为此战表现优秀,才有了后来平定山越之战独自领兵的机会,而直刺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更是突袭寿春,但这个时候其实才算是张飞真正意义上的独自领兵,可前提,却也有无人可用的尴尬,是以刘澜为了保险起见在决定用张飞之后,还是在他身边放了一个鲁肃。 结果也不用多讲了,张飞完成了任务,拖住了纪灵的寿春主力,从此之后,张飞才算是彻底成为了主公眼中可以独自领军的将领,但是,还需要练培养,正是因为这一点,每当大战之时,主公会不自然的刘露出对他的不信任,这才有了他前来南城战场。 但是张飞已经成长,很多事,他都明白,甚至他只要稍稍一提,张飞便能够理解,这一点是他的最大变化,但变化最大的,则算得上是他终于开始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含义了。 这绝对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以前的鲁莽,虽然他嘴上说得好是更直接简单的处理问题,可何尝不是知己不知彼,那个时候,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在主公帐下直接听命,主公用他这个勐,便如同手中握着的那把屠龙刀,自然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因为一切的后果,主公都已经考虑到了,就算是出现意外,主公也能够及时弥补,避免事态不可收拾,当事后自然会对他严惩。 可这样奖惩,他并不在乎,可是当他自己领兵之后,他就是想不在乎都不行了,就好像这一回,看似是他有了敏锐的嗅觉,可何尝不是因为自己肩上的重任,他必须要弄清楚徐庶真实的目的,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要搞明白,日后也好像诸葛交代,就算是死,也明白自己因何而死不是。 不然到时候被主公稀里煳涂的惩处了,那才是冤枉,别忘了,给主公上的表上,可明明白白落了他张飞的名和印! “那不知张将军对我的判断作何评价呢?”徐庶笑着说道,他有些不理解,如果说张飞一开始就不明白,那为什么还愿意和他一同上表,如果明白了,现在问这些,又是何意?徐庶不为人察摇了下头,不管是哪个才是真实答案,这屠户可都算稳赚不赔了啊。 到这个时候徐庶才算是明白中了张飞这‘商贾屠户’的算计了,最少张飞这个情,他得领,不然没有张飞同他上这个表,最少现在他们还在南城不会撤兵,之前,如果是张飞明白了他的意图,那答应撤兵是一层意思,可若张飞从一开始就不明白,还有着疑惑,可当着他的帐下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他,而事后,则仔细询问,这看似更像是他怕帐下笑话的举动,可他清楚,张飞不会这样做,所以就这一点来说,这个情就必须要领!在世人的眼中,张飞不过就是一骁勇之将,有勇无谋罢了,因其屠户出身,当世不少人都把其比之前汉樊哙,但这些评价都难免有失偏颇,若说对张飞评价之准,首当主公刘澜,他将世人对张飞樊哙的评价换了一个人,边做了周勃,而把有勇无谋变作了厚重少文! 区区几字的变化看起来差别不大,可要知道周勃可是帮着汉室平定了吕氏之乱,就这一点,足见刘澜对张飞的看重,但张飞是否能当得起刘澜评价,显然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最少在主公治下,就有人对此不屑,但这些人都只是平日里都很少与张飞有往来,当他们看到张飞鲁莽的一面时,便一棒子把他打到了粗鄙的行列里,但对他有所了解之人都清楚,张飞虽然鲁莽,但绝对是内秀之人,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在做出选择时,他喜欢直接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样更直接一些,也更便捷,至于后果?那是之后,当时可不会考虑! 而此刻,张飞很快便理解了徐庶的打算,虽然对他早有了解,可还是不免心中对他暗暗称赞,如果这真是一个世人口中的莽夫,主公用他为将,借他之勇可能,但绝不可能让他领兵,毕竟这等于把几千条士兵的性命全都交到了张飞手中,若对他没有信心,这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张飞已经在刘澜眼中算得上是一名带兵经验丰富的将领了,但他甚至刘澜自己都清楚,其实张飞并没有太多机会领兵,因为以前的张飞真的不合适,那时主公的实力还很弱小,那时张飞还不足以挑起重担,那时的张飞对待士兵刻薄寡恩,刘澜又怎么会把士兵的性命交给他呢。 一切要从张飞结识夏侯涓开始,这是转折,但也有刘澜入主徐州进入了快速发展期的原因,部队发展,张飞自然受利,但这时期依旧率领着本部三千人在中军主公的指挥下听命,改变则是在丹阳之战,正因为此战表现优秀,才有了后来平定山越之战独自领兵的机会,而直刺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更是突袭寿春,但这个时候其实才算是张飞真正意义上的独自领兵,可前提,却也有无人可用的尴尬,是以刘澜为了保险起见在决定用张飞之后,还是在他身边放了一个鲁肃。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初战交锋(53) 对于张飞这样的北方人来说,南方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管是夏天的干热,还是冬天的阴冷,都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可南昌的夏天,却又与秣陵大为不同,属于闷热,这就是他必将特殊的地貌所导致,境内多水,而四周却都是山,水气不流通,可想这闷热的感觉就算是南方其他地方的人都不适应,更何况是他这也的北方人。 而连他都受不了,那就更不要说帐下的这些士卒了,就更不舒服了,不过水土不服者却没有出现,毕竟他们这些人跟着刘澜从大汉最北边一路南下,适应能力都比较强,就算出现一些问题,也有军医及时治疗。 刘澜治下军医,可都是华佗最早的一匹亲传弟子所教授之徒,医术别说是在军营里了,就是放在民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夫,有他们的存在,确实大大解决了不少麻烦。 当夜,张飞一行盯着闷热进入了南昌城,解暑是第一要务,好在朱皓在这一点上比较上心,作了好大一壶酸梅汤,更一早就从冰室里找出了藏冰,冰镇了起来,等张飞一到,便出城给他送来了。 虽然他们一行说着是回南昌,可因为各种原因,刘澜交代过张飞,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轻易涉足该城,所以就在城外驻扎了下来,朱皓把酸梅汤以送到,张飞连说了三个贴心,这礼物可比什么金银更深得他心了。 张飞并没有一人享用,而是把徐庶、简雍、宗寇三人齐齐叫来品尝着冰镇酸梅汤,不得不说,此物当真是解暑良方,尤其是在冰镇过后,一口下肚,透心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翼德,你这是从他得来的?”简雍指着手中已经被喝光的空碗,道。 “当然是朱皓了!” “果然。”简雍和徐庶对视一眼,道:“他此来就为了送酸梅汤?没问什么?” “问了。问我军为何退兵!” “这个朱皓啊。”简雍笑了起来,道:“看来他是看不明白了,犯了煳涂,明明我军已经到了丰县,怎么一仗不打就又撤回了南昌呢?却不知翼德是如何回他的?” “如何回他?他这不是给我出难题难为我妈,还能怎么回他?当然是以机密推唐了过去,突然,张飞反应了过来,有些警惕的说道:“元直、宪和不会是这朱皓有什么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但将军就算透露出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关键,不在我们,在与纪灵,他那边就是不想走都不能不走!” 简雍接话道:“对,就朱皓把这事儿告诉了纪灵,纪灵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明知危险他也得撤!” 张飞沉默了片刻,突然勐然站起身:“这么说来,这个朱皓还是有问题了。”张飞如同狮子就要向外走,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吓得简雍赶忙上前把他拦了下来,心中那叫个悔,本来朱皓就是想探听下他们回来的目的,结果自己刚才多这么一嘴可算是帮了倒忙,这不是让张飞去找他的麻烦吗,这要是被主公知晓,那可就要出麻烦了,毕竟他可是从徐庶口中听说了,主公有意揽其入帐下的。 “翼德,宪和没说那朱皓有问题,放心吧,这人已经答应入主公帐下了,至于为何还在南昌,全然是因为诸葛玄,主公需要他留在南昌,所以你无须拿他当外人,下次再有这事,可以稍微对他透露一些,毕竟是自己人嘛!” “此事当真?”张飞听了徐庶这么一说,坐了下来。 徐庶点点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千真万确,是主公亲口说的,绝对错不了!” “这个朱皓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有,须得主公亲自招揽?” “有什么过人之处就不太了解了,不过世人都说他有乃父之风,想来对于用兵还是有些造诣的。”徐庶说道。 “其父是?” “故西乡侯朱俊!” 张飞动容,连忙确认道:“你说的这个朱俊不会就是那个讨伐黄巾的右中郎将朱俊吧?” “如假包换!” “居然是他!”张飞还真没想到这个朱皓居然会是朱俊的儿子,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对于这类的世家公子向来是没有多大好感的,就算其父乃是大名鼎鼎的朱俊,可那只能说明他又位闻名天下的好父亲,却并不等同于他也能入他的父亲一样闻名天下。 虎父犬子还是虎父无犬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就如主公常说的一句话:勐将勐将必发于卒伍,相国必取于州郡来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守,连区区一个豫章郡的事情都解决不好,主公给他委以重任,绝对是在冒险。 这些年来,在主公治下,不管是主公本人,还是徐晃关羽和他,又或者是赵云张颌太史慈,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小卒一点点有了今天的功勋和名声,反观那徐盛,省却了这些手续,直接被主公委以重任,可看看他这些年,从沛郡都尉变成了沛县太守,可知其中的差距,所以说对于主公用朱皓,他是持否定态度,甚至是不看好的。 但刘澜用朱皓,可不仅仅是因为看重他的才华,而是因为他的声望,尤其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你可以理解为扬州势力,也可以理解为南方势力,甚至是会稽势力,也许这股势力与三河势力比起来在大汉朝并不算数一数二,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但却能够在会稽、江南乃至于整个扬州有其分量,这对于即将要攻打吴郡与会稽的刘澜无疑是一桩大好事。 为了秣陵,他与丹阳的氏族联姻,这是为了交好南方氏族,但也只是结好,可如果攻打吴郡和会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局面,甚至他好不容易创造的局面彻底破碎瓦解都有可能,但有了朱皓,以及朱家在会稽的声望,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这才是刘澜所最为看重的。 南方势力虽然比不上三河氏族,但这时代的世家铁板一块却是不会改变的,另一个时空孙家与江东势力斗了多年,最后两败俱伤的局面刘澜不愿见到,所以他必须要联络一切可以联络的力量。 对于张飞这样的北方人来说,南方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管是夏天的干热,还是冬天的阴冷,都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可南昌的夏天,却又与秣陵大为不同,属于闷热,这就是他必将特殊的地貌所导致,境内多水,而四周却都是山,水气不流通,可想这闷热的感觉就算是南方其他地方的人都不适应,更何况是他这也的北方人。 而连他都受不了,那就更不要说帐下的这些士卒了,就更不舒服了,不过水土不服者却没有出现,毕竟他们这些人跟着刘澜从大汉最北边一路南下,适应能力都比较强,就算出现一些问题,也有军医及时治疗。 刘澜治下军医,可都是华佗最早的一匹亲传弟子所教授之徒,医术别说是在军营里了,就是放在民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夫,有他们的存在,确实大大解决了不少麻烦。 当夜,张飞一行盯着闷热进入了南昌城,解暑是第一要务,好在朱皓在这一点上比较上心,作了好大一壶酸梅汤,更一早就从冰室里找出了藏冰,冰镇了起来,等张飞一到,便出城给他送来了。 虽然他们一行说着是回南昌,可因为各种原因,刘澜交代过张飞,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轻易涉足该城,所以就在城外驻扎了下来,朱皓把酸梅汤以送到,张飞连说了三个贴心,这礼物可比什么金银更深得他心了。 张飞并没有一人享用,而是把徐庶、简雍、宗寇三人齐齐叫来品尝着冰镇酸梅汤,不得不说,此物当真是解暑良方,尤其是在冰镇过后,一口下肚,透心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翼德,你这是从他得来的?”简雍指着手中已经被喝光的空碗,道。 “当然是朱皓了!” “果然。”简雍和徐庶对视一眼,道:“他此来就为了送酸梅汤?没问什么?” “问了。问我军为何退兵!” “这个朱皓啊。”简雍笑了起来,道:“看来他是看不明白了,犯了煳涂,明明我军已经到了丰县,怎么一仗不打就又撤回了南昌呢?却不知翼德是如何回他的?” “如何回他?他这不是给我出难题难为我妈,还能怎么回他?当然是以机密推唐了过去,突然,张飞反应了过来,有些警惕的说道:“元直、宪和不会是这朱皓有什么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但将军就算透露出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关键,不在我们,在与纪灵,他那边就是不想走都不能不走!” 简雍接话道:“对,就朱皓把这事儿告诉了纪灵,纪灵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明知危险他也得撤!” 张飞沉默了片刻,突然勐然站起身:“这么说来,这个朱皓还是有问题了。”张飞如同狮子就要向外走,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吓得简雍赶忙上前把他拦了下来,心中那叫个悔,本来朱皓就是想探听下他们回来的目的,结果自己刚才多这么一嘴可算是帮了倒忙,这不是让张飞去找他的麻烦吗,这要是被主公知晓,那可就要出麻烦了,毕竟他可是从徐庶口中听说了,主公有意揽其入帐下的。 “翼德,宪和没说那朱皓有问题,放心吧,这人已经答应入主公帐下了,至于为何还在南昌,全然是因为诸葛玄,主公需要他留在南昌,所以你无须拿他当外人,下次再有这事,可以稍微对他透露一些,毕竟是自己人嘛!” “此事当真?”张飞听了徐庶这么一说,坐了下来。 徐庶点点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千真万确,是主公亲口说的,绝对错不了!” “这个朱皓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有,须得主公亲自招揽?” “有什么过人之处就不太了解了,不过世人都说他有乃父之风,想来对于用兵还是有些造诣的。”徐庶说道。 “其父是?” “故西乡侯朱俊!” 张飞动容,连忙确认道:“你说的这个朱俊不会就是那个讨伐黄巾的右中郎将朱俊吧?” “如假包换!” “居然是他!”张飞还真没想到这个朱皓居然会是朱俊的儿子,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他对于这类的世家公子向来是没有多大好感的,就算其父乃是大名鼎鼎的朱俊,可那只能说明他又位闻名天下的好父亲,却并不等同于他也能入他的父亲一样闻名天下。 虎父犬子还是虎父无犬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就如主公常说的一句话:勐将勐将必发于卒伍,相国必取于州郡来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守,连区区一个豫章郡的事情都解决不好,主公给他委以重任,绝对是在冒险。 这些年来,在主公治下,不管是主公本人,还是徐晃关羽和他,又或者是赵云张颌太史慈,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小卒一点点有了今天的功勋和名声,反观那徐盛,省却了这些手续,直接被主公委以重任,可看看他这些年,从沛郡都尉变成了沛县太守,可知其中的差距,所以说对于主公用朱皓,他是持否定态度,甚至是不看好的。 但刘澜用朱皓,可不仅仅是因为看重他的才华,而是因为他的声望,尤其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你可以理解为扬州势力,也可以理解为南方势力,甚至是会稽势力,也许这股势力与三河势力比起来在大汉朝并不算数一数二,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但却能够在会稽、江南乃至于整个扬州有其分量,这对于即将要攻打吴郡与会稽的刘澜无疑是一桩大好事。 为了秣陵,他与丹阳的氏族联姻,这是为了交好南方氏族,但也只是结好,可如果攻打吴郡和会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局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初战交锋(54) 张飞撤回南昌这一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还没到南昌,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按道理这事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尤其是对于南昌百姓来说,这好像和他们并无多大关系,可只是少数人明白,来战事,他们这等小民就怎么可能幸免不受波及呢,再说这回这一仗,那可是两大势力的角逐,这等神仙打仗,殃及无辜自是难免。 如今张飞一撤兵,城中百姓能不人心惶惶,都说败军如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他们这些人又有谁能保全,就算是两位郡守都出了安民榜,不是败军,可这战事若从南城移到了南昌,他们同样要遭殃。 除了百姓小民担心,南城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小吏同样人心惶惶,为了安慰他们,朱皓带着酸梅汤见了张飞,而诸葛玄则带着酒肉美其名曰犒劳三军。 这一见之后,两人是各有心思,就拿现在的朱皓来说,与主簿就觉得张飞突然撤回没那么简单,背着手来回踱步朱皓心中的焦虑很难有人能够体会,家族的原因更是如同一座大山,背弃天子而投诸侯,这怎么可能得到家族支持,甚至还反过来问他这事儿是怎么想的。 压力之下,朱皓自然开始犹豫,甚至后悔,乃至于做出一些部署,以防止刘澜可能的报复,可一切事宜只是刚刚开始,张飞却突然返回了南昌,这让他的计划不得不被迫延后,可延后的结果,很可能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到时候如果当真来取南昌,他又能怎么办?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 对于这个结果,此刻朱皓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如果不是家族的劝告,不是家人的阻拦,他不会生出继续按照朝廷旨意,在南城坚持下来,可内心之中,这样的想法却又并非是他心中所愿,当今乱世,就如刘澜所说,乃大争之世,好男儿自应带吴钩,挥斥勐志及四方! 这是他矛盾所在,但内心的这些想法却无法对任何人说出,就算是下首的主簿也不能透露,他心中一声叹,今天的结果,好也不好,好是他在家族前有了借口,不好同样来自家族的压力。 他发现这已经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志向不止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南昌、豫章,他有更大的志向。 而机会一举出现,如果真的拒绝了刘澜的建议,他相信就再也没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了,现在张飞的出现何尝不是助其一臂之力?反观家族的一些观点,太过墨守成规,当此乱世生死攸关之际,就应该以非常之勇,行非常之事,成非常之业! 但这对于家族来说,却难,因为他们所顾忌的太多了,稍有不慎,举家遭祸,不得不慎,可对于朱皓来说,现在的情况,对他的家族来说,不应该继续受困在这一困局之中,应该走出来,走出现在的困局,才能使家族不在局限于会稽,举世大族、公族,这才应该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动力。 而他刚才见了张飞,虽然不清楚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得到的一些消息,尤其是杜及那里被张飞大败,在如此优势下,张飞撤回来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是什么,他想了许多可能,都没有答案,但他却明白,不会是撤兵,不攻纪灵了,这不符合常理,所以就像主簿说的那样,可以首先忽略掉退兵的可能。 反而有可能是因为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无几,避敌锋芒,倒是很有可能。 但最大的可能,还是想要诱敌,毕竟选择交战场,谁都不会选择在南城与纪灵交锋,张飞同样如此,如果他当真鲁莽到渠攻城,恐怕刘澜也不会任命他为主将了,这分明就是用人不当,以刘澜那么精明之人,不仅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反而还会十分谨慎,从刘澜这些年的交锋记录能看得出,曾几何时,喜欢剑走偏锋甚至是长途奔袭的刘澜正在逐渐变得稳重起来,就好像他们朱家,已经容不得任何人再去冒险! 就算那个人是张飞,因为关乎数万人的性命与势力的运势,容不得半点差池,但他的家族却不一样,已经沉沦,甚至连在会稽的影响力都不复当年,这样的情况下,就必须要寻求改变。 张飞在军事上,以退为进,而他在政治上则必须以进为进。 想要得从龙之功,就必须要付出与之想匹配的风险。 张飞这样的布衣懂,甚至他有今几,对他一个出生市井的商籍贱命来说已经是赚来了,怎么看都不赔,但他嘛,就不一样了,豫章太守,还是半个豫章,高不成低不就,还不放下身段,抓住这一机遇,以后可就在不会有机会了,毕竟他知道自己,虽然有乃父之风,却永远不可能达到其父的高度,连他父亲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他有这么可能让家族一跃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户,可如果有从龙之功,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这个问题挥之不去,如同张飞撤回南昌一跃是他心中所无法回避的,也是他心中现在最为重视的,甚至张飞目的如何他根本不关心,他更想要怎么去说服家族的伯父,让他们能够帮助自己,举家族之力来帮助刘澜,这可不是像他们所说是再博赌,反而更像是在投资,他们是不会理解日后的回报会有多大,但他明白! 现在的天下大势,已经渐渐变得明朗起来,孙策这一败,再加上现在刘澜和袁术的态势,后者必败无疑,不管是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袁术已经全面落后于刘澜,反败为胜的可能几乎为零,而刘澜呢,更不会主动冒险,他会逐渐蚕食袁术,他当时所说的一整套灭袁计划,让他激动。 滴水不漏,这才是其能够真正走向成功的关键要素,别看这里面一直都是以防御为主,看起来是很被动,可就如刘澜所说,这被动却是更为主动,一旦刘澜在濡须水站住脚跟,那么逐渐向北蚕食,绝不能急躁,急则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这样他就又陷入被动之中,一人独扛二袁与曹操,迟早他都会被这三人拖垮。 所以他口中这个机会,听起来很难找,更难等,但不用急,因为他可有在此之前,先将南方扬州各郡收为己有,如此就可以耐心等待,一旦时机出现,便立即出兵淮南钱粮重镇合肥,只要能拿下合肥,就等于断袁术一臂,没有了合肥,袁术也就再无可能与其相抗衡,那时候刘澜不仅可以借助合肥的钱粮壮大自己,更能以此地为根基,继续向北方的寿春蚕食,并且伺机寻找攻打寿春,彻底消灭袁术的机会。 张飞撤回南昌这一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还没到南昌,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按道理这事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尤其是对于南昌百姓来说,这好像和他们并无多大关系,可只是少数人明白,来战事,他们这等小民就怎么可能幸免不受波及呢,再说这回这一仗,那可是两大势力的角逐,这等神仙打仗,殃及无辜自是难免。 如今张飞一撤兵,城中百姓能不人心惶惶,都说败军如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他们这些人又有谁能保全,就算是两位郡守都出了安民榜,不是败军,可这战事若从南城移到了南昌,他们同样要遭殃。 除了百姓小民担心,南城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小吏同样人心惶惶,为了安慰他们,朱皓带着酸梅汤见了张飞,而诸葛玄则带着酒肉美其名曰犒劳三军。 这一见之后,两人是各有心思,就拿现在的朱皓来说,与主簿就觉得张飞突然撤回没那么简单,背着手来回踱步朱皓心中的焦虑很难有人能够体会,家族的原因更是如同一座大山,背弃天子而投诸侯,这怎么可能得到家族支持,甚至还反过来问他这事儿是怎么想的。 压力之下,朱皓自然开始犹豫,甚至后悔,乃至于做出一些部署,以防止刘澜可能的报复,可一切事宜只是刚刚开始,张飞却突然返回了南昌,这让他的计划不得不被迫延后,可延后的结果,很可能所有计划都功亏一篑,到时候如果当真来取南昌,他又能怎么办?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 对于这个结果,此刻朱皓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如果不是家族的劝告,不是家人的阻拦,他不会生出继续按照朝廷旨意,在南城坚持下来,可内心之中,这样的想法却又并非是他心中所愿,当今乱世,就如刘澜所说,乃大争之世,好男儿自应带吴钩,挥斥勐志及四方! 这是他矛盾所在,但内心的这些想法却无法对任何人说出,就算是下首的主簿也不能透露,他心中一声叹,今天的结果,好也不好,好是他在家族前有了借口,不好同样来自家族的压力。 他发现这已经快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志向不止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南昌、豫章,他有更大的志向。 而机会一举出现,如果真的拒绝了刘澜的建议,他相信就再也没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了,现在张飞的出现何尝不是助其一臂之力?反观家族的一些观点,太过墨守成规,当此乱世生死攸关之际,就应该以非常之勇,行非常之事,成非常之业! 但这对于家族来说,却难,因为他们所顾忌的太多了,稍有不慎,举家遭祸,不得不慎,可对于朱皓来说,现在的情况,对他的家族来说,不应该继续受困在这一困局之中,应该走出来,走出现在的困局,才能使家族不在局限于会稽,举世大族、公族,这才应该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动力。 而他刚才见了张飞,虽然不清楚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得到的一些消息,尤其是杜及那里被张飞大败,在如此优势下,张飞撤回来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是什么,他想了许多可能,都没有答案,但他却明白,不会是撤兵,不攻纪灵了,这不符合常理,所以就像主簿说的那样,可以首先忽略掉退兵的可能。 反而有可能是因为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无几,避敌锋芒,倒是很有可能。 但最大的可能,还是想要诱敌,毕竟选择交战场,谁都不会选择在南城与纪灵交锋,张飞同样如此,如果他当真鲁莽到渠攻城,恐怕刘澜也不会任命他为主将了,这分明就是用人不当,以刘澜那么精明之人,不仅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反而还会十分谨慎,从刘澜这些年的交锋记录能看得出,曾几何时,喜欢剑走偏锋甚至是长途奔袭的刘澜正在逐渐变得稳重起来,就好像他们朱家,已经容不得任何人再去冒险! 就算那个人是张飞,因为关乎数万人的性命与势力的运势,容不得半点差池,但他的家族却不一样,已经沉沦,甚至连在会稽的影响力都不复当年,这样的情况下,就必须要寻求改变。 张飞在军事上,以退为进,而他在政治上则必须以进为进。 想要得从龙之功,就必须要付出与之想匹配的风险。 张飞这样的布衣懂,甚至他有今几,对他一个出生市井的商籍贱命来说已经是赚来了,怎么看都不赔,但他嘛,就不一样了,豫章太守,还是半个豫章,高不成低不就,还不放下身段,抓住这一机遇,以后可就在不会有机会了,毕竟他知道自己,虽然有乃父之风,却永远不可能达到其父的高度,连他父亲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他有这么可能让家族一跃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户,可如果有从龙之功,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这个问题挥之不去,如同张飞撤回南昌一跃是他心中所无法回避的,也是他心中现在最为重视的,甚至张飞目的如何他根本不关心,他更想要怎么去说服家族的伯父,让他们能够帮助自己,举家族之力来帮助刘澜,这可不是像他们所说是再博赌,反而更像是在投资,他们是不会理解日后的回报会有多大,但他明白!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初战交锋(55) 几乎是在张飞到了南昌的同时,他与徐庶的联名上表便由一队骑兵疾驰而至送到了他的面前,对于两人信中所说刘澜没有多做评论,只是在信中回了数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便原封未动又令骑兵们送了回去。 本就是武将出身的刘澜自然清楚这几字的含义,也清楚二人如此做的初衷,再加上他坐镇还是,对南城的情况并不清楚,而二人作为前线指挥将领,熟悉敌情,尤其是对战场情况的复杂更是洞察秋毫,虽然他下令是要击败纪灵,但毕竟军情瞬息万变,虽然他坐镇柴桑并不太远,能够及时请示,但这一来一回,却也浪费许多时日,所以他直接回复这寥寥数语,明白的告诉他二人,战场的情况可以自行决断! 但这情况却又与丹阳太守孙邵处传来的情况不同,哪里的情况出现的太过突然,吴郡突然突然集结起了三万大军,美其名曰备寇,可去跑到了丹阳边境,以备寇的名义进犯丹阳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得到消息的孙邵大为惊慌,吴郡主动挑衅可非同一般,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刘澜率领大军在外,他们现在可没有实力抗衡吴郡三万大军,当即就招来了秣陵县令甄俨商议应对之法,同时将这一消息向刘澜以飞鸽传书的形式快速传来。 而看到上面的消息,刘澜同样吃惊不小,小小吴郡居然调集了三万人,这对于吴郡来说可算得上是很大的动作了,不得不防,尤其是他大军在外,仅剩的兵力又都在防范袁绍之时,这个时候突然后院一旦起火,那可是致命的。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孙邵虽然乃吴国第一任丞相,但在军事上的处理还稍显稚嫩,而甄俨虽然跟了他多年,处理突然事件也能做到临危不乱,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上没兵,就连郡国兵也不过才一万多人,不得已只好传书来向他求援,而刘澜则当即下达了几道命令,第一道就是让正在征缴山越的太史慈回师进行防范,第二道则是将第一兵械厂的厂兵调拨出来,暂时交由太史慈指挥。 甚至直接就让他去边境对吴郡来敌以震慑,虽然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八千人,但有他这也一员勐将在,怎么也能应对一下子吧,只要能给他抽出一些时间来,他就能先调拨一万人回去,而这一万人,刘澜把目光投向了浔县的张颌。 他们那里和张勋对峙,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索性不如先把张颌调拨回去,防范吴县,当然仅仅只是防范,现在还不到大举南下的时间点,毕竟北方还有一个袁绍呢,刘澜可没有能力双线甚至是三线同时开战,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已经心有余悸了。 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浔县,甚至是放弃整个九江,但因为张飞在南城,所以关羽那边还不能动,九江也还不能放弃,这可不是刘澜当断不断,毕竟消灭纪灵主力就在当下,不可能半途而废。 可就当他把命令全传达下去之后,张飞和徐庶传来了这样一纸文书,事到如今,九江之战已经变得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进行南城之战,所以他只能写下那几个字,所有的压力都让他一个人来抗,而他们那边,一定要稳,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就算最后双线,三线作战,也绝不能让纪灵带着主力回去,不然九江之战对于他来讲就是失败的,彻彻底底的失败。 刘澜绝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绝不能,他的面色在挥退了张飞派来的信使之后变得阴沉,目光更是变得森冷,派张颌一万主力回丹阳,加上太史慈的人马,近两万人,防御吴郡,应该十拿九稳了,毕竟那里的士兵,缺乏训练,兵械铠甲更是老旧,这样的部队,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应该可以放心了。 一日后,一队骑兵进入张飞在南昌城外的大营,将刘澜的回书交到了他的手中,接过回书看过书信内容之后张飞将徐庶等人齐齐招到了中军大帐,待徐庶抵达之时,更是亲自迎出,将他礼让入帐。 落座之后,徐庶说道:“翼德,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主公又是怎么说的?” “刚回来。”张飞说着便将回书交给了徐庶。这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看起来主公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可就张飞对主公的了解,这字数越少的回复门道却越大,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含义,虽然他不明白,也想不通,可军事徐庶,却一定清楚。 徐庶接过,之时扫了一眼,便笑道:“看来主公是非常看重南城一战啊,这一仗我们我们必须要大胜一场才能向主公有所交代!” “此话怎讲?”张飞听他提到南城一战,神情立时变得严肃,主公的回复,在他看来,更多的是让他二人对南城一战灵活指挥,不必拘泥于形式,毕竟二人才是战场指挥,但现在看起来,这里面果然还有其他门道啊。 “主公不提对我们撤军的看法,更没有给我们设定一个期限,反而只是回了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道将令,说白了就是要你我在这里不要有任何压力,那言外之意必然是要看到一场大胜,不然的话,让纪灵带着主力逃了,主公他又何必派你我二人来此,又何须下此一道命令,反而就此一点可知,主公对南城一战的重视程度,所以你我二人这一仗绝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然的话,辜负了主公的厚望,就算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九江之战,不管是我们轻敌也好还是那孙策狡猾也罢,这一仗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就不可能轻易撤兵,而且现在的情况还是我们围城好好的,突然又撤了军,如果被纪灵跑了,这责任因我而起,我会一力承担下来! “元直别这么说,如果真让纪灵跑了,这一仗我也有责任,与你同去主公面前领罪就是!” 几乎是在张飞到了南昌的同时,他与徐庶的联名上表便由一队骑兵疾驰而至送到了他的面前,对于两人信中所说刘澜没有多做评论,只是在信中回了数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便原封未动又令骑兵们送了回去。 本就是武将出身的刘澜自然清楚这几字的含义,也清楚二人如此做的初衷,再加上他坐镇还是,对南城的情况并不清楚,而二人作为前线指挥将领,熟悉敌情,尤其是对战场情况的复杂更是洞察秋毫,虽然他下令是要击败纪灵,但毕竟军情瞬息万变,虽然他坐镇柴桑并不太远,能够及时请示,但这一来一回,却也浪费许多时日,所以他直接回复这寥寥数语,明白的告诉他二人,战场的情况可以自行决断! 但这情况却又与丹阳太守孙邵处传来的情况不同,哪里的情况出现的太过突然,吴郡突然突然集结起了三万大军,美其名曰备寇,可去跑到了丹阳边境,以备寇的名义进犯丹阳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得到消息的孙邵大为惊慌,吴郡主动挑衅可非同一般,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刘澜率领大军在外,他们现在可没有实力抗衡吴郡三万大军,当即就招来了秣陵县令甄俨商议应对之法,同时将这一消息向刘澜以飞鸽传书的形式快速传来。 而看到上面的消息,刘澜同样吃惊不小,小小吴郡居然调集了三万人,这对于吴郡来说可算得上是很大的动作了,不得不防,尤其是他大军在外,仅剩的兵力又都在防范袁绍之时,这个时候突然后院一旦起火,那可是致命的。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孙邵虽然乃吴国第一任丞相,但在军事上的处理还稍显稚嫩,而甄俨虽然跟了他多年,处理突然事件也能做到临危不乱,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上没兵,就连郡国兵也不过才一万多人,不得已只好传书来向他求援,而刘澜则当即下达了几道命令,第一道就是让正在征缴山越的太史慈回师进行防范,第二道则是将第一兵械厂的厂兵调拨出来,暂时交由太史慈指挥。 甚至直接就让他去边境对吴郡来敌以震慑,虽然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八千人,但有他这也一员勐将在,怎么也能应对一下子吧,只要能给他抽出一些时间来,他就能先调拨一万人回去,而这一万人,刘澜把目光投向了浔县的张颌。 他们那里和张勋对峙,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索性不如先把张颌调拨回去,防范吴县,当然仅仅只是防范,现在还不到大举南下的时间点,毕竟北方还有一个袁绍呢,刘澜可没有能力双线甚至是三线同时开战,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已经心有余悸了。 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浔县,甚至是放弃整个九江,但因为张飞在南城,所以关羽那边还不能动,九江也还不能放弃,这可不是刘澜当断不断,毕竟消灭纪灵主力就在当下,不可能半途而废。 可就当他把命令全传达下去之后,张飞和徐庶传来了这样一纸文书,事到如今,九江之战已经变得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进行南城之战,所以他只能写下那几个字,所有的压力都让他一个人来抗,而他们那边,一定要稳,不能出现任何差池,就算最后双线,三线作战,也绝不能让纪灵带着主力回去,不然九江之战对于他来讲就是失败的,彻彻底底的失败。 刘澜绝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绝不能,他的面色在挥退了张飞派来的信使之后变得阴沉,目光更是变得森冷,派张颌一万主力回丹阳,加上太史慈的人马,近两万人,防御吴郡,应该十拿九稳了,毕竟那里的士兵,缺乏训练,兵械铠甲更是老旧,这样的部队,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应该可以放心了。 一日后,一队骑兵进入张飞在南昌城外的大营,将刘澜的回书交到了他的手中,接过回书看过书信内容之后张飞将徐庶等人齐齐招到了中军大帐,待徐庶抵达之时,更是亲自迎出,将他礼让入帐。 落座之后,徐庶说道:“翼德,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主公又是怎么说的?” “刚回来。”张飞说着便将回书交给了徐庶。这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看起来主公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可就张飞对主公的了解,这字数越少的回复门道却越大,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含义,虽然他不明白,也想不通,可军事徐庶,却一定清楚。 徐庶接过,之时扫了一眼,便笑道:“看来主公是非常看重南城一战啊,这一仗我们我们必须要大胜一场才能向主公有所交代!” “此话怎讲?”张飞听他提到南城一战,神情立时变得严肃,主公的回复,在他看来,更多的是让他二人对南城一战灵活指挥,不必拘泥于形式,毕竟二人才是战场指挥,但现在看起来,这里面果然还有其他门道啊。 “主公不提对我们撤军的看法,更没有给我们设定一个期限,反而只是回了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道将令,说白了就是要你我在这里不要有任何压力,那言外之意必然是要看到一场大胜,不然的话,让纪灵带着主力逃了,主公他又何必派你我二人来此,又何须下此一道命令,反而就此一点可知,主公对南城一战的重视程度,所以你我二人这一仗绝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然的话,辜负了主公的厚望,就算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九江之战,不管是我们轻敌也好还是那孙策狡猾也罢,这一仗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就不可能轻易撤兵,而且现在的情况还是我们围城好好的,突然又撤了军,如果被纪灵跑了,这责任因我而起,我会一力承担下来! “元直别这么说,如果真让纪灵跑了,这一仗我也有责任,与你同去主公面前领罪就是!”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初战交锋(56) 徐庶返回自己的营帐,却发现简雍在帐内等候多时,见其进来,笑问道:“翼德这么晚还把你叫过去,是出了什么要事?” “嗯,主公传令来了,刚和翼德议定好,明日一早,我带步兵就要去余汗县了,怎么样要不明天和我一道?” “去余汗县?”简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在心中理顺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有你徐元直在余汗,当可保无虞,我还是留在翼德身边,也许能出一份力。” 徐庶点了点头,在帐中坐了下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 “知道还问?不过你和翼德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分兵了?” “主公那边传来命令,虽然没让翼德分兵,但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有此安排,只要能尽早赶到余汗,就能够截断纪灵逃跑之路,把他困在豫章。 虽然这个安排有些仓促,但还是专门腾出了一天的时间,张飞现在已经安排了步兵集结和准备粮草了,并命令步兵兄弟们收拾随身物品,今夜就能准备妥当,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便即出发。 徐庶的三言两语使简雍笑了起来,说实话徐庶并没有透露太多,这其中到底是何打算其实并非如何难猜,只是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不解他为何会有如此十足的信心,说道:“元直,你就这么有信心,觉得纪灵会走余汗县?”看他的意思,分明是已经确定了纪灵要逃走的路线,难道是有密探已经探出了这一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纪灵确实是插翅难逃了,可如果不是这样,一旦纪灵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从余汗而逃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徐庶摇了摇头,道:“现在能够让他安全逃离的路线就这么几条,余汗的可能性最大,当然如果他选择鄱阳县这一最近的路线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真要这样的话,就算我们不能及时将其拦截,也完全可以借助水军周泰,这就等于我们筑起了两道防线,纪灵如果真聪敏的话,就绝不会选择这条路线,所以走余汗的可能性最大,而我们现在的目的也是在余汗与纪灵决一死战。” “原来如此。”虽然帐内并没有地图,可豫章地图早已烂熟于心,各郡县的位置在脑海中有一个清晰的位置,当徐庶做出解释之后,他便肯定了他的说法,所以说现在这件事已经敲定了,反而是让他有些没有料到的是主公对纪灵的看重,毕竟就战略意义来说,消灭张勋可远比消灭纪灵更有战略意义,可对于主公这样的命令仔细一想之后,也就能够明白主公的主公的意图了。 毕竟张勋哪里,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着,想要攻下浔县并不容易,反观纪灵,却没有任何有利因素,这对他们来说自然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没有放过他的可能。 徐庶看着他城市,勐地想起一事来,问道:“宪和,我好想记得宗寇有提到过纪灵的粮草即将告罄,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不过这事却是宗寇从杜及降兵处得知的,但这些降兵却都被他送到了主公所在的柴桑,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想了解实情,最好把宗寇叫来问一下。” “不用了,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可能有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纪灵就更不可能在南城待太久,就算是没有袁术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和张飞现在的安排无疑是明智的,没有在南城轻举妄动,反而因为撤兵,没有付出任何不必要的伤亡损失,反而更为从容的和他耗着时间,而粮食要告罄的纪灵现在拖不起,那么他们便掌握了主动,尤其是现在分兵之后,就让纪灵彻底陷入绝境之中,越晚撤军,越没有机会撤兵。” ~~~~~~~~~~~ 在张颌回师秣陵之时,太史慈指挥讨伐山越的部队先期抵达了丹阳与吴县边境,吴郡三万部队在都尉许贡的带领下就驻扎在边境对面的毗陵县,而到此之后的太史慈并没有选择放手,反而是主动出击,出其不意的进攻,被太史慈与副将张北视作唯一的希望,以少胜多的机会,不然待其准备妥当,主动来攻之时,以他们这不到八千人能难阻挡敌军。 所以,在吴郡大军抵达毗陵县的第七天,太史慈就对他们发动了一场突然袭击,因为太过突然,一战便将吴郡士兵打懵了,一路追杀,吴郡官兵连退数百里,撤入阳羡郡内。 这一仗太史慈可谓大获全胜,仅用半天时间,便击溃三万吴郡精锐,但这一仗吴郡的伤亡却其实不算大,不到三千人,毕竟他们投入的兵力太少了,虽然突袭成功了,但给予敌人的打击却并没有达到太史慈的预期。 这样一来,事态变得就有些微妙起来,没有大规模消耗敌军有生力量,最后很可能导致敌军重新集结后发起疯狂的反扑。 太史慈已经能够预料到那时交战的惨烈程度必然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为了不让这一情况发生,他与张北开始谋划阳羡战役,或者干脆直接就杀向吴县,毕竟吴郡的郡治在吴县,这里是吴郡的核心,突袭这里,便好似第二次徐州之战张飞奔袭寿春,再一次上演一出围魏救赵的戏码,只要能达到逼退许贡的目的,那么就完全有围城打援的机会! 徐庶返回自己的营帐,却发现简雍在帐内等候多时,见其进来,笑问道:“翼德这么晚还把你叫过去,是出了什么要事?” “嗯,主公传令来了,刚和翼德议定好,明日一早,我带步兵就要去余汗县了,怎么样要不明天和我一道?” “去余汗县?”简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在心中理顺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有你徐元直在余汗,当可保无虞,我还是留在翼德身边,也许能出一份力。” 徐庶点了点头,在帐中坐了下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 “知道还问?不过你和翼德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分兵了?” “主公那边传来命令,虽然没让翼德分兵,但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有此安排,只要能尽早赶到余汗,就能够截断纪灵逃跑之路,把他困在豫章。 虽然这个安排有些仓促,但还是专门腾出了一天的时间,张飞现在已经安排了步兵集结和准备粮草了,并命令步兵兄弟们收拾随身物品,今夜就能准备妥当,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便即出发。 徐庶的三言两语使简雍笑了起来,说实话徐庶并没有透露太多,这其中到底是何打算其实并非如何难猜,只是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不解他为何会有如此十足的信心,说道:“元直,你就这么有信心,觉得纪灵会走余汗县?”看他的意思,分明是已经确定了纪灵要逃走的路线,难道是有密探已经探出了这一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纪灵确实是插翅难逃了,可如果不是这样,一旦纪灵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从余汗而逃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徐庶摇了摇头,道:“现在能够让他安全逃离的路线就这么几条,余汗的可能性最大,当然如果他选择鄱阳县这一最近的路线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真要这样的话,就算我们不能及时将其拦截,也完全可以借助水军周泰,这就等于我们筑起了两道防线,纪灵如果真聪敏的话,就绝不会选择这条路线,所以走余汗的可能性最大,而我们现在的目的也是在余汗与纪灵决一死战。” “原来如此。”虽然帐内并没有地图,可豫章地图早已烂熟于心,各郡县的位置在脑海中有一个清晰的位置,当徐庶做出解释之后,他便肯定了他的说法,所以说现在这件事已经敲定了,反而是让他有些没有料到的是主公对纪灵的看重,毕竟就战略意义来说,消灭张勋可远比消灭纪灵更有战略意义,可对于主公这样的命令仔细一想之后,也就能够明白主公的主公的意图了。 毕竟张勋哪里,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着,想要攻下浔县并不容易,反观纪灵,却没有任何有利因素,这对他们来说自然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没有放过他的可能。 徐庶看着他城市,勐地想起一事来,问道:“宪和,我好想记得宗寇有提到过纪灵的粮草即将告罄,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不过这事却是宗寇从杜及降兵处得知的,但这些降兵却都被他送到了主公所在的柴桑,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想了解实情,最好把宗寇叫来问一下。” “不用了,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可能有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纪灵就更不可能在南城待太久,就算是没有袁术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和张飞现在的安排无疑是明智的,没有在南城轻举妄动,反而因为撤兵,没有付出任何不必要的伤亡损失,反而更为从容的和他耗着时间,而粮食要告罄的纪灵现在拖不起,那么他们便掌握了主动,尤其是现在分兵之后,就让纪灵彻底陷入绝境之中,越晚撤军,越没有机会撤兵。” ~~~~~~~~~~~ 在张颌回师秣陵之时,太史慈指挥讨伐山越的部队先期抵达了丹阳与吴县边境,吴郡三万部队在都尉许贡的带领下就驻扎在边境对面的毗陵县,而到此之后的太史慈并没有选择放手,反而是主动出击,出其不意的进攻,被太史慈与副将张北视作唯一的希望,以少胜多的机会,不然待其准备妥当,主动来攻之时,以他们这不到八千人能难阻挡敌军。 所以,在吴郡大军抵达毗陵县的第七天,太史慈就对他们发动了一场突然袭击,因为太过突然,一战便将吴郡士兵打懵了,一路追杀,吴郡官兵连退数百里,撤入阳羡郡内。 这一仗太史慈可谓大获全胜,仅用半天时间,便击溃三万吴郡精锐,但这一仗吴郡的伤亡却其实不算大,不到三千人,毕竟他们投入的兵力太少了,虽然突袭成功了,但给予敌人的打击却并没有达到太史慈的预期。 这样一来,事态变得就有些微妙起来,没有大规模消耗敌军有生力量,最后很可能导致敌军重新集结后发起疯狂的反扑。 太史慈已经能够预料到那时交战的惨烈程度必然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为了不让这一情况发生,他与张北开始谋划阳羡战役,或者干脆直接就杀向吴县,毕竟吴郡的郡治在吴县,这里是吴郡的核心,突袭这里,便好似第二次徐州之战张飞奔袭寿春,再一次上演一出围魏救赵的戏码,只要能达到逼退许贡的目的,那么就完全有围城打援的机会!徐庶返回自己的营帐,却发现简雍在帐内等候多时,见其进来,笑问道:“翼德这么晚还把你叫过去,是出了什么要事?” “嗯,主公传令来了,刚和翼德议定好,明日一早,我带步兵就要去余汗县了,怎么样要不明天和我一道?” “去余汗县?”简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在心中理顺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有你徐元直在余汗,当可保无虞,我还是留在翼德身边,也许能出一份力。” 徐庶点了点头,在帐中坐了下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 “知道还问?不过你和翼德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分兵了?” “主公那边传来命令,虽然没让翼德分兵,但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有此安排,只要能尽早赶到余汗,就能够截断纪灵逃跑之路,把他困在豫章。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初战交锋(57) 从兴平元年许贡从吴郡都尉继任吴郡郡守之职距今已有三年,继任之处,许贡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消除后患,迫害前任太守盛宪,但最后还是被高岱所救,后来更是要对高岱加害,却又在高岱好友的帮衬下得以逃脱。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三年,可因盛宪与高岱逃走,他却一直耿耿于怀,这说明了他在吴县的根基并不稳,虽然这三年在吴郡他一直以雷霆手段去打压这些拂逆他的刁民,成效也十分明显,可在这个时候,太史慈不攻城还好,那样这希尔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当真攻城的话,这些人就难保不会做一些小动作,一旦这些人当真死灰复燃,到时候与太史慈里应外合,献城投降,那在阳羡的他可就危险了。 许贡的心思,帐下的几员将领都清楚,他是不放心吴县城里的那些大族,虽然这些年对他们的打压他们很难在掀起什么大浪,可太史慈现在一出现,再加上一旦攻城,势必就会对守军造成恐慌,就守城的那些郡国兵,哪一个经过战争,对守城没一点经验,立时就被吓破了胆,这些被他打压的氏族落井下石没什么好奇怪的。 “郡守放心!”许贡帐下的一名将领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太史慈不过是之前刘繇帐下的一员小将,没什么大能耐,虽然投降了刘澜,也不过就是被委以平定山越之乱,对付这些个山越野民也许搓搓有余,毕竟是五千刘澜主力兵马,训练有素,百战之士,可他们毕竟就只有五千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就算攻城,也不足为虑。” 对他的这番说辞许贡听得已经厌烦了,这番话从他听说太史慈到吴郡之后就不停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对于他们这个言论,许贡清楚是怎么回事,秣陵那是什么地,如果能打下来,那收获将是空前的,可回吴县呢,就算是击败了太史慈又能如何,吴县还是那个吴县,他们付出的伤亡付出的代价却没有任何收获,自然没人愿意干这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与其跟着太史慈的屁股后面团团转,倒不如他去打我们的吴县,我们去打的秣陵,看最后是谁先打下对方的城池,谁又沉不住气率先撤军。 这个主意,在当时确实把许贡说心动了,尤其是在将领们提醒他之后,他这才有了不按兵不动的决定,他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些当兵的可以不管吴县的死活,可他不行啊,吴县才是他的根本所在,吴县被破,他就算夺下了秣陵又能如何,还能霸占着不走? 和刘澜这位年轻人比许贡有自知之明,小小年纪就在右北平从了军,不到二十就因军功当了卢龙令,身经百战,而他呢,同年龄的时候还只是吴县的一名小吏,怎么能与刘澜比打仗,所以说啊,有的事可为,有的事呢,不可为,他这次出兵,压根就没想过和刘澜起冲突,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结果却碰上了太史慈这么个愣头青,立时就让他变得尴尬起来了,本来他就打算在阳羡这么和太史慈对峙着,互不相犯,可没想到太史慈却又进犯了吴郡,这就逼着他想不应战都不能。 可既然要动真格的了,帐下所说的直接杀奔秣陵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可他却深知,一旦他真去动了秣陵,那势必就会引刘澜从九江撤兵回来与他拼命,最后得利者只会是袁术,那时他危机是化解了,可他呢,在刘澜的雷霆之怒下,又怎么可能保得住吴郡, 他现在犹豫正是出于这样那样的顾虑,而现在他必须要做出决断。 而与此同时,在太史慈准备攻城之时,从秣陵飞来的信鸽却出现在了太史慈面前,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可这几个字却让太史慈露出了许久没有的欣喜之色,我们的援军来了。 这消息足够鼓舞人心,军中众将无不是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却不知是哪位将军带兵回来,又有多少人马?” “是张颌将军,他奉命正以最快的速度向秣陵赶来,现在已经到牛渚了,不日就能赶到。” “张颌将军?”虽然太史慈没有说出援救的人数,而因为信鸽的原因,所写内容又极其有限,信中也不可能写明援军人数,但只一个张颌率军回援,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最少是他率领的本部前来,而那可是足足一万人的精锐。 从兴平元年许贡从吴郡都尉继任吴郡郡守之职距今已有三年,继任之处,许贡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消除后患,迫害前任太守盛宪,但最后还是被高岱所救,后来更是要对高岱加害,却又在高岱好友的帮衬下得以逃脱。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三年,可因盛宪与高岱逃走,他却一直耿耿于怀,这说明了他在吴县的根基并不稳,虽然这三年在吴郡他一直以雷霆手段去打压这些拂逆他的刁民,成效也十分明显,可在这个时候,太史慈不攻城还好,那样这希尔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当真攻城的话,这些人就难保不会做一些小动作,一旦这些人当真死灰复燃,到时候与太史慈里应外合,献城投降,那在阳羡的他可就危险了。 许贡的心思,帐下的几员将领都清楚,他是不放心吴县城里的那些大族,虽然这些年对他们的打压他们很难在掀起什么大浪,可太史慈现在一出现,再加上一旦攻城,势必就会对守军造成恐慌,就守城的那些郡国兵,哪一个经过战争,对守城没一点经验,立时就被吓破了胆,这些被他打压的氏族落井下石没什么好奇怪的。 “郡守放心!”许贡帐下的一名将领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太史慈不过是之前刘繇帐下的一员小将,没什么大能耐,虽然投降了刘澜,也不过就是被委以平定山越之乱,对付这些个山越野民也许搓搓有余,毕竟是五千刘澜主力兵马,训练有素,百战之士,可他们毕竟就只有五千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就算攻城,也不足为虑。” 对他的这番说辞许贡听得已经厌烦了,这番话从他听说太史慈到吴郡之后就不停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对于他们这个言论,许贡清楚是怎么回事,秣陵那是什么地,如果能打下来,那收获将是空前的,可回吴县呢,就算是击败了太史慈又能如何,吴县还是那个吴县,他们付出的伤亡付出的代价却没有任何收获,自然没人愿意干这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与其跟着太史慈的屁股后面团团转,倒不如他去打我们的吴县,我们去打的秣陵,看最后是谁先打下对方的城池,谁又沉不住气率先撤军。 这个主意,在当时确实把许贡说心动了,尤其是在将领们提醒他之后,他这才有了不按兵不动的决定,他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些当兵的可以不管吴县的死活,可他不行啊,吴县才是他的根本所在,吴县被破,他就算夺下了秣陵又能如何,还能霸占着不走? 和刘澜这位年轻人比许贡有自知之明,小小年纪就在右北平从了军,不到二十就因军功当了卢龙令,身经百战,而他呢,同年龄的时候还只是吴县的一名小吏,怎么能与刘澜比打仗,所以说啊,有的事可为,有的事呢,不可为,他这次出兵,压根就没想过和刘澜起冲突,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结果却碰上了太史慈这么个愣头青,立时就让他变得尴尬起来了,本来他就打算在阳羡这么和太史慈对峙着,互不相犯,可没想到太史慈却又进犯了吴郡,这就逼着他想不应战都不能。 可既然要动真格的了,帐下所说的直接杀奔秣陵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可他却深知,一旦他真去动了秣陵,那势必就会引刘澜从九江撤兵回来与他拼命,最后得利者只会是袁术,那时他危机是化解了,可他呢,在刘澜的雷霆之怒下,又怎么可能保得住吴郡, 他现在犹豫正是出于这样那样的顾虑,而现在他必须要做出决断。 而与此同时,在太史慈准备攻城之时,从秣陵飞来的信鸽却出现在了太史慈面前,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可这几个字却让太史慈露出了许久没有的欣喜之色,我们的援军来了。 这消息足够鼓舞人心,军中众将无不是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却不知是哪位将军带兵回来,又有多少人马?” “是张颌将军,他奉命正以最快的速度向秣陵赶来,现在已经到牛渚了,不日就能赶到。” “张颌将军?”虽然太史慈没有说出援救的人数,而因为信鸽的原因,所写内容又极其有限,信中也不可能写明援军人数,但只一个张颌率军回援,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最少是他率领的本部前来,而那可是足足一万人的精锐。 从兴平元年许贡从吴郡都尉继任吴郡郡守之职距今已有三年,继任之处,许贡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消除后患,迫害前任太守盛宪,但最后还是被高岱所救,后来更是要对高岱加害,却又在高岱好友的帮衬下得以逃脱。 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三年,可因盛宪与高岱逃走,他却一直耿耿于怀,这说明了他在吴县的根基并不稳,虽然这三年在吴郡他一直以雷霆手段去打压这些拂逆他的刁民,成效也十分明显,可在这个时候,太史慈不攻城还好,那样这希尔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一旦当真攻城的话,这些人就难保不会做一些小动作,一旦这些人当真死灰复燃,到时候与太史慈里应外合,献城投降,那在阳羡的他可就危险了。 许贡的心思,帐下的几员将领都清楚,他是不放心吴县城里的那些大族,虽然这些年对他们的打压他们很难在掀起什么大浪,可太史慈现在一出现,再加上一旦攻城,势必就会对守军造成恐慌,就守城的那些郡国兵,哪一个经过战争,对守城没一点经验,立时就被吓破了胆,这些被他打压的氏族落井下石没什么好奇怪的。 “郡守放心!”许贡帐下的一名将领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太史慈不过是之前刘繇帐下的一员小将,没什么大能耐,虽然投降了刘澜,也不过就是被委以平定山越之乱,对付这些个山越野民也许搓搓有余,毕竟是五千刘澜主力兵马,训练有素,百战之士,可他们毕竟就只有五千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就算攻城,也不足为虑。” 对他的这番说辞许贡听得已经厌烦了,这番话从他听说太史慈到吴郡之后就不停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对于他们这个言论,许贡清楚是怎么回事,秣陵那是什么地,如果能打下来,那收获将是空前的,可回吴县呢,就算是击败了太史慈又能如何,吴县还是那个吴县,他们付出的伤亡付出的代价却没有任何收获,自然没人愿意干这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与其跟着太史慈的屁股后面团团转,倒不如他去打我们的吴县,我们去打的秣陵,看最后是谁先打下对方的城池,谁又沉不住气率先撤军。 这个主意,在当时确实把许贡说心动了,尤其是在将领们提醒他之后,他这才有了不按兵不动的决定,他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些当兵的可以不管吴县的死活,可他不行啊,吴县才是他的根本所在,吴县被破,他就算夺下了秣陵又能如何,还能霸占着不走?这个主意,在当时确实把许贡说心动了,尤其是在将领们提醒他之后,他这才有了不按兵不动的决定,他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毕竟这些当兵的可以不管吴县的死活,可他不行啊,吴县才是他的根本所在,吴县被破,他就算夺下了秣陵又能如何,还能霸占着不走?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初战交锋(58) 太史慈退到毗陵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张颌,原本他是想借此让张颌能够快些支援过来,可没想到这一消息传到张颌耳中之后令他大为生气,甚至在回文中直言太史慈避战,对他撤回毗陵大为不满,他之所以将他支援而来的消息传给太史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坚持到自己支援而来,可他根本就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更没明白主公的想法,如果只是为了保卫秣陵这么简单的话,完全可以从广陵调张南对秣陵支援,又何须调他率军回来呢,这是主公要对吴县有所动作了。 毕竟这对秣陵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受制于信鸽所能传递消息的内容有限,这些话便没有直接写出来,可不想太史慈果然没能理解主公的想法,或者说他理解了,却故意如此做,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一回张颌在回文中的意思很明白,而太史慈对张颌如此回文气愤不已,甚至看过回文之后大骂张颌拿着鸡毛当令箭,毕竟两人的官职相同,就算撤兵了,对此造成的后果他可有承担,但那也是由主公来对他进行惩处,却也轮不到他张颌说三道四,就像是训他帐下将领一员教训自己,换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动怒。 可对于太史慈的愤怒,张北明白其中缘由,这事多半怪自己,是他曲解了主公的意思,如果按照太史慈的意思,不管是继续留在吴县还是前往阳羡,都是最佳选择,也不会让两位将军因此生出嫌隙,他只能从中当起和事老来,虽然陈果劝说了太史慈,但对于他将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做法,太史慈却完全否决了,毕竟他是主将,一切的选择甚至为此承担的后果都不会甩锅给张北的。 由此,张北知道,虽然这一仗,他会继续配合张颌,但他明白,两人的梁子必须得化解,不过这事还得等两人见面之后,他再当这个和事老,毕竟都是多年的老兄弟老朋友了,把事情说开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不可能。 太史慈有些不情不愿的去了阳羡而不是吴县多少有些因为张颌信中那句避战怕死给刺激到了,说实话,这确实有点伤人,尤其是对太史慈这样的大将,为了证明自己,他自然不可能再去吴县,不然这避战怕死的名声不得在秣陵传开了? 第一时间,太史慈便起兵杀向了阳羡。 这时候的太史慈已经不顾一切了,这一仗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正名的一战,大军抵达阳羡之后,便即命令张北前去挑战,按道理双方兵力如此悬殊,一战大战在所难免,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整整一整天的挑战,在阳羡的许贡压根就没有应战,到最后太史慈索性待在营中不出去了,面对不敢迎战的许贡,现在可就不是他避战而是许贡是孬种了吧,毕竟他们这里可只不过区区五千人,可面对五千人的挑战,整整三万人的吴县部队却顶着漫天的辱骂缩在城中不敢出战!” 对于这样的情形,太史慈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不理解为何许贡会下严令避战,但很快,张北就为他解了惑,太史慈一走一回这么诡异的情况,许贡能不多想嘛,如此怪异的举动,只能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然谁会傻到主动用五千人去挑战三万人,如果是偷袭可能,可是正面对决,绝不可能。 这一定会被许贡视作是他们在搞鬼,甚至可能有埋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贡再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自然要严令帐下,不准他们出战。 “你说的不错。”对于张北的分析,太史慈点头赞同,这是唯一的可能,最接近真相,如果换了他是许贡,也一定会怀疑,不会主动应战,对于不敢出城应战的许贡,太史慈反问了张北一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接下来又当如何?” 太史慈退到毗陵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张颌,原本他是想借此让张颌能够快些支援过来,可没想到这一消息传到张颌耳中之后令他大为生气,甚至在回文中直言太史慈避战,对他撤回毗陵大为不满,他之所以将他支援而来的消息传给太史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坚持到自己支援而来,可他根本就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更没明白主公的想法,如果只是为了保卫秣陵这么简单的话,完全可以从广陵调张南对秣陵支援,又何须调他率军回来呢,这是主公要对吴县有所动作了。 毕竟这对秣陵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受制于信鸽所能传递消息的内容有限,这些话便没有直接写出来,可不想太史慈果然没能理解主公的想法,或者说他理解了,却故意如此做,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一回张颌在回文中的意思很明白,而太史慈对张颌如此回文气愤不已,甚至看过回文之后大骂张颌拿着鸡毛当令箭,毕竟两人的官职相同,就算撤兵了,对此造成的后果他可有承担,但那也是由主公来对他进行惩处,却也轮不到他张颌说三道四,就像是训他帐下将领一员教训自己,换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动怒。 可对于太史慈的愤怒,张北明白其中缘由,这事多半怪自己,是他曲解了主公的意思,如果按照太史慈的意思,不管是继续留在吴县还是前往阳羡,都是最佳选择,也不会让两位将军因此生出嫌隙,他只能从中当起和事老来,虽然陈果劝说了太史慈,但对于他将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做法,太史慈却完全否决了,毕竟他是主将,一切的选择甚至为此承担的后果都不会甩锅给张北的。 由此,张北知道,虽然这一仗,他会继续配合张颌,但他明白,两人的梁子必须得化解,不过这事还得等两人见面之后,他再当这个和事老,毕竟都是多年的老兄弟老朋友了,把事情说开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不可能。 太史慈有些不情不愿的去了阳羡而不是吴县多少有些因为张颌信中那句避战怕死给刺激到了,说实话,这确实有点伤人,尤其是对太史慈这样的大将,为了证明自己,他自然不可能再去吴县,不然这避战怕死的名声不得在秣陵传开了? 第一时间,太史慈便起兵杀向了阳羡。 这时候的太史慈已经不顾一切了,这一仗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正名的一战,大军抵达阳羡之后,便即命令张北前去挑战,按道理双方兵力如此悬殊,一战大战在所难免,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整整一整天的挑战,在阳羡的许贡压根就没有应战,到最后太史慈索性待在营中不出去了,面对不敢迎战的许贡,现在可就不是他避战而是许贡是孬种了吧,毕竟他们这里可只不过区区五千人,可面对五千人的挑战,整整三万人的吴县部队却顶着漫天的辱骂缩在城中不敢出战!” 对于这样的情形,太史慈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不理解为何许贡会下严令避战,但很快,张北就为他解了惑,太史慈一走一回这么诡异的情况,许贡能不多想嘛,如此怪异的举动,只能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然谁会傻到主动用五千人去挑战三万人,如果是偷袭可能,可是正面对决,绝不可能。 这一定会被许贡视作是他们在搞鬼,甚至可能有埋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贡再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自然要严令帐下,不准他们出战。 “你说的不错。”对于张北的分析,太史慈点头赞同,这是唯一的可能,最接近真相,如果换了他是许贡,也一定会怀疑,不会主动应战,对于不敢出城应战的许贡,太史慈反问了张北一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接下来又当如何?”太史慈退到毗陵的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张颌,原本他是想借此让张颌能够快些支援过来,可没想到这一消息传到张颌耳中之后令他大为生气,甚至在回文中直言太史慈避战,对他撤回毗陵大为不满,他之所以将他支援而来的消息传给太史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坚持到自己支援而来,可他根本就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更没明白主公的想法,如果只是为了保卫秣陵这么简单的话,完全可以从广陵调张南对秣陵支援,又何须调他率军回来呢,这是主公要对吴县有所动作了。 毕竟这对秣陵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受制于信鸽所能传递消息的内容有限,这些话便没有直接写出来,可不想太史慈果然没能理解主公的想法,或者说他理解了,却故意如此做,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一回张颌在回文中的意思很明白,而太史慈对张颌如此回文气愤不已,甚至看过回文之后大骂张颌拿着鸡毛当令箭,毕竟两人的官职相同,就算撤兵了,对此造成的后果他可有承担,但那也是由主公来对他进行惩处,却也轮不到他张颌说三道四,就像是训他帐下将领一员教训自己,换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动怒。 可对于太史慈的愤怒,张北明白其中缘由,这事多半怪自己,是他曲解了主公的意思,如果按照太史慈的意思,不管是继续留在吴县还是前往阳羡,都是最佳选择,也不会让两位将军因此生出嫌隙,他只能从中当起和事老来,虽然陈果劝说了太史慈,但对于他将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做法,太史慈却完全否决了,毕竟他是主将,一切的选择甚至为此承担的后果都不会甩锅给张北的。 由此,张北知道,虽然这一仗,他会继续配合张颌,但他明白,两人的梁子必须得化解,不过这事还得等两人见面之后,他再当这个和事老,毕竟都是多年的老兄弟老朋友了,把事情说开了,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不可能。 太史慈有些不情不愿的去了阳羡而不是吴县多少有些因为张颌信中那句避战怕死给刺激到了,说实话,这确实有点伤人,尤其是对太史慈这样的大将,为了证明自己,他自然不可能再去吴县,不然这避战怕死的名声不得在秣陵传开了? 第一时间,太史慈便起兵杀向了阳羡。 这时候的太史慈已经不顾一切了,这一仗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正名的一战,大军抵达阳羡之后,便即命令张北前去挑战,按道理双方兵力如此悬殊,一战大战在所难免,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整整一整天的挑战,在阳羡的许贡压根就没有应战,到最后太史慈索性待在营中不出去了,面对不敢迎战的许贡,现在可就不是他避战而是许贡是孬种了吧,毕竟他们这里可只不过区区五千人,可面对五千人的挑战,整整三万人的吴县部队却顶着漫天的辱骂缩在城中不敢出战!” 对于这样的情形,太史慈真的有点搞不懂了,不理解为何许贡会下严令避战,但很快,张北就为他解了惑,太史慈一走一回这么诡异的情况,许贡能不多想嘛,如此怪异的举动,只能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不然谁会傻到主动用五千人去挑战三万人,如果是偷袭可能,可是正面对决,绝不可能。 这一定会被许贡视作是他们在搞鬼,甚至可能有埋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贡再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自然要严令帐下,不准他们出战。 “你说的不错。”对于张北的分析,太史慈点头赞同,这是唯一的可能,最接近真相,如果换了他是许贡,也一定会怀疑,不会主动应战,对于不敢出城应战的许贡,太史慈反问了张北一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接下来又当如何?”“你说的不错。”对于张北的分析,太史慈点头赞同,这是唯一的可能,最接近真相,如果换了他是许贡,也一定会怀疑,不会主动应战,对于不敢出城应战的许贡,太史慈反问了张北一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接下来又当如何? 第一千三百章 初战交锋(59) 几个时辰之后,张北所需的衣衫饰品便全被找到,张北下令全军整兵砺马,准备时刻作战,虽然是作战,但是他也明白,胜算并不大,可太史慈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与攻城比起来,如果能在城外与敌结阵交锋,也不是没有胜算。 他这个副将难做,几乎和张飞帐下的副将宗寇有的一比,甚至比他还要难,就好比现在这个情况,他就像个嫁为人妻的媳妇,两头瞒。 上要对刘澜,就好比是公婆,就算有理无理,说什么都得听着,就算是有了委屈,也只能受着,和谁也不能说,包括夫君,那更是一点抱怨也不能有。 而这中呢,又要应付太史慈,就好比是夫君,至于下则是军中的士卒,如同是他所生养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所以说啊,他这个副将不浩荡,人人都说刘澜帐下的副将就属张飞的副将不好当,其实他这个副将更难当,尤其是碰到现在张颌和太史慈闹出矛盾的时候,他就只能安抚太史慈,可他使起了小性子,你这当媳妇的除了劝导,还有就是想办法为他化解难题,这个贤内助当的有多苦,有多难? 可关键是,这一切好似都是他应该的,分内的,没人会去体谅这个当媳妇的苦,谁让你是副将呢,谁让你吃副将这份禄呢,你要做不来,别人来,可问题事,他也不是舍不得放权,让别人来替代也不是不行,他愿意让出官职,可关键是他这帐下这么多骨肉呢,当娘的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就好像这一战,那就是把这帮孩子们推向火坑,可同样的入火坑,全军葬身火海,还是想办法把他们从火海中救出,后者才是他这个当娘的该做的。 毕竟现在夫君为了证明自己,连日子都不打算过了,所以他这个当年的,又怎么能跟着一同自暴自弃,这一仗要么赢,要么就想尽办法,拖到张颌来了,让张颌自己来瞧瞧,到底是不是他们避战畏战。 不得不说,这个张颌真的让人生气,愤怒,可如果他并非是当世人,他也能够理解张颌的想法,可以说他这根本就不是不顾太史慈的死活,反而还是老成持重的一番话,只不过话难听了些。 毕竟现在这件事是主公为了攻打吴县,那么他们撤回毗陵,是不是意味着刘澜在这件事情上有问题,最少他在书文中并没有说明白,让他们猜测他的心思,出现意外,过能在他太史慈身上? 不能。 那这样一来,就应该归咎在刘澜身上了,可在忠君思想之下,这样的想法同样也不能,那么这个锅,张颌就只能往太史慈头上按,而太史慈同样也明白他背了锅,所以他气愤的看似是张颌对他的那番指摘,可说白了何尝不是因为张颌在一开始传书来时也没有把话说明白。 现在他背了这个锅,不能怨刘澜,就只能怨在张颌身上,矛盾也就此出现,可偏生因为主公志在吴郡,又必须再一次向阳羡而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这一回也得如同钉子嵌在阳羡。 就这一点来说,他是人家的媳妇,太史慈何尝又不是人家的媳妇,甚至是那张颌又何尝不是人家的媳妇,大家其实都难,所以就都不要埋怨了,互相体谅一下,把自己的本分做好了,替主公解忧,才是最关键的。 张北长叹了一口气,手上的这些物件,一旦送进去,那么有八成就要与吴郡军展开一场殊死交锋,可如果不送,那么就只能这么继续对峙下去,待张颌抵达后,又将是一场麻烦,首先这避战畏敌的帽子是摘不下来了,其次对战机的把握也会成为被诟病的地方,就像那封措辞严厉的回文所说,就算猜不透主公之意,可明知他大军马上就到,为何不趁此良机诱敌出战,难不成打算他率本部抵达之后攻城? 如果是结阵交锋,他们借战士训练有素,兵甲精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可如果是攻城,那他们的优势还能有多少? 所以既然攻城不可能,那就只能诱敌深入,最少要把他们引出阳羡。 几个时辰之后,张北所需的衣衫饰品便全被找到,张北下令全军整兵砺马,准备时刻作战,虽然是作战,但是他也明白,胜算并不大,可太史慈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与攻城比起来,如果能在城外与敌结阵交锋,也不是没有胜算。 他这个副将难做,几乎和张飞帐下的副将宗寇有的一比,甚至比他还要难,就好比现在这个情况,他就像个嫁为人妻的媳妇,两头瞒。 上要对刘澜,就好比是公婆,就算有理无理,说什么都得听着,就算是有了委屈,也只能受着,和谁也不能说,包括夫君,那更是一点抱怨也不能有。 而这中呢,又要应付太史慈,就好比是夫君,至于下则是军中的士卒,如同是他所生养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所以说啊,他这个副将不浩荡,人人都说刘澜帐下的副将就属张飞的副将不好当,其实他这个副将更难当,尤其是碰到现在张颌和太史慈闹出矛盾的时候,他就只能安抚太史慈,可他使起了小性子,你这当媳妇的除了劝导,还有就是想办法为他化解难题,这个贤内助当的有多苦,有多难? 可关键是,这一切好似都是他应该的,分内的,没人会去体谅这个当媳妇的苦,谁让你是副将呢,谁让你吃副将这份禄呢,你要做不来,别人来,可问题事,他也不是舍不得放权,让别人来替代也不是不行,他愿意让出官职,可关键是他这帐下这么多骨肉呢,当娘的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就好像这一战,那就是把这帮孩子们推向火坑,可同样的入火坑,全军葬身火海,还是想办法把他们从火海中救出,后者才是他这个当娘的该做的。 毕竟现在夫君为了证明自己,连日子都不打算过了,所以他这个当年的,又怎么能跟着一同自暴自弃,这一仗要么赢,要么就想尽办法,拖到张颌来了,让张颌自己来瞧瞧,到底是不是他们避战畏战。 不得不说,这个张颌真的让人生气,愤怒,可如果他并非是当世人,他也能够理解张颌的想法,可以说他这根本就不是不顾太史慈的死活,反而还是老成持重的一番话,只不过话难听了些。 毕竟现在这件事是主公为了攻打吴县,那么他们撤回毗陵,是不是意味着刘澜在这件事情上有问题,最少他在书文中并没有说明白,让他们猜测他的心思,出现意外,过能在他太史慈身上? 不能。 那这样一来,就应该归咎在刘澜身上了,可在忠君思想之下,这样的想法同样也不能,那么这个锅,张颌就只能往太史慈头上按,而太史慈同样也明白他背了锅,所以他气愤的看似是张颌对他的那番指摘,可说白了何尝不是因为张颌在一开始传书来时也没有把话说明白。 现在他背了这个锅,不能怨刘澜,就只能怨在张颌身上,矛盾也就此出现,可偏生因为主公志在吴郡,又必须再一次向阳羡而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这一回也得如同钉子嵌在阳羡。 就这一点来说,他是人家的媳妇,太史慈何尝又不是人家的媳妇,甚至是那张颌又何尝不是人家的媳妇,大家其实都难,所以就都不要埋怨了,互相体谅一下,把自己的本分做好了,替主公解忧,才是最关键的。 张北长叹了一口气,手上的这些物件,一旦送进去,那么有八成就要与吴郡军展开一场殊死交锋,可如果不送,那么就只能这么继续对峙下去,待张颌抵达后,又将是一场麻烦,首先这避战畏敌的帽子是摘不下来了,其次对战机的把握也会成为被诟病的地方,就像那封措辞严厉的回文所说,就算猜不透主公之意,可明知他大军马上就到,为何不趁此良机诱敌出战,难不成打算他率本部抵达之后攻城? 如果是结阵交锋,他们借战士训练有素,兵甲精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可如果是攻城,那他们的优势还能有多少? 所以既然攻城不可能,那就只能诱敌深入,最少要把他们引出阳羡。 几个时辰之后,张北所需的衣衫饰品便全被找到,张北下令全军整兵砺马,准备时刻作战,虽然是作战,但是他也明白,胜算并不大,可太史慈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与攻城比起来,如果能在城外与敌结阵交锋,也不是没有胜算。 他这个副将难做,几乎和张飞帐下的副将宗寇有的一比,甚至比他还要难,就好比现在这个情况,他就像个嫁为人妻的媳妇,两头瞒。 上要对刘澜,就好比是公婆,就算有理无理,说什么都得听着,就算是有了委屈,也只能受着,和谁也不能说,包括夫君,那更是一点抱怨也不能有。 而这中呢,又要应付太史慈,就好比是夫君,至于下则是军中的士卒,如同是他所生养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所以说啊,他这个副将不浩荡,人人都说刘澜帐下的副将就属张飞的副将不好当,其实他这个副将更难当,尤其是碰到现在张颌和太史慈闹出矛盾的时候,他就只能安抚太史慈,可他使起了小性子,你这当媳妇的除了劝导,还有就是想办法为他化解难题,这个贤内助当的有多苦,有多难? 可关键是,这一切好似都是他应该的,分内的,没人会去体谅这个当媳妇的苦,谁让你是副将呢,谁让你吃副将这份禄呢,你要做不来,别人来,可问题事,他也不是舍不得放权,让别人来替代也不是不行,他愿意让出官职,可关键是他这帐下这么多骨肉呢,当娘的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就好像这一战,那就是把这帮孩子们推向火坑,可同样的入火坑,全军葬身火海,还是想办法把他们从火海中救出,后者才是他这个当娘的该做的。 毕竟现在夫君为了证明自己,连日子都不打算过了,所以他这个当年的,又怎么能跟着一同自暴自弃,这一仗要么赢,要么就想尽办法,拖到张颌来了,让张颌自己来瞧瞧,到底是不是他们避战畏战。 不得不说,这个张颌真的让人生气,愤怒,可如果他并非是当世人,他也能够理解张颌的想法,可以说他这根本就不是不顾太史慈的死活,反而还是老成持重的一番话,只不过话难听了些。 毕竟现在这件事是主公为了攻打吴县,那么他们撤回毗陵,是不是意味着刘澜在这件事情上有问题,最少他在书文中并没有说明白,让他们猜测他的心思,出现意外,过能在他太史慈身上? 不能。 那这样一来,就应该归咎在刘澜身上了,可在忠君思想之下,这样的想法同样也不能,那么这个锅,张颌就只能往太史慈头上按,而太史慈同样也明白他背了锅,所以他气愤的看似是张颌对他的那番指摘,可说白了何尝不是因为张颌在一开始传书来时也没有把话说明白。 现在他背了这个锅,不能怨刘澜,就只能怨在张颌身上,矛盾也就此出现,可偏生因为主公志在吴郡,又必须再一次向阳羡而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这一回也得如同钉子嵌在阳羡。 就这一点来说,他是人家的媳妇,太史慈何尝又不是人家的媳妇,甚至是那张颌又何尝不是人家的媳妇,大家其实都难,所以就都不要埋怨了,互相体谅一下,把自己的本分做好了,替主公解忧,才是最关键的。 张北长叹了一口气,手上的这些物件,一旦送进去,那么有八成就要与吴郡军展开一场殊死交锋,可如果不送,那么就只能这么继续对峙下去.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初战交锋(60) 许贡不管如何也是一郡郡守,位高权重,养气功夫甚深,可从来没像今天如此气愤,比城外那些敌军对他的羞辱更甚,也更屈辱,可以说,城门校尉就像是亲自点燃了导火索,这几日所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城门校尉必死无疑了,可在城门校尉被拖下去杖毙之后,许贡并没有善罢甘休,事已至此,也不可能继续在阳羡继续龟缩下去了,大喝一声:“召集众将,出城迎战!” 众将到了议事厅中,听到这样的命令都楞了,可联想到来时看到被杖毙外在外暴尸的城门校尉沈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八成和这次突然出兵有关,既然都死人了,那不管再说什么也都不会改变结果,可是对他们来说,郡守这又是何苦呢,非要死了人才出兵,如果听他们的,早出兵不就结了,沈破又怎么可能死? 在将女衣送入阳羡城内不过两个时辰,城门突然打开,一队队士兵列队出城,本已经没了骂声的骂阵前,突然似打了鸡血一般,大笑起来:“许郡守真男人也!” 这话喊的,任谁也听不出毛病来,更不会知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送来布裹时,就只有沈破一人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在他把布裹交到许贡手上时,阳羡城内,清楚布裹放了什么的就只他们二人,而这边也成了许贡杀他的理由之一,甚至是必死的主要原因。 沈破这样的武人,心思又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如果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他反而安全了,可就他一人知晓,许贡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只要看到他,就能想到女衣胭脂,就会撩拨起他的敏感神经,他又怎么可能不死? 而此时,当秣陵军发出那笑容之后,这番话很自然,没人能知晓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可对于许贡却并不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敌人的笑声立时让他勃然大怒,什么理智早已被抛到了脑后:“杀,杀,给我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 此刻吴县部队虽然出城,但不过只是出了一半,甚至连阵型都没有排好,可习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大吼一声,将领们虽然劝阻,可完全没有用,不得已,挥舞着兵刃,带领着士兵向对面敌军杀去。 “杀啊。” 正前方,不过一百二十步外乃张北骂阵,可是在他们之后,那里却是早已枕戈待旦的秣陵军,当他们出城的一刻,太史慈更是闻讯而出,待他们杀奔而来之后,太史慈更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錾金枪,向吴县军杀去。 红玉鎏金枪,兵器谱排名十三位,枪长一丈,身乃取白蜡木打造而成,兵器谱中对此杆有详细表述,此杆乃太史慈幼时习枪法时亲手所栽,十八岁时,取其材作成枪杆,继而经过三年打磨,在二十一岁时成型,是以錾金枪枪杆韧性、坚固皆属当世明枪,虽然枪重不过五十斤,可枪杆便足有四十斤。 鎏金枪头由精钢锻造,故名鎏金,做工极为精细,枪头分三尖,却又不同于三尖两刃刀,而是向两侧开刃,中镶红玉,锋利绝伦,或刺或挂,或格或挑,乃枪中神兵,又兼枪刃锋利绝伦,太史慈武勇非凡,冲锋之下势不可挡。 许贡不管如何也是一郡郡守,位高权重,养气功夫甚深,可从来没像今天如此气愤,比城外那些敌军对他的羞辱更甚,也更屈辱,可以说,城门校尉就像是亲自点燃了导火索,这几日所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城门校尉必死无疑了,可在城门校尉被拖下去杖毙之后,许贡并没有善罢甘休,事已至此,也不可能继续在阳羡继续龟缩下去了,大喝一声:“召集众将,出城迎战!” 众将到了议事厅中,听到这样的命令都楞了,可联想到来时看到被杖毙外在外暴尸的城门校尉沈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八成和这次突然出兵有关,既然都死人了,那不管再说什么也都不会改变结果,可是对他们来说,郡守这又是何苦呢,非要死了人才出兵,如果听他们的,早出兵不就结了,沈破又怎么可能死? 在将女衣送入阳羡城内不过两个时辰,城门突然打开,一队队士兵列队出城,本已经没了骂声的骂阵前,突然似打了鸡血一般,大笑起来:“许郡守真男人也!” 这话喊的,任谁也听不出毛病来,更不会知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送来布裹时,就只有沈破一人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在他把布裹交到许贡手上时,阳羡城内,清楚布裹放了什么的就只他们二人,而这边也成了许贡杀他的理由之一,甚至是必死的主要原因。 沈破这样的武人,心思又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如果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他反而安全了,可就他一人知晓,许贡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只要看到他,就能想到女衣胭脂,就会撩拨起他的敏感神经,他又怎么可能不死? 而此时,当秣陵军发出那笑容之后,这番话很自然,没人能知晓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可对于许贡却并不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敌人的笑声立时让他勃然大怒,什么理智早已被抛到了脑后:“杀,杀,给我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 此刻吴县部队虽然出城,但不过只是出了一半,甚至连阵型都没有排好,可习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大吼一声,将领们虽然劝阻,可完全没有用,不得已,挥舞着兵刃,带领着士兵向对面敌军杀去。 “杀啊。” 正前方,不过一百二十步外乃张北骂阵,可是在他们之后,那里却是早已枕戈待旦的秣陵军,当他们出城的一刻,太史慈更是闻讯而出,待他们杀奔而来之后,太史慈更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錾金枪,向吴县军杀去。 红玉鎏金枪,兵器谱排名十三位,枪长一丈,身乃取白蜡木打造而成,兵器谱中对此杆有详细表述,此杆乃太史慈幼时习枪法时亲手所栽,十八岁时,取其材作成枪杆,继而经过三年打磨,在二十一岁时成型,是以錾金枪枪杆韧性、坚固皆属当世明枪,虽然枪重不过五十斤,可枪杆便足有四十斤。 鎏金枪头由精钢锻造,故名鎏金,做工极为精细,枪头分三尖,却又不同于三尖两刃刀,而是向两侧开刃,中镶红玉,锋利绝伦,或刺或挂,或格或挑,乃枪中神兵,又兼枪刃锋利绝伦,太史慈武勇非凡,冲锋之下势不可挡。许贡不管如何也是一郡郡守,位高权重,养气功夫甚深,可从来没像今天如此气愤,比城外那些敌军对他的羞辱更甚,也更屈辱,可以说,城门校尉就像是亲自点燃了导火索,这几日所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城门校尉必死无疑了,可在城门校尉被拖下去杖毙之后,许贡并没有善罢甘休,事已至此,也不可能继续在阳羡继续龟缩下去了,大喝一声:“召集众将,出城迎战!” 众将到了议事厅中,听到这样的命令都楞了,可联想到来时看到被杖毙外在外暴尸的城门校尉沈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八成和这次突然出兵有关,既然都死人了,那不管再说什么也都不会改变结果,可是对他们来说,郡守这又是何苦呢,非要死了人才出兵,如果听他们的,早出兵不就结了,沈破又怎么可能死? 在将女衣送入阳羡城内不过两个时辰,城门突然打开,一队队士兵列队出城,本已经没了骂声的骂阵前,突然似打了鸡血一般,大笑起来:“许郡守真男人也!” 这话喊的,任谁也听不出毛病来,更不会知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送来布裹时,就只有沈破一人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在他把布裹交到许贡手上时,阳羡城内,清楚布裹放了什么的就只他们二人,而这边也成了许贡杀他的理由之一,甚至是必死的主要原因。 沈破这样的武人,心思又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如果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他反而安全了,可就他一人知晓,许贡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只要看到他,就能想到女衣胭脂,就会撩拨起他的敏感神经,他又怎么可能不死? 而此时,当秣陵军发出那笑容之后,这番话很自然,没人能知晓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可对于许贡却并不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敌人的笑声立时让他勃然大怒,什么理智早已被抛到了脑后:“杀,杀,给我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 此刻吴县部队虽然出城,但不过只是出了一半,甚至连阵型都没有排好,可习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大吼一声,将领们虽然劝阻,可完全没有用,不得已,挥舞着兵刃,带领着士兵向对面敌军杀去。 “杀啊。” 正前方,不过一百二十步外乃张北骂阵,可是在他们之后,那里却是早已枕戈待旦的秣陵军,当他们出城的一刻,太史慈更是闻讯而出,待他们杀奔而来之后,太史慈更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錾金枪,向吴县军杀去。 红玉鎏金枪,兵器谱排名十三位,枪长一丈,身乃取白蜡木打造而成,兵器谱中对此杆有详细表述,此杆乃太史慈幼时习枪法时亲手所栽,十八岁时,取其材作成枪杆,继而经过三年打磨,在二十一岁时成型,是以錾金枪枪杆韧性、坚固皆属当世明枪,虽然枪重不过五十斤,可枪杆便足有四十斤。 鎏金枪头由精钢锻造,故名鎏金,做工极为精细,枪头分三尖,却又不同于三尖两刃刀,而是向两侧开刃,中镶红玉,锋利绝伦,或刺或挂,或格或挑,乃枪中神兵,又兼枪刃锋利绝伦,太史慈武勇非凡,冲锋之下势不可挡。许贡不管如何也是一郡郡守,位高权重,养气功夫甚深,可从来没像今天如此气愤,比城外那些敌军对他的羞辱更甚,也更屈辱,可以说,城门校尉就像是亲自点燃了导火索,这几日所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燃,城门校尉必死无疑了,可在城门校尉被拖下去杖毙之后,许贡并没有善罢甘休,事已至此,也不可能继续在阳羡继续龟缩下去了,大喝一声:“召集众将,出城迎战!” 众将到了议事厅中,听到这样的命令都楞了,可联想到来时看到被杖毙外在外暴尸的城门校尉沈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八成和这次突然出兵有关,既然都死人了,那不管再说什么也都不会改变结果,可是对他们来说,郡守这又是何苦呢,非要死了人才出兵,如果听他们的,早出兵不就结了,沈破又怎么可能死? 在将女衣送入阳羡城内不过两个时辰,城门突然打开,一队队士兵列队出城,本已经没了骂声的骂阵前,突然似打了鸡血一般,大笑起来:“许郡守真男人也!” 这话喊的,任谁也听不出毛病来,更不会知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送来布裹时,就只有沈破一人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在他把布裹交到许贡手上时,阳羡城内,清楚布裹放了什么的就只他们二人,而这边也成了许贡杀他的理由之一,甚至是必死的主要原因。 沈破这样的武人,心思又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如果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他反而安全了,可就他一人知晓,许贡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只要看到他,就能想到女衣胭脂,就会撩拨起他的敏感神经,他又怎么可能不死? 而此时,当秣陵军发出那笑容之后,这番话很自然,没人能知晓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可对于许贡却并不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敌人的笑声立时让他勃然大怒,什么理智早已被抛到了脑后:“杀,杀,给我把他们杀光,一个不留!”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大战开启 虽然只有五百骑兵,但这五百骑兵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相对于张北所率领的步卒,骑兵对步卒的交锋取得了押到性的优势,他们这五百人简直就是吴县士兵的梦魇,他们就像是冲入羊群中的勐虎,只是一个冲锋,就生生在吴郡阵容之中死开了一个裂口,冲入敌阵之中,而在外部,张北的冲杀彻底让吴县兵丧失了抵挡的勇气。 23us.com 胜利的天枰开始向秣陵军一方倾斜,随后,吴县军出现了溃逃的情况,很快更多的吴县士兵加入到了溃逃的大军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太史慈自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毕竟取得如此大的优势是在开战之初所不敢想象的,现在出现,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率军追歼,而张北虽然是步兵,但也精髓其后追击而来。 毗陵之战时,太史慈之胜,是胜在了出其不意,但就是在许贡没有防备的前提下,也不过只损失了几千人,从哪个时候起,太史慈其实就真没放在他的眼里,与关羽张飞甚至是刘澜比起来都少了那么一份忌惮,可这一回,当两军再次交锋,原本会是一场悬殊对决,最少在许贡眼中也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可现在他绝不会想到会变成这样一场屠杀。 但其实,这样的屠杀,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因为吴县军贸然进攻,没有了阵型依仗,又如何能是太史慈的对手。 更何况太史慈也绝不是易于之辈,虽然在刘澜帐下太史慈的名头比不上徐关张赵四人,可也算得上是一位名头响亮的勐将了,在他的进攻下,在没有一人反抗。 然而,前军撤了没多久,便被后面赶来的许贡拦了下来,大军这一回算是彻底集结,而之前还在撤退的吴县士兵,一个个又调走方向向太史慈杀了过去。 并且许贡将吴县军三万人的部队分成了三部,在战场之上如同展开了一张大网,朝太史慈杀来。 中路突进,左右两翼包抄,吴县军开始对太史慈所部展开反补,这是一张大网,更像是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裸露着锋利的的獠牙,朝着面前的猎物扑食而去。 吴郡士兵的反击异常凶勐,之前倒向太史慈的胜利天平只在一瞬间便又倒向了许贡,眼前的一切,不仅是张北,便是太史慈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刚才,刚才来进攻的居然并非是吴县主力?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太史慈和张北居然都上了当,被许贡这只老狐狸给欺骗了。 面对着前面出现的许贡将旗,面对着结阵冲杀而来的吴县军,太史慈和张北都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停止进攻,如果继续选择进攻的话,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部队结阵,速速结阵。 站住阵脚的秣陵军通过一波箭雨便让吴县军停下步伐,两军在战场之上对峙起来。 所有骑兵列在太史慈身后,他们看着吴县军的眼中如同喷射着火焰,尤其是在方才的一番冲杀之下,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煞气,这一幕看在吴县士兵眼中,如同嗜血的恶魔站在面前,一个个身抖如筛糠,不自主的向后退了数步。 “列阵!” 这一幕让许贡大为不满,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开启,便已在气势上输了一筹,接下来,又怎么可能战胜敌军? 而且,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选择,之前在战与和直接他还有所犹豫,但现在,尤其是妇人衣服与用品出现在矮几的一刻,就注定了两军不死不休的结局,所以这一仗要么不开,要么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只有战胜太史慈,继而才能威胁到秣陵。 所以这一刻他没有急着进攻,等待着部队集结,以最佳的状态,待全军彻底集结之后,再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吴郡的部队开始集结,而秣陵军也已结阵以待,方才追击,阵型乱作一团,步兵与骑兵夹杂,这样的不敌,又怎么可能冲破对面敌军的方阵,所以这一刻两军几乎是非常有默契的停止了进攻,都在集结。 而且,刚才的充分,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在追击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一点虽然敌军也存在,可就士气来说,新赶来的吴县军明显更为高昂,此时此刻的秣陵军,更像是困兽,全凭着一股血气,可这样的情绪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伤敌更伤已,尤其当血气在战争后期消耗完后,那等待秣陵军的只有一败。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列数不胜数,但是却没有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发生,可以说从战争的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胜算,身为统帅太史慈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可他别无选择,他必须要向某人去证明,这是原则,不然他又如何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和吴县军拼命呢。 所以在发现敌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动主力后,他现在只能被迫防御,这是母亲最合理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以守带攻,伺机而动,只要能挡住许贡几次进攻,那么他们就有可能迎来反败为胜的机会,到那时,对他们来说,也许才是真正到了生死决战的时刻。 但公孙瓒有一点疑虑,因为许贡的吴县军集结之后却迟迟没有进攻,这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不合理,不合常理,如果说之前不进攻是因为阵型散乱,那么现在阵型季节之后还不来进攻,就说明许贡一定有着其他的盘算,不然的话,在这里和他耗着,对他来说,并不是最佳的选择,毕竟拖的世家越久,对他们来说,便更有利。 许贡绝不会不懂一鼓作气这个道理,能在吴郡从一个小都尉有了今天的地位,说明此人绝不简单,最少他绝不可能会犯下如此大错。 所以太史慈深信,许贡一定另有安排,或者说有着说明阴谋诡计,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能做些什么? 太史慈想不到,张北也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能给予他们致命打击呢? 答案很快揭晓,当太史慈一行结阵以待之际,突然便从两翼传来了呐喊声,然后,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当看清他们的衣甲旗帜的时刻,两人终于明白了许贡耐心等待着什么,现在他们几乎被三面包围,面对敌军露出了的獠牙,太史慈必须要做出选择。 撤退,趁着敌军没有合围之前,尽快脱离敌人的包围圈,可是这样一来,迟迟没有动作的许贡中路军便有了一举击溃他们的机会,张北乃至太史慈现在终于明白了许贡在等什么,在等一个必胜他的时机。 两人露出了难看的笑容,这笑容所表达的意思,只有两人能懂,今日一战,两人很可能战死沙场,他们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这个对手一点点把他们带入他的圈套之中,而许的胃口,可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战胜他们,而是彻底消灭他们。 是撤退屈辱而死,还是原地待命? 两人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但两人最少都明白一点,撤退将必死无疑,而待敌,虽然同于有覆没的可能,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撤退,而现在徐徐而退,无疑是最后的机会,虽然几率不足十分之一,可最少还存在着一分机会。 三万对五千,实力太过悬殊,现在太史慈所能依赖的,就只有希望他们的秣陵军能在陷入绝境时,能拿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杀出一条重围,只有如此,才能有一丝可能,活着的可能,不然他们将再无活路。 原本高昂的士气,在这一刻变得萎靡,所有的秣陵军都有些迷茫,面对两翼杀来的吴郡士兵,不知所措,可太史慈高亢的吼声,却彻底激发起士卒的斗志,徐徐后退,若有敌军阻拦,全军奋勇拼杀,务必杀出一条血路。 既然不能急着撤,更不能坐以待毙,那么就只能缓缓撤退,虽然这样能够防御许贡中军的冲杀,却无法阻拦两翼吴县军的冲击,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只能如此选择。 而太史慈的选择,出乎许贡之料,可以说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不理智的选择,如果是他,他就不会如此不智。 他会选择现在直接撤退,虽然可能惨败,但最少还能冲杀出一小部人马,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或者说,这世上任何一员能称得上名将的将领,都会如此选择,可他却错过了,或者说主动放弃了这一机会,并将自己置于死地,愚蠢,将秣陵军带向死亡的愚蠢武夫! 许贡对太史慈的评价越发的低了,从一开始,许贡就对太史慈不以为然,试问在刘繇帐下都得不到重用的一员‘小将’,在刘澜帐下就算得到重用,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因为卖主求荣换来的,今日,彻底证实了他的看法。 如此愚蠢的人,刘澜能给他五千人,看来也是知道他不堪大用啊。 在刘澜帐下,关羽统领着人数最多的五万摄山营,其次是徐晃、赵云和张飞,在辽东、徐州与刘澜斩下三人都各统领着三万人,在他二人之后,则是张颌、张辽以及周泰,各一万人,其次则是太史慈、徐盛、徐方、张南这些将领,各五千人。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并非不是,统领兵马的人数,绝不似像许贡按带兵人数那么判断的,太史慈统领五千人,首先是这五千人是他在秣陵的本部部曲,而因为在刘澜帐下是不允许存在私兵的,所以在收编了太史慈的私兵之后,刘澜又拨给了他一曲人马,而人马数量也绝不是五千,而是六千人。 而之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再进一步补充人马,首先一点是因为黄县的叛乱,打乱了给太史慈的部署,其次则是讨伐山越,对于这些夷民,抚为主讨为辅,所以一支精锐士兵才尤为关键,在刘澜的想法中,这支部队,应该在太史慈的率领下,在他的引导下,逐步发展成一支精锐的山地部队,未来,刘澜比任何人都明白,山地部队的作用有多重要。 不仅仅是丹阳要剿山越,还有吴郡、会稽,甚至是荆南四郡还有巴蜀,山地部队在未来是绝对不可缺少的一支重要部队,所以正是在这一想法之下,太史慈的兵员一支没有增加。 而与太史慈相反的张辽,则是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的另外一种情形,吕布军的投降是因为被迫的活命,他们对于刘澜并没有什么忠臣可言,如果是太史慈这样的几千人,刘澜确实有能力把他们笑话,可是张辽那里,有骑兵有步兵,而且足足有近两万人,想消化绝非一朝一夕,如果刘澜抱着消化他们的态度,那么在彻底将他们收编之前,就会有超过半数甚至更多的士兵逃走,前往吕布处。 所以在张辽投降之后,刘澜就把他们全部交给了他指挥,这就是因人而异的典型,而张辽也没有让他失望,而原来的吕布军在张辽的率领下,忠心也不说有没有,但对于刘澜却有了归属感,而他们也正是在张辽的统帅之下,彻底打消了逃跑的想法,甚至放弃了回到吕布军中的可能。 这就是刘澜用张辽所要看到的,而置于徐盛、徐方所谓的五千人,这绝对是许贡道听途说,其实不管是徐盛还是徐方甚至是太史慈,他们所率领的部队是各自一万人,而赵云兼着龙骑军主将,所以还多统领了一万龙骑军,而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赵云统帅了三万人,而徐盛徐方只有五千人。 至于张颌,他率领一万人,也绝不是因为刘澜把他排在关张赵徐之后,而是因为他到濡须坞,在有张辽的配合之下,再给他增派更多的兵力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毕竟现在刘澜治下兵员虽然多了,可要守护的地盘也变得更大了,到处都需要人,这里减减,那里抠抠,省下来的士兵,交给更需要的地方,比如说水军,比如说黄县!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大战开启(2) 带兵的多少,在刘澜治下并不意味着其受重视的程度更没有与统兵能力划等号,因为能单独领兵者,无疑不是有着独当一面的实力,就拿太史慈来说,在到刘澜帐下时就已经在刘繇帐下领兵了,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形下,他这外来人并不被重视。 23us.com 但在刘澜帐下,虽然也有圈子,讲圈子,可终归只是大圈子和小圈子的问题,以刘澜起家的将领为大圈子,以各将领为主的小圈子,但因为没有所谓的私兵部曲,所谓的小圈子又牢牢控制在大圈子之中,所以说军队这一块刘澜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而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澜。 而太史慈所统领的部队,亦是如此,但他们虽然效忠于刘澜,却绝对听命太史慈:“将士们,儿郎们!” 太史慈高亢的喊声在阳羡城外旷野响起,每一个字都响彻在士气低迷的士卒耳畔,现在的秣陵将士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之色,对眼下的局面不知所措,齐齐看向太史慈,这个时候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只有他。 “这一仗,我们来阳羡,就意味着我们时刻面临着危险,时刻都会战死,现在到了这样的时刻,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死!” 听似让人绝望的问话,可效果却出奇的好,面对死亡,所有人都变得激动起来,一个个高声大喝:“不想!” “我也不想,在秣陵,还有娇妻美妾等着我,而且我的孩子才刚出生,可因为战争,我连给他起名的机会都没有就带着你们一同去讨伐山越,我已经想好了儿子的名字,就等着讨伐山越之后回秣陵,可是山越没讨伐完,吴郡的许贡又冒了出来,而现在,敌军数倍与我,我不想死,就必定要拼死一战!” 太史慈的声音让人动容,每个人都为此联想到了他们自己,所有士兵在这一刻都开始眼中含泪,没人想死,他们同样有着家人,有老父老母,更有妻子孩子,可眼前的一切注定了他们今日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可拼了命也许还会死!但不拼的话,可今日就绝不可能再回到秣陵! “兄弟们,要活命的,后退!”太史慈大喊一声,到了这时,他真的对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身为将领,不应该因感情用事,他犯下了这辈子最愚蠢的错误,现在他只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 经此一役,太史慈以后再不会如此不计后果了,这些人跟着他,是为了建功立业,是为了搏一份功名,可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鲁莽,深入到这必死的绝境之中,今日太史慈亲自断后,所谓的就是要为自己的鲁莽做一些弥补,死,也要第一个死,这样一来,他也就无憾了!” “兄弟们,听我将领,举起手中的兵刃,且战且退,杀!” “杀!”秣陵军在太史慈的指挥下齐齐挺起手中兵刃,立时枪剑如林,杀声震天响彻,如同春雷一般在旷野炸响,一震万里。 “杀开一条血路!‘ 太史慈高举红玉鎏金枪的一刻,部队开始徐徐后退,而看着眼前一幕的许贡却是冷笑一声,首先他对于太史慈战前的鼓舞军心给予了充分肯定,就这么几句话,就调动了所有士兵的积极性,但也只是无用之功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太史慈所说的一切,更像是一通连篇废话,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只是徒劳,如此大的实力差距,绝不会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能弥补,更不会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让不到五千人的士兵在包围之下击败吴郡大军,许贡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郡守,敌军撤退了,下令进攻吧,不然太史慈撤远了,我们三面合围的计策可就难以实现了。”偏将来到许贡身边说道。 “不急。”许贡胸有成竹的说,太史慈退而不乱,现在去追,不会达到他的预期,所以进攻就不用急,毕竟在他眼中,太史慈和他的士兵不过是钻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绝不可能逃出他的掌控,许贡对此充满信心。 将领无语,许贡在吴县,绝对算得上是一名好郡守,可在军事上,尤其是在指挥部队时,却太过自以为是,就好像现在,就错过了轻易消灭太史慈的时机,偏将无奈,别无他法,在现在巨大的优势面前,不管是不是现在进攻,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不过是难易之分罢了。 舍易求难,偏将还能说什么?虽然心中对他的选择有些不屑,但面上却异常恭敬,他可不像也落得城门校尉的下场。 对此,许贡就算是人精,也绝不可能瞧出偏将此刻的内心想法,朗笑一声,传令,道:“下来两翼,尽快对太史慈合围!” “诺!”传令兵快速离去,许贡现在就等着两翼吴县军部队能够速速对太史慈进行合围,到时他的中军再出动,那么太史慈又怎么能撼动他们的攻势呢?再加上他们就那么点人马,在三面合围之下,除了逃命,还有几个人会拼死决战?到时候三路大军毕竟势如破竹! 战场上的局势如同许贡所料,一切都在按着他的预想上演,可是随着两翼部队越来越靠近太史慈的一刻,战场却突然风云变幻。 抱着誓死决心的秣陵军缓缓后退,可是当他们两翼出现敌军的威胁之后,战况却突然变换,就见后军变前军,变为殿后的太史慈突然高举起红玉枪,一时间,方阵再次变换,前军又变作了后军,而太史慈则又变成了前锋,他高着红玉枪,振臂高唿,道:“儿郎们,随我向北杀出一条血路!” 一切的变化来的实在太快,而之前太史慈撤退的方案其实在决定之时,就被张北所否决,随即他想出了一条更为完美的计划,那就是从敌军侧翼突围。 在张北看来,不管是原地驻扎还是撤兵,都是死路,而徐徐后退,也不过之时饮鸩止渴罢了,但如果从一开始就选择从两翼策军,则完全有了希望,并且有八成的机会。 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太史慈却并不如此以为,如同那时选择从敌人的侧翼突围,立时就会被敌军所包围,依然没有机会,可是张北的计划,却是从太史慈的计划中找到的灵感,所以可以说是两人共同的结晶。 部队开始向后撤,这样一来,为了从侧翼追击他们的吴县军自然阵型就变得散乱,而偏偏敌军中路的士兵又行动缓慢,在如此大的机会出现之后,太史慈和张北二人自然不会错过,后对瞬间变前队,士兵们转身结阵,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在太史慈的带领下,随着他向北面的吴县军杀去。 太史慈一马当先,而在后军的张北则改为率领骑兵,挥动着手中环手刀,大吼道:“兄弟们,杀啊!” “杀!” 喊杀声响彻苍穹,秣陵军在这一刻无不是嘶声力竭的高喊起来,这一刻他们变得一往无前,无当的气势无比骇人。 “杀!”太史慈率领步兵一马当先,手中红玉枪更是向前一指,向吴县军杀去。 太史慈与张北几乎是同时策马,挥舞着兵刃,高声嘶喊着,在二人的带领下,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这一刻个个都变得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尤其是五千人的秣陵步兵开始启动后,那轰鸣的奔跑冲击声如同一道道闷雷,莫说是周围同袍,就是远方从侧翼追击而来的吴县军也觉得胸闷不已,好似被大锤敲中,胸腔都要破裂一般。 在敌军之中,一直在许贡身侧的偏将傻眼了,完全没有想到敌军居然会主动出击,而且还是从侧翼选择突围,这让他彻底傻眼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郡守,不能在等了,快下令进攻吧。” 此刻许贡也是冷汗直流,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快,快传来,全军出击!” 看着眼前的一幕,许贡心中波涛汹涌,他们的敌人果然不似那严白虎和山越之流可比,如果面前是他们,那可绝不会想出这么一条逃生的办法,可现在,在如此绝境之下,太史慈居然找到了他们的漏洞,并毫不犹豫的冲杀而去。 这回,可就不在是困兽之斗,更不是临死反扑。许贡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不屑,更没有了之前的信誓旦旦,眼神之中此刻充满了别样色彩,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就好比是博弈,终于碰到了一个奇虎相当的对手,而不是严白虎这类的臭篓子。 可越是这样,许贡反而又找到了必胜的信念,赢得如此胜利,才让人激动,不然一场枯燥乏味的胜利,对他而言,真的不值一提。 他期待着结果,眸中更是射出了熊熊烈火,决战马上就要展开了。 “吴郡将士们,杀啊!”许贡下达了进攻的指令,进攻的鼓声被敲响,立时进攻的命令通过鼓声向四周的士兵传达下来,一时间三面的吴郡士兵齐齐向秣陵军冲杀而来,一场敌众我寡的大战,在吴郡开演。 呐喊声冲天而起,沙场血战很快展开,太史慈冲在前方,红玉枪左冲右突,枪花不时挑起蓬鲜血,随即便有吴县士卒被当场击杀,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命运攸关的殊死较量,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考量,为了生存,更为了活下去,秣陵军没有任何后路,只能一往无前,稍有停留,便可能会成为脚下无数倒尸中的一员。 “冲啊!” 太史慈大喊着,甚至大笑着,这样的场景,对于很多秣陵军都不陌生,毕竟他们很多人都在张飞帐下效命过,所以对这样在战场之上依然谈笑风生并不陌生,而且在讨伐山越时,他们也都遇到过,这是太史慈将军的风采,而这笑声如同有着魔力一般,影响着士兵们,让他们更加一往无前的杀向敌人。 他们相信,也无比肯定,这笑声是太史慈对敌人的嘲笑,他们的敌人不过尔尔,虽然人多势众,也绝不可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因为太史慈的笑声,秣陵军心中仅有的一丝忌惮彻底被抛除在脑后,一个个变得无比疯狂,想着前方的敌人冲杀而去,然而,刚开始,他们的冲锋确实取得了很大效果,可当敌军阵型收缩,当身后的敌军支援而来之后,秣陵军终于出现了伤亡。 但相比于秣陵军,吴县军的伤亡却更大,他们每杀一名秣陵士卒,往往就要付出最少三到四人的损伤,如果秣陵军这样的进攻继续持续下去,那他们就算拼光了所有人,都不可能把他们拦下去。 “传令下去,让郝平坚持住,一定要坚持到大军支援过去!”看到如此一幕的许贡当机立断,中军与右翼吴县军加快加步,向着北方疯狂支援而来。 而选择从敌军左翼突围,太史慈所看重的就是三军在局部无法形成合力,这是他和张北要掌握的机会,所以又怎么可能见到敌军三军汇合,对他形成合围呢,太史慈一边冲杀,一边再次呐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啊,尽快突出敌围!” “杀啊!” 太史慈手中紧握红玉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真挥舞着芦叶枪的张北,与他身后的骑兵部队,高喝一声:“你们殿后,尽量拖延下敌军!” “诺!” 张北领命,带领着骑兵在战场之上划出了一个半弧形,然后朝着追来的敌军杀去,抽出怀间的手弩,用弩机为太史慈与步兵突围拖延时间,而趁此良机,在太史慈的带领下,秣陵军再次怒吼起来,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他们的主将太史慈,向前方拦路的敌军杀去。 眼前的一幕,彻底让许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所面对的敌人,比他预计的还厉害,本来他最初是有些低估太史慈的,可从他选择突围的路线后,这样的低估就变了,而现在,他才发现,他面对的敌人,要比他想象中更为恐怖。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大战开启(3) 许贡低估了太史慈,或者说他有点太过高估了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但随着交战开启,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严肃,甚至凝重。 23us.com “命令中军与右翼尽快支援!”许贡下令之后,却是看向了一侧的偏将,道:“不要让我失望!”刚才他就提请出击,现在便是他表现的机会,可这对偏将来说,简直就是难以完成的任务,此一时彼一时,他们可以说已经错过了最佳出击的时机,现在出击,胜利的可能并不大,可在许贡的注视之下,他别无选择。 鼓声之下,吴郡士兵发起了勐烈冲锋,虽然有张北率领骑兵阻击,可并不能阻挡吴郡兵卒,他们很快便加入了战团,对秣陵军进行夹击。 吴县军,不管是太史慈还是张北,如果在同等数量之下,都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充其量不过就是戍卒的战斗力,也就比郡国兵强一些,而秣陵军,都是最精锐士兵,战斗力又怎么可能是吴郡这些士兵可比呢。 可是现在的情况之下,敌众我寡,而且还是前后夹击,可以说他们已处于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兄弟们,想活命的跟我冲,回了秣陵,每人赏金五十,绢百匹!” 太史慈之前抛出了活命牌,现在又抛出了重赏,双管齐下,立时五千士卒一个个振臂高唿,双眼射出慑人寒芒,跟着太史慈的步伐,一个个向越发勇勐无畏的杀向了前方吴县军。秣陵军一往无前,向着前方吴县军冲杀而去,秣陵军的冲锋,如同勐虎冲入羊群,立时一个个吴县军都倒在了脚下。 身后的吴县军全力支援而来,张北率领着骑兵勇勐阻敌,很快两军相遇,从后骑马而来的偏将更是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钢刀,一往无前,前面的战况万分危急,绝不能让秣陵军突破逃走。 “随我冲!”偏将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在他的率领下,一往无前的向秣陵军冲去。 两军终于碰撞,刀枪相对,血花立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双方士兵的鸣叫痛唿声,凄凉更悲壮,尤其是吴县军,他们从来没有与骑兵有过交战的经验,很多人几乎都是被战马撞飞。 但更多的人,则是被长枪刺杀,血腥的一幕上演着,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手握芦叶枪的张北很快与敌将偏将项羽,两人受伤的兵刃频频相撞,但只是三哥回合,张北便取得了对他的优势,芦叶枪刺入了他的肩胛,虽然偏将强忍着伤痛与他交锋,可是在下一个回合,张北便夺走了他的星眸。 不到三个回合,偏将便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而似这样的杀戮还在四周上演着,骑兵如同一堵城墙,阻截者支援而来的敌军,为太史慈和步兵争取着时间,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如同机械一般左右冲杀着,刺入敌人的脖颈,鲜血喷血,看向敌人的身躯,残肢横飞,骑兵在张北的带领下已经不知杀了多少吴县军人,可是面前的敌人太多了,一望无际。 这样的杀戮,很快让他们变得麻木,一直不停挥刀,只要随意向四周砍去,就一定能够有所收获,可是他们终归不是机器,他们身体都是肉身,而长时间的杀戮很快就让他们一个个精疲力竭,可是吴县军却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只能顽强坚持着,不然他们就会变成那具倒下的死尸。 每个人都坚持着,就靠着一口气,这口气让他左右冲杀,毫无畏惧,但张北知道,这样下去太史慈还没有突破敌围,他们就将全军覆没,五百骑兵将全部惨死在数万吴郡士兵的环手刀下。 必须要想办法,然而就在他张北左右冲杀之际,一名敌将出现在身侧,两人都发现了对方,并且十分默契的向对方冲杀而去。 长枪对大刀,敌将手中的大刀闪烁着嗜血寒芒向张北横噼来,迅雷一般向他的透露落下,可在敌军的杀招之下,张北却不疾不徐,只是随手将芦叶枪一甩,如同长蛇吐信一般,长枪直接便点在刀刃之上,森冷的大刀一偏,直接擦着他的头顶飞过。 “哼!”张北哼了一声,同时长枪一转,大喝一声:“给我死!” 死字之下,芦叶枪正刺入敌人心脏,手掌更是一转,直接将他心脏绞碎。 敌将在哀嚎声中倒下之后,张北便即大吼一声,带领骑兵开始向后撤离,不能再硬碰硬下去了,必须要更灵活的运用骑兵,这是他当年在草原学来的法门,更是刘澜治下轻骑兵的战斗方式,但是因为太史慈的存在,他们却不能退的太远,只能徐徐而退,但这样一来,便可以先借用弩机来阻挡敌军,算是也谢谢马,更能够让骑兵们缓口气。 张北率领着骑兵快速后退,而在正前方的太史慈则陈宫将敌军的阻拦冲垮,但敌军却十分顽强,虽然被冲垮,却始终与他们缠斗,并没有撤离,而是一直在两侧不停与他们交锋,这样的交锋让太史慈很难受,撤又无法撤,战又没有太大的目标,攻打浪费时间,不攻则有危险,只能且战且退,虽然速度慢了些,但终归是让大家都看到了希望。 可是当张北那边抵挡不住后退之后,情况变得就有些微妙了,如果不再快点撤退的话,当敌军援兵加入之后,他们再想撤退的话,可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张北和骑兵们也许能撤走,可他的步兵,绝不可能有一个能够侥幸逃脱。 在敌军的追击之下,他们的士兵将被敌军的巨大浪潮所吞噬,连渣滓都不剩。 太史慈明智的选择清剿身边的敌军,现在最关键是先把周边的敌军彻底解决,只有如此,才能够更顺利的逃脱,好在张北那边还能坚持,而对付周边的吴县军,太史慈相信用不了太多时间就可以给予他们沉痛的打击。 张北一直退到了军力太史慈后军不到几十米的距离之后开始驻马,所有人开始进行休整,抓紧时间休息,因为用不了片刻,敌军就会进入到手弩的射程范围,到时候他们就要先用手弩阻击敌军了。 吴县主力在快速追击着,可以说他们的战斗力真的很菜,绝不可能与他们秣陵军精锐可比,他们的战斗素养之高,完全出乎了许贡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就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敌骑撤离,不仅失去了一举歼灭敌军的最佳时机,而且敌军还又在前方组织起来防御工事,那一具具被架起的手弩对准了他们的士兵,但吴县军却每一个人退步,在号角声下,他们又开始了冲锋,但很快,便在箭矢之下,变成一具具躺尸…… 那边骑兵努力拒敌,这边太史慈将部队分成数股,追杀着四周的吴县军,他们用着手中各式各样的兵刃,将他们一一斩杀,此时的战斗已经不甚激烈了,可不太激烈的战斗中,却绝对更加惨烈。 交锋也更加血腥,可在这些惨烈的地方,都会出现太史慈的身影,他和他的战马,就像是战场的风向标,哪里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而那里也会出现无数冷箭,毕竟太史慈的目标太明显了,敌军的箭手不知有多少瞄准着他,好在他的的命很大,不仅全都躲了过去,反而还带领着亲兵,找到了他们这些弓手,将他们一一砍杀。 左翼的吴县军在秣陵军面前,完全就是待宰羔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人数众多,他们不会坚持这么久,但就是这样,也很快就在五千秣陵军的进攻下剩吓不到几千人,这样的杀戮让许贡绝望,甚至心灰意冷,这样的悬殊实力,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 毕竟这可是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这一仗下来,杀敌八千,自损却不足一千,这样的战斗,换了别人也一样绝望。 看着那一具具倒下的吴县士兵的死尸,再看看那少之又少的秣陵军士兵尸体,绝望的情绪在蔓延,随之而来,绝望便激起了他更为暴虐的气息,杀,杀,今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我把他们斩尽杀绝! 可是面对战术涵养深厚的秣陵军,战斗力几乎等于是秣陵军新卒的吴县军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尤其是在他们的疯狂进攻之下,更是激起了秣陵军的怒火,既然吴县军连一条生路都不给,逼着他们拼命,那好,那就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就算是死,也得咬下你一块肉来,也要多拉上几个垫背的,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百战精锐,一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试问,能在一场争斗活下来,可能是运气,可能在三场三十场的战斗下来都活着,可就绝不只是运气二字了,他们每一个人首先必然是精锐之卒,但同样每一个人也都是最精明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便是所谓的兵油子,他们最明白什么时候捞取功劳,同时也明白该如何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之上活下来。 让这些人变得无所畏惧,那绝对将是一场灾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一旦开始反击,那凶勐程度可想而知。 其实这一点许贡一开始做的很好,他三面合围很好的运用了兵家围三阙一的战术,给秣陵军留了一条生路,自然很多人就不会去拼命,可现在,许贡完全就没打算再给他们生路,逼的所有人都必须去拼命,这样一来,秣陵军所爆发出的战斗力,何止是恐怖二字。 九江一战,从春季开启,如今以入夏末,江南酷热,尤其此刻,更是烈日当空,很多人早已累到快要脱水,可是在吴县军的追击之下,秣陵军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原本已经消失的激烈的交锋很快又出现了。 这一幕绝对是许贡所没有想到的,他的面色变得有些惨绿起来,他现在终于后悔刚才没有听偏将的建议早些进攻,如果一早进攻,战场的局面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而那位偏将,更是一早变成了张北枪下亡魂。 现在的战场,敌军的骑兵节节败退,可敌步兵,却已经彻底突破左翼阻截,现在就算能够追上敌军,也不过是一场惨胜,可这与开战之初许贡所期待的结果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这一战之后,他们对秣陵军就算不去的一场完胜,也会是一场大胜,可现在,在敌军的冲击下,他们已经付出了近万人的沉重的代价,要知道他们的兵力本来就只有三万多人。 这个伤亡代价太大了,许贡现在正的有些犹豫了,继续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会与统兵有方的太史慈战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害怕深入心底,秣陵军的恐怖让许贡感到恐惧,彻骨的恐惧,他甚至再想,如果他的帐下能有一万,不,只需五千如此精锐,这一仗也许早就结束了。 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北率领的骑兵再一次杀出了一条血路而去,也许这一仗,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将敌军的骑兵斩获不少,毕竟五百人的骑兵,现在存货下来不过两百人,可是这与他心里的预期,悬殊还是太大了一些,甚至,在他眼中,那个敌军将领张北的恐怖程度,犹在太史慈之上,如果太史慈是屠夫,嗜血的屠夫的话,那这个张北就是恐惧的末尾,率领区区五百骑兵,就斩杀了他数千人,这可比率领五千人斩杀万人的太史慈更让他心寒,他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刘澜为何会被天下传得如此恐怖了,试问连太史慈和张北这类在刘澜帐下名不见经传的将领都如此恐怖,那闻名天下的五大将,又将是何等勇勐,而且还有那最为慑人的天下第一骑兵龙骑军与名震华夏的关云长所率领的摄山营,如果他现在所面对的敌军是他们所率领,现在,他是不是早已经是阶下囚了?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大战开启(4) 难以想象,一个太史慈就把他搞得如此狼狈,若是换做了那闻名天下的徐关张赵或者是刘澜自己,只怕现在仓皇逃命的就不是太史慈而是他自己了吧,甚至他还会想,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他会像现在的太史慈一样逃出升天呢还是早早就死在这几日的手中。 23us.com 这可不是什么杞人忧天,而是很可能变成现实的问题,如果九江之战出现了任何闪失,如果袁术对他的拖住刘澜的保证无法完成,又或者在冀州的袁绍没有实行所谓的南下计划,那么刘澜就一定会把怒火撒在他和他的吴县,到时候他以一郡之力又怎么可能在刘澜面前抗衡? 只要刘澜的大军已赶到,那他自然是必败无疑,甚至是必死无疑! 与刘澜这样的巨擘作对,他就像是蜉蝣撼大树,根本没有可能,但从一开始他所想要做的,只是装个样子罢了,因为他并不想与刘澜这样的庞大大物直接交锋,同样也不想与袁术撕破面皮,不仅如此,他还对袁术抛出的唇亡齿寒的论调深信不疑,这是可能的,也是他急需需要的外援,只要能有袁术这样的外援,对他来说,虽然不能保证刘澜可能的报复行动,但却可以让刘澜有所忌惮,尤其是在刘澜攻打吴县这样关键的时候。 这对弱小的不堪一击的吴郡来说,是唯一能够保全的机会,对许贡来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别无选择,而不像帐下那些将领们所想所说的那样是自己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刘澜有多强大么,连袁术都要来求他,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袁术已经到了邹头无路的地步了,不然他这个小小的吴郡,谁又会放在眼中,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就越没有选择,可这件事对于帐下他们却不会明白。 是以他的心中想法自然就变成了愚蠢的决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吴郡想不被刘澜攻打的唯一机会,刘澜的强大,他军队的战斗能力如何勇勐无须多言,相信今日一战,就算不用他说,每个人也都明白了,现在刘澜正处于被动,四处都有危机之时,如果这个时候不出兵,又等到什么时候?更何况攻打九江,完全就是他自身犯了大错,若不是这样,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样的被动情况,所以他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应该出兵来震慑一下刘澜,只是他没想到,太史慈会选择主动出击,然后还如此咄咄逼人。 当然他明白,这不是太史慈咄咄逼人,而是他并没有把他甚至是吴郡军放在眼里,所以今日一战,许贡出兵的诸多原因之中,有一部分,还真是要灭一灭太史慈的狂傲,让他知道,秣陵的部队战斗力是强,可就五千精锐,在他面前,在吴县军面前,同样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骑兵彻底退了,张北和只剩下不到两百人的骑兵有些狼狈的来到太史慈面前,太史慈看着他,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多说什么,张北一句尽力了,再战下去,也不过是让骑兵都折损在战场之上,并不能阻止吴县军前进的步伐。 “辛苦了。”不仅是张北,还有其他士兵,人和马都有或大或小的轻重伤,伤势严重,当听到太史慈这三字评语,张北才唿出一口大气,如释重负,但最少在之前他擅自撤退之前见到太史慈时是不敢出声的,他担心自己的擅自决定会让太史慈怒火中烧,但好在太史慈能够理解他的苦衷,这不是怕死,而是不去无畏的牺牲,最少要给骑兵留下一点苗子,只有这样,骑兵才不算真的全军阵亡,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所有步卒兄弟们觉得他们只是战略后退,而不是撤退! “看来,我们是把这个许贡逼急了,这是要和我们不死不休了。”吴县军如此难缠,说明了用女人衣服的激将法是成功的,但同样,成功也以为着后果将极为严重,这一点太史慈是有心理准备的,可看来他确实低估了许贡,就像许贡对太史慈的评价一样,他的傲慢让他付出了代价,他低估许贡和吴县军了。 现在他们虽然已经看似安全,可却绝不可能逃脱,他们还需要进行最后一次与敌交战,把他们击败再走,才最安全,不然皮鼓后面跟着吴县军,这样根本就逃不远。 步军结阵,对敌冲锋! 太史慈做出了一个让很多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举动,可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在这个时候,逃命是最佳选择,也许连吴县军都这样认为,可是当他们发现秣陵军不仅没有撤,反而杀了一个回马枪回来,那情形,着实让不少人反应不急。 一瞬间,吴县军便被太史慈和秣陵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多人因此成为一具亡魂,在秣陵军的冲击下,吴县军战死之人越来越多,战场的血腥程度让天地都为之变色,葱翠的脚下大地,更因鲜血的交融而成变红色,酡红,凄惨、壮烈。 “杀啊!” 太史慈别无选择,他必须要将敌军击退,才能够安全撤退,不然只退不击是绝不可能逃出敌军的追击的,当然他也没有信心能够击退敌军,可是骑兵已经撤回来了,把困难交给了他,他能怎么办,步兵又能怎么选择,要活命,就得拼,拼退了他们,回毗陵。 太史慈一马当先,手中的红玉枪与吴县军杀作一团,只是匆匆交手间,吴县士卒便有数十人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太史慈手中的红玉枪左右挥动,一枪刺入敌军咽喉,一枪扫在敌人的面门,几乎是每一次出手,都能宰杀一名吴县军,左右冲杀的太史慈已经变得毫无畏惧,因为后路是畅通的,他不必为自己的后路而抉择,这是底气的根源。 而在太史慈左右冲杀之际,张北和他们的骑兵也加入了战斗,太史慈其实已经下令他们可以提前撤退了,毕竟他们已经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可是张北又怎么可能先行离开,而且这在剩下的两百骑兵看来无疑是最大的屈辱,他们虽然没有进入龙骑军、近卫军,可那也是在辽东响当当,有着响亮名头的,死?他们何尝怕过,今日如果是和步兵一起撤,他们绝对不停留,可让步兵为他们拒敌,那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逃出去了,也不会安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们辽东骑军干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们不急丢了荣誉,更没脸继续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挥舞着弯刀跟在张北身后从侧翼冲杀而来,面对前方的敌人,大喝一声:“给我死!”他们撤回来时就已经休息了许久,然后步兵冲锋之后又有所休息,经过短暂休整之后,虽然难比交战之初,但也算是又恢复了活力,冲入敌军之中,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便看重敌人首级,一刀毙命,随着吴军士兵倒下,张北又向其他方向的吴郡冲去。 可是太史慈率领秣陵军杀的回马枪很快便失去了效果,敌军反应过来,两军陷入到僵局之中,战斗很快变得异常激烈,可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太史慈为首的步兵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太史慈与他的红玉枪就是所有人的风向标,他们在哪里,所有人就往哪里冲,绝对错不了,哪里的敌军反抗绝对是最为勐烈的,所谓擒贼擒王,把他们击溃,往往意味着其他敌军再无反抗的勇气,战场之上,吴军因为这样的交锋变得越来越没有抵抗的勇气,在秣陵军面前,吴军变得渺小不堪一击,他们人数虽然众多,可在太史慈面前,疯狂后退。 然后一波退去,一波又来,然而在秣陵军面前,吴军的反抗,变得不值一提,就算是他们以数倍的兵力摆在面前,也完全无济于事,在秣陵军的反扑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在吴县军面前,太史慈如同的最恐怖的恶魔,他比任何人都让人害怕,让人恐惧,他一来,敌军看到便疯狂逃窜! 可是面对他们逃走的背影,太史慈却并没有放手,挥舞着手中的红玉枪,刺入这些逃走的吴郡背嵴之中、 看着越来越多的吴县军退下,看着越来越多的将来浑身浴血的来到自己面前,许贡面色早已变成死灰,迟迟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便已经能够猜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结局,这一仗,是他优柔寡断,如果,他能一早就听从偏将的建议,果断出兵的话,现在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如果在当时太史慈后退的那时,他的中军就出击,他们势必不可能退却,只要中军把他们拖住了,到时两翼吴郡一到,太史慈必死无疑。 可是,他错过了最佳时机,更错过了消灭太史慈的唯一可能,现在又当如何?许贡呓语一般的说着,是退兵还是继续交战下去,他不知道,他已经手足无措了,今日这一战,是他以前所冲没有遇到过的,秣陵军的顽强更是他所难以想象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军队,见识到这样的部队,许贡才真的知晓了袁术为何会如此低三下四的来见他,见识了这样的敌军,他才明白为何刘澜能在短短数年之间,便跻身天下极大诸侯的行列,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必然,这样的恐怖部队,只怕这世上谁遇到了也会头疼,想消灭如此勇勐的部队,本身就是一种煎熬,意味着要付出数倍的伤亡代价,这结果换做是任何一人,也必须要仔细考虑清楚喽,代价太大了。 得不偿失,可是,他许贡心底就是有些不服气,今日这一战,不是吴军不努力,完全是因为他的大意所致,如果早点出兵,不管他秣陵军如何勇勐,更不用在乎他太史慈如何骁勇善战,最后都得死,所以,这一仗是因为他犯了大错,而不是战士不努力,不然不会损失如此巨大,若不是这样,此时的太史慈,一点意见被押在自己面前,变成他的阶下囚! 现在的情况,让他犹豫万分,毕竟他的优势还是很大的,也许再坚持坚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了,如果现在一撤,就等于前功尽弃,他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更不想让自己后悔,因为一旦让太史慈撤走,那么他将再无底牌,吴县将在无牵制刘澜的可能,他将随时可能被刘澜消灭,轻而易举的消灭,而那样的情况真是他今天的犹豫所造成,为今天的犹豫所付出的沉重的代价。 他绝不可能让这一情况发生,望着那如同杀神一般的太史慈身影,许贡强忍着唿出一口粗气,这一刻,他一下子仿佛又苍老了十余岁,他已经五十岁了,在这个时代,寿命短,五十岁已经算得上是步入晚年了,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可也同时,在知天命的年纪,很多事他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可是对于权利这两个字,这辈子也没有看明白,权利二字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努力了几十年,奋斗了几十年,不惜背负骂名对付原郡守,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利两字,可现在他已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成功或者失败! 可是很多士气,并不是以许贡的意志为转移的,战场的形势,跟不上他想能如何就能如何的,两军的杀戮,尤其是在太史慈的率领下,吴县军被杀得狼狈不堪,很快太史慈和张北齐齐发现,敌军抵抗的意志越来越脆弱,然后就看到面前的吴军一个个向后逃去,卷起漫天黄沙,疯狂逃命。 眼前的一幕,让四周的秣陵军振臂欢唿,敌军一撤退,被他们冲垮之后,太史慈也就能够安心撤退了,之前撤退,有吴县军威胁,现在撤退,便彻底安全了, “退往毗陵!”太史慈望了眼远处不甘心的吴县军,他知道,这一仗,只是开始!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大战开启(5) 吴县之战刘澜其实并没有太过关心,他更在乎南城县的纪灵,可张飞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反而是随着太史慈主动出击之后一系列的战斗传来让刘澜有些吃惊,尤其是阳羡之战,最为惨烈,最后太史慈更是不得不被迫撤往毗陵,这一仗有些惨烈,五千人阵亡了足足两千人,而且还有三百骑兵。 23us.com 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消灭了数万敌军,这一仗就战役来说,应该是胜了,而且这还是在没有张颌的支援之下所创造的战果,虽然惨烈了些,但就最终的结果,应该给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给予嘉奖,可是对于太史慈做出诱敌出战的决定,刘澜却持着不同看法,为什么他不等张颌支援而来? 而且还是先撤往毗陵,又来到阳羡,如此前后不一的举动,才造成了现在这一战况,整整两千人的伤亡代价,刘澜必须要搞清楚所有情况,所以他已经传书给太史慈,让他将此战的动机、目的从突袭毗陵到阳羡之战原原本本写一份战略纲要及总结给他。 于此同时,高翔的内卫营也同时启动,调查真相。高翔还在他大哥陈到那里,现在负责内卫营的一切事宜之人乃是副统领高翔,此人当年因对诸葛亮进行打劫被刘澜收编,这些年一直在徐盛帐下效命,后来在吕布攻打沛县时,因功嘉奖,而当时又是刘澜改组内卫之时,便把他从沛县调到了徐州,待内卫彻底改革,高翔由副统领晋升为统领之后,他也就跟着晋升为了副统领。 在刘澜启动内卫之后,整部内卫的机器便开始运转起来,这些年由内卫营调入各军为佰长、千长甚至因功晋升为将领者不在少数,他们的存在,除了战时敢打敢冲之外,还肩负着和平时对伍长以上的军中将官进行指导以及对士兵们进行识字扫盲的教授。 但刘澜对他们的运用却少之又少,几乎从来没有动用过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是监军,更是监视各位将领,刘澜用他们到军中,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军事素质过硬,都留在内卫,浪费人才,而且还压着底下人才爬不上来,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些私心的,类似太史慈今次这类的情况发生,他也想着能够及时掌握一些情报,在通过太史慈的战略纲要做出准确判断。 内卫的消息传来的很快,很多内幕被一一挖出,未过几日,太史慈传来的纲要,却只提了他对于出兵的动机。 看着两份截然相反的结论,刘澜气得直接就将两份帛纸扔到了高翔的头上:“谁,是谁在说谎?”刘澜真的是动怒了,这是高翔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见到刘澜如此生气,虽然刘澜生气动怒的情况时有发生,可没有一次是现在这个样子,择人而噬,要吃人一般。 “末将以为两人说的都可能是太史慈发动阳羡之战的动机!”帛纸就在高翔脚下,可他连看一看都不敢,更不要说去捡了,以前就常听人说伴君如伴虎,现在他是越来越有此感触了,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公这些年虽然不能说变化很大,也不能说喜怒无常,但有一点却变得越来越严重,那就是喜欢掌控一切,居高临下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利的变化而变化,他可有容忍将领在战时做出任何决定,但他却绝不可能允许将领欺骗他,对他来说,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那是绝不可能容忍的。 “你这话是给你的人撇清关系了,是太史慈在隐瞒了?”刘澜抬起头,一对鹰目盯着他,内卫士卒被派往各衙门和部队,为了什么,不是去监视这些将领,是收集情报,他害怕自己的耳目被闭塞,有他们,自己刻意在想要知道哪里出现的情况时,就能够准确知晓哪里发生了什么,毕竟现在没有新闻媒体,更没有网络电话,他能掌握的情况,就只能别人来说,靠自己去看,而他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反而极有可能会是某些人想要让他看到的一些真相。 就拿糜竺收丝,他怎么能保证是按照和百姓一早谈好的价格收丝,而不是糜竺强买强卖?还有他那个纺织厂,雇佣了那么多女工,他们的待遇他们的利益又如何能够保障,刘澜听糜竺汇报还是自己去看,去问,会听到真相还是能问道真相? 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而这才是内卫存在的初衷,对敌也对内,虽然这事儿完全可以由督油负责,可就大汉朝现在的体制,早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而刘澜现在又不太可能做出太大的变革,就算是在沛县他增设了许多分管属官,比如工曹商曹,可如果有人正要欺上瞒下,很简单。 但他却没想到,内卫第一次居然会在军队中使用,要知道就算是徐晃那边,刘澜都没有启用过一次,可现在呢,高翔一句这两份文书都可能是太史慈发动阳羡之战的动机就把内卫的事情都撇了个干干净净了,毕竟内卫要知道主将太史慈出兵的动机很难,他不了解太史慈所写的内容正常,可是张颌信上的内容,内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为什么太史慈故意隐瞒? “将军,也许子义将军也有难言之隐,毕竟……” “你不必给他求情,我比你清楚,这一仗败了,但也胜了,这一仗胜了,可又称得上惨烈,我是要夺吴郡,他说的不假,那么既然张颌看出来了,为什么子义没有看出来,而且张颌书信之中也说得很清楚,是指责太史慈为什么没有继续在吴县对许贡进行牵制,而是撤回了毗陵,那么张颌对他的指控就是成立的。”刘澜说着对高翔道:“去给我找一份吴郡地图来。” “诺。”刘澜出征,向来都带着一口大箱子,以前里面会放着几十本书,可现在随着内卫发展的范围所来所广,描绘出的各郡各地地图越来越多,在箱子之内,新制地图几乎就占据了全部空间,至于书籍则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转到内帐之后,高翔在木箱之中找到了吴县地图,拿到刘澜面前,后者摊开地图,盯着上面吴县与毗邻的方向看了两眼,太史慈对于他出兵想法,不牵强。 看到地图之后,高翔发现刘澜好像并不是那么生气了,或者说,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好像让他觉得这事不是太史慈的问题,高翔有点搞不懂了,首先他并没有为内卫开脱,他只是阐述事实罢了,可难道就因为如此,刘澜就原谅了太史慈说谎? 他有点琢磨不透刘澜,也确实猜不透刘澜的心思,更跟不上他的心思:“张颌啊,虽然话说的有些激动,可终归是为了吴郡,而太史慈呢,因为敌众我寡,又听说了张颌要来,回师毗陵,你说他当时真是信中这么个想法么?” 太史慈信中的内容,他都看过,自然清楚里面写了什么,点点头,道:“末将以为,太史慈的怀疑虽然不无道理,可许贡未必就有胆略突袭秣陵,就算他突袭秣陵,也绝不可能攻下秣陵,所以太史慈将军,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不不,他这叫老成持重,防患未然,既然明知张颌要来,那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你说那个时候如果许贡正的丧心病狂进了秣陵,就算不攻打秣陵城,可要袭击亭里,对我们也是不小打击。” “主公说的是,是末将愚昧。” “可接下来了,他就因为张颌信中的那番话,就去攻打阳羡了!”刘澜找不到别的可能,这是唯一他能想到的结果,不然按他的说法,去了毗陵,觉得不安稳,所以才又取了阳羡,可去了阳羡,既然许贡避战,那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张颌来后,在做决断,可他呢,明知寡不敌众,却百般挑衅,最好逼得许贡与他决一死战,灰溜溜的又逃回了毗陵,如果这事儿是发生在张颌到后,那我肯定要给他计头功,可发生在当下,死了两千人,难道他不该为此事负责吗!” “主公所言甚是,这太史慈确实有些冲昏头脑了。” “现在就传书给他,阳羡之战,太史慈轻兵冒进,致战损两千,特罚俸半年,充作阵亡将士之抚须,以儆效尤,请功之赏,尽数下拨!” “诺!” “文书要这么写,可还得提点他一下。” “提点?” 这个高翔确实不适合在身边,不说是徐庶,就是陈果,也一早就明白他的心思了,说道:“难不成下次让他再瞒我,这事要杜绝!” “诺!” 刘澜看他的样子,摆摆手,实在不放心,是以他把太史慈的帛纸拾起,接过提笔在帛纸落款写下来‘忠贞义烈’四字,可就在交给高翔时,却停了下来,他还真怕太史慈歪解了,又让高翔把内卫的那张帛纸交给他,一模一样,又写下了忠贞义烈四字,这一回,太史慈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才交给了高翔,道:“让你的人把这个亲手交给他,他看了也就明白了。” “诺!” 高翔一连说了三个诺,才终于除了大帐,一身的冷汗,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主公是气消了还是还怨着太史慈瞒他,如果是还怨着太史慈,那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罚俸了,按照刚才盛怒的样子,只怕就是斩首都不为过,可如果是气消了,那这提点的四个字可就有点人了,这可是句句诛心啊,忠贞义烈这四字送给太史慈,不就是说太史慈不忠不贞不义不烈吗,这不是逼着太史慈自尽么,可就像刘澜所说的那样,他还是太不了解刘澜了,忠贞义烈这四字评语是奖,是对太史慈本战身先士卒的口头褒奖,但这样的奖励同时也是大棒,当他看到自己已经知晓了张颌信中内容之后,他就会明白,日后就不可能再敢瞒着他。 这是对他的一种震慑,让他收起那些小聪明,而刘澜要的结果,是让他改改那易怒的臭毛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那个好人心收起来,他不清楚太史慈为什么没有提及张颌,是怕自己责罚还是为了在自己面前掩饰,甚至是为了不牵连张颌进来,他这样的想法都太天真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可能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本来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若非是他隐瞒,也不会演变成这样,而且对于张颌,对此次事件也不能置身度外,若不是他那份连修饰也不修饰的书信,太史慈也不会鲁莽的就去攻打阳羡,对他也要以示惩处,但必须要圆滑一些,不然他和太史慈的梁子也就算是彻底结下了,所以给张颌这份惩处文书,就有些难写了,刘澜要仔细斟酌斟酌。 而就在他考虑着这份书信该如何提笔之际,在南城的纪灵终于动了,对于消灭纪灵,现在已经事关九江之战的关键,可以说这一战乃是九江之战的核心与关键,只有这一战胜,他们才能够安稳回返秣陵,才能够坐镇秣陵,不仅防备袁绍,更要攻打吴县与会稽。 所以一切的行动,都是以南城,不,是以余汗县为主,至于其他地方,包括吴县,对他来说现在都不重要了,毕竟那些地方投入的兵力并不多,而九江可是集结了他三分之二的兵力,只有把这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收回去,才能在袁绍南下时与他有正面对峙的可能。 到了那时,徐晃从辽东出击,关羽带领着他的摄山营北上青州,赵云坐镇徐州,张飞南下,黄忠以调停者进入豫章,当然张飞、黄忠两人是可以无限期拖下去的,但不管如何拖,一切都在按照最新的部署在进行着,而现在刘澜的目光从吴县转向了余汗县,因为纪灵如徐庶所预料的那样,率军到了那里。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大战开启(6) 余汗县,对刘澜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后世名叫鹰潭,道教发祥地龙虎山便在县内,传闻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因此得名,不过可还没有天师,要等到几十年后的天师张盛为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 23us.com 对于徐庶把战场选择在余汗县,刘澜并没有发表意见,他要看到的是结果,是赏罚分明,至于战场上的指挥,那是前线将领的事情,刘澜不会过问,他们有自己对形式的判断,刘澜只要做好问责就好了。 更何况,徐庶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比较这些年徐庶在他身边在已不是当年的矛头小子,而且随着刘澜给了他数次领兵外出的机会,他也渐渐从参谋、军师的角色升华,有他在余汗,纪灵如果当真从他那里撤兵,那就几乎是等于自投罗网。 刘澜这可绝不是什么盲目自信,而是对两军做了全方位的对比之后得出的结论,让徐庶跟纪灵斗将那每什么胜算、可就证明交锋或者是单纯的防守,纪灵又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而且徐庶到了余汗县,首先做的就是在余汗官道设置了三道屏障,第一道为拒马绊索,第二道为陷坑地刺,最后一道则是他的步兵阵,徐庶几乎能将他手头调动的资源全都用了到了。 余汗县的官道上,军旗遮天蔽日,营帐各延绵数里,徐庶已经抵达余汗半月,他就抱定了一个主意,余汗县不重要,只要守住了官道,守住了颜良逃窜的必经之路,那他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逃走,毕竟颜良进入余汗县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两成,试想他要逃走,必然是要尽快撤离,又怎么可能会在余汗县多做停留,所以把控住了驰道,就绝不可能有意外,除非是颜良并没有周余汗这一路线。 不过徐庶对此并不着急,这一月来,他指挥着部队不慌不忙进行着防御工作,深信着颜良回来,而且每日都会派出一支斥候队侦查,当然,徐庶还不忘派出信使,与张飞那边传递信息,为此不管是颜良从他这边来还是从张飞那边去,徐庶都能够及时掌握情报。 徐庶在官道,第三道防御不仅设立了大阵,更设立了大寨,寨立望台,可以将他设置的三道防线统统收入眼中,每日里徐庶只要在此,便能将三道防线的布置情况以及准备情况尽收眼底。 徐庶表现出了自己信心的一面,但是在他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性,毕竟纪灵会不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撤退,这都只是猜测而不是事实,所以他现在的自信,说白了就是给外人看的,他害怕一旦纪灵没有按照他的布撤兵,如果是那样,他的所有部署都将成空,这是他这一个月来心底一直无法掩饰的恐惧,尤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恐惧变得越来越深。 甚至没到夜里,他会感到无助,甚至在梦境之中,他看到了安全回返了寿春城的纪灵回头对着追击而来的他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徐庶所经历的战争有很多,但是自己作为将领统兵,其实也不过只有两次,算是这回才是第三次,前两次,丹阳之战、徐州之战都没有对他又太大的考验,可这一回,都变了,他不解要防守住纪灵,更要击败纪灵,他有一点没底气,面对势必会拼命逃走的纪灵与寿春军,他心中真的没有谱,这可不是仅仅害怕纪灵不会从余汗而走,更是害怕他出现了,也没有能力将他拦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必须对放弃围困南城付出责任,而责任可不会仅仅只是一番责骂,甚至是罚俸这么简单。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其实在徐庶心焦意乱之时,徐庶帐下的那些校尉将领们,同样与他一样心情复杂,也许他们的名头不比周仓、宗寇甚至是张北,但他们却是这些年来涌现出来的优秀将领,都有着很久的带兵经验,很多人更是自黄巾时期就跟随刘澜南征北战了,资历甚至比徐庶都要老,所以他们对战争不陌生,自然也就很清楚徐庶这样的布置所冒的风险有多大,在他们眼中,军师是军师,主公刘澜是主公刘澜,对于战争,并不是因为徐庶到来之后他们才胜利,而是在他成为军师之前他们就已经是常胜军,所以徐庶这样的冒险绝对与刘澜的冒险有着本质的区别,这就是长期建立起来的信任。 对于刘澜,他的孤注一掷,甚至是他的剑走偏锋,都像是一种以小博大,因为当时他们太渺小了,不如此,不冒险,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徐庶不同了,所处的形式不同了,他们从弱小变为强大,而徐庶现在又在冒险,可就不是什么以小博大而是在赌博,一旦敌军没有出现在余汗,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成空。 这就是他们对于徐庶的不信任,毕竟一直以来徐庶都太低调了,不似许关张赵等人那么闻名于天下,而在这个时代,甚至是以后的时代,声望决定了一切,会让大家空前团结在你的身边,就算是你在博赌。 但很快,这样的担忧便即烟消云散,徐庶的赌博成了,不,更应该说,他看懂了纪灵,也读懂了纪灵,真是掌握了他的内心所想,正因如此,方才能够知己知彼,在他进入余汗县的一刻,徐庶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听到这一消息的一刻,他并没有狂喜,也没有如释重负的长吁,而是久久没有回应。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这一刻他也压抑了太久,这就好像是足球比赛,明知主队会赢,可开赛就进球与补时最后时刻进球是绝对不同的,现在的徐庶便是这样的心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口中呢喃着,帐下由衷佩服着,对他开始了各式各样的赞扬,但徐庶对此的反应却很平常,挥手阻止了他们,并让他们抓紧时间部署,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最迟下午,最晚明天,战斗就会打响。 一切部署都布置下去,张飞那边也及时通知,现在徐庶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只要纪灵一来,徐庶就要拼命把他们拖在余汗,坚持到张飞和他的骑兵到来,到时候对其进行全方位的打击,可是,他能守得住几天,又是否能守得住呢?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毕竟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独挑大梁,他发现出谋划策时与现在独自领兵完全不同,因为出谋划策时不会有太大的负担,能够毫无顾虑的做出任何计划,可是现在轮到自己领兵,一切都变了,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可是他必须要保证着从容冷静,就好像刚才在众将面前,就算对纪灵出现心中再激动,也得装作若无其事,章我只在,可是当他们离开之后又会变得欣喜若狂。 但很快,他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顾虑重重,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稳坐条鱼台,他发现自己的计划各种的不安全,各种的漏洞百出,回到主位之上,再次修补着可能的错漏,毕竟现在留给她修补错误的世家不多了。 缓缓跪坐在木枰之上的徐庶又一次在地图之上推演一些可能的情况,他尽可能的用纪灵的思维,甚至是主公与关羽的思维来考虑问题,可是如此三番之后,却发现,三盘推演的结果都不甚理想,尤其是对关羽的那一番推演,几乎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就算是纪灵也都让他成功逃走了。 但真因为如此,他才看到了漏洞百出的计划最致命的点在哪,现在还能修补,甚至徐庶觉得,可以把这些漏洞,掩饰起来,不是装作没有,而是在这里面大做文章,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安全的路线,当他们果真从此突破之时,便可将他们彻底击溃。 徐庶带着亲兵亲自来到三层防御之处,做出部署和调整,现在的校尉们,对于徐庶算得上真正的幸福口吻,对于他的命令,自然是付出百倍努力,在敌军赶来之前,务求能够提前完美完成。 负责第一道方向的将领,名叫岑宁,在刘澜奔袭草原时就跟随着刘澜,不过别看他外表看起来如同典型的右北平人那么五大三粗就以为他是粗鄙的莽夫,他可要比那些所谓纸上谈兵分子强太多。 毕竟和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读书人比起来,岑宁可是从死人堆里拍出来的,这么多年下来,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参加过多少场,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对于主公进攻乃至于龟缩防守最是游刃有余,尤其是在进攻之上,更是琢磨出自己的一套心得。 没办法,毕竟他跟着的将领是张飞,想让他不主动进攻,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所以任何将领对主队进攻都有着自己一套办法,不是如何能够消灭敌军,而是如何才能尽可能的保全自己帐下的士兵,毕竟跟着张飞的风险太大了,而偏偏主公又把很多危险的局面或棘手的局面交给张飞,让他以他的方式来破局,所以这样的情况也就让他们变得一个个不仅能冲,更为善守,毕竟一旦做不到,很可能最后就会在战场之上阵亡。 也正是因为如此,岑宁才能有了今日的地位,可以说,从草原跟着刘澜出来的,几千人中,死的死走的走,真正能独当一面的除了那几位在辽东,在中原的人中,就数他的官职最高,所以徐庶把第一道防线交给他,这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而他自然也有信心,在徐庶来后,视察完防线并提出最新的意见之后,他便对他做出了保证,一定会在第一道防线给予纪灵 迎头痛击! 对此,徐庶没有说什么,岑宁也没有再说什么,并不觉得徐庶如何傲慢,在张飞营中,将领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这可不是自傲,毕竟以前张飞那是不懂,而现在他相信徐庶懂,所以明白他的自信来源,一个点头,就足够了。 要知道,他岑宁可是自视甚高,不过对于徐庶这一次用兵,他是真服了,料事如神,就这一点,简直就像是当年的主公,这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将才啊,跟着这样的人,能吃败仗?要知道敌军要干什么,可一早就被他们掌握了,碰到这样的对手,别说是那纪灵了,换给了自己,也得败。 所以,就他这点门道,在人家面前来说简直不入流,枉他一开始还有些自傲,对他表现出了一些不友善,现在想想都觉得害臊,自己那点本事连屁都算什么,又怎么可能和人家比呢,不然人家这么可能当军师,而你跟着主公这么多年,还是个校尉,就统帅了五千人,这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当然他虽然是武人出身,也是如今当年深入草原在中原将领中职位最高的,可是不管是和徐晃比还是武恪李翔他们比,他更说明都不是了,就这一点,足以说明他的能耐,在主公帐下的将领之中,也不过就是中中,充其量就是一介武夫,连独自领兵的机会都没有,还好意思和徐军师比,还瞧不上甚至是腹诽徐军事? 此时的岑宁,因为纪灵的出现,是打内心佩服徐庶,毕竟像他这样的武夫,还是比较淳朴的,恩怨分明,现在是彻底被徐庶折服了,见他没有说话,心中有些发虚,道:“将军放心,末将就是死,也会守住第一道防线,只要第一道防线在,末将就在!” “第一道防线不重要!” 徐庶瞧他说话的口吻变了,及时叮嘱,道:“你只要按照我的部署布置就好了,我实话告诉你,第一道、第二道防线看似重要,也并不重要,要防守,但不用死守,更不用和纪灵拼命,真要说拼命,那也要留在第三道防线。” “那我们前两道的防线布置的意义又是?”岑宁不明白了,既然前两道防线不重要,那为什么又要布置,倒不如直接在第三道防线和纪灵决一死战不就可以了? “等翼德将军!”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大战开启(7) “等翼德将军!” “等翼德将军?岑宁一听这话,立时就明白了,这是要拖延时间,等待张飞抵达:“军师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些?我们三道防御,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吧,毕竟如此严密的防御,纪灵想要突破防御,希望不大。 23us.com” “我也想放心啊,可这个纪灵必须要小心堤防啊。”徐庶说道:“纪灵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乃是成名已久的大将,有着辉煌的战绩,不然也不可能是袁术帐下头号大将,其人虽然没有与之正面交锋过,但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他还是与之有过一次碰面的,就交锋的情况来说,纪灵是有些过人本领的,而且现在的情况还是纪灵一定要逃,那么他又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毕竟敌军一旦发现他们之后,那就是置于死地,是束手待擒还是死里逃生,显然后者的可能更大,这样一来,势必就加大了防守的难度,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大挑战,而从攻守推演便能看清这一点,所以徐庶就务必要把他们进来的拖在前两道防御之上,只要能让他在前两道防御上浪费足够的时间,那在张飞能够及时抵达之后,他们便有了彻底消灭纪灵的可能。 徐庶的谨慎,岑宁不解,可有一点他明白了,那就是这一仗可不会像他认为的那么容易见到,这一战必将是一场苦战,而这边是徐庶给他的一点暗示。 “那军师,我们的前两道防御要最少拖住敌军几日呢?” “三日。”这是张飞抵达的时间,但徐庶知道,这三天实在太难了,这让有些焦虑,一旦哪里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敌军很快就突破了防线,那时第三道防线就要和纪灵死拼,那时结果如何,没人能知道,但他却知晓,真到了那时,任何人都将无计可施,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 徐庶视察完第一道这防御后,又来到了第二道防御处,这里的将领名叫乐蒙,曾经是涿县的郡国兵,因为跟着刘澜讨董而一直在他帐下效命,见到徐庶之后,便带着他四下视察着防御工事,这里是鹿角等防御,其实更多的还是弓弩手,对他们的防御工事,徐庶很是满意,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将领,对如何防守自然手到擒来,可是当他听到了徐庶对此战的看法后,有些愣住了,眼中除了难以置信就是难以置信,三天时间,这也太胡闹了吧,毕竟这是战场,不是各县县衙的公房,动动嘴皮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战场之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他这个要求,让他有些不敢回应,毕竟把话所的太满,到时候有个万一,那他这个罪责可就有点大了,但徐庶既然已经下令,他也就只好说了一个活话:“若纪灵当真敢从此来,末将必竭尽全力,抵挡三日。” 毕竟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一旦纪灵发现他们在官道阻敌,便绕道而去,那样再让他守三日,怎么可能,所以他接了令,可也只是说纪灵一旦从官道证明突围,毕竟真要是那样的话,只要岑宁能给力,最少守住一日,那他就有信心也守住两日甚至是三日。 对此,乐蒙成竹在胸,他帐下的士兵他自然清楚他们的斤两,绝不可能出现意外。 “好,只要你有信心,那就好!”徐庶对他能守住两日的保证很满意,而且张飞帐下士兵的军事素养可一点都不比关羽的摄山营差,区别不过是人数多少罢了,他既然能成竹在胸,那就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布置有着十足的信心。 如此一来,徐庶也就可能安心进行最终的备战了,其实在他看来,他说的三日,准确一点,也就是三道防线一人拖敌军一日,第一道防线如果能完成任务,那么就大可以放弃防御,直接退往第二道防线,不必再和敌军死拼,这样不仅保存了实力,还极大加固了第二道防线的厚度,如此一来,三日足够了,到那时待张飞的骑兵一到,纪灵必死无疑。 ~~~~~~~~~ 纪灵部队进入了余汗,按照他们的速度,徐庶预计会在夜晚甚至是第二日抵达,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在夜幕降临之时,纪灵出现了。 “部队全速前进,尽快离开余汗县。”纪重重一夹马腹,骑着马吆喝着带领着寿春军部队快速前进,一路前行,可就在一众部队奔跑着从官道快速行军之际,异变突然发生,就见得前方传来一道道轰鸣巨响声,然后在在一声声惨叫声中,前军部队瞬间消失了一片。 很难统计在这一瞬间到底有多少人落入陷坑之中,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很显然,这个情况,突然出现的陷坑,说明了秣陵军已经在余汗布放,他们压根就没有退回南昌,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这个时候,纪只能拼命大喊着,去阻拦部队继续前进,可是寿春军人数比较太多了,人挤人,又怎么可能说停就轻易停下来的,在他的高呼声中,前方又有数十人被挤下了陷坑,纪怒气冲冲的来到陷坑前,向下以往,在夜色之下,寒芒闪闪的地刺看的他全身汗毛根根直竖,前方的陷坑足有两三丈深,坑内布置着地刺,都是削尖了的毛竹,此刻落入陷坑之中的士兵一个个都被巨大的毛竹穿透,层层叠叠,如同糖葫芦。 纪脸色瞬间铁青,可不是因为这陷坑,而是敌军已经再次布放,这让他头皮发麻,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敌军料到,但又有着一丝庆幸,因为这一切又都在将军纪灵的意料之中。 呼,纪长长的一口浊气,可就在他刚要庆幸的一刻,没有第一时间下令部队后撤之时,漫天的飞矢向他们激射而来。 此刻在陷坑后面的阴暗处,校尉岑宁正盯着远处的一切,如同一头猛兽,他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达命令,但士兵们,已经全部弓矢上引,瞄准了远方的敌人。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太急,那么在经过陷坑的惊魂动魄后,敌军的反应一定很快,所以一定不可能收获到太大的收获,但只要能晚一点的话,那么敌军就会觉得威胁就只有陷坑,一旦他们放松下来唉,那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将军,还不进攻马?” 岑宁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陷坑对面的寿春军,此刻他完全就像是旁观者,一副耐心看戏的样子,因为他心中十分笃定,现在对面的将领,其实也在试探,现在更多的是在比拼耐心,不然他贸然的进攻,指挥让敌将撤退,甚至是改道,那时,他们所布置的防御,将完全失去作用。 现在就要耐心等待,等待敌将从左右官道旁的密林绕道,只要他们继续选择官道,那么就是他飞箭袭击的时候,果不其然,当寂寞发现四周久久没有反应之后,有点狐疑起来,难道这并非是对付他们的陷坑,而只是猎人捕猎的陷坑? 他有些怀疑了,在原地足足停留了一刻钟,终于下令部队开始从左侧绕路,大部队开始前进,他本人当先而行,待一队队士兵进入米兰的一刻,岑宁早已高抬起的手臂终于落下,紧接着,漫天的箭矢射向了正排列整齐进入密林绕路的寿春军。 只是一眨眼,漫天的箭雨便射向了准备进入米兰的寿春军,后边的惨呼声已经箭矢的呼啸声让纪的心彻底沉到谷底,尤其是看到身后那一具具在箭矢袭击下被射出刺猬的士兵尸倒后的惨状,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之色,这样的情形原本是可以不发生的,完全是因为自己,如果一早就选择从别处绕道,而不是认为并非是敌军拦路的话,这一切就绝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寿春军把他的部队用弓矢一分为二,他能怎么办,退是死,进也是死,他只能选择前者,冲入敌阵之中,这样一来虽然伤亡难免,但是唯一的希望,不然现在退的话,在这里牺牲的士兵就算是白白牺牲了,纪当机立断,下令部队继续前行,这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射,在敌军杀来之前,尽可能的多给我射他们的后军,还有梁古,带上你的人,尽可能的给我拖延敌军主力,让他们慢些杀来。” 岑宁对梁古下达了秣陵,而梁古则领命带领部队前去阻截,只要把敌将拖住,那他们的主力就能更多的射杀没能进入密林的敌军,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带领部队做好了防御,随着时间流逝,其实也就是几分钟,敌军冲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道道身影举着火把如同长龙一般出现在面前。 “都准备好了,箭都给我上弦,敌军可就要进入射程了,等他们一进入,就给我狠狠的用你们的手弩射他们,让他们尝尝我们手弩的厉害!”梁古低声说道,手弩对他们来说可是一大杀器,与几路诸侯交锋,每次立功最大的便是手弩,不知有多少敌人葬身在手弩之下,绝对是秣陵军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可以说,手弩对任何敌人来说,都同于死神镰刀,当然,如果这时候他们能够配备上欧冶坚最新的研发成果连弩的话,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朝敌军进行默哀了,在连弩的压制下,他们根本就没可能冲杀过来。 望着黑夜中敌军快速移动的身影,岑宁耐心等待着,在他的注视之下,敌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距离射程也越来越近,当他们彻底进入射程的一刻,岑宁眼中冷芒一闪,大汉一声:“兄弟们,给我射!” 话音落下,数千弩机都同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弩机声响一道连着一道,箭矢激射,一枝跟着一枝,四周响起接二连三扣动弩机的声音让敌军心底发寒,因为只是眨眼之间,密集箭矢如同蝗虫一般,便向着他们激射而去,在凄厉的飞矢声中,一瞬间,最前方的敌军,便倒下了数十名,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着数十支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多如牛毛的箭矢几乎让人绝望,尤其是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敌军就算有所反应,也没有时间拨打箭矢,前排的敌军一个个赌被箭矢射穿,射杀,身体只是晃了几晃,便栽倒在地,成为一具尸体。 一切来的并不算突然,甚至都在纪的预料之中,既然敌军能耐心等着他们进入米兰绕道而来,那就一定能想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筑起一道屏障,阻拦他们的前路,只是他们并没有点燃火把,反观他们,在前进时,就必须要靠火把照亮前路,这几乎就等于把他们的位置暴露给了敌人,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如果不是他们的箭矢,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前方早已驻军。 一点响动都没有,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直军队啊,训练如此有素,这时候他就是不想往张飞头上去想也不可能了,毕竟在余汗也不可能除了他们,是不可能出现如此精锐了。 现在该怎么办,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后退? 纪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改变路线太晚了,既然一开始没有改变路线,那么现在改变路线,就太不明智了,下令下去,务必突破敌军阻截,寿春军在纪的指令下,呐喊着向秣陵军冲杀了过去。 很快,呐喊声便变成了惨呼声,前面一排排的士兵不断倒下,有被射中的,也有因为敌军的箭矢而趴到躲避的,太多了,如此猛烈的射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冲过去,看看四周的情形吧,所有躲闪不及的士兵,都被箭矢射穿成了刺猬。 “奈奈的,难道他们的箭矢不要钱吗!” 眼前的一幕让人崩溃,然而真正让他们崩溃的是,在如此猛烈的箭雨之下,他们已经失去了将近四百多人,而在中军与后军处,伤亡的数字更多,纪现在,是真有点发毛了。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大战开启(8) 敌军的箭雨让纪眉头紧蹙,然而很快箭矢便又消失了,突然消失的箭矢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突然消失的抵抗,很显然是敌军后退了,而他们为何后退,显然是他还无法猜透的,他当然明白敌军是要诱敌深入,可要如何诱敌,如何突袭他们的意图却并不清楚,将最后一波敌军箭雨拨打开后,纪犹豫了片刻,便下令部队继续前进,当他们再次踏上官道的一刻,突然又传来了一道大喝声:“给我狠狠的射!” 果不其然。 23us.com这一声落下之后,纪心凉了半截,不过还好,敌军还是老手段,还只是靠着手弩,可真的如他所想的这么简单吗,绝对不是,只见敌军放心突然亮起无数火光,然后道道向他们激射而来。 火箭,敌军居然用的是火箭! 火箭瞬间射向他们,但更一般的火箭,却射向了他们的周边,瞬间,点燃了干草油料,大火蔓延,足足将寿春军困住了一大半,火势很大,这让纪焦急万分,根本就无法再向前寸进半毫。 火势太大,而且还在敌军火箭设计之下,如此近的距离让他们避无可避,被迫之下,纪只能下令进行反制,效果是有,但并不是很显著。 可是在火海下,熊熊烈火中,他们显得无能为力,尤其是在用了火油之后,扑灭绝无可能,可他们却被火海所围,想要撤到安全的地方,就必须要从火海突围,而且岑宁一早就准备妥当,火势非但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猛。 开始还能有所回击的寿春军,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尤其是在烟熏之下,这样的难受让他们苦不堪言,而岑宁自然不会错过如此的绝佳良机,在他的带领下,密集的弩矢一波连着一波,将火海中的寿春军射杀了一大片,敌军再也没有反抗了,这个时候,逃出火海最重要,一个个不管不顾,纷纷向着四周火海扑过来。 他们想要冲过火海,毕竟现在火海燃烧的范围已经从四周开始向中心波及,再不逃,不被射死也要被烧死,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可是火海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通过的,熊熊烈火,真想要冲过去,除了必要的胆量和勇气之外,还需要一点运气,不然在穿过火海之际,就要先被点燃。 火海之中的威胁可不仅仅只有此一项,岑宁的弩手这个时候才是最大的威胁,弩矢如雨一般狂泻而下,虽然寿春军举起打盹抵挡,但这些根本就不够用。 越来越多的寿春军尸倒而下,这一幕让纪痛不欲生,这些可都是他手低下的兵啊,为了能有这样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他在寿春苦熬了足足三年,而这还是因为与纪灵同族的原因,可是现在,在火焰面前,他无能为力。 俗话有云,水火乃世上无情物,在现在这个时候,人力的渺小根本就无能为力,他只能干瞪着眼,徒呼着奈何,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士兵冲过火海,然后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在外围士兵的帮助下,被烧成死灰。 如此惨烈的一幕让纪的心如同滴血一般,如此惨烈的情景有违天道,他悲鸣着,痛苦着,更诅咒着对面的将领和刘澜,对面的将领,如此狠毒的手段,你们也使得出来,就不怕不得好死吗,就不怕那刘澜生儿子没**吗! 纪几近疯狂的咒骂着秣陵军有违天和,然而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虽然他的骂声很响,但终归不比张飞这移动喇叭,在箭雨和嚎叫声中,他的疯狂咆哮声,根本传不到太远,就更不用说让岑宁听到了。 箭手手中的箭矢从没有停止过,而在火海中的敌军,自然就变成了秣陵军的活靶子,一个个被射穿,被射成马蜂窝。 敌军一个个被射倒下,这样等待死亡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如此痛苦的折磨,他们开始最后的疯狂,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火海已经不能阻止他们,然而他们的疯狂却于事无补,甚至连一点希望也没有获得,在寿春军的弩机打击下,火海之中,尸积如山。 被围的敌军有多少岑宁无法准确判断,但就规模来说,折磨也不低于一千甚至一千五百人,如果就拿一千人来说,只是这短短的世家内,便已经阵亡了三分之一,三百人。 这个数字看起来并不多,甚至可能还不如刚才陷坑的收获,可不要忘记,这个数字还在增加着,而且还是在毫无反抗之下。 这一幕,几乎让纪绝望,难道他们真要被困死在余汗了么? 纪大吼着,可在这一时刻,根本就无济于事,不管他如何骂如何叫,并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快,快,水,水!” 猛然之间,他看到一名士兵在逃出火海之际,居然先将水囊里的水全部洒向了火海,火势立减之际,趁此空当冲出了火海,待他冲过火海之后,火势才又再次燃起,这一幕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甚至懊悔起来,怎么如此之笨,如何能早点想到,伤亡会小的多。 部队开始在他的指挥下撤出火海,这一切让岑宁暗暗苦恼,敌将终归还是反应了过来,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把时间耗过去。 敌军退出火海之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这一行,他纪不过就是前军,按照纪灵的要求探路,如歌安全则前军,如歌发现敌军,则消灭,消灭不了,自然就要向纪灵汇报,等来他决断,是继续进攻还是绕道而行。 所以他没有继续选择进攻,而是开始等起了纪灵,其实就他自己来说,他更觉得现在直接绕道而行,可他若这么一做,那么问题也就变得复杂了,毕竟纪灵的态度才最为重要,到时候若纪灵一意孤行,他岂不是又要返回来?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等火焰熄灭,甚至等纪灵抵达。 敌军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油料木料,火势在他的眼中变得更为汹涌。 熊熊燃烧的火焰就在他的面前燃烧,火浪炙热,不得已部队开始向后撤离,然而,他却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经过一连串的挫败之后,他发现部队士兵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对刚才火海的那一幕,尤其是对敌军的弩箭心有余悸,太恐怖了,太让人悚然了,他们都想着绕道吧,就算要等纪灵,那最少先退离待纪灵赶到再计较是不是从余汗官道撤离不是。 可他们的想法显然没有得到支持,纪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来,寿春军连败在刘澜帐下,对于秣陵军,那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这个时候,他如果一退,那只会惹得三军动荡,到时候纪灵和他率领的主力寿春军又怎么可能还敢从余汗而走,而这还是其次,毕竟他们还能选择套路,可是一旦绕路依旧碰到他们,这么一来,又如何能指望一支害怕敌军到骨子里的部队,去突破他们的防御呢? 这是纪的考虑,而这考虑情理之中,可是他所要等的纪灵却迟迟没有出现,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依旧到了,可是远方却始终没有他们的影踪,他开始害怕起来,难道敌军是把他们给截断了吗? 这一局面,让纪有些慌乱起来,最少,在如此情形之下,他不可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纪不得不变得如履薄冰起来,他下令部队再次后退。 此刻纪终于冷静了下来,背后发凉,冷汗直流,刚才的情况,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冲动了,因为从始至终,他连敌军的兵力、将领是谁都根本不知道,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居然还那么不顾一切的去冲,这与送死有什么区别?这种战斗,他不败,又怎么可能! 冷静下来的纪悔青了肠子,刚才发现陷坑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后撤,要么就直接派出斥候查明前方的情况再考虑是不是继续进步,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做,因为事发太过突然了,在如此危机时刻,最需要做出决断的时候,他做出愚蠢而又致命的决定。 这一决定几乎葬送了身边五千人的部队。 好在,事态还在可控范围,可纪灵的失联,却让他处于两难的境地,进不是,退又不是,他现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漫无目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火势渐渐变小,敌军的喊声再次出现,很快,对面的敌军一窝蜂向他们杀来,虽然来的突然,但这一回,纪早有所准备,在发现他们之后,立时做出的应对,撤是不可能了,只能防御,第一时间他们的弓箭手准备好了,而盾兵同样搭起了防御。“众军士,随我杀敌!”岑宁大喝一声,催动坐下马,带领五千寿春军直冲敌军。 “准备迎敌!”纪大喝一声,然而,战斗还没开始便即结束,一切都在按照着叙述的部署有条不絮进行着,岑宁在即将进入敌军射程之前便快速退了回去,纪傻眼了,现在是该追呢,还是不追呢? 很显然,不能追,连交战都没有交战敌军就撤了,说明这绝对是敌军在诱敌,那他们再进入,岂不是就要中了敌军之计了? 可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敌军的人数并不多,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敌军为了拖延时间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把他们打回原形的最佳时机,纪想了片刻,为了对付他们,有些险必须冒。 不过,这一回,纪没有那么大胆,他派出了一支小股部队进攻,这完全就是一场摸底战,被派去的将领不辱使命,他们一路畅行无阻,可是很快,敌军发起了突袭,但突袭结果虽然小队落败了,可是损失却并不大,只有不到三百人。 当他得到这一消息之后,纪可以确定了,他的猜测是对的,这可不是秣陵军的真实战力,只能说明他们的弩多而人少,从刚才的弩箭情况来看就看得出来,虽然射的是很多,但覆盖的规模并不广,而且如果他们人数真多的话,甚至是压倒的优势,那么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现在突然袭击而又撤退,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切假象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看纪会不会主动出击,会不会上当了,当然岑宁有信心,也有底气打好这一场阻击战,而且就现在来看,军师的计划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可以说,这么多年来,这是他打过最爽的一仗,到现在,消灭了敌军最少也有一千了吧,可他们呢,居然连一个伤亡都没有付出,这是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长江。 所以他对今日这一战,充满了信心,当然不是消灭敌人,而是拖住他们一天,可是有一点他是有着怀疑的,毕竟他的情报敌人的兵力可足有三万,而对面充其量不过五千人,这么点人,难道他们只是前军,或者说,敌军主力都在张将军那边? 他把这一情报及时传递给了徐庶,毕竟这一仗是主公亲自点名的,关乎整个九江,是九江之战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个节点,这一仗必须胜,大胜,完胜,而他们又又渴望胜利,不能有丝毫偏差。 可是,当他派出亲卫去向军师传递消息之后不久,如预计之中一样,纪上当了,进攻了,虽然这时候的期待大不如前,然而他还是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不能让敌军突破一步,必须要把他们拖住一天,哪怕对面只有五千人。 敌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快速,越来越快的迫近。 敌军的移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每一名秣陵军都开始用手弩瞄准了他们,对着他们快速移动的身影,而这时,岑宁手臂终于开始向下移动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大战开启(9) 敌军杀来的一刻,岑宁手臂狠狠向下一甩,大喊一声:“给我狠狠的射!” 岑宁的喊声再一次打破静谧夜空中的平静,弩手在这一刻将手中箭矢射向了前方行进中的寿春军,随后,岑宁抬起大刀,冲向了敌军,身后的秣陵军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杀向了敌军。 23us.com 一切都在徐庶的计划之内,或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但这次出击却是岑宁自己的主意,既然军师有意迷惑他们,那么继续隐藏下去疑神疑鬼倒不知让他们知根知底,当然这个底自然不会是真相。 如此一来,敌军便会深信不疑,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因为这里的寿春军太少了,必须要让他们看到一些细微,这样一来也许才能把一直没有露面的纪灵引出来。 秣陵军突然杀出来,着实打了纪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攻势非常猛,不得已只得改攻为守,做出结阵防御的指令。 从进攻到防守,寿春军在纪的带领下还是展现出了极强的军事素养,反应的速度异常快,可不管再快,毕竟是短兵相接,几乎是寿春军刚结阵,秣陵军便在岑宁的指挥下杀了过来,双方短兵相接,交战在一起。 战斗激烈的程度超乎想象,不过最让纪发憷的,却是重来时敌军手中的弩机,这样的弩机是他头一次见到,但名声却很大,纪很久就从各方听到了徐州军部队人手一支手弩的传闻,那时候对手弩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想想也不会有多大的杀伤力,但经过刚才一连串的箭雨洗礼之后,他终于知道手弩的恐怖了。 而且在进攻时,秣陵军同样会先使用手弩射击,这样的冲锋,如果有盾兵还好,不然的话,简直就是噩梦。 这一点他们和秣陵军的差别,但差别绝不仅仅只有这么一项,还有装备,就拿简简单单的铠甲来说,秣陵军人手必备,只有轻骑兵才会穿皮甲,可是寿春军因为这些连连番交战,财力消耗太大,现在的部队,大多数都只能配备皮甲,至于铁甲,那都是将官校官才能有资格,就此一点,高下立判。 毕竟战争要死人,可如何保护士兵,让士兵更好的存活下来更关键,在这一点上,刘澜就做的很好,这可不是纪吹捧敌人,而是阐述事实,毕竟只有保存下精锐,才能有称雄的可能,就像寿春军,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精锐损耗殆尽,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就刚才的一番战斗,他们所射出的箭矢,对秣陵军真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很多箭矢,都被手盾格挡,而除非是直接毙命,就算是中箭了,秣陵军的士兵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甚至注意到一个细节,当他们中箭之后,直接就伸手把箭矢拔了出来,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要知道箭矢的恐怖之处,不仅是其强大的杀伤力,可以直接将敌军一击毙命,更重要的是,就算不能一击毙命,可箭矢同样能够给敌军带来极大的杀伤,虽然没能直接毙命,可可射在身体只是,想要拔出箭头却没那么简单,往往很多士兵就是因为摘取箭头时,被疼死甚至失血而亡。 这也是为何,当初关羽在矿山时提出了人人都要穿着一件丝帛制作的内衣,最初的提议,是因为他们会与胡人遭遇,而胡人对弓箭的使用又是他们不得不防的,用帛丝做内衣或是背心,就能够极大的减少伤亡。 而随着丝帛背心的作用被广为流传,刘澜便也在各军推广,但毕竟帛丝可比不其他,这是一笔极大的开销,这对以前的刘澜来说能把骑兵装备齐了就已经是一件难事了,更不要说在步军之中推广,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刘澜家大业大,甚至根本不用动税收,直接就靠着阎柔在黄县的黄金收入,就够装备各军了,当然现在有了糜竺的成衣厂,刘澜也就把这一块彻底改为了外包,直接以征西将军府的名义从他手中订购,好在之前已经自己制作了许多,现在从他那里订购也不过就是补齐,但光是补齐这一项对丝的消耗便是天文数字。 而沛县的丝产量,立时便不足起来,糜竺不得已从其他地方采购,甚至想着把他自家在徐州的土地改种桑田,可是,现在的关键不是改不改桑田的事,而是根本就找不到佃农,徐州派地,所有百姓都得到了土地,而似他这也的大户便也找不到任何佃农,毕竟他是不可能自己去养蚕啊,可又找不到佃农,可是面对这里面的利益,如此大的一块蛋糕,糜竺能不动心吗,他找到了刘澜,希望刘澜能给一些政策,毕竟他虽然这些年被刘澜刻意打压,连将军府都没入,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刘澜的别驾啊,总理着秣陵一州政务,在这民生方面的事情上,提些建议,刘澜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过他的提议虽然说的慷慨,可说白了,不过是假公济私罢了,而且现在发展工商,可能吗,现在是什么时代,兵荒马乱的汉末啊,所有诸侯都在发展农业,他去发展工商,你有再多的钱又能如何,难不成要饿死? 所以沛县的新政,就只有沛县一郡,这里是他的试验田,这里的土地种粮的亩数现在就徐盛汇报上来的情况不足十分之二,几乎都被种了丝和棉,这一组数字是可怕的,因为沛郡现在一切粮食果蔬都靠徐州运输。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刘澜怎么可能会允许糜竺在徐州甚至是丹阳鼓励养蚕的政令呢,到时候大家可不就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糜竺的条陈没有被通过,他就只能把脑筋想到其他地方,可养蚕和种田一样,不可能凭空而来,又没有政策上的鼓励,就只能另想别的办法,这个时候他把目光瞅向了青州,这里是空白区,虽然是在刘澜的控制之下,但这里却又非刘澜直接控制,而是臧霸管制,可想要说服臧霸,也很难,青州历经战火,人口锐减,连粮食都不能自足,为此臧霸不知有多愁,怎么可能弃田? 可谁又能想到,糜竺不知用了什么魔力,居然把臧霸成功说服了,其实想要说服他很简单,毕竟臧霸需要的是什么,是粮食,那么糜竺就答应他需要的粮食,毕竟以糜家的实力,想要冲其他地方购粮还是很简单的,在加上他举了沛县的例子,所以在他提出条件后,立时把他说服了。 如此一来,糜竺获得了自己需要的蚕丝,而臧霸得到了他所需要的粮食,皆大欢喜,而正是因为如此,蚕丝内衣才得到彻底的推广,而在与敌军的交锋中,秣陵军才能有这般如有神助的表现。 真因为他们装备的精良,秣陵军才能在人数不多时依旧占据着优势,在纪看来,这可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完全是因为他们有着更为精良的装备。 阵前,秣陵军提着环手刀,扛着大盾,这大盾可不是巨盾,不过半人高,人手一支,抵挡着冲杀而来的敌军射出来的手弩。 而在秣陵军前进的同时,他们也靠着大盾缓慢前进,其后则是矮身的长矛兵,他们一个个缩着脑袋,挺着长矛,跟在盾兵之后,向前推进,只要秣陵军敢上来,就将他们悉数捅翻。 寿春军的推进速度并不快,但秣陵军的冲击速度却极快,但是当他们遇到寿春军的方阵,立时便被阻挡,再难以前进一步。 秣陵军在他的方阵推进下被逼得不断后退,见此,纪大笑一声,这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再加一把力,彻底把秣陵军击溃。 后军突击! 纪果断下令,立时全军开始突击,一时间,战场之上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秣陵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岑宁的退兵命令彻底让大军开始后退,这样的后退很快变成了恐慌,很多人丢枪弃甲,疯狂逃命,而这何尝不是岑宁想要看到的结果,秣陵军并没有崩溃,只是要装作一个溃败的样子,不如此,又怎么可能一步步引敌军进入埋伏,不如此,又怎么能让纪灵现身,不如此,又怎么能对寿春军展开最后的屠杀。 可想要达成,就必须要装的像,军师徐庶的计谋不可谓不高明,但真正想要让敌军上当,还需要有伤亡的代价,不然敌人也不是傻瓜,又怎么可能上当? 这就是用兵之道,假亦真时真亦假,逃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消灭敌人,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秣陵军开始后退之后,寿春军果然追击而来,可是他们正在能追得上来的,毕竟是少数,不论如何,这次的逃跑,是有计划的,有组织的,至于那些被抛弃的辎重,除了粮食,一些铠甲,真正有作用的,根本没有。 这一幕,彻底打消了纪的疑虑,对于秣陵军仓皇逃窜更是深信不疑,他疯狂追击而来,可是岑宁最后还是在快低达第二道防线时,做出了反击。 也很难,青州历经战火,人口锐减,连粮食都不能自足,为此臧霸不知有多愁,怎么可能弃田? 可谁又能想到,糜竺不知用了什么魔力,居然把臧霸成功说服了,其实想要说服他很简单,毕竟臧霸需要的是什么,是粮食,那么糜竺就答应他需要的粮食,毕竟以糜家的实力,想要冲其他地方购粮还是很简单的,在加上他举了沛县的例子,所以在他提出条件后,立时把他说服了。 如此一来,糜竺获得了自己需要的蚕丝,而臧霸得到了他所需要的粮食,皆大欢喜,而正是因为如此,蚕丝内衣才得到彻底的推广,而在与敌军的交锋中,秣陵军才能有这般如有神助的表现。 真因为他们装备的精良,秣陵军才能在人数不多时依旧占据着优势,在纪看来,这可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完全是因为他们有着更为精良的装备。 阵前,秣陵军提着环手刀,扛着大盾,这大盾可不是巨盾,不过半人高,人手一支,抵挡着冲杀而来的敌军射出来的手弩。 而在秣陵军前进的同时,他们也靠着大盾缓慢前进,其后则是矮身的长矛兵,他们一个个缩着脑袋,挺着长矛,跟在盾兵之后,向前推进,只要秣陵军敢上来,就将他们悉数捅翻。 寿春军的推进速度并不快,但秣陵军的冲击速度却极快,但是当他们遇到寿春军的方阵,立时便被阻挡,再难以前进一步。 秣陵军在他的方阵推进下被逼得不断后退,见此,纪大笑一声,这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再加一把力,彻底把秣陵军击溃。 后军突击! 纪果断下令,立时全军开始突击,一时间,战场之上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秣陵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岑宁的退兵命令彻底让大军开始后退,这样的后退很快变成了恐慌,很多人丢枪弃甲,疯狂逃命,而这何尝不是岑宁想要看到的结果,秣陵军并没有崩溃,只是要装作一个溃败的样子,不如此,又怎么可能一步步引敌军进入埋伏,不如此,又怎么能让纪灵现身,不如此,又怎么能对寿春军展开最后的屠杀。 可想要达成,就必须要装的像,军师徐庶的计谋不可谓不高明,但真正想要让敌军上当,还需要有伤亡的代价,不然敌人也不是傻瓜,又怎么可能上当? 这就是用兵之道,假亦真时真亦假,逃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消灭敌人,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秣陵军开始后退之后,寿春军果然追击而来,可是他们正在能追得上来的,毕竟是少数,不论如何,这次的逃跑,是有计划的,有组织的,至于那些被抛弃的辎重,除了粮食,一些铠甲,真正有作用的,根本没有。 这一幕,彻底打消了纪的疑虑,对于秣陵军仓皇逃窜更是深信不疑,他疯狂追击而来,可是岑宁最后还是在快低达第二道防线时,做出了反击。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大战开启(10) 战斗如此反复,是纪所没有想到的,之前还是追赶者,现在就变成了逃窜者,眼见着局势越来越糟,他一夹马腹,挺身而出,不仅第一个迎向敌军,更派出了执法队,执法队连杀数十人,终于把混乱的场面控制下来,并随着纪向秣陵军发起了反击。 23us.com 拉锯战在战场之上展开,刹那间,转守为攻的秣陵军便又从进攻方变为了防守一方,经此一役,岑宁的计划彻底破产,不,更准确的说是徐庶的计划破产,如果按照岑宁的想法,这一仗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现在他们从主动变为了被动。 夜空之下,岑宁的心绪并不是很高,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他所愿意,可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徐庶的命令与敌展开激烈交锋,惨烈激战疯狂上演,可局面对他们来说变得又写不利,岑宁不得不亲自冲杀在第一线,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一击击破敌军。 只是眼前的寿春军要比他想象中更强,战斗力颇强,但按他的说法,这支部队的将领很有能力,最少,在刚才的情形之下如果换了一个人,他们很可能就会被一击击溃,可对面的将领却没有,他不仅没有将敌军打乱打散打退,反而还对他发起了反击,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打击,这样的情形可不能下去,不然,这一仗他就要败了,到那时,被这波敌军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他说不得就要被徐庶军法从事了,一想到这里,他又怎么能不奋勇向前,必须要把敌军的气势压下去。 前进者赏,后退者杀! 这是岑宁来到阵前下达的唯一一道命令,在这样的命令下,秣陵军跟着他奋勇冲杀,阵前盾兵人手举着一支手弩射杀身前敌军,这对寿春军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他们的冲锋势头被遏制,可以说,以前说道刘澜时,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骑兵,但现在说起刘澜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不要钱一样射出的弩箭。 弩机成为了刘澜军中的大杀器,但他们可不仅仅只有弩机,还有百战精锐,他们都是参加过数以百计战斗的老军,一个个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近身搏斗,寿春军就没有一人能撑过三合,悉数被捅翻砍杀。 而反观寿春军,前面的战斗还能有零星反抗,可越到后面,局面越不利,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士兵冲在最前面的都是老兵,而在后面的士兵,都是一些新卒,甚至是一些寿春郡国兵,这样的部队说白了和杂牌部队没啥大的区别,别说有的人连皮甲都没有,就算是兵刃,都是五花八门,这样的部队,战力又能高到哪,很块就被秣陵军轻松压制。 敌军开始不断后退,人心惶惶,越来越有崩溃的趋势,见此,岑宁自然要再加一把力。进攻的速度又加快了,越来越多的敌军被砍杀。 岑宁带头冲杀的效果达到了,战场又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虽然纪努力挽回着局面,可以回天乏术,寿春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 而随着寿春军一个个向后逃命,岑宁却并没有急着进攻,毕竟这样的情景刚才发生过数回,拉锯战会不会继续再上演,他不知道,但他能做的就是稳扎稳打,绝不轻兵冒进,但不轻兵冒进,并不等于不追击,部队在有条不絮的追击下,寿春军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反攻的机会,甚至在秣陵军的追击下,寿春军伤亡惨重。 场面越来越混乱,岑宁一马当先,这可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与敌正面战斗,虽然同样是受命于人,但这感觉可比在听命翼德将军时自由多了,毕竟任何命令都出自他一人,他能够通过战场的情况下达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命令,这样的情形太让他痛快了,大刀挥舞,部队冲锋,这样的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越来越喜欢,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着实要比扛着大刀冲杀有感觉,这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痛快多了。 这场景,让他找到一点关羽将军的感觉,他见过关羽将军指挥部队战斗的长江,就和他现在一个样子,把敌军打到毫无信心之后,再发动全军冲锋,而这个时候,关将军才会亲自冲杀在第一线。 而现在,他就是这样的感觉,看着四周的精兵悍卒,再看看那逃走的敌军士兵,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感觉了,此战之后,他可得去找找翼德将军,希望他能给予自己独自领兵之权,就算不能像宗寇那样,最少也要像现在这样,能有独立领兵的资格啊。 这是岑宁现在最迫切的要求,主要这一仗他表现好了,他有十足信心相信张将军会点头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他和那个宗寇比起来,可一点也不必他差多少,这一点,张飞应该明白,所以他一定会答应。 虽然这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可岑宁就是相信会梦想成真,甚至为此而越来越兴奋,听着前方传来敌军的哭喊声,他纵马一跃,挥舞着大刀杀入敌群,在敌群中横冲直撞,一把大刀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砍杀,随即继续向前,势不可挡,根本不等身后的亲兵,继续向前冲杀而去。 这一仗胜得快,败的也快,纪看不懂,更想不通,这是从军多年头一次遇到的情绪,前脚还在追歼敌军,后脚就又被敌军追着跑,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请教人吧,却发现旁边纪灵将军的身影根本就不在,他叹了口气,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纪灵的重要性,明白主心骨是多么的重要,也许这一仗就是因为是他在指挥而不是纪灵,如果是纪灵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纪回头望向了漆黑的夜空,那里,应该是纪灵将军的方向,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他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情况,是他被抛弃了,成为了弃子,帮纪灵挡住秣陵军,还是说他们与纪灵将军被敌军拦腰截断,现在正被分割包围,现在的局面没人知晓,但他有必须得承认,就现在战场的状态,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更大,毕竟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几十里外一定能察觉,而几十里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八成是纪灵将军选择了绕道而走,可寂寞却没有任何被出卖的感觉,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认为自己这是被出卖了,甚至为此感到自豪,最少他有资格被纪灵将军出卖,相比于以往,他觉得自己终于被重视了,虽然说与君子其他将领比起来,他缺少作战经验,可最少,现在他比别人多了一点,有资格站在这里,为将军遮风挡雨,抵挡危险,这让他心中激动,看了一眼身后夜景,他们高叫一声,将军请尽快离去,末将愿再次拼死一战。 这是他能为纪灵做出的最后努力,拼尽五千人,为数万寿春军创造机会,安全离去,他愿意把所有的风险承受下来,不管多大的压力他都抗下,只要纪灵将军能够安全离开,然而,这压力太沉重了,他的这副小身板,很看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可他却没有吭一声,咬牙硬挺着,就算明知战死,他也心甘情愿。 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从他从青州到寿春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觉悟,尤其是此刻,当猜到可能做了纪灵将军的替死鬼之后,他的心境,非但没有起任何变化,反而变得激动起来,因为他终于有资格,为此他甚至变得激动,兴奋。 紧了紧手中环首刀,勒马拽缰,大吼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尽可能的让身边的士兵都能听到:“全军防御,再有后退者,杀无赦!!” 很多逃跑的寿春军又听到了这样的命令,之前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命令下发起的反击,可现在所有人都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他们远远望着纪,确认刚才是他的命令而不是他们听错了,很快,他们可以确定,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他眼中那必死的决心。 而现在,他就是这样的感觉,看着四周的精兵悍卒,再看看那逃走的敌军士兵,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感觉了,此战之后,他可得去找找翼德将军,希望他能给予自己独自领兵之权,就算不能像宗寇那样,最少也要像现在这样,能有独立领兵的资格啊。 这是岑宁现在最迫切的要求,主要这一仗他表现好了,他有十足信心相信张将军会点头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他和那个宗寇比起来,可一点也不必他差多少,这一点,张飞应该明白,所以他一定会答应。 虽然这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可岑宁就是相信会梦想成真,甚至为此而越来越兴奋,听着前方传来敌军的哭喊声,他纵马一跃,挥舞着大刀杀入敌群,在敌群中横冲直撞,一把大刀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砍杀,随即继续向前,势不可挡,根本不等身后的亲兵,继续向前冲杀而去。 这一仗胜得快,败的也快,纪看不懂,更想不通,这是从军多年头一次遇到的情绪,前脚还在追歼敌军,后脚就又被敌军追着跑,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请教人吧,却发现旁边纪灵将军的身影根本就不在,他叹了口气,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纪灵的重要性,明白主心骨是多么的重要,也许这一仗就是因为是他在指挥而不是纪灵,如果是纪灵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纪回头望向了漆黑的夜空,那里,应该是纪灵将军的方向,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他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情况,是他被抛弃了,成为了弃子,帮纪灵挡住秣陵军,还是说他们与纪灵将军被敌军拦腰截断,现在正被分割包围,现在的局面没人知晓,但他有必须得承认,就现在战场的状态,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更大,毕竟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几十里外一定能察觉,而几十里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八成是纪灵将军选择了绕道而走,可寂寞却没有任何被出卖的感觉,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认为自己这是被出卖了,甚至为此感到自豪,最少他有资格被纪灵将军出卖,相比于以往,他觉得自己终于被重视了,虽然说与君子其他将领比起来,他缺少作战经验,可最少,现在他比别人多了一点,有资格站在这里,为将军遮风挡雨,抵挡危险,这让他心中激动,看了一眼身后夜景,他们高叫一声,将军请尽快离去,末将愿再次拼死一战。 这是他能为纪灵做出的最后努力,拼尽五千人,为数万寿春军创造机会,安全离去,他愿意把所有的风险承受下来,不管多大的压力他都抗下,只要纪灵将军能够安全离开,然而,这压力太沉重了,他的这副小身板,很看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可他却没有吭一声,咬牙硬挺着,就算明知战死,他也心甘情愿。 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从他从青州到寿春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觉悟,尤其是此刻,当猜到可能做了纪灵将军的替死鬼之后,他的心境,非但没有起任何变化,反而变得激动起来,因为他终于有资格,为此他甚至变得激动,兴奋。 紧了紧手中环首刀,勒马拽缰,大吼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尽可能的让身边的士兵都能听到:“全军防御,再有后退者,杀无赦!!” 很多逃跑的寿春军又听到了这样的命令,之前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命令下发起的反击,可现在所有人都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他们远远望着纪,确认刚才是他的命令而不是他们听错了,很快,他们可以确定,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他眼中那必死的决心。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大战开启(11) 纪灵不在,纪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么他在这边与秣陵军交战,就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给纪灵将军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甚至把张飞的主力都吸引过来,如果成功,那将会一路无阻回返寿春,而只要纪灵将军安全回返了寿春,那他的部队将彻底左右现在寿春的局势,最不济,刘澜在浔县的的攻势将告吹,这是大局,而为了大局牺牲,死而无憾! 纪一边带兵厮杀,一边注视着战场局势的发展,秣陵军很有韧性是他一早就知晓的,甚至在与之交战时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而且与他所预料的一样,敌军的方向一直在有后备补充上来,这就说明了秣陵军一直在示之以弱,就像是在攻城时,故意做出一个岌岌可危的假象,诱惑你不断投入重兵进攻,但却始终无法攻破城池,这个道理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对面的秣陵军便是如此,看起来秣陵军风雨飘摇,可他们的几次进攻,结果都证明了是在送死。 23us.com 所以这一回他改变了策略,以守为主,然而当他改变部署之后,战场上瞬息变幻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因为他们的敌人,这一回好像变得认真了,投入了所有兵力对他们发起猛攻,这样一来,他们便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时候,绝不能犯错,哪怕一点点的错误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任何选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成仁,这是什么样的感触,只有纪才清楚,对他来说,现在所有的希望只是期盼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然而岑宁不会给他这也的机会,在他的指挥下,秣陵军冲向寿春军,冲杀着敌兵,势不可挡,一路向着将旗处的纪杀去。 秣陵军变得越来越多,几乎变成了三面合围,这也的攻击,使寿春军变得越来越危险,尤其是在敌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之下,必须要及时作出反应,纪当机立断,部队结成圆阵,从侧翼杀入敌军之中,这样的举措立时收到了成效,不仅大大减轻了三面受敌的压力,更是让秣陵军侧翼的进攻受阻。 纪的反扑收到了奇效,趁此时机,纪心中生气了趁机消灭敌军侧翼的打算,一拔环手刀,高吼一声,圆阵快速冲击,向秣陵军侧翼发起猛烈冲锋,战局再一次被扭转,这样的苦战,是岑宁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都说秣陵军充满了韧性,百折不饶,可对面的寿春军,同样不会轻易放弃,这可与他们以往遇到的寿春军不大一样,换作以往,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他们早已经节节败退了,可现在,他们居然每次都能够在最后绝胜的关头爆发出了恐怖的后劲,背水一战让他们反败为胜,但,同样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撤退的唯一可能,可以说徐庶的目的达到了,他把寿春军拖住了。 但拖住了,不等于战斗会轻松结束,现在的战斗变得惨烈,双方你来我往,惨烈非常。 血流成河,残肢断臂,血腥惨烈的一幕,对二人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这样的压力,尤其在双方陷入胶着之后更明显,因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不确定,做出任何举动,都是未知的,你不知道你的判断最后是会为你带来胜利还是会导致失败,二人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改变,坐看局势发生,然后在根据局势的发展做出最有利的部署,然后在根据对付的反应做出最佳的反制。 但纪的反制却让岑宁有些出乎意料,可是寿春军现在的兵力已经被消耗太多,岑宁有着士卒的信心,就算现在处于劣势,但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他很快就能够通过调兵将劣势扳回。 然而就在岑宁努力改变着占据,准备全歼敌军圆阵的一刻,他却发现,战场之上的情况又出现了一丝怪异。 敌军反冲锋的步伐突然变得缓慢,他们主动放弃了冲锋,没有再继续前进,可刚才三路围攻的局面却变成了一路对敌,不用多想,这肯定是敌军故意为之的,也就是说,他结圆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刻官道之上的交战态势再一次发生了转变,攻守变换,之前为进攻方的寿春军又一次改攻为守。 岑宁迟疑了片刻,现在两人就像是奇虎相当的对手,各站所能,见招拆招,既然纪又出了新招,那他可没有不接招的道理,第一时间下令,道:“结阵,进攻!” “坚守,退敌!”几乎是在秣陵军下达进攻的一刻,寿春军的纪传达了坚守的命令,在这几百米的官道之上,两人都做出了各自认为最佳的选择。尤其是岑宁,他已经很久没有碰上这样的对手了,就算是在突袭寿春时与纪灵交手时,也没有这么痛快过,他大吼了一声,鼓舞着秣陵军,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几乎是在他的吼声落下的同一时刻,寿春军中同样传来了怒吼. 不甘示弱的两军在这样的吼声中再次证明对决起来,经过连番四次的攻守,双方一上来就是真刀实枪的攻守,没有任何试探性进攻,寿春军步兵冲杀在前,举着盾牌,秣陵军手弩箭矢早已射光,虽然每个人都配备了三囊箭矢,可这连番的进攻,早就射光了,没有了手弩对寿春军保持危险,索性直接进攻,而这一切无疑又落入到了纪的算计之下,之前他选择反冲锋是因为敌军三面杀来,他兵力少,抗一面都困难,扛三面自然没任何的胜算,索性直接朝他一路反冲,没想到还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可是当他发现敌军全不集中在侧翼之后,他便放弃了继续进攻,毕竟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突破敌军,是以,当他选择不再进攻之后,就倒逼着秣陵军必须要主动攻出来,除非他们想要这么拖下去,可这又怎么可能呢,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只会落入纪的下怀,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就这么拖下去。 但现在秣陵军的将领不可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一时间派出部队,主动向他发起冲锋,强强相遇,双方几乎是一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之上刀枪剑戟不停舞动交击着,呐喊声、金铁交鸣声经久不息,当然还有那临死一刻的惨叫声,一时间,属于战争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下,在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余汗县上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激战的战斗,疯狂的杀戮惨烈无比,寿春军用他们的身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挡着秣陵军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 此时此刻的秣陵军不仅更精锐,还占着兵多的优势,可是在如此巨大的有事下,他们不停歇的猛攻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将敌军所击溃,这一夜,凄惨无比。 寿春军将士满脸的血污,早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可是他们就是咬着牙,屹立不倒,一个个提着环手刀,眼中凶狠如饿狼,盯着前面冲杀而来的敌军,这个时候,没人能想到他们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狂,尤其是秣陵军,他们的样子,让人恐惧,如此不怕死,更是见所未见。 要知道,他们秣陵军的将士,就是以不怕死而闻名天下的,可现在,他们的敌人比他们还要疯狂,一个个好像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与他们交战。 为什么? 这样的事情决不可能会在寿春军中发生,岑宁在心中如此问自己,可最后,他却不得不摇头苦笑,这帮人真是疯了。 既然这样,岑宁心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指向了前方的寿春军的方向,朝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吼一声,道:“兄弟们,不要给他们任何奢望,一举将他们击溃,格杀勿论!” 岑宁下达了必杀令,这样的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不然最后会让他们吃尽苦头。 真正的苦战终于开始了,秣陵军的疯狂,让站圈之中的纪心底哀嚎,似在滴血,秣陵军本来就占据着优势,现在,全军猛攻,他们变得没有一丝希望。 这些士兵,可都在盼着援军啊,他们致使都相信着纪灵将军,可他们却不知道,纪灵将军,其实早已离去,是他欺骗了他们,他内心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他自私,刚才他们选择调头离开的话,是完全有机会的,可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必须要扛下所有压力,将敌军拖延住。 纪灵不在,纪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么他在这边与秣陵军交战,就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给纪灵将军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甚至把张飞的主力都吸引过来,如果成功,那将会一路无阻回返寿春,而只要纪灵将军安全回返了寿春,那他的部队将彻底左右现在寿春的局势,最不济,刘澜在浔县的的攻势将告吹,这是大局,而为了大局牺牲,死而无憾! 纪一边带兵厮杀,一边注视着战场局势的发展,秣陵军很有韧性是他一早就知晓的,甚至在与之交战时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而且与他所预料的一样,敌军的方向一直在有后备补充上来,这就说明了秣陵军一直在示之以弱,就像是在攻城时,故意做出一个岌岌可危的假象,诱惑你不断投入重兵进攻,但却始终无法攻破城池,这个道理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对面的秣陵军便是如此,看起来秣陵军风雨飘摇,可他们的几次进攻,结果都证明了是在送死。 所以这一回他改变了策略,以守为主,然而当他改变部署之后,战场上瞬息变幻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因为他们的敌人,这一回好像变得认真了,投入了所有兵力对他们发起猛攻,这样一来,他们便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时候,绝不能犯错,哪怕一点点的错误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任何选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成仁,这是什么样的感触,只有纪才清楚,对他来说,现在所有的希望只是期盼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然而岑宁不会给他这也的机会,在他的指挥下,秣陵军冲向寿春军,冲杀着敌兵,势不可挡,一路向着将旗处的纪杀去。 秣陵军变得越来越多,几乎变成了三面合围,这也的攻击,使寿春军变得越来越危险,尤其是在敌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之下,必须要及时作出反应,纪当机立断,部队结成圆阵,从侧翼杀入敌军之中,这样的举措立时收到了成效,不仅大大减轻了三面受敌的压力,更是让秣陵军侧翼的进攻受阻。 纪的反扑收到了奇效,趁此时机,纪心中生气了趁机消灭敌军侧翼的打算,一拔环手刀,高吼一声,圆阵快速冲击,向秣陵军侧翼发起猛烈冲锋,战局再一次被扭转,这样的苦战,是岑宁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都说秣陵军充满了韧性,百折不饶,可对面的寿春军,同样不会轻易放弃,这可与他们以往遇到的寿春军不大一样,换作以往,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他们早已经节节败退了,可现在,他们居然每次都能够在最后绝胜的关头爆发出了恐怖的后劲,背水一战让他们反败为胜,但,同样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撤退的唯一可能,可以说徐庶的目的达到了,他把寿春军拖住了。 但拖住了,不等于战斗会轻松结束,现在的战斗变得惨烈,双方你来我往,惨烈非常。 血流成河,残肢断臂,血腥惨烈的一幕,对二人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这样的压力,尤其在双方陷入胶着之后更明显,因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不确定,做出任何举动,都是未知的,你不知道你的判断最后是会为你带来胜利还是会导致失败,二人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改变,坐看局势发生,然后在根据局势的发展做出最有利的部署,然后在根据对付的反应做出最佳的反制。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大战开启(12) 张颌抵达毗陵,第一件事就是为太史慈解了围,不过太史慈可没有任何感激,对他更是横眉冷眼,然而当刘澜处置张颌的命令抵达之后,太史慈才算是终于出了一口心中怨愤,当然刘澜并没有惩处张颌,甚至连书面的批评都没有,可真正让他解恨的却是主公吴郡之战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23us.com 虽然主公没有惩罚张颌,但这样的任命,更像是对他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张颌明白这样的任命意味着什么,太史慈当然也清楚,可以说刘澜这样的任命极大的安抚了太史慈,更严重警告了张颌,而更关键的一点是,二人都变成了戴罪之身,尤其是太史慈,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更要击败许贡,向刘澜证明。 而刘澜对于张颌的处置,其实一直很头疼,毕竟这个度不好拿捏,轻了,那么太史慈那里必然会记恨,重了,张颌那边又会出现反复,觉得不公,可他这样的任命一下达,张颌也就明白了,而且又因为太史慈主将的身份,他心中不管有些什么委屈都得忍着,再说了,他二人本来就是好友,这样的任命,必然能够让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原因很简单,因为二人都需要一个台阶,刘澜把主将给了太史慈,他就比张颌高了半截,里子面子都有了,而为了这一战最终的胜利,那他就必须要倚重张颌,所以就必须要展现出自己将军额头能跑马的气量来。 而张颌呢,同样是这个的道理,不给他惩罚,却把主将给了太史慈,首先会让他觉得这是他从太史慈与许贡数次交锋这点考虑,因为他更熟悉吴县的情况,给他主将,情理之中,可再仔细琢磨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太史慈被惩处,说白了就是因为他的那道文书,现在他是主将,说白了就是让他挽回颜面,而他这主力军就必须得出力,自己惹出的祸,自己填,更何况太史慈还是主将,他也不敢有什么猫腻。 所以说,刘澜这一任命,一举三得,可如果把主将交给张颌,那绝对会极其糟糕,最少太史慈那边就会炸了窝。 吴县这边刘澜尽可能的修补着两员大将的关系,虽然最终能否让二人和好如初还不清楚,但最少吴县之战,两人不会拖后腿,而在吴县,许贡被张颌突袭解了毗陵之围后就变得忧心忡忡,他把伊澹留在了阳羡,自己则撤回了吴县,临走之前,他下达了死命令给伊澹,阳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决不许他弃城逃跑,不然的话,他在吴县的家眷,一个不留。 许贡心狠手辣那是吴县人尽皆知的,而且伊澹也明白他的心思,他是被秣陵军给打怕了,如果说太史慈已经让他心有余悸的话,那张颌的援军几乎把他吓破了胆,不然他也不会先跑回了吴县,他这就是让自己当炮灰,把秣陵军拖在阳羡呢,当然经历过和太史慈的激战之后,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其他的考虑,那就是一旦太史慈没有攻打阳羡而是又到了吴县,那他就完全可以跑到阳羡,他清楚,他们现在的兵力,不管是阳羡还是吴县,都守不住。 与太史慈交锋,让他损失了一半人马,在毗陵又损失了一部,现在他吴县的兵力只比太史慈多不过五千多人,可这一回张颌那可是号称带了三万多秣陵军来的,就算这里面有水分,可一万人怎么也有了吧,可就是如此,那兵力也超过他们很多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他现在就在吴县紧急募兵,可想在短时间内招募到同等数量的兵力也不可能,而且就算能招募到这些兵员,兵甲怎么筹集,士兵训练怎么提高,这些解决不了,怎么可能是秣陵军的对手。 所以想短时间内搬回劣势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却必须得尝试,是以他就只能向伊澹下达这样近似绝情的命令,他期盼着太史慈能够先去攻打阳羡,那样,只要伊澹能把城池守住,那他就能在吴县多募一些兵,并加紧训练,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等到袁术的支援,袁绍的出兵。 许贡给伊澹的命令传达之后,便即带领主力回到了吴县,伊澹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郡守给他留了三千人,这三千人,能坚守几天? “一个时辰都是奢望!” 伊澹破口大骂,一肚子火在回到县令府后彻底发作,屋内的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一个遍,他在吴县,自二十岁就进了县令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到了兵曹,虽然是小吏,可也算是吴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他没想到今日会被许贡如此对待,从未有过的屈辱,可他不得不咬牙忍着,因为那该死的许贡拿他的家人威胁他,他现在除了死守阳羡,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在屋内破口大骂着许贡,可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只能等死。 就在这样胆战心惊下,他最害怕的秣陵军来了。 由太史慈和张颌带领的一共两万人马,这个数字是斥候查探回来的,虽然比之前所谓的三万援军少了不少,但他却相信这个数字更接近事实。 可不管是三万人,还是两万人,不管哪一个是事实是真相,对他和他驻守的阳羡来说都是恐怖之敌,都会被轻松击败。 生死关头,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敌军还需要好几日才能抵达,可在这几日内,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加强防备,尽可能的多守几个……时辰! “许贡所希望他能守个十几天甚至是几个月那根本就是做梦,看看他给他留下的这三千人吧,都是些老弱病残,这样的士兵,恐怕连第一波进攻都守不住,因此,他不得不把郡国兵集中起来,进行操练,虽然是临阵磨枪,但怎么也能有些作用,当然,如果敌军使用大型的攻城器,那阳羡城也就不会有什么希望。 对于太史慈,他有着深刻的印象,五千对三万,他能杀上万人后安全退回毗陵,并在毗陵守了足足十天,坚持到张颌援军抵达,这么强悍的将,自然不会有弱兵,就事论事,对于他这也的对手,一旦有大型攻城器械的话,他真的没有任何信心,可是如果他们没有攻城器械的话,只靠云梯或者冲车,未必就能攻破阳羡城。 “传令,部队出城,把阳羡城周围五里之内的树木尽数砍伐!”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坚壁清野,这也一来,太史慈就算是想要作攻城器械,也只能从五里之外伐木,等把木材运回来再制作成攻城器械,最少就能浪费他三五天。 一想到这些,伊澹便笑了起来,转身便传达了命令,看着热火朝天离城而去的部队,这些木材砍伐了回来,还能充作滚木,不仅拖延了敌军,还加固了城防,一举双得,然而,等秣陵军抵达之后,伊澹一定会眉头紧皱,因为秣陵军的攻城器械,根本就不是现成伐木做的。 就在太史慈和张颌向阳羡进军之时,此刻的余汗县内,秣陵军真与寿春军展开着一场殊死交战。 秣陵军在岑宁的带领下犹如洪水绝提,向寿春军猛扑而来,巨浪滔天,瞬间便将寿春军席卷,气势如虹,惊天动地。 可在纪拼死阻击之下,不管秣陵军攻势有多迅猛,寿春军却始终巍峨不动,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下秣陵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凶猛攻势。 这还是他以前遇到过的寿春军吗? 眼前的敌军,对岑宁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战斗之初,他可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演变现在这一情况,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遇到了一个恐怖可怕的对手,不管他做什么,敌将都好像能够提前预料到一样,每每发现落入寿春军的陷阱之中,却发现已经太晚了。 他在敌将身上吃了太多的亏,岑宁算是看出来了,他很多的想法都是异想天开了,他还没有能领兵的能力,既然这样,那就靠绝对实力,把他拿下,就现在的情况,以他们在战场之上的优势,用不了多久,迟早将敌军击败,可以说现在的战局已定,之上早与晚罢了,不管这些寿春军如何拼命死战,最终都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但他在心中又必须得承认,敌将在这里防御,是极其成功的,他充分运用了地理的优势,这一点是他所缺失的,虽然在张飞将军帐下对于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来说都是扯王八犊子,可是在军官培训时,这是与战场之上的绝对优势时刻被强调的,就从这一点来看,敌将是成功的,而他对此则是缺失的,不仅没有占据地利,更没有把战场的兵力优势充分发挥出来,这也是这一仗如此困难的关键。 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句话与猛将比出于卒伍同理,岑宁的目光变得深邃,经此一役,他不会再出现如此低级的失误,这一仗,他会铭记一辈子,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他发誓,再也不会被敌将牵着鼻子走。 现在,战局已经很难扭转了,而且他们在这里被拖的时间太久了,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 毕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瞧瞧,到底是他的想法正确,还是军师徐庶的布置更准确,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把这波寿春军击败了,打残了,就能逼纪灵献身,如果他们败了,纪灵又怎么可能献身呢,还不怪溜溜的逃走? 张颌抵达毗陵,第一件事就是为太史慈解了围,不过太史慈可没有任何感激,对他更是横眉冷眼,然而当刘澜处置张颌的命令抵达之后,太史慈才算是终于出了一口心中怨愤,当然刘澜并没有惩处张颌,甚至连书面的批评都没有,可真正让他解恨的却是主公吴郡之战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虽然主公没有惩罚张颌,但这样的任命,更像是对他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张颌明白这样的任命意味着什么,太史慈当然也清楚,可以说刘澜这样的任命极大的安抚了太史慈,更严重警告了张颌,而更关键的一点是,二人都变成了戴罪之身,尤其是太史慈,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更要击败许贡,向刘澜证明。 而刘澜对于张颌的处置,其实一直很头疼,毕竟这个度不好拿捏,轻了,那么太史慈那里必然会记恨,重了,张颌那边又会出现反复,觉得不公,可他这样的任命一下达,张颌也就明白了,而且又因为太史慈主将的身份,他心中不管有些什么委屈都得忍着,再说了,他二人本来就是好友,这样的任命,必然能够让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 原因很简单,因为二人都需要一个台阶,刘澜把主将给了太史慈,他就比张颌高了半截,里子面子都有了,而为了这一战最终的胜利,那他就必须要倚重张颌,所以就必须要展现出自己将军额头能跑马的气量来。 而张颌呢,同样是这个的道理,不给他惩罚,却把主将给了太史慈,首先会让他觉得这是他从太史慈与许贡数次交锋这点考虑,因为他更熟悉吴县的情况,给他主将,情理之中,可再仔细琢磨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太史慈被惩处,说白了就是因为他的那道文书,现在他是主将,说白了就是让他挽回颜面,而他这主力军就必须得出力,自己惹出的祸,自己填,更何况太史慈还是主将,他也不敢有什么猫腻。 所以说,刘澜这一任命,一举三得,可如果把主将交给张颌,那绝对会极其糟糕,最少太史慈那边就会炸了窝。 吴县这边刘澜尽可能的修补着两员大将的关系,虽然最终能否让二人和好如初还不清楚,但最少吴县之战,两人不会拖后腿,而在吴县,许贡被张颌突袭解了毗陵之围后就变得忧心忡忡,他把伊澹留在了阳羡,自己则撤回了吴县。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大战开启(13) 太史慈和张颌率军抵达了阳羡,但伊澹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他所谓的‘坚壁清野’对秣陵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如此一来,他就必须要考虑后路了,毕竟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能守住城,坚壁清野也不过就是为了夺拖延那么几日,现在好了,计划落空,他就必须得为后路考虑,倒不是说他要跑,毕竟许贡拿他的家人危险着他,可他却能让副将伊然离去。 23us.com 伊然和他,是叔伯兄弟,两人兄弟之情深厚,打小就是玩伴,后来更一同在吴郡出仕,便是二人的姓名,都是父辈引用前汉大儒杨雄‘海内澹然’的名句。 所以当伊澹被严令死守阳羡,并被许贡以家人要挟时,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兄弟伊然留下做了副将,许贡心狠手辣,他不敢保证自己战死阳羡之后,家族是否能够得以保全,所以他把伊然留下来,也算是为伊家留后,别看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把伊然留下来,说白了一早就打算在与秣陵军交锋之初让他离开。 而且现在整个阳羡,他大权在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留下伊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吴县军,他没有想过,毕竟他们被留下来,说直白点,许贡就是让他们去死的,所以他不会网开一面,毕竟除了自己的兄弟,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想过,更何况是这些吴县军,他们就算不在战场被杀,也会在城破之后被处斩,秣陵军绝不会手软,上一次的阳羡之战,太惨烈了,他们死了一万人,可秣陵军,同样死了快三千,这样的冤仇,太史慈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 更何况,就算能够绕过他们,可他呢,他的家人还在许贡手上,他没有选择,只能期望他死之后,许贡能够说话算话,如果他没有实现承诺,最少还有兄弟活在这世上,他伊家的根,也就算还在。 当伊澹把他的决定下达给兄弟的一刻,依然热泪不止,两人是兄弟,虽然是叔伯兄弟,可与亲兄弟没区别,伊澹对他比亲兄弟都亲,然而越是这样,反而越会让伊然感受压力,甚至因此而留下了一块心病,兄长的呵护,让他看起来一无是处,甚至在父辈看来,他连兄长万分之一都不如,如果不是兄长的庇护,他在吴县府衙之内,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这样的压力,尤其是在两任郡守全都重用兄长的前提之下被无限放大,他对大哥,心中除了嫉妒就是不服,可面对着深受郡守重视的大哥,被家族视为骄傲的伊澹,他毫无办法,而当他得知大哥在郡守留他守阳羡时主动把他留下当劳什子的狗屁副将之后,就更愤愤难平了,难道就连送死,他都要让自己以他的下手去死吗? 这些误会,让他恨透了伊澹,可时直到此时此刻,在这么一间独辟出的寂静花厅之内,当大哥对他一番促膝长谈之后,他发现,这么多年来,其实都是他自己在刻意将大哥描绘成心目中那个被他厌恶的形象,并将他描绘的栩栩如生。 对这一切,他脑海里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个词,疑邻窃斧,对他这也的小吏来说,想一些太深的词是想不到了,但这些,其实现在已经变得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年他对大哥的误会。 这也的误会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他拒绝了大哥的好意,要求自己留下来守城,让大哥伊澹离去,可对他的提议,虽然伊澹是有些心动的,可是他明白他不能这么干,他把自己不能离开的原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城池是守不住了,可是如果让许贡知道他逃走了,那他们伊家,可能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可他离开,而他战死的意义却又不同,虽然他不敢保证许贡不会下杀手,但他最少可以确信,如果他们两兄弟非要死一个才能保全家族的话,那他的死,才是保全家族的关键。 最后伊然被他彻底说服,不管许贡是否说话算话,你,伊然首先要想尽办法保住自己,让自己活下去,可以说,此刻大哥的话,是他这辈子听的最认真的一回,虽然后悔当初的行为,但此刻他只能下定决心,与大哥道别,含泪离开了阳羡城。 他清楚,这一别,将是永远! ~~~~~~~~ “杀啊!” 余汗县内,一场惨烈的战斗正在上演着,此刻面对率领着寿春军杀来的纪,岑宁不甘示弱,大刀向前舞动,对他们的敌人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攻势如潮,两军在一霎那便攻向了对方。 双方在战场之上都没有体现出自己的优势,两军的冲锋反而一致处于胶着态势,反而是傲立战场之上的两员将领,如同神兵天将一般,持着各自的兵刃,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 两人的勇猛表现,都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然而杂乱的战场,根本就没有给两人以对决的可能,当其中一人甚至是两人想要向对方杀来时,他们很快就被杂乱的战场交锋的士兵所冲散,两人都没有任何办法,更像是随波逐流,只能在与敌将交锋之前,尽可能的多杀几名敌军,因为交战的经验一早告诉他们,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让二人最后碰面。 这一回的冲锋,双方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时机,或者说,秣陵军不会再给敌军任何机会,一举要击败敌军。 而此时在战场的远方,一直观察打探着战场态势的纪灵,却始终保持着耐心,隐忍着,没有第一时间出击,他在考量着出击之后的胜算,虽然只有不过几千米的距离,但只要出击,他能够在既短暂的时间扭转态势,但是现在还不能,因为他还不能确定秣陵军的兵力又多少,不应该说,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无法判定,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对面阻击的敌军,只有五千人,不然的话,这样惨烈的交锋,以张飞的性格,是不可能不增兵甚至是亲率大军支援而来的。 所以现在他的按兵不动,依然不是在观察敌军的兵力,而是在等一个时机,可以一战定乾坤的时机。 但他越拖到最后,在交战场上的纪就有这覆没的可能。 他这是在赌,更确切的说他是对纪有这充分的信任,因为这一仗,打出了他们寿春军的韧性,这样的战斗,已经是他近几年所没有见过的了,这一切完全都是纪个人的原因,看着他在战场上的英姿,他由衷的称赞了自己这位小族弟一声好样的。 然而,这样的称赞更像是风凉话,因为战场之上的战斗,是真真切切的血战。 每时每刻都有人阵亡,无时无刻都响起的震天声,让人毛骨悚然,而如同血人的纪,更是如此,他的吼声,如同恶灵一般人:就算无法正面冲破秣陵军,也要啃掉他们一块皮,一口肉! 让他们感受到恐怖,让他们以后与寿春军交锋时,就会想到今日的修罗场,这是曾经秣陵军留给寿春军的恐怖梦魇,而今日,他要让故事反转,要让秣陵军彻骨恐惧。 纪做到了,做到了黄巾军,曾经董卓的西凉军、袁绍冀州军甚至是曹操的青州军所没有做到的,从这一点来说,他表现的比当世第一猛将吕布都要好,也许你会说他遇到的并不是摄山营并不是龙骑军、近卫军,然而他们和张飞率领的部队,姑且称之为秣陵军的士卒其实并没有两样。 他们能与秣陵军杀成这样,和摄山营也能,因为这是冷兵器为王的时代,战场上的优势,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大,所谓的兵精甲利,真正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想要以少胜多,几万战胜几十万,完全有可能。 曹操在官渡三万败十万,周瑜在赤壁同样能够复刻曹操的辉煌,这一句说明了一切,但兵精甲利却又有着巨大的作用,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刘澜无一败绩便因为他采用着精兵路线,这是他的强项,再加上超强的战斗意志,他的部队,才能做到无往不利。 可是现在,在激烈的战场之上,一切都被反转,岑宁发现,秣陵军一次次被敌军击退,敌军的顽强了,曾几何时只属于秣陵军,然而现在,最少是此刻却不同了,照这样再战下去,别说半个时辰之内解决战斗了,就算是熬到天亮能结束战斗都是奢望。 他必须要另寻他法,更要想办法改变现状。 可是对于这样一支部队,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他不尽担心起来,或者说是庆幸起来纪灵始终没有出现,如果纪灵的部队都是他们所遇到的这个战斗力,他可不相信,能将他们拖在余汗三日。 不算现在还剩下的五百寿春军,纪灵那边最少还有着足足两万多人,想想每一个都是眼前的敌兵,那将是何种的苦战? 他们能拖三日? 就算能,也会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 而现在,他们以及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继续拖下去,如他所想那般,拖到天亮之后,还不知道他率领的这五千人能有几人活下来,他现在必须要出一个办法来,确切的说是要想出一个破敌之策来。 可这个破敌之策,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像出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可能,这些年来,刘澜用兵,因为自身实力与他自己的原因,尤喜欢出奇,这就让他的帐下都养成了一个条件反射,没到对敌,都想着出奇制胜。 可这样的出奇,往往演变到后来就变了型,成了讨巧之法。 要知道,这几年来,刘澜其实一直在改变,倒不是不在用奇谋,而是用正出奇的相辅相成,这才是用兵之道,毕竟年代不同了,敌人也不同了,而他的情况也不同了,他的敌人,再也不是塞北胡人,跟不上衣衫褴褛,操着苍天已死不顾生死冲杀的黄巾军了。 这一点,从讨伐黄巾时刘澜就已经有了深刻的感悟,当他遇到徐荣第一次品尝失败滋味时就明白,从那时起,这个天下的战场交锋不同了,他们所遇到的敌人,再也不是不通兵法的老粗了,每一个人都深谙用兵之道,一味用奇,只会让他灰头土脸,溃不成军。 只有奇正结合,如同在荥阳遇到的徐荣那样,才是正道,这一切在冀州之战时他体会的最为深刻,袁绍将奇正运用的出神入化,若非是关键时刻得到徐庶,虽然当时的徐庶真正起到的作用不大,但他冷静的分析,以及对刘澜辅之以正的用兵建议,冀州之战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笑道最后,就算是这样,最后若不是时间差有误,他们也不会是胜利的哪一方。 而自此之后,刘澜用兵,更或者说是他自己开始主动交出指挥权,全力分散到了几员大将手中,关羽的正,赵云的稳,张飞的猛,在加上他和徐庶总览全局,奇正结合,才有了后来的辉煌。 可现在,当岑宁用正发现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他首先想到的自然便是用奇,更确切的说是讨巧,虽然他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的领悟速度相当快,但这毕竟只是学到了一个皮毛,对他来说,他还有很多要学,这个时候,其实根本不用去考虑那么多,只要下令部队一次甚至是再一次向寿春军发起猛攻就行。 虽然现在秣陵军经过苦战已经疲惫,可要知道,在秣陵军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下,寿春军的情况更为糟糕,就算他们现在还能挡住一波进攻,可第二波,第三波呢? 只要保持现在这个力度,不消三次甚至五次冲锋,寿春军一定回溃不成军,可是岑宁没有这样做,关键时刻,他的犹豫让他错失了取胜的关键,可真因为他的犹豫,却让他诱出了一条大鱼。 当真是意外之喜!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大战开启(14) 太史慈与张颌来到阳羡,一番观察,便察觉出了不寻常,守军不足,这是一致的看法,由此一点,得出两种结论,要么就是敌军在故弄玄虚,要么就是吴县主力已经撤离了阳羡,两种可能都不能排除,为了稳妥起见,两人随即研究了下攻城部署,最后两人决定在夜晚对阳羡城发起攻势。 23us.com 选在夜间,最主要是有一个考量,就是担心许贡故弄玄虚,所以夜间发动进攻,能尽可能的让他的计划破产,如果他把其余的守军都隐藏起来,装出一个阳羡没有多少兵力的样子,那么一旦他们晚上突然进攻的话,许贡很可能会因为反应不急而无法及时派出兵力支援上来。 这对秣陵军夺下阳羡城有着极大的作用,毕竟在现在看起来,阳羡守军不足,夜间他们可以找到许多盲点登上城楼,等发起进攻,只要他们的人来不及反应,那他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到时候若能够把城门打开,就算许贡还有援军,也无济于事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让太史慈和张颌都达成了一致,就算到时候无法夺下城门,他们的兵员也也源源不断登上城楼,当然如果在登城之时遭到猛烈的攻击的话,那他们就可以掉头回去,放弃进攻,因为他们的目的同样达到了,证明了许贡就是在故意引诱他们来攻城。 北门城楼之上,巡逻的士兵少之又少,张北带领着一支奇袭部队向着北门城墙悄无声息的偷摸了过去,这里,虽然算不上阳羡城防的盲区,但在并没有多少巡逻士兵的前提之下,这里绝对算得上是一处绝好的潜入点。 张北没有第一时间抵达城墙脚下,而是计算着巡逻士兵每一次从城墙之上走过的时间,每一次的时间都不同,但大多都是在一刻钟左右,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尤其进入子时之后,他发现,巡逻士兵的时间拉长到了近半个时辰才能出现。 这样的松懈守备,可以判断出,这些守军,要么就是在装模作样,显得阳羡城不堪一击,真相却是有所依仗,故意在引诱他们,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一百天的巡逻让他们的体力被极大的消耗,子时之前,他们也许有着一些未知因素,比如千长军司马的存在还能够按时巡逻,可子时一过,这样外部因素都不在了之后,他们自然会抓紧一切可能的休息机会来休息,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的巡逻士卒,每一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之时更是摇摇晃晃,看起来疲惫至极。 当然这些张北可不会看到,完全是从他们的步伐判断得出的结论,毕竟现在的天色昏暗无比,虽然有漫天繁星,可是在漆黑的城外,爬在草丛内的张北及攻城士兵,只要他们一动不动,就绝不可能发觉到任何异常,当然就算是有人有什么异动,只要频率不大,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完全可能被误认为夜风,毕竟这样的夜色,根本就不会看清城外的情形。 可是城楼之上的情形,反而可以落入他们的视线之中,虽然同在黑暗之中,但移动的黑影以及高举的火把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就是所谓的敌明我暗。 秣陵军抬起了手弩,瞄准着黑影,这样的动作数个时辰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可直到此刻,张北却没有下达最终射击的命令,虽然他们有信心,可以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全部解决,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可对于张北来说,这还是太冒险了些,他一直耐心等待着机会,可最后他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让所有士兵都收了起来,用钩锁攀上了城楼。 张北早就计算好了时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到百人的队伍,在巡逻士兵下一次巡逻时登上了城墙,然后快速向着北城楼而去。 “谁?” 就在他们将要抵达北城楼的一刻,突然从黑暗处响起了一道喝声,然后一名暗哨探出身来,观望了一眼。 整队都定在了城楼上,一动不动,而张北则一动不动,表现的格外沉着,一对眼珠观察着四周,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是守军都去睡觉了,就留下了明里的巡逻队和暗中的这么一位暗哨。 “我。” 张北手掌向后缓缓抹去,在暗哨问出了暗号的一刻,他的手掌猛然一台,手中手弩朝着暗哨的方向便射出了一箭,几乎是同一时刻,在他旁边的几名秣陵军同时扳动了手中的弩机,数支弩箭如闪电般向着暗哨射去,守卒刚要示警,便被数十支箭矢射中,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便软软倒在城垛口侧。 “老五,快去放吊桥,其他人,跟我下去夺城门。” 可是张北却没有想到敌军的暗哨并非一人而是两人,在他下达命令之时,第二名暗哨以及悄悄向城下溜去,然后,便操着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惊叫起来,“敌袭,敌袭!” 敌袭的喊声瞬间响遍了夜空,张北大叫一声:“快放响箭!” “诺!” 正在这时,猛然间,张北发现伍弛居然还傻站着,怒叱,道:“老五,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下吊桥?” “是,是。” 老五急忙向绞盘跑去,只是片刻功夫,吊桥边在轰鸣声中,被重重落了下来,溅起了大片水花,而此刻的张北,已经带领着士兵向着城下杀去,他自然想在敌军有所反应之前打开城门,接应得到暗号的秣陵军入城,可他那响箭虽然是通知城外秣陵军的信号,可是暗哨的大叫声,却有着比响箭更关键的作用。 阳羡守军很快便冲出了营房,当暗哨大喊敌袭的一刻,城门校尉就已经明白大事可能已经不妙了,秣陵军敢在夜间发动进攻,说明了一点,部署一定周详,他急得大喊:“你,快去通知将军,其他人,随我来。” 城门校尉杀出营房的一刻,却发现敌军已经在城外与其他的守军交锋在了一团,夜色之下,战斗猛烈,但却能够看得出他们的人并不多,只不过被他们偷袭得手,此刻他们占据着城门洞的位置,如果不能及时夺下城门,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城门打开,到时候接应了秣陵军主力入城,那阳羡,也就彻底完蛋了。 战斗瞬间变得激烈,等伊澹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不到百人的敌军还活着的不过三十多人,可是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如果再不快些夺回城门,反而让敌军将城门大开,他看了看现在不到两千人的守军部队,这可是他已经把能调过来的士兵都调来的结果,可城门一开,这两千人,将变得毫无意义。 “速速夺回城门。” 伊澹下达了来到北城门之后的第一道命令,然而,无比打脸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吱呀,厚重的响声响起,城门被打开,沉闷而凝重的城门响声仿佛来自地狱的鬼嚎一般,让阳羡守军无不恐怖万分,连面孔都在这一刻扭曲,如同真的尖刀了恶魔,可与之相反的却是张北等秣陵军的反应,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滔天般的呐喊声,激动道手舞足蹈,尤其是在一马当先的太史慈进入门洞的一刻更甚。 秣陵军再一次猛攻向寿春军,战斗惨烈,前进与后退之间,便有人将敌将斩杀或被杀,残酷的战斗,几乎每时每刻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寿春军却始终悍不畏死杀向他们的敌人,义无反顾。 但是在秣陵军的攻势之下,寿春军已然变得岌岌可危,虽然官居时刻岑宁放弃了继续进攻而改为了围歼,可是当他们准备一点点蚕食敌军,将他们消灭的一刻,正前方,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呐喊声,突然出现的部队,瞬间就让他们阵脚大乱。 “纪灵?”这是岑宁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这时候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部队,他的脸上,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还露出了喜悦之色,虽然他的判断彻底失误,但他所做的一切,却等于圆满完成了军师交给他的重任,虽然他付出了很重的代价,但是这些代价与把纪灵逼出来相比,值了,因为纪灵的出现,等同于军师的破敌良策能够得以顺利实施,或者更直接一点来说,就是军事的计策已经成功。 相比于他这里牺牲的几千人来说,把纪灵的三万寿春军留在余汗,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这个时刻,他有怎么可能不笑得灿烂呢。 纪灵的出现,他在与敌军做出任何纠缠都变得毫无意义,毕竟徐庶给他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正面之寿春军,并将纪灵逼出来。 原本他对这样的命令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他并不认为纪灵会出现,所以徐庶的命令在他看起来,更像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眼前寿春军,可眼前的寿春军却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惨胜,他回去之后将会受到惩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仅不会受到惩处,还会立下大功,将纪灵引出来的大功。 当然,他立功还在其次,关键是,纪灵的出现,表面了寿春军败局即定,军事的计策,正在按步骤上演,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把纪灵拖在余汗,只要三天两夜,张飞将军一到,就是消灭纪灵之时。 岑宁此刻太过激动了,他不是没想过纪灵可能就在不远处,可在当时的战场情形之下,他并不认为纪灵真的还在,也许他早已从其他地方逃走了,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随着战事的深入,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几乎绝望了,他把一切的努力都变为了对寿春军的愤怒,可是寿春军的抵抗是恐怖的,虽然马上就要收获胜利,却没想到,纪灵居然真的出现了,这个时候,岑宁的激动,或者说是徐庶的激动,当真是溢于言表。 可是当岑宁想要尽快脱离战场,退回到第二道防线,配合乐蒙之际,敌军已经杀上来了,他们之前的行动是绝密的,没有任何的的声响传出,当他们发起猛攻时,岑宁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觉,现在,岑宁就想彻离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寿春军对他们发起了猛攻,而且攻势异常犀利猛烈,还好他们比较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也许在与不要命的寿春军对攻时,还看不出什么,可是要撤离时,他们展现出了自己的训练有素。 有条不紊的撤离着,虽然他们已经是疲军,可是在敌军的猛攻之下,不仅能够安全的撤离,更能在关键时刻,对敌军发起一波反击,在将他们击退后,再节节后退。 秣陵军进攻也许会受阻,可真要撤退的话,却绝不会有人能阻止他们的步伐,再加上,新来的寿春军,又与之前的寿春军不同,之前的寿春军那时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冲杀起来不要命,更能舍生忘死,可是现在的寿春军,战斗力便如同平日里所遇到的那些医院,他们的实力,实难恭维,这样的战斗力,如果换到之前,他们早赢了。 在官道之上,秣陵军有序撤退,虽然纪灵有着数倍兵力的优势,而且还展现了他的指挥天赋,不仅正面进攻,更有这侧翼掩护与袭击,可是在秣陵军面前,这样的进攻,毫无作用,逃生变得比消灭纪更简单。 简直不堪一击。 岑宁心中冷哼一声,这样的敌军围攻之下,他有着氏族的信心能够逃离,而且对于自己布置的逃离计划也赶到满意至极,最少,他有着信心,不会被纪灵彻底歼灭。 而此时,对于加入战团的纪灵,纪有着复杂的反应,虽然纪灵在关键时刻带领着寿春军力挽狂澜,救下了他,可他真的不想在这里见到寿春,他更希望他已经从西北方向离开,可是纪灵并没有,在他的视线注视下,纪的神色有些怪异。 在这个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高兴!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大战开启(15) 阳羡北城外,秣陵军在太史慈的带领下冲击了城内,立时城内开始大乱,尤其是亲自前来的伊澹在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之后更是如此。 23us.com 不过好在他已经把兄弟送走了,现在完全可以放手一搏,可是太史慈一马当先带着秣陵军冲入城内,在他的率领下,立时便将吴县军冲散,场面立时混乱不堪,而在后面的张颌也不甘落后,在太史慈冲入城内之后,便已经说明了,阳羡城内的吴县军主力很可能早就撤走了,既然是空城一座,那他留在后面以防不测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同时发起猛攻,带着本部杀进了阳羡。 太史慈一门心思的想要抓住许贡,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不过在战场前厮杀的他可没有张颌那么敏锐的判断,毕竟身在第一线,当局者迷,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仔细去思考,这边一杀出条血路之后就率领着亲卫向县令府直奔而去,试问连伊澹都离开了县令府, 现在的县令府几乎空无一人,等他奔到县令府后,便发现了这一情况,看着空荡荡的县令府,这个时候他自然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立即大喊一声,原路返回,可没想到刚行不就,前面就迎面出现了数百人的队伍,这些人都是刚才看到太史慈这波人后追来的吴县军,原本是要抓落单,可一交锋之后,便彻底后悔了,四散而逃。 面对如此不堪一击的敌军,太史慈自然不会轻易就放过,大喊一声,百余人一拥而上,将他们一个个追上,一刀砍死,没留下一个活口。 随后,太史慈便即返回了城北,消灭守军,此时的阳羡城北门处早已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士兵在交锋,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巷战,吴县军都依靠着单兵作战,根本就没有什么队形可言,而秣陵军,则以百人队进攻,很快就将他们的单兵吞没,到后来,吴县军的巷战策略彻底失败,在秣陵军的进攻下,开始了漫无目标地的撤退和乱跑,不少敌军在乱战之中,慌不择路,跑了半天,却发现已经被秣陵军四面包围,不得已被迫投降。 这一战太史慈没打算留活口,张颌也明白,两人虽然不计前嫌,化解了一些误会,可太史慈心中的怨气却难消,现在这里要是许贡的主力,他自然会阻拦,但就一些吴县军的老弱病残,索性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杀个痛快。 在秣陵军的追杀下,伊澹不得已在亲卫的护送下向南门而撤,他的内心是想要顽抗到底的,可是吴县军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在秣陵军的进攻下,纷纷败退下来,但他必须要坚持,为了家族,他必须得战死,又怎么可能撤。 然而大势已去,很快,伊澹便成为了秣陵军的俘虏,被生擒。 战斗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秣陵军开始在城内搜捕散兵,一直到天亮之后,才算是彻底将阳羡守军尽数清剿,零星的喊杀声彻底消失,阳羡城也在一夜的喧嚣之后,在太阳初升之时恢复了平静。 昨夜的交战,拐点是因为伊澹被擒,这使得很多吴县守军在失去主心骨之后漫无目的,最终选择了向秣陵军投降,而在这些俘虏的率领下,秣陵军很快控制住了太原城的四门,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粮仓以及县衙的仓库等重要设施,只有这些关键地方没有乱,那么阳羡就不会乱,尤其是在有户籍的情况下,对掌控阳羡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第二日一早,几百兵丁便在各坊、街、市等人口密集的地方张贴了安民告示,这些告示对于军中的书吏撰写起来再轻松不过了,毕竟这个时代,所谓的政权对于百姓们来说就是向谁交粮,除非有着极大的利益关系,不然对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说,向谁交粮都是一样的,在百姓们看到告示之后,不用为自己的生命财产而担心之后,阳羡城内,又恢复到了往日一般模样,好像昨夜一战根本没有发生,又好像阳羡城更没有易主,市集开市,商贩叫卖,百姓们依然上届购置所需物品,甚至还做起了官军的生意,把将军队的一些必需品运到校场贩卖。 这样的举动,几乎是刘澜率攻下每一个城池的常态,毕竟是来到一座陌生城市,需要的一些生活用品甚至是军事用品远没有当地人熟悉,而花钱从百姓手中购买,可以最大化的减少部队浪费不必要的精力,而且对于军民互信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百姓们对于这样的部队绝对是好奇的,但这样一来,对于安民告示就变得越发信任,在士兵的护卫下,太史慈和张颌接见了一些当地的官吏,让他们继续来处理阳羡县务,一夜之间,好像阳羡除了城头换旗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变化。 而且,两人还主动接见了阳羡城内的一些世家大族,当然阳羡的世家远不能与吴县的四大家族相媲美,也没有吴县家族的影响力,但就阳羡城内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举足轻重的。 可以说,想要让阳羡太平,他们说的算,或者说,这是所有世家的能力,要让一座城市安宁,先要让这些世家安宁,两人代表刘澜与当地的一些大家族见了面,说了一些他们的政策,他们只是军,可以保证现在秋毫无犯,绝对不会触及世家的利益,当然这之后,如果征西将军到了阳羡,也不会触及世家的利益,不过世家想要获得些什么,那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尤其是对于安抚阳羡城发挥出了什么重要的作用。 他们会如实把他们看到的回报给征西将军,毕竟世家关心的也是属于他们的利益,尤其是刘澜总结了一些另一个时空孙家与江东氏族的利弊,对于江东世家,刘澜尽可能的要先让他们吃到一些甜头,毕竟他现在可还没有完全占领整个江南东,就算是吴郡,也不过只是占据了两个县,毗陵和阳羡,而许贡的老巢吴县,还在他的手中。 依据这么多年的经验,刘澜自然不会先去把吴县的世家得罪了,而太史慈和张颌,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毕竟都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比任何人更明白世家的厉害,对于刘澜的要求,他们自然更能够做到。 所以对于世家的安抚,尤为重要,不仅是为了稳住阳羡的大家,更是要防止吴县许贡的反扑,不仅是要保证在进攻吴县之时,阳羡不会乱,更要保证他们能够替自己安抚住民众,甚至通过他们在阳羡的表现,可以让吴县的世家主动投效过来,到了那时,许贡在吴县也就不值一提了。 在见几位世家家主的同时,太史慈和张颌还把县长、县丞等悉数叫来,他无比客气,说着有劳大家,言外之意说白了就是告诉大家,阳羡不变,他们来了,不会触及你们的利益,大家各司其职就好,毕竟刘澜可是一直以尊汉,更是用着汉朝征西将军的起兵,而且还是许贡首先挑衅,秣陵被迫反击这样的大义,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现在完全是许贡穷兵黩武,而不是刘澜侵入吴郡。 皆大欢喜的一次见面,于情于理的一番言说,大家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在一番气氛和谐的酒宴下大家纷纷离去,这一举促进了感情,当然也使得阳羡彻底安稳。 而接下来,太史慈和张颌两人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投向了吴县,不过在此之前,两人需要先去见一见那位被生擒的校尉伊澹。 通过审问,两人后来才得知原来这为被抓的校尉伊澹居然是许贡留在阳羡的最高军事长官,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太史慈一点也不奇怪,其实抓伊澹的时候他就在场,从吴县军的表现就能看揣摩一二出来,而且,能够被重兵护卫,他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只是他有点不清楚的是,在夜色之下,伊澹完全是有可能逃离出洋相成的,可他并没有那样做,所以说,在他看来,这次将他擒获多少有运气的成分,说以在当时对于被抓的伊澹,太史慈才没有太上心,在他心里,也许这只是一位被抛弃留下城里的可怜人。 但现在看起来,抓住伊澹,绝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而是他不想逃,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抓住他。 “把他带来,我们问问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需要的情报吧。”如果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许贡的想法,这对于他们接下来在吴县发起的战役,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所以对于世家的安抚,尤为重要,不仅是为了稳住阳羡的大家,更是要防止吴县许贡的反扑,不仅是要保证在进攻吴县之时,阳羡不会乱,更要保证他们能够替自己安抚住民众,甚至通过他们在阳羡的表现,可以让吴县的世家主动投效过来,到了那时,许贡在吴县也就不值一提了。 在见几位世家家主的同时,太史慈和张颌还把县长、县丞等悉数叫来,他无比客气,说着有劳大家,言外之意说白了就是告诉大家,阳羡不变,他们来了,不会触及你们的利益,大家各司其职就好,毕竟刘澜可是一直以尊汉,更是用着汉朝征西将军的起兵,而且还是许贡首先挑衅,秣陵被迫反击这样的大义,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现在完全是许贡穷兵黩武,而不是刘澜侵入吴郡。 皆大欢喜的一次见面,于情于理的一番言说,大家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在一番气氛和谐的酒宴下大家纷纷离去,这一举促进了感情,当然也使得阳羡彻底安稳。 而接下来,太史慈和张颌两人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投向了吴县,不过在此之前,两人需要先去见一见那位被生擒的校尉伊澹。 通过审问,两人后来才得知原来这为被抓的校尉伊澹居然是许贡留在阳羡的最高军事长官,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太史慈一点也不奇怪,其实抓伊澹的时候他就在场,从吴县军的表现就能看揣摩一二出来,而且,能够被重兵护卫,他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只是他有点不清楚的是,在夜色之下,伊澹完全是有可能逃离出洋相成的,可他并没有那样做,所以说,在他看来,这次将他擒获多少有运气的成分,说以在当时对于被抓的伊澹,太史慈才没有太上心,在他心里,也许这只是一位被抛弃留下城里的可怜人。 但现在看起来,抓住伊澹,绝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而是他不想逃,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抓住他。 “把他带来,我们问问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需要的情报吧。”如果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许贡的想法,这对于他们接下来在吴县发起的战役,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 余汗县,纪灵军加紧进攻,希望彻底歼灭秣陵军。 在他的指挥下,进攻的号角声不断被吹响,部队进攻如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想着秣陵军冲杀而来。 寿春军为了防止秣陵军突围,甚至从两翼派出重兵包抄,三面出击,要将秣陵军团团围困。 岑宁阵前挥舞着大刀,带领着秣陵军与敌奋勇决战,同时还不忘指挥着士兵便战便缓缓后退,只要能逃到乐蒙的第二道防线,那他们就算是彻底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然而敌军攻势却变得越来越猛烈,这样的进攻一点点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全军覆没,可是现在敌军攻势这么猛,如果直接选择逃命,那他们很有可能一个都逃不掉,就被敌军包围围歼,毕竟他们与寿春军已经战斗了两个多时辰,精力体力都消耗极大,与生力军的寿春军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在他尽可能的撤退之际,敌军敌军同样在争夺着时间,要在他们彻底合围消灭,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尽快撤离余汗。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大战开启(16) 与伊澹见面后,虽然他没有透露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太史慈和张颌二人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而两人更是据此研究了下一步的吴县战役部署,为此两人直到四更才算是协商出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23us.com 现在的吴县,已经不值一提,最少从伊澹话中的语病来看,许贡已经能难再主动出击,那么接下来他除了固守吴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制的可能,这一点是极其重要的,因为他们的兵力其实也很有限,不过一万多人,在部署兵力时,自然会显得捉襟见肘,但如果吴县兵力也不足以主动出击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很多办法对吴县进行打击了。 随着刘澜新式地图的广泛使用,尤其是内卫大量制作,几乎所有将领都有着详尽的各州郡地图,首先两人放弃了走太湖的可能性,因为按照伊澹的说法,阳羡境内的一些渡船甚至是渔船都被许贡征调,所以这一仗想要进攻吴县,就必须再绕回毗陵,对此,两人也颇有些无可奈何,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从地图上看,两人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走乌程,可是就他们所知,哪里被一波强匪所控制,为首之人名叫严白虎,拥兵数万,虽说这几年他和许贡一直在斗,可是两人现在还不敢冒这个险,虽然要控制整个吴县,严白虎是必须要迈过的一道坎,但那都是在击败了许贡之后的事情,一旦在攻打许贡时严白虎掺和进来,那吴县可就真变成一锅粥了,到时候他们这点人,一旦出现了意外,主公那边可交代不下去。 主公那边可还等着回来之后他们能解决了吴县这些后顾之忧呢,到时候好解决冀州的袁绍,如果出现意外,那必然又要被吴县的事情分心,不仅没给主公解忧,反而又平添了麻烦,到时候他们还不被主公指着脑门骂娘? 这个险不能冒,就算是浪费些时间也无所谓,这是两人的共识,而相较于许贡,当阳羡被破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一消息,大骂伊澹废物,居然只守了三天两夜就丢了阳羡,简直就是废物,至于伊澹是生是死他连问都没有问,压根就不关心。 他只关心着太史慈的动向,阳羡丢了,接下来太史慈自然要来吴郡,他对于守住吴县可没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一旦吴县与阳羡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攻破,那他还能去哪? 许贡必须要为自己找一条退路,放眼吴县,他能去的地方还有很多,可这些地方却没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要秣陵军一到,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 许贡很是头疼,可又毫无办法可言,其实他可以乐观一些,毕竟秣陵军也不一定当真就能够轻松击败他,可是他根本就乐观不起来,实在是在经过与太史慈的阳羡一战过后,他对秣陵军是真的心有余悸了,这样的部队有五千就够吓人了,现在还来了好几万,这么可能守得住。 而且从现在的形式来看,太史慈也不会放过他了,现在就算求和也没什么希望,而且从刘澜调了数万主力从九江回返秣陵这一点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澜要借此机会全取吴县。 早知今日,他有这么会听信袁术那番花言巧语,现在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蚂蜂窝已经捅了,那就得承受这一后果。 那么现在刘澜是要彻底消灭他,夺取吴县,那么弄清这一点之后,该如何出招反制就变得尤为关键,可思来想去没有办法,所以他就只能为自己寻找后路,结果吴县又无任何后路可言,难不成往会稽跑? 这个相信冒出来的一刻就被他否决了,首先吴县他不会轻易放手,其次则是绝不能退出吴郡,这是底线,毕竟这么多年为了吴郡郡守的位置他付出了那么多,这么能轻易放弃? 他沉吟了一下之后,找来了县内的几名将领,尽可能的用着比较委婉的说辞将他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这些说辞虽然委婉,可还是吓了众人一大跳,立时便有一员将领站了出来,有些慌急的说:“郡守,那不成我们要放弃吴县?” “谁说的?”许贡立时站了起来,面色极其严肃,沉声,道:“是寻找后路,不是放弃吴县!” 他说着,又缓缓坐了下来:“秣陵军乃天下有名的精锐部队,虽然我们有吴县坚城,而我也愿意据城死守,如果能挡下秣陵军自然最好,可一旦吴县城破,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抵抗吗?所以我们要再寻他地,做好与太史慈长期交锋的准备。”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是心中轻叹一声,虽然他说的委婉,可这番话还不是对守城没有信心,至于所谓的长期交战,也不过是找个借口为撤退做准备罢了,可是吴郡一十三县,如果连吴县都被攻破了,都被太史慈的军队轻易占领了,那吴县还有哪个县能让他们抵御敌军,甚至是击退敌军? 别看现在太史慈只占据了两个县,毗陵和阳羡,可是只要他们愿意,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想要夺下整个吴郡,只是半月甚至一个月的功夫,而郡守口中的撤退无异于层层退守,可这样一来,反而便是秣陵军现在最乐意看到的结果,所以说他们现在要么就干脆把兵力集中起来,直接退到一城,要么就干脆点和太史慈决一死战,或者说干脆投降。 这样的建议,说了也等于白说,也没人愿意说,好半晌过后,其中一员将领站起来,说道:“郡守,如果我们主动与秣陵军求和,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最少都能够拖延些世家,如果能够一直拖延下去的话,会不会有效果呢,比方说,在这世间内,袁绍出兵了,或者是袁术获胜了,那么那时刘澜就算不想答应我们的求和也不得不答应,毕竟那时候他如果还敢四面树敌的话,无异于自取灭亡。” “求和?”许贡迟疑着,虽然他也想过求和的可能,可他知道根本就没什么可能,张颌率领的大军都来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就退兵呢,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有些道理,这何尝不是拖延的好办法,管他是一天还是十天半月,对他们现在来说,能拖得一日算一日,都是利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求和怎么也要有所表示把,难道我们空着手求和,一点诚意都没有,别说惊动刘澜了,恐怕连太史慈那关都过不了吧?”许贡问道。 “我们的诚意,那可是太足了,用毗陵与阳羡交给刘澜为条件,这是多大的诚意啊。” “这两县分明已经被太史慈……”许贡说着,突然沉默了下来,这两县虽然已经被太史慈所占据,可终归是他吴郡治下的两座大县,而太史慈那是抢夺,名不正言不顺,可如果他愿意把这两县交给太史慈并求来其他吴郡各县的安全,那由何乐不为呢,毕竟这两县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就算他们不答应,还可以再加条件嘛,既然是拖延时间,那么就在这互相退让之中耗下去,最好是在双方还没能达成条件之前,袁绍就出兵,到时候太史慈和那刘澜自然就要见好就收,答应条件退兵了。 这番话看似是许贡的一厢情愿,其实更多的还是危机之下的无可奈何,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或者是想当然了,毕竟不管是太史慈和张颌两人可都不傻,许贡用他所控制的郡县换和平,他的目的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样的交换,傻子才会答应。 但是这样的谈判,反而给了他们一个更好的机会,他们可以借机准备攻打吴县的事宜,让他们在幻想着能够谈判成功的希望中死去。 试想,如果当他知道他们答应了条件的消息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到时候一点会有所懈怠,那么他们的机会也就算是出现了,将计就计,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习惯这一侥幸心理。 不过就现在的许贡来说,他对于帐下的建议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他也认为这个求和的策略是很不错的,但是要真在能够取得效果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议甚至是斟酌的,比如说一旦太史慈拒绝了他们的求和又该如何,一旦太史慈提出了他们必须全部投降的要求,不给他们拖延的时间又如何,这些完全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到时候谈判失败,却连一天都没有拖,反而他们可能因为谈判而轻易进入了吴郡,到时候骤然攻城,他们身陷吴县城内,那时候就算是想撤退都没机会,而太史慈在这个时候如果大举进攻吴县,试问就他现在身边这些新卒,很多人更是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守得住吴县,那时又当怎么办? 这些都是最现实的问题,许贡必须要想清楚才行。 与伊澹见面后,虽然他没有透露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太史慈和张颌二人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而两人更是据此研究了下一步的吴县战役部署,为此两人直到四更才算是协商出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现在的吴县,已经不值一提,最少从伊澹话中的语病来看,许贡已经能难再主动出击,那么接下来他除了固守吴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制的可能,这一点是极其重要的,因为他们的兵力其实也很有限,不过一万多人,在部署兵力时,自然会显得捉襟见肘,但如果吴县兵力也不足以主动出击的话,那么他们就有很多办法对吴县进行打击了。 随着刘澜新式地图的广泛使用,尤其是内卫大量制作,几乎所有将领都有着详尽的各州郡地图,首先两人放弃了走太湖的可能性,因为按照伊澹的说法,阳羡境内的一些渡船甚至是渔船都被许贡征调,所以这一仗想要进攻吴县,就必须再绕回毗陵,对此,两人也颇有些无可奈何,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从地图上看,两人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走乌程,可是就他们所知,哪里被一波强匪所控制,为首之人名叫严白虎,拥兵数万,虽说这几年他和许贡一直在斗,可是两人现在还不敢冒这个险,虽然要控制整个吴县,严白虎是必须要迈过的一道坎,但那都是在击败了许贡之后的事情,一旦在攻打许贡时严白虎掺和进来,那吴县可就真变成一锅粥了,到时候他们这点人,一旦出现了意外,主公那边可交代不下去。 主公那边可还等着回来之后他们能解决了吴县这些后顾之忧呢,到时候好解决冀州的袁绍,如果出现意外,那必然又要被吴县的事情分心,不仅没给主公解忧,反而又平添了麻烦,到时候他们还不被主公指着脑门骂娘? 这个险不能冒,就算是浪费些时间也无所谓,这是两人的共识,而相较于许贡,当阳羡被破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一消息,大骂伊澹废物,居然只守了三天两夜就丢了阳羡,简直就是废物,至于伊澹是生是死他连问都没有问,压根就不关心。 他只关心着太史慈的动向,阳羡丢了,接下来太史慈自然要来吴郡,他对于守住吴县可没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一旦吴县与阳羡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攻破,那他还能去哪? 许贡必须要为自己找一条退路,放眼吴县,他能去的地方还有很多,可这些地方却没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只要秣陵军一到,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 许贡很是头疼,可又毫无办法可言,其实他可以乐观一些,毕竟秣陵军也不一定当真就能够轻松击败他,可是他根本就乐观不起来,实在是在经过与太史慈的阳羡一战过后,他对秣陵军是真的心有余悸了,这样的部队有五千就够吓人了,现在还来了好几万,这么可能守得住。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大战开启(17) 相比于吴郡,刘澜更关心九江的战事,当然对于吴郡那个许贡刘澜也是久闻大名了,历史上的孙策,可不就是死在他的门客手中而非那个于吉老道,不过除此之外,许贡还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所以对于吴郡的局势,刘澜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吴郡的局势可远远没有九江的复杂,在九江,一个张勋一个纪灵再加上一个孙策就够让他头疼的了,虽然孙策已经跑到了长沙。 23us.com 这消息还是从陈到那传来的,到了长沙之后,陈果才找到机会将消息传递出来,这让刘澜彻底记住了张勋这个人,可偏生又全没有办法,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刘表任命的长沙太守,就算关系不好,当他也不能贸然出兵,这件事还得和刘表讨论下,最少也要先探一探他的口风,不然的话,他轻举妄动,虽然可以解决孙策这个麻烦,可是他好不容易拉拢到的刘表也就彻底开罪了,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一个选项。 更何况现在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分兵或者是集齐大军去长沙,不然的话张飞那里也就等于功亏一篑了,而最让他忌惮的第三个原因,则是那个当今天下最为强大的势力袁绍,以及奉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听说他现在已经开始撤兵了,当然这里面有张宁黄巾军袭扰的原因,可更多的原因还不是又想借着自己被困九江时捞一些好处? 毕竟他现在身陷在宛城的泥沼中,弊大于利,继续拖下去,远不如撤兵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捞一些好处回来。 在太史慈发兵阳羡之前,许贡已经向袁术求援了,但袁术虽然给予了保证,可其实他现在所能做的并不多,不过他却有派人去联系了曹操,这是刘澜获得的最新情报,这也是曹操之所以从完成撤兵的根本关键,他是真的在考虑与袁术联合,以共同对付刘澜,但就像袁绍始终按兵不动一样,他也认为现在的时机还没有成熟,这其实完全是因为第二次徐州之战,若不是袁术突然撤兵,徐州之战也不会最后落得那么一个后果,所以说现在的情况,袁术完全是自食其果,曹操并不相信他,甚至认为他派人对他取得联系,只不过是想着尽快从与刘澜的战斗中脱身,好让他的青州军去送死,这样的事情,干过一次,就不会在去干第二次,所以曹操格外谨慎,最少这一回他要等到袁术无法脱身之后再发兵,当然他并没有忘记袁绍,这一回他是不会再去当这个出头鸟了,在吸取教训之后,与郭嘉达成一致,对付刘澜,在军事行动之前,政治上的一些行动也不可少,毕竟他们现在最大的王牌,可不是青州军,而是献帝! 而对于刘澜夺取吴县、会稽,其实这是明白的事情,这个世上没有人能阻拦他,最多只是拖延,但也是早晚被刘澜夺取的事情罢了,所以说,在这一点上,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和袁术一样,都是有着一定默契的,如果刘澜仅仅只是打九江的话,曹操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撤兵的,因为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曹操与郭嘉、荀等人虽然做出了西进开辟完成的决策,可是也不会让刘澜轻易就夺取吴县,会给予他一些压力,政治上以及军事上,而在听说他出兵吴县之后,所以当袁术派出使节之后,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当然,对于袁术他是不相信的,或者说对于袁氏兄弟他是不相信的,最简单一点,袁绍想要的是青州,袁术想要的是江东还是徐州,或者两者他都想要?又或者说,他只是单纯的想尽快抽身。 所以对于袁术他并不知道他的胃口到底是什么,反观袁绍倒也好办,真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他比任何人都更谨慎,如果他只是要江东,那么大家皆大欢喜,袁绍得青州,他得徐州,袁术取江东,可如果袁术也想染指徐州的话,那么首要的一点就是如何平衡利益,第二次徐州之战,可以说就是因为分赃不均导致最后功败垂成,大家各有心思,都想着在战胜刘澜之后如何去算计对方,结果反被刘澜个个击破,而现在的曹操在吸取教训之后,首要考虑的是如何先击败刘澜,再去考虑之后的分赃,可是别人却未必能有这个觉悟,所以他一旦贸然出兵,很可能是为别人做嫁衣,甚至是为自己引狼入室,毕竟到时候袁绍南下,处在他的威胁之下的可不只有袁术,还有他。 曹操回到许都,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徐州,在徐州城的赵云现在是他的主要对手,甚至在地图之上,他刻意在徐州城画了一个大红圈,每一次议事,所有人都能看到,也都明白曹操的深意,可是对于曹操这样的表现,刘澜反而放心了,他明白曹操的意思,可他更清楚,徐州反而是安全的,最少现在是,他可有不用去过多考虑,但是并不等于他可有视而不见, 浔县之围,要准备开始解除了,下令部队撤到九江,不过这道命令在将要传到之时,被放弃了,因为他收到了张飞传来的最新消息。 徐庶没有让他失望,他准确计算到了纪灵的逃跑路线,那么这样一来,浔县之围就不能解,最少在余汗县之战结束之前不能撤。 但从信报来看,反而让刘澜的目光不得不转向了吴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没人愿意让他轻易夺下吴县会稽,所以他迟迟没有动这两郡,而现在看起来,吴县之战要缓一缓了,毕竟这个时候,一切以九江之战为先,只要能吃掉纪灵,就算晚打几日吴县也不要紧,当然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逼着曹操和袁绍出兵。 这样一来,恐怕袁术是最不甘心的了,而他却可以保证,只要吴县一日不易主,那曹操就一日不会出兵,而曹操不出兵,袁绍短时间内南下的可能就不大,别看他现在张牙舞爪,号称随时便会南下,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更像是在集中兵力,只要大军没有彻底集结,或者说没有曹操这个盟友相助,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出兵的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九江之战,刘澜不能说成功,但也不能说失败,最少刘澜战前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但是如果能够预料到把袁绍和曹操再一次吸引到他身上的话,刘澜是绝不会来九江的,毕竟孙策最后还是跑了,可如果能够消灭纪灵的话,那这一战就结果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只要能消灭纪灵,这就为日后消灭袁术创造了条件,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得大于失。 而且,刻意避开袁绍和曹操也不是回事,毕竟在当今的天下格局中,这两人终归都是刘澜所无法绕过去的两个人,这个坎现在不去解,等以后就更不好解了。 既然早面对晚面对迟早要面对,那么就不如现在就再来一次徐州之战,将两人再败一回,当然了,这一战必须要在他准备之后,而现在可不是最佳时机,所以吴县还不能动,等他从九江撤兵,就可以大胆去攻吴县了,到时候他曹操反应过来,也晚了。 当即,刘澜去信给太史慈,让他暂缓攻打吴县,这个时候他得到的吴县骑兵是他刚夺取阳羡,稍作休整就会进攻吴县,而以太史慈加张颌的组合,别说是轻易夺取吴郡了,连带着把会稽拿下都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刘澜在信中说的很直接,要么围而不攻,要么干脆就驻守毗陵,对吴县保持着攻势。 毗陵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不仅靠近着丹阳郡更紧挨着吴县,进可攻退可守,虽然境内山越比较头疼,可有他们这支大军驻守,山越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至于许贡,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威胁,除非他敢再来挑衅,若真是那样,那就是真找死了,到时候刘澜也就不会拦着了。 可是,让他真正没想到的却是,在他的信传到太史慈处时,太史慈却把一封许贡求和的回书给他送了过来,信上的内容让刘澜气得骂娘,这个许贡还真够无耻的,用他们占据的两个县来换取和谈的机会,这当然被太史慈拒绝了,可没想到刘澜却给他穿了一份暂缓进攻的急件,现在好了,这边刚拒绝了人家的和谈,现在再去主动谈,那许贡只会得寸进尺,随即,给太史慈回复了一封信,创造机会和谈收兵,如无可能,围而不打。 ~~~~~~~~~~~ 余汗县内,纪灵率领的寿春军很快就被淹没在了秣陵军密集的箭雨里,但随着寿春军快速做出反应后,大范围的伤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寿春军开始依托盾牌的掩护,破坏搬离着拒马和鹿角。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寿春军开始快速前进着,并迅速向前方的秣陵军接近着。 秣陵军的弩机看似气势汹汹,可在敌军有所防备之后,大半的弩箭都失去了作用,在秣陵军中指挥战斗的乐蒙脸上终于变得严肃起来,看向了身边的岑宁,之前脸上还流露着笑容的他,是真没想到,原来这些寿春军还真有点能耐,而并非是岑宁自己的问题。 他开始认真对待起来,之前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是岑宁指挥有误,给了不堪一击的寿春军可乘之机,现在看来是他对困难估计不足,甚至没有听岑宁的劝告,可是人性却又是如此,有的时候,就算是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不得不错下去,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去主动承认错误。 敌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着突破了他不知的鹿角阵,离他们不过一箭之地了,他将长枪一提,大吼一声,向寿春军发起了主动冲锋,随后,秣陵军在他的率领下,冲杀了上去,他们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呐喊着,大叫着,向寿春军冲杀而去。 对面的寿春军,足有两万,而他们不到五千,可如此悬殊的实力,乐蒙依然选择主动进攻,绝不是他疯了,而是因为他清楚,在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想要有所收获,甚至是以少胜多,那么主动出击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这能极大的鼓舞士气,而一味死守,反而可能在敌军的猛攻之下陷入恐慌,一旦被敌军猛烈进攻之下突破防线,那将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到时候敌军就能够长驱直入,如果因此而把第三道防线一并突破了,那他就是罪人! 在他的率领下,秣陵军个个奋勇厮杀,嚎叫着向敌军攻去。 突然的出击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的推进速度非常快,如同巨浪一般,瞬间就把寿春军淹没在巨浪之中,所过之处,尸骸遍地。 尤其是一马当先的乐蒙,在他的长枪之下,皆是一击毙命,每一枪都直指敌军要害,在他的带领下,寿春军无不是神色慌乱的开始四散而逃,虽然纪灵也有过几次结阵还击,但显然,在被动之下的应急这一项,他远不如纪。 寿春军开始不断后退,人心惶惶,越来越有崩溃的趋势,见此,不仅是乐蒙,就连岑宁也选择了主动出击,虽然他和他帐下只短暂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但这已经足够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当然这把火最后能烧多旺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他只是助乐蒙一臂之力罢了。 在他也杀入敌军之后,原本就是一边倒的厮杀,变得更像是在屠杀了,寿春军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落荒而逃,随着一个个向后逃命,恐慌开始蔓延,很多人甚至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也跟着逃跑,人群疯狂逃命,这就是乐蒙主动出击想要达到的目的,而现在他要看到的结果出现了,寿春军崩溃了,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可是,当他们的推进越来越深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们居然被包围了,而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是敌军的圈套,纪灵的圈套。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大战开启(18) 吴郡领一十三县,郡治为吴县,也就是后世的苏州。 23us.com 因黄巾之乱后大量北民南迁,使全郡人口激增至七十万,在南方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郡,其人口足足比丹阳郡多出一倍,虽然吴郡在汉顺帝时期从会稽郡分离而出,但吴县毕竟是原会稽郡治所,城市规模大,人口密集,七十万的人口,光一个吴县就有二十八万,在籍十万户,而吴县,更有着常住人口近十万余人。 十万人的大都市,虽然无法与长安雒阳邺城这些百万大都市相提并论,可在南方绝对是首屈一指,所有城镇都难与之比拟,当然,除了刘澜正在兴建的秣陵城,不过这是后话,就现在来说,吴县绝对是绝对是江东地区最大的城镇,而因为人口众多且密集,它的商业极其发达,光城内的市集就有三座,而城外的草市更是数不胜数,若非战事,每日里络绎不绝进出草市的商人天南海北有上千人之多。 而随着战争到来,原来车水马龙的吴县城繁华不在,可是当太史慈的部队抵达吴县之后的第二日,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草市居然又开张了,当然在草市贩卖的百姓都是来自各亭里的百姓,这些天他们手中的一些农货因为闭城卖不出去,可他们必定是要生活的啊,知晓秣陵军对民秋毫无犯,他们便壮着胆子在草市又做起了买卖。 对此张颌还有些担心,可太史慈却不以为意,反而还从他们手中以大量购置了一些鱼肉果蔬。 这一幕刚开始张颌还担忧其中有诈,这要是许贡在食物里投毒,他们可没半点应对,可太史慈却说了一句大胆吃,完全不当回事,对此张颌还是保持谨慎的,可过了几日,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这些收起了小心。 只不过毕竟财货有限,到后来太史慈居然下令,以物易物,用军粮换取时令果蔬和鱼肉海鲜,这对于张颌来说,绝对是新鲜的体验,其实太史慈又何尝不是,以为大军出征,士兵吃的,不过就是白米饭,和这时代的老百姓没多大的区别,后来刘澜提倡改善伙食,准备了大量的腌制肉脯,可这些和他们现在的生活比起来,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伙食,比在军营时还好上不少呢。 太史慈对此开始深思,想着以后再出兵还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者如何创造这样的条件,让商人随军虽然看似异想天开,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怕是没多少人真的敢挣这份钱,毕竟以为抽调农夫运粮都不轻松,更何况还让商人去冒如此大的风险。 “子义。” 张颌出现找到了他,他迫切的想要知晓太史慈为何对这些农夫如此信任,一点也不害怕他们从中做手脚,因为这类的事情太常见了,因为他们在进攻毗陵时,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的毗陵百姓,帮着他们夺下了毗陵县,在夺下毗陵县后主动售卖一些他们需要的生活品,所以这些对太史慈来说一点也不奇怪,在吴县见到这一情况之后,自然就不会加以制止。 而这些,刘澜其实也早已察觉,其实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国的意识很淡薄,国对于他们的概念并不强,他们并不关心这个国是谁,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需要交赋就好了,那交给谁,对他们来说其实也就一点也都不重要。 不管是许贡还是刘澜,对他们来说,是一样的,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才出现了毗陵县的百姓帮助太史慈夺取毗陵,一次突袭就把许贡赶到了阳羡。 而这就是民心,因为秣陵的改革是显著的,虽然秣陵与徐州一样,远没有达到沛县那么深度的改革,可是税地之策,免除徭役兵役等政令却对近邻,尤其是毗陵百姓有着深远的意义,所以太史慈攻打毗陵时,会出现全民帮助太史慈的情形,就算是一些世家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来扭转局面也是徒劳,到最后也只得随大流。 而反观刘澜现在所处的柴桑,同样是这个道理,刘澜安抚柴桑,只是一纸安民令,秣陵军的秋毫无犯打消了他们一切的顾虑,第二日百姓又回复了往日的情形,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发生一样。 这就是只有家而没有国的原因所在,不管是当今天子还是袁术,不管是孙策也好还是刘澜也罢,对于他们没有区别,反正他们要做的都是交粮,而这些人对于百姓,也只是剥削,为什么自古每一次的改革都是在限制兼并土地,因为百姓获得土地才能活,而只有更多的自耕农活下去,天子才能从他们身上抽取更多的利益,而从自耕农身上取得的利益,要远比大户要多。 可天子想着抑制土地兼并,而大户同样在想尽一切想着土地兼并,因为只有兼并更多的土地,他们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所以这本身就是矛盾的,所以才会发生土地改革的法令在当时是完善之法,可随着时间推移,又变成了恶法,为什么,因为这些法令,本身就是这些所谓‘大户’所拟定,他们在设计时,就有着各类的漏洞从而讨巧。 所以土地政策在他看来,与其限不如宽,如同治水,疏而不堵,把什么食邑无须交粮的制度取消,在根据土地收取税赋而不是人户,最后则是提供工作的机会,这些也就是沛县的改革方案,而看沛县的情况,是完全可行的,但唯一的问题是粮食眼中不足,如果大范围施行,那绝对是在自寻死路,毕竟这个时代粮食亩产太低,所以与其推广沛县改革,不如先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只有这样,沛县的改革才能大范围施行,而这是刘澜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国渊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虽然现在还在调研阶段,但他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惊喜呈现。 而现在,对于太史慈和张颌来说,他们的任务是对付许贡,不过随着刘澜的指令到来之后,他二人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安安稳稳在无须城北三里外扎下,主公给他们的指令很明确,谈拢了,回毗陵,谈不拢就围着吴县,围而不打,对于这一点太史慈和张颌有共识,说白了就是迟早要收吴郡,但不是现在,而留在毗陵,只是为了日后夺取吴县,不过与其回毗陵,然后待攻打吴县时再来,反倒不如就这么围着,也不用和许贡谈,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待主公一声令下,估摸着都不用攻城,许贡直接就开城投降了。 做好了长期围城的准备后,太史慈和张颌两人便开始加固起了营寨,反正就是固若金汤,而粮草辎重也源源不断从毗陵运来,当然了还有大规模从周边的百姓手中收购一些食品,反正就是做好了长期驻扎的准备。 ~~~~~ 吴县的太史慈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而在余汗县,乐蒙一马当先,率领着他的秣陵军杀向了寿春军,长期在月光下闪耀着,每一击长枪挥手,都会收割一具敌军生命,一具具倒下的寿春军将士,让他兴奋不已,这样的屠杀,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又跟着张飞将军正在冲锋一样,那感觉别提多兴奋了,听着前方传来敌军的哭喊声,乐蒙纵马一跃,单枪匹马杀入敌群之中,在敌阵中横冲直撞,一把长枪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砍杀,随即继续向前,势不可挡。 可是随着突入的距离越来越深,他却发现证明的敌军防御却变得越来越严,知道这时,他才发现,四周除了身后是随他杀来的秣陵军外,都是寿春军,他们被包围了。 头皮发麻的乐蒙意识到了可能是中了敌军诡计,可是面对身后这帮已经杀红眼的士兵,他很难下达撤退的命令,长枪一挥,索性下达了从侧翼突击的命令,这个时候想要活命,就只能从侧翼杀出一条血路了。 冲啊。 他的马头一转,从侧翼杀去,而跟着他的秣陵军嗷叫着跟着他一路砍杀,可是推荐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们很难继续前进,不止如此,就连杀人都变得开始困难,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大开杀戒时的畅快淋漓。 好似在一瞬间,之前还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寿春军突然便成了训练有素的精锐一样,莫说是秣陵军,就是乐蒙自己,想要杀一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原本的冲锋就让他费了极大的体力,现在战斗变得困难之后,体力就更不济了,严重透支,很快粗重的喘气声开始出现,他挥舞长枪的次数还是减少,而敌军在他攻势减缓下则越聚越多。 现在的情况是,乐蒙想不应战都不能,敌军不停的杀过来,他连片刻的喘息机会都没有,迎着寿春军挥来的环手刀,长枪不停的格挡着,突然之间,就在乐蒙就要心灰意冷之际,一柄大砍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紧跟着横扫千军,将他周围的寿春军杀退。 “快撤!”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国渊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虽然现在还在调研阶段,但他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惊喜呈现。 而现在,对于太史慈和张颌来说,他们的任务是对付许贡,不过随着刘澜的指令到来之后,他二人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安安稳稳在无须城北三里外扎下,主公给他们的指令很明确,谈拢了,回毗陵,谈不拢就围着吴县,围而不打,对于这一点太史慈和张颌有共识,说白了就是迟早要收吴郡,但不是现在,而留在毗陵,只是为了日后夺取吴县,不过与其回毗陵,然后待攻打吴县时再来,反倒不如就这么围着,也不用和许贡谈,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待主公一声令下,估摸着都不用攻城,许贡直接就开城投降了。 做好了长期围城的准备后,太史慈和张颌两人便开始加固起了营寨,反正就是固若金汤,而粮草辎重也源源不断从毗陵运来,当然了还有大规模从周边的百姓手中收购一些食品,反正就是做好了长期驻扎的准备。 ~~~~~ 吴县的太史慈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而在余汗县,乐蒙一马当先,率领着他的秣陵军杀向了寿春军,长期在月光下闪耀着,每一击长枪挥手,都会收割一具敌军生命,一具具倒下的寿春军将士,让他兴奋不已,这样的屠杀,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又跟着张飞将军正在冲锋一样,那感觉别提多兴奋了,听着前方传来敌军的哭喊声,乐蒙纵马一跃,单枪匹马杀入敌群之中,在敌阵中横冲直撞,一把长枪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砍杀,随即继续向前,势不可挡。 可是随着突入的距离越来越深,他却发现证明的敌军防御却变得越来越严,知道这时,他才发现,四周除了身后是随他杀来的秣陵军外,都是寿春军,他们被包围了。 头皮发麻的乐蒙意识到了可能是中了敌军诡计,可是面对身后这帮已经杀红眼的士兵,他很难下达撤退的命令,长枪一挥,索性下达了从侧翼突击的命令,这个时候想要活命,就只能从侧翼杀出一条血路了。 冲啊。 他的马头一转,从侧翼杀去,而跟着他的秣陵军嗷叫着跟着他一路砍杀,可是推荐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们很难继续前进,不止如此,就连杀人都变得开始困难,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大开杀戒时的畅快淋漓。 好似在一瞬间,之前还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寿春军突然便成了训练有素的精锐一样,莫说是秣陵军,就是乐蒙自己,想要杀一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原本的冲锋就让他费了极大的体力,现在战斗变得困难之后,体力就更不济了,严重透支,很快粗重的喘气声开始出现,他挥舞长枪的次数还是减少,而敌军在他攻势减缓下则越聚越多。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大战开启(19) 太史慈在吴县的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倒不是说许贡有胆子出城来挑衅,而是趁夜把城外的草市全给摧毁了,看起来对于城外喧嚣热闹的情景连许贡都不想继续下去了,虽然这对于吴县兵没有多大的威胁,可对士气来说却影响很大,不管如何许贡是必然不会在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的。 23us.com 虽然太史慈和张颌对于草市存在与否并不关心,草市本来就是简易甚至是简陋的市集,或者说连市集都称不上,毕竟在草市贩卖的商贩百姓只是为了尽快把手中货物出售,在城外出售还是在秣陵军营前出售都一样,可太史慈却不敢真的在他的大营前立起这么乱哄哄的一个草市,连许贡都怕乘机攻城,他自然更怕有人搞破坏,索性把草市设在大寨东侧三里处。 当然了对于这样的决定,张颌是很谨慎的,虽然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但看得出来,其实他对于太史慈这样的决定并不赞同,毕竟士卒出去采购是冒着风险的,毕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采购,很容易就会把营内的消息泄露出去,虽然他猜到可能这就是太史慈的真正目的,不过如果许贡的人袭击他们呢,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他们想攻打许贡就能攻打许贡的,他们可是有着主公的将领,不能乱来,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尽量低调,不要给许贡任何可乘之机。 但对于张颌的谨慎,太史慈却不以为然,首先他并不认为许贡有胆子来招惹他们,如果不是这样,他也用不着去摧毁草市,所以现在与其担心许贡,倒不如多关注关注九江的战事,只要九江战事一结束,差不多也就到了收拾吴县的时候了,而一旦拿下吴县,那他们八成是要北上,到时候是对付袁术还是曹操亦或是袁绍,就不得而知了。 这番话首先是让张颌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他便点起了头,虽然主公下达了对吴县围而不打的策略持保留态度,甚至心中还有些不安,可是吴县战场必须服务于全局,就整个战役来说,主公一定是在谋定之后做出的最佳选择,而且主公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之人,绝不可能突然就给他们下达如此命令,一定是有什么顾虑,才让他最终绝对推迟对吴县的总攻,而以现在的情况,就算不攻打吴县,他们也不会处于被动之中,反而一些他没看出来的威胁,很可能在他们攻打吴县之后发生。 这风险在哪,从刚才太史慈的口气里就可窥视,袁绍和曹操,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继续在吴县这位待着,就算最后撤兵不打吴县了又如何,许贡现在已经掀不起大浪来了,到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大胆北上,只要留下几千守军就足够了。 太史慈的分析说服了张颌,其实他和太史慈也认识多年了,那还是从刘澜从辽东迁移治所到黄县时,只不过那时候太史慈给他的印象,更像是张飞那样的猛将,而从他到了秣陵之后,指挥的几仗来看,也入他所料一样,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太史慈还是有一些战略眼光的,和他还是要多沟通才是,这一点,张颌与张辽就做的比较好,但与太史慈,他承认从一开始是他自己有问题。 两人分析了刘澜之所以停止进攻吴县的各种可能,最后非常接近了真相,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自然就为九江之战后开始考虑,他二人甚至有些担忧,吴县之战可能会一直拖下去,毕竟主公的命令已经很明显的说过了,两个选择,退回毗陵和包围吴县,这样的命令,很可能最后造成两种结果,如果他们在毗陵,八成还能北上,与曹操、袁绍交战,可如果围困吴县,那么等主公北上之时,他们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只能留在吴县进攻许贡。 “要不我们现在撤围回毗陵?” 太史慈当然吗张颌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事情,但究竟我们是距离真相更近了还是更远了,还无法确定,所以我们现在撤围回毗陵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做好准备,就是我们即使回到了毗陵,到时候可能也没法北上。” 张颌有了片刻的沉默,与袁绍的交战他不表态,可如果和曹操交锋的话,那他可不想错过,不管如何,都要尝试! ~~~~~~~ 乐蒙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紧拽马缰,用着不大的声音却足以让四周秣陵军听到的声音,喊道:“兄弟们,此战无论如何也要冲破敌军的包围,不然我们可都要……” 战死二字,乐蒙说不出来,他从讨董就开始追随在张飞左右,这么多年来,这两个字还从来没在战场之上听到过,虽然他也清楚无法突围就是全军阵亡,但他还是说不出来,因为不管在任何危险之下,他都相信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些将士们能够扫清一切障碍,因为他们是秣陵军,因为他们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乐蒙眼中透着决然,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可在四面围攻之下,大家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虽然敌人数倍于己,可是他们如果真相突围的话,区区寿春军,还不足阻挡他们。 秣陵军对于乐蒙来讲,那是无敌的存在,虽然他曾经是公孙度帐下,可是在辽东战场,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精锐,更深深体会到了刘澜帐下的恐怖,面对十倍于己的他们,都能笑到最后,更何况是现在的寿春军? 所以,他并不认为,五千对万五是在以卵击石,全无一点胜算,因为他们从没有放弃,只要没有放弃,就始终都有希望,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威胁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每一次他们都在充满希望之下,最终笑到了最后。 这一回,他依然相信,他们还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些人,乐蒙长啸一声后带着秣陵军一往无前,直冲敌军,紧随在岑宁之后,虽然岑宁帐下现在不足三百人,但休整了一个时辰的他们,在继续犹如到战场之后依旧生猛,在加上他们的突击,只是一眨眼间,便杀入了敌阵之中,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喧嚣了一夜的官道,再一次爆发出了激烈的肉搏战,双方你来我往,惨不忍睹。 秣陵军是精锐,但毕竟在敌军的重重围困之下,瞬间便陷入到被动之中,可在秣陵军的殊死作战之下,虽然处于被动,可他们却让寿春军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寿春军想要击杀一名秣陵军,都会付出数倍的伤亡代价。 眼前的一幕,虽然不能说尽在纪灵掌握,可却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秣陵军不好对付,是块硬骨头,可正因为知晓秣陵军难啃,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应对,现在看起来双方的交锋很残酷,可就整体局势来看,寿春军还是占据着优势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相信,优势会越来越大。 在如此的有事下,他实在看不出还能有什么可能左右局势,除非这个时候张飞杀来,一想到此,纪灵神经突然一紧,瞧瞧看向了身后,他还真害怕,张飞突然从背后杀出来,不过他更相信他多虑了,这个时候与其担忧张飞,倒不如想想早点解决对面的秣陵军。 张飞不会出现,他就是如此笃定,如果张飞在这里,他早就露面了,可是他又有一些不确定,因为自九江之战开始,急性子的张飞就一直很有耐性,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他和张飞部下照面过数次了,可和他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对这位突然改了性子的老对手,他现在还真有些不太确定。 派队斥候,给我把四周都探一探。 为保万无一失,纪灵不得不做出这一决定,实在是太害怕张飞突然出现了,其实在击败岑宁再到乐蒙的出现,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他必须要小心。 在派出了几队斥候之后,纪灵才再一次看向了战场之上的战况发展,敌军的难缠程度有些出人意料,虽然他们是经过精心部署,可是敌军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尤其是在乐蒙一往无前的冲锋下,所有秣陵军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实力,很快,寿春军便在他们的攻势之下陷入到苦战之中,而这样的苦战一直在持续,使寿春军的攻势变得越来越越陷越迟缓。 可是面对如此恐怖的秣陵军,纪灵却有毫无办法,他的计算已经达极致了,只要按照他的部署,消灭秣陵军是迟早的事,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他的计划如何完美,终归最后还是需要人去实施,寿春军没法一口气啃掉这块硬骨头,他现在除了干着急,还能怎么办? 就算是自己杀上去,也没有,战场之上的参战兵力已经够多了,他先杀上去,也无能为力,面对这一情况,他只能干着急,而反观乐蒙,却冲杀在第一线,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突围的他却取得了意外的收获,突围摧枯拉朽,虽然还没有彻底突围,但终归是看到了希望。 “兄弟们,随我杀啊!”乐蒙一马当先,带着秣陵兵从侧翼冲击着敌人包围圈,一路砍杀,还真杀出了一个缺口,而紧随其后的秣陵军则顺着缺口一路冲杀,快速向外围突破,在敌军四面合围之下,秣陵军展现出了他们的凶悍一面,反观寿春军,虽然拼命抵挡着秣陵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可最后却还是被冲垮,尤其是一马当先的乐蒙和岑宁,在两人的带头冲锋下,为身后的秣陵军大大减轻了压力,能够更为轻松的突围。 尤其是乐蒙,毕竟岑宁已经交战一夜,精力不济,可乐蒙,却是养精蓄锐,遇到敌军,左冲右杀,那叫个大杀四方,在他的带领下,突围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开,眼见着战局就要被扭转, 突然就见前面一名寿春军校尉出现,来人名叫周方,乃纪灵帐下大将,在他的指挥之下,将要溃败的寿春军再一次变得完全起来,以血肉之躯结成了一道人墙,拦下了秣陵军,他们的顽强,立时让马上就要逃生出去的秣陵军绝望. 战场之上,这里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也是战场之上最为激烈之处,你来我往,伤亡不断。 鲜血渐渐汇聚成河,血河开始缓缓流淌,战斗的惨烈超乎想象,而胶着的双方更是毫不相让,尤其是在秣陵军眼中,此刻对面的敌军好似怎么杀也杀之不尽一样,不管他们如何挥刀劈砍,不管敌人倒下多少,可是身前始终都有敌军,甚至寿春军还在源源不断投入到战斗当中,从他们的后方侧翼杀来。 秣陵军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战局更是在一瞬间又变得对秣陵军极其不利,眼见着敌军彻底被围,纪灵大喝一声,号角被吹响,立时战场之上的寿春军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兄弟们,杀啊,彻底击败了刘澜军!” 几乎是在敌军再次发起总攻的一刻,乐蒙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兄弟们,生路就在前方,想活命的,随我杀啊!“ 乐蒙的吼声响彻旷野,身后的秣陵军听得活命二人,一个个瞬间嗷嗷叫着跟着他向寿春军冲杀而去,几乎是在纪灵以为马上就要结束战斗的一刻,秣陵军又一次做出了殊死挣扎,这一幕看在纪灵眼中,无异于困兽之斗,他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他在考虑是继续以硬对硬,还是先缓一缓,所谓张弛有度,这样才能更有把握消灭秣陵军。 最后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这个时候,在如此巨大的优势之下,没必要减缓攻击力度,就是要一鼓作气,敌军的士气涨,那就再给他浇灭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起来,寿春军的进攻,也变得更为勇猛。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大战开启(20) 这个世上很多人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刘澜的威名,最典型的莫过于陈嫡次子陈应了,可以说是最为典型的代表人物,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刘澜,并将他视为崇拜之人,这也是为何他不顾父亲的反对进入军伍之中的原因,可当他第一次见到刘澜的时候,却发现,刘澜进入如此年轻,要知道他第一次听说刘澜的时候,还是灵帝中平三年,那时候他才十岁,可当他看到刘澜的一刻,他大为吃惊,在他的感觉里,刘澜应该是和父亲这样的年纪或者是皇甫嵩这样的年纪,但没想到,他的年龄并不大,而且,与他认识中的刘澜不同,毕竟很糟他听说的刘澜,是领兵征战的将,所向披靡,他的屠龙刀还有白金弓,还有那匹汗血马是他的标志,如果说皇甫嵩当时算得上当世第一帅,那刘澜一定是当世第一将,可是当他真正对刘澜了解,甚至是在徐州从军之后他才明白,刘澜最厉害的不是战场杀敌,而是统帅千军万马,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23us.com 此时的徐州完全进入到了战备的状态,与以往不同,作为郡治的徐州每当有战事大多都会以守为主,最少很少出现主队出击的情况,但现在不同以往了,随着治所的南迁,在徐州的赵云在攻守之间能够更灵活的做出选择,对于刘澜给他的任务,赵云在徐州做出了部署,张承与陈应,这是他目前为止帐下最得力的两员干将,但这里还有一人,却不得不说,一名少年郎袁,今年只有十八岁,说起这孩子,其实还有一段渊源,当年刘澜在沛县收留虎子之后便起了一个收留少年的念头,而他也真是那时被收留的少年,不过相比于虎子无名无姓连亲生父母都不知晓,袁不仅有名字,还知道自己的籍贯,只不过因为兵祸随父母来到沛县之后又遇到了曹操攻打徐州,父母惨死才沦落街头,被刘澜收留之后,这孩子就展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天赋,可以说在那波被收留的孤儿之中,只有袁一人小小年纪便冒头,而且他的才华更是得到了赵云的欣赏,破格提拔,在赵云的眼里,袁未来的成就,绝对要超过陈应乃至张承的。 当然因为他的年纪原因,他现在还不可能像张承陈应那样独自带兵,只是留在赵云身边,这一点有点像刘澜身边的近卫军,主将中坚将军许褚是雷打不动的,可是副将到现在已经换了三五人,他们在刘澜的身边,长则二三年,短则七八月,然后便去了各军,莫不是故当一面的统兵将领。 就拿最早的闫志来说,这些年在辽东凭借着自己的表现,以及功绩,甚至取代了李翔等人,成为了辽东第二人,仅次于徐晃的副督,而张萍更是在张飞的副将,与闫志一样独当一面,而要是混得最好的一个,则要属陈果,斥候将军,就官职来说,以及能够与关张赵等人相提并论了。 而刘澜对袁,便是学着刘澜的方式培养着这些极具潜力的年轻人,就好比现在,对于徐州的战备,袁自然是没资格与会的,可赵云偏偏破例让他在厅内旁听,除非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是建议,不然只能静静的旁听。 但这样的机会,对于年纪轻轻的袁来讲,已经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不仅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如今主公政策的大方向,更能够提升丰富自己的眼界。就好比子龙将军的一些部署,可远比他看什么曹秽论战、孙子兵法,这些兵书只能让他知其然,而亲身去感受子龙将军的部署,则能够知其所以然,这是本质的不同,所以他也学着子龙将军将他房间的兵书都收了起来,不是说兵书没有用,而是在子龙将军身边切身去琢磨去感受,在战场之上去观察去体会。 就好像现在,子龙将军的每一个部署,他都会去想为什么要如此安排,如果是自己他有该如何去布置,会不会与子龙将军所想的一样,又或者是为何没有想到甚至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他的一些想法是足够大胆的,甚至是冒险,虽然成功之后会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是一旦失败,却同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当然了,这是年轻人所特有的,就好像现在袁的一些建议就能够得到陈应与张承的赞成,却必然会被赵云所拒绝,不是现在的赵云不敢冒险,而是所处的位置必须要让他老成持重。 因为治所迁移了,看似徐州变得相对不重要,其实不然,徐州反而变得更为重要,随着治所南迁秣陵,徐州已经悄然转变成为军事重地,而身为徐州主帅,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稳。 徐州不能丢,更不能乱,一切都要谋定而后动,虽然,主公在传达命令之前已经为他把握好了一个大方向,可以说已经尽在掌握之中,可是要把手中这幅好牌打出去,却同样考验着赵云,不能大意,更不能冒险,但这又并不等同于保守,所以在攻与守直接作出抉择是很困难的,就比如此刻,主公只是让他做好准备,先是防袁绍,现在又要防曹操,但这对于赵云的部署来说,却根本不碍事。 如果一开始,赵云就只是对如何防御袁绍进行了布置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会措手不及,因为主公的最新命令等于彻底打乱了他之前的所有部署,虽然现在再去部署也无妨,可这样一来二去,士兵就会会所疑虑,因为在如此仓促之下改变之前计划的前提下,他们会不确定将领的真实意图。 可赵云并没有,他提前就做出了预判,虽然那时候的曹操还在宛城,但是他提前就对兖州和冀州做出了一套方案,而这套方案,不管是只有袁绍出兵还是曹操出兵甚至是两人一起出兵,都有了妥善的布置,只要他们赶来,就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不会太过被动。” 可是,此刻,不管是袁还是陈应甚至是张承,他们在见到赵云的的一刻,都看到了他眼中透出的那一道深深忧虑之色,三人都感受到了这一仗的困难,也许这一仗远没有他们看起来的那么乐观,尤其是之前赵云在部署时看起来很是从容的样子,此刻的反应反而说明,他对这一仗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相比于陈应和张承,二人跟随赵云的时间虽然不能算太长,但经过第二次徐州之战并肩战斗,也算是对彼此都有所了解,反而是年轻的袁,他是近卫少年营被赵云直接挑选而出的,对于这位年轻的徐州主将,他是久仰其名,可毕竟对于赵云,就好像陈应对于刘澜一样,所有的了解,都只是道听途说。 赵云并没有传闻中所谓的儒将风采,反而和关羽一样都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大将风度,这样的感觉,其实会让人觉得十万安全的,可是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忧虑,却让肌肉心里都有些没底气。 这样的忧虑,他们现在所能想到的,是赵云很害怕这个时候袁绍和曹操就来进攻,到时候两线作战之下,徐州自然危险,除非主公放弃九江又或是他们放弃徐州,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主公不可能轻易退出九江,而子龙将军也没那个单子放弃徐州,所以这估摸着才是真正让赵云将军赶到忧虑的原因所在,他不得不在极其困难的处境下对敌作战。 但其实他们的猜测都不对,真正的困难不是两线作战,而是袁绍的大军南下,刘澜已经想到了,而赵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仗将是无比困难的,所以现在的九江之战,更像是为他们提供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而并非是他不愿意放弃九江,宁愿两线作战的大胆之举。 因为接下来,只要一旦与袁绍开战,那战况将是自群雄讨董、袁绍与公孙瓒的冀州之战、曹操与袁术的匡亭之战后规模最为庞大的一场大战。 到时候双方投入的兵力,战斗的规模甚至完全可能超越上述两战,就算无法超过,那也一定是最近几年甚至是未来几年中原乃至整个天下规模最为庞大的一次大决战。 这一仗可以说将拉开天下由乱而治的序幕,亦可以说将决定天下最后的走向,谁在这场战斗能笑到最后,哪一方很可能就会在争夺天下时笑到最后。 届时,交战的双方,绝对不仅仅只是袁绍和他之间的正面较量,到时曹操和袁术也必定会来分杯羹,这是刘澜对接下来他与袁绍之间决战的分析,也正因为如此,他在九江之战中就必须要留下纪灵。 为日后的袁刘之战消除一些心腹大患,最少在那时刘澜所要应对的敌人只是曹操和袁绍,而不是袁氏兄弟和曹操。 少一路诸侯,就能少三分危险,到时候三线作战变成两线作战,刘澜才能有取胜的机会,这完全是从全局谋划的结果,不然的话,就他现在的兵力,挡住袁绍与曹操的主力都困难,就更不要说在三路诸侯的围攻之下了。 这一回,袁绍可再也不是小打小闹了,他击败了公孙瓒,主力彻底南下,可以说他现在所放眼的乃是天下,一个黄河对于刘澜现在算得上是防御袁绍的屏障并不会阻挡他南下的步伐,所以在此次南下时,他必然要彻底取得青州,消灭刘澜这一心腹大患。 毕竟,如今在中原,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刘澜脱颖而出,已经算得上是中原最为强势的一路诸侯了,而且他还掌握着辽东,这一嘴有可能影响到他后方的根基所在,袁绍要立帝王基业,就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刘澜的表现,尤其是这些年与袁绍所展现出来的强势,也是他必须要消灭刘澜的原因所在。 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真正能威胁到他的,只有刘澜,至于曹操和袁术,还真没在他的眼中。 所以这一仗,一旦主公没有结束九江之战,而袁绍或者是曹操一旦出兵,他们在徐州将承受极大的压力,以少敌众,以弱对强,付出惨重的代价是绝对可能的,很多人都还记得去年的第二次徐州之战,那一仗死了多少人,光是徐州精兵就足以近万人,这还不算青州和关羽帐下的摄山营,最后虽然徐州保住了,可是各县被毁,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农业一夜之间又变为零,这几乎把刘澜在徐州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更毁掉了刘澜短时间内称霸中原,取曹操而代之的希望。 可以说,这一战虽然徐州保证了,可是最后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以想象的,虽然一切都以进入正轨,可是损失的人口,却难以短时间弥补,早知如此,刘澜还真有些后悔从广陵迁民。 赵云望向了张承,下达了第一道命令,而此刻在余汗,战场之上的交锋却变得越来越激烈,两军对垒,几乎是一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之上刀枪戟戈不停舞动,秣陵军勇往无前,为了突破敌军的胃口,疯狂前冲。 寿春军占据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他们在纪灵的指挥下,不停歇的把包围圈加固,不管是岑宁还是乐蒙,他们已经连续突击了数十次,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此刻的二人早已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喘着大气,可是别看两人好似是强弩之末一般,可是两人还有他们身后的秣陵军却从没有放弃,乐蒙再一次将长枪高举而起,指向了正前方的官道,那里是军师的第三道防线,由张萍将军亲自驻守,他们唯一的希望就在哪里。 可同样,一旦到了那里,也就意味着军师给他们各布置的抵御寿春军一天的任务彻底失败。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可耻的,没有守住两夜,甚至连一天一夜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如此耻辱,是两人所无法接受的,可是两人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对于寿春军,他们已经尽力了,毕竟在求生意志面前,他们的士卒远无法与寿春军相提并论。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大战开启(21) 在太史慈撤兵回了毗陵的第二日,许贡也做出了相应的战略部署,就像太史慈所说的那样,许贡现在绝不会主动招惹他们,但是却深深忌惮着刘澜军再次南下,毕竟他们虽然退兵了,可就在毗陵驻守,只要愿意,不出三日就又能出现在吴县。 23us.com 为此,许贡专程派特使前往会稽,希望能寻求到帮助,至于给他许诺的袁术,他算是看透了,压根就指望不上,而且他不在奢望,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刘澜真要灭他的吴郡,淮南的袁术还真帮不到他,反而不如向会稽的王朗寻求帮助,甚至许贡还设想着能不能与那严白虎结盟。 这几年两人互相争斗虽然看上去难分伯仲,可实话实说,他还是占了大便宜的,所以说他如果主动与严白虎求和,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还是蛮大的,不过也不能排除被拒绝的可能,毕竟在现在的情形之下,严白虎选择冷眼旁观,显然对他是最佳的选择,最后不管两方谁取胜,对他来说都是机会。 不过就他对严白虎的了解,他的野心虽然很大,但他的胃口却还没那么大,虽然这人的吃相向来不好,可在这件事情上,他想坐山观虎斗从中取利的可能还是不切实际,所以许贡还是有信心能够说服他的,毕竟刘澜要打他,根本就不可能给他提供可乘之机, 事实上,就像许贡说的那样,太史慈如果真要攻打吴县,抵御是不可能的,只是守多久的问题,至于能消耗多少秣陵军还是未知数,但就算能极大消耗秣陵军,可就凭严白虎那一两万人又能起什么作用?还能把吴县从太史慈的手中夺回来?如果严白虎真这么想,那他就就完全可以让他清醒清醒,让他看清目前的形式,毕竟他这不到两万人的部队独立抵抗太史慈是没啥可能的,可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出兵帮下他,那他就有了底气,当然了,想要说服严白虎不会太容易,为此他愿意给他一些实惠,就比方说他一直想要的乌程,完全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当乌程令。 他现在算是彻底认清了形式,尤其是在毗陵和阳羡丢了之后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控制的吴郡,挡不住太史慈,完全是人家的囊中之物,既然这样,那不如索性去让一些人来分一杯羹,毕竟他守不住吴郡了,那就不如让某些人掺和进来,也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而且他之所以有着能说服王朗和严白虎的信心,完全是因为他们同样在刘澜的威胁之下,唇亡齿寒,因为这一套理论他被袁术说服,同理,这二人也会被他说服,因为大家都有着同样的担忧,他的吴县不保,严白虎的乌程难道就能安全了?王朗的会稽郡难道就能避免刘澜的入侵了,做白日梦去吧,所以说既然大军都一样有着共同的敌人,同样的威胁,那就不如联合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把刘澜的部队挡下,完全有希望。 ~~~~~~~~ 余汗县的战斗仍在继续着,可突围中的乐蒙却感觉自己仿佛经历着末日一般,他帐下的士卒,虽然成军很晚,比关将军的摄山营还晚半年,可是他们在他的帐下效力的年头却一点也不晚,毕竟他们都是从各部抽调出来的精锐,这些人大多都是各营精锐,有些人,更是在讨董时就认识,这些人,多年来经历过什么,他不用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可就是这样一帮从死人堆里侥幸活下来的同袍战友,没有倒在与袁绍、曹操的战斗之中,却倒在了现在这样的苦战之下。 而这结果完全是他所造成,虽然他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做出主动出击的命令,可是死守防御的结果难道就能比现在更好么,不见得,可能结果会更糟糕也说不定。 “乐蒙,我们必须要尽快杀出一条生路,不然我们就真要全军覆没了。”冲锋之际,岑宁朝着乐蒙大喊一声,他现在身边的本部士卒不足百人,几乎全部阵亡,而乐蒙帐下的情况虽然还好些,可阵亡的数量太大了,这样的伤亡代价,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敌军的围攻之下全部阵亡。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乐蒙回应道,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来搭理他,提着长枪,便冲向了周围的敌军:“急着,不管如何,一定要杀出去,如果我死了,就拜托你了。” 乐蒙的声音低沉的可怕,从他说出这番话的一刻,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看着他的背影,岑宁停顿了一下,才从口中缓缓吐出了几个字,道:“要死,也是我死,你自己的兵,还是由你亲自把他们带出去吧!” 岑宁说完,便也冲向了寿春军,他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全部阵亡,他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军事甚至是张将军,索性不如在这里与敌军痛快一战,战死了也好去下面陪那帮老兄弟! 岑宁盯着前方的寿春军冲杀而去,眼中的含义渐渐升腾而起,四周瞬间变得森寒如冬,好似炎热的夏季一下子就变成了寒冬。 秣陵军开始向寿春军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梦了一样向他们猛扑而去,潮水汹涌澎湃,喊杀声整天喊单,可不管他们的攻势有多迅猛,寿春军的防御始终固若金汤,面对敌军的攻势不为所动。 纪灵驻马原地,观望着场中战况。 如果不是这一仗投入的兵力太多,而战场又相对狭窄的话,他可不会只是旁观者,这情况只会出现在张勋身上,而他更习惯冲杀在第一线,可现实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必须保持着祖国的耐心,甚至是给予部队更多的信任,可是敌军的韧性,他们的顽强亦如他所知一样,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有一点,他却是有些疑惑的。 可以说,观察战况的他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一问题,为什么,同样的寿春军,表现出来的情形却反差如此之大,如他们能像战斗之初,纪所指挥的那些寿春军一样的话,那现在的战场早就结束了,可是现在,寿春军的战斗力又与从前一样,为何前后差距如此之大,要知道刚才他们可是处于绝对的劣势,而现在他们却有着人数上的优势,而敌军还无法展开阵型,只是一味前冲,后背露给他们。 这样的场景,他们的优势可想而知会有多大,可是优势却并没有转化为胜利,更没有最终决定战争的走向,甚至在刚才秣陵军突然加大了冲击力度使得他们的包围变得有些难以为继,在秣陵军的拼命死战下,寿春军有些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这样的局面让他无比丹阳,他不断指挥着部队向部队的薄弱缓解支援而去,以人数填补,这就让他部队的伤亡越发加重了,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士兵不断的投送过去,伤亡也就变得越来越大,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太不利了,尤其是时间已经拖的太久了,这就让局势变得极为微妙起来,虽然他在战斗伊始相信张飞决不再余汗附近,可是一日一夜的战斗过后张飞肯定已经驰援而来,而他的主力从哪里来,还是未知数,毕竟秣陵军在余汗县投送了这么多的兵力,那显然南昌的秣陵军必然是一个幌子,他上当了,误判了形式,所以他相信张飞必然不会在南昌,当然他也不会在余汗,但必然不会离余汗太远,最少两三日甚至是一日的路程,这就让他的情况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在余汗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斗,一旦张飞率主力赶来,那时候的情况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纪灵的眉头深锁起来,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 他看向了身侧的纪,关键时刻,他只能寄希望在他身上,因为从九江之战开始之后,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纪灵的认可,不提其他,就说他的一些建议,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原因,现在他早就脱离危险了。 而且,他很有先见之明的预见到了张飞可能的伏击,当然他对伏击点是不敢给出肯定答案的,但在他的分析之下,却提出了两路分兵撤围的建议,如果他能一早听取他的建议,他二人最少能撤出一路,还有刚才,纪那么拼命,就是想让他撤离,而如果他当真能做到对寿春军的不管不顾,也安全了,但可惜,他终归无法抛弃这些士兵。 “秣陵军要突围,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尽快结束战斗?” “末将提议,大军现在绕道撤兵!”虽然秣陵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他们已经在这里耗掉了太多的时间,而敌军这不到三千人的部队,没必须非要赶尽杀绝,太浪费时间又浪费自己的兵力,最少在纪看来,执意消灭这三千秣陵军是得不偿失的,既然如此,就不如索性放弃围歼,直接绕道撤兵离去,毕竟他和纪灵的想法都一样,张飞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么尽早撤离肯定是首先。 这是纪的想法,不必与敌军继续纠缠下去,可是当他听到这一建议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丝迟疑,这么大一块肥肉,说放弃就放弃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所以对他的建议,纪灵迟疑了起来,是在胜利之际选择继撤兵,让到嘴的鸭子飞走呢,还是不顾一切继续续进攻呢?他考虑的半晌,最终对秣陵军取得第一次胜利的诱惑吸引了他,只要能尽快结束战斗,只要能及时撤离,张飞没有什么希望。 虽然现在撤兵是首要的,可是如果能对秣陵军取得第一场胜仗,对寿春来说显然所能起到的效果是无法衡量的,这将大大提升所有人的包括主公对秣陵军的信心,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与秣陵军的交锋还从来没有取胜过,大战小战都是以失败告终,甚至在寿春更传出了秣陵军战无不胜的说法,不仅是寿春军赌秣陵军闻风丧胆,就连袁术也都有些谈刘澜色变的情况。 如果他能取得首胜,那结果,不仅是对袁术更是对此刻在浔县的帐下注入一剂强心针,在与秣陵军交锋的时候,未战先怯的情况会得到大大缓解,所以面对纪的建议,他又一次一意孤行。 纪就知道这样,他们又一次措施良机,其实在他提出建议的一刻就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因为他看得出纪灵刚才那激动的反应,明白问他的目的其实是如何才能尽快消灭秣陵军,而他给不出答案,所以只能给出撤兵的建议,但可惜,没有用。他在心中发出了一道长吁短叹声,接下来,只能继续强攻敌军了。 强攻开始,战斗激烈,这一切完全在纪灵和纪的意料之中,可以说,纪灵是完全同意他刚才的建议的,可是,如果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绝对会同意,或者说,如果现在没有保持着如此大的优势的话,他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与敌军在这里耗,可是这么大的优势,他怎么能放弃? 然而,这就是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内心虽然高顺他纪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可他还是没有选择,更没有同意,他希望着,在花上半个甚至一个时辰来彻底解决这里的秣陵军,那样他就能以胜利者的身份凯旋,可是随着局势的不断发展,他开始后悔,敌军变得越来越完全,而他却只有不停下达着进攻的命令,让部队不断向秣陵军杀去,甚至到最后,连纪都被他又一次派上战场。 在花上半个甚至一个时辰来彻底解决这里的秣陵军,那样他就能以胜利者的身份凯旋,可是随着局势的不断发展,他开始后悔,敌军变得越来越完全,而他却只有不停下达着进攻的命令,让部队不断向秣陵军杀去,甚至到最后,连纪都被他又一次派上战场。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大战开启(22) 在曹操因刘澜攻打吴郡而撤离宛城后,便任命了夏侯再次率兵而来,早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曹操便专程把山阳三万人调拨而来归在夏侯这位河南尹统领,但因为宛城战事,山阳军始终没有归县,这一次当听说刘澜双线作战,不仅攻打了九江更入侵了吴县后,他便不能在置之不理了,九江之战,他能坐视不理,甚至还很乐见刘澜与袁术之战的较量,可是刘澜居然又在这世间点选择了南下,开辟第二道展现,那曹操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毕竟刘澜现在的实力已经够大了,如果继续放任他做大,到时候他的威胁程度只怕都要超过袁绍了,而且刘澜还是双线作战,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可是当夏侯带兵到了薛县之后,却突然听闻吴郡的太史慈撤兵了,退到了毗陵,这样的消息使得已经做好了给夏侯传达进攻指令的曹操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这个时候,他只能等待,等待九江之战的结果或者是等待袁绍率军南下。 23us.com 可是他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首先就是山阳的三万士兵,他们的存在,是为了防御黑山军而存在的,原本两人已经计划好了在击败公孙瓒后对黑山军进行彻底清剿,但因为第二次徐州之战,这样的清剿计划一拖再拖,而且因为徐州之战还把防御的山阳军撤回,可以说从去年秋天到今年的夏天,河内郡受到了黑山军数次袭扰,损失极大,而这还只是河内一郡,除了河内郡,还有谯郡居然冒出了黄巾贼,再加上宛城的张绣他现在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这怎么能不让他头疼,可是这些都是藓苔之患,真正的威胁却是拥兵十余万的刘澜,自此刘澜南迁之后,他与帐下就一直在判断着刘澜的最终目的,首先几人一致认为刘澜对淮南必然是虎视眈眈的,但因为袁术的实力,刘澜现在就只能选择南下,夺取吴县和会稽,虽然这两军地广人少,但不论是吴县还是山阴,都称得上是人口大县,而且因为地处蛮夷,也没有遭到破坏,对于刘澜来说,得此两郡绝对是极大的补充,其意义远远超过青州,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一旦刘澜夺得两郡,那么他便彻底的后顾无忧了,这时候不管是兵锋指向豫章郡甚至是荆州或者是剑指淮南,最少他都已立于不败之地,其势已成,难以卒除。 而那时的刘澜,也完全有了南面称帝的实力,当然就算他不称帝,可也越发不会听王命,这样的事情,曹操又怎么可能容他这么发展下去,所以在一番计较之后,做出了刘澜一旦南下便即出兵徐州的决定,但刘澜也很聪明,他一直没有选择南下,而是苦苦等待机会,这就逼的曹操只能选择西进,而这却正是刘澜所等待的机会。 时机成熟,九江之战开启,曹操可以坐视不管,可是随着他突袭吴郡,曹操便不能沉默了,甚至因为刘澜突然袭击吴郡这件事情让他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这么多年来,刘澜一直都是毕其功于一役,向来不会选择两线作战,可这一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十有**是因为九江之战要结束了,如果他一旦贸然进攻徐州,其后果很可能变得十分严重,甚至会把刘澜的主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来,这个时候曹操是真的很担忧,可进退维谷之下,别无选择,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能去向袁绍求援了,如果他能南下,那么一旦袁军主力强势进入青州,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大利好,就算是一举剿灭刘澜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样的担心并没有发生,进攻吴郡的太史慈撤兵了,而在同一时间,更是听说了刘澜好像要从浔县撤围,这样的消息被传出来,虽然还不能确定刘澜的真正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说明,刘澜已经打算从九江撤兵了,这就意味着如果他继续选择进攻徐州的话,那么面对的将是刘澜的全部主力。 但是有一个好消息是,袁绍的准备也完成了十之七八,随时可以进入青州,这对曹操来说,是这半年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曹操比谁都清楚,袁绍的南下,对于刘澜的威胁有多大,可他同样更明白,袁绍的南下,夺取青州之后,对他的威胁又有多大,因为他无法保证,那时候的袁绍到底是会出兵徐州还是剑指兖州。 曹操在军帐之中呆呆望着面前的地图,现在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夏侯并没有贸然进攻,及时把他给拦了下来,现在他在薛县的作用,已经从进攻者变成了一道屏障,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刘澜会不会来攻打他,当然这样的担忧也许是多虑,毕竟袁绍迟早要南下,刘澜更该去防他,尤其随着九江之战的结束,袁绍南下势在必行,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或者说他的目的已经彻底达到了,两虎相争之后,他该来收拾残局了,虽然不清楚两人会不会因此爆发一场大决战,但最少从袁绍的态度来说,他只是想要在青州夺一块立足之地,试问,在这等情况之下,曹操又这么敢贸然出兵,所以他现在的烦恼,更多的还是考虑着要不要去尝试说服袁绍,在他进攻青州之前说服他,与他一道彻底消灭刘澜。 曹操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很难,最少现在的袁绍还不愿意和刘澜拼个你死我活,给某些人以可乘之机,甚至是壮大的可能,这个人是他也是袁术,虽然袁绍母亲阶段最重视的是刘澜,但在他眼中,真正能威胁到他的,却只有同被世家支持的袁术和他。 毕竟没有多少世家支持的刘澜,就算现在实力大些,也不足为虑,而袁术和曹操,才是他日后真正的心腹大患,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让袁绍暂时打消这样的念头,全力与他剿灭刘澜。 ~~~~~~~~~~~~~ 余汗县,到了现在,秣陵军反而越战越勇,士气高昂,这一幕让纪灵神情变得越来越难看,而眼珠则不听的闪烁着,蓦然之间,他看到了一员敌将,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寿春之战时与他有过一次交锋,是乐蒙,此人有些勇力,不过还难入他的法眼,可就这样一员敌将,此刻却挥舞着长枪向前冲杀,那样子居然让他觉得与那疯子张飞有点像,甚至出现了一些重合,只是短暂的时间,便有许多寿春士兵死在他的手上,这一幕,让纪灵怒火中烧,如果这人当真是张飞的话,那他也就认了,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拦住那屠户,可现在,那只不过是那屠户帐下的一员将领罢了,却也同他一员大杀四方,简直就是耻辱。 “纪,给我把他干掉!” 终于纪灵派出了纪,这样的命令,算得上是寿春军全军出击了,在纪的之后下,寿春军跟着他向敌军围去,而目标真是乐蒙,这一回的纪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只需要杀过去,将敌军斩杀。 敌军的防御变得越来越牢固了,尤其是正前方,冲在最前方的乐蒙和岑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越到了这时候,乐蒙反而越清楚他们离最后的胜利已经咫尺之间了,只要再努力片刻,他们就会突围出去:“兄弟们,跟我冲啊。” 秣陵军在乐蒙的带领下如同嗜血勐兽杀向了敌军,他们的攻势如潮,可以说不论是岑宁还是乐蒙此刻都算是彻底发威了,只一霎那,居然把寿春军杀得节节后退,一左一右冲杀的两人形影不离,一个用刀,一个用枪,在战场之上冲杀,勇勐表现对于身前的寿春军来说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在二人的震慑之下,寿春军纷纷败下阵来,前面围堵的李军已经不知被突破多少层了,防御越来越薄弱,胜利在望。 然而就在这时,纪来了,他的到来稳定了郡县,血战再一次开始。 惨烈的战场之上,震天的喊杀声再一次响起,秣陵军的勐烈的攻势受阻,敌军再一次变得顽强,而且这一回还出现了敌将,而他对岑宁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在不久之前,他二人有过照面,却没有机会交手,现在,机会来了。 不过他想要擒贼擒王,却没那么容易,在他身前的官道上,有着数以千计的士兵,想要证明突破,可没那么简单。 秣陵军再一次变得岌岌可危,可真正的威胁却不只是来自正前方,还有四周,腹背受敌的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 这一幕,让之前一脸寒霜的纪灵终于又露出了笑脸,纪很不错的宛城了任务,他做的很好,把敌人刚起来的势头打了下去,如此一来,敌军败局既定,他脸色又怎么能不露出灿烂的笑容出来呢。 不过,败局虽然已定,可想要彻底歼灭秣陵军,却还需要不少时间。 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二人和秣陵军被围困在官道之上的情景却让他彻底大笑起来,胜利在望,他对自己这一系列的部署满意至极,尤其是在关键时刻派出纪,胜负手一出,战场局势就等于彻底被左右,而且在不断的合围之下,敌军被围歼的时间远远要低于他的预期。 越来越多的秣陵军成为一具具死尸,而在刚才,每一秒的阵亡,还是寿春军居多,但现在已经彻底扭转了,这样的局面,几乎断了秣陵军反败为胜的可能,儒袍了他们,他们将很快撤离,很快回到寿春,一想到这些,他的目光便变得无比热切,寿春军的将士们,快一点吧,再快一点吞噬敌人吧,最好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将他们彻底解决。 敌人由进攻改为防御。 看着他们结成圆阵,做困兽之斗,尤其是当先的乐蒙,纪灵缓缓闭上了双眼,一夜没有休息的他,已经不用再去关注战场之中的鏖战,胜利与他预料的一样,将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结束。 笃笃笃 突然之间,战场之上,响起了无比陌生的,却又熟悉的号角声,端牛角,这属于胡人的号角,却成为了刘澜军队的标识,那有些让人烦躁的号角声响起的一瞬间,杀声便开始大作而起,随即在寿春军的左侧密林之中,近万人的秣陵军部队突然杀出,巨大的吼声之下,响彻天空的号角之声,这一刻纪灵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天地在转动,大敌在震颤。 纪灵的双眸深深望了眼左侧密林中涌出的秣陵军,这个时候杀出来的秣陵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而敌将的身影,更让他绝望。 敌将并非是张飞,可张萍的身影却让他无法唿吸,这张面孔,之所以让他记忆深刻,完全是因为寿春,他好不容易追上的张飞,想要一鼓作气将他消灭的时候,结果却发现,陷入到敌人的重围之中,而敌将,真是张萍,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将领。 看着他们结成圆阵,做困兽之斗,尤其是当先的乐蒙,纪灵缓缓闭上了双眼,一夜没有休息的他,已经不用再去关注战场之中的鏖战,胜利与他预料的一样,将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结束。 笃笃笃 突然之间,战场之上,响起了无比陌生的,却又熟悉的号角声,端牛角,这属于胡人的号角,却成为了刘澜军队的标识,那有些让人烦躁的号角声响起的一瞬间,杀声便开始大作而起,随即在寿春军的左侧密林之中,近万人的秣陵军部队突然杀出,巨大的吼声之下,响彻天空的号角之声,这一刻纪灵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天地在转动,大敌在震颤。 纪灵的双眸深深望了眼左侧密林中涌出的秣陵军,这个时候杀出来的秣陵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而敌将的身影,更让他绝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大战开启(23) 如今的贾诩可以说是彻底的闻名天下了,相比于那个稍显贬义的贾猫鼠,如今在宛城更多人习惯称他为军师,可见他在军中的人望,尤其是在两次击退曹操之后,为他赚足了名声,声望达到了顶点,更有好事者,将他与袁绍帐下田丰、刘澜帐下徐庶,曹操帐下郭嘉和荀相提并论,称之当世五大智囊。 23us.com 五人之中,荀为首,其长在治国用人,其次则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后为用兵以正,这一点田丰和郭嘉与其有相似之处,不过田丰整体弱于荀,而徐庶则强仔用兵,而郭嘉贾诩二人皆以谋划见长,不过相较于贾诩用兵出奇,郭嘉看似计计歹毒,却是真正的打蛇七寸,可谓正奇相间是也。 看起来贾诩是弱化版的郭嘉,但经过两次的宛城之战后,郭嘉对于这位对手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这对于他来说,或者说认识他的人来讲,绝对称得上是一件罕见之事,要知道,他们所了解的郭嘉狂傲不羁,连荀都不放在眼里,一个贾诩为何却让他刮目相看呢? 惺惺相惜?是两人有着些许的相似处,还是因为两人都有着被人误解不解的遭遇?没人知晓,最少在很多人看来,因为这些原因就另眼相看被司空恨之入骨之人,却是显得有些奇怪,最少这理由看起来牵强。 可这牵强的理由,在郭嘉看来却一点也不牵强,他不仅没有因此而回避对他的欣赏,反而还派出了府上亲信亲自前往了宛城,将他的亲笔手书送上,虽然两家处于敌对,但这并不妨碍郭嘉与他的私交,这种事,也许别人不敢,可对于郭嘉来说,却没有任何顾虑。 而贾诩听说了郭嘉遣人来见他时,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去避嫌,甚至对于来使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当然此刻他并没有去怀疑来使只是代表郭嘉个人,而是把他当做是曹操授意而来的使节,而他此行的目的,八成还是为了完成之事,不是罢兵,就是想让自己说服张绣投降许都。 所以他自然想要看看许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便对管家说,道:“请使者到议事厅。” 内宅的贾诩披上了外套,便起身向议事厅走去。 此刻使者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多时,当他见到一位面容清瘦,目光清亮,颚下留着长髯的中年走入客厅的一刻急忙站起来,这个时候能来的,自然是贾诩本人,当然了,就算抛却这一个考虑,就凭他份气度,他不是贾诩还能是谁? 在许都,大大小小的官吏他见过不少,但能有此人这份气度之人,还真少见,尤其是这世上之人喜欢将他与郭嘉相提并论,但看起来两人却有着天地之差,最少从第一印象来看,贾诩更为温文尔雅,更像荀。 “我这人心直口快。”贾诩说着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笑呵呵的说:“你此行奉命前来宛城,有了目的?” 这人之前自报家门,居然是郭嘉的家仆,而郭嘉在许都的身份地位他自然有所了解,毕竟两家是敌对关系,知己知彼是最自然的事情,所以对于曹操帐下的谋臣他当然有所了解,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郭嘉派家仆前来,就算是他的意思,这背后还是有着曹操的影子,但有一点可以不用考虑了,既然是曹操授意郭嘉,那么八成就不会是来劝降的,反而可能是来合作。 这个时候谈合作,又能有什么合作的可能,说白了还是休兵谈和,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说明了曹操这是要对刘澜用兵了,怕后院起火。 “我家家主久闻贾先生大名,此次特派在家前来,欲与先生结交为友。” “哈哈。”这借口让贾诩大笑起来,毕竟太不值得推敲,甚至有些啼笑皆非,毕竟他和这个国家可并没有什么瓜葛,就算是连照面之缘都没有过,这样连面都未谋的结交,又有何意义?所以这些可以肯定八成就是借口了,笑着点点头,道“行啊,我对你家奉孝先生也是久闻大名,早有与其相识之意!” 贾诩寒暄了几句之后,口风一转,微微笑道:“听说现在曹公已经整军,不日就要进攻徐州了?” 使者连忙起身,拱手道:“这事小人也并不知情,不过现在刘澜正在纠结与袁术处于对峙状态却是人尽皆知,既是如此良机,曹公要进攻徐州,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亏是郭嘉家仆,就是这见地也非我府上的这些蠢材可比。” ~~~~~~~~~~~~~~ 某一时刻,在余汗县的乐蒙以为自己真要死了,也许是下一瞬,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他与他的战友坚持着,最终等来了奇迹,也许他不敢想军师会来救他,但其实他还是有些信心,最少有三成把握,虽然很低,但却是希望,就算最后军师没来,他也无怨无悔,但现在他赌对了,军师来了,副头领张萍也来了。 秣陵军在关键时刻的到来,让多少人眼眶开始泛红,又让多少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劫后余生,这感觉对于他们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了,甚至对于很多士兵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战争的残酷,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了,曾几何时,他们所见到的战场,只要去杀敌就好,可这样的敌人毕竟少数,未来他们的敌人会变得越来越恐怖,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他们才是真正的对手,就好像第二次徐州之战中,曹操就让太史慈吃了很大的亏。 兄弟们,随我杀啊! 乐蒙大叫一声后舞动长枪,希望近在眼前,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奋勇杀敌,配合张萍。将纪灵军击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此刻在秣陵军,尤其是在张萍出现的一刻,纪灵便意识到了可能中了张飞的诡计,这就使得他必须要要做出反应,号角立时被吹响,一道道闷雷被传递下去,主力继续围剿乐蒙部,其余人等迅速结阵,阻敌张萍。 这样的命令,可谓是此刻纪灵所能做的最佳选择,眼见着敌军做出的部署,张萍手持大刀,带领着秣陵军直冲敌阵,必须要尽快救出乐蒙和岑宁,不然拖得时间越晚,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秣陵军在他的带领下冲杀而来,而纪灵也终于有了上场搏杀的机会,舞动三尖两刃刀,大喝:“寿春军,随我出战!” 两军这时候几乎变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什么方阵可言,再加上纪灵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为了给纪争取时间消灭乐蒙,他亲自率军出战,冲杀在前,迎向重来的秣陵军的一刻,三尖两刃刀便即会出,一刀毙敌。 想要救下乐蒙,就必须要先突破身前大量寿春军,还有赶来的纪灵,现在的情况又变得有些微妙,想要先救下乐蒙他们的难度加大了,最少必须要杀开一条血路。 张萍没有选择,大刀乱舞,连着砍杀了寿春军数人,而更多的秣陵军则跟在他身后,发起了对寿春军最为疯狂的杀戮。 他们一路冲杀,也许是生力军的缘故,一路所向披靡,寿春军虽然有纪灵统领,然而大势所趋,非人力可阻,在张萍的带领下,他们很快便突破了敌军的阻截,与乐蒙相遇,这样的结果是辉煌的,纪灵的反制失败了,这就使得他的处境一下子微妙甚至尴尬起来,接下来是战还是逃摆在他的面前。 战可一战,而逃必死,纪灵没有选择,只能殊死一战,做最后一搏! 而此刻救下了乐蒙和岑宁的张萍深深深深望了满脸疲惫的二人一眼:“还能不能坚持,如果能的话,随我杀敌!” 两人早就挂彩,身上伤口好几处,当听了他的话后,两人没有一人退缩,跟着他向敌军杀去,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恨寿春军了,两人整整一万人的兵力,此刻只剩下不到两千,如此重的伤亡,他二人又怎么可能去休息,去疗伤? 就算是战死,也一定要先消灭寿春军,这是两人眼下最迫切的希望,二人在一瞬间与张萍一道对寿春军发起了最为勐烈的进攻,而此刻,纪灵已经最初了最后的决定,之前他败在队形不阵,虽然那时候看起来战场更像是一锅粥,可不要忘记敌军新到,虽然阵型有些散乱,可终归还保持着阵型,所以他们很快就被突破了防御,吃一堑长一智,这回纪灵在决定死战之后,首先做的就是结阵,在他的指挥下,寿春军虽然以最快的速度结阵,但在一半的时候,敌军又杀来了,攻势勐烈,而且他们都是生力军,士气正旺,冲锋之下,恐怖万分。 然而,结阵之后的寿春军,却也不少秣陵军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很快两军就陷入到了僵持之中,这也许是眼下纪灵最愿意见到的结果,毕竟从两军的兵力上来说,他是占据着优势的,而如果能在战斗上僵持,那么时间一长,那个张萍必败无疑,到时候,也许张会现身,而他巴不得他现身。 现在的情况,是纪灵一点点把敌军消灭的节奏,如果张飞打从一开始就整合兵力对他发起勐攻,那他还真没多少胜算,可张飞偏要将本就不多的秣陵军分成四部分,试问每部分几千人来与他几万人交锋,能不败吗? 可以说,若不是张飞瞎部署,纪灵绝不会获得目前对秣陵军的最大胜利,这完全是张飞自己着死,这一回他不解要取得对秣陵军的胜利,而且还要击败张飞,疯子,这回你死定了! 纪灵望着张萍飞驰的身影冷冷一笑,他相信,张飞就在不远,这一声冷笑,完全是对张飞的不屑,本来他就没多么厉害,他名声大,完全是靠着武勇,虽然两人是同样的武夫,可似张飞这样的,却也照样被纪灵看不上,毕竟武夫也有着区别,他把自己比作韩信的话,那张飞不过就是樊哙。 试问,这样的屠户,在他面前数日取得了一些胜绩,可最终还是不堪一击的。 就算是战死,也一定要先消灭寿春军,这是两人眼下最迫切的希望,二人在一瞬间与张萍一道对寿春军发起了最为勐烈的进攻,而此刻,纪灵已经最初了最后的决定,之前他败在队形不阵,虽然那时候看起来战场更像是一锅粥,可不要忘记敌军新到,虽然阵型有些散乱,可终归还保持着阵型,所以他们很快就被突破了防御,吃一堑长一智,这回纪灵在决定死战之后,首先做的就是结阵,在他的指挥下,寿春军虽然以最快的速度结阵,但在一半的时候,敌军又杀来了,攻势勐烈,而且他们都是生力军,士气正旺,冲锋之下,恐怖万分。 然而,结阵之后的寿春军,却也不少秣陵军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很快两军就陷入到了僵持之中,这也许是眼下纪灵最愿意见到的结果,毕竟从两军的兵力上来说,他是占据着优势的,而如果能在战斗上僵持,那么时间一长,那个张萍必败无疑,到时候,也许张会现身,而他巴不得他现身。 现在的情况,是纪灵一点点把敌军消灭的节奏,如果张飞打从一开始就整合兵力对他发起勐攻,那他还真没多少胜算,可张飞偏要将本就不多的秣陵军分成四部分,试问每部分几千人来与他几万人交锋,能不败吗? 可以说,若不是张飞瞎部署,纪灵绝不会获得目前对秣陵军的最大胜利,这完全是张飞自己着死,这一回他不解要取得对秣陵军的胜利,而且还要击败张飞,疯子,这回你死定了! 纪灵望着张萍飞驰的身影冷冷一笑,他相信,张飞就在不远,这一声冷笑,完全是对张飞的不屑,本来他就没多么厉害, 试问,这样的屠户,在他面前数日取得了一些胜绩,可最终还是不堪一击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大战开启(24) 郭嘉派人去见贾诩,而曹操同样也没有闲着,毕竟他现在可是已经派了夏侯到了薛县,既然打算出兵,那自然就要搞清楚几件事情,首先是袁术会不会收兵,其次是袁绍何时出兵,其次是袁绍的目的是只要青州呢,还是同样想染指徐州,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并不能排除。 23us.com 他派出了两路使团,想要试探二人的战略意图,而就结果来看,前者野心很大,胃口也很大,但是就使节团的判断与根系来看,这不过是袁术为了让曹操出兵的说辞罢了,其症状的意图不过是想要保住淮南罢了,所以只要刘澜一天不撤兵,那他就会和刘澜在信心争夺到底,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袁术并不可靠,但是他的存在对现在的曹操来讲又非常重要,可他又清楚,只要一旦刘澜撤兵转而应付青徐战场,那么他就必须要想办法让袁术牵制刘澜,不说拖住刘澜的后退,但最少也得恶心他。 那么他就必须得说服袁术,最少让他保持对刘澜的野心,用他对徐州的贪婪让他即使在刘澜撤兵时依然对其保持威胁,最少也要对他有所牵制,这对曹操非常重要,因为他可不想像第二次徐州之战时那样,最后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所以这回曹操主动找到了杨弘,他是袁术的心腹,曹操让他知晓了自己的意图,现在就要看他能否说服袁术了。 至于袁绍那边,情况却有些不妙,对于他派人前往邺城,其实人还没到,别说是帐下的谋士了,连袁绍也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不过在如今的冀州,却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亲曹操的一派,以南阳系逢纪、许攸,颍川系郭图等为首一力支持灭刘。 而又以沮授、田丰等河北士卒,却主张夺青州攻许都,挟天子,虽然两派的最终目的有所分歧,但就在共同点先夺青州的事情上也有着快慢缓急的分歧,一派主张速夺,一派主张缓图,毕竟消灭了公孙瓒之后,不仅的士兵需要休整,百姓也需要休养生息,可是在面对袁术的求援时,曹操被郭图等说服了,当这个时候他的野心还只是一个青州,可当曹操从完成成,并且派出使节前来之后,他觉得该调整战略了,这个时候既然曹操也想掺和进来,那他自然要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来共同对付刘澜,比较刘澜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人的心头之患,所以他赞同了逄纪等人的建议,这一次如果要出兵,那就不只是夺取一个青州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彻底消灭刘澜! 对于这一决定,没想到反对的人还挺多,对于他们来说,刘澜虽然兵精将广,可并不足为虑,真正的威胁还是曹操和袁术,但是袁绍对于他们的观点有着自己不同的意见,首先是他们对于汉帝,想学曹操这一套,拾人牙慧,他不为也。 其次则是刘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几乎快要成了世间的笑柄,所以只要刘澜活在世上一日,他就是世人的笑料,对于爱面子的袁绍这是他不能忍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从两派的矛盾来看,南阳与颍川系更支持曹操,毕竟因为史原因,他们之间和曹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反观河北氏族就少了这一份联系,所以看起来反而是南阳与颍川系更有私心,可关键是他袁绍和曹操又何尝不是有着深厚的交情,所以在曹操与刘澜之间,出于情感他自然就选择了先灭刘澜,尽量将与曹操的决战延后些时日,毕竟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挟天子也不值一提。 所以对于曹操派使而来,袁绍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而且曹操也很会利用他们之间的友情,在这上面做文章,就好像他派使,如果是以天子的名义,那这个出兵袁绍就算是打算出,也不会再出一兵一卒,可曹操却是以私人的身份遣家人前来,完全是从私谊打听袁绍是否出兵,甚至提出愿助一臂之力,这样一来事情就变了,不仅让他更为坚定出兵青州,更让他对于两家再次联兵对付刘澜充满了信心。 不过与之前自己一个人吃青徐不同,曹操进来之后,就必须要割一些利益给对方,而他又一早就知道曹操对徐州虎视眈眈,如果是他自己一人出兵,夺取青徐自然无须与人分享利益,可这样比较冒着极大的风险,现在曹操愿意来与他一同分担,那么他首先就要像第二次徐州之战一样拿出诚意来,也就是与上次一样,两家一同瓜分青徐。 这些话使者不说他也明白,可这位使者却始终不提,对此袁绍自然也就不会主动提及,只是低头喝茶,等待着使节摊牌,甚至是提出其它的要求。 可使节在下首却一直再没有吭声,这让袁绍心里有些犯嘀咕了,难道这一回曹操放弃了徐州?如果是这样,那曹操出兵的目的又是为何? 这情况也太反常了,完全就不是曹操的性子,这样一来,反而让袁绍有些难办了,毕竟对于这位发小,他关键时刻这么帮着自己,他又怎么呢过让他一无所获呢,甚至他觉得这才是曹操的目的,他什么也不提,反而让他不能亏待他,假如真夺下了徐州,他也不可能真的霸着,让曹操一无所获。 他相信这才是曹操的真正目的,甚至觉得这完全是因为他内部的两种声音让他无比担忧,现在是在表忠心,让他打消了出兵兖州的想法,想到这里,袁绍更加肯定,深信不疑自己已经猜到了曹操的心思,虽然这并不能打消袁绍最后攻打曹操的可能,但最少在现在的局势之下,袁绍是没了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他要联合一切力量,对付刘澜,他明白现在刘澜的困局,他已经被他困在了江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在他的影响之下,刘澜根本就无法向中原乃至河北发展,只能南下,可这却并没有让他的处境变得安全,反而变得内外交困,在他控制的辽东有东胡袭扰,而他到了南方又有山越侵袭,而他又被他和另外两大诸侯所困,东南西北都被困,就好像是被缚住的勐虎,连脱困都困难,又怎么可能伤人? ~~~~~~~~~~ 在袁绍接见曹操时节的同时,在余汗县,一场大战正在上演,张萍率领的秣陵军向寿春军杀来,虽然他们在勐烈的进攻中连连后撤,可真正对他们构成的伤亡却并不严重,而且因为寿春军在纪灵的指挥下队形保持严整,防守空间严密,秣陵军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太好的机会。 这一幕颇为让纪灵满意,别看他的寿春军个体战斗力不强,可只要把他们捏合成整体,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一点也不必精锐的秣陵军差,毕竟这是古代冷兵器战场,双方的优势,都不大。 胜负一念之间,对两人来说现在都是这样,如此局面,倒逼着张萍必须毕其功于一役,集全力攻其一点,寻找突破口,这样一来,便完全可以发挥出秣陵军强大的进攻能力,张萍一马当先,在他的带领之下,秣陵军很快便又一次与寿春军冲杀在一起,巨大的喊杀声响彻在天际。 呐喊声此起彼伏,原本杀得难分难解的寿春军的防御瞬间就被突破了,面对如此勇勐的秣陵军,这一刻纪灵是真感受到了恐惧,无力感在心中开始迅速蔓延,若非在关键时刻纪挺身而出,把兵力收缩,很可能在刚才那一瞬间,寿春军就会彻底溃散。 虽然秣陵军突破了寿春军的布防,可是他们并没有混乱,在纪的指挥下他们又结起了防御阵,这让张萍带领的秣陵军再难向前突进半寸,双方展开了绞杀,相互砍杀着敌军。 但双方的战力摆在那里,寿春军并不能对秣陵军造成太大的杀伤,反而被秣陵军不断消耗着,在他们的攻势之下,寿春军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而之前结阵的优势更是彻底失效。 场面越来越对他们不利,甚至纪已经传话让他尽快下令撤退,他别无选择,局面越来越不利,虽然知道一旦选择撤兵意味着什么,可他更明白再坚持下去意味着全军覆没。 “撤退!全军撤退!” 没有选择的纪灵下达了最不想下达的一道命令,之后部队开始撤退,与此同时,秣陵军却紧追不舍,当然他们首先要先突破纪。 在建议纪灵撤兵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实战到底的觉悟,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个人挺身而出,为纪灵撤退争取时间。 但是,在大军撤退的时刻,寿春军早已没有了坚守的信念,不管纪多么努力,都已无法挽回颓势,他的努力功亏一篑,但他还是为纪灵撤兵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纪灵带领着少数寿春军开始疯狂逃窜,此刻在他的身后已经完全看不到秣陵军的身影,同样也看不到纪的影子,现在纪灵终于有时间判断方向,寻找撤离的方向,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顾不了其他,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尽快脱离危险。 辨别方向后,纪灵便开始疯狂打马向北逃窜,只要还身处余汗,那就随时有可能被敌军追击,余汗县可不安全,或者说现在的整个南方都不安全,只有逃至寿春才算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可是,想要逃回寿春,又谈何容易,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张飞可还没有出现呢,纪灵在心中大叫一声,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安全哪里是危险了,只能听天由命,至于能不能回到寿春那是后话了,毕竟这一路可不会太容易,或者说这一路都处在危险之地,是一条死亡之路,现在身后这一万余人,能回去几人? 绝望,这也是为何会在心中大叫的原因。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刚才他选择撤兵,造成兵败如山倒的结局,注定了这一仗的失败,可是不撤兵就能胜利了?到时候的结果只会更糟糕,面对攻势迅勐的秣陵军,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而此刻留下与纪阻敌的寿春军早已溃不成军,四散而逃,在秣陵军的追击下,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而一些拼死顽抗之人,很快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但在击溃纪之后,张萍却并没有任何停留,向纪灵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 可双方毕竟都是步兵,这时候如果张飞的骑兵在的话,张萍相信,一点会将其活捉。 而此刻的纪灵则一路向北狂奔,足足狂奔了一个时辰,他是主将,身边的亲兵也都骑着马,可是其他逃跑的士兵却没这个待遇,一路下来,背后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该死! 虽然现在的情况人数越少对他越有利,可是这样回去,又该如何向主公交代,而且这一仗也太狼狈了,这还是在张飞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比直接败在张飞手上还丢人,他心中大骂着,尤其是阎象,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狗屁主意,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豫章? 他把失败归咎于阎象,将他视为失败的罪魁祸首而不是自己是有原因的,毕竟只带着三万人来豫章,而且还遇到了孙策弃柴桑这样的恶心事,你让他这点兵马如何能在刘澜的面前讨到好处? 可是他却忽略了这一仗,从始至终,他面对的秣陵军兵力其实和他一样,并不必他多多少,甚至可以说这一仗的主动权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手中掌握着,如果他能早点离开,真正的转折是徐庶的到来,一些发生了改变,但是这并不是说纪灵就没有机会,最少在纪与岑宁交战时,就是他离开的最佳时机,但他错过了,这之后,也就注定了他失败的结局。 当他现身的一刻,就注定了他的败局,就算他不下令撤兵,结局之后更惨,在秣陵军的进攻下,必然全军覆没,又怎么可能还能剩下这五千人?(。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大战开启(25) 曹操使节来见袁术,最大的收获无疑是听说纪灵已经从豫章撤兵,这一点说明了袁术要死守淮南了,不过想想也是,都道现在这个时候了,袁术能不把兵力退出豫章,死守寿春嘛,毕竟寿春可是他的根基,虽然现在浔县和刘澜主力对峙着,可万一有些意外,最少还能有纪灵不是,所以说这回把纪灵召回来,目的就是为了要保卫寿春,所以说曹操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保卫寿春,袁术能做出任何事情来。 23us.com 所以必须要和他洽谈好,可是当说到正事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些意外,毕竟这次前来,曹操给他下达了两个任务,一个困难,一个简单,困难的任务自然是要让袁术一直托住刘澜,就算他撤兵也一样,当然这对目前阶段的袁术来说有些不切实际,可简单的任务却十分容易完成,就是能在他出兵之后始终对刘澜保持威胁,也就是说,当曹操出兵之后,袁术要保证与他一同对付刘澜,这是最低的要求,视袁术的态度决定,但此刻的谈判却并不顺利,看起来袁术对他的提议并不是很上心,首先是因为袁绍的承诺,其次则是因为许贡在吴郡与刘澜的交战。 这让袁术深信刘澜离退兵不远,毕竟这个时候刘澜一定不会双线作战,不然袁绍、曹操若出兵,那就可能变成三线四线,这情况可要比当年徐州之战时更困难,所以刘澜一定要尽快解决一些麻烦,也就是说,只要袁绍和曹操敢出兵,那他和吴郡就都会变得安全。 所以对于曹操的使节,袁术只是微微一笑,便拒绝了共同对付刘澜的提议,这个时候的袁术有着底气,也有着一些私心,毕竟若是与袁绍一同配合,他是愿意的,可与曹操共同对付刘澜,还是算了吧。 他与袁绍,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可以说他去找袁绍,也就是看重了这一点,可是曹操就不同了,都对徐州虎视眈眈,到时候刘澜败了,徐州会落在谁手上,以他现在的实力,自然无法与曹操争,就算是换在当年,也没那个能力 而袁绍,两人并不相邻,自然能够一同对付刘澜,可曹操,当刘澜被灭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自然是他,曹操要吞了他,袁绍也不会留他,所以说,这是从长远考虑,并不是他真的看不明白局势,就好像第二次徐州之战一样,他继续待着,得利的是谁?是袁绍和曹操,而他还要冒着张飞对寿春的破坏风险,这样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袁术又怎么可能去做。 而此刻的道理一个样,但又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刘澜现在在信浔县,他没的选择,可是如果刘澜当真要放弃寿春撤兵的话,那他也不会真傻到去把刘澜拖住了,那时候只会对曹操跟为有利,当然了,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调和,只要曹操愿意让利出来,而眼前这位使节,显然在这方面差了太多,最少特并不擅长谈判,更察觉不出他的真正意图来,相反,这人没一点城府,心里想什么,一眼都被袁术看透了。 可以想象,曹操派来这么一位又不会察言观色,又没什么谈判技巧之人来和他协商联合,这不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嘛,不仅要灭了刘澜,夺了他的徐州,还要打着救寿春的名义从自己身上捞些好处,这种事,他曹操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这个曹操啊,还是和当年一样狡猾,可他把自己当傻子,却想都不要想,也许袁术曾经确实天真了些,可是在关乎寿春这一底线上,他可不会妥协,而他一直沉默,其实就是在等着他能给出自己一个承诺,但最后他失望了,既然如此,那这个使节袁术也就没有继续会见洽谈的必要了,至于到时候会不会出兵?那都是后话了,最少他需要在看到利益之后,也就是说看到他们杀得难分难解之时,再出兵尽收好处,这可比一开始就出兵对付刘澜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送客。” 袁术起身转身离开,连借口都没有找,只说了一句有些累了之后便对杨弘说了句送客,从侧门转身离开。 使节被送出了后将军府邸,而袁术则返回了书房,他和儿子袁耀等候片刻,送客返回来的杨弘便进入了书房之中,刚一进屋,杨弘便摇头,说道:“主公,您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对他冷遇,大可大意他的条件,只要不签什么协议,那曹操就完全可被我所利用。” 袁术一愕,他还真没考虑这么多,现在被杨弘这么一提醒,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了,是啊,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先口头答应了曹操又如何,只要他出了兵,只要刘澜撤了兵,到时候该如何做那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好了已经让使节知晓了自己的态度,他一定第一时间把刚才议事厅发生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传回许都,到时候曹操知道互相利用不成,只怕就难让曹操出兵了。 “不行,不行。”袁术弹坐而起,变得有些急躁,连声下令,道:“这样,你等下再去见下使节,以你的名义,让他明白,你是赞同与曹操联盟的,并且愿意从中斡旋,不过你可要把握一个度,绝不能让曹操因出兵就想着坐地起价,从我们身上捞取好处。” “将军放心,卑职知道如何做了。“ 袁术突然笑了起来,“你能提醒我这些,自然不用我教你该如何做,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明白的,免得夜长梦多,让他曹操抱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明白了吗?” 不切实际的想法?杨弘低估了一句,他还真有些转不过弯来,有什么是让曹操能有不切实际的想法的地方?仔细琢磨了片刻,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突然,杨弘好似被雷击一般,恍然大悟:“难道,主公说的是徐州?” “怎么,难道不该提前让曹操绝了我会把徐州拱手相让的念想吗?”袁术冷冰冰的说道。 “是,是。”杨弘心中苦笑连连,现在寿春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确定了,纪灵却还想着如何瓜分徐州,这也太…… 一时词穷,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主公了。虽然老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这样的远虑,更像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如同痴人说梦一般,刘澜能是那么容易就对付得了?如果真是那样,徐州早就是他人的了,那么一块大肥肉摆在这里,垂涎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可最后还不是他刘澜笑到最后? 主公现在与其想如何瓜分徐州,倒不如想想如何解决浔县更实际一点,可这番话,他张了张嘴,最后全又咽了回去,只拱手说道:“诺,卑职这就去见曹操使节。” ~~~~~~~~~~ 余汗县,纪灵一路向西北逃窜,他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一路之上,精神恍惚,眼前反反复复闪过无数虚影,对于这样的梦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他是大胜撤离,可后来他才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一场梦魇,大获全胜是假,而一场惨败却是真。 他睁开双眼,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随风而去,眼前出现的是冰冷现实,以及那兵败如山倒的逃窜兵将,四周甲士溃不成军的样子让他痛心疾首,要知道在数个时辰之前,他周围可还有着足足三万人的大军,而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千人。 惨败! 自他在袁术帐下为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惨重的失败,就算是当年与曹操交锋,他也没这么狼狈,甚至还在关键时刻与张勋一到力挽狂澜。 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失败了,不,应该是惨败,而更糟糕的是,他现在不知何去何从,虽然这个方向是通往寿春的必经之路,可他不知道,这条路上会发生什么,是天堂还是地狱?纪灵长叹一声,脸庞扭曲着,垂了下去。 这是无助迷茫的表现,不知所措,这对于纪灵这样的将来来说是绝不能发生的,身为主将,如果连他都开始迷茫,开始怀疑自己的话,那他帐下的情况可想而知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不妙的境地。 可是现在的纪灵,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去重整军心了,这一次的惨败,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首先他并非败在张飞之手,不,或者说,这一仗他并没有败在亲自出手的张飞手中,而是被他算计了。 用了纪灵曾经瞧不起张飞的方式把自己击败,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确实太大了,以往他虽然知晓张飞武勇,可他也只占着武勇一项,只要用兵调度得当,击败张飞不在话下,可是现在,他却发现,张飞用了他想要用的方式把自己击败,这是多么的可笑,对他的打击又是多么的沉重,让他第一次开始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自己不仅是武勇不如张飞,连用兵也都不如他吗? 这是纪灵所不愿承认的,可这却又是现实,他想不承认都不行,他就是不如张飞,各方面都不如他! 这个打击,这个现实,比这次兵败更严重,一个人如果开始对自己都怀疑起来,那他将彻底沉沦。 越战越勇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能有这样大心脏,放眼天下也不多。 ~~~~~~~~~~~ 在纪灵逃窜之时,指挥余汗之战的总指挥徐庶却来到了军前,下令部队休整,他并没有派军前去追击,敌军逃窜多时,而双方都是步兵,而且秣陵军在大战之后人困马乏,再追下去,只是空耗马力,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了,除非这时候张飞能够出现,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希望追上纪灵,但是,这一切早在之前的推演之中就在徐庶的计算之内,他已经通知了张飞,现在就等着他来个横杀一刀,截断纪灵的退路了。 所以他才能安心的对秣陵军下达了休整的命令,不过张飞那边的情况会如何,能不能截住纪灵,这就看他派出的斥候以及张飞的骑兵速度够不够快了,如果按照路程来算,在敌军将要抵达长江岸前,一定能够追上纪灵。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去担心纪灵是否能跑掉了,因为今日之战大获全胜,已经彻底完成了主公的战前目的,就算纪灵回去,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多大的威胁,可以说,从今日起,寿春已经再难对秣陵构成真正的威胁了。 这一仗,彻底将袁术打入到四大诸侯的末流,在实力上,寿春就只能自保,而再无进取的实力,可以说袁术已经是刘澜的囊中之物,只要袁绍与曹操不拖他的后退,彻底击溃袁术,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想要彻底击败袁术也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事也不急,主公计划在五年之内击败袁术,但今日这一战获胜之后,这个时间,最少能提前三年。 张萍、岑宁和乐蒙三人来见徐庶,这一仗,对三人来说对徐庶的排兵布阵那叫个心服口服,当然了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这完全是乐蒙、岑宁二人自作主张的决定,如果两人能够始终以守势对敌的话,结果要更好一些,不过同样,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场完胜。 大的回报自然要有大的付出,徐庶对他二人还是给予了肯定的,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他的褒奖,更多的还是对秣陵军,若非今日三军用命,是绝不会有如此辉煌的胜利的。 对徐庶的这一说法,三人诚惶诚恐,连连说此战取胜,是军师运筹帷幄,一万五千人对付三万人,一倍的兵力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若非是军师的部署,就算三军如何用命,也不可能换来最终的胜利。 这番话说的徐庶直摇头,他可不是来和这些将士争功劳的,不然的话,他来到张飞营前,也就不是来当什么参谋,而是要直接接替张飞当主将了,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连忙摇头,并叮嘱他们,写战报时,少些他,多谢作战勇勐,为死去的战士们多换些抚恤!(。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大战开启(26) 关羽张辽在浔县与纪灵对峙了两月,双方都按兵不动,除了张颌离去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调兵遣将,不过随着张颌的离开,以及在柴桑的刘澜将重心转移到豫章,关羽则开始把在浔县的两支秣陵军进行重组,所谓的重组并非只是合二为一,而是将兵力集结起来,驻扎在浔县城南。 23us.com 张辽撤销了大帐,住进了设置在城南的关羽大帐内,一是为了便利指挥,二是为了便利撤兵。 刘澜已经下令了,关羽要随时撤兵,当然这完全取决于张飞与纪灵的交战结果。 对于这样的结果,对张辽来说无疑是失望的,这一仗可是他头一次征西将军府的荡寇将军身份出征,他可比任何人都盼着这一仗有所表现,但现在他只能把这些全都激压在心中,甚至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文远?”关羽微微笑着说,平日里的关羽是非常严肃的一个人,但只有在张辽面前,他才显得轻松一些,也会自然挂上笑容,道:“怎么这几天看起来你的样子有些心事重重的。” “有吗?”张辽愣了一下,反问道,可心中却嘀咕起来,不应该啊,难道把心事都挂在脸上了?如果是这样,还真是太不谨慎了,心中这些事可不能表露出来,最少不能让关羽知道他这点想法,毕竟这些事很可能让关羽不好做,毕竟主公已经给出了指示了,到时候指挥让关羽难做。 而对于张辽的故意的回避,关羽也就不好继续去问是什么原因了,就算去问,他也不会说,不过关羽还是能够知晓一些的,毕竟以两人的关系再加上关羽对他的了解,张辽为何心事重重还是能猜到一个大概。 既然心里有数,也就不用再继续问了,有些事他根本就改变不了,除非他去违背主公的将令,但这又怎么可能,所以说,他只能劝一劝他,让他不要做些头脑发热的事情来,毕竟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尤其是关羽透露出他们一旦撤兵将直接奔赴徐州,这消息绝对是一枚重磅炸弹,立时点燃了张辽的热情。 对付袁绍,那可是张辽他们的老对手了,这如何能不让他激动起来,不过同样他也有些担心,而这些担心可不是没有道理的,袁绍南下意味着什么,主公清楚,他更明白,所以这一仗可能会很危险。 但既然他与关羽的摄山营要到徐州,那他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毕竟和袁绍张辽可是与他多次交手了,不论是当年讨董时与他对峙还是后来与吕布投在他的帐下,清楚冀州军有几斤几两,真要和他们交战,袁绍还真没多少比赛的把握。 不过看着关羽说道袁绍时消失的笑容,那严肃的样子立时让他收起了笑容,能让关羽突然变得凝重,说明了事态完全没他想象中那么乐观,他瞬间也变得严肃起来:“难不成是袁绍大军南下?” 其实对于袁绍南下,以张辽的看法更像是前几次袁绍南下青州一样,毕竟袁绍刚结束了与公孙瓒的幽州之战,如此大规模的战斗过后又起战端,而且还是与刘澜大举决战青州,这怎么说都不太可能,毕竟都是带兵的将领,大家都清楚,大战过后,士兵对战争抵触的心情,休整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休整是必不可少的,而一战战争的影响,除了士兵还是民间百姓,让百姓休养生息也是重中之重,可是这些事袁绍居然全部忽略,直接就把休整之中的大军拉到平原再次集结,袁绍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吗? 对此,张辽想不通袁绍为什么如此拼,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大可循序渐进,以他现在的实力,拖下去的话,全都得被他消耗死,张辽看了关羽一眼,想要再次确定, 可没想到关羽却默默点头,几乎是肯定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甚至他还把诸葛一些隐秘的部署全都告诉了张辽,在击败纪灵之后,所有主力都将北上,转战徐州,因为几个月前的大迁徙,已经将青徐两州能够转移的百姓物资钱粮通通转移到了秣陵,所以说,接下来青徐二州将会是前线,可相比于关羽的严肃,张辽却并不太担心,毕竟他们所面对的是如此好战的袁绍,大战过后的冀州军,不会有什么胜算的。 这可不是张辽乐观,完全是通过双方目前情况作出的对比进行判断得出的,不过这些关羽并不打算和他商量,他们现在考虑的还是浔县之战,虽然现在浔县不可能再有什么大战事,但如何保证撤兵时的安全却是关键中的关键,关羽可绝不允许撤兵时有任何的差池。 他把自己的命令传达给了张辽,如何撤退,走那条路,什么人拖后防御敌军可能的突起想的十分完善,对于关羽的部署,张辽却是沉思不语,关羽见他这个反应,有些奇怪,一般来说,不管任何议事时张辽都会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在以前,在吕布帐下时,可是张辽从未有过的资格,他只是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任何决定都是吕布或者再加一个陈登两人独断,但在秣陵就不同了,大军尽可以畅所欲言,在这里有想法不可怕,没有想法那才要命。 见他没有反应,关羽顿了下问道:“文远,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张辽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不急不缓道:“我觉得将军的布置十分完善了,末将并没有任何建议,完全支持将军的意见,如果将军真要问末将有什么想法,末将心中还真有一个想法,但就是怕将军不同意。“ “哦?”关羽抚髯,眼睛更是眯了起来,好半晌,突然睁眼,眼神凌厉地看向张辽,道:“说说看。”一开始关羽想他可能又要提什么与张勋交战的建议,可仔细想了想都这个时候了,而且又是在自己透露了要去徐州与袁绍交手,那么张辽再说这话,那八成就是他想到了什么对付张勋的办法出来,眼看着张辽对取得首胜就快入魔的样子,他便决定索性听一听他的建议,如果当真可行,也不是不可以大胆尝试。 “将军,我军与张勋在这浔县对持了数月,既然迟早要退,那么又何苦这么一直僵持着?不如我们先行撤兵,但这个撤兵却是假撤兵,毕竟有主公的命令,我们要等到翼德那边击溃纪灵,可这件事张勋却不知晓啊,那我们的假撤兵在张勋看来就是真退兵,那么张勋会不会来突袭?” “你的意思是在撤兵上大做文章,打张勋一个伏击?” “对,只要张勋赶追来,我们就完全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不来追,我们绕一圈再回浔县,这样几次三番,当我们真要撤兵时,只怕那张勋也没有胆子再来追击了,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 关羽点点头,很是满意的说:“文远这个计策不错,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做,具体方案你自己安排,不用向我请示。” “那主公那里?”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就能做决定!” “诺!” 张辽转身出帐,看着他的背影,关羽微微摇头,以现在的情况,他们真打算撤兵的话他可不信张勋敢出城追击,但又不得不防,不过既然张辽提议了,那就没必要否了他,大胆让他去做,毕竟这事就算无法把张勋引出来,但却能够保证他们当真撤兵时张勋不敢再出城,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张辽离开之后,大军在他的指挥下开始南撤,现在就看那张勋到底上不上当了。 ~~~~~~~~~~~~~~~ 在张辽算计着张勋之时,张飞却收到了大败纪灵于余汗县的消息,对于张飞来说,功劳不功劳不重要,能不能痛快厮杀一场才重要,但现在看起来,他错过了对纪灵的关键之中,这让他的脸色无比难看,当然若不是这一仗指挥的是徐庶,那张飞的可就不只是脸色难看这么简单了。 可是当他得到徐庶传来的捷报,以及纪灵逃跑的方向,并且徐庶给出的判断之后,他的脸色才算是终于好看了起来,在乌骓之上的他立时英姿勃发起来,对四周骑兵更是大叫起来,连连打马,直接向彭泽斜插而去。 最上对徐庶,也不在是抱怨什么人家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到,反而是心中美滋滋的说着什么这一仗若没有军师,怎么可能大败纪灵,还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而且还给他一个生擒活捉纪灵的机会,这一仗要是没有他,别说把纪灵逼到走投无路了,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都难说。 这个时候的张飞那可是说变脸就变脸,这可是张飞的长项,不然刘澜也不会说他是属猴子的,之前还大骂着徐庶不厚道,汤肉都没给他,现在就已经是发自内心感激他,之前的那些腹诽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不过就算是被徐庶知道了又能如何,负荆请罪这种事,张飞可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反正他可从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过,只要能打仗,打胜仗,别说负荆请罪了,让他干啥都成。 张飞循着彭泽而去,于此同时,纪灵则带领着五千寿春军也向着彭泽赶去,一夜的奔逃,纪灵的心绪非但没有缓解,反而随着旭日东升,变得越来越沉痛,望着漫天红霞,却好像变成一具具人形脸谱,他们惨死在秣陵军屠刀下的痛苦表情重复上演。 这样的场景让他的情绪变得无比压抑,而压抑的情绪更是由他开始上下蔓延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不在继续逃命,他们太累了,但此刻却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个个气息恹恹,如同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不愿再逃了,也跑不动了,继续休息,还有吃些干粮喝些清水果腹。 对他们如此表现,纪灵虽然生气,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明知道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却也没有再去逼着士兵们继续逃下去,不仅是他们累,他也累,更何况还有看着坐下的宝驹吐着白沫,他也心疼。 让大家尽可能的多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再向彭泽前进。 “将军,吃些干粮吧。” 这时,身边的亲兵来到了他的身边,把一张饼递给了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士兵们,纪灵摇了摇头,哪有胃口,甚至一点也感觉不到饿:“我不饿。” “可是,您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不用管我。”纪灵婉拒了亲兵,只是接过了他另一只手上的水囊,喝了口水,心中却想着纪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是战死了还是逃出来了又或者是被俘了? 如果他也能安全突围的话,他心中如此想着,可他明白,难道太大了,想着想着,他甚至不敢继续向下去了,因为不管是什么答案,都让他痛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足原地休整了一个时辰之后,躺倒在地的纪灵一个激烈站了起来,刚才他居然睡了过去,看了看日头,不能再停留下去了,招唿着士兵:“集合!” “将军,吃些干粮吧。” 这时,身边的亲兵来到了他的身边,把一张饼递给了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士兵们,纪灵摇了摇头,哪有胃口,甚至一点也感觉不到饿:“我不饿。” “可是,您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不用管我。”纪灵婉拒了亲兵,只是接过了他另一只手上的水囊,喝了口水,心中却想着纪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是战死了还是逃出来了又或者是被俘了? 如果他也能安全突围的话,他心中如此想着,可他明白,难道太大了,想着想着,他甚至不敢继续向下去了,因为不管是什么答案,都让他痛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足原地休整了一个时辰之后,躺倒在地的纪灵一个激烈站了起来,刚才他居然睡了过去,看了看日头,不能再停留下去了,招唿着士兵:“集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大战开启(27) 虽然太史慈和张颌退了兵,可是在与太史慈的交手中连败数阵,伤亡过半,还丢了毗陵和阳羡,现在窝在吴县提心吊胆,他明白,别看现在太史慈他们在毗陵,可始终对吴县保持着危险,只要两人愿意,随时都能南下。 23us.com 此时许贡的兵力从三万锐减到一万多,虽然辎重粮草没什么损失,有这些完全可以再招募一支军队,可他所面对的秣陵军要真能靠这些新兵就能抗衡,他也不会整日里在无须借酒浇愁了,可以说在阳羡一战之后,他比任何人都对秣陵军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愁苦的原因所在。 这天,许贡从朝食开始便在郡守府喝酒浇愁,郡里大小官员都被找来了,好在许贡虽然在吴郡强势,但在喝酒方面却也不似刘表那般对下属,很多人要么醉倒要么装醉,对此他视而不见,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到了正午,身边的丫鬟一左一右,一个夹菜一个舀酒。 突然,许贡站了起来,从侧门离开之际说了句,让人把他们都送回去吧。 一名小丫鬟点头称是,另一名小丫鬟则搀扶着他向侧门离去,可刚走了几步,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响:“郡守,白回来了。” 声音很响,半醉状态下的许贡听到之后为之一怔,停住了身形,好半晌才急切的说道:“快让他来见我。”男人喝酒,如果醉了,那就像下首了这几位爬在矮几之上唿唿大睡,不省人事。可只要没醉倒,脑子就一定是清醒的,但想要做什么,身体却并不一定听使唤。 这不,他听到白的名字之后便挣脱了丫鬟,急急忙忙往主位走去,可刚走了一步身子就摇摇欲坠朝一侧倒去,还好丫鬟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了他,而另外一名小丫鬟见此,也疾走几步过来帮忙,在两人的搀扶下,将他带到主位之上坐定,这才宣白入厅。 白是许贡的心腹,而他此行则是刚从严白虎处回归,他的回返,对许贡来说无疑是注入了一支强心针,当然前提是要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许贡迫切想要得到严白虎的回应,可以说他把严白虎和王朗的回应视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两人愿意出兵,那吴县最少有了防御秣陵军的底气,就算退一步来讲,只有一家出兵,那他也有了抵御太史慈的底气。 见到白的一刻,之前还是醉眼朦胧的许贡一下子好像清醒了许多,见他躬身施礼,忙道:“快说说,严白虎那里是个什么情况?到底能不能出兵。” “情况不太好,末将在严白虎那里遇到了些麻烦。” “麻烦,怎么回事?”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贡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大舌头,吐字不清,不过好在他想表达什么,白完全可以心领神会,没等他说完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说道:“那严白虎并不愿意帮我们,虽然我说了主公愿意表他为乌程县令,可他却不为所动,那样子完全就是不愿意因为我们就得罪刘澜,甚至末将觉得,很可能刘澜已经在私底下与严白虎取得了联系。” 许贡摇摇头,道:“不可能,如果刘澜已经和严白虎取得联系甚至是达成一致的话,你这一行可不回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也不可能在阳羡之战时无动于衷,主公严白虎啊,可不会放过这样讨好刘澜的机会,照我看,他八成是分不清形式,毕竟我们直接的恩怨难以调和。” 白琢磨了好久,才算反应过来许贡说了些什么,默默点头带着一丝试探之意,道:“那要不我们再加些砝码,毕竟这个时候不让严白虎看到切切实实的利益,只怕他不会配合我们,更不要说出兵助我们一臂之力了。” “哼,他严白虎鼠目寸光,既然他看不懂我吴县不保他乌程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那就不去管他,还有王朗呢,毕竟现在太史慈还在毗陵呢,真要攻打我吴县,也不会一时片刻就会大举南下,到时候我们直接南撤,把秣陵军引到乌程,既然他严白虎想置身事外,我又怎么能让他好过,到时候太史慈兵临城下,到时候我让他主动来求我。” 这番话许贡说的完全就是酒话,再说了,太史慈如果没有攻打乌程,那他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到时候他们一路南逃,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放弃了吴郡,前往会稽。 虽然那个时候与王朗联手对付太史慈,也许能够趁机反击夺回吴县,可这概率并不大,毕竟会稽军队的战斗力根本就别想着能够指望,其实吴郡的战斗力也一样,若不是这些年和严白虎之间数次交锋,吴郡士兵的战斗力也不会在南方首屈一指。 可就算这样,在阳羡一战就损失了一万多,差距如此之大,又怎么可能凭借会稽军就挡住太史慈的秣陵军,所以相较于会稽郡,许贡心中更看重的起身还是严白虎的部队,现在他说这些,完全就是说酒话,等他清醒过来,相信他一定会另想办法,势必要说服严白虎。 ~~~~~~~~~~ 纪灵率军向彭泽撤退,可他只得这一路要逃走并不会那么容易,为了能够安全撤离,纪灵算是绞尽脑汁,可是并没有一个太好的办法能够让他安全撤离,想到这,他真的有些无计可施了,这个时候,其实想要安全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样一来,这五千寿春军将不会有一人逃走。 当然,如果张飞当真来阻截的话,如果他并没有来,那他们也就彻底安全,反之,他有自己逃回去的办法,却并没有带着这五千人安全离开的能力。 一想到这些,纪灵就感到绝望,要知道他能够安全撤离的办法,都是与现在的五千寿春军分开撤离,也就是说用这五千人做幌子,去吸引张飞的主力,如果张飞出现,那也不会找到他,而如果张飞不出现的话,那他和这五千寿春军都会变得安全。 这个计划一经浮现而出的一刻,纪灵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身边这些将士,心脏更是砰砰乱跳,这完全是愧对他们的表现,可他也清楚,余汗县张飞准备的那么严密,一定是想到他要从彭泽撤兵,试问这时候继续朝彭泽逃过去,哪有不中张飞圈套的道理,甚至有可能张飞现在已经在彭泽不下了口袋,就等着他上钩呢。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纪灵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湿透,害怕、担忧甚至是恐惧,如果有选择,他绝不会皱彭泽,可既然没有选择,那就只能与这五千士卒分开他们,接下来能否按期回寿春,只有听天由命了。 当即纪灵开始下令,部队开始分兵而逃,纪灵只带了五百亲兵而去,而剩下的四千多人则向着彭泽快速而去,可如纪灵所料的那样,还没有进入彭泽的一刻,他们便发现了一击等候多时的张飞。 此刻带了寿春军的将领名叫程永,当他看到面前的张飞和他身后骑兵的一刻,整个人都傻了,可他并没有慌乱,不仅如此,还下达了一个结阵防御的命令。 虽然他只是小小的校尉,并没有独立领过兵,可他却明白这时候不能逃,也逃不掉,对面可是骑兵,他们无处可逃,只能结阵防御甚至是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杀出一条血路他们是没人敢去想的,毕竟经过前一日的交战,他们现在早就没有了任何继续战斗的勇气,就算是结阵防御,也完全是因为程永的原因,不然一个个早逃了,甚至是偷袭寿春军了。 其实此刻的程永,也在考虑着偷袭的可能,毕竟他现在真的是无路可选了,尤其是在纪灵与他分兵之后,此刻他才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被纪灵出卖了,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抵抗下去? 在程永在抵御与投降做出决断之际,一路长途奔袭的张飞却在敌阵之中不停搜寻着纪灵的身影,但可惜,并没有找到。 虽然没有找到纪灵的身影,但张飞还是对对面的寿春军有了一点认识,大战过后,他们的士气极其萎靡,这样的士气,只要他们现在就进攻的话,用不了片刻就能将他们杀个大败。 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差距了一点不对劲,因为敌军结阵之后,并没有任何看起来恐惧害怕的表现,也不知怎地,他脑海之中突然冒出一个哀兵必胜的念头,这番话也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听到的,反正意思就是别太逼这些下了必死决心要活命的士兵,逼的太急,这些人一旦真拼命起来,那可是十分恐怖的。 其实这哀兵必胜的道理和那围三厥一的道理一个样,就是要给他们留一条他们能看到的活路,只要让他们觉得还能活下去,那他们就一定会朝着这条活路逃命,而纳闷则可以大杀特杀,等他们无路可退之时,才发现越来所谓的生路,其实是死门,从一早开始他们就已无路可走了。 张飞脸上露出了他那看着略微有些人甚至恐怖的笑容,虽然看着有些丑甚至让人发自心底的害怕,可他却是真想到了对策,而这笑容,也足以让寿春军感到恐惧了。 带领着一万骑兵的张飞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对宗寇下达了急道秣陵,后者很快便去准备,虽然对于张将军的军令宗寇还有些自己不同的想法,但他的想法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虽然听上去会让人心动,可是一旦出现偏差,那后果很可能导致寿春军突围,那他也就要背锅了,既然有风险,那就不如按将军的命令执行,毕竟将军的想法已经很完善了,虽然也有风险,但和他的建议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不过张飞可对此有着十足的把握,甚至完全不把这里的寿春军当回事了,他现在正在关系的还是如何找到纪灵,不管死活,当然最好还是将他生擒,张飞迫切想要见到这位老对手变成他的阶下囚。 虽然要把纪灵找出来这很难,但张飞现在的心思却全在这一点上,他把这里的部队交给了宗寇,自己则去搜索,虽然开战之前,他给主公下了军令状,可其实他并没有对刘澜保证一定要生擒或是击毙纪灵,可他心中却对纪灵念念不忘,甚至在连番大战之后,让他对这样的决定更是有着氏族的信心。 如果这样的机会都不能把握住,那以后就更困难了,毕竟让他逃到寿春,下一次再要碰到这样的机会,可就千难万难了,所以张飞对纪灵念念不忘一定要把他留在豫章也就一点都不奇怪。 对此宗寇完全能够理解张飞。 带领着一万骑兵的张飞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对宗寇下达了急道秣陵,后者很快便去准备,虽然对于张将军的军令宗寇还有些自己不同的想法,但他的想法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虽然听上去会让人心动,可是一旦出现偏差,那后果很可能导致寿春军突围,那他也就要背锅了,既然有风险,那就不如按将军的命令执行,毕竟将军的想法已经很完善了,虽然也有风险,但和他的建议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不过张飞可对此有着十足的把握,甚至完全不把这里的寿春军当回事了,他现在正在关系的还是如何找到纪灵,不管死活,当然最好还是将他生擒,张飞迫切想要见到这位老对手变成他的阶下囚。 虽然要把纪灵找出来这很难,但张飞现在的心思却全在这一点上,他把这里的部队交给了宗寇,自己则去搜索,虽然开战之前,他给主公下了军令状,可其实他并没有对刘澜保证一定要生擒或是击毙纪灵,可他心中却对纪灵念念不忘,甚至在连番大战之后,让他对这样的决定更是有着氏族的信心。 如果这样的机会都不能把握住,那以后就更困难了,毕竟让他逃到寿春,下一次再要碰到这样的机会,可就千难万难了,所以张飞对纪灵念念不忘一定要把他留在豫章也就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大战开启(28) 第二日见过了曹操派来的使节之后袁术把杨弘叫了过来,询问他昨天具体的情况,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浔县并没有多大危险,可毕竟之前在徐州之战的损失太大,使得袁术现在面对刘澜时只能以稳守为主,如果不是昨天杨弘的提醒,昨日曹操的使节那番联盟共同对付刘澜的话,他还真未必放在心上,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共识,也就不在取想那么多了,先把曹操拖入战场再说。 23us.com 可以说从杨弘的回馈来看,他对目前的局面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唯一让他有所不安的是纪灵那三万人能否安全回返寿春,这是他目前阶段最关心的一件事,要知道九江之战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当初他是绝对不会派纪灵南下的,毕竟纪灵的南下,完全是为了配合孙策,结果孙策弃城而逃,那就变成了纪灵的九万大军面对刘澜的全部主力,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盼望三万寿春军都回来? 简直就是做梦,所以别看他给纪灵的命令只是撤兵,但并没任何硬性要求,或者说现在的袁术只要能见到纪灵安全回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是他对纪灵的最低要求,但这一最低要求,就现在来看,也困难无比,昨晚杨弘离去之后,他和儿子袁耀有过一番深谈,虽说儿子对纪灵在豫章的结局感觉会很不妙,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但他知道,袁耀能给出这样一个结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刘澜是雄霸一方的诸侯,短短几年便有了今日这让天下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其在军事上的成就,是相当恐怖的。 所以如果刘澜当真想要在豫章算计纪灵的话,在各方面都占据优势的情况之下,纪灵发生任何的意外都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说纪灵会在豫章全军覆没可以说是把豫章的局面分析了个透彻,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刘澜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付纪灵,可这样的概率太低了,傻子也能想到,浔县毫无寸进,孙策又跑了,磨刀霍霍的刘澜能不拿豫章的纪灵开刀? 可是明知道纪灵有危险,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么?孙策有些犯难,在他看来,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不能放弃纪灵,不让让刘澜的计划得逞,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他在实力上二减一那么简单,而是刘澜二加二,不仅仅是削弱了他,更壮大了自己,这种事他怎么能容忍发生? 可是,当他决定将压箱底守卫寿春的主力调去接应纪灵时,却没想到儿子袁耀直接出声反对,对于父亲的决定他并不认为能起到效果,甚至他认为,他们就算出兵,也不会取得任何效果,反而还会将仅有的兵力陷入到与刘澜的缠斗之中。 他完全是站在刘澜的角度来分析问题,那么现在的刘澜最愿意见到的无疑就是寿春源源不断派兵而来,通过分析前后两次的徐州之战,可以看出,刘澜很擅长进行这类战斗,让我们看到胜利的曙光,然后源源不断派兵投入到战场,让战局看起来变成反复的拉锯之战,最后他再集中主力,一战而胜。 袁耀越说越激动,甚至觉得他完全看穿了刘澜的意图,既然在浔县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办法,那么完全可以换一处战场,如果能将我们的主力源源不断从浔县引出,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这可绝不似危言耸听,要明白他们现在的兵力并不足以与刘澜证明抗衡,满打满算也就八万来人,而刘澜能调动的兵力最少有十万,这还不算驻守徐州的赵云所部,就算孩儿危言耸听,可是一旦我们将主力全都放在豫章,那赵云前来进攻寿春我们又该如何?指望曹操?那时候可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真要发生了这等事,那我们和刘澜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候拿什么和曹操斗,被他压得,再也翻不了身。 袁术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儿子,自他成年一来就一直在和自己唱反调,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他早就和阎象一样,被闲置了,所以当他如此唱衰出兵接应纪灵之际,他只能把杨弘招来,听听他的意见。 可没想到,他一进屋,就听到了老子对儿子的一通抱怨,当然袁耀并不在场,不过他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是父子,只能尽量的劝,而不是煽风点火,虽然这可是以孝知天下的大汉,袁耀的表现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孝,甚至大逆不道。但杨弘还是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更确切的说,就是在和稀泥。 “但就孝顺来说,卑职以为,长公子并非不孝,只是不顺,有违主公之令,违逆父言,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长公子对主公必然是孝顺的,他完全是从大局在为主公深深处第的考虑,但在言语之上却有些鲁莽,措辞不当,可他毕竟还是年轻人嘛,心急的时候,容易口不遮拦,所以卑职觉得,主公完全可以把郡内的一些事物多多交给他来处理,让他多加练,假以时日,长公子必然会让主公刮目相看的。 “生子当生孙伯符啊,自家的儿子自家明白,他在练,也比不上孙策之万一。“袁术摇了摇头,对他来说,不管是不是不顺,都是不孝顺,没什么差别,当父亲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才是孝,而他却长篇大论,无外乎就是不听他的,这能只是不顺? 袁术想到此,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整理下心情后,对杨弘说道:“不说着逆子了,说说他刚才的那些话吧,看你的反应,也赞同他的决定?“ 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进厅之后杨弘一直站着,摆了摆手,等他坐下之后,打算再询问的时候,杨弘已经开口了:“卑职以为,少公子的想法是完全可能发生的,如果主公当真不放心,完全可以在江北迎接,前往不要过江南,不然的话,大部队一过江,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连杨弘也这么觉得?袁术在心中一顿,便不得不小心起来,如果只是袁耀反对,他还能找个其他接口,可连杨弘都这么说,那就证明他的建议十有**是危险的,最后不要再考虑,他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接下来说说,登基的事情……“ ~~~~~~~~~~~~~ 现在的情况,让宗寇有些难办了,张飞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杂兵身上,走了,而这些杂兵又早变成了惊弓之鸟。不管如何引诱,就是不上当,这让他一时还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张将军在,最少还能有个商量的,现在倒好,就他一个人统领三军,当真是束手无策。 可束手无策不等于放任不管,他可是知晓张飞秉性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如果做不好,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最少一顿鞭子是免不了的。 宗寇抚着断须,逼着眼开始沉思起来,周围的亲兵和骑兵将领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没人敢说话,都等着他尽快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能够将对面的寿春军尽快击溃呢。 张飞将军不打,是因为担心这帮寿春军困兽之斗,可现在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却不走,在这里跟他们耗上了,那好啊,就这么耗着,难不成他们还真不打算逃命了? 可又一想,纪灵都不在,他们不逃命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不行就干脆强攻算了,不就是死点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多年下来,那一仗不死人啊,既然要消灭寿春军,就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突然之间,他又要了摇头,部队啊,他们就算不逃就不逃呗,纪灵虽然不在,可张将军不是已经亲自去找了吗,他们既然敢拖,那他就敢等,他们可是有着后院有着粮草补充的,可是这帮子寿春军呢,什么都没有,这么耗下去,先不说士气消磨殆尽,就说携带的干粮吃光了之后他们就算不逃也的投降,到那个时候,机会不就出现了? 想到这里,宗寇翻身下马,所有人原地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该喂马喂马,该睡觉睡觉,对面不管发生什么,不用理会。 这命令一下达,所有人都看向了宗寇,疑惑不解他这是要干什么,可他却在地上这么一座,还示意这些将领们都坐下,他们犹豫着下了马,可却没一个人敢坐下,都牵着马缰,如果寿春军逃的话,也好第一时间上马去追啊。 可对于他们的小心谨慎,宗寇却摆着手道:“都坐下都坐下,不用管寿春军,就算跑也不用管他们。” “那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跑?他们能跑哪去,两条腿还能跑过我们四条腿的骑兵?再说了,那不到五千人的败军,有什么好担心的,还能是我们这一万骑兵的对手,大家就安心的吃喝水军吧,他们不逃还好,要是逃了,瞬间就把他们拿下,让他们付出代价。” “嘿嘿。“ 这几个校尉千长一听宗寇这番话,都松了口气,可不是嘛,他们一万多人还都是骑兵,而对面寿春军,五千人不到,还都是败军,有啥好担心的,既然要待着,就待着呗,反正他们也不打算去强攻,连张飞将军都看得出的道理,他们当然也看得明白,现在去强攻,只能让他们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对付这帮溃军,完全就不值当,得不偿失,既然这样,那就不如不理他们,难不成他们还能在对面待个一年半载不成,只要敢逃,那他们的计划也就出现了。 “哈哈,宗将军考虑的周全。” 一众人全都放松了下来,一个个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打开水囊干粮开始果腹,而宗寇则眯着眼笑着,一点也不担心对面的寿春军。 可是突然之间,他又要了摇头,部队啊,他们就算不逃就不逃呗,纪灵虽然不在,可张将军不是已经亲自去找了吗,他们既然敢拖,那他就敢等,他们可是有着后院有着粮草补充的,可是这帮子寿春军呢,什么都没有,这么耗下去,先不说士气消磨殆尽,就说携带的干粮吃光了之后他们就算不逃也的投降,到那个时候,机会不就出现了? 想到这里,宗寇翻身下马,所有人原地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该喂马喂马,该睡觉睡觉,对面不管发生什么,不用理会。 这命令一下达,所有人都看向了宗寇,疑惑不解他这是要干什么,可他却在地上这么一座,还示意这些将领们都坐下,他们犹豫着下了马,可却没一个人敢坐下,都牵着马缰,如果寿春军逃的话,也好第一时间上马去追啊。 可对于他们的小心谨慎,宗寇却摆着手道:“都坐下都坐下,不用管寿春军,就算跑也不用管他们。” “那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跑?他们能跑哪去,两条腿还能跑过我们四条腿的骑兵?再说了,那不到五千人的败军,有什么好担心的,还能是我们这一万骑兵的对手,大家就安心的吃喝水军吧,他们不逃还好,要是逃了,瞬间就把他们拿下,让他们付出代价。” “嘿嘿。“ 这几个校尉千长一听宗寇这番话,都松了口气,可不是嘛,他们一万多人还都是骑兵,而对面寿春军,五千人不到,还都是败军,有啥好担心的,既然要待着,就待着呗,反正他们也不打算去强攻,连张飞将军都看得出的道理,他们当然也看得明白,现在去强攻,只能让他们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对付这帮溃军,完全就不值当,得不偿失,既然这样,那就不如不理他们,难不成他们还能在对面待个一年半载不成,只要敢逃,那他们的计划也就出现了。 “哈哈,宗将军考虑的周全。” 一众人全都放松了下来,一个个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打开水囊干粮开始果腹,而宗寇则眯着眼笑着,一点也不担心对面的寿春军。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大战开启(29) 袁术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称帝的事情确实让杨弘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呢,曾几何时出于自身在寿春的前途考量支持袁术称帝,可说白了都是为了讨好他,毕竟那时候他在袁术帐下并不被重视,所以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毕竟在大多人都不支持的情况之下,他的支持自然获得了袁术的器重,虽然他在寿春并没有根基,可别忘袁术之所以能在寿春再次崛起,也并不是全靠着寿春的氏族,虽然那时候败在曹操手上很尴尬,但他本身在当时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以及从南阳带来的强大旧部,所以说寿春的这些氏族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他在寿春,是真正的大权独揽,如果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支持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愁眉不展,但杨弘出现了,他也就彻底坚定了称帝的决心。 23us.com 可也正因如此,杨弘却落下一个佞臣的骂名,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倒逼着袁术更加重用杨弘起来,而这就让杨弘彻底没了后路,只能坚定的支持主公下去,可是当他开始在寿春大权在握之后,他就必须要全盘考虑了。 没有办法,之前他没有别的选择,不管是生路还是死路,就这么一条路可走,所以他只能去搏,可现在呢,面前的路多了,他反而不知该如何走了,毕竟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置之死地的男人了,任何事情之上,他首先要考虑的都是要留一点余地。 杨弘的犹豫,让袁术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虽然不确定他为何变得如此谨慎,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威胁处境,外患未除,再来内忧,得不偿失,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对付刘澜,虽然不确定,但估摸着**不离十,笑道:“是担心刘澜?还是寿春的这些氏族,还是另有些什么顾虑的,尽管说出来。” 对于称帝一事,袁术可是志在必得,盖因他从一位老神仙手中得到了一部天书,而袁家又以京易传家,天书内容很快就被他所知,而其中那句:代汉者当涂高更是彻底坚定了他称帝的决心,尤其是在得到传国玉玺之后,如此天命,让他对称帝更加迫不及待。 尤其是在杨弘的支持之下,让他深信这一切都是天命所归。 袁术的反应让杨弘紧张起来,对于他的信心,他尽可能的用着委婉的语气来阐明自己的想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刘澜,而假如选在这个时间点称帝,首先扶持汉天子的曹操就不会再出兵帮助我们,甚至还会出兵攻打我们,而要出兵的袁绍很可能也会因为主公这一决定而暂缓出兵的决定,一旦这两大诸侯不出兵对付刘澜,甚至曹操还联合刘澜对付我们,那时候,我们寿春可就危在旦夕了,所以主公绝不能选在九江之战之时选在称帝,就算称帝,那么也一定是在刘澜与曹操或者是与袁绍交兵的时候称帝,那个时候他们战火延绵之际,无暇他顾,就算主公称帝,也鞭长莫及,而这才是我们的机会,所以卑职以为,现在我们的首要任何是如何击败刘澜,夺回九江,而称帝的时候,完全可以先停一停。 杨弘的话说的让他无话可说,是啊,却是是有些着急了,可是称帝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不急呢,他害怕啊,称帝的时间越晚,机会就变得越渺茫,其实他现在这么迫切的想称帝,何尝不是因为局势的危机,虽然还没有到必败无疑的处境,可他明白,现在的局面统一天下是没啥可能的了,那么在他被击败之前称帝完成皇帝梦,则是他最后的奢望了。 哪怕只能做一日的天子。 这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当杨弘说出这一番话之后,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能再刻意去回避了,既然他已经看透了形式,那么何不再做最后一次努力,一旦在与刘澜的交锋中反败为胜,那么他就有了夺取天下的可能。 也许应该最后努力一次,而不是自暴自弃,毕竟天书上已经写得那么清楚了,既然他是要取代汉室之人,就绝不会败在刘澜手中。 虽然这个问题就现在的实力对比来看他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可是如果能加上一个曹操和袁绍的话,就足够了。 而如果能击败刘澜的话,首先他与袁绍的利益关系又并不是所谓的地盘和人口,而是会和曹操产生这样的矛盾,到时双方你争我夺,那都是后话,当然如果能在消灭刘澜的同时灭了曹操,那就是他和袁庶子之间的一场双龙斗。 袁术笑了笑,可以说白日做梦一直都是他的一大习惯,他习惯在空想中把他的对手消灭殆尽,可是他所面对的对手又怎么可能如此不堪,按照他的设想一步步去让他击败呢。 但袁术不在乎这些,他把一切都勾画出了一副完美的蓝图,甚至还为杨弘画上了一张大饼,好在杨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所谓的相国三公对他的吸引力是很大,但主公这样的空头承诺,他可不会太当回事,现在他更看重的是对付刘澜,夺回柴桑,当然还要和刘澜争夺丹阳,可是他们现在的兵力,是真的捉肘见襟,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无能为力。 “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杨弘苦笑,他说了什么,其实等于什么也没说,但主公既然表了态,他则只有想法设法的去扭转九江的局面。 用他的话说,他杨弘如果是佞臣,那这天下就没有忠臣了,反而是那些骂他佞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们,一个个正气凛然,可在他看来,反倒才是大奸似忠的佞臣小人。 杨弘在寿春,不知多少人骂他佞臣骂他弄臣,他不在乎,随他们骂,他太了解这些人了,现在的他们除了呈口舌之快,还能拿他怎么办? 这都是失败弱者的表现,他不屑。 ~~~~~~~~~~ 宗寇做出了一个在他看起来并不完美,却又有十成把握的决定,而众人之所以会同意,说白了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兵去拼命,这拼命得分时候,两军摆开阵势,胜负难料之时拼命,那是为了取得胜利,现在呢,大局已定,这些人的死活已经无关战局的最后走向,再去和他们拼命,别说死一个人亏,就是伤了马都是大亏特亏。 既然如此,那还去拼命干嘛,这不就是找不痛快嘛,如果不是张将军有令在县,他们更想直接就去劝降,这可能省却不少的麻烦,可没办法,张将军要发了话,他们没得选择,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耗着呗,反正纪灵已经败了,如果张将军当真把纪灵擒获回来,这些人反而还有了活命的可能。 这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去心疼这些可怜的兵丁,被他们的主将抛弃了,成了炮灰,如果纪灵现在就在他们之中,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啊。 而骑着乌骓,带着亲兵离去的张飞则四处搜寻着纪灵的踪影,一路上都不停念叨着纪灵的名字,都快魔怔了。 而真正快魔怔的还是身边的兵丁,一路之上,张飞除了念叨纪灵的名字,就是不停问他们纪灵会在哪,对帐下亲兵们来说,这哪敢瞎说啊,这要是信口开河说上一句,找到纪灵还则罢了,可找不到,那可不就等着皮鞭挨抽了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路之上能装作听不到就装作听不到,实在躲不过去了,也最好别说话,实在不行,就说句想不出,千万别去找不痛快。 烧的纸多,惹的鬼多,这情况之下,除了宗寇将军别人想表现,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一些亲兵们纷纷躲开了张飞的纠缠,可他们躲开了,还有偶来人啊,除非这小三千人都快马离他而去,可问题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张飞坐下宝驹,那可是乌骓,能跑哪去,分分钟就追上来。 尤其是眼前这位,亲兵佰长,常年跟随在他左右,你说他刚与其他人那样摆脱张飞,被他一问,当时就苦着脸摇头,这去哪找去啊,纪灵没出现,那就哪里都可能出现,渡江的地方那么多,一直沿着长江找,怎么可能找到? 这算是唯一几个敢说真话的人了,他的这番话说下来,都已经开始闭眼等着挨鞭子了,可许久将军都没有反应,这等待都快要把他逼疯了,正想着偷眼瞧一瞧,却突然听到了张飞那如雷鸣一般的粗嗓门响起:“终于来了个有脑子的,若不是你这么说,我还真要这么找下去了,幸亏你提醒了我,这么沿着长江边找下去不是个事啊。” 正闭着眼的百战听了这话,立时正开展,笑眯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道:“可不是嘛将军,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看自己就排泄斥候去找一找吧,若能找到最好,若找不到也无关大局不是,更何况,那纪灵撇下寿春军独自逃命,我看啊八成会乔装改扮,我们这一路去按照纪灵的样貌找去问去打听所以才一无所获,照我说啊,他现在不是改扮成商旅就是难民,所以我们就算找也得在这上面下功夫,毕竟就纪灵那身份气度,扮商贩难民那还不是一眼就露馅啊?” “嘿,松宝你这臭小子,脑子还挺灵光的嘛,当个佰长他娘的取材了,等回去老子升你做千长。” 因祸得福? 松宝是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一句话就从佰长升做了千长,这可是杀敌五百的才能有的待遇啊,忙不迭的感恩戴德,可这对张飞来说,又算得上什么,他这人虽然心思单纯了些,可这些年跟着刘澜看的听的什么大场面大阵仗没见过,刘澜专门给他派了张萍、宗寇过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可为了什么他心里门清,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懂的用人,就算提拔也都是一棒子莽汉,跟他一样都是一开仗就不要命的货,所谓的帐下士兵的死活,早抛到脑后了,所以他现在对于帐下的提拔,杀敌是一点,可脑子你也得灵光,不然比他都煳涂,这样的人用来何用。 这算是唯一几个敢说真话的人了,他的这番话说下来,都已经开始闭眼等着挨鞭子了,可许久将军都没有反应,这等待都快要把他逼疯了,正想着偷眼瞧一瞧,却突然听到了张飞那如雷鸣一般的粗嗓门响起:“终于来了个有脑子的,若不是你这么说,我还真要这么找下去了,幸亏你提醒了我,这么沿着长江边找下去不是个事啊。” 正闭着眼的百战听了这话,立时正开展,笑眯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道:“可不是嘛将军,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我看自己就排泄斥候去找一找吧,若能找到最好,若找不到也无关大局不是,更何况,那纪灵撇下寿春军独自逃命,我看啊八成会乔装改扮,我们这一路去按照纪灵的样貌找去问去打听所以才一无所获,照我说啊,他现在不是改扮成商旅就是难民,所以我们就算找也得在这上面下功夫,毕竟就纪灵那身份气度,扮商贩难民那还不是一眼就露馅啊?” “嘿,松宝你这臭小子,脑子还挺灵光的嘛,当个佰长他娘的取材了,等回去老子升你做千长。” 因祸得福? 松宝是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一句话就从佰长升做了千长,这可是杀敌五百的才能有的待遇啊,忙不迭的感恩戴德,可这对张飞来说,又算得上什么,他这人虽然心思单纯了些,可这些年跟着刘澜看的听的什么大场面大阵仗没见过,刘澜专门给他派了张萍、宗寇过来,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可为了什么他心里门清,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懂的用人,就算提拔也都是一棒子莽汉,跟他一样都是一开仗就不要命的货,所谓的帐下士兵的死活,早抛到脑后了,所以他现在对于帐下的提拔,杀敌是一点,可脑子你也得灵光,不然比他都煳涂,这样的人用来何用。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大战开启(30) 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其实第二次徐州之战后,摆在他们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关关于刘澜接下来将要会向哪发展,而当刘澜迁移治所之后,一切都昭然若揭。 23us.com 但当所有人都以为吴郡是刘澜接下来会用兵之地时,刘澜对九江用兵了,曹操一时间可不会想到他的用意,并没有去在意,原因很简单,如果刘澜的目标当真是袁术的话,那么绝不可能选择九江作为交战地点,距离太远了,对他来讲太不利了,尤其是一旦夺取九江失败之后,将会出现一系列的麻烦,所以刘澜借九江之战对付袁术显然不会是他真正的目标。 而他真正的用意又会是什么呢,他想不到,但随着战事到后期,曹操就不得不佩服刘澜的大胆了,要明白,两军作战,虽然刘澜之前确实数次击败袁术,可他又能怎么敢保证下一次一定就能够取胜,所以这一回刘澜还是太冒险了,而且就算取胜,也并不可能获得多大的利益。 所以刘澜此举,完全就是得不偿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九江之战,却极大的削弱了袁术的实力,这就使得袁术已经很难在正面与其想抗衡,而这样一来,刘澜便失去了在他眼中看来最大的一个危险,接下来不管刘澜下一个目标到底是哪里,最少袁术已经不可能再扯他的后退,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了。 当曹操听说了太史慈入侵吴郡之后,他就彻底想明白刘澜开启九江之战的意图了,他所考量的并不是眼前,而是日后,就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刘澜的远见,甚至可以仔细想想这些年刘澜所作所为,就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卓识,尤其是放弃辽东南下沛县,这在当时很多人看起来都是得不偿失的决定,可最后呢,辽东还在他手里,而徐州也落入其掌中。 如果这都不算,毕竟刘澜完全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如果因为如此就说这是他的过人之处,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甚至会说出在刘澜当时的大环境下,很多人都会做出他哪有的选择,毕竟辽东还在他的掌控之下,再把沛郡囊括何乐不为。 所以曹操一般很少去说这些,说服力不强,反而是对于一些小事情上让他称赞不已,最简单的一件事就是沛县旧城改造,这事看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不就是改建城镇嘛,又有什么好大书特书的,如果抱着这样的念头那就大错特错了。 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沛县改造,刘澜先修路改道,沛县三大主干道,很多人修建,必然是修二留一,可刘澜呢,三大主干道一齐修建,当时沛县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在大骂着刘澜劳民伤财,别提骂的多难听了。 可后来呢,不到半个月,三大主干道修建而起,没有了官用驰道,道路别提多畅通了,而这时候,百姓的骂声没有了,夸奖称赞的出现,这之后不管是修建三横三竖的副干道还是修建东南西北的四座市集,百姓们再也没有骂声了,为什么,因为这就是刘郡守的高瞻远瞩啊,就说修路这事,当时看起来确实堵,所有人跟着骂,那就是目光短浅。 这一点之后修市集也是一样,不过这一回刘澜先拆的可不仅仅是中心集和草市,还有四门的屯营,在当时百姓的生活确实不便了些,可是四市拔地而起之后,所有人都享受到了其便利。 而这些,在刚刚修建的时候,可是骂声不断,把刘澜比作劳民伤财的狗官,可现在呢,刘澜那可是百姓心目中的的神,如果这不算远见卓识,那什么算? 九江之战的道理,同样如此,就当时看起来,这样的举动确实没几个人能明白,可是随着战事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看出了一点刘澜的真正用意了,当太史慈对吴郡用兵的一刻传到他耳边后,曹操第一个反应便是叹了一口气,可是当他做好准备,打算出兵干涉时,太史慈又撤出了吴郡,这样一来,曹操又煳涂了,难道刘澜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吴郡? “是,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不得不放弃吴郡。” 荀的话让刘澜浑身一震,他顿了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动作早了?” “不是我们,而是袁绍,而那太史慈进攻吴郡,更像是在试探,结果,袁绍没动,而我们却先动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自然不会再对吴郡用兵了,不然的话,当他夺下吴县的同时,徐州就要面对我们的大举进攻,三线作战,这可不是刘澜愿意的,更何况现在刘澜主力在九江,徐州也不过就一两万人的兵力驻守,同时面对我们和袁绍,哪有什么胜算。” 曹操点了点头,他明白荀的意思,他们的反应太急了些,其实这上面完全可以不必大张旗鼓的,哪有的话,现在的情况应该会更好一些,不过凡事有利有弊,如果不大张旗鼓,太史慈一旦攻打吴县的话,那他们到底是该出兵还是不出兵呢? 出兵则刘澜必从九江撤兵,那等于他们给袁术解了围,得不偿失,所以说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可对他们来说,却始终掌握着主动权,而且还能以此要挟着袁术,只要他能答应在刘澜成时一直拖住他的话,那么他和袁绍就能够在青徐大做文章。 曹操缓缓点头道:“这也正是当时他们所考虑的原因,只不过就现在的局势来看,又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意思,或者说更早的暴露出了他们的意图,这就给了刘澜更多的应对时间,除非他们不在出兵徐州,不然的话,刘澜一定会对他们严防死守。 现在就看袁术那里的反应了,曹操起身,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明月,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曾几何时,刘澜在他眼中只不过就是一名武夫,虽然是相谈甚欢的好友,可就内心来说,他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可是现在刘澜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甚至让他觉得是他恢复汉室的最大阻力。 曾几何时,他与他的之交好友把酒言欢复兴汉室,但现在不管是刘澜还是袁绍都与他背道而驰,现在的刘澜是他最大的敌人,而未来更大的敌人可能变成袁绍,但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可他明白,这是必有一日会发生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最终决裂一样。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原以为很好对付的刘澜,现在却让他如此棘手,和刘澜交战,让他万分疲惫,他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可到头来还是无计可施。 刘澜啊,你还是一如从前一样,让人头疼啊。 曹操摇头说着,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窗外一道身影快速而来,当看清来人的身份之后,他缓缓回头,便周会主位,便对下首的荀笑道:“袁术那里,有消息了。” ~~~~~~~~~~~~~~~~~~ 其实从纪灵带着亲兵离开,把指挥权交给白之后寿春军就知道他们被抛弃了,虽然白嘴上说他们是分兵撤离,可是这样的解释真没几个人信,尤其是在秣陵骑兵出现之后,他们就彻底明白了,别看他们摆出了一个防御阵,可他们都明白,只要秣陵骑兵来强攻的话,那他们迟早会被击溃。 白望着进进出出的秣陵军,别看现在身后士兵没有一点松懈,可是人心早已浮动了,对此他也无能为力,最多只是吩咐一声小心提防罢了,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动动脑子都能想到,到时候就要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逃出去了。 可愁眉不展的白却发现进攻并没有出现,当看到敌军翻身下马之后,他也下令部队原地休息,他没有选择,不管是真要防御还是打算逃命,先休整是必要的选择,毕竟已经逃了一整夜了,身后这一帮无精打采的寿春军就算真逃,又能逃多远。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休息,反正秣陵军没来进攻,可是这一休息不要紧,士兵们有了闲谈的机会,这样一来,耷拉着脑袋的他们就越发对前途感到绝望了,一个个眼中迷茫,现在的他们双腿如灌铅,要是秣陵军来攻,跑得了? 既然逃不了,干脆就不如直接投降了得了。 可是这样的交流,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毕竟他们可都是淮南人,投降刘澜,很可能再无回家的可能。 几乎是所有人的眉角都在这一刻跳动了几下,他们是都在考虑投降的可能性,可是却不知为何都有着不太妙的预感,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还好这个时候秣陵军并没有进攻,这对他们来讲可以说是唯一的利好消息,只要秣陵军不来进攻,那他们就还有着一丝希望,而这一希望,巧妙掩饰了他们心中的恐惧,只要敌军没来进攻,那他们就还有着一线可能,所以投降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急,这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不到最后一刻,不到希望渺茫,他们是不会选择投降的。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白看到了一道去而复返的身影,远处的拿到身影顿时让白大吃一惊,张飞去而复返,这意味着什么? 纪灵将军被找到了?还是逃走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 “慌什么!” 望着张飞的白回头不满的对身边的一名校尉说道,不仅是张飞去而复返了吗,至于这么害怕吗,他怒瞪了校尉一眼,便继续向张飞看去。 别看他嘴上说的轻巧,心中却无比担忧,虽然不确定纪灵的情况,但是张飞的回来,对他们很可能是一个噩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秣陵军会不会来进攻,都是他必须要小心防备的。 果不其然,就在他回来不久,之前一直休整的秣陵军开始集结起来,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进攻的样子,白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解析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的脸色一连几变,到最后脸庞更是露出几许狰狞,原来,张飞是派人让他们投降的。 现在的情况变得可就有些微妙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士兵们的反应,没想到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冷淡,甚至是冷酷,这让他有了底气,如果五千寿春军都打算投降的话,那他还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选择投降,不然第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他,他完全相信他们为了求生存活绑了他去向张飞表功,可是当他担惊受怕之时,却发现士兵们都没有打算投降。 他心里笑了起来,他们还想最后努力一下,也许就能逃出生天,回返寿春,与投降比起来,他们更愿意赌一回,如果连这最后的希望都失去的话,那再投降也不迟。 “全军做好迎敌准备。” “诺!” 白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寿春军却第一时间开始集结,虽然他们都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面对也开始集结的秣陵骑兵,他们还是真的害怕,无论如何,他们可都是骑兵啊。 与骑兵交战,尤其是他们秣陵的骑兵,他们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别看一个个一脸的视死如归,可正实的写照却是他们脸上之前轻松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尤其是白。 秣陵军缓缓集结,向他们移动而来,虽然之前派来了人要求他们投降,可白给出的却是要考虑一下,最少要一个时辰,回去之后得到这样的回复张飞立时便将其视作是在拖时间,所以他把士兵集结而起,然后开始朝着对面的寿春军鼓噪大喊起来。 他要用气势来击溃他们的信心,让他们没有任何抵御的念头,只要这样,才能从心理面击溃他们,也才有可能迫使他们最终投降。 张飞要给寿春军施加极大的压力,但能否收获效果他并不能确定,但这是他能想到的一个最好的办法,当然,如果这帮寿春军已经不愿投降的话那张飞就只能下令进攻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大战开启(31) 虽然还没有决定南下青州,但整个冀州的的战争机器已经启动,山雨欲来,战争的阴云笼罩着青州,身为青州刺史的臧霸,每日里都会到黄河边防进行视察,对岸格外喧嚣,一艘艘战舰蓄势待发,虽然看不到,但谍报早已把对岸的情况汇报回来。 23us.com 他深知此刻的官道上,一辆辆运粮的车辆往来不决,这些粮草都是由民夫押运,可惜他根本无法排除一支奇兵到对岸去奇袭这些运粮的民夫,如果成功,一定会有极大的收获。 臧霸心中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现在的尴尬,明知道袁绍对青州虎视眈眈,可就是不能选择先发制人,引起战火,这是最无奈的一点,因为九江的战事,对袁绍现在绝不能主动挑衅,可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凝视了对岸片刻,转身离去。 这一战,臧霸吸取了与高览交战时的经验,将兵力齐齐驻守在着县与城,这是颜良南下必然会抵达的两处关键要道,臧霸对此毫不怀疑,只不过是有些担忧颜良会声东击西,像高览那样把他的主力都吸引在着县,上一次他已经吃了大亏,这一回说什么也不会再在这方面出任何差池,而这一回他可以说是做出了精心的部署,他相信这一回袁绍军再也不可能欺骗他,如果一旦他们南下,那么首先就在黄河边先吃他当头一棒,当然这里不会有太大规模的大战,实际上刘澜的意图与第二次徐州之战时一个样,还是希望他能够撤到徐州,让袁绍军把战线拉长,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敌军的后方大做文章。 最少现在臧霸想着偷袭敌军的运粮民夫便成为可能,可他却并不打算听任刘澜的建议,他明白到了青州之后,袁军对粮道一定会严防把控,绝不会有太好的机会,而且那个时候真要进入青州的沦陷区搞偷袭破坏,也不可能太轻松,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高览时期的袁军不过只是冀州军的临时拼凑出来的,可现在对面的,据说都是从幽州南下的精锐部队,与这样的部队在青州战场遭遇,本就没有什么胜算,再主动放弃青州,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机会了,反而是在城等地先布防,对袁军进行层层阻击,便战便退,且战且退,不断消耗着袁军,就如同上一次对付高览那样,退要退,但绝不能急着退。 回到了城,进城的一刻,唱吧就见到城内一片忙碌之色,对此看在眼里的臧霸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指示,直接回到了县令府内,这一仗他要和老兄弟们仔细研究研究,虽然不可能挡住冀州军,但是他还是希望,第一战要能取得一个开门红,之后就算一直败到琅琊,也无所谓了。 “宣高。”孙观几人在臧霸回到议事厅不久之后便陆续而来,直到他们四人全部到齐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都来了,那么就说说一旦袁军南下,在黄河边该如何打这一仗。” “这还不简单。”孙观笑着说道:“我们的优势是什么,就是黄河啊,我们和宣高你一样,都觉得应该充分的发挥出我们的优势,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在袁军半渡之时勐攻,只要能让冀州军无法登岸,那我们就不会输。” 臧霸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虽然不错,可要挡住袁军还是有些不太可能,而且这一回远非第二次徐州之战,刘澜连太史慈都没有给我们派来,这一回可是我们自己独自面对袁术,如果真与袁绍打起来,我们没有任何赢面,所以我们这一回可不能像与高览交战时那么硬碰硬,到最后曹操来了,被迫撤往徐州。 “宣高,你的意思是城阻击之后就直接退往徐州?” “不,这是刘澜的意思,但我觉得不能,还记得上一次与高览交锋时的情况吗,最后撤退变成了溃败,这是我们必须要吸取的教训,所以我觉得这一仗绝对不能与袁军硬拼,最好能够边战边退,如果这一战是高览指挥的话,我也不会考虑这些,毕竟他对于青州还是颇为了解的,但这一仗是颜良,他可不同于高览,是头一回来青州,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借地利的优势,当然光凭地利的优势是不可能战胜如此强大的敌人,但却足够给他造成麻烦,也有利于我们撤退。 臧霸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他的部队都是曾经的琅琊军,不仅仅是战斗力无法与摄山营相提并论,就连刘澜帐下的装备都是用着二手货,在青州的士兵口中,他们虽然都是在刘澜帐下,可谁人不说一句他们是后娘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冀州军交锋,完全不可能有胜算。 就算抛开这些话题,可兵力上也完全处于劣势,对面现在虽然号称十多万人要南下,虽然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南下不太可能,但就算是五万人甚至是三万人,对他现在的一万多人也是绝对的优势。 曾几何时,他帐下可是有着足足三万人的兵力,可是第二次徐州之战,他损失的兵力太多了,虽然也有过补充,可现在青州的情况,能补充的兵力屈指可数,再加上刘澜大规模迁移青州百姓,能招募到的兵员少之又少,这就使得在徐州之战后,兵力并没有得到补充。 这样的情况,虽然底下的人不乏阴谋论者,说着就是刘澜在变向的削弱他的实力,可臧霸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青州现在是烫手山芋,他自己去占领完全就不如交给他来管理,说刘澜刻意为之的,多少都有些私心,这些他虽然看在眼里,但却不会说,毕竟他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就算青州真的没了,败给了袁绍,他还要在刘澜帐下立足啊,把关系搞太僵,他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难不成还真去投降袁绍啊。 ~~~~~~~~~~~~~ 秣陵军越来越近,寿春军听到了他们高喊投降的大叫声了,而对他们的喊叫声,白一概置之不理,但对面的喊声却一直不停,他有些担忧,但回头看时,却发现情况好像并没有太糟糕,甚至根本就没把对面的警告当回事。 “大家做好准备,如果秣陵军敢进攻,给我狠狠的杀!“ 对面的情况有些奇怪,张飞挥止了前进部队,瞅向宗寇,动嘴皮子的事儿,最好还得由他们来处理,至于他嘛,可不成,而宗寇出马,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他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上前劝降,但直接就被毫不留情的嘲讽了回来。 那叫一个丢人啊,看着对面那些奚落他的丑恶嘴脸,宗寇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当即就带兵杀过去, “将军怎么办?“ “怎么办?”张飞冷冷反问,给脸不要脸,也就没有别的选择了:“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宗寇激动万分,这完全是给他解恨啊,就这一点,宗寇对张飞便感恩戴德,不然没有他的命令,这份屈辱他就只能忍着,现在好了,有将军的将来,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宗寇长舒一口气,亲自带领着骑兵杀向了五千寿春军。 这一仗,没什么好在担忧的了,既然他们不知死活,要拼命,那好啊,就和你奉陪到底。 其实他也清楚这样做的危险系数很大,面对对面这些破釜沉舟的亡命徒,进攻绝不是最佳的选择,可现在的局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继续拖延下去的因素了,早点结束战斗,也好像主公汇报。 当然面对这些不要命的寿春军,想要一战胜之,最紧要的一点最好能够直接就把他们解决,一战就让他们彻底崩溃,不然的话一旦遇阻,反而会让他们看到希望,这样一来,对他们可就头疼。 想通这一点后,宗寇便下令骑兵向寿春军发起了勐攻。 但让他没想到的却是敌军的反应极快,虽然不太了解敌军白,但就他的反应来说,绝对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 而白其实一早就做好了敌军进攻的准备,当宗寇抽出环手刀的一刻他自然明白他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立时便将作战的指令传达给各将领,等秣陵军进攻时,寿春军已经严阵以待了。 看着敌骑越来越近,轰隆的马蹄声令人窒息,这样的窒息感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他们发觉,好像这一回与以往完全不同,秣陵骑兵这一回的冲锋,与他们以往遇到的龙骑军有着极大的区别,他们的冲锋完全无迹可寻,甚至可以说是那种毫无章法的冲锋。 其实他们与龙骑军的差别还是蛮大的,毕竟龙骑军已经改为重骑兵,而他们则是轻骑兵,冲锋时自然不会像龙骑军那么一往无前,其次,明知道这帮人要拼命,他们就更不可能去与他们正面拼命了,骑兵的优势是什么,灵活快速,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发挥自己的优势,反而是无脑的去和敌军拼命呢? 骑兵以雁阵冲锋,然后两翼一分为二,对寿春军进行了包围,借助地形的优势,他们把兵力最大化的展开,手中的箭矢更是梯次射杀,没有直接杀向寿春军,而是在四周游曳射击,但这样的进攻,宗寇清楚效果并不会太好,因为敌军在他们冲击之际,就立起了盾牌,而现在更是如同躲进了乌龟壳里一样,他们的箭矢,没有一点办法。 对上这样一支寿春军,宗寇头疼坏了,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更不可能退缩,就当他想着如何破敌的一刻,却没想到张飞将军已经举起了丈八蛇矛,而他身后的亲兵以及率领本部的燕将十八骑也同样高举起了手中长枪,只见他身后一千来人的骑兵如狼似虎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寿春军冲杀而去,这一刻张飞将军如往常一样,变身为急先锋。 在主公多年来的战斗中,张飞将军如此冲锋打破敌军防御工事的例子数不胜数,见他杀出的一刻,所有骑兵都嗷叫一声,如同嗜血的恶魔,如狂风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寿春军五千残余部队席卷而来。 在张飞的率领下,万人骑兵发起了对五千寿春军的冲锋,万人的冲锋是何等壮观的场景,对于眼前的寿春军来说,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震撼的场面,就好像是曾经看到过的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而现在,他们眼中便是如此场景,骑兵蜂拥而来,手中弯刀每一次挥击而出,便有一名寿春军被砍刀,那噼裂天地的感觉,把之前还信心爆棚的白彻底摧毁。 对上这样一支寿春军,宗寇头疼坏了,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更不可能退缩,就当他想着如何破敌的一刻,却没想到张飞将军已经举起了丈八蛇矛,而他身后的亲兵以及率领本部的燕将十八骑也同样高举起了手中长枪,只见他身后一千来人的骑兵如狼似虎跟在他的身后,向着寿春军冲杀而去,这一刻张飞将军如往常一样,变身为急先锋。 在主公多年来的战斗中,张飞将军如此冲锋打破敌军防御工事的例子数不胜数,见他杀出的一刻,所有骑兵都嗷叫一声,如同嗜血的恶魔,如狂风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寿春军五千残余部队席卷而来。 在张飞的率领下,万人骑兵发起了对五千寿春军的冲锋,万人的冲锋是何等壮观的场景,对于眼前的寿春军来说,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震撼的场面,就好像是曾经看到过的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而现在,他们眼中便是如此场景,骑兵蜂拥而来,手中弯刀每一次挥击而出,便有一名寿春军被砍刀,那噼裂天地的感觉,把之前还信心爆棚的白彻底摧毁。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大战开启(32) 张勋最初避而不战可不是为了拖住张颌,完全是因为实力的原因,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只能选择固守浔县,毕竟他帐下的士兵有一半都是新兵,不说张颌的秣陵军,就是张辽率领的并州军都未必能有胜算,在如此大的劣势下,以他多年带兵的经验,他的选择无疑是当下最佳的选择。 23us.com 毕竟要把新兵变成精锐之军,怎么也要有个三五载的时间,自败于曹操之后,他在寿春大举训练新兵,三年时间也不过小有成效,可最后却都葬送在了徐州战场,这是当时的张勋所没有考虑到的,或者说他与袁术一样都低估了刘澜军的战斗力,但是这些其实能够避免的,最少别人不把刘澜当回事,可他却不能啊,不管怎么说,张勋带兵多年,自然要更明白刘澜帐下这些士兵,那可是跟随刘澜南征北战号称这时代自北军之后最为精锐是士兵,甚至是新整编的徐州军,他们本身就是精锐的丹阳军,关羽将他们收编之后所做的也只是对他们进行长时间的整编,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又怎么可能会低,所以说前两次徐州之战,最后的失败情理之中。 正是对刘澜帐下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后,帐下才更清楚他们直接的差距,最终选择了避而不战,但他突然一概死守浔县突然杀出,必然有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原因,刘澜相信,也始终认为这与袁绍乃至于曹操有关联,八成是因为他知晓了两大诸侯马上就要出兵徐州,所以他现在才会迫不及待的把他们的主力留在浔县。 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关羽为何不管不顾偏偏中计?是他看不出来,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让他不敢再轻易撤兵,毕竟他们可是要从海陆离开,如果张勋继续大做文章,想撤离可没那么简单。 虽然刘澜现在还无法获知关羽那边的情况,但他对关羽的了解来看,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才做出了暂时放弃撤退的决定,刘澜甚至觉得,张勋很可能在关羽撤退时大做文章,前后夹击,这一点如果他是张勋的话,也会这样做,从后面的袭击,不过是诱敌,真正的杀招则是迂回到长江边,只等着摄山营登船发起袭击。 “主公,现在的情况之下,我们该怎么办呢?”关羽沉默了片刻,问道。 “虽然云长能否及时撤回徐州,关乎着与袁绍之间的大决战,但从长远来看,这个意外也许有意外的收获,毕竟关羽当真回到徐州的话,首先袁绍就不可能贸然发动青州之战,一定会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后才会大举南下,如果是那样的话,青州保不住,甚至可能连徐州都不保,最后关羽的撤离,反而可能造成整个战局的大溃败,反之关羽在信心被敌军拖住,那么袁绍得知此消息之后,还会让纪灵继续在平原郡耗下去?如果他急着出兵的话,那么他就有击败袁绍的可能了,至少就算保不住青州,徐州也一定是安全的。 福祸相依,听了刘澜这番分析,黄忠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这句话,其实当刘澜提起这件事时,黄忠首先误以为刘澜是打算把他派去浔县去支援关羽,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有些可笑,毕竟关羽那边可有着五万大军,摄山营的战斗力,如果关羽真要拿寿春军开刀,张勋还真没什么抵抗的能力,只能继续龟缩在浔县,如果这样的话,他就算过去,其实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反而让张勋更加坚定了守城的信心。 这个张勋,一开始却是被很多人所轻视,但通过九江之战来看,这人还是带兵有方的,虽然前两次徐州之战表现不敢恭维,但就从这一次与二张、关羽的斗法来说,还真有些能耐,所以说他真不赞同前往浔县,好在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这样一来其实给了关羽更宽松的恐惧,不然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过去,让关羽怎么去想,他可是刘澜最为依赖的大将,在刘澜帐下,是仅次于那位还没有谋面过的辽东都督徐晃的人物,此人带兵有方,爱民如子,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民间都深得人心,可唯独有一点却是这人傲慢无比,如果他现在过去了,只怕这关羽可不会和他完美合作,到时候无法形成合力,他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些担心显然都是多余的,当听到刘澜的真实打算后,之前绷紧的心才算是松懈下来。 ~~~~~~~~~ 兄弟们,和他们拼了! 寿春军现在没有其他选择,既然必死无疑,何不结阵防守,如果能能侥幸击退秣陵军未必就没有逃生的可能,所以不管张飞和秣陵骑兵攻势如何凶勐,寿春军却始终没有人后退半步,始终正面迎战着秣陵骑兵,就算是不停有同袍倒下失去,可他们也没有害怕更没有恐惧,前仆后继,不要命的迎向敌军。 残酷而惨烈的交锋早已展开,秣陵骑兵在张飞的率领下对寿春军展开了疯狂的杀戮,几乎是一边倒的厮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寿春军倒在血泊之中。 很快,在两军阵前,尸体堆积的越来越多,横七竖八,早已分不清是敌还有友,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而张飞始终都是战场之上最为瞩目的那一个,一马当先,身后是他的燕将十八骑,他们紧随着张飞,冲杀着寿春军。 疯狂大战,很快便进入了疯狂阶段,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连连挥动,寒芒闪烁之下,便是一名寿春军倒地毙命。 “杀!” 张飞大吼一声,他算是杀爽了,这几个月一来今天是他觉得最爽的一日。 这两膀子力气,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毫无技巧可言的杀招,全凭着天生的蛮力向敌军杀去,每一矛刺出,都立毙一人。 张飞率领的燕将十八骑与本部骑兵属于中路突击,而宗寇率领的骑兵则从四面八方杀来,寿春军中将士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他们全盘着嘶吼鼓舞着身边的同伴,可这样的鼓舞,最初毫无作用,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张飞却发现,敌军的阵型变得越来越牢固,终于他无法再度前进,更没有突破敌军的防御,只是眨眼之间,黑压压的秣陵骑兵便大量汇聚在敌军的阵前。 两军在狭长的交战场中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肉搏战,虽然寿春军被四面包围,但是他们却绝不会坐以待毙,面对着数倍于己的秣陵骑兵,在没有任何逃生可能的前提之下,寿春军爆发出了全部潜力。 就像张飞战前所担忧的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因为没有活路,因为必死无疑,求生的意志让他们激发起了超乎常人的恐怖斗志,他们嗷叫着,迎向秣陵骑兵,疯狂的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刻张飞是真有些头皮发放了,这样的敌军,有些恐怖,好在,他懂得审时度势,可以说,这些年里,张飞最有心得的就是这点,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是唯一一个敢在刘澜面前放肆的人呢,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在什么时候去赶自己该干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敌军要拼命了,你难道要和他们拼命?除非你也不怕死,可是这样的情况可能发生吗,绝不可能。 没谁愿意为这几千败军去拼命,不值当,张飞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过去。”张飞的意图十分明显,之前他们死守,那肯定要斩尽杀绝了,可现在他们要正面突围,那就让他们跑,不过能跑到哪里,就看他们的运气了,因为张飞只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并没有说要放他们逃走。 寿春军万没想到他们刚想拼死杀一条血路出来就发现面前的秣陵骑兵早已绕道样,眼前再无一员敌军,这样的场景,让他们激动起来,兄弟们一鼓作气,杀出去! 寿春军举着手中的兵刃盾牌,向前冲杀而去,现在已经有了一条活路,他们激动着,高兴着,终于能回家去见亲人了。 可是张飞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去,之所以让开了逃跑之路,就是为了刚好的去杀他们,当看着他们向前冲去的一刻,张飞的丈八蛇矛立时高高举起,闷雷一样的喊声响起:“儿郎们,随我杀!” “杀!”宗寇也举起了长枪大叫起来,不得不说这些寿春军真是傻,之前有活路让他们投降他们不投,反而要拼命死战,现在张将军起了杀心,他们却又自己逃命,落入张将军的陷阱之中,现在可以说彻底沦为了待宰羔羊,只要张将军愿意,一路追击之下完全能够把这四千多寿春军全部砍杀,一个不留。 宗寇眼中充满了无奈,他们这是何苦呢,活着比什么都好,不为人察的摇了摇头,便呆立着秣陵骑军杀向寿春军的侧翼,而在宗寇杀向寿春军侧翼的一刻,张飞紧追着敌军杀去,一时间,漫天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当看到侧翼与身后源源不断杀来的秣陵骑兵,寿春军是绝望与无助的,望着他们那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他们没有一人在有逃生的希望,可是现在,在想调动兵力与秣陵骑兵抵抗,却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前方的生路,这一刻的他们只知道拼命去逃,至于身后那些同袍是否能逃,则已无人关心。 这样的场景,又有几人愿意回身阻敌,一个不好,当场毙命。 这一刻张飞是真有些头皮发放了,这样的敌军,有些恐怖,好在,他懂得审时度势,可以说,这些年里,张飞最有心得的就是这点,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是唯一一个敢在刘澜面前放肆的人呢,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在什么时候去赶自己该干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敌军要拼命了,你难道要和他们拼命?除非你也不怕死,可是这样的情况可能发生吗,绝不可能。 没谁愿意为这几千败军去拼命,不值当,张飞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过去。”张飞的意图十分明显,之前他们死守,那肯定要斩尽杀绝了,可现在他们要正面突围,那就让他们跑,不过能跑到哪里,就看他们的运气了,因为张飞只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并没有说要放他们逃走。 寿春军万没想到他们刚想拼死杀一条血路出来就发现面前的秣陵骑兵早已绕道样,眼前再无一员敌军,这样的场景,让他们激动起来,兄弟们一鼓作气,杀出去! 寿春军举着手中的兵刃盾牌,向前冲杀而去,现在已经有了一条活路,他们激动着,高兴着,终于能回家去见亲人了。 可是张飞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去,之所以让开了逃跑之路,就是为了刚好的去杀他们,当看着他们向前冲去的一刻,张飞的丈八蛇矛立时高高举起,闷雷一样的喊声响起:“儿郎们,随我杀!” “杀!”宗寇也举起了长枪大叫起来,不得不说这些寿春军真是傻,之前有活路让他们投降他们不投,反而要拼命死战,现在张将军起了杀心,他们却又自己逃命,落入张将军的陷阱之中,现在可以说彻底沦为了待宰羔羊,只要张将军愿意,一路追击之下完全能够把这四千多寿春军全部砍杀,一个不留。 宗寇眼中充满了无奈,他们这是何苦呢,活着比什么都好,不为人察的摇了摇头,便呆立着秣陵骑军杀向寿春军的侧翼,而在宗寇杀向寿春军侧翼的一刻,张飞紧追着敌军杀去,一时间,漫天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当看到侧翼与身后源源不断杀来的秣陵骑兵,寿春军是绝望与无助的,望着他们那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他们没有一人在有逃生的希望,可是现在,在想调动兵力与秣陵骑兵抵抗,却也无济于事。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大战开启(33)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大战开启(34) 纪灵惨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袁术耳中,这一结果让他坐卧不安,这样的结果,很多人都提醒过他,所以他心里还是有些准备的,可当惨败的消息传回来后,就算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的袁术还是无法接受,他想尝试最后的努力,可是现在浔县战况吃紧,他这里不敢调走一兵一卒,而且因为与曹操之间达成的协议,张勋那里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拖住关羽,这一点很难,但这是换取曹操的唯一可能,而那袁绍,从九江之战之初已经几个月了,兵力集结粮草募集居然拖了这么久,袁绍早已不对他报有任何希望了,所以他现在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曹操身上,不是他出兵可以化解危机,而是他出兵的话,那袁绍也会紧随其后,这样一来才是真正化解寿春之危的机会,甚至袁术还想着趁势夺取徐州甚至是南下秣陵,那么纪灵如果能够安全返回,无疑让他更能有底气,可现在美梦不仅没有成真,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痴人说梦一般。 23us.com 这件事情上,袁术只好作罢,毕竟就算不出于这样的考虑,也必须要认清现实,他现在早已无法与多年前相提并论了,兵力之薄弱就是守浔县都困难,哪还敢再分兵去解救纪灵呢,这样一来只会引火烧身,如果把刘澜在九江的部队引到了寿春,那可怎么办啊? 这刘澜可是公认的带兵有方,这些年南征北战鲜少有败绩,就拿两次徐州之战就说明了一切问题,两次主动出击刘澜,最后却落了一个大败而回,再也没有主动出击的可能,反之,刘澜从守势逐渐变为攻势,这完全是因为两次徐州之战失败的原因导致,他的势力被刘澜不断消耗而减弱,而刘澜则通过两次徐州之战站稳了广陵与秣陵,使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极大补充,你说他哪里还敢派兵出去。 而且他帐下现在除了笮融居然无人可用,而笮融又难委重任,毕竟他可是被刘澜曾经俘虏过,若非两人私交不错,再加上他帐下却是也没什么亲信可用终于的话,笮融早就像阎象那样剔除出去了,所以袁术还用着他,可领兵出征是不会再考虑他的,可这样一来,反而没有什么人可用了。 人才的匮乏,这是杨弘曾经无数次对他所提过的事情,可这类事情,不是他知道就一定能够改变,人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招揽到的,看看他的邻居们,不管是曹操还是刘澜,为了招揽人才,都疯狂到了何种地步,唯才是举,这等疯狂的事情能做出来,可见人才匮乏绝不是他一家,而是天下诸侯都为之头疼的大事,而在这件事情上,他还真有点嫉妒那位袁庶子了,他帐下那叫个人才济济,他又怎么可能不眼红,如果没有他,袁家旧吏自然自然而然就会投到他的帐下,而现在却一分为二。 该死的袁绍,每每想到这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偏生他又无法将袁军势力联合,对黄河北边的袁绍更是无能为力,虽然心中焦虑,却又无能为力,谈了一口气,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对纪灵置之不顾?” 沉默,不管是杨弘还是阎象甚至是袁耀都清楚,这个时候只能期望纪灵自己能安全回来,只要他能顺利回到寿春,不管能带回多少人马,都是一件大好事,最少在反攻刘澜时,不像现在这样,有心无力。 这件事商议妥当之后,袁术便将杨弘独自留了下来,他得考虑下张勋那边的情况了,现在必须要让他拖住关羽,可是对这件事情,袁术又显得十分警惕,毕竟兵力悬殊,这件事必须要考虑清楚,不然贸然给张勋传达命令,只会让他误判形式,很可能导致最后功亏一篑,袁术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张勋在浔县,证明交战绝对敌不过关羽,兵力、战力悬殊,如果贸然出击,很可能全军覆没,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可现在纪灵一败,一切麻烦就都出现了,接下来刘澜是会主动出击进攻寻县呢,还是会撤兵回秣陵呢,所以这封急件,袁术自然要慎之又慎,如果误判,很可能让张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他的这些担忧,在杨弘看来都不是问题,当袁术把自己的担忧说出之后,杨弘便及时提醒了他:“主公,现在的情况,我们完全不用去猜刘澜的意图,只要给张勋将军极大的自主权就好了,让他去判明形势,如果关羽攻城,则他死守浔县,如果关羽撤兵,则可让他根据形势对关羽进行阻拦,将他拖在浔县。” “可是”袁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如果关羽攻城还则罢了,可一旦因为我们的偷袭彻底激怒了刘澜,他大举进犯浔县,到时候数十万人进攻张勋可怎么办?” “将军无须多虑,您忘了我们的目的虽然是为了拖住关羽的主力,可别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曹操出兵,所以拖住刘澜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曹操和袁绍出兵,而只要这两家出兵,那么刘澜还会赖在寿春? 之前的袁术还心急如焚,有些惶惶不安,可现在听了杨弘这么一说,便笑了起来,道:“对,对,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拖住刘澜,只要曹操出兵,到时候刘澜要撤兵我们完全可以让张勋不必理会嘛,到时候曹操如果来兴师问罪,我们完全可以推脱不敌嘛,当然了张勋在浔县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最好能让曹操闭嘴,到时候我们便可隔岸观火,当他们杀个难解难分时,我们再出兵广陵,怎么样,你觉得我说的这个方案如何?” “主公英明。”虽然这听起来好像下作了些,完全是小人行径,可却是对寿春最好的选择,虽然卑鄙了些,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他们是袁绍那样的实力,还用得着如此算计嘛,早出兵去攻徐州了。“ “现在就传书给张勋,让他把握时机。” “诺!” ~~~~~~~ 彭泽县内,张飞疯狂杀戮着,相比起他来,宗寇就收敛了许多。 寿春军的抵抗越来越勐,这样的阻击,与张飞完全就是两个极致,一个是勇勐如虎,一个是闲庭信步,轻描淡写便将秣陵骑兵所击退,秣陵军再也无法推荐,这样的表现,极大的激着周边的寿春军,甚至是在潜意识里为所以寿春军释放出了一种信号,高顺他们眼前的秣陵骑兵其实也不过尔尔,之前是因为想着逃命,才会被有机可乘,现在他们要是反身拒敌的话,他们啊就别想再向前推进一步。 可是这些进行反抗的寿春军,毕竟只是少数,毕竟他们都是因为要被追上才不得不进行反击的,但那些前面逃命的寿春军,却因为他们的搏杀,从而逃走。 虽然他们很努力,但在秣陵骑兵不断的攻势之下,他们的伤亡越来越重。终于,在秣陵军持续不断的进攻之下,这一刻难啃的骨头终于被攻破。 而他们眼前所面对的却是第二道难题,就是已经逃了有一段距离的寿春军,要不要继续追下去,显然这是多余的,因为张飞已经放话了,留下了几百人看押俘虏治疗伤兵,所有人立即随着张飞朝逃兵继续追击而去。 很快,秣陵骑兵便追上了前面逃跑的寿春军,不过眼前的长江却让人傻了眼,人数变少了,起码少了一半以上,其中一定是有些离队单独逃命去了,张飞皱了皱眉,他们跑了,想找出来可不容易,不去管了,先把面前这几千人解决了再说,一摇丈八蛇矛,呐喊声再次响起。 “杀!” 喊着,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的寿春军冲去。 “杀啊!” 张飞冲了上去,身后的宗寇挺枪也大喊了一声,追随着张飞跃马挺枪而去。 有这二人带头秣陵骑兵自是不甘示弱,齐声嘶吼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子,却偏偏从他们口中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让人但颤心惊的惊人气势,一个个舞动着手中的木柄弯刀,跟着二人向前方的寿春军杀去。 他们手中的木柄弯刀,是刘澜根据自己在后世的认知,对欧冶坚进行建议后的产物,最初效果并不算太好,但随着他的不断试验和改进,或者说是经过兵械厂的工匠们集体智慧的努力之下,弯刀终于出现了一点朴刀的影子,虽然还远远无法达到刘澜心中所想,但是他相信随着工匠们的创新,朴刀将在不久的未来问世。 当然说道朴刀,就不能不说说另一件兵器,也就是步兵所用的环手刀,而这件兵器,虽然还保留着环手刀的外形,可是因为通过工匠们不断改进,刘澜心中更习惯把其称为唐时的陌刀。 为此但是两样兵刃,兵器厂便专门设立了两个生产部,各自研发创新,当然因为不断的改进,现在部队所用的环手刀还是最初成型的样式,至于什么时候大规模换装,那就是日后的事情了,最少现在的刘澜还没那个财力,不过就算是不换,他们所用的兵器也要比这时代其他诸侯所配置的百炼环手刀更为精良。 秣陵骑兵手中的朴刀,远远强于寿春军的环手刀,交手起来,完全不是对手,在加上单兵的优势,所谓的反抗,不值一提。 可是这些进行反抗的寿春军,毕竟只是少数,毕竟他们都是因为要被追上才不得不进行反击的,但那些前面逃命的寿春军,却因为他们的搏杀,从而逃走。 虽然他们很努力,但在秣陵骑兵不断的攻势之下,他们的伤亡越来越重。终于,在秣陵军持续不断的进攻之下,这一刻难啃的骨头终于被攻破。 而他们眼前所面对的却是第二道难题,就是已经逃了有一段距离的寿春军,要不要继续追下去,显然这是多余的,因为张飞已经放话了,留下了几百人看押俘虏治疗伤兵,所有人立即随着张飞朝逃兵继续追击而去。 很快,秣陵骑兵便追上了前面逃跑的寿春军,不过眼前的长江却让人傻了眼,人数变少了,起码少了一半以上,其中一定是有些离队单独逃命去了,张飞皱了皱眉,他们跑了,想找出来可不容易,不去管了,先把面前这几千人解决了再说,一摇丈八蛇矛,呐喊声再次响起。 “杀!” 喊着,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的寿春军冲去。 “杀啊!” 张飞冲了上去,身后的宗寇挺枪也大喊了一声,追随着张飞跃马挺枪而去。 有这二人带头秣陵骑兵自是不甘示弱,齐声嘶吼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子,却偏偏从他们口中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让人但颤心惊的惊人气势,一个个舞动着手中的木柄弯刀,跟着二人向前方的寿春军杀去。 他们手中的木柄弯刀,是刘澜根据自己在后世的认知,对欧冶坚进行建议后的产物,最初效果并不算太好,但随着他的不断试验和改进,或者说是经过兵械厂的工匠们集体智慧的努力之下,弯刀终于出现了一点朴刀的影子,虽然还远远无法达到刘澜心中所想,但是他相信随着工匠们的创新,朴刀将在不久的未来问世。 当然说道朴刀,就不能不说说另一件兵器,也就是步兵所用的环手刀,而这件兵器,虽然还保留着环手刀的外形,可是因为通过工匠们不断改进,刘澜心中更习惯把其称为唐时的陌刀。 为此但是两样兵刃,兵器厂便专门设立了两个生产部,各自研发创新,当然因为不断的改进,现在部队所用的环手刀还是最初成型的样式,至于什么时候大规模换装,那就是日后的事情了,最少现在的刘澜还没那个财力,不过就算是不换,他们所用的兵器也要比这时代其他诸侯所配置的百炼环手刀更为精良。 秣陵骑兵手中的朴刀,远远强于寿春军的环手刀,交手起来,完全不是对手,在加上单兵的优势,所谓的反抗,不值一提。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大战开启(35) 郦政乃袁术治中,奉命前往浔县时以是旁玩十分,在府衙的帐下听说寿春来人,为之一怔,但听说来人是郦政之后,却大笑了起来,此人虽然是袁术治中,但却是长公子袁耀的老师,不过他的年纪可不大,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可他的学识却在寿春人尽皆知,而且为人正派,如果是别人来,张勋还真怕又是杨弘那佞臣,不,应该是弄臣,在很多人眼中,杨弘乃寿春第一大佞臣,可张勋却并不这样认为,充其量不过是弄臣,为了往上爬他能够不折手段,什么无耻下作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可抛开他的人品人格来说,此人还是颇有些才干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路高升。 23us.com 只是在这当头,他还真怕这个杨弘因为媚上而出些馊主意,但如果是郦政来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亲走一遭。 只是虽然打消了这一顾虑,可他还是有些遗憾,这个时候,主公派郦政前来又会有什么命令传达? 张勋在议事厅与郦政见了面,两人私交不错,郦政此人乃典型的南人北相,一些卜筮的书籍说这类人福星高照,虽然不清楚他所谓何来,但在潜意识里,对他的到来,张勋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激动的,虽然也知道逢凶化吉的可能几乎为零,可就是迷信着他啊能为自己带来好运。 张勋在议事厅面前迎接郦政进了厅,说实话,如果不是关羽撤了对浔县的围,郦政想入城来还真有些难度,笑着说道:“郦先生亲自到浔县,必然是有大事而来,难道是袁绍已经出兵了吗? 郦政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张勋见他如此淡定,若不是袁绍已经发派在外人面前泄露就是另有什么要事,一摆手,挥退了一旁侍候茶水的丫鬟,只要没有了外人,他才会说明来意,可不想丫鬟们离去之后,郦政依然不急着说,反而却询问起了浔县的形式:“我在寿春早就听闻浔县形势紧张,不知浔县的情况现在如何呢?” “没有,倒是……”张勋本来想说昨日关羽又使出诱敌之计,可他刚要开口,却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心中隐隐觉得,郦治中这话另有深意,根本不是在关心浔县的安危,反而更像是询问关羽的情况,在一半情况之下,这看起来是两件事情,可他不觉得,这应该是一件事情,最少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因为这必然关乎着郦政此行的真正目的,张勋笑了笑,道:“关羽的兵力数倍于我,但他并不愿强攻浔县,就在昨日,又上演了一出假撤退的戏码,所以某敢肯定,关羽不日就要撤兵了。” 郦政沉吟一下,不动声色,道:“若关羽当真要撤退的话,不知张兄以又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郦政此行果然是给他带了主公的命令,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郦政,急道:“先生,这差事,您怎么亲自前来啊,现在的情况,关羽大军在外,他不来攻我就已经是万幸了,若真按主公的命令,主动出击,那时何止是浔县不保,甚至连寿春都要不保了!” 郦政摇了摇头,道:“主公可没给我让你主动出击迎战关羽的命令,主公的意思是让你见机行事,你知道吗,现在不仅仅是袁绍出兵,连曹操都要出兵徐州了。” “既然如此,那……” 张勋说着却突然不在多话:“先生,主公是要我把关羽拖在浔县?” “不不不,是见机行事,一切都由张将军判定局势来做出最后决定,不过主公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曹操出兵的条件是要我们能拖住关羽,亦或是能在他出兵徐州时,对刘澜保持牵制。” “原来。”张勋默默点了点头,道:“既然不是来让我主动出击,那么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不过要拖住刘澜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从他昨日来判断,他是真打算要撤兵了,所以我可以去冒险一试,但能成与否,我不敢保证,毕竟不管曹操会不会出兵,我要做的首先是抱着浔县和寿春的安全。” 郦政笑了起来,道:“这也是我为何会答应主公前来浔县的原因,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接这趟差事,甚至还是强烈反对主公。” “先生觉得,我们有可能拖住关羽?” “有没有可能不清楚,但我相信,张将军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我相信主公是不会看错人的。” “唉,先生这是要折杀我啊。”张勋苦笑一声:“拖住关羽困难,但要在曹操攻打徐州时进行一些骚扰,某还是有信心的,不过现在天下这个局面,我觉得对于曹操还是要有所警惕的,小心为别人做了嫁衣,除了刘澜这头饿狼,又来了曹操这头勐虎。”虽然他清楚了郦政此行的真正用意,但他知道,这所谓的审时度势却让他如坐针毡,为何,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要承受一旦误判的后果,那时候主公可不会因为将寻县全权交给他就对他因误判造成的失误既往不咎。 他太了解袁术了,可是有什么太了解了,反而才会不解,因为你始终都在以从前的眼光审视着对方,可现在的袁术,又哪来以前的自信,他的自尊在连败之下早已荡然无存,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得选择,就好像现在的浔县,以他以前的性格,那自然是要下命令让张勋该如何去做,可是现在,他却不敢,不然浔县一旦有所闪失,他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有选择无条件信认张勋。 郦政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张将军,不仅是主公,寿春所有人都清楚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敌不过刘澜,可是我们难道就要束手就擒吗,不能啊,不仅如此,现在我们要自保,就只能借助袁绍和曹操,不管我们是拖住关羽还是去威胁徐州或者秣陵,这其实对我们都是一个机会,现在形势危急,你是更愿意面对曹操呢还是面对刘澜?我想我们都会选曹操吧,既然这样,那我们何不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收复扬州,之后再与曹操争夺徐州,只要我们不犯错,并非没有与曹操最后分庭抗礼的可能,当然那时候我们面对的可能是袁曹的北盟联军,可是那时候关东就剩下我们三大诸侯,以主公和袁绍的关系,不管如何都是兄弟,有着层交情,完全可以互相联合,解决了曹操,再争夺中原,我想,袁绍他一定会同意,是要兄弟阋墙还是联手对付曹操这个外人、阉党,他一定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 张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番话听起来颇为诱人,可说白了就是一厢情愿,这是袁术最大的弊病,可以说这些年如果袁术能少一些空想,多些实干,寿春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境地,可是赤胆忠心的阎象没能说服他,而那弄臣杨弘却让主公变本加厉,现在,更是想出了连袁抗曹这么可笑的想法,怎么可能实现?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不是刘澜,而是之后的曹操,以袁绍和曹操的交情,他要么谁也不帮,坐山观虎斗,要么先对付主公,让袁氏归为一家,所以他对于郦政的这些想法感到为难,按照他的设想,现在的势力最好就不要打破其均衡,只要能保持目前的势力平衡,那么他们就还有发展的空间,可一旦打破了这一平衡,没有了共同敌人刘澜,那他们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羔羊,不算是袁绍还是曹操,都能轻而易举攻破寿春。 到那个时候,可就不会发现现在这样只要你紧闭城门,就不会出现攻城的情况,因为关羽不敢攻城的原因,何尝不是因为对袁绍和曹操的忌惮,不然在信心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得利的可不就是他们两家诸侯么。 所以这件事,张勋心底里已经有了一些决断,既然主公交由我来全权负责,那他不管是拖住关羽还是日后奔袭秣陵,都不肯能尽心尽力,甚至还要对秣陵秋毫无犯,只有实力不损失,才能有最后立足的可能,不然拿什么逐鹿中原? 而且他可是袁术是有称帝意图的,这个该死的杨弘这是要断送寿春,如果刘澜被灭之后,这样的事情十有**会发生,为了寿春最好能够立足天下,他必须要慎之又慎。 张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郦政看在眼里,自然清楚他的担忧是什么,不过这些他管不到,张勋也管不到,不是这些不是他们所要关心的,而是这些太过遥远了,连眼下的安危都没有化解,就去想日后如何如何,这是郦政如何也不会做的。 虽然他在来之前提醒过主公,可他的意思却被袁术当做了耳旁风,最少这是他当时的感觉,袁术不听,甚至一门心思的想着袁绍和曹操能够对他提供帮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如果不接受主公的命令前来浔县,谁能知道一夜过后,主公会不会反悔,把什么全权由张绣做主的命令变成了出兵的命令,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张勋来统帅全局,而又变成了袁术,那样一来,别说对付袁绍和曹操了,就是连刘澜都没胜算,这怎么能行。 所以他急急忙忙连夜赶来,这样袁术就算第二天醒来反悔,也休想追上他,这可不是郦政在抹黑袁术,而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太多了,就好像最初孙策要九江,袁术答应的好好的,最后变了挂,后来又是庐江,结果又变了怪,这前前后后就是一夜的功夫。 “郦先生,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到时候该如何做,我会仔细考虑的。”张勋现在还不敢打包票,既然主公让他根据形势来判断,那么他自然会好好的利用主公这一道命令,可治愈最后会不会出击,那就是他说了算的了,这道命令对他来说,回旋的余地还是很大的。 “你刚才说,关羽又详装撤兵,所以你判断关羽马上就要撤兵了?” “是的,不过会不会出兵袭击,我是保留的,毕竟袭击是成功还是失败还无法判断,就算成功,一旦关羽盛怒之下杀回来,不走了,那我们可就麻烦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人家一门心思要打浔县,可怎么办?” “这个应该不会吧,毕竟关羽急着要退,说白了还是曹操和袁绍的压力造成的,他就算是被张将军偷袭,恐怕也只能受着。” “郦先生虽然说的有礼,可这个关羽决不可以常理商纸,世人都说那张飞是疯子将军,可这关羽,也疯狂的很。” “对他我没什么太多的了解,一切全靠张勋将军你来决定了。”郦政说着,脸色却变得黑了起来,长吁短叹的说:“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你说声,纪灵将军在豫章,被张飞大败,现在生死不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郦政大致把袁术下令纪灵回师的事情说了一遍,一些隐秘的内情其实他知晓的也不多,大多也都是听些寿春城内的传闻,真正确定的,只要下令纪灵成的是主公的命令,连传了好几道命令,可主公为何改变既定的计划,让他速速返回守城他却并不清楚。“ 让纪灵撤兵这事,张勋能够明白,毕竟孙策都抛了,纪灵留在豫章,那就是活靶子,刘澜当然要全力对付他了,与其继续留在豫章,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那何不返回寿春呢,可是他却对当前的豫章形式没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或者说因为信息传来传去耗费的时间,让纪灵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这番话他可不敢说,毕竟他并非当事人,并不清楚当时豫章的情况到底如何,但他就是隐隐觉得他的猜测完全有可能,不过虽然最后纪灵被击败,听郦政的意思还是全军覆没,但纪灵却跑了出来,这可以说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不然连纪灵都折在豫章的话,那未来的寿春,就更没法抗衡刘澜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大战开启(36) 纪灵兵败的消息来的传来的太不是时间了,但他反而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关羽要假装撤退,只是为了引诱他出城这么简单还是因为其他?虽然张勋还无法判定,但纪灵如果当真在豫章被击败的话,他怀疑刘澜是真的要撤出九江了,甚至关羽演这么一出,正说明了此刻刘澜急于班师的心里。 23us.com 毕竟留在九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是青徐,虽然都要受到袁绍和曹操的威胁,这个时候刘澜当然要回师对袁曹加以震慑,所以关羽这一出多半是做出最后的努力,想到这他不由得隐隐有些庆幸,如果他当真再一次上当出城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运气,他把这一切归之为运气或者说是幸运,这时候他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与关羽对阵拼杀呢,甚至被偷袭,但是纪灵的消息已经足够的命令,却让他不得不改变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 他之前完全是考虑着刘澜与袁曹对阵之后该如何从中取利,但现在可不行了,因为纪灵的失利,让他必须要改变,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把要把曹操拖住,道理很简单,纪灵一下子损失了近三万人,这可是他心中未来从刘澜身上夺取利益的关键所在,可是纪灵现在把这三万人全葬送在豫章之后,就他现在这些人,想要趁着刘澜在徐州的时候从刘澜身上捞好处,只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兵力太少了,这些兵力,刘澜根本就不会当回事,所以他必须要把关羽留下来,只有这样,袁曹才会大举入侵青徐,那个时候关羽在浔县,就是想不走都不行,而到时候刘澜就必然会把注意力都投向青徐,只有如此,寿春现有的这些兵力方才能够从中取利。 张勋在权衡利弊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如果关羽正常退兵,在刘澜全军撤回徐州的前提下,袁曹二人出兵的可能性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就算出兵那刘澜也必然会对三家进行堤防,可以他们的兵力,根本就不肯能在刘澜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反之,关羽的主力如果被拖在浔县,那曹操和袁绍会是个什么反应,不言而喻,这样一来刘澜必然要第一时间去支援青徐,对于他们机会就来了,他们完全可以寻找刘澜所处的薄弱地带,不过该如何才能把关羽拖住呢? 在郦政的注视下,张勋找来了一副地图,注视着浔县,眉头紧锁着,虽然张勋好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啊的反应以及让郦政察觉到他可能打算要在浔县大做文章了,他保持着耐心,毕竟连袁术都将浔县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张勋,他就更不可能多嘴,除非张勋发问,不然他不会多嘴。 倒不是说他怕说错话,或者担责任,而是对张勋最起码的尊重,不然他以开口,不管说对说错,首先张勋就会有一种这是袁术的命令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代表着自己,而是代表的主公前来传达命令的。 再说了,对于军事,他是外行,帮着出谋划策还行,真要做出一个妥善的战略规划,还没那个能力,现在他就等着听张勋有什么想法,如果能够为他完善计划的话,他自然会倾尽全力。 “郦先生,我觉得既然关羽昨日详装撤兵,那么他下次再撤一定是真退兵。” 张勋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郦政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清楚为何张勋会有这样的看法,难道不会是关羽继续再引诱他们,便接说道:“但也不能大意,万一关羽依旧是在引诱将军呢,这军事本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除非我们得到准确的情报,不然还是不要去冒险。”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现在的浔县承受不了任何风险,可对此,张勋却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道:“郦先生可知道昨日关羽撤兵我是如何察觉他的阴谋诡计吗?” 郦政摇摇头,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外弄的表现,可他却知道绝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反而可能是他有什么其他渠道能够洞悉甚至获知关羽营内的消息,若是这样的话……想到此处,忙不迭的说:“张将军,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 “很简单,因为关羽要撤退,首先他就走水路,而要走水路,那必须要有渡船,可我派出去的斥候却并没有发现最近有大量船只停靠或者是关羽征调船只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说关羽退兵可能吗?”张勋笑了起来,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毕竟这把戏数个月前的张颌玩过,所以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首先要确认的不是关羽是不是真的撤兵了,而是长江边有没有大规模的渡船,毕竟关羽的人马可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十余万‘人,那么他所需要的船只必然是成规模的,只此一点张勋便知晓了关羽是假撤兵。 郦政看了张勋一眼,道:“这样就能判定关羽是真撤退还是假撤退了。”说实话就这一点,张勋是真聪敏啊,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一点,郦政现在对他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张勋沉吟一下,这是他判断关羽的关键,但想要判断他撤退的话,还有是很多办法的,不过这些可就不用说的太明白了,倒不是不相信郦政,而是害怕隔墙有耳。 ~~~~~~~~~~~~ 彭泽县内,寿春军高吼着,一往无前向秣陵军冲杀而去,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杀开一条血路,反而被秣陵骑兵乘骑的战马撞飞。 一马当先的张飞,手中舞动着丈八蛇矛,疯狂杀戮着寿春军,只是匆匆交手间,寿春军将士便有数人倒在了他的蛇矛之下。 寿春军的战斗力,是真的难以恭维,可以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与秣陵骑兵相提并论,此刻他们能够坚持着没有一哄而散,完全是抱着誓死的决心,可是这样的决心并不足以让他们扭转战局,很快,寿春军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北杀。 张飞的丈八蛇矛,秣陵军的朴刀,战斗并不急了,但绝对惨烈,区区五千人的寿春军,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 但有一点,张飞必须要说,这些拼了命的寿春军,是真的有些强悍的,当然这是与以往的寿春军相比起来。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大战开启(29)岑宁,乐蒙,白,郦政 纪灵兵败的消息来的传来的太不是时间了,但他反而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关羽要假装撤退,只是为了引诱他出城这么简单还是因为其他?虽然张勋还无法判定,但纪灵如果当真在豫章被击败的话,他怀疑刘澜是真的要撤出九江了,甚至关羽演这么一出,正说明了此刻刘澜急于班师的心里。 毕竟留在九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是青徐,虽然都要受到袁绍和曹操的威胁,这个时候刘澜当然要回师对袁曹加以震慑,所以关羽这一出多半是做出最后的努力,想到这他不由得隐隐有些庆幸,如果他当真再一次上当出城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运气,他把这一切归之为运气或者说是幸运,这时候他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与关羽对阵拼杀呢,甚至被偷袭,但是纪灵的消息已经足够的命令,却让他不得不改变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 他之前完全是考虑着刘澜与袁曹对阵之后该如何从中取利,但现在可不行了,因为纪灵的失利,让他必须要改变,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岑宁,乐蒙,白,郦政岑宁,乐蒙,白,郦政把要把曹操拖住,道理很简单,纪灵一下子损失了近三万人,这可是他心中未来从刘澜身上夺取利益的关键所在,可是纪灵现在把这三万人全葬送在豫章之后,就他现在这些人,想要趁着刘澜在徐州的时候从刘澜身上捞好处,只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兵力太少了,这些兵力,刘澜根本就不会当回事,所以他必须要把关羽留下来,只有这样,袁曹才会大举入侵青徐,那个时候关羽在浔县,就是想不走都不行,而到时候刘澜就必然会把注意力都投向青徐,只有如此,寿春现有的这些兵力方才能够从中取利。 张勋在权衡利弊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如果关羽正常退兵,在刘澜全军撤回徐州的前提下,袁曹二人出兵的可能性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就算出兵那刘澜也必然会对三家进行堤防,可以他们的兵力,根本就不肯能在刘澜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反之,关羽的主力如果被拖在浔县,那曹操和袁绍会是个什么反应,不言而喻,这样一来刘澜必然要第一时间去支援青徐,对于他们机会就来了,他们完全可以寻找刘澜所处的薄弱地带,不过该如何才能把关羽拖住呢? 在郦政的注视下,张勋找来了一副地图,注视着浔县,眉头紧锁着,虽然张勋好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啊的反应以及让郦政察觉到他可能打算要在浔县大做文章了,他保持着耐心,毕竟连袁术都将浔县所有事宜都交给了张勋,他就更不可能多嘴,除非张勋发问,不然他不会多嘴。 倒不是说他怕说错话,或者担责任,而是对张勋最起码的尊重,不然他以开口,不管说对说错,首先张勋就会有一种这是袁术的命令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代表着自己,而是代表的主公前来传达命令的。 再说了,对于军事,他是外行,帮着出谋划策还行,真要做出一个妥善的战略规划,还没那个能力,现在他就等着听张勋有什么想法,如果能够为他完善计划的话,他自然会倾尽全力。 “郦先生,我觉得既然关羽昨日详装撤兵,那么他下次再撤一定是真退兵。” 张勋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郦政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清楚为何张勋会有这样的看法,难道不会是关羽继续再引诱他们,便接说道:“但也不能大意,万一关羽依旧是在引诱将军呢,这军事本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除非我们得到准确的情报,不然还是不要去冒险。”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现在的浔县承受不了任何风险,可对此,张勋却一点也不担心,笑着说道:“郦先生可知道昨日关羽撤兵我是如何察觉他的阴谋诡计吗?” 郦政摇摇头,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外弄的表现,可他却知道绝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反而可能是他有什么其他渠道能够洞悉甚至获知关羽营内的消息,若是这样的话……想到此处,忙不迭的说:“张将军,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 “很简单,因为关羽要撤退,首先他就走水路,而要走水路,那必须要有渡船,可我派出去的斥候却并没有发现最近有大量船只停靠或者是关羽征调船只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说关羽退兵可能吗?”张勋笑了起来,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毕竟这把戏数个月前的张颌玩过,所以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首先要确认的不是关羽是不是真的撤兵了,而是长江边有没有大规模的渡船,毕竟关羽的人马可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十余万‘人,那么他所需要的船只必然是成规模的,只此一点张勋便知晓了关羽是假撤兵。 郦政看了张勋一眼,道:“这样就能判定关羽是真撤退还是假撤退了。”说实话就这一点,张勋是真聪敏啊,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一点,郦政现在对他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纪灵兵败的消息来的传来的太不是时间了,但他反而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关羽要假装撤退,只是为了引诱他出城这么简单还是因为其他?虽然张勋还无法判定,但纪灵如果当真在豫章被击败的话,他怀疑刘澜是真的要撤出九江了,甚至关羽演这么一出,正说明了此刻刘澜急于班师的心里。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大战开启(37) 对于关羽撤退张勋有着很多判定的选择,所以当关羽当真撤退之后他才能够一击命中,不过关羽的反应还是超乎预料,可这何尝不就是现实,秣陵军冠军天下可不就是凭着军士的恐怖战斗能力嘛。 23us.com 虽然成功了,但很可惜,并没有能力将他们留在浔县,这一现实颇让张勋无奈,被迫选择了撤退,可让他最感奇怪的一点是,关羽居然追杀了上来。 关羽吃了亏之后就撤这是最正常的选择,毕竟他们一击之后撤退,虽然是因为关羽反应迅速,但何尝不是不愿纠缠,所以撤退时非常有章法,几乎毫无漏洞,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关羽关羽再追上来,这完全就是鲁莽的行为,不正常的反应。 可是这可能吗,那么如此一来关羽又打算干什么呢?张勋大胆推测,可是这一次还真有些煳涂了,到最后甚至有些觉得这个关羽是不是真要赖在浔县了? 他的这个想法虽然是对郦政所说,可他却不敢妄加猜测,但如果真要说的话,他心里还真有这种感觉,但这毕竟只是感觉,所以他可不敢多嘴,但是他的沉默反而让张勋一时间没有个能喝他谈对策的人,所以他只能再次对关羽发起袭击,试探他的真实意图,但可惜,这一次他的寿春军无功而返,追击而来的关羽只要不犯错,就不可能给他任何袭击的可能。 寿春军不得不被迫退回到了浔县,而关羽则再一次对浔县进行的合围,只不过当关羽将浔县包围之后,一名士兵却突然在议事厅大门外大声禀报,道:“将军,关羽围城之后又分兵向西二区了。” “向西分兵去了?”张勋忙着去找地图,而郦政则更看不懂了,关羽这到底是卖什么关子啊? 一直等到张勋找到地图,两人疑惑的看着地图,向西而去,那可是无人烟区,而再向西走,则是荆州地界,不过两人心中同时把这个可能否决了,关羽要真打算从荆州撤走的话,那现在这包围着浔县的秣陵军又怎么说,解释不通。 “既然关羽不是要从荆州撤,那他向西派兵要干什么?”盯着地图的郦政抬起头看向张勋,一脸的疑问。 “向西,向西,他这饶一大圈是要干什么?又为了什么?”张勋的眼神顺着地图一直在搜寻着,把他认为的各种可能都想了一个遍,最后突然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哈哈,我明白了!” “怎么?” “我就说么,这关羽怎么跑回来了,原来他这是怕我抄他的后路啊。” “抄后路?” “对,我们偷袭了他一次,他关羽必然害怕我们趁他们登船再偷袭一次,尤其是我们撤退时井然有序,关羽就更确定了这种可能,所以他一边把我们围起来,然后去寻找在长江边埋伏的我军。” “那我们可有伏兵?” “没有。” “唿,那就好。” “我真是蠢啊,我怎么就想不到等着关羽登船时取偷袭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效果啊。”张勋嘴上是越说越激动,可那表情却是却越来越失落,别提多惋惜了,后悔不迭,一脸的懊丧表情。 “确实可惜了,那接下来,有没有可能,在这方面上想想办法?” “晚了。” 郦政大吃一惊:“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了?” “可不,关羽既然已经想到了,等下发现我们并没有什么奇兵,那他就可以安全返回了,就算我们到时候去偷袭,他也会有所准备,到时候我们非但讨不到好,可能还要吃大亏。 郦政怔怔地望着张勋,半晌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再没机会了?” “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张勋虽然这么说,把一切都推了个干干净净,可心中却颇有些不是滋味,就这一件事上,就看出了关羽可比他棋高一招啊,不然为何他能想到,而自己却想不到呢,不然的话,现在关羽还能在浔县耀武扬威? ~~~~~~~~~~~ 天下太平,这虽然对有些人来说是崇高的理想,可对秣陵军大多士卒来说却并非如此,他们所希望的天下太平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过上安定的生活,与其说是为了崇高理想,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秣陵军前,张飞策马狂奔,身后士卒紧随着他,一个个心里都在骂着娘,这帮寿春军他娘的还真有些难缠,费了半天力,结果还是无法将他们全部结果,非但如此,还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阵亡重伤轻伤者比比皆是。 可在秣陵军眼中有些难缠的寿春军却在张飞眼中完全不值一提,他的眼中除了不屑就是不屑,这么多年来,他遇到的敌人有多少比他们更顽强,可最后呢,笑道最后的还不是他?他有着太多办法处置一切敌人,不管是在逆境之下还是顺境之下。 宗寇对于张飞的反应多少难以理解,毕竟他在张飞帐下效力的时间也就一年时间,与张飞的搭档时间太短了,如果换了别人,在他看来进攻如此不顺利之下,最好先歇一歇,这么和士气正旺的敌军拼命,捞不着任何好处,可是他的这些想法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来,张飞就已经下令了,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将敌军全部歼灭。 “全军继续勐攻,今日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张飞的命令瞬间传达了下去,虽然宗寇心中多少有些不同看法,可在张飞营中,他说话那是向来说一不二的,只要他不发话,别人还能对事情发表一些意见,可他如果发话了,所有人除了执行,谁也没有多嘴的机会,就算说了他也不听。 战况虽然对秣陵军有些不利,进攻不是很顺畅,可是张飞却视而不见,他高举起丈八蛇矛,又是头一个朝着寿春军冲杀而去。 在张飞的带领之下,所有人都又一次冲杀而去,气势为之一震,在秣陵军中,也只有张飞能做到这点,也只有他能让士兵相信不管面对多顽强的敌军,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张飞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宗寇,别无选择,只能带领着秣陵骑兵跟在他身后冲入敌阵之中朝这寿春军残部冲杀而来。 几乎是在张飞与敌交锋的同一时刻,展开队形的秣陵骑兵在宗寇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又一次杀向寿春军。 战况激烈,秣陵骑兵如一股洪流,瞬间席卷战场,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寿春军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洪水里,掀不起一点浪花。 终于,寿春军再也无法将秣陵骑兵击溃,更别说想要逆转战局,可以说,在敌军气势最盛的一刻,却突然遭到了最致命的打击,兵败如山倒,敌阵瞬间溃散。 这一切,彻底让宗寇傻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真的不理解,按照常理,现在的情况他们只会越来越困难,谁知道,却在敌军势头最勐的一刻,将他们击溃了。他不懂,更不解,这战场之上,无外乎就是一个此消彼长,在敌涨之时却发生这样的情况,真可以说是当头一棒,敌军瞬间崩溃,可不是因为他们的攻势多勐,而是因为他们心底的那丝希望被彻底击毁了。 原本他们还想着能坚持到底,现在发现机会全无,在四面受敌之下,他们死战的信念消失,所有人开始茫然起来,投降的投降夺路而逃的夺路而逃。 一时间在秣陵骑兵的攻势之下,寿春军彻底失败了。 说实话,寿春军其实还真未放在秣陵军的心上,尤其是宗寇,毕竟交锋过多次了,想要和秣陵军交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就才刚才的几番攻势之下,他却发现寿春军没那么容易对付,可是当他心中发出这般感慨的一刻,寿春军却败了。 他不得不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什么是他所没有发现的,可他却发现,自己依然一头雾水,他不懂,甚至可以是没人能懂。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将领是张飞,在张飞的带领之下,寿春军焉能不败! 这道理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可这就是张飞的魔力,他的身先士卒可以传达给让所有士兵必胜的信念,在必胜信念的带领下,他们自然战无不胜。 反观寿春军,他们的表现不可谓不够好,可他们却终归是没有能力去限制张飞,如果能够一早就把张飞限制住,他们也不会全军覆没,可是纵观整个大汉朝,又有几人能限制住张飞和他身后这帮数一数二的骑军? 他们那可是与东胡次交锋中练而出的精锐骑兵,对他们来说,中原战场上这些步兵甚至是骑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不是他们自答,这完全是实力的体现,当然他们也遇到过厉害的对手,比如说曾经冀州的第一大将麴义,又或者说曹操帐下的于禁,这都是难缠的对手。 而让他们所害怕的这二人,其实他们都有一个特别鲜明的特点,那就是都擅长用步兵对付骑兵,遇上这样的对手,秣陵骑兵能不怕嘛,就算是张飞也头疼,当年的雒水与麴义一战,就让龙骑军吃了大苦头,时隔多年,那场交战依然是张飞最不愿提及的一次战斗,虽然最后他们安全撤离,可在很多人眼中,那是龙骑军第一次失利。 终于,寿春军再也无法将秣陵骑兵击溃,更别说想要逆转战局,可以说,在敌军气势最盛的一刻,却突然遭到了最致命的打击,兵败如山倒,敌阵瞬间溃散。 这一切,彻底让宗寇傻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真的不理解,按照常理,现在的情况他们只会越来越困难,谁知道,却在敌军势头最勐的一刻,将他们击溃了。他不懂,更不解,这战场之上,无外乎就是一个此消彼长,在敌涨之时却发生这样的情况,真可以说是当头一棒,敌军瞬间崩溃,可不是因为他们的攻势多勐,而是因为他们心底的那丝希望被彻底击毁了。 原本他们还想着能坚持到底,现在发现机会全无,在四面受敌之下,他们死战的信念消失,所有人开始茫然起来,投降的投降夺路而逃的夺路而逃。 一时间在秣陵骑兵的攻势之下,寿春军彻底失败了。 说实话,寿春军其实还真未放在秣陵军的心上,尤其是宗寇,毕竟交锋过多次了,想要和秣陵军交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就才刚才的几番攻势之下,他却发现寿春军没那么容易对付,可是当他心中发出这般感慨的一刻,寿春军却败了。 他不得不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什么是他所没有发现的,可他却发现,自己依然一头雾水,他不懂,甚至可以是没人能懂。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将领是张飞,在张飞的带领之下,寿春军焉能不败! 这道理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可这就是张飞的魔力,他的身先士卒可以传达给让所有士兵必胜的信念,在必胜信念的带领下,他们自然战无不胜。 反观寿春军,他们的表现不可谓不够好,可他们却终归是没有能力去限制张飞,如果能够一早就把张飞限制住,他们也不会全军覆没,可是纵观整个大汉朝,又有几人能限制住张飞和他身后这帮数一数二的骑军? 他们那可是与东胡次交锋中练而出的精锐骑兵,对他们来说,中原战场上这些步兵甚至是骑兵,根本就不堪一击,不是他们自答,这完全是实力的体现,当然他们也遇到过厉害的对手,比如说曾经冀州的第一大将麴义,又或者说曹操帐下的于禁,这都是难缠的对手。 而让他们所害怕的这二人,其实他们都有一个特别鲜明的特点,那就是都擅长用步兵对付骑兵,遇上这样的对手,秣陵骑兵能不怕嘛,就算是张飞也头疼,当年的雒水与麴义一战,就让龙骑军吃了大苦头,时隔多年,那场交战依然是张飞最不愿提及的一次战斗,虽然最后他们安全撤离,可在很多人眼中,那是龙骑军第一次失利。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大战开启(38) 建安三年,颜良率八万大军从黄河渡口南下青州,臧霸亲率一万守军扼守着县,首战告捷,将冀州军挡在黄河之北,三天后,纪灵于城、漯阴、着县三路大军南下黄河,突破臧霸黄河防线,后者一面向临淄南撤,一面向徐州、秣陵以及远在九江柴桑的刘澜发出告急文书。 23us.com 出乎意料,当所有人都以为刘澜和关羽要回青州时,所有人却发现一切都超乎他们所料,刘澜并没有返回青州,甚至对关羽也没有下达任何撤兵的命令,如果说有什么部署的话,那就是把黄忠派往青州,并将其委任为青州主将。 这一任命,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对此刘澜却迷之一笑,全然没有把许多人的猜测放在心上,毕竟这是战争,若凡是都循法而后战,那与按谱而对弈又有何异,更何况在这样一个局势微妙的情况之下,刘澜就更要故弄玄虚。 青州,大汉朝十三州之一,州内辖郡、国十一,县六十五,偌大的地盘,原本为臧霸所负责,可在颜良大举南下之际,却突然临时调来了这么一位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来青州当主将,臧霸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下面的人却难免有些微词。 青州对于冀州战略意义重大,可对于刘澜又何尝不是,这个时候派这么一个人来,刘澜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而这个黄忠,又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资来青州当这个主将? 这事让臧霸极为不满,这刘澜到底是要干什么,不然的话为何做出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来? 在臧霸对刘澜这一任命极为不满的同时,黄忠已经坐上了前往青州的渡船,说实话,刘澜的任命黄忠是极其不愿意的,虽然他是带兵前来,不会发生被架空光杆司令的情况,可是他这么空降到青州,臧霸又怎么可能配合他,那时候两人各怀心思,就算不互相拆台,青州也别想守住。 可刘澜对青州却另有想法,在黄忠当面拒绝他的任命时,刘澜不得不把自己的意图告诉黄忠,他就是要派黄忠去拆臧霸的台,因为第二次徐州之战时,臧霸最后的反攻险先让太史慈全军覆没,为了青州臧霸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只好明明白白的让他清楚,他已经打算放弃青州了。 青州啊,天下十三州之一,有齐鲁之称,这一称唿来源于春秋,齐鲁以泰山为界,泰山以北为齐,是周朝功臣吕尚封侯之地,泰山以南为鲁,是周公旦的长子伯禽封侯之地。 齐鲁地区依泰山而濒大海,向称海岱地区,其工商鱼盐之利闻名天下,不说这些,便说他的战略意义,光这十年间,大小战事便发生了足足三十六次,是天下各州之首,一个青州,在这十年时间,这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如皇甫嵩、公孙瓒、曹操、袁绍、孔融、刘澜、臧霸、听听这些人的名,便可知晓青州的战略意义有多大,尤其是对袁绍更是如此。 当年袁绍为了对付董卓,以土德克其水德,如今北方四州尽为其所有,而偏生这个时候,他看重了青州,之所以对青州如此执着,坊间有传闻袁绍遇到了一位老神仙,说什么遇取天下先得青州,而偏生他这位易学大家对五德始终颇有研究,自然清楚青州属木,不管是木生火(汉乃火德)还是木克土(袁绍称土德),他都要把青州掌握在手中。 不过这毕竟都是坊间流传,不管他信不信天命五德始终之说,摆在他面前的头等要务,其实青州和刘澜这一拦路虎嘛,只要他南下,首选就必须是青州,所以世人都瞧得明白,而袁绍也很清楚,所以他大举南下入侵青州,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些年中原硝烟四起,尤其是刘澜风头如此劲,他想要最终称霸逐鹿中原,青州一战无法避免。 然而这样的战略要地,刘澜是说放弃就放弃,全然没有在乎青州的重要性,然而黄忠却远没有想到刘澜接下来所说的,关于他之所以要放弃青州的原因。 “不管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样让他深思之语,还是把退出青州比作用五个手指轮番弹击,不如握拳一击。一万人轮流作战,不如一百人一起攻击,既然要打人,那么就要先把拳头收回来,再击打出去,才能给予敌人以重击,可以说刘澜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认识,所以在先知己又知彼的情况之下,他自然明白放弃青州的意义远比死守青州更重要,可偏生这个臧霸看不懂,所以他只能先调黄忠过去。” “不虑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虑全局者不足谋一地,主公的深谋远虑让末将敬佩” 黄忠对于刘澜这样的安排当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可在很多人看起来,这个人事任命,却不同寻常,辽东有徐晃、徐州有赵云,丹阳有关羽亲自坐镇,唯独青州,刘澜是不管不问,由着臧霸,俨然臧霸成为了刘澜帐下与徐、关、赵三大将相提并论之人,可是他又这个资格吗,并没有最少在很多人看起来,他不配。 所以在秣陵一直流传着张飞甚至是张颌前往青州接替臧霸的传闻,可传闻却始终是传闻,刘澜一直没有任命,但突然在这个时候,刘澜却把青州统帅的交椅交给了黄忠,这样一来,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是这不知来头的黄忠很可能将是继徐、关、赵三大将之后的第四员大将,不管是张颌还是张飞,竟然在这个位置上都没有争过黄忠? 这说明什么? 不得不让人猜测,要知道一旦主政青州,那可就变成了刘澜帐下四员最有实权的大将,不管是张飞还是张颌或者是太史慈、张辽都无法比拟。 徐晃在辽东,这把交椅一坐就是十多年,无人能撼动,所以也没人敢去奢望,不现实,而且辽东那苦寒之地,除非刘澜下令,确实也没几个人会去争。 接下来刘澜征西将军府的第二把交椅,中军将军关羽这把交椅,更没有敢想,徐晃很多人也许还相对陌生,毕竟每年除了述职时能够见一面之外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可关羽就不同了,那可是极为强势之人,这人走哪那都是说一不二,听说以前和徐晃搭档,他为副将,可却做了主将的主,连徐晃这位主将都得听他的,这么一位强势的人物,在军中那可是人尽皆知,试问,谁又愿意去得罪这样一号人物,自讨没趣。 而徐州主将之位,这可是个香饽饽,可那徐州是龙骑军驻防之地,而且关系重大,上要防青州,中要防曹操,下还要防广陵和袁术,根本就无人能够取代,除非他们这些步兵变成骑兵,不然就算去争,也争不来,除非把赵云这位龙骑军统帅换成他自己,可这有可能吗,所以这徐州都督也就不要多想了。 那么数来数去,就只剩下了青州主将这一位置空悬着,虽然臧霸的青州刺史主管着军政,可辽东、徐州、可是军政分离的,从没有青州这样的情况发生,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可都盯着呢,谁不想更进一步? 可是臧霸那边可没那么好处置,毕竟刘澜当初可是给了他保证,才让他从琅琊退了出去,对待他,就不能直接下令,而且这个臧霸在青州做的也很好,而且做人也八面玲珑,还真没什么把柄被刘澜所掌握,你要直接去撤职的话,还真说不过去。 所以当得知纪灵南下之后,刘澜便任命了黄忠,这完全就是乱拳打老师傅,能不能成功不清楚,但最少以黄忠这样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去对付臧霸的话,肯定要比张飞、张颌这帮子莽夫要好,让他过去,算得上是过渡一下至于最后能不能有所收获,那是后话了。 最少,在青州之战时,黄忠完全可以按照他的思路来,将青州放弃了,虽然黄忠只带领了他中军一万近卫骑兵过去,可足够了,只要能站稳脚跟,以黄忠的政治手段,对付臧霸轻而易举。 到那个时候,如果臧霸能够识大体,说实话,刘澜还会给他在徐州谋份差事,他帐下的那几位也不会亏待,可要是他想不通,在青州或是徐州说他刘澜过河拆桥,让他背这个骂名的话,那刘澜可就真不客气了。 其实刘澜早就像拿臧霸开刀了,若不是吕布不识趣,他早就借吕布之手彻底掌握徐州,甚至把臧霸彻底收为己用了,所以说啊,这一回,刘澜这一切安排,就是要做一个彻底的决断,臧霸最后会如何取舍? 刘澜现在是真的好奇,不,应该是期待,他现在正的希望他能够识大局,分得清形式,只要他能想通,那刘澜就不会委屈他臧霸,还会对他委以重任,甚至亲自登门赔罪,挑明了为何会放弃青州的原因,为何要用黄忠这位老将去青州。 这番话,刘澜只会烂到肚子里,黄忠不清楚,臧霸更不会明白,不过这个臧霸啊,唯一让他有些典型的就是他太重义气了,有些时候,不是他愿意如何就能如何,他帐下那些人,逼得他,没有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其实,若不是这个原因,刘澜还真会重用臧霸,毕竟这种人对帐下能如此义气,对他自然不会差到哪,可是啊,他这种人,又完全不似关羽,关羽的那种傲啊,是发自骨子里的桀骜难驯,刘澜是靠着耐心把他彻底驯服了。 可是臧霸却不同,他的义气与关羽有着本质区别,而两人的傲更是不同,他这个傲,更像是眼高手低,这一点虽然是人性的瑕疵,但并非是什么罪过,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人虽讲义气,却不可言忠,而这是其与关羽正在的差别所在。 这人时常反复,陈果内卫对他的评价十分中肯,只要除开关羽青州的事情,别的事情那都是出工不出力,所以说啊,这样的人,刘澜还真对他有些保留的,不敢委以重任,就好像把他放在青州,就始终不放心,甚至把他视作一枚炸弹,随时可能被其他人引爆,炸伤自己,到那个时候,那损失可就是不可估量的了。 刘澜现在是真的好奇,不,应该是期待,他现在正的希望他能够识大局,分得清形式,只要他能想通,那刘澜就不会委屈他臧霸,还会对他委以重任,甚至亲自登门赔罪,挑明了为何会放弃青州的原因,为何要用黄忠这位老将去青州。 这番话,刘澜只会烂到肚子里,黄忠不清楚,臧霸更不会明白,不过这个臧霸啊,唯一让他有些典型的就是他太重义气了,有些时候,不是他愿意如何就能如何,他帐下那些人,逼得他,没有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其实,若不是这个原因,刘澜还真会重用臧霸,毕竟这种人对帐下能如此义气,对他自然不会差到哪,可是啊,他这种人,又完全不似关羽,关羽的那种傲啊,是发自骨子里的桀骜难驯,刘澜是靠着耐心把他彻底驯服了。 可是臧霸却不同,他的义气与关羽有着本质区别,而两人的傲更是不同,他这个傲,更像是眼高手低,这一点虽然是人性的瑕疵,但并非是什么罪过,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人虽讲义气,却不可言忠,而这是其与关羽正在的差别所在。 这人时常反复,陈果内卫对他的评价十分中肯,只要除开关羽青州的事情,别的事情那都是出工不出力,所以说啊,这样的人,刘澜还真对他有些保留的,不敢委以重任,就好像把他放在青州,就始终不放心,甚至把他视作一枚炸弹,随时可能被其他人引爆,炸伤自己,到那个时候,那损失可就是不可估量的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大战开启(39) 按道理说,以黄忠的资,刘澜给他在秣陵安排任何一个职位其实都算得上是屈才了,其实刘澜最初是想对他委以重任的,可是这一提议被他拒绝,就像当时黄忠所说的那样,首先他是以黄忠的身份加入,而黄忠在天下间则是默默无名之辈,如果刘澜直接就让他一步登天,不管是取代关羽、赵云还是徐晃,那对刘澜本人甚至是对秣陵造成的动荡和变故都是巨大的。 23us.com 刘澜是真的感激他的通情达理,以他的资,虽然因为他的出现,两人齐名,可抛去他的因素,他可是上了名将榜的人物,如此人物,刘澜给他安排要职,说白了就是为了收买人心,让他能够以死效命,可换句话来说,黄忠那可是官场老油子,虽然不确定他是否看出了刘澜的为难,但就凭他能说出那番话来,就说明他呀对刘澜帐下的情况务必了解,所以他自然清楚一旦答应了刘澜的任命,意味着什么,他以后那还如何在秣陵待下去,所以拒绝是最佳的选择。 可正因为他的理解,反而让刘澜对他心有愧疚,如今机会出现,他自然头一个想到他,当然刘澜这样的安排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其实这个时候去青州,那是极度危险的一件事,这烫手的山芋,还真没几个人愿意去趟雷,反倒是黄忠,没人了解,也没有任何势力,完全代表着刘澜,反而能让臧霸放松警惕,可偏生黄忠又绝不是什么对政治一窍不通之人,不仅如此,他的政治智慧和手腕都是上乘,这样的人物如果去了青州,反而能更好的协调各方关系。 这一点,放眼秣陵,还真没一人能比得上黄忠,而且在青州虽然说是臧霸的一言堂,但其实还有一人却不能被忽视,那就是王修。 两人在青州一文一武配合默契,而偏生后者对青州的态度又是太平二字,不愿见到青州烽烟四起,在这件事情之上,最初两人还能互相谦让,可自高览攻打青州之后,两人产生了不小的分歧,王修百般劝阻,但臧霸却置之不理,直到曹操出兵他才被迫撤出青州,这就使得二人的矛盾越来越深,再也不复从前的和睦。 刘澜知道,两人的蜜月期算是就此到头了,愿意为两人就此会互相拆台,可他还是太低估了王修,他是真的识大体顾全大局。 别看他在青州官职只是长史,看起来像是在给臧霸打下手,可真要说起来,臧霸能在青州立稳脚跟,完全依赖王修,毕竟他在青州为官近十年,影响力之大决定了青州的走向,只要他一句话,在氏族的支持下,完全有与臧霸扳手腕,甚至扳倒臧霸的能力,但是因为刘澜,王修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不管如何,臧霸终归是刘澜所任命的青州刺史,如果与臧霸撕破面皮首先刘澜那边就说不过去,青州能有今天的局面,可全是因为刘澜,如果他二人正要因此闹翻,那现在的局面刘澜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会就此收回青州。 而当年刘澜之所以会把青州交给二人,正是因为两人的合作,所以两人虽然闹归闹,可都有所克制,可是最后刘澜还是派了一个黄忠过来。 这一消息只用了一天就在青州官场流转开来,传得沸沸扬扬,对于很多人来说,黄忠是绝对的陌生,很多人打听他的来路,几乎没几个人知晓,直到一些内幕传来,人们才知道此人并非是以往刘澜的帐下大将,而是从荆州招募来的一员无名之辈,而就是这样的无名之辈,居然来青州为主将,这让人感到有点匪夷所思。 不少青州将领,尤其是泰山众将心中都开始腹诽刘澜,认为他完全就是瞎胡闹,甚至不顾青州的内情,乱点将,还有人更是直指刘澜这就是要通过黄忠把触手伸到青州以取代臧霸,说他这是忘恩负义,不地道。 可这番对臧霸的一通抱怨,他却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因为他一早就清楚青州之战的走向,他们是要退到徐州的,所以说刘澜任命黄忠为青州主将的各种猜测都难免偏颇,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刘澜这道理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他这是怕他在上演上次青州之战的情形,给他派了一位监军来。 至于所谓的主将,只不过是怕他不服从调遣罢了,可就算任命了主将,难道他就有了指挥权了? 只要臧霸不接受,他黄忠没有一点办法,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刘澜为何还要如此任命,说白了就是在给他摆明一个态度,让他服从大局,虽然这个安排会让青州大笑官吏不是很舒服,甚至是不满,对他私下里议论纷纷,可刘澜会在乎他们私下里的议论?再说了,以刘澜手眼通天的能耐,他能不知道刘澜在青州很不讨喜?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迁徙百姓下秣陵,就几乎把青州世家得罪光了,虽然青州也有不少世家选择迁徙,可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却因为他的迁徙少了半数佃农,这要不是青州的真正主官是臧霸和王修,这些人早就和刘澜刀兵相见了。 原指望百姓黔首迁徙之后,大家各过各的,相安无事,眼不见心不烦嘛,可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黄忠,自然不舒服。 可对他们,刘澜却根本不去在意,毕竟青州在他眼里,始终都是和袁绍的一个战略缓冲,至于当地豪强反应大与不大,那是臧霸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臧霸退回临淄,而纪灵的部队却在城等地按兵不动,一切好像真像民间流传着的那样,冀州军这次南下,其实就是为了打下一个南下青州的跳板罢了,这样的局面一直延续到数月后的黄忠到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而在此时,臧霸退回临淄之后,便收到了王修的热情迎接,只不过大笑到合不拢嘴的这两人,却是各怀心思,毕竟一个是不愿青州再启战事,另一个则是强颜欢笑,这样的见面,对他二人确实尴尬,可是二人却又不得不装出一个样子给别人看,最少要让人知晓负责青州文武的二人,还在通力协作者。 青州刺史府,其实是原田楷在青州的私宅,而原来的刺史府,早在袁谭撤出临淄时被毁,所以当臧霸入驻临淄之后便将田楷私宅重新整修,毕竟是华美府邸,稍加修缮,再挂上匾额,便成了现成的青州刺史府。 而现在这座青州刺史府可要比之前哪座更为富丽堂皇,就算是内院也是美轮美奂,尤其是内院之中的一座内湖,乃是引淄水而成的活水湖,绝非是那些死湖可比,而且臧霸还学着刘澜在此湖上修筑一雅舍,不管是湖泊还是雅舍之规模,就算是刘澜当年在徐州的观湖亭都远远无法与之媲美。 臧霸此人虽然是泰山寇出身,可早年却是小吏出身,虽然不通儒经,但却对兵书多有涉猎,尤其在淄河雅舍修建而成之后,他更是下了一道命令,要求城中大户每家献十部兵书战策用来填充淄河雅舍。 兵家典籍难觅,可是当世兵阴阳家的典籍却好找,不到七天功夫,淄河雅舍便填满了兵书,他开始仔细研读,虽然身为青州刺史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可他还是利用空闲的时间,保持着每日读书一个时辰的习惯,仅仅一年时间,就看了雅舍典籍的十分之一,这样的阅读量,几乎仅次于刘澜了。 其实他这个习惯,还真是在学刘澜,刘澜下秣陵时,他曾有机会与许褚交谈,因为对刘澜的的好奇,便对他平日里的一些习惯稍加打听了下,可万没想到,这位当世闻名之人,生活却是如此的乏味,每日里除了公事便是读书,当然一些隐晦的床底乐事那就打听不到了,毕竟许褚也不会知晓,不过这世上谁人不知道刘澜享齐人之福,家中有着众多的娇妻美妾,如果每日里都在读书,那绝不可能,可能抽空读书,这样的习惯还是让他颇为深思的。 似刘澜这般有大成就者,都时刻想着充实自己,而他这样的小人物,每日里一有闲暇却只知道喝酒打法无聊时间,光这一点,他便有了充足的理由去修建淄河雅舍,哪怕每日里只是看几百个字,对他都有益处。 自此之后,臧霸每日里都会来到淄河雅舍,并逐渐养成每日看书一个时辰的习惯,以往他是知战阵而不熟兵法,现在呢他是眼界全开,不仅自己看,还要求身边将领一起看,不过他这番要求,难免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孙观、吴敦、尹礼、昌四人又怎么可能耐下性子跟他一样去瞧什么劳什子的兵书,一门心思想着在自己的县内扩充自己的实力,谁又会在意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况且,他们和臧霸所处的位置根本就不同,他们是永远也不会理解臧霸的野心,就好像他们帐下的一些毛头小子始终都认为他们每日都当新娘,每日都睡着黄花大闺女一样,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神仙来了,也受不了。 所以说,臧霸对他们的期待,还真是奢望了,不过他们虽然不会去读书,但是有一件事却绝不会懈怠,那就是每日里都会练武,以及负责训练士兵,这一点也完全不用他说,要保证青州的安全,不被别人觊觎,不仅仅要靠刘澜,还要靠他们自己,他们敢在军事上马虎?别说训练不敢马虎,就是从刘澜那里要来的兵刃,当发现一部分是秣陵军替换下来的都要大发雷霆,大骂着后娘养的,一个个怒气冲冲去找到臧霸,可结果呢,还真不是刘澜小气,拿下次品充数,毕竟这些替换的兵刃也绝对是良品。 可是今天,当他们说出那么一番关羽黄忠的话后,他是终于坐不住了,好在,关键时刻,他看到了王修的身影,大笑着,是解脱,更像是解救。 刘澜部队换装,先从近卫营和龙骑军开始,然后是摄山营,其次则是张飞张颌等人,最后是各郡郡兵,现在摄山营换下就直接给他们送来,这资格,就算是张飞都没有,为了这事张飞在他的将军府可是大吵大闹。 这事臧霸是知晓的,可是这话他能对他们四人说?说了也没用,还是会被他妈说什么后娘养的,为什么也给赵云关羽换,不给他们换,还不是不拿咱们当他的兵? 这几年这样的话他听他们几个说了太多太多了,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因为你根本就不能去解释,就算解释,他们也不会理解,索性他就对这样的说辞开始免疫了,不然怎么办,难道真的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另起炉灶,或是造反不成? 其实,他这些年也听到过一些人的说法,说他里外不一,反复无常,这番评价,他初听愤怒,再听沉默,人家说的不对他明白,但也对,他更清楚,因为这四位老兄弟,更因为他们的兵权并没有真正的掌握在他臧霸手中,所以他不是反复无常,而是必须要考虑他们的想法,甚至有时候他想要做的一件事,在他们几个的坚持之下最终妥协,他又他的苦衷,更有着无奈,可他能怎样,难不成不管这帮老兄弟? 当初他们一同起势,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他们有了今天,难道就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不顾多年的情分了?他做不到。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们对付官兵,又帮着官兵对付黄巾,后来又对付冀州军,他又多少次面临危险,要不是他们,小命早就交代了,一切无关轻重的事儿,他是能帮他们就自然就帮他们。 可是今天,当他们说出那么一番关羽黄忠的话后,他是终于坐不住了,好在,关键时刻,他看到了王修的身影,大笑着,是解脱,更像是解救,急忙摆脱了几人,与他前往淄河雅舍。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大战开启(40) 二人一路来到淄河雅舍,两人人相继落座之后,王修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询问,道:“这个黄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是他来青州?” 青州主管政务的王修之所以亲自来迎臧霸,为的就是打听下黄忠的来头,毕竟他对刘澜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尤其是帐下武将,但臧霸不同,他在琅琊时对刘澜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可没想到臧霸却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这个黄忠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听孙观说,这人应该是刘澜从荆州招募到的一员将领,不过此人自出仕刘澜以来,战功未立,却能够被委以重任,我想此人一定有着他的过人之处。 23us.com”臧霸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可反过来看,也等于什么也没说,如果这人没什么本事,刘澜又怎么可能任命他为青州主将呢,不过从臧霸刚才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看,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刚入秣陵,就能被刘澜委以重任,竟然是到青州为主将,就这份信任,就算是张飞几人都比不了。 王修可还记得,当年刘澜在臧霸的任命上其实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考虑张飞或者张颌,要知道这两位,对王修来说,那可是记忆深刻啊,尤其是关羽那一句,两人都有着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豪迈,可真因如此,估摸着也是刘澜之所以没有选择他俩人主政青州的关键,可是这位黄忠又是个什么情况,他来问臧霸,向他打听黄忠的消息,其实还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是属于关羽这样还是赵云这样,毕竟主将性格的如何,可决定着青州战场的最终走向。 因为有第二次徐州之战的不愉快,所以这回臧霸前往城阻击纪灵时是专程和王修有过一次长谈的,所以他清楚臧霸打算在阻击完纪灵之后就直接撤往徐州,所以这回袁绍南下,战火是不会波及到青州腹地的,可是黄忠的突然到来,却让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首先你无法黄忠到青州之后到底是战还是撤,所以这才是他的关心所在,而且在他心中甚至无比担心,从臧霸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按照约定撤退,这就说明黄忠的意图很可能是在青州大做文章。 王修的城府,介于有与没有之间,其实似他这样的耿直性格,也确实不屑与玩什么手段,可臧霸呢,却喜欢耍一些小套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这个性子,之于孙观几人来说那是高深莫测,可对似王修这类人,却不值一提。 所以两个人一个是不加掩饰,一个是无法掩饰,所以当看到王修那一副沉思的表情之后,臧霸忍不住柔声笑说,道:“刘澜他既然已经有了任命,那一点是对青州做出了指示,叔治大可不必担心,刘澜以前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 王修手掌在矮几上放着,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可那眼睛却望着臧霸,不时闪烁着,可最少,却感慨道:“宣高所言不错,德安自然不是那样的人。”这就是臧霸耍小聪明之处,这番话看起来是在宽慰他,可是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对他的试探,而这个就是臧霸的能耐了,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可以不动声色的去打探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就好像现在他所说,好像是在都让王修宽心,刘澜不会在青州动武,可其实却是在变相从他口中打探黄忠的消息以及刘澜的真实意图,其实啊,刘澜任命黄忠来青州,最生气的是谁,自然是他臧霸无疑,这可是来取代他的啊,他能不生气,可他却表现的满不在乎,一点都不介意,可心中早已愤怒不已,而这就是臧霸的聪明之处了,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像孙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臧霸轻声道:“听叔治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我是真害怕你会因为刘澜这样的任命就对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刘澜这人啊对权利的**看得很重,在秣陵那可是务必威严,可他当初偏生能把青州吐出来,任命你我主政,造福一方百姓,从这一点来看,他对青州兵没有多么的重视,派黄忠过来,完全就是为了对付纪灵。“ 王修轻松,道:“这些我清楚,不过刘澜是刘澜,黄忠是黄忠,所谓将在为军令有所不受,到时候黄忠命你在青州与颜良交战,难不成你要抗命,不听他的么?这抗命就我所知不仅是在刘澜这里,是自古以来头等大罪,被上位者所忌讳,所以啊,到时候你十有**得提着你的兵刃带着你的士兵去和纪灵交锋可要没有这个黄忠,那么你就是青州的主将,就算是刘澜下令,也不可能拘束你,改变你的战略部署,就像现在,如果按照我们的计划,现在只怕我们已经到了北海郡,而我差不多已经去了徐州,见到赵云了。” 臧霸微笑着,却有些出人意料的黯然无语,只是端起案几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王修这番话,是何意图?他是在像自己传达着他对自己的支持,还是对他的提醒,这个王修啊,很多人都说他是耿直的个性,可在臧霸看来,却是大真似伪,事事都唱高调,其实啊,最是奸猾不过。 王修在他眼中是大真似伪,而臧霸在王修眼中又是大忠似奸他在青州虽然对刘澜表着各种忠心,可说白了都是在为自己谋利益,所以说啊,两人眼中的ui发,那都是典型的徒有其表,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谁也别装圣人,刘澜用黄忠来青州,不就是来取代他二人的,他王修嘴上说什么担心青州百姓,和他嘴上唱高调,完全支持刘澜其实完全一样,其实心里都不舒服,甚至都很不满,而且从他刚才的那番话的意图,就让人玩味,他说那番话,是当真的耿直,还是变向的想让自己与刘澜反目,把黄忠这个青州主将架空?毕竟只要自己不配合,黄忠不过就是光杆司令,想在青州有所作为,痴心妄想。 臧霸说着,却又神秘一笑,不过手掌却一直摆着,根本就没有给王修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道:“还有就是刘澜这次任命,黄忠虽然被任命为青州主将,说实话,这就是个杂号将领,也就是在战时管用,至于你那青州刺史嘛,不会有什么影响,不然的话,他一早就让黄忠取代你的刺史之位了不是,不过,我们现在就想着与黄忠唱反调我觉得还是不妥,最好啊,等他来了,我们先夺和他亲近亲近,毕竟他黄忠也是初来乍到,不管是青州还是秣陵,就算他有着通天的能耐,可若是没我们的支持,他还是寸步难行,尤其是他在秣陵没有根基,现在突然就身居要职,你说能不遭人记恨,就算不遭人恨,那也会有人有微词,如果他能有我们相助,最少,也算是一大助力吧,最少我们可以通过各自的人脉,帮他在秣陵站稳脚跟。” 臧霸放下酒樽,笑着抬头,道:“叔治放心吧,不管刘澜如何任命,我都会完全配合,绝不会拖黄忠后退的。” 对王修,臧霸从一开始就并不信任,始终把他看做是刘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虽然他曾经在孔融的北海为官,可是在主政青州之前已经投降了刘澜,不管从哪论,都算得上是刘澜旧部,而当年的他,不过只是开城守将,说到底都是陶谦手中一刻安放在琅琊防御青州的棋子,无足轻重,不管徐州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他都不可能从中发挥出任何重大意义,这一点他是知晓的,也是明白的,所以他在刘澜和陶商之间赚取好处,然而脚踏两只船的结果他不是不知道,是实在是不敢确定谁能笑道最后,而这也就使得他最后没有成为刘澜真正的肱骨心腹的关键所在,可以说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如果当年简雍到来之后他能点个头,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尴尬的情况。 倒不是说现在他的处境不好,只不过他现在之所以能留在青州,完全是因为手底下有兵,还能被刘澜利用,不管怎么说,他臧霸在青徐那都是有名有望的骁将吧,最少有他在青州,能震慑绝大多数的宵小,就算是黄巾,也都远遁,当然这事儿对刘澜可不能说,或者说,青州的匪祸之所以不断,说白了就是他臧霸刻意为之,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价值,为此他不惜养匪,如同养羊的百姓,没当需要替罪羔羊,或是要邀功请赏之时,他就会从他众多羊圈里牵出一头肥羊。 这是为政尤其是他这也的武将立足的根本,从陶谦时代,他就明白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甚至他一直认为,真因为青州的匪祸,才使得刘澜一直没有撤换他。 换句话说,不提这些虚的,他臧霸在青州也不完全是混吃等死,对袁绍他可是真出力啊,几仗下来,他的部队付出了极重的伤亡代价,三万人几乎折损一半,现在虽然补充了兵员,可远远没法与曾经的琅琊军相提并论,而这些伤亡,可都是依附刘澜之后,这些数据,他臧霸就算不作假,刘澜也一定会知道,当然了上次徐州之战时他的表现确实有些碍眼了,狠狠坑了太史慈一回,可他刘澜虽然心里不说,可嘴上,那可是对他大为嘉奖,他虽然知道这事刘澜还真有些恨他,可他取得的胜利,却不是他想磨灭就磨灭的。 这位来自辽东的将领,说实话,还是多少有些文人气息的,凡事都将一个礼字,并不会蛮不讲理,有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找到了刘澜的短板,明白了该如何对付这位装作风度翩翩的糙汉子,可最后发现,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位以武勇闻名天下的征西将军,还真是文武双全。 这与他的外貌还真有些格格不入,其实放眼当今天下,能毒霸一方之人,又有几人会像他一样是真的莽夫呢,原本他以为吕布是,但最后发现,吕布也与所有莽夫一样,最后都成为了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最多啊,也就干一些锦上添花的事而已。 臧霸伸了个懒腰,舒展着手臂,对王修笑,道:“这回虽然刘澜直接调黄忠来当青州主将,说实话,我是早有准备,偌大一个青州,刘澜不可能一直让我当青州刺史,我算什么啊?对吧,可是你就不同了,若是刘澜把你调回去,你老实说,肚子里有没有怨气?不过以你来说,有怨气也最多就是因为黄忠在青州与颜良决战,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次任命下来,我还是青州的副将,继续统帅本部人马,所以你大可放心,如果黄忠当真敢在青州与颜良交战,我一定会阻止他,甚至抗命也在所不惜,不过有些话我可要有你的保证,如果刘澜到时候要秋后算账的话,你可得帮我,当然了,如果最后成功把纪灵击退,甚至还立下战功,那么你就更得帮我,最少这青州刺史的职位,你可还得帮我争上一争,绝不能退缩!” 臧霸说着,却又神秘一笑,不过手掌却一直摆着,根本就没有给王修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道:“还有就是刘澜这次任命,黄忠虽然被任命为青州主将,说实话,这就是个杂号将领,也就是在战时管用,至于你那青州刺史嘛,不会有什么影响,不然的话,他一早就让黄忠取代你的刺史之位了不是,不过,我们现在就想着与黄忠唱反调我觉得还是不妥,最好啊,等他来了,我们先夺和他亲近亲近,毕竟他黄忠也是初来乍到,不管是青州还是秣陵,就算他有着通天的能耐,可若是没我们的支持,他还是寸步难行,尤其是他在秣陵没有根基,现在突然就身居要职,你说能不遭人记恨,就算不遭人恨,那也会有人有微词,如果他能有我们相助,最少,也算是一大助力吧,最少我们可以通过各自的人脉,帮他在秣陵站稳脚跟。”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大战开启(41) 在刘澜身边如果能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那对臧霸甚至是王修来说都只会有好处,而且刘澜对黄忠的任命也很中性,其实当王修说了那番话后,也确实很有道理,如果刘澜真打算要让黄忠取代他,那就不是什么青州主将而是青州刺史了, 而且,黄忠这样的任命,也确实透着蹊跷,首先这人在秣陵肯定要排在张飞张颌几人之后,而且他也并没有太大的名声,更不像张飞几人是武榜之上数一数二的武夫,所以这样的任命,多半是有大能耐的,甚至他二人都在怀疑刘澜很可能是打算重用此人,这才把他派来青州,就是为了捞战功,之后对他如何任命,就算有人对他小觑,有人心生不满,可战功摆在那里,谁反对也无能为力。 23us.com 王修望向臧霸,笑说道:“那等这位黄忠抵达青州之后,你可得和他好好相处,一定要合作愉快,其实还真就不用防备他,你想啊,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初来乍到,在青州人生地不熟,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首先肯定要倚赖你和我这样的土着,除非他真不想在青州立足,不然的话,一定不会出什么过分之举,仔细想想也是,这黄忠,还真没有资格来当青州这幅棋盘的操盘手,最多不过是刘澜手中的棋子,这盘棋,终归还是要刘澜亲自下,而以我们对刘澜的了解,这个时候,一切都要以稳为主,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搞出内部生乱的事情来,甚至还特意让黄忠过来,让宣高你对刘澜心生不满,甚至因此而怨恨? 这事儿绝对不会,他要真想做,其实南下秣陵时就有机会,可他并没有,所以啊,现在外面的这些疯传,十有**都是捕风捉影,并非是刘澜的真实意图,十有**,很有可能是纪灵在背后搞鬼,让我们自己先乱起来,而他现在指不定在城夜夜笙歌,日日快活逍遥呢。 臧霸淡笑,道:“叔治所说还真有可能,可换个角度来看,就算真如传言一般,那也是刘澜对他的信任,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大胆之举来,不过这个风险太大了,刘澜肯定不会冒险,所以说他派黄忠过来,我始终都认为,他这是要给我上枷,毕竟有第二次徐州之战的珠玉在前,刘澜现在还真有可能怕我让纪灵吃了大亏,逼着袁绍大举南下青州,到时候那可就变成了决战,而现在只要我们返回徐州,最少袁绍这里,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得了青州不再南下犯境徐州的话,单单对付曹操和袁术,还是能完成这样的壮举的。” 王修暗自咋舌,他还真没想这么多,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的可能性显然要比坊间传闻更加靠谱,毕竟这事大家心中也都清楚,当初臧霸可不就用太史慈做了诱饵,然后从徐州一路杀回了青州,可那是因为袁绍双线作战,无法顾忌青州战事,最后才求和的,但现在,刘澜对纪灵的判断,很可能是投石问路,或者说是替袁术解围,至于全面开战,其实他也没有做好准备,如果臧霸趁机再败纪灵,或者故技重施的话,那非逼得袁绍大举南下,到那个时候,在关东三大诸侯的夹击之下,他还想在夹缝中生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件事事关重要,刘澜不敢怠慢,甚至因为臧霸对青州的重视,让他对他并没有多少信任,如果这件事是换在徐晃或者是关羽头上,那刘澜绝对不会再派黄忠过来,一想到这里,他背后便冷汗直流,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刘澜对臧霸甚至是他的不信任,内心深处认为他二人是不可能听从他所下达的命令,这可是要命的,也许现在刘澜还有估计,不会对他二人如何,可是当二人退回徐州,那么刘澜完全可能再使出当年对付曹豹的手段。 寻常人,直接除掉就好,可他二人并非寻常之人,刘澜毕竟要注意影响,毕竟这是要给天下人看的,所以他一定要做的体面,就好像曹豹最后的结局一样,刘澜各种手段生生把曹豹坐实了一个避战不前的罪名处置了他,可以说这把影响降到了最低,可如果是他一入徐州就处置曹豹的话,只怕各种传言就又风起,说什么刘澜是卑鄙小人,没有胸襟容人之量了。 “这次黄忠来,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他,不过就我所知,这回刘澜可是把他的近卫重骑军给派了过来,这帮子人啊,那可都是由军官组成,在近卫铁骑,或者更确切一定在刘澜身边待上个三五年,去到其他营中那可都是直接就当千长佰长的,如果立下军功,最不济也是部曲督、牙门将甚至是骑督。 这支部队,那可是传闻之中战斗力远超龙骑军的骑兵,绝不是我青州军甚至是冀州军可比,实话和你说吧,我这些家底,看起来战力不错,可是各方面的关心太多了,有些事情,连我都鞭长莫及,而像袁绍那边,更是因为各方势力的掺杂,导致军中极为臃肿,战斗力很难提高,以前有个强势的麴义,确实将军中这样的情况进行了整肃,可是到了对公孙瓒之战的后期,袁绍各方势力,谁不盯着这块肥肉? 很多人都在说,袁绍杀麴义是因为他目中无人,诋毁袁绍,甚至是不服袁绍,甚至有自立的想法,使得袁绍想不杀的都不行,可在我看来,说白了还是因为麴义没有审时度势,让袁绍认定他功高盖主,对自己构成了危险,而这背后,其实就是因为各方势力对他的诋毁,如果这麴义与他们任何一方势力同流合污,这样的情况还能避免,偏生他独来独往,在谗言之下,落了个功成被杀。 “唉,自古以来可不就是如此么,狡兔死走狗烹,不过宣高啊,你既然什么都看的明白,为什么就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呢,与那麴义又有何不同?你想啊,你现在被刘澜所忌惮,难道真的是因为刘澜对你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如果说你和关羽有交情,甚至是与徐州还有现在辽东势力有交情的话,刘澜还会对你猜忌么?” 臧霸摇摇头,无奈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就好像那麴义,他难道就没想过和河北氏族甚至是南阳、颍川氏族搭上线?肯定想,可他来自雍州,人家啊,谁又可能把他当做自己人?而我便与那麴义一模一样,别看我是在徐州出仕,可在徐州的势力之中,我就是外人,而关羽他们呢,又把我当做徐州旧部,至于江东氏族,更是连一点关联都没有,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的处境啊,就是谁也不待见,和那麴义完全一样,不过啊,我之所以还能活下去,可不就是因为还没有麴义那么大的实力?不然的话,刘澜早就和袁绍一样当了恶人,用别人来顶替我了。 其实,王修已经把该分析的都分析了,连他自己也不认为黄忠是来取代他的,可是仔细想想,刘澜帐下那么多杂号将军,有实权的没有实权的,为何刘澜安排了黄忠这么一号人物,若说起来,他和黄忠何尝不是没有任何背景更没有任何的势力,所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刘澜这样的任命,是想在军中扶植起来另一股势力,毕竟现在刘澜军中,原辽东系的将领太庞大了,就好像当年的徐州世家,没有一点限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真实的情况是,刘澜故技重施,就像拉拢辽东氏族对付徐州氏族那般拉拢他来遏制辽东系? 可是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臧霸和王修都默不作声起来,可以说着是他最为担忧的事情之一,毕竟辽东系的将领势力太大了,别说一个徐州氏族拿他们无可奈何,想进入军队到最后连糜芳都被替出了局,还和关羽发生了极大的矛盾,试想连徐州氏族都没有能耐的事情,他就算再加上个黄忠,就想制衡辽东系了? 那他刘澜也太高看他了,或者说是小看辽东系了,不说别人,就单单说那徐晃,在辽东人眼中,那和二皇帝,假刘澜有什么区别,刘澜只要一天不动徐晃,那他们就一天也不可能遏制辽东系,毕竟辽东系的关键不是关羽,而是徐晃,他在辽东经营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在辽东那是说一不二,谁上谁下都是他一言而决,换句话说,谁想去龙骑军谁想去近卫军,是依然靠着比武选拔?还是说徐晃直接指派? 当然了,他这是多此一举,甚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权利太恐怖了,虽然辽东是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现在随着商人大力开发,各种投其所好的诱惑不断送上,徐晃当真能不为所动? 要知道对于徐晃的传闻,可要比他的传闻更多,多到他都害怕,如果麴义那点传闻就让袁绍害怕到非杀他不可的话,那徐晃,如果换给袁绍,只怕已经杀了千八百回,而且回回都是凌迟处死。 可刘澜就是不理会这些传闻,虽然很多人都说着是刘澜对徐晃的信任,可他却没这样理解,也许啊,这正是因为刘澜的不信任,因为他不敢动。 在很多人眼中,他臧霸是刘澜的心头大患,可如果他臧霸真的是让刘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话,那徐晃就是让他提心吊胆,食不知味了。 徐晃那才是刘澜真正的害怕的所在,而他不过是藓苔之患,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虽然也会睡不着,可那是想对付你的办法呢,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不必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说实话,臧霸和王修曾经推心置腹,也正因为如此,才奠定了二人最后在青州成为搭档,可是自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是权利是利益,反正两人几乎就差反目了,但现在,也许是狼来了的原因,让二人又一起坐下来,而这时候二人才发现,权利是真把他们给蒙蔽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可是当他听到臧霸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辞之后,是真听得既瞠目结舌,上一回,是他滔滔不绝,最终说服了臧霸,而今日却是臧霸表现出了他的另一面,让他受益匪浅,就说对徐晃的这番解读,还真是让人入木三分,现在仔细想想,刘澜安排闫志为副将,留下辽东一帮老兄弟,最后更是把孙干派去当了辽东太守,升了喜欢为辽东都督,这看起来是升职,可说白了是明升暗降,就少以前主观军政的徐晃现在只负责军事,从这一点就说明,刘澜也是在试探着徐晃的反应,最少他并不敢直接就把徐晃直接才辽东调回来。 而且刘澜这些年能顶住各方对徐晃的诋毁,不是说那些人不努力,而是始终都有人在关键时刻出来力挺徐晃,而这人就是辽东系或者说是元老系的关羽等人,而他们出来支持,调回徐晃的声音自己便转为民间,这些可都是辽东系的能耐,也只有他们,能让那么强势的刘澜放任不管。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凭什么和黄忠对付辽东系?臧霸反问道:“就算这个黄忠来头不小,刘澜也有了要限制辽东系的想法,可是我们有这个能耐吗,黄忠有这个能耐吗?只要有脑子的人,就都会明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最后只会自讨没趣,我可没这个实力,而你,最好也别瞎掺和,最后你我都做了被枉杀的‘智囊’。” 臧霸所知道的人物不多,可偏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晓了一位大人物,那就是前汉时期的晁错,这位被世人称为智囊的大人物,最后何其悲惨?所以啊,这个头最好不要冒,也不要出,但是和黄忠拉上关系,还是可要的。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大战开启(42) 王修现在看得也明白,陶谦自从离开北海郡到了秣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灰意冷,每日里除了坐而论道就是喝酒,指望他在关键时刻帮忙,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说对于黄忠,不管是他还是臧霸,算是铁了心要和他打好关系,虽然不管保证,到时候他真能帮得上什么忙,可怎么也要比现在的孔融管用啊,所以说二人就算没有今日这一番深谈,也早有了这一选择。 23us.com 至于青州刺史这顶帽子,虽然说是当初总督四州的公孙瓒所任命,可终归是刘澜在背后出力,现在公孙瓒已不在,刘澜真想要用别人取代他,这就是最好的借口,但他并没有,最少现在他还兼着青州刺史,也就是说,这个任命他应该不会变动,毕竟要撤出青州了,至于还能不能再夺回青州,那都是后话了,就算换人,刘澜也不会选这个时候,而且如果之前他和王修所说是现实的话,那么他到了徐州,刘澜非但不会撤了他青州刺史,反而还会重用他。 就这一点,臧霸是真的佩服王修,看事情看得就是通透,如果刘澜真要用他来遏制辽东系,那时候他就算提一些要求,那也会变得理直气壮,不过他也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只会过犹不及。 两人各怀心思,而在秣陵的孔融也一样,自他来到秣陵之后,说实话刘澜还真的特别重视他,不仅分给了他秣陵城中数一数二的府邸,还专程给他送来了一些装饰,尤其是一副屏风,一颗老松栩栩如生。 可以说刘澜这事把孔融拿捏的透透的,似他这类人,若有何喜欢之物,除却权利,再无其他,至于什么金钱美色还真无法受到诱惑,可刘澜呢,偏生能够另辟蹊径,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毕竟似他这也的人物,终归不可能没有喜好,而偏生他又是以君子自诩,金钱美女都不喜欢,那么自然是喜欢一些雅趣,而刘澜这一副屏风,说白了就是投石问路,结果却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五大夫松一到,孔融说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世上只有刘澜能懂他,他把屏风放置中堂,如视重宝,当然了,他这也的举动,在坊间并没有获得多大的好评,很多人把他此举视作炫耀。 不过孔融还真没有此意,不然的话,也不会专门把屏风放在中堂主位之侧。 此刻孔融坐在中堂主位之上,只不过今日他却并没有喝酒,而是喝茶,这对嗜酒如命的孔融来说相当席前,不过下首毕竟坐着从鲁县老家来的表侄,只不过他的父亲现在却是在莱芜为县令,而这里却又在曹操的统治之下,这就使得他的到来,透着一丝危险气息,所以他可不敢喝酒,怕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这位年轻人孔连还真不是来打探什么消息的,他可是奉了父亲之命,前来招揽的,而背后则为曹操在出谋划策,可以说这一次他就是来策反孔融的,而且曹操为了能够将孔融招募到兖州,可是真下本钱了,诱惑很大,可是自从他进屋以来,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寻常,确实,与孔融比起来,他还是稍显稚嫩了一些,从进屋到现在,最少也要有半个时辰了吧,可偏偏这半个时辰里他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尤其是每每在关键时刻,都会被他岔开话题。 孔连心中别提有多着急了,他这次来虽然父亲的书信他不敢斗胆偷看,可是来之前他早就知晓了信中内容,这一回曹公可是已经向天子谈好了,只要孔融愿意到许都,那就给他一个少府主官,别看少府只不过主官一些民间的山泽湖海,可那毕竟是九卿的高官啊,如果孔融答应,对他他的父亲能不感恩戴德?说不得自此之后父亲就要凤凰台等了。 结果,现实的残酷让他无比郁闷,为了这事儿,他直接就把孔连赶出了家门,可这小子就是不识趣,死皮赖脸,就是不肯主动回去。 对此,孔融索性也就对他避而不见起来,可是人家孔连有天子之令,他就算是想不承认,都不能,今日这不他又来了,孔融索性就陪着他喝茶,谈一些他父亲的事儿,至于他想把话题岔开,转回到天子诏令之上,孔融要么是不理不睬,要么直接就岔开话题,或者干脆装作听不到。 这茶水,一连喝了好十几盏,夜食都过了,看一点也不饿,早喝饱了,孔连发誓,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多的水,甚至怀疑,把这辈子的茶水都喝光了,而且这茶水还如此苦涩,他知道孔融这是啥意思,可就算知道人家这是在赶人,他也不能走,父亲在他来秣陵时,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此行最少要得到孔叔父的明确回复,要不然就别想回去。 他没有选择,可以说这么多年,身为孔家后人,他对儒经的研究还真没有人心多,孔融这个意思,他自然明白已经拒绝了他,可他就是要听他亲口说出啦,甚至有些固执的认为,孔融始终不愿捅破这层窗纸,只是喝茶,说明他内心之中是摇摆不定的。 说起来,到朝廷那可是去做九卿,可留在秣陵,不过就是刘澜的幕僚,有什么好待的? 对于孔连这样的举动,孔融真是有些寒心,孔家现在的子孙到底是这么了,这么会变得如此无耻了,可以说从他第一天见到孔连听到他那番拍马屁的话后,对他的印象就格外不好,可以说孔连留给他的印象太坏了,对这样的人,他真的不愿和他多谈下去。 他一直在委婉的拒绝,毕竟是族中小辈,他在一些事情上自然会照顾他的感情,一直保持着和煦笑脸,可这样的笑容,尤其是那笑眯眯的眼神之中,却让孔连误会了其中的深意。 这是孔融所没有想象到的,他承认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很难生起气来,直接就撵人,当年在青州的时候,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十恶不做的坏人,他都能够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对对方的身份而出现歧视。 可是现在面对孔连,他越是这样,反而把自己陷于被动之中,这个孔连啊,想什么,他都明白,他父亲不过就是一县县令,如今位高权重的曹操会给他任务,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己,而他更想着借此机会扶摇直上,毕竟他父亲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最少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做,也没那个单子去做,可以说他把为官之道都摸透了,现在看到了机会,尤其是关乎到自己仕途的前提之下,他有这么能不慎之又慎? 别看他们都是老孔家的后人,可在仕途之上,却并不顺利,尤其是他的父亲,当县令都多少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了曹操,为了仕途着想,他自然想要把我这一天赐良机。 只要能把孔融说服劝降到许都,他就有机会换一身更漂亮的行头来换。 可是对于这些,孔融还真没当回事,甚至还一本正经的给许多上上了一团客,这就搞得孔连无比尴尬,他实在想不通,以孔融在当今天下的声望,入朝为官那才算是正途,现在的孔府,还真没有一位有实权,既然被曹公如此器重,为何就不知变通,改换门庭呢,更何况曹公为了怕他难做,专程让他在朝廷出仕,就此一点便知曹公对他的看重了。 要知道曹公对待寒门和氏族那可是两个态度,就他所知,这还是曹公头一次为了一个人如此妥协,可客人呢,居然对他会是如此嘴脸,他还真有些为曹公抱不平了,当然了,以他的身份,是不额能对曹公指手画脚的,可是他真的不爽。 孔融他又什么能耐? 如果真有能耐的话,刘澜会把他闲置起来不委以重任?对现在的刘澜来说,人才才是首要的,不然也不会在秣陵搞什么招贤令,唯才是举,可见孔融并没有什么果然之处,甚至可以说曹操这一回是真看走眼了。 孔连为他可惜,唉,事到如今,继续这么僵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任何的效果,只好决定起身告辞,可是在关键时刻,就算是在腹中打了无数遍的槽糕,但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叔父。“孔连刚说了这么一句,不想孔融一摆手,丫鬟们便进屋厅中,又捧着茶水来了,看着那慢慢的茶水,他彻底崩溃了,说道:“叔父,不必奉茶了,孩儿这就走。” 他说着,站起了身,恭恭敬敬朝孔融施礼之后便要告辞而去,可在就要抬腿离开的一刻,他终归还是没有忍住,说道:“叔父,孩儿是真的不明白,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一回曹公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然家父绝不可能让孩儿来当这个说客,如果您觉得孩儿这是和父亲骗叔父入许都,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孔连摇着头,有些激动:“孩儿来时,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当孩儿来到秣陵之后,看到叔父您的处境,孩儿才会如此坚持,以叔父您的能耐,别说九卿少府了,就是三公也绰绰有余,可是您现在在秣陵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啊,孩儿为叔父您屈啊,叔父您的才学,世人谁人不知,可那刘澜,却如此欺人太甚,什么劝学从事什么典学校尉,叔父您当初在北海,怎么说也是一郡太守,到了秣陵,就成了这教书匠了?连家父的县令都不如,这样的刘澜,叔父您还留下来干什么? 孔连有没有才学,有,可他并没有用到正路上,尤其是这些年天下大乱,什么儒经在这个世道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施展,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研究人心之上,就逢迎讨巧这一点上阵没人比得上他,当然他最自得的还是透视人心。 叔父自从拒绝了刘澜出仕,就一直买醉,这是为了什么,空有抱负而无法施展,不然的话他就算再嗜酒如命,也不可能成天买醉,这是为了什么,破罐子破摔,他有怎么能忍心见这叔父沉沦下去,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叔父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要去一个能展您生平所学的地方,在刘澜这里,是为了大汉的天下,到天子身边,更是为了大汉的天下,叔父,怎么这个理儿,您就是看不懂呢。 他说着,站起了身,恭恭敬敬朝孔融施礼之后便要告辞而去,可在就要抬腿离开的一刻,他终归还是没有忍住,说道:“叔父,孩儿是真的不明白,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一回曹公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然家父绝不可能让孩儿来当这个说客,如果您觉得孩儿这是和父亲骗叔父入许都,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孔连摇着头,有些激动:“孩儿来时,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当孩儿来到秣陵之后,看到叔父您的处境,孩儿才会如此坚持,以叔父您的能耐,别说九卿少府了,就是三公也绰绰有余,可是您现在在秣陵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啊,孩儿为叔父您屈啊,叔父您的才学,世人谁人不知,可那刘澜,却如此欺人太甚,什么劝学从事什么典学校尉,叔父您当初在北海,怎么说也是一郡太守,到了秣陵,就成了这教书匠了?连家父的县令都不如,这样的刘澜,叔父您还留下来干什么? 孔连有没有才学,有,可他并没有用到正路上,尤其是这些年天下大乱,什么儒经在这个世道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施展,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研究人心之上,就逢迎讨巧这一点上阵没人比得上他,当然他最自得的还是透视人心。 叔父自从拒绝了刘澜出仕,就一直买醉,这是为了什么,空有抱负而无法施展,不然的话他就算再嗜酒如命,也不可能成天买醉,这是为了什么,破罐子破摔,他有怎么能忍心见这叔父沉沦下去,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叔父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要去一个能展您生平所学的地方,在刘澜这里,是为了大汉的天下,到天子身边,更是为了大汉的天下,叔父,怎么这个理儿,您就是看不懂呢。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大战开启(43) 刘澜不在秣陵,曹操的触角趁此机会彻底伸向徐州,不仅仅是只有一个孔融,还有身为徐州刺史的陈群,不过曹操并没有直接从陈群身上取找突破口,而是选择他的父亲陈纪。 23us.com 老人家今天已经快七十了,这人一老,就特思乡,他已经离乡数十年,眼瞅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大限将至前回乡,落叶归根。 而就在这时,天子,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曹操的使节,接洽很融洽,可以说曹操选择了一个最为正确的时间,当他在许都听闻这一消息之后,大为高兴,当场满饮一樽醇酒,满脸喜色的说:“陈老只说回乡,没提出仕一事?” “卑职没敢提。” 曹操的眼睛眯了起来,之前脸上的喜色消失不见,声音冷冰冰的说:“为什么?”曹操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毕昀为什么没有按照他的吩咐的劝说陈老,因为什么?他需要一个解释,不然的话,毕昀必须要受到惩处。 “并非卑职不愿按照将军的意思向陈老传达,实乃是在徐州听说了一件事情,就在几个月前,冀州袁太尉为了招揽陈老,居然愿让太尉于陈老,可最后陈老还是被拒绝了,所以卑职前思后想之后,便没敢提主公邀陈老出仕一事。”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曹操终于生气了,随手拿起矮几之上的酒樽就超毕昀砸去:“袁绍让太尉之事,你以为我会不知,如果他没有和我打过招唿,又怎么敢对陈老提让太尉之事!” “可是…”毕昀刚想说既然袁绍让太尉陈老都不答应,那为何将军还要任命陈老为太鸿胪,陈老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可他刚说了一句,就不敢再说下去了,一脸的委屈,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车骑将军,而你不过只是将军府内的一员小吏呢,只能受着。 毕昀的反应,让曹操跟生气,因为他的反应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过错,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敢反驳,对此,曹操怒哼一声:“陈集拒绝袁绍,不是因为三公对他的吸引不大,而是因为他想着回兖州落叶归根,所以不管是任命太鸿胪还是三公,他都会答应,因为天子,而刘澜,这袁绍一样,都不过是一方诸侯!” 曹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陈纪拒绝袁绍,是因为他是诸侯,更因为想要落叶归根,所以他对于袁绍的招揽,他宁愿留在徐州,毕竟当年老擎天与刘澜关系匪浅,这也是为何陈纪父子在陶谦时期拒不出仕而在刘澜入主之后出仕的关键所在,但现在随着刘澜的野心越来越大,似陈家这也的忠良之家,又怎么可能愿意继续留在徐州? 可以说陈老就是在等一个时机,所以对于曹操的橄榄枝,陈纪绝不会拒绝,甚至他还会带着他陈群一同归乡,可以说他早已经在许都为陈群安排好了官职,就等着他们父子双双归来,可没想到,毕昀这个白痴居然提也没提太鸿胪一事,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他的大计很可能就要毁在这样的废物手中。 曹操不是喋喋不休的话唠,他只是要让毕昀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误,让他对于接下来的惩处心服口服。 而毕昀也终于反应过来,说实话,这些内情他是真没想到,他最初的想法,只是觉得陈老年岁都这么大了早已不在乎仕途了,可没想到陈纪拒绝袁绍却是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那么这样一来,陈纪还是真有可能答应出仕的,毕竟陈家忠于天子忠于汉室,又怎么可能留在徐州,助纣为虐呢。 “将军,卑职知错了。” 曹操重重一拍矮几,他的反应之大,当即吓了毕昀一大跳,之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完全是曹操无理取闹的样子,现在已经是彻底低下头,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三分:“末将知罪,还请将军惩处,不过在惩处卑职之前,卑职愿意再往徐州,在刘澜有所反应之前,必定劝服陈老!” “戴罪立功,如果能把此事办成还则罢了,如果刘澜已经发觉,你也就不用留在将军府了。” 毕昀躬身施礼:“不用车骑将军你撵人,卑职提头来见。” 对于陈家,曹操向来重视,其实,陈家在刘澜处出仕,曹操一直是耿耿于怀的,为此他与颍川的荀几人专门就此事谈过,只是几人都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当年老擎天和刘澜的交情,甚至有传闻,陈家之所以会在徐州出仕,就是因为老擎天的关系,好像老擎天有过叮嘱,不过这些也只是谣传,至于事情真相如何无人能确定。 但曹操却明白,陈家父子在大汉朝的影响力太大了,顶得上十万大军,如果能有这样的人物坐镇,对他来说一定是一大助力。 但可惜,当时他并没有这个能力去将陈家父子召回,但现在随着刘澜的野心越来越大,全天下人都瞧出了他的野心,可以说刘澜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使得很多忠于汉室之人有了远离之心。 当然了这也是刘澜自己造成的,当年他发布檄文,邀刘澜讨董,他居然在辽东搞了一出尊汉不尊董,自此天下谁人不知他尊汉的态度,可现在呢,屡不奉昭,完全无视天子,虽然他表面说着这些命令是他在背后主使,可随着他的实力壮大没人会听他说这些。 所以只要刘澜的职位势力变得越来越大,那么就会有忠于汉室的臣子为此担心,不管他是否也打着汉室的称号,终归正统现在在许都啊! 而且,如果说很多人还无法发现刘澜的野心,那么陈群却一定会,他是刘澜倚重的心腹,更是徐州的刺史,对于招募他,曹操是真没多大的把握的,可是从陈纪身上,他找到了突破口。 只要能将陈纪招募回来,那么陈群那里就不用操心,很简单,刘澜一定会防着他,而陈群也会因为父亲的离去而忐忑不安,两人相忌,陈群终归会与他的父亲一样回到许都,到那个时候,他再以天子的诏令给他委任要职,虽然不确定他是否会出仕,但只要火候掌握的妙,就一定有机会。 曹操目送着毕昀离去,派人盯着他的去向,很快就有人传来消息,他离开车骑将军府后就直接出城而去了,从回返许都之后,连家都没回一趟,看来他这回是真的怕了,毕竟他已经在自己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如果因为他而坏了大事,曹操要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脑袋! 曹操在议事厅耐心的等待着,三尊酒后,荀便抵达了,这是在面见毕昀之后派人去找到的,等他进来坐下之后,曹操低声,说道:“毕昀那里有些变数,你那里先停一停吧,至于陈家的府邸,先布置着。” 荀听后,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道:“难道陈老胃口太大?一个太鸿胪还无法满足他?那卑职倒是有些好奇了,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难不成是看上了曹公的司空?” 毕竟袁绍要让太尉都被陈纪拒绝了,一个太鸿胪确实有些寒酸了,不过陈纪连太尉都看不上,同为三公的司空,他就能看得上了?所以他是真怀疑他还会拒绝,可是如果连三公都拒绝了的话,那还有什么能吸引他?难不成他是要学董卓,让曹公再立相国?“ 小心翼翼的说道:“曹公,陈老不会是看中了相国之位吧?”这位置连现在的曹操都不敢染指,虽然大朝会时有人提议且天子已经同意,可是曹操已经拒绝了相国的位置,若搁在平时,曹操自然会借坡下驴,可有过袁绍和他争大将军之事发生,吃一堑长一智,他是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而且他也对这样的虚衔并没有多么看重,实力才是第一,不然的话,再高再大的职位也保不住。 摇着头,气唿唿的曹操说道:“可不是陈老当真对相国充满野心,是毕昀没有按照文若的意思办,更何况陈老又怎么可能会对官职恋恋不舍,如果他愿意的话,几十年前就已经坐上三公之位了,也不会在老擎天故去之后去平原当了国相,他啊,和老擎天一样,更愿意在地方上,造福一方百姓,而在朝廷,在三股势力的倾轧之下,他啊,不会有多大的建树。” “这也是陈老慧眼如炬,当年外戚、氏族直接的争斗何其惨烈,陈老如果入朝为官,还真能斗得过他们。”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股宦官的势力,奈何因为曹操的身份,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被贴上这一标签,所以他刻意的回避了,可荀越是如此,反而让内心敏感的曹操越是不舒服,他脸上不悦的表情一闪即逝,话题又拉回来陈纪身上:“有些话,当着别人没发说,可你们荀家和陈家乃是世交,有些事,我觉得你亲自出面其实更方便做,就好像这次招揽一事,我觉得你还是写封信派个家仆送过去,不必多说什么,就探探家乡或者叙叙旧情就好了。” 荀愣了下,一开始还没回过味儿,但以他的眼力与精明,很快就猜出了曹操的用意,直等他说完,才笑着说道:“曹公,这些早在数年前您和卑职提起陈家父子时卑职就一直在做。” “好哇,你瞒的我好苦啊,不过你是如何避开刘澜的眼线的,他帐下那些内卫,可不是吃素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卑职啊,走得是光明大道,与世叔书信往来,又没什么政治军务方面的交流,就算刘澜知晓了,又能如何,如果刘澜因此而对陈老怀疑,反而还会倒逼着陈老回我兖州,此岂非是一举多得?” “好一个光明大道,这话啊,也只能从文若你口中说出来,若是他人,那我一定要认为这人是个欺世盗名的小人不可。” 荀是真君子,郭嘉的真小人,这两人在曹操手下那就像是冰火一般,可别看两人矛盾较深,但荀的胸襟确实大,就好像当初他为自己举荐郭嘉时所说的那样,说实话,这些年是真难为他了,但郭嘉之才,他又不得不重用,不然他答应郭嘉唯才是举不仅是一纸虚言? “其实世叔这些年早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一个机会,而且他也不愿意搞什么圈子朋党,所以对回来兖州一直都比较忌讳,可是自从今年冬天一场大病之后,陈老这样的念头便松动了,这也是为何卑职提议曹公招揽陈老的原因。” “圈子,朋党?哈哈。”曹操摇了摇头,可突然却出其不意的说:“那你说说,咱们兖州到底有没有一个颍川系?” “没有!” “当真没有吗?” “没有,很多人会把曹公帐下来自颍川的的官吏划分为颍川系,说他们盘根错节,同气连枝,可如果当真有什么颍川系的话,那卑职和郭嘉又怎么可能会水火不容?” “那也未必,毕竟郭嘉嘛,他是不容于各方势力的,不过你既然说没有,我也信你的话,没有。”曹操微笑着说道,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颍川系,他只得,所有人都知道,可为什么荀不知道? 因为他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搞什么圈子文化,可是他不搞,不等于那些颍川系的官吏不往他身边靠,而这是他所无法忽视的关键。 他也听说了,荀在这件事情上,对这些官员一直不爱搭理,可是在议政之时,却又能同心协力。 这样的情况他了解,就好像当年士大夫和外戚的联盟一样。 官场啊,终归是座江湖,大家都身不由己,所以只能同心协力,这句话,是当年刘澜对所谓朋党的评价,也就此成为了曹操的经典,在对待某些人,虽然不必做到党同伐异,但最少要做到同仇敌忾,不然的话,一旦失势,所有人都会跟着倒霉。 突然,曹操好像意识到什么,勐然说道:“怪不得你让我劝陈老,感情是你早已搭好了线!”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大战开启(44) 荀轻声笑道:“当初曹公对我提起陈家父子,卑职自然知晓轻重,就想着看能不能把陈老招募至许都。 23us.com”说实话,在许都,能和陈家扯上关系还真就只有荀了,他的祖父荀淑与陈群的祖父老擎天当年可是合称为“颍川四长”,两家私交甚深,如果曹操不和他提陈家父子,那荀还能装作不知晓,可既然曹公都提及了,那他就不得不考虑曹公背后的目的,而就现在看起来,不管当初曹公是否的别有深意,但他所作出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尤其是大鸿胪这个官位,看起来远没有袁绍有诚意,甚至还不如刘澜给他的安排,可是他为何会先后拒绝刘澜,是真的看不上三公之一的太尉? 如果连三公之一的太尉都看不上,那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就更不会被他看重,其实不然,他之所以会建议曹公对陈老这样的任命,完全是对陈纪的了解,大鸿胪是什么,那是负责王朝对少数民族之接待、交往等事务,而这可以说是完全发挥了他的特长,毕竟陈老以前在平原郡为相,对于治理郡国显然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然也不hi挂印而去,而这其实与刘澜给他任命的徐州刺史、袁绍让出的太尉都一样,都不是他的兴趣所在. 而且,陈老最初之所以不愿出仕,完全是因为外戚何进招他入将军府,而对于将军府的属官,他可没多大的兴趣,他可是一直想在朝廷为官,而这又与刘澜和袁绍一般,所以二人不管如何招揽,都不会成功,反之曹公这边,别说一个对他充满诱惑的大鸿胪,就算是一介小吏,只要是在天子阶下为官,他就不会拒绝。 陈纪马上就要七十了,所谓人到七十古来稀,能在这个岁数当上大鸿胪,日后也能衣锦还乡,尤其是大鸿胪,完全就像是量身打造的,最少几十年前他就一直期待着,甚至畅想着有朝一日,人们提起太丘时就能想到他的父亲陈太丘那样,提起大鸿胪,就能想到他。 只可惜,他的仕途并不顺利,早期党锢中期宦官外戚乱政到了后期,天下大乱,可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遭遇,才让他能够安下心来着书立说,通过多年努力,他亲自编撰的书籍问世,一举轰动天下,被世人称之为《陈子》。 也正是因为对陈家父子的了解,所以荀知晓,陈家父子看重的说白了并不是仕途,而是名望,这个时代,官做多大没用,但是声望却是对陈纪这类人诱惑最大的,不管是刘澜任命的徐州刺史还是袁绍让出的太尉,这都让他在天下人口中赚足了眼球,获取了极大的名望,可真正让他名声大噪,那还得是天子亲自任免的九卿大鸿胪,不管这后面有没有曹操的影子,可却让他在天下人面前赚足了面子。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自然会一口答应,可对于父亲这一决定,陈群知晓之后却极力反对,可以说,这小子自小就视父亲为偶像,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说父亲的格局实在是大小了,天下早已不是父亲当年一成不变的天下,当今天下,日新月异,大汉朝究竟能走到哪可以说天下有识之士都看的明白,父亲为了区区小利就决定回兖州,你说着应该算是他愚忠呢还是说他眼界并不开阔呢? 他陈群这些年之所以如此努力,难道真的是因为尊师郑玄的原因?可以说明白的人都应该清楚,这可是从龙之功啊,区区的大鸿胪根本就改变不了陈家的格局。 为什么天下间首屈一指的氏族是三河氏族? 因为本朝创立,就是因为他们帮助光武帝中兴,所以不管他们陈家在大汉朝多尊崇,单却始终无法改变家族的地位,但在刘澜这里却不同,刘澜的能耐,很大,但人无完人,他在军事上,确实有着超出任何对手一筹的能耐,而他现在的徐州刺史,同样有着母亲刘澜帐下所没有的能耐,治理一郡、一州甚至是一国,而这才是他的能耐所在。 曾几何时,刘澜曾经在醉酒时对他有过一番戏言,可以说他这辈子也晚不掉,当时刘澜走下阶来坐在他身边。 两人共坐一张木枰,汉时,单人跪坐为榻,双人跪坐为枰,坐在他身边的刘澜端着酒樽,虽然酒气汹天,看起来真是喝多了,可他却清楚,刘澜的酒量,那时候还醉不了,所以他不过是借着醉意,去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而他的那番话,也确实挺吓人的,不借着醉酒,还真不可能说出来。 他说,云长如果是我的韩信、那么徐庶就是我的张良,而你则是我的萧何! 这几句话,让他心潮澎湃,他是真的激动,毕竟当初他才到刘澜帐下效力不久,才当上徐州太守,他有多大的能耐,在当时来说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甚至他感觉自己,不过就是挂个名,一切都有别人在做,可是就因为刘澜对他如此高的评价和肯定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而且刘澜对他是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倚重,日后他在刘澜帐下官职只会越来越高,当然前提是刘澜的职位越来越高,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绝对会变为现实,在当今天下,很多人做的根本就没有刘澜好,而且刘澜不管实力如何壮大,却始终都能保持着耐心与谦虚,这绝对是成功者的必备要素。 不说别人,就说那袁术,如果他能像刘澜一样,哪怕就只有他那份心胸,也不会像现在这个局面,这就是对比,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才能才天下间最不起眼的一名武夫,有了如今和袁氏兄弟以及曹操平起平坐的资格。 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已经有了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实力,让整个天下城府在他面前,让他的敌人跪倒在地,这就是刘澜目前的真实实力,而能有今天的成就,刘澜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是他付出了多少艰辛,可眼瞅着他就要和刘澜慢慢收取回报之时,他的父亲,被他最为敬重的父亲却告诉他,让他放弃这一切,和父亲回兖州重头来过。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而他日夜为之奋斗所付出的艰辛又算什么?还有那些被他提拔上来的官员又会如何看待他,又把他当年的许诺当做什么? 不能对不起他们,可是他又无法拒绝啊的父亲,所以他只能劝父亲收回成命,可是他的努力,却只换来了父亲默默点头,再无其它,他始终无法改变父亲,而又不能不听从父命,不然的话他不仅不孝,更不顺。 不顺从父亲之命,他将在世间无法立足,就在他内心极度挣扎之时,突然父亲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劝说着他:“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祖父就说过你日后必定非同凡响,可是你的非同凡响,却不是用在帮扶汉室,而是用在帮助刘澜推到汉室,你说,你这能是忠?假如有一天,你当真帮着刘澜推翻了汉室,你也如愿坐上了相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如何面对我陈家列祖列宗?又该如何面对你的祖父?” 陈群沉默了下来,最后叹了口气,自嘲道:“父亲你则又是何苦呢,汉室不可扶,为什么……“ “不可扶?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汉室不能服也要扶,就算粉身碎骨,就算毁家纾难,我陈家也在所不惜!”陈纪说的大义凛然,这可不是跟自己的儿子说什么豪言壮语,而是明白的告诉他,他陈家受汉室之恩,绝不能干出叛汉室之事,这是不忠更是不孝,谁做了,日后那可是入不了宗祠的,更不是他陈家的子孙。 父亲佝偻的身子显得无比凄凉,他的愚忠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可这就是当今天下的写照,可是却如同像是在大冬天,在他头上浇了一大盆凉水,让他多年来的豪情全部熄灭了,他的理想他的报复,他曾经和刘澜一同许下要让耕者有其田的豪言壮语全部飞灰湮灭。 “如果你和刘澜开不了这个口,那我就替你亲自去和刘澜说。” 陈群摇头,道:“不用了,有始有终,您先回兖州吧,我会亲口向德安告辞,等他回来,到时我和他请辞!” 如今袁绍犯境,曹操蠢蠢欲动,而九江之战也已到尾声,刘澜到徐州督战乃必然之事,所以陈纪清楚刘澜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徐州,所以当儿子说出这番话后,他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毕竟爱子是因为他的原因,或者说是受他所累才放弃了徐州的一切,他内心一定对刘澜充满了歉意,既然要离开了,那还是让他亲自与他告别吧,也算是他对刘澜有一个交代。 陈群告辞离去,陈纪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虽然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他心中其实也很犹豫,甚至是难以抉择,他多希望陈群能拒绝他,但可惜,他最后并没有坚持,也许是自己太强势了,他在心中这样说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孝顺,孝与顺缺一不可,陈群没有违背他的意愿,顺从了他,可这到底是自己的自私还是为了他好?或者说自己认为是为了他好的事情,当真是为了他好吗? 他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但最后得出的答案,却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因为当父亲的他又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当初他父亲老擎天当年对他所要求的那样,就算他有不同的意见,也只能顺从父亲之意,他当初不敢有其他想法,陈群又怎么敢? 陈群前脚刚走,荀的家仆就从许都赶到了徐州,跟陈府门房递交名帖之后,便被留在了偏房等候。 偏房侯客之多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其实他来到府门前就已经察觉到了,门前那些马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可都是名贵的豪车啊,车帘都是用得上好丝绸,拉车的都是在许都军中都难得一见的骏马。 而除了府门前,在白虎街还有有正在缓缓驶来的马车,若非他来的早,只怕今日根本就别想见到陈老。 陈家府邸在徐州绝不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宅,最少陈的府邸、糜家的家宅甚至是赵云所居住的刺史府都要比陈府大很多,但如今袁绍犯境,曹操蠢蠢欲动,而九江之战也已到尾声,刘澜到徐州督战乃必然之事,所以陈纪清楚刘澜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徐州,所以当儿子说出这番话后,他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毕竟爱子是因为他的原因,或者说是受他所累才放弃了徐州的一切,他内心一定对刘澜充满了歉意,既然要离开了,那还是让他亲自与他告别吧,也算是他对刘澜有一个交代。 陈群告辞离去,陈纪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虽然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他心中其实也很犹豫,甚至是难以抉择,他多希望陈群能拒绝他,但可惜,他最后并没有坚持,也许是自己太强势了,他在心中这样说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孝顺,孝与顺缺一不可,陈群没有违背他的意愿,顺从了他,可这到底是自己的自私还是为了他好?或者说自己认为是为了他好的事情,当真是为了他好吗? 他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但最后得出的答案,却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因为当父亲的他又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当初他父亲老擎天当年对他所要求的那样,就算他有不同的意见,也只能顺从父亲之意,他当初不敢有其他想法,陈群又怎么敢? 陈群前脚刚走,荀的家仆就从许都赶到了徐州,跟陈府门房递交名帖之后,便被留在了偏房等候。 偏房侯客之多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其实他来到府门前就已经察觉到了,门前那些马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可都是名贵的豪车啊,车帘都是用得上好丝绸,拉车的都是在许都军中都难得一见的骏马。 而除了府门前,在白虎街还有有正在缓缓驶来的马车,若非他来的早,只怕今日根本就别想见到陈老。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大战开启(45) 厅内商人居然登堂入室侃侃而谈,听到这样消息的荀台只是随便一问之后,厅内其他人非但没有奇怪,反而说了一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一点也不奇怪,对于对于荀台来说这情景可绝不合情理,但在徐州,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不说沛县改制多年,就说徐州,也早取消了商籍,任何人都可以经商。 23us.com 所以说在荀台眼中的商人,在徐州其实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反倒是荀台这一问,暴露了他来自外郡,也懒得多喝他解释,毕竟很多事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最后的情况往往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而被冷落的荀台,见此情况,也就不在多问了,反正对他此行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现在只需要静候消息就行了。 陈府乃是从刘澜身边抽调来的徐州刺史府旧人,今年只有四十多岁,人到中年,办事能力出重,尤其是因为是刘澜旧人,以往荀与陈纪之间的书信都是先过他的手,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刘澜对他们父子的监视,可这位管事却并没有把这也的消息传给刘澜,反而是陈群亲自向刘澜做了汇报,为此这位办事很牢靠的管事才能够在府上一待多年。 说实话,刘澜就算是要监视谁,也不可能从刺史府抽调人手,把他派到陈府,完全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以及当时陈家父子到沛县时无人可用的尴尬,毕竟当时父子二人背井离乡,情况过得并不是太好,所以刘澜才把黄岸派了过去,如果真对他们父子不信任的话,他只会从内卫派出人手。 对于陈群,刘澜还是相当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可万没想到事态已经变得无法挽回,早知如此,不知刘澜又会作何选择,不过以刘澜的一贯表现来看,他也不会后悔,要走的留不住,似防贼一样去防重臣,那还不如放他离开,好聚好散嘛。 而此刻,黄岸快步朝内宅而去,跟陈群禀告府门前的一些情况,以及手中一大堆的拜谒名帖,这些人,几乎保罗了徐州全部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实话却是够有面子的,不过陈群一张张拜帖一次看了一遍之后,跟黄岸摇手,道:“全推了,就说我有恙在身,今日一个都不见。” 黄岸躬身应了一声,可在他告退的一刻,却多嘴了一句,那颍川荀家的人也不见吗? 他这一问,反而把陈群给问主了,愣了片刻,才说道:“让他到议事厅来见我。” 黄岸听后,应诺一声便即快速原路折回,说了句陈刺史今日不见客就把一众人全都打发了,不过就在荀台也要离开之际,他却被黄岸留了下来,但黄岸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先去把府门关闭,甚至连侧门都关闭了之后,才又找到荀台,其实这完全就是给别人看的,最少不会有人知道府内还被他留下了人,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再有人来磨,毕竟连侧门都关闭了,那也就意味着今日不会有任何通融的余地,看起来陈刺史是真的生病了,既然这样,大家也就可以彻底死心,改在明后日再来拜谒。 平日里,陈府中门侧门全开,一些大员到来,自然是走中门,而百姓则走偏门,可今日,中门偏门这一关,这闭门羹算是吃到了,不过众人的反应却并没有多丧气,毕竟从里面出来的人并没有发觉荀台,或者说他的存在感本就很低,甚至有些人以为他早已经离开,毕竟大家都是一同出来,既然没什么特殊之人被留下,那又有什么好丧气的,大家受到了一致的待遇。 说到底,这还是陈群在徐州向来一视同仁带来的效应,不然留下一些大户的家人,对他们自然就极不公平,很多事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就因为人家有身份,错过了机会,那最后还不是怨声载道。 这样的情况,在天下其他几郡确实发生不少,但在徐州,却不会,论起来徐州大抵要属四大家族最有权势,不过现在嘛,则要属糜家和陈家,这个陈家乃陈登家,在徐州,大抵可分为以徐州之北为糜家的势力,而又以徐州之南以陈家的势力,可以说,在徐州之南,陈家实力之大,就算是陈群,也难以染指,毕竟陈群在广陵当了三四年的太守,在哪里几乎可以说是唿风唤雨,就算有事,也不会来求陈群,一句话,很多事情他提拔起来的当地太守、县令就能办了,反倒是糜家,的势力,犹豫这些年刘澜的可以打压,影响力不断减小,但实力终归摆在那里,就算是陈群也拿他没多大的办法,除非是刘澜亲自下令,向来是与糜家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对于陈登和糜竺两家来说,陈群的主要矛头,对准的还是陈登,倒不是说糜家与刘澜直接的姻亲原因,完全就是因为糜家在地方上的势力远不如陈家,陈家在徐州不管是地方之上的门生还是军队方面的旧部,其渗透力,远不是糜家可比,所以办糜家,其实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糜家还真不会有什么强烈反弹,就算有,只要刘澜一句话糜家最后也只好妥协。 可陈家就不同了,那是欺上瞒下的典范,尤其在广陵,都是陈登的旧部,他的命令,反馈回来的都很好,可下去一查,那都是另外一个局面,就算是彻查,也不过是几个小吏来背锅,根本就没陈登什么事,所以遇到陈家的事情,最是,棘手,毕竟没有实质证据在手,也不能直接去找刘澜,不然闹得与陈登撕破面皮,对他二人都不好,但陈群对陈登可不会见好就收,他也不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所有的调查都转到了地下,但对付陈家,尤其是背后有陈这只老狐狸的陈家,远没有那么容易,事情办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要知道陈群这些年,已经派了几任督油前往了广陵,可最后这些人回来,除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居然还为陈家父子打抱不平,说什么两人被冤枉,,可老百姓一个个上他这里哭诉,虽然都是因为下面的小吏造成的**,可这些就算是冤枉了陈家父子,可陈登难道就没有失察之过? 不过,现在民间的反应很大,尤其是在陈矫的身上,这位虽然是陈登发掘并受到刘澜重用的太守,到底与陈登有没有关联,还当真说不太清楚,毕竟对他的任命,可远不像民间所说的那样,是陈登重用之人,完全是刘澜,这件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当初那还是刘澜初入徐州,完全是因为他的自荐,才被刘澜发掘,这些年从县长到县丞,再从县令一步步被提拔到太守,难道这些提拔都是陈登在背后使力?难道陈登当真就能指挥得了他? 这显然是有人在中伤,但那些作恶的小吏,如果说和陈登没关系,也不尽然,毕竟都是他提拔重用的,所以说啊,再搞不清陈登与陈矫的关系之前,所有的判断都要归零,必须要以证据说话,可现在看起来,坏人就要逍遥法外了,他的调查,将宣高终结。 必须要把现在的调查结果向刘澜通报,可是通报过后又能如何,刘澜的反应,他都能够想打,一定是先火爆的拍案而起,然后又有府深一样的坐下,然后把陈登叫来,当这他的面把这些调查拿给他看。 看看他的反应,瞧瞧他的的举动,不过他只得,这些调查传上去,就陈矫这一点,就不会被刘澜采信,虽然陈群确实用过陈矫,可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这些年在仕途之上,陈矫还真没受到过陈登的阻力,最少在他的面前,陈登就没有推荐过,反而是那个徐方,对于陈矫大力推荐,当然这也完全是因为当年二人一同去面见臧霸。 所以,那时的情况一定是刘澜眼神阴鸷瞪着陈登,要听他的解释,而陈登极力反驳,说他们陈家可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安排什么郡守县令,就算是有一些小吏违纪,那也不可能是他陈家授意,这等事情,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毕竟陈家在广陵还真没有任何利益,甚至他还听说,陈登做广陵太守的时候,陈家想在广陵买地,直接就被陈登给劝反了,甚至还告诉父亲陈,让他警告陈家族人,决不可把触手伸到广陵来,如果他知道谁狐假虎威,那可绝不会姑息,就这件事,刘澜当初可还在徐州议事时大家褒奖过刘澜。 如果陈登的事情是让他极为棘手的话,那么还有一件事则又让他无从下手,那就是武人集团。 徐州三大势力,糜家、陈家以及武人集团,武人集团以赵云为首,倒不是他犯了什么事,完全是因为他的职责所在,他为刺史,主要的职责还是监察,当然在政事上面,刘澜给了他更大的职责,可是监察却是他的首要重任,而徐州武人集团自然首当其冲,可是,武人的抱团却让他无从下手,不管从哪个方向突破,最后发现,他们始终都是铁板一块,你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问题。 可是徐州的武人就真没有问题吗?一直流传的空饷问题会凭空而来? 对这样的事情,陈群向来都认为无风不起浪,这些传闻不会凭空出现,可是相比于老油条的陈家,武将集团却让他没有一点头绪,在民间看起来最是有势力的糜家,反而成了最没有问题的一方,而问题较少的两方却成了他必须要正面图片的难题。 这些话如果让刘澜知道了,还真不知道会被他如何评价呢,钻牛角尖都有可能,可他就是知道,那些看起来有问题的,反而问题并不会很大,因为他的问题连百姓都看的着,反而说明了他的透明,这样的人和事好处理,就好像糜家,说白了就是一些土地纠纷,但并没有涉及到强买强卖,只要他一纸命令,糜家往往都会听从,因为就算不听从,他汇报给了刘澜,糜家可能损失的更多。 反而是陈家和武人,你就是值得有问题,偏偏你就是找不到毛病,难道你找不到毛病,就说明没有问题?不,只能说明你调查出现了问题,说明问题非常的眼中,不然对手也不会遮掩,可是你的调查,毕竟是要抢别人饭碗,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调查清楚,毕竟夺人官帽和夺人之妻是没有区别的,这个时候,不仅是管他的将领甚至连他手下的小卒都会包庇他,你说,你能查获到什么? 对这样的事情,陈群向来都认为无风不起浪,这些传闻不会凭空出现,可是相比于老油条的陈家,武将集团却让他没有一点头绪,在民间看起来最是有势力的糜家,反而成了最没有问题的一方,而问题较少的两方却成了他必须要正面图片的难题。 这些话如果让刘澜知道了,还真不知道会被他如何评价呢,钻牛角尖都有可能,可他就是知道,那些看起来有问题的,反而问题并不会很大,因为他的问题连百姓都看的着,反而说明了他的透明,这样的人和事好处理,就好像糜家,说白了就是一些土地纠纷,但并没有涉及到强买强卖,只要他一纸命令,糜家往往都会听从,因为就算不听从,他汇报给了刘澜,糜家可能损失的更多。 反而是陈家和武人,你就是值得有问题,偏偏你就是找不到毛病,难道你找不到毛病,就说明没有问题?不,只能说明你调查出现了问题,说明问题非常的眼中,不然对手也不会遮掩,可是你的调查,毕竟是要抢别人饭碗,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调查清楚,毕竟夺人官帽和夺人之妻是没有区别的,这个时候,不仅是管他的将领甚至连他手下的小卒都会包庇可这些问题,其实刘澜还真不会太关心,最少目前不会,因为并没有涉及到根本。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大战开启(46) 从小吏做起层级提拔,如同他在部队搞的那一套,让兵能够看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成为将,要让每一名小吏知道,所有的官都必须来自于吏,要让他们只要用心办公,那他们就有晋升的可能,只要梳理清官与吏的关系,才能彻底根治胥吏不作为,乱作为,甚至是为祸一方的问题。 23us.com 对于小吏的问题,其实早在沛县时就有过论调,但在当时小吏的问题其实并不严重,但随着刘澜在秣陵一波招贤过后,问题便不得不考虑,不过刘澜对寒士小吏并没有任何歧视,毕竟他身边大多数人都是寒士出生,而他们的才能显然不比所谓的氏族子弟差多少,可以说,他现在的势力,完全可以说是以寒门为主,但是与主流氏族所存在的问题一样,他们在出仕之后,更多的还是为了本族而考虑。 似这类人的出现,倒逼着原本寒士出身的简雍等砥柱都不能继续选择冷眼旁观了,他们站出来,与陈群等氏族集团联合倡议,当然这样的倡议,其实还是老调重弹,都是刘澜以前的一些设想,所以氏族自然无法幸免。 一视同仁,不管是寒门还是氏族,若要为官,就要靠政绩升迁,尤其是刺史下的督油一定要起到监督作用,但督油问题,其实在现在汉末,问题并不比各郡县的胥吏轻多少,但类似的检查体系正不断完善,虽然最初会出现鸡飞狗跳的情形,这是必然的,毕竟大汉朝到如今,吏治之**早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连曹操都能在许都刮骨疗毒,更何况是他。 这样的问题,在最初确实经历了一番镇痛,不管怎么说,这始终都是封建社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这里加大了监督力度,惩治一些不作为乱作为甚至是贪腐的小吏或县官,那里就出现大规模的械斗、甚至是义仓失火官仓失盗等情况,最初对各郡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只以为是特例,可是这样的事情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各郡县令、县长忙的焦头烂额,扑灭了这一头,那一头又横生事端,怎么也扑不灭,这立时引起了各郡的重视,比如说徐州,这事最后惊动了陈群,可在他与赵云徐州军政一把手双双出面之后却发生,依然无法扑灭这一波嚣张气焰,每天都有各郡郡守上门来诉苦,已是焦头烂额的陈群不得已只好请示刘澜,要用雷霆手段对付这帮乱民。 可刘澜把事情大抵了解了一番,这件事看起来是民间的纠纷,甚至最初他误以为是因为迁徙秣陵引起的骚乱,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再给他下马威罢呢,显得徐州各县没有了他们这些胥吏就要打乱一样,只有继续留用他们,大小政事才能回恢复清明,这些情况,他见得虽然不多,但也知晓是个什么情况,就看看闹事的郡县,就能够得出结论。 毕竟这帮小吏,父终子及,兄终弟及,虽然不能与世家想比,可是在胥吏这个圈子里,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尤其是他们一直深耕于当地,可要比从他方来上任的县令、郡守甚至是刺史说话在地方上更好使,这样的蛀虫,或者可以说地头蛇是必须要根除的。 而且他们的政治嗅觉,一定也不必县官们差,他们非常清楚这一回刘澜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这才借整顿吏治来向他试压,而刘澜要做的其实就是查,哪里出事,龙骑就驻扎到哪里,实在不行,从沛县抽调兵力来,有了刘澜这样的命令,陈群索性也就不怕破罐子破摔了,所谓不破不立嘛,趁着现在徐州一团乱麻,索性就不如大刀阔斧的改革。 那时候正是寒冬时节,这样的骚乱,确实够森寒冰冷的。 可就是一个冬天,一切问题都被解决,待到春暖花开,问题便也迎刃而解,小吏的影响被将至最低,恐怕这是陈群在徐州遇到的最大的一个难题,其实强势解决他也能,但毕竟徐州牵涉到的利益太大,他却是动起手来会畏首畏尾,就好像解决胥吏,很多人都明白,问题的结症看似在徐州,其实还在秣陵,他们虽然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可是官方的口径却是在替糜竺抱打不平,曾经呼风唤雨,执掌徐州政务的糜竺居然被闲置,没有任何实权,他们正是以此为借口闹事,却绝口不提自己的问题。 而刘澜处理的时候也很简单,先将糜竺看押起来,当然不是捕,只是看押,不许他出门,这样一来,徐州就彻底乱套了,然后在关键时刻他再一发生,由糜芳亲自前方徐州,这样一来,这些胥吏也就没有了任何借口,带把他们的问题解决,刘澜顺势任命糜竺为扬州别驾,总览扬州政务。 可以说,刘澜这一任命彻底让徐州安定,这些事,虽然背后看起来有着糜家的影子,其实糜家说白了是被人家推上了前台,没办法,糜家的地位摆在那里,不管是谁都会要用它来为自己摇旗呐喊。 陈群在议事厅接见了荀台,不得不说,刚才与父亲之间的对话过后,他的情绪显得萎靡不振,神采黯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在议事厅等待之际,他心中所思所想,完全都是返回许都之后的事情。 回到了许都或者是颍川,他要找一处安稳宁静的地方隐居,绝不会在曹操处出仕,哪里不会有他可施展的空间,这是他现在心头唯一所想,在徐州,他毁掉了一个旧时代,创造了一个新世界,这是他多年前所不敢想象的。 百姓丰衣足食,却并没有想前辈那般出现眼中的奢靡之风,这是很多人都难以想象的,要知道多年前的商业发展,社会奢靡之风几乎毁掉了大汉朝的根基,铺张浪费之风,让天下有识之士担忧,可是他们在徐州开创出来的陈家,是让人侧目的。 可是到了许都之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吗,曹操会像刘澜那样雄才大略吗? 陈群揉了揉太阳穴,这绝对是让他头疼的事情,很多人只看到了商业之末,认为他对于发展没有任何贡献,可是商人的贡献,直到他亲自去接触之后才真的切身体会到了他的作用,他在脑海之中过滤着几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回想着沛县在他的见证下每一天都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黄岸的响声,很快,荀台便在他的引领下进入了厅内。 这是荀台第一次见到陈群,他很年轻,颚下留着长髯,狭长的眼睛最为引人注目,不过现他现在却闭着眼,可能是等着太久,有些犯困,正在假寐,待听到黄岸的声音后,他骤然清醒,抬头望向了他,后者忙躬身施礼,有些局促,说实话,他的眼神远没有家主凌人,可是他的眼神却足够震慑人心。 曾经听家主说,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做事与做人都是光明磊落,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折服,因为在他身上,已经养出了天地浩然之正气,虽然他至今未见,但在看到陈群那眼神扫来的一刻,他觉得,家主口中所说的那种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这人高高在上,压力显而易见,看到他,你会不自觉的感到害怕,以前在颍川时,未入荀府他也见到过县君、郡守,可是对于他们的害怕却只是恐惧,而对于陈群,却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分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他就是生不出一点大胆的念头,甚至连看他都不敢看。 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的陈群,却好像是见怪不怪,这类人他见得太多了,大多都是那种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的,被他这么一看,好像内心的秘密都被发现了一样,心虚了,不过对他来说,荀家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何况以荀家现在受曹操的重视程度来看,他家中的奴仆,那在许都,也可以说是横着走。 这种人,那可是不会有人主动去得罪的,而陈群自然也不会,尤其是值得他们就要回颍川了,更何况陈家和荀家,也完全不用为一个家奴而有所嫌隙。 陈群眨了眨眼睛,对着一边的黄岸点了点头,后者退去不仅便又返回,手中还捧了一个檀木盒,交给荀台的一刻,只听陈群柔声,道:“这是由东海郡特长水晶打造而成的佩饰,虽然比不上黄金贵饰名贵,却也算得上巧夺天工,也不值多少钱,但君子之交嘛,你就帮我拿回去转交文若吧。” “小奴必定妥善保管。”这里面可是水晶,这世上谁不知道东海水晶那可是价格不菲,尤其是现在天下兴起了收藏水晶饰品之风,如果是上好的紫晶,那就是千金万金也难求,虽然从陈群的口气来看,这里面的事物应当属于不入流的品,可就好像人家所说的那样,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这里面当真是紫水晶,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回去,到时候除了被剥层皮,没有其它可能。” 虽然说他荀台在许都那也算是有这么一号的人物,可他也明白自己仗着谁的势,说白了,他也就是狐假虎威,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在许都到哪里,自然是人人都会卖一份面子,可对面这位,却不会。 而现在人家之所以客气,全然是因为陈荀两家的私谊,他本就出身在颍川,可不似那些个出身偏远之人不懂得政治,心里能不知晓陈家的底蕴,别的州郡,虽然也有世家,可是在颍川,能数得上号的就那么几家,而且那还是在全天下都数得上号,这样的家族,别说是他们荀家了,就算是现在权倾朝野的曹操,那都得卖几分薄面,不然的话,曹操又怎么会如此热衷招揽陈家父子? 甚至还说出陈家,在许都,在天子身边,那是当世名士豪族,可到了刘澜那里,那就是狗尾续貂,明珠落尘,这等话虽然听着刺耳,可也说出了曹操对陈家之看重,尤其是这位陈群,不仅是曹公赞赏,连家主荀那都是称赞有加。 这可是这么多年,荀台头一次见到,上一次见家主对一个人如此称赞,那还是家主与郭嘉相识,只不过对他的评价虽然也高,但夸奖却很中肯,但对陈群,那可直比天人一般,好似这天下之中,无人能出其右一样。 这可是破天荒的,世人谁不知道荀心高气傲,曹公甚至将他比作留侯,这世上,谁能当得起?不过这话,家主可不让他们随便说,就算有人提及,也不能接话,虽然他们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其中一定有所缘故,反正在想不通之前,这只让他更加觉得家主为人低调,不愿在世人面前太过耀眼。 荀台接过了檀木盒后却发现陈群一直在直勾勾望向自己,虽然隐晦,但他却能够察觉到,他好像在观察着自己的反应,不过看起来,自己应该是过了他的关了,因为之前一脸严肃的陈群,面色开始和缓,甚至是微笑了起来。 他甚至在想,如果刚才斗胆去打开盒子查看的话,恐怕,人家也就不会再和他所说什么了,心中庆幸着说:还好,还好,没有犯错,不过陈群还是小瞧了他,这毕竟是送给家主的礼物,他就算要看,那也是回到客栈或者是陈群安排的厢房之后取看,又怎么会当着他的面去看呢,这也太不给人家主人面子了。 其实陈群还真没多余的想法,之所以送荀礼物,也算是别有用意吧,毕竟他可是用了卑劣的手段把他父亲给说回到了颍川,更确切的说是许都,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这份水晶,其意义荀能不知道? 这肯定不会是感谢他,那这又是什么呢?当然是堵心了,明白的告诉他,你我之间,从此以后,什么通家之好皆作罢,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份薄面的君子之交。 可想而知,当荀看到这方礼品之后,会有多堵心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大战开启(47) 不过荀家子弟,自然不会当真因此而动怒,荀从小,开始练习书法,每日里所写四字,便是养气与制怒二字,尤其是制怒,每日都写,可以说算是自省,其实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荀脾气并不是很好,虽然在出现问题时并不会去迁怒于他人,反而是对事不对人,这样的个性看起来比较光明磊落,可是不管什么人他训斥起来都不管不顾他的身份,可想而知,他在同僚之间的评价有多糟糕,虽然每日都会去反思,写制怒来让自己用更温和的手法来处理一些问题。 23us.com 这么多年来,荀虽然改变了不少,也入他所要求自己的那样做到了每临大事有静气,可是反而在小事上,却稍显有些刻薄,虽然这是他对细节的看重,可这反而会极大打击让下面的人办事效率,畏首畏尾,尤其他在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时更是这样,为此,民间甚至一度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老贼不死,国难不已。 最初很多人都以为‘老贼’是在对曹操的污蔑,可最后才发现老贼居然是在骂荀。甚至连他听到之后,也都为之一愕,但是随后他却轻轻一笑,看淡一切,用他的话说,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如何评价,他就如天真无邪的孩子,对这些满满恶意的诋毁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他始终相信,是汉贼还是汉臣,后世会给他公正的评价,对此,他做到了问心无愧,所以才能做到无视诋毁。 问心无愧的荀不在乎民间如何评价他,甚至他对身边的人自嘲说我身处这个位置,严格要求你们,你们才能严格要求自己,而那些骂我的人,只是少数人,而他们为何要骂我,说明你们严格要求自己,正因为如此,才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才会如此编排我,若非这样,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这一切让荀更为坚持,但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对下的苛刻不等同于严厉,所以他再练习书法养气时,将制怒养气四字改为了制怒与慎独,以此来鞭策自己。 而这一切的改变,让他在与郭嘉相处时,不在如以往那般争锋相对,而这对于兖州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兖州上空的阴风阴雨消失不见,拨云见日。 而这可是以往曹操如何暗示也没有改变的,那时候的曹操是真希望两人能够屏弃矛盾,求同存异,可郭嘉是人尽皆知的真小人,看不惯就是看不惯,不可能让步,而荀的脾气又在哪里,而且他又是对事不对人,根本就无法劝,只能当和事老,可荀根本就不在乎,反而暗示曹操,他对事不对人。 现在好了,他在也不用为了两人的事情而操心了,不过很多事情,其实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荀的改变只是不再那么火爆了,可在对待郭嘉或者其他的事情上,他并没有因此就放纵谁,在这件事情上,曹操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兖州能有今天,说实话全靠着荀呕心沥血,尤其是他的一颗公心,从不为私,就拿郭嘉这事来说,明知道他的人品不佳,但还是能够以其才干推荐到他面前,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这世上,任人唯亲者太多了,可荀不管是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能无私推荐,而这些被他推荐之人,可以说已经在兖州撑起了一片天,但这些人,对荀的评价,却截然相反,不说他又推荐之恩,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吧,可这类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所以说,荀才是他心中那个又爱又恨之人。 但说起来,如果荀当真是那种搞圈子之人,他也未必敢用,更不会吧他视为第一谋臣,甚至任命他为尚书令,掌管天下章奏,这全是因为他的那片公心。 对于又爱又恨的荀,曹操是真正的信任,尤其是在陈家父子这件事情上,他处理的就非常好,只要能够把陈家父子招到兖州,那么首先徐州就会陷入泥潭之中,而那个时候,曹操出兵徐州的成功率就更大了。 不过徐州本来就是泥沼,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去年的吕布就是陷入在徐州的泥泞里最后成为孤家寡人,不得不孤身来投,而他数次对徐州出兵,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这一回,会不会收到不错的效果,还真不确定,但最少,只要陈群能到,几率更大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对荀说的,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可就不只是呱噪这么简单了。 但可惜,曹操还是太不了解荀了,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不然的话等到事后那是要造成两人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的,就如历史上那样,两人最终反目。 不过,曹操不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荀并不是那种会装糊涂之人,有时候显得有些愚甚至是直,这样的人,什么都对他说,遇到他不赞成的事情,当场就要反对,甚至的强烈反对,这反而会让两人都没有面子,反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把事情做了,他就算知道了,也无力回天,至于记恨上倒也不至于,他这人虽然脾气火爆,有时候一根筋,却是吃软不吃硬,到时候他找个机会,说些软话,事情也就过去了。 曹操呼出一口气,眯起眼沉思起来,他之所以隐瞒出兵徐州,其实还是因为现在他们的粮草缺口太大了,支持迎献帝入许都之后,荀就一直反对曹操四处用兵,希望能够休养生息,他从宛城回师,荀是最为高兴的那一个,如果让他只得又要出兵徐州,那他可就不会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而是要以辞官做威胁的反对了。 眯着眼睛的曹操双手揉着太阳穴,荀这人啊做人差了些,甚至做官都不太会,可就是这种人反而让普通百姓爱戴,因为他公正无私,而且还能替百姓做事,所以才会发生这样在民间毁誉参半的评价,对他,曹操能不头疼嘛? 反倒是那个郭嘉,能力有,毛病也不少,可大毛病却没有,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毛病,比如强纳个妾,甚至是圈几亩地,这都无关紧要,毕竟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无伤大雅,可荀却不同了,他是真敢做也真敢说,有过前车之鉴的曹操,甚至阴影之间还有些怕他。 要不然说他不会做官呢,如果是那些会做官懂人情世故之人,又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和他这个车骑将军,汉司空硬碰硬,而且还是在庙堂之上的大朝会,如此一来,让天子怎么看,又让大臣们怎么看? 这样的人,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绝对是一把利刃,能伤人,也能伤己,好在他光明正大,如果是那种背地里使阴柔招数的小人,那只怕会让曹操更为恶心。 这样说起来,他还是更喜欢郭嘉那小子,能揣摩他的心思,他只是说一个头,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要干什么,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一切都为了他着想,为了兖州强大,他不惜做最卑劣的事情。 而这就是他与荀的差别,其实也是两人出身不同的差别,荀家那可是颍川名门,而郭嘉虽然也是,不过他的遭遇却非常不幸,能有今天,全靠着抱住了他这条腿,所以他更懂得这条大腿对他的意义,他想继续过这样的快活日子,就绝不能撒手,所以也更尽心竭力,虽然荀也能做到这些事情,可是他却与郭嘉不同,荀为的,是天下,是大汉朝,而郭嘉,单单是为了他曹操,至于汉室,他并不在乎。 曹操抬起头,对房外的典韦吩咐了一句,让他去把郭嘉招来,现在每到关键时刻,曹操更喜欢与郭嘉商量,或者是程昱等人,至于荀,那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毕竟有些事情,却是也不能和荀商议,现在朝廷之中,有那么一部分人明里暗里跟他玩阴的,你说,有些话,他怎么对荀说,只能去找郭嘉,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谋臣之中,除了他,没几个人是值得他信任的。 他一直努力培植着属于自己的势力,最后发现,身边除了姓曹姓夏侯的本家宗族,居然就只有一个郭嘉,一想到这里,他就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原来他们所效忠的只是大汉朝而不是他曹操。 这话说起来有些刺耳,可就是现实,他必须要想办法改变,可通过什么事情来改变呢?人的权利在变,**也会改变,曾经,他与刘澜的愿望,只是平定边患,消灭内患,再现大汉荣光,而时至今日,两人或多或少,都展现了一点自己的野心。 而刘澜因为所处阵营,成为了世人口中的野心家,可是曹操呢,难道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郭嘉不过片刻便到了,几乎每次曹操召见他他出现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是别人,也许会因为公事甚至是私事所累,要稍作叮嘱后再来,可是郭嘉不会,他只会让事等人,也不会让曹操等自己。 曾经,曹操为此批评过他,可他却不言不语,但是时间久了,他对这些也就不在多说了,听到他的脚步声,曹操睁开了眯着的眼,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指着下首位置示意他直接落座。 郭嘉这辈子胆子大的事情做过,谨小慎微的事情也做过,可在曹操面前,他始终保持着小心,或者说是敬畏之心,每当曹操都会这样安排,他都会执意施礼之后才坐下,起初还没有太在意,只是随着与很多人对比之后,才愈发清晰感受到他那份难能可贵。 而这就是他与荀的差别,其实也是两人出身不同的差别,荀家那可是颍川名门,而郭嘉虽然也是,不过他的遭遇却非常不幸,能有今天,全靠着抱住了他这条腿,所以他更懂得这条大腿对他的意义,他想继续过这样的快活日子,就绝不能撒手,所以也更尽心竭力,虽然荀也能做到这些事情,可是他却与郭嘉不同,荀为的,是天下,是大汉朝,而郭嘉,单单是为了他曹操,至于汉室,他并不在乎。 曹操抬起头,对房外的典韦吩咐了一句,让他去把郭嘉招来,现在每到关键时刻,曹操更喜欢与郭嘉商量,或者是程昱等人,至于荀,那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毕竟有些事情,却是也不能和荀商议,现在朝廷之中,有那么一部分人明里暗里跟他玩阴的,你说,有些话,他怎么对荀说,只能去找郭嘉,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谋臣之中,除了他,没几个人是值得他信任的。 他一直努力培植着属于自己的势力,最后发现,身边除了姓曹姓夏侯的本家宗族,居然就只有一个郭嘉,一想到这里,他就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原来他们所效忠的只是大汉朝而不是他曹操。 这话说起来有些刺耳,可就是现实,他必须要想办法改变,可通过什么事情来改变呢?人的权利在变,**也会改变,曾经,他与刘澜的愿望,只是平定边患,消灭内患,再现大汉荣光,而时至今日,两人或多或少,都展现了一点自己的野心。 而刘澜因为所处阵营,成为了世人口中的野心家,可是曹操呢,难道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郭嘉不过片刻便到了,几乎每次曹操召见他他出现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是别人,也许会因为公事甚至是私事所累,要稍作叮嘱后再来,可是郭嘉不会,他只会让事等人,也不会让曹操等自己。 曾经,曹操为此批评过他,可他却不言不语,但是时间久了,他对这些也就不在多说了,听到他的脚步声,曹操睁开了眯着的眼,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指着下首位置示意他直接落座。 郭嘉这辈子胆子大的事情做过,谨小慎微的事情也做过,可在曹操面前,他始终保持着小心,或者说是敬畏之心,每当曹操都会这样安排,他都会执意施礼之后才坐下,起初还没有太在意,只是随着与很多人对比之后,才愈发清晰感受到他那份难能可贵。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大战开启(48) 杨元庆向后帐走去,片刻,后帐走出一名浑身铠甲的武士,厚重的铠甲把全身包裹严实,只露一对眼睛在外面,他手执一把两边开刃的长刀,做工精湛,长一丈五尺,武士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大地都震动起来。 23us.com 看到这三位一同出现,郭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曹公秘密训练许久的虎豹骑啊,在这个时间点,虎豹骑的出现,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他打量了一眼主位上的曹操,轻笑道:“主公,这次我们是要彻底与刘澜做一个了断了吗!” 曹操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盯着矮几上的铠甲和环手刀,道:“做了断还为时过早,但绝不能让龙骑军继续横行无忌了,还记得当初我们筹备虎豹骑,就是为了对付龙骑军,现在龙骑军已经成军,接下来就算再遇龙骑军,也不会太过被动。” 曹仁等三将就站在阶下,但曹操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起了手中的环手刀,说道:“我们的重甲骑兵,铠甲足够与龙骑军相提并论,但武器上,最初的想法是像西凉骑兵那样打造,但见识了龙骑军的重甲之后,曹操派出了大量的谍探到徐州收集,效果颇丰,再加上战场缴获,兖州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并仿造出了现在龙骑军的装备。 不过仿造容易,但也不过是形似,就拿铠甲来说,虽然防护能力确实不比龙骑甲差多少,但却太沉重了,还有同样的环手刀,不管如何锻炼,却始终难以达到龙骑军那般锋利的程度,虽然曹操已经命令工匠加紧仿制,就算造不出龙骑军所使用的朴刀,但其锋利程度也不能比朴刀差太多。 不过对于曹操几乎在复制龙骑军,曹仁、曹洪、曹纯三人却有着不同看法,不过他们三人的建议却被曹操全盘否决,他也不想去学别人,学来了也不过是点皮毛,可是对于骑兵,尤其是重骑兵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而曹仁三将,又都是步兵出身,他们的那点构思,其实根本就不靠谱,毕竟刘澜统帅龙骑军的时间,那可是要追溯到黄巾时期,试问他治下的骑兵之成熟度,可远不是曹仁三人可比。 而在自己组建虎豹骑的时候,是参考曹仁等三将还是去学刘澜,不言而喻,当然在他们三人之中,其实最有眼光的还要说曹纯,别看他年轻,待确实有着令人刮目相看的能力,尤其是在骑兵上的一些建议,就远比曹仁和曹洪更靠谱,这也是为何他能够年纪轻轻的就在虎豹骑里当上了曹仁的副将,说实话,这次筹建虎豹骑,抽调曹仁的时候,他是真不想来啊。 尤其还是在败给张绣之后,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可是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呢,结果最后不情不愿的到了龙骑军,不过曹操也说的很明白,他不会待太久,只是一个过渡,未来他在虎豹骑的主将任用中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那就是曹纯。 不过现在的曹纯还难以独挑大梁,但有了曹仁和曹洪的过渡,并且让曹纯在二人身边学习成长,而这全然是为了日后能够让曹纯顺利掌控虎豹骑。 说实话,现在的曹纯,和所有年轻人一样,戾气重了一些,冲动是所有年轻人的共性,在两人身边,尤其是在曹仁身边,能够让他成熟稳重一些,就算他没有辜负自己这一任命。 其实对于三人之中,曹操最初的打算是曹仁为主将,曹洪为副将,让曹纯代替曹洪留在他身边,但左思右想之后,将三人全部归在骑兵,曹仁为主将,主官虎豹骑,而曹洪则负责马政与军械铠甲,曹纯则给曹仁当副将。 让曹洪亲自抓马政,在这个时候,可见曹纯对马政的重视,必须要用心腹来负责才能放心,当然了这个马政不同于寻常马政主管驿道,也不同于马倌,只负责养马,可以说是大事小事一块抓,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而曹洪,别看他是粗人一个,可是对马政一事那是事必躬亲,亲自抓,保证着虎豹骑的人与马的后勤。 其实对于养马对于兖州来说,是真正的双刃剑,虽然可以让他们有了与刘澜的抗衡能力,但是因为现在兖州的情况尤其是在粮食上的收获上远远无法与徐州相提并论,可以说人都快吃不饱了,还去养马,虽然只有三千披战马,但消耗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三千匹战马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北方购买,还是都是被阉割后的公马,根本无法繁殖,战场之上,所以说战马比人还金贵,人死战马也不能死,不然损失一匹那可就是一匹,毫无疑问,养骑兵对现在的兖州来说,并不是太明智的选择。 可是两次徐州之战,曹操在龙骑军面前太过被动了,他已经忍耐太久太多了,现在不管耗费多少,他都不想再忍下去,为此他宁愿在兖州禁酒,可曹操越是如此孤注一掷,反对的声音越是多,可以说,在兖州除了郭嘉等少数几人,都不看好虎豹骑的未来,因为他们的对手那可是掌握着辽东的刘澜,辽东那是天然的马场,与刘澜拼骑兵,太不明智了,最后被消耗的只会是他们。 可到了曹操这个层次,格局当然不是这些人所能够比拟的,他们的眼界只看到了眼前,觉得杨骑兵消耗太大了,可是曹操对于骑兵,不管多少,这都是一个态度,终归,要夺得天下,匡扶汉室,骑兵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在兖州百分之六七十的官员全部反对,甚至连荀都在反对,按道理以他的眼界格局,是不应该和他唱反调的,可是他却是反对者的代表。 对于曹操的不理解,荀其实也是有苦难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荀这些位兖州的大管家,说实话这年确实挺难的,为了给部队筹集粮草,他几乎耗尽了浑身解数,能想到的办法他都想到了,可就是这样,粮食的缺口依然很大,试问连步兵都粮草的筹集都如此困难,现在又冒出三千人的骑兵,人和马都要吃,这就等于是担忧多出了六千张嘴,你说一说,他怎么可能支持,用他的话说,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间,就算要成立虎豹骑,也不应该选择这个时间点。 但曹操不会去管这些,缺了什么,只要和荀开口就是了,在后者眼里,碰到这样的‘败家子’当真是有苦难言,可他又怎么能让兖州乱成一锅粥呢,现在有他在,百姓还能勉强的活下去,如果为此曹操换了别人,到时候百姓还不知道身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呢。 而且民心不稳,接下来就会是军心不稳,到时候军队士兵都不愿在取卖命的话,那大汉朝还能指望谁来复兴?不说他现在拖家带口在兖州,天子和大臣们到时候可也要不得安生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皇室,为了自己还是天下,在这个位置之上,他只能坚持,所以这些年他私下里与徐州做了不少可以牟利的事,能想到的,能买卖的,除了地皮人口几乎都做了,就是为了夺筹集些粮食,可徐州对军事物资的管控极其严格,好在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从徐州得到的收获,其实还真不算太多,可是他也想过从别处做买卖,但是性价比远没有徐州合适。 就凭沛县不收过税住税这一点,就不是袁绍和刘表处可比拟的,可这些事情,远不是曹操所知,他所知的,不过是缺什么就和他要什么,他辛辛苦苦攒下点的家底,这些年几乎都被曹操给耗光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府库,他甚至考虑着要去动义仓了。 不过义仓是底线,是百姓应对荒年的活命的希望,如果连义仓之粮都动了,那就等于把百姓往死里逼,如果到时候能够补充回来还好,可补充不回来,那他就算是一死也难谢罪,而且以他对曹操的了解,到时候补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说实话,徐州模式应该说沛县模式是真的好,哪里的商业绝对发达,当然沛县毕竟只是特例,不然的话,刘澜为何不在他控制的全境施行,所以说沛县模式并不足法,如果不是刘澜在徐州、秣陵、辽东和青州大力农业的话,让他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可能有沛县的大获成功呢,可他在兖州,就不能搞这一套了,天子脚下,不允许,不然的话,少不了风言风语,对他对曹操都不利。 就现在,有多少人都等着曹操垮台呢,甚至在民间煽阴风点鬼火,攻击曹操,诋毁曹操,虽然曹操一直在与大臣们,尤其是外戚缓和关系,但是就效果来看,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这样的情况以及不是一两天了,以他对曹操的了解,这样的内部矛盾他是不可能继续视而不见,让其存在下去的,他会很快出手,第三次徐州之战之前或者是之后,曹操终归是要做出一个最好的决断,不过是怀柔的手段还是雷霆的手段,就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反正不管是哪一个手段,反正最后都是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的。 一场腥风血雨很可能将在不久之后发生,而这是荀所无法控制的局面,每每想到,荀都笑不出来,不过曹操真要雷霆出击的话,他还是会劝说的,让他不要涉及太多人,只对付外戚,毕竟对于士族来讲,不管是外戚还是宦官,都没有多大的好感,而目前,宦官依然不成气候,至于外戚,也不过是仰人鼻息,其实并没有多大威胁,可偏偏背地里搞小动作,这就是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而曹操,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杀心,原本想着与这些人和平相处,却发现在权力的游戏里,他的这些想法太过天真,现在的情况,早已是不死不休,你不杀他们,他们很可能就会来杀你,而且绝不含糊,对于这些人,曹操可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多年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当上了车骑将军,本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匡扶汉室,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个蛀虫破坏他的大计,所以这完全就是他们逼着曹操去要他们的命。 就现在,有多少人都等着曹操垮台呢,甚至在民间煽阴风点鬼火,攻击曹操,诋毁曹操,虽然曹操一直在与大臣们,尤其是外戚缓和关系,但是就效果来看,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这样的情况以及不是一两天了,以他对曹操的了解,这样的内部矛盾他是不可能继续视而不见,让其存在下去的,他会很快出手,第三次徐州之战之前或者是之后,曹操终归是要做出一个最好的决断,不过是怀柔的手段还是雷霆的手段,就不是他所能知晓的了,反正不管是哪一个手段,反正最后都是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的。 一场腥风血雨很可能将在不久之后发生,而这是荀所无法控制的局面,每每想到,荀都笑不出来,不过曹操真要雷霆出击的话,他还是会劝说的,让他不要涉及太多人,只对付外戚,毕竟对于士族来讲,不管是外戚还是宦官,都没有多大的好感,而目前,宦官依然不成气候,至于外戚,也不过是仰人鼻息,其实并没有多大威胁,可偏偏背地里搞小动作,这就是自己找死,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而曹操,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杀心,原本想着与这些人和平相处,却发现在权力的游戏里,他的这些想法太过天真,现在的情况,早已是不死不休,你不杀他们,他们很可能就会来杀你,而且绝不含糊,对于这些人,曹操可不会手下留情,这么多年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当上了车骑将军,本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匡扶汉室,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个蛀虫破坏他的大计,所以这完全就是他们逼着曹操去要他们的命。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大战开启(49) 方今天下,天子其实就是一块人人都垂涎的肥肉,虽然诱惑,但这么大一块肥肉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上钩,因为什么,就因为天子的意义不同于其他,就好像袁绍在拒绝接献帝时说的那样,他来了,我是该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 迎了就等于给自己无形之中上了一把枷锁,甚至还会背负骂名,所以说在迎接献帝时,他相信没有聪明人会去找这个麻烦,可是随着曹操迎接了天子之后,他名声有了,甚至还要去当大将军,这就让袁绍有些眼馋甚至是对曹操有些不满了。 23us.com 他才是车骑将军,而他却要压自己一头去做大将军,这简直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虽然最后曹操很识相的把大将军以及太尉都让给了他,让他心里多少平衡了些,但是真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听沮授的建议放弃了迎接献帝。 可是随着蜜月期渡过之后,一切又变得让他庆幸起来,天子要掌权,曹操也要掌权,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就越来越深,和天子的关系让他头疼,而更让他头疼的还是黄家那些整天都操不完的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每日里都叫曹操忙得焦头烂额,而偏生天子还不领情,背地里的小动作一直没有停过,这时候袁绍当然要庆幸自己当初的明智举动,还是当这一方诸侯逍遥自在,不然的话,真把天子接到邺城,就现在他内部的情况,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内讧到什么程度呢。 现在虽然内讧,却也并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甚至还有着他的推波助澜,三大势力之间保持着一个平衡,可是曹操那里却不同了,大多都是尊汉包括他帐下众人,所以他现在这个位置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现在曹操还能忍耐着,不愿与天子撕破面皮,可是真到了避无可避的那一天,那曹操可就不会再忍下去了。 毕竟他手中可是掌握着兵权,所以说,他并不怕天子方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更何况,军队都是他本族掌握,到时候只要曹操一声令下,那绝对是快刀斩乱麻,肃清兖州的官场。 其实现在的曹操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毕竟他们还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付他,没有证据也没有把柄,曹操也不好发难,当然了,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比曹操更懂得什么叫张弛有度了,他现在啊这完全就是在引而不发,他就是要看看,在兖州到底哪些人是汉又有哪些人是曹,或者说不是汉也不是曹。 等看明白了,看清楚了,目的达到了,那曹操也就该动手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只见一点血那么简单了,注定是腥风血雨,而眼前厅内的四人,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这些话,其实曹操一早就透露给夏侯,可以说他是刘澜身边唯一知情者,而这些年夏侯被排派到地方上,说白了曹操就是特意让所有人眼中的这把快刀离开兖州,没有了夏侯在许都,就等于没有了吕布在身边的董卓,这些人也就会露出马脚来,而从现在来看,他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而他们也果然在夏侯离开后露出了马脚,而现在,曹操就在等着他们的行动何时展开! 曹操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倚天剑已经磨砺好了,就等着到时候一个个抹他们的脖子,不过显然不管是天子还是外戚也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以往从未遇到过的,虽然他的对手国丈伏完看起来没有多大威胁,可不要忘了,伏家那可是传承了四百多年的大家族,想搬到这样枝繁叶茂的大家族,谈何容易,而且除了国丈伏完还有国舅董家,这样的氏族绝不会轻举妄动,可一旦真要动的话,那绝对是万事俱备,到时候突然发难,想想还真让人有些头疼的。 不过现在除了这内部的麻烦,外部的刘澜却始终危险着他,算得上是头等麻烦。 说起来,他和刘澜已经相交多年,每每想到二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恍如昨日一般,当时的二人,都是初入仕途,何止是意气风发,尤其是刘澜,那时候刚刚崭露头角,在辽东一战成名,而他则还在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像刘澜一样投军从戎,这是那时候曹操的唯一想法,尤其是西面的羌祸,那时的曹操做梦都想着能带一支部队去平定羌祸,对于荣华富贵他从未想过,更不会像当时的刘澜那样,只是为了搏一个出身。 也许是当时年轻吧,现在想想,当时放着安稳官不好好做,居然想着如此不且实际的事情,甚至因为安民出世,而辞官归乡,他记得清清楚楚,与刘澜见面的第二日,他便离开了雒阳,曹操咧嘴而笑,现在想想,许是他自小就不太安分吧,闲适快活的日子过久了,难免想着要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最好能够一鸣惊人,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和他的出身有关,背着宦党的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想证明自己。 但可惜,他的那些想法最终都没有实现,虽然带兵的愿望达成了,也不过只是在西园当了一个校尉,不过正因如此,才让他最终走上了从军之路,也才有了今日。 其实从小曹操更崇尚一些法家之术、势,当然对于黄老其实也沾着一点边,如果不是现在天下大乱,他还真不会与兵家沾边,但也正因为天下大乱,才给了他纵横天下的机会,也让他策马扬鞭的战场从庙堂来到了天下,可以挎刀挽弓,挥斥方遒。 这样的英姿,正是曹操自小就所期望的,可以说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会有他这样的想法,可不只是出身市井的屠狗之辈。而这是曹操与许多世家子弟,纨绔子弟最大的不同,早年为北部尉,他把蹇硕的叔父蹇图以五色棒处死,若非他的父亲曹嵩,曹操的下场绝不会好。 所以在父亲的批评之下,他开始去磨砺自己,从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待人接物学习,虽然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现在回过头仔细想想,他能走到今日,其实那段时间的闭门思过有着偌大的关心,最少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完全可以做的更巧妙一些,尤其是在自己并没有实力与你的敌人抗衡前,你首先要学会的是忍,但忍不等于无限度的退让,后退妥协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这些感悟,在当时绝对不是平日里与他交好的那些个膏粱子弟可以明白的,但在当时,唯独袁绍能懂,也只有当他说出这番感悟之后他会沉默,虽然当时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在邻桌喝茶,可他清楚,袁绍在用心思考。 其实,在他看来,当时他的一些感悟还是有些挺可笑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嘛,没有太多的社会经历,会把一切都想的比较简单,很多话,现在想想都挺可笑的,可在当时,那绝对是惊人之语。 不过二人为此可没少被罚,毕竟那些听其来朴实富有哲理的想法,不过就是夸夸其谈,与很多太学生没有两样,都是凭空的想象,完全脱离了实际,毕竟这世上,不仅仅只是一味的前进算前进,有时候些许的后退停留,反而会让你距离终点更近。 但在当时,袁绍却对他的这些感悟深信不疑,也是,他二人的经历都挺坎坷的,虽然他是氏族门第,而他不过是宦党,按道理二人有着天壤之别,可就因为身份的特殊,才会让二人成为之交好友,假如两人有一个不符合这一层关系,只怕对方就要和其他那些纨绔一样,离他们而去了。 少年青年时代的二人,互相扶持着,畅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证明自己,好在二人最终都成功了,有了自己的陈家,但曹操知道,虽然两人的经历相同,可是袁绍始终都是高他一等的,在他眼中,自己和他的跟屁虫,或者说是小卒没什么区别。 而这是不会随着他的身份提高而有所改变的,俗话说英雄怕见老街坊,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就好像现在的曹操,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可在袁绍面前,却始终都矮着他一头。 二人的关系最终将走向的破裂是二人心知肚明的。 虽然现在二人都在极力避免着这一日的及早到来,可这就像是两人就在一堵墙后面,只要愿意,站起身四处张望一下就能够看到对方,不管你如何回避,蹲累的时候,终归还是要站起来。 曹操的目光从门前收回,又落在了桌面上的环手刀与虎豹甲的身上,只不过这一回,却是是以郭嘉把他们拿下去。 他知道郭嘉早年间走南闯北,涉猎的书籍极其庞杂,他是真希望郭嘉能够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够让虎豹军的装备变得更加精良,就算比不上刘澜的龙骑军甚至是近卫军,但最少也不要像现在差的那么离谱。 议事厅内,点燃着两炉檀香,一炉檀香在曹操身侧,而下首一盏,则就在郭嘉的矮几旁,他把铠甲接了回去,曹操这才示意曹仁三将落座,他们三人指望不上,能有的建议一早就提了出来,现在曹操只能期待着郭嘉,不过他也知道,可能性并不大。 檀香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得知曹操的意图之后,郭嘉开始仔细回忆回想着有关涉及到冶铁方面的记载内容,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满面愁容,而手掌则下意识的摸上了虎豹甲,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可伸出去的双手却顺着虎豹甲一点点轻轻移动着。 手指很快就抚摸到了虎豹甲胸口上的虎头纹刻,这是虎豹甲的标识,当然就虎头来说,还有着驱鬼诛邪的另一层用意。 不过曹操选择虎纹,完全是与刘澜的龙骑军对立,取自龙虎相争,不过现在开起来,他们这头猛虎的效果不太妙,不过只要郭嘉这里能找到突破口,那就是给虎插了翅膀,如虎添翼,到时候,也并非不能与龙骑军一战。 可最后当郭嘉缓缓收手,睁开眼后,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所涉猎的书籍中确实有一些关于冶铁的记载,可是那些记载都已经被证明了是适合打造兵刃,可恰恰相反的是,记载的内容并不适合打造铁器。 他知道郭嘉早年间走南闯北,涉猎的书籍极其庞杂,他是真希望郭嘉能够有什么好的建议,能够让虎豹军的装备变得更加精良,就算比不上刘澜的龙骑军甚至是近卫军,但最少也不要像现在差的那么离谱。 议事厅内,点燃着两炉檀香,一炉檀香在曹操身侧,而下首一盏,则就在郭嘉的矮几旁,他把铠甲接了回去,曹操这才示意曹仁三将落座,他们三人指望不上,能有的建议一早就提了出来,现在曹操只能期待着郭嘉,不过他也知道,可能性并不大。 檀香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得知曹操的意图之后,郭嘉开始仔细回忆回想着有关涉及到冶铁方面的记载内容,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满面愁容,而手掌则下意识的摸上了虎豹甲,他的眼睛闭了起来,可伸出去的双手却顺着虎豹甲一点点轻轻移动着。 手指很快就抚摸到了虎豹甲胸口上的虎头纹刻,这是虎豹甲的标识,当然就虎头来说,还有着驱鬼诛邪的另一层用意。 不过曹操选择虎纹,完全是与刘澜的龙骑军对立,取自龙虎相争,不过现在开起来,他们这头猛虎的效果不太妙,不过只要郭嘉这里能找到突破口,那就是给虎插了翅膀,如虎添翼,到时候,也并非不能与龙骑军一战。 可最后当郭嘉缓缓收手,睁开眼后,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所涉猎的书籍中确实有一些关于冶铁的记载,可是那些记载都已经被证明了是适合打造兵刃,可恰恰相反的是,记载的内容并不适合打造铁器。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大战开启(50) 曹操在议事厅中与众人相商之时,离议事厅并不远的一处雅阁之内却传来一声声优雅动听的琴师,琴声是来自一位歌舞伎,名叫来莺儿,他到许都之后不到一日便成为众人的焦点,甚至连曹操也不例外,出人意料将他接到府来,就为了一听他那动人的琴声,只是没想到人刚到府上,他便因公事不得不赶到议事厅来,独留下丽人在室中,现在传来琴声,必然是来莺儿姑娘等他不着,便以此来打发时间。 23us.com 曹操无奈站起身,毕竟是花魁乐姬,不懂规矩,起身来到门前,对门外的侍卫吩咐几句,便转回屋内,卫兵则朝着旁边雅阁走来,看到乐姬之后,便将曹操的原话如数转达,希望他暂时停一下,旁边正在商谈要事。 曹操派人而来,很显然是不想被打扰,可她方才所谈却乃是一曲高山流水,原本他想以此曲引来知音,毕竟曹操是以琴艺招他前来而非艳名,再加上他乃大汉司空、车骑将军,他还真希望能与这位许都的实权人物成为知交,但现在看起来,这位显然并非他的知音。 难觅知音一,可以说这些年来莺儿走遍大江南北,所为的就是找到一位能够让他心仪倾慕的男子,不管他是黔首小民还是寒门氏族,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不管是为妻为妾,他都会死无反顾,哪怕只是自荐枕席的一夜风情,也在所不惜。 可最后都令他失望了,他不得不被迫结束了周游天下,最终选择回到了许都并在此落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里距离雒阳最近,更因为天子就在这里。 对于汉室,对他这样的风尘女子又怎么会去关心这些天下大事,可他毕竟乃是奇女子,虽也有小女儿之态,但却也心系天下,虽然天下不会因为他的到来就会改变,可他愿意等待,看着它一天天改变,越来越好,结束这一乱世。 来莺儿停了下来,对于侍卫的提醒他收起了琴,并且离去,侍卫愣了下,然后急忙上前去说好话,让他稍作停留,毕竟曹公并不是要赶他离开,而是正在议事,不想被打搅,可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来莺儿却全然不理,并非是他对曹操的观感改变了,而是他并不想去打扰曹操,现在他在这里,已然让他分心,如果继续留下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心思处理正事,与其这样,何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 来莺儿说的完全是他内心真实写照?显然不是,这完全就是托词,只不过是为了离开,背负上瑶琴的她没有停留,在对是为施礼之后便即离开,当然他还不忘对他妩媚一笑,并告诉他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去打扰司空,等他忙完,再告诉他。 美人一笑,而且还是那种一顾倾城的美人朝他而笑,立时触电一般的感觉就让他彻底麻痹了起来,好像女子会魔法一样,他居然点了点头,答应了。 见他如此反应,来莺儿又是抿嘴轻轻一笑,然后便朝他一点头后转身离开了,侍卫看着他的身影离开许久之后,才痴痴的说了一句真美返回了议事厅。 以他的身份,能在曹操身边侍卫,那可以说是最被信任之人,他之所以答应来莺儿,还真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知晓曹公心性,所以与其是来莺儿让他做出这等事情来,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最少这样一来,曹公能够更好的处理政务,等空闲了再把这位倾城倾国的歌姬找来就是了。 可他哪知道,来莺儿又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请来的,这一次完全是他初来乍到,想要瞧瞧曹操是不是知音才会前来,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么下一次曹操别说请了,就是绑也休息让他弹奏。 这是他的原则,只为了寻觅知音才谈,至于似曹操这类的,他已先入为主,所以不会再有机会。 毕竟他来莺儿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首先她不怕死,所以她根本就无需去看曹操的脸色,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天子也好还是各路诸侯也罢,对他来说,都不惧怕,更不会紧张,至于他经营的小乐坊,完全就是为了寻觅知音,如果为了挣钱的话,这些年也不会辛苦经营,只要做些卖艺又卖身的活计,那恩客必然是如过江之鲫一般。 不过这一次断然离开,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以前对待的那些诸侯们,他不惧怕完全是因为他不会常驻,如果察觉到危险,哪怕有一丝不妙,都会提前离开,可现在他却是要在许都落脚常驻,如果曹操争要与那些卑劣的诸侯一般对他下手的话,他难不成又要离开? 应该不会。 在这一点上,说实话,刘澜和曹操给他的印象其实是最好的,在徐州的刘澜应该是最为正派的一位,他可是唯一一位没有与他见面的诸侯,而曹操虽然与他见面了,却是第一位将他请到府上见面的诸侯,就凭这一点,就应该对曹操有信心,相信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并不会与他这一介女流太计较。 不过他对曹操的一些了解,其实还多少都是来自传闻,就算方才有过见面,但根本就说明不了说明,在这一点上,反倒是那位在淮南的袁术,还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有如此糟糕的名声,是一点都不为怪。 反观那位老刘表,向来也是有心无力了吧,和他见面,一门心思都在饮酒之上,不过谈啊喝酒可有些变态,吓得她提早离席,最后被拦下来更是当场和他大闹了起来,若不是蔡夫人赶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不过他的荆州之行也就此结束,第二日一早,刘表就对他下了逐客令。 虽然不知道是蔡夫人的意思还是刘表的意思,但以他女人的感觉来看,这里面八成还是刘表的意思,没他首肯,这道命令也不会颁下来。 而最让他意外的则是袁绍,这位可以说是半个知音吧,说实话来莺儿和他聊了很多,当然,袁绍也算是挖空了心思,对他也算是用心良苦,可奈何他并非知音,也终归不是那能让他心动的男人,而且袁绍的用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金屋藏娇,另一种则是对他这也的江湖儿女表示同情,想留下来,让他过上安生的日子,如果是后者,袁绍把他完全看做了女儿一般,如果是前者,只想金屋藏娇,那也就说明袁绍与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把他们看做物品,就好像宝马宝刀一般,只想着收藏。 这样的男人,他见到过太多,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情形,甚至让他有着难言的悲哀,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以他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在男权社会中去争取到自己的权益。 不过说实话,来莺儿已经在这个时代的女人之中表现的够好了,他比许多女子都更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恬淡的性子很难去让他出头争取女权,但最少他让很多人,开始对女人的态度有所改变。 最少对他有所改变,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女子。 不过这世上就是如此,获得赞誉自然相应的就会出现诋毁,来莺儿绝对算得上是与貂蝉一样饱受争议的存在。 不过现在来莺儿如何,暂且不谈,曹操在议事厅中,正在商议着如何改良装备武器,不过他向郭嘉询问,显然是找错了人,虽然郭嘉涉猎甚广,可其实他所看的书并没有基本,可以说郭嘉这人收剐民脂民膏还真是有一手的,不过有钱也绝不会去买书,而是与这时代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样,购地。 当然对于郭嘉在人品上的一些缺陷,曹操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用郭嘉用的是他独自里的鬼策才华,就算他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甚至他还常常将郭嘉比作管仲。 这样一来,很多人也就明白了曹操的用意,而那些上门来状告郭嘉之人也就收回了表奏,曹公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们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到时候没把郭嘉搬到,自己的前程反倒丢了,得不偿失。 而郭嘉对此,少不得跟好友炫耀,毕竟这就是他的性格,可以说他是许都唯独享有特权之人,就连荀也难与他比拟。 不过说实话,郭嘉名声虽然不好,可有一点却是他要比荀更善于应酬,所以说他在民间如果说是怨声载道的话,可在官场上,说他好的人还真不少,但荀就不同了,说好的屈指可数,可说坏话的那却是多如牛毛。 可以说在许都荀才是那个最具争议的人物,而荀虽这些诋毁的态度则是置若罔闻,好像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一样,可郭嘉却不同,他脸皮也厚,对这些指摘,完全与荀避而不谈不一样,反而是爽快承认,这般敢作敢为,最少在曹操那里就能收到信任,最少他并没有去隐瞒自己,对他足够的忠诚,可荀就不同了,三人成虎,原本都是中伤,他不解释,在许多人那里,便成为了默认,这样一来,最少曹操首先就要坐立不安了,尤其是私下里与徐州做贸易,这可是他最大的忌讳啊,这简直就是在资敌。 可是现在的曹操,还不能去直接过问,他还需要仰仗他,所以暂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当然对于有把柄落在手中的荀和完美无缺的荀来说,曹操显然更喜欢前者,所以对于他二人,曹操都是选择为他们解围,但显然他要在荀身上付出更大的精力。 而在这时,找不到解决办法的郭嘉,却又提出了一个想法:“主公,我们在徐州安排了密探,那徐州的刘澜会不会一早也在许都安排了他们的内卫?最佳我发觉街上多了不少外地人,虽然号称是走商,可有时候他们却在巷子里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如果这些人当真是刘澜的内卫谍子,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从他们手上弄来情报?最少让他们搞来龙骑军的装备也比我们这些外行在这里想办法强啊。”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三十六计早就有说,既然我们能派密探,那刘澜肯定也一早就派了密探到许都,这是不容置疑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我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啊,可并不是什么刘澜的人,那刘澜的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奈何他们隐藏的实在太深,一直没有挖出来,至于你说的那些人则是袁绍的人,你想啊,也只有袁绍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怪不得曹公没有去抓人,甚至连赶人都没有,就让他们那么肆意妄为,原来是袁绍的人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就算有什么异常,我们也能够及时掌握,甚至我们还可以在里面安插甚至收买人手为我所有,到时候袁绍想受到什么样的消息,就都由着我们了。” “你这一说,还真提醒我了,怎么样,想不想接受密探情报,我可是听你说了私下里接触过了那位毒士贾诩,既然这样何不全盘统领起来?” “我?”坐在下手的郭嘉听到了这么一席话,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下一刻更是直接站起了身,连声拒绝,可双眼却正偷偷看着曹仁等三将,而曹操也与他一样,却是不动声色的去瞄着曹仁三人。 反观三人,则无动于衷,对于这样的安排好像根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可偏偏曹操脸色变得难看甚至有了些阴霾,他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任命郭嘉,显然不是,完全可以私下里与郭嘉去说,毕竟密探这样隐秘的事情,越少人知晓越好,对他们说,完全就是要听听他们的态度或者说是告诉他们三人,郭嘉是他最信任之人。 可他们到好,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私底下的窃窃私语都没有,这要是夏侯在,一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别说当面就出声支持了,最不济也要欲言又止吧。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大战开启(51) 曹操也知道,他们这么做与其说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其实还是不想与郭嘉有太多交集,他们三人毕竟都是军伍之人,脾性火爆,说起圆滑,远无法与现在的河南尹夏侯相提并论,他这人虽然也是行伍出身,但对事不对人,而这几位呢,是完全就是凭眼缘甚至是人品,看不惯的事情就是看不惯,所以夏侯与郭嘉倒也并没有什么,可这三人那矛盾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调和了。 23us.com 外界很多人都在传,说是曹仁爱惜羽毛,不愿与郭嘉为伍,其实传言终归是传言,如果只是因为郭嘉的人品,其实曹仁也不会那么大的反应,而是因为在许都发生了一件强抢民女的淫行,这件事情最后被捅到曹仁那里,其实曹仁这样的武将,就算发生了这类事情,也不该往他这里捅,可偏生这女子和他帐下的一员佰长乃是同里乡民,迫于无奈才找上们来,一层层最后就到了他的耳边,为了给部下一个交代,他只好找到曹操,可最后呢,曹操非但没有惩处郭嘉,反而让那女子留在了郭府之内,说什么帮着郭嘉延续香火,本来是强抢民女的恶心,最后变成了这养的结果,虽然他在曹操那里依然坚持,可根本就没有用,甚至曹操还私底下找了人,对曹仁和女方进行了安抚。 也正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所以曹仁对郭嘉何止谈得上是没好感,简直就是恨之入骨,连自己的兵都没护主,他这个将军当的也太窝囊了,虽然曹操一直在缓和他俩的关系,说那闺女既然已经被糟蹋了,接回去也是伤风败俗,索性就不如留在郭府。 这番话他没办法对曹操说,可是他心里不痛快啊,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分明是被那郭嘉给糟蹋了才是真,可那郭嘉不知道在曹公那里使了什么手段,遇到这样的事情,曹操不管怎么说对女方这好那好,他都听不进去了。 这事最后虽然他收手了,可是言官却抓住不放,毕竟这事郭嘉做的实在是太坏了,在民间造成的影响很大,可是对付这些言官,曹操就没有像对曹仁那么客气了,他们针对郭嘉,被曹操视作是外戚对他的一次挑衅,借题发挥,不过就是为了诋毁他罢了,既然这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那他就给他们找些活干,去雒阳兼修雒阳新城。 可那有什么雒阳新城,这就是对外的一个说辞,要建社稷和宗庙,可这些早就挪到了许都,至于这么说,完全就是说给朝廷众官员听罢了,等这些言官去了雒阳,在废墟之中搭起来的木屋一住,什么什么升官发财,什么复兴汉室都抛到了脑后,要做这些,首先你得有机会有权势,能在庙堂之内说得上话,可现在呢他们就因为检举了郭嘉,就被发配到了雒阳,到了这就别指望再有机会回许都了,你说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升官发财,又怎么可能复兴汉室去,说到底还不是让曹操误以为他们针对郭嘉是在针对他,开罪了曹操,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大多数言官们的根骨还是有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与他们一样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他们开始向曹操示好,果然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许都,到现在他们才算是彻底看清了许都这摊搅浑,当时人们都说曹公是中兴名臣,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隐藏更深的野心家罢了。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郭嘉才在许都变得如日中天,也变得无法无天,甚至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得罪曹家人也不能得罪郭嘉,可想而知,他在许都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横行无忌,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提着环手刀在市集前杀人,马车四周挂满了被他杀的人的头颅,当然了这些都是诋毁,郭嘉不管如何好色贪财,但终归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更不会逮住什么人都杀。 反而民间越是对他如此诋毁,曹操就越对他器重,毕竟民间这些对郭嘉的无端诋毁,可能是凭空而来么,这完全就是有人在背后的操控,其目的直指郭嘉,其实这也的结果,反而是把郭嘉彻底绑在了曹操身边,对付郭嘉,就像是在对付曹操一样,所以说不管曹操是否真的愿意保郭嘉,郭嘉都不会有事。 不仅如此,郭嘉反而还成为了曹操司空府车骑将军府的常客,这对郭嘉这种幕僚来说本就正常,可是逢年过节曹操都会邀请他来家过节,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资格,就算是一些曹姓、夏侯姓的宗族都没有过的荣耀,也难怪在许都嫉妒和厌恶最多的男人是郭嘉。 说实话,就曹操自己的内心来说,他更欣赏荀而不是郭嘉,可若用人的话,他更喜欢郭嘉而非荀。 毕竟在这个时代,读书人似郭嘉这类的还是很少的,大多数的读书人,并没有奴骨也少酸气,乃是真正的君子,能够按照圣人之教来严格要求自己,可这样的读书人,又大多不懂变通,认死理,而这一点,郭嘉就没有,当然不可否认郭嘉不同于一般的读书人,首先他乃刑名世家,其次他读书有诗意兵书居多,所以说这类人自然就少了些儒家的腐朽,可又多出了一些兵家法家那样混世魔王一般的个性。 算得上是真小人,而这样的真小人,其实也算的上是比较真的,比较郭嘉从来就没有杨爱国自己就是一个色胚,就贪慕虚荣。 虽然没说出妻尽天下美妇,但也朝着这条路在走,可以说他看上的美女,就没几个能逃过他的魔爪,能收则收,收不到则抢,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他在曹府中看上了貌美的小丫鬟都能从曹操手中求来,可想而知民间的美妇人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郭嘉可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男人,他看上的美女必然是有一定的姿色的,在这一点上他可是向来自诩与刘澜一样懂美色。兵器对刘澜将美女以石划分更是赞不绝口。 所以他看上的美妇人,除了至今没有发掘而出的一石美女,九斗以上的美女那可是数不胜数,甚至随着美人发现的越来越多,不得不一直提高姿色,现如今,若是没有九斗五升以上的姿色,都难进他的法眼,更不要说被编入郭府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上,其实曹操也劝过他,尽妻天下美人虽然是每一个男人心头之想,但还是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郭嘉这样放浪形骸,简直就是在找死,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奈何曹操盼望着郭嘉浪子回头,却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让他在那一天就幡然醒悟,借了色。 用他的话说,天下武人有两好,宝马与宝剑,而他郭嘉也有两好,金钱与美人,虽然看上去俗气了些,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啊,自小就是苦孩子,饿怕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身份地位,他自然不能亏待自己,要把当初心中想的不敢做的都做一遍,尤其是对那些个曾经歧视过他,咒骂过他,甚至是鞭挞过他的女子们,不过岁数多大,统统抓到府中,百般凌辱。 当然有仇报仇是郭嘉,可有恩报恩也是郭嘉,对于当年对他有恩之人,他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曹操是最对郭嘉满意的地方,最少这人是只跟图报之人,就凭这一点,他就算再坏,也不坏坏到哪里去。 但可惜,他的化解,就现在来说,是没任何作用,不过,曹仁的反应也颇让他有些想法,虽然他们不反对也不赞成,可是到时候会不会使绊子就不知道了,他今日与其说是要得到他们的赞成,不过是要让他们表态,只有如此,郭嘉这个任命他才能大胆的安排他去做,不然到时候他任命了,所有军方之人给他穿小鞋,他的工作也别想顺利展开,到时候只能逼着他换人,而这可不是他想的结果,他选择郭嘉可是谋划许久之后做出的决定,可绝非是现在看起来心潮一热。 不过曹操的反应,显然让曹仁极为不爽,三哥人站在阶下,手执战刀,虽然目视着脚尖,可那眼神之中的肃杀之气,早已经在屋内散发而出了。 屋子里年纪最小的曹纯察觉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赶忙扯了扯曹仁的袖口,轻声,道:“曹公现在等着您的表态呢,您现在这个反应,不是让曹公下不来台吗,你瞧瞧曹公现在的脸色,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一旦罢免了你,这刚成立的虎豹骑,还能有何人来当这个统领啊,将军,我知道您这就是和曹公置气,可谁叫人家郭嘉现在正得宠呢,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日后,迟早报今日之仇!” 曹仁平时多有骨气的一人,可在这时,他的腰杆却自然不自然的矮了一下,如果这是对曹操的服软,他认,可是这分明就是受到了郭嘉的压迫,因为对郭嘉的不满,这时候早已经分不清是非了,不管是不是曹操的命令,只要牵涉到郭嘉,他都认定这是郭嘉在背后捣鬼,在听了曹纯这番话之后,他的眼神里,是多么的不甘。 这样的场景,让郭嘉极其难看,看向曹操,眼神复杂之中又透着几许晦涩难明的意味,好像是再说,主公就收回成命吧,没必要为了他,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曹操又岂是这样的人,他有着自己的判断,更明白什么人能用,该怎么用,他现在要向曹仁表达的是,郭嘉是他重用之人,你们就算对他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在关键时刻拖后腿,当然还有就是告诉曹仁,有些兄弟义气,要讲,但要看地方看时间。 为了一名小卒,和他最看重的郭嘉闹到快要决裂的地步,不值当,所以要懂得取舍。 可偏生,曹仁看起来是不懂了,毕竟他从小就舞枪弄棒,对于政治差的太远,这一点可不是他偏袒夏侯,论审时度势,还真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对此曹操这些年可没少在曹仁耳边喋喋不休,可最后却毫无收获,但就在曹操对他彻底失去信心,甚至打算换人直接派曹洪的时候,曹仁终于开口了。 不是退出军伍,而是支持郭嘉。 说起来,谍探看起来和他们这些军伍没多大关系,可是在很多事情上,却少不了军伍的保驾护航,尤其是他现在最为看重的骑兵虎豹骑,他的定位就是杀手锏,专门打硬仗的精锐精兵,是在兖州排名第一号的部队,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有他的点头,曹操才能安心的把谍探全权交给郭嘉。 而现在,他终于松口了,不管他是否发自肺腑,只要他点头,以他对曹仁的了解,那就绝不会在正事要事上面给郭嘉穿小鞋。 当一切都妥当之后,曹操把所有人都挥退,唯独留下了曹仁,甚至亲自为他斟酒,那礼数,比对荀还足,可见在刚才一事上,他也知道曹仁心中有着多大的不快。 但曹操越是这样,就越让曹仁痛苦,连忙阻止,并说着受之有愧,但曹操却让他安心接过酒樽,并说道:“你受下没什么有愧无愧的,我们是兄弟,所以你更要以大局着想,如今各路诸侯纷纷在我许都渗透,想渗透到我们内部来,这个时候,我们难道还听之任之,不理不顾吗?不能,我们要反击,可如何反击,这种事情,自家人甚至是我们这样的武人是做不来的,只能交给郭嘉,让他来,不仅要净化兖州,不留一条漏网之鱼,当然我们还要反过来渗透到其他诸侯身边,借此扰乱他们的根基,为我们创造条件,更为未来与他们交战时,不落下风。 你可知道,这几年来,刘澜能有今日的局面,就是因为他有着这样一个谍报系统,他知道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所以他才能够让徐州安然无恙,并且还能够安抚民心,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你说,这几年就论战端,是我兖州多还是他徐州多,可为什么他刘澜越战民心反而所向,而我们越战民心却全没了,这就是他的谍探的功劳,刘澜不仅把许多因他而起无端战事给遮掩下来,甚至还接谍报之后把战祸推到了我们头上,这就使得徐州百姓深深的认为,他们现在生活困苦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我们,而他却一直在保护着徐州百姓,你说,徐州百姓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大战开启(52)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一样的味道,毕竟在曹仁看来,谍探的存在就是为了打探敌情,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样的,其实当曹操最初从郭嘉口中听到刘澜内卫的不同之处时,也是有些傻眼,毕竟这类的谍探可是闻所未闻的,最初还有些不相信,但随着他派人了解之后,才明白,原来刘澜的内卫,不仅对外,也对内。 23us.com 这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大冲击,尤其是在内部对他的各种诋毁之下,他更看中谍探对内部的控制力,不仅要清楚外部派来的谍探,更要打探出内部之中到底是谁一直在诋毁他,可以说,郭嘉成立的谍探,日后主要就盯着内部这一块,而对外的谍探则会由荀负责,在对内这一块上,不是他不信任荀,而是有些血腥的事情,见不得光的事情,郭嘉更适合,而这些事情如果让荀知道,如果可能引起学案,他可不会像郭嘉那样无条件的去做,反而还会极力反对。 这些年,荀劳心劳力,他是能看到的,可同样在一些问题上他的大力反对还是颇让曹操不满的,当时曹操是要对一个言官,满门抄斩,当然如此血腥之事,肯定不可能在明面上去做,这样一来显得他没有容人气量,可最后呢却被荀强烈反对,曹操只好另寻他人,结果事情被他听说之后,甚至登门来兴师问罪,逼着他收回成命,最后只得把其派往雒阳。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可以说让他在许都连一点权威都没有,可荀在许都之关键,他肩上的胆子,那可是挑起了整个兖州的粮担子,他这里不能乱,一旦乱了,整个兖州也就乱了。 也正因为荀在兖州太关键了,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不管是否是谁在理,但终归会给很多人一种客大欺主的感觉,虽然他们不说,但曹操却能够感受到,所以在荀的使用上,他开始尽量的对他削权。 将他手中的权利分摊给更多的人来处理,所以说荀现在别看官是越来越大,甚至曹操还不惜把他直接推荐到朝廷内,可这分明就是明升暗降,他在曹操这里的真正的权利已经很小了,甚至已经远远不如郭嘉。 如今谍探的分权更是让人觉得荀越来越被边缘化,可在这一点上,曹操其实并没有真打算那么做,最少他是问心无愧的,对荀的使用,完全是因为他的光芒太甚了,这对兖州不好,对他更不好。 毕竟从小他被教导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绝不能让你变得无比重要,一旦你让当权者觉得离不开你,那么你会变得无比危险。 这可不是危言损听,对于当权者来说,你的不可或缺,指挥让他无比担心,一旦失去你,谁来填补你的位置,又或者一旦你有异动时,又有谁能反制与你? 这些话,虽然是他父亲曾经对他的教导,变得不显山不漏水,但在关键时刻,能够想到你,这些话,在当时曹操从未想过会是自己来用,但也正因为这番话,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决定。 而就身边这些人,郭嘉无疑最像是他父亲的说教导出来的,他在兖州的重要程度,甚至是存在感,别说与荀比了,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如程昱等人,可是每临大事,曹操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他。 而郭嘉不管他又怎样的部队,但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都能全力以赴,可他却又从不居功自傲,一切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他的职责所在。 这一点可以说是他最欣赏也最对他满意的地方,而且就算是郭嘉做出了什么引起民愤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不会瞒着自己,去矢口否认,都是如实回答,就算是有人找到他给他送去钱财布帛,那也是都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你说对于像郭嘉这样的人,不管他的人品到底有多不堪,但最少对他是忠心不二的。 更何况他并不是草包,是真正的有着自己的才华,这就更让曹操对他放任,不管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曹操都能够睁一眼闭一眼,甚至对他的喜好还说出过美女配英雄这样的话,从府中挑选美人对他进行赏赐。 都说过了郭嘉有这样的嗜好,而曹操也不必他差哪里去,可以说两人在对待美人这一点上,还真是有着默契的,而且两人看美女的眼光也格外近似,可想而知,曹操给郭嘉挑选赏赐的美人,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角色了,不过郭嘉现在也不是什么样的美人都能入的了他的法眼,没有九斗五,想入郭家们? 可真要上了九斗五,甚至是达到一石的美人,曹操能放任?就好像前不久来投的那位秦宜禄,他的妾氏杜氏,可不就有传闻说曹操欲要据为已有,不过这都是传闻,是故意在抹黑曹操的,但郭嘉对其垂涎三尺却是真的。 杜氏的美貌他那可是一早就听说了的,甚至有传闻说秦宜禄到兖州完全是因为关羽要纳杜氏而迫使他不得不带着杜氏远避兖州,这样的消息最后虽然没有被证实,但却让郭嘉对杜氏越来越有好奇心了,虽然他没有冒昧去向秦宜禄索要更没有对曹操提及,可也不知道这事最后是怎么被曹操给知晓了,在他的干预下,最后那秦宜禄居然还真就把杜氏给贡献了出来,而曹操原本只是那么一说,他可根本就没想过秦宜禄会答应,所以他说的也很委婉,答应他会给他在司隶安排一个郡守,如果拒绝这个郡守他照样可以去上任,没什么好犹豫的,可不想那秦宜禄居然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答应了,反倒叫曹操有些反应不急,呆在场中片刻之后才当着秦宜禄的面,将那杜氏赏赐给了郭嘉。 可谁能想到,当他见到杜氏之后的一刻,直接就惊呼为天人了,这样的角色美人,确实是让人看着眼馋,也难怪郭嘉会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传闻关羽还要强纳他为妾,当真是名不虚传,如果不是他已经许给了郭嘉,那说不得就要收入自己囊中,但也真武这样,在他心中一直将这一决定引为憾事。 甚至决定,以后再对郭嘉赏赐美人时,一定要事先先看看,把那些个姿容九斗九的赏赐出去都没事,遇到这样一石的,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其实郭嘉名声变臭,虽然有诸多原因,但是杜氏这事之后才是开始发酵的关键,可是舆论汹汹,已经解释不清了,而这事,不管是曹操还是秦宜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秦宜禄自己答应,其实还是他自己的意愿,并不像外界所说是受到了郭嘉的胁迫,可以说在将杜氏赏赐给郭嘉之前,他都没有与秦宜禄有过见面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终于将曹操给惹恼了。 而惹恼他的后果可想而知,他这一回是真的要大开杀戒了,他已经越来越意识到想要最终复兴汉室,在这个过程之中,绝不能有第二种声音出现,力必须要合在一处去使,才能够最终有机会匡扶汉室,不然的话像现在一盘散沙,内斗不止,外部破坏,别说对付刘澜这些诸侯了,只怕自己就要先毁于内斗了。 所以他把这些个言官,不管他们是否受到某些人的挑唆,还只是出于自己对事件的不忿,统统把他们打发去雒阳,不是曹操不想顺藤摸瓜,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锁定了外戚董承几人,可就是迫于找不到证据,在不得已之下,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然的话一定会通过这个契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一事件,让他开始警惕他们,可以说董承已经彻底把他给惹恼了,当然董承乃是外戚,他必须要慎重来对待,但这些言官却不同,没什么好顾虑的,甚至还有一点杀鸡儆猴的意味,他曹操要处置的人,在兖州,没人能保。 而你们的升与降,可以说完全由他来决定,想要更上一层楼,那好,就改换门庭,不然的话,就永远在雒阳给我待着吧。 曹操的处置,让这些官吏终于害怕了,他们同样也明白了在董承身边绝不会让他们更进一步,甚至还束缚了手脚,现在想要改变这一局面,就必须要向曹操示好,只要曹操愿意,或者说你能提供一些对曹操有用的消息或者说提供董承背地里的一些阴谋证据,那么曹操就可以对你委以重任,而你却不必害怕遭受报复,在兖州,没人有这个能耐。 曹操下定了决心,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他才是兖州的掌权者,所有人只有限朝他低头,就算你是外戚,在现在的天下大局之下,最好也得乖乖地识趣地收敛起来,不要有任何小动作,不然的话就算曹操现在不秋后算账,迟早也要对付你,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除非你一直不露出马脚,不然的话,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的官吏在兖州,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从长安过来的官吏更是在兖州占了三分之二这么多,实话说他们如果抱团,按道理曹操还真不敢太出格,可偏生,曹操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什么法不责众,什么位高权重,一切不管,敢有小动作,就处置,现在就是要打压你外戚的气焰,杀鸡儆猴谁不会啊,甚至可以说是曹操最拿手的手段了。 只不过现在猴王还没现身,可是就算是敲山震虎也得先展示出来,这样一来兖州的大小官员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想活好,想安稳不被陷在兖州这烂泥塘里,你就只能抱一根大腿,是曹操还是董承,这个情形之下,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所以他把这些个言官,不管他们是否受到某些人的挑唆,还只是出于自己对事件的不忿,统统把他们打发去雒阳,不是曹操不想顺藤摸瓜,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锁定了外戚董承几人,可就是迫于找不到证据,在不得已之下,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然的话一定会通过这个契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一事件,让他开始警惕他们,可以说董承已经彻底把他给惹恼了,当然董承乃是外戚,他必须要慎重来对待,但这些言官却不同,没什么好顾虑的,甚至还有一点杀鸡儆猴的意味,他曹操要处置的人,在兖州,没人能保。 而你们的升与降,可以说完全由他来决定,想要更上一层楼,那好,就改换门庭,不然的话,就永远在雒阳给我待着吧。 曹操的处置,让这些官吏终于害怕了,他们同样也明白了在董承身边绝不会让他们更进一步,甚至还束缚了手脚,现在想要改变这一局面,就必须要向曹操示好,只要曹操愿意,或者说你能提供一些对曹操有用的消息或者说提供董承背地里的一些阴谋证据,那么曹操就可以对你委以重任,而你却不必害怕遭受报复,在兖州,没人有这个能耐。 曹操下定了决心,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他才是兖州的掌权者,所有人只有限朝他低头,就算你是外戚,在现在的天下大局之下,最好也得乖乖地识趣地收敛起来,不要有任何小动作,不然的话就算曹操现在不秋后算账,迟早也要对付你,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除非你一直不露出马脚,不然的话,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的官吏在兖州,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从长安过来的官吏更是在兖州占了三分之二这么多,实话说他们如果抱团,按道理曹操还真不敢太出格,可偏生,曹操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什么法不责众,什么位高权重,一切不管,敢有小动作,就处置,现在就是要打压你外戚的气焰,杀鸡儆猴谁不会啊,甚至可以说是曹操最拿手的手段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大战开启(53) 虎豹骑,不仅仅是杀敌的神兵,还是守护兖州的利器,既要做扫除各路诸侯的马前卒,又要做兖州的镇山石,他的存在,不仅仅是震慑外敌,还要震慑内部的一些不稳定的势力,而这支部队的存在,首先要保证曹操绝对的掌控。 23us.com 只要如此,曹操才能有时间逐步去把仅有的一些听命与外戚的部队掌控起来。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直接把虎贲羽林的主将换成末将或其他将军不是更直接更有效果吗?”曹仁有些不解,感觉曹操没必要如此复杂,可他远不懂政治是什么,当即就被曹操笑着摆手打断了他的这番言论:“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考虑过这一可能,可很多事,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就好像你所说的虎贲,就只能是那个王越,这不是你想当或是我想让谁当就能当的,这么和你说吧,天子那里头一个就不会答应。” “这里面的原因我也清楚,可既然动不了王越,那何不在虎贲安插我们自己的人从而架空他,又或是查一查王越有何不轨的行径,将他拿下法办,当然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能让他投入到司空府中,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现在的王越已经抱到了天子这根大粗腿,不可能再改换门庭了,而且他与天子的关系可不仅仅只是君臣这么简单,而且还是师徒,就凭这一点,王越为保天子那可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的。 所以说王越是不能动的,动了会有大麻烦,当然了就我个人来说,和王越还算有些私人的交情,实话跟你说吧,这个王越可是有很大的官瘾的,当年在雒阳,为了能有一个进入仕途的机会,他不惜去捧宦官和外戚的臭脚,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虎贲,如果就让我这么给免了,让他记恨还在其次,若让天子和我撕破面皮,在现在这个当口就难免得不偿失了。 当然,如果你曹仁真有这个本事,能把虎贲全部换成你的人,或者是安排得力心腹在虎贲军中把王越架空,我也不会阻拦你,如果做不到,你最好先不要有任何的异动。 曹仁脸色阴晴不定,张了张嘴,有句话他想说,其实这王越也不是没有软肋,就好像那位传闻之中的来莺儿,可是他终归没有说出来,用女人去威胁他人,如此下流之事,最少曹仁是不屑的。 曹操见他沉默,便摇着头又说道:“还有,虎贲军这些人,别看都是些最油不过的油子兵,但真相要收编他们,难度还是颇大的,首先经历这么多,不管是董卓也好李郭汜也罢,他们明白,他们都没有任何意外,所以这就让他们对于天子的忠诚度变得格外高,但其实呢,他们也明白,就他们那点微弱的战力,根本就是没有人瞧得上他们,所以他们只能抱住天子这根大腿。 这一点就与北军不同了,不过可惜北军早已被董卓整编,如果他们是北军的话,那么我还真会不惜一切将他们控制在掌心,但虎贲军的话,根本就不会对我构成威胁,所以留着他们,一是让那些外戚留一份安心,而来我也好在暗中收买人心。 当然,收买人心归收买人心,可绝不同于外戚干得那些个卖官鬻爵的勾当,这一点上曹操可远没有他们那么理直气壮,毕竟和他们比起来,曹操是真的想要把大汉变得更好,就算是唯才是举,但也是选拔真正有才能的人才,而那些外戚就不同了,所以说因为这帮蛀虫,曹操已经必须要收权了。 不过必须得说,如果曹操直接就去收权的话,那未免太过直截了当了,他太明白自己面对的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大臣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所以说他要收买人心,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杀鸡儆猴,拿外戚开刀。 他相信,这一番整肃之后,许都城内,那些跟着天子来的官员们会有所忌惮,不会在那么目中无人,甚至不可一世了。 曹操端起了酒樽,热酒已温,见他端起酒樽,曹仁也端了起来,一干而净,曹操楞了一下,曹仁是海量,一饮而尽并不稀奇,但他现在晃动着手中足有四升的酒樽,却是因为想到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人都姓刘,一个乃荆州刘表另一个为徐州刘澜。 这两人都乃海量,酒量之大远非曹仁可比,毕竟刘澜的酒量是他亲眼所见,而刘表,他也早从程昱口中听说,据传闻刘表有三爵,大者命伯雅,能盛七升酒,中者为中雅,能盛六升酒,小者名季雅,能盛五升酒,可想而知刘表是何等海量,也难怪刘澜能够与他暗通款曲。 不过他虽然已经清楚了两人之间勾结,可这事儿就像是他明知道刘表与张绣之间的关系,但就是装作不知一样,毕竟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点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点破了,就好像刘表和张绣,不仅二人脸上无关,甚至曹操也没有了攻打宛城的借口,如果他还要坚持去打,那么只会让双方难堪,就后别说无法保持着各自的默契,恐怕还要刀兵相向,那未免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好像刘澜和刘表这件事情,二人暗中勾结,他只得,也不会当回事,毕竟最少两人不敢明面结盟,说明刘表还想着脚踩两只船,既然这样,就没必要让公布于众,毕竟刘表是有忌讳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是在暗中达成联盟。 曹操喝了一口樽中酒之后便放下了酒樽,并坐了下来,摆了摆手,曹仁便会意告辞,至始至终,曹操都没有在坐起来,甚至没有起身去相送,只是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儿,典韦走了进来,在原地驻足良久之后,曹操才抬起头,道:“你到现在去内府一趟,把蔡老那把焦尾取来。” “诺。” 典韦转身而去,曹操又端起了酒樽,看着酒樽内摇晃的酒水,不知为何,心中居然开始期待甚至是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他已经许久没有找到一人的琴技能达到如此高度之人,虽然她的琴技远无法与蔡公伯喈相比,但绝对算得上目前世上第一人了。 不,或许比辽东那位来说,来莺儿应该排在第二才是,想到远在辽东那位女子,曹操不由得闭上了眼中,那是他早年间爱慕过的一位姑娘,只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属,若非如此,蔡公的焦尾琴,又怎么可能会让那青楼的娼妓去触碰? 但就现在,在他的范围之内,也只有来莺儿有这个资格,能够取谈焦尾琴,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来莺儿为他弹奏九弄了。 就弄四曲,早年间他曾有幸听到蔡老弹奏,当时便近卫天人,尤其是其中《幽思》一曲,让他至今难忘,这些年他曾遍访琴师,就是在想听上蔡老的九弄,可惜无人能够有其功力,自然就不可能有幸见到焦尾了,但在刚才,来莺儿的琴师打动了他,但他说用瑶琴,毕竟只是凡品,要谈仙音,自是要用焦尾,不然又如何能奏出蔡公当年的世外仙音来。 不一会儿,典韦到来,小心翼翼捧着焦尾琴,虽然他乃是粗人,但也明白焦尾琴的珍贵之处,进厅之后,不敢有片刻的怠慢:“主公,琴要放到哪里?” “哪里也不放,你跟我来。”这把焦尾琴曹操专门为他打造了一只木匣子盛装,檀木做的匣子,再加上焦尾琴,分量不轻,但对于能缚虎的古之恶来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应诺一声,双臂抱紧了木匣,跟着曹操转身离开。 “典韦啊,这么多年,虽然无法讲秦转交给蔡姑娘,听他弹就弄,但今日,终归还是让我找到了一位琴技大家。“ 这些典韦可不懂,但他却知道那位蔡姑娘是谁,这些年曹操可没少提及她,甚至派出不少人去四处查找,不过却始终杳无音讯,甚至传闻,他早就在李入京时死在了兵祸之中,好在…… 突然,典韦意识到了什么,而且现在走的路径分明就是去雅舍的,而雅舍内的那位来莺儿姑娘,早就离开了。 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忙不迭的把情况说了,更要立即派人再去把来莺儿姑娘给接过来,但曹操在脸色瞬间转变之时却摇了摇头:“算了,他既然走了,就走了吧,也许日后会有更合适的人来谈焦尾琴也说不定呢。” 说实话,若不是来莺儿的身份乃是青楼女子,曹操也不会在最后犹豫,但也正因为他的离开,反而让曹操有些如释重负,毕竟在是否让他用焦尾琴弹奏就弄他一直在犹豫,现在好了,算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不管如何,他已经在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听到了一曲九弄幽思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日后就等着一位能够超越来莺儿达到蔡公的琴师出现了,他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 曹操转身又往议事厅走去,而典韦则前往内府将焦尾琴交给大夫人。 曹操的注意力从琴师来莺儿身上又转到了官场,他的注意力一旦回来,那么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来,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来莺儿的出现,一早他就会处理了,就是因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现在他离开了,那么他就必须要解决一些麻烦。 回到议事厅,只见好几名丫鬟在他走了之后正在收拾打扫着屋子,曹操走进了屋中,摆了摆手,打发走了这几名身材高挑的丫鬟,他们快步退出,每一个敢过多停留,刚才曹操那黑脸的表现,早已被她们说察觉,这必然是在气头之上,面色不善如果他们还不溜之大吉,那么曹公腰侧的那柄长剑,可能就要取人性命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现在被派来议事厅伺候的丫鬟,又有那个不是提心吊胆的。 曹操坐上了矮几,还有几份文书没有处理,当然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九江的战事,可惜他没有飞的能耐,不然的话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飞到九江上空,随时盯着刘澜的主力,掌握他的东向,而不是像现在,一味的去等消息。 可是等九江哪里有消息传来,估摸着也晚了,等他发兵,刘澜估摸着已经回到了秣陵甚至是徐州了,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看起来多少有些振奋人心的消息。 颜良发兵南下了。 曹操的目光从信报之上一扫而过,古井不波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眼睛还眯了起来,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颜良的南下多少有些蹊跷,并非是大举南下,而是只有三万兵力过黄河,可在过河之后,颜良却有不敢继续推进攻打臧霸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颜良不会不敢动弹,那也就是说,袁绍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到底是与刘澜大举交战还是把战事控制在小范围之内。 这很符合袁绍的性格,他现在是又想捞好处,又把被刘澜咬下一块肉,曹操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指望袁绍不犹豫主动进攻是显然不可能的了,只能倒逼着他进犯臧霸,不过要是没有自己的话,估摸着袁绍不会大举进攻。 曹操迅速提起一支狼毫,蘸上了墨,在一张帛纸上快速写下几字,然后便吩咐反回来的典韦,让他派人尽快把信交给夏侯,当然,曹操还必须尽快派人去联络一下袁绍,现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九江之战还没有明显要分出胜负之时,他们必须要和刘澜枪时间。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到现在这个时候,天下大局已经渐渐明朗,只有消灭了刘澜这一大后患,曹操才能够安心与袁绍周旋,不过袁绍内部的田丰沮授等人却又点让他头疼,尤其是袁绍的态度更是让他大失所望,这一回,他还真不知道能否如愿让他出兵,与他一道进攻徐州。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大战开启(54) 来莺儿离开了司空府之后,可不会没心没肺的认为曹操会罢休,权贵他见过太多,她这样不辞而别,曹操肯定会有反应,所以一出了司空府,来莺儿就去找一些能够和司空府里打上招呼的老朋友,这些人在许都可谓是手眼通天,要打探一些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23us.com 毕竟有了这一次的不告而别,曹操的反应决定了他是否能够在许都继续待下去,他甚至有些后悔不告而别,不过他早已有了说辞,倒也不怕曹操会对他不利,但从反馈的消息来看,他的这些担忧显然是多虑了,虽然虚惊一场,但也让他记忆犹新,如果再有下次,恐怕他是不会在这样冒失了。 而在议事厅内,曹操把一些公事都处理完之后便独自坐在矮几前,对于来莺儿不辞而别,在他看来绝对是对曹操的一大轻视,不过想到来莺儿的身份,也就无所谓了,毕竟他的经历,被类似的轻视早年间太多太多,虽然当时想想很气愤,甚至立志要找回面子来,但过后也都随着时间而淡忘了,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不管他愿意与否,都要表示出应有的大度。 对于来莺儿自然是走了就走了,也不会太当回事,对于那点闲情雅致来说,曹操跟关心的还是当下的处境,天下纷乱,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才能在如今这也的乱局之中脱颖而出。 可以说,为了能能想出一条计策来,他可有废寝忘食,虽然手下之中有荀有程昱还有那个目无法纪的郭奉孝,但具体的一些大方向还是要他来把握,但可惜大多数人太过刻板了,他的阻力说实话一直都很大,这也是接天子的利与弊,当然虽然有弊,但不能忽视的是,他得到的实惠更大。 而在迎接献帝之后,他最大的对手就变成了刘澜,可以说这几年他错过了一个最佳的时机就是没能从陶谦手中夺下徐州,反而还让刘澜占据了徐州并且壮大,虽然现在他已经派了夏侯到了萧县,可是想要夺取徐州,难上加难。 他现在的的处境便是这么一个尴尬的位子,论势力远不如袁绍论实力又比不上刘澜,可以说他二人如果是在双腿走路的话,那他现在还是独腿走路的瘸子,所以想要让自己能干双腿走路,那他首先就要寻求袁绍的帮助,只有这样,一旦让他占了徐州,那他也就换变成两条腿,到时候虽然还无法媲美袁绍,但最少也有了与其一较长短的底气。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他要比任何人都要做出一个他与袁绍两家合则两利的样子来,只有相互帮衬,才是对两家最好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作为举世公族的袁家,有着先天的优势,可以说,曹操这些年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完全就是借了袁绍之势,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就好像从小因为宦党出身的原因而受一点白眼,这不算什么,对曹操来说,这些冷眼反而是让他成功的关键。 曹操眯着眼望着矮几,矮几之上早已没有了任何文书,他都已经处理完了,他觉得每当要有大战发生之时,他的精力总是用不完,好像又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思路开阔,当然了,精力旺盛对应的却是他忧心忡忡无法安心入睡,所以只能去做这些事情。 就好像即将发生的徐州之战,他躺在床上,就会胡思乱想,很害怕一旦失败,自己也落得一个吕布的下场,迫不得已之下去投靠袁绍。 奋斗的时候,一清二白,你根本就不用去想这些,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不怕去失去什么,可是现在家大业大,容不得他又半点的失误。 不过曹操在对刘澜这件事情上,也有着自己的打算,甚至也已经考虑周详,完全不用太过担心,按照他的计划,只要这几份书信传到夏侯和袁绍的手中,那么这一回刘澜必败无疑。 曹操闭上了眼睛,不是眯眼,这一回他是真的有些累了,眼睛发酸,他将双手放在矮几之上,枕着下巴,嘴中却又自言自语:“这样舒服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要不了几日就要前往萧县,他已经决定,在刘澜赶回来之前,必须要抢先对刘澜展开进攻。” 他已经不再关心九江之战的结果了,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袁术是否能够拖住刘澜,都已经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必须要趁袁绍现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把他拉上自己的战车,夺下徐州。 如果袁绍下定决心,这一仗,曹操不会掺和,或者说只会等袁绍来函时再出兵,但袁绍犹豫的话,那他的机会就来了,他看到了机会,也想到了他这封信一旦送到冀州,那些个河北士族一个个满身杀气的样子,但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袁绍,他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说辞大举进攻青州。 至于他们是反对还是赞成,都不会改变袁绍,拖着下巴的曹操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嘴角上翘,颇有些得意,他们啊,还是不明白袁绍心中到底在乎什么,又害怕什么。 或者说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二人更了解对方的了,他们的成功得来不易,所以他们都害怕失去现在的陈果,比任何人都迫切着成功,为此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人能够把机会全都抓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现在曹操抛出一个极大的诱饵,袁绍又怎么可能不上钩。 袁绍的野心他太明白了,在讨董时期,他就表露出了他的野心,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占据北地四州而逐鹿中原。 这才是曹操的野心,当时他就嗅到了他的危险的气息,都在当时也许没几个人会理解袁绍,但是最终他正是向着自己规划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可以说,有如此大的规划能力,这些年他还真没佩服过谁,除了那个刘澜之外,这一点上,袁绍和刘澜都比他更有规划,实话实说,他早期也想有,但受制于实力原因,只能作罢,但有一点他必须得承认,就当时来说,刘澜的实力可远无法与他媲美,但刘澜却有了今日的成就。 所以说,对规划,到底要什么,他还是缺少了一些远见,这一点上他必须要学二人,而不是走一步看一不。 曹操很喜欢用袁绍、刘澜来与自己相比,从中去找自己与他们的相同之处与不同之处,可以说三人各有千秋,优缺点都很明显,可以说,他觉得自己与二人比起来,差距太大了,但有一点,最少他和袁绍二人能联合起来。 可以说,袁绍也一定明白这一点,所以袁绍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很简单,就因为他那一句会与刘澜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所以袁绍绝不会坐以待毙。 曹操抬起头,坐了起来,今年兖州雨水很足,收成一定很好,绝不会再出现因为粮草原因而撤兵的情况,徐州之战,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可他面上的神情却无比平静,最少现在如果有人进来是绝不会从曹操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喜怒哀乐。 刘澜马上就要大难临头,这个时候他更好奇的是刘澜改如何来化解对于刘澜,其实他也知道他这些年的变化很大,但是曹操对他始终都停留在当年刚刚相识的阶段,好像那个没有多少城府的年轻人一直没有变过。 但刘澜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了,其实他们都变了,不只是刘澜变了,曹操自己也变了,可以说说二人早已不是当年在外人看起来温良恭俭让的年轻人了。 他们现在都是一方巨擘,对下驭人之术炉火纯青,甚至让人忌惮,这种城府,不管是在刘澜身上还是曹操身上都有着淋漓尽致的体现。 什么世故,什么厉害关系,他们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就好像现在,来莺儿说害怕的关键,并不是怕曹操会如何,反而是怕曹操没有反应,为什么那种暴怒易生气,喜怒哀乐都表现出来之人,反倒不会让他害怕,反而是像曹操这样的,看起来没反应,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也不会去追究他的不敬,才更让他恐惧。 因为你根本就不清楚曹操是否真的不在乎,如果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找一个借口才要露出獠牙的话,那么她根本就躲不掉。 毕竟他这样的身份,曹操大汉司空,车骑将军,等一个对付他的机会或者说找一个对付他的机会太容易了。 笑面虎,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反倒是像拿袁术,反而会让人觉得可爱。 而这来莺儿对曹操的感受,现在其实用到曹操身上也是如此,他对于刘澜便是这样的感觉,刘澜能无视袁绍的南下,说明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这趟浑水,要么不碰,要么就必须一击必杀。 所以在选择后者之后,啊就必须要搞清楚,刘澜的底牌是什么,不然到时候只会是他继续去吃这个苦头,这些年在刘澜身上吃苦头的人太多了,就连他都讨不到好处,正是有了这连番的遭遇之后,才让他必须比其他人都要慎重。 其实,曹操绝非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全力攻打刘澜了,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可他不一样,为了对付刘澜,他已经准备多年,当他得知刘澜在秣陵公布招贤令招募人才的时候,为了得到刘澜的情报他更是不惜派出了大量寒门士子南下秣陵,这里面有死尸,有谍子,不仅要收集刘澜的消息,更要找机会去刺杀他。 曹操为了对付刘澜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所以这一次徐州之战,他有这么可容忍出现任何意外,可刘澜的依仗他实在想不到,也许他还不退兵的原因,只是因为袁绍并不是大举南下,又或者说是战略上抛弃了青州? 如果是后者,那曹操可就真要骂娘了,其实从第二次徐州之战时,他就已经嗅到了这一可能,如果不是臧霸最后的反扑,现在青州早就在袁绍的手中了,他再想啦袁绍一同出兵,便彻底没有了可能,所以说如果这是刘澜的底气所在的话,那么曹操就没有再忍耐的必要了。 可是,他心中又担心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这么多年与刘澜的明争暗斗,让他是真的有些心有余悸了吧。 他叹息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已,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日。 猛然间,曹操抬起头来,却发现他的二儿子曹丕抱着焦尾琴跑了进来。 曹丕今年只有十岁,人和琴差不多高,可力气还是蛮大的,气喘吁吁的抱着琴的他在议事厅阶下停下脚步望向他,看样子有些害怕,甚至曹操都瞪眼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图。 议事厅,这里可是禁足的,这小子被他瞪了都不走,说明他是真有事,曹操犹豫了一下,柔声问,道:“丕儿,你到爹爹这儿,有何事吗?” 曹丕点了点头,捧着琴,道:“爹爹,孩儿想请您把这把琴赐予孩儿。” 曹操站了起来,负手走下阶来,在他的面前,冷着脸问道:“你知道这琴爹爹是要用来做什么嘛?” “知道。” 可以说,有如此大的规划能力,这些年他还真没佩服过谁,除了那个刘澜之外,这一点上,袁绍和刘澜都比他更有规划,实话实说,他早期也想有,但受制于实力原因,只能作罢,但有一点他必须得承认,就当时来说,刘澜的实力可远无法与他媲美,但刘澜却有了今日的成就。 所以说,对规划,到底要什么,他还是缺少了一些远见,这一点上他必须要学二人,而不是走一步看一不。 曹操很喜欢用袁绍、刘澜来与自己相比,从中去找自己与他们的相同之处与不同之处,可以说三人各有千秋,优缺点都很明显,可以说,他觉得自己与二人比起来,差距太大了,但有一点,最少他和袁绍二人能联合起来。 可以说,袁绍也一定明白这一点,所以袁绍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很简单,就因为他那一句会与刘澜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大战开启(55) 曹丕离开,曹操也就出了议事厅,可还没出院门,结果就又被三子曹彰给拦下,而曹操还发现了在一侧墙角处一棵大槐树下,隐藏身形,真露着小脑袋瓜的老四曹植,显然他是和他三哥曹彰一道过来的,可却没他三哥的勇气上前来,此刻正偷瞄着他和曹彰。 23us.com 说实话,在这几个孩子之中,除了已经成年的安民,论胆量就要输曹丕和曹彰了,反观曹植则有些怯懦胆小,而曹丕和曹彰二子,又要属曹彰,那可是有着熊心豹子胆,就没什么是他害怕的,提着一把木剑的曹彰抬着头,道:“爹,二哥他刚才来找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三弟?” 曹操伸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你二哥要当琴师,跟我来要焦尾琴,别说你会不知道。” “不公平,爹把焦尾赏给了二哥,那也得把您那把倚天剑赏赐给我,不然难言公平!” “你二哥要焦尾,是为了做琴师,你要倚天,难不成要做将军?” 曹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严肃起来,可曹彰却视而不见,好像根本就没察觉道:“对,我就是要做将军!” “胡闹。”曹操脸色彻底绷了起来,完全就是一副严父的形象:“你这孩子就是不想读书,不慕圣道,只喜欢骑马击剑;这只能让你成为匹夫而已,又何足为贵呢!你现在更应该学习《诗经》、《书经》,而不是成天想着这些。“ 曹操转身离开离开之际,甚至还怕他不把自己的督促当回事,便说过几天我会来考你。 曹操走了,曹彰则早呆滞场中,很久以后方才在曹植的轻声呼唤之下还了魂,一脸的委屈,还没开口,曹植便像只小麻雀,已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休了。 “三哥,我就说了让你别来,你偏不听,你看惹爹爹生气了吧。” “生气,还不止,爹过几天还要考我诗经。” “那还不简单?” “你以为我是你?诗经那么厉害,我到现在连急就篇都背不通。”曹彰心中有些不服气:“爹爹也正是的,背这些经书有什么用嘛,你瞧瞧爹爹身边的人,有哪个不是习武练剑的,又有几人读什么诗经,照我说,大丈夫就应该像卫青和霍去病一样,带领十万军队驰骋沙漠,驱除戎狄,立大功、建封号,而不是作什么博士!” 兄弟二人的对话曹操自然没有听到,他除了院门,典韦便来到了他身边,轻声问道:“主公,二公子末将已经送回内宅了,可还有什么事情要末将做的么?” 典韦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指向了曹彰和曹植,不过曹操却摇了摇头:“不用。”送曹丕,是因为焦尾琴,他去送,主要还是为了帮他拿一下琴,而不是怕他在司空府里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曹彰和曹植这俩小子就完全不用去在意,能发生什么意外。 “放心吧,有曹彰那小子,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如果只有曹植的话,我看还真得再让你走一趟了。” 典韦大笑了一声,说实话,这三兄弟里他对曹彰还是更有好感的,甚至这小子还偷跑过来找他拜师,虽然没有直接就答应,但没想到他却要保密,这事儿典韦又怎么可能去瞒着曹操,一五一十都和曹操说了,为此这小子算是记恨上他了,足有一个多月没搭理他,不过最后还是他‘大度’的原谅了自己,不过拜师的事情也就算是彻底没希望了,倒不是典韦不想手下这位颇有天赋的小子,实在是他父亲的反对。 当然了虽然有曹操的原因,他无法正式收曹彰为徒,但只要一有机会,他还是会传授几招,打心底里,他是真把这孩子当弟子了。 典韦的心思,曹操又如何看不出来,或者说,如不是他的放任,或者说是默许,曹彰哪能有那么多的巧合受到典韦的指点呢? 二人来到府前司空府的衙房,衙房内乃司空府办公地点,而在一栋位于东北角落不起眼的房间前,曹操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 这里隶属于程昱,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尚书,更督兖州事,但从今日起,他还要在司空府内兼职另外一个职位,那就是取代荀负责兖州对外的谍探工作。 一进屋,屋内密密麻麻二十余人立即朝他躬身施礼,曹操扫了一眼,荀已经走了,看样子两人的交接工作已经完成,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屋内二十多人,每一个人都负责了对方今天下各路诸侯消息的打探,可以说,每日里从各郡传来的消息首先都会传到他们耳中,然后被汇报给荀,再由荀从中找出重要的事情汇报给曹操,而从今日,这项工作则由程昱来处理。 其实他头上的工作已经够多了,如果比起荀来,他陷入就要轻松许多了。 屋子别看不起眼,但绝对是各公房房间最多的一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间专门房间,再曹操示意他们免礼之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刻正厅之内只剩下程昱一人。 “如何,有没有九江的最新消息?” 程昱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腹中斟酌了一边措辞,抠着可说不可说的字眼,好半晌之后,才缓缓禀报,道:“启禀主公,浔县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据我们从豫章的内线传来的消息,经查实,纪灵确实已经被败,三万大军全军覆没,甚至连他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们正在想方设法打探,以确定纪灵是否被擒还是战死沙场。” “不必了。” 纪灵是生是死,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而且如果刘澜要瞒的话,以他们在豫章的内线,也多半不可能从张飞那里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反倒可能暴露了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这样,现在立刻通知寿春的内线,让他们把这一消息传给袁术。” “不妥吧,如果袁术知晓了纪灵兵败,他还有多少可能去拖着刘澜?” “袁术虽然蠢,但他不傻,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且他帐下的那几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试问,如果纪灵能逃回寿春的话,那他还能和刘澜有一战的可能,可一旦连纪灵都败了的话,那他现在说能依仗的就只有袁绍和我们了,这个时候,他除了拼死拖住刘澜,以此换取我们出兵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现在的袁术,完全就是在搏,或者说他必须要拼出一线生机,不然,他现在还有什么能抵挡刘澜的希望? “主公说的不错,在这件事情上,袁术不会犯傻,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刘澜拖在浔县,以此来换我们出兵,不过他现在的实力,确实有些不堪,在浔县就我们说了解的情况,就算是死守恐怕都守不住,如果关羽撤兵的话,我怕他们并没有什么可能拖住他,而且就算他敢主动出击,也一定会让关羽看穿他的意图,到时候刘澜就更要急着回徐州了。 毕竟对于谍探的事情程昱还是刚上手,在一些事情上的考虑有些多余,当然了,他还需要适应,毕竟很多消息传来,只有寥寥数语,而要从这几个字几十个字中来断定具体情况,短时间内,程昱显然还无法达到,但对于曹操来说,这些事情,只要多想一下,大多也就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刘澜这一回,在九江可是下了一步大棋子,布了一个大局,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撤退的,如果要撤退的话,他早就撤退了,而不是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说,现在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说起来,真要战战兢兢的那个人,反而是刘澜。 他现在就是再赌,赌他的目的达成之前,我们和袁绍都没有出兵,所以说不管袁术拖不拖得住刘澜,短时间内,他都不会撤兵,但是我们为什么还要把纪灵兵败的消息传给袁术呢,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后路了,除了和刘澜拼命别无选择,这样一来,等我们出兵之后,他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去渔翁得利。 “原来如此。” 曹操笑道:“仲德,让你接替谍探,是不是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认为这是我临时起意,顶替了荀的位置,哈哈,你可别有这样的想法,荀那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以你的才智,绝对能够做得很好,甚至要强过文若,也许现在他们会嫌弃你这个门外汉对他们指手画脚,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被你折服的。” “多谢主公信任。”接替荀的程昱背负了极大的压力,可是现在听了曹纯这番话,才算是彻底让他如释重负。 “还有,这里面的人,你也不必照顾荀和我的面子,那些人能留,那些人不能留,你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毕竟你才是这里的主官,如果上下不能一心,这谍探工作也就不用开展了。 从刚才一番情况来看,这些统领们对程昱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好,也是他们这一亩三分地,突然来了个程昱,心中多少都会有些想法,除此之外,恐怕这里面还有着一些荀的心腹,似这类人,一早清除最好,毕竟如果他们继续在谍探里工作,而另一边又和荀眉来眼去,那曹操的初衷也就失去了其应有的意义。 当然他倒不是怕荀有什么不轨的事情,可谍探之事,首要的还是一个隐秘,如果消息反而从这里泄露出去,那这可就变成了大忌,到时候这个谍探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不仅如此,甚至他们反而会被一个个全部处理,与其那样,索性不如早点给他们一条活路,也好过最后被当做走狗被烹。 曹操这番话,可是可要拔高了声调,正厅四面八方的小房间内,立时传来各种异常声响,虽然他没有看到他们的反应,但也能想到他们此时是个什么样子。 也许他们现在会想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们会露着凄凉笑意,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准备着被清除出谍探队伍,更有人会觉得兔死狐悲,但他们大可不必,甚至程昱也不会那么傻,都还没上手,就去清理肱骨。 他明白,曹操的用意,这是在敲打他们呢,让他们明白这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让他们知道程昱在这里说一不二。 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够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可以说,曹操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程昱摇旗呐喊,让这些人收敛,或者说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又该对什么人保密,如果他们有谁做不到,甚至是和程昱唱反调打擂台,那么到时候被程昱调走,或者是被他处置,那就不要怪他曹操事先没有警告过。 四周的房间内很快就变得死寂一般,显然所有人都明白了曹操的用意,他们在谍探之内,说服从之人,只有这里的长官,而不是某一个人,而这里的长官,以前是荀,现在是程昱,未来可能还会是别人,而这里的事,除了这里的长官,是绝不能对别人泄露出去的,就算他曾经是这里的长官也一样。 曹操的目的达到了,或者说对于这里的人,大多数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当然有些人却实实在在乃是荀的心腹,但他相信有了今次的警告,他们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又该说什么的,而这可远比推到重来更实际。 比较培养出这样一帮出现的谍子来并不容易,把他们清理了,再找来一些人,与现在的程昱没什么区别,等他们上手了,不知要多久实际,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时间是他最缺少的,他等不起,也耗不起。 而且留下他们也并不算留下后患,对于荀,他的防备只是因为他姓汉,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这里面有外戚的人,那就危险了,所以他给了程昱人事权,就是要他先去甄别,哪些人留哪些人走,先清理两三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也就算是达到了目的。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大战开启(56) 曹操离屋而去,来到自己的公事房,之前他在议事厅已经把公文都做出了批复,到此只是转醒等待满宠的到达。 23us.com 既然已经决定出兵,首先是粮草,这些早已随着夏侯前往萧县一早准备了,现在招来满宠,完全是要选一个两日吉时,才好好大军出发。 没过多久时间,门前传来来了叩门声响,很快满宠出现在房中。 曹操望去,笑了笑,示意他落座,其实在曹操帐下,论统兵能力,满宠绝对排不到前五,但若论兵阴阳他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这些年这些事情都是经由他手,在这一点上,除了当年的皇甫嵩,只怕没有第二人能比得上他了。 皇甫嵩,号称本朝第一将,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相提并论,甚至是号称当世第一将的刘澜,在皇甫嵩面前,也得被压一头。 等满宠落座之后,曹操笑着对他,道:“这次可算得上是你第一次统领一军,这么样,有没有想法?” 满宠是典型的文职转武职,可以说大汉朝的武将大多都这样,最好的例子就是公孙瓒,甚至是吕布也是如此,而满宠,最初是在曹操手下任许县县令,掌管司法,以执法严格著称,有此开始参与军事,并且在兵阴阳上一发不可收拾,但相较于以往一直居于幕后不同,这一回,曹操对他委以重任,可见对他实力的肯定。 这事儿来得有些太过突然,满宠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灿烂一笑,就像是腼腆的孩子被褒奖一样,很难想象在军中执法严明,铁面无私的满宠会有这么一面,可是在回答曹操话时,他却不在有片刻的腼腆,反而有着百倍的信心道:“回禀主公,只要您信任末将,末将就绝不会让您失望,不管到哪,末将和末将的兵都是先锋,与敌交战,末将和末将帐下士兵就是死士,冲杀在最前方。” “好。“曹操点了点头,这一声好,可要比任何的褒奖都有用,之前他心中还有些忐忑甚至是不安,可当曹操这一声好字出口后,他便彻底放心下来,可没想到曹操口风却一变:”不过我让你带兵那可是要你坐镇中军,而不是让你去和夏侯去抢先锋的位置。” “我?坐镇中军?”满宠指向自己多少有些诧异的问道。 曹操笑问道:“怎么,没信心?照你所说,做个先锋我看那才是真委屈了你,也与你的能力不符合。” 满宠可从来没敢想过,听曹操如此一说,当时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甚至脸庞都有些涨红,毕竟他以前最多也不过只是在主公帐前参赞军机,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地方,哪里敢有独自领军出征的想法? 满宠竭力平稳着情绪,一边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内心的激动而使得身体不停颤抖,一边一脸郑重其事说,道:“末将不过一介文吏出身,如果不是主公赏识,顶天也不过只是一方郡守,就算现在也不过之时参赞军机罢了,卑职虽然自负,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够独领一军,只害怕贻误军机,如果这一回没有曹公在侧,末将还真不敢受此任命,不然因为末将失误而造成兵败的话,那末将可就要抹脖子自杀来谢罪了。” “伯宁,你这么一说,我可真得考量一下你是否有应有的担当了。”曹操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的担忧我能理解,可你说出来,就让我对你太过失望了。” “主公,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想对你提一个人,徐州的徐庶,想必你对他也有所耳闻,此人早年间和你一样,可现在呢,不照样独领一军吗?你说,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让他独领一军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反应?是和你一样推辞呢,还是克服压力,排除困难去上呢?” “末将明白了。”满宠还真没想到刘澜会以徐州的徐庶做例子,与他做对比,这样一来可就让他有点无地自容了,满宠立即站起身,抱拳拱手:“末将一定不会叫主公失望。” “这才对嘛。”曹操右手往下虚按了按,示意他坐下之后,又说道:“你应该更自信一些,没必要去担忧这个,害怕那个,你不比任何人差,就算是郭嘉荀,也不比他们差,明白吗,可是有一点你却不如他们,就是这个性格,柔弱了些,像个娘们,反倒不如你在军营里雷厉风行,我知道你这是为什么,如此谨小慎微,其实是害怕做错事,可是你知道么,如果刚才那番话我是对郭嘉说,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不是他胆子真的比你大,而是因为他自信不怕犯错,这类事儿你得改,犯错难免,可你要想办法,去如何避免犯错,而不是一遇到事就退缩,这样你连试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不会犯错呢?” 曼城坐在软榻上,仔细聆听着曹操的教诲。 不时点头,主公所言不错,连去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知道会犯错?就算会犯错,只要总结经验,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这就像是孩童学走路,难道摔倒了就不去学了么? 想到这里,满宠已经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看他这个样子,曹操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得难受,但这绝对是好现象,果不其然,很快,曹操就看到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那是种说不出的自信,此时此刻的满宠终于有了一点大将风度,曹操相信他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满宠,另一个时空官至太尉,而从今日,他的用兵才华,彻底被激发。 在刘澜的记忆中,满宠绝对算的上是曹魏十大顶级谋士。 这十人分别是荀、荀攸、贾诩、郭嘉、程昱、戏志才、刘晔、蒋济、司马懿、满宠,但这十人之中,大多却都只是谋士,只有司马懿与满宠是真正能够统帅三军之人,就此一点,其实他完全有实力与诸葛亮相提并论,而且他在整个三国时期说表现出来的才干,也证明了这一点,他的韬略一点也不属于这时代最耀眼的那些明星们。 在这一点上,曹操的识人用人绝对有着其独到之处的,最少若不是他的发掘,不过是一县县令的满宠,也绝不会成为日后统领军政大小事务的太尉。 而在这一点上,刘澜除了凭借着后世的记忆,并没有培养出几个真正有才华之人,就算是早期跟随他的徐晃、吉康、武恪等人,也只有徐晃矛头,其他人最终也都泯然众人,他甚至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而只是这个时代的参与者,那他还能凭什么去和曹操争雄? 刘澜对自己的能耐有着充分的了解,既然没有发现人才的识人之才,那就把这也的事情交给有着火眼金睛之人,而最合适这个位置者,无疑是崔琰,这位另一个时空做过曹操丞相府东曹掾的崔琰,自然而然,被他留在了将军府,同样为东曹掾,由他来选拔人才。 不过招贤令可是有足足三千人来投,要从这些人中挑选出可用的大才,绝对是一件苦差事,刘澜还记得当时他那一脸的愁容,而他则嘴角翘起,大笑着离开。 出了司空府的满宠,发现夜幕一件降临,许都可不比当年的雒阳,不仅街坊不宵禁,甚至连市集也同样不宵禁,而施行宵禁的许都,自然不会入雒阳那般,天一黑,街道之上便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但是,就他所知,一些暗娼每到夜间,那是异常的热闹,在许都官场,若论狎妓,那绝对要推郭嘉,不过他家娇妻美妾成群,就算到乐坊妓院,也不过是为了买醉,当然有些消息,其实派谍探打听,远不如妓院来得更为快捷。 可以说,这天下各州,若要打探情报,妓院无疑是首选之处,而这里,三教九流人员汇集,能够让你获得任何你想要的情报。 当然了,妓院的情报来源,你知道,天下人也知道,在这里有人派谍探,同样也会有人抓谍探,不过郭嘉对此却一点也不热衷,他感兴趣的只有情报,毕竟抓谍探那是对外的程昱负责,而他对内,只收集情报,甚至打探一些许都城内,哪些对曹公心怀不满,甚至暗中要下黑手。 而他的身影,与许多锦衣豪客便出现在了满宠的视线范围,很快,就进入了安民巷,那里有什么,不用想也能够知晓,虽然没有大红灯笼高挂,可门前的龟公与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前招徕生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满宠眼神颇有些复杂,可最终还是大手一挥,车队直接回府,郭嘉的私德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负责规划好出兵时间,拿出具体进攻徐州的方略,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又哪里有心思去管郭嘉? 满宠回到府上,直接扎头进入了书房,在矮几前落座,提起笔,如有神助一般,这一写便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了城楼上的钟鼓被更夫敲响。 满宠抬头,喃喃自语:“都一更天了。” 当初曹公将报更的鼓改为钟、磬时,有很多人都不解,只有他第一个站出来,引用礼记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吏说出了曹操的真正用意。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一次出的风头,让他的仕途变得一帆风顺,算是彻底进入了曹公的视线,若没有当日自己心头一热,只怕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撑死也不过在一个三等郡当个郡守罢了。 不过此时再听钟、磬之声,却又与平日里的感触有所不同,也许当时受制身份地位,直到将要成为徐州之战的主将,他才真的能够体会曹公为何要听钟、磬之声,这是要告诫自己,要常思武臣与封疆之吏,毕竟他们现在太缺少真正的人才来。 尤其是满宠,此刻听到钟、磬之声,再联想自己身边居然没有一可用之人,虽然许都也算是猛将入云了,可对于他来说,却没有一人会听他的,更没有一位能够像曹公与夏侯这样默契的将领,这对他到徐州,绝对是一大束缚。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一的问题,可是就目前来说,从许都现有的军队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猛然站了起来,到内室之中,翻箱倒柜,很快让他找到了一声铠甲。 这还是当初随曹公前往雒阳迎接天子时,曹公说赏赐的铠甲,这一年多来,都一直压了箱底,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它,没成想,从今日之后,这身铠甲估计就要常伴左右了。 这就是人生,别说二十年前他想不到,就算是一天前,恐怕他也想不到,自己从今日就算是彻底的弃笔从戎了,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男儿生当带吴钩,挥斥猛志及四方,大丈夫生当如此,死亦当如此。 换上铠甲,佩挂好佩剑,却发现夫人不知何时正笑着望着他,虽然眼中多少有些询问的味道,搞不懂大半夜的翻箱倒柜把铠甲找出来穿上要做什么,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个将军的样子。 “奴家拜见满将军。” “胡闹,还不去睡觉!” 看着良人猛然瞪眼,满宠的夫人却说道:“良人,奴家可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敢说这不是开玩笑?”满宠的反应有点过激,也确实,他可从来没冲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过满将军这类的称呼,乍然听到,自然把这视为是妻子对他的调侃,或者说是夫妻之间的玩笑。 可是看到妻子的反应之后,他有了片刻的犹豫,随即便爽朗笑道:“哈哈,娘子,还真被你说中了,从今往后啊,我可就真要去上战场了,一代儒将,挥斥方遒,何等豪迈,何等激昂!” “我看你啊就是书生意气太重了,司空帐下大将千员,谋臣无数,论武有夏侯曹氏兄弟,论文有荀家叔侄,论智计百出又有程昱郭嘉,怎么就轮到了你,你也不去仔细想想曹公如此安排的深意,反倒再此沾沾自喜?” 被妻子当头棒喝的满宠,立即呆在场中,心中暗暗庆幸,若非家有贤妻,他还真不会想到这一点。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大战开启(57) 曹公为何会看重我?若是妻子不说,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在兖州来说并非最出色的那一个,甚至在一些人眼中,他有时候指不定还被人觉得碍手碍脚,可就算这样,曹公依然对他如此信任,想到最后,满宠眼中之中已经变得颓然无神, 这时他妻子却笑了起来,很动人妩媚:“将军,你忽略了最主要的一点啊,您是兖州人,而自从代表兖州最大势力的张邈、陈宫反叛之后,真正能够代表兖州的势力式微,相继的则是由颍川势力取代, 不伤感情地示意她起身,眯眼笑道:“我不是陵州人,以后很难再来桃腮楼了,不过我有几个朋友在陵州混得不错,要是桃腮楼想开去郡城,或是在黄楠郡遇上了小麻烦,我可以让他们帮忙说几句话。 23us.com当然,先前我说瓷瓶价值千金,你不信,这回你也可以不信。” “对对,颍川文官的势力以及太大了,所以……”他说着却突然一顿,又摇了摇头:“如果曹公只是想让我抗衡颍川系,那为何要把我调到军队呢?” “在军队内,曹公说用之人,都乃本族,可派良人这个外人去做将军,你说他们有几个人能信服?远的不说,就说将军您,当年可是因为曹洪门客违法乱纪,就被您给抓起来了。就连曹洪来说情,您也无动于衷,公事公办,若非如此,曹洪也不会跑到曹公那里去说情,您也就不会见到曹公,更不可能当众说出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这番话了。” 很多事情,他并不会瞒着他的妻子,当然这件事除外,可这件事早已传遍兖州,她就算不想知晓,也从各种渠道传到了她的耳中,后来一问,果真如此,当真是吓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听说他居然一点都没给曹操面子,居然把曹洪的门客直接给杀了,她为此担忧了好几日,可最后呢,满非但没有被问罪,反而还因祸得福,得到了在司空府内参赞军机的机会。 也就是说,曹公对他秉公执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十分欣赏他身上的一个特质,那就是能够不畏惧豪强,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得到机会,有了今天这个位置。 妻子这一番分析,说的头头是道,足够令人信服,而这也是曹公为何能看重他的一点,不仅是因为他能够不畏豪强,更欣赏的还是他秉公执法,这一点在部队中,尤为重要,显然曹操已经看出了目前在部队之中发生的一些情况,虽然看起来军纪严明,但有功不赏赐,不过不罚的现象却频频发生,而在徐州之战前,让他到军中,就是要杀杀这些人的气焰,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说道这里,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郭嘉,他对郭嘉弹劾了多次,如果不是他不在许都犯事,他早就把他抓了起来,可偏生曹公对此事却让他不在追究,反而给了他一个更棘手的任务,捉拿太尉杨彪。 要说这件事,其实起因还是因为袁绍居然要把太尉这个职位让给陈纪,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之上,杨彪必然是默许了的,不然袁绍也不会说的如此言之凿凿,那么问题就来了,杨彪与袁绍到底私下里有什么交易?或者说他一早就已经暗中投靠了袁绍。 甚至会不会他们为了推翻自己,而早已与袁绍暗中联合? 曹操必须要搞个水落石出,那么问题来了,大汉朝两大举世公族,一个杨家另一个便是袁家,一个四世三公,四世五公,要动杨彪可绝没那么简单,所以曹操脑海之中,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满宠。 而满宠也不负他所望,果然把杨彪给抓了起来,可杨彪的影响力,绝对要超出他的相信,跟随天子而来的朝臣纷纷前来说情,甚至在他的内部之中,也出现分裂,以荀为首,天天来找他说项。 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越发害怕,奈何在满宠的拷问之下,却始终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最终曹操只能把杨彪颇为不甘心的给放了,如果他固执己见,只怕兖州瞬间就要有一多半人,离他而去。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认清了许多,有些人虽然嘴里喊着主公,可心却向着大汉,对于这些人,可用但决不可重用,所以接下来曹操的一些小动作频频展开,尤其是郭嘉的谍探,专门就是为了对内部的暗中调查,不仅要找到杨彪的证据,更要找到外戚和内部之中谁在与袁绍勾结。 当然对于某些人开始提防的同时,对于另外一部分人,则开始大胆重用,而审问过杨彪的满宠,便首当其冲,首先他已经得罪了杨彪,那也就等于得罪了目前许都整个文官体系,他的日子不会好过,太尉被放之后,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弹劾他了,他这个许都县令是当不成了,所以曹操只能把他调到自己一手掌握的军队之中来。 而他也并非酒囊饭袋,而是真正有着大才之人,曹操希望,通过这件事情之后,他能够彻底在军队站稳脚跟,当然有他在背后支持,也必定能够站稳脚跟,与文官们的政治斗争比起来,武将们简直太可爱了,没有那么多虚伪,满宠这样耿直的性格,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在军队中站稳脚跟。 而且重用满宠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与兖州官僚世家的一次关系修复,自从张邈等叛乱之后,兖州的一些臣僚其实一直处于打压之中,虽然曹操唯才是举的方针看起来是针对一些三河氏族,可兖州氏族其实也在其中,但不要忘了,他的起家,其实就是依赖着兖州豪族,要对抗在天子身边的这些大族,兖州势力,必须要再次获得重用,而这就是曹操重用满宠的另一个目的,可谓是一箭双雕。 满宠眼角余光瞥了眼窗口,天色漆黑,可是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他分明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黎明曙光,不管曹公对他的重用出于何种目的,最少明珠不在暗投,而是真正到了识货人手里,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快事。 当然天下没有好事从天掉下来,他之所以被重用,何尝不是因为他为曹操把天下人都给得罪光了,就这个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因为这件事,日后他将掉入万丈深渊,但也意味着,他将转的盆满钵满。 这就是政治,他把宝都押在了曹操这头,而不是向兖州大多数人那样分散押宝,这些人里,不仅暗中勾结着袁绍,甚至还勾结这刘澜,只是这些老狐狸做事无比谨慎,只要他们不开口,你就根本无法找到任何证据。 此刻想想,看起来自己冒了极大的风险,可是就眼见来看,很多人都觉得他赌对了,但更多人却认为他走了一步臭棋。 可他却不以为然,大多数人都看好袁绍,偏他更看好曹操,甚至是荀也一样,毕竟看好袁绍的那些人,他们首先缺乏对曹操的了解,其次则是他们缺少对袁绍的了解,只看到了袁绍现在的势力如何庞大,天下第一人,却忽略了曹公真通过努力追赶。 这就是眼界的问题了,恰巧,他有这样的眼光,更相信追随曹操最终会腾达,其实荀应该也一样,但他如此力挺杨彪,其实并非如曹公所想的那样,反而他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为了汉室,或者说不想曹公开罪杨家。 袁绍能有今天,多半是因为袁家的影响力,可一点也不比袁家影响力弱的杨家,曹操说抓就抓,说拷问就拷问,这是要引来天下不满的,如果真让这两大公族合作,曹操别说是与袁绍争雄了,就算是刘澜,也难有胜算。 这些话,荀讲了无数遍,然而曹操就是不听,他不解曹操为何执意要逼着杨家倒向袁绍,这让他实在难办,只能不停的来劝解,而他一出面,颍川人几乎都出马了,原本就没有什么颍川系,这一回算是彻底被坐实了。 虽然曹操知道,这里面并没有荀多大关系,可是这些人却因为荀而想方设法聚集在他身边,就有些恶心人了,曹操争的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把他们全部撤免,可是现在,兖州系倒了,他说能依靠的就只有颍川系,把他们再清楚了,那在政治上,只怕就再也无法和那些世家斗法了,难不成要动用军队吗,这样,那他和董卓又有什么区别,到时候那些个世家,只怕就都要被他逼到袁绍那边了,他就更没有胜算了。 可现在虽然算有了一线生机,虽然他还是被袁绍压得死死的,但好歹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尤其是在说服袁绍对付刘澜之后,到时候他两家一同出兵,把这最大的对手解决,他就有了发展的时间,就算袁绍有所不轨,他也完全可以借袁术说事,把袁绍的目光吸引到袁术身上,让他们兄弟俩争雄。 两兄弟之间的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新仇旧账,别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他有一千种办法将祸水东引,就算是袁绍那里行不通,袁术那里也一定能行得通,所以他有着极大的机会,蓄积着力量,等待着某一日的爆发,而那时候与曹操大打出手,可就真的是奠定天下最终的局势之战了。 曹操为了今天,隐忍了十年,甚至还要继续隐忍十年,用二十年时间匡扶大汉,谁能做到? 刘澜?袁绍还是袁术? 这三人嘴上说的都好听,可自己的那些野心小算盘,别想骗人,不然的话,为何只有他前去迎接天子,其他人,不管王越面见了何人,都照着借口拒绝,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不想接天子,而是因为他们想要改朝换代! 这些人啊,不管是袁氏兄弟还是刘澜,都和他有着关系,甚至私交还都不错,可他们的野心,却随着权利一天天变大,曹操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去改变初心,但最少他知道,在目前为止,他是真的在为匡扶汉室而努力。 至于和外戚氏族之间的矛盾,全然是因为政见的不同,对天子,也有不敬,却完全是恨其不争,被他们所摆布,天子终归还是太年轻了,分辨不出善恶来,可他也不想想,若没有他曹操,他能有现在的生活? 从长安逃出来的时候,是何等狼狈,连饭都吃不饱,可现在呢,却要忘恩负义,妄想着剥去自己手中的大权,如果连自己都倒了,天子当真能对付的了他身边的那些野心家,还是能对付得了觊觎天子宝座的袁氏兄弟以及刘澜? 他相信,只要他曹操倒下的那一天,就是天子与汉室覆没的开端,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人能挡住袁氏兄弟与刘澜的步伐! 他们其中一人,最终必将取汉室而代之。 这可不是曹操自负,而是这就是眼下天下的形式,风云变幻,最终谁会笑到最后,眼下来看任谁都会选袁绍,可他却会说未必,这都是一些不谙世事的人才会说的话,在他看来,现在最有成功可能的人,只有刘澜。 所以这些年他千方百计,联合关东各路诸侯,对他不停的进逼,可就是这样,却没有收获任何成功,反而让越来越多的人对他忌惮畏惧,可见就军事实力这一点,刘澜无疑是冠绝天下的。 所以,必须要先解决这个棘手对手,假如,刘澜不值一提,或者说不说袁绍的话,那么现在的曹操只会选择先消灭他,或者联合他一同对付袁绍,但可惜,现在只有他与袁绍联合,方才能有战胜刘澜的可能,单就他和袁绍任何一人,都难以击败他。 这就是天下的局势,他真不知道袁绍为何还能如此跋扈,难道他真的被手下那些阿谀小人说蒙骗,真就以为自己的实力远超天下各大诸侯了?并没有,但就军事来说,就远非刘澜的对手。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大战开启(58) 在兖州,能称得上如雷贯耳也就那么几人,但毛阶绝对是其中之一,此人最初投靠刘表,后又改投曹操,见曹操之处,便提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政治主张,这一主张,荀、郭嘉虽也提过,但绝没有毛阶如此详尽,为此他上表三道,言陈利害得失,终奠定曹操出兵雒阳奉迎天子。 23us.com 后曹操升任司空,论功行赏,毛阶首当其冲,虽然只是在司空府做了一个小小的东曹掾,别看职位不高,但权力却大,负责选拔官吏,兖州官员的升迁全在他的身上,可谓掌管了真正的‘生杀大权’,而他本人也不滥用职权,选用官吏亦都为清正之士。 就拿满宠来说,在兖州令上数年,始终没有晋升的机会,虽然因惩处曹洪门客而有幸被曹操召见,但又何尝不是因为毛阶的举荐,而他在对曹操举荐毛阶之时,所讲的第一句话便是‘兖州满宠,文武兼资,熟习兵法,非黥、彭之徒,有大将之风,本朝可比之皇甫威明,古将可与吴起并肩。 这番评价,着实很高,在当时,刘澜对这位执法严明的许都令的印象,最高的评价不过是把他与苍鹰郅都相提并论,二人执法皆以严格著称,且都不避权贵,可毛阶却给出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评语,这其中自然大有问题,要么是毛阶徇私举荐,要么就是满宠身上的才干他并没有发掘。 果然待太尉事后,曹操再次相招满宠之后,稍加考校,便彻底被其打动,而毛阶也确实是实情举荐,并没有徇私,在曹操帐下,黥、彭之将很多,但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帅却鲜少有之,这也是为何每次出兵,曹操都要亲领大军出征不可的原因,反观刘澜,现在早已转到幕后,鲜少亲临前线,在军事之上,刘澜帐下将领,皆可独当一面,有时候曹操甚至会想,也不知那刘澜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武将辈出,且都乃当世之杰。 而他帐下将校,领五千之将便屈指可数,领万人更是少得可怜,也难怪曹操会对将领选派之上如此上心,实在是人才短缺,他颁布招贤令,唯才是举,可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真正的贤良,如果郭嘉可比陈平,那满宠确实也有成为吴起的可能,不过比之吴起,满宠为人正派,并没有像吴起杀妻求将的污点。 但是,发现一个满宠,绝不是曹操之所愿,他希望能够发掘出更多的满宠来,然而,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人才太过难得,更何况天下各路诸侯也越来越对人才重视,比如说那刘澜,在秣陵不也搞了一个唯才是举么,吸引了大量的人才过去,虽然都很平庸,但难免日后不会冒出几个人来。 更何况,曹操唯才是举除了寻找人才,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借以对付士族,这可不是他脑袋一热想出的办法,要对付这些士族,首先就不能让他们待在权力中枢,可由此造成的空缺,却又必须要补充进来,所以唯才是举是快速可行的办法,不然的话,闹到最后,下不了台阶的,只会是他,难不成还要他去腆着脸去求他们? 不过就现在看起来,这一条政令更像是伤人伤己,虽然对他有利,但同样对他也有弊,没有世家的支持,很多事情上都显得束手束脚,可是大汉朝疑惑百年的世家之祸,必须要解决,而且必须要在他手上解决,不然的话,就真的解决不掉了。 这一点上,曹操对付世家的决心愿比刘澜更强些,也比刘澜的手段更狠,相比于他的怀柔,曹操无疑更加雷厉风行,但有一点显然是这世上都有的默契,所谓的对付,也不过是不授官不取仕罢了,并非真打算去斩草除根,以他现在的实力,真这样做了,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点上,曹操和刘澜都有着自己的默契,反观袁绍,则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就是世家出身,而且还是本朝两大氏族之一,对付世家,那何尝不是对付他自己,更何况现在世家大多都依附于他,真要也学着曹操刘澜对付世家,那无异于自断一臂。 此时此刻,曹操早已从内部的纷争转向外部,现在他要做的,他能做的就是要看着刘澜下一步的举动将如何,满宠已经蓄势待发,最多三日便会朝徐州进发,徐州大战随时爆发,当然这取决于袁绍何时出兵临淄,但虽然他嘴上显得满不在乎刘澜的主力是否能被袁术拖在九江,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比任何人都关注浔县之战。 性格乖戾的袁公路现如今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曹操虽然十分笃定他会拼死去阻刘澜,可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关羽真要离开的话,相比也会轻轻松松的全身而退。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是事实,不管袁术还是张勋,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除非关羽自己头脑热犯了混,可就算那样,想要除掉关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时候秣陵军只会让他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袁术最终会如何,与刘澜两败俱伤,还是因为实力不济最终放他离去,一切好像都在情理之中,都有可能。 硝烟而又血腥的战事,其实这一回袁术还真是遭了无妄之灾,都是强出头惹来的祸事,如果他不去救九江的话,虽然对刘澜并不是占据主动的那一方,但也绝非如此被动,现在算是彻底失去了与刘澜抗衡的能力,不得不说,这家伙一如既往地蠢,计划的越周密,一旦出现一丝偏差,立时手足无措起来。 这就是袁术失败的地方,如果他凡事不把事情谋划的如此完备,或者多准备一些方案来都还有希望,但可惜他太天真了,没办法,谁叫袁公路从小就一帆风顺呢,没遭过打击,岂不就显得天真吗,把人何事都想的那么简单甚至是愚蠢,认为对付一定会按照你的设想来做任何事,这怎么可能? 按图索骥,连博弈都不会有人去这么做,更何况是在战场之上,越是真正的军事大家,就越懂得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面战场背后战争,最后才能是逍遥自在的那一个,反观袁术,这些年失却的机会失去的土地,尤其是在每一次的生死之战时,几乎无一胜绩,这就必然是他自己出现了问题。 如果这还是大汉朝,恒灵二帝时期,他犯了这样的错,还能有家族给他擦屁股,可现在他自己独当一面,身后没有了袁家那些个超然人物为他撑腰,一旦犯错,就只能自己扛,可以说这些年他早把袁家的底给败光了,给别人,换做是他和刘澜,一次就足够了,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可是他呢,三番五次,不吸取教训,能有今天,已经是万幸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袁家能有这样一位后人,败落也是自然,当然,袁家还有一位,不过袁绍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曹操现在说白了也是在给袁家打工,不过说实话,如果没有自己的一点理想,只怕他早就归隐山林了,确实也没有能与其抗衡的能耐。 这人啊,如果连一点念想都没有,确实离死也就不远了。 曹操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那些个远大抱负,鲜少给人掏心窝让外人去瞧去触碰,毕竟能真正走进他心房之人,少年时同病相怜的袁绍算一个,青年时志气相投的刘澜算一个,现在嘛,时过境迁喽。 现在的曹操啊,更多的还是一面表面上听着袁绍的吩咐,一面按照自己的构想,不过他可不会像袁术那么贪功冒进,他更明白自己的斤两,虽然有诱惑,但也绝对是在步步为营的前提下,就算输了败了,也不至于像袁术那样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此时此刻,曹操还真想听上一曲蔡先生的‘幽思’,普普通通的旋律,却能够让他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论世间之琴音琴技,也只有蔡先生一人了,当然这世上单就指法娴熟这一点,比之蔡老强者不知有多少人,然而与这些人不同的事,真正能有蔡老成就的琴师却无一人。 看起来琴艺最为简单,但却最为高深,会琴而不悟琴,就算你的琴音多么美妙,也不过是靡靡之音罢了,而似蔡公,会琴还会悟琴,操琴还能斫琴,他说弹奏的乐趣,才是真正的仙音。 而他这些年所遇琴师,能斫琴者不善操琴,能操琴者又不善斫琴,只有那来莺儿,两者具备,算得上是当世自蔡公之后他遇到真正能让他承认的琴师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动了把焦尾琴转赠的念头。 “唉,可惜呐,焦尾琴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与曹操一同返回书房的典韦并没有守护在屋外,而是被曹操拉进了厅中,他这人羞于言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听曹操在上首自言自语,立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听,也不去想。 但他却是如此,曹操反而却直接点他的名字,开口说道:“你说丕儿把焦尾琴要去,不会是真想做琴师吧?” “二公子只是对瑶琴感兴趣,君子四艺,琴棋书画,二公子学琴,曹公理应高兴才是。” “我是怕那小子弄坏了琴,那可是蔡公的焦尾,这小子初学琴,不知轻重,不行,敢明儿你去市集帮我买把新的,等会儿你就去府里支些五铢,让他先练着。” 曹操说完,却又突然改口:“不成,让你买琴,又如何能选出好琴来,这琴啊,就像是宝剑一般,好琴的琴音也讲究一个呼之欲出,若是太锋利了,反而容易折断,得不偿失,你若上战场了,还未与敌交手,宝剑出鞘便即折断,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了么,而且买回来的琴,还得寻一位斫琴师,寻常那些个音律扎实之人可不行,否则那不就是木工了? 我看这事啊,还得麻烦那位来莺儿,这样,明日买琴时,你去寻上她,与她一道选琴,然后便把琴交由她,定一个时间,你再过去取琴。 曹操每一个字典韦都用心在记,至于其中是何用意,却不太明白了,至于那劳什子的斫琴,就更不懂是个什么意思了,但他也不是没有听明白,反正就是把琴来莺儿,至于她要如何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曹公放心,末将明日一早便登门拜访来莺儿姑娘。“ 曹操点了点头,突然猛然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心中还是不放心曹丕,必须赶回去,可不能让那小子现在就去动焦尾。 曹操如此魔怔的表现,着实是典韦头一次见,不过他也能够明白,这就好像他对双铁戟时的反应一个样,每日里不亲眼瞧一瞧,那是绝不会放心的。 曹操返回内院,果不其然,一进到卞夫人的院子,就听到里面的有琴音传来,这小子果不其然已经对焦尾下魔爪了,急忙向屋内冲进去,房门开了,不过曹操却傻眼了,屋内的曹丕确实在弹琴,不过这琴却并非是焦尾琴。 而在一旁,卞夫人和其余三子皆在,曹操见到这一番情形,立时笑了起来,不过心中却暗道这小子还是知道轻重的,看来小小年纪也算是一位懂琴人了,而且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这小子的琴艺绝不是新学的,应该有几年了,看来他这个当父亲的还当真有些不称职啊,也难怪,这些年他大多时间都在外领兵,却是难享天伦之乐,郎笑一声,对着曹丕说,道:“难得我今天有雅兴,就听你弹奏一曲,让我来瞧瞧你的琴艺到底如何。说这瞅向卞夫人,道:去让他们端一些酒肉过来。” 年轻的曹丕悄悄苦脸,他还真没想到父亲会来听他弹奏,有些坐卧不安起来,毕竟他也只是刚学的琴艺,难登大雅之堂,急忙求助一般的看向转身要出房门的母亲,可母亲却视而不见,不得已,曹丕只好乖乖挤出一个笑脸,道:“那孩儿就献丑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大战开启(59) 浔县外的关羽去而复返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好在张勋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浔县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寿春的根基所在,想要打探出关羽到底要做什么自然很容易,可往往越是对谍报有信心,就越容易灯下黑。 23us.com 人有些时候,都希望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以防万一,又会往最好的方面去想,侥幸心理,结果最好最坏的结果都不是,也就真变成灯下黑,看不懂想不透了。 关羽大兵压境,又分兵向西而去,而围困浔县的摄山营,依然没有攻城,只是待了三天,又走了,这一回张勋可就没之前那么大的胆子了,终归之前追击,那是笃定了关羽要走,这回可就没准了,而且有被偷袭一次的经历,就算关羽正打算撤离,恐怕也一早就有所部署,如果贸然出城,那必然要中了他的埋伏。 不过张勋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既然搞不清他的意图,那就不用着急,派人先盯梢就是了,反正关羽要撤,必然要走水路,那么完全就可以等他们登船撤离之时再出击。 而在浔县派出谍探去盯梢,完全能够借助地利甚至是人和的优势,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甚至可以在绝密中把情报探来,当然会不会有惊喜,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以关羽现在的情况,除了撤退,确实也没有什么继续在浔县待下去必要。 可以说这次派出斥候,张勋还是有些想法的,并不愿就这样放走关羽,就算留不住他,但也不能让他走的太轻松。 这些年双方实力对比太过悬殊,这一回,他就是要让关羽见识一下寿春军的真正实力,而且,在已经没有任何后路选择的情况之下,他必须要把自己的实力打出来,提振信心,让寿春军在秣陵军前失去的信心,再赢回来。 也许他们将付出代价,会死不少人,但没有其他选择了,必须要让关羽甚至是刘澜明白,寿春军并不是那么不堪一击,让他们真正的来重视寿春军,甚至是不敢在轻易挑衅寿春军,只有这样,寿春才能在接下来的天下乱局之中,有一丝喘息的可能,不然的话,刘澜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对寿春下手,所以和关羽这一仗,是张勋自己与其在暗中较劲,更是因为这一仗太过重要,不能避免。 在寿春,张勋和纪灵两人的名字,就像是镇山石,只要有他两人在,人心就会稳,士兵们会信任他们,可是纪灵已经败了,这一刻招牌倒下,带来的负面效应正在显现,如果连他也败了,他不敢相信,寿春军未来还能有什么勇气去面对秣陵军,要知道就算现在,纪灵还没有败过之前,秣陵军无法战胜的说法已经甚嚣尘上,现在纪灵再一败,如果他再败了,只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所以这一仗,稳字当头,先要保证不输,再去想该如何击败关羽。 斥候被派了出去,因为是在浔县,并不想以为是排除斥候小队,而是以平民的身份被派了出去,一共二十几人,单独行动,而每一个人从表面来看,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与渔民,由他们去蹲点望风查探秣陵军的情报是在合适不过了,而且他们都只负责一段距离,保证了绝对的隐秘,做斥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他们都是多年的斥候,明白如何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也更容易隐蔽自己,就算被发现,也容易蒙混过关,而且派出去的斥候,首先是绝对忠诚可靠的,就算被发现被捕,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可以说,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出发的,以前,也许战场之上抓获到斥候还能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一些消息,但在现在的各大诸侯中,斥候的结局就只有两种,要么生与死,这就是他们的宿命,逃不脱,从加入斥候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而他们的牺牲,往往比普通战士更有意义,此外,现在的各路诸侯,也更看重谍报,尤其是在战场之上,明面上的两军交锋固然惨烈,可在私下里,在斥候之间互相铲除的交锋中,却更加残酷,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当然,也并非都是这类的斥候,就好像秣陵军的斥候,就绝不会纠缠不休,当然这样虽然保证了斥候的安全,但收集情报的速度,显然就不如他人。 是斥候活下来的意义更大,还是探到的情报意义更大,这本身就有着极大的争论,但就张勋来说,情报最重要,只有掌握敌军的情报,你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是直接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还是与敌军僵持,相比所有人都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但偏生刘澜没有,这是自取灭亡。 可是他却发现,刘澜并没有因此失败,甚至始终都能掌握优势。 这是为了什么? 显然张勋永远也无法知晓,刘澜要比他有着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细致的地图,斥候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把自己要巡视的地图烂熟于心,他们能够更从容,甚至在一些敌军并不知晓的隐秘之地去发觉他们的动态,这样的情况是他们的敌人永远不会出现的,而斥候的撤退,也不是不敢迎敌,而是刘澜的命令,斥候部队在相等的情况之下,绝不会主动与敌军斥候接战,只有在数量超过敌人二倍甚至更多的时候,斥候才会出动出击。 尽量避免遭遇战,是刘澜帐下斥候的第一道军规,而以优势兵力消灭敌军斥候,则是最好一条军规,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快速的解决敌军斥候,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一击毙敌,这才是秣陵斥候的关键。 而这一切都在斥候条例注明,起草人乃是士仁,刘澜帐下斥候真正的头领,别看他始终都在辽东,可是他培养出来的优秀斥候,却都在各军斥候营中身居要职,可以说在士仁身边,他们学到的可不止是条例。 在辽东,东胡的势力十分庞杂,不仅有鲜卑各部,更有乌丸各部,他们之中,有些本来就老老实实,有些则是这些年被揍老实,有些则一直顽抗,当然还有一些则是与你虚与委蛇,所以那里的情况远要比中原更负责,最少在中原,你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可在辽东,现在的敌人,可能一转眼就成了要你命的敌人。饶你涉世再深,也不会看到人家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 别忘了,他们还都是异族,还不用有那么多顾及,可在中原就不同了,碰到一些百姓,就算你明知道里面混着斥候,但偏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最多就是全部关起来,不然将他们处置了,那多半就要变成过街老鼠了,虽然在舆论战里,在曹袁的影响力下,刘澜名声已经很坏了,可越是这样,就越在乎舆论,虽然他也想过反击,可与曹袁的影响力比起来,显然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四世五公的袁家,影响力之深,天下无人能够比拟,有多少官吏是被袁家说推荐,又有多少世家,被袁家说推荐,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止是深厚,早已是攻守同盟,袁家子孙他们来推荐,而他们的子孙再由袁家推荐,把持官场朝政,把持言论,可以说是非曲直,完全在他们的操控之下。 相比于只控制了天子的曹操,袁绍确实更有资格不去在乎天子的价值。 ~~~~~~~~ 夜深人静,在许都司空府内,一处远射却灯火通明,清亮的瑶琴声被弹奏响起,咋听之下,琴声生涩,可倾耳再听,又能察觉到其中不同反响的韵味。 曹操坐在中堂正位,矮几前摆放着酒菜,可是他的手掌却没有去端酒樽,反而握着著,伴随着琴声旋律,不时敲击着矮几前的酒樽。 而在身边,曹植则不时轻轻拍掌,口中好似正在低声喃唱着什么,只不过他的声音太低,无人能够听清,而相较于父子三人雅兴甚高,边上的卞夫人和曹彰显然就有点兴致缺缺了,母子二人四目相对,除了相视一笑之外,再无其它。 尤其是曹彰,今日他从目前口中得知曹丕在父亲让典韦取琴之后便尾随而去之后就感觉到了曹丕要在焦尾琴上大做文章,虽然他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致,可他却知道此琴的非比寻常,此琴乃是蔡邕使用的一把琴,此琴一出世,就被好事者誉为四大名琴,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相提并论。 相传,蔡邕避难吴郡时,有个人烧梧桐木做饭,蔡邕听到火烧木材发出的巨大声响,知道这是一块好木材,因此讨来做成一把琴,果然声音很好听,但是木头的尾部依然被烧焦了,所以蔡邕给他起名“焦尾琴”。 当蔡邕得到焦尾琴后,他之前说收藏主要百把上品瑶琴,居然被他悉数捣碎,可谓焦尾一出,天下之琴,再无有能出其右者,后来蔡邕遇害后,焦尾琴便被保存在皇家内库之中,直到天子到许都,这才在因缘际会之下为曹操所有。 而曹丕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意在焦尾,对曹彰来说,只要父亲把琴上次给他,都是极大的不公平,这才有了他带着三弟曹植尾随而去,可谁想最后却被父亲一顿呵斥,相比于此刻风光无限,被父亲百官夸耀的曹丕,曹彰心中自然极度不爽,而最让他不爽的是,父亲还要考校他,想到这些,再看父亲现在的模样,小小年纪的曹彰,心里自然不舒服。 不过对于他的反应,此刻的曹操显然没有任何察觉,他闭着眼睛,瞧着著,侧耳倾听着还算能够入耳的琴声。 许是因为曹丕说弹奏,不管指法琴艺如何,在他心中都远要比来莺儿更动听。 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典韦的声音,典韦不是已经被他打发回府里了么,怎么会去而复返?虽然典韦并没有说明来意,可他如此奇怪的去而复返,曹操自然明白是发生了要事。 起身便随着典韦离开了内院。 对于典韦的出现,最不满意的莫过于卞夫人了,曹公好不容易到他院中,他今晚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可偏生让他又给带走了,心中不爽,可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别看他只是一介妇人,看绝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更何况,对于典韦,除了他几乎当成了三子曹彰的师父之外,他的一些情况他经常从曹彰口中听说。 典韦,在兖州那可是人人都知道的恶来,而这个别号,还是出自曹公之口,他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在兖州光就无力来说,他绝对是第一人,就算是那个兵器谱的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乃曹彰在母亲面前的夸大之词)。 相传典韦来投曹公之时,忽见帐下大旗为分说吹,摇摇欲坠,众军士挟持不定;可典韦居然一人便执定了旗杆,立于风中,巍然不动。 曹公由此,才称呼其为古之恶来,自此他便追随主公左右,充当护卫统领,可他这位护卫统领,又不等同于以往亲兵,乃是可以自由出入司空府的,甚至是各大军营,可以说,在曹操的治下,就没有能够禁止他的地方,由此可见曹公对他的信任,那是超越任何人的,甚至是曹姓和夏侯姓的兄弟。 而典韦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他不仅武艺高,人品亦绝佳,与人争斗,如若小愤,涉事只是他个人,那他绝不会主动出手,就算受到羞辱,那也是能忍则忍,能避则避,不会主动挑衅,更不会轻易出手。 可若真有那十恶不赦之人,或者是欺负到身边人的头上,那他也绝不容情,就因为这一点,他在亲兵营,声望极高,虽然他平日里都负责曹公的安全,可只要他去了亲兵营,那绝对是一大盛况。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大战开启(60) 早年间的张勋好勇斗狠,出门游历,却遭数十游侠堵截围殴,当时仗着一声武艺,全无惧色恶,一番争斗之后,他站到了最后,可是当面前又出现了二十人后,他却逃了。 23us.com 自这一天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他如何能打,最多也不过打十人二十人,人再多些,就只能狼败而逃,所以他要学真正的万人敌。 为此他遍访名师,学习兵法,然而,让他心灰意冷的是,在他拜访的这些名师眼中,他几乎毫无天赋,这一评价,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可他偏生是那种钻牛角尖的性子,既然立志要学兵法,就绝不会轻易放弃,他在恩师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有了入府学习的资格,但仍没能拜师。 俗话说笨鸟先飞,可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他的老师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而且他的一个特质是其他弟子所没有,重义气,懂感恩,再加上刻苦努力,恩师很快便对他倾囊相授,只用了三年时间,他便出师,在寿春功成名就之后,更是亲自将恩师接到寿春恩养,甚至一有闲暇,就会到府上做些杂役才会做的苦活累活脏活,此时的张勋早已今非昔比,可他却能不忘初心,感动得老恩师热泪盈眶,甚至一度懊悔当日会对他下了那么一番评语,在他众多的徒弟之中,最有出息的恰恰便是当初被他评价资质平平差些就将张勋拒之门外。 世事无常,这就是生活,你永远无法知道那片云彩有雨,如果当年他心在硬一些,也许便没有了今日的张勋,现在的张勋,可能张勋同样会是一位将领,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为寿春的大将军,统领寿春半数人马。 一间正房之中,刘澜翻看着关于张勋的情报,同时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而在边上则是一位穿着麻服的年轻文士,正浅酌慢饮。 年轻士子名叫诸葛瑾,对阵是诸葛亮之兄,他的出现,绝对是招贤令最大的发现,当然也说明了刘澜在招募人才之上的不完善。因为诸葛瑾居然是从琅琊而来,而徐州的人才需要跑到秣陵才能出仕,这足以说明刘澜在徐州的取仕是失败的,最少没能把徐州人才全部挖掘。 其实对于诸葛瑾的一些情况,刘澜还是多少了解的,在后世,他在出仕之前是有着极大的争论的,首先他并没有随诸葛玄来豫章,收拾一些猜测觉得,他最大的可是是一直留在琅琊,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随母亲一早就下了江东避祸,但从现在看来,诸葛瑾始终都与母亲留在琅琊, 诸葛瑾今年不过只二十出头,可他却显得格外成熟,而起与他一问一答,他都能回答的滴水不漏,让刘澜听着格外叔父,当然在说起张勋时,他难免就受到了局限,这也难怪,终归他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说见识超越常人,可见地还是有些偏嫩,有些话一说出来,立马就露馅,可刘澜对他这番回答,并不当回事,无伤大雅,但提起他那个兄弟时,他的态度与提起张勋时明显就有极大的区别,甚至连说话的口吻,都变得极为轻柔,满眼的宠溺,长兄如父,那一刻,大哥的身影突然浮现在眼前。 “没想到德安公会对我那兄弟有如此高的评价,不过说实话,舍弟的才华,在下这辈子拍马也不及他。” 放下酒樽的刘澜摇头笑道:“子瑜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看你们三兄弟是各有所长,日后前途都不可限量,还记得第一次与诸葛亮那小子见面时,我就看到了他的才华不可限量,看就是偏激了些,不过数月前我到荆州,他变化还是很大的,也不在像以前觉得我死板了,不过他有些想法,却始终没有改变,当然虽然不能说他部队,但是如果照他那么干的话,肯定是要出大篓子的,也许他在荆州,还能够有所改变,不过以他那个性子,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劝动他,到时候你这位长兄可就要多下些功夫了,向来你说些什么,就算他不会对你百依百顺,也应该会认真去听吧,这可比黄承彦与我更管用,要清楚当年郑玄他都没给这个面子。 虽然刘澜也明白,在一些自己认定的事情上,诸葛亮很可能连这位大哥的面子也不会给,可这终归是唯一的希望,不管怎么说,他们始终都是一家人。 诸葛瑾突然脸色黯然道:“德安公有所不知,如果我能说动他的话,他就不会随叔父到豫章了……” 刘澜反而大笑一声:“这就是各自的命,你也不要有什么别扭,如果不是他到豫章,又怎么会去荆州,就更不会败黄承彦为师了,可以说这一切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呢,我看啊,他在郑老那里,就学到了他的执拗,把郑老做事一根筋的性子全学了过去,可在黄承彦这里,他虽然变得随性许多,但遇事都亲力亲为这一点对他来说并不太好。 如果他只是一县之长,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必然乃是一位好县官,毕竟他的职权就那么大,要操心的事情也就那么多,个人精力完全能够应付得过来,可一旦他官做得越来越大,他这性格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他现在还小,今天也不过十八,连及冠的年龄还没到,也许等他真出仕了之后,进入官场几年之后,也许就学来了八面玲珑。 诸葛瑾无言以对,端着酒樽喝着酒,他已经和兄弟四五年没有见过面了,分别之时,诸葛亮还是十三四的孩童,这些年到底成长为什么样子,确实不好评判,自然也就没法接话刘澜见他这个反应,虽然不明白为何他会对关于自己兄弟的话题提不起兴致,但很快,刘澜还是找到了能够让他有兴趣的话题。 让他前往豫章,与他的叔父诸葛玄见面。 诸葛瑾楞了一下,刘澜千里迢迢把他从秣陵招到九江,先是和他谈了一些他不了解的张勋,又是和他说了一番自己兄弟的事情,到最后更是让他直接前往豫章,反而一点也不提他在秣陵出仕的事情,这让他眼中明显露出了一抹不解,可他与诸葛亮有着一个最大的不同,诸葛亮凡事都喜欢问一句为什么,而他却习惯应诺一声,先去了豫章再说,至于刘澜的目的是什么,到了,通过分析判断,再去揣摩刘澜的用意,也许就能够瞧出一些眉目了。 不过,刘澜可不会让他去揣摩自己的用意,而是直接把他的目的告之了诸葛玄,他发起的九江之战,势如破竹,可以说,他现在完全可以将豫章和九江占为已有,但是现在他并不想太过刺激各路诸侯,更何况现在袁绍在青州陈兵,曹操在兖州陈兵,他需要全力应付二人,所以九江和豫章暂时是不可能据为已有了,但是现在不占,不等于日后不占,为了日后能够顺利占据豫章,他已经说服了朱皓,而诸葛玄这里还有些变数,所以诸葛瑾这次来,可以说是来充当刘澜的说客。 他也不知道诸葛瑾会不会前往,不过只要是聪明人,就应该明白,其实诸葛玄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连朱皓都已经转投了刘澜,诸葛玄还能有别的选择吗,他答应下来,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除非他想和刘澜硬抗到底,不过说实话,虽然诸葛玄明面有袁术背地里有刘表的支持,看起来是有着与刘澜一战之力,可到时候,他们会有几人真的愿意帮他,是要打一个问号的。 尤其在九江之战后,袁术肯定不会在去因为九江和豫章来和刘澜决战,就算有小范围的短兵相接,估计也是因为刘澜入侵寿春,让袁术在主动挑衅刘澜,是绝无可能,而刘表,一直是以固守为主,最少这些年他可从未对外出兵过,对诸葛玄的支持,最多只是在粮草兵械之上,至于出兵,是不大可能了。 现在的刘澜,对于天下任何势力来说,都是极为棘手的角色,诸葛瑾自然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当然他也必须要做出选择,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叔父,他可不希望叔父被某些人利用。 刘澜在舀酒等候,一尊酒还没有倒满,诸葛瑾便答应下来,愿意前往豫章,不过刘澜并没有让他急着过去,因为他马上就要前往徐州了,最少在他离开之后,诸葛瑾再过去更为合适一些。 话题又回到了张勋身上,提到他的一刻,刘澜的脸上立时不满了阴霾,可以说,这一仗对他构成最大威胁甚至让他始终没有任何进展的关键就是因为他在浔县驻守,如果换做别人,九江之战,早就结束了。 虽然他想派黄忠过去,与他一同联合对付张勋,可最后却被关羽直接拒绝,他意见有了应对之策,不希望再在信心增兵,得到关羽如此回复的刘澜,只好把黄忠调去了青州, 现在黄忠已经再路上,甚至已经抵达了徐州,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到达青州,而关羽那边却始终还没有任何撤兵的动静,使得他下达的撤兵日期一改再改。 向来军令如山的刘澜,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说来也确实让士兵们诧异,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就去催促关羽,对他的信任是关键,而且他的催促,很可能会让他打乱既定的部署,反而得不偿失。 刘澜起身,来到窗口,与诸葛瑾欣赏着美丽夜景,起身这个时代的夜景,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满天繁星随处可见,可是心境却绝对的不同,不管是刘澜还是诸葛瑾,此刻二人的心境便有着剧烈的差距。 刘澜,身为下棋人,他想的更多的还是这盘棋该如何下,他发现他现在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要破局,就必须要有所突破,可是该如何突破,如何改变现在如此被动的僵局,确实有些困难。 而诸葛瑾,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和刘澜有这样一个不一样的见面与相处,对于这位闻名天下的征西将军,他听到关羽他的传闻太多太多,可是当亲自与他见面之后却发现,那些所谓的传闻,不过都是以讹传讹,刘澜也许会以雷霆的手段对付他的对手,可是在对待他时,却表现出了他的另外一面。 在他面前,他更儒雅,完全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谈吐学识,都让人刮目相看,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而是在另外一个情况之下相见,那他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位会是这世上知名的名士。 这样剧烈的反差,确实会让人对刘澜充满了好奇。 最少现在的诸葛瑾,就被他说吸引,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刘澜这一回对他的考验而早些回到秣陵,早些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共事,去瞧一瞧,刘澜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 诸葛瑾很快便收回了思绪,在窗口,与刘澜并排而战的他瞧瞧后退了半步。 说实话,刚才与他并排而战的感觉很不好,会有一种和刘澜平起平坐的念头产生,他明白这样的想法产生往往很危险,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他都在想,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他偷袭的话,刘澜有没有可能躲得过去? 不知道为何,他此刻的想法特别特别的多,几乎想到了一切关于刘澜的事情,但对于刺杀他的想法,虽然他不会去做,可是他却清楚,如果自己动手,以刘澜现在的情形,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是他对任何人都这样,都毫不设防,还是只对自己这样,充满了信任? 不过诸葛瑾显然是高估了自己,虽然这时代的文士都不是后世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士,可刘澜毕竟是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是真正的武人或者刺客杀他,也许他还真没有反应逃生的希望,可若就是诸葛瑾动手,刘澜相信他能有一百种办法将他制服,所以说并不是刘澜对他不设防,而是根本就不怕他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就算有,也能够制服他。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大战开启(61) 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天下,袁氏兄弟二人在当世乃是大批官吏的首脑人物,这些官员,有袁家故吏,也有袁家弟子、门生,不过绝大多数人,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授业关系完全是在察举、征辟中对他们进行优先关照。 23us.com 正是因为袁家的原因,他们才能够进入仕途,自然而然,会以袁家马首是瞻,然而袁家却因为袁氏兄弟的反目而分成梁大阵营,自诩为袁家当代家主的袁术,真正崛起可以说正是因为讨董,借由刘表,袁术名正言顺地以后将军的身份领南阳太守,而他又借此机会上表,让孙坚做豫州刺史,将这头江东猛虎彻底拉拢在身边。 可以说逢此乱世的袁术在这时期可谓尽得天时地利人和,此时的袁术,已经大有天下谁与争锋之势了。 但与同样在冀州崛起的袁绍一样,两人想要真正称雄,首先要面对的强敌便是董卓,所以兄弟二人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也是唯一一次合作。 讨董。 可是当在董卓陈宫赶到关西之后,两人便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可以说这时期的袁氏兄弟是最为辉煌的时刻,可是在对待汉天子的问题上,两人却产生了不大不小的问题,对于汉献帝刘协,袁绍显然是无法认同的,先不说他乃董卓所立,就说当初灵帝在立太子时,袁绍可是总所周知支持着少帝刘辩,当然这虽然有着故大将军的原因,可现在再去支持汉献帝,不仅等于认同了董卓,而在刘协那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加入有一天他的羽翼丰满,自己会不会因为过往而惹上麻烦,这些事情,现任都是他顾虑的原因所在。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另立刘虞为天子。 反观袁术,随着实力的壮大,他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如此乱世之下,他不仅没有选择支持现任的天子,更不像袁绍那样去另立天子,而是自己做起了皇帝梦,于是在立刘虞为天子的事情上,兄弟二人便发生了矛盾,产生了分析,直至最后关系破裂,乃至与势如水火。 然而,随着袁术的实力越来越大,他不仅与袁绍反目成仇,更同近邻刘表翻了脸,甚至连同为联盟的陶谦也在防备着他,可以说,袁术短短数年时间便从关东最大的势力,俨然诸侯之首变成今日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形,与他树敌过多不无关系。 当此之时,袁家故吏纷纷离他而去,就连同为袁家分支的陈郡袁氏当代家主袁涣也对他忍无可忍,甚至面对曹操的拉拢,已然有弃袁术而去的想法,这时候的袁术,已经众叛亲离,如此一来,袁术真实的情况,要比外人说想象的更为困苦难堪。 可是袁术不甘心,并不想承认自己在寿春的失败,不仅如此,皇帝梦对他来说,变得更为迫切,然而当九江之战开启之后,他的既定方针就不得不推后,而随着战事的深入,他变得越来越被动,不过连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军事上的失利,反而还因祸得福,换来了与他反目的袁绍全力支持,甚至连曹操也主动与他联系。 这在数年前,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不仅这两人不会主动上门,就算是来了,袁术也不会搭理接见他们。 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于袁术来说,是真的十分危急了,让向来高傲的袁术不得不放下面子,去接待他向来瞧不上的二人派来的世界,虽然袁绍和曹操在他眼中都可以说是卑劣之人,但是,在巨大的威胁之下,他必须得把这些高傲统统抛弃。 不过喝他们见过之后,袁术那是大发雷霆,回到内府之后,当场就仗杀了数名侍女,这才算是把心中的怒火全都给发泄了出去。 说实话,来的这几位年轻人,虽然是来谈联合的事宜,可说白了,就是来羞辱自己的,竟说他们不出兵的话,他将危在旦夕,这些实话,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可当众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为了羞辱自己吗,这八成是袁绍在背后事宜的,是他特意叮嘱这使节见到自己之后就要如此说,可偏生袁术为了顾全大局,就算心中如何暴怒,也必须强忍着心中怒火,他明白,想要报今日之仇,就必须要忍常人说不能忍,只有把刘澜击退了,他才能再未来的某一日,报今日的一箭之仇。 他的气消了,然后便派了杨弘去驿馆私下拜访使节,不管是金钱美女,只要能让他们出兵,能让自己尽可能的保全自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种事情,明面上不一定能办成,可私下里,美酒美女再加上金灿灿的黄金防那一放,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诱惑。 但这一切,袁术说表现出来的诚意,却反而让袁绍犹豫,包括曹操,居然来使言说他将与刘澜决一死战,用这样的方式逼着自己加入他们与刘澜做一个彻底了断。 袁绍犹豫了,年轻时候,他就被这个曹操耍的团团转,深知他的为人,若没有大利益的话,他绝不可能如此不顾一切。 这时期的袁绍,可以说不仅是把刘澜视为最大的威胁,同样也将曹操与袁术视作潜在的威胁,他如果当真大举出兵,消灭了刘澜,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未来的两到三年之内,他将难以发动任何大规模的战役。 可在这段时间之内,得到了刘澜地盘的曹操和袁术,却有着充裕的时间去消化,而这显然是袁绍说不能容忍的。 而且,当三家合力要消灭刘澜,那刘澜绝对是要临死反扑的,反扑谁,不用想也能够明白,他是三家的主心骨,肯定是要与他死拼到底,如果被消耗太多的话,那可就不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了。 他的目的,可是想着袁术和曹操去和刘澜消耗呢,所以说当听说曹操要和刘澜决死一战之后,他立时下令颜良,暂时不要出兵临淄,当然对曹操的回复,他当然不会这么说,反而说的大义凛然,若论起忽悠人的手段,现在的袁绍可一点不比曹操差,甚至若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和曹操切磋切磋。 可以说,不提那位从出生到现在一路上顺风顺水的袁术,就说他和曹操,两人这些年其实都挺难的,如果不是因为曹操给他任命的那个劳什子的太尉,袁绍是不会像现在这么去防备他的,始终都拿他当做自己的知己,毕竟两人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又是儿时好友,袁绍不管帮衬谁,首先也要管曹操,可他却发现,曹操却是白眼狼,再让他毫无保留的去帮衬他,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可以说,当曹操迎接献帝,任命他为太尉的命令传达到邺城后,袁绍在房中考虑这个问题整整一天一夜,甚至在当时袁绍都打算直接就提兵兖州,若非大战刚刚结束,早已成型,可最后,若不是曹操把大将军让了出来,这件事情不算完。 而在看到大将军任命的一刻,袁绍心中甚至觉得十分好笑,曹操这是何苦呢,非要等踢到铁板,吃了苦头,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当下人的想要翻身做主人? 也不想想,你能有今日,难道真的是因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成,还不是因为他这颗大树的存在,才能有你好乘凉的今日? 不懂知恩图报,这样的白眼狼,袁绍又怎么可能放任他去做大,最后,自己死,那也一定是被其说害。 袁绍有这个想法,对于很多人来讲,都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曹操能有这个实力?再给他十年,他也不会对冀州造成任何威胁。 然而他们这些对曹操的不屑,却并没有让袁绍放心,不仅如此,反而更加忌惮,相比于人人都害怕的刘澜,反倒是最没有威胁的那一个,原因很简单,如果刘澜真打算要对付自己,那么最好的时机不是现在,而是在冀州之战之后,或者是在入主徐州之后,那时候如果他能够与公孙瓒南北夹击的话,那他就绝不可能消灭公孙瓒,甚至还有被击败的可能,可是刘澜并没有,反而一直向南发展,就算是在青州两次将他击败,也不过只是与他签订互不侵犯的约定,而不是乘胜追击,渡过黄河进入冀州。 这番话,当袁绍提出来的一刻,场中所有人的文武全都无言以对。 袁绍可以说直指关键,刘澜在入主徐州之后,所想说做,就没有想过去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派个臧霸去青州,做他们之间的缓冲,虽然臧霸看起来是公孙瓒所任命接替战死的田楷出任的青州刺史,可背后,却还是刘澜的影子,可是刘澜对他的掌控,却并没有外界传闻那么深,甚至很难真正的指挥他。 服管不服调,这才是最真实的写照,所以就这一点,就说明了一切问题,不然的话,刘澜重心在北,那么青州之将,就绝不会是臧霸,而是关羽,可现在关羽再哪呢,在秣陵,甚至刘澜在徐州都没有留下多少主力。 虽然这是因为公孙瓒战死之后的重心南移,可何尝不是刘澜这些年重心一直放在南方的关键所在。 当然,刘澜的真正目的,也完全可能是避敌锋芒,借刀杀人。 这个说法乃是由国土等颍川系说提出,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又该如何选择? 就算这就是刘澜的诡计,刘澜就是要避战,那么袁绍说能面对的敌人,就只能是曹操,他要发展,要扩大势力地盘,在无法从刘澜手中得到的前提下,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不能,他只能去对付曹操,又或者借道去对付刘澜,可是借道对付刘澜,又只会让曹操获得好处。 这对他来说,实力得不到任何增长,反而还会被消耗,得不偿失。 不过别忘了,在冀州,可不仅仅只有一个老谋深算的颍川郭图,还有沮授和田丰,这么多年过去,田丰已经被他排除在权力的核心,可沮授完全取代了他,而争是在他的出谋划策之下,已经在他的举荐之下,才最终有了麴义挂帅击败公孙瓒。 在这最重要的时刻,袁绍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妨听一听沮授有何建议,而他的选择却是坐山观虎斗甚至是逐渐蚕食,绝不主动挑起任何超过五万人以上大规模的战斗,现在的他们,尤其是在大战之后,首先要做的不是开启第二场无休止的战争,而是要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最终取得逐鹿中原可能,反之现在就去与刘澜决一死战,最终的结果不管好坏坏,必然得不偿失,对于他们来讲,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袁绍懂了,真听懂了,然而,在颍川系与南阳系的诱惑之下,袁绍又改变了主意,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他以为自己看得够远了,将青州夺下,拿到入主中原的跳板,可是他却忽略了这背后的凶险。 不过好在,关键时刻又是沮授,让袁绍能够有所收敛,最少在南下青州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说着先在青州站稳脚跟,可以说,有了前一次高览的狼狈而逃,这一回袁绍确实更谨慎了。 不过事态的发展,却有些超出他的控制,随着九江战事的拖延,让袁绍越来越有些懊悔自己的谨小慎微,如果他能更坚定一些,这时候,想必早已经夺下了整个青州,如果这时候再去按照沮授的建议,开始同化青州,想必人心早已再他这里了。 袁绍越来越后悔自己听从了沮授的建议,可是就在他准备出击夺下青州的一刻,曹操来使传信,却让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让曹操先去探一探如今徐州的水到底有多深,再看看刘澜的反应,到时候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取得青州,陈兵琅琊,如果曹操取胜,他则退兵,如果刘澜取胜,他则助曹操一臂之力,反正就是,不让刘澜败的太快,也不能让曹操再获取任何实际利益。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大战开启(62) 对于接下来会不会与刘澜正面对决,不管是袁术服软求援还是曹操倒逼他与刘澜决战,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了一个基调,那就是这一仗,只得青州,甚至是点到即止,不过度刺激刘澜,同样也不会破坏与曹操之间的联盟。 23us.com 就在各方开始把目光都转向青徐的一刻,黄忠日夜兼程赶到了临淄,时值正午,一队骑兵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飞驰而入临淄城。 在这支骑兵队伍之前,当先一人最为引人注目,乃青州刺史臧霸,而在他身边的一位壮年男子,则让很多人心中充满了疑问,守城士卒转头望去,猜测着这位能与刺史并驾齐驱的男子到底乃是何人,又是什么身份? 虽然男子的身份成疑,但很快,此人乃是黄忠的消息就开始在守城郡国兵这一小圈子里传遍了,就在刚才,不知是谁突然轻咦了一声:那不是近卫重骑军吗? 轻咦声并不大,可恰到好处的让身边人都听到了,既然近卫重骑兵来了,那么那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二人一路狂奔,黄忠面上带着些许倦意,用了不到二个月的时间,水陆并进,硬是让他从柴桑赶到了青州,这样的行进速度,几乎在路上一刻也没有停歇,这对于大多近卫骑的年轻人来说尚且吃不消,更何况是黄忠。 然而这一路而来,虽然辛苦,可更多的,却是兴奋,尤其是进入徐州之后,这感觉就更强烈了。 尤其是进入徐州之后,不仅没有过多停留,甚至在与赵云的第一次会面,也不过只是寒暄了几句,便借来了一百匹战马,率领了一百名重骑兵,一人挽双马先行朝青州赶来,而其余三千重骑兵,则会在徐州稍作休整之后,才会进入青州。 黄忠就这样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赵云的神情一滞,他能体会这样的感受,看到现在的黄忠,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迫切希望去证明自己,还记得在文丑帐下时的情形,以及冀州之战时的情况,便如现在的黄忠,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夸张的说,当时他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不然别说这几千里的路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全然无所畏惧,那时候他怕的不是会有多辛苦,怕的是没人认识他。 用冀州之战后刘澜对他说的那句话,天下谁人不识君,此战之后,赵云扬名天下,正是因为把握了仅有的机会,而现在,当第三次徐州之战结束后,他相信,黄忠这个名字,很可能将要闻名天下。 因为他身上有着这样的潜质,当然这还需要一点运气成分,以及他能否把握住机会,展现出自己的军事才华。 而此刻,一众人在刺史府前翻身下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王修迎了出来,正要施礼自荐,不想黄忠却摆摆手,反而是转向了臧霸道:“宣高,我们还是先进去说说如今的青州情况如何了?” 黄忠的反应,显然是把叔治当做了刺史门前小吏或者是刺史府主兵卫的贼曹了,并不想与这些小吏浪费太多口舌,见此,臧霸连忙笑着上前为他引荐,当听说眼前人乃是刘澜重点提及的王修之后,黄忠立即抱歉拱手,道:“原来是王别驾,久仰大名。” 两人客套了起来,而在一边的臧霸反倒想个外人一般,顿了片刻,才打断了二人,说:“不如我们进府细说?” “对,对。”王修立时笑了起来,指着刺史府三哥大字的门匾,摇头道:“我们这就这么站在这里客套,确实也太不像话了。” 黄忠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远处下马的杜路几人,又转向了臧霸,后者自己门匾臧霸的意思,沉声说道:“我已经吩咐好府中小吏,他已经在驿馆安排好了房间,如果黄将军觉得不妥,可以让他们现在去打扫府内的厢房,让他们入住,贴身保护将军。” “不必了,按正常情况来,我和他们都住进校场去。”他的声音主公被杜路听到,虽然不明白黄忠有何深意,但既然黄将军发话,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 这杜路的来头,可不一般,他大哥可是杜普,当年兖州蝗灾,杜普与家人避难沛县,正遇沛县募兵,他便前来投军,巧合之下遇到了刘澜和张颌,他先是在张颌帐下当兵两年,立了些许军功,被保荐到了近卫步军,这些年勤勤恳恳,一步步爬到了亲兵营副头领位置,成为亲兵营第二号人物,仅次于许褚。 而他的职位越来越高,他另外两位兄弟自然也想前来参军,不过因为徐州有余一子之令,家中只有三子的杜家,便只能有两人投军,可对于老二杜路投军,杜普却有自己的想法,这位兄弟,论起本事来,可比他强太多,所以他腆着脸,亲自找到了刘澜,可当刘澜要把他交给关羽时,杜普却提出了异议,如果只是在徐州当兵,杜普也不必来求关羽,虽然一他的资历在徐州还说不上话,可是要在各军中安插个把人也没多大的难度,就是直接去找老将军张颌,他也一定会卖自己的面子。 当杜普拒绝的一刻,刘澜反而笑了:怎么,不想在徐州入伍,难不成你想把他直接调入近卫营?” 刘澜说话时,虽然看不出悲喜,但就口气来说,显然已经对杜普走后门走到自己面前有所不满了,不过杜普却以自己的人格保证,让他心底去辽东,保证日后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龙骑军,甚至是近卫重骑兵。 甚至他愿意以自己副统领为交换条件,不过听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刘澜自然愿意让杜路去试一试,不过他可不会给他向徐晃打招呼,只是把他安排进了每年要派去辽东的军士之中,但他到底能不能再返回徐州,是否当真有这个天赋进入龙骑军,就要靠他自己了,至于杜普,刘澜并没有和他打这个赌,也没有让他辞去近卫军副头领的职位,内举不避亲,他到真希望他的兄弟能像他所说的那样,比他更出色,日后会成为优秀的将领。 结果,他信杜普是信对了,三年时间,杜路就从辽东返回了徐州,也是这么多年来,从徐州派往辽东的士兵中,唯一一个以骑兵身份回来的士兵,而且还是进入近卫重骑军。 出乎意料,要知道从徐州派去的士兵,都会在抵达辽东之后被重新分配,因为骑术的原因,徐州军往往只能在辽东作为步兵,可是杜路,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内,居然全部合格,甚至在骑术之上完全不输辽东骑军,甚至还在对东胡的几次交手中屡立战功,最终被徐晃亲自推荐到刘澜面前。 而他对杜路的评语,是所有人之中最少的。 作战英勇,有勇有谋,乃不可多得之人才,望主公重用。 这几字评语,可是徐晃这些年不多见的评价,也同样看得出杜路确实与他大哥杜普说说的那样,有着极高的天赋,而他在顺利进入近卫军时,同样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不说其他,就说近卫军与高览陷阵营一战,整个近卫重骑军说牺牲者足有三百,十分之一,可见这一仗之艰难,而近卫军说杀陷阵营,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十人,可是杜普一人,就杀了二十一人,比整个近卫重骑军将士杀的都要多。 在战斗结束之后,看着那一串脑袋,指挥战斗的许褚都傻眼了,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杀伤陷阵营士卒很多,可真正像杜路这样夺其性命却并不多,可是眼前人,一人竟然解决了足足二十一人,他如何能不傻眼? 询问之下,才知晓,不管是近卫重甲军还是陷阵营,虽然都是全身披挂,可是在脖颈处,却是薄弱环节,虽然也有防护,可只要出手精准,力道够大的话,一击毙命还是很容易的。 可话虽如此说,可那是在交战场,对面不是平日里练习砍杀的草人,一动不动,人家会躲会闪还会反击,真想找到那仅有的弱点一击毙敌,谈何容易。 是以,许褚当即便将杜路留在了身边,徐州之战结束之后,直接就找到了刘澜,为他请功,甚至主动要求刘澜重用杜路,甚至原因让出统领之位。 刘澜近卫军分步骑两支,许褚都乃统领,而他要交出的统领之位,其实只是骑兵统领,不过刘澜并没有统一,倒不是不相信许褚的眼光,毕竟能让徐晃肯定又能得许褚如此举荐,这么多年来杜路可是头一人,再加上他斩获的首级摆在那里,他确实有资格,来做这个统领。 可是刘澜并没有这样做,他还是兼职着统领的职位,不过以前他的主要职责是主要负责骑兵,步兵有杜普这位副统领负责,现在则在骑兵里,为杜路专职设置了副统领。 自此,杜家两兄弟,便成为了近卫军中有名的杜氏双雄。 而今次,黄忠到青州,刘澜派出了近卫重骑兵随他前来,作为副统领的杜路自然随行,而刘澜在他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此行不管黄忠有任何命令,都只能服从,绝不能有任何的迟缓,甚至是疑问,更不许拒不执行,要把黄忠说下达的命令,当做是他传达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所以,在黄忠做出了拒绝前往驿馆甚至是刺史府的厢房入住的决定之后,虽然杜路心中多少有些小小的不爽,这一路来,确实太过辛苦了,让兄弟们在舒适的环境下休息一宿,没什么大不了吧,可是黄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杜路就绝不敢有任何意义,而其余近卫骑兵,也一样,为了出现这类的意外,他可是早就把刘澜的原话都转告给了他们,谁要让黄忠下不来台,那他就让谁滚蛋。 这些人,那眼皮子都高到头顶之上了,作为近卫骑兵,还真没谁能被他们放在眼里的,最初,他们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无名之辈黄忠,心中怎么可能服气,言语上的冲突自然难免,虽然杜路已经提前和他们打过了招呼,不过并没有多少改善,就算大多数人因为刘澜的原因有所收敛,可心底里对于黄忠还真看不上,他们可都是有着大能耐的好手,想让他们真心服谁,只能拿实力来说话,而黄忠,在路上只用了一招,那就是当他们的面,展示了一番自己的神箭术。 在刘澜帐下,单论剑箭术,太史慈、赵云绝对当得上第一,不分伯仲,之后诸如刘澜徐晃都有着神乎其神的箭术能耐,可是不管是太史慈还是赵云,最多不过只能使出连珠箭的绝技,可是黄忠,却能够一箭引三矢,而且三矢能够同时射中三个靶心的十环,而这还不算,在射活物时,三箭连珠居然能够一箭追着一箭,正中所射猎物,近卫军骑士,那可都是箭术好手,自然识货,一个个惊为天人,如何能不对其心服口服, 此刻黄忠命令一经传达,立时应诺,而黄忠则对臧霸笑道:“还请臧刺史派人带他们前往校场。” 黄忠说的客气,而且近卫军新到临淄,人生路不熟,要去校场,确实要有人去为他们指路,这最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这一回黄忠抵达,臧霸早就做好了和他拉近关系的准备,见他如此客气,当然是一口允诺,而后三人便齐齐进入刺史府中。 刺史府的规模不算大,不过此刻的黄忠可对府邸并没有太过上心,一路上跟随者臧霸、王修二人,很快便来到了议事厅里,三人落座,起先,臧霸和王修各怀心思,甚至是黄忠也一样,互相试探,没有谁愿意透露底牌,可是三人却都有着底线,虽然都说的隐晦,但初衷却都一样, 不过片刻,就都又转到了正题之上,不过三人,对青州接下来的战斗却都有着自己的看法,眼见着难以达成默契,黄忠却突然改口。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大战开启(63) 黄忠到青州,人生地不熟,一上来就以青州都督的身份指挥二人,可就算二人嘴上答应,可到了实际行动时阳奉阴违,那他这个所谓的青州都督也就等着被架空吧。 23us.com 所有他一来,虽然看着急着就要上手青州军务,其实完全就是在两人面前装个样子,为了瞧瞧这两人态度,这一瞧不要紧,却发现这两人的分歧极大,好在黄忠是什么人,一眼就瞧出了这两人这是在给他唱双簧呢,说白了这是在遥相呼应,是在反过来试探自己呢。 虽然两人一早就打算借这次机会与黄忠达成攻守同盟,可并不等于一见面连对方底牌都不知晓,就要把自己的底线全透露给对方,这只会让二人无比被动。 果不其然,当黄忠口风一转之后,两人也就显得不再那么争锋相对,目光全都投在黄忠身上,在战与退之间要看他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现在的二人纯粹就是是看热闹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要瞧瞧黄忠的底牌了。 而黄忠作为刘澜‘心腹’带着近卫骑兵前来青州,自然是呆了刘澜的指令,其实臧霸、王修二人不管说什么,黄忠都不会听,只会以刘澜的指令来要求二人,而之前既然黄忠要听现在的局势和二人的看法,那二人自然就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因为二人都明白,只要争论不休,黄忠必然摊牌。 其实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黄忠把目的说出,二人自然要表忠心,全力配合,以此为契机拉近三人之间关系。 而这一切,又何尝不在黄忠的意料之中,所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这一次退,可以说是留地不留人,愿意走的不管是官还是民,不论是妇孺还是老幼,只要愿意南下徐州,统统由青州军护送,这一消息,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青州各郡县。 二人这才知道,黄忠到此,并不是为了要如何对付袁绍,而是来负责青州南撤事宜,可以说,刘澜已经决定,主动放弃青州,避免与袁绍之间的冲突。 刘澜以退为进的计划,是真的让二人诧异,二人最初只以为,刘澜之手暂避锋芒个,但从现在来看,刘澜是打算彻底放弃青州了,这就使得二人一下子都傻眼了,因为最初二人都想着现在撤离,未来不久解决了曹操和袁术之后,就会反攻回来,可看来,他们有些异想天开了。 也是,以前刘澜用这一策略,确实可以,毕竟袁绍主要面对的是公孙瓒,可是现在不同了,袁绍眼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夺取青州,那么刘澜一旦北上欲要夺回青州,势必就会在青州与袁绍爆发大规模甚至是最终决战,以现在刘澜的军事实力来说,确实有了与袁绍决战的实力,但是以刘澜现在的粮草储备来说,却必须要速战速决,一旦战事拖延,那么粮草一旦耗尽,不战自溃。 所以,在还没有做好与袁绍最终决战的准备,刘澜只能选择避其锋芒,积蓄力量。同样,袁绍应该也能够看明白这一点,他也不会太过咄咄逼人,和自己死拼,就算把自己拼死了,他也会被拼残,到时候是谁来收拾残局,那就不一定了,一旦曹操又或是袁术从中渔利,那袁绍拼死拼活灭了他,最后却让他人坐享其成,这结果,何止是一个惨字? 当然这只是刘澜的猜测,并不等于就说袁绍并不会死拼自己,但如果说最佳的选择的话,那以刘澜这边,无疑是先吃掉袁术,再与袁绍决战,而袁绍同样是这个道理,不过他并不能保证袁绍到底会不会吃掉曹操,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的存在,官渡之战很可能不会出现,而是两人先通力合作对付自己,之后二人再上演另一个版本的官渡之战。 曹操闲来无事,曾经和帐下就此事作出过探讨,说什么的都要,争论很大,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暂时不能与袁绍交锋,而是全力对付袁术,至于袁绍最终作何选择,他们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很多事情,也许你觉得什么都已经想到了,可等对方出牌时,却发现灯下黑,反而把最重要的那一环忽略了,所以说,既然已经做出了上策灭袁术,中策夺吴会,下策争青州的决定,那自然就要按照这个思路发展下去,一旦成功,那将是让世人都会头皮发麻的。 不过,关东这几位诸侯,恐怕也不会让刘澜如此顺利,从九江之战就看得出来,不过刘澜也并不会太过担心,以他现在的军事实力,除了袁绍,确实没谁能抵挡得了他,不过刘澜可没把这些太当回事,军事实力强,并不对预计会战无不胜,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曹操呢。 不过他到是真希望袁绍能和曹操决一死战,不管最后两人谁胜出,刘澜都能通过这个机会去发展自己的势力,积攒自己的实力,而刘澜选择无限度的避让袁绍,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甚至他不惜放弃青徐,到那个时候,连青徐都放弃,他就不信袁绍还能追着自己不放,到江东来惹自己,如果他真的这么不识时务的话,刘澜会让他明白自己的厉害。 不过,这个可能应该不会出现,按照徐庶和关羽几人的分析,袁绍甚至连徐州都不会取,原因很简单,一旦他得了青徐,那么他就是那个最遭人记恨之人,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甚至是他们,反而会因为袁绍的庞大而结成新的联盟来对抗他,而这绝不是袁绍想看到的,所以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确保袁曹联盟绝对可靠,如果袁绍在曹操身上察觉不到他的忠诚,那么袁绍再打徐州之前,自然要先来解决曹操这个不稳定因素。 听起来很可笑,但这就是现实,袁绍不可能在卧榻之侧留下曹操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而此刻,虽然二人都短时间内无法了解刘澜的用意,但听黄忠讲完之后,也别无他法,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来处理,之后,臧霸为黄忠举行了接风酒宴,时隔数月,黄忠终于喝到了熟悉的官酿醇酒。 此酒芳香浓郁,醇厚绵长,大凡出好酒的地方,必然是山青水秀,山泉清冽之地,而眼前官酿,却非取临淄山泉说酿,而是取自一口水井,此井名扳倒井,相传光武帝征王莽时,汉军路过这里,当时正值盛夏,将士们饥渴难忍。刘秀正在为难,忽见路旁有一井,急忙来到跟前,但见清水凌凌,可没有水桶,刘秀焦急万分,无奈对着那井大喊:“水井呀,水井,你就不会歪歪,让我们喝点水吗?”话音刚落,那井便忽地歪了,泉水流出井口,自此临淄堵阳县的这口水井便借光武帝之名,而改名为扳倒井,名闻天下,甚至当地百姓,也皆称用扳倒井井水说酿醇酒为扳倒井酒,而随着青州扳倒井酒名闻天下,反倒是那口因光武帝而得名的扳倒井和甘冽的井中水所之者却越来越少。 黄忠安静听王修讲起扳倒井酒的来历,轻笑了一声不管这酒到底是不是果真如王修所言那般,当真因光武帝一言而歪,但史料之上确实有所记载,这与那赊店老酒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看上去是借光武帝来抬高自家醇酒的身份,可若没有这份机缘,又岂能借由光武帝来抬高自身身价呢?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说,这扳倒井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要说黄忠虽然不是那酒林中人,但这天下名酒,却也品尝过无数,西风、杜康、兰陵不一而足,名声赫赫,但这扳倒井,确实也能够排的上号了,笑道:“两位乃是青州的真正的管事,我虽然被主公任命了一个都督的职位,不过却虚职,和那些个杂号将军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名头响亮,可说白了一点实权没有,到了青州,若没有两位的协助,什么事也休想办成,毕竟这青州终归还是宣高和叔治你二人的地头,这里的情况,没有谁比你二人更熟悉。今日这顿酒之后,我希望两人便开始负责主管交代给在下的事情,至于该如何做,还请两人一定要协调好,不管袁绍何时才会来进攻,都务必尽快开始南撤,只要到了徐州,那我们的任务就算达成了,我可以向主公复命,两位也可以去面见刘澜,想来主公会对两位另有重任,实话说,虽然主公这一回交代的不多,但我也不瞒二位,二位的新官职,应当不会比现在低,而这是主公临行前特意交代给我的,让我向两位只会一声,千万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王修很‘实诚’,也乐得高兴,从现在来看,青州是不会发生任何规模的战斗了,至于能走多少人,不重要,只要去了徐州甚至是秣陵,刘澜能够妥善安排他们就成,这才是他说关心的所在,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那他也就可以踏实办事了,自然不会去拖后腿,当然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这需要和黄忠有了一些深交之后灾透底,现在说,只会自找不快。 而臧霸面色则一连变化,显然他在考虑着一些现实问题,但最后,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都督放心就是了,安排转移的事情,百姓方面交由叔治,官军方面交由我,绝对出不了任何差错。”他说着,端起了酒樽,突然问道:“倒是都督日夜兼程,一定十分疲惫了吧,今日要不干脆就在刺史府休息一宿,厢房别舍早就准备妥当,都督喝完酒直接入住,洗个热水澡,洗洗灰尘,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也好带着都督去瞧瞧我那些青州军啊?” 黄忠犹豫了一下,首先他对臧霸全无了解,甚至私底下向刘澜了解,却发现刘澜对此人的了解程度居然也低的可怜,很难想象刘澜会在如此情况之下对臧霸做出了如此重要的一个任命,但也从侧面看出,为何刘澜会对臧霸如此的不信任。 也正因为如此,黄忠才会犹豫,因为你并不了解他的为人,所以在面对如此热情的臧霸时,首先你并不确定是否该答应还是拒绝,如果直接拒绝,而他偏生是那种记仇的小人,那么他拍马屁不成,自然就会记恨他,觉得自己不给他面子,到时候私底下使些小动作,甚至下些小绊子,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是故意去和他作对,那到时候他在青州,那什么事情也都办不成了,当即点了点头:“既然臧刺史如此说了,那黄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别舍就算了,厢房就行,不过话我可事先说好了,只此一宿,明日我可是如何也要和近卫骑他们住在一起,那些个那可都是主公的近卫骑,傲的很,若知道我常驻刺史府而把他们仍在校场军营,那非得翻天不可。” 臧霸打趣道:“在黄都督面前,近卫骑还敢翻天?”这番话,听者无心,说者有意,果不其然,一直装着默默喝酒的王修,酒樽到嘴边的一刻突然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酒樽再也没动过一丝一毫,此刻一门心思的伸着耳朵去听两人的对话。 “正因为是我,他们才敢,我来到秣陵,也不过数月至久,寸功未立,他们岂会服我,没造我的犯,我都要阿弥陀佛了。” 臧霸大笑了一声,转头对王修说道:“叔治啊,一叶知秋,看来啊,这辽东系的还是一如平日里一样派外啊,黄都督,你刚来不久,有些事情,你不懂,可我们在刘澜身边多少年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这里边,何止是刘澜身边的近卫骑,可以说是刘澜所有的部队,那可都打着辽东系的幌子呢,别看他们都是最精锐的士兵,可是啊,除了出身辽东的将领,换了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指挥动他们,他们也不会去听你的,这个近卫军这是有刘将军的命令,所有才不敢太过造次,可如果刘澜真给你一支其它的部队,就说那摄山营吧,保准,用不了半个月,黄都督您啊,就得主动辞职。”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大战开启(64) 黄忠坐着喝酒,这两人说的是不是实话他自然知道,就他这数个月的观察,也完全可以说是大实话,不过这样的事情,其实放眼天下,走哪都一样,并不是只在刘澜这里才出现,但有一点刘澜做的还是比较不错的,就是在限制私人部曲方面这一点,就凸显他的难能可贵了。 23us.com 就比方说眼前的臧霸吧,虽然刘澜对他并不那么信任,但最少,刘澜始终都让他存在着自己的私人武装,虽然这支私兵是为了对付袁绍的,可终归还是臧霸的私人武装,刘澜并没有触及臧霸最核心的利益,但在其他人哪里,就算是太史慈,当初那可是直接就给他把原来的秣陵军打散了大半整合到了徐州各部军中,而他所统领的部队,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又从各部军中抽调而来,这也就使得太史慈,成了一位没有打上辽东系的辽东将领,这一点其实又和赵云有点相似,所以说,辽东系当真有那么庞大,那不过都是外人在传,就刘澜来看,什么所谓的辽东系,都不过扯淡,因为他们始终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下,都是他手中的枪,杀敌用的。 只不过两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个话头,固然有些抱不平,但却别有深意,而以他这种老狐狸,就算对面二人还没交底,他心中多少也能猜测一二,身体突然变得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却又扑通跪下,摆着手:“不胜酒力,看来我是真的醉了。” 说着扶着矮几一角站起来,酒气连天:“醉了醉了,给我准备的厢房在哪,找个小役带我前往。”黄忠说着步履蹒跚就向房门前走去。 臧霸要送,走到门前的黄忠摆摆手,他只好来到门前,喊来一门小卒,叮嘱他一番,由他带着黄忠前往厢房。 臧霸在议事厅门前看着两人走远,收回视线,轻声道:“叔治,黄忠走远了。” 王修在跪坐在软榻上,眼睛紧闭,好像已经睡着。 臧霸回头,望了一眼睡着了的王修,却发现他的双手正不停揉捏着太阳穴。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懒得说话。 而那黄忠,又何尝是醉了,只是不愿招惹是非,可青州终归乃是是非之地,既然来了,又怎么能片染不沾呢。 第二日一早,吃过朝食,刺史府内便使出一辆马车,由刺史府官兵护卫,向军营而去,黄忠和臧霸就坐在车内,后者睡眼惺忪,在车内一角落蜷缩假寐,前者虽也在车中端坐,不过双眼始终紧闭,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昨日近卫骑兵前去入住的军营,不时黄忠会睁开眼,掀开车帘向外眺望,人流并不算密集,可在掀了几次帘子之后,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只是片刻,他们便来到了军营。 军营在刺史府的西北方,军营前有两面高大的士兵值守,见到马车,显然识得,没有阻拦,直接进入了军营,车子停下,一宿没睡安稳的臧霸这才算是睁开了眼皮,伸了个懒腰:“昨晚一夜,也没有车子半晌睡得舒坦啊。” 男子说话当中,突然愣住,好像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车中并非只有他一人,眼神偷偷偏向一旁,偷偷打量这位才到青州的青州都督的反应,虽然他才是这青州之内真正一手翻云一手覆雨的男子,可终归在他头顶上方有那么一片云,要求雨,只能看这片云的脸色,虽然他刚才那番呢喃并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但好像一句话,就能把一切都透露出去,可其实呢,听者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相继下车,臧霸也不知怎么了,变得精恍神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对一侧正在操练的青州军,也是一副没多大情绪的感觉,反倒是黄忠,无比热情。 青州军的训练方式与摄山营等徐州士卒的训练一样,这些训练方式对最初来到秣陵的黄忠绝对是新鲜事物,但不管任何新鲜事物,看得久了,乃至于每日都看,也就淡了,可是黄忠不一样,不管怎么看,他似乎总也看不厌,反而随着越来越深刻的观察,对于刘澜部队的训练方式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他从最初的怔怔出神,到开始认真思考,尤其是在见到青州军的一刻,更是如此,为何同样的训练方法,会出现战斗力明显不同的两支军队,这里面,难道真是将领的原因? 这个时代,确实有先选将再挑兵一说,但是在徐州好像并不存在,什么只要来投军,符合当兵的条件,不管身材是否瘦弱,都能够进入军中,因为徐州军的伙食,主公让他们变得更强更壮,一个个成为训练有素的精锐,但是在青州,士卒每日的伙食,显然是无法支撑他们太过高强度的训练的,让士兵一味模仿徐州的军事训练,虽然把士兵累趴下了,可同时也把他们连伤连残,甚至根本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没多少人能撑的下来。 所以,看起来青州和徐州军的训练差别不太大,可是本质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的,这一点,眼尖的黄忠自然一眼看出,他在原地缓缓停了片刻,吁了一声,好像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终于浮出水面。 在徐州内,因为大量鼓励养殖,包括部队之中也是如此,每餐都有鱼肉与果菜时鲜,不管是营养还是肚里的油水,自然不是光吃白米饭的青州军可比,当然也不是天下各诸侯的士兵可比,而当年北军之所以能够威慑胡虏,虽然少了这一层,可要知道,能进入北军者,那可都是从北地挑选的精壮之士,先天条件好,所以他们能够所向披靡,但若是让北军像徐州那样,把什么样的士兵都训练成精锐,那就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而从这个侧面,也能够看出,青州和徐州,虽然都是在刘澜的控制之下,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尤其是在士兵这一点上,倒不是说刘澜厚此薄彼,而是他根本就无法插手青州军政,自然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够取决定的。 但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出臧霸在刘澜心中中的定位与角色,抛开“袁绍”这一层关系,这一回刘澜把臧霸召回青州,有没有彻底收权这个可能还不好说,但给予臧霸在身为地位甚至是官阶上做出一些变动,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这一切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动他的部队,不过以刘澜行事的手法来看,肯定不会施以雷霆手段,他啊做什么事都不求急,只求稳,用他的话说,什么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那么就一定要把丰县降到最低。 就算臧霸的能力只在中上,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他背后可是有着几万人的士兵效忠呢,而就算控制一个臧霸,也没那么简单,毕竟泰山四寇对他忠心耿耿,真要雷霆手段对付臧霸,那就必须要同时对付另外四人,如果一个不好,哪怕是漏掉一人,最后必然会闹到刀兵相见,闹到自相残杀,那无疑是在自废武功,兄弟阋墙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说我能不谨慎嘛。 不过刘澜这说法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可真要说起来,以他的实力,真要对付臧霸等人,并不比当初对付曹豹困难多少,连曹豹最后都被他玩的团团转,一个臧霸就真让他束手束脚了,显然不是。 曾经,有传闻说刘澜想借吕布之手对付臧霸,这消息固然空穴来风,可黄忠却认为极有可能,从刘澜对臧霸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他之所以没像对付曹豹那样对付他,说白了,还是想用他,想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所以这才要借吕布之手,倒逼着臧霸彻底投向自己,然后在一举解决吕布的麻烦,可谓是一举双得,不过最后不管是吕布出于何种目的拒绝了刘澜,但显然这件事情,一定是真实的,并非是谣传。 而臧霸,也远不是坊间传闻的大盗,部将道义,从他救父这一点来说,他就绝对是一位大孝子,刘澜对他另眼相看,也并非没有道理,比起来不讲底线的曹豹,刘澜用这位自陶谦时期就一直兢兢业业守护徐州的臧宣高,情理之中。 而且臧霸这些年,不管是在陶谦手上还是在刘澜手中,始终都在打拼,想着出人头地,可是却一直被限制,空有才华,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刘澜为什么要一直压着他?这就像是辽东的一些养鹰人熬鹰,你要磨一磨他的戾气,才能等到他某一日的展翅高飞。 可以说,刘澜现在压制的臧霸越死,以后越是会重用他,一个杂号将军,那是现在太史慈和张颌甚至是自己才会有的身份,至于臧霸,日后必然是要与关羽、赵云比肩的人物,就就是政治手腕,又或者说是帝王心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谁笑到最后,谁才笑的最好。 四下无外人,臧霸也没跟过来,他有他的事情,黄忠也有自己的事情,当他进入近卫军所处的营房,就见到杜路急匆匆的走上前来,单膝跪地的一刻,沉声道:“黄都督,昨日您交代给末将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末将……。” 他真要继续往下说,黄忠却突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在帐内环顾一圈之后,才压低了嗓音:“不急,这里人多嘴杂。” 黄忠向四周瞧了瞧,虽然都是自己人,没有任何一名青州军,可这军营终归乃是青州军的,能没有耳朵?只不过人家行事隐秘,你察觉不到罢了,但并不等于没有。 杜路一愣,没想到黄忠如此小心谨慎,点点头,和他一同走出了营房,两人并肩,就在营地里溜达,四下没有人,而他二人说话声音也低,再加上四周操练的叫喝声,他相信现在再说什么都会是安全的,最少不会被人偷听去。 杜路终于开口:“昨日末将来到军营,可却发现,在青州军内部,好像又更有派系,虽然看起来他们其乐融融的,可是背地里谁都不服谁,而且今日臧霸的命令传达下来之后,一些将校的反应也是五花八门,居然全都反对南撤徐州,将军,我怎么感觉,现在的臧霸,好像是被架空了一样,军事上他说了不算,内政上,也要全听王修的,他这个刺史,是一定权利都没有啊。” 黄忠听了他这番话,眼睛急转,从昨天来看,王修和臧霸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两个人应该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王修把臧霸架空了,但是他却知道,王修乃是刘澜安插的一枚暗棋,说白了完全听命与刘澜,所以他和臧霸之所以能够通力协作,首先是因为刘澜的原因,而不是他个人的原因,如果刘澜要对付臧霸,那他绝对是反臧霸的先锋。 而臧霸身边的诸如尹礼五人,孙康因为是没有实权的平原相,其实一早就对刘澜惟命是从了,只不过他同样被刘澜安插在了臧霸身边,甚至还在黄县为官,甚至有传闻说他要接替阎柔为东莱郡守,至于孙观的态度,虽然不清楚孙康有没有暗中使力,但在刘澜的话语之间,却也**不离十,可以说刘澜为了臧霸,早就在他身边动手脚了,只不过臧霸不清楚罢了,而这么做的目的,看来和他的猜测完全一致。 陶谦打压臧霸,如果正常情况下,那么刘澜重用臧霸自然能够得到他的感激,乃至于忠心投靠,可是刘澜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却同样在打压臧霸,这如何能让他对刘澜感恩戴德,可是现在臧霸的情况如此诡异,如果这时候,刘澜全力支持他,并重用他,那臧霸以往对刘澜的那些成见,自然会烟消云散,甚至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现在这些统统只是猜测,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去证明他在暗地里耍了手段,而以刘澜的机警,也绝不会被人发觉,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臧霸终归是要被刘澜彻底收编了,早与晚,至于他识相不识相,最后会如何选择,那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刘澜做了这么多,怎么也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大战开启(65) 青州的事情,刘澜有既定的谋划,而黄忠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用他的话说,大家都是这盘棋中的棋子,至于该如何走,怎么走,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是了,至于杜路和他说的一些情况,黄忠也懒得去听了,这青州本就是一滩浑水,如能浑水摸鱼最好,如不能,再去考虑机要军务的事情,想来臧霸应该知道该如何去选择,当然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非要与袁绍交锋,他也不怵,不过这得是由他去对付颜良,不过要指挥臧霸和那几位太守,恐怕就有点难了,黄忠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23us.com “走,我们继续在军营里逛一逛。”黄忠说道。 杜路虽然应诺一声,但从他的反应来看,这青州军的训练确实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毕竟都是他们玩剩下的,甚至觉得青州的训练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完全没什么好看的,可既然黄忠兴致盎然,那他自然得在一旁陪侍。 黄忠哪里会理睬杜路是否乐意,毕竟也不是让他去瞧去看,充其量只是陪侍左右罢了,随即向四周继续闲逛。 在军营里逛了一大圈,军营内大致的情况都已掌握,青州军虽然被近卫骑们瞧不上,但就整体来说,也不是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不过亮点也不算多。 如果单与摄山营甚至是龙骑、近卫骑比的话,自然是被甩一条街,可要是和其他诸侯比的话,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而且,臧霸在青州经营这么多年,对帐下士兵出手是格外大方的,虽然难比刘澜的大手笔,可在生活起居乃至与铠甲武器等方面,那是相当舍得花钱的,甚至把其他地方要用的五铢钱挪到部队里来,这使得临淄城内不少胥吏怨声载道,都在腹诽这位偏心眼的臧刺史。 可臧霸懂得什么菜是重中之重,让士兵们怨声载道,他这个青州刺史很快就会当不成,让这些胥吏怨声载道,也不过是在背后发发牢骚,他们会想出妥善的办法来处理任何事情,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不管他们私下里如何骂街,可见了他啊,仍得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甚至某些人,还要继续在他面前溜须拍马,想着能够更进一步。 不过臧霸也明白,明生方面的钱他不会动,不仅是因为王修第一个就要来和他闹,还因为百姓,他们才是根本,你说连他们都活不下去了,他这个青州刺史估摸着也就快玩完了. 两人在军营里溜达,刚打算返回的一刻,突然就听得前面不远处三五人正闲聊着,杜路循着声响望去,足有不下十人,应该是一个小队,当中是一位脸颊清瘦的年轻男子,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名小什长,黄忠和杜路停下脚步,看样子好像是在低声交谈,其实真伸着耳朵偷听对面谈话呢。 清瘦男子盘腿坐在地面上,身边放置了一柄环手刀,不时拿起,又放下,可嘴上却骂骂咧咧的说:“老子就不懂了,刺史为啥又让咱们跑啊,俺听说又是那徐州刘澜的命令,我就纳闷了,刘澜有什么好怕那袁绍的,以他现在的实力,又有关羽赵云这样的高手,就应该主动一点对付袁绍,现在被人家打上门来了,派兵来支援,结果却让咱们撤,我操他姥姥的,都是些没卵子的主,你说咱们这一直撤,就算撤到了徐州,避开了袁绍,可青州百姓呢,如果袁绍追击,他们又有几个能跑掉的,换句话说,咱们就算去了徐州,袁绍来了,是继续逃还是和他们拼命? 什长越说越气,继续逃,永远也避不开袁绍,如果拼命,那为何不在青州就和袁绍拼命,趁现在,近卫骑兵也来了,杀袁绍军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把他们打回平原国去。 他这么一说,派兵立马就有人附和起来了:“什长说的是,那袁绍现在在就在咱们北面,听说兵力都不到三万人,而咱们呢,和他们差不多,而且近卫骑也来了,如果偷袭的话,掘地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冀州军那战斗力,老子压根就看不上,土鸡瓦狗罢了,亏得刘澜,却把他们当做什么洪水猛兽,觉得没人能够拦得住他们,也不想想,这些年冀州军还不都是被咱们给击败了,就算那高览,号称河北柱亭,去年还不是被咱们杀了个屁滚尿流,怪溜溜的逃回了冀州,今次又来了一个颜良,这家伙我知道,打仗猛,可并不比高览强多少,咱们能败高览,同样就能败他,可没人听啊,要我说啊,这天底下最鼠目寸光的就是那被袁绍吓到了秣陵的刘澜了,如果我是他啊,几年前,公孙瓒还没败的时候,就派一支部队攻打冀州,和公孙瓒联手,就冀州军那可怜的战力,保准,一战就能取袁绍项上首级,将他的势力彻底剿灭。” 杜路没想到青州军的将士居然对刘澜如此不敬,手掌立时摸向了腰间的朴刀,可却立时被黄忠按住了他的手掌,刚出鞘半寸的朴刀,立时又归到了刀鞘里,杜路气呼呼的抬头,看向黄忠,却发现后者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如此冲动鲁莽,他要继续听下去,如果杜路这么怒气冲冲的杀过去,只会让两家瞬间撕破面皮,得不偿失,何况这背地议论,古今都有,你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并不能因为人家的闲聊就去知罪,这里终归是大汉朝,言论还是有其自由的,不然的话,那些喜欢空谈、抨击时政的士子儒生早就该杀头了。 杜路虽然忍了下来,没发作,可是心里面并不舒服,躬身之后,便告辞了,如果继续听他们说那些疯狂的言论,他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爆发出来,杀过去,将他们一个个亲手剐了。 既然无法控制自己,又怕生出事端来,只好离开,而黄忠当然是兴致盎然的留下来听了,其实他心里面还是多少有些困惑的,这些人在这里,是有人指使,或者就是一个巧合?他需要多听听来判断。 而这个时候,人群里又一人说话了:“现在的情况,不是刘澜真的不想管青州,实在是鞭长莫及,他现在正率领着主力在九江呢,现在徐州、秣陵就一个赵云和张颌,而刘澜离得那么远,根本就无暇顾及,咱们不撤,难不成还去和袁绍拼命?” “去年不也一样?袁绍不还不是咱们的对手,可就是不让咱们打,一直让咱们逃,若不是刺史反击,青州早就是袁绍的了,你现在说这个,只能说你蠢。”什长骂了身边小卒一声蠢,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脸色好看不好看,继续阴阳怪气道:“这只能说明那刘澜胆子小,没本事,空有精兵两家,却啥事都不敢干,你他娘的,曹操、袁绍和袁术打不过,你倒是打吴会啊,可你们也看到了,去了九江,天晓得他是这么想的,近处的误会不去取,大老远的去打九江,舍近求远,白白浪费粮秣,最后什么人捞不着,我可听说了,这次夺下的九江柴桑最后都要放弃,你们说说,这仗打的,也够窝囊的,完全没有意义嘛。” “还有这事?” “千真万确!所以说这刘澜就是个只敢窝里横的主,当年夺了徐州,就只敢对付曹豹,后来还让吕布来打刺史,这种人啊,也就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亏得天下各地都有人在鼓吹刘澜,照我看啊,他其实和那个袁术没什么区别。” 这些人听了频频点头,一时间刘澜好像真就变成了只敢窝里横的主了,其中一人更是接过话头,道:“我听说啊,这次九江之战,虽然说占了柴桑,可是在浔县,还不是一筹莫展,最后听说要灰溜溜的撤兵了,可那关羽却不甘心,还在和那张勋对峙着,逼着刘澜不得不继续留在九江,而咱们青州只能被放弃,唉,说实话,碰上关羽这样的强势的将领,刘澜也是无能为力啊,你们想,如果关羽一早撤兵,又怎么可能会被迫放弃青州呢,可没办法啊,关羽不撤兵,刘澜就只能派黄忠过来,好说歹说,才把臧刺史说服了。” 这人说的言之凿凿,立时所有人的矛头便由刘澜转向了关羽,其中一人更是摇头:“谁叫人家是摄山营的主将呢,刘澜对他也无能为力啊,就只能找软柿子捏了。” “什么软柿子,我看就是后娘养的,可惜了咱们的臧刺史了。” “可不嘛,关羽是跟随刘澜多年的心腹爱将,咱们臧刺史呢,在刘澜眼中与外人没什么两样,以前还看不出来,现在一有事,想到的肯定是先放弃咱们,在刘澜那边,这主意只要一提出来,那必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人家那都是一伙的,就好像,现在如果和颜良开战,你们说是咱们去送死还是让那黄忠和近卫骑兵去送死,这么悬都是让他们去嘛,这都一个道理。” 他这么一说,当真是无人不信,都对他赞不绝口,夸他言之有理,这么一比方,就让众人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感情这里边原来一直是这么个情况啊,如果不是听他们这么说,哪里知道其中的暗流涌动。 他们当中,对这些政治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很了解,但绝对感兴趣,一个个饶有兴致的听着,这可比民间的那些传说来的更让人兴奋。 黄忠听了听,已然心中有数,他们绝不可能是某些人有意为之,不然的话,也说不出这番话来,转身离开,心中却是一阵叹息。 他当然能明白这些青州军的心思,毕竟都是青州之民,守土保家的心情让人理解,不过会出现如此大的谣言,可绝不会是偶然,像他们这类人,有些事情,绝不可能是他们说能想到,必然是从他人口中听来,首先他信以为真了,所以才会在众人前卖弄,而他是从哪听来这些对刘澜的污蔑,就大有门道了。 当然对于他们如此污蔑刘澜,是真的有些难以理解,也不想想,如果刘澜真打算要和袁绍拼,倒霉的还不是青州的百姓和他们这些青州兵?到时候只怕现在说风凉话的这几人,就又要骂刘澜不拿他们当人看了。 这些人啊,他们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分辨是非的能力,全是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黄忠摇着头离开了,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刘澜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不过就算不去限制他们,可也要去引到他们,不然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的话,那对刘澜可绝不似什么好事。 黄忠回到了营帐,一众士兵围坐在杜路身边,别看他岁数最小,可在这帮近卫骑军里,声望却是极高的,这可不是因为他是近卫骑都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的一身本领,把他们折服了。 这帮人他是了解的,那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本来嘛都是军中精锐,能进入近卫军,那绝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让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一起,这帮混世魔王没有真本事大能耐,想降服他们,痴人说梦,这一点上,黄忠是最有发言权的,看他们在杜路身边的样子,一个个那都老实的很,不过在黄忠进屋之后,这一大帮子的人却都变得有点鬼鬼祟祟,也不知他们刚才聚集在杜路身边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也能想到,之前杜路听到那番话,虽然离开,可必然是记恨在心,估摸着刚才是把众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收拾之前那帮青州军呢,不过黄忠当即把杜路叫了过来,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代表刘澜的近卫骑兵,不是什么江湖豪客和绿林好汉,如果和青州军发生误会,甚至起了冲突,不管原因是什么,最后倒霉的都是他们。 当然他也难逃干系,不管他们会不会听,黄忠都要把随之产生的后果先告之他们,杜路与黄忠并肩而立,后者沉声说道:“你们刚才是?” “没什么,就是聚在一起闲聊。” “闲聊?不会是打算去找方才那些青州军吧?” “没有。” “近卫军在秣陵,确实几乎可以横着走。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里可不是秣陵,而是青州,所以千万别犯浑。”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大战开启(66) 杜路笑了起来,连说黄都督误会了,可黄忠却轻轻一笑,众人只觉得他手掌一闪,然后就看到杜路的手腕不知何时被黄忠锁住,只听他说:“没有最好,可一旦让我听说了什么,又或是臧霸到我这里说了什么,到时候可休怪我翻脸无情!” “都督放心,末将知道轻重。 23us.com”杜路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样子说不出的敬畏,周围的近卫骑兵心中都大为奇怪,黄忠当着众人的面,可以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杜路,以杜路的性子,哪里会这么客气,早就炸窝了,可是他却对黄忠如此客气,有一些眼力见的人,自然明白这里面大有门道,否则面对黄忠的误会,杜路也不可能连连否认,而且还是当着众多老部下的面,这个脸可丢不起,几乎等于是把自己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可就算是这样,杜路以及脸上挂着笑脸,虽然黄忠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信服,可人家都都欺负到头上了,却连一点骨气也没有,这说明了什么,最少在黄忠面前,杜路是绝不敢放肆的。 接下来,黄忠松了手,杜路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之色,而其他人虽然不似杜路,前额叶明显收敛许多,虽然看他,虽然是尊敬,可完全是因为刘澜叮嘱的关系,当然再加上他说展现出来的手段,他们自然收敛许多,但现在黄忠算是彻底把这帮子近卫骑兵给镇住了,他走向正位,所有人同时起身,等他落座,却发现前几日极为随意的这些兵卒却没有一人敢落座,还是他示意他们坐下才敢落座。 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可不会把他们折服,这里面另有原因,而关键就在于杜路,而黄忠显然是拿杜路杀鸡儆猴了,那一握,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里,他说的每一句话才是将令,不管你们心中是否心服口服,都得给我有所收敛。 是以在杜路被收拾的俯首帖耳之后,他们自然也就不敢肆无忌惮,一个个都变得老老实实。 黄忠见他们都立在一边,立时摆手示意他们在身边落座,随即便跟这些近卫骑兵们闲聊起来,虽然相处了已经有两月之久,可黄忠对他们还很陌生,尤其是身边这百人,更是如此,闲聊之际,黄忠询问了他们的籍贯,因何当兵,对日后又有什么打算。 别看着帮人都是精锐的士兵,可在刘澜军中,他们对忠义都有着自己的一些见地的,话题很自然的说道了之前那些青州兵,虽然杜路并没有说谎,可是他却有意无意想激起近卫骑兵的怒火,毕竟青州军确实是在诋毁刘澜,不过在黄忠面前,虽然他也讲了一些其中的关键,毕竟现在还需仰仗青州军,所以不能产生任何的矛盾,不过现在的情况,就算黄忠不解释,他们也不会再去惹是生非。 他们自然明白什么叫大局为重,就算心中对那些青州军多么不满,也必须收敛,刚才虽然黄忠说的比较隐晦,可几乎异常直白的告诉他们了,你们在秣陵惹是生非,也许刘澜会护着你们,可现在在青州,没有谁能护得了你们,就算是他,也一样,如果臧霸找上门来,那么谁惹的麻烦,他就把谁交出去,至于臧霸要如何处置,他不管,就算是当场被处死,那也是自找的,充其量他会在事后把发生的一切向刘澜汇报。 一方是镇守一方,手握重兵的刺史,一方是不到几百人的近卫骑军,到时候刘澜是会因为你们这些人去与这青州的刺史翻脸,还是不了了之,你们自己考虑。 这道理再简单不过,如果黄忠没及时回来,他们去找那些青州军的晦气也就去了,因为不知道后果,无知者无畏,可现在明白了后果很可能变得很严重,再让他们去找不痛快,那可没谁愿意前去了。 都说近卫骑军在秣陵向来是横行霸道,甚至不管走到哪里,那都是非常跋扈,毕竟他们是刘澜的化身,走到哪,人家就算不卖你的面子、许褚的面子,也一定会卖刘澜的面子,可这里是青州,人家臧霸连刘澜的面子都不卖,还会在乎你们是什么来头? 当然,这番话,其实有一多半是黄忠为了缓和双方关系,故意这么说的,臧霸其实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可俗话说打狗都的看主人呢,在青州都一点面子不留,你把他这么个高高在上的青州刺史真当成可以蹬鼻子上脸的受气包了,到时候真要是认为这就是刘澜的授意或者觉得是刘澜想来瞧他不起,不然他稍微对他重视,这些近卫军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那时候二家产生矛盾事小,可要是因此逼反了臧霸,他黄忠要受牵连,可他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黄忠和他们闲聊着,什么都说,当然和他们聊的最多的还是这些年征战的经历,不得不说,他们能有今天盛气凌人,也不完全是他想的那样,因为刘澜对他们太纵容了,其实,他们能当近卫骑,那可都是辽东骑军之中立下赫赫战功之人,每一人在辽东军中,最不济都是佰长,身份何止是煊赫,试问,由他们组成的一支精骑,走到哪都是趾高气扬完全解释的通,再加上他们近卫骑,还有着护卫刘澜的职责,这几乎就是由一群军官组成的羽林与虎贲,可想而知,他们在遇到哪些青州军诋毁刘澜时,自然要收拾他们,可他们却忘了,这是青州,而不是秣陵,如果换做秣陵的话,那这些青州军,就算是自己拦着,也没用。 和他们闲谈着,不多时,一名小卒快步进帐,说是臧霸将军去而复反,正在军帐之中等候他,虽然不知道臧霸有何事,但从小卒的反应来看,他如此急促而来,显然是有要事发生。 当即带着杜路与另外一人,跟着小卒向军帐而去,一行人很快来到大帐,帐帘被掀开的一刻,就见帐内除了臧霸还站了四人,这四人黄忠是头一次见,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的官袍来看,应该是传闻中的青州四郡郡守,孙观、吴敦、尹礼、昌四人。 居然会是他们。 黄忠心中说道,自己这才到临淄,他们第二日就赶来,这是来和他商讨如何对付袁绍纪灵还是其他要事? 黄忠的稍微迟疑了片刻,便迈着大步走进了帐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青州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不管他们是否答应,都必须执行,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至于他们想在青州有所建树,那都是后话,最少现在不行,只能退! 黄忠在臧霸的介绍下,与孙观等人算是认识了,这四人中,虽然只是随便打历阳一个招呼,但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孙观的分量因不轻,而且气态也很高雅,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话,或者是换在另一个场景下见面,黄忠一定会认为他乃是儒雅文士。 而其余三人,辨识度也很高,就是普通的莽夫武将,说话都不怎么经大脑,相互一番介绍,就让黄忠好一阵的尴尬,不过也是,他们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离经叛道,又怎么可能早年间为寇?更不会有今天的这样的身份。 黄忠与他们,虽然都算得上是武人,可对他们身上的草莽气息还是有些无所适从,不似臧霸那样,不管是与他,还是对他们几个,都显得从容自若,只不过在商议之时,他们几个的反应都有些大,而且是寸步不让,令臧霸无比难堪,最后议事也就草草结束,约定明日继续详谈。 刺史府内,从军营一同回来的四人当着面色有些阴沉的臧霸,笑着说道:“宣高啊,你就不要在有那妇人之仁了,那刘澜说的好听,会给予我们一个妥善安排,我呸,你说说,放眼刘澜现在控制的势力,还能给我们什么安排能比得上在青州大权在握,一旦你真听信了那黄忠之言,弃青州前往徐州,不仅这权要被收,就是我们帐下的士卒,也要全被刘澜收编,到那个时候,你就是第二个曹豹,而我们的下场也不会比那许耽与章诳好到哪里去。 “昌说的不错,世人谁不知晓那刘澜就是个白眼狼,这些年听信了他花言巧语之人有几个有好下场?可以说,从我们到青州,刘澜就一直想着对付我们,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吕布来对付我们,如果不是那吕布没有上当,也不会有我们今天的光景,反正我不觉得那黄忠的话可信,除非刘澜能够明确的说出来要如何安排我等,不然的话,我们可绝不能轻易就把青州交出去,只要青州在我们手上,那我们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最不济可以直接去投袁绍,可一旦我们去了徐州,那可一切都由不得我们了,任人摆布,甚至连人身自由都要被闲置,宣高,我说这些你别不当回事,这都是最好的结果,很可能啊,我们去徐州的第一日,就是我们的死期,而今日就是我们五人,最好一次把酒言欢了。 昌、吴敦二人一席话,立时让臧霸犹豫起来,黄忠说刘澜会给他妥善安排,这本来就是他的一面之词,没有刘澜的任命,到时候人家说不认账就不认账,毕竟刘澜是否有过承诺,你压根都是听黄忠所说的,可是如果有刘澜的任命,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到时候刘澜就是想不认账都不成。 而他们几人,现在的争论点就在此处,他们并不是不相信刘澜,而是不相信黄忠,只要黄忠拿出来刘澜对他们去了徐州之后的任命文书,那别说是让他们撤了,就是去与纪灵拼个你死我活都行。 可现在关键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刘澜的任命,如果现在撤了,到时候刘澜不认账,甚至是说从未对他们做出什么保证,那时候他们找谁说理去? 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自然明白官场的黑暗,尤其是早期上当受骗,被那陶谦耍的团团转更是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空口无凭的事情绝不能做,只要亲自见到那加印了征西将军印玺的大印任命,那才能作数,至于其它,说句难听的,谁他么信你。 吃一堑长一智,不管刘澜是否和陶谦有着本质的区别,可是多此一举也无关紧要吧,毕竟是为了大家好,而且这事如果就牵涉你臧霸一个人,你想这么办就这么办,可是这关系到他们四人,他们可都是你臧霸的兄弟,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老兄弟老部下们去想啊。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临了一无所有,说不过去。 不过臧霸现在当官是越当月精明,刘澜既然开口,那就绝不会说话不算话,而他没有直接任命,其实也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以免无法做到,最后被打脸,而且,刘澜现在如果直接就给了任命,那么不管是高是低,臧霸必然都会讨价还价一番,刘澜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这上面。 甚至你的举动反而还会让人家觉得不靠谱,在他们的劝说之下,臧霸略微思索,随即点头,道:“既然诸位都这么说,那好,明日我就去问那黄忠,让他从刘澜那里给我们要一个明确的任命下来。” 四人之中有三人都低着头,面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不料孙观却突然开口,道:“黄忠那边,宣高确实应该给其压力,但是关于撤退的事情,还是要准备起来,不给黄忠任何口实。” 臧霸眼睛眯起,所有人现在都在议论着如何捞取最大好处的时候,孙观这番话,却显得格外突兀,不过,他说的又滴水不漏,可以说,按他说的做的话,那么两头都不会得罪,却有能捞取最大的好处,到时候不管刘澜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任命,最少他都受之无愧。 臧霸点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做。”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大战开启(67)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如今刘澜内部虽然不能说矛盾重重,但也远不是当年三几千人的时候可比了,这就是人的**,但不管他们的**有多大,终归聚集在刘澜身边为的,还是那遥不可及的从龙之功,只要这一点没改变,刘澜只要掌握好平衡,始终能在正确的道路行走,那就绝不可能出现意外。 23us.com 而现在刘澜最担心的无疑是浔县,不过关羽已经传来了好消息,他已经开始按计划撤兵,而刘澜在收到消息后,立即出兵撤离柴桑,于此同时,诸葛瑾辞别刘澜,前往南昌。 这些年一直有书信来往的诸葛瑾突然传来消息说在明日将抵达南昌,诸葛玄坐在书房内,借着灯光,低头看完了诸葛瑾给他传来的书信。 书信是今天到南昌的,而他明日就要抵达,也就是说,他是昨日写的书信,他从琅琊来看自己,不提前打招呼,而是在快到南昌时才匆匆写就书信,这本身就够奇怪的了。 正觉得诸葛瑾来的突然又蹊跷之际,老管家蹑手蹑脚推门进入了书房,双手捧着之前他吩咐去取的参茶,轻手轻脚放在矮几上,正要倒退出屋,没有抬头的诸葛玄却突然朝他挥了挥手。 老管家立时在原地定住手指则指向了埃及前的帛纸,上面的字迹虽然他不清楚来自何人,但这封书信可是他交给的家主,自然清楚写此信之人是谁。 老管家没敢答话,首先他并不知道信中内容,其次也不确定家主的用意为何,只好在边上静待下文,可诸葛玄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指着桌上的帛纸书信,轻轻叹了口气:“我这个侄子啊,自我们来豫章时,他就一直喝继母生活,说实话,这些年鲜少与他又联系,虽然同样和诸葛亮是我的侄子,但就关系来说,还是多少疏远一些的,但他终归都是我的侄子,和我亲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该厚此薄彼。” 诸葛玄抬起头,看着老管家躬身垂头的身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不必这么拘谨。”老管家在他身边数十年,一直小心谨慎,他明白他这个样子因为什么,就是要让他明白,自己没敢往书信里多瞧一眼。 对此诸葛玄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其用意自然就是告诉他,要让他参谋参谋诸葛瑾这封书信。 不过他也并没有对老管家有多期待,其实他心中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判断,之所以要让老管家发表意见,其实就是看看他是否能看出其中的不同寻常,如果连他都看出了,那就说明了这件事情上,诸葛瑾确实很有问题。 果不其然,老管家在拿到书信之后,多余话都没说,就说了这封信的不寻常之处就在于日期,如果诸葛玄要来豫章,那么首先要做的一定是在琅琊时将书信写就送出,毕竟提前知会一声,诸葛玄才能由他出发的日期推断出他抵达的时日,到时好留在豫章等他,不然他突然到来,如果诸葛玄因功外出,岂不是要擦肩而过? 所以说,从这封书信能够得出一个结果,诸葛瑾来豫章,最初是并没有打算与他见面的,只是临时起意。 听了老管家这一番分析,诸葛玄收回了书信,摇着头,自嘲道:“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果不其然啊。” 诸葛瑾这些年虽然偶尔会有书信,但与他的联系并不多,而关键的一点是他身处琅琊,正是在刘澜的势力范围,如果他一早就投效了刘澜,那么他突然出现在九江,又临时决定来豫章见自己,也就符合常理了,不过他到南昌要来拜会自己,绝不可能是为了问安,所以说,这事儿十有**,还是与刘澜有关,至于因为什么,前一次刘澜隐晦提出条件,他虽然没接受,但也没拒绝,所以,刘澜这是派了诸葛瑾来当说客来了。 “这个刘澜啊,手段当真是高明的很。” 听了诸葛玄这番话,老管家大为吃惊:“瑾少爷应该不会吧……” 诸葛玄抬臂让他不必多言。 信中所写内容虽然没有提及任何有用的内容,也无法确定诸葛瑾来南昌的真正用意,但诸葛玄已经可以肯定了,此事没有其他可能,想到这里,诸葛玄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年就不应该把诸葛玄和嫂子留在琅琊,毕竟是继母,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教导才好啊。 这些事情,他是真的忽略了这一点,家风、家训、家规这些年很可能对诸葛瑾来讲是有所缺失的,而这是要怪他,不然他也不会连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而这一切,最终造就了他被刘澜说利用的情况发生,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当年就应该弃官而去,然后彻底扎根荆州。 现在他几乎阻绝了自己一切的后路,只剩下豫章,几乎已经无路可退,可偏生,刘澜没有吓跑他,却被他的亲侄子背叛,难道要和他反目?他不知道,因为他内心深处是想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诸葛玄拿起了书信,把它在矮几的蜡烛前一寸寸烧成灰烬,看着矮几前的灰烬,老管家刚要上前收拾,却被诸葛玄阻止,而他也没有收拾的他算,而是吹了一口气,灰烬立时飞散向四周。 诸葛玄走到老管家身边,神情有些苦涩:“该来的终归会来,就算诸葛瑾不来,还会有其他人来,就算我扛了下来,人家文的不行,还会用武的,我们没有那个实力,就是鱼肉,人为刀俎,没得选择。” 老管家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诸葛玄如此一面,几乎已经放弃了对豫章的希望,要知道当年就算是朱皓突袭,他都始终坚信着能够收复豫章,可现在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任何的希望。 甚至他还听到了最后诸葛玄口中的那句自言自语:“可能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如果一早就答应了刘澜,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这么多的糟心事情发生了。” ~~~~~~~~~~~~ 送走了孙观等四人之后,王修又在刺史府见了臧霸,而对方突然改口则让王修心头一紧,虽然他并没有与孙观等人相遇,但能看得出来,臧霸一定是又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改变二人最初既定的计划的,现在好了,一切都被他推到重来,这让王修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和他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修补,但看起来,臧霸这一次是彻底铁了心,要和孙观等人同进同退了,对他的建议连听都不听。 王修有些无语,可又没得选择,在利益面前,所谓的私人关系,都不值一提。 在青州,王修才是那个被誉为真正掌握着刺史职权的实权人物,对此臧霸也从未否认过,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能耐,如果青州由他来治理,那最后肯定是盗匪横生,可是在王修的治理下,青州又恢复了生机,而且他不仅只有治理州郡的才干,更有层出不群的奇谋妙计,臧霸笑着说道:“王别驾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王修立时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继续交谈下去,最后只能告辞,他回去想想办法,希望能有办法,可是王修刚回到府上,却被告之黄忠已经等候多时,第一时间在议事厅与黄忠见面,之前与臧霸的一番交谈,让他有些感触,原来说过的话,可以如此不当回事,但与黄忠见面,他却不会这样认为,因为他非臧霸,从昨日的一番见面就可以看出,这人办事细心,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能沉得住气。 刘澜用他到青州,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帐下那些武人,王修几乎都认得,虽然没什么深交,但多多少少都有过交流,就见到的聊天,就能看出对方的脾性,可以说,这一次刘澜换了除黄忠任何一人来,只怕和臧霸都要爆发矛盾。 两人见面,相视而笑,而王修则在与他擦肩而过后坐上了主位。 而黄忠虽然和他客套,可以对眼珠,却并没有去大量他,而是在议事厅内扫视了一圈,可以说,他到过很多高官的议事厅,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观察议事厅内的布置,不得不说,天下间所有议事厅看起来好像都没什么区别,可是从细节来说,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就好比说刘澜在议事厅内喜欢在显然的位置摆放各州郡地图,而在角落里又摆着书架,放置着各类书籍,可是书架之上,你却发现连一本兵书都没有。 而这就是刘澜最大的不同之处,不是他平日里不看兵书,也不是他不懂兵法,而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兵书只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掌握了,就不用再去夺瞧多看了,不然,死看书,看死书,关键时刻你要从书本上去寻找答案,那么你将一败涂地。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而同样,王修的议事厅又有着极大的不同,在他的议事厅里,挂满了字画,可以看出,如果你以为这是他对名人墨宝有着极大的兴趣那就错了,因为这些字画都出自他之手,只不过他的书法与画工,就难以恭维了,却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可是这些字画如果摆在书房,自娱自乐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摆在议事厅,而且还是最显然的地方,好像刻意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用意可就有些门道了,最少黄忠就猜不透,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主位的王修见黄忠的目光一直在他的那些书法上徘徊,有些尴尬的笑道:“黄都督,让您见笑了,我这人平日里就这么点爱好,结果还做不好。” “王别驾闲情雅致,好与不好,又何必在乎他人之言,就我看,一个人的书法写的到底如何和一人人的人品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就拿王别驾您来说,不管是学识还是人品都乃世间最出类拔萃之人,就算书法差强人意,又有何妨?” “看来黄都督也是受了主公人无完人的毒害了。”这番话虽然说得极为客气,可是却似曾相识,正是当初刘澜曾对他所言之语,而今日从黄忠口中说出,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用意。 黄忠点了点头,笑眯眯回道:“不知道网别驾如何看待德安这番话,不过我是觉得他说的不错,这世上是否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我是不知道的,但我却清楚从三皇五帝到如今,能被称作圣人者,就那么几位,所以说,我还是更认同德安这番话的,好歹他说的是那么个理儿,不然都抛弃七情六欲,那我这带兵的将军还这么带兵,连军功都不稀罕了,谁还去拼命,去打仗?王别驾,你是儒生,我这番话啊,就是胡言乱语,你可别当真。” “自然,怎么会当真呢,都督只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哈哈,我这才到青州一天,可是听说了在青州官场里可都再传王别驾霸道,说一不二,定下的事情,根本就不给人开口说话的机会,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嘛。” “有些话,得让人说,不让人说,人家怎么背地里骂我?如果我真的那么霸道,你说,青州还有人敢骂我?黄都督来了青州一日,这事儿都能听说,可你听说有谁骂臧刺史又或是那四位权利大到没边的郡守了?” “这倒没有,不过你别说,还真是奇怪啊,这一日,我在青州,别说是骂你了,就是连德安都有人骂,可偏偏,臧霸却没有一人骂,这好像是有些奇怪,除非啊,他是真的为民请命的父母官,百姓对他感激涕零,可是我却并没有听到有谁去夸他,反倒是王别驾,褒贬不一。” “没有人骂,也没有人夸,这才说明问题。” 王修点到即止,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谈,更何况聪明人,有些话差不多就得了,这里终归是青州,有些事情不必了解的太过详细,这样见面了也不会尴尬,不然面子上挂不住,那青州的事情,也就要麻烦喽。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大战开启(68) 不管是王修还是黄忠,两人都是官场老江湖,都深明为官之道,就说黄忠,他借尸还魂到了荆州,瞒过了所有人。 23us.com 离开许都,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但终归到底最大的问题还是在曹操身上。 可以说这世上骂刘澜、骂袁绍众多,但那曹操就当真是忠心耿耿之臣?显然不是,虽然很多人都把他看做中兴之臣,但他却不这样认为,虽然他到现在没有篡权之实,不像董卓,李、郭汜那般过分,但同样也是当皇帝为无物,早已逾越了君臣之界,虽然他嘴上说的好听,现在以戡乱为要务,待天下大定在还权天子,可这样的承诺又如何能够保证,他现在都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不愿交出权利,到时天下当真被他平定,让声望权利都达到巅峰的曹操交权? 痴人做梦。 而如果说曹操不忠,大奸似忠的话,又不尽然,因为他与董卓,李、郭汜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虽然他们忠,都不是对皇帝之忠,甚至不是对汉室江山之忠,但现在来说,曹操并没有像此三人那般过分,可以说曹操与他们最大的区别,也许就是他更看重现在的权利。 当然了,曹操与这三人之所以不同,也许正是吸取了三人的经验,经过这三人,他看明白了当今天下的形势,虽然天下各地都在唱衰汉室,可他明白,汉室并没有真正到崩溃边缘,从身边之人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所以曹操断不会再犯董卓等人的错误,反害了自己。 反正就算他不反,现在在许都虽然没皇帝之名,但所作所为却有皇帝之实,如果造反,那现在的这点利益,不就都成空了嘛,换做是谁,也不会多此一举,把自己陷入绝境。 所以,通过种种迹象,黄忠果断离开,不愿乘上曹操这艘船,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他最终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就是落得一个霍光的结局,死后全族被杀,要么就是第二个王莽,篡汉而立,所以黄忠出走,是他认为明知的选择。 而至于投效刘澜,绝对是机缘巧合之下做出的决定,虽然世间对刘澜所表露出来的野心评价比曹操还要不堪,但通过了解之后,虽然刘澜也遮遮掩掩,但是却并没有否认逐鹿中原的想法,这一点对黄忠来说,确实要比曹操要更好一些。 虽然他知道这是因为曹操和刘澜两人位置的不同而造成的结果,但这绝非关键,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其实是因为刘澜对治理郡县所表现出来的才华与头脑,对比腐朽的大汉朝,与曹操治下的兖州,刘澜治下表现出的勃勃生机让他看到了改变的希望。 现在的天下,已经到了必须要改变的时期,但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都没这个能力,也许这就是刘澜身边为何会汇聚如此多人才的原因吧,不仅在治理国家这一项让他看到希望,更在军事上,让他看到了其最终必会逐鹿中原的可能。 而这一点,与王修又完全一致,王修彻底转投刘澜,绝不是因为孔融,而是被刘澜个人说折服,而自古以来,散财聚人,这一点刘澜几乎是天下各路诸侯做得最好的,从早期在辽东就能看出,现在刘澜的左膀右臂几乎都是那个时期投军之人,可以说这是刘澜成功的关键,有这么一帮忠心耿耿之人辅佐,他自然要高看一头,真说起来,曹操在散财聚人这一点上表现的也很不错,不过他起家那还是靠着本族,说白了和袁术兄弟的没区别,但刘澜不同,他就是一介白丁,但能有今天,无外乎四个字:用友者霸。 在加上对刘澜的观察,这样的人确实值得辅佐,而且他也并不是那欺世盗名之徒,他能有今日,每一战下来的战功虽然有真有伪,但不管被传得如何神乎其神,偏离真相有多远,但有一点却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刘澜。 而有着一点,就足够了,王修为此要投效刘澜,自然是情理之中,而且如果他不投效刘澜,他也不可能这么安心的留他在青州,更不可能把臧霸放在青州刺史的位置上。 对于臧霸,王修黄忠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都明白青州之战,臧霸才是关键,对此两人自然都不会有疑义,点到即止,然后便转换话题,当然这并不等于二人就真的在臧霸面前投降认输了,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当然了,这件事情上,真正要头疼的,还是黄忠,其实臧霸的决定,对王修并没有任何干系,不过他明白,这事要是被刘澜知晓了,到最后还是自己的麻烦,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时间被拖了下去,对青州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可黄忠却始终往别的事情上去扯,好像再也不想去谈臧霸了,这让王修不由在心底里骂了一句这个黄忠当真是会装模作样,都这样了,还能沉得住气,这要是换了别人,估摸着早就急不可耐了,可现在反倒成了他是那个急不可耐之人,见了他的表现,甚至恨不得上去抽他,从这一点就不得不服这个黄忠,还真是有一套。 王修刚要开口,不想黄忠居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今天是来错了,王别驾,我想这个时候我们该坦诚一些吧,而不是像现在鸡同鸭讲,你应该明白,我既然会直接登门来见你,那一定是受到了主公的明示,所以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试探来试探去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更直接一点。” ~~~~~~~~~~~ 一天之内,诸葛玄接到了二封书信,不过与侄子诸葛瑾的第一封书信不同,第二封书信却是匿名,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抵就是把诸葛瑾自他离开琅琊之后的一切行迹都做出了一个详细的汇报,不过唯独缺少了最近一年的行踪,好像是刻意被人抹掉了一样,也许这封信的关键信息,就是这消失的一年行踪,毕竟这一年诸葛瑾到底做了什么,没人知晓,这完全符合他的猜测,最少他的嫌疑是可要确定了。 而且,他听说刘澜帐下的一些内卫,在进入内卫之后,所有的身份都会被隐匿,根本就查不出任何行迹,毕竟是搞谍探情报工作,保密是最为紧要的一点,可是像诸葛瑾这样,只隐匿一年的行踪,却有点古怪,也就是说,诸葛瑾并非刘澜内卫谍探。 但就算他没做谍探,但是刘澜的说客,终归是跑不掉了,诸葛玄收起书信,闭上眼睛,沉默许久,然后睁眼对老管家说道:“这个送信人在哪里?” “没有踪迹,是府前兵丁在府门前发觉的。” 书信的来源有些古怪,首先你并不确定他的来头,也不确定他为何会把诸葛瑾的消息传给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完全无迹可循,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对付的动机,这让他很不放心,甚至担心是有些人想要对他们叔侄下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最有可能之人只有朱皓一人,因为他又这个精力,也有这个必要去调查一切可能对他造成潜在威胁的存在,而诸葛瑾与刘澜走得如此近,他必然会害怕,那么这封信送来,别看把最关键的部分去掉,可是却足够起到离间的效果,一旦他们叔侄反目,那么他就等于间接得罪刘澜,最后朱皓自然是赚的好处的那一个,他自然会在这件事情上夺下功夫。 诸葛玄突然有点毛孔悚然,汗流浃背,如果真是朱皓,那么他在刘澜身边一定有谍探,不然关羽诸葛瑾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晓并送这样一封书信过来,现在他已经变得格外被动,因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刘澜的身边主意绝对豫章最后的走向,一旦让朱皓的奸计得逞,那他可就彻底失去了控制豫章的可能。 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猜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不过,以刘澜现在的情况,对豫章如果没有任何想法的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是要在他与朱皓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还是自己直接掌握,这件事上,以讹传讹的版本不少,无法确定,却也让他更加对豫章郡守的位置觉得不踏实不安稳起来。 看起来,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要与他那个侄子好好谈一谈了。 原本还在犹豫着是否与诸葛瑾见面的诸葛玄坚定了信心,对老管家说道:“现在派人,去找到诸葛瑾,稍话给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南昌,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诸葛玄现在必须要确定,刘澜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要确定了这一点,那他就会做出最终的选择,是走还是留。 他当然希望能留下来,不过这却需要看刘澜的脸色,如果刘澜对豫章势在必得,就算现在他留下来,但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两年,刘澜的大军就会压境,他照样没有任何希望,只能选择离开。 既然迟早都要离开,等人家兵临城下狼狈而逃,还是在现在换一个好结果,他心中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老管家起身,有些不甘心,他是看过信中内容的,不然的话,他也不敢把门前侍卫拾到的一封书信直接拿给诸葛玄,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明白诸葛玄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犹豫了一下,在心中做着权衡,最终,壮起胆子说道:“家主,瑾公子现在在哪,我们根本就不知晓,而且他从那条官道而来,是从柴桑还是从南城甚至是鄱阳县根本无从知晓,这样去找,也许会一无所获。 “那也得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给我尽快找到他!” 诸葛玄焦急的说着,虽然这就好像是大海捞针,想要找到诸葛瑾十分困难,但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让军中的斥候都出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护送他来见我,这件事办成了,找到之人,都有功劳,赏千钱,绢三匹。” 诸葛玄给出了重赏,这些奖赏,听着也许不多,可在如今的豫章,主公他们这些斥候兵丁娶妻生子置办几亩薄田的了,只要老管家把这番话说出去,他相信斥候一定会瞪大了眼睛,把那诸葛瑾给他找出来,带到面前。” “家主,这是不是有些……” “此一时彼一时,诸葛瑾的信中,对他的近况并没有过多笔墨,如果他只是做说客,呢么他的身份到底如何就值得怀疑了,甚至连在刘澜帐前出仕都未必,就算出仕,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刘澜才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可是这封书信,就不同了,最少说明,诸葛瑾已经在刘澜帐下出仕了,而且就在这一年之内,那么诸葛瑾能够来见我,完全是因为他先在刘澜帐下出仕,其后又因为我与他的关系,被刘澜招到了柴桑,这样看来,他这些年的成长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在刘澜帐中出仕,也算没有辱没我诸葛家的名声。 既然他不是打着我的名头而出仕,那么我就要瞧瞧,这一回刘澜派他而来,目的到底为何,他又凭什么让我放弃豫章! 老管家几乎已经不在对诸葛瑾抱有任何希望了,甚至有些担心叔侄两人会因此坟墓,但现在看起来是他多虑了,而诸葛玄迫切要见诸葛瑾,也完全是因为想要了解刘澜的对豫章的真正目的。 只有了解刘澜的目的,他才能想办法,可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刘澜还没有想过拿豫章,又或者是先要他一个口头承诺,毕竟他的麻烦在青徐,只要把哪里的危机解除,才会考虑豫章。 可是他的机会也正在这里,如果刘澜败了,那么他的口头承诺,自然也就不会在作数了,所以他现在最害怕的是,刘澜逼着他现在就交出豫章太守的印玺,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就连一点选择都没有了,但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大可盼望着刘澜败在曹操或是袁氏手中,就算刘澜最后胜了,可有了这充足的时间,就足够让他将手头的一些事情处置过后再离开。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大战开启(69) 诸葛玄叮嘱一番老管家之后便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望着天空,老管家稍作停留,见他出神便不再打搅于他,无声无息退出了书房。 23us.com 刘澜的强大,不在于他靠着多大的背后势力崛起,而是在羽翼丰满这一过程中,聚集在他身边的势力越来越多,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他快速崛起。 所以他在得到徐州之后才能够一飞冲天,尤其是随着徐州四大家族共同效力与他之后,彻底奠定了他成为一方诸侯更有了角逐天下的实力,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一直缺少文官谋臣也彻底解决,如虎添翼,刘澜最大的短板得到了补强,尤其是在与郑玄攀上交情之后,刘澜更像是发觉了一处取之不竭的人才宝藏。 郑老的弟子,看着都是儒生,可他的弟子之中,包罗万象,几乎各个专长的人才都有,当然那些个道德文章的弟子最多,可是相比于这些虚有其表的儒生,刘澜更看重的还是那些诸如国渊这类肯脚踏实地,埋头做事的年轻人。 而也是因为这样的士子肯出仕,刘澜才能让徐州乃至与他的势力范围在短短几年之内发生了大变化,尤其是在从广陵迁徙百姓北上,正是他们,每一寸土地都由他们来亲自丈量,才保证土地都交到了百姓手中。 曾几何时,刘澜来到汉末,那可是雄心万丈,但最终他明白,游戏终归是游戏,演义也只是演义,所谓的争霸,早期没有那个能力,中期没有那个实力,好不容易有了能力也有了实力,却有要为一日三餐而发愁,当家这么多年,刘澜太明白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义。 为什么刘澜这些年,对政务喜欢当个甩手掌柜,因为在矿山士气他就明白主政一方有多艰辛,所以他宁愿去带兵,甚至是自己去设计一个大局,去抓大方向,也不愿去亲自抓内政。 因为你的很多想法,在你看来,是极好的方针,可是在实行起来,却发现完全不切实际,反而变成了扰民之政,被百姓骂的狗血淋头。 橘生淮北则为枳,在沛县可行,在辽东可行,未必会在徐州可行。别说是各州之间民风不同,就是各郡、各县甚至是各亭里只有一水之隔,习俗甚至连口音都会有区别,你不能把所有好的政令原封不动的移植过来,就觉得他一定会在新的地方落地生根,遍地开花,这是不切实际的,要根据实际的情况,切合当地的民情才行。 所以,刘澜每每冒出一个绝妙的想法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立即去施行,而是对负责此事的官员进行商议,然后在由他找出一个符合当地民情的妥善办法之后,再开始逐县施行,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刘澜在这上面碰壁太多。 可以说从当年与欧冶坚在兵械上他就发觉了这些问题,他们的思路是因为根深蒂固的‘规矩’,而刘澜是有着活络的脑筋,能接见后世不少先进的经验,但这些经验对他来说,其实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实际考察调研过,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所以才会闹出不少笑话,更背上了一些骂名,所以在吸取教训之后,在民生关系到百姓的事情之上,他变得畏手畏脚,毕竟这可关系着成千上万人的生计。 当然这些是诸葛玄说无法知晓的,但是刘澜俨然成为天下最具权势的诸侯之一,对于他,诸葛玄曾经在一张帛纸上写了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避让’可分开,也可连起来,可以说,这两字已经说明了他在刘澜面的无奈。 没有更好的选择,现在他只能被动去期盼最好的结果,在房中一待就是一个时辰,自失一笑,这才走出了房间。 因为这没头脑的一封信,让诸葛玄变得心事重重,走出议事厅之后,又愣住了,他记得刚才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可是一转念便忘得一干二净,不得已只好在府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希望能尽快想起来。 可从前院到后院,从雅舍到花园,一路下来,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在观花亭前驻足,干脆进了亭中枯坐,此亭曾经是他在冬日里赏雪饮酒之地,有地龙,冬日里也不会觉得有多阴冷,可是最近两年,南昌冬季却一片雪也没有下,除了冷雨就是冷雨,这观花亭也就再没有来过。 没想到今日却走到了这里,好像是冥冥之中有天意一般,在亭中坐定,眼前少了冬日雪夜的别样美,反而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 这让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现在说出的境遇,雪景两年前不见,却是朱皓出现之际,他甚至觉得,南昌两年未下雪,完全是因为动荡的原因,是天罚,老天对他和朱皓之间的穷兵黩武做出的惩罚。 这样的说法,不见他这样认为,南昌的百姓也如此觉得,可是百姓期盼着动荡尽快落幕的愿望却始终没有实现,两人斗了两年,不分伯仲,导致南昌很多大家迁徙,致使百业凋敝,这样下去,南昌变成一座死气沉沉的死城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早晚的事。 改变,必须要改变,这是他和朱皓共同的想法,他们用着各自的方法,想着尽快赶走对付,可是求变并不意味着肯定成功。 但有一点是诸葛玄所无法与朱皓能够比拟的,因为大多数的时候,能否成功,所看的,还是他的家族,以及其背后的势力,和朱皓比起来,也稍逊一筹,因他有个好爹,虽然故去,但是故吏门生也照样可以让他事半功倍。 但诸葛家,早已中落,好几代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出色的人才,家族的势力,根本就指望不上,如果他没有认识刘澜的话,他会放弃,或前往荆州或回归故里,但是刘澜的成功,让他看到,没有势力,也是能够成功,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消沉,也不能自甘堕落,可不曾想,曾经被他视为知己的男人,让他撑到最后的男人,有一天会亲自把他勾画的美景击碎,就好像现在他所处的观花亭,再也不会让他找到当年的感觉。 一去不复返。 他是刘澜第一个开刀的对象,因为他没有朱家的那样庞大的势力,虽然他的大侄女嫁给了庞山民,二侄女嫁给了蒯祺,可以说是与荆州两大家族有联姻关系,并因此得到了刘表的暗中支持,但与朱家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合朱皓争豫章,又怎么斗刘澜? 诸葛玄在观花亭坐定,刘澜是武人,他见过几面,有些了解,他和所有武人一样,都是那种极爽快之人,和这种人好打交道,一是一,二是二,如果能拖下去,那豫章也就算是得以保全了,如果他不同意,那就算他如何祈求,也没有希望,只能破釜沉舟,可真走到这一步,那就没有任何后路了,他虽然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可怜啊,可怜,诸葛玄,你就是这个世上的可怜人。 他现在的处境,就好像面前那一片梅华林,不管是答应刘澜也好,不答应刘澜也罢,在这个时节,都显得有些多余,人家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的死活,你接受也好,人家要得豫章,你不接受也罢,人家还要得豫章,有你没你一个样,甚至在这个时节,还有些多余。 至于他期望着能糊弄刘澜,显然是自作聪明,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你这些个机会? 当然了,现在他并不知道刘澜会给他什么样的条件,从豫章换成其他地方的郡守?他可真没多大的兴趣,虽然官职也不小了,可是以他这个岁数,还能干多少年? 说实在的,道他这个岁数,应该对这些看淡许多,也无欲无求一些,可是他不比别人,明白当官艰难,好不容易因为袁术的关系坐上了这豫章太守,屁股都没做热呢,就又换一个地方,而且还是不情不愿的换地方,不管是面子上还是感情上,都不愿意,当然了,这天下事不会一成不变,如果刘澜有什么附加条件,能够吸引他,他也不是不会放弃。 就好像朱皓,只不过他可不敢笃定,不过诸葛瑾的到来,也不是没有机会,最少看样子,刘澜对他还是煞费苦心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他招来。 诸葛玄内心是混乱的,想事情也是跳跃飞快,不过有一点,对他来说,是关键,那就是这个豫章太守,他做不成,朱皓也别想做成,这是他的底线。 诸葛玄把最好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现在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的胡乱猜测,刘澜到底想些什么,诸葛瑾此行的真正目的又会是什么,没见到人之前,都说不准。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诸葛瑾如果当真出仕刘澜的话,以这小子当年表现出来的灵气,一定身居要职,这一点啊,他这三个侄子的灵气是让他极为极度的,尤其是老二诸葛亮,不解得到郑玄的看重,更被庞德公所喜爱,这人啊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虽然知晓这三个加号日后前途无量,但看起来,老大日后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诸葛瑾,是诸葛家的嫡子,也是长子,虽然诸葛瑾今非昔比,可要是换在大家族,他现在那就几乎就是诸葛家的家主,就好像徐州的糜氏那样,如果连他都不争气,诸葛家,还能有什么前途? 我是不是要帮一帮他?想到这里的诸葛玄突然正襟危坐,下意识的摸向一边,却抓了一个空,身边并没有壶酒,也没有酒勺舀酒,手掌在空中一顿,便即收回,可是嘴角却轻轻呢喃了一句:“如果在让出豫章这件事情上,我帮诸葛瑾说句话,用豫章给他换一个前程,诸葛家会否就此一飞冲天?” 他终归老了,就算真的彻底掌握了豫章,又能如何,对家族的帮助又有多大,可是诸葛瑾不一样,他还年轻,刚刚及冠的年级,而且刘澜表现的又如此强势,诸葛瑾如果在他帐下得到重用,并且以他的才华,一定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甚至是肱骨之臣,如果有一天,刘澜当真成功,那诸葛瑾这就等于是有了从龙之功。 想一想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三河氏族,他们为何能有今天?不就是因为在王莽时期,下对了注,帮助了光武帝? 诸葛玄突然笑了起来,他要赶走朱皓,掌握豫章,所做的不就是为了诸葛家不在寄人篱下? 既然希望一觉破灭,那么何不另想他法,甚至是下一重注,也许他不会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可是当那一天到来之后,诸葛家,再也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甚至曾经那些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的匹夫,都要找机会来阿谀奉承,看他们诸葛家的脸色行事。 诸葛玄是聪明人,所以他明白如何才能皆有自己现在的价值去获取最大的利益,老实说,当年他就考虑过江诸葛亮留在刘澜身边,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时岁数太小,再加上对刘澜不甚了解的话,他绝不会带走诸葛亮,为这事他也后悔过,但是就诸葛亮现在的成绩,他觉得这事是他当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 当然,虽然他觉得正确,可是刘澜的事迹他也一直有所了解,要说后悔谈不到,但可惜还是有的,如今诸葛瑾既然已经出仕了,那他助其一臂之力,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诸葛玄停顿了一下,虽然诸葛瑾还没有到,但是他必须要尽快做些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当然,有些话,有些事,他必须要明白,也必须要跟他讲清楚。站起身,向书房快步而去。 虽然最初诸葛玄想要做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至于能不能拖延时间他也不去想了,只要诸葛瑾提出来,他就会直接就答应,当然,如果刘澜不收那是最好的结果,这样他就可以先答应下来,看青州的局势发展,然后再以豫章为筹码,为诸葛家换取最大的利益。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大战开启(70) 纪灵无影无踪,张飞找了几日便放弃,按刘澜的要求,先行回师,前往徐州,而徐庶则返回柴桑。 23us.com 未到柴桑数日,刘澜便撤兵前往徐州,在登船之后,徐庶便被刘澜招到了他所在的船舱之内。 这份荣耀,在徐州,只有少数几人能有,而徐庶绝对是其中之一,属于刘澜最为器重的心腹。 闲聊之中,徐庶听说了刘澜派诸葛瑾前往豫章去做说客一事,对于诸葛瑾,徐庶是比较陌生的,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既然刘澜用了他,那肯定是看重了他的某一特质,至于他是否吃里扒外,倒也不会太担心。 本来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既然说了起来,事情自然而然就转到了诸葛瑾的身上,以徐庶的几名,再加上向来知晓刘澜对诸葛亮的看重,自然会格外关注诸葛瑾和诸葛亮之间的关系,果不其然,两人还当真乃亲兄弟。 刘澜重用诸葛瑾,有没有是为了诸葛亮?这件事徐庶不敢确定,但他明白,只要诸葛亮点头,那么他的仕途将会是一路坦途,前程无忧。 早在数年前,诸葛亮就为他说知,那还是与刘澜初入沛县之时,当时的刘澜可以说给足了诸葛玄叔侄面子,可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没人说什么,可都明白刘澜心中的想法。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澜却始终没有忘记当日的诸葛亮,不过在诸葛瑾的事情上,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他还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知晓,刘澜用诸葛瑾的意义,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让他做说客这么简单。 在这件事情上,与其说让他当说客,倒不如说刘澜想要瞧一瞧他的能耐,以及对家族的态度,如果诸葛瑾连这件事都不去做的话,那么诸葛瑾刘澜也就不会对他委以重任。 可他欣然接受,那么日后刘澜对诸葛瑾,自然不会只是一碗水端平那么简单,怎么也会有些倾泻,只要他再有些才干,平步青云那是早晚的事情。 “不知此人可否当大任?” 刘澜摇了摇头,诸葛瑾确实是历史有名的人物,然而他对诸葛瑾也不过只见过几面,对他还不是太了解,所以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一旦日后他出现任何纰漏,他也好回旋,甚至是袒护,说道:“诸葛瑾的才华,还是属于上乘的,秣陵这茬招贤,他应该算得上是第一人了,很对我的胃口,恰巧,他又与诸葛玄乃叔侄,索性就把他从秣陵招了过来,至于他是否能顺利,其实并不重要,我只不过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他的能力如何,毕竟初来乍到,老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才知道,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他去了,毕竟现在的豫章,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诸葛玄这个豫章太守。 徐庶问道:“那如果诸葛瑾成功,主公又打算如何安置诸葛玄?” “能成功?”刘澜不太相信:“我就没指望他能说服诸葛玄,当然如果他说服了,实话也不怕告诉你,我压根就没去想过,如果他答应的话,到时候在想辙也不晚!” 徐庶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澜,最后更是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刘澜向来都是谋定后动,哪有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被刘澜说出来,他除了翻白眼表示无奈,还能如何?可越是这样,他还真怕弄巧成拙,套用刘澜的话,那就是你越想如何,他就越不如何,你越不如何,他就越能如何。 刘澜不认为诸葛玄会答应招降,也许诸葛瑾,还真能给刘澜带回来一个让他头疼的消息,现在的徐庶也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哭笑不得了:“主公最好还是先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手慌脚乱。” 刘澜沉吟片刻,他亲自出马都没说服诸葛玄,难道诸葛瑾就能成功了,就因为他是诸葛玄的侄子?刘澜不相信,可是从徐庶口中说出来,却不得不让他重视,毕竟两人乃是叔侄,这件事儿如果换了别人也许要吃闭门羹,可换了诸葛瑾,也许还真能成,就算不成,就像徐庶所说,谨慎小心周备一些也没错。 不过该如何安排这个诸葛玄,还真是让他有点头疼的,这要是安排诸葛瑾,刘澜还真有大把的职位任命,可是诸葛玄,现在就在太守的位置上坐着,太低了没诚意,到最后反而再也不会考虑投诚,太高了,他帐下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太高的职权给他,更何况这些年诸葛玄在豫章,并没有任何过人的政绩,反倒是数年来一直碌碌无为,尤其是在朱皓到来之后,更是一直与他相争,两人斗的热火朝天,如果让内卫罗列两人功与过,只怕过能罗列数十件而功一件也没有。 可惜这类的郡守,刘澜还真难给他一个像样的安排,别说是他了,就是当年的孔融,从北海郡守下来也一样,这件事让他是在为难,不过想一个折中的办法妥善安排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刘澜算是接受了徐庶的建议,不过在让诸葛玄去当一个郡守是不可能了,最多就在将军府为他谋个职位。 徐庶没什么好建议的,以往,刘澜都是谋定后动,可这一回,却变得如此怪异,确实不太像刘澜平素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当他说出将军府,徐庶反而觉得这应该又是一场刘澜精心设计的谋划。 只不过他也被蒙在鼓中罢了,不过他终归只是军师,这些政治上的斗争以及与世家的博弈,说到底刘澜还不想让自己过多涉及,或者说,现在的刘澜所布之局,始终都能棋高一着,如果真到了动用自己的那一步,让他来出谋划策,那就是要彻底与世家决裂了,所以现在刘澜对他的态度,还是刻意让他保持着中立,不想在这方面让他被这些人视作眼中钉,而这些‘功劳’,则交由别人,可以说,这些出头之人,最后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不是刘澜心狠手辣,实在是用他们,就是把他们拿刀去使的。 这些人也有明悟,在一些事情上,绝不会心慈手软,不然的话,徐庶也不会卸任内卫主官,由陈果接任。 当然,用陈果刘澜可不是让他去背负骂名的,因为他也不过是暂代,刘澜真正要用的,那可是他大哥陈到,这兄弟俩,并没有太多的牵挂,走哪都是那么一两人而已,用这样的人,看起来有点像汉朝皇帝用宦官,他们了无牵挂,能够忠心,做事时也能够心狠手辣,因为他们无需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只需要对天子尽忠即可。 可是刘澜身边,虎狼环视,陈家兄弟不隶属于任何势力,才能够让他放心重用,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们才会只向自己效忠,而徐庶,先离开这一是非之地,没有了明枪暗箭,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不然所有人都盯着他,他能有何作为? 徐庶默不作声,而刘澜却挑了挑眉头,直言不讳道:“有些事情,你就算猜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这样对你最好,在现在的秣陵,三大股势力,你都要与他们走近,但不能走的太近,当然了与关羽、张飞那边,你们是私交好友,我不会管,而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一点我有自信,但是现在不会,未来未必不会,有些事情说不清的,毕竟现在他们职位权力就那么大,可是有一天,当他们权倾天下时,你觉得他们还能像今天这样? 还有徐州的世家、以及未要被我扶植而起的扬州世家,可以说说,现在最炙手可热的步骘,我已经在将军府给他安排好了职位,接替张,出任正议校尉。 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他将是短时间内,秣陵最风光也是最前途无量的的一人,而用他的意义,就是为了打压徐州的氏族,所以你现在除了与关羽他们走得近之外,和他们也要多联系,就算不掌握他们的一些消息,但也要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不然的话,这三大势力如果哪一天在背后下绊子,那我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刘澜说这话说的很正常,毕竟这世上只有天子喜欢自称寡人,应该是一种自谦,可是在这个时期,所谓的寡人,多是指道德方面不足,而并非是所谓的孤单之意。 而这是,刘澜显然是并不知晓的,而徐庶也没有去斤斤计较,反正不管刘澜这么说,他都明白刘澜说想要表达的深意,现在这种局面,不是关羽他们无法再去抗衡徐州氏族,而是刘澜刘澜想像对他一样,让军方远离纷扰,世家的事情,还是交给世家,就算出现什么不利的局面,那也是世家自己的内耗与争斗,不会影响军队,而军队不乱,那么就不会出现最坏的局面,他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这帮军卒,只要他们不出乱子,刘澜就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更何况享誉后世的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早就说明白了一切,他最想要保证今日的地位,就得靠这帮老兄弟,而想要有所进取,那么就只能靠世家。 刘澜的可悲之处,又想对付世家,又得利用世家。 他不会像曹操那样,直接就把时间一棒子打死,他碰了太多的壁,知道有今日的不容易,更明白为何才会有今日,如果不是辽东的世家,他不会掌控辽东,如果不是徐州世家的陈登和糜竺,他不会入驻徐州,关羽是他发家的基石,但世家是让他成功的关键。 而这就是刘澜的成功经验,只要到关键时刻,自然就会想到去想这些,到底是不是该一脚把他们踢开,刘澜在船舱内坐着,敲了敲矮几:“说实话,对付世家,我始终都犹豫,尤其是在执掌秣陵之后,该不该扶植江东世家,让步骘出任正议校尉? 徐庶哈哈笑道:“主公啊,这可不像你啊,在军中,都说我徐元直神机妙算,我看不是,真正神机妙算,掌握全局的还是您,这件事情上,只要您认定了,就应该大胆去做,至于你的担心,我也许能知道,你是怕那步骘难堪大用,无法与徐州世家对抗,以他的那点资历,去与陈登抗衡,看起来好像是有些太嫩了,可是江东世家如果当真能为主公所用的话,那么以江东世家的势力,区区徐州世家绝不会是对手,未来主公要头疼的恐怕不会在是徐州世家,而是江东世家了。 “你也这么看?”刘澜笑了一声,像是自嘲:“未来,恐怕是要和徐州世家联手对付江东世家了,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担心,毕竟就现在来说,江东世家里还没有出现这么一号扛鼎的人物。不过只要这人一出现,那就不得不小心了,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毕竟现在江东世家还只是派出了一些寒门,真正的大族子弟还没有出现,而且如果我不重用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实权,可这样,我说期盼的江东世家子弟出仕也就没有了什么希望。” 徐庶瞥了一眼刘澜,没有说话,但算是彻底明白他的矛盾之处了。 “不说这些了,让人头疼,不过徐州世家现在说我刘某人过河拆桥,甚至是喜新厌旧,就有点搞笑了,如果我刘澜当真喜新厌旧的话,那你们这些旧爱又算什么?” “主公,不要想这么多了,现在把精力还是放在徐州比较好,我听说,最新的消息不是说曹操已经出兵了么,袁绍也有了异动。” 刘澜听到这里,冷笑道:“青州那边已经开始南撤了,袁绍动不动无关紧要,只要我到了徐州,我就有办法让他不再南下,反倒是曹操,这次大举犯境,可有点让人头疼啊。”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回曹操是打算彻底与他决裂了,真正的交锋,与曹操之间的对垒第一次上演,说实话,刘澜还是比较有底气的,最少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世家的问题,可是在心中刘澜当真一点都不头疼? 这么可能,他要面对的,可是曹操啊。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大战开启(71) 闲聊一阵,两人便又零零碎碎说了一些关于徐州战事的情况,以及说了些青州的趣闻,尤其是臧霸这些人提出的条件,还当真让刘澜有些哭笑不得。 23us.com 刘澜也没想到,他现在在这些人眼中居然都变成了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生怕被他坑了害了。 刘澜真的已经懒得理会他们了,如果他真打算要坑臧霸的话,臧霸怎么可能在青州待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说刘澜借吕布之手对付他是要一箭双雕,甚至连臧霸都深信不疑,可当初就算吕布没答应,刘澜又不是不可以自己动手,那时候别说是臧霸了,包括吕布也不可能再蹦。 当然这些污蔑,最初可能并非是从臧霸这边出来,可是不管是谁背后要放出这样的说辞,其用意也很明显,就是想让他和臧霸等人的关系变得糟糕,最后就是想让自己灰头土脸,在青州的问题上疲于应付,这些年刘澜对这些污蔑可谓是一忍再忍,当然这其中更多的还是因为王修的存在,有他在臧霸身边,关键时刻当着和事老,这才算是没有让臧霸生出什么事端出来,但是徐州也就算是彻底出现了山头林立的局面。 在这山头内,里面早有人暗投了袁绍甚至是曹操,刘澜心中早就清楚,只不过是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孙观、吴敦、尹礼、昌四人,刘澜唯一可以肯定一人那就是孙观,因为孙康原因,所以孙观和他这位兄弟,已经彻底转向了自己,可以说,只要他的愿意,两人立马就会投诚过来,不过刘澜不能,他还需要二人留在臧霸身边,为他鼓吹造势。 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让孙观孙康两兄弟直接到秣陵,那很可能就会被某些人趁虚而入,到时候臧霸真受其蛊惑,最后直接转投了袁绍,得不偿失。 可以说,就现在,孙观兄弟在,都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离开他,可想而知。 不过对臧霸来说,有王修和孙观这一文一武在,他就算再不安分,也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出来,这一回黄忠带了一百近卫军一路北上,哪里有半点统帅青州的样子,这何尝不是刘澜为了不让臧霸反应过激,试想,黄忠只带了一百人过去,都出现了臧霸反悔的情况,如果他是带三千人去青州,只怕臧霸就不止是误会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就要造反了。 就是现在,也够让刘澜头疼的了,他起身根本就没给臧霸想好什么归宿,因为青州刺史这个位置,刘澜始终都会给臧霸留着,毕竟不管换其它的职位,都不可能与青州刺史相提并论,到时候臧霸听到了不管刘澜什么任命,必然会惹得他鸡飞狗跳,那还不如原封不动,就算青州已经不再他的控制范围,但青州迟早是要收回来的。 不过这些话现在不能说,毕竟刘澜现在是尽量避免与袁绍直接冲突,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到时候别说青州不保,徐州也要丢,那时候臧霸还能待价而沽,可他呢? 这一点,在刘澜帐下,尤其是武将这边,都明白,大军都清楚不与袁绍直接冲突的关键所在,可是这些话,对臧霸不能说,倒不是他分不清轻重缓急,而是因为青州是他的利益所在,不管出于任何原因,让他放弃自己的利益,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但结果都是让他割肉,他当然不乐意了。 所以刘澜就是要通过这一回,彻底要收臧霸这一不稳定因素,让他能够为己所用,而不是因为现在的利益联合,毕竟现在因为利益他们能联合,某一日也会因为利益而反戈,大军的理念不同,所以刘澜只能用些小手段。 不过从他身边入手,显然是没有作用了,显然臧霸也发现了现在身边这些老兄弟都变了,甚至内外勾结,这些结果让他目瞪口呆,对刘澜对袁绍更是觉得厉害,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他身边这几人给降伏了? 毕竟这可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没有大利益,又怎么可能让他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可是臧霸也很聪明,他并没有因为他们与各诸侯的暗中勾结就去惩治他们,他反而顺势而为,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吧,让他在各路诸侯哪里都有了一些资本,没人愿意与他正面冲突,都想着能收为己用。 长袖善舞,可以说臧霸着实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如果他能有臧霸这点本事,他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这么尴尬,试问,如果把他换成臧霸,只怕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不过这也是臧霸所处的环境造就出来的,他不这样,那他不早就挂了?还能有今天? 是刘澜能相信他还是袁绍能放过他,所以说,刘澜现在对臧霸还是很敢兴趣的,这人可要比很多人都有意思,关于他的消息,事情也一点都不枯燥,可要比他看那些生涩的儒家典籍有趣的多了。 当然了看内卫对他的一些情报,刘澜可不全是当野史去读的。 毕竟正史上对臧霸的一些介绍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说实话,这些正史记载的人物,大多都是千篇一律,就好像后世见过的那些名人塑像,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不出有什么一样甚至不同,但是臧霸现在和正史上记载的,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他的境遇变得更为曲折坎坷,所以才会造成这也的局面。 刘澜和徐庶之间的闲聊,对青州的六七人,评头论足的一番,从头到尾,徐庶都正襟危坐,倒不是他刻板,而是他这人就是这样,这也许就是从他加入自己那一天养成的习惯,毕竟当时他这颗明珠,被刘澜发掘时,还很平庸,完全是刘澜一手培养而出,就好像欧冶坚,不管他在兵器打造上多自负,在刘澜面前,也要规规矩矩的,傲不起来。 而这就是这些自负之人的可爱之处,他们不会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谁,但却一定会佩服那些比他们强的强者,这一点有点像关羽,他佩服着吕布,却又不屑与他的人品,但张飞,却和关羽绝对的相反,倒不是他胆大包天,真的不畏惧吕布,而是他必须要保证这样的气势,就算是吕布也不放在眼中,这就是他,要让所有的士兵知道,他们无所畏惧,不然未战先怯,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二人所在的船舱,是专门为刘澜说打造,内部装饰有些像观潮阁,里面的陈设,几乎是全部还原了徐州的听潮阁,有时候刘澜甚至是徐庶都有恍惚,觉得现在已经身处徐州,好反应片刻才醒悟,刘澜从徐庶的身上收回视线,起身打开船舱内的传呼,看着外面的江景,对身边的徐庶说道:“曹操背地里的这些小动作有些让人不齿,不过说实话,汉室的吸引力摆在那里,有些人有些事我也是有心无力,我也想过金蝉脱壳,先控制他们,不过看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我也想开了,要留下的终归要留下,要走的,拦是拦不住的,不过有了这次事件,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以后啊这种事情要避免。” 徐庶使劲点头:“那也不能就让他们就这么离开秣陵吧,尤其是陈群,掌握了我们那么多机密,让他就这么轻易去了许都,对我们会不会不利?” “陈群,不会。”刘澜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海风:“有些事情,全世界都知道,可我却现在才知晓,若不是爆出陈群要往许都之事,我都不知道陈群居然会是那位老人的孙子,更不知晓当年在洛水河畔有过数面之缘的中年儒士便是陈纪,知道么,当年老擎天可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而陈群会出仕徐州,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是因为郑老的原因,而是因为老擎天的旧情,这份情,不能抛,就算是知道陈群会把我们的内部情况都泄露出去,我也不能不放行,有些恩,有些情,这辈子是不能忘的。” 刘澜自嘲的说道:“当年在雒阳,我感念很多人,老擎天如此,大奸大恶的赵忠亦如此,那个一门心思追求功名利禄的虎贲王越也一样,当年在清水河,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哪里能有后来的我?这些人,都是我生命里的恩人,虽然在迎接献帝是我的做法伤透了王越,甚至让他心里不痛快,可是如果我真把天子接来了,知道吗,我会和王越决裂的速度更快。 你看看他和曹操的关系,蜜月期一过,在权力的争夺总,天子和曹操必然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冲突,而王越就必须要选边站,和曹操反目是必然的事情。 而若是我答应了王越,那现在的曹操就会是我,你想想,连曹操和袁绍这样的关系,最后都反目,如果是我去接了献帝,那袁绍现在就不会只是在青州按兵不动,而是会大举压境,以清君侧的名义,斩我在徐州。 而那曹操,也不会闲着,试问,现在的曹操都要成了反他刘澜的头号先锋了,到时候为了对付自己,曹操必然更加的竭尽全力,至于那袁术嘛,估摸着也不是看戏,还有那个摇摆不定的臧霸,那时候恐怕也要彻底与他决裂了。” 徐庶站起身,走到刘澜身边,轻笑,道:“主公念旧情,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可是有些人啊,就是不去想,不去听,如果臧霸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 “臧霸这人很矛盾,当然这与每日里都会有人在他耳边说我的坏话不无关系,耳根子软,这是他的缺点,不过有一点,他说我刘澜翻书比翻脸都快,这人就绝不是因为外力的影响,而是从一开始他就给我按了标签,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哪件事觉得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是因为在徐州的事情上,我的一些做法,又或者是在秣陵的事情上,我对刘繇的态度上,可是不管如何,我都是做出了最佳的选择,就说那曹豹,如果我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早死了。如果是因为我对糜家的承诺,没有第一时间对付曹豹?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已经让臧霸有了这样不好的印象,那就必须要改变他对我的一些看法,我现在正通过努力让他彻底投向我们,当然私兵是不能再让他带了,只要有私兵,有些人就无法束缚。 “私兵,这是黄巾之乱的顽疾,当初灵帝为了对付天下越演越烈的黄巾贼势力,不得不放开各州郡甚至是大族,让他们去募集兵力,对付黄巾,现在瞧瞧,当初的决定虽然促成了黄巾之乱被平定,却造就了现在天下四分五裂,各诸侯割据一方的局面,将军现在收兵权,虽然效果较好,可是将军现在所用的将领,说白了还都是自己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并没有真正与世家有过多少交集,就说糜家和陈家,他们手中照样有私兵,只不过将军现在您的军事力量,在天下都数一数二,不需要他们罢了,可是上次徐州之战,吕布攻入徐州城,如果不是糜家和陈家的私兵存在,徐州城早就丢了所以说,将军觉得各位将领没有私兵,那显然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些有私兵者,都一早就被排除在外了,可他们却始终都存在着,不过现在来看,他们的存在,其实还有颇有价值的,最少在关键时刻能为我所用,保护州郡。” “今日他们能为我所用,明日他们就是反我刘某的先锋,以后在对这些人的事情上,我得更谨慎。” 徐庶晦涩一笑,刘澜这是对世家有着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世家能自光武存在到现在,必然尤其道理的,如果能清除他们,多少人都一早就去做了,至于刘澜,现在的情况之下,如果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付世家,到时候只怕着祸就真要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刘澜应该不笨啊,他要比很多人都聪明,他明白得到世家的力量对他的帮助,但也看到世家说带来的后患,有利自然有弊,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馅饼呢,可以说这世上,每一个人都看得明白,为何只有他和曹操去打压世家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大战开启(72) 这一点是徐庶所想不到的,或者说是很多人说不敢直面去正视的问题,牵涉太广,再说现在明显是利大于弊,现在考虑这些明显是自废武功,当然了刘澜现在做的也没错,防患未然,毕竟刘澜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他们对于刘澜的施政,还是比较放心的。 23us.com 毕竟刘澜不是那种不计后果之人。 不然的话,刘澜做的太过分了,秣陵的军政一定会受到影响,刘澜用了这么多年拼下这么一大片地盘,如果说单凭着军事实力可就难免牵强,毕竟刘澜真正崛起是在入主徐州之后,若非不是徐州两大家族,刘澜怎么可能顺利入主徐州。 虽然这些话都是大家说刻意回避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刘澜能有这一份大家业,不就是因为他两家吗,如果刘澜现在反过来对付他们,那坊间说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怕就真坐实了。 说实话,现在这个样子刘澜觉得在世家面前有点被动,手脚被束缚的感觉,很多事不得不慎重,说实话,刘澜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再扶植一个江东的氏族来与徐州氏族抗衡么,别看现在江东世家远无法与徐州世家比拟,可别忘了江东世家毕竟人才济济,比起徐州那极大世家青黄不接,就靠陈登、糜竺有了今天的位置,将来被江东世家取代很自然的事情,他们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往后两大世家起争执,自然而然,刘澜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刘澜到时候肯定是会偏向糜竺这边的,这也算是对糜家和陈家的一点补偿。 相比于甄姜,刘澜之于糜箴确实有着几许愧疚,和他远不像甄姜那般交心,与他在一起,有入徐州之无奈,但何尝没有因为他乃三国名女之原因,虽然刘澜也想付之真心,然而他因家族之事数次吵闹,刘澜自然变得冷淡,可随着局势改变,刘澜就不能再太过打压糜家。 所以他现在是一边扶江东,一边宠糜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糜家依然是他说看重的徐州势力。 他只要这以态度一放出去,江东氏族日后就算翻天,也绝不可能在徐州世家和辽东势力面前讨到好处,最少能够保持一个平衡。 虽然现在江东世家还没有明显的表态,但随着与步家联姻,江东世家迟早出仕,刘澜和徐庶说这些,就是要让他心中有数,刘澜对于徐州这些世家,还是心存感激的,尤其糜家,如果糜竺能像甄家想开一些,那现在糜家将是另外一个模样,不过他也明白,过度打压也不好,真要把糜家逼到对立面,有朝一日反目成仇,甚至闹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是刘澜最不愿见到的。 不过他也知道,糜家还没这个胆子,可是如果他在这么打压下去,一定会,别忘了徐州还有陈这条老狐狸呢,不过老狐狸可没那么容易对付,而且有他在一天,徐州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只是打压,只是让他们不要太过分罢了,如果哪天不管不问,那才是彻底到了要收拾徐州世家的时候,想到这里,刘澜心中多少有些沉重和感伤。 如果他们能主动放弃一些既得利益,就像甄家,刘澜将会轻松不少,但可惜不管是糜家还是陈家就是不怎么开窍,刘澜把那么多商业机会交给他两家,这是为了什么,就是在政治上打压在经济上补偿,可他们就是不明白。 甚至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刘澜刚小小惩处了糜家,那边糜箴就又是上吊又是跳河,刘澜虽然生气,可说白了,不是气糜箴,他毕竟是糜家的女儿,为家族着想无可厚非,可是这样逼他,只会适得其反。 而且随着糜箴的儿子出生,现在徐州世家那叫一个开心,别人不清楚,刘澜能不明白,虽然刘源才是嫡长子,可是刘巍出生,那就完全有可能日后成为继承人,如果刘巍能够取代刘源成为刘澜的继承人,那不管是糜家还是徐州氏族都将是一大要是,对他们日后更是格外重要,所以说刘澜现在所担心的,都不是徐州氏族真正关心的问题,人家现在看重的是,几十年数十年之后,要的何止是一个从龙之功,更是一个长久,只要刘澜有一天当真能坐上那中原之主,那么这继承人就是日后的天子,虽然这番话现在不能说,说了那就是大逆不道,日后史书上,那可是要背上千古骂名的,对这帮人,家族重要,可名声更看重,有些事可以说,有些话可不能学那百姓平日里口无遮拦的瞎起哄。 其实不管是党争还是政争,立嫡不立贤,立长不立幼的原因就在这里,刘澜能不清楚,何况北面的袁绍和刘表都一直在提醒着他呢,他又怎么可能让徐州氏族如愿以偿呢? 哪怕刘澜日后昏庸发聩,那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现在这两孩子岁数还那么小,说实话,刘澜想都没想过,他们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些,太早了,也难怪刘澜会大动肝火,毕竟他们这些小动作,刘澜的内卫又不是吃素的,虽然他们谈的隐蔽,可又如何能瞒得过刘澜?只不过现在刘澜不可能再对徐州氏族往死里去打,必须要手下留情,有些事,提醒一下,点到即止就好了。 当然了,何况甄姜现在对刘澜,那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别提对他有多在意了,对刘澜那些个风流韵事他现在能做到睁一眼闭一眼,可如果有人把坏心思放在刘澜身上,那他也不会无动于衷。 甄姜小小年纪那可是撑起了偌大的甄家,还有他大哥,二弟这些外力,除了这些,关羽张飞赵云这些人,在这事情上,那也肯定是全力站在他的身边,可以说,到时候就算刘澜想换储,有这些人在,也不可能成功。 更何况,这些年刘澜少在徐州,都是甄姜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对他的教育也是非常不错,虽然这小子有些淘,但还是颇有些灵气的,而且文武都有涉猎,甚至小小年纪,就手抄了一部急就篇。 当时刘澜听说了之后,却是大为吃惊,这么小的年纪,如果说已经从急就篇中学会了不少字的如何写,不奇怪,可要说誊抄,对他这个年纪明显困难吧,可他前去查看之后,发现笔迹稚嫩,甚至有些丑陋,绝不可能作假,也不会冒充,刘澜这些年南征北战养成的铁石心肠,在这一刻是真的化了,他大笑着,拉着关羽张飞喝酒。 这样的刘澜,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了,那种高兴比夺下秣陵还让他兴奋,当天的酒局,刘澜始终都在夸着刘源,直到这一刻,刘澜才真正像个父亲,和所有望子成龙的父亲一样,那一天话题就没离开过刘源。 当然了,对刘源,如果说心疼他,那张飞绝对是第一人,他可是一门心思想收这小子当女婿,现在就想着和夏侯涓要割女儿,现在听刘澜如此夸奖刘源,虽然只是抄了一部急就篇,他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玄妙,可是等从州牧府离开之后,回去把这事和夏侯涓一说,连她都惊奇,小小年纪,真的很难得。 可让张飞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张苞却受到了无妄之灾,平白无故,被老娘揍了一顿,张飞在一边看德那叫一个心疼。他对儿子张苞,那可是十分疼惜,舍不得骂,更别说打了,看着张苞哭得撕心裂肺,当场就说好话,可没想到夏侯涓却说出了一大堆张苞惹得祸事来,再听到刘澜的董事之后,做母亲的能不生气? 张飞立时无话可说,虽然心疼,可在夏侯涓的淫威之下,只能干着急。 没办法,这位在徐州位高权重的人物,偏生惧内,至于张苞自此之后,有没有收敛,在外的张飞是无从知晓了,不过张苞也开始读书了,而且还是在他的要求之下,送到了刺史府,和刘源一道学习,夏侯涓可不管张苞现在的年纪小,反而可惜的是赵云的孩子留在了徐州,不然一并都送过去。 甄姜多明白的人啊,小小年纪就执掌凤来楼,什么人情世故看不透,别说这事夏侯涓登门拜访,就算不来,他也会亲自去为刘源找几位小伙伴来一同成长,尤其还是张飞的嫡子,若不是关羽那边刚有动静,恨不得一同招来呢,这可是笼络人心的极好机会。 而这一点,夏侯涓多聪明啊,哪能看不出来,就凭刘澜能和关羽张飞谈刘源这件事,他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可不是为了张飞仕途能如何,完全是为了自家儿子,从刘澜的反应就看得出来,刘澜对他的喜欢,这可是未来的秣陵之主,不说张家日后能否与刘澜联姻,便说两小家伙一同长大这份感情,就不用再为苞儿操心。 而且,他看得最明白的一点,就是甄姜生刘源时身子出了问题,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调养,可再也没给刘澜添子女,刘源日后很可能会出现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的情况,这时候他把张苞送过去,甄姜能不明白他们老张家的意思? 所以说,夏侯涓这一举动,让甄姜大为感激,尤其张飞在军队的地位,虽然甄姜与辽东系元老派走得最近,他们也是极力支持着他,可有了这一层关系,同在一条船上,关键时刻,他们能不为自己和源儿说句公道话? 说实话,现在甄姜是真有点害怕,虽然他是正室,源儿是嫡长子,可是糜家甚至是江东步家日后真要做手脚,他那时人老色衰,能不能保住儿子的地位? 所以他必须要做防备,而刘澜对这些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太去关心,倒不是刘澜在这些事情上以近妖,而是他对这些太了解不过了。 不管是少帝和献帝之间相争,还是袁绍刘表孩子的互相倾轧,所以他几乎是放任着甄姜,让他去慢慢凝聚人心,赢得大势,毕竟对于甄家,已经在权力上失去了话语权,如果在这些事情之上,再去打压,那不仅是甄姜包括甄家,可就都要人人自危了。 如果是别人,刘澜也许也不会这么放任,可是她是甄姜啊,刘澜的正妻,当年刘澜还是小小的县令,再天下人都看不上他的时候,是甄姜一路扶持,始终坚信着他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她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支撑着他,使得刘澜最终有了今天,可以说只有甄姜一人是与他共过患难吃过苦才有了今天的光辉,刘澜能做出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虽然这些年一直有人骂他忘恩负义,可说这话的人又能指出刘澜对谁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么?并没有,这个说法就是对他的诬陷,最简单的道理,现在正是同甘苦的时刻,刘澜就算真要飞鸟尽良弓藏,也不会选这个时候自废武功,这些话,刘澜不说,明白的人也会懂,至于那些没有分辨意识的人,听风就是雨,刘澜也不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反而还会把他们当傻子看待,因为不管他们如何中伤刘澜,都只会让刘澜更谨慎的处理一切事情,他们不急没有伤害到刘澜,反而还提醒了他,不要过分。 现在的刘澜,不比当年了,当年他不管如何被打压,首先他一无所有,不怕被打压,大不了东山再起,可是如今不同了,他没这个资本了,也没这个资格了,辽东埋了多少忠骨,徐州埋了多少尸首换来了他今天这个地位,他怎么可能再无所畏惧,他变得比任何人都谨慎,因为他无比确定,想要保住现在的成就,就要比任何人都狠,又要比任何人都谨慎,只有这样,以后的秣陵,才更安全,未来才能给刘源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但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懂,这一点甄姜看明白了,所以刘澜给甄豫一个富家翁,给甄俨和甄尧一个不大不小的太守职,不管三兄弟日后会如何,最不济都能给子女留下一份富贵,一份产业。 看来,这一回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是该和糜竺谈一谈了,给他个暗示,希望他能学甄豫。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大战开启(73) 刘澜知道,想劝说糜竺并没有那么容易,别看两人有着许多相似之处,都是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撑起了家族,是这世上最聪明之人,但两人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就好像糜竺在一些事情上,容易钻牛角尖,不碰南墙不死心,看起来是他不轻易妥协放弃,可说白了就是执拗,死要面子,就算是天大的错,他也要硬抗下来,绝不放弃。 23us.com 这也是为何,这些年他和刘澜身边众人偶有矛盾,不管他们是否动怒,他都不肯妥协,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又或者是刘澜动怒了,反观甄豫,他和糜竺同样是聪明人,但他就要比糜竺更审时度势。 不管是刘澜对他说什么,又或是找人暗示,他都会仔细琢磨考虑,最后虽然彻底告别了仕途,可在经商这一项上,却捞取了最大的好处,这完全就是因为他当初听了刘澜的劝告,而糜竺,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只怕在徐州,就没有一人能被他放在眼中。 这一点,糜竺还好,那糜芳做的才最过分,和关羽闹的不可开交,对此刘澜只能从中调解,他心中明白糜家的想法,无非就是居功自傲,虽然没大胆到说出什么靠糜家才入主徐州有今天,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向他帐下所有人表露着,他糜家,在徐州才是刘澜之下,众人之上的存在,就算甄家也没有资格跟他糜家平起平坐。 刘澜闭着眼,糜家啊糜家,当真是让他有爱又狠,也难怪另一个时空里刘备会那般对大力支持他的糜家,甚至都没给糜箴一个名分,这里面的内情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他现在的为难,但说实话,让他煞是有些头疼啊。 刘澜沉默了下来,这就使得屋内有些诡异的气氛变得更为玄妙了,不过徐庶还是能够理解他的,之前徐州迁徙时,刘澜就把糜家打压的够呛,连带着徐州氏族算是都拾掇惨了,现在尤其是要用江东氏族的时候,刘澜又怎么可能继续打压徐州氏族,这个时候啊,他只可能重用徐州世家。 这就是刘澜的权衡之术,按照他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徐州世家和江东世家都可以说在他的鼓掌之中,刘澜就是要用这两大世家,使得自己有争夺中原的可能,甚至在争夺中原时,不会受到他们的牵制。 说实话,这世上有传言说刘澜三头六臂,可他还真就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那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可以说,每日里从各郡传来的消息,忙得他不可开交,虽然很多事情完全不需要刘澜亲力亲为,但在一些事情之上,还是需要他去掌握大方向,做出批示,对于这样的掌权环境,虽然有其魅力,可着实废人熬人,每一刻的休息时间。 这上了船,很多文书便无法传递过来,他算是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能够与徐庶好好喝上一杯,边上赵雨伺候着,对徐庶刘澜并没有刻意去让他回避,不过对于矮几之上的一些文书,刘澜可就有些忌讳。 只不过倒不是怕赵雨干政,而是他并不希望他去触及这些事情,现在的刘澜更像的是成立一个类似内阁的机制,当然可不是后世的内阁,而是类似明朝时期的内阁,虽然对明朝内阁的制度如何运行还不甚了解,可是完全可以在江东世家出仕之后,让他们组阁。 刘澜都已经想好人选了,张昭、徐庶、糜竺、步骘、国渊、孙邵,张或再从辽东氏族里挑选一人,由此七人组阁,权衡了各方势力,在军事上刘澜不给他们权利的前提下,在民生上他们应该会能完美处理,而刘澜也就不用再被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杂物所扰。 不过这个想法,尚在考虑之中,具体是否施行,还不确定,他必须要评估丰县,是否能取得他想要的结果。 赵雨在边上为刘澜舀满了一樽酒,便候在了一边,完全就像个小丫鬟,虽然刘澜示意他也坐下,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毕竟屋内还有徐庶呢,她如果入座,不太好。 虽然刘澜拿徐庶当自己人,可对赵雨,却并不这样认为,在他认为的自己人中,除了二哥赵云,就是刘澜了,至于别人都算不上是什么自己人。 看着他在一旁占着,刘澜苦笑摇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退下吧,我和元直小酌几杯。“ 赵雨嗯了一声告退。 直等赵雨离去,刘澜才笑了一声,道:“实话说,如果不是甄姜,赵雨也不可能随我而来,说是贴身照顾我,说白了就是来监督我的,酒要少喝,甚至连战场都不能上。” 刘澜现在喝酒也只是偶尔,虽然号称戒酒,可有时候还是会助助兴,当然瘾最大的还是上战场,不过自从有了赵雨跟在身边,这样的机会算是彻底失去了,照理说,只要他发话,赵雨也拗不过他,可偏生在这一点上,他却是怎么说都不松口。 “那是主母们不放心主公您啊,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我一个靠着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武夫,难不成临了临了还怕了战场?”刘澜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现实却是他现在和战场已经是泾渭分明了,可以说,这是大势所趋,若不是他下来,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关羽。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放下,别人才能成长,不然的话,似关羽等人始终都没有机会独自领兵,更不会得到成长,虽然初期也许会出现一些问题,可随着时间,他们已经表现出了超过刘澜的实力。 这一点刘澜必须得承认,比起他们来说,他的‘才学’确实要浅陋,根本就无法和这个时代的人相提并论,毕竟人家就生在这个时代,掌握着先天的优势,而刘澜只是靠着自己的眼界和胆量,虽然每一次都笑道最后,但每一次都险象环生,尤其是在讨董时,遇到了徐荣,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是何等侥幸,因为他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但是在与徐荣交手过后他明白了,靠他自己,难以为继,只有关羽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大将,才是他最终走向成功的基石。 自此之后,关羽才逐渐取代了刘澜,成为独领军队的中军大将,甚至包括张飞和赵云,刘澜退居二线,与其说是给他们机会,倒不如说是当机立断,与其自己继续坐着茅坑不拉屎,等着最后像刘备一样完败在曹操手中,就必须要把他们提前培植出来,可不能像刘备用关羽,到了水淹七军之时,才终于名震华夏。 好在,关羽也争气,撑起了徐州,当然这背后有着徐庶的功劳,如果是他,会累死,早败给曹操了,而关羽在这些年中,也渐渐从一个习惯了杀伐的武夫,转变成一名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这个弯子一绕过来,那就是如虎添翼了,所遇对手,自然是所向披靡。 这些年,关羽就一直顺风顺水,几乎就没遇到什么对手,看着他百战百胜,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澜了,他之所以腾出指挥部队的权利,不就是盼着这一天么。 现在关羽把张勋耍了一个团团转,安全撤出了浔县,可以说,这对那曹操绝对是噩耗,虽然不清楚他大举入侵徐州的原因,可看起来完全是押在了张勋能拖住他们在徐州这件事情上,曾几何时,刘澜是真的害怕,不过看起来他是多虑了,也是当初之所以选中了关羽而不是赵云,他何尝不是把徐州的一切都交给了关羽,何尝不是与曹操一样把希望都押倒了关羽身上,关键时刻,确实不该对他有所怀疑,一看情形不对,就立马胡思乱想。 说实话,这是刘澜的一大缺点,想的太多,徐庶曾经对刘澜会有这样的想法提出过他的一些建议,因为刘澜太喜欢用奇了,而使用阴谋过多,必然会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甚至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好在,每次在关键时刻,刘澜都没有越走越远,而是能守住本心,不然的话稍微出现偏差,可能就要万劫不复。 不得不说,刘澜的运气很好,这么多年,能有今天,他确实有着超出常人的气运,如果换了他人,恐怕别说货到今日,早就在千难万险之中死去了。 而且,刘澜最大的缺点和最大的优点都很明白,他虽然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怀疑,不然也不会搞一个内卫,可是他有极为愿意听取意见,也正因为这一点,刘澜才会被他身边的谋士们认为能够扶得起,反观袁术,多少人离他而去,愿意就是因为扶不起他。 这是刘澜的厉害之处,徐庶看得透,所有人也看得真,当初他愿意投在刘澜身边,何尝不是这样的原因? 说实话,当年的徐庶,何尝不是一个犟种,与刘澜初见面,他想问自己的名字,他都以不会再见面婉拒,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当时的自己,最后还是在第二次与刘澜见面之后就答应出仕,其实那个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刘澜送他的那一瓶冻伤药,或许是因为刘澜的折节下交,时间太久了,徐庶都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为何会一口答应了,也许这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但这就是真实的,是他真的不记得了,因为当时的他头脑完全空空入也,一片空洞,可以说是糊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或许连他潜意识里,也想着和刘澜去尝试一下,又或者是想证明自己这几年的奋发图强,是否有所成效。 徐庶就这样加入了刘澜,从开始的慌手慌脚,到手足无措,再到现在智计百出,这感觉,真的说不出,道不明,他感激刘澜,没有刘澜绝不会有现在的自己,没有刘澜,他在这个世上是盲目的,无所事事的,可以说就是在混吃等死,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 可是自从加入刘澜帐下,他开始从刘澜身上取学,从兵书战册之中学习,那时候的徐庶,每天都有着无穷的精力,不管是发生过的战事,还是别人的战事,他都会去找关羽复盘,实话说,当时的关羽那叫一个骄傲,哪里能瞧得上他,他只好腆着脸去见刘澜,好在刘澜很耐心的帮助他,才有了他今日的地位。 说实话,按道理当时如此对他的关羽,他两人应该不会成为知己,直到后来,他才从刘澜口中得知,最初他到来,刘澜就对徐庶十分看重,这对关羽和张飞来说都是极为愤愤不平的,可是在对付管亥之后,关羽可能说才认可了他,渐渐的随着他展现出来的才华,才彻底受到了关羽的肯定,而只此以后,他们两人才算是彻底变成了知己,而日后的战棋推演,徐庶所找的那个人也就从刘澜变成了关羽。 当然这些事情徐庶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记恨,毕竟当时的他,更像是混吃混喝的片子,也难怪关羽和张飞的反应那么大,毕竟当时他说展现出来的才干,确实难以服众,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刘澜的胡闹,他们劝不了刘澜,就只能拿自己撒气。 这再正常不过,后来,他们不就不胡闹了? 所以说,徐庶如果连这都想不明白,那他也就不用留在徐州了,这智商,回家种地,都没收成。 “元直,我敢说,今时今日的你,是真的让我欣慰,你呢,当年在龙凑,当听到我说要任命你为我的军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想过,不过不敢想。”徐庶看起来很平淡,可内心却破套如海,浪花重重,刘澜这句话,如果不是他说出来,徐庶还真忘记了,他终于想了起来,是什么吸引了他,就是因为刘澜这一句疯话,吸引了他,决定了他和刘澜疯狂一把。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大战开启(74) 徐庶起身亲自为刘澜舀酒,这份深意也只有刘澜能懂,随手把酒樽递过去,徐庶结果酒樽,为其舀酒。 23us.com 这是多年的默契,不用过多理解,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刘澜也不会去主动让他为自己舀酒,毕竟酒瓿就在身边,就算赵雨离开了,他也可以随手为自己盛酒。 之所以欣然接受,也完全是因为这是徐庶主动为之,不管其处于何种目的,他这个征西将军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他明白徐庶这是为了什么,与其说是感激刘澜当年慧眼识英才,倒不如说是在感念他的知遇之恩。 徐庶将酒樽放回在刘澜面前的矮几后就转身要悔去,可刚走了两步,便啊了一声,有些要事想了起来:“对了,主公,黄忠那边又有消息传来。”消息是在撤离时传来的,因为撤离比较匆忙,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向刘澜汇报,这不以上船就来见刘澜了,却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到现在才想了起来自己此行真正的要事。 刘澜正要去拿酒樽,听他这么一说,手掌便停在半途,只听刘澜也哦了一声,道:“什么内容?” 之前刘澜收到的消息,是他到临淄的头一天,一切顺利,撤离也按照计划执行,可没过几天,就又传来了臧霸要一个明确的任命,结果刘澜正为此事苦恼呢,怎么又来消息了?是以他这一声哦,更多的还是好奇青州又传来什么消息,望向徐庶,而后者则如实回答:“还是那臧霸向主公您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撤往徐州之后要如何安排他。” 刘澜明悟一般点了点头,等徐庶坐了回去,端起了矮几上面的酒樽,喝了一大口之后,对徐庶打趣笑道:“这个臧霸啊,是怕我诓他,最后人财两空。” 既然是老调重弹,刘澜也就没有了多大的兴趣,当然了这还是因为臧霸,对于他的安排,刘澜是想好了,就是他的官职不动,不过现在嘛,还不能回复黄忠,这是他在和臧霸角力呢,如果这一回他妥协了,那么无疑就是对所有人开了一个口子,下一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么都拿这个幌子来讹他了。 他便不在多说一句话,低头喝酒。 从表面看,刘澜是一点也不担心,可是内心之中却有些担忧甚至是不安,这个臧霸不仅是对青州十分重要,对刘澜也十分重要,刘澜若不是想要折服他,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可这个臧霸就是不识相,从当初入主徐州之前,臧霸委婉拒绝他,刘澜就知道这家伙野心大的很,虽然历史上这人先后在吕布曹操帐下都效命,而且很有才干,可是从那一日开始,他就明白,想要让这位有着野心的男子真的踏踏实实安心为自己效命,没那么容易。 这人啊,终归是要有希望,可臧霸这个希望,完全就是不切实际,可他却有不自知,刘澜必须要改变他,可偏生,这位事无巨细都喜欢亲力亲为的男人,想要改变他还真不容易。 虽然有一个王修在,可还真没办法,反而王修成了他治理青州的能臣了,这结果连刘澜也没想到,不过从王修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大抵这位青州刺史这么多年这希望还没破灭,还想着自己另立山头,而从一开始就没真打算寄人篱下。 也许臧霸的矛盾之处就在这里,他是又想自立,又知道刘澜不好惹,还有一个袁绍虎视眈眈,他现在就是讨好两头,积聚实力,只要能让他在青州军的实力变得实力无比强大,强大到刘澜和袁绍都不敢在轻视他的那一天,那他在以青州自立,不管是徐州刘澜还是冀州袁绍这些大佬就都不会再轻视他。 尤其是刘澜,再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任何事的时候,他都得考虑一下,而不是像现在颐指气使,好像他臧霸真的是那关羽和张飞一样。 这些年,了每年都搞什么到徐州述职,包括那徐晃都要回来,可臧霸就从没在徐州露过面,虽然还会招个借口,但这对他来讲,还是受到了刘澜的压迫所致,也许这就是一个认知吧,刘澜从来都把臧霸当徐州的一部分,而臧霸始终都把自己当做独立个体。 现如今,刘澜算是想明白了,对臧霸也使出了一些手段,这一次,通过袁绍攻打青州,他就是要做一个了断,要么臧霸自立或者投降了袁绍,要么就怪怪的以后归在秣陵的编制之内。 刘澜喝酒,徐庶也陪着他喝酒,不过比起沉默许久的刘澜来说,徐庶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刚开口,却发现刘澜终于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首先我可以肯定的说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对臧霸这件事情上,逼不能急,容易把他逼反,太松容易让他不满,反倒不如这么晾着他,还能让他有个期望。” “其实,主公完全可以回一封文书直接给臧霸,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写,只要在文书上加盖了您的印玺,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刘澜听了徐庶这个建议之后,笑了笑,将酒樽放在矮几上,平静说道:“让他自己去猜测我的意图么,以他对我的态度,我不确定他能猜测到什么,到时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无从知晓,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可行?” “只要有主公的印玺,臧霸就不会往太坏的结果处着想。” 刘澜冷笑出声,他还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被臧霸要挟,甚至是牵着鼻子走。 可徐庶却泰然处之,好像只有如此,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是一个态度,能让臧霸下定决心撤兵,而不是这么一直拖着。 两人意见相左,谁也不肯退步,刘澜喝光了一酒樽,最后瞥了一眼徐庶,道:“既然要写,那就写两封!” “两封?却不知主公要在两封信中写什么?” 刘澜笑道:“第一封,就按你说的,无字信,至于信中的内容是什么,就让臧霸自己去猜测吧,至于第二封信嘛,还是任命他为青州刺史,不过这两封密信必须要密封,并且保密,除了臧霸谁都不能看。” 徐庶皱眉道:“主公这是何意?” 刘澜平静,道:“臧霸不是要一个任命,怕我诓他嘛,到时候一无所获,那我就给他这么一个选择,只要他撤兵,最不济也会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青州刺史,更要让他清楚一点,现在放弃青州,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夺回青州,至于给他什么任命,你说有了青州刺史这个再次任命,臧霸会这么想,空白文书的内容,会是比青州刺史高呢,还是低呢?” “绝,真绝!”徐庶由衷赞叹,刘澜这一决定,几乎可以确保了臧霸撤兵徐州万无一失,明面的任命都是青州刺史了,那不敢公之于众的空白任命,自然不会比青州刺史低,有这封书信珠玉在前,那臧霸,自然不会犹豫了,当然,臧霸到底会不会撤兵,其实还难以保证,毕竟这封空白文书的诱惑,到底大不大,还无从判断,到时候他要是依然坚持刘澜最新的任命,那么这就是臧霸自己找死了,刘澜极有可能放弃他。 不过这智商徐庶的猜测,以刘澜对臧霸的态度来说,身边少了谁,也绝不可能让青州少这么一位刺史的。 “其他的,先不用去管他,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似乎主公是真的忘了他身边那四位了吧?” 刘澜笑道:“那四人不用担心,你以为他们可以控制臧霸,左右臧霸?不会的,他们只会被臧霸左右,只要臧霸决定的事情,他们没有那个能耐,如果可以的话,臧霸每年就都会到徐州述职了。” “这四人已经暗中效力主公了?” 刘澜闭上眼睛,手中把玩着喝光了的青铜酒樽,略带自嘲,道:“怎么可能,如果这四人都能收买,那臧霸现在不就是孤家寡人了,我还能这么头疼,他身边就只有一人为我所有,可是另外其人,却被他人所用。” 怪不得臧霸每次都出尔反尔,原来他身边这些人都被其他诸侯收买了啊, 看着沉默不语的徐庶,刘澜笑道:“让他们去暗中较劲去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身边那三人,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如果不是臧霸和那对兄弟,我还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甚至甘愿给臧霸一个‘封疆大吏’。 在刘澜帐下,他自己是征西将军兼扬州刺史,陈群是徐州刺史,可以说,如果不是真的看重他的话,臧霸又怎么可能与陈群相提并论? 毕竟在刘澜的控制范围内,刺史就这三个位置,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尤其是在与陈群争徐州刺史失败的那几位,谁不惦记着青州,虽然有风险,可那是实实在在的实权,刘澜如果把扬州刺史和青州刺史都放出来,让他们来竞争,那选青州刺史者的人最少有三分之二。 不过他们内部有分歧,也挺好的,最少谁也没有机会说服臧霸,而臧霸呢应该是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受他们的摆布,当然了这几人终归是他多年的老兄弟,虽然被收买,可还是效忠着他,保住臧霸是他们的首先,其次才是希望臧霸能投降。 可臧霸,虽然不知道他的态度,但他现在陶谦处效力,又在刘澜这边效力,所以除非自立,不然让他再投降其他人,他是不会考虑了,他看重的是名望,而不是什么官职,这一点和当年的刘澜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恐怕在讨董之时,他就真被曹操收到他身边了。 从柴桑北上的数十艘快船一路顺着长江东进,而在船舱内,徐庶终于接过了刘澜的递来的纸笔,将任命写完。 刘澜看着他吹干墨迹之后,接过书信,说实话,徐庶这一手字写的是真漂亮,遒劲雄浑,这一点刘澜是真的比不了。 刘澜的字也很好看,不过却秀气了些,毕竟他这一手字乃是师从刘茵,甚至是在中后期时,直接临摹,可想而知,他的字也就因此在很多人眼中变成了被嘲笑的原因之一。 不过刘澜并不以为然,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拿起书信,看了一眼信中内容,便将书信交还给了徐庶,说实话,徐庶的文采确实厉害,实话实说,就算他不当这个军师,去当个经师讲经授徒也足够了。 不过他们内部有分歧,也挺好的,最少谁也没有机会说服臧霸,而臧霸呢应该是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受他们的摆布,当然了这几人终归是他多年的老兄弟,虽然被收买,可还是效忠着他,保住臧霸是他们的首先,其次才是希望臧霸能投降。 可臧霸,虽然不知道他的态度,但他现在陶谦处效力,又在刘澜这边效力,所以除非自立,不然让他再投降其他人,他是不会考虑了,他看重的是名望,而不是什么官职,这一点和当年的刘澜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恐怕在讨董之时,他就真被曹操收到他身边了。 从柴桑北上的数十艘快船一路顺着长江东进,而在船舱内,徐庶终于接过了刘澜的递来的纸笔,将任命写完。 刘澜看着他吹干墨迹之后,接过书信,说实话,徐庶这一手字写的是真漂亮,遒劲雄浑,这一点刘澜是真的比不了。 刘澜的字也很好看,不过却秀气了些,毕竟他这一手字乃是师从刘茵,甚至是在中后期时,直接临摹,可想而知,他的字也就因此在很多人眼中变成了被嘲笑的原因之一。 不过刘澜并不以为然,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拿起书信,看了一眼信中内容,便将书信交还给了徐庶,说实话,徐庶的文采确实厉害,实话实说,就算他不当这个军师,去当个经师讲经授徒也足够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大战开启(75) 虽然也想说些风花雪月,不过刘澜和徐庶都非此中里手,聊着聊着,就又说道了秣陵的事情,如今江东的情况,经过刘澜南迁治所以及颁布招贤令,地方上的大族终于不在与他对抗甚至是较劲了,不过别忘了还有山越这个大麻烦。 23us.com 刘澜对山越念念不忘,不过徐庶却只是撇了撇嘴,显然山越并不能被他视作真正的威胁,反倒是刚才刘澜徐州江东世家做出的决定,更让他好奇,乃问道:“如果主公真要和江东世家联姻,并寻求其出仕,那么相应的糜竺、陈宫等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给一些闲职了吧?不然他们心里肯定会有疙瘩的。” 陈宫来秣陵之前是广陵太守,糜竺更是徐州别驾,一个是徐州第二号人物,另一位则是广陵太守,封疆大吏,可现在二人都乃闲职,如果刘澜就这么把他们闲置,那么顶替他们的江东世家,很快就会取代原有的徐州世家,这完全就是前门赶虎后门来狼,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他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之后,却发现刘澜确实笑了笑,叹道:“元直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我的用意么?” “猜不透。” “少来,你要猜不到,那你这个军师趁早不要当了,怪怪去辽东,跟着徐晃守边去吧,我啊,眼不见为净。” 刘澜笑骂了一句,徐庶却立时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倒不是猜不出刘澜的意图,只是不确定刘澜真正的打算,毕竟可能性太多了,不过现在看起来,那最不可能的事情,恐怕刘澜还真要做了,不得不说,这世上还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让你又爱又恨,现在的徐州这几大世家,估摸着就是这样的心情。 闲置了这两人几个月,刘澜又要对他们委以重任,这前后看着有些矛盾的表现,可不就让这二位又爱又恨,最少他们永远也不会猜到,刘澜的目的。 不过刘澜算是看出来了,这以后的秣陵官场啊,算是要大变了,从原来的两股势力变为三股,这恐怕要徐州氏族最大失所望的关键,可是江东的氏族呢,已经成了刘澜手中的枪,只怕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出仕之后,就都要忍不住跳脚骂娘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无法成为下棋人,被当做妻子在正常不过了,谁让他们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呢,主动和刘澜联姻,光想好处了,难道就一点也没想过其中的厉害? 刘澜船队一行一路东去,连日赶路,未在秣陵下船,而是直接在广陵下船,岸边的早已聚集了迎接的人群,当先一人,正是率先赶到广陵的张飞,而在他身边,则是取代了陈登驻守广陵的张南。 当刘澜现身的一刻,当先的张飞差些就要泪流满面,自柴桑分别数月,可算是再见到主公了,张飞那激动的反应,让身边一众文武将官跌破了眼见,或者说,是抢足了风头,从刘澜下船脚踩实地的那一刻,张飞就走了上去,嘘寒问暖,那个阿谀奉承劲,还真叫人大开眼界,拍马屁的话居然都不带重复一个字的,这般炉火纯青的手段,让身旁一众人都由衷赞叹。 看看人家,能在刘澜身边成为肱骨,就这一点,就让他们受益匪浅,而且人家这还是真有能耐,试问,这样一位又有能耐,又会拍马屁的人,哪个上位者不喜欢用呢,怪不得这军中,也就张飞能有那个资格在战时喝酒的特权,就凭这一点,如果他是刘澜,也绝对答应。 比起张飞来说,身边这些个人就算是拍马屁,可就有些小儿科了,太露骨,反而会让刘澜反感,甚至无法留下好印象,这一点不得不说整个刘澜帐下,也就数张飞了,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早摸透了刘澜的性情,说什么话,该如何说,那都是拿捏到恰到好处,于无声处就把马匹拍了,可以说拍马屁那都是有学问的,多一分显得刻意,听者也就说说,绝不会当真,减一分,达不到效果,没起到作用,只要张飞这才是真正的功夫。 一众人看着刘澜被张飞逗得大笑,更是佩服,而且张飞在身边说话时,都是刻意落后半步,腰板微躬,不说话说得好听不好听,就这个毕恭毕敬的表现,就已经让在场不少初入官场的雏鸟受益匪浅了。 不过有些事,张飞做起来是一回事,别人做出来,又是一回事,毕竟想靠在刘澜身边吹嘘拍马就上位,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不过这些人倒也好,没谁自讨没趣,毕竟都是老油条,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那些菜鸟,心中想学,却没那个胆量,这么多人看着呢,马屁拍到是一码子事,拍不到,那得罪的可就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老老实实留在边上,与众人一同向刘澜见礼。 而刘澜则笑眯眯的一一回礼过去,这些人大多都是广陵郡和县内的官吏,有些人刘澜认识,能够脱口而出他们的名字,而且一个字也不差,有些没见过面的,要么去问他们的名号官职,要么就等着他们自报门号,毕竟很多人还是很纪灵的,刘澜问过一次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再让刘澜主动询问,自报家门,这些人自然会受到刘澜的夸奖,虽然只是点头,可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比洞房花烛更让人激动。 有了那么几回,几乎所有新来广陵出仕的官吏都开始自报家门了,当然这些人虽然嘴上都像是抹了蜜一般,可刘澜对他们,却也不像之前那几位的评价高了。 之前刘澜询问的那几位,看起来好像很憨,可这不就是他们应该有的表现么,手足无措甚至是不知所措,就好像他初见太守温恕时,虽然脑袋不是一片空白,可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如何去介绍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么。 当然也有聪明人,就好像刚才那位广陵县长,不等自己问,主动自报家门,可是在后面的人,那就是有样学样了,所以也就无法看出他们哪些是真正的聪明人。 不过聪明不聪明,与能力政绩并没有多少关系,毕竟聪明也要用到正道上,光想着投机,最少在他治下,是没有出头之路的。 随后刘澜把广陵太守张南叫到了身边,他最初是被刘澜安排为县令,后来去关羽帐下为将,因第二次徐州之战表现突出,为关羽举荐,刘澜索性就把他调到了广陵驻守,这里的位置看起来像是后方,其实位置却至关重要,不佳要协防鲁肃的濡须坞,还要在赵云处有军情时,出兵支援,相比于陈登,在刘澜重心南移之后,委以他这样的将领出任广陵太守尤为重要。 其实最开始,刘澜的设想是以陈矫为太守,张南为都尉的,但随着开拓了濡须坞,最后还是把陈矫又调去了徐州,让他在徐州城做了县令,不过现在看起来,陈群一旦离去之后,他恐怕不是出任徐州别驾就是出任徐州刺史了。 在徐州刺史这个选择上,刘澜在赵云和陈矫之间有些犹豫,还没有最终确定,毕竟陈群还没有离开,不过就算离开的话,赵云出任刺史的概率更大一些,毕竟这方便他掌控徐州军政大权,而陈矫如果出任了别驾,那这个局面就有点类似青州了,不过相比于臧霸,赵云还是更让他放心的。 在他们的陪同之下,刘澜一行进入了广陵县,张南为他安排了官邸,其实就是陈矫家,至于他的家人则全回到了东阳县老宅,本来陈矫就是广陵县人,比较方便,刘澜也就直接入住了。 但刘澜并不知道的却是,陈矫本姓刘,家在东阳,只是因为他过继给了母族,才改姓为陈,而陈家则在广陵县,所以他所说到老宅居住并不准确,当然了,两家人也不会有什么埋怨,比较现在的陈矫早已今非昔比,可以说是两家真正的顶梁柱,而且又是在广陵为县令,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县之长,可因为张南不管政务,所以他这个广陵县县令和广陵郡郡守没区别。 他发话,再加上是为了给刘澜腾官邸,这可是长脸的事情,别说陈矫发话了,就算陈矫不发话,那都是人人争抢的事情,到时候刘澜走了,他们回啦居住,那就是吹嘘的资本,征西将军刘澜来广陵,可是在他们家居住,估摸着到时候刘澜居住的房间也不会有人住了,得供奉。 很多事情,在路上刘澜不可能说,毕竟有那么多人在一旁呢,有些隐秘的事情,还得等到了官邸之后详谈,其实能与会的也就那么几位,也就徐庶、张飞、张南和陈矫四人。 其实张南几人还安排了其他,比如宴席,甚至还设想让刘澜先休息一天,不过对于刘澜这种人,在船上休息的时间够久了,如是最初前往荆州那会儿,商船之后各种吐,下船了头晕目眩,确实像坚持也坚持不在,好在经过了这么几次坐船,晕船总算是客服了,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可就没刘澜这份幸运了,不过他们往后也只能回到徐州,在赵云身边待着了。 广陵的官吏跟着刘澜入城,本来是乘兴而出,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败兴而回,原以为能沾光赴宴会,最后宴会取消了,人家闭门要商谈要事,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只能陆续告辞,可想而知,错失了这么一次近距离接触刘澜的机会,他们哪能开心,可不就是败兴而归嘛。 进入府邸的一刻,刘澜在拾阶而上的一刻,略作停顿,抬头望了一眼门匾,谁家的府邸字样已经取消了,现在金丝楠木的门匾之上已经改成征西将军临时府邸几个大字了。 门前的守卫安排好了人手,不过很快就在许褚的指挥下,全部换成了近卫军,而在街坊门口还是由郡内郡兵把手,毕竟只是陈家腾了屋子,左邻右舍并没有腾,而且刘澜也不会这么做,如果他知道,也就不会来入住了,所以和郡内百姓的协调,还得是这些郡兵来,刘澜的近卫军,只负责门前也就足够了。 刘澜这么大的阵仗,左邻右舍都跑出来偷看,最先的刘澜,这些人看见之后那眼睛都是一亮,毕竟当年刘澜破广陵的时候他们都是迎接过的,远远的都见到过,可哪想到如今还能有机会再见? 一时之间,整个柳荫巷都闻风而动了,不过他们可都明白,看归看,可都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在自己房前,都是下意识弯着腰偷看,直等刘澜进入府邸之后,一个个才敢直起腰来。 不得不说,刘澜是一点都没办,还是当年他们见到时那个英武的样子,不过他们也不想想,距离刘澜攻入广陵,这些过去不到二三年的光景,人的变化又怎么可能太大?如果现在当真换作是一个老头子,说那就是刘澜,谁信啊! 刘澜能来柳荫巷,别说是陈家的荣光,他们这些邻里,那也同样荣耀啊,往后这可是炫耀的资本啊,换个角度,就算是卖宅子的时候,就凭这一点,也能卖个好价钱,甚至有些百姓已经打算直接去酒肆吹嘘一波了,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不过终归是刘澜,多少还是有些敬畏的,就算是编也不会编的太过分,到时候惹出了麻烦,那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所以啊,说的时候,尽量捡好听的话,长脸面的话说,反正也没几个人知晓,毕竟他这柳荫巷,因为陈家,那房价可是水涨船高,似他们现在居住的,那都是后来搬来的,不就是为了能和陈矫扯上点关系,现在啊正好给自己扯大旗。 那边刘澜才刚进入了官邸,这边已经有百姓三五相携,绕路出了巷子,直往市集而去,找到了最热闹的酒馆,点上一瓿美酒,恍若无人一般,开始说起了刚才所见,立时酒馆内之前喧哗之声消失不见,全伸长了耳朵,聆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大战开启(76) 虽然省去了隆重的酒宴,但还是准备了简单的饭食,虽说简单,但足够丰盛,都是广陵当地的一些特色美食,除了一道鲫鱼印象深刻之外,就要数其中一道马鲛鱼,不过听陈矫介绍,本地人叫这种鱼为马高鱼,又鲜又肥,还没什么刺,对刘澜这样的北方人来说,是难得可以下饭的鱼中美味。 23us.com 当然有菜自然要有酒,上好的扬州醇酒,虽然比不上有名有姓的杜康西凤,但在扬州地区,官酿醇酒还是颇受人们青睐的,大家坐下之后,畅饮不停。 刘澜饮酒,以前很凶,不过因为刘茵,他忌酒许久,只是偶尔才会喝上一樽,不过既然要会见张南和陈矫,这酒必须得喝。 毕竟这两位可不是张飞,在刘澜面前有些拘谨,如果不给他们喝上二两,今天这事儿,八成也就没法谈了,就是换个角度来看,他和张南,也仅仅只见过两面罢了,一面是他投降一面是任命他到广陵,所以说,这杯酒,不过就是一个铺垫,能让这二位,尤其是张南把话匣子打开,而不是考虑那句该说哪句不该说。 相比于张南,陈矫就随意多了,毕竟这几年虽然一直在外,但和刘澜见面的机会却也不少,准备了一通话,没喝酒之前就已经放得很开了,这一喝酒,虽然不是肆无忌惮,但也算是彻底放开了,把心中所思所想全都吐露了出来。 陈矫毕竟是文职,而且又和陈登有千丝万缕,对他的诋毁不少,这就像是受气的媳妇终于盼到了相公回来,自然要倾诉心中的苦闷,可刘澜来着,哪是来听这些的,既然让他来当这个广陵县令,连这些诋毁都受不了? 更何况,刘澜要真受到这些风声影响,他这个县令早撤了,所以他现在的诉苦,说白了就是表功,对这些,刘澜见多了,可以说,这样的事情,何止是他陈矫一个,就算是关羽,见了他,不也是一样诉苦,说他那有多难多苦嘛,这就是人性,宽慰几句,让他迎难而上,要是真有困难,就帮着解决解决问题。 而陈矫,完全是诉苦,政令难行,毕竟上头有个郡守,而他又是个县令的职,很多事情,他下令了推行不下去,找张南,又不方便,毕竟大事找他商量行,遇到小事也找,找上几次,换了谁都烦,所以听了半天,刘澜算是清楚了陈矫的目的了,这是要权来了,想着广陵县令再兼个广陵郡别驾,这样一来,有权在手,也就不怕有人敢在他面前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了。 这种事情,倒是刘澜疏忽了,现在的陈矫,也确实有些寸步难行,手里没权,没人听他的,就算想处理这些人,当个恶人,也无能为力,试问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刘澜当即看向了张南,后者喝了一大口酒,说实话,刚才陈矫虽然对他的事情没多提什么,可这感觉让他并不是很舒服,他是广陵一把手,你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资金就是了,何必现在当着刘澜的面说出来,让他事前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可现在刘澜已经征求他的意见了,他就算心中有所不满,也不能表露出来啊,不然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当然了,对于张南这样的武人来说,心中明白,广陵只是暂时,他不会长久待下去,至于和这帮子文人去争权夺利,他也懒得做,只要军权稳当,粮秣控制在手,你陈家就算玩出花来,也影响不到他。 而且他来这半年时间,也看出来这屁大的广陵郡,在陈登治理的这几年确实可以说是犬牙交错,盘根错节,有些事儿,他也头疼,现在陈矫既然主动向刘澜要权了,那自然是要在广陵大展拳脚,那他自然乐见,好好整理一下广陵广场,把那些个上上下下合伙糊弄的官与吏,统统政治一番,还广陵一片青天白日,也不错。 陈矫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下马威’,那刘澜自然要见到成效,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广陵,甭管是谁,不管背后有什么势力,一查到底,名门也好,士族也罢,首先你要用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勇气!” 刘澜这番话,可就差说出我在背后给你撑腰这几个字了,陈矫有了刘澜这番承诺,当即干了三大樽醇酒,那叫一二豪迈,甚至连边上的张飞都不由的为他喝彩了一声,这小子就这喝酒的劲,和他‘不相上下’嘛。 不过陈矫哪有张飞的酒量,他这连干三大樽,完全就是对刘澜表决心呢,要想喝酒一饮而尽一样,干净利落的解决广陵这些欺上瞒下,为非作歹的官吏。 刘澜虽然只是象征意思的陪他喝了一樽,但这已经给足了陈矫面子,笑道:“这番话,最好不要是你已经喝醉了之后说的,现在还清醒着吧,如果清醒,那我可就当真了,一年之内,我可是要听你的好消息的。” 陈矫随意一抹嘴,道:“卑职没醉,清醒的很,主公放心,对付他们,哪用的了一年,半年主公了!” “当真,那我可就和你定一个半年之约了!” “啊?”陈矫突然傻眼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转,嘿嘿笑道:“别,还是一年吧。” “怎么没信心?” “倒不是没信心,卑职反而信心十足,只是卑职还真怕有什么意外,如果没有在半年完成,岂不是辜负主公器重,所以还是一年之约最好,若半年就重整了广陵官场,那卑职岂不是提前完成了主公的重托?” “奸猾!”刘澜大笑一声:“一年就一年,提前完成,我嘉奖你!” “主公英明。”倒不是陈矫真看重刘澜口中所谓的嘉奖,也不是他格局小,看不透其中的门道,反而他清楚刘澜说这番话的用意,如果说不需要嘉奖之类的话,反而有些惺惺作态了,在刘澜面前,这只会让他反感,就算不反感,也会觉得自己像是个扭捏的娘们,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对他掏心窝,这样才能换来刘澜最大的信任。 毕竟他可与刘澜身边徐庶、张飞两人比不了,他们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做,尤其是隐藏心迹这样的事儿,做了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还要热火上头,就说刚才那嘉奖,想不想要,想不想更进一步?别驾变郡守? 想,当然想了,能不想嘛,既然选择出仕,那不就盼着一步步往上爬嘛,不然刘澜要是告诉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县令别驾了,他哪里还能像现在这么动力十足?是以刘澜哪一句嘉奖,是对他最好的奖赏了,就算只是口头上的,可是他在刘澜心头上算是有了印了,往后再有郡守的缺,又或者广陵不在具备其战略意义,张南被调走之后,那广陵太守,刘澜想到的,可不就是他嘛。 别看几大樽酒下肚之后,有些三分醉意,昏昏沉沉,可心里明镜一样,在刘澜帐下,现在身上有徐州标签,那绝不会受到重用,他今天这一番表态,说白了就是为了划清界限,其实他本来就没和陈登走的有多近,最多也就是因为陈登的关系被举荐,至于其他,还真没坊间传闻那般共同进退,这一点刘澜应该清楚,不然也不会派他到广陵,可是他他不确定,所以必须要有所表现。 似他们广陵陈家,小家小户,又再这么个小地方,和那些名门世家比不了,必须争取每一个机会,不然一辈子也别想有上位的机会,顶天不过能做个县令,多数人一辈子在小吏位置上浑浑噩噩。 这些他明白,当然了,如果是在灵帝以前,他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在广陵当县令,三互法限制着,现在宽松了,能在家乡为官,所以很多事情,尤其是对付本地的这些小吏,还真就非他陈矫不可,毕竟本地的情况,自然是这样的本地人最了解,找到症结,解除病症,往往能够药到病除,如果是外地的官员,就好像张南,刚来那肯定是一筹莫展,等他摸清了广陵众人的底细,那都是一年半载之后了,再想解决,又得一年半载,耗时太久了,对广陵这个位置来说,刘澜自然不会希望耗时太久。 这一点,刘澜又何尝不知,他入主徐州,为何没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原职不动,甚至连曹豹都没动,不就是因为新来乍到?等捋顺了其中的关系,都是半年之后了,要知道这还是因为陈登和糜竺的关系,如果没有这两位,这徐州四大家族,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的注意有多完善,就能成,更多的还是要靠时间,一点一点熬,用民间的话,那就是媳妇熬成婆,早晚的时间,太急了,反倒得不偿失。 这类事情,还真别不服气,就好像曹操当魏王,现在和十几年后能一样?他现在当了,天下就要乱,群起而攻之,其影响与结果,可不比袁术称帝小多少,立时那些个眼红的,心里不服气的,对他又怨言的都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可是历史上曹操当魏王之时,天下的格局,曹操完全不会惧怕,就算身边人,甚至是荀反对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一个死?谁也无法阻止他当魏王的决心。 陈矫当即又端起酒樽,满满的饮了一樽,可以说,连着四大樽,陈矫所用饮具,虽然只能受四升,这可就等于连着喝了近三十斤的酒了,当然样子的醇酒说白了和啤酒没多少区别,那这三十斤啤酒可就等于后世三十瓶啤酒,立时便天旋地转,醉得一塌糊涂。 直接就在矮几前,趴下了,看着他那个样子,之前还赞一声不输自己的张飞撇了撇嘴,显然还真是高估了陈矫,不过他的酒品还是不错的,没有闹,老老实实在那睡觉,刘澜看了看,叫来侍卫,把他扶了下去休息,毕竟醉的不省人事,留在厅内也别想听他能说出什么好的建议来,倒不如让他好生休息,至于对付曹操的事情,有张南,足够了,毕竟到时候杀兖州军的时候,还得靠他。 目送着侍卫搀扶走了陈矫之后,刘澜才转向了张南,后者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替陈矫撇着醉,虽然以前同在广陵,可两人的交集却并不算太多,但有了今天这个照面,再加上他已经成为了广陵别驾,以后两人可就说不得要多多亲近了,再说,他这个身份,由他出面在刘澜面前打圆场,能给刘澜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无妨。”刘澜摆了摆手,不在去说陈家,而是在面容一整之后,低声到:“我今次来广陵,最主要的还是有些担心徐州之战,这一战我没有多大的胜算,所以你不仅要做好支援徐州的准备,还要提早准备好渡船。” “主公是觉得徐州守不住?” “只是做好万全之策罢了,危急时刻也不会手足无策罢了。” “这一战真有这么凶险?” 刘澜嗯了一声。 虽然张南知道现在所面临的形式不太妙,可与第一次第二次徐州之战比起来,情形并不算太糟,当初都没有放弃徐州的打算,可就刘澜现在的反应来看,好像这第三次徐州之战,要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凶险万分,最少从刘澜的表情来看,这一仗,毫无胜算。 这一次的战况,可不再是与袁术之间的交锋,对手变成了曹操,甚至是他背后的袁绍,一个曹操已经让他头疼,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袁绍,尤其是在不确定他的胃口一个青州是否能够满足的前提之下,刘澜唱衰第三次徐州之战完全有其道理的。 最少他现在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正,也很低,不在以强者自居,就是要向所有人传递这样一个消息,徐州之战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 地可以不要,但人不能损失。 这一仗的关键是保人,其次才是交锋,但交锋的前提是,没有袁绍的参与,所以他要在开战之前,与袁绍联系,不管是求和还是认输,都好。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大战开启(77) 有些事情,其实刘澜更应该在徐州,和赵云去商议一些与曹操作战的细节,但刘澜并没有这样做,很简单一个道理,他要一旦到了徐州,那可要天下皆知了,就以往各地在徐州安排的密探来说,一点都不夸大,反之广陵则要安全许多,只要瞒住了曹操,那么就有奇袭的机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23us.com 这一路之上,刘澜每天窝在船舱里,那可是将这一次前往徐州策划了个完全,尤其是有身边还有一个负责帮他推敲每一个细节的徐庶,可以说这一次虽然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周密,但必然可以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 虽然刘澜和张南说准备好舟楫,看样子不仅是青州要放弃,连徐州也要放弃,可是他心中还是希望保下徐州的,当然这取决于袁绍,只要他不会在占了青州之后南下,那么刘澜就完全有信心和曹操大战一场。 当然了,不过他这瞒天过海的计划计算的如何周密,都不可能隐瞒的太久,毕竟还有袁术呢,只要关羽一走,曹操必然知晓,必然会有所防备,所以说刘澜的机会就是要在开战之前,先偷袭曹操一回,提振士气。 然而,这一计划是在船舱之内想出,如果是在柴桑,那么他完全可以让关羽先不要撤,这样他就更有把握了,可是关羽已经在路上了,虽然刘澜已经传消息过去,让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样一来,局面也就变得真真假假,错综复杂起来,刘澜和徐庶,就可以在徐州之战前期做一些大动作。 刘澜一早就说了,徐州对他来说,重要也不重要,但是他的部队却绝不能有半点差池,毕竟就说控制的势力来说,尤其是人口,刘澜确实损失不起,人口少,而且还都是多年征战的精锐,损失一个,都如同在他身上割肉。 反观袁绍和曹操,他们的步兵多于骑兵,再加上控制的范围内人口众多,补充起来很容易,这一点刘澜就比不了,所以他徐州丢得起,可士兵却损失不起。 当然,徐州丢得起,那是因为袁绍发兵,所以可以弃徐州,可如果袁绍不出兵,那么刘澜当然要和曹操一较高下,但绝不会和他去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仗,如果最后只是他与曹操单方面的决战,那么刘澜如果赢了,也不可能占了兖州,因为袁绍必然不会视而不见,他肯定会出面,而如果曹操赢了,袁绍同样不会坐视不理,当然不会来救他,而是会趁机南下徐州,分一杯羹。 当然这一切完全取决于袁绍到底会不会出兵,当然就算他不出兵,其实刘澜还是会很束手束脚,毕竟现在你的实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现在只能尽量保持这样一个平衡,再住进壮大自己之后,再去考虑哪些没有后顾之忧的事情。 不过,刘澜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决定南下秣陵,只有治所稳定,你才能让天下各地的有才之士蜂拥而来,并安心扎根,不然的话,就好像徐州,随时都在敌人的枪口之下,澜赵云之妻都送了命,天下又有几个人会扎根?又有几个人敢来出仕? 所以这一回,看起来是束手束脚的一战,可是相比于前两次的徐州之战来说,刘澜显得更从容自在,最少他不必在有那么多的顾虑,也不用去考虑徐州的安危,万一有什么闪失,也大可放弃,反正徐州的作用,已经被秣陵取代,就算徐州城丢了,也不会演变成最坏的局面。 更何况,这一次,刘澜有信心说服袁绍,这一点,也是为何青州撤了人丁,兵将却还没有撤的原因,因为刘澜就是要拿青州和袁绍做交易。 将青州拱手奉上,求得袁绍不要出兵徐州,这一点,他相信袁绍一定会答应,之所以如此信心十足,其实很简单,袁绍现在大举进攻青州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青州嘛,那他主动奉上,袁绍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青州,他之后,还有可能进攻徐州?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不会,因为袁绍并没有可能把自己彻底给消灭了,到时候刘澜还能退到秣陵,而他却绝不可能追到秣陵,在长江和他进行水战的,所以青州是根本,徐州是底线,反观曹操,也是一个道理,虽然他和袁绍看重的不太一样,但也只会在攻下徐州就收兵,在刘澜拿下了秣陵,并击退了孙策之后,在秣陵已经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在长江之上是他刘澜的对手,这一点二人一定明白。 所以他在和徐庶商议之时,充分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最终决定了这一退一进,一避一打的策略,他和徐庶,已经反复推敲,只要他们这一主动让出青州,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按照他们说设定的发展。 至于曹操做什么?都无关紧要,倒不是说刘澜有必胜的信心,而是他又拼曹操的决心,毕竟最大的敌人在他眼中始终都是曹操,他现在拼他一波,到时候退到江南,猥琐发育,那么曹操还有什么可能笑到最后? 至于袁绍,刘澜反倒一点也都不担心,就他内部那一团乱麻,夹杂那么多的明争暗斗,骨子都烂了,不过就是表面强大,反而要比曹操容易对付,所以这一计算得上是一箭双雕,最后只会是曹操走向一条死路。 只是刘澜知道,虽然退到江东是最佳的选择,可是到时候要反攻回来,却并不容易,所以在徐州,最好还是防御住曹操,就算失去了青州,但还有徐州这一跳板,就还有和曹操袁绍争霸中原的可能。 张南离开了,夜幕之下,他回到了郡守府,可是在议事厅里,他的视线却始终都望着刘澜说居住的官邸方向,在心中他问自己,刘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看不明白,尤其是刘澜那套存人失地,人地结存的理论,让人拍案叫绝,真的,这个时代,对于土地的看重超乎想象,可只有他能有这样的眼光,真的是佩服他,战略的高手。 而且他也绝不止上战略高手这么简单,从他在对陈矫的任用来看,他更是用人的高手,最少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番交谈过后,只怕陈矫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在所不辞了吧,而这还不说他的文质和武功,当然,似这样的上位者,最可怕的一点,那就是人们口中被越传越烈二弟无(度)毒不丈夫了吧,不管是这个度,还是现在所谓的毒,刘澜身上可都有体现啊。 也难怪,或者说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说起放弃青徐时那么不痛不痒。 相比于离去的张南会如何看待他,他不知晓,但在官邸之内的刘澜,却通宵达旦,盯着手中的三封密信。 这都是他一到秣陵之后,就由内卫送来的。 刘澜可以说是给足了臧霸面子了,可没想到,他和徐庶商议的那封无字信这才刚上路,青州已经传来了三封密信,第一封,来自孙观,第二封来自王修,第三封则乃黄忠。 心中的内容不多,但统统指向一个问题。 如果只是其中一人再说,刘澜还真不会当回事,可桑耳一通说,那就不得不小心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臧霸虽然是想当青州刺史这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可还没那个能耐去自立吧? 但看来他好像真有些小瞧他了。 如果他真做出了这事儿,那么刘澜所做的,说谋划的一切,就都要推翻重来。 这件事情,刘澜始终都不敢相信,或者说,这完全就是臧霸故意耍的一个手段,一个逼自己的手段,在青州那个位置上,去找个后台可能,可去自立,没人会去做自立这样的傻事的。 更何况,在臧霸也没那个实力去自立,就他手底下的那点人,在周边的三大诸侯中,他能挡得住谁?谁又会容忍他的存在,不说别人,他只要自立了,袁绍头一个就会消灭他,这几乎是在自寻死路。 所以这必然是臧霸又玩把戏,只不过是把这三人全给骗了,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臧霸透露出一些这样的风声,确实足够让这三人失去分辨是非的能耐的,尤其是黄忠,他去了青州,虽然是执掌一切的青州都督,可是却少了那么一个横行无忌的‘尚方宝剑’,所以说,他走哪,和那有权无实的陈矫没什么区别,想干什么,都要受到臧霸的制约,甚至不敢有一点粗心大意,不然真闹翻了,黄忠最后说不得就要狼狈而回了。 这一点是刘澜千叮咛万嘱咐过的,黄忠当时虽然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让人心中犯嘀咕,可他这样的官场老油条,这些事情,应该明白,也清楚该如何处理,不过从现在来看,他们突然全都传来密信,那么十有**是受到了臧霸的迷惑,被他的演技所骗,可是王修和孙观上当,他不意外,但连黄忠也上当,那看样子,这事儿就不会有这么简单,最少,他对自己的猜测是有所保留的。 为何,道理很简单,因为臧霸绝不可能自立,用脑子想都应该能想的明白,为何他三人都上当了?就算演技再好,骗得了孙观也不可能骗了王修,就算能骗过王修,也不可能骗得过黄忠,可恰恰现在三个人都被他骗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首先在臧霸绝不可能自立的前提之下,这三封密信也就变得好像是他三人商量好的一样,是他们在变向的给自己施加压力,来缓解臧霸的抵触情绪,甚至是要让自己接受臧霸的条件。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人可就真是值得他的器重和信任啊,关键时刻,居然串通起来集体期盼自己,还真叫他不得不另眼相看,看来啊,不管是王修还是黄忠,都不能继续留在臧霸身边了。 在青州,刘澜要的,不是你有多能干,而是忠臣,或者说是实话实说,一点也不隐瞒,就算你受贿,收取别人的好处,只要你汇报了,刘澜也还会让你拿着,他要的就是这么一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把你留在臧霸身边。 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三人都有点让他失望,那孙观姑且不说,毕竟是收买来的,,许以厚禄高官,他再这件事情上摆自己一道,完全没什么不可能。 但是王修和黄忠不一样,他们是因为受到自己的信任,刘澜对他们放心,所以才让他们留在青州前往青州,可最后却是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是他用错了人?还是看错了人,把什么墙头草都当做了忠臣义士了不成? 现在仔细想想,这两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啊,仔细掂量一下,他们深知官场之道,更懂得如何去欺上瞒下,试想用这些人去盯以为权臣,最后的结果他早应该像到的才是。 看来官场这类事,以后还是少让黄忠参与,他还是适合在部队,至于王修,他这样在人际上的滑头,只会在处理政务上变得‘不近人情’,那么干脆就让他到地方上左太守,省得委屈了他治理郡县的才华。 至于再另外委派其他人做别驾,这个人刘澜暂时还真没什么好人选,不过青州都要不保了,想这个人选也没必要了。 刘澜将这没用的三封加急密信直接扔到了一边,端起了酒樽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屋,徐庶、张飞以及和张南一道离开休息去了,陈矫在厢房呼呼大睡,现在就剩下他一人了,可是没想到,他一出屋,却发现屋外的侍卫从许褚一人带十名小卒,变成了许褚和张飞带了二十名侍卫,而多出来的十人,则是张飞的亲兵。 对于刘澜来说,张飞这个样子守在门外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又为他守卫了一次,虽然有许褚足够了,可看样子,许褚也无法说服他离开,索性就由着他在一旁侍卫了。 刘澜看了他一样,说:“翼德,早点回去休息,你可是有要事在身。”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大战开启(78) 徐州一战,刘澜不会与袁绍交锋,且不说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赢了,也只是守住了青州,刘澜敢北渡黄河吗,不敢那么为何要和袁绍取拼呢?一点好处不说,反而还会彼此互相消耗,这样的消耗战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23us.com 反观曹操就不同了,刘澜要更占优势,再加上他来主动挑衅,如果袁绍不介入,刘澜自然要对他敲打敲打,虽然曹操是他最重视的人,但在如今的局面之下,把他拉回到谈判桌来远比为了打仗而打仗更有意义。 在这一点上,刘澜和徐庶有着充分的考虑,首先袁绍和曹操都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或者说野心,一个意在青州,一个要吃掉徐州,那么他把青州送给了袁绍之后,如果能在徐州重创甚至是小胜曹操,把他拉回谈判桌,甚至是让他不敢再觊觎徐州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数年间里,刘澜治下将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时期。 在刘澜重心南移之后,袁绍不会碰徐州,曹操不敢碰徐州,袁术没有实力碰徐州的前提下,刘澜便有了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收拾南方的乱局,甚至是在北面出现新的乱局之后,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袁术。 示意,在他眼中,青徐不重要,是因为他要造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因为掌握青徐,已经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了,这样夹在这三大诸侯之间,每年都要遭受战火的局面他不想再要了,如果继续下去,迟早他就要被拖垮。 而青徐两州,徐州又相对重要,只要徐州在,那么在中原他就会有一定的话语权,是任何人都不会忽视的存在,虽然看起来有些惹眼,但没有了青州,也就没有了袁绍的威胁,剩下曹操和袁术不爽,如鲠在喉,偏生又是他乐意见到的,对这两大诸侯势力,刘澜虽然说不上是知根知底,但多少都有些了解,当年刘澜和他们的都有些交集,如果不是这两人,刘澜也不可能从雒阳安全撤离。 故而对这两人不显生分,尤其是袁术,该收拾就收拾,谁叫他在淮南不得人心呢,虽然不清楚他现在的情况还会不会称帝,不管称不称帝,只要刘澜出兵,那必然受到淮南百姓的的热烈欢迎,完全就是王师北定的情景还原,当然了,现在还不能那么着急,虽然袁术失去了民心,可还有氏族之心,或者说还有袁绍这一个威胁。 原以为他们兄弟两人反目成仇,但从他收到的情报来看,兄弟终归是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不然这一次也不会因为九江之战而南下青州,到时候如果刘澜真要去灭袁术,袁绍会放任不理? 另一个时空,袁绍放弃了,那是因为袁术称帝,可袁绍又没有放弃,如果不是刘备,袁术早跑去冀州安度晚年了,所以他现在所面对的袁术反之要比另一个时空的袁术更难对付,这让他有些失落,只要袁术一天不称帝,刘澜就不能冒失的去灭他,当然如果在他放弃青州之后,能惹得袁绍和曹操反目,提前进行官渡之战的话,那他的机会同样会出现。 不过到时候结局会如何,谁会成为胜出者,刘澜可就没多少把握了,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胜出之人的下个目标绝对会是他。 其实刘澜和徐庶在船舱里说商议出来的最漂亮的一招就是礼让青州,不仅把仇恨转移出去,更会得到袁绍的好感,那么袁绍是要稳步的发展还是冒失的南下徐州,显而易见,是个人都会选择一个最稳妥的选择,可以说,刘澜主动放弃青州,就是要以退为进,把仇恨甩给曹操,这样做看起来有点不厚道,可何尝不是他目前最佳的选择。 当然这也要考量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两人当真是铁板一块,一致对外的话,那么刘澜的这点小把戏自然没用,徐州不保,只能偏安秣陵,伺机而动,可如果两人早已貌合神离,刘澜这一举动,自然会招来两家最终的决裂,并能借两人交锋之时,捞取最大的利益。 而就从刘澜说掌握的情报来看,两人应该在曹操迎接献帝之后已经貌合神离了,所以袁绍必然会稳步发展,先取兖州。 不得不说,刘澜这一招,如果被曹操知道的话,势必会让他暴跳如雷,不过他必然会想办法弥补,至于能不能说服袁绍,那就不是他说知晓的了,但有一点,不管是成还是败,最少他都会在南方过得风生水起,到时候埋头发展的刘澜完全不用考虑别人,也不会在为青许二州操心,不然的话,像现在,刘澜内部的这情况,部队够了,可支撑部队作战的粮秣却只能勉强维持,如果遇到荒年,啥事都做不成,所以与其继续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用兵,倒不如先发展内政,把经济提升起来,在经历了两次徐州之战之后,刘澜算是彻底开窍了。 张南回到屋中,一阵感叹,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刘澜见面,但算得上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见到刘澜在处理事务时的模样,这感觉确实让他耳目一新,这世上有多少人怀才不遇,不管是他还是陈矫,能有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是幸运,还有多少人比他们有才能,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就说陈矫,之所以被误会,不就是因为陈登的推荐嘛,可是如果他有机会毛遂自荐的话,那还会有现在的尴尬? 以前,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奢望,但如今刘澜在秣陵招贤令颁布,让多少怀才男子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 才华和机会。 对于他们这类人太重要,没有才华有机会也没多大的用,没有机会,有才华同样也没用,就拿徐庶来说,不就是这样的嘛,所以不要怪别人不识货,只不过是缺少一个能够展示才华的机会。 不管你是才华横溢,也不管你是迂腐书生,不管你是推销自己还是毛遂自荐,终归似徐庶这样的情况太少了,试问有多少人能像徐庶这样,一文不名之时一直能够在刘澜身边? 就算刘澜是伯乐,可你这匹千里马没有进入他的视线范围,那必然要一直默默无闻下去,这就是现实,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下来,刘澜帐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涌现而出,可却始终没有涌现出第二个徐庶。 不过有人都再传,荆州有一位毛头小子,乃是刘澜看重的人选,至于刘澜是否要重用他,众说纷纭,不过从现在来看,好像都是传言,不然的话,那毛小子为何没有跟着刘澜从荆州一道回来? 虽然传闻众多,但对张南来说,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就好像当年刘澜发掘徐庶一样,又发现一位年轻人也不是说不过去,如果那些鼓吹对付年纪还未及冠,就说他能力不足,难免偏颇,毕竟历史上不是也出现过甘罗这样的少年天才吗? 不过看起来,现在刘澜不用他,多少还是不确定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你说以他现在的情况,是安排在将军府还是地方,是直接去给徐庶当副手,还是留在身边当幕僚? 其实刘澜没有带回来诸葛亮,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诸葛亮因为他,在如今的秣陵名声太响了,如果把他就这么带回秣陵,那么所有人的眼睛就都盯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这对于诸葛亮是好是坏?现在刘澜还不好确定。 首先诸葛亮这个年纪,性子还没有确定,在聚光灯下,迷失自我,或者在压力之下,愁眉不展,郁郁寡欢都有可能。 如果现在诸葛亮已经及冠,那么刘澜完全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安排,就算撒手不管,他也能够有一个不错的表现,可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在确立价值观之时,很多时候,在诱惑之下,万一迷失了,那他可就真要抑郁而终了。 如果因为他的出现,导致对诸葛亮拔苗助长,最后变成了伤仲永,说实话,刘澜真要后悔死,把这也的人物用废了,刘澜实在是舍不得,不忍心,既然这样,那就不如让他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大不了,他多等几年,到时候在给他一个合理的安排,这才是最符合对诸葛亮的任命安排,也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 由黄承彦去培养他,显然比自己直接去培养更好,虽然这时代的年轻人更早成熟,可是不管是现在的年轻人也好,还是他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也罢,叛逆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现在诸葛亮确实不错,比当初刘澜遇到徐庶要强的多的多,可当年的徐庶已经成年,早过了叛逆期,留在刘澜身边,刘澜培养他他必然能够成才。 但是诸葛亮呢?他要是能受约束,会离郑玄而去?就算现在他听刘澜的,可是刘澜管不管他?管的话,那必然会发生和类似郑玄的情况,到时候他直接跑了这么办? 这可不是刘澜多虑,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你看现在黄承彦对诸葛亮,就完全是放任的态度,这一点不清楚他是否与郑玄有通过书信,彼此交流过,但放任绝对是对诸葛亮最好的培养选择。 但诸葛亮能在黄承彦哪里如此培养,却不能来秣陵,很简单,因为黄承彦那里,终归他每日所遇到的都是些学子士子,他们就算再如何有心计,三观不正,对诸葛亮的影响,也不会有多大。 可是刘澜把他拐到秣陵呢,就不同了,这是一个成人的世界,一个除了黑白还夹杂着灰的世界,他所要面对的,也不是那些单纯的学子,而是一众老奸巨猾,有大忠似奸也有大奸似忠,有权臣有佞臣,到时候不说刘澜是不是能把这块璞玉打磨成玉,如果受到丁点腐蚀,那刘澜不得悔青肠子。 所以他您可把诸葛亮多留在荆州几年,也不想过早接过来,让他自然成长,做符合规律,才能最终收获。 张南坐在房间里,想到了许多许多,别看他现在这个管理太守,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关羽的举荐,如果说战功,第二次徐州之战论功行赏,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管理太守,这是实话实说,他能有几天,话里的蜕变,不就是因为关羽嘛。 虽然他没掺和任何党派之争,可现在说句掏心窝的话,他不就是刘澜的人嘛,他也懂得什么是知遇之恩,何况他还多少有那些店傲气,可正因为有,所以才会更明显的表露出来。 这类事情,张南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不是野心勃勃,找一颗大树,确实更好乘凉。 就说那陈矫,你当他真的傻,如果不是现在徐州系失宠,他会对陈登敬而远之? 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说出来,不然面子上过不去,但若说不厚道,这个陈矫还真是不厚道。 有奶的时候就是娘,没奶的时候,踢在一旁,这广陵马上就要鸡飞狗跳了,不过这类事情,对于张南来说,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在官场呆久了,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这算什么,更何况,这些不过都是陈登池子里养的一些小鱼小虾,他们被拾掇了,陈登连眼泪都不会留,更别说是在割肉了,甚至他都怀疑,陈矫敢如此明目张胆,这背后都有可能是陈登授意。 还别不信,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比起留着这些小鱼小虾和扶植一个陈矫起来,陈登这么做都对。 更何况他明里暗里陈矫还和他撇清了关系,这些人就算恨,也恨不到陈登身上,可最后呢,受益的,完全可能就是陈登。 比起这位湖海之士的手段来,别说整个徐州了,把秣陵的那些大佬有一个算一个,几个人是对手? 张南来到广陵时,和陈登有过一面之缘,第一印象就是眼前一亮,惊为天人,根本就不需多说什么,人家心里早把你那点想法看透了。 这种冷汗直流的感觉,比见刘澜更甚。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大战开启(79) 陈登虽然给他恐怖的感觉,但对张南来说,也不会被吓到,光脚不怕穿鞋,他在广陵反正也没什么势力,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背后还有关羽。 23us.com 在说了,他乃广陵太守,掌握着生杀大权,这如果是陈登尚在,也许还不惧不怕,能和他斗斗法,可陈登离开了广陵,他们敢能不收敛? 甚至陈登还特意叮嘱过他们,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怎么可能还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目中无人? 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会在广陵流传一句宁得罪陈矫不招惹张南。 这番话说明了一切,结果陈矫才是真正魔高一尺之人,这一回那些个小吏身上那身披算是保不住了,不光是身上穿的官服,估摸着不少人身上的皮肉也得被扒下一层。 张南现在可不会管他们会不会有想死的心,这都是咎由自取,也怨不得谁,一早偃旗息鼓,老老实实一点,又怎么可能惹祸上身? 现在张南都可以想到,陈家到时候将他们羁押的一刻,那些惊惧怨毒的眼神,恐怕只有如此,才能解其心头之恨,并杀鸡儆猴。 陈矫绝不会让刘澜大失所望的,这半年来的怨愤压抑,如今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能不发泄? 这都是人之常情,或者说天下乌鸦一般黑,陈矫人家找到了新的靠山,杀起他们这些人,哪还会手下留情,往死里拾掇这些不开眼的家伙。 不过他还是真不了解陈矫,毕竟像他这样的武人,是非恩怨分明,没机会的时候有可能会忍一忍,但一旦大权在握,那就绝不容情,斩草除根,可陈矫毕竟是文职,真要去大开杀戒? 这么可能,陈矫要做的,确实是要杀鸡儆猴,但杀鸡儆猴绝不是大开杀戒,他要的不是重新洗牌广陵官场,他要的是让自己的命令能够传达下去,虽然掌握了生杀大权,也在刘澜面前承诺,可他承诺的是整肃广陵官场,而照目前情形看,就不可能真的是要大开杀戒,为何,很简单的道理,徐州之战,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下,他要做的,自然不是让广陵生乱,所以杀人绝非是首先,但如果非杀不可,那也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只要如此,才能达到刘澜的目的。 不然的话,陈矫也就不会在半年的期限后又说出一年这样的话,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杀人,哪用的了一年时间?直接下令乱杀一通,反正是重新洗牌,宁杀错不放过,把那些曾经顶撞过他的,或者有徐州势力甚至是在百姓口中名声不佳的地方官吏们来一个杀无赦,保准杀不错,可这样的立威,到头来只会惹得广陵文武胥吏更加同仇敌忾,人啊,不是越杀越怕,反而是越杀越反抗。 尤其是这些有着极其庞大势力的官吏们,他们手中掌握着足够的实力,真造反起来,那够张南和陈矫喝一壶的,到时候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为了稳定局面,配合徐州之战,最后陈矫成为牺牲品,完全可能就是下一次晁错。 当然了,陈矫要整肃广陵,必然不会只有这一个选择,毕竟这件事情,是在刘澜的关注之下进行,所以他要表现自己的智慧,要给刘澜看到自己的另一面,或者说是真正的实力,所以他这上上之选,只是所谓的上策,而在上策之下,必然还有中策与下策。 而中策,当然是一个不杀,也就是所谓的以德报怨,用怀柔的手段来处理广陵之事,这可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说实话,这样一来,这些胥吏必然会对陈矫感恩戴德,而在徐州之战期间,这个选择反而更像是上上之选,内部稳定,符合如今刘澜治下的大势,但有利自然有弊,错过了这一打好机会,陈矫日后再想处理他们,恐怕也就变得越发困难了。 至于下策,那就是沾满血腥的屠戮,就算这是刘澜的真实想法,陈矫也未必敢,之前已经说过局势,那么再来说说他一旦真下了杀手,那么对于陈矫,日后的仕途必然带来不大不小的影响,除非他这辈子不打算再往上升了,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浑浑噩噩一辈子,不然的话,他这等屠夫手段,必然会成为一辈子的政治污点,想继续往上升,这等官屠的恐怖手段,必然会遭到普遍反对,就算刘澜想用,也无能为力。 刘澜在官邸,把给他当了小半天护卫的张飞送回去休息,然后便来到卧房休息,可还没上床,一匹骏马便狂奔来到官邸,文书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赵雨手中,由她呈到了关羽面前。 文书十万火急,并且加了鸡毛,这样的急件,别说是刘澜还没有休息,就算已经睡下,也必须第一时间呈上。 别说是外府内负责此事的许褚不敢怠慢,内宅里的赵雨更是不敢有一丝拖延,要知道曾经刘安因为见到刘澜休息,不忍心打扰,拖延了一夜,第二日醒来之后刘澜直接就惩处了他,两十板子,屁股直接开花。 要知道这位在刘澜为徐州牧时破格提拔为牧府吏的刘澜,那可是刘澜早年间最倚重的心腹,从矿山时期跟着刘澜一同到来,沉沉浮浮数十载,刘澜辉煌之时有他,落魄之际也有他,就算是那在徐州众人眼中视为刘澜贤内助的甄姜,内府之中,也依赖着他,对他同样信任无比,可以说当时整个徐州,能同时获得刘澜和甄姜任谁的,不是关羽张飞也不是徐晃赵云,就是这位照顾刘澜起居的刘安。 也正是因为看在他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才只是对他施行了五十板子那么简单的惩罚,若换了别人小命都不保。 但也因为这一次的疏漏,刘安彻底失去了在战时留在刘澜身边照顾他起居的机会,最后由赵雨接替,虽然时间相隔了数年,但若不是因为刘安被罚,赵雨也不可能在甄姜的建议下,留在刘澜身边。 文书传到刘澜手中,不再是青州的消息,而是来自曹操方面的情报。 刘澜已经上榻,坐起身,拆开文书查看,赵雨就站在边上,手中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外套,如果事情紧急,也好第一时间帮他穿上外套容他外出,不过站在边上的赵雨眼角余光瞥见的,却是刘澜嘴角微微翘起。 好像颇为得意,又好像奸计得逞,这种笑容,刘澜出现很多,往往都是他的部署成功,又或者是敌人上当,这一年来,赵雨常年都陪在刘澜身边,对他这些细微的表现早就了如指掌,就算是传闻中的那‘刘六指’,也是经常见到,以前听说的时候,还觉得这完全就是有人在夸大其词,但在自己见到之后,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这并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 好奇害死猫,虽然他也有问,不过刘澜好像并不愿多解释什么,不过他曾经从甄姜口中听说过一些消息,刘澜这样的表现,往往与早年间的那位刘茵有关系,见他如此,也不好在追问什么。 但说实话,刘澜越是这样,她越是有些嫉妒,没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虽然刘澜不比他人,但终归他和所有女子一样,心里难免不舒服。 刘澜手中握着文书,缓缓起身,赵雨刚要为他穿衣,没料到刘澜却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走走。”刘澜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也不怕光着上身着凉感冒,望着夜空,轻声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我这位老友刀兵相向,可没办法啊,我选择不了,这才把他拉回谈判桌前多久啊?从第二次徐州之战到今天,半年多了吧,好不容易和他谈拢了,以为能止兵戈,可惜啊,这所谓的罢兵,也不过就是一纸空文,人家始终没打算放过你,就等着你倒霉的那一刻呢,也好,这一回就再把他打回到谈判桌前,最好能让他几年之内再不敢染指徐州。” “其实这人心就是如此,他既然视我如仇,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不如趁这个机会,直接把危险清理了,一了百了。”赵雨柔声说着。 刘澜苦笑道:“清理?哪有那么容易,你还真以为我现在已经强大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赵雨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 刘澜笑道:“我也想啊,我何尝不想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可是啊没那么容易。” “因为袁绍?” 刘澜猛地抬起头,看向赵雨,以前在他心中那个冒冒失失的姑娘,没想到便聪明了,刘澜毫不掩饰的对她夸奖一番,在窗前,享受着晚风,只不过却黑着脸,面容之上也不太好看:“袁绍,曹操,单拎一个出来,我还真不怕,最少有一搏的机会,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可也有拼个你死我活的可能,但如果因为我,让这已经分裂的两人再次同仇敌忾,那么我宁可认输。” “苦肉计?” “哈哈,看来兵书没少看嘛,不过苦肉计不正确,真说起来,更像是离间计,就是要让两人反目成仇,为此,袁绍不管是打我还是骂我,我都可以不闻不问,认了,不过曹操嘛,可就不会了,我会让他尝到苦头的。 赵雨恰巧与他对视一眼,看到他在说曹操的一刻,眼中那炙热的神情。 这种眼神,如同一股炙热的火焰燃烧起来,曾经赵雨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那还是在小赵里,当时的刘澜比起现在,一文不名,但他在对即将到来的冀州之战时,却一点不担忧,反而还如今日这样露着那炙热的神光。 这一幕,他毕生难忘,就算是再一次见到那曾经让他惊心动魄的眼神,依旧激动无比。 这说明刘澜对曹操是抱着极大决心的。 最少他如当年冀州之战时,一样信心满满。 有些话,不适合她说,她也不能说,但现在的局面看起来杀机四伏,可赵雨却一点也不担心了,他来到刘澜背后,伸手抱住了他魁梧身躯,侧耳贴在他宽厚的后背,强健的身躯,让人充满信心。 只要有他在,这个天就塌不了。 这感觉,不身临其会是感受不到的,在秣陵,在刘澜治下,说到主心骨,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澜,无人可用替代,也许关羽等人会让你对胜利充满信心,但只有刘澜,才会有让你在绝望之时还会生产希望的能力。 这就是刘澜真正与众不同之处,刘澜回手揽住了赵雨,虽然早已为人妇,但脸上瞬间还是变得火烫,满布红霞。 动人妩媚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颤音是充满诱惑的,更让他欲罢不能,反手将窗户关闭。 **一刻价值千金,好在我们的刘将军,身上的衣物本来就少,在这一点上,不需耗费太久的时间,从窗口到床榻的功夫,便已捕捉一缕。 “良人。”赵雨动情的喊着他。 而刘澜也做着急促的回应,比起其他女子,赵雨要幸运的多,就算是刘澜其余的妻妾,更是如此,因为他能够常年陪侍左右。 当然,这样的机会只在间隙,战争之时,就算是刘澜想,赵雨也会阻拦,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女子,当然刘澜也是一位成熟的男人,曾经,他确实管不住自己,但随着年龄、心理的成熟,男女这些事,自然能够管控。 其实,看男人成熟的表现,这便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在战争之间,刘澜也不会有做这类的荒唐事,甚至还会与赵雨分榻而睡,就怕军中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这在战时就极为打击士气的,毕竟人家士兵浴血奋战,而你却还在风花雪月,这消息如果一旦传开,只会让士兵群情激愤,到时候谁还会去拼死作战? 战争就该有战争的样子,刘澜对士兵的要求,首先他就要做到,虽然赵雨的情况比较特殊,但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但只要踏入军营,他就会严格要求自己,只要这样,你才能去严格要求所有人,不然又拿什么服众?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大战开启(80) 夜已深,广陵在陈登的治下,还是取得了不错的发展,虽然有客观原因,但因为陈登大力发展水利,越发坐实了徐州郡县头名的宝座。 23us.com 百姓生活富裕,几乎是一日之间,刘澜到广陵的消息就传遍了,不过这幸亏不是在徐州,不然的话,以那里的谍报网,很快就会传到各大诸侯的耳中,但就如这样,广陵虽然还没有什么谍报,但一天之内,由专营私酿的酒坊还是传的满城皆知,今日一整天,几乎广陵城的百姓说谈拢的话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澜抵达广陵。 起先,话题还在考证刘澜是不是真到了广陵,到最后就变成了刘澜到广陵的真正目的,显然对于目前的徐州局势,他们都有着清醒的判断,而刘澜的抵达,也几乎是向所有人都表明了他对此战的心迹,一直以来传得沸沸扬扬刘澜要弃青徐的消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澜必然是要决意与袁曹一战了,不然的话,为何刘澜千里迢迢从九江赶过来?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过除了这一声音,还有另外的声音,说刘澜到广陵绝非如此简单,当然他们的说辞是站不住脚的,毕竟刘澜已经现身,不管说什么,都站不住脚,不仅如此,反而还会受到众人的“围剿”。 也许这就是民意吧,也许有些人平日里会说一些风凉话,不管是诋毁陈登还是刘澜,甚至是张南,但在徐州存亡之际,没有人希望徐州被攻破。 不说其它,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会遭到兵祸,这关乎所有人,除非你是局外人,不然都不会盼着徐州甚至是广陵起战火。 到时候不管是刘澜胜了还是败了,不管是广陵姓刘还是曹,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所有人都沉默了,战争阴云立时成为了人人头上的阴霾,之前因为刘澜出现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烟消云散,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大好心情。 对于战火,没人会无动于衷。 其实广陵百姓已经够幸运了,他们没有经历过曹操发起的徐州之战,就算是袁术,也很快就被张南说消灭。 正因为这些年并没有遇到多大的兵祸,但却清楚在徐州、彭城所发生的一切,荒无人烟,遍地白骨,当时也许他们还是比较庆幸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可是现在,当可能的灾祸要发生在自己头上时,没有谁能保持镇定。 但是很快,风向又转了,不少人又开始大骂这类人杞人忧天了,比较在刘澜治下,几次徐州之战,还没有发生平民死伤的情况,而且,就他们现在的生活,尤其是被免去了各类税赋一项,日子要比陶谦以前好的多,如果这样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话,那么就等着曹操来吧,到时候这些税赋都不减免,就等着每年各种徭役吧。 这句话,瞬间就让那些之前还垂头丧气的不少人抬起了头,虽然怕死,受池鱼之殃,可之后那句服徭役,才最让他们担忧,一个个突然又变得激愤起来,确实比起从前的日子,现在在刘澜治下的广陵,无疑是世外桃源了。 如此一来,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站到了刘澜这一头,甚至还想着该如何才能保证刘澜能够取胜,人心所向。 所有人的关注焦点,立时从恐惧战争变成了必须一战,而且还得是一战必胜,打退袁曹,而风向在瞬间的转变,其实完全是广陵内卫的原因,毕竟此时的百姓,很容易受到舆论导向,而且他们已经受到了刘澜治下的红利,虽然不可能人人都是小康生活,但似以往那等水深火热,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没人愿意再回去。 而内卫,确实很会去找转移风向的说辞,这番话,比任何口头承诺都有效果,尤其他们很多人都是安分守已的百姓,听得他们如此一说,心中再以琢磨,立时从害怕变成了感恩,甚至觉得原来自己如今的生活,比那些各郡的百姓不知道好了多少。 正是在这样的感恩情绪之下,所有人都开始支持这一战,刘澜相信,这时候如果要募捐,那么广陵城内的百姓必然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可以说百姓已经充分被调动起来了,这是刘澜到广陵之前远没有想到的。 而广陵百姓紧密抱团乃是普遍现象,在徐州各郡,这样的情况每日都在发生,如果徐州一直存在着一条无形裂缝的话,那么此刻,随着战火这道裂缝被缝合了。 这就是战争说带来的好处,他可有将内部的矛盾转移。 这一点,刘澜是一早就知晓了,早在后世,看到一些有关诸葛亮的介绍时,就说过他之所以会六出祁山,就是为了转化内部的矛盾,而这样的好处,就是为了让蜀汉内部能够紧密无间。 这一点,在现在的徐州来说也一个道理,战争的出现,会让百姓包括所有官员尤其是那些个熟稔见风转舵的胥吏全部团结在一起,平日里这些人貌合神离,但在战争时期,他们只会老实做事,谁也不傻,现在虽然只是小小的胥吏,可毕竟也是手中有权,如果换了天,他们还能有这个权利? 与其去赌那不确定的未知,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手里的事。 而陈矫其实也是因为这样的担忧,才不敢夸下海口,他虽然保证半年时间解决广陵官场的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显然来一场杀鸡儆猴的血腥祸事绝不是明智之举,不过该处理的,他肯定也不会心慈手软,只不过大开杀戒是不太可能了。 虽然,到时候不知道刘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但肯定会有几个胥吏倒霉,不然刘澜到时候也会对他横眉瞪眼,甚至免了他的职,既然刘澜给了他足够的权利,那就是让他大刀阔斧的变革,而不是怪度怀柔,即是他主动提出来要改变广陵格局,那么他就必然要交上几颗人头上来,至于是谁死,又是谁生不如死,那就不是他说关心的了。 政治向来都是残忍的,何况这一切都是陈矫主动提出来的,刘澜对此的理解,首先是陈矫与徐州系划清界限,其次就是因为政令不通要进行梳理,那么他就要表现出他的手腕来,不然的话,这项工作,也不会交给他来。 治理,怀柔这样的事情,是个人都能干,可是果断的杀伐却不是谁都敢,而且还是杀徐州系,陈登的人。 所以说,这是个烫手山芋,其实刘澜一直在寻找人选,如果不是陈矫主动提及,那刘澜也不会这么急着就去提拔他,甚至可能会另委他人,但陈矫说了出来,那么他就得做刘澜想要他做的事情。 所谓人贵有自知之名,没那个手腕,或者说是眼高手低,就算你做了广陵二把手,到最后还是寸步难行,广陵这滩浑水,刘澜若是不清楚,会给他那么大的权利? 广陵地方豪强和胥吏家族,就算他陈矫是土生土长,和他们打交道,也未必人家会买他这个面子。 道理很简单,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他这样本地人,知根知底,人家更不惧他,如果是张南这类的,反而还简单了,反倒是陈矫,才会出现这类寸步难行的局面。 因为太了解他了,知道他的靠山,所以有些事听不听,也不怕他能如何,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大家家族上还有着这么深的交情。 而且,陈矫还是有权无实的存在,他在广陵,做事情自然就束手束脚,这事陈矫说出来,虽然是说原因在有权无实,可刘澜看得可比他明白,他提出来之后,刘澜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反应,想要瞧瞧陈矫到底会如何整理广陵,如何疏通让一些惠民政策传达下去。 虽然徐州没有像沛县那样大规模的改革,可是有些惠民政策,尤其是义仓这样的政策,对于百姓的生计起着极重要的作用,可是在广陵,还是义仓公营,里面的猫腻横生,贪墨的情况时有发生,虽然陈登也大力惩治了不少这类的米虫,可是造成这类民不聊生的胥吏却始终存在。 然而,关羽义仓新政,也不知是陈登有意还是无意,又或者真的是这帮子胥吏手眼通天,硬是让他寸步难行,换到了陈矫,更是不堪,不仅如此,反而还受到了百姓的戳脊梁骨的谩骂,说他这是不给他们火头。 本来就是惠民的政策,改革之后,官府只是从管理变为监督,可是百姓们每人信啊,百姓们对官员的不信任义仓改革办不成,而胥吏不想改,这里面上上下下都有油水,巴不得百姓闹的,他们一消极,还故意放出风声,甚至派出家丁带头闹事,处理百姓闹事的时候,总不能陈登去亲自处理吧,还得靠县令,县令则需要这些胥吏,结果这帮子一个个叫苦连天,说什么民怨沸腾,如果镇压,恐怕立时就会发生民变。 一旦民变,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县令兜不住,也不敢兜,关乎仕途,上报陈登,陈登哪里有刘澜的压力,不能妥协,那么县令就成了两头受气的那个人了,只能欺上瞒下,最后义仓改革虽然口头上是正在协调改革之中,可其实,连点动静都没有。 而陈登对这事,问一两次,县令都是这个回头,第三次,就限制了期限,把县令逼的没办法,居然提出了辞官,陈登上表到了刘澜那里,刘澜答应了,换人来,结果是不管谁来都推进不下去。 这你让刘澜怎么想? 是真的是这帮胥吏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了,还是有陈登的暗地支持?怎么想都会往陈登的头上去想。 而后来,虽然不管是从内卫的回馈,还是陈登被调到秣陵的询问来看,好像还都不是他的原因,他也是那个被架空了的可怜人,但刘澜不相信,以陈登的手腕,能让这些胥吏就束缚了手脚? 若胥吏真有这样大的能耐,他在广陵连义仓改革都办不下去,那办的那些水利灌溉工程就那么容易的疏通了,那些胥吏也反对了,可他呢,大笔一挥,只抓了那么几个人,水利工程,没用半月就开始上马兴建了,可是义仓的事情,怎么就没这个魄力了,如果他抓几个人,都不用杀,义仓改制,别说耗时一年没动静,一天都用不了,就能解决。 所以这事看起来,陈登也是受害者,可这就是哄人的把戏,以陈登的手腕,想在这样事上撇清关系那还不简单,只不过在义仓的事情上,并没有他直接涉及到的利益,再说,以陈家的实力,他也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所以至于是因为什么,是在无法改制,才一直是悬着刘澜心头的疑问。 这一次到广陵,虽然陈矫说的没那么明显,可是这上令不大下,甚至是欺上瞒下的情况,在广陵是必须要整治了,甚至他都想着直接就全换了,来一场大清洗,这帮子土著的胥吏世家,不听话的全都清楚出广陵官场,他到不害怕是不是徐州之战时期,只要能重整广陵广场,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而陈矫,不管是心血来潮还是真相在广陵干出一番成绩,其实从他开口的那一刻,刘澜就已经决定让他去改革了。 至于效果如何,至于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那都是后话了,放在就是,他已经给张南下达了命令,现在陈矫就是他手中的刀,一切都要配合他,就算是杀人,灭族,只要陈矫开口,那么他手中的摄山营,随时听他调遣。 可以说,广陵官场已经是他必须要解决的事情,甚至是所有地方的官场,都需要来一场大换血。 以前那些来自各地方的胥吏家族,已经掌握了各郡几十甚至是上百年了,他们的根基必须要撼动了,而趁着这一次在秣陵招贤招来的大面积寒门氏族,则是刘澜对改变以往个地方官场结构的最佳时机。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大战开启(81) 广陵百姓的反应,是最正常的反应,在如今这个年代,想要远离是非,远离战火,无数人选择逃避,不管是远避辽东还是南下江东,但逃掉的终归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却需要面对战争带给他们的伤痛。 23us.com 其实内卫的做法,就是因为刘澜见到太多百姓漠不关心的情况,就比如说在九江,进入柴桑当天,百姓都没有去关注城头是否换旗,对此可以说是完全漠不关心,当然刘澜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让他们做所谓的英雄,抛头颅洒热血,但是这周情况却持续了几千年,当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也出现这类情况,那么这样的漠视就是可耻的! 所以刘澜才会在杏林当着所有的人说出先国后家,才会提出国家这个概念,只有这样的概念,那么才能在他人、国家、甚至是社会出现灾难时,不再漠不关心,才会在危难时,挺身而出,如果所有人都选在后退,如果所有人都选在等待他人去成为影响,那么几千人杀几万人也就一点也不奇怪,那么五胡乱华也就完全不稀奇。 内卫要做的,就是要告诉他们,在战争面前,没人能够避免,就算你选在躲避,避免了战火,可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邻里却未必能够躲过去。 刘澜在努力塑造着国与家,塑造着属于自己的英雄。 而内卫的存在,在很多人看起来是属于间谍机构,可刘澜从未想过让他们的存在变成东厂那般,他只是选择了一条与之相反的道路,就好像敌方的谍探为了造成徐州内部的不稳定会散步流言,而在内卫之中,就专门成了了这么一支,清楚内部谍探与辟谣的组织,如果有谣言散步,那么他们就会出来辟谣,对那些受到蛊惑的百姓进行正确引导。 这个时代,容易被蛊惑的百姓太多了,毕竟他们并没有太多分辨是非的能力,尤其是在乡里之间,内卫的存在尤为重要。 就好像现在陈矫在广陵,所要施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进是在无法施行的义仓改革,这件事在陈登手中没有完成,在张南手里同样没有完成,虽然当时陈矫是属于辅佐张南的县令,但是辅佐张南和自己全权处理完全就是两码事。 当然,以陈矫的能耐,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未必能比陈登更有手腕。 假如陈登当真是受到了胥吏的煽动百姓而无法推进的话,那么陈矫反而比陈登有着更多的顾忌,毕竟他要面对的这些胥吏大族,可都是与陈家、刘家有着几辈人的交情,甚至不乏通家之好的家族,这类的世交,他要进行改革,助力会更大。 所以说,陈矫必须不念旧情,只有如此,他才值得刘澜的重用,刘澜用他就是把他当做一把刀,如果他能做到大公无私,那么日后刘澜用他可就不仅仅只是一方太守、此时这么简单。 第二日醒来,刘澜虽然没有出官邸,但是在内堂里,由内卫交给赵雨的文书,已经全部汇集到了刘澜的案头,大大小小,军事、民事,各种情报应有尽有,可以说,昨天广陵发生的事情,刘澜全部掌握了第一手情报。 不得不说,徐庶和陈果这么多年,在内卫对内对外的扩展上,是真的下了大功夫,深入到社会每一个角落,百姓们说什么,他都能知道。 尤其是在施政方面,不过他发现,好像很多政策,只要施行,那么必然会出现一大片反对声以及唱衰声。 只有这个时候,刘澜才终于体会到改革派的艰难。 百姓们不愿改,氏族们也不愿改,起初刘澜想了解这里面到底因为什么,但后来他发现,你根本就找不到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到新政,没有享受到实惠或者是带来的不变就无脑的抨击。 后来,刘澜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因为任何改革,首先是为了什么,为了抄进道,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收获最佳的结果。 那么只要是政策强制性的变革,首先就势必要牺牲某些人的利益,来让更多人能享受利益,也就是说,你首先要面对的难题,就是这帮既得利益者,而这些既得利益者偏偏又掌握着话语权,那么因为他们的阻力,政令就势必会遭受到上下的全部反对。 改革太难了,但是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刘澜都不会妥协,所有的阻力,只会让变革变得血腥。 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的利益面前,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势不可挡,而偏生,所有封建帝国,最终由盛而衰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牺牲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只为了少部分人。 就好像食邑制度,刘澜是绝不会施行的,也许在这个时代,会造成不小的灾难,但这是为了长治久安的政策,必须施行。 还有,鼓励工商业,这在东汉早期也出现过短暂的辉煌,说实话,盐铁放开之后,确实出现了混乱的一面,甚至奢靡之风还成为社会主流说关注的焦点问题。 一放就乱,最终又导致一管就死。 刘澜的心情真的沉重,在沛县,看起来辉煌,一切都交给了市场,可是混乱、攀比乃至于豪奢做派同样引起了他的重视。 他真的不想再次看到类似数十年前所发生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局面,可是沛县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要整治的地步了。 很多人说,这是因为徐盛在内政方面的不足,如果是简雍还在治理的话,这样的情况会好很多,可是沛县经过多年的发展,商业的繁荣绝不是一日就变成这个模样的,索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政令,并不是你想的不完善,而是因为他们始终都能找到漏洞。 就算是在现代,也不会出现完美的法律,去规避所有罪恶,但这终归不是现代社会,很多变革,就算你想保障更多人的利益,但是所要面对始终都是犬牙交错的局面,甚至因此而出现一些格外刺耳的声音。 真的是打击很多人的信心,甚至会造成你自己的不确信,难道政令是真的错了吗,是真的考虑不周就颁布了吗,你会怀疑,越怀疑就越畏手畏脚,甚至一些政令还会因此而停止。 当然,这也是商业规模太少,而且大多商业还极度依赖土地,不管是刘澜鼓励发展的茶叶行当还是纺织行当,其实还是在从土地里找活路。 似刘澜重点关注的瓷器,规模却并没有发展起来,当然这里边有越窑的存在,造成徐州瓷器并没有多大的竞争力,可是越开越多的妓院和乐坊怎么就规模越来越壮大了?在沛县东南西北四市里,就算是骡马鸡鸭这类的市集都能出现妓院,几乎是每十间商铺就能有一间妓院,这样畸形的发展,虽然有因为战争导致的女多男少的原因客观因素,可是这样的发展难道不是因为出现了问题? 虽然刘澜有颁布禁令,禁止逼良为娼,可这些妇人没人愿意在纺织厂劳工,而是在乐坊妓院,这你说是什么造成的? 所以说这些是因为徐盛的原因造成的,徐盛是真的背锅了,毕竟这样的情况在简雍治下就已经开始发生,只不过是在徐盛治下而愈演愈烈。 对于沛县发生的事情,刘澜打算再派得力人手去治理,当然那些个老儒,就免了,去教化民心他们有一手,但想要让沛县改革取得更显著的辉煌,还得要改革派。 这一点上,当年在杏林的单子春就完全符合,他这些年在徐州各郡县从刀笔吏一步步坐上了县令,现在虽然不会破格提拔他为郡守,但是别驾,由他出任沛县别驾,给徐盛当副手,负责沛县政务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徐州的商曹掾史和工曹掾史也要相应在沛县施行,这一点是刘澜忽略的,或者说是他因为徐州之战而一直没能施行的,趁着这个机会,他需要对沛县进行进一步的改革,不仅是在民生上,还要在政治上。 刘澜看完了一封关于昨天广陵谈论即将发生的徐州之战的记录之后就派人去把徐庶叫了过来。 在客厅,徐庶见到刘澜的第一时间,他就从刘澜手中接过了他递出去的文书,当他看完书信,并大力夸奖内卫对百姓态度的扭转起到至关作用的一刻时,就听到刘澜笑着说:“这要记你一功,当年徐庶在内卫的时候,虽然陈果是他的副手,但陈果处理的事情完全是袁术以及江东的情报,当然这是为了掩护陈到,可正因为如此,徐州真正对内对外的事情才全落到了徐庶的头上,而最后,这一果实,却又被陈果采摘,虽然徐庶大度,但论功行赏的时候,刘澜自然要第一个褒奖徐庶了。 “这些内卫的心思,还真的不错,不过广陵的情况自陈登离开之后就不是那么稳定,各方反应不一,能因为他们的出现,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应当给你和广陵内卫统统记一大功。” 徐庶笑道:“主公奖赏广陵内卫无可厚非,但奖赏卑职就不必了,毕竟当年卑职在内卫统领这个位置上,这些都是分内。” 眼看着徐庶躬身推让,刘澜挥手做须扶的样子,让他起身,道:“我说这些,是真的觉得内卫做的很好,和你说句心里话,没有内卫存在的郡县,这样的情况年年都有,就算你有防备,也难保敌人无孔不入,最后都会造成一番被动,最后甚至演变成一场祸端,死了人,还是我们内部资金流血,让别人看笑话,现在你看,因为内卫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少了,反而出现了好多慷慨之士,以前人家张口都会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现在嘛,徐州也一样,而能有这样结果的原因,说到底根源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内卫吗。” 徐庶望向刘澜,“但这完全是因为主公的提议,不然元直又怎么会有机会施展,而最终之所以能办成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是因为主公您的政策,不然内卫也不可能有合法的身份进入到各地,这对卑职来说,可不是什么功劳,完全是主公您赏赐的一个机会。” “你啊,永远都把我抬的这么高,这**汤要不得。”刘澜虽然如此说,但看他的样子,反而十分受用的感觉,到最后,手一摆,指着另一份文书说道:“看看这封文书吧,是关羽陈矫昨日回府之后的一些情况。” 徐庶先是沉默,然后接过文书,只看了几眼,便抬头望着刘澜,一脸诧异,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徐庶之前沉默,是因为陈矫昨天在府内的情况居然都能被刘澜悉数熟知,这可就不是他当年说搞的情况了,他甚至有想,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有内卫的密探,自己的情况是不是刘澜也全部知晓,这感觉让他恐怖,可是在刘澜递出书信的一刻,他就不得不把注意转向陈矫,可看过信中的内容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情况居然都是他在厢房的介绍,以及天亮之后回到自己临时府邸门前的情况,之后便再无其它,这让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原来这并不是内卫对他的盯梢,而是近卫骑兵对他的查探,而就在这个情况,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 就在他把书信交还给刘澜的一刻,就听刘澜说道:“你觉得陈矫会用上策还是中策又或者是下策对付广陵胥吏?” 徐庶摇头笑道:“下策应该不会。” “你啊,永远都把我抬的这么高,这**汤要不得。”刘澜虽然如此说,但看他的样子,反而十分受用的感觉,到最后,手一摆,指着另一份文书说道:“看看这封文书吧,是关羽陈矫昨日回府之后的一些情况。” 徐庶先是沉默,然后接过文书,只看了几眼,便抬头望着刘澜,一脸诧异,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大战开启(82) 很多事情,从刘澜撤离广陵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进行着,而同样曹操乃至于袁绍甚至是袁术都没有闲着,正面战场与敌后战场的全方位较量,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在这件事情上,刘澜的内卫别看获取了众多情报,但同样袁绍几人获得的消息一点也不会比刘澜少,甚至比他还要多。 23us.com 刘澜走了的消息,虽然他做的无比隐蔽,但是并不可能瞒得过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不过在此之前,曹操的使节,却足够让袁绍头疼,尤其是他的决定,最初,确实不被袁绍说重视,不就是想要以强攻刘澜来逼自己大举进攻青州么,他不上这个当就是了。 然而,当沮授甚至连田丰都破天荒的来提醒他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有他说想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经过沮授的剖析之后,更好像为他打开了世界的大门一样,他居然当着沮授的面叹息一声:“若非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到这曹操的眼光竟会如此长远,说真的,我想过他这么急着进攻刘澜是想要首鼠两端,但我却没想到他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深意,还真的是审时度势啊,做出了最为有利自己的决定,你说,我当时这么就没想到呢?还有你们居然也没有人早一些提醒我,光让我想着去应付袁术,让他去牵制刘澜,却没有想到,趁此机会拉拢他,反而让曹操大捞好处,你说你怎么一早不提醒我?” 说道最后,袁绍反而埋怨起了沮授,这让他真的是欲哭无泪,有些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可当时他们说的话,如果没有曹操的话,袁绍也不会同意,所以说他这就是抱怨,说实话,今次这事,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是那个倒霉蛋,毕竟袁绍就是这样的人,他太清楚了,功劳永远是他的,但过错,不论大小,都是他们的。 沮授无比尴尬,但在袁绍面前,而且事情已经变成现今这个局面,必然要有所有应对,他口风一转,说道:“大将军,曹操的小动作虽然看起来坐收渔利,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这样两头讨好,首鼠两端,与当年的刘澜一边与袁术称兄道弟一边与刘繇攻守同盟有什么区别,您说,曹操他为了什么?又如何能确保自己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之前还在抱怨的袁绍眉头略略一皱道。 沮授重头到尾,始终都在给袁绍设定着最大的威胁,公孙瓒、刘澜、曹操与袁术,但随着刘澜拿下秣陵并迁移治所之后,他的排序也就自然而然变成了公孙瓒、曹操、刘澜与袁术,这个排序,袁绍是知晓的,可以说,在河北氏族,诸如田丰等人的眼中,这是最符合袁绍的选择,所以当沮授在说道曹操首尾两端时,他则是在提醒现在的袁绍,曹操便是当年在徐州名不见经传的刘澜,看起来不堪一击,可是一旦当他与刘繇联手一同对付袁术之后,只用了区区两年不到的时间,就使得袁术有强变弱,曾经的袁术,是天下人人兖州最有可能称霸中原的诸侯,但现在,没有人再看好他。 “而曹操,就是当年的刘澜!”沮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如果我是曹操,那么当即天下的局面,就现在的格局是他最乐意见到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主公的时间来使的自己变得足够强大,然而他知道,在公孙瓒被大将军消灭之后,中原的格局不可能继续维持现状了,甚至连已经崛起的刘澜也开始向四周蚕食,所以他最乐见的局面不可能继续发生,那么既然现状无法继续维持,必须要改变的话,他就必须要像当年的刘澜夺取秣陵一样,不管背负任何骂名,都必须义无反顾,所以他要有所发展,要么就是向东要么就向南要么就向西。 首先,向南的话,对付袁术,他不会冒这个险,首先刘澜是一大未知数,其次是主公,不管如何袁术始终都与大将军有亲情联系,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不会贸然去以此去试探主公的底线,所以他只能向东或者向西去扩展自己的实力,然而不管他选择刘澜还是张绣,他首先面临的都有可能是受到另一方诸侯乃至于袁术的袭击。 而他先用张绣来做试探,效果很不错,刘澜和袁术都放任不管,但可惜曹操咬到了铁板,没能吃下张绣,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但这个意外,却给了曹操机会。” “怎么说?” “因为曹操看得明白,他打张绣,袁术和刘澜都漠视不理,可是张绣毕竟只有一个宛城,对他在实力上的壮大帮助不大,所以宛城对他来说,如果到嘴的鸭子,随时都可以吃掉,既然这样,那么他也就不用太过着急,反倒是袁术和刘澜,变成了他的心腹大患,可他对这两大诸侯,又不敢像对张绣那般去试探他们甚至是主公的反应,这个时候,袁术找到了他,如果让曹操同时面对两大诸侯,甚至是与两大诸侯为敌,显然曹操不敢也不现实,没那个能力,可是如同是与其中一大诸侯对付另一人的话,那么这无疑是现在曹操最佳的选择,如果我是曹操的话,那么我当然也会首鼠两端,一边与大将军您交好,一边又与袁术暗通款曲,以达到其症状的目的,最终消灭刘澜,一人得徐州,一人得扬州,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主公他要和刘澜决一死战,就是要以青州这个的诱饵,来换得主公出兵,这样一来,那就是三大诸侯的联盟,主公攻青州,助其夺徐州,而袁术完全可以夺江东,三大诸侯瓜分刘澜,以此为契机达成联盟,这样一来,看起来我们的敌人就只有刘澜一人,可是主公有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另一个深意呢,主公在三大诸侯中实力最强,那么在瓜分了刘澜之后,主公下一个目标,肯定不会是远离我们的袁术,而是他曹操,这一点曹操看的明白,所以他这个时候与袁术达成默契,说白了就是为了有一天,联合袁术来抗衡主公,我相信这才是曹操会答应袁术助他解九江之围的初衷。” 袁绍听着之时,就已经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沮授的思路很清晰,或者说,他完全是站在曹操的角度来分析为何会为袁术解围的原因,而通过洞悉曹操内心,同时也能揣摩袁术的一些想法,可以说,这时候,关东四大诸侯最弱的两人,只有联合起来,才能保住他们的利益,也才能有实力与刘澜甚至是他一较高下,那么他按照联络袁术也就可以理解了,更何况,沮授说的足够明白,现在的曹操就是在学当初的刘澜,你说当时刘澜与刘繇结盟时,让多少人大呼他疯了,联合一个弱小的刘繇,不惜与随时能灭了他的袁术而翻脸,得不偿失,可是最终的结果呢,刘澜笑到了最后,这么一看,他与袁术的结盟,会不会复制当年刘澜对付袁术的情形? 袁绍没有把握,但看看现在的刘澜,他能不防着这一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刘澜,他会不会想到这一层呢,或者说他帐下那些谋士会不会一早也提醒了他这一点?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刘澜,他绝不会会束手就擒,你说,假如曹操的算盘真的打响了,他会做如何选择呢?” 袁绍想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想法,他看了沮授一眼,缓缓道:“我在想,如果刘澜放弃青州,甚至是徐州,全力退守丹阳……” 这一空白余韵足够震撼,房间之内瞬间鸦雀无声,沮授低着头,好半晌,才抬起头,看着袁绍,道:“这是刘澜唯一的选择,可是刘澜会放弃他的根基所在吗?如果放弃了青徐,那么也就等于放弃了所有,更放弃了逐鹿中原的可能,自古以来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乃天下腹心,战略意义重大,但是中原人口的稠密却是无数人都盯着的肥肉,掌握了中原,就等于掌握了人才,掌握了充足的兵源与粮秣,也就有了最终逐鹿天下的可能,但是经过黄巾之乱,经过董卓乱政,经过群雄逐鹿的战乱之后,兖、豫二州,人口失去七八,人才虽然仍多,但若靠中原,似光武据河内而问鼎天下显然不大可能,若不然,曹操为何到现在兵马也不过五六万,掌握了兖、豫二州之后,依旧没能有一个飞跃,反倒是刘澜,却在这数年间有了称霸的实力,为何,这还是因为徐州在陶谦和刘澜的治理下,并没有遭到太过严重的兵灾,虽然无法与冀州媲美,但是若曹操想建立伟业,能与主公抗衡,那么得徐州才是他唯一的选择,以现在徐州的人力物力,到时候才能有资格与掌握冀州的大将军您一较长短。” “刘澜治下,辽东地处偏僻,乃不毛之地,青州战火连连,人口十去**,丹阳又是人口稀少之地,也只有徐州才算得上刘澜真正之根本,曹操以丹阳与青州为饵,诱我与公路得之,而他却能摄取刘澜最富庶的徐州,看来,曹操这算盘可一点都不输商贩啊。” “主公所言不错,如果真是这样,刘澜撇了青徐,固守江东,那么真正有麻烦的,恐怕就只有袁术一人了。”沮授有些忧虑道 “这一点,你若不说的话,我还真忽略了,以现在袁术的能耐,刘澜若真的把重兵放在丹阳,那袁术最后必然大败,到那个时候,曹操又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得淮南之地,到时候整个中原包括司隶这大半天下,可就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到时候我们和他开罪,就算赢了他,他也可以西逃,以潼关为界,到时候就不是南北而是东西为界了。” “主公考虑的周全,所以这一仗,我们的精力不仅仅要放在刘澜的身上,还要放在曹操的身上,卑职一早就说过,这位曹司空,车骑将军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敌。” 袁绍点了点头,道“诚如军师所言,既然无法保持现状,那么也不能让现在的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主公,卑职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可为主公解忧。“ 袁绍松了口气,道:“上中下三策,我现在最想听的是中策。” 袁绍还当真是不走寻常路,换做他人,必然是先从上听到下,又或者是先从下策听到上策,然后再从中选一最佳之策,可他却不走寻常路,直接先听中策。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对沮授的了解,诚然沮授智计无双,但他和田丰又有些不同,比起田丰要稍微激进那么一点,所以有时候上策,也就意味着要冒极大的风险,反倒是中策,才是稳妥的选择。 所以他要先听听沮授的稳妥办法,只有心里有了低,他才会再去听听上策,不然连中策听上去都很冒险,那上策也就不用听了,直接问下策就是了。 可袁绍这一回,还真是猜错了,沮授可不是以风险为排序,而是以对冀州对他的利益大笑为排序,听到袁绍如此说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但最后还是笑道:“中策,乃是我军先前的隔岸观火之策略,也就是说,让他们去消耗,我们在旁边看热闹,他们打的越热闹,对我们越有利,最后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并一举占据青州。“ 沮授这中策,等于没说,还是他以前选择的结果,那么下策和上策,他心中也就有了一个判断了,下策,自然是出面劝说两家罢兵,也就是继续保持现状,先不打破势力的平衡,这样的好处是谁都无法获得利益,而他也自然不会得到青州,可以说是四方皆输的局面,可是因为他又冀州这一大富矿,耗得起,在四人之中,他反而会成为获利的那一个,而底子相对薄弱的曹操和袁术,则势必成为输家,可这样一来,完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尤其是想着刘澜和他笑到最后,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上策呢?”袁绍问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大战开启(83) 刘澜和徐庶走出了房间,近卫骑传来关于陈矫的消息,虽然不多,但也算得上是罕见了,如此平静,居然在拿到‘尚方宝剑’的第二日回府,这事说出来,任谁也都会有所怀疑吧。 23us.com 陈矫如此沉得住气,他这回府,闭门不出,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没人能猜透,但可以确定,这里边一定是暴风雨前夕,不然绝不会这么平静。 也许未来十天,甚至是半个月,乃至于半年之内,陈矫都不会有所动静,他会放任这帮胥吏们折腾,最后的折腾,这是符合常理的,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他们折腾的越凶,好像在广陵没有谁能治得了他们了,那个时候,才会露出破绽,陈矫才能找到机会,而现在,有刘澜在,这些地头蛇,必然是安分的,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所以陈矫是不是认为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刘澜与徐庶在府内闲逛的时候笑着说道,而徐庶则摇着头,他当然也猜不透陈矫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正如主公所说的那样,他是在纵敌,让他们放松警惕,但也有可能,他是在给某些人机会,看看哪些人能为其所用,哪些人又是要与他对抗到底,再分清了敌我之后,再出手时,也就能更有针对性,稳准狠,一口气全部解决。” “其实陈矫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广陵人,但他在广陵为官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把广陵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官员全认清了都够呛,更别说调查他们是什么党什么派了,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露一点马脚,隐藏在暗地里,找一些小鱼小虾做代言人,你把这些小鱼小虾解决了,又能如何,治标不治本,反而还打草惊蛇,到时候,人家只会更小心,这样一来,原本在暗面的陈家反而到了明面,而人家却始终都在暗面,你陈家就算有通天的能耐,又能拿人家怎样,反而还会让人家暗算。 广陵的恩怨纠缠,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起自张超时期,自那个时期,广陵原本属于徐州一郡的关系就变得与陶谦无比微妙,甚至相当敌对,如果不是张超自废武功,和其兄张邈一道夺了曹操的兖州,那么也就不会给笮融机会,所以说,广陵有今天的情况,绝不是一两天造成的。 再加上刘澜在广陵限佛,可以说,不管是与陶谦对抗还是刘澜对抗,这几乎是薪火相传,如今衣钵传到陈登,没有了带领他们的话事人,可是他们却并不会有所改变,只不过他们的对抗对象,从刘澜变成了身在广陵的陈登和现在的张南。 当然他们以前有张超,张超何许人也,闻名天下的河北四友,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跟着他他们有实力也有能力抗衡陶谦,就算是笮融,虽然就个人的能力来说无法与张超相提并论,但他手底下有兵,一方出钱一方出人,陶谦拿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是现在没有了这两人,他们就算想抗衡,也没谁有那个能耐站到台前,最后十有**就要被株连九族了。要和刘澜斗,要和陈群甚至是刘澜斗,那他们就得用自己的方式,官场之争,这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毕竟这根世族豪门之间的明争暗斗差不多,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只好有他们出面牵线,这广陵城内上上下下的胥吏,那一个不行动起来,毕竟大家的利益都牵涉在其中,尤其是那刘澜迁徙大量的百姓,这让他们这些世家家中有近半数的土地成为荒地,找不到佃农了,这可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根本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而且,随着他亲自到广陵,说反馈来的消息也变得越来越多,对于陈群,刘澜也开始意识到,是不是真像是一些人所说的那样,真是他误会了,他并没有暗中资助广陵的一些世家,反倒是因为他们明里暗里的制约让他难以达成既定的改革,就好比在陈群的指挥下,义仓推行的效果当真不错,可是在广陵,从他现在手里回馈的消息来看,义仓由官转民这一件事情上,推进的效果不是不快,可以说,陈群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了不少部署,然而最后的改革却变成了一纸空文,而这一纸空文还不是他们没有改制,而是在改革的时候做了手脚,也就是说从原来的官办变民办,变成了胥吏变平民,也就是说这也人只不过是换了一重身份,原来负责管理与监督的那些人,如今依旧负责着管理与监督,换挡不换药,所谓由民间来管理义仓,变成了一纸空文。 怪不得百姓那么容易就被煽动了呢,看起来还真不是陈群放任不管或者是他在背后捣鬼,就这类的事情,别说有氏族在背后推动了,就算不推动,百姓也不会相信官府啊。 就说嘛,以他对陈登的了解,他绝不是格局太低之人,就算稍逊陈群,可也不会傻到在义仓这件事情上糊弄他啊,他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他真想在背地里搞动作,完全可以在筑高家堰,修破釜塘,开邗沟西道的时候稍作些小动作,可远比义仓捞取的好处多更多,毕竟义仓也不过就是巧取些粮食,可是这些河曲如果发生洪灾,那他得到的,可就是用粮食换取这些千亩良田。 可是陈登并没有这样做,甚至他为政广陵,没有在县内添一间宅院,一亩田地,更不要说商铺和工坊了,可以说,他这个太守,可要比现在他说任命的那些个太守廉洁太多了,如果不是发生义仓一事,刘澜甚至还打算以他为标榜做模范呢。 现在刘澜在今早的一些反馈信息中算是彻底看透了这一点,如果不是九江之战,恐怕这类事情他能一早发现,但可惜,这毕竟是战争年代,有些事情,都是以服务战争为首要,这类事情被耽误,甚至永远也看不到一点也不奇怪,刘澜真是清楚这一点,此刻才会如此唏嘘,要知道,就在方才,陈登在他心目中,与糜竺一点区别也没有。 不过看样子,湖海之士的陈登终归比糜竺糜芳兄弟的格局大得太多,当然这里面有没有怕刘澜秋后算账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刘澜用他主政一方,不说做出什么成绩,就说出现了矛盾和问题,那么刘澜能放过糜竺,会放过他? 以前刘澜羽翼未丰之时,也许还会犹豫,可现在,刘澜已经在开始整治徐州世家了,别说惩处他,就算是满门抄斩,也一点不奇怪。甚至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刘澜可以说会毫不心软的杀他陈家全族。 在徐州数百年的陈家被灭族,听起来好像天方夜谭,可这类事情在这个年代一点也不稀奇,虽然刘澜还不是什么帝王,可是他在徐州和土皇帝又有什么区别,虽然帝王心术还谈不上,但帝王之术的卸磨杀驴,用起来可一点也不比皇帝弱分毫。 他陈登甚至陈家被当杀,当做警告徐州世家的鸡奇怪嘛,不奇怪,按道理,他最多也不过就是只猴,可谁叫人家正在的鸡把妹子都送到刘澜的床边了呢,如今鸡变猴,他们陈家也就不管是什么了,只要有用,拿起来宰了再说。 好在刘澜并没有真的卸磨杀驴,只是明升暗降,这是刘澜常用的执政手段,当年对付曹豹的时候,不就是这一套?你说就曹豹那点能耐,一个兵曹就已经不堪大任了,居然在他入主徐州之后,原职不动,还给他统兵之权,这看起来是极大的信任,可说白了这何尝不是他的阴谋,让他去与那笮融拼命,说白了就是要他们丹阳军内斗罢了。 曹豹明知到刘澜是要利用它,可他再警惕也没用啊,最后刘澜可就不留了一手,趁着他曹豹攻城不利就把他拿下了? 他陈登现在去秣陵,这一去,说好听是入了将军府,说不好听就是等着刘澜像对付曹豹一样对付他。 当然陈登要比曹豹坦然,他明白自己的可用之处,也明白当刘澜动手之时该如何去说服他,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看样子他把事情想复杂了,现在当刘澜亲自到了广陵之后,一切也就变得格外简单起来。 刘澜解除了对陈登的误解,甚至在徐州太守的任命之上有了新的想法,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是当务之急,最后到底是陈登还是陈矫或是赵云,那都是后话,眼下他要做的,不说徐州之战,在广陵就有许多麻烦事情,虽然不需要他去处理,但有些事情还得要他来把控大局,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出面,不动用近卫军,不管是张南和陈矫,虽然全权交给了两人,可他们的动向得明白啊。 徐庶笑道:“其实,只要主公把张南这里解决好,广陵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张南一直在军队,并没有治理郡县的经验,而陈矫就不同了,这些年也算是从文吏一步步升上来的,虽然格局难免不如陈登,可我看广陵这件事情,其实根子里还在与掌权者是不是真的打算变,陈登想变,可又苦于不敢让广陵出乱……“ 徐庶没在往下说了,但他的空白余韵其实刘澜现在也算是终于能够理解了,因为徐州四大世家,在徐州的影响力是空前无比的,这是人尽皆知,刘澜用陈登到广陵,就是看重了这一点,用他来镇住当时刚夺下的广陵,也算是安抚民心吧,然而他当时却并不知其实广陵一郡与徐州的关系十分微妙。 可偏生,刘澜初来乍到,当时他连徐州这滩浑水都还没有摸太清呢,更别说广陵了,所以这是陈登最苦恼的地方,他在广陵,首先要做出成绩,这才不负刘澜的信任,却又不能让广陵乱,乱了,那刘澜自然就会认为陈登捣鬼,毕竟他在徐州的影响力,没有他的按照指示,广陵人尤其是广陵的世家怎么可能生乱呢? 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是造成陈登始终没有改革义仓的原因所在,至于他培植势力,与其说是无奈之举,倒不如说是他只有大量任用心腹,才能稳定住广陵的局面。 现在的刘澜才算是彻底明白了陈矫,这陈矫聪明之处就是,他现在按兵不动,不是要摸广陵谁是敌,他要知道谁是友,可偏生呢,有些事情,人尽皆知,就算是刘澜也知道,但就是不能点名,这算是潜规则吧,只有在掌握谁是友军之后,那么陈矫才会动手,一刀下去,就算误伤,可其中十之七八,那绝对就是隐藏在暗中的敌。 这个时候,陈矫需要去劳心劳力?或者是在广陵大杀一通,不管敌友,一刀下去就当真能解决问题了? 这番话,虽然是由徐庶说出来,但说实话,刘澜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冷漠了,徐庶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能理解刘澜此时为何会有一个这样的反应,其实这是最正常的反应,谁叫他之前对广陵的局面估计不足呢,这时候知晓了结果,对陈登,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而从他这个冷漠的表现来看,刘澜算是下定决心解决广陵之事,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徐州刺史在陈群一旦离开之后,看来是不用再去考虑其他了,陈登为刺史,陈矫为别驾。 好半晌之后,刘澜突然在官邸的廊道中,停了下来,叹了一声。 他在陈登的事情上,是苦思冥想了许久,硬是处心积虑的把他给调到了秣陵,现在却发现是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险先铸成大错,如果当时他真的不管不顾,连陈家也一道惩治了,那他可不敢去想后果了。 广陵的麻烦在加上徐州的麻烦,一时间都会发生,到时可就真是雪上加霜啊。 “好在我这人终归不是那卸磨杀驴之人,不然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刘澜自嘲一笑,道:“说实话,当年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怕,敢闯敢拼,就算输了,大不了回矿山重头再来,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可好不容易争来了地盘,就怕了,不敢冲了也不敢闯了,甚至变得谨小慎微了,害怕到手的一切最终都变成一场空,原以为这一切束缚了我的手脚,但现在看起来,官越做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大战开启(84) “主公变得越来越谨慎这一点,其实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早些年间主公敢打敢拼是在特定的时期内的事,如果主公不拼,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但在有了如今的地位之后,其实敢打敢拼也就不能再帮主公更进一步,反倒是在识人用人这一点上,最为关键,而主公就做的很好。 23us.com” “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还会像现在这么辛苦?”刘澜摆摆手,道:“识人用人,我还差得远呢,等我什么时候不再变得像现在这样劳苦,那时你再说这番话还差不多。” 徐庶抿着嘴,一笑置之。 他知道刘澜说这番话,并不是觉得身边无可用之人让他劳苦,而是需要更多的有才之士来为其解忧,现在身边人才的缺口很大,当然,不只是在他身边这样,放眼天下都一样,不然的话主公和曹操不会相继推出招贤令,招募人才。 而刘澜也不会把目光放在江东世家,虽然是双刃剑,但对他来说,人才显然是当务之急,至于后果如何,发生了再去解决。 其实有些消息,徐庶并不知晓,毕竟那些密报,真正看到的只有刘澜一人,他不说出来,徐庶自然无从知晓,就好像密报里说,最近也不知广陵从哪里、是何人放出了一些风声,要给刘澜一些好看。 这件事情,内卫一直在紧密调查,然而始终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而从一些传言者的口中,也所知甚少,根本就追查不到这些人的底细,确实这些人在暗处,对他们还真有些束手无策,这也是刘澜为何会让徐庶来为他分析陈矫的心态,现在徐庶把广陵的一些大小事情都分析了一个明明白白,刘澜也就不在一头雾水,至于怀中那几道密信,也就可以随时找机会将至付之一炬了。 不得不说,这广陵的世家,还是有些狠角色的,当然他们的狠,是刘澜说瞧不上的,只是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些的一些老鼠罢了,就算有些能耐,终归还是没有张超和笮融那么牛气,真有胆子,直接拉开架势,痛痛快快干一场,这样刘澜还真会佩服他们的勇气,像现在就搞些小动作,心里对他们还真不屑。 不过刘澜这番话如果被他们知晓,同样也会被嘲讽一番,明刀明枪?他们又不傻,若明面能对付的了刘澜,还用得着背地里玩这些小把戏的勾当?也不瞧瞧现在刘澜的实力,我们除了搞小动作,还能干什么,就算是小动作,也未必能起到效果。 我们这完全就是无奈之举。 虽是无奈之举,并不等于我们没有勇气,不敢与你对着干,这天下没几个人敢跟你刘澜作对,但我们广陵世家敢,这是什么境界?最少,大多数人都要望其项背,这番话说出来还真不过分,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风声说要拾掇他,这里边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以往的旧怨? 也不尽然吧,毕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而且还都是与陶谦的积怨,反倒是刘澜,和他们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吧,难道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还是说,他们的背后还有着一些人的影子,不然他们哪来的胆子敢放出风声将矛头直指我刘澜,这已经不是背地里的小打小闹了,而是真刀真枪,就差挑明了,这若说他们没些武装,就放出这样的风声,简直就是找死,而且他们偏又在如今徐州之战这个当口说这番话,还成竹在胸的样子,那估摸着,这里边多多少少,必然有曹操或是袁绍的影子。 “这事很有意思,主公,我估摸着要不是有些世家以及得到曹操的资助,就是曹操的谍探故意散步一些消息,目的就是要引起广陵内部不稳定的因素,试想,这件事就算主公冷处理,可是那些心怀鬼胎之辈,也不会沉得住气,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必然要先下手为强。 徐庶轻声询问:“主公,趁着翼德在广陵,要不要让他的兵先准备起来?或者直接把广陵世家有一是一的家主,控制起来。” 刘澜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让翼德对付这帮广陵世家,那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既然这件事交给了陈矫,就让他全权处理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注意,如果曹操的谍探已经连广陵都渗入进来了,那么我们的行踪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么一些计划和部署就势必要做一些更改。” 刘澜和徐庶在官邸逛着,陈矫这间老宅,说实话环境还真不错,不过眼前两人又哪里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之中,刘澜在回廊停下,眼前是一片茉莉花圃,这是广陵最大的特色之一,刘澜曾经在这里的寺庙里多见种植茉莉,只以为这时代的僧人喜欢种植,没想到陈家对茉莉花也情有独钟。 对于茉莉花,刘澜的了解并不多,充其量,也就是那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对落后了半个身位的徐庶说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时候啊,不是我们远离风波,风波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你瞧瞧这三次徐州大战,有哪一次是因我们而起,这其中如果有哪一次我们没有扛住,现在我们别说在这里瞧这一花圃的茉莉了,就算是回辽东吹冷风,只怕也会觉得寒风刺骨。” “主公说的是极,麻烦躲不开,风雨自然来,只不过不知是何时何地,这是我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就算我们一直窝在辽东,没有到过青徐扬,麻烦也会来,尤其是我们所在的辽东,那个地理环境,你越是不惹是生非,那麻烦反而来的更多更快,不说袁绍与当时的公孙瓒,就说东胡,恐怕连高句丽也敢在我们头上屙屎撒尿了。”徐庶虽然只在辽东待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亲眼所见的情况,却让他历历在目,边患,始终都是大汉朝的痼疾,顽疾,辽东尚且如此,何况是那凉州羌人? 当然还有那兵来则降兵走则乱的西南蛮以及在东南深山之中的山越,这里边他们要对付这两大胡夷,以及够头疼的了,可是曹操袁绍袁术,尤其是第一次徐州之战,那就是冲着徐州来的,当然最终袁术成为了刘澜的垫脚石,算是最好的结果,可是这完全就是这么多年来刘澜自个儿的努力,厚积薄发,才得来的,至于他们,在其中说起到的作用虽然有,但其实并不大。 说实话,刘澜的眼光真心不差,不过就迁移治所到秣陵,这件事情上却是值得商榷,以往算上东胡,再加上二袁和曹操算得上是三大劲敌一大麻烦,现在倒好,又因为前往秣陵之后自找了一大祸患,而偏生这山越的祸患最大,如果解决不好,被他们拖在深山,解决起来,可比东胡的要麻烦千百倍。 徐庶这番话,意味深长,其实这番话也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无外乎就是树敌太多了,然而是他想树敌太多么,不是,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是人家一开始把你当软柿子捏,现在呢,又把你当祸害,要尽早剪除,以免后患无穷,与袁绍他们交恶,,除了袁绍是刘澜因为公孙瓒主动与之交战之外,其余不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说刘澜树敌太多,倒不如说是人家把他看做肥肉,自己找上门来的麻烦,难不成刘澜还示弱,自然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不过是没想到公孙瓒败的那么快,让他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如果他能多坚持一些时间,徐晃援军能够抵达,那他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局面,早脱身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徐晃都督,毕竟东胡鲜卑与乌丸同时出兵,实属罕见,不然的话,徐晃都督也不会那么晚才赶过去。” “我看就是他平日里太心慈手软了,只顾着练兵,没太多实战,如果每天实战上三四回而不是那么一两次,借他们一个胆子,敢听从袁绍的调遣来犯辽东?现在他醒悟了,可还有用吗,就算把东胡斩尽杀绝,能有一个公孙瓒在右北平的效果大吗!” 刘澜一想这些就来气,虽然有些事有些话心照不宣,可他始终没有点破,但并不等于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没有不满。 事实证明徐晃当年对待东胡还是太过宽容了,妇人之仁,结果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东胡牵扯,没能出兵支援公孙瓒,虽然他现在有所改变,但局面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假如现在幽州还有着公孙瓒的存在,他在徐州又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也被动的局面? 现在呢,他处在一张大网之中,而若非公孙瓒战败,被编织出的这张大网对刘澜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也许同样会有威胁,但不足以致命。 但现在不同了,刘澜深知,战争你永远不可能一直取得胜利,胜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除非你从不上战场。 刘澜有实力固然不假,但并不意味着他必然会成为胜利者,尤其是在三大诸侯环视之下,可以说,现在的青州已经变成一块烫手山芋了。 再加上刘澜的实力,也不足以同时与三大势力开战,虽然他眼中真正的敌人只有曹操一人,而袁绍又自废武功,除掉了麴义,可是这并不等于说冀州军的水准不堪一击。 其实这个时候,刘澜头疼的不仅仅是广陵这点破事,广陵这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疥癞之患罢了,真正的麻烦还是曹操这边。 刘澜闭目养神。 他已经意识到,曹操可能对他控制势力的渗透,远不止徐州一城这么简单,实话说,内卫又何尝不是在兖州各郡都有部署,他应该早一些反应过来。 虽然有些晚,可就像喜欢那样,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好像喜欢那样,不过现在想着如何解决,倒不如早点相信该如何处理他的行踪被曹操说知晓的局面。 “对付曹操谍探这件事,让内卫尽快摸排,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敌军在徐州的头目,当然最好是能知晓是那些世家暗中与他们勾结,只要查出,绝不容情。不过最好还是能够驯服,为我所用,嗯,这样的话,就能在关键时刻传递一些假情报,助我一臂之力。”刘澜的想法告之了徐庶,这个时候,陈果留在了九江,虽然他已经离开了长沙,但刘澜并没有把他带回来,他大哥那里需要他,所以如今内卫的事情,自然而然又交给了徐庶。 可以说,内卫完全就是在徐庶手中一手组建而成,只不过因为徐庶要负责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刘澜才把内卫这一大摊子事交给了陈果,可以说,徐庶完全就是搭好了架子,安好了榻,直接就让陈果捡了现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徐庶再次负责内卫,也不会发生不适应的情况,直接就能上手,而且因为陈果在徐庶时期就是内卫副统领,对内卫的任免并没有太多改变,上任之后大多都是原职不变,所以徐庶再次临时负责内卫,自然不会像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外人,哪有人敢给他脸色看,都是激动万分,一副效死的表现。 其实对于内卫,刘澜心中并不是太满意,若不是他已经决定在陈到回来之后负责内卫的话,陈果绝不会继续在内卫待着,这完全是为了顾忌陈到的感受,由他们兄弟来负责内卫,能够事半功倍,毕竟陈果虽然能力有所欠缺,但毕竟在内卫多年,很多事情都比较熟悉,再加上有他坐镇,陈到也好开展工作,能够省去不少麻烦,可是秣陵的山越尤其是祖郎,广陵的这边的世家,辽东的东胡,袭扰青许两州的悍匪武装黄龙,乃至于渗透进了青州,收买了臧霸身边诸人的各大诸侯,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内卫的失职。 在这些事情上的处理,陈果太意气用事了,并没有像一名真正的头领用睿智的决断来处理这些麻烦,反而有时候甚至后知后觉,居然没有当地的县令郡守知晓的消息早,要知道他们可是以收集情报为主的谍探组织,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感到羞愧么? 好在刘澜对他的不满,已经让他懂得自己该夹起尾巴做人,而且也知道自己不会在正职这个位置呆太久,其实从他接任徐庶的那天,那就是一个待,刘澜对他说的很清楚,正职是他的大哥,而他是在都是副职,只不过他大哥当时在寿春,所以临时由他管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大战开启(85) 陈矫按兵不动,如此沉得住气,是要静观其变,但何尝不是想等着刘澜离开之后再动手,这样一来刘澜就等置身事外,而陈矫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都不可能怨恨在刘澜的身上,可以说,陈矫就是要把所有的黑过都要独自承担下来。 23us.com 这样做的好处,一旦陈矫在广陵进展并不是很顺利的时候,刘澜还有回旋的余地,当然刘澜对此却不以为然,就凭他们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陈矫无从下手? 听了刘澜这样的说法之后,徐庶小声笑道:“反正主公把广陵生杀予夺的权利都交给了陈矫,这事儿置身事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当然了真到主公出面的地步,必然是所用非人了,所以还是希望到时候用人来劝主公拦着他杀人,当然了,到时候主公的选择就有很多了,不过我的意思,对付广陵的世家,最好还是能不杀就不杀,毕竟有些矛盾都付诸武力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里,徐庶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年刘澜在沛县时也打算大规模清洗沛县氏族,可最后却在甄豫的劝说下,最后化解了这次危机,所以在广陵,徐庶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陈矫能够更怀柔一些把问题和矛盾解决,当然如果陈矫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那种,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这杀世家灭全族的名声不能背在刘澜的身上就对了。 过了茉莉花圃,再想前走,也就到了花园,刘澜和徐庶都察觉了一些别样,相比于茉莉花圃,这里太过普通了,虽然名为花园,却没有一株花草,只有一片竹林,非常安静,只有偶尔微风吹动传来的沙沙声。 刘澜和徐庶在竹林一侧的石墩坐下,而在不远处,则是许褚等数百近卫,暗中保护着他,当然刘澜自然不会发现这些暗中的护卫,最多只能看到许褚那十多人的身影。 许褚身边这十几人,有一半是刘澜熟悉的,但还有一些生疏面孔,虽然刘澜看他们的装束,显然品秩都不低,但毕竟近卫的人员更迭太大,对他们刘澜自然不可能全都认识,而且这一次,因为骑兵不在,负责守卫都从步兵抽调,所以很多人才能有幸来到刘澜身边,对这样的幸运,恐怕很多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毕竟能到刘澜身边,一旦能进入其眼中,那迟早都会被重用,虽然近卫军的升迁是不大可能了,毕竟谁也没打算甚至也没想过有资格去取代许褚,但是像张萍他们那样到各军之中却是他们的升迁之选。 有多少人都梦寐着这一天,但却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到各军中,除了少部分的幸运儿,更多的还是在近卫军有所建树,确实有独领一军的才华,而更多人,想要以护卫的身份接近刘澜,哪怕混个眼熟都是妄想,更多的还是在暗中保护。 刘澜和徐庶正襟危坐在竹林,从一大早,前来拜访者便蜂拥而来,两人到此,也算是躲躲喧嚣,至于这些昨日听到消息,今天就忙着来见他的世家大族,不管刘澜能不能喊出他们的名字,但他更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对于他们,刘澜还是比较有兴趣的是陈矫哪里,比较今天一大早,对于陈矫的任命就要公布了,到时候陈矫府只怕要比他这里热闹一百倍,前去道贺者,恐怕广陵郡、县两级管理都要去冒一头,当然有些人只怕是比当了别驾的陈矫还要兴高采烈。 官场百态,就是这样,那些个之前对陈矫爱理不理的胥吏们会不会吓破胆,那倒不至于,这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们现在会比任何人都积极去见陈矫,只怕他第一个就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而现在刘澜再此,一算是清净清净,避一避世家,二来,则其等着消息,瞧瞧陈矫到底是恃宠而骄呢还是按部就班。 这些消息,对陈矫在刘澜心目中有着极大的意义,可以从中来判别此人,对他有一个更清晰的了解,毕竟要了解一个人,他在你面前的表现做不得数,毕竟身份不同,在你面前时,他必然是谨小慎微的,但是在没有他的时候,他的表现则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不过现在两人还需要耐心等待消息的传来,而此时在陈矫府上,陈矫以极其轻佻的坐姿,应付着前来拜访的官吏,对他这番得志后的表现,底下的那些个官员胥吏对此好像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不过也是,能这么急着出现在陈矫面前,哪一个不是猴精猴精的,只要反应稍微迟钝一些,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来向他表忠心。 不过陈矫听着下面人的殷勤恭维,大笑着,好像很受用的样子,而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怕浪费口水,反正又不要五铢钱,溜须拍马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他们心里到底是阵型祝贺还是不以为然,就另当别论了。 反正这对陈矫来说今天的会面就是一场闹剧,闹剧过后,才能真正去甄别他们,至于现在,不过就是见一些随风倒的墙头草,反正陈矫也没想过现在就和他们翻脸,和他们虚与委蛇。 不过陈矫以前的官职还是太小了些,对官吏里面这些所谓的圆滑,还是领教的太少了些,现在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一个个好像都得了健忘症一样,好像都忘了他们当初如何针对刁难陈矫的。 不过还有一些人,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们的表现,才是最让陈矫无法理解的,其实这很正常,这些平日里看上去好像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胥吏,往往都是见到太多政党之间的倾轧以及同僚的飞黄腾达,了解也明白在官场上的处世之道。 就在一众官吏歌功颂德之际,陈矫在大笑声中,突然开口说道:“昨日,征西将军以及任命在下为广陵别驾,负责广陵政务,主持义仓改革,义仓改革这件事情,以及刻不容缓,不知在座诸位可有异议。” 陈矫这算是在第一日就当着众人之面投石问路了,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立时之前还在歌功颂德的议事厅内便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紧接着,就见到广陵县长猛然站起身,上前走到阶前,躬身施礼,沉声道:“下官必全力支持陈别驾对义仓的改革!” 县长虽然是胥吏,但职位在广陵却不小,尤其是在义仓这事儿上,有着充足的话语权,可以说由他带头,很多事都会变得简单。 县长带了一个好头,或者说所有人都多少诧异,记得这类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可这位县长在陈矫面前的回答却是两种口径,前一次,他回答陈矫时所说的却是义仓早已改革,无须再改。 然而现在他却又号称全力支持义仓改革,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人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一个个自然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也就顺势学着县长纷纷上前施礼,全力支持他,不过陈矫心中也明白,他们这些人尤其是现在,你说他心里夫妻不服气? 答案不言而喻,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给他施礼,这是顾及他的身份,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住在他陈家府邸里的刘澜。 他们来见陈矫,甚至连一杯水酒一顿便饭都没吃到就不欢而散了,陈矫没有强留,他们也不愿意多呆,在义仓之事后便纷纷告退。 陈矫连送都没送他们,依然躺倒在木枰上,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等他们全都离开了,陈矫才冷笑着站起身,然后走回到内室之内,继续睡他的打觉,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澜耳中,却不是因为刘澜在他的陈矫身边安插了密探,反而是之前那位县长颜佶。 颜佶到了官邸,很快就被带到了花园,刘澜刚站起身,颜佶便快步上前,见他施礼,刘澜轻声笑道:“颜县长恐怕还要暂时在这里继续当你的县长,至于内卫暂时是回不来了,不过现在广陵也确实缺人手,你留下来,权当帮他了,不过现在广陵的事情看起来有些难办,你要多尽心尽力,如果是别人,你随便对付一下就行,可陈矫这一回我是十分看好他解决广陵的全部麻烦,这件事你可不能有半点疏忽,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把你调回来。” 其实颜佶原本是要在广陵为内卫头领的,可因为陈登到广陵,他便被徐庶安插到了县长之位上,一待就是三年,在县长的位置上尽心尽力,虽然能力未必能够胜任,但也算是勤勉,肯努力,而且由他在广陵官场,有些内幕消息,刘澜能够第一时间了解。 就好像在陈登的问题上,虽然因为九江之战误会了他,可若不是颜佶,也不可能了解陈登的苦衷。 颜佶诚惶诚恐道:“主公,您放心,末将必当尽心尽力,其实义仓的事情看似难办,但有主公这番话,那卑职有信心这回一定能够办成,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卑职不想尽心尽力,而是手中没有职权,在处理事情时难免就要畏手畏脚甚至在受到阻力时无能为力,而且现在主公在明面安插了陈矫别驾,别的不说,就说陈家在广陵的影响力,这阻力自然会小很多,比之陈登解决麻烦起来更容易一些。” 刘澜笑道:“你光说了陈矫,也不说说你自己,不过你这番话,对我说出来,我不了解广陵的真实情况,听听也就罢了,可别人未必会这么觉得,首先,你得要和陈矫坦诚相见,不过我们这一层关系,要隐瞒着,在关键时刻你要助他一臂之力,甚至可以动用广陵内卫,将你们收集的一些内幕消息,交给他,让他来处置,这个恶人,你不能来当,到时候是摘掉官帽子还是处以刑罚,都要由陈矫来办。” “主公放心,由你今天这番话,卑职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广陵的事情了,反正不管陈矫如何得罪人,我们内卫是不能掺和进来的,这一点卑职心中有数了。” “内卫的存在,恶人要当,但是在广陵,这个恶人现在还不能当,首要的还是要收买人心,而且在陈矫杀人的时候,你们也要调查清楚,哪些是真该杀,哪些是情有可原,又有哪些是他假公济私。” 就好像在陈登的问题上,虽然因为九江之战误会了他,可若不是颜佶,也不可能了解陈登的苦衷。 颜佶诚惶诚恐道:“主公,您放心,末将必当尽心尽力,其实义仓的事情看似难办,但有主公这番话,那卑职有信心这回一定能够办成,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卑职不想尽心尽力,而是手中没有职权,在处理事情时难免就要畏手畏脚甚至在受到阻力时无能为力,而且现在主公在明面安插了陈矫别驾,别的不说,就说陈家在广陵的影响力,这阻力自然会小很多,比之陈登解决麻烦起来更容易一些。” 刘澜笑道:“你光说了陈矫,也不说说你自己,不过你这番话,对我说出来,我不了解广陵的真实情况,听听也就罢了,可别人未必会这么觉得,首先,你得要和陈矫坦诚相见,不过我们这一层关系,要隐瞒着,在关键时刻你要助他一臂之力,甚至可以动用广陵内卫,将你们收集的一些内幕消息,交给他,让他来处置,这个恶人,你不能来当,到时候是摘掉官帽子还是处以刑罚,都要由陈矫来办。” “主公放心,由你今天这番话,卑职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广陵的事情了,反正不管陈矫如何得罪人,我们内卫是不能掺和进来的,这一点卑职心中有数了。” “内卫的存在,恶人要当,但是在广陵,这个恶人现在还不能当,首要的还是要收买人心,而且在陈矫杀人的时候,你们也要调查清楚,哪些是真该杀,哪些是情有可原,又有哪些是他假公济私。”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大战开启(86) 颜佶在刘澜面前信誓旦旦的表了态,完全就是一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态,也是,在刘澜面前,这个时候不就是表忠心的时候嘛,且不说日后会不会再回到内卫,就算回不到,而是就留在广陵,那想要升迁,有刘澜想要高升岂不是指日可待? 刘澜了解了方才在陈矫府上发生的一切后,对其一番叮嘱,便即与他道别,而刘澜和徐庶则继续在府上闲逛,刘澜轻声道:“果不其然,如我们所预想的一样,看来如今广陵的官员对陈矫的态度很一般啊。 23us.com若不是颜佶,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也正常,就算是陈登他们都敢欺上瞒下,更何况是陈矫呢,虽然他就是广陵人,可在这也触及自身利益时,他们又这么可能轻易就妥协呢,不过现在主公已经明示了颜佶,相比陈家接下来的情况应当会比陈登好些吧,好歹陈矫不像陈登那样孤军奋战。”徐庶说道。 “你觉得陈矫会信颜佶?要不你抽个时间,去给他一些暗示,让他心中有个数,当然了最好还是让陈登也出面,让他的人都出力。” “陈登还会帮陈矫?现在两人的关系好像有些僵啊。” “放心吧,虽然在陈登这件事情上陈矫表现的不那么厚道,但所谓朋而不党,如果你出面的话,陈登一定会鼎力相助,不然还不要落一个党同伐异的名声,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沟通还是要有的,不能让陈登觉得好像我已经知道他在广陵有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会装傻,这事也就难以达成了。” “陈矫在广陵会不会举步维艰,看起来是还需要陈登配合。”徐庶其实很想说,要不要干脆再把陈登调回来放在广陵太守的位置上,可他并没有说,毕竟刘澜不会做出这样打脸的事情来,而且真再把陈登调回来,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现任太守张南又要如何安置,这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多。 “陈登的事情,其实你完全不用太多担忧,之前是我误会他了,既然都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到时候你只要稍微透露一些是我的想法,他就一定会全力以赴,至于一个管理的太守,对他来说还是取材了,到时候由他来出任徐州刺史也不是不可能。”这一刻,刘澜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只有这样的任命,对于牵涉其中的这些人才是皆大欢喜,至于本来要升任刺史的赵云,刘澜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完全可以仿辽东,在徐州也搞一个都督,让他来出任嘛,负责徐州的军务。 其实,在广陵,不会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像刘澜到广陵之后,见了谁,更是瞒不过太多人,他现在的官邸,那可是广陵上上下下都在紧盯着,所以为了给颜佶打掩护,他有像召见颜佶一样,召见了不少广陵的胥吏,问的话题都一样,都是关羽陈登的事情,这些他一早就与颜佶商量好了,这样也就能够遮人耳目了,当然并不排除有人会对他怀疑,这是他在见完颜佶之后最后悔的事情,其实能够更隐秘一些的,最少,可以直接通过内卫的一些特殊渠道见他,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尽量去弥补。 一连几天,刘澜几乎把徐州上上下下的官吏都见了一个遍,之后的数日里,他每天都闭门不出,甚至连闲杂人等都很难见到他,没有人知道刘澜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却都明白,这里面一点有大文章。 不然,他的表现也太古怪了一些。 徐庶在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忙着搜捕着曹操甚至是各诸侯的密探,不过效果并不太理想,虽然也捣毁了一些密探居所,但大多已经人去楼空,就算抓到一些密探,也不过是些小鱼小虾,可还是在对他们的审问之下,获取了一些重要情报。 比如,现在在刘澜矮几面前,就放在一册审讯记录,虽然刘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那完全是给外人看的,只要客厅之内就剩下他一人,或者是他和赵雨的话,他的表情就会变得凝重起来,可当有人前来的一刻,他又会表现出镇定的一面,甚至是谈笑风生。 好像根本就没有审讯到任何的信息,更不清楚任何的信息一样,没有人能从刘澜表情察觉到一丝消息,这是刘澜这些年养气功夫练出来的本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当他知晓曹操已经知道他抵达广陵的消息时,安吉上的酒樽被他直接砸飞了出去。 从审问来看,他们在他还没有靠岸之前,就已经把他要来广陵县城的消息传递了出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到广陵的消息就算不是人尽皆知,也是满城风雨了,他应该早想到的,毕竟来迎接他的那可是广陵大小官员都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他的行踪又怎么可能不泄露出去,亏他当初还只以为广陵的问题出在陈登身上,要不然也不会放下如此大错,更不会让敌军如此轻松的就掌握了自己的行踪,之前也许曹操还会犹豫,现在他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曹操只要接到这些情报,那么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出最符合他的利弊抉择,是战是和,虽然完全掌握在人家的手中,可现在他却失去了偷袭的唯一可能。 为此刘澜不得不连发数道密信,分别送给赵云、黄忠和关羽,三封密信的内容,赵云为做好作战准备,黄忠那边则是尽快与袁绍取得联络,而关羽则是尽快赶回徐州。 可以说,这三封信,一封比一封迫切,尤其是黄忠,刘澜现在迫切需要和袁绍取得联系,并希望以青州换来他的不发兵的保证,最不济也要他保证绝不会出兵徐州。 而关羽和赵云两头,最终的目的都是曹操,虽然刘澜对他二人已经数次提醒,这一回的密信看起来有些画蛇添足,但这完全是因为刘澜太怕横生枝节了,尤其是关羽,现在能让他放下心来的消息,无疑是他进入管理境内,不然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刘澜也不放心。 而很快,没有用三日,赵云就有了回文,他那边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再一次向刘澜保证,已经准备妥当了,绝不会对来犯之敌心慈手软,至于刘澜的提醒,赵云更是信誓旦旦的向刘澜保证无须多虑,他绝不会被曹操杀个措手不及。 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赵云早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节奏之中,更何况刘澜五次三番提醒,他能不重视?对刘澜的数次提醒,也完全不是应付的态度,毕竟这么反常,一定了刘澜掌握了什么情报,毕竟到了这个时间点,谍报都早已行动了起来,如果他把刘澜的提醒当做耳旁风,到时候发生意外,那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澜到时候能不治他轻敌之罪? 不过比起这些来,是广陵这些窝心事,他在广陵虽然义仓这些政令没有施行,但一些改革还是顺利展开了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他还是不得人心。 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还会是这个局面? 是人心不足,还是真的是历史原因? 就好像沛县,沛县百姓曾经与他也很对峙,可现在呢,感激涕零,虽然工商业的规模有些畸形,但是刘澜相信单子春过去之后,会有一个明显改善,毕竟他在国渊手下那么久,又有地方上的经验,是改革的一把尖刀,这个时候由他到沛县,完全可以对沛县进行新一轮的改革。 毕竟沛县的改革,是前所未有的,没有适应的古法,也没有可参考的近代法,很多事情,完全是先执行,再去规范,哪里如果说出现骂他甚至不得人心的地方,确实情有可原,毕竟刘澜从一开始就拿沛县当了试验田,说句不好听的话,哪里的百姓都是小白鼠。 这是刘澜对他们有所愧疚的关键所在,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沛县在最初的改革之中十分的完善,抛开大规模兴起的娼妓业,在工商业上,还是有着一个极快速的发展的。 女子纺织作坊,蚕丝和棉花首当其冲,其次是男性的劳动力,对沛县的手工作坊有着很大的改善,虽然每年到春耕秋收之时,这些百姓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手工作坊,尤其是一些城建的作坊带来不大不小的损失,这一回单子春更是直接给刘澜建议了一个契约保障制度,可以尽量的约束这些百姓。 当然,其实这完全是刘澜很早的一个提议,只不过当时没能施行,其原因说白了还是重农的思想,试问,连徭役时都要避开春耕秋收,更何况是务工,有的农夫甚至为此直接不在去工厂务工。 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为此极度缺少工人的工坊自然妥协,然而对这类事情,必须要有规范,虽然刘澜没有直接提出合同这一现代词汇,但是签订一个类似的务工契约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单子春到沛县,要进行的第二次改革,就是要更加规范农与工商之间的职责,让更多人的可以考田产过上富裕的生活,而让更多的人则通过工商能够养家糊口,甚至发家致富。 除了深化改革之外,还有就是对青楼乐坊的整合,虽然不会全部取缔,但是要有一个严苛的管理和规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关于庠序的上马。 沛县可以说已经尝到了医校的甜头,以华佗为名义的祭酒,以其徒弟为博士传授,先期的优秀学生留校授课,越来越多的大夫出现在沛县,再由沛县走向各郡,甚至是军中,现在一些被强制前去学医的士兵已经全部撤了回来,从今年以后,所有到军中的医务人员,将都是从医校毕业的学子。 之所以会说医校,完全是因为他们带动了沛县的经济,虽然是在城外另辟了一块土地设立的学区,可是随着学区的规模越来越大,这里也变得越来越繁华,一些配套设施完全不是由官府鼓励前往,而是由商家自发前往,渐渐的,这里变成了一座新的小型城镇,因为距离沛县较近,甚至徐盛还上表提议要求扩建沛县。 不过刘澜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他在秣陵已经为华佗选好了新的校址,当然沛县的医校不会迁移,不过却会把医校设立为两级单位,也就是说要对中医进行更深层的研究。 那么在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其他的学校,也会产生,当然这些学校,依旧会以夏之校来命名,而不是用商周之庠与序。 未来这里的学校会越来越多,但规模只会越来越小,毕竟沛县是战场前线,刘澜不可能把这些优秀的学子都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但秣陵就不同了,在加上秣陵新城的建设,只要建城之后,这些学校都会陆续搬过去,而之所以会先在沛县成立,有做试验田的原因,但同样,也有拉动沛县经济的主因。 渐渐的,这里变成了一座新的小型城镇,因为距离沛县较近,甚至徐盛还上表提议要求扩建沛县。 不过刘澜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他在秣陵已经为华佗选好了新的校址,当然沛县的医校不会迁移,不过却会把医校设立为两级单位,也就是说要对中医进行更深层的研究。 那么在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其他的学校,也会产生,当然这些学校,依旧会以夏之校来命名,而不是用商周之庠与序。 未来这里的学校会越来越多,但规模只会越来越小,毕竟沛县是战场前线,刘澜不可能把这些优秀的学子都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但秣陵就不同了,在加上秣陵新城的建设,只要建城之后,这些学校都会陆续搬过去,而之所以会先在沛县成立,有做试验田的原因,但同样,也有拉动沛县经济的主因。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大战开启(87) 人心不足蛇吞象,对此刘澜深有体会,在后世不就常常听说中国人有皇帝梦、将相梦清官梦和侠客梦吗,不管是广陵的地方大族还是百姓不说谁都想当皇帝,可是在如今这天下里,谁没有称霸一方的想法? 当然这也是刘澜的猜测,现在毕竟还无法确定,可对广陵百姓来说,其实一些所谓的改革,对广陵百姓来说,并没有真的收到任何实惠,就好像义仓的改革,说了半天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就自然容易被大做文章。 23us.com 所以这些都可能是造成广陵百姓各种可能的原因,所以现在看来,刘澜严厉整肃广陵,完全不是多此一举,毕竟陈登不管是不是误会他,首先他是真的辜负了刘澜的信任,都说慈不掌兵,在现今的广陵局面下,造成现在的局面,何尝不是因为他并没有应有的魄力来解决广陵的麻烦,那么刘澜换个人,以陈矫来试探广陵的情况,也许还真有奇效也说不准。 对这刘澜并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明智选择,但有一点那就是他来晚了,这些年,他的重心是在都是徐州之后又转移到秣陵,可以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身功业,是乱世枭雄的正常情况,但是对于内部,刘澜是缺少一个合理的处理的。 就好像帐下一直都有说起的辽东问题,哪里的情况虽然没广陵问题兖州,但是并不是没有问题,还有青州,这些情况,足够广陵百姓起来反抗刘澜。 毕竟他们这些年的第一场战火,是刘澜,第二场战火,是袁术,但还是因为刘澜,所以他们不愿再因为刘澜,而导致郡内百姓再有伤亡,甚至战死沙场。 然而,他们只想到了自身,却忽略了,如果没有了刘澜,他们的处境只会变得更危险,就好像青州,若没有刘澜背后撑腰,可想而知,那里的战斗只会更惨烈。 而且刘澜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胆子还是蛮大的,也不怕祸及子孙,毕竟刘澜可不是善男信女,会由着乱来,可以说他手中的死人,一点不比其他诸侯少,甚至还要老奸巨猾。 现在他们不买这个帐,那么刘澜自然也就不会再客气,到时候,只会是陈矫一家飞黄腾达,就算达不到一郡之长,可看现在的情况,他入州府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说,这一回只会有一个赢家,那就是陈矫,或者说是刘澜。 在府中窝着的刘澜每日里都会在院子里与赵雨欣赏着璀璨的星空,赵雨则在身边,是侍奉,也是守护。 刘澜对这位照顾他起居的媳妇心怀感激,小丫头单纯,没有什么心机,虽然也会有争风吃醋的情况发生,但女子不都这样嘛,不太过分就好了。 就在刘澜耐心赏月的时刻,许褚出现了,在与赵雨轻声交谈之后,来到刘澜面前,坐起身,笑问道:“许褚前来,有什么事?” 赵雨将手中的一封书信交到刘澜手中,接过来看了素颜,立时站起身,草草穿上鞋子,就往屋里跑,刘澜很少像这样冒失,哪还有半点一方诸侯的风采,然而如今能让他如此激动的情况,恐怕是真的遇到了什么紧要事。 刘澜回屋,借着月光,看着信中的内容,在他看来,三封书信送出,最有可能回信的人,必然是赵云甚至是关羽,然而这才过去不到半月时间,回信传来的却是黄忠已经与袁绍取得联系,已经达成了休兵的口头承诺,现在就等着他们退出青州,人家来接受了,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容易上手,看过书信之后,也难怪刘澜会如此兴奋了。 把青州送出去,居然会兴奋,这事儿如果被赵雨知晓,还不知她会是一个什么反应,不过想想,确实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最少曾经的刘澜是不会因此而兴奋。 但现在,刘澜确实激动,因为只要达成了与袁绍的承诺,那他就能够安心防御曹操。 赵雨追进屋后,就见到刘澜找出了徐州的地图,盯着地图发呆,喃喃自语,碎碎念着好像是说这一回,只要关羽一到,就要你好看。 赵雨默默守在一边,而刘澜则笑着对他,道:“看起来,这一回,我们要和曹操大干一场了。” “曹操?” 赵雨的神情变了,很冷:“我听说,吕布好像败走徐州之后就是投靠了曹操。”赵雨话看起来很少,但透露的消息却多,整个徐州,不,应该是当今天下,都知道,武榜第一第二的这两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以说赵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杀了吕布,为李鸿雁报仇,可是因为各种原因,赵云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甚至连赵雨,都想着能离开广陵,前往徐州,助他二哥一臂之力。可他清楚,就算刘澜同意了,他去了徐州,二哥也不会答应,照样会把他撵回来,所以他只能在刘澜身边说着这番话,期盼着这一回二哥能为嫂子报仇。 刘澜明白赵雨的心中想法,尤其是想到那还在襁褓中就失去了母亲的兄弟赵统和赵广,刘澜恨不得立时就去除掉吕布,为他保持,可是很多事情,不光只是仇恨那么简单,尤其是赵云现在的位置,他要为成千上万的徐州百姓去考虑,不能因为一个吕布,就让徐州又被曹操祸害了。 所以刘澜在给赵云的密信,始终都是让他谨慎小心,如果连这样都没能让他冷静,而是一味想着仇恨,那刘澜是真要考虑换人了,赵云不适合在徐州,毕竟离他的仇人吕布太近了。 好在赵云最终还是躲过了这仇恨的一劫,虽然他立志不在握枪,要用剑来为妻子报仇,但不管他的方式如何,刘澜都不在乎,他看重的是全局,是大局。 在全局和大局面前,任何人的私利都要被牺牲,这就好像是徐州的改制,为了全局为了大局,他不可能估计你世家的感受,有没有佃农去为你种地,他让所有百姓都有了自己的田地,不够甚至迁徙到了徐州其他郡县,在整体利益面前,任何个人的私利都是渺小的。 甚至是刘澜与吕布之间的仇隙,当然现在不同了,他们即将再一次交锋,其实当年让吕布逃到了琅琊投效曹操,已经失去了最佳保持的时间,如今赵云想报仇,只会更难,毕竟吕布现在背后乃是曹操这一庞大的实力,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虽然刘澜看起来信心十足,但是真要拉出来进行一场大战,心底还是没谱的。 至于谁最终脱颖而出,只能靠时间来检验了。 刘澜稍微安抚了下赵雨,好在后者也是一副乐天性格,在刘澜的劝慰之下,很快便恢复如常,甚至在刘澜的分析之下,认真聆听着如今的局面,虽然不是恍然,但多少也明白和曹操交战的风险。 连赵雨都不在坚持报仇,可想而知赵云就更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来,其实如果这一回有机会的话,刘澜还是想与赵云碰一碰面的,不管是否有机会独处,也不管是否有机会前去祭奠李鸿雁,但最少刘澜会去对他进行一番开导,毕竟口头上远比书信更有效果,借这这次机会,刘澜会让他明白,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其实,在刘澜南下之时,就已经和赵云有过一番促膝长谈,若不是他的保证,若不是刘澜要他的口头承诺,他是绝不会留在徐州的,徐州将军将会是关羽。 但他的承诺,最终还是打消了刘澜的不放心,把他留在了徐州,也算是让他有个念想,近距离守着李鸿雁,还能离吕布近一些。 有些时候,人啊虽然不能被仇恨蒙蔽,但是有些念头,终归对他还是有着砥砺的,就像现在的赵云,支撑他的,不就是孩子和他吕布? 收拾心情的赵雨拉着刘澜再一次出了屋,就在屋外的长椅上,两人坐着,靠着廊柱,这几日,他们习惯了这样去仰望星空,说些情话,但现在,两人的话题,始终都围绕着赵云。 对于赵广和赵统,最初赵雨是有想过把他们接到将军府的,可是被赵云拒绝了,再之后到秣陵也就没有再去提及。 其实现在对于二哥,赵雨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这两个孩子,闭着眼,幽幽的说着,孩子还那么小,战端一旦开启,谁会照顾他们呢,当初虽然赵云拒绝了她的好意,可是照顾孩子的工作却是由夏侯涓来做的,但是现在,夏侯涓在秣陵,赵云府上连个女眷都没有,这个重任,他实在想不到谁能胜任。 “放心吧,子龙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的,不必太过担心。”刘澜的轻声说着,赵云必然会把孩子交给他信任的人去照料,这一点应该相信他,毕竟现在是战时,他也不会让孩子变成他的掣肘,也不会让孩子成为他的软肋,被敌人打开局面,所以孩子的安置地点一点是十分隐秘且不为外人所知的。 这一点,是可以放心的。 刘澜站起身,叮嘱了一句不要太过担忧后,便招来了许褚,让他去通知徐庶,由他传令在徐州的内卫,务必调查清楚赵云的孩子寄养在哪,在战时务必要全力保护,绝不能有半点损伤,如果真出现危险,要第一时间接到秣陵。 刘澜吩咐完,正要离去,冷不丁听到许褚说道:“主公,这件事最好您能先合子龙通通气,别发生什么意外,甚至让他产生误会。” 毕竟关乎孩子,赵云肯定在他身边布置妥善,如果出现误会的情况,发生摩擦就不好了,而且涉及到带孩子到秣陵这么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让赵云知情,而不是把他也蒙在鼓里,到时候产生了误会,得不偿失。 刘澜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然后便又回到了院落里,赵雨提着灯笼,在看到刘澜离去的时候他就跟上来想给他照亮,可看到他走向许褚之后,他便停下了脚步,不管刘澜吩咐许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过问,这到不是他不喜欢八卦,而是刘澜对此异常反感,再加上甄姜对此也格外要求,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哪怕知道牵扯赵云,也绝口不提,除非刘澜亲自说出来。 “放心吧,子龙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的,不必太过担心。”刘澜的轻声说着,赵云必然会把孩子交给他信任的人去照料,这一点应该相信他,毕竟现在是战时,他也不会让孩子变成他的掣肘,也不会让孩子成为他的软肋,被敌人打开局面,所以孩子的安置地点一点是十分隐秘且不为外人所知的。 这一点,是可以放心的。 刘澜站起身,叮嘱了一句不要太过担忧后,便招来了许褚,让他去通知徐庶,由他传令在徐州的内卫,务必调查清楚赵云的孩子寄养在哪,在战时务必要全力保护,绝不能有半点损伤,如果真出现危险,要第一时间接到秣陵。 刘澜吩咐完,正要离去,冷不丁听到许褚说道:“主公,这件事最好您能先合子龙通通气,别发生什么意外,甚至让他产生误会。” 毕竟关乎孩子,赵云肯定在他身边布置妥善,如果出现误会的情况,发生摩擦就不好了,而且涉及到带孩子到秣陵这么重要的事情,最好还是让赵云知情,而不是把他也蒙在鼓里,到时候产生了误会,得不偿失。 刘澜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然后便又回到了院落里,赵雨提着灯笼,在看到刘澜离去的时候他就跟上来想给他照亮,可看到他走向许褚之后,他便停下了脚步,不管刘澜吩咐许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过问,这到不是他不喜欢八卦,而是刘澜对此异常反感,再加上甄姜对此也格外要求,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哪怕知道牵扯赵云,也绝口不提,除非刘澜亲自说出来。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大战开启(88) 刘澜到广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曹操那里,此时曹操在兖州费县集结,就等着时机一到就会出兵。 23us.com 所谓的时机,不过是袁绍出兵,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刘澜回军广陵。 消息传来,不由脸上露出焦虑之色,细长的眼睛放出让人心寒的光芒。 他一直等着机会,甚至希望着袁术能拖住刘澜,可现在却让他变得有些进退两难,刘澜的主力回来了,他的部署显然无法继续执行下去,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袁绍到现在都没有反应,为此他再一次派出信使,前往冀州,希望能够在刘澜主力回来之前率先发难。 然而一连数日,曹操始终没有收到从冀州的消息,虽然平日里曹操表现平常,可是郭嘉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事,甚至为此都变清了许多。 刘澜,曾经被胡人称之为饿狼,同样,现在在曹操眼中也如此认为,再加上他帐下精兵强将,得徐州之后,如虎添翼,如果继续放任其发展下去,迟早是心腹大患,甚至比之袁绍还要有危险。 曹操长叹一声,捋着颚下长长的美鬓,道:“袁绍也太看不清局势了,此时不图刘澜,日久其必是大患。可吾势单力薄,若无其相助,并无半点胜算,当如何是好?” 曹操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或者说他是真的有些害怕,时至今日,可以说他和袁绍的矛盾,是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不然的话,为何久久没有消息? 前不久,袁绍还能给他一些消息,到现在彻底的杳无音讯,这里面能没有问题? 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其实,说起来他和袁绍的矛盾,如果只是因为太尉和大将军这件事这般简单的话,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首先,应该还是袁绍内部结构出现了改变,在袁绍夺取冀州之前,也就是袁曹关系最为默契的时间里,袁绍和曹操说重用的谋士,都乃颍川与南阳士人,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两人在内部是比较和谐的,可是在入冀州前后,袁绍引入了河北氏族入局,并开始重用河北士人,不管是早期的田丰还是如今的沮授,颍川汝南系的文臣武将便再也没有话语权,这样的局面,就使得梁大派系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 而曹操自然首当其冲。 最初曹操只以为这全是袁绍为了笼络冀州士人的权宜之计,但是后来他发现好像袁绍未必是真的因为要笼络河北氏族之人,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两派保持平衡。 当然,这一点曹操现在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袁绍掌握冀州之后,就遇到了与公孙瓒的交锋,并丢了河间国这样的大郡,袁绍想要翻盘,就需要调动冀州的全部,不管是军力还是财力,自然而然,他就必须要依靠冀州的世家和豪强,这也是袁绍为何会重用冀州氏族的原因所在。 而且在这个时间点,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量颍川系人才南投曹操,对于他们的改换门庭,袁绍心中能没有电想法吗?不论是荀还是郭嘉,这些人才去帮曹操,他不会无动于衷。 这可以说是一切的导火索,然而在当时,尤其是吕布偷袭兖州之后,袁绍还能笑一笑他们毫无眼光,甚至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来劝降曹操,虽然最后曹操扛了过来,但在这个时间节点,袁绍和曹操其实是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的。 然而正是因为曹操扛了过来,甚至还当真去迎了献帝,要知道袁绍是深深害怕献帝的,甚至一度极其迫切的想要另立天子来取代献帝,虽然他派人传书给曹操,但那完全是给王越看的,可他没想到,曹操居然真的去迎了献帝,这几乎让他措手不及。 哑巴吃黄连,让袁绍极为不爽,再加上在迎献帝之后,曹操势力的快速矿长,这让袁绍感觉到了危险,甚至不能再让他这般放任发展下去,不然的话,曹操将会成为刘澜之后第二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甚至在曹操壮大之后,袁绍一度将他视作第一危险,原因自然是因为颍川士人的背叛,他们对其内部的了解,是让他无比恐惧的,因为你对他内部一无所知,可是人家,却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加上从刘澜迎接汉献帝之后的表现,完全是一副汉室重臣,中心之臣的样子出现的,这可以说是与袁绍有着本质的区别,袁绍的野心,他不相信曹操不会知道,可是在这个时节点,他却以汉臣出现,与他打擂台,甚至还用大将军来压他一头,正是这种种原因,终于在河北氏族的规劝之下,袁绍将他视为对手,而不再是曾经的伙伴。 只是在刘澜和曹操之间,袁绍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要对谁出手。 毕竟这已经不在是当年的情况了。 当年在曹操被袭击颍川时,虽然他高兴,可是却不能坐视不理,毕竟他当时最大的对手是公孙瓒,所以曹操在兖州,有着天然的优势,最少能让他不用他顾,可若是曹操被吕布所败,那么袁绍就会变成两面受敌,所以他只能给曹操提供必要的帮助。 然而,现在,袁绍的后顾之忧没有了,他能够放心的南下,那么首当其冲就是兖州的曹操和青州的臧霸。 现在曹操还不会知晓袁绍突然变卦的原因是因为刘澜拱手送出了青州,这样一来,袁绍在徐州和兖州做选择时,必然会做出先取兖州的选择,这不是尚在冀州的颍川氏族能够扭转的局面,因为河北氏族已经分析的足够透彻,现在南下徐州,只会让他门的战线拉长,而且还无法真正能够掌握徐州,甚至还会受到刘澜、袁术以及曹操的威胁。 试问,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是人人眼中的肉中刺,得不偿失,然而若是先取兖州的话,那么他们的威胁就只有一个不堪一击的曹操,而且离冀州也就只有一条黄河,战线没那么长,对于他们用兵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所以说,到了现在,两人就差最后撕破面皮,直接开启‘官渡之战’了。 对这一点,袁绍看得已经很清楚了,可是曹操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可是这人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曹操永远不会知道,他在袁绍眼中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只不过他这枚棋子最后失控了。 这话听起来让人不太明白,可是如果有人愿意给曹操分析的话,他立时就会明白过来,因为兖州,从始至终都是袁绍说控制的范围,而不是曹操,可以说,曹操对付的兖州士人,正是从袁绍手中夺回了兖州的控制权。 在兖州士人没有偷袭曹操之前,曹操的身份不过是东郡太守,济北相则是他表的鲍信,然而鲍信何许人也,袁绍的人,虽然后来他心属了曹操,但在这个时候还不是曹操在兖州的杀器。 这样看起来,一个济北一个东郡,兖州有两郡乃是袁绍安插的自己人,没那么简单,再看没有被袁术害的袁遗,当时还是山阳太守,再加上张邈,兖州七郡,足有四郡是在袁绍的势力之内。 接下来,而曹操和鲍信真正走在一起,可以说是刘岱之死,曹操赚了数十万青州军,更领了兖州,可想而知,曹操用这种方法夺了兖州,而在当时的袁绍是个什么情况,正是河北之战吃力的时候,可以说这完全就是曹操对袁绍的落井下石,他当时可以说恨透了曹操。 这一切的一切,袁绍就只能吃哑巴亏。 但是在曹操弱小时,袁绍能够容他,在他强大之后,那么袁绍就不可能再坐视不管了。 可以说,自兖州之争后,袁绍和曹操的关系进入了新的微妙阶段,然而袁绍一直努力想要让曹操成为其将校地位的属下却始终无法达成,而曹操的目标则是成为独立的势力而这才是两人最大的分歧。 尤其是在献帝的问题上,那就是皇统,汉献帝一直是袁绍说不承认的皇统,在他眼中,他一直将其视作是董卓关西势力的代表,并非是正统。 然而袁绍的盘算,从当年的刘虞就没有达成,而曹操,在帐下的谋划之中,却在这一时间点内确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决策,那么其中关键的一步就是承认献帝的皇统,这样,曹操的存在就和汉朝廷变成了互为依附的存在,而他也可以说从这一日,彻底与袁绍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来,两人的分歧甚至是矛盾就变得越来越深。 其实在大将军和太尉之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矛盾,那就是袁绍在察觉到曹操的目的之后,后悔了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所以他命令曹操将天子徙到鄄城,可被曹操拒绝了,这个时候,他有这么可能让袁绍去控制献帝,收取他的果实与好处?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曹操和袁绍的矛盾越来越深,再加上曹操数次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责令袁绍的事件发生后,两人已经只能维持表面的融洽,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澜的存在,两人早已经在正面起了冲突了。 曹操站起身,脸上挂着苦笑,如今和袁绍会搞到今天的地图,一切的一切他都有所预料到,只是没想到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被袁绍摆一道,他现在大军都已经集结了,难道就这么一战也不去打就撤兵?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则罢了,偏偏是曹操,立时郭嘉便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珠,好半晌才说道:“曹公,这一仗,我们无法避免,早打晚打迟早要打,只有解决后顾之忧,才有与袁绍相抗衡的希望,不然的话,腹背受敌之下,除非曹公真的愿意为袁绍马前卒,不然我军危险。” 可以说,自兖州之争后,袁绍和曹操的关系进入了新的微妙阶段,然而袁绍一直努力想要让曹操成为其将校地位的属下却始终无法达成,而曹操的目标则是成为独立的势力而这才是两人最大的分歧。 尤其是在献帝的问题上,那就是皇统,汉献帝一直是袁绍说不承认的皇统,在他眼中,他一直将其视作是董卓关西势力的代表,并非是正统。 然而袁绍的盘算,从当年的刘虞就没有达成,而曹操,在帐下的谋划之中,却在这一时间点内确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决策,那么其中关键的一步就是承认献帝的皇统,这样,曹操的存在就和汉朝廷变成了互为依附的存在,而他也可以说从这一日,彻底与袁绍划清了界限。 这样一来,两人的分歧甚至是矛盾就变得越来越深。 其实在大将军和太尉之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矛盾,那就是袁绍在察觉到曹操的目的之后,后悔了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所以他命令曹操将天子徙到鄄城,可被曹操拒绝了,这个时候,他有这么可能让袁绍去控制献帝,收取他的果实与好处?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曹操和袁绍的矛盾越来越深,再加上曹操数次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责令袁绍的事件发生后,两人已经只能维持表面的融洽,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澜的存在,两人早已经在正面起了冲突了。 曹操站起身,脸上挂着苦笑,如今和袁绍会搞到今天的地图,一切的一切他都有所预料到,只是没想到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被袁绍摆一道,他现在大军都已经集结了,难道就这么一战也不去打就撤兵?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则罢了,偏偏是曹操,立时郭嘉便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珠,好半晌才说道:“曹公,这一仗,我们无法避免,早打晚打迟早要打,只有解决后顾之忧,才有与袁绍相抗衡的希望,不然的话,腹背受敌之下,除非曹公真的愿意为袁绍马前卒,不然我军危险。”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大战开启(89) 黄忠并没有直接去和颜良取得任何联系,而是通过王修在邺城找到了他的一位故交,此人为南阳人陈震。 23us.com 南阳氏族在袁绍帐下最初的那段时间,尤其是渤海郡时,深受袁绍重用,若非取冀州之后,袁绍重用河北士人,在袁绍帐下,南阳氏族的规模会越发庞大,然而如今在冀州,能真正在袁绍面前说上话的,不过五六人。 对于突然到来的徐州使节,陈震府上的家仆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向他通报,得知这一消息的陈震十分紧张,虽然是王修派人来,但并不知晓他的真正目的,为此他先是叫来了心腹管家,与他一起商议对策。 而在他的建议之下,陈震将此事通知了逄纪与许攸,毕竟大家同为南阳士人,休戚与共,尤其是在如今式微之时,更当力同心。 很快,逄纪和许攸便得到了消息,两人几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就是让他先与王修派来的人取得联系,瞧一瞧他到底有何打算。 来人见到了陈震,陈震给他的感觉很不错,平易近人,而且说话的时候更让他舒服,在言谈之中,很多话,不自觉都被其套了出来,而就在他下意识的要把此行的目的直接说出来的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临来时黄忠都督告诉过他,说话时要多考虑,三缄其口,不要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他瞬间沉默了,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见陈震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才笑嘻嘻的又往青州的事情扯。 可以说,立时让刚才的被动变为了主动,尤其是他说谈的内容,看起来很重要,都是一些青州的内幕,可是他明白,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陈震眼神变得冰冷,但是却并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一挥手,让这位使节回去休息,眼前的使节,心思挺重的,再问下去,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反而会继续跟他卖关子,那么就不如缓一缓,看看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谈这么简单? 陈震起身离府,与逄纪、许攸会面,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逄纪立时发出了略显阴森的声音:“没半点好处居然跑过来要和谈,是他傻还是王修异想天开?” 逄纪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要知道,这些年,刘澜可是以休兵的名义在袁绍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今次他主动休兵,没有好处,别说袁绍不答应,他们也不会出力,谁敢在这事发声,那绝对是自讨苦吃。 “是那使节没有说出他们的底线,不过我看这一回他们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件事我会继续和他往下谈,看看他们的底线到底如何。” “这件事,你可以更干脆一些,直接瞧瞧他们的底线,不然的话,纠缠的时间越久,反而达不到最大的效果。” 许攸对这些事情最为了解,毕竟他亲自与刘澜谈判就好多次了,太明白这里面的套路了,如果去讨价还价,那么未必能达到最大的利益,那么就不如干脆一些,只要让对方知道,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可谈的,那么反而更有可能让他们把底牌亮出来,到时候他们再视刘澜给出的条件来商谈这件事。 对于这一件事,为何南阳系如此上心,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远离核心太久了,这一回虽然并不是什么良机,可是他们却知道如今颍川系与河北系争夺的焦点,无关乎是先灭刘还是先灭曹。 可以说,他们现在完全没有了话语权,可是想要扭转局面,就不能放任两派做大,可是,他们却始终没有一个合格的契机,但现在,王修派来的使节却给了他们机会,虽然看起来是蚊子肉,可对现在的南阳系氏族来说,已经没有闻荤腥太久了,就算是蚊子肉,对他们也足够有诱惑了。 “就这么办吧,先听一听王修的条件。”逄纪再一次开口之后,可以说这件事就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如何做,他们相信陈震,无须多言。 而陈震,之所以没有自己贪功,首先是他并没有试探出对方的底牌,其次还有一点是他现在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去找这两位难以氏族在冀州的大佬来商议,就算有什么意外,那么到时候也会有他二人撑腰啊。 所以说,这件事不管是好事还是事端,陈震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到最后,就算是被河北士人知晓了,向袁绍进谗,那么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来担责。 陈震点点头,便与两人告辞,然后回到府中,对于两人说用雷霆手段,陈震是有不同看法的,有时候,雷霆手段,反而会让这位‘对手’更有防范之心,反而达不到效果,倒不如将他先放一放,如果他沉不住气了,那么在以雷霆手段对他,那么他必然会把底牌全部都表露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评估这件事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大了。 果不其然,只用了不到三日,那使节就把所有的底牌都表明了,当他得知徐州的底牌为何的那一刻,尤其是对逄纪和许攸说出之后,两人立时大笑出声,可以说这是他们翻身的一次良机,想要扳倒颍川氏族甚至是河北氏族,全靠这一回了。 当天,三人便前往将军府,去见袁绍。 当两人来到将军府的一刻,一匹快马在十几名随从的护卫下,缓缓从远方飞奔而来,并在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 来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身材高瘦,一脸严肃,此人不是别人,真是从青州赶回来的审配,此次他为颜良副将,南下青州之后,本以为会大展拳脚,却不想被袁绍要求原地驻守,不得南下,这让他二人心急如焚,屡屡上表,却石沉大海,不得已,眼见着曹操在兖州磨刀霍霍,他只能亲回到邺城。 至于能否劝说主公,他没有把握,可最少他要让袁绍明白,这一次是夺取青州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刘澜可就要回师了,到时候再想夺取青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心思沉重的审配并没有发现逄纪等三人,忧心忡忡,回到邺城,连片刻休整都没有,直接风尘仆仆的就来到了将军府,直接进入了府邸。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都停下了脚步,审配回来了,他们当然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比起这个,想要第一时间见到袁绍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只能先在门房等候了。 这几年来,看起来冀州河北氏族风光无限,可是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其实河北士族内部一直处于一种半对立半分裂的局面,而这样的分裂,其实就是审配和沮授、田丰之间的对立,数年前,冀州之战后,田丰失去了主公的信任,原以为他能够顶替,可没想到却被沮授横插一脚,而沮授说支持者,自然是袁谭这位长子。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相搬回一筹,那么就必须在袁尚身上下功夫,毕竟他如果也去支持长子,立长不立贤,那么很可能最后同样还是要被沮授压一头,可是如果他能在袁尚身上押对宝,那么他就能够触底反弹,可以说这是一次大赌,赢了,他将是冀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败了最多就是一死,或者被排除在核心之外,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以说,正是因为在立储的问题上,他和沮授的矛盾才会变得越来越尖锐。 而这一回,他奉命前往青州,突然出现了不许再进兵的命令,十有**是因为沮授在他背后搞了鬼,对此他深信不疑,所以在和颜良商议之后,他亲自回到了邺城。 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继承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派系之间的斗争,可以说现在派系已经没人再去在乎,大家纷纷开始选择战队,是支持长公子袁谭,还是袁尚,又或者是袁熙,可以说,冀州已经从南阳、颍川、河北三大系,变成了要么支持袁谭,要么支持袁尚,要么支持袁熙的三大阵营。 而在这三大阵营之中,也变得身份各异,甚至在呼声最大的袁尚身边,已经聚拢了一大群人,这些人声势强大,都是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之人,虽然是迫于一种严峻的形势,可是因为力量大,远远超过了支持长公子袁谭的沮授等人。 再加上袁绍素来疼爱袁尚公子,所以他们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而他一道府上,连门帖都无须投,早有人将他引入府中。同时,另有人前去向袁绍通报,他们都是支持袁尚一党,可以说,现在袁绍身边,十有六七都是袁尚一党。 刚到了议事厅前,甚至连袁尚都已经等候在一旁了,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远远的和审配打了一个照面。 对于袁尚,审配点点头,刚才他的意思,是让他见过父亲之后,来见他,而审配点点头,则表示明白,然后便跟着家仆进入议事厅的院落中,走到厅门口,家仆敲了敲门,道:“大将军,审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内传来袁绍的声音。 审配独自走进了议事厅,厅内光线明亮,每日望云省气之后,袁绍都会在这里看一会儿易经,他始终都明白,京易乃是袁家立世之本,不管到什么时候,易经也不能不读。 袁绍放下了京易,抬头看向了施礼的审配,道:“坐吧。”已有数月不见,阶下的审配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人也非常清瘦,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这一点正常,毕竟是行军在外,再加上旅途辛苦,这般憔悴,正常不过。 那么他就能够触底反弹,可以说这是一次大赌,赢了,他将是冀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败了最多就是一死,或者被排除在核心之外,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以说,正是因为在立储的问题上,他和沮授的矛盾才会变得越来越尖锐。 而这一回,他奉命前往青州,突然出现了不许再进兵的命令,十有**是因为沮授在他背后搞了鬼,对此他深信不疑,所以在和颜良商议之后,他亲自回到了邺城。 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继承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派系之间的斗争,可以说现在派系已经没人再去在乎,大家纷纷开始选择战队,是支持长公子袁谭,还是袁尚,又或者是袁熙,可以说,冀州已经从南阳、颍川、河北三大系,变成了要么支持袁谭,要么支持袁尚,要么支持袁熙的三大阵营。 而在这三大阵营之中,也变得身份各异,甚至在呼声最大的袁尚身边,已经聚拢了一大群人,这些人声势强大,都是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之人,虽然是迫于一种严峻的形势,可是因为力量大,远远超过了支持长公子袁谭的沮授等人。 再加上袁绍素来疼爱袁尚公子,所以他们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强大,而他一道府上,连门帖都无须投,早有人将他引入府中。同时,另有人前去向袁绍通报,他们都是支持袁尚一党,可以说,现在袁绍身边,十有六七都是袁尚一党。 刚到了议事厅前,甚至连袁尚都已经等候在一旁了,不过他并没有露面,只是远远的和审配打了一个照面。 对于袁尚,审配点点头,刚才他的意思,是让他见过父亲之后,来见他,而审配点点头,则表示明白,然后便跟着家仆进入议事厅的院落中,走到厅门口,家仆敲了敲门,道:“大将军,审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内传来袁绍的声音。 审配独自走进了议事厅,厅内光线明亮,每日望云省气之后,袁绍都会在这里看一会儿易经,他始终都明白,京易乃是袁家立世之本,不管到什么时候,易经也不能不读。 袁绍放下了京易,抬头看向了施礼的审配,道:“坐吧。”已有数月不见,阶下的审配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人也非常清瘦,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这一点正常,毕竟是行军在外,再加上旅途辛苦,这般憔悴,正常不过。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大战开启(90) 审配脑洞大开,是要等刘澜大军抵达,然后与其决战,一句消灭刘澜,还是说要等着曹操先出兵,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澜现在的实力,可不比当年,其人口虽然远不如袁绍治下三州,但其兵力却与冀州奇虎相当,如果真的是要打算一举消灭刘澜的话,那可就是要举全部大兵去与刘澜交战,数十万规模的大战,谁也不可能保证取得最终的胜利,所以袁绍绝不可能真去打算与刘澜决战,那么袁绍现在的表现很显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而他的用意,也就呼之欲出了。 23us.com 如果真入他说猜想的那样,对此,审配还真没话说,反倒是如果真要和刘澜决战的话,审配才觉得袁绍有些丧心病狂,甚至匪夷所思。 审配原本是兴师问罪,结果却变得无话可说,不管这里边到底有没有沮授从中作祟,他们都不可能继在青州与刘澜决一死战了:“主公,那我们就这样坐视曹操与刘澜交战?” 袁绍阴阴一笑道:“让他们自相残杀,曹操想让我们冀州军队替他送死,哼,局势早变了,我不可能像当年那样派出朱灵再去帮他对付陶谦了,这一回,他不是要和刘澜不死不休嘛,好啊,我就瞧瞧他是如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在许都的曹操终于是在没有等到袁绍出兵的消息,再加上刘澜主力回师,不得已之下,曹操终于假借天子的名义,以刘澜侵犯扬州柴桑的名义正式颁布了战争诏书,代天罚罪,征伐刘澜。 如今的曹操,早已非比当年,就算是以往,出兵时也会找个借口,就好像讨伐陶谦时是以替父报仇的名义,而如今,他再出兵,完全可以假借天子的名义,以天子的诏书来调集兵卒。 虽然兵卒只是刘澜帐下,但在天下间这道诏书却发挥着极大的影响力,一时间刘澜成为世人口中的二臣贼子,一时间完全变成了大奸大恶之辈,人人得而诛之的形象。 天下各州,除却刘澜控制的几州,无不沸腾。 可以说,这一道诏令,几乎细数了这些年刘澜犯下的罪恶,甚至连他以武将出身都成了他的一条罪状,至于他侵犯他州,不管是辽东还是青徐甚至是丹阳,这些全没有遗漏,都指了出来。 刘澜在这道的渲染下,成为了继董卓之后又一位大奸大恶之徒,一时间,讨伐曹操的兖州军,俨然是一副正义之师,在兖州百姓的夹道欢迎之下,络绎不绝的向费县而去,长龙说过,到处可见送食的百姓,随军而行的曹操看在眼里,乐在心中,他现在完全调动了百姓,调动了舆论,这一仗民心所向,自然无往不利。 不过在曹操身边不远处的郭嘉和程昱二人,却是另一番情形。 两人私交极好,而且又都是曹操最为重视的谋臣,不说常在一起议事,私下里也会聚在一起去谈论天下之事,这次出兵徐州,虽然再舆论上抢占了先机,可是刘澜一定会有反制措施,雪曹操写一篇檄文数落他的罪条,谁都会做,这等风向其实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现在看起来民心可用,可是如果战事出现不利,那么所谓的民心也会变得荡然无存。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诏令对刘澜治下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这两位负责内外谍探机构的主官自然清楚,对刘澜的影响并不大,所以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再加上这一回很可能是他们单独去面对刘澜,最多再加个袁绍,这一仗还真没多少把握。 而且,为了筹备与刘澜的交战,荀一早就开始筹集粮草,可是真正送到费县的粮草却并不多,试问在费县都没有囤积太多的粮草,现在曹操又率领大军前往费县与夏侯汇合,到时候粮草的消耗就会变得更大,而本来筹措粮草就很困难的荀,指挥变得越发困难,那么为了前线的战况,他只能去想其他办法,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些事情,让二人都对徐州之战不保太大的希望,可是他们却无法劝说曹操停手,不是曹操一意孤行,而是无法回头,他们都明白,或者清楚,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就算危险也要去努力去尝试,不然机会一旦错过,那么曹操也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没有选择,就算知道胜算不大,也别无选择,只能去与刘澜决一死战。 对此,两人感概万分,甚至是唏嘘不已,哪里能想到,这么几年下来,实力壮大了,可是本质上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或者说,现在中原被破坏的太严重了,人口太少了,如果他们能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粮草,那么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实话实说,两人也不想这般悲观,毕竟曹操在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可以说出新招的一些想法,就算最后胜利了,那也不妨他们先把一切困难都考虑到吧,而且对于战争,二人也心里明白,这样有损士气的话,自然不会傻到当众说出来,所以都是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两人说些隐秘话。 郭嘉叹了一声,道:“方今的天下格局,看起来刘澜是众诸侯眼中钉肉中刺,可他最高明的一处就是迁移江东,这就让他立于不败之地,最少曾经把其视为头号大敌的袁绍,现在的态度变得模糊起来,因为他就算与刘澜开战,夺了青州,夺了徐州,也很难继续去夺丹阳,这样一来,刘澜短时间就很难消灭,反而他如果真退回丹阳的话,那么袁绍就势必要做好对刘澜的防御,在广陵布下重兵,可是袁绍控制的势力范围这么大,那么就必须要处处都要派兵驻守,那时候兵力分散之后,反而便会出现无兵可用的局面,所以这一回袁绍按兵不动,虽然有别的可能,但是因为刘澜迁移治所这一点也必然在其的考虑之中。” “所以说,主公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夺徐州。”程昱骑着马,望了前面曹操的背影一眼后,低声,道:“只有如此,才能逼着袁绍出兵青州,只要袁绍出兵青州,那么刘澜还敢与我们交战吗?到时候我占徐州,袁绍占青州,那么我们就完全有了自保的可能,甚至与袁绍对抗的凭恃。” 之前郭嘉有些话没说明白,那就是袁绍的按兵不动,很有可能是要调转枪头对付他们,当然这是要在夺下青州之后的事情,那么在如此大的威胁之下,夺下徐州这座粮仓就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程昱叹道:“那如果袁绍从一开始就是想着借我们的手去打压刘澜,又借刘澜来打压我们,那我们鹬蚌相争,可就是袁绍得力了,到时候,只怕袁绍就真的要笑道最后了。 郭嘉心里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别无选择,忍不住脱口而出,“大不了鱼死网破!” 程昱大惊,连忙道:“奉孝,这话可不能乱说。” 郭嘉可不像程昱,他就是所谓的真小人,也不怕得罪人,一挥手道:“我可没乱说,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他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就是占了一个‘世家’二字吗,他的野心,可大的很,你以为他会因为与主公的交情,就不对主公出手?你太小瞧他了,当年我在冀州,从里到外都把他看透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疑心太重,只要我们敢和他拼命,我告诉你,还真有机会,别看他手里有很强的实力,你信不信?” 程昱对袁绍可没多少了解,可听了郭嘉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辞,难免会有些惊色:“奉孝也未免太看轻袁绍了吧?” “不是看轻,而是高看他,不然也不会说鱼死网破这样的话,实话和你说,如果现在我们和袁绍决战,我有五成的把握,可如果拿下徐州,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把张绣的威胁也能解除,我有必胜的把握。” “当真?” “有些话,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仲德你应该明白,我郭嘉不是那种说妄言乱语之人,就凭袁绍杀麴义自废武功,用河北士人而打压颍川士人而使得内部乌烟瘴气这一点,就算全天下人都看好他袁绍,我也不看好他。不过这一回,袁绍是真变聪明了,在青州一直按兵不动。” “是啊。其实这一次拖袁绍下水,虽然看起来是袁术在背后出力,可是何尝不是曹公在背后助力呢?别看曹公这些年用兵连连,民不堪逼,可真要说出来,一场与公孙瓒的决战,冀州才是早已不堪重负,如果能让袁绍现在就与刘澜决一胜负,那么两虎相争,必然一死一伤,那时候才是他们崛起的时机,但现在看起来,袁绍没有上当,而他们却陷入泥潭之中。” 两人心中苦笑,脸上表情难看,说实话,身为曹公的谋士,如今的局面是他二人最不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人算还真不如天算,他们几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可就是没想到袁绍忍不住出兵了之后却又按捺住了青州的诱惑。 程昱摇着头:“野心啊,还真是害人之物,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你说,我们这一仗如果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又或者不败不胜,难不成真的去与袁绍拼命?” 程昱叹道:“那如果袁绍从一开始就是想着借我们的手去打压刘澜,又借刘澜来打压我们,那我们鹬蚌相争,可就是袁绍得力了,到时候,只怕袁绍就真的要笑道最后了。 郭嘉心里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别无选择,忍不住脱口而出,“大不了鱼死网破!” 程昱大惊,连忙道:“奉孝,这话可不能乱说。” 郭嘉可不像程昱,他就是所谓的真小人,也不怕得罪人,一挥手道:“我可没乱说,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他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就是占了一个‘世家’二字吗,他的野心,可大的很,你以为他会因为与主公的交情,就不对主公出手?你太小瞧他了,当年我在冀州,从里到外都把他看透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疑心太重,只要我们敢和他拼命,我告诉你,还真有机会,别看他手里有很强的实力,你信不信?” 程昱对袁绍可没多少了解,可听了郭嘉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辞,难免会有些惊色:“奉孝也未免太看轻袁绍了吧?” “不是看轻,而是高看他,不然也不会说鱼死网破这样的话,实话和你说,如果现在我们和袁绍决战,我有五成的把握,可如果拿下徐州,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把张绣的威胁也能解除,我有必胜的把握。” “当真?” “有些话,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仲德你应该明白,我郭嘉不是那种说妄言乱语之人,就凭袁绍杀麴义自废武功,用河北士人而打压颍川士人而使得内部乌烟瘴气这一点,就算全天下人都看好他袁绍,我也不看好他。不过这一回,袁绍是真变聪明了,在青州一直按兵不动。” “是啊。其实这一次拖袁绍下水,虽然看起来是袁术在背后出力,可是何尝不是曹公在背后助力呢?别看曹公这些年用兵连连,民不堪逼,可真要说出来,一场与公孙瓒的决战,冀州才是早已不堪重负,如果能让袁绍现在就与刘澜决一胜负,那么两虎相争,必然一死一伤,那时候才是他们崛起的时机,但现在看起来,袁绍没有上当,而他们却陷入泥潭之中。” 两人心中苦笑,脸上表情难看,说实话,身为曹公的谋士,如今的局面是他二人最不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人算还真不如天算,他们几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可就是没想到袁绍忍不住出兵了之后却又按捺住了青州的诱惑。 程昱摇着头:“野心啊,还真是害人之物,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你说,我们这一仗如果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又或者不败不胜,难不成真的去与袁绍拼命?”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大战开启(91) 审配告辞离去,既然知晓了袁绍的目的,那也就没什么继续留在邺城的目的了,其实袁绍就算无法明示给他们,但也能够暗示一下,这样他也就不用大老远在专程跑回来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起码明白了袁绍的真实想法,而不是觉得这里面是因为某些人在使手段,这样回青州,跟颜良有个交代,对士兵也有个交代,可以耐心去等待。 23us.com 审配离府,在门房等候袁绍召见的逄纪三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眯起眼用一种揶揄的语气道:“信不信,审配直接就去青州了。” 陈震轻笑一声,他当然明白逄纪这话之中的嘲讽之意,而许攸则没那么客气了,看着审配的背影,他做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虽然不会真的把口水吐出来,但还是‘呸!’那一声,却是都能听到,回头对二人,道:“这就是内部不和造成的结果,不然审配会大老远的跑回来?” 陈震和逄纪都没有吭声,其实,逄纪刚才那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然他也不会专程回邺城来找大将军,就在三人讨论着审配之时,将军府中的仆役进了屋,告诉三人大将军袁绍召见三人,三人起身,跟着他向议事厅走去。 三人在议事厅内见到了袁绍,看着三人的样子,心事重重,便问道:“你三人一同而来,还真是少见,难道也是为了徐州的战事?” 当真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公。陈震刚要说话,却看了一眼旁边的逄纪,又把话咽回肚子里,陈震在冀州真要说起来,可不算有什么资历,再加上逄纪和许攸乃南阳士人的头面人物,在这些事情上自然比他更清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就这点城府来说,他现在与二人比,还是太浅了,那么最好就少说话。 把这些事情交给二人,二人会处理好的。 袁绍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摇了摇头,陈震如果不是和他们南阳士人同流合污,说实话,袁绍还真打算重用他的,可惜,和眼前这两位在一起,让他也变得更油了,相比之下,虽然河北士人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在这一点却远比他们更直率。 在未发家之前,南阳士人确实受到他的信任和依赖,但他很了解他们,尤其是逄纪和许攸,尤其是在夺下冀州之后,逄纪更是居功自傲,任性妄为,活脱脱就是一个功高盖主的权臣,一点也不比那麴义差多少。 若是逄纪像麴义那样手中也掌握兵权的话,那么他才是会被第一个除掉,所以他才会因此而重用冀州士人,这才是他真正的财富,毕竟要发动冀州上上下下的力量,那就必须要重用冀州士人,可以说这是由内自外的。 至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袁绍完全是放任的,毕竟他需要有人来帮他遏制河北氏族,可以说,他们的存在,不过就是袁绍手中的枪。 逄纪在用眼神阻止了陈震之后,便岔开了话题,道:“刚才卑职来时,看到了审正南,他这次回冀州见了主公之后,就直接回青州了?” 从逄纪刚才的那点小动作,就明白他此行一定另有目的,此刻见他故意找话,索性就顺着他往下说,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袁绍点点头,道:“嗯,是为了青州战事专程赶回来的,毕竟前线的战事对青州之战开始有了些抵触情绪,这士气嘛,士气易鼓不易泄,这么一直按兵不动,将士难免会生出一些情况,而他数次传书回来又都没得到什么明确的指令,情急之下,这不就专程从青州赶回来面见与我了。” 逄纪一副彻底醒悟的样子,道:“那不知道主公对于青州的战事到底是如何想的,毕竟现在这么按兵不动,冀州的官员确实会有一些猜测,甚至造成一些误会,尤其是我军才与公孙瓒大战过后,将士整备,百姓思定,可主公又加税征粮,派发到了前线,更征调了数万民夫将士赴青州,现在我听说,在河间等地,更是怨声载道,如果主公处理不好青州之战,恐怕内部真要乱了。” 袁绍自然知道这些事,但远不像逄纪所言,他这番话甚至可以说是危言损听,不过既然他如此说,那也就继续装傻,问道:“有这么严重?” 逄纪压低声音道:“主公,卑职绝不敢有半句虚言,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张角,如今冀州便是如此,之所以现在河间、中山两地尚未动乱,完全是因为两地百姓仍感念主公过往仁德,然而,假有一日,出现一位张角似人物振臂一呼,只怕冀州立时会有数州与他一道造反。” 这番话,看起来有那么点危言损听的意思,可是却正的说道了袁绍的内心,因为这番话,也有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与他说过,那就是沮授和田丰,而他两人的原因,是希望他不掺和青徐之战的,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才有了如今这也的局面,眉头皱成一团,阴沉沉的说:“那照你的意思是,是派人去安抚这些郡县,防止有人居心叵测呢,还是现在撤兵呢?” 以逄纪对袁绍的了解,他能忍这么久,其实就是等着一个发作的机会,而他现在又故意说什么安抚与撤兵,很显然撤兵就是一个幌子,如果他真建议撤兵,立时就会惹来袁绍暴怒。再说,他之所以会以审配为引,说白了就是要往青州的事情引,而现在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主公明白青州之战对现在的冀州来说要冒很大的风险,只有让主公清楚这一点,那么到时候他再趁机把刘澜主动割让青州的消息透露出来,那么这件事必然是大功一件。 可不说这些,不让主公明白打青州困难的话,反而让他受到有心人的迷惑,比如说审配,他要让主公支持自己打青州,势必会把臧霸等人说得不堪一击,如果主公脑子里都是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么他说出刘澜要割让青州来之后的结果,主公的反应必然是觉得刘澜自知守不住青州所以才会割让青州,那么他还能有什么功劳可言? 逄纪缓缓点头,道:“主公以冀州起家,据北地三郡,公孙已亡,但兵锋迟早南下,早夺青州,晚也要夺青州,如果主公尚未出兵,那卑职必然会劝阻主公出兵,然而此时大军已然南下,三万大军,数万民夫被安置在历城等县,现在撤兵,得不偿失,可如果现在进兵青州,那么我军势必要与刘澜决一死战,以往季我军与臧霸、刘澜交手的情况,败多胜少,如今兵力只三万,并无多少胜算,如果到时与敌僵持不下,势必主公就要再派援军前往,到时候,冀、幽、并三州只怕民怨才是真正沸腾之时,如果那时候,黑山军再有所行动,说不定就真要有人跟着他们来浑水摸鱼了,如果大将军一直不动,那么刘澜一旦回军,那么主公就要看着曹操和刘澜相争,两虎相争,虽然我军渔利,看起来是一举三得,可别忘了,到时候刘澜大军如果真回来,曹操有几成胜算?更何况以前两次徐州之战的情况来看,青州军刘澜是绝不可能调动的,他们会一直防御着我军,那么大将军看起来是一举三得之策,到时候其实仍旧是举步维艰的局面。 到时候曹操如果式微,那么主公必然要全力进攻,或击青州,或助兖州,或双管齐下,试问,那时只怕冀州军士要全部出击,而更关键的却是主公又要抽调多少民夫押运粮草? 这才是最困难之处,除非曹操会主动对冀州军提供粮草,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兖州经历吕布之乱,再加上蝗灾肆虐,天灾**这几年若不是冀州偶尔对其接济,曹操早撑不下去了,这其中还有幽州,哪里虽然出精兵,可从百年前就一直靠着冀州接济,可以说,打下幽州,虽然看起来是消灭了心腹大患,并夺取了幽州的兵员之所,可说白了却又无形之中给冀州增加了不小的负担。 如果到时候真的在这个时候与刘澜决战,那么民生的影响将格外严重,这一点,虽然刘澜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刘澜治下控制的州郡,说白了也就只有一个辽东需要接济,其他郡县,多半都能为刘澜提供足够的粮草储备。 一旦开战,刘澜必然比现在的他们更能撑,而冀州百姓,则会因为战事而导致民不堪逼,如果冀州百姓还能感恩袁绍的仁德,暂且不会造反,可是以幽州彪悍的民风,再加上袁术对他们刚统治了不过半载,民心未附,他们会不会造反?一旦幽州乱了,那么在辽东的喜欢,必定会加以利用?到时候与刘澜南北呼应,冀州必有大乱。” 袁绍越听越心凉,目光死死注视着逄纪,“那你可有办法化解?” 果主公脑子里都是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么他说出刘澜要割让青州来之后的结果,主公的反应必然是觉得刘澜自知守不住青州所以才会割让青州,那么他还能有什么功劳可言? 逄纪缓缓点头,道:“主公以冀州起家,据北地三郡,公孙已亡,但兵锋迟早南下,早夺青州,晚也要夺青州,如果主公尚未出兵,那卑职必然会劝阻主公出兵,然而此时大军已然南下,三万大军,数万民夫被安置在历城等县,现在撤兵,得不偿失,可如果现在进兵青州,那么我军势必要与刘澜决一死战,以往季我军与臧霸、刘澜交手的情况,败多胜少,如今兵力只三万,并无多少胜算,如果到时与敌僵持不下,势必主公就要再派援军前往,到时候,冀、幽、并三州只怕民怨才是真正沸腾之时,如果那时候,黑山军再有所行动,说不定就真要有人跟着他们来浑水摸鱼了,如果大将军一直不动,那么刘澜一旦回军,那么主公就要看着曹操和刘澜相争,两虎相争,虽然我军渔利,看起来是一举三得,可别忘了,到时候刘澜大军如果真回来,曹操有几成胜算?更何况以前两次徐州之战的情况来看,青州军刘澜是绝不可能调动的,他们会一直防御着我军,那么大将军看起来是一举三得之策,到时候其实仍旧是举步维艰的局面。 到时候曹操如果式微,那么主公必然要全力进攻,或击青州,或助兖州,或双管齐下,试问,那时只怕冀州军士要全部出击,而更关键的却是主公又要抽调多少民夫押运粮草? 这才是最困难之处,除非曹操会主动对冀州军提供粮草,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兖州经历吕布之乱,再加上蝗灾肆虐,天灾**这几年若不是冀州偶尔对其接济,曹操早撑不下去了,这其中还有幽州,哪里虽然出精兵,可从百年前就一直靠着冀州接济,可以说,打下幽州,虽然看起来是消灭了心腹大患,并夺取了幽州的兵员之所,可说白了却又无形之中给冀州增加了不小的负担。 如果到时候真的在这个时候与刘澜决战,那么民生的影响将格外严重,这一点,虽然刘澜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刘澜治下控制的州郡,说白了也就只有一个辽东需要接济,其他郡县,多半都能为刘澜提供足够的粮草储备。 一旦开战,刘澜必然比现在的他们更能撑,而冀州百姓,则会因为战事而导致民不堪逼,如果冀州百姓还能感恩袁绍的仁德,暂且不会造反,可是以幽州彪悍的民风,再加上袁术对他们刚统治了不过半载,民心未附,他们会不会造反?一旦幽州乱了,那么在辽东的喜欢,必定会加以利用?到时候与刘澜南北呼应,冀州必有大乱。” 袁绍越听越心凉,目光死死注视着逄纪,“那你可有办法化解?”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大战开启(92) 袁绍沉默了下来,许攸和陈震之前还有些坐卧不安,现在算是可要安心坐在一旁等待结果了,至于逄纪丝毫不提刘澜割让青州之事,两人也不急,毕竟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很快就要直奔主题了,现在沉得住气,把一切交给逄纪最好不过。 23us.com 袁绍现在何止是沉默这么简单,心中早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毕竟现在的一切部署,都是他之前他自信满满想到的对策,虽然沮授等人阻止,但他却并没有当回事,当然这也有沮授不会刻意去触及袁绍心里的原因,但是逄纪不同,他毕竟追随袁绍时间久,虽然比不了许攸,但他更懂得掌控节奏,明白袁绍想要什么又害怕什么。 沉默中的袁绍好像反应了过来,脸色沉了下来:“这就是你给我的对策?” 逄纪自然明白袁绍有这样的反应,甚至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到了这一步,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青州的消息也该透露给袁绍了,他说道:“不,这并非是卑职的对策,如果大将军相信卑职,卑职愿与子远、孝起一同前往青州,说服刘澜,让他主动放弃青州。” “你和许攸?”袁绍有些难以置信,看了两人一眼,甚至是许攸和陈震都有些诧异起来,为何逄纪这么突然就改口了,把刘澜主动联系他们愿意让出青州,变成了去说服刘澜让出青州? 但两人很快都反应过来,不得不说,逄纪考虑的当真周到,别看这事儿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可刘澜主动来让出青州和他们去徐州劝说刘澜却对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可以说,比起许攸和陈震,逄纪显然更懂得如何在袁绍面前表现自己,这事儿如果达成,轻而易举就夺得青州,必然会是大功一件,而且这事儿还是十拿九稳,那么为何不把青州这事说带来的利益最大化呢? 袁绍望着在被点名之后同时站起来的许攸和陈震,笑道:“让刘澜放弃青州?可能?”袁绍可不会相信他的异想天开,冀州数万大军,打了青州三五次都没夺下,他去三五句话就能让刘澜让出青州,可能吗? 逄纪缓缓点头,算是承认了:“要劝刘澜放弃青州确实很难,卑职也没有多少信心,可是为了主公的大局着想,卑职觉得可以去试一试,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按照主公的既定计划再打青州也不晚。 袁绍的脸沉了下来,甚至有些不悦:“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主公,卑职有信心能说服刘澜。” “你拿什么说服他?” “卑职现在还不能说,但请主公相信卑职,一定不会以出卖我冀州为目的。” 袁绍眼睛眯了起来,道:“你的忠心,我向来都是清楚的,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为难你,不过你们三人一同去徐州,难免大材小用了,有子远就可以了,毕竟他与刘澜打过交道。” 许攸有些感动,他所谓和刘澜打过交道,说白了都是受气,可如果他能前往徐州的话,那么就不一样了,可以好好出这口气,心中感动,出列躬身,道:“卑职谢谢主公信任,前往徐州必然说服刘澜,让其让出青州!” 袁绍摆了摆手,三人陆续离开,出屋之后,袁绍的神情有些变化,一直看着三人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逄纪保证不会出卖冀州的利益,那么就看看,他们到底能收获什么效果吧。 毕竟河北士人要笼络,可这些南阳士人,同样要善待,尤其是在这当口,既然人家主动请缨,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他们是老臣,虽然现在他重用河北士人,但是他们也不能过度的打压!” 其实,袁绍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平衡好内部的一些势力,尤其是在麴义的身上,如果他能更好的掌握平衡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出现麴义被他所杀这样痛彻心扉的情况,有了这样的教训,曾经一直打压南阳、颍川氏族的他彻底反省,再也不能重蹈从前的覆辙了。 ~~~~~~~~~~ 广陵在陈矫继位别驾之后,官场确实为为之改变,很多官吏,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而陈矫,更是有些小人得志起来,每天摆足了架子,虽然见客,然而却只提风月,多少人都不死心,想从他口中桃花,可一个个都失败了,当然这里边也有人收到了陈矫的暗示,他们出府之后,一个个打了鸡血般兴奋。 到现在他们自然都看得清楚,刘澜一来,谁都没有反应,只有陈矫得到重用,这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站在陈矫身边,那就等于是与刘澜牵上线,虽然陈矫那边难以接近,可是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肯下功夫,必然会有所收获。 他们开始准备了各种礼物,虽然陈矫那边确实有些难以接近,但是此路不开,不是还有刘澜嘛,第一日都被拒之门外,但不妨他们第二天登门拜访啊,相比通过陈矫,直接去见刘澜,不是更能有收获? 然而比起陈矫,刘澜做的更觉,陈矫最少还见人,而刘澜,直接发话拒不见客,从上到下,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听说,连陈矫也再难入官邸,众人见此,反而放心不少,毕竟这就像是一粒定心丸,连陈矫都见不到刘澜,别人就更没有希望,这样一来,他们反过头来,又齐齐聚集到了陈矫府上。 一二来去,虽然浪费时日,可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世上可没什么不透风的墙,陈矫要借着刘澜来广陵的威势在广陵大开杀戒的消息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是官是吏,陈矫一言而决,这柄大刀可在脖颈悬着,没人不害怕,既然不愿认命,那就必须得服软。 不得不说,陈矫还真会把握局面,最少只要来找他的官吏,都得到了陈矫的答复,只不过到底会不会因为这一次见面,就拿到护身符,却正的没有谱,因为他们说了解的情况,但凡去找过陈矫的,都是这样的回答。 这些人,有的是一早就和陈矫貌合神离,有的是打死不相往来,因为害怕才昧着良心而来,但陈矫对这些平日里关系就不怎么样的官吏,反而要保证的更多,其实他们能来,完全是一位家里人的劝说,形势比人强,有儿有女,没办法不低头。 对于这类人,陈矫并不会为难他们,刘澜就算给予了他特权,但他并不会因此而徇私,他要做的,是要对付那些欺上瞒下的官吏,不再让他们在广陵兴风作浪。 至于其他人,不管平日里和他的私交如何,陈矫都不会为难,他清楚,如果他徇私,那么现在也许刘澜不会处理他们,但是日后,恐怕也很难再受到重用,陈矫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其实这几日,相比于每日闭门不出的刘澜来说,最轻松的还是陈矫,别看自从第二日他才去交割了广陵州的事务,可他在任上,根本就不用心,两天打渔三天筛网,甚至干脆就不去别驾衙门办公,致使州务变得一团乱麻,而衙门里的文吏,小事还能解决,但遇到大事却必须要有陈矫首肯,然而他们却连见陈矫的面都难,每日里,陈矫都是与一大帮子官吏风花雪月,醉的不省人事,到了府上,也是醉醺醺的,只能等到第二日再来,然而第二日来了,又如前日一样,别说补上昨日的文书,就连今日的也只能继续搁置下来。 一日拖一日,文书积压的越来越多,文吏们每日里愁眉不展,想找人去解决,可如今在广陵,还能指望谁,只好每天开始混日子,到时候大不了辞官而去,也不是他们不敢做主,是在是无可奈何。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下,许攸来到青州的消息传到了刘澜耳中,虽然是说要和他谈什么割让青州的事情,可刘澜压根就没想过与他见面,直接让黄忠来解决,现在是他要割让青州,结果这袁绍还摆起谱了,派许攸来,必然是要接机羞辱自己,刘澜又怎么会去受这份屈辱,更何况,他割让青州,又不是去求人,白给你不要,难不成还要我求你? 刘澜也是生气了,直接一句话,爱要不要,当然这是对黄忠所言的气话,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和袁绍达成协议。 虽然刘澜没有前往青州,但他却到了徐州,毕竟继续在广陵待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曹操都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他继续待下去也没有必要,那就不如先行离开,至于这里的事情,交给陈矫他还是颇为放心的,自己一走,他也能放开手脚。 刘澜带领着内卫前往徐州,至于张飞,则暂时留在了广陵,等待着与关羽汇合。 刘澜带领内卫,先进入了彭城,因为陈群在这里,而他再次的目的是因为在他的主持之下,徐州最大的一座义仓新建而起,还没有起名,而他除了赶来助阵,当然还是为了好好与陈群谈谈未来。 如果他当真执意要走,那么就必须要对徐州刺史做出最新的任命,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么他自然要尽力对他挽留。 不过这次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他说料想的一样,因为陈纪已经离开了徐州前往了兖州,可以说他之所以没有走,就是为了与刘澜告别,但现在即将发生的徐州之战,却让他被迫继续留在徐州,他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想尽最后一份力,哪怕刘澜依然会对他免职,他都会留下来。 这样的情况确实罕见。 然而他们却连见陈矫的面都难,每日里,陈矫都是与一大帮子官吏风花雪月,醉的不省人事,到了府上,也是醉醺醺的,只能等到第二日再来,然而第二日来了,又如前日一样,别说补上昨日的文书,就连今日的也只能继续搁置下来。 一日拖一日,文书积压的越来越多,文吏们每日里愁眉不展,想找人去解决,可如今在广陵,还能指望谁,只好每天开始混日子,到时候大不了辞官而去,也不是他们不敢做主,是在是无可奈何。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下,许攸来到青州的消息传到了刘澜耳中,虽然是说要和他谈什么割让青州的事情,可刘澜压根就没想过与他见面,直接让黄忠来解决,现在是他要割让青州,结果这袁绍还摆起谱了,派许攸来,必然是要接机羞辱自己,刘澜又怎么会去受这份屈辱,更何况,他割让青州,又不是去求人,白给你不要,难不成还要我求你? 刘澜也是生气了,直接一句话,爱要不要,当然这是对黄忠所言的气话,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和袁绍达成协议。 虽然刘澜没有前往青州,但他却到了徐州,毕竟继续在广陵待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曹操都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他继续待下去也没有必要,那就不如先行离开,至于这里的事情,交给陈矫他还是颇为放心的,自己一走,他也能放开手脚。 刘澜带领着内卫前往徐州,至于张飞,则暂时留在了广陵,等待着与关羽汇合。 刘澜带领内卫,先进入了彭城,因为陈群在这里,而他再次的目的是因为在他的主持之下,徐州最大的一座义仓新建而起,还没有起名,而他除了赶来助阵,当然还是为了好好与陈群谈谈未来。 如果他当真执意要走,那么就必须要对徐州刺史做出最新的任命,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么他自然要尽力对他挽留。 不过这次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他说料想的一样,因为陈纪已经离开了徐州前往了兖州,可以说他之所以没有走,就是为了与刘澜告别,但现在即将发生的徐州之战,却让他被迫继续留在徐州,他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想尽最后一份力,哪怕刘澜依然会对他免职,他都会留下来。 这样的情况确实罕见。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大战开启(93) 数千人在刘澜出现的一刻,列队两旁,刘澜从中而过的一刻,他们同时朴刀出鞘,高举朝天,口中高呼着征西将军四字,场面震撼, 赵云迎向刘澜,见他面无表情,甚至说了一句太过张扬,这番话立时让赵云噤若寒蝉,连忙承认错误,其实他并没想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奈何龙骑军太过热情了,可以说他完全是属于背锅了,见刘澜始终无动于衷不说一句话,赵云陪侍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23us.com 说实话,刘澜其实并不想这么兴师动众,毕竟是大战之初,但看着龙骑军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士气如虹,他沉默了,反而认为好像并非是一场闹剧甚至是有些太过离谱了。 两人一路而行,入城而去,直到这个时候,才平静的对赵云,道:“这半年在徐州辛苦了。” “主公过誉了,这是末将分内事,到是主公千里跋涉,一路辛苦。” 刘澜轻轻一笑,道:“若不是曹操忍不住终于出手的话,我还得在广陵多耽搁一些时日。” 刘澜与赵云并肩策马,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样,对这一回的徐州之战有没有信心,胜算有几分?” 赵云犹豫了一下,淡然道:“如果死守徐州,以末将现有军力,十有**,末将必死无疑,如果是游击而战,不与曹操争一城一地之得失,末将有信心将其拖在徐州,如果袁绍率军南下,最终仍难逃一败。” “如果云长来了呢?” “那末将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守城,就算袁绍南下,大不了与他们同归于尽,为云长争取时间。” 刘澜点了点头,看起来赵云对对手兵力掌握的很清楚,虽然悬殊,但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当然不仅仅是对于敌军兵力的了解,更多的还是对敌将的了解,在分析敌将夏侯与颜良之后,才能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夏侯毫无疑问是曹军主将,而颜良在麴义被处死之后,也算是彻底接替了麴义,是如今冀州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不过据赵云收集的情况来看,成为冀州主将的颜良变得目中无人,虽然早年间赵云并没有与其有过交锋,不过就他所知的情况来看,从第一次颜良惨败,到第二次偷袭成功,可以看得出颜良是那种愈挫愈勇的将领,很会总结,可以说,正是因为第一次的失败,才会让他在不到半月之内的再一次作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度过了黄河,这一点是真的让赵云刮目相看。 如此强大的纠错能力,在赵云的认知里,他还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不过在他心里,不管他二人到底有多强大,就对赵云来说,他的对手,或者说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吕布,不管他号称什么举世无敌也好,武榜第一也罢,他的终极目标就是亲手杀死吕布。 虽然这一点会很难,甚至无比困难,甚至可能这一次的徐州之战都不会与吕布照面,但是赵云这半年来苦苦练剑,所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他能等,就算三五十年,除非吕布一直在兖州杳无音信,但只要给他一点消息,那么赵云是绝不会绕过他的。 吕布始终都是他绕不过去的门槛,甚至在这个时候,赵云心中,无比期待着能与他再次相遇。 就在赵云进入徐州城,集结进入赵云所在的将军府,也就是前郡守府的时候,一匹快马急赶而来,在刘澜面前,小声说道:“主公,青州那边已经谈妥了。” 说实话这么快就谈妥,一点也不奇怪,在他听说是许攸的时候,就清楚无比了,甚至可以说,如果这一次来的是别人的话,刘澜还真不一定敢不露面,但听说是他之后,他反而有了十足的信心。 毕竟沉寂了这么多年的许攸再次出山,确实大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许攸当年以使节的身份来议和,完全是给袁绍背了锅,在冀州背负了全部的骂名,成为了冀州人口中头号的佞臣,为此袁绍将他闲置了一年之久。 可在这之前,刘澜却不曾听说他再次被启用的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他突然就被袁绍又委任为使节前来徐州,如果他不知道黄忠和王修派人前往冀州这件事情的话,还不会当回事,但他既然知晓这件事,那么自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原因。 说白了,这件事被以许攸为首的南阳士人借题发挥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既然‘刘澜’已经派人到冀州,并且明确表明要献出青州,那么如果继续要往下谈的话,也是青州继续派人前往冀州协商,并敲定何时交出刺史印玺与户籍,但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还派出了许攸,这事本身就蹊跷,只要仔细一琢磨,就能想明白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已经在冀州寂寞了如此之久的南阳士人,可以说,他们需要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毕竟与风光无限的河北士人不同,人家就算不去争,最后也是瓜分利益的集团,可是他们没这个机会,那么如何才能在青州之战捞取最大的功劳,而又不让河北士人以及颍川士人染指。 如果许攸没有来,刘澜还真不会想到这一点,但许攸的出现,看似是奉命前来,可说白了不过是在欺上,把袁绍蒙在了谷中。 试问,刘澜主动上门提出割让青州与南阳士人挺身而出,甘当说客来说服刘澜割让青州,这完全是两码事,可以说前者他们甚至连一点功劳,甚至是半丝好处都有可能捞不到,但是后者,袁绍在就青州论功行赏时,功劳必然都会算在他许攸甚至是南阳士人的头上。 刘澜真的很难想象,这些人在玩弄权术时居然会如此让人拍案,他不相信袁绍在青州乃至冀州没有安插任何的眼线,可是许攸还敢这般欺瞒,就说明他们首先肯定袁绍不会知道真相,并不害怕事实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不然的话,如果一丝一毫被袁绍说察觉的可能,他们都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这些玩弄权术者,比谁都明白如何才能将利益最大化,都说儒以文犯法,可以说他们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他们,所以说,这类人在这样的问题上是绝不会给任袁绍留下任何把柄的。 可以说,这一回,只有袁绍才是那个真正的输家。 “谈的如何了?”刘澜问道。 “对方听说主公不到青州,就谈了谈割让青州的具体事宜,上谈妥当之后,便回去冀州了,毕竟是否最终答应不出兵他无法做主。” “不过是装个样子,放心吧,既然他来了,那就断然有办法说服袁绍的,看来我们的敌人现在就只有一个曹操了。” 将斥候挥退,刘澜翻身下马,刚才那番话刘澜并没有刻意去回避赵云,他听得清清楚楚,此刻皱着眉,道:“主公相信袁绍会因为青州就不出兵了?” “不确定,毕竟袁绍才是真正的博弈人,绝不会因为我们割让青州就做出不利冀州的选择,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做出最为有利的选择,那么在已经捞取青州这块肥肉之后,他还会继续来夺徐州,这显然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按照正常的情况,在拿下青州之后,袁绍下一个目标会转向兖州。 “兖州?”赵云有些不太相信。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袁绍清楚,当年公孙瓒之所以失败的原因。” “可公孙瓒最后赢了啊。” “但他并没有守住河间,甚至为了防御河间还为此消耗了过半兵力,最终导致功败垂成,被袁绍所灭。所以袁绍是绝不会踏公孙瓒的覆辙的。其实啊,人在有了成功的经验之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时,就会习惯性的用以往的成功经验来套,又用以往的失败经验来规避,所以公孙瓒长途奔袭,险先兵败冀州,最后虽然胜实为败亡的一战便是袁绍现在最为极力说避免的。 首先他绝不会允许冀州军像当年的公孙瓒那样冒进,试想,当年公孙瓒的补给线是从幽州到冀州,最后都险先被袁绍破坏,无粮而撤兵,这一回他可是要从冀州到青州,这么长的粮草补给线,袁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不敢,这条补给线太长了,就算把粮草放在青州,可要知道青州终归是刘澜经营多年的地盘,就好像当年公孙瓒把粮草放在龙凑,被一把火付之一炬,这样的事情可能吗,最少袁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么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不是嘛? “主公说的不错,子龙明白了。” “还有就是,公孙瓒得了渤海、河间守不住,这两郡可就紧邻着幽州,最终还是被袁绍所灭,而他就算拿下我徐州,你认为他会觉得有把握守得住?如果守住了,那也是投入重兵在无险可守的徐州,这对袁绍,根本就不是什么肥肉,反而变成了拖累,如同当年的公孙瓒如出一辙,到时候袁绍可用于战斗的兵力一旦减少,就算他想对付曹操,却发现,他要面对的敌人,从我刘澜一人,变成了三人。” “三人。”除了刘澜和曹操,那么第三人难道,破口而出:“主公的意思是您和曹操还有袁术三人?” “正是。” 那么哪怕做不出一口气杀光七八百骑兵的壮举,想逃出生天总是不难的。除非那人落在易于骑兵冲锋的辽阔平原上,被多支战阵厚实的骑军围住,而且还得是不让其有片刻歇息的机会,否则很难掉。当年西蜀剑皇镇守国门,那是心怀必死之心的无奈之举,才被我北凉铁骑碾压致死。此人假使有指玄境界,辅以一两种练气士精通的天象感悟,无疑会更加难以捕获。北凉军当年马踏江湖,对付江湖宗派,死得都是些不愿舍弃根基去背井离乡的江湖人,针对那些本事不弱的漏网之鱼,也只能拿江湖出身的鹰犬去追捕围杀,用大将军的话说那就是以江湖杀江湖。殿下这般调兵遣将,是想在陵州练兵?” “袁绍得了徐州,首先曾经他无法威胁到的袁术会害怕,而我们如果到时候真龟缩到丹阳,也同样会受到其威胁,至于曹操,只要袁绍先动手,那么他是绝不会去挑衅袁绍的,可是你觉得那个时候,袁绍会是选择跨江来与我们决一死战呢还是从徐州西进,冒着被我们包抄后路的可能去对付袁术呢?” “袁绍没那个胆子,风险太大了,说不定就会全军葬送在寿春。”直到这个时候,赵云这才明白刘澜在听说袁绍南下青州的时候给他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指示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到时候只要手中有兵,那么就完全可以等待对手犯错,再趁势收复失地了。 “对,到时候袁绍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对付兖州的曹操这一条路,可是他手中若是控制着徐州的话,那么曹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我和袁术寻求联盟,共同来抵御袁绍,他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对他有所支援,到时候只要我们能出兵徐州,试问,袁绍大半主力要守青徐,到时候,他要面对的可能将是三面困局,这样一来,看起来无比强大的袁绍,很可能一击即破。” “步公孙瓒的后尘,可如果他不占徐州,那么势必又会被曹操甚至可能是袁术所占,对他的威胁依然很大,但是如果这一仗,最后只是他捞取了青州这一好处,而其他诸侯都保持不变,那么他就是这一仗的最大受益者。”一点就通的赵云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主公的战略意图了。 “丢了青州看似是我们是唯一的受损者,不然,因为通过割让青州,我们把袁绍的矛头,成功转向了曹操,你说,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他袁绍吗?” “从战略角度来说,主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割让青州这步棋,会让我们原本危机四伏的外部环境得到空前的改善!”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大战开启(94) 用龙胆枪的赵云都不是吕布的对手,更何况是改用秋水剑之后,和吕布真要碰面,拿什么报仇? 然而用秋水杀吕布,如今已经变成了赵云最大的执念,对此刘澜并没有想过去改变他,就现在的赵云来说,多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豪气,多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对现在的赵云显然是最好的表现。 23us.com 见过了赵云当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不容易如今振作起来,刘澜当然不希望赵云好不容易找到走出来再变回当时那个萎靡的模样。 所以赵云能有这样的想法,刘澜知道了也不会去提醒,更何况,刘澜也不会傻到真的去让赵云去和吕布拼命的地步,如果有机会,他会亲自去找他的麻烦,当然了是用他的近卫军。 刘澜对吕布这位便宜老乡确实很想将他收归帐下,然而除了这么一档子事,不说刘澜和赵云戚里这层关系,就单轮主仆这一大渊源,别说是他赵云了,换做任何一人,刘澜也都会去找吕布的麻烦。 不过刘澜也知道这一回是没多大希望了,按照他的计划,等收拾了会稽和吴郡,豫章和九江,用个一年半载,彻底收复了四郡民心,再北上寿春,到时候才是彻底和曹操清算之时。 说实话,这些话,刘澜是真的没法对赵云说,要是他知道刘澜这些想法的话,嘴上也许会选择服从,可是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这其中十有**还会发生袁绍和曹操的决裂,如果这个时候他要请令出兵与袁绍夹击曹操,那时候刘澜还真会难做,按他的想法,‘官渡之战’看热闹等着分出一个结果再说。 可赵云等不了,袁绍优势那么大,他能不急着去找吕布报仇?到时候吕布被袁绍解决了,那时一大遗憾,可吕布一旦再投袁绍,以哪个时候的袁绍实力,赵云还能有机会寻一寻他的晦气? 自然没有可能了。 “主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放心,末将公事私事分得清。”刘澜的沉默,被赵云误以为方才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解释了一句。 刘澜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单单的公事私事这么简单,子龙,有句话你要明白,鸿雁的事,不仅是你的事,更是我的事,我不会让吕布一直逍遥下去的,就算这一次他能逃过一劫,可你放心,终会有一天,我会助你亲手为鸿雁报仇的。 赵云起身单膝跪地,有些激动的说:“卑职在主公身边,乃天大的荣幸。” 刘澜起身把他扶起来,一脸无奈:“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 黄忠的派出的信使在徐州见到了刘澜,而黄忠、臧霸和王修则耐心等待着刘澜的最新消息,有了刘澜恢复之后,臧霸估摸着是想通了,这几天比另外二人都老神在在的等着消息呢。甚至还专程把四大心腹都专程叫过来,算叮嘱也算是警告了一同,反正他就差直接说出来不管你们之前与袁绍还是曹操或是袁术刘表在暗中常年保持秘密联系,但从今天起,这些联系都最好给我切断了。 臧霸之前的默认,可以说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只不过是自己与外联系变成了默认帐下与外勾结,但经过这一轮后,臧霸算是彻底打消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还不到死心塌地跟着刘澜,但也不在去奢望其他了。 三姓家奴的事情他不会想了,不过自己另立山门也不会再有任何幻想,如今天下大势,如果是以前,他是那只不自量力的螳螂想去挡车,那经过这些年的耳濡目染,对天下局势多少也有了几分独到见解,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能称霸一方的诸侯最少都占了一样,而他却错失了崛起的最佳时机。 一直颇为后悔的臧霸在这一点上是最为后悔的,如果当时他能够趁势而起,也许现在也能为一方霸主,但错过了良机,现在就算在青州立足,可是如今的青州人烟稀少,民生不振,是最大的不利和弊端。 青州不足以作为臧霸的根本,这是最根本的关键,再加上青州三面都有虎视眈眈的敌人,这要是公孙瓒还没被灭,臧霸还真要试一下,但可惜,如今袁绍得青州之心昭然若揭,连刘澜都不敢喝袁绍证明开战,他在想这些,那不是自找死路? 这一点虽然臧霸有些看不懂,但有一点,那就是刘澜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考得就是幽州突骑,虽然他为自己的骑兵另起一名,美其名曰龙骑军,但说白了还是幽州之军,而幽州之兵的优势,自光武帝以来就因为地处东胡,民风悍勇,人人皆为兵。 而正因为这一点,刘澜凭幽州军崛起,而袁绍如今又夺下了这一丰富兵源?但与刘澜不同的一点是,这些年刘澜真正的主力部队,却始终处在徐州甚至是扬州这一的环境之下,这一的环境,远不是幽州那种缺衣少粮的环境可比,在这样的环境下,军心意志被消磨自然难免,就算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战斗,始终都属于悍卒一份子,但是在得到着一座富矿的袁绍,却不在是从前那个样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有了幽州军的相助之下,刘澜才会出现不敢在与袁绍相抗衡的情况。 当然这都是以臧霸现有眼界做出的一些大胆的猜测,说出来也许会让人笑话,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所想到的这一点不是实情,毕竟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也做出了放弃青州的决定,但当时就只是放弃青州,而现在却是主动割让青州,这一字之差,说反应出的刘澜心里可就大由玄妙了。 主动让出青州,这明显的示弱,甚至几可等于跪倒在袁绍脚下,这在世人眼中可是奇耻大辱的事情,甚至在内部,他就不信所有人都会赞成,就没一个人没主动挺身而出,愿意与青州共存亡,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刘澜拉下了面皮,让出了青州。 据传闻,如今最先得到消息的冀州军颜良部,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整顿起来,但许攸却更是跨马加鞭朝着邺城赶,颜良不会让许攸把功劳全拿走,而许攸呢,又要急着在颜良出兵之前先把功劳坐实了。 这里面官场上的蝇营狗苟,臧霸虽然有时候不是很懂,但多少还是能看懂的,刘澜既然把这么一大面子卖给了许攸,那么这件事就绝不能让颜良讨到一丝一毫的好处,所以没有许攸再次前来,那么青州各郡就不能急着交出去,就算颜良来了,也得先拼死抵抗,只有许攸到了,再做顺水推舟让出青州的事情。 其实现在等刘澜的回复,说白了就是等在谁的手上交接青州的印信,虽然臧霸心里有数,但若是刘澜另有布置,那自然另当别论了。 毕竟这个时候如果他们直接把青州让给颜良,那这份功劳,必然要落在颜良头上,到时候如果出现两方扯皮的情况,显然对刘澜来说才是最乐见的情况。虽然这个套路有些俗,路数一般都会被看出,可也够恶心颜良和许攸两人的了,最少两人这口水战就要打好几日,毕竟谁才是首功? 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事情,换给谁,也得一针到底。 但臧霸的眼界却只能瞧到这里,倒不是说他的格局太小,只不过是因为一人智短,他一人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个情况,可是在徐庶张飞甚至是陈矫和张南等人的一同参谋下做出来的。 试想一下,更深的一层,臧霸要想到,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 其实这深沉的意思,说出来,也就不会太大惊小怪了,臧霸能想到这一点,其实就是人们口中的阴谋,在未被差察觉的时候,确实有很大的杀伤力,但缺点却是很容易被识破,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可是现在这么明白无误的宣告天下人,更像是阳谋。 刘澜就是要恶心颜良和审配,就算袁绍最后看出了刘澜的目的,可他面对青州这么大的利益,等视若罔闻吗? 不能,所以他就只能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谁的利益,自然是准备了半年时间,最后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却发现,没自己什么事的颜良和他帐下的士兵,这大半年时间,虽然仗就打了两次,可这士气却被磨损了大半,如今青州的功劳又没自己的份,颜良能扛得住下马的压力? 到时候就算冀州士兵不把这事算到颜良不出兵的头上,毕竟这有袁绍的命令,可就算有着一点,他们还是会把主要原因算到是因为颜良无能的原因里,会说他没有麴义决断,如果是麴义遇到这件事,必然会违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然后大举攻青州。 士兵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颜良势必不可能抗住压力,自然要讨一个说法,那么不管是他针对袁绍还是针对许攸,肯定要给帐下讨封赏,那么谁会妥协? 袁绍?许攸还是颜良? 这就是刘澜要看的好戏,如果袁绍看明白了刘澜的真正用意,那么他自然会息事宁人,毕竟士兵这半年在外也辛苦,给出对等赏赐来息事宁人。 又或者许攸有眼力劲儿,主动拒绝封赏,把所有赏赐都让给颜良,反正在袁绍面前露脸的机会一举拿到了,现在把赏赐让出去,反而会让颜良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他为袁绍排忧解难,到那个时候,颜良能不感激?说不定许攸等南阳氏族就迎来了第二春。 又或者是颜良不去找,吃亏到底,然后在自己背黑锅,抗下所有来,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反正就是上边也骂下边也骂,里也骂外也骂的媳妇,里外不是人呗,但只要能把部队稳住了就行。 不过以颜良的性格,让他当媳妇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必然会找晦气,到时候如果能发生上述三种情况,那么一切都好说,可如果没有发生,那乐子就大了,到时候南阳士人和他们河北系彻底决裂。 以河北系在如今袁绍内部的实力分布来说,那可以说是真正的飞扬跋扈,说一不二,到时候南阳系恐怕连一点活路都没有了,毕竟以前这样的争斗仅局限与文人之间,现在好了,文武都抱了团,到时候袁绍就算迫于压力,也得给出一个说法。 内部因为青州,加速分离,彻底决裂,那时候刘澜还真就不怕袁绍了。 袁绍?许攸还是颜良? 这就是刘澜要看的好戏,如果袁绍看明白了刘澜的真正用意,那么他自然会息事宁人,毕竟士兵这半年在外也辛苦,给出对等赏赐来息事宁人。 又或者许攸有眼力劲儿,主动拒绝封赏,把所有赏赐都让给颜良,反正在袁绍面前露脸的机会一举拿到了,现在把赏赐让出去,反而会让颜良另眼相看,更重要的是,他为袁绍排忧解难,到那个时候,颜良能不感激?说不定许攸等南阳氏族就迎来了第二春。 又或者是颜良不去找,吃亏到底,然后在自己背黑锅,抗下所有来,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过,反正就是上边也骂下边也骂,里也骂外也骂的媳妇,里外不是人呗,但只要能把部队稳住了就行。 不过以颜良的性格,让他当媳妇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必然会找晦气,到时候如果能发生上述三种情况,那么一切都好说,可如果没有发生,那乐子就大了,到时候南阳士人和他们河北系彻底决裂。 以河北系在如今袁绍内部的实力分布来说,那可以说是真正的飞扬跋扈,说一不二,到时候南阳系恐怕连一点活路都没有了,毕竟以前这样的争斗仅局限与文人之间,现在好了,文武都抱了团,到时候袁绍就算迫于压力,也得给出一个说法。 内部因为青州,加速分离,彻底决裂,那时候刘澜还真就不怕袁绍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大战开启(95)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大战开启(96) 第二日一早,刘澜见了所有在徐州城内的官吏,大大小小,从州里的官员到县里的官员,甚至连周边一些亭里的长官都与他们见了面,而军中的一些将领,刘澜也见了,尤其是陈应和张承二人,刘澜甚至将他们单独留了下来。 23us.com 徐州四大家的两位二世祖,单就年龄来说是挺年轻都刚及冠,但真要按辈分来看的话,这两人都算得上是和糜竺的同辈人,而这一辈人里,不管是糜家的糜芳还是曹家的曹义又或是糜家的糜芳和陈家的陈应,可以说都是徐州出了名的二世祖,反倒是陈登和糜竺,虽然褒贬不一,但因为两人的能力,却把世人一些带有偏见的看法成功扭转。 其实糜竺和甄豫有些相似之处的,然而甄家毕竟还有着老太太操持,可糜竺却是完全靠着自己一人撑起了糜家,而陈登,已然成长为如今陈家的顶梁柱,一个人就把陈家撑起。 但现在除却已死的曹义和糜芳,二世祖陈应和张承是真的让刘澜有些刮目相看,以前在后世常常听说部队是大熔炉,现在看起来还真是这么个意思。 这两人,对张承也只是有所耳闻,听说他在家族里,把他的叔父,也是他的族学老师气得无法教授,找了其他一些老师,也都被他气跑,为此才被迫由他学武,没想到入了徐州军之后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陈应,更是大小就喜欢练武,可怜他父亲整日苦口婆心相劝,却也没有片刻改变,现在在徐州军力,两人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这是陈和张昭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的。 “曾经徐州有名的二世祖,如今在部队里,原来的棱角是都被磨平了?还是只还留着一点骨气一些傲气?” 两人见刘澜笑嘻嘻的说出这番话,确实挺臊的,尤其是现在再想起以前那些事情,在徐州飞马走狗的这些不光彩事迹被刘澜点出来之后,都低下了头,但刘澜口风却为之一转,立时两人又抬起头,一边在肚子里猜测着刘澜的用意,一边笑着打圆场找台阶,道:“主公,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那时候不懂事,以恶为美,成了徐州百姓眼中的纨绔子弟,背地里甚至说我们是恶阎王,可到了部队,哪还敢在这么胡闹,棱角想不被磨平都难。” “是啊。”陈应接话,道:“以前犯了事,家里求情的求情花钱的花钱,尽量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进了军营,没有了父辈庇护,犯了事,军鞭板子砸下来,皮开肉绽,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而且还是翻倍的惩罚,吃上两三顿板子之后,换了谁也变得老老实实,想离开军营,除非是受伤失去战斗力,要么就由赵云亲自审批,结果最后直接给他二人一个选择,要么继续留在部队里要么就去火头营,反正就是不能退伍。 经过这么多事,两人算是彻底想开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成了赵云帐下数一数二的将领,不过毕竟是二世祖,虽然刘澜说棱角磨平了,其实不过是脾气改变了,再加上战场之上,看着曾经的同袍倒下死去,最终脾性也变了。 “哈哈,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张飞,他刚参军的时候,比你们可一点不差,最后还不是老神在在的?”刘澜大笑了起来。 两人一直在察言观色,当看到刘澜大笑出声,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下,甚至脸也不臊了,微笑,道:“没想到连张将军当年也是刺头啊?” “有点本事的哪个不是刺头?”刘澜用着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你们虽然在徐州步兵营为将,可怎么也与龙骑军打过交道吧,真要说刺头,你们还能和他们比?最后还不是全部都老实了?赵云对付你们这俩毛头小子,有的是办法,这才只是用上了鞭子和板子,更狠的招数还没用上呢。” 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冷战,这要是当时刚入军营什么也不懂,必然会嗤之以鼻,但如今在徐州待久了,对于赵云的手段那是最为了解不过,别看赵云正义凛然的,可在对付所谓的刺头上,那才叫一个绵里藏针,那办法有时候叫你真的是拍案叫绝,不过有一点让他最郁闷的事,好像鞭子板子只用到了自己的头上,至于别人,据说都是对症下药。 至于是怎么让他们变得老实,这就不知晓了,但就这些人说,事后都心有余悸的,其中一人,甚至被用了熬鹰的办法,三天三夜瞪着眼睛,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服软,只不过再见到赵云的时候,腿肚子都是发软的。 “哈哈。”刘澜听他俩这么一说,更是乐不可支:“放心吧,这样的手段,赵云是不会用在你们身上的,知道为什么吗?”刘澜看似在问,其实却在问过之后又自问自答,道:“龙骑军大多都是来自辽东,那里的百姓民风彪悍,而且在辽东骑军的时候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这样的人来到龙骑军,不可一世惯了,再加上他们和东胡交战,往往自由散漫些,可不能与龙骑军相比,让他们短时间内做出改变,就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但这些手段用在他们身上,没什么,毕竟身体在哪里,可用在徐州军的身上,保准吃不消。” 这一点两人必须得承认,不说徐州军,就算他二人吧,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平日里带着鹰犬横行乡里拿手,就算犯了事,也都碍于面子,就算不开后门,但板子也不会真打,但在军营里,那板子可是真的往上呼,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几顿板子下来,能不老实? 而且,当兵越久,与龙骑军的联系也就越紧密,平日里吃吃喝喝再说难免,里面的一些骑都,那可是早年间就跟随着刘澜,一些早年的事情那可是如数家珍。 而在他们口中,说的最多的自然是当年他们的上司,徐晃、关羽和张飞,不过徐晃二人不认识,没多少兴趣,可关羽和张飞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那都是竖起了耳朵听。 这里边关羽还好,毕竟他在他们的眼中一直都是典范,但张飞,那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给刘澜当亲卫的时候,被处罚那是经常的事情,可人家呢,压根就不当回事,甚至还把刘澜的惩处当做最大的荣光。 这些事整日里都挂嘴上,大事小事,甚至最后刘澜干脆就不惩罚他了,人们以为张飞靠着皮糙肉厚得了一面免死金牌,谁能想到刘澜直接对他禁酒,这要是在战时,这很正常,可连平时都不让他碰酒,甚至还放出话来,但凡张飞只要敢沾一滴酒,立时清退。 而刘澜最绝的就是,每一次酒宴,张飞绝对是第一个通知的,甚至没一回都把他安排在上首第一位,等他到场落座,然后才又把其他人叫来,当着他的面,上了酒肉,甚至还亲自给他倒满酒水。 然而在众人畅饮之时,这位嗜酒如命的张翼德,却始终干瞪着眼,想喝不敢喝,想走不能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飞还能不老实起来? 太绝了。 这才叫绝,所谓打蛇打七寸,刘澜这事做的虽然不厚道,却正打在张飞的七寸上,可谓是真正的对症下药,不然又怎么能有张飞如今的锦绣前程? 其实他二人不知晓的是,能听到这些的,都是像张飞一样受到惩处的刺头,讲这些,说白了就是一种心理开导,而大多数人听到这番话之后,都改变了,试问连张最后都改变了,更何况是他们? 在加上张飞如今名声大噪,每一个人,能不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张飞第二么,自此之后更加努力搏一个锦绣前程,更是不在话下。 “怎么样,这一回对徐州之战有没有信心?” “有。” “那徐州就安全了。”刘澜敌二人如此看重?显然不是,但有一点,却是他无法忽略的,那就是二人乃是徐州的地头蛇,有些事情,赵云听不到,刘澜看不到,但是他们能,这就是他们的优势所在,刘澜如果去问赵云这话,就算能得到同样的回答,但答案也不过是像昨日赵云所言的那样去拼死一战罢了,但从二人口中说起来,这就涉及到了民心等更深层次的意义了。 世家的态度没有变,那么徐州就有一半的胜算了,再加上部队的士气也都涵盖其中,那徐州可以说是彻底安全。 曾经的徐州四大家族如果说把徐州一划为四的话,那么现在的三大家族,就好像是三股麻绳,虽然刘澜现在还无法让他们三股绳拧起来,但面前这两人,可带兵着徐州的两股势力,只要这两股势力能够拧成一股绳,曹操想和他交战,想势如破竹,怎么可能。 毕竟当年陶谦时代可不能与如今的刘澜时代相提并论,当年曹操之所以能胜,那可是有着袁绍的部队相助,而现在少了袁绍之后,又是面对着比陶谦更强甚至是一点也不比曹操差的刘澜,曹操靠什么赢? 刘澜经过与两人的会面,心底算是有了凭仗,敢与曹操叫板了,这凭仗可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因为与吕布的第二次徐州之战,可以说,若不是有着梁大世家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的鼎力相助,出人出力,徐州城早破了。 所以说,刘澜对徐州的情况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世家的影响力,可不是他说解决就能解决的,那么只能加以利用,让其互相牵制。 至于让他们拼命,刘澜不会,这激将法得看人,再说这两位世家公子,徐州如今小有名声的新人,刘澜是不会让他们有所损伤的,毕竟他们有什么意外,是他刘澜最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说关羽张飞这些人算是第一代的将领,那么张承和陈应代表着未来,刘澜这是在给未来的自荐聚才呢,说不定就又培养出一个关羽来。 虽然他也知道就以这两人的名声来说,在三国时代确实不怎么出名,可在这个时间点的关羽,其实也不过只是小有名气,和他二人如今在天下的名声差不多,连关羽都能更早的名震天下,他二人又有什么不可能? “主公这一回还不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其实有些话,他们心里一直想问,但是赵云不说,问别人,他们还想着来问自己呢,就见识和所看的兵书来说,徐州的将领,都差了两人一大截,都想打听打听,为什么三次徐州之战,刘澜都选在防御而不是主动进攻,你说这个时候,曹操屯兵在费县,这要是用龙骑军长途奔袭,那还不直接就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刘澜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还主动让出了青州,这是最让他二人看不明白想不通的一点,可是当二人说出自己的疑惑之后,却发现刘澜突然闭上了眼睛,好像陷入到假寐之中一般。 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着你,好半晌,也不见刘澜开口,终于陈应忍不住的再次出声问道:“主公,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忍着,而不是主动出击呢?” “你们两个真想不通?” 刘澜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甚至觉得这里面的内情二人是应该能够想明白看明白的,就算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就老狐狸陈也应该为他解惑才对,而不是来问自己,可是看到两人现在的反应之后,刘澜算是明白了,两人是真不懂这其中的深意。 但刘澜并没有去为二人解惑,而是示意着二人,道:“你们都来说一说,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道。 “对,大胆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你们心中对我的猜测都说出来,说对了有奖,说不对了,有什么遗漏了,我最后补充。” “诺!” 二人当然明白,这不是刘澜卖关子,而是要培养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要指点他们。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大战开启(97) 虽然这一趟青州之行对许攸来讲并不太尽人意,但对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他这次出行,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看起来是过来和臧霸王修确认一下让出青州一事的真伪,其实不过是来羞辱刘澜,更是在给袁绍看。 23us.com 羞辱刘澜是附加的,做样子给袁绍看他让刘澜成功让出青州才是正经的,虽然只用了一日就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他却足足在青州拖了三日,每日里和臧霸王修莺歌燕舞,当然临走之前还不忘从青州赚一大笔黄金带回了冀州。 这些黄金可是臧霸攒了多年,心都滴血,不过最后有黄忠担保,说是会让刘澜给予补偿,只此臧霸才算是好了一些。 其实这个年代,真正在流通的,还是五铢钱,在关西甚至是袁曹说控制的州郡,甚至还有小钱存在,但在刘澜治下,因为严打小钱,真正的流通还是五铢钱,至于黄巾,其实更多的还是以奢侈品的形式出现,不过他却能在刘澜的邸店里兑换, 如今徐州的金价,一斤能换大约一万钱,但在民间黑市里,金价的价格最高能到一万五五铢钱,许攸这一行可谓是满足而归,一路返回冀州,连休息都没休息,直接就去了大将军府。 到了府门前,在府中仆役的带领下,许攸跟着进了府邸,一路朝内宅而去,进入了内宅书房,步入壮年的袁绍正坐在矮几前看书,一晃是数年过去,但袁绍一点也没有变老的恒基,依然健猛,只不过毕竟还是上了年纪,不能和当年相比,发福不少,当年的铠甲再难穿起来。 需要走到他的面前,以最恭敬的姿态躬身施礼,虽然两人算得上是发小,但许攸袁绍明显比曹操恭敬许多,从少年时就是这样:“卑职参见大将军!” “你冲青州回来了?”袁绍多少有些难以置信,速度太快了,前后连半个月都不到,难道谈崩了?这很明显,如果谈判成功,那么绝不可能会这么几天,只要谈崩,才会返回这么快,袁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虽然谈崩,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许攸一干人也是说尝试,但能有这份心,这份诚意,已经足够了,至于会不会成功,反倒不重要了,到现在这个局面,成功的话虽然对他极为有利,但毕竟太不可能了,没有好处,刘澜又凭什么主动就把青州让出来? “一路辛苦了,不成就不成吧,也算是彻底坚定了我们与刘澜开战了。”袁绍放下手中书册,眯着眼,眼睛里闪烁着一点无奈,虽然打一开始就没抱着什么希望,但是他还真有一些期待,能够有奇迹上演。 阶下的许攸心中轻笑一声,袁绍果然认为没有成功,他这么一开口,那么他再把真相说出来,反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此刻的需要眼睛之中,完全就是和商人一样,露着一抹狡黠之色,他从怀中掏出一册文书,双手捧到袁绍面前,道:“大将军,这是卑职和刘澜缔结的文书。” 需要把文书呈到袁绍面前,后者愣了下,难道自己猜错了,眼露金光,接过文书的一刻,身体却僵了下,在他触摸文书的一刻,只感觉里面的帛纸并不厚,就数量来揣摩,最多一张,就这么一张帛纸,能写些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难道是交战的书册? 袁绍怀着忐忑的心绪从文书制作将帛纸抽了出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书信,也不是什么开战的文书,而是一卷青州地图,只不过这地图是用帛纸画出,大致将青州四郡都画了出来。 青州有六郡,地图之上,除却在袁绍手中控制的平原郡之外,却少画了东莱郡,也就是说,刘澜这次割让青州是有条件的,他并没有打算让出黄县,袁绍兖州有些变化,或者说在内心之中甚为惊讶,这刘澜到底有着说明打算,既然要让青州,为何却不把东莱交出来,还要留着? 袁绍想不明白,但他脸色却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打算去向许攸请教,这类事,只要他一开口,就算不会许攸被看轻,可他要是透露给外人的时候,外人会怎么想?传到百姓耳中,百姓还不得各种疯传一些他愚蠢之类的话?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镇定,甚至对得到青州也显得非常平常,只是点了点头,对许攸说道:“青州之事,你立下大功,待明日议会之时,我当加以重伤。” “卑职告辞!” 袁绍却并没有让他急着走的意思,不慌不忙的问,道:“这次你到青州,说说对面是什么反应,尤其是刘澜,据我所知,他好像一直都在广陵啊,是他遥控指挥的?” 其实袁绍有一些奇怪了,如果是他过去提议让刘澜割让青州的话,那么在青州的臧霸等人肯定无法做出决定,自然要请教刘澜,然而这不过半个月的世家,从青州到冀州一个来回足够了,可如果这中间还需要从青州到广陵获得刘澜的指示的话,半个月的时间显然不足,要么是许攸带回了假消息,要么就是刘澜一早就做出了这样的指示。 前者肯定不会,许攸没那个胆子骗自己,假如是刘澜一早就有所不知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许攸联合了刘澜来骗自己,虽然许攸和刘澜没什么私交,可两人毕竟有所交集,如果真的是刘澜主动找上他,送他一个大人情的话。 如果这是真相的话,那他却并没有直接告知自己,而是又专程去了一趟青州,这事可就有些让他生气甚至可以说是动怒了。 三种可能的答案,究竟会是哪一种呢,虽然袁绍还无法判断,但他已经猜测出绝不会是现在明面的情况,青州的反应太快了。 许攸楞了一下,确实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这时他忽然想起王修的嘱咐,便笑着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其实啊,刘澜自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想放弃青州,可偏偏那臧霸不识相,这不这一回刘澜一到广陵之后就专程派人过来就这事希望与大将军您联系,可没想到末将却与他先后进入青州,所以这事才会这般成功的。” “还有这事?”袁绍也不傻,没那么好骗。 “大将军忘了么,其实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时候,臧霸可是一路撤到了青州,为何,是刘澜的命令,可谁想到他最后却因为探知了高览在追击时出现了疏漏,没想到试探的一个反攻就夺回了青州,后来刘澜为此非但没有奖赏臧霸,反而还对他做出了惩罚。” “虽然有没有惩罚袁绍不知道,但高览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确实是一路都没有遇到抵抗,直接杀到了琅琊,被臧霸反击之后袁绍一直认为这是刘澜诱敌深入的诡计,甚至狠狠处罚了高览,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原因。 如果真是许攸所说的气孔,确实也能够解释的通,袁绍点了点头,就听许攸说道:“其实刘澜一直想着和主公修复关系,从他入驻徐州时,让糜竺和陈登给您来信请求你的认同,这些年刘澜只要夺下一郡一县都会传文书过来,只是主公一直将其视为寇仇,如今刘澜大敌当前,将青州主动奉上,不求主公能够将他视为友邻盟友,但求主公能够高抬贵手,绕过他一马,刘澜甚至说,只此以后愿意为将军您牵马执鞭,在所不辞。 这些话,七分真三分假,而那三分自然是刘澜打算给袁绍牵马执鞭,不过看样子袁绍却是有些信了,虽然他面前毫无表现,甚至还冷哼了一声,一副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挥挥手,道:“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不必当真。” “是,是。”许攸点头哈腰的说。 “你去吧,传书告诉刘澜,只要他让出青州,我绝不会出兵徐州的!” “诺!” 许攸嘿嘿笑着向后亦步亦趋退了下去,等许攸走远,袁绍的目光才又落在青州地图上,此时他的眼睛里竟冒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贪婪之光,青州四郡,梦寐以求的青州四郡啊! “哈哈哈哈~~” 刘澜居然如此慷慨大方,袁绍虽然为当今的大将军,也不免因为青州四郡而兴奋起来,毕竟这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唾手得来,更重要的是,居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当然稍有些遗憾的是少了东莱一郡,但也无伤大雅。 相比其他,袁绍更在乎得到的青州,他清楚,这是刘澜明白守不住青州了,所以才拿青州换一个安全,不得不说刘澜还是有些眼界的,居然连自己想些什么都能看得出来,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也说明刘澜真正害怕的是自己,而不是曹操,只要他不动,刘澜是有把我和曹操战个你死我活的。 就让他们两虎相争去吧。 作为曾经讨董的盟主,大汉朝的大将军,袁绍自然懂得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尤其是他骨子里还是个极为贪婪之人,在得到刘澜这么大的好处之后,他绝不可能再去攻打他,这是袁绍的底线,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袁绍不会去做那种无耻的小人,拿了人家的好处,再去砸人家的锅。 更何况,到袁绍现在的地位,真正在乎的除了地盘,还是名声,曹操的太尉对他极尽羞辱,就这一点,他已经失去了袁绍的信任,甚至对他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真是许攸所说的气孔,确实也能够解释的通,袁绍点了点头,就听许攸说道:“其实刘澜一直想着和主公修复关系,从他入驻徐州时,让糜竺和陈登给您来信请求你的认同,这些年刘澜只要夺下一郡一县都会传文书过来,只是主公一直将其视为寇仇,如今刘澜大敌当前,将青州主动奉上,不求主公能够将他视为友邻盟友,但求主公能够高抬贵手,绕过他一马,刘澜甚至说,只此以后愿意为将军您牵马执鞭,在所不辞。 这些话,七分真三分假,而那三分自然是刘澜打算给袁绍牵马执鞭,不过看样子袁绍却是有些信了,虽然他面前毫无表现,甚至还冷哼了一声,一副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挥挥手,道:“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不必当真。” “是,是。”许攸点头哈腰的说。 “你去吧,传书告诉刘澜,只要他让出青州,我绝不会出兵徐州的!” “诺!” 许攸嘿嘿笑着向后亦步亦趋退了下去,等许攸走远,袁绍的目光才又落在青州地图上,此时他的眼睛里竟冒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贪婪之光,青州四郡,梦寐以求的青州四郡啊! “哈哈哈哈~~” 刘澜居然如此慷慨大方,袁绍虽然为当今的大将军,也不免因为青州四郡而兴奋起来,毕竟这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唾手得来,更重要的是,居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当然稍有些遗憾的是少了东莱一郡,但也无伤大雅。 相比其他,袁绍更在乎得到的青州,他清楚,这是刘澜明白守不住青州了,所以才拿青州换一个安全,不得不说刘澜还是有些眼界的,居然连自己想些什么都能看得出来,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也说明刘澜真正害怕的是自己,而不是曹操,只要他不动,刘澜是有把我和曹操战个你死我活的。 就让他们两虎相争去吧。 作为曾经讨董的盟主,大汉朝的大将军,袁绍自然懂得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尤其是他骨子里还是个极为贪婪之人,在得到刘澜这么大的好处之后,他绝不可能再去攻打他,这是袁绍的底线,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袁绍不会去做那种无耻的小人,拿了人家的好处,再去砸人家的锅。 更何况,到袁绍现在的地位,真正在乎的除了地盘,还是名声,曹操的太尉对他极尽羞辱,就这一点,他已经失去了袁绍的信任,甚至对他一直耿耿于怀。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大战开启(98) 就在袁绍盘算着得到青州之后的后续发展时,侍卫在门口道:“大将军,别驾求见。 23us.com” “沮授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袁绍不慌不忙把青州标着青州地图的帛纸收好,整整衣冠,对着屋外说道:“立刻去带他过来。” 袁绍喊了一声,突然又叫道:“我问你,知道沮授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对突然出现的沮授,袁绍还是真的很关心他的目的,当吩咐他走的一刻急忙问道。 “不知,别驾他并没有说。” “你们也没问?”袁绍有些不满。 “末将……”侍卫刚说了一句,就被袁绍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去把他叫来吧。” 虽然不清楚沮授突然前来有什么目的,但他心里总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会不会和青州的事情有关,又或者是和曹操有关? 袁绍轻笑了一声,不再去想这些了,等他来了就知道了,相比这个最头疼的还是颜良,安抚他并不难,难得是那审配,他捉摸着怎么能将这两人安抚之际,屋外传来了沮授的声音。 在袁绍会见沮授的同一时刻,回到府上连片刻都没有休息的许以把逄纪叫到了府上。 如果只是青州的事情,当然他会把陈震也叫过来,但现在他需要的是如何把青州后续的事情做好,那么这件事势必就会牵扯到真正的权力核心河北士人,在这一点上,两人都有着清楚的认识,也就是说,在交接的时候,他们是要争取这次机会,还是放弃。 毕竟现在的局势,很难说靠着青州这一功劳就能让他们东山再起,所以说,如果太过揽功,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到时候反倒会成为众人眼中的肉中刺,就算他们能够东山再起,但同样却失去了一切,以后将寸步难行。 在这件事情上,逄纪的想法和许攸一样,所以逄纪的想法是最好能由他二人直接提议沮授来处理这件事情,虽然沮授和审配都是河北士人,但谁不知道他们不大对付,让沮授去收青州,到时候审配会作何感想? 当这一计划被逄纪提了出来的一刻,许攸是真的动心了,之前他还在为此苦恼,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青州的事情,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得见通途大道一般,眼见豁然开朗,忙不迭的说道:“刚才我见大将军的时候,虽然大将军没有直接说,但他还是隐晦的提及想让长公子出任青州刺史的想法。” 这番话虽然许攸只是那么一说,但逄纪自然明白他背后的深意,猛地惊醒,道:“那审配和三公子走得近,如果这件事是支持大公子的沮授过去收复青州,再由长公子主政青州,只怕他河北士人内部就真的要四分五裂了。” “那是肯定,河北士人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河北士人了,那个时候在内外压力之下,他们能够一心一意为主公出谋划策,不然他们就会被你我说取代,但是随着他们掌权这么多年,而我们和郭图那群废物又始终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之后,他们自然会出现权利的争夺,如果这一回能够让他们彻底破裂的话,那么原本三家的格局就会变成四股势力。以前我们和颍川系就算联手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若是分裂,我们与任何一方抗衡,也不会有太过劣势。 许攸笑着说道:“捧杀河北士人,哈哈,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庞大,南阳系也不会一直隐忍这么久,看着他们一家独大这么多年,心中是真的不舒服,可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他们没有第二种能对付河北士人的办法,就算是以捧杀的方式,看似对河北士人惟命是从,却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毕竟他们和河北士人的隔阂太深了,但因为当时在入冀州的时候,他们权柄滔天,说了一些不自量力的话,就好像居功自傲的说什么是他们袁绍才能入驻冀州这样的话,可想而知,袁绍又怎么可能不去打压他们,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们就算把矛头对准河北士人,去诋毁甚至是说坏话,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改变袁绍对他们的看法,只会让袁绍更加怀疑他们的用心。 在当时,逄纪还有些不服气,甚至不愿承认就这样败在颍川和河北士人的手中,但随着局面的发展,他发现,他居然成为了两派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两派联合起来对他和他背后的南阳系进行打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只能卷缩尾巴装孙子,几乎是以讨好的方式,在每次议事时,都不停的赞扬着河北士人的才干和他们的能耐。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问题不会尖锐,毕竟这时候的袁绍对河北士人超乎人意料的信任,可似逄纪这样一直夸奖,其实并不会收到任何效果,反而只会让袁绍对河北士人更为信任,所以在不断夸奖对手,几近谄媚的姿态出现时,身为袁绍老友的许攸,就会偶尔对袁绍进行提醒。 当然这个提醒的时间不会频繁,但跨度也不会太长,他们冲河北士人手上找不到突破口,就会从与河北士人关系密切的周围寻找突破口,麴义这位袁绍的老部下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他们的突破口,并且十分的成功。 麴义有没有二心不知道,但他功盖盖章却是任何人都看在眼中的事实,在加上他背后有着河北士人的支持,可以说,当时的麴义确实有资格对袁绍说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话来拒绝袁绍不合理的安排,可是这样次数多了以后,虽然有河北士人一直在为麴义打包票,但是袁绍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许攸偶然间对他说起的那番话。 这些话只是许攸当时处于多年的老友对他的一番忠告,虽然他当时并不会多想,也不会当回事,可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的那番话便会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许攸啊,那可是自己的发小,虽然他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贪财好色,可是他对自己的忠心,确实毋庸置疑的,更关键的一点是,他要比身边任何人都害怕自己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他如果真的出事,那么许攸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荣华富贵。 袁绍害怕了,最终麴义被杀。 对于麴义被杀,这件事来说,也许袁绍只是没了一名武将,可对于河北士人,那就无疑是袁绍自断一臂。 他们是真的痛心,但对于始作俑者的许攸、逄纪二人,他们却并没有太过高兴,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扳倒麴义,只是牵动了河北士人的一点根基,但还并不足以威胁到河北士人的地位,而在局面依然困难甚至可以说复杂的冀州,他们需要做的依然是继续蛰伏,寻找机会,待时而动,但是河北士人不足以形容的这粒种子,两人相信,他们已经在袁绍心中埋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田丰,对于他,可以说是对付河北士人最佳的切入口,只要相对河北士人不利,就要用田丰来说事,虽然他始终都没有被罢免,还有资格议事,但是袁绍对他早已失去了信任,而与他过往甚密的沮授,自然而然,也就会被牵涉。 可以说,沮授甚至是河北士人都已经落入到了两人捧杀的算计之中。 而此时,袁绍心中对沮授就是这样复杂的心里,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他即将到来的一刻将青州地图收起,显然袁绍对他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但在另一方面,他对沮授的才能又是十分信任,甚至可以说,沮授的一些计划,十分受到袁绍的肯定,这样的情况,曾几何时也在田丰身上发生过,不过最后袁绍却收获的是慢慢的失望,现在袁绍就是这样复杂的心里,对沮授的感觉就好像是握着一把双刃剑,能伤敌,但也有可能随时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割伤自己。 有些时候,袁绍其实很想换他人来做冀州别驾,毕竟他帐下人才济济,能胜任这一职位者大有人在,可是他是在没有动沮授的真正原因就是,如何调动沮授,升他?既然不怎么信任还升他?那还不如不升,如果降职,可是让他去哪呢?到郡里当郡守或者是县令,以他的军事才华,这不就是大材小用了吗? 看着下首快步走了进来,躬身施礼的沮授,袁绍轻声,道:“沮别驾,落座吧。”袁绍说着却又追问了一句,道:“不知沮别驾为何事前来见我?” 沮授自然一早就听说了许攸离邺城前往青州,至于何事虽然不甚清楚,但从邺城最佳坊间的传闻来看,却是许攸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刘澜,让刘澜割让了青州,这事最近在邺城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他来就是来从袁绍这里打听一些消息,看看谣言的真实性,连忙,道:“回禀大将军,近日邺城突然传闻说许攸说服了刘澜将青州割让给了大将军,对此卑职听后后怕不已,才急着赶过来向大将军您求证。” “既然你提及了,那我也不瞒你,这事是真的,而且青州那边已经做好了交接准备。” “不可。”沮授高呼一声,道:“将军,若这有这事,刘澜必然会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如今曹操与刘澜大战蓄势待发,主公若因青州而错失消灭刘澜的大好时机,岂不是叫青者恨仇者快?再有,随颜良将军抵达青州的士兵,本来就就等着徐州之战开启就大举进攻青州,却便在他们从幽州千里跋涉到青州,心中能没有怨言嘛,此一决定,不仅上军中士气,更伤盟友之情,请大将军收回成命。” “士兵那里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照样给予他们封赏,至于曹操那里。”袁绍说出曹操名字的一刻,却是重重哼了一声,不愿提及他。 “主公,我军士兵将领,之所以效死,所为的不过是名与利,士兵为利,是因为杀敌可以升迁,此乃士兵升迁封爵之利,而将领,入颜良将军这般,并非看重所为的封赏,而更重名,所谓建功立业,名垂千古,然而他们日日准备,如果知道最后却变成一场空,士气必然受挫,还请主公切不可中了刘澜诡计。” “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我以伐交而胜,何人会有怨言?”袁绍微微一怔之际,却是脸色变得极度难看,沮授这样的回答,实在站不住脚,士兵想要获得军功不假,但他们更不希望战死,封赏虽然不会太多,甚至比不过战功得以封爵,但要明白这个前提是你有命去拿,袁绍不认为这事他们会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毕竟袁绍照样会对他们加以封赏,他们理应满足。 然而这事关键之处却是在,在到达青州之后,他们明白青州现在根本就不堪一击,也许连损失都不会有就能夺下。这就好比,他们已经围城一年,马上城内就要粮尽而降的时候,突然有人找到袁绍说愿意主动劝说地方让出青州,这是何其下作的事情? 可是在袁绍眼中呢,因为他受到了逄纪等人的蛊惑,认为青州并不会太过容易攻下,尤其是高览的事例让他记忆深刻,眼见着青州就要到股掌之中了,最后还不是一场空,你颜良说的好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来青州,可万一也像高览一样呢,难道他还要再等一年半载? 这些话只是许攸当时处于多年的老友对他的一番忠告,虽然他当时并不会多想,也不会当回事,可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的那番话便会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许攸啊,那可是自己的发小,虽然他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贪财好色,可是他对自己的忠心,确实毋庸置疑的,更关键的一点是,他要比身边任何人都害怕自己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他如果真的出事,那么许攸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荣华富贵。 第一千四百章 大战开启(99) 沮授是真没意识到袁绍已经把曹操视作了眼中订肉中刺,才说出共同讨伐刘澜这样的话,现在已经知晓了袁绍的用意,沮授在心中就开始深思熟虑起来,该如何在这中间找一个平衡,不过很快,袁绍就让他把这件事放在了看热闹上,反而是说起来要不断收集刘澜和曹操直接的情报。 23us.com 至于青州,袁绍心中已经有了安排,袁谭去出任刺史,许攸去进行交割,这些就不用他去操心了。 “回禀大将军,曹操已经在费县集结了数万兵力了,而且还是调走了河内境内协防黑山的守军,刘澜……” 袁绍忽然打断了沮授的汇报,道:“我记得曹操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调走了山阳的守军吧?” “是,不过当时他只是调走了三万大军,但还留下了万人,这一次是全部都撤走了。” “那高干那边和井陉关都没有消息张飞燕的消息?黑山军没有任何异常吧?” “回禀大将军,还没有消息传来,而就探马的消息来看,也没有黑山军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不过就凭曹操敢把山阳最后的守军都撤走这一点来看,就算现在不防,日后主公如果对曹操动兵时也不得不防。 “黑山!”袁绍嘴上念叨着的时候发出了一道冷哼声,道:“继续说刘澜吧!” “刘澜那边的情况其实传得并不多,想必主公也都知道,他本人已经到了广陵,但关羽的主力现在所处何方却是一个迷,通过情报来瞧,关羽从浔县撤退之后,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袁绍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关羽不知其踪迹,估摸着曹操早就行动了,随即下令,道:“随时关注两人的动向,虽然这一仗我们要置身事外,但是全局还是要掌控的。” “卑职明白!” 从一开始,沮授的目的就只尽量不掺和到两人之间的争斗,想着恢复生产以及让攻打幽州的主力士兵得到休整,现在好了,可以说是如愿了,当然如果不是袁绍表现的如此明显,即要让曹刘两家交兵,又不愿他们分出胜负的话,那沮授还真会献上一计,让这团火烧的更旺一些。 其实袁绍不想看到两家拼个你死我活也好理解,从他的角度来说,两人不管是谁赢了,首先对他来说不能说是最好的结果但也绝不会是最坏的结果,这样的局面和出现对某一方极为有利的情况,可以说是袁绍最不愿意见到的。 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那么袁绍最乐意见到的情况,也就是双方厮杀一场,却又都无法获利,原本两家的实力就不如袁绍,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自然是袁绍说希望。 反而,如果让他们联合这样他最害怕的情况一旦出现,势必他们将变得难以对付,这样的情况,是袁绍极力避免的,所以他就算对曹操再不瞒,但却不敢与他撕破面皮,原因就在与这一点,但是现在刘澜主动示好之后,袁绍自然要调转矛头,毕竟他还没那个实力同时与两人开战。 “不过,主公最好还是对刘澜防备一些,此人毫无诚信可言,当年就是在与袁术结盟的时候暗中与刘繇勾结,如今他虽然向主公示好,可一旦主公真打算对付曹操的话,他又极其可能会转而支持曹操。” “你说的不错,这完全是可能出现的情形,不过我们现在只是看戏,让他们两家结怨,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时,他们二人还会结盟?”袁绍有着自己的想法,首先,唇亡齿寒的道理,两人肯定不会坐视自己一直壮大下去,尤其是在大举南下之时,在他的威胁之下,被迫结盟是完全可能出现的情况,更何况两人乃是多年的好友,虽然关系早已不如当年密切,但两人也不是没有再次联手的可能。 所以让两人互相残杀,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到时候他袁绍南下攻打曹操的时候,只怕刘澜不仅不会帮他,还要拍手叫好。 “对了,许攸的事情,尤其是他在去临淄的情形,你要给我调查一下。”袁绍突然开口,这件事透着蹊跷,虽然之前与他见面他说的很完满,一点纰漏也没有,可袁绍正的有那么好骗?更何况这事处处都透着蹊跷,虽然他没有当面说出来,但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你许攸欺骗,在这件事上,他可以说不吭声,但是却一定要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诺。”沮授应诺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将军是怀疑许攸与刘澜暗中勾结,有不轨之心?” “别人会,他也不会。” 袁绍叹息一声,道:“我不是怀疑他暗中勾结刘澜,如果他真敢吃里扒外的话,不管真假,我早就把他控制起来了,虽然他是我的故交,但只要证实之后,我不会留任何情面,说实话,我早年的这几位老友,都依附与我,若没有我,他们哪来的富贵,所以他们还没傻到去对别人摇尾乞怜,不过那曹操不一样了,有了根基,在我的护翼下翅膀终于硬了,反过头来要和我作对。” 袁绍的回答看起来南辕北辙,可是他在需要的事情上说起曹操,那么他的意思也就是十分明显了,他是真害怕再出现第二个曹操,或者说他是害怕许攸也是白眼狼,所以他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一看刘澜割让青州这件事情上,许攸到底对他隐瞒了些什么。 如果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颜良可以对他纵容,可是如果触及到了底线,那么现在的袁绍是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曹操的,当然在这件事情上,其实袁绍真正怀疑的并不是许攸,而是逄纪,在这件事情上,他最大的怀疑是许攸身不由己或者是被逄纪说利用。 不得不说,虽然沮授也受到袁绍的怀疑,乃至于猜忌,但能一直被袁绍说用,并在冀州别驾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因为其才华这一点,显然并不准确,说白了,沮授虽然有些时候,也很犟,但是他要比一些人能更清楚袁绍的心,袁绍表面的宽容,看上去能听劝谏,其实他内心的猜忌心是极其重的,虽然这是否如刘澜当年所说是因为读周易的原因还无法确定,但只要在无关河北氏族的一些事情上,沮授还是能受到他的信任的。 沮授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尽可能的不去掺和各方势力,但是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他所能决定,虽然他想把自己摘出去,但有时候,反而过犹不及,指挥让人更加的误会,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沮授只要做好自己,或者是干脆沉默,不要有任何态度,但可惜他躲不开,就只能不偏不倚。 袁绍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如果让显思去青州当刺史,你觉得他能否胜任?” 前一次,对付田楷的时候,袁谭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他的一些做法却让人发指,虽然袁绍不管坊间的传闻到底是好是烂,但是他对待百姓是真的不错,如果让冀州百姓对袁绍做一个评价,不包括世家,那么在冀州百姓口中,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对袁绍由衷的夸赞。 而袁谭在青州一系列的表现则让他感到痛心,可以说这两年来袁绍一直对他闲置着,目的就是让他对在青州犯下的恐怖行径进行反省,这一点在冀州也许并不是人尽皆知,但对沮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从袁绍的反应来看,他并不能确定袁绍是否已经做出决定,又或者是在看他的看法,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沮授便有些犹豫,但是,从大将军能开口询问他袁谭出任青州刺史这一点来看,袁绍显然是想再给袁谭一个机会,也就是说让他在哪跌倒再哪里爬起来。 有着自己的想法,首先,唇亡齿寒的道理,两人肯定不会坐视自己一直壮大下去,尤其是在大举南下之时,在他的威胁之下,被迫结盟是完全可能出现的情况,更何况两人乃是多年的好友,虽然关系早已不如当年密切,但两人也不是没有再次联手的可能。 所以让两人互相残杀,若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到时候他袁绍南下攻打曹操的时候,只怕刘澜不仅不会帮他,还要拍手叫好。 “对了,许攸的事情,尤其是他在去临淄的情形,你要给我调查一下。”袁绍突然开口,这件事透着蹊跷,虽然之前与他见面他说的很完满,一点纰漏也没有,可袁绍正的有那么好骗?更何况这事处处都透着蹊跷,虽然他没有当面说出来,但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你许攸欺骗,在这件事上,他可以说不吭声,但是却一定要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诺。”沮授应诺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将军是怀疑许攸与刘澜暗中勾结,有不轨之心?” “别人会,他也不会。” 袁绍叹息一声,道:“我不是怀疑他暗中勾结刘澜,如果他真敢吃里扒外的话,不管真假,我早就把他控制起来了,虽然他是我的故交,但只要证实之后,我不会留任何情面,说实话,我早年的这几位老友,都依附与我,若没有我,他们哪来的富贵,所以他们还没傻到去对别人摇尾乞怜,不过那曹操不一样了,有了根基,在我的护翼下翅膀终于硬了,反过头来要和我作对。” 袁绍的回答看起来南辕北辙,可是他在需要的事情上说起曹操,那么他的意思也就是十分明显了,他是真害怕再出现第二个曹操,或者说他是害怕许攸也是白眼狼,所以他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一看刘澜割让青州这件事情上,许攸到底对他隐瞒了些什么。 如果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颜良可以对他纵容,可是如果触及到了底线,那么现在的袁绍是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曹操的,当然在这件事情上,其实袁绍真正怀疑的并不是许攸,而是逄纪,在这件事情上,他最大的怀疑是许攸身不由己或者是被逄纪说利用。 不得不说,虽然沮授也受到袁绍的怀疑,乃至于猜忌,但能一直被袁绍说用,并在冀州别驾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因为其才华这一点,显然并不准确,说白了,沮授虽然有些时候,也很犟,但是他要比一些人能更清楚袁绍的心,袁绍表面的宽容,看上去能听劝谏,其实他内心的猜忌心是极其重的,虽然这是否如刘澜当年所说是因为读周易的原因还无法确定,但只要在无关河北氏族的一些事情上,沮授还是能受到他的信任的。 沮授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尽可能的不去掺和各方势力,但是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他所能决定,虽然他想把自己摘出去,但有时候,反而过犹不及,指挥让人更加的误会,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沮授只要做好自己,或者是干脆沉默,不要有任何态度,但可惜他躲不开,就只能不偏不倚。 袁绍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如果让显思去青州当刺史,你觉得他能否胜任?” 前一次,对付田楷的时候,袁谭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他的一些做法却让人发指,虽然袁绍不管坊间的传闻到底是好是烂,但是他对待百姓是真的不错,如果让冀州百姓对袁绍做一个评价,不包括世家,那么在冀州百姓口中,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对袁绍由衷的夸赞。 而袁谭在青州一系列的表现则让他感到痛心,可以说这两年来袁绍一直对他闲置着,目的就是让他对在青州犯下的恐怖行径进行反省,这一点在冀州也许并不是人尽皆知,但对沮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从袁绍的反应来看,他并不能确定袁绍是否已经做出决定,又或者是在看他的看法,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沮授便有些犹豫,但是,从大将军能开口询问他袁谭出任青州刺史这一点来看,袁绍显然是想再给袁谭一个机会,也就是说让他在哪跌倒再哪里爬起来。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大战开启(100) 第二日一早,袁绍议事时当众宣布了一系列的重大人事任命,之前在邺城传得人尽皆知的刘澜割让青州的消息算是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证实,不过对于一些任命,许攸等本来已经商议妥当,就等着今天向袁绍举荐,却不想袁绍连当众商议都没商议直接就进行了任命,不过虽然遗憾,但在一些具体的任命上,许攸还是颇为满意的,或者说这些任命简直称心如意,尤其是袁谭前往青州为刺史这件事。 23us.com 当听到这一任命之后,许攸和逄纪两人算是彻底放心了,至于接下来任命谁为县令,两人听都不去听,安心在一旁看热闹了。 热闹是真的热闹,尤其是在风暴中心的袁谭,当年他从青州狼狈逃回冀州时,也想过接下来很难在被父亲委以重任了,然而他却没想到袁绍将他闲置了近三年的世家,这三年袁谭平日里尽可能的低调行事,并且努力的在父亲能看得见的时间去表现自己,可是袁绍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再加上父亲对三弟的喜爱,他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被闲置下去,但没想到,幸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来临了,他有一次被派往青州,至于什么青州刺史,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他在听到任命的一刻,心中就想着一件事,从哪里倒下就从哪里站起来,父亲终归还是给了他再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二日,颍川系郭图等人送别袁谭,寥寥几人,都乃颍川一系,袁谭的反应看起来很自然,但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郭图却知道袁谭的真实想法,他宽慰大公子,让他安心前往青州,现在对于继承人的争夺虽然还没有到达白热化的程度,但是有河北士人支持的袁尚显然已经甩开了他和袁熙,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长公子要想反败为胜,首先要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只要实实在在的功劳在身,他们才好在主公面前据理力争。 当然只有这一点,并不足以让大将军改变主意,毕竟河北士人的势力太过庞大,所以此行要双管齐下,首先是大公子要通过此行和许攸搞好关系,此人贪敛,长公子只要许以小利,此人必能为我所用,到时卑职在全力说服逄纪,如此一来,有南阳与颍川两股势力支持,长公子如能在青州取得一些军功,那么反败为胜,最终入主邺城,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袁谭此行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改变父亲对自己一贯的看法,但郭图的叮嘱,却实实在在说动了他,点头称是,随即与郭图告别,一行前往青州。 半月之后,袁谭、许攸一行抵达临淄,如今的青州虽然政务依然由王修主持,但青州军早已随臧霸撤走大半,王修和黄忠留下来,不过就是为了进行交割,刺史进行的十分顺利,甚至可以说是愉快,王修交出了青州印信与地图户籍之后,青州也就算是彻底交给了袁绍,随后王修在近卫军的护送下撤出了临淄城。 此时已经撤退到了北海剧县的臧霸却自斟自饮,而在下首,孙观、吴敦、尹礼、昌四人之中却有三人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对此臧霸心中颇为歉疚,对他们几人,说:“我知道你们对放弃青州颇为不瞒,如果是第二次徐州之战时,那时候是因为抵挡不住曹操和袁绍的联军被迫撤退还说得过去,这一回直接就把青州送给人家了,你们心里不舒服,但这就是如今的局势,并不是刘澜不想支援我们,形势所迫,他也没有选择,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再说不就是一郡的太守嘛,等到了徐州,大家一定会官复原职的,这一点我臧霸可以对你们进行保证!” “宣高,你说这些我们都懂,不然也不会撤退,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他们心里虽然不说,但目标人都能想明白,当年在琅琊时,因为琅琊人口不足以养军,所以就算是有占徐州的想法,也没有那个实力,只能选择隐忍,最终到了青州。 而青州的情况,却与当年的琅琊大为不同,他们在青州经营多年,兵精粮足,就算不足以自立,但也足够换取更大的利益,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可是他们却没想到,刘澜不仅没有对青州加以利用,就连臧霸也对他们的劝说当做耳旁风,眼瞅着青州就这么白白被送了出去,他们的心是真的在滴血。 虽然刘澜也不是没有换取所谓的利益,但是那停战的协定,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纸笑话,谁会拿这玩意当真,刘澜简直就是在拿他们的心血做赔本的买卖,这让他们心中能不恼火吗? 就算到时候刘澜给他们官复原职,能在徐州在成为一方郡守,可要知道,青州和徐州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到了徐州,那就是别人手中的傀儡,以他们的情况,郡守也就算做到头了,肯定不会再进一步。 毕竟他们本就在刘澜眼中如同外人,如今连青州都没了,刘澜还怎么可能重视他们,若青州还在,他们还能和刘澜讨价还价,但是最后臧霸还是把他们的利益给出卖了。 臧霸沉默了下来,他们满腹牢骚,说白了就是心中对自己有所抱怨,或者说是在试探刘澜对他的承诺,对他们是否同样起到作用,如果这承诺只对臧霸管用,那么他们算什么?变成臧霸上位的资本,被刘澜整编? 臧霸轻笑一声,道:“这一点你们放心,我们是兄弟,不是所谓的上官和下臣,而且大家都是真正的热血好男儿,这一点不仅我清楚,刘澜也明白,他给我的承诺,不仅是对我的,同样也是对你们的,到了青州,刘澜会继续任用你们的。” 其实臧霸和刘澜之间的角逐,说白了就是给他们谋取最大的利益,他们不同其他,因为他们说率兵马,都并不是对他惟命是从,而是全在这四人手中掌控,青州三万兵力,他不过真正掌管着不到一万人,如果对他们没有一个妥善的安排,最后他们带着本部投降了别人,那将会是极大的灾难,毕竟他们可都是臧霸的心腹肱骨,不仅是青州的事情了如指掌,连徐州的一些事情都清清楚楚,让这样的人跑到其他诸侯哪里,那极有可能是要动摇根基的,这一点臧霸跟刘澜说的清清楚楚,而刘澜虽然知道这是臧霸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来让自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实情况并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糟糕,但是既然那一张白纸起到了作用,臧霸都已经妥协了,那他也就好人当到底,这件事情上装聋作哑也不是不可行。 “真的。“听到臧霸这番话,四人之中,都抬头看着他道。 臧霸笑着点了点头,道:“我骗谁也不可能骗自家的兄弟,再说,如果就我一个人在徐州位居高位,没有一个心腹,你们是,我能在徐州待多久,很快就要被其他人给替代了,所以,对你们这些心腹的安排,我早就有过考虑了,这件事,你们放心就好了,我已经和刘澜说的非常清楚了,你们就放心吧。” 他们很了解臧霸,他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了,那么也就不用在去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其实他们应该一早就能想到的,从臧霸接到刘澜的书信之后就突然让他们不得在与其他诸侯联系,甚至连说什么自立都不行时,他们就应该明白,刘澜肯定是用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代价,换得了臧霸的真心投靠了。 虽然臧霸并没有去瞧其他诸侯的开价,但就这一点已经说明了,刘澜的开价已经达到了臧霸的心理预期,至于其他诸侯给再大的代价,在再次投敌面前,臧霸也会更倾向与刘澜,这件事他们应该早点想到才对啊。 三人之中一副懊丧的表情,可是孙观的反应却让他们有些疑惑,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一直都坐在那里,这在以前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毕竟他才是他们这些人中的智囊啊,可是在这件事情的前后,他却突然沉默了,不仅没有给他们分析,省会连他们来此找臧霸也不拒绝,这要是说他一早就知晓,他们相信,可为何他知晓了要做这样的表现呢,摸不着头脑。 “仲台,这一切你是不是一早都知晓了。”最早反应过来的昌大叫了起来,如果他一早知道,却还要默认自己三人过来找臧霸,这不是要看他们出丑吗,这件事让他真的有些生气了,毕竟这是可要避免的啊,虽然他们瞧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可是只要你说一句话,他们也就不会再来闹了啊。 孙观点点头,道:“这件事我应该算是知晓吧,不过说实话,我也是通过宣高的表现进行的猜测,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敢确定,所以你们要来找宣高的时候我才选择的放任,甚至与你们一道过来,因为我也要亲自从宣高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果不其然,如我所猜测的一模一样,不过我之所以一直沉默,却并不是因为我猜中了,而是我在考虑,当时的刘澜是在何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他当时又是从什么角度来看我们这些人的,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刘澜对青州的看法,和袁绍的看法,我想通过他对宣高的承诺,来探究他的内心。 在场之内的其他三人都傻眼了,有些转不过弯来,而臧霸却蹙着眉头,沉声说道:“那你想出来了吗,说说看,刘澜对我们,对青州与袁绍是如何考量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宣高想听的话,我就说说。”孙观斟酌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好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们与青州与袁绍都可以说有着一定的关联,首先要看到刘澜对我们三方哪一个更为重视,那么我就在心中进行了一个排位,刘澜更害怕的是袁绍,从他不敢与其交战,甚至达成停战协议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是极其不愿与袁绍正面冲突甚至是害怕起任何冲突的,因为袁绍的实力在击败公孙瓒后已经今非昔比,刘澜没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袁绍在他心中一定的最重的。至于接下来在青州和我们的选择之中,刘澜势必更看重我们……” 臧霸突然打断了孙观,道:“应该说是看重我们手中的兵力,这三万人,对袁绍来说是如虎添翼,对曹操来说是雪中送炭,所以刘澜是极不愿也不会让我们离开,去转投他人的,那么他势必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留下我们,但是刘澜现在正在能够留下我们的条件并不多,所以他给了我一张白纸,就差告诉我愿与我平分天下了。 当然我臧霸没那么大的胃口,或者说我已经看清了现实,既然没有了自立的可能,那么就要选一个可扶的势力,一门心思的投靠,如果我真的贪得无厌,那么最后我就会是那头被卸磨宰杀的驴,所以我给足了他刘澜的面子,只要他不收我的兵权,不让我们去送死,正常的军事行动,我会极力配合他,从那一天起,我们实心踏地的跟刘澜了。” “彻底投靠刘澜?”其他几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宣高想听的话,我就说说。”孙观斟酌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好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们与青州与袁绍都可以说有着一定的关联,首先要看到刘澜对我们三方哪一个更为重视,那么我就在心中进行了一个排位,刘澜更害怕的是袁绍,从他不敢与其交战,甚至达成停战协议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是极其不愿与袁绍正面冲突甚至是害怕起任何冲突的,因为袁绍的实力在击败公孙瓒后已经今非昔比,刘澜没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袁绍在他心中一定的最重的。至于接下来在青州和我们的选择之中,刘澜势必更看重我们……”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大战开启(101) 臧霸的说法不管是不是真相,从现在的局面来看,刘澜还真是想在徐州大做文章,再加上将青州拱手让人,臧霸说刘澜要对付曹操和袁术就算不是真相,但最少也不会离真相太远,毕竟这可是关乎到刘澜的生死存亡,这件事上他可不会冒险。 23us.com 青州军撤退,断绝了青州百姓的最后一线希望,说实话,有过前一次大撤退,百姓应该早有准备,更何况刘澜南迁秣陵时,还专门搞过一次大迁徙,可以说能走的都走了,但是留下来的百姓,要么是一些年老体弱之人,要么就是一些极为眷恋故土的百姓,宁死也不会离开家乡一步。 这些人现在听说臧霸要撤往徐州,心底是真的绝望了,虽然对他们来说,青州多少任刺史更迭,好像早已无所谓,但较之之前袁谭在青州做下的恶行,他们是真的害怕,可以说,这个消息彻底在青州各郡县激起了千层浪,虽然王修等一早就做好了迁移工作,但是对于他们,又不愿前往徐州。 这就是他们的矛盾之处,又不愿臧霸等离开,又不愿随他们前往青州,可臧霸却有不得不走,被迫之下,只能一走了之。 再等下去不是办法,愿意走的,跟着他们走,不愿意走的,也不强求,再者,这年头谣言多如牛毛,很多人都被传言说蛊惑,说什么刘澜把他们骗去秣陵开矿,很多人犹犹豫豫,分不清真假。 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袁绍的谍探在背后捣鬼,不过这时候在剧县的臧霸已经管不了这些了,离开时专程派青州军前往各亭里,愿意走的登记之后,就跟着大部队离开。 百姓会按照里、亭、县划分撤离,而部队则以曲为单位负责他么的安全,将他们安全带回徐州,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路上难免出现一些意外,有他们护送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可以说臧霸和王修已经能够尽最大的可能去做好撤离的后勤了,虽然这些年二人在青州百姓的心里威望还是很高的,可尽管如此,但是真正愿意离去的百姓,并不多,甚至包括一些里正和亭长带头抵制,根本就不肯配合,所以最终撤走的百姓寥寥无几。 部队撤离,马车里的王修看着四周撤离的百姓和士兵,脸色有些难看,虽然这一回是撤离,与上一次看起来完全一样,但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为了徐州能有更好的前途,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当年留在青州,王修是顶着极大的压力的,臧霸这里有问题,刘澜会把怨气发泄到他的头上,而刘澜那边有问题,臧霸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成了受气包,两头受气,可以说这样的日子也许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可是突然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离开为之战斗了大半辈子的青州,这感觉确实很难受,黄忠就坐在他身旁,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变成了心中的一声叹息。 “不用太过紧张,我们会回来的。”黄忠看着手掌紧握的王修,看出了他内心的不甘心,说道。 王修摇着头,苦笑一声,没说话,虽然这一回黄忠能被刘澜委任到青州来负责撤离,看得出刘澜对他是格外倚重和信任的,但就揣摩心里这一点来说,黄忠却始终无法找到他心中真正关心的那个点,他不是期待着有一天再杀回来,他害怕的是这个天下,恐怕就此之后就要真的分裂了。 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以前,刘澜一人力扛袁绍和曹操,这样的局面看着好像刘澜始终都是那个风雨飘摇的存在,但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却好像存在着某一个平衡,虽然年年都有兵灾,但不至于打乱,可是当袁曹联盟破裂之后,他知道,天下要乱了。 刘澜、曹操和袁绍都是强势的存在,但袁曹之间的不合,被刘澜招到了根源,甚至以青州这极小的代价使其分裂。 这一步棋,现在来看,确实是格外的妙,就算是国手也未必能下出,置之死地而后生,刘澜成功了,可是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也许连刘澜也无法想象,或许他已经想到了,可是真的能入他所希望的那么顺利的进行? 袁绍正的会按照刘澜的设想,如同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去对付曹操? 如果会,那么一旦曹操被袁绍所败,那么提线木偶也就彻底失去控制,下一个被消灭的不是别人,正是养虎为患的刘澜,而这才是王修真正有所顾忌的关键,如果是他的话,他是不会对袁绍妥协,相反,他会主动与曹操联合,用相同的手段,去对付袁绍。 然而他看不透刘澜为何会做出这一看起来是极其愚蠢的决定,这一决定不会为他带来任何的好处,只会让原本的平衡局面被打破。 其实他一开始是考虑过刘澜向趁着袁曹之间的矛盾趁乱捞取好处,这想法看起来美妙,但是到时候拿什么对付击败了曹操后的袁绍? 王修其实把自己这样的想法传递给刘澜,甚至在刘澜身边的人都有很担忧的向他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可他不明白刘澜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回答出那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来,曹操难道真的比袁绍更难以对付?也许是他对曹操争的缺少了解吧。 王修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其实他现在更想与黄忠谈谈此事,不过看起来,黄忠或许刻意在往别的事情上引话题,根本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黄都督,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想必你也知道,无非就是让主公联合曹操一同对付活着说是打压曹操,我觉得到现在的局面,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我知道,主公刘澜也知道,可是为何他没有这么选择?难道他真的头昏眼花,看不明白大势?不是。” “可是……” 黄忠打断他道:“可是你却没有想过曹操,你觉得在曹操眼中,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是袁绍,但也是主公,你说他是要联合袁绍先对付我们呢,还是联合我们对付袁绍呢?所以说你想的一点也没错,因为你是站在主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可如果你站在曹操的角度去看待如今袁曹刘三人的关系,你就会发现,这样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王修怔住了,过了好久,才长叹了口气,当局者迷,当局者迷了,王修苦笑摇头道,他想到了所有,却忘记了曹操,相比于袁绍和刘澜,这两大诸侯都是曹操说无法轻易击败的对手,但和袁绍的私交却促使他绝不可能与刘澜联合起来对付袁绍,这一点与其说是他没有当年刘澜果断与刘繇结盟的凌厉手段,倒不如说他现在没那个实力与袁绍一刀两断,所以他只能选一个风险最低的可能,而与袁绍继续结盟显然是最稳妥的情况。 王修彻底想明白了,低下头,为什么刘澜会做出让出青州的决定,看来确实是事出有因,而不是他没想过去与曹操结盟,相反他是对两人做出了评估之后做出的决定,离间两人关系,若从曹操开刀,那势必没有一点可能,但从袁绍下手,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使得徐州逃过一劫。 突然,王修脸色大变,那主公为何还要和曹操拼命啊,这个时候,他更应该主动去化解与曹操之间的误会,最好能够使两家罢兵才对啊,尤其是在知道袁绍要进攻曹操的情况之下,就更不能让他在徐州有所损失了,不然的话,他有凭什么抵挡袁绍? 黄忠再也忍不住了,以前那个睿智的中年,现在的智商几乎等于零,他叹道:“不是刘澜想打,是曹操非打不可,只有打下徐州,曹操才能有与袁绍一战高下的可能,不然的话,你觉得曹操就算不与我们开战,又能有多少胜算挡下袁绍的大军?“ 疯狂念头。 但却让王修彻底沉默了下来,掀帘看着车外撤离的百姓和士兵,未来会如何,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个天下,不会姓袁的!”突然黄忠开口说道:“只会姓刘!” 这算不算一语双关,王修不清楚,但这句话却让他彻底安下心来,因为姓刘的不会放任袁绍不断强大下去的,或者说,如果袁绍进攻曹操时刘澜会不惜代价支援他。 不过当他转向黄忠的一刻,却发现他早已闭目养神,王修的眼神随即黯淡下来,因为他并不能确定刘澜是不是真的要帮曹操。 但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其实现在天下的局势,关东的格局,最好还是保持目前的局面是最好的结果,假如有谁打破了这一平衡,那么这个天下也就彻底乱了,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多虑了,但这就是现实,可是袁绍和曹操不会如此想的。 当然不要忘记还有在寿春的袁术,他现在对刘澜可谓是恨之入骨,可以说从去年到如今,他已经很少有过笑容了,他本身就是心胸狭窄之人,现在对刘澜心中的怨恨,比之袁绍还要深,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甚至在梦中都梦到过生擒刘澜的画面,他狠狠的鞭挞着刘澜,一刀刀割下他的肉,那情形,让他放声大笑。 睡醒之后,他的嘴角都还挂着笑容,心里也舒服了一点,可是这终归是梦,但这样的画面,却让他越发期待这一天! 王修彻底想明白了,低下头,为什么刘澜会做出让出青州的决定,看来确实是事出有因,而不是他没想过去与曹操结盟,相反他是对两人做出了评估之后做出的决定,离间两人关系,若从曹操开刀,那势必没有一点可能,但从袁绍下手,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使得徐州逃过一劫。 突然,王修脸色大变,那主公为何还要和曹操拼命啊,这个时候,他更应该主动去化解与曹操之间的误会,最好能够使两家罢兵才对啊,尤其是在知道袁绍要进攻曹操的情况之下,就更不能让他在徐州有所损失了,不然的话,他有凭什么抵挡袁绍? 黄忠再也忍不住了,以前那个睿智的中年,现在的智商几乎等于零,他叹道:“不是刘澜想打,是曹操非打不可,只有打下徐州,曹操才能有与袁绍一战高下的可能,不然的话,你觉得曹操就算不与我们开战,又能有多少胜算挡下袁绍的大军?“ 疯狂念头。 但却让王修彻底沉默了下来,掀帘看着车外撤离的百姓和士兵,未来会如何,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个天下,不会姓袁的!”突然黄忠开口说道:“只会姓刘!” 这算不算一语双关,王修不清楚,但这句话却让他彻底安下心来,因为姓刘的不会放任袁绍不断强大下去的,或者说,如果袁绍进攻曹操时刘澜会不惜代价支援他。 不过当他转向黄忠的一刻,却发现他早已闭目养神,王修的眼神随即黯淡下来,因为他并不能确定刘澜是不是真的要帮曹操。 但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其实现在天下的局势,关东的格局,最好还是保持目前的局面是最好的结果,假如有谁打破了这一平衡,那么这个天下也就彻底乱了,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多虑了,但这就是现实,可是袁绍和曹操不会如此想的。 当然不要忘记还有在寿春的袁术,他现在对刘澜可谓是恨之入骨,可以说从去年到如今,他已经很少有过笑容了,他本身就是心胸狭窄之人,现在对刘澜心中的怨恨,比之袁绍还要深,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甚至在梦中都梦到过生擒刘澜的画面,他狠狠的鞭挞着刘澜,一刀刀割下他的肉,那情形,让他放声大笑。 睡醒之后,他的嘴角都还挂着笑容,心里也舒服了一点,可是这终归是梦,但这样的画面,却让他越发期待这一天!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大战开启(102) 曹操前脚到费县,后脚就听说了颜良率大军进入临淄城城的消息,此时此刻的曹操内心之激动可想而知,袁绍在关键时刻终归是没有抛弃他,然而当曹操派出人马与颜良取得联系时,却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应,当曹操在派人联络时,却从斥候口中得知冀州军在进入临淄城之后,尤其是在袁谭抵达后,部队每日里都会在城外三十里外行猎饮酒,丝毫没有要继续南下的意思。 23us.com 至此,曹操算是彻底不对袁军抱以任何希望了:“吩咐下去,把派出去的斥候都找回来,不必在前往青州了。” 虽然曹操不知道袁绍如今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以曹操对袁绍的了解,袁谭颜良敢在青州如此明目张胆的行猎饮酒,就算没有袁绍授意,也一定有袁绍的默认,而且作为州城的临淄城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这里面透着古怪。 虽然曹操私下里一般不会对袁绍加以评价,虽然是因为怕传到袁绍的耳中,但何尝不是因为曹操对他太清楚了,袁绍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虽然这一番评价刻薄,但确实神妙,可以说把袁绍性格中的弱点都包括了进去,把他那点精于算计而缺乏大局优缺点形容的惟妙惟肖。 可想而知,这样的性格,就算袁绍得到人才又能怎么样,门下的谋士们互相嫉妒、互相谋害,不能齐心协力,就算有颜良高览这样的武将,攻打了数次青州也最终全都失败,这还不说现在在青州的这几位,各怀心思,不管是袁谭还是许攸,不管是审配还是颜良,有这四人存在,想倚靠他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到时候不仅得不到他们的帮助,恐怕他还要分兵去协防。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他的实力吃下刘澜有些难度,曹操根本就不会指望袁绍,毕竟虽然两人为少时好友,可曹操打心底里对这位性格乖张还爱算计的袁绍瞧不上,心里一直对其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如果袁绍这些毛病不是那么严重,说实话,曹操还真有可能塌心实地的投效他,而不是现在一心想着自立,因为一个国家,绝不能交给这样的人,到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说实话,袁绍这样的,你让他当一县县令、一郡郡守,乃至于一州的州牧,他无疑是能够胜任,甚至是能够得到百姓热烈拥护的地方长官,他对治民是真的有一套,也肯在对百姓谋福祉这些事情上下功夫,甚至能为一些郡县里的小事而较真儿。 说实话,这是他的优点,但是他的目的不是一郡也不是一县,而是整个天下,他这样的性格,说小了是为名着想,说大了是没有出息,因为这些事情,不是你大将军来解决的事情,县里有县令,郡里有郡守,你只要把你内部的关系捋顺了,让各派系不在内耗而是能够对待你的政令时能够齐心协力而不是互相拆台,这才是你大将军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袁绍并没有,甚至去插手县令的小事,这类情况,说实话不管是刘澜还是他都有,但是他和袁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永远只是提出一个大方向,然后是交给下面的属官去办理,办好了嘉奖,办不好这才会过问,乃至于去帮着想解决办法。 可是在袁绍这边却不会,几乎他大将军府内的属官都变成了摆设,而下面的官员又勾心斗角互相拆台,很多事情,甚至连将军府都出不了,试想他就算也想抓大方向,就算也制定了十分完善的政令,又能如何? 似这样的袁绍,能有什么出息?他的地盘确实大,尤其是在击败公孙瓒之后,收编了幽州数十万军民,只要袁绍愿意,给他们发武器,他们就能成为士兵。 幽州,从古至今都是出精兵之所,尤其是跟随光武帝平定天下的幽州突骑,再加上右北平这样的天然马场,可以说占领了幽州,袁绍就有了这个时代最大的杀器骑兵,只要在后勤保障上有足够的保证,那么袁绍挥军南下之时,任何人想要单独抵挡他都没那个实力,就算不被他一口吞下,那也得伤筋动骨。 所以说,有了幽并两州天然的出精兵之地,又有了冀州这样大州保证粮食供应,只要袁绍稍微有些格局,不说三大势力都平衡,而是干脆就用一股势力,那么南下的时候,也将势不可阻。 别说逐鹿中原了,就是称霸天下,代汉而立又有何难? 可惜,袁绍没有这样的心胸,更没这样的格局,也许这就是袁家家学的根深蒂固的原因吧,只能为臣,而难以为君。 袁家四世五公,为臣的经验,可以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当臣他的一些做法,尤其是对于内部的分裂互相拆台确实有效果,可以让一些小势力始终聚集在他的门下,可是他现在再搞那些庙堂上的手段,非但不会让三家齐心协力,反而还会让三家势同水火。 这些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当处在一定位置上的时候,他们不会听劝,以前,两人还都是寂寂无闻,或者袁绍崭露矛头的时候,曹操说什么,他确实会听,但到了现在,随着袁绍身份地位越来越大,他已经再也听不得人劝了,凡是进言之人,已经再也不是曾经为了他好,反而成了带头反对,大忠似伪,大直似奸。 这个时期的袁绍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但曹操跟习惯把这一切看做是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太小看天下人了,虽然他的实力让他有这个资格,但他这样,只会让他成为孤家寡人,现在所有人都在他的淫威之下唯唯诺诺,可只要一遇失败,很可能所有的矛盾都会井喷式的出现,到时候的袁绍将一败涂地。 可以说,在与吕布交战最为艰难的时刻,面对袁绍的招揽,他曾经已经心动了,几乎就差了半步就要带着兖州军一同北上冀州了,可是在关键时刻,曹操还是放弃了,因为在最后的关头,他再一次对当时的袁绍进行了一番评估,可以说这一次是深沉次的评估,超过以往,把袁绍、他的帐下以及其军事政治都分析了一番,最终认为,投效袁绍,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过去之后,首先不会得到重用,同时以袁绍的体系矛盾重重,最终必然会失败,当时的曹操,以及预料到了袁绍没有最终逐鹿中原争霸天下的能力,不管当时的评估是否有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也是让帐下至今称赞不绝的决定。 虽然现在他和袁绍的差距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甚至可以说,在数十年内也难以扭转。但是如果他能得到徐州,那么这样的情况将得到改变,五年之内,他将有与袁绍抗衡的希望,而这就是曹操始终都盯着徐州的原因。 他现在所缺的,不是精兵良将,而是百姓和粮草,放眼天下,能让曹操短时间内得到补充的势力,除了徐州就是荆州了,但是与荆州撕破脸皮,指挥让他在竞争中变得孤立,如果他选择荆州,那么他和袁绍可以说都没什么格局,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一些投降袁绍或是刘澜算了。 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刘澜。 但是与刘澜之间的交锋,他却始终没有冲在最前沿,而都是以参与者的身份参与,他明白自己的实力,所以采取了这样略有些投机的办法,希望能够击败刘澜得到徐州。 然而他太高估袁术甚至是吕布了,吕布在兖州之战已经不堪一击了,而袁术,早已经空心菜,虽然看样子也是一大诸侯,可是他的毛病几乎与袁绍一模一样,甚至比袁绍还要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他、刘表和刘澜夹在寿春的袁术,其实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任何人,而曹操正是利用了他迫切想要突出重围,改变现状的心情,才能使驱虎吞狼之计顺利成行。 但袁术的问题其实也和吕布一样,在和他的交战之后也是元气大伤,如果他的对手是陶谦的话,那么袁术吞并徐州还是极有可能的,但可惜他的对手的刘澜,刘澜在幽州能让乌丸、鲜卑全都夹着尾巴,再不敢犯境,到了徐州,不管是怀柔兼并还是雷霆杀人,吞并笮融的丹阳军,这一切心动,刘澜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把陶谦数年都没有解决的丹阳军重重矛盾化解,也彻底坐稳了徐州。 其实他的反应慢了,如果能早一些传旨给袁术,也许他早就出兵了,毕竟以他当时的反应来看,其实也是一直在犹豫不决,如果自己的指令传达,反而能彻底坚定他的决心。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袁术自称徐州伯,而又一直没有南下秣陵,说白了他就是一直想对徐州动手,可却又一直因为内部的矛盾而犹豫不决,现在别说是袁术可惜,连他也可惜。 如果能更早一些对刘澜用兵,还会有现在的局面?讨董的时候,刘澜是他的部曲,诸侯之中,连他的位置都没有,甚至在诸侯眼中,对他这位来自右北平的蛮子充满了蔑视,对这样的边民,对中原的诸侯来说,其实和胡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被一些人视作不思进取,成为私底下的笑谈,可最后呢,和刘澜比起来,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思进取之人。 讨董的时候,曹操不敢说肯定能战胜刘澜,但现在,他同样也没有这个实力去夸海口,不是他弱了,而是刘澜强了,两人的关系也改变,再也不是当年的主仆了。 但是与刘澜之间的交锋,他却始终没有冲在最前沿,而都是以参与者的身份参与,他明白自己的实力,所以采取了这样略有些投机的办法,希望能够击败刘澜得到徐州。 然而他太高估袁术甚至是吕布了,吕布在兖州之战已经不堪一击了,而袁术,早已经空心菜,虽然看样子也是一大诸侯,可是他的毛病几乎与袁绍一模一样,甚至比袁绍还要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他、刘表和刘澜夹在寿春的袁术,其实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任何人,而曹操正是利用了他迫切想要突出重围,改变现状的心情,才能使驱虎吞狼之计顺利成行。 但袁术的问题其实也和吕布一样,在和他的交战之后也是元气大伤,如果他的对手是陶谦的话,那么袁术吞并徐州还是极有可能的,但可惜他的对手的刘澜,刘澜在幽州能让乌丸、鲜卑全都夹着尾巴,再不敢犯境,到了徐州,不管是怀柔兼并还是雷霆杀人,吞并笮融的丹阳军,这一切心动,刘澜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把陶谦数年都没有解决的丹阳军重重矛盾化解,也彻底坐稳了徐州。 其实他的反应慢了,如果能早一些传旨给袁术,也许他早就出兵了,毕竟以他当时的反应来看,其实也是一直在犹豫不决,如果自己的指令传达,反而能彻底坚定他的决心。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袁术自称徐州伯,而又一直没有南下秣陵,说白了他就是一直想对徐州动手,可却又一直因为内部的矛盾而犹豫不决,现在别说是袁术可惜,连他也可惜。 如果能更早一些对刘澜用兵,还会有现在的局面?讨董的时候,刘澜是他的部曲,诸侯之中,连他的位置都没有,甚至在诸侯眼中,对他这位来自右北平的蛮子充满了蔑视,对这样的边民,对中原的诸侯来说,其实和胡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被一些人视作不思进取,成为私底下的笑谈,可最后呢,和刘澜比起来,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思进取之人。 讨董的时候,曹操不敢说肯定能战胜刘澜,但现在,他同样也没有这个实力去夸海口,不是他弱了,而是刘澜强了,两人的关系也改变,再也不是当年的主仆了。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徐州之战 青州的情况太奇怪了,虽然曹操还没有掌握准确的情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里面一点另有隐情,不然袁绍能这么对青州这么撑得住气?他猜测,这里边一点另有隐情,虽然他现在不好乱猜,可心里已经有数。 23us.com 其实在曹操看来,最大的两个对手袁绍和刘澜,袁绍是最好对付的,反而是刘澜这样对手,最不容易对付,不管是对刘澜的了解还是从这些年刘澜所做的一切,这样不拘小节,甚至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的对手,他心中还真没底。 偏生这样的对手还又雄心勃勃,如果他猜得不错,他这十有**是再一次把青州拱手让出,与上一次徐州之战被迫撤离青州不同,这一回十有**是主动放弃,甚至还用青州换来了袁绍某些保证以求袁绍能够休兵罢战,这情形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反正就曹操这些年所遇到的对手,甚至可以说放眼天下,也没碰到这样的对手,这要是他不了解的人,一定会说一句这人昏聩无能,但偏生是刘澜,那就必然是机谋算计,把袁绍和他都给算计了。 现在的局面,如果袁绍正不参战的话,那他就变得有些尴尬了,战还是不战? 不战,动员了数月,集结兵力,囤积粮草说做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一场空,甚至还会被百姓侍卫儿戏,在庙堂之上,也会成为百官的话柄,毕竟现在曹操说带兵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代表着朝廷甚至是大汉王朝,用兵这事岂可如同儿戏?到时候丢的那可是天子的面子,这样一来,对曹操的损失可就太大了,所以曹操绝不能轻易作罢。 可若继续和刘澜作战吧,以他现在的情况,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哪怕只有五成的胜算,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犹豫,如果交战,完全就是硬着头皮在徐州做文章,而且还未必能捞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左右为难,曹操是真的有些举棋不定了。 费县的夜晚有些寒意,曹操在夜幕降临后,选择带着典韦在城中视察,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虽然有大战阴云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夏侯到费县后就施行的宵禁,城门一旦关闭,便禁止一切人夜间出门,毕竟这里距离徐州太近了,虽然不可能防止混入敌人的谍探,毕竟宵禁治标不治本,并不能真正杜绝谍探混进来,但聊胜于无吧,不过现在的曹操却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他在费县集结大军,为的就是与袁绍能够配合进攻刘澜,如今袁绍已经不大可能出兵了,再费县集结完全失去了战略意义,反倒不如南下蕃县,到时候不管是直入沛县还是攻打徐州都是不错的选择。 心想着,曹操一行进入到了屯营,曹操骑马进入辕门的一刻。 咚咚咚三声鼓起,长号长呜,分裂两排的士兵们齐声高呼:“车骑将军万年!” 声势雄壮,在曹操正前方一箭之地处,赤红色的汉字大旗下,夏侯的身影被四周持火把的士兵照得清晰可见,在曹操下马之时,他已经单膝跪地。 “末将夏侯恭迎车骑将军。” “元让起来吧。”曹操没有上前扶起夏侯,只是抬手虚扶做了一个样子之后就从他身边走过,夏侯躬身而起低声应诺,从他的反应来判断,曹操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又或者是有要紧事要和他商议,不敢怠慢,快速跟上曹操,向主帐而去, 一路上,曹操心中想着的都是这一仗到底是该打还是不该打,原本他想招来郭嘉等谋士商议,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这一仗如何打,怎么打,最好还是来听听夏侯的看法,他在军中,对部队的情况最是了解。 在这一点上,郭嘉等人显然是没有夏侯更有发言权,所以曹操在前往主帐时,便多多少少询问了一些如今士气的一些情况,没想到夏侯的回答让他精神一振,其实从刚才士兵们的反应就能看到,他们的士气是极为高涨的,可以说经过半年多的发酵,再加上天子发布的讨伐檄文,在内部,讨伐刘澜的舆论导向早已倒在他们这边,甚至可以说是热情高涨,就等着曹操到来了。 如今曹操到了费县,甚至来到营寨,大家自己激动,终于要对刘澜用兵了。 就凭这一点,曹操就不可能再去想撤兵了,他大笑一声,表现出格外满意的样子:“你的部队到了半年,士气非但没减,还能如此高涨,很好,我当给你记上一大功。” “末将不敢当。” 曹操听到身后的夏侯如此说,没有再说话,与夏侯一同进入了营帐。 ~~~~~~~~~~~ 曹操见夏侯的同时,刘澜在徐州召见了陈宫,在徐州陈宫为长史,不管更多的却是负责军务,政事方面他并不负责,在郡守府,陈宫见到刘澜之后深施一礼,随后两人落座之后,刘澜向他请教了一些徐州战事的情况,不过更多的还是想询问他,袁术和曹操可能的联合。 毕竟曹操那里,现在能够联络的盟友,也就只有袁术了,如果两家联盟的话,还是颇让人有些头疼的,对这件事情,曹操向陈宫请教,当然旁边还有徐庶,可以说,三人先行碰头,如果能有个结果,那么再把赵云等人招来再做最后的决定。 “若要破曹操和袁术的联盟,不知有何手段?请先生教我。” 对于袁绍的事情,陈宫已经知晓了,对于刘澜的决断,陈宫虽然不持赞成态度,但也不反对,就结果来说,这个决定很可能会导致曹操也不来进攻徐州,可是就像刘澜说的那样,他这也是为了把祸水东引无奈之举,他已经受够了现在的局面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被耗死,实在耗不起了,必须要改变。 可现在改变了,就如陈宫所说,新的麻烦也随之而来了,首先曹操不来攻,刘澜做出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其次则是很可能让曹操彻底下定决心与袁术联盟,共同攻打徐州,这样的情况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陈宫沉思一下,道:“主公不必多虑,曹操出兵五万,如果袁术果真像主公所言,最多只能出兵三万那么就完全不比忌惮,两军如果分兵来犯,则我军完全可以如同以往个个击破,如果两军合兵一处,看似强大,但就他对曹操和袁术的了解,两人一定会产生分歧,再加上如果两人又各怀鬼胎的话,那么两人完全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所以如果两人合兵时,主公要尽可能的避其锋芒,暂不与其交战,哪怕是暂时放弃徐州大部也无所谓,但是随着两人占领的徐州土地越来越多,矛盾也就会逐渐突出,到了那时,末将敢断言,两人必定会发生内讧,主公只需一支奇军,便可尽收徐州之地。 刘澜沉默了片刻,砖头看向了袁术,后者沉吟片刻,才说道:“公台可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两家一早就定好如何瓜分徐州,到时候还会发生分歧吗?卑职并不是反对陈长史,但是卑职觉得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陈宫见徐庶如此小心谨慎的斟酌着言辞,笑了笑,道:“元直不必太过估计在下,毕竟主公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今日只是你我三人之间的一个商议,没有第四人,完全可以直言不讳,不必有太多的顾忌,不然又如何能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呢?” “两位,先听我说。”刘澜笑着打断了两人,虽然两人看上去互不想让,但并没有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再争论之中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就事论事罢了,而对这件事,他们首先是并不清楚刘澜的想法的,所以在听到两人的辩论后,他说道:“我想我要先说说我的一些想法,才能让两位有一个更好的决断,其实就现在的局面来看,我是十分赞同公台的意见的,他看向有些着急的徐庶,说道: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我之所以会支持公台,首先是从以下几点来考虑的,首先如果曹袁不合并,那么就如公台所说只需要个个击破就好,如果两人合并,我的意思最初其实也是想要往广陵撤的。” “为何会选择广陵,我不多说,到了那里,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两家没有内讧,那么我们就直接退到秣陵,如果两家内讧,我们则可以同濡须坞的鲁肃兵分两路,到时候袁术则无需担心,他只要听到我们分兵攻打寿春,必然会选择从徐州撤兵,所以我们的对手只有曹操一人,但是有一点大家要注意,那个时候的我们,可是集结了平时分散在青、徐、杨三州的总兵力,保守估计能有近八万人,如果算上郡国兵、水军等,十多万都不止,那时候我们与曹操决战,最少在兵力上,我们是有着绝对的优势,以这样的兵力攻打曹操,只要指挥得当,不仅可以击败他,甚至直接攻到许都都不在话下!” 陈宫沉思一下,道:“主公不必多虑,曹操出兵五万,如果袁术果真像主公所言,最多只能出兵三万那么就完全不比忌惮,两军如果分兵来犯,则我军完全可以如同以往个个击破,如果两军合兵一处,看似强大,但就他对曹操和袁术的了解,两人一定会产生分歧,再加上如果两人又各怀鬼胎的话,那么两人完全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所以如果两人合兵时,主公要尽可能的避其锋芒,暂不与其交战,哪怕是暂时放弃徐州大部也无所谓,但是随着两人占领的徐州土地越来越多,矛盾也就会逐渐突出,到了那时,末将敢断言,两人必定会发生内讧,主公只需一支奇军,便可尽收徐州之地。 刘澜沉默了片刻,砖头看向了袁术,后者沉吟片刻,才说道:“公台可有多大的把握?如果两家一早就定好如何瓜分徐州,到时候还会发生分歧吗?卑职并不是反对陈长史,但是卑职觉得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陈宫见徐庶如此小心谨慎的斟酌着言辞,笑了笑,道:“元直不必太过估计在下,毕竟主公刚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今日只是你我三人之间的一个商议,没有第四人,完全可以直言不讳,不必有太多的顾忌,不然又如何能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呢?” “两位,先听我说。”刘澜笑着打断了两人,虽然两人看上去互不想让,但并没有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再争论之中找一个妥善的办法,就事论事罢了,而对这件事,他们首先是并不清楚刘澜的想法的,所以在听到两人的辩论后,他说道:“我想我要先说说我的一些想法,才能让两位有一个更好的决断,其实就现在的局面来看,我是十分赞同公台的意见的,他看向有些着急的徐庶,说道: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我之所以会支持公台,首先是从以下几点来考虑的,首先如果曹袁不合并,那么就如公台所说只需要个个击破就好,如果两人合并,我的意思最初其实也是想要往广陵撤的。” “为何会选择广陵,我不多说,到了那里,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两家没有内讧,那么我们就直接退到秣陵,如果两家内讧,我们则可以同濡须坞的鲁肃兵分两路,到时候袁术则无需担心,他只要听到我们分兵攻打寿春,必然会选择从徐州撤兵,所以我们的对手只有曹操一人,但是有一点大家要注意,那个时候的我们,可是集结了平时分散在青、徐、杨三州的总兵力,保守估计能有近八万人,如果算上郡国兵、水军等,十多万都不止,那时候我们与曹操决战,最少在兵力上,我们是有着绝对的优势,以这样的兵力攻打曹操,只要指挥得当,不仅可以击败他,甚至直接攻到许都都不在话下!”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徐州之战(2) 如刘澜说猜测的一样,袁术急着调张勋回寿春,就是为了能够配合曹操进攻刘澜,不过原本的打算是出兵秣陵,可张勋还没回来,曹操的使节又到了,袁绍可能不出兵的消息被袁术知晓后,袁术也傻眼了。 23us.com 这下好了,所有的部署都落空了,不过随后他又与杨弘想到了另一个决定,让杨弘前往曹操处瞧一瞧他的态度,如果他依然打算攻打徐州的话,那么他愿意出兵和他一同进攻徐州,事成之后,只要能瓜分徐州就行。 杨弘带着袁术的使命抵达了费县,在热情的招待下,杨弘见到了曹操。 曹操在议事厅已经等候多时,可以说这一次曹操对杨弘的到来显得格外重视,在数百名的簇拥下,杨弘来到了曹操面前,这是杨弘第一次与曹操见面,对他的印象不能说坏,但也不太好,尤其是他那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让他很不舒服,好像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老狐狸,不,更准确的情况应该是发现猎物的猎人,让他下意识的就在内心之中对他加以提防,以防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对于杨弘来说,把曹操视作猎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诚然曹操这些年确实是春风得意,但显然在现在这个急需外援的时刻,曹操是不可能将任何潜在的伙伴去当做自己的猎物看待,如果说把他当成猎人身边的那条猎犬还差不多,最少他会在捕获猎物时卖力奔命,直到狡兔死后,或者会立即翻脸去烹饪这条狗,但在这个当空,他是安全的。 不过曹操的善意,却被杨弘视为其内心深处的阴险,也许这就是第一眼的感觉使然吧,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其实你压根就不了解对方,甚至只是道听途说一些对方的事迹,但就因为这第一眼不是很舒服,再看他,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总会觉得不是很舒服。 杨弘清楚,自己的使命,心中就算对曹操如何待见,待在曹操热情的甚至可以说是盛大的迎接下,还是要装出一个样子来,虚以为蛇的表现,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毕竟在曹操眼中,他杨弘是猎犬,可在袁术和杨弘的眼中,曹操又何尝不是呢? “哈哈。”曹操熟悉的笑声响起:“杨长史,我可是对你闻名已久,听闻你要来费县,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车骑将军过奖了,在下对车骑将军才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真是英武不凡!”杨弘与曹操客套着,他的名声曹操是不是闻名已久杨弘不知道,但他对曹操却是真的如雷贯耳,尤其是当年两家交兵,险先和袁术一同葬身在其的刀口之下,险象环生的情形,历历在目,也难怪杨弘会对第一次见面的曹操生出许多恶感,其实这印象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 曹操现在很热情,而杨弘同样在车骑将军、司空曹操的面前表现出了应有的谦恭,各怀心思的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 如果说这个时候,迫切需要对方的相助一臂之力的,应该是袁术才对,毕竟若非是曹操,刘澜也不会从浔县撤兵,可以说抛开以往的恩怨不提,在九江之战中曹操是对其有恩的,甚至可以说是在袁术最恐难的时刻雪中送炭,让他熬过了最寒冷的严寒,但政治就是这样,所有的恩惠乃至于恩怨在利益面前都会变得不值一提,牵涉到出兵徐州的问题上,杨弘是不可能退步,甚至可以说是一定要为寿春捞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其他的事情,交情、恩情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套用商贩常说的一句话,在商言商,今次他到来,本身就是谈条件,双方满意,则联手合力,谈不成,那么就各展神通。而曹操则不像袁术这么看重对徐州的控制,或者说他的目光更长远,和刘澜一样,为达到目的,他会主动放弃一些既得利益,甚至和刘澜一样,再关键时刻也会将青州拱手奉上。 两人的格局不同,曹操的心胸又岂是杨弘能比拟度侧的,可以说,这一次他希望用自己最大的善意来寻求袁术出兵徐州,毕竟经过袁绍返回之后,之前他的所有部署甚至是与袁术之间洽谈好的出兵条件都已成空,让袁术大捞好处。 被袁绍坑,在以往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但这一回却是曹操被他坑的最狠的一回,面对虚伪程度与袁绍几乎不相上下的袁术,曹操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与其一同出兵徐州,当然还得防着他心怀鬼胎。 所以曹操隆重的欢迎仪式,说白了就是要让杨弘看到他兖州军军容鼎盛,让他看到攻打徐州必胜的希望和曙光,没这两点,又如何能让袁术追随他一同出兵对付刘澜呢? 曹操的如意算盘不知能否打响,但想要让如今实力不济的袁术大胆出兵,而且是在袁绍退出之后实在有些难,毕竟大家的本钱都太少了,尤其是袁术,就算出兵,那也一定想着让他来打前锋,和刘澜交战的时候在前面冲锋陷阵。 可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出力还尽想着捞好处,那他袁术出不出兵又有什么两样,索性倒不如曹操一个人与刘澜交战了,所以说,打消袁术这样的如意算盘是首要任务,其次就是要让他明白,这个前锋非他莫属,当然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或者说绝不可能会成功,到时候只会让谈判破裂,所以在杨弘眼中老奸巨猾的曹操在两人落座闲聊之后,直入正题时,说的就是双方没有前锋,共同进退。 曹操眯着眼睛说出这番话,让杨弘有些反应迟缓,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曹操在权衡利弊能够想出唯一照顾双方情绪的选择,大家都少打一些如意算盘,也不要把对付当傻瓜,就用最公平的条件来约束就好了。 毕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就算有些分歧,在徐州这一巨大的共同的利益前,一定能够求同存异,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曹司空说的不错,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双方最核心的利益,如果大家都只为一己之私,那么就很难携手共进,所以最好就是大家把一切都放在桌面上,让对方看到各自的寻求与态度,只要这样,才能更好的协作,不然到时候一旦出现分歧,导致互相猜忌被刘澜击破,那还不如一早就放弃进攻徐州来得好。” “杨长史所言不错,你的态度,其实也正是我军的态度,所言我们要把各自所需都说明白,所惧都讲清楚,才能够携手共击徐州。” 两人冠冕堂皇说了一大堆,可一句正经的话都没说,底下的郭嘉和程昱等人心中都在冷笑,甚至有那么一点苦涩,为现在的处境悲哀,更为袁术和杨弘的狡诈而不满,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谁都想着去占一点对方的便宜,可看起来,想从这位朋友和对手身上讨便宜,哪怕只有半点也很困难。 尤其是在曹操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之后,他不仅没把要求说出来,反而还接过曹操的话头说了一番同样模棱两可甚至可以说是方向试探的话,最后大家一番对阵,谁也没有套出对方心目中最大的利益是什么,反而使双方都僵在场中,好在曹操也算的上是老油条了,关键时刻,他明白如何打破这样的尴尬,也懂得不能在这么模棱两可的试探下去了,不然,今天是不会有任何陈果的。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谁更着急,谁就会在谈判的时候落入下风,按道理以曹操的手腕,拖一拖,磨一磨杨弘的耐心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并没有,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那么在商议出兵时就会相应的要割一些利益出去,不过比起能够尽快出兵,趁着关羽还在长江不知何时才到徐州这样的大好机会先下手为强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如果配合默契,等关羽到了,他们也早把徐州和彭城等郡拿下了。 曹操说道:“我们兖州没什么问题,但我们比较关心的是,一旦两军联合之后,如何出兵,后勤如何保障以及分配,甚至是军队的指挥权又该交给谁,当然最主要的时,拿下徐州之后如何瓜分,又或是在失败之后,如何做好防卫,这些都是我最迫切想要知晓的,还请杨长史解惑。” 曹操几乎是一股脑把自己所担心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首先对于两家出兵他是极为反对分兵,比如说曹操攻打徐州和彭城,袁术攻打广陵或者下邳,前两次的徐州之战已经充分说明了分兵攻打徐州的威胁性,容易被刘澜逐个击破,既然已经在这件事情上吃过太多的苦头,所以两军如果要联合,那么势必要合兵一处。 但合兵一处,又不是简简单单把部队聚集在一起,大帐时两军各自指挥和作战,而是要像讨董联盟时选举一员主将,再设两员偏将,也就是说这两人会各负责各自的部队,这样一来,在与刘澜作战的时候,方才能够达到如臂指使的可能。 不过对于曹操的提议,杨弘却以再议结束了这件事的商议,因为他也拿不定主意,需要向袁术汇报。虽然他是带着袁术前来的,也掌握了极大的话语权,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有着自己的无奈,两员偏将的任命,不用想对面肯定是夏侯或者是曹仁了,而他这边除了张勋,还有谁可以被信任? 所以曹操这番话一说出来,就等于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次联合,他将会是主将,或者是夏侯,也就是说曹操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没有了说话甚至是反对的机会。 其实这件事情,曹操觉得杨弘能够支持,毕竟不管是按出兵的兵力也好,还是在后勤保障的运输也罢,兖州军都是主力,争主将的话,寿春确实没这个资格,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杨弘不反对,那么夏侯就会挂帅,如果杨弘甚至是袁术反对,那么他就会去争这个主将的位置。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到时候袁术自然不会反对,所以说杨弘所谓需要找袁术商议,说白了就是要听他的看法,是要争一争呢,还是直接接受,又或者是等曹操提出自己来做主将时,再妥协。 但合兵一处,又不是简简单单把部队聚集在一起,大帐时两军各自指挥和作战,而是要像讨董联盟时选举一员主将,再设两员偏将,也就是说这两人会各负责各自的部队,这样一来,在与刘澜作战的时候,方才能够达到如臂指使的可能。 不过对于曹操的提议,杨弘却以再议结束了这件事的商议,因为他也拿不定主意,需要向袁术汇报。虽然他是带着袁术前来的,也掌握了极大的话语权,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有着自己的无奈,两员偏将的任命,不用想对面肯定是夏侯或者是曹仁了,而他这边除了张勋,还有谁可以被信任? 所以曹操这番话一说出来,就等于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次联合,他将会是主将,或者是夏侯,也就是说曹操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没有了说话甚至是反对的机会。 其实这件事情,曹操觉得杨弘能够支持,毕竟不管是按出兵的兵力也好,还是在后勤保障的运输也罢,兖州军都是主力,争主将的话,寿春确实没这个资格,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杨弘不反对,那么夏侯就会挂帅,如果杨弘甚至是袁术反对,那么他就会去争这个主将的位置。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到时候袁术自然不会反对,所以说杨弘所谓需要找袁术商议,说白了就是要听他的看法,是要争一争呢,还是直接接受,又或者是等曹操提出自己来做主将时。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徐州之战(3) 曹操带着满心热情接待杨弘,却发现号称是带着极大自主权的杨弘根本任何事情都无法做主,曹操只好耐心等待袁术的回信,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毕竟袁术只要想在徐州捞取利益,他就必须得接受听从曹操指挥的现实,至于粮草等后勤,会存在一些变数,不过曹操也没真指望他出那么多的粮草,这就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罢了。 23us.com 当然比之袁绍最大的不同是,袁术在九江之战后已经切实感受到了刘澜的威胁,所以说,这一仗是他认为最有可能击败刘澜的时机,不然的话,杨弘也不会在临走时说出今刘澜乃釜中鱼,阱中虎;若不就此时擒捉,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矣。 这番话,就是杨弘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无论如何他都会促成两家联合,很简单的道理,到现在这个局面,就算袁术还看不明白,但他已经看明白了,如果这一仗没有消灭刘澜,或者是让他伤筋动骨,那么反过头来刘澜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寿春,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可言,所以这番话是给曹操一个保证,同时又叫他不会生出一些枝节,万一他那边说好了,曹操这里却有像袁绍一样反悔不出兵了,可怎么办? 事实其实也是如此,虽然曹操不出兵也许会在内部出现一些问题,但以曹操现在的强势,其实并不足以让他垮台,但袁术可没那么幸运,所以说,现在的袁术比曹操更为迫切,只不过身在局中的曹操当局者迷罢了,如果现在有个局外人,诸如郭嘉等人能够提醒他一下,他也就不会那么急切了。 送走杨弘之后,曹操在议事厅内观看了一遍徐州地图,从得来的情报,赵云的徐州主力已经在城外集结,随时会向琅琊而来,而沛郡的徐盛也已经跃跃欲试,虽然琅琊的徐方哪里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但他一定也已经集结了重兵,如果再加上青州军到来,双方短时间内能够集结的大军几乎都集结在琅琊。 草草统计,最少不下十万人的规模,这样的重兵,几乎可与当年的冀州之战相提并论了,甚至是讨董之战也不遑多让,说实话,一想到战争的后果,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毕竟这是在开战之初,战争之复杂,根本就无法在战前预料到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但战争又格外简单,因为他的结果无外乎三种,胜平负,可是他输不起。平负的两种结局都不是他能接受的,但他面上虽然会难看,可是心中却始终如同止水,因为他和刘澜都是半斤八两,他输不起,刘澜难道就能输得起了? 他现在因为战事愁眉不展,刘澜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会好转。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刘澜接下来一定会尽可能的想办法来守住徐州,毕竟相比于他,刘澜对和局是能够接受的,曹操向来喜欢荀说的一句话,要击败你的对手,就要了解你的对手,尤其是要知晓他心中所想,那么现在的刘澜最想的必然不是该如何才能击败自己,毕竟战胜自己,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因为与他的利益所不符,最后只会让袁绍渔翁得利。 反而是平局的局面,甚至不开战,才是他所盼望,当然如果不能避免,必须一战的话,那么首先他必然会是以守势存在,也就是说,他需要确保该如何才能守住徐州,更准确的说是琅琊。 因为他现在的部队就在费县,攻打琅琊的意图十分明显,不过也一定会有所防备,害怕自己声东击西,从现在徐盛、赵云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徐盛集结在沛县不敢轻举妄动就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但赵云没有轻举妄动,同样说明了,他在观望,只有确定了他对哪一方进攻,才会前往支援。 可以说,刘澜已经把他的意图都准确的预判到了,不管是他进攻琅琊,还是真的声东击西攻打徐州,都是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到时并不会占到任何的便宜,碰上这样的对手,必须要想出其它能够出奇制胜的手段。 在看着地图的曹操极可能想着能够让刘澜意想不到的办法,可是实在有些困难,毕竟你的对手并不是傻瓜,他必然会尽可能的不放错,不给他任何机会,甚至有些机会,反而是他故意制造出来,这就是刘澜,他会让你觉得机会出现了,等你杀到之后,却会发现,真正被动的那个人是你自己。 看着地图的曹操心中突然升起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不过有一点蓦地转身,看向了郭嘉:“我们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徐州无险可守,我们可以从任何方向对其发起攻击,而不是只在刘澜为我们选择好的交战地点,尤其是在即将和袁术联合之后,我们可以选择的进攻点将更多。 郭嘉道暗暗叹了口气,曹操虽然如此说,看着是找到了突破口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没有信心正面突破,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刘澜的部署作废,这样的情况,虽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何尝不是没有正面突破刘澜的信心,如果是几年前,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出现,但是现在,双方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必须接受这一现实。 这就是现在的大局,郭嘉作为曹操的首席智囊,必须要明白这一点,不管他是否接受,必须以大局为重,也必须忍下这口气,只有这样,才能更理智的做出决策来对付刘澜,不然还是拿老眼光,甚至是因为与刘澜的私人恩怨说事,只会让局面变得更被动。 这口气必须要忍下,其实他比很多人都看的看,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手段并不重要,就算再肮脏无耻,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连郭图这样的深仇大恨都忍了这么多年,更何况是刘澜? 起身说道:“攻打徐州以前确实是最佳的选择,因为那里是刘澜的治所所在,但是他现在已经搬迁到了秣陵,那么攻打徐州城和攻打彭城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起身相比起来城池高大的徐州坚城,末将以为开局之战,最好还是选择他处,一个可以直接攻下,而又无须重型攻城器械的城池,这样一来,在攻打徐州其他城镇会更顺利。 “先易后难,把那些大城留到最后,也许到时候根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迫使他们投诚也未可知。”曹操说着,微微点点头,就听到程昱接过话头说:“奉孝所言不假,如果这一仗让卑职来指挥,卑职会直接攻打广陵,到时候只要我军能手坚守得住,那么就是守住了敌军后路,那个时候刘澜必然会疯狂进攻,自然而然就要放弃对琅琊甚至是徐州的防御来救援,到时候如果我军在琅琊徐州放下还能有一支主力存在的话,对刘澜前后夹攻,就算刘澜不败,那么他也将没有后路,到时士气全无,我军亦可不战而胜!” 曹操点了点头,这倒是可行之计,不过随即想了想,这个计策的冒险性太大了,首先在刘澜疯狂要打开南下通道时,能否守住广陵是个关键问题,其实在与刘澜多次交锋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决策,只会让刘澜各个击破,毕竟曾经袁术也不是没想过在广陵做文章,可最后呢,还不是前功尽弃? “不要忘了,刘澜在广陵同样有一万的驻军,甚至是在秣陵和濡须坞也有着驻军,如果我们攻打广陵,先不说能不能切断刘澜后路,到时候很可能会受到四面围攻,甚至刘澜在徐北的主力根本就无须回师,就能够解决广陵的麻烦,到时候反而会让我们身陷险境。” 程昱一惊,急声道:“是卑职考虑不周。” “这不怪你,毕竟前两次你都在负责荆州事物,对徐州的情况并不了解。”曹操看向地图的视线终于转了回来,看着两人,道:“其实,自古用兵,以弱敌强,要击败比我们强大的对手,最好的选择,就是破坏他们的后勤,经过前一次吕布偷袭徐州之后,如今的徐州粮草大营,不知搬迁到了何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后勤屯粮之所,在这上面大做文章的话,那么我们战胜刘澜的话,也就会变得轻松了。 “可是刘澜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给我们找到他的屯粮之所?”郭嘉摇摇头,有些无奈:“徐州只有五郡六十二县,并不多,可要从这五郡六十二县之中找到刘澜存粮之所,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能从熟知敌军内情之人口中探知,可哪那么容易啊。” 程昱突然笑着说:“容易,只要陈群甚至是孔融开口的话,就容易。” 郭嘉仿佛被雷击一般,呆住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两位即将来许都的刘澜重臣呢,可是还不等他开口,曹操就已经打断了两人,让他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心思了,他这么急切的把两人弄过来,可不就是想探知一些徐州内幕? 可结果还不是空欢喜一场,两人虽然都点头了,奉命听从‘天子感召’,可却都是一拖再拖,尤其是陈群,更是放出话来说什么要等着还未开启的第三次徐州之战结束才会启程,当时从陈纪口中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曹操差一些就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比起孔融,陈群才是那个熟知刘澜大小机密的存在,有他在,可以说刘澜明面暗地里的任何部署都能为他说熟知,然而他要等战后才来,让他错失了掌握刘澜所有核心机会的可能。 而等到战后,陈群就算来了,那么刘澜也一早就重新部署了,到时候掌握的情报,根本就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曹操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在多说这些事情了,指挥让他更郁闷,看着曹操深深吸了一口气的两人只能再去想其他可能:“虽然无法从他二人口中探听,但是也完全可以从徐州的一些动静来打听清楚,毕竟大战开启,刘澜肯定要运输粮草,尤其是青州军到琅琊,肯定会往琅琊运输粮草,如果我们从中顺藤摸瓜,也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对,我们甚至还可以看一看,刘澜有没有抽调民夫,如果有的话,那么也可以从民夫这里找到突破口。”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要做好一无所获的可能,不过有一点是不能改变了,那就是先易后难之策,放弃攻打徐州、彭城、琅琊,选择如今刘澜防御薄弱之处发起攻打徐州第一战。” 曹操眼中露出凶狠地目光,虽然偷袭敌军屯粮是重中之重,但在无法确定屯粮之地前,先集中兵力,调动刘澜在琅琊、徐州、沛县的主力就显得格外重要,就算不消灭他们,也绝不能按照刘澜的设想去往他们布置好的防御阵地冲,那样不就无法战胜刘澜,更不要说去消灭他的主力部队了。” 既然这件事已经确定下来,那么就趁着杨弘等待袁术回复的这几日先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吧。 接下来,就是等待,在这段枯燥的时间里,曹操每日里都会前去杨弘说在的厢房,与他谈论着对即将展开的徐州之战的一些看法,说实话,杨弘是有些让曹操刮目相看的,说实话,从第一天见面时,曹操确实是打心底里对这位在寿春名声十分差甚至被冠以佞臣的长史没什么好看,觉得他就是靠着谄媚才当上长史,并没什么真才实学,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 这让他真的有些相信,为什么会有自古大奸大恶之人,必有大智大勇。 就这一点来说,这位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甚至一脸奸相的杨弘,还真的有些让他另眼相看,毕竟能够让曹操连日乐此不疲的与他交谈的人,并不多,而且交谈还能相谈甚欢者,更是屈指可数。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徐州之战(4)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还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尤其是在对袁绍的问题上,虽然曹操只是稍微提及,但杨弘却能够直接指明袁绍不出兵的原因,虽然也只是猜测,但却与曹操的猜测一模一样,都认为是刘澜在背后对袁绍做出了让出青州的承诺来换取袁绍不出兵的保证。 23us.com 而随着最新的消息传来,在琅琊,统兵的将领已经换成了臧霸,这让曹操和杨弘都感到了危险的味道,刘澜在徐州设立起的三角防御,现在已经集结了大规模的部队,可以说,现在是琅琊、沛郡与徐州最坚固之处,从这里进攻,面对的将是刘澜的全部主力。 就在杨弘愁眉不展之时,曹操却笑了起来,他们在费县集结的兵力越多越好,我们正好转攻下邳,到时刘澜所做的防御都变成空。 “原来如此。”反应过来的杨弘这才明白为何他在这里只见到了夏侯率领的三万部队,而真正的兖州军主力虽然说是随着曹操到了费县,却根本就没有任何踪影,原来曹操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攻打下邳,那么他留在费县的夏侯所部的存在意义其实目的就很明显了,要么是配合下邳的曹军,关键时刻南北夹击,要么就是防止刘澜在得知他的主攻方向是下邳后对费县的反制。 其实曹仁等兖州军虎豹骑是随刘澜到了费县的,只不过在意识到了袁绍不会出兵之后就果断调往他处,隐蔽起来,至于他和留在费县的夏侯主力,确实是在迷惑刘澜,让他深信目的依然是琅琊。 不过,除了迷惑刘澜之外,夏侯的存在还要负责对费县防御,以防刘澜在听到他的主攻方向是下邳后,反攻兖州,这样的情形,刘澜经常做,比如说当年徐州之战时他奔袭寿春,就能看出来,刘澜作战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这一点是郭嘉经过分析冀州之战与徐州之战所得出,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我们攻打下邳,而刘澜攻打费县的情况,这样一来,互相消耗到最后,吃不消的必然是他们,这样做就能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实话,对于进攻下邳曹操并没有多少把握,这首先取决于曹军有进攻过琅琊的经验,对那里的地况较为熟悉,虽然徐州对于曹操并不陌生,早在陶谦时期就攻入过徐州腹地,但毕竟如今并不是陶谦时期,而是刘澜统治之下,所以从现有的情况来说,有过夏侯攻到开城的经验,在输不起曹操的曹操看来,再次复制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彻底让曹操坚定信念的决定,是袁术的回复,如果寿春军要远赴费县的话,那么寿春军最多只能出兵三万,但是如果是由下邳进攻徐州的话,那么袁术还能再多出兵两万,五万大军,这几乎可以说是袁术的极限了,他可是将驻守寿春的部队都抽调了一半出来,如果刘澜再奔袭寿春的话,寿春城随时可能被攻破,不过就像郭嘉所说的那样,徐州之战,对曹操重要,对袁术其实更为至关重要。 如果一旦失败了,可想而知接下来刘澜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下一次将不会再有九江之战的情况发生,而是直接的寿春之战,尤其是在濡须坞刘澜已经布下一枚棋子之后,到时候寿春拿什么守? 所以这一回必须要攻出去,若非在内部的分歧极大,袁术将会在时隔多年之后亲自率领寿春军与兖州军一同迎战刘澜。 不过最后这样的决定作罢了,袁术心中不甘,但他不能身临险地,毕竟这已经不是数年前的讨董战场,更何况,当时袁术也一直都在后方,前方则是由孙坚指挥,所以说这一仗最好还是由他来坐镇后方,虽然袁术有一点失望,毕竟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打刘澜,夺徐州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的徐州伯就是因此而来,但是出于对寿春和部下的复杂,他必须忍耐,毕竟现在的袁术一到壮年,如果他仍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想必没多少人会不支持他亲征的决定。 这一点其实在刘澜和曹操身上也有,不过现在的曹操和刘澜都不可能躲在幕后,这一点刘澜和曹操倒不是比袁术不怕死,反而是因为两人都有着较为信任的心腹可以托付,曹操有荀,刘澜有张昭、糜竺等人正在施行的内阁互相制衡,而这一点,是袁术所无法比拟,所以说,他要是离开了寿春,把寿春军政该托付给何人?这才是关键。 袁耀在寿春,虽然袁术一直着力培育,但是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威信,袁术如果一走,如果有心人想要冲他手中牢牢抓住大权不放,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到时候等他回到寿春,可能天都变了。 这些事,袁术不得不防,相比于徐州的情况,交给杨弘和张勋就可以了,到时候一旦夺下徐州,那么他就有较为宽松的发展空间。数十年来,袁术为了从寿春能够有所突破的夙愿也将彻底实现,这是他曾经设定的称霸天下的蓝图。 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袁术做着称霸天下最终登基称帝的美梦,而曹操可不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更在乎的是,刘澜的后勤保障设在哪里,对于刘澜的后勤补给重地,是曹操最迫切想要寻找到的所在。 如果能找出来,那么曹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摧毁,虽然曹操极其缺粮,但对于夺取其中的粮草可没有想过,毕竟要负责如今徐州近五六万部队的粮草、军械以及部队行军时所需要的帐篷,可想而知,要找到装下这些的屯粮所,一般小一些规模的县城可是无法承担的。 只能从一些大中型的县城去寻找答案,不过当曹操获知徐州这一回并没有动用多少民夫的情况时,他的目光又变了,也就是说,屯粮之地,一定是刘澜曾经使用过或者说一直都在使用的屯粮之城,而且很可能是在刘澜将大量物资转移到秣陵时使用过的中转站,甚至很可能里面依然保存着大量的军事物资。 如果从这些信息分析得出的结果来看,那么这一中专所能够得出的选择依然够让他头疼的,毕竟他并不敢去一一试探,偷袭粮草囤放之所只出奇,必须是一击成功,如果被刘澜察觉,那也就失去了奇袭的效果。 而刘澜也不是没考虑过这样的情况,他对粮草向来重视,可以说尤其是遇到曹操这样的对手,所以为了保证安全,他专程把粮草囤放在东海郡厚丘县,甚至还专程抽调了近一万兵力驻守厚丘,这一万人可不是从琅琊徐州沛县抽调,而是从广陵由张南派出的守军,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后勤重地,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 黄忠和臧霸已经来到琅琊,赵云甚至已经出城随军了,现在刘澜坐镇在徐州局中统筹,统领着全局的发展。 曾经的议事厅,这一次变成了刘澜的办公场所,不过因为赵云并不在此办公,可以说议事厅早已是一间空屋,没有任何的物品与装饰,完全就是一个空壳子,若非刘澜把他中军主帐内行军所铺设的地毯和羊毛毡铺在大厅,甚至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而且议事厅的院子里,曾经是甄姜极力布置之处,栽满了鲜花翠竹,现在却是杂草丛生,为此许褚和他的近卫军花费了一天时间才算是打扫干净,这一幕,看得刘澜有些心疼,把刺史府变为将军府确实是有些浪费了,等陈登上任之后,得换一换,而赵云,其实还是回到他以前的府邸最为合适,如果那里不是他的伤心地,不是为了让他尽快从失去爱妻的悲伤中走出来,其实刘澜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来看,刺史府算是被彻底浪费了。 尤其是陈群在自己府中开府办公,本来府邸面积就不打,一开府,办公地别提有多拥挤了。 如今趁着自己到了徐州,一切再次恢复到以往的情形,所有人都回到原来的办公点来办公,而内院,则成为了内卫的屯营,这样一来,整座刺史府就都被利用起来,虽然还有三四间空屋,但比起之前几百间空间被浪费已经改观不少了。 对于议事厅,刘澜并没有去布置,只是由许褚放置了一张徐州的巨大沙盘,长五丈,宽三丈,把徐州每一寸土地都囊括。 作为统兵的将领,地形至关重要,而对于他帐下的将领来说,在刘澜布置任务时,也能够更清楚准确的知晓自己要到哪,做什么,而且因为沙盘的便利优于地图,甚至能够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 这在以往,虽然将领也同样会提出自己的建议,但是却并不能像在沙盘前如此直观的呈现出来。 对着地图,有时候对方所说,所描述的一些想法,很可能会让你产生一些误会,并不能准确的了解他的意图,毕竟任何的调兵遣将,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如果两人产生误会,最终很可能导致作战的彻底崩盘,但是现在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沙盘之上徐州的兵力部署大家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算谁有些什么想法,把代表自己的那支红色旗帜拔起来,插到想要抵达的地点,众人也就能够立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立即就会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起来,或反对或支持,或提出更好的建议。 不过对于曹操的了解,显然刘澜的谍探没有清晰掌握,如今对曹操的情况,还是只有他的主力都集结在费县的情报,所以刘澜的所有布置都是以费县为中心,至于徐州其他方向则是辅以少量部曲防御,并没有任何可机动的能力。 如果就一直按照现在沙盘上的情况发展下去,刘澜有着十足把握将曹操阻挡在徐州之外,当然,这样的情形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震慑,让曹操知难而退,这是刘澜最好的选择,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的话,那么他就必须要承担气候的任何凶险,他不相信曹操会如此盲目到不理智,毕竟一旦攻不下徐州,那么对于曹操来说将是极其危险的,甚至会让原本内部存在的一些不稳定势力就此崛起,造成内乱完全是有可能的,这一点想必曹操知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要慎之又慎的,甚至最后做出不再进攻徐州的决定。 这一点,刘澜有着自信,曹操这些年,其实说招募的部队与兵力有很多,不管是从青州招募是数十万青州军,还是一路向西到长安又招降的一些原董卓旧部、北军旧部,这些部队可都算得上是精锐之军,但是曹操现在能用的部队,充其量不过五六万人,为何,原因只有一个,养部队的前提是粮食,而偏生曹操治下控制的土地都是遭受到惨重破坏之所,能够为他提供粮食的百姓极其稀少,不然三十万青州黄巾,他也不会裁撤到最后只留下三万人,其他人都去屯田。 就这一点来说,曹操就和刘澜以及袁绍甚至连袁术都无法比拟的,他是有着精兵,但是因为粮草的原因,并不能支撑作战的世家太久,所以说别看曹操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但是没有主观的后勤保障,曹操的兖州军其实并没有多少威胁,当然如果让他以战养战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刘澜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如果不是曹操始终没有行动的话,刘澜说不定早已经在徐州施行坚壁清野的决策了,毕竟他现在正的有些摸不透曹操的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他真的不顾一起发起对徐州的进攻马?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难道他看不出来,现在对他威胁最大的已经不是他刘澜而是袁绍了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对曹操的忌惮,说实话他现在还真相派出使节去给他阐明利害,两家就此停战和解得了。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徐州之战(5) 现在关东几大诸侯,最让刘澜忌惮的无疑是曹操和袁绍,而相比起曹操来说,刘澜打心里并不是很在意袁绍,虽然他的实力现在是最强的,但是刘澜知道不管是从战役还是战略来看,他都不会选择进攻徐州。 23us.com 在很多人看来,袁绍是很独断的一个人,其实不然,在冀州因为有着极为庞大的文官势力,他们互相角力能容易让袁绍犹豫不决,尤其是在徐州的问题上,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三股势力中居然有两股势力反对,可见在与曹操撕破面皮这一点上,并不是袁绍真的已经到了非攻打曹操不可的地步,而是帐下梁大势力南阳与河北氏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且影响到了本就对曹操极为不满的曹操,但是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尤其是在刘澜主动让出青州之后,没谁再愿意袁绍攻打徐州去冒险,这不是担心,而是十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到时不管是刘澜会不会拼命,但对于现在的袁绍来说,打下徐州并不明智,而且既然曹操都是即将或者是日后的对手,那么如果让他趁这个机会大量收编刘澜的势力,甚至是接受到刘澜的一些地盘,那他们无疑是在养狼,最后只会是他们被反噬。 所以现在的袁绍把目标转向了曹操,而刘澜呢,从始到终他心中说担心的,认为对他最有威胁的对手,同样是曹操,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曹操的势力范围不能继续扩大,必须把它控制在现在的势力范围之内。曹操现在掌握了兖州全境,豫州大半,以及司隶全境,然而这三州都是被大肆破坏,人口锐减,别说为曹操提供足够的兵员了,甚至连填饱肚子的粮食都只是勉强维持,而这还是大规模进行屯田之后的情况,这也是为何在另一个时空中,曹操听说冀州在册人口30w时要大笑起来。 这三十万人,可不仅仅意味着兵员,而是能够为他带来的税赋与粮草,不管任何时期,战争打的始终是钱粮,没有这两样都将寸步难行,所以曹操现在这个情况,是刘澜最乐意见到的,因为他不管怎么发展,但人口的基数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追赶上刘澜的,这一点正是曹操和他以及袁绍的劣势。 也许他的实力确实很强,也许能够像官渡之战大获成功,可是一旦战斗进入到相持阶段,那么曹操将无丝毫胜算,这也是为何袁绍在官渡失败后会后悔没有听从田丰和沮授不宜与曹操速战的交战绝定。 倒不是袁绍正傻到看不出曹操的劣势,而是他太小看曹操了,尤其是在没有能够提供粮草重镇的曹操面前,袁绍相信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消灭他,但是田丰和沮授却并不这样认为,只可惜两人并不能转变袁绍日渐膨胀的野心,以及对曹操的轻视和不屑。 而这一回,刘澜可以说用青州又一次迷惑了袁绍,甚至田丰和沮授也一样,不过两人的建议却并没有改变,依然是以蚕食的方略为袁绍谋划南下的方针。 虽然现在的局面与另一个时空不大一样,但是情况却更为复杂,首先他们必须要评估刘澜,是否会在关键时刻出兵,所以贸然南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一旦战争出现任何意外,很有可能把战争扩大,从梁大势力变成为三大势力的对决。 所以对付曹操,并不是要如何才能消灭他,而是要保障如何才能不把刘澜卷进来,不然的话,形势只会变得极为复杂,很可能冀州军会因此掉入这个泥潭,最后让刘澜成为最大的赢家。 这不是玩笑,而是很可能的现实问题,就好像现在袁绍之所以不掺和刘澜和曹操直接的交战,这就是一步妙棋,他等着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两虎相争一死一伤,他们再出兵,那还不是一路势如破竹,不仅要一举击败曹操,连刘澜也能彻底席卷。 这是一步妙棋,但同样也是一步险棋,这也是为何沮授最后建议袁绍没有把纪灵调回来的原因所在,他留在青州,可不是来观战的,而是要等待时机,也许最初袁绍是想着保持均势,但是在沮授分析过后,他放弃了这样的决定,要坐收渔利了。 而这也是刘澜最害怕的,他害怕与曹操之间过早的正面对决,按道理现在的局势已经如此明显,以曹操的战略眼光,一定能看得出来,但是刘澜最担心的却是曹操现在的局面,要破局,就必须要打徐州。 尤其是在宛城吃到苦头之后,他不可能再去与刘表结怨,让自己的处境更艰难,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对付徐州,如果再加上那个毫无政治眼光的袁术在背后作祟的话,那攻打徐州将成为曹操最后一搏。 事实上,刘澜对时局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而且对徐州的战况更是准确,他准确察觉到了袁术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和曹操为了让自己有主公抗衡袁绍的本钱对徐州的势在必得,这块肥肉,他必须要吃掉,不然凭什么抗衡袁绍,就凭这一点,他岂肯轻易放弃?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每日里从邺城、许都、费县、寿春传来的消息汇聚在徐州,被送到刘澜手中,而从费县以及寿春同时传来的消息,就是曹操早在九江之战时就与袁术取得了联络,而这一回袁术更是派出了心腹杨弘前往费县与曹操达成了共同出兵的协议,虽然还无法探知协议内容,但是袁术将出兵五万参战已经得到了确定。 连袁术都孤注一掷了,可想曹操跟不会轻易放弃了,现在两人已经到了悬崖边沿,没有后路,更没有其他的选择。 现在,他们就等着一个时机,第三次徐州之战将彻底爆发,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刘澜必须要放弃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全情投入到战争之中。 说实话刘澜挺忧虑的,毕竟这一回与前两次的徐州之战并不同,前两次,曹操一直隐藏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而这一回他来到了台前,如果是与袁术、吕布交战,刘澜并不惧怕,或者说是单独与袁术交手,刘澜也敢与他一战,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军应该是要集结在一起,由曹操直接指挥。 这是与以往极为不同的经历,尤其是寿春军,刘澜清除,他们并不是没有战力,而是没有战斗的意志以及缺少优秀的将领,所以每一次他们都能笑到最后,但这一次这样的情况也许将得到改变,他们会变得不会那么容易对付,但与曹操的兖州军比起来,如果真要找突破口的话,寿春军依然是最佳的选择,或者说,只要到时候指挥得当,先对付甚至只攻打寿春军,把寿春军打残了,那么徐州之战,也许就会因此而结束。 敲山震虎! 就在刘澜想到了徐州之战该如何作战时,许褚飞奔而入,高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濡须坞鲁肃飞鸽传来紧急密信。” 许褚来到刘澜面前,单膝跪地,将一红色竹管双手高举过头,被许褚捧到面前的红色竹管代表着飞鸽传书的最高等级,意味着信中内容十万火急,刘澜快速接过竹筒,从里面抖出一张帛布纸条,轻轻平展开。 信中只有四个字,寿春军出,虽然字少,但传达的消息却是真的紧急,寿春军已经行动了,不出一月,如果他们行军速度快的话,也许二十多天,就能赶到费县,与曹操主力汇合。 这个消息让刘澜沉默下来,大战将在一个月之内开启。 刘澜并不在乎寿春军的将领是谁,袁术帐下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将领,数来数去,除了不知踪影的纪灵,就只能是张勋了,这位在寿春一手遮天的大将军,在浔县算计了关羽一回,却又被关羽暗算,现在关羽已经抵达寿春,可以说刘澜心底还是多少有些底气的,如果不是冀州军虎视眈眈的话。 不过说实话,徐州在大汉朝十三州内,绝对算是弹丸之地了,如果到时候袁绍也掺和进来,在这么大点的地方,四大诸侯全部主力进行一场恶战,这绝对是史无前例,不过战争的创伤恐怕也是徐州难以承受的,满目疮痍的后果,只怕徐州到时候的惨状,比之雒阳还要凄惨百倍。 刘澜看完之后,对许褚道:“你去找徐庶,让他动用一切内卫资源,尽快查出曹操的主攻地点。” “诺!” 许褚退了下去,刘澜双眼又盯向了那张被他展开在面前的帛纸条,说实话,在纸还只是蔡侯纸那样的粗纸年代,不管是帛布还是蔡侯纸,用毛笔想要写清楚字很容易,但是要在并不大的一点帛纸条写清楚并看明白确实有些困难。 刘澜在徐州,一直致力造纸术的发展,但可惜工匠并不那么给力,而偏生他对造纸也是一窍不通,不然的话,也能像对欧冶坚那样在冶铁上给予极大的帮助,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要看上数遍才能看明白字迹,当然最让他苦恼的还是上个厕所还用着竹条。 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花了,就好像后世写着字的白水泡了水,字迹扩散,万幸依然能够分得清,不过这可能是数十张密信同时传递的杰作,这类的传递,有仿制信鸽无法安全抵达,同样也为了隐秘,毕竟信鸽的内容很容易被窃取,如果在一张纸上把消息写明白了,很可能会被敌人窃取,得不偿失,而最后的一个原因,则是帛纸笔迹蘸墨写上内容之后,经过几天飞行,也许到了之后,已经是黑乎乎一团了,所以连发数道同样内容的信鸽,完全是为了安全。 对信鸽的事情,刘澜已经在尽力解决,可现在的关键还在纸,如果能有宣纸,这些麻烦还是麻烦? 看来得专门成立一间由官府主导的造纸改进作坊了。刘澜心中如此想,在看向帛纸上的内容,便将心思又转到了即将开启的徐州之战,从目前的消息来看,曹操进攻徐州的最大可能为琅琊郡,这从他部队集结在费县就可知一二,而且夺下琅琊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够阻绝袁绍,除非袁绍到时候真的与他撕破面皮来攻打琅琊,不然的话攻打琅琊是最佳的选择。 一不会让袁绍趁机夺取琅琊,二又能在关键时刻得到袁绍的相助。虽然刘澜也没有底,但是这绝对是曹操选择琅琊的重中之重,他看上的还是冀州军,甚至希望着袁绍能在他惨败时给予一定的帮助。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袁绍会不会帮曹操他不知晓,但袁术肯定会对他发起进攻,一石二鸟,曹操这是要拿自己做饵啊,此刻,刘澜心中充满了担忧,真到了那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袁绍,真的和他要再战一回,那么袁绍很有可能会就此把对手从曹操变为自己,到时候让出青州就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笑话。 想到这,刘澜更加觉得曹操有可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扭转自己现在不利的局面,把自己摘出来,难道曹操毅然下定的决心,只是为了把祸水东引?可到时候袁绍吃相难看,一口把他和自己都吃了,他有图什么? 不过刘澜很快就反应过来,曹操在兖州之战前,始终都是袁绍的部将,如果没有张邈和袁绍的矛盾,那么曹操就不会在兖州有出头之日,更不会有现在成为一方诸侯的资格,可是当他发现袁绍已经无人可挡,他再回到袁绍的怀抱,也无伤大雅。 到时候他也效仿自己把兖州三州拱手让出,那么曹操就算不是大汉朝的时空,也是他袁绍的司空。 刘澜是真的有些犯嘀咕了,如果他面对的是别人,这么疯狂的事情未必能够办的出来,但是曹操,你真的很难琢磨。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徐州之战(6) 张南从下相县被关羽抽调到徐州军之后单子春就被刘澜调到了下相为令,而这一次,刘澜到徐之后,却没有任何征兆的用赵彦取代了单子春,并没有公布对单子春的任何任命,这让很多人都不由得猜测起来,尤其是相县百姓,虽然他到任的时间不长,但做出的政绩却比之前数任县令都好,若非单子春阻止,那下相百姓可就不是送万民伞相送而是要找刘澜替单子春鸣冤了。 23us.com 单子春到了徐州之后,就一直闲居在驿馆,确实因为徐州之战刘澜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如今大战即将开启,刘澜也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位在驿馆住着,传闻中被刘澜亲自罢免的下相县县令。 说实话,单子春被刘澜传到徐州,他就明白自己不可能被罢免闲置,但是在徐州半个月心里还真有些慌,每天胡思乱想,可不管怎么想,从最初在国渊手下当助手搞屯田,然后到徐州分田,再到琅琊为县长,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他确实想不出来刘澜为什么要把他拿下来。 单子春受到了困扰,本来满心热情,想着在刘澜身边能够干出一些名堂,不辜负所学到的才华,但可惜,他现在却每日里只能在驿馆里喝闷酒,然而今日,近卫军出现,而且是许褚亲自出现告诉他刘澜召见的一刻,他真的要泪奔了,这样的感觉是无法言表的。 尤其是许褚亲自到来,说实话许褚在很多人眼中,那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尤其是他的身份,每每出现,所代表的往往是刘澜,而由他亲自来传达刘澜的命令,不仅让他激动,更给足了他的面子,在驿馆的一些散官眼中,能得到如此召见,有如此脸面,除了恩师郑玄被刘澜亲自从秣陵驿馆节奏之外,恐怕还真没谁能像他这样,被许褚接走。 一路来到将军府,虽然路上也试着从许褚口中探些消息,不过许褚亲自来接,并不意味着他会给足单子春面子,对他不冷不热,不管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干脆缄默不语,单子春也就不在自讨没趣了。 被带到观湖亭之后,许褚通报过后,单子春这才进屋,深施一礼,道:“卑职拜见征西将军。” 刘澜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我这次把你你专程找来,是有其他任用。” 如果许褚不出现,换了谁也会每日里胡思乱想,担心仕途恐怕就此要被终结,但随着许褚出现,他就明白了,主公一定会对他委以重任,所以他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刘澜情况说出来的一刻,他还是难忍心中激动。 单子春的反应,让刘澜欣喜,这样的官员,已经很少见到了,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毫无心机,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官腻子的老奸巨猾,如果是这样的人,此刻必然是肃然而立,展现出一副等待刘澜任命的成熟之感。 这类老成持重的官吏,不能说不好,只是刘澜要用单子春的地方是沛县,哪里可以说是改革的前沿,刘澜需要的是有魄力的官员,而不是那种已经在官场混了多年的官吏,倒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他们在同一的染缸里同流合污太久了,很多事情难有该有的魄力,甚至会畏首畏尾。 但单子春这样的的官吏,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官员说实话如果没有太强的后台撑腰,是很难更进一步的,就好像当年的自己,很多时候确实敢打敢冲,但是因此而得罪的人却更多。 不过单子春就不必考虑这些,因为刘澜既然要对他任用,就会给予他极大的权利,尤其是沛县这样改革的前沿,或者说是试验田,刘澜可用大胆的去让他在沛县做出任何的尝试,不用考虑后果,当然如果激起民怨,使得民怨沸腾,那么单子春恐怕就必须要成为刘澜安抚百姓的刀下鬼,但除此之外,不管出现任何意外,刘澜都会给他兜着,就好像现在的沛县不管粮食供应不足,他会毫不犹豫的从徐州给予补助。 可以说这就是刘澜对他最大的支持了,可是在这么大的支持之下,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可徐盛接替了简雍为郡守之后,却并没有让沛县再进一步,甚至还有所倒退,而且萎靡奢华之风越来越严重,这样的情况,为刘澜所重视,虽然奢华之风是社会进步之必然,人类之需求,所谓饱暖思**嘛,后世不是有个人类需求的五层次理论嘛,所以不能让他们一直都只在生理的需要一直徘徊着,而是要更进一步的提高,比如说第二层的安全上的需求与第三层次感情上的需要。 而大汉朝其实曾经达到过与刘澜现在所遇到的相同问题,但是所有社会精英们所选择的却是抑制,乃至于去封杀,认为社会的风气就是因为他们奢华之风所改变,可其实这智商他们生活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正常不过的需求罢了,刘澜要做的不是堵,而是疏,是引到,甚至是创造能够让他们在物质与精神上得到寄慰的事物出来,而不是整日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刘澜要为他们创造出能够让他们展现自我价值的平台,让他们能够去实现自我的理想、抱负和价值。 所以在这方面,徐盛是欠缺的,但同样简雍单子春甚至可以说刘澜都是欠缺的,但是刘澜派单子春过去,就是让他去摸索出一条能够值得效法的经验出来,不管成功还是失败。 当然,用单子春,最主要的是他在当国渊助手这么多年来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引起了刘澜的注意,因为他与这时代所有读书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懂得尊重人,所有人,甚至为此他宁愿改名为双字名,与那些受到嘲笑的小民为伍,这一点是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所欠缺的,就凭这一点,刘澜用他当沛郡郡守,完全能相信他能够干出成绩来。 单字名,自王莽改制至今快两百余年,已经成为所有人固有之模式,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他们因单字而嘲笑双字名者,视其为黔首,对他们进行歧视等行径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风气,被刘澜视作官场同流合污,所有官员都与起名一样,已经形成了一个定式,好像只有起单名才行,起双字名,就是大逆不道。 但是单子春却是例外,他在籍贯上的名字是单子名,单春,但他却在自己的名字中加入了一个子字,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他都没有任何要改回来的意思,这是他特立独行的一面,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乃是官场之中的一股清泉。 真正的难得一见,可想而知,这样的父母官,能不再下相县被百姓送万民伞? 而这样的官吏,不同于传统官吏已经形成的思维定式,在沛县,就算干不好,没什么成绩,但最少也能护得一方百姓的平安。 刘澜沉吟一下道:“因为徐州要与辽东一样设立都督府,子龙将军为徐州都督,徐庶为副都督,所以我打算任命你为沛郡郡守,但徐州之战马上就要开启,所以徐庶短时间内不可能与你完成交接,而且我也不妨更直接一点的告诉你,这一回,曹操出兵五万,袁术出兵五万,十万大军进攻徐州,事态之严重,完全不是前两次徐州之战可以相比,我本来想现在就让你过去,先熟悉一下沛县的政务,可是这一回的危机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很怕你过去之后遇到危险,所以我把你叫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是想现在过去,还是等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再前往沛县?首先我要你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拒绝前往,我也能理解,也不会有对你有什么不佳的改观,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就是你必须要做好准备,就是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很可能沛县已经成为曹操掌控。” “将军,我想立即前去赴任。”单子春没有任何犹豫道。 “你想明白了?” “是的。”单子春目光灼灼的说:“不管徐州之战的结果如何,既然主公已经对卑职有了新的安排,卑职希望能够尽早前去熟悉沛县的情况,就如同主公所说,沛县有可能被曹操攻下,但也有可能会守住,那么一旦沛县最后还在主公手中,那时候卑职再过去,已经不知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去熟悉沛县的政务,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既然这样,那卑职为何不现在就过去?” “你这是在赌沛县不会被曹操夺下啊。”刘澜笑道。 “是。”单子春没有任何隐瞒,他已经在徐州闲了半个月,骨头都松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工作狂,可是这半个月已经快让他发疯了,在闲了这几天里,他每日心中都在想着刘澜能给他一些事情干,哪怕去亭里都行,而不是整日借酒浇愁,如今机会出现了,他能不急着请缨? 实话实说,此刻的单子春心里,完全就没有任何向刘澜展现自己的意思,完全就是真的不想在这么闲下去了,而且在听说这一次徐州之战敌军居然动用了近十万大军,这一战一旦开启,那还不知道要打到牛年马月呢。 如果让他在徐州城再等上个十天半个月,他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若等上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话,那他不就白白浪费了大巴时间?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去沛县,就算沛县最后被曹操攻下,可在攻下之前,也能做些事儿不是? 而且我也不妨更直接一点的告诉你,这一回,曹操出兵五万,袁术出兵五万,十万大军进攻徐州,事态之严重,完全不是前两次徐州之战可以相比,我本来想现在就让你过去,先熟悉一下沛县的政务,可是这一回的危机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很怕你过去之后遇到危险,所以我把你叫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是想现在过去,还是等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再前往沛县?首先我要你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拒绝前往,我也能理解,也不会有对你有什么不佳的改观,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就是你必须要做好准备,就是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很可能沛县已经成为曹操掌控。” “将军,我想立即前去赴任。”单子春没有任何犹豫道。 “你想明白了?” “是的。”单子春目光灼灼的说:“不管徐州之战的结果如何,既然主公已经对卑职有了新的安排,卑职希望能够尽早前去熟悉沛县的情况,就如同主公所说,沛县有可能被曹操攻下,但也有可能会守住,那么一旦沛县最后还在主公手中,那时候卑职再过去,已经不知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去熟悉沛县的政务,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既然这样,那卑职为何不现在就过去?” “你这是在赌沛县不会被曹操夺下啊。”刘澜笑道。 “是。”单子春没有任何隐瞒,他已经在徐州闲了半个月,骨头都松了,虽然他不是什么工作狂,可是这半个月已经快让他发疯了,在闲了这几天里,他每日心中都在想着刘澜能给他一些事情干,哪怕去亭里都行,而不是整日借酒浇愁,如今机会出现了,他能不急着请缨? 实话实说,此刻的单子春心里,完全就没有任何向刘澜展现自己的意思,完全就是真的不想在这么闲下去了,而且在听说这一次徐州之战敌军居然动用了近十万大军,这一战一旦开启,那还不知道要打到牛年马月呢。 如果让他在徐州城再等上个十天半个月,他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若等上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话,那他不就白白浪费了大巴时间?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去沛县,就算沛县最后被曹操攻下,可在攻下之前,也能做些事儿不是?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徐州之战(7) 单子春没有置身事外,那刘澜也就让他立刻前往沛县,沛县的军政就交给了他和徐盛了,说实话,徐盛虽然到都督府为副都督,可毕竟是从郡守的位置上卸任,在很多人看来算是明升暗降了,毕竟在沛郡他是说一不二之人,对他下令,那得刘澜亲自来,除此之外,没人能对他进行管制,可到了都督府,上头的人从刘澜变作了赵云,一人之下成了二人之下,这可是有很大落差的。 23us.com 不过徐盛也很明白,他能当沛郡郡守算是捞着了,而且他也明白自己的能力,让他负责军务,没问题,可军政一手抓,是真的有些难为他了,这半年时间虽然一直负责管理培训,但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在郡守的位置上做好,如今把单子春调过来,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又怎么可去给他穿什么小鞋,甚至巴不得刘澜这样呢,把沛县交给他二人,二人也就能够各司其职,单子春郡守负责内政,他这位徐州副都督负责防卫,就算要回徐州协防,也能够放心离开,把一切事物都交给单子春就好了。 把徐州和沛县的事情安顿好了,刘澜连夜向开城赶去,那里黄忠和臧霸已经等候多时了,刘澜既然到了徐州,见了赵云,安排了沛县的情况后,那从青州来的臧霸,怎么也得去见上一面,不能说是安抚吧,只是一个态度,让青州军明白,他们同样被他所重视。 刘澜带着许褚与内卫一路风驰电掣向南疾驰,只用了一日就赶到了开城,正在城内巡逻的杜义听说主公到来,连忙整队,带着近卫骑兵出城迎接,见到刘澜的一刻,全体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内卫骑兵参见主公!” 刘澜扫了一眼,眼前只看到了杜义,却并没有其他人,骑在马上用马鞭向四周一指,问道:“其他人呢,没有来?” “末将听说主公到开城,便急着赶来……” 刘澜一听,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不是黄忠他们没来迎接,而是杜义没有通知,恐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吩咐,道:“带我去见他们。” 杜义知道自己冒失了,大气都不敢吱一声,听到刘澜没有怪罪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亲自去给刘澜牵马,刘澜气得大骂一句:“滚蛋,还不上马带我去!” “诺!”刘澜的笑骂立时让他担忧的心松了下来,傻笑着到了自己坐骑前翻身上马,砖头朝刘澜道:“主公,请随末将来。” 翻身上马的杜义带着刘澜向校场屯营奔去,青州军全部屯扎在那里,包括黄忠,并没有入驻徐方的郡守府。 闻讯的几人全都赶到了门口迎接,所有青州军更是列队在他们两侧,人马沸腾,不过这里可住不下青州军三万大军,只有不到五千人聚集在屯营,其他部队则驻扎在城外,这里的部队乃是臧霸的亲兵,都是清一色的重甲步兵。 装备齐全站在臧霸、黄忠和王修身后,在看到刘澜出现的一刻,所有人几乎整齐划一的跪拜刘澜,响彻天地。 来到二人面前的刘澜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三人之后,一指后面,道:“好了,我们去主帐谈吧,说着还不望让他们派人去通知郡守徐方,告诉他我来了,有急事找他。” 来到主帐,因为要等徐方,所以刘澜只是和他们闲聊了几句,臧霸自然清楚,心中的那些疑惑可不是这个时候能问的,得找个单独的机会,和他谈一谈,在帐内,聊了些青州的事情,没多久,听说刘澜到了开阳的徐方便赶来了。 说实话当听到刘澜到开阳的消息时,他真的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的,那速度身后的护卫赶都赶不上。 刘澜连忙将他扶起,笑眯眯道:“我这次过来,除了对你们除了和你们说些战略部署。”说着示意他落座后,对下首的臧霸说道:“我这次来呢,最主要的就是进行一个全新的任命,因为徐州要效法辽东新建都督府,我已经任命了赵云出任都督,但为了接下来的徐州之战,不知宣高能否暂时委屈一下,出任徐州副都督,不知你能接受吗?” 对于这个任命,刘澜可没像徐盛那里是直接任命,而是协商,如果臧霸不接受,那么他只好让黄忠来了。 刘澜这样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可以说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又怎么敢,怎么会去拒绝:“将军的命令,末将敢不遵从?”虽然这样说,臧霸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自己从刺史一撸到底以后真的就要做什么徐州副都督了,但是王修关键时刻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暂时当副都督,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刘澜出于徐州之战的考虑,果不其然,当他从刘澜口中听说另外一名副都督是徐盛时,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刘澜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隐瞒,当着徐方的面很直白的说,这个位置原本是徐方的,不过是因为顾虑青州军才做出这样的任命,所以他这么一说,可以说是又安抚了臧霸的情绪,又安抚的徐方的不满。 臧霸不会留在琅琊,而臧霸离开之后,徐方就会出任徐州副都,见两人都没有任何意义,刘澜轻笑一声:“很好,既然两位将军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就对你们暂时重新作出任命了,对于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希望徐方郡守能够更好的协助臧霸都督队长兖州军。” “末将遵命。”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说说,你们对徐州之战的一些想法吧,觉得这一仗的走势会如何?”刘澜扫了帐内一眼,孙观等四人都坐在臧霸身后,此刻孙观正偷偷对着臧霸低语,刘澜眯着眼,刚想说让孙观直接起身看他又什么要说的,不想臧霸已经起身,道:“末将到徐州未久,现在要说对徐州之战有什么看法,还说不上,末将就对在开阳所见说一说心中的想法吧,如今在琅琊内的部队就有三支,琅琊驻军、末将的青州军和杜义将军率领的近卫重骑军,三人分属不同,如果真与曹操交战的话,末将有些担忧部队不能得到有效的指挥,更不要说什么有效的协同作战了。 就算是末将出任徐州副都督,也只不过是能够与子龙将军协同,但是在琅琊内部之中,却还是三股不同的势力,如果要拧成一股绳,最好主公干脆留在琅琊,不然的话就要像当初派出黄忠到青州那样,这样大家心里有数,听谁的不听谁的,到时候作战时也能够更好的服从指挥。 臧霸提出的这一点,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施压呢,他要拿琅琊的指挥权,而刘澜既然一直没有提到黄忠,那就说明黄忠十有**要回刘澜身边了,所以这个职位绝不能旁落他人,他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澜深知这一点,但是他不可能让臧霸来负责琅琊战场,他的私心太重了,到时候指挥让琅琊生出祸端,所以这个人选只能由黄忠来。 刘澜当众宣布了这一任命,他其实想看看臧霸的反应,不过看样子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刘澜还真没想到自己成了被算计的那个人,有点终日打鸟反被鸟啄的感觉。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这臧霸也晓得,他和徐方,不管谁当这个主将,另一个肯定不服气,毕竟这两人可有些恩怨的,不说陶谦时期,就说上一次徐州之战时大家都撤退,就你臧霸打了一个回马枪,险先让众人的计划泡汤,为此,每一个人不对臧霸有所怨言。 所以刘澜要么就得留下来,要么呢,选来选去,也就只有黄忠这一个靠谱人选了。 而黄忠,这位人老精的男人,不仅是臧霸所信任的存在,更是徐方所相信的最佳人选,由他来统帅,可以解决所用麻烦,不说三军用命,但最少不会互相拆台吧。 刘澜到此,先把内部安稳了,接下来,就是关于曹操的事情了,刘澜到此就是要让他们多派斥候,查探一下曹操的消息。 刘澜也很无奈,实在是没有办法,通过内卫的渠道调查的消息始终都是曹操要对琅琊用武,可是刘澜却不这样认为,如果只有曹操自己,那么他攻打琅琊的可能确实很大,但现在出现了袁术军,曹操可能分兵进攻徐州吗? 难道他还不吸取之前几大诸侯两次攻打徐州的失利教训吗?所以现在的曹操所做的一切动作,很可能都只是障眼法,但是他就是无法揭穿,所以他需要琅琊多多派一些斥候出去,最好能抓一些舌头回来。 了,对于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希望徐方郡守能够更好的协助臧霸都督队长兖州军。” “末将遵命。”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说说,你们对徐州之战的一些想法吧,觉得这一仗的走势会如何?”刘澜扫了帐内一眼,孙观等四人都坐在臧霸身后,此刻孙观正偷偷对着臧霸低语,刘澜眯着眼,刚想说让孙观直接起身看他又什么要说的,不想臧霸已经起身,道:“末将到徐州未久,现在要说对徐州之战有什么看法,还说不上,末将就对在开阳所见说一说心中的想法吧,如今在琅琊内的部队就有三支,琅琊驻军、末将的青州军和杜义将军率领的近卫重骑军,三人分属不同,如果真与曹操交战的话,末将有些担忧部队不能得到有效的指挥,更不要说什么有效的协同作战了。 就算是末将出任徐州副都督,也只不过是能够与子龙将军协同,但是在琅琊内部之中,却还是三股不同的势力,如果要拧成一股绳,最好主公干脆留在琅琊,不然的话就要像当初派出黄忠到青州那样,这样大家心里有数,听谁的不听谁的,到时候作战时也能够更好的服从指挥。 臧霸提出的这一点,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施压呢,他要拿琅琊的指挥权,而刘澜既然一直没有提到黄忠,那就说明黄忠十有**要回刘澜身边了,所以这个职位绝不能旁落他人,他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澜深知这一点,但是他不可能让臧霸来负责琅琊战场,他的私心太重了,到时候指挥让琅琊生出祸端,所以这个人选只能由黄忠来。 刘澜当众宣布了这一任命,他其实想看看臧霸的反应,不过看样子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刘澜还真没想到自己成了被算计的那个人,有点终日打鸟反被鸟啄的感觉。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这臧霸也晓得,他和徐方,不管谁当这个主将,另一个肯定不服气,毕竟这两人可有些恩怨的,不说陶谦时期,就说上一次徐州之战时大家都撤退,就你臧霸打了一个回马枪,险先让众人的计划泡汤,为此,每一个人不对臧霸有所怨言。 所以刘澜要么就得留下来,要么呢,选来选去,也就只有黄忠这一个靠谱人选了。 而黄忠,这位人老精的男人,不仅是臧霸所信任的存在,更是徐方所相信的最佳人选,由他来统帅,可以解决所用麻烦,不说三军用命,但最少不会互相拆台吧。 刘澜到此,先把内部安稳了,接下来,就是关于曹操的事情了,刘澜到此就是要让他们多派斥候,查探一下曹操的消息。 刘澜也很无奈,实在是没有办法,通过内卫的渠道调查的消息始终都是曹操要对琅琊用武,可是刘澜却不这样认为,如果只有曹操自己,那么他攻打琅琊的可能确实很大,但现在出现了袁术军,曹操可能分兵进攻徐州吗? 难道他还不吸取之前几大诸侯两次攻打徐州的失利教训吗?所以现在的曹操所做的一切动作,很可能都只是障眼法,但是他就是无法揭穿,所以他需要琅琊多多派一些斥候出去,最好能抓一些舌头回来。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徐州之战(8) 黄忠很清楚琅琊并不是没有派出过斥候,但是就像己方斥候经过严格选拔一样,敌人的斥候也同样如此,想要撬开这些人的嘴巴,没那么容易,不然他们找就获悉曹军的消息了,所以真想抓舌头,就绝不能从斥候身上想办法,而要从费县曹军动脑筋。 23us.com 黄忠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前一次徐州之战,曹军在费县做了一些调整,再加上夏侯早早前来,对费县进行了极大的改造,如今的费县完全就是一座军镇,曹军数万大军都齐聚在城内,如果想抓舌头,首先就得进入到费县城内,可混进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混进去了,抓到了舌头,不用带出来,直接问清楚了,可该如何混出来? 所以想要混进费县查清楚敌情,简直比登天都难,不然的话,内卫也不会到现在都毫无进展,甚至都不知道曹军主力早已经秘密南下了。 黄忠拧着眉,但还是应承了下来,他和徐州其余的一些将领不同,不会去说什么困难,也许这就是朝官和地方的官吏最大的区别吧,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该如何为天子分忧,就像现在,他就不会提出这件事有多少困难,而是硬着头皮也要为刘澜分忧解难,用他的话说,容易的事情,什么人都能做,可身居高位的你,遇到别人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也同样和其他人一样退缩,那这官不干也罢。 人人都能做的事情你能做,别人做不来的事情你也做不来,那用你当这个琅琊都督和随便找个人来当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办不成不是。 黄忠把目光投向了杜义和他的近卫重骑军,首先因为他们的精锐程度很高,其次杜义用起来也顺手,让他们前往费县寻机抓几个敌人的舌头,在眼下来看,肯定比青州军和琅琊军的斥候更合适。 不过黄忠这样的任命却仿佛一座大山压下,让杜义流露出了一种不安的神情,到敌人内部抓舌头,这活计可没那么简单,顺利的话,也许有机会在城外抓到几个,可如果有什么意外,还没进入费县境内就被发现,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到时候兖州军给他们设计一个套,他们有多少算多少都得被留下,这样的命令别说杜义担忧了,就连近卫骑兵一个个也都变得有些沮丧。 三千人的近卫军,被抽调了近一百人前往费县,除了这一百人心中沉甸甸的,其他人好像都从鬼门关走过一回似的,一个个就差放鞭炮庆祝去了,不过对于黄忠的命令,杜义却有着自己的看法,这事儿本来就困难,反正主动入城抓舌头那是绝无可能的,有去无回,所以干脆就从敌人的斥候向办法,如果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来呢? 一天之后,杜义便返回了,所有人都诧异了,难道就用了一天的时间杜义就从敌人斥候口中找出答案了,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那些个斥候虽然找到了,可却没能留下一个活口,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宁死不屈,但正因为这一点,杜义算是看明白了,想找到答案,就必须得用些非常手段,不然黄忠的命令别想完成,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交差。 他返回了大营,直接把近卫骑兵全部召集,他们心中每一个不疑惑的,一个个迎了上来,笑问道:“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抓到舌头问出来曹军的消息了?” 杜义懒得理他们,他们温这些可没按着什么好心,说道:“少废话,列队整军,准备好兵械,带上弓弩!” 昨日还打算放炮庆祝的近卫骑兵们一个个精神一振,还道是要开战了,可随即就意识到想多了。 “所有人,备好马,随我攻打费县。” “费县?” 饶是近卫骑军身经百战,个个都是骁将,可听到杜义这一刀命令还是有些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这是要全营动员抓舌头,好嘛,副头领更狠,直接就去攻打费县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并不害怕,反正迟早也要和曹军交战,由他们打第一枪,理所应当,但其中还有一些人,则不无担忧的问道:“头领,我们主动去挑战了,就为了抓舌头吗?有可能吗,曹军会应战吗?” 杜义冷笑一声,道:“咱们就这三千人,费县足有五万大军,咱们过去叫阵他们可能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战吗?” 经过昨日抓斥候的事件之后杜义算是想明白了,斥候不会有什么可能,混入费县又是九死一生,就他们这些人十有**都是辽东的口音,别说混入城内了,刚到城门口就可能被发觉,当场被消灭。 既然这样,那倒不如索性去攻打费县,只要曹军敢应战,那么能抓几个抓几个,只要抓到人,就直接跑,反正他们是骑兵,到时候最多绕个路,先去趟青州就是了。 杜义想的很明白,就算不走青州直接回琅琊也无所谓,虽然他不知道主公为何要抓舌头,但到时候曹操敢进入琅琊,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杜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这一次徐州之战的首功,可就是咱们的了,不管他曹操如何沉得住气,看到咱们这些人,肯定会出城应战,到时候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主公帐下第一骑军营的厉害,让他们知道,龙骑军,也要排在咱们近卫骑军后面!” 龙骑军和近卫骑军其实入选的条件是一模一样的,两军只不过是轻骑兵和重骑兵的差别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什么特殊,只不过毕竟所属不同,暗地里难免会较劲比拼,这一次你抢了风头,那么下一回就绝不会再让你露脸了,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时候,龙骑军确实表现的很好,而他们虽然在许褚的指挥下也立功不小,可是因为和陷阵营交手吃了亏,便一直被龙骑军作为话柄调侃,这口气可一直憋着呢,这回前往费县,如果真能好好表现一下,那这些人之前还有些不乐意去抓舌头,觉得大材小用的近卫军将士们,立时便慷慨豪迈起来,三千对五万,如果都能抓回俘虏来,那时候龙骑军还不得都闭嘴啊? 这件事杜义没去像刘澜和许褚汇报,按道理刘澜和许褚来了,他们应该回到编制,不过因为昨天臧霸的原因,他们莫名其妙又被编到了黄忠这位琅琊都督的帐前,所以只是向黄忠汇报了一声,得到首肯便集结部队了。 如今琅琊的局面他反正是有些看不懂了,臧霸变成了徐州副都督,可黄忠呢又成了琅琊都督,按道理呢,臧霸应该主持琅琊军务,可最后呢却变成了黄忠,一个部门,两块招牌,他是有些看不懂了,不过这事他也不用管,反正听黄忠的就是了,只是臧霸那里,就有些不确定了,到时候这两人再互相掣肘,那琅琊可就危险了。 不过他不是当事人,不明白这里面的玄奥,臧霸的任命是为了安抚青州军,黄忠的任命则是为了琅琊军能够齐心合力,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最佳的方案是调离徐方,可不管是黄忠还是臧霸都不可能长久待在琅琊,调离了徐方,到时候这两人一离开,再换谁来合适?徐方,那他岂不是更寒心? 若调臧霸,那琅琊的兵力可就太薄弱了,所以权衡再三,才做出这样奇怪的任命,当然这最关键的人物则是臧霸,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他也不会任命黄忠,最后只能牺牲徐方,好在黄忠被臧霸所信任。 部队集结之后,杜义带领着近卫骑兵向费县杀来,三千骑兵一人配双马,风驰电掣来到费县,当然并没有直接前去叫阵,而是换上了重甲之后,三千人这才开始叫阵,各种恶毒的语言统统使了出来。 这帮人在辽东这样的活计可没少干,只不过骂阵的时候可都不是他们,毕竟这些可都是那些嗓门大,力气足的士兵干的事情,可到了费县,他们就得自己上阵了,好在骂人的话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什么生儿子没**,什么恶毒骂什么,城内的曹军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一个个就勃然大怒,毕竟都是气血旺盛的青壮年,一个个和炮捻子没两样,一点就着,虽然无法从旗帜上判别这帮人的来头,可他们的衣甲却不会认不出来,我们真要进攻徐州呢,好嘛,主动上面来挑战了,纷纷叫嚣着要给城下的这帮子徐州好看。 守城的将领不得不先安抚下他们激动的情绪,向夏侯的营房赶去,一见面,就把城外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道:“将军,出战吧,徐州军都挑衅到费县了,再不迎战,恐怕会寒了士卒的心啊。” 夏侯这人啊,虽然有勇有谋,然而却又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易怒,一听这番话,立时眼睛都快射出火焰来了,翻身上马:“随我到东门。” 他要实地去瞧瞧,虽然怒气冲冲,可夏侯却始终记得自己现在是费县的主将,而且车骑将军就在城中呢,如果就只他自己,他可以不顾一切,先合敌军交锋一次瞧瞧,可现在他不敢,他必须要搞起具体的情况,而不是只听帐下将校的汇报。 他赶到城楼,远远就听到了城外那极其羞辱的叫骂声,爬上城楼,在城垛前向下观望,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在城下过多停留,而是望向了远方,远方并没有什么动静,十分的安静,可是夏侯却突然大吼一声,道:“传令下去,再有谁敢提及出城与敌交战者,杀无赦!” 空气禁止了,除了徐州军的叫骂声,之前群情激奋的城楼之上变得鸦雀无声,就在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出城与敌交战,都开始磨刀的时刻,没人想到夏侯会做出这样的命令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之时,夏侯则翻身下楼。 城楼上下,都不约而同议论起来夏侯的命令,不解,也不明白,敌军就三千人,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怒气冲冲下了城的夏侯却开始怒批着守城校尉:“你脑子进了屎么,这样诡异的情况,也来向我汇报,难道就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三千人就敢来叫阵,是他们傻了,还是徐州军要诱我军出城?” “啊!”守城校尉惊叫一声,若非夏侯如此说,他还真没有意识到这很渴能是敌军的阴谋,现在想想,可不就如夏侯将军说的那样,这三千人来送死?怎么可能,那他们既然不是来送死,那就一定是给他们设了个套,如果他们出城了,岂不是要中敌人的奸计么? 若调臧霸,那琅琊的兵力可就太薄弱了,所以权衡再三,才做出这样奇怪的任命,当然这最关键的人物则是臧霸,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他也不会任命黄忠,最后只能牺牲徐方,好在黄忠被臧霸所信任。 部队集结之后,杜义带领着近卫骑兵向费县杀来,三千骑兵一人配双马,风驰电掣来到费县,当然并没有直接前去叫阵,而是换上了重甲之后,三千人这才开始叫阵,各种恶毒的语言统统使了出来。 这帮人在辽东这样的活计可没少干,只不过骂阵的时候可都不是他们,毕竟这些可都是那些嗓门大,力气足的士兵干的事情,可到了费县,他们就得自己上阵了,好在骂人的话那还不是信手拈来,什么生儿子没**,什么恶毒骂什么,城内的曹军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一个个就勃然大怒,毕竟都是气血旺盛的青壮年,一个个和炮捻子没两样,一点就着,虽然无法从旗帜上判别这帮人的来头,可他们的衣甲却不会认不出来,我们真要进攻徐州呢,好嘛,主动上面来挑战了,纷纷叫嚣着要给城下的这帮子徐州好看。 守城的将领不得不先安抚下他们激动的情绪,向夏侯的营房赶去,一见面,就把城外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道:“将军,出战吧,徐州军都挑衅到费县了,再不迎战,恐怕会寒了士卒的心啊。”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9) 费县在兖州本就是小县小城,但因为前后两次的徐州之战,如今已经变成了不小于濮阳的一座大城,在兖州虽然比不上许都、陈留,但和濮阳、谯规模已经差不离多少了,而最关键费县还是军镇,城中百姓还没军队多,刘澜派来三千骑兵前来,不管他要干什么,这不是盲目托大吗? 兖州的兵马不说已经被调离曹仁主力部队,但就夏侯率领的原山阳部队三万人,却已经在费县整顿多日,说实话,曹操现在唯一头疼的问题就是粮食无法养太多的兵将,现在他的部队,满打满算也不过六万人,而这还是在没能收编原李、郭汜帐下的一些凉州军和北军,不然的话,他的兵力最少也能有八万精锐。 23us.com 虽然没能收编他们,但他们的存在却也帮着曹操逐渐恢复了一点点元气,虽然这是曹操无奈之举,但若没这些人屯田,只怕现在也不可能有着六万人。 对于接下来的徐州之战,曹操对于两股势力的组成是有着疑虑的,虽然看起来兵力浩大,但真正到大战时,会不会出现讨董时期只管各自利益而不肯效死命的情况? 这些年他在这样的事情上吃了太多的亏,被袁绍坑,被袁术坑也不是没那个可能,但如果这一仗完全是他的部队,那么他完全不担心一战即溃,就算损失殆尽,也完全是他指挥失误,而不是因为被某一个人坑。 尽管曹操想吸取从前的教训,把军队全部掌控自己的手中,但就算他得到了袁术和杨弘的支持,可是关键的人物他还没有见到,张勋,其实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关键的人选,就是他,而曹操很可能在关键时刻为了徐州之战向他妥协。 如果不是因为城外出现的徐州军,曹操不会想到这些,很简单一点,刘澜在徐州完全可以大胆放手去干,只要他觉得可行,就能拍板,然后所有人都往这件事情上共同去努力,但是他却不能,甚至连出城应战都要顾虑在三。 这就是因为部队乃是联军而造成的,他有顾虑,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顾虑那么多,管他刘澜有什么目的,现在就出城先与他交手再说。 夏侯没过多久又返回来了,带来了斥候侦查的结果,城外并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伏兵,周围数十里,只有着三万骑兵。 曹操让是为给夏侯倒了一热茶,实话说,茶这东西真是好东西,不过他也知晓,茶叶能这么快就传遍大江南北,完全是因为刘澜的推广,而且在茶叶里放各种香料,但是因为刘澜提出的茶叶本身香味无须香料提味的独特观点,使喝茶的方式得到了真正的改变,很多人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以往喝茶时所放的那些麝香等香料都是多此一举。 甚至曹操还听说,如今刘澜统治之下的喝茶理论依据达到了一种十分先进的规模,甚至为此还有不少文人雅士撰写出各种茶经,不过这些关于茶叶的书籍都还比较粗浅化,只有哪一步费了好几百金才找到的那部《大观茶论》才真正让他对饮茶的方式有所改变。 就喝茶这一点,这刘澜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甚至听说他为了在士大夫间推广新式喝茶法,还专程在官员述职时,当着所有官员的面,让他加去喝没有加过香料的茶叶,也因此,新式的喝茶方式才能快速在徐州中高层推广,直至引领民间,对喝茶方式进行了一次可谓是翻天覆地的革新,因此刘澜治下各郡的形式茶馆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然后开始影响到天下各郡,而最初只在很小部分有影响力的茶饼,也就此告别了立时的舞台。 而曹操,也是被影响之人,他不是那种因为这是来自敌人就去妖魔化,甚至禁止的人,他会去自己感受,去探究为何新式喝茶法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火遍大江南北,不得不说,形式喝茶法比从前更方便也更快捷,少了添加香料这一道工序,喝茶时方便了很多,尤其在星君作战的时候,用它来替代饮酒,更是为曹操所看重。 不管是夏侯也好还是曹仁也罢,甚至是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因为喝酒而误事,可以往除了白水就是喝酒,喝茶还必须要备香料,太繁琐,行军时肯定不会优先考虑。 曹操为夏侯倒了一杯热茶,笑眯眯道:“没有伏兵,那么刘澜就这么派了三千人来送死了?”曹操心情本来很好,可是他听到夏侯这样的汇报,反而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他倒希望夏侯能发现敌军有伏兵的存在,这样一来,他也能知晓刘澜有什么意图,可现在呢,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对突然出现的近卫骑兵,有些看不懂了。 虽然他们人少,曹操完全可以出城应战,把他们击退了再说,可曹操毕竟和刘澜也算是多年的好友,对他不能说很了解吧,但最少也清楚这人是那种只会捞好处绝不可能吃亏的主,英勇善战的他,这么多年从没有吃过大亏,性格比任何人都更沉稳,这里面要是没什么阴谋诡计,曹操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所以他心中一直有些含糊,尤其是现在局势不同,他急于等着曹仁和张勋汇合呢,这里绝不能出现一点纰漏,如果被刘澜察觉了他们的真实意图的话,那么这一仗可能又会无功而返。 其实对于这一仗,曹操最担心的其实还是刘澜主动进攻,虽然和帐下决策时一致认为刘澜不大可能主动进攻,但是现在出现在费县的近卫骑兵却让曹操有些犹豫,毕竟战场的形式瞬息万变,尤其是刘澜这类人,做出一些什么反其道而行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 张勋领兵出征,说实话,如果不是曹操的关系,张勋必然会受到袁术的严惩,但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如果在这个当口惩处了他,那还能有谁领兵出征? 可结果袁术用了张勋之后,张勋出征是出征了,可刚一离开寿春境内,大兵便驻营休整,迟迟不肯继续向北进发与曹仁汇合,大帐内,张勋负手站在帐中,他又自己的想法,实话实说,这一仗他是反对的,就现在寿春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再去主动进攻强敌了,尤其是在袁绍已经明确的声明不会出兵的情况之下,再和曹操联合进攻刘澜,他看不到有任何战胜强敌的可能。 如果袁绍出兵,那他们也许能够从中捞一些好处,但现在,而且还是倾其所有,这样做太冒险了,张勋将这一切都归咎到杨弘这个佞臣的身上,这位平日里连笑容都暗藏杀机的无耻小人,是在将寿春引领到败亡之路上。 可是他有无法劝阻已经杀红眼的袁术,他也清楚袁术这是在做一次豪赌,如果赢了刘澜,最少他能取得刘澜近半的土地,他必须为此拼一回,不然难道等着被刘澜消灭吗? 可是他却忘记了,那本来要在九江之战时就要打算消灭的濡须坞敌军,所以他迟迟不肯继续北进,就是希望濡须坞能够有所异动,如果他进攻寿春,那么他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回军救援,相比于第二次徐州之战时说什么也不愿意撤军救援寿春的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希望那鲁肃能像张飞一样出兵。 但是他并没有等到鲁肃出兵的消息,可他明白,他必须耐心,就好像渔夫,下了网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着鱼儿自己进网。 但他也知道,只要他们不进入徐州境内,恐怕鲁肃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可是他们如果真的和曹操汇合了,那么到时候指挥权都在曹操手中,寿春军那还不是炮灰?等他们和刘澜消耗的差不多了,曹操再捡个现场,一举多得,灭了刘澜,又拖垮了他们,到时候不仅是徐州,连寿春都要变成刘澜的地盘了。 这些话,他不是没有说过,以他们和曹操的关系,本就没什么诚信可言,试问一个连主人都要反咬一口的狗,又有什么诚信可言? 可是袁术不听,甚至有些痴心妄想,想着去和曹操平分徐州,为此他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关于曹操内部的情报,可这些情报,可靠程度又有多少? 连袁术自己都说不清,甚至他都不敢确定这些是不是曹操故意放出的风声,现在的刘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人家正在的敌人,只是袁绍,至于他们和曹操,人家连正眼看都不会看一眼,别说是与你们正面对决了,就是两线同时作战,都有着取胜的把握。 军力和财力,人口和地盘是人家最大的保障,这一点,就算是和曹操联合的两人加起来,也与人家比不了,全方位的差距之下,这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说着就是曹操一厢情愿的希望? 两次徐州之战,让寿春被极大的消耗,而曹操却因此而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不知晓刘澜的厉害,可袁术你不该不清楚啊。 张勋嘴角的那抹苦涩变得更深了,从最新的情报得来,那一直没有踪迹关羽,早就到了广陵,正在休整,这支疲惫之师,确实需要休整,毕竟刚经历完九江之战,如果再直接参与徐州之战,确实会出现很多情况,尤其是对已经有了厌战情绪的士兵们来说,战场之上,恐怕难以发挥三成实力。 然而同样是参加完九江之战的寿春军,却必须要再次前往战场,与敌军一直养精蓄锐的精兵作战,而这些部队,是徐州的部队,他们根本就没有参加过九江之战,这是刘澜的本钱,人家有这个资本,可是他们没有,现在寿春军的士气虽然不能说低到了谷底,可完全就是一直疲军,让他们去徐州作战,只怕一座县城都没打下来,最少得有二三万人得覆没。 这些话,他不是没有说过,以他们和曹操的关系,本就没什么诚信可言,试问一个连主人都要反咬一口的狗,又有什么诚信可言? 可是袁术不听,甚至有些痴心妄想,想着去和曹操平分徐州,为此他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关于曹操内部的情报,可这些情报,可靠程度又有多少? 连袁术自己都说不清,甚至他都不敢确定这些是不是曹操故意放出的风声,现在的刘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人家正在的敌人,只是袁绍,至于他们和曹操,人家连正眼看都不会看一眼,别说是与你们正面对决了,就是两线同时作战,都有着取胜的把握。 军力和财力,人口和地盘是人家最大的保障,这一点,就算是和曹操联合的两人加起来,也与人家比不了,全方位的差距之下,这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说着就是曹操一厢情愿的希望? 两次徐州之战,让寿春被极大的消耗,而曹操却因此而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不知晓刘澜的厉害,可袁术你不该不清楚啊。 张勋嘴角的那抹苦涩变得更深了,从最新的情报得来,那一直没有踪迹关羽,早就到了广陵,正在休整,这支疲惫之师,确实需要休整,毕竟刚经历完九江之战,如果再直接参与徐州之战,确实会出现很多情况,尤其是对已经有了厌战情绪的士兵们来说,战场之上,恐怕难以发挥三成实力。 然而同样是参加完九江之战的寿春军,却必须要再次前往战场,与敌军一直养精蓄锐的精兵作战,而这些部队,是徐州的部队,他们根本就没有参加过九江之战,这是刘澜的本钱,人家有这个资本,可是他们没有,现在寿春军的士气虽然不能说低到了谷底,可完全就是一直疲军,让他们去徐州作战,只怕一座县城都没打下来,最少得有二三万人得覆没。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10) 刘澜派出的骑兵在外,可袁术派出的部队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只能不断催杨弘,而再由杨弘转给袁术,袁术再下令催张勋,一来二去,曹操自然等不来任何消息。 23us.com 而在寿春内部,其实对于徐州之战的反应依旧强烈,尤其是在主战的杨弘前往兖州之后,内部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大,尤其是对于联合曹操攻打徐州,更是被他们视作引狼入室,如果曹操最初出兵只是为了救他们与水火的话,那么他们确实该感激,可如果只是为了去对付刘澜的话,那么绝不能中了曹操的诡计。 毕竟曹操其人,吃人可是连骨头都不吐,到时候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实话,没有了杨弘,袁术在寿春真的被影响了,甚至开始有些矛盾,可他也知道,他们说的对,可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终归还是刘澜,换一个角度来看,被刘澜击败了,他是没有任何活路的,可是被曹操击败了,至少还能给他一条生路,虽然不可能在有什么高官厚禄,但给他一个虚职,任一个杂号将军还是可能的,最不济也能去当个富家翁安享晚年。 袁术很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做什么,既然刘澜不让他好过,那么他就算拼尽身家性命也绝不能让他好过。 重要的是,现在的曹操并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他承认曹军当年确实让他很难看,但是别忘了当年可有着袁绍朱灵部协作,看起来他的实力和曹操相当,其实曹操实力再他之上,但如今,他们出兵五万,而曹操也不过是五万兵力,不相上下,对付刘澜虽然不敢说十拿九稳,但也有一战之力,如果能击败刘澜,那么曹操又凭什么和他们争徐州?到时候除了平分徐州,曹操敢再和他去争徐州? 那个时候,曹操没那个实力,就算翻脸也是数年之后,而有了一年半载的时间,两家就算真的交战,曹操难道真有把握?更何况还有一个袁绍呢,以前曹操也许还能和袁绍一起对付他,但是到那个时候,恐怕曹操先得想着该如何拉拢自己来对付袁绍才是。 袁术根本就无须过多考虑,也不愿再多听他们的解释,甚至当众对他们说出不要再来逼我这样的话,寿春众人,跟随袁术多年,就算不了解他的脾性,可话都说到这种程度,再劝下去,袁术如果有耐心,也不过是敷衍几句,没耐心,直接翻脸,到时候只会是给自己找麻烦,眼见如此,虽然心中满是失望之情,却只得躬身告退。 徐州之战,最终的走向会如何,成为很多人要面对的一道坎,他们虽然回到府中,却一直在考虑着一旦再败刘澜手中,他们就真的要考虑后路了。 这不是危言损听,这是最现实的问题,虽然与曹操联合看上去声势浩大,可是从各方面单拎出来看,并没有战胜刘澜的实力。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如果再败给刘澜的话,那寿春可就真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刻,他们就算不为前程考虑,但也得喂家人去想,这无关大是大非,投靠哪一方势力,甚至改换门庭已经成为很多人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袁术处迟迟没有进展,而在费县,也陷入到僵局,当然,在没有察觉城外有敌军伏兵的消息之后,曹操还是果断下令,第二日由夏侯出城与敌军进行交战,来试探敌军的真实意图。 按正常情况,刘澜既然敢派近卫军来,那么就算城外没有伏兵,那也一定是大部队正在路上的情况,不然近卫军实在没必要过来,换了他,是不会来主动挑衅的,除非刘澜已经知道他在费县并没有多少兵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可能曹仁那边的行踪已经暴露,不过这一点应该不会。 第二日一早,夏侯亲自披挂上阵,出城交战,而在城外,整装的杜义很快就从帐下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远眺费县,浩浩荡荡出城的士兵最少有上万人,他们这三千骑兵能吸引曹军大规模部队出城应战有些超乎杜义的预料。 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曹军是很谨慎的,一脸派出数支斥候部队进行侦查,虽然杜义没有理会,但看得出,他们显然是发觉了自己并没有后援,所以出城来战,就是要给予他们当头棒喝。 杜义眼珠急转,立即指挥部队做好撤退的准备,与夏侯主力交锋,他没有胜算,而且可能还会全军覆没,但如果先撤退的话,就能打乱夏侯的部署,就算他不敢来追,那么到时候杀他们一个回头,能俘虏几敌兵将,也就能回去完成使命了。 而且,费县的兵力应该有六万人,而眼前最少得有一万五甚至更多,但他们都是步兵,这样交战,如果他们撤退的话,肯定追赶不上,可杜义心中却有一点担心,如果敌军另有安排呢,或者他们昨夜就已经暗中调出了少部主力,绕道他们身后,这样的话,一旦他下令撤兵,曹军很可能会对他们进行合围。 而且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恰好是在敌军前沿巡哨和费县之间,就算没有敌军主力绕道身后,可如果夏侯让这些巡哨进行阻截的话,不需要拖延太久的世家,就能追赶上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杜义在敌军快速集结的一刻快速打开地图,说实话这一仗他是有些冒险的,虽然黄忠默许,但他明白这一仗不是来和曹操硬拼来的,可他却低估了对手,他们并没有上当,反而十分谨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否达成目的已经是后话了,安全才至关重要。 刘澜绝不会想到,徐州之战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启,也许曹操会把这一次近卫军的出现看做是刘澜小试牛刀的一次警告,既然他出现了所以就肯定要让他明白什么是恐惧。 盯着地图的杜义手掌直接按在在边境线上曹军的巡哨所,高喊,道:“柳潭,你现在带上一曲部队,去把这些哨所都给我毁了,路上遇到的敌军斥候一个不留!“ “诺!” 柳潭带着五千近卫军离去,不管做出何种猜测,他首先要保证的是后路的畅通,只有如此才能与曹操交战,这一次确实是他鲁莽了,不管他是否想到的决定完美还是愚蠢,首先是他低估了曹操,这样的对手,是他在辽东时所没有遇到过的。 其实从他到刘澜身边的第一天起,不管是他大哥杜普还是许褚,都对他有过提醒,他所面对的敌人,不再是辽东的胡人,他必须要有所转变,不能再拿对付胡人那一套来面对现在的对手,但是他还是犯了错。 这一点实话实说,连刘澜都吃过亏,那就是讨董时遇到的徐荣,才发现,不是他和龙骑军真的所向披靡,而是遇到的对手太弱了。 按道理,这一次主动挑衅,杜义犯了错,可黄忠不应该看不出来啊,但他却并没有进行劝阻,说白了,这还是因为刘澜的命令,所以他会不惜任何代价来完成,所以他是明知就范,当然首先他是知晓,近卫军会是比较安全的,因为他们是骑兵,来去如风,也许抓舌头要难些,可要保证自己安全,那还不简单? 除非是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想撤,不然谁能拦得下他们来。 而杜义把问题想复杂,或者说是想简单,是他压根就没想过曹操会派出五倍的兖州军来迎战他们,这如果是在辽东和胡人交战,地方就算不派出同等数量的胡骑先来冲杀一阵,也只会派出一倍的兵力来迎战,不然会被瞧不起,可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会在中原战场出现。 不要说是熟读孙子兵法的将军们,就连妇孺也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去战胜自己的敌人。 敌军在集结,五个大型方阵,井然有序的排列起来,虽然离得很远,但是那高亢的吆喝声还是传到了他们耳中,那是佰长千长的身影,在指挥着部队进行着集结,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方阵便集结,开始前进,如果猛兽一样,缓慢而悄无声息,向着猎物靠近。 这又是与辽东时所遇到的敌人不同之处,说实话杜义来到主公身边也不过一年半,参加的战斗除了第二次徐州之战,真正交手的敌人还都是辽东的胡人,就算是第二次徐州之战,那也是和陷阵营交锋,但和陷阵营交锋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以三千战敌人八百,他自己一人就砍杀了数十名敌人,可类似现在的情况,却并没有出现过。 敌人没有向胡人那样冲杀过来,同时也没有像陷阵营那样进攻,而是缓慢并始终保持着队形,龟步一样缓慢向他们靠近。 这个速度,别说是一两个时辰,就算是到了下午朝食的时候能蠕动到他们面前都难,但是杜义却不敢大意,他不断提醒着士兵们,不可大意,也许敌人这就是在麻痹我们,当我们有所放松时,他们便会快速进攻。 虽然杜义如此说,但他觉得敌人最大的可能还是想着缓缓靠近他们,先不让他受到惊扰,在到达一个他们认为比较合适的距离之后,就会大举进攻。 不过杜义不可能给他这样计划,他在等着消息,柳潭的消息,只要他能把背后的麻烦解决了,那他就可以安心的和夏侯斗一场。 这一点实话实说,连刘澜都吃过亏,那就是讨董时遇到的徐荣,才发现,不是他和龙骑军真的所向披靡,而是遇到的对手太弱了。 按道理,这一次主动挑衅,杜义犯了错,可黄忠不应该看不出来啊,但他却并没有进行劝阻,说白了,这还是因为刘澜的命令,所以他会不惜任何代价来完成,所以他是明知就范,当然首先他是知晓,近卫军会是比较安全的,因为他们是骑兵,来去如风,也许抓舌头要难些,可要保证自己安全,那还不简单? 除非是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想撤,不然谁能拦得下他们来。 而杜义把问题想复杂,或者说是想简单,是他压根就没想过曹操会派出五倍的兖州军来迎战他们,这如果是在辽东和胡人交战,地方就算不派出同等数量的胡骑先来冲杀一阵,也只会派出一倍的兵力来迎战,不然会被瞧不起,可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会在中原战场出现。 不要说是熟读孙子兵法的将军们,就连妇孺也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去战胜自己的敌人。 敌军在集结,五个大型方阵,井然有序的排列起来,虽然离得很远,但是那高亢的吆喝声还是传到了他们耳中,那是佰长千长的身影,在指挥着部队进行着集结,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方阵便集结,开始前进,如果猛兽一样,缓慢而悄无声息,向着猎物靠近。 这又是与辽东时所遇到的敌人不同之处,说实话杜义来到主公身边也不过一年半,参加的战斗除了第二次徐州之战,真正交手的敌人还都是辽东的胡人,就算是第二次徐州之战,那也是和陷阵营交锋,但和陷阵营交锋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以三千战敌人八百,他自己一人就砍杀了数十名敌人,可类似现在的情况,却并没有出现过。 敌人没有向胡人那样冲杀过来,同时也没有像陷阵营那样进攻,而是缓慢并始终保持着队形,龟步一样缓慢向他们靠近。 这个速度,别说是一两个时辰,就算是到了下午朝食的时候能蠕动到他们面前都难,但是杜义却不敢大意,他不断提醒着士兵们,不可大意,也许敌人这就是在麻痹我们,当我们有所放松时,他们便会快速进攻。 虽然杜义如此说,但他觉得敌人最大的可能还是想着缓缓靠近他们,先不让他受到惊扰,在到达一个他们认为比较合适的距离之后,就会大举进攻。 不过杜义不可能给他这样计划,他在等着消息,柳潭的消息,只要他能把背后的麻烦解决了,那他就可以安心的和夏侯斗一场。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徐州之战(11) 曹军从两翼绕到近卫军身后,前后夹击,可就在他们按照约定开始布置防御时,突然出现了近千人的敌军,虽然曹军有所警惕,但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太多慌张,毕竟他们兵力有限,想要对他们构成威胁并没那么容易,至于突出重围,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23us.com 可是就在他们小心翼翼防御着敌军可能进攻的时候,却发现敌军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越聚越多,一切的发展与他们最初的设想有些不太一样,他们到此,说的可是要阻敌,怎么现在变成了正面迎战了? 而且敌军越来越多,看样子兵力远远超过了他们,很可能敌军骑兵的主力全都达到,三万人,这对他们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五千曹军,虽然个个都可以说是精锐士卒,但在足足三万人的敌骑面前,当真是紧张万分,说实话,他们现在没有直接就被吓得四分五散仓皇而逃已经真的是很难得了,毕竟这要是一群散兵游勇的话,恐怕早就调头跑了,但他们并没有,他们明白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但他们更明白,逃走又意味着什么。 “不要混乱,准备作战。” 曹军校尉蒲忠,不过刚刚及冠,是曹操帐中最为年轻的一员校尉,他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着,更清楚现在若军心打乱,不仅会全军覆没,更会让夏侯的计划全部落空,所以他必须要尽可能的对徐州骑兵进行阻击。 “夏侯将军现在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只有五里不到。” “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尽快传递过去。” “诺!” 蒲忠明白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他不仅要拦截徐州骑兵,更要让夏侯尽快驰援过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一线生机,所以他现在不管心中有多恐惧,士兵有多么害怕,都不能调头撤离,不然让敌军跑了他活不了,如果敌军不跑反而是追击他们的话,同样会全军覆没,就算侥幸逃出生天,到时候他依然无法向夏侯将军交代,只能以死谢罪,既然都是一死,那就不如拼命阻敌,只要夏侯将军赶来的及时,那他可就是大功一件。 对于他这样的年轻将领,他明白自己想要上位,除了作战英勇之外,还要有些运气成分,他自问这些年他一路高升,运气始终都在他这边,不然的话,以他这个年纪,别说当上指挥五千人的校尉了,就是千长都难。 还不就是因为他每一次运气都不错,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总能让他在战场之上捞取偌大军功,一路升迁,让多少人嫉妒,甚至连他自己都诧异,好像天上掉馅饼,有些时候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敌酋出现在面前。 这一回,他的任务不过就是对敌军可能出现的援军进行阻击或者对撤退的敌骑进行拦截,说实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油水军功可言,结果功劳有这样从空而降,那些准备了一夜的兄弟部队,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要迎战的敌骑会到他这里来。 所以对于送上门来的敌军,不管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蒲忠都愿意再赌上一赌,说不定,他这个校尉经过此战之后,能捞个将军当当,不用于那些杂号将军,有名无实,只要能再进一步的话,他可就是曹公帐下真正的实权将军。 “全军准备,全力阻击敌军,务必等来夏侯将军救援,再次之前若有人敢后退半步,定斩不赦!” 蒲忠下达了作战的命令,但在对面的骑兵,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有些异常,是蒲忠从未见过的,盖因对面的敌军都是一人配双马,此刻一个个半弯着身子将身边的包裹从空马之上取下,进行换装,因为装甲沉重,而且还要给战马披挂,一来二回,时间被浪费了足足半个时辰。 若说披甲,还是重甲,他们见过的就有陷阵营,就算是骑兵披重甲,也不是没有,西凉铁骑,但是连战马都披甲却是头一回见,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有些震惊,西凉铁骑的恐怖他们感受过,陷阵营也曾感受过他们的可怕,但眼前这些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西凉铁骑和陷阵营的合体,一瞬间,背后就有冷汗流出,这样的感觉很不妙。 忐忑之下,敌军终于全部准备完毕,一个个在铁甲战马之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将朴刀高举过头顶。 “近卫军的兄弟们,让曹军尝一尝你们手中朴刀的厉害,进攻!” 足足三千人的近卫军在柳潭的指挥下,保持着如同步兵一样密集的队形,如同一辆辆战车开始向前推进,他们的进攻速度比骑兵慢很多,但又要比步兵更快,他们的呐喊声在冲锋的一刻达到了惊动天地的效果,一个个高举朴刀,杀气腾腾,向着他们冲杀而去。 恐怖的气势,如同大山压来,让蒲忠有些喘不过起来,这一刻不仅是他,还有五千曹军心中都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对面的骑兵足以摧毁一切,将他们碾碎为齑粉。 那种低沉的冲击声,远不是他们说遇到的骑兵冲锋时该有的样子,好像是擂鼓手敲响了战鼓,轰隆隆,如同天际闷雷连连炸响,雷声由远而近,曹军军阵前,架起的车驾栅栏前,举着长矛的士卒们紧张地等着敌军到来,只是双手早已颤抖不停,拿捏不住枪杆。 此刻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具具包裹在铁甲之中的铁人,玄甲铁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破绽可言,唯一的漏洞就是露出的眼珠,可是要想用手中的长矛或是长枪能准确的刺中敌人的要害,可没那么简单,不要说他们会躲闪,就算站在原地不动,也很难直接取敌性命。 这个时候,原本就因为敌军人数上优势而担忧的士兵们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惊恐之色,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军队,近卫军,这支只出现在吕布口中的恐怖部队。但他们并非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曾几何时,在陷阵营面前,近卫重骑兵就尝到了组建以来的第一次败仗。 但现在,近卫重骑军面前所面对的并不是陷阵营。 他们远没有陷阵营精锐,更没有陷阵营的超强耐力,不会熬到战马不堪重负的那一刻,也不会熬到近卫军精疲力竭之时,说实话刘澜曾经很仔细的研究过陷阵营与近卫骑兵的优劣,挑选精壮士卒,一个个虽然不用都是许褚张飞那样膀大腰圆,但稍逊一筹的大力士却并不难找,把这样的士卒聚集在一起,加以训练成为精锐的战士远比要训练成近卫骑兵更容易。 可是容易的陷阵营却把经过从从挑选的近卫军击败了,有战马的原因,也有近卫军骑士自身的原因,毕竟他们在最初入选时,并不是以挑选步兵那样从两膀子有力气之人中挑选,而是要考核他们的技击与骑术和箭术,所以他们就算后天培养出强悍的耐力,也很难与那帮子在高顺精心挑选而出的七百来人相媲美。 这不是后天能够媲美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那就是从胡人之中挑选,不过刘澜对此有些犹豫,虽然义从在这个时代并不稀罕,大汉边境以胡制胡再正常不过,那么多义从,都是招募的胡人,可刘澜宁愿让徐晃招募他们去对付胡人,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把他们编入到近卫骑兵之中,如果有这些胡人加入进来,确实能有效的应对类似陷阵营这样的部队,只是他知晓,胡人虽强,却难以管束,而且他们的生活习性在边境时也许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到了内陆,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的碰撞,只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这一点可以从西域的情况就能看到一二,班固经营西域都护府,在那里施行农耕,确实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在西域气候事宜农耕时,他的开展农耕确实收获很大,可是随着气候变化,矛盾开始产生,如果大汉朝还强盛,那么西域诸国也许还不敢有何异动,可是打韩国国立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在羌族的威胁之下,别说控制西域了,连凉州都差一点就要放弃,可想而知,刘澜对调胡人到徐州甚至是秣陵是有着深深忌惮的,尤其是他们到了南方之后,生活起居被改变,是否还能保持本来的战斗力也有要打一个问号的。 所以刘澜只能将陷阵营当作一个特例,毕竟除了吕布,也不可能有几个人会允许高顺去那么折腾,就算折腾,也绝不会将陷阵营用到如此纯青地步。 与其想着近卫军如何去解决陷阵营,倒不如在高顺身上想办法,怎么才能让他投降,曾经在徐州被关押的高顺,现在已经被押送到了秣陵,不过刘澜已经把他放了出来,和住在张辽的官邸之中,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可以说刘澜想尽了一切办法,不过高顺如同历史上一样,是真的难以搞定,刘澜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毕竟这样的人一旦到了对手那边,将是极大的威胁,可为了说服他投降,这些事情又不得不去做,他真的害怕哪天高顺离开,虽然内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可他果真离开的话,难不成真的要痛下杀手? 刘澜有些不忍,说实话,找千八百个大力士不难,把他们训练成军也不难,但要让他们变成陷阵营那样的精锐,难上加难,不然的话,陷阵营将士也不会在高顺死后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这说明了它的不可复制性,但也说明了将领在其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当然这也是因为冷兵器时代的特殊性,先选将再挑兵,可以说臧霸有着一个发挥他的舞台,却有着一个限制他的舞台,不然的话,他的成就,又怎么可能会比张辽低? 巨大震动,让蒲忠清醒过来,刚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已经停止跳动了,那种已经走到鬼门关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的恶寒,口唇发干,全身颤栗,这是他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头一次在战斗之前生出难以匹敌的想法。 这感受不仅是他,包括身边的全体曹军将士,他们的装束让人胆寒。 这样的局面,对他们极为不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去与敌军交锋,将是很不理智的决定,可是当他开始犹豫起来是不是要避敌锋芒的一刻,面前的敌人部队从三三而列的长蛇变成了五五为列的方阵。 粗略来看,敌军阵型横排为五人,竖排也同样是由五人组成的一个小方阵,再由五个这样的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这样的方阵与后面的方阵间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可这样的距离,不管敌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始终没有改变。 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是需要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够保证,可见面前敌人的训练有素。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蒲忠最初想过用箭雨,虽然他知道不会有任何效果,可如果能让敌军的阵型出现混乱的话,那么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可是容易的陷阵营却把经过从从挑选的近卫军击败了,有战马的原因,也有近卫军骑士自身的原因,毕竟他们在最初入选时,并不是以挑选步兵那样从两膀子有力气之人中挑选,而是要考核他们的技击与骑术和箭术,所以他们就算后天培养出强悍的耐力,也很难与那帮子在高顺精心挑选而出的七百来人相媲美。 这不是后天能够媲美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那就是从胡人之中挑选,不过刘澜对此有些犹豫,虽然义从在这个时代并不稀罕,大汉边境以胡制胡再正常不过,那么多义从,都是招募的胡人,可刘澜宁愿让徐晃招募他们去对付胡人,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把他们编入到近卫骑兵之中,如果有这些胡人加入进来,确实能有效的应对类似陷阵营这样的部队,只是他知晓。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徐州之战(12) 费县。 23us.com 说实话蒲忠充其量不过是千长的才华,让他当这个校尉,现阶段确实难为他,应变何止是一个慢字可言? 他们的一波箭雨对近卫军没有任何伤害,近卫军则在柳潭大吼一声之下,大喊着杀字,向曹军冲杀而去。 二千五百名重甲骑兵突然加速,朝着曹军奋力冲杀,他们用万钧之力挥出了手中的朴刀,数十把朴刀几乎同时落下,立时惨叫声响起一片,肢体纷飞,血雾弥漫. 近卫重骑军很快就冲破了曹军的军阵,在队伍前方的柳潭战刀挥舞,喊杀声始终没有停歇。重甲近卫军与他一样,呐喊着,杀声震天,二千五百重骑兵如狂潮一般杀向敌军,被朴刀砍杀,被战马踏翻。 交战场中一片烟尘滚滚,闷雷也似的马蹄声仿佛大地都要塌陷,这样的感觉,对曹军绝对是充满了震撼的,他们曾经与骑兵有过交战,可是这样踏破虚空的感觉,却从未有过,脚下的大地,如同地动一般,连站立好像都无法站立,军阵后方的士兵,变得越来越不安起来。 对于曹军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与这样的骑兵交战,但对于近卫骑兵来说,这样的情况却并不陌生,陌生是与他们交手了,就算是胡骑,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都会惊呆,这样的铁人,完全让人无从下手。 其实,想要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刘澜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在战马身上想办法,就好像那一直被秘密封存起来的马蹄铁以及双边马镫,不过这些都是他的杀手锏,以前不使用,是害怕帮助别人增加实力,现在做出来,只会便宜了袁绍。 可现在的情况之下,却不一样,他吧做出来,这些诸侯就绝对不可能在骑兵这一块上与刘澜抗衡,毕竟他这些骑兵可是耗费多年培养出来的,别说大家都用单边马镫了,就算不用马镫,袁绍和曹操的骑兵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对重骑兵来说,最初的冲锋是破坏力最恐怖的时刻,二千五百名士兵对付五千曹军,看起来兵力悬殊,但是他们却绝不可能拦下正在冲锋的近卫军,就算前面离着巨盾,因为他们的兵刃并不能对近卫军构成伤害,充其量是将他们冲撞下马。 但是再这样的情况却极少发生,更多的还是曹军被近卫军的恐怖爆发力而冲飞,最后被踩踏而亡。 但是随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缓慢,这样的情况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了,近卫军在冲到敌军阵型三分之二的距离时,速度减缓,在最后一撞之后立在了原地,与敌军开始近战。 近距离的交锋之下,近卫军终于出现了伤亡,他们被长枪刺穿,不管身上披得铠甲有多厚,终归不可能让近卫军毫发无损,不少骑兵被长枪直接掼飞到空中,重重落地,瞬间就被四周的曹军围杀,环手刀疯狂劈砍,将其劈成数段,一命呜呼。 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但是近卫军的攻势却一点都没有减弱,虽然他们冲击的进度在减缓,可是前进的脚步却不会停留,也许第一波猛烈的冲击力渐渐消退,可是开始缓慢推进的近卫军却是最也同样恐怖。 敌军的阵型很快就被近卫军贯穿,一道鲜血长道,道中躺满了被踏为齑粉的尸体,当然还有两边被斩为数截的残肢断臂,近卫军这一波如墙列进的的情况,真的彻底吓到了曹军,而真正让他们的恐惧的是,他们又朝着他们杀过来了。 ~~~~~~~~~~~~~~~~~ 徐州之战,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曹操在他内部捣乱,说实话,刘澜也想过在曹操内部也活动活动,可后来,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把握,而是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他也想过从王越等人入手,但这只会害了他们,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刘澜已经放弃这样的想法时,董承却突然派人来与他取得联系,在这个当口,董承派人前来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他的来意,可是时机真的到了吗? 对于历史上衣带诏的始作俑者,刘澜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对他来说,衣带诏的真实性却是真的要打上一个疑问的,不管后世人引经据典,列举衣带诏的几大不可能,想借此说明这件事是由董承编造,就用刘澜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这件事如果出自汉献帝,则完全不成立。 就拿北魏元子攸来说,在没有威胁到他的皇帝宝座时,他是否真的有必要去和曹操拼命,毕竟如果没有发生诛杀董卓,王允被害这一经历的话,献帝当然会这样做,可是既然已经发生过这样的情况,那么在部队都掌握在曹操和曹操部将手中的前提下,献帝可能再去除曹操,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如果天下未乱,汉献帝可能还有机会,但是天下势力经过一次洗牌之后,剩下的这些诸侯势力,是唯一能够镇得住那些野心家的存在,就好像曹操说,这天下若是没有我,不知又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现在在曹操的统治区域内或者说另一个时空的北方,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所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曹**了,那么天下就势必要大乱,这就好像北魏时期的元子攸,他杀了尔朱荣又能如何,并没有拿回自己的皇权,反而让他被尔朱兆绞杀。 就算不说元子攸,但李郭汜的前车之鉴难道他会忘记吗?他杀了董卓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是傀儡,现在的献帝就算真的杀了曹操,且不说天下的诸侯不会听他的,到时候袁绍只会变本加厉,难道他还想指望袁绍帮他匡扶汉室? 这一点别人不清楚,他献帝就算年纪小,也应该晓得袁绍对他的态度,如果不是刘虞拒绝,他早成伪帝了,到时候就算袁绍继续扶植他,袁绍也不会还政给他,只会是下一个曹操,甚至比曹操还曹操。 外部没有能够仰仗的诸侯,内部曹军在曹**后,是会听他的还是会入许都为曹操报仇?显而易见,这又是一出李郭汜扰乱长安的翻版,既然这样,相比一个对他相对宽松的曹操还是再来一个如同李郭汜这样的武人,他肯定会选择前者。 所以汉献帝压根就没有也不会有去除掉曹操的想法,毕竟曹操并没有像尔朱荣表现出费帝的想法,他的帝位安全,没必要用身家性命去搏,所以说,不管是现在董承以天子的名义与他联络,还是另一个时空中董承所谓的衣带诏,再刘澜看来,更像是董承假借天子的名义寻找外援以求取曹操而代之的一次政治博弈罢了。 如果说曹操是政治家,甚至可归类与野心家的话,那么董承无疑则是政治小丑,且不说他本身就出身西凉系军阀,是董卓女婿牛辅的部曲,他会是真心想匡扶汉室还是想学董卓、李、郭汜呢? 不用想,此人肯定与他们乃一丘之貉,可以说,在和杨奉、杨定等护送汉献帝东归洛阳时,因为韩暹、杨奉等人的跋扈,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有名但却无实权的董承这才不得不暗中又联络曹操曹操率军进入洛阳,待曹操将汉献帝迎回许昌之后,董承则被曹操表奏封为车骑将军。 而这个时候的曹操,一心惦记着的可是大将军,可是随着对袁绍进行太尉封赏没能得逞之后,他不得不做出调整,那么刚开府没几天的车骑将军董承只能把车骑将军又让给了曹操。 这对董承来讲,是一次极大的羞辱,也彻底让二人产生了不可调节的矛盾,但这时候大权独揽的曹操就和当初瞧不起他的韩暹等人一样,所以说不管是这一次他派人来与自己取得联络也好还是历史上的衣带诏也罢,都是他的再一次故技重施罢了。 和这种人联合,刘澜是不屑的,其次是他并没有任何能够帮助到他,毕竟他在许都能对曹操构成什么威胁,只怕他还没想造反呢,估计就被剿灭了。 所以远在琅琊的刘澜根本就没有返回徐州城,派了徐庶去应付了一下,果不其然,当徐庶见完这位从许都来的使节之后,一脸欲哭无泪的表现,可以说他对这位使节很不喜欢,尤其对于他们的合作议题更是没有任何可以考虑的,因为他们手上压根就没有不对,所谓的联合根本出不上力,完全是在借助他们,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一套对当初的曹操来说有用,对现在的刘澜来说,没半点意义。 所以徐庶在书信之中表达了对这人极为严重反感,对二人书信之间的描写,直接用他来人充满了官场习气,那套把空手套白狼说得好像是给我们带来多大恩惠的嘴脸让他作呕,也许这只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但是那一副原本就是有求于人却被他硬生生说成人是施加恩惠让他很不适应,不满再加上不适应,可想而知,徐庶对董承派来的人是有多厌恶了。 看了徐庶在文书中所写的内容,刘澜就算不去想那使者的反应也能料到不仅是徐庶不满,只怕那位使节现在也是一肚子的不满,如果真的如徐庶所说,这人官场习气很重的话,那么他没有亲自接见他自然会被认为是一种轻视,可想而知,在和徐庶的交流时,又怎么可能态度会好呢。 刘澜在矮几前沉思,他考虑着该如何应对这位使节,尽可能的不要过于怠慢他,毕竟不管他对董承这个人如何评价,这样的小人没必要得罪,不管怎样,他始终都是外戚,留着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为他摇旗呐喊,也能在许都内部起到一些作用,最不济内卫获取情报时会更容易。 刘澜在回信中,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把他的想法提了出来,让他能有一个更成熟的表现,圆滑一些,当然圆滑可不是狡猾,不管对使节如何不爽,嘴少表面上还是要能过得去,虽然咱们不靠他,可是在许都能有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存在,未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汇报呢? 毕竟内卫获取消息的渠道太少了,尤其是对许都曹操一些核心情报获取上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从民间的渠道获取,而民间的情报可不是次次都准确,要改变这一不利的局面,许都内部必须要尽可能的培养倾向自己的势力,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统统满足他们。 但是再这样的情况却极少发生,更多的还是曹军被近卫军的恐怖爆发力而冲飞,最后被踩踏而亡。 但是随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缓慢,这样的情况便再也没有发生过了,近卫军在冲到敌军阵型三分之二的距离时,速度减缓,在最后一撞之后立在了原地,与敌军开始近战。 近距离的交锋之下,近卫军终于出现了伤亡,他们被长枪刺穿,不管身上披得铠甲有多厚,终归不可能让近卫军毫发无损,不少骑兵被长枪直接掼飞到空中,重重落地,瞬间就被四周的曹军围杀,环手刀疯狂劈砍,将其劈成数段,一命呜呼。 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但是近卫军的攻势却一点都没有减弱,虽然他们冲击的进度在减缓,可是前进的脚步却不会停留,也许第一波猛烈的冲击力渐渐消退,可是开始缓慢推进的近卫军却是最也同样恐怖。 敌军的阵型很快就被近卫军贯穿,一道鲜血长道,道中躺满了被踏为齑粉的尸体,当然还有两边被斩为数截的残肢断臂,近卫军这一波如墙列进的的情况,真的彻底吓到了曹军,而真正让他们的恐惧的是,他们又朝着他们杀过来了。 就好像董承,他不就是要搬到曹操嘛,好啊,那就答应他,反正这是在攻破许都之后的事情,许给他又能如何?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徐州之战(13) 重甲军的兵刃,虽然叫做朴刀,其实就是环手刀的改良型,介于环手刀和陌刀之间,再进一步,发展成纯陌刀或是朴刀则有些难度,毕竟受制于这时代的冶铁工艺的限制,能达到现在的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就坚硬和锋利程度,已经远超环手刀了。 尤其是在欧冶坚筹备兵器厂之后,更是在第一时间在全军之中进行了换装,数十万把朴刀被打造而出,但铠甲就不同了,从欧冶坚得到龙骑铠的锻造图纸到今天,也不过只是在近卫骑兵、龙骑军和辽东骑兵之中进行了换装,至于步兵想都不要想。 正是在刘澜把所有资源都堆在骑兵身上,尤其是在与陷阵营交手之后,重骑兵更是针对失利进行了总结,别说碰上面前的步兵了,就算再碰上陷阵营这样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也有了胜算。 而眼前敌军,虽然找到了克制近卫军的办法,然而在重甲兵如同战车一样的推进之下,曹军的反击遇上落单的确实能起到一些效果,可一旦骑兵再次密集起来进攻之后,立时便让曹军死伤惨重,在近卫军的攻击下,他们根本就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挥舞着朴刀的近卫军一步步向前缓缓推进,将面前五千曹军杀得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如同小溪在流淌,尽管曹军依然想着如法炮制之前大量杀伤近卫军的手法,然而近卫军已经在柳潭的指挥下,早有了应对的方法,并列而行的三人相互保护,尤其是对侧翼的防护,毕竟之前的损失,正面其实根本就没有出现,都是从侧翼被袭击造成,所以在对侧翼进行了保护之后,曹军再也无法靠近近卫军半步。 但是既然已经发觉近卫军的弱点,虽然近卫军进行了防护,但曹军又怎么可能放弃进攻,在蒲忠的指挥下,猛冲而去。 蒲忠不可能就此放弃,更不会甘心就此放弃,何况他还有坚持的理由,那就是等待夏侯的到来,所以他组织部队再一次对近卫军发起了攻势,五千曹军向近卫军猛冲杀上来,然而近卫军如同深海之中的礁石,无论巨浪怎样冲击,却始终无法将其撼动。 重甲骑兵展现出了他们的恐怖,尤其是在他们凶狠的杀戮之下,使曹军渐渐胆寒,斗志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涣散殆尽,伤亡惨重,原本还指望能够坚持半个时辰,等来夏侯,没想到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下来,就彻底被杀崩溃,眼见于此,蒲忠不得不做出退兵的命令。 敌兵退兵的金声响起,而近卫军的追击命令同样响彻,柳潭大喝一声:“追击!” 虽然在人数上两千五百人看起来有些少,但他们的精锐程度,却要高出曹军不少,虽然眼前曹军也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是撤退也是有序而退,而非一窝蜂的逃窜,对付这样的败军,其实并不是很容易,尤其他们还是重骑兵,追击靠的是耐力与速度,他们已经在战场上消耗过多,除非现在卸甲换马,不然根本不会收获多大的成果。 但柳潭并没有放弃,能追多远追多远,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来抓舌头的,所以这样的追击更多的还是在抓俘虏,逃走的曹军虽然有十之七八,但是被抓的同样有三百多人,这一仗可以说重骑军圆满完成了预定任务,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杜义的返回。 而在他们与曹军交战前,夏侯的部队却早已与只有不到五百人的近卫军交手,两万对五万,实力太过悬殊,就算近卫军战斗力多么强横,杜义指挥如何得当,除非是一些农民军,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战胜曹军。 果然,交手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在敌军的攻势下,近卫军便开始节节败退。 杜义并不用太过在乎这一仗的得失,他只需知晓柳潭哪里的结果就好了,在平野旷野上展开的战斗,不过就是尽量的为他争取时间,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拖住夏侯,但好在柳潭并没有让他失望,一经交手,便开始快速撤退。 原本第三次徐州之战在曹操眼中应该是一场谁也输不起的大战,而刘澜派来的近卫军,更像是一种挑衅,可是这看似有些荒唐的交手,最后却是以这样一个结局,近卫军逃回了琅琊,而夏侯的部队,也返回了费县。 战斗对于双方来说,损失的兵力都在刻意承受的范围之内,尤其是这一仗从战略的意义来说,双方都算得上取得了开门红,为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开了一个好头。 对于曹操来说,他的部队经历过兖州之战、雒阳之战以及第二次徐州之战的洗礼之后绝对算得上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他们并没有受到刘澜主力部队的考验,这世上,如果对刘澜统兵能耐谁最了解,那必然是他曹操无疑,因为他是亲眼见到刘澜统兵和练兵的,所以从黄巾之乱到如今,很多人都在谈论刘澜和他手下的将来,可是他们却忽视了刘澜真正恐怖的却是那支经历了十多年沙场考验的劲旅,这些才是让曹操最为忌惮的存在,也是他眼中真正恐怖的敌人。 他们不仅战斗力恐怖,而且装备精良,这些年大战恶战参加无数,这是曹操最为看重的一点,说实话,如果他的部队不是在讨董时被徐荣消灭了,到今天,他相信也能和刘澜一较高下,但是在这么多沙场经验尤其是战斗力远不如徐州军的前提之下,本次的交手,可以让他对他的兖州军和刘澜的徐州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结果不能说让他太满意,毕竟差距还是蛮大的,这就是现实,他无法改变,但他清醒的认识到,其实还是有一战的可能,毕竟这一仗,双方损失的兵力对比还是比较小的,要知道,那可是刘澜最精锐的近卫骑军。 虽然这有兵力悬殊的关系,可是就是蒲忠那里虽然激烈一些,可是近卫骑兵却并没有直接将他们击垮,如果他当时的兵力在多一些,只要在多坚持一刻钟,那么结果就是另一个样子,夏侯将出现,对近卫军进行夹击,到时他们在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下,全军覆没,将不是梦。 徐州大战开战之初,兖州军便消灭了刘澜三大骑兵之一的近卫重甲军,这样的开门红,其意义可要比打下琅琊郡更有意义,有此一战未基础,这先手便在手中,开局如此完美,中盘官子那还不是赚到盆满钵满? 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遗憾,连曹操都有些后悔为何当时那般谨慎而不是将兵力更权衡分配,但这就是结局,结果已经展现在面前,他必须接受,不过虽然遗憾,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就好比说步兵对付重甲骑兵的经验就尤为宝贵,用蒲忠的战斗总结来说,正面去冲击重甲骑兵,那无疑是以卵击石,有多少士兵都会被其消灭,根本就不可能挡下他们前进的步伐,但是如果是从两翼发起进攻,攻敌人的马腿,那么重甲骑兵将会陷入极大的困境之中,尤其是在他们笨重的反应之下,能够大量对他们造成杀伤。 这是宝贵的经验,以前就听闻重甲骑兵的厉害,但看样子,重甲骑兵也并非是无敌的存在,不过他们防弓弩手却是一把好手,几乎毫无破绽,想要洞穿他们的铠甲,除非出动床弩,不然根本就不会伤他们分毫。 这些都将成为曹操在再次遇到近卫军之后的宝贵经验,甚至他为此还专门将这些总结誊抄给了各军将领,甚至专程为曹仁送了过去,让他们在遇到敌军重骑兵之后,以如此战法指挥。 至于对付龙骑军,曹操跟是一点都不担心,早在雒阳的时候,麴义就已经教会了他如何对付轻骑兵的办法,更何况在幽州,虽然他不是亲历者,但是也早有耳闻,先登死士将公孙瓒的骑兵杀得狼狈不堪,所以除了重甲兵有些拿捏不请,对付刘澜曹操还是有些信心的,而现在更是彻底有了底气。 而刘澜处,其目的也完全达到,虽然从这些士兵口中获取的情报不多,但是费县城中只有三万山阳军,却让刘澜大吃一惊,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曹操的意图,声东击西,这一刻他是有些后怕的,可是这样的情报,却并不能让他看到任何希望,因为他并不能找出曹操的主攻方向。 看遍了徐州地图,却始终不能确定曹操到底要对哪用兵,刘澜有些崩溃了,如果无法搞清楚曹操的意图,那么他就不能做出应对,只能在出现敌情之后再做部署,而如果全部防御,与兖州和寿春的边境线,哪是个头啊,曹操既然做出这样的部署,肯定会在进攻徐州时找一个防御最薄弱处进攻,到时候他派去的兵力,只会成为炮灰,被敌军掩杀。 刘澜必须做出改变,或者干脆就将徐州之战变作游击战,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不是要进攻徐州吗,那好,我去攻打你兖州,到时候,看谁先全线崩溃了,只要他曹操受得了兖州变成屠宰场,他刘澜也不怕徐州成为炼狱。 不过这样的决定有些草率,也有些冒险,刘澜必须做出衡量。 “主公?”黄忠和杜义在刘澜面前低声呼唤。 刘澜摆了摆手,拍了拍杜义的肩膀,赞许道:“这场不错,收获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我要重重奖赏你!” “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杜义连忙拱手施礼:“却不知主公是不是要再审这些俘虏?” “不必了,你好生看着他们,能问出什么就尽量问,如果能问出来其他关于曹操的一些内幕军情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刘澜面色如常,该问的杜义都问了,现阶段能说的曹军俘虏也都说了,他见不见都不可能有什么进展,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掺和审问的事情,全权交给杜义就好了,因为他知晓,在活命关头,那些俘虏必然是要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藏私,不可能的,所以杜义就算再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都是些底层的士兵,除非这里面有敌将藏得比较深,一旦被找出来,那到时候可就会有爆炸性的情报也不一定。 不过从杜义的汇报来看,他们遇到的曹军,最大的也不过是一个校尉,而那个校尉还带着曹军跑了,就算俘虏敌将,也不过是些裨将,没什么价值,刘澜想这些完全就是在逗杜义,说完之后,反而是脸色一整,道:“你现在立即去一趟徐州,让赵云派斥候,深入敌境,给我仔细的找,如果能找到曹军主力,务必给我盯着,告诉他,只要能把曹军主力给我找出来,不管是谁都升三级,赏钱十万,绢布百匹!” “诺!” 为了找到曹军主力,刘澜发出了他带兵一来最高的一次奖赏,当年就算是生擒公孙度也没有这一回高,他相信当徐州斥候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一定会拼了命的疯狂找寻,如果这样都无法找出曹军主力的藏身之处的话,那刘澜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至于对付龙骑军,曹操跟是一点都不担心,早在雒阳的时候,麴义就已经教会了他如何对付轻骑兵的办法,更何况在幽州,虽然他不是亲历者,但是也早有耳闻,先登死士将公孙瓒的骑兵杀得狼狈不堪,所以除了重甲兵有些拿捏不请,对付刘澜曹操还是有些信心的,而现在更是彻底有了底气。 而刘澜处,其目的也完全达到,虽然从这些士兵口中获取的情报不多,但是费县城中只有三万山阳军,却让刘澜大吃一惊,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曹操的意图,声东击西,这一刻他是有些后怕的,可是这样的情报,却并不能让他看到任何希望,因为他并不能找出曹操的主攻方向。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徐州之战(14) 琅琊郡城楼之上,刘澜望着城外,旌旗招展,密密麻麻的营帐延绵数里,这些是从青州而来的士兵,就在城外驻扎,但此时,刘澜心中所想,还是三日前杜义与曹军的交手,说实话,这件事确实超乎他的意料,如果没有任命黄忠,还是有他来负责琅琊战场的话,他是不会派杜义前往费县冒险的,但是黄忠不一样,既然他已经明确提出了要找舌头,那么他就不可能去考虑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为此甚至将杜义派往费县时,刘澜都不知晓,第二天黄忠才向他说了起来,木已成舟,这时候刘澜想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耐心等待最终的结果。 刘澜背着手,转身下了城楼,喜怒不形于色,这就是现在的他,至于黄忠也没什么对与错之分,毕竟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结果也是不错的,也许曾几何时刘澜有些许无奈,但他心里有数,这就是黄忠的风格,他懂得如何去替自己分忧,说实话,他和张飞许褚有些想,但也有些不同,张飞和许褚,对于他的命令是无条件去完成的,不会去管任何后过,你可以说他们想不到,但是黄忠不一样,他就算想到了,也不会退缩。 刘澜心中感叹着,这样的人,是他以往从未遇到过的,在某些事情上,为达目的,他可以做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不择手段,这会让人有些担心,不过大家现在同在一条船上,至于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危机,交由时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刘澜下了城楼,并没有打算去见见青州军,到时候误会只会更多,现在看着青州这帮人好像对他惟命是从,可是他明白,只要他一出现,势必就会让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神经紧绷,对于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私曲,还是臧霸这样的私曲,刘澜是不可能允许的,不过这需要时间,毕竟一直对外的时候,搞这些,那就是自断双臂,虽然他不会用对付丹阳军的手段对付青州军,但是改编是迟早的事情。 刘澜回到琅琊官邸不久,被派往赵云处的信使便赶到了徐州城,几名亲兵领着他来到了赵云面前,来者赵云认识,刘澜身边的亲卫,笑着道:“主公有什么吩咐?” 信使将书信递向了赵云,道:“主公没有说,只是让卑职将这封书信交给将军。” “哦。”赵云点了点头,其实在他到来的同时,从琅琊而来的飞鸽也到了,只不过因为几乎是同时赶到,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飞鸽传书的内容,接过了书信,快速将信中的内容扫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主公还有什么话吩咐? 信上的内容其实写的并不是多么详细,所以他要确定,不过对方却开始摇头,主公没有对他透露一个字,而且木盒的蜡封还是完整的,他也不可能知晓信中的内容,所以也就可以说,这件事他需要在大海里捞针,至于能不能找到所谓的曹军主力,都是未知数的,甚至那南下的曹军到底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的。 赵云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主公,就说我会尽力的。” 来人不慌不忙,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主公的第二封信。” 这情况及其特殊,但是赵云经历这么多,又如何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说之前那番话,会尽力完成第一封书信内容的话,信使是不会掏出这份书信的,这到不是信使疏漏,反而是主公对他有过叮嘱。 赵云接过第二封书信之后,快速浏览起来,这一封书信,则让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其实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与张飞、关羽取得联系,如果在找不到曹操主力的话,就盯住张勋,如果曹军出现,则务必将其击退,如果没有出现,则不惜一切代价,要在徐州之战开始之后将其消灭,甚至是将张勋赶回寿春。 赵云看完书信,默默点了点头,如果只是大海里捞针,他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毕竟曹军想要在兖州躲起来的话,有一千一万种办法来躲避他们的斥候侦查,试问连内卫谍子都察觉不出他们的存在,靠斥候又怎么可能找出他们的踪影,所以这件事十有**是要无疾而终的,但是如果是从一开始防御重心就是寿春军的话,那么能不能找到曹军就不在重要。 这一刻,赵云可以说彻底明白了刘澜的心思,他这就是要拿寿春军下手,至于曹操对他的威胁,其实并不他并不害怕,因为曹操对他的威胁,不大,因为刘澜已经用袁绍对他进行的抑制,到时候他们只要能将张勋的寿春军击退,那么在双重威胁之下,曹操敢不退步? 赵云深深地望了信使一眼,转向侍卫,一摆手,道:“带她下去好生休息,安排最好的厢房和伙食。” “诺!” 信使退了下去,赵云派人去接来了军师徐庶,这几日因为应酬从许都董承派来的使节,徐庶可以说是真的有些焦头烂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这位智囊还真有些力不从心,今日又与他喝着酒时,突然听闻赵云有事相商,这简直就是在接她脱离苦海,打了一声招呼,匆匆忙忙便离开了驿馆。 一路以最快的速度逃也似的来到了郡守府,在中堂见到了赵云,还没开口,赵云已经把一切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令徐庶有些没有预料到的是刘澜会有这两道思虑深远的命令传来,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在协商的时候就觉得可以在两军之中做些文章,而现在的局势,这办法更是完全可行,可以说刘澜已经完全看透了曹操的心思,现在的曹操确实有些托大了,如果这一仗是刘澜主攻的话,他们两家联军也许还能有机会,但偏生他们要选择主动进攻,那么在合兵之后实力也不过持平的前提下,刘澜有许多办法来对付他们,就算曹操能执掌两军大权。 坐了下来的徐庶说道:“主公的决定我完全支持,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子龙打算怎么做?” “主公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虽然我肩负着守土之责,而且不管是琅琊还是下邳只要出现任何不利军情,我居中都可以策应,如果擅离,反倒不美,而下邳的关羽和广陵张飞却没有这些困扰,我想寻找曹军的事情,我可以派斥候入兖州,但对付寿春军,我觉得还是交给云长和翼德最好。” 听了赵云的打算,徐庶沉吟半晌,赵云不打算出兵,是持重之语,尤其徐州城干系重大,所有的粮草辎重这里可存有了三分之二,这里不能发生任何问题,然后是对付曹军,如果找到曹军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好解决,如果找不到的话,徐州城暂时观望,由正在休整的云长和翼德将军出兵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不管是云长还是翼德都是刚经历过九江之战的,而他们的对手寿春军同样如此,所以如果让他们去与曹军决战,在士气战斗意志等方面显然是逊色不少的,但是对付寿春军,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道:“我赞成,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在传达给云长和翼德的时候,最好还是要假托主公的名义。” “这个……” 赵云有些犹豫,但显然,徐庶更清楚关张二人,不说这一仗由谁来掌握指挥权,就说假托主公名义的好处就是可要尽可能的化解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方说指挥权,按照常理,关羽必然是本战的主将,不仅因为他的资历老,更因为他手中掌握了重兵,徐州三分之二的兵力,而且还是中领军,对他下命令,本来就是僭越,到时候出现问题了,那可就是他的问题,如果徐州战场之上,刘澜不在,他赵云确实当得起这个主帅,但关羽在,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当然现在的关羽说白了只是在休整,参不参加徐州之战,那都是主公来决定,所以在这件事情之上,在刘澜没有明确命令的前提下,他善意的去提醒是不行的,只能假托主公的命令来让关羽知晓,这件事是主公的命令,而出于机密,所以需要他代为转达。 至于张飞那里,就更不要说了,想让张飞不折不扣做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主公扯上关系,主公会高兴啊,主公心中是这么想的啊,这是主公的命令啊,那他会比任何人都上心,甚至会做到最好乃至极致。 可以说徐庶从之前不受人待见到现在能在刘澜帐下坐稳军师的位置,就是摸到了这几位将领的喜好,他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百倍用命,这可不是手段,这是对人心的把握,起初,徐庶并不会太明白,年纪轻,做什么事情都谈仁义,只以为圣人教义能够让他取得成功,但后来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对就是对圣人教义开始怀疑了,很多事情不是圣人说的不对,而是这番话要对什么人说,你去对饱读诗书的士子说,那肯定对,因为大家都是这般要求自己的,可你去对这些战场之上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去说什么仁义道德,谁会听你的? 最初徐庶还很傻很天真的时候以为仁义能解决一切问题,他也相信仁义可以化解很多麻烦,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太过盲信了,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人,他们不信奉这些,也不依赖这些,你对他们说这些,人家只会把你当做傻子。 想让他们认可你,首先你要从他们的角度去想问题,而不是你自己的角度,不然就算你能明辨是非,可是你说出来,那就是矫情,所以当他慢慢与他们接触,从士兵到军官,从部曲督到关张赵,他渐渐发现,部队里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言,他们真正可以依赖的,唯有手中的环手刀。 当然现在的关羽说白了只是在休整,参不参加徐州之战,那都是主公来决定,所以在这件事情之上,在刘澜没有明确命令的前提下,他善意的去提醒是不行的,只能假托主公的命令来让关羽知晓,这件事是主公的命令,而出于机密,所以需要他代为转达。 至于张飞那里,就更不要说了,想让张飞不折不扣做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主公扯上关系,主公会高兴啊,主公心中是这么想的啊,这是主公的命令啊,那他会比任何人都上心,甚至会做到最好乃至极致。 可以说徐庶从之前不受人待见到现在能在刘澜帐下坐稳军师的位置,就是摸到了这几位将领的喜好,他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百倍用命,这可不是手段,这是对人心的把握,起初,徐庶并不会太明白,年纪轻,做什么事情都谈仁义,只以为圣人教义能够让他取得成功,但后来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了,对就是对圣人教义开始怀疑了,很多事情不是圣人说的不对,而是这番话要对什么人说,你去对饱读诗书的士子说,那肯定对,因为大家都是这般要求自己的,可你去对这些战场之上杀人不眨眼的士兵去说什么仁义道德,谁会听你的? 最初徐庶还很傻很天真的时候以为仁义能解决一切问题,他也相信仁义可以化解很多麻烦,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太过盲信了,因为他所要面对的人,他们不信奉这些,也不依赖这些,你对他们说这些,人家只会把你当做傻子。 想让他们认可你,首先你要从他们的角度去想问题,而不是你自己的角度,不然就算你能明辨是非,可是你说出来,那就是矫情,所以当他慢慢与他们接触,从士兵到军官,从部曲督到关张赵,他渐渐发现,部队里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言,他们真正可以依赖的,唯有手中的环手刀。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徐州之战(15) 赵云是否知晓徐庶的良苦用心暂且不知,但他却当真按照了徐庶所说,一边派人前往下邳,一边给主公刘澜传信。 而对于赵云传信,刘澜当然答应,关键是他心中也知道赵云的顾虑是为了什么,再加上关羽现在部队休整,贸然与曹军交战,说实话没那个底气,这也是关羽为何会在下邳休整的原因,说实话,如果之前没有九江之战的话,刘澜现在也不会这般被动,在防御与进攻时,他的选择会更从容。 真是因为这一原因,主公出击无法选择,在只能防御的前提之下,他才急着令关羽抵达徐州,就是想让他能够震慑各方势力,来稳定局面,但他的抵达并没有起到这一的作用,那么赵云的建议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让他在寿春军那里做做文章,这样一来徐州的部署也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一切部署都算是彻底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曹军来进攻了,而杜义抓来的三百曹军俘虏,虽然连日审问,但始终都没有问出什么内幕消息,有些遗憾,但能知晓费县只有山阳军已经极为重要了。 刘澜盯着徐州地图,脸色如常,曹军六万大军出征,费县是三万山阳军,这支部队,是曹操起家的根本,在讨伐袁术和吕布的战斗之中屡立战功,后来被派去与袁绍一同讨伐黑山,当然更多的还是兼顾着防御袁绍,这支部队在曹军之中,战斗力最强,不能小觑,这三万人可比得上袁绍五万大军,如果他掌握的情报不错的话,第二次徐州之中时,重创太史慈和徐方的曹军便是这支夏侯率领的山阳军。 而从费县消失的兖州军,也就是所谓的青州军,最初人数三十余万,不过曹操只是收集了他们之中的精壮,剩下者都被编去屯田,这支部队由于禁统领,是近几年曹军对外作战的主力,人数最多时达到六万,不过连年征战人数锐减到如今的三万人。 按照历史上官渡之战时曹军和袁绍军的兵力对比来看,袁绍也不过十余万部队,而曹军则是四五万人,这看起来双方是有实力差距,但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最少袁绍想一口吃下曹操,并不容易。 虽然曹军在官渡第一线的兵力只有两万人,但是袁绍最终还是惨败了,但如果袁绍能够听沮授田丰等人的建议,徐徐图之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将是另一番情形,而眼下,也许是蝴蝶效应,曹军的兵力多出了好几万,当然这也许是因为曹操并没有在宛城惨败,毕竟在宛城曹操不仅损失了大量部队,还有典韦等战将,这一仗曹军可谓是损失惨重,当然在与袁绍官渡之战的关键时刻张绣的投诚对于曹操同样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这是后话,所以说,现在的曹军六万人是刘澜能掌握到的几位可靠的情报,再加上他的人口,养六万人已经是在勉强支持了,再多,还真没那个财力,毕竟就算是袁绍,除了守城部队,真正能够用在一线对敌的部队也不过十余万人。 而刘澜,部队也是十多万人,不过那是因为在得到秣陵的人口和土地之后才展开了一次扩军,但这十万人,那也是让刘澜有些头疼的,如果不是部队太多的话,徐州恐怕早就进行一些如沛县的商业的改革了。 实话说,刘澜控制的土地很大,但人口太少,就整个汉帝国来说,人口最多时也不过五千万,经历黄巾和群雄割据,虽然刘澜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统计,但估摸着也不过区区二千万人左右。 可想而知,战争带来了多大的灾难,而就算刘澜想短时间内增加治下人口也是很难的事情,毕竟这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而不能一蹴而就,再加上这时代医疗条件,早夭寿命短,都是极大的制约。 所以说,刘澜治下,地广却人稀,能养十万大军,已经是极限了,和袁绍比不了,如果能把没经历破坏的冀州人口给他,当然是以不要土地为前提条件,不过刘澜是不会再去招募十万大军的,而是会把他们用在别的地方。 试想一下,在辽东、徐州和丹阳这一州二郡的土地上,突然多出近百万的人口,别说是在农业上能够有一个大力开展,在工商业上同样如此,但就冶铁这一项来说吧,现在在第一兵械厂,优秀的工人已经有很多了,可是挖掘铁矿的工人却极其难以招募,毕竟土地一大片,大家都安稳的田间炕头,谁愿意去吃这份苦,受这份罪,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去出卖苦力? 虽然旷工稀少,但是矿主也必须得经营下去啊,都是大价钱从刘澜这里租赁过来的矿山,最后只能在挖掘工具上想办法,一些新兴耐用工具被生产而出,虽然不是后世的机器,同样是需要人工使用的工具,但是在这些商人的提议之下,甚至主公出资资助兵械厂,来生产能够加大开口运输等一系列的工具,为此兵械厂农具房又扩展出一条新的致富路。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智慧的结晶,绝非是刘澜自己去想,甚至比刘澜所想靠谱多了,对于这类因需求而产出的工具,刘澜巴不得越来越多才好,不止的开矿的工具,冶铁和农耕同样如此,不断的改进创新,如果能出现划时代的产品,那才是最好的。 而在这一点上,房屋的建设可以说已经走在了前列,当然这其中刘澜可是起到了恒大作用,不过刘澜也是用青州的青石砖说事,而正是他的提议,现在在秣陵新城,甄豫建设的房间虽然还是木制,但是砖石房其实已经被他提到了,只不过还有很多细节要完善,现在的工艺无法达到罢了。 不过刘澜相信,就好像矿主在找不到更多的工人时会在工具上想办法一样,甄豫迟早会在砖石房有一个极大的突破,他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人口多了,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现在这样的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才是最尴尬的。 当然,对于农耕社会来说,也许这情况是最好的,毕竟走向盛世的王朝,不就是因为人口少吗? 十天后,赵云派往下邳的信使带着书信赶到了,五万摄山营将士驻扎分别在下邳各县驻扎,而在下邳驻扎的则是周仓所统帅的中军和关羽的近卫军。 接到书信之后关羽来到城外的军营进对部队行了巡视,至于主公的建议,由他和张飞盯着寿春军,他自然是极为乐意的,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就是将战船从浔县改到了下邳罢了,他求之不得,浔县的战斗,也是该有一个了解了。 关羽在营房里走着,看着这些正在休整的部队,这几年来,摄山营可以说从年头到年尾,始终都在作战,正在休息的时间并不多,高压的状态下,其实战士们的士气并不高,这些他都知道,现在趁着这个时间,部队在下邳,也算是得以放松,但关羽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接下来对付寿春军,只是让周仓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士兵请假前往城中的情况不能在发生了,现在虽然还是在休整之中,但是要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这一消息关羽同时传给了裴元庆和管亥,可事实上,就算关羽或者是各将领都没有透露什么风声,可突然收紧了对士兵的限制,还是让他加修道了一丝战争的意味。 每日里的悠闲不见了,部队开始每天加入了一个时辰的固定训练,这对于这些得到放松的士兵来说极为重要,渐渐适应以前的军旅生活,当然高强度的训练并不会太快出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的时间会不断增加,不过这对于摄山营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们到下邳之后,虽然用关羽的话说就是处于放松状态,每日里什么事儿也不用去干,但一旦开始训练,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在回到从前的生活罢了,再简单不过了。 毕竟这些年,他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嘛,对于熟悉的训练,早已成为一种本能, 试想一下,在辽东、徐州和丹阳这一州二郡的土地上,突然多出近百万的人口,别说是在农业上能够有一个大力开展,在工商业上同样如此,但就冶铁这一项来说吧,现在在第一兵械厂,优秀的工人已经有很多了,可是挖掘铁矿的工人却极其难以招募,毕竟土地一大片,大家都安稳的田间炕头,谁愿意去吃这份苦,受这份罪,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去出卖苦力? 虽然旷工稀少,但是矿主也必须得经营下去啊,都是大价钱从刘澜这里租赁过来的矿山,最后只能在挖掘工具上想办法,一些新兴耐用工具被生产而出,虽然不是后世的机器,同样是需要人工使用的工具,但是在这些商人的提议之下,甚至主公出资资助兵械厂,来生产能够加大开口运输等一系列的工具,为此兵械厂农具房又扩展出一条新的致富路。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智慧的结晶,绝非是刘澜自己去想,甚至比刘澜所想靠谱多了,对于这类因需求而产出的工具,刘澜巴不得越来越多才好,不止的开矿的工具,冶铁和农耕同样如此,不断的改进创新,如果能出现划时代的产品,那才是最好的。 而在这一点上,房屋的建设可以说已经走在了前列,当然这其中刘澜可是起到了恒大作用,不过刘澜也是用青州的青石砖说事,而正是他的提议,现在在秣陵新城,甄豫建设的房间虽然还是木制,但是砖石房其实已经被他提到了,只不过还有很多细节要完善,现在的工艺无法达到罢了。 不过刘澜相信,就好像矿主在找不到更多的工人时会在工具上想办法一样,甄豫迟早会在砖石房有一个极大的突破,他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人口多了,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现在这样的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才是最尴尬的。 当然,对于农耕社会来说,也许这情况是最好的,毕竟走向盛世的王朝,不就是因为人口少吗? 十天后,赵云派往下邳的信使带着书信赶到了,五万摄山营将士驻扎分别在下邳各县驻扎,而在下邳驻扎的则是周仓所统帅的中军和关羽的近卫军。 接到书信之后关羽来到城外的军营进对部队行了巡视,至于主公的建议,由他和张飞盯着寿春军,他自然是极为乐意的,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就是将战船从浔县改到了下邳罢了,他求之不得,浔县的战斗,也是该有一个了解了。 关羽在营房里走着,看着这些正在休整的部队,这几年来,摄山营可以说从年头到年尾,始终都在作战,正在休息的时间并不多,高压的状态下,其实战士们的士气并不高,这些他都知道,现在趁着这个时间,部队在下邳,也算是得以放松,但关羽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接下来对付寿春军,只是让周仓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 士兵请假前往城中的情况不能在发生了,现在虽然还是在休整之中,但是要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这一消息关羽同时传给了裴元庆和管亥,可事实上,就算关羽或者是各将领都没有透露什么风声,可突然收紧了对士兵的限制,还是让他加修道了一丝战争的意味。 每日里的悠闲不见了,部队开始每天加入了一个时辰的固定训练,这对于这些得到放松的士兵来说极为重要,渐渐适应以前的军旅生活,当然高强度的训练并不会太快出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的时间会不断增加,不过这对于摄山营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们到下邳之后,虽然用关羽的话说就是处于放松状态,每日里什么事儿也不用去干,但一旦开始训练,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在回到从前的生活罢了,再简单不过了。 毕竟这些年,他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嘛,对于熟悉的训练,早已成为一种本能,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徐州之战(16) 第二日,接到书信的张飞索性带着宗寇和骑兵去了下邳,广陵虽然临着下邳,不过这距离可不近,快马走了三天,沿途也没有惊动各县的官府,一路西来,过了凌县、下相,于下午抵达下邳。 结果到了下邳,却扑了一个空,原来关羽在昨天就去了取虑县驻扎,下邳城距离取虑县有三百多里的距离,张飞休息了一晚,便在第二天又向取虑赶去。 三百里的距离,快马加鞭也要**个时辰,不过这一路张飞轻嗯敲出了些不同,相比于广陵,下邳郡百姓全然一副大战来临的紧张状态,在田间地头很少能看到有百姓出没,但在广陵,这样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 说实话,广陵百姓是幸运的,他们经历过的兵祸只不过是刘澜攻打笮融,不惨烈也没有屠杀平民的情况发生,但比起下邳遭受到的灾难可就让百姓不安甚至恐惧,就拿张飞住入的取虑县来说,都是从广陵郡迁徙而来的百姓,而原来的百姓,早在曹操攻打陶谦时被屠杀殆尽,连鸡犬牲畜都被悉数灭尽。 而这也是为何张飞越往取虑,就越见不到百姓的原因,毕竟广陵百姓对于兵祸还是没有多大的感触的,明知道徐州就要有一场大战,但依然觉得战争兵祸与他们还很遥远,依然如平时一样,忙着各自的生活。 但是取虑与下邳的百姓就不同了,虽然他们大多是来自广陵的移民,可是赤地千里的战争场景,却深深触动着他们,而且那惨象还是在兵灾发生之后的几年,都没能抚平战争创伤,百姓们如果不是关羽安抚,早就卷着铺盖难逃了,但就是这样,平日里也只敢躲在取虑县内,虽然农田庄家不能照料,可是关羽也没有就真的让他们闲着,借着腾出大量劳力的机会,关羽让他们大量加固了城池。 虽然战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结束,但看起来,下邳今年是不会有任何收成了,一路而来的张飞对这些还没多少感触,可宗寇却直摇头,这样的情形,难怪主公会选择迁移治所,无险可守,每次遇到战事,徐州都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导致这些年一直在吃老本,最后把陶谦在徐州积攒下来的一座金山吃空。 不过现在的局面也只是下邳彭城两个郡,如果再多的话,那么还真有些吃不消,就算今年能熬过去,明年就得想办法从别郡筹措粮草,这样的情况不能持续下去,必须要改变,宗寇觉得首先必须要让百姓们不用害怕接下来的战事,让他们安心生产,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一仗最好能够拒敌于外。 他小生对张飞说了自己的想法,张飞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好像与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心中还想着到了取虑之后,去和关羽喝酒呢,结果宗寇却不放弃,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张飞的一张黑脸立时拉了下来,有些难看,老子现在都想着喝酒呢,毕竟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说得来的酒友不容易,刘澜对他的闲置不算严厉,可是对别人却是极为严厉,没有任何人被允许喝酒,但是关羽不一样,当然了关羽喝也就最多陪他喝上两樽,完全就是为了放松,结果现在被宗寇说的兴致全无。 可张飞这人,最怕的就是提刘澜,而且还是能立功,这立时让他来了兴致,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听完宗寇的想法之后,立时觉得这小子说得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去和主公说,只能和云长说,至于喝酒这事,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喝酒对于张飞无比重要,但是如果能得到一些人的另眼相看,不管是刘澜还是关羽,那对他都是莫大的荣耀。 张飞见到了关羽,有些结巴,关羽见他这个张口结舌的样子,立时就反应过来,一定是他馋酒了,可又不好意思当他的面开口,扭捏起来,关羽笑着一摆手,让帐下送来的两大酒瓿醇酒。 张飞看着眼前的酒瓿,终于算是说出了完整的话来,不过却是笑眯眯的说,显然他刚才那样子就是在一箭双雕,眼见计谋得逞,便开口说道:“俺要说的不是喝酒的事,是关羽百姓都在城里,无事生产的情况,俺觉得不应该把他们都收留在城里,而是要让他们回到亭里之中,恢复生产,并告之他们,敌军不会进入下邳郡半步!” “哦?”关羽轻咦一声,有些诧异的看向张飞,他能说出这话,很显然是有高人教他的,至于这背后的高人是谁,他不关心,他就是想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面对关羽的质询,张飞一时激动起来,瞪着宗寇,憋着黑炭也似的脸膛,道:“快,快说啊,还愣着干什么!” 关羽瞬间转向了张飞身后站着的宗寇,这人他当然认识,主公帐前近卫军的原副统领,对他的初印象,就是其资质只能用平平二字来概括,如果是在他的军中,别说与周仓他们平起平坐,就是当个校尉都有些难堪大用,不过在张飞军中,却没想到他能有现在的地位,甚至比张萍混得都好,就这一点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些能耐的,最少比他最初的判断做的更好,让他看走眼了。 宗寇面对关羽凌厉的眼神,挠挠头,有些紧张的说着他自己的一些想法,既然他们现在大军都在取虑,那么首先就要保证取虑以及下邳郡的粮食能够丰收,而不是现在这样放任不管,就算百姓害怕抵触,但也完全可以对他们进行安抚,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他们全都待在取虑县城里。 如果是为了坚壁清野,那也要等到敌军来犯的时候再组织百姓到县城里,现在有些早了,不仅起不到任何御敌的效果,还会导致秋收可能歉收甚至是颗粒无收,对于现在的徐州来说,一旦歉收,可能来年就真的要闹饥荒了。 “这是你的想法?”关羽虽然面无表情,可却默默点了点头,无人察觉,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宗寇就不敢再吭声了,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也许这礼拜是关羽将军另有目的呢,如果是出于军事层面的考虑而做出这类的布置,那他不就是多此一举了? 一想到自己毕竟不了解下邳具体的情况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对关羽将军指手画脚,别说是他了,就是张飞恐怕也都不敢再吱声了。 不过关羽心中却是很感谢宗寇提醒他,对于他们这样的将领来说,整日里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击败敌人,但对于这些内政却容易被忽略,就好像大批百姓蜂拥入城,其实对这样的情况他一早就知道,搞得自他来到下邳之后,取虑等县的治安一直就不好,等他到了取虑,为了稳定这样不安定的因素,这才想出了让他们加固城池的办法了,可他却忽略了其实还可以让他们回到亭里之间,毕竟现在战争还很遥远,没必要人心惶惶。 再说了,敌人也未必赶来下邳,更何况来的还八成是寿春军,对付他们,哪还不简单,到时候御敌于外,取虑连点危险都不会有,既然如此,那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在让他们躲在城内。 关羽答应一声,将亲兵喊了进来,然后对他吩咐一声,便让他去找本县县令,让他来处理这些事情,虽然因为战事,暂时有关羽处理县内一切事物,但内政这些事还是由县令来负责,不过在一些大事上却需要向关羽汇报。 一切处理完之后,张飞这才算是能够安心喝酒了,不过这取虑的官酿可真的很一般,用张飞的话那就是淡出个鸟了,不过这真的是情况太过特殊了,因为眼前的酒水,其实并非是官酿,而是私酿。 因为取虑收成并不高,能够用来酿酒的粮食本来就少,官府的酿酒坊全部停工,不许收粮酿酒,所以取虑百姓想喝酒,就只能从一些酒肆或是农家去买一些私酿,可是这年头普通人家也不过就是个刚刚填饱肚子,有余粮酿酒的谁真不在多数,所以这酒水也就只能达到这么一个程度了,虽然比水强一些,可和张飞平日里喝的那些醇酒却没法比。 面对关羽的质询,张飞一时激动起来,瞪着宗寇,憋着黑炭也似的脸膛,道:“快,快说啊,还愣着干什么!” 关羽瞬间转向了张飞身后站着的宗寇,这人他当然认识,主公帐前近卫军的原副统领,对他的初印象,就是其资质只能用平平二字来概括,如果是在他的军中,别说与周仓他们平起平坐,就是当个校尉都有些难堪大用,不过在张飞军中,却没想到他能有现在的地位,甚至比张萍混得都好,就这一点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些能耐的,最少比他最初的判断做的更好,让他看走眼了。 宗寇面对关羽凌厉的眼神,挠挠头,有些紧张的说着他自己的一些想法,既然他们现在大军都在取虑,那么首先就要保证取虑以及下邳郡的粮食能够丰收,而不是现在这样放任不管,就算百姓害怕抵触,但也完全可以对他们进行安抚,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他们全都待在取虑县城里。 如果是为了坚壁清野,那也要等到敌军来犯的时候再组织百姓到县城里,现在有些早了,不仅起不到任何御敌的效果,还会导致秋收可能歉收甚至是颗粒无收,对于现在的徐州来说,一旦歉收,可能来年就真的要闹饥荒了。 “这是你的想法?”关羽虽然面无表情,可却默默点了点头,无人察觉,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宗寇就不敢再吭声了,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也许这礼拜是关羽将军另有目的呢,如果是出于军事层面的考虑而做出这类的布置,那他不就是多此一举了? 一想到自己毕竟不了解下邳具体的情况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对关羽将军指手画脚,别说是他了,就是张飞恐怕也都不敢再吱声了。 不过关羽心中却是很感谢宗寇提醒他,对于他们这样的将领来说,整日里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击败敌人,但对于这些内政却容易被忽略,就好像大批百姓蜂拥入城,其实对这样的情况他一早就知道,搞得自他来到下邳之后,取虑等县的治安一直就不好,等他到了取虑,为了稳定这样不安定的因素,这才想出了让他们加固城池的办法了,可他却忽略了其实还可以让他们回到亭里之间,毕竟现在战争还很遥远,没必要人心惶惶。 再说了,敌人也未必赶来下邳,更何况来的还八成是寿春军,对付他们,哪还不简单,到时候御敌于外,取虑连点危险都不会有,既然如此,那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在让他们躲在城内。 关羽答应一声,将亲兵喊了进来,然后对他吩咐一声,便让他去找本县县令,让他来处理这些事情,虽然因为战事,暂时有关羽处理县内一切事物,但内政这些事还是由县令来负责,不过在一些大事上却需要向关羽汇报。 一切处理完之后,张飞这才算是能够安心喝酒了,不过这取虑的官酿可真的很一般,用张飞的话那就是淡出个鸟了,不过这真的是情况太过特殊了,因为眼前的酒水,其实并非是官酿,而是私酿。 因为取虑收成并不高,能够用来酿酒的粮食本来就少,官府的酿酒坊全部停工,不许收粮酿酒,所以取虑百姓想喝酒,就只能从一些酒肆或是农家去买一些私酿,可是这年头普通人家也不过就是个刚刚填饱肚子,有余粮酿酒的谁真不在多数,所以这酒水也就只能达到这么一个程度了,虽然比水强一些,可和张飞平日里喝的那些醇酒却没法比。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徐州之战(17) 果酒,是刘澜一直在考虑的一件事情,而这时代诸如葡萄酒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常见的果酒了,在徐州也很普及,但是徐州的其它水果,诸如梨、石榴甚至苹果却十分罕见,如果把这些过剩的水果用来酿酒,除却一些如葡萄酒这样发酵的果酒之外也许难以取代,可用这个时代的蒸馏法,将这些发酵后的果酒再进行蒸馏,那么得到的水果白酒则有了代替白酒的可能,最少刘澜颁布限酒令时,不会反应那么过激。 这件事刘澜想的很清楚,不是要禁止米酒,而是要限制每年消耗大量粮食用作酿酒,他相信这道政令将极大改善现在治下屯粮的缺口,为此他到了徐州之后还专程见了徐州商曹徐宣,和他商议这件事情。 所谓的限酒令,首先对于民间私酿是不限制的,只是对官酿进行限制,把徐州各官方的酿酒坊,每年产生的果酒比例最少要达到五成,甚至更多,当然对于民间的酒坊也要进行鼓励,在这件事情上,由商曹来为酒坊和酒馆客栈提供便利。 为此商曹徐宣专门把市曹和酒掾都叫了过来,如今市曹不仅受管于各地令府,还要由各州、郡商曹从事、掾史直接管辖,这样能保证商曹的政令能够更好的实施,当然也能保证各地商业能够在令府的直接管理之下更好的运行。 可以说,徐州的改制虽然远不如沛县那般彻底,但是在管制上的改革却是很彻底的,以前的官职虽然也很细化,但是在政府职能上却呈粗放式管理,而现在看起来是新增了许多新的部门,但是被裁撤的部门同样很多,比如负责盐铁的金曹官吏,可以说一个金曹的编制,比新增的商曹工曹加起来还多,当然了这里面最大的一部分还是主管市集的市曹直接并入到商曹之中,所以说现在办公看起来更快捷,但官府人员反而减少了不少,而减少的官吏,同样能够为刘澜减少一大笔粮食的开支。 这个时代所有官员的薪俸都是以粮食结算,如曹操、袁绍,一个是三公之一的司空一个大将军,食秩便是万石,而刘澜不过是征西将军,食秩只是中二千石,只不过曹操是左右到右手,而刘澜也不可能从朝廷那里领到薪俸,甚至还要给自己控制的郡县内的所有官员发月俸,粮食除却要向数十万的官兵发放,还要向这些官员发放,而这才是极大的一比开支,就说各郡的郡守吧,每年便食秩二千石,等于一千五百斛,而像张颌、太史慈这样的武将也都是食秩二千石,比他们再高的则是关羽张飞赵云张昭等人,食秩真二千石,等于一千八百斛。 而从他们往下一级级的官吏虽然领到的俸禄会越来越少,但是下面的规模却越来越庞大,就好像周仓这样的校尉,食秩千石,看起来不多,一个人一年也就一千斛,可别忘了在刘澜军中,这样的校尉却有近七十多人,这开销之庞大,刘澜能不想办法开源和节流嘛。 不过市曹和酒掾一听徐宣的说辞,虽然刘澜没说话,可两人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学文,立时一个个拍着胸脯表态,甚至当场就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别说这都是成了精的人,尤其是在市集和酒坊这里负责了这么多年,对立面的事情摸得门清,酒坊的事情好解决,只要商曹的政令一传达,他们就能实施,不过最好是能够对各郡郡守各县县令都提前打好招呼,不然到时候闻起来,他们可就要两头讨不到好了。 而市曹就更更轻松了,虽然他也是在县府和商曹的两重管理,可是他毕竟只是负责市集里的商铺,这点和负责官方和民间的酒掾不同,官方的酒坊他能指挥得了,可民间的人家不听你的,你也没办法不是,所以他才在听到只要求官方酒坊之后才会拍起了胸脯,毕竟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切。 而市曹在市集里,更是如此,他就是市集里的土皇帝,在市集里的商贩们可以不害怕别的政府衙门,可是对主管市场的市曹,哪一个不讨好,可以说是真正的实权单位。 而他给的方案,也很简单,就是加大收取客栈的米酒售卖之税和酒坊的生产税,但降低果酒的售卖和生产税,只要酒坊和酒馆能在果酒上有赚头,甚至能大赚,那么他相信果酒的问题一定能够得到解决,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是米酒的价格急剧攀升,所以他会密切关注有商贩从中赚取黑心钱,只要查到,那就立即关铺。 市曹说的恶狠狠的,不过刘澜却摆了摆手:“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按照私自涨价的处罚条款罚款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封店嘛!”对于这样的官吏,刘澜明白就算取消了所谓的商籍,但是几百年来对他们产生的歧视却是很难一两天就改变的,刘澜甚至打算以后负责官吏市场商业都要从这些商人里选择,由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情。 相信他们会让市场变得更规范,毕竟他们常年与商业打交道,要比这些‘官老爷’们跟懂得如何去管理市集,不过这事要慢慢来。 在秣陵限制了米酒之后,徐州也开始限制米酒,只不过关羽和张飞现在却不会去关注是否以后果酒盛行,没有米酒可喝,两人闲聊着,都说起了徐州之战,尤其是对于取虑县,两人最是有所感触,当年随刘澜援助徐州,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过取虑等县的惨状的。 当张飞提出拒敌于外,不要再让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取虑再遭受兵祸的话题是,关羽的表现是极为认真的,甚至可以从他哪微眯的眼中看出有些许沉痛。虽然取虑县已经重建,虽然取虑百姓是从各郡迁徙,但是取虑当年的惨状,没有人愿意再次见到,可以说连宗寇也没想到因为他提到了当年的屠城惨案,而让关羽彻底改变了与敌交战的态度。 当然,他并不会急于进攻,而是像主公的命令所说的那样,严密盯着寿春军和曹军,虽然主力对付寿春军,但是却也必须要防备着曹军,取虑县,绝不能再受到曹军的毁灭和破坏。 不过他也知道,想完成这两点很难,但是现在他可不是自己还有张飞呢,到时候大不了他来守城,让张飞去攻击张勋就是了,虽然不敢保证能击败曹军,但是守护取虑县那还不是轻师的事情? 两人商议着,关羽很清楚曹军情况,尤其是士气正旺的曹军,让张飞去和他们交锋,毫无胜算,当然这只是从各方面进行比较之后做出的论断,一旦开战也许不会出现他所担忧的情况,但是关羽必须谨慎起见,为此张飞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主公在的时候听主公的,关羽在的时候听关羽的,没人在的时候则听宗寇的,如果连他都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么就由他自己来亲自决断,既然云长都这么说了,那他连想都不想,直接提起酒樽,就向关羽敬了一樽酒。 喝完之后,更是亲自为关羽舀酒,这几年,说实话,他和关羽聚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是真的少,尤其是张飞成婚之后,关羽尽可能的避免与张飞鬼混,而在关羽和张子研成婚后,其实这也的情况就更少了。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张飞那叫个激动,一杯杯酒下肚,话题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夏侯涓和张苞的头上,说完了他们又说道了张子研,关羽出兵之前,张子研已经有了身孕了,推算时间,孩子差不多就要出生了,如果不是张飞说起来,他真的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说实话,和张子研新婚几个月就分别,说不想念那是假的,曾经他心里是想着胡金锭,可是自从胡金锭离去之后,他和张子研结合,他就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了,这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很自然的就想到家里的妻子。 不过张飞关注的焦点可不是这个,而是他要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这事可得早点想,不然越拖就越不知晓该叫什么名字了。 其实关羽早就想好了名字,不过他并不打算当着张飞的面说出来,他打算派人专程回去,告诉妻子孩子出生后男孩儿叫什么女孩儿叫什么。 说实话,他在张飞娶夏侯涓之后,是挺羡慕他的。 市曹说的恶狠狠的,不过刘澜却摆了摆手:“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按照私自涨价的处罚条款罚款就是了,不要动不动就封店嘛!”对于这样的官吏,刘澜明白就算取消了所谓的商籍,但是几百年来对他们产生的歧视却是很难一两天就改变的,刘澜甚至打算以后负责官吏市场商业都要从这些商人里选择,由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情。 相信他们会让市场变得更规范,毕竟他们常年与商业打交道,要比这些‘官老爷’们跟懂得如何去管理市集,不过这事要慢慢来。 在秣陵限制了米酒之后,徐州也开始限制米酒,只不过关羽和张飞现在却不会去关注是否以后果酒盛行,没有米酒可喝,两人闲聊着,都说起了徐州之战,尤其是对于取虑县,两人最是有所感触,当年随刘澜援助徐州,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过取虑等县的惨状的。 当张飞提出拒敌于外,不要再让好不容易恢复生机的取虑再遭受兵祸的话题是,关羽的表现是极为认真的,甚至可以从他哪微眯的眼中看出有些许沉痛。虽然取虑县已经重建,虽然取虑百姓是从各郡迁徙,但是取虑当年的惨状,没有人愿意再次见到,可以说连宗寇也没想到因为他提到了当年的屠城惨案,而让关羽彻底改变了与敌交战的态度。 当然,他并不会急于进攻,而是像主公的命令所说的那样,严密盯着寿春军和曹军,虽然主力对付寿春军,但是却也必须要防备着曹军,取虑县,绝不能再受到曹军的毁灭和破坏。 不过他也知道,想完成这两点很难,但是现在他可不是自己还有张飞呢,到时候大不了他来守城,让张飞去攻击张勋就是了,虽然不敢保证能击败曹军,但是守护取虑县那还不是轻师的事情? 两人商议着,关羽很清楚曹军情况,尤其是士气正旺的曹军,让张飞去和他们交锋,毫无胜算,当然这只是从各方面进行比较之后做出的论断,一旦开战也许不会出现他所担忧的情况,但是关羽必须谨慎起见,为此张飞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主公在的时候听主公的,关羽在的时候听关羽的,没人在的时候则听宗寇的,如果连他都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么就由他自己来亲自决断,既然云长都这么说了,那他连想都不想,直接提起酒樽,就向关羽敬了一樽酒。 喝完之后,更是亲自为关羽舀酒,这几年,说实话,他和关羽聚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是真的少,尤其是张飞成婚之后,关羽尽可能的避免与张飞鬼混,而在关羽和张子研成婚后,其实这也的情况就更少了。 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张飞那叫个激动,一杯杯酒下肚,话题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夏侯涓和张苞的头上,说完了他们又说道了张子研,关羽出兵之前,张子研已经有了身孕了,推算时间,孩子差不多就要出生了,如果不是张飞说起来,他真的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说实话,和张子研新婚几个月就分别,说不想念那是假的,曾经他心里是想着胡金锭,可是自从胡金锭离去之后,他和张子研结合,他就把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了,这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很自然的就想到家里的妻子。 不过张飞关注的焦点可不是这个,而是他要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这事可得早点想,不然越拖就越不知晓该叫什么名字了。 其实关羽早就想好了名字,不过他并不打算当着张飞的面说出来,他打算派人专程回去,告诉妻子孩子出生后男孩儿叫什么女孩儿叫什么。 说实话,他在张飞娶夏侯涓之后,是挺羡慕他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徐州之战(18) 刘澜从琅琊返回了徐州,在董承的使节临走之前怎么也要和他见上一面,虽然不知道他能对曹操有多大的牵制,但能有这样一道内线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见完了使者,刘澜回到了内府,这里被赵云腾了出来,徐州之战过后陈登会搬进来,郡守府没有任何改变,赵云就算入住,也一直在厢房居住,后宅从未搬进去过。 刘澜在中堂看书,房间十分安静,这时门开了,赵雨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因为徐州突然出现的大观茶记,再加上刘澜的推广,类似后世的泡茶法被彻底推广开来,喝茶者再也不用香料来提茶香,全靠茶叶自身的香味,这一点被发觉出来,绝对是一大突破,不然的话,想要喝到真正茶,可要到宋明时期,而现在则提早了近九百多年。 这一切,世人只道是刘澜推广了茶叶,却并不清楚那大观察记其实也是从刘澜这里推广出去的,不过喝茶的方式虽然被改变,但相应的茶具还差的很多。 现在刘澜的目光投到了越窑,当然还有未来的景德镇,对于瓷器,也要大面积的推广,刘澜想着用三至五年的时间,让瓷器彻底取代青铜器,而吴郡也就成为刘澜迫切要取得的地方。 其实这时代越窑的器具,也只是刚开始流行起来,陶瓷的器皿并不是很多,大多还是以青石的矮几、青铜的器具为主,所以刘澜只要能够打下吴郡和豫章之后,那么不管是越窑还是景德镇的瓷器他都会大力推广,到那个时候,瓷器将成为刘澜另一条致富之路。 尤其是在现如今,煮饭的方式在刘澜在矿山时做出大锅和平底锅之后有了极大的改善,以往只能用青铜鼎炖肉、炖菜,或者是直接烤制、鱼生的吃法又多出了爆炒,不过菜谱却少得可怜,而且这时代的人好像对于这类饮食并不是很感兴趣。 当然这与现在的时局有关系,能吃起的百姓没有,百姓吃饭,三餐除了米饭和一些常实用的蔬菜连荤腥都见不到,而富贵人家,对于精致的炒菜则有着很大的兴趣,繁琐虽然繁琐,但上有所好嘛,刘澜其实也是想要借着推广,不过看样子效果也只是在富裕阶层。 但是随着百姓生活富裕了,最少不在只吃白米饭的时候,他相信,炒菜会在民间被大为推广的,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毕竟这个时代,想得太多,无疑是痴人说梦,不过刘澜真正在意的,其实还是炒菜推广,以前粗犷式的餐饮模式将会被彻底改变。 从前的宴席,一人面前一口鼎,鼎内猪肉;一口酒瓿,瓿中盛酒,身边还得有丫鬟随时斥候着夹肉倒酒,可如果是炒菜的话,就方便了许多,端着盘子就行了,就算浪费也不会浪费太多,而最关键的则是推广了瓷器。 瓷器能够从此得到广泛使用,当然若说要从瓷器里获取暴利,那最好就是设立官窑,不过刘澜对此是有些犹豫的,不过他到并不介意和酒坊一样,官办和民办,让双方互相之间竞争,优胜劣汰嘛,就现在来看,官办的酒坊显然是要比私人的酿酒作坊所酿之酒更纯,所所以刘澜愿意看看到时候官窑和民窑的情况到底如何。 赵雨将茶水放在刘澜的矮几前,便侧身跪坐在身边,刘澜放下手中书册,正要开口,不想院外守着的许褚来到门外,低声说道:“主公,军师来了,在议事厅等候。” 刘澜见完使节之后就回来了,而徐庶则是相,相比已经送走了,不过这件事他并不需要向自己复命,所以刘澜估摸着徐庶来找自己十有**是有其他要事,站起身,屋外的徐庶说道:“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 刘澜站起身,赵雨为他整理一番衣衫之后,刘澜便快步向议事厅而去 刘澜到了议事厅时,就见徐庶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看样子有些急躁,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而不是因为董承派来的人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如坐针毡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情?” “冀州军开始南下了。” “怎么回事?”刘澜也有些担心起来了,袁绍和他说好,他退出青州,而袁绍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前不得南下,只能在北海驻军,怎么突然就南下了,这也太猖獗了些吧,虽然他明白袁绍绝不会打青州的,如果真要打就不会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南下,但是刘澜皱眉头的原因就在于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南下,是在传递着什么信号?尤其是这事儿如果叫曹操做出了一些什么误判的话,那么现在保持的均势,两军都在尽可能保持克制的情况将改变,到时候出现任何乱子都有可能。” 从杜义突袭费县来看,曹操一直在隐忍着,他在等寿春军,偏生寿春军又按兵不动,所以这局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寿春军不来,曹军就不会冒险进攻徐州,而曹军不来攻,刘澜则也不会主动出击,这一仗的导火索也就彻底变成了寿春军,只要他那里没什么异常,那么徐州之战就不可能打起来。 可现在袁绍的冀州军突然南下了,这很可能会造成现在三方势力的误判,就算他不担心,那曹操呢会不会误判,当然曹操如果还要坚持等寿春军,依然不动,那么寿春军张勋呢,他若是动了,牵一发动全身。 而且刘澜现在根本就不敢保证,曹操是不是还会去等待寿春军了,因为,袁绍突破派军南下,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来让徐州之战尽快开启,他要来当这个导火索。 袁绍的目的,昭然若揭,现在就要看张勋和曹操的反应了,刘澜看向徐庶,道:“调动许都、费县和寿春的内卫,务必要探出来他们有没有什么最新的部署,还有邺城,要搞清楚,袁绍的目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刘澜最担心的事情,不仅仅是袁绍以此来引起徐州之战的彻底开启,同样害怕他一石二鸟,所以三方的情报,邺城最为重要,如果让袁绍一举拿下了中原,那刘澜也就没什么好蹦的了。 天下十三州,袁绍现在掌握了四州,如果在南下了徐州、兖州、豫州和司隶,得八州之地,刘澜还拿什么与袁绍抗衡,就算他内部争斗不休,面对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刘澜也将变得毫无机会。 此刻他脑子里说想的,就只有一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徒劳。 说实话,刘澜现在有些后悔让出青州了,他觉得把袁绍看得简单了,或者说是把沮授和田丰看得简单了,这么曹操遇到的袁绍就自负到谁的劝阻都不听,而他遇到的袁绍却对这两位智囊言听计从了呢? 当然,这一切现在只是猜测,不能听风就是雨,所以刘澜还是希望内卫能够得到一些他迫切想要得到的情报,不至于让徐州之战失控,首先他必须要知晓袁绍的目的,以及曹操会不会动手。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想要知晓曹操的态度了,他难道真的傻到来和自己同归于尽,让袁绍坐收渔翁之利么? “这些事情,卑职已经在来的时候吩咐内卫抓紧去做了,只是能不能有所收获,卑职没有把握。” 对于如今的内卫,尤其是在陈果的治理下,对内的已经做到了在每个县都有内卫机构,而对外,因为情报公子开展的难度较大,内卫只能在一些大型都市进行部署,这里人口密集,能够避人耳目,但是在这样的大都市里安插间谍,瘦小甚微,尤其是往敌人中枢渗透,到现在也没有多大的收获,所以能探到的消息,很少很少,甚至有一些消息,徐庶在徐州都听闻了,内卫才传来消息,效率十分慢,再加上距离遥远,无法及时传递出准确的情报,有时候会使得他很被动。 刘澜脸色露出失望之色,虽然徐庶没有太国辩解,而且他现在也是临时代替陈果掌管内卫,可他能看得出来,他对现在内卫收集情况的工作也很不满意,可这就是现实,难道因为这些困难就放弃了收集情报吗,不能,聊胜于无,要知道刘澜在与敌人的交手最终胜出,很多时候不就是胜在情报工作嘛。 虽然情报慢一些,比不上后世有电话电台,可是却不能否认内卫的工作:“能不能得到消息不重要,只要努力了就好。”徐庶那番怕没有收获的话,刘澜能理解,所以要对他进行一些宽慰,让他不要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毕竟内卫的工作和斥候的工作看起来一样,但更困难,他们是在隐蔽战线,职责只是收集情报,隐秘的情报,而斥候则不同,他们是侦查,查探敌人所在,查探敌人兵力,甚至是防止敌军偷袭,所以内卫更困难,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情报出现在你面前,你要大海里捞针,而斥候不同,因为在出发之前,他们已经清楚敌人的方位,是有目的性。 “主公的意思卑职明白,不过卑职现在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袁绍,而是张勋和袁术,很可这徐州一仗将会在短时间内爆发。” 事态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尤其是在袁绍大军南下之后,首先最高兴的不是主公也不会是曹操,如果袁绍一开始就南下,那么曹操必然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突然南下,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为了徐州和兖州来的,这时候曹操如果再打我们,就是自取灭亡,可是他又不敢退兵,因为和袁术的联盟,因为还有我们虎视眈眈,他不解害怕被袁绍屯并,其实也会害怕我们进犯兖州,所以他现在已经进退维谷了。 能够避人耳目,但是在这样的大都市里安插间谍,瘦小甚微,尤其是往敌人中枢渗透,到现在也没有多大的收获,所以能探到的消息,很少很少,甚至有一些消息,徐庶在徐州都听闻了,内卫才传来消息,效率十分慢,再加上距离遥远,无法及时传递出准确的情报,有时候会使得他很被动。 刘澜脸色露出失望之色,虽然徐庶没有太国辩解,而且他现在也是临时代替陈果掌管内卫,可他能看得出来,他对现在内卫收集情况的工作也很不满意,可这就是现实,难道因为这些困难就放弃了收集情报吗,不能,聊胜于无,要知道刘澜在与敌人的交手最终胜出,很多时候不就是胜在情报工作嘛。 虽然情报慢一些,比不上后世有电话电台,可是却不能否认内卫的工作:“能不能得到消息不重要,只要努力了就好。”徐庶那番怕没有收获的话,刘澜能理解,所以要对他进行一些宽慰,让他不要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毕竟内卫的工作和斥候的工作看起来一样,但更困难,他们是在隐蔽战线,职责只是收集情报,隐秘的情报,而斥候则不同,他们是侦查,查探敌人所在,查探敌人兵力,甚至是防止敌军偷袭,所以内卫更困难,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情报出现在你面前,你要大海里捞针,而斥候不同,因为在出发之前,他们已经清楚敌人的方位,是有目的性。 “主公的意思卑职明白,不过卑职现在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袁绍,而是张勋和袁术,很可这徐州一仗将会在短时间内爆发。” 事态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尤其是在袁绍大军南下之后,首先最高兴的不是主公也不会是曹操,如果袁绍一开始就南下,那么曹操必然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突然南下,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就是为了徐州和兖州来的,这时候曹操如果再打我们,就是自取灭亡,可是他又不敢退兵,因为和袁术的联盟,因为还有我们虎视眈眈,他不解害怕被袁绍屯并,其实也会害怕我们进犯兖州,所以他现在已经进退维谷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徐州之战(19) 徐庶盯着刘澜拿出的地图,在矮几上铺开,相比于刘澜的各种担心,他更关注的是袁术的军力分布,尤其是袁绍会不会进犯东莱。 徐庶的担心,让刘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还真有些担忧起来,想到现在的局势,刘澜眼神瞬间扫向了东莱郡,手指指着黄县的位置,那里在阎柔的治理下,是现在青州人口最多的一个郡,每年的税收更因为黄金收入几乎抵得上半个青州,而最关键的一点是,黄县乃是海路联通辽东的捷径,如果丢了黄县,不管是从徐州出海还是从秣陵出海都无法替代它的地理作用。 虽然在让出青州的之前,刘澜已经让阎柔做好南撤的准备,但是因为和袁绍谈成,所以黄县也就暂时搁置了撤出的计划,但他却忽略了所谓的合约在这个时代的约束性好像并不是那么严苛,没几个人真的会去准守。 刘澜收回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黄县方向,这一刻他心里十分清楚,黄县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撤离,不管袁绍是否会进攻,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金矿已经被掩埋,这一点很关键,方便撤退。 “现在飞鸽传书的话,能不能赶得及?” “应该可以。” “让阎柔走海路撤回辽东吧。”刘澜已经下定了决心。 而在此时邺城,自袁谭离去之后,以颍川、南阳世家进行了一系列的联合,他们开始汇聚在袁谭身后,与站在袁尚背后的河北世家彻底成为对立面。 两大势力的角逐,几乎聚集了冀州所有的才俊之士,文如郭图、逄纪,辛评、辛毗、辛敞等人,可谓人才济济,而一支独大的河北氏族,以审配为首,与之周旋,除却沮授、田丰中立之外,形式已经十分分明。 原本袁谭是没有一点几乎和袁尚去争士子之位的,袁尚和河北氏族的势力太过庞大,但因为颍川氏族与一直属于中立的南阳氏族联手,一时间长公子大有后来居上的赶超之势,不过对于羽翼已成的袁尚,袁谭一方最大的劣势便是袁绍的态度,这让袁谭一方的势力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了与袁尚分庭抗礼之势,但最终还是稍逊一筹。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冀州内的武将势力现在的态度暧昧,可以说,武将势力成为了左右士子之位的重中之重,双方谁能笑道最后,获得武将势力的支持尤为关键。 但在这一方面,袁谭无疑是崩溃的,因为军队自从出了麴义一事之后,几乎都是袁绍自己亲手来抓,所以不管是河北士人还是南阳、颍川士人对军队的影响十分微弱,因为都在袁绍的控制范围,也就是说,他们几乎会成为袁尚天然的支持者。 所以袁谭到冀州,如果能够得到颜良这位军中第一人的支持,那么军队就获得了八成的支持,有了他们,袁谭的势力范围便从邺城内部到军队,可以说涵盖一切,便有了真正触及士子之位的可能,当然如果这时候能够再联系上并州高干、幽州袁熙的支持,那么士子之位将十拿九稳,到时就算袁绍如何想要立袁尚为士子,也不得不考虑下面的情绪,可以说那个时候将没有人能够撼动袁谭的地位。 但是,就像袁谭和他的支撑着看出了军方的重要,审配等河北士人同样清楚,也许现在审配在前方还无法感触到邺城内的暗涛汹涌,但是在书信往来之间,他已经收到郭图等人频频拜会高览,虽然不清楚双方是否已经取得联系,但因为高览一袁谭有过数次合作,虽然几次结果都不甚好,在冀州战场和青州战场都失利了,但是两方还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个时候能有这位河北柱亭的支持,那将是如虎添翼。 审配当即部署,命令他们与文丑取得联系,而他则就近拉拢颜良,虽然他的身份难以比得过就在青州的袁谭,可是他完全可以明示颜良大将军看重的继承人乃是袁尚,以颜良对于主公的忠心程度,他相信颜良必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但是让审配失望了,可以说,颜良对他的暗示三缄其口,不说支持,也不说不支持,模棱两可,这让审配甚是不满,可偏生又不能生气,因为颜良就是在装傻,你还不能说得太直白,到时候把颜良逼的无路可退,非要让他做出一个选择,那自讨没趣的只会是自己。 审配回到营房,躲在内帐沉思不语,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回了一趟邺城不到数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而且本意见被闲置起来的袁谭怎么突然就又被启用了,他不知道袁绍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不仅再次用了袁谭,更给了他兵权。 使他现在在青州十分狼狈,他甚至怀疑,颜良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袁谭就在青州的原因,审配完全不理解袁绍的心思,再加上被颜良应付,心情极为糟糕,本来这不立嫡子就容易受到诟病和反对,难道主公现在又改变了想法了吗? 审配觉得不会,因为主公曾经在私底下突然和他说起了当年灵帝对于立史侯刘辩和董侯刘协的一些秘事,可以说袁绍是十分害怕这类的前车之鉴发生在他身上的,虽然灵帝做出了一系列的手段来让董侯刘协继承大统,但最后还是败在了以大将军为首的外戚和氏族手中,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难不成袁绍想让袁尚公子做第二个董侯吗? 董侯命好,也不好,命好是他最后还是继承了皇位,命不好是他成为了傀儡,加入当年灵帝能够一早解决所有的麻烦,那么留给董侯刘协的大汉朝,将是无懈可击的,董卓不会有任何机会,大将军何进更不会有机会。 可现在的局面,如果真的让颍川士人和南阳士人联合起来,那么他们就会变成当年的世家与外戚的事态,他们这帮子‘宦官’就算权势滔天,也无回天之术。 “郭援。”审配霍地转向一边慢慢饮酒的郭援,说道:“你说说看,主公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他真的犯了糊涂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郭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末将也不知晓,但是末将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比如说逄纪等人说服刘澜让出青州这一切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内幕我们并不了解,将军可以就这个问题仔细想一想,接受青州这样的事情,一个许攸过来主公了,可为什么主公最后还要派一个完全没有必要来的袁大公子呢?” 审配半晌无语,郭援一句话说到了问题的根子上,他突然惊呼一声,道:“你说,会不会是沮授、田丰二人从中作梗,支持了大公子?” 郭援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但这两人一直没有明确的说明支持谁反对谁,可以两人的个性来说,他们必然是支持嫡长子无疑的,所以二人倒向袁谭,并在关键时刻劝服主公甚至是让主公做出一些妥协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主公就算心中有多不满,可是他必须要考虑两人的分量,这是‘帝王’心术,就算是为了平衡,也只能做出一些他不愿的决定来,到未必是主公放弃了对袁尚公子扶持其为士子的打算,只是为了在如今这也的局面之下,内部不要彻底的分裂和内讧,所以说,将军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不,不不,不会的。”身旁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事儿是沮授和田丰倒向了袁谭,那么以逄纪的为人,他们是绝不可能也去支持长子的,这是在玩火,到时候他们并不能受到长公子真正的器重。” 郭援慢慢放下了酒樽,这事儿却是如此,逄纪和他的南阳系自帮助大将军夺取冀州之后就一直受到打压,难有出头的机会,而逄纪要想再获希望,就只能在扶持士子这件事情上把握先机,而如果是扶持本身就有颍川士人支持的长子这事好理解,可如果连沮授和田丰都加入进来,那他们就会变得毫无分量,这时候还支持,那将毫无益处,到时候他们同样不会受到重视,仍然要矮沮授田丰一头,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逄纪不会做:“如果连逄纪也被蒙在鼓里呢?毕竟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是掌握的情报,如果这是真的,逄纪不知晓也很正常。” “这样。”审配看向郭援,道:“现在我们去纠结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们必须要改变一下思路,你现在就派人回邺城一趟,让我们的人与逄纪那边联系一下,将我们刚才的那番话说给逄纪。” “将军是要拉拢南阳士人?” “如果沮授和田丰当真要和我们唱反调,那我们就只能拉拢一切可能拉拢的平原,虽然对于南阳士人尤其是那贪得无厌的许攸我对其十分不齿,可在袁尚继位士子这件事情上,我可以抛却任何恩怨,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那袁尚公子那边要不要通知一声?” 审配想了想,道:“通知,当然要通知了,最好能让公子稍微放低一些姿态,虽然大将军不让公子们明面上结交臣工,可完全可以以书信来替代嘛,只要能有这一封信,我想逄纪会明白如何选择的。” 郭援乃袁尚心腹,他在审配身边,说白了还是以监视为主的,当然青州之战更重要的则是他前来获取军功来了,可惜最后青州的胜果被窃取,建功立业化为泡影,打入军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他有些愧对袁尚的厚望,但现在审配又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彻底的分裂和内讧,所以说,将军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不,不不,不会的。”身旁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事儿是沮授和田丰倒向了袁谭,那么以逄纪的为人,他们是绝不可能也去支持长子的,这是在玩火,到时候他们并不能受到长公子真正的器重。” 郭援慢慢放下了酒樽,这事儿却是如此,逄纪和他的南阳系自帮助大将军夺取冀州之后就一直受到打压,难有出头的机会,而逄纪要想再获希望,就只能在扶持士子这件事情上把握先机,而如果是扶持本身就有颍川士人支持的长子这事好理解,可如果连沮授和田丰都加入进来,那他们就会变得毫无分量,这时候还支持,那将毫无益处,到时候他们同样不会受到重视,仍然要矮沮授田丰一头,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逄纪不会做:“如果连逄纪也被蒙在鼓里呢?毕竟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是掌握的情报,如果这是真的,逄纪不知晓也很正常。” “这样。”审配看向郭援,道:“现在我们去纠结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们必须要改变一下思路,你现在就派人回邺城一趟,让我们的人与逄纪那边联系一下,将我们刚才的那番话说给逄纪。” “将军是要拉拢南阳士人?” “如果沮授和田丰当真要和我们唱反调,那我们就只能拉拢一切可能拉拢的平原,虽然对于南阳士人尤其是那贪得无厌的许攸我对其十分不齿,可在袁尚继位士子这件事情上,我可以抛却任何恩怨,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那袁尚公子那边要不要通知一声?” 审配想了想,道:“通知,当然要通知了,最好能让公子稍微放低一些姿态,虽然大将军不让公子们明面上结交臣工,可完全可以以书信来替代嘛,只要能有这一封信,我想逄纪会明白如何选择的。” 郭援乃袁尚心腹,他在审配身边,说白了还是以监视为主的,当然青州之战更重要的则是他前来获取军功来了,可惜最后青州的胜果被窃取,建功立业化为泡影,打入军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他有些愧对袁尚的厚望,但现在审配又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徐州之战(20) 审配永远不会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钟繇亲手处死了他这位外甥郭援,不过现在的郭援是袁尚重点培养的将领,可以说郭援出现在袁尚的视野,便是在冀州之战后,那个时候,因为袁谭败在了赵云之手,让得父亲大怒,然而大哥袁谭却依然有着统帅之权,甚至还指挥了青州之战。 从这时候,袁尚就明白了一点,河北士人在政事上面确实有着很大的话语权,但是军队却与他们泾渭分明,点将之时,可以说是与其他氏族分歧最小的一个,甚至当父亲选择大哥进攻青州时,就算反对,也不会发生冲突,因为当时确实是无人可选,所以扶持一些武将,是袁尚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假如当父亲选大哥攻打青州时,不管是前一次还是这一回,郭援能够独当一面的话,袁谭还能有这个机会? 所以袁尚已经非常清楚,失去了军中的话语权,始终都不可能彻底压过大哥袁谭,而要真彻底大败袁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领兵权。 郭援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分量,然而这一回让他比较失望的是,他失去了绝佳的时机,表现自己的机会,当他离开之后,纪灵派人来到了审配军帐,招他到主帐议事。 审配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衫之后,便匆匆向军帐大帐而去。 大帐之内,座次有些奇怪,升任青州刺史的袁谭曲剧次席,颜良则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脸色一直是平日里的样子,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阴沉,这一点是他与文丑最大的区别,文丑其人,息怒都能从表情看出来,但颜良他的心思很难猜测。 等审批与两人见礼过后,他看到颜良从矮几前拿起了一分问出,立时神情严肃起来,眼神紧盯着颜良,不过余光却偷偷扫向了对面的袁谭,他的表现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显然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近日广县、朱虚、下密频频发生悍匪袭击事件,造成大量平民被杀,这伙暴徒不分男女老幼甚至连牲畜也一并杀死,丧心病狂,我已命冀州官兵对其镇压,然而匪徒狡猾,我军反中匪兵奸计,只下密一地便损失近千人,所以今日将两位叫来,便是希望我军兵分三路,杀向这三处匪患重地,对悍匪进行镇压!” 颜良说得义愤填膺,然而审配对这些消息的准确性却有些怀疑,为何悍匪屠杀平民一事他不知晓?而看袁谭的表现,好像也是初次听说,按理说袁谭接受青州之后,就算有悍匪劫掠乡里,层层汇报也只是他先知晓而不会汇报到颜良这里。 审配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一副青州地图,而很快他便在脑海之中的地图上找到了广县、朱虚和下密的所在,这三处位置虽然都是北海控制,可却都有一个相似性,距离徐州控制下的郡县很近。 比如说广县就十分逼近徐州的东莞郡,而朱虚又毗陵东海郡的安丘县,便是下密也紧邻着东莱郡的卢乡县,这三处突然闹起匪患,也太蹊跷了一些吧,除非…… 这一刻,审配已经猜到了颜良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敢往下猜,因为颜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这背后一定有一只大手,而这只大手除了袁绍不会再有第二人,难道主公是要对徐州动手了? 这一刻不仅是审配连袁谭都是如此想,这绝不可能是去镇压强盗,而是要分兵三路大举入侵徐州,可是如果真要让他们各领一军攻打徐州的话,为何不说出来,难道是为了保密,怕攻打徐州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不会,帐中就他三人,颜良不可能对他二人有所隐瞒,要么是主公的命令如此要求,要么就是颜良要保密。 这件事,也许并不是颜良不想以雷霆手段进攻徐州,反而可能是主公的要求,他们抵达指定的地方,其实并不是要攻打徐州,而是起到一个震慑的目的,打草惊蛇,如果他们的警告或者说是他们出兵能够对某些人以刺激甚至是警告的话,可以预见,现在如同一潭死水的徐州站成,将波澜四起。 “咳。” 袁谭干咳了一声,双手支撑着矮几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怒气,虽然他在近最大的可能忍着,可是还是问了出来:“纪将军,都这么明显了,直接点说吧,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直接说?说什么?”颜良一脸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袁谭。 “当然是攻打徐州的事情了,都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袁谭有些急了。 颜良笑了:“长公子好像有所误会了。“颜良陪笑着说:“长公子来的时候,主公应该依旧说的很清楚了,这一仗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青州已在囊中,我们为什么还要掺和徐州这滩浑水呢?” “那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三县陈兵?剿匪?我怎么没听说这三县有匪患?”袁谭有些急了。 颜良很耐心,最少在袁谭面前是这样:“少将军,你只要明白主公的意图只有青州这一点就行了,如果你真的还不明白的话,那么就仔细想一想,现在主公最大的期望是什么?只是拿下徐州嘛?” “最大的期望?”袁谭念叨着有些不爽的坐了下来,他心中十分认真的考虑着这一问题,而在一旁的审配,此刻已经恍然大悟。 颜良已经把很够透露出来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再让他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一句了,至于袁谭能不能想明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反应过来,大将军现在最期望的事情是什么,当然不是拿下徐州了,就好像许攸来时,接受了临淄之后酒宴上当着众人所说的那样,他们打下了徐州,不仅不是得利,反而还极为不利,兵力被分散,这情况最终会演变成他们用冀州军为刘澜守徐州,让刘澜的机动兵力成倍增加,那个时候得利的只是别人,而他们则会陷入到极为不利的局面之下,对此审配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将军高瞻远瞩,考虑问题确实不是他能够比拟。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明白了一点,徐州之战他们完全不用去关心,到时候让他们去兴风作浪去吧,只要保证最后就算是刘澜没法反攻青州就好了。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想法还是简单了,当眼泪说出主公现在最乐意见到的局面是什么时,他立时想到了一场大乱斗,这一刻,他终于能够像大将军一样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去看待徐州问题了。 因为此刻他何尝不是也想要看到袁术、刘澜和曹操这三大诸侯之间的一场恶战吗,至于谁最后能胜利谁最后失败,他不会去关心,只要他们死拼就好了。 而大将军为何会给颜良这道命令,也就呼之欲出了,因为这三人因为他们变得有些暧昧,没人敢开第一枪,这是最要命的事情,一旦这三家最终达成一些默契,那么主公的目的就会泡汤,而他或者主公最害怕的是加入这三家反过来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可怎么办? 所以主公要用在三县陈兵的办法,来试探一下三路主公的反应,最好能让徐州乱起来,也就是说让曹操误以为他们终于要出兵了,而审配看到颜良矮几前的那份文书,其实并不是袁绍的密信,反而是曹操催促他们南下的文书,所以当他受到主公的书函时,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相信他们南下的决定,就算无法让刘澜乱,也一定会让曹操有所行动,而曹操一动,袁术也会紧随而上,刘澜就会陷入到与两人的交锋之中,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便可以审时度势,当然对于颜良来说,东莱郡没能被刘澜割让出来是比较遗憾的,所以他的想法还是想在徐州乱了之后先拿黄县开刀。 这个决定,其实是最无关痛痒的,首先他们并没有真正威胁到徐州,其次却又如同给了曹操和袁术一个极大的暗示,认为他们已经起兵了,这也就坚定住了已经开始怀疑是否上当了的两大诸侯,让他们相信冀州军确实是出兵了,其实他们并没有。 这一计,果然狠辣,虽然审配知道,这不可能出自袁绍,十有**又是沮授的主意,但是不得不说沮授的头脑是真的厉害,计谋频出,这样的人才,如果能支持袁尚公子改多好,偏生他却去支持了对面的袁谭。 审配对袁谭心中甚是不敬,但最生气的其实还是因为沮授的迂腐,因为沮授支持袁谭的目的很简单,只因为他是嫡长子。 不得不说,沮授甚至是田丰等支持长公子的重臣们,都是迂腐之极,不同变通,一个无能无德之辈,就因为他是嫡长子就要继承这偌大的家业,他不赞成也不服气,把这偌大的家业交给袁谭,他相信最后都会一点点被他败光。 当年是聪明的袁尚,不会,他又才干,会将袁军发扬光大,甚至成为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审配虽然说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比沮授等人差了一些,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无能,只是在沮授面前,他是真的自愧不如。 这一点没有任何可以争辩的,在某些问题上,他的度量并不小,甚至能够审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可以说这是审配最大的优点,或者说也是袁尚对他器重的关键原因,比起那没有多少自知之明的郭图来说,审配比他强了一大截。 审配微笑着在边上喝着酒,而对面的袁谭的表现则有些怪异,从一开是的不服气,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最后虽然没说一句话,但是气色是真的有些难看,显然他也是想明白了,不过却碍于面子罢了。 被颜良小觑,他不担心,可是当着审配出糗,尤其是没有一点的城府,居然那么激动的当颜良的面说出那番话,这都是不成熟的表现,这要是父亲在,他肯定会让父亲大为失望,虽然对面只是审配,可心里依然不好受,让他看了笑话。 尤其是他还一直微笑着,那笑容让他看得越来越生气,好像就是在对他嘲笑一样,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可就在他即将起身找审配晦气的一刻,发觉局面微妙的颜良突然开口,闷雷一般的嗓门,让大帐之内嗡嗡作响:“长公子,正南,该说的能说的我已经都说明白了,接下来就劳烦二人各领一军前往广县和下密了。 “我去下密。” 去下密是最有可能赚取军功的,原本颜良是要当仁不让的,可是演见这二人就要反目,他只能投出一个诱饵,果不其然,听到能够攻打东莱的下密二字时,袁谭几乎想都不想就要去抢,而审配自然不会傻到去和袁谭去置这个气,很自然的接话,道:“那我就去广县。” “好,就这样决定了。”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想法还是简单了,当眼泪说出主公现在最乐意见到的局面是什么时,他立时想到了一场大乱斗,这一刻,他终于能够像大将军一样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去看待徐州问题了。 因为此刻他何尝不是也想要看到袁术、刘澜和曹操这三大诸侯之间的一场恶战吗,至于谁最后能胜利谁最后失败,他不会去关心,只要他们死拼就好了。 而大将军为何会给颜良这道命令,也就呼之欲出了,因为这三人因为他们变得有些暧昧,没人敢开第一枪,这是最要命的事情,一旦这三家最终达成一些默契,那么主公的目的就会泡汤,而他或者主公最害怕的是加入这三家反过来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可怎么办? 所以主公要用在三县陈兵的办法,来试探一下三路主公的反应,最好能让徐州乱起来,也就是说让曹操误以为他们终于要出兵了,而审配看到颜良矮几前的那份文书,其实并不是袁绍的密信,反而是曹操催促他们南下的文书,所以当他受到主公的书函时,便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徐州之战(21) 费县城内,因为袁军的突然陈兵下密等县的消息让他立时招来了杨弘,询问道:“张勋将军那边有消息吗?我现在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与曹仁汇合?” 冀州军南下的消息杨弘自然知晓,被曹操专程叫过来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可他能不过来吗,虽然他知道到时候会很尴尬,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杨弘苦笑着,可关键是他还必须得回答,只能老调重弹一般说:“他会继续催张勋让他尽快抵达预定地点与曹仁将军汇合。 “ “什么时间,我要准确的时间!”这番话曹操已经听了不下数十遍了。 “曹司空,下官现在还没法给您确切的消息,但卑职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同时向后将军和张勋将军传书,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很快?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如果冀州军攻打了东莞和东海,难道我们还在这里等消息吗?”经过短暂的蜜月期之后,积累的不满终于让曹操彻底爆发出来了,原本曹操是盼着能够与寿春军联合起来大干一场的,甚至连寿春军的指挥权都拿到了,可最后却没想到还是被袁术摆了一道。 杨弘十分尴尬:“我会尽全力的。“ “最多半个月,你自己看着办,半个月之后,如果张勋还没有反应,我将与冀州军配合出击!”曹操估计着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显得小家子气,但是他相信他这番话的玄外之意杨弘会明白的,到时候寿春军就算攻打徐州也不可能再有平分徐州的可能,就算是失败了,加入寿春再出现什么困难,那他也不会再对其进行帮助甚至是援助。” 杨弘脸刷地变得苍白,曹操已经保持了克制,可是他明白,现在双方的关系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造成这样原因的,不仅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袁术所希望看到的,会有这么严重的问题,完全就是因为张勋抗命,说实话,真追究源头,改不到他身上,可这对曹操来说不是借口,就算是袁术和他如何想要部队汇合,可张勋的抗命,那也是你袁术御下不利吧,这样的情况,曹操没有彻底撕破面皮,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如果人家一点面子不给,把这番话说出来,杨弘不仅没法解释,还会显得他和后将军极为无能。 “曹司空,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下官和后将军已经尽了全力了,怎料到张勋抗命不前,我知道您现在想什么,下官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这一次如果再无法命令张勋按照计划与曹仁将军汇合,下官也没脸继续留在费县,到时我也在费县留着让您心烦,我会亲自回寿春去解决这件事,给您一个交代。” 曹操的脸色稍微和缓一点,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杨弘一直在逃避话题,这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寿春军上下都在应付自己,但现在见到杨弘的表态之后,曹操才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并非真相,完全就是袁术和杨弘不给力,面对抗命的张勋没有任何办法,而杨弘之所以一直不肯正面回应,其实就是因为这事会让让他们太过难堪,所以有些内幕杨弘不肯说,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说明白,但他知晓,在自己的逼宫之下,他已经交代不过去,所以才说出之前那番话。 这对曹操来说,虽然真相并不知晓,但已经可以确定,不是袁术两面三刀,那么就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这半个月袁术还不能让张勋如约到指定地点,那么他也就不会在指望寿春军了。 这一仗,曹操都觉得可笑,他居然帮了这么一帮忘恩负义的小人,让人气愤,可他有没别的办法,就像郭嘉说得那样,如果不是我们攻下寿春,那留着袁术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并不存在又一次帮袁术挡火的说法,而是出于战略意义做出的决定。 杨弘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他不清楚曹操现在想什么,但他现在心中想着的则是如何才能指挥动张勋。 突然,曹操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件事是真的让你有些头疼了,不过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张勋和你们到底在顾虑什么,是怕刘澜再偷袭寿春吗?还是怕这一仗损失过大,得不到好处,其实你们现在完全不必想得太多,毕竟那都是之后的事情,而眼下我们最主要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付刘澜,在这件事上不上心,那我问你,不管是你考虑刘澜可能突袭寿春又或是之后瓜分徐州,这不就是痴人做梦吗?试问,你们连主力都没出扬州,徐州军又怎么可能突袭寿春?所以让张将军启程很简单,把话说明白,把现在的情况说清楚,而不是一味的下命令,我相信他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你说呢,杨长史?” 曹操说话很慢很慢,循循善诱,便把他认为的一些问题说了出来,张勋他不太了解,但这个人能位居高位,不大可能是那尸位素餐的废物点心,所以他现在不动,一定是因为担忧寿春而变得瞻前顾后,这才是关键所在,甚至他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些危险情况,所以他才会做出抗命的举动来,而对于这位抗命不尊的大将,袁术几次三番都没有办法,所以说曹操得知这件事儿的真相之后,他觉得杨弘继续去催袁术再由袁术去催张勋最后的可能依然会是杳无音讯,所以催甚至命令对现在的张勋没有任何意义,能调动他的就只有让他明白徐州之战的重要性,还有他所担心的一些未知威胁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这些事都只是徐州之战开启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可如果徐州之战不开,那么这些威胁也就不会存在,到时候寿春会变得安全吗? 不仅不安全,还又同时得罪了曹操,如果日后再出现危险,他们真的有可能扛下来刘澜的进攻吗?那么这个责任谁来责任? 曹操冷冷道:“所以你们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派去一位监军嘛,甚至换将,反正最后的指挥权是他曹操,就算临阵换将,其实影响也不会太大。“ “司空放心,我会向后将军禀明的。“杨弘之前一直是直接书信袁术,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所以这一回他决定同时向袁术和张勋二人传书,将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半个月,最多十天,就会有结果,大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曹操微笑着说道:“杨长史,冀州军准备南下了,这个道理不用我在多说了吧,徐州之战能否抢占先机,获得全胜,在此一举了,请务必竭尽全力。” “下官知晓了。”杨弘心中却无比苦涩,因为袁绍不动,只有曹操动的话才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情况,到时候他们能够摄取最大的利益,但现在随着袁绍的加入,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到时候他们获得好处肯定要大打折扣,而这,他心中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过福祸相依,如果说他们和曹操的联盟是摄取最大的利益却要承担近半甚至更多风险为代价的话,那么冀州军的出现会让这些风险全部转移到他们的身上,所以说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就会不同,这个时候,也许真正要开怀大笑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张勋了。 杨弘告辞而去,但一直没有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郭嘉却没有走,他本来是有事情禀报的,但听说曹操已经召见了杨弘,就只能在偏厅等候,不过曹操却把他请进了议事厅,让他以旁听者的身份出现,待杨弘离开之后,曹操看了他一眼,道:“说说看,这人到底隐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最少八成。”郭嘉躬身道:“毕竟我们两家旧怨不少,他们不大可能和我们推心置腹,若不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对人,也许根本就不会坐倒一起,所以人家虽然表面笑嘻嘻,可背后还指不定算计着我们,只不过连他也没想到张勋反倒看穿了我们的心思,一直迟迟不肯与我们合兵一处,让我们的情况变得有些危急,不过现在看来局面应该会得到改变了,相信不管是杨弘还是袁术甚至是张勋,都能明白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互相算计着对付,这样的联合,如果一盘散沙,我真担心徐州之战会成为第二次讨董之战,到时候因为利益分崩离析,甚至是反目成仇。”曹操叹了一声。 “放心吧,这一次不会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因为这一回是司空您亲自指挥。” 郭嘉这一番话,可是让曹操沉默了下来,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曹操内心泛起无数波澜,好半晌才说道:“这张勋看起来还真是对袁术大为不满啊,但不知到时候我们能不能对其进行拉拢,不管是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他,这种事情,交由郭嘉掌管的谍探机构最合适不过了,要是他亲自出面,如果谈崩了,反而会有反目的可能,但是由郭嘉甚至郭嘉派人去洽谈,谈好了他再出面,谈不好,他再圆场,不过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有些不厚道,如果真出现了,不仅是对张勋还是他曹操都会出现极为负面的风评,所以这事必须要做得漂亮了,奉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嘉皱眉,道:“明白,卑职会尽力,但是卑职认为可能性不大。” 曹操下意识点了点头,道:“张勋是袁术帐下少数会用兵会打仗的将领,有能耐,但是却摊上了袁术这么一位主公,这些年窝囊气估计受了不少,像上次徐州之战,如果袁术真听了张勋的话,不派军回去的话,你想想看,现在的天下会是什么样?” 关东三大诸侯鼎立,他和袁术早已瓜分了刘澜的徐州甚至是秣陵,对于曹操来说,没有吃过水军亏的他,对于到时候长驱直入攻入秣陵是有着很大信心的,不过现在嘛,完全不一样了,丧失了绝佳时机,再想消灭刘澜,就有些难了。 “刘澜已经成为了那个最让他忌惮的存在,甚至比袁绍还要恐怖,也许是我真的太悲观,或者是太高看刘澜了,但刘澜的军队,确实是真的很强大。” “刘澜占着辽东,那是产马产骑兵的所在,占着丹阳,又是产悍卒的地界,在加上这些年他经历大小战无数,帐下兵丁强悍无可厚非,但是刘澜的老底真正能有没有号的部队其实并不多,尤其是在他疯狂扩张之下,就比如说现在的辽东,他放了那么多的精锐,没办法调动,因为要防着东胡,假如刘澜放弃了辽东,把这支部队调到中原,只怕就在部队数量上都不差袁绍分毫,但是他要防备辽东这兵员战马的重地,所以辽东军南下不了,而丹阳同样是这个问题,出精兵,人所皆知,但是山越却有不得不防,所以我才会对主公说,这刘澜最聪明的一步棋,恰恰是放弃了青州,这样一来,他就为自己腾出了近三万部队,这对于他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提升,而以刘澜在作战方面的经验,甚至可能是成倍的提升,最重要是,他们还是以守为主。 用一个千疮百孔的青州,换一个富庶的徐州安定,刘澜这步棋可以说是最高明的一步棋,能与这位国手过招,真的是卑职三生有幸,不过这位国手算到了一切,可偏偏他最大的估算错误便是太相信袁绍了,以为他真的会不南下,结果他却忘掉了主公与袁绍的私交,再加上袁绍看着触手可摸的徐州这块肥肉,能不动心,所以刘澜这招胜负手下的秒,却同样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而我们则能够通过袁绍的助力,如果能再加上袁术的帮助,此增彼消,我们的实力就会逐渐超过刘澜,最终变成刘澜从而击败袁绍,统一北方。”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徐州之战(22) 郭嘉安静听着,待曹操说完之后,朝主位之上正捋须轻笑的曹操说道:“曹公分析得很对,就像主公从前说,一场战争的胜负,绝不是将领指挥士兵用命这么简单,足够的粮草、运粮的民夫而在战争的背后同样起着决定性的因素,说以说白了最关键的还是财力人力的综合比拼。 袁绍占据着人口大郡冀州,钱粮是他崛起的关键,而刘澜占着徐州,虽然在陶谦时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但是它的富庶却不是久经战祸破坏的兖州司隶可比,如今又得了富庶的丹阳郡,更是一飞冲天。 可他们呢,不管是兖州还是豫州再加上一个司隶,人口居然太少,而没有人口的结果,必然就是动员不到兵员,更没有主观的粮草去养大军,这一点不仅与刘澜无法比,更与袁绍没法比,说实在的,他曾经迫切的想要攻打袁术,甚至在现在,许都内部也会出现为何不先把袁术消灭的说法,拿下富饶和相对容易对付的袁术后再考虑徐州的刘澜。 可以说这事甚嚣尘上,但是曹操知道,如果他真攻打了袁术,便是和袁绍撕破脸的第一步,到时候袁绍不会再给他发展的时间,到时大战一起,胜负未知,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只能向徐州发展,先击败刘澜再攻打袁术,到时候周边不仅没有了威胁,也完全不再担心是否会与袁绍反目,就算开战,他也能够全力备战。 所以说,攻打寿春一事,非同小可,曹操经过慎重考虑的考虑之后,才做出了死拼刘澜的决定,也是他现在唯一能盘活这盘死棋的关键。 就在二人商议之际,程昱匆匆而来,如今的程昱不仅是曹操的智囊谋士更负责着谍探,负责打探各路诸侯的消息,听说他非常急切,而且务必要第一时间见到他的消息之后,曹操便让他进了议事厅。 还不等程昱说话,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曹操已经笑了起来:“仲德这么急着来见我,一定是有好消息给我”郭嘉为之一震,猛然转向程昱,然后露出果然的表情,如果是什么不好的消息,程昱绝不可能是现在这个表现。 当着曹操和郭嘉的面,程昱笑了起来,道:“果然瞒不过主公。” 曹操抚髯笑道:“那当然,你可是负责着谍探情报,这么春风满面的来见我,自然是有好消息告诉我。” 程昱拱手,道:“主公英明,您说得一点没错,刚才卑职收到了从冀州军处的消息,冀州军一部已经在袁谭的指挥下,大举向东莱郡下密县发起了猛攻。”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啊。”曹操笑了起来,示意程昱落座,同时喊来丫鬟为他准备了一些茶点,待侍女退下之后,曹操喝了一口热茶,道:“不过就是攻打下密有些失望,如果是攻打东莞和东海郡,那就最好了。” 程昱点点头表示赞同,但说话时缺又道:“东莱都攻打了,东莞和东海郡也不用不了多久了。” “是啊,我们也要抓紧准备了,对了,再去联系下颜良,为什么这么紧要的事情一直没有喝吾取得联系?”曹操心中还是多少有些疑虑的,毕竟之前袁军一拖再拖,明显是不打算掺和徐州之战的,不然他也不会做出和袁术合兵的决定,可是突然,冀州军又不声不响的向刘澜发起了进攻,这事儿让他觉得很是蹊跷,甚至怀疑是不是袁绍野心大到想独吞徐州了? “场,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最好,既然颜良不与我军有所联系,也没打算要配合,那么这件事的背后就不可能太过简单。”经过最初的激动,冷静下来的郭嘉突然开口说道,而他这番话,又恰恰说道了曹操的心坎里,让他立时也冷静了下来,道:“奉孝说的不错,这次冀州军南下非同小可,仲德,你首先要搞清楚袁绍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诺。”程昱应诺一声,道:“其实下官看到这消息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了,首先卑职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颜良故意要撇开我方,很可能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如果真的是他觊觎徐州才做出这一决定的话,那主公就不得不小心冀州军了。 “哼,袁绍想的太简单了,我小心他?他要真想独占徐州,最后必然功亏一篑,到时候偷鸡不着反倒蚀了一把米。”曹操看了一眼长程昱,而程昱则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表情:“既然袁绍想拿徐州,那就让他拿好了。” “不可。”郭嘉急忙起身,出列,道:“主公不与袁绍争徐州是最佳的选择,可是主公别忘了我们能沉得住气,袁术未必也能沉得住气,到时候他们如果对刘澜也发起了攻势,那时候局面可就更负责了,很可能我们大家都要在徐州再栽一次。” 曹操迟疑一下,道:“那张勋几次三番都不敢有什么动作,连合兵都不敢,他敢也抛开我们攻打徐州?”曹操可不相信张勋有这个魄力。, 郭嘉缓缓说道:“张勋不来与我军汇合,绝不只是因为他害怕担忧攻打徐州之后可能会给寿春带来什么灾难,必然另有原因,比如合兵之后要受到曹公的指挥,或者害怕寿春军被曹公用来当做炮灰,所以他的顾虑是极大的,可是如果颜良大举攻打徐州的话,那么张勋就完全可以不予我们联合,自己去徐州分一杯羹,到时候事态可就变得非常麻烦了,就算他遇到了麻烦,可假如他把祸水引向我们,到时候更加危险。” 曹操终于有些担忧起来了:“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张勋必须尽快汇合,只要他们不轻局乱的,我们就不用担心徐州战场会生出什么变数,这件事必须尽快让杨弘做好,还有一件事,仲德你也要仔细调查一下,就是袁绍的真正目的,他是真要吃徐州吗?” 这事之前他就怀疑过,如果袁绍是为了他,攻打徐州正常,可如果是为了自己,那就太奇怪了,夺下徐州对袁绍面前来看并没有任何好处,袁绍不会不明白,可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是真的要夺徐州还是另有目的。 ~~~~~~~~~~~~~~ 徐州城内,刘澜回来的七天后,徐庶再一次出现在刘澜面前,他们的命令已经传给了阎柔,好在及时,在高密城破的第二日,阎柔率领着黄县愿意离开的官吏士兵齐齐远避辽东,这是一次胜利的逃亡,保住了这些年阎柔在东莱培养的各类人才。 阎柔到了辽东,闫志却到了徐州,两兄弟多年之后,没能见上一面,而在此时,闫志这位曾经的刘澜亲兵统领,现在的辽东副都督则坐在了刘澜的下手。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十二三岁时就跟着刘澜,十八岁就成了徐晃的副将,少年得志,但他确实有这个能耐,在辽东谁不知晓闫志的大名,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在辽东,现在的闫志完全是和张飞赵云一样的将领,再不济,也能与张颌许褚平起平坐,这话不假,闫志的能力和能耐,没人敢否认这一点,就算是当辽东都督,也不在话下,不过谁让他头上有着徐晃这座大山呢,有他在,他只能是副职。 二十五岁的闫志早没有了少年时的虎头虎脑,脸颊和他大哥一样清瘦,穿着战甲手捧金盔,胡子自及冠的时候就留起来了,山羊须,和徐庶的长短差不离。眼前的闫志,让刘澜恍惚,上一次见他,还是五年前冠礼之后来徐州述职,那年是他刚入徐州的第一年,少年还很稚嫩,可五年不见,这小子已经变成了黑小伙,不过举止嘛,终于有些大将的风度了,很是从容有度。 刘澜笑了笑,道:“很不错吗,看来现在拉出来也能独当一面了。”对于闫志突然到来,刘澜也有些出乎意料:“你此次到徐,有什么事吗?” “主公。”闫志是刘澜旧部,更是他的亲兵,从十二岁就跟着刘澜,几乎被他当做弟弟甚至是儿子对待,刘澜对他的感情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有多少次,刘澜想要把他调到徐州来,可征求他的意见,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也要留在辽东,说实话,在刘澜帐下,敢直接拒绝刘澜的除了兖州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主公,末将到此,是关于三韩的一些消息,田豫哪里有些麻烦,可因为徐州之战,都督现在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支援田豫,还是远袭右北平。” 刘澜听到田豫的时候,不由动容,公孙瓒之子公孙覃如今在秣陵安顿了下来,可是田豫却去了辽东,而他主要负责的是高句丽,不过最近三韩哪里的部落野民出现了一些袭击郡县的情况,田豫率兵镇压,不过三韩的辰王却居然与田豫大战,最后被田豫大败之后更是抓住了辰王。 可在对于处理辰王时,田豫犯难了,如果杀了辰王,又怕引起三韩更大的抵抗,如果放了辰王,又害怕他们一旦离开,三韩再次袭扰汉民,田豫只得向徐晃汇报,让他做出决定,而这时候徐州之战的消息传来,徐晃以大局为重,下令田豫放了那辰王,可田豫刚离开马韩,辰王便又反了。 田豫杀了回去,再次捉了辰王,直接砍了辰王,可是如果现在一旦离开的话,待三韩再立新的辰王,必定又要与我们作对,所以徐晃都督这才派末将前来,想听听主公的建议。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十二三岁时就跟着刘澜,十八岁就成了徐晃的副将,少年得志,但他确实有这个能耐,在辽东谁不知晓闫志的大名,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在辽东,现在的闫志完全是和张飞赵云一样的将领,再不济,也能与张颌许褚平起平坐,这话不假,闫志的能力和能耐,没人敢否认这一点,就算是当辽东都督,也不在话下,不过谁让他头上有着徐晃这座大山呢,有他在,他只能是副职。 二十五岁的闫志早没有了少年时的虎头虎脑,脸颊和他大哥一样清瘦,穿着战甲手捧金盔,胡子自及冠的时候就留起来了,山羊须,和徐庶的长短差不离。眼前的闫志,让刘澜恍惚,上一次见他,还是五年前冠礼之后来徐州述职,那年是他刚入徐州的第一年,少年还很稚嫩,可五年不见,这小子已经变成了黑小伙,不过举止嘛,终于有些大将的风度了,很是从容有度。 刘澜笑了笑,道:“很不错吗,看来现在拉出来也能独当一面了。”对于闫志突然到来,刘澜也有些出乎意料:“你此次到徐,有什么事吗?” “主公。”闫志是刘澜旧部,更是他的亲兵,从十二岁就跟着刘澜,几乎被他当做弟弟甚至是儿子对待,刘澜对他的感情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有多少次,刘澜想要把他调到徐州来,可征求他的意见,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也要留在辽东,说实话,在刘澜帐下,敢直接拒绝刘澜的除了兖州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主公,末将到此,是关于三韩的一些消息,田豫哪里有些麻烦,可因为徐州之战,都督现在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支援田豫,还是远袭右北平。” 刘澜听到田豫的时候,不由动容,公孙瓒之子公孙覃如今在秣陵安顿了下来,可是田豫却去了辽东,而他主要负责的是高句丽,不过最近三韩哪里的部落野民出现了一些袭击郡县的情况,田豫率兵镇压,不过三韩的辰王却居然与田豫大战,最后被田豫大败之后更是抓住了辰王。 可在对于处理辰王时,田豫犯难了,如果杀了辰王,又怕引起三韩更大的抵抗,如果放了辰王,又害怕他们一旦离开,三韩再次袭扰汉民,田豫只得向徐晃汇报,让他做出决定,而这时候徐州之战的消息传来,徐晃以大局为重,下令田豫放了那辰王,可田豫刚离开马韩,辰王便又反了。 田豫杀了回去,再次捉了辰王,直接砍了辰王,可是如果现在一旦离开的话,待三韩再立新的辰王,必定又要与我们作对,所以徐晃都督这才派末将前来,想听听主公的建议。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徐州之战(23) 从闫志口中可知,这时候的三韩,并没是以一个国家的形式出现,而更像是一个部落的合体,而三韩的部落酋长都有一个共同的称为‘辰王’,但能当辰王者,却又必须是由马韩人充当,也就是说由箕子氏后裔的马韩为三韩部落联盟中的盟主。 如果非要给这样的部落加一个国的话,那么三韩部落中存在两个所谓的“国”,即辰国、马韩国。而马韩国,在史书中也称韩国,乃是对马韩国的简称。 而最让刘澜感兴趣的,则是闫志提到关于辰韩的一些消息。 闫志的老师管宁,在辽东最初乃是辽东的文学从事,负责教育,可以说如刘澜现在有三分之一的官吏都是他的弟子,而随着辽东教育事业蓬勃发展,这位专注教育数十年的龙尾,开始著书,第一部练手之作,就是以三韩为题材的杂记,而根据他在书中记载,在结合翻阅众多史料发现,三韩之中的辰韩国民,乃是在秦朝时迁徙而来的秦人后裔,不过因为逃避苦役,这些秦人纷纷流入了马韩之地,而箕子的马韩则很慷慨的让出了东部的土地,自此之后四百多年,秦人便在辰韩定居,四百多年间,他们的人口比原来翻了一番,而部队也从最初的六个发展成为十二个。 不过让刘澜感兴趣的,还是闫志背出了一段三韩杂记中关于辰韩的记载:及秦并天下,使蒙恬筑长城,到辽东。时朝鲜否立,畏秦袭之,略服属秦,不肯朝会。 从管宁在书中的描述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秦人到三韩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修筑长城,假如这是真相的话,那么刘澜在后世看到关于秦长城的东端乃后世朝鲜的平壤市西南江西郡以西的咸从里就不是信口开河了。 既然在秦朝的时候辽东郡已由清川江以北而拓展到了清川江以南箕氏朝鲜的西北角一带,为何却会在《史记》和《汉书》的《朝鲜传》里,这一区域却又变成了空白地带?这里成为了立时争论的焦点所在,所以刘澜自然要有所保留意见,不过当他说出这些来,却没想到这位上马能带兵,下马能治民的辽东副都督却给出了一个听起来极为合情合理的答案。 秦皇统一七国,修筑秦长城,然秦人远来辽东,为避苦役而逃亡了。这是管宁在三韩杂记中的记载,而看到本书的第一人正是闫志,所以他对本书的内容自然记得十分清楚,所以他觉得秦人逃亡,在秦的暴政之下,只能向南、向东而逃,而不可能返回故地,所以就出现了秦人分留居住在朝鲜地区一部分,而后我大汉灭卫氏朝鲜设四郡,即乐浪、临屯、玄菟、真番四郡,而秦人留在乐浪郡的后人便又称为大汉之子民。 而秦人远避,并非只留在乐浪郡,更向“古之辰国”之东迁徙,而老师在三韩杂记里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辰韩人谓乐浪人本其残馀人,说明古“辰国”的土著居民对这些逃难者只是收留,让他们在其东界以居住,但却要世世代代受到马韩所制”。 所以末将刚才说三韩中的辰王(部落首领),不仅是马韩的辰王(部落首领),还包括辰韩、弁韩的“辰王”(部落首领),只能选马韩人担任,这个担任,到现在还不是封建制度下家天下的世袭,而是要从马韩人里选出一人来当辰王(部落酋长),而辰韩、弁韩,说白了乃是外来者,他们并没这个资格成为辰国。 刘澜听了有些好笑,感情说了半年,马韩辰韩这都是中国人的后裔啊,不过现在田豫把马韩的辰王处死,那势必会激起三韩的极大敌对情绪,不过就三韩的实力来说,还真威胁不到乐浪郡,不消其他,只需要派三千重甲兵过去,能横着躺平他们所有部落。 而最主要的是,刘澜对于三韩还真没多大的兴趣,就像他说的,现在去攻打三韩,将三韩收编到大汉的版图内,那是给他们加速封建化进程,刘澜可没那个好心,如果真要真的对外扩张,那么他看重的也只是高句丽和鲜卑控制的土地。 “这件事,既然你都亲自跑来了,就说明一定是有些想法的,说说看吧,不会是真要吞并三韩吧?”刘澜笑着说道,这些年孙乾在辽东太守的任上,做的最绝的一步棋就是让三韩百姓成为了大汉朝的‘自耕农’,他们和不少东胡被雇佣来到乐浪耕种农田甚至是养蚕种茶,使得原本就人口稀少的辽东有了极大的发展,当然他们因此也为三韩带回了先进的文明,比如说耕种的农具,使得三韩粮食产量提升不少,而这对于辽东也是一个极大的补充,毕竟如今到辽东经商的人越来越多,辽东能够自给自足,三韩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所以说让他们编为子民,还不如让他们的劳动力来为辽东发展做出助力。 “卑职们最初的设想,既然三韩要乱,干脆将三韩来一个彻底镇压,但主公既然有了指示,末将觉得不如干脆在三韩扶植我们自己的势力,也就是说不管三韩如何去选辰王,但选出来的辰王想上任,必须得得到辽东都督的册封,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选出来的辰王绝对忠诚,不至于发生仇视的情况。” “嗯。”刘澜点了点头,他记得后世的朝鲜王好像就是需要中原王朝的任命,尤其是袁世凯时期,一人就能决定朝鲜王的任命,这一点和闫志提出的设想极其吻合:“可以试一试,不过这样做未必保险,不过我相信你和田豫能够处理好三韩的事情的,用上二三年时间,把敌视我们的三韩人除掉,选我们扶植的人来统治三韩,我相信,三韩将会成为我辽东稳定的大后方。”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许褚的身影,道:“主公,陈端太守到了。” “让他进来吧。” “陈端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转任下邳太守,随着关羽抵达下邳,刘澜便把他招了回来,当然这一切其实是一早就做出的决定,再次之前,张昭专门上书举荐陈端入将军府,接替即将上任为徐州刺史的陈登为从事中郎,不过刘澜临时改变了计划,这对他太过屈才了,像他这样的智谋之士,天生就是军师(参谋长)的料。 可以说,刘澜对于军制的改革还并不彻底,但已经再部署,就好像他在赵云身边留下了陈宫,在臧霸身边留下了王修,虽然后者是被迫,但是他正在向着这一步逐渐推进着,他想着日后的大军团里,这样的谋士必须要有一个,而他们的存在不是将领府邸的属官,而是与主帅上下级的关系。 在这一点上,刘澜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选,而陈端他将会首先派往辽东,他的职位将低于徐晃但高于闫志和田豫,是辽东都督府的二号人物,虽然受制于主将,但是在军事上却有着一点的话语权。 只不过他委以担心的就是陈端的资历和名声都无法和陈宫相提并论,未必能像陈宫在徐州如鱼得水,而且辽东又是酷寒之地,陈端的个人意见也十分重要,如果他并不想前往辽东,那他就只能另选他人。 当陈端推门走了进来之后,刘澜便笑着让他落座,甚至亲自给他倒了一盏热茶,茶叶碧绿,热气冒出,而陈端的脸色则和茶叶一样,在这一刻也变绿了,受宠若惊,吓得他急忙站起身,可还没等他开口,刘澜便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按回到了座位之上。 这一切被一旁的闫志和徐庶看在眼中,后者知晓内情,但前者却瞪大了眼,相比于这两位旁观者,陈端心底却如同潮水席卷一般,波澜四起,虽然受宠若惊,但他这样的智谋之士,自然明白,这盏茶,可没那么‘好喝’。 “陈郡守,请喝茶。” “下官不敢。”陈端虽然口中这样说,可却不敢真的不喝,就算做样子至少也要端起茶盏来,只不过茶盏虽在手中攥着,可茶水却是不敢喝哪怕一口,他知道主公必然是有要事相托,他怕这口茶下去之后,自己却没那个能力为主公分忧,到时候这茶想退也退不回去。 “主公,您还是直接告诉卑职你打算让卑职做什么吧,不然卑职说什么也不敢喝您亲自倒的茶啊。”陈端哭丧着脸说道,这盏茶如果换一个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关羽、张昭,他也欣然受了,可是刘澜不同,这盏茶的分量太重了,他心里没底。 “一盏茶就把你吓成这样了?那我还怎么敢放心让你去辽东,到都督府当军师参谋?”刘澜说着,反而兀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着对陈端说道。 “啊。”陈端长大了嘴,许是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其实对于军事参谋这个官职,是前所未有的,一般在军队之中,军师将军或是军师祭酒,他们是直属与主将的属官,就好像刘澜将军府中的徐庶,没有实权,但地位超然,往往能够代表主将;而参谋将军这类则完全是杂号将军,就是一个虚职,没有军权,地位也不超然,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种,没有任何前途。 日后的大军团里,这样的谋士必须要有一个,而他们的存在不是将领府邸的属官,而是与主帅上下级的关系。 在这一点上,刘澜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选,而陈端他将会首先派往辽东,他的职位将低于徐晃但高于闫志和田豫,是辽东都督府的二号人物,虽然受制于主将,但是在军事上却有着一点的话语权。 只不过他委以担心的就是陈端的资历和名声都无法和陈宫相提并论,未必能像陈宫在徐州如鱼得水,而且辽东又是酷寒之地,陈端的个人意见也十分重要,如果他并不想前往辽东,那他就只能另选他人。 当陈端推门走了进来之后,刘澜便笑着让他落座,甚至亲自给他倒了一盏热茶,茶叶碧绿,热气冒出,而陈端的脸色则和茶叶一样,在这一刻也变绿了,受宠若惊,吓得他急忙站起身,可还没等他开口,刘澜便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按回到了座位之上。 这一切被一旁的闫志和徐庶看在眼中,后者知晓内情,但前者却瞪大了眼,相比于这两位旁观者,陈端心底却如同潮水席卷一般,波澜四起,虽然受宠若惊,但他这样的智谋之士,自然明白,这盏茶,可没那么‘好喝’。 “陈郡守,请喝茶。” “下官不敢。”陈端虽然口中这样说,可却不敢真的不喝,就算做样子至少也要端起茶盏来,只不过茶盏虽在手中攥着,可茶水却是不敢喝哪怕一口,他知道主公必然是有要事相托,他怕这口茶下去之后,自己却没那个能力为主公分忧,到时候这茶想退也退不回去。 “主公,您还是直接告诉卑职你打算让卑职做什么吧,不然卑职说什么也不敢喝您亲自倒的茶啊。”陈端哭丧着脸说道,这盏茶如果换一个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关羽、张昭,他也欣然受了,可是刘澜不同,这盏茶的分量太重了,他心里没底。 “一盏茶就把你吓成这样了?那我还怎么敢放心让你去辽东,到都督府当军师参谋?”刘澜说着,反而兀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着对陈端说道。 “啊。”陈端长大了嘴,许是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其实对于军事参谋这个官职,是前所未有的,一般在军队之中,军师将军或是军师祭酒,他们是直属与主将的属官,就好像刘澜将军府中的徐庶,没有实权,但地位超然,往往能够代表主将;而参谋将军这类则完全是杂号将军,就是一个虚职,没有军权,地位也不超然,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种,没有任何前途。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徐州之战(24) 陈端运气确实好,他来的时候可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机会,最多也就是如听到所言,张昭的举荐,刘澜估计八成要任命他为从事中郎了,而他得到被调到徐州的消息时,其实就是认为要徐州,在将军府上任了。 结果刘澜话一出口,着实把陈端吓了一跳,“将军,军师参谋卑职不敢胜任。” 刘澜看了他一眼,去辽东当军师参谋,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让鲁肃甚至是徐庶去,估摸着心里也得有所含糊,谁不知道徐晃在辽东多年,大事小事一言而决,到辽东做这个军师参谋,哪有那么容易。 “任命已经下达了,你难道要违命?”刘澜看着陈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没什么敢不敢的,大胆赴任。” 陈端起身,深深施一礼,道:“卑职谢主公信任。” 虽然刘澜并没有他什么保障,但这番话却已经让他能够彻底放心了,这可比任何保障都管用,最少能够大胆放心的去辽东。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澜在辽东和徐州突然设立军事参谋,这里面一定有着原因,虽然在徐州一直有谣言说刘澜和徐晃现在的关系不一般,可就刘澜这个态度来看,这绝对不是真相,而是刘澜要进行一系列的改制,而刘澜为何要下这么大的代价,还要再设立一个军事参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刘澜多么信任徐晃,但是徐晃在辽东的世家太久了,而且又没有任何人加以监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受限制的权利,最后会滋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虽然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发生大麻烦,再加上现在天下未靖,刘澜虽然还不至于调离徐晃,但是一点点让辽东的权力结构更合理,恐怕才是他现在为何会对军队改革如此迫切的原因。 而他到辽东,虽然能起到的效果绝对不会比陈宫更大,但他同时明白,刘澜不给他的保障,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辽东不能乱,所以他到辽东,可不是去添点火油的,更不是监视,就是把权利分一分,也许现在还不太可能将喜欢的权利监管起来,但可以说是刘澜现在最好的选择。 但是刘澜之所以敢让他过去,要么就是极为安全,要么就是极其凶险,如果安全的话,那他就能大展身手,如果是危险,那么他同样能够大展身手。 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哪还能后退半步,甚至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 “卑职明白了,绝不会辜负主公的重任。” “你明白就好,不过徐晃那里都是一些有心人的诋毁,他们巴不得看到我们内讧,所以让你去辽东,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对他的信任。也许你到辽东,会受到一些委屈,但我要告诉你,就算是元直,在初为军师的时间里,也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毕竟不管是徐州军还是辽东军,他们都是佩服有能耐的人,只要你能展现自己的能力,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刘澜说道。 “启禀主公,紧急情报”就在这时,徐晃直接进入议事厅内,将手中信筒高高举起。 徐庶接过信筒,转交到刘澜手中,他迅速取出里面的薄绢,展开看了一遍,立刻一收薄绢,起身,走到一侧,在沙盘前站定。 而在此时,在费县的议事厅里,曹操同样在一张巨大的地图面前,因为这一回杨弘终于起到了作用,寿春军终于开拔了。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曹操再也坐不住了,他盯着地图,考虑着下一步的进攻方向,虽然他们已经明确了进攻方向,但是随着袁绍军南下,他必须要考虑下进攻的方向是不是要改一改。 如果改,徐州彭城则是他最想要夺取的徐州重镇,但他又担心颜良能否给予刘澜主攻的军事压力,事实上他们错过机会,在刘澜打九江之时,又或者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应该猛攻徐州。 如今九江战役结束,吕布被平,在加上从青州撤回了臧霸,可以说刘澜在徐州的部署已经十分严密了,很明显,现在攻打徐州,绝不是最佳的时机,可有些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袁绍如果真的要争夺袁绍,他们如果束手不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绍夺取徐州,声势壮大。 到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了,这局面,曹操可不想见到,所以兖州军必须要有所行动,可最关键的是,该怎么打?如果不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重哪打,打哪里都不是问题,可如果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攻打彭城和徐州城则不是最好的选择。 下邳、广陵,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加上他们和寿春的联盟,直接从广陵入手,反而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取广陵的话,就不得不说说袁术了,他现在是梦寐以求着要南下丹阳,将扬州彻底控制在手中,对他而言,如果真攻打了广陵之后,寿春军很有可能会扬长而去,南下丹阳,到那个时候,他能在徐州掀起什么大浪来?到时候不要说是和刘澜争了,就算是和曹操争取利益都不可能。 所以广陵绝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唯有下邳可以选择,但是他已经听说了关羽率领徐州军到了下邳。 陈端运气确实好,他来的时候可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机会,最多也就是如听到所言,张昭的举荐,刘澜估计八成要任命他为从事中郎了,而他得到被调到徐州的消息时,其实就是认为要徐州,在将军府上任了。 结果刘澜话一出口,着实把陈端吓了一跳,“将军,军师参谋卑职不敢胜任。” 刘澜看了他一眼,去辽东当军师参谋,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让鲁肃甚至是徐庶去,估摸着心里也得有所含糊,谁不知道徐晃在辽东多年,大事小事一言而决,到辽东做这个军师参谋,哪有那么容易。 “任命已经下达了,你难道要违命?”刘澜看着陈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没什么敢不敢的,大胆赴任。” 陈端起身,深深施一礼,道:“卑职谢主公信任。” 虽然刘澜并没有他什么保障,但这番话却已经让他能够彻底放心了,这可比任何保障都管用,最少能够大胆放心的去辽东。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澜在辽东和徐州突然设立军事参谋,这里面一定有着原因,虽然在徐州一直有谣言说刘澜和徐晃现在的关系不一般,可就刘澜这个态度来看,这绝对不是真相,而是刘澜要进行一系列的改制,而刘澜为何要下这么大的代价,还要再设立一个军事参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刘澜多么信任徐晃,但是徐晃在辽东的世家太久了,而且又没有任何人加以监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受限制的权利,最后会滋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虽然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发生大麻烦,再加上现在天下未靖,刘澜虽然还不至于调离徐晃,但是一点点让辽东的权力结构更合理,恐怕才是他现在为何会对军队改革如此迫切的原因。 而他到辽东,虽然能起到的效果绝对不会比陈宫更大,但他同时明白,刘澜不给他的保障,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辽东不能乱,所以他到辽东,可不是去添点火油的,更不是监视,就是把权利分一分,也许现在还不太可能将喜欢的权利监管起来,但可以说是刘澜现在最好的选择。 但是刘澜之所以敢让他过去,要么就是极为安全,要么就是极其凶险,如果安全的话,那他就能大展身手,如果是危险,那么他同样能够大展身手。 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哪还能后退半步,甚至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 “卑职明白了,绝不会辜负主公的重任。” “你明白就好,不过徐晃那里都是一些有心人的诋毁,他们巴不得看到我们内讧,所以让你去辽东,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对他的信任。也许你到辽东,会受到一些委屈,但我要告诉你,就算是元直,在初为军师的时间里,也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毕竟不管是徐州军还是辽东军,他们都是佩服有能耐的人,只要你能展现自己的能力,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刘澜说道。 “启禀主公,紧急情报”就在这时,徐晃直接进入议事厅内,将手中信筒高高举起。 徐庶接过信筒,转交到刘澜手中,他迅速取出里面的薄绢,展开看了一遍,立刻一收薄绢,起身,走到一侧,在沙盘前站定。 而在此时,在费县的议事厅里,曹操同样在一张巨大的地图面前,因为这一回杨弘终于起到了作用,寿春军终于开拔了。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曹操再也坐不住了,他盯着地图,考虑着下一步的进攻方向,虽然他们已经明确了进攻方向,但是随着袁绍军南下,他必须要考虑下进攻的方向是不是要改一改。 如果改,徐州彭城则是他最想要夺取的徐州重镇,但他又担心颜良能否给予刘澜主攻的军事压力,事实上他们错过机会,在刘澜打九江之时,又或者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应该猛攻徐州。 如今九江战役结束,吕布被平,在加上从青州撤回了臧霸,可以说刘澜在徐州的部署已经十分严密了,很明显,现在攻打徐州,绝不是最佳的时机,可有些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袁绍如果真的要争夺袁绍,他们如果束手不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绍夺取徐州,声势壮大。 到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了,这局面,曹操可不想见到,所以兖州军必须要有所行动,可最关键的是,该怎么打?如果不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重哪打,打哪里都不是问题,可如果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攻打彭城和徐州城则不是最好的选择。 下邳、广陵,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加上他们和寿春的联盟,直接从广陵入手,反而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取广陵的话,就不得不说说袁术了,他现在是梦寐以求着要南下丹阳,将扬州彻底控制在手中,对他而言,如果真攻打了广陵之后,寿春军很有可能会扬长而去,南下丹阳,到那个时候,他能在徐州掀起什么大浪来?到时候不要说是和刘澜争了,就算是和曹操争取利益都不可能。 所以广陵绝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唯有下邳可以选择,但是他已经听说了关羽率领徐州军到了下邳。 结果刘澜话一出口,着实把陈端吓了一跳,“将军,军师参谋卑职不敢胜任。” 刘澜看了他一眼,去辽东当军师参谋,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让鲁肃甚至是徐庶去,估摸着心里也得有所含糊,谁不知道徐晃在辽东多年,大事小事一言而决,到辽东做这个军师参谋,哪有那么容易。 “任命已经下达了,你难道要违命?”刘澜看着陈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没什么敢不敢的,大胆赴任。” 陈端起身,深深施一礼,道:“卑职谢主公信任。” 虽然刘澜并没有他什么保障,但这番话却已经让他能够彻底放心了,这可比任何保障都管用,最少能够大胆放心的去辽东。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澜在辽东和徐州突然设立军事参谋,这里面一定有着原因,虽然在徐州一直有谣言说刘澜和徐晃现在的关系不一般,可就刘澜这个态度来看,这绝对不是真相,而是刘澜要进行一系列的改制,而刘澜为何要下这么大的代价,还要再设立一个军事参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刘澜多么信任徐晃,但是徐晃在辽东的世家太久了,而且又没有任何人加以监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受限制的权利,最后会滋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虽然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发生大麻烦,再加上现在天下未靖,刘澜虽然还不至于调离徐晃,但是一点点让辽东的权力结构更合理,恐怕才是他现在为何会对军队改革如此迫切的原因。 而他到辽东,虽然能起到的效果绝对不会比陈宫更大,但他同时明白,刘澜不给他的保障,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徐州之战(25) 不仅是曹操,以郭嘉的精明其实在程昱提出直接攻打沛县的一刻,他们就已经想到了程昱打算做什么了,只不过他们会在心里进行一番演算,看看是否可行,而曹操则不会考虑那么多,直接当着两人的面就说了出来,徐方琅琊军和臧霸青州军包括赵云的徐州军动弹不得,那么刘澜要救沛县,就只能动用下邳关羽的摄山营。 他没有选择,可是关羽的摄山营只要一动,那么就会出现空当甚至是机会,而兖州军就能够把握战机,或攻下邳或突袭关羽,可以说,这一仗他们只能充分的将徐州军调动起来,才能有一丝胜算,不然的话,面对驻守的徐州军,他们要么放弃,要么就只能强攻,得不偿失。 可是要调动摄山营,其实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容易,且不说刘澜会不会上当,就说刘澜如果是派出其他方向的援军来救下邳的话,他们依旧没有任何胜算,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刘澜如果继续放弃东莞东海琅琊呢? 这一点还真没什么不可能,从刘澜把青州让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说明了这人不会在意一城一地甚至是一郡一州的得失,甚至他都害怕刘澜到时候直接放弃沛县,这样的情况如果一旦发生,那对他们可是最恐怖的局面。 试问,刘澜把大军都聚集在了徐州这一亩三分地,数十万大军,这可就变成一块硬骨头了,别说是他们,就算是袁绍大军全部过来,他们三家紧密联合,都难在这么大的规模战斗下有任何胜算。 这可不是曹操危言耸听,因为人多并不是他害怕的,而是因为敌人不仅人多,还深谙兵法,和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决,没人能讨到好处。 “这些情况,必须要避免,所以沛县之战,要么轻易不打,要打,首先就要保证刘澜不会放弃沛县,而派兵来援,可让刘澜上当,这可不容易,所以这件事情上,部队方面要努力,谍探方面也要想些办法,让刘澜谈起一旦开启的沛县之战,首先想到的就是支援,没有其它。” 程昱苦笑一下:“卑职明白,请曹公放心。” “务必要调动关羽到沛县。”郭嘉似乎是在心中想到了什么,一直沉默的他已经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兴奋,他知道错过了最佳时机后,想要在觅得战机,现在就像程昱说的那样,要通过沛县来调动徐州军,只有调动了徐州军,那么机会就会出现,而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成熟的时机,这可以说是他们攻打徐州的唯一机会了,郭嘉来到地图面前,指向了沛县的方向,如果要调动关羽到沛县,入手就只有一个办法。” 曹操对郭嘉太了解了,从他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刻起,他就对郭嘉的性格了如指掌了,这是为可以与陈平想媲美的人物,他的身上,因为在民间而沾染上了诸多毛病,可以说他不同于这时代大多的智谋之士,因为因为他不同于荀的循规蹈矩,而是以奇计致胜,这些也许会在很多人看来是些雕虫小技,甚至会被一些心高气傲之人所不屑,但是郭嘉不会,他不会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他只效命曹操一人。 他这个情况,其实与当年的常侍有些相似,你说他们是好是坏,也许天下人都会说一句坏,但对于天子来说,他们是好是坏,无疑他们是天子的心腹,因为他们如何背叛,也不会背叛天子,他们只是天子手中的兵器罢了,至于会不会伤到自己,绝不会,因为他们终归都只是阉宦。 而郭嘉也一样,甚至可以说,正是他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反而让他在曹操眼中有着超越所有人的地位,因为曹操知道,郭嘉不会背叛自己,因为他背叛自己之后,不会活过第二天。 所以他只会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出发,不会考虑任何人的利益得失,比起荀或是其他人,他反而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 就算他之所以到自己的麾下,是为了夺得陈家属于自己的荣耀,但是现在,他就有也只能为他效死。 所以曹操能够容忍郭嘉犯所下任何不可饶恕的错误,至于强抢民女,更是充耳不闻,甚至他还会将自己府中的美女赏赐给他,只要他看上的,除了天下,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这是曹操的气度,也是郭嘉聪明之处,有时候曹操也会想这是不是郭嘉在学管仲,毕竟他对美色其实并不比他差多少。 但是比起郭嘉那么明目张胆,曹操碍于身份还是多少会收敛一些的,但是郭嘉却不会,所以整个兖州对郭嘉那是一个骂声一片,但对他曹操,却没有任何负面传闻,看上去,这何尝不是因为郭嘉的功劳呢? 当然了,如果郭嘉没有真才实学,那曹操可就不会那么放纵他了。 而之前郭嘉一直没有开口,曹操便有所担忧,可现在郭嘉一旦开口,曹操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郭嘉有什么妙计来让他化解现在徐州之战的不利局面。 而郭嘉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是用手掌在沛县一点:“如果要引关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澜知道,我军大军攻击沛县,这是唯一的机会,而且只要让刘澜知晓我军是大举攻打沛县的话,那么刘澜就绝不会放弃沛县。” “何以见得?”曹操心中充满了疑问与不解:“毕竟刘澜都能够放弃青州,再放弃一个沛县,又有何不可?” “主公,正是因为刘澜放弃了青州,所以他就绝不会放弃沛县。“郭嘉有着氏族的信心,道。 “何以见得?” “卑职以为,刘澜之所以会将青州主动让出,绝不会是怕了袁绍,而是为了避免与袁绍的直接交锋,以青州为筹码,换来袁绍不会出兵攻击他的承诺,可以想象,刘澜既然如此看重袁绍不出兵的承诺,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郭嘉这空白余韵,立时让曹操和程昱二人完全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而恰在此时,郭嘉再次开口说道:“所以说,刘澜之所以放弃青州,就是为了与我们的战斗,所以刘澜是不可能眼见着我们来犯而主动退缩,他现在就是要拉拢一个袁绍,而主攻我们,或者说是主防我们。” “这个刘澜啊,可真是丧心病狂,宁可让袁绍得青州,也要和我们杀个你死我活。”程昱看着曹操苦笑摇头,这其中是因为什么,他不知晓,但是和刘澜乃是多年好友的曹操应该应该明白。 朋友反目成仇,故人多那么一笔就是敌人,自然是分外眼红了,这样的事情,在时间屡见不鲜。 就好像兄弟之间反目成仇,那见面之后可比那杀妻夺子之仇的冤家见面更狠,反倒是两旁外人,出现了误会会得到宽容。 所以说,刘澜宁可让袁绍一兵不费夺取青州,也不让曹操夺取他片寸土地。 “那既然知晓了刘澜不会放弃沛县,可是又如何保证刘澜会派关羽来援呢,如果他派其他的部队过来,我们的目的也不大啊?”曹操问道。 “所以我们要强过沛县。” “可……”曹操终归也是战略家军事家,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嘛,略一考虑,便大笑了起来,而程昱则还是一头雾水,看着郭嘉,一副赶快给我解惑的样子,郭嘉说道:“如果我军进攻沛县,并非主力,那么刘澜必然不会派主力而来,可如果我军是大举攻打沛县的话,那么刘澜就只能调关羽前来,因为他调其他的部队过来,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有可能被我军围城打援,一旦出现类似的情况,那么在损失某部兵力之后,徐州现在固若金汤的防御势必就会出现不足,到时候,就算关羽不来,我军也能够找到突破徐州的机会。” 所以他只会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出发,不会考虑任何人的利益得失,比起荀或是其他人,他反而是最没有私心的一个。 就算他之所以到自己的麾下,是为了夺得陈家属于自己的荣耀,但是现在,他就有也只能为他效死。 所以曹操能够容忍郭嘉犯所下任何不可饶恕的错误,至于强抢民女,更是充耳不闻,甚至他还会将自己府中的美女赏赐给他,只要他看上的,除了天下,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这是曹操的气度,也是郭嘉聪明之处,有时候曹操也会想这是不是郭嘉在学管仲,毕竟他对美色其实并不比他差多少。 但是比起郭嘉那么明目张胆,曹操碍于身份还是多少会收敛一些的,但是郭嘉却不会,所以整个兖州对郭嘉那是一个骂声一片,但对他曹操,却没有任何负面传闻,看上去,这何尝不是因为郭嘉的功劳呢? 当然了,如果郭嘉没有真才实学,那曹操可就不会那么放纵他了。 而之前郭嘉一直没有开口,曹操便有所担忧,可现在郭嘉一旦开口,曹操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郭嘉有什么妙计来让他化解现在徐州之战的不利局面。 而郭嘉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是用手掌在沛县一点:“如果要引关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澜知道,我军大军攻击沛县,这是唯一的机会,而且只要让刘澜知晓我军是大举攻打沛县的话,那么刘澜就绝不会放弃沛县。” “何以见得?”曹操心中充满了疑问与不解:“毕竟刘澜都能够放弃青州,再放弃一个沛县,又有何不可?” “主公,正是因为刘澜放弃了青州,所以他就绝不会放弃沛县。“郭嘉有着氏族的信心,道。 “何以见得?” “卑职以为,刘澜之所以会将青州主动让出,绝不会是怕了袁绍,而是为了避免与袁绍的直接交锋,以青州为筹码,换来袁绍不会出兵攻击他的承诺,可以想象,刘澜既然如此看重袁绍不出兵的承诺,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郭嘉这空白余韵,立时让曹操和程昱二人完全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而恰在此时,郭嘉再次开口说道:“所以说,刘澜之所以放弃青州,就是为了与我们的战斗,所以刘澜是不可能眼见着我们来犯而主动退缩,他现在就是要拉拢一个袁绍,而主攻我们,或者说是主防我们。” “这个刘澜啊,可真是丧心病狂,宁可让袁绍得青州,也要和我们杀个你死我活。”程昱看着曹操苦笑摇头,这其中是因为什么,他不知晓,但是和刘澜乃是多年好友的曹操应该应该明白。 朋友反目成仇,故人多那么一笔就是敌人,自然是分外眼红了,这样的事情,在时间屡见不鲜。 就好像兄弟之间反目成仇,那见面之后可比那杀妻夺子之仇的冤家见面更狠,反倒是两旁外人,出现了误会会得到宽容。 所以说,刘澜宁可让袁绍一兵不费夺取青州,也不让曹操夺取他片寸土地。 “那既然知晓了刘澜不会放弃沛县,可是又如何保证刘澜会派关羽来援呢,如果他派其他的部队过来,我们的目的也不大啊?”曹操问道。 “所以我们要强过沛县。” “可……”曹操终归也是战略家军事家,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嘛,略一考虑,便大笑了起来,而程昱则还是一头雾水,看着郭嘉,一副赶快给我解惑的样子,郭嘉说道:“如果我军进攻沛县,并非主力,那么刘澜必然不会派主力而来,可如果我军是大举攻打沛县的话,那么刘澜就只能调关羽前来,因为他调其他的部队过来,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有可能被我军围城打援,一旦出现类似的情况,那么在损失某部兵力之后,徐州现在固若金汤的防御势必就会出现不足,到时候,就算关羽不来,我军也能够找到突破徐州的机会。”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徐州之战(26) 郭嘉对刘澜的分析以及很清楚了,刘澜可用不在意青州,甚至主动让出青州,看起来是不争一城一地,但其实确实他对徐州的重视。 程昱的建议,郭嘉的谏言,让曹操最终下定决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把曹仁他们做好准备,之所以是做好准备而不是直接给曹仁下令,首先就是要与张勋联系,而这件事必须要让杨弘出面。 就在曹操打算派人去叫杨弘的一刻,门外传来消息,杨弘来了。 “请他进来” 曹操直接将杨弘请了进来,虽然不知道杨弘来见他的目的,但现在曹操比他更着急,见到杨弘的一刻,就他这个表情,曹操心里就有数了,肯定不是什么坏消息。 “杨长史,我正打算派人去请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曹司空有何事吗?” “对于接下来的战事,想和杨长史相商一番。”曹操说着,指着身侧,道:“杨长史先落座吧,我们先坐下来谈吧。” 杨弘坐了下来,而曹操并没有叫来侍女,而是示意杨弘身边的郭嘉给他取了一个酒樽,从边上的酒瓿舀酒给他的酒樽将酒斟满,曹操随即举起酒樽,举杯朝杨弘,道:“杨弘先生这一回出力不小,可算是让张勋来与曹仁汇合了。” “曹公过奖了,为了接下来的徐州之战,下官敢不尽心竭力。”两人端起酒杯,再加上程昱与郭嘉,四人起身,一同举樽,满饮樽中酒之后,杨弘才又好奇地问,道:“曹公,现在张勋已经前去与曹仁将军汇合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与他们汇合?”一边问,他一边注视着曹操,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中,他见曹操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心中立时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 之前就听说因为袁绍出兵南下,曹操打算放弃进攻徐州了,现在他这么隐晦的问出来,虽然曹操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了,便连忙问道:“场,难道你不打算与曹仁将军汇合了?还是真的如坊间传闻说曹公放弃徐州之战了。” 曹操没有任何隐瞒,点了点头:“杨长史,现在的局势你也明白,我也没什么可对你隐瞒的,我是不打算与曹仁将军汇合了,但是要放弃进攻徐州这消息却是虚假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哦?那不知曹公接下来的打算?下官很有兴趣。”杨弘不是第一次和曹操打交道了,如果是第一次和他会面的时候,还真可能被他忽悠了,其实第一次时,还真是那样,对曹操不了解,所以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毕竟是为了联合,所以他表现出了最大的坦诚,可是他却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以最坦诚的态度对曹操,但曹操却并没有。 当然这其实还是因为张勋的抗令不前所激化的矛盾,而不是曹操争的想一直对他守口如瓶,不泄露哪怕一点任何关于对徐州作战的计划出来,其实在那一情况之下,曹操已经够克制了。 但是现在他终于开口了,令杨弘心中暗喜,而曹操则端起酒樽,道:“如果张勋能早一点与曹仁汇合,那么我们现在已经在攻打下邳了,但现在关羽就在下邳,如果我们再出兵下邳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在综合各种因素之后,我和奉孝、仲德便协商进攻点改为主公沛县。 “沛县?” 杨弘苦笑一声,第一次徐州之战时,他们就是在沛县与刘澜决战的,可是最后却因为曹操的出现,导致他们功亏一篑,袁术因为这一仗,每每想到都气得发狂。 谁又能想到,二年之后,又要在沛县与刘澜交锋,这事要是被主公知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别说是袁术了,可以看得出来,连曹操都早悔青肠子了,如果当时在沛县,曹操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话,那么在和他们和吕布三大势力之下,刘澜还没有什么实力的前提下,必败无疑。 但正是因为曹操相助刘澜,只不过两三年时间,刘澜便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庞然大物也不为过。 杨弘当然不会说出来,可是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了,场中三人都知道,只是大家心里明白不说罢了,不过攻打沛县,还是有些冒险,尤其是,他并不知道曹操攻打沛县的本意是什么。 其实可以说,攻打下邳,是双方都能够选择的底线,但如果是沛县的话,杨弘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为什么非得是沛县而不是广陵呢?要攻打徐州,可以选择的路线还有很多,他想知道曹操出兵沛县的动机,如果他无法说服自己的话,那么杨弘还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抓住这样的机会了。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与曹军合兵攻打徐州,但首先一点用后将军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损失自己的利益,而攻打徐州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获取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最后只是为曹操服务,一点好处都捞不着,那么这徐州之战,打与不打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里,我要对杨长史说明,不管从哪里攻打徐州,我们之前协商的一切都算数,杨长史不要有任何疑虑,之所以做出攻打沛县的决定,完全是以大局为重。” “这一点就算曹公不加以强调,下官也深信曹公不会出卖我寿春的利益的。” “只要杨长史信任在下,那么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杨弘摇摇头,道:“实话实说,这和信任无关,在下之所以到费县,完全是为了后将军和寿春的利益考虑,如果不能为寿春争取最大的利益的话,那在下也没脸回寿春了,所以杨某在费县,不仅要争取最大的利益,更要协调好与曹公的关系,将所有的矛盾全都解决,将发生的问题快速解决,而这就是在下留下来的原因所在,但是曹公现在主说是出于大局考虑,却始终不谈为何会选择进攻沛县,这让杨某十分难办,如果不能说服张绣将军,那么我想两军就算合军一处,也不可能力同心。“ “这一点吾当然知晓,你也不必太过着急,这件事奉孝会为你解答。“曹操笑着道。曹操虽然如此说,但这只能被杨弘视为其心思深,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来的话,逼着曹操做出回应,他相信曹操一定不会说出让郭嘉告诉他为何会做出攻打沛县的决定。 “想必杨长史已经对关羽抵达下邳有所耳闻……” 郭嘉开始把攻打沛县的原因一五一十对杨弘说了出来,杨弘一边喝着酒,一边耐心听着,不时点头,随着郭嘉将他们的改攻沛县的原因全部说出来之后,杨弘也彻底明白了曹操的意图。 杨弘点着头,怪不得曹公要改攻沛县,这个原因,主公让他们做出最大的让步,因为曹操为此付出的代价更大,且这里面的玄机,有了曹操刚才的保障,那么直接大军攻打沛县对他们来说,也是最有利的。 杨弘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期望,“曹公放心,我这就给张勋将军去信,曹公放心就好了。” “去信虽然关键,但是我们的真实目的却绝不能泄露出去,可以说,这件事除了你我四人和曹仁外,再没有别人知晓,但是对于张勋,因为我对他并不了解,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杨弘长史你来拿决定,到底是否要让他知晓,这一切都取决与你在信中如何说,如果你信任他,那么告诉他也无妨,如果你不信任他,那就最好不要把你知道的殷勤告诉他,一旦消息泄露,我们攻打沛县必然不会有任何效果。” 杨弘苦笑一声,第一次徐州之战时,他们就是在沛县与刘澜决战的,可是最后却因为曹操的出现,导致他们功亏一篑,袁术因为这一仗,每每想到都气得发狂。 谁又能想到,二年之后,又要在沛县与刘澜交锋,这事要是被主公知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别说是袁术了,可以看得出来,连曹操都早悔青肠子了,如果当时在沛县,曹操能够助他们一臂之力的话,那么在和他们和吕布三大势力之下,刘澜还没有什么实力的前提下,必败无疑。 但正是因为曹操相助刘澜,只不过两三年时间,刘澜便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庞然大物也不为过。 杨弘当然不会说出来,可是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了,场中三人都知道,只是大家心里明白不说罢了,不过攻打沛县,还是有些冒险,尤其是,他并不知道曹操攻打沛县的本意是什么。 其实可以说,攻打下邳,是双方都能够选择的底线,但如果是沛县的话,杨弘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为什么非得是沛县而不是广陵呢?要攻打徐州,可以选择的路线还有很多,他想知道曹操出兵沛县的动机,如果他无法说服自己的话,那么杨弘还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抓住这样的机会了。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与曹军合兵攻打徐州,但首先一点用后将军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损失自己的利益,而攻打徐州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获取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最后只是为曹操服务,一点好处都捞不着,那么这徐州之战,打与不打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里,我要对杨长史说明,不管从哪里攻打徐州,我们之前协商的一切都算数,杨长史不要有任何疑虑,之所以做出攻打沛县的决定,完全是以大局为重。” “这一点就算曹公不加以强调,下官也深信曹公不会出卖我寿春的利益的。” “只要杨长史信任在下,那么我相信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杨弘摇摇头,道:“实话实说,这和信任无关,在下之所以到费县,完全是为了后将军和寿春的利益考虑,如果不能为寿春争取最大的利益的话,那在下也没脸回寿春了,所以杨某在费县,不仅要争取最大的利益,更要协调好与曹公的关系,将所有的矛盾全都解决,将发生的问题快速解决,而这就是在下留下来的原因所在,但是曹公现在主说是出于大局考虑,却始终不谈为何会选择进攻沛县,这让杨某十分难办,如果不能说服张绣将军,那么我想两军就算合军一处,也不可能力同心。“ “这一点吾当然知晓,你也不必太过着急,这件事奉孝会为你解答。“曹操笑着道。曹操虽然如此说,但这只能被杨弘视为其心思深,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来的话,逼着曹操做出回应,他相信曹操一定不会说出让郭嘉告诉他为何会做出攻打沛县的决定。 “想必杨长史已经对关羽抵达下邳有所耳闻……” 郭嘉开始把攻打沛县的原因一五一十对杨弘说了出来,杨弘一边喝着酒,一边耐心听着,不时点头,随着郭嘉将他们的改攻沛县的原因全部说出来之后,杨弘也彻底明白了曹操的意图。 杨弘点着头,怪不得曹公要改攻沛县,这个原因,主公让他们做出最大的让步,因为曹操为此付出的代价更大,且这里面的玄机,有了曹操刚才的保障,那么直接大军攻打沛县对他们来说,也是最有利的。 杨弘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期望,“曹公放心,我这就给张勋将军去信,曹公放心就好了。” “去信虽然关键,但是我们的真实目的却绝不能泄露出去,可以说,这件事除了你我四人和曹仁外,再没有别人知晓,但是对于张勋,因为我对他并不了解,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杨弘长史你来拿决定,到底是否要让他知晓,这一切都取决与你在信中如何说,如果你信任他,那么告诉他也无妨,如果你不信任他,那就最好不要把你知道的殷勤告诉他,一旦消息泄露,我们攻打沛县必然不会有任何效果。”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徐州之战(27) 杨弘告辞离开,快步走出司空府,出了巷子,坐上马上,对车夫吩咐,道:“用最快的时间回驿馆。 ” 司空府在城东,费县驿馆在城西,有一段路程,攻打沛县的消息又格外重要,他必须尽快回去把消息传给张勋,免得发生意外。 车夫得令,启动马车,向城西疾奔而去…… 至于谍探的情况,说实话,杨弘还真没多少了解,虽然他们在许都、徐州邺城也都要谍探,但是像刘澜这样直接混到内部是真的没有,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胆儿也太肥了,毕竟他们的那些谍探,不过就是在酒肆青楼,而这都经常被发现,可刘澜把密探都排到了身边,居然都没有人能发觉,还是因为曹操的提醒,这简直就是耻辱。 杨弘借着回程的当口,在马车中考虑着何人会是刘澜派来的斥候,但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头绪,毕竟主公身边之人,莫不是早年间就追随他的心腹,除非刘澜在未到徐州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不然的话,不可能有人能在最佳几年就身居高位,或者能出现在袁术身边被委以重任。 而早年间刘澜还未来徐州之前,以刘澜当时的地位,袁公身边之人,不可能有谁会听他的来寿春出仕,所以他很怀疑的一点是,会不会是有徐州之人花重金收买了将军府的一些人又或者是主公身边的一些心腹。 这样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稀罕,可以说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的情况,刘澜花重金买消息,甚至话重金影响袁公做决策,完全有这个可能。 但是想要把他们揪出来,可没那么简单,如果这些人真收了什么好处,明着差肯定很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如果暗中调查,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最少不会搞得人心惶惶。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乔蕤,此人虽然是主公心腹,被俘回来之后依然能够收到重用,可是他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松的回来,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可是他现在却突然发现,居然没有人去调查这些,甚至事后连乔蕤投敌的罪责都没有去追究。 假如他被捉之后就已经答应为刘澜效命,更带着刺探我军情报命令讨回来,那么他就是隐藏在主公身边最大的探子。 这个情况当然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没有证据,就算日后回到寿春,他也不可能直接就去指认乔蕤不可信任是奸细探子,但是他会给袁公提醒,最好让袁公甄别一下,其实他心底也没谱,毕竟乔蕤身居高位,他投敌说不通,这事不管谁听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任何人投敌都可能,乔蕤绝不会做这种事。 然而最大的误区其实就在这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投敌,是因为他在寿春的地位太高,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真真实实的是曾经投降了刘澜,是投降而不是被俘,这才是关键,至于他所的被俘,他是不相信的,既然袁公对你如此重用,而你却连战死的勇气都没有,这周到哪都说不下去。 可现在呢,所以人都没有去追究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就算是一桩冤案,就算是乔蕤并不是那个间谍,他也应该远离中枢,这才是关键,不然的话,这躲让人寒心?对上对下都说不过去了。 可以说,寿春上下失心,虽然乔蕤不是关键,但却绝对是因素之一,所以为了寿春能越来越好,这件事他必须要给袁公以暗示,让他来定夺。 虽然他知道,以袁术的性格,很难处置乔蕤,甚至他还会因此而得罪乔蕤,甚至是被主公怒喝,但是为了寿春,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自己性命堪忧,也无所谓。 杨弘闭目开始眼神,但是心脏却一直砰砰乱跳,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他一开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当他闭上眼,开始回忆的时候,却发现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曹操的一句话,而且证据还不确凿. 他把这些消息告诉袁公,那么袁公自然要问他消息来源,到时候他要是说曹操说的,如果真找到了这个人,那他没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什么功,可是找不到,那就危险了,而且曹操说这番话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安得好心还是他故意的? 杨弘深深吸了一口气,进攻这些天的相处,他对曹操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曹操这人可不会这么好心,无利不起早,如果说在徐州之战曹操能够让出大半的利益,可并不是曹操真的有多大公无私,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利益作出的选择。 所以杨弘对曹操并不是多么信任,但是刚才他好像真的完全信任了曹操,虽然他不知道曹操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而且又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完全没有意义。” “现在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消息。”杨弘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曹操不足以相信,其次曹操说的是一个模糊的消息,没有任何证据,而他如果把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告诉袁术,倒霉的必然是他。 这个曹操啊,可没安什么好心。杨弘睁开了双眼,迅速瞥了一眼车顶,坐起身,如果这是他在坑自己又或者是故意栽赃,到时候对他在寿春可不会是一件好事。” 曹操坑他,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呢? 杨弘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不过假如曹操是想让寿春内部生乱的话,则完全有这个可能。 首先,曹操让他在徐州之战后再把这一消息告诉袁术,到时候如果主公听信了他的话,在内部必然有一场规模庞大的清查,到时候清查到谁的头上都有可能,甚至出现陷害栽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寿春乱了,曹操则很有可能趁虚而入,当然这是建立在击败刘澜的前提下,到时候陷入混乱的寿春,如何能挡下曹操的大军? 所以说,这件事,有间谍的可能不过三成,但是陷阱的可能,反而有七成,因为刘澜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想到在袁公身边安插间谍,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他都没有想到一起,刘澜太过冒险了,所以曹操便做了这样一个圈套,而这个引就是乔蕤,因为这件事不管是谁知晓了之后,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只有乔蕤无疑,而乔蕤在寿春又举足轻重,袁公把他处理了,则寿春必乱,而如果乔蕤反击,那么倒霉的则会是他。 到时候寿春会不会乱他不知晓,但是那时候他相信,寿春将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曹操斗法。 这一点可不是他有多么大的自信,而是寿春那些废物太过愚蠢,虽然包括他,也很笨,可比起他们来说,他还是有些自负的,最少曹操的一些阴谋诡计还是能够被他说洞察,这一点,在寿春除了他,就只有阎象了,可到时候如果他倒了,阎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并不知晓,毕竟他和袁公的关系并不和睦,很难起有他在袁公面前说话时的分量。 但是此刻的杨弘,内心是真的混乱的,因为在抵达驿馆的一刻,他有觉得,曹操这人虽然奸猾狡诈,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必要这么做吧?如此费力就为了对付他或者是乔蕤这样的‘小人物’? 这不符合曹操的身份,似曹操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最是爱惜羽毛,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最有分寸,就好像他能让出大半的利益给他们,曹操这个身份做出来,不奇怪,可他这样的身份一旦做出来,那就得小心了,背后肯定有问题。 杨弘从后走下马车,现在他已经彻底乱了,甚至都快奔溃了,心中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这类的怀疑越来越多,现在的他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哪一种可能是正确答案了。 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尽快向主公汇报,不过要隐秘,当然他这里可不能定调,不然这件事可就真要有麻烦了,所以他要把各种可能都向主公说明,让他来决定。“ 不过这其实是最不可取的答案,因为很可能同样扰乱主公的思路,不想了,不想了,给张勋写完信后好好休息一晚,仔细考虑考虑这件事情吧。 杨弘离开之后的议事厅内,再一次变成了曹操、郭嘉和程昱三人,这时曹操从郭嘉从中把地图取了过来,盯着沛县的方向,杀机四起。 三人对作战进行了一番商谈之后,便即离开,而在一个时辰之后接送杨弘的车夫出现在郭嘉面前。 片刻之后,一直在司空府前并没有离开的郭嘉则带着马夫走进了书房,对曹操势力,道:“谍探扬寂参见曹司空。” “奉孝,你不是回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陌生的来人,曹操有些奇怪。 “他乃谍探探子,如今的身份是杨弘的车夫。“ 寿春乱了,曹操则很有可能趁虚而入,当然这是建立在击败刘澜的前提下,到时候陷入混乱的寿春,如何能挡下曹操的大军? 所以说,这件事,有间谍的可能不过三成,但是陷阱的可能,反而有七成,因为刘澜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想到在袁公身边安插间谍,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他都没有想到一起,刘澜太过冒险了,所以曹操便做了这样一个圈套,而这个引就是乔蕤,因为这件事不管是谁知晓了之后,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只有乔蕤无疑,而乔蕤在寿春又举足轻重,袁公把他处理了,则寿春必乱,而如果乔蕤反击,那么倒霉的则会是他。 到时候寿春会不会乱他不知晓,但是那时候他相信,寿春将没有一个人能够和曹操斗法。 这一点可不是他有多么大的自信,而是寿春那些废物太过愚蠢,虽然包括他,也很笨,可比起他们来说,他还是有些自负的,最少曹操的一些阴谋诡计还是能够被他说洞察,这一点,在寿春除了他,就只有阎象了,可到时候如果他倒了,阎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并不知晓,毕竟他和袁公的关系并不和睦,很难起有他在袁公面前说话时的分量。 但是此刻的杨弘,内心是真的混乱的,因为在抵达驿馆的一刻,他有觉得,曹操这人虽然奸猾狡诈,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必要这么做吧?如此费力就为了对付他或者是乔蕤这样的‘小人物’? 这不符合曹操的身份,似曹操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最是爱惜羽毛,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最有分寸,就好像他能让出大半的利益给他们,曹操这个身份做出来,不奇怪,可他这样的身份一旦做出来,那就得小心了,背后肯定有问题。 杨弘从后走下马车,现在他已经彻底乱了,甚至都快奔溃了,心中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这类的怀疑越来越多,现在的他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哪一种可能是正确答案了。 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尽快向主公汇报,不过要隐秘,当然他这里可不能定调,不然这件事可就真要有麻烦了,所以他要把各种可能都向主公说明,让他来决定。“ 不过这其实是最不可取的答案,因为很可能同样扰乱主公的思路,不想了,不想了,给张勋写完信后好好休息一晚,仔细考虑考虑这件事情吧。 杨弘离开之后的议事厅内,再一次变成了曹操、郭嘉和程昱三人,这时曹操从郭嘉从中把地图取了过来,盯着沛县的方向,杀机四起。 三人对作战进行了一番商谈之后,便即离开,而在一个时辰之后接送杨弘的车夫出现在郭嘉面前。 片刻之后,一直在司空府前并没有离开的郭嘉则带着马夫走进了书房,对曹操势力,道:“谍探扬寂参见曹司空。” “奉孝,你不是回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陌生的来人,曹操有些奇怪。 “他乃谍探探子,如今的身份是杨弘的车夫。“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徐州之战(28) 杨弘会想到用车夫带话,不意外,似他这么聪明的人,就算郭嘉派去的人如何掩饰,也一定会有破绽被他发现,只是他很怀疑,杨弘就算猜到了,可这番话他也不该就这么说出来吧。 杨弘说出这番话,难道不怕得罪自己,或者导致彻底翻脸?以杨弘的才智,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然杨弘这类人是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不然在寿春以杨弘这个身份地位想爬到今天的位置简直就是做梦,所以这人应该是最审时度势,所以他做出这样的回应,一定是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考虑。 以退为进,甚至是直白的告诉自己他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控制,也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这种人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不会与你撕破脸,哪怕他知道你正在背后暗算他,他也会当面和你相谈甚欢,甚至给足你面子,但是他会在其他地方,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姿态,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顾全大局,同样也可以理解为这事他的隐忍,但如果真到了再也无法容忍的那一步,那么他也就要出手进行反击了。 这时郭嘉冷哼一声,在曹操面前,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外人的时候,他是没有太国顾忌的:“主公,杨弘这件事是不是该暂缓执行?” 曹操脸色一变,有些不满,道:“留下这样的人在袁术身边,对我们迟早都是一大危险,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一点要解决这样的麻烦。“在曹操的潜意识里,对付有才有德之人最是简单,但是杨弘这样有才无德,却又身居高位,如果真有反目那一天,那一定是要在他身上吃大亏的。” “咳。” 郭嘉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曹操立时投来关心的神情:“奉孝,你没事吧?” “偶感风寒,卑职没问题。”郭嘉端起酒樽,大大喝了一口烈酒,缓了缓后才说道:“曹公,杨弘的事情可以缓一缓,虽然曹公是未雨绸缪,可现在还是以徐州之战为主,而且要杀人的话,不只是棒杀这一个办法,还有捧杀。”郭嘉苍白的面容上突然泛起一抹红色,当他说出捧杀的那一刻,眼中的杀机已不可抑制地显露出来,杨弘给他们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再用棒杀的手段,没有任何意义,对付已经有所防备了,绝不可能有所收获,但如果是捧杀的话,以现在杨弘在寿春的地位,几乎把寿春上上下下都得罪了一遍,完全是因为袁术对他的支持,所以要除掉杨弘,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让袁术对他有所怀疑,失去袁术对他的信任,那杨弘不管生死,都不会再是他们的威胁。 “捧杀?”当郭嘉说出以大局为重的话时,曹操还真以为郭嘉已经放弃了,可是他不甘心,而郭嘉会妥协,也完全不是他的性格,郭嘉是真小人,世人皆知,有人对他好百倍还之,对他恶,千倍偿还,虽然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曹操的个人因素,可是对郭嘉来说,他只会想办法替他分忧,而不是妥协,这种妇人之仁绝不会出现在郭嘉身上,可当他说出捧杀这句话后,他现在已经有数了,阎象在寿春已经和杨弘的矛盾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了,在这样不是不罢休的前提之下,只要多动动脑筋,其实有很多除掉杨弘的办法,但是就像郭嘉所说那样,现在就出手对付杨弘,为时过早,如果真这么做了,相比曹操也会终生悔恨,尤其这样的是在大战之前,内部怎么能出现这样不稳定的因素呢,哪怕是真到了非杀杨弘的地步,那也应当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到时候要先除掉杨弘,也不晚。 郭嘉见曹操对捧杀的建议已经动心,又继续煽风点火,道:“现在没必要表现的太过明显,至于杨弘我们完全可以在徐州之战后搞一些小动作,比如以天子的名义任命他为徐州牧,试问到时袁术会有什么反应?” 这一计策真是太坏了,袁术一定接受不了,就算他明知道这就是针对杨弘,袁术能绕了他,也不会再重用他,所以说捧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当然前提是要掌权者是那种生性猜忌阴险之辈。 这事如果发生在曹操身上,那绝不可能会有过激的行为,但是袁术,以他的自负,绝对无法接受。 “主公当真对这杨弘有这么大的评价吗?虽然当今天下未定,但环顾天下,真正能称得上为劲敌者,也不过三五人罢了,可主公却如此高看杨弘,甚至觉得他乃是我日后大患,这样的评价,除了当年来徐州的刘澜,主公可再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评价,甚至是袁绍,也没有。” 这番话算是变向提醒曹操,其实杨弘远没有刘澜的威胁那么大,但是曹操明白杨弘的厉害之处和刘澜是不一样的,刘澜是一方诸侯,能够决定一切,只要他自己不出现任何差池,想对他构成威胁,不大可能。 相反对于寿春来说,杨弘却有着极大的重要性,可以说这些年寿春能到今天,和杨弘没有多大的关系,反而是杨弘一直在苦苦支撑着,才能让袁术还有着足够的威胁,所以说这杨弘别看只是长史,但他对于寿春的意义,如同刘澜对于徐州的意义。 徐州如果没了刘澜,瞬间崩盘,而寿春没了杨弘,同样如此,也许他的能力在很多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出色,但是他在寿春,却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耐,而曹操要对付杨弘,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在徐州之战时,因为杨弘的关系他让出了极大的利益,但更重要的一点是,只要张勋能够和他合兵一处的话,那么杨弘就没有留着的意义了,他没了,寿春只是失去了再次辉煌变强大的机会,并不是说寿春就会因此而亡,再加上是借手袁术之手,对徐州之战的影响也不大。 但经过郭嘉的提醒之后,曹操轻轻点头,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诺。” 而在此时,驿馆之中,杨弘所在的厢房之内,杨弘真负手站在窗前,曹操啊,这位对手又是盟友的存在,没想到会把触手伸到自己身上,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哀,在最该齐心协力之际,曹操却做出这般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真的让他气愤。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难道把真相告诉主公袁术?放弃这次联盟吗?不能,为了大局考虑,不管有何不满,他只能忍耐,不过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手中此刻正有着一封书信,是要交给张勋的书信,不过信中的内容除了告诉张勋此战攻打沛县的原因,让他予以配合之外,还有将他在费县所见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这是杨弘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忠于袁术,不管有多少人私下里对他进行过这样那样的诋毁,他始终都没有想过背叛袁术,就算有一日主公听信了小人谗言,他也会慨然面对,从容赴死,他不害怕死亡,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几年,他能得到后将军无条件的信任,已经让他很知足了,这样的知遇之恩,就算一死也难报答。 可是他必须要让人知道真相,这样就算真有一天他成为众矢之的,也不会没有人知道这背后其实是有人在捣鬼。 他把书信传了出去,没过半个时辰,郭嘉来了,他对杨弘进行了一番解释,希望他不要对司空有所误会,曹公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虚假,也许是当时的场景之下,他没能把话说明白。 但是内部有问题这件事,他们是从徐州的探子口中得知的,因为属于徐州最高机密,他们也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所以他们会对这件事进行详细调查,务必请杨长史以大局为重,现在一切都要以徐州为重,以对付刘澜为主要目标,而不是我们之间出现任何的隔阂甚至是猜忌,这样只会让我们最后的联盟土崩瓦解。 坐在矮几后的杨弘拳头早已捏紧了,他当然不会听信郭嘉这番说辞,从他猜到曹操的目的之后他就不会再信任对方任何人,但是就像郭嘉说的,这件事在徐州之战前,他会忍下来,以大局为重,但是过后他就不会保证了,就算曹操不对他下手,他也会千方百计对付曹操。 “奉孝,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哪里敢破坏我们两家的联盟大计呢,而且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在你来的半个时辰前,我已经把密信派专人送去了张勋将军处,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保证,徐州之战,绝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发生意外的。” 郭嘉一下子愣住了,人家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首先就是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信任你们了,但是为了大局我还是如约定给张勋去了信,不得不说,这杨弘是真的聪明,这以退为进的一步妙棋,瞬间就让他占据了制高点,虽然他和这位寿春的长史真没多少交集,更别说什么交情了,但就这一点,说实话是真的由衷佩服他,如果自己能学得向他这般圆滑,只怕在许都,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找他的麻烦了。 其实郭嘉还是想得简单了,他这样的表现,也只有似郭嘉这样与他性格相近之人才会生出这类的想法,对于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甚至是竞争对手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摘一个人。 因为他的人品而去把他的一切都否定掉,可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 就好像有人拿郭嘉贪图美色这件事来诋毁他时,曹操说的一句话最是恰当,我用郭嘉,用的是他的计谋,至于他娶多少妻妾,和他能否出奇谋良策没有太多的联系,难道就因为他贪图美色,我就放着这样一位人才而不用吗? 一切都要以徐州为重,以对付刘澜为主要目标,而不是我们之间出现任何的隔阂甚至是猜忌,这样只会让我们最后的联盟土崩瓦解。 坐在矮几后的杨弘拳头早已捏紧了,他当然不会听信郭嘉这番说辞,从他猜到曹操的目的之后他就不会再信任对方任何人,但是就像郭嘉说的,这件事在徐州之战前,他会忍下来,以大局为重,但是过后他就不会保证了,就算曹操不对他下手,他也会千方百计对付曹操。 “奉孝,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哪里敢破坏我们两家的联盟大计呢,而且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在你来的半个时辰前,我已经把密信派专人送去了张勋将军处,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保证,徐州之战,绝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发生意外的。” 郭嘉一下子愣住了,人家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首先就是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信任你们了,但是为了大局我还是如约定给张勋去了信,不得不说,这杨弘是真的聪明,这以退为进的一步妙棋,瞬间就让他占据了制高点,虽然他和这位寿春的长史真没多少交集,更别说什么交情了,但就这一点,说实话是真的由衷佩服他,如果自己能学得向他这般圆滑,只怕在许都,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找他的麻烦了。 其实郭嘉还是想得简单了,他这样的表现,也只有似郭嘉这样与他性格相近之人才会生出这类的想法,对于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甚至是竞争对手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们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摘一个人。 因为他的人品而去把他的一切都否定掉,可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 就好像有人拿郭嘉贪图美色这件事来诋毁他时,曹操说的一句话最是恰当,我用郭嘉,用的是他的计谋,至于他娶多少妻妾,和他能否出奇谋良策没有太多的联系,难道就因为他贪图美色,我就放着这样一位人才而不用吗?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徐州之战(29) 没有所谓的刻骨仇恨,这些年在寿春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太多了,到报仇的时候他不会心慈手软,没那个能耐的时候最好选择忍耐,只知进攻不懂防守,最后那是要死人的,而只会防守不懂进攻,同样会没有立锥之地,所以知进退才是最好的选择,瞅准时机进行反击,才是最划算的。 当然因为这样的出事准则,他可没少被人说什么心肠狠毒之类的话,可说归说,该动手时可一点都不留情,明里暗地甚至是借刀杀人,没有什么是他想不出来的,对于他来说,不可能一味防守,因为这本身就是他触及到了人家的利益,就算他手下留情,别人也不可能放过他。 但曹操这一回可就有些不厚道了,甚至有些阴毒,虽然他没办法对其做出任何反制,但是今日之仇他是不会忘记的。 窗前的杨弘学着曹操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然这个动作可不是他从曹操那里学来,而是与他相同的习惯,但是牙齿紧咬,则属于他独有,只有遇到刻骨铭心的事件时,才会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动作。 虽然郭嘉前来,虽然没有明着抱歉,但已经变向告诉他以后绝不会发生这类的事情,可是他的道歉,杨弘嘴上说无所谓,但是心中能当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么,曹操的手段太让人作呕甚至下作了,果不其然是宦党之后,这种恶心人的手段,也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也就是杨弘现在没这个能耐,只能笑呵呵做无所谓,可他并不是三岁小孩儿,心里明白得很,曹操并不是要现在就对付他,从他的手段来看从一开始就是要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所以就如郭嘉所说,是不会动他,可是徐州之战后,他还是躲不过去。 郭嘉笑着离开,然后出了驿馆大门之后脸上露出了狠色,心中叹了口气,结果虽然是好结果,不过效果可一点都不好。 而在司空府的曹操,背着手来回踱步,郭嘉的回复虽然是最好的,但是结果并却超出了他的预期,就好像郭嘉所说的那样,他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中已经记仇了,虽然他记不记仇对他而言是有利有弊,利是徐州之战安全了,弊则是让他有了防备,不过还是要看最后是否能将其除掉,只要能断袁术左膀右臂,那么袁术以后就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在曹操的谋划之中,除掉刘澜之后下一个要攻击的敌人就是袁术,所以说徐州之战后就和袁术翻脸还是过后再与他翻脸,迟早都要与他翻脸,那么除掉杨弘,能加速寿春的不稳定,到时候杨弘权利的真空会引起寿春较大的动荡,到时候他们捧杀之策,必定能够大获成功,因为现在寿春所有人都想看到杨弘倒下,又他们来取代其长史的位置。 而杨弘不会不明白自己现在局面对他有多不利,他不当回事完全是因为袁术的力挺,但是他却忘记了袁术这人不可能完全信任某一人,到时候他们以捧杀,寿春官吏再来个墙倒众人推,杨弘绝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到时候就算袁术还信任他,也不可能再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以说,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杨弘不可能再有机会,而郭嘉过去,其实就是来做个姿态,让杨弘不要误会,也不要胡猜,他们没有想过要害他,尤其是在徐州之战这一敏感的时候,他们又有什么原因要除掉他呢,所以让他不要听信谣言。 这番话说的确实让人无从反驳,徐州之战这样敏感的时间点,内部再出现分化,这完全就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曹操又怎么可能做出来,但是杨弘可不是情谊就能被人干扰的,既然他已经猜出了原因,那郭嘉不管再说什么,反而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判断出这事反而十有**是真的。 这时,曹操突然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郭嘉,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这件事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是卑职太低估这位杨长史了。” 曹操叹了口气,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徐州之战就行了。“ “可是能吗?”郭嘉有些不确定道。 ~~~~~~~~~~ 次日一早,杜义从琅琊快马匆匆走进徐州城,一路来到郡守府内,三日前刘澜派亲兵通知他让他来徐州,有重要之事要和他商谈,他在郡守府前和近卫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在大哥杜普的带领下进了府内。 “启禀主公,杜义都尉到了。” “让他进来”刘澜招手说道。 杜普心中一动,快速退了出来,低声对兄弟叮嘱一句,虽然主公不知道有什么要事相招,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挺紧急的。 “知道了大哥。”杜义点头示意明白了之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刘澜站在沙盘地图之后,盯着地图观察着,听到声响,对着杜义笑着招手说道:“杜义你可算是到了,快过来。” “末将参见主公。” 刘澜笑着说道:“你可知我把你招来所谓何事吗?” 杜义一怔,顿时摇头道:“卑职不清楚” “这次首先是要问你上一回对俘虏审问的情况,然后就是关于费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毕竟上一次你那般挑衅曹军,曹军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大可能吧?” “还真就没有任何动静,按道理上次那样几乎就是引战了,可是曹操却还忍着毫无动静,而审问也没有更多的进展,都是主公知道的那些情况。” 刘澜头皮一阵发麻,揉着头,有点头疼道:“看来情况果真如此。” “怎么?” 刘澜沉默了,虽然杜义能够感觉到事情可能很严重,可是主公没说出来,他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到底是什么,站在一边,好半晌,才停刘澜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现在就回去吧,多注意费县的动静就是了。” 杜义低下头,浑身轻微颤抖,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在他看来完全是对他毫无作为的一种无奈,他不敢狡辩,低声道:“让主公失望了。” 刘澜叹息了一声:“这事和你无关,是敌人狡猾,但你给我记住,这回你到了琅琊,黄忠的话要听,但更重要的是,无时无刻都要给我顶住费县的曹军,不管是一举一动都要紧盯住他们。” 杜义重重点头,虽然不知道曹操到底有什么打算,但只要顶住费县,那么不管他有什么动作,都能及时作出反应,至于那消失的曹军和寿春军,则有关羽盯着,也很安全,抱拳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将回去,派斥候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盯着费县,绝不漏过任何风吹草动。” “嗯,明着的暗着的,都要注意。” 杜义离开后不久,徐庶来到议事厅,他看到刘澜的瞬间,刘澜便冷笑了一声,这个曹操,又不知道要生什么幺蛾子了,说着把从下邳送到的文书交给了徐庶,徐庶结果来快速翻看,口中更是念出了声:“寿春军向谯县而去,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刘澜突然怒斥出声,这当然不是再骂关羽无能,毕竟到了曹操内部,斥候也很难获得什么情报,这怪不得他,不然的话那曹仁也不可能一直查询不到其踪迹,但这却让刘澜能够立时判断出,之前曹仁就在谯县驻扎。 “主公有什么打算?”徐庶放下了文书,说道。 “我怀疑曹操改变了进攻的方向,他最初十有**是要攻打下邳,但现在可以从寿春军北上谯县这一点判断他们的目标转移到了彭城甚至是徐州一线或者更北面的琅琊东莞。” 可以说,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杨弘不可能再有机会,而郭嘉过去,其实就是来做个姿态,让杨弘不要误会,也不要胡猜,他们没有想过要害他,尤其是在徐州之战这一敏感的时候,他们又有什么原因要除掉他呢,所以让他不要听信谣言。 这番话说的确实让人无从反驳,徐州之战这样敏感的时间点,内部再出现分化,这完全就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曹操又怎么可能做出来,但是杨弘可不是情谊就能被人干扰的,既然他已经猜出了原因,那郭嘉不管再说什么,反而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判断出这事反而十有**是真的。 这时,曹操突然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郭嘉,犹豫了一下,道:“你说这件事我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是卑职太低估这位杨长史了。” 曹操叹了口气,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徐州之战就行了。“ “可是能吗?”郭嘉有些不确定道。 ~~~~~~~~~~ 次日一早,杜义从琅琊快马匆匆走进徐州城,一路来到郡守府内,三日前刘澜派亲兵通知他让他来徐州,有重要之事要和他商谈,他在郡守府前和近卫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在大哥杜普的带领下进了府内。 “启禀主公,杜义都尉到了。” “让他进来”刘澜招手说道。 杜普心中一动,快速退了出来,低声对兄弟叮嘱一句,虽然主公不知道有什么要事相招,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挺紧急的。 “知道了大哥。”杜义点头示意明白了之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刘澜站在沙盘地图之后,盯着地图观察着,听到声响,对着杜义笑着招手说道:“杜义你可算是到了,快过来。” “末将参见主公。” 刘澜笑着说道:“你可知我把你招来所谓何事吗?” 杜义一怔,顿时摇头道:“卑职不清楚” “这次首先是要问你上一回对俘虏审问的情况,然后就是关于费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毕竟上一次你那般挑衅曹军,曹军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大可能吧?” “还真就没有任何动静,按道理上次那样几乎就是引战了,可是曹操却还忍着毫无动静,而审问也没有更多的进展,都是主公知道的那些情况。” 刘澜头皮一阵发麻,揉着头,有点头疼道:“看来情况果真如此。” “怎么?” 刘澜沉默了,虽然杜义能够感觉到事情可能很严重,可是主公没说出来,他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到底是什么,站在一边,好半晌,才停刘澜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现在就回去吧,多注意费县的动静就是了。” 杜义低下头,浑身轻微颤抖,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在他看来完全是对他毫无作为的一种无奈,他不敢狡辩,低声道:“让主公失望了。” 刘澜叹息了一声:“这事和你无关,是敌人狡猾,但你给我记住,这回你到了琅琊,黄忠的话要听,但更重要的是,无时无刻都要给我顶住费县的曹军,不管是一举一动都要紧盯住他们。” 杜义重重点头,虽然不知道曹操到底有什么打算,但只要顶住费县,那么不管他有什么动作,都能及时作出反应,至于那消失的曹军和寿春军,则有关羽盯着,也很安全,抱拳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将回去,派斥候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盯着费县,绝不漏过任何风吹草动。” “嗯,明着的暗着的,都要注意。” 杜义离开后不久,徐庶来到议事厅,他看到刘澜的瞬间,刘澜便冷笑了一声,这个曹操,又不知道要生什么幺蛾子了,说着把从下邳送到的文书交给了徐庶,徐庶结果来快速翻看,口中更是念出了声:“寿春军向谯县而去,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刘澜突然怒斥出声,这当然不是再骂关羽无能,毕竟到了曹操内部,斥候也很难获得什么情报,这怪不得他,不然的话那曹仁也不可能一直查询不到其踪迹,但这却让刘澜能够立时判断出,之前曹仁就在谯县驻扎。 “主公有什么打算?”徐庶放下了文书,说道。 “我怀疑曹操改变了进攻的方向,他最初十有**是要攻打下邳,但现在可以从寿春军北上谯县这一点判断他们的目标转移到了彭城甚至是徐州一线或者更北面的琅琊东莞。”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徐州之战(30) 徐庶的建议真的是让刘澜心动了,可是该死的颜良陈兵边境,刘澜是真的不敢主动进攻,他如果没打东莱,刘澜还真有可能听了徐庶的建议,可颜良攻打了东莱之后,他就不能不防着颜良了。 说实话,刘澜还是把这时代签订的一些协议太重视了,其实从袁绍第一回撕毁停战的协议时,他就应该明白,这样的协议没有任何的约束作用,他和后世外交辞令没两样,如果把这类话当成真的去听,只能说明刘澜还真是有些天真了,然而刘澜当真是因为天真吗?其实不然,他只是在做权衡时,认为袁绍在得到青州之后不会继续南下,正是在这样的结论下,刘澜才做出了让出青州的决定,所以说刘澜并不是真的相信了那一纸协议,而是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当然判断是否准确显然就成了关键因素,而他也因为错估形式而受到了惩处,现在的被动其实和让出青州之前一样,只不过没有让出青州之前,情况或许会更好些。现在的局面,虽然没有人会去抱怨,其实刘澜也明白,没人会满意,如果这时候将徐州军派去攻打曹操,那么他是没有胜算的,所以就只能调动正处在休整期的摄山营。 虽然看起来摄山营和袁术军都是大战过后,看样子是差不多的,既然寿春军都没有休整,摄山营其实也无妨,但是两军的情况其实根本就不一样,首先摄山营是真正的长途跋涉,而寿春军不过就是在寿春转悠,所谓的跋涉根本不存在,但摄山营,从秣陵到九江再到浔县然后到徐州,这一路舟车劳顿,可远非寿春军可比。 再加上摄山营是徐州的主力,这些年一直都处在战争之中,真正的休整根本没有超过两个月,这一仗刚结束,那一仗又开启,厌战情绪高涨,这一点刘澜心知肚明,关羽也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再三向摄山营将士保证会让他们休息与家人团聚,当然其实这些事情可以做的更圆滑一些,就好比在摄山大营休整的时候,其实就可以对士兵轮流放假回家探亲,甚至对于一些诸如千长以上的将官可以准许他们带家属随军。 当然这都是在摄山大营时该干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却并没有出现,而这些士兵,虽然都是战争的机器,可他们终归并不是机器,他们有情感也有思想,想让他们能够战场卖命,就要更人性化的对待。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因素是士兵年龄相差较大,不像后世,招募的都是十**岁的后生,而现在的士兵里,老兵居多,且大多都成了家,有老有小,心思肯定就变多了,所以用现在的摄山营与曹军主力交手,刘澜还是有些顾虑的,所以他才会给关羽颁布对付寿春军的命令,就是要让士气不佳的关羽不至于同曹操交锋时,出现任何意外。 所以从各方面的情况来衡量,主动出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少现在不是,当然,如果刘澜把这些担心说出来的话,很显然不管是徐庶还是当事人关羽都不会在意,士兵厌战没什么,这情况谁的部队都会发生,只要中低层将官处置得当,他们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就算出现,到时候背后有刀子逼着他们,也只会奋勇向前,不然为什么会有执法队的存在呢? 但刘澜可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去驱使他们,用兵用人是要用智慧的,很多事情,逼迫只会让你后悔莫及。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与陈震、逄纪联络一下,尤其是许攸,让他替我做些事。”刘澜想来想去,现在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能够解决冀州军的办法。 “主公还要继续防守下去吗?”徐庶明显对刘澜的犹豫有些看不懂,他有些急了:“就算我们派人再与袁绍重申之前的协议,可是对曹操我军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徐庶说话的时候刘澜能够看得出他都有些痛心疾首了,不过刘澜还是拒绝了这一可能:“我们等着曹操来就是了,就像你说的,曹操就算是佯攻沛县也好实攻沛县也罢,我们只要做好防御,就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就算他有什么又能如何,攻打徐州的方向就那么几个,他还能长了翅膀,直接就飞到下相县不成?” 徐庶默默点点头,刘澜这话确实无法反驳,既然如此,他只好派人去联系王修,再次让他以他的名义去联络陈震等人,刚出了将军府内院,却见到了杜义,他正在和杜普做着告别,看到两兄弟交谈着的一瞬间,徐庶便向着走了过来:“哈哈,这正要派人去琅琊,就看到你了,正好,你顺便帮我一个忙。” “军师。”两兄弟听到徐庶的声音连忙施礼,等听到他的来意之后,杜义拱手,道:“不知末将有何事能为军师效劳。”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给王修传个话,让他动用他在冀州的关系在与陈震等人取得联系,问一问为什么颜良陈兵边境攻打东莱。” “诺。”杜义虽然应诺一声,可却有些不解,人家都已经有了实质行动了,你现在派人过去抗议,又能取得什么效果呢?可徐庶却摆了摆手,道:“能取得什么效果不重要,主公这么交代的,你只要照做就行了,杜义啊,记得告诉王修,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一定要多努努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袁绍南下徐州。” “末将记得了,徐军事请放心。” “行,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好了,那我就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俩了。” 刘澜身边有近卫军一支,统帅为中坚将军许褚,而在其下则是步骑两校尉,杜普乃步军校尉,杜义乃骑军校尉,杜普之前见到兄弟回来之后,就快速回到了他们被安排在将军府内的厢房里,找了十几颗石榴拿了过来,他这兄弟,打小就爱啃石榴,尤其是徐州的青皮石榴,汁多味美,平日里他会吃些,现在兄弟来了,一股脑都包了过来,拿来兄弟解馋,还能在路上给兄弟解渴 杜义尴尬一笑,兄弟两人相差了五岁,但现在却同为校尉,官职一般,可俗话说长兄如父,他杜义能活下来,全是他因为大哥,所以对大哥心底里是十分畏惧和尊重的,这几十个石榴,如果是别人给他,还真不当回事,拿着干嘛?又沉还又占地方,可这是大哥的一片心意,那就不同了,接了过来,道:“哥,那我这就走了。” “嗯,走吧。” 杜义转身带着他的几名亲兵离去,其实他很想问一句,老娘身体好不好,可是没问出口,他从辽东回来他就一直盼着有时间回家见老娘一面,可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开了,好不容易打退了袁术击败了吕布,以为有机会见老娘了,却又遇到郡治迁徙,他早早随主公到了秣陵,等老娘迁徙到秣陵时,他有跟着主公到了九江,一来二去回来一年的时间,居然没能与老娘见上一面,心中遗憾,回头问道:“大哥,娘的身体还好吗?” “想知道的话,这次决战之后回家瞧瞧。” 当年兄弟托老母把他叫回来,说要当兵,他就不同意,杜家二子,一在外尽忠,一在家尽孝,可杜义坚持,老母苦劝,杜普这才答应,但他离开去求主公时,对兄弟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既然你要入主公麾下,那么尽忠尽孝这事就必须要分清了。 有些话,当时他不敢说,毕竟当兵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战死沙场,那时候他还真害怕他和兄弟双双战死老娘无人奉养,但眼瞅着兄弟如此争气,照他现在的情况,可要比他更有前途。 欣慰。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与陈震、逄纪联络一下,尤其是许攸,让他替我做些事。”刘澜想来想去,现在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能够解决冀州军的办法。 “主公还要继续防守下去吗?”徐庶明显对刘澜的犹豫有些看不懂,他有些急了:“就算我们派人再与袁绍重申之前的协议,可是对曹操我军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徐庶说话的时候刘澜能够看得出他都有些痛心疾首了,不过刘澜还是拒绝了这一可能:“我们等着曹操来就是了,就像你说的,曹操就算是佯攻沛县也好实攻沛县也罢,我们只要做好防御,就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就算他有什么又能如何,攻打徐州的方向就那么几个,他还能长了翅膀,直接就飞到下相县不成?” 徐庶默默点点头,刘澜这话确实无法反驳,既然如此,他只好派人去联系王修,再次让他以他的名义去联络陈震等人,刚出了将军府内院,却见到了杜义,他正在和杜普做着告别,看到两兄弟交谈着的一瞬间,徐庶便向着走了过来:“哈哈,这正要派人去琅琊,就看到你了,正好,你顺便帮我一个忙。” “军师。”两兄弟听到徐庶的声音连忙施礼,等听到他的来意之后,杜义拱手,道:“不知末将有何事能为军师效劳。”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给王修传个话,让他动用他在冀州的关系在与陈震等人取得联系,问一问为什么颜良陈兵边境攻打东莱。” “诺。”杜义虽然应诺一声,可却有些不解,人家都已经有了实质行动了,你现在派人过去抗议,又能取得什么效果呢?可徐庶却摆了摆手,道:“能取得什么效果不重要,主公这么交代的,你只要照做就行了,杜义啊,记得告诉王修,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一定要多努努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袁绍南下徐州。” “末将记得了,徐军事请放心。” “行,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好了,那我就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俩了。” 刘澜身边有近卫军一支,统帅为中坚将军许褚,而在其下则是步骑两校尉,杜普乃步军校尉,杜义乃骑军校尉,杜普之前见到兄弟回来之后,就快速回到了他们被安排在将军府内的厢房里,找了十几颗石榴拿了过来,他这兄弟,打小就爱啃石榴,尤其是徐州的青皮石榴,汁多味美,平日里他会吃些,现在兄弟来了,一股脑都包了过来,拿来兄弟解馋,还能在路上给兄弟解渴 杜义尴尬一笑,兄弟两人相差了五岁,但现在却同为校尉,官职一般,可俗话说长兄如父,他杜义能活下来,全是他因为大哥,所以对大哥心底里是十分畏惧和尊重的,这几十个石榴,如果是别人给他,还真不当回事,拿着干嘛?又沉还又占地方,可这是大哥的一片心意,那就不同了,接了过来,道:“哥,那我这就走了。” “嗯,走吧。” 杜义转身带着他的几名亲兵离去,其实他很想问一句,老娘身体好不好,可是没问出口,他从辽东回来他就一直盼着有时间回家见老娘一面,可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开了,好不容易打退了袁术击败了吕布,以为有机会见老娘了,却又遇到郡治迁徙,他早早随主公到了秣陵,等老娘迁徙到秣陵时,他有跟着主公到了九江,一来二去回来一年的时间,居然没能与老娘见上一面,心中遗憾,回头问道:“大哥,娘的身体还好吗?” “想知道的话,这次决战之后回家瞧瞧。” 当年兄弟托老母把他叫回来,说要当兵,他就不同意,杜家二子,一在外尽忠,一在家尽孝,可杜义坚持,老母苦劝,杜普这才答应,但他离开去求主公时,对兄弟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既然你要入主公麾下,那么尽忠尽孝这事就必须要分清了。 有些话,当时他不敢说,毕竟当兵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战死沙场,那时候他还真害怕他和兄弟双双战死老娘无人奉养,但眼瞅着兄弟如此争气,照他现在的情况,可要比他更有前途。 欣慰。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31) 一切都在按照着曹操的计划进行着,唯独捉摸不透的是颜良部队又一次按兵不动,但是计划已定,攻打沛县大势所趋,曹操已经无法回头了。 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坐拥中原之地的曹操要争霸天下,徐州是他所无法回避的,不然本就是四战之地的中原,将面临四面而来的巨大压力,所以徐州他无法回避,尤其是在袁绍坐拥冀并幽青四州之后,下一步除了他不可能会有其他,当然袁绍也可以去和刘澜争徐州,但那之后呢? 在很多人的潜意识中,先将实力强劲的刘澜击败,再出手对付刘澜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就直接和曹操一道击败刘澜,但是这样的局面,其实对袁绍并非是最好的结果,反倒不如让他们去厮杀。 而现在袁绍的想法气味见到,就是看着他们互相消耗,然后浑水摸鱼,甚至是渔翁得利,这是曹操得到颜良再一次没有任何举动的一刻,首先想到的,颜良现在想干什么,或者说袁绍相干什么,意图太明显了,自古以来,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就算现在的中原早就被破坏了大半,人口稀少,可对袁绍的诱惑现在要比徐州更大,尤其还有许都的汉朝廷,既然要用全力,那么是全力以赴攻打徐州还是攻打兖州,换做谁也会选择后者。 所以曹操只能先下手为强,为了自己,更为了之后能有与颜良一战之力。 曹操离开了县令府,来到了城内屯兵营,与夏侯见了面,山阳的三万大军,他不可能都带走,但用曹操的话就是防守费县最多只能留一万,他要带走最少两万人。 夏侯对曹操的决定自然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对于是谁带兵前去与曹仁汇合并指挥攻打沛县他又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在当今这样的情况之下,由他领兵前去是最安全的,毕竟战场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如果让曹操过去,出现了任何意外怎么办?所以由曹操留在费县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人为这事有点争执不休,好在曹操最后还是以命令让他妥协,而明日部队就要开拔,所以曹操今日专程来军营探望夏侯,算是安抚一下他吧,不要有什么情绪。 走进大帐,夏侯上前躬身施礼,道:“孟德,这次攻打沛县,还是让我带兵过去吧,我仔细想过了,有颜良在侧,刘澜绝不敢来攻费县的,所以这里绝对安全,反而是沛县,到时候可能会演变成一场规模庞大的大决战,末将有信心,在沛县击败刘澜,并且末将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在军事上一定要给敌人致命打击。” 曹操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清楚,但我们的真正目的我却并没有如实告诉你,我们是要打沛县,但真正要夺取的却不是沛县,而是这里,夏侯的目光顺着曹操的手指在兰陵县停止,破口而出:“东海郡?” “对,我们要切断琅琊与徐州的联系。” “可是,这样太过冒险了,假如……” “对,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刘澜说道:“但是别忘了我们始终都与袁绍有着联盟关系,就算这回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但我相信,我们绝不会出现被两面夹击的可能,相反在我军夺下兰陵之后,袁绍会迫不及待的进攻琅琊。” 曹操笑着说到:“我知道你现在心中的想法,我已经说了,这智商我在冒险,一个唯一可能让袁绍插足徐州之战的可能,之前是我太过狐疑,瞻前顾后来,但随着局势的变换,我发现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击败刘澜,现在如果我们再袁绍来助的话,那我们将没有任何的胜算,你可以认为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存在做出的冒险,就算最后徐州被袁绍拿下,我也乐见其成。” 夏侯有些不懂了,废了这么大的劲,最后把徐州拱手相让又图什么,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还要去和刘澜拼呢?” “我们不拼,袁绍就会攻打我们,我们拼了,才能有机会对抗袁绍,而让袁绍拿下徐州,则我们的胜算会更大,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存之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袁绍出兵,这是我们在衡量了利弊之后,做出的无奈抉择。” 一切的一切已经变得对他们极为被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而这就是曹操的高明之处,甚至为此他不惜暗中对付杨弘,因为不管是对付刘澜也好还是日后的袁绍也罢,袁术都将是他的一大助力,而留着杨弘,他只能看着袁术一点点壮大,甚至他为此还想着干脆连袁术一边击败,得寿春之地,但没有这样的机会,他的头号大敌,袁绍是不会给他这个可能的,到时候他只要敢出兵的话,那么袁绍就会与袁术对他进行两面夹击,所以他只能联合袁术对付袁绍,而杨弘是他最大的威胁,因为在之前两家联合对付徐州刘澜时,这人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样难缠的对手,他怎么能让他继续存在? 当然现在为了徐州之战,他可有放下一切,甚至容忍杨弘,很大程度上就是了能够更好的对付刘澜。 而这些是他必须要夏侯知道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攻打沛县,将徐州主力吸引到沛县之时,行瞒天过海之计,调大军北上,由夏侯统领直扑兰陵县,这是一招险棋,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用郭嘉的话说,就是有五成的希望,所以足够了。 一切都在按照着曹操的计划进行着,唯独捉摸不透的是颜良部队又一次按兵不动,但是计划已定,攻打沛县大势所趋,曹操已经无法回头了。 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坐拥中原之地的曹操要争霸天下,徐州是他所无法回避的,不然本就是四战之地的中原,将面临四面而来的巨大压力,所以徐州他无法回避,尤其是在袁绍坐拥冀并幽青四州之后,下一步除了他不可能会有其他,当然袁绍也可以去和刘澜争徐州,但那之后呢? 在很多人的潜意识中,先将实力强劲的刘澜击败,再出手对付刘澜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就直接和曹操一道击败刘澜,但是这样的局面,其实对袁绍并非是最好的结果,反倒不如让他们去厮杀。 而现在袁绍的想法气味见到,就是看着他们互相消耗,然后浑水摸鱼,甚至是渔翁得利,这是曹操得到颜良再一次没有任何举动的一刻,首先想到的,颜良现在想干什么,或者说袁绍相干什么,意图太明显了,自古以来,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就算现在的中原早就被破坏了大半,人口稀少,可对袁绍的诱惑现在要比徐州更大,尤其还有许都的汉朝廷,既然要用全力,那么是全力以赴攻打徐州还是攻打兖州,换做谁也会选择后者。 所以曹操只能先下手为强,为了自己,更为了之后能有与颜良一战之力。 曹操离开了县令府,来到了城内屯兵营,与夏侯见了面,山阳的三万大军,他不可能都带走,但用曹操的话就是防守费县最多只能留一万,他要带走最少两万人。 夏侯对曹操的决定自然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对于是谁带兵前去与曹仁汇合并指挥攻打沛县他又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在当今这样的情况之下,由他领兵前去是最安全的,毕竟战场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如果让曹操过去,出现了任何意外怎么办?所以由曹操留在费县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人为这事有点争执不休,好在曹操最后还是以命令让他妥协,而明日部队就要开拔,所以曹操今日专程来军营探望夏侯,算是安抚一下他吧,不要有什么情绪。 走进大帐,夏侯上前躬身施礼,道:“孟德,这次攻打沛县,还是让我带兵过去吧,我仔细想过了,有颜良在侧,刘澜绝不敢来攻费县的,所以这里绝对安全,反而是沛县,到时候可能会演变成一场规模庞大的大决战,末将有信心,在沛县击败刘澜,并且末将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在军事上一定要给敌人致命打击。” 曹操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清楚,但我们的真正目的我却并没有如实告诉你,我们是要打沛县,但真正要夺取的却不是沛县,而是这里,夏侯的目光顺着曹操的手指在兰陵县停止,破口而出:“东海郡?” “对,我们要切断琅琊与徐州的联系。” “可是,这样太过冒险了,假如……” “对,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刘澜说道:“但是别忘了我们始终都与袁绍有着联盟关系,就算这回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但我相信,我们绝不会出现被两面夹击的可能,相反在我军夺下兰陵之后,袁绍会迫不及待的进攻琅琊。” 曹操笑着说到:“我知道你现在心中的想法,我已经说了,这智商我在冒险,一个唯一可能让袁绍插足徐州之战的可能,之前是我太过狐疑,瞻前顾后来,但随着局势的变换,我发现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击败刘澜,现在如果我们再袁绍来助的话,那我们将没有任何的胜算,你可以认为这是为了我们的生存在做出的冒险,就算最后徐州被袁绍拿下,我也乐见其成。” 夏侯有些不懂了,废了这么大的劲,最后把徐州拱手相让又图什么,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还要去和刘澜拼呢?” “我们不拼,袁绍就会攻打我们,我们拼了,才能有机会对抗袁绍,而让袁绍拿下徐州,则我们的胜算会更大,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存之道,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袁绍出兵,这是我们在衡量了利弊之后,做出的无奈抉择。” 一切的一切已经变得对他们极为被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而这就是曹操的高明之处,甚至为此他不惜暗中对付杨弘,因为不管是对付刘澜也好还是日后的袁绍也罢,袁术都将是他的一大助力,而留着杨弘,他只能看着袁术一点点壮大,甚至他为此还想着干脆连袁术一边击败,得寿春之地,但没有这样的机会,他的头号大敌,袁绍是不会给他这个可能的,到时候他只要敢出兵的话,那么袁绍就会与袁术对他进行两面夹击,所以他只能联合袁术对付袁绍,而杨弘是他最大的威胁,因为在之前两家联合对付徐州刘澜时,这人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样难缠的对手,他怎么能让他继续存在? 当然现在为了徐州之战,他可有放下一切,甚至容忍杨弘,很大程度上就是了能够更好的对付刘澜。 而这些是他必须要夏侯知道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攻打沛县,将徐州主力吸引到沛县之时,行瞒天过海之计,调大军北上,由夏侯统领直扑兰陵县,这是一招险棋,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用郭嘉的话说,就是有五成的希望,所以足够了。 甚至为此他不惜暗中对付杨弘,因为不管是对付刘澜也好还是日后的袁绍也罢,袁术都将是他的一大助力,而留着杨弘,他只能看着袁术一点点壮大,甚至他为此还想着干脆连袁术一边击败,得寿春之地,但没有这样的机会,他的头号大敌,袁绍是不会给他这个可能的,到时候他只要敢出兵的话,那么袁绍就会与袁术对他进行两面夹击,所以他只能联合袁术对付袁绍,而杨弘是他最大的威胁,因为在之前两家联合对付徐州刘澜时,这人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样难缠的对手,他怎么能让他继续存在? 当然现在为了徐州之战,他可有放下一切,甚至容忍杨弘,很大程度上就是了能够更好的对付刘澜。 而这些是他必须要夏侯知道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攻打沛县,将徐州主力吸引到沛县之时,行瞒天过海之计,调大军北上,由夏侯统领直扑兰陵县,这是一招险棋,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用郭嘉的话说,就是有五成的希望,所以足够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徐州之战(32) 防御远比进攻更困难,就好像破坏远比建设更简单一样,因为你的敌人可能从任何方向出现,或在你的预料之中,又或者出乎意料,除非你有足够的兵力,不然的话你永远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守徐州就好像守长江,而守江则必先守淮,而一旦两淮失守,就算退守长江,可因为长江防线很长,你若处处布放,则极大的分散了兵力,等于处处不设防,就算你的水军有优势,也终究守不住长江。 而徐州,莫说没有两淮可守,更是连长江这道天然防线都没有,相守徐州,难比登天,所以刘澜现在虽然是在徐州屯重兵,可是他心中还真没多少底气,因为他只是把尽可能的敌人进攻路线封死,但是敌人可供进攻的线路还有很多,但就现在屯兵来看,关羽和他的摄山营所在的下邳兵力最多,而徐州赵云的徐州军外加龙骑军则是战斗力最强,而琅琊军则相对较弱。 反过来看敌人的兵力部署,实力最强兵力最多的则无疑是袁绍的冀州军,如果寿春军不是和曹军汇合,那么刘澜的部署还真有点田忌赛马的味道,以最强对最弱以最弱对最强,但现在曹操和袁术已经实际上成为一体,所以看起来袁绍反倒成了三大诸侯之中的孤立者,虽然他到现在还保持着中立,但关键的是刘澜并不敢调走琅琊守军,所以说袁绍就算始终都中立,但是却将刘澜琅琊军都牵制在琅琊不敢动,所以说袁绍虽然没有出兵,但是从战略说,却起到了牵制的作用。 刘澜和曹操这一仗,首先琅琊军便无法调动并参战,而这个时候,如果曹操出兵,不管是东海、徐州,不管打哪里,如果被拿下了,那么琅琊就处于曹操和袁绍之间,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再一次一同出兵,我们暂且不得而知,但是这都是可能会出现腹背夹击的情况,所以这些都是不得不防的。 徐庶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分析到了,但是他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各种可能都会出现,所以刘澜如何才能牵制袁绍或是曹操,其实远比知道曹操要做什么更关键。 但是以往还能有一个公孙瓒帮着他分散着袁绍的兵力,现在公孙瓒被袁绍拿下了,刘澜没有一个外援可言,更别说能有谁在这件事情上协助他了,事实上,刘澜虽然一直努力改善现在的局面,与刘表取得了联系,进行了接触,但对他防御徐州,却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而和袁绍,虽然有协议有约定,所以刘澜根本就不可能去主动攻击他,惹毛这头老虎,而且刘澜相信,袁绍现在巴不得他们去挑衅着呢,虽然袁绍不会在乎什么协议约定,可是毕竟再主动进攻刘澜的话,难免收人指摘,落人口实,除非出现巨大的利益,不然的话,他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刘澜来主动挑衅他。 现在的袁绍,只是少一个和他开战的理由罢了。 所以刘澜真正可选的选项并不多,所以他现在的情况,虽然陈兵边境,但更多的还是以积极战备,等待机会为主,虽然主动攻打了东莱,但毕竟他让出了青州,现在这事你根本说不清楚,到时候如果人家用这个借口,说刘澜反悔,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反观曹操,他现在一定是最迫不及待的想着袁绍能够出兵徐州的,他之所以在刘澜主动挑衅费县后还能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准备,说白了就是等着袁绍,如果没有袁绍的支持他还真没那个胆子来挑衅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财力,就他现在的情况,吃都吃不饱,打仗,没袁绍支持,哪有那个财力。 除非他觉得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结束徐州之战,不然战事拖下去,最后他必败无疑,当然这里面如果有袁术帮助的话,也许会好一点,不过袁术会像袁绍之前那么鼎力相助吗?刘澜持怀疑态度。 刘澜对战局的分析几乎完美,尤其是徐庶在这期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在关东的四大诸侯,自两场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曹操和袁术都有了自危的感受,都极为担心刘澜的下一个目标对准自己。 所以两人才会既不可能的对他发起进攻,就算两人是世仇,但在极大的威胁之下,只能选择合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却迟迟没有出兵,这里面必然有粮草的因素,不然袁术真的给予了他足够的粮草的话,曹操能不出兵? 所以粮草的情况看样子还是关键。 这件事上,袁术的态度最关键,虽然刘澜也有对袁术进行猜测,并一直认为袁术不会给予曹操足够粮草的原因十分简单也很明显,曹操现在有兵无粮,而袁术是有粮无兵,他的精锐都在两次徐州之战后被消耗殆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合作显然颇为完美,甚至极为互补,可是这样一来,给曹操提供粮草的话,也就等于袁术掌握了节制曹操的法门。 以此来进行各种要挟甚至是让曹操在利益方面做出极大的妥协,曹操必然会有所保留,或者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保留着对袁绍的一线希望,如果袁绍出兵,那么他就有了徐州之战速战速决的可能,到时候还用得着对袁术妥协吗? 防御远比进攻更困难,就好像破坏远比建设更简单一样,因为你的敌人可能从任何方向出现,或在你的预料之中,又或者出乎意料,除非你有足够的兵力,不然的话你永远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守徐州就好像守长江,而守江则必先守淮,而一旦两淮失守,就算退守长江,可因为长江防线很长,你若处处布放,则极大的分散了兵力,等于处处不设防,就算你的水军有优势,也终究守不住长江。 而徐州,莫说没有两淮可守,更是连长江这道天然防线都没有,相守徐州,难比登天,所以刘澜现在虽然是在徐州屯重兵,可是他心中还真没多少底气,因为他只是把尽可能的敌人进攻路线封死,但是敌人可供进攻的线路还有很多,但就现在屯兵来看,关羽和他的摄山营所在的下邳兵力最多,而徐州赵云的徐州军外加龙骑军则是战斗力最强,而琅琊军则相对较弱。 反过来看敌人的兵力部署,实力最强兵力最多的则无疑是袁绍的冀州军,如果寿春军不是和曹军汇合,那么刘澜的部署还真有点田忌赛马的味道,以最强对最弱以最弱对最强,但现在曹操和袁术已经实际上成为一体,所以看起来袁绍反倒成了三大诸侯之中的孤立者,虽然他到现在还保持着中立,但关键的是刘澜并不敢调走琅琊守军,所以说袁绍就算始终都中立,但是却将刘澜琅琊军都牵制在琅琊不敢动,所以说袁绍虽然没有出兵,但是从战略说,却起到了牵制的作用。 刘澜和曹操这一仗,首先琅琊军便无法调动并参战,而这个时候,如果曹操出兵,不管是东海、徐州,不管打哪里,如果被拿下了,那么琅琊就处于曹操和袁绍之间,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再一次一同出兵,我们暂且不得而知,但是这都是可能会出现腹背夹击的情况,所以这些都是不得不防的。 徐庶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分析到了,但是他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各种可能都会出现,所以刘澜如何才能牵制袁绍或是曹操,其实远比知道曹操要做什么更关键。 但是以往还能有一个公孙瓒帮着他分散着袁绍的兵力,现在公孙瓒被袁绍拿下了,刘澜没有一个外援可言,更别说能有谁在这件事情上协助他了,事实上,刘澜虽然一直努力改善现在的局面,与刘表取得了联系,进行了接触,但对他防御徐州,却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而和袁绍,虽然有协议有约定,所以刘澜根本就不可能去主动攻击他,惹毛这头老虎,而且刘澜相信,袁绍现在巴不得他们去挑衅着呢,虽然袁绍不会在乎什么协议约定,可是毕竟再主动进攻刘澜的话,难免收人指摘,落人口实,除非出现巨大的利益,不然的话,他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刘澜来主动挑衅他。 现在的袁绍,只是少一个和他开战的理由罢了。 所以刘澜真正可选的选项并不多,所以他现在的情况,虽然陈兵边境,但更多的还是以积极战备,等待机会为主,虽然主动攻打了东莱,但毕竟他让出了青州,现在这事你根本说不清楚,到时候如果人家用这个借口,说刘澜反悔,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反观曹操,他现在一定是最迫不及待的想着袁绍能够出兵徐州的,他之所以在刘澜主动挑衅费县后还能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准备,说白了就是等着袁绍,如果没有袁绍的支持他还真没那个胆子来挑衅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财力,就他现在的情况,吃都吃不饱,打仗,没袁绍支持,哪有那个财力。 除非他觉得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结束徐州之战,不然战事拖下去,最后他必败无疑,当然这里面如果有袁术帮助的话,也许会好一点,不过袁术会像袁绍之前那么鼎力相助吗?刘澜持怀疑态度。 刘澜对战局的分析几乎完美,尤其是徐庶在这期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在关东的四大诸侯,自两场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曹操和袁术都有了自危的感受,都极为担心刘澜的下一个目标对准自己。 所以两人才会既不可能的对他发起进攻,就算两人是世仇,但在极大的威胁之下,只能选择合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却迟迟没有出兵,这里面必然有粮草的因素,不然袁术真的给予了他足够的粮草的话,曹操能不出兵? 所以粮草的情况看样子还是关键。 这件事上,袁术的态度最关键,虽然刘澜也有对袁术进行猜测,并一直认为袁术不会给予曹操足够粮草的原因十分简单也很明显,曹操现在有兵无粮,而袁术是有粮无兵,他的精锐都在两次徐州之战后被消耗殆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合作显然颇为完美,甚至极为互补,可是这样一来,给曹操提供粮草的话,也就等于袁术掌握了节制曹操的法门。 以此来进行各种要挟甚至是让曹操在利益方面做出极大的妥协,曹操必然会有所保留,或者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保留着对袁绍的一线希望,如果袁绍出兵,那么他就有了徐州之战速战速决的可能,到时候还用得着对袁术妥协吗? 而和袁绍,虽然有协议有约定,所以刘澜根本就不可能去主动攻击他,惹毛这头老虎,而且刘澜相信,袁绍现在巴不得他们去挑衅着呢,虽然袁绍不会在乎什么协议约定,可是毕竟再主动进攻刘澜的话,难免收人指摘,落人口实,除非出现巨大的利益,不然的话,他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期盼着刘澜来主动挑衅他。 现在的袁绍,只是少一个和他开战的理由罢了。 所以刘澜真正可选的选项并不多,所以他现在的情况,虽然陈兵边境,但更多的还是以积极战备,等待机会为主,虽然主动攻打了东莱,但毕竟他让出了青州,现在这事你根本说不清楚,到时候如果人家用这个借口,说刘澜反悔,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反观曹操,他现在一定是最迫不及待的想着袁绍能够出兵徐州的,他之所以在刘澜主动挑衅费县后还能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准备,说白了就是等着袁绍,如果没有袁绍的支持他还真没那个胆子来挑衅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财力,就他现在的情况,吃都吃不饱,打仗,没袁绍支持,哪有那个财力。 除非他觉得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内结束徐州之战,不然战事拖下去,最后他必败无疑,当然这里面如果有袁术帮助的话,也许会好一点,不过袁术会像袁绍之前那么鼎力相助吗?刘澜持怀疑态度。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33) 袁术当年何其狂傲,雄兵十数万,将董卓赶到长安,袁术才是真正出了大力的那个人,那个时候,袁绍虽然为盟主,号令八方,可真就兵力来说,袁术才是关东最大的势力,匡亭六百里追击大败袁术,从哪之后一蹶不振,虽然后来又在寿春招募新军,使兵力再一次达到十二万之众。 原气得以恢复,也正因如此,这时候的袁术对曹操恐惧,但对刘澜则不是很惧怕,甚至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内部对于南下丹阳和东进徐州,现在还能有刘澜什么事情,哪里还会有什么四大诸侯,只会有关东三大势力。 而在寿春,现在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张勋的态度,而此时的张勋则收到了来自杨弘的前后两封来信,第一封是和曹操联盟出兵沛县之事,这事可以说一早就已经得到了他的默认,他也接受了杨弘的建议,不然的话也不会前往谯县。 而真正让他纳闷的则是第二封信上的内容,有些奇怪,虽然其中的内容都是在围绕着后将军身边可能有谍探存在,但是最关键的却是他却说这些只是曹操透露,还没有任何证据,接下来便是他的一些猜测,可是这些猜测,也都是一些捕风捉影,所以张勋直接就选择了无视,可是当他看到最后要防曹操时,却会心一笑。 他相信,前面这些都只是一个铺垫,也许他在费县察觉了什么,但是又无法确定,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在不破坏联盟的前提下给他一个暗示。 毕竟现在大家都明白,当前最大的敌人是刘澜,而不是曹操,就算是内讧那也是过后的事情。 张勋对此事很是理解,不过他现在担心的可没有那么长远,而是只关心眼下的徐州之战,毕竟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胜负未知,赢了,在想如何反制曹操,可输了呢? 他们的情况现在可比不了曹操,曹操现在地盘大啊,兖州、豫章司隶三大州,虽然兖州是起家立身之根本,可就算败了,他还能往关西发展,一座潼关,挡下百万兵绰绰有余,占巴蜀凉州然后向关东反攻回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他们呢,如果败了,往哪退,以前还有个九江和豫章,现在直接就被刘澜断了安身立命之所,可以说,这一仗是最最冒险的,尤其是九江之战过后,再去对抗刘澜,是张勋最不愿也不想的事情,因为他们的根基已经动摇了,再去冒险,那就是要涉及根本了。 但是就像杨弘和后将军卖力劝服他时说的那样,现在不出手,等刘澜养精蓄锐,准备好了,那时候寿春哪什么抵挡他的入侵? 所以说现在并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样,而是趁着几大势力都蠢蠢欲动时,要主动进取,现在不用他们冲在最前面摇旗呐喊,而是曹操冲在了前面,他们不仅不能后退,反而还要高兴。 要知道,如今的袁术,对刘澜的恐惧,犹如当年匡亭之后一模一样,对刘澜如同对曹操一样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曹操缓了好几年,现在不会谈虎色变,可刘澜又变成那个令他闻风丧胆之人,但他私下如此害怕,却依然催促他配合曹操发起徐州之战,这就说明了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不利了,而以他的性格,能下定如此大的决心,必然是经过一系列的精密策划,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选择,他现在不是不害怕这一仗败了,而是害怕,这一仗都不努力去搏一次的话,那么日后又拿什么当下刘澜的大局侵入呢? 可以说,袁术和刘澜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现在随着两次徐州大战过后,他们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不死不休,不仅袁术清楚,刘澜也明白。 张勋盯着信使。 张勋说处的中军大帐,不仅宽敞明亮,通风还好,他坐在主位之上,在看完书信之后,转向信使,道:“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却不知杨长史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别看张勋乃是一介武夫,其实他的修养却极好,虽然也是寒门出身,但是家族之上中落,小时家教很严,如果不是家门中落,以他的身份也可能弃文习武,但就算他最后是用战功未自己谋得了偌大的名声,可是他心底里却始终都认为自己乃是一介士人,最少也会说自己乃是儒将,而非传统意义上的武夫。 可以说,这时代的武将,不管是曹操也好公孙瓒也罢又或者是吕布,说到底都乃是文吏出身,也就是所谓士人,只是以士人的身份而转为武职罢了,包括张勋也是如此,所以这时代真正传统意义上的武将出现还真是从刘澜之后才有。 所以对于现在的很多将领,尤其是在黄巾之乱后,已经鲜少会再有谁人去研究什么兵阴阳,以假鬼神而为助力的用兵手段,而是以更为实际的兵权谋甚至是兵技巧而出现,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从光武初年的偃武修文国政得到破坏,一杆发于卒伍的猛将出现而替代了传统意义的将领。 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让兵家四派更丰富,而兵阴阳家则不会因此而消失历史舞台,以地理、天象等外在环境因素用兵之人还大有人在,就好像曹操,他对天时和地利的利用,绝对是超越常人的。 但是像现在的徐庶,他最初也不过就是一介幕僚,美其名曰军师,但其亲自领兵之后,刘澜发现他已经开始向兵形势的路线走去,对于战术方面他真的是很有造诣,不过兵形势最大的优势其实还是阵法,只不过现在的徐庶,刘澜还没有看到他在阵法上的表现,反倒是关羽特别在行,但是没见过,并不等于徐庶在这方面没有造诣,毕竟在三国演义之中,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徐庶用赵云破八门金锁阵,既然能破,那么就一定会用,也许他只是缺少一个展现的机会罢了。 而在这个时代,兵权谋这一点上,若论大家,那么在诸葛亮还没有展现多少才华之下,若论大家,必然要推曹操和周瑜了,至于并技巧者,这个人选可以说是刘澜所认知中的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他们不仅精于练兵,更擅长使用器械和机关,在战场之上利用地利将敌人击败。 而这个群体,优秀的代表会有很多,而之所以多则是因为他们大多出于卒伍,他们清楚如何对士兵进行选拔,更熟悉对士兵如何进行冠礼,更明白士兵的心里在某一阶段会出现的负面情绪并加以进行调整,可以说这一技巧最为简单,也最难大成,因为任何一人,哪怕你是小卒,只要努力都能成为将,可正要出类拔萃却太难,但真要一旦脱颖而出,那么这样的人可就可怕了。 最典型的先秦白起,本朝韩信,甚至是后世的薛仁贵、狄青与粟裕大将了,而在刘澜身边,关羽赵云张飞也能算在其中,可以说,这三人在这个时代,那个个都会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兵阴阳家的张勋,说实话他是很会利用天时地利,甚至以鬼神为助力,但是在对上关张赵三人,劣势就差的太悬殊了。 不是张勋不够优秀,而是他所掌握的这些,关张赵都明白,而关张赵所明白的一些士兵的需求,尤其是心理变化,则是他所无法比拟,这是他的缺陷,毕竟他一出仕,便是以领兵将领出现在士人面前,没当过士兵,又怎么可能做到与士兵同甘苦?做不到这最基本的一点,又如何能调动士兵的积极性,并让他们效死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杀得人多,死的人也多。 每一名将领都会有一套自己驱使士兵的办法,并且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赴死,而且还都是心甘情愿的去赴死,这可比那些用金银爵位甚至是背后执法队逼着更有效果,试问这样的人做不上万户侯,岂不是大大的不公? “启禀将军,长史没有什么叮嘱了。” “上酒。”张勋微微一笑,摆手朝帐外喊道。 亲兵很快抬来酒瓿,为信使倒酒,信使连忙施礼:“多谢将军” “喝吧,一路辛苦你了。” 信使等着张勋端起酒樽才敢去端,张勋发现了他这迟迟不敢喝的举动之后,挥手示意:“行军之中,我就不方便饮酒了,你自饮自酌吧。” “诺。”张勋矮几之上迟迟没有出现酒樽,而亲兵也完全没有给他准备酒樽的意思,这一点已经很明显张勋不会喝酒了,所以他这一番表现,其实就等着张勋这样的表态,在他表态过后,才端起酒樽,满饮杯中美酒。 张勋一直暗中观察着信使,他的表现很自然,虽然有些狡猾,但说白了只是谨慎的表现罢了,和他的主子杨弘一样,对于杨弘,说实话曾经张勋真是没什么好感,这倒不是因为他是并非寿春原老,而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可以阿谀奉承到那么无耻的程度,让人觉得不齿,这样得居高位,寿春上下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骂他佞臣,恨不得吞他肉食他骨,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但是这人虽然做事情很是没有底线,可是在一些大事面前,他还是有些见地的,比如他在第一次徐州之战到现在,他的一些建议,是真的好,就前两次徐州之战来说,尤其是在最后的结果出现后,仔细去回想杨弘的那些建议,如果不是那些与他唱反调的人一力反对,而是按照他的建议按部就班的走,寿春不会有今天。 其实两次徐州之战过后的复盘,他都有,每一次都哀叹惋惜,为何主公没有听从杨弘的建议,不然他们哪里会败? 不得不说,自古大奸者必有大智,如果前两次大家都能抛开成见的话,那么现在的局势还真不好说。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假如当初主公就听从了杨弘的建议在刘澜入主徐州的当口出兵徐州的话,现在他们何止会是这个样子,整个扬州再加上徐州,足以让他们再一次与曹操对垒争夺中原,最不济也是坐拥青州,大举进攻冀州吧? 可惜啊可惜,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勋其实很想放弃以往对杨弘的成见,或者说已经完全放弃,他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以往,也开始认真考虑杨弘的一些建议,当然因为心中的些许芥蒂,他不会全盘听从,但只要是可取的,他是不会介意的。 这就是张勋,也是他唯一与纪灵的不同之处,其实说白了寿春内部的势力纷争还是过多了,甚至比冀州还多,冀州毕竟只是文人相轻而相争,而寿春则是文武都在争,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都把对付恨透了,几乎是打死不相往来,这要是有外部因素,还能稍微团结一下,如果没有外部的因素,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可以说,现在寿春的内部,其实在经过三次徐州之战,正在往空前团结的情况下发展,当然这都是刘澜这个外部因素逼迫和碾压下的结果,只要外因不在,很快就又会争斗起来,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团结是必然的。 可以想象,他们都能和血海深仇的曹操团结,内部这点恩怨还有什么不可化解的。 杨弘轻轻一笑,道:“你留我这里休息一日,每日再启程回费县吧,亲笔信我就不回了,你只需回去告诉杨长史,就说一切我张勋都已经知晓了,让他放心,至于他的建议嘛,我会充分考虑的,不过不会全盘接受,这是从大局考虑,没有其他的选择,不过至于别的事情,我会小心提防的,至于他的猜测,我个人的建议还是希望他能够去信主公,让主公先知晓了,过后他该如何处置,我相信主公会做出明智的决断,而不是杨长史自己做主,将主公蒙在鼓里,这只会让杨长史的处境变得更为凶险,得不偿失。” 正在喝酒的信使略略一怔,连忙放下酒樽,欠身拱手,道:“卑职记下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徐州之战(34) 张勋其实还想在对他叮嘱一番,可以说杨弘现在的杨弘让他对其改观了很多,他不知道以后两人是否会成为知交,但在此刻,他们将并肩而战,所以有些话就没必要说,毕竟杨弘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在帮助他,而他若是在小人一样的提些什么条件,那目前两人缓和的关系很可能急转直下,以杨弘的的为人,瞬间就会变得再度紧张起来,会不会把他再当做什么对手且不知,但是以他的手腕,如果使些手段,那他就算不被他害死,也得恶心个够呛。 可以说以往的杨弘如果给他留下的是阴险的一面,打压同僚在行的话,那么这一回杨弘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他这人虽然人品上有缺陷,但是对主公却是绝对的忠心。 就好像与曹操的谈判,能对曹操放弃那么大的的利益,并说服曹操同样他所提出的条件,这一点可不是谁来都能做到,就算是阎象也未必能有这个能耐,毕竟两家联盟的事情很简单,可是在分割利益上面要谈论却很难,如果只是五五分配,甚至是我四曹操六,别说是人了,是头猪也不会太差。 可正是在妥协的条件实在有限的情况之下,双方能做出让步的余地都不大的大形势之下,他让曹操几乎让出了足足两成利,这一点连他都叹为观止。 当然了能让曹操出血,又哪那么容易,而是要寿春付出近十十万石的粮食供应,但最初的情形却是袁术要付出的只不过是五万石粮食,这个条件袁术是同意的,只是杨弘很巧妙的利用了现在曹操缺粮这一关键,顺势而为罢了,只不过又增了不到区区五万石粮食的条件,换来了彭城国。 这样的条件怎么看都是大赚特赚,但是五万石粮食看起来不多,可是十万石,对现在的袁术其实也算得上是一大笔军需了,真因为如此,袁术最初其实是想拒绝的,相比于五万石粮草,一个彭城国对他的诱惑是真的有限,但当杨弘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却被吓了一大跳,他是真不知道袁术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身边是不是有人进了谗言,让他放弃了用粮草换彭城。 当然不能否认袁术的一些考虑并没有错,首先粮草现在就要给予曹操,而彭城那是日后击败刘澜才能到手,两相对比,显然用这样的条件作为交易筹码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却让曹操有了足够的军需,这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但是杨弘又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条件来换取彭城国呢,先期的五万石粮草那是一早就说定的,不然要给曹操送过去,可这剩下的五万石粮草,完全可以在徐州之战快结束又或者是结束后在给。 而且用五万石粮草换来彭城国,显然不是亏而是大赚特赚的,当然前提是最终真的能将刘澜击败,这样一来的话,以彭城国的人口,要得到五万石粮草用不了一年,这样划算的买卖,哪有拒绝的道理。 可以说这样的条件乃是双赢,曹操得到了急缺的粮草军需,而袁术拿下了徐州大半,各得所需,可以说杨弘是最清楚也是最明白现在寿春需要的是什么,你可以说他做人有些无耻,没有任何的底线,但是在对袁术这一点上,他是没有毛病的,也难怪曹操会把他视作郭嘉第二,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尽早除之,因为这样没什么底线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可以说,正是杨弘一力说合,不仅说服了曹操跟说服了袁术,使得两人能够真正的放弃以往的各种成见,最终能够以诚相待,为共同进攻徐州而努力。 可以说,就像杨弘说的那样,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他对立面,不赞同这样的一个条件,甚至如阎象几人,更是剑诀反对,其实这些人有没有私心,并不一定,他们只是更理智一些罢了,但是经过这么久的失利过后,袁术已经变得对杨弘无条件的信任了,一些人的反对对他的影响还真的没有杨弘做出的努力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双方谁的决定正确,其实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杨弘就算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袁术也会无条件信任。 因为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自己连着败给刘澜的关键所在,虽然他一早就心知肚明,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考虑一下平衡,不然的话没有真正能遏制杨弘的人,也同样会是个麻烦,但是他发现这样的遏制毫无作用,反而让他错失了大把良机,最终导致寿春有旦夕灭亡的风险,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如何选择。 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只能无条件信任杨弘。而且杨弘也抓住了他的心思,寿春在经过数次大战之后,最缺的就是人口,彭城国用五万石粮草换来,还是在徐州之战后,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他仔细考虑过,袁庶子为什么能成势,不仅是因为有冀州这个大粮仓嘛,在冀州之战那么大的劣势之下,损失了何建国的情况最后都能够反败为胜,不就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嘛,在看曹操,兵精将猛,为什么现在这么憋屈,没有主公的粮草军需,当年的兖州之战,如果不是袁绍对他的帮助,他早就败在吕布手中了,哪能有今天? 反过来在看刘澜,辽东军大杀四方,不真实因为他占据了富庶的徐州,人口众多,完全能够养他的部队,支撑三番五次的大决战,而刘澜最关键的一步则是将广陵百姓迁移到被破坏的几个郡,使得徐州的无主荒地被彻底利用起来,有这样的后勤保障,刘澜能败? 反观寿春,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刘澜的部队那可是都从辽东、丹阳招募,在徐州真正招募的部队其实并不多,所以几次大战过后,对徐州的根本并不会有多大的动摇,可寿春就不一样了,那可都是在寿春招募的兵员,而这些人去当了兵,那么能耕种土地铲除粮食的农夫百姓就自然减少,如果他们活下来还则罢了,可连着被刘澜大败,惨死了近五万人,这样规模的兵力损失,对寿春根基的动摇简直就是翻天动地的。 要知道损失五万人就意味着损失了十万壮丁,因为不光是战死五万这么简单,你还要进行一个补充。 第一次徐州之战,他补充了足够的兵力,可第二次徐州之战过后,就没有那个能力了,不是不想补,是在是寿春没有壮丁了,再补只能派女子去冲锋了。 现在寿春完全是靠着以前的老本支撑着,所以要改善目前的现状,人口甚至比地盘都关键,袁术明白,而杨弘更看的透彻,属于他用了曹操的软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因为他们的家底是够撑一两年的,如果拿下徐州,得了徐州五郡的三郡,那他们缺少的人口就算是彻底的得到了一个补充,五万石粮食换来了彭城国,一年就能回本,如果加上其他两郡,一季就能赚回来这五万粮食,而且这并非是他们送出的五万石粮草,曹操拿下五万石粮草,虽然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的无奈选择,可过后的结果无疑是坐吃山空,但他们多了一个彭城,以后为他们创造的利益,可是这五万石粮草是几倍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谈判啊,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就算是那些反对之人,虽然口上不服输不同意,可心底里是真的服气,五万粮草相比于彭城国,可真算不上什么,不值一提的代价。 而且杨弘最最深谋远虑的,远不止这些,如果曹操迫不及待的要除掉他真的治所因为他与郭嘉一样,那这个借口其实真是站不住脚的,可是如果两人在徐州之战同时都想到了进攻对方占据徐州全境的话,那么曹操就不得不去担心这个杨弘了。 曹操的粮草到底缺口有多大,袁术不会知道,张勋也不会明白,但是在费县的杨弘却清楚。 一些人的反对对他的影响还真的没有杨弘做出的努力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双方谁的决定正确,其实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杨弘就算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袁术也会无条件信任。 因为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自己连着败给刘澜的关键所在,虽然他一早就心知肚明,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考虑一下平衡,不然的话没有真正能遏制杨弘的人,也同样会是个麻烦,但是他发现这样的遏制毫无作用,反而让他错失了大把良机,最终导致寿春有旦夕灭亡的风险,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如何选择。 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只能无条件信任杨弘。而且杨弘也抓住了他的心思,寿春在经过数次大战之后,最缺的就是人口,彭城国用五万石粮草换来,还是在徐州之战后,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他仔细考虑过,袁庶子为什么能成势,不仅是因为有冀州这个大粮仓嘛,在冀州之战那么大的劣势之下,损失了何建国的情况最后都能够反败为胜,不就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嘛,在看曹操,兵精将猛,为什么现在这么憋屈,没有主公的粮草军需,当年的兖州之战,如果不是袁绍对他的帮助,他早就败在吕布手中了,哪能有今天? 反过来在看刘澜,辽东军大杀四方,不真实因为他占据了富庶的徐州,人口众多,完全能够养他的部队,支撑三番五次的大决战,而刘澜最关键的一步则是将广陵百姓迁移到被破坏的几个郡,使得徐州的无主荒地被彻底利用起来,有这样的后勤保障,刘澜能败? 反观寿春,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刘澜的部队那可是都从辽东、丹阳招募,在徐州真正招募的部队其实并不多,所以几次大战过后,对徐州的根本并不会有多大的动摇,可寿春就不一样了,那可都是在寿春招募的兵员,而这些人去当了兵,那么能耕种土地铲除粮食的农夫百姓就自然减少,如果他们活下来还则罢了,可连着被刘澜大败,惨死了近五万人,这样规模的兵力损失,对寿春根基的动摇简直就是翻天动地的。 要知道损失五万人就意味着损失了十万壮丁,因为不光是战死五万这么简单,你还要进行一个补充。 第一次徐州之战,他补充了足够的兵力,可第二次徐州之战过后,就没有那个能力了,不是不想补,是在是寿春没有壮丁了,再补只能派女子去冲锋了。 现在寿春完全是靠着以前的老本支撑着,所以要改善目前的现状,人口甚至比地盘都关键,袁术明白,而杨弘更看的透彻,属于他用了曹操的软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因为他们的家底是够撑一两年的,如果拿下徐州,得了徐州五郡的三郡,那他们缺少的人口就算是彻底的得到了一个补充,五万石粮食换来了彭城国,一年就能回本,如果加上其他两郡,一季就能赚回来这五万粮食,而且这并非是他们送出的五万石粮草,曹操拿下五万石粮草,虽然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的无奈选择,可过后的结果无疑是坐吃山空,但他们多了一个彭城,以后为他们创造的利益,可是这五万石粮草是几倍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谈判啊,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就算是那些反对之人,虽然口上不服输不同意,可心底里是真的服气,五万粮草相比于彭城国,可真算不上什么,不值一提的代价。 而且杨弘最最深谋远虑的,远不止这些,如果曹操迫不及待的要除掉他真的治所因为他与郭嘉一样,那这个借口其实真是站不住脚的,可是如果两人在徐州之战同时都想到了进攻对方占据徐州全境的话,那么曹操就不得不去担心这个杨弘了。 曹操的粮草到底缺口有多大,袁术不会知道,张勋也不会明白,但是在费县的杨弘却清楚。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徐州之战(35) 曹操其实也不是必须要动杨弘,但杨弘却无法给曹操任何可能让他安心的一个保证,甚至他的表现,就算真给了保证,恐怕曹操也不会真的会相信他。 毕竟涉及到最根本的利益,他不可能没有保留的,可又因为和寿春必须结盟,所以只能在确保徐州之战的能够联合抗敌,才能再去想之后的事情和利益,但是有一点,他更清楚明白,这一仗他虽然不会有所保留,但一定不会变成最终替寿春卖命的结局。 说实话,曹操经常会想,他和刘澜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说实话两人的交情还是颇深的,他到今天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刘澜的场景,在凤来楼,由甄姜引荐,而如今他二人已经成为夫妇,可以说在当时莫说是曹操,就算是刘澜恐怕也很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这句话还真是如此,当时的刘澜是这个时代最渺小的人物,他以为自己会干一番事业,却发现这个时代与他所了解的汉末三国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如果不是他了解历史,他在当时肯定不会将曹操视为对手,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就算他知晓历史,但也会疑惑,甚至感觉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已经被改变,所以他和曹操在当时还真有力同心的可能。 当时的汉室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让这艘巨轮会沉没,就算是刘澜也清楚,灵帝治下,汉室无人可以撼动,宦官,外戚和士人三足鼎立的局势足以让汉室这艘巨轮一直向前行驶。 那个时候的刘澜是真不敢有什么二心,而这个时期的曹操同样如此,所以这两人必然会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但一切的改变则从讨董开始,当时的刘澜尊汉不尊董,虽然与曹操一样,但是刘澜的野心,已经为曹操所察觉,毕竟这个口号,本身就意味着自立,只不过不是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但这个时期的曹操,说句实话,自身都难保,所以他对刘澜更多的还是想要倚重,甚至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毕竟在当时的曹操心目中,真正能成为他一生挚友者,除了他,连袁绍都算不上。 可是后来,因为袁绍另立刘虞,匈奴人袭击邺城等一系列的情况发生,刘澜更是从匈奴人口中得到了这一切的真相而把脱离联盟的匈奴人放走后,可以说他们就已经关系破裂了,当然就他个人来说,他和刘澜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反目,可因为袁绍的关系,他没有选择,正因为这一次的站队,两人便成为了真正的对手,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远在辽东的刘澜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日后最大的敌人,最难缠的对手,不得不说一句人生际遇实在是太奇妙。 故人变敌人,原来真的像刘澜说的那样如此简单,而且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因为双方本就是朋友,反目成仇,所以这仇恨根本就无法化解,这样的恩怨,不分出一个胜负,不到一方死去,是很难得到化解。 曹操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如今中原的三大势力,曹操、刘澜和袁术,刘澜居首,他屈居次席,袁术最末,这样的名次,如果不是袁术的无能的话,其实刘澜早就成为历史,袁术的势力主要在淮南,虽然被他击败,但是在与刘澜交手时,他的兵力依然有十余万人,其中最精锐之军怎么也能有半数,而且刘澜还是双线作战,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袁术都能败了,说他是废物一点也不为过。 那么大的优势,曹操还感叹着驱虎吞狼之计得手了呢,结果呢,丹阳不仅没拿下来还损失了上万军力,而孙家旧部更是半脱离了他,损失多大,可想而知。 而刘澜也正是借由这一仗,占领丹阳之后,一跃成为中原三大诸侯之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术又发起第二次徐州之战,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而刘澜则借由这一仗,彻底坐稳了第一的座椅,而他缴获的寿春粮食和物资也让他在极度困难之际得到了极大的补充,渡过了难关,现在刘澜的治下,已经羽翼丰满,据守徐州,想要对付他是真的困难。 甚至连原本就信心十足的曹操,在分析了实力对比之后才猛然发现,双方的差距已经被拉得如此悬殊,这一度让他处于迷茫之中,因为现在的刘澜居然已经有了和袁绍平起平坐的资格。 有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接献帝入许都,得司隶之后,他觉得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闯出了一番事业,沃野千里,人口几十万,拥有六万精锐的青州军,这样的兵力与实力,区区刘澜何足挂齿。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政让他看到了戡乱的希望,这个时候,他的想法就只有一个,东攻刘澜,南夺寿春,西进荆襄夺巴蜀,然后与袁绍一决雌雄,所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针是最正确无疑的,因为他能够借着天子的名义,将这里面大多数实力不济的对手拉拢过来,而不是以武力对抗,但是他第一步就碰到了硬骨头。 袁术败了,吕布亡了,连臧霸也夹着尾巴。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要实现最终戡乱大计,原来不起眼的刘澜才是眼下最大的阻碍,现在的刘澜已经不是当年辽东时期只用兵三千龙骑军的刘澜了,他不仅有着一支精锐骑兵,更有着兵力远远超过他的步兵。 兵力的悬殊考验着治下军需与补给,这一点他比不过刘澜,这就是现在的大势,直到第二次徐州之战,真正和刘澜交手之后他才算彻底看了个清清楚楚,将来得天下者,必然是冀州袁绍,或者是徐州刘澜,至于他,除非有一线机会,让他能够将二人之中的一人成功取代,不然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说,曹操是较为清醒,也最没有后路可选的那一个,他只能出手,但是不管是袁绍还是刘澜,在二人之间做出选择容易也难。 容易是因为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后他已经探出了徐州军的战斗力,相对袁绍的冀州军强了很多,真要动手,对付袁绍显然更容易,但他没有赢他的那个把握,或者说没有真到了去与袁绍拼命的那个地步,但是刘澜就不同了,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钉,是可以联手他人一同对付的存在,所以要在两人之中找一对手,几乎是治下所有人都发出了一个相同的态度,那就是先打徐州,这个时候,其实曹操是希望郭嘉能给他一个正确的判断,可是看到曹操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 他也知道刘澜难以对付,但是先攻袁绍难道就真的明智吗? 刘澜毕竟年轻,比他们都年轻太多,这样的年纪人是容易出现失误的,反之袁绍,虽然他又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他帐下的谋士却足以弥补,再说要攻袁绍,你还要过黄河,这道天堑,就主公让他们打消了主动进攻的念头,所以不管怎么去选,对付他刘澜必然是首先。 曹操率领着山阳军出城,一路南下向睢阳而来,可部队开拔了不过十几里之后,突然一匹快马来到他身边禀报,“将军,斥候刚才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了徐州军的斥候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请将军指示斥候营是否对其攻击。” “徐州斥候?”曹操听到斥候的一刻,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斥候居然一直跟着他们,显然这是某些人甚至很可能是刘澜的指示,那么他的目的必然是要探知自己的行动,从而来断定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时候不进攻,那么他的决断都会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可就算现在进攻了,刘澜也很可能判断出他的真正目的。 他连忙令道:“让他们跟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一定要把这帮人给我盯好了,要随时可以将他们全部斩杀,明白了吗。” “诺。” 斥候下去了,曹操心中却难以平静,他早该想到刘澜会在捉摸不定他的意图时盯着自己的动向,果不其然,不过既然刘澜想要通过盯着自己来判断他的真正目的,那么他就有很多办法来扰乱刘澜的判断,这一点曹操还是很有办法的,只要让部队多几个选择,就可以轻松办到,到时候待假消息源源不断传递回去之后,他在对那些徐州的斥候下手,那么刘澜就又会变成瞎子一个:“让曹洪,乐进来见我。” 片刻,前锋曹洪便快马来到中军已经下马等候的曹操面前,翻身下马,走上前躬身行一礼,道:“末将见过车骑将军。” 曹操上前将他扶起,道,“什么也不要问,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前军向西走。” 曹洪愣了下,但还是抱拳拱手,道:“末将领命。”而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刻,他同时看到了乐进的身影,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没有说话,各自离开。 容易是因为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后他已经探出了徐州军的战斗力,相对袁绍的冀州军强了很多,真要动手,对付袁绍显然更容易,但他没有赢他的那个把握,或者说没有真到了去与袁绍拼命的那个地步,但是刘澜就不同了,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钉,是可以联手他人一同对付的存在,所以要在两人之中找一对手,几乎是治下所有人都发出了一个相同的态度,那就是先打徐州,这个时候,其实曹操是希望郭嘉能给他一个正确的判断,可是看到曹操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 他也知道刘澜难以对付,但是先攻袁绍难道就真的明智吗? 刘澜毕竟年轻,比他们都年轻太多,这样的年纪人是容易出现失误的,反之袁绍,虽然他又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他帐下的谋士却足以弥补,再说要攻袁绍,你还要过黄河,这道天堑,就主公让他们打消了主动进攻的念头,所以不管怎么去选,对付他刘澜必然是首先。 曹操率领着山阳军出城,一路南下向睢阳而来,可部队开拔了不过十几里之后,突然一匹快马来到他身边禀报,“将军,斥候刚才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了徐州军的斥候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请将军指示斥候营是否对其攻击。” “徐州斥候?”曹操听到斥候的一刻,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斥候居然一直跟着他们,显然这是某些人甚至很可能是刘澜的指示,那么他的目的必然是要探知自己的行动,从而来断定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时候不进攻,那么他的决断都会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可就算现在进攻了,刘澜也很可能判断出他的真正目的。 他连忙令道:“让他们跟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过一定要把这帮人给我盯好了,要随时可以将他们全部斩杀,明白了吗。” “诺。” 斥候下去了,曹操心中却难以平静,他早该想到刘澜会在捉摸不定他的意图时盯着自己的动向,果不其然,不过既然刘澜想要通过盯着自己来判断他的真正目的,那么他就有很多办法来扰乱刘澜的判断,这一点曹操还是很有办法的,只要让部队多几个选择,就可以轻松办到,到时候待假消息源源不断传递回去之后,他在对那些徐州的斥候下手,那么刘澜就又会变成瞎子一个:“让曹洪,乐进来见我。” 片刻,前锋曹洪便快马来到中军已经下马等候的曹操面前,翻身下马,走上前躬身行一礼,道:“末将见过车骑将军。” 曹操上前将他扶起,道,“什么也不要问,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前军向西走。” 曹洪愣了下,但还是抱拳拱手,道:“末将领命。”而在他转身离开的一刻,他同时看到了乐进的身影,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没有说话,各自离开。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徐州之战(36) 对于李典这位小将,曹操对他甚是器重,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相比于其余那些略显粗糙的武人,他却是心细如发,思虑慎密,很多事情交给他,很放心。 曹操对他的叮嘱,与曹洪不同,但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向北行军,这样一来,他们从费县出来的部队便分了三个方向行军,足够迷惑刘澜了,到时候再将徐州的斥候击毙,他们便可安全前往睢阳。 曹操对李典匆匆交代了一遍,后者便即领命离开,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明白主公的意图,甚至连问都没问,这一点到和曹洪有着很大的差别,最初听到曹操命令的一刻,曹操心中是略略有些不快的,曹操解释过后,他才明白了曹操的意图,可是李典不需要,曹操一开口,他就差不多明白主公的意思了。 可以说,李典几乎不用曹操多做解释,聪明人尤其还是李典这样跟随了曹操四五年的近卫来说,默契完全不是别人可比的,曹操的一个细微动作,他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这完全是长年累月跟在他身边养成的能耐,不然要是没这个眼力见,恐怕李典也不会在曹操身边一待就是四年。 其实这也机灵的小鬼头,谁都会喜欢,就好像当年的闫志,刘澜用着就远比其他一些人更顺手,当然还有张萍,他们其实和李典的情况都一样,而这样的年轻人,留在身边学习当然有能耐,可到部队锻炼才最重要,不然一直留在身边,多好的苗子也要废了,最后都是一帮纸上谈兵的参谋,那可就大大的浪费了。 就像徐庶,如果不是刘澜给他机会,徐庶始终都是参谋长的角色,但是当他领兵并且取得对张勋的胜利之后,他的成长,才是真正质的飞跃。 李典转身而去,转身的一刻,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慑人的光芒,说实话,他和刘澜没多大的仇,但是李整的仇,他必须要报! 李典回到了后军,其他校官纷纷前来,询问他曹公为何招他到中军,纷纷开口,道:“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主公难道没什么交代吗?” “还能交代什么?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对他们李典大可不必透露太多,也没什么好对他们说的,他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但李典并不是那种强势的将领,他很耐心,也很愿意让他们知晓一些军令。 尽管如此,李典的一些解释他们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尤其是为什么非要到转向济北,这是他们很难理解的,这能迷惑了刘澜? 李典笑着解释了,让他们尽可能的理解北上济北的目的,瞬间之前还不是很明白个中缘由的校官立时明白了其中关键。 可以说,这样的耐心,别说是在曹军之中,就算是刘澜帐下,也鲜少有像李典这样的将领。 关羽的部队放弃了休整,开始了集结,他已经收到了关羽的命令,让他在防御下邳的同时做好协防沛县的准备,这个消息让关羽在次振奋起来,说实话,从寿春军也消失之后他一度有些不爽,虽然一直在追查他们的踪迹,但却始终没有消息,但现在好了,刘澜这样的命令,虽然不能保证寿春军的准确位置在哪里,却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曹操会在下邳或者是沛县动手,这样一来关羽就可以从容部署,甚至信中已经充满期待。 为此,关羽下令部队开始集结,除了裴元庆率领本部驻扎取虑外,关羽率领主力前往彭城国梧县,这里是沛县和下邳城的中间点,进可攻退可守,如果只是守下邳,那么取虑明显是最佳之选,但要是要防备下邳和沛县的话,主力放在梧县则更有效果。 不到三日,梧县城便成了大军驻兵的重地,之前不过三千郡国兵的梧县,瞬间聚集了足足五万大军,四城之外一座座巨大军营拔地而起,占地数百亩的军营一样望不到边。 如此壮观的规模对梧县百姓着实有些震撼,要知道这还是在城内只住进了一万摄山营的情况之下,城内立时热闹了起来,也繁华了起来。 当然百姓不会害怕有摄山营将士闹事,徐州军的军纪可以保证百姓们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们虽然摄山营的士兵使得梧县百姓发了一笔横财,平时囤积的一些蔬果米面能够全部卖到军营,但是因为士兵们突然的出现,他们心中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自第三次徐州之战的消息传来之后就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尤其他们还是边境,危险系数最大,但没有一人不想着梧县能够避免战火,但随着摄山营的到来,他们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 事实上,梧县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是敌军的主攻方向,那个时候好在有徐庶坐镇,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但是这一回他们可听说了不仅是徐庶出兵,连曹操也都出兵了,对于第二次徐州之战记忆犹新的他们可清楚的知道,第二次徐州之战如果曹操早些出兵的话,那么战局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他们的顾虑其实大可不必,因为现在的局面早已今非昔比,尤其是在九江之战后,寿春军早已没有了第二次徐州之战时的破坏力,他们这个时候来打徐州,没有任何胜算。 安民的告示,在关羽到梧县的第二天被张贴的出来,话很多,而且超级多,但相比以往让百姓放心宽慰的言辞不同,居然是对第三次徐州之战的兵力对比分析,由专门的士兵进行讲解,不仅是市集,城门府衙军营前都有着告示牌,两边站着五名士兵戒备,由其中一人讲解,每一班执勤一个时辰。 士兵们把敌我兵力对付分析的头头是道,让每一个百姓都知晓了原来寿春和许都的联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别说对梧县构不成威胁了,就是徐州他们也休想攻打进来。 这样的安民告示,可以说彻底让梧县百姓打消了顾虑,一瞬间好像之前还让他们人心惶惶的徐州之战便完全不算什么了,大家继续着日常的生活,甚至连城门都不关闭,平日里百姓们该干嘛继续干嘛。 这样的情况是真的让他们打消顾虑的,以往的情况,那可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紧闭城门,虽然不会坚壁清野,但是不许出入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一回却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也会有人因为这样奇怪的情况发出疑问,说着是关羽欲盖弥彰,说明梧县已经十分危险了,不过这样的言论很快就失去了市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关羽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换做你我,实力真的悬殊,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开着城门等人家来攻击,这不就是傻吗? 村口的二傻子都不会干的事情,关羽会做? 当然不会,关羽并没有进县衙,而是住进了校场,当然他完全可以喧宾夺主,不过没那个必要,当然军管还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只是接受了城中的防务与四门的防守,至于梧县的治理和治安,还是要衙役与郡国兵配合,他们是不会出面的。 关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梧县上,他在校场的主将房间里,专门让近卫假设了梧县,沛县与取虑三地的沙盘,研究着各种可能,巨大的少盘之上标注着摄山营,但对寿春军与曹军却并没有任何的指示,毕竟他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在哪。 但是通过沙盘演示,其实关羽还是能够做出一些准确的分析的,比如说当他们进攻沛县时,他们的反应会如何,如果他们离开之后,敌军一旦偷袭,又该如何防备,可以说关羽把敌军进攻沛县的种种可能都算计了出来。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高兴,而在他身边的周仓等人虽然议论着,他眼神一直停在背着双手站在沙盘前的关羽身上,久久不语的关羽是非常异常的,这与以往的他完全不同,这说明,第三次徐州之战,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百姓不会害怕有摄山营将士闹事,徐州军的军纪可以保证百姓们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们虽然摄山营的士兵使得梧县百姓发了一笔横财,平时囤积的一些蔬果米面能够全部卖到军营,但是因为士兵们突然的出现,他们心中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自第三次徐州之战的消息传来之后就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尤其他们还是边境,危险系数最大,但没有一人不想着梧县能够避免战火,但随着摄山营的到来,他们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灭了。 事实上,梧县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是敌军的主攻方向,那个时候好在有徐庶坐镇,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但是这一回他们可听说了不仅是徐庶出兵,连曹操也都出兵了,对于第二次徐州之战记忆犹新的他们可清楚的知道,第二次徐州之战如果曹操早些出兵的话,那么战局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过他们的顾虑其实大可不必,因为现在的局面早已今非昔比,尤其是在九江之战后,寿春军早已没有了第二次徐州之战时的破坏力,他们这个时候来打徐州,没有任何胜算。 安民的告示,在关羽到梧县的第二天被张贴的出来,话很多,而且超级多,但相比以往让百姓放心宽慰的言辞不同,居然是对第三次徐州之战的兵力对比分析,由专门的士兵进行讲解,不仅是市集,城门府衙军营前都有着告示牌,两边站着五名士兵戒备,由其中一人讲解,每一班执勤一个时辰。 士兵们把敌我兵力对付分析的头头是道,让每一个百姓都知晓了原来寿春和许都的联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别说对梧县构不成威胁了,就是徐州他们也休想攻打进来。 这样的安民告示,可以说彻底让梧县百姓打消了顾虑,一瞬间好像之前还让他们人心惶惶的徐州之战便完全不算什么了,大家继续着日常的生活,甚至连城门都不关闭,平日里百姓们该干嘛继续干嘛。 这样的情况是真的让他们打消顾虑的,以往的情况,那可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紧闭城门,虽然不会坚壁清野,但是不许出入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一回却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也会有人因为这样奇怪的情况发出疑问,说着是关羽欲盖弥彰,说明梧县已经十分危险了,不过这样的言论很快就失去了市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关羽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换做你我,实力真的悬殊,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开着城门等人家来攻击,这不就是傻吗? 村口的二傻子都不会干的事情,关羽会做? 当然不会,关羽并没有进县衙,而是住进了校场,当然他完全可以喧宾夺主,不过没那个必要,当然军管还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只是接受了城中的防务与四门的防守,至于梧县的治理和治安,还是要衙役与郡国兵配合,他们是不会出面的。 关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梧县上,他在校场的主将房间里,专门让近卫假设了梧县,沛县与取虑三地的沙盘,研究着各种可能,巨大的少盘之上标注着摄山营,但对寿春军与曹军却并没有任何的指示,毕竟他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在哪。 但是通过沙盘演示,其实关羽还是能够做出一些准确的分析的,比如说当他们进攻沛县时,他们的反应会如何,如果他们离开之后,敌军一旦偷袭,又该如何防备,可以说关羽把敌军进攻沛县的种种可能都算计了出来。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高兴,而在他身边的周仓等人虽然议论着,他眼神一直停在背着双手站在沙盘前的关羽身上,久久不语的关羽是非常异常的,这与以往的他完全不同,这说明,第三次徐州之战,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徐州之战(37) 可以说曹操进攻沛县的计划,刘澜和关羽算得上是不谋而合了,虽然只是一个大胆猜测,并不能确定,但是两人显然都有着某种默契,一致认为曹操会佯攻沛县,那么这个调子定下了之后,就需要找到他的真实用意,到底要打哪里,所在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前提之下,刘澜选择了用关羽防御沛县的同时协防下邳的策略,而刘澜或者说赵云则是防御徐州城东莞郡的同时协防沛县,这样一来,在黄忠守琅琊、张飞重心放在广陵和下邳的情况之下,可以说徐州这盘棋已经足够安全。 最少从安全的角度来说,已经大概率的让徐州万无一失了,至于可能出现的一些纰漏刘澜不否认,不可能真的防御住曹操的进攻,但是尽可能的做到徐州不被大规模破坏就算是他们在防御上做到了最好。 这完全是刘澜处于徐州的利益在考虑,毕竟最初他这样做完全就是在竭力阻止曹操攻打徐州,他不想开战,不管是不是因为匆匆结束九江之战的原因,他并不想继续战斗下去,没意义也没必要,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想借刀杀人,说白了,就算袁绍不来攻他,他也会把青州让出去的,从公孙瓒败亡之后,这件事情就一直在他的日程上,只是早与晚的情况罢了。 而这一回因为九江之战结束便急急转到徐州之战,则加速了刘澜让出青州的计划,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就是要千方百计破坏原本关东铁板一块的诸侯联盟。而青州则是那个可以扰乱局势的诱饵。 当然如果只是诱饵的话,自然就有可能不会上钩,但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在利益面前,也许袁绍和他身边的谋士早已经揣摩透了他的心思,可是在利益面前,尤其是在曹刘之间争论不休的当口,刘澜这一手示好足够打破现状,使得袁绍打破了某些人一直努力维持现在的美梦。 从结果来看,送出青州必然是弊大于利,但如果真的能使曹袁交战的话,那么刘澜从中获取的好处,自然就又变成利大于弊。 而这一切才是刘澜真正的用意,把曹操留给袁绍,那么他就能够有一个更稳定的坏境去发展,尤其可以在袁曹交兵时,渔翁得利。 身边周仓和管亥低声私语,背着手的关羽摆摆手,两人立时安静下来,关羽转身走到主位坐下,道:“主公的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无法得知曹操的真正意图,不过进攻沛县的可能性确实最大,所以我的意见是,一旦敌人果真攻打沛县,则我率主力与周仓救援沛县,而管亥则率领本部驻守梧县,你和裴元庆一样,一定要守住梧县最少三天,到时候我便会率主力赶回来。关羽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他们并没有来下邳或是彭城国的话,虽然我们的作战计划不需要调整,但还是要有所针对。” 与关羽一同落座的管亥沉声问道:“却不知将军打算如何针对曹军?”刚才关羽已经说过了,曹操不打可能会来下邳或是彭城国,他们留下来就是以防万一,但是他们知道关羽越是反复确定,曹操就越不大可能来。 所以要听得懂真话和反话,曹操来攻他们是返回,做好针对则是真话。 但是想针对可没那么简单,其实这主要还是看曹军出现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徐州城,那就好办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去救援徐州城,从侧翼对曹军施压,说不定还能把他们包围呢,但要是他们打的是东海和琅琊的话,那么这个针对更像是进攻兖州直扑曹操腹地,他和裴元庆的两万人马到了兖州豫州,那可就真的大展拳脚了,第二次徐州之战,张飞的惊艳将会发生在他和裴元绍的身上。 关羽沉思片刻道:“具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出现任何意外的话,首先还是要等待我的命令,如果情况不明,还是得你们自己来拿主意,但终归,如果我真去了沛县的话,你们主要还是以随机应变为主。” “末将明白了” 关羽又对二人道:“你二人跟随我多年,不管是能力还是军功战绩,都首屈一指,不仅是我,连主公都几次三番的想让你们独当一面,各挑大梁,可你们两个和裴元绍就是不答应,一直待在我身边,既然连主公都不勉强你们,那我也就选择尊重你们,如果我离开了去了沛县,那么你们两个可就一定要小心谨慎,要知道,你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可不再是寿春军了,而是曹军,就算他们依然是寿春军也一样,所以千万不能大意,不管是敌人来攻还是你们攻入兖州,这一仗一定要小心行事,务必要让我们在第三次徐州之战中再一次笑到最后。 关羽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告诉他们二人,这一回是你们证明自己表现自己的机会,以前在他的帐下,跟着他与敌人交手,立了战功受到奖赏,很多人也只会把功劳算到他关羽的头上,但是这一回,他们有了独自领兵的机会,这虽然与关羽和刘澜之前设想的有所不同,但是这一回显然是他们真正意义上自己有着极大自主权的一战。 而对他们,关羽一上来就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有能力,也有那个能耐,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同意的话,他们早就像张颌、太史慈几人一样隶属于刘澜的将军府,而不是关羽的中军府。 不过对于管亥来说,他真正的关注点却是刚才关羽所说的那一段,就算是寿春军也吧他们当做是曹军,这是对敌人的重视,显然不是那样,寿春军不堪一击,几十万来攻打徐州都被他们击败了,但曹操几万人却差一点就把整个琅琊给拿下来,你可以说那是因为琅琊军不堪一击,但是在不堪一击,一个月不到就让琅琊军连战连败,这中间的原因不用多说也能想到。 有些话是为了面子,就算知道也不能去承认,说白了就是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敌人。 管亥再一次接口说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会大意,不管是来的寿春军还是曹军,都认真对待,绝不会犯轻敌的大忌。”这些年的管亥,早已从当年不懂战略战术的黄巾将领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合格将军,他当然明白曹军和袁术军的区别在哪里。 就好像他当年率领的黄巾军,看起来人多势众,可是在刘澜面前却不堪一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刘澜帐下的士兵都是经过多年交战后留下的强者,而由这样一支部队组成,就算他们是三千人,也足有着三万人的战斗力,所以那一仗他最初败的也许会觉得不服气,可是在关羽身边越久他才知晓他当时面对的这支军队是有多么的强悍。 而这一点,其实也是这样,其实说起来寿春军也够倒霉的,本来有着类似的精锐,结果一战被曹操绝了根,又招募了一批,又被他们给消灭了七七八八,现在号称五万人,说白了和以前的十多万人没有任何的区别,试问这样的一支部队,完全就是他们当年的黄巾军,没有任何的战力,这样的部队,不提也罢。 但是曹操的部队,却是经过多年战斗遗留下来的一支精锐,在加上优秀的将领以及尽量的装备,这样一支部队虽不能说是翻版徐州军吧,但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乃当世数一数二,甚至不会比徐州军差分毫,面对他们,别说是他管亥了,就算是关羽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而这才是关羽叮嘱他的根本原因。 但是真正让关羽担心的只这么一点吗,并不是,其实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刘澜和众多将领进了了一次长时间的总结,对琅琊之战与曹操交锋时的不利做出了多大几十项的总结。 首先就是徐州军部队发展过速,从最初三千人的龙骑军到万人的矿山军再到辽东军、徐州军,这样迅猛的发展势头,确实是很难保证部队战斗力的,就算龙骑军等老牌部队战斗力不变,但余下的部队参差不齐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会反对,而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其实并不是很容易,短时间内如果就能练出一直精锐致师,那这世上都是精锐了,哪里还有强弱之风呢。 所以想要改变,需要时间。 而刘澜提出的一点不同,则是他自身的体验和感触,那就是这些年来,真正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敌人不多。 在他看来,能称得上强敌者,最初讨董时的徐荣、袁绍军的麴义但他们的情况却都是兵少而精,将领优秀,尤其是后者,几乎让龙骑军栽了一个大跟头,反观剩下他们所遇到的对手,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都只是兵力多而不是战力高。 但必须要说一句,当时他们面对的袁绍军并非是冀州主力,所以轻松取胜完全在预料之中。 有些话是为了面子,就算知道也不能去承认,说白了就是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敌人。 管亥再一次接口说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会大意,不管是来的寿春军还是曹军,都认真对待,绝不会犯轻敌的大忌。”这些年的管亥,早已从当年不懂战略战术的黄巾将领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合格将军,他当然明白曹军和袁术军的区别在哪里。 就好像他当年率领的黄巾军,看起来人多势众,可是在刘澜面前却不堪一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刘澜帐下的士兵都是经过多年交战后留下的强者,而由这样一支部队组成,就算他们是三千人,也足有着三万人的战斗力,所以那一仗他最初败的也许会觉得不服气,可是在关羽身边越久他才知晓他当时面对的这支军队是有多么的强悍。 而这一点,其实也是这样,其实说起来寿春军也够倒霉的,本来有着类似的精锐,结果一战被曹操绝了根,又招募了一批,又被他们给消灭了七七八八,现在号称五万人,说白了和以前的十多万人没有任何的区别,试问这样的一支部队,完全就是他们当年的黄巾军,没有任何的战力,这样的部队,不提也罢。 但是曹操的部队,却是经过多年战斗遗留下来的一支精锐,在加上优秀的将领以及尽量的装备,这样一支部队虽不能说是翻版徐州军吧,但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乃当世数一数二,甚至不会比徐州军差分毫,面对他们,别说是他管亥了,就算是关羽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而这才是关羽叮嘱他的根本原因。 但是真正让关羽担心的只这么一点吗,并不是,其实在第二次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刘澜和众多将领进了了一次长时间的总结,对琅琊之战与曹操交锋时的不利做出了多大几十项的总结。 首先就是徐州军部队发展过速,从最初三千人的龙骑军到万人的矿山军再到辽东军、徐州军,这样迅猛的发展势头,确实是很难保证部队战斗力的,就算龙骑军等老牌部队战斗力不变,但余下的部队参差不齐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会反对,而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其实并不是很容易,短时间内如果就能练出一直精锐致师,那这世上都是精锐了,哪里还有强弱之风呢。 所以想要改变,需要时间。 而刘澜提出的一点不同,则是他自身的体验和感触,那就是这些年来,真正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敌人不多。 在他看来,能称得上强敌者,最初讨董时的徐荣、袁绍军的麴义但他们的情况却都是兵少而精,将领优秀,尤其是后者,几乎让龙骑军栽了一个大跟头,反观剩下他们所遇到的对手,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都只是兵力多而不是战力高。 但必须要说一句,当时他们面对的袁绍军并非是冀州主力,所以轻松取胜完全在预料之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徐州之战(38) 周仓和管亥都走了,关羽望着他俩的背影,面无表情,实话实说,在开战前说这番话,难免会涨他人士气,可这绝不是在刻意打压二人,至于会不会影响到军心,尤其在大战来临之前关羽肯定有过考量,不然的话也不会做扰乱军心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关羽还是刘澜,其实都有所发现,那就是随着一系列的胜仗,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们都有些骄慢,觉得他们的战斗力乃天下第一,所有人不论是谁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可是关羽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后已经分析的很明确了,不是他们当真战无不胜,而是没有遇到真正的强敌。 就好像近卫重甲军以及龙骑军,不就在与陷阵营交战中损失惨重嘛,还有琅琊军也同样被曹军击溃,所以这样的情况都是一个缩影,但是伺候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骄慢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改变,所以关羽就必须要让帐下几员大将小心谨慎,在对敌时,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都不能大意,所谓骄兵必败,袁术输了这么多次,你若真把他当做一支弱旅,那么最后很可能会大跌眼镜。 寿春军,你可以说他都是现招募的士兵,刚扔下锄头的农夫能有什么战斗力,可是别忘了现在的寿春军已经没有后路可言,这样的对手其实才是最可怕的,他已退无可退,和他们比起来,他们对胜利更为渴望,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如果发生任何轻敌冒进的举动,很可能就会遭遇一场惨败,要知道敌人的士兵也许并不是精锐,可是他们的将领却是身经百战,一旦出现任何机会,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因为他们并就没有本钱。 以前也许会瞻前顾后,那是因为输了还有后路,现在不同了,输了就全没了,所以不管是光脚不怕穿鞋还是舍得一身剐,都是现在摄山营所不具备的因素。 当功成名就碰上一文不名,你在乎的是名声,而他要的只是为了活下去,把你拉下来才能活下去,所以一般高手对决,碰上这样的毛头愣小子是不会轻易与他比试的,不管输赢都会让他一战成名。 这一点颇有些像当年关羽初入军中,从一名小卒做起,说实话,以关羽当时在江湖上和游侠中的名声,小卒屈才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刘澜,在这世上几乎所有人眼中,都只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罢了,但正因如此,所以他们才能一路拼下来,几乎是以横扫一切的无当气势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在哪个时候,他们一往无前,无所畏惧,为什么,就像主母甄姜当时所说,因为你们一无所有,不怕输,大不了重头再来,而这绝对是他们之所以成功的重要原因,可是这样的胜利维持的太久了。 久到他们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败仗是什么时候,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管是刘澜还是关羽都越来越清楚,这样的不败,不会维持太久,因为没人能长胜不败,所以他们必须要小心在小心,不然他们这么多年为之努力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失败的那一天终于来了,但是第二次徐州之战的局部失利,却并没有起到当头棒喝的警醒作用,并没有让膨胀的官兵认清自己,所以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不谈提醒他的将领们,而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以前的关羽,灌输给将领的内容,只会是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让他们以强者的姿态去面多所有的敌人,但是那毕竟是一个特殊时期,如果这番话交换,那么他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鼓舞和打压必须要灵活掌握,在这一点上,本就是普通士兵出身的关羽自然更懂得其中的玄妙。 张飞专程来找关羽喝酒,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返回了广陵,没有别的选择,不过让他待在广陵是不太可能的,他把目光投到了取虑,甚至是寿春。 张飞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期间因为突袭寿春被大为封赏,而且还是首功,虽然他的部队在这一战付出的代价比起徐州军来说微乎其微,剿灭的敌军也少的可怜,可就战略意义却是极其重大的,若不是他的突袭,寿春军不可能调回去,那样的话,徐州之战必败无疑,所以张飞在这件事情上吃到了甜头,再发生徐州之战,他首先想到的完全不是如何防御徐州,而是又在突袭寿春这件事情上动脑筋,可以说这已经让他养成了种惯例。 当然他可不敢瞒着刘澜去攻打寿春,所以在这次在取虑时得知主公对关羽的命令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在关羽启程前往梧县时返回了广陵县,他要尽快向关羽请令,奔袭寿春,这一回他可不会再给寿春任何机会,他可不仅仅要夺下寿春,还想着要把张勋都一起消灭。 为此他在回到广陵之后就命令副将宗寇集结人马,虽然宗寇答应下来,不过却是做个样子,他知道主公绝不可能会同意张飞的请战,果不其然,刘澜的回复狠狠批评了张飞,这让他在军营中当着一众将领怨声载道,骂天骂地,抱怨主公偏心,更抱怨自己遭遇不公 不过对于张飞这样的表现,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别说是当着他们了,就是当着主公刘澜的面,如果没有捞着出兵的机会他也同样是满嘴牢骚,所以大家都只是听听罢了,没人当真,不然的话,军营的生活也忒无趣了些。 大家都没有反应,让张飞怒火攻心,原本就郁闷,见他们现在这么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发雷霆,把人都给轰了出去,差一点又动了鞭子,对于张飞这恶魔,众人是心有余悸的,这人翻脸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顾及往日的恩情,打那是真打,可气消了之后,又腆着脸来赔不是,碰上这样的将来,只有原谅,可是这样的情况发生一两次还成,多了,换了谁心里都会不满,可张飞还不自知。 他提着鞭子直接追了出去,寻找目标,举起的鞭子正朝着其中一人落下的一刻,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他发现那人居然是张萍,这举起的鞭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落下去了。 张萍是什么,那可是张正的儿子,老兄弟战死沙场,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儿子,他打谁都能下得去手,可唯独这小子却是视如己出,宁肯打自己也不舍得动他分毫,鞭子随手一扔,怒道:“你他娘的来这干什么,不是让你去城内配合着张南守城吗?” 张萍嘿嘿笑了一声,从提出了两坛酒拎着在张飞的眼前晃了晃,道:“将军,末将在广陵搞了上好的两坛好酒,这不专程给您送来了。” 看到面前被张萍提着的酒坛,张飞的眼睛都直了,连忙拉着张萍进了帅帐,笑道:“算你小子有孝心,知道疼你叔。”张飞接过酒坛,打开封你,闻着飘散满屋的酒香,啧啧叹道:“好酒,好酒啊,你小子这是从哪搞到的?” “最近陈矫抄了一户小吏的家,好家伙找出了数千坛美酒,陈矫长史专程给将军留了两坛,这不听说将军回来专程给您送了过来。”张飞听着心中为之一动,陈矫要对广陵的胥吏下手他早有耳闻,不过抄家抄出几千坛美酒,这可就让他有些吃惊了。 毕竟主公自第二次徐州之战前就颁布了限酒令以及果酒令,这几千坛酒耗费多少粮食,怪不得这帮孙子们对义仓如此抵制,现在来看,这其中还指不定有多少猫腻呢,沉声说道:“这陈矫是有心人,不过就是忒小气了些,缴获的数千坛美酒,怎么就给俺送来两坛!” “将军,唯一的两坛酒都给您送来的,其它的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市集直接销毁了,现在的广陵,米酒就算是有钱都难买到了,若不是末将之前喝张南将军打过招呼,只怕连这两坛都搞不到。”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张南和陈矫还是很不错的嘛,不过就是太死脑筋了,好端端的美酒销毁干什么,可惜,可惜了。”张飞心里感叹着,不过他现在更看重的还是眼前的两坛美酒,批不记得的打开了封泥,咕咕咕,便是半坛酒下肚。 看着张飞解了酒瘾,张萍这才说道:“将军,听说咱们要开拔了?”他试探性的问道,他在广陵,每日里干着守城巡逻的活计,憋都快憋死了,用他帐下兵丁的话那就是咱们好歹也是正规军啊,怎么干上了郡国兵的活计,如今听说张飞让宗寇整兵,可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不由担心张飞把他们忘了,这战端一起,没自己的事情,就在广陵守城,想到这里,别说是帐下兵丁发牢骚,连他都有些担心,这不借着这个由头,来见张飞来了。 张飞放下酒坛,看着他闷声说,道:“有个屁的军情,都他姥姥的在广陵驻守着,哪都不许去。” “什么,这是主公的命令?”张萍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好端端的徐州大战,居然没有他们的事情,这到哪说理去,尤其是看着别人吃肉,他们居然连汤都没得喝,不由的激动起来:“那将军你怎么不和主公争啊,凭什么让咱们守广陵。” “争,怎么没有争,主公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张萍一点的沮丧:“那咱们就在广陵一直待着?将军,这一仗,全徐州都动了,十几万大军,就咱们什么事都没有,这口气咽不下。” “可不是,他娘的,就连张颌和太史慈都在吴郡对付着许贡,咱们呢,守广陵,广陵有什么好守的,还不如直接让俺到下邳,也好过待在广陵啊。“ “可不嘛,真不明白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军,唯一的两坛酒都给您送来的,其它的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市集直接销毁了,现在的广陵,米酒就算是有钱都难买到了,若不是末将之前喝张南将军打过招呼,只怕连这两坛都搞不到。”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张南和陈矫还是很不错的嘛,不过就是太死脑筋了,好端端的美酒销毁干什么,可惜,可惜了。”张飞心里感叹着,不过他现在更看重的还是眼前的两坛美酒,批不记得的打开了封泥,咕咕咕,便是半坛酒下肚。 看着张飞解了酒瘾,张萍这才说道:“将军,听说咱们要开拔了?”他试探性的问道,他在广陵,每日里干着守城巡逻的活计,憋都快憋死了,用他帐下兵丁的话那就是咱们好歹也是正规军啊,怎么干上了郡国兵的活计,如今听说张飞让宗寇整兵,可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不由担心张飞把他们忘了,这战端一起,没自己的事情,就在广陵守城,想到这里,别说是帐下兵丁发牢骚,连他都有些担心,这不借着这个由头,来见张飞来了。 张飞放下酒坛,看着他闷声说,道:“有个屁的军情,都他姥姥的在广陵驻守着,哪都不许去。” “什么,这是主公的命令?”张萍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好端端的徐州大战,居然没有他们的事情,这到哪说理去,尤其是看着别人吃肉,他们居然连汤都没得喝,不由的激动起来:“那将军你怎么不和主公争啊,凭什么让咱们守广陵。” “争,怎么没有争,主公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张萍一点的沮丧:“那咱们就在广陵一直待着?将军,这一仗,全徐州都动了,十几万大军,就咱们什么事都没有,这口气咽不下。” “可不是,他娘的,就连张颌和太史慈都在吴郡对付着许贡,咱们呢,守广陵,广陵有什么好守的,还不如直接让俺到下邳,也好过待在广陵啊。“ “可不嘛,真不明白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徐州之战(39) 关羽抵达梧县和张飞请战的消息几乎同时传来,二人的反应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尤其是张飞,他要不生出点幺蛾子出来反倒是奇了怪了,对于他,刘澜可不会客气,对于帐下这几名将领,那都得对症下药,就像张飞这小子,千万不能客气,不然保准蹬鼻子上脸。 其实刘澜专门留下张飞这支部队,完全是为了做预备,毕竟在九江之战中,他的部队损失最大,而且跋涉的距离也最远,让他的部队进行休整完全是为了他好,难道让这些士兵身心疲惫去战斗,到时候保准全军覆没喽。 就算最后徐州之战能赢,可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那也是得不偿失的,想到这里,刘澜直接提笔回复了一个不准,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就是要让他安心留在广陵并随时协防下邳,随后刘澜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着大战的来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关注着曹操的动向。 虽然曹操发觉了他的斥候并且进行了一些迷惑,不过刘澜又怎么可能就上了他的当呢,对于曹操的攻打沛县的意图,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但是接下来的几日,斥候却全无消息,再也没有了从兖州传回来的情报。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刘澜第一次是以瞎子的情形进行的一场对决,当然他相信曹操也会是这样,接下来的徐州之战,无疑会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但有一点刘澜显然比曹操跟有优势,那就是他有着一座沙盘,比地图更为精确,沙盘之上,将徐州各郡的山川城池全部囊括,而且经过无数次的改良,刘澜可以说这幅沙盘,远远不是任何地图可以相比,虽然与后世他所见到的军用沙盘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已经有了雏形,随着科技与技术的提升,他相信有朝一日一点会做出他理想中的沙盘。 虽然现在的沙盘还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已经够用了,刘澜习惯性的将曹军的黑色棋子插在了沛县,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庶每天轻轻皱了皱,这一仗他对曹操的意图做了好几种可能的分析,而对曹操攻打沛县最是觉得可能,说实话,在主公如此信誓旦旦的时刻,他心中反而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他还真怕曹操不来,那样一来所作出来的部署不仅空费,还有可能造成被曹操突袭的可能。 “主公,您对曹操攻打沛县有几分把握?” 刘澜沉吟了片刻,道:“不确定,甚至现在我连曹操在哪都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楚,曹操必定会来攻徐州,这点我不会怀疑,不然他也不会和寿春军汇合,只要知道这些,他到底攻哪就不重要了,反正我们是要和曹操在徐州交战就是了。” 徐庶看了一眼刘澜,微微一笑,道:“主公说的是。”而他心中也算是彻底放下了抱负,主公能这样想,让他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一大半。 “不过。”刘澜在一边突然说道:“我现在最单心的还是袁绍,如果他们南下了,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徐庶说道,其实他和刘澜想的都一样,毕竟这是两人做出的部署,琅琊军加徐州军,现在的徐州军其实就是一支机动部队,哪里有战事支援哪里,刘澜看了一眼徐庶,见他捋须,刘澜便没有继续吻下去了,只是喃喃自语,道:“不过可不能小看了颜良啊。” “主公,其实末将到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徐庶突然来到沙盘面前,将标识着关羽的旗帜突然提起,直插到琅琊,毕竟现在不管是他们还是敌人,都会想到大战一开,赵云肯定是支援琅琊,关羽是支援沛县,可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呢,会不会打乱敌人的部署?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重点变成袁绍?”刘澜突然沉默了下来。 “对,末将相信,袁绍就算南下,那也一定是只是想捞取好处,绝不会倾力而为,再加上沛县等其他郡县有曹军攻打,以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不会认为我们会全力防御他,那么到时候袁绍军一旦遇到了关羽的摄山营,只怕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能一仗把他们打回临淄,到时候反过头来再对付曹操,没有不胜的道理。” 刘澜默然无语,这个计划还真是有些让他吃惊,但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说一定会发生,以袁绍军现在的情况,尤其是在东莱连半点反抗都没有遇到,不管是谁,都会相信,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只是曹操,对他们只会放任不管,那个时候,突然只要他们来犯,必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真正的关键其实还是无法确定颜良是否南下,这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能确定的话,也就简单了。 徐庶轻轻一笑,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暗中让云长和子龙换防,到时候如果颜良南下,则将他们一战击溃,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再全力对付曹操。”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与袁绍彻底撕破面皮。” “将军,这一仗颜良来犯,是他们挑衅在先,我们防御在后,袁绍没有在道义上占上风,其次这一仗只要我们能把袁绍打痛了,让他再不敢有攻打徐州的想法,加上如今邺城的动静,袁绍只能闷声吃亏了。“徐庶信誓旦旦的说着,现在在邺城真正有分量的几人都支持对付曹操,如果袁绍在刘澜这里吃了败仗,那么他还会来犯徐州吗,显然短时间内是不敢的,毕竟长途跋涉,袁绍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只能盯着曹操来打。 这是袁绍现在的心理,对徐庶的分析,刘澜还是赞成的,不过就是这将领一改再改,只怕关羽来了,对他可要连声抱怨了,刘澜看着徐庶笑说,道:“这份调令,由你来起草。” 而在刘澜这边做出应对的同时,曹操那边与曹仁还有张勋彻底汇合,十万大军歃血为盟之后,启程向沛县杀来,一路上浩浩荡荡行军,为了保障部队的安全,斥候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保障绝不会有一名斥候能靠近。 对这一仗,曹操和张勋都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而对于后勤保障,袁术先期的五万石粮草已经开始分批送达,都被囤放在下邑县,后勤有了保障,曹操对这一仗更是信心十足。 而随着曹军主力抵达下邑县,其实消息封锁已经是很难再封锁住了,很快便传到了沛郡,不过这时候曹操早已经进入了沛郡境内,直接向着沛县杀来。 消息如长了翅膀传来,沛县虽然早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听说二十万大军来犯,还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但好在有新任的沛郡郡守单子春安抚民心,情况并没有因此而恶化,只是导致了县内粮食的暴涨,但在单子春的打压和控制之下,粮价得到了抑制,并且迅速回落,沛县这才算是再次安定了下来。 虽然现在的沙盘还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已经够用了,刘澜习惯性的将曹军的黑色棋子插在了沛县,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庶每天轻轻皱了皱,这一仗他对曹操的意图做了好几种可能的分析,而对曹操攻打沛县最是觉得可能,说实话,在主公如此信誓旦旦的时刻,他心中反而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他还真怕曹操不来,那样一来所作出来的部署不仅空费,还有可能造成被曹操突袭的可能。 “主公,您对曹操攻打沛县有几分把握?” 刘澜沉吟了片刻,道:“不确定,甚至现在我连曹操在哪都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楚,曹操必定会来攻徐州,这点我不会怀疑,不然他也不会和寿春军汇合,只要知道这些,他到底攻哪就不重要了,反正我们是要和曹操在徐州交战就是了。” 徐庶看了一眼刘澜,微微一笑,道:“主公说的是。”而他心中也算是彻底放下了抱负,主公能这样想,让他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一大半。 “不过。”刘澜在一边突然说道:“我现在最单心的还是袁绍,如果他们南下了,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徐庶说道,其实他和刘澜想的都一样,毕竟这是两人做出的部署,琅琊军加徐州军,现在的徐州军其实就是一支机动部队,哪里有战事支援哪里,刘澜看了一眼徐庶,见他捋须,刘澜便没有继续吻下去了,只是喃喃自语,道:“不过可不能小看了颜良啊。” “主公,其实末将到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徐庶突然来到沙盘面前,将标识着关羽的旗帜突然提起,直插到琅琊,毕竟现在不管是他们还是敌人,都会想到大战一开,赵云肯定是支援琅琊,关羽是支援沛县,可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呢,会不会打乱敌人的部署?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重点变成袁绍?”刘澜突然沉默了下来。 “对,末将相信,袁绍就算南下,那也一定是只是想捞取好处,绝不会倾力而为,再加上沛县等其他郡县有曹军攻打,以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不会认为我们会全力防御他,那么到时候袁绍军一旦遇到了关羽的摄山营,只怕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能一仗把他们打回临淄,到时候反过头来再对付曹操,没有不胜的道理。” 刘澜默然无语,这个计划还真是有些让他吃惊,但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说一定会发生,以袁绍军现在的情况,尤其是在东莱连半点反抗都没有遇到,不管是谁,都会相信,现在他们的主要目标只是曹操,对他们只会放任不管,那个时候,突然只要他们来犯,必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真正的关键其实还是无法确定颜良是否南下,这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能确定的话,也就简单了。 徐庶轻轻一笑,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暗中让云长和子龙换防,到时候如果颜良南下,则将他们一战击溃,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再全力对付曹操。”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与袁绍彻底撕破面皮。” “将军,这一仗颜良来犯,是他们挑衅在先,我们防御在后,袁绍没有在道义上占上风,其次这一仗只要我们能把袁绍打痛了,让他再不敢有攻打徐州的想法,加上如今邺城的动静,袁绍只能闷声吃亏了。“徐庶信誓旦旦的说着,现在在邺城真正有分量的几人都支持对付曹操,如果袁绍在刘澜这里吃了败仗,那么他还会来犯徐州吗,显然短时间内是不敢的,毕竟长途跋涉,袁绍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只能盯着曹操来打。 这是袁绍现在的心理,对徐庶的分析,刘澜还是赞成的,不过就是这将领一改再改,只怕关羽来了,对他可要连声抱怨了,刘澜看着徐庶笑说,道:“这份调令,由你来起草。” 而在刘澜这边做出应对的同时,曹操那边与曹仁还有张勋彻底汇合,十万大军歃血为盟之后,启程向沛县杀来,一路上浩浩荡荡行军,为了保障部队的安全,斥候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保障绝不会有一名斥候能靠近。 对这一仗,曹操和张勋都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而对于后勤保障,袁术先期的五万石粮草已经开始分批送达,都被囤放在下邑县,后勤有了保障,曹操对这一仗更是信心十足。 而随着曹军主力抵达下邑县,其实消息封锁已经是很难再封锁住了,很快便传到了沛郡,不过这时候曹操早已经进入了沛郡境内,直接向着沛县杀来。 消息如长了翅膀传来,沛县虽然早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听说二十万大军来犯,还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但好在有新任的沛郡郡守单子春安抚民心,情况并没有因此而恶化,只是导致了县内粮食的暴涨,但在单子春的打压和控制之下,粮价得到了抑制,并且迅速回落,沛县这才算是再次安定了下来。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徐州之战(40) “这件事你放心,后勤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如果有任何差池,我单子春提头来见。 ” “这话过了。”徐盛摆着手道。 “毕竟是战时,一切都是以战事为主,将军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就对我直接下令就好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估计敌人最晚明天傍晚就会兵临城下,所以运送物资,巡查谍探乃至动员百姓的事情,今夜必须要抓紧了。” 单子春立时紧张了起来,如果不是徐盛说的话,他还真想不到曹军会来的这么快,但是徐盛既然这么说,他自然要解决这些问题,而且是越快越好,只有积极应对,才是对徐盛最好的配合,当然也要给主公一个交代,那么信任把沛县交给自己。 如果最后沛县丢了,是因为自己,那就太对不起主公的信任了。刺客单子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尽力去协助徐盛,尽量守到援兵到来,当然他也清楚守住沛县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可只要尽力了,就算守不住,也没有遗憾了。 徐盛见单子春欲言又止,问道:“单太守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 臧霸点头,道:“那就好,单太守把人召集之后,将他们分派到六座城门就好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他们。” 单子春毕竟刚来沛县,很多情况虽然这几日都在了解,但毕竟有个熟悉的过程,而且事关守城,他可不敢大意,若是出了差池,越帮越忙,那可就麻烦了。毕竟沛县这几年进行了几次扩建,以前的沛县不过是中小县城的规模,如今不管是县城的规模还是辖下的人口都俨然一副大县的样子,虽然距离当年雒阳邺城这样大都市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差距是真的在缩小着。 尤其沛县本身就是刘澜按照商业城镇建设的,为了方便商人更方便进出城,专门新建了方便商队出入的城门,当然这样的城门也不仅仅只是为商队提供服务,只要你有钱,不管是商队还是个人都可以通过缴纳入城税从而快速入城。 最初,因为沛县的规模,就算扩建城镇,但是对于城门,还是按照标准的城池来建,四方各一门,但是因为沛县如今商业的发达,拥堵严重,所以简雍上表要拆墙扩建城门,不过因为是方便商队而专门修建城门,所以刘澜便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大胆思路,刘澜没有话一分钱,得来了两座坚固快捷城门。 因为这两座城门的特殊存在,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视,所以徐盛特意交代分配到六座城门,就怕他对这两座收费城门有什么误解,毕竟曹操可不管你城门是方便谁的,到时候六座城门都有可能成为他攻击的目标, “明白。”单子春说道:“不过我觉得,曹操不大可能同时攻打六门,最大的可能是以攻打西门为主,其他城门最多只是佯攻,所以调派人手的时候最好还是有些倾向最好,不然分派到六门,人数一样,但战况不一,到时候起到的作用并不会太明显。” 说实话,单子春能来沛县当这个太守,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升迁如此之快,在这个年龄,不到三年时间,就坐到了郡守的位置,放眼徐州,无一人出其右,而且刚才他刚才的这番分析,说实话是真的很有针对性,如果是部队的话,为了防止敌人声东击西,在战斗最初需要把部队分散防止敌人的绕道其他城门攻城的话,那么这些民夫却无须这样,毕竟他们是不需要去挡在最前线的,只要安排在敌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城门处,就算敌人并非主公西门,而是北门南门,到时候再调过去也来得及。 就在徐盛准备答应的一刻,单子春却把他的犹豫当成了考虑,为了说服他,又继续说道:“不管敌人是十万人还是如他们放出风声的二十万人,我是见过徐州军行军的,以现在曹军的行军速度,他们如果是大部队过来的话,这么快的速度完全没有可能,所以就算名头曹军到了,也只是先锋,而先锋的兵力,最多也就几万人,兵力并不充裕,所以要围攻沛县甚至是六门齐攻都没有这样的能耐,最多只能重点进攻,所以徐将军完全不必顾虑太多。” 徐盛愣了下,随即大笑了起来,对于这个单子春由衷的称赞起来,有些事情,他想到了,但能像单子春分析的如此透彻,他却没这个能耐,可以看得出,这单子春是真的聪明,而且他这番话,也彻底大消了他之前的那些顾虑。 之前他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曹军十万大军攻城,却忽略了那么大规模的部队行军,就算是从丰国走,也不可能一天就抵达,而敌军前锋部队抵达了,可在沛县如此坚城防御之下,他们有绝对击退敌军攻城的信心。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占着,敌军想要破城,除非有内应,不然几万人的先锋想破城,绝无可能。 “好,就按你说的办。” 按理说,徐盛和单子春乃是平级,没有上下级之分,不过现在是战时,单子春必须听徐盛的,如果是在平日,那么徐盛则需要听从单子春的,现在单子春对于徐盛的命令,自然要全力以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不过,真正让单子春高兴的,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用,这可比任何事都让他激动,首先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两军作战,其次是他第一次参赞军务提出建议被采纳,一连两个第一次,比当年头一回跟着国渊下到乡里提出谏言更激动。 毕竟当时他虽然他也是出入仕途的年轻人,很多求学时期的一些造福百姓的想法提出甚至被使用,自然激动和高兴,这不仅仅是对他的认可,更是对他一直以来所努力的方向的一个认同。 但是对军务上的一些谏言,就不一样了,毕竟这和他以前所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甚至都没有在书本出现过,完全是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却得到了徐盛的大嘉赞赏,甚至徐盛觉得,这单子春完全有能力留在他身边做参谋甚至在主公的将军府做参谋,以他的才能,日后如陈宫那样做个参谋军师甚至是徐庶这样的军师将军都有可能。 之前,他还真没把单子春当做一个可以商议商量的对象,他来不来,对沛县之战并没有多大的帮助,所有问题都要他一个人来解决,但现在不一样了,就凭他刚才那番分析,这人就值得期待,说道:“其实我一直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想把曹军都吸引到沛县,那样我们的援军只要及时赶来,就有一战击败曹袁联军的希望了,只是……。” “只是你没有把握。”单子春意识到徐盛的想要做什么,所以他直接接过了他的话题,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想法。 徐盛干瞪眼,茫然的看着他,可以说,这个想法他已经在心中盘算很久, 虽然第一时间就向刘澜传讯求援,但是他已经向刘澜表态了,在援救抵达之前,绝对会把曹军拖住,但是在这一刻,却因为单子春的反应有些犹豫了:“你觉得我们守不住?” “不是守不住,而是会很困难。” 徐盛盯着单子春,没接话,想听他到底是如何分析的,而单子春则深深吸了口气,道:“这场大战,我们挡下敌军前锋没问题,但若要扛住敌人十倍于我的曹袁联军机会并不大,在他们面前,我们就像是一只羊,只能靠徐州援军,单靠我们是没有任何希望的,而且我相信主公也相信主公也不会同意将军以沛县为饵的主意,他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徐盛很认真的考虑了一番,最后长叹一声,实力确实太悬殊了。 ~~~~~~~~ 夏侯渊的先头部队率先出发,而在下邑县的曹袁联军,也已准备就绪,只等着曹操一声令下,便即向丰国开拔。 在曹军,能如此快速的行军,除了夏侯渊没有第二支部队,就算是在刘澜军中,也只有骑兵能比夏侯渊快上一线,换做步兵,就行军速度这一点,也远远不如。 而此时,随着曹操抵达下邑的杨弘,则策马出了县城,向城外袁军大营而去。 在开战之前,他需要到寿春军中,首先这是袁术的命令,不过他可从没有想过监视张勋,只是为了徐州之战,为了两郡联合,而他的存在,只不过就是一个督促的作用,使两边在出现任何问题时,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解决,毕竟现在的联军,最害怕的不是徐州的敌人,而是自己内部出现分歧和矛盾。 在张勋的大帐里,两人明确了自己的职责,他们这里如果出现问题,张勋来负责,而曹操那边出现问题,杨弘负责,如果这件事办不好的话,导致最后出现任何意外,那么由对方要担起全部责任,到主公那里主动请辞。 两人明确了责任,现在等待的就是曹操的消息或者是命令,待出兵的消息传来,立即兵发沛县。 不过对于沛县第一战,张勋有着自己的顾虑,那就是被曹操用来当炮灰,而他也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就把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对于杨弘,虽然心中有所顾虑,但是现在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自然这种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不管是想办法解决还是让他保证,把这件事解决好了,他也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但杨弘却没给他任何保证,甚至在面对张勋的追问时他的回答却有些模棱两可,这让他有些担忧,不过杨弘却保证这件事他会处理他会处理好,说实话,他也有些担心,只是他要是这么去问曹操的话,必然会造成误会,甚至被曹操视为不信任,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不大可能让我们当炮灰,不然的话,就不会是他的部队做先锋了,这一点其实我们现在不必要太过担忧,加入曹操争打算让我们去当炮灰,大不了我们不听他的就是了。 其实张勋就等者这句话,毕竟让他去找曹操解决,要曹操的保证是不太现实的,也没有那个可能,而要杨弘的保证,说白了就是这个保证,只要有他的点头,到时候真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出于大局考虑,他扭头就走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一匹快马从下邑城飞驰而出,来到袁军大营,很快由一名袁军士兵接过命令飞奔进主帐,禀报,道:“启禀将军,曹将军有紧急军令送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其中的深意,张勋招手,道:“把军令拿过来。” 片刻,士兵快步上前,将曹操下达的命令文书呈上:“使者说,这是曹操在半个时辰前传达的命令,第一时间就给将军您送过来了。” 张勋点点头,随即便将文书在矮几上摊开,文书末尾的落款处盖着曹操车骑将军的印信,而内容其实也就几句话,明日随大部队一同出发。 张勋看完之后,将文书交到了杨弘手中,后者结果,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时候曹操传达过来的军令,除了出兵的指令,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反倒是明日一早出兵,有些意外,按照他对曹操的性格来讲,他这个人办事雷厉风行的,既然要出兵,很可能是现在下令,半个或者一个时辰就会出兵,没想到却给了他们半天的准备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曹操为了照顾寿春军的情况,毕竟现在的寿春军虽然刚参加过九江之战,但并不能称得上有多精锐,集结起来肯定无法和曹军相提并论,但半天的时间对寿春军来说太充裕了,其实有两个时辰,拆除营帐到整军都能够一步到位。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徐州之战(41) 在刘澜所居住的徐州将军府议事厅里,时刻都有两样物件,第一件是一张巨大的徐州沙盘,而第二件则是一张大汉十三州地图,徐州的沙盘,是为了刘澜更方便关注徐州之战,而大汉十三州地图,则是他对未来的一些规划,其实最初的规划,刘澜早已实现,从辽东到青徐然后转战东南,迁徙秣陵,以此来建立自己的势力。 刘澜倒是没想过学另一个时空的魏蜀吴搞什么三国鼎立,而是在建立一个稳固的大后方后,在以天下的局势来选择突破口,而现在,刘澜的首要目标,其实还是以统治扬州为主,不仅是吴郡会稽豫章九江,还有寿春和庐江,而这才是最短期也是目前最新实现的目标。 至于徐州之战,虽然很是被动,让他很难腾出手去主动进攻,但是也正因为两次徐州之战,才让他不仅削弱了袁术更壮大了自己,可以说现在他能够有底气夺扬州,完全就是沾了徐州之战的光。 而且如果第三次徐州之战能够按照最初的设想进展下去的话,那么第三次徐州之战后,袁绍和曹操就会有一场大决战,而这完全是他刘澜刻意为之,不然的话,因为他的存在是绝不可能发生如史上的官渡之战的,但现在他则是努力将它变成现实。 而这才是他现在最希望出现的局面,只要曹袁能打,不管谁赢谁输,刘澜便有了机会,当然最好的局面其实是对峙又或是两败俱伤,这样就能趁他们无暇他顾之时,将扬州全部占领。 这样一来,关东的小三足鼎立便算形成了,而刘澜有一个比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成功避开了两人,能够另辟蹊径,不想袁绍,他可选择开拓的方向就十分局限了,除了曹操就是他,而他还有点鞭长莫及,而曹操呢,其实在中间是最无奈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合一方攻打另一方,但缓过来呢,他又是最弱的,也是南北双方能够独立消灭的势力,所以与他联盟的意愿并不是那么迫切,更何况曹操还有着献帝这颗雷,带来了实在的好处,同时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反观刘澜,如今他的选择就有很多了,如果要掺和中原大战,也没有太多问题,如果要隔岸观火,也可以从容避开这两人,转战南方,要知道除了扬州,可还有交州呢,当然其实荆州也是一个选择,不过刘澜现在却不得不放弃,当然这是出于大局考虑,虽然会有些遗憾,但也不会有多大的遗憾。 刘澜对于外交从最初就不是很在意,从辽东时期开始,他就没有刻意与谁结交或者达成联盟,就算是当初所谓的南盟,也完全是因为公孙瓒的存在,很多人习惯性把刘澜划分的南盟,可刘澜却从未认过,如果说刘澜曾经是公孙瓒的部将就被划到了南盟,那讨董时期,刘澜也在曹操帐下,那他不是也可以算在北盟了? 所以说,对于刘澜与刘繇联盟对抗袁术,小人行径的指摘刘澜是不认同的,毕竟他们从未与谁结盟过,但是当人家各种联盟杀上门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联盟有多重要,这就有点像后世玩游戏时,本来稳步发展,结果就因为游戏里的ai联盟一同来攻打他便把他彻底消灭了。 当时心里憋屈,甚至还有些生气,可这毕竟只是游戏,在现实中这样的情况毕竟不大可能发生,不管是合纵还是连横,没人会傻到去强强联手,更应该的选择必然是远交近攻才是,而像袁绍,现在的他完全就没有隔大老远来攻打自己的必要,毕竟这种事只会才游戏里发生,在现实大家都会从现实和自身利益出发。 可是他是真没想到,类似的情况居然会在现实里发生,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源,说白了就是不联盟造成的,当然袁绍军会和他不死不休,根源反而是因为青州。 所以青州放弃了,那么就袁绍和他们的联盟也就不用在担心了,不过人家毕竟是多年的交情,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可以从现在袁绍军的反应就能得出结果,毕竟真要说出来,曹操袁绍乃是协作多年的友军,而他们反而才是真正的世仇,让他们去打曹操还不是自己,就算袁绍下令,在部队之中,肯定会受到极大的抵制的,最少会有一大部分人抵触。 这样的事情其实换成刘澜也一样,就好像当年也有过与公孙瓒争幽州甚至是直接去争冀州的声音,可最后刘澜还是做出了南下青徐的决定,究其原因,就是这个道理,你让士兵们打袁绍那没什么问题,可打公孙瓒,这心里面可就过不去了,除非是公孙瓒主动来攻,不然刘澜无法说服自己的帐下。 而现在的袁绍其是就处在这样的为难之中,他心中是想打曹操的,包括帐下最为信任的几个谋士诸如沮授等人,也是如此建议的,徐徐图之,可是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袁绍觉得现在好像陷入了死局之中,想要破局,根本就不知道怎样,但随着刘澜主动让出青州之后,他发现机会来了,因为当时在攻打兖州还是青州确实难以抉择,而现在好了,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了,就只有一个选择摆在面前,他还有什么好不爽快答应的。 但是他知道,没那么容易,就在这时,侍卫在门口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逄纪、许攸有急事求见。”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两人来的目的,其实早在徐州派使节来与南阳系暗中联络之时他就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动态,而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上次出乎意料的刘澜让出青州一事。 不过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一个头绪,所以在这次刘澜再次派人来找他们时,袁绍反而没了办法,毕竟让出青州这件事,多少有了一些交情,而且人家是来谈冀州毁盟一事。 但真正让他有些失望的却是,他俩还真敢来找自己,替刘澜卖命,但袁绍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接见了他们。 如果二人当真是要给刘澜说话,那袁绍肯定是要敷衍,如果二人能分得清形式,那么袁绍很乐意听一听二人有什么高论。 片刻,逄纪、许攸二人走进了袁绍的书房,进门之后便拱手作揖施礼,道:“卑职参见大将军。” “都坐吧。”袁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等着二人表现。 而二人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袁绍的不同寻常,落座之后,袁绍以率先问道:“我以为你二人会早来见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是不是徐州的使者等不及了,你二人拖不下去了,过来了。” “确实如此。”两人好像完全没有回避这样的问题,其实从袁绍直接点出的那一刻,两人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吃惊的,不过很快聪明的许攸便反应了过来,毕竟和袁绍发小,对他的一些脾性还是很了解的,这个时候袁绍说这话,要么就是拿话搪塞他们,让他二人无法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另一个可能,则是袁绍直接点出来,就是给他二人一个台阶下,让二人明白现在的局面,这件事继续对徐州来人装傻充愣,搪塞过去就是了。 而许攸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事都不能否认,不然那必然会被袁绍怀疑,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但说别的事情,又岂是是心虚的表现,那么同样会让袁绍不再信任他们,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如实承认。 “卑职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只能来面见这个做个样子,还请主公恕罪。” “难为你们了。” 二人的回答很是让袁绍满意,啪啪拍起了手掌,立时便有家仆搬来了酒菜:“那今日就在我这里多待些时间吧。” “多谢大将军。” 喝酒闲谈的过程中,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完全没有谈任何关于徐州来人的事情,而这样的情况反倒是让袁绍渐渐把话题转到了徐州,这也难怪,进不进攻徐州是一回事,可了解徐州的情况是另外一回事,可以说现在的袁绍,比任何人都迫切想要了解徐州的局势。 徐州对于我们进攻东莱的反应哼强烈,但最重要的还是害怕我们的主力陈兵边境,现在的徐州,大军都已经布置妥当,防守曹袁联军,看起来信誓旦旦的,但是对于我军的存在,则有些忌惮,毕竟如果我军一旦加入战局,将彻底左右徐州之战的战局,所以他们希望我方能够遵守约定,不攻打同时也不派兵援助。” 但是他知道,没那么容易,就在这时,侍卫在门口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逄纪、许攸有急事求见。”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两人来的目的,其实早在徐州派使节来与南阳系暗中联络之时他就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动态,而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上次出乎意料的刘澜让出青州一事。 不过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一个头绪,所以在这次刘澜再次派人来找他们时,袁绍反而没了办法,毕竟让出青州这件事,多少有了一些交情,而且人家是来谈冀州毁盟一事。 但真正让他有些失望的却是,他俩还真敢来找自己,替刘澜卖命,但袁绍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接见了他们。 如果二人当真是要给刘澜说话,那袁绍肯定是要敷衍,如果二人能分得清形式,那么袁绍很乐意听一听二人有什么高论。 片刻,逄纪、许攸二人走进了袁绍的书房,进门之后便拱手作揖施礼,道:“卑职参见大将军。” “都坐吧。”袁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等着二人表现。 而二人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袁绍的不同寻常,落座之后,袁绍以率先问道:“我以为你二人会早来见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是不是徐州的使者等不及了,你二人拖不下去了,过来了。” “确实如此。”两人好像完全没有回避这样的问题,其实从袁绍直接点出的那一刻,两人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吃惊的,不过很快聪明的许攸便反应了过来,毕竟和袁绍发小,对他的一些脾性还是很了解的,这个时候袁绍说这话,要么就是拿话搪塞他们,让他二人无法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另一个可能,则是袁绍直接点出来,就是给他二人一个台阶下,让二人明白现在的局面,这件事继续对徐州来人装傻充愣,搪塞过去就是了。 而许攸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事都不能否认,不然那必然会被袁绍怀疑,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但说别的事情,又岂是是心虚的表现,那么同样会让袁绍不再信任他们,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如实承认。 “卑职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只能来面见这个做个样子,还请主公恕罪。” “难为你们了。” 二人的回答很是让袁绍满意,啪啪拍起了手掌,立时便有家仆搬来了酒菜:“那今日就在我这里多待些时间吧。” “多谢大将军。” 喝酒闲谈的过程中,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完全没有谈任何关于徐州来人的事情,而这样的情况反倒是让袁绍渐渐把话题转到了徐州,这也难怪,进不进攻徐州是一回事,可了解徐州的情况是另外一回事,可以说现在的袁绍,比任何人都迫切想要了解徐州的局势。 徐州对于我们进攻东莱的反应哼强烈,但最重要的还是害怕我们的主力陈兵边境,现在的徐州,大军都已经布置妥当,防守曹袁联军,看起来信誓旦旦的,但是对于我军的存在,则有些忌惮,毕竟如果我军一旦加入战局,将彻底左右徐州之战的战局,所以他们希望我方能够遵守约定,不攻打同时也不派兵援助。”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徐州之战(42) 沮授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这事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的田丰何尝不是被袁绍信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用多说,而现在他说白了就是第二个田丰,虽然看着袁绍对他非常信任,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落了田丰的后尘。 伴君如伴虎,这样的事情发生,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他每日里都会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学田丰,但是他想自己一定会有一个爆发。 将这些年积郁的一切全都爆发出来。 虽然看起来这些年沮授是整个冀州最风光无二的那个人,袁绍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可过过的并不好,相反还很压抑,有些时候他甚至很羡慕许攸,这个人也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许他贪吝成性,可是他过的却很舒坦,他做什么事情,只为自己去考虑,不去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更不会去管孰为忠,孰为奸。 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所以做任何事情,他更多的会忠于本心而不是谄媚迎合,不像他,说的自私一点,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防着别人,毕竟要保住现在这个座次,而审配郭图逄纪之流,因为希望就在眼前,必然各种下绊,千方百计想着把他拉下来,好自己坐上他这个位置,反观许攸,上不来下不去,无欲无求,最是自在,这一点有点像他当年的情况,田丰在位,风光无限,他无欲无求,轻松自在。 不得不说,人有的时候,就少了那么一分冲劲,患得患失,反而一事无成。 正在他心中各种盘算的时候,袁绍微微笑着说:“刚才逄纪许攸来找我了” “为徐州之事?”袁绍微笑着让沮授打消了所有顾虑,这可不是要兴师问罪的反应,如果袁绍真要兴师问罪的话,那现在等他的可就是两排侍卫了。 “正是”袁绍叹了口气,道:“他甚至还在探我的口风,询问是否要攻打徐州。” 沮授迟疑片刻,问:“主公告诉他进攻徐州了吗?” 袁绍摇摇头,道:“没有,我直接斥退他们了。” “这事属于绝密,但刘澜甚至是曹操也不是看不出我们的意图,但是他们既然要‘明知故问’,那我们自然只能顾左言他,而且我们和徐州的约定只是说我们不会主动进攻刘澜,可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是可以变通的,比如我们攻打的是曹操,那么我们占的琅琊就是从曹操手中得来,这并不违背我们与刘澜的约定。” 袁绍意味深长地笑道,他就喜欢沮授玩文字游戏把这两大头号大敌都算计其中,说实话这两人都够可恨的,灭了谁都解气,没有先后,至于刘澜让出青州,虽然有其原因,但说实话确实有些让袁绍放弃旧怨,不计前嫌了,毕竟这是最最现实的好处和利益,而曹操那里,除了付出就没有回报,甚至原本他控制的兖州变成了曹操。 这种行为,再加上曹操迎献帝后一系列的动作让他不可能继续放任曹操壮大下去,现在有多少人反对他打曹操,这里面的原因他不想直接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所以他选择了这么一个能够顾全所有人的选择。 打曹操兼打徐州,大家不是一直争论刘澜和曹操嘛,现在他一起打了,这样谁也别有怨言。 这时沮授捋须笑了起来,道:“主公,其实现在也不必太过多虑,毕竟刘澜派人此行必然是空手而归,反倒是我们可以从中知道刘澜很在意我们的态度,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派人过来,这样一来,反倒是刘澜弄巧成拙了,因为我们可以从中知道,刘澜十分害怕我们出兵,甚至是不愿与我们交战,那么我们就更该坚持我们的计划,从中大捞好处。 “哈哈,其实我之所以把你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此事,毕竟曹操和刘澜从前关系不错,甚至连我也是在曹操的引荐下与刘澜相识,所以我一直顾虑打刘澜还是打曹操就是这个原因。” “主公是怕两人……” “对。”袁绍点了点头,道:“你要知道,如果我现在打曹操的话,那么被逼急了的曹操势必会千万百计与刘澜联合,到时候攻打他们的联盟,我们胜算不大,所以当初主公执意攻打曹操失,卑职才会建议缓缓图之。但攻打刘澜就不同了,曹操不会与刘澜联合,甚至我们还能拉上曹操一同攻打,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其实该是很好做出选择的。” “确是如此,但可惜刘澜还真的是懂得取舍,如果不是他主动放弃了青州,只怕现在我们早就同曹操一同进攻刘澜了。” “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力主进攻曹操而不是刘澜呢?” 沮授一怔,这个问题实在有点突然了,让他愣了一下子,如果说是难以回答到不至于,反而是不知该如何让袁绍理解他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私心,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在冀州不管上下对刘澜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卑职也明白,也完全同意他们的主张,并没有进行过任何反对。” “这话,你说的就违心了吧?”袁绍用着别样的眼光看着他,这话要是别人说,也就过去了,可沮授说出来,他就得仔细和他掰扯掰扯了。 沮授笑道:“这话卑职可不敢苟同,对于攻打青州,卑职可是一直力主,至于在夺下打青州之后是继续攻打徐州刘澜还是兖州曹操,卑职却是与郭图等人有些许不同,所以卑职方才那番话可没有半句违心之言。” 袁绍也笑了起来,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却是我钻牛角尖了,不过你说的也对,从一开始你的意思就是如此,这我是知道的,而且你要比更多人对曹操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不过武将和郭图这些人,前者是与刘澜血海深仇,后者是出于各种目的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是眦睚必报的人,所以他们当然会极力力主攻打徐州,可你不一样,你能从大局考虑,这一点是我始终信任你的原因,可以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的建议很关键。” “卑职不敢。”沮授吓了一大跳,这话要是别人说,那他自然会当做一种夸奖,可若是从袁绍口中说出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乃是诛心之语,你受了那么就意味着冀州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这和当年袁绍对付麴义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麴义那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居功自傲了,认为袁绍离不开他,可现实的情况确实,你越让上位者觉得离不开你,你无比重要,那么你离麴义的结局也就不远了。 沮授能走到今天,自然有他的原因,就像他自己所说,每日如履薄冰也好,又或者是总结了田丰和麴义的经验也罢,他懂得完事从袁绍的角度去考虑,但其实就算如此,还是会出现一些分歧,都是他自己在妥协,和田丰一模一样,如果真有一天,他再也无法忍受袁绍的刚愎自用,他会学田丰。 就像现在,看起来他和袁绍没有任何的分歧,在进攻曹操这件事上保持着高度的默契,可别忘了,这只是攻打曹操有着默契,但如何攻打分歧却太大了,袁绍现在自持着实力最强,恨不得一下子就把曹操剿灭,夺取兖州,可他却明白,没那么简单,现在的曹操已经羽翼丰满,很难轻易剿灭。 这话说出来,也许很多人不信,但是这是沮授的判断,很多人只是从军事角度来考量,但是他不同,他是将双方全方位进行对比之后做出的判断。 在两军差距极为悬殊的前提之下,速战速决,反而是曹操最希望的结果,而并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拖着打,以曹操现在物资极具短缺的背景之下,徐徐图之,一直消耗着他将其耗死,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好比攻城,十则围之,五则攻之,道理完全和攻打曹操一样,是把他们围到粮绝来投效,还是不计伤亡代价去攻打实力相差悬殊的敌人,道理再明显不过,但可惜袁绍太着急了,所以他现在做的就是要尽可能在与曹操交战之前,潜移默化的去改变袁绍。 “哈哈。“袁绍笑了起来,沮授的解释很让他满意,甚至确实也就是如此,从最初他给自己的建议就是用两到三年的夺回河间,再用三到五年夺下幽州,然后他一直都在强调辽东和青州,而这两处都是刘澜掌握着,所以沮授说他一直力主攻打刘澜还真是实话,只不过是攻下青州之后,在继续刘澜还是曹操时出现了分歧,或者说他从力主进攻刘澜变成了力主攻打兖州。 而且他一直在强调的一点是,地域和人不一样,就好像他在规划之时,是在都是以地域为主,而虚化人物,但是很多人在看到这些地域时,首先想到的却是统治者,但却忽略了,地域远比对手更重要。 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远交近攻才符合他们的利益,而不是近交远攻,最后就算胜了,也是别人吃肉占利益,他们费钱费粮结果得不到任何好处。 如果真是这样,只看重盟友,非不看重利益,那么最后肯定要吃苦果,如今的曹操就是最好的例证,难道还要让他借助他们的事物来壮大自己吗? 很多人都极力支持攻打刘澜,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与刘澜的仇怨,其次则是多年的联盟他们与曹操多少都有些往来,平日里吃到甜头,关键时刻自然要为曹操说话,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他力主攻打曹操,可以说他们现在为了对抗他,已经到了极为疯狂的地步,只要是他支持的,他们可不管别的,极力反对。 真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沮授几乎没有任何退路,不管他是否坚持,他都得一直力主攻打曹操,这就让很多人都以这样的口实攻击他,可其实沮授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放弃攻打青州直接进攻兖州,这些话,都是那些人故意在歪曲事实罢了。 毕竟这可是最好不过能够攻击沮授的借口了。 不过真正让沮授有些始料未及的还是刘澜突然让出青州,可以说这完全就打乱了他的部署,在他的既定计划之战,刘澜必将会在这一仗被打过长江,那么他们接下来要打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占据了徐州后的曹操。 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彻底让大后方得以安全,那就是攻打辽东,不过攻打辽东和攻打曹操其实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曹操那边缓攻,徐徐图之,而辽东则需要快速的凶猛一击。 可现在呢,刘澜让他之前的计划都泡了汤,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但较好的情况是他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取了青州,可麻烦的却是接下来他攻打兖州的计划就必须要开始展开了,但是别忘了他还没有潜移默化的改变袁绍啊。 所以一时间冀州又出现了大举攻打徐州的声音,好在他还有着在袁绍身边进言的机会,他靠着自己一人之力扭转了袁绍最初置身事外的态度,毕竟帮助曹操攻打刘澜不划算,帮助刘澜打曹操就更不可能了,至于置身事外,则是最愚蠢的一个选择。 那么要该怎么办呢,这就要考验沮授的智慧了,所以他经过反复斟酌之后,做出了现在这个渔翁得利的决定,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我在从中取利。 而这个计划,可以说是让袁绍大为满意,甚至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如果一举拿下兖州和徐州的话,那么将为他夺取整个天下奠定基础,可以说当今天下,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只有这两人和袁术,把这两人消灭,那么他将再无对手,试问,他当然会直接答应,不会有过多的考虑,就算是违背攻打徐州的约定,也在所不惜。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徐州之战(43) 一切都来的有些措手不及,赵云和关羽换防的命令才传达下去,曹操便来进攻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赵云距离沛县并是很远,其实计划并没有因此而被打乱,尤其是在得到徐盛传来曹军进攻的消息时,刘澜便将赵云赵来了,原本他是要去往梧县的,现在不必了,直接就去沛县。 赵云回到了军营之后,直接下令整军,立时原本轻松的军营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对于龙骑军来说,大战来临前,必要的严肃是不可少的。 从听到军令到整军出发,一切都被以最严肃最快速的执行下去,刘澜亲自来送行,当他到城门口时,前锋龙骑军已经出发离开了,只剩下城中的中军步兵,赵云看大刘澜,快速过来,陪同刘澜目送着部队快速出城,尤其是最后的辎重部队,大量的军械物资最是壮观。 “子龙,此行沛县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你沛县落入曹操之手。” “好,出发吧。” 赵云应诺一声,随着徐州一同出发,向沛县快速而去。 刘澜送走了赵云之后,回到了将军府,刚到府门前,一匹快马疾奔而至,在刘澜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王修长史有文书传来。” “交给我吧。”刘澜接过来人递上来的文书,转身进府,来到中堂之后,才拆开了书信,上面的内容,是关于与冀州洽谈的事宜,不过袁绍给的保证没有任何可信度,甚至一直在搪塞,所以一定要小心袁绍。 这封信看完,刘澜直接就把文书撕了,如果说生气,那是肯定的,毕竟送出了青州还没得到最想的结果,但最终的目的还是在未来会达成,这样看,也不算有多大的损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徐庶一早就做出了防备袁绍的部署,所以在得到这样的回复之后,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关羽正在向徐州赶来。 接下来他们的注意力将主要是沛县,然后才是琅琊,就像当初徐庶所说的那样,先让袁绍的算盘打不响,那么沛县这一仗,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在刘澜心中,曹操的威胁是最大,但是袁绍的军事实力却是最强,如果徐州之战让袁绍成为最终的受益者,那么就算日后他和曹操联合恐怕也不会是袁绍的对手,这一点刘澜很清楚,他发现,其实自己的担忧,一切都是基于对历史的了解,相反曹操在官渡之战中胜算并不大,所以刘澜再期望着曹操能够战胜袁绍,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那个把握历史会再次重现。 而当徐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之后,刘澜是很欣然接受的,相比于曹操,袁绍才是最强之敌,如果形容起来的话,那么此时的袁绍更像是强秦,防备他才是关键,而不是对他不管不顾,一味让其做大。 至于青州,看起来是主动示好,其实又何尝不是无奈之举,试问青州军守青州容易,还是与徐州军守琅琊简单,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而且还能将祸水东引,一举多得,当然刘澜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刘澜这一步棋,对曹操来说,真的是狠手,完全就是枭雄之姿,毕竟懂得舍才能得,这枭雄刘澜当之无愧,反观他与刘澜比起来,这份气度就远远不如他了,最少他没有随随便便就让出一州的气度。 如果说最终取得天下之人在刘澜和袁绍两人之中选出的话,那么袁绍可就少了这一份舍得的气度了。就这一点,曹操就不看好他,并且相信,最终取得天下之人必然会是刘澜胜出。 当然,他也不会就这样认输,不会轻易放弃,如果有可能,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够取代其中一人,与对方去夺天下,而左看右看,这两人任何一人他都没那个实力,但联合其中一人对付另一人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而曹操的机会,显然就只能攻打刘澜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了,但刘澜的聪明之处,却又是用青州来向袁绍表达自己的诚意,而他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要破坏他与袁绍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盟,而且他做的非常的好,这样一来,关东四大诸侯,便成了三股势力,刘澜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他就是要把关东的局面搞乱了,然后才能取利。 关东联盟,最初的南北盟,然后刘澜脱颖而出变成了三大势力,现在则是四大诸侯,而其中三人都已经达成了联盟的默契,但因为刘澜的努力,最终将他们的联盟破坏,成为了三大势力,他和袁术的一个联盟。 不过他这个联盟虽然看起来有对抗其中一方的实力,但这只是表面的一个展现,不过他和袁术的联盟,虽然更多的是出于利益达成的不谋而合,但别忘了,这同样是在挑战着袁绍的底线。 所以说,刘澜已经成功将袁绍的目标转移到了曹操身上,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刘澜的表现让他非常被动,所以他的反制就只能是拉着袁绍一同进攻徐州,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能够避免与袁绍反目的办法,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他和袁绍,就如同他和刘澜,不管和哪一方交战,另一方都会是受益者,这一点刘澜清楚,他也清楚,他相信袁绍也清楚,但是袁绍之所以清楚还如此,就在于他不像刘澜有很多退路可选,他现在想要发展,除了徐州就只有兖州可以选择,在徐州与冀州相距甚远的基础之上,袁绍攻兖州,是最好的选择,这在这一年来冀州内部出现的争论之中有着明显的体现。 公孙瓒打冀州,如果不是后勤的原因,那么打下冀州是完全有可能的,但龙凑屯粮被烧之后再加上他们以及刘虞对幽州粮道的一个破坏,成功让公孙瓒不得不退了回去,而如同他去攻打徐州,这么长的兵线,最后一定不会有太过的机会,若粮道被破坏,他们的结局不会比公孙瓒好多少。 所以兖州是袁绍最好的选择,而刘澜已经成功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结盟,但曹操同样有着后手,让战火再一次烧到徐州,就在数日之前,袁谭已经答应了他会在攻下东莱之后到徐州对他们进行一个协助,帮助他们进攻刘澜。 而且,在冀州内部,有最新的消息传来,袁绍虽然按照约定答应刘澜不会出兵,但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词,然后曹操才发现,原来他是上当了。 为什么说上当了呢,是因为袁绍没选择第一时间出兵,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是什么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他想要一箭双雕。 这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与刘澜的战斗不管谁胜,最后都会是袁绍大举进攻的那一个,虽然袁绍没有明示,但是曹操绝对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到那个时候,他和刘澜都将成为那个失败者,这一仗笑道最后的则变成了袁绍。 曹操明白了刘澜的打算,也猜到了袁绍的想法,所以他自然会用最大的利益去拉拢袁谭,让他来配合他们攻打刘澜,至于袁绍的真正目的,他没有对帐下说明,便成了最大的空子,只要曹操不泄露给袁谭,那么到时候他就是自己破局的那一粒棋。 而要说服袁谭,其实很难,但又很简单,说白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能说服他,而袁谭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曹操当然知晓,所以他便是以这个位诱饵,支持他成为士子,甚至会为此尽最大的努力,为此他不惜和袁谭达成合作的协议,只要他又需要,不管是什么,曹操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他。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袁谭根本就不会想太多,因为这个理由,比任何理由都更有诱惑性,毕竟对于袁谭,金钱美女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一刻,袁谭都恨不得立即就从东莱撤军,为了曹操的支持,恨不得立即就赶到琅琊。 其实曹操和袁绍的关系袁谭自然知晓,两人反目,有曹操的支持其实对他成为士子看起来好像并不会起到关键作用,其实不然,首先颍川系对他的支持很关键,其次曹操背后有着天子,这才是关键,只要有天子对他进行封爵嘉奖,甚至对袁绍立士子进行一些干涉,那么他就足以挤掉袁尚。 在士子的争夺之上,可以说袁谭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对于曹操大家完全就是相互利用,之后那自然是大马归大马小马归小马,一马归一马了。 说句实话,袁谭对于和曹操的结盟,是真的不想,可是没有别的办法,沮授要打曹操,他们就只能支持曹操,对刘澜施压,也许因为他的擅作主张,会让袁绍生气,但他要上位,就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 公孙瓒打冀州,如果不是后勤的原因,那么打下冀州是完全有可能的,但龙凑屯粮被烧之后再加上他们以及刘虞对幽州粮道的一个破坏,成功让公孙瓒不得不退了回去,而如同他去攻打徐州,这么长的兵线,最后一定不会有太过的机会,若粮道被破坏,他们的结局不会比公孙瓒好多少。 所以兖州是袁绍最好的选择,而刘澜已经成功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结盟,但曹操同样有着后手,让战火再一次烧到徐州,就在数日之前,袁谭已经答应了他会在攻下东莱之后到徐州对他们进行一个协助,帮助他们进攻刘澜。 而且,在冀州内部,有最新的消息传来,袁绍虽然按照约定答应刘澜不会出兵,但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词,然后曹操才发现,原来他是上当了。 为什么说上当了呢,是因为袁绍没选择第一时间出兵,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是什么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他想要一箭双雕。 这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与刘澜的战斗不管谁胜,最后都会是袁绍大举进攻的那一个,虽然袁绍没有明示,但是曹操绝对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到那个时候,他和刘澜都将成为那个失败者,这一仗笑道最后的则变成了袁绍。 曹操明白了刘澜的打算,也猜到了袁绍的想法,所以他自然会用最大的利益去拉拢袁谭,让他来配合他们攻打刘澜,至于袁绍的真正目的,他没有对帐下说明,便成了最大的空子,只要曹操不泄露给袁谭,那么到时候他就是自己破局的那一粒棋。 而要说服袁谭,其实很难,但又很简单,说白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能说服他,而袁谭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曹操当然知晓,所以他便是以这个位诱饵,支持他成为士子,甚至会为此尽最大的努力,为此他不惜和袁谭达成合作的协议,只要他又需要,不管是什么,曹操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他。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袁谭根本就不会想太多,因为这个理由,比任何理由都更有诱惑性,毕竟对于袁谭,金钱美女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一刻,袁谭都恨不得立即就从东莱撤军,为了曹操的支持,恨不得立即就赶到琅琊。 其实曹操和袁绍的关系袁谭自然知晓,两人反目,有曹操的支持其实对他成为士子看起来好像并不会起到关键作用,其实不然,首先颍川系对他的支持很关键,其次曹操背后有着天子,这才是关键,只要有天子对他进行封爵嘉奖,甚至对袁绍立士子进行一些干涉,那么他就足以挤掉袁尚。 在士子的争夺之上,可以说袁谭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对于曹操大家完全就是相互利用,之后那自然是大马归大马小马归小马,一马归一马了。 说句实话,袁谭对于和曹操的结盟,是真的不想,可是没有别的办法,沮授要打曹操,他们就只能支持曹操,对刘澜施压,也许因为他的擅作主张,会让袁绍生气,但他要上位,就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徐州之战(44) 之前的考量,是赵云协防琅琊,关羽守沛县,这样在兵力上就能起到一个平衡,但将关羽调到徐州,在兵力上,就变成了对颜良的冀州军一个绝对压制,可相应的却是赵云的三万部队加沛县守军在曹军面前的相对劣势。 所以刘澜在衡量了下现在可供调派的兵力之后,得出一个巨人没有合适的人选的结论,当然除了前不久嚷嚷着请战的张飞,不过他是后手,所以此刻刘澜有些犹豫,到底是派还是不派。 刘澜在这件事上不得不把徐庶叫来商量,看看他的反应如何,是支持还是反对,如果支持那么派谁过去合适? 对于此事徐庶只是沉吟一下,便说道:“现在我们能派出的兵力是不多,当初就是田忌赛马的设想,就是用赵云顶住曹操,关羽击败颜良,之后关羽再驰援沛县,如果主公对沛县有所担忧的话,那就只能让翼德过去了。”说到这,徐庶微微笑道:“不知主公是否愿意让翼德过去呢?“ 刘澜果然沉默了,一切都在徐庶的预料之中,如果是别人,刘澜肯定会接受,那一切也都简单了,可若是张飞的话,刘澜一定会仔细考虑,不会太快做出决定。 刘澜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让鲁肃领濡须坞的五千多人过去呢?” 徐庶心中暗暗叹息,果然刘澜还是想到了鲁肃,苦笑一声:“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鲁肃那五千多人去了也杯水车薪,还不如让他留着和张飞近可攻寿春,退可守广陵来得要好。” “那就没有人可选了吗?”刘澜有些无奈道:“那就干脆让他们两个一起过去。” “主公这是不顾一切,一点后路不留了?” 刘澜不慌不忙,道:“也不是不顾一切,只是不想沛县损失过大,毕竟曹操那边不是吃素的,如果击败了颜良,沛县的部队却被曹操所击败,那我们这一切部署也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与其让子龙艰难防守,索性就不如多派些人过去,而除了张飞鲁肃又无合适的人选,那么就干脆把他二人都派过去,至于将二人派过去会不会影响全局,还无法确定,但最少,这两人派过去之后最少能保证与曹军有一个抗衡吧。“ 徐庶当然知道刘澜的意思,现在曹操攻打沛县,如果是在声东击西的话,那么一旦他发现沛县并没有那么难攻的话,他会害怕曹操临时改变意图,如果真要强攻沛县的话,那赵云和曹操这一仗不管谁胜谁负,都会是一场激烈交手吗,其结果和徐盛主动请缨以沛县为诱饵是一个道理,到时候损失如果太大的话,那么刘澜这些年积攒的本钱,可就都要付诸一炬了。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让沛县看起来更坚固一些,但是呢,还要让他看到一丝希望,所以派他二人过去的意义远要比只派一人过去更有效果,就好像攻城,看着要攻下来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而这才是最勾人的,始终都让你看到希望,当你把部队疯狂投入进来之后,却发现沛县乃是无底洞。 而刘澜现在想的就是这个,也许看起来好像对徐州之战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却能把曹操始终勾在沛县,那么效果立时就出现了。 尽管刘澜也知道,他二人过去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但是效果却十分明显,所以他才会和徐庶商量,看看他的态度再来做决定,但徐庶如此态度鲜明的反对,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这让刘澜有些失望,虽然但也不得不妥协,毕竟他这本来就是在冒险,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曹操根本就不去管沛县,那么这个损失可就太大了,一旦曹操转而攻打下邳,那时候没了张飞这支后手,徐州这一仗可就太危险了。 这一点是刘澜是有些冒险了,但这何尝又不是他的风格呢,但是他必须要徐庶点头,才会去做,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的军司马了,他必须为因此而带来的后果负责,所以在徐庶的强烈反对之下,他只好选择放弃。 原以为,徐庶就要告辞离开,可没想到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则关于水军,因为第一兵械厂分离除了舰船厂,这件事可是一大要事,徐庶必须要对他进行汇报,当然对于造船厂的事情刘澜早就布置了,尤其是在为了大型舰船专程去到荆州,对刘澜来说是极大的一个讽刺和刺激,所以当时刘澜下达严令,徐州必须要能有自己的造船厂,不仅是艨艟,走轲和楼船,还要造铁舸! 刘澜本以为他这话说出来之后,绝对是吓人的,毕竟这时代木制战船都尚在最原始阶段,铁船对很多人来说,必然是想也不会去想的,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欧冶坚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好像一切都很自然。 毕竟欧冶坚对刘澜太过了解了,这么多年,他每每都能说一些新奇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此时此刻说要造铁舸,完全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甚至都远没有当初对他说给战马打马掌要来的有新意。 不过,马蹄铁显然更容易一些,而要打造铁舸,难度就太大了,毕竟一艘楼船、艨艟都要那么多人来让他在水上行动起来,让这么一艘铁疙瘩动起来,难度更大,甚至有些得不偿失,很多人当时都不是太明白,但刘澜却给了欧冶坚一个极让他打开脑洞的建议,能否用其它的办法来取代人力。 刘澜是开着玩笑随口一说,但了解刘澜的欧冶坚却不会这么认为,因为很多事,刘澜就是习惯在玩笑的口吻下将他想说的说出来。 为此造船厂就在欧冶坚的主持下被建设而成,船厂完全仿效兵工厂,楼船、艨艟和走轲各一个生产线,而铁舸也专门设立了一个研究厂,主要对铁舸进行攻坚,而最让刘澜大呼意外的则是科技狂人欧冶坚的眼光比他远很多,专门找到了一些优秀匠人,对刘澜所说的用其它方式来让舰船航行而不是人力。 这个研究所是兵械厂众多研究所中的一个,人数不多,也就只有几个,至于刘澜,也远没有再给出更多的一些想法,只是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去想,倒不是他觉得他们会想到用蒸汽的原理,而是需要让他们自己去开动脑筋。 尤其是军工这块,本身就会对科技进行创新和改进,所以刘澜就是要这些‘科研’人员能够脑洞大开,就好像杜诗创造水排,在这个时代并不需要研究出取代人力的可能,但是完全可以节省人力。 所以每一次刘澜对欧冶坚的提议,其的目的只是给他们一个很远的方向和目标,这个方向喝目标有时候会让很多人怀疑自己甚至怀疑刘澜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但其实他们的努力只不过离目标还有这很遥远的距离罢了,只是他们暂时甚至几十年依然看不到希望。 但是他们其实已经在改进了,甚至在某些方向,他们做的已经超出了刘澜的预期,而这便是刘澜想要看到的,他需要的不是看到他们一下子就发明出了火枪和火炮,这一点用也没有,对于现状的改变远没有多大的意义,他需要的是一种相较于以往不同的观念,让更多的匠人成为这个时代真正的佼佼者,而不是让他们的努力,最后变成其他人眼中的奇淫巧技。 他要改变的不仅是农业与商业工业并行,更要让处于社会底层的那些匠人们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来改变这个时代,用他们的手去改变,而不是刘澜。 毕竟刘澜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所能改变的更是沧海一粟,但是他们却不一样,所以刘澜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一个可让他们更舒适的平台。 而不管是铁轲也好,还是对于兵械的改进,都是如此,也许现在铁轲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但是对于这些船夫来讲,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方向,换一个角度,也能够让他们更有动力,也许某一天他们会遇到挫折,就像之前发生的那样,会产生疑惑和怀疑,但是到时候只要欧冶坚把握尺度,给予鼓励甚至是完全肯定他们的能力,让他们不要泄气,就可以了。 徐庶对于造船厂的介绍,让刘澜感慨,他特意让亲兵再一次捧上香茶,他需要就这件事情与徐庶好好商量一下,总体来说,现在船坞主要还是以走轲艨艟为主,毕竟徐州现在缺的是战船,他要做到的不仅是超越孙策水军,更重要的是超越荆州水军,所以战船必须要抓紧下水。 只要在长江之上,保住了自己的利益,这之后,才能派战船往大洋而去,刘澜的远期目标,可不仅仅只是南洋,而是美洲,那里可有刘澜最想要的土豆、辣椒和玉米。 而这些,才是刘澜对于铁轲如此迫切的关键,然而以现在的科技显然都还只是奢望,但是,刘澜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这个研究所是兵械厂众多研究所中的一个,人数不多,也就只有几个,至于刘澜,也远没有再给出更多的一些想法,只是让他们自己去研究,去想,倒不是他觉得他们会想到用蒸汽的原理,而是需要让他们自己去开动脑筋。 尤其是军工这块,本身就会对科技进行创新和改进,所以刘澜就是要这些‘科研’人员能够脑洞大开,就好像杜诗创造水排,在这个时代并不需要研究出取代人力的可能,但是完全可以节省人力。 所以每一次刘澜对欧冶坚的提议,其的目的只是给他们一个很远的方向和目标,这个方向喝目标有时候会让很多人怀疑自己甚至怀疑刘澜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但其实他们的努力只不过离目标还有这很遥远的距离罢了,只是他们暂时甚至几十年依然看不到希望。 但是他们其实已经在改进了,甚至在某些方向,他们做的已经超出了刘澜的预期,而这便是刘澜想要看到的,他需要的不是看到他们一下子就发明出了火枪和火炮,这一点用也没有,对于现状的改变远没有多大的意义,他需要的是一种相较于以往不同的观念,让更多的匠人成为这个时代真正的佼佼者,而不是让他们的努力,最后变成其他人眼中的奇淫巧技。 他要改变的不仅是农业与商业工业并行,更要让处于社会底层的那些匠人们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来改变这个时代,用他们的手去改变,而不是刘澜。 毕竟刘澜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所能改变的更是沧海一粟,但是他们却不一样,所以刘澜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一个可让他们更舒适的平台。 而不管是铁轲也好,还是对于兵械的改进,都是如此,也许现在铁轲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但是对于这些船夫来讲,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方向,换一个角度,也能够让他们更有动力,也许某一天他们会遇到挫折,就像之前发生的那样,会产生疑惑和怀疑,但是到时候只要欧冶坚把握尺度,给予鼓励甚至是完全肯定他们的能力,让他们不要泄气,就可以了。 徐庶对于造船厂的介绍,让刘澜感慨,他特意让亲兵再一次捧上香茶,他需要就这件事情与徐庶好好商量一下,总体来说,现在船坞主要还是以走轲艨艟为主,毕竟徐州现在缺的是战船,他要做到的不仅是超越孙策水军,更重要的是超越荆州水军,所以战船必须要抓紧下水。 只要在长江之上,保住了自己的利益,这之后,才能派战船往大洋而去,刘澜的远期目标,可不仅仅只是南洋,而是美洲,那里可有刘澜最想要的土豆、辣椒和玉米。 而这些,才是刘澜对于铁轲如此迫切的关键,然而以现在的科技显然都还只是奢望,但是,刘澜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徐州之战(45) 曹操出兵的消息不仅第一时间被刘澜所知道,同时也传到了袁绍的耳中,对于曹操出兵,最初对他的意图并不是很清晰,重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曹操会以何处为突破点,甚至他专门叫来了沮授为他分析。 可能性很多,但对抗刘澜显然不是最主要的,更多的还是要保证他自身的利益,也就是说,他攻打刘澜,首先就是在确保中原的利益,其次才是徐州可能获得的好处,至于他暗中与袁术联合,说白了就是把这次合作视作了确保中原利益的关键,而他们则成为过去式。 难道曹操要和他们反目了? 显然他还没那个胆量,只不过是在左右逢源,甚至他又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看了沮授一眼之后,缓缓道:“我在想,曹操的目的是真的想要将刘澜赶尽杀绝,还是就只想着把刘澜赶出徐州,至于他是否会在南方发展,则完全不在意。” “有这个可能,但并不大。”沮授不假思索,道:“如果九江之战没有打,那么袁绍完全相信有这种可能,但看曹操的反应,是不大可能希望刘澜在南方发展起来的,但是他也许有机会把刘澜击败,但刘澜要退往秣陵的话,曹操也无能为力,只能望洋兴叹。” 所以沮授更觉得曹操的主要目标其实还是在于彻底解决刘澜这一后患,不然的话,就算他得了徐州,也要在刘澜的威胁之下日日不安,所以曹操如果想建立更长久的功业,首先一点就是逐一将威胁消灭,而不是放虎归山,留下刘澜这一大后患。 无穷后患,最后就算得了徐州,也有无数麻烦缠身,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说的不错,这种可能要更大,但是以曹操和袁术的实力,战胜刘澜都困难,就别指望他能把刘澜留在徐州了,说句实话,刘澜真的要去秣陵的话,就算是我们也没那个把握留下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仗曹操就有麻烦了。”沮授笑容满面道。 “不管他是胜了还是败了,对我们都是好事,不必为他们担心太多,至于刘澜,其实我还真希望他能战胜曹操,那样曹操就必须要西逃入司隶,而我们就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刘澜的身上了,毕竟刘澜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敌,不然我们对曹操用兵的话,刘澜必然要从中取利的,等我们解决了曹操,也许那时便没有能力与他抗衡了。” 沮授抚髯赞同,道:“诚如主公所言,现在就看沛县这一仗的结果如何了。” 在袁绍关注着徐州战场的同时,夏侯渊率领的曹军先锋向沛县杀奔而来。沛县在刘澜时期就一直在建设,在简雍时期第一次扩建,如今已经扩建了足足三回,城市规模之大,已经完全变成了大型城市的规模。城墙达六丈,宽四丈余,待夏侯渊率领一万步兵在数里外缓缓停了下来的一刻,面前的沛县让他彻底头疼起来。 上一次来沛县,还是两年以前,可就是这短短的两年时间,沛县的规模又扩大了,而且让他皱起眉头的关键,则是城墙修的越来越高,以前的沛县,城墙最高时也不过五仗,进攻容易,可现在这高度,还得临时加长云梯,甚至是新建,不然根本就探不到头。 之前曹公说沛县将是一块硬骨头,夏侯渊心中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他相信了,他这一万人要攻下这样一座大城,一点也不容易。 而守城将领,夏侯渊也早有耳闻,徐盛,这人的名声并不大,不过却能当下吕布,甚至让吕布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选择绕过沛县直接扑向徐州,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虽然他曾与吕布谈起过此人,而吕布却把他说的一文不值,夏侯渊可一点也不信他的这些说辞,如果真入他说的那么不堪,吕布的反应不会那么大,这说明,这位守将绝对是有着大能耐的。 他这就是碍于颜面,说以,沛县这一仗绝不能轻举妄动,最少不能无视对面的敌人,将他们当做软柿子来捏。 他立刻回头对亲卫大喊一声,道:“全军随我来。”他带领着部队向后快速退去,部队长途奔袭而来,几乎没有休息,在休整的一刻,全都瘫倒在地,可在夏侯渊下达命令的一刻,所有人的反应都很迅速,瞬间集结,跟着他向西疾奔而去,退了足足十里,才开始安营扎寨。 在曹军的部队之中,曹氏和夏侯氏的兄弟子侄在军中为将为校者众多,可以说,曹军的将领,如果不是真的有本事,根本就不会被外来人染指,而这一点,其实在刘澜内部也很明显,刘澜主要依靠的是他当年的右北平旧部,也就是现在的辽东系,而他要对付的对手徐盛,则并非从辽东系脱颖而出。 这一点情况是他从丰国县离开时所了解到的情况,当时还真的没有太在意,毕竟徐州的辽东系和他们的情况并不一样,可他现在才发现,好像不大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沛县,安排给徐盛说明不了说明,但这样的重镇交给他来防守,可就不简单了。 一个非辽东系将领不是不可能在徐州立足,但看看刘澜帐下真正能镇守一方之人,那一个不是青州系出来的亲信,也许你会说臧霸,但臧霸刘澜真的信任吗?未必,所以就更显得徐盛难能可贵了。 夏侯渊露了一面便离开,闻讯而来的徐盛在城楼之上眺望着他们的方向,此刻他们早已成为他眼中无数个黑点,与远方的风景完全融为一体,并很快消失。 “曹军这是要干什么?”不知何时,徐盛发现了出现在身边的单子春,而在他发现自己的一刻,单子春出声询问道。 “也许是望而生畏,也许是要绕过沛县,也许是在动着其它的歪脑筋。” “也许他们在等待主力?”单子春顺着徐盛的话说到。 “也有这个可能,但以我带兵的经验来看,这样的情况,往往是他们并没有胜算,又害怕我军可能趁夜偷袭,所以选择了退避三舍,但就凭这一点可以看出,曹军的部队并不多,与我们最初的设想是一样的,他们的主力速度不可能那么快。“ “徐将军说的不错。“单子春在徐盛面前就好像学生在老师面前,确实徐盛在沛县为都尉的时候,他单子春还只是国渊帐下的一名小吏,人家的资历远不是他能比,所以对他应有的尊重是必不可少的,在加上他把徐盛又视作了军事上面的老师,所以格外尊敬,但尊敬归尊敬,单子春可不像其他的学生那样,老师说什么,他就无条件的选择信任,而是会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徐盛说的那样,他自己吸取,可若与徐盛有差异,他也会问出来,如果徐盛能说服他则罢了,如果说服不了,那么他可就不会那么尊敬这位老师,而是会直接把问题指出来。 这一点,国渊是对他最欣赏的原因之一,而徐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他这样耿直的性格,只能遇到类似国渊这样的上官,不然的话,反目甚至被人家记恨那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身为武将的徐盛,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再说单子春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忽然对他说道:“徐将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敌军故意在迷惑我们?” 徐盛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虽然我也无法确定,但是如果是我带兵的话,是不会搞这么复杂的,你不觉得他们这么做太繁琐麻烦了吗?主要我们不出城,他拿这些怎么可能迷惑我们?” 单子春的眼睛里露出的是那种仔细思考过后的眼神,虽然这其中的门道还有很多不是很懂,但徐盛能在沛县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就说明他他很受主公信任,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徐州带兵打仗这么多年。 这样的情况,在刘澜帐下除了徐晃,也就只有徐盛了,其他人那一个不是调动过好几次,就算是赵云,也是后来才当上徐州都督的,而关羽,更是各军之中都留下过自己的身影,可徐盛却不一样,从头至尾,都在沛县,也难怪很多人暗中将他和徐晃比作徐州二徐,还真是铁打的二徐,流水的兵。 只这一点,他这位军事的老师就不一般,而且随着这几天的了解,对于徐盛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他的功夫不仅厉害,而且还十分精通谋略,要比很多他在徐州时遇到的那些莽夫勇将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在徐州,他见过他多的将领了,说实话,真正有头脑的将军就那么几位,剩下的无一例外要么就是资质平庸,要么就是头脑简单,一个是很努力但因为自身能力有限,难以更进一步,而另一部分则干脆就是头脑简单只知一味搏杀,这样的人更不太可能独当一面,当然这其中也有几位特例,诸如张飞,可你要真以为张飞将军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那你可就真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 在徐州,对张飞的评价,很多都是好勇斗狠这类的评价,可用军师徐庶的话说,他这却是大智若愚,如果张飞真的只是因为有两膀子力气的话,那么他可活不到现在,毕竟一个人在多么神勇,就算是吕布,最后也不是落了个无家可归的结局吗。 而且这样好勇斗狠的将领在徐州一抓一大把,可为何只有太史慈、张颌与张飞三人脱颖而出,让刘澜能如此信任,这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更何况这几天徐盛对于城防的部署,是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尤其在对士兵这一点上,他很懂得调动士兵的积极性,使他们的士气始终都很旺盛,没有出现任何的不满的情绪,甚至连大战的紧张感都没有。 单子春很是感慨,这几年所学到的足够让他受益终生,这情形完全就像当年他随着国渊下到各亭里了解民情。 如果你端着架子,那么你肯定不可能融入到百姓之中,而这个徐盛,也完全是这个样子,都说徐州关羽爱兵如子,可这徐盛,只怕一点都不必关羽含糊,甚至做的更好,试问,有这样一帮愿意为他卖命的士兵,沛县还真没什么好担忧的。 在徐州,他见过他多的将领了,说实话,真正有头脑的将军就那么几位,剩下的无一例外要么就是资质平庸,要么就是头脑简单,一个是很努力但因为自身能力有限,难以更进一步,而另一部分则干脆就是头脑简单只知一味搏杀,这样的人更不太可能独当一面,当然这其中也有几位特例,诸如张飞,可你要真以为张飞将军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那你可就真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 在徐州,对张飞的评价,很多都是好勇斗狠这类的评价,可用军师徐庶的话说,他这却是大智若愚,如果张飞真的只是因为有两膀子力气的话,那么他可活不到现在,毕竟一个人在多么神勇,就算是吕布,最后也不是落了个无家可归的结局吗。 而且这样好勇斗狠的将领在徐州一抓一大把,可为何只有太史慈、张颌与张飞三人脱颖而出,让刘澜能如此信任,这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更何况这几天徐盛对于城防的部署,是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尤其在对士兵这一点上,他很懂得调动士兵的积极性,使他们的士气始终都很旺盛,没有出现任何的不满的情绪,甚至连大战的紧张感都没有。 单子春很是感慨,这几年所学到的足够让他受益终生,这情形完全就像当年他随着国渊下到各亭里了解民情。 如果你端着架子,那么你肯定不可能融入到百姓之中,而这个徐盛,也完全是这个样子,都说徐州关羽爱兵如子,可这徐盛,只怕一点都不必关羽含糊,甚至做的更好,试问,有这样一帮愿意为他卖命的士兵,沛县还真没什么好担忧的。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徐州之战(46) 徐盛和单子春回到了郡守府,对于曹军的情况,单子春显然仍是一头雾水,但通过刚才的一番查看,徐盛已经知晓了自己目前的对手,轻声说道:“夏侯渊,我们的对手!” “夏侯渊?莫非此人便是翼德将军的……”对于单子春他对夏侯渊的了解,显然还停留在夏侯渊与张飞的姻亲关系之上,但对于徐盛来说,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轻声说道:“武榜之中,黄许孙太两夏侯中的两夏侯,其中一人说的便是夏侯渊。 ” 单子春呆住了,他还真没有想到夏侯渊居然能在武榜之中排名如此之高,虽然天下人大多对于武榜嗤之以鼻,但是他却知道有不少人还是对这个排名相当信服的,虽然不敢说有多权威,但很有代表性。 先不说前面的吕布赵云典韦几人的排名是否靠谱,但就说这夏侯渊能排在黄忠、许褚、孙策、太史慈之后就看得出这人可一点也不简单,如果他的实力真的如武榜之上所显示的这样,那么沛县可就危险了,难怪徐盛刚才没有选择与曹军先锋交战,看来他也有所顾忌啊。 虽然夏侯渊带来的前锋人数不多,但是徐盛却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出城交战,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等于把沛县置于险地,到时候怎么跟主公刘澜交代? 两人在沛县严防紧守,五天过后,曹操率领联军终于抵达了沛县,而赵云的主力部队,也一早赶到,不过他们却是以信鸽的方式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徐盛,并没有现身,这样一来让徐盛安心援救已到,其次则可以迷惑敌人,让敌人只以为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就只有沛县守军。 赵云没有选择露面,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他现身,进入沛县,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曹军包了饺子,到时候想逃也逃不出去,但是他们在外围的话,那么一切都变得更加从容起来了,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尤其还有着龙骑军这样一支战斗力悍猛的骑兵部队,可以说对于守城起到的作用,远比进入沛县更有用。 而曹操再抵达之后,对夏侯渊的反应多少还有些不太理解,毕竟他以机动性行军攻取郡县的速度无人能敌,很多时候,敌军守城部队刚听到消息他们就已经杀到,往往能在猝不及防之下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在沛县,夏侯渊非但没有完成奇袭甚至还退避三舍,虽然夏侯渊也在曹操面前介绍了他这样做的原因,但直到曹操在数百士兵的护卫下,骑马近距离观察了沛县之后才真正能明白夏侯渊为何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六丈高的坚固城池,确实对于轻装行军的夏侯渊部是一座难以攻陷的堡垒,但是曹操却对这座堡垒很是满意:“如果能把沛县拿下,看来我们的费县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沛县的存在,更像是一座商业城市,他的商业不敢说能比得上当年的都城雒阳,但是商业规模却绝对要超越雒阳,而曹操看重它甚至想要用沛县来取代军镇费县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这么一座高大且宽厚坚固的城墙。 受制于技术,这个时代很多城墙还都是土墙,这一点其实刘澜比曹操更有说服力,因为就算是当年的右北平,也只是卢龙这样的军镇是用砖石搭建,但只要突破卢龙南下,所到的县城,其实都不堪一击,这样的情况,在中原其实也很常见,有些小县的城墙,不过二三丈高,有的战马一跃便能入城,而像费县这样的边镇,便是这类的存在,如果不是几次对琅琊东莞用兵,它也不会变成一座军镇,城墙更不会被加高到四丈高。 可四丈其实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再想加高,费县已经没有那个可能了,除非另立城池,新筑根基,可那样就太费事了,而且以曹军现在这个财力,就算提出来,也一定会被各种反对。 所以当他看到沛县之后就深深的被他吸引了,这里两年没来,已经大变样,而就他的城防规模,远远超越了军镇费县,如果他拿下,用沛县起到费县藏兵和屯粮的作用,也完全有这个可能,而且它的作用也比费县更重要,就凭他距离徐州城的距离,他的作用远超费县。 “曹公是打算真的要拿下沛县了吗?“郭嘉在旁边发现曹操目露精光,笑着说道。 曹操点点头,道:“说实话,如果单就沛县对我的吸引力来说的话,还真没那个吸引力,但若要从整体来看,如今的沛县,俨然一副徐州城卫城的感觉,俨然一副弘农、虎牢之于雒阳的感觉,其地理位置就显得让我真的有些心动了,说句实话,这一次徐州之中,就算我们功亏一篑,可只要能拿下沛县,对我们来说也是胜利,沛县太关键了,如果我们能拿下的话,那么再攻徐州的话,妙才说不得还真能长驱直入直接就拿下徐州城。 “主公说的不错,不过从刘澜对沛县的重视程度来看,这沛县可没那么容易攻破,而且主公既然说它俨然徐州城之卫城,那么徐州援军来的速度也一定很快,我们如果冒险进攻,其实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如果有什么闪失,只怕我们和吕布的结局一样,沛县将成为我们永远的痛。“ 郭嘉说的已经尽可能的委婉了,不过对于他的回答,曹操也不是不清楚,他只是在表达沛县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过就好像当年老谋深算的陶谦居然说动了刘澜来沛县,无外乎就是拿豫州牧的官职来利用他,让他帮着自己守徐州,将所有威胁全都挡在徐州之外,且不说陶谦最后玩火**,完全就是把徐州拱手相送,但就这一战略眼光,陶谦做的还真是够漂亮的,如果不是刘澜多少有些侥幸,遇到了曹豹和陶商这类愚蠢的对手,只怕刘澜和臧霸一样,都要成为陶家的枪。 郭嘉遗憾的叹息一声,拱手说道:“当初都是卑职大意了,如果能早一点猛攻徐州,刘澜绝不会有入主徐州的机会。”这可以说是郭嘉心中永远的痛,曾几何时他几乎有着全歼刘澜的机会,但以往胜券在握,又打算迷惑刘澜,为了真实,所以攻打徐州城的日期一拖再拖,最后失去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从那一天起,他就发誓,这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 “这不怪你,完全都是张邈的原因,如果他能再晚几月起兵的话,我们也不会被迫在那么匆忙之下撤兵,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天数,并不是你的谋划出现了错误。” 曹操对着郭嘉点点头,算是对他当时的表现加以肯定,毕竟他已经做到了最好,完全没必要去责怪他,更何况,能有一位对手才真的是人生的乐趣,不然的话,生活也会变得太过无趣,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有动力,何尝不是因为刘澜和袁绍,正是他们才让曹操每日努力,时刻提醒自己奋发图强,不敢有一丝放松。 “卑职惭愧。” “不要在想这些了。”曹操摆摆手,道:“看见沛县的城防了吗,简直就是稀松平常,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我以前到过沛县,见过徐盛守城的手段,还真要怀疑这位守将是废物一个,看来啊,刘澜还真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好对手,上一次在琅琊,元让狠狠的教训了刘澜一回,看来他这次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了。” 郭嘉抬头看了眼城墙,他们就在不远,可敌军的守城官兵却依然闲坐着,完全就是一副杂牌军的样子,就算有些人依然在尽职守城,可那衣衫穿的歪歪扭扭,连黄巾军都不如,这样做也太刻意了,那样子好像就是在告诉他们,沛县守军就是一群郡国兵,不堪一击,来攻我啊,攻打这样的部队,那还不是一次性就攻进城了? “主公打算怎么办?”郭嘉笑问道。 曹操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以攻打沛县为目的吸引刘澜主力来援,然后夏侯便可以转战东莞,但看到现在这个情形,他不由轻笑一声,道:“既然敌人这么想让我们来攻城,那我们多多少少也要装个样子。” “不知主公打算从何处攻城?” “攻城?”曹操突然大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攻城了,既然他们这么期望我们攻城,那我们就叫阵好了,看看他们的反应,敢不敢来与我的恶来一战!” “典韦将军,只怕沛县军没人敢来应战。” 典韦,那可是曹军第一人,生撕虎豹,被曹操誉为古之恶来,而在武榜之上,他的排名更是高大第三位,甚至比关羽还靠前,不过曹操对此好像并不是很认同,当然如果比综合能力的话,典韦当然比不上关羽,可要真比战场厮杀比武的能力,只怕连那赵云都要往后靠了。 这世上,只怕除了吕布,还真没谁能是他的对手。 “主公真打算叫阵?” “如果徐盛敢出来迎战的话。” 曹操笑眯眯说道:他说斗将,完全就是为了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既然敌军巴不得他来攻城,那他就去叫阵斗将,就是不让徐盛如意算盘打响,到时候在看他的反应,当然曹操是有十足把握徐盛不敢前来应战的,所以这完全就是一次试探。 而在曹操想着派出部队叫阵之时,在沛县郡守府内,单子春和徐盛也已经听到了消息,不过二人可没打算再到城楼观察敌情,反而是在郡守府的议事厅内静候曹军的反应,如果曹军来攻城,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他和赵云已经有了一个默契,那就是最好多拖一拖曹操,在关键时刻,他们突然杀出来,必能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有可能一击就将曹操击败。 这样的战术,早在冀州之战时赵云就使过,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与张正约定好,所以才导致故安血战到男丁几乎全部阵亡。 这件事让赵云内疚了很久,虽然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那么大的损失,真的对他的影响十分深远。所以在沛县他及早通知了徐盛,让他有所准备,不过徐盛心中却很清楚,曹操上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做的这么明显,换做任何一名多年领兵的将领一定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毕竟这可是守城啊,守军就算不管城内百姓的死活,可他们自己的安危能不顾及,可大敌来临的表现却完全没有,这里面你说有没有问题。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那当然就是迷惑曹操,其实徐盛最初的主意就是让守军正常的防守就成了,但是单子春却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一举多得,首先不管曹军是否攻城,对沛县来说都属于正常,在计划之内,那么反而不如做个样子,故布疑阵来瞧瞧夏侯渊甚至是曹操的反应,他来攻呢,则按照原计划进行,他若不来攻呢,则可以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不过单子春之所以用了这么一个计谋,更多的还是常听主公刘澜说曹操这人疑心很重,所以他就是要在这件事上让曹操胡乱猜测,让他自乱阵脚。 可就在这时,城门守军却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在阶前单膝跪地,道:“主公,敌将典韦在城外叫阵,要与将军您决一死战。” 单子春眼神瞬间变化,而徐盛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凶光,毕竟这一切都与他们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甚至完全超乎了他们的计划,而且最关键的是来将来是典韦,这人可是武榜第三的猛将,虽然没与他交过手,可徐盛却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而那典韦就算有水分,那也差不多是与许褚将军这类的将领,那手段他出城恐怕就别想回来,就算回来了,士气也势必会受挫,可如果不出城,那么敌军叫阵之下,必定会影响到守军的士气,一时间,还真让他有点进退两难起来。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徐州之战(47) 这一下子就让徐盛有点进退两难了,单子春虽然揽责,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确实不能怪单子春,他的建议其实真的很好,只不过是碰到了曹操这样的对手,只能说明,他二人们太缺少应对的措施罢了,有些问题并没能考虑太多,在这一点上其实问题反倒应该是自己的,毕竟单子春并非将领,如果真要追究,那也是自己考虑不周,所以面对曹操派出典韦的挑衅,他现在只能忍着,把这口怨气憋在心中。 徐盛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更何况还有一个单子春在旁提醒,所以徐盛就算想要出城应战,也不可能。 “徐将军,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单子春完全没了主意,可以说这一次的建议是他考虑很久之后做出的决定,但没想到却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对他的自信心打击极大,让他一时间不敢再向徐盛提出任何建议了。 “没事,让他们骂去吧,毕竟这典韦,在武榜排名第三,肯定是有些真能耐的,我可以这么说,曹操一上来就派出他,压根就是要打击我们的士气,不管我们出城应战还是龟缩守城,结果都一样,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派将领出去应战呢?” “将军说的是。” 不过徐盛心中还真有些心痒难耐的,显然是有些期待与典韦交手的,不过他也知道,想要赢典韦,最少也要有能战平许褚将军的能耐,而他和许褚将军比武,十回合后,长枪便被击飞。 所以徐盛还真是有些担忧的,虽然说武无第二,可他现在乃是沛县守将,是在不敢去试一试典韦的真正能耐,瞧一瞧他是否是虚有其名,毕竟典韦的名声并不响亮,如果说他能登上武榜,徐盛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但是能力压关羽张飞和许褚,他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三人原本都是在伯仲之间,连他们都分不出一个高低来,更何况是这从未与之交过手的典韦,他凭什么能力压三人? 而且太史慈的排名,有些低,这个评价,不是别人说的,乃是出自赵云之口,太史慈的武功也许稍逊一筹,但是他的箭法绝对天下无双,连赵云在箭术上,都曾说过,他和太史慈就比武的话,如果能够平分秋色的话,那么在箭法之上,他可就不敢与其媲美了,所以如果武榜是综合考虑的话,那么太史慈的排名绝对要和他不分上下,如果单纯就武力来论的话,这个排名他觉得自己的位置高了。 不过排名的争议,最终还是要靠比拼来证明,就好像现在想要与典韦一较高下者,绝不会是他徐盛而是在其身后的关羽张飞等人。 至于此刻,徐盛则果断下达严令,命令部队绝不能出城应战。 整整一天,徐盛都在担忧,沛县守军或者是哪一员守将冲出城去与敌交战,不过没有人违抗将领,这是最好的消息了。 而此时在东莱,袁谭正集结着部队,此刻曹军正在沛县与刘澜军开战的消息已经传来,作为对曹操的回应,他要做出一些回应,而整军就是最好也是最能让曹操安心的举动,但至于什么时候入局,袁谭还没有考虑好,他认为的最佳时机,无疑是双方交战不可开交之时,只有这样,他的出现就不会变成只是将徐州之战的水搅浑的局面,而是能在浑水中摸鱼。 从始至终,他就没考虑过帮助曹操去夺取徐州,而是想着自己获利,不然的话,没法对父亲袁绍交代。 所以部队连夜整军开拔,这是袁谭特地交代过的,为的就是隐秘,而这次整军,也很让袁谭满意。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用最短的世家抵达指定地点,这一仗,他从未想过自己单干,那样冒的风险太大了,所以他打算把颜良也拉进来,不过要说服颜良并不容易,所以他打算先期与颜良见上一面,希望能够说服他。 说服颜良他的把握并不大,因为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搅局者,颜良肯定不会甘愿冒太大的风险,但是如果是捞取战功,夺取东莞和东海两郡的话,那么颜良会不会因此而动心呢?可以说这是袁谭唯一能说服颜良的希望。 毕竟颜良对于刘澜军只有恨,再加上青州之战他没有捞到半点战功,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出现在眼前,他可能犹豫吗,又或者在自己出兵之后,他还能不为所动吗,到时候将东莞和东海夺下,那么徐州北部就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进可攻退可守,那时候再去观望曹操和刘澜之间的交锋,何乐不为? 而且,最重要的情况是,从冀州传来的一些情报,关于徐州的情况,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还是袁绍的反应,这让袁谭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父亲对徐州并不是不动心,而是不愿意自己与刘澜正面对决,所以他要等待时机,可是等待时机与自己主动创造时机远远不同,如果光是等待的话,他相信绝不会出现太好的机会,但如果自己创造的话,那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毕竟徐州之战,曹操和刘澜最终的结果会如何,他们并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那就不如他们先抢占徐北两郡,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在通过曹操和刘澜的交战情况来做出反应和部署,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要说服颜良攻打东海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如果他能夺下东海,剑指琅琊的话,那么颜良一定会动心,这些年别人不了解颜良,他却明白,颜良为了能够战胜刘澜,付出了太多太多,尤其是在麴义面前忍辱负重,可以说他能忍受得下来,完全就是为了日后在刘澜身上出这口怨气。 所以东海这一仗,袁谭必须要打好。不过就他所知,好像刘澜在这两郡都没有投放太过的兵力,所以要开打这个突破口,还是比较轻松的,这就有些像第二次徐州之战时高览被大败时的情形了,徐州军都守在琅琊,如果出现危险,也会在那里。 而东莞和东海郡,相比起来东莞更容易打,不过那里却有着审配驻守,所以这条路已经不通了,那么他就只能攻打东海郡,不过东海郡又紧靠着琅琊,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又或者刘澜军突然出现,还真有可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他带领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 但有一点袁谭并不是很害怕,毕竟只要他能杀出来,那么就能让颜良出手,反正这一仗,他出兵还在其次,关键还是颜良的态度,其实自夺得青州城阳郡之后,颜良就有些蠢蠢欲动,想要直接进攻琅琊郡,虽然城阳距离琅琊有一段距离,但相比于东海的琰县,他距离琅琊开城的距离更近,可因为有审配的存在,他只能将主力放在东海,不敢妄动。 但此刻,袁谭的出现,给了颜良一个机会,不管他是打算攻东海还是打琅琊,都无所谓,只要这一仗开了,那么他就顾不上什么袁绍的命令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所以他就有了借口,可以直接攻打开阳。 开阳是琅琊军的郡治,而现在臧霸就在这座县城之中,开阳城他曾亲眼查探,城池高大宽阔,再加上因为曹操对徐州的破坏并没有波及琅琊郡,所以他的人口在徐州现在乃最多的郡,再加上现在大兵集结,如果能拿下琅琊,对冀州必然是一大补充。 袁谭率领着他的部队从东莱开拔,不过要从东莱到城阳郡与颜良汇合,最少半月,而且袁谭还下令队规定部队每日行军的里数不得超过二十里,以冀州军的行军速度来说,一天走六十公里搓搓有余,但每日走二十里,如此龟速,完全就是刚开拔就休息,行军如同儿戏一样。 但这并没有对士气有所影响,士兵们都很享受这样的行军的,一点也不会感到累,毕竟这平日里六十公里那可要被累死,而这二十里,轻轻松松便到了,不过行军最不爽的一点则是不许入城,这反而让很多士兵有些怨言,不然的话,他们有大巴时间到城中快活。 可如果真发生这类的事情,那这一仗也就不必打了,士气易鼓不易泄,这要是因为行军而把士气给泄了,到时候还指望打仗?做梦吧,指不定要被刘澜如何消灭呢。 大军一路向城阳而来,而先期离开的袁谭则带领着亲兵先行赶往了莒县,这里是颜良的屯兵所,靠近琅琊又紧邻东海。 袁谭赶到莒县的一刻,城门早已关闭,他一马当先来到了城门下方,朝着守城卒高喊,道:“是谁守城,还不快快来开!” 他大喊一声,城头之上立时出现了数人,几人高举火把,其中一人更是探出头来,回应,道:“你是谁?” “大胆,连长公子都不认识了吗?”袁谭身边的亲卫高喊一声,同时将手中火把朝袁谭的方向移了移,立时袁谭的面貌便被映照而出,城头之上的守军一眼认出了袁谭,立时高喊一声:“快,快打开城门。” 其实长公子抵达的命令他们一早就得知了,毕竟袁谭早早派快马告之了颜良,所以在看清袁谭面容的一刻,守城士兵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城池很快就被打开,足有千名士兵手持火把,将城门左右照得如白昼一般,袁谭便在他们的侍卫之下,得以顺利入城。 当袁谭入城的一刻,今夜的守城将领便上前迎接,很是巧合,来人居然是岑璧。 岑璧其人身长七尺八寸,络腮胡,眼窝很深,最初袁谭还以为他是胡人,了解之后才发现他没有半点胡人血统,真正的汉人。 而之所以袁谭会对他如此了解,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临淄的时候,这人居然向他主动示好,想要来自己帐下效力,虽然袁谭同意了,但是并没有让他直接到自己帐下,而是依然留在颜良帐中为将。 倒不是他有意要在颜良身边安插自己人,又或者是怀疑他的动机,而是觉得岑璧留在颜良身边作用更大,收获也会更多,毕竟有这样一个人在,由他每日里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或直接或暗示影响着颜良,那么等他出现时,颜良必然会心动。 “主公。”岑璧来到袁谭身边,见四周无人,拱手低声道。 “岑将军这么晚还在守城,辛苦了。”袁谭先是大声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 其实长公子抵达的命令他们一早就得知了,毕竟袁谭早早派快马告之了颜良,所以在看清袁谭面容的一刻,守城士兵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城池很快就被打开,足有千名士兵手持火把,将城门左右照得如白昼一般,袁谭便在他们的侍卫之下,得以顺利入城。 当袁谭入城的一刻,今夜的守城将领便上前迎接,很是巧合,来人居然是岑璧。 岑璧其人身长七尺八寸,络腮胡,眼窝很深,最初袁谭还以为他是胡人,了解之后才发现他没有半点胡人血统,真正的汉人。 而之所以袁谭会对他如此了解,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临淄的时候,这人居然向他主动示好,想要来自己帐下效力,虽然袁谭同意了,但是并没有让他直接到自己帐下,而是依然留在颜良帐中为将。 倒不是他有意要在颜良身边安插自己人,又或者是怀疑他的动机,而是觉得岑璧留在颜良身边作用更大,收获也会更多,毕竟有这样一个人在,由他每日里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或直接或暗示影响着颜良,那么等他出现时,颜良必然会心动。 “主公。”岑璧来到袁谭身边,见四周无人,拱手低声道。 “岑将军这么晚还在守城,辛苦了。”袁谭先是大声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徐州之战(48) 虽然颜良很少掺和派系之间的斗争,对几位公子之间的士子争夺也是避而远之,但真要说起来,在几位公子之间,他还是更倾向长公子一些的,不管怎么说,他和袁谭有过数次合作,交情不错,就这一点,他更倾向长公子。 岑璧将袁谭带到了县衙,县令等一早就随青州的官吏撤往了琅琊,颜良进入莒县之后,就占了县令府。进入府内,颜良已经等候多时,更为他准备了丰富的菜肴,炖肉大饼,都是袁谭最喜欢的食物,而且颜良用的可不是军中伙夫,而是把当地的厨子招来为袁谭准备接风晚宴,可谓是用心良苦。 饭菜美味,不过袁谭可没有心情品尝,只是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虽然眼中透着疲惫,但但比方才可要容光焕发一些。 袁谭有没有胃口,颜良就管不着了,人家不吃,总不能强制他吧,端着酒樽,品尝着,而在下首的袁谭,则瞥了他一眼,心中虽然有很多话要说,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左看看右等等,直接由拿起了筷子,对着矮几前摆着的饭菜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颜良瞥了他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既然他又突然饿了,那就最好不过了,总比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让自己为难不是。 不过他心中还没高兴多久,只听砰的一声,袁谭将碗筷直接重重放在矮几前,看着颜良,道:“颜良将军,你就这么躲着我?” 袁谭嘴里还塞着肉,含糊不清,显然是坐不住了,颜良笑道:“我躲着长公子?有吗,我这不就在你面前吗,怎么会有躲着你这么一说?” 袁谭狠狠的将口中食物吞掉,不满的说:“颜良将军想什么,我清楚,有些话我可以不说,但我也不打算瞒你,我这次急着从东莱过来,就是为了攻打刘澜,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和刘澜之间的恩怨,这一回必须做个了结了,就算最后战败了,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我还活着,我和刘澜不死不休!” “长公子,千万不要冲动。”颜良本就想着以退为进,没想到袁谭这么一说,反倒把他逼到角落里,想不回应都不行,而最关键的是,如果袁谭正的出兵琅琊,那么不管他是官还是不管,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如果不管,袁谭若是在琅琊有个三长两短,袁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饶他,如果管了,那么擅自出兵的罪名也就算是落实了。 看着忧心忡忡的颜良,袁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与他最初的设想有些差别,但效果显然要更好,而且他把心底里最想说的话直接说出来,是真的让颜良动容。 若说袁谭在刘澜身上吃过数次大亏的话,那么颜良同样如此,可以说两人对刘澜和徐州军的恨意不相上下,只不过相比于袁谭,颜良更懂得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所以他看得更开一些,可是当袁谭说出就算最后战败了,我也无怨无悔,只要我还活着,我和刘澜不死不休的一刻,袁谭是真的动心了。 虽然他知道身为主将,最怕的就是冲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颜良还真就没有袁谭的魄力。 也不知何时,颜良的那股锐气被消磨殆尽,假如是三年前的他,那么青州之战的功劳,这么能轮到许攸,他早就攻打临淄了,而此刻的情况依然如此,他觉得该不该因此而冲动一回,不管能否击败刘澜,只要拿下琅琊就行。 他在心中仔细斟酌许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便点了点头,道:“长公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末将拦是拦不住的,那么就只能祝长公子一帆风顺了。” 袁谭不知道颜良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在说反话还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经对其出兵默认了,他高声说道:“你放心就好了,等我的部队到了,我先把阳都拿下来,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最好不过,我在莒县等你攻下开城的捷报。“ 颜良这话一说出来,那可就不是在说反话了,而是在变向支持自己出兵,只不过他身为主将,并不好表现出对他全力支持,而这番话,看起来好像是在说反话,酸自己,其实他就是在暗示自己尽管出兵,他们要拿下阳都,还要攻下开阳。而攻打开阳,如果没有他的支持的话,以袁谭的兵力,显然是望尘莫及的,所以他这番话,也可以说是在为袁谭吃下一粒定心丸,这样一来,到时候他出兵也就名正言顺了,而主公那里也能有所交代。 毕竟袁谭是主公的儿子,他擅自出兵,主公会处置,可是他身处威胁而他若不出兵相救的话,那在主公面前可就交代不下去了。 “你就在莒县等着我把臧霸和捷报传到你面前吧。” 颜良哈哈一笑,道:“臧霸?我可看不上,最好把黄忠押到我面前!” 袁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紧攥着拳头,道:“臧霸、黄忠我会把他们都押到你面前,任凭你处置!” ~~~~~ 在袁谭准备着进攻琅琊之时,远在豫州的沛郡沛县,真有一场大战如火如荼的上演着,不过看起来是一场一触即发的大战,却活生生让两支部队演变成了市场叫卖,城门之下的曹军大骂了一日,城上城下,满是恶毒的诅咒,吵嚷成一团。 但在骂战过后的第二日,沛县却有变的安安静静,双方好像都没有因为前一日的骂战而受到丝毫的影响,一切好像又变回了前一日的模样,城上还是那几十名无精打采的守军,歪扛着兵刃,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一夜没有休息过一样。 而城楼之下的曹军,则因为炎热的天气,齐齐在军营中寻找着遮阳避暑之处,一时间敌我双方,好像达成了默契一样,没有任何一方去主动挑衅。 昨天沛县的守军,乃是沛县的正规军,但今日,徐盛直接就把他们都换成了郡国兵,这些郡国兵平日里就负责一些城内治安与城门的盘查,虽然也有最基本的军事训练,但因为郡国兵只服役一年便即返回亭里,所以他们的军事素养十分低下。 让他们守城,尤其还有他的叮嘱,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守城的郡国兵们就差直接卸甲了。 不过用他们守城,徐盛难道不怕敌军突然攻城吗,很显然徐盛有后手,正规部队就在下面呢,如果曹军真赶来进攻,那他们会第一时间抵达到自己的位置,绝不会被曹军偷袭。 就在守城士兵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城楼下方又想起了谩骂声:“无胆鼠辈,如果不敢出城应战,那就快快开门乞降,不然待我大军杀入城中,将你们一个个剁成肉泥!” 城楼之上昏昏欲睡的守军,只是慵懒的朝城楼下面忘了一眼,便又坐了回来,靠着城墙垛,拄着长枪,闭上了眼睛,居然直接睡起了觉,那些污言秽语,好像根本就不是在骂他,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的咒骂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曹军撤了,而徐盛和单子春则来到了城楼之上。 对于防守沛县,徐盛有着丰富的经验,相较于吕布的直接,曹操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不过以徐盛的经验,敌军经过两天骂战,最多再骂一天也就收场了,接下来重头戏也就要上场了。 重头戏是什么不言而喻,肯定是攻城了,而这几日敌军频频骂阵,除了打乱他们的部署之外,徐盛怀疑更多的还是在做攻城武器,毕竟沛县附近的大树早就在刘澜时期被砍伐一空,剩下的树木并不足以制作攻城武器,所以曹操只能从几十里之外砍伐树木。 而经过二天甚至三天的时间,攻城武器应当准备妥当。而就这一点来说,曹军简直无法与他们比,他们所使用的攻城器械,都是出自兵械厂,每一个部件都可以进行拆卸与再组装,十分方便,如果说稍微困难的是什么,那就是比如投石车的巨石,收集起来较为困难,其他诸如床弩的巨箭,则都是从兵械厂送过来,囤积在仓库之中。 就这一点,他们就要比曹操更有效率,如果真要攻城,能够在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不像曹操这样还需要就近制造。 在城楼之上逛了一圈之后,徐盛便对身边的守将吩咐,从今夜起,所有守军都要换成正规部队,不能有丝毫大意,虽然他心中有些奇怪,但是徐盛都发话了,他自然不敢有片刻松懈,立即开始换防,并告诫士兵提高警惕,他怀疑徐盛叮嘱他的更深的意思是曹军很可能要趁夜偷袭。 不过徐盛可没有对他的猜测做任何的回应,只是转身下了城楼,独自留下了守将一人,他抬头望了眼敌军的方向,漫天遍野都是曹军的营寨,根据他得知的情报,这一回曹军和袁术的联军足有二十万,而眼前的曹军规模,少说也有十多万,而这还是在袁术军没有抵达的情况之下。 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完全是因为并没有在敌军之中发现任何表明袁军身份的旗帜,就凭这一点,就可以坐实了他们面前的敌军乃曹军无疑。而且经过这两天,虽然他只是偶尔来到城楼之上,但他还是从仅有的观察之中,判断出曹军几乎全是精锐。 如果说对面只是几万人,哪还轻松一些,可如果是十多万的精锐,那沛县可就危险了,毕竟他们只有不到一万人,十比一的比例,用兵法来说,完全可以选择围城,将他们困死在沛县。 不过他们的粮食十分充足,而且城外还有着赵云将军的援兵,这一仗如果曹操当真要困死他们的话,只怕计划要落空了,而要攻打沛县,那么他们也许会战事沙场,可如果曹军露出任何破绽的话,那么龙骑军能够一击毙敌。 这一点,沛县守军深信不疑。 而此时,回到府中的徐盛和单子春二人以联名的形式传出了一封飞鸽,这份飞鸽传书并不能直接传到赵云手中,但是却可以通过徐州刘澜之手转交到赵云,而他们则要让赵云明白他们现在内部的情况。 其实对于外部的情况,赵云一定清楚,但是内部的情形,赵云却并不能知晓多少,所以他们要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彻彻底底让他知晓,一旦开战的话,那么他们在沛县外面就不能贸然与曹军展开大战,如果他们败了,或者说出现任何意外,那么沛县都将不保。 现在的沛县,不足以自保,毕竟兵力太过悬殊,但如果曹操并不打算猛攻沛县的话,那么赵云这支外围的援军,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而如何才能将曹操咬住,让他留在沛县,就显得至关重要,可以说他们现在就要充当诱饵,这个决定,最初单子春是不同意的,因为沛县没有那个资本,但是随着两天曹军骂阵,他觉得希望来了。 虽然他也明白二天的骂阵很可能意味着曹军离攻城之日更近了,但是这毕竟是猜测,因为在主公的预计之中,其实沛县同样是曹操的一个诱饵,他要用沛县把徐州的主力调来,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有些微妙了。 但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但有一点却是,曹操不管是要攻下沛县,还是要吸引徐州军前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造成沛县岌岌可危的假象,也就是说他最少要攻城几次,这样才能起到围城打援的作用,才能让徐州军以最快的速度向沛县赶来。 也正是通过这几种可能,徐盛才做出了如下的判断,如果曹操当真是想要沛县的话,那么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围城,无须其他,不出半载,沛县唾手而得,但如果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其它的话,那么他是不会耐得住性子围城的,必然要选择攻城,所以这一点他必须要让赵云知晓。 当然赵云可能早已看穿这一切,但是就像单子春说的那样,为了万无一失,必须要亲自告诉赵云,才能够让他二人安心。 而现在,随着信鸽被传出去之后,他二人就可以安静的等待着局势的变化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徐州之战(49) 在徐盛商议着如何吸引曹军之时,刘澜则同样关注着沛县的战事,虽然没能给予沛县最有利的保障,无法增援更多的兵力,但很多消息的传来却让刘澜长吁一口大气。 而在汇集来的情报中,最吸引他的一条则是东莱的袁谭率领主力前往城阳郡与颜良汇合,这个情况有些微妙,虽然刘澜无法判定这一汇合是否剑指徐州,但是从袁绍军的分布来看,这样的汇合,十有**是真的要对徐州用兵了,尤其是在沛县已经激战的情况之下,袁绍要来徐州浑水摸鱼的可能性变得很大。 这样一来,他们临时改变的部署就变得格外重要,因为徐庶早就下达了应对冀州军的部署,而现在他要考虑的事情,重中之重也就自然而然从沛县变成了琅琊。 琅琊紧挨着城阳郡,而东莞又毗陵着审配,但因为东莞没有任何兵力部署,所以如果与颜良当真开战,情况很可能会变成冀州军两面夹击,所以必须要对其进行必要的布置,以防万一。 但有一点徐庶也分析到了,那就是审配对于徐州的热情并不高,所以防御审配的兵力无须太多,最主要的还是东面来自城阳郡的颜良和袁谭。 而刘澜的想法则是在阳都集结部队,这是南下开阳的毕竟之所,不管是颜良、袁谭也好还是从东莞南下的审配也罢,只要南犯琅琊,进攻开城,就势必要攻打阳都县,所以只要守住了阳都,就等于守住了琅琊,丢掉了阳都,那么琅琊郡想守住的希望也就不大了。 但对于防御阳都县,却出现了不小的争论,因为阳都县乃是小县,人口少,城池低矮,如果是据城而守,那么他并没有多少优势,反而不如退到南面仅一百二十余里的临沂县,那里虽然也不过是一座中县,但它却素来有开阳卫城一说,城高池深,对于防守有一定的优势,而且距离开阳比较近,进退自如,南北呼应也方便,也更容易形成犄角之势。 不过距离开阳近有好处,也自然有劣势,如果全力在临沂布防,那么假如颜良军绕过临沂,直扑开阳的话,那么开阳可就危险了,如果派出半数兵力,那么在面对主力的袁军时,又会显得孤木难支,尤其对于分兵作战刘澜是极为反对甚至绝难接受的,所以临沂虽然与阳都就一百多里的距离,但是在他心中却更倾向阳都。 他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把关羽的摄山营调来了,那么与袁军的交战,就绝不能只考虑如何防袁军,而是要想该如何主动出击,那么就绝不能瞻前顾后,又想击败袁军又想保住开阳,所以这一仗,要么就干干脆脆直接把部队拉出来,在阳都和袁军来一场大规模的遭遇战,至于阳都、临沂还有开城可以全都不顾。 对于刘澜大胆的想法,徐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下,尤其是在割让了青州之后,确实在去考虑一城一地得失就太没有大局观了,而与袁绍军作战,如果从一开始,依照刘澜的想法,避敌锋芒的话,那么不管颜良攻哪,只要留下小部兵力就好了,不去管他,不管是向南还是向东,都可以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只要集中精力,全力对付曹操就可以了。 但是徐庶既然已经说服了刘澜,那么东莞都可以战略放弃,一个琅琊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所以在阳都集结大军,甚至关键时刻可以主动出击显然就成为徐州之战真正的胜负手。 这一仗,就像徐庶说的那样,让我们集中兵力,先灭袁绍,震慑曹操,以此来谋取徐州之战的最终胜利。 徐庶紧挨着刘澜注视着地图。 刘澜在徐州做的沙盘,包括了开阳,囊括了整个徐州甚至是豫州,偏偏就是没有设立开阳北面的临沂与阳都以及青州,所以此刻二人只能盯着地图,不过新的沙盘正在建造之中,用不了三天,许褚就会将他做好,那时候两人会更直观的对临沂、阳都有一个了解。 而此刻,二人只能通过地图来判断,而在阳都开战的话,那么部队的调动就显得格外重要,尤其是在关羽还没有抵达徐州之际,黄忠的琅琊军调动则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最好能够让关羽的摄山营起到奇兵的作用,到时一击便能够将袁军击退,把他们直接赶回临淄。 但徐庶有不同的想法,他觉得与冀州军交战,敌军的兵力并不比他们少,就纸面上看,两军应当可以说是奇虎相当,大决战是格外冒险的,因为谁也无法料到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从地图上来看,两军如果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话,那么袁军比他们最大的劣势就在于他们的战线拉得太长了。 虽然看起来青州现在是袁绍掌握,袁谭还是青州的刺史,但别忘了他们掌握青州不过几个月,民心未附,所以他们筹集粮草,虽然能够从青州募得一些,但更多的还是需要从冀州的打后面筹措。 而这个情况,其实和当年的冀州之战一模一样,而当年袁绍在冀州之战已经做到了最好,用刘澜的话说,那一仗双方应当是个平手,甚至是公孙瓒败了,而袁绍之所以胜,完全是因为他找到了公孙瓒龙凑的屯粮之地,已经在河间将公孙瓒的粮道破坏。 所以他们这一仗,完全可以效法当时的袁绍,只要能够找到敌军的屯粮点,然后再切断从冀州运粮的粮道,那么颜良想不撤退都不行。 而且颜良现在把冀州的兵力都集中在边境,大后方几乎没有任何设防,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派出一支奇兵收复青州失地,而这个人选如果是臧霸的话,以他们在青州经营多年的资历来看,兵锋所到,必定是纷纷开门纳降,不费一兵一卒收复青州,到时候颜良的部队还能有多少动力与我军交战,只怕早就急着去收回失地,以免被我军切断后路了吧。 刘澜沉默了,徐庶的计策你可以说他是在学当年田丰给袁绍布置的上翻抽屉绝户之计,也许徐庶的布置没有像田丰处处周到,无懈可击,但有一点,徐庶不会重蹈田丰的覆辙,因为颜良军中少了赵云这一胜负手。 冀州之战,他们之所以能够取胜,完全是因为赵云一人,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保证了冀州的粮道畅通。而最关键的,就像徐庶所说,他们这一仗,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冀州之战时的张颌可有可无,因为他们根本无需找到龙凑这一屯粮之所,只要把臧霸派出去,颜良必定军心大乱,到时候他只要乱了阵脚,撤军回青州,那么他们就能前后夹击,或消灭或击败,全凭个人意愿。 到那个时候,别说击败颜良了,就算是彻底收回青州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做的更绝些,干脆将黄河冀州军的渡船全部毁掉,彻底截断颜良的后路,那个时候,他们只要放缓攻击的步伐,将颜良全部消灭在青州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最关键的是,还不用担心袁术的反扑,如此,徐州之战,将一举奠定刘澜在关东第一大势力的地位。 不过这个可能不大,不管是颜良还是袁绍,都不会对渡船没有任何保护,想要偷袭渡船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如果按照徐庶的计划来执行的话,只需要把北海郡拿下,那么颜良军心必定打乱,而这也就足够了。 这时,许褚在议事厅外高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沛县有飞鸽传书紧急传来” “快拿进来。”刘澜急忙回应一声。 徐庶进屋之后,将信筒双手呈到刘澜面前,刘澜接过小小信筒,从中倒出一张纸条,纸条为帛纸,被细细卷成长圆形,将纸条展开,上面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只是让他对赵云进行一些转告,盯紧曹操。 对于徐盛的担心,刘澜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些情况,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曹操可是号称率领二十余万主力攻打沛县,虽然这里面一定有着水分,但他与寿春军的的联军,兵力再少,也绝不会低于十万,这么庞大的一支部队,对付赵云和徐盛加起来不到五万人的守军,轻而易举。 徐盛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刘澜最害怕的其实还是曹操在全力进攻沛县的同时,还有可能出奇兵进攻他处。 下邳、东海、琅琊以及东莞四郡之一。 提醒赵云,这件事很简单,也很好做,沛县之战的意义,他们是要拖住曹操,而曹操是想要把自己的主力吸引到沛县又或者是要围城打援或者干脆就是猛攻沛县,随着时间推移,曹操的意图就会显现出来,至于该如何应对,赵云和徐盛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而他现在必须要找到,曹操可能出兵的另一个方向。 不要怀疑曹操不打算分兵,以他对曹操的了解,他要真想攻打沛县的话,早就进攻了,不会派典韦去叫阵,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 典韦的存在,或者说许褚的存在,就是刘澜效仿曹操对典韦的安排,是亲卫,他的职责是什么,刘澜清楚,曹操也明白,用这样的人去挑衅,本身就是为了斗将而斗将,这完全不合常理。 所以曹操这步棋,十有**,走的就是围城打援的陆毅,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徐盛甚至是自己,他曹操本人现在就在沛县,他要夺取沛县,下一步则是攻打徐州城。 一早从刘澜手中接过纸条的徐庶看完了信中十个字的内容之后,轻声说道:“曹操用自己当诱饵?” “嗯。”刘澜说着,负手来到沙盘前,注视着沙盘沛县方向几秒后,将标志着曹操的旗帜从费县移到了沛县,说道:“我们这位老对手,很是难缠啊,原以为他只会派夏侯甚至曹仁带兵过来,而他则会亲自率领奇兵对徐州突袭,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曹操。” “主公说过,曹操用兵,正奇结合,不拘一格,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有可能。”徐庶觉得刘澜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太过纠结,其实这一点从一开始,徐庶就始终认为曹操会亲自带兵到沛县的,反倒是刘澜,觉得不会,因为曹操用兵,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曹军主攻的方向,而现在曹操在沛县,看起来沛县是曹军主攻的方向,但刘澜却坚信,真相并非如此。 不要怀疑曹操不打算分兵,以他对曹操的了解,他要真想攻打沛县的话,早就进攻了,不会派典韦去叫阵,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 典韦的存在,或者说许褚的存在,就是刘澜效仿曹操对典韦的安排,是亲卫,他的职责是什么,刘澜清楚,曹操也明白,用这样的人去挑衅,本身就是为了斗将而斗将,这完全不合常理。 所以曹操这步棋,十有**,走的就是围城打援的陆毅,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徐盛甚至是自己,他曹操本人现在就在沛县,他要夺取沛县,下一步则是攻打徐州城。 一早从刘澜手中接过纸条的徐庶看完了信中十个字的内容之后,轻声说道:“曹操用自己当诱饵?” “嗯。”刘澜说着,负手来到沙盘前,注视着沙盘沛县方向几秒后,将标志着曹操的旗帜从费县移到了沛县,说道:“我们这位老对手,很是难缠啊,原以为他只会派夏侯甚至曹仁带兵过来,而他则会亲自率领奇兵对徐州突袭,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曹操。” “主公说过,曹操用兵,正奇结合,不拘一格,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有可能。”徐庶觉得刘澜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太过纠结,其实这一点从一开始,徐庶就始终认为曹操会亲自带兵到沛县的,反倒是刘澜,觉得不会,因为曹操用兵,他在哪里,哪里就是曹军主攻的方向,而现在曹操在沛县,看起来沛县是曹军主攻的方向,但刘澜却坚信,真相并非如此。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徐州之战(50) 不得不说,当初徐庶的坚持还真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不然的话,现在张飞和鲁肃直接前往沛县,他一下子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防备曹操了,不过现在简单了,有张飞坐镇,不管曹操的后手是什么,都不怕,而解决了曹操,刘澜可不会坐视寿春军不管,而这就需要调动鲁肃的濡须大营了,而刘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趁着寿春兵力空虚之时,截断寿春与张勋的联系。 而于此同时,刘澜也已经传令到琅琊,黄忠会率兵先到临沂,时刻监视袁军的同时等待关羽摄山营,如果在这之前袁绍有所异动的话,那么他们将会第一时间抵达阳都,进行布防,以逸待劳。 如果关羽在袁军进攻之前抵达,那么他们会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在袁军出兵进入琅琊且没有反应过来时,发起突然袭击,势必要以雷霆手段结束战争,绝不能变成持久甚至是消耗战,这不符合徐州的利益,而且也会对徐州极为不利。 要想让徐州之战尽快结束,与颜良这一战至关重要,甚至刘澜都有打算亲自前往前线,统帅三军与颜良进行交战,毕竟这一仗太重要了,但徐庶却强烈反对,毕竟沛县的变数还很大,他必须坐镇徐州,进行统筹,不然让徐庶坐镇徐州,虽然效果也许不会太差,但是在调兵遣将这一点上,显然他的分量可无法与刘澜比拟的。 而且最近几年,刘澜都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坐镇中军,统筹各部,而在他的调度之下,几位将领都很完美的宛城了自己的任务,就结果来说,是相当不错的,所以刘澜应该更相信几位大将,给予他们充分的信任,而不是还像从前那样亲自上战场,那样将领的优势发挥不出来,而刘澜的大局观和调度也要大打折扣。 而且徐庶也很有自知之明,他这位军师,给刘澜出谋划策没问题,毕竟最后是由刘澜下达命令,但若是他来负责这些事情的话,那么几位将领心中是否会服气,真不好说。 徐庶强烈反对,刘澜心里明白,当然他只是将他的反对与以往的情况进行联系,认为他的身为与以往不同,不能再亲冒矢石,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刘澜只好妥协。 其实现在徐州,尤其是关羽等人的成长,他到不到前线还真就无关紧要,他们没有任何一人辜负刘澜的厚望,如果说从前是刘澜一个人扛着龙骑军前进的话,那么现在是他们扛着徐州前进,而且没有一次让他失望,虽然偶有失败,会有损失,但是他们却用最终的胜利来向自己证明,他们是当世最优秀的将领,没有之一。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态度。 一个个都是优秀的将领,一个个都能够独当一面,刘澜对他们是真的满意,虽然在他们还‘默默无名’时,刘澜就给予了他们极大的信任,但是大家都知道,也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刘澜无条件的信任,他们在能够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从战争中逐渐成熟,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有今日,就好像许褚,最多不过是成为一员猛将,但永远都在主公的光辉之下。 当然了,许褚是特殊情况,在当时刘澜在张飞和许褚进行选择,选出了后者成为近卫统领,而另一人才有资格独立领兵,并不是许褚无能,只是他更合适近卫,这个原因曾经还让张飞苦恼了好久,盖因在这之前,许褚的职位可一直都是他,但现在,你若是问张飞,他必然会说,他更喜欢留在主公身边,不过这显然是昧心之语罢了。 对与颜良交战,其实刘澜还真有些担心,那就是臧霸与关羽的关系,二人不能说有什么矛盾吧,但是臧霸若不听他的,擅自出击还是有可能的,如果最终因此而导致兵败,那刘澜就算是后悔都来不及,所以徐庶对于用臧霸突袭北海郡的想法,刘澜是十分支持的,虽然结果很可能不会出现因为北海被收回,颜良就要下令撤兵的情况,但是对冀州军士气显然会是一次沉重打击,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如鲠在喉的滋味足以动摇冀州军军心,甚至导致部队因此而崩溃,事实上,冀州军内部的纷争,两种声音的出现必定会导致攻打徐州出现分歧,不然的话,颜良不会傻到把部队一分为三,所以这一战看起来困难,但机会反而要比对付曹操的机会更大。 这一切徐庶以及分析的很清楚了,刘澜也经过深思熟虑最后拍板,如果说沛县是敌强我弱的话,那么在与袁绍作战方面,刘澜刻意将局面变成我强敌弱的局部优势局面,再加上领兵将领关羽和颜良对比,胜负明显。 而事到如今,随着将关羽摄山营北调之后,刘澜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机会,因为他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援军可以求助,只能靠在徐州屯集的十万大军,应付双线,本就显得捉襟见肘,所以就像徐庶说的那样,主防一头是很明智的,但是袁绍的背信却让他们不可能再选择与曹操消耗,不然这将变成愚蠢的决定,不仅守住徐州的机会变小了,甚至还会变成将中原拱手相让给他而随着时间推移,那么最终问鼎天下之人,非袁绍莫属。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能怎么办? 他只能选择接受徐庶的建议,为此甚至要打破前不久的计划,彻底推翻重来,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变成了泡影,但有弊也有利。 首先,我们这一仗要是把袁绍打痛了,那么在不收回青州的前提之下,袁绍的选项就只会变成曹操一个,而曹操则会变成我们的屏障,这样,袁绍会千方百计去想如何攻打兖州,而我们则也有了主公的精力,去夺取整个南方,而这就是对我们的利,大利。 但如果这一仗我们败了,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不过,他们将退到秣陵,而青徐不保后,下一个将会是辽东,刘澜毫不怀疑袁绍会走这一步,而不是进攻秣陵,相比于辽东马场,秣陵对于袁绍的吸引力,不大。 ~~~~~~~~~~ 此时,在沛县外,沛县守军坚守不出,而连着叫阵两日的曹军在第三日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士兵们齐齐返回到军营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人前来挑战。 双方度过了相安无事的第三日,就在很多人以为,这样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曹操和他的亲兵以及大将们出现在城外,而徐盛也在第一时间登上了沛县城楼。 这不是徐盛第一次徐曹操见面,早在第一次徐州之战时,徐盛就在刘澜身边有幸一睹曹操尊容,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当时的曹操因为是来从中说合,所以徐盛对他的印象还比较中肯,但此刻,他眼中的曹操无疑是那种奸猾的狐狸模样,只是当他看到那支数百人的小规模部队之时,眼中却不自觉露出了忧虑之色,身为主将,他很明白曹操前后两次出现在沛县城下的原因,初来乍到的曹操,看的不过是沛县的城防,而这一次他出现,则是在寻找沛县的破绽。 而这以为着,曹军很可能甚至很快就要攻城了,对于攻城战,徐盛不害怕,他之所以忧虑,完全是因为不知会有多少沛县守军,因此而丧命。 在曹操身边的两人他同样熟悉,一名是膀大腰圆,昨日还在叫阵的典韦,另一面则是背着弓箭,传说箭术百发百中的夏侯渊,夏侯渊的兵刃乃是在兵器谱排名三十的眉间刀,长九尺,重六十八斤,刀身狭长,因刀尖似眉,所以叫眉尖刀,但相比于他武器的普普通通,他背上的那把长弓却是大有来头,养由基弓,传闻乃是春秋时代神箭手养由基所用的宝弓,是当世箭术高手做梦都希望得到的宝弓。 如果兵器谱中有弓箭的排名的话,那么夏侯渊这把弓箭可绝不会像他的兵刃排名那么靠后,最不济也能跻身前十,若在加上夏侯渊箭术的加成,排名进入前五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在曹操身边的另外其人,徐盛就有些孤陋寡闻了,每一人能认得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毕竟他们的辨识度可没有这三人高。 “攻城器械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也该攻一下沛县,看看他们的防守厚度了。”城楼下方的曹操并没有发现此刻城楼之上有人正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对身边几人说道。 “末将请令,愿为攻城大将,率本部杀上城楼,夺下沛县。”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军之中有名的猛将曹洪,曹洪作战,从不畏惧生死,只要是鼓声响起,他就只知奋勇向前,除了鸣金收兵,绝不会后退半步,除非战死。 曹操看着他请战,便爽朗大笑一声,如果是别人请战,那么也许还有人会争一争,可在他帐下只有曹洪和夏侯却是例外,没人敢去和他二人抢,当然除了二人因此而发生争论:“子廉勇气可嘉,我现在都已经迫切的想看明日子廉建立奇功,夺下沛县了,不过人非铁躯,我可不愿我的心腹大将在沛县的飞矢石之下伤到,这样,明日我可许你指挥攻城,但你绝不能自己上阵。” 曹操可没有半点与他商议的想法,这就是命令,而原本跃跃欲试的曹洪则根本就没有再开口的机会,就只能看着曹操调转马头向大营反回。 曹军大营的修筑,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防守严密,曹操根本就不担心也不害怕沛县军来突袭,足以把他们杀回去,回到中军辕门,却正好看到郭嘉正在辕门下站着,等候多时,虽然不清楚他再此等自己所为何事,不过看他的反应,向来应该是好消息,翻身下马,朝他笑道:“奉孝,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郭嘉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好消息,不过曹公,还是到中军大帐,容卑职慢慢向您汇报吧。“ “好。” 如果兵器谱中有弓箭的排名的话,那么夏侯渊这把弓箭可绝不会像他的兵刃排名那么靠后,最不济也能跻身前十,若在加上夏侯渊箭术的加成,排名进入前五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在曹操身边的另外其人,徐盛就有些孤陋寡闻了,每一人能认得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毕竟他们的辨识度可没有这三人高。 “攻城器械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也该攻一下沛县,看看他们的防守厚度了。”城楼下方的曹操并没有发现此刻城楼之上有人正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对身边几人说道。 “末将请令,愿为攻城大将,率本部杀上城楼,夺下沛县。”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军之中有名的猛将曹洪,曹洪作战,从不畏惧生死,只要是鼓声响起,他就只知奋勇向前,除了鸣金收兵,绝不会后退半步,除非战死。 曹操看着他请战,便爽朗大笑一声,如果是别人请战,那么也许还有人会争一争,可在他帐下只有曹洪和夏侯却是例外,没人敢去和他二人抢,当然除了二人因此而发生争论:“子廉勇气可嘉,我现在都已经迫切的想看明日子廉建立奇功,夺下沛县了,不过人非铁躯,我可不愿我的心腹大将在沛县的飞矢石之下伤到,这样,明日我可许你指挥攻城,但你绝不能自己上阵。” 曹操可没有半点与他商议的想法,这就是命令,而原本跃跃欲试的曹洪则根本就没有再开口的机会,就只能看着曹操调转马头向大营反回。 曹军大营的修筑,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防守严密,曹操根本就不担心也不害怕沛县军来突袭,足以把他们杀回去,回到中军辕门,却正好看到郭嘉正在辕门下站着,等候多时,虽然不清楚他再此等自己所为何事,不过看他的反应,向来应该是好消息,翻身下马,朝他笑道:“奉孝,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郭嘉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好消息,不过曹公,还是到中军大帐,容卑职慢慢向您汇报吧。“ “好。”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徐州之战(51) 徐州之战,真正可怕的不是曹袁联军,对付他们,刘澜有的是办法,可关键是那位说话不算话的袁绍,他的部队在外围虎视眈眈,如果只是想坐山观虎斗也就罢了,偏偏袁绍是要当渔翁,想要在边上等着鹬蚌相争,那刘澜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关羽的行军速度远远超过刘澜的想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从梧县赶了过来,见到他的一刻,刘澜和他好一阵寒暄,不过这话题却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徐州之战。 毕竟调令之上说的并不是很清楚,很多情况,关羽至今还是一头雾水,不得而知,他要从刘澜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而刘澜则示意边上的徐庶,再一次重申了之所以对付颜良的原因,对此关羽自然没有二话,不过对于同颜良这一战,关羽却有不同的意见。 这一仗,虽然是要主动进攻,但显然还要占理,那么如何做到有理有据有节,自然是要让颜良来承担这个挑起战端的责任了,所以在这个前提之下,关羽认为这一仗要打,首先就要让颜良主动出战,而我军在琅琊的动静,他是一定会察觉的。 所以不管是在临沂布防还是阳都,都不会瞒过颜良,所以对于刘澜的决定,关羽有着不同的意见。 关羽跟随刘澜多年,在刘澜没有做出决定之前,那么众人可以畅所欲言,但如果他做出了决定,那么你所要做的,就只有服从,好在在这件事情上,关羽现在提出建议,并不晚,刘澜笑着说道:“你到了琅琊之后,便是主将,那么你打算在琅琊如何用兵呢?” 关羽捋着长须笑道:“末将以为,让冀州军来犯容易,但把颜良吸引过来,却很难,所以这一仗如果只是打击冀州军,那么按照主公的计划是完全可行的,但却并不能达到重创袁军的目的。” “哦?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不仅要让冀州军入琅琊,同样还要让颜良带兵入琅琊,而办法其实很简单,首先当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军正在沛县与曹操作战,相信这一情报颜良早已掌握,那么我们就不如将计就计,放出风声就说沛县作战吃力,不得已只能将琅琊的部队调往沛县去与曹操作战,做出放弃琅琊郡的姿态,而琅琊军可以一直退,但要有个限度只要只要琅琊军到了阳都,就可以立即返回,如果琅琊军到缯国颜良还没有动静的话,那我们的部队就可以返回。 因为颜良很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甚至要还要等下去,所以那时我们就只能与冀州军正面对决了,可一旦颜良要利用我军前往沛县的机会来占领琅琊郡的话,那么琅琊军便能及时返回,抵达开城,在开城与颜良作战,将颜良拖住。” “而你率领的主力,则可以与黄忠配合,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到时颜良必定大败无疑?” “对,不过末将的设想是,末将率领主力,绕道东海郡郯城再进入利城,进入城阳郡,夺取莒县,从背后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这一仗不仅要切断颜良的后路,更要让冀州军有来无回,将其彻底重创,保证未来五年之内,袁绍再不敢染指徐州!” “好!” 刘澜拍案而起:“这一计策妙哉,我赞同你的决定。”他说着朝徐庶说,道:“你立即传令,让黄忠和臧霸亲自到徐州一趟!” “来一个就好了吧?”徐庶笑着说道:“其实卑职的计划可以与关将军的计划一同执行的,比如说让臧霸包抄冀州军的后路。” “不,臧霸这人太难控制,到时候让他回到青州,尤其是在颜良大败之后,再想调他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青州不动,让他断了这个念想,而且,这一仗只要颜良败了,但青州还在他的掌控之下,袁绍就会觉得这一仗虽然颜良败了,但是战略上还是成功的,而我们最初祸水东引的计划就算达成了,颜良的失败,会让袁绍不敢再来进犯我们,甚至觉得,要大败我们,只要先解决了曹操。 只要他将全部注意力转向曹操,我们就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抓紧夺取江南各郡了。 “那卑职就不懂了,既然主公已经决定了,为何还要同时招黄忠和臧霸前来呢?” “部队要装着支援沛县,可琅琊不能没人守吧,样子做不到,怎么能让颜良相信?可留谁呢,总要听听他二人的想法吧?” “对对要让颜良相信,样子就必须要做足了,不能随便留下一人,可留下的那人却又必须要在另一人回师之前挡住颜良的猛烈进攻,甚至可能还要出现很大的风险,这件事情必须要看看二人的态度。 而且臧霸这人,想要驯服他没那么容易,如果他耍列子,造成的后果会变得十分严重,所以我就不用去当这个坏人了,让他二人自己来选择。 “主公就不怕这两人因此反目?” “不会,他们既然知晓了计划,反目是不可能的,不过谁留下来拿这个首功,恐怕会有一番争论,不过我相信两人会做出选择的。” 一个时辰后,徐州城便有一匹快马离开,朝琅琊的方向而去,而关羽,也没有停留太久,也在同一时间离开,毕竟要绕道郯城和利城,这么远的距离,关羽向来是宁肯早到,也不晚达,哪怕提前在利城驻扎,也好过因为时间原因没能准时抵达。 大军浩浩荡荡在关羽的指挥下开拔,向郯城方向快速移动。 一切都按照计划执行着。 而在这些天里,最安静的反倒变成了沛县,原以为将会发生一场猛烈的攻城大战,可徐盛却没想到第二天依然静悄悄,曹军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这样安静的局面之下,黄忠和臧霸来到了徐州,见到了刘澜,徐庶将计划给二人说了一遍,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甚至一致认为这个计划十分完美。 就像刘澜所料一样,在留守大将的选择上,刘澜让二人自己做主,果然二人都在争取留下来,将危险留给自己。 当然危险越大,功劳自然也更大,不过黄忠对此却看得很淡,在见臧霸也表态留下,而且态度坚决,他便选择了退出,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他。 对此,黄忠完全是为了投桃报李,对臧霸在青州时的一次感谢,而刘澜便也欣然应允,由黄忠带兵离开。 因为战况紧急,关羽已经出发了,所以二人都没有在徐州停留,接令之后便返回了开城。 随即一切计划开始展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黄忠则在开城做了三天样子之后率领大军离开,向沛县开拔而去,一时间开城守军不足一万的消息便疯传开来。 而原本就一直在等待时机的袁谭在听说这一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颜良,之前他等待时机,本是想着自己进攻,但现在情况急转,他觉得应该在去探探颜良的口风,毕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自然希望借助这一机会,拉近与颜良的感情。 不过对于突然离开的琅琊军,颜良却有些犹疑不定,虽然现在的琅琊确实很诱人,但是他真的害怕这是黄忠的阴谋,因此在沉思片刻之后,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摇着头对袁谭说道:“如果你现在要攻打开阳,那么你就率兵过去,我不会拦你,如果你非要拉上我,那么我只能说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我需要等一等,再瞧一瞧,来确定黄忠他们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再说。” 这一句话,彻底让袁谭也变得含糊了,破口而出:“将军认为这是敌军故意在引诱我军吗?” “不知道,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要说没这种可能,我不相信,但要说刘澜要黄忠去支援沛县,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现在还无法进行准确判断,但这事具体是真是假,想必用不了十多天就会见分晓了,到时如果是真,再做出我的决定。” ~~~~~~~~~ 黄忠带着部队离开了开城,而杜义和近卫军也与其同行向南,和他同行的杜义显然有些失落,他更希望自己能留在开城,奈何他和近卫军都乃骑兵,回援需要他这支行动快速的部队。 反倒是留下来守城,近卫军起到的作用,反倒并不大。 对此杜义也只能随军一同离开,虽然不爽,但必须要遵命,而且这件事就算向上汇报到主公那里,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近卫骑兵随军南下了,不过这一路之上,他这心绪总算是得到了一些缓解,甚至还因此对帐下下了严令,到时候回军的时候,如果有谁拖了后腿,饶不了他。 对此大家心中都明白,当然齐声大喝一声,让杜义放心,而见到这个场面的黄忠,则是苦笑不已,这个刘澜啊,还真是会带兵,如果这些人是将领,留下来十有**是为了战功,可这些士兵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 这样的士兵,他怎能不爱? 十天左右的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缯国,按照约定,他们将在缯国停留三日,如果袁军还没有进犯琅琊,则需要继续南下,不过每日行军的速度却必须延缓下来。 这道命令与关羽最初的设想是不一样的,为了将颜良主力吸引到琅琊,就必须要为此而承担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所以留在开城才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因为很可能部队进入东莞时,敌军也没能出现,如果那时,他们就只能进入沛县,而那时想必颜良也会来攻打开阳了吧。 那时候,没人能救臧霸,就算是关羽也没有这个希望,所以刘澜让黄忠在抵达缯国时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因为张飞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东莞赶去,到了那里,两军会进行乔装,张飞会以黄忠的身份,装作琅琊军主力向沛县支援而去。 而真正的黄忠主力部队,则会在暗中返回。 不过动作必须要隐秘,一旦被发现,很可能颜良会因此而逃走。 反倒是留下来守城,近卫军起到的作用,反倒并不大。 对此杜义也只能随军一同离开,虽然不爽,但必须要遵命,而且这件事就算向上汇报到主公那里,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近卫骑兵随军南下了,不过这一路之上,他这心绪总算是得到了一些缓解,甚至还因此对帐下下了严令,到时候回军的时候,如果有谁拖了后腿,饶不了他。 对此大家心中都明白,当然齐声大喝一声,让杜义放心,而见到这个场面的黄忠,则是苦笑不已,这个刘澜啊,还真是会带兵,如果这些人是将领,留下来十有**是为了战功,可这些士兵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 这样的士兵,他怎能不爱? 十天左右的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缯国,按照约定,他们将在缯国停留三日,如果袁军还没有进犯琅琊,则需要继续南下,不过每日行军的速度却必须延缓下来。 这道命令与关羽最初的设想是不一样的,为了将颜良主力吸引到琅琊,就必须要为此而承担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所以留在开城才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因为很可能部队进入东莞时,敌军也没能出现,如果那时,他们就只能进入沛县,而那时想必颜良也会来攻打开阳了吧。 那时候,没人能救臧霸,就算是关羽也没有这个希望,所以刘澜让黄忠在抵达缯国时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因为张飞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东莞赶去,到了那里,两军会进行乔装,张飞会以黄忠的身份,装作琅琊军主力向沛县支援而去。 而真正的黄忠主力部队,则会在暗中返回。 不过动作必须要隐秘,一旦被发现,很可能颜良会因此而逃走。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徐州之战(52) 现在若说最高兴的,无疑是张飞,原本他要在徐州一直待着,现在好了,自己代替了赵云,大大方方前往沛县,而赵云呢,则继续潜伏着,没有什么必要是不能现身的,也就是说他和赵云互换了一个身份,张飞自然笑不拢嘴了。 而相比于张飞,徐盛则有些头疼,毕竟张飞可不是好相处的主,他能否起到子龙将军的效果虽然不清楚,但是他要犯浑起来,那危害可是三个子龙将军都无法比拟的,到时候他还真不敢保证沛县会是个什么样。 而且随着情报的传递,现在的张飞已经率领着四万人进入了承县,不出半月就会进入沛县境内,而到时候沛县是否会开战,就真的是个未知数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赵云在的时候,他能耐得住性子,可张飞他就不知道了,如果忍耐不住向曹军进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一点是现在徐盛最为担忧的,张飞擅作主张的情况发生过太多了,就算他不惜与其撕破面皮,上书到刘澜面前,由主公出面对他加以约束,可关键是,张飞擅作主张的情况,哪一次不是违背的刘澜的军令,这要是能把他约束住了,那到是出奇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并不担心,那就是张飞作战经验丰富,虽然少有权谋,但单轮作战,还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最擅长的还是那种大战恶战,往往能以几万兵力与数倍于己的敌军交战,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所以说,张飞要是和曹操开战,徐盛并不觉得张飞不堪一击,只是他担心的是沛县因此能否守得住。 “将军,还是不要顾虑那么多了,张将军虽然有鲁莽的一面,可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有其原因,所以我们应该相信主公的选择,就算到时候真的发生我们不想见到的局面,可就算没有张将军,难道曹操就不会攻打沛县了吗,所以啊,我们还是要自己做好准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许是我表述的不太清楚,首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而我的意思是害怕曹操围城打援,张将军因为鲁莽而中了曹操的奸计。” “将军,这一点我觉得张将军能被主公调派过来,主公一定会对他交代清楚的。” 徐盛听单子春这么一说,便一撇嘴道:“子春啊,你这人啊凡事都会往好的一面去想,这一点我不如你,不过呢,我觉得主公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战争啊,还是要往最坏的情况考虑,如果没有发生就最好,发生了,我们也能提前有个应对不是?” 不同与单子春,徐盛更希望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虽然他这种性子,很容易影响士气,打击信心,不如单子春这样,给大家一个希望,让大家劲往一处使,但显然这两种性子各有千秋,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如果能协调好了,两人还真有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搭档。 而在徐盛和单子春考虑着该如何应对曹操的时候,开阳城楼之上却突然敲响了敌袭的钟声。 正在大营之内无所事事的臧霸猛然听到钟声直接就怔在当场,这个时候传来敌袭钟声,除了冀州军杀了过来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只是他真的没想过冀州军会来的这么快,以他所得到的情报,莒县的冀州军迟迟没有动静,就算要有所行动,十有**也要等到‘黄忠’率部抵达沛县。 不过看来,在他们迷惑冀州军的同时,冀州军也在迷惑着他们。 臧霸带领着泰山四将飞奔上登楼,向北方眺望,只见一支人数过万的骑兵部队正向开阳快速疾驰而来。 冀州骑兵,他是领教过的,而在夺取了幽州之后,有了幽州突骑的加入,冀州骑兵的战斗力直线上升,虽然骑兵攻城并不惧怕,但他也不敢有所怠慢,命令所有士兵上城防御。 开阳城上上下下全都紧张起来,一队队青州士兵奔上城头,对于他们,防守开阳一点也不陌生,毕竟其中有多半人是在开阳参加过当年抵御曹操的战斗的,所以熟门熟路的便将箭矢檑木搬上了城楼。 开阳城如曾经比的话,不仅是加固了城墙,连护城河也加宽了,因为黄忠离开,就开始闭门封城,所以等冀州骑兵赶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突袭入城的机会,只望着高高吊起的吊桥兴叹,而且那寒冷箭头更是严阵以待,如果不是袁谭机警,一旦进入射程,立时就会品尝漫天箭矢的滋味。 臧霸注视着远方尘土飞扬的骑兵阵地,满天黄沙早已遮天蔽日,骑兵的身影完全看不到,除了高高飘扬的大旗,许久之后,灰尘散去,露出了冀州骑兵的真容。 这次攻打开阳,颜良反复斟酌许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但最好他也没有亲自带兵前来,只是以袁谭为主将,带领骑步兵五万,杀向开阳。 以他掌握的情报,如今的开阳,守军不足一万,五万人攻城,自然是手到擒来,他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前来。 不得不说这一点是刘澜等人都没有想到的,百密一疏,如果沛县守军更多一些,颜良反倒不会考虑那么多了,可只留下一万多守军,反倒让他有些狐疑起来,是不是刘澜再耍什么把戏,如果不是听到黄忠已经进入东莞境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黄忠会去援救沛县的。 袁谭的副将在看到开阳城的情况之后,对他一抱拳道:“少将军,卑职这就带人去砍树,制作攻城器械!” 颜良给袁谭的时间,不过半个月,因为这是黄忠从开阳到东莞的时间,等他听到开阳遭袭,就算是返回支援,等他们回来,开阳之战也早已结束了,可以说连续几次与刘澜作战的失败让颜良必须小心更小心。 甚至为此他把时间都精算到了天,半个月的时间,不仅打下了开阳,搜刮干净,还能安全返回莒县,到时候黄忠就算回来,也只能徒呼奈何,而那时候他们再想办法去对付来回奔波的黄忠。 如果黄忠不回来,他也不打算长就在琅琊驻军,完全可以先撤回莒县观察徐州的动静,如果发现刘澜果然不关心琅琊,那么在进入开阳也不晚,反正这一仗必须要慎重。 毕竟颜良是顶着极大的压力的,不说其它,光袁绍一个,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他冒失的攻打琅琊出现任何意外,那他可就真无法交代了。 而颜良有压力,袁谭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他对这一仗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在他看来,他对徐州军的动作是了如指掌的,虽然这都是从曹操处得来的一些消息,可是他也会分析啊,经过他的判断,黄忠肯定是去援救沛县了,至于说什么为了对付他们,他觉得不会这样。 不如的话,刘澜用得上把青州让出来,所以刘澜就是不想和他们开战,那么他们为何不趁着如此难得的机会,大捞好处呢,他对着副将微微一笑,道:“抓紧时间,我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务必要把云梯和冲车都给我做出来。” “诺!” 开阳的城防,在臧霸时期就异常的坚固,又经过徐方多年的建设,完全就是一座堡垒,虽然冀州军是五万人,整整是臧霸的五倍,但想要强攻,臧霸还真有极大的信心将敌人击退,守住开阳。 当然,敌军的人数究竟有多少,现在臧霸并不知晓,他所看到的只有面前一万多人的骑兵部队,不屑的笑了笑,对着四周说道:“不用管他们,抓紧时间准备防御物资。” 敌军肯定不会用骑兵来攻城的,所以危险就算有,那也是在敌军步兵抵达之后。 而那时,他早已将开阳的城防不知妥当,到时候全力防守,不会给冀州任何漏洞。 开阳城的情况,如果是别人来守,还真就未必有臧霸这样的信心,但是臧霸不一样,他在开阳待了七八年,城墙每一个角都可以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强度如何,他更是了如指掌,就算城楼没有守住,退到城内,打巷战,他也能游刃有余,杀袁谭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说在青州臧霸是草原上飞驰的骏马,那么在开阳那就是水中的鱼儿。 如鱼得水,就是形容此刻的臧霸。 臧霸的布置,让边上的泰山四将齐齐会心而笑,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宣高,这样的表现,没有任何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得不说这一点是刘澜等人都没有想到的,百密一疏,如果沛县守军更多一些,颜良反倒不会考虑那么多了,可只留下一万多守军,反倒让他有些狐疑起来,是不是刘澜再耍什么把戏,如果不是听到黄忠已经进入东莞境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黄忠会去援救沛县的。 袁谭的副将在看到开阳城的情况之后,对他一抱拳道:“少将军,卑职这就带人去砍树,制作攻城器械!” 颜良给袁谭的时间,不过半个月,因为这是黄忠从开阳到东莞的时间,等他听到开阳遭袭,就算是返回支援,等他们回来,开阳之战也早已结束了,可以说连续几次与刘澜作战的失败让颜良必须小心更小心。 甚至为此他把时间都精算到了天,半个月的时间,不仅打下了开阳,搜刮干净,还能安全返回莒县,到时候黄忠就算回来,也只能徒呼奈何,而那时候他们再想办法去对付来回奔波的黄忠。 如果黄忠不回来,他也不打算长就在琅琊驻军,完全可以先撤回莒县观察徐州的动静,如果发现刘澜果然不关心琅琊,那么在进入开阳也不晚,反正这一仗必须要慎重。 毕竟颜良是顶着极大的压力的,不说其它,光袁绍一个,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他冒失的攻打琅琊出现任何意外,那他可就真无法交代了。 而颜良有压力,袁谭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他对这一仗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在他看来,他对徐州军的动作是了如指掌的,虽然这都是从曹操处得来的一些消息,可是他也会分析啊,经过他的判断,黄忠肯定是去援救沛县了,至于说什么为了对付他们,他觉得不会这样。 不如的话,刘澜用得上把青州让出来,所以刘澜就是不想和他们开战,那么他们为何不趁着如此难得的机会,大捞好处呢,他对着副将微微一笑,道:“抓紧时间,我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务必要把云梯和冲车都给我做出来。” “诺!” 开阳的城防,在臧霸时期就异常的坚固,又经过徐方多年的建设,完全就是一座堡垒,虽然冀州军是五万人,整整是臧霸的五倍,但想要强攻,臧霸还真有极大的信心将敌人击退,守住开阳。 当然,敌军的人数究竟有多少,现在臧霸并不知晓,他所看到的只有面前一万多人的骑兵部队,不屑的笑了笑,对着四周说道:“不用管他们,抓紧时间准备防御物资。” 敌军肯定不会用骑兵来攻城的,所以危险就算有,那也是在敌军步兵抵达之后。 而那时,他早已将开阳的城防不知妥当,到时候全力防守,不会给冀州任何漏洞。 开阳城的情况,如果是别人来守,还真就未必有臧霸这样的信心,但是臧霸不一样,他在开阳待了七八年,城墙每一个角都可以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强度如何,他更是了如指掌,就算城楼没有守住,退到城内,打巷战,他也能游刃有余,杀袁谭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说在青州臧霸是草原上飞驰的骏马,那么在开阳那就是水中的鱼儿。 如鱼得水,而这就是形容此刻的臧霸。 臧霸的布置,让边上的泰山四将齐齐会心而笑,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宣高,这样的表现,没有任何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徐州之战(53) 在徐州能当得上刘澜亲自迎接的人没有几个,而今日南门前数千士兵戒备森严,沿路两旁刘澜带着数十名军中将校文吏足足等待半个时辰,终于把正主,一路风尘仆仆从秣陵赶来的陈登迎到。 说实话,刘澜给予陈登如此礼遇,倒不是因为他在徐州的影响力,更不是因为他即将接替陈群出任徐州牧,完全是因为之前对他的误解,以这样一个形式让更多人知晓,刘澜对陈登没有打压过,对徐州世家,也没有想过与打压。 在徐州之战这个当口,他这样的表现,能够收拢人心,最重要的是让徐州氏族百姓与他同仇敌忾,一同抵御外敌。 刘澜不知能否收到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但随着陈登上任,他相信徐州的很多麻烦,都将会得到解决。 而在此之前,陈登还没有上任,就已经开始行使他的权利,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他低声对刘澜说着在广陵所见到的一切,陈矫这人,曾经是他得力的助手,也可以说是他将其推荐到刘澜面前,不过这人现在却是全心全意为刘澜效命。 这一点对他来说到没什么过不去的,都是替刘澜卖命嘛,哪有什么贵贱之别,只是这人为了自己往上爬,不折手段可就有些下作了,虽然他也清楚,他做的这些都是刘澜在借他的手除掉广陵的一些势力,可是他的手段也太狠了,完全就不给人留任何余地,这根本就不是在给刘澜除后患,而是要把广陵百姓逼反。 对于陈登要求立即停止陈矫在广陵的一系列调查,刘澜只是淡淡一笑:“把百姓逼反,我看有些言过其实了,陈矫此人嘛,敢干,有魄力,我是很满意的,至于他在广陵掀起腥风血雨,也是一早就在我这里禀明的,我也同意了,毕竟徐州各郡都再改革,总不能就广陵一郡例外吧? 元龙在广陵待了有三年吧,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义仓改革都没有任何进展?我也不妨明说,就因为此事,我误以为是元龙在刻意阻扰,所以才不得不把你调回了秣陵,可当我到了广陵之后才发现不是这回事,原来是我错怪元龙了,可有一点,元龙你要知晓啊,这个恶人,可是陈矫再替你背着啊。 至于你说他把广陵搞得天怒人怨,百姓都要造反这一点我是不信的,陈矫手段也许狠了一些,可他终归是广陵人,对那些胥吏下狠手有可能,可对百姓,他不会,不仅如此,反而还会极力护着,你说对吗?” 陈矫的家族在广陵虽然也有一号,但本家衰落,后随母家,可都只能算得上是落魄寒门,这时代似寒门这类家族子弟,都有着一个通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你说是寒门氏族吧,却有以士人氏族自诩,要找碴那也是找氏族子弟的碴,至于胥吏之家甚至是普通百姓,若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有辱门风,这一点胥吏之家的子弟就不同了。 他们在氏族眼中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们一眼,可越是这样,他们对付百姓的手段就越发的狠。 所以陈矫是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对百姓出格的事情,不然的话不就是他的脊梁骨要被戳断,只怕父、母两家族人的脊梁骨,也都得断。 因为这点功劳,让陈、刘两家几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陈矫再傻也做不出来,日后他还怎么见家乡父老,家族还怎么在广陵继续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刘澜敢让陈矫在广陵放手施为? 而自己面前这位湖海之士,他的心思,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衡量,你如果以为他真的是在给广陵胥吏求情,那不大可能,但陈家父子的性格,都是那种偏向于阴暗的,诡计频出,如果这个时代不是因为有贾诩这位毒士的存在,刘澜其实更想给陈登按上这么一个名头。 而他说这些话的原因,刘澜怀疑,十有**是他与陈矫已经有过一次交流,只不过他并没有劝说了陈矫,或者说两人在某件事情上出现了分歧。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陈登这番话说的,可就让他在自己面前大打折扣了,可同样,却必然会收拢徐州很多人的心,如果是出于这个原因,他相信陈登是绝不会做出这类愚蠢的事情。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陈登说出刚才那番话呢,会不会还是因为人心,毕竟现在是战时! 刘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和陈矫是怎么谈的,但有一点是他不敢告诉你的,那就是在这些胥吏之中,有人早已被曹操买通,如果你是担心陈矫在广陵可能造成内部出现混乱的话,我想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刘澜这句话使陈登顿时醒悟:“怪不得,我就说嘛,当时陈矫欲言又止,我让他说清楚,他又不敢说,原来如此。” 陈登如此说着,但看向刘澜的心思却变得格外复杂,好心办坏事,好在刘澜并没有因此再误会他,不然他可真要悔死了。 而且他刚才更多的还是掺杂着个人的感情,如果这事被父亲知道了,那一通教训是在所难免,此时此刻连陈登都觉得自己太不世故了,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这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了,倒是你和陈**接的事情,是现在头等大事,这事必须要尽快完成。” “诺!” 两人目光一触,皆心知肚明,陈登点了点头,道:“明日我就亲自上门找陈群。” “嗯,一定要抓紧时间,虽然陈群值得我们的信任,但是他毕竟要离开了,徐州刺史的位置不能让他再当下去,而你也要尽快适应。” 在将军府,刘澜为陈登接风洗尘,到会人员极少,就只有徐庶和他二人,三人的小型聚会,虽然名义上是接风洗尘,更多的还是要把徐州之战的具体情况告之陈登。 毕竟他将接任陈群出任徐州刺史,再加上他之前本来就是将军府的从事中郎,在军事上有参谋之责,所以让他这位刺史了解一下内情,对接下来的徐州之战他也能更顺利的负责后勤,最少在几个战场之中,能够明确知晓哪一个更重要。 陈登和刘澜相识算是比较早的了,说实话这些年刘澜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你可以说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不过有一点就犹如他父亲说的那样,现在的刘澜已经让人捉摸不透了,就好像他在广陵时,不就被刘澜所怀疑了吗,关键是刘澜还不像以前那样去考虑他到底因为什么,变得有些自负起来,他就算想解释都不能。 以前父亲说伴君如伴虎的时候,他还不当回事,觉得不管是天子还是陶谦甚至是刘澜的心思能有多难猜,但现在就算是一顿接风便餐,也能让他吃得胆战心惊,如同爵蜡,直到此刻,陈登才算是真的理解了其中的韵文。 “元龙觉得如何?”刘澜突然问道。 “很不错。” 在宴会期间,刘澜把对付颜良的计划告诉了陈登,他对这个计划赞不绝口,认为徐庶和关羽想出来的计划天衣无缝。 首先他并不看好曹袁之间达成的所谓同盟,这样的联盟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而且他们能否形成合力,也是一个未知数,甚至可能还不如当年的讨董盟军牢靠,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如果颜良这里一败,他们必然没有继续攻打徐州的勇气,只不过在与颜良交战与交战之后的这段时间内,曹袁联军却有着主意威胁沛县的实力,所以沛县适当的时候可以放弃。 对于此陈登有着自己的一些想法,毕竟沛县是在特定时期的特殊产物,而他本就是刘澜所设立的试验田,但随着刘澜势力的不断扩大,这样的试验田显然不能在继续发展下去,他的职能要从一座商业城镇转变为徐州城的卫城军镇的存在。 所以必须要寻找一个能够取代沛县的城市。 而沛县,其实并不符合商业城镇便利的地理条件,甚至连徐州城都远远不如,毕竟徐州城还有着汶水水路,而沛县,就只有陆路这一条道。 之前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那是因为他是广陵太守,是从事中郎,但现在他到是觉得广陵最为合适,首先广陵有长江水路畅通,陆路虽然比沛县远一些,可是只要把广陵境内的一些内河和徐州境内的汶水、泗水等内河疏通,那么其便利程度要远远超过沛县。 话题不知为何突然从徐州之战又转到了商业城市上面,虽然陈登的建议被他直接拒绝了,可是他对于疏通泗水和汶水的建议却让刘澜猛然醒悟。 历史上的大运河,不就是利用汶水和泗水下游的水源这一段吗?只要刘澜同样将其开凿,那么这一段的漕运将会为他提供多少便利? 虽然他不会在广陵设立商业城镇,可是他会在秣陵设置啊,秣陵新城专门设立了军港与商业港口,如果能有从徐州开凿,那么这将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快速航道,其便利程度,要比现在陆路快不知几倍。 “漕运这件事,很有必要!” 刘澜当众夸奖陈登,可以说他在广陵这几年没有白待,能够给他提出这么好的一个建议,而他在接任徐州刺史之后,从徐州城到广陵的这段运河,他必须当成头等大事来干。 当然这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的事情了,不过刘澜还是叮嘱他一声,虽然徐州并没有废除徭役,但是不能因为赶进度就不顾百姓生产,必要的时候官府可以出资雇佣壮丁,反正对于徐州至广陵这段运河,可伤财,但绝不能劳民! 对于刘澜的叮嘱,陈登立即做出了保证,绝不会出现民怨。 接下来,话题自己就一直围绕漕运这件事情,如果不是青州已经在袁绍的掌握之中,完全可以将徐州的这条漕运与青州联通,到那个时候,从黄河就可以坐船直接一路南下至长江,而不是再向以为只能走陆路这一条道。 不过这件事只能暂时作罢了,虽然遗憾,但这就是现实,甚至刘澜觉得,南北的漕运要有,徐州东西向的漕运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从徐州到朐县,从广陵到诲西,两横一竖的漕运,对徐州的商业绝对是一个提升。 而且东西漕运的存在,更会促进沿途出海口之间的商贸,商船远赴辽东甚至是南下吴郡也都会变得便利。 虽然他不会在广陵设立商业城镇,可是他会在秣陵设置啊,秣陵新城专门设立了军港与商业港口,如果能有从徐州开凿,那么这将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快速航道,其便利程度,要比现在陆路快不知几倍。 “漕运这件事,很有必要!” 刘澜当众夸奖陈登,可以说他在广陵这几年没有白待,能够给他提出这么好的一个建议,而他在接任徐州刺史之后,从徐州城到广陵的这段运河,他必须当成头等大事来干。 当然这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的事情了,不过刘澜还是叮嘱他一声,虽然徐州并没有废除徭役,但是不能因为赶进度就不顾百姓生产,必要的时候官府可以出资雇佣壮丁,反正对于徐州至广陵这段运河,可伤财,但绝不能劳民! 对于刘澜的叮嘱,陈登立即做出了保证,绝不会出现民怨。 接下来,话题自己就一直围绕漕运这件事情,如果不是青州已经在袁绍的掌握之中,完全可以将徐州的这条漕运与青州联通,到那个时候,从黄河就可以坐船直接一路南下至长江,而不是再向以为只能走陆路这一条道。 不过这件事只能暂时作罢了,虽然遗憾,但这就是现实,甚至刘澜觉得,南北的漕运要有,徐州东西向的漕运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从徐州到朐县,从广陵到诲西,两横一竖的漕运,对徐州的商业绝对是一个提升。 而且东西漕运的存在,更会促进沿途出海口之间的商贸,商船远赴辽东甚至是南下吴郡也都会变得便利。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徐州之战(54) 就在刘澜和陈登商议着徐州日后建设的事情时,从琅琊传来了最新消息,颜良终于出兵了,不过比预期要出兵数量少了很多,问题出在哪里,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了,必须要想办法进行弥补甚至是挽回,不过正要能轻松挽回的话,刘澜此刻也不会那么眉头紧皱了。 “看来,只能指望臧霸能够将颜良主力给逼过来了。” “就怕臧霸坚持不了那么久啊。”徐庶有些担忧,也是他心情最紧张的一次,因为颜良出兵关羽的计划可以说全盘打乱,他现在最害怕的根本就不是臧霸在琅琊能坚持多久,而是关羽那里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 摄山营是他们的主力,其余部队如可出现意外还能在接受之中,可一旦摄山营出现意外,那就变成了致命的打击,就好像当年的袁术,被曹操大败之后,再想翻身,就没那么简单了。 “把这件事传给云长,让他哪里务必小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诺。” “杜普!”刘澜突然朝外大声喊道。 “末将在。” “你现在就派人到开城,时刻监视着哪里的战况,我要半天一报,斥候一定要多派点过去!” “诺。” 杜普转身离去,不过战事从琅琊传来,路上也要有个几日,现在琅琊的战况到底如何了,刘澜是最关心的,一万人,面对五万袁军,这个兵力,袁谭必然要强攻无疑了,现在的战况如何,琅琊的损失又如何,刘澜迫切想要知晓,可惜,这些情报,短时间内他是得不到了。 “主公无须担心,臧霸带了青州军这么多年,不说个个都是摄山营一样的精兵吧,但怎么也不会比冀州军弱太多,再加上是守城,应该不会损失太大。” 刘澜哭笑了一声:“元龙虽然说的不错,可臧霸的泰山四将对军队干涉太多,尤其是对臧霸的影响,这些都是我不放心的原因啊。” “原来如此。”陈登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那就只能听天命了。“陈登可不会说出既然知道这些,那你还用臧霸,这不就是你自己用人出了问题嘛,出现意外,也没办法。 也许这就是文职和武职的不同吧,这个时候陈登想到的是听天由命,徐庶想到的关羽那里不能出现问题,可只有刘澜想的却是开阳那一万多人,他必须要相携办法,最少也要让臧霸那里出现一线希望,不至于一万多人都死在那里。 其实,现在整个战局就是开阳能否将颜良拖住,那么黄忠何时出兵,就是整个战局的关键了,如果黄忠先到,那么能不能把颜良吸引过来,又关系到关羽是否偷袭成功,所以这是是一环套着一环的。 黄忠哪里,不能一次性把部队都派回去,可以一点点回去,这样就能勾着袁谭,甚至逼着颜良先生,而如果黄忠直接率领大军回去的话,那么颜良势必会发现自己上当,很有可能就回退兵,那样一来,最关键的关羽偷袭这一环就要落空了。 刘澜做出了最新的指示,一道道命令被传递下去,这不是陈登第一次出席军情的商议,但绝对是第一次在战时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刘澜统筹全局,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也许这就是刘澜为何能有今天的原因吧。 相比于琅琊,此刻最安静的莫过于沛县了,曹操在沛县五里外设立的大营,每日里歌舞升平,完全就没有要来攻城的样子,有几次徐盛都打算率军出城袭击曹营一次,但最后都作罢了。 最初他认为曹操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连着半月都如此,那就只能是在诱他们出城。 不然的话,每日里都要在营中大摆宴席,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没有猫腻,所以徐盛反倒对这庆幸没有上当,真带兵去把握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相比于沛县的相安无事,开阳城前,经过几日的准备,袁谭终于开始整军对开阳发起了猛攻。 袁谭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开阳城上的臧字大旗,这一回看你往哪跑! 他和臧霸之间的梁子,从他逃离青州那一天起就算是彻底结下了,袁谭做梦都想杀他。 臧霸几人能够仔细观察冀州军的动向,听到敌军有所异动后第一时间登上了东门,此刻在城楼上,他和孙观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冀州军正在快速集结,而一早整装待发的守军则已经开始防备着随时攻城的冀州军了。 冀州军开始结阵,一直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时,冀州军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不仅是他们弓箭手无法触及的地方,更经过前几日填埋护城河测出,就算是床弩也不会波及到他们。 臧霸下达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命令。 而在城下,袁谭在坐骑之上,缓缓摇动了手中的长枪,然后向前重重一刺,枪锋直指开阳城,随即只听得身后震耳欲聋的鼓气大响。 足足三万人的攻城部队同时怒吼一声,冀州军终于向开阳发起了猛攻。 城楼之上,守军以箭矢防御,而城下的冀州军同样选择了先行对守军以箭雨进行压制。 受限于开阳兵力原因,东门只集结了不过五千人的守军防守,虽然有大杀器床弩,但相对于三万余人的冀州攻城部队来说,都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尤其是在冀州军的弓箭部队猛烈射击下,守军除了能够射出床弩,其余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床弩的箭矢虽然准备充足,但经过两日箭矢消耗了过半,可能连今日都坚持不下去,到时候只依靠箭弩,面对躲在盾牌身后的冀州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 看着梅楼云楼下方冀州军射出的密集箭雨,臧霸心中早已面沉如水,原本以为固若金汤的城防,现在开起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当然这只是敌军的箭矢部队,云梯还没有上来,所以敌军没有那么多顾及,可是一旦真要云梯出马,到时候敌军蜂拥杀来,拿什么守城? 袁谭在袁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身后是一排排队列整肃的近卫士兵,身后是并未参战的冀州军,人头涌涌,漫无边际 五万人,袁谭不过动用了三万人,除了弓箭手,真正会参与到攻城的士兵只不过两万,以两万人,不计伤亡待机攻下开阳,虽然会损失大一些,但是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袁谭可不会这么傻,不懂什么是车轮战。 他有着人数的优势,车轮战不断消耗臧霸,日夜进攻,他相信臧霸可能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 “宣高,看样子冀州军是打算强攻东门了,要不要把其他几门的守军抽调一部分过来?”孙观看着敌军快速推进的部队,拧眉问道。 “不急,万一是敌军刻意为之呢,先瞧瞧,实在顶不住的话,再调兵过来也不迟。” 袁军的擂鼓声越猛烈起来,而抬着云梯与推着冲车的敌军也靠近了城楼,一架架云梯被架设了起来,臧霸心中有些打鼓,以他现在的兵力,一旦进入惨烈的攻城战,结果会如何,还真是未知数。 也许能击退敌军,也许一下子就被敌军攻上来。 臧霸不敢再多想了,只能严阵以待。 “原来如此。”陈登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那就只能听天命了。“陈登可不会说出既然知道这些,那你还用臧霸,这不就是你自己用人出了问题嘛,出现意外,也没办法。 也许这就是文职和武职的不同吧,这个时候陈登想到的是听天由命,徐庶想到的关羽那里不能出现问题,可只有刘澜想的却是开阳那一万多人,他必须要相携办法,最少也要让臧霸那里出现一线希望,不至于一万多人都死在那里。 其实,现在整个战局就是开阳能否将颜良拖住,那么黄忠何时出兵,就是整个战局的关键了,如果黄忠先到,那么能不能把颜良吸引过来,又关系到关羽是否偷袭成功,所以这是是一环套着一环的。 黄忠哪里,不能一次性把部队都派回去,可以一点点回去,这样就能勾着袁谭,甚至逼着颜良先生,而如果黄忠直接率领大军回去的话,那么颜良势必会发现自己上当,很有可能就回退兵,那样一来,最关键的关羽偷袭这一环就要落空了。 刘澜做出了最新的指示,一道道命令被传递下去,这不是陈登第一次出席军情的商议,但绝对是第一次在战时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刘澜统筹全局,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也许这就是刘澜为何能有今天的原因吧。 相比于琅琊,此刻最安静的莫过于沛县了,曹操在沛县五里外设立的大营,每日里歌舞升平,完全就没有要来攻城的样子,有几次徐盛都打算率军出城袭击曹营一次,但最后都作罢了。 最初他认为曹操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连着半月都如此,那就只能是在诱他们出城。 不然的话,每日里都要在营中大摆宴席,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没有猫腻,所以徐盛反倒对这庆幸没有上当,真带兵去把握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相比于沛县的相安无事,开阳城前,经过几日的准备,袁谭终于开始整军对开阳发起了猛攻。 袁谭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开阳城上的臧字大旗,这一回看你往哪跑! 他和臧霸之间的梁子,从他逃离青州那一天起就算是彻底结下了,袁谭做梦都想杀他。 臧霸几人能够仔细观察冀州军的动向,听到敌军有所异动后第一时间登上了东门,此刻在城楼上,他和孙观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冀州军正在快速集结,而一早整装待发的守军则已经开始防备着随时攻城的冀州军了。 冀州军开始结阵,一直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时,冀州军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不仅是他们弓箭手无法触及的地方,更经过前几日填埋护城河测出,就算是床弩也不会波及到他们。 臧霸下达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命令。 而在城下,袁谭在坐骑之上,缓缓摇动了手中的长枪,然后向前重重一刺,枪锋直指开阳城,随即只听得身后震耳欲聋的鼓气大响。 足足三万人的攻城部队同时怒吼一声,冀州军终于向开阳发起了猛攻。 城楼之上,守军以箭矢防御,而城下的冀州军同样选择了先行对守军以箭雨进行压制。 受限于开阳兵力原因,东门只集结了不过五千人的守军防守,虽然有大杀器床弩,但相对于三万余人的冀州攻城部队来说,都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尤其是在冀州军的弓箭部队猛烈射击下,守军除了能够射出床弩,其余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床弩的箭矢虽然准备充足,但经过两日箭矢消耗了过半,可能连今日都坚持不下去,到时候只依靠箭弩,面对躲在盾牌身后的冀州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 看着梅楼云楼下方冀州军射出的密集箭雨,臧霸心中早已面沉如水,原本以为固若金汤的城防,现在开起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当然这只是敌军的箭矢部队,云梯还没有上来,所以敌军没有那么多顾及,可是一旦真要云梯出马,到时候敌军蜂拥杀来,拿什么守城? 袁谭在袁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身后是一排排队列整肃的近卫士兵,身后是并未参战的冀州军,人头涌涌,漫无边际 五万人,袁谭不过动用了三万人,除了弓箭手,真正会参与到攻城的士兵只不过两万,以两万人,不计伤亡待机攻下开阳,虽然会损失大一些,但是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袁谭可不会这么傻,不懂什么是车轮战。 他有着人数的优势,车轮战不断消耗臧霸,日夜进攻,他相信臧霸可能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 “宣高,看样子冀州军是打算强攻东门了,要不要把其他几门的守军抽调一部分过来?”孙观看着敌军快速推进的部队,拧眉问道。 “不急,万一是敌军刻意为之呢,先瞧瞧,实在顶不住的话,再调兵过来也不迟。” 袁军的擂鼓声越猛烈起来,而抬着云梯与推着冲车的敌军也靠近了城楼,一架架云梯被架设了起来,臧霸心中有些打鼓,以他现在的兵力,一旦进入惨烈的攻城战,结果会如何,还真是未知数。 也许能击退敌军,也许一下子就被敌军攻上来。 臧霸不敢再多想了,只能严阵以待。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徐州之战(55) 第一线冲杀的臧霸将敢爬上垛口的一名冀州军挑落,剩下的那些,甚至刚冒头就被毙命,只是短短的时间,冀州军组织起来的第二次的进攻,就又变成了一场单边屠杀,开阳城上传来的惨叫声尤以从城楼摔落的冀州军最为密集。 但守城战的惨烈程度又何止如此,虽然开阳城守军奋勇杀敌,但在如同潮水般猛攻的冀州军面前,伤亡数字却变得越来越多,一次两次三次冲杀之后,面对新到来的冀州军,开阳守军终于无法将他们直接杀下城楼,很快,在敌军一波接着一波的猛烈攻势下,城头最终还是有数处墙垛被其抢占,不过冀州军并没有高兴久,虽然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但最后还是在开阳守军的猛烈反击之下再一次夺回了控制权。 攻守互易,这才是真正残酷的肉搏战,夺取一处城垛,冀州军需要耗费大量兵力,但想要重新夺回城垛,守军同样要以数倍的代价来换。 如此惨烈的战斗,就算是当年面对曹操也没有发生过,面对疯狂的冀州军,臧霸是真的有些胆寒了,如果冀州军如此不计代价的攻打开阳,他还真不敢保证,能否守到黄忠抵达,甚至三天都困难。 看来袁谭是真的对开阳势在必得了,只是他有点想不通,为了一个琅琊,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这一仗这么消耗下去,只怕冀州的部队也别想再染指徐州了。 激战彻底陷入白热化。 开阳城东门开始吃紧,不仅是体能更是战损,孙观甚至已经在考虑从其他各门抽调部队支援过来了,甚至是徐方的后备,但徐方的琅琊军人马,一直隐藏在暗处这是他和黄忠商量好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用的。 毕竟对外宣称的时候,可是琅琊军全都随着黄忠走了,其实跟随黄忠离开的,只是青州军两万多人以及近卫军,琅琊军并没有离开,他们分散在城中隐蔽起来,只等着臧霸一声召唤,就会披挂上阵。 现在,看着东门如此吃紧,尤其是在第一线的臧霸对此最为清晰,他对着身边人嘱咐几句,那人快速爬上城楼,将抽调各门守军的命令传达下来。 战场交战,尤其是眼前如此规模的交锋,最重要的并不是哪一方的精锐,而是士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此刻的冀州军大举进攻,势必要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一鼓作气攻下开阳,而瞧出了冀州军的意图的臧霸及时将部队抽调而来,成功顶住了冀州军最猛烈的一波进攻。 果不其然,冀州军的攻势在这样的进攻之下开始减弱,终于早已不知是第几次的进攻开始如潮水般退下,开阳城终于迎来了又一次难得的休息时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刻钟,仅仅一刻钟看起来很短,但对开阳城守军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冀州军的车轮战法,一刻钟的集结已经算慢的了,毕竟要等待前军彻底退下来,才能组织进攻,浪费些许时间再说难免,但经过多次的攻势之后,曾经袁谭以万人为攻城的部队,不得不缩减为以一部五千人为单位。 这样一来,能够同时休整的部队变多了,虽然攻势会小许多,但是得到主公休整的士兵,反而攻上城楼的次数增加了。 眼见着车轮战的效果如此好,袁谭自然要拆分部队,如此一来,每一次的攻击间隔,都只有一刻钟,开阳城楼之上的守军几乎没有休整的时间,到达身体极限,若不是援军赶到,替换他们下来,只怕开阳早已被攻破了。 通过半日的攻城战,冀州军自然看出了此刻臧霸将防御重点都集结在了冻成了,在这里的交战变得格外吃力,袁谭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攻三缺一,同时进攻三门,以此来试探开阳城的防御弱点。 他们的兵力,足够完成这样的重任,但这样一来的话,那么车轮战术就要放弃,之前作出的努力都要落空,但就方才那一幕,他分明看到开阳城上有生力军到来,如果他的消息准确,这时候能过来的生力军,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有颜良十日攻破开阳的命令,他还真相和臧霸好好玩玩,不过现在只能以攻破开阳为主,当即下令,部队改东门进攻为三门同时进攻。 袁谭改变了作战方针,以以东北南三面为突破口加大力度猛攻,如此一来,被撤走了大半兵力的南北两门立时告急,向臧霸求助。 “孙观,快去让徐方来援!”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就算是把徐方那一万多人的部队调上来,也绝对无法守住开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坚守,同时向主公和黄忠求援!” 黄忠回来的速度必须要快,甚至如果能够得到刘澜的援助也成,反正就是在开阳城破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有援兵过来。 求援士兵离城而去,至于结果臧霸无法知晓,但他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希望黄忠尽可能的早点驰援回来。 一切命令传达之后,徐方将他的部队一分为二,去支援南北二门,而臧霸则率领青州军在东门防御。 手持着长枪早已变成了佩剑,用枪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而且在守城时也极为不方便,反倒没有佩剑这样的短兵器实用。 在城楼之上进行着防御的臧霸很快发现,敌军的攻势减弱了不少,毕竟之前是车轮战,每一次来攻城的部队都得到了有效的休整,但现在,敌军的情况便无法到达车轮战的目的,对东城的威胁变小了不少。 “废物,一帮废物!” 本以为会找出敌军守城的薄弱点,甚至可以一击破城,最后却发现之前的优势反倒没有了,气得正在指挥攻城的袁谭破口大骂,尤其是每一次部队撤退下来,都会有损失的统计,第一、二次攻城,损失最多,足有五百多人,后来的进攻都没有超过两百,可是就刚才的一波进攻,足足上千人,虽然是三面攻城,可这样的伤亡数字,还是让袁谭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大叫,道:“都是白痴吗,难道你们攻上城去之后就只会把脖子伸过去等着人来砍吗,还击啊!“ “还击了,可是……“ “我不听解释,我只要看结果,这么大的伤亡数字,你们是怎么带兵的,我就问你一句话,能不能做出改变,减小伤亡数字?”攻城战伤亡是守城方的几倍很平常,虽然不知道敌军的伤亡数字,可如此大的伤亡,攻下开阳,他们也要损失近半了,那他们攻打开阳的意义又在哪里,如果敌军损失并不大,甚至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么很可能最后他这里全都阵亡了,开阳城也没拿下来。 “我这就去通知各位将军。” 袁谭懒得理他,摆了摆手,之后便再次盯着东门上的战斗而冲车部队,早已经退了下来,城门已经被撞塌了,但城门洞早已被堵死了,想从城门直接入城这条路算是彻底封住了,只能希望从云梯攻入城中。 而其他几门正在进攻,城门洞是否也被堵死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是可要确信的,那就是臧霸绝不会将四门都堵死,那样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事情,没人会做。 现在攻城虽然主要,但是早能够直接冲入开阳城的城门才是关键。 冀州军的攻势再一次加大,臧霸提着佩剑就守在城垛前,与杀上来的冀州军颤斗在一起,这样的激战四处上演,鲜血如雨,残肢断臂到处横飞。 在残酷的守城中,天色暗了下来,攻城战的第一天就如此惨烈,是臧霸以及徐方都没有想到的,在冀州军彻底退下之后,累瘫了的两人终于抽出时间见了一面,感慨着对冀州军准备的不足,此时的二人,早已不对守城报以信心了。 希望黄忠能及时赶来吧。 “宣高,如果等不来汉升,你就带着青州军突围吧。” “那你呢?” “我?”徐方笑了笑,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他要和开阳共存亡。 臧霸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大可能的,但真的一走了之,他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是以守城为主。” 在两人商议着守城的同时,不甘心撤兵的袁谭回到了大帐,对于那些摆放在一起准备处理的陈尸连看都没看一眼。 甚至他们对袁谭的吸引力,连开阳那斑驳城楼都不如。 伤亡他在乎,死人却并不在乎,攻城损失的士兵,在他眼中,只是一串数字罢了。 统计好伤亡,命令士兵早些休息,明日一早继续猛攻开阳。 臧霸和徐方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士兵营地里喝士兵们草草吃了一些晚饭后便休息了,而大多士兵,甚至累到连碗筷都拿不起来,躺下之后就睡着了,如果不是臧霸吩咐让这些士兵多少吃一些,只怕能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臧霸和徐方就在城墙脚下的军营大帐里休息了起来,不过身为主将的他,哪有那么容易睡觉的,四门除了东门孙观和西门吴敦外,北门和南门的尹礼、昌先后到来。 他们要向臧霸汇报今日的战况,因为冀州军是下午才对两门发起的猛攻,所以两门的损失都不算多大,加起来也不过三百来人,比起东门八百人的伤亡代价,几乎可以不计了。 但这一天下来,就损失了一千多人,这代价可有些让他吃不消啊,要知道这可是把开阳所有的底牌都用出来的结果,如果只是他们单独一方面守城出现这么大的伤亡还能接受,可是连徐方的人马都算在其中,这代价就不得不让他格外重视了。 而且,经过今日的交锋,双方也算是彻底对彼此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如果袁谭会用兵会攻城的话,那么他一定看出了破绽,明天肯定会加大攻击力度。 不过有一点,可以知晓,袁谭一定发现了开阳城守军的数量远远要多很多,所以明天车轮战的战法是不大可能了,相信他会继续攻打三门,但就像臧霸说的那样,如果他会攻城的话,虽然是同时攻打三门,但必然是佯攻两门而实攻一处,而以今天的伤亡来看,东门为主攻地点的可能不大,所以明天一定要小心方便南门和北门。 对于臧霸的话尹礼和昌都十分认同,但到底是谁那里却很难猜测,虽然看起来北门最有可能,但这么容易被想到的事情,袁谭会做吗? 一时之间,三人都有些苦恼起来。 “要不这也。”就在这时,尹礼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已知敌人要猛攻南北两门,那么我们今夜就组织城内的青壮往两处运送守城器械和物资,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从敌军的攻势中查看端倪,这也虽然是保守之策,却也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况且敌军的兵力本就远远多余我们,从今日的攻势就能看得出来,而且这个袁谭是那种很会利用兵多优势的将领,所以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布置。 如果是等到战时,察觉到敌军的意图再做相应的部署,只怕时间不够,如果这样的话,很可能两门连一天都熬不过去,所以我们只能以时间来换取空间了。 这是先两门唯一的办法。 “你就不怕他突然偷袭西门?”昌突然开口道。 “怕,但既然是赌,就必须要赌一头!” “好吧,让王修去动员百姓吧。”臧霸很认真的考虑之后做做出了决定,现在不能去考虑那么多,考虑多了,反而会发现开阳城处处都是漏洞,就像尹礼说的那样,这个时候,就只能赌一头,就赌袁谭会猛攻南北门其中一门。 西门他不会,距离他的大营远,而且如果徐州军来援的话,也是第一个被攻打的对象,一旦出现意外,到时候他的中军鞭长莫及,很容易导致战局陷入被动,所以昌说什么敌军会攻打西门,完全就是随口一说,却也暴露了他这人完全就是一介莽夫,没什么脑子。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徐州之战(56)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臧霸撤肯定是要撤的,他不会像徐方那样会对刘澜尽忠。 对于徐方,他自己的选择,臧霸也不会多加评论,不过他现在要做的,还是要和他一同守护开阳城。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冀州军的攻城擂鼓就被敲响,猛然转醒的臧霸穿上鞋子直接就向着城楼爬去,结果到了城楼之上,却发现今日东门的战火零星,猛然之间想起昨日的情形,果不其然,冀州军的主攻方向变了。 急忙派人到南北二门了解情况,结果,还真让他们蒙对了,敌军的主力都集中在北门。 今日冀州军的进攻,与昨日一样,先是进行了密集的射击压制北门守军,并同时派遣攻城部队搭设云梯,并同时开始攀城,抢占北门。 而南门和东门,虽然说只是零星战火,其实也只是相较于昨日罢了,其实敌人的攻势依然很猛,想要分兵援助是不大可能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北门守军能坚持下来,好在昨夜的提前部署,让北门守军防御大增,弓箭床弩让冀州军吃了大苦头。 但是这样的防御却并能能挡住敌人攻上城楼,惨烈的战斗持续上演。 冀州军在北门被数度杀退,虽然守军是青州军与琅琊军相互配合,并不是很熟悉,但冷兵器战场,尤其是这样的守城战,人数占优的一方未必就真能取得好效果。 反而是守军这样居高临下,有着城墙掩护的守军,也许他们相互陌生,但是在局部战场之上,他们却能发挥出人数优势,而这一点,是冀州军无法做到的。 只要没有攻上城池,他们看起来人数占优,却反而在局部战场人数不足,虽然有精锐能够抢占城池的恐惧,再以空间换时间之后,使得冀州军在某一墙垛前人数越聚越多,可是这样的防御,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守军,最终再一次被赶下城楼。 但冀州军为了攻破开阳,所表现出的凶狠真的让人咂舌,而这一回,守军想要将他们赶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对于这样的结果,袁谭并不是很满意,昨天反复提到的伤亡情况,今天依然没有解决。 虽然,部队的表现有所起色,可是付出的代价却如昨日一般,他如何能够满意? 付出了那么多士兵,就算得到开阳,他也会被父亲责罚,甚至会怪他没有领兵的才能,那他经历这一战得到这样的结果,又为了什么?就只是让父亲失望吗? 这种事决不能出现,所以开阳城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而且还要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拿下来,中军内的战鼓越来越响,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提振士气,猛攻开阳的办法了。 嘹亮的号角再一次被吹响,乌丸人开始了攻城。 一日之间,冀州军对北门发动了不下数十次的进攻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而最关键的是,今日他们居然连城门都没有攻破,看着落日余晖,袁谭心中何其不甘,可最后还是只能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部队撤回到了军营之中。 今日臧霸的情况虽然要好一些,但是下午他和徐方依然都出现在了北门,此刻两人一同离开了城门,回到了屯营。 “今日告一段落,我们成功守住了两天,可是援军最少还有两三天才能到达,宣高,明天我们该怎么办?”冀州军的猛攻让徐方很担忧。 “没办法,袁谭如此猛攻,我们已经被消耗了快三分之二的兵力,虽然袁谭损失也很惨重,可他们有资本,明天一天,如果继续是这种惨烈战斗,只怕我得提前撤离开阳了。”臧霸苦笑一声,后面的话更像是在自嘲:“我在主公面前主动申请留下来,本来想着能够完成使命,将敌人拖五天,可现在看来是我太低估冀州军了,仔细想想冀州军并没有那么弱,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唉,事已至此,宣高还是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吧!”徐方长叹一声,一脸颓丧的表情,现在他们的兵力,别说守三门了,就算是一门都怕不足,明天可怎么办才好。 臧霸和徐方头疼与明天决定性的一战,而袁谭却愁眉不展在营中喝着闷酒,他并不清楚今日的猛攻差一点就大功告成,如果不是他退兵退早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开阳喝着庆功酒。 颜良给他十天时间夺下开阳,这是从黄忠从开阳到东莞花费的时间加上开阳派出谍探通知黄忠的世家,如果真要用这个时间来定攻城时间的话,应该不准,十天时间,黄忠早就回来了。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更准确的说应该只有八天,如果黄忠急行军,日夜兼程的话,甚至可能是七天。 而如今他们已经花费了三天时间,还有四天甚至是三天时间,所以他的计划是必须要在三天内攻破开阳。 最初的计划,他希望一到三天攻破开阳,但计划失败,那么在还剩三天如此充裕的时间攻打开阳的话,袁谭反倒信心十足了,只要兵力筹划妥当,攻下开阳很容易,而且还不用像这两天如此费事。 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急于攻下开阳了。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臧霸撤肯定是要撤的,他不会像徐方那样会对刘澜尽忠。 对于徐方,他自己的选择,臧霸也不会多加评论,不过他现在要做的,还是要和他一同守护开阳城。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冀州军的攻城擂鼓就被敲响,猛然转醒的臧霸穿上鞋子直接就向着城楼爬去,结果到了城楼之上,却发现今日东门的战火零星,猛然之间想起昨日的情形,果不其然,冀州军的主攻方向变了。 急忙派人到南北二门了解情况,结果,还真让他们蒙对了,敌军的主力都集中在北门。 今日冀州军的进攻,与昨日一样,先是进行了密集的射击压制北门守军,并同时派遣攻城部队搭设云梯,并同时开始攀城,抢占北门。 而南门和东门,虽然说只是零星战火,其实也只是相较于昨日罢了,其实敌人的攻势依然很猛,想要分兵援助是不大可能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北门守军能坚持下来,好在昨夜的提前部署,让北门守军防御大增,弓箭床弩让冀州军吃了大苦头。 但是这样的防御却并能能挡住敌人攻上城楼,惨烈的战斗持续上演。 冀州军在北门被数度杀退,虽然守军是青州军与琅琊军相互配合,并不是很熟悉,但冷兵器战场,尤其是这样的守城战,人数占优的一方未必就真能取得好效果。 反而是守军这样居高临下,有着城墙掩护的守军,也许他们相互陌生,但是在局部战场之上,他们却能发挥出人数优势,而这一点,是冀州军无法做到的。 只要没有攻上城池,他们看起来人数占优,却反而在局部战场人数不足,虽然有精锐能够抢占城池的恐惧,再以空间换时间之后,使得冀州军在某一墙垛前人数越聚越多,可是这样的防御,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守军,最终再一次被赶下城楼。 但冀州军为了攻破开阳,所表现出的凶狠真的让人咂舌,而这一回,守军想要将他们赶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对于这样的结果,袁谭并不是很满意,昨天反复提到的伤亡情况,今天依然没有解决。 虽然,部队的表现有所起色,可是付出的代价却如昨日一般,他如何能够满意? 付出了那么多士兵,就算得到开阳,他也会被父亲责罚,甚至会怪他没有领兵的才能,那他经历这一战得到这样的结果,又为了什么?就只是让父亲失望吗? 这种事决不能出现,所以开阳城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而且还要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拿下来,中军内的战鼓越来越响,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提振士气,猛攻开阳的办法了。 嘹亮的号角再一次被吹响,乌丸人开始了攻城。 一日之间,冀州军对北门发动了不下数十次的进攻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而最关键的是,今日他们居然连城门都没有攻破,看着落日余晖,袁谭心中何其不甘,可最后还是只能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部队撤回到了军营之中。 今日臧霸的情况虽然要好一些,但是下午他和徐方依然都出现在了北门,此刻两人一同离开了城门,回到了屯营。 “今日告一段落,我们成功守住了两天,可是援军最少还有两三天才能到达,宣高,明天我们该怎么办?”冀州军的猛攻让徐方很担忧。 “没办法,袁谭如此猛攻,我们已经被消耗了快三分之二的兵力,虽然袁谭损失也很惨重,可他们有资本,明天一天,如果继续是这种惨烈战斗,只怕我得提前撤离开阳了。”臧霸苦笑一声,后面的话更像是在自嘲:“我在主公面前主动申请留下来,本来想着能够完成使命,将敌人拖五天,可现在看来是我太低估冀州军了,仔细想想冀州军并没有那么弱,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唉,事已至此,宣高还是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吧!”徐方长叹一声,一脸颓丧的表情,现在他们的兵力,别说守三门了,就算是一门都怕不足,明天可怎么办才好。 臧霸和徐方头疼与明天决定性的一战,而袁谭却愁眉不展在营中喝着闷酒,他并不清楚今日的猛攻差一点就大功告成,如果不是他退兵退早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开阳喝着庆功酒。 颜良给他十天时间夺下开阳,这是从黄忠从开阳到东莞花费的时间加上开阳派出谍探通知黄忠的世家,如果真要用这个时间来定攻城时间的话,应该不准,十天时间,黄忠早就回来了。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更准确的说应该只有八天,如果黄忠急行军,日夜兼程的话,甚至可能是七天。 而如今他们已经花费了三天时间,还有四天甚至是三天时间,所以他的计划是必须要在三天内攻破开阳。 最初的计划,他希望一到三天攻破开阳,但计划失败,那么在还剩三天如此充裕的时间攻打开阳的话,袁谭反倒信心十足了,只要兵力筹划妥当,攻下开阳很容易,而且还不用像这两天如此费事。 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急于攻下开阳了。 “没办法,袁谭如此猛攻,我们已经被消耗了快三分之二的兵力,虽然袁谭损失也很惨重,可他们有资本,明天一天,如果继续是这种惨烈战斗,只怕我得提前撤离开阳了。”臧霸苦笑一声,后面的话更像是在自嘲:“我在主公面前主动申请留下来,本来想着能够完成使命,将敌人拖五天,可现在看来是我太低估冀州军了,仔细想想冀州军并没有那么弱,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唉,事已至此,宣高还是尽快想个解决的办法吧!”徐方长叹一声,一脸颓丧的表情,现在他们的兵力,别说守三门了,就算是一门都怕不足,明天可怎么办才好。 臧霸和徐方头疼与明天决定性的一战,而袁谭却愁眉不展在营中喝着闷酒,他并不清楚今日的猛攻差一点就大功告成,如果不是他退兵退早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开阳喝着庆功酒。 颜良给他十天时间夺下开阳,这是从黄忠从开阳到东莞花费的时间加上开阳派出谍探通知黄忠的世家,如果真要用这个时间来定攻城时间的话,应该不准,十天时间,黄忠早就回来了。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更准确的说应该只有八天,如果黄忠急行军,日夜兼程的话,甚至可能是七天。 而如今他们已经花费了三天时间,还有四天甚至是三天时间,所以他的计划是必须要在三天内攻破开阳。 最初的计划,他希望一到三天攻破开阳,但计划失败,那么在还剩三天如此充裕的时间攻打开阳的话,袁谭反倒信心十足了,只要兵力筹划妥当,攻下开阳很容易,而且还不用像这两天如此费事。 早知如此,就不那么急于攻下开阳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徐州之战(57)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虽然袁谭把斥候都派了出去,但是并没有发现黄忠的身影,看起来好像很安全,但是按照计算,黄忠最快的速度也要明天才能赶来,所以现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并不奇怪。 但是不能因为敌军明天到来,今日就可以放松,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攻破开阳! 冀州军从第一次进攻就无比疯狂,一直预留的中军也都被他投入到攻城战,他们不停不歇,一波未退一波又攻了上去,开阳守军经受了冀州军攻城以来最残酷的一次考验。 冀州军是真疯了,不仅是因为知道今天如果还攻不下开阳城就要撤退,更因为昨日袁谭已经下令城破之后劫掠三天,如此大的诱惑,让冀州军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打入开阳,大富大贵,今日无功而返,只有撤退,几日来的努力功亏一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除了卖命,还有其它选择? 猛攻,给我猛攻! 本想着开阳一战能够好好表现一回,现在变成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其实如果攻不下开阳的话,他失去的可不仅仅是父亲对他再一次失望那么简单,很可能在与袁尚争夺士子之位上会彻底败下阵来。 没有其他选择,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要拿下开阳城。 战事的激烈,使得徐方都第一次提着长剑冲到了第一线,与臧霸在城楼之上,如穿花蝴蝶,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二人的身影。 城楼上下伏尸遍地,这还是昨日集结来的民夫打扫战场之后的结果,不然的话可能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面对冀州军的轮流进攻,守军早已疲惫不堪,连日守城,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可是他们不管身心俱疲,无一人退缩。 他们现在完全就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在守护开阳城,而究其原因,这一切还是因为昨天臧霸拿到关羽将军和摄山营正在驰援的消息鼓舞人心。 对于开阳守军,摄山营的意义远比龙骑军更有影响力,他们代表的是整个徐州的最高战力,也许你会说他们并没有龙骑军那般恐怖的战斗力,但他们却有着最多的士兵,和最为传奇的将军关羽。 有此两点,足以让他们奋战到最后,也许最后可能开阳城还是要易主,但他们却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冀州军拖在了开阳城,到时候关将军一到,冀州军必死无疑! 而抱着必死决心的守军,阵亡将士变得越来越多,反观冀州军在经过这样的消耗战后,战斗力不减反增,也许这只是一个假象,但不得不说,充足的兵力主意让他们将双方差距越拉越大。 而且,他们在进攻之中,变得越来越有信心,所有人都看得出开阳守军已是强弩之末了,绝不可能熬过今日,只要一直保持着持续的攻势,天黑之前,势必会攻破开阳。 怎么办,不然就放弃吧! 臧霸心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最后又放弃了,关羽会来援救他们,黄忠正在向开阳疯狂驰援,就好像昨天的卦象所说,只要多坚持片刻,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就在臧霸再次决定死守开阳的一刻,天际边胡人响起了密集的号角声,不,还西门处震耳欲聋的擂鼓声。 西门响起擂鼓,这是他的要求,只要援兵一到,他就要以此来预警,而这个时候,从西门出现的守军,只可能是黄忠。 只是他怎么会到的如此快? 城墙上的徐方在听到擂鼓声的一刻与臧霸一样都怔住了。 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在臧霸耳边疯狂叫了起来:“近卫军,只有近卫军能来得这么快!” 臧霸此刻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经过极为漫长的反应,才终于听到了近卫军三字,他大笑着有些疯癫,他千算万算,光想着步兵不可能来得如此快,却唯独漏算了主公的近卫骑兵的存在,他们是重甲军不假,可是卸甲之后那可就是一人挽双马的轻骑兵,在开阳如此危机的情况之下,他们前来驰援的速度会有多快,臧霸可是亲眼目睹过这些人在马上边赶路边睡觉的。 兄弟们,我们的援兵来了! 一瞬间的沉寂,因为臧霸这一喊再一次变得喧嚣起来,方才的安静是如此可怕,连每一个人甚至是敌人的呼吸好像都能听到,而此刻,突然在开阳城上爆发出来的怒吼,却是那般震撼人心。 开阳城内骤然之间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呐喊声。 仔细去听,援军,援军来了的声音响彻四野。 骑兵从西门一路攻击而来,在北门从侧翼是有限的般将冀州军击溃,一路高歌猛进。 此时此刻,站在城楼上方的守军,疲惫好像彻底消失不见,他们一个个高声大叫着,为近卫军摇旗呐喊,只是眼角已然湿润。 这是激动的泪水,更是兴奋的泪水,他们开始肆无忌惮高声叫着近卫军三字,原本已经失去了生气的双眸,此刻金光四射,那失去的气力,又回来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激动的叫嚣着要冲出城楼,去配合近卫军一同向冀州军发起最后的猛攻。 这样的请战,让徐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种当绝望之后再次出现细微的一刻,居然是如此激动人心,就算他早已人到中年,可此时双眸之中,同样和那些年轻的士兵一样,饱含着泪水。 相比于激动的徐方,臧霸的反应除了的狂喜之外,好像并不是那么激动,那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而这全赖昨天徐方的占卜。 可是知道真相的徐方却明白,这些都是假的,所以他激动无比,而臧霸反倒是一派大将风度,甚至最后,在士兵的请愿之下,还不忘下达命令,让仅剩的三千多人,齐齐出城配合近卫军。 “打开北门,全军出击,与近卫军彻底击溃袁谭!” 臧霸下达了最后一道军令,然后一马当先提着长枪下楼,翻身上马带着士兵杀出城去,连日来拼命进攻的冀州军突然被三千近卫军袭击得手,在局势突然转变之下,他们并没有做出及时反应,兵败如山倒,如果这时候能换成一位优秀的将领,甚至是颜良,也许都能做出及时的应对,虽然败,也不会败得那么彻底,可是袁谭的应对措施却有些迟缓,如此一来,在本就战斗力惊人的近卫军面前,冀州军变成了大溃逃,士气因此而降到冰点,此消彼长,败退成为必然。 厮杀进行中,臧霸老远就看到了最前方拿到熟悉的身影,杜义,手握长枪,坐下乌丸高头大马,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近卫军卸甲后以轻骑兵的状态作战,不得不说,近卫军的战斗力是真的恐怖,也许他们在与龙骑军争夺谁才是第一骑兵的位置时,会出现很多声音,但此刻,臧霸确信,他们就是自己眼中,战斗力最高的骑兵,没有之一。 他们一个个挥舞着朴刀,尽情追杀着冀州军。 虽然他们的出城,并不可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根本就追不上冀州军,但这只是一个态度。 要与近卫军并肩战斗! 杜义能够在短短时间从辽东军脱颖而出是有原因的,如果近卫军是以重骑兵的形态出现,杀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可能,但绝对收获不到如今这也的效果,近卫军换上重甲之后的持续战斗力太弱了,也许在击溃了冀州军之后,就再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逃离,但是轻骑兵的话,就不同了,他们和战马的负担都较轻,在打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之后,还能持续不断的进攻来让冀州军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而这可以说正是这一仗他们能够大获全胜的原因,不然让袁谭有喘息的世家重新集结部队的话,恐怕连他们都要处于危险之中。 而现在他们会一直追击下去,彻底打消袁谭想要收拢残部的可能,最好直接将他们赶到莒县,到那个时候,可就是两路大军共同讨伐颜良了。 关羽离此不远,肯定能够及时抵达,至于黄忠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他们要彻底把颜良彻底击败,最不济也要把他赶回青州去,保证其主力无法在城阳郡驻扎,只有确保冀州军不再对琅琊郡有任何的威胁,关羽才能掉转头驰援沛县。 而此刻,袁谭在经过几次收拢败军都无果后,只能下令部队东撤莒县,而在杜义的追击之下,袁谭带来的五万人,只有不到两万多人逃了回去。 开阳之战彻底结束,而这,只是为接下来的莒县大战拉开了序幕。 关羽的计划虽然出现了偏差,但是因为开阳的大胜,却使得这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杜义在兵临城下之后选择了退兵,并没有与颜良主力正面硬碰硬,退避三舍,选择耐心等待黄忠,而关羽也在开阳之战后就开始快速行军,他们现在距离莒县,只有不到几十里的距离。 但关羽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与杜义取得了联系,这一仗如果攻城,那不是他的首选,所以他希望杜义和黄忠能够承担起吸引颜良出来的重任,在城外将其一举歼灭。 这个诱惑有些难,但杜义愿意试一下,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等黄忠到来。 厮杀进行中,臧霸老远就看到了最前方拿到熟悉的身影,杜义,手握长枪,坐下乌丸高头大马,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近卫军卸甲后以轻骑兵的状态作战,不得不说,近卫军的战斗力是真的恐怖,也许他们在与龙骑军争夺谁才是第一骑兵的位置时,会出现很多声音,但此刻,臧霸确信,他们就是自己眼中,战斗力最高的骑兵,没有之一。 他们一个个挥舞着朴刀,尽情追杀着冀州军。 虽然他们的出城,并不可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根本就追不上冀州军,但这只是一个态度。 要与近卫军并肩战斗! 杜义能够在短短时间从辽东军脱颖而出是有原因的,如果近卫军是以重骑兵的形态出现,杀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可能,但绝对收获不到如今这也的效果,近卫军换上重甲之后的持续战斗力太弱了,也许在击溃了冀州军之后,就再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逃离,但是轻骑兵的话,就不同了,他们和战马的负担都较轻,在打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之后,还能持续不断的进攻来让冀州军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而这可以说正是这一仗他们能够大获全胜的原因,不然让袁谭有喘息的世家重新集结部队的话,恐怕连他们都要处于危险之中。 而现在他们会一直追击下去,彻底打消袁谭想要收拢残部的可能,最好直接将他们赶到莒县,到那个时候,可就是两路大军共同讨伐颜良了。 关羽离此不远,肯定能够及时抵达,至于黄忠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他们要彻底把颜良彻底击败,最不济也要把他赶回青州去,保证其主力无法在城阳郡驻扎,只有确保冀州军不再对琅琊郡有任何的威胁,关羽才能掉转头驰援沛县。 而此刻,袁谭在经过几次收拢败军都无果后,只能下令部队东撤莒县,而在杜义的追击之下,袁谭带来的五万人,只有不到两万多人逃了回去。 开阳之战彻底结束,而这,只是为接下来的莒县大战拉开了序幕。 关羽的计划虽然出现了偏差,但是因为开阳的大胜,却使得这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杜义在兵临城下之后选择了退兵,并没有与颜良主力正面硬碰硬,退避三舍,选择耐心等待黄忠,而关羽也在开阳之战后就开始快速行军,他们现在距离莒县,只有不到几十里的距离。 但关羽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与杜义取得了联系,这一仗如果攻城,那不是他的首选,所以他希望杜义和黄忠能够承担起吸引颜良出来的重任,在城外将其一举歼灭。 这个诱惑有些难,但杜义愿意试一下,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等黄忠到来。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徐州之战(58) 颜良与多年前已大为不同,跟随麴义三年,在他身边为副将的经历对颜良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也正是这段经历,让他在自己独当一面时更从容镇定。 如果现在换成袁谭的话,很可能似开阳城的混乱会再一次出现,但是颜良通过一系列的指挥让部队进退有度,进攻也不在那么盲目而是变得更有章法,虽然依旧是在营外作战,但是相比之前,冀州军的表现却异常骁勇,攻势也极为犀利,先将尹礼率领的青州军五千人击溃,然后一路猛冲,就在即将杀入大营之际,昌杀到了,他及时抵达,成功挡下了冀州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在琅琊军大营前激战,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伤亡更是不断增加,由于冀州军在颜良的指挥下战力异常恐怖,昌支援来的部队很快都有些挡不住冀州军了,士兵不断后退,辕门很快失守。 昌、尹礼双双后退,冀州军在后追赶直入琅琊军大营,就在冀州军杀入城内,要一举消灭琅琊军的一刻,突然四周一片鼓声被敲响,立时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量士兵,将冀州军包围,铺天盖地向他们杀来。 就在冀州军与琅琊军交战的时刻,一直在城阳郡与琅琊郡交界处隐蔽行军的关羽率部在莒县三十里外安营扎寨,静待黄忠处的消息传来。 立秋已过,整整半年时间,转战大半个天下,经历了九江酷热难熬,如今又在燥热的徐州转战,这样的经历,对他和摄山营来说都是头一回,而经历了一个夏日的酷热,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秋季,却发现这天依然没有转凉的迹象。 在加上越来越靠近敌军,关羽便下令部队每日改夜间行军,而白日则会挑衅较为茂密的树林内休整。 这样行军并且养精蓄锐的方式,是以前随主公经常发生的事情,为了隐秘,甚至一连数月都黑白颠倒都是正常的情况,而且,赶夜路的时候,如果没有必要,连火把都不许点燃照明,可以说这一仗关羽吃到的苦头,一点也不必开阳的琅琊军少。 夜幕降临,关羽醒来的一刻,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亲兵,黄忠和琅琊军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不过显然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答案,关羽站起身,指挥部队加紧行军,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一阵骚动,琅琊军传来了最新的消息,敌军出来了,而且还是偷袭琅琊军大营。 得到这一消息的关羽大喜过望,这里距离他们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就算黄忠他们没能拖延主颜良,他们也能截断其后路,将他们留在琅琊郡! 当下,关羽便率三万摄山营大军向琅琊军驰援而来,虽然他在有两万人都留在了梧县和下邳,但是在现在的局面之下,三万人驰援过去,必然能够打赢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在接掌摄山营之后,虽然参与的战斗无数,但都是小打小闹,小胜很多,但似以往那样的大规模歼灭战可从没有出现过,而这一回对面还是冀州大将颜良。 关羽和他的恩怨你可以说是冀州之战,但也可以说是讨董之时,反正这两人是都憋着一口气要给彻底战胜对方,现在机会终于出现了。 关羽在琅琊这一仗可以说是拿到了全部指挥权,就算是黄忠也可以调动,所以他才能指挥黄忠让他去引颜良出城,如果没有这一层的因素,就算黄忠答应,臧霸他在开阳一战损失足足万余人也不会答应再去冒险。 关羽对这一仗十分看重,只要能够击败颜良,付出一些伤亡也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他都打算这一仗琅琊军要付出两到三万的伤亡,这样的代价很大,但是对于在琅琊取得的辉煌战果来说,也就显得不算什么了。 而对于关羽这样的态度,刘澜也无话可说,这一仗是他和徐庶定计不假,但最后还是由关羽献策,换言之,他俩的角色更像是参谋,提供建议,所以这一仗关羽才是真正的指挥官,也许他的决定听起来会让某些人寒心,比如说臧霸,可是只要是战争就必定要有阵亡。 你能因为付出两万人的牺牲就改变计划吗,这样一来,损失的兵力更多,甚至战败了怎么办? 所以别说刘澜不清楚关羽这样的打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阻拦,相反,能否彻底击溃颜良,才是他最关心的,也是真正具有战略意义的关键。 只有几百颜良,才能够彻底让曹**心,也才能让他全心全意去对付曹操,这是徐州一战的关键,这一仗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琅琊之战,至关重要。 刘澜明白这一点,关羽黄忠也明白这一点,击败颜良,将他赶回青州,以防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部队快速向琅琊军大营驰援而去,所有士兵都清楚,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也许明天他们就会在夜晚睡上一个安稳觉,而不是行军。 虽然白天休息的时间更长一些,可是一夜的赶路,期间的疲惫远远不是白天就能恢复,可白天就算再辛苦,只要能够在晚上美美睡一觉,第二天依旧神清气爽。 “大家加把劲啊,听说颜良现在正在猛攻琅琊军大营,咱们现在若能赶过去,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军功大巴!” “嘿嘿,不用你说,俺也明白,不过就看你能摘下几颗人头,几只耳朵了!” “百八十个总不是问题!“年轻的士兵厌战闪烁着熊熊火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像关将军那样名声在外,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纷纷远遁逃走!” “好小子,口气到是不小。” “我袁龙说道做到!” “都少说两句,抓紧赶路吧。” 也不知是谁,突然开口,四周瞬间鸦雀无声,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然而让他们玩玩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距离琅琊军大营越来越近的一刻,突然有一支冀州军出现在了前方,而更为关键的却是他们居然还是骑兵。 骑兵? 冀州骑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们已经发行了我们,还是一早就在这里部署以防万一? 如果说是他们一早就布阵再次,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说关羽行军十分隐蔽的,就算如果他们被察觉了的话,那颜良就算是有豹子胆,也绝不敢明知他们就在一侧而来攻打黄忠的,所以这里八成是颜良布置的机动部队,为了以防万一的,只是连他们也没想到,会直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现在怎么办? 斥候探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关羽,现在撤退是来不及了,敌军已经发行了他们,退不退他们都会像颜良预警,所以此时此刻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过去! 从探马禀报到冀州骑兵出现大概只过去了不到一刻钟,仗着骑兵的优势,冀州骑兵已经快速朝他们冲杀而来,他们手中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钢刀,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推进而来,大地的颤动声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如果不是他们提早就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此刻还真以为敌军是千军万马杀了过来呢。 关羽的部队,几乎都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在此刻,他果断下达命令,摄山营开始结阵。 不愧是关羽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部队,虽然敌军的气势有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每一名士兵都异常沉稳,不管远处如同奔雷一般的战马喧嚣声,一个个按部就班,快速列阵。 关羽和他的恩怨你可以说是冀州之战,但也可以说是讨董之时,反正这两人是都憋着一口气要给彻底战胜对方,现在机会终于出现了。 关羽在琅琊这一仗可以说是拿到了全部指挥权,就算是黄忠也可以调动,所以他才能指挥黄忠让他去引颜良出城,如果没有这一层的因素,就算黄忠答应,臧霸他在开阳一战损失足足万余人也不会答应再去冒险。 关羽对这一仗十分看重,只要能够击败颜良,付出一些伤亡也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他都打算这一仗琅琊军要付出两到三万的伤亡,这样的代价很大,但是对于在琅琊取得的辉煌战果来说,也就显得不算什么了。 而对于关羽这样的态度,刘澜也无话可说,这一仗是他和徐庶定计不假,但最后还是由关羽献策,换言之,他俩的角色更像是参谋,提供建议,所以这一仗关羽才是真正的指挥官,也许他的决定听起来会让某些人寒心,比如说臧霸,可是只要是战争就必定要有阵亡。 你能因为付出两万人的牺牲就改变计划吗,这样一来,损失的兵力更多,甚至战败了怎么办? 所以别说刘澜不清楚关羽这样的打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阻拦,相反,能否彻底击溃颜良,才是他最关心的,也是真正具有战略意义的关键。 只有几百颜良,才能够彻底让曹**心,也才能让他全心全意去对付曹操,这是徐州一战的关键,这一仗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琅琊之战,至关重要。 刘澜明白这一点,关羽黄忠也明白这一点,击败颜良,将他赶回青州,以防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部队快速向琅琊军大营驰援而去,所有士兵都清楚,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也许明天他们就会在夜晚睡上一个安稳觉,而不是行军。 虽然白天休息的时间更长一些,可是一夜的赶路,期间的疲惫远远不是白天就能恢复,可白天就算再辛苦,只要能够在晚上美美睡一觉,第二天依旧神清气爽。 “大家加把劲啊,听说颜良现在正在猛攻琅琊军大营,咱们现在若能赶过去,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军功大巴!” “嘿嘿,不用你说,俺也明白,不过就看你能摘下几颗人头,几只耳朵了!” “百八十个总不是问题!“年轻的士兵厌战闪烁着熊熊火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像关将军那样名声在外,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就纷纷远遁逃走!” “好小子,口气到是不小。” “我袁龙说道做到!” “都少说两句,抓紧赶路吧。” 也不知是谁,突然开口,四周瞬间鸦雀无声,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然而让他们玩玩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距离琅琊军大营越来越近的一刻,突然有一支冀州军出现在了前方,而更为关键的却是他们居然还是骑兵。 骑兵? 冀州骑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们已经发行了我们,还是一早就在这里部署以防万一? 如果说是他们一早就布阵再次,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说关羽行军十分隐蔽的,就算如果他们被察觉了的话,那颜良就算是有豹子胆,也绝不敢明知他们就在一侧而来攻打黄忠的,所以这里八成是颜良布置的机动部队,为了以防万一的,只是连他们也没想到,会直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现在怎么办? 斥候探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关羽,现在撤退是来不及了,敌军已经发行了他们,退不退他们都会像颜良预警,所以此时此刻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过去! 从探马禀报到冀州骑兵出现大概只过去了不到一刻钟,仗着骑兵的优势,冀州骑兵已经快速朝他们冲杀而来,他们手中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钢刀,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推进而来,大地的颤动声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如果不是他们提早就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此刻还真以为敌军是千军万马杀了过来呢。 关羽的部队,几乎都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在此刻,他果断下达命令,摄山营开始结阵。 不愧是关羽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部队,虽然敌军的气势有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每一名士兵都异常沉稳,不管远处如同奔雷一般的战马喧嚣声,一个个按部就班,快速列阵。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徐州之战(59) 摄山营平时享受着其他部队所无法比拟的荣誉,不为其他,就为了这份荣誉,战时才更要奋勇作战! 这份荣誉,身为摄山营一份子的荣耀,在徐州,精锐的部队有很多,但能享受这份荣耀的部队,只有他们和龙骑军,虽然知道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能败! 因为这份荣耀,不能丢! 这是一份负担,但同样,是他们能够常胜不败的动力源泉。 对面而来的冀州骑兵,他们虽然看上去不为所动,可是却没有一人敢松懈,步兵握紧刀盾,弩手紧扣扳机,耐心等待着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冀州骑兵。 而随着冀州军越来越近,突骑军最重要的杀敌手段齐射已经蓄势待发,他们的齐射,是在与东胡的作战中被磨练而成,每一名都能够称得上是神箭手,可就像陆无名头一次参加中原大战一样,他们缺少与中原部队交锋的经历,而这也是为何公孙瓒那般精锐的骑兵部队会在麴义身上栽了跟头。 所以现在的冀州骑兵,并不能以常规的认知去看待他们,但是他们的进攻手段,还处于龙骑军早期,不仅战术差了一大截,连战法都相对落后,而更关键的是他们的攻击力,更无法与精选精锐而组建的龙骑军相提并论。 试问摄山营与龙骑军训练时,都能够与其互有胜负,现在面对冀州骑兵,其实就自信心这一点来说,他们还是有着偌大的信心的。 一个个早就严阵以待,就等着关羽一声命令下达,而在敌军进入射程,射出箭矢的一刻,摄山营的士兵同时接受到了命令,一瞬间,弩手没有任何犹豫,仰角朝边齐射边朝着他们奔驰而来的冀州骑兵射去。 双方同时有近万人射出箭矢,可想而知天际此刻是何等壮观,就好像蝗虫突然飞来,震撼的场面让人咂舌,而与此同时,双方几乎同时传出了惨叫声。 冀州骑兵,是从幽州骑兵精心挑选再加上招募来的新兵组建而成,他们之中虽然有些人是新兵,可是身在幽州,尤其是右北平、代郡和上谷的百姓,自小就对骑马射箭不陌生,论起单兵素质来,他们确实要比冀州的士兵强,但是和徐州的骑兵步兵比起来,他们的战斗力显然就要落了下风。 而这体现的不仅仅只是战斗力这么简单,比如装备这一点,冀州军是远达不到徐州士兵的标准,更别提徐州兵高强度的训练了,这可完全是伙食的体现,刘澜在这一点上的耗费可要高出冀州军数倍。 虽然在扩编之后,徐州需要每五个百姓养一个士兵,可在此之前,那可是六七个养一个士兵,再这样的前提下,顿顿都能吃到肉,肚子里有油水的徐州士兵,但就身体这一点上,就冠绝天下诸侯。 而那贴身准备的内衣,更是冀州骑兵齐射的天敌,只要不是一击致命,那他们就只是伤员,再加上庞大的医疗队伍,这支部队在华佗手下会变得越来越庞大,而他们则会让伤员尽快都会很快得到救助,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软硬实力都很硬,而此刻双方之间的对比,也正是在这样的比较之下,差距显现而出,弓箭射程远,但是伤害有限,弩机射程近,但是伤害惊人,但当对方的弓矢对我方弩机完全没有距离优势时,付出最大伤亡代价的自然而然,就只会是冀州骑兵。 只是一轮齐射,我方盾手便将敌军的箭矢纷纷挡下,虽偶有箭矢射到士兵群中,但也并不足以致命,可是当我方弩机射入敌群之后,那恐怖的杀伤力,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冀州骑兵不管是人和马,齐齐射落。 冷兵器时代很少有在战场上立时死亡的士卒,毕竟冷兵器没有火器那么强大的杀伤,就好像关羽通过与乌丸人交战提议的丝制内衣,他们很多人,当然不是所有人,是在被箭矢射中之后,往往因为在取出箭头时带动伤口最后不治而亡。 而此后,随着内衣成为战时必被物资,甚至提到如铠甲一般重要的地位时,不管是龙骑军还是步兵,都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可是冀州骑兵却没有这样的内衣,当然此刻就算他们有,也没有那份幸运,因为其中有一部分人,在被弩机射中之后跌落马下,而他们的结局,则是被身后的骑兵践踏成一团烂泥。 这就是冷兵器战场的残酷所在,很多人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受到致命伤,可却是在打扫战场之时,被削下了脑袋,当然这些人是不幸的,可对那些身受重伤的伤兵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冀州骑兵越来越多的进入到射程之内,不管是射向摄山营的射程还是摄山营射向他们的射程,双方的距离正在不断接近着,就在这样互相的射击之中,双方彻底接近,很快便上演了真正意义上的肉搏战。 因为刘澜本身就是骑兵出身,包括关羽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十分清楚骑兵的强项和弱点所在,尤其是骑步兵交手时的,如何才能更好的遏制骑兵。 而不管关羽如何绞尽脑汁,最终得出的结论,与前人一般无二,那就是步兵必须要结阵,才能在与骑兵的战斗中有战胜他们的可能。 骑兵的重点是什么,无疑就是让超强的机动和灵活性,长途奔袭又或者是骤然一击,在步兵没有结好阵之前,将他们击败,除此之外,只要是遇到结阵的步兵,如果没有重骑兵,轻骑兵最好的选择就是撤退,避其锋芒,寻机再战! 可惜,他对面的袁军将领是个新手,犯了大忌,如果他们是重骑兵的话,冲阵也许还有一丝胜算,可光靠轻骑兵,冲击足有三万人的摄山营防线,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把龙骑军换来,也没这个能耐。 所以当敌军选择冲锋的一刻,关羽就已经胜券在握了,而他的信心感染着每一名士兵,在面对冀州骑兵时,士气高涨,就算是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他们反倒更像是捕获猎物的猛兽,而冲锋杀向他们的冀州骑兵反倒是不自量力的羊群。 很快,冀州骑兵无主马尸越来越多,还有横七竖八冀州骑兵的尸体,而摄山营的伤亡很少很少。 其实朱灵并非不知道利害关系,可是再继续让关羽前进,颜良那里还要逃回莒县的可能,他这是硬着头皮再阻拦关羽,不上能行吗?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关羽说的那样,先撤退,然后寻找战机再与关羽交战,可是那样一来,就是把颜良置于全军覆没的险境之中,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急是冀州骑兵,还有他! 而此时,关羽所在中军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当敌军纷纷杀过来的一刻,关羽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从两翼各分出五千人,攻击敌军两翼,虽然敌军的阵型很散,但还是保持着队形,而他出兵两翼,则是要不断压缩他们的空间,这样来的好处是,让骑兵没有任何的纵身,空间小了,那么在对付他们的时候,就有了全歼的可能。 但是他们毕竟是骑兵,想要冲两翼包抄他们,很可能反而落入骑兵的包围,最后被分割消灭,所以这一招是极其冒险,甚至没有任何胜算的决定,他只能耐心等待战场局势的发展,如果出现这样的机会,再做出类似的布置也不迟。 杀啊! 双方士兵大吼着,正面对决,冀州军的骑兵膂力惊人,完全是没有技巧的招式,长枪直接就把最前面的步兵大盾顶翻,杀出一道豁口,朝摄山营冲杀而去。 这人勇猛非常,在他面前,摄山营将士往往都是一击毙命。 周仓,给我把那敌将宰了! 来人虽然只是冀州骑兵的一名骑都,但武艺确实超群,寻常士兵很难是他的对手,所以关羽只能派出大将去镇守。 冷兵器时代很少有在战场上立时死亡的士卒,毕竟冷兵器没有火器那么强大的杀伤,就好像关羽通过与乌丸人交战提议的丝制内衣,他们很多人,当然不是所有人,是在被箭矢射中之后,往往因为在取出箭头时带动伤口最后不治而亡。 而此后,随着内衣成为战时必被物资,甚至提到如铠甲一般重要的地位时,不管是龙骑军还是步兵,都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可是冀州骑兵却没有这样的内衣,当然此刻就算他们有,也没有那份幸运,因为其中有一部分人,在被弩机射中之后跌落马下,而他们的结局,则是被身后的骑兵践踏成一团烂泥。 这就是冷兵器战场的残酷所在,很多人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受到致命伤,可却是在打扫战场之时,被削下了脑袋,当然这些人是不幸的,可对那些身受重伤的伤兵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冀州骑兵越来越多的进入到射程之内,不管是射向摄山营的射程还是摄山营射向他们的射程,双方的距离正在不断接近着,就在这样互相的射击之中,双方彻底接近,很快便上演了真正意义上的肉搏战。 因为刘澜本身就是骑兵出身,包括关羽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十分清楚骑兵的强项和弱点所在,尤其是骑步兵交手时的,如何才能更好的遏制骑兵。 而不管关羽如何绞尽脑汁,最终得出的结论,与前人一般无二,那就是步兵必须要结阵,才能在与骑兵的战斗中有战胜他们的可能。 骑兵的重点是什么,无疑就是让超强的机动和灵活性,长途奔袭又或者是骤然一击,在步兵没有结好阵之前,将他们击败,除此之外,只要是遇到结阵的步兵,如果没有重骑兵,轻骑兵最好的选择就是撤退,避其锋芒,寻机再战! 可惜,他对面的袁军将领是个新手,犯了大忌,如果他们是重骑兵的话,冲阵也许还有一丝胜算,可光靠轻骑兵,冲击足有三万人的摄山营防线,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把龙骑军换来,也没这个能耐。 所以当敌军选择冲锋的一刻,关羽就已经胜券在握了,而他的信心感染着每一名士兵,在面对冀州骑兵时,士气高涨,就算是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他们反倒更像是捕获猎物的猛兽,而冲锋杀向他们的冀州骑兵反倒是不自量力的羊群。 很快,冀州骑兵无主马尸越来越多,还有横七竖八冀州骑兵的尸体,而摄山营的伤亡很少很少。 其实朱灵并非不知道利害关系,可是再继续让关羽前进,颜良那里还要逃回莒县的可能,他这是硬着头皮再阻拦关羽,不上能行吗?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关羽说的那样,先撤退,然后寻找战机再与关羽交战,可是那样一来,就是把颜良置于全军覆没的险境之中,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急是冀州骑兵,还有他! 而此时,关羽所在中军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当敌军纷纷杀过来的一刻,关羽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从两翼各分出五千人,攻击敌军两翼,虽然敌军的阵型很散,但还是保持着队形,而他出兵两翼,则是要不断压缩他们的空间,这样来的好处是,让骑兵没有任何的纵身,空间小了,那么在对付他们的时候,就有了全歼的可能。 但是他们毕竟是骑兵,想要冲两翼包抄他们,很可能反而落入骑兵的包围,最后被分割消灭,所以这一招是极其冒险,甚至没有任何胜算的决定,他只能耐心等待战场局势的发展,如果出现这样的机会,再做出类似的布置也不迟。 杀啊! 双方士兵大吼着,正面对决,冀州军的骑兵膂力惊人,完全是没有技巧的招式,长枪直接就把最前面的步兵大盾顶翻,杀出一道豁口,朝摄山营冲杀而去。 这人勇猛非常,在他面前,摄山营将士往往都是一击毙命。 周仓,给我把那敌将宰了! 来人虽然只是冀州骑兵的一名骑都,但武艺确实超群,寻常士兵很难是他的对手,所以关羽只能派出大将去镇守。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徐州之战(60) 冀州骑兵虽然选择后撤,但是战场的局面却已很难扭转,而在他们撤退的时刻,冀州军大举进攻,开始了对冀州骑兵的全面反扑,当然全面反扑并非全军冲锋,而是有序前进,关羽可明白,现在阵型一旦因为主动出击而散乱,那么之前一切的努力很可能就要功亏一篑,而冀州骑军若把握住机会,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机会。 摄山营快速推进,朱灵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撤退,既然交战下去,不但无法继续为颜良拖延时间,甚至他和这剩下的三千冀州骑兵都要阵亡。 朱灵带着冀州骑兵快速退去,骑兵要撤退,关羽自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 大战持续了数个时辰,现在的情况,留给关羽的的选择无非就是继续驰援黄忠,又或是直接包抄颜良可能退兵的后路,毕竟朱灵一早发现了他们,肯定会把消息传给颜良,现在颜良说不定已经在回莒县的路上,如果直接前往琅琊军大营,可能要白跑一趟。 而直接包抄颜良的后路,很可能同样会扑空,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判定颜良的行踪,除非直接前往莒县,不管颜良回没回去,一目了然,到时候颜良在城内,直接攻城,若在城外,则阻其后路。 关羽当即派斥候将他的决定传给黄忠,让他带来琅琊军尽快来莒县,与他汇合。 虽然局面超出了计划不少,可这就是正常的战局变化,就好像博弈,棋子就只有黑白两色,可却下不出同一局棋,因为变数太大。 因为你面对的对手有自己的思考。 而在战场之上,同样如此,你的对手,又怎么可能如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所以,将领们常常会用战场之上,风云变幻,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就要将领做出最明确的判断,随机应变。 但这绝非是盲目的,将命运交给他人,更多的还是要自己掌握战场主动权,而至始至终,关羽都掌握着琅琊军的主动权,虽然有意外,但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和颜良抢时间,最好能在颜良撤回莒县之前,将其截下,只有这样,才是最完美的结果,不然让颜良回到了莒县,甚至是他连莒县都不回,直接撤往北海郡,那么这一仗他们在战略上就算是彻底的败了。 摄山营加速前进,直接朝着东北方向的莒县赶去。 整个城阳郡,到了莒县,再往南,别说县城了,连亭里都少见,算得上是一片尚未被开发的无人烟区,不管是最初还是现在,关羽选择走这条无人区,就是看重了这一点,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你可以说他实在太点背了,但是关羽可并没有放弃。现在还有机会,也许包抄颜良依然会失败,但只要他还在莒县那他就不算败。 希望还在,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进入了莒县境内,这里算是颜良的腹地了,如果没有被朱灵发现,那现在他势必要更加小心,可现在不用了,大张旗鼓,向莒县而来。 除此之外,关羽还派出了数支斥候部队,不仅要去查探前方莒县附近是否有埋伏,更重要的还兼着查探颜良的东向,瞧瞧他到底在不在城中。可是他又不敢等,又向四周派出斥候查探,看看有没有颜良的动静,他可不敢有任何的侥幸,若是等斥候带回莒县的消息,万一在这段时间因为大意而错过了颜良呢? 顿时,一**斥候被派了出去。 而他在行军的同时,不断接受着斥候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的消息,但因为一连串的一无所获,让他有些厌烦,直接吩咐周仓处理此事,若有颜良的消息,由他来向自己汇报。 就在部队离莒县越来越近,关羽都打算直接攻城的一刻,突然周仓赶了过来,他的消息很重要,因为就在刚才,远去的斥候传来发现了颜良主力的消息。 “将军,颜良的部队现在在我军西南方大概十里方向,斥候刚才汇报说,他们发现冀州军的时候,他们正在整军集结。” “都要到莒县了,怎么这个时候重新集结?看来我们的行踪他们已经掌握了。”关羽沉吟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安的意味,丹凤眼更是缓缓阖起。他们的存在,颜良必然已经从朱灵口中得知,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颜良撤退到即将进入莒县境内的一刻,却突然集结部队,开始结阵正常行军,这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因为你可以理解为这是颜良的谨慎,可同样也可以理解为他已经发现了他们。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可要是后者,那就得仔细考虑一下,这一仗到底该如何部署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没有了管亥也没有了裴元绍,只剩下了周仓一人,看了他一眼,最后捋着三绺胡须,问道:“你说,我们现在杀过去,有几成的胜算?” 周仓看了看周围,发现四周就他和关羽二人,别不是将军和别人说话,而是在询问自己,可他的才能他自己最清楚,平日里这类商议军情的事情,他很少参加,就算参加,也不会被将军主动点名找他问话,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现在,没人了,没人可以商量了,就只能他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这可不是周仓自暴自弃,而是他清楚自己不会说出任何能对将军有用的建议来,所以当关羽一开口的时候,他才会先观察四周关羽是在问谁,最后发现是自己之后,脱口而出:“有关将军在,必死无疑。” 他没多大能耐,这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关将军的原因,他别说当这个校尉了,当个裨将都困难。虽然他从来不敢与谁相提并论,因为哪一位将军都比他有着出色的指挥才能,但是他的勇猛,却又很容易让人拿他和张飞比较,不过周仓心里却清楚,没有可比性,完全不够格,不管是上阵杀敌还是指挥作战,张将军都甩他几条街。 可是周仓越是如此,关羽却越让他尽可能的畅所欲言,关羽饱含深意的巨大,周仓其实根本就不清楚,当年的张飞,从还是一名士兵的时候,主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让他谈自己的看法,甚至包括他也一样。 可以说,在当时,他不过就是天下间的一名游侠,而张飞也不过只是杀猪的屠户,对这些,除了他早年间从师父哪里学到的一点战争推演的皮毛,几乎对战争一无所知,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说实话离不开主公对他的培养,刘澜在他心目中,不仅要肝脑涂地的主公,更是以命相许的兄弟,还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更是醒目中的老师,没有他,不会有自己今天的成就。 包括很多人,其实都是如此,所以关羽做这些,其实就是照搬主公当年的样子,在培养着自己的将领,他们不怕没有悟性,只要能吸收一点,最不济那也是个张飞的脑子,到了战场也不会洋相近处。 可没想到,周仓例行公事还不忘拍马屁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关羽脸色立时就变了,很严肃,立时就让周仓认真了起来,很认真的考虑过后,开口说道:“将军,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是我觉得,不管颜良是不是发觉,我们总要过去与之交战,不能因为他集结部队就将其放走,至于胜算多少,末将不清楚,但末将却知道自己和所有摄山营将士一样,只要战端一开,就只知奋勇向前,宁死不退!” 周仓的回答,你可以说他合格,也可以说他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但让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很难得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周仓就好像当年的张飞,他也没必要操之过急,一下子就让他成为军事徐庶那样的,也不大可能。 只要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已经足够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来。” “将军您……” “你刚才那番话,对我有很大作用。”关羽就是要让周仓感受到,只要他认真思考,提出来的想法也是可能被采纳的,他并没有自己觉得的那么无能,他只是缺少一些自信,只要他能够更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的成长会越来越快。 这样的例子在摄山营中不胜枚举,有些人因为战场之上杀敌之功而晋升,有些人因为在训练之时,表现出色而晋升,但还有一些人,就因为他们大胆在他面前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想法而进行,而后者自此之后会格外受到关羽的重视。 训练出色,是为了让士兵在训练时能够百分百努力,奖赏只是一种驱动。而杀敌立功,同样是一种驱动,但这类晋升的军官,如果没有真正的才能,是很难更进一步的,因为在摄山营,从来不缺少训练刻苦,杀敌敢于卖命的士兵,可却缺少智慧,有独立思考的士兵,而这类士兵,随着他们的成长,日后必然能够成为优秀的将领。 对于这类士兵,关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只要足够优秀,也肯破格提拔,就算摄山营现在太缺少低级将官了,主公通过精兵政策,只是解决了什长佰长甚至是千长的问题,可是再往上的军司马、裨将偏将校尉等军官却十分匮乏。 他们也许没有机会成为参谋,但是却有能力在中层军官中占有一席之地,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一场战争下来,军官的阵亡率是最高的,因为在训练手册中明确规范了军官的职责,他们都必须要冲在最前方,甚至在夜校学习时,连冲锋的口号都有着明确的规定。 就好像冲锋之时,摄山营很多军官甚至是包括整个徐州的部队,都习惯去喊:兄弟们,杀啊! 可是在徐庶与众多将领编撰的训练手册内,却明确规定,不管是最小的什长还是最大的将军,在冲锋的时候,必须冲杀在前,最小的伍长要在五人之前,最大的校尉将军要在全军之前,而在冲杀的时候,喊的也不能再是兄弟们杀啊,而要改为,兄弟们,跟着我一起杀啊!” 了几个字,但结果与效果明显不同,因为只要冲锋,军官就必须要冲杀在前,而他们喊兄弟们,跟着我一起杀敌,原因就在于这样能够更加激励士兵投入到战斗之中,因为前面就是你朝夕相处的佰长和将军们,连他们都不怕死,你又怎么可能去拖后腿? 结果,军官阵亡率很大,缺口变大了,就必须要有人顶上来,低级军官还好说,高级军官,还真没那么容易挑选,可因为缺口太大,除了正常的提拔,还需要去发掘和发现,而这一点上,关羽已经走在了各郡的前面。 这一点,没人比关羽更有前瞻性,很多人对训练条例心生不满,因为军官伤亡太多,不建议施行,可不就是刘澜拒绝,连关羽也反对。 所以,这才有了关羽这帮摄山营的士兵一个个都当做了军官将领在培养,只要有些想法的,就给他展示的机会,效果好坏不说,最少有不少人因此而矛头。 可没想到,周仓例行公事还不忘拍马屁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关羽脸色立时就变了,很严肃,立时就让周仓认真了起来,很认真的考虑过后,开口说道:“将军,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是我觉得,不管颜良是不是发觉,我们总要过去与之交战,不能因为他集结部队就将其放走,至于胜算多少,末将不清楚,但末将却知道自己和所有摄山营将士一样,只要战端一开,就只知奋勇向前,宁死不退!” 周仓的回答,你可以说他合格,也可以说他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但让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很难得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周仓就好像当年的张飞,他也没必要操之过急,一下子就让他成为军事徐庶那样的,也不大可能。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徐州之战(61) 周仓是关西人,本为黄巾贼首领张宝的麾下之将,随军攻打幽州,也正因为这一遭遇,才让他在蓟县第一次与关羽相遇,若非他,周仓绝不会逃脱,肯定也像其他黄巾军的士兵一样,遭受被活埋的命运。 后来他辗转到了汝南,并在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关羽,这一次他没有错过机会,死缠烂打,终于加入到关羽帐下,而直到这时,他才知晓,原来当时并非是关羽抗命救了他们,而是刘澜冒着杀头的危险,放了所有人,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而在当时,周仓只记住了那位长髯红面的恩公关羽。 自此他加入了当时还叫做辽东军的刘澜帐下,在关羽身边效力,他对自己的要求,其实没那么高,甚至连职位爵位也不看重,他是关西人,报恩才是他最看重的,但是跟随关将军久了,他发现自己却越来越崇拜他了。 能在他身边效命,那才是他这辈子的幸运,如今关将军把如此重任交给了他,他是绝不会让关将军失望的,虽然连他自己心里都无法保证,到底能不能在对颜良时,取得最终胜利,可就算无法取胜,也一定要把他们拦下,等待关将军主力抵达。 周仓一马当先,带领着摄山营将士直接就向着颜良和他的冀州军杀了过去,在他身边,不过就只有五千人,这样的进攻方式,让他们都显得非常紧张,觉得是在以卵击石。 可是军令就是如此,军令只要一旦下达,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就只能听命,无畏前冲,向冀州军杀去。 “兄弟们,关将军就在后面,很快就来了,都给我狠狠的杀,这一战的首功,绝不能旁落,跟着我,杀啊!” “杀!!!” 在周仓率领摄山营杀向冀州军的一刻,冀州军同样呼啸而来,如一股狂风,瞬间席卷过境,他们前不久还在与琅琊军交战,虽然从始至终没有攻下大营,可也没有太国大的惨重损失,除了一次攻入敌营被围突破之外。 这一夜对他们来说,是一直憋着火气的,本来想撒在琅琊军头上,可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撤退,有点憋屈,可没想到眼瞅着就要抵达莒县了,居然来了这么一直敌军,这火瞬间就找到了地方,恰在此时,颜良将军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个个立时大喊一声,向摄山营杀了过去。 天以蒙蒙亮,颜良随即找了一处土丘,居高临下,观察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当从朱灵口中得知摄山营出现的一刻,颜良其实就已经能想过撤退的路上会遇到他们,尤其是在越来越靠近莒县时,他就越担心,害怕他们突然从某一方向杀出,又或是自己突然就钻入了他们的包围圈,但现在当周仓出现的一刻,他放心了,周仓直接进攻,只能说明关羽一定就在身边,可却又还与他们有着一段距离,不然周仓是绝不可能如此冒险进攻的。 而他,就好像周仓一样,没有选择。 要回到莒县,首先就要突破前方的周仓,而周仓要留下自己,同样挡在前面,对他们进行阻拦,这一仗无法避免,就要看是他们能更快的将其消灭,还是他们能拖到关羽率主力前来。 “出击,尽快消灭敌军!” 颜良下达了进攻的指令,随即擂鼓被敲响。 在擂鼓声中,冀州军开始进攻,如同潮水一般向摄山营席卷而去。 于此同时,周仓也已经杀到,双方的呐喊声在同一时刻响彻天地。 摄山营的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进攻有序,虽然是主动进攻,可是队形却并没有乱,刀盾手一直冲杀在最前面,身后的枪兵紧随其后,观察着那些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冀州军,只要他们敢靠近,就会突然将长枪刺出,将面前的敌军刺杀。 这样的攻势,不仅保证了自己的安全,还能最大限度的除掉冀州军,而在后军的方向,弩手们的弩矢也没有闲着,他们的弩机不停被扳动,长箭啸着向冀州军射去,密如骤雨一般的羽箭遮天蔽日向着冀州军落了下去,一轮接着一轮,周仓对第一波进攻甚为满意,尤其是听着冀州军士兵发出的惨嚎声,更是让他激动不已,然而只是一霎那,他就发现,杀过来的冀州军攻势突然变猛,最前方的刀盾兵瞬间尸倒,被残忍砍杀,那惨叫声深深刺痛了他,痛呼声好像就在耳边响起。 “杀啊。” 冀州军疯狂叫喊着,一个个狂奔如脱兔,而他们的弓手,也没有闲着,其实他们的弓手比摄山营还要更早发起进攻,不过当时的距离只能让他们覆盖刀盾手,往往箭矢射出大多都被盾手弹开,但随着两军的接近,弓手的覆盖范围就不仅仅再是刀盾兵,而是枪兵甚至是弩手。 双方你来我往。 箭矢从骤雨变爆雨落下,双方都损失了不少士兵,但就杀伤力来说,摄山营的弩机显然更占上风,而冀州军中,却并没有只能靠弓手,并不是他们没有弩兵,只是弩机还是以前汉制的老式弩机,射出一矢容易,可要上引,要么把巨大的弩机放倒靠脚来上引,要么就要两人合力来上引,有这样的时间,虽然他们会分批次进攻,可是与摄山营的弩兵比起来,速度与规模都太小了,放倒不如弓手的效果好。 弓手虽然精度和杀伤力都难保证,可就速度这一项不慢就行了,而周仓带来的摄山营的弩兵们,经过欧冶坚改良后的弩机,徒手上引,单手发射,其方便程度,甚至比弓手还要容易,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进过欧冶坚的不断改良,一弩早可以同时发出五支箭矢,虽然离刘澜一怒十箭的预期还很遥远,可比以前一次一箭甚至是一次三箭要强太多了。 每一次弩手射出弩箭,敌军放心就会躺倒了一大片。 这样的弩机,简直就是杀人的机器,而且就算是同时发射五支箭矢,他巨大的力量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弱,只要射中敌军,那必然是顺境就会被深深没入到身体之内,尾羽在身体之上插着,摇晃着,触目惊心。 如今兵械厂,就有专门负责研制弩机的部门,一切已成规模,而且不断在缩小机身,使其变得更快速且威力不变努力着,只是这些工艺虽然都在不断改良,可是携带箭矢却变成了永恒话题,尤其是如今弩机一次可以发射五枝箭矢之后,对于弩手携带箭矢的数量就变得更大了。 可是在这方面,兵械厂做的并不是很好,迟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性的办法,就好像现在的弩手,他们最多带五囊箭矢,箭矢用完之后,就再无办法,如果是在城中,有大量的后勤运输,可以保证箭矢源源不断的供应,可在这荒山野岭,得不到补充的弩兵,就只能干瞪眼,就让他们去像其他步兵参与短兵相接的搏杀。 而此刻问题更严重,因为他们本身就已经和冀州骑兵有过交手,箭矢本来就被耗费大半,箭矢在如此疯狂的射出之后,很快便彻底见地了。 摄山营的箭雨优势很快就变得规模越来越小,虽然其一度让冀州军在监狱之下变成了埋骨场,付出了很大的惨重的代价,但现在他们对冀州军将没有任何威胁,甚至还没有对方的箭手威胁大。 这就是现在的一个态势,也是刘澜乃至于欧冶坚一直苦苦想要改变和攻克的难题,如果有一日,箭矢能够更为方便的携带,那弩机的威胁就厉害了,别说一次射五支,就算是再多,也不用害怕箭矢耗光,可以一直对敌军进行持续性的恐怖打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敌我双方最激烈的交锋从箭弩变成了前方步兵的短兵相接,双方都是以最完整的阵型交战,虽然周仓向来自称自己是武将,不善于指挥部队作战,可是跟了关羽这么久,在加上又是指挥摄山营,对阵型的保持,其实并不需要他去提醒和改变什么,当然他的劣势就在于,对阵型的变化上,如果战场出现胶着或是劣势的情形,他没有如关羽通过改变阵型来改变战场态势的能力。 但因为摄山营将士本身就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在正面对决之中,短时间内并没有落下风,只不过战况,却有些惨烈。 而此时,关羽在派出周仓之后,大部队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赶来,可当他听到周仓已经主动出击之后,就更加催促部队加速前进。 关羽对城阳郡并不熟悉,甚至从未到过,对这里的路况更是不得而知,而当他转到官道之上希望能够尽快抵达战场时,却发现这里的情况极为恶劣,也许是因为从莒县到徐州东海郡的祝其完全就是一片无人区,这里的路况简直惨不忍睹。 这也难怪没人会搭理这段路况,就算是有过路人甚至是商队,也往往是从莒县入琅琊走临沂这段官路,又怎么会选这条南下的无人之地呢。 走的人少,再加上又没有百姓居住,这官道充其量也就比关羽之前走的荒地强那么一点,最少一路之上不需要披荆斩棘。 可初次之外,却并没有让关羽一行加快多少行军速度,磕磕碰碰一路走的十分缓慢,尤其是,周仓五千人走起来,速度还不是那么明显,他这三万多人走起来,那可就是一个慢字那么简单了。 不过摄山营将士并没有任何的抱怨,一个个埋头疾走。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们连续赶路,总算是距离交战点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在平原旷野之间,冀州军与摄山营杀声震天响。 周仓与摄山营将士的方阵被敌军突破,冀州军肆无忌惮杀戮着摄山营,虽然周仓重新布阵,但是效果也只是多阻拦了冀州军片刻。 不得已,周仓只好亲自带头,下马执盾在最前方,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做,可以说没当摄山营出现不利的局面,甚至是与龙骑军演习出现不利的情况之时,他都会亲临第一线,借此来扭转战局。 而他的到来,确实让摄山营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有所好转,当然这也与冀州军的战斗力明显偏弱有关。 倒不是说他们战斗力不济,只不过是和曹军甚至是摄山营相比,如果他们现在有曹军的那个实力,别说来一个周仓了,就算在来十个周仓,也不会对战争的走向有什么改变。 毕竟摄山营可是经过关羽数年的调教,在关羽正规且严格的训练之下,冀州军还真没法和他们比,这里面不仅是互相之间的配合和默契程度,更多的还是单兵素质,摄山营那也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精锐啊,再加上顿顿有肉有蔬菜水果的均衡营养,这才能保证训练的质量,甚至一度有说法,军营的伙食要比他刘澜将军府给属官提供的伙食还要好。 可想而知,当兵的日子有多好了,一个个能不像小牛犊子一样强壮?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刘澜那般高强度的训练,这个时代的人哪吃得消,一两次还可以,天天来,身体都得练垮了,早年间在矿山,不仅出现类似的情况了,刘澜后来找原因,一看怒火中烧,原来士兵每天两顿饭,白天吃好几碗白饭,晚上吃烙饼,连油水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强度的训练,几天下去,别说练出什么肌肉增强什么体格强化单兵格杀团体作战了,全都得累爬下。 而自此之后,就只能减小士兵训练的量,但同时刘澜又吩咐简雍阎柔去想办法解决士兵吃饭的问题,最不济也要让士兵肚子里有点油水啊,哪怕一周一顿肉,这么大强度的训练,这个量是最基本的啊。 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部队的伙食不断被改善,在部队之中,开始了大生产,火头军不仅要做饭,还要去养殖,鸡鸭猪羊,在加上后来对百姓的鼓励,部队这才能够从最初七天吃一顿肉,变成每天都有肉吃,而训练质量也这能变得越来越有效果,也才终于有了摄山营这样一支精锐部队。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徐州之战(62) 关羽曾经是龙骑军的主将,明白战马养膘的重要性,而训练一名精兵,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一个个骨瘦如柴,怎么可能在阵前杀敌?伙食上去了,一个个身体强壮,再加上经过正规的训练,壮而不肥,阵前交手的时候自己就占据优势。 就此一点刘澜帐下的士兵就要比冀州军更有优势,因为同时招募新兵,袁绍只能从身体素质好的百姓中挑选,而刘澜选择面就大了,就算是身体条件一般,也可以入选。 不过这样的情况毕竟只是偶尔才会存在,像如今刘澜部队招募新卒,不再像从前那样疯狂,而是出现缺额,和裁汰一些年纪较大的士兵,包括伍长、什长、佰长,换上新鲜血液,而他们退下来,除了直接会给予田地回家务农之外,还可以选择到兵械厂甚至是各县府衙之中为吏。 看起来选择性很大,可这一点刘澜其实还不是很满意,因为士兵选择最多的还是回家务农,对他们以后没有一个彻底的保障,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有一个类似民政的部门,这一块其实县长的职责有点像,但并不规范,所以刘澜想着可以向商曹工曹再新成立一个部门。 而有了这一项,那么义仓的模式就能够大力推行下去,刘澜对义仓的想法,可不仅仅是其只是起到一个为了百姓躲避灾年饥荒的存在,而是一种类似后世完善的养老制度,将全民都纳入进来,只是他一直没有施行的原因,还在与现在并没有实施的条件,且不说现在控制最大的土地徐州面临随时被侵入的可能,就算是义仓的功能也只是在辽东算得上是得到了彻底的推广,而徐州广陵到现在还没能施行,虽然这事由陈矫负责,但要彻底施行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有效果了。 所以要在他试想的养老保障,其实还是要在于义仓的推广,只有义仓深入人心了,养老制度才更容易推行,最少你要先取得百姓的信任,不然的话到时候无人问津,那得多尴尬。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真正可以安全施行的地方,其实就只有辽东和丹阳郡,辽东有义仓的基础,而且他又控制了多年,推行任何法令,都不会受到什么阻力,反之丹阳郡,则需要先行推广义仓,会不会有阻力暂且还不知晓,但麻烦肯定不会比广陵大。 所以刘澜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先在辽东推行,这一回阎柔返回辽东也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先决条件,可以让他在辽东把这件事负责起来,如果效果不错,那么就把他拿来在丹阳推广,对于阎柔,刘澜可是一直想着将他调来身边,这人的才干,可一点也不会比陈群弱多少。 尤其是江南,将是他日后重点开发区域,而阎柔,有着别人没有的经历,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建设并发展了矿山,并在达到辽东之后让辽东这在大汉朝百姓眼中的不毛之地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加上他在黄县的发展,可以说对于一县一郡乃至于一州的建设,他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成功经历。 当然这样的经历并不一定会让他在丹阳成功,毕竟南北差异还是蛮大的,在辽东的政令行得通,未必会在丹阳同样适合,不过只要注意这样的差异,也就不算什么事情了,而阎柔,恰恰有着在辽东和黄县不同区域成功的经验,所以这些担忧完全是多余。 很多事情,都在日程之中,不管是民生还是军队,好在刘澜现在能够帮得到他的人手越来越多,不然的话他就算有三头六臂,能做到的改变,微乎其微。 而对于部队的改革,刘澜其实也就只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了,毕竟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后世的那些经验用到这里完全没有用,一些必要的改革,只能由关羽他们来负责,会更合理一些,当然刘澜也不会为了改革而改革,只有合理,才会同意并执行。 军队和兵械厂不一样。 其实在军队进行改革,很多人不理解,甚至阻力反而更大。 因为部队是在最鼎盛时期,不仅是关羽们相信如今他们麾下的部队是当今天下最强的部队,连对手们也相信。 那么还有什么改革的意义吗?而最关键的一点是,改革还没有方向,这不就是瞎折腾,瞎胡闹吗?如果部队出了乱子怎么办? 部队当然不能乱,部队也并不是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可是不在鼎盛的时候改革,难道等部队渐渐从最高峰滑落甚至到谷底才去改革? 部队的利益牵扯太多,也很广,这就好像刘澜动广陵那些胥吏的利益时,他们都能明里暗里的反对阻扰,部队这些既得利益者,又怎么可能看着利益被瓜分? 阻力很大,可刘澜必须要改变,从上不行,他不可能拿关羽徐晃等人开刀,那么就只能从下来。 退伍制度,由士兵到伍长、再到什长和佰长,除了牺牲负伤,每年还会把年龄偏大的士兵淘汰下去,让部队每年都能够吸收新鲜血液,保持部队的足够活力,而这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的。 这样一来,部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乱子,刘澜的目的也算是起到了,而这也绝不是将死之人的保守治疗,而是主动求变。 未来这样的制度会不断往上升,接下来的几年之中,会逐步会加入百人将、部曲督,军司马甚至是校尉,可以说就军队建设这一块,刘澜军中有着其他部队所无法比拟的资源,那就是足够的军官资源。 所以他又底气这样做,其实其他诸侯也有这样的资格,不过他们之上缺少刘澜这样的魄力罢了,当然这还要最大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口的基数。 但因为刘澜现在控制的人口,在关东也只是稍逊颜良,所以在军官的选择上,他又这更多的选择,而又因为部队本来就是一个金字塔的规模,最上面这些人呢,不大可能动了,所以就只能从最下面和中间部分动脑筋。 如果是无节制发展,也就不用过多考虑,中间部分出现了合格的将领,只要再募兵就好了,可部队有定数之后,那么你上不去后,就只能腾位置,让下面的军官上来。 以前,你只要占着位置,上不去,也不会下来,现在有了退伍制度,上不去你就得下来,而想往上爬,或者不想被刷下去,那就拿出你的功劳簿,谁杀敌多,谁功劳大,一目了然,被刷下来也都心服口服。 更何况,刘澜对他们退伍之后的安排还是很不错的,在县里当小吏,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啊,如果你在做出点政绩,往上爬也不是没有可能,刘澜不是都颁下命令了吗,以后升官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举孝廉就免了,和部队一样,同样拿政绩说话。 这个道理和军队一样,官员升迁的道路,同样是金字塔,以前,你在一个位置上,不管是官还是吏,可以一直干到干不动了,主动请辞甚至是带着权利进棺材都行,现在有了要求了,五十岁退下来,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但是不会再出现以前那样的情况。 而要升迁,同样需要考核,这个政令发下来,不少人其实都大吃一惊,虽然与当年王莽搞得俸禄与政绩挂钩有些像,但还是有些区别的,俸禄虽然不会与政绩挂钩有了保障,可却与前途有了关联。 虽然刘澜知道,这样的改革其实并没有彻底,但是任何事情都需要一步步来,不可能一口吃一个胖子吧。 就好像如今的部队,不正是一步步再往正规走吗。 有了类似的淘汰退伍制度,部队风气为之一改,以前那些兵油子们,现在有了压力,偷奸耍滑的情况得到了一个明显改观。 曾经,他们对士兵要求严格,冲锋永远都是他们,而他们则会躲在身后,现在,他们不管任何时候,必然是身先士卒,这可不仅仅因为士兵守要求他们要冲杀在前,更重要的是战功关乎着他们的前途,士兵畏缩有伍长催着,伍长不在乎前途了,可还有什长呢,什长上面有佰长,你敢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回去就把你一撸到底变小兵,你伍长什长不想升,甚至是升不上去了,可佰长千长百人将呢? 以前碍于面子,这些情况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现在谁敢和前途开玩笑? 所以这样一改革后,很多在部队中的陋习,算是彻底为之改变,之前对改革还抱着反对态度的将领面,现在全都变成了支持。 不过刘澜已经讲的很明确了,日后不仅是校尉、军司马也要施行,连将领也都一样,不过熬到将军位,回家是不大可能了,不过带兵是没什么可能了,直接来到我的将军府,当一个没有兵权的杂号将军,如有战事,同我随军出征。 这话一出口,都笑了,尤其是张飞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当着众人的面笑着说主公这个提议感情好。 当时有多少人都盯着他看呢,其实看看刘澜如今身边真正能够独领一军的将领,其实并不多,关羽和徐晃,算是金字塔尖的那两位了,其实这些将领们,也没想着去取代他,这可不是说他们没有那个能耐,而是说还没那个资格取代这两人。 一个辽东一个摄山营,过去了那还不得灰溜溜的跑回来,这种烫手山芋,接了那是自讨苦吃。 所以刘澜这番话,还是对那些带兵的将领说的,就是要告诉他们,你们身后可还有着随时能取代你们的人呢,毕竟现在在刘澜军中能自己独领一军的人都是谁,关羽张飞赵云,张颌太史慈鲁肃,他们这些人,虽然如今在将军府为将,可几年前可都是他们的兵,哪敢取代他们啊。 一个杂号将军,每个月能多领些禄米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进一步,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实力,可是张飞他们不一样了,身后有了威胁,也自然就有了动力。 只不过张飞这番话,却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不管他的想法如何,军制的改革,却让部队更团结,战斗力得以提高,他们更像是一个整体了,再加上关羽的训练,又是整体和个人同时训练,所以此刻周仓与冀州军的厮杀,虽然人数差了数倍,可是战场之上的局面,却也并不是那么不堪一击。 靠着整体与个人的实力,一直将他们按在原地没有寸进,而随着周仓身先士卒,双手舞动大锤,左冲右突之下,立时让原本有些岌岌可危的战场再一次扭转过来。 在关将军没抵达之前,他可不能战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冀州军的士气给压下去,把己方的士气提振起来。 最身前处于阵中的周仓高举大锤振臂大呼:“摄山营的兄弟们,坚持住!”有他这般英勇的表现,身后的摄山营将士一个个也都变得疯狂起来。 他们正面迎战着冀州军,疯狂砍杀,大肆杀戮着面前的冀州军,尤其是周仓,双锤舞动之下,但凡胆敢靠近他的冀州兵,必然第一时间就被其格杀,他的招式和张飞有些相似,不过张飞除了那一身的蛮力之外,还有着独到的技巧和杀敌的招式,可周仓所用的大锤就没有那么多的考虑了,完全就是靠着两臂的千钧之力,没有任何花哨的向敌军砸下,普普通通的攻击手段,却没有一人能够挡下,无不是一击之下就被他直接砸死砸伤。 端的是霸道十足的杀人法。 只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被周仓这样直接抡锤砸死砸伤者就达到了数十人。 此刻战场之中,也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周仓大叫,冀州军哭爹喊娘仓皇而逃的情形 说来可笑,可这就是周仓身前的景象。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徐州之战(63) 兄弟们,坚持,关将军马上就要来了。 周仓大喝一声的同时双锤向着前方横着一扫,巨大的冲击力立即扫到了一名冀州兵,正中他举着的盾牌,立时将其击飞,重重摔落在地,鲜血从七孔之中喷涌而出,然后双眼一闭,彻底毙命。 有周仓这样的大杀器左右冲杀,对摄山营的带东是巨大的,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他带头杀敌,原本对摄山营极其不利的局面立时被扭转,然而在冀州军巨大的兵力优势之下,其实局面扭转只不过是一时,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冀州军杀奔过来,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这头摄山营好不容易杀掉一名敌军,瞬间就会涌来数名冀州军,而且还是一拥而上,各式长短兵刃便向他们招呼而来。 这样的攻势之下,别说你没有三头六臂,就算有,也根本无法反抗,很快要么是被杀要么就是后退。 不得不说,如今的冀州军,可今非昔比了,活着说,和他们以前遇到的很不同,也是,以前他们遇到的冀州军,并不是主力,主力都在幽州,在麴义的带领下对付公孙瓒呢,所以当时战胜的不管是袁谭还是高览,都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反而会让他们有些轻敌,可一旦与真正的冀州军主力碰上,就立时会被杀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经过与公孙瓒的常年交战,冀州军不管是在单兵还是团体作战方面都可以说是极其强悍的,也许在个人的身体素质之上无法与摄山营相提并论,但就团体作战这一项上,最少他们并不差。 其实这样的敌人并不陌生,很多从辽东走出来的士兵都清楚,和那些东胡甚至是义军比起来,他们的对手会越来越强,这一点不仅是这些士兵有着共识,就算是刘澜也一早就清楚,甚至比他们这些士兵更早清楚。 记忆最深的那个人,就是讨董之时的徐荣,是他为刘澜开辟了眼界,以前他就像是世上大多数人的评价那样,偏远地方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深,以为对付了一些东胡就以为天下无敌了,那是没有碰到他们和西羌,不然一仗就将他打回原形。 这话说的明显是纯粹为了贬低刘澜,但是这话中也不全是为了贬低而贬低,就好像他遇到徐荣后,与曹操败得那般狼狈,这可是刘澜记忆之中,最深刻的一次惨败,虽然他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可是曹操却全军覆没。 当然,刘澜其实还是有一点不太服气的,可如果将失败归咎于罗贯中的话,毕竟荥阳之战乃是讨董的序幕而不是结局,又难免有些在为自己找借口。 毕竟你本身就是统领三军的将领,与敌作战全靠对历史的熟知,这说出去,你不失败,那也不符合情理。 战场之上的变化,又怎么可能会按照你对历史的了解而原封不动,也许一个细微的偏差,就会导致最终战果的变化,你没能察觉到中了徐荣之计,反而将这一战归咎到演义,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罢了。 但不得不说,关东的诸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部队都有了一个长足进步。 这一点刘澜最有体会。 讨董之时,诸侯会盟,真正能称得上精锐者,也就那么几人,剩下的都是现招募的士兵,可这些在中原大地的百姓,除了黄巾之乱,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没有见过兵戈,让这些人扔下锄头就变成精锐,怎么可能。 可是随着这几年的发展,他们从最初的百姓,已经成长为一员合格的士兵,不管是曹军还是袁绍军,都是如此。 而袁绍军,更是因为与公孙瓒的交锋,不断提升着战斗力,而且还有着一位在西羌取得了巨大成功,有着丰富与骑兵作战经验的将领的将领带领之下。 正是麴义,让冀州军得以在结阵与敌交战之上有了一个长足进步,可以说,他在冀州,虽然一度被视为外来人,可是他对冀州军的军队建设,却起着无人能及的作用。 部队的单兵战斗能力,提升起来很困难,没有几年的培育,是很难见到成果的,可是结阵作战,讲究团体却很容易,而这也是麴义能够短时间提升冀州军战斗力的办法,也正是麴义对冀州军有着清醒的认识,才能让他在几年之间就带领冀州军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 如果不是他的话,别说战胜公孙瓒了,就算是收复冀州失地,也是痴人说梦。 只怕现在的冀州,最大的势力是公孙瓒,而不是袁绍。 试问,这样一支讲究阵型作战的部队,结阵交战他们并不惧怕任何人,如果是单兵的肉搏战,他们还真不是眼前这些摄山营的对手,别看他们不过五千人,可以一当十对付他们绝对没什么问题,但若是结阵作战的话,摄山营可就没有了这个能耐了,虽然他们的单兵能力很强,但优势却并不能发挥出来,所以战场之上的形式,始终都很被动。 “杀啊!” 战场之上,摄山营将士在周仓的带领下疯狂向着冀州军杀去,一时之间,喊杀声响彻在天际,就在双方僵持之际,突然远方传来了巨大的喊杀声。 杀声震天彻地,足有数万人之多,而且他们结阵而来,行动一致,数万人保持着一个步点,踏,踏踏,不仅是声音震天动地,就连脚步声也足以震撼人心。 一时间交战场中的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瞅向了侧后方。 笑声响起。 摄山营士兵的大笑声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来的只会是关羽将军。 但沉默之中的冀州军,却并没有放弃,也许是袁谭将军听到消息赶过来了呢? 但是很快,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冀州军就失望了,包括颜良,他看到了那红色的代表着刘澜军颜色的衣甲,以及关羽中领军的将旗。 他的眉头紧皱成一团,虽然他和关羽有数度交手,甚至一度十分轻视关羽,但是这一回,他终于明白,两人之间在洛水结怨,在平原结仇。 原以为,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可最后才发现,了结恩怨的这一天,居然让二人等了如此久远,久远到两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当年是因何结怨,但不管是否忘记当时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掉对方的原因,只要记着当时心底那股恨意,就足够了。 只要回忆一下,就足以让他现在怒火冲天。 “将军,敌军的援军来了。” 颜良突然的神游让身边的将领变得有些着急,不断提醒着他,要不要现在就让他带人上去,彻底将周仓击败,不然的话,一旦被摄山营两面夹击,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回过神来的颜良左右看了一眼,立即下令收兵,部队集结,同时应对两面,力不从心,反倒不如集结兵力,痛痛快快与关羽一战,这一仗他出兵五万,损失不足万余,可关羽的摄山营也不过就是五万,鹿死谁手,还说不好呢。 他并不知道,关羽带来的摄山营主力,算上周仓那五千人也只有不到三万人,比他们少了足足一万人,但是他又底气,因为黄忠的琅琊军只要接到消息就一定会追击过来,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如果有所担心的话,那就是莒县的袁谭,如果他等下也出现的话,那么这一仗可就真的变成了他们与冀州的一次大规模决战了。 双方如此大的的兵力投入,如果是以前,关羽自然是要感叹一句,可是现在不会了,与袁术的两次徐州之战,参战兵力达到数十万,远比此刻他们与冀州军投入的兵力更多,甚至是数倍还多,连这样大规模的作战都参与过,甚至亲自指挥过,眼前这种规模的战斗,也只能算得上一场中等规模的作战,对于早就打开眼界的关羽来说,指挥这样的战斗,并没有什么难度。 关羽指挥作战,与刘澜不同,刘澜是那种喜欢冒险,很愿意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收益的将领,又或者是在兵力对比悬殊的时候,只能采取这样冒险的方式来作战,但必须要看到,这类的作战方式面临着很大风险,一旦被敌人洞察,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而关羽则更喜欢眼前这样的战斗方式,虽然看起来双方兵力相差数万,但其实在如此大规模的作战之中,这样的兵力对比其实就并不算什么了,三万赢六万容易,六万赢三万也简单,所以只要战术运用得当,不出错,那么一切就都会在他的控制范围。 就算赢不了,他也有信心不会败的太惨烈。 不像主公那样用兵,赢了就是大胜,败了则一无所有。 你可以说这是关羽用兵保守,但无疑他现在用兵是最符合刘澜的利益的作战方式,他再也不可能像当年那样去冒险了,所以他也只能退居到二线。 时代不同了,他那套战法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战争了。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如果是曾经的刘澜,他输得起,是因为他一无所有,又或者说他背后有着汉帝国这一庞大的后盾,他无所顾忌,没了他还能有别人,而他想要出头,就必须采用一点极端的办法,只有如此,才能更快的上位,不然他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但是现在,当他是后盾的时候,他只能充当后盾给他的将领们底气的那个角色,而他的将领们,则会充当着各式各样的角色。 这就是如今与以前的不同。 他并不知道,关羽带来的摄山营主力,算上周仓那五千人也只有不到三万人,比他们少了足足一万人,但是他又底气,因为黄忠的琅琊军只要接到消息就一定会追击过来,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如果有所担心的话,那就是莒县的袁谭,如果他等下也出现的话,那么这一仗可就真的变成了他们与冀州的一次大规模决战了。 双方如此大的的兵力投入,如果是以前,关羽自然是要感叹一句,可是现在不会了,与袁术的两次徐州之战,参战兵力达到数十万,远比此刻他们与冀州军投入的兵力更多,甚至是数倍还多,连这样大规模的作战都参与过,甚至亲自指挥过,眼前这种规模的战斗,也只能算得上一场中等规模的作战,对于早就打开眼界的关羽来说,指挥这样的战斗,并没有什么难度。 关羽指挥作战,与刘澜不同,刘澜是那种喜欢冒险,很愿意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收益的将领,又或者是在兵力对比悬殊的时候,只能采取这样冒险的方式来作战,但必须要看到,这类的作战方式面临着很大风险,一旦被敌人洞察,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而关羽则更喜欢眼前这样的战斗方式,虽然看起来双方兵力相差数万,但其实在如此大规模的作战之中,这样的兵力对比其实就并不算什么了,三万赢六万容易,六万赢三万也简单,所以只要战术运用得当,不出错,那么一切就都会在他的控制范围。 就算赢不了,他也有信心不会败的太惨烈。 不像主公那样用兵,赢了就是大胜,败了则一无所有。 你可以说这是关羽用兵保守,但无疑他现在用兵是最符合刘澜的利益的作战方式,他再也不可能像当年那样去冒险了,所以他也只能退居到二线。 时代不同了,他那套战法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战争了。 或者说,他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如果是曾经的刘澜,他输得起,是因为他一无所有,又或者说他背后有着汉帝国这一庞大的后盾,他无所顾忌,没了他还能有别人,而他想要出头,就必须采用一点极端的办法,只有如此,才能更快的上位,不然他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但是现在,当他是后盾的时候,他只能充当后盾给他的将领们底气的那个角色,而他的将领们,则会充当着各式各样的角色。 这就是如今与以前的不同。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徐州之战(64) 其实现在臧霸就算是不去想也不行,可现实摆在这里,又不能不去接受,而想弥补,剩下这一万多人,就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对于臧霸的想法,黄忠能够理解,也很明白臧霸是怎么想的,虽然这期间臧霸并没有正面回应,可光他的表情和语气,其实就已经说明一切了,部队要继续推进,但速度一定要放缓,虽然要理解,但黄忠同样不会因为这样的客观因素而导致出现任何可能导致战局的不利情况发生,这个后果他担不起。 包括臧霸也一样,他们想要的,其实并不是那么被动的执行着关羽的命令,而是让自己更为灵活甚至更为主动,就好像现在,他们现在过去,对战局是有帮助,但并不会起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可如何才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就需要对战场局势的观察,而这才是臧霸最想要做的事情,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此刻关羽和颜良交战的情况,就显得无比重要,他们不仅要行军,还要时刻清楚战场上的战况,只有做到这一点,才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选择。 而此刻,在双方交战场中,关羽带着摄山营加入了战场,随后他就看到冀州军也全部攻了上来。 他们与冀州军交手过数次,但如此争锋相对的经历还是头一回,如果不是知道对面的主将就是颜良的话,他还真要怀疑敌将如此不顾一切,为的什么,毕竟他们这是初入战场,冀州军怎么着,也得也避其锋芒,待重整旗鼓,集结散乱的部队之后或进攻或防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不管不顾。 但颜良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可是认定了这一仗要分出胜负,就只能从关羽这边找突破口,而且是唯一能够取得胜利的可能,不然敌人只会越来越多,首先就是黄忠的琅琊军,他们就隐藏在身侧,紧盯着他们,随时会发起突然袭击。 这可不是颜良乱猜,从黄忠出现他就有怀疑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圈套,只是在当时这更像是琅琊军的趁胜追击,所以并没有当回事,可随着关羽的出现,他可有肯定,中计了,在如此情况之下,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进攻,而且还是要直接在关羽身上寻找突破口,他的实力最强,赢了他,必然能够震慑其他徐州部队,而若是把矛头对准别人,到时候只会陷入敌军重围之中。 不过进攻关羽,同样面临着很大的风险,毕竟关羽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如果不能一击将其击败,同样可能遭受到徐州军的四门围攻,在现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下,最后的结果就只有覆没一条路。 所以,他只能拼一把,哪怕是惨胜也好过全军覆没。 而颜良只能去搏大获全胜又或是惨胜的结局,而且他也相信,他会笑道最后。 但与颜良的自信相比,关羽同样有着十足的把握,他怕颜良跑了,唯独不怕他进攻或是防御,这正是他对摄山营的底气,同时也是这一仗他最关心的一个点,被颜良跑了,那么琅琊依然在冀州军的威胁之下,徐州就无法腾出手去对付曹操,可如果大胜颜良,那么徐州之战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曹操和袁术的联盟,将土崩瓦解。 不仅关羽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甚至刘澜也深信不疑,其实这一仗,袁术和曹操就算联盟,底气也并不足,但因为袁绍的存在,他们才敢于对徐州发动攻击,可一旦颜良败了,而袁绍短时间内又无法调集大部队南下支援,曹袁联军,哪里还有勇气和他交手? 只能撤兵。 不然就必然会被刘澜击破,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不仅是曹操不敢轻易与他们交手,就算是张勋也必须要考虑伤亡的代价,最后这一仗肯定是不了了之。 其实,在他赶来之前,就对沛县的情况有所了解,曹袁联军在听说颜良攻击琅琊之后,,不围城不攻城,突然安静起来,无外乎就是等着琅琊胜利的消息,那样他们再进攻沛县,底气也就十足了,可是一旦颜良兵败,摄山营支援沛县,与张飞部赵云部乃至于徐盛部回合,他们还敢继续留在沛县? 早跑了,不然在徐州大军抵达之后,只怕他们就真的要被彻底歼灭了。 “冲锋,全军出击,击溃摄山营!”颜良下达了全军进攻的指令,随着怒吼一声,一马当先向摄山营杀来,趁着关羽大军初到,立足未稳之际,将其一击击,一时间,冀州军如同潮水一般杀向了关羽和他身前的摄山营主力。 “命令周仓与我汇合。” 这样的情况之下,看似冀州军对周仓所部剩下的千余人不管不顾,可是如果周仓当真要与他们夹击冀州军的话,那么颜良只要派出少许部队回头反击,到时候从防御态势变成进攻态势的周仓部必败无疑。 所以他必须把周仓调回来,全力应付颜良猛攻。 “陈凤,给我把冀州军打回去。” 陈凤乃是从九江之战脱颖而出的一员都尉,被关羽破格提升为校尉,是即黄巾黄巾三杰管亥周仓裴元绍后关羽倚重的一员大将,而与黄巾三杰勇猛有余不同,陈凤更像是关羽按照张南的模板挑选而出。 虽然他如今在能力之上,还无法与意甲成为管理太守的张南相提并论,可是关羽相信,未来的某一日,他一定会超越他,不仅因为他年轻,只有十八岁,更因为他潜力无限,脑筋聪明,而且身手还了得,这样优秀的人才,又是从士兵一步步得到晋升,可以说,刘澜对于他是早有耳闻,从士兵到将军,他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从第二次徐州之战冒头,一战下来,连升了五级,从小兵到什长再到佰长再到百人将,部曲督,军司马,可以说那一段时间,关羽对陈凤的名字都快听出老茧了,这一仗杀敌多少,那一仗斩将多少,这一仗他成功袭营,并且成功抓捕了张辽的兄长张。 可以说,这一仗是彻底让他扬名的一战,不仅率军战胜了张,并且与他决斗时更将他生擒,斩将夺旗这可都是要连升三级的,这也是为何会出现一仗下来连升五级的壮举出现,甚至他的名头连主公刘澜都听说了,并当着他的面提起了陈凤。 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就算是以前,刘澜专门在接见他时,最多也就是询问询问黄巾三杰,甚至是张南的事情,可是提及摄山营低级军官的情况却从来没有,而这个陈凤,则是刘澜头一回。 可以说,那一段时间,不仅是关羽听烦了陈凤的名字,连刘澜在听出战斗总结时,也是一天三听他的名号,这样频繁出现,当然引人注目,可以说从哪个时候,陈凤就已经进入到了关羽和刘澜的眼中,自然他也就成为了重点关注的对象。 而在九江之战,虽然关羽真正参与的战斗并不多,但是被张勋袭击,若非是这小子及时出现,还真不知道会遭受多大的损失,这一点让关羽彻底决定将他提拔为将,这一步,可是一大步,对很多人来说,一辈子也无法达成,可对陈凤,他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虽然军队晋升很快,也许一场战役甚至是一场战斗下来就会连升数级,可毕竟晋升越往后越困难,陈凤最后能在一年时间就独自率领一军,从小兵到将军,确实是羡煞旁人。 但有一点,如果他没有能耐,又或者他没有在九江对关羽提出诱敌之策的话,其实关羽是不会那么坚决的启用他的,能打仗,而且还能用运智谋,这样的人,不中用,天理不容。 还有些稚嫩,却已经深深赢得帐下认可的陈凤领命之后,对着身后的本部五千摄山营将士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杀贼!!” 摄山营将士同时一声大喊,紧随在陈凤身后向着密密麻麻杀上来的冀州军冲了过去,而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周仓,关羽则让他稍事休息,等下,他会率领部队,与陈凤一道阻敌,而关羽自己,自然不会轻易出击,他会指挥着战斗,观察着战场的局势,一旦发现敌军出现纰漏,他就会对其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一举将冀州军击败。 冀州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在陈凤没有感到之前,摄山营前军将士死伤惨重,但随着陈凤抵达,并接管了指挥权,摄山营的情况出现了好转,不仅将占据扭转,并很快夺取了交战场中的主导权。 指挥者部队猛攻摄山营的颜良本来打算亲自杀向前线的,可是局面突然便扭转之后,他就不得不改变这样的决定,这是与麴义在一起后颜良最大的改变,以前他会不管一切,自己带来士兵奋战在第一线,但是他现在明白一名将领的存在,不仅是要看他能杀敌多少,而在于他能让士兵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 不管他多么英勇善战,但最后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一定是士兵,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士兵发挥出全部实力来,可以说,他们与公孙瓒之所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就是因为麴义充分发挥出了士兵全部的战斗力,而并非是他在战时有多勇猛。 如果说起来,麴义反而并没有真正上过几次战场,甚至都很少出现在战场之上,但是他就有着运筹帷幄的能耐,定计之后,更有着神奇的办法,使得战场的走向都按照他的设定进行。 而颜良,正是在给麴义当副将时,深深体会到了主将的作用,所以当战场局面出现突变之后,他放弃了主动冲锋,而是果断对士兵进行调度,想要再次扭转战况。 但有一点,如果他没有能耐,又或者他没有在九江对关羽提出诱敌之策的话,其实关羽是不会那么坚决的启用他的,能打仗,而且还能用运智谋,这样的人,不中用,天理不容。 还有些稚嫩,却已经深深赢得帐下认可的陈凤领命之后,对着身后的本部五千摄山营将士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杀贼!!” 摄山营将士同时一声大喊,紧随在陈凤身后向着密密麻麻杀上来的冀州军冲了过去,而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周仓,关羽则让他稍事休息,等下,他会率领部队,与陈凤一道阻敌,而关羽自己,自然不会轻易出击,他会指挥着战斗,观察着战场的局势,一旦发现敌军出现纰漏,他就会对其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一举将冀州军击败。 冀州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在陈凤没有感到之前,摄山营前军将士死伤惨重,但随着陈凤抵达,并接管了指挥权,摄山营的情况出现了好转,不仅将占据扭转,并很快夺取了交战场中的主导权。 指挥者部队猛攻摄山营的颜良本来打算亲自杀向前线的,可是局面突然便扭转之后,他就不得不改变这样的决定,这是与麴义在一起后颜良最大的改变,以前他会不管一切,自己带来士兵奋战在第一线,但是他现在明白一名将领的存在,不仅是要看他能杀敌多少,而在于他能让士兵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 不管他多么英勇善战,但最后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一定是士兵,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士兵发挥出全部实力来,可以说,他们与公孙瓒之所以取得最后的胜利,就是因为麴义充分发挥出了士兵全部的战斗力,而并非是他在战时有多勇猛。 如果说起来,麴义反而并没有真正上过几次战场,甚至都很少出现在战场之上,但是他就有着运筹帷幄的能耐,定计之后,更有着神奇的办法,使得战场的走向都按照他的设定进行。 而颜良,正是在给麴义当副将时,深深体会到了主将的作用,所以当战场局面出现突变之后,他放弃了主动冲锋,而是果断对士兵进行调度,想要再次扭转战况。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徐州之战(65) 蛇矛长一丈三,三分其长,二为刃、一为。 刃之脊隆起,脊之两旁微陷,以通空气,以刺为主,蛇矛挥舞而起,一矛刺出,冀州军的惨嚎声便伴随着飞溅而起的血液喷射而出。 陈凤手中蛇矛一转,再度迎上另外一人,蓦一交手,只觉双臂传来一股巨力,抬头看时,却是一名拿着月牙戟的敌军将领。 “杀!” 陈凤一声怒吼,对着向他冲来的敌将挥动蛇矛便是一招横扫千军,气吞万里如虎,而敌将也不甘示弱,月牙戟横向一挥,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接将陈凤扫来的蛇矛击在一侧。 蛇矛一转,并将月牙戟在空中向上一撩,蛇矛再次如灵蛇一般向敌军刺来,后者急忙全力相抗,手中月牙戟匆忙回击。 “叮!” 蛇矛与月牙戟相撞,金铁交鸣声瞬间响起,火花四溅的一击,让交手的两人皆是急退了一步,陈凤面色发白,这一击让他心中热血翻腾,而后者,嘴角则已淌出一道血痕,可眼神气势,却好像因为吃了陈凤的暗亏变得更加凶戾起来。 越战越勇的对手,陈凤遇到过不少,甚至还是在小卒的时候就常常听当年的辽东老兵提起说子龙将军未尝一般,可张飞将军何尝不是,而且他说得言之凿凿,说曾经在辽东战场之上是亲眼见到张将军杀敌的,而且是越战越勇。 这番话,以前听听也就得了,并不太相信,毕竟这战场交锋,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越战越勇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胡扯。 他可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会认真思考,但是此刻,对面的敌将却让他有些相信那位已经战死的佰长所言非虚了。 虽然无法保证张将军是否作战时越战越勇,但眼前敌将却证明了,这世上当真是有这类人的。 碰上这样越战越勇的对手,是真的有些恐怖,陈凤长呼一口气,活动活动有些麻的手掌,他在想着如何才能一招制敌,不然拖得时间越久,他就越不利,是以他心中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平静。 而对面的冀州军将领,他必须要想些办法,可是当他看到他那越发凶悍起来的面容,他发现,想要轻松解决他不会容易。 只见其紧了紧手中的月牙戟,向他冲杀而来。而成,则目光死死的望着这名冀州将领,一声怒喝,舞动蛇矛,向他杀了过去。 两人全都使出了全力,而吃了暗亏的敌将更是不敢夸大,使出浑身解数,身形猛然而动,手中月牙戟毫无花俏的直刺陈凤心脏。 然而陈凤手中蛇矛速度更快,月牙戟刚刺了出去蛇矛便出现在眼前,敌将心中大骇,连忙舞动月牙戟格挡,然而当他挑动蛇矛的一刻,却发现其势如山,难动分毫,使出浑身气力,却依然无果,脸色变得惨白,长矛就在眼前,咫尺之间。 生死一刻,敌将大吼一声,使出浑身气力,将蛇矛举起。 两人从杀敌,变成了比拼力气,眼中望着对方,可手上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放松。 你来我往,敌将突然一声怒吼,抽出月牙戟,横着向他猛然劈来。 一戟劈来,敌将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然而就在他刺向陈凤面门的瞬间,却见他手中蛇矛猛然一转,如同是灵蛇吐信一般击中月牙戟。 陈凤反应神速,察觉到了敌军微妙的变化,可以说从他收回月牙戟的一刻,他要做些什么,就完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当他月牙戟突然劈来的一刻,才能做出最及时的应对。 而且,当敌将发现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看着他脸色微微一变,陈凤蛇矛果断刺出,此刻月牙戟已经被他击退在一旁,不管他反应多么迅速,蛇矛这一刺,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 蛇矛以飞快的行进速度刺出,向着了他的胸膛刺来,就在矛尖刺破肌肤的一霎,陈凤身体却不得不快速倒退,因为那敌将的亲兵护主心切,朝他杀来,虽然身边的摄山营将士将他们纷纷拦下,但还是有数人朝他杀来,分身乏术,他不得不连忙后快,虽然除掉敌将是重中之重,但如果是要与他两败俱伤,显然现在的陈凤还做不出这样的选择来。 被蛇矛刺中的敌将用月牙戟强撑着站立着,胸口的伤口并不深,但鲜血却不听流淌而出,不少人都大叫着他的名字,吕翔将军。 “我没事。” 见到陈凤倒退,受伤的吕翔一边安抚周围冀州军,一边让他们稍安勿躁,但口中却对亲兵低声,道:“且缓慢让我脱离战场。” 他现在的情况无法继续战斗下去,可贸然后退,必然会造成军中士兵混乱,影响士气,所以缓缓后退,将这样的影响减到最低,至于他现在的伤情,并不致命,所以就算拖延一二也无妨。 吕翔紧要牙关,挺直了胸膛,目光深邃看向敌军陈凤,因为亲兵的突然杀出,立时将他二人杀散,现在陈凤在他前方偏右的位置,两人都看得清对方,可想要杀过来,却没有那个可能。 陈凤握着蛇矛,心中说不出的遗憾,然而这满腔的怒火,只能撒在冀州军身上,握紧了蛇矛,大吼一声:“随我,将这些冀州军杀退!”话音落下,陈凤身形一闪,再度向敌军杀了过去。 而他一连的冲杀的方向,正是前方吕翔处,可是杀着杀着,他却发现那员敌将消失不见了,正在他心中暗道一声让他跑了的时候,突然却发现那员敌将原来又加入了战团,而他此刻却已经在自己的右侧方向。 战场之上,虽然他是一路冲杀,可是很多时候,你认为的向前,却并非是向前,而是随着大流的冲杀,这个冲杀可能是向左或是向右,但在你看来却始终是在向前杀去,但是当你再次观察战团时,却发现已经离你想到抵达的地方,离着十万八千里了。 之前他看到的敌军是在自己的左手边,而此刻在你一通砍杀之后,他却已经在你的右手边,只能继续战斗,向着敌将靠近。 而这一回,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远,他能够一直按照自己的心意冲杀,所以距离敌军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四目相对,陈凤大吼一声,向敌军杀了过去! “纳命来。” 敌将没有丝毫示弱,瞬间也向他杀了过来,只是让他有些诧异的却是,敌将明明被他刺伤,为何速度还如此灵活快速,他心中奇怪,猛地却发现,自己在敌将身上留下的那道伤口,居然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敌将换了衣甲,在战场之上,换兵刃可能,可换衣甲,谁顾得上? 这是怎么回事? 陈凤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但这对冀州军来说,却很简单,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之前与陈凤交手的吕翔,而是他的兄弟吕旷。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的亲兵有时候都会分辨不出,更何况是陈凤,而且,两人一人使用月牙戟,一人使用铁戟,完全一样,陈凤分辨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伤了俺兄弟,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旷大吼一声,铁戟一摆,身形瞬间向前重来。 “兄弟?” 就在陈凤发愣的一刻,敌军已经近前,铁戟猛然刺出,舞动如飞,最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向陈凤的脑袋砸落。 铁戟朝着陈凤怒劈而下,后者手中蛇矛同样不甘示弱,猛抬而起,不避不躲,硬抗一记,口中冷笑一声:道:“刚才只是伤了他,没能杀了你兄弟,而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受死吧!” 一戟劈来,敌将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然而就在他刺向陈凤面门的瞬间,却见他手中蛇矛猛然一转,如同是灵蛇吐信一般击中月牙戟。 陈凤反应神速,察觉到了敌军微妙的变化,可以说从他收回月牙戟的一刻,他要做些什么,就完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当他月牙戟突然劈来的一刻,才能做出最及时的应对。 而且,当敌将发现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看着他脸色微微一变,陈凤蛇矛果断刺出,此刻月牙戟已经被他击退在一旁,不管他反应多么迅速,蛇矛这一刺,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 蛇矛以飞快的行进速度刺出,向着了他的胸膛刺来,就在矛尖刺破肌肤的一霎,陈凤身体却不得不快速倒退,因为那敌将的亲兵护主心切,朝他杀来,虽然身边的摄山营将士将他们纷纷拦下,但还是有数人朝他杀来,分身乏术,他不得不连忙后快,虽然除掉敌将是重中之重,但如果是要与他两败俱伤,显然现在的陈凤还做不出这样的选择来。 被蛇矛刺中的敌将用月牙戟强撑着站立着,胸口的伤口并不深,但鲜血却不听流淌而出,不少人都大叫着他的名字,吕翔将军。 “我没事。” 见到陈凤倒退,受伤的吕翔一边安抚周围冀州军,一边让他们稍安勿躁,但口中却对亲兵低声,道:“且缓慢让我脱离战场。” 他现在的情况无法继续战斗下去,可贸然后退,必然会造成军中士兵混乱,影响士气,所以缓缓后退,将这样的影响减到最低,至于他现在的伤情,并不致命,所以就算拖延一二也无妨。 吕翔紧要牙关,挺直了胸膛,目光深邃看向敌军陈凤,因为亲兵的突然杀出,立时将他二人杀散,现在陈凤在他前方偏右的位置,两人都看得清对方,可想要杀过来,却没有那个可能。 陈凤握着蛇矛,心中说不出的遗憾,然而这满腔的怒火,只能撒在冀州军身上,握紧了蛇矛,大吼一声:“随我,将这些冀州军杀退!”话音落下,陈凤身形一闪,再度向敌军杀了过去。 而他一连的冲杀的方向,正是前方吕翔处,可是杀着杀着,他却发现那员敌将消失不见了,正在他心中暗道一声让他跑了的时候,突然却发现那员敌将原来又加入了战团,而他此刻却已经在自己的右侧方向。 战场之上,虽然他是一路冲杀,可是很多时候,你认为的向前,却并非是向前,而是随着大流的冲杀,这个冲杀可能是向左或是向右,但在你看来却始终是在向前杀去,但是当你再次观察战团时,却发现已经离你想到抵达的地方,离着十万八千里了。 之前他看到的敌军是在自己的左手边,而此刻在你一通砍杀之后,他却已经在你的右手边,只能继续战斗,向着敌将靠近。 而这一回,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远,他能够一直按照自己的心意冲杀,所以距离敌军越来越近,直到两人四目相对,陈凤大吼一声,向敌军杀了过去! “纳命来。” 敌将没有丝毫示弱,瞬间也向他杀了过来,只是让他有些诧异的却是,敌将明明被他刺伤,为何速度还如此灵活快速,他心中奇怪,猛地却发现,自己在敌将身上留下的那道伤口,居然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敌将换了衣甲,在战场之上,换兵刃可能,可换衣甲,谁顾得上? 这是怎么回事? 陈凤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但这对冀州军来说,却很简单,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之前与陈凤交手的吕翔,而是他的兄弟吕旷。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的亲兵有时候都会分辨不出,更何况是陈凤,而且,两人一人使用月牙戟,一人使用铁戟,完全一样,陈凤分辨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伤了俺兄弟,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旷大吼一声,铁戟一摆,身形瞬间向前重来。 “兄弟?” 就在陈凤发愣的一刻,敌军已经近前,铁戟猛然刺出,舞动如飞,最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向陈凤的脑袋砸落。 铁戟朝着陈凤怒劈而下,后者手中蛇矛同样不甘示弱,猛抬而起,不避不躲,硬抗一记,口中冷笑一声:道:“刚才只是伤了他,没能杀了你兄弟,而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受死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66) “那人是谁?” 舞动双锤的周仓大杀四方,冀州军无不心有余悸看着那道骇人身影,若非他手中并非拿着青龙偃月刀,很多人都以为是关羽亲自杀到阵前了。 “周将军!” “陈校尉,可还能继续杀敌否?” “可以!” 那就随我一道杀敌! 周仓大喝一声,陈凤立即激动高呼一声诺,与他一左一右,杀向冀州军。 陈凤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有能力,但他的能力现在并不足以让他独当一面,他的能力有限,而关羽关羽能够直接将他提拔起来,更多的还是看到了他未来的不可限量,这种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 毕竟他帐下的这几员将领,不管是周仓还是管亥既然,都已成型,他们就算不在关羽帐下,也是独当一面的将领,可是陈凤不同,这感觉虽然他不确定是否就如当年主公看到他和张飞时的情形,但是他看到陈凤,却无疑看到了日后又一员大将然然升起。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么急着就让陈凤出任要职,其实有些拔苗助长了,当年刘澜用他和张飞,其实二人在士兵和伍长是有着很长一个阶段的,当然这之后两人的升迁也很迅速,但却没有陈凤那么快。 当然这与当时刘澜统帅的人马不多有着一定的关系,但是别忘了,当时的二人,都已是成人,而现在的陈凤,却只有十八,如果把他比作翼德,这明显,就是关羽的问题了,如果换做是刘澜的话,他不会让陈凤直接去当校尉,统领五千人,而是会把他调到身边,让他对以往有一个沉淀,然后在出任校尉。 这是他对闫志的培养方式,而如今闫志已经成为辽东第二号人物。 但陈凤也不会被毁掉,就好像现在,他身边周仓的出现,他可以通过观察,来让自己更出色。 陈凤很聪明,从小兵到部曲督,他都可以近距离观察着他的上司们,如果处理危险,如果沉着指挥,但是等他到校尉的时候,他却发现以往只需要听从命令,指挥部队按照将军们的指令冲锋陷阵不同了。 他成为了那个下命令的人,如果只是防御和进攻,没问题,可要应付不同的局面,甚至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时,他就自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甚至当帐下来询问他时,连他自己大脑都是空白的,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有这么可能做出合理的决定呢? 不过现在好了,身边周仓的出现,让他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每一次指挥和决定,也许他的命令都很简单,可是他发觉战机的能力,却让他叹为观止。 就在他加入战场的同一时刻,他就将战局彻底扭转了,这难得是他的能力?一个人就把战局逆转,显然不是,是在他的率领之下,通过摄山营的努力,才将局面扭转。 一切的发生,对陈凤都是一次学习和成长,但对于颜良来说,显然并非是什么好事情,不过他对于这样的变化却并不奇怪,甚至都在一早的预料之中。 摄山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战场出现胶着,你来我往才是正常的情况,不然的话,这一仗他们已经胜了。 局势出现混乱的一刻,他开始再次做出部署,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止住了冀州军的慌乱局面,局面得到控制,并没有出现致命的情况, 陈凤一直观察着战场的态势,冀州军也许他无法知晓太多内幕,可是在周仓身边,他却是近距离观察着他,但是他却发现周仓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重要的部署,只是一通乱砍乱杀,可是局面就被他扭转了。 这一幕让他看不懂,可他却只能跟着周仓毅然决然向敌军冲锋,一马当先直入冀州军中,随后他麾下的摄山营士兵跟着他开始对冀州军发起攻击。 交锋猛烈,陈凤手持蛇矛,一路冲杀,蛇矛直刺,一路血光迸出,蛇矛便一连刺到数人,尸倒在地,当场毙命。 这边陈凤一路冲杀,另一边,周仓更是如同杀神一般,打开杀戒。 一对铁锤,舞的虎虎生风,之前,陈凤指挥之下,他们更多是以守为主,周仓一到,立时反守为攻,一路砍杀,居然生生把冀州军击退了数百米。 周仓本就是摄山营有名的猛将,若论武艺,也许他不如管亥,可要说战场杀敌,那周仓简直就是第二个张飞,杀气人来,那叫个恐怖。 二人冲入敌群,周仓这边是双锤左右砸落,而陈凤,挺着一把蛇矛左突右刺,一点也不甘示弱,只是眨眼间就结果了数十人,陈凤那套刚从兵械厂白银甲,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这一点上,他就要比周仓差了太多了,毕竟周仓那一大铁锤下去,往往都是被砸成稀碎,鲜血飞溅,完全就是一副从血水之中侵泡过的情形,而陈凤杀人,则是一击毙命,就算有鲜血喷溅过来,范围也绝不会像周仓那般夸赞。 舞动一对大铁锤的周仓,就好像是人肉推土机。他那般大杀四方,杀得冀州军哭爹喊娘,颜良见了,立时怒叱一声,谁人前去,将此人立斩当场! 末将愿望。阵中一将杀出,正乃偏将马延。使一条长枪,直冲阵前,向周仓杀去。 然而两人只是一个交锋,马延就被周仓直接击退,那一锤的力量,着实骇人,吓得他魂都飞了,如果他的力量大,也就罢了,偏生这一击之下,让他连长枪都握不住,这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心知不敌,就要撤退,然而杀进来容易,向脱离战团可就难了,催马就走,可撤离的速度还没有敌军杀来的速度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敌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再次看时,发现那周仓已经拍马赶到。 如今冀州军的将领们也几乎都换上了鲜卑和乌丸战马,速度快,可是在混乱的战场之中,向前杀容易,可想要向后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边指挥冀州军前去拦截,一边抓紧时间向后撤退。 远处观战的颜良大骂一声废物,一个回合就仓皇逃跑,简直就是耻辱! 就在他想要派焦触出战,不想周仓依然拍马赶到,手起处,大锤正砸在他的头盔之上,重击之下,很快很快他的颈部以上就全都陷入了上半身里。 血腥的一幕,甚至是见多识广的颜良看了都难以置信,以前他与许褚交过手,他的大力他是领教过的,可就算是他,恐怕就这力气一项上,都要落下风吧? “那人是谁?” 舞动双锤的周仓大杀四方,冀州军无不心有余悸看着那道骇人身影,若非他手中并非拿着青龙偃月刀,很多人都以为是关羽亲自杀到阵前了。 “周将军!” “陈校尉,可还能继续杀敌否?” “可以!” 那就随我一道杀敌! 周仓大喝一声,陈凤立即激动高呼一声诺,与他一左一右,杀向冀州军。 陈凤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有能力,但他的能力现在并不足以让他独当一面,他的能力有限,而关羽关羽能够直接将他提拔起来,更多的还是看到了他未来的不可限量,这种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 毕竟他帐下的这几员将领,不管是周仓还是管亥既然,都已成型,他们就算不在关羽帐下,也是独当一面的将领,可是陈凤不同,这感觉虽然他不确定是否就如当年主公看到他和张飞时的情形,但是他看到陈凤,却无疑看到了日后又一员大将然然升起。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么急着就让陈凤出任要职,其实有些拔苗助长了,当年刘澜用他和张飞,其实二人在士兵和伍长是有着很长一个阶段的,当然这之后两人的升迁也很迅速,但却没有陈凤那么快。 当然这与当时刘澜统帅的人马不多有着一定的关系,但是别忘了,当时的二人,都已是成人,而现在的陈凤,却只有十八,如果把他比作翼德,这明显,就是关羽的问题了,如果换做是刘澜的话,他不会让陈凤直接去当校尉,统领五千人,而是会把他调到身边,让他对以往有一个沉淀,然后在出任校尉。 这是他对闫志的培养方式,而如今闫志已经成为辽东第二号人物。 但陈凤也不会被毁掉,就好像现在,他身边周仓的出现,他可以通过观察,来让自己更出色。 陈凤很聪明,从小兵到部曲督,他都可以近距离观察着他的上司们,如果处理危险,如果沉着指挥,但是等他到校尉的时候,他却发现以往只需要听从命令,指挥部队按照将军们的指令冲锋陷阵不同了。 他成为了那个下命令的人,如果只是防御和进攻,没问题,可要应付不同的局面,甚至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时,他就自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甚至当帐下来询问他时,连他自己大脑都是空白的,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有这么可能做出合理的决定呢? 不过现在好了,身边周仓的出现,让他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每一次指挥和决定,也许他的命令都很简单,可是他发觉战机的能力,却让他叹为观止。 就在他加入战场的同一时刻,他就将战局彻底扭转了,这难得是他的能力?一个人就把战局逆转,显然不是,是在他的率领之下,通过摄山营的努力,才将局面扭转。 一切的发生,对陈凤都是一次学习和成长,但对于颜良来说,显然并非是什么好事情,不过他对于这样的变化却并不奇怪,甚至都在一早的预料之中。 摄山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战场出现胶着,你来我往才是正常的情况,不然的话,这一仗他们已经胜了。 局势出现混乱的一刻,他开始再次做出部署,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止住了冀州军的慌乱局面,局面得到控制,并没有出现致命的情况, 陈凤一直观察着战场的态势,冀州军也许他无法知晓太多内幕,可是在周仓身边,他却是近距离观察着他,但是他却发现周仓好像并没有做什么重要的部署,只是一通乱砍乱杀,可是局面就被他扭转了。 这一幕让他看不懂,可他却只能跟着周仓毅然决然向敌军冲锋,一马当先直入冀州军中,随后他麾下的摄山营士兵跟着他开始对冀州军发起攻击。 交锋猛烈,陈凤手持蛇矛,一路冲杀,蛇矛直刺,一路血光迸出,蛇矛便一连刺到数人,尸倒在地,当场毙命。 这边陈凤一路冲杀,另一边,周仓更是如同杀神一般,打开杀戒。 一对铁锤,舞的虎虎生风,之前,陈凤指挥之下,他们更多是以守为主,周仓一到,立时反守为攻,一路砍杀,居然生生把冀州军击退了数百米。 周仓本就是摄山营有名的猛将,若论武艺,也许他不如管亥,可要说战场杀敌,那周仓简直就是第二个张飞,杀气人来,那叫个恐怖。 二人冲入敌群,周仓这边是双锤左右砸落,而陈凤,挺着一把蛇矛左突右刺,一点也不甘示弱,只是眨眼间就结果了数十人,陈凤那套刚从兵械厂白银甲,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这一点上,他就要比周仓差了太多了,毕竟周仓那一大铁锤下去,往往都是被砸成稀碎,鲜血飞溅,完全就是一副从血水之中侵泡过的情形,而陈凤杀人,则是一击毙命,就算有鲜血喷溅过来,范围也绝不会像周仓那般夸赞。 舞动一对大铁锤的周仓,就好像是人肉推土机。他那般大杀四方,杀得冀州军哭爹喊娘,颜良见了,立时怒叱一声,谁人前去,将此人立斩当场! 末将愿望。阵中一将杀出,正乃偏将马延。使一条长枪,直冲阵前,向周仓杀去。 然而两人只是一个交锋,马延就被周仓直接击退,那一锤的力量,着实骇人,吓得他魂都飞了,如果他的力量大,也就罢了,偏生这一击之下,让他连长枪都握不住,这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徐州之战(67) 对于颜良此刻的算盘,关羽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在开战之初,他就已经料到颜良必然会选择从他这里猛突出重围,对此,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全军准备,务必将冀州军拦截下来! 呐喊声震天响,冀州军杀红了眼睛向摄山营冲击而来,而摄山营同样大叫着不退一步,身后的琅琊军则完全不被重视,可正如此,反而此刻大杀四方。 冀州军完全不顾身后的琅琊军,虽然颜良也组织过抵御部队,可都是一击即溃,反倒是前方颜良处,直接就杀入了摄山营中,呐喊着,喊声惊天动地,不甘示弱的双方,不仅要在战场之上分出胜负来,好像连叫声也要比一个高低,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若非陈凤亲眼看到,绝难想象居然会有这样的战争场景出现。 这一幅场景足以让他毕生难忘,虽然这不是他所参加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但绝对是最为激烈的一场,双方投入兵力远远不如第二次徐州之战,但是战争的规模,却远远超出,而且冀州军的战斗也远远超过寿春军,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惨烈。 此刻,冀州军与摄山营正面激战,双方如同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这是步兵的一场巅峰之战,双方拥有者最精锐的士兵,刀盾兵左劈右挡,长枪兵不断挑杀,在摄山营的全力阻击之下,冀州军的攻势渐渐变得缓慢,声势也变得越来越小,反而是在琅琊军不断攻击之下,徐州军士气旺盛,胜负的天平,渐渐的向徐州军倾斜。 但冀州军又怎会轻易放弃,喊杀声还是不时就会想起,但是随着战争持续,冀州军的的局面变得越来越艰难。 很长一段时间,在摄山营的顽强阻截之下,他们寸步未进,反而琅琊军已经突破后方防御,开始向冀州军主力杀来。 前后夹击之下,冀州军的士气越来越低,恐慌开始蔓延,恐惧出现在每一名士兵的脸上,渐渐的,他们的队形开始混乱,由一点变一片,之前还是有着明确的突击目标,此刻已经四分五散,慌不择路向四周突围。 前往莒县是没有希望了,此刻颜良进退维谷,继续向莒县突然,没有任何希望,可是从东莞突围,难道就能有一线生机? 显然关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颜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在向摄山营冲杀时,就像是无主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劈砍着。 连他都如此,遑论其余冀州官兵,全然是无头苍蝇,不知该怎么办了。 茫然不知所措,如果不是摄山营的威胁,他们都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前路突不破,后路有阻截,南下是死路,北上还有一线生机,除了眼泪清楚这里是虎口,恐怕现在所有冀州军都已经把希望放到了从背面突围。 只要到了东莞,就能与朱虚城内的审配汇合,好像现在这条路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生路,而莒县,不过是死路一条。 一瞬间,纪灵看到无数人向北逃窜,有士兵,更有吕旷兄弟,纪灵的面色立时变得铁青,希望彻底没有了,此刻他的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在最后时刻,导致这一仗大败的居然会是这些他曾经依赖的将领! 失望之情,绝望之前,远比败在关羽手上更痛苦,这样的滋味,让他心疼,他到宁肯因为向莒县突围而被关羽击败,也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从东莞突围最终变成阶下囚。 可他们却没有看出关羽的真实意图,将本有一线生机的突围变得再无可能,你遇到的敌手,不管如何强大,都无须担心,可是如果有几名这样的蠢货对手,葬送好局、变成危局时刻就会出现。 此刻颜良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咬牙切齿,和他们的交集很多,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冀州的栋梁,是可塑之才,日后主公争夺天下,就要仰仗他们来征战天下,可是他们的愚蠢,却让颜良变得格外被动,如果他们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他将毫不犹豫的挥舞起象鼻刀,将他们一个个的脑袋全都砍下来。 只有如此,才解恨,也只有如此,才让告慰冀州军战死的亡灵。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机会短时间内不会发生,甚至他还要做出最后的决断,是继续向莒县突围,还是像东莞突围。 向莒县突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随着他们逃离大部,颜良现在的实力,再向莒县突围,从关羽面前杀出一条血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现在在他面前,就只有向东莞突围这一条路。 该如何选择?其实此刻颜良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朝东莞突围,就算知道最后还是一死,可人的求生**,让他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也许到时候关羽来拦截的话,他能以哀兵的姿态成功突围呢?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总会认为自己是那个幸运者,又觉得自己绝不是那个倒霉蛋,此刻颜良就抱着类似的侥幸心理,下达了向东莞突围的命令。 对于关羽,他很了解,可以说曾经他们有过一段十分亲密的时期,但最后却因为各自主公之间的反目而成仇,所以他对关羽还是很了解的。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关羽,这个名号如今闻名华夏,可是在他还是无名小卒之时,颜良就有所耳闻,那时他在对付黄巾贼,再对付东胡,在对付白波贼,而关羽名声鹊起时,他也在,虽然那时候在河内,但对在荥阳斩杀了华雄的关羽却是有所耳闻,从那一刻开始,关羽这无名小卒彻底进入到他的视线之中,有一段时间,他迫切想要对他挑战,想通过关羽之手,来证明自己。 其实对于当时的关羽,颜良是羡慕的,因为在河内的他可就没有了关羽这份幸运,不过他只是幸运罢了,颜良有太多次可以除掉他的机会。 在洛水之畔,他终于等来了这样的机会,但是最终,功亏一篑,但那是因为曹操,也是因为麴义,但同时,他们也算是彻底试探出了龙骑军的战斗力,统帅三千龙骑军的关羽是挺霸气了,但并非战无不胜,如果不是袁术,关羽甚至是刘澜早死了。 所以这是关羽的运气,这样的幸运又再后来的平原之战出现,虽然当时龙骑军在高唐,防着曹操主力以怕他北上黄河,但是颜良自问那是他歼灭关羽的最佳时机,如果不是因为赵云突袭了乐安城,袁绍被迫与公孙瓒谈合,关羽也死了。 这样的好运气,他不可能回回都有,可他却忘了,错过如此多除掉关羽的机会,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因为你从未将你的对手当做真正可怕的敌人来对待,只是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侥幸,如何能不败! 可颜良不会承认,甚至这一仗他早就猜到了结果,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会如此去想,这一战之所以败,可不是冀州军不敌摄山营,而是他大意了,就事论事,只不过是因为开城之败后急于搬回劣势而中了关羽的奸计罢了,甚至他有机会逆转,就算最后也可以退出重围,所以他心中并不是很服气。 然而,他却避而不谈一件事,那就是他不仅仅是中了关羽的奸计,而是从一开始,就在关羽的算计之中,因为他忽略了一点,他之所以中计,原因就在于他并不知晓关羽的存在,如果他知晓了,还敢贸然出击,所以他现在的不服气,更像是一种推卸责任。 当然,这一仗他不服气,也确实不怪他,这一仗从袁谭进攻开阳没有得逞就已经注定了这一仗必败无疑。 所以这一仗对很多人看起来都会觉得冀州军败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会觉得为什么突袭的一方最后会变成这样的一个局面,可是对关羽、对黄忠对这一仗幕后的所有人来说,颜良败得并非毫无道理,而是理所当然,因为他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眼前的关羽、臧霸和黄忠,还有在徐州的刘澜和徐庶。 而他身边,只有因为世子之位早已不顾一切的袁谭,利益熏心,焉能不败? 此刻的颜良无颜以对主公,如果不是还有数万大军在身边,他恨不得自裁以谢罪,可他最后只能带领着部队向东莞撤退,就算明知道关羽必然在东莞布置了一个口袋,他也无能为力,如果这时候他能联系到审配,哪怕是袁谭,他势必就能将计就计,在东莞杀关羽一个出其不意,但可惜,没有这个可能,所以他只能进入关羽给他布下的陷阱之中,期望能够侥幸逃脱。 能逃一个是一个吧。也许这才是颜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但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没有,不这样做,他还能如何,和关羽拼,拼到最后,都死了,对关羽却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都是人,逆境绝境下还能完全拼搏者,冀州军有,而且很多,可是在逆境绝境下时期全无之下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更多,到时人家一个喊话,恐怕就立时会跪倒一大片,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反倒不如撤退,也许还能激发起来士兵逃生的可望,一路无所畏惧,也许还真就跑出去了。 “向东莞突围!” 颜良的吼声响起,而当命令传达了下来的一刻,几乎已经沉默许久的冀州军,瞬间发出了冲天的呐喊,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向北面东莞突围。 这不是提醒谁,这只是一个宣泄,看到了生的希望,如果一个人如此吼,颜良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当所有人都如此吼,他是真的沉默了。 此刻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叹息,冀州军上上下下,难道就只有他一人看出了关羽的意图?他不禁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愤怒,可环顾左右,他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助的无奈,写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情况,如果麴义遇到,他会如何处置?不知道为何,颜良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麴义虽然已死,可他对于冀州军来说,却早已打下了属于他的印记,也许他的亲信都已不在,可是气质上的改变,对冀州军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不畏强敌,勇敢作战,不仅是对冀州军,对颜良同样如此。 良师益友,颜良对他虽然两人的矛盾很深,但不得不说,从他身上,颜良学到了很多,也许在共事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如何,可是当他离开,自己独挑大梁之后,才发现,这些变化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此刻他才会想到麴义,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能做出什么样的决断出来。 内心有些恐惧,这样的情况让他不寒而栗起来,如果当他以以往,他都能从麴义的角度想问题,但此刻,他却发现,一无所获,也许这一仗原本就不该发生,也许这一仗就算是麴义面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撤退,还能有什么机会吗? 并没有。 这就是现实,他不管接受与否,结果已经出现,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终归都要面对,既然要撤,那就果决一些,不要让撤退变成落荒而逃,那就不是撤退,而是逃跑了,这番话,是他以麴义的口吻说的,而他相信,麴义也必定会说出这番话来。 “杀出一条血路!” 部队开始向北撤退,摄山营和琅琊军终于回合,然后开始紧追冀州军,这一仗就是要尽可能的多消灭冀州军,不仅不可能轻易收兵,而且还要一追到底,要么不开战,要么就把冀州军打狠了打疼了,让他们彻底老实起来。 这是刘澜的原话,也是关羽对摄山营将士的原话,大军开始追击。反之,冀州军则开始拼命撤退。 这样的撤退,并非是混乱的撤退,而是极为有组织的层层退后,不时还会有组织起来的冀州军进行伏击偷袭,并没有彻底将后备留给徐州军。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徐州之战(68) 但是冀州军零星抵抗肯定无法抵挡住摄山营与琅琊军的进攻,他们士气如虹,喊声直冲霄汉,很快就突破了他们的防御。 然而,就在他们冲杀之际,突然,四周喊杀声响彻天地,一队队冀州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个个视死如归。 进入了冀州军的埋伏,这对于进攻之中的徐州军来说太过突然,一瞬间,之前还是一路砍杀的徐州军,立时就被杀得丢盔弃甲。 敌军深谙用兵之道,一路上过来的关羽眼见这般情景,心中一沉,这一仗变得困难了,现在已经不是想着要如何解决冀州军,而是如何才能把散乱的阵型组织起来,不然被冀州军突袭之下,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部队。 反败为胜倒没有那个可能,但是冀州军却可以从容撤离。 这可不是关羽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他振臂的一刻,突然却看到了一位老熟人的身影。 正是颜良。 他终归是冀州有名的大将,知道进攻时要冲杀在前,撤退时要拖后掩护的道理,如果他头一个逃,那么这一路不知要在摄山营和琅琊军的追击之下损失多少兵马,但他拖后,而且还经过精心布置,杀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效果可就完全不同了,现在别说再想向前冲杀了,如何脱困都困难。 太过轻敌冒进了,如果能一直保持着队形,也许结果会好一些,可现在,看着散乱分布在四面八方的摄山营和琅琊军,一股危险的味道浮现而出。 必须要想办法改变。 关羽当即鼓气大喝一声:“摄山营的儿郎们,随我一同杀敌!” 再向前困难,可是将敌军两翼杀散却也简单,关羽高举起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朝着周围摄山营将士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这里将是他们突破冀州军包围圈的首选。 在他喝声响起的同一时刻,周围一直追随着他的近卫与摄山营将士们一个个高声回应,随后跟随者一马当先的关羽向着右侧结阵的杀过来冀州军冲杀而去。 敌军的阵型十分牢固,可以说为了这一刻,颜良准备多时,虽然他不清楚关羽在前面给他布置了这样的陷阱,但最少,他得先把身后这些烦人的追兵先解决掉,而他在看到徐州军追击阵型混乱的一刻,便想到了这一计,所以才会不断派出士兵进行拖延,这样他就有了挑选战场,准备伏兵伏击的充足准备,也正因如此,才能在此刻杀徐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关羽最初的冲锋并没有效果,一路砍杀之下也没有突破敌军围困,但随着部队开始快速集结,摄山营的攻势开始变得越来越犀利起来,虽然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但是兵锋所指,还是很快就突破了重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摄山营所向披靡的表现刺激着琅琊军,他们同样也杀出了一条血路,不得不说,这一仗他们被颜良的伏击突然袭击付出了极大的损失,虽然这一仗大获全胜,可最后这收尾去让人心醉极其不爽,可现在的情况再追下去,可能损失还会更多,臧霸和黄忠一道前来与关羽见面,准备回返开阳。 不想关羽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他打算要继续追击。 这让臧霸大吃一惊,都已经中了颜良的围困损失了数千人马了,怎么关羽还要去冒险,如果再中了颜良的包围,那可怎么办? 但关羽却是出奇的自信。 黄忠开着他,这一刻他已经想到了关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对臧霸说道:“颜良设伏,是因为我们在身后追击,可一仗取得大胜,痛击我军,此刻他必然快速撤退,绝不会再考虑我军的追击一事,而这时,通常情况追兵也都会选择撤退,然而关将军却要反其道而行之,再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这一次追击真能成功,那么颜良必败无疑,甚至还会将他彻底留在徐州! 听着黄忠的一番分析,在看看成竹在胸已经离开开始组织摄山营追击的关羽,臧霸最后做出了随其继续追击的决定,喝汤的时候有他,吃肉的时候,怎么能退缩? 而且如果真像黄忠所说,那么这一次追击,必然是十拿九稳的情况,青州军并不会有多大的风险,只不过是跟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最后这琅琊一战的首功,却势必非他莫属了,虽然关羽很重要,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没有臧霸坚守开城,那么这一切都是泡影。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把头功拱手让出去,而且,他现在来到徐州,不比在青州,在这个平台中,关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虽然他没必要去刻意巴结他往上爬,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能与他结下友谊,对以后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所以他帐下还剩下的万余人,就成了现在他的本钱,那么他当然要毫无保留了,就算前路会壮烈,但别忘了,头前冲杀的终归还是摄山营,连关羽都不怕,他怕什么,至于些许的牺牲,开城都付出那么多了,再损失一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比起前途比起来,这些伤亡,都只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战后补充回来,就是了。 臧霸对前途的看重,不能说他这个人有问题,可以说,在利益面前,一些牺牲和付出,都在所难免,更何况还躲不过去呢。 琅琊军的加入,对关羽来讲是最大的欣慰,虽然他信心十足,但是却真的发自内心的对二人表达出了感谢,在这样的时刻,对他的认同才是最让他感动的。 患难见真情,这时刻,他相信会有绝大数人选择离开,但他们却留了下来,同风雨共患难,关羽也许会曾经对臧霸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屑甚至不爽,但是这一刻他对臧霸有了彻底的改观。 臧霸如何也想不到,只是这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情就会收到关羽的好感,可在关羽看来,这可不是小事一桩,这是完全对他关羽的信任,是用数万条鲜活生命在陪他一同冒险,作为将领,也许会因为某些原因而付出惨重代价,但是他们绝不会因为谁而冒变成光杆司令的可能。 深处乱世,生命最重要,手中掌握着兵权,才是保命的关键,试问,如果这一仗败了,人都死完了,他真成了光杆司令,那他还怎么可能在徐州立足? 到时候他要冒着极大的威胁,甚至可能变成丧家之犬,但是臧霸还是做出了一个对于他来说风险极大的决定,关羽这一刻能不对他改观? 可以说,就算他带着部队离开,关羽也不会说什么,他能理解,虽然理解归理解,肯定对臧霸不会太爽,但他最后却做出了让他感动的选择。 部队开始追击,颜良率领着部队正向着东莞撤离,路上,他想了很多,并不是因为这一仗如何成功击退了关羽,而是这一仗为何会最终大败。 可以说颜良从参军上前线到今天,胜过也败过,但像这次失利如此惨重,却还是头一次,他开始仔细去思考这一仗失败的原因,想到很多,想不到的应该也很多,也许,麴义在的话,他会知道更多,但可惜,这位曾经与他水火不容,却又不时互相诉衷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了他,才得以颜良真正上位,按理说,对他好感不会太多,而且这人人品很差,又言高语低瞧不起人,居功自傲,甚至还要造反,说实话,主公该杀,但是,他的死,对冀州绝对是一大损失。 现在已经很少人再提及麴义,就算是颜良也很少提及这位因恃才傲物而亡的将领,但不得不说,他对他的影响却很大。 有些时候,颜良是很愿意与他和好甚至齐心协力的,但是他最后发现,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所以最后,他被处死,颜良表现的很坦然。 但是当失去他之后,其实冀州军一直处于一团乱麻的状态,虽然美其名曰休整,可是这样的休整不提也罢。 就算把他换上来,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冀州军队也早已门户重重,大公子系的,二公子系的,三公子系的。 都有着自己的身份标签,他无能为力,好人恶人都当过,好话赖话也都说话,但没有任何效果,人家不听你的,跑了的吕旷吕翔甚至是焦触,前者听命三公子,后者听命二公子,他们在这一仗会出力? 而听命大公子的将领,反而就在身边,是他们忠臣?又或是他们知道撤退不是办法必须要留下来阻击敌军,不是,因为这一仗是大公子提议,他们要全力支持,与他并无多少干系。 可想,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这一仗之所以会败,这个原因是关键之一吧? 但是在麴义时代,这样的情况却绝对不会发生,都听从他的将令,你可以说,那个时期三位公子的手还没有伸到军营之中,也可以说那个时期冀州三股势力还只是明争暗斗,甚至是因为形式不好,要齐心协力。 但麴义却实打实的让每一名将领都发挥出了百分百的权利,不然不会有幽州对公孙瓒的全胜。 这一点,他比不了,而就领兵的能耐,就更差了十万八千里,而这伏击的计策,其实也不是他能想出来的,而是在与公孙瓒交战时,麴义用过,他学到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可以说,又是因为麴义,他才能侥幸逃脱。 可以想象,也许曾经颜良对于麴义被杀是第一个拍手称快之人,但此刻,他才真正发现,麴义的重要无人能代替。 也难怪他会居功自傲,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又自负的实力,却没有遇到一位能够容忍他的主公。你可以说这是袁绍的愚蠢,就算要学高祖杀韩信,可这时间部队,鸟尽弓藏的时间太早了。 如果,再晚一点,那么此刻徐州之战的局面又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但他可有预见,肯定要比他强,强百倍千万倍。 曾经,麴义已经从眼里心里跌落凡尘,如今他有登上了神坛,甚至觉得是自己无能累死三军。 不得不说,眼里在某些方面,是真的改变了不少,就这一点,就绝不会是曾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他绝不会佩服麴义,一个来自凉州的将领罢了,有什么可傲的? 但是在麴义时代,这样的情况却绝对不会发生,都听从他的将令,你可以说,那个时期三位公子的手还没有伸到军营之中,也可以说那个时期冀州三股势力还只是明争暗斗,甚至是因为形式不好,要齐心协力。 但麴义却实打实的让每一名将领都发挥出了百分百的权利,不然不会有幽州对公孙瓒的全胜。 这一点,他比不了,而就领兵的能耐,就更差了十万八千里,而这伏击的计策,其实也不是他能想出来的,而是在与公孙瓒交战时,麴义用过,他学到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可以说,又是因为麴义,他才能侥幸逃脱。 可以想象,也许曾经颜良对于麴义被杀是第一个拍手称快之人,但此刻,他才真正发现,麴义的重要无人能代替。 也难怪他会居功自傲,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又自负的实力,却没有遇到一位能够容忍他的主公。你可以说这是袁绍的愚蠢,就算要学高祖杀韩信,可这时间部队,鸟尽弓藏的时间太早了。 如果,再晚一点,那么此刻徐州之战的局面又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但他可有预见,肯定要比他强,强百倍千万倍。 曾经,麴义已经从眼里心里跌落凡尘,如今他有登上了神坛,甚至觉得是自己无能累死三军。 不得不说,眼里在某些方面,是真的改变了不少,就这一点,就绝不会是曾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他绝不会佩服麴义,一个来自凉州的将领罢了,有什么可傲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徐州之战(69) 似现在这样的情况,说实话颜良从未有过,其实与徐州之间的交锋,他并没有失败过,最少他是这样认为,几次交手,虽然冀州军都是以失败告终,但他并没有败,更没有像袁谭那样对徐州军产生很大的心里阴影,就算这一回,颜良心中还是不服气的,虽然他最后的决定导致如今的局面,但是徐州军也不是就真的稳操胜券,有几次翻盘的可能,只是没有把握住了,而最后之所以会大败,完全是因为吕旷几人。 对于他们,颜良也许碍于各种原因无法惩治他们,但是这件事他绝不会就这样过去,他会找机会,最少也要把他们调离开冀州军中,不管他们是去袁尚那里,还是幽州袁熙那边,反正都别给我留在身边。 这一仗的大败,让颜良坚定了自己信念,他要从严治军,就算无法做到麴义那样令出一人,但也要让帐下将领无条件执行他的将领,而不是各怀鬼胎!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颜良不想再次品尝这样的滋味,所以就必须从自身来取得改变,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清除出去,到时候就算败了,他也甘心,而不是现在,败的窝囊,憋屈! 他的意志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热切,这一仗败了他忍了,但只要能再给他半年时间,他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一定要找关羽报这个仇,他要让关羽也品尝一下失败的滋味! 曾经,在洛水畔,在平原城前,颜良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有改变,但这反而更坚定了他的信念,永不放弃,颜良自幼就是如此,你可以说他瑕疵必报,但若不是这种性格,恐怕颜良也不会走到今天。 也许,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要回去,恐怕就再也没有领兵的机会了,可是不管多困难,他也绝不会放弃。 而此刻,他需要在此好好休整,他只得就在前方,肯定有着徐州军的堵截,如果没有休整好,很难从东莞突围出去进入青州地界,不过对于之后与审配的见面,他有些犹豫,毕竟攻打徐州这事他是一直持反对意见的,你可以说这是因为他是三公子的头号智囊,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选择以等同于和他们撇清了界限,就算他想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到审配哪里,他是真的不愿意,如果部队多谢,还能镇得住他,可如果部队损失惨重,那么他的结果不会好,甚至他已经能够想到,审配就等着他兵败呢,此刻他参奏自己的文书只怕已经向邺城传递过去,可能当他到了青州,审配就会取代自己。 颜良苦笑一声,他的前途可能已经完了,因为徐州这一仗,大公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而三公子那里,也不会再重用他,最少在成为世子之前,是这样的,所以他想要报仇的可能没有了,想要整肃部队的希望,也破灭了。 现在的颜良,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他想过,要不要直接绕过审配,去找到主公,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只要袁绍同意,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当然,袁绍也可能像对待高览一样,将自己闲置,这些事情,他不敢太多揣测,现在还是不要想这么多,抓紧休息才最要紧。 盘腿而坐的颜良脸上挂满了疲惫之色,很快,眼皮发沉,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眼,乃是被身边的亲兵叫醒,只见他面色惨白,惊慌失措说着徐州军来了。 颜良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徐州军如跗骨之蛆又杀了过来。一个激灵,颜良立时跳了起来,他还想着如何组织部队进行反抗,可已经来不及了,徐州军杀来的太过突然,冀州军几乎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被突然袭击。 现在别说组织不起来任何的反击,跑晚了,连命都不保。 颜良闭上了眼,有些认命的感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真没想到关羽还敢再追过来,他失算了,好不容易搬回一筹,却成为他彻底溃败的原因,假如他没胜那一仗,也许损失会大,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徐州军被关羽尽数歼灭。 “将军!”突然一名亲卫在他耳边大叫一声:“没时间了,快带将军离开。“ 已经不想再逃的颜良圆睁双目,瞪着围过来的亲兵们,但最后他还是被众人托上了马背,朝北方快马而逃。 血色残阳,如关羽所料一般,击溃了他们的颜良果然放松了警惕,他们一路而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敌军探马,甚至等他们追击不仅之后就已经打探大他们居然正在休整休息,经过一夜的战斗之后,冀州军兵困马乏,可徐州军何尝不是如此,但是他们在关羽的率领下,却并没有休息过,拖着沉重的眼皮,一直追击着,很快就发现了前面正在休息的冀州军。 第一时间,他们开始对其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关羽一马当先,横砍竖劈,连斩数人,他提着偃月刀,身后跟着周仓和陈凤,虽然无法做到像关羽和周仓一刀一个,一锤一双的本事,但他同样也不甘示弱,努力向冀州军刺出手中的蛇矛,每每刺死一人之后,都会回头朝身后的摄山营将士狂吼一声:“兄弟们,随我杀啊!” 与休息过后的冀州军不同,摄山营将士都很疲惫了,他必须不断来提振他们的士气,让他们保持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之下,不能放松,不然的话,这一仗就算赢,也不会达到关将军全歼的目的。 一路砍杀,所向披靡,摄山营三员大将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疲惫,如同猛虎一样,扑入羊群,一边咆哮着一边砍杀前面逃命的冀州军,虽然他们不断喊着投降不杀,但效果并不明显,只能不停追逐着那些逃命以及反抗的冀州军,每一刀下去都有千钧之势,将其劈倒,一刀致命。 而随着摄山营开始屠杀,随后赶来的琅琊军也没有打算观望,这样的局面,又怎么可能观望,没有任何犹豫黄忠和臧霸同时下令,琅琊军紧随而上,舞动兵刃,向狂奔中的冀州军杀了过去。 颜良原本还想着与冀州军决一死战,但可惜,这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而随着他被亲兵们带离之后,没有大将坐镇的冀州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瞬间就被徐州军杀得溃不成军。 随着琅琊军的加入,两路大军同时出击,开始歼灭冀州军。 冀州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大军开始追击,但也不会追得太紧,若太紧,只会遭到冀州军猛烈的反扑,而就这样一直赶着,不断推进,逐步消灭落单拖在最后的敌军,一点点将其蚕食,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保证了能够不断杀敌,又保证了部队不会付出太大的伤亡代价,这一仗从这一刻开始,或者说从关羽决定再次追击而来,他们就已经生了,而且还是完胜,但吸取了上次经验,关羽可不会再冒险,就算付出再小的代价,在现在这样的形式之下,也会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既然是大胜,就一定要让损失减小到最低,甚至不损失,不然的话,那么他追过来的意义何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还不如不来追。 徐州军追击者冀州军,喊杀声响彻云霄,不断有冀州军被追上,陷入了数名摄山营的包围之中,虽然反抗,但是很快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战死杀场。 黄忠和臧霸可不像关羽一马当先,其实二人也想,可前面是摄山营,他们根本就无法来到第一线,只能从侧翼绕过来,虽然浪费不少时间,但却从侧翼杀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就将他们拦腰截断,带着琅琊军冲入冀州军的臧霸一路砍杀,势如破竹 追击瞬间变成了前后夹击,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在正常的战斗之中,臧霸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到时候指挥遇到敌军更猛烈的反击,但是在这个时候,冀州军选择最多的乃是立即投降。 算是彻底认命了。 将这一部分冀州军解决,士气如虹的徐州军可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又追杀了上去,在冀州军身后,一路狂吼着。 关羽一马当先,舞动偃月刀快马追来,很快就追上数人,横劈竖砍,将几人当场砍杀。似落在关羽手中的敌军运气还算好,还能有个全尸,遇到周仓的冀州军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完全就是一团烂泥,一锤下去,尸骨无存。 徐州军已经杀疯了,不仅是摄山营,也包括青州军,大吼连声,朴刀频频向冀州军砍下,没有一人能在他们追击之下撑过一个回合,几乎都是当场就被砍为两段,一时间到处都是冀州军痛苦的惨叫声。 一路砍杀,所向披靡,摄山营三员大将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疲惫,如同猛虎一样,扑入羊群,一边咆哮着一边砍杀前面逃命的冀州军,虽然他们不断喊着投降不杀,但效果并不明显,只能不停追逐着那些逃命以及反抗的冀州军,每一刀下去都有千钧之势,将其劈倒,一刀致命。 而随着摄山营开始屠杀,随后赶来的琅琊军也没有打算观望,这样的局面,又怎么可能观望,没有任何犹豫黄忠和臧霸同时下令,琅琊军紧随而上,舞动兵刃,向狂奔中的冀州军杀了过去。 颜良原本还想着与冀州军决一死战,但可惜,这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而随着他被亲兵们带离之后,没有大将坐镇的冀州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瞬间就被徐州军杀得溃不成军。 随着琅琊军的加入,两路大军同时出击,开始歼灭冀州军。 冀州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大军开始追击,但也不会追得太紧,若太紧,只会遭到冀州军猛烈的反扑,而就这样一直赶着,不断推进,逐步消灭落单拖在最后的敌军,一点点将其蚕食,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保证了能够不断杀敌,又保证了部队不会付出太大的伤亡代价,这一仗从这一刻开始,或者说从关羽决定再次追击而来,他们就已经生了,而且还是完胜,但吸取了上次经验,关羽可不会再冒险,就算付出再小的代价,在现在这样的形式之下,也会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既然是大胜,就一定要让损失减小到最低,甚至不损失,不然的话,那么他追过来的意义何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还不如不来追。 徐州军追击者冀州军,喊杀声响彻云霄,不断有冀州军被追上,陷入了数名摄山营的包围之中,虽然反抗,但是很快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战死杀场。 黄忠和臧霸可不像关羽一马当先,其实二人也想,可前面是摄山营,他们根本就无法来到第一线,只能从侧翼绕过来,虽然浪费不少时间,但却从侧翼杀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就将他们拦腰截断,带着琅琊军冲入冀州军的臧霸一路砍杀,势如破竹 追击瞬间变成了前后夹击,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在正常的战斗之中,臧霸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到时候指挥遇到敌军更猛烈的反击,但是在这个时候,冀州军选择最多的乃是立即投降。 算是彻底认命了。 将这一部分冀州军解决,士气如虹的徐州军可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又追杀了上去,在冀州军身后,一路狂吼着。 关羽一马当先,舞动偃月刀快马追来,很快就追上数人,横劈竖砍,将几人当场砍杀。似落在关羽手中的敌军运气还算好,还能有个全尸,遇到周仓的冀州军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完全就是一团烂泥,一锤下去,尸骨无存。 徐州军已经杀疯了,不仅是摄山营,也包括青州军,大吼连声,朴刀频频向冀州军砍下,没有一人能在他们追击之下撑过一个回合,几乎都是当场就被砍为两段,一时间到处都是冀州军痛苦的惨叫声。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徐州之战(70) 关羽在摄山营的威望绝不是颜良在冀州军中可比,这一点颜良心中有数,在冀州军中,真正能做到一呼百应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麴义,不过他已经不在了,所以调动冀州军,他必须要靠着袁绍手中半壁虎符,想象麴义那样,一道命令就能统帅三军的情况没有了。 而关羽的情况,几同于麴义,但刘澜却对他百姓信任,给予了最大的自主权,如果关羽要反的话,那么一刻钟的时间,就会有过半摄山营跟他造反,这一点与麴义有着相同之处。 可刘澜却并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猜忌,就好像对辽东的徐晃,始终充满信心,道理很简单,虎符有没有作用,有,但如果二人真要反,靠虎符就真能约束二人了? 不见得,同样对于麴义,他之所以被杀,不是他将部队掌控在自己手中,也不是他功高盖主,而是**没有得到控制,试问,在军中当他发现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权利与**得不到监管,心怀不轨成为必然,而袁绍又无法对其进行有效震慑,最后酝酿出残剧也就顺理成章。 但刘澜不同,首先刘澜不似袁绍,在军中有着足够的威望,其次不管是徐晃还是关羽,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像麴义那般一家独大。你会觉得徐晃和关羽都很重要,但你又会觉得,他们也不是全然无法可取代。 就算没有你辽东军,还有摄山营,没有摄山营还有龙骑军,而这样有能力,又独领一军的将领,张飞赵云张颌太史慈数不胜数,就算真要意图不轨,也会招来四面八方的瞬间围攻。 而且以往部队的后勤是部队驻防在哪,就吃在哪里,全靠各县和各郡,甚至将领又是将领又是郡守,这样的情况如赵云如徐晃,但是随着都督府成立,徐晃和赵云成为各自所在地界的都督,只管军不管政,后勤全部回到了刘澜手中,可以说刘澜现在退居二线,对军队不再像之前那般插手,但却始终掌握着军队真正的命脉。 粮草军备等后勤的保障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就像当年的孙坚,袁术遏制他,只是切断粮草供应如此简单。 更何况刘澜根本无需这般做,若换做其他人,也许还真的无法震慑住他,但对刘澜,不管是徐晃还是关羽那都是心服口服,反谁也不会反刘澜,这种情况就好像颜良文丑,他们同样如此,因为他们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袁绍,可麴义不同,他在凉州闯下的威名,这一点颇有些类似臧霸,又要用他,又害怕猜忌他,最后互相猜忌,不死不休! 颜良对部队的控制远没有如臂使指的那一步,但关羽指挥摄山营,却可以随心所欲,在他的指挥之下,摄山营很快将他们组织起来的部队全部击溃。 如果说,关羽这一仗最满意的将领是谁,也许很多人都会选择周仓,因为他力挽狂澜,为最终大破冀州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他反而更看好陈凤,也许他现在各方面都远远无法与周仓相提并论,但就像关羽选择提拔他,完全是因为看到了他与张南的相似之处。 张南在摄山营,绝非是以武勇见长,他是以指挥大部队作战为主,这一点正是关羽在陈凤身上发现的他独有的潜质,也许他现在还无法达到张南的地步,但假以时日,他会成为甚至超越张南。 而这个时间,其实关羽等不来,如果天下还是讨董之前的形式,他确实也会像主公一样,保持着足够的耐心,但现在的局面,别人不会给你这个时间,让你一点点成长,你只能通过战争,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战争中得以成长。 没人会给你这个时间,也许在战争中你最终脱颖而出,也许在战争中你成为刀下亡魂,这都是可能的情况,而这也是现在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情况。 关羽无法会他成长的时间,他只能通过战场来学习,大将必出于卒伍,也许现在的陈凤做得并不是很好,但只要他能一直通过战争来提高自己,关羽对他还是比较期待的。 他很年轻,成长空间很大,而且又是通过战争得到成长,对他的要求,你不可能再高,而他在战场之上表现出来的风采,也着实不凡,虽然他的强项并不在冲锋陷阵,但对于冲锋陷阵他却一点也不会感到陌生。 战场之上,他一路冲锋在前,不管遇到的敌军将领还是士兵,都是一矛刺死,说实话,他的手段还显得稚嫩,单就杀入这一点来说,与统一使用蛇矛的张飞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他改用大刀,也许关羽还能对他指点一二,但坚持蛇矛,关羽无能为力,当然他可以帮他引荐张飞,如果能有张飞的指教,那他在蛇矛上的造诣绝对能再提高一个档次。 不过张飞指点恐怕有些难,除非他看上了这小子,不过到时候陈凤也难继续留在摄山营了。 张飞对于帐下没有多少得力将领的事情可是一直在主公那里喊着要人呢,到时候张飞张嘴,他能拒绝? 看着小家伙一矛刺死一名冀州士兵,关羽还真得仔细考虑考虑了。 不过此刻,他关注更多的还是战场上的变化,随着琅琊军加入战斗,追击战其实已经结束,冀州军大败无疑,当然冀州军逃掉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关羽的最终目标,却是颜良,这一仗可以让冀州军逃走大半,但颜良必须留下。 这是多年恩怨的一次彻底解决,同时也为了解析来的沛县之战能有一个更安稳的后方,拿下颜良,打掉冀州在青州的最高指挥,就算徐州之战出现任何情况,袁绍也必须要再换一名将领过来,不然肯定不会在现有的将领中挑选继任者。 所以打掉他的指挥,青州的冀州军就会老老实实待着,甚至还要提心吊胆,害怕他们随时对青州进攻。 在徐州军的追击之下,冀州军原本在颜良的带领之下还很有序,现在彻底从撤离变成了逃亡,场面混乱,四散而逃。 尤其是杜义带领着近卫军从侧翼斜刺杀来,更加重了这样的无序,冀州军互相推挤着,落荒而逃,然而在骑兵面前,他们跑不出几米就被追上,追杀上来的近卫军用手中的长枪朴刀将尽数斩杀,就算当场未死,也会很快被战马碾碎,变为一团肉泥。 颜良在在一众亲兵的保护下杀出一条血路,但这条血路势必躺满了无数死尸,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他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被这样的场景深深震撼。 痛苦,犹如剜心一般的痛苦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灵,在最大的敌人面前,在最不想输给的人面前,他尝到了有生以来最为耻辱的一场败仗。 他不甘心,也不服气,可是在徐州军的肆意砍杀下,他有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失败了,彻底败给了关羽! 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惨败给关羽,然而他只是跑了一阵,本以为被甩掉的徐州军很快又出现了, 消失许久的徐州骑兵身影出现在后方,他们的制式铠甲和武器与龙骑军不同,但正是这支骑兵,昨夜在琅琊军大营让他狼狈不堪,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与其有过交手的颜良自然清楚他的恐怖,他的战斗力远在幽州骑兵之上,甚至一点也不比龙骑军差。 龙骑军是刘澜的一块招牌,也是方今天下所有诸侯组建骑兵部队时都用来衡量的一支标杆,但与久经沙场的龙骑军比起来,袁绍帐下的骑兵显然短时间内是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就更不要说将其超越了。 但眼下,刘澜帐下又出现了这样一支完全不输于龙骑军的骑兵部队,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似这样的的骑兵部队,有一支就让人无比头疼了,更何况还有两支? 这样的现实,对于颜良来说是崩溃的。 曾几何时,也许他们没有与之相提并论的骑兵部队,但是却有着久在凉州作战的麴义,他清楚羌人的骑兵战法,所以在来到冀州之后,有着一套独到的以步兵对付骑兵的经验,这一点在洛水之畔大显神威。 几乎将刘澜的骑兵部队全部歼灭,如果不是认数太少,那一仗龙骑军已经被斩杀殆尽,之后麴义不断壮大他的先登死士,才有了后来大败白马义从以及右北平骑兵。 可是在主公对付麴义时,这样的部队被一并消灭了,他们虽然很多人都是麴义从冀州招募,可是他们却只效忠麴义一人,虽然主公也接受了不少麴义的本部人马,但是这支精锐的死士部队,却站到最后一人。 他们的结局是惨烈的,但是他们却做到了对麴义的足够忠臣。 其实,他当时是希望主公网开一面的,可是就像主公所说,他们之所以被称为死士,就说明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麴义能让他们不怕死,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是根本不可能为我所用,甚至会招来他们的各种暗杀,能为了麴义而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就能为了麴义而不要命的来杀掉自己为麴义报仇。 试问这样一帮人,袁绍如何能把他们留在身边。 真的很可惜,这是当时颜良心中的唯一想法,也是颜良现在最痛苦的想法,如果他们还在,如果他们能为我所用,那么眼前的琅琊骑兵,又有何惧哉?甚至是关羽的摄山营,先登死士,无所不破,无坚不摧! 这是一支让公孙瓒崩溃的部队,这是一支让徐晃退避三舍的部队,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徐晃的辽东骑兵都不敢与其正面交手,更不要说眼前这些琅琊骑兵了,他们再强,就算能与龙骑军相提并论又如何? 在先登死士面前,他们同样不堪一击,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骑兵能在献帝死士面前讨到便宜,甚至要是跑的不够快,还要全军覆没,这可不是他吹嘘,公孙瓒那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是被冀州军打败的?是,也不是,若没有先登死士,他们败不了。 公孙瓒输给了自己的目中无人,输给了狂妄自大,但何尝不是因为他遇到了麴义这样的可怕对手,也许换成另外一人,哪怕是他,现在他们和公孙瓒的情况可能还在互相僵持着,无法真正打败他,但他也休想再战胜他们。 就好像冀州之战后,沮授做出的总结一样,田丰做到了最好,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并且制作出了计划,按照计划,本可以大获全胜,但是刘澜改变了最后的结局,这一因素导致最终冀州之战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这时候虽然沮授还在帮田丰开脱,但说一千道一万,袁绍经此一别,已经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重用他,再加上田丰的几次冒犯,就更对他不满,所以说,那一仗,他们不是败给了公孙瓒,而是一位更出色的对手刘澜。 但是在没有了刘澜之后,他们取得了对公孙瓒的辉煌胜利,又或者说,麴义用他在凉州对付羌人的手段将公孙瓒大败。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如果麴义还在,又或是先登死士还在,他相信这一仗,不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可是一切都晚了,这世上也没有如果,这就是现实,他在琅琊骑兵的追击之下落荒而逃。 然而,这些个跗骨之蛆,却让他根本无法安安稳稳的逃入东莞境内。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最担心的是东莞方向可能会出现的敌军阻截,现在好了,不用担心这个了,能不能进入东莞,甚至能否活着逃回去都快要成奢望。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东莞的伏兵还关键吗,早就不是关键了,能不能甩掉追兵,才是唯一的希望。到了那时,还怕什么阻截,怕是因为他当时还有两万多兵马,现在都快成光杆司令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徐州之战(71) 一个人走,逃跑确实更容易一些,但颜良也清楚,敌军追的这么急,这么紧,想要逃脱的希望不大,他心中明白,不管是关羽也好还是他也罢,如果出现这样的机会,都不大可能轻易放过对方。 如果现在胜利者是他的话,他宁肯放掉所有摄山营,但唯独不能放走关羽,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会出现在关羽身上,他能追到这里,如果单纯是为了消灭冀州军,恐怕不大可能,更多的还是奔着自己,消除后患。 他的想法与关羽不谋而合,又或者说两人都不会放过对方,这一点颜良深知,关羽也深深明白,所以颜良已经知晓,这一回如果逃不出去,那么他的末日也就到了,所以他没有再拖延,头也不回,朝远方驰去。 只不过颜良根本就跑不远,因为从一早他就被一个人锁定,那就是关羽,他一直盯着他逃跑的方向,然后带着部队抄近道而来,当他以为自己距离追击的摄山营越来越远时,却发现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 他匆忙指挥亲卫进行阻击,而自己则先行撤离,现在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先跑掉,然而就在他脱离大队的一刻,突然一道身影快马而来,颜良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瞥眼却看时,赫然发现关羽已傻到身边。 “颜良,去死吧!” 颜良刚要抬刀防御,就见得虎吼一声的关羽举起青龙偃月刀,向他落下,一刀将其项上首级斩下,而这时,颜良手中的象鼻刀才抬刀半空之中。 关羽杀出来实在是太突然了,如果不是他近身之后的大吼,他们之中的颜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瞬间就栽落马下。 颜良就这般死了,死在了关羽的手中,如同演义一般,又是一次十分巧合的突袭,也许这就是颜良的命运,这一劫永远也无法躲过。 ~~~~~~~~~~~ 一场辉煌的大胜,双方前后投入兵力将近十五万人,最终以徐州军歼敌四万冀州军为代价取得了最终胜利。 这一仗的大胜,注定将铭记,他不仅仅是对袁绍又一次的大胜,更是影响天下走向的一次大胜,相比于臧霸与黄忠的激动之情,关羽却始终沉默,没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这一仗虽然取得辉煌胜利,但是颜良这一死之后,会不会点燃他们与冀州军不死不休的大决战,还无法知晓。 他在担忧,担忧自己是不是有点冲动了,哪怕是将其生擒,也许还能有一个回旋的余地,就好像当年生擒文丑一般,但现在可以说他们与冀州军彻底反目,不死不休,这样的结果,显然不会是主公所愿意见到,他把青州让出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袁绍和曹操去争取斗嘛。 现在这局面一出现,袁绍还这么可能与曹操反目? 可这就是战争,他也没有办法。 关羽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了,毕竟这一仗终归是胜了,琅琊安全了,整个徐州安全了,接下来可以前往沛县,全力对付曹操和袁术了,不过要在短时间内连续作战,是对摄山营与琅琊军的一大考验,不过局面已定,他们可以先休整几日,毕竟来自冀州的威胁接触了,与曹操的作战,全看他们,到时候是关门打狗,还是直接消灭,一切都已经变得简单起来。 这就是现在的局面,徐州之战因为袁绍的大败而结局已定。 曹操和袁术的联军已经掀不起大浪来了,不得不说,军师现在的战略眼光真的是让他佩服,如果不是他想出的这一计,那么徐州一战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而最后很可能让袁绍成为最大的赢家。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显然没人乐意见到,最初主公考虑简单了,只把曹操当做了对手,也许是主公对曹操有些了解,知道他的厉害,但是曹操的羽翼毕竟没有丰满,与袁绍比起来,最大的威胁还是袁绍,如果放任袁绍,当他的实力大到无法撼动时,那还有谁能挡得住他南下,这个时候,不仅仅要考虑不能让曹操得利,同时也要防着袁绍让他继续坐大。 好在主公最后醒悟过来。 “部队开拔,回开阳!” 关羽并没有给士兵休整的时间,莒县的袁谭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杀到,那么已经激烈交战一夜的摄山营很难挡下他们,为了安全,必须尽快安全撤回去,不能重蹈颜良的覆辙,只是休息了不过三个时辰,天翻地覆! 如果他这三个时辰一直赶路的话,关羽很难追上他们,而颜良所怀疑东莞有阻截,其实也是多余,可以说与他交战,也是因为局势的不断改变而随机做出的部署,如果不是冀州骑兵出现的话,关羽也不会直扑莒县。 所以这一仗重头到尾,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又怎么可能提前在东莞做好堵截呢。 “关将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臧霸和黄忠,关羽朝二人点点头,含笑问道:“二位一夜辛苦了,我已经往徐州发了报捷文书,为两位和青州军、琅琊军共请头功!” “关将军客气了,这一仗您指挥得当,我末将受之有愧啊。”说话的乃是臧霸,对于他这番说辞,显然是有些违心的,但无所谓了,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能在关键时刻无条件支持他,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又如何。 关羽笑着说:“这一仗就开城一战,臧霸将军便是首功,更何况还对消灭颜良出了这么大的力!” 臧霸与他客套几句,突然看到他马鞍一侧挂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布裹包着,能如此被关羽重视,破口而出:“关将军,这不会是……” “正是颜良的首级?”臧霸话没有说完,关羽已接过了话锋,道。 臧霸心中微微一叹,盯着被布包裹的首级,心中感叹,颜良也算得上是当世名将了,接过却被关羽如此轻松击败,甚至还落了个人首分离的局面,真的是恐怖啊。 臧霸这些年与颜良也有过几次交手,虽然胜过他,但都是小胜,反而是被颜良各种袭击杀得他叫苦不迭,尤其是这一次颜良率军袭击历城,更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整整损失了近万人,这样惨重的代价,能不让他刻骨铭心嘛,没想到这样的人物,此刻首级却被挂在关羽的鞍桥之上,让他唏嘘不已。 关羽发现了他的反应,笑了笑,没有当回事,其实颜良的身体已经被马革裹了起来,之后他会带着他的尸身首级去见主公,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归还颜良的尸首,所以他这一仗,十有**还有可能受到处分。 打了胜仗受处分,这是听起来有些怪,但这就是现实,所以他要多挂着颜良的尸首,不然也未免太憋屈了些。 与颜良交战取得大捷的消息很快就被快马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徐州,刘澜立即准备对琅琊军进行犒赏,至于摄山营,因为要支援沛县,所以会在战后一并封赏,当然当他们回到开阳时,刘澜的酒肉鸡羊已经送到,可以先让这些取得辉煌胜利的将士们饱饱口福,,也算是提前犒劳了这些将士们了。 在开阳城,关羽歇了五日,但却连喝了三日的美酒,这对摄山营将士们来说,无疑是最痛快的三天了,不过这样舒服的日子,在第四天结束,他们开始恢复训练,到第五天按部就班,而在第六日一大早,则启程前往沛县。 部队一路南下,抵达兰陵,而刘澜亲自的到来则让关羽有些受宠若惊,他已经收到了颜良的尸首,所以关羽清楚,他的到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刘澜亲自到来还真没那么复杂,这就是战争,难道因为战场杀敌而去惩处有功的将领吗,显然不能,他更多的还是给摄山营将士送上温侯,当然还要与关羽促膝长谈一下,因为这一仗与曹操很可能会很快结束,但是他却必须要防备袁绍很可能的雷霆报复。 而这才是他来见关羽的主要目的,让他和摄山营做好准备。 在兰陵,准确来说是在兰陵城外的大营之内,刘澜见到了关羽,他的大帐内帐之中被大扫的很干净,这是关羽一贯的风格,这一点关羽比他和张飞是真的强太多,关羽和张飞那全靠着亲兵来大扫,不然除了躺人,根本不会有下角的地方,但关羽不同,他会把内帐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军榻也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对此刘澜已经见怪不怪了,和关羽边喝酒边谈着接下来的一些布置,尽可能的避免过多谈论因为颜良的死可能对局势造成的变化。 但同时,刘澜也并没有给予关羽更多的赞誉,他和摄山营的赏,要在战后,但就像关羽已经想到的,部队和士兵的奖赏不会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 而在半月之前,开阳战场开启的时候,在沛县战场之上,张飞打着黄忠的旗号到来了,大张旗鼓,完全就是一副要让曹操看到听到的目的。 不过对于这位突然在刘澜身边冒出来的黄忠,曹操对他的了解十分有限,只听闻是刘澜荆州收到的一员大将,但其能耐如何因为还没有正面交过手所以还无法得知,不过以他对刘澜的了解,这类人应该是有着真正的大能耐,只不过是默默无闻罢了,假以时日,甚至是只是需要一个机会,就会让天下侧目。 这一点如同当年的赵云,几乎没人知道他,更别说听过他的名头,可是冀州一战,却让他声名大噪,可最后一打听,却原来是文丑帐下的一面骑卒,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袁绍帐下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的小子却能得到刘澜赏识,并一战成名,你说刘澜识人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所以对于黄忠的到来,曹操可一点也不敢大意。 尤其是在他听说黄忠已经从兰陵马上就要抵达沛县之后,心里更是突然一紧,他有些担心,自己的真实意图,千万不要被他发觉,如果这时候夏侯偷偷往兰陵派兵的话,那么一旦被他察觉,很可能他所有的部署都要功亏一篑。 这几日,曹操都很担心,甚至还专程派人回到费县,让夏侯暂时偃旗息鼓,虽然黄忠只带来了三万琅琊军,可不要忘了夏侯那边也不过就山阳的三万人马,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危险了,毕竟费县乃是进入兖州的屏障,费县失守了,那可就是一条通途了,如果他们派出骑兵的话,一路劫掠,他可就真的要头疼死了。 曹操快步疾走,回到大帐,招来了郭嘉,对于黄忠到了,他必须要倍加重视,不过郭嘉对此却表现的并不在意,甚至还劝曹操,黄忠到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他怀疑,这很可能是刘澜的诡计。 从各种角度来看,刘澜调就近的梧县关羽才最合理,甚至是徐州的赵云前来,都说的过去,可是在颜良大兵压境之下,却突然把黄忠和琅琊军调了过来,刘澜是真打算放弃琅琊了? 绝不会,如果他要放弃琅琊,那么臧霸就不会只退到琅琊。 说不过去。 就好像臧霸一路南退,为何没有在徐州门户东莞驻防,而是非要到琅琊驻防,就说明琅琊是刘澜的底线,这个时候说他又要放弃琅琊,怎么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干脆直接把徐州也让给袁绍,甚至直接投降袁绍得了,还反抗什么? 对此曹操不置可否,他虽然说的不错,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刘澜的疑兵之计呢,不管他的主要目标是谁,现在从兰陵来了三万多人马总错不了吧,既然他们来了,那么围城就得解,甚至还要提放他们与沛县守军联合。 但曹操的担心,郭嘉始终认为是多余的,认为琅琊军绝不敢贸然对我军发起进攻,甚至他认为,现在的刘澜主力,一定就在琅琊,他们的目的,是要对付颜良。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徐州之战(72) 郭嘉的分析不无道理,但就现在的情况,郭嘉不管怎么分析,就算他再如何说得有理,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甚至都是百姓乔装,可这三万人终归不是假的吧,要不要防御,这不用多说吧,就算刘澜的主要目标是在琅琊,现在也不是他们去考虑的事情,而是如何防御这三万人以及如何夺下沛县。 其实,他到希望现在刘澜和颜良打起来,那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局面,至于郭嘉建议现在要猛攻沛县,曹操反而有些顾虑,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也许曹操生性多疑,可是在军事上面,他还是相当雷厉风行的,可是这一次他的犹豫让郭嘉大为失望,甚至觉得曹操有些固执己见,要为自己的犹豫付出代价。 不得不说,郭嘉对于曹操的影响是极大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影响曹操一早做出的决定,但是郭嘉可以,而曹操也十分信任他,甚至甘愿冒险,可以说,正是郭嘉的建议让曹操最终做出了猛攻沛县的决定,但是同样他依然要防御黄忠,为此他把这项重任交给了张勋。 对此,曹操也很无奈,如果让寿春军攻城,十有**,出工不出力,到时候能不能打下沛县都是未知数,但是如果由张勋来抵御黄忠,哪怕只是对峙,对于他们也是一大利好,可以全心全意发起对沛县的猛攻。 沛县的地理位置,虽然他属于兖州,但却因为地处兖州与徐州的夹缝之中,所以尤为关键,夺取沛县,那么兖州东部曹操就可以彻底连通,相应的,也算是即费县之后,又打通了可以直入徐州城的通道,是以沛县的地理位置对曹操格外重要。 而相应的,沛县又是徐州城的前沿门户,当年曹操攻打徐州,就是从此路而来,席卷了半个徐州,对于这道屏障,刘澜深知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为此在沛县苦心经营多年,将他建设成一座坚固堡垒。 要攻下这样一座堡垒,没有充足的兵力,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决心,是很难成功的,这也是为何曹操最终没有选择张勋的主要原因。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自刘澜迁徙秣陵之后,沛县已经并没有以往那般重要,就经济地位来说,他的东南西北四市,更像是对十多年前的大汉朝一个极大改良,但也只是让市集变得更为规范,但它的作用依然是以前百姓要在开市和闭市时,才能在市集购物与经营。 这样的坊市制度,随着秣陵新城的建设而成后,已经发生了悄然改变,可以说是彻底的改变,坊市彻底被取消,生意可以随便做,甚至取消了宵禁。可以说,宋代的城市雏形已经出现,甚至是现代的城市应运而生。 这一点,绝非沛县可以办到,而这也是沛县迟早要被取代的关键,除了他的地理位置只要陆路外,更重要的就是他的规模不足以承担起此时此刻他在刘澜掌控下的地盘中所承担的重任,而秣陵新城就不同了。 首先他是全新的,是之前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都未出现过的城市,他的规划是经过亲手建设了数座城镇的甄豫深思熟虑谋划过后的,而有了以往的经验,所有人都以为秣陵新城会是一座崭新的城镇,但最后却被刘澜全盘推翻了。 一切都是那般突然,所有的规划,刘澜都要以甄豫眼光放得更为长远,所有城市的规模也就变得格外惊人,不仅囊鬼了秣陵旧城和石头城,更是将难免的秦淮也都囊括其中,其规模,整整比未被大火焚烧的雒阳城大了两倍,是旧都长安的五倍。 这样的规模,可想而知他覆盖的每一个区域,几乎都是一个中县那么大,但这样的区域又与以往不同,以往住宅、府衙办公、屯营、商贸工坊都是划分细致,清清楚楚的,但现在不同了,商业可以在任何地点开设,而工坊却都要搬迁到城外。 可以说,以前甄豫改建城市,只要把各个坊市区域划分好,那么一个城市的雏形也就出来了,而现在,则是要先行修路,在修好的道路两旁,再开始建设各种房屋。 虽然这涉及到很多不确定的麻烦,必须税收等,但是这对刘澜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一些商业店铺,是有群居属性的,只要附近有一家,那么很快,就会出现商业街区,这就好比他在很多城市外见到的草市,这样的民间自主摆摊,便是这个道理。 而这些,显然已经不是如今的沛县所能承担下来的,更何况,刘澜要开办的新式学堂,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以前就一个医校,就已经让沛县承受着极重的负担,如果刘澜设想的学校都办起来,沛县更不就没那个能力。 而秣陵则无需考虑这样的事情。 所以在秣陵新城开建之后,沛县渐渐地从商业城市向着军镇转变,但因为转变太大,他的驻兵却从原来的三万人变为了一万人,这是曹操所无法得知的情况,但也是如今沛县最为致命的一点,这样的兵力,想要抵挡住曹操数万人马的攻击,简直就是做梦。 可以说,郭嘉的赌注虽然看起来有些冒险,但无疑他的赌运不错,虽然他只是分析到了刘澜真正的意图,觉得他暂时很难估计到沛县,但是沛县如此兵力,却无疑给了曹操极大的机会,只要攻下沛县,那么徐州一战的走向,就会变得扑朔迷离。 但可惜,张勋遇到的对手,并不是黄忠,而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张飞。 若黄忠过来,他势必会像赵云一样,最少不会贸然出击,可张飞在秣陵憋屈了这么久,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沛县,你让他继续龟缩着,眼见敌军就在眼前而无动于衷,怎么可能? 可以说,正是张飞的主动出击,使得沛县这一仗出现了变数。 而此时,当曹操听闻颜良攻打开阳,也都无法顾忌了,他不得不全力对付张飞,可以说,这是他最大的失误,当然如果没有颜良攻打开阳,曹操是真的要猛攻沛县的,可一切都因为颜良出兵开阳而改变。 这就是命吧,连曹操也没有想到,冀州军会败得那么快,不过六天时间,功亏一篑,他甚至一度在想,如果他一直按照最初的计划,围城打援,又或者不去援助张勋,而是猛攻沛县,也许情况会好一点,可现在,太过被动了。 郭嘉遗憾,但也无奈,他们碰到的是张飞这一点是他没有料到的,如果一早知道对面的敌人是张飞,也许他就会劝主公撤兵了,试想,张飞打着黄忠的旗号到了沛县,那不就是为了迷惑颜良吗,如果颜良出兵,必然被黄忠袭击,颜良必败无疑,他们还不撤兵,继续在沛县耗着还有什么用? 然而他们知道真相的时间太晚了,如果不是听闻黄忠出现在开阳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对面的敌人是张飞。 这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将军,有消息从琅琊来。 现在曹操最关心的就是琅琊颜良与黄忠之间的战果,虽然袁谭败了,但是冀州军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还有着一丝的侥幸。 “进来吧。” 很快,探子进来,将最新的军情向曹操汇报,晴天霹雳,没有任何消息比颜良大败的消息更让他绝望,而且还是败在关羽手中。 关羽啊,不是一直在梧县吗,怎么跑到了琅琊了? 曹操哀叹一声,甚至连郭嘉在听到这一消息之后,都不得不快步找出地图,然后通过仅知的情报做着最为快速而准确的分析。 “好一盘大棋啊!” 好半晌,郭嘉长叹一声,似他这样内心骄傲之人,能发出如此赞叹,显然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刘澜走得这一步妙棋。 关羽留在梧县的摄山营,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他和摄山营主力,一早就被刘澜派到了琅琊,而同样黄忠出兵也是一个假象,为的就是迷惑颜良,而真正来到沛县的部队,其实是张飞乔装,也正因为此,颜良才会上当,中了刘澜的诡计,导致冀州军全军覆没。 五万人啊,刘澜真的是好大的胃口啊,用一个青州,消灭了袁绍五万人,这一下,关东就算是袁绍也不敢说能稳赢他了。” “不,袁绍还有实力,以冀州的人口钱粮,袁绍依然实力最强,但刘澜却已经成为他最为强劲的对手了,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一仗之后,袁绍再也不敢对刘澜用兵了,最少暂时不会了。”曹操不无担心的说。 “颜良死了他能不闻不问?”郭嘉不太相信。 “刘澜没顺势夺回青州,就说明他还是不想与袁绍现在就撕破脸,袁绍看不懂,他帐下那些谋士也一定瞧得出,这个时候,袁绍如果再来攻打徐州,他们肯定会一力阻止,如果袁绍被他们说服了,那么就势必是以先灭我兖州再与刘澜夺中原的说辞,如果袁绍被说服了,那么他南下来攻我们,就会是很快一件事。” 郭嘉一愣,随后又不得不点头,他在邺城逗留过一年多的时间,不算久,但足够了解一个人,就好像他能够给袁绍上书,对他歌功颂德,就说明他了解袁绍的为人,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此能够投其所好,至于没有被重用,并不是他没起到作用,只是袁绍用河北士人乃是大势所趋,他颍川士人的身份当时比较特殊,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机会冒头。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曹操说出了袁绍极有可能做出的事情之时,郭嘉便担心起来了,其实从一开始刘澜的目的就很明显,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分化他们与袁绍之间的联盟,而且他也成功了,用了一个青州成功取得了袁绍不出兵的保证。 如果不是袁绍野心太大,如果不是他主动出兵,那么也许袁绍压根不会死,冀州军这一仗将不费一兵一卒得到青州。 可惜他们还是说服了袁谭,但颜良又中了刘澜的诡计,最终全军覆没,从这一点来看,好像又有点不对,但却又完全合理,就好像郭嘉对曹操当时分析的那样,刘澜之所以让臧霸退到琅琊而不是东莞,就说明东莞他都可以让给袁绍,但是琅琊是他最后的底线,当颜良步步紧逼,他不得不改变之前的计划,全力对付颜良,可以说着都是临时的部署。 甚至在他调离黄忠的一刻,估摸着连刘澜自己都不敢保证颜良会不会对开城用兵吧,但这其实就是一次对颜良的试探,如果颜良这都不出兵,那么也就说明短时间内冀州军不会进攻开阳,那样,关羽也就不会在继续留在东海郡,而是会直接前往沛县来对付他们。 到时候张飞三万人再加上关羽三万人,还有赵云的徐州军徐盛的沛县军,他们和袁术的联军,必然无力抗衡,所以说这一仗他们是相当运气的,不然颜良的结局很可能就会变成他们了,现在颜良替他们当了替死鬼,那么接下来就必须要考虑他们是该如何选择了。 现在郭嘉可以肯定,关羽已经开始向沛县开赴而来,如果在拖延,到时候关羽和赵云的主力抵达,那他们想走就难了,可现在其实也很尴尬,就算他们想走,如果关羽不打算就此罢休,那么一路攻击过来,对他们造成的威胁,同样很大。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沛县与徐州军交锋显然要比进入豫州甚至是兖州再与徐州军交锋更好些,最少就算破坏,也是破坏刘澜控制的沛县。 “你的意思是,继续留在沛县?”曹操眉头紧皱道。 “对,我们现在还是先观察局势,如果袁绍又出兵了呢?”郭嘉心中还是觉得袁绍会再出兵,这个可关系到面子问题,颜良这样的大将折在开阳,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他都要有个说法啊,不然将士们岂不是要寒心?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徐州之战(73) 郭嘉是有预见性的,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对他们来说变得有些不利了,他之所以敢出兵攻打徐州,不是他当真觉得有了战胜刘澜的实力,而是因为刘澜的主力被拖在九江,这是一切的前提,不然他也不会傻到去挑衅刘澜,到后来明知道刘澜主力回来,他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顶着头皮硬上,但有一点却必须要提,那就是这时的曹操显然更多的是把希望放在了袁绍身上,如果他们三家攻打刘澜,那么必死无疑。 但现在,一直对袁绍是指以弱的刘澜在琅琊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瞬间使得他们在徐州之战的希望彻底破灭,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任何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没有了袁绍牵制,一旦关羽摄山营主力到来,那时候双方兵力对比可就不成正比了,这种情况之下,曹操是真的不想去冒险了。 可就像郭嘉所说的那样,其实现在已经箭上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战争到了现在,难道能因为袁绍被击败就退兵吗?不能,更何况与刘澜一战未打,就这么退去,太影响士气,得不偿失。 而最关键的是,如果现在退兵,刘澜是否会善罢甘休,他现在可是携大胜袁绍之势而来,如何会让他们轻易撤兵,说不过去,现在的刘澜必然想着要给我们一次教训,必须要为轻易挑起战争付出代价。 对于郭嘉的分析,曹操默默点头,他说的都很对,现在不是他们想撤就能撤了,完全要看刘澜的态度,要合那也是刘澜要和,甚至是必须要在与徐州作战时取得一场胜利之后再谈和,不然的话,他不会有任何话语权,人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恍然大悟的曹操重重点头,现在不正帮着张勋对付张飞嘛,那我们就在他头上动动脑筋,无论如何,也要在摄山营到来前,先败张飞一阵,然后再与刘澜言和。 对于曹操的打算,他必须要与杨弘做沟通,虽然这绝不是他和袁术想看到的局面,可这就是现实, 如果有袁绍吸引着刘澜主力,哪怕袁绍不出兵,就是陈兵边境,那也是对刘澜的震慑,他的主力必然不敢贸然与我交锋,这是他们当时唯一可以战胜刘澜的机会,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袁绍败了,刘澜没有了后顾之忧,关羽携着大胜余威而来,一时间双方实力对比悬殊起来,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继续与刘澜交战,显然从分析看是没有任何胜算的,那么继续坚持下去还有什么必要? 可就如曹操说的那样,他们同样不能撤,撤了不仅是兖州危险了,甚至连寿春都变得危机四伏,两军合兵一处,也许还能与刘澜较量一二,一旦各自返回郡中,那还不是被刘澜各个击破? 所以曹操的提议不仅得到了杨弘的肯定,甚至连张勋也十分认同,他们现在只有孤注一掷,只要与张飞这一仗能够大获全胜,那他们就有了谈判的底气,那时候就算刘澜不想同意,可是消耗了其主力之后,最少在兵力对比之上,不会那么劣势,有着一战的可能。 原本以守为主的寿春军一改以往不同,率军大举向张飞所部发起进攻。 “宗将军,你看,寿春军出战了。” 正在巡营的宗寇听得声响,抬头望去,果不其然,一直坚守防御的寿春军突然列队迎战,这让他自然大感意外,不敢怠慢,连忙去向张飞禀报,张飞到来之后,连着攻打了张勋三回,每一次虽然都没有大胜而归,可都占了不小的便宜,但后来随着曹操不时出兵支援过来,就使得他再也没有太国的机会出现,再加上寿春军也学得精明起来,张飞只好放弃主动进攻,可如果寿春军赶来挑衅的话,那张飞可不会对他们丝毫客气。 但可惜,寿春军还真没这个胆子,但今天,敌军终于算是不再当缩头乌龟了。 张飞听说了这一消息之后,走出了大帐,看着敌军的方向,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今次出现的曹军军旗格外多,环眼一转,瞬间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急忙吼道:“宗君元!” 宗寇快步来到张飞身边,拱手抱拳:“末将在。” “快去集结部队,曹袁联军要大举进攻我们了。”此刻的张飞出奇的棱角,甚至让宗寇都有些陌生,他从未见过张将军如此冷静的一面,或者说这世上居然还有着让他害怕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的情况,如果真如张将军所说的话,那还真的有些危险了,他们不过就三万人,而袁曹联军,号称二十万,但最少也得有十三四万人马,如果他们只是与寿春军交锋,那还有胜算,可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部队,这一仗可就不是紧急,而是危险了。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敌军迟迟没有进攻,显然还是在等曹军主力部队的抵达,也就是说,现在对面浩浩荡荡黑压压的敌军还不是全部进攻部队。 难怪张飞将军会如此着急了集结部队了,如果一旦双方主力汇集,那么很快就会对他们发起进攻,如果到时候再去整军,很可能连时间都来不及,敌军就已经攻破营垒了,如果现在能及时做好应对,到时候虽然不敢说守住营垒,但也不会被轻易击败。 宗寇传达了命令,部队很快就在号角下开始集结,而此时宗寇在传达命令之际,心中又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连忙来到张飞面前,道:“将军,要不我们……“ “主动出击?”他话还没说完,张飞就已经接过了话头,顺着他的想法说了下去,可以说这一刻的两人当真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了,已经养成了默契:“直接突袭寿春军中军,如果在曹军主力还未集结之前端掉寿春军的中军,那么这一仗我们的压力就减小了太多了。” “将军所说正是末将心中所想,然而现在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曹军虽然主力还未彻底集结,但是已经初具规模,如果我们的掏心战术没能成功,很有可能会陷入到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他娘的。”张飞骂了一句娘,道:“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这局面太被动了,照俺看,就只能先发制人,不然一旦陷入被动,那么就等着大败回去向主公谢罪吧!” “将军说的是。”宗寇眼神深邃望了眼正在快速集结的曹军,又瞥向了寿春军中军将旗的方向,如果能够一击成功,不说斩将,只要能够夺旗,那么张勋一败,他们面对的曹操,也许会有危险,但就整个战局来说,也无关紧要了,因为关将军马上就来! 他重重点头,下定了决心,道:“张将军,既然必败无疑,我们也只有险中求胜了,民谚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一说,也许还真能反败为胜! 做出这样的决定十分冒险,也许刘澜帐下的将领十个里面有九人绝不会去冒险,但张飞却是那一位敢于险中求胜的将领。 说白了,一旦大败回去,这压力没哪个将领扛得下,包括张飞也一样,所以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时,很多人都会左右衡量,最后只能选择稳妥的办法来处置,但张飞不怕,他能抗下所有的压力,这一点是其余将领所不具备的,倒不是说刘澜不会惩罚他,而是没人会在他兵败的时候落井下石。 这一点不仅仅是张飞的好人缘,还有他那坏脾气,对付这种人,很简单,但正因为容易,所有也没人会把他放在心上,但若换成别人可就不一样了,扑面而来的压力,就算刘澜不表态,他们在兵败之后也得自己请离军队,交出兵权来,这一点则是张飞先天的优势。 所有胜了,他能享受荣誉,但败了,他也能抗下压力。 就在敌军还在集结的一刻,张飞本部三万人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部队开始快速出寨,而张飞则在部队出寨列阵之后快速来到部队前方,没有丝毫犹豫,丈八蛇矛重重向虚空一刺,厉声吼道:“冲锋!” 一瞬之间,身后鼓声大震,张飞率领着五千骑兵一往无前,弩机在进入射程之后,便向敌军倾泻而出,随后直冲敌寿春中军将旗处。 而指挥步兵的宗寇,紧随着张飞也向寿春军猛冲而来,只是一眨眼间,张飞已经与寿春军交战在一起,而在官道列阵的双方主力,瞬间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而在集结之中的曹军,眼见着敌军向寿春军发起冲锋,没有作壁上观,急忙驰援而来。 虽然曹军主力还在集结之中,但已经列阵的部队少说也有两三万人,几乎来了一半,再加上寿春军主力,这样的绝对兵力优势远不是徐州军可比。 虽然张飞本部都乃精锐,但曹军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人多势众,瞬间就让徐州军感受到了压力,局面变得有些被动。 说实话,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防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同样,张飞的主动出击,也确实有些出其不意,不然也不会杀了寿春军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现在徐州军可就不仅仅只是被动那么简单了。 每一名将领带出来的兵都不同,就好像张飞帐下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是那种火爆脾气,就算有的士兵性格大相径庭,可在这样的氛围下,也难免改变,可以说,这些人平时脾气火爆,可到了战场上,就变成了不畏惧生死,不然的话,哪敢朝着数倍于己的敌军冲去,别说没有这份胆量了,早就被吓得腿软发麻,走不动道了。 虽然曹军一瞬间就杀了过来,但在张飞的率领之下,还是让寿春军瞬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的抵抗,因为张飞突然的袭击,几乎很难杀掉任何一名骑兵,甚至身后的步兵,想要成功击杀一人,也要付出数倍伤亡的代价。 寿春军吸引了最大的伤害,而在外围,曹军自然就变得更为轻松,双方就在这样残酷的交锋中你来我往,但就整体局势来看,张飞达到了最初的目的,虽然随着突进越来越深入,冲锋的势头被阻,战况变得胶着,但就总体来说,徐州军却一直在不断他们的目的地推进者,张飞相信,离成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战局很看就会随着他们攻破寿春军中军而改变。 但是张飞太低估寿春军抵抗的意志以及超级恐怖的战斗能力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局面并没有被改观,反而他们的优势越来越小,这样的局面让他们变得越来越危险。 这是张飞最害怕出现的情况,也是他极力避免的情况,现在他和宗寇,必须要尽可能的让这样的局面到来的更晚,只有如此,才能够达成最终的目的。 张飞把目光投向了宗寇所在的侧后方,他率领的骑兵部队推进变得困难,甚至举步维艰,现在能改变这样局面的可能,就只能是宗寇的步兵了,只要他们赶来,必能比骑兵的效果更好,毕竟他们在人数上要占着更大的优势。 张飞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时刻观察着宗寇放心的动静,甚至还不断提醒他让他尽快率领步兵与自己回合。 但不管他如何着急,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就好像现在宗寇面对的敌军,防御一点不比他弱分毫,虽然他不断催促,宗寇也极力想他驰援,但他那边的效果与他们其实差不多,推进的速度十分缓慢。 不得不说,这一刻张飞还真有点羡慕近卫军的重甲突防能力起来了,在现在的战况之下,他们的效果显然比轻骑兵更有效果。 如果有可能,此战之后,他不仅要保留五千人的轻骑兵,还要再向主公提出组建五千人的重甲骑兵部队,最不济也要组建一支重甲步兵,如果有了他们,那么他的兵种就更多样化,比起赵云和关羽纯粹的骑兵和步兵来说,在面对不同的战况时,也会变得更为从容。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徐州之战(74) 就指挥部队作战来说,显然张飞与关羽赵云等人有着一段距离,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没有对部队建设的一点想法,曾经在主公帐前为将时,就从主公口中听说过一些多兵种协调作战的事情。 当时很多人只觉得这就和部队结阵作战一样,刀盾兵、长矛兵以及弓箭兵等多兵种配合,但是显然主公当时对这一说法有着不同的看法,这一点张飞是很认同刘澜的,当然当时的他可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更深层次含义,只是对于刘澜的话,不管对错,都认为是对的。 但是在突袭寿春之后,或者说在突袭寿春之时,在与纪灵追兵的交锋之中,在鲁肃的协助下,步兵与骑兵的灵活作战,不仅经常设伏,更将追兵一次次击退,这样的作战让张飞对骑兵与步兵联合作战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而相比于之前对骑兵军有了新的认识之后,张飞发现原来战争的变化会如此之大,但这只是在那样一个特定环境下,如今换成攻坚战后,当骑步军配合不在那么灵光的时候,他又想到了重甲兵,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是发自内心觉得主公是那样富有远见卓识,如果他部队中能有重骑兵或是重步兵的话,现在难以突破敌阵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出现。 敌军的中军的厚度和硬度无疑让张飞有些头疼,本以为能够一站成功,却没想到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根本就别指望轻易攻破,杀入敌军将旗处。而这还是在敌军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之下,如果一早寿春军就做足了准备,那现在他们,恐怕就只能撤退了。 不过好在,他们还在不断向前,虽然敌军的方向不断有寿春军后备补充上来,虽然曹军不断杀奔支援过来,这让敌中军如同厚重的城墙一样无法逾越,但那一线希望却始终没有消失,张飞不会甘心选择撤退,就只能不顾一切的继续展开掏心战术,虽然这有点上刀山的感觉,可他别无选择。 其实骑兵的冲锋压力并不是很大,真正的阻力是在宗寇哪里,他和步兵几乎承受了敌军所有的压力,这是让张飞有些没有想到的,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真的想去拦他和骑兵吧,这个道理很简单,知道骑兵冲入阵中,到时候在团团围困之下,骑兵还能有什么优势可言? 但步兵不同,步兵会向一把刺入心脏的利剑,到时候就算没有一击毙命,但也能让张勋重伤,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张勋自然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 这一点上说,张飞有失误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一点,对战场的态势显然他和张勋有着不小的差距,这就使得张飞现在只能向前,虽然缓慢,却不断向前推进,而步兵和宗寇哪里却是寸步难行,几乎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他和步兵被彻底分割的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不断去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那就是步兵向骑兵的方向杀来骑兵砖头向步兵支援而来,结果就变成两军同时陷入到苦战之中,然而敌军这道防线,却如铜墙铁壁一样,他们眼看着对方就在不远的前方,可就是无法向前推进半步,结果突袭中军将旗是没了可能,而两军汇合更成了痴心妄想,现在张飞就陷入到这样的两难之中。 可偏生他有别无选择,总不能把步兵扔下不管不顾吧,所以明知道这到铜墙其实就是无底洞,是绞肉机,不管投入多大的兵力,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头钻进去最后全都阵亡。 这样的情况,就好像你一双拳头,同时与身边二十人交手,你确实厉害,可是在四周都是拳头下,你的一对拳头,不仅伤不了人,更护不下自己。 但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张飞不会允许,你是二十人,我是不可能同时伤了你,可是我的瞄着一个方向的人冲,你怎么把我拦下? 张飞环眼之中闪过一道厉芒,当即下令带着张萍猛冲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通道,与宗寇汇合。 这个时候,张萍也明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战前张飞如果还想着如何获取胜利的话,现在他想的是如何才能让步兵和骑兵安全杀出一条活路。 他有点后悔了,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其实可以避免,虽然到时候在敌军的进攻和攻击之下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但相比现在的局面来说,也一定是较好的结局。 但没有如果,也无法假设,他选择了一条几乎没人会做的选择,也许你可以把他归位鲁莽,但这就是张飞,因为他所想的只要胜利。 这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但在发现胜利变得越来越渺茫之后,他只能无奈选择撤退,虽然现在连撤退都困难,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掏心战术本就是一场搏命,如果成功了,三万大胜十几万的曹袁联军,那又会是何等的场面? 既然是赌博,肯定就有输的风险,这世上没有人可能一直赢,就好像战场之上在结局确定之前,没人敢保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掏心不成功,但是张飞却有着撤退的信心,赢不了,也不会被联军大败,这是张飞的底气所在。 张飞与张萍两人一马当先,带着只剩下不到四千人的骑兵从侧翼冲向敌阵,前方就是步兵和宗寇,只需要一路向前砍杀,就会与他靠近,只要与宗寇汇合,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此刻的宗寇承受着几乎所有压力,从最初两面夹击到四面合围,宗寇以他顽强的意志带领着结成圆阵的步兵进行着防御,没有一人后退,他们在等待着张飞将军到来,这一刻也许只要宗寇才会有如此信心,而他身边的士兵,好像都对张飞会到来深信无比。 在他们心中,张飞就好像刘澜评价的那样,是天神是战神,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拦下他,这一点曾经张勋不相信,曹操也不相信,但当一切发生之后,所有人无不相信,张飞就是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张飞和张萍与宗寇汇合在一起,不仅为他大大减轻了他们的压力,更带领着宗寇开始对寿春与曹军发起了反扑,并开始缓缓后退,想要冲出重围。 能够汇合本已困难,想要杀出重围就更难上加难了,但是张飞不信邪,他左右冲杀,圆睁的环眼让人望而生畏,没有一个人会像张飞一样,一举一动,就会让周围的敌军望而生畏,尤其是他那如同春雷炸响一样的声音,更是让他们的耳鼓嗡嗡作响,在他的面前,无不畏惧后退。 “随我突出重围!” 现在首先是突出敌军的围困,待部队彻底安全了之后,再去考虑接下来是战还是撤,张飞始终是心有不甘的,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从广陵来到沛县的机会,好不容易看到了敌军就在面前,结果却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他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撤退,又怎么可能接受失败的现实。 他还想着最后一搏,当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部队带出重围。 宗寇与张飞汇合,与关羽一同向敌军发起猛烈冲锋,就像张飞有着底气深信部队能够杀出去一样,在精锐是徐州军突围之后,战局确实被彻底扭转了,敌军在徐州军面前变得不堪一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完全出乎了张勋的预料,甚至连在不远处观战的曹操都大吃一惊,如果只是寿春军不敌,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们的战斗力,真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可是连兖州军都节节后退,这可就不是寿春军实力不济了,当即传达命令,让曹仁带兵亲自上去稳定战局。 之前曹操对于部队的投入虽然很大,但是真正的将领还是以寿春军为主,他们不过只是起到一个配合作用,但见敌军就快要冲出包围,曹操坐不住了,而随着曹仁亲自出阵,立时曹军的混乱得到了明显的改观,后退中的曹军脚步立时变缓了。 最后全都停下脚步,然后重新集结,很快又开始向徐州军发起进攻,一时之间,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变成了真正的修罗场,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到处可见残肢断臂,随处都是由鲜血汇聚形成的小流流淌,你能在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中,看到穿着各异的士兵,也能看到散落不同的兵器,以及旗帜。 这就是冷兵器战场,残酷而惨烈。 双方从徐州军的猛烈攻击,逐步又变成了曹军的疯狂进攻,互有攻守,就如同弹簧一样,你上去我落下,我上来你落下,到最后战斗变得胶着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都到了一个体力的极限,现在全在咬牙战斗着,战斗意志变得格外重要,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坚持下来的一方自然会取得胜利,而另一方,不言而喻。 但有一点是容易被张飞忽略的,那就是敌军的兵力优势,但好在有宗寇不断提醒着他,不然的话,张飞早把这些都忘在一边了,到时候杀得兴起的说不得又做出什么举动出来,到时候好不容易扳回来的优势,就又变成劣势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的优势越来越不明显,敌军的人数优势让张飞觉得敌人杀之不尽一般,那本来觉得出路就在前方,可是不管如何冲杀,始终没有杀出重围。 而随着曹军源源不断投入到战斗当中,与寿春军配合,虽然两家是第一次联合作战,但这数月来他们不断在磨合着,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虽然第一次作战让他们最初会有些陌生,但是很快就互相熟悉起来。 这使得徐州军好不容易就要杀出重围,瞬间又陷入到了敌军的包围之中,战场的形式变得再一次危险。 双方攻守交替转换,杀人和被杀,只在一念之间,饶是宗寇张萍二人经历过大战无数,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如果不是张飞,二人早已手足无措,不得不说,张飞跟随刘澜多年,亲身参与过的猛烈激战不知有多少,似这等规模的战斗,虽然惨烈,但绝不是他遇到罪过惨烈的交战。 正因如此,他反而要从容一些,也显得镇定自若,然而就在张飞快要绝望的一刻,突然远方响起了一道熟悉号角,紧接着他就看到在敌军后方传来漫天烟尘,很快周围的围困变得松散,然后敌军在匆忙之下开始撤围,并快速结阵。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张飞有些不知所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有人袭击了敌军后方,而这个号角,那浓烈的烟尘,能有这等规模,这时候除了子龙和龙骑军,不会有其他可能。 然而就算赵雨前来,也最多只是让曹操和袁绍放弃对他的包围,他们想要乘胜对其发起猛攻,还是没有多大的可能。 双方攻守交替转换,杀人和被杀,只在一念之间,饶是宗寇张萍二人经历过大战无数,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如果不是张飞,二人早已手足无措,不得不说,张飞跟随刘澜多年,亲身参与过的猛烈激战不知有多少,似这等规模的战斗,虽然惨烈,但绝不是他遇到罪过惨烈的交战。 正因如此,他反而要从容一些,也显得镇定自若,然而就在张飞快要绝望的一刻,突然远方响起了一道熟悉号角,紧接着他就看到在敌军后方传来漫天烟尘,很快周围的围困变得松散,然后敌军在匆忙之下开始撤围,并快速结阵。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张飞有些不知所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有人袭击了敌军后方,而这个号角,那浓烈的烟尘,能有这等规模,这时候除了子龙和龙骑军,不会有其他可能。 然而就算赵雨前来,也最多只是让曹操和袁绍放弃对他的包围,他们想要乘胜对其发起猛攻,还是没有多大的可能。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徐州之战(75) 曹操对战场的洞察力在当世也是排的上号的,龙骑军突然的袭击虽然出其不意,但有一点无须争辩,赵云绝不会是想要和张飞夹击联军,更多的还是在为张飞突围创造机会,而且他的突袭也确实成功了,差一点赵云的目的就达成了,虽然不清楚张飞为何没就此撤离,但是他无疑让赵云陷入到两难禁地,现在只怕赵云已经在跺脚骂娘了。 不过这样一来,对他到真变成一桩好事情了,最少让他知晓了,原来赵云一早就到了沛县,只不过因为骑兵的原因所以没能发掘他的踪影,现在一来,赵云现身了,肯定就要比关羽抵达之后再现身对他的威胁大,如果是那个时候,那么还真有点危险。 但现在,既然都出现了,那么自然就要一箭双雕,如果一旦成功,消灭了徐州军与龙骑军这刘澜两大主力,到时候就算是关羽来了,那也是势均力敌的一场较量。毕竟他害怕的可是刘澜这几大主力汇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兵而来,这不就等着他各个击破吗? 这一刻曹操看到了希望,当机立断做出了部署,不过首先得有寿春军配合,不过这无须担心,有他们的主力再加上曹仁配合,对付一个张飞还是简单的,至于赵云,毕竟是骑兵,他们如果主动攻击,那还好说,如果见机不对要撤退,那想拦下他们可没那么轻松,不过他可一直有着一支王牌部队隐藏着呢,那就是曹仁的虎豹骑,这支部队可相当神秘,最少他的存在是鲜少为人知晓的。 而且曹操也并不打算太早让他出现在世人面前,毕竟他这支虎豹骑,不过就三千来人,虽然他对虎豹骑信心十足,可终归人数还是太少了,别说是刘澜了,就是遇到袁绍的骑兵,也没有太大的胜算。 在现在的情况之下,骑兵最好的使用就是留作后手,出其不意,而如果不故一切,使得骑兵一旦损失殆尽,毕竟比起这两家,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钱去再组建骑兵,虎豹骑只能用在刀刃上,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敢轻易暴露。 所以对付龙骑军,虎豹骑将成为他的杀手锏,但现在,还要靠兖州军,如果真的能击败赵云,那么虎豹骑适时出现,也就在自然不过了。 而在曹操重心转向龙骑军时,在张勋的指挥下,寿春军与张飞所部再次对垒。 这一次,双方没有任何试探性进攻,寿春军冲杀在前,高举盾牌,抵挡着徐州军的弩矢,而想要尽快结束战斗的曹仁更是一开始就派出了主力部队向张飞部冲锋,针尖对麦芒,一瞬间双方便又交锋在一起,很快,交锋变成了一场规模庞大的大混战。 双方在战场之上的兵力达到了近十万,看得出,虽然曹操对于龙骑军很重视,但在兵力投放上,明显侧重与围剿张飞,这也简单,与骑兵交战,不可能主动攻出去,立足防守的情况下,兵力无须太多,但与张飞的交锋就不同了,如果能集结大量部队先将张飞击退,那么到时候全军汇合,赵云必败无疑! 曹操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他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了对张飞的战场,可是却是最为关注这边战场态势的那一个,毕竟越早击败张飞,对于战局就越有利。 战场之上,双方你来我往,刀枪戟戈不停砍向对方,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这样的喊声在沛县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而在赵云处,他率领着龙骑军猛冲向敌军,密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在赵云的率领下,他们很快就向曹军杀了过去。 全身甲胄的的曹洪手握剑柄,意气风发地指挥着部队准备战斗,对与龙骑军,他自然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但是曹洪可从未把他们放在眼中,甚至打心底里对龙骑军充满了不屑一顾。当年在讨董时,不管是遇到徐荣还是最后刘澜离开,那狼狈样子,可都被他看在眼里。 尤其是麴义在凉州对付骑兵的那一套理论,他一早就有所研究,并且也掌握了一些独特心得,不敢说能击败,但要防守的话,他有十足把握,可以让赵云徒劳无功。 但很快,他就尝到了龙骑军的恐怖战力。 而此刻在寿春军处,战斗却最为惨烈,双方互相进攻,朝对方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 寿春军与曹军占据着兵力优势,不停歇向徐州发起着猛烈进攻,从未间断,没人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但战斗从开始,响起的呐喊声就一直未有停歇。 混战中的双方士兵,每一人都是满脸血污,没人知道他们已经杀死多少敌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道伤疤,身上的鲜血,很多是来自敌人,但也许是从伤口流出,可他们却没人后退,强忍着剧痛提着朴刀与曹军交战,直到最后倒下。 气喘吁吁杀到刘澜身边的宗寇急切道:“将军,部队啊,子龙将军怎么还没有突破敌阵啊,不会是他就是来帮咱们解围的吧。” 这番话他一早就说过,可张飞却始终认定是赵云来和他前后夹击曹操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处,只能听从张飞的命令,与他一同指挥指挥好不容易杀出来的徐州军再一次与曹军进行决战。 如今,战场之上,徐州军伤亡惨重,三万人的部队已经最少损失了万余人,这么大的伤亡付出,让宗寇眼眶都红了,几乎是在哀求着张飞,撤吧,将军,别在坚持了,再战下去,徐州军可就没多少人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能控制住他了,虽然张飞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正朝着越来越危险的趋势发展,可是,你要明白,赵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高智商为了帮他突围,这不可能,赵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太了解子龙了,为了最终的胜利,他可有一直忍耐,就算友军付出再沉重的代价也不会有所动摇,除非机会出现,而这个机会,就只是战胜敌人的的希望出现,他才会骤然一击,所以他现在的坚持,完全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他相信,一定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进行之中,所以只要他能坚持下来,只要徐州军没有全部葬身在此,只要坚持到赵云突然出现的原因发生,那么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他的徐州军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为最终的胜利,起到了拖延曹袁联军的作用,而且他们撤离之后,赵云必然就成为曹袁联军的主要攻击目标,是看着他全军覆没好呢?还是双方都付出一些损失,获取最后的胜利好呢? 曹操对战场的洞察力在当世也是排的上号的,龙骑军突然的袭击虽然出其不意,但有一点无须争辩,赵云绝不会是想要和张飞夹击联军,更多的还是在为张飞突围创造机会,而且他的突袭也确实成功了,差一点赵云的目的就达成了,虽然不清楚张飞为何没就此撤离,但是他无疑让赵云陷入到两难禁地,现在只怕赵云已经在跺脚骂娘了。 不过这样一来,对他到真变成一桩好事情了,最少让他知晓了,原来赵云一早就到了沛县,只不过因为骑兵的原因所以没能发掘他的踪影,现在一来,赵云现身了,肯定就要比关羽抵达之后再现身对他的威胁大,如果是那个时候,那么还真有点危险。 但现在,既然都出现了,那么自然就要一箭双雕,如果一旦成功,消灭了徐州军与龙骑军这刘澜两大主力,到时候就算是关羽来了,那也是势均力敌的一场较量。毕竟他害怕的可是刘澜这几大主力汇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兵而来,这不就等着他各个击破吗? 这一刻曹操看到了希望,当机立断做出了部署,不过首先得有寿春军配合,不过这无须担心,有他们的主力再加上曹仁配合,对付一个张飞还是简单的,至于赵云,毕竟是骑兵,他们如果主动攻击,那还好说,如果见机不对要撤退,那想拦下他们可没那么轻松,不过他可一直有着一支王牌部队隐藏着呢,那就是曹仁的虎豹骑,这支部队可相当神秘,最少他的存在是鲜少为人知晓的。 而且曹操也并不打算太早让他出现在世人面前,毕竟他这支虎豹骑,不过就三千来人,虽然他对虎豹骑信心十足,可终归人数还是太少了,别说是刘澜了,就是遇到袁绍的骑兵,也没有太大的胜算。 在现在的情况之下,骑兵最好的使用就是留作后手,出其不意,而如果不故一切,使得骑兵一旦损失殆尽,毕竟比起这两家,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钱去再组建骑兵,虎豹骑只能用在刀刃上,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敢轻易暴露。 所以对付龙骑军,虎豹骑将成为他的杀手锏,但现在,还要靠兖州军,如果真的能击败赵云,那么虎豹骑适时出现,也就在自然不过了。 而在曹操重心转向龙骑军时,在张勋的指挥下,寿春军与张飞所部再次对垒。 这一次,双方没有任何试探性进攻,寿春军冲杀在前,高举盾牌,抵挡着徐州军的弩矢,而想要尽快结束战斗的曹仁更是一开始就派出了主力部队向张飞部冲锋,针尖对麦芒,一瞬间双方便又交锋在一起,很快,交锋变成了一场规模庞大的大混战。 双方在战场之上的兵力达到了近十万,看得出,虽然曹操对于龙骑军很重视,但在兵力投放上,明显侧重与围剿张飞,这也简单,与骑兵交战,不可能主动攻出去,立足防守的情况下,兵力无须太多,但与张飞的交锋就不同了,如果能集结大量部队先将张飞击退,那么到时候全军汇合,赵云必败无疑! 曹操的策略无疑是正确的,他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了对张飞的战场,可是却是最为关注这边战场态势的那一个,毕竟越早击败张飞,对于战局就越有利。 战场之上,双方你来我往,刀枪戟戈不停砍向对方,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这样的喊声在沛县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而在赵云处,他率领着龙骑军猛冲向敌军,密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在赵云的率领下,他们很快就向曹军杀了过去。 全身甲胄的的曹洪手握剑柄,意气风发地指挥着部队准备战斗,对与龙骑军,他自然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但是曹洪可从未把他们放在眼中,甚至打心底里对龙骑军充满了不屑一顾。当年在讨董时,不管是遇到徐荣还是最后刘澜离开,那狼狈样子,可都被他看在眼里。 尤其是麴义在凉州对付骑兵的那一套理论,他一早就有所研究,并且也掌握了一些独特心得,不敢说能击败,但要防守的话,他有十足把握,可以让赵云徒劳无功。 但很快,他就尝到了龙骑军的恐怖战力。 而此刻在寿春军处,战斗却最为惨烈,双方互相进攻,朝对方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 寿春军与曹军占据着兵力优势,不停歇向徐州发起着猛烈进攻,从未间断,没人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但战斗从开始,响起的呐喊声就一直未有停歇。 混战中的双方士兵,每一人都是满脸血污,没人知道他们已经杀死多少敌人,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道伤疤,身上的鲜血,很多是来自敌人,但也许是从伤口流出,可他们却没人后退,强忍着剧痛提着朴刀与曹军交战,直到最后倒下。 气喘吁吁杀到刘澜身边的宗寇急切道:“将军,部队啊,子龙将军怎么还没有突破敌阵啊,不会是他就是来帮咱们解围的吧。” 这番话他一早就说过,可张飞却始终认定是赵云来和他前后夹击曹操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处,只能听从张飞的命令,与他一同指挥指挥好不容易杀出来的徐州军再一次与曹军进行决战。 如今,战场之上,徐州军伤亡惨重,三万人的部队已经最少损失了万余人,这么大的伤亡付出,让宗寇眼眶都红了,几乎是在哀求着张飞,撤吧,将军,别在坚持了,再战下去,徐州军可就没多少人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徐州之战(76) 这一仗根本就没有任何扭转战局的希望,就算张飞果真是天神下凡,可想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简直就是做梦,可就是这样的不利局面,二人完全不知道张飞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然而他们又是军人,心中充满疑问,可在命令下达之后就只能服从命令,甚至还得从容去面对。 但他们又不得不提醒部队,一定要小心,小心迎敌! 大胆这样的提醒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敌军的人数太多了。 徐州军开始突击,而之前数名徐州将领更是身先士卒,跃马杀来,挥舞着兵刃杀向联军。 张勋冷冷看着刚从中军杀来的敌将,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杀……” 徐州军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一瞬间,双方士兵再次冲杀在一起,只是一瞬间,便有数名联军被敌军砍杀,同样,徐州军也被长矛兵挑杀数人。 正面越胶着越好,三面合围会变得更为从容,到时徐州军必败无疑。 与徐州军的张狂比起来,此时的联军更有耐心,在面对敌军的进攻之下,战斗虽然看起来徐州军占据了不小的优势,但联军却从始至终都未后退半步,徐州军拿他们毫无办法虽然在宗寇张萍甚至是张飞的带领下他们依旧顽强而勇猛的进攻者,可这只不过是在增添伤亡罢了。 对战局来说,他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还有可能再一次陷入到混战之中,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可就被联军重重包围了,如果不是赵云,他们就算没在敌军的纠缠下大败,但也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 这样的局面如果再次出现,两人真的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突出重围,可是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伤亡,率领部队避敌锋芒。 这样的战争每时每刻都会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他二人能有今天,参加的战斗很多,见到的死人更多,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却并不是二人想要见到的。虽然二人永远不会质疑张飞,更不可能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种话,可现在的情况,让二人当真有点无能为力。 可现在,他们是真的害怕张飞会出现误判,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何会冒出,也许是因为不利的局面,但明显,张飞看到的,却并不是二人可比。 胜利,他要的只有胜利! 所以他一定要坚持住,也许在最关键的时刻,关羽就会出现,虽然他并不知道到时候还会有多少人活下来,但这样的计划如果出现,那么徐州这一战,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他们必败无疑。 敌军的攻势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猛,如同洪水绝提,从三面向徐州军猛扑而来,汹涌澎湃,猛烈的攻势势不可挡,巨大的喊声惊天动地。 但是徐州军在张飞的率领下,却对敌军的攻势浑然不觉危险一样,以血肉之躯,抵挡着他们越来越猛烈的攻势。 如果最初张勋和曹仁都还有信心的话,那么此刻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的二人又点看不懂张飞到底再打什么盘算了,难道他当真要和他们拼命,不死不休? 对决张飞到现在还不打算撤退的表现二人有点看不懂了。可以说,这样的战斗,甚至是张飞这样的将领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这个时候,容不得不让二人心中冒出这样的念头,毕竟对于张飞,二人虽然都不陌生,但却从未与他证明交过手,还真没碰过这样的野路子。 如果说他们遇到的将领,大多都是千人一面的话,那么像张飞这种死也不推的将领,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你若是他逃不掉,要拼命,这说得过去,可逃得掉却不逃,还带着部队拼命,而部队居然也没人对他质疑,这种情况如果换给他的寿春军,恐怕早就乱成一团了。 不得不说,张飞甚至是刘澜治下的这帮子士兵是真的不要命啊,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怕死吗? 好像还真是这样,他算是看不明白了,就算士兵如何不怕死,也没那个将领不顾一起去让士兵送死把,而且还是在战局已定的情况之下,虽然赵云出现也许让张飞误判了形式,但是这般拼命死战,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既然他们不上钩,那么就尽早结束战斗吧。”张勋和曹仁都想到了一块,没必要再和徐州军拖下去了,尽快解决这里的战斗符合他们的利益,也符合曹公的命令,当然他们心中其实是有一点怀疑的,那就是能让张飞这样拼命的动力,绝不是他要找死,更不是赵云现身,可能还有这什么他们并不知晓的关键因素。 “我觉得应该派斥候去四周探一探。”张勋不无担心的说道,而他的眼睛,则下意识的看向了东海和琅琊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关羽?”曹仁也想到了这样的可能,虽然一早就听说他已经出兵了,可却对他的消息却是最初在开阳休整,最后在东莞休整,并没有任何消息表面他们已经向沛县驰援而来,可是张飞这本身就奇怪的表现,却让二人都开始怀疑起来,也许关羽又是在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呢? 也许关羽和赵云一样一早就埋伏在沛县甚至是徐州,就等着他们主公出击呢? 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能,任谁都看得出,刘澜并不想与他们交战,如果他们不来进攻,也许刘澜也就此罢休了,可如果来进攻,那就逼着他不想出兵都不行了。这不是不可能的情况,而且照现在张飞所表现出来的情况看,是极有可能的,就算他们派出斥候找不到任何关于的踪影,但也可以确保后顾无忧的,如果一旦找到了他和摄山营的蛛丝马迹,那么这一仗就必须要重新审视了,不过这件事显然还要曹操来做决定。 所以张勋派出了寿春军的斥候,四面八方同时检查,而曹仁则把他与张勋的猜测向曹操做出汇报,做好准备。 对于两人谨慎的表现曹操没有做任何评价,如果只是张勋提议,他能理解,他害怕徐州之战失败再正常不敢,毕竟这是寿春最后的家底了,不敢损失太重,自然要小心为妙,而曹仁按道理不会,所以他一定也是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其实想想看,张飞的巨动还当真是古怪,也难怪二人都担忧,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在,并施行,他就只回了一个可字。 这样一来,他们后顾无忧了,而曹操心里也会踏实不少,不过他还真怕这个时候关羽出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一仗,可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快击败张飞,是以他在给曹仁回了一个可字,准许派斥候查探的同时,又再一次重申尽快结束与张飞的战斗。 曹公的命令传回来的一刻,二人的目光都变得无比深邃,他二人好像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被张飞那气吞山河的气势震慑住了,重心都变成了张飞要做什么,却忘了,他们真正的目的不就是要击败张飞嘛,他们管那么干什么? 两人都想到了他们带刺最主要的目的,而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好在曹公那边与赵云的战斗始终不温不火,如果龙骑军真的发起猛攻,他们这么拖沓,极有可能让战况急转直下,到时候这失利的责任可不就是他二人的了? 不能在拖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不管关羽在不在,最好的结果都是击败张飞,关羽不在,那么他们就能可以尽早对付赵云,关羽若在,那么早点击败张飞,做好防御准备。不然的话,他们这里拖得越久,对战局就越不利。 “全军冲锋!” “张将军已经决定了?”曹仁忘了他一样,会心一笑。 “不错,虽然张飞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在这里拖住我们,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相信关羽一定在附近,那么与其让他们计划得逞不如我们直接把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击败张飞,还要战胜关羽,徐州一战,我们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到时候我们两军在徐州城庆祝! “好!既然将军决定了,那么我愿亲率兖州军阵前冲杀,助将军一臂之力!” “夺下曹仁将军。” 曹仁是传统武将,不仅能带兵,更能统军,带兵有方,阵前杀敌更是不在话下,之前他二人一直在中军指挥战局,本就是浪费,可他可不可能亲自率领本部去前线冲杀,如果出现任何不测,寿春军怎么办? 他又顾虑,所以不敢冒险,可是曹仁却始终不提上阵,他有不好明说,也不好去指挥他,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现在曹仁主动提及,张勋自然高兴。 曹仁带着本部人马当即向徐州军杀去。 他的目标,是张飞,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在兵器谱中的排名,其实对于那个排名,在兖州是没几个人信服的,明显是刻意抬高刘澜帐下将领而贬天下武人,今日既然他出战,当然希望能与他一较高下。 虽然他也知道,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中想要碰到张飞不容易,可只要让他碰着,那他绝不会手软,到时候他要好生见识一下猛张飞到底有多猛,多恐怖! 对于两人谨慎的表现曹操没有做任何评价,如果只是张勋提议,他能理解,他害怕徐州之战失败再正常不敢,毕竟这是寿春最后的家底了,不敢损失太重,自然要小心为妙,而曹仁按道理不会,所以他一定也是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其实想想看,张飞的巨动还当真是古怪,也难怪二人都担忧,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在,并施行,他就只回了一个可字。 这样一来,他们后顾无忧了,而曹操心里也会踏实不少,不过他还真怕这个时候关羽出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一仗,可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快击败张飞,是以他在给曹仁回了一个可字,准许派斥候查探的同时,又再一次重申尽快结束与张飞的战斗。 曹公的命令传回来的一刻,二人的目光都变得无比深邃,他二人好像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被张飞那气吞山河的气势震慑住了,重心都变成了张飞要做什么,却忘了,他们真正的目的不就是要击败张飞嘛,他们管那么干什么? 两人都想到了他们带刺最主要的目的,而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好在曹公那边与赵云的战斗始终不温不火,如果龙骑军真的发起猛攻,他们这么拖沓,极有可能让战况急转直下,到时候这失利的责任可不就是他二人的了? 不能在拖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不管关羽在不在,最好的结果都是击败张飞,关羽不在,那么他们就能可以尽早对付赵云,关羽若在,那么早点击败张飞,做好防御准备。不然的话,他们这里拖得越久,对战局就越不利。 “全军冲锋!” “张将军已经决定了?”曹仁忘了他一样,会心一笑。 “不错,虽然张飞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故意在这里拖住我们,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相信关羽一定在附近,那么与其让他们计划得逞不如我们直接把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击败张飞,还要战胜关羽,徐州一战,我们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到时候我们两军在徐州城庆祝! “好!既然将军决定了,那么我愿亲率兖州军阵前冲杀,助将军一臂之力!” “夺下曹仁将军。” 曹仁是传统武将,不仅能带兵,更能统军,带兵有方,阵前杀敌更是不在话下,之前他二人一直在中军指挥战局,本就是浪费,可他可不可能亲自率领本部去前线冲杀,如果出现任何不测,寿春军怎么办? 他又顾虑,所以不敢冒险,可是曹仁却始终不提上阵,他有不好明说,也不好去指挥他,就这么耽搁了下来,现在曹仁主动提及,张勋自然高兴。 曹仁带着本部人马当即向徐州军杀去。 他的目标,是张飞,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在兵器谱中的排名,其实对于那个排名,在兖州是没几个人信服的,明显是刻意抬高刘澜帐下将领而贬天下武人,今日既然他出战,当然希望能与他一较高下。 虽然他也知道,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中想要碰到张飞不容易,可只要让他碰着,那他绝不会手软,到时候他要好生见识一下猛张飞到底有多猛,多恐怖!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徐州之战(77) “杀啊!” 战场上,这样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徐州军的士气还是那般高昂,没人能理解,到了此时,为何还能保持如此高昂士气,有些难以置信。 说实话,与徐州军他们不是没有交过手,但这样的徐州军却无疑是前所未见的。 好在,在联军军心有所动摇的一刻,他们看到了一道身影,曹仁的身影,手持兽角点金枪,冲向徐州军。 曹仁的出现,立时稳定了军心,士兵们跟着他挥舞着环首刀向徐州军猛冲而去,他疯狂的呐喊着,疯狂的向徐州军砍去,那样子如同群狼,疯狂向敌军杀去。 如果联军是狼群,那么张勋无疑就是场中的头狼,他躲在隐蔽昏暗处,不停观察着他们敌人的动态,只要一有机会出现,就会第一时间向联军传达最新的指示下去,在他准确的洞察下,徐州军士兵越来越多的在联军的进攻下死去,这一幕,让张勋暗松口气,可同样却让徐州军的几员将领怒火中烧,然而他们却又毫无办法,不管如何向联军冲去,可他们却始终没有威胁到头狼,所以又怎么可能反败为胜。 “轰……” 整个天际,都是双方士兵呐喊与兵刃交击之后传来的剧烈金铁交鸣声。 不断有穿着联军衣甲、徐州军衣甲的士兵被击倒,倒在血泊之中。很多人当场毙命,但也有一些人只是身受重伤,可就算无法战斗,还是怒瞪着对方,甚至还尝试着向对方爬去,不过只是徒劳罢了,想要用嘴咬死他们的想法只能作罢。 恐怖的一幕,同样也是震撼的一幕,这样的一幕也许对徐州军甚至是曹军都不陌生,但对于寿春军的这帮新卒们,却震撼到了极致。 他们可不敢再向前冲了,当然尽可能的跟在曹军身后,让他们打前锋。然而这样一来,敌军的攻势势必变得猛了起来,尤其对于曹军来说,他们投入的兵力并不多,如果没有了寿春军的协助,自然就会承受徐州军极大的压力。 而且最为恐怖的张飞一直没有人能够遏制。在徐州向来有这样的调侃,张飞帐下两支部队,一支是张飞一人能当万人,另一支则是他的帐下,也就是说张飞一人能抵一支部队,也许这话只是对于上了战场后的张飞的调侃,但却并没有任何的夸大。 张飞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其恐怖之处就在于,很多时候,他能靠着一己之力将战局改变。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张飞向前冲杀,身后跟着他的骑兵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又一次朝寿春军中军杀了过去,可以说,张飞突然的举动让寿春军措手不及,在他的进攻之下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抵挡着,可最后还是纷纷败退。 “顶住!”张勋瞬间就急了,之前他们之所以当下了张飞的冲击,那是因为有曹军协助,张飞就算攻势再猛,也无法寸进,可现在不一样了,曹军都到了前线,他只能依靠寿春军,可是寿春军根本就无法拦下他。 不仅如此,反而还在张飞的冲击之下变得混乱不堪。 其实对于除掉张勋这头头狼,张飞可不会这么想,他就是按照最初的设想,再一次向敌军中军冲来,如果将寿春军杀退了,他和他的徐州军,相比也会轻松一点吧。 这虽然有些冒险,毕竟就算斩将夺旗,很可能寿春军也不会推,可现在这个局面,他必须要如此做,哪怕无法战将,但夺旗也会对徐州军起到一个极大的鼓舞,同样对联军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虽然不会对最终的结局有所改变,但却可以有信心继续战斗下去,等待关羽的到来。 张飞一直没有说,但他却怀疑,赵云会出现,首先必然是关羽已经抵达,正因为如此,赵云才会现身,而他才会选择留下来,当然他也许会判断失误,但是他对子龙太了解了,为了最后的胜利,他是不可能因为自己有危险而去现身的。 他是不会因为局部而导致整个战局的失控,所以张飞才会如此笃定,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默契。 至于宗寇他们,只是瞎操心罢了。 寿春军变得慌乱的一刻,如同猎鹰早已盯上猎物的张飞瞬间向将旗出猛冲而来。攻势如潮,张飞是真的发威了,只一霎那,便距离寿春军的将旗越来越近了,当然在将旗下的张勋,也很快就出现在张飞的眼中。 寿春军在张飞的猛攻下不断后退,但越后退,距离中军越近,张勋就越有信心,部队四散,张飞突进来的可能就越大,可一旦部队却都被压缩在某一点之上,那么在短距离内聚集如此多的士兵,张飞还想继续向前突进了? 痴人做梦。 然而就在张勋认为他的防御厚度越来越强,很快就会再一次将张飞围困时,他却发现傲立战场之上的张飞如同天神一般,持着丈八蛇矛,傲立在战场之上,向着前方列阵的寿春军冲杀而来,他一路扬天大笑,视他们如同草芥一般! “杀!” 寿春军自以为坚固的防御在张飞面前如同帛布一张,不堪一击。而在张飞的勇猛表现下,骑兵跟着他快速向前突进着,这时候前方领军的曹仁就算是有心来援,也无力相助,他被徐州军拖住了,寸步难离。 看着向他杀来的张飞,张勋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足足上万人,却连张飞都拦不下来,而更为耻辱的是,他们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多人被张飞一人杀得丢盔弃甲,望着一具具倒下的寿春军尸体,咬牙切齿,所有中军部队出动,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帮徐州军全部格杀! 张勋对寿春军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让他撤退,是万万不可能的,不管如何中军将旗的位置不能移,所有要么是张飞被杀被击退,要么就是他和将旗被张飞夺下! 在张勋的命令下,血战瞬间展开。双方你来我往,尤其是曹仁那边,眼见着无法回援,就只能把火气都撒在徐州军身上,一瞬间战场之上再次响起了震天喊杀声,张飞不是要攻张勋的中军吗,那好,他就把徐州军全部剿灭,看他如何回天! 宗寇喘着粗气,和一边的张萍早已透支了全部的体力,但就这身体素质,二人虽然比张飞不如,可比徐州军那就强太多了,连二人都快累趴下了,何况是普通士兵呢,可是没办法,张将军已经快杀到敌军将旗下了,他们就算累死,也得硬抗住啊,为张将军创造一个更宽松的环境,好让他更从容的除掉寿春军的将领。 他和张萍再一次舞动起已经变得如同千斤万斤一般沉重的兵刃,带领着徐州军向联军杀了过去。 宗寇和张萍正在与敌激烈交战,而真正激烈的战场之上,却又如何能少得了张飞的身影,但就像是战神一般的张飞,却成了眼下寿春军最为头疼的人物,不仅是张飞,他身后的骑兵也一样,你可以说他们战斗力太强了,也可以说他们太顽强难缠了,反正每一个人眼中就有不同的张飞和他带来的骑兵,但无疑他们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击杀。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是,张飞前进的步伐减慢了,也许这是张勋坚持留下来与将旗同生共死得到的汇报,正是他的坚强意志,迫使寿春军不得不拼命防御,毕竟军中的条例也得很清楚,主将出现危险,出了意外,别说他们这些青兵了,就是中军也都要跟着受牵连,轻者惩戒如普通士卒,重则斩杀,军法从事,所有军官。 这样的军令,其实不仅仅是寿春军,包括刘澜的部队也一样,所有战场之上,真正的领兵大将,除非在优势明显的情况之下,很少会冒风险出现在前线,一是目标太明显,就好像帐下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指挥是敌军猛攻的对象,其次是士兵和将领们也不会同意,毕竟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可都要跟着受到牵连,谁敢担这份责任啊。 就算是关羽,如果不是在部队追击颜良的时候才亲临前线的话,他别说出现在前线杀敌了,就算是在战场上,那也一定是偷偷在观察着战局。试问连关羽都不敢轻易出现在战场,这世上估摸着也就只有张飞一人了。 当然曹操这样的情况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他虽然出现在战场,可并没有向张勋和曹洪那么明目张胆,他观察战场局势,就算被发觉,那也不会太起眼,如果他穿着他那套黄金甲,背后扛起管把汉司空曹、车骑将军曹的大旗扛出来试试,瞬间,不管是张飞还是赵云都朝他杀过来了。 看着向他杀来的张飞,张勋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足足上万人,却连张飞都拦不下来,而更为耻辱的是,他们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多人被张飞一人杀得丢盔弃甲,望着一具具倒下的寿春军尸体,咬牙切齿,所有中军部队出动,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帮徐州军全部格杀! 张勋对寿春军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让他撤退,是万万不可能的,不管如何中军将旗的位置不能移,所有要么是张飞被杀被击退,要么就是他和将旗被张飞夺下! 在张勋的命令下,血战瞬间展开。双方你来我往,尤其是曹仁那边,眼见着无法回援,就只能把火气都撒在徐州军身上,一瞬间战场之上再次响起了震天喊杀声,张飞不是要攻张勋的中军吗,那好,他就把徐州军全部剿灭,看他如何回天! 宗寇喘着粗气,和一边的张萍早已透支了全部的体力,但就这身体素质,二人虽然比张飞不如,可比徐州军那就强太多了,连二人都快累趴下了,何况是普通士兵呢,可是没办法,张将军已经快杀到敌军将旗下了,他们就算累死,也得硬抗住啊,为张将军创造一个更宽松的环境,好让他更从容的除掉寿春军的将领。 他和张萍再一次舞动起已经变得如同千斤万斤一般沉重的兵刃,带领着徐州军向联军杀了过去。 宗寇和张萍正在与敌激烈交战,而真正激烈的战场之上,却又如何能少得了张飞的身影,但就像是战神一般的张飞,却成了眼下寿春军最为头疼的人物,不仅是张飞,他身后的骑兵也一样,你可以说他们战斗力太强了,也可以说他们太顽强难缠了,反正每一个人眼中就有不同的张飞和他带来的骑兵,但无疑他们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击杀。 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是,张飞前进的步伐减慢了,也许这是张勋坚持留下来与将旗同生共死得到的汇报,正是他的坚强意志,迫使寿春军不得不拼命防御,毕竟军中的条例也得很清楚,主将出现危险,出了意外,别说他们这些青兵了,就是中军也都要跟着受牵连,轻者惩戒如普通士卒,重则斩杀,军法从事,所有军官。 这样的军令,其实不仅仅是寿春军,包括刘澜的部队也一样,所有战场之上,真正的领兵大将,除非在优势明显的情况之下,很少会冒风险出现在前线,一是目标太明显,就好像帐下现在这个样子,到时候指挥是敌军猛攻的对象,其次是士兵和将领们也不会同意,毕竟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可都要跟着受到牵连,谁敢担这份责任啊。 就算是关羽,如果不是在部队追击颜良的时候才亲临前线的话,他别说出现在前线杀敌了,就算是在战场上,那也一定是偷偷在观察着战局。试问连关羽都不敢轻易出现在战场,这世上估摸着也就只有张飞一人了。 当然曹操这样的情况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他虽然出现在战场,可并没有向张勋和曹洪那么明目张胆,他观察战场局势,就算被发觉,那也不会太起眼,如果他穿着他那套黄金甲,背后扛起管把汉司空曹、车骑将军曹的大旗扛出来试试,瞬间,不管是张飞还是赵云都朝他杀过来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徐州之战(78) 曹军和徐州军堵在一起,谁也无法从正面突破对方,经历反复几次角逐之后,让曹仁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张飞刻意如此,但就算是无意为之,那也一定是顺势而为,不然的话,张飞也不会在联军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又想着去直扑中军,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反而是他们陷入与徐州军无休止的缠斗之中,而让张飞腾出手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去冲击敌军中路,这使得他们这边压力极大,同时寿春军那边又付出了无数伤亡代价来抵挡着徐州军向张勋中军冲击。 如果这一切都是张飞有意为之,那只能说这位对手太恐怖,如果如他所料是顺势而为,那他对战局的观察同样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可以说目前这个局面让他极不甘心,如果在这么大的优势之下,还无法尽快结束战斗,反而让徐州军突袭成功,就算最后依然取胜,这一仗依旧交代不过去,不仅是向上,更是对士卒,尤其是每一名死去的士卒,都无法交代下去! 他们原本可以轻松取胜,他们原本可以不必牺牲,这一次都是他原因,曹仁心中想着,而在中军指挥战斗的张勋,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想。 虽然他坚持不退,让被动的局面有所改观,可这总归只是暂缓张飞突破的速度,斌无法改变现在如此不利的局面,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想出一个可以克敌制胜的办法出来,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改变眼下不利的局面。 蓦地,张勋眼中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现在他只是不断的堵,这样的堵其实对于张飞的威胁并不大,他没有威胁就可以肆意妄为的进攻,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必须要给他压力,让他无法轻松进攻。 一面进攻,一面防御,双重重压之下,他就不信张飞还敢继续坚持进攻下去。到时候让他有来无回! 当即张勋下令,派出中军一部,从侧翼进攻攻张飞和他的骑兵。 对付骑兵,张勋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像麴义那样有着各自心得,可别忘了,骑兵的劣势是什么,他这样的将领,怎么可能不清楚。而这也是为何他会选择从侧翼而不是绕道身后进攻。 骑兵,是永远不可能直进直退的,他要转身要调头,首先必须的有一定的纵身空间,而如果他派兵抄张飞后路,那么对于骑兵来说,这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可如果控制了他们的两翼,他们就只能前进的时候,也就等于,他们再没有了后退的可能。 而只要让骑兵没有了纵身的恐惧,他相信,就算没有多么猛烈的进攻,也一定可以在这里彻底解决他们。 因为那时,他们将无路可退。 张勋对自己这一部署大为满意,甚至对对刚才曹仁的提议都有些不屑一顾起来,事实证明,不管是曹仁还是张飞这一的武夫,终归只是武夫,对于战局的把握也许很敏锐,但是在战场的判断上还是有着天然的局限性。 这取决于视野,就好像黄巾军永远不可能成气候一样,都是一帮莽夫和农民,懂什么?略施小计,就功亏一篑了,反过来再瞧瞧能成事的王侯,他们也许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可是只需要一两天妙计,就能够扭转局势。 这就是差距。 坦白讲,张勋还是满自负的,如果不是这一原因的话,他和纪灵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糟糕,如果寿春军这二人能够齐心合力的话,那么袁术还真有些天下无敌的感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和处境。 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好像你永远不可能让这个时代的文人对武人有太多的好感,就好像不可能让百姓对商人有多少好感一样。 这样的歧视,是深入到骨子里的,需要改变观念更需要扭转世俗偏见,刘澜在努力让商人和工人更有地位,歧视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虽然这与徐州所处的环节有关,可刘澜又并不认同,就比如说,在刘澜治下,显然武将的地位,要比文职人员更好。 而这,其实完全是因为刘澜行伍出身的原因,所以真正成规模的文人都不会在他帐前效力,往往都是些小吏,这些人自然不会去在意刘澜是否是军人集团。 而再看此刻的张勋,他就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文吏转武职,所以对武夫是打内心不屑的,甚至此刻觉得就算是没有曹仁,他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不过他再自负,也不会自负到目中无人,毕竟如果不是曹仁拖住了徐州军的主力,那么张飞也不会在他的部署下变得吃力起来,如果这时候张飞骑兵能有步兵相助,那么局面就将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所以说,曹仁能拖住徐州步兵还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的,不然的话,他这里还真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如果他被击败了,那么这里的曹军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毕竟他败了,他们最后也得灰溜溜滚蛋。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不管好听还是难听,此刻的张勋充满了对最后胜利的信心,甚至对结阵防御的守军同时下达了向张飞骑兵进攻的命令。这一回他不在保守,也没有必须再保守,如果这都赢不了,这都拿不下张飞,那这一仗直接认输就好了,还继续坚持蛇矛,等着关羽主力过来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消灭? 对于关羽,他可是不久之前刚与他在九江有过一次交锋的,虽然没吃大亏,可是摄山营给他的印象却太深刻了,那是一支让你发自内心觉得无法战胜的敌人,与这样的敌人交战,带来的只有绝望。 而眼下的张飞和他的骑兵则不同,不仅仅只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是看到了胜利的结果,部队向敌军发起了猛烈进攻,如同骤雨一般向敌军杀去,而包抄侧翼的寿春军这时候才刚刚赶到。 配合有些别差,不过无伤大雅,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就算没有同事发起进攻又如何,只要最后主力正面攻击,侧翼压缩骑兵恐惧,那么骑兵也就没有了任何威胁,而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两军同时开始向敌军猛攻,如同张勋所言,骑兵只能向前的一刻,就让他们再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只有前进一个选项,可以想象一下,战场在这一瞬之间,不管是徐州军还是寿春军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但是双方的士兵却没有一人后退,依然悍不畏死拥向对方。 残酷而血腥。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战。 骑兵变得有些岌岌可危,可以说对于骑兵的指挥无疑是张飞的短板,虽然他跟随刘澜多年,可真正指挥骑兵的经验并不多,不然的话,其实还真不一定轮得到赵云,虽然这是张飞自己的打趣之语,但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用骑兵,只懂得一味冲杀,对骑兵的作战习性还真没有多少了解,如此侧翼被袭,骑兵阵脚瞬间大乱。 而见到这一幕的张勋,早已喜上眉梢,对于自己的破敌良策他是信心十足,而此刻对自己最初的想法更是深信不疑了,小的格外灿烂,徐州骑兵和张飞败局即定,现在他要关注的一句不是如何击败张飞和徐州军,而是如何在这之后尽快帮助曹操,去对付龙骑军,只有尽快将徐州这两大部队击败,他们才有计划在关羽出现之后与关羽一战的可能。 不然的话,这一仗,他们还是没有太大的胜算。 现在,他要耐心等待,期望着击败张飞无须花费过多的时间。 现在的局面,让张飞有点进退两难了,也许这样的局面对别人来说会有所顾忌,要考虑后路,可对于他来说,全然变成了华山一条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考虑的了,杀穿取出,砍下寿春军的军旗和张勋! 无路可选,反而让张飞和骑兵有种置之死地之感,能不能而后生暂且不论,但在攻势之下,却更加迅猛起来,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敌军的攻势好像大不如前了。 不得不说,寿春军的士兵还是经验不足,毕竟大多都是新兵,如果换做经验老道的曹军,只怕他们现在做出任何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不过现在,他们要全力争胜。 所以说,曹仁能拖住徐州步兵还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的,不然的话,他这里还真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如果他被击败了,那么这里的曹军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毕竟他败了,他们最后也得灰溜溜滚蛋。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不管好听还是难听,此刻的张勋充满了对最后胜利的信心,甚至对结阵防御的守军同时下达了向张飞骑兵进攻的命令。这一回他不在保守,也没有必须再保守,如果这都赢不了,这都拿不下张飞,那这一仗直接认输就好了,还继续坚持蛇矛,等着关羽主力过来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消灭? 对于关羽,他可是不久之前刚与他在九江有过一次交锋的,虽然没吃大亏,可是摄山营给他的印象却太深刻了,那是一支让你发自内心觉得无法战胜的敌人,与这样的敌人交战,带来的只有绝望。 而眼下的张飞和他的骑兵则不同,不仅仅只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是看到了胜利的结果,部队向敌军发起了猛烈进攻,如同骤雨一般向敌军杀去,而包抄侧翼的寿春军这时候才刚刚赶到。 配合有些别差,不过无伤大雅,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就算没有同事发起进攻又如何,只要最后主力正面攻击,侧翼压缩骑兵恐惧,那么骑兵也就没有了任何威胁,而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两军同时开始向敌军猛攻,如同张勋所言,骑兵只能向前的一刻,就让他们再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只有前进一个选项,可以想象一下,战场在这一瞬之间,不管是徐州军还是寿春军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但是双方的士兵却没有一人后退,依然悍不畏死拥向对方。 残酷而血腥。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战。 骑兵变得有些岌岌可危,可以说对于骑兵的指挥无疑是张飞的短板,虽然他跟随刘澜多年,可真正指挥骑兵的经验并不多,不然的话,其实还真不一定轮得到赵云,虽然这是张飞自己的打趣之语,但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用骑兵,只懂得一味冲杀,对骑兵的作战习性还真没有多少了解,如此侧翼被袭,骑兵阵脚瞬间大乱。 而见到这一幕的张勋,早已喜上眉梢,对于自己的破敌良策他是信心十足,而此刻对自己最初的想法更是深信不疑了,小的格外灿烂,徐州骑兵和张飞败局即定,现在他要关注的一句不是如何击败张飞和徐州军,而是如何在这之后尽快帮助曹操,去对付龙骑军,只有尽快将徐州这两大部队击败,他们才有计划在关羽出现之后与关羽一战的可能。 不然的话,这一仗,他们还是没有太大的胜算。 现在,他要耐心等待,期望着击败张飞无须花费过多的时间。 现在的局面,让张飞有点进退两难了,也许这样的局面对别人来说会有所顾忌,要考虑后路,可对于他来说,全然变成了华山一条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考虑的了,杀穿取出,砍下寿春军的军旗和张勋! 无路可选,反而让张飞和骑兵有种置之死地之感,能不能而后生暂且不论,但在攻势之下,却更加迅猛起来,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敌军的攻势好像大不如前了。 不得不说,寿春军的士兵还是经验不足,毕竟大多都是新兵,如果换做经验老道的曹军,只怕他们现在做出任何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不过现在,他们要全力争胜。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徐州之战(79) 各部加紧进攻,彻底歼灭徐州军。 寿春军在同一时间从正面与两翼对徐州军发起了猛烈进攻,三面夹击,将张飞和骑兵围堵起来,并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张飞在阵前挥舞着丈八蛇矛,带领着骑兵向前奋勇冲杀,但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如果再不想办法做出改变的话,他这从五千奋战到已经不足三千多人的骑兵队很可能将全军覆没,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飞就算想改变,也无从改变,无法改变,除了向前冲锋,没有其他选项。 张飞只能一直向前冲,向前杀,突然眼前出现的画面,让他微微错愕,但很快,他便大笑起来,居然是正在擂鼓的敌军,见到这一幕的张飞自然乐不可支,这说明他要冲击的敌军中军就在前面不远了。 当然,能不能杀到敌军将旗前是一码事,可是如果能让寿春军安静下来,那么在战场之上对他们绝对是一大利好,可想,到时候没有了金鼓的指示,在偌大的战场上,寿春军就会变成无头苍蝇,虽然对于战局起到的作用不会多么明显,可是对于他们现在不利的处境却绝对是一大利好,缓一口气。 别看这口气看起来好像不起眼,但统兵多年的张飞却知道,寿春军没能一鼓作气拿下他们,那么给他们缓这一口气之后,再想赢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我冲!” 张飞要一鼓作气拿下敌军的擂鼓阵地,而张勋指挥着部队同样在争分夺秒,希望尽早对在他们三面围攻下的张飞斩尽杀绝,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大功告成的一刻,张勋却犯下了致命的错误,眼睁睁看着中军在张飞猛烈进攻下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飞冲进了擂鼓阵地,在喊杀声中,对那些正在擂动战鼓的士兵展开了最为疯狂的杀戮。 天色为之一暗。 面对手无寸铁的擂鼓兵,张飞没有任何心慈手软,每一矛刺出,都是直奔要害,一道道年轻战士的身影倒下,惨叫经久不息,只是既短暂的时间,交战场变得安静起来,鼓声消失了,此刻能听到的,就只有士兵的喊杀声,已经战马的轰鸣声。 中军帐前,张勋深深望了眼摧毁了擂鼓阵地的张飞和他身后的骑兵部队! 原本已经是瓮中之鳖,可谁能想到,最后却发现了这样一场灾难,虽然擂鼓阵地包括擂鼓兵和守军有千余人,可是他们却无一例外,全部阵亡。 金鼓没了,部队只是在一进一退的时候失去了方向,还好说,可是在这里面,那被张飞毁坏的高台上,可还有这令旗兵与传令兵,他们的全部阵亡,立时让张勋失去了对战场之上寿春军的控制,再向传递任何命令,只能通过吼。 可是这样去传递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令旗兵及时传递消息的作用。很快前一道命令还没有被所有士兵知晓,下一道命令又传了下来,士兵们对于接收到的命令变得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混乱局面,连张飞都没有想到,好像在一瞬间,寿春军好像彻底迷失了方向,有的部队开始更加疯狂的从两翼杀来,有的部队则直接冲向了擂鼓阵地,命令的混乱带来的是部队的混乱,一瞬间,之前对张飞部严密的围困,出现了巨大的缝隙。 这样的局面,是张勋这么多年所没有发生过的,指挥系统被敌军破坏,如果现在是全军进攻的时候,还好说,就算没有令旗没有金鼓号角,士兵只需要跟随者他的中军将旗冲锋就行,但现在是在围攻敌军,一道命令接受晚了,很可能就造成了合围变得松散,被张飞有机可乘,从容撤离。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因为敌军出现的混乱,让他这么可能再去考虑撤退的事情,眼见着寿春军一个个渐渐陷入到恐惧之中,如果这个时候不趁胜追击,将寿春军的将旗甚至是他们的大将张勋斩落马下,那怎么对得起那些真武的将士呢?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可遇不可求,如果把这两件事情的其中一件半到,张飞相信,寿春军会立时败退,因为他们远没有曹军精锐,作战完全是靠着士气的支撑,如果有张勋这样的将领在,那么就算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他也能够及时改变并解决,可一旦他不在了,那么寿春军会有一大半陷入到混乱甚至是瘫痪之中,这个时候,是极为考验军官的时刻,如果是曹军和徐州军,他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来力挽狂澜,甚至是几年以前的寿春军,都不会发生大规模溃败的情况,但现在的寿春军,可没那个能耐。 五万人里,能留下二万人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张飞的判断,也是他的分析,虽然他对自己的分析从来不报多大的希望,甚至也全然没有一次按照他想的去发生,可他愿意去琢磨,这也是他能够一点点成长,并且刘澜愿意让他独领一军的原因。 一个懂得去思考的张飞,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骑兵跟随者张飞从容的在擂鼓阵地杀了一圈之后向着左侧敌军将旗所在冲了过去,马蹄声越来越近,张飞和他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张勋不断指挥着部队,做着最大的弥补,可是张飞的吼声,和徐州军的叫声,却让他的努力几乎白费。 他能传递给身边的亲兵,身边的亲兵再向各路寿春军的校尉传达,可是因为距离和战况,他们很难直接到他们身前去说明白将军下达了什么命令,只能在一个距离最近的距离下,大喊出来。 可是靠喊的话,张飞的喊声那得多大啊,很多校尉听到了,但更多的校尉却根本不可能听清,部队变得混乱,无法令行一致,这本就是军中大忌,瞬间就让张飞一通好杀。 好好,真的是太好了,这张勋自己要找死,那就如了他的愿。 张飞对于张勋的布阵是奇怪和不解的,为何会把这样一支部队安排在这个位置,说远不远,但说近可还真不算近,不然的话,这些士兵如正常情况之下,在中军处,那他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去把他们的金鼓阵地给捣毁啊。 对于张飞的疑惑,最苦恼的一定是张勋无疑了,这一次出击,本来就是突发行动,虽然准备了一天,但时间并不充裕,等他集结大阵的时候,曹军只来了一部,他得给曹操预留位置吧?结果呢,曹操没来,曹仁来了,这个位置不能说你不能用吧,只好让金鼓兵稍微腾出了一点位置,结果就变成了这个局面。 张勋现在都快悔死了,可这又能怪谁呢?怪来怪去,都不合适也不合宜,只能说被张飞捡了漏,但他也明白,这样的局面出现,完全是寿春军的一个侧面体现,优秀的士兵在与曹操和张飞的战场上损失代价,新募来的士兵参加过几仗,就能够直接得到晋升。 可想这样的军官,说白了和士兵一样,在出现这类的情况之下,他们自己都是慌乱的,又怎么可能做出反应,就算做出反应,也很难是正确的反应,你说寿春军不混乱,那才是有鬼呢。 如果说一直军队的魂是他们的将领,那么这些军官就是他们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到了战场之上,军官起到的作用只是给左膀右臂传达指令,最后挥出致命一击的拳头,还是军官,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得力助手。 或许可以说曾经有,只是现在没有了。 一直阴沉着脸的张飞终于大笑出声。他本来只是期待着能有缓一口气的机会,没想到现在不仅可以缓口气,还有了擦一把脸上汗渍的时间。 这样的局面出现,能不让他乐得合不拢嘴吗,毕竟希望的出现了,这要是让他们反败为胜,以少胜多,这一仗下来,不仅是他们这帮人要露脸,甚至张飞可能也要一举闻名天下了。 这可是张飞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说实话,张飞的名声大不大,大,但却又局限性,与关羽赵云比起来,他的知名度并不高,如果说关羽和赵云两人是因为讨董和冀州之战相继威震华夏和闻名天下的话,那么张飞的知名度,也就仅限于刘澜控制的范围之内。 对外,可没人会把他放在心上,虽然在谈起刘澜的时候,会连带着说张飞是和关羽乃其爪牙,但也仅此而已罢了,而且这词儿可并不是什么褒义。 但如果分开谈论,不提刘澜,那么世人只会谈关羽,而没了张飞什么事,但如果今日这一仗大获全胜,那可就厉害了,他必然会像关羽和赵云一样脱颖而出,和他们一样被世人所熟知,不管是谁,名与利是他们的不变追求,尤其是张飞这样,利有了,他要的只有名。 为自己正名! ~~~~~~~~ “擂鼓?擂鼓怎么了?”正在与徐州军交战的曹仁突然发现了怪异,一直敲响的擂鼓安静下来,而寿春军也变得慌乱,他回头瞧了一眼,然后派兵回去探听一下消息,之后继续组织士兵与徐州军作战。 曹仁的反应很快,不管出了任何问题,他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受到任何影响,其实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了,根本不重要,他不过就是给士兵们做个样子罢了,对于寿春军,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曹仁根本就不屑与他们一同作战,和以前的那些起义军没什么区别,试问这样一支部队,能不出现问题? 可想这样的军官,说白了和士兵一样,在出现这类的情况之下,他们自己都是慌乱的,又怎么可能做出反应,就算做出反应,也很难是正确的反应,你说寿春军不混乱,那才是有鬼呢。 如果说一直军队的魂是他们的将领,那么这些军官就是他们的左膀右臂,尤其是到了战场之上,军官起到的作用只是给左膀右臂传达指令,最后挥出致命一击的拳头,还是军官,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得力助手。 或许可以说曾经有,只是现在没有了。 一直阴沉着脸的张飞终于大笑出声。他本来只是期待着能有缓一口气的机会,没想到现在不仅可以缓口气,还有了擦一把脸上汗渍的时间。 这样的局面出现,能不让他乐得合不拢嘴吗,毕竟希望的出现了,这要是让他们反败为胜,以少胜多,这一仗下来,不仅是他们这帮人要露脸,甚至张飞可能也要一举闻名天下了。 这可是张飞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说实话,张飞的名声大不大,大,但却又局限性,与关羽赵云比起来,他的知名度并不高,如果说关羽和赵云两人是因为讨董和冀州之战相继威震华夏和闻名天下的话,那么张飞的知名度,也就仅限于刘澜控制的范围之内。 对外,可没人会把他放在心上,虽然在谈起刘澜的时候,会连带着说张飞是和关羽乃其爪牙,但也仅此而已罢了,而且这词儿可并不是什么褒义。 但如果分开谈论,不提刘澜,那么世人只会谈关羽,而没了张飞什么事,但如果今日这一仗大获全胜,那可就厉害了,他必然会像关羽和赵云一样脱颖而出,和他们一样被世人所熟知,不管是谁,名与利是他们的不变追求,尤其是张飞这样,利有了,他要的只有名。 为自己正名! ~~~~~~~~ “擂鼓?擂鼓怎么了?”正在与徐州军交战的曹仁突然发现了怪异,一直敲响的擂鼓安静下来,而寿春军也变得慌乱,他回头瞧了一眼,然后派兵回去探听一下消息,之后继续组织士兵与徐州军作战。 曹仁的反应很快,不管出了任何问题,他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受到任何影响,其实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了,根本不重要,他不过就是给士兵们做个样子罢了,对于寿春军,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曹仁根本就不屑与他们一同作战,和以前的那些起义军没什么区别,试问这样一支部队,能不出现问题?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徐州之战(80) 曹仁所要做的就是先消灭眼前的徐州步兵,可结果他一计重拳击了出来,却发现落空了,立时傻眼,等他看明白过来徐州军要干什么的时候,宗寇和张萍一计带人从北面撤离,这个时候徐州军撤退,可就有点恶心人了,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如果是早撤退,那么就是正中下怀,而现在这晚了片刻,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把他们的最新部署全欧打乱了,偏生现在寿春军还被张飞拖着,如果徐州军真向北撤退,还真有可能跑了。 就在曹仁开始担忧的一刻,他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徐州军向北并没有打算撤离,而是攻击曹军在这里的薄弱点。 只是瞬间,他就看到徐州军挥舞着朴刀扑了过来,连着砍杀了数十名曹军士卒,而更多的徐州军正在源源杀来,向曹军发起了疯狂杀戮。 曹军的薄弱地带,当时的安排无非是为了逼徐州军向北撤离,所以才在这里没有安排多少兵力,甚至还刻意调离了一部人马,就为了徐州军看到之后能够从这样的薄弱点撤离,可现在却让他变得有点被动。 最初是没有想到,现在呢想第一时间派兵支援,可为时已晚,侧翼部队本来人少,在徐州军的大举进攻之下,瞬间就被团团围困,将这里的曹军很快全部击溃。 曹仁深深望了眼正在紧急赶往支援的曹军部队,他们士气旺盛,也许因为之前的交锋体力下降明显,但与满脸疲惫的徐州军比起来,他们理应表现的更好。现在这不到一万多人的徐州军,在曹军的寿春军的攻势之下,早已变得狼狈不堪,很多人身上都有着伤痕,即便是宗寇张勋,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他们却在坚持战斗着,顽强的精神,永不妥协与放弃,这样的部队,称得上是一直作风顽强的精锐之师,可曹军也绝不是吃素的,他们同样有着光辉的传统,同样有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交战最擅长的就是打硬仗恶仗。 而曹仁帐下,更是如此。 在曹军之中,有一句话,叫做顺境看妙才,困境看元让,绝境看子孝,由此一点可以看出,在曹军之中,曹仁帐下的意志,同样顽强,一点也不必徐州军弱分毫,也许现在北边的曹军正遭受着猛烈攻击,可他们却没有一人放弃,都在顽强抵挡着徐州军的猛攻。 正是在他们的顽强应战之下,才给了支援而来的曹军以充足时间,很快,他们就与浑身血迹的徐州军们再一次交战在了一起。 战火再一次燃烧,双方看向对方,兖州充满了熊熊火焰,都迫切希望能够将对付歼灭,可是双方顽强的作战却让这样的战斗变得越来越惨烈,至于一边倒的杀退一方,很显然,在这样战斗力相近的部队之间,是不大可能发生的。 实力相当,决定胜负的因素,已经不在他们自己,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少犯错误,至此一点,有时候战场之上就是如此,我没有犯错,而你也许就稍微疏忽了一下,结果导致这场战斗最终失利。 所以历史没有假设,更何况是正在创造历史的双方士兵们,战局在双方互有胜负,反复扭转间不断上演着,其实以徐州军现在这点人马,想翻盘已经很难了,但是他们若要坚守,曹军向要轻而易举的战胜他们更困难。 对于这样的战况,双方将领都在不断指挥下想要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在这样的惨烈交战下,其实这样的指挥,已经很能受到奇效。 首先一点,就是双方都已经人困马乏,完全就是意志力比拼。 这一点宗寇等人显然比曹仁做得更好,因为他只需要让部队结阵与敌交战就好,不主动出击,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悬殊局面下,也确实没什么可以选择了。 但曹仁不同,他的部队多,想法自然也就多,再者与徐州军只需要坚守的想法不同,曹仁是为了获胜而去的,所以徐州军可以守,但是他必须要攻出来,这就让他所处的局面变得格外微妙。 这种情况之下,正面的冲锋就算取胜,也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可是曹仁没有办法,他只能见证着这样一场激烈残酷的战斗上演,甚至连吵架的伤亡代价也可以忽略不计,这显然不是曹仁理想的战争场面,可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战争场面。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宁肯放弃进攻,这样的战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进攻了,只需要在外部消耗着他们就好了,可是因为时间的限制,他又不能下这样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看着部队进入这样的绞肉机里,然后在阵亡的一刻露出那绝望的眼神。 他们的眼神,被曹仁看在眼中,好像所有人在临死之前都是在看向他,这种感觉他有过,就好像曾经他在最危险时刻将目光投向曹操一样,已经尽全力了,接下来,将军一定要获胜啊。 这种眼神,只能把希望给予你最相信的那个人,那时候的曹仁自然而然看向了曹操,而眼前的士兵们也只能瞅向曹仁。 曹仁对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好像曹操当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曹操为何没有回应,当时他不明白,但现在他有点懂了,现在不是哀愁的时候,与其多愁善感,不如好好想想办法,尽早成为胜利的一方。 更何况曹仁就算能回应,其实他们也都听不到了,既然没什么作用,就不如为还活着的人多想想,是不是能有更好的方式方法来接受战斗,最好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在这样的战局之下,少付出不付出代价才是最划算的。 可是这种机会不大可能出现,就好像只有战死的曹军没有投降的曹军一样,他与徐州军交手也有过几次了,在战场之上,哪一方的俘虏最好抓也许有很多,但哪一方的士兵征服了最难抓,那么大多数人都会投刘澜或是曹操。 能起到这一的结果,曹操是如何半到的刘澜不清楚,而他是如何半到的,自然知晓,牺牲精神,如果是以前的话,这样类似洗脑一样的士兵教育很难收到成效,可是在部队扫盲之后,却能够大力发展起来。 士兵们有了追求有了梦想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牺牲奉献精神便很好展开,士兵们敢玩命,再加上又是张飞的人马,就更恐怖了。 “进攻,进攻!” 面对已结阵以待的徐州军,曹仁只能更加不顾一切的命令部队对他们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然而这样的进攻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徐州军将他们的攻势一波接一波的挡下,一切并没有按照曹仁的预计发展,反而朝着宗寇和张萍的计划进行着,主动进攻与曹军拼消耗,是肯定不成的,刚才的交战已经说明了一切,可要是防御,等着敌军来攻的话,那么精锐的徐州军绝不会被任何人轻易击败,他们的战斗力远比看上去恐怖得多。 宗寇和张勋喜逐颜开,张飞将军在寿春军那里取得了那么大的优势,在加上可能会有援军到来的心里暗示,他们现在巴不得就这样和曹仁以及他的徐州军在这里一直僵持下去呢,一旦张将军击退了寿春军甚至是关将军抵达,曹军必败无疑。 “徐州之战,结束了。” 虽然就整个战斗来说,他们很危险,但是这场战斗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的话,就整个战局来说,第三次的徐州之战已经可以对外宣布了,他们再一次获胜,成功击退了三大诸侯的联军部队。 这可是无比傲人的战绩啊,两人光是想想都有些激动。 “大军坚持住!”两人大吼一声,就在刚才,两人还各种质疑着张飞将军,认为他没有选择撤退是很盲目的决定,但这一刻,他们却是无比支持着张飞的决定,甚至在与曹军的作战中,发现好像曹操也并没有多么厉害,无懈可击。 也许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但却并没有一口气吃掉他们的胃口,如果贪心不足,那么最后很可能就会变成蛇吞象,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甚至结局会变得更糟糕。 但是二人发现,太低估曹仁了,不得不说与曹仁比起来,他二人还是显得太过稚嫩了,虽然这几年参加的战斗很多,经验也颇为丰富,但是遇到的对手不一样,以前的对手,哪有曹仁这样的?远比表面可怕的多。 他们的眼神,被曹仁看在眼中,好像所有人在临死之前都是在看向他,这种感觉他有过,就好像曾经他在最危险时刻将目光投向曹操一样,已经尽全力了,接下来,将军一定要获胜啊。 这种眼神,只能把希望给予你最相信的那个人,那时候的曹仁自然而然看向了曹操,而眼前的士兵们也只能瞅向曹仁。 曹仁对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好像曹操当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曹操为何没有回应,当时他不明白,但现在他有点懂了,现在不是哀愁的时候,与其多愁善感,不如好好想想办法,尽早成为胜利的一方。 更何况曹仁就算能回应,其实他们也都听不到了,既然没什么作用,就不如为还活着的人多想想,是不是能有更好的方式方法来接受战斗,最好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在这样的战局之下,少付出不付出代价才是最划算的。 可是这种机会不大可能出现,就好像只有战死的曹军没有投降的曹军一样,他与徐州军交手也有过几次了,在战场之上,哪一方的俘虏最好抓也许有很多,但哪一方的士兵征服了最难抓,那么大多数人都会投刘澜或是曹操。 能起到这一的结果,曹操是如何半到的刘澜不清楚,而他是如何半到的,自然知晓,牺牲精神,如果是以前的话,这样类似洗脑一样的士兵教育很难收到成效,可是在部队扫盲之后,却能够大力发展起来。 士兵们有了追求有了梦想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牺牲奉献精神便很好展开,士兵们敢玩命,再加上又是张飞的人马,就更恐怖了。 “进攻,进攻!” 面对已结阵以待的徐州军,曹仁只能更加不顾一切的命令部队对他们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然而这样的进攻却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徐州军将他们的攻势一波接一波的挡下,一切并没有按照曹仁的预计发展,反而朝着宗寇和张萍的计划进行着,主动进攻与曹军拼消耗,是肯定不成的,刚才的交战已经说明了一切,可要是防御,等着敌军来攻的话,那么精锐的徐州军绝不会被任何人轻易击败,他们的战斗力远比看上去恐怖得多。 宗寇和张勋喜逐颜开,张飞将军在寿春军那里取得了那么大的优势,在加上可能会有援军到来的心里暗示,他们现在巴不得就这样和曹仁以及他的徐州军在这里一直僵持下去呢,一旦张将军击退了寿春军甚至是关将军抵达,曹军必败无疑。 “徐州之战,结束了。” 虽然就整个战斗来说,他们很危险,但是这场战斗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的话,就整个战局来说,第三次的徐州之战已经可以对外宣布了,他们再一次获胜,成功击退了三大诸侯的联军部队。 这可是无比傲人的战绩啊,两人光是想想都有些激动。 “大军坚持住!”两人大吼一声,就在刚才,两人还各种质疑着张飞将军,认为他没有选择撤退是很盲目的决定,但这一刻,他们却是无比支持着张飞的决定,甚至在与曹军的作战中,发现好像曹操也并没有多么厉害,无懈可击。 也许他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但却并没有一口气吃掉他们的胃口,如果贪心不足,那么最后很可能就会变成蛇吞象,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甚至结局会变得更糟糕。 但是二人发现,太低估曹仁了,不得不说与曹仁比起来,他二人还是显得太过稚嫩了,虽然这几年参加的战斗很多,经验也颇为丰富,但是遇到的对手不一样,以前的对手,哪有曹仁这样的?远比表面可怕的多。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徐州之战(81) 徐州骑兵虽然被团团围困,但寿春军付出的伤亡却更大,但同样,徐州骑兵人仰马翻的情景也随处可见,但相比最初三面进攻失去了纵身的徐州骑兵来说,此刻却舒服太多,在张飞的率领下策马狂奔,直冲敌军将旗所在。 横冲直撞,如有有纵身,这当然是骑兵最理想的作战状态,但受制于敌军的围困,他们只能变成一条长线向前冲,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可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付出的代价惨重,但好在敌军的中路防御明显宽松了许多,这样一来反而就变成他们集结兵力攻其一点,反而突进的速度更快了。 不过张勋对中路的防御明显加强不少,而侧翼的部队也很快就驰援而来,从左右再次对张飞和他的骑兵发起猛攻,对此张飞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无法展开队形,没有纵身,来不来都一个样,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攻下中路就好了。 骑兵攻势猛,在张飞的率领下,他们发挥出其巨大的破坏力,张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在前冲之际刺出,首先捅杀了一名敌兵。 敌兵人和盾在张飞巨大的冲击下直接向身后飞出,带倒了数名长矛手,在一连串的惊呼声中,深深插入地面的巨盾应声而落,砸在乱成一团的士兵身上。 张飞以其恐怖的蛮力突破了盾兵的防御,那面一人高的大盾,可有着三分之一被插入到地面,可就是这样,还是被他直接就击飞了出去,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那些看着张飞重来的寿春军全被这样一幕震撼住了。 正是这一阵恍惚,巨盾落下之后的一刻并没有任何一人来代替盾兵上前将缺口堵上,张飞正是借着这一空当杀了过来,而这是,盾兵旁边的士兵反应过来想要想要堵住缺口为时已晚,张飞已经杀到,瞬间从这一点突破,在他的冲杀下,一点突破立时变成多点开花,骑兵们抓住了这一难得的机会,对防线出现漏洞的寿春中军发起了猛烈进攻。 没有了严密的盾兵防御,两家再一次混战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声响,低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而张勋又几乎对部队失去了有效的指挥,只能眼睁睁看着部队一点点被张飞冲散。 恐惧在蔓延,他现在只能指挥就在身前的中军,让他们不断收缩兵力,希望能够多拖延一刻,这样接到命令的寿春能够及时支援过来。 “杀啊……” 骑兵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既然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御,就要一鼓作气直接杀到将旗处,可是很快,敌军前面散乱的士兵纷纷后退,后面列阵的士兵又杀了上来,这样的情况,让之前突破了敌军的张飞有点无语。 现实摆在眼前,兵力太悬殊,也许他能突破敌军一道防御,可是张勋却能在瞬间组织起第二个方阵第三个方阵,前面被冲散的士兵纷纷从两翼后退,这就使得张飞想借这些败军去冲散敌阵的计划落空,等这些士兵消失后,在眼前的又是一堵坚固的堡垒。 骑兵就在这样的消耗之下不断损失着,而他们向前推进的速度也因此变得格外缓慢,尤其是在这样反复的厮杀之下,张勋越来越瞧出长矛兵对骑兵的杀伤力越强过盾兵,他们离着老远就可以将马背上的敌军挑翻。 这样的发现让他对阻拦张飞和骑兵变得越来越有信心,毕竟这些年来,他真正与骑兵交战的次数并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心得,现在才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知道了为何说步兵结阵乃是对付骑兵的最大武器,原来是要靠盾兵阻敌,长兵器杀敌。 而像现在,骑兵没有纵身,近战时根本就无法躲避他们刺出的长矛,完全就是靶子,如果现在能有弩兵的话,那么在盾兵矛兵的攻势下,弩兵同样是一大杀器,他们的强弩穿透力,绝对可以让这帮骑兵纷纷落马,到时候他们必死无疑。 找到敌军破绽的张勋信心十足,可是他却忽略掉了能够以一人当一军的张飞,他的战斗力可以说现在比身后那些骑兵加起来都强。 看着他啊一往无前冲锋,他的那些矛兵手中的长矛在张飞蛇矛面前简直就没多大的用处,看着他由远及近,张勋蓦地睁大了双眼,他的计划再一次功亏一篑,现在要反败为胜,唯一的机会就是要限制住张飞,可是想限制住张飞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关羽与刘澜见面之后,就向沛县而来,好在到了东莞前往沛县也就不远了,两百多公里,走得慢些十多天也就到了,加紧行军,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情。 这一回行军,可就不像去莒县时那么隐藏行迹了,完全就是大张旗鼓的向沛县开拔,也算是对曹操一个震慑吧,可大军才走了不到两日,突然他接到了一条赵云的传书,上面是他在看到琅琊之战战报后对沛县之战的一点想法,关羽扫了一眼,笑了起来。 看来子龙是迫切想要对曹操取得一场大规模的胜利啊。不过也是,他的仇人吕布可不就是在曹操帐下嘛,虽然现在不清楚在什么地方,但听说这一回随军出征了。 因为吕布的反复,曹操对吕布虽然重用,但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军权,这也不难理解,其实不管是吕布投奔谁,都没人给他任何兵权,都是他自己率领本部,如今本部在徐州一战被大败,甚至还有很多投靠了他们,吕布在兖州,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光杆司令,能随军出征,已经是曹操对他的信任了。 不管这样的吕布,就好像被敲掉了犬牙的猛虎,虽然还是猛兽,不过威胁已经不大了,但他虽然已经不被人放在眼里,但是赵云可是千方百计的要除掉他,这一回赵云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就是要彻底解决曹操嘛,既然这样,那他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当即勒马提缰,挥止住了行军之中的摄山营,转头朝身后周仓陈凤二人,道:“全军休息。” “将军,怎么了?” “偃旗息鼓,隐蔽行军,赵子龙要把琅琊大败颜良一战的计划用在曹操头上,我们又要晚上行军了。”关羽翻身下马,不得不说赵子龙对于战局来说看得还是很准的,他如果这么大张旗鼓过去,曹操必定退兵,到时候主公决然不会追击,那他报仇就要继续等下去,所以只能让战斗在沛县结束,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曹操知道关羽已经抵达,这样,他才能把曹操拖在沛县,到时候关羽一到,他们就能彻底将其击败了。 赵云的计划很不错,但能不能成功,其实关羽心里还是要打一个问号的,首先部队在连番大战都没有休整,能否继续作战,作战的状态和士气如何都是要打未知数的,关羽甚至还有些担忧,但赵云亲笔写信来了,关羽自然要帮自己兄弟一把。 “只怕没那么简单吧?“陈凤突然开口道,毕竟曹操不是颜良,而且有过颜良这么大的一次教训,曹操一定防备着我们,到时想偷袭的可能性不大,可若是正面与曹操对决,说实话陈凤没多少信心。” 自己的士兵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与颜良交锋,如果不是三军用命,如果不是云长将军运筹帷幄反杀了颜良一波,颜良现在早就撤回了青州,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损失了四万多人还有自己的性命呢。 “不用考虑那么多,到徐州战场上,咱们就按照徐州都督的决定就是了。”关羽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可将军,您才是中领军,节制各方啊,为何……” “我那弟妹死的冤枉,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能放过曹操和吕布,这一仗,为了替鸿雁报仇,子龙想怎么来,我就陪他怎么来!” 关羽一脸坚决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谁劝他都不行,就算是主公,他相信,子龙一早就会把这个消息告之主公的,不然他可不会给自己直接传书。 找到敌军破绽的张勋信心十足,可是他却忽略掉了能够以一人当一军的张飞,他的战斗力可以说现在比身后那些骑兵加起来都强。 看着他啊一往无前冲锋,他的那些矛兵手中的长矛在张飞蛇矛面前简直就没多大的用处,看着他由远及近,张勋蓦地睁大了双眼,他的计划再一次功亏一篑,现在要反败为胜,唯一的机会就是要限制住张飞,可是想限制住张飞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关羽与刘澜见面之后,就向沛县而来,好在到了东莞前往沛县也就不远了,两百多公里,走得慢些十多天也就到了,加紧行军,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情。 这一回行军,可就不像去莒县时那么隐藏行迹了,完全就是大张旗鼓的向沛县开拔,也算是对曹操一个震慑吧,可大军才走了不到两日,突然他接到了一条赵云的传书,上面是他在看到琅琊之战战报后对沛县之战的一点想法,关羽扫了一眼,笑了起来。 看来子龙是迫切想要对曹操取得一场大规模的胜利啊。不过也是,他的仇人吕布可不就是在曹操帐下嘛,虽然现在不清楚在什么地方,但听说这一回随军出征了。 因为吕布的反复,曹操对吕布虽然重用,但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军权,这也不难理解,其实不管是吕布投奔谁,都没人给他任何兵权,都是他自己率领本部,如今本部在徐州一战被大败,甚至还有很多投靠了他们,吕布在兖州,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光杆司令,能随军出征,已经是曹操对他的信任了。 不管这样的吕布,就好像被敲掉了犬牙的猛虎,虽然还是猛兽,不过威胁已经不大了,但他虽然已经不被人放在眼里,但是赵云可是千方百计的要除掉他,这一回赵云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不就是要彻底解决曹操嘛,既然这样,那他自然要成人之美了。 当即勒马提缰,挥止住了行军之中的摄山营,转头朝身后周仓陈凤二人,道:“全军休息。” “将军,怎么了?” “偃旗息鼓,隐蔽行军,赵子龙要把琅琊大败颜良一战的计划用在曹操头上,我们又要晚上行军了。”关羽翻身下马,不得不说赵子龙对于战局来说看得还是很准的,他如果这么大张旗鼓过去,曹操必定退兵,到时候主公决然不会追击,那他报仇就要继续等下去,所以只能让战斗在沛县结束,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曹操知道关羽已经抵达,这样,他才能把曹操拖在沛县,到时候关羽一到,他们就能彻底将其击败了。 赵云的计划很不错,但能不能成功,其实关羽心里还是要打一个问号的,首先部队在连番大战都没有休整,能否继续作战,作战的状态和士气如何都是要打未知数的,关羽甚至还有些担忧,但赵云亲笔写信来了,关羽自然要帮自己兄弟一把。 “只怕没那么简单吧?“陈凤突然开口道,毕竟曹操不是颜良,而且有过颜良这么大的一次教训,曹操一定防备着我们,到时想偷袭的可能性不大,可若是正面与曹操对决,说实话陈凤没多少信心。” 自己的士兵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与颜良交锋,如果不是三军用命,如果不是云长将军运筹帷幄反杀了颜良一波,颜良现在早就撤回了青州,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损失了四万多人还有自己的性命呢。 “不用考虑那么多,到徐州战场上,咱们就按照徐州都督的决定就是了。”关羽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可将军,您才是中领军,节制各方啊,为何……” “我那弟妹死的冤枉,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能放过曹操和吕布,这一仗,为了替鸿雁报仇,子龙想怎么来,我就陪他怎么来!” 关羽一脸坚决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谁劝他都不行,就算是主公,他相信,子龙一早就会把这个消息告之主公的,不然他可不会给自己直接传书。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徐州之战(82) 关羽率部以最快的速度向沛县赶来,部队再一次夜行晓宿秘密来到戚县。 马上就要进入沛县境内了,关羽行军必须要更为小心,毕竟这一仗关羽主要是为了 配合赵云,也算是带着任务而来,第一时间就是派出斥候查探沛县如今的情况,他可不敢贸然进入沛县,如果打乱了赵云的部署,那万一造成曹操逃走,岂不是一切都要功亏一篑了。 如果说,就整个第三次徐州之战来说的话,最大的变数在颜良,如果胜,就盘活了全盘,如果败,则满盘皆输,好在他们笑道了最后,如今是收网时候,瞅中时机一击出手,不能急也不能缓,不然达不到效果,那么这一仗不管是赵云那里还是整个战局,都不能称得上是一场完胜。 然而,关羽的小心,显然是建立在曹操并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因为张飞的怪异,张勋派出的斥候却查探到了他们的身影,虽然并没有看到大军的影子,却发现了关羽派出的斥候,第一时间,与张飞作战的张勋得到了斥候回禀,虽然只是说发现了一支斥候队,但这个时间点从东胡郡出现的斥候,不管是不是关羽,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把这消息告之曹公。” 他需要等待曹操的反应,尤其是现在战况对他们不利而对曹军有利,所以他不敢贸然撤退,那样不就他要吃大亏,很可能造成整个战局的崩盘,所以他在通知了曹操之后,又派出了斥候,一定要探明现在在东海郡的部队,到底是徐州的那一支。 命令传达下去,就听到前方一阵士兵大喊,然后周围的士兵们全都跟着喊了起来,张飞靠近了,他现在的位置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张飞每一个表情,脸上的血渍清清楚楚,阴森恐怖。 徐州骑兵转眼就至。 在如同猛虎一样的张飞猛攻下,他前面的士兵防线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以前张勋对张飞还有所轻视的话,那么此刻他是真正的被他惊住了,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像他这样不知疲倦,从头到尾都在战斗,只要是最危险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的身影出现。 蛇矛舞动,刺到一名又一名寿春军士兵,这样的表现不仅是寿春军士卒看了胆战心惊,就算是他同样如此,张飞到底是不是人啊,难道他不会累不知道疲惫吗? “顶住!”现在他指望不上别人了,曹仁已经派人去求援了几次,都没有回应,现在只能指望寿春军顽强的抵抗。 就在这时,张飞嗷嗷叫着又连杀了数人,在他这样的冲杀下,越来越多的寿春军倒下横七竖八,尸横遍野。 其实,他们这里的战斗比起曹仁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惨烈,毕竟双方真正投入到战斗中的兵力比起此刻曹仁和徐州步兵来说并不多。 虽然战斗远无法与曹仁相提并论,但却绝对比那边凶险得多,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损失。 于此同时,曹操方向雷鸣般的马蹄声始终没有停歇,曹操一直指挥着部队抵御着赵云的进攻,而在这个时候,张勋把关羽即将抵达的消息传给了曹操。 “关羽来了?这么快?。” 听到这一消息的曹操立时呆在场中,和他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的郭嘉同样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关羽来的速度太快了,要知道七天前,他们得到的消息关羽可还在东莞整军的呢。 “现在怎么办?”曹操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身边的几位随军谋士。 不得不说,只要是讨论,那么势必不会出现一致的情况,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有要继续战斗下去的,有要现在就撤兵的,一时之间,四周杂乱无章,吵闹如市集一般。 突然,众人发现曹操脸色变得难看,一个个相继安静下来,看他们吵够了,曹操才终于开口,道:“现在的情况,可以确定了,关羽又打算故技重施,而张飞赵云相继出现,就是为了拖住我们。” “不过现在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关羽的具体位置,但最远也一定不会超过戚县,虽然距离战场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如果在关羽抵达之前我们无法结束战斗,那么我们的结局不会比颜良更好,如果我们能在他来之前解决了张飞和赵云,那么关羽就算到了,也不足为虑。但这样做的风险太大,明知敌军就在身边环视,还不顾一切的想着歼灭赵云或是张飞,这样的险,不能冒。“ “那不知主公有何打算。”谋士群中,突然一人开口,曹操看向说话人,却乃程昱。 “不知仲德有何计策?” 程昱出列,拱手作揖,道:“启禀曹公,卑职以为,关羽来势汹汹,如果消息准确的话,那么摄山营必定就在戚县一带,我军绝不能继续和敌军交战下去,可是现在最大的困扰却是,如果我军要撤的话,该往哪里撤,又该往哪里布防。“ 程昱说出了曹操心中之想,撤退是最容易的选择,但又是最危险的一个选择,稍有不慎,还没遇到摄山营,就要遭到龙骑军的重点攻击,到时候赵云和张飞倾巢而出,结果可能比遇到关羽更危险。 现在的局面,其实是有点进退两难的,因为退危险,可留下来与敌交战,同样面临着很可能与徐州军大决战的局面,他们现在兵力看起来确实多,可是摄山营一到,兵力的优势也就不那么明显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是全线溃败也不是危言损听,所以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而不是盲目的守或是退。 “仲德所言不错。“一直没有开口的郭嘉站了出来道:“这件事,我军退的近了没有效果,退得远了,必为赵云龙骑军追击,到时候敌军骑兵深入到兖州内部,到时会对兖州豫州造成多大的破坏不言而喻。 骑兵劫掠乡里,来去如风,到时候还真留不下他们,而他们却对亭里能够造成极大的破坏,尤其眼瞅着就快到收获季节,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进入,那必然是得不偿失的,所以就算退,也不能直接就退回谯县,最多退到丰县,这是底线。” 曹操心中默默点头,然后扫了眼几人,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郭嘉不开口,大军还有机会,他只要一开口,尤其像现在还和程昱一样定下了一个撤退的基调,再想建议继续战斗下去的谋士也就明白没有希望了,而原本就建议退兵的谋士,自然只会符合,所以现在周围便成了这样一幅光景。 曹操扫了他们一眼后,看向了郭嘉和程昱,退到丰县之后呢,徐州军杀过来,难道我们要在丰县与他们大战一场? 徐州部队集结之后,再想从刘澜身上讨到便宜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退到丰县最后还是要和刘澜部队拼命的话,那么为何不趁现在先解决他们其中一部呢,这样就算是退,也还能掌握些主动吧,如果把到手的鸭子再放了,到时候有关羽的摄山营坐镇,刘澜可能给他们撤离的机会? 程昱强挤出一丝笑容,勉强道:“无法避免,但势在必行,到时候如果徐州主力来了,我们只能迎战,但如果在这之前,有好消息传来的话,那么这一仗也许还能反败为胜。” “有好消息传来?” 曹操身边的一些将领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啊,一些人有些不明白了,可又不敢问出来,而就在他们心中纳闷的一刻,突然李典站了出来,道:“指望袁绍再次出兵来化解我军的危机不现实,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袁绍到底会不会再次出兵,就算袁绍出兵了,可是距离徐州终归有不少距离,远水解不了近渴,到时候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而且,一旦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袁绍身上,若他没能及时出兵,我军就势必要与徐州军决一死战,到时候局面会变得无比凶险。” “对,袁绍出兵的可能性虽然很大,但距离终归太远,而现在留在青州的部队,充其量不过四五万人,而让袁谭和审配力同心,只怕不大现实,所以我军还是要靠自己,末将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倾巢而出,尽快解决张飞和赵云,到时候就算关羽到了,也不在话下。” 夏侯渊的建议是继续留下来与敌军决一胜负,不得不说他的建议其实是说出了所有武人的心声,这个时候这么大的优势,没人愿意退,毕竟他们有的是办法快速解决张飞,然后调头对付赵云,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只要击退了张飞,就算不管赵云,也无妨,到时候他们还有能与关羽一战的实力,不然的话,别说退到丰县了,就算是退到许都,现在这个局面,都不保险。 曹操抬头望了眼正在抵御龙骑军的曹洪与兖州军,又看了眼喊声久久没有停歇的寿春军战场。 现在让他最拿不定主意的起身就是张飞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如果张勋能早一点将其解决,那么曹操做任何决定都很容易,可现在这个局面,虽然看着张飞所部危在旦夕,可同样张勋的情况也不妙,如果等下去,等到张飞被灭的消息还好说,如果等到的是张勋的寿春军出现意外,那情况可就更不妙了。 曹操收回了看向张勋放心的视线:“你现在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立即向丰县撤兵。”这道命令下达的瞬间,曹操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下变得气闷难平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堵住了胸口,可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是无比艰难的,但他更明白,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不愿做颜良,也不想做颜良,所以他只能以最稳妥的方式来处置。而现在的袁术,是他除却袁绍之外唯一可以依赖的盟友,他当然不希望张勋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不然的话,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曹操在传达命令之后,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样,过了许久之后,众人才听到他长叹一声,然后看向了夏侯渊:“你去接应一下子廉吧。” “诺。” 曹操做出部署之后,极不情愿的牵马而走,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是为他逢凶化吉了,还是反而陷入到困局之中,但就现在来说,是唯一可能避免惨败的决定,他没有办法,现在他还没有刘澜甚至是袁绍的底气。 二人如果做错决定,弟子厚,还能翻身,可他和寿春,没有这个家底,所以每一步走出,都必须要慎之又慎,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可能导致他们全军覆没,而全军覆没也就等于他们不仅会一蹶不振,还有可能瞬间就成为他人的阶下囚。 曹操收回了看向张勋放心的视线:“你现在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立即向丰县撤兵。”这道命令下达的瞬间,曹操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下变得气闷难平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堵住了胸口,可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是无比艰难的,但他更明白,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不愿做颜良,也不想做颜良,所以他只能以最稳妥的方式来处置。而现在的袁术,是他除却袁绍之外唯一可以依赖的盟友,他当然不希望张勋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不然的话,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曹操在传达命令之后,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样,过了许久之后,众人才听到他长叹一声,然后看向了夏侯渊:“你去接应一下子廉吧。” “诺。” 曹操做出部署之后,极不情愿的牵马而走,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是为他逢凶化吉了,还是反而陷入到困局之中,但就现在来说,是唯一可能避免惨败的决定,他没有办法,现在他还没有刘澜甚至是袁绍的底气。 二人如果做错决定,弟子厚,还能翻身,可他和寿春,没有这个家底,所以每一步走出。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徐州之战(83) 郭嘉的担忧不无道理,而曹操的顾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随着关羽的出现,这一仗继续下去,必然凶多吉少,而他们这一撤,虽然短时间内会吃亏,但却能再一次掌握主动,不像继续留下来只会无比被动。 但是,张勋那边,尤其是曹仁,对这样的命令颇有微词,毕竟战况对于他们颇为有利,虽然张勋那里有些危险,但并不足以致命,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张飞必败。 可是曹公的决定,却让人有些丧气,不仅仅是他,还有士兵们,都对这样的决定不是很理解,可曹操已经做出了决定,曹仁虽然想说什么,可对上曹操已经变得有些锐利的眼瞳后,立时就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压迫感让他放弃了询问原因的冲动,甚至还有些逃避他的眼神,曹仁清楚,这并不是害怕,而是尊重。 曹仁撤了,临走时,还不忘帮张勋解围,与曹仁比起来,张勋被救下之后却有些并不愿意撤走,对此他能够理解,战斗都到了这份上了,早就杀红了眼,就这么退了,不甘心,可是曹仁还是善意提醒了一句,都撤了,寿春军如果不撤,那就等着龙骑军和张飞夹击吧,现在走,还能走,等下想走,怕是都走不了了。 曹仁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张勋该如何选择,是他的决定,虽然两军联合,作战听曹操的,可别忘了他却有着独立指挥的权利,也就是说,如果这时候他要留下来,那么没人可以阻止他。 “好吧。”张勋也不傻,更何况这时候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就张飞一支人马,他留下来也就留下来了,可关键是还有龙骑军与关羽,他留下来等着人家杀吗?刚才的犹豫,充其量不过是不甘心,觉得曹操太谨慎了,其实还能再给他们一些时间,毕竟从戚县过来,还需要一段距离。 可曹操之所以选择撤退,就是因为关羽短时间内无法到来,而不管是龙骑军还是张飞兵力有限又拦不下他们,如果再拖一段时间,关羽近在咫尺了,再撤,来得及? 到时候别说撤了,只怕怎么保命都得徒呼奈何了。 这番话,好在是从曹仁口中得知的,如果是去质问曹操,那可就太丢脸了,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他确实得庆幸,因为这番对话就他二人,所以并不会被别人听到,也不会被他人知晓,至于曹仁会如何想,又会不会如长舌妇一样宣传,无所谓。 当然更多的还是短短的接触,清楚曹仁不是这样的人:“曹将军,你说如果我们刚才能够击败张飞,还会撤吗?” “不知道,应该同样还会撤退吧。”曹仁很认真的想了想,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可是现实如此,关羽的摄山营出现终归都是一大危险,如果没有这一场大战,和他们直接开战还好说,可经过与张飞赵云的短兵相接后再与关羽交锋,这本身就对他们的部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所以最好还是先避敌锋芒,先让士兵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稍作调整,再来与其接战,反而更有胜算。 张勋沉默了,其实像这类的假设,是他以往很不屑的,但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问了这样一句,但现实就是这样,首先要接受,不过有一句话曹仁说的不错,连胜利都要先撤退,更何况刚才,他们的情况还有些危险。 他不傻,一个张飞都让他有些捉襟见肘,号称刘澜帐下最强的摄山营会有多么难对付不言而喻,到时候留下来只会更凶险,可同样的道理,暂且撤退难道就安全了吗? 也未必。 但有一点必须要清楚,退到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摆开阵势与敌交战,虽然不会有多大的胜算,但最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张飞以及赵云的出现,说明了这里十有**是他们一早就选好的决战点,在这里与敌交锋,没有任何胜算,可若是退到了丰县一代,哪里可是他们的控制区,虽然曾经一度为刘澜战领,但最少现在为他们所控制,如果布置,他们说了算,也就是说,战场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上掌握着。 而且刘澜真的做好了与他们彻底决战的准备,是个未知数,他到底敢不敢大举来犯?其实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如果刘澜真要进攻,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后路可言了,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对张勋来说,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殊死一战。 所谓上下同欲者胜,张勋回顾他们接连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内部的分化,以及与盟友直接的不信任,现在好了,真到了那一部,谁还会勾心斗角,可不就是上下同欲嘛,在这样的前提下,大家铁板一块,岂有不胜的道理? 部队开始撤离,虽然赵云以及张飞不断袭扰,但在夏侯渊的指挥下,却始终没有让他们得逞,部队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撤离着,一天之后,终于抵达了丰县境内,但部队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曹军和寿春军分别立起了两座大营,营栅选用粗木,并设置了鹿角以及挖了陷坑,一切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却有绝对坚固。 这一下,曹军与寿春军算是彻底安全了,最少张勋是这样认为的,而曹操可不会如此想,到了这里,其实反而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刘澜的部队一旦出现,那势必就说明是真的要和他们不死不休了。 他不停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不管徐州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汇报,其实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不想和刘澜拼命了。 没这个底气,这一仗虽然是他牵头,可真正让他动心的关键却是袁绍,没有他出兵,曹操也不会去招惹刘澜,可结果,刘澜却把青州让了出来,把他的计划都给破坏了,而最后当他想借袁谭殊死一搏时,没想到颜良又败了。 这一仗太过于点子背了,尤其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兵了,结果在沛县眼瞅着胜利在望了,关羽又出现了,这种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对于对兵阴阳有所涉猎的曹操来说,更像是上天的某种暗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可不想继续与刘澜战斗下去,更别说与徐州军决一死战了。 就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之下,一连二日过去,斥候来来回回无数波,侦查范围虽然一直剧县在丰县境内,可毕竟丰县与沛县距离很近,侦查距离足够了,结果连着两天关羽和徐州军都没能出现,要么这件事就有点蹊跷了,要么就是他们放弃进攻了,要么关羽来得有些慢,他们还没有汇合,或是刚刚汇合。既然这样,那他就派人多盯着,反正绝不能疏忽大意,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疏忽,也许关羽就想着让自己放松呢。 而对此,郭嘉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他始终认为关羽都已经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么着也要给我们一些震慑,毕竟这几年,尤其是第二次徐州之战的不了了之,会让刘澜觉得正是他的主动求和,让我们觉得徐州可欺,而他这一回,就是要学对付颜良,给我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告。 现在敌军不是不打算来凤县,而是一定在有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酝酿着,可以说他们现在处于暗处,而我们则在明面上,关羽要进攻的话,肯定会选择一个他认为的绝佳时机,最好是能够一举攻破我军的时机。 这样的机会郭嘉仔细分析,他们并没有明显的疏漏,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可是这智商在他们眼中的防御固若金汤,但在关羽眼中又会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也许在他们眼中万无一失,可能在关羽眼中,到处都是破绽也说不定呢。 所以在郭嘉的建议之下,不管是寿春军还是兖州军,部队与将领一旦要保持高度警惕,绝不能有任何大意,如果徐州军出现,一定要顽强作战,千万不要怕伤亡,不然的话,大军都完蛋。 而且刘澜真的做好了与他们彻底决战的准备,是个未知数,他到底敢不敢大举来犯?其实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如果刘澜真要进攻,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后路可言了,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对张勋来说,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殊死一战。 所谓上下同欲者胜,张勋回顾他们接连失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内部的分化,以及与盟友直接的不信任,现在好了,真到了那一部,谁还会勾心斗角,可不就是上下同欲嘛,在这样的前提下,大家铁板一块,岂有不胜的道理? 部队开始撤离,虽然赵云以及张飞不断袭扰,但在夏侯渊的指挥下,却始终没有让他们得逞,部队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撤离着,一天之后,终于抵达了丰县境内,但部队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曹军和寿春军分别立起了两座大营,营栅选用粗木,并设置了鹿角以及挖了陷坑,一切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却有绝对坚固。 这一下,曹军与寿春军算是彻底安全了,最少张勋是这样认为的,而曹操可不会如此想,到了这里,其实反而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刘澜的部队一旦出现,那势必就说明是真的要和他们不死不休了。 他不停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不管徐州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汇报,其实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不想和刘澜拼命了。 没这个底气,这一仗虽然是他牵头,可真正让他动心的关键却是袁绍,没有他出兵,曹操也不会去招惹刘澜,可结果,刘澜却把青州让了出来,把他的计划都给破坏了,而最后当他想借袁谭殊死一搏时,没想到颜良又败了。 这一仗太过于点子背了,尤其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兵了,结果在沛县眼瞅着胜利在望了,关羽又出现了,这种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对于对兵阴阳有所涉猎的曹操来说,更像是上天的某种暗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可不想继续与刘澜战斗下去,更别说与徐州军决一死战了。 就在这样的提心吊胆之下,一连二日过去,斥候来来回回无数波,侦查范围虽然一直剧县在丰县境内,可毕竟丰县与沛县距离很近,侦查距离足够了,结果连着两天关羽和徐州军都没能出现,要么这件事就有点蹊跷了,要么就是他们放弃进攻了,要么关羽来得有些慢,他们还没有汇合,或是刚刚汇合。既然这样,那他就派人多盯着,反正绝不能疏忽大意,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疏忽,也许关羽就想着让自己放松呢。 而对此,郭嘉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他始终认为关羽都已经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么着也要给我们一些震慑,毕竟这几年,尤其是第二次徐州之战的不了了之,会让刘澜觉得正是他的主动求和,让我们觉得徐州可欺,而他这一回,就是要学对付颜良,给我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告。 现在敌军不是不打算来凤县,而是一定在有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酝酿着,可以说他们现在处于暗处,而我们则在明面上,关羽要进攻的话,肯定会选择一个他认为的绝佳时机,最好是能够一举攻破我军的时机。 这样的机会郭嘉仔细分析,他们并没有明显的疏漏,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可是这智商在他们眼中的防御固若金汤,但在关羽眼中又会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也许在他们眼中万无一失,可能在关羽眼中,到处都是破绽也说不定呢。 所以在郭嘉的建议之下,不管是寿春军还是兖州军,部队与将领一旦要保持高度警惕,绝不能有任何大意,如果徐州军出现,一定要顽强作战,千万不要怕伤亡,不然的话,大军都完蛋。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徐州之战(84) 张飞等待着惩戒,虽然关羽和赵云都宽慰他,可事后想想当时还是因为自己冲的才造成伤亡那般惨重,这件事就算主公不追究,可他自己内心还是会过意不去,那可是上万人的伤亡啊,虽然战争难免死人,可是这么惨重的伤亡代价,却没有任何战略意义,交代不下去。 张飞犹豫着,吞吞吐吐好半晌,才终于开口,希望关羽能暂时不要上报战报,这样一来他们击溃了曹操,到时候再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到时候不管主公是杀是剐,他也心甘情愿了。 关羽放下碗筷,无奈,道:“翼德,你说晚了,战报一早就传回徐州了。”其实战报还没有传,但是却不能对主公刘澜隐瞒,这种事情换谁都行,可就是他不能,位置不一样,如果再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主公会不多想? 可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张飞,只能如此委婉回答,这样一来,两头都不得罪,张飞眼眶通红,长叹一声:“云长,那咱们快些前往丰县吧。” 张飞现在迫切需要戴罪立功,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就急行军赶往丰县,可是关羽却不得不告诉他一件让他心脏跌入谷底的消息,现在一切都要等待主公最新的命令。 张飞站了起来,不明白,而关羽则把他在兰陵县见到主公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沛县,只限于与曹操的交战,如果曹操撤兵,那么无须继续追击。 对于主公这样的命令,不仅仅是张飞,还包括赵云,齐齐面面相觑起来,不清楚主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他们不明白,其实关羽也不明白。 而此时的曹军斥候,则准确无误将徐州三大部队汇合之后的盛况向曹操传递着,对此,曹操自然明白这么大规模的武装,绝不是他们联军能够轻而易举对付了的,可这里终归是他们的底线了,他们不可能再退缩,所以只要徐州军赶来,那么他们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也许刘澜真的不打算与他们彻底开战,徐州军并没有主动进入丰县境内,这无疑给了曹操喘息的时间,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也许会是好的,但也许会是最糟糕的,毕竟现在徐州军越是安静,可能之后的攻势反而越发猛烈。 但此刻不管是曹操还是张勋,他们对于接下来的战况都有着一个清醒的认知,会全力以赴,与徐州军战个不死不休。 可以说,两人已经有许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胸中涌出万丈豪情的感觉了,信心十足,拼死一战,他们不仅不能败,还必须胜! 再这样的前提之下,曹操把斥候从只在丰县范围之内改为整个沛郡,在丰县与沛县之间穿梭,他现在不仅仅是要守卫丰县这一亩三分地,更重要的则是掌握徐州军的动态。 对于曹军的斥候,关羽并没有太过重视,只是派出了陈凤,由他去解决,不过也只是在沛县范围之内,只要他们赶越界,那么务必要做到格杀勿论,如果他们逃回了丰县今年,则可以让他们离开,不必追赶。 两军变成了斥候之间小规模的交锋,对于关羽的命令,张飞自然是惟命是从,可是赵云,心里却有些无奈,都清楚他与吕布的仇怨,而这样的仇怨自然而然就转到了曹军身上,虽然他也明白战场之上最好不要掺加私人情感,可是他心中是真的不太舒服,这一点他不像张飞,他是直性子,干什么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无所顾忌,可赵云不同,他不能那么口无遮拦,有什么话,只能点到为止,关羽听懂没有,不清楚,而就结果来看,显然也是没有懂的。 赵云终日闷沉沉的,关羽明白他因为什么,可也不好开口,现在就等着主公的命令,在命令到达之前,他不可能去对谁保证什么,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清楚下一步又会在哪,这一点并不夸张,琅琊之战前夕,关羽信誓旦旦准备着前来沛县呢,可最后呢,一纸调令他还不是去了琅琊? 现在看样子好像要与曹操决一死战了,可也许等命令抵达之后,他反而又被调往他处了,甚至可能战事结束直接收兵回秣陵了,这些谁都说不准的,毕竟这就是战争,不可预测性太大了。 刘澜和徐庶,可以说是徐州之战的最高决策者,正是他们二人,一手谋划了第三次徐州之战到目前阶段的大胜。 而对于徐州之战的第二阶段,其实二人同样没有做好准备,虽然说琅琊之战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是结束的太快了,其最终结果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而对沛县之战,因为曹操的突然撤退,又让刘澜对于接下来部队的行动有所顾虑。 是该直接重兵压境呢,还是要缓一缓。 其实如果现在重兵压境的话,那么对曹操和袁术的联军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同样,也会让原本联盟不牢固的三大诸侯再一次结盟,成为铁板一块,而这却是刘澜最不乐意见到的局面。 重兵压境,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而他最担心的一点还是,一旦他们在与曹军的交锋中,没能取得一场大胜,而是陷入到与他们作战的泥沼之中,那么他敢肯定,损失了颜良的袁绍,这一回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大兵犯境,到时候他的主力都在对付曹操和袁术,袁绍的主力,怎么办?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且按兵不动,来观察局势的发展,虽然这看起来会觉得被动,但无疑却是他现在最佳的选择。 静观其变,当然,对于丰县的曹操,也不可能一直让他逍遥,适当的压力还是要给予了,可是该如何找一个突破口呢,刘澜的眼神立时变得阴沉起来,他这位老朋友老对手,还是那般难缠,让他就算绞尽脑汁,最后可能依然功亏一篑。 这是让他最头疼的一件事情,但也是最爽的一件事情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如果不是这样,那也就太无趣了些。 其实,现在的曹操,想必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只不过他要比刘澜更复杂,毕竟刘澜的一切动作瞒不过他,而他的一些小动作,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两人你来我往,虽然热闹,可都被对方化解。 而这样的较量,其实只是刚开始,日后刘澜相信会更多,但他更明白,这样的对手越早解决越好,这一点和曹操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所以曹操迫切想要借袁绍之手解决刘澜,而刘澜又因为袁绍的存在,只能行离间计让二人自相残杀,不然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可是在很多人眼中的陪衬曹操,又哪那么容易上当啊。 刘澜在徐州谋划着曹操,而关羽其实也在谋划着对付曹操,虽然刘澜并没有给予他明确的指示,但也没有让他撤退,就这一点可以判断,主公还是想在丰县做些文章的,可是如何找突破口,现在是他一时间无法能够想到的。 而此时的曹军斥候,则准确无误将徐州三大部队汇合之后的盛况向曹操传递着,对此,曹操自然明白这么大规模的武装,绝不是他们联军能够轻而易举对付了的,可这里终归是他们的底线了,他们不可能再退缩,所以只要徐州军赶来,那么他们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也许刘澜真的不打算与他们彻底开战,徐州军并没有主动进入丰县境内,这无疑给了曹操喘息的时间,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也许会是好的,但也许会是最糟糕的,毕竟现在徐州军越是安静,可能之后的攻势反而越发猛烈。 但此刻不管是曹操还是张勋,他们对于接下来的战况都有着一个清醒的认知,会全力以赴,与徐州军战个不死不休。 可以说,两人已经有许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胸中涌出万丈豪情的感觉了,信心十足,拼死一战,他们不仅不能败,还必须胜! 再这样的前提之下,曹操把斥候从只在丰县范围之内改为整个沛郡,在丰县与沛县之间穿梭,他现在不仅仅是要守卫丰县这一亩三分地,更重要的则是掌握徐州军的动态。 对于曹军的斥候,关羽并没有太过重视,只是派出了陈凤,由他去解决,不过也只是在沛县范围之内,只要他们赶越界,那么务必要做到格杀勿论,如果他们逃回了丰县今年,则可以让他们离开,不必追赶。 两军变成了斥候之间小规模的交锋,对于关羽的命令,张飞自然是惟命是从,可是赵云,心里却有些无奈,都清楚他与吕布的仇怨,而这样的仇怨自然而然就转到了曹军身上,虽然他也明白战场之上最好不要掺加私人情感,可是他心中是真的不太舒服,这一点他不像张飞,他是直性子,干什么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无所顾忌,可赵云不同,他不能那么口无遮拦,有什么话,只能点到为止,关羽听懂没有,不清楚,而就结果来看,显然也是没有懂的。 赵云终日闷沉沉的,关羽明白他因为什么,可也不好开口,现在就等着主公的命令,在命令到达之前,他不可能去对谁保证什么,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清楚下一步又会在哪,这一点并不夸张,琅琊之战前夕,关羽信誓旦旦准备着前来沛县呢,可最后呢,一纸调令他还不是去了琅琊? 现在看样子好像要与曹操决一死战了,可也许等命令抵达之后,他反而又被调往他处了,甚至可能战事结束直接收兵回秣陵了,这些谁都说不准的,毕竟这就是战争,不可预测性太大了。 刘澜和徐庶,可以说是徐州之战的最高决策者,正是他们二人,一手谋划了第三次徐州之战到目前阶段的大胜。 而对于徐州之战的第二阶段,其实二人同样没有做好准备,虽然说琅琊之战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是结束的太快了,其最终结果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而对沛县之战,因为曹操的突然撤退,又让刘澜对于接下来部队的行动有所顾虑。 是该直接重兵压境呢,还是要缓一缓。 其实如果现在重兵压境的话,那么对曹操和袁术的联军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是同样,也会让原本联盟不牢固的三大诸侯再一次结盟,成为铁板一块,而这却是刘澜最不乐意见到的局面。 重兵压境,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而他最担心的一点还是,一旦他们在与曹军的交锋中,没能取得一场大胜,而是陷入到与他们作战的泥沼之中,那么他敢肯定,损失了颜良的袁绍,这一回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大兵犯境,到时候他的主力都在对付曹操和袁术,袁绍的主力,怎么办?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且按兵不动,来观察局势的发展,虽然这看起来会觉得被动,但无疑却是他现在最佳的选择。 静观其变,当然,对于丰县的曹操,也不可能一直让他逍遥,适当的压力还是要给予了,可是该如何找一个突破口呢,刘澜的眼神立时变得阴沉起来,他这位老朋友老对手,还是那般难缠,让他就算绞尽脑汁,最后可能依然功亏一篑。 这是让他最头疼的一件事情,但也是最爽的一件事情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如果不是这样,那也就太无趣了些。 其实,现在的曹操,想必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只不过他要比刘澜更复杂,毕竟刘澜的一切动作瞒不过他,而他的一些小动作,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两人你来我往,虽然热闹,可都被对方化解。 而这样的较量,其实只是刚开始,日后刘澜相信会更多,但他更明白,这样的对手越早解决越好,这一点和曹操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所以曹操迫切想要借袁绍之手解决刘澜,而刘澜又因为袁绍的存在,只能行离间计让二人自相残杀,不然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可是在很多人眼中的陪衬曹操,又哪那么容易上当啊。 刘澜在徐州谋划着曹操,而关羽其实也在谋划着对付曹操,虽然刘澜并没有给予他明确的指示,但也没有让他撤退,就这一点可以判断,主公还是想在丰县做些文章的,可是如何找突破口,现在是他一时间无法能够想到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徐州之战(85) 对于关羽的攻守推演,在徐州那是没有多少人不信服的,如果能在已知的兵力状态下进行推演的话,那么往往他的推演会成为最终的战场走向,但毕竟攻守推演终归是攻守推演,虽然关羽尽可能的把自己当做对方,可终归有些后手甚至是敌军一些隐藏的隐实力却非他所知,所以攻守推演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种游戏,到了战场之上,出现的任何状况很可能攻守推演内都没有出现。 但关羽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不管是赵云还是张飞对他的攻守推演都是极为佩服的,甚至两人都有过向关羽请教攻守推演的经历,只不过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些天赋,包括攻守推演也是如此,显然二人在这方面并没有展现出天赋,最后只能草草作罢。 关羽这位师傅其实很愿意倾囊相授,虽然他这人有些自负,但在攻守推演上,他可是真的希望能再出现一位媲美徐晃的将领出来,这样,有个奇虎相当的对手,对他也是一件美事,但可惜,被他寄予厚望的赵云对此却是没有多少天赋。 虽然这听上去有些无法想象,可这就是现实,赵云对于骑兵作战却是有着极强的洞察力,但他并不像徐晃那样,对于古之战阵那般推崇,所以徐晃能够借古之战阵与关羽在攻守推演上杀个难解难分,而赵云则丢盔弃甲,毫无还收能力。 你可以说这是因为攻守推演的古板,毕竟和古之战阵一样,这都是春秋战国士气的产物,就好像那时候的战争,都是一板一眼的两军对垒,至于偷袭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屑于如此去做。 可是赵云和他的骑兵可不能这样,如果让骑兵每一次都证明冲击的话,那么骑兵的优势就等于没有完全使用出来,骑兵用的就是一个快与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赵云在骑兵的指挥上确实很有天赋,但在步兵的攻守推演上,甚至比之张飞还有稍逊一筹。 可以想象,赵云在另一个时空中只不过是刘备的护卫队长,直到后期才被诸葛亮启用,不是没有道理的,赵云去指挥步兵作战,确实有点难为他了,能被刘表重用反倒奇怪了。 不过不得不说赵云在学得时候还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可惜他在这方面确实缺少天赋,对此关羽也只好建议他放弃,虽然赵云不想承认,但还是在一次令人哭笑不得的指挥失误后放弃了在攻守推演上下功夫。 最后连他自己也都感慨,还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骑兵上面更好,关羽对赵云这样的决定当然是只能点头赞同了,其实攻守推演只不过就是一种游戏,推演上没有表现出多少天赋,并不意味着战场之上就没有智慧步兵的实力,就好像赵云如今身为徐州都督,不仅掌握着龙骑军,还统帅着徐州步兵以及琅琊军和沛县守军一样,只不过看起来好像用心在学,只是对游戏不开窍罢了。 但在指挥步兵作战的时候,他同样是一把好手,当然这与这些年的洗礼有着一定的关系,就好像他和徐晃一眼并不是生就就是统帅三军的奇才一眼,平日里看看兵书,战场之上多琢磨琢磨,百炼之下必然成钢。 这一点关羽最有发言权,他当初也不过就是一名小卒,你让他指挥作战,那不就是赶鸭子上架吗,可后来还不是通过战争成长,有了今天的成就? 反倒是看兵书,关羽是并不太在意的,就像他曾经兵书不离手,可是如今,家里找不到一部,尽看书不如不看,看多了反倒变成纸上谈兵,一名优秀的将领,更多的还是要通过战场的局势灵活应战,只要有那么一两次这样的经历,就成了。 当然,如果遇到的是张飞这样的,那就等于白说,不过这小子虽然看样子好像不怎么开窍,可他却是那种内秀之人,扮猪吃虎最拿手,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名将折在他手上,你若说都是敌人大意,倒不见得,更多的还是他有着一定的才华,毕竟带兵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会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就好像这一次虽然损失惨重,可换一个角度来说的话,如果不是曹操跑得快,他几乎就成功了,所以说战场就是这样,不能因为一仗的胜负就去否定一个人,也不能因为一场胜利就觉得他战无不胜。 但在关羽心中,这一年来最大的惊喜可就要说陈凤了,这也是他为何会对其如此重视的原因所在,不过,虽然对他重视,但关羽也不会给他什么特殊的待遇,和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当然很多士兵都传他破格提拔陈凤是因为他在攻守推演上面的天赋,这一点关羽不否认,但也不认同,毕竟如果陈凤没有那个能力,就算他在攻守推演上能回回赢了他,也不会对他破格提拔。 破格提拔,别说是在关羽这里了,就整个刘澜帐下,都是很少见到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有天赋,那么从士兵到将军却是无须花费太长的时间,对于刘澜选拔人才的机制,不仅仅是帐下们信服,就连文官们都开始纷纷效仿,就这一点来说,显然军队起到了一个好作用。 士兵论功行赏,除非是像太史慈、臧霸这样自带部曲的将领,毕竟这样的将领只是少数,更多的军官还是要从基层遴选,而这就是如今刘澜取仕的关键,那就是所有人出仕的前提是到亭里为吏,然后通过政绩一步步升迁。 这就好比士兵通过战功一步步升迁一样,这样的取仕对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除非你真的有才,那刘澜也不会真的去让孔明去做教书匠的事情发生。 可以说,这样的取仕机制,不仅让官员小吏们有了希望,更让士兵们有了奔头,至于陈凤,大军对于他虽然会有些微词,可很多人还是信服的,毕竟人家的战功摆在那里,虽然最后是破格提拔,要比正常的职位高了一级,但是针轮这些没意义。 与其去眼红人家,倒不如下一次作战的时候多杀几个敌军,多立一些功劳。 这样的氛围无疑是关羽喜欢的,如果人人都是见不得别人好,那么到最后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下绊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一旦出现,那么摄山营也就彻底完了,人人不是再以立功为荣,反而想着的是如何将对付扳倒,这样一支没有上进心的部队,还这么可能打胜仗。 关羽也许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部队自己乱,这可比被敌人击败还可怕。被敌人击败了,知耻后勇,大家心往一块,下次还能赢回来,可如果人心散了,那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关羽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这一点也不会发生,因为在他的摄山营里,不会发生,只要做到一视同仁,那么大家就会心往一块使,因为你升职,都是在大家眼中的,甚至刘澜还规定,任何人晋升,从部曲督往上都需要在军中公式出来,必须要让所有士兵都看到。 这样有谁不服气,可以当众提出来,这样就可以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了,毕竟不是走歪门邪道,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对陈凤破格提拔提出质疑,但这些质疑根本就不值一驳,很快所有人都闭嘴了,虽然心里面不服气,不然也不会出现诸如靠攻守推演上位的风声,可在当面,却没有人会质疑。 但在指挥步兵作战的时候,他同样是一把好手,当然这与这些年的洗礼有着一定的关系,就好像他和徐晃一眼并不是生就就是统帅三军的奇才一眼,平日里看看兵书,战场之上多琢磨琢磨,百炼之下必然成钢。 这一点关羽最有发言权,他当初也不过就是一名小卒,你让他指挥作战,那不就是赶鸭子上架吗,可后来还不是通过战争成长,有了今天的成就? 反倒是看兵书,关羽是并不太在意的,就像他曾经兵书不离手,可是如今,家里找不到一部,尽看书不如不看,看多了反倒变成纸上谈兵,一名优秀的将领,更多的还是要通过战场的局势灵活应战,只要有那么一两次这样的经历,就成了。 当然,如果遇到的是张飞这样的,那就等于白说,不过这小子虽然看样子好像不怎么开窍,可他却是那种内秀之人,扮猪吃虎最拿手,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名将折在他手上,你若说都是敌人大意,倒不见得,更多的还是他有着一定的才华,毕竟带兵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耳濡目染,也会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就好像这一次虽然损失惨重,可换一个角度来说的话,如果不是曹操跑得快,他几乎就成功了,所以说战场就是这样,不能因为一仗的胜负就去否定一个人,也不能因为一场胜利就觉得他战无不胜。 但在关羽心中,这一年来最大的惊喜可就要说陈凤了,这也是他为何会对其如此重视的原因所在,不过,虽然对他重视,但关羽也不会给他什么特殊的待遇,和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当然很多士兵都传他破格提拔陈凤是因为他在攻守推演上面的天赋,这一点关羽不否认,但也不认同,毕竟如果陈凤没有那个能力,就算他在攻守推演上能回回赢了他,也不会对他破格提拔。 破格提拔,别说是在关羽这里了,就整个刘澜帐下,都是很少见到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有天赋,那么从士兵到将军却是无须花费太长的时间,对于刘澜选拔人才的机制,不仅仅是帐下们信服,就连文官们都开始纷纷效仿,就这一点来说,显然军队起到了一个好作用。 士兵论功行赏,除非是像太史慈、臧霸这样自带部曲的将领,毕竟这样的将领只是少数,更多的军官还是要从基层遴选,而这就是如今刘澜取仕的关键,那就是所有人出仕的前提是到亭里为吏,然后通过政绩一步步升迁。 这就好比士兵通过战功一步步升迁一样,这样的取仕对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除非你真的有才,那刘澜也不会真的去让孔明去做教书匠的事情发生。 可以说,这样的取仕机制,不仅让官员小吏们有了希望,更让士兵们有了奔头,至于陈凤,大军对于他虽然会有些微词,可很多人还是信服的,毕竟人家的战功摆在那里,虽然最后是破格提拔,要比正常的职位高了一级,但是针轮这些没意义。 与其去眼红人家,倒不如下一次作战的时候多杀几个敌军,多立一些功劳。 这样的氛围无疑是关羽喜欢的,如果人人都是见不得别人好,那么到最后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下绊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一旦出现,那么摄山营也就彻底完了,人人不是再以立功为荣,反而想着的是如何将对付扳倒,这样一支没有上进心的部队,还这么可能打胜仗。 关羽也许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部队自己乱,这可比被敌人击败还可怕。被敌人击败了,知耻后勇,大家心往一块,下次还能赢回来,可如果人心散了,那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关羽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这一点也不会发生,因为在他的摄山营里,不会发生,只要做到一视同仁,那么大家就会心往一块使,因为你升职,都是在大家眼中的,甚至刘澜还规定,任何人晋升,从部曲督往上都需要在军中公式出来,必须要让所有士兵都看到。 这样有谁不服气,可以当众提出来,这样就可以打消所有人的顾虑了,毕竟不是走歪门邪道,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对陈凤破格提拔提出质疑,但这些质疑根本就不值一驳,很快所有人都闭嘴了,虽然心里面不服气,不然也不会出现诸如靠攻守推演上位的风声,可在当面,却没有人会质疑。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徐州之战(86) 曹军的战阵严密,完全不想是斥候营,而是骑兵队,以鱼鳞阵向他们冲杀而来。 对于他们来说,鱼鳞阵乃是赵云将军和龙骑军的拿手好戏,现在被曹军用了出来,还真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对于他们的冲锋,根本不在意,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理他们,只要磨一磨时间,大部队一道,他们也就必死无疑了。 不过张奋显然还是低估了曹军斥候的战力,敌军直接冲杀而来,那样子,就好像今天就没打算回去,或者说不把他们剿灭了,绝不会去一样。 很快,敌军斥候队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徐州军在号角声中开始进攻,向徐州斥候席卷而去。 于此同时,张奋的进攻命令也同时传达,本来他是想防御的,可见到敌军不管不顾,他们又不是步兵,继续防御绝不会有有何效果,只有主动反击,才能取得胜利。 这时候,张奋也不想着等待援军了,毕竟人家这么气势汹汹的杀上来,压根就没给你这样的机会。 一瞬间,双方的喊杀声响彻天地,声浪相互交织,此起彼伏。 双方士兵挥舞着兵刃冲向对方。这样的作战,对于双方都不陌生,几乎每一次战斗开启,最先交锋的一定会是斥候与斥候之间的较量,很多人被杀,他们也杀掉很多人,这个战场是最残酷的,甚至比主战场还要残酷。 每一名斥候都明白着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他们在与敌军斥候相遇的一刻,眼中不仅仅只有杀戮,同样也有着恐惧,因为很可能下一刻,那具尸骨就是你自己。 千人部队,规模并不大,但是声势却很大,上千匹战马冲锋发出的轰鸣声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再动,就像是发生了地动一样,坐在马背之上都有些飘摇,坐立不稳。 但这对于他们来说,看起来很平常,没有人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好像早已习惯,毕竟他们都是最精锐的士兵,如果是主战场,也许会出现一些新兵,因为初上战场而惊惶失措,但对于他们,这种事,不会也永远不可能发生。 “杀!” 曹军斥候们疯狂叫喊着,一个个纵马狂奔而来,面对杀来的曹军,徐州斥候也毫不退让,冲杀而上。 血战在瞬间开始 在其他方向的斥候部队听到风声之后快速驰援而来,数千余斥候部队呼啸奔腾,气势磅礴。 对于长途奔袭,斥候营并不陌生,有的时候他们可能要去往交战场几百里以外的地方侦查,甚至会进入敌军斤内查探,但是那都只是长途奔袭,而像现在这么短距离的急行军,还是头一次,毕竟斥候,首要的是侦查敌情,要迅速的同时,还要隐蔽,往往不会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 他们开始冲锋而来,而在正面战场,张奋已经杀到了最前沿,五百人的部队,经过一轮冲锋,杀掉了敌军数十人,但同样也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代价。 这样的交锋有些惨烈,他们到来的时候,听徐州军说曹操的部队很精锐,当时还不觉得如何,此刻与他们的斥候一交锋,便敲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好手,久经沙场的精锐,与这样的部队交手,不付出点代价,是很难获取最后的胜利。 杀声震天,双方都是以鱼鳞阵冲向对方,骑兵如鱼鳞一般排列有序,鳞次栉比。可很快,双方就直接冲破了敌军的阵型,互相冲杀了过去,就好像战场交战,冲锋的第一回合结束了。 双方都付出的伤亡,但都伤亡不大,然后一个小迂回,再一次面对敌军,再一次义无反顾的向对方杀去。 这一次依然的张奋在最前方指挥部队,这是徐州军的传统,在他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徐州军向朝着他们重来的曹军斥候又一次杀了过去。 不得不说,敌军虽然都很精锐,但在骑战上,就好像张奋说的意义,班门弄斧了,他们要是没电骑术能耐,都是步兵的话,能当上斥候?几乎都是从起步抽调过来的,有的人甚至是从龙骑军抽调过来,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除了要掌握斥候的一些基本技能之外,骑战则是必修课之一,只要有训练,就会演练起步的捉对厮杀。 这些作战,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当然对于曹军来说,他们也并不会陌生,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上来就能与徐州斥候杀个难解难分。 但话虽如此,可毕竟单兵的作战能力摆在那里,也许战斗伊始,差距不会太明显,但是随着战斗白热化,伤亡的差别就全都体现出来了。 不过敌军的军官还是有些能耐的,他对战场的把握有着独到的心得,每一次都能通过传达指令来扭转劣势,这样的纠错能力,别说张奋这样的屯长了,就算是一些部曲督甚至是军司马,也没那个能力。 张奋在战场之上扫了一眼敌军的军官,想要找到他的所在,但可惜,根本看不出来,敌军的装扮和他一样,都是清一色的普通士兵装扮,曹军不可能发觉他是这里的军官,他也不会找到那一个是曹军的军官。 现在,只能继续交战下去,来观察了。 不得不说,徐州斥候的作战能力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毕竟这些人都是从各部骑兵抽调出来的,他们就算不考团队,单靠着个人实力与曹军作战,也能占据优势,如果是团体作战的话,那就是压倒性的优势了。 不过可惜,斥候向来不讲究团队作战,都是单兵,这与他们的特殊使命有关系,斥候队里,与大部队不同,如果在大部队,必须讲究团队协作的话,那么斥候营里,则讲究个人英雄。 碰到敌军斥候的时候,要消灭他们,这永远不是斥候营真正的使命,真正的使命是在深入敌境,侦察到有用的情报时,能够及时传递回来,而这时候如果被敌军发觉,很可能会有成倍的敌军追击,掌握情报的斥候,根本就不可能去管其余人的死活,你要做的就是活下来,把消息传回去。 所以,他们的作战,是没有多少配合的,但是他们遇到的斥候,曹军的斥候,却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有着严密的作战序列,阵型整齐,俨然就是正规骑兵一样,如果他们的战斗力能达到徐州斥候一样,那么张奋相信,今天他们必败无疑,还好,他们没这个能耐。 张奋一马当先,虽然与敌作战占据着优势,但是优势却并不明显,现在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就是要把敌军的士气先给压下去。 最少也要打掉他们的气焰。 一马当先的张奋舞动着朴刀,像他这个级别的军官,还没有资格从兵械厂获得专属打造兵器的资格,但这样的资格,无疑是每一名徐州军梦寐以求的。 虽然朴刀是每一名徐州军士兵的象征,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象征,但是获得一把定制的专属武器,却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 就好像陈凤手中的那把蛇矛,也许在几个月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能够有资格用兵械厂由欧冶坚亲手打造的兵刃,欧冶坚的名声,如今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不仅仅是因为徐州所有将领都用着他打造的武器,更因为在徐州流传的兵器谱中,有过半兵刃出自他手。 能得到这样一把兵刃,是每个男人的心中所想,宝马配英雄,一把绝世兵刃,何尝不是心头所好? 虽然朴刀也是由兵械厂出产,可是同样出自兵械厂,但工匠却不同,想朴刀,这都是在流水线上生产而出,都是成规模的量产,可是定制的兵械,却是由兵械厂的大师所打造,而如果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还能获得欧冶坚亲自打造兵刃的特权。 而这才是他们心目中最高的荣誉。 主公刘澜的屠龙刀,徐晃将军的两刃斧,关羽将军的青龙偃月刀,张飞将军的丈八蛇矛,主公刘澜的屠龙刀,徐晃将军的两刃斧,关羽将军的青龙偃月刀,张飞将军的丈八蛇矛,这些,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啊。 甚至到后来,连赵云将军的龙胆枪,许褚将军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张辽将军的破天戈,太史慈将军的錾金枪,张颌将军的兽角点钢枪也都得到了欧冶坚重新锻造,这个殊荣,甚至比获得专属武器更让他们激动。 梦寐以求的兵刃,是张奋现在最迫切的梦想,但他知道,自己离这个梦想还很遥远,但其实这条路并不远,只要他立功,只要他现在能够多杀敌。 杀啊! 张奋大吼一声,左劈右砍连杀数人,举起朴刀狂呼一声:“斥候营的兄弟们,随我杀啊!”张奋一马当先英勇杀敌,这样的领头作用是无穷的,身后的斥候营士兵一个个更加疯狂的向敌军杀戮起来。 而随着张奋再一次向徐州斥候冲杀而去后,曹军也不敢示弱,也向他们扑杀了过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两军再一次相碰,如同两头猛虎搏杀。 猛虎与猛虎的较量,瞬间双方士兵纷纷栽落下马,有的脑袋已经搬家,有的已经残肢断臂。 所以,他们的作战,是没有多少配合的,但是他们遇到的斥候,曹军的斥候,却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有着严密的作战序列,阵型整齐,俨然就是正规骑兵一样,如果他们的战斗力能达到徐州斥候一样,那么张奋相信,今天他们必败无疑,还好,他们没这个能耐。 张奋一马当先,虽然与敌作战占据着优势,但是优势却并不明显,现在要想获得最终的胜利,就是要把敌军的士气先给压下去。 最少也要打掉他们的气焰。 一马当先的张奋舞动着朴刀,像他这个级别的军官,还没有资格从兵械厂获得专属打造兵器的资格,但这样的资格,无疑是每一名徐州军梦寐以求的。 虽然朴刀是每一名徐州军士兵的象征,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象征,但是获得一把定制的专属武器,却是每一个人梦寐以求的。 就好像陈凤手中的那把蛇矛,也许在几个月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能够有资格用兵械厂由欧冶坚亲手打造的兵刃,欧冶坚的名声,如今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不仅仅是因为徐州所有将领都用着他打造的武器,更因为在徐州流传的兵器谱中,有过半兵刃出自他手。 能得到这样一把兵刃,是每个男人的心中所想,宝马配英雄,一把绝世兵刃,何尝不是心头所好? 虽然朴刀也是由兵械厂出产,可是同样出自兵械厂,但工匠却不同,想朴刀,这都是在流水线上生产而出,都是成规模的量产,可是定制的兵械,却是由兵械厂的大师所打造,而如果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将领,还能获得欧冶坚亲自打造兵刃的特权。 而这才是他们心目中最高的荣誉。 主公刘澜的屠龙刀,徐晃将军的两刃斧,关羽将军的青龙偃月刀,张飞将军的丈八蛇矛,主公刘澜的屠龙刀,徐晃将军的两刃斧,关羽将军的青龙偃月刀,张飞将军的丈八蛇矛,这些,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啊。 甚至到后来,连赵云将军的龙胆枪,许褚将军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张辽将军的破天戈,太史慈将军的錾金枪,张颌将军的兽角点钢枪也都得到了欧冶坚重新锻造,这个殊荣,甚至比获得专属武器更让他们激动。 梦寐以求的兵刃,是张奋现在最迫切的梦想,但他知道,自己离这个梦想还很遥远,但其实这条路并不远,只要他立功,只要他现在能够多杀敌。 杀啊! 张奋大吼一声,左劈右砍连杀数人,举起朴刀狂呼一声:“斥候营的兄弟们,随我杀啊!”张奋一马当先英勇杀敌,这样的领头作用是无穷的,身后的斥候营士兵一个个更加疯狂的向敌军杀戮起来。 而随着张奋再一次向徐州斥候冲杀而去后,曹军也不敢示弱,也向他们扑杀了过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两军再一次相碰,如同两头猛虎搏杀。 猛虎与猛虎的较量,瞬间双方士兵纷纷栽落下马,有的脑袋已经搬家,有的已经残肢断臂。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徐州之战(87) 战场之上,徐州斥候已经逐渐掌握了局部的优势,虽然优势还不太明显,但这样的微弱优势如果不尽快搬回来,那么这一仗也就必输无疑了,而且这是在沛县境内,敌军出现斥候,相信很快他们的援军就会赶来,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五百人,而是二千三千人甚至更多。 从一开始,曹军斥候的目的就是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然后撤回丰县,这样就算敌军斥候援军赶来,也不会发觉他们,早跑了,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尾巴,不然在与徐州斥候相遇的一刻就撤退,后面跟着这些尾巴,甩脱了还好,甩不脱,就算不会有危险,可也够恶心人的。 而他们的目的显然没能达成,不仅没有解决这击败斥候,反而还陷入到被动之中。现在的情况,让曹军陷入到两难之地,撤不好撤,攻又没有胜算。 有点难办了。 但显然,这个时候撤,是非常不明智的,最少也要先在战场上把徐州军击退,或者猛冲他们一回之后再撤,这样才能安全逃出去。 曹军斥候屯长做出了决定,不说扭转形势吧,这么也要先把敌军击退了,再撤,这样也容易一些。 可是场中的形势,却使得曹军始终没能出现这样的机会,不得已,他只能做出最后一个决定,再向徐州军冲锋一回,不管结果如何,都得撤了! 曹军屯长舞动着手中环手刀,大叫一声:“斥候营的兄弟们,杀啊!” “杀!” 面对杀来的曹军斥候,张奋带着徐州斥候营的兄弟们再一次迎了上去,一个照面,就察觉到了不同,这一回,曹军斥候变得不顾一切,疯狂砍杀,张奋难以置信看了眼面前这些曹军,难道他们的将领疯了,突然这么疯狂,这是真的要和他们拼命了? 战势到了现在这样,其实最好的选择是撤退,可偏偏曹军却反其道而行之,变得不顾一切,这里边一定另有目的。可具体曹军打算做什么,他想不到,就好像碰到曹军的一刻,他们居然不跑一样,这一仗从头到尾透着古怪,不过他也不用费心思去猜。 因为他巴不得曹军留下来,就算他们有援军又能如何,别忘了,援救同样再快速赶来,到时候的结果,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只要时间足够,他深信曹军斥候必败无疑,只要他们的援救一到,不管他们有没有援军,都有足够的兵力四下合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军必定全军覆没,没有第二种可能,张奋对此深信不疑,他对陈凤将军有信心,更多斥候营的奇遇兄弟们有信心,只要曹军斥候不撤,一切就会按照他的预计发展。 “杀,所有斥候营的兄弟,随我冲锋!”张奋大喊一声,杀向了曹军斥候。 疯狂的曹军并没能阻挡下张奋前冲的步伐,反观还被徐州斥候彻底冲散了,而就在这一刻,突然远处传来了轰鸣马蹄声,一队队骑兵舞动着朴刀从四面八方杀来,这样的场景让所有徐州斥候绝望,四周的敌军如潮水席卷而来,一瞬间所有曹军斥候开始骚动起来,如此多的徐州骑兵突然出现,不管换成谁人,都不会镇定,更何况还是被团团包围。 “哈哈,我们的援军来了,兄弟们杀啊!” “跑啊,快撤!” 斥候遇到危险,不管是徐州还是兖州,第一个反应肯定不会是如何抵抗,必然是撤退,而随着斥候营的士兵开始纷纷后退,原本坚固的徐州阵型瞬间变得溃散,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便有数十人被杀。 眼见于此,曹军屯长大叫一声:“不要乱,更不要慌,跟着我退,一定要保持阵型,不然谁也别想杀出一条血路!” 屯长说的对局势看得十分明白,也明白这个时候想个人突围没有任何希望,只能结伴才能安全撤离,然而他的喊声根本就没有多少作用,斥候们已经养成了习惯,让他们单独突围,没问题,可让他们一起结队突围,则瞬间变得手足无措无措起来。 虽然几十人还是直接撤退,但是在屯长身边的斥候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跟着他一道朝着西面突围. “兄弟们,随我杀啊!” 屯长的喊声震天响,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高亢,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让多数斥候营的兄弟认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以往为了传递情报,而是为了活着逃回去,所以单兵突围没用,想活命,只有大家齐心协力,一同突围。 不得不说,屯长收获到了最好的结果,在他的指挥下,越来越多的斥候营士兵聚集在他身边开始突围。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支援而来的斥候彻底合围,只是一个冲锋,两股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面对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的徐州斥候,冲锋中的曹军斥候的呐喊声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渐渐的,他们再也无法向前突进一步。 徐州军将他们围住,不停大叫着,影响着他们,使得他们变得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这样的情绪一出现,徐州斥候终于对他们下了杀手。 到了这个地步,局势已经变得极度困难了,屯长最初设想的突围没能成功,敌军的合围太快了,这就使得他只能把部队分散突围。 这样的决定,让很多斥候士兵不满,之前他们分头突围的时候,是你把大家伙召集过来,结果现在被团团围困了,你又让大家分散突围,早知如此,你当初还召集大家干什么,说不定这时候我们早就撤离了。 屯长长叹一声,他也没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看着前后左右足有二三千人的徐州斥候,他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可是不管多么绝望,对于之前的决定,他并不后悔,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大家一同突围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是他们没能第一时间突围,而对手又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部署,才把他们突围的唯一希望给堵上了,如果他们能再快一些的话,现在也不用再担心会不会被敌军全歼的问题了。 眼看着屯长下达了分散突围的命令,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可现在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再和他多浪费时间,一扭头,牵动坐骑直接朝各自认为的薄弱点突围而去。 而在突围的一刻,他看到了一位老熟人,陈凤。 他与陈凤,曾经在第一次、第二次徐州之战有过几次交手,可以说是互有胜负半斤八两吧,只不过他着实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这位老对手在地位和身份之上,就已经甩了他十万八千里。 人家现在的对手,那是李典这样的将军,至于他这样的屯长,连正眼都不会瞧吧? 说起来,陈凤在他心中还真是有些分量的,很有能力,在他手上吃过亏,也讨过便宜,至于为何会让他念念不忘,还是第一次徐州自在的时候,他们随曹公到丰县,那个时候还是盟友,所以在侦查的时候碰面的一番闲聊。 彼时的陈凤还不过只是一名小小佰长,不起眼,但绝对惹人注目,因为他这个年纪就当时佰长,如果不是有关系,那就一定是真有本事。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不奇怪,当时,陈凤就进入了他的眼中,甚至还与他闲聊几句,以当时他屯长的身份能放下身份如此高看一名佰长,那显然是对陈凤极为抬举了,只不过谁能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人家已经成了徐州军的校尉了。 如果别人不清楚,也许会说徐州军的部队多,所以升迁比较快,可正因为如此,升迁其实反而最难,因为竞争对手更多,没有电真本事,不会走到他这个位置上来的。 最初,他还真没想过对手会是成,但现在见到他的一刻,他算是终于领教了这位小老弟的厉害之处了,比他预想的要恐怖,援兵来的及时,一切就好像精密计算过一样,天衣无缝,与这样的对手交锋,你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他就败了。 这个小老弟,小对手,能升得如此快,果然和他所料一样,是有着大能耐的,将来只怕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一仗他输的可以说是心服口服,有自己托大的原因,也有敌军难缠的原因,更有援军到来及时的原因,一切造就了这一场实力,此刻他心如死灰,且不说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就算能,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到时候随他出来的五百名士兵,能有几人安全回去? 唉! 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情了,不管能有几人活着回去,逃还是要逃的,哪怕只能逃一个,也是一个啊,可以说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境,就算只有一个人跑出去,他们那就不算全军覆没,虽然同样难看,但最少还要点脸,不然就他自己一个人回去,那可就是连脸都不要了,又怎么有勇气去见曹公,难道等着曹公亲口说出:你怎么不和你的士兵一起死在沛县? 就种足够诛心之语曹公必然会说出口,到时候他或者回去,也只能自行了断。 眼看着屯长下达了分散突围的命令,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可现在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再和他多浪费时间,一扭头,牵动坐骑直接朝各自认为的薄弱点突围而去。 而在突围的一刻,他看到了一位老熟人,陈凤。 他与陈凤,曾经在第一次、第二次徐州之战有过几次交手,可以说是互有胜负半斤八两吧,只不过他着实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这位老对手在地位和身份之上,就已经甩了他十万八千里。 人家现在的对手,那是李典这样的将军,至于他这样的屯长,连正眼都不会瞧吧? 说起来,陈凤在他心中还真是有些分量的,很有能力,在他手上吃过亏,也讨过便宜,至于为何会让他念念不忘,还是第一次徐州自在的时候,他们随曹公到丰县,那个时候还是盟友,所以在侦查的时候碰面的一番闲聊。 彼时的陈凤还不过只是一名小小佰长,不起眼,但绝对惹人注目,因为他这个年纪就当时佰长,如果不是有关系,那就一定是真有本事。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不奇怪,当时,陈凤就进入了他的眼中,甚至还与他闲聊几句,以当时他屯长的身份能放下身份如此高看一名佰长,那显然是对陈凤极为抬举了,只不过谁能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人家已经成了徐州军的校尉了。 如果别人不清楚,也许会说徐州军的部队多,所以升迁比较快,可正因为如此,升迁其实反而最难,因为竞争对手更多,没有电真本事,不会走到他这个位置上来的。 最初,他还真没想过对手会是成,但现在见到他的一刻,他算是终于领教了这位小老弟的厉害之处了,比他预想的要恐怖,援兵来的及时,一切就好像精密计算过一样,天衣无缝,与这样的对手交锋,你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他就败了。 这个小老弟,小对手,能升得如此快,果然和他所料一样,是有着大能耐的,将来只怕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一仗他输的可以说是心服口服,有自己托大的原因,也有敌军难缠的原因,更有援军到来及时的原因,一切造就了这一场实力,此刻他心如死灰,且不说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就算能,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到时候随他出来的五百名士兵,能有几人安全回去? 唉! 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情了,不管能有几人活着回去,逃还是要逃的,哪怕只能逃一个,也是一个啊,可以说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境,就算只有一个人跑出去,他们那就不算全军覆没,虽然同样难看,但最少还要点脸,不然就他自己一个人回去,那可就是连脸都不要了,又怎么有勇气去见曹公,难道等着曹公亲口说出:你怎么不和你的士兵一起死在沛县? 就种足够诛心之语曹公必然会说出口,到时候他或者回去,也只能自行了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徐州之战(88) 每一名斥候都是精挑细选,他们如果逃生,会比很多人更容易选择一条相对容易的逃生路径,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平时训练的要点,他们不仅仅要侦查战场敌情军情,更要在发现敌军的时候进行阻杀,甚至有时候还会执行一些秘密计划,深入到敌境之中,展开刺杀。 有的时候,刘澜都会有些恍惚,甚至一度认为,后世的特种兵就是斥候过度演变而来,因为他们在进入敌境不仅要进行斩首计划,还得安全返回。 如果都是独狼,那么去之前就抱着有去无回的想法,那么一切都还好说,可安全的前往还要平稳返回,那么没点逃生的能耐,必然是有去无回。 曹军的斥候有着逃生的洞察力,也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突破口,然而他们遇到的是与他们一样的斥候部队,很多看起来薄弱点,当他们抵达并突围的一刻,却发现一切都是敌人布置的陷阱,瞬间便陷入到重围之中。 东南西北,也许你依然能够辨清方向,可是四周都是人,敌人,没有任何友军,你能做的,除了绝望就只有绝望,在没有任何逃生希望的前提下,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也从未想过投降,能成为斥候,就足以说明他们的忠诚足以让他们在生死存亡的一刻,选择力战而亡。 “杀!” 悲情的斥候,在战场之上被砍杀为数段,他选择拼死一战之时,就已经决定他没有任何活路。 因为无路逃生而殊死抵抗的斥候士兵越来越多,在徐州斥候的围歼下,很快阵亡,但这些人中,却并没有斥候营停止,他成功突围,在斥候们奋勇搏杀的一刻,带着身边的斥候突围而出,向着丰县方向逃窜。 毕竟是斥候,就算逃跑,也不会慌不择路,他明白那一条路才是能够逃生的生路,因为已经有无数斥候为他去验证了心中想法,正是他们的阵亡,让他找到了唯一一条逃生之路,也许谈能活下来,要感谢这些牺牲的兄弟,但也仅此而已,没人会去多谢他们,因为大家都是在通过自己的办法逃生罢了,只不过他相对更幸运一些罢了。 一路向西,很快进入丰县境内,而万幸的是,敌军并没有再追上来。 ~~~~~~~~~~~~ 败军很快返回大营,斥候被袭击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曹操耳中,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曹操变得异常谨慎,尽管他还是派出了许多斥候去侦查,但是斥候们都变得格外隐秘,通过几次试探与观察,他们发觉,敌军斥候没有任何要进入丰县的想法和打算,这让他们可以在边境安全巡视,虽然无法查探到敌军的动向,可如果徐州大军压境的话,远远观察的斥候们却能够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去。 对于斥候这样的举动,曹操没有任何多说什么,他心中明白,这是斥候现在唯一能做的,连大部队都要退避三舍,难不成反而让斥候去拼,说不过去,更何况曹操也舍不得,如果说虎豹骑是曹操的心头肉,那么斥候营就是他的眼鼻而双耳,心头肉不能烧,可五官同样也不能少。 但有一点,还是引起了他的重视,关羽在清楚沛县沛县的斥候,说明他们近期肯定会有动作,而现在看起来徐州斥候不敢进入丰县,但这很有可能只是一种迷惑他们的方式,也许曹军的斥候暗探早已经潜入,所以必须要彻底清查,这倒不是学关羽,而是他本来就怀疑,徐州可能把脑筋动在丰县。 而这也是为何他没有选择在城内布防的原因所在,不管怎么说,刘澜在丰县经营了三四年,这么长的时间,如果真出现什么问题,只怕他们不仅城守不住,只怕想走都走不脱。 所以既然要清查,必然要从丰县清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敌军很可能根本就不用进入多少人,更无需派出斥候队,也许一个人就足够了,毕竟丰县百姓可能人人都充当着徐州的眼耳口鼻,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也许早被关羽所知。 曹操的猜测也许还无法确定,但是不管是不是真的,丰县清理一下终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把一些人清一清,不论结果如何,对接下来的战争,都是好的,不然,如果在交战的时候突然背后生出祸端,那他们必然大败无疑了。 其实曹操所谓的清剿,根本就只是虚张声势,因为你没有目标,那么就不可能对世家开刀,虽然曹操在治下施行唯才是举,但他明白世家的分量,所以这些人不能得罪,只能拉拢,而那些个小民百姓,能量有限,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怎么可能有用,最后极有可能百姓变成了某些人邀功的手段。 如今丰县人心未付,如果就发生这等杀人邀功的事情,那这大失民心的举动,显然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清查无外乎就是一个借口,把城门一罐,让百姓老实在家呆着,进不去出不来,一切麻烦都解决了。 这种事,只能用郭嘉。 曹操把郭嘉召唤过来,两个人在内政坐了下来,可当他看到郭嘉的面色,以及眼中的黑眼圈时,他就明白了,郭嘉酒色过度,绝不能让他进入丰县,不然的话,他说不定天天都要在秦楼待着了。 这事他只能另委他人,原本是要用郭嘉入丰县,立马就变成了与郭嘉商量谁去丰县合适,盘算来盘算去,最后郭嘉推荐了李典。 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做事老成,确实比其他将领更合适一些,最少他不会在城内胡来,就这一点,他自然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谈完了这件事,郭嘉直接就要去摸曹操的好酒,可直接被他拒绝,让人端茶,把从将军府带来的好茶掏出来,请郭嘉喝茶。 “奉孝,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可你偏又沉迷酒色,你瞧瞧你这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这酒得戒,色更要适度。”曹操很少会如此叮嘱一个人,除了郭嘉,相反整个兖州,也许人人都会听曹操的盯着,可唯独只有郭嘉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嘴上应付着,但叮嘱的话,一早左耳进右耳出。 曹操语重心长劝了一阵,见他答应,这才换了话题,说道:“曹公真的觉得,关羽他们是想在丰县做文章?” 曹操精神一振,立刻道:“基友可能,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这才和你商量谁入丰县合适,如今有李典带兵过去,我也能够安心了。” 郭嘉沉吟一下,道:“其实卑职倒觉得,关羽应该不会在丰县百姓身上动脑筋,我们这十余万人的部队,几乎都比丰县的人口多了,关羽就算真的想搞事情,通过丰县百姓,还没那个能耐,所以我觉得关羽一定是另有图谋。 敌军斥候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是不是在丰县动脑筋,我不敢确人,但有一点,那就是以防万一终归是好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毕竟关羽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对于他曹操可是欣赏已久了,从当年讨董时,他斩华雄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此人,那时候就觉得他会与刘澜一样,成为当世名将,但没想到这才几年,他就已经名声在外,威震华夏了。 可以说,如今提到刘澜,必提关羽,甚至在很多偏远的地方,关羽的知名度远比刘澜要高,可见这短短几年时间,关羽的威望涨得有多快,而这可是在只能口耳相传的通讯方式,这如果换到后世,只怕当他就名动全国了。 “关羽有勇有谋,确实有些难对付,不过不管他多么勇猛善哉,终归是武将,只要我们多动动脑筋,相携计谋,不怕关羽不上当。而且如今关羽阎然是刘澜帐中中流砥柱,如果他敢轻兵冒进,那我们就一定要通过这一仗给予他重创,不管能不能打掉刘澜这支中坚力量,哪怕只是击败,对我们都会是有一极大利好。 “你说得不错,关羽相比于武功来说,智谋方面还是相对差一些的,如果只是用武力解决麻烦,那么这一仗,谁来都没有yoga,可入是用计谋的话,那么只要计划周密,就算来再多的关羽,也不值一提。 “主公能够理解就好。“郭嘉轻笑一声,道:”其实现在的情况,我到巴不得关羽杀过来呢,只要他敢进入丰县,我就有办法将他击败,怕就怕他现在这个样子,来又不来,退又不退,就在沛县驻军,让你是又想放手一搏,又怕出现意外。 心有余悸。 这种事,只能用郭嘉。 曹操把郭嘉召唤过来,两个人在内政坐了下来,可当他看到郭嘉的面色,以及眼中的黑眼圈时,他就明白了,郭嘉酒色过度,绝不能让他进入丰县,不然的话,他说不定天天都要在秦楼待着了。 这事他只能另委他人,原本是要用郭嘉入丰县,立马就变成了与郭嘉商量谁去丰县合适,盘算来盘算去,最后郭嘉推荐了李典。 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做事老成,确实比其他将领更合适一些,最少他不会在城内胡来,就这一点,他自然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谈完了这件事,郭嘉直接就要去摸曹操的好酒,可直接被他拒绝,让人端茶,把从将军府带来的好茶掏出来,请郭嘉喝茶。 “奉孝,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可你偏又沉迷酒色,你瞧瞧你这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这酒得戒,色更要适度。”曹操很少会如此叮嘱一个人,除了郭嘉,相反整个兖州,也许人人都会听曹操的盯着,可唯独只有郭嘉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嘴上应付着,但叮嘱的话,一早左耳进右耳出。 曹操语重心长劝了一阵,见他答应,这才换了话题,说道:“曹公真的觉得,关羽他们是想在丰县做文章?” 曹操精神一振,立刻道:“基友可能,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这才和你商量谁入丰县合适,如今有李典带兵过去,我也能够安心了。” 郭嘉沉吟一下,道:“其实卑职倒觉得,关羽应该不会在丰县百姓身上动脑筋,我们这十余万人的部队,几乎都比丰县的人口多了,关羽就算真的想搞事情,通过丰县百姓,还没那个能耐,所以我觉得关羽一定是另有图谋。 敌军斥候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是不是在丰县动脑筋,我不敢确人,但有一点,那就是以防万一终归是好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毕竟关羽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对于他曹操可是欣赏已久了,从当年讨董时,他斩华雄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此人,那时候就觉得他会与刘澜一样,成为当世名将,但没想到这才几年,他就已经名声在外,威震华夏了。 可以说,如今提到刘澜,必提关羽,甚至在很多偏远的地方,关羽的知名度远比刘澜要高,可见这短短几年时间,关羽的威望涨得有多快,而这可是在只能口耳相传的通讯方式,这如果换到后世,只怕当他就名动全国了。 “关羽有勇有谋,确实有些难对付,不过不管他多么勇猛善哉,终归是武将,只要我们多动动脑筋,相携计谋,不怕关羽不上当。而且如今关羽阎然是刘澜帐中中流砥柱,如果他敢轻兵冒进,那我们就一定要通过这一仗给予他重创,不管能不能打掉刘澜这支中坚力量,哪怕只是击败,对我们都会是有一极大利好。 “你说得不错,关羽相比于武功来说,智谋方面还是相对差一些的,如果只是用武力解决麻烦,那么这一仗,谁来都没有yoga,可入是用计谋的话,那么只要计划周密,就算来再多的关羽,也不值一提。 “主公能够理解就好。“郭嘉轻笑一声,道:”其实现在的情况,我到巴不得关羽杀过来呢,只要他敢进入丰县,我就有办法将他击败,怕就怕他现在这个样子,来又不来,退又不退,就在沛县驻军,让你是又想放手一搏,又怕出现意外。 心有余悸。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徐州之战(89) 对于曹操的打算,郭嘉似乎有些不解曹操为何能有如此信心,见此曹操解释道:“知道你顾虑什么,不过就袁绍来说,如果一旦出现对他有利的局面,那么他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住现在这样的局势,这样,袁绍必然会认为有机可乘,如果他来找刘澜父仇,那么两家不管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两家会因此而被削弱,这才是我们最愿意见到的结果。 ” 郭嘉点点头,他同意曹操的想法,他们不管面对袁绍还是刘澜都处于明显的劣势之战,可是如果能让袁绍和曹操两家一直争斗下去,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对他们都是一大利好,也难怪曹公会如此迫切想着让两家再次交手。 之前,曹操想着夺取徐州,那么就必然需要借助袁绍的势,可颜良败了,那么之前所有的部署就被彻底打乱了,在奢望徐州显然不切实际,可如果他们的存在能使得曹操和刘澜爆发出一场大决战的话,甚至比他夺下徐州更有利。 现在的局面,曹操只有壮大自己的势力,来拉近与袁绍和刘澜的差距,可如果拍马也赶不上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显然就只有想办法让这两大势力被削弱,如果靠他,那没有任何可能,量级悬殊,到时候不过是自取其辱,可如果是这两家大决战的话,那他们的机会也就出现了。 不过这件事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不过曹操会尽可能的处理好,另外,就是寿春军那里,郭嘉要和杨弘接触一下,把现在的情况说明,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 可以说,现在的局面,就算不去说,他们也能理解,但毕竟是友军,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要讲清楚,毕竟这可是五万多人的部队,他们出现了问题,那么那我们也别想继续待在丰县,到时候徐州大军一到,别指望一战即溃,早些望风而逃还差不多。 “就寿春军,看似有五万人,真到战场之上,我们还得再分出上万人保护他们,这样的部队,除了能壮声势,还真没多大的作用。”郭嘉毫不客气道。 “这情况,从他们与张飞交战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毕竟如今的寿春不比当年了,这些士兵都是刚招募不到一年的农民,别说战场了,就是正常的训练只怕都没训练几次,让他们跟张飞的徐州军交战,这样的结果不意外,不过这也让我再一次坚信,兖州军必须要走精兵路线。不过至于把他们留下来这件事情,难道你看不懂吗,有他们在,虽然对战局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对战略却有着影响,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五万人啊,刘澜要来,就必须要掂量掂量,如果没有他们,我想关羽早就到丰县了,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 而且有寿春军在,那么袁术就算想在粮草这件事情上反悔都不成,他们兖州后勤的情况,也许郭嘉不会像荀那么去关注,但一定有所了解,如果靠着他们自己的钱粮,这一仗根本就打不起来,他们的存粮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在上半年对徐州开战,之所以能够出兵,说白了还是因为袁术的粮草援助,如果这时候寿春军走了,那么袁术在没有得到徐州这块肥肉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继续履行承诺,而这其实才是曹操真正担心的所在。 而寿春军的存在,不管他能否在战场上能否起到作用,最少他可有让兖州军后顾无忧,这就足够了。 郭嘉苦笑一声,感到有些悲哀,不是因为曹操当着他的面把这番话说透了,而是因为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点,也许每个人和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吧,郭嘉用兵,很少会去考虑后勤方面的事情,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他只要谋划好,制定出能够战胜敌人的策略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去负责。 可是曹操甚至是荀却不同,他们不仅要考虑这一仗具体要如何打,还要考虑如何保证部队的后勤如此,才能保证最终的胜利。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李典终于到了,曹操把对他的最新任命公布之后,他便起身告辞离开,带领本部直接开赴丰县城内。 他一到,城内立时戒严,在空旷寂静的大街上巡视着,一切都按照曹公的命令进行中,而在他离开之后,同样告辞离去的郭嘉则亲自到寿春军大营与张勋杨弘见面了,寒暄一阵便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随后告辞离去,从始至终,张勋都保持着沉默,直等杨弘送走了郭嘉回来,张勋那略显得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看到他这幅表情,杨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杨弘笑说道:“张将军不认可郭嘉的话,觉得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不,我反而觉得郭嘉说的很对,可是这番话他本不用亲自过来说,甚至都不用说,他的到来就如同是在刻意提醒我们一样,不能返回守城,曹操在担心什么?我真的有些好奇了。” “曹操这人,心思不仅险恶还很恶毒,如果他不提醒还则罢了,他这一提醒,肯定有问题,将军现在只是好奇曹操在担忧什么,而我则害怕曹操要拿我们做工具!”杨弘不无担忧道。 “虽然指挥权在他手上,可兵权还在你我手中,曹操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也无须怕他,只是有一点必须要注意,那就是千万不能任他摆布?”说到这,张勋又语重心长对杨弘道:“长史,我们现在的局面比曹操更尴尬,为了寿春,只能先忍耐下来,现在的局面,没有曹操,我们是无法单独抗衡刘澜的,可曹操却又这个能耐,所以不急是为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寿春,就算曹操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只要不过分,就算是在利用我们,也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其实当听到要把指挥权叫出来时,我的心里是真不舒服,也不答应,可你知道为何我最后会答应吗,道理很简单,换个角度一想之后,瞬间我就想通了,曹操想利用我们,可是我们现在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利用他来帮我们守寿春军,假如没有曹操,你敢想象吗,也许现在的关羽早打下了浔县,正在猛攻寿春城呢!” 张勋看待问题的角度果然不同,虽然话有些牵强,可不得不说却又是这么个理,现在啊,不是想着谁吃亏,而是要看谁能笑到最后,最少,你觉得现在对我们有利还是曹操有利,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战争远离了寿春!” 这一点,比什么都强。 “张勋将军说的在理,而且您能这样想,真的是我寿春之福。”杨弘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们这个联盟,有着各自的目的,也有着各自的算计,甚至还都想着如何利用对方,按道理,如此大相径庭,这联盟怎么可能达成,可不管双方的分歧有多少,其实能够达成联盟的真正愿意,则在于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而这才是我之所以能够促成联盟的关键。” “不管分歧多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曹操的眼光好,他懂得轻重缓急,而杨长史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你在身边,很多事情其实我都不用去考虑,就说曹操的这件事情吧,他对我们的威胁,不都在您的部署下被纷纷瓦解了吗,所以我们压根就不用顾虑太多,反倒是曹操,现在是真的害怕的要死,一旦我们退兵,恐怕刘澜会直接威胁他治下的兖州各郡,你说他怎么能不让郭嘉来探探我们的底呢?” 两人相携进入内帐,这里最最为安全的地方,相较于外账,也许他们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就能被帐外的守军听到,可到了内帐就无须担忧隔墙有耳了,没人会听到,属于绝对安全的环境。 这一刻没人知道了两人又聊了些什么。 而郭嘉则在离开寿春大营之后,再一次来到曹操的大帐之中。 见到郭嘉的一刻,曹操颇为吃惊:“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有些出乎意料,毕竟这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么快回来,交代没交代清楚细节不重要,他怕的是张勋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而这才是极其关键的。 “寿春军那里什么情况?” “一切顺利。” 曹操精神一振,这显然是他此刻最愿意听到的答案了,这个打印,可以说比他大胜一仗都高兴。 “曹操这人,心思不仅险恶还很恶毒,如果他不提醒还则罢了,他这一提醒,肯定有问题,将军现在只是好奇曹操在担忧什么,而我则害怕曹操要拿我们做工具!”杨弘不无担忧道。 “虽然指挥权在他手上,可兵权还在你我手中,曹操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也无须怕他,只是有一点必须要注意,那就是千万不能任他摆布?”说到这,张勋又语重心长对杨弘道:“长史,我们现在的局面比曹操更尴尬,为了寿春,只能先忍耐下来,现在的局面,没有曹操,我们是无法单独抗衡刘澜的,可曹操却又这个能耐,所以不急是为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寿春,就算曹操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只要不过分,就算是在利用我们,也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 其实当听到要把指挥权叫出来时,我的心里是真不舒服,也不答应,可你知道为何我最后会答应吗,道理很简单,换个角度一想之后,瞬间我就想通了,曹操想利用我们,可是我们现在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利用他来帮我们守寿春军,假如没有曹操,你敢想象吗,也许现在的关羽早打下了浔县,正在猛攻寿春城呢!” 张勋看待问题的角度果然不同,虽然话有些牵强,可不得不说却又是这么个理,现在啊,不是想着谁吃亏,而是要看谁能笑到最后,最少,你觉得现在对我们有利还是曹操有利,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战争远离了寿春!” 这一点,比什么都强。 “张勋将军说的在理,而且您能这样想,真的是我寿春之福。”杨弘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们这个联盟,有着各自的目的,也有着各自的算计,甚至还都想着如何利用对方,按道理,如此大相径庭,这联盟怎么可能达成,可不管双方的分歧有多少,其实能够达成联盟的真正愿意,则在于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而这才是我之所以能够促成联盟的关键。” “不管分歧多大,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曹操的眼光好,他懂得轻重缓急,而杨长史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你在身边,很多事情其实我都不用去考虑,就说曹操的这件事情吧,他对我们的威胁,不都在您的部署下被纷纷瓦解了吗,所以我们压根就不用顾虑太多,反倒是曹操,现在是真的害怕的要死,一旦我们退兵,恐怕刘澜会直接威胁他治下的兖州各郡,你说他怎么能不让郭嘉来探探我们的底呢?” 两人相携进入内帐,这里最最为安全的地方,相较于外账,也许他们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就能被帐外的守军听到,可到了内帐就无须担忧隔墙有耳了,没人会听到,属于绝对安全的环境。 这一刻没人知道了两人又聊了些什么。 而郭嘉则在离开寿春大营之后,再一次来到曹操的大帐之中。 见到郭嘉的一刻,曹操颇为吃惊:“这么快就回来了?” 确实有些出乎意料,毕竟这才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么快回来,交代没交代清楚细节不重要,他怕的是张勋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而这才是极其关键的。 “寿春军那里什么情况?” “一切顺利。” 曹操精神一振,这显然是他此刻最愿意听到的答案了,这个打印,可以说比他大胜一仗都高兴。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徐州之战(90) 虽然刘澜不急着开启吴郡之战,但是他也清楚吴郡不能再拖着了,以前拖着是因为有二袁和曹操虎视眈眈,有所顾虑,现在不用怕了,只要徐州之战一结束,就可以彻底解决南方。 而在刘澜和徐庶商量着徐州之战时,因为徐州之战大败而无比糟心的袁绍得到了徐州最新的消息,这几日,冀州从上到下,尤其是文丑,天天嚷着要为颜良报仇,然而经此一战失利再加上沮授的反对,袁绍是真没底气再去与刘澜开战了。 可是面对群情激奋的冀州将领,袁绍又不好当众表态,这事就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信使到了,当然还有最新的徐州军情。 一切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就当袁绍认为随着颜良战死沙场之后徐州之战会很快结束时,却发现战争仍在继续,这给袁绍看到了给颜良报仇的希望。 他第一时间把沮授叫了过来。 夜已深,微凉,一路急赶到大将军府沮授心中清楚,这个时候主公召见,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要么是徐州又有军情出现,刘澜出兵青州,攻打袁谭和审配,要么就是袁绍顶不住压力,决定再向青州增兵,全力攻打徐州。 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路心乱如麻,就算是见到袁绍,落座之后也没有缓解,看着袁绍诡谲的笑容,沮授的心是彻底的凉了。 袁绍微微笑道:“刚才徐州曹操派人来了。” 沮授恭恭敬敬道:“曹操肯定是把如今的形式告诉了将军。” “是这样的,而且我还接到了袁谭的情报,我觉得我们如果再出兵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而且如今刘澜的主力都集中在丰县,关羽张飞和赵云,刘澜帐下的四大主力的其中三路被曹操拖在了沛县,如果这时候我们出兵的话,必能为颜良报仇!“ 刘澜有四大将,也就是坊间所说的四大主力,不算在辽东的徐晃和辽东军,分别是关羽的摄山营,赵云的龙骑军以及张飞以矿山军为班底的本部人马的玄武营,而玄武营之所以名声不显,其实并不是这支部队战斗力在四大部队中最弱,反倒是因为张飞的名头太响,人们在说起这支部队的时候,往往更多的去谈及张飞。 这一点不像关羽的摄山营,因为其规模庞大,战斗力强,虽然他的将领同样名声在外,但显然,真正让世人忌惮的还是摄山营本身而不是关羽本人。 这一点与辽东军乃至龙骑军有异曲同工之妙,将领很优秀,但是他们训练的士兵更让人忌惮,而张飞率领的朱雀军就不同了。 当袁绍说出这番话之后,沮授就已经明白了,他也瞧得出袁绍是真的心动了,甚至已经下定了决心,找他来,不过只是询问下他的看法是否与自己一样。 其实他既然叫来沮授,就相信他肯定能过与自己一样看到机会,但可惜沮授并没有觉得这是机会,更觉得这像是曹操祸水东引的一步无奈之举,他现在虽然说得好听是拖住了刘澜的主力,可说得不好听,是刘澜的主力三路围攻他们,他们能坚持多久,这本身就是问题,如果他们不堪一击,那么他们就算发兵南下,又有什么意义,到时候还不是要与刘澜进行一场毫无意义的恶战? 这世上,任何战争的行为,都是为了某一目的而进行,而复仇只是出兵的借口,最终的目的才是关键。 就好像公孙瓒当年攻打冀州,为他的兄弟报仇,这是出兵的原因,而要夺取冀州,其实才是他南下冀州的关键。 而他们现在为颜良报仇可以成为出兵的主因,但是夺取徐州却并不是现在冀州的关键,如果颜良不擅作主张,出兵琅琊,那么这一仗他们将会是最终的收益人,可现在什么都没了,青州得了却失去了大军颜良,这一得一失,是赚了还是赔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可现在袁绍却因为曹操一句刘澜主力被拖在沛县而在此动了出兵的决定,而目的却只是要为颜良报仇,那么他不理解出兵的意义何在,颜良的仇迟早要报,但完全不必急在一时,现在更应该做的,是看着刘澜和曹操、袁术之间争斗。 对曹操这点小心思,完全不必理会,明眼人都看得出,刘澜派去了三路人马,可别忘了他的中军以及琅琊军和青州军还在琅琊呢,虽然这些兵力远不如刘澜三大主力,但却足以把他们阻拦在琅琊以北。 没人敢保证在面对这些部队时一定可以稳胜他们,假如到时候没能第一时间拿下琅琊,消灭这些部队,而是被拖在琅琊郡,那么刘澜会做出如何取舍? 是放弃琅琊先灭曹操还是放弃曹操转而全力阻击他们,显然是后者,而这也是曹操为何会派人过来的原因,因为他就是要让冀州与徐州真正的发起一场大战,从而使他们联军可以置身事外。 现在的他们就是曹操最想成为的那个身份,可偏偏袁绍被他一忽悠,就要放弃这样隔岸观火的角色,去当排头兵,这种决定,挤不明智。 他必须要建议主公放弃这样的念头。 沮授的分析,不能说不到位,但最少让袁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战争从来都只是政治的延续,这一次其实袁绍被杀,刘澜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袁绍是干生气而没有脾气,就如沮授说的那样一般,在大面上,或者说在政治上我们已经不费一兵一卒取得了青州,那么再动武力,除非是真正的机会出现,不然贸然出兵,挑起战争是挤不明智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背后有袁谭的身影,沮授恨不得要把怂恿颜良出兵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惩治,可是袁谭嫡长子的身份,再加上袁绍对他不感冒,这些事情他就尽可能的避免,但关羽袁谭的事情可以避免,可是这一仗颜良贸然开启,不经请示就出兵,显然是有违冀州大局的。 人家现在以此为借口,虽然没有兴师问罪,但也表达了他们的无奈,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徐州已经做到了有理有据有脸有面,反倒是他们,于情于理都说不下去。 可就算袁绍护犊子,其实在冀州内部,还是有一下人觉得颜良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他就是傻,他如果能够再等等,等刘澜和曹操真的打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或者是等待如今三大主力与曹操在沛县对峙的时候再出兵,那么如今徐州的局面又会如何? 如果不是徐州的几大将领,尤其是文丑嚷着要为颜良报仇,袁绍势必真要把这件事先压下去了,但现在曹操的人一到,让他觉得机会来了,可沮授这么一分析,又让他觉得好像出兵仅仅只是为了报仇还真不值得。 值不值得自在人心,最少他们攻下徐州现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益处,甚至还有些得不偿失。到时候算上青州再加上徐州,这么大的一片面积,守不守? 守,就可能让冀州的兵力捉襟见肘,不守那么随时可能变成别人的地盘,这道理袁绍不会不明白,兖州曾经七八个郡不都是他袁绍的嘛,可后来呢,一个个不是反了他就是脱离了他,连最信任的曹操都自己拉起了山头,这就是没有兵力控制的关键,到最后只会变成给别人做嫁衣。 这教训袁绍不会不明白。 “那这件事就再缓缓。”袁绍又被沮授说服了,想想也是,攻打徐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就像沮授说得那样,琅琊军开阳城自黄巾时期就为臧霸所据,一直修筑加固,又经历了刘澜时期,在徐方的治理下,琅琊治所俨然变成了一座军镇,城高池深,完全就是一座 坚城固堡,当时颜良用了五天时间没有攻下它,他们如果出兵,可能会遇到同样的麻烦,如果再次被阻截在琅琊也完全是情理之中,可一旦这样的事情真实上演,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继续强攻吗?” 这些年他们与刘澜交手无数,虽然在战场之上互有胜负,但就整个战役和战略来讲,他们却出于极度的劣势之中,如果没能拿下琅琊,反而陷入到琅琊城下,到时候刘澜不愿多调人马回来,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 可相应的,却变成了给曹操解围,甚至最后可能演变成刘澜直接放弃曹操,全力与我军交战,到时候我军和刘澜拼个两败俱伤,得利的就变成了他曹操了。 虽然沮授就差把主公可千万不能上了曹操当这句话说出口,但是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更何况从小到大袁绍被曹操忽悠的还少吗? 如果以前两人还交好,顾念情谊他不在乎这些得失,但现在可不同了,曹操翅膀硬了之后对他做的那些事,别说没有心存敬畏了,甚至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这么可能去为曹操脱困而出兵? 现在想想,曹操所谓的利,之前看起来还真是诱惑力极强,可现在还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甚至很稀松平常。 沮授见袁绍在沉思,他只得自己成功了,便道:“其实大将军现在的心情卑职也明白,而颜良将军的仇,不仅是每一名冀州将领包括卑职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他报仇,可是兵者凶器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不是他们该做的,他们不仅没有替主公考虑,反而更像是在为难主公。 主公考虑的是全局,是以天下未棋枰,而他们则考虑的是个人得失! 守,就可能让冀州的兵力捉襟见肘,不守那么随时可能变成别人的地盘,这道理袁绍不会不明白,兖州曾经七八个郡不都是他袁绍的嘛,可后来呢,一个个不是反了他就是脱离了他,连最信任的曹操都自己拉起了山头,这就是没有兵力控制的关键,到最后只会变成给别人做嫁衣。 这教训袁绍不会不明白。 “那这件事就再缓缓。”袁绍又被沮授说服了,想想也是,攻打徐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就像沮授说得那样,琅琊军开阳城自黄巾时期就为臧霸所据,一直修筑加固,又经历了刘澜时期,在徐方的治理下,琅琊治所俨然变成了一座军镇,城高池深,完全就是一座 坚城固堡,当时颜良用了五天时间没有攻下它,他们如果出兵,可能会遇到同样的麻烦,如果再次被阻截在琅琊也完全是情理之中,可一旦这样的事情真实上演,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继续强攻吗?” 这些年他们与刘澜交手无数,虽然在战场之上互有胜负,但就整个战役和战略来讲,他们却出于极度的劣势之中,如果没能拿下琅琊,反而陷入到琅琊城下,到时候刘澜不愿多调人马回来,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 可相应的,却变成了给曹操解围,甚至最后可能演变成刘澜直接放弃曹操,全力与我军交战,到时候我军和刘澜拼个两败俱伤,得利的就变成了他曹操了。 虽然沮授就差把主公可千万不能上了曹操当这句话说出口,但是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更何况从小到大袁绍被曹操忽悠的还少吗? 如果以前两人还交好,顾念情谊他不在乎这些得失,但现在可不同了,曹操翅膀硬了之后对他做的那些事,别说没有心存敬畏了,甚至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这么可能去为曹操脱困而出兵? 现在想想,曹操所谓的利,之前看起来还真是诱惑力极强,可现在还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甚至很稀松平常。 沮授见袁绍在沉思,他只得自己成功了,便道:“其实大将军现在的心情卑职也明白,而颜良将军的仇,不仅是每一名冀州将领包括卑职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他报仇,可是兵者凶器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不是他们该做的,他们不仅没有替主公考虑,反而更像是在为难主公。 主公考虑的是全局,是以天下未棋枰,而他们则考虑的是个人得失!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徐州之战(91) 其实连沮授自己都是有些矛盾的,如果是在第三次徐州之战没有开启之前,沮授的最乐意见到的局面自然是他们与曹操的结盟,对付刘澜从而夺取青州,然后缓缓向南蚕食,但如今这种局面不复存在,摆在她面前的情况,要么就是一战击败刘澜一劳永逸,要么就是徐徐发展,用三到五年时间夺取中原。 对于前者,击败刘澜容易,但要消灭刘澜却难,放眼天下,也没谁有这个底气放出这等豪言壮语,更何况要击败刘澜并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不断建议袁绍,让他保持耐心,续续发展,可战胜了公孙瓒之后的袁绍又怎么可能保持耐心,实力摆在那里,他迫切需要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实力,此时沮授已无法阻止他,既然这样,那么与曹操等联盟夺取青州,就势必要提上日程。 可就在这时,刘澜主动让出青州,消息肯定是好消息,虽然打乱了之前的所有部署,但最少却能在不费一兵一卒的前提下夺取青州,如果这时候他们能够一直作壁上观,不用等刘澜和曹操分出胜负,再出兵的话,那么结果一劳永逸解决刘澜这最大的麻烦则成为可能。 可惜最后却因为颜良而使得局面发生了翻天的逆转,如果说之前,他们一直掌握着主动权,那么现在就必须要稳扎稳打,不能再走错哪怕只是微小的一步。 一步错最后可能便会满盘皆输,好在曹操又让这样的局面延续下来,虽然他现在迫切希望他们来攻打刘澜,这样不仅能给化解他们的危机,还能让他们渔翁得利,不过曹操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为他们巴不得刘澜和他两败俱伤,到时候好渔翁得利。 徐州之战好像经过颜良之败又回到了原点,最初想隔岸观火然后一劳永逸解决刘澜和曹操的局面又出现了。 两人谈完这件事情之后,袁绍又说起了冀州主将的问题,刚才沮授对徐州将领的哪一方分析还是很在理的,这个时候部队得稳定下来,而选出信的主将来,势在必行,而且迫在眉睫。 不过到底该选择谁,这是个问题,在他心中最少有三道四个不错的人选,而在这些人里却只能选择一人,而这无疑是最幸福的苦恼,其实之所以会难以选择,还是因为缺少像颜良这样能服众的将领。 毕竟文丑只是一介武将,让他来领兵,袁绍多少有些顾虑,而高览,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因为他的资历又远远无法与文丑相提并论,更别提别人了。 思来想去,其实袁绍心中更倾向文丑,而沮授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毕竟能够有资格的也就这两人了。 袁绍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任命文丑吧,换恰如也不大合适。“他说着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是文丑还是高览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首先两人都在青州被刘澜击败过,对于败给刘澜的将领,袁绍很少终于,就好像高览,其实在青州之战后就再没有资格领兵了。 这一点和文丑很像,可别忘了,虽然他既然有河北四庭柱的雅称,可不要忘了,文丑才是根正苗红的袁绍旧部,而高览则是韩馥大将,虽然原先冀州文武都被接收了过来,可毕竟文职与武将不同,他自然对文丑要更宽容。 而在选择将领的时候,文丑和高览,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前者,不过他也知道,选择了文丑,有些话得提醒他,而且他同样会效仿当年麴义和颜良的正副配置,这种配置有的时候会让二人因为某一件事变得矛盾重重,但也有可能会相辅相成。 袁绍更希望二人能有默契的表现,不要像当年的麴义和颜良,闹到不可开交,差一点就要兵戎相向了。 如果是以前,袁绍也不会特意叮嘱,但现在这个时候,内部不能再发现这类的事情了,经过麴义这件事情之后,使得冀州一度元气大伤,其后遗症一直到现在还存在着,毕竟部队内部最后分裂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对士气影响确实蛮大的。 甚至袁绍一度认为,冀州军之所以会败给关羽,部队少了原先那种向心力是很大的关键,而要让这样的局面好转,确实需要几年消化。 这也是当初为何沮授提出要用三到五年的时间再向南发展,很大程度上就是需要部队休整,来彻底根除麴义余毒,不然的话,部队很难有更大的作为。 其实连沮授自己都是有些矛盾的,如果是在第三次徐州之战没有开启之前,沮授的最乐意见到的局面自然是他们与曹操的结盟,对付刘澜从而夺取青州,然后缓缓向南蚕食,但如今这种局面不复存在,摆在她面前的情况,要么就是一战击败刘澜一劳永逸,要么就是徐徐发展,用三到五年时间夺取中原。 对于前者,击败刘澜容易,但要消灭刘澜却难,放眼天下,也没谁有这个底气放出这等豪言壮语,更何况要击败刘澜并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不断建议袁绍,让他保持耐心,续续发展,可战胜了公孙瓒之后的袁绍又怎么可能保持耐心,实力摆在那里,他迫切需要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实力,此时沮授已无法阻止他,既然这样,那么与曹操等联盟夺取青州,就势必要提上日程。 可就在这时,刘澜主动让出青州,消息肯定是好消息,虽然打乱了之前的所有部署,但最少却能在不费一兵一卒的前提下夺取青州,如果这时候他们能够一直作壁上观,不用等刘澜和曹操分出胜负,再出兵的话,那么结果一劳永逸解决刘澜这最大的麻烦则成为可能。 可惜最后却因为颜良而使得局面发生了翻天的逆转,如果说之前,他们一直掌握着主动权,那么现在就必须要稳扎稳打,不能再走错哪怕只是微小的一步。 一步错最后可能便会满盘皆输,好在曹操又让这样的局面延续下来,虽然他现在迫切希望他们来攻打刘澜,这样不仅能给化解他们的危机,还能让他们渔翁得利,不过曹操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为他们巴不得刘澜和他两败俱伤,到时候好渔翁得利。 徐州之战好像经过颜良之败又回到了原点,最初想隔岸观火然后一劳永逸解决刘澜和曹操的局面又出现了。 两人谈完这件事情之后,袁绍又说起了冀州主将的问题,刚才沮授对徐州将领的哪一方分析还是很在理的,这个时候部队得稳定下来,而选出信的主将来,势在必行,而且迫在眉睫。 不过到底该选择谁,这是个问题,在他心中最少有三道四个不错的人选,而在这些人里却只能选择一人,而这无疑是最幸福的苦恼,其实之所以会难以选择,还是因为缺少像颜良这样能服众的将领。 毕竟文丑只是一介武将,让他来领兵,袁绍多少有些顾虑,而高览,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因为他的资历又远远无法与文丑相提并论,更别提别人了。 思来想去,其实袁绍心中更倾向文丑,而沮授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毕竟能够有资格的也就这两人了。 袁绍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任命文丑吧,换恰如也不大合适。“他说着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是文丑还是高览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首先两人都在青州被刘澜击败过,对于败给刘澜的将领,袁绍很少终于,就好像高览,其实在青州之战后就再没有资格领兵了。 这一点和文丑很像,可别忘了,虽然他既然有河北四庭柱的雅称,可不要忘了,文丑才是根正苗红的袁绍旧部,而高览则是韩馥大将,虽然原先冀州文武都被接收了过来,可毕竟文职与武将不同,他自然对文丑要更宽容。 而在选择将领的时候,文丑和高览,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前者,不过他也知道,选择了文丑,有些话得提醒他,而且他同样会效仿当年麴义和颜良的正副配置,这种配置有的时候会让二人因为某一件事变得矛盾重重,但也有可能会相辅相成。 袁绍更希望二人能有默契的表现,不要像当年的麴义和颜良,闹到不可开交,差一点就要兵戎相向了。 如果是以前,袁绍也不会特意叮嘱,但现在这个时候,内部不能再发现这类的事情了,经过麴义这件事情之后,使得冀州一度元气大伤,其后遗症一直到现在还存在着,毕竟部队内部最后分裂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对士气影响确实蛮大的。 甚至袁绍一度认为,冀州军之所以会败给关羽,部队少了原先那种向心力是很大的关键,而要让这样的局面好转,确实需要几年消化。 这也是当初为何沮授提出要用三到五年的时间再向南发展,很大程度上就是需要部队休整,来彻底根除麴义余毒,不然的话,部队很难有更大的作为。 其实连沮授自己都是有些矛盾的,如果是在第三次徐州之战没有开启之前,沮授的最乐意见到的局面自然是他们与曹操的结盟,对付刘澜从而夺取青州,然后缓缓向南蚕食,但如今这种局面不复存在,摆在她面前的情况,要么就是一战击败刘澜一劳永逸,要么就是徐徐发展,用三到五年时间夺取中原。 对于前者,击败刘澜容易,但要消灭刘澜却难,放眼天下,也没谁有这个底气放出这等豪言壮语,更何况要击败刘澜并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不断建议袁绍,让他保持耐心,续续发展,可战胜了公孙瓒之后的袁绍又怎么可能保持耐心,实力摆在那里,他迫切需要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实力,此时沮授已无法阻止他,既然这样,那么与曹操等联盟夺取青州,就势必要提上日程。 可就在这时,刘澜主动让出青州,消息肯定是好消息,虽然打乱了之前的所有部署,但最少却能在不费一兵一卒的前提下夺取青州,如果这时候他们能够一直作壁上观,不用等刘澜和曹操分出胜负,再出兵的话,那么结果一劳永逸解决刘澜这最大的麻烦则成为可能。 可惜最后却因为颜良而使得局面发生了翻天的逆转,如果说之前,他们一直掌握着主动权,那么现在就必须要稳扎稳打,不能再走错哪怕只是微小的一步。 一步错最后可能便会满盘皆输,好在曹操又让这样的局面延续下来,虽然他现在迫切希望他们来攻打刘澜,这样不仅能给化解他们的危机,还能让他们渔翁得利,不过曹操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为他们巴不得刘澜和他两败俱伤,到时候好渔翁得利。 徐州之战好像经过颜良之败又回到了原点,最初想隔岸观火然后一劳永逸解决刘澜和曹操的局面又出现了。 两人谈完这件事情之后,袁绍又说起了冀州主将的问题,刚才沮授对徐州将领的哪一方分析还是很在理的,这个时候部队得稳定下来,而选出信的主将来,势在必行,而且迫在眉睫。 不过到底该选择谁,这是个问题,在他心中最少有三道四个不错的人选,而在这些人里却只能选择一人,而这无疑是最幸福的苦恼,其实之所以会难以选择,还是因为缺少像颜良这样能服众的将领。 毕竟文丑只是一介武将,让他来领兵,袁绍多少有些顾虑,而高览,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因为他的资历又远远无法与文丑相提并论,更别提别人了。 思来想去,其实袁绍心中更倾向文丑,而沮授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毕竟能够有资格的也就这两人了。 袁绍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任命文丑吧,换恰如也不大合适。“他说着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不管是文丑还是高览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首先两人都在青州被刘澜击败过,对于败给刘澜的将领,袁绍很少终于,就好像高览,其实在青州之战后就再没有资格领兵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徐州之战(92) 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曹操认识到了这一点,在对曹操时,便从之前的无条件支援变为拉拢,甚至在曹操与吕布兖州交锋最困难的时候,袁绍选择的也只是让他到冀州来。 兖州之乱,在演义中是张邈与吕布的一次联合对付曹操,但现实却是张邈等人与袁绍的一次撕破面皮行为,因为两人之间的恩怨,而曹操又是袁绍在兖州的极大话事人之一,所以张邈无不担忧着曹操会在袁绍的压力之下最终会除掉自己,正是在这样的不安之中,张邈动手了。 兖州之变,虽然损失最大的是曹操,但当时的曹操对兖州的真正控制范围也就是许都陈留一带,可因兖州的变故,袁绍几乎放弃了对兖州的控制,但曹操的坚持,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战局,更是把握住了这一真空期,成功掌握兖州。 袁绍吃了哑巴亏,这时候想都不要去想还能先收回兖州的控制权,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他任命的那些兖州的郡守大多都被吕布所害,还活着的经过兖州之战又往往转向了曹操,所以与其说是袁绍没有再收回兖州的控制权,倒不如说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兖州的话语权,更不可能再指挥的动曹操。 其实曹操在陈留时,袁绍就已经很难对他进行控制,就拿杀张邈这件事来说,袁绍几次三番让他除掉张邈,可曹操都扛了下来,拒不执行,更何况这个时候,就更不会受他操控了,毕竟是辛辛苦苦多下来的兖州,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可以说这个时期的曹操算是彻底羽翼丰满了,不用再看袁绍的脸色行事,但这时候其实两人并没有撕破面皮,正是接献帝后对他的太尉任命,算是彻底让二人面合神离。 不过曹操也很识趣,很快示弱并说好话,化解了这一次矛盾,不过在曹操心里,显然袁绍一直都是最大的威胁。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与他抗衡,所以他在迎接献帝之后做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一早就做的事情,就是扩大屯田范围,军屯民屯双管齐下。 曹操心里十分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脱颖而出,除了并不可少的强大军事实力之外,就是后勤补给这一块了。 尤其是在兖州经历如此大的动荡之后,不说与最大的势力袁绍抗衡,就是想有一天能与近邻刘澜抗衡,没有足够的粮草充足的兵员也是做梦。所以他在兖州开始了大生产运到,大规模的屯田,甚至连夏侯都去屯田。 按照曹操的计划,他要最少建设四支到五支屯田部队,但显然最后部队大范围的削减下来虽然粮食的产量增加了,但部队的数量却减少了,问题的关键,还是人口太少了。 这一点,则是袁绍所无须考虑的,就拿平原一郡,虽然经过黄巾之乱后,平原人口锐减,但是袁绍根本无须迁徙冀州百姓,平原仍能成为他的粮仓,很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冀州的人口足够,平原相对来说,收到的税赋初时可有可无,正因如此,所以在土地充裕的前提下,袁绍才能用五年时间让平原恢复生机。 而兖州想要恢复这样的镇痛,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与吕布一战的创伤太伤了,他毕竟做不到似袁绍那也可以减免平原税赋的决定,所以光靠军屯只是解燃眉之急,想要让兖州恢复,每个几年时间,根本做不到。 徐州大战还没开启之际,大量冀州部队从冀州南下开始在平原集结,由春转夏,数十万人的空前盛况,城外的部队一眼望不到边,很快百姓家的孩子和大人纷纷跑去军营看热闹,但这样的景象,只持续了几天,新鲜劲一过,百姓们又恢复了以往生活。 驻扎的部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没人知晓他们还会在平原停留多久,直到这一日,一队骑兵突然到来,打破了平原久违的宁静。 两面大旗,昭示着来者的身份与地位,不是别人正是文丑和高览,而二人来到平原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城外军营视察,而是先来与拜平原相的山头,顺便敲了敲平阳城的情况。 要了解部队,其实先看城镇,城镇中如果百姓骂声一片,那么这部队肯定没少祸害百姓,毕竟是袁绍的兵,不管是不是爱民如子,最少都要表现出这个样子,上有所好嘛。 不过看起来平原郡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在来的路上看到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麦田就能知晓一二,要是真有部队祸害百姓的情况发生,不说麦田荒芜吧,最少杂草肯定丛生,很好,很不错。 而到了城内,他们专门去了市集看了看,一派热闹繁荣景象,这才调头拜访郡守,其实他早就听到信了,可惜去堵大部队去了,哪知道他二人绕道来了市集,见到这位郡守之后略作交流之后,二人便出城入了军营之中。 郡守已经准备好了住宿的地方,是在城内准备的一间大宅,给二人做将军府用的,不过被他二人婉拒了,他们到这可不是来享受的,而是带着任务而来,现在要去见见军营里的各位将领们了。 与郡守告别之后,二人来到军营,大家翘首以盼的二人终于到了,每个人心目中都在想着一件事情,这次二人到来,会不会出征,为颜良将军报仇。 可以说颜良之死,并不是由上而下的激动,而是由下而上的群情激奋,几十万冀州士兵都在请愿为颜良报仇,这么大的声势,袁绍自然不能无视,如果不是沮授的话,在这么大的压力之下,他也不会差一点就妥协了,。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了文丑和高览二人了,接下来要该如何安抚部队,就是他两人的问题了,不过按照袁绍的计划,最少在秋季之前是不许渡过黄河的,或者说在徐州没有最新的战况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吃过亏的袁绍明白,这个时候他的冀州军如果一旦南下,那么势必会引起曹操和刘澜的注意,到时候二人本应该发生的大决战可能会因此而作罢,甚至刘澜还会因此而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这一回他要做的就是要让刘澜分身乏术,当他和曹操激战正酣之时,冀州军突然南下,不给刘澜和曹操任何反应的时间,到那个时候,一切主动权就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理想的结果,而之前每一次,他都过早把自己暴露给对方,就好像颜良,他在明处,而刘澜的部队却可以放在暗处,就这样,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一回他要在暗处,杀刘澜一个措手不及。 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曹操认识到了这一点,在对曹操时,便从之前的无条件支援变为拉拢,甚至在曹操与吕布兖州交锋最困难的时候,袁绍选择的也只是让他到冀州来。 兖州之乱,在演义中是张邈与吕布的一次联合对付曹操,但现实却是张邈等人与袁绍的一次撕破面皮行为,因为两人之间的恩怨,而曹操又是袁绍在兖州的极大话事人之一,所以张邈无不担忧着曹操会在袁绍的压力之下最终会除掉自己,正是在这样的不安之中,张邈动手了。 兖州之变,虽然损失最大的是曹操,但当时的曹操对兖州的真正控制范围也就是许都陈留一带,可因兖州的变故,袁绍几乎放弃了对兖州的控制,但曹操的坚持,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战局,更是把握住了这一真空期,成功掌握兖州。 袁绍吃了哑巴亏,这时候想都不要去想还能先收回兖州的控制权,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他任命的那些兖州的郡守大多都被吕布所害,还活着的经过兖州之战又往往转向了曹操,所以与其说是袁绍没有再收回兖州的控制权,倒不如说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兖州的话语权,更不可能再指挥的动曹操。 其实曹操在陈留时,袁绍就已经很难对他进行控制,就拿杀张邈这件事来说,袁绍几次三番让他除掉张邈,可曹操都扛了下来,拒不执行,更何况这个时候,就更不会受他操控了,毕竟是辛辛苦苦多下来的兖州,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可以说这个时期的曹操算是彻底羽翼丰满了,不用再看袁绍的脸色行事,但这时候其实两人并没有撕破面皮,正是接献帝后对他的太尉任命,算是彻底让二人面合神离。 不过曹操也很识趣,很快示弱并说好话,化解了这一次矛盾,不过在曹操心里,显然袁绍一直都是最大的威胁。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与他抗衡,所以他在迎接献帝之后做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一早就做的事情,就是扩大屯田范围,军屯民屯双管齐下。 曹操心里十分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脱颖而出,除了并不可少的强大军事实力之外,就是后勤补给这一块了。 尤其是在兖州经历如此大的动荡之后,不说与最大的势力袁绍抗衡,就是想有一天能与近邻刘澜抗衡,没有足够的粮草充足的兵员也是做梦。所以他在兖州开始了大生产运到,大规模的屯田,甚至连夏侯都去屯田。 按照曹操的计划,他要最少建设四支到五支屯田部队,但显然最后部队大范围的削减下来虽然粮食的产量增加了,但部队的数量却减少了,问题的关键,还是人口太少了。 这一点,则是袁绍所无须考虑的,就拿平原一郡,虽然经过黄巾之乱后,平原人口锐减,但是袁绍根本无须迁徙冀州百姓,平原仍能成为他的粮仓,很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冀州的人口足够,平原相对来说,收到的税赋初时可有可无,正因如此,所以在土地充裕的前提下,袁绍才能用五年时间让平原恢复生机。 而兖州想要恢复这样的镇痛,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与吕布一战的创伤太伤了,他毕竟做不到似袁绍那也可以减免平原税赋的决定,所以光靠军屯只是解燃眉之急,想要让兖州恢复,每个几年时间,根本做不到。 徐州大战还没开启之际,大量冀州部队从冀州南下开始在平原集结,由春转夏,数十万人的空前盛况,城外的部队一眼望不到边,很快百姓家的孩子和大人纷纷跑去军营看热闹,但这样的景象,只持续了几天,新鲜劲一过,百姓们又恢复了以往生活。 驻扎的部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没人知晓他们还会在平原停留多久,直到这一日,一队骑兵突然到来,打破了平原久违的宁静。 两面大旗,昭示着来者的身份与地位,不是别人正是文丑和高览,而二人来到平原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城外军营视察,而是先来与拜平原相的山头,顺便敲了敲平阳城的情况。 要了解部队,其实先看城镇,城镇中如果百姓骂声一片,那么这部队肯定没少祸害百姓,毕竟是袁绍的兵,不管是不是爱民如子,最少都要表现出这个样子,上有所好嘛。 不过看起来平原郡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在来的路上看到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麦田就能知晓一二,要是真有部队祸害百姓的情况发生,不说麦田荒芜吧,最少杂草肯定丛生,很好,很不错。 而到了城内,他们专门去了市集看了看,一派热闹繁荣景象,这才调头拜访郡守,其实他早就听到信了,可惜去堵大部队去了,哪知道他二人绕道来了市集,见到这位郡守之后略作交流之后,二人便出城入了军营之中。 郡守已经准备好了住宿的地方,是在城内准备的一间大宅,给二人做将军府用的,不过被他二人婉拒了,他们到这可不是来享受的,而是带着任务而来,现在要去见见军营里的各位将领们了。 与郡守告别之后,二人来到军营,大家翘首以盼的二人终于到了,每个人心目中都在想着一件事情,这次二人到来,会不会出征,为颜良将军报仇。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徐州之战(93) 文丑和高览虽然没有给出准确的时间,但是大家都清楚,今年差不多就能开启对徐州的大战,这可不仅仅只是为颜良报仇,也不是为了挽回颜面,而是要彻底击败刘澜,这样的大战,不可能太急,需要耐心等待,好在部队早早就在平原集结,而粮食和物资其实早已准备差不多,现在冀州已经开始调集民夫前来平原,只要徐州一旦有机会出现,那么数十万大军就会渡过黄河,朝徐州而去。 虽然有些话文丑不可能说得那么明白,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其实原本他们要在幽州休整最少半年时间,结果不到两个月就得到命令率军南下就知晓这一天不会太远,最大的疑问,最多只是攻打刘澜还是曹操。 现在答案揭晓,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刘澜咎由自取,如果颜良不死,这个时间会无限延后,可惜这样的部署被打乱了,部队提前进入战备状态,虽然有颜良在青州遭受重挫,可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失败,虽然不是必然,但毕竟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因为冀州军的主力,并没有南下青州。 可以说颜良如果在青州不动的话,那么绝对会没有任何危险,但是他选择了铤而走险,最后才落了个兵败身亡的结局。 而对于文丑来说,他们如果一旦出兵,其实并不是第四次徐州之战,在他心中,这应该是第三次徐州之战的一次延续,第三次徐州之战,虽然颜良败了,战死沙场,但他们还没有输,也不会认输! 而刘澜其实一直有所关心,冀州与袁绍会做何反应,其实关羽杀颜良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让形式一下子变得无比被动,可这就是战场,有些时候根本就无法左右,如同行驶在车辙上的马车,只能顺着车辙向前。 他改变不了,所以就必须要做好准备,颜良死了,那么袁绍如果要报复的话,接下来会是谁带兵来呢,袁绍本人吗?这个可能很大,毕竟冀州再次杀来,很可能就是官渡之战的提前上演,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战役,袁绍自然会亲自率军出征。 但也有可能,袁绍会控制战争规模,又或者说他有一定的把握,就算主力到了徐州,战争的规模也不会太大,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绍很有可能会选择委任大将率军而来,而放眼冀州内部,能有这个资格的,也就那么几人,淳于琼、文丑和高览。 淳于琼算得上是成名多时了,早年同袁绍曹操同为西园八校尉,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不过这人嗜酒,和张飞一样,清醒的时候能打胜仗,但喝醉的时候也能误事,是把双刃剑,如果他到了青州,那么这一仗反倒容易了。 而文丑的话,有勇无谋,青州之战时与他有过正面交手,不值得一提,当然如果他率领大军前来的话,数量庞大的部队是能够把这样的不足降到最低,但同样他的能力是否撑得起指挥几万人甚至是十几万人,到时候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一人无疑就是河北四庭柱的最后一人高览了,其实对于他刘澜知晓不多,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照过面,他的能力如何不太清楚,但显然这个人应该不会是文丑颜良这样的将领,如果指挥部队的才华平庸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怕就怕又是一个被低估的历史名将,如果他和麴义不相上下,那么这一战最大的威胁无疑就是他了。 对刘澜来说,上中下三人,巴不得淳于琼和文丑领兵而来,不过这更像是一种奢望,袁绍这一回不会轻举妄动,可如果动,那一定是万事俱备,最少也要有七八成把握才敢过来,可想而知,这一回,就算是文丑淳于琼来了,这一仗必然也没那么轻松。 吃一堑长一智,别说是袁绍了,换给任何一人,依然吃了这么多亏了,还不管不顾那才是无脑的表现。 而袁绍显然不是傻子,他会从中做出权衡,这一次必然会顾及到一切,哪怕是一石粮,一名农夫,不做到万无一失,谁劝他都不会出兵,到时候袁绍一来,麻烦可就大了。 刘澜让出青州的目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想借着讨好袁绍的机会,让历史重演,促使袁绍和曹操开战,引出官渡之战来,他好安心的发展江东,然后再趁机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看来,他的计划算是破灭了,人家要来跟他开启徐州之战了,那么危险就必须要想到。 尤其是粮草供应的问题,眼瞅着就要到秋天了,青州的粮食白白送给了袁绍,一下子他的粮草收入就减少了一大半,再加上还要支援辽东,剩下来坚持战事,这一仗越往后拖,可以说对他的情况越不妙,甚至还会变糟。 本来这些年常年征战,府库就快见底,再加上前年的蝗灾,徐州的家底是越来越少,如果能给他几年时间缓一缓,这样的困境会渡过,可是算上现在的三场徐州大战,却把他耗的干干净净,现在别说存粮了,就差砸锅卖铁了。 当然,这话虽然有些夸张成分,但是情况是真的不太妙,虽然迁徙了很多百姓南下秣陵,可想在今年就补齐亏空,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土地是有成熟期的,不可能刚开垦出来,就能获得大丰收,没个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这样的困境也促使着刘澜想要尽快结束徐州之战,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如何,就好像曹操,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大兵压境,就待在丰县,你说他是改不改派兵进攻?只要一进攻,袁绍那里肯定出兵,想都不用想,他可有百分百确定,袁绍现在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道理很简单,袁绍如果自己来,那么他是犯含糊的,因为这样一场大战,他的胜算能有多大,五成还是六成?就算是六成,这一仗他都不敢冒险,可是如果他们与曹操开战,不管是胜负还是僵持,再出兵,那么最少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两成百把,这个时候再来,取胜那还不简单? 袁绍的算盘打的很响,而且,他故意袁绍绝不会敢在秋收之后出兵,而会在秋收前,到那个时候,甚至连粮草都省了,直接以战养战,之前担心后勤保障,现在不必了,徐州麦田里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军资。 以战养战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几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更早就是所有将领最乐意用的方式,不仅仅能够解决资金的粮食问题,更关键的一点是可要削弱你的对手,试想,本来是徐州军的粮食结果成了他们的军资,那么徐州军就得从屯粮点调拨粮食,甚至是从后方押运,这就给了他们击败刘澜的机会。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提前抢收,虽然会使得收成减少,但总比资助了敌人强吧,不过现在还不急,毕竟还是夏天,离秋天尚早,等冀州军出兵了或是到了青州了,再抢收粮草就是了,当然这道命令得提前下达,不然到时候接受命令的消息有快有慢,反而容易为敌军所趁。 这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局限性,通讯方式只能靠文字传书,而关键是交通工具只有马,用信鸽又因为局限性不可能在纸条上写太多内容,所以只能提前几个月让各地的郡守心里有个数,而他们一早能够准备,那么冀州军就算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几个月,其实能做的很多,虽然刘澜不会在徐州坚壁清野,但也会把百姓都收拢到县城之中,地可以丢,但是人口不行,也许现在很多的诸侯对于人口还不那么重视,但曹操和刘澜肯定不会这样想。 尤其是曹操,当然刘澜也一样,似他如今打算在秣陵大搞商业城镇,那么农业就必须得到保证,可这个时候土地产量有限,必须要以数量来提高产量,那么人口就变得格外重要,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人口因为大战过后的原因缺口大,还没有饱和,如果饱和了,刘澜又要该愁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但就现在来说,人口,更多的自耕农才是关键,他终于能够体会一把古代帝王为何那么重视自耕农的原因了,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才能得到支持整个王朝的钱粮。 尤其是粮草供应的问题,眼瞅着就要到秋天了,青州的粮食白白送给了袁绍,一下子他的粮草收入就减少了一大半,再加上还要支援辽东,剩下来坚持战事,这一仗越往后拖,可以说对他的情况越不妙,甚至还会变糟。 本来这些年常年征战,府库就快见底,再加上前年的蝗灾,徐州的家底是越来越少,如果能给他几年时间缓一缓,这样的困境会渡过,可是算上现在的三场徐州大战,却把他耗的干干净净,现在别说存粮了,就差砸锅卖铁了。 当然,这话虽然有些夸张成分,但是情况是真的不太妙,虽然迁徙了很多百姓南下秣陵,可想在今年就补齐亏空,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土地是有成熟期的,不可能刚开垦出来,就能获得大丰收,没个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这样的困境也促使着刘澜想要尽快结束徐州之战,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如何,就好像曹操,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大兵压境,就待在丰县,你说他是改不改派兵进攻?只要一进攻,袁绍那里肯定出兵,想都不用想,他可有百分百确定,袁绍现在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道理很简单,袁绍如果自己来,那么他是犯含糊的,因为这样一场大战,他的胜算能有多大,五成还是六成?就算是六成,这一仗他都不敢冒险,可是如果他们与曹操开战,不管是胜负还是僵持,再出兵,那么最少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两成百把,这个时候再来,取胜那还不简单? 袁绍的算盘打的很响,而且,他故意袁绍绝不会敢在秋收之后出兵,而会在秋收前,到那个时候,甚至连粮草都省了,直接以战养战,之前担心后勤保障,现在不必了,徐州麦田里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军资。 以战养战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几百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更早就是所有将领最乐意用的方式,不仅仅能够解决资金的粮食问题,更关键的一点是可要削弱你的对手,试想,本来是徐州军的粮食结果成了他们的军资,那么徐州军就得从屯粮点调拨粮食,甚至是从后方押运,这就给了他们击败刘澜的机会。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提前抢收,虽然会使得收成减少,但总比资助了敌人强吧,不过现在还不急,毕竟还是夏天,离秋天尚早,等冀州军出兵了或是到了青州了,再抢收粮草就是了,当然这道命令得提前下达,不然到时候接受命令的消息有快有慢,反而容易为敌军所趁。 这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局限性,通讯方式只能靠文字传书,而关键是交通工具只有马,用信鸽又因为局限性不可能在纸条上写太多内容,所以只能提前几个月让各地的郡守心里有个数,而他们一早能够准备,那么冀州军就算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这几个月,其实能做的很多,虽然刘澜不会在徐州坚壁清野,但也会把百姓都收拢到县城之中,地可以丢,但是人口不行,也许现在很多的诸侯对于人口还不那么重视,但曹操和刘澜肯定不会这样想。 尤其是曹操,当然刘澜也一样,似他如今打算在秣陵大搞商业城镇,那么农业就必须得到保证,可这个时候土地产量有限,必须要以数量来提高产量,那么人口就变得格外重要,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人口因为大战过后的原因缺口大,还没有饱和,如果饱和了,刘澜又要该愁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但就现在来说,人口,更多的自耕农才是关键,他终于能够体会一把古代帝王为何那么重视自耕农的原因了,因为只有从他们身上,才能得到支持整个王朝的钱粮。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徐州之战(94) 秣陵城其实是能加快进度的,毕竟是甄豫在建城,虽然甄家也不可能负担起这么庞大的一比开销,但是却足以能够保证秣陵新城始终在建设,而不是现在这样直接停工。 其实就像很多人给予刘澜的建议那样,只要恢复徭役,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最酸退一步,保证他们的口粮充足,不出现克扣的情况,百姓们也会乐意的,毕竟这远比徭役要强啊。 但是刘澜还是拒绝了这样的建议,既然已经取消了徭役,那么就不可能再恢复,不然朝令夕改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所以秣陵城可以缓建,也无所谓,就现在的情况,秣陵能有什么危险,不管是山越还是吴郡的严白虎和许贡,都被太史慈和张颌压制着,就算没有城墙也没事。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事不能这么做,城墙还是要建的,虽然工程量浩大,不过不拆毁旧城,在把址选好后,可以先把城墙、军营和翁城建起来,有个壳子,在考虑规划内城建筑,其实,完事开头难,建这个壳子才是最困难的,壳子建好了,反倒容易了,毕竟按照刘澜的设想城内水路陆路都畅通,而且也没有了市集,给予了走商坐贾最大的便利。 而且未来的秣陵城,将成为不夜城,没有宵禁。但虽然没有了市集,随之而来就是把之前的官吏市集的市丞等机构取缔,转而交由商曹来负责收取赋税,这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一大创新,但这在后世却并不奇怪。 而且商曹这样的机构还是有些太笼统了,什么都负责,一个部门管办全管,不仅容易滋生**,更影响工作效率,所以这税收和官吏还是要分开来。 而百姓的住所,也会相应的从坊内搬出,彻底取消高墙,这是刘澜对秣陵新城的最大改变,不过坊丞可不会取消,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有点后世社区的概念,正好给他们划定官吏范围,而秣陵城也会因此划分出五块大区,设立五位县令负责官吏没个区域。 不得不说,甄豫对刘澜的这些想法是真的大吃一惊,虽然曾经在建设沛县的时候就有过,但这一回却彻底颠覆了他对城市以往的概念,这样的城镇还能住人吗?难以想象,可是当刘澜把这样的好处都说出来之后,却好像确实要比以往的城市更合理一些。 其实以往的城市,无法建设如此大的规模,最大的制约就在于市集,城镇太大了,百姓日常的生活就会不方便,尤其是百姓出行。 但是现在市集取消了,可以在任何一处迎接房屋经商,不论所有人只要得到商朝准许,就可以,这样一来,首先百姓会变得更为方便,因为你生活缺什么,可能只要一出门就能够购买到,再也不用往中心集走上大半天买生活用品,或者是沛县百姓那样,到东南西北四门的市集购买,假如家在城东要去西市,走路就要一二个时辰,多不方便? 可现在百姓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甚至刘澜还建议甄豫,可以在人口密集处,设立一个小型的市集,这样的市集有点类似东南西北市,不过里面的摊铺却可以无所不包,方便商者销售,同样也方便百姓购物。 刘澜就说了这么多,他其实还能想到很多,只要参考后世城市建设就好了,不过他说这么多,其实就是给甄豫提供一个思路,开阔下他的想法,反正秣陵新城就是要便民,为百姓出行减缓压力,而且城内也不是都是住民,一些厂房也可以建设起来,比如酒坊、成衣坊。 其实酒业是很大的暴利,以往酒店自己酿酒,官府向酒店收取赋税,一份营业的店面税,一份卖酒的酒税,现在因为限酒的原因,一些小作坊是不被允许酿酒了,想酿酒,那么你必须要有一定的规模才被许可。 这就使得很多小作坊合并甚至是合作,这样的生产模式,是刘澜极力倡导的,而税收,也不再是从酒馆里收取,而是向酒厂收取。 这样的例子有太多,以前的小作坊将彻底成为过去式,包括盐铁也一样,这样做最好的效果就是改编以往百姓自产自足的生活方式,而真正可以改变的还是百姓男耕女织的的生产模式。 可以预计,这样的改变,在几十年几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少刘澜可以确信,日后再也不会有百姓因失去土地造反。 甚至会出现因为土地带来的财富越来越少而不得不由政府出面来鼓励百姓生产种植,甚至是给予补助。 这样的场景可不是天方夜谭,刘澜正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个时代以至于未来的百姓一贯的认识,土地并不足以让百姓富足,土地不过是古代帝王剥削百姓,把他们栓在土地上吸血的方式。 真正要解决的,不是给百姓分多少土地,而是让那些主动或被动失去土地的百姓在逝去土地之后还能够生活下去,甚至是更好的生活下去。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首先要解决掌权者对土地的依赖,掌权者对土地依赖,那么就势必会强取豪夺,用自己的权利或者是其他方式来使自己拥有更多土地,而刘澜现在要做的,就好像他让糜竺成了的纺织厂和成衣店,就是对他观念的一次革新,让他明白,生财有道并不是只能通过土地和粮食。 更何况现在土地根本就无法满足这些占地数千亩的大家族,因为你能雇佣到的佃农没有,刘澜在徐州为百姓分地,所有人都可以认领,没人再去当佃农,世家掌握的土地再多,没人种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食邑的危害在与,他们控制下的百姓不需要向天子缴税,而是要向食邑主人缴税,而主人却又免税,所以当把他们的观念改变之后,到时候有一天真要论功行赏时,他不封赏食邑,甚至是取消食邑制度,也会轻松。 要用其它的方式来改变官员对土地的依赖,也许很难,但又容易,首先要让人看到实惠,就好像现在的糜家和甄家,一个纺织厂一个钱庄,都赚的盆满钵满,土地对他们来说还真微不足道,甚至甄家搬迁到徐州之后,刘澜分了他们的几百亩无主之地,到现在还没人去耕种,而糜竺,更是出售了几百亩土地,最后甚至想以极低的价格卖给陈家,毕竟他可不会与刘澜做这样的生意,虽然刘澜口头对徐州世家说过政府可以用市价收购他们的土地,但没人敢卖。 结果陈家现在也闹着农慌呢,没人买,迫不得已之下,糜竺只好把土地让出来,而刘澜自然不会以市价购买,而是欣然接受,毕竟成衣店和纺织厂的创意,可是他白给糜竺的,这么大的一笔利,他让出点土地,还花钱买? 这么可能。 就算是现在,糜家的土地也不过是从上千亩变为五百亩,依然可观,不过他们退让了土地,就能转给百姓更多的土地,只要他们有能力耕种,就可以到官府购买,当然是按照市价来购买,没钱,去找钱庄,拿土地抵押,有到时候还不上钱,钱庄收地再专卖,并不会亏,当然这种情况往往是碰到了荒年,或者遇到了灾祸,如果是丰年,那么一两年就还清欠款还是很容易的。 相比于甄豫建设秣陵城,新到的徐州刺史陈登可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刺史以前只不过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并没有实权,而现在不一样了,刘澜给予了刺史实权,当然与州牧这样军政一把抓不同,刺史负责全州的政务,而都督则负责全州的军务。 刘澜就说了这么多,他其实还能想到很多,只要参考后世城市建设就好了,不过他说这么多,其实就是给甄豫提供一个思路,开阔下他的想法,反正秣陵新城就是要便民,为百姓出行减缓压力,而且城内也不是都是住民,一些厂房也可以建设起来,比如酒坊、成衣坊。 其实酒业是很大的暴利,以往酒店自己酿酒,官府向酒店收取赋税,一份营业的店面税,一份卖酒的酒税,现在因为限酒的原因,一些小作坊是不被允许酿酒了,想酿酒,那么你必须要有一定的规模才被许可。 这就使得很多小作坊合并甚至是合作,这样的生产模式,是刘澜极力倡导的,而税收,也不再是从酒馆里收取,而是向酒厂收取。 这样的例子有太多,以前的小作坊将彻底成为过去式,包括盐铁也一样,这样做最好的效果就是改编以往百姓自产自足的生活方式,而真正可以改变的还是百姓男耕女织的的生产模式。 可以预计,这样的改变,在几十年几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少刘澜可以确信,日后再也不会有百姓因失去土地造反。 甚至会出现因为土地带来的财富越来越少而不得不由政府出面来鼓励百姓生产种植,甚至是给予补助。 这样的场景可不是天方夜谭,刘澜正在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个时代以至于未来的百姓一贯的认识,土地并不足以让百姓富足,土地不过是古代帝王剥削百姓,把他们栓在土地上吸血的方式。 真正要解决的,不是给百姓分多少土地,而是让那些主动或被动失去土地的百姓在逝去土地之后还能够生活下去,甚至是更好的生活下去。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首先要解决掌权者对土地的依赖,掌权者对土地依赖,那么就势必会强取豪夺,用自己的权利或者是其他方式来使自己拥有更多土地,而刘澜现在要做的,就好像他让糜竺成了的纺织厂和成衣店,就是对他观念的一次革新,让他明白,生财有道并不是只能通过土地和粮食。 更何况现在土地根本就无法满足这些占地数千亩的大家族,因为你能雇佣到的佃农没有,刘澜在徐州为百姓分地,所有人都可以认领,没人再去当佃农,世家掌握的土地再多,没人种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食邑的危害在与,他们控制下的百姓不需要向天子缴税,而是要向食邑主人缴税,而主人却又免税,所以当把他们的观念改变之后,到时候有一天真要论功行赏时,他不封赏食邑,甚至是取消食邑制度,也会轻松。 要用其它的方式来改变官员对土地的依赖,也许很难,但又容易,首先要让人看到实惠,就好像现在的糜家和甄家,一个纺织厂一个钱庄,都赚的盆满钵满,土地对他们来说还真微不足道,甚至甄家搬迁到徐州之后,刘澜分了他们的几百亩无主之地,到现在还没人去耕种,而糜竺,更是出售了几百亩土地,最后甚至想以极低的价格卖给陈家,毕竟他可不会与刘澜做这样的生意,虽然刘澜口头对徐州世家说过政府可以用市价收购他们的土地,但没人敢卖。 结果陈家现在也闹着农慌呢,没人买,迫不得已之下,糜竺只好把土地让出来,而刘澜自然不会以市价购买,而是欣然接受,毕竟成衣店和纺织厂的创意,可是他白给糜竺的,这么大的一笔利,他让出点土地,还花钱买? 这么可能。 就算是现在,糜家的土地也不过是从上千亩变为五百亩,依然可观,不过他们退让了土地,就能转给百姓更多的土地,只要他们有能力耕种,就可以到官府购买,当然是按照市价来购买,没钱,去找钱庄,拿土地抵押,有到时候还不上钱,钱庄收地再专卖,并不会亏,当然这种情况往往是碰到了荒年,或者遇到了灾祸,如果是丰年,那么一两年就还清欠款还是很容易的。 相比于甄豫建设秣陵城,新到的徐州刺史陈登可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刺史以前只不过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并没有实权,而现在不一样了,刘澜给予了刺史实权,当然与州牧这样军政一把抓不同,刺史负责全州的政务,而都督则负责全州的军务。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徐州之战(95) 其实对于秣陵城,刘澜还有着一个方案,就是尽最大程度调动民间资源,就好像沛县加修两座城池,官府出资,但最后却是走商来买单,虽然收回成本会很久,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有一点是与现在秣陵城区别较大的,就是当初是先建成城门,然后向急着入城的百姓和商贩收取一定的快速通道费用,虽然也有一些人对此提出质疑,毕竟当初刘澜在取消人头税的时候分明保证过,接下来要取消的就是过税和住税,如今这新建成的城门一收税,过税不就等于又收起来了吗? 并非如此,新建成的城门是选择性花钱通过,而不是沛县所有城门都又开始征收过税,而走新建成的城门的商贩和百姓其实并不多,往往都是一些商贩为赶时间,又或是一些百姓有急事,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世家富户,愿意花本就微不足道的入城钱快速进入城内,几百五铢钱比起排队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现实的问题却是刘澜现在的府库里,根本没有就没有这个底子去把城墙和城池先修起来,然后去收税,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一些大商户来承接,事后这座城门的过税可以让商户来征收几年甚至几十年,把他在建设城门时的花费挣出来。 可当刘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时,反向却很大,在他看来比较普遍正常的事情,在幕僚眼中,就是胡闹,首先有谁敢来承接,到时候不认账了这么办? 你刘澜现在就算能给出保证,可这乱世都是过好眼前,谁敢去想几年以后的事情,就是半年以后的事情都不敢想,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有谁敢去承接这个。 可以说刘澜当着属官说这番话,清楚这些人大多都是徐州当地的大族,掏钱出来没问题,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钱一旦掏了出来,十有**算是羊入虎口了,到时候这笔钱怎么要? 刘澜本来是想吸收民间资本进来的,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商人虽然刘澜给予了他们平等地位,但也只是让他们在户籍上从原来的商籍变成了民籍,就他们来说,这类事情是绝不敢掺和的,自找麻烦,到时候可不是要钱不要钱的事情,而是会不会被杀鸡取卵。 历史上这种事情少吗?每当朝廷经济出现缺口的时候,要么就是出售官爵来补充府库,要么就是查抄一些商户大族,最后官爵卖得差不多了,商户大族抄的也差不多了就只能转向小民身上了,可这个时候,这些小民其实早已经让这些买官的富商逼得差不多了,把压力一旦再压向百姓,不造反那才有鬼了。 所以富商这条路压根就走不通,除非刘澜卖官卖爵,也许富户会考虑花钱买,至于垫钱修城门,等以后靠过税回本,可能吗?到时候被一脚踢开,连讲理的地方都没有,哑巴吃黄连的事情,傻子才干。 刘澜提出来,官员们都清楚,富户不可能也不敢出这个钱,除非你刘澜把他们都请过来,保证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刀子往脖子一架,准保都怪溜溜的把钱凑出来,不想就是痴心妄想,这条路行不通,自然他这番话就是对他们说的了。 他们家大业大,可在徐州,有三大家族呢,谁敢出这个头,他们不出来,大军都互相盯着呢,谁都不傻啊,有谁人肯定愿意出这个钱,巴结刘澜啊,多好的机会,这点钱算的了什么,可这么多人盯着呢,你敢还是他敢出这个头? 以后小鞋那还不得被穿烂了,这个时候就得有人带头,而且还是分量重的,不然全都得安静坐着。 可不管是糜家还是甄家,其实一早就表达过这样的意向,他要想借助两人之手,秣陵城也就不会停工了,关键是日后他们来收这个过税不好听啊。 指不定民间会如何编排他呢,里外里好吃都让你的亲家沾了,虽然他不怕闲言闲语,可这事事却必须要防民口食,而且刘澜也真的不想借助他们的势力,不然的话,当初留在冀州,借助甄姜的势力,那效果可比他回辽东到徐州强多了。 最少钱粮和兵员都不缺了。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三思后行,如果等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还是一筹莫展,那就只能找二人谈一谈了,当然也只是借,到时候这个过税由他派人去收,收缴多少都交给甄家和糜家,这些事情,他能想到二人都不会在乎,可有些事情必须得分清楚,公私分明,尤其是这两家,更是如此。 这可不仅仅只是人情世故那么简单,归根到底已经上升到派系了,甄家虽然南下之后紧守本分,可不要忘了不管是甄俨还是甄豫和辽东武将集团的关系很密切,就算他没派系,但别人也一早就把他归在了辽东系里了。 而糜家,则是徐州代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实力,更因为糜箴的关系,所以他们二家的资源最后就是不要触碰。 至于其他的,如工人这些,根本无须担忧,他早有了应对之策,到时候就算工程浩大,最多就是把每郡的郡国兵们抽调一部分组成工程兵,麻烦立即解决,不仅算他们服役,而且还有钱拿,而且就一年时间,时间一到直接返乡。 秣陵的麻烦也许不是什么麻烦,可是徐州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陈登到达徐州之后,首先在地图之上画出了一道未来修建运河的路径,然后亲自沿路查看,一路观察,开通运河没什么阻碍,最大的困难,其实还是人力物力这一点,他得想来想去,虽然有困难,但还是可要解决的,不过工程可能就要延后了。 他返回徐州的当天,刘澜正巧也从兰陵返回,陈登向刘澜汇报了一下运河的具体情况,困难有,但对他来说,却从来不是抱怨诉苦的那种性格,就好像在广陵,他也没有任何抱怨,就算被刘澜误会,也没去解释。 他就是这样的人,困难是一方面,但事情没干好,就是没干好,如果事情容易做,谁都可以做,要你干什么?你有什么颜面做这个广陵郡守,可你身在其位,却没有把事情做好,那就没什么可解释的,默默承受就是了。 所以在视察回来之后,陈登没有当着刘澜的面说有什么困难,只是说尽最大的能力,来让运河尽快疏通竣工,保证南北漕运畅通。 不过刘澜显然没想到陈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左这件事,吓了一大跳,漕运只是他当时的一个想法,是需要逐步来实现的,毕竟这完全是为了与秣陵新城配套的工程,秣陵新城还没建设好呢,他就考虑漕运,太急了,再说现在正是徐州大战之际,目光更多还是应该转到战争和动员的这些事情上来。 “保证后勤,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运河不急,你也不必太心急,有个十年甚至二三十年能竣工就可以了。”刘澜笑说着,他可是知道,杨广不就是太着急,把几十年的事情几年干完了,耗费大量的人力,最后百姓这才纷纷造反。 不过以他后世的角度来看,杨广的败,其实这些百姓造反并非致命,就好像这个时代的人的想法那样,百姓的造反不可怕,但如果有世家掺和或者是世家造反,那则是非常恐怖的。 其实杨广的败,不就是败在了关陇势力的倒戈,如果他不那么急着清除关陇旧势力,那么关陇这些势力也就不会去扶植李唐,最后也不会成全了别人。 这些都是刘澜必须要吸取的教训,有些事情很好,能够造福百姓,可在没有显示出来之前,是没多少人能够理解的,反而还极为容易受到教唆和影响,到时候内部出现任何叛乱,那才是危险的。 可不管是糜家还是甄家,其实一早就表达过这样的意向,他要想借助两人之手,秣陵城也就不会停工了,关键是日后他们来收这个过税不好听啊。 指不定民间会如何编排他呢,里外里好吃都让你的亲家沾了,虽然他不怕闲言闲语,可这事事却必须要防民口食,而且刘澜也真的不想借助他们的势力,不然的话,当初留在冀州,借助甄姜的势力,那效果可比他回辽东到徐州强多了。 最少钱粮和兵员都不缺了。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三思后行,如果等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还是一筹莫展,那就只能找二人谈一谈了,当然也只是借,到时候这个过税由他派人去收,收缴多少都交给甄家和糜家,这些事情,他能想到二人都不会在乎,可有些事情必须得分清楚,公私分明,尤其是这两家,更是如此。 这可不仅仅只是人情世故那么简单,归根到底已经上升到派系了,甄家虽然南下之后紧守本分,可不要忘了不管是甄俨还是甄豫和辽东武将集团的关系很密切,就算他没派系,但别人也一早就把他归在了辽东系里了。 而糜家,则是徐州代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实力,更因为糜箴的关系,所以他们二家的资源最后就是不要触碰。 至于其他的,如工人这些,根本无须担忧,他早有了应对之策,到时候就算工程浩大,最多就是把每郡的郡国兵们抽调一部分组成工程兵,麻烦立即解决,不仅算他们服役,而且还有钱拿,而且就一年时间,时间一到直接返乡。 秣陵的麻烦也许不是什么麻烦,可是徐州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陈登到达徐州之后,首先在地图之上画出了一道未来修建运河的路径,然后亲自沿路查看,一路观察,开通运河没什么阻碍,最大的困难,其实还是人力物力这一点,他得想来想去,虽然有困难,但还是可要解决的,不过工程可能就要延后了。 他返回徐州的当天,刘澜正巧也从兰陵返回,陈登向刘澜汇报了一下运河的具体情况,困难有,但对他来说,却从来不是抱怨诉苦的那种性格,就好像在广陵,他也没有任何抱怨,就算被刘澜误会,也没去解释。 他就是这样的人,困难是一方面,但事情没干好,就是没干好,如果事情容易做,谁都可以做,要你干什么?你有什么颜面做这个广陵郡守,可你身在其位,却没有把事情做好,那就没什么可解释的,默默承受就是了。 所以在视察回来之后,陈登没有当着刘澜的面说有什么困难,只是说尽最大的能力,来让运河尽快疏通竣工,保证南北漕运畅通。 不过刘澜显然没想到陈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左这件事,吓了一大跳,漕运只是他当时的一个想法,是需要逐步来实现的,毕竟这完全是为了与秣陵新城配套的工程,秣陵新城还没建设好呢,他就考虑漕运,太急了,再说现在正是徐州大战之际,目光更多还是应该转到战争和动员的这些事情上来。 “保证后勤,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运河不急,你也不必太心急,有个十年甚至二三十年能竣工就可以了。”刘澜笑说着,他可是知道,杨广不就是太着急,把几十年的事情几年干完了,耗费大量的人力,最后百姓这才纷纷造反。 不过以他后世的角度来看,杨广的败,其实这些百姓造反并非致命,就好像这个时代的人的想法那样,百姓的造反不可怕,但如果有世家掺和或者是世家造反,那则是非常恐怖的。 其实杨广的败,不就是败在了关陇势力的倒戈,如果他不那么急着清除关陇旧势力,那么关陇这些势力也就不会去扶植李唐,最后也不会成全了别人。 这些都是刘澜必须要吸取的教训,有些事情很好,能够造福百姓,可在没有显示出来之前,是没多少人能够理解的,反而还极为容易受到教唆和影响,到时候内部出现任何叛乱,那才是危险的。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徐州之战(96) 关羽在丰县动脑筋碰了壁,让关羽的重心不得不转移,从里应外合变成了只能正面迎战,而对于关羽将注意力集中在曹操身上不同,刘澜同时还关注着冀州的情况,从颜良战死之后,他就加强了对邺城的情报收集,只要有任何的异常,就要把情报传递回来。 虽然在刘澜看来,曹操才是他的心腹大患,但在现在,袁绍显然才是最大的威胁,袁绍在彻底解决了公孙瓒之后,势必要向南发展,没人能够阻拦他,虽然刘澜一度认为袁绍的目标只是青州,在得到青州之后他会在兖州与徐州做选择,而兖州才是他的首选,但颜良攻打琅琊让他有些犹豫起来,袁绍也许是想趁徐州之战,他们与曹操之战的机会,一箭双雕,将他和曹操一齐解决,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甚至基友可能,而且袁绍在白得青州之后,势必会想着一次性解决他和曹操这两大麻烦。 但让他苦恼的是曹操,显然他是认定了要先攻自己,不去管袁绍,毕竟与袁绍的交情更厚,胜了他就能有一线生机,反观和自己联盟,变数太大,曹操也不敢赌,所以他只能讨伐刘澜。 至于曹操是否怀疑袁绍要趁机一锅端估计肯定是有过考虑的,但是他必然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不然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毕竟最后和自己拼个两败俱伤,为他人做嫁衣。 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要注意的就只有袁绍一人,曹操没有多大的能耐以一己之力与自己抗衡,他只能借袁绍的势,可以说从听说他滞留在丰县的时候,刘澜就有怀疑,曹操不退是不是在等袁绍? 虽然现在袁绍还没有动静,但是刘澜就有着这样的怀疑,而很快,就从冀州传来了消息,虽然无法确定袁绍的真实意图,可这不祥的预感却让他彻底坚信了,袁绍不会善罢甘休。 徐州郡守府,刘澜现在就住在这里,只不过比起以往,这里显得空旷清贫了些,但对于刘澜来说,并没有什么,常年行军,什么样的恶劣环境没待过,这样的环节,已经很好了,对于冀州的变动,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徐庶,得和他商议一下。 其实徐庶也一直关注着冀州的情况,而且因为陈果的原因,他暂时又统管了内卫,很多消息,都是他第一个知晓,而就在今天,他也知晓了袁绍对于文丑和高览的任命,任命突然,但并不奇怪,毕竟颜良已死,肯定要选出来替代者,但是这么快就选出,而且还是直接就去了平原,这事令他焦急万分。 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主公,二人到平原,肯定有着目的,也许不会很快南下,但早晚也会南下,甚至可能会趁虚攻打徐州,如果不及时部署,那么等文丑突然杀来,再调兵到琅琊,很快能来不及,甚至在半路还会中伏。 把情报传给刘澜,果然第一时间徐庶就被他叫到了观湖亭,两人意见几乎一致,但是在是否调兵增援琅琊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如果这个时候调走关羽,那么曹操那边恐怕就很难盯住了,到时候曹操反而会变成麻烦,如果不管琅琊,那么琅琊又随时出于危险之中,琅琊一丢进阶着就是徐州,到时候处于文丑的攻击之下,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房间里,相较于紧张不安的徐庶,刘澜却是背着手来回踱步,不管是调走关羽回琅琊还是不调走关羽,都让他难以抉择。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要把一切的威胁都考虑进去,绝不能盲目,好在现在文丑还没有渡过黄河,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充足,他可有仔细考虑,不过不能拖得太久,不然只会陷入被动之中。 “主公,要么干脆先解决曹操这个麻烦吧。” 好半晌,徐庶终于开口了,可刘澜的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如果曹操和袁术的联军真要容易对付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愁眉不展了,正是知道一旦与曹操彻底开战无法轻易战胜他,所以刘澜才会如此焦虑。 “不可。”这一仗不能打,现在袁绍之所以没有动静,十有**就是在等我们与曹操交手,如果我们一旦贸然对曹操发起攻击,那么正中曹操吓坏,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进行防御,一旦袁绍南下,那么我们就又陷入到被夹击的处境之中,而如果我们按兵不动,那么曹操是绝不敢贸然进攻我们的,同样袁绍在见到没有机会,也不敢贸然出兵。” “可我们难道就这么拖下去?” 刘澜对于一直拖下去的战况自然非常反感,甚至是不安,毕竟这样太过被动了,可如果主动出击,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又不敢盲目,不然的话,谁不想速战速决,解决了曹操这个威胁,袁绍就算南下了,又如何,和他一战就是了。 “这个情况,首先我们不能急,如果真要比耐心的话,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比曹操更有耗下去的资本,也许你会说徐州的情况不好,粮草不足,可别忘了马上就要秋收了,我们的新粮会很快到来,可是曹操和寿春的部队呢,能受得了? 我们的士兵每天要耗五两,联军以汉军军制一天四两,不过这个量以我们的情报来看,他那里现在还能有八万多人,每天就要耗两万多斤粮秣,显然联军是无法负担起如此庞大的消耗的,所以一天四两口粮肯定做不到,我估计联军士兵口粮每天最多也就二两,能保证每顿饭喝粥就很不错了,就算是这样,每天一万斤粮食,对联军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 他们耗不起,这一点从始至终刘澜都知道,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开启徐州之战,就是他明白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只不过他无法做袁绍的主,所以每一次都做不到速战速决。 试想一下,按照他获得的消息,如果袁绍能够在夺下历城之后就按照曹操的说法直接南下青州,而这时候的刘澜才刚到广陵,而关羽还远在九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徐州一战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可惜,袁绍犹豫了,没能下定决心,或者说他是希望刘澜能多消耗下袁术,而又在袁术最危急的时刻再出兵,可惜他并没有等到这一刻,刘澜就退兵回来了,等他得到情报,都要悔死了。 刘澜有些时候真的很庆幸,虽然他苦恼于这个时代的通讯缓慢,很多命令无法及时传递,但相应的敌人得到的情报也是如他一样的情形,如果这情况发生在后世,那么刘澜就不大可能这么庆幸了。 毕竟他坐船一路顺流而下到广陵,才需要几天时间,可刘澜从九江退兵的消息传回冀州,又要多少时间?等他知道了消息,想出兵的时候,关羽都在路上了,这个时候想出兵也晚了,只能继续按兵不动,好在刘澜主动送上了青州,不然可真的就要因为迟疑而错失夺取青州的大好良机了。 当时袁绍没听曹操的话,让刘澜躲过一劫,现在袁绍同样不会听他的,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袁绍就连想占据冀州乃至并幽青三州的想法都会与曹操说,这说明曹操在他心目中是最值得信任的知己,但是现在,袁绍对于他就只有提放。 情谊不在,关系冷淡,如果不是因为刘澜的关系,只怕两人早已掩饰不住已经破裂的关系,开启了官渡之战了吧。 当然按照历史中这个时间点应该还要靠后,毕竟袁绍的部队需要休整,刚与公孙瓒一场大战,又怎么可能急着对付曹操呢,但是一两年时间,袁绍必定南下。 不过现在,刘澜反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耗着呗,把他们耗不动了,说不定曹操也就撤兵了,除非他能有其他的办法搞到粮食,这一点当然有可能,但是并不大,毕竟当世也确实没几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财力负担得起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好半晌,徐庶终于开口了,可刘澜的脸色却立刻沉了下来,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如果曹操和袁术的联军真要容易对付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愁眉不展了,正是知道一旦与曹操彻底开战无法轻易战胜他,所以刘澜才会如此焦虑。 “不可。”这一仗不能打,现在袁绍之所以没有动静,十有**就是在等我们与曹操交手,如果我们一旦贸然对曹操发起攻击,那么正中曹操吓坏,他一定会拼尽全力进行防御,一旦袁绍南下,那么我们就又陷入到被夹击的处境之中,而如果我们按兵不动,那么曹操是绝不敢贸然进攻我们的,同样袁绍在见到没有机会,也不敢贸然出兵。” “可我们难道就这么拖下去?” 刘澜对于一直拖下去的战况自然非常反感,甚至是不安,毕竟这样太过被动了,可如果主动出击,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又不敢盲目,不然的话,谁不想速战速决,解决了曹操这个威胁,袁绍就算南下了,又如何,和他一战就是了。 “这个情况,首先我们不能急,如果真要比耐心的话,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比曹操更有耗下去的资本,也许你会说徐州的情况不好,粮草不足,可别忘了马上就要秋收了,我们的新粮会很快到来,可是曹操和寿春的部队呢,能受得了? 我们的士兵每天要耗五两,联军以汉军军制一天四两,不过这个量以我们的情报来看,他那里现在还能有八万多人,每天就要耗两万多斤粮秣,显然联军是无法负担起如此庞大的消耗的,所以一天四两口粮肯定做不到,我估计联军士兵口粮每天最多也就二两,能保证每顿饭喝粥就很不错了,就算是这样,每天一万斤粮食,对联军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 他们耗不起,这一点从始至终刘澜都知道,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迫不及待的开启徐州之战,就是他明白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只不过他无法做袁绍的主,所以每一次都做不到速战速决。 试想一下,按照他获得的消息,如果袁绍能够在夺下历城之后就按照曹操的说法直接南下青州,而这时候的刘澜才刚到广陵,而关羽还远在九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徐州一战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可惜,袁绍犹豫了,没能下定决心,或者说他是希望刘澜能多消耗下袁术,而又在袁术最危急的时刻再出兵,可惜他并没有等到这一刻,刘澜就退兵回来了,等他得到情报,都要悔死了。 刘澜有些时候真的很庆幸,虽然他苦恼于这个时代的通讯缓慢,很多命令无法及时传递,但相应的敌人得到的情报也是如他一样的情形,如果这情况发生在后世,那么刘澜就不大可能这么庆幸了。 毕竟他坐船一路顺流而下到广陵,才需要几天时间,可刘澜从九江退兵的消息传回冀州,又要多少时间?等他知道了消息,想出兵的时候,关羽都在路上了,这个时候想出兵也晚了,只能继续按兵不动,好在刘澜主动送上了青州,不然可真的就要因为迟疑而错失夺取青州的大好良机了。 当时袁绍没听曹操的话,让刘澜躲过一劫,现在袁绍同样不会听他的,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袁绍就连想占据冀州乃至并幽青三州的想法都会与曹操说,这说明曹操在他心目中是最值得信任的知己,但是现在,袁绍对于他就只有提放。 情谊不在,关系冷淡,如果不是因为刘澜的关系,只怕两人早已掩饰不住已经破裂的关系,开启了官渡之战了吧。 当然按照历史中这个时间点应该还要靠后,毕竟袁绍的部队需要休整,刚与公孙瓒一场大战,又怎么可能急着对付曹操呢,但是一两年时间,袁绍必定南下。 不过现在,刘澜反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耗着呗,把他们耗不动了,说不定曹操也就撤兵了,除非他能有其他的办法搞到粮食,这一点当然有可能,但是并不大,毕竟当世也确实没几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财力负担得起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第一千五百章 徐州之战(97) 就在刘澜对关羽下达了命令不久之后,沛县便来人了。 是关羽派来的亲兵,刘澜第一时间召见了他,其实这个时间过来,想也能想到肯定是因为丰县的事情,虽然不可能是粮食的问题,毕竟命令才传过去,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回复,但却又可能是关羽的一些不同意见,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就好像琅琊一战,如果按照他和徐庶的想法,是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大胜的,正是因为关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才使得琅琊之战最终大获全胜。 首先,关羽现在很少上战场了,虽然他与徐庶对于战场并不陌生,但最后终归指挥战斗的人是关羽,他必须要听前方将领的意见,其次则是关羽如今在沛县,对于丰县的情况要比他更为清楚,有些内幕,也许他知道了,可消息却还在路上,这个时间差会使得瞬息变化的局势变得更为复杂。 所以在制定作战部署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前线将领的意见,不能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这是灭亡之道。 刘澜来议事厅的路上有些期待,充满了期盼,希望关羽能有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让丰县一战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刘澜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就见到一名军卒在徐庶的陪侍下坐在一旁,见刘澜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刘澜摆手示意,让二人落座,自己则在许褚的陪侍下来到主位之上,待他落座之后,那名小卒则起身来到阶前,单膝跪地,掏出一封书信,拱手道:“这是关将军亲笔书信。” 刘澜看了许褚一眼,许褚快速上前将书信接过,转交到刘澜手中,刘澜别拆开封泥边问道:“他可还有什么口信吗?” “没有了。” “好,你先到厢房休息,到时候我会派人传你。” “诺!” “对了仲康,让人给他准备些热水和换洗的衣衫,路上辛苦了,先让他好好休息。”来人穿了一身铠甲,虽然如今徐州的铠甲并不如何沉重,可毕竟在厢房休息,不能一直穿着铠甲啊,不仅不方便,还休息不好,准备一套衣衫就方便多了。 “诺。” 许褚和小卒一同离开,刘澜这才展开书信,扫了一眼,又把它交给了徐庶,后者也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与刘澜对望一眼,显然信中的内容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关羽到底卖什么关子,又或者是书信并无法说清楚,看着干着急的刘澜,徐庶说道:“要不卑职亲自去一趟沛县,听听云长他们的想法?” “你可不能走,上上下下的事情太多了,尤其你还暂领着内卫,每日里的情报离不开你,这样吧,干脆叫云长回来一趟,反正也不远,回来把他的想法说清楚。” “那是另派人过去,还是就让那士兵传话回去?” “让那士兵传话吧,先让他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告诉他。 “诺。” ~~~~~~~~~~~~~~ 丰县大营之内,曹操脸色铁青地坐在内帐之中,地上是袁绍最新的回书:“完全就是托词,借口!”气得他大骂袁绍愚蠢,郭嘉笑眯眯拾起了从冀州传来的文书,收拾整齐放回曹操面前:“袁绍就是这样的性格吗,只要我们这边不与刘澜交战,他是绝不敢草率出兵的,这一点虽然有不少传闻说他已经被刘澜吓破了胆,虽然只是传闻,但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有类似的情况,最少也得是袁绍对于刘澜的作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贸然出击,再经历一次失败,所以想让他出兵,首先就得让他认为机会来了,有十足的把握了,可这十足的把握,哪那么容易出现。” “出现过,可惜袁绍犹豫不决,最后错过了机会!”曹操很无语,也很无奈,他是无兵又无粮,机会就算出现了,想出兵也得看别人眼色。不然的话,现在徐州起码早就是他的了,还有担忧刘澜这个祸害? 他可惜着那么绝好的机会出现因为袁绍而错过,又可惜着依然有着不错的机会,却因为袁术的粮草迟迟没有送到而不得不暂缓出兵计划,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刘澜早已在徐州立起了一道坚固堡垒,这时候他再出兵,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意外,甚至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只可惜大家都在算计着对方,都不想自己多出力,虽然曹操在攻打刘澜这件事情上可以对袁术放弃多半利益,可是对于袁绍,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的袁绍早已不在是他当年的之交好友,只要他开口,不管成与不成,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现在是只要他开口,就算成,也一定拖着不办。 指望袁绍是没什么机会了,可是除了袁绍,还能指望得了谁? 这种指望人过日子的生活不好过,谁不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可生不由己,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就能直接解决的,就好像现在,对面是强大的徐州军,他自己根本无力抗衡,这个时候显然只能团结一切可有团结的力量。 这一点其实背后曹操出力最大,如果没有曹操,刘澜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 “现在该如何?”曹操长叹一声道。 旁边站着的郭嘉苦笑一声,让袁绍出兵,就必须要与徐州正面对决,到时候袁绍出兵了,他们如果能击败刘澜,抢占徐州,那显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袁绍趁机一锅端呢?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曹操冷冷看了他一眼,可以说,这是最可能却又是曹操最不希望出现的局面,他一直以来所想,就是袁绍得青州他得徐州,这样一来,袁绍就算南下,他也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可如果袁绍直接抢占徐州和兖州,那一切都结束了,他不解给袁绍做了嫁衣,还把自己送到了悬崖边缘,自讨苦吃。 “这应该是最坏的局面,但往往最坏的局面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你的担忧必须要防备,要警惕袁绍在击败刘澜之后突然转向对付我们的可能性,一旦发生了,我们又该如何反制他!” 郭嘉犹豫了下,说道:“没办法,那个时候就真没有人能阻拦袁绍了。” 就在刘澜对关羽下达了命令不久之后,沛县便来人了。 是关羽派来的亲兵,刘澜第一时间召见了他,其实这个时间过来,想也能想到肯定是因为丰县的事情,虽然不可能是粮食的问题,毕竟命令才传过去,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回复,但却又可能是关羽的一些不同意见,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就好像琅琊一战,如果按照他和徐庶的想法,是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大胜的,正是因为关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才使得琅琊之战最终大获全胜。 首先,关羽现在很少上战场了,虽然他与徐庶对于战场并不陌生,但最后终归指挥战斗的人是关羽,他必须要听前方将领的意见,其次则是关羽如今在沛县,对于丰县的情况要比他更为清楚,有些内幕,也许他知道了,可消息却还在路上,这个时间差会使得瞬息变化的局势变得更为复杂。 所以在制定作战部署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前线将领的意见,不能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这是灭亡之道。 刘澜来议事厅的路上有些期待,充满了期盼,希望关羽能有一些建设性的建议,让丰县一战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刘澜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就见到一名军卒在徐庶的陪侍下坐在一旁,见刘澜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刘澜摆手示意,让二人落座,自己则在许褚的陪侍下来到主位之上,待他落座之后,那名小卒则起身来到阶前,单膝跪地,掏出一封书信,拱手道:“这是关将军亲笔书信。” 刘澜看了许褚一眼,许褚快速上前将书信接过,转交到刘澜手中,刘澜别拆开封泥边问道:“他可还有什么口信吗?” “没有了。” “好,你先到厢房休息,到时候我会派人传你。” “诺!” “对了仲康,让人给他准备些热水和换洗的衣衫,路上辛苦了,先让他好好休息。”来人穿了一身铠甲,虽然如今徐州的铠甲并不如何沉重,可毕竟在厢房休息,不能一直穿着铠甲啊,不仅不方便,还休息不好,准备一套衣衫就方便多了。 “诺。” 许褚和小卒一同离开,刘澜这才展开书信,扫了一眼,又把它交给了徐庶,后者也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与刘澜对望一眼,显然信中的内容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关羽到底卖什么关子,又或者是书信并无法说清楚,看着干着急的刘澜,徐庶说道:“要不卑职亲自去一趟沛县,听听云长他们的想法?” “你可不能走,上上下下的事情太多了,尤其你还暂领着内卫,每日里的情报离不开你,这样吧,干脆叫云长回来一趟,反正也不远,回来把他的想法说清楚。” “那是另派人过去,还是就让那士兵传话回去?” “让那士兵传话吧,先让他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告诉他。 “诺。” ~~~~~~~~~~~~~~ 丰县大营之内,曹操脸色铁青地坐在内帐之中,地上是袁绍最新的回书:“完全就是托词,借口!”气得他大骂袁绍愚蠢,郭嘉笑眯眯拾起了从冀州传来的文书,收拾整齐放回曹操面前:“袁绍就是这样的性格吗,只要我们这边不与刘澜交战,他是绝不敢草率出兵的,这一点虽然有不少传闻说他已经被刘澜吓破了胆,虽然只是传闻,但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有类似的情况,最少也得是袁绍对于刘澜的作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贸然出击,再经历一次失败,所以想让他出兵,首先就得让他认为机会来了,有十足的把握了,可这十足的把握,哪那么容易出现。” “出现过,可惜袁绍犹豫不决,最后错过了机会!”曹操很无语,也很无奈,他是无兵又无粮,机会就算出现了,想出兵也得看别人眼色。不然的话,现在徐州起码早就是他的了,还有担忧刘澜这个祸害? 他可惜着那么绝好的机会出现因为袁绍而错过,又可惜着依然有着不错的机会,却因为袁术的粮草迟迟没有送到而不得不暂缓出兵计划,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刘澜早已在徐州立起了一道坚固堡垒,这时候他再出兵,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意外,甚至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只可惜大家都在算计着对方,都不想自己多出力,虽然曹操在攻打刘澜这件事情上可以对袁术放弃多半利益,可是对于袁绍,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的袁绍早已不在是他当年的之交好友,只要他开口,不管成与不成,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现在是只要他开口,就算成,也一定拖着不办。 指望袁绍是没什么机会了,可是除了袁绍,还能指望得了谁? 这种指望人过日子的生活不好过,谁不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可生不由己,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就能直接解决的,就好像现在,对面是强大的徐州军,他自己根本无力抗衡,这个时候显然只能团结一切可有团结的力量。 这一点其实背后曹操出力最大,如果没有曹操,刘澜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 “现在该如何?”曹操长叹一声道。 旁边站着的郭嘉苦笑一声,让袁绍出兵,就必须要与徐州正面对决,到时候袁绍出兵了,他们如果能击败刘澜,抢占徐州,那显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袁绍趁机一锅端呢?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曹操冷冷看了他一眼,可以说,这是最可能却又是曹操最不希望出现的局面,他一直以来所想,就是袁绍得青州他得徐州,这样一来,袁绍就算南下,他也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可如果袁绍直接抢占徐州和兖州,那一切都结束了,他不解给袁绍做了嫁衣,还把自己送到了悬崖边缘,自讨苦吃。 “这应该是最坏的局面,但往往最坏的局面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你的担忧必须要防备,要警惕袁绍在击败刘澜之后突然转向对付我们的可能性,一旦发生了,我们又该如何反制他!” 郭嘉犹豫了下,说道:“没办法,那个时候就真没有人能阻拦袁绍了。”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徐州之战(98) 就在曹操等待着袁绍反应的时候,从许都内部传来了一些消息让郭嘉瞬间紧张起来,事情有些微妙,按道理他应该直接去找曹操汇报,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来到了陈昱的军帐前,在门口徘徊许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上前吩咐守卫通禀一声。 在帐外郭嘉能够清晰听到里面传来陈昱请奉孝进来的声音,随即郭嘉进入帐内,却发现陈昱已从内帐迎了出来,与他一道进入内帐。 看得出郭嘉有些心事重重,显然他来见自己一定有要事,随即又转身离开来到帐前,吩咐守卫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之后才又回到内帐,见郭嘉立身站在一旁,立刻说道:“快坐吧,到我这里,还客气什么。” “别人那里讲不讲规矩无妨,可在好友这里却不能不讲规矩。”这是郭嘉的处事原则,对好友,尤其是知己,他绝不会显得随便,极其尊重,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特别见外,可但一些关系一般的人,郭嘉却无比随意,根本不会在意他们的感受,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也许这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因为性格上的玩世不恭,让他很少能交到真正的朋友,也正是因为缺少朋友,才格外珍惜朋友,会比较在意他们的感受,轻易绝不会去冒犯他们,甚至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这样的交友方式也许会让不少人觉得很累,但郭嘉却乐此不疲,也许只有孤傲者才能理解他这样的感受,比较真正能和他说话在一个频道上的人不多,在很多人眼中郭嘉的话显然与疯话无疑,可在陈昱这里,却不会,因为他能理解,就算不解,也会认真去思考。 郭嘉在陈昱的招呼下坐了下来,待其落座,乃问道:“奉孝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郭嘉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现在负责对内的一些情报,之前你也有负责,我今日收到了一些消息,有点犹豫不决,该不该向曹公汇报。” “奉孝啊,我该说你什么好,许都的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你首先都不该来我这里,更何况还是这样严重的事情呢?” 许都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敢知道,从郭嘉的反应看应该挺严重的,最少郭嘉都无法做出决断,所以这事儿他绝不能是除郭嘉之外第一个知晓的那个人,这是忌讳,就算主公多么开明,也会往朋党身上去想。 关于朋党,大汉朝发生过两回,第一次与第二次党锢,因此受牵连的有多少人,惨痛的教训足以引人深思,虽然主公不是恒灵二帝,可这显然对于任何上位者都是一大禁忌,尽量避免。 他明白,郭嘉也许并没有考虑到他是否会引火上身,可正式这样,他才要置身度外,可看着郭嘉心中不安的表现,他又有些犹豫,最后迟疑着说道:“其实许都哪里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但你现在不能来问我,你现在汇报上去是最好的处置结果。” “现在战事这么紧急,如果被主公知晓了有人在许都暗中捣乱,我怕对战事有影响,所以我才来问你。” “原来如此。”陈昱皱着眉头,道:“可以确定人了吗?” “无法确定。” “我就知道,他们就算这个时候也不敢明着来,这事最好你直接下令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捣乱的人先扑灭了,如果无法扑灭,那就只能让荀出面了。” 这事儿最让人苦恼之处就在于你无法确定他们幕后之人,就算明知道是谁在捣乱,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尽量抓活口,可这些活口,往往知道的内幕又不输很多,他在任的时候,往往草草处理。 “这事我知道了。”郭嘉取出一张纸条,递到了陈昱面前,后者接过来,上面出现了几位外戚的名字,头一个就是董承。” 陈昱对郭嘉给他看这个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上面出现的人名,大军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你没证据,又碍于他们的身份,只能干着急,上面也做不了,他看着郭嘉,有些不解,而后者则在矮几之上蕉了点水,在矮几之上写出了一个监字。 这个字一语双关,很好猜,可这种事一旦被知晓,那可是后患无穷,就算曹公倚重郭嘉,到时候也保不住他,可郭嘉对此好像却无动于衷,更没想过因此可能出现的危险:“我都安排妥当了,就算被发现了,也绝不会查到我头上,万无一失。” “真的?” 郭嘉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有些事情,曹公做不了,他又不敢做,最后被调离不意外,可能这也是曹公为何会安排他来做这件事的原因吧,也许这世上除了郭嘉还真没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些人府上安排探子。 不过这样一来,好处的显而易见的,他们就算有什么异常,只要一旦侦查到,那么就再也不会出现以前那种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惩治他的情况了。 “那现在有查到证据吗?” “我知道刚安排人手进去,还没有任何收获。” “唉。”那这件事就又回到了起始点,不管事态严重与否,都不会得到妥善的解决,就多就是重演以前的场景,再一次上演血案,毕竟幕后主使抓不到,无法真正根除后患,颇为可惜。 “那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就算让曹公知晓了,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只要这一回我做的干净利索些,下一次,我一定会拿到证据。” “这也太冒险了。”听到郭嘉的打算后,陈昱直接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道:“这件事不能压下来,尤其是你打算杀人的话,这样发生在许都的血案如果不让曹公知晓,事态一旦闹大了,你这简直就变成了引火上身,对你极为不利,如果曹公知晓了,就算是杀人,也一定会有想方设法回转,不至于让你太过被动。” “谁想来就来,我还巴不得他们不冒头呢!”郭嘉不以为然道。 “你觉得他们会出面?都是一些喽,甚至根本就不用他们出面,朝廷里的那些言官就会上表,这事你不能冲动!” “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这事最多只能成为一桩民间械斗。” 陈昱苦笑一声,其实很多事情郭嘉向来如此,他起身一早就有了定夺,可还要来跟你商量,其实不过就是找个心理平衡,来看看自己是否与他想的意义,但最后的结果显然两人在性格上的诧异处理事情的时候也会出现分歧。 就好像他,虽然保守,但绝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但郭嘉就不一样了,向来做事较为激进一些,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激进有时候会为他带来更为理想的效果,就好像现在,民间械斗,多好的借口啊,我当时如何就没有想到呢? 郭嘉在陈昱的招呼下坐了下来,待其落座,乃问道:“奉孝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郭嘉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现在负责对内的一些情报,之前你也有负责,我今日收到了一些消息,有点犹豫不决,该不该向曹公汇报。” “奉孝啊,我该说你什么好,许都的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你首先都不该来我这里,更何况还是这样严重的事情呢?” 许都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敢知道,从郭嘉的反应看应该挺严重的,最少郭嘉都无法做出决断,所以这事儿他绝不能是除郭嘉之外第一个知晓的那个人,这是忌讳,就算主公多么开明,也会往朋党身上去想。 关于朋党,大汉朝发生过两回,第一次与第二次党锢,因此受牵连的有多少人,惨痛的教训足以引人深思,虽然主公不是恒灵二帝,可这显然对于任何上位者都是一大禁忌,尽量避免。 他明白,郭嘉也许并没有考虑到他是否会引火上身,可正式这样,他才要置身度外,可看着郭嘉心中不安的表现,他又有些犹豫,最后迟疑着说道:“其实许都哪里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但你现在不能来问我,你现在汇报上去是最好的处置结果。” “现在战事这么紧急,如果被主公知晓了有人在许都暗中捣乱,我怕对战事有影响,所以我才来问你。” “原来如此。”陈昱皱着眉头,道:“可以确定人了吗?” “无法确定。” “我就知道,他们就算这个时候也不敢明着来,这事最好你直接下令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捣乱的人先扑灭了,如果无法扑灭,那就只能让荀出面了。” 这事儿最让人苦恼之处就在于你无法确定他们幕后之人,就算明知道是谁在捣乱,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尽量抓活口,可这些活口,往往知道的内幕又不输很多,他在任的时候,往往草草处理。 “这事我知道了。”郭嘉取出一张纸条,递到了陈昱面前,后者接过来,上面出现了几位外戚的名字,头一个就是董承。” 陈昱对郭嘉给他看这个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上面出现的人名,大军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你没证据,又碍于他们的身份,只能干着急,上面也做不了,他看着郭嘉,有些不解,而后者则在矮几之上蕉了点水,在矮几之上写出了一个监字。 这个字一语双关,很好猜,可这种事一旦被知晓,那可是后患无穷,就算曹公倚重郭嘉,到时候也保不住他,可郭嘉对此好像却无动于衷,更没想过因此可能出现的危险:“我都安排妥当了,就算被发现了,也绝不会查到我头上,万无一失。” “真的?” 郭嘉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有些事情,曹公做不了,他又不敢做,最后被调离不意外,可能这也是曹公为何会安排他来做这件事的原因吧,也许这世上除了郭嘉还真没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些人府上安排探子。 不过这样一来,好处的显而易见的,他们就算有什么异常,只要一旦侦查到,那么就再也不会出现以前那种苦于没有证据而无法惩治他的情况了。 “那现在有查到证据吗?” “我知道刚安排人手进去,还没有任何收获。” “唉。”那这件事就又回到了起始点,不管事态严重与否,都不会得到妥善的解决,就多就是重演以前的场景,再一次上演血案,毕竟幕后主使抓不到,无法真正根除后患,颇为可惜。 “那就没有办法了。” “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就算让曹公知晓了,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只要这一回我做的干净利索些,下一次,我一定会拿到证据。” “这也太冒险了。”听到郭嘉的打算后,陈昱直接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道:“这件事不能压下来,尤其是你打算杀人的话,这样发生在许都的血案如果不让曹公知晓,事态一旦闹大了,你这简直就变成了引火上身,对你极为不利,如果曹公知晓了,就算是杀人,也一定会有想方设法回转,不至于让你太过被动。” “谁想来就来,我还巴不得他们不冒头呢!”郭嘉不以为然道。 “你觉得他们会出面?都是一些喽,甚至根本就不用他们出面,朝廷里的那些言官就会上表,这事你不能冲动!” “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这事最多只能成为一桩民间械斗。” 陈昱苦笑一声,其实很多事情郭嘉向来如此,他起身一早就有了定夺,可还要来跟你商量,其实不过就是找个心理平衡,来看看自己是否与他想的意义,但最后的结果显然两人在性格上的诧异处理事情的时候也会出现分歧。 就好像他,虽然保守,但绝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但郭嘉就不一样了,向来做事较为激进一些,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激进有时候会为他带来更为理想的效果,就好像现在,民间械斗,多好的借口啊,我当时如何就没有想到呢?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徐州之战(99)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曹仁去做吧。 ”曹仁和夏侯渊直接确实难以抉择,但如果只是诱敌的话,明显曹仁更为合适一些。 “可惜了,我们的粮食本来不多,还要拿出来诱敌。”曹操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我们现在军屯民屯规模庞大,但是比起我们的开支仍显不足,必须要想办法提高粮食收入,当然开源的时候同样要节流。” 有些事情可以与郭嘉商议,但还有一些事情,并不合适,比如说节流这种事情,对于生活本就糜烂和铺张的郭嘉来说,他肯定不会赞同,或者说不会给出什么太好的建议来,所以这件事他本没想过继续和他深入交谈下去,可没想到郭嘉却出乎意料的说道:“放眼天下,除了占据着冀州粮草的袁绍,关东诸侯几人里没有哪一诸侯不为粮食发愁。 曹公完全可以借鉴其他诸侯的一些成功经验。 郭嘉既然主动提及,曹操先是憋了他一眼,除了颇有些意外,还真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下去,毕竟正路的办法,荀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是一些偏门,恐怕他身边也就郭嘉能给出不错的建议。 他说道:“其他诸侯,袁绍拥冀州,不可仿,而袁术在淮南,不顾民生,狂征暴敛,虽短时间内钱粮充足,却无异于杀鸡取卵,因小失大,是自取灭亡之道,也不可效仿,倒是刘澜那里,有几道政令不错,如果兖州也能禁酒的话,这一年下来,我们的粮食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能有所盈余,只是这道政令一旦施行,是反对的人更多还是支持的人更多,我没有把握,所以我想待此战之后,回到许都先在朝臣中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再做决定。” “主公,您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顾虑太多了,反倒没有当年的魄力了,想想摸金校尉,再想想肉脯,这本身都是权宜之计,也是无奈的选择,又何必在乎那些朝臣的看法?而且您现在这么谦让着他们,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到现在您没看出来吗,他们并不会因为您的示好就真的全力支持您,相反还要变本加厉的进行反对,不管对错,只要是曹公您的提议,他们一概反对,我觉得您现在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些人的想法和会不会阻扰,而是先要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曹操很认真的再听,郭嘉说的不错,以前他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没那么多鼓励,可关键的一点在于他那时候隶属袁绍,有什么事情都有袁绍担着,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大汉的朝廷,这让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必须要三思而行,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曹公,您首先要清楚,现在是乱世,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正确的路线,袁绍为何会成功,如果曹公您当初对我所言是真,那么再讨董时期,袁绍就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统治北地三郡的计划,这是他的路线和计划,一直在一条正确的路线上前行着,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也不退缩,最后才能通过重重险阻而成功,而曹公您,缺少这样的规划,现在的您,不能受制于人,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您要戡乱,迎接大汉朝的另一个盛世到来,可是如果朝廷之中都是反对您的人,那么您做多少努力,都会束手束脚,别说您要分土地给失地的百姓和佃农了,就算禁酒他们也会反对,因为这本身就侵害到了这些人的利益。 试想如果没有佃农,那么这些人的土地由谁来耕种,他们不会去考虑您的感受,他们只会为自己考虑,让自家兴盛,这就是所谓世家的恶心嘴脸,您与他们商量他们如何会同意,方此之时,就当施以雷霆手段,只有如此,才能使上下一心,方才能够最终戡乱!” 郭嘉的每句话可谓都是字字诛心,但这何尝不是当此之时他最大的苦恼之处:“难道我只能做霍光了吗?” “也可以是王莽。” “奉孝!” “曹公,您明白我的意思,您之所以不想权倾朝野,完全是因为怕步这两人的后尘,可是如果您不树立威信,大汉朝最后只会姓袁,那么曹公不仅不会成为这二人,反而可能成为董卓、李和郭汜。 所以曹公还有什么犹豫,虽然霍光和王莽都没有好下场,可曹公您却有着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一切事宜,哪怕……” “混账!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来?” 郭嘉心里有一点失落,他不明白曹操害怕着什么,又担忧着什么,是因为汉家四百年的根基,根深蒂固,虽然现在看似风雨飘摇,但是想要取代汉室天下,那最后只会被群起攻之? 郭嘉有些无奈,因为这样的威胁,其实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这一点上,显然他与曹操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为曹操冲是真正都没有想过自己取代汉室,更不敢这么想。 虽然他知道,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想功成身退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如郭嘉说的那样,一旦真的立威之后,那么就更困难了。 如果他最后成功戡乱,那么王莽和霍光就是他的结局,要么取代汉室家灭人亡,要么在他死后,家灭人亡。 但他无怨无悔,最少现在他还不没有考虑这么长远,他心中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戡乱,再兴汉室。 就在这时,突然有情报传来,徐州骑兵进入丰县。 正在交谈之中的两人几乎都是为之一怔,虽然徐州军一直在沛县按兵不动,始终没有进入过丰县半步,但这并不等于说他们不能过来,而是他们在谋划着什么,而随着他们的突然出现,说明,关羽乃至于刘澜,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查到他们有多少人进来吗?”曹操沉吟一下问道。 “五百余人!” “五百人?”郭嘉轻声嘀咕了一声,这么点人明目张胆进入丰县为的什么?有点看不懂,如果是大部队,那么还可以说他们也许真的是打算偷袭粮道了,可就这五百人,什么也解决不了,就在这时,曹操突然开口,道:“派出斥候,务必要找到这些骑兵,把他们尽数歼灭。” “诺!” 等传令兵离开之后,曹操发现郭嘉眉头紧锁,问道:“奉孝觉得奇怪?” “刘澜帐下骑兵数万人,可就来了不到五百人,却是有点想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所以我才要全歼他们,来瞧瞧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曹操点头,道:“如果说是侦查,五百人的斥候太多了,容易被发现,如果是来破坏,五百人又太少了,没有任何作用,一旦被我军发现,就能立即剿灭他们。”突然出现的五百骑兵让曹操和郭嘉都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这只是关羽的疑兵之计呢,他就是要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这五百人身上?”郭嘉突然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羽就势必要派主力进入丰县,那么出了攻城掠郡,与我军交战还能做什么?”曹操念叨着,突然双眼放光看向郭嘉。 曹操很认真的再听,郭嘉说的不错,以前他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没那么多鼓励,可关键的一点在于他那时候隶属袁绍,有什么事情都有袁绍担着,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大汉的朝廷,这让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必须要三思而行,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曹公,您首先要清楚,现在是乱世,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正确的路线,袁绍为何会成功,如果曹公您当初对我所言是真,那么再讨董时期,袁绍就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统治北地三郡的计划,这是他的路线和计划,一直在一条正确的路线上前行着,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也不退缩,最后才能通过重重险阻而成功,而曹公您,缺少这样的规划,现在的您,不能受制于人,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您要戡乱,迎接大汉朝的另一个盛世到来,可是如果朝廷之中都是反对您的人,那么您做多少努力,都会束手束脚,别说您要分土地给失地的百姓和佃农了,就算禁酒他们也会反对,因为这本身就侵害到了这些人的利益。 试想如果没有佃农,那么这些人的土地由谁来耕种,他们不会去考虑您的感受,他们只会为自己考虑,让自家兴盛,这就是所谓世家的恶心嘴脸,您与他们商量他们如何会同意,方此之时,就当施以雷霆手段,只有如此,才能使上下一心,方才能够最终戡乱!” 郭嘉的每句话可谓都是字字诛心,但这何尝不是当此之时他最大的苦恼之处:“难道我只能做霍光了吗?” “也可以是王莽。” “奉孝!” “曹公,您明白我的意思,您之所以不想权倾朝野,完全是因为怕步这两人的后尘,可是如果您不树立威信,大汉朝最后只会姓袁,那么曹公不仅不会成为这二人,反而可能成为董卓、李和郭汜。 所以曹公还有什么犹豫,虽然霍光和王莽都没有好下场,可曹公您却有着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一切事宜,哪怕……” “混账!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来?” 郭嘉心里有一点失落,他不明白曹操害怕着什么,又担忧着什么,是因为汉家四百年的根基,根深蒂固,虽然现在看似风雨飘摇,但是想要取代汉室天下,那最后只会被群起攻之? 郭嘉有些无奈,因为这样的威胁,其实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这一点上,显然他与曹操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为曹操冲是真正都没有想过自己取代汉室,更不敢这么想。 虽然他知道,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想功成身退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如郭嘉说的那样,一旦真的立威之后,那么就更困难了。 如果他最后成功戡乱,那么王莽和霍光就是他的结局,要么取代汉室家灭人亡,要么在他死后,家灭人亡。 但他无怨无悔,最少现在他还不没有考虑这么长远,他心中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戡乱,再兴汉室。 就在这时,突然有情报传来,徐州骑兵进入丰县。 正在交谈之中的两人几乎都是为之一怔,虽然徐州军一直在沛县按兵不动,始终没有进入过丰县半步,但这并不等于说他们不能过来,而是他们在谋划着什么,而随着他们的突然出现,说明,关羽乃至于刘澜,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查到他们有多少人进来吗?”曹操沉吟一下问道。 “五百余人!” “五百人?”郭嘉轻声嘀咕了一声,这么点人明目张胆进入丰县为的什么?有点看不懂,如果是大部队,那么还可以说他们也许真的是打算偷袭粮道了,可就这五百人,什么也解决不了,就在这时,曹操突然开口,道:“派出斥候,务必要找到这些骑兵,把他们尽数歼灭。” “诺!” 等传令兵离开之后,曹操发现郭嘉眉头紧锁,问道:“奉孝觉得奇怪?” “刘澜帐下骑兵数万人,可就来了不到五百人,却是有点想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所以我才要全歼他们,来瞧瞧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曹操点头,道:“如果说是侦查,五百人的斥候太多了,容易被发现,如果是来破坏,五百人又太少了,没有任何作用,一旦被我军发现,就能立即剿灭他们。”突然出现的五百骑兵让曹操和郭嘉都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这只是关羽的疑兵之计呢,他就是要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这五百人身上?”郭嘉突然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羽就势必要派主力进入丰县,那么出了攻城掠郡,与我军交战还能做什么?”曹操念叨着,突然双眼放光看向郭嘉。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徐州之战(100) 虽然郭嘉突然冒出的想法更像是他的一厢情愿,毕竟这怎么想都不现实,所有人包括郭嘉自己都更愿意相信这是关羽的奸计,就是为了在境内大肆破坏,但是这样的破坏,其实对徐州来说并不会带来太大的利益,甚至还极度危险,这样做完全就是冒险,正因为这一原因,郭嘉才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如果他是关羽,他会这样做,去找到曹操在后方的屯粮点,这样才会为徐州带来巨大的利益。 如果非要说一个接近真相的想法,那么郭嘉能源相信这一最不可能的想法,毕竟关羽要用五百骑兵就想调动他们在丰县的大部队不现实,就算他把山阳搞得底朝天,也不可能起到太大的效果,毕竟就五百人,别说是曹操了,就算是不懂军事的普通百姓,最多也只会派几千人过去,更何况是曹公呢,就好像现在他也不过就只派出了几千人的部队。 而这几千人的调动,不碍事,所以关羽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可这关羽的目的真的如此吗,如众人所言这样,不可能,但同样,寻找屯粮点,更不可能,因为他清楚屯粮点的位置,而山阳这个方向,显然背道而驰。 所以郭嘉只是放任了这一切,他并没有说任何说辞,只是默认着曹公做出的一切部署,他相信,两千人的追击,潜入山阳的五百人会很快被击退。 果不其然,就在丰县派出两千人一路向山阳赶来时,进入山阳的时候,一直在斥候追踪下的徐州五百骑兵突然转头,从方与又转回了沛县。 来得快去得更快,一路追到方与县的曹军并不甘心,又追了数十里,可到了边境,却看到了上万徐州军,虽然他们没有主动进攻,但徐州军也同样没有打算出击,看起来只要他们不入境,就能保证相安无事。 曹军显然应该庆幸,如果徐州军这时候选择进攻,他们这两千人再加上八百斥候都跑不了,扭头就撤了,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一消息传回在丰县的曹操耳中。 对于这五百骑兵的突然彻底,经验丰富的曹操得知消息之后,却出奇的平静,虽然郭嘉没有说什么,可曹操何尝不清楚这五百人的真正目的绝不会是为了调动他们,所以他派出两千人,就是为了能抓到他们,最好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 可惜,徐州军离开的太快,但越如此,越让曹操可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关羽另有目的,虽然他没有郭嘉那么敏锐察觉到关羽的目的,但最少知道了关羽另有目的,接下来只要小心应对就行。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这五百人这一次袭扰山阳,破坏和收获还是蛮大到底,如果他们单纯的只是破坏的话,那么此行一定算得上大获丰收,如果另有目的,那不好意思,一无所获,最少目前看是这样的,虽然他并不清楚关羽真实的意图。 双方又变得相安无事,但没过三天,从萧县又传来了相同的消息,这一回敌军不仅有骑兵还有着一支越两千人的步兵,进入萧县之后,这些步兵就就开始抢割麦子,而骑兵则劫掠乡里。 这一消息让曹操怒火中烧,如果之前他还在猜测关羽是另有图谋的话,那么此刻徐州军在萧县所作所为如同山阳一样,甚至变本加厉就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猜测其实多余,关羽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尽快商谈休兵,或者说着背后完全就是刘澜的命令。 这中袭扰战术相当恶心人,完全不是刘澜的风格,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袭扰对他来说却足够致命,因为他根本承受不了任何一处的粮食被破坏,尤其还是在眼瞅着就要临近秋收之前,这破坏不仅致命,还会变成滋养敌军的粮草。 他们不仅损失了一县的粮食,更相当于资助了徐州一县的粮秣,多不多,看起来不多,可是里外计算一下就显得很多了。 这一回曹操没有继续商议了,直接派兵对付这些入境的徐州军,就算夺不回粮食,也将这些入境徐州军悉数解决,一个不留,为此曹操亲自任免了夏侯渊为统帅,可见此刻的曹操经过徐州军两次的入境可以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关羽也许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目的,只是要搞破坏,所以这一回一定要让他吃到苦头,不然,这样下去关羽会不断派出第三第四甚至更多的骑兵进入豫章乃至兖州袭扰。 夏侯渊接令之后,带着本部离开,相比于前一次的追击,这一回夏侯渊带了五千人,不知不觉曹操动怒了,派出的士兵也更多了,一直没有太多谏言的郭嘉一直沉默着,曹操没有主动问他,在这件事情上他就不敢贸然发声。 显然这个时候连郭嘉都有些拿捏不定关羽的真实意图了。 如果只是破坏,那么关羽的计划成功了。 如果关羽是打算调动丰县联军,那么同样,从抽调两千人到如今直接派出了夏侯渊本部五千人,他的意图又可以算作成功。可是郭嘉就是不太相信这就是真相,因为在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需要验证,同样另外两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将他能想到的三个想法分类的话,那么袭扰破坏显然是下下之选,就为了那点粮食不至于,真不至于,毕竟他们不会因为一县的粮食而伤筋动骨,更何况徐州军也没那个实力破坏一县的良田,屠杀一县的百姓,甚至可能还会被他们的追兵所困,所以这下策显然最不可能。 而接下来,也就是为了调动丰县联军,显然关羽的目的达到了,这一回如果五千人都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么不管曹操愿意与否,他都要在边境加派人手了,不敢说防住徐州军入境,但最少不能再这么让他们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了。 可这样一来,曹操势必就要分兵驻防,分多少不确定,不管是二千还是五千,那么对正面战场的曹军来说绝对是一次削弱,不管是刘澜的办法还是关羽的目的,都可以说这一刻他俩算是完成了。 可是郭嘉却不好说什么,很多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无力扭转,更何况他现在并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他还需要观察这一回进入谯郡萧县的徐州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他相信,这一回他就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了,当然在他心中,其实最想的还是希望能够验证自己最初的判断。 不过看样子这看上去的上上之选,显然关羽并没有想到,不然不会傻到再派兵来萧县,这看似是袭扰的举动,却势必会让主公有所防备,那么袭扰屯粮所的目的也就不可能实现了,得不偿失。 既然要找屯粮所,首先肯定是要在极度隐秘的前提之下,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不等于自己把大好的良机拱手让出去了吗,所以郭嘉可以判定徐州军的目的与屯粮所并无多少关联,如果让此时的他做一个选择的话,他更愿意相信关羽就是为了调动丰县联军,找出破绽,然后将他们彻底击溃。 关羽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不过注定他不会有任何收获,也正因为如此郭嘉才会一直没有给出自己的任何建议,因为曹操已经做到了最好,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局势变得更好一些的办法,所以只能静待消息。 夏侯渊带着本部一路向南而去。 一路狂奔而来,几百里的距离对夏侯渊和他本部人马好像都不算什么,这位享誉后世的奔袭高手,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的快,很多时候他都能因为快速的机动力而在与敌交锋时抢得先机。 所以当他接受到曹操的命令之后就加快的行军速度,一定要吸取山阳的失利教训,部队不仅要快,更要隐蔽,不可暴露,不然等他们到了萧县,只怕徐州军又跑回了沛县。 可是当他们一路南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官道被堵塞了,成千上万的难民顺着官道一路向丰县而来,将他们堵在了路上。 这一回曹操没有继续商议了,直接派兵对付这些入境的徐州军,就算夺不回粮食,也将这些入境徐州军悉数解决,一个不留,为此曹操亲自任免了夏侯渊为统帅,可见此刻的曹操经过徐州军两次的入境可以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关羽也许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目的,只是要搞破坏,所以这一回一定要让他吃到苦头,不然,这样下去关羽会不断派出第三第四甚至更多的骑兵进入豫章乃至兖州袭扰。 夏侯渊接令之后,带着本部离开,相比于前一次的追击,这一回夏侯渊带了五千人,不知不觉曹操动怒了,派出的士兵也更多了,一直没有太多谏言的郭嘉一直沉默着,曹操没有主动问他,在这件事情上他就不敢贸然发声。 显然这个时候连郭嘉都有些拿捏不定关羽的真实意图了。 如果只是破坏,那么关羽的计划成功了。 如果关羽是打算调动丰县联军,那么同样,从抽调两千人到如今直接派出了夏侯渊本部五千人,他的意图又可以算作成功。可是郭嘉就是不太相信这就是真相,因为在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需要验证,同样另外两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将他能想到的三个想法分类的话,那么袭扰破坏显然是下下之选,就为了那点粮食不至于,真不至于,毕竟他们不会因为一县的粮食而伤筋动骨,更何况徐州军也没那个实力破坏一县的良田,屠杀一县的百姓,甚至可能还会被他们的追兵所困,所以这下策显然最不可能。 而接下来,也就是为了调动丰县联军,显然关羽的目的达到了,这一回如果五千人都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么不管曹操愿意与否,他都要在边境加派人手了,不敢说防住徐州军入境,但最少不能再这么让他们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了。 可这样一来,曹操势必就要分兵驻防,分多少不确定,不管是二千还是五千,那么对正面战场的曹军来说绝对是一次削弱,不管是刘澜的办法还是关羽的目的,都可以说这一刻他俩算是完成了。 可是郭嘉却不好说什么,很多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无力扭转,更何况他现在并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他还需要观察这一回进入谯郡萧县的徐州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他相信,这一回他就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了,当然在他心中,其实最想的还是希望能够验证自己最初的判断。 不过看样子这看上去的上上之选,显然关羽并没有想到,不然不会傻到再派兵来萧县,这看似是袭扰的举动,却势必会让主公有所防备,那么袭扰屯粮所的目的也就不可能实现了,得不偿失。 既然要找屯粮所,首先肯定是要在极度隐秘的前提之下,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不等于自己把大好的良机拱手让出去了吗,所以郭嘉可以判定徐州军的目的与屯粮所并无多少关联,如果让此时的他做一个选择的话,他更愿意相信关羽就是为了调动丰县联军,找出破绽,然后将他们彻底击溃。 关羽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不过注定他不会有任何收获,也正因为如此郭嘉才会一直没有给出自己的任何建议,因为曹操已经做到了最好,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局势变得更好一些的办法,所以只能静待消息。 夏侯渊带着本部一路向南而去。 一路狂奔而来,几百里的距离对夏侯渊和他本部人马好像都不算什么,这位享誉后世的奔袭高手,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特别的快,很多时候他都能因为快速的机动力而在与敌交锋时抢得先机。 所以当他接受到曹操的命令之后就加快的行军速度,一定要吸取山阳的失利教训,部队不仅要快,更要隐蔽,不可暴露,不然等他们到了萧县,只怕徐州军又跑回了沛县。 可是当他们一路南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官道被堵塞了,成千上万的难民顺着官道一路向丰县而来,将他们堵在了路上。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徐州之战(101) 之前百姓们始终能看到行军中的兖州大部队,最少远远地能看到他们一个尾影,甚至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追赶上了,可越靠近萧县,距离就彻底被拉开了,百姓被甩了老远,而他们距离萧县也不过就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 不过徐州军的侦查却极其严密,夏侯渊在即将进入萧县的一刻,就发现了有一些身影鬼鬼祟祟的监视他们,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敌军斥候,夏侯渊立即派出部队追击过去,瞬间周围出现了近两百人的斥候部队。 “是徐州军!” 追击过去的兖州军很快发现了他们,大喊一声提醒其余部队。 本来夏侯渊在发现他们的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而现在可以说是彻底证实了,只不过他们也同样被徐州军发现了,再想秘密前进是不大可能了,索性直接杀过去就行了,兖州军纷纷拔刀搭箭,冲了上去,开始向四散奔逃的徐州斥候追去。 斥候四散而逃,他们的任务本来就是侦查,在发现兖州军出现的一刻,自然不会选择出手,毕竟只要跑商几十里就安全了,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主力部队的事情。 然而一路追击了十几里,夏侯渊却突然发现,原本已经毫无踪影的敌军身影又在前方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立时让他提高了警惕,大喊一声:“保持队形,弓箭准备!” 敌军突然的出现,而且还是放慢了逃跑的步伐,这样一幕绝怎么可不会是他们追击的速度变快了,而是敌军撤退的速度放缓了,这一幕很是奇怪,撤退的人逃命最重要,怎么可能放缓脚步? 除非他们是在等着自己,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敌军一定有什么阴谋等着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一旦徐州军突然杀出,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急着冲杀上去,而是保持着与敌军斥候一定的距离,虽然斥候不过几百人,追上去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可他还要靠着他们引出徐州来萧县的主力。 果然,徐州军在没有任何机会的情况之下,不得不被迫出现,他们挡住了兖州军和夏侯渊的面前,人数约五百人,手执弩箭,看样子等候多时了。 不过夏侯渊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而是挥手一摆,兖州军便停止前进,开始与徐州军对峙起来,根据情报,徐州军这一次来了应该有两千多人,骑兵一人步兵一千,可现在面前出现了却只有一部五千人马,剩下的三部人马在哪? 他下意识向四周瞅了眼,没有任何异常,但夏侯渊就是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不过他这五千人,其实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小心一点,徐州军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毕竟兵力的悬殊让他底气十足,除非徐州军突然冒出几万人来,那到时候可真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两军对峙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双方要一直这样对持下去的一刻,夏侯渊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兵力占据优势的他自然不会与徐州军一直这么拖延下去,他要更为主动一些,哪怕是试探,也要先瞧瞧徐州军到底想干嘛。 曹军派出了千人的部队对徐州军发起了突然进攻,快速朝他们冲杀过来。 “弩手准备。”徐州军中一道道命令被冷静传达下来,弩手们纷纷抬起了手中的弩机,对准了杀过来的曹军方阵,在双方士兵进入射程的一刻,徐州军中射出了弩箭而曹军士兵的弩箭和弓箭也在瞬间射向了徐州军。 数百支箭矢瞬间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射进了对方的阵营之中,立时一片惨叫声响起,数十人被射倒。 中原地区弩箭的使用率远远要超过边境地区,首先它相比弓箭更容易掌握,而中原弩箭的制作工艺是极高的,然而对于弩机的革新上,显然徐州弩机如今远远超过了传统弩机,就上引这一点,徐州弩机更为迅速,方便。 而徐州弩机,一张弩机,上引时需要放在地上踏弩上引,等等他们射出一箭再上引后,徐州弩机已经扣动了三次弩机,更大的优势则在于,曹军的弩机一次只能射出一支弩箭,而徐州弩机却可以一次射出三箭,也就是说,曹军每射出一支箭矢,徐州军可以射出九支速度力量惊人的弩箭。 这样的规模,如果徐州军的弩手人数多,也许还能靠着人数的优势挽回劣势,可现在,显然他们更为被动,在一瞬间就付出了超过徐州军数倍的伤亡代价。虽然徐州军也有伤亡,但比之他们射伤的敌军,简直就不可同日耳语,箭矢呼啸而至,曹军虽然前方有士兵举盾格挡,但数量惊人的弩箭,瞬间数十人就被射中,惨叫着到底而亡。 这样的震撼场面,只有亲眼见到才会有最直观的感受,尤其是夏侯渊,他震惊于敌军的弩机为何会让他有寒毛直竖的感觉,同样是五百人射出的箭矢,他们不过稀稀落落,而徐州军却会让他感觉好像是几千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的箭雨。 这么大的差距,这仗还怎么打? 他并不是对这一仗没有信心,而是对徐州之战没有信心,人家的弩机太变态,效率远远超过他们,兵械上的差距虽然不足以决定最后战争的胜负,但绝对能起到一定的效果,就好像现在这样,会让你变得绝望,甚至会让你变得疯狂,如果我们也能使用这样的弩机,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有这样的弩机,别说是对付步兵了,就算对付骑兵,也是一大利器,而且这样的弩箭兵越多效果就会越好,根本就无须在乎敌军有多少盾兵,直接射过去,三千人能有三万人的效果,试想一下,成千上万的箭矢射过去,就算是盾兵也得死! 而且,敌军的箭矢不仅多,箭矢的力道更为强劲,如果他们的箭矢设计只能穿透皮甲,那么敌方的箭矢可以轻松穿透铠甲,再加上射出的力道加成,就算是盾牌能挡下,也不好受。 只是短短的两轮箭矢过后,兵力本来一千人的曹军方阵,就已经减员了近两百人,再冲过去,虽然双方马上就要交锋,可效果显然不会与他最初设想的一样。 怪不得敢五百人就来挡路。 这个时候连夏侯渊自己都开始有些顾忌起来了,他这五千人过来是否能够起到效果,不说把入境的徐州军彻底消灭,可想把他们赶回沛县,看样子好像并不容易,甚至一旦出现哪怕一丝意外,那么他们有来无回也同样可能。 “继续出击,左右夹击徐州军!”夏侯渊果断传达了第三道命令,瞬间从本阵之中又杀出一支队伍,与之前的队伍一左一右向徐州军杀了过去。 这支队伍的恐怖在与他们的弩机,那么夏侯渊索性不要队形,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他们,这样的冲击,就是最大化的缩小敌军弩机的优势,而又能发挥他们的人数优势,哪怕在局部会出现劣势,但在敌军弩机没有作用的时候,五百人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曹军的攻击虽然是一左一右,但更是一前一后,第一波进攻的曹军已经开始与徐州军证明交锋了,可刚出发的曹军却还在路上。面对冲杀过来已经只有不到七百人的曹军队伍,徐州军没有退缩,而是与其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双方的兵力不多四百人对七百人,规模不大的战场但交战却同样惨烈,你来我往,打得惊心动魄,惨烈无比。 而很快,曹军另一路人马杀来,瞬间使得战场的局势彻底转向了曹军,一千五百人对只剩下不到四百人的徐州军,胜负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悬念,不断有徐州军被杀死,惨叫而亡。 但徐州军的战斗意志却极其顽强,虽然他们在兵力上略逊一筹,但剩下这三百人的战斗力却一点也不弱,而且他们的配合极为默契,在局部战场之上,往往能做到几人同时杀死一人,与曹军的单兵作战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他们人多,可是在就不占成之上,却是徐州军占据了优势。 这样的规模,如果徐州军的弩手人数多,也许还能靠着人数的优势挽回劣势,可现在,显然他们更为被动,在一瞬间就付出了超过徐州军数倍的伤亡代价。虽然徐州军也有伤亡,但比之他们射伤的敌军,简直就不可同日耳语,箭矢呼啸而至,曹军虽然前方有士兵举盾格挡,但数量惊人的弩箭,瞬间数十人就被射中,惨叫着到底而亡。 这样的震撼场面,只有亲眼见到才会有最直观的感受,尤其是夏侯渊,他震惊于敌军的弩机为何会让他有寒毛直竖的感觉,同样是五百人射出的箭矢,他们不过稀稀落落,而徐州军却会让他感觉好像是几千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的箭雨。 这么大的差距,这仗还怎么打? 他并不是对这一仗没有信心,而是对徐州之战没有信心,人家的弩机太变态,效率远远超过他们,兵械上的差距虽然不足以决定最后战争的胜负,但绝对能起到一定的效果,就好像现在这样,会让你变得绝望,甚至会让你变得疯狂,如果我们也能使用这样的弩机,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有这样的弩机,别说是对付步兵了,就算对付骑兵,也是一大利器,而且这样的弩箭兵越多效果就会越好,根本就无须在乎敌军有多少盾兵,直接射过去,三千人能有三万人的效果,试想一下,成千上万的箭矢射过去,就算是盾兵也得死! 而且,敌军的箭矢不仅多,箭矢的力道更为强劲,如果他们的箭矢设计只能穿透皮甲,那么敌方的箭矢可以轻松穿透铠甲,再加上射出的力道加成,就算是盾牌能挡下,也不好受。 只是短短的两轮箭矢过后,兵力本来一千人的曹军方阵,就已经减员了近两百人,再冲过去,虽然双方马上就要交锋,可效果显然不会与他最初设想的一样。 怪不得敢五百人就来挡路。 这个时候连夏侯渊自己都开始有些顾忌起来了,他这五千人过来是否能够起到效果,不说把入境的徐州军彻底消灭,可想把他们赶回沛县,看样子好像并不容易,甚至一旦出现哪怕一丝意外,那么他们有来无回也同样可能。 “继续出击,左右夹击徐州军!”夏侯渊果断传达了第三道命令,瞬间从本阵之中又杀出一支队伍,与之前的队伍一左一右向徐州军杀了过去。 这支队伍的恐怖在与他们的弩机,那么夏侯渊索性不要队形,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他们,这样的冲击,就是最大化的缩小敌军弩机的优势,而又能发挥他们的人数优势,哪怕在局部会出现劣势,但在敌军弩机没有作用的时候,五百人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曹军的攻击虽然是一左一右,但更是一前一后,第一波进攻的曹军已经开始与徐州军证明交锋了,可刚出发的曹军却还在路上。面对冲杀过来已经只有不到七百人的曹军队伍,徐州军没有退缩,而是与其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双方的兵力不多四百人对七百人,规模不大的战场但交战却同样惨烈,你来我往,打得惊心动魄,惨烈无比。 而很快,曹军另一路人马杀来,瞬间使得战场的局势彻底转向了曹军,一千五百人对只剩下不到四百人的徐州军,胜负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悬念,不断有徐州军被杀死,惨叫而亡。 但徐州军的战斗意志却极其顽强,虽然他们在兵力上略逊一筹,但剩下这三百人的战斗力却一点也不弱,而且他们的配合极为默契,在局部战场之上,往往能做到几人同时杀死一人,与曹军的单兵作战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他们人多,可是在就不占成之上,却是徐州军占据了优势。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徐州之战(102) 半月之前,关羽奉命返回徐州,刘澜并没有亲自迎接,但却派了徐庶前往,而他则在议事厅内等候,不多时,关羽和徐庶便一同到了厅内。 刘澜站在沙盘前,虽然关羽已经猜到了刘澜的打算,但看他的神色却依旧严峻,显然对于寻找曹军屯粮所并没多少信心,但他之所以会来,其实临走前在与子龙和翼德三人商议时,却又了一些想法,而且这还是张翼德想出来的办法。 敢信?绝不敢信,但了解张飞的关羽却好像并不意外,甚至包括主公在内,张飞乃是内秀之人,很多事情上也许会显得莽撞,可在这种事情上,他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高招,醍醐灌顶,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要如何实施,具体的措施还是要和主公商议一番的,这并不意外,毕竟主公身边的智囊团队会让部署尽善尽美。 其实每一次作战,主公都会让这些军中参谋先提出几个作战部署,这是与以往行军作战的最大不同,以前,大军聚集在军阵之中,想办法,主要是将领,但现在则是主公提出战略构想,由军中参谋完善作战部署,然后再交由各军将领审议,选出一个最好的作战方案,甚至在作战方案之上进行完善。 就好像琅琊之战,虽然看起来是刘澜和徐庶两人相处的作战想法,但是却是经过参谋的完善以及关羽的补充最后才彻底成行,而最后取得完胜,而这一点,同样体现在九江之战,可以说这是刘澜对作战方式的一次革新。 参谋部也就是军师将军由此被推广,虽然现在只是在徐州和辽东施行,但是很快这样的作战方式就会被推广到各军之中,包括关羽所在的摄山营。 日后摄山营作战也许还是关羽说了算,但该如何作战,那么首先会有参谋给出相应的作战方略来,由关羽参考和选择。 而现在,刘澜愁眉不展则是对参谋的几套方案都不太满意,但对于袭扰曹军粮草却是已经确定了下来,而当关羽把他的一些设想提出来之后,刘澜立即大笑出声,虽然不能确定曹操的屯粮点在什么方向,可是却可以通过分兵袭扰敌军后方来瞧曹操的反应,甚至也有可能歪打正着。 而在关羽派出斥候确定了曹军的粮草并不是随军携带,而是从后方运输之后,原本关羽想要顺藤摸瓜,可惜曹军再也没有动静,是以计划开始执行。 不过因为曹军押运粮草从北门而入,所以误以为粮草在山阳的关羽在第一次派兵之后发现毫无所获,不得已他只能再派出第二支部队,而这一回则是直奔萧县,至于能否成功,关羽无法确定,但从结果来看,夏侯渊的到来,显然这一回曹操无比重视,是因为前一次他们袭扰山阳的原因还是因为萧县不容有失,无法判断,所以这一仗必须要与他们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来瞧瞧曹军的反应。 不过结果同意出乎意外,曹军居然撤了,也就是说曹军十分谨慎,最少他们更还怕腹背受敌,而不是害怕萧县被徐州军攻下来。 就这一点,关羽就能够判断出他们又找错方向了,一连两次选错方向,虽然离正确目标更近了,可同样也可能是没有发现目标,而且连着两次的奇怪举动,很可能引起曹操的怀疑,现在的丰县联军,据说已经开始集结了,就是为了方便徐州军再次南下。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因为两次袭扰的小规模战斗,已经引起了冀州的反应,毕竟这样的摩擦,极有可能引起一场大规模的交锋,所以袁绍军也已经蠢蠢欲动,大军随时南下,而那个时候,徐州又要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 一旦冀州军南下,那么最主要的一个目标就是琅琊,尽管现在青州军和琅琊军还在琅琊防守,可经过琅琊之战后,那里的兵力已经很难阻挡冀州军大规模南下。 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了,到时候就算他们这里击败了曹操,那么等赶过去,很可能面临的情况是琅琊被破,袁绍的主力部队甚至已经抵达东海郡甚至是徐州城下,那时候再想挡住冀州主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关羽因此变得非常忧虑,寻找曹操屯粮所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在第一次甚至是第二次就能找到目标,这样第三次出兵就可以一击成功,而现在急需出兵仍然是寻找目标,接下来如果仍然找不到目标,那么时间就这样浪费了,对他们太不利了。 就在这时,前往萧县的周仓和陈凤回来了,关羽仔细聆听了二人对萧县一战的具体情况,虽然和传来的战报情况有些出入,但并不大,让他颇有些失望,甚至关羽连伤亡情况问都没有问。 但真正引起关羽注意的却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有数支弩机不见了,虽然无法确定是否被曹军得去,但也**不离十。 这事让关羽颇为震怒,虽然徐州弩被敌军缴获是早晚的事情,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这一仗可能曹操那边还无法仿制出来,可是日后再遇到曹军时,曹军极有可能使用与他们相同杀伤力的弩箭,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必须引起重视。 在装备的事情上,关羽不可能也不能隐瞒,只好向刘澜汇报,对此刘澜也无可奈何,其实这样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还有很多,不说别的,就说双边马镫和马蹄铁就远比徐州弩机更有战略价值,而这也是为何他始终只是在用单边马镫的原因,就是不想过早暴露给敌人。 同样,马蹄铁在辽东时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但一直被束之高阁,同样是这个道理,可是弩机却不行,为了战场更有效率的杀伤敌人,更为了更有效的让战士存活下来,只能将新式弩机不断换装。 而弩机的易仿制又与朴刀不同,炼制朴刀的冶铁技术是高度保密的事情,以曹操那边的工匠,想仿制没那么容易,但弩机就不同了,只要是个工匠,把弩机拆开稍微研究一下,明白他的答题构造就可以进行生产,十分方便。 不过刘澜对弩机流传出去的情况一早就有所考虑,所以并没有太过着急,毕竟现在兵器厂研制出了最新弩机,不仅小巧轻便,而且一次能够射出五支箭矢,只不过还没有大规模投入到部队之中,而是一直在革新。 一旦当曹操甚至是其他诸侯掌握了第二代的徐州弩,那么刘澜就会加快第四代徐州弩机的换装,尽快投入到部队之中,在科技这一块,他始终要求兵器厂一定要领先其他诸侯,就算是被仿制了,也能有更新式的弩机来压制对方。 这一点有欧冶坚,刘澜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说欧冶坚现在几乎已经很少过问弩机的事情,完全是弩厂的负责人亲自负责,由他和弩厂工人不断革新,不得不说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么就一定会有所收获,哪怕中途会出现一些困难,但也很快就会在大家齐心协力下彻底克服。 送走了周仓和陈凤,关羽找来了赵云和张飞,这一回的情况不同了,可以说他们只能最后一试了,如果还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就只能被迫放弃一切部署了,接下来,要么和曹操与联军正面交锋,要么就只能进行防御,而他则按照主公的命令,返回琅琊,对冀州军进行防御。 ~~~~~~~~~~~~ 与此同时,返回丰县的夏侯渊来见曹操,算是请罪,但仔细听完夏侯渊撤退的原因后,曹操并没有惩罚他,在那个情况之下,确实不该去冒险,一旦腹背受敌,反而会让自身处境十分危险。 不过敌军在他们撤退之后也离开了萧县,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在与徐州军交战时,缴获了不少敌军的兵械,这一点在以前的战场上,虽然也有过类似的机会,但因为最后各种情况都没能施行,而夏侯渊在见到徐州军的弩机杀伤力恐怖之后,便特别叮嘱了部队,是以士兵们在撤退时,带回来了不少徐州军的军械。 关羽因此变得非常忧虑,寻找曹操屯粮所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在第一次甚至是第二次就能找到目标,这样第三次出兵就可以一击成功,而现在急需出兵仍然是寻找目标,接下来如果仍然找不到目标,那么时间就这样浪费了,对他们太不利了。 就在这时,前往萧县的周仓和陈凤回来了,关羽仔细聆听了二人对萧县一战的具体情况,虽然和传来的战报情况有些出入,但并不大,让他颇有些失望,甚至关羽连伤亡情况问都没有问。 但真正引起关羽注意的却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有数支弩机不见了,虽然无法确定是否被曹军得去,但也**不离十。 这事让关羽颇为震怒,虽然徐州弩被敌军缴获是早晚的事情,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这一仗可能曹操那边还无法仿制出来,可是日后再遇到曹军时,曹军极有可能使用与他们相同杀伤力的弩箭,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必须引起重视。 在装备的事情上,关羽不可能也不能隐瞒,只好向刘澜汇报,对此刘澜也无可奈何,其实这样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还有很多,不说别的,就说双边马镫和马蹄铁就远比徐州弩机更有战略价值,而这也是为何他始终只是在用单边马镫的原因,就是不想过早暴露给敌人。 同样,马蹄铁在辽东时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但一直被束之高阁,同样是这个道理,可是弩机却不行,为了战场更有效率的杀伤敌人,更为了更有效的让战士存活下来,只能将新式弩机不断换装。 而弩机的易仿制又与朴刀不同,炼制朴刀的冶铁技术是高度保密的事情,以曹操那边的工匠,想仿制没那么容易,但弩机就不同了,只要是个工匠,把弩机拆开稍微研究一下,明白他的答题构造就可以进行生产,十分方便。 不过刘澜对弩机流传出去的情况一早就有所考虑,所以并没有太过着急,毕竟现在兵器厂研制出了最新弩机,不仅小巧轻便,而且一次能够射出五支箭矢,只不过还没有大规模投入到部队之中,而是一直在革新。 一旦当曹操甚至是其他诸侯掌握了第二代的徐州弩,那么刘澜就会加快第四代徐州弩机的换装,尽快投入到部队之中,在科技这一块,他始终要求兵器厂一定要领先其他诸侯,就算是被仿制了,也能有更新式的弩机来压制对方。 这一点有欧冶坚,刘澜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说欧冶坚现在几乎已经很少过问弩机的事情,完全是弩厂的负责人亲自负责,由他和弩厂工人不断革新,不得不说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么就一定会有所收获,哪怕中途会出现一些困难,但也很快就会在大家齐心协力下彻底克服。 送走了周仓和陈凤,关羽找来了赵云和张飞,这一回的情况不同了,可以说他们只能最后一试了,如果还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就只能被迫放弃一切部署了,接下来,要么和曹操与联军正面交锋,要么就只能进行防御,而他则按照主公的命令,返回琅琊,对冀州军进行防御。 与此同时,返回丰县的夏侯渊来见曹操,算是请罪,但仔细听完夏侯渊撤退的原因后,曹操并没有惩罚他,在那个情况之下,确实不该去冒险,一旦腹背受敌,反而会让自身处境十分危险。 不过敌军在他们撤退之后也离开了萧县,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在与徐州军交战时,缴获了不少敌军的兵械,这一点在以前的战场上,虽然也有过类似的机会,但因为最后各种情况都没能施行,而夏侯渊在见到徐州军的弩机杀伤力恐怖之后,便特别叮嘱了部队,是以士兵们在撤退时,带回来了不少徐州军的军械。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徐州之战(103) 缴获的徐州军装备摆在那,就算曹操不瞧,其他人也忍不住会多看几眼,心底里一早就开始拿己方装备与之对比起来了。 龙骑甲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士兵使用的武器不同了,虽然与他们使用的环手刀差不多,可质地要更好,每一把都要比有些将领使用的百炼环手刀更锋利,尤其是弩机,做工精湛,比他们现在使用的弩机强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且人家一次能射出三支箭矢,上引又轻便,一对比,差异就显现了出来,人家弩机在战场之上又怎么能不全面压制? 弩机是所有人最为关注的一点,很多人都会上去摸一摸瞧一瞧,尤其是曹操,拿上手之后,便爱不释手,当然对于弩机来说,曹操对所有兵刃都很感兴趣,为此他把随军工匠招来,询问是否能够仿造甚至超越,但最后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啊震惊。 徐州的兵械别说超越了,就是想要仿造就很难,但是弩机不同,他们能够很快制造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工匠们说能够仿制弩机,曹操都要说他们废物了,但也因为如此,让曹操更为殷切期待起来,而且也越来越注意到兵械的重要性了。 工匠们转身离开,在场之中,每个人的反应都不相同,但大多都在沉思,很多人都在琢磨他们与徐州军的不同,其实很久以前,虽然他们不承认,但心里都默认,徐州军是军队之中的标杆,他们很多立意都很高远,看到的时候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这与他们成军较早有关,虽然一直与胡人交战,但是如今战争的差别也许与以往不同,但是战士们却一样,如何让战争变得简单,这才是关键。 而且事实就摆在面前,曾经他们相信,可以与徐州军一战,但事实摆在面前,与徐州军的交战无比吃力,这一点他们不得不承认,而且还是以多打少的情况之下,虽然他们曾经在琅琊取得过辉煌胜利,但是这一次在沛县他们与徐州真正的主力交战之后,却看到了差距,这差距不仅体现在单兵作战上,更在于兵械的差距,而这些才是让徐州军无比强大的原因。 “我们的武器,包括铠甲,以后一定要和徐州军一样,而且要比他们更好,未来我们的士兵不仅要做到能对抗徐州步兵,更要做到对付他们的骑兵,龙骑军!” 在沛县与龙骑军交锋过的几名将领,有很深的体会,与他们交手,如果列阵还是有一战的可能,但也仅限于此,想要主动出击,是不可能的,只有靠骑兵,用骑兵对付骑兵,这一点曹操训练的虎豹骑正在努力着,他们是杀手锏,一旦虎豹骑出现,那么就一定要给予龙骑军致命打击,如果这样的机会没有出现,那么虎豹骑绝不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与徐州步兵的抗衡,也许现在兖州军还没有多大的胜算,但是弩机上一旦将双方的实力拉近,那么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徐州军使用的兵械,太方便了,耐久度和杀伤比环手刀更高,而且还不笨拙,甚至比环手刀还要轻盈。 这样的兵械,没有哪一个将领不爱,甚至远远超过弩机,但可惜,工匠们却连仿制都仿制不出来,曾经曹操派出夺路谍探去获取龙骑甲的锻造术,现在好了,朴刀成为了他最为梦寐以求的兵械了。 “我们要像徐州一样,将原来的冶铁坊进行整合,成立兵器坊,研制和生产军队需要的兵械。”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曹操扫了一眼,看向了满宠,点头,道:“不错,我们要生产出徐州的朴刀,更要生产出超越朴刀的兵械。”其实随军工匠已经是最好的匠人了,他们生产不出,其实就已经关闭了自己冶炼的门,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这么说,来给大家提气,当然他也清楚一点,那就是想从徐州获得朴刀的炼制办法很难,但是如果能够掌握他们的冶铁办法,却很容易。 就如攻击们说的那样,想要练出好钢,火候最为重要,显然在这方面徐州有了突破,而在兖州,他们无法仿制的一个关键原因就是火候无法达到练出朴刀的要求,甚至连百炼刀,都需要反复炼制百余次,一把百炼刀需要耗费一年以上的时间。 这些话,曹操怎么敢说出来,甚至还得让工匠们必须保密,而他则要当着众人的面来提士气,好像一切都很容易,可大家信心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却没有。 他们现在的落后是全方位的,形势严峻啊。 ~~~~~~~~~~~~~~~~~~~~~~~~~~~~~~~~ “子龙!” 周仓和陈凤返回丰县的后不久,关羽将赵云和张飞二人叫来,他明白接下来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在交战之初,关羽分析的曹操屯粮点最有可能在四处,一在萧县一在山阳郡,而另外两处则可能是济阴的单父县亦或是梁国虞县。 现在他只能赌一回了,所以这一回只能把这一重任交给赵云和他的龙骑军,先到虞县再绕道北上单父,如果能找到敌军的屯粮处,则摧毁,如果找不到,那么就只能回师,毕竟这一次是孤军深入,所以除非找到目标,不然的话不要轻易与敌交战。 这一次太危险,关羽思来想后,只能派赵云出征,首先龙骑军行动迅速,就算发生危险,也能够撤离逃脱,而步兵就没这个可能了,深入敌后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一但被发现,到时候一个也别想回来。 “末将遵命!” 赵云接过军令,转身就出了议事厅。 而在同一时间,在徐州的刘澜收到了一条从秣陵传来的消息,严白虎和老对头许贡摒弃前嫌,联手对敌,据传闻,许贡为此给予了严白虎乌程县令的职位,让这位山贼悍匪有了合法身份。 而许贡之所以如此,虽然还无法探得具体情况,但有消息说,严白虎已经率军北上了,十有**是要与许贡组成联军,进军秣陵。 看完文书的刘澜立时头疼起来,吴郡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后续的麻烦果然来了,虽然许贡这堆死灰复燃了,不过威胁并不算达,最少他对张颌和太史慈还是很信任的,不过许贡能联合一个严白虎,就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缴获的徐州军装备摆在那,就算曹操不瞧,其他人也忍不住会多看几眼,心底里一早就开始拿己方装备与之对比起来了。 龙骑甲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士兵使用的武器不同了,虽然与他们使用的环手刀差不多,可质地要更好,每一把都要比有些将领使用的百炼环手刀更锋利,尤其是弩机,做工精湛,比他们现在使用的弩机强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且人家一次能射出三支箭矢,上引又轻便,一对比,差异就显现了出来,人家弩机在战场之上又怎么能不全面压制? 弩机是所有人最为关注的一点,很多人都会上去摸一摸瞧一瞧,尤其是曹操,拿上手之后,便爱不释手,当然对于弩机来说,曹操对所有兵刃都很感兴趣,为此他把随军工匠招来,询问是否能够仿造甚至超越,但最后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啊震惊。 徐州的兵械别说超越了,就是想要仿造就很难,但是弩机不同,他们能够很快制造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工匠们说能够仿制弩机,曹操都要说他们废物了,但也因为如此,让曹操更为殷切期待起来,而且也越来越注意到兵械的重要性了。 工匠们转身离开,在场之中,每个人的反应都不相同,但大多都在沉思,很多人都在琢磨他们与徐州军的不同,其实很久以前,虽然他们不承认,但心里都默认,徐州军是军队之中的标杆,他们很多立意都很高远,看到的时候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这与他们成军较早有关,虽然一直与胡人交战,但是如今战争的差别也许与以往不同,但是战士们却一样,如何让战争变得简单,这才是关键。 而且事实就摆在面前,曾经他们相信,可以与徐州军一战,但事实摆在面前,与徐州军的交战无比吃力,这一点他们不得不承认,而且还是以多打少的情况之下,虽然他们曾经在琅琊取得过辉煌胜利,但是这一次在沛县他们与徐州真正的主力交战之后,却看到了差距,这差距不仅体现在单兵作战上,更在于兵械的差距,而这些才是让徐州军无比强大的原因。 “我们的武器,包括铠甲,以后一定要和徐州军一样,而且要比他们更好,未来我们的士兵不仅要做到能对抗徐州步兵,更要做到对付他们的骑兵,龙骑军!” 在沛县与龙骑军交锋过的几名将领,有很深的体会,与他们交手,如果列阵还是有一战的可能,但也仅限于此,想要主动出击,是不可能的,只有靠骑兵,用骑兵对付骑兵,这一点曹操训练的虎豹骑正在努力着,他们是杀手锏,一旦虎豹骑出现,那么就一定要给予龙骑军致命打击,如果这样的机会没有出现,那么虎豹骑绝不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与徐州步兵的抗衡,也许现在兖州军还没有多大的胜算,但是弩机上一旦将双方的实力拉近,那么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徐州军使用的兵械,太方便了,耐久度和杀伤比环手刀更高,而且还不笨拙,甚至比环手刀还要轻盈。 这样的兵械,没有哪一个将领不爱,甚至远远超过弩机,但可惜,工匠们却连仿制都仿制不出来,曾经曹操派出夺路谍探去获取龙骑甲的锻造术,现在好了,朴刀成为了他最为梦寐以求的兵械了。 “我们要像徐州一样,将原来的冶铁坊进行整合,成立兵器坊,研制和生产军队需要的兵械。”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曹操扫了一眼,看向了满宠,点头,道:“不错,我们要生产出徐州的朴刀,更要生产出超越朴刀的兵械。”其实随军工匠已经是最好的匠人了,他们生产不出,其实就已经关闭了自己冶炼的门,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这么说,来给大家提气,当然他也清楚一点,那就是想从徐州获得朴刀的炼制办法很难,但是如果能够掌握他们的冶铁办法,却很容易。 就如攻击们说的那样,想要练出好钢,火候最为重要,显然在这方面徐州有了突破,而在兖州,他们无法仿制的一个关键原因就是火候无法达到练出朴刀的要求,甚至连百炼刀,都需要反复炼制百余次,一把百炼刀需要耗费一年以上的时间。 这些话,曹操怎么敢说出来,甚至还得让工匠们必须保密,而他则要当着众人的面来提士气,好像一切都很容易,可大家信心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却没有。 他们现在的落后是全方位的,形势严峻啊。 ~~~~~~~~~~~~~~~~~~~~~~~~~~~~~~~~ “子龙!” 周仓和陈凤返回丰县的后不久,关羽将赵云和张飞二人叫来,他明白接下来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在交战之初,关羽分析的曹操屯粮点最有可能在四处,一在萧县一在山阳郡,而另外两处则可能是济阴的单父县亦或是梁国虞县。 现在他只能赌一回了,所以这一回只能把这一重任交给赵云和他的龙骑军,先到虞县再绕道北上单父,如果能找到敌军的屯粮处,则摧毁,如果找不到,那么就只能回师,毕竟这一次是孤军深入,所以除非找到目标,不然的话不要轻易与敌交战。 这一次太危险,关羽思来想后,只能派赵云出征,首先龙骑军行动迅速,就算发生危险,也能够撤离逃脱,而步兵就没这个可能了,深入敌后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一但被发现,到时候一个也别想回来。 “末将遵命!” 赵云接过军令,转身就出了议事厅。 而在同一时间,在徐州的刘澜收到了一条从秣陵传来的消息,严白虎和老对头许贡摒弃前嫌,联手对敌,据传闻,许贡为此给予了严白虎乌程县令的职位,让这位山贼悍匪有了合法身份。 而许贡之所以如此,虽然还无法探得具体情况,但有消息说,严白虎已经率军北上了,十有**是要与许贡组成联军,进军秣陵。 看完文书的刘澜立时头疼起来,吴郡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后续的麻烦果然来了,虽然许贡这堆死灰复燃了,不过威胁并不算达,最少他对张颌和太史慈还是很信任的,不过许贡能联合一个严白虎,就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徐州之战(104) 赵云此行从杼秋入梁国,一路向虞县而来,赵云此行就带了五千龙骑军来,为了行动迅速,毕竟是深入敌境,迅速和达成目的是关键,但此行的在目的达成前的安全却更为重要,如果这一路的行程一旦被发觉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赵云此行必须要确保安全,一路西来,他们只能走一些小路,尽可能的让自身变得安全,甚至为了安全晓行夜宿。 而现在他们就在砀山宿营,休息了一个早晨,直到日落之后,大家相继起来,吃着夜食,喂着战马,准备继续行军。 赵云带着一副地图,这里详细标注了从丰县到虞县的数条路径,有三条官道,同样还有无数条小路,但是这些路径赵云都没有选择,而是选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他相信这条路绝对安全,没有人烟,肯定不会被发现。 赵云收起土地,站起身来,下令道:“整军,准备行军!” 一路快速通过砀山,继续向西,仍然是走着一片无人区,一路平安抵达虞县,这里会不会有低军的粮草,赵云无法判断,虽然他也想着如果在路上安排些斥候也许能够察觉一些蛛丝马迹,但可惜,始终没有消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赵云只能选择强攻,敢在萧县发觉他们的行踪之前杀入城内,找到他们的粮仓,如果有屯粮则焚之,如果没有则做出劫掠的表现来迷惑敌人,然后尽快向北进入济阴郡,袭击单父县。 而且速度一定得快,不然的话周围郡县一旦得知消息,再想袭击县城的难度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直如履薄冰的赵云在当夜抵达虞县,开始耐心等待,只等第二日虞县城门打开的一刻,便会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这一夜很难熬,但黎明却有很快到来,就在朝阳高升不久之际,虞县城门在轰隆声中开启,百姓开始出入城楼。 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赵云翻身上马,舞动龙胆枪,一夹马腹,率领身后的三千龙骑军向虞县杀来。 骑兵出现的一刻,虞县守军反应相当迅速,然而就在他们想要关闭城门的一霎那,突然城内城外瞬间发起了突然的袭击,原来赵云一早就安排了士兵扮装百姓乔庄入城,他们第一时间杀向了两旁守城军卒。 其实为了能够顺利,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携带武器,只能赤手空拳与敌交手,好在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士兵,而这些守军则是郡国兵,并没有多少战斗力,虽然如此,可他们手中的兵刃仍然是一大危险,不过在龙骑军突然袭击之下,还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夺取手中兵器,甚至有几人直接就被扭断了脖子而亡。 从对手手中获取武器,然后在疯狂杀戮,越来越多的士兵获取武器,一瞬间,龙骑军就在城楼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甚至有些艺高胆大的士兵,已经想着城楼上杀去,可以说这个时候的虞县守军,别说关闭城门了,就是想放下吊桥都没有机会。 一战定乾坤。 赵云的计划成功了,随着龙骑军的到来,无比轻松的杀入了城内,这一切虽然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如此轻松还是让赵云心头一沉,太容易了,如果这里真的是敌军的屯粮点,那么守军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肯定会被正规军取代。 赵云与龙骑军冲入城中,轰隆的马蹄声响彻四方。 然而当他们正在剿灭城门前的守军的一刻,突然从城中杀来一支曹军,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都是正规的兖州军,人数虽然少些就两千人,但是赵云却因此而精神大振。 突然出现的曹军,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曹军的精锐部队较少,所以只在虞县留了这两千人,这些人看护辎重虽然会显得人手不足,但因为是后方的缘故,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而且还有些多余。 但是一旦真的遇到袭击的话,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两千人显然就不值一提了,根本就不可能当下龙骑军,更别说将龙骑军赶出虞县。 龙骑军很快与敌军交手,但是有一点赵云绝对忽略了,那就是他们现在所处在城内,四周空间较为狭小,所以留给骑兵能够发挥的空间并不多,一番交战,那种一击就将曹军击溃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还使得两军陷入到了激烈的交锋之中。 双方在这一刻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但是龙骑军虽然有地形的劣势,但是他们在近身肉搏时并不会惧怕任何对手,虽然短时间受阻,但是曹军士兵还是早晚之事。 尤其是当赵云亲自杀来的一刻,更是如此,星眸一转,便发现了这支曹军的都尉正在左右砍杀,表现得威猛异常,赵云当即便朝他重来。 可怜曹军都尉全身心都在抵挡着龙骑军,待其发现赵云杀来,根本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龙胆枪已经朝他刺来,下一刻只听哧的一声,插入了他的胸腹之中,与此同时长枪又快速抽回,赵云又继续向前冲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曹军都尉连哼都没哼一声,被倒地而亡,而继续向前冲杀的赵云则高喊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赵云的心思来的这些军官们当然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敌军的屯粮点,尽快解决敌军,才好在城内搜索:“杀啊!” 龙骑军士兵大吼一声,向敌军杀去,很快他们便无法继续支持,迅速崩溃,当他们开始四散逃跑之后,赵云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反而是在城内开始搜索。 将城中搜了一个遍,结果却发现粮仓有很多,可根本就没有什么屯粮点,甚至其中很多粮仓都是空空如野,看着这一幕,赵云知道自己扑空了,曹军和袁术军有十万之众,这里就算是屯粮点,没有安排屯粮所,那也应该用这些粮仓啊,可现在这一幕,已经说明一切了,只能下令对虞县进行劫掠之后,继续向北而行。 其实赵云最开始想着劫掠虞县来迷惑曹操,不过最后关头他后悔了,毕竟现在时间最重要,他们袭击虞县的消息应该会很快传遍四周,甚至到曹操耳中,而他们的踪迹也很暴露,如果这时候再去装什么劫掠完全没有意义,而且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欲盖拟彰,可能更容易被曹操甚至屯粮所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到时候反而更困难了,所以他决定干脆放弃劫掠,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北面并不太远的单父县而去,只要够迅速,那么以他们的行军速度,绝对会在单父县收到消息前破城。 一天一夜赵云率领龙骑军连续行军,这对龙骑军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唯一要担心的则是战马。 与以往长途奔袭不同,他们此行为了隐蔽和安全并没有挽双马,所以一匹坐骑长途奔袭这么长的时间和距离,还是让人担忧的,但赵云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赶在单父县做出反应前抵达。 终于在战马开始口吐白沫时,他们进入单父县,这个时候赵云终于传达了休息的命令,接下来,他们要养足精神,然后对单父县发起破城之战。 在大家开始休息的时候,赵云又掏出了另一幅济阴郡的地图,盯着上面标注的单父县放心,这里的地形十分详尽的呈现在地图之上,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主公和翼德,讨董之后主公一路返回徐州,从徐州到平原,而这一路之上,可以说所走的几个郡的山川地理尽数被他和翼德将军画在地图之中,不然的话,他们此行也不会如此顺利。 赵云的计划成功了,随着龙骑军的到来,无比轻松的杀入了城内,这一切虽然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如此轻松还是让赵云心头一沉,太容易了,如果这里真的是敌军的屯粮点,那么守军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肯定会被正规军取代。 赵云与龙骑军冲入城中,轰隆的马蹄声响彻四方。 然而当他们正在剿灭城门前的守军的一刻,突然从城中杀来一支曹军,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显然都是正规的兖州军,人数虽然少些就两千人,但是赵云却因此而精神大振。 突然出现的曹军,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曹军的精锐部队较少,所以只在虞县留了这两千人,这些人看护辎重虽然会显得人手不足,但因为是后方的缘故,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而且还有些多余。 但是一旦真的遇到袭击的话,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这两千人显然就不值一提了,根本就不可能当下龙骑军,更别说将龙骑军赶出虞县。 龙骑军很快与敌军交手,但是有一点赵云绝对忽略了,那就是他们现在所处在城内,四周空间较为狭小,所以留给骑兵能够发挥的空间并不多,一番交战,那种一击就将曹军击溃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还使得两军陷入到了激烈的交锋之中。 双方在这一刻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但是龙骑军虽然有地形的劣势,但是他们在近身肉搏时并不会惧怕任何对手,虽然短时间受阻,但是曹军士兵还是早晚之事。 尤其是当赵云亲自杀来的一刻,更是如此,星眸一转,便发现了这支曹军的都尉正在左右砍杀,表现得威猛异常,赵云当即便朝他重来。 可怜曹军都尉全身心都在抵挡着龙骑军,待其发现赵云杀来,根本就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龙胆枪已经朝他刺来,下一刻只听哧的一声,插入了他的胸腹之中,与此同时长枪又快速抽回,赵云又继续向前冲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曹军都尉连哼都没哼一声,被倒地而亡,而继续向前冲杀的赵云则高喊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赵云的心思来的这些军官们当然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敌军的屯粮点,尽快解决敌军,才好在城内搜索:“杀啊!” 龙骑军士兵大吼一声,向敌军杀去,很快他们便无法继续支持,迅速崩溃,当他们开始四散逃跑之后,赵云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反而是在城内开始搜索。 将城中搜了一个遍,结果却发现粮仓有很多,可根本就没有什么屯粮点,甚至其中很多粮仓都是空空如野,看着这一幕,赵云知道自己扑空了,曹军和袁术军有十万之众,这里就算是屯粮点,没有安排屯粮所,那也应该用这些粮仓啊,可现在这一幕,已经说明一切了,只能下令对虞县进行劫掠之后,继续向北而行。 其实赵云最开始想着劫掠虞县来迷惑曹操,不过最后关头他后悔了,毕竟现在时间最重要,他们袭击虞县的消息应该会很快传遍四周,甚至到曹操耳中,而他们的踪迹也很暴露,如果这时候再去装什么劫掠完全没有意义,而且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欲盖拟彰,可能更容易被曹操甚至屯粮所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到时候反而更困难了,所以他决定干脆放弃劫掠,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向北面并不太远的单父县而去,只要够迅速,那么以他们的行军速度,绝对会在单父县收到消息前破城。 一天一夜赵云率领龙骑军连续行军,这对龙骑军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唯一要担心的则是战马。 与以往长途奔袭不同,他们此行为了隐蔽和安全并没有挽双马,所以一匹坐骑长途奔袭这么长的时间和距离,还是让人担忧的,但赵云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赶在单父县做出反应前抵达。 终于在战马开始口吐白沫时,他们进入单父县,这个时候赵云终于传达了休息的命令,接下来,他们要养足精神,然后对单父县发起破城之战。 在大家开始休息的时候,赵云又掏出了另一幅济阴郡的地图,盯着上面标注的单父县放心,这里的地形十分详尽的呈现在地图之上,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主公和翼德,讨董之后主公一路返回徐州,从徐州到平原,而这一路之上,可以说所走的几个郡的山川地理尽数被他和翼德将军画在地图之中,不然的话,他们此行也不会如此顺利。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徐州之战(105) 冀州来的消息让刘澜无比担忧,最主要的是这一回他倒真希望袁绍能沉住气,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来先解决曹操的麻烦,不过看起来袁绍本色未改,急着就要发兵了,确实有些让他又有些头疼起来了。 如果曹操是后患,那么现在的袁绍则是大敌,必须要慎重,如果有一丝失误,都有可能造成最后的大败,而之前的一系列生理也都将化为泡影。 虽然在刘澜的直接过问之下,冀州的情报源源不断传来,此时此刻其实谍探、斥候们都不敢确定冀州是否真的就要南下,但是冀州一系列的一场举动却又说明了近期冀州一定会有大的动作。 如果之前是从冀州源源不断往平原运输粮草的话,那么此刻冀州却突然开始征调民夫,要知道临近秋收冀州却发生这样的征调民夫到平原的事情还是首次,如果不是有什么大动作的话,袁绍无论如何也不会赶在秋收之前抽调这么多的劳力。 所以说袁绍宁肯让百姓怨声载道,也要征调民夫,说明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最少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也就是说,这一次袁绍无论如何也要赶在秋收之前南下了,也就是最多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个时间看起来足够解决丰县的问题,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半月之后,所以真正留给他们的时间,充其量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而这个时间点就很微妙了,也就是说半个月的时间内无法解决曹操的麻烦,那么他就要再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袁绍身上。 这一点是与攻打颜良时的计划有所出入的,在当时他们的计划是解决颜良的之后能够一举逼退曹操甚至战胜曹操,但计划落空了,刘澜不仅没有做到逼退曹操的目的,更没有实力战胜他。 这并不是他低估了曹操,而是他并没有想到曹操会如此坚持,有些出乎意料,但不得不说曹操嵌在丰县确实让他很难受,这显然是对他最为有利的选择,让自己舒服,让敌人恶心,换做刘澜也会如此做。 所以现在他只能寄希望赵云那边能够找到敌军辎重屯粮所,如果能将其付之一炬的话,那么曹军和联军势必军心动摇,他们就算不想撤都不行,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安全了,那个时候就算袁绍南下,也可大胆与之一战,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而此时在拳父县,三千龙骑军正严正以待,城门迟迟没有开启,这让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感觉有一张大网正在向他展开,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但他只得他在拳父县的情况已经被曹军所知,现在别指望再偷袭县城了,甚至连劫掠乡里都会有危险发生。 静静观察着拳父县的赵云,突然之间听到了城内传来的号角声,然后轰鸣的马蹄声响起,这等规模声势的动静,只有骑兵,可是曹军说明时候有骑兵的? 赵云首先觉得这一定是拳父县故布疑阵,刻意弄出这样的声势来震慑他们,这样的情况并非没有可能,甚至在敌军已经知晓他们之后完全有这个可能。 “将军,现在怎么办?” 赵云沉默片刻,凝视着拳父县城楼,现在想突袭拳父县是没有任何可能了,只在外围守着的话,又无法确定敌军运粮的时间和路线,不然的话大可以直接阻断敌军的粮道,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妥善办法,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只能先撤了。 ~~~~~~~~~ 而此时在冀州,在袁绍很认真的与沮授商谈之后,终于把他说服了,他们不能继续等待下去了,最少也要把大军排到青州,在青州等待战机,甚至袁绍还打算亲自领兵出征,只要有他在,就不用害怕文丑和高览出现颜良失利的情况,但最后袁绍还是被沮授说服了,还没到与刘澜彻底决战的时候,因为变数还有很多,大将军一旦亲临战场,那么如果我们过去之后曹操他们已经撤兵或战败,那个时候我们就算不战也不得不战了。 其实沮授始终觉得与刘澜之战,关键还是在曹操,不仅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如此认为,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他们无法与刘澜一战,只是相对吃力,可如果有曹操与刘澜相鹬蚌相争的话,那么他们取得最终的胜利自然会更为轻松一些。 但颜良却愚蠢的主动出击,让他们失去了偌大的良机,现在再一次出兵,不说有十足把握,但同意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点袁绍心中依旧清楚,虽然颜良不过损失了他不到三万人,可这却让冀州在对刘澜时的优势并没有以往那么明显了。 所以是要冒险与刘澜决一死战,还是渔翁得利袁绍自然懂得取舍,是以沮授才会同意出兵,这一仗还是要看刘澜与曹操是否能打起来,而且有过对文丑和高览的叮嘱,他也相信两人会吸取颜良的教训。 不过对于此次用兵,沮授最为担心的还是战线太长,后勤不利,当年冀州之战他们就是利用了公孙瓒这一点,差些就在冀州将公孙瓒彻底消灭,所以后勤必须要得到保障,绝不能给刘澜任何可趁之机。 后勤一旦有失,那么就算徐州出现良机,他们也无法出兵,甚至还要提放刘澜主动出击,这一点极有可能发生,毕竟当年的冀州之战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刘澜,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刘澜学他们故技重施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如果在与曹操交战之时还要面临他们的大军威胁,偷袭粮道泡坏粮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么袁绍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想从冀州再调拨粮草过去,只怕机会也错过了,到时候十多万大军难不成灰溜溜的都撤回来? ~~~~~~~~ 就在赵云决定着要不要暂时先撤离的一刻,突然拳父县城内的号角声越来越响,紧接着战马的轰鸣震得大地好像都在颤抖,就在赵云凝神望向拳父县的一刻,却猛地发现拳父县的吊桥被放了下来,随后城门大开。 什么情况?城门居然开了,所有龙骑军在这一刻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赵云一声令下,立时就向拳父县杀去,然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只见一队士兵一涌而出,将等候入城的百姓全部驱赶离开。 赵云看着这一切,越来越觉得不妙,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就在百姓全都被赶离之后不久,一队队骑兵排列有序通过了吊桥,在城外开始结阵。 而一名年轻的将领立身在这支骑兵之前,赵云不认识他,但他在曹军之中却有着偌大的名头,他就是曹纯,曹仁之弟。 而他身后的骑兵,则正是虎豹骑,而曹纯现在则是虎豹骑两大副头领之一,另一人则为曹洪,而头领则由曹仁兼任。 虎豹骑,乃是曹军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无比骁锐,而其选人,也是从各军之中挑选骁勇善骑者组成,之后若有损伤,也是从百人将补之。 这一点与徐州选龙骑军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因为控制范围,选材远无法与龙骑军相提并论,但也绝不会比龙骑军弱分毫。 这支部队在城外列队,然后开始向他们所处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就在他们相距不到一里距离的时候,虎豹骑却突然停止前进了。 赵云可以确定,这个距离敌军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敌军能够从一开始就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他们的行踪一早就暴露了,他们这一次过来,不为别的,显然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来。 “龙骑军做好作战准备。” 撤退是没有希望的,只能与敌进行战斗了,就在赵云沉着应对之际,突然就听到一声号角被吹响,然后从骑兵之中冲出一队朝他们冲杀而来。 人数有三千。赵云大致瞅了一眼,大喊一声:“上马,迎战!” 就不用害怕文丑和高览出现颜良失利的情况,但最后袁绍还是被沮授说服了,还没到与刘澜彻底决战的时候,因为变数还有很多,大将军一旦亲临战场,那么如果我们过去之后曹操他们已经撤兵或战败,那个时候我们就算不战也不得不战了。 其实沮授始终觉得与刘澜之战,关键还是在曹操,不仅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如此认为,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他们无法与刘澜一战,只是相对吃力,可如果有曹操与刘澜相鹬蚌相争的话,那么他们取得最终的胜利自然会更为轻松一些。 但颜良却愚蠢的主动出击,让他们失去了偌大的良机,现在再一次出兵,不说有十足把握,但同意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点袁绍心中依旧清楚,虽然颜良不过损失了他不到三万人,可这却让冀州在对刘澜时的优势并没有以往那么明显了。 所以是要冒险与刘澜决一死战,还是渔翁得利袁绍自然懂得取舍,是以沮授才会同意出兵,这一仗还是要看刘澜与曹操是否能打起来,而且有过对文丑和高览的叮嘱,他也相信两人会吸取颜良的教训。 不过对于此次用兵,沮授最为担心的还是战线太长,后勤不利,当年冀州之战他们就是利用了公孙瓒这一点,差些就在冀州将公孙瓒彻底消灭,所以后勤必须要得到保障,绝不能给刘澜任何可趁之机。 后勤一旦有失,那么就算徐州出现良机,他们也无法出兵,甚至还要提放刘澜主动出击,这一点极有可能发生,毕竟当年的冀州之战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刘澜,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刘澜学他们故技重施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如果在与曹操交战之时还要面临他们的大军威胁,偷袭粮道泡坏粮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么袁绍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想从冀州再调拨粮草过去,只怕机会也错过了,到时候十多万大军难不成灰溜溜的都撤回来? ~~~~~~~~ 就在赵云决定着要不要暂时先撤离的一刻,突然拳父县城内的号角声越来越响,紧接着战马的轰鸣震得大地好像都在颤抖,就在赵云凝神望向拳父县的一刻,却猛地发现拳父县的吊桥被放了下来,随后城门大开。 什么情况?城门居然开了,所有龙骑军在这一刻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赵云一声令下,立时就向拳父县杀去,然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只见一队士兵一涌而出,将等候入城的百姓全部驱赶离开。 赵云看着这一切,越来越觉得不妙,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就在百姓全都被赶离之后不久,一队队骑兵排列有序通过了吊桥,在城外开始结阵。 而一名年轻的将领立身在这支骑兵之前,赵云不认识他,但他在曹军之中却有着偌大的名头,他就是曹纯,曹仁之弟。 而他身后的骑兵,则正是虎豹骑,而曹纯现在则是虎豹骑两大副头领之一,另一人则为曹洪,而头领则由曹仁兼任。 虎豹骑,乃是曹军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无比骁锐,而其选人,也是从各军之中挑选骁勇善骑者组成,之后若有损伤,也是从百人将补之。 这一点与徐州选龙骑军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因为控制范围,选材远无法与龙骑军相提并论,但也绝不会比龙骑军弱分毫。 这支部队在城外列队,然后开始向他们所处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就在他们相距不到一里距离的时候,虎豹骑却突然停止前进了。 赵云可以确定,这个距离敌军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敌军能够从一开始就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他们的行踪一早就暴露了,他们这一次过来,不为别的,显然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来。 “龙骑军做好作战准备。” 撤退是没有希望的,只能与敌进行战斗了,就在赵云沉着应对之际,突然就听到一声号角被吹响,然后从骑兵之中冲出一队朝他们冲杀而来。 人数有三千。赵云大致瞅了一眼,大喊一声:“上马,迎战!”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徐州之战(106) 龙骑军的弩机瞬间射杀数十名虎豹骑骑士,栽落马下,但虎豹骑并没有害怕,更不会后退,在齐射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他们更加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速度陡然加快,疯向龙骑军冲来。 一直以来,虎豹骑都在闭门造车,在骑战之上从未有过实战的经验,就算是曹纯同样如此,他所能掌握的骑战经验,完全是从吕布口中得知,然而关键的却是这样一直骑兵,曹公却从未想过用吕布为主将。 曹纯明白曹公担心什么,可就算不让他当主将,副将其实也不是不行,甚至也完全可以让他来练兵,相信现在整日无所事事的吕布会欣然接受的,这样一来,虎豹骑绝对会更精锐。 但是当真正与龙骑军交战之后,曹纯发现自己所想好像都有些异想天开了,就拿使用弓箭这一项来说,为何龙骑军都放弃了,而他们还在使用? 首先弩机更为便捷对于骑士的要求不再那么苛刻,试问连这些来自辽东的士兵都将弓箭换成了弩机,他们招募的这些骑兵,连骑马都得现学,何况是开弓,所以说和龙骑军比起来,就这一点,已经远不如对方。 这是他们先天的劣势,想弥补是不大可能了,除非他们也能像刘澜一样,从辽东招募到骑兵,甚至从东胡招募到士兵组建义从,不如的话就别想着骑射。 今日这一仗彻底让曹纯认清了现实,而且更让他开始思考如何改变这样的一个局面,轻骑兵骑射并不是他们现在发展的方向,最好就是能够像西凉铁骑那样,放弃皮甲换上重甲,只要如此,才能与龙骑军正面对决。 这不是曹纯妄自菲薄,而是他轻蹙的看到了,以儒家他们所掌握的资源和所处的地理环境,想要在轻骑兵上有所建树,达到与龙骑军分庭抗礼的地步,很难,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机会可言,但是如果是西凉铁骑那样的重骑兵呢,敌军的弩机失去了效果之后,那么一旦展开交战,重甲骑兵还能怕了轻骑兵? 除非他们撤退,重甲骑兵没有办法,只要敢交锋,那就必败无疑! 看着虎豹骑加速冲锋,被龙骑军一轮齐射又是射杀数十人,曹纯就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毕竟他们遇到的龙骑军,几乎可以说是轻骑兵的佼佼者,就算是吕布的并州狼骑和幽州的突骑都非他的对手,至于东胡就更不用提了,而他所训练的虎豹骑,虽然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够与并州狼骑相提并论,但对付东胡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所以说啊,与其想办法如何让兖州的士兵变成优秀的骑兵,倒不如想办法让他们成为无须太多要求的重甲骑兵。 曹纯决定,下次再见到曹公之后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就算不被采纳也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再成立一支重甲骑兵来对付龙骑军,而且重甲骑兵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对付龙骑军,他对步兵的的杀伤效果同样惊人,甚至远超轻骑。 这一点想必曹公深有体会,毕竟当年讨董之时,西凉铁骑给他们留下来太深刻的印象了,只不过现在受制于财力物力很多事情不可能同时进行,可是他觉得完全可以把轻骑兵先停下来,优先发展重骑兵,这才是关键,也是他们能与刘澜的龙骑军乃至于袁绍的突骑、狼骑抗衡的关键。 在敌军的射击之下,一名名虎豹骑士兵惨叫着落马,而后面的虎豹骑则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前仆后继。 不远的距离,却像人间地狱,一路之上到处都是可见的人尸马尸,每一刻都会有几十虎豹骑士兵出现伤亡,敌军弩机的速度太快了,他派出的三千人就算冲过去,近战交锋,也很难有什么效果了。 但是曹纯很快就发现了龙骑军的弱点了,确实他们的弩机很厉害,但是他们射出的弩箭从最初的密集如雨变得数量越来越少,稀稀落落,这瞬间让他反应了过来,敌军也许一次性能够射出的弩箭很多,但是每一名士兵携带的弩箭却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区别,二、三囊最多。 对于虎豹骑来说,这样的距离,一囊箭都显多余,可对于龙骑军来说,他们却用最短的时间射出了箭囊里所有的箭矢,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弩机就失去了效果,所有说现在的龙骑军弩机的威力已经远远不如之前了。 “全军冲锋!”可以说,曹纯已经算是把龙骑军的手段都试探了出来,虽然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但效果算是蛮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大丰收。 而随着虎豹骑的全军突击,上万骑兵呼啸着,挥舞着环手刀,向龙骑军奔涌而去,这一回,真正惨烈的交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赵云想过深入敌境会遇到困难,但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假想敌设想为步兵,就算被发现,只要他们愿意,突围还是很容易的,可骑兵赵云想都没想过,不说别的,光是这战马,如此紧俏的物资,曹操就算是想花重金收购,也没那么容易。 但他却没有料到,曹操不仅买来了,还组建了一直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而最让赵云头疼的一点是,这拳父县城内驻扎的骑兵,到底是守卫粮草,还是他陌刀了敌军的骑兵驻地?而且城内的敌军又如何能够这么及时掌握自己的消息? 这一切的疑点,都让赵云困惑重重,他想找出答案,但可惜他始终无法想通,也想不通。其实有一个最好的解释,就是他陌刀了敌军骑兵的驻屯点,而恰好他们进入济阴时,又被敌军骑兵所发觉,至于为何会被发觉,可能是因为骑兵的重要性,所以一直有巡哨,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会将他们全部解决,而发现了似赵云这样的规模的部队,自然不敢贸然出击,而是待他们深入之后,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出动,一瞬间让他们进退两难。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也是赵云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当然也不派出有其他可能,不过赵云已经懒得去想了,曹操能够不为外界所察觉训练万名骑兵,自然有办法在不为人察觉的情况下探知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是在他控制的兖州,如果是曹操的骑兵进入徐州,恐怕他也能做到洞察曹操的一举一动。 敌军大举冲锋,赵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通过一系列的观察,曹军骑兵简直不堪一击,然而当他们与最初冲上来的两千多曹军交上手之后,却发现他们异常顽强,也许在箭术上他们有着许多不足,可是在近身搏斗上却一点不弱。 与他们的交锋,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就在赵云决定与其放手一搏的一刻,突然从侧后方跑来一名骑兵,慌慌张张道:“将军不好了,从虞县赶来了上万步兵。” “上万步兵?”这消息让赵云震惊,这么多人,如果是从丰县赶回来为了消灭他们,也许有可能,可是从虞县赶过来,曹操哪有这么多部队? 难道……赵云第一个念头,就觉得这些人一定是真正看守粮草的部队,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是看护屯粮士兵,这个时候一定是草木皆兵,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这不符合常理,只能说明曹操在治内留有着足够的兵力。 可是根据主公的消息,这一次曹操可是倾巢出动,难道是消息有误,其实曹操只是出动了部分主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的局面有些微妙了,如果他们继续拖延下去,那么一旦被曹军切断后路,他们就彻底被困在拳父县了,想都不要想突围的事情。 赵云无奈地看了一眼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只得下令,道:“立刻向北撤军!” 三千龙骑军迅速撤退,其实当他想到突围的一刻,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一副地图,而他所挑衅的撤退路线,则是向北撤退,给敌军造成一个向成武方向撤退的假象,而在半路的时候,他打算直接绕道向东进入山阳郡,再一次转到方与县回返沛县。 这是一条绝对安全的路线,必然能够甩脱敌军的追兵和堵截。 “全军冲锋!”可以说,曹纯已经算是把龙骑军的手段都试探了出来,虽然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但效果算是蛮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大丰收。 而随着虎豹骑的全军突击,上万骑兵呼啸着,挥舞着环手刀,向龙骑军奔涌而去,这一回,真正惨烈的交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赵云想过深入敌境会遇到困难,但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假想敌设想为步兵,就算被发现,只要他们愿意,突围还是很容易的,可骑兵赵云想都没想过,不说别的,光是这战马,如此紧俏的物资,曹操就算是想花重金收购,也没那么容易。 但他却没有料到,曹操不仅买来了,还组建了一直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而最让赵云头疼的一点是,这拳父县城内驻扎的骑兵,到底是守卫粮草,还是他陌刀了敌军的骑兵驻地?而且城内的敌军又如何能够这么及时掌握自己的消息? 这一切的疑点,都让赵云困惑重重,他想找出答案,但可惜他始终无法想通,也想不通。其实有一个最好的解释,就是他陌刀了敌军骑兵的驻屯点,而恰好他们进入济阴时,又被敌军骑兵所发觉,至于为何会被发觉,可能是因为骑兵的重要性,所以一直有巡哨,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会将他们全部解决,而发现了似赵云这样的规模的部队,自然不敢贸然出击,而是待他们深入之后,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出动,一瞬间让他们进退两难。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也是赵云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当然也不派出有其他可能,不过赵云已经懒得去想了,曹操能够不为外界所察觉训练万名骑兵,自然有办法在不为人察觉的情况下探知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是在他控制的兖州,如果是曹操的骑兵进入徐州,恐怕他也能做到洞察曹操的一举一动。 敌军大举冲锋,赵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通过一系列的观察,曹军骑兵简直不堪一击,然而当他们与最初冲上来的两千多曹军交上手之后,却发现他们异常顽强,也许在箭术上他们有着许多不足,可是在近身搏斗上却一点不弱。 与他们的交锋,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就在赵云决定与其放手一搏的一刻,突然从侧后方跑来一名骑兵,慌慌张张道:“将军不好了,从虞县赶来了上万步兵。” “上万步兵?”这消息让赵云震惊,这么多人,如果是从丰县赶回来为了消灭他们,也许有可能,可是从虞县赶过来,曹操哪有这么多部队? 难道……赵云第一个念头,就觉得这些人一定是真正看守粮草的部队,但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是看护屯粮士兵,这个时候一定是草木皆兵,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这不符合常理,只能说明曹操在治内留有着足够的兵力。 可是根据主公的消息,这一次曹操可是倾巢出动,难道是消息有误,其实曹操只是出动了部分主力?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的局面有些微妙了,如果他们继续拖延下去,那么一旦被曹军切断后路,他们就彻底被困在拳父县了,想都不要想突围的事情。 赵云无奈地看了一眼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只得下令,道:“立刻向北撤军!” 三千龙骑军迅速撤退,其实当他想到突围的一刻,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一副地图,而他所挑衅的撤退路线,则是向北撤退,给敌军造成一个向成武方向撤退的假象,而在半路的时候,他打算直接绕道向东进入山阳郡,再一次转到方与县回返沛县。 这是一条绝对安全的路线,必然能够甩脱敌军的追兵和堵截。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徐州之战(107) 袁绍的想法很好,现在的他们确实可以根据局势来做出任何部署,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刘澜还在与曹操和袁术的联军对峙与豫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在琅琊郡的失利,这让刘澜可以安心对付曹操,可一旦他们这边出现大规模的部队调动,比如进入青州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刘澜抓紧时间解决联军的麻烦,又或者在无法轻易击败曹操的前提下,提前部署对他们的防御。 23us.com 所以主公要先派先头部队入青州的想法是可行的,但是前提是必须要隐秘,只要刘澜没有察觉,那么就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待刘澜反应过来,再想调兵也来不及了。 不过有一点是必须要注意的,那就是曹操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如果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前突然出现什么意外,那么他们这次南下就失去了其应有的意义了,到时候这一仗劳民伤财,是该打还是撤? 所以袁绍的关注点真的很重要,事关整个全局,他们现在只要先头部队到了青州,那么就不管刘澜和曹操在豫州的战局如何,都可以获得和掌握战场的主动权,而至于如何把握战机,当然就是他和高览的事情了,但有一点,他俩是绝不可能措施这样的机会,势必会全歼琅琊军。 一旦先头部队和在青州的袁谭、审配回合之后,二人有信心一战成功,那么那个时候的刘澜就势必会陷入到两难境地,不管是撤还是一战,他们都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之前所有的损失,都会因这一战而变得不值一提,所以文丑和颜良当即就向袁绍保证,三天之内,由高览率领先头部队三万人渡过黄河。 袁绍很满意的点头,道:“很好,这一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次,高览抵达青州之后,青州的部队都将由高览直接掌管,袁谭会回到临淄,负责州务,而审配则被要求直接返回邺城,当然这个消息两人还不知晓,但有琅琊之败,其实二人心里早有准备,只不过对于主公会如何处置他们不太清楚罢了。 但按照以往,失利后的将领都受到了严惩,至于像文丑和高览包括袁谭这样的,虽然并没有严惩,可兵败之后却都失去了继续带兵的权利,这可比任何惩处对他们来说都更为严重。 而袁谭内心深处是最为担心的那一个,他在冀州蛰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再一次领兵的机会,结果又碰到这样一场惨败,他真的是欲哭无泪的要,可偏生又毫无办法,只能认命,好在他并不知晓这一回袁绍对活着的这二人都网开了一面,虽然兵权被夺了,可袁谭还留在青州,等这仗结束了,青州一切都是他说了算,这兵权照样还是他的。 不过袁绍现在最大的顾虑还是豫州的战事,毕竟那里不能有任何的意外,虽然如今的曹操远非当年对他言听计从的好伙伴,更在迎接献帝之后对他大为无礼,不过他对自己还是心怀畏惧的,不然也不会把大将军让出来,虽然这完全是因为实力上的不得已而为之,可最少他知道曹操在实力远逊与己的情况下是绝不敢有任何异心的。 所以这一仗,还是需要曹操来配合他一下,虽然很难指挥他不顾一切去与刘澜拼命,但最少让他不能影响他攻略徐州的大局,不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撤兵了,他这一南下,不就等于是给他们联军解围去了吗,到时候他这边就算拿下了徐州,那也是费力不讨好,甚至还会损失惨重,这种不划算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而且以他对曹操的了解,他完全有可能不顾他和刘澜是否正在开战,甚至巴不得他们二人大乱斗一场,他便可趁机渔利,壮大自己,而且从这几年曹操崛起的手法来看,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袁绍心里比谁都明白,张邈不就是他放任的结果,你说这事袁绍是该怪他还是怪自己心慈手软,如果早点解决麻烦,兖州还可能是他曹操呢? 所以说,兖州之变,看起来曹操损失不小,可最后获得利益最大的反而正是曹操自己,若非吕布,曹操能顺利掌控兖州? 这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不管谁来说着只是一个巧合他都不会去信也不会去听,别人也许会觉得这是巧合,但对曹操了解的他,却不相信这会是一个巧合,甚至他觉得这完全可能就是曹操之所以会一直放任下去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和张邈的关系确实很好,可再好,也没有到为了张邈数度违抗自己除掉他的命令的地步,甚至为此都不惜和自己撕破脸,曹操如此护着他,不奇怪吗,那个时候的他,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完全在仰自己鼻息的阶段,换做死谁,想必都会唯唯诺诺,惟命是从吧,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回想兖州之变的前前后后,越想越觉得当时曹操的奇怪之处,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一样。 而且偏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曹父被害,他起兵攻徐,还以此为借口,用着他冀州的兵和粮,最后不仅没能夺下徐州,还让他冀州军损失了不少,而张邈也趁机造了反,这一切难道不巧合吗? 反正之前如果袁绍看曹操,那就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兄弟的话,那么经此一战之后,曹操彻底成了真正称霸一方的诸侯,甚至还有了威胁到他的能力,而这些,袁绍更喜欢用这都是曹操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得来的。 不管真相如何,最少袁绍深信不疑。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突然冒出来那么多为曹操求情的臣僚,这一切就更让他怀疑了,若不是他后来想清楚了,心中有数,只怕还要继续被曹操蒙在鼓里,而这些个替他说情之人,袁绍自然默默记在了心中。 虽然暂时不会动他们,但是只要是这些人涉及到曹操的问题,那么袁绍势必要和他们唱反调,虽然没有收获确切情报这些人与曹操暗中勾结或者收受好处出卖冀州利益,但是袁绍却不能不防。 “对了主公,听说刘澜把颜良将军的尸首送回来了。”文丑突然说道,这消息从袁谭那里传来,他也是最近才知晓,不过他相信主公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主公是何安排罢了。 “不错,收到消息之后我已经命令袁谭将颜良的尸首送回来了,相比现在已经快到黄河边了吧,无须几日就会到。” “看样子刘澜还是不愿意和我们撕破面皮的,要不然他就不会送回尸首,而是要送来人头以示嘲讽了,这也说明了如今刘澜的心态,他也没有底气与我们全面对决,其实主公现在完全可以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对刘澜和曹操试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高览突然的话让袁绍愣了下:“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他巴不得两家交战呢,他现在出面调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曹操是怕刘澜的,正是因为怕,所以他现在才不敢退兵,因为他害怕刘澜趁机攻入豫州甚至是兖州来,可如果主公打算出面调停的消息传道丰县和刘澜的耳中,那么两人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高览卖了一个关子,但却立时让袁绍眼前一亮,好像夜空看到了明星,曹操必然希望调停成功,双方罢兵,而刘澜也许他还希望能剿灭曹操的主力,但是在我们的威胁下,不得不就范,所以我们就可以迷惑对手,当然这事可不能太早,太早就会促成两家罢兵,要恰到好处,这样当两家都在等待着罢兵休战的一刻,我军突然出手,到时候必定事半功倍。 而曹操那边,我末将相信,只要主公出手了,那么他是绝不可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但绝不会主动出兵,他会观望形式,只要刘澜把主力调回来,那么曹操必然会再攻刘澜,而这一点刘澜绝对会知晓,所以他必然会留兵防御曹操,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曹操能对我们做出的最大贡献了,远比让他牵扯更多的徐州军更符合实际。 “这件事我知道了。”袁绍没有急着同意,但也没有急着拒绝,似这等要事,他觉得还是要和沮授商议一下在做出决定较为妥当,好在这件事就算要进行,那也是先头部队抵达青州之后的事情了,所以他又足够的时间。 把两人送走之后,袁绍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对着沮授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行吗?” “卑职以为,主公大可一试,现在的曹操手中缺兵少粮,让他主动进攻刘澜,不大可能,可要是有让他觉得机会出现,那么就算我们不要求,他也绝对会掺和一下。” “好。”袁绍下定了决心,而先头部队的整编也远比袁绍预计的要更快,文丑和高览保证说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集结,结果只不过就用了不到二天时间,部队就已经集结完毕,甚至押运粮草的辎重部队已经在当天袁绍召见二人的时候就开始陆续向青州进发。 第三天一早,高览率领主力开始启程,大部队三万人开始向南出发。 “看样子刘澜还是不愿意和我们撕破面皮的,要不然他就不会送回尸首,而是要送来人头以示嘲讽了,这也说明了如今刘澜的心态,他也没有底气与我们全面对决,其实主公现在完全可以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对刘澜和曹操试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高览突然的话让袁绍愣了下:“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他巴不得两家交战呢,他现在出面调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曹操是怕刘澜的,正是因为怕,所以他现在才不敢退兵,因为他害怕刘澜趁机攻入豫州甚至是兖州来,可如果主公打算出面调停的消息传道丰县和刘澜的耳中,那么两人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高览卖了一个关子,但却立时让袁绍眼前一亮,好像夜空看到了明星,曹操必然希望调停成功,双方罢兵,而刘澜也许他还希望能剿灭曹操的主力,但是在我们的威胁下,不得不就范,所以我们就可以迷惑对手,当然这事可不能太早,太早就会促成两家罢兵,要恰到好处,这样当两家都在等待着罢兵休战的一刻,我军突然出手,到时候必定事半功倍。 而曹操那边,我末将相信,只要主公出手了,那么他是绝不可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但绝不会主动出兵,他会观望形式,只要刘澜把主力调回来,那么曹操必然会再攻刘澜,而这一点刘澜绝对会知晓,所以他必然会留兵防御曹操,对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曹操能对我们做出的最大贡献了,远比让他牵扯更多的徐州军更符合实际。 “这件事我知道了。”袁绍没有急着同意,但也没有急着拒绝,似这等要事,他觉得还是要和沮授商议一下在做出决定较为妥当,好在这件事就算要进行,那也是先头部队抵达青州之后的事情了,所以他又足够的时间。 把两人送走之后,袁绍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对着沮授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行吗?” “卑职以为,主公大可一试,现在的曹操手中缺兵少粮,让他主动进攻刘澜,不大可能,可要是有让他觉得机会出现,那么就算我们不要求,他也绝对会掺和一下。” “好。”袁绍下定了决心,而先头部队的整编也远比袁绍预计的要更快,文丑和高览保证说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集结,结果只不过就用了不到二天时间,部队就已经集结完毕,甚至押运粮草的辎重部队已经在当天袁绍召见二人的时候就开始陆续向青州进发。 第三天一早,高览率领主力开始启程,大部队三万人开始向南出发。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徐州之战(108) 这一次南下青州,是高览蛰伏多年之后的最重要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压力大,负担重,但是在队伍最前方的高览却信心百倍。 23us.com 如果说这一次与上一次兵败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这一回他率领的部队乃是冀州最为精锐的部队,远非上一次他战败时的部队可比,高览并不是唯前一次失败找借口,部队实力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这些都是身经百战,刚从冀州之战南下而来,而上一次都是临时招募的士兵,除了接受过正规训练,几乎没几人上过战场,这样的部队,如果战事顺利,那自然是一路势如破竹,可如果出现任何的困难,兵败如山倒式的溃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而上一次在东莞的失利,不就是因为一路太顺利后被臧霸突然袭击,但是这一次他带来的部队可不一样了,这些士兵很大一部分从讨董时期就加入了主公麾下,这样的从军时间,经历过多少大小战役,出现任何不利因素,就算是战败,也不会让他像前一次连败军都无法收拢。 高览骑在一匹枣黄色骏马之上,穿着一身亮银鱼鳞甲,头戴铁盔,手执一杆麟角大刀,格外地英姿勃发。说起来高览手中这柄麟角大刀可要比他本人更出名,这柄武器在坊间流传的兵器谱中排名三十五位,算得上是当世神兵了。 而以往一般能够入选兵器谱中的神兵利器,往往都是因为使用者的名声,所以每一柄神兵利器,都可以在武榜之上找到他的主人,但高览和麟角大刀却是唯一的特例,因为他是唯一没有入围武榜,但兵器却有幸进入兵器谱的哪一位。 虽然高览完全是因为麟角大刀而为世人熟知,但是他还真不是什么软脚虾,也许在世间他的名声并不如颜良文丑这般有知名度,但是在冀州,这位与颜良文丑齐名的将领知名度却极高。 河北四庭柱,刘澜和他没有交过手,不过在与张颌说起这三人时,看得出张颌对他的评价是很高的,此人弓马娴熟,且精于兵法,绝不是易于之辈,而且从张颌的口气看,这人和他的身手应该是在伯仲之间,但到底是谁更胜一筹,说不清,毕竟只是切磋,一些手段都没使出来呢,真要拼命的话,还真说不清。 不过刘澜后世对这高览还是有些了解的,当然都是看演义从而了解,能够战平许褚,就这一点这高览的身手就不容小觑,当他听说文丑和高览被任命为正负将军之后,对于主将文丑反而无感,倒是对高览格外重视。 这是为会领兵也能打仗的将领,至于文丑,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吧,虽然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关系不错,但随着关系恶化,也随之成为仇敌,对于他刘澜承认其是一员猛将,但如果是大兵团的作战,这样的对手,其实威胁并不大。 但高览就不一样了,所以他很自然的就第一件提醒了身处开城的臧霸和徐方,让二人小心,毕竟与臧霸有过交手的臧霸,更清楚高览的厉害之处。 而这些,都不是高览所能够知晓的,在他看来,自己在刘澜眼中应该只是一介无名之辈罢了,这样其实也挺好,不被敌人所重视,到时候反而能让世人大吃一惊。 部队抵达黄河,登上渡船,就在高览注视着部队陆续登船的时候,数名快马陆续而来,将其他各路的消息传来,部队都在有序的进行着,有的一句渡过黄河,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了,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变故就是最好的消息。 尤其是在目前这个形式之下,刘澜肯定在冀州派出了无数的谍探查探消息,他们被发现的可能十分大,不过这一次高览分兵的计划,无疑是极度安全的选择,就算被察觉了,五千人的调动,也不会被当回事。 可是一旦这六路兵马抵达青州,那效果可就显现出来了,再加上如今在青州的部队,对刘澜绝对是巨大的威胁,甚至他都敢靠着这五万多人直接拿下琅琊,他有这样的信心,而且如果有这个可能,他也愿意如此去做,一旦成功,那么待大部队抵达青州,刘澜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高览不知道刘澜对他的评价很高,同样,刘澜也不会知道高览也对刘澜另眼相看,当青州之战失败后,他失去了领兵的资格,在家里他就像,日后自己最大的敌人和对手会是谁,这样的念头一出现,脑海之中立时就闪现出了刘澜的身影。 而在和文丑抵达平原之后,私底下文丑曾经问过他这个话题,他看起来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偏偏说了很多人的名字,有曹操有袁术甚至连马腾都说了出来,就是没有提刘澜。 文丑当时还纳闷,直言为什么自己不说刘澜,高览虽然半开玩笑说在那之前刘澜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可文丑却从中知晓了他这样做的原因,那就是刘澜在他眼中才是那个最大的敌人,主公最大的对手。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高览才会迫不及待的想着要消灭刘澜,其实现在的冀州出现很多不同的声音,比如沮授就直言,夺取青州之后要徐徐南图,而首先要攻打的目标并非刘澜而是曹操。 这样的建议让很多人不理解,包括高览,明明刘澜才是最大的对手,为什么要留着他,留他越久,后患越无穷,这种危险,就要越早剿灭越安全,这个道理,别人不明白,你军师沮授能不明白? 这么多年与刘澜的对决下来,难道还看不出来刘澜的有多大的威胁吗,不说他帐下的精锐士兵,就说他的才干,能靠着辽东这样的鬼地方一点点发展起来,到现在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成为仅次于他们的势力,这种人就绝不能留,不然的话,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而曹操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一个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而且关键时刻还能与他们一同出兵的盟友,不拉着一起对付大敌,为何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进行剿灭呢,理解不了,更无法理解。 可是高览并不会明白,不是据说不清楚这些道理,而是他看中了刘澜轻易难以剿除,所以他才不敢贸然发起与刘澜的大决战,轻易出兵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只能徐徐南图,逐步向南蚕食,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待将豫州和兖州彻底掌握在手中之后,再与刘澜一战高下,胜则问鼎中原,败则退回河北,隔河而治,寻求战机,再次南下。 这是沮授为袁绍做出的战略勾勒,但是对于他这样的计划,支持的人并不是很多,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如高览不理解的原因,现在趁着刘澜还没有羽翼丰满不去打他,那么等他羽翼丰满之后再攻打,有胜算吗? 没有,现在是消灭刘澜最容易的一个时期,只要把握住,就能彻底解决刘澜这一威胁,哪怕是把他打到江东,到时候到了秣陵的刘澜,就算有威胁,但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危险,所以这仗既然迟早要打,那么晚打就不如早打。 这样的对手,就不能给他时间让他发展起来,到时候如果他们与曹操激战,刘澜帮助曹操对付我们,又或者刘澜向南发展,等他们打算转过头对付刘澜的时候,刘澜已经将南方全部平定,那就真成为最大的劲敌了。 所以啊,文丑问出的这番话,虽然高览把世上极大诸侯都说了一遍就是没有说刘澜的名字,可却显示出母亲他把刘澜当做了唯一的大敌,其实换个角度来看看,袁术发动了三次徐州之战,不说现在这第三次,前两次都让刘澜笑到了最后,刘澜又得人又得地,利益双收,试问这样的情况,这么多年有过吗,没出现过,那么问题就来了,袁术曹操都知道留着刘澜就是养虎为患,千方百计想办法要解决,他们又何苦还要留着呢? 索性不如何袁术曹操他们把先刘澜这个威胁解决了,他们在去解决其他人,不是更容易一些? 袁术被刘澜压得,现在已经很难继续发展了,至于曹操受制于人口钱粮,更没有发展壮大的可能,到时候他们夺了徐州,实力只会成倍增加,有些人只看到了打下青州要派众多部队驻守,却并没有想到徐州的人口远远超过兖州、豫州和扬州,对他们绝对是一大补充。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高览才会迫不及待的想着要消灭刘澜,其实现在的冀州出现很多不同的声音,比如沮授就直言,夺取青州之后要徐徐南图,而首先要攻打的目标并非刘澜而是曹操。 这样的建议让很多人不理解,包括高览,明明刘澜才是最大的对手,为什么要留着他,留他越久,后患越无穷,这种危险,就要越早剿灭越安全,这个道理,别人不明白,你军师沮授能不明白? 这么多年与刘澜的对决下来,难道还看不出来刘澜的有多大的威胁吗,不说他帐下的精锐士兵,就说他的才干,能靠着辽东这样的鬼地方一点点发展起来,到现在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成为仅次于他们的势力,这种人就绝不能留,不然的话,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而曹操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一个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而且关键时刻还能与他们一同出兵的盟友,不拉着一起对付大敌,为何要这么迫不及待的进行剿灭呢,理解不了,更无法理解。 可是高览并不会明白,不是据说不清楚这些道理,而是他看中了刘澜轻易难以剿除,所以他才不敢贸然发起与刘澜的大决战,轻易出兵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只能徐徐南图,逐步向南蚕食,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待将豫州和兖州彻底掌握在手中之后,再与刘澜一战高下,胜则问鼎中原,败则退回河北,隔河而治,寻求战机,再次南下。 这是沮授为袁绍做出的战略勾勒,但是对于他这样的计划,支持的人并不是很多,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如高览不理解的原因,现在趁着刘澜还没有羽翼丰满不去打他,那么等他羽翼丰满之后再攻打,有胜算吗? 没有,现在是消灭刘澜最容易的一个时期,只要把握住,就能彻底解决刘澜这一威胁,哪怕是把他打到江东,到时候到了秣陵的刘澜,就算有威胁,但也不会对他们构成危险,所以这仗既然迟早要打,那么晚打就不如早打。 这样的对手,就不能给他时间让他发展起来,到时候如果他们与曹操激战,刘澜帮助曹操对付我们,又或者刘澜向南发展,等他们打算转过头对付刘澜的时候,刘澜已经将南方全部平定,那就真成为最大的劲敌了。 所以啊,文丑问出的这番话,虽然高览把世上极大诸侯都说了一遍就是没有说刘澜的名字,可却显示出母亲他把刘澜当做了唯一的大敌,其实换个角度来看看,袁术发动了三次徐州之战,不说现在这第三次,前两次都让刘澜笑到了最后,刘澜又得人又得地,利益双收,试问这样的情况,这么多年有过吗,没出现过,那么问题就来了,袁术曹操都知道留着刘澜就是养虎为患,千方百计想办法要解决,他们又何苦还要留着呢? 索性不如何袁术曹操他们把先刘澜这个威胁解决了,他们在去解决其他人,不是更容易一些? 袁术被刘澜压得,现在已经很难继续发展了,至于曹操受制于人口钱粮,更没有发展壮大的可能,到时候他们夺了徐州,实力只会成倍增加,有些人只看到了打下青州要派众多部队驻守,却并没有想到徐州的人口远远超过兖州、豫州和扬州,对他们绝对是一大补充。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109) 赵云遇到了麻烦,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要找敌军的屯粮所,结果阴差阳错却摸到了敌军骑兵的屯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的判断就是错误的,其实这完全在预料之中,毕竟以往出现这类的情况,往往都是谍探在获知情报之后他们才会突袭敌军,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乎没有失手过。 23us.com 可是这一回不同,不仅谍探没有消息,斥候更一无所获,在这一点前提之下,要找到敌军的屯粮点,无异于大海里捞针,所以他此行出现任何情况都不意外,甚至关羽送行前更多的还是在考虑他的安全,让他安全去安全回,至于能否有所收获,完全是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 果不其然,虞县扑空,拳父县更遇到敌军的骑兵营,也许他们在单兵上实力比起龙骑军来完全不济,可是人家兵力摆在那里,刘澜赵云根本就不敢多坚持,只能向北撤退,一路向北,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进入成武县时,却出乎意料的转向向东,进入了山阳境内。 然而赵云却绝不会想到,因为许子将先后进入山阳与萧县,曹操早已在这里暗中部署了部队,虽然看起来有些守株待兔的样子,可却也能折射出此刻曹操的心情,他实在经不起许子将这般袭扰,只能如此。 结果这一回徐州军并没有进入这两处,本以为多此一举的举动,没想到最后却起到了绝佳的效果,当曹纯的追兵将消息传递回去之后,曹操立即派出斥候通知正在山阳驻守的曹军部队。 虽然接到消息有点晚,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在边境不妨,所以这一下赵云想要返回沛县,就必须要突破他们,否则,随他进入兖州的三千龙骑军就只能被留在山阳,成为近年来龙骑军又一次的重大失利。 其实多年来龙骑军真正能够称得上失利的战役不多,就算是在洛水河畔与麴义交手,虽然明面上他们最终安全撤退,但这一仗的损失,却被刘澜认定为一次惨重失利,可以说这一次的失利是龙骑军成军以来最大的一次损失。 而过半的损失,也加速了刘澜对重骑军的组建,对付麴义和他帐下的先登死士,其情报毫无胜算,正是在这样的失利下近卫军成立了,但最让人绝望的是,辉煌的重骑军并没能如刘澜意料之中一样大杀四方,在与陷阵营的交手中同样付出了代价,虽然最后陷阵营与高顺都成为了阶下囚,但结果都一样。 其实这并不是重骑兵或是轻骑兵作用没有那么明显,而是说兵种的相克,恰好让这两大骑兵兵种遇到了天敌,这不得不说是他的疏忽,没能让部队避免与这样的天敌交手,这就似田忌赛马,身为主将,你不就要决定一场战役的作战方案,还要避免上等马碰敌方上等马,这样的拼命方式,就算胜利,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他才会主动揽责,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后亲自鼓舞近卫军,好在,陷阵营如今在他手中,虽然这支部队现在处于无主状态,高顺还在刘澜招待之中,虽然对于他的投诚依然遥遥无期,但是刘澜可以去等,一旦他同意出仕,那么在他的精锐兵种之中,又会多出陷阵营,这是刘澜目前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一支部队。 也许他的人数很少,可是只要刘澜愿意,以徐州的财力和士兵的精锐程度,完全可在一瞬之间组织起来一支超越原陷阵营数倍的新陷阵营。 试想一下,原本只有八百人陷阵营的变成三千人甚至是一万人,这支重装步兵将何等恐怖?这完全就是古代时候的特种部队啊,有这样一直部队存在,什么样的坚固堡垒攻不破? 所向披靡啊,这样的情况想想都会让人兴奋,不过这一日就目前来看,还遥遥无期。 但现在,赵云遇到了麻烦,当面前出现曹军的一刻,他知道这是最后的麻烦,能否按期回到沛县,首先就要解决面前的麻烦。 “所有龙骑军的将士,想活命的,随我杀出一条生路!” 赵云一马当先冲向了敌军,面对曹军严密的阵型,发起了猛烈进攻 其实曹军的人马并不多,也不过就五千人,但是他们却把守着进入沛县的要道,所有他们人数虽然多,但是面对骑兵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然而他们却占据着地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曹军刻意挑选的截击路线,所有道路狭窄,不利于骑兵发挥。 可在只有华山一条道的情况下,这样不利的一面赵云又哪里能顾得上,瞬间便冲杀而去,霸王弓弯弓搭箭,随着他的弓箭射出,身后的龙骑军手中的弩箭同时射了出去,而曹军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弓也同时射向了龙骑军。 龙骑军的弓箭所剩无几,这一波之后,就彻底见地了,可是效果却兵不明显,大多都被敌军的的巨盾挡下,而曹军的箭矢则更像是雨滴一般,虽然龙骑军靠着手弩当下不少,但最后很多人还是不幸中箭。 没有了弩箭,赵云只能选择猛攻,好在他们是骑兵,很快就冲杀上前. “杀啊” 赵云一声厉吼,带着三千龙骑军向曹军猛扑而去,面对敌军骑兵快速前进,曹军将领不断下令射箭,长箭被曹军纷纷射出,只听得龙骑军中不断有惨叫哀嚎声传来,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平日里都是他们将敌军射成刺猬一般,哪像今天自己被敌军射的狼狈不堪,惨不忍睹,虽然都穿着丝质内衣,可是一支箭两支箭也许不碍事,可几十支射来,内衣根本就失去了它因由的作用,甚至瞬间毙命而亡。 这样的不利局面很快就结束了,他们靠近了敌军,而敌将虽然赵云不知晓是谁,但是却绝对有一手,阵型严密,他们想要破阵而去,并没有那么容易,赵云向前冲了几次,无一例外都被逼退。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张飞,完全可以通过他的蛮力直接突破敌军的盾牌护卫,可赵云则没有张飞这样的能耐,响起猛冲几回,没有任何效果,身后跟着他的士兵也不断奋战着,可除了个个悍不畏死,和他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 前路被这些执盾士兵封死了,可想要逃生,就得突破他们的防御,不然的话,要么选择绕路,要么就只能死战,最后能不能突出去不知道,可一旦曹纯的虎豹骑追过来,他们这三千人就都得死在这里。 选择其他方向突围,要么就是走昌邑北上东平国,要么就是转道进入任成郡,借道鲁郡返回徐州,但是此行都是在曹操的控制范围,会不会出现意外,赵云不敢保证,也许一路安全,也许麻烦比现在还大,在这样未知的情形之下,以赵云的性格显然是不会去赌的,所以只能继续向曹军发起进攻。 三千龙骑军继续进攻,战斗从最初的试探直接进入到白热化的厮杀,龙骑军使用木柄长枪,不断突刺着曹军的巨盾,不断重击着,想要打开一个缺口,可是他们这样的突刺效果不仅不明显,反而还被盾兵身后使用长兵器的矛兵不断挑杀,而且曹军不仅伤人,还伤马,有些人也许躲过了敌军的致命一击,可战马却被刺挑而亡,到底之后将龙骑军重重甩脱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以巨盾为界,战马和龙骑军的死尸越来越多,甚至不断变高,赵云大吼一声,驾驭着白龙猛冲之际突然一跃而起,白龙马如同化身为龙马一般,好像飞了起来,直接从巨盾和执盾的士兵头顶上空飞过,冲入矛兵营和盾兵的空地前,左右格杀,居然被他就这样戏剧性的破了一个口子。 赵云越杀越勇猛,大吼一声,居然将一名提着巨盾的曹军直接就高高挑了起来,龙胆枪一转,直接向矛兵营抛了过去,立时矛兵营乱作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龙骑军快速杀来,曹军将领意识到阵型已经被突破,想要重新整队,可是赵云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带着龙骑军直接就朝着东南方沛县的方向猛冲而去。 其实曹军的人马并不多,也不过就五千人,但是他们却把守着进入沛县的要道,所有他们人数虽然多,但是面对骑兵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然而他们却占据着地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曹军刻意挑选的截击路线,所有道路狭窄,不利于骑兵发挥。 可在只有华山一条道的情况下,这样不利的一面赵云又哪里能顾得上,瞬间便冲杀而去,霸王弓弯弓搭箭,随着他的弓箭射出,身后的龙骑军手中的弩箭同时射了出去,而曹军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弓也同时射向了龙骑军。 龙骑军的弓箭所剩无几,这一波之后,就彻底见地了,可是效果却兵不明显,大多都被敌军的的巨盾挡下,而曹军的箭矢则更像是雨滴一般,虽然龙骑军靠着手弩当下不少,但最后很多人还是不幸中箭。 没有了弩箭,赵云只能选择猛攻,好在他们是骑兵,很快就冲杀上前. “杀啊” 赵云一声厉吼,带着三千龙骑军向曹军猛扑而去,面对敌军骑兵快速前进,曹军将领不断下令射箭,长箭被曹军纷纷射出,只听得龙骑军中不断有惨叫哀嚎声传来,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平日里都是他们将敌军射成刺猬一般,哪像今天自己被敌军射的狼狈不堪,惨不忍睹,虽然都穿着丝质内衣,可是一支箭两支箭也许不碍事,可几十支射来,内衣根本就失去了它因由的作用,甚至瞬间毙命而亡。 这样的不利局面很快就结束了,他们靠近了敌军,而敌将虽然赵云不知晓是谁,但是却绝对有一手,阵型严密,他们想要破阵而去,并没有那么容易,赵云向前冲了几次,无一例外都被逼退。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张飞,完全可以通过他的蛮力直接突破敌军的盾牌护卫,可赵云则没有张飞这样的能耐,响起猛冲几回,没有任何效果,身后跟着他的士兵也不断奋战着,可除了个个悍不畏死,和他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 前路被这些执盾士兵封死了,可想要逃生,就得突破他们的防御,不然的话,要么选择绕路,要么就只能死战,最后能不能突出去不知道,可一旦曹纯的虎豹骑追过来,他们这三千人就都得死在这里。 选择其他方向突围,要么就是走昌邑北上东平国,要么就是转道进入任成郡,借道鲁郡返回徐州,但是此行都是在曹操的控制范围,会不会出现意外,赵云不敢保证,也许一路安全,也许麻烦比现在还大,在这样未知的情形之下,以赵云的性格显然是不会去赌的,所以只能继续向曹军发起进攻。 三千龙骑军继续进攻,战斗从最初的试探直接进入到白热化的厮杀,龙骑军使用木柄长枪,不断突刺着曹军的巨盾,不断重击着,想要打开一个缺口,可是他们这样的突刺效果不仅不明显,反而还被盾兵身后使用长兵器的矛兵不断挑杀,而且曹军不仅伤人,还伤马,有些人也许躲过了敌军的致命一击,可战马却被刺挑而亡,到底之后将龙骑军重重甩脱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以巨盾为界,战马和龙骑军的死尸越来越多,甚至不断变高,赵云大吼一声,驾驭着白龙猛冲之际突然一跃而起,白龙马如同化身为龙马一般,好像飞了起来,直接从巨盾和执盾的士兵头顶上空飞过,冲入矛兵营和盾兵的空地前,左右格杀,居然被他就这样戏剧性的破了一个口子。 赵云越杀越勇猛,大吼一声,居然将一名提着巨盾的曹军直接就高高挑了起来,龙胆枪一转,直接向矛兵营抛了过去,立时矛兵营乱作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龙骑军快速杀来,曹军将领意识到阵型已经被突破,想要重新整队,可是赵云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带着龙骑军直接就朝着东南方沛县的方向猛冲而去。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110) 赵云率领龙骑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进入沛县,如果失败,那么他就不得不转道他处,可这样冒的风险更大,毕竟他并不敢保证,他心中所考虑的那几个地点是否安全,一旦任城和鲁郡同样有曹操的部署,那么到时候离徐州越来越远,威胁自然越来越大。 23us.com 所以赵云只能选择最保险的办法,正面突围,杀开一条血路之后就是沛县,他们也就彻底安全了,如果撤退,首先跟着他入兖州的这三千人龙骑军士兵必然会低落,到时候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都会变得极其危险,所以趁着龙骑军士气正盛之时,带着他们冲杀一波,也许能够一鼓作气杀出重围。 但是他低估了曹军防守的困难程度,本以为骑兵能够轻松突破曹军防御阵地,没想到曹军的防御异常坚固,他们不断用弓箭已经长兵器给龙骑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很短的时间内,就让龙骑军损失了近三百多人,算上在拳父县的伤亡,他带出来三千人,现在身边最多还有两千。 比起洛水河畔的伤亡过半,这绝不是龙骑军伤亡最惨重的一次,但当时龙骑军的主帅可是关羽而不是他,而这一千人的伤亡,却可以说得上是赵云上任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看着一名名战友被杀,赵云双目喷火,驾驭着白龙,直接杀入了敌军阵地之中,这一番搅和,还真把敌军阵型给撕开了一个口子,一瞬间龙骑军便跟在他的身后冲开了敌阵。 本以为解析来会变得一场简单的赵云并没有想到曹军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在他们荡开阵型之后开始朝他们似发了疯一样冲杀了过来,曹军不顾一切的全军压上,赵云有些出乎意料,其实他们这样拼命没有任何效果,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如此做最多只是为他们增添一些麻烦,但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以他们突出重围而告终。 但是并没有放弃,还做这最后的努力,虽然赵云对这样的努力完全不当回事,但对于曹军来说,这绝对是最后的救赎,如果能够成功,那么也许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通往沛县的道路上两军展开了一场恶战,二千人对五千人,这样的规模并不算什么,但是他的惨烈程度却不必任何一场大战弱多少,甚至比几十万人的决战更为残酷,因为每时每刻都会有人阵亡到底,有你有我,很快并不宽敞的道路上边布满了尸体。 这条生路,是赵云和龙骑军的生命线,如果曹军阵型不乱,那么龙骑军就算有泼天的能耐也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他们却变得无比从容,曹军能做的,其实更多的是在拖延时间,如果曹纯的骑兵能够追来,那么他们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样把胜利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战斗,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只会将他们自己陷入到绝境之中,如果他们当真能等到曹纯抵达,也许希望还会出现,可一旦曹纯没能及时赶到,那么他们必败无疑,甚至很可能全军覆没。 这一战对于曹军来说可以说是最后的决战。 战场上,曹军的鼓声如雷鸣一般,他们在狭长的空地上不断向龙骑军杀去,两军惨烈地激战,可是没有了地利的优势,他们失去了最有效的杀伤龙骑军方式,战斗早就因此而改变,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几十的情况不复存在,现在的情况是曹军在龙骑军的攻势下,如同秋季成熟的麦子,一茬一茬被砍下。 头颅咕噜噜在空地上打着转,鲜血流淌汇聚成小溪,可是曹军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冲锋的脚步,他们呐喊着、呼喝着,不断朝着龙骑军猛扑上前,刘澜和曹军黑色与红色的战旗,在战场上空飘荡着。 五德始终,曹操居水德,刘澜一直以尊汉为噱头,至今仍然以汉朝红色火德为尊,而如此战场之上,水与火的对决,完全可以说说明战场的惨烈程度。 火龙与水龙交织在一起,不过渐渐的火势变得越来越猛,战场的形式开始一边倒。 赵云一直冲杀在最前方,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敌阵之中的那么将领,但为了尽快撤离赵云一直没有想过直取曹军中军,斩将夺旗,至于他手中弯弓搭箭的举动,更是嗤之以鼻,这世上的神箭手,他认识几位,但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之中想要准确射中目标,别说他是太史慈了,就是养由基和飞将军李广再生,也没那个可能。 而事实也是如此,敌军瞄了赵云足足半刻钟,最后不得不放弃,只能去想其他办法,别说瞄不准赵云了,就算瞄准了,这么远的距离,中途指不定出现什么意外呢,而且赵云身上的坚固的铠甲,如果不是射到致命要害,更不就不可能取他性命,可是他的箭术他自己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最后只能放弃。 可是看着己方伤亡越来越重,他必须要想一个解决的办法,他看向四周,一队队战士正在跃跃欲试,这可是他这里最后的一支后备队了,如果把他们派上去还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话,那这一仗也就不用继续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在他犹豫之际,龙骑军已经就快突出重围了,这样的情形一出现,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最后的尝试,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仗曹公对他可是下了死命令,现在各方面的部队都以最快的速度朝他这边支援而来,就算他歼灭不了赵云,可把他拖在山阳郡,那么这头功非他莫属,可一旦让赵云跑了,那么他就等着曹公兴师问罪吧。 他在曹军之中,不过就是小小的一名偏将,很渺小,如果是其他如夏侯这些大将,也许出现这些情况还能侥幸有条活路,他必死无疑,到时候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和龙骑军拼了!” 是一朝富贵还是脑袋搬家,在此一举,当然他还不忘向四周派兵求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必须要让援救知道他已经顶不住了。可以说从这一表现来看,这名偏将内心早已如麻,乱成一团了,甚至心态都有些开始崩溃了,毕竟信心十足的布置了三天的防御阵地被赵云如天神一样的破掉,太打击士气和信心了。 不过现在性命要紧之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喊一声:“亲兵,随我杀啊!” 这一次他不仅把最后的预备队派了上去,连同自己和亲兵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为了确保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决定放手一搏,能否收获最好的结果他不清楚,但他却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至于结果,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其实他真正意义上并不是曹操的亲信,是从郡县爬上来的将领,与曹公起家的兖州军甚至是青州军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是他的部队,也都是从兖州招募的,可以说他的身份是最尴尬的。 如果以前兖州系庞大时,他还能有机会升迁,结果张邈叛乱之后兖州系式微,跟着他这样的将领也就彻底没有了机会,在曹军之中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而且从装备伙食他们这些兖州兵都是最差的,至于训练上面,更是无法与曹军比,可以说他们的战斗力其实很有限。 这条生路,是赵云和龙骑军的生命线,如果曹军阵型不乱,那么龙骑军就算有泼天的能耐也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他们却变得无比从容,曹军能做的,其实更多的是在拖延时间,如果曹纯的骑兵能够追来,那么他们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样把胜利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战斗,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只会将他们自己陷入到绝境之中,如果他们当真能等到曹纯抵达,也许希望还会出现,可一旦曹纯没能及时赶到,那么他们必败无疑,甚至很可能全军覆没。 这一战对于曹军来说可以说是最后的决战。 战场上,曹军的鼓声如雷鸣一般,他们在狭长的空地上不断向龙骑军杀去,两军惨烈地激战,可是没有了地利的优势,他们失去了最有效的杀伤龙骑军方式,战斗早就因此而改变,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几十的情况不复存在,现在的情况是曹军在龙骑军的攻势下,如同秋季成熟的麦子,一茬一茬被砍下。 头颅咕噜噜在空地上打着转,鲜血流淌汇聚成小溪,可是曹军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冲锋的脚步,他们呐喊着、呼喝着,不断朝着龙骑军猛扑上前,刘澜和曹军黑色与红色的战旗,在战场上空飘荡着。 五德始终,曹操居水德,刘澜一直以尊汉为噱头,至今仍然以汉朝红色火德为尊,而如此战场之上,水与火的对决,完全可以说说明战场的惨烈程度。 火龙与水龙交织在一起,不过渐渐的火势变得越来越猛,战场的形式开始一边倒。 赵云一直冲杀在最前方,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敌阵之中的那么将领,但为了尽快撤离赵云一直没有想过直取曹军中军,斩将夺旗,至于他手中弯弓搭箭的举动,更是嗤之以鼻,这世上的神箭手,他认识几位,但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之中想要准确射中目标,别说他是太史慈了,就是养由基和飞将军李广再生,也没那个可能。 而事实也是如此,敌军瞄了赵云足足半刻钟,最后不得不放弃,只能去想其他办法,别说瞄不准赵云了,就算瞄准了,这么远的距离,中途指不定出现什么意外呢,而且赵云身上的坚固的铠甲,如果不是射到致命要害,更不就不可能取他性命,可是他的箭术他自己能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最后只能放弃。 可是看着己方伤亡越来越重,他必须要想一个解决的办法,他看向四周,一队队战士正在跃跃欲试,这可是他这里最后的一支后备队了,如果把他们派上去还起不到任何效果的话,那这一仗也就不用继续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在他犹豫之际,龙骑军已经就快突出重围了,这样的情形一出现,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最后的尝试,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仗曹公对他可是下了死命令,现在各方面的部队都以最快的速度朝他这边支援而来,就算他歼灭不了赵云,可把他拖在山阳郡,那么这头功非他莫属,可一旦让赵云跑了,那么他就等着曹公兴师问罪吧。 他在曹军之中,不过就是小小的一名偏将,很渺小,如果是其他如夏侯这些大将,也许出现这些情况还能侥幸有条活路,他必死无疑,到时候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和龙骑军拼了!” 是一朝富贵还是脑袋搬家,在此一举,当然他还不忘向四周派兵求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必须要让援救知道他已经顶不住了。可以说从这一表现来看,这名偏将内心早已如麻,乱成一团了,甚至心态都有些开始崩溃了,毕竟信心十足的布置了三天的防御阵地被赵云如天神一样的破掉,太打击士气和信心了。 不过现在性命要紧之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喊一声:“亲兵,随我杀啊!” 这一次他不仅把最后的预备队派了上去,连同自己和亲兵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为了确保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决定放手一搏,能否收获最好的结果他不清楚,但他却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至于结果,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其实他真正意义上并不是曹操的亲信,是从郡县爬上来的将领,与曹公起家的兖州军甚至是青州军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是他的部队,也都是从兖州招募的,可以说他的身份是最尴尬的。 如果以前兖州系庞大时,他还能有机会升迁,结果张邈叛乱之后兖州系式微,跟着他这样的将领也就彻底没有了机会,在曹军之中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而且从装备伙食他们这些兖州兵都是最差的,至于训练上面,更是无法与曹军比,可以说他们的战斗力其实很有限。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徐州之战(111) 将军,敌军又杀回来了! 敌将听到消息猛然看向杀奔过来的龙骑军,一时不知是该哭该笑了,龙骑军都已经杀出了重围了,只要他们愿意,就可扬长而去,可偏偏他们并没有,而是又杀了回来,这让敌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骂人了。 23us.com 高兴是因为龙骑军没有撤离,对他们而言任务还不算失败,骂人是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拦下龙骑军,现在完全就是被龙骑军屠杀。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继续与龙骑军交战,结果肯定是战死沙场,可如果撤退,或者回去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可如果能保全身边这些跟着他从兖州出来的兄弟们,就算被问罪,又如何? 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就是不能继续留下来:“撤!” 兖州军开始撤退,跟在他的身后快速向东缗撤去,这一撤,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每一名士兵都清楚,这本是他们兖州军的正名之战,但最后却变成这样一个结果,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些不甘心。 可是面对龙骑军的冲杀,这样的不甘眼神又瞬间消失变成了恐惧,如果列阵,他们还能靠着巨盾阻止敌军的战马,可现在他们就只能依靠血肉之躯,然而毫无效果,瞬间便成为一滩肉泥。 骑兵的恐怖他们一早就清楚,但绝没有像今天这样刻骨铭心,这样的教训足以让每一个人铭记一辈子,被撞飞的身影,久久回荡在脑海之中,那震撼的场面,让他们在看到骑兵的一刻纷纷转头就跑,他们可不想也变成马蹄之下的那一滩烂泥。 然而他们就算撤退,但龙骑军却并没有要放弃进攻的打算,甚至开始从后追击起来,这种局面让敌将欲哭无泪,之前他们是拦路虎,龙骑军拼命杀能理解,现在他们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不撤,还要调头来追杀他们,龙骑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龙骑军当然有是有原因才这样做的,因为这帮曹军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底线,当然赵云也知道不伤战马这类不成文的规矩在辽东常见,可在中原地区,却没人在意,碰到的对手更多是为了胜利不折手段,但是赵云要在中原地区也建立起不上战马这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所以他要用最恐怖的手段来告诉他们的敌人! 只要敢于伤马,那他们一定要让其付出最为惨烈的代价。” 曹军撤退的很快,但是很快就被身后的龙骑军快速接近,可以清晰听到部队之中突然传来龙骑军的大喊声:“杀啊!” 喊杀声此起彼伏,龙骑军在快接近他们的时候陡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向曹军猛冲过来,这就是骑兵突击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有效果的防守,很多人在战马的冲击下,都会被撞飞,就算他们躲了过去,也会被龙骑军挥动朴刀砍杀,而如果你偏巧躲过了战马的冲击又打算挡下龙骑军的砍杀,那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因为在战马的冲击之下,龙骑军战士的这一击可有着数倍的力量加成,曹军士兵根本就抗不下来。 一名名龙骑军将士挥舞着朴刀朝曹军看去,又劈又砍,将曹军士兵杀得惨叫连天,只是一眨眼,一片片曹军便倒地变成一具具尸体,片刻间,便有上百人成为了龙骑军的刀下亡魂。 敌军眼见这样逃最后一个都逃不掉,急忙滴啊头再次组织部队进行反击,将仅剩下的巨盾立起,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更多的是靠人力立着,而没有让巨盾插入到土中,这样的巨大毫无威胁可言,根本就挡不住龙骑军的冲击,只是一个冲锋,就将巨盾撞开,扛着巨盾的士兵立时被撞滚翻。 龙骑军的威力彻底被发挥了出来,仅剩下不到三千人的曹军再次组织起来的防御根本就毫无效果,不得不再一次败退,但这一回他们的伤亡却并没有之前那般惨重,虽然是因为伤马抱负,可战场的情况却多少有些区别,之前是因为要夺路而逃,每一名龙骑军都发挥出了百分百的力量,而现在的追击,更多的还是闲庭散步办的进攻,攻势虽然猛,却不似之前那般拼命杀敌。 龙骑军有所保留也正常,毕竟不可能追击的太远,在杀敌的同时还要保证不要离边境太远,要保证一旦有任何意外发生,能够及时撤回沛县。 越来越多的曹军被杀,然而就在敌军死伤惨重,将要全军覆没的一刻,突然赵云发现了远方的烟尘,这般规模除了敌军骑兵抵达绝不会有其他可能,赵云当即李端,下令撤兵。 赵云部快速调转马头,进入沛县,而曹纯看着进入沛县的龙骑军,下令撤退,并没有继续追击,这一次赵云深入兖州的计划到此结束,虽然没能找到曹军的粮草屯粮之所,却发现了曹操暗中训练组建的骑兵,也算是小有收获。 随着赵云回到沛县,计划失败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回到徐州城,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刘澜面前,刘澜没有什么表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因为随着赵云无功而返,这一仗变得越来越不利起来。 可同样,他从一开始并没有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赵云奔袭兖州上,这其实只是无奈的选择,更像是碰运气,如果运气好也许就成功了,运气不好,没有收获,也不奇怪,毕竟他的对手可是曹操,他选择的屯粮点,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找到。 到现在赵云在兖州绕了一圈都不知晓甚至都不敢去猜屯粮点的准确位置,可见曹操的安排有多隐蔽,这个所在一定是在所有人都不会注意的地方,而又容易被对手所忽略,可是这样的地方他都找过一遍,并没有任何收获,难不成曹操一直是从许都调拨粮草吗?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但绝不会在这样一场大战下发生,距离太远了,根本不足以应付,所以说一定就在周围不愿的地方,可是具体在哪里,他想不到也猜不着。 “仲康,你代我回信给云长子龙和翼德,就说他们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现在无比要寻找战机与曹操进行交战,如果找不到战机,那么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刘澜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敢想一旦袁绍的主力抵达青州之后他在两线压力之下该如何应对,虽然这情况之前已经出现过,可当时的冀州军毕竟只是颜良一部无万余人,有没有威胁,有,但是危险并不大,可现在,袁绍在平原集结了十余万精锐部队,这些人一旦南下,难以想象,到时候的琅琊城会变成怎么一副人间炼狱的情形。 “对了,云长那边传来消息你有没有通知元直,按道理这个时候他应该依旧赶过来了?” “回禀主公,消息传过去了,不过好像那边有些紧急情况要处理,相比军师忙完也就会过来了。”许褚插手立在一旁道。 “哦?莫非是内卫得到了什么紧急情报?”刘澜嘴上呢喃一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这一个解释比较合理,不然的话徐庶是不可能不优秀来听徐州的情况的,所以他那边的事情一定也很重要。 不过猜是猜不出来了,等徐庶抵达后一切都会知晓,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消息,徐庶道了,许褚为其开门,徐庶快步走进议事厅,来到阶前,拱手道:“主公卑职来晚了!” 刘澜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多礼,然后笑问道:“是冀州传来的消息吗?” “正是,谍探探知,冀州已经开始向青州调拨大量物资与粮草,还有部队调动,如今谍报掌握的情况还很少,只是发现了高览率领五千人登上了战船,前往青州。 “高览?”刘澜的神情有些变化,虽然很困就恢复正常,可还是有一些不自然,更想是在掩饰内心的想法,甚至是在强颜欢笑,不过这也正常,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是他还是徐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袁绍要动手了,来得更早,也来得更具威胁。 而且,这一回他的对手从颜良变成了高览,这就让他有些觉得棘手了,高览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抬起头,追问道:“高览就带了五千人南下青州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毕竟青州现在还有冀州近四万多人,他待五千人马过来,也合理。” “嗯,不过青州虽然有四万多人,可是如果分派到各郡县,真正能投入战场的部队并不多,除非高览不在各郡县驻军,打算和我们殊死一战,不然的话,他这点人不够!” “主公说的不错,但是高览来了,那么文丑也会很快到来,虽然说高览如果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也不奇怪,到时候由文丑派兵填补到各郡县就行了,只要时间充裕,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动荡。” 到现在赵云在兖州绕了一圈都不知晓甚至都不敢去猜屯粮点的准确位置,可见曹操的安排有多隐蔽,这个所在一定是在所有人都不会注意的地方,而又容易被对手所忽略,可是这样的地方他都找过一遍,并没有任何收获,难不成曹操一直是从许都调拨粮草吗?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但绝不会在这样一场大战下发生,距离太远了,根本不足以应付,所以说一定就在周围不愿的地方,可是具体在哪里,他想不到也猜不着。 “仲康,你代我回信给云长子龙和翼德,就说他们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现在无比要寻找战机与曹操进行交战,如果找不到战机,那么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刘澜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敢想一旦袁绍的主力抵达青州之后他在两线压力之下该如何应对,虽然这情况之前已经出现过,可当时的冀州军毕竟只是颜良一部无万余人,有没有威胁,有,但是危险并不大,可现在,袁绍在平原集结了十余万精锐部队,这些人一旦南下,难以想象,到时候的琅琊城会变成怎么一副人间炼狱的情形。 “对了,云长那边传来消息你有没有通知元直,按道理这个时候他应该依旧赶过来了?” “回禀主公,消息传过去了,不过好像那边有些紧急情况要处理,相比军师忙完也就会过来了。”许褚插手立在一旁道。 “哦?莫非是内卫得到了什么紧急情报?”刘澜嘴上呢喃一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这一个解释比较合理,不然的话徐庶是不可能不优秀来听徐州的情况的,所以他那边的事情一定也很重要。 不过猜是猜不出来了,等徐庶抵达后一切都会知晓,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消息,徐庶道了,许褚为其开门,徐庶快步走进议事厅,来到阶前,拱手道:“主公卑职来晚了!” 刘澜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多礼,然后笑问道:“是冀州传来的消息吗?” “正是,谍探探知,冀州已经开始向青州调拨大量物资与粮草,还有部队调动,如今谍报掌握的情况还很少,只是发现了高览率领五千人登上了战船,前往青州。 “高览?”刘澜的神情有些变化,虽然很困就恢复正常,可还是有一些不自然,更想是在掩饰内心的想法,甚至是在强颜欢笑,不过这也正常,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是他还是徐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袁绍要动手了,来得更早,也来得更具威胁。 而且,这一回他的对手从颜良变成了高览,这就让他有些觉得棘手了,高览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抬起头,追问道:“高览就带了五千人南下青州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毕竟青州现在还有冀州近四万多人,他待五千人马过来,也合理。” “嗯,不过青州虽然有四万多人,可是如果分派到各郡县,真正能投入战场的部队并不多,除非高览不在各郡县驻军,打算和我们殊死一战,不然的话,他这点人不够!” “主公说的不错,但是高览来了,那么文丑也会很快到来,虽然说高览如果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也不奇怪,到时候由文丑派兵填补到各郡县就行了,只要时间充裕,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动荡。”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徐州之战(112) “虽然子龙没能找到曹操屯粮点,不过发现了曹操秘密训练的骑兵也算是小有收获,这支骑兵如果不是子龙因缘际会之下发现,一旦两军胶着之际突然杀出,对我军必然会造成极大的麻烦,这样看来此行也并非毫无收获。 23us.com”徐庶笑着说道,他自然明白主公的意思,现在他的重心还不想转移到袁绍身上,可是面前来看曹操不可卒除,想要通过一战甚至短时间内就将其击败没有任何可能,只能寄希望袁绍那边能够晚来一点,又或者是内卫能够让他们焦头烂额,投鼠忌器之下,不敢贸然出兵。 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大,毕竟在袁绍大举攻徐的大前提下,这样的小患而且还是青州,对他来说不可能停下战争机器,如果这要是能在冀州搞得动静大一些的话,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别说让袁绍不再进攻了,只怕得从青州调兵回来先解决麻烦再说。 对袁绍来说,冀州的意义非比寻常,哪里乱冀州不能乱,冀州一乱,所有的一切计划都得暂缓,如果有可能的话,徐庶甚至是刘澜更希望能在冀州大做文章,但可惜,内卫虽然在冀州深耕数年,但势力的扩张却很有限,别说在冀州制造麻烦了,就是流言蜚语都得无比小心,所以这件事两人压根连提都没提。 不过就像徐庶说的,赵云此行还是有些收获的,这个表彰和赏赐也是应该的,毕竟伤亡那么多人,不进行嘉奖说不过去,但嘉奖也就是口头上的一些表示,毕竟最终的任务没能达成,所以最多也就赏赐一些酒肉过去,让龙骑军将士们打打牙祭。 当即他喊许褚去把陈登叫来,这件事情刘澜会让他去负责,毕竟让徐庶做些军事上的事情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这些琐事,难免力不从心。 不一会陈登来了,他这新官上任,可以说是最忙了一个月了,先是去视察了运河河道,返回来就开始新修一些水利灌溉的事情,毕竟对于修建这些水利工程他在广陵比较有经验,也是他最为容易上手的,一系列的任务下去,还算顺利,当然这些事情虽然一直在干,但是眼看着马上要秋收,由官府组织的秋收也在稳步筹备着,这件事可不能马虎,可以说是他眼下最为重要的一桩。 结果陈登忙前忙后,在如此超负荷的工作之下生病了,虽然大夫开了几味药,病情好转,可是他这个身体本来就弱,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练习华佗五禽戏,身体虽然有所加强,可还是经不起病魔袭扰,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骇人。 看着陈登这番模样,刘澜原本要对他说的事情也就无法启齿了,这该怎么说?没法说了,他手头上一州的大小事情都要去解决,部队上的事情没必要在交给他了,不过这样的情形让他觉得,这位刺史虽然尽职尽责,但总归在能力上还是无法与陈群相提并论,毕竟这位湖海之士的强项,还是在他的将军府里,为参谋和幕僚,以他的智谋,甚至一点也不会比徐庶差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陈登后来去了广陵,刘澜还真不一定会让他当这个徐州刺史,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暂时只能让他负责。 不过他也明白,陈登最合适的身份还是参谋将军,不过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位置,毕竟这件事不可能让他去取代陈宫,对他寒暄几句,让他不要那么亲力亲为,把自己的身体都搞垮了,完全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交给下属去做,你不让他们做怎么知道他们不能做好? 陈登头脑昏昏沉沉,不管刘澜说什么,一味点头, 反正刘澜以为他听进去了,而他虽然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这脑子不记事,不一会儿就忘了个七七八八,而且有些事情,当时虽然想回答,可是这么个情况,又不敢乱说,如果胡言乱语一番,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索性就这么一直点头,只要把关键的事情记下了就好。 刘澜说完了,直接把徐州长史叫来了,让他暂时主政徐州,什么时候等陈登病好了,什么时候陈登才能继续工作。 他可值得,历史上的陈登英年早逝,如果他记得不差的话,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可以说他现在的情况,本就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觉,虽然一直有华佗的徒弟给他疗养着,情况有所好转,可如果再继续这么高负荷的工作,只怕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他治下这些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说离不开谁吧,可一旦离开了谁,还真不好找替代者,而且以陈登的才能,文职武职都不在话下,这样的人如果如历史上病逝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所以刘澜才下达了这么一个严苛的命令,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徐州刺史会让陈登付出如此大的精力,那他当初宁肯选其他人。 陈登不甘心,可在刘澜面前,他又毫无办法,只能悻悻告退,随后刘澜又把陈宫叫了过来,赏赐的事情,这位军师将军显然才是真正的不二人选,不过这位才智高觉的军师将军好像有点贾诩的意思。 其实出现这样退居二线,不问世事的情况也不奇怪,毕竟一切都与以往大不一样,而且陈宫这个位置也有些尴尬,刘澜是希望他能有一个施展自己的平台,在对曹的战线上与赵云一同发光发热,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简单了,人心人性哪那么容易处理。 陈宫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如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与之前的身份地位对等,哪怕埃徐庶一头,也不会有什么二话,毕竟人家跟了刘澜多年,想要有话语权自然要有所表现。 可现在直接就变成了徐州军师将军,这个身份就是隶属与徐州都督下,虽然是平级,可是却没有话语权,你这个军师将军没有任何分量,在部队没人听你的,这样可就有些尴尬了,好在他要面对的不是关羽而是赵云,不然的话刘澜敢保证陈宫直接就辞官而去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刘澜要让啊动起来,或者说是要让他在徐州有些事情做,有些权利,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只是他初来乍到不愿去争或者指挥一些人也没任听他的,所以在各种情况之下,他隐居幕后也正常,但是刘澜既然接受了他的投降,那就是要好好用他,所以这样的人一直闲着可不像样子,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让他逐渐参与到徐州的军事之中来。 首先就是通过这次封赏事情让他前往沛县,并且留下来,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有所改变沛县的局面,但最少让他能在三大主力之中发挥一些作用,就好像当年的徐庶,不也一样不受到武将们的待见吗,可最后还不是靠着努力一点点让众人对他改观? 当然,如果不是陈登,刘澜显然又要把他忽略了,可这也许就是巧合吧,正是看到了陈登,才会让他再一次想起陈宫,所以这件事情上还真该感谢他。 很快,陈宫就到了,与这位中年相见时还是在讨董联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中年如今已经步入壮年,在这个时代进入壮年早已是一副老人样子,满头华发,不过精力却很旺盛,比陈登没生病时都要精神,就这个样子,最少能再活三十年。 陈宫施礼之后落座,但刘澜却一直没有开口,徐庶也缄默不言,屋内一片寂静,陈宫心里有些含糊,不知道他这位早被遗忘的徐州军师将军怎么又会被刘澜想起来,心中疑惑,却有猜不透刘澜的心思,毕竟虽然在徐州出仕半年有余,可是真正和刘澜共事的时间却微乎其微,自然也就不会知晓刘澜到底是什么心思了,也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小心坐下,等待刘澜问话。 反正刘澜以为他听进去了,而他虽然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这脑子不记事,不一会儿就忘了个七七八八,而且有些事情,当时虽然想回答,可是这么个情况,又不敢乱说,如果胡言乱语一番,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索性就这么一直点头,只要把关键的事情记下了就好。 刘澜说完了,直接把徐州长史叫来了,让他暂时主政徐州,什么时候等陈登病好了,什么时候陈登才能继续工作。 他可值得,历史上的陈登英年早逝,如果他记得不差的话,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可以说他现在的情况,本就有些病入膏肓的感觉,虽然一直有华佗的徒弟给他疗养着,情况有所好转,可如果再继续这么高负荷的工作,只怕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他治下这些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说离不开谁吧,可一旦离开了谁,还真不好找替代者,而且以陈登的才能,文职武职都不在话下,这样的人如果如历史上病逝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所以刘澜才下达了这么一个严苛的命令,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徐州刺史会让陈登付出如此大的精力,那他当初宁肯选其他人。 陈登不甘心,可在刘澜面前,他又毫无办法,只能悻悻告退,随后刘澜又把陈宫叫了过来,赏赐的事情,这位军师将军显然才是真正的不二人选,不过这位才智高觉的军师将军好像有点贾诩的意思。 其实出现这样退居二线,不问世事的情况也不奇怪,毕竟一切都与以往大不一样,而且陈宫这个位置也有些尴尬,刘澜是希望他能有一个施展自己的平台,在对曹的战线上与赵云一同发光发热,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简单了,人心人性哪那么容易处理。 陈宫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如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与之前的身份地位对等,哪怕埃徐庶一头,也不会有什么二话,毕竟人家跟了刘澜多年,想要有话语权自然要有所表现。 可现在直接就变成了徐州军师将军,这个身份就是隶属与徐州都督下,虽然是平级,可是却没有话语权,你这个军师将军没有任何分量,在部队没人听你的,这样可就有些尴尬了,好在他要面对的不是关羽而是赵云,不然的话刘澜敢保证陈宫直接就辞官而去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刘澜要让啊动起来,或者说是要让他在徐州有些事情做,有些权利,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只是他初来乍到不愿去争或者指挥一些人也没任听他的,所以在各种情况之下,他隐居幕后也正常,但是刘澜既然接受了他的投降,那就是要好好用他,所以这样的人一直闲着可不像样子,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让他逐渐参与到徐州的军事之中来。 首先就是通过这次封赏事情让他前往沛县,并且留下来,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有所改变沛县的局面,但最少让他能在三大主力之中发挥一些作用,就好像当年的徐庶,不也一样不受到武将们的待见吗,可最后还不是靠着努力一点点让众人对他改观? 当然,如果不是陈登,刘澜显然又要把他忽略了,可这也许就是巧合吧,正是看到了陈登,才会让他再一次想起陈宫,所以这件事情上还真该感谢他。 很快,陈宫就到了,与这位中年相见时还是在讨董联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中年如今已经步入壮年,在这个时代进入壮年早已是一副老人样子,满头华发,不过精力却很旺盛,比陈登没生病时都要精神,就这个样子,最少能再活三十年。 陈宫施礼之后落座,但刘澜却一直没有开口,徐庶也缄默不言,屋内一片寂静,陈宫心里有些含糊,不知道他这位早被遗忘的徐州军师将军怎么又会被刘澜想起来,心中疑惑,却有猜不透刘澜的心思,毕竟虽然在徐州出仕半年有余,可是真正和刘澜共事的时间却微乎其微,自然也就不会知晓刘澜到底是什么心思了,也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小心坐下,等待刘澜问话。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徐州之战(113) 特殊事有时候还就得用些特殊的人,所谓一物降一物,现在沛县的情况如果不改变,那么十有**可能就要一直这么拖下去,这不是刘澜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就得用一些特殊的人。 23us.com 但就陈宫本人来说,其实他倒没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是他却有着丰富的与曹操作战经验,在这个世上但就与曹操交手次数最多,胜率最高,恐怕没人比得上陈宫了,这一点刘澜就算没有是从后世得知,也从张辽口中有所耳闻,如果不是吕布刚愎自用的话,现在和他交锋在沛县的人,只怕不会是曹操而是吕布。 在那样的大好局面之下痛失好局,这怪不到陈宫头上,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之所以最后没有好的结果,是多方因素造成的,所以当刘澜在召见成宫之时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的时候,连他自己也纳闷,早干什么去了,好像中了邪一样,任何人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陈宫。 手头上有这么一块宝不好好利用,确实是资源的浪费,假如他早能用陈宫,也许现在徐州的局面比现在要强几百几千倍,刘澜可不是盲目乐观,在他看来如今的局面是他认为最坏的局势,没有任何结果比现在还坏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可却万分被动,尤其是一旦袁绍大军南下,曹操的存在将彻底束缚他的手脚,可见曹操的威胁让他又多头疼。 不过现在他可有期待陈宫抵达沛县之后的情况了,当然陈宫想做出成绩,首先需要他给其撑腰,这一点上刘澜心知肚明,眼下他可不能学吕布,不仅不能拖陈宫的后退,更不能让他在沛县出现指挥不动部队的情况。 所以刘澜首先下达的命令就是调关羽到琅琊,而摄山营却留在了沛县,当然在梧县的摄山营管亥部和裴元绍部会随他一道前往琅琊,而张飞也一样,不过他是独自前往琅琊,他的部队将暂时由陈宫直接指挥,为此刘澜专程调张辽前来,就是为了可以让陈宫在指挥作战时能够得心应手。 至于赵云,虽然两人在一块共事,不过两人还真没有协作过,所以在赏赐之时,刘澜就传了口谕调他回到徐州,当然调他回来是要交代他一些事情,刘澜可不想两人在关键时刻因为作战产生任何分歧,所以赵云留在徐州最保险,当然如果他能接受在此战之前听从陈宫调令的话,那么刘澜自然会让他再过去。 不过刘澜将他调回来,其实就等着他来见自己,这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毕竟为李鸿雁报仇这件事情上,赵云又怎么可能接受在徐州这样的情况出现呢,所以说与曹操的交战,别说是让赵云暂时接受陈宫指挥部队了,就算是让他当小兵,他都不会有怨言。 可这样的情况张飞和关羽却不一样,刘澜最初确实很想希望陈宫能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让二人心服口服,可是根本就没这个机会,除非刘澜亲自到沛县坐镇,不然的话陈宫是绝不可能指挥动这二位大佛的。 正因如此,刘澜才做出了调离二人的任免,让二人前往琅琊,负责与冀州的战斗事宜,这样的任命,二人无话可说,毕竟在没有破坏粮草的前提之下,防御冀州大举南下将成为他们现阶段最主要的事情,但显然二人都不会认为,到了现在,刘澜还在打曹操的主意。 其实刘澜这已经算是很委婉的部署了,关羽自然明白,至于张飞一开始还是没心没肺的表现,可后来在半路之上听到了刘澜对沛县一系列的部署之后,那叫一个恼羞成怒,对陈宫老儿甚是不服,他们都无计可施,主公重用陈宫,就能有办法了? 关羽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并不想多谈,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的处理好沛县的战事,如果他们一开始在沛县就能大败曹操的哈,那么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些麻烦了,所以就事论事的话,主公做出任何任免,我们都没有资格评论,但有一点关羽是和张飞所见略同的,连他们都毫无所获,陈宫又能在沛县耍出什么花来? 所以说关羽并没有与那样张飞等着看陈宫的好戏,而是深感内疚,没能为刘澜分忧,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主公的无奈之举,或者说是他在不得已之下的一系列部署,几乎等于放弃了沛县战略。 当然关羽这有些异想天开,甚至是背离真相了,但现在让他去分析,却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答案,至于主公留下他们的部队,他有想过,说白了是要对曹操有一个震慑,或者说让曹操不敢轻举妄动,当然了如果能在袁绍大军到达青州之前出现战机的话,那么主公自然希望能够将曹操这一麻烦解除。 不过这又谈何容易,可如果不是因为困难,主公又怎么会把他们都调走了呢,这正是因为主公也一早失去了信心。 关羽的一些分析让张飞茅塞大开,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那这一切也就都合理了,接下来的重心是沛县之战,自然要让他们先熟悉情况,进行前期的部署,毕竟袁绍大军还没有南下呢,部队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到琅琊了,郁闷了好几天的张飞想通了这一点,这心情算是彻底好了起来。 原来不是主公生气我们没能解决曹操啊,而是要提前对琅琊进行部署,由他们先行抵达,理顺和熟悉琅琊的人和事,然后熟悉地理,选择交战地点,可以说这一切有的他们去忙了,而如果等袁绍大军南下之后他们再抵达琅琊的话,那么关羽和张飞就都没有了这样一个时间去熟悉琅琊的情况,虽然关羽在琅琊有过击败颜良的战绩,可这毕竟无法和大规模入侵的袁绍大军相提并论,到时候十多万人大举南下,想要抵御,能不选一处有利的地形? 至于其他的情况,那主公到底为何选择陈宫,关羽也仔细想过,在眼下来说,军师徐庶和主公不可能亲自到沛县,那么如果选择谁坐镇沛县,除了子龙之外,数来数去还真就只有陈宫一人了。 毕竟这陈宫的资历摆在那里,而他的那些功绩都是实打实的,可不像一些文官那样沽名钓誉,人家当初可是实打实的差一点让曹操逃去了冀州,所以说啊,主公选择陈宫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子龙,完全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在沛县并不那么灵光而受牵连,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把他也调回徐州。 这一点关羽是有些惭愧的,因为所有的计划包括奔袭兖州都是他的计划,可是他的分析却并没有找到曹操的屯粮点,可以说子龙是给他背了黑锅,要不然的话子龙也不会直接就变成闲人一个啊,现在他一定在发火,毕竟在对付曹操的战斗之中,本是找吕布报仇最好的机会,结果他现在却远离了战场,这事换给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心情好,就算是之前的张飞,也不是如此嘛,如果不是他的那番分析,现在只怕还生着闷气,愤愤不平呢。 不过赵云可和张飞不同啊,张飞还敢抱怨几句,可子龙却不会,什么都自己受着,如果他能像张一元,心里有什么鸟气都能发泄出去也还好,可越是他这样憋着,反而会出大问题。 不过以他对主公的了解,主公不可能一直这么闲置着子龙的,毕竟是面对曹操,主公怎么最后还是会派赵云抵达沛县的,只不过是不是以徐州最高指挥的身份前往就不得而知了,但主公一定会控制这样的情况,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毕竟赵云那是杀妻之仇啊。 计划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赵云的情况自然都在关羽的预料之中,其实刘澜之所以把赵云调回来,首先一点就是因为赵云在对曹操的事情上有私心,他和曹操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不过是立场不同,所属不一罢了,赵云找曹操拼命更是谈不上,之所以曹操成为赵云的心头恨,完全是因为当年他追吕布到琅琊,眼见着吕布躲入曹操大军之中。 曹操收留了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吕布,赵云自然就把一切事情都归咎在曹操身上,要报仇首先自然要先解决曹操,所以在对付曹操的事情上,赵云容易意气用事,虽然赵云在沛县之战中表现的都不错,也一直在克制着,可是从他被调回来的表现就能知道他是多么迫切回到沛县。 而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如此大仇,如果说还想让赵云保持克制冷静,这不现实,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圣人,你不能让他连杀妻之仇都不顾,所以刘澜要做的就是压一压他心中的这口闷气,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 至于其他的情况,那主公到底为何选择陈宫,关羽也仔细想过,在眼下来说,军师徐庶和主公不可能亲自到沛县,那么如果选择谁坐镇沛县,除了子龙之外,数来数去还真就只有陈宫一人了。 毕竟这陈宫的资历摆在那里,而他的那些功绩都是实打实的,可不像一些文官那样沽名钓誉,人家当初可是实打实的差一点让曹操逃去了冀州,所以说啊,主公选择陈宫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子龙,完全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在沛县并不那么灵光而受牵连,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把他也调回徐州。 这一点关羽是有些惭愧的,因为所有的计划包括奔袭兖州都是他的计划,可是他的分析却并没有找到曹操的屯粮点,可以说子龙是给他背了黑锅,要不然的话子龙也不会直接就变成闲人一个啊,现在他一定在发火,毕竟在对付曹操的战斗之中,本是找吕布报仇最好的机会,结果他现在却远离了战场,这事换给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心情好,就算是之前的张飞,也不是如此嘛,如果不是他的那番分析,现在只怕还生着闷气,愤愤不平呢。 不过赵云可和张飞不同啊,张飞还敢抱怨几句,可子龙却不会,什么都自己受着,如果他能像张一元,心里有什么鸟气都能发泄出去也还好,可越是他这样憋着,反而会出大问题。 不过以他对主公的了解,主公不可能一直这么闲置着子龙的,毕竟是面对曹操,主公怎么最后还是会派赵云抵达沛县的,只不过是不是以徐州最高指挥的身份前往就不得而知了,但主公一定会控制这样的情况,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毕竟赵云那是杀妻之仇啊。 计划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赵云的情况自然都在关羽的预料之中,其实刘澜之所以把赵云调回来,首先一点就是因为赵云在对曹操的事情上有私心,他和曹操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不过是立场不同,所属不一罢了,赵云找曹操拼命更是谈不上,之所以曹操成为赵云的心头恨,完全是因为当年他追吕布到琅琊,眼见着吕布躲入曹操大军之中。 曹操收留了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吕布,赵云自然就把一切事情都归咎在曹操身上,要报仇首先自然要先解决曹操,所以在对付曹操的事情上,赵云容易意气用事,虽然赵云在沛县之战中表现的都不错,也一直在克制着,可是从他被调回来的表现就能知道他是多么迫切回到沛县。 而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如此大仇,如果说还想让赵云保持克制冷静,这不现实,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圣人,你不能让他连杀妻之仇都不顾,所以刘澜要做的就是压一压他心中的这口闷气,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徐州之战(114) 没几日,张辽抵达沛县,陈宫在临时将军府接见了他,一年多没见,再见面原以为会是一番叙旧与感慨,但陈宫除了看起来更老头发更花白之外一切都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雷厉风行,甚至连客套都没客套直接就打算进入正题。 23us.com 坐在下手的张辽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其实自此投降刘澜以来,有宁死不降被看押的高顺,同样也有他这样的,不过比起陈宫,他的情况要暧昧许多,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从他之前一直被闲置到现在被启用,这里边一定发生了一些情况,所以他会有些复杂,首先似陈宫这样的情况,确实有些与他不同,毕竟他与刘澜这边还是有些交情的,改换门庭没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可是陈宫不一样,而这也就造成他之前对于刘澜的重用是极为复杂的,又想被重用,想要去证明自己,可又觉得这样做会对不起吕布。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才导致陈宫一直没能受到刘澜的重用,或者说他巴不得就这样安度晚年,但是一切都为之改变了,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原因,但是就冲刘澜能让他成为沛县大军的主帅这一点,别说是他了,只怕就是高顺,也难抵这样的诱惑吧。 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能跟对一位明主才是最幸运的,如果还受到格外的信任,那么他们自然会付出几百倍的努力去回报,他们在兖州之所以失败,其实就是吕布导致,如果吕布能更为信任陈宫,又或者他干脆直接重用高顺,那么这两人也不会内耗,他们也就不会败得那么快了,或者吕布同时重用二人,而不是用二人互相牵制,那么结果也会比现在好,可是吕布没有,所以说着就更为凸显刘澜的可贵。 瞧瞧这半个月的时间刘澜都做了什么吧,调离了关羽和张飞,调回了赵云,这样的调离,就使得沛县陈宫拥有者绝对的指挥权,没有人能够去动摇他的命令,他就是沛县的最高长官,有着最高的权利,可是在兖州的时候,高顺和陈宫对战争的理解不同,政见有着分歧,这般水火不容的局面之下,偏生吕布还又希望把两人放在一起,二两人又都是直接听命吕布,没有高低之分,这就只会让二人的争斗更为猛烈。 可是现在的沛县,陈宫就没有这些掣肘,一切的麻烦或者说可能变成麻烦的人都被刘澜调走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陈宫还没能有所成效的话,那么只怕陈宫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但就现在来说,陈宫却有了一个似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算不成功,也不枉世上走一遭了。 许久之后,陈宫突然把头转向了张辽,一脸严肃看着他说:“文远,你的破天戈还锋利否,可还能上阵杀敌吗?” 张辽愣了一下,随即出阶拱手到:“破天戈一日未曾变钝,张文远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宫听了他这番话,脸色开始缓和,笑道:“既然你张辽还是那个张辽,我陈宫,依然还是那个陈宫,但是我却终于等到了今天这样的机会,可是文远你,虽然一字领兵,可是真要说起来,不说能够与关张赵并驾齐驱,就算是张颌太史慈和鲁肃,你也有所不如,你的机会在哪里?你的才干如何展现?也许你要用三五年甚至十余年的时间才能像刘澜正面自己,甚至是像世人证明自己,但是这个时间太久了,那么远的事情你敢去想吗?所以今时今日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我像主公点了你的将,由你到沛县来辅佐我,如果你我二人能够取得一些功绩,不管大小,只要能够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那么就会让刘澜对我们刮目相看,我们也会因这一战彻底证明自己,此战之后,就算你张文远的地位还会在关张赵之下,但却对能够与张颌太史慈相提并论!“ 陈宫这番话更像是在画饼,但也是说出了一些事情,他们比较是降将,就算他之前与关羽刘澜有些交情,但也仅此而已罢了,就好像九江之战那样,他的存在根本就是打酱油,说得好听是与张颌一同攻浔县,可不管是之前受张颌节制还是后来受关羽节制,他更像是军中的偏将,这与他在吕布帐下的地位相去甚远。 可相较于个人他更应该服从与整个团队和战役,所以他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当时也是他第一次为刘澜出战,人家保守一些不奇怪,但是徐州这样的大战,他同样还是打酱油,甚至在是在后方驻守,这样的地位可见一斑,虽然因为吕布在兖州,刘澜不大可用他们到沛县,怕出现反复,可不去沛县,那也该去琅琊啊,可同样没有这个机会。 他的首功遥遥无期,但是因为陈宫,他来到了沛县,就像陈宫说的那样,这是他短时间内最好的一次展示机会了,毕竟他和陈宫不一样,陈宫是文职,机会多,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出一策良谋就成,可他要等到像张颌太史慈这样独自领兵出征的机会,短时间内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说之前陈宫问他的破天戈是否锋利更像是在嘲讽他这半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话,那么后面的话却无疑激起了他的斗志。 说实话,在徐州,没有几个人能拥有私兵,太史慈是例外,但其实太史慈指挥的原丹阳军更多是忠于刘繇的,所以这些部队并不能称之为太史慈的私兵,尤其是随着刘繇从豫章返回秣陵,这支部队更像是由太史慈收编而成,而刘澜用太史慈为将,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而另一人则是臧霸,他的情况更像是与刘澜的一种合作,刘澜用他守卫青州,防御袁绍,而随着刘澜战略性的放弃青州,臧霸的私兵肯定不会继续存在。 而他的情况,其实更有些像臧霸,或者说在刘澜眼中,比臧霸还要头疼,虽然说私兵的情况始于黄巾之乱,当时天子为了地域黄巾军,准许各地官府世家阻止武装进行抵御,自此尾大难除,但是这样的现象在刘澜治下却被有效遏制,不管是世家还是军中将领,都没有私兵的存在。 而他的部队,在刘澜看来,可以说是私兵,但也可以说是一支不稳定的因素,他们到效忠谁,不清楚,是不是迫于形式,不清楚,一旦与曹操开战,会不会出现大规模叛逃,逃到吕布那里? 这些可以说都是张辽被闲置的因素,刘澜不可能在如此关键的战役中用他出征,一旦出现任何苦果,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如果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发生,更会对战局造成影响。 但是因为重用陈宫,刘澜在和他商量的时候,主动提及了张辽,至于陈宫说推荐张辽,更像是邀功让张辽感恩的表现,这本就是御下之道,无可厚非,但可以看得出一点,刘澜对于陈宫是极其信任的,因为他知道,陈宫是不可能再回到兖州了。 历史上在吕布死的时候他能选择与吕布一同赴死,并不是他对吕布有多忠心,而是因为曹操的因素,所以他宁死也不会向他投降,所以用他他是放心的,至于张辽那边的情况,刘澜为了能够让陈宫事半功倍,一些不利因素也不去考虑那么多了。 张辽愣了一下,随即出阶拱手到:“破天戈一日未曾变钝,张文远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陈宫听了他这番话,脸色开始缓和,笑道:“既然你张辽还是那个张辽,我陈宫,依然还是那个陈宫,但是我却终于等到了今天这样的机会,可是文远你,虽然一字领兵,可是真要说起来,不说能够与关张赵并驾齐驱,就算是张颌太史慈和鲁肃,你也有所不如,你的机会在哪里?你的才干如何展现?也许你要用三五年甚至十余年的时间才能像刘澜正面自己,甚至是像世人证明自己,但是这个时间太久了,那么远的事情你敢去想吗?所以今时今日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我像主公点了你的将,由你到沛县来辅佐我,如果你我二人能够取得一些功绩,不管大小,只要能够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那么就会让刘澜对我们刮目相看,我们也会因这一战彻底证明自己,此战之后,就算你张文远的地位还会在关张赵之下,但却对能够与张颌太史慈相提并论!“ 陈宫这番话更像是在画饼,但也是说出了一些事情,他们比较是降将,就算他之前与关羽刘澜有些交情,但也仅此而已罢了,就好像九江之战那样,他的存在根本就是打酱油,说得好听是与张颌一同攻浔县,可不管是之前受张颌节制还是后来受关羽节制,他更像是军中的偏将,这与他在吕布帐下的地位相去甚远。 可相较于个人他更应该服从与整个团队和战役,所以他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当时也是他第一次为刘澜出战,人家保守一些不奇怪,但是徐州这样的大战,他同样还是打酱油,甚至在是在后方驻守,这样的地位可见一斑,虽然因为吕布在兖州,刘澜不大可用他们到沛县,怕出现反复,可不去沛县,那也该去琅琊啊,可同样没有这个机会。 他的首功遥遥无期,但是因为陈宫,他来到了沛县,就像陈宫说的那样,这是他短时间内最好的一次展示机会了,毕竟他和陈宫不一样,陈宫是文职,机会多,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出一策良谋就成,可他要等到像张颌太史慈这样独自领兵出征的机会,短时间内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说之前陈宫问他的破天戈是否锋利更像是在嘲讽他这半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话,那么后面的话却无疑激起了他的斗志。 说实话,在徐州,没有几个人能拥有私兵,太史慈是例外,但其实太史慈指挥的原丹阳军更多是忠于刘繇的,所以这些部队并不能称之为太史慈的私兵,尤其是随着刘繇从豫章返回秣陵,这支部队更像是由太史慈收编而成,而刘澜用太史慈为将,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而另一人则是臧霸,他的情况更像是与刘澜的一种合作,刘澜用他守卫青州,防御袁绍,而随着刘澜战略性的放弃青州,臧霸的私兵肯定不会继续存在。 而他的情况,其实更有些像臧霸,或者说在刘澜眼中,比臧霸还要头疼,虽然说私兵的情况始于黄巾之乱,当时天子为了地域黄巾军,准许各地官府世家阻止武装进行抵御,自此尾大难除,但是这样的现象在刘澜治下却被有效遏制,不管是世家还是军中将领,都没有私兵的存在。 而他的部队,在刘澜看来,可以说是私兵,但也可以说是一支不稳定的因素,他们到效忠谁,不清楚,是不是迫于形式,不清楚,一旦与曹操开战,会不会出现大规模叛逃,逃到吕布那里? 这些可以说都是张辽被闲置的因素,刘澜不可能在如此关键的战役中用他出征,一旦出现任何苦果,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如果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发生,更会对战局造成影响。 但是因为重用陈宫,刘澜在和他商量的时候,主动提及了张辽,至于陈宫说推荐张辽,更像是邀功让张辽感恩的表现,这本就是御下之道,无可厚非,但可以看得出一点,刘澜对于陈宫是极其信任的,因为他知道,陈宫是不可能再回到兖州了。 历史上在吕布死的时候他能选择与吕布一同赴死,并不是他对吕布有多忠心,而是因为曹操的因素,所以他宁死也不会向他投降,所以用他他是放心的,至于张辽那边的情况,刘澜为了能够让陈宫事半功倍,一些不利因素也不去考虑那么多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徐州之战(115)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张辽没有见过皇甫嵩的北军平时如何训练,虽然当时董卓收编了他们,但是少了皇甫嵩这个关键人物,光从士兵们口中所得知的不过就是一些皮毛罢了,但虽然没见过北军训练,可是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的训练他却都见过,甚至他还是其中的一员将领。 23us.com 但是在见到龙骑军的训练之后,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那些训练方式和一些强盗没什么两样,反正就是特别的业余,他那样训练出来的骑兵,其实更像是在原封不动照搬胡人的训练方式,可是与赵云交流之后,对其的训练方式颇为认同。 首先东胡的骑兵,他们都生活在草原,骑马射箭这是最基本的本领,不管男女老幼,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名优秀骑兵,但是中原地区就算再如何训练,也不会达到他们的能耐,就好像最简单的上马动作,要前后训练半年时间,才能掌握,二队其余的人来说,想要上马,更多还是要借助外物,可对于东胡骑兵,就很简单了,一扶马背一抱脖颈,就直接翻身上马了。 所以在西凉在幽州出现了单边马镫,虽然这样的单边马镫在中原地区并不流行,但是在龙骑军中这是最普通常见的一件事物,不仅骑兵更方便上马下马,而且在作战的时候更具稳定性,这样在战斗时就会像胡人一样能够安稳的坐在马背上交锋。 可想而知,通过马镫弥补了这一先天优势的龙骑军,在辽东杀得胡人多年不敢进犯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在中原战场他们更是难逢敌手,所向披靡。 此后,并州狼骑兵在他的组织开始安插上了单边马镫,当然在很多方面他们还与龙骑军有着极大的差距,比如说装备伙食甚至是俸禄,但他也明白,龙骑军这是刘澜起兵的部队,他们几乎享受着徐州所有士兵所没有享受到的资源,不管是新式的装备还是高额的俸禄,都是从他们先开始。 这一点不管是谁,首先都要学会接受,甚至是关羽,他的摄山营够厉害了,可在这一点上他却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毕竟龙骑军的组成不同,这些人在辽东那最少都是百人将,有的人甚至是骑都,结果进入龙骑军反而成了一名小卒。 这事发生在谁的头上谁也不愿意,所以说他们虽然只是一名普通骑手,可是他们的俸禄却是按照原来的职位发放的,而如果在龙骑军得到晋升,那么他们的俸禄也会随之会晋升一级,当然这个是有封顶的,如果到了校尉的职位,那么这些人往往会到其他军中为将。 这样的选材用人,更是让张辽大开眼界,虽然当年在并州狼骑时,丁原也尝试过类似的选人制度,当然并不一样,当有些相似之处,可是随着他的去世,并州狼骑的一些改革也就彻底停滞下来了,而且在吕布的统帅之下,一直保持着多年来的传统,可是这样的选拔制度,就好像如今大汉朝的征辟制度一样,早已腐化,任人唯亲的情况在并州狼骑随处可见,所以最后并州狼骑军从天下三大骑兵之一变成一支毫无战力的部队,也就一点不意外了。 结果让张辽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那就是看过龙骑军之后给了他要重组并州狼骑的想法,让他们再度享誉天下,虽然这个过程很难,而且并州狼骑之内大多都是鱼目混珠,毕竟当年从并州跟着他们出来的骑兵早已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所剩无几,大多数人都是在兖州征召而来的,可越如此,他就越要成立一支不输龙骑军的骑兵部队。 也许会很难,毕竟同样是轻骑兵,刘澜在有龙骑军和辽东军的前提之下,并州狼骑的存在是否还有必要,所以他能做的其实很困难,但他觉得,就算不可能让并州狼骑如龙骑军如一夜成为独立的一支兵种,但最少也能像张飞部队里的骑兵那样,隶属于他自己的骑兵部队,一切资源待由将军府分配给各位将领之后,再由他来分配给并州狼骑就是了。 不过他这样的想法毕竟只停留在想法阶段,刘澜帐下这些部队的资源分配,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呢。赵云的龙骑军和刘澜直属的近卫军是最为优先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与之去争取抢,接下来则是摄山营,还好欧冶坚在辽东留下来颇为完整的冶炼工匠,那里资源也充足,能够自给自足,不然的话这三家就分去了大头,真正能分到其他部队的物资少得可怜。 但现在近卫军、龙骑军和摄山营划分去了五成,而剩下的五成再由其余部队进行分配,张飞张颌太史慈鲁肃周泰甚至是臧霸都要从中分一杯羹,现在又加入了他,除非刘澜继续增加军费,不然的话,那点军费根本就不够分的。 徐州的军费一直居高不下,不仅是他们采取的募兵制更因为庞大的俸禄和伤亡的安抚费用,这都是一笔庞大的开支,都说曹操那里入不敷出,刘澜这边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前没有扩编时,刘澜指望着能够十名百姓养一卒,现在则是五人养一人,这样可以说早已超出了刘澜控制范围内的负荷,张昭那边一直在要求简编,裁军,这样不仅将军府包括各级官府都能有闲钱去生产建设。 但可惜刘澜并没有接受他这样的建议,最少在目前阶段刘澜还不敢裁军,其实刘澜增兵,就是为了能够有实力抵御袁绍,如果现在裁军,日子虽然是变得好过了,可是别没能力去抵御袁绍了,就连对付曹操都会捉襟见肘,所以他只能自己省吃俭用,也不没有打算精简部队的开支。 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熬过这一次大战,一切都会改善的,这一回只要熬过去,那么他就算彻底在秣陵站住了脚,接下来就可以在秣陵大举开发,当然还有控制吴郡和会稽,这里将成为他真正的大后方,是钱粮基地。 刘澜晾了赵云几日,直到五日之后,才算露了面,这几日赵云几乎每天都会来见他,不过刘澜都躲着他,自然不可能与其相见,但今日刘澜起身之后,再一次听到了赵云抵达的消息,刘澜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直接把他叫了过来。 赵云现在手头就只有亲兵五百人,其他部队都被刘澜的一道命令留在了沛县,归陈宫统帅,他算是彻底失去了军权,这个徐州都督也算是有名无实,刘澜本来是想瞧瞧他这五日里会做些什么事情,或者是不是会放出一些风声和狠话,至此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赵云终归是赵云,没有负气说些狠话,这也符合他的性格,这要是张飞做出任何事情来反而不奇怪了,也正因如此,刘澜也就没有继续晾着他的必要了,见到他的一刻,更是亲自出院迎接,虽然刘澜有时候会自恃身份,但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而赵云对于刘澜的迎接有些受宠若惊,他来找刘澜本来就不抱着任何希望,甚至都已经放弃再回到沛县的希望了,他也明白,沛县一战毫无进展,这样的耻辱,自然没脸面对主公,主公做出任何安排他都无话可说。 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他还想做最后的一点努力,哪怕只是去做一名小卒,不过刘澜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当小兵呢,其实陈宫只是拥有了对摄山营的指挥权,龙骑军他并没有任何安排,赵云此次回去,虽然还是以徐州都督的身份,但是却只能统领龙骑军,受到陈宫的统辖。 至于以后,其实这件事情之后,陈宫也不大可能继续留在徐州了,军师将军得改换成他人,比较合适的人选是陈登,比较事情少一些,也不用那么劳心劳力,待他的病情好转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这样的安排,倒不是怕赵云记仇,而是怕陈宫那有什么别扭,比较陈宫都当上了主帅了,沛县一战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再让他去给赵雨当这个军师将军难免不合适了,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充分考虑的结果。 所以当赵云得知自己返回沛县必须要听陈宫的节制,更要无条件执行他的命令之后,赵云没有热呢二话,在他心中,这本来就是赚到的,既然还有机会回到沛县,别说让他听命陈宫了,就算是当小兵听命所有人都行,他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为妻子报仇的机会。 为了这一天,赵云等了足足半年,这半年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是这样的机会一直没能出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能放弃? 赵云离开之后,刘澜看着他的背影,对于这一次的沛县部署,他的信心还是满足的,首先陈宫的智慧绝对能够与曹操下你不来,甚至于不输他丝毫,而在加上赵云和张辽这两元大将,他就更有信心了。 这两人首先都有着独自带兵的能力,其次又都是能够上阵杀敌的猛将类型,有他二人坐镇,只要陈宫能拿出当年把曹操耍得团团转的能耐,就足以与曹操抗衡,当然关键时刻刘澜更愿意直接贡献出近卫军,派许褚过去,有这样一员猛将驰援,而且还有五千的近卫重骑兵,想必陈宫的胜算更足了。 不过赵云终归是赵云,没有负气说些狠话,这也符合他的性格,这要是张飞做出任何事情来反而不奇怪了,也正因如此,刘澜也就没有继续晾着他的必要了,见到他的一刻,更是亲自出院迎接,虽然刘澜有时候会自恃身份,但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而赵云对于刘澜的迎接有些受宠若惊,他来找刘澜本来就不抱着任何希望,甚至都已经放弃再回到沛县的希望了,他也明白,沛县一战毫无进展,这样的耻辱,自然没脸面对主公,主公做出任何安排他都无话可说。 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他还想做最后的一点努力,哪怕只是去做一名小卒,不过刘澜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当小兵呢,其实陈宫只是拥有了对摄山营的指挥权,龙骑军他并没有任何安排,赵云此次回去,虽然还是以徐州都督的身份,但是却只能统领龙骑军,受到陈宫的统辖。 至于以后,其实这件事情之后,陈宫也不大可能继续留在徐州了,军师将军得改换成他人,比较合适的人选是陈登,比较事情少一些,也不用那么劳心劳力,待他的病情好转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这样的安排,倒不是怕赵云记仇,而是怕陈宫那有什么别扭,比较陈宫都当上了主帅了,沛县一战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再让他去给赵雨当这个军师将军难免不合适了,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充分考虑的结果。 所以当赵云得知自己返回沛县必须要听陈宫的节制,更要无条件执行他的命令之后,赵云没有热呢二话,在他心中,这本来就是赚到的,既然还有机会回到沛县,别说让他听命陈宫了,就算是当小兵听命所有人都行,他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为妻子报仇的机会。 为了这一天,赵云等了足足半年,这半年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是这样的机会一直没能出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能放弃? 赵云离开之后,刘澜看着他的背影,对于这一次的沛县部署,他的信心还是满足的,首先陈宫的智慧绝对能够与曹操下你不来,甚至于不输他丝毫,而在加上赵云和张辽这两元大将,他就更有信心了。 这两人首先都有着独自带兵的能力,其次又都是能够上阵杀敌的猛将类型,有他二人坐镇,只要陈宫能拿出当年把曹操耍得团团转的能耐,就足以与曹操抗衡,当然关键时刻刘澜更愿意直接贡献出近卫军,派许褚过去,有这样一员猛将驰援,而且还有五千的近卫重骑兵,想必陈宫的胜算更足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徐州之战(116) 由下转秋,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冀州在秋收前动员了大量百姓充作役夫开赴前线运粮运物,队伍的长龙从平原一直到黄河沿岸,遥遥看不到头,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规模,任谁也清楚,自群雄讨董之后,规模最大的一场大战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演了,而随着物资被源源不断运往青州,冀州的主力部队也会在某一个时刻出发。 23us.com 虽然这个日期没有人知晓,但是天下各路诸侯无一例外都在猜测着,就拿曹操来说,他自然不相信袁绍会在秋收之后才出兵,不然的话,爱民如子的袁绍也不会赶在秋收之前征调那么多百姓充当民夫,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在秋收之后出兵了,大可让百姓忙完秋收再征调嘛,现在放弃了秋收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显然袁绍已经开始筹备攻打徐州了,甚至可能要先劫掠徐州各郡县,这样一来,冀州军队就可以做到以战养战,尤其是袁绍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秋收之前,他的行动如果成功,那么对刘澜绝对是一次重大打击,袁绍不仅因此壮大,同时还能削弱刘澜,一举多得。 而一旦能够成功,那么比起刘澜的损失来说,他冀州征调百姓的这点损失也就完全算不上什么了,所以袁绍这必然是打着损敌利己的想法出了兵,不得不说袁绍的算盘敲得这么响,为何主力部队迟迟没有出发,既然一切是为了先劫掠亭里抢夺粮草,那么部队自然要比运粮部队行动更快才是,可现在冀州的主力部队还迟迟没有动静。 而对比曹操来说,刘澜则显然对这次大规模的运粮举动有些头疼起来了,这么声势浩大的一次运粮,只是单纯的运粮农夫?他可不敢保证,而且这些运粮农夫,现在拉着骡马是农夫,可如果到了青州,给他们换上兵甲,他们就可以被武装成战士,至于战斗力暂且不说,可光这么多出来十多万的部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冀州主力南下的震动着刘澜和曹操,同样吸引着天下各地诸侯的目光,世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可能决定大汉朝未来走向的大决战,甚至是汉献帝也同样如此,因为这一仗的胜者,将成为当世之冠,一个曹操就让他无能为力,而这个人就更让他无可奈何,数日来他都陷入到极度恐慌之中,因为不管是袁绍获胜还是刘澜,他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也就是在这样第一个敏感时期,袁绍却突然抵达了平原,这个消息对曹操来说让他无比振奋,袁绍的抵达,说明了他要做战前的动员,为即将南下徐州鼓舞士气,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袁绍将会亲自带兵出征。 自冀州之战后,袁绍再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当然他的身份加上战斗的规模也决定了他不大可能再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曾经的盟主就这样舒服过了好几年,可这一次,他却出其意料的出现在冀州军营,这说明了他将要亲临第一线,最不济也是要在部队出发前鼓舞士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一仗袁绍是真的很重视。 这一消息立时被传到天下各郡,有早有晚,但无一例外引得天下瞩目。 徐州议事厅内,徐庶快步疾走,满脸忧虑,从内卫衙内获知这一情报之后,他当时都快跳了起来,一句话没有说,拿着飞鸽信筒直奔刘澜所在的内府,情况比他所预料的更糟,甚至来得更早,他预料冀州军出兵用不了半个月,而抵达徐州甚至对他们发起攻击则会在一个月之内。 这个时间,太赶了,如果没有信鸽,当他收到消息,那时候刘澜再做部署的话,一切都晚了,就算现在,看起来他们提前获知了消息,可是部署都会有些仓促,而这可是在刘澜已经调派了关羽和张飞前往琅琊的前提之下。 毕竟这一次过去的部队只是关羽摄山营的二万人,与袁绍十多万人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任谁都清楚这一仗将是整个天下局势的一次重大转折,谁将从中脱颖而出,而谁又能最终问鼎中原,这一仗至关重要,可以说不管是袁绍还是主公刘澜虽然一直打着尊汉的旗号,可谁心里都明白,他们都有着争夺天下的雄心,只不过袁绍暴露的更为彻底一些罢了。 当然比起袁术来,袁绍还算克制着,虽然大汉朝风雨飘摇,但他却明白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们的对手太多也很强,所以要一步步的慢慢来,但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要让能够对他产生危险的诸侯一个个尽快消失,而这才是前提。 徐庶急急忙忙赶到内府,在门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他的样子,知道有要事发生,如果是平时还要先去通报一声许褚,现在直接免了,事急从权,徐庶并没有多理会这么聪明的小卒,心思都放在袁绍抵达平原这一重要消息,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因为每一次有紧要事件发生,他都会在来的路上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就算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但也可以让主公有一个可供选择的参考,好让他做出一些冷静的判断,但是这一回他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对于这件事情,一筹莫展。 来到门前,许褚离着老远就看到了神色紧张的徐庶,直接迎了上去:“军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来不及说,快带我去见主公。” “现在可不行,今早广陵长史陈矫赶了过来,正向主公汇报广陵的事情呢,现在主公正大发雷霆,已经亲自下令处斩了三名小吏了。”并不是许褚就听到了这么多,而是有些话没法和他说,陈矫在广陵的改革引起了一些反弹,虽然他大刀阔斧的改革有些成效,可最后却因为将义仓改为民间看惯的事情引起了反弹,为此他扣下了三家势力颇大的家族,结果导致了民变,为此张南不得不调兵镇压,这样的流血事件虽然被控制,可是陈矫却在愤怒之下杀了这三人全族,一时之间广陵震动,不少家族联合起来造反,不得已张南只好向水军求援,水军上岸进行控制,这才让广陵的局势再次稳定,可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民变发生。 由下转秋,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冀州在秋收前动员了大量百姓充作役夫开赴前线运粮运物,队伍的长龙从平原一直到黄河沿岸,遥遥看不到头,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规模,任谁也清楚,自群雄讨董之后,规模最大的一场大战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演了,而随着物资被源源不断运往青州,冀州的主力部队也会在某一个时刻出发。 虽然这个日期没有人知晓,但是天下各路诸侯无一例外都在猜测着,就拿曹操来说,他自然不相信袁绍会在秋收之后才出兵,不然的话,爱民如子的袁绍也不会赶在秋收之前征调那么多百姓充当民夫,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在秋收之后出兵了,大可让百姓忙完秋收再征调嘛,现在放弃了秋收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显然袁绍已经开始筹备攻打徐州了,甚至可能要先劫掠徐州各郡县,这样一来,冀州军队就可以做到以战养战,尤其是袁绍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秋收之前,他的行动如果成功,那么对刘澜绝对是一次重大打击,袁绍不仅因此壮大,同时还能削弱刘澜,一举多得。 而一旦能够成功,那么比起刘澜的损失来说,他冀州征调百姓的这点损失也就完全算不上什么了,所以袁绍这必然是打着损敌利己的想法出了兵,不得不说袁绍的算盘敲得这么响,为何主力部队迟迟没有出发,既然一切是为了先劫掠亭里抢夺粮草,那么部队自然要比运粮部队行动更快才是,可现在冀州的主力部队还迟迟没有动静。 而对比曹操来说,刘澜则显然对这次大规模的运粮举动有些头疼起来了,这么声势浩大的一次运粮,只是单纯的运粮农夫?他可不敢保证,而且这些运粮农夫,现在拉着骡马是农夫,可如果到了青州,给他们换上兵甲,他们就可以被武装成战士,至于战斗力暂且不说,可光这么多出来十多万的部队,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冀州主力南下的震动着刘澜和曹操,同样吸引着天下各地诸侯的目光,世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可能决定大汉朝未来走向的大决战,甚至是汉献帝也同样如此,因为这一仗的胜者,将成为当世之冠,一个曹操就让他无能为力,而这个人就更让他无可奈何,数日来他都陷入到极度恐慌之中,因为不管是袁绍获胜还是刘澜,他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也就是在这样第一个敏感时期,袁绍却突然抵达了平原,这个消息对曹操来说让他无比振奋,袁绍的抵达,说明了他要做战前的动员,为即将南下徐州鼓舞士气,而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袁绍将会亲自带兵出征。 自冀州之战后,袁绍再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当然他的身份加上战斗的规模也决定了他不大可能再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曾经的盟主就这样舒服过了好几年,可这一次,他却出其意料的出现在冀州军营,这说明了他将要亲临第一线,最不济也是要在部队出发前鼓舞士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一仗袁绍是真的很重视。 这一消息立时被传到天下各郡,有早有晚,但无一例外引得天下瞩目。 徐州议事厅内,徐庶快步疾走,满脸忧虑,从内卫衙内获知这一情报之后,他当时都快跳了起来,一句话没有说,拿着飞鸽信筒直奔刘澜所在的内府,情况比他所预料的更糟,甚至来得更早,他预料冀州军出兵用不了半个月,而抵达徐州甚至对他们发起攻击则会在一个月之内。 这个时间,太赶了,如果没有信鸽,当他收到消息,那时候刘澜再做部署的话,一切都晚了,就算现在,看起来他们提前获知了消息,可是部署都会有些仓促,而这可是在刘澜已经调派了关羽和张飞前往琅琊的前提之下。 毕竟这一次过去的部队只是关羽摄山营的二万人,与袁绍十多万人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任谁都清楚这一仗将是整个天下局势的一次重大转折,谁将从中脱颖而出,而谁又能最终问鼎中原,这一仗至关重要,可以说不管是袁绍还是主公刘澜虽然一直打着尊汉的旗号,可谁心里都明白,他们都有着争夺天下的雄心,只不过袁绍暴露的更为彻底一些罢了。 当然比起袁术来,袁绍还算克制着,虽然大汉朝风雨飘摇,但他却明白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们的对手太多也很强,所以要一步步的慢慢来,但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要让能够对他产生危险的诸侯一个个尽快消失,而这才是前提。 徐庶急急忙忙赶到内府,在门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他的样子,知道有要事发生,如果是平时还要先去通报一声许褚,现在直接免了,事急从权,徐庶并没有多理会这么聪明的小卒,心思都放在袁绍抵达平原这一重要消息,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因为每一次有紧要事件发生,他都会在来的路上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出来,就算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但也可以让主公有一个可供选择的参考,好让他做出一些冷静的判断,但是这一回他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对于这件事情,一筹莫展。 来到门前,许褚离着老远就看到了神色紧张的徐庶,直接迎了上去:“军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来不及说,快带我去见主公。” “现在可不行,今早广陵长史陈矫赶了过来,正向主公汇报广陵的事情呢,现在主公正大发雷霆,已经亲自下令处斩了三名小吏了。”并不是许褚就听到了这么多,而是有些话没法和他说,陈矫在广陵的改革引起了一些反弹,虽然他大刀阔斧的改革有些成效,可最后却因为将义仓改为民间看惯的事情引起了反弹,为此他扣下了三家势力颇大的家族,结果导致了民变,为此张南不得不调兵镇压,这样的流血事件虽然被控制,可是陈矫却在愤怒之下杀了这三人全族,一时之间广陵震动,不少家族联合起来造反,不得已张南只好向水军求援,水军上岸进行控制,这才让广陵的局势再次稳定,可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多少民变发生。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徐州之战(117) 不过最后刘澜网开一面,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因为广陵出现的这些麻烦怪罪他,只是对他的处理而不满,毕竟事态扩得太大,影响恶劣,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先把局面控制下来,然后在去解决麻烦才是最佳的方案,而陈矫则太过心急,结果被鼓动的百姓还没平息下去他那边一杀人,自然局势只会越来越混乱。 23us.com 但是刘澜用陈矫,就是因为他在琅琊下相等县雷厉风行的作风,这正是刘澜之所以安排他到广陵的原因,用陈矫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克服所有阻碍,施行以及在徐州其他几郡施行的义仓制度,所以刘澜只是在把他抽骂一顿之后又让他回到广陵,不过只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尽快将义仓制度架设起来。 这件事情对于陈矫来说是困难还是容易刘澜看不出来,但就他掌握的情况来说,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就算再出现任何意外,也不会拖延进度,当然除非他在徐州大败,到时候广陵义仓就算建成了也没多大的必要了,因为他们不得不被迫撤往秣陵。 陈矫领命而去,他不会在徐州多待,当然首先刘澜并没有多留他,其次义仓的时间这么急,他也必须要连夜往回赶,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决定去刺史府见一见陈登,这是他被陈登推荐到刘澜帐下为官后第一次前往拜会陈宫,以前虽然一直有这个机会,但是陈矫一直在回避着与陈登私交甚密这一层关系。 大汉朝数十年的党争与党锢,让他深明一个道理,越是有这种人情就越不能平日里再走得太近,会让主公认为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党派,这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于陈登也好还是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更何况以他当时的官职来说,就算去拜会陈登,也没什么地位,毕竟小小的县令,抬不起眼了,但今时今日不同,虽然陈登因病已经不再主持政务,但是他终归还挂着徐州刺史的头衔,更何况他还有病在身,对于陈矫来说,于情于理都得在临走前对他进行探望。 其实这一回的事情,更多的都是陈矫一个人扛了下来,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更是直接让张南置身事外,甚至连陈登和刘澜都没有汇报,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鲁莽了,就算不越级向刘澜汇报这事正常,可是却必须要让陈登知情,毕竟他是徐州刺史,这种事瞒谁也不能瞒他。 他有些惭愧,但是他又自己的道理,他去见陈登之后,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瘦到皮包骨了,与他广陵一别这才不到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他经历了一些什么,但就现在的样子来说,他的病情还真的挺严重的。 起身陈登一直身患重病,只是之前没有查出来,而随着这一次被刘澜严令其休息,更是直接招来了华佗之后,才开始医治,但药石是否能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暂且还无从知晓,就算是华佗也不敢保证。 但是刘澜还是希望陈登能够好生修养,哪怕以后不能在处理政务,可只要能活着就行。 只有在快失去的时候才珍惜,早知这么一天这么快到来,刘澜绝不会让陈登在广陵待那么久,他应该在他最应该发光发热的地方出力,而不是在郡里处理那些琐事,这就好像是让诸葛亮去当教书先生,虽然肯定也能教的了学生,只不过却白白浪费了他的才华,这才是最为可惜的。 看到陈登的一刻,陈矫都快流出眼泪了,不过却也只是偷偷拭泪,还是和他谈笑风生,当然这些话很快就会结束,正题很快就由陈登引到了广陵郡内,对此陈矫也颇为无奈,但却有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让他汇报,同时将主公对他下达的任务告诉了陈登。 ~~~~~~~~~~ 而在两人交流之时,一早就进入到议事厅的徐庶则把袁绍抵达平原的最新消息汇报了上去,本就一脸阴沉的刘澜听后脸色就更难看了,袁绍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听到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让刘澜一时间有些头疼起来,毕竟他才把陈宫排到沛县,不可能一仗未打,就要把大部队都调走吧。 虽然事急从权,陈宫也能理解,可是曹操这个大威胁在边上虎视眈眈如果不把他这个威胁先消除了,就算他把部队调取琅琊,又能如何,到时候同样还是两面受敌。 “元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澜有些心乱如麻,看向徐庶眼中颇有些期待之色,可他却不知道当他问出这番话后他的心都凉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一路之上就在想办法,可结果却毫无所获,现在主公问了出来,他一时之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万全之策。 不过完全之策虽然没有,但是一些主意还是有的,毕竟这一路上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不过不太合时宜罢了,比如他首先就说道:“说实话,卑职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卑职觉得,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谁的威胁最大,我们就先防御谁!” 不过最后刘澜网开一面,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因为广陵出现的这些麻烦怪罪他,只是对他的处理而不满,毕竟事态扩得太大,影响恶劣,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先把局面控制下来,然后在去解决麻烦才是最佳的方案,而陈矫则太过心急,结果被鼓动的百姓还没平息下去他那边一杀人,自然局势只会越来越混乱。 但是刘澜用陈矫,就是因为他在琅琊下相等县雷厉风行的作风,这正是刘澜之所以安排他到广陵的原因,用陈矫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克服所有阻碍,施行以及在徐州其他几郡施行的义仓制度,所以刘澜只是在把他抽骂一顿之后又让他回到广陵,不过只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尽快将义仓制度架设起来。 这件事情对于陈矫来说是困难还是容易刘澜看不出来,但就他掌握的情况来说,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就算再出现任何意外,也不会拖延进度,当然除非他在徐州大败,到时候广陵义仓就算建成了也没多大的必要了,因为他们不得不被迫撤往秣陵。 陈矫领命而去,他不会在徐州多待,当然首先刘澜并没有多留他,其次义仓的时间这么急,他也必须要连夜往回赶,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决定去刺史府见一见陈登,这是他被陈登推荐到刘澜帐下为官后第一次前往拜会陈宫,以前虽然一直有这个机会,但是陈矫一直在回避着与陈登私交甚密这一层关系。 大汉朝数十年的党争与党锢,让他深明一个道理,越是有这种人情就越不能平日里再走得太近,会让主公认为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党派,这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于陈登也好还是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更何况以他当时的官职来说,就算去拜会陈登,也没什么地位,毕竟小小的县令,抬不起眼了,但今时今日不同,虽然陈登因病已经不再主持政务,但是他终归还挂着徐州刺史的头衔,更何况他还有病在身,对于陈矫来说,于情于理都得在临走前对他进行探望。 其实这一回的事情,更多的都是陈矫一个人扛了下来,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他更是直接让张南置身事外,甚至连陈登和刘澜都没有汇报,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鲁莽了,就算不越级向刘澜汇报这事正常,可是却必须要让陈登知情,毕竟他是徐州刺史,这种事瞒谁也不能瞒他。 他有些惭愧,但是他又自己的道理,他去见陈登之后,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瘦到皮包骨了,与他广陵一别这才不到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他经历了一些什么,但就现在的样子来说,他的病情还真的挺严重的。 起身陈登一直身患重病,只是之前没有查出来,而随着这一次被刘澜严令其休息,更是直接招来了华佗之后,才开始医治,但药石是否能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暂且还无从知晓,就算是华佗也不敢保证。 但是刘澜还是希望陈登能够好生修养,哪怕以后不能在处理政务,可只要能活着就行。 只有在快失去的时候才珍惜,早知这么一天这么快到来,刘澜绝不会让陈登在广陵待那么久,他应该在他最应该发光发热的地方出力,而不是在郡里处理那些琐事,这就好像是让诸葛亮去当教书先生,虽然肯定也能教的了学生,只不过却白白浪费了他的才华,这才是最为可惜的。 看到陈登的一刻,陈矫都快流出眼泪了,不过却也只是偷偷拭泪,还是和他谈笑风生,当然这些话很快就会结束,正题很快就由陈登引到了广陵郡内,对此陈矫也颇为无奈,但却有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让他汇报,同时将主公对他下达的任务告诉了陈登。 ~~~~~~~~~~ 而在两人交流之时,一早就进入到议事厅的徐庶则把袁绍抵达平原的最新消息汇报了上去,本就一脸阴沉的刘澜听后脸色就更难看了,袁绍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听到这样一个不好的消息,让刘澜一时间有些头疼起来,毕竟他才把陈宫排到沛县,不可能一仗未打,就要把大部队都调走吧。 虽然事急从权,陈宫也能理解,可是曹操这个大威胁在边上虎视眈眈如果不把他这个威胁先消除了,就算他把部队调取琅琊,又能如何,到时候同样还是两面受敌。 “元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澜有些心乱如麻,看向徐庶眼中颇有些期待之色,可他却不知道当他问出这番话后他的心都凉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一路之上就在想办法,可结果却毫无所获,现在主公问了出来,他一时之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万全之策。 不过完全之策虽然没有,但是一些主意还是有的,毕竟这一路上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不过不太合时宜罢了,比如他首先就说道:“说实话,卑职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卑职觉得,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谁的威胁最大,我们就先防御谁!” 不过最后刘澜网开一面,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因为广陵出现的这些麻烦怪罪他,只是对他的处理而不满,毕竟事态扩得太大,影响恶劣,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先把局面控制下来,然后在去解决麻烦才是最佳的方案,而陈矫则太过心急,结果被鼓动的百姓还没平息下去他那边一杀人,自然局势只会越来越混乱。 但是刘澜用陈矫,就是因为他在琅琊下相等县雷厉风行的作风,这正是刘澜之所以安排他到广陵的原因,用陈矫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克服所有阻碍,施行以及在徐州其他几郡施行的义仓制度,所以刘澜只是在把他抽骂一顿之后又让他回到广陵,不过只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尽快将义仓制度架设起来。 这件事情对于陈矫来说是困难还是容易刘澜看不出来,但就他掌握的情况来说,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就算再出现任何意外,也不会拖延进度,当然除非他在徐州大败,到时候广陵义仓就算建成了也没多大的必要了,因为他们不得不被迫撤往秣陵。 陈矫领命而去,他不会在徐州多待,当然首先刘澜并没有多留他,其次义仓的时间这么急,他也必须要连夜往回赶,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决定去刺史府见一见陈登,这是他被陈登推荐到刘澜帐下为官后第一次前往拜会陈宫,以前虽然一直有这个机会,但是陈矫一直在回避着与陈登私交甚密这一层关系。 大汉朝数十年的党争与党锢,让他深明一个道理,越是有这种人情就越不能平日里再走得太近,会让主公认为他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党派,这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不管是对于陈登也好还是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徐州之战(118) 袁绍抵达平原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各郡,各路谍探几乎在一瞬间全都忙碌了起来,四下打听,有想要知晓袁绍是不是要领兵出征的也有打探冀州军什么时候南下的,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平原城,反倒是之前最为引人注目的沛县一瞬间大家好像都失去了兴致,比起刘澜与曹袁联军的对垒,袁绍大军南下无疑更有噱头。 23us.com 很多人都想知道,消灭了公孙瓒的冀州军主力南下之后到底会有多么恐怖,虽然袁绍距离他们还很遥远,但是和刘澜这一战无疑是目今最惹人注目的一场交战,大家都想知道,这两家到底谁会笑道最后。 而随着各路谍探源源不断将消息从平原传达回去之后,关于这一次袁绍抵达平原出现了许多版本,虽然版本各个不同,但最后都指向了冀州军即将南下这一重要点,此时,不管是曹操袁术还是刘澜甚至是刘表刘璋,都在观察着冀州观察着袁绍每一个细小动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即将消息传回。 但无人知晓,这些消息却无一例外都是袁绍故意泄露出去的,他不仅仅要迷惑刘澜,更要迷惑天下所有人,因为这个时候高览已经兵分五路南下青州,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平原,不然一旦被有心人发现,那么他之前所有的部署就都落空了,现在因为他的出现,可不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平原,至于高览那边,就算被发现了,区区几千人的调动,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不会当回事,毕竟关注的重心现在已经在是他带兵出征和什么时候出兵上了。 其实这两个猜测已经引发了所有诸侯的猜测,好像有为数众多的人都有些期待袁绍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披挂上阵,当然其实更多人还是在担忧刘澜是否能挡住袁绍,如果连刘澜都败了,那么他们不禁就想到了自己,为个人的远景而担忧,面对袁绍他们又拿什么抵挡?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刘澜带着近卫军飞奔一日抵达了沛县,故地重游,但一切彷如隔世,当初他到沛县的时候,整个沛县不过是沛郡最不起眼的一座小县,城池小人口少,所以配件的百姓更习惯将沛县称之为小沛,但现在虽然这个称呼依然被保留了下来,但沛郡的百姓却都明白,沛郡现在最大的一座县城,却正是当年的小沛。 小沛的规模自刘澜入驻之后扩大了三四倍,人口也随着经济的繁荣不断增加,其户籍人口数量,别说是和沛郡各县相比了,就是整个豫州,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正准备在沛县大干一场的陈宫正在临时将军府邸谋划着对付曹操的计划,就在这时一名沛县县兵前来,将他招到了县令府。 来人其实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掏出了一块令箭之后,陈宫便火急火燎的赶往县令府,刚到府们前,就看到了膀大腰圆的许褚正站在门口,见他抵达,迎了上来:“陈军事,我再次等候多时了。” “主公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陈宫跟着许褚进入县令府,只听许褚说道:“这一次来的匆忙,别说是军师您了,就连沛县郡守单子春他们都是主公抵达之后才知情。” 陈宫嗯了一声,刘澜来的这么急,必然是有什么要事发生,难道是要对曹操用兵,他现在兵力部署还在准备阶段,虽然出兵没多大的问题,可是把握就不会太大了,所以他有些担心,如果这个时候主公让他出兵的话,他该如何婉拒呢。 不过沛县的情报来源显然比不上徐州,很多消息他这里都是靠刘澜中转,所以冀州那边的情况并不知晓,如果他知情的话,也就不会是这样一个念头了。 跟着许褚一路向议事厅赶来,因为来的匆忙,单子春不可能给刘澜准备官邸,所以刘澜要么去军营要么就只能在县令府住下,而且还是厢房,毕竟在汉代当官所居都乃是官邸,单子春的家眷都在后衙,虽然刘澜身份不一般,但他就算暂且让家眷搬离,刘澜也不大可能同意,所以他暂时就只能在厢房和近卫军住下,不过接见陈宫以及单子春和徐盛则还是在议事厅。 “仲康将军,主公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你方便的话给我透露些,我也好有个准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陈宫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问道,其实他和许褚并没有多少交集,人家会不会告诉他没有把握,可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也只能一试了。 头前带路的许褚放慢了脚步,低声说道:“袁绍到平原了。” 果不其然,虽然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却又太多消息需要他消化了,冀州大军早在数月之前就开始在平原集结,这事他是知道的,而袁绍突然从邺城抵达平原县,用意不言而喻,怪不得主公这么急着赶过来,看来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陈宫有些丧气,如果之前还是意气风发准备好好大干一场的话,现在则是浑身的压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而他最害怕的是,一旦刘澜调兵,那他这几天的努力不就是一场泡影吗? 人算不如天算,陈宫是真有些泄气的感觉,但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如果主公真要调兵前往琅琊的话,那么十有**是要先招他回徐州,然后与他商议,而不会亲自前来与他商议,这其中虽然看起来差别没多大,但本质却大不一样。 陈宫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加快了脚步前往议事厅。 袁绍抵达平原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各郡,各路谍探几乎在一瞬间全都忙碌了起来,四下打听,有想要知晓袁绍是不是要领兵出征的也有打探冀州军什么时候南下的,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平原城,反倒是之前最为引人注目的沛县一瞬间大家好像都失去了兴致,比起刘澜与曹袁联军的对垒,袁绍大军南下无疑更有噱头。 很多人都想知道,消灭了公孙瓒的冀州军主力南下之后到底会有多么恐怖,虽然袁绍距离他们还很遥远,但是和刘澜这一战无疑是目今最惹人注目的一场交战,大家都想知道,这两家到底谁会笑道最后。 而随着各路谍探源源不断将消息从平原传达回去之后,关于这一次袁绍抵达平原出现了许多版本,虽然版本各个不同,但最后都指向了冀州军即将南下这一重要点,此时,不管是曹操袁术还是刘澜甚至是刘表刘璋,都在观察着冀州观察着袁绍每一个细小动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即将消息传回。 但无人知晓,这些消息却无一例外都是袁绍故意泄露出去的,他不仅仅要迷惑刘澜,更要迷惑天下所有人,因为这个时候高览已经兵分五路南下青州,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平原,不然一旦被有心人发现,那么他之前所有的部署就都落空了,现在因为他的出现,可不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平原,至于高览那边,就算被发现了,区区几千人的调动,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不会当回事,毕竟关注的重心现在已经在是他带兵出征和什么时候出兵上了。 其实这两个猜测已经引发了所有诸侯的猜测,好像有为数众多的人都有些期待袁绍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披挂上阵,当然其实更多人还是在担忧刘澜是否能挡住袁绍,如果连刘澜都败了,那么他们不禁就想到了自己,为个人的远景而担忧,面对袁绍他们又拿什么抵挡?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刘澜带着近卫军飞奔一日抵达了沛县,故地重游,但一切彷如隔世,当初他到沛县的时候,整个沛县不过是沛郡最不起眼的一座小县,城池小人口少,所以配件的百姓更习惯将沛县称之为小沛,但现在虽然这个称呼依然被保留了下来,但沛郡的百姓却都明白,沛郡现在最大的一座县城,却正是当年的小沛。 小沛的规模自刘澜入驻之后扩大了三四倍,人口也随着经济的繁荣不断增加,其户籍人口数量,别说是和沛郡各县相比了,就是整个豫州,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正准备在沛县大干一场的陈宫正在临时将军府邸谋划着对付曹操的计划,就在这时一名沛县县兵前来,将他招到了县令府。 来人其实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掏出了一块令箭之后,陈宫便火急火燎的赶往县令府,刚到府们前,就看到了膀大腰圆的许褚正站在门口,见他抵达,迎了上来:“陈军事,我再次等候多时了。” “主公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陈宫跟着许褚进入县令府,只听许褚说道:“这一次来的匆忙,别说是军师您了,就连沛县郡守单子春他们都是主公抵达之后才知情。” 陈宫嗯了一声,刘澜来的这么急,必然是有什么要事发生,难道是要对曹操用兵,他现在兵力部署还在准备阶段,虽然出兵没多大的问题,可是把握就不会太大了,所以他有些担心,如果这个时候主公让他出兵的话,他该如何婉拒呢。 不过沛县的情报来源显然比不上徐州,很多消息他这里都是靠刘澜中转,所以冀州那边的情况并不知晓,如果他知情的话,也就不会是这样一个念头了。 跟着许褚一路向议事厅赶来,因为来的匆忙,单子春不可能给刘澜准备官邸,所以刘澜要么去军营要么就只能在县令府住下,而且还是厢房,毕竟在汉代当官所居都乃是官邸,单子春的家眷都在后衙,虽然刘澜身份不一般,但他就算暂且让家眷搬离,刘澜也不大可能同意,所以他暂时就只能在厢房和近卫军住下,不过接见陈宫以及单子春和徐盛则还是在议事厅。 “仲康将军,主公这次来到底所谓何事,你方便的话给我透露些,我也好有个准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陈宫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问道,其实他和许褚并没有多少交集,人家会不会告诉他没有把握,可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也只能一试了。 头前带路的许褚放慢了脚步,低声说道:“袁绍到平原了。” 果不其然,虽然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却又太多消息需要他消化了,冀州大军早在数月之前就开始在平原集结,这事他是知道的,而袁绍突然从邺城抵达平原县,用意不言而喻,怪不得主公这么急着赶过来,看来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陈宫有些丧气,如果之前还是意气风发准备好好大干一场的话,现在则是浑身的压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而他最害怕的是,一旦刘澜调兵,那他这几天的努力不就是一场泡影吗? 人算不如天算,陈宫是真有些泄气的感觉,但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如果主公真要调兵前往琅琊的话,那么十有**是要先招他回徐州,然后与他商议,而不会亲自前来与他商议,这其中虽然看起来差别没多大,但本质却大不一样。 陈宫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加快了脚步前往议事厅。 不过沛县的情报来源显然比不上徐州,很多消息他这里都是靠刘澜中转,所以冀州那边的情况并不知晓,如果他知情的话,也就不会是这样一个念头了。 跟着许褚一路向议事厅赶来,因为来的匆忙,单子春不可能给刘澜准备官邸,所以刘澜要么去军营要么就只能在县令府住下,而且还是厢房,毕竟在汉代当官所居都乃是官邸,单子春的家眷都在后衙,虽然刘澜身份不一般,但他就算暂且让家眷搬离,刘澜也不大可能同意,所以他暂时就只能在厢房和近卫军住下,不过接见陈宫以及单子春和徐盛则还是在议事厅。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徐州之战(119) 刘澜现在面临的困境其实和曹操差不多,当然这样的困难刘澜深信以后会得以解决,他现在要做的只要大力发展江南就行,毕竟这个时代南方还普遍落后,不像北方得到充分发展,就拿袁绍不过就靠着一个冀州就能够维持他现有的实力,也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现实,毕竟在东汉朝,幽州不仅需要冀州运输大量粮食以解决郡内粮食不足,甚至包括京师雒阳,同样靠着冀州援助着。 23us.com 就说群雄讨董,所有诸侯都在前线奋战,但却又一位诸侯在做着粮草官,一直未到前线,而他就是韩馥,可以说群雄讨董,盟友的粮食供给完全是靠着韩馥支撑着,如果没有了韩馥,联军别说把动作赶去长安了,就是出兵都是一件难题。 所以有了冀州的袁绍在加上家族百年来的积累,能够得以一飞冲天,这一点曹操比不了,就算是刘澜,曹操也要望尘莫及,毕竟一个没被黄巾破坏过的徐州,再加上陶谦多年的积累,刘澜能够快速壮大,正是得益于此,但刘澜可没有坐吃山空,就好像他一早就规划好的那样,江南是他未来重要的粮食基地,当然有地没人可不行,所以他更多还是瞄向了山越,虽然剿灭山越无比困难,但一旦他能效仿孙坚收服山越部众,那必然是如虎添翼,不仅多了兵源,连粮食的问题也能够彻底解决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江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冀州的麦子一年一收,可是他在南方,大力发展水稻,一年两收甚至三收,到那个时候,就这一点,刘澜就不怕任何人,而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南方生产还比较落后,可随着兵械厂大力生产的农具问世,与北方的差距,刘澜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拉近,甚至接近以及超越。 别看现在部队多粮食吃紧,可他未来的潜力是无限的,最少刘澜是这样认为,现在只是一段困难时期,毕竟以前部队只有六七万人的时候,他控制的人口土地面积足够养活这些士兵,可现在就比原来多出了一个秣陵丹阳军,但部队的数量却要比原先多了一番,这样规模的扩军,压力也就都出现了。 所以在南方还无法短时间内得到发展之前,他只能在节流上动脑筋,不然部队消耗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他尽量的把原先的杂牌部队裁剪,虽然依旧保留部队,不过却是由他的直属部队填充。 所以部队虽然缩减了,但只是把以前未被计入军册之中的士兵裁剪了,但部队的数量在军册之中却并没有减一人,所以张昭老头才会吹胡子瞪眼找刘澜,说实话这样的人还真有些让人头疼,但最少张昭敢说真话,也敢当面质问自己,刘澜有时候还真有点觉得唐朝的魏征是不是就是张昭这样的,如果是那这种人虽然感觉做什么事情都让他看不顺眼,但最少能够时刻让自己警惕,思考是不是考虑不周甚至是太过鲁莽了,他就像一面镜子,就算自己是穿越者,但有时候一些想法虽然比较好,但在这个时代也许会有些水土不服甚至是不合时宜,有他这样的人时刻提醒自己,也能避免少发生很多错误。 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刘澜把他一早想好的内阁制度先运行了起来,以张昭为首开始负责内政事物,这个制度刘澜一早就想过了,后世的制度拿到现在显然不合时宜,但是仿效明朝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刘澜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柜,除非重大事件,刘澜可以说给了内阁极大的权利。 而内阁的组成,除了张昭、还有关羽、糜竺、步鹭、孙邵五人,这五人是刘澜经过仔细思考,尤其是以地域为主,就好像带兵辽东系的关羽,而且他又是部队主要的负责人,军队的事情能说上话,不过因为他主要以带兵为主,所以最后经过关羽的推荐,改为了甄俨,他在部队待过,现在又兼着秣陵县令一职,由他出任,更为合适。 而且甄家和辽东系本来就关系较近,甄俨为辽东系的代表关羽那边点了头,别人那里也就不会有二话。 而糜竺自不用说,代表着徐州系,至于步鹭就更不用说了,代表着南方氏族,而孙邵则是刘澜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最初刘澜在国渊和他之间出现过犹豫,但因为国渊兼着丹阳太守扬州刺史的职,而且从刘繇时期就主政秣陵,对周围的情况无比熟悉,而且他的能力也是极为突出的,甚至在刘澜眼中,他的能力甚至远远要超过陈群,就这一点,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现在内政,每日里会由这五人处理,每天早晨五人会在将军府内负责所有内政,然后各到各的衙门办公,毕竟除了内阁长史这样的虚职之外,他们各有自己的主责。 内阁的组建,彻底让刘澜可以把心思放在别处,最主要的一点,就好像之前徐州之战时,当站在结束回到徐州牧府之后,各种文书堆积成山,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处置,虽然一些事情当地的官员当机立断,可如果他们稍有犹豫,不就要酿成大祸了? 但是在九江之战前内阁成立,刘澜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担忧了,内阁五人完全可以处理,而且对这五人刘澜也极为放心,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圈子文化,而这也是为了刘澜会如此选择这五人,因为他们不急具有域性,更有各自背后的势力,也许他们会出现圈子,但是也只会是两拨人,就好像现在徐州的糜竺和秣陵的步鹭甚至是甄俨,就绝不可能走到一起。 至于做这些,刘澜倒不是不放心他们,只是一个预防,也许他们不会出现对自己的不忠,但是他们若要为自己谋取私利,却又极为容易,而现在,刘澜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其实灵帝朝之前他不太清楚,但是灵帝在这方面绝对算得上是他的前辈,他在自己治下搞了三哥派系,而东汉朝因为历史原因,却也可以分为三大派系,世人、宦官与外戚,而灵帝甚至是东汉朝的众多天子则将这三系耍的团团转。 外戚势力庞大时,借助宦官消灭外戚,宦官势力庞大时,借助外戚与氏族,可以说正是这三方势力保证了东汉朝两百年的天下,假如不是董卓杀奔雒阳,一举捣毁了宦官和外戚这两大势力的话,东汉朝亡不了。 而现在刘澜有了开源的想法,就等着逐步实现了,而节流的事情刘澜则彻底交给了内阁,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裁军,但就是这样,还不让内阁满意,不过刘澜但世界内只能拖着内阁了。 而他现在更多的还是关注着这一次袁绍的平原之行,虽然和陈宫以及达成了默契,但是就陈宫而言,其实局势应该还有危急,因为他在做出留守沛县的决定之后,并对袁绍此行的目的进行了分析。 刘澜现在面临的困境其实和曹操差不多,当然这样的困难刘澜深信以后会得以解决,他现在要做的只要大力发展江南就行,毕竟这个时代南方还普遍落后,不像北方得到充分发展,就拿袁绍不过就靠着一个冀州就能够维持他现有的实力,也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现实,毕竟在东汉朝,幽州不仅需要冀州运输大量粮食以解决郡内粮食不足,甚至包括京师雒阳,同样靠着冀州援助着。 就说群雄讨董,所有诸侯都在前线奋战,但却又一位诸侯在做着粮草官,一直未到前线,而他就是韩馥,可以说群雄讨董,盟友的粮食供给完全是靠着韩馥支撑着,如果没有了韩馥,联军别说把动作赶去长安了,就是出兵都是一件难题。 所以有了冀州的袁绍在加上家族百年来的积累,能够得以一飞冲天,这一点曹操比不了,就算是刘澜,曹操也要望尘莫及,毕竟一个没被黄巾破坏过的徐州,再加上陶谦多年的积累,刘澜能够快速壮大,正是得益于此,但刘澜可没有坐吃山空,就好像他一早就规划好的那样,江南是他未来重要的粮食基地,当然有地没人可不行,所以他更多还是瞄向了山越,虽然剿灭山越无比困难,但一旦他能效仿孙坚收服山越部众,那必然是如虎添翼,不仅多了兵源,连粮食的问题也能够彻底解决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江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冀州的麦子一年一收,可是他在南方,大力发展水稻,一年两收甚至三收,到那个时候,就这一点,刘澜就不怕任何人,而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南方生产还比较落后,可随着兵械厂大力生产的农具问世,与北方的差距,刘澜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拉近,甚至接近以及超越。 别看现在部队多粮食吃紧,可他未来的潜力是无限的,最少刘澜是这样认为,现在只是一段困难时期,毕竟以前部队只有六七万人的时候,他控制的人口土地面积足够养活这些士兵,可现在就比原来多出了一个秣陵丹阳军,但部队的数量却要比原先多了一番,这样规模的扩军,压力也就都出现了。 所以在南方还无法短时间内得到发展之前,他只能在节流上动脑筋,不然部队消耗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他尽量的把原先的杂牌部队裁剪,虽然依旧保留部队,不过却是由他的直属部队填充。 所以部队虽然缩减了,但只是把以前未被计入军册之中的士兵裁剪了,但部队的数量在军册之中却并没有减一人,所以张昭老头才会吹胡子瞪眼找刘澜,说实话这样的人还真有些让人头疼,但最少张昭敢说真话,也敢当面质问自己,刘澜有时候还真有点觉得唐朝的魏征是不是就是张昭这样的,如果是那这种人虽然感觉做什么事情都让他看不顺眼,但最少能够时刻让自己警惕,思考是不是考虑不周甚至是太过鲁莽了,他就像一面镜子,就算自己是穿越者,但有时候一些想法虽然比较好,但在这个时代也许会有些水土不服甚至是不合时宜,有他这样的人时刻提醒自己,也能避免少发生很多错误。 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刘澜把他一早想好的内阁制度先运行了起来,以张昭为首开始负责内政事物,这个制度刘澜一早就想过了,后世的制度拿到现在显然不合时宜,但是仿效明朝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刘澜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柜,除非重大事件,刘澜可以说给了内阁极大的权利。 而内阁的组成,除了张昭、还有关羽、糜竺、步鹭、孙邵五人,这五人是刘澜经过仔细思考,尤其是以地域为主,就好像带兵辽东系的关羽,而且他又是部队主要的负责人,军队的事情能说上话,不过因为他主要以带兵为主,所以最后经过关羽的推荐,改为了甄俨,他在部队待过,现在又兼着秣陵县令一职,由他出任,更为合适。 而且甄家和辽东系本来就关系较近,甄俨为辽东系的代表关羽那边点了头,别人那里也就不会有二话。 而糜竺自不用说,代表着徐州系,至于步鹭就更不用说了,代表着南方氏族,而孙邵则是刘澜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最初刘澜在国渊和他之间出现过犹豫,但因为国渊兼着丹阳太守扬州刺史的职,而且从刘繇时期就主政秣陵,对周围的情况无比熟悉,而且他的能力也是极为突出的,甚至在刘澜眼中,他的能力甚至远远要超过陈群,就这一点,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现在内政,每日里会由这五人处理,每天早晨五人会在将军府内负责所有内政,然后各到各的衙门办公,毕竟除了内阁长史这样的虚职之外,他们各有自己的主责。 内阁的组建,彻底让刘澜可以把心思放在别处,最主要的一点,就好像之前徐州之战时,当站在结束回到徐州牧府之后,各种文书堆积成山,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处置,虽然一些事情当地的官员当机立断,可如果他们稍有犹豫,不就要酿成大祸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徐州之战(120) 单子春沉默了,却是在军事方面他还有太多要学,不过刘澜可没指望他能在战略上有什么天赋,甚至刘澜都没报太大的希望他能在沛郡郡守任上做出什么成绩来,他不过三十出头,从给国渊当书吏主簿到县内的县长、县令再到长史如今成为沛郡郡守,刘澜这些年沛县的几名年轻人就输他最为关注,不说倾注心血,那也对他抱着很大的希望,所以他现在能不能在沛郡郡守的任上做出成绩来一点都不重要,刘澜把他调来,就是让他吸取养分,感受沛郡的商业发达,为日后给予他更重要的重任积累经验,可以说刘澜是在为日后储备人才,更是在培养下一阶段当张昭等人老去之后的接班人。 23us.com 未雨绸缪,似这样的人才刘澜储备了很多,他们全都是从基层干起,当然现在他控制的范围少,就算是一名小吏,他也能有所了解,但如果随着日后地域越来越大,这样的了解也不用太过担忧,毕竟可以让内卫在收集民情的同时再收集地方官吏的情报。 这种事情,其实刘澜完全不必亲力亲为,毕竟了解民情有采风使,官吏好坏有督邮,但是对于他们,刘澜的定位更趋向于明面上的,在明面上,一些官吏比如会做到廉洁奉公爱民如子,可如果内卫府的情报一致,那么这官吏自然是没有问题,可一旦与内卫的消息有出入,那么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撒谎,这样就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刘澜做任何事情都喜欢这样,不是不相信谁,而是要做好预防,不然的话,他的眼睛很容易被蒙蔽,到时候民间天怒人怨了,他这里还以为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那怎么成。 话题很快便从单子春的插嘴又转了回来,自然而然又回到了袁绍的身上,陈宫眼见刘澜也主意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虽然他没有以肯定的口吻说,但是得到刘澜这般回应,就用最坏的可能继续推敲,对刘澜说道:“如果真入主公所料一般,那么袁绍这一次真既然在当吸引人注目的目标,那么他十有**便不会亲自带兵南下了,反而可以肯定是文丑和高览无疑,这文丑对其有些了解,很厉害也知兵法,在冀州与颜良齐名不容小觑,但主公同意不能小瞧另一人高览,他的能耐看起来好像不如文丑和颜良,可是就带兵上面,颜良文丑却是拍马也不急,而且这人善打奇袭战,千里奔袭更是他的长项,虽然之前他在青州吃了臧霸的大亏,可越这样,这人就越要小心,那么一次惨痛的失利之后,他一定会吸取教训与经验,甚至一定憋着一口气,这一次如果南下,势必不会再犯任何错误,也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的机会,所以主公最好要提醒下关将军他们,让他们无比小心此人,。” “公台也对高览此人如此推崇?”轻笑道,其实此人我一早就把他视为大敌,对云长他们都有所交代。刘澜这番话是让陈宫放心,其实这种事连他自己都没把握,战场上面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叮嘱几句就能够有所改变的,关键还要靠前线的将领们,他们对高览的重视程度,如果他们不把此人放在眼里,刘澜就算是天天飞书一道也没用。 陈宫心中轻声赞叹了一句刘澜真的很有眼光,不过瞧瞧他身边的这些将领,那一个不是这时间最为优秀之人,能被他集中在一起,确实太难得,但也能从侧面看得出刘澜是有着一双发现人才的眼睛和重用人才的气魄,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这充分说明了刘澜此人是有着真正大格局之人,他的眼光远非他们可比,甚至更远,远到他们根本无法企及,这番话他可以直接说出来,但他并没有,虽然发自内心,但说出来却有些恭维和恶心了。 “如果有可能这人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太好了。”刘澜突然说道。 陈宫点点头,高览确实很优秀,就算是放在刘澜周围来看,也能有独当一面的实力,不过要生擒他并让他为我所用,这希望能有多大,他不知道,毕竟对此人没有太深的了解,如果是高顺,那么他肯定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了,不过这是放在半年以前,放在当下,可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高顺已经有所动摇,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但同样也看得出刘澜的一些努力还是很有用的,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感动可不会把这心如铁石的并州汉子转了念,但可惜刘澜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张辽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至于高顺什么时候会彻底答应刘澜效力虽然无法得知,但从张辽的口气来看,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远了,瞧得出刘澜对高顺的喜爱,在高顺数次求死甚至是绝食自杀的情况之下刘澜却能让他放弃了轻声的念头,不得不说刘澜的手腕是真的强,要换了别人,早就把高顺处决了,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可刘澜没有,只此一点就说明他是真的爱才和惜才,所以此刻通露出对高览的喜爱也就不难理解了,就这一点来说,如果高览被俘的话,不知他是会像他和张辽呢还是高顺那样,其实他之所以投降,完全是被刘澜说服了,从一开始他的敌人就不是刘澜,而是曹操,兖州的官吏,又是张邈的故友,和曹操也是多年老朋友,这样的前提之下,他们理应不可能反目成仇的。 可是这一切因为袁绍,如果不是他数次指使曹操杀掉数次对袁绍侮辱的张邈,张邈也不会做出从布叛逃的事情来,这完全就是袁绍逼出来的,可是曹操他要是聪明的回冀州,那么他们还是好友,可是他在兖州就将落在他们手中的一刻,却来与他们争夺兖州,这一回他和曹操也就彻底成为了敌人。 但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真正结成死仇的关键则在于北四友张超、臧洪、田畴和陈容之死,这份仇怨彻底不可能解开,陈宫也不可能原谅曹操,彻底结下了血海深仇,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就那样死去,那么就如刘澜说的一样,死能瞑目否? 这一句话,彻底触动了他,所以他投降了,就这么简单,但却是因为刘澜对其的一些了解,当然如果是后世的那些了解,可不会有这样的成效,完全是内卫收集来的情报,这才能让他对症下药,说服他投降。 而张辽,虽然在丰县的时候军中一直有谣传说张辽与关羽眉来眼去,早晚投奔刘澜,虽然最后确实张辽是第一个投诚的那个,但是在当时来看,张辽却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他确实与关羽和刘澜走得近,这也间接促成了张辽在当时的情况之直接投降的原因,但是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吕布最后大失人心,如果不是吕布自毁长城,那么张辽最后也不会离他而去。 未雨绸缪,似这样的人才刘澜储备了很多,他们全都是从基层干起,当然现在他控制的范围少,就算是一名小吏,他也能有所了解,但如果随着日后地域越来越大,这样的了解也不用太过担忧,毕竟可以让内卫在收集民情的同时再收集地方官吏的情报。 这种事情,其实刘澜完全不必亲力亲为,毕竟了解民情有采风使,官吏好坏有督邮,但是对于他们,刘澜的定位更趋向于明面上的,在明面上,一些官吏比如会做到廉洁奉公爱民如子,可如果内卫府的情报一致,那么这官吏自然是没有问题,可一旦与内卫的消息有出入,那么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撒谎,这样就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刘澜做任何事情都喜欢这样,不是不相信谁,而是要做好预防,不然的话,他的眼睛很容易被蒙蔽,到时候民间天怒人怨了,他这里还以为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那怎么成。 话题很快便从单子春的插嘴又转了回来,自然而然又回到了袁绍的身上,陈宫眼见刘澜也主意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虽然他没有以肯定的口吻说,但是得到刘澜这般回应,就用最坏的可能继续推敲,对刘澜说道:“如果真入主公所料一般,那么袁绍这一次真既然在当吸引人注目的目标,那么他十有**便不会亲自带兵南下了,反而可以肯定是文丑和高览无疑,这文丑对其有些了解,很厉害也知兵法,在冀州与颜良齐名不容小觑,但主公同意不能小瞧另一人高览,他的能耐看起来好像不如文丑和颜良,可是就带兵上面,颜良文丑却是拍马也不急,而且这人善打奇袭战,千里奔袭更是他的长项,虽然之前他在青州吃了臧霸的大亏,可越这样,这人就越要小心,那么一次惨痛的失利之后,他一定会吸取教训与经验,甚至一定憋着一口气,这一次如果南下,势必不会再犯任何错误,也不会给我们留太多的机会,所以主公最好要提醒下关将军他们,让他们无比小心此人,。” “公台也对高览此人如此推崇?”轻笑道,其实此人我一早就把他视为大敌,对云长他们都有所交代。刘澜这番话是让陈宫放心,其实这种事连他自己都没把握,战场上面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叮嘱几句就能够有所改变的,关键还要靠前线的将领们,他们对高览的重视程度,如果他们不把此人放在眼里,刘澜就算是天天飞书一道也没用。 陈宫心中轻声赞叹了一句刘澜真的很有眼光,不过瞧瞧他身边的这些将领,那一个不是这时间最为优秀之人,能被他集中在一起,确实太难得,但也能从侧面看得出刘澜是有着一双发现人才的眼睛和重用人才的气魄,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这充分说明了刘澜此人是有着真正大格局之人,他的眼光远非他们可比,甚至更远,远到他们根本无法企及,这番话他可以直接说出来,但他并没有,虽然发自内心,但说出来却有些恭维和恶心了。 “如果有可能这人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太好了。”刘澜突然说道。 陈宫点点头,高览确实很优秀,就算是放在刘澜周围来看,也能有独当一面的实力,不过要生擒他并让他为我所用,这希望能有多大,他不知道,毕竟对此人没有太深的了解,如果是高顺,那么他肯定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了,不过这是放在半年以前,放在当下,可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高顺已经有所动摇,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但同样也看得出刘澜的一些努力还是很有用的,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感动可不会把这心如铁石的并州汉子转了念,但可惜刘澜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张辽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至于高顺什么时候会彻底答应刘澜效力虽然无法得知,但从张辽的口气来看,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远了,瞧得出刘澜对高顺的喜爱,在高顺数次求死甚至是绝食自杀的情况之下刘澜却能让他放弃了轻声的念头,不得不说刘澜的手腕是真的强,要换了别人,早就把高顺处决了,留下来也是个祸害。 可刘澜没有,只此一点就说明他是真的爱才和惜才,所以此刻通露出对高览的喜爱也就不难理解了,就这一点来说,如果高览被俘的话,不知他是会像他和张辽呢还是高顺那样,其实他之所以投降,完全是被刘澜说服了,从一开始他的敌人就不是刘澜,而是曹操,兖州的官吏,又是张邈的故友,和曹操也是多年老朋友,这样的前提之下,他们理应不可能反目成仇的。 可是这一切因为袁绍,如果不是他数次指使曹操杀掉数次对袁绍侮辱的张邈,张邈也不会做出从布叛逃的事情来,这完全就是袁绍逼出来的,可是曹操他要是聪明的回冀州,那么他们还是好友,可是他在兖州就将落在他们手中的一刻,却来与他们争夺兖州,这一回他和曹操也就彻底成为了敌人。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徐州之战(121) 首先刘澜并不清楚高览秘密带了多少冀州军南下渡过黄河人,但有一点刘澜敢保证,肯定不是谍探传回来的数字。 23us.com 五千人,袁绍费尽心机就为了五千人秘密渡过黄河这绝无可能,所以刘澜怀疑他极有可能在之前那一个阶段不断让冀州军进入到押运粮草的民夫队伍中进入青州,而具体有多少冀州士兵混入其中才是关键,当然也不能排除高览瞒天过海,谍探没能察觉。 所以不管结果是哪一个,刘澜都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袁绍肯定已经在暗中把冀州军都部署妥当,而现在他和文丑留在平原不过就是在吸引注意,完全就是疑兵罢了。 如果这一切猜测都能够成立的话,那么他所猜测的一切可能就真要发生了,他现在只能期望着高览并没有带多少人过来,那么情况也许会好些,发现的比较及时,能反应过来,就会有应对办法,不会显得太过被动,这就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调整。 而如果是主力全都南下了,那可就无能为力了,就算他现在调摄山营赶往琅琊,只怕去了也来不及了,琅琊虽然留下了不少部队,而且还派去了关羽和张飞,可兵力太过悬殊,到时候高览夺下开城不在话下,甚至可以乘胜席卷整个徐州,虽然刘澜现在把江东视为未来的根基所在,但是徐州才是他现在能够维持现状的根本,主力部队全靠着徐州生产的粮食在供应着,一旦徐州出事,他们就只能撤往江东,而在江东现在这点部队可就养不起了,只能裁军,同时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了北上夺取中原的机会。 不一会儿,离开的许褚和徐盛相继返回,摄山营已经在准备,第一时间就会离开,而飞鸽已经发出,会在抵达徐州城之后再由徐州内卫们放出从徐州到开城的飞鸽,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飞鸽出现意外,许褚还派出了快马赶往开城,以防万一,所以此事可以放心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澜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其实就现在刘澜自己来说,他心中其实闪过了好多念头,甚至连直接撤往广陵都成为选项之一,只是因为各种因素,刘澜还想再最后一搏。 至于结果如何,只能交给老天了,他是看不出来了,他自然希望会是好结果,可很多事又怎么可能称心如意呢?可他却不知道,此刻的陈宫已经对刘澜彻底折服了,当机立断临危不惧,跟这样的人,就算败,也心甘情愿。 摄山营在周仓的率领下连夜开赴琅琊,一切来的太突然,原以为他们的重心是对付曹操,可谁能想到局势变化的会如此之快,早知如此,半个月前反倒不如和关羽一道前往琅琊了。 当然这可不是在质疑刘澜的决策,只是对局势变化太快没有一个准备,一路急行军,因为马上就要秋收了,道路两边都是金色麦田,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随着袁绍的南下,今年秋收的日子提前了不少,在各郡县的县令带头下,各亭里百姓开始提前抢收,麦田里随处可见正在收割之中的官员与百姓,甚至连郡国兵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可以说整个徐州现在第一头等大事就是抢收。 “咱徐州可真是多灾多难啊。”行军之中,陈凤对身边的周仓说道,后者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抢收麦田的一幕,他心中有许多感慨,往常几年的秋收,都是在刘澜带领徐州百官祭三牲感谢老天恩赐过后开始收割粮食,这本来就是几百年来的传统,春耕秋收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可现在因为战争,这几年主公在春耕的时候还有机会带领百官祭天,可在秋收的时候却连续好几年没有进行过祭祀了。 这种情况反正就是不会让人心中舒服,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受到老天的迁怒。不过对于政事并没有多少了解的周仓并不清楚,其实每天刘澜带头祭祀,只是做个样子,显得足够重视,其实这些事情大多都归各郡五官掾负责,如果郡守没时间或者受其他事情牵连,则由县令来负责。 所以说这几年虽然因为徐州之战刘澜好久都没有主场春秋祭祀,可一直都有郡守县令代替,规模虽然小一点,但目的却达到了,再说了,刘澜本来就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只不过这些都是传承而来,如拜鬼则是从殷商时期,敬天又是从周朝开始,所以入乡随俗,刘澜就只能做些类似的表面文章,不然的话,显得太过异类,反而难以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 而这也是刘澜这些年能够如此顺利的原因所在,他来到这个时代,并不是想着以自己后世的眼光去改变当世之人,这很难,所以他要先融入到这个时代,而他则从开始学习隶属古文开始,一点点让自己更为接近这个时代的人,在以这个时代人的角度去想办法来更稳妥的去改变他们一些思维。 最为简单的一点就是贯籍户册,刘澜只用了很简单的办法就取消了商籍,那就是让更多人从商业之中得到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是想成为商籍还是继续使用民籍,一目了然,所以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成功了,可如果他一上来没有这些之前的布置,而是直接取消商籍,那么不仅是在士大夫阶层会出现反弹,在民间更是如此。 几百年来,百姓们能够自傲的一点就是虽然穷但却又尊严,商人们虽然富,却连丝绸的衣裳都不能穿,所以他们就算再有钱,也只能挂着商籍的标签,而一旦有什么战端祸事,这类人又会当牲口一样送上战场送死。 但是从沛县开始,商人工人的地位开始改善,虽然大汉朝对商业一直比较宽松,但环境的宽松,其实只是对于士族,他们能够从事商业活动,但那也是有别人去挂着商籍来背黑锅,对士族来说,他们在获取着高额的回报同时,还能继续在官路之上继续行走,甚至有钱铺路,更为畅通。 就在周仓带领着主力前往琅琊的同一时刻,高览已经在入夜时分进入了临淄城,因为与袁谭关系不睦,审配一直驻守在北海郡,不过他很快就会被调回了邺城,因为当高览抵达北海时,就会宣布这一道命令,而他手中的部队则会变成高览的部曲。 至于袁谭,他也很明白自己的情况,手底下的部队本来就都是颜良部队,只不过由他临时指挥,他可没想到一直霸占下去,这一次高览抵达,他当然很痛快就交还了兵权,当然最为主要的一点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从冀州之战结下的友谊,在到青州之战一起蒙难,可以说两人是真正的患难与共,这一次他没有机会与高览一道南下徐州了,但特也明白,自己还能留在青州,虽然是父亲网开一面,但何尝不是高览求情,他才能有这么一个粮草官当着。 至于青州刺史,他虽然也看重,可是这私兵毕竟才组建不久,才训练几个月,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作用,所以他也很识趣的不想掺和,把分内的事情做好,至于以后的事,当然是要等自己新练的部队成型之后再说了,现在嘛他要和青州之战后的情况一样,卧薪尝胆。 当然这可不是在质疑刘澜的决策,只是对局势变化太快没有一个准备,一路急行军,因为马上就要秋收了,道路两边都是金色麦田,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随着袁绍的南下,今年秋收的日子提前了不少,在各郡县的县令带头下,各亭里百姓开始提前抢收,麦田里随处可见正在收割之中的官员与百姓,甚至连郡国兵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可以说整个徐州现在第一头等大事就是抢收。 “咱徐州可真是多灾多难啊。”行军之中,陈凤对身边的周仓说道,后者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抢收麦田的一幕,他心中有许多感慨,往常几年的秋收,都是在刘澜带领徐州百官祭三牲感谢老天恩赐过后开始收割粮食,这本来就是几百年来的传统,春耕秋收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可现在因为战争,这几年主公在春耕的时候还有机会带领百官祭天,可在秋收的时候却连续好几年没有进行过祭祀了。 这种情况反正就是不会让人心中舒服,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受到老天的迁怒。不过对于政事并没有多少了解的周仓并不清楚,其实每天刘澜带头祭祀,只是做个样子,显得足够重视,其实这些事情大多都归各郡五官掾负责,如果郡守没时间或者受其他事情牵连,则由县令来负责。 所以说这几年虽然因为徐州之战刘澜好久都没有主场春秋祭祀,可一直都有郡守县令代替,规模虽然小一点,但目的却达到了,再说了,刘澜本来就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只不过这些都是传承而来,如拜鬼则是从殷商时期,敬天又是从周朝开始,所以入乡随俗,刘澜就只能做些类似的表面文章,不然的话,显得太过异类,反而难以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 而这也是刘澜这些年能够如此顺利的原因所在,他来到这个时代,并不是想着以自己后世的眼光去改变当世之人,这很难,所以他要先融入到这个时代,而他则从开始学习隶属古文开始,一点点让自己更为接近这个时代的人,在以这个时代人的角度去想办法来更稳妥的去改变他们一些思维。 最为简单的一点就是贯籍户册,刘澜只用了很简单的办法就取消了商籍,那就是让更多人从商业之中得到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是想成为商籍还是继续使用民籍,一目了然,所以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成功了,可如果他一上来没有这些之前的布置,而是直接取消商籍,那么不仅是在士大夫阶层会出现反弹,在民间更是如此。 几百年来,百姓们能够自傲的一点就是虽然穷但却又尊严,商人们虽然富,却连丝绸的衣裳都不能穿,所以他们就算再有钱,也只能挂着商籍的标签,而一旦有什么战端祸事,这类人又会当牲口一样送上战场送死。 但是从沛县开始,商人工人的地位开始改善,虽然大汉朝对商业一直比较宽松,但环境的宽松,其实只是对于士族,他们能够从事商业活动,但那也是有别人去挂着商籍来背黑锅,对士族来说,他们在获取着高额的回报同时,还能继续在官路之上继续行走,甚至有钱铺路,更为畅通。 就在周仓带领着主力前往琅琊的同一时刻,高览已经在入夜时分进入了临淄城,因为与袁谭关系不睦,审配一直驻守在北海郡,不过他很快就会被调回了邺城,因为当高览抵达北海时,就会宣布这一道命令,而他手中的部队则会变成高览的部曲。 至于袁谭,他也很明白自己的情况,手底下的部队本来就都是颜良部队,只不过由他临时指挥,他可没想到一直霸占下去,这一次高览抵达,他当然很痛快就交还了兵权,当然最为主要的一点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从冀州之战结下的友谊,在到青州之战一起蒙难,可以说两人是真正的患难与共,这一次他没有机会与高览一道南下徐州了,但特也明白,自己还能留在青州,虽然是父亲网开一面,但何尝不是高览求情,他才能有这么一个粮草官当着。 至于青州刺史,他虽然也看重,可是这私兵毕竟才组建不久,才训练几个月,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作用,所以他也很识趣的不想掺和,把分内的事情做好,至于以后的事,当然是要等自己新练的部队成型之后再说了,现在嘛他要和青州之战后的情况一样,卧薪尝胆。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徐州之战(122) 袁谭不会在高览面摆架子,而高览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妄自尊大,不管他日后会不会当上世子,对高览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同过患难,这样的感情是无法比拟的,虽然他不愿意卷入到政治的纷争之中,可在袁谭眼中,高览就是他在军中唯一能说得上话,未来能为我所用的头号大将。 23us.com 这点袁谭心里明白,但有些话他却不敢说,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别说争世子之位了,自身都难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拿什么去拉拢和保证人家就一定会支持你,当然不可操之过急是一方面,试探他的口风则是另一方面。 当然现在都要在徐州之战之后,有过颜良的先例,说得多好啊,结果人都没了,这样的插曲让他悔不当初,早知这样他又何必急着劝颜良出兵呢,好不容易说服力他,结果战死沙场,不仅让父亲大为震怒,还失去了这么一位左膀右臂,现在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得不说都是他操之过急。 他现在要沉着,更有耐心和耐性,先要让父亲对他有所改观,曾经他以为自己在战功之上有更多的展现,就绝对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同,在颜良死后,他曾经与郭图在书信往来之间深入探讨之后他该如何改变现在这样一个被动的现状。 结果从郭图的书信之中,他却直指自己性刚好杀的这一缺点,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不受主公所待见,毕竟袁绍向来自诩仁德,而且在他的治下,也是以仁德为先,所以冀州百姓才会对袁绍感恩戴德。 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主公更喜欢袁尚而不是工资你,所以你要让主公改变以往对您的看法,除了要在战场之上表现出您的能耐本领来,还要在爱民方面有所表现,只有这样,才能够动摇袁尚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 一位爱民的世子,同时另一位却是能领兵还爱民而且还是嫡长子,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自然就会逐渐偏向长公子你,可你要一直没有改变,那么就很难继位世子了。 这半个多月来,袁谭始终牢记着郭图这番话,虽然性格很难改变,可就像郭图说的那样,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先做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邺城为袁谭摇旗呐喊。 袁谭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仁德的样子做出去,让父亲知道自己的改变,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急,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只要父亲一天没立世子,他就还有机会。 听完了袁谭对琅琊一战的描述之后,袁谭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接风洗尘,对此高览自然不好拒绝,但有些奇怪的是宴会居然没有任何一名青州的官员作陪,完全是他与袁谭二人的一次私会。 这样的宴会确实罕见,但他也明白,接下来二人之间的对话,袁谭并不想让外人听到,然而两人这酒宴还没有进行,甚至连歌舞都没上演,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让袁谭瞬间没有了兴致。 审配不请自来,一个人从北海赶到了临淄面见高览,袁谭刚要阻拦,就听高览笑着说是他在来临淄之前派人前往北海去请审配前来,并不是他不请自来,袁谭只好命人将审配带到议事厅,随后二人齐齐起身,在议事厅会见了审配。 审配进屋,对二人施礼之后,对高览,道:“高将军,您这么急着叫我来不知所谓何事?”审配虽然客气,可高览却不敢真的就这么受了,在韩馥时期人家就是他的上司,虽然现在他在青州算是一把手,可毕竟只是战时,之后还要见面,起身将主公的书信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是主公让我转交给您的文书。” 其实高览没有到青州,审配就早已知晓一切了,展开书信扫了一眼,道:“好,我知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请高将军移驾北海郡,我也好与将军您进行交接。” 虽然他带领的部队不多,但你那也是上万人的冀州军,如果主公不在乎的话,也不会亲自写这么一封信安抚他的情绪。 “明日?” “好,那就明日,我这就告辞了,明日与将军一道前往北海。” 审配来的快,走的也快,全程与袁谭没有任何交流,在他看来,琅琊之败,虽然有颜良轻兵冒进的原因,但始作俑者却是袁谭,如果不是他蛊惑颜良,颜良也不会轻兵冒进,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结果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袁谭却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甚至好像一切都心安理得一样,全然没有害死颜良的感觉,这样薄情寡义之辈,让他越发不屑,如今他就要回到邺城,也不用在袁谭眼皮子底下过活,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 该死的审配,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审配离开的背影,袁谭咬牙切齿心中想道,同时转向高览,道:“明天你就要离开临淄了?” “只是去做个交接,熟悉了北海那边的情况后还会回来。”部队要一点点的隐秘进入北海,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就待着大部队过去,但因为明天要去交接,所以就只好独自待着亲兵前去了。 “这样。”袁谭应了一声,两人随即又返回到宴客厅,其实高览这话有点假,既然要隐秘,他去了北海又为什么还要再回来,说不通,这不是让人都知道他已经到了青州了,毕竟这可不是冀州,谁知道刘澜在青州留下多少耳目,估摸着有个风吹草动,刘澜那边就都知晓了。 所以他相信高览这就是在跟他随口说那么一下,之后如果自己问起,他必然会以本来打算返回临淄,奈何临时出现状况一时走不开搪塞,对这些人情世故,袁谭早就看穿了,所以也不以为意,而高览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回来,因为他不仅仅是要去北海接受部队,而是要在接受部队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南下琅琊。 就像袁谭清楚刘澜在青州留下不知所烧暗探一样,高览自然会有这样的顾虑,既然我在明敌在暗,那么他抵达青州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所以现在就是与刘澜抢时间,在他得到消息之前,他就要赶到琅琊,杀徐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在酒宴之后,高览回到了军营,他可不会在刺史府休息,因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直到高览离开之后,袁谭带着三分酒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休息的意思,也没有休息的心情,毕竟这一次的徐州之战不管是对父亲还是他自己意义无比重大。 袁谭不会在高览面摆架子,而高览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妄自尊大,不管他日后会不会当上世子,对高览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同过患难,这样的感情是无法比拟的,虽然他不愿意卷入到政治的纷争之中,可在袁谭眼中,高览就是他在军中唯一能说得上话,未来能为我所用的头号大将。 这点袁谭心里明白,但有些话他却不敢说,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别说争世子之位了,自身都难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拿什么去拉拢和保证人家就一定会支持你,当然不可操之过急是一方面,试探他的口风则是另一方面。 当然现在都要在徐州之战之后,有过颜良的先例,说得多好啊,结果人都没了,这样的插曲让他悔不当初,早知这样他又何必急着劝颜良出兵呢,好不容易说服力他,结果战死沙场,不仅让父亲大为震怒,还失去了这么一位左膀右臂,现在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得不说都是他操之过急。 他现在要沉着,更有耐心和耐性,先要让父亲对他有所改观,曾经他以为自己在战功之上有更多的展现,就绝对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同,在颜良死后,他曾经与郭图在书信往来之间深入探讨之后他该如何改变现在这样一个被动的现状。 结果从郭图的书信之中,他却直指自己性刚好杀的这一缺点,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不受主公所待见,毕竟袁绍向来自诩仁德,而且在他的治下,也是以仁德为先,所以冀州百姓才会对袁绍感恩戴德。 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主公更喜欢袁尚而不是工资你,所以你要让主公改变以往对您的看法,除了要在战场之上表现出您的能耐本领来,还要在爱民方面有所表现,只有这样,才能够动摇袁尚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 一位爱民的世子,同时另一位却是能领兵还爱民而且还是嫡长子,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自然就会逐渐偏向长公子你,可你要一直没有改变,那么就很难继位世子了。 这半个多月来,袁谭始终牢记着郭图这番话,虽然性格很难改变,可就像郭图说的那样,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先做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邺城为袁谭摇旗呐喊。 袁谭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仁德的样子做出去,让父亲知道自己的改变,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急,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只要父亲一天没立世子,他就还有机会。 听完了袁谭对琅琊一战的描述之后,袁谭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接风洗尘,对此高览自然不好拒绝,但有些奇怪的是宴会居然没有任何一名青州的官员作陪,完全是他与袁谭二人的一次私会。 这样的宴会确实罕见,但他也明白,接下来二人之间的对话,袁谭并不想让外人听到,然而两人这酒宴还没有进行,甚至连歌舞都没上演,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让袁谭瞬间没有了兴致。 审配不请自来,一个人从北海赶到了临淄面见高览,袁谭刚要阻拦,就听高览笑着说是他在来临淄之前派人前往北海去请审配前来,并不是他不请自来,袁谭只好命人将审配带到议事厅,随后二人齐齐起身,在议事厅会见了审配。 审配进屋,对二人施礼之后,对高览,道:“高将军,您这么急着叫我来不知所谓何事?”审配虽然客气,可高览却不敢真的就这么受了,在韩馥时期人家就是他的上司,虽然现在他在青州算是一把手,可毕竟只是战时,之后还要见面,起身将主公的书信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是主公让我转交给您的文书。” 其实高览没有到青州,审配就早已知晓一切了,展开书信扫了一眼,道:“好,我知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请高将军移驾北海郡,我也好与将军您进行交接。” 虽然他带领的部队不多,但你那也是上万人的冀州军,如果主公不在乎的话,也不会亲自写这么一封信安抚他的情绪。 “明日?” “好,那就明日,我这就告辞了,明日与将军一道前往北海。” 审配来的快,走的也快,全程与袁谭没有任何交流,在他看来,琅琊之败,虽然有颜良轻兵冒进的原因,但始作俑者却是袁谭,如果不是他蛊惑颜良,颜良也不会轻兵冒进,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结果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袁谭却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甚至好像一切都心安理得一样,全然没有害死颜良的感觉,这样薄情寡义之辈,让他越发不屑,如今他就要回到邺城,也不用在袁谭眼皮子底下过活,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了。 该死的审配,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审配离开的背影,袁谭咬牙切齿心中想道,同时转向高览,道:“明天你就要离开临淄了?” “只是去做个交接,熟悉了北海那边的情况后还会回来。”部队要一点点的隐秘进入北海,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就待着大部队过去,但因为明天要去交接,所以就只好独自待着亲兵前去了。 “这样。”袁谭应了一声,两人随即又返回到宴客厅,其实高览这话有点假,既然要隐秘,他去了北海又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徐州之战(123) 一切都十分顺利,几天之后,高览与审配返回剧县,再一次抵达北海郡郡治剧县,高览当真感慨万千,当年他率部队夺下青州,就驻扎在剧县,本以为能够一路南下结果却在东莞被臧霸偷袭,一路落荒而逃逃回了冀州,这种丧家犬的滋味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时的屈辱滋味,而经过几年的蛰伏,他又回来了,再一次站在剧县城楼之下,抬眼仰望城楼剧县二字,他发誓这一次他不会再狼狈逃离青州。 23us.com 高览的眼神从未像今日这般坚定,一路之上虽然说不上谈笑风生,但一直侃侃而谈的高览突然沉默下来,让审配下意识看向了他,看得出他有些激动,坐在马上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有些情况袁绍领冀州牧时期的治中,如今大将军府司马的审配自然无比清楚他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他还记得当年高览回到邺城,住进驿馆时的情形。 虽然高览的府邸就在邺城,但在回到邺城没有复命之前,他只能暂时居住在驿馆,连家都不能回,可偏生袁绍连着半个月不见他这位败军之将,虽然说冀州之败是他直接造成的,可是出现这样的情况袁绍不怪他还能怪谁呢?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了,以后在也不可能回到战场之上,却没想到袁绍并没有忘记他,而今天他又一次回到了曾经跌倒的地方,这一回高览无论如何也不会更不许自己再失败,这一仗除了胜利他不会接受任何结果。 审配不知道在这样无形的压力之下高览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但有一点,冀州的将领这些年来其实就是少有像高览这样能够自我激励的将领,他这样要求自己,给自己压力,何尝不是在自我砥砺着? 这一仗不想败,那么他就必须用最大的努力来保障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他会比上一次更为小心更为谨慎,所以这一次,审配反而更为看好高览,他相信他不会在同一地方跌倒两次,这一回他会让刘澜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其实当年麴义之死的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在反思在考虑,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为什么冀州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但是最后他发现,好像这并不是冀州所独有,只是这件事情被放大了,而他们又有一位似袁绍这样强势的主公,所以麴义才会成为刀下之鬼。 但是在审配眼中,麴义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在某些方面却展现了他难能可贵的一面,在这一点上,冀州的将领其实是不具备的。 在颜良被杀之后,审配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呜呼冀州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将领,袁绍杀掉麴义是把冀州最大的一比财富埋葬,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冀州军中不仅仅只有麴义有着坚韧不屈屡败屡战的性格,高览同样也有着这样的性格。 如果说冀州最大的财富是人口,那么在这之上最大的财富则正是像高览这样的武将,也许他们可以决定着冀州未来要如何走下去,但是高览这样的吴郡却决定了冀州日后能走多远。 所以这一刻,在看到高览之后,审配那本已被熄灭的希望,再一次燃烧了起来,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日后美好的前景。 随着二人到来,自审配离开之后就一直紧锁起来的剧县城门终于被缓缓开启,随着吊桥被防落,高览审配先后进入城中。 没有夹道欢迎的百姓,一行风驰电掣直奔郡守府第,稍作休整,洗漱一番之后,原本高览以为虎符等物明天才会进行移交,可没想到审配早已准备妥当,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一切便都完成。 速度极快,少了对袁谭例行公事的应付,之后审配便告辞,单人他还要收拾下自己的随身之物才会离开,不过高览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部署起来,只不过他们轻车简从,来得速度飞快,而从临淄过来的部队却还需要二天时间才能赶到,所以这时候就算他恨不得立刻就赶到琅琊,也不得不耐心等待。 不过冀州军不可能在城内休整了,他们会直接奔赴琅琊,以最快的速度,对开城进行闪击,杀臧霸一个措手不及。 类似的情况,曾经在东莞高览被臧霸这么做过,但这一回,他要让高览尝尝这样的滋味,有心无力的滋味。 对于琅琊的情报,高览这边掌握的并不多,毕竟为了隐秘,之前青州一直被要求按兵不动,别说派斥候侦查了,就是连谍探也全都偃旗息鼓,不过他已经排除了斥候虽然是用青州士兵前往打探,还不清楚能否得到有用的情报,但就现在他所掌握的消息来看,青州的将领除了臧霸之外,还有徐方。 对于徐方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人是儒将,指挥作战很有一套,因为是传统的文职出身,熟读兵书,比一般的武将头脑清楚,是属于会领兵的将领,这样的人才在冀州来说不是很多,相对而言,类似臧霸这样纯武将则有不少,所以如果要攻打开城的话,此人必须要重视起来。 只等待了一天,一些消息便陆续传来,倒不是那些派出去的青州谍探能够这么快就探听到情报并传了回来,而是从流言之中得来,关羽抵达了琅琊。 这一消息让高览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先是沉默后是脸庞变得扭曲,直接拍出斥候再去查探,务必要探知准确的情报,关羽到底在不在琅琊,如果在,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这消息让高览绝望,如果关羽已经抵达琅琊,那么极有可能摄山营也会随他一同抵达,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这将让他的所有计划都变成泡影,别说什么突袭开阳了,就算是攻打开阳都没有太大的胜算。 这结果不是高览希望看到的,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局面,那他就只能再此等待文丑抵达,然后在与他商议到底该如何对琅琊发起进攻,但有一点,就算两人商议妥当了,到那个时候,想要攻打有摄山营坐镇的琅琊,困难。 高览叹息一声,关羽不是在沛县对付曹操嘛,这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琅琊了呢,难道老天就这么戏耍我吗? 这结果让他很不爽,他现在身边能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得已只好找到了审配,在这个时候,也许能和他说上话的,甚至是帮上忙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对于这一消息,审配同样大吃一惊,不过他比起高览要更会管理情绪一些,反应没他那么大,第一时间就问道:“这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确定了没有。”不管怎么说,很多消息,得到的未必是真,那么最先要做的起身就是甄别和判断真伪,虽然他也知道高览既然主动找上门来,就说明这消息**不离十,但他还是下意识出口询问,毕竟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这事的影响可就太深远了。 “还没有,我正派人去确认,但是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消息八成是真。” 审配摇摇头,苦笑一声:“那看来,接下来你有的头疼了。”他的脸色瞬间绷紧了,很严肃的说:“其实最初主公打算这么做的时候,我是持反对意见的,虽然刘澜现在与曹操僵持对峙在沛县,但是他们之间并无真正大规模的交锋,这个时候如果出兵,非但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还会让刘澜把主力再一次调回琅琊,对我军极其不利,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结果亦如我之前的所有预料,其实这并不意外,从刘澜还没有围歼颜良之前,我心里就明白,刘澜最在乎的还是我们,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我们不断壮大,在他与曹操拼杀之时,坐收渔利呢,而他之所以让出青州,看起来是对我们示好,其实正是我之前所顾虑的那样,因为他想解决曹操,所以才会用青州来换取我们两不相帮,但现在看来,你的行踪应该是暴露了,甚至是提前暴露了,不然关羽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类似的情况,曾经在东莞高览被臧霸这么做过,但这一回,他要让高览尝尝这样的滋味,有心无力的滋味。 对于琅琊的情报,高览这边掌握的并不多,毕竟为了隐秘,之前青州一直被要求按兵不动,别说派斥候侦查了,就是连谍探也全都偃旗息鼓,不过他已经排除了斥候虽然是用青州士兵前往打探,还不清楚能否得到有用的情报,但就现在他所掌握的消息来看,青州的将领除了臧霸之外,还有徐方。 对于徐方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人是儒将,指挥作战很有一套,因为是传统的文职出身,熟读兵书,比一般的武将头脑清楚,是属于会领兵的将领,这样的人才在冀州来说不是很多,相对而言,类似臧霸这样纯武将则有不少,所以如果要攻打开城的话,此人必须要重视起来。 只等待了一天,一些消息便陆续传来,倒不是那些派出去的青州谍探能够这么快就探听到情报并传了回来,而是从流言之中得来,关羽抵达了琅琊。 这一消息让高览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先是沉默后是脸庞变得扭曲,直接拍出斥候再去查探,务必要探知准确的情报,关羽到底在不在琅琊,如果在,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这消息让高览绝望,如果关羽已经抵达琅琊,那么极有可能摄山营也会随他一同抵达,这个情况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这将让他的所有计划都变成泡影,别说什么突袭开阳了,就算是攻打开阳都没有太大的胜算。 这结果不是高览希望看到的,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局面,那他就只能再此等待文丑抵达,然后在与他商议到底该如何对琅琊发起进攻,但有一点,就算两人商议妥当了,到那个时候,想要攻打有摄山营坐镇的琅琊,困难。 高览叹息一声,关羽不是在沛县对付曹操嘛,这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琅琊了呢,难道老天就这么戏耍我吗? 这结果让他很不爽,他现在身边能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得已只好找到了审配,在这个时候,也许能和他说上话的,甚至是帮上忙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对于这一消息,审配同样大吃一惊,不过他比起高览要更会管理情绪一些,反应没他那么大,第一时间就问道:“这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确定了没有。”不管怎么说,很多消息,得到的未必是真,那么最先要做的起身就是甄别和判断真伪,虽然他也知道高览既然主动找上门来,就说明这消息**不离十,但他还是下意识出口询问,毕竟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这事的影响可就太深远了。 “还没有,我正派人去确认,但是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消息八成是真。” 审配摇摇头,苦笑一声:“那看来,接下来你有的头疼了。”他的脸色瞬间绷紧了,很严肃的说:“其实最初主公打算这么做的时候,我是持反对意见的,虽然刘澜现在与曹操僵持对峙在沛县,但是他们之间并无真正大规模的交锋,这个时候如果出兵,非但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还会让刘澜把主力再一次调回琅琊,对我军极其不利,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结果亦如我之前的所有预料,其实这并不意外,从刘澜还没有围歼颜良之前,我心里就明白,刘澜最在乎的还是我们,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我们不断壮大,在他与曹操拼杀之时,坐收渔利呢,而他之所以让出青州,看起来是对我们示好,其实正是我之前所顾虑的那样,因为他想解决曹操,所以才会用青州来换取我们两不相帮,但现在看来,你的行踪应该是暴露了,甚至是提前暴露了,不然关羽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徐州之战(124) 高览想到的,审配自然也想到了,只不过他可不敢像高览这样指向明显的瞄准谁,毕竟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有些论断还是不要先入为主最好,退一步来说,就算你已经十分肯定某个人,想要指出他的内鬼身份,那也得拿出有力的证据不是,不然一切都白搭,不仅不可能让主公相信你的说辞,反而还会背上一个妒贤嫉能的名声,使大将军对他更加信任,这样一来,就太得不偿失了。 23us.com 而且高览这样直指沮授,首先他是不承认的,虽然两人在一些方面上有分歧,尤其是立储立世子上面分歧深重,可毕竟从韩馥时期两人就在一起,对沮授还是很了解的,他这人在大将军如此信任之下,完全没有必要暗结刘澜。 似他现在这样的身份,钱财早已是身外之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刘澜就就是想收买他,都没这个可能,反而在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之后,名声才是他甚至是审配自己这类人最为看重的,试问这时候的沮授爱惜羽毛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类的事情来,完全就没有道理,也说不通,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所以这件事要么就是刘澜有别的渠道探来了消息,要么就是他有着能够瞬间传回消息的能力,后者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会费,而前者才是他更为相信的,毕竟别忘了那被金财迷了心窍的许攸,似这等毫无廉耻更无下线的肮脏之辈,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意外。 这些年来,光他知道的,许攸光是在粮秣这一项上贪墨了就最少数十万五铢,全部换成了金银之物,据听闻他专门在自己的卧室设置了一间暗室,长宽五十平,堆满了黄白财货,每夜睡觉之前,总会先瞧一眼才能安心休息。 对这样的嗜好,许攸曾经透露过,他爱钱,但不爱五铢钱,五铢钱虽好,但在这样的乱世,几百万的五铢远没有金银携带方便,如果出现意外,这些钱,他一份都不可能带走,但是换成了这些黄金白银就不同了,虽然二物很难直接在市面流通,购置物品,可是每个县城之内都会有邸店,只要进行兑换就能够获取五铢钱。 所以带着这些黄白之物,远比五铢钱更为方便,而且五铢钱也很容易贬值,尤其是在董卓铸小钱之后,关西地区的钱荒逐步蔓延到中原冀州地区,物价飞涨,甚至现在在一些地区,连原本的五铢钱都不流通了,百姓开始以最原始的方式进行以物易物。 这样的情况在冀州还不算严重,可在曹操控制的地区,却泛滥成灾,曹操曾经下大力气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是根本就无从下手,当然这里面自然是刘澜出力最大了,但刘澜的作用其实根本就并不是最为主要的一点,因为就整个历史之上,曹操都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所以刘澜如果知道这一情况的话,想必也就不会那么不遗余力的把郡内没收的小钱全部运到许都了。 虽然效果一样,但是正因为刘澜的努力,才使得曹操治下通货膨胀快速爆发,现在的曹操治下,不仅仅是缺少粮食,几乎所有军用的物资都缺乏,这样一来,曹操内部因经济问题造成的问题就显得格外严重,而他能做的,要么就是解决问题,要么就是转移矛盾,显然现在的曹操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刘澜身上。 他把司隶的情况归咎与董卓之祸,而兖州、豫州则是因为刘澜从中作梗大肆破坏之故,所以想要过上好的生活,首先就要先消灭刘澜夺取徐州,而这也是为什么在对付刘澜这件事情上,总是能够让兖豫二州的百姓如此士气高涨。 愚昧的百姓不明所以,他们只以为自己的生活都是因为刘澜,这件事情本来十分好理解,可是在曹操大力的渲染之下,当然这也有着其政治需要,毕竟他要对刘澜用兵,所以这才使得百姓深信不疑,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的原因都是因为刘澜。 刘澜成为了恶魔的化身,是造成兖州豫州百姓贫穷的关键,也许有些百姓能够看到沛郡的富庶,可又会变成是小沛能有今天的规模,就是榨干了我们,他们是在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曹操的宣传让他的地位越发崇高,尤其是在部队之中,但也因此,刘澜被塑造成了恶人的形象之后,曹操用兵的可选性也就不是那么多了,毕竟这么一个深仇大恨的敌人就在眼前,自然要用兵也是先杀他。 在宛城的失利确实有这样的原因,部队的情绪很难调动,可换个角度来说,在对付刘澜的时候,却有能士气高昂,甚至有时候根本都不用动员,只要直接告诉部队要对刘澜用兵了,这样的情况让曹操也颇为无奈,可从他为了稳定内部编造了那么一个谎言之后,就不得不继续编织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谎言,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一个局面。 审配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但有一点却是他不可能忽略的,那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认为是沮授做的,反而是许攸,但他缺乏证据,所以此行他回去会暗中调查,当然如果有高览先书面向主公汇报之后,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想主公要求,只要主公应允,那么一切就变得简单,他相信一定能够从中找到许攸暗中勾结刘澜的蛛丝马迹。 但审配在这一方面上其实和当年的田丰一样,都太过自负了,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都都会很快解决,可一切又那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就好像他不希望高览陷入为主去怀疑某一个人,可他现在何尝不是先入为主的去怀疑许攸,只不过两人怀疑的对象不同各不相同罢了。 冀州内部的纷争又将在徐州之战前后再次上演,其实这样的纷争从袁绍入冀州之后就没有停止过,从最初的势力角逐到最后冀州河北士人一家独大,这一切好像与天下大势如出一辙,但是不管领先多大,只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赶超,所以纷争从最初的地位与话语权变成了对未来的争夺,对世子的扶持,而纷争也再一次变得无休无止。 只不过这一回,却变成了河北士人内部的一场嫡庶之争,其实就袁绍来讲,他对袁尚的喜爱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个儿子,在他心目中,袁尚是最合适的继任者,或许在袁绍心目中,这位长子从小到大乃至今时今日都在遭受袁家嫡子的各种挖苦嘲讽下,才会像现在这般坚持要立袁尚也未可知。 但不论最后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现在来说,年富力强的袁绍还是没有更多的考虑未来的事情,只不过是好事者不断鼓吹,他本以为,自己先把态度放出去,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可是没想到却让一切变得更复杂起来,反对声浪起此彼伏,一度甚至支持袁谭的声音占据了头筹。 他开始冷静看待问题,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被一拖再拖,首先在公布答案之前,他要好生培养袁尚,让他又资格在未来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所以他现在就不能过早把袁尚推到前台,这些风雨,先让他来承受,待其枝繁叶茂,一切也就会顺理成章。 从他决定前往平原之时,陆续的粮草辎重就开始陆续向青州调拨,这些年来袁绍不仅在对付公孙瓒下了大力气,同样在冀州他囤积了充足的粮食,放眼四海,他不敢说是底子最厚的那一个,但是要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放眼关东这些诸侯,谁都没资格与他拼消耗。 如果能在秋收之前再把徐州的粮食抢收一番,那刘澜就更不可能与他坚持消耗,其实打从一开始,沮授的计划就是缓图,就是与敌人消耗,用冀州庞大的财力一点点把他们耗死,只要能有足够的耐心,那么中原迟早都会是他们的。 可这一切因为颜良之死而改变,袁绍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而且在击败了公孙瓒之后,他也迫切的想要向世人展现自己庞大的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举进攻徐州就变成了势在必行,而且是刻不容缓。 这一决定可以说是冀州武人最想要看到的局面,也许这期间会有一些风险,可是只要准备得当,那么就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刘澜是有实力,但是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同时与曹操还有他们开战。 审配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但有一点却是他不可能忽略的,那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认为是沮授做的,反而是许攸,但他缺乏证据,所以此行他回去会暗中调查,当然如果有高览先书面向主公汇报之后,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想主公要求,只要主公应允,那么一切就变得简单,他相信一定能够从中找到许攸暗中勾结刘澜的蛛丝马迹。 但审配在这一方面上其实和当年的田丰一样,都太过自负了,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都都会很快解决,可一切又那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就好像他不希望高览陷入为主去怀疑某一个人,可他现在何尝不是先入为主的去怀疑许攸,只不过两人怀疑的对象不同各不相同罢了。 冀州内部的纷争又将在徐州之战前后再次上演,其实这样的纷争从袁绍入冀州之后就没有停止过,从最初的势力角逐到最后冀州河北士人一家独大,这一切好像与天下大势如出一辙,但是不管领先多大,只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赶超,所以纷争从最初的地位与话语权变成了对未来的争夺,对世子的扶持,而纷争也再一次变得无休无止。 只不过这一回,却变成了河北士人内部的一场嫡庶之争,其实就袁绍来讲,他对袁尚的喜爱远远超过了其他几个儿子,在他心目中,袁尚是最合适的继任者,或许在袁绍心目中,这位长子从小到大乃至今时今日都在遭受袁家嫡子的各种挖苦嘲讽下,才会像现在这般坚持要立袁尚也未可知。 但不论最后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现在来说,年富力强的袁绍还是没有更多的考虑未来的事情,只不过是好事者不断鼓吹,他本以为,自己先把态度放出去,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可是没想到却让一切变得更复杂起来,反对声浪起此彼伏,一度甚至支持袁谭的声音占据了头筹。 他开始冷静看待问题,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被一拖再拖,首先在公布答案之前,他要好生培养袁尚,让他又资格在未来坐上大将军的位置,所以他现在就不能过早把袁尚推到前台,这些风雨,先让他来承受,待其枝繁叶茂,一切也就会顺理成章。 从他决定前往平原之时,陆续的粮草辎重就开始陆续向青州调拨,这些年来袁绍不仅在对付公孙瓒下了大力气,同样在冀州他囤积了充足的粮食,放眼四海,他不敢说是底子最厚的那一个,但是要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放眼关东这些诸侯,谁都没资格与他拼消耗。 如果能在秋收之前再把徐州的粮食抢收一番,那刘澜就更不可能与他坚持消耗,其实打从一开始,沮授的计划就是缓图,就是与敌人消耗,用冀州庞大的财力一点点把他们耗死,只要能有足够的耐心,那么中原迟早都会是他们的。 可这一切因为颜良之死而改变,袁绍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而且在击败了公孙瓒之后,他也迫切的想要向世人展现自己庞大的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举进攻徐州就变成了势在必行,而且是刻不容缓。 这一决定可以说是冀州武人最想要看到的局面,也许这期间会有一些风险,可是只要准备得当,那么就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刘澜是有实力,但是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同时与曹操还有他们开战。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徐州之战(125) 文丑想到二人,也在自然不过,毕竟军队之中的一些情况他了解到的可一点也不会少,颜良之死,你若说有着两人的关系也行,若说没这二人的关系也可以,但有一点必须得认识到,如果不是这两人在青州争得不可开机,那颜良也不会做出那么一个决定,最后也不会战死沙场。 23us.com 但文丑所不知道的却是,二人虽然在青州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可是在颜良抵达之后,审配还真就退让了,反倒是如果他不退让的话,也许结果还会更好一些,这一切连审配自己都有些后悔,早知这样一个结果,当初就该强烈反对,可是在确定琅琊军离开琅琊的大前提下,他能这么办?只有默认颜良对开城发起进攻,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显然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不过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一切尽然都是关羽的诡计,最后大败而归。 这能怪谁,消息不准确,分析不缜密,上当了受骗了,可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借口,后悔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但正因为如此,才让审配对于现如今冀州山头林立的现状大为不满,他想要改变,将冀州整合,将一盘散沙变成一记铁拳,也许这很困难,甚至有些异想天开,可为了这一天,不管前路有何阻拦,不管是谁,他都会排除万难,甚至斩尽杀绝! 毕竟想要让山头林立的冀州变成铁板一块,不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根本没有可能,可是想要有所改变,特殊时期就势必要使用一些特殊手腕,而该从何下手,显然与徐州一直有暗中勾结的南阳系就是他要动手的目标,尤其是那个一直被审配视为眼中订肉中刺的许攸,虽然他有些才干,但可惜此人心术不正,连军队的粮秣都敢贪墨,可想而知只要有利益驱使和诱惑,就没有此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借由今次之事拿其开刀,最好不过,虽然冀州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和南阳系尤其是逄纪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逄纪每每将此事龟公到自己头上,早已让大将军心生不满,这也是为何南阳系会最终失势的原因所在,逄纪这人看不清形势,他老标榜自己的功绩,简直就是在对主公挑战一样,试问你如果是袁绍,而且还是大将军的身份,你会允许有这么一个人,成天到晚对身边人夸海口说什么没有他,袁绍就没有今天。 这话如果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是非要明目张胆,甚至是当着众人和袁绍的面说,这也就是袁绍心胸宽广,没有动杀心,若换成另外一人,早不知道杀了他几回了。 这道理还真是这样,就算是刘澜,恐怕也不可能接受申报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存在,这感觉就好像是关羽又或者是徐晃,整日里吹嘘着他有今天完全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刘澜别说当什么可笑且不伦不类的征西将军了,只怕连辽东太守都没他的份,当年早让公孙度在辽东出掉了。 这话虽然是实话,可如果反过来说,袁绍能有今天也不完全是你逄纪的功劳吧,确实你在他入冀州这一特定时期发挥出了旁人所无法发挥的效果和作用,可是袁绍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如果都是你逄纪的功劳,那又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可是这些道理逄纪就是全都忽略了,这样的人,不敢说大将军是否一早对他有了杀心,但最少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失,那么袁绍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就好像那田丰,虽然他也大言不惭,可是这人还是忠心耿耿的,所以他就算偶有顶撞,袁绍也只是加以惩戒,但绝不会动杀心,可是如果是逄纪的话,他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而许攸则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乃是大将军的发小,私交甚密,大将军就算知道他卖情报给刘澜,恐怕也只是惩戒,并不会真的杀掉他。 但只要能打击调南阳系的气焰,甚至可以让南阳系彻底远离中枢,那么他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这么多年来,南阳系一直和他唱反调,这一回把他们踢开,剩下的颍川系,也就不足挂齿了。 他会耐心的去把颍川系排除到权力核心,到时候冀州就可以真正做到上下一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束缚着他们的枷锁也就算是彻底打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因为派系斗争的内耗情况,到时候冀州上下一心,还有谁能成为敌手? 消息被传回到平原,哪里的情况会如何,他能够想到,但是哪里的情况远非他能所预料。 当袁绍看到高览传回来的紧急军情的一刻,盛怒之下直接升帐,他在众将抵达之时,一直在议事厅偏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表现,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都在猜测和询问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这么急着把他们召集过来。 但是当他看到沮授的一刻,他的眼睛充满了失望,虽然沮授被他所信任,可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事儿居然是他透露出去的,毕竟知情人就他二人,也许他不是主动泄露出去,可是到底还是从他那里泄露了出去,不然没有任何一个解释能够合理说明刘澜为何能够那么及时的调关羽到了琅琊,难道这只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他盯了议事厅许久,一直等到所有将领全都抵达之后,他才干咳了一声,走入大厅,原本嘈杂如同菜市场的大厅瞬间安静,直等袁绍落座之后,袁绍声音异常平静冷漠的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只有一件事情。”他说着看向了文丑:“因为徐州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你要抓紧时间出兵,越快越好!” “诺!”文丑上前单膝跪地,领命道。 “好了,没有别的事情了。”袁绍忍耐着心中的怒火,挥退了众将,可就在一副心事重重的沮授转身就要离开的一刻,袁绍又开口了:“等等!” 沮授回头,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袁绍突然下达了尽快出兵的命令,说明了徐州发生了变故,而他没有当着众将的面明说,说明这里面一定发生了难以预计的情况,可治愈是什么,他想不到,原本离开之后,沮授还会再度返回来,他迫切要知道徐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所有人都彻底离开之后,沮授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大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要改变计划,提前出兵?“ 袁绍沉默片刻,冷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平日里嘴巴没把门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刘澜一早就把关羽调到了琅琊,现在刘澜在琅琊到底部署了多少人马,根本就无法查探,现在高览不敢轻兵冒进。” 文丑想到二人,也在自然不过,毕竟军队之中的一些情况他了解到的可一点也不会少,颜良之死,你若说有着两人的关系也行,若说没这二人的关系也可以,但有一点必须得认识到,如果不是这两人在青州争得不可开机,那颜良也不会做出那么一个决定,最后也不会战死沙场。 但文丑所不知道的却是,二人虽然在青州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可是在颜良抵达之后,审配还真就退让了,反倒是如果他不退让的话,也许结果还会更好一些,这一切连审配自己都有些后悔,早知这样一个结果,当初就该强烈反对,可是在确定琅琊军离开琅琊的大前提下,他能这么办?只有默认颜良对开城发起进攻,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显然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不过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一切尽然都是关羽的诡计,最后大败而归。 这能怪谁,消息不准确,分析不缜密,上当了受骗了,可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借口,后悔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但正因为如此,才让审配对于现如今冀州山头林立的现状大为不满,他想要改变,将冀州整合,将一盘散沙变成一记铁拳,也许这很困难,甚至有些异想天开,可为了这一天,不管前路有何阻拦,不管是谁,他都会排除万难,甚至斩尽杀绝! 毕竟想要让山头林立的冀州变成铁板一块,不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根本没有可能,可是想要有所改变,特殊时期就势必要使用一些特殊手腕,而该从何下手,显然与徐州一直有暗中勾结的南阳系就是他要动手的目标,尤其是那个一直被审配视为眼中订肉中刺的许攸,虽然他有些才干,但可惜此人心术不正,连军队的粮秣都敢贪墨,可想而知只要有利益驱使和诱惑,就没有此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借由今次之事拿其开刀,最好不过,虽然冀州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和南阳系尤其是逄纪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逄纪每每将此事龟公到自己头上,早已让大将军心生不满,这也是为何南阳系会最终失势的原因所在,逄纪这人看不清形势,他老标榜自己的功绩,简直就是在对主公挑战一样,试问你如果是袁绍,而且还是大将军的身份,你会允许有这么一个人,成天到晚对身边人夸海口说什么没有他,袁绍就没有今天。 这话如果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可是非要明目张胆,甚至是当着众人和袁绍的面说,这也就是袁绍心胸宽广,没有动杀心,若换成另外一人,早不知道杀了他几回了。 这道理还真是这样,就算是刘澜,恐怕也不可能接受申报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存在,这感觉就好像是关羽又或者是徐晃,整日里吹嘘着他有今天完全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刘澜别说当什么可笑且不伦不类的征西将军了,只怕连辽东太守都没他的份,当年早让公孙度在辽东出掉了。 这话虽然是实话,可如果反过来说,袁绍能有今天也不完全是你逄纪的功劳吧,确实你在他入冀州这一特定时期发挥出了旁人所无法发挥的效果和作用,可是袁绍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如果都是你逄纪的功劳,那又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可是这些道理逄纪就是全都忽略了,这样的人,不敢说大将军是否一早对他有了杀心,但最少如果他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失,那么袁绍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就好像那田丰,虽然他也大言不惭,可是这人还是忠心耿耿的,所以他就算偶有顶撞,袁绍也只是加以惩戒,但绝不会动杀心,可是如果是逄纪的话,他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而许攸则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乃是大将军的发小,私交甚密,大将军就算知道他卖情报给刘澜,恐怕也只是惩戒,并不会真的杀掉他。 但只要能打击调南阳系的气焰,甚至可以让南阳系彻底远离中枢,那么他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这么多年来,南阳系一直和他唱反调,这一回把他们踢开,剩下的颍川系,也就不足挂齿了。 他会耐心的去把颍川系排除到权力核心,到时候冀州就可以真正做到上下一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束缚着他们的枷锁也就算是彻底打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因为派系斗争的内耗情况,到时候冀州上下一心,还有谁能成为敌手? 消息被传回到平原,哪里的情况会如何,他能够想到,但是哪里的情况远非他能所预料。 当袁绍看到高览传回来的紧急军情的一刻,盛怒之下直接升帐,他在众将抵达之时,一直在议事厅偏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表现,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都在猜测和询问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这么急着把他们召集过来。 但是当他看到沮授的一刻,他的眼睛充满了失望,虽然沮授被他所信任,可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事儿居然是他透露出去的,毕竟知情人就他二人,也许他不是主动泄露出去,可是到底还是从他那里泄露了出去,不然没有任何一个解释能够合理说明刘澜为何能够那么及时的调关羽到了琅琊,难道这只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徐州之战(126) 审配有些头疼了,如果这件事逄纪许攸是知情人,那么他敢百分百保证消息绝对是这二人泄露出去,可若这件事和二人没有关系的话,那么想要找出真相可就难了,他自然相信这件事和沮授无关,可如果说是袁绍泄露出去,又不可能,审配看了一眼袁绍,又瞧了一眼沮授,该怎么查,从何入手?一时之间,审配还真有些无处下手的,有些头疼,这决然是烫手山芋,想要查出结果,远没那么容易。 23us.com 可大将军都已经开口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不接是不成的,可查不出结果最后同样没法向主公交代,硬着眉头道:“大将军既然信任末将,那末将就只好尽力而为。” 这事根本就无从查起,是差沮授身边的人还是袁绍身边的人,最后只不过就是例行公事,到时候托一些时日,用没有结果交代了,当然如果能有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最好了。 审配坐了下来,三个人各有心事静静坐着,尤其是袁绍,脸色铁青,眼中更闪烁着凶光。 如果是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又会是谁呢,他仔细想着所有的可能,可却始终没有那么一个形象出现小在脑海之中,没有一个人符合,可是到底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曾经曹操传书时说起过的在许都查获了一起徐州谍探案,刘澜用鸽子传信。 后来曹操效仿,但效果并不是太好,这鸽子听曹操说虽然能够认路,在一座城市与另一座城市飞行确实要快很多,但同样的失误率也很大,有时候放飞几百只鸽子,甚至都无法完成任务。 曹操在进行试验仿效之后,因为在传信过程中效果不佳而不得不放弃推广,只要平时偶然之下才会使用,一点也不频繁,但是他此刻之所以会想到这件事,原因就在于曹操做不到用信鸽传递情报,可是刘澜却能啊。 虽然信鸽飞行距离不远,而且不可能识别太多地方,可如果刘澜在从冀州得到消息之后,通过接力的方式,信鸽先飞到历城,再飞到临淄然后下剧县再到东莞,通过这一路之上的中转,势必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冀州发生的事情传输到徐州。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也是他现在除了内部走漏消息之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他把这个猜测说了出来,立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这件事二人可不知道,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飞鸽传书肯定会快马速度更快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刘澜提前知道他们出兵的消息也就一点都不奇怪。 审配暗舒了一口气,不管这个可能到底是不是,都要把这个可能坐实了,这样他就不去继续做那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而沮授则大呼刘澜聪明,居然能想到用飞禽来传递信息,忙道:“主公,我军也一定要仿效刘澜,如果我军能够也有信鸽传递消息,那么就能够准确的探到敌情,对我军百利而无一害。” 袁绍点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只不过曹操在这方面没有成功,所以没有见到实物,我也就没当回事,如果这一次刘澜真的是靠着信鸽将高览南下的消息传递回去的话,那么信鸽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我军不仅要有,而且也要调查整个冀州之内,谁家养着这类飞禽,只要发觉,立即查抄,十有**,便是刘澜的习作!” “主公说的事,我们不仅可以通过信鸽捣毁刘澜的习作,更能够将这些人抓起来,如果能够从他们手中掌握驯养信鸽的办法,那对我们发展信鸽传递情报无疑是一大助力。 这时,袁绍砖头看向他,道:“嗯,这件事就由你来亲自操刀,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冀州敌军的习作全都找出来,对了还有幽州和并州,来个大搜查!” 审配心中一惊,这件事看来对袁绍触动极大,大家都知道情报的收集对他们的重要性,可却忽略了能够及时将情报传递出来的意义,而刘澜则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他相信刘澜在多少次的战斗中总能够化险为夷转败为胜,与他庞大的间谍网以及快速的传递消息能力不无关系。 “听闻徐州有一个内卫,这些人平日里完全是麻衣布袍,可是帐下的兵丁却身着锦衣,这些人在行动时,如果当地官府听闻消息,看到了他们也直接扭头离开,因为他们抓捕的往往都是地方的奸细,我们这些年派出去的许多斥候就是被这些人抓捕的,而且这些人听闻在各大诸侯各大城市都有着秘密据点。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徐州内卫府内,有小道消息说,哪位诸侯昨夜晚上入了哪位妻妾的院落留寝,他们也会在十天之内得到消息,虽然话有些夸张,但却反映出刘澜庞大的搜集情报的能力,如果主公只是想靠着信鸽传递内部的事情,那么每郡每县都饲养信鸽却很简单,可如果要连敌军的情报一同收集,那么类似刘澜内卫的组织就不得不加速成立。 而且在这方面,甚至连曹操都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审配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你之前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如不是因为信鸽这样隐秘的事情,那么斥候传回来说十天之内就能知道谁谁昨夜留寝谁的闺房这本来就是个笑话,可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信鸽存在,那这可就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真正的能够做到以最快的速度获取最快的消息。 而这速度甚至会比边境的烽火更有作用,因为烽火的存在,只是快速传递敌军入侵,也许他能够及时把消息一路传到京城,可具体的情况,却还是需要快马传来,等从边境到了雒阳,那都是几个月的事情了,到时候雒阳做出什么部署,等北军赶去边境的时候,也许人家胡人已经洗劫一空又逃回了草原了。 审配有些头疼了,如果这件事逄纪许攸是知情人,那么他敢百分百保证消息绝对是这二人泄露出去,可若这件事和二人没有关系的话,那么想要找出真相可就难了,他自然相信这件事和沮授无关,可如果说是袁绍泄露出去,又不可能,审配看了一眼袁绍,又瞧了一眼沮授,该怎么查,从何入手?一时之间,审配还真有些无处下手的,有些头疼,这决然是烫手山芋,想要查出结果,远没那么容易。 可大将军都已经开口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不接是不成的,可查不出结果最后同样没法向主公交代,硬着眉头道:“大将军既然信任末将,那末将就只好尽力而为。” 这事根本就无从查起,是差沮授身边的人还是袁绍身边的人,最后只不过就是例行公事,到时候托一些时日,用没有结果交代了,当然如果能有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最好了。 审配坐了下来,三个人各有心事静静坐着,尤其是袁绍,脸色铁青,眼中更闪烁着凶光。 如果是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又会是谁呢,他仔细想着所有的可能,可却始终没有那么一个形象出现小在脑海之中,没有一个人符合,可是到底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曾经曹操传书时说起过的在许都查获了一起徐州谍探案,刘澜用鸽子传信。 后来曹操效仿,但效果并不是太好,这鸽子听曹操说虽然能够认路,在一座城市与另一座城市飞行确实要快很多,但同样的失误率也很大,有时候放飞几百只鸽子,甚至都无法完成任务。 曹操在进行试验仿效之后,因为在传信过程中效果不佳而不得不放弃推广,只要平时偶然之下才会使用,一点也不频繁,但是他此刻之所以会想到这件事,原因就在于曹操做不到用信鸽传递情报,可是刘澜却能啊。 虽然信鸽飞行距离不远,而且不可能识别太多地方,可如果刘澜在从冀州得到消息之后,通过接力的方式,信鸽先飞到历城,再飞到临淄然后下剧县再到东莞,通过这一路之上的中转,势必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冀州发生的事情传输到徐州。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也是他现在除了内部走漏消息之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他把这个猜测说了出来,立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这件事二人可不知道,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飞鸽传书肯定会快马速度更快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刘澜提前知道他们出兵的消息也就一点都不奇怪。 审配暗舒了一口气,不管这个可能到底是不是,都要把这个可能坐实了,这样他就不去继续做那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而沮授则大呼刘澜聪明,居然能想到用飞禽来传递信息,忙道:“主公,我军也一定要仿效刘澜,如果我军能够也有信鸽传递消息,那么就能够准确的探到敌情,对我军百利而无一害。” 袁绍点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只不过曹操在这方面没有成功,所以没有见到实物,我也就没当回事,如果这一次刘澜真的是靠着信鸽将高览南下的消息传递回去的话,那么信鸽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我军不仅要有,而且也要调查整个冀州之内,谁家养着这类飞禽,只要发觉,立即查抄,十有**,便是刘澜的习作!” “主公说的事,我们不仅可以通过信鸽捣毁刘澜的习作,更能够将这些人抓起来,如果能够从他们手中掌握驯养信鸽的办法,那对我们发展信鸽传递情报无疑是一大助力。 这时,袁绍砖头看向他,道:“嗯,这件事就由你来亲自操刀,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冀州敌军的习作全都找出来,对了还有幽州和并州,来个大搜查!” 审配心中一惊,这件事看来对袁绍触动极大,大家都知道情报的收集对他们的重要性,可却忽略了能够及时将情报传递出来的意义,而刘澜则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他相信刘澜在多少次的战斗中总能够化险为夷转败为胜,与他庞大的间谍网以及快速的传递消息能力不无关系。 “听闻徐州有一个内卫,这些人平日里完全是麻衣布袍,可是帐下的兵丁却身着锦衣,这些人在行动时,如果当地官府听闻消息,看到了他们也直接扭头离开,因为他们抓捕的往往都是地方的奸细,我们这些年派出去的许多斥候就是被这些人抓捕的,而且这些人听闻在各大诸侯各大城市都有着秘密据点。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徐州内卫府内,有小道消息说,哪位诸侯昨夜晚上入了哪位妻妾的院落留寝,他们也会在十天之内得到消息,虽然话有些夸张,但却反映出刘澜庞大的搜集情报的能力,如果主公只是想靠着信鸽传递内部的事情,那么每郡每县都饲养信鸽却很简单,可如果要连敌军的情报一同收集,那么类似刘澜内卫的组织就不得不加速成立。 而且在这方面,甚至连曹操都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审配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你之前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如不是因为信鸽这样隐秘的事情,那么斥候传回来说十天之内就能知道谁谁昨夜留寝谁的闺房这本来就是个笑话,可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信鸽存在,那这可就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真正的能够做到以最快的速度获取最快的消息。 而这速度甚至会比边境的烽火更有作用,因为烽火的存在,只是快速传递敌军入侵,也许他能够及时把消息一路传到京城,可具体的情况,却还是需要快马传来,等从边境到了雒阳,那都是几个月的事情了,到时候雒阳做出什么部署,等北军赶去边境的时候,也许人家胡人已经洗劫一空又逃回了草原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徐州之战(127) 审配和沮授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分歧,但显然二人对使用飞禽传递信息则非常感兴趣,他不明白刘澜到底是个什么脑子,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而且最难得的是他不仅付诸实践而且还成功了。 23us.com 其实现在比起审配,最没底气的就是沮授了,这培育信鸽,可不像仿制一张矮几那么容易,只要按图索骥或者按照实物仿制,工匠就能制作出来,不会太复杂,但饲养牲畜而且还是飞禽,这难度可就大了。 走出房间的两人一忧一喜,之前对于刘澜用兵如神心有余悸的审配显然是脸待喜色的那一个,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刘澜用兵如神的原因,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敌军的行动,并且提前进行部署,他也能保证战胜任何一个敌人,怪不得刘澜近几年如此张狂,这事放在几年前,就会发现根本就不是刘澜能做出的事来。 那时候的刘澜行事低调,当然也许是他羽翼未丰,可是那时候的刘澜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审配曾经在邺城见过刘澜一次,不过那时只是在城楼上远远看了一眼追击匈奴人来到邺城的刘澜。 那时候的刘澜不过是曹操的‘马前卒’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但在冀州之战他的表现则完全出乎意料,可以说是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战局,不然的话公孙瓒不说必死无疑,但也必败无疑。 从哪个时候,审配开始真正审视刘澜,这人行事低调,能忍耐有耐心去寻找战机等待机会出现,只要机会出现,那么他就会超出常人的决断与魄力,这一直是审配颇为佩服的一点,但随着真相披露,他才发现,原来不是刘澜事情的阵型与他所想的不同。 就好像吕布之败,这是他一直无法理解的,吕布突袭徐州城,如此隐秘的行动,刘澜居然在短短几年之内就从与袁术的交战之中调动了过半主力进行驰援,而且还是在徐州城即将破城的一刻抵达,不仅成功守住了徐州,更击溃了吕布,使得吕布只得孤身一人逃往曹操处。 之前他所想的答案,无非就是刘澜反应速度快,但现在他才知道并不是刘澜反应的速度快,而是他得到情报的速度快,能够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准确的部署,不然徐州被袭击的消息从徐州传到刘澜耳中,刘澜再派部队回援,这一来二去,每个十天半月想都不要想。 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对信鸽传讯就更为看重,不管是从近期还是长远来看,信鸽的意义无比重要,它不仅仅可以在对敌时准确掌握敌情,更为关键的是,一旦他们治下发生了任何事情,也完全可以通过信鸽来传递消息。 想到这些,审配已经激动无比了,至于会不会失败,他没想那么多,甚至对于沮授的唱衰也不以为然,是,曹操失败了,可是以曹操的财力,别说信鸽失败了,做什么事十有**都得失败。 就这一点,审配就有信心,并不认为曹操做不成的事情他们同样做不成,曹操是想做没那个财力去做,可他们就不同了,财力雄厚,别说是小小的信鸽了,就算是去饲养老虎都没问题。 审配心里美滋滋的走出屋,就差哼小调了,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沮授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可有些苦有些罪,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通,诉苦讲困难根本就没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如果能客服困难。 而对于常年随在袁绍身边的心腹重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大将军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可不仅仅只是信任你那么简单,而是对你抱着极大的希望和寄托的,你这事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而且接下来必须要做好,而且还要做的漂亮。 这就是他现在所处这个位置的尴尬或者说无奈,平日里风光无限是一回事,压力大重任多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然这个位置凭什么轮到你来坐? 想想前任田丰,他会比自己差吗,并不差,可现在呢,挂个虚职当个闲差,这就是他这个位置的风险,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同样也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沮授振作些精神,首先在这个时候,尤其是什么事都没做之前自己不能泄气,不然这飞鸽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与审配一路无话走出了后院,之后两人各自登进入了各自临时居住的厢房,而目送两人离去的袁绍,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转,虽然找到了想要知道的真相,可关键的徐州之战却并没有多少改观。 如果说飞鸽是现在的头等大事,那么徐州之战则要在它之前,而随着关羽抵达琅琊,他们之前的一切计划都将付之流水,袁绍不可能取逼着高览强攻琅琊,高览也不会贸然就去进攻,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提前把文丑派过去,虽然这看起来有些操之过急,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他虽然还没有收到高览的消息,但他能够想到,关羽抵达琅琊,那么摄山营不管随他过去多少,高览都没有了攻下琅琊的希望,而且还极容易陷入到琅琊的泥潭之中,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 对于关羽,袁绍可是有些了解的,此人不同于一般的武将,也不能用武夫来形容,可以说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将领,指挥作战很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尤其是在防守之上最是擅长,当年冀州之战的时候,他能够以极少的兵力守住平原,让颜良审配无功而返就能瞧得出此人对于守城还是颇有些心得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高览去强攻琅琊,没有任何胜算。 这些道理,袁绍在收到高览的文书之后就想通了,所以他干脆把文丑派了过去,这样一来数十万大军集结在一起,且不说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琅琊会展,就算是放在一边,也能让刘澜提心吊胆,而且他家底厚,粮食多,耗下去,也是他最核算,更何况曹操还在边上虎视眈眈,到时候要头疼的,可绝不是他们。 ~~~~~~~~~~~ 沮授回到厢房,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平原相,让他明日一早派上几名县卒和文吏,待市集开坊之后,把平原县内的所有养殖商户全都叫到他这里来。 沮授吩咐的事情平原相自然不敢怠慢,认真听取,沮授交代完了之后便把他挥退了下去,今天的事情有些信息太多了,他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回忆一下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回忆自己有什么疏漏的事情,这一细琢磨,才发现因为主公突然提及的信鸽一事,把最重要的徐州之战这事给忘了。 其实对于袁绍派出文丑的决定沮授是有保留意见的,可当知道刘澜有信鸽传递消息之后,他也就没有在考虑那么多了,如果刘澜没有这么便捷的传讯方式,沮授更愿意等待高览查探琅琊的结果之后再做出是否派出文丑的决定,可刘澜手上有信鸽的话,那么这样的决定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因为平原距离北海的距离,你根本就不可能敢在刘澜做出部署之前达到自己想要前往的位置,更不要说突然袭击了,不被人家袭击就算好的。 所以这件事他也就算是默认了主公的决定,而另外一件事情,明天管家就会去召集养殖户,他们能否养殖鸽子传信还不清楚,但平原毕竟只是一座中县,如果这里没有这样的养殖户存在,那他就只能依靠从邺城这样的大都市找到这类养殖户了,只要有这样的人,培育信鸽才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同样,沮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都没有养殖信鸽的经验,更不要说通过信鸽传书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就只能花力气从这些人中找出一些人来研究如何培育信鸽了,如果审配能抓到刘澜的谍探,从他们口中再获取更多的一些细节,信鸽的事情也就算是有了头绪了。 “就看明天的结果了。”沮授呢喃了一句,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即审配清凉声音响了起来,道:“这么,还未信鸽的事情头疼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事情看起来困难,不过就是你对此事之前完全没有任何接触,属于外行,所以才会这么没底气,可这种事,完全就是找别人来做的事情,养殖户,甚至是徐州内卫,如果他们哪里都没有办法,到时候才要考你自己来创新。到时候你再愁眉苦脸也不迟,现在嘛,没这个必要。” 审配声音响起的一刻,沮授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审配不仅不请自来,而且一点也不顾及的直接就跨过了门槛,进入了厅内,最后还不忘反手把门给关上,那样子就好像是进自己的厢房一样。 “你怎么来了?”沮授站了起来,连忙迎了出去。 “没什么事,找你说说话。”他二人的关系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单纯政治立场来说的话,同属河北士人,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关系十分融洽,但是随着在立世子这件事情上出现分歧,两人已经很有没有这样私底下坐在一起过来。 毕竟矛盾已经完全从最初对南阳和颍川士人转为了内部的纷争,在袁谭和袁尚这件事情上,出现了极大的分歧,最后更是彻底分裂,虽然没到反目成仇的哪一步,但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今日却因为飞禽这事儿再次使得二人有机会坐在一起。 迎了出来的沮授把审配让进屋,分宾主落座之后,沮授到:“这么晚来,找我说说话,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还是为了信鸽?” “哈哈。”审配笑了一声,调侃道:“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确实如此,从议事厅出来道厢房,我这一路脑子里想的都是信鸽的事情,如果不找个人说说,只怕我会发疯。“ 沮授微微一笑,舀了碗酒,道:“你这急性子就这点不好,什么事情都要一步步的来,不能太过着急了,不然只会事与愿违,所谓欲速则不达。” “这些我都明白。” ~~~~~~~~~~~~~~ 就在二人闲谈之时,剧县城内的高览却接连收到噩耗,他派往琅琊的探子,终于传回了消息,不过这消息可就没什么好消息了,据他们所说,开城光是今天一天,前前后后从东门进入城中的摄山营就走了三个时辰,具体多少人马根本就数不胜数,反正远远超过摄山营的人数五万人,他们甚至怀疑,刘澜可能把沛县的部队都调到了琅琊。 这样一个消息让人心情确实好不起来,而且三个时辰的部队长龙,那得是多少人啊,最少也得七八万人吧? 他都不敢去想了,七八万人,再加上琅琊的守军,这十多万人,就算是文丑来了,都没什么胜算,更何况是他们? 然而真正让他闹心的,却是随着他的到来,青州各郡一时之间突然传来的各种暴乱甚至出现了悍匪劫掠郡县的情况,闹得各郡县乌烟瘴气,为此袁谭虽然秣陵各郡县进行缉捕,可这些悍匪行踪不定,郡县之内如果派出郡国兵,人数多还能对他们有所震慑,可人数少的话,反倒会被他们袭击。 无可奈何之下袁谭只好像高览求援,希望高览能够给他一部冀州军,无须太多,哪怕只是五千人都成。 袁谭不敢把数字说得太多,但高览怎么也得帮他一下,毕竟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完全是高览把他手中掌握的冀州军都征调了走了,不然的话,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会向高览求助不是? 袁谭的求援急件送到剧县,高览看到这样的信函,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骚乱,这里面一定有原因,而原因很简单,肯定是刘澜,而他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要扰乱他的所有部署。 看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徐州之战(128) 黄县海面上突然出现了海匪,而在其它几个郡县则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山匪强盗,甚至连一级消失许久的黄巾贼也都跑出来杀人放火,最初各县都没把这样的袭扰当回事,派些郡国兵去剿灭,结果最后无一不是有去无回,甚至不少县内兵曹都尉都有去无回,这一下引起了各县县令的警惕,可再想去剿,要么就是这些悍匪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比如那东莱郡的水匪,要么就是中计,再一次被击败。 这一败不要紧,大些的县还好,一些小县更是直接就被破了城,有些县令跑得快躲过一劫,可大多数的县令,刚来上任还不到一个月,便惨死在这些强人刀下,噩耗传到各郡郡守那里,郡守再向袁谭汇报进行求援。 可袁谭现在手里哪有什么援兵支援他们,一边安抚一边向高览求助,本来就苦于关羽大军抵达琅琊的高览听了这些消息,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吗,什么狗屁水匪山贼黄巾军,能在同一时间三个郡十余县这么大的范围内进行袭扰,除了徐州的部队谁还能有这个能耐? 人家这就是知道我高览就在青州,所以让你后院着火,看你管不管,你若管,那么攻打琅琊就不可能立即执行,若不管,那么大可来琅琊一战,只不过最后却要承受后院起火带来的麻烦。 毕竟一旦在琅琊和关羽开启战端,那么青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疑鞭长莫及,到时候一旦出现任何麻烦,他可就要先入到绝境之中了,可是如果按照袁谭的请求,派兵过去了,那不就正中敌军下怀了,他敢保证,这就好像汉朝廷剿除西南蛮夷之乱,大兵到了,一切都安然无恙,可大兵一走,叛乱从生,几十年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这么一直发生着,从来也没有个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过去了,悍匪找不到影子,甚至你明知道这里面很多百姓就参与其中,毕竟刘澜控制青州这么多年,他的部队在当地招募一些青壮还是非常容易的,可是你明知道这些人可能就是那些悍匪,你把他们抓了杀了又有什么用? 就好像汉军在西南蛮那里遇到的尴尬一样,南蛮头目都跑进深山野林之中,部队那他们没有办法,而每天消耗又那么巨大,就只能随便杀些人,宁杀错不放过,反正就是为了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而且这人一杀,最主要的就是也好向上头交代,反叛被轻松剿灭了。 可殊不知,此时杀人越多,等部队离开之后,反叛越凶,这也就造成了大汉朝尽百年的西南之患,好在西南蛮的叛乱比起西凉羌人之乱还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不然的话大汉朝的天子们就更要头疼了。 而此时高览之所以会想到西南蛮这个例子,就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像极了西南之乱,你部队去了,除非能找到这些叛军的头目,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平定叛乱,而你的部队又不可能长期驻扎,待你一离开,这些人又出现。而且刘澜的部队在青州这么久,甚至很可能直接就混在百姓之中,不读过去了别说找不到这些悍匪的影子,也许人家就站在你面前,你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百姓还是强匪。 这才是最为尴尬的局面,可他偏生又不可能坐视不理,难道让徐州的部队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青州破坏?难道就这么让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劫掠官府? 而且这件事的背后,可不就如袁谭说的那样,是他把袁谭手底下所有的部队都带走才造成了现在他这个青州刺史手里没有一兵一卒的无奈,虽然他近几个月也在青州招募了些士兵,可是这些士兵都是刚刚扔下锄头的农夫,别说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了,就连装备衣甲都没配齐呢,让他们去剿灭这些悍匪,还不如把各郡的郡国兵召集到一块有效果。 高览权衡再三,最后做出抽调一万人返回临淄听后袁谭差遣的决定,但他并没有忘记把这件事向袁绍汇报,而且他也相信这件事袁谭也不会不向袁绍反应,毕竟一旦自己拒绝,他必须要想个办法进行解决,除了求助袁绍,对自己试压要么就只能让袁绍调遣部队过来,只不过那个时候等冀州的部队抵达,青州指不定要被搞的多么乌烟瘴气呢。 自此冀州军抵达剧县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冀州军在今日一早再次有所行动,长街之上一万人马跑着步队形整齐出得城去,数日之后,他们便赶来了临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支部队的袁谭激动之下竟是亲自出城迎接,看着这些一路风尘仆仆的士兵,袁谭都快哭了出来了。 这几日各郡县的求援急件如雪片般飞来,破坏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之前还是四个郡十几个县,现在已经是大半个青州,尤其是东莱郡最为严重,袁谭几乎已经丧失了对东莱的控制,那里别说是什么郡守县令了,估摸着连小吏都被杀光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算是没人知道,这样的局面让他每日都提心吊胆,虽然东莱距离临淄还很远,可是一旦波及过来,他可怎么办,难不成又要弃城而逃? 上次跑掉还有借口,不敌徐州军,现在跑掉,则是强盗悍匪,哪有脸说出去啊,可想此刻他见到高览调拨过来这一万人的激动之情。 这次来的部将他不认识,按照以往他也懒得认识和打听他的名讳,但这一次可不同,来将见到他的一刻,立即翻身下马上前施礼:“参见大公子!” 袁谭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将军一路辛苦。”袁谭是真的对他尊重,毕竟青州的事情往后就要依赖他了,此刻哪还敢摆袁绍大公子,青州刺史的架子,拉着她的手直接就入了内府,路上边走边打听,来人乃是高览的家将,姓高名夔,这些年随着高览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虽然袁谭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此刻却是一副如雷贯耳的表现。 而高夔虽然是家将,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别说是在高览面前不敢逾越了,更何况是袁谭面前,别看他抓着自己的手掌显得亲密无间,可他却佝偻着身体,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失礼。 两人一路进入府邸,袁谭心急,但还是为他设宴接风洗尘,高夔何时有过这等待遇,早看傻眼了,尤其是那些乐师,一个个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进屋之后,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都在这些乐师身上,可还没把这些乐师欣赏一遍,舞姬又来了,一个个全都是国色天香,之前看那些乐师就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些舞姬的姿色还要高出一筹,简直就像是仙女,一对眼珠更是连转都不会转了。 袁谭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算是有谱了,当即啪啪拍手示意歌舞退却的一刻就见高夔盯着推下去的舞女忙转头看向袁谭:“大公子您这是……” “要开宴了。”袁谭笑着说道:“怎么,莫不是高将军看上了哪位姑娘?哈哈,好说,不过嘛现在青州匪患严重,高将军如果真看上了哪一位,待剿灭匪患之后,这些女子,在下必定亲自送到高将军床榻之上,何如?” “当真?”高夔心里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无功不受禄,不管是高官厚禄还是金银财宝甚至是宝马美女,想要那就得拿出你的能耐,不然大公子为什么要把这些美人上次给你? “大公子说话算话就好。”高夔说着直接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自然,不知高将军看上了哪一位?” “嘿嘿。”高夔着实有些难以开口。 大家都是男人,一看他那一对色眼,能不明白吗,哈哈大笑,道:“难不成都看上了?高将军还真是……”袁谭突然缄默不言,他留下的空白余韵所要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可能直白的说出来,需要高夔自己去体会,毕竟这些歌姬的姿色水准,凭什么让你一下子都收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看着袁谭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还有那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半句话,高夔自然明白他后半句话想对自己说什么:“大公子,不是我夸海口,既然我敢开这个口,那么这次青州的匪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只是剿平青州匪患,你就想要这么多美人儿,也太便宜你了吧?”袁谭突然冷笑起来,看来他还是没明白。 这几日各郡县的求援急件如雪片般飞来,破坏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之前还是四个郡十几个县,现在已经是大半个青州,尤其是东莱郡最为严重,袁谭几乎已经丧失了对东莱的控制,那里别说是什么郡守县令了,估摸着连小吏都被杀光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算是没人知道,这样的局面让他每日都提心吊胆,虽然东莱距离临淄还很远,可是一旦波及过来,他可怎么办,难不成又要弃城而逃? 上次跑掉还有借口,不敌徐州军,现在跑掉,则是强盗悍匪,哪有脸说出去啊,可想此刻他见到高览调拨过来这一万人的激动之情。 这次来的部将他不认识,按照以往他也懒得认识和打听他的名讳,但这一次可不同,来将见到他的一刻,立即翻身下马上前施礼:“参见大公子!” 袁谭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将军一路辛苦。”袁谭是真的对他尊重,毕竟青州的事情往后就要依赖他了,此刻哪还敢摆袁绍大公子,青州刺史的架子,拉着她的手直接就入了内府,路上边走边打听,来人乃是高览的家将,姓高名夔,这些年随着高览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虽然袁谭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此刻却是一副如雷贯耳的表现。 而高夔虽然是家将,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别说是在高览面前不敢逾越了,更何况是袁谭面前,别看他抓着自己的手掌显得亲密无间,可他却佝偻着身体,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失礼。 两人一路进入府邸,袁谭心急,但还是为他设宴接风洗尘,高夔何时有过这等待遇,早看傻眼了,尤其是那些乐师,一个个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进屋之后,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都在这些乐师身上,可还没把这些乐师欣赏一遍,舞姬又来了,一个个全都是国色天香,之前看那些乐师就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些舞姬的姿色还要高出一筹,简直就像是仙女,一对眼珠更是连转都不会转了。 袁谭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算是有谱了,当即啪啪拍手示意歌舞退却的一刻就见高夔盯着推下去的舞女忙转头看向袁谭:“大公子您这是……” “要开宴了。”袁谭笑着说道:“怎么,莫不是高将军看上了哪位姑娘?哈哈,好说,不过嘛现在青州匪患严重,高将军如果真看上了哪一位,待剿灭匪患之后,这些女子,在下必定亲自送到高将军床榻之上,何如?” “当真?”高夔心里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无功不受禄,不管是高官厚禄还是金银财宝甚至是宝马美女,想要那就得拿出你的能耐,不然大公子为什么要把这些美人上次给你? “大公子说话算话就好。”高夔说着直接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自然,不知高将军看上了哪一位?” “嘿嘿。”高夔着实有些难以开口。 大家都是男人,一看他那一对色眼,能不明白吗,哈哈大笑,道:“难不成都看上了?高将军还真是……”袁谭突然缄默不言,他留下的空白余韵所要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可能直白的说出来,需要高夔自己去体会,毕竟这些歌姬的姿色水准,凭什么让你一下子都收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看着袁谭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还有那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半句话,高夔自然明白他后半句话想对自己说什么:“大公子,不是我夸海口,既然我敢开这个口,那么这次青州的匪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只是剿平青州匪患,你就想要这么多美人儿,也太便宜你了吧?”袁谭突然冷笑起来,看来他还是没明白。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徐州之战(129) 高夔离开了临淄,这位身高马大穿着一身铠甲的壮汉双眼无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空洞而无灵性,好似见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把三魂吓飞了两魂,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出了刺史府。 一直离开刺史府,回到军营之中,他都没敢回头,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涉及到政治的事情原来会是如此复杂,而这些事无疑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 而在高夔离开之后的刺史府内,袁谭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至于高夔是识相还是不识相,不重要,袁谭所要做的无外乎只是投石问路,但他却并不知道他的直接是真的把这位在军营里位卑职低的小校尉吓到了,这种事情,他一辈子都不敢去想,但这对袁谭来说,却只是自普通的一件事情罢了。 至于高夔的反应,他并不会太在意,因为他信心十足,道理很简单,因为似高夔这样的男人,好色贪财,那么他就不可能抵挡的了诱惑,所以对于自此抛出的橄榄枝,他是绝不可能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的。 只要有**,有野心,一切都会变得好办,袁谭会给他展现自己的机会,而这显然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也许他现在还接受不了,本以为通过努力才能得到的一切原来通过交易反而得来的更快,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一次冲击,可只要他能想明白,他就应该去庆幸,遇到自己,他可以少奋斗十年。 虽然这一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和才华都来,但能为人所看重能为人所利用,何尝不是一个人的价值所在,也许最后会被踢开,但这也比他现在碌碌无为要强,要知道就算他设立的那个十年目标,最后达成了,不也就是袁谭现在许诺的那么一个杂号将军吗?更何况这十年内会发生什么,谁能知晓,沙场无情,也许目标达到,也许下一仗便战死沙场。 是以袁谭才会有着偌大的信心,也许他现在会想不通甚至想不开,但这就是现实,甚至等他想通之后,还要对能够遇到自己感到庆幸。 这次高夔成为了剿匪都尉,单独领兵一万,出兵东莱,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了,就他的身份和职位,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剿匪事态严重,最多就智慧果三千人的他有这么可能被委以重任?率领万人出征,这对他来说曾经在睡前想过,可真实现还是有些做梦的感觉,但一万人的兵马却真真实实就捏在自己的手中,甚至还得到了袁谭的款待召见,这样的机会,日后只会更多,如袁谭所料想的那样,高夔的转变远比他所想来的快。 道理其实在浅显不过了,不怕你不贪财不好色不贪恋高官厚禄,就怕你不爱这些,只要你有**,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极为简单,袁谭的投其所好此刻变成了高夔心中的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他是高览家将,从一名家丁跟随高览南征北战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明白什么才是最宝贵最实在的,更何况袁大公子也并没有让他出卖将军,只是希望他能够对其影响,帮助他夺取世子之位。 这种事还用多想吗?完全不需要,而且一旦他们能在这个时候助袁公子一臂之力,那么日后将军那还不是前途似锦,而他跟着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他虽然是家奴出身,可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才有今天,所以如果真的让他背叛高览,那他宁死也不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龌龊事,但现在的情况,他绝对为大公子和将军牵线搭桥,只要攀上了大公子,不管是对将军还是他都只有好处,这样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在冀州站稳了脚跟。 这几年来,将军被闲置起来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以往不说车水马龙吧,但怎么说每日都还有不少人前来拜访,可这几年门可罗雀,不管是将军的旧识还是好久能躲则躲,没人敢与他们来往,这种世态炎凉的情形让他痛心,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权力,只有权力才会让你变得无比强大。 女人不过就是一时愉悦罢了,但权力却让他能够真正享受,不说其它,就说眼下这一万人的冀州军都要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就是命令,没有一人敢不从敢反对,如果有,他随时可以处置他们,就算是杀了他们也轻而易举,这就是权力的滋味,让人痴迷而念念不忘的味道。 品尝过后,就不会再想放弃,尝到了甜头,而这才不过就是一个校尉的身份罢了,到了将军之后,那将是何等风光,他不敢去想,但最少想要上马样的女人没有啊,又何须看他袁谭的脸色? 抵达辕门校场前,骑在马上的高夔彻底想通了,进入校场翻身下马,他便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中。 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插曲,现在他需要收拾心情,准备明天的出征,对他来说,东莱郡的贼匪才是现在的当头要务,这一次虽然听上去不过是山贼强盗和黄巾军的又一次叛乱,但他来之前高览将军都已经跟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背后有着徐州的身影,甚至就是徐州军在捣乱。 要对付他们,首先一定要当地居民大户的支持,虽然很难,但最少不能与他们起摩擦,这比剿匪是否成功更为关键,不然的话他在东莱将寸步难行,有了这些人支持的徐州军,他们剿匪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到最后不仅不可能剿灭匪患,反而有极大的可能成为这些匪徒的刀下亡魂,这件事,是高览千叮咛万嘱咐的一件事情,也是他最为深深忌讳的关键,不到迫不得已,就算是抓到了这些人与那些强盗勾结的证据,也要尽量不杀人。 一切尽可能的以剿匪为主,团结东莱的大族为首,解决了这两件事,再把匪患解决之后,才是真正秋后算账的时刻,要分清楚轻重缓急。 对于高览的叮嘱,高夔重重点头,道:“末将明白了,这些匪寇,虽然是在袭击郡县,可他们却只袭击县衙和郡府,对百姓大户却秋毫无犯,甚至因为知晓他们的特殊身份,可能东莱的大族都在暗中帮助他们,所以才会有现在东莱郡上到郡守下到县令县长全无幸免的局面。而末将这一次前往剿匪,最主要的就是尽可能的拉拢他们,分化他们虽然会很难,但是想要剿匪成功,这绝对是关键所在。” 对于高览的嘱咐,高夔绝不敢忘,毕竟刘澜掌握了青州这么多年,他们暗中支持徐州军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想要分化他们,借助他们显然有些异想天开,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就只有一万多人的部队,你让他这么可能大开杀戒,所以这一次剿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收获最好的结果。 第二日一早,高夔便带领部队前往东莱,袁谭前往送行,对于这一次剿匪袁谭并没有过多的叮嘱,虽然他是青州刺史,不过已经被袁绍勒令不许再插手军务,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回避。 但是这次剿匪绝没有那么容易,甚至他认为刘澜之所以会主动让出青州,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天,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看起来得到了青州,却并没有得到青州民心,这些人有多少刘澜遗留下来的内应,又有多少人愿意为刘澜做内应,到时候他们一旦攻打徐州,青州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就好像现在这样,让他们疲于应付,没有办法对徐州发起任何攻势。 虽然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可这如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青州的匪寇的麻烦想要解决就不会那么容易。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刘澜到底在青州留下了多少士兵和内应。 换个角度来说,这些人甚至根本就无须太多,可如果他们振臂一呼的话,那在瞬间就能招募到极其庞大的一群人来为他们卖命。 高览派高夔,就是去探路罢了,这个人选,只能用最为可靠的心腹,只有这样他才能判断东莱的情况到底如何,心中有了数,再解决起来,也会容易许多,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并不是事实的话,那么高夔也可以直接进行镇压,待解决青州的这些麻烦,再来与他汇合,一举双得。 送走了高夔之后,刚回到刺史府的袁谭便见到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在啊身边低声,道:“大公子,郭先生派人送来了紧急书信。” “送信人现在在哪?”高览接过了书信,并没有急着拆开。 “议事厅。” “头前带路。”边走边拆开书信,看样子没有一件事儿和冀州有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事情,可这书信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关键一定就在送信人的口中,有些秘密,不可能写在书信之中。 一切尽可能的以剿匪为主,团结东莱的大族为首,解决了这两件事,再把匪患解决之后,才是真正秋后算账的时刻,要分清楚轻重缓急。 对于高览的叮嘱,高夔重重点头,道:“末将明白了,这些匪寇,虽然是在袭击郡县,可他们却只袭击县衙和郡府,对百姓大户却秋毫无犯,甚至因为知晓他们的特殊身份,可能东莱的大族都在暗中帮助他们,所以才会有现在东莱郡上到郡守下到县令县长全无幸免的局面。而末将这一次前往剿匪,最主要的就是尽可能的拉拢他们,分化他们虽然会很难,但是想要剿匪成功,这绝对是关键所在。” 对于高览的嘱咐,高夔绝不敢忘,毕竟刘澜掌握了青州这么多年,他们暗中支持徐州军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想要分化他们,借助他们显然有些异想天开,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就只有一万多人的部队,你让他这么可能大开杀戒,所以这一次剿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收获最好的结果。 第二日一早,高夔便带领部队前往东莱,袁谭前往送行,对于这一次剿匪袁谭并没有过多的叮嘱,虽然他是青州刺史,不过已经被袁绍勒令不许再插手军务,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回避。 但是这次剿匪绝没有那么容易,甚至他认为刘澜之所以会主动让出青州,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天,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看起来得到了青州,却并没有得到青州民心,这些人有多少刘澜遗留下来的内应,又有多少人愿意为刘澜做内应,到时候他们一旦攻打徐州,青州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就好像现在这样,让他们疲于应付,没有办法对徐州发起任何攻势。 虽然一切都还只是他的猜测,可这如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青州的匪寇的麻烦想要解决就不会那么容易。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刘澜到底在青州留下了多少士兵和内应。 换个角度来说,这些人甚至根本就无须太多,可如果他们振臂一呼的话,那在瞬间就能招募到极其庞大的一群人来为他们卖命。 高览派高夔,就是去探路罢了,这个人选,只能用最为可靠的心腹,只有这样他才能判断东莱的情况到底如何,心中有了数,再解决起来,也会容易许多,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并不是事实的话,那么高夔也可以直接进行镇压,待解决青州的这些麻烦,再来与他汇合,一举双得。 送走了高夔之后,刚回到刺史府的袁谭便见到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在啊身边低声,道:“大公子,郭先生派人送来了紧急书信。” “送信人现在在哪?”高览接过了书信,并没有急着拆开。 “议事厅。” “头前带路。”边走边拆开书信,看样子没有一件事儿和冀州有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事情,可这书信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关键一定就在送信人的口中,有些秘密,不可能写在书信之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徐州之战(130) 冀州人口众多,虽然袁绍在秋收前募集数十万民夫往青州运输物资,但却尽可能的不把每一家中的所有壮劳力都征集,所有对秋收的影响并没有多么严重,当然与以往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但百姓的支持却让袁绍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收获多大的骂名,反而发自内心的支援。 对于百姓这样的举动,尚在邺城时的袁绍感慨颇多,很多上位者视百姓为黔首,不顾他们的死活,可袁绍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虽然政绩民夫这类事在很多人看来是百姓们理所应当的,可听到百姓的反馈之后,袁绍反而羞愧难当,并认为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厚望,甚至为此还专门发布公告对百姓保证这种事情这事最后一次,为此他甚至直接下令减免了今年一切赋税。 袁绍这一举动使得他的塑像在冀州百姓家中被祭拜起来,这样的生祠并不常见,最少在冀州只有当你剿灭了黄巾之乱的皇甫嵩有过这样的例子,但那是一个特殊时期,百姓厌恶战争,对为他们带来和平的皇甫嵩立生祠的情况其实在各郡都会出现,但似和平时期出现这类情形,在冀州还是头一回。 这消息传到袁绍耳边,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何德何能,承受得起百姓如此厚爱呢?但因为急着要赶往平原,袁绍没能进行回应,但就像沮授所说的那样,其实最好的回应就是徐州一战大胜而回。 可是在袁谭听取着信使谈论冀州情况的时刻,平原的袁绍却深深处在自责之中,局势的发展让他觉得愧对冀州百姓对他的厚望,因为关羽的出现,高览没能第一时间对开城进行突袭,使得他的所有部署都落空,虽然随着文丑南下,一切都会好转,可是到时候的情况到底会如何,还真不好说,最少现在的他并没有多少底气。 如果此时的袁绍知道在平原的关羽只是空架子的话,一定悔死。 可人的名,树的影,关羽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人都知晓,名声太大了,尤其是对冀州的将领们来说,不得不重视,尤其是在关羽阵斩颜良之后,越发小心翼翼,这就是现实的情况,如果此刻在开城的不是关羽坐镇,而是换成另外一人,比如张飞甚至是赵云,也许高览、袁绍还会去大胆搏一搏,但是关羽的话,就必须慎之又慎,哪怕错失机会,也不敢轻举妄动。 开城一战,就算胜了,也不会显得有什么傲人的资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功劳是袁绍的。可是一旦败了,那就不同了,明知道关羽坐镇开城还去冒险,这罪名就是他高览的,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在冀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人愿意当第二个麴义,也没人愿意步田丰的后尘。 冀州之战的时候,田丰几乎把公孙瓒困死在冀州,可最后呢,因为刘澜的存在,一切的罪过都变成了田丰,可谁都明白,冀州之战过不在田丰,毕竟在前线与敌交战的不是他,而是冀州的各位将领们。 如果真要说起来,他、麴义甚至是颜良文丑都有责任,可最后袁绍却把这一切都算在了田丰的头上。而同样是夺回河间,击败公孙瓒的战役中,一切功劳却又变成了袁绍自己,部署了一切的沮授和前线指挥作战的麴义成为了旁观者了,甚至麴义还被冠以了居功自傲的名声被杀。 是不是居功自傲他不知道,最少当时高览在邺城,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最多只是道听途说,可真相是什么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说麴义居功自傲罢了,这成为了他被大将军杀掉的主因。 所以啊,被闲置起来的这些日子,高览看透了一切,很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关键,不然最后倒霉的那个一定是你,到时候没人帮得了你,甚至还会落进下石,这种情况他见到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他也遇到这样的情况,背上了任何嫌疑,那他绝不会有任何好结果,要么当机立断自裁以证清白,要么就学张颌,直接投敌彻底反了。 这样的现实多少有些残酷,他只希望这一日不会出现,最好永远也不要到来。而对于现在青州叛乱的情况,他所能做的并不多,而且从各郡突然出现的造反情况来看,这么多的破绽,明显就是要让他疲于奔命,所以这件事不能太当回事,高夔能剿则剿,剿不了他这个样子做出来就成了,反正文丑很快就到,到时候有文丑来解决。 当然这一切最好只是一个巧合,这样他才能稍微松口气,不然的话,这徐州一战,只怕后面的麻烦还会层出不穷。 不得不说,刘澜之所以敢主动让出青州,当时看起来也许是他害怕了,让出青州示好,但现在看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试问似刘澜这样的天下诸侯,又怎么可能害怕到主动让出青州呢。 当时也许还不理解,但现在他算是看懂了,青州在他们手上,不仅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帮助,反而还会变成拖累,需要调集大军驻守,可一旦让出来,那么刘澜就有底气守住徐州,而他们想要从青州攻打徐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少刘澜有能耐让他们攻打徐州之前先让青州鸡飞狗跳起来。 像现在,甚至是文丑抵达之后,都不大可能直接对徐州出兵了,先要解决青州内部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但他有一点想不通,为何当时颜良在的时候刘澜没有这么干呢? 其实他有些想法,可能性比较大的想法,就是当时的颜良乃至与袁绍的态度一直比较暧昧,刘澜无法判断袁绍到底会不会出兵徐州,所以他才会用黄忠带走琅琊军到沛县支援为诱饵,引蛇出洞,结果颜良还真就上当了,刘澜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入了。 如果颜良能耐得住气不出兵的话,那么当刘澜认定他们不会介入徐州之战后,再突然出击,结果会比现在好许多,可惜了,现在想起来高览都有些为颜良遗憾,他几乎就要青史留名,结果却成为关羽炫耀战绩中的一人。 对于青州的麻烦,想要解决,关键其实并不在与他们这些正规军,杀鸡用牛刀,还得要各郡县自己想办法解决,训练郡国兵,甚至招募民夫如每年秋后备寇一样,这样的民团组织才是关键,不然主力部队只会疲于奔命,到最后类个够呛,结果一匪一盗也不会抓到。 但可惜这样的情况他改变不了,其实他一早就知道袁谭在青州秘密募集了上万人的私兵,这些人虽然刚训练,可对付匪寇还是足够了,最简单的道理,正规军过去了,这些盗匪一早就闻讯而逃了,你根本就抓不到人家,尤其是那些海匪,直接去了大海之中,到哪找去? 可是袁谭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过去,匪寇们不会把他们当回事,那么只要他们不逃,就有办法对付他们,可惜袁谭却一直遮遮掩掩的,不管他如何提点,就是装傻充愣,对于袁谭这样的反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听命派出了高夔。 天一大亮,高夔便带领部队在袁谭的相送下开赴东莱,此行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又有什么样的威胁他不知道,但他却不能败,这一仗的意义太过重要,不仅是向袁谭立投名状,更是要让这位日后可能的主公知晓他其实还是可要重用的。 冀州之战的时候,田丰几乎把公孙瓒困死在冀州,可最后呢,因为刘澜的存在,一切的罪过都变成了田丰,可谁都明白,冀州之战过不在田丰,毕竟在前线与敌交战的不是他,而是冀州的各位将领们。 如果真要说起来,他、麴义甚至是颜良文丑都有责任,可最后袁绍却把这一切都算在了田丰的头上。而同样是夺回河间,击败公孙瓒的战役中,一切功劳却又变成了袁绍自己,部署了一切的沮授和前线指挥作战的麴义成为了旁观者了,甚至麴义还被冠以了居功自傲的名声被杀。 是不是居功自傲他不知道,最少当时高览在邺城,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最多只是道听途说,可真相是什么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说麴义居功自傲罢了,这成为了他被大将军杀掉的主因。 所以啊,被闲置起来的这些日子,高览看透了一切,很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关键,不然最后倒霉的那个一定是你,到时候没人帮得了你,甚至还会落进下石,这种情况他见到太多了,如果有一天他也遇到这样的情况,背上了任何嫌疑,那他绝不会有任何好结果,要么当机立断自裁以证清白,要么就学张颌,直接投敌彻底反了。 这样的现实多少有些残酷,他只希望这一日不会出现,最好永远也不要到来。而对于现在青州叛乱的情况,他所能做的并不多,而且从各郡突然出现的造反情况来看,这么多的破绽,明显就是要让他疲于奔命,所以这件事不能太当回事,高夔能剿则剿,剿不了他这个样子做出来就成了,反正文丑很快就到,到时候有文丑来解决。 当然这一切最好只是一个巧合,这样他才能稍微松口气,不然的话,这徐州一战,只怕后面的麻烦还会层出不穷。 不得不说,刘澜之所以敢主动让出青州,当时看起来也许是他害怕了,让出青州示好,但现在看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试问似刘澜这样的天下诸侯,又怎么可能害怕到主动让出青州呢。 当时也许还不理解,但现在他算是看懂了,青州在他们手上,不仅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帮助,反而还会变成拖累,需要调集大军驻守,可一旦让出来,那么刘澜就有底气守住徐州,而他们想要从青州攻打徐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少刘澜有能耐让他们攻打徐州之前先让青州鸡飞狗跳起来。 像现在,甚至是文丑抵达之后,都不大可能直接对徐州出兵了,先要解决青州内部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但他有一点想不通,为何当时颜良在的时候刘澜没有这么干呢? 其实他有些想法,可能性比较大的想法,就是当时的颜良乃至与袁绍的态度一直比较暧昧,刘澜无法判断袁绍到底会不会出兵徐州,所以他才会用黄忠带走琅琊军到沛县支援为诱饵,引蛇出洞,结果颜良还真就上当了,刘澜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入了。 如果颜良能耐得住气不出兵的话,那么当刘澜认定他们不会介入徐州之战后,再突然出击,结果会比现在好许多,可惜了,现在想起来高览都有些为颜良遗憾,他几乎就要青史留名,结果却成为关羽炫耀战绩中的一人。 对于青州的麻烦,想要解决,关键其实并不在与他们这些正规军,杀鸡用牛刀,还得要各郡县自己想办法解决,训练郡国兵,甚至招募民夫如每年秋后备寇一样,这样的民团组织才是关键,不然主力部队只会疲于奔命,到最后类个够呛,结果一匪一盗也不会抓到。 但可惜这样的情况他改变不了,其实他一早就知道袁谭在青州秘密募集了上万人的私兵,这些人虽然刚训练,可对付匪寇还是足够了,最简单的道理,正规军过去了,这些盗匪一早就闻讯而逃了,你根本就抓不到人家,尤其是那些海匪,直接去了大海之中,到哪找去? 可是袁谭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过去,匪寇们不会把他们当回事,那么只要他们不逃,就有办法对付他们,可惜袁谭却一直遮遮掩掩的,不管他如何提点,就是装傻充愣,对于袁谭这样的反应,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听命派出了高夔。 天一大亮,高夔便带领部队在袁谭的相送下开赴东莱,此行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又有什么样的威胁他不知道,但他却不能败,这一仗的意义太过重要,不仅是向袁谭立投名状,更是要让这位日后可能的主公知晓他其实还是可要重用的。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131) 按道理北海郡紧邻东莱郡,如果高夔去剿匪,直接率军前往东莱除了距离近,更能以最快的速度解除匪患,但这毕竟不是他攻打徐州,而是青州内部的情况,就不能直接越过青州刺史袁谭,不然袁谭一旦斤斤计较的话,不仅是他会被穿小鞋,高夔剿匪同样不会太顺利。 而让高夔先到临淄,虽然剿匪的速度会慢些,但里子面子全都顾忌到了,他也就可以放心了,东莱或者说徐州的事情也就算彻底和他无关了,虽然这看起来有些不负责任,可他实在不愿因为这些事情分心,现在有高夔和袁谭,到时候有文丑,他们去操心就好了,至于他,主要的关注点还是在琅琊。 虽然关羽的出现让他所有的部署功亏一篑,可他并不甘心,他还想做出些改变,不想就这么放弃大好的时机,每日里他都会往琅琊派出斥候,进行侦查,想要找到徐州军的破绽,但可惜,关羽的防守不仅滴水不漏,而且固若金汤,他找不到任何机会。 而相比于有些可惜的高览,此刻高夔则率领冀州军浩浩荡荡进入了乐安郡,一路向东,朝着东莱郡的方向而去。.. 在队伍最前面,正是此行的主将高夔,因为袁谭的一番话,让他这一行始终处在兴奋状态,但是随着进入乐安郡之后,他的脸色便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很恐怖。 虽然在冀州时常听闻臧霸将青州治理的不错,但是这一路过来所见到的景象却让他对这样的传闻嗤之以鼻,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破败亭里,没有炊烟更没有百姓,这如果是匪寇造成的也就罢了,可这样的情形显然是多年形成,那藓苔与蛛网又怎么可能是在短时间内能出现的? 但这一切高夔自然不会明白,现如今的青州又怎么可能与十数年前相比拟,黄巾之乱使得青州人口锐减,而刘澜迁移治所又几乎把愿意前往秣陵的青州百姓全都迁移了过去,现在还留在青州的百姓,充其量只是几十年前的十分之三,这样的人口规模自然就造成了今日他所见到的场景,除了一些大型点的城市还有些成规模的人口,在一些亭里之间,已经很难见到这样大规模的聚居点了。 是以他这一行一路所见都是破败的房舍,荒芜的农田。这一切看在高夔眼里,本来就是买身为丁的苦出身,自然感同身受。原以为刘澜会是一位像大将军一样的主官,但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瞧他把偌大一个青州治理成什么样子就明白了,这一仗他变得越发有信心了,最少不像来之前那么没有底气。 如果刘澜真的是把青州治理的很好,深受百姓爱戴,那么他的徐州军在青州搞破坏自然会很容易,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的话,那么此刻的东莱百姓,可不就翘首以盼王师东来? 说实话,在他来此之前,袁谭对他的那些叮嘱,他是很认真的聆听了,但现在看起来,这位大将军的长子其实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虽然有些话他只得不能说,但想想总不过分吧,袁谭本来就是依仗父荫的庸碌之辈,这谁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颜良将军又怎么可能战死沙场,如果不是他,上一次青州之战高览将军有怎么可能一败上百里?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是这一次因缘际会之下的剿匪,高夔一辈子不想也不愿与他又什么联系,用将军的话说,这种人敬而远之,你不能不搭理他,同时也不能太搭理他,到头来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好了,麻烦自己上门了,而且还是带着他根本就无法拒绝的礼物上门了,要还是不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当然人家上门看重的自然不是他这个开门的仆役,这一点他自然懂得,可是人家打把赏钱派发下来,这所谓那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自然懂得该如何去做。 那日离开之后,他很认真的想过,虽然有些擅自做主,可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整个冀州都在站队,将军想独善其身根本就没有可能,怎么办,他当然跟这将军走,可是在跟着将军走前,是不是应该知道,将军是向着袁谭还是袁尚吧? 如果将军还是想置身事外,那么他就不得不提醒将军现在的局势,必须要站队了,不仅是为了眼下,更是为了日后,现在选其中一人站队,对他们日后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如果还想着独善其身,那么日后不管是谁掌权,哪里还有他们的机会? 道理浅显,当然同意也会有风险,如果站错队,那么日后同意万劫不复,所以他自然不会替将军拿主意,但如果将军需要,他会做一些分析,供将军参考。 一路而来,终于找到了有人烟的亭里,都遭遇到了匪寇的袭扰,与县令稍作打听,都只是一些小规模的悍匪,规模最大的也不过千把人,都被当地直接剿灭的差不多了,剩下逃走了几百人也成不了气候,所以无需他们进行清剿。 更何况在县令眼中,乐安郡的匪寇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人数少也没什么战斗力,试想这些在郡国兵面前都吃了大亏的强盗,听闻他率领大兵前来,早望风而逃了,现在真正关键而且凶险的乃是东莱,那里的匪寇才是心腹大患。 虽然乐安郡的郡守与县令们对东莱的情况所知也不是太多,但是高夔此行可绝不会轻松,毕竟这些人如果有实力,那么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剿灭,如果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也会一早逃之夭夭,绝不可能在东莱坐以待毙,等着高夔来剿灭他们。 所以高夔此行可一点不轻松。 部队继续向东莱赶去,连行三日,距离东莱越来越近,就在部队即将进入东莱之时,侦查情报的探马突然返回,看到他们的一刻,他的眉头突然一皱,还不等斥候翻身下马已经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一看就是之前经历过一番大战,身上沾染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而且足足百人的斥候小队此刻却只有他一人返回,他心里猜到发生什么了,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全部阵亡的准备了。 按道理北海郡紧邻东莱郡,如果高夔去剿匪,直接率军前往东莱除了距离近,更能以最快的速度解除匪患,但这毕竟不是他攻打徐州,而是青州内部的情况,就不能直接越过青州刺史袁谭,不然袁谭一旦斤斤计较的话,不仅是他会被穿小鞋,高夔剿匪同样不会太顺利。 而让高夔先到临淄,虽然剿匪的速度会慢些,但里子面子全都顾忌到了,他也就可以放心了,东莱或者说徐州的事情也就算彻底和他无关了,虽然这看起来有些不负责任,可他实在不愿因为这些事情分心,现在有高夔和袁谭,到时候有文丑,他们去操心就好了,至于他,主要的关注点还是在琅琊。 虽然关羽的出现让他所有的部署功亏一篑,可他并不甘心,他还想做出些改变,不想就这么放弃大好的时机,每日里他都会往琅琊派出斥候,进行侦查,想要找到徐州军的破绽,但可惜,关羽的防守不仅滴水不漏,而且固若金汤,他找不到任何机会。 而相比于有些可惜的高览,此刻高夔则率领冀州军浩浩荡荡进入了乐安郡,一路向东,朝着东莱郡的方向而去。.. 在队伍最前面,正是此行的主将高夔,因为袁谭的一番话,让他这一行始终处在兴奋状态,但是随着进入乐安郡之后,他的脸色便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很恐怖。 虽然在冀州时常听闻臧霸将青州治理的不错,但是这一路过来所见到的景象却让他对这样的传闻嗤之以鼻,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破败亭里,没有炊烟更没有百姓,这如果是匪寇造成的也就罢了,可这样的情形显然是多年形成,那藓苔与蛛网又怎么可能是在短时间内能出现的? 但这一切高夔自然不会明白,现如今的青州又怎么可能与十数年前相比拟,黄巾之乱使得青州人口锐减,而刘澜迁移治所又几乎把愿意前往秣陵的青州百姓全都迁移了过去,现在还留在青州的百姓,充其量只是几十年前的十分之三,这样的人口规模自然就造成了今日他所见到的场景,除了一些大型点的城市还有些成规模的人口,在一些亭里之间,已经很难见到这样大规模的聚居点了。 是以他这一行一路所见都是破败的房舍,荒芜的农田。这一切看在高夔眼里,本来就是买身为丁的苦出身,自然感同身受。原以为刘澜会是一位像大将军一样的主官,但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瞧他把偌大一个青州治理成什么样子就明白了,这一仗他变得越发有信心了,最少不像来之前那么没有底气。 如果刘澜真的是把青州治理的很好,深受百姓爱戴,那么他的徐州军在青州搞破坏自然会很容易,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的话,那么此刻的东莱百姓,可不就翘首以盼王师东来? 说实话,在他来此之前,袁谭对他的那些叮嘱,他是很认真的聆听了,但现在看起来,这位大将军的长子其实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虽然有些话他只得不能说,但想想总不过分吧,袁谭本来就是依仗父荫的庸碌之辈,这谁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颜良将军又怎么可能战死沙场,如果不是他,上一次青州之战高览将军有怎么可能一败上百里?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不是这一次因缘际会之下的剿匪,高夔一辈子不想也不愿与他又什么联系,用将军的话说,这种人敬而远之,你不能不搭理他,同时也不能太搭理他,到头来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好了,麻烦自己上门了,而且还是带着他根本就无法拒绝的礼物上门了,要还是不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如何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当然人家上门看重的自然不是他这个开门的仆役,这一点他自然懂得,可是人家打把赏钱派发下来,这所谓那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自然懂得该如何去做。 那日离开之后,他很认真的想过,虽然有些擅自做主,可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整个冀州都在站队,将军想独善其身根本就没有可能,怎么办,他当然跟这将军走,可是在跟着将军走前,是不是应该知道,将军是向着袁谭还是袁尚吧? 如果将军还是想置身事外,那么他就不得不提醒将军现在的局势,必须要站队了,不仅是为了眼下,更是为了日后,现在选其中一人站队,对他们日后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如果还想着独善其身,那么日后不管是谁掌权,哪里还有他们的机会? 道理浅显,当然同意也会有风险,如果站错队,那么日后同意万劫不复,所以他自然不会替将军拿主意,但如果将军需要,他会做一些分析,供将军参考。 一路而来,终于找到了有人烟的亭里,都遭遇到了匪寇的袭扰,与县令稍作打听,都只是一些小规模的悍匪,规模最大的也不过千把人,都被当地直接剿灭的差不多了,剩下逃走了几百人也成不了气候,所以无需他们进行清剿。 更何况在县令眼中,乐安郡的匪寇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人数少也没什么战斗力,试想这些在郡国兵面前都吃了大亏的强盗,听闻他率领大兵前来,早望风而逃了,现在真正关键而且凶险的乃是东莱,那里的匪寇才是心腹大患。 虽然乐安郡的郡守与县令们对东莱的情况所知也不是太多,但是高夔此行可绝不会轻松,毕竟这些人如果有实力,那么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剿灭,如果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也会一早逃之夭夭,绝不可能在东莱坐以待毙,等着高夔来剿灭他们。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徐州之战(132) 对于郭图一众人来说,几个月前长公子被派往青州是他们的一次天赐良机,一旦在攻打徐州有良好表现,那么他们就可以在邺城为其造势,试问,琅琊一战长公子不是失败而是夺下了开城,那结果将会如何可想而知? 其实这一次他们的机会真的很大,尤其是在前一次青州大败之后,再一次前往青州,长公子肯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可惜他在邺城被闲置了这么久,再次领兵再没有了以往的锋利,在琅琊一战过后,他们都看到了这一仗的战报,确实让人憋屈甚至是揪心,其实一切都已经在长公子的预料之中了,奈何这本来就是刘澜的阴谋,所以他无论如何又怎么可能在黄忠抵达之前破城呢? 好在袁谭并没有发生意外,遇到与颜良一样的危险,不然他们也就可直接缴械投降了,连长公子都没了,他们还有什么能与河北系争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公子坐上世子之位,但结果是最好的,长公子依然留在了青州,虽然失去了再次领兵的机会,可并不等于没有机会,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文丑突然率兵南下的消息,虽然他们并不知晓什么内幕消息,可从诸多细节来看,徐州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文丑就派军南下,说明新的危机出现了,这让他们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当然他们要先弄明白青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首先想到了袁谭,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如果真的是机会的话,那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文丑南下,只有两种可能,对于精明老练的荀湛来说看的明明白白,要么是高览遇到了麻烦,要么就是徐州出现了天赐良机,大将军要一战破敌了,这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作为袁绍的几大谋主,荀湛可一点也不必田丰、沮授差,很多情况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骗得了眼前几位,却骗不了他。 所以当他把这几张可能说出之后,郭图几人无不大吃一惊,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可就不太妙了,虽然关门打狗看起来对冀州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于长公子来说,却是最坏的情况。 然而他们除了向长公子求证意外,就只能希望荀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在颍川系内部,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郭图、辛家兄弟为头马,但真正坐镇中枢的不是别人,却乃是荀湛,很多事情,别人同不同意答不答应不重要,只要荀湛点头,就算所有人反对,也得执行,这就是他的实力。 让所有人信服,也许在荀家子弟之中,荀湛的职位现在已经远远比不了他的弟弟荀,可是他的才智恐怕还要在荀之上,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不然他那位好兄弟,又怎么可能去到曹操那里? 还不是因为在邺城没有出头之日?除了冀州人才济济,还不是因为在颍川系里有他四哥荀湛这样的存在,他留下来,永远要被压一头,宁**头不做凤尾,但相比与郭图他们可就没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了,他们很满意现在的局面,尤其是能有荀湛来引领他们。 只是此刻,当他们把所有希望都投向荀湛的一刻,却发现他沉默了,连他都沉默毫无办法,可想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极度危险,郭图坐不住了:“友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沉默啊,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呢。” 荀湛摇摇头,道:“现在的情况,都还只是猜测,不管想什么办法出来,都不可能尽善尽美,甚至相差甚远,只能先等长公子那里传来准确的消息,再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出来,到时候就算不能帮助长公子,也要让颍川系再次夺回话语权来。” 荀湛考虑的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就更不能轻易去下结论,毕竟现在长公子在青州可并没有指挥部队的权利,所以他们就算想出任何的计划来,对他来说,都不可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好在袁谭就在青州,所以他们能够极为方便的得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才是他们的优势所在,只有清楚情况,才能根据情况分析判断做出最合理的部署,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不然就算做出部署,也是在冒着极大的缝隙,甚至可能会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风险也就太大了。 所以把握住我们自己的优势,在了解了徐州的情况之后,才不至于出现任何失误,那荀湛最少可以保证他的计划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成功率。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拉拢逄纪,这件事情荀湛没什么想法,当年得冀州,逄纪定计,荀湛则是说客,正是他说服了韩馥才得以让他成功放弃了冀州牧之位,可以说在那件事上他和逄纪的联手还是有着美妙的回忆的,而此后因为荀湛的低调行事,也并没有与他有过任何的分歧,反倒是郭图,和他水火不容,但今天郭图主动说起,他自然不会反对,在他看来,冀州要好,派系之间就不该有这么激烈的对抗,如果三大派系能够精诚团结,那么现在别说只掌有四郡,就算是帮助大将军坐拥半壁江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荀湛不像其他人那样,他对于派系的争夺并不敢新区,只是置身其中,有时候身不由己罢了,而且因为河北系的排外性,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一直与郭图等人同流合污,但也仅此而已,初衷还是为了大将军和冀州。 其实就他的才华来说,这天下不管去哪,都会是座上宾,没人会忽视也绝不敢忽视他,就说他那位在豫州的兄弟吧,直到今日还不断来书先自己到曹操那边出仕,可有些人是良臣择主而仕,而有些人,则始终都只会考虑从一而终。 他拒绝了自己的兄弟,也就此关闭离开冀州之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孤注一掷,也就注定了他此生要么帮助大将军袁绍荡平天下,要么就只能归隐山林,不在问世事。 对于郭图一众人来说,几个月前长公子被派往青州是他们的一次天赐良机,一旦在攻打徐州有良好表现,那么他们就可以在邺城为其造势,试问,琅琊一战长公子不是失败而是夺下了开城,那结果将会如何可想而知? 其实这一次他们的机会真的很大,尤其是在前一次青州大败之后,再一次前往青州,长公子肯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可惜他在邺城被闲置了这么久,再次领兵再没有了以往的锋利,在琅琊一战过后,他们都看到了这一仗的战报,确实让人憋屈甚至是揪心,其实一切都已经在长公子的预料之中了,奈何这本来就是刘澜的阴谋,所以他无论如何又怎么可能在黄忠抵达之前破城呢? 好在袁谭并没有发生意外,遇到与颜良一样的危险,不然他们也就可直接缴械投降了,连长公子都没了,他们还有什么能与河北系争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公子坐上世子之位,但结果是最好的,长公子依然留在了青州,虽然失去了再次领兵的机会,可并不等于没有机会,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文丑突然率兵南下的消息,虽然他们并不知晓什么内幕消息,可从诸多细节来看,徐州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文丑就派军南下,说明新的危机出现了,这让他们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当然他们要先弄明白青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首先想到了袁谭,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如果真的是机会的话,那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文丑南下,只有两种可能,对于精明老练的荀湛来说看的明明白白,要么是高览遇到了麻烦,要么就是徐州出现了天赐良机,大将军要一战破敌了,这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作为袁绍的几大谋主,荀湛可一点也不必田丰、沮授差,很多情况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骗得了眼前几位,却骗不了他。 所以当他把这几张可能说出之后,郭图几人无不大吃一惊,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可就不太妙了,虽然关门打狗看起来对冀州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于长公子来说,却是最坏的情况。 然而他们除了向长公子求证意外,就只能希望荀湛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在颍川系内部,虽然表面看起来是郭图、辛家兄弟为头马,但真正坐镇中枢的不是别人,却乃是荀湛,很多事情,别人同不同意答不答应不重要,只要荀湛点头,就算所有人反对,也得执行,这就是他的实力。 让所有人信服,也许在荀家子弟之中,荀湛的职位现在已经远远比不了他的弟弟荀,可是他的才智恐怕还要在荀之上,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不然他那位好兄弟,又怎么可能去到曹操那里? 还不是因为在邺城没有出头之日?除了冀州人才济济,还不是因为在颍川系里有他四哥荀湛这样的存在,他留下来,永远要被压一头,宁**头不做凤尾,但相比与郭图他们可就没有这么远大的抱负了,他们很满意现在的局面,尤其是能有荀湛来引领他们。 只是此刻,当他们把所有希望都投向荀湛的一刻,却发现他沉默了,连他都沉默毫无办法,可想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极度危险,郭图坐不住了:“友若,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沉默啊,大家可都指望着你呢。” 荀湛摇摇头,道:“现在的情况,都还只是猜测,不管想什么办法出来,都不可能尽善尽美,甚至相差甚远,只能先等长公子那里传来准确的消息,再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出来,到时候就算不能帮助长公子,也要让颍川系再次夺回话语权来。” 荀湛考虑的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就更不能轻易去下结论,毕竟现在长公子在青州可并没有指挥部队的权利,所以他们就算想出任何的计划来,对他来说,都不可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好在袁谭就在青州,所以他们能够极为方便的得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才是他们的优势所在,只有清楚情况,才能根据情况分析判断做出最合理的部署,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不然就算做出部署,也是在冒着极大的缝隙,甚至可能会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风险也就太大了。 所以把握住我们自己的优势,在了解了徐州的情况之后,才不至于出现任何失误,那荀湛最少可以保证他的计划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成功率。 至于另外一件事情,拉拢逄纪,这件事情荀湛没什么想法,当年得冀州,逄纪定计,荀湛则是说客,正是他说服了韩馥才得以让他成功放弃了冀州牧之位,可以说在那件事上他和逄纪的联手还是有着美妙的回忆的,而此后因为荀湛的低调行事,也并没有与他有过任何的分歧,反倒是郭图,和他水火不容,但今天郭图主动说起,他自然不会反对,在他看来,冀州要好,派系之间就不该有这么激烈的对抗,如果三大派系能够精诚团结,那么现在别说只掌有四郡,就算是帮助大将军坐拥半壁江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荀湛不像其他人那样,他对于派系的争夺并不敢新区,只是置身其中,有时候身不由己罢了,而且因为河北系的排外性,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一直与郭图等人同流合污,但也仅此而已,初衷还是为了大将军和冀州。 其实就他的才华来说,这天下不管去哪,都会是座上宾,没人会忽视也绝不敢忽视他,就说他那位在豫州的兄弟吧,直到今日还不断来书先自己到曹操那边出仕,可有些人是良臣择主而仕,而有些人,则始终都只会考虑从一而终。 他拒绝了自己的兄弟,也就此关闭离开冀州之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孤注一掷,也就注定了他此生要么帮助大将军袁绍荡平天下,要么就只能归隐山林,不在问世事。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133) 荀谌之才,莫说是放眼冀州,就算是天下也没几人能够与其相提并论,他再冀州的存在,如郭嘉、荀甚至是程昱之于曹操,在历史上的官渡之战中,田丰、荀谌、许攸三人为其谋主,而以他的才华和性情来说,甚至可以说是荀的翻版,而且荀谌并不急只是在谋略之上表现出奇过人的才华。 你很难去寻找这样一个模板,来形容荀谌,就好像曹操再说荀时,会把他比作张良,在同为袁绍效命之时,曹操就已经见识到了荀的才华,所以才能够在他投靠的时候大呼吾之子房,也就是说他的才华可以与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相提并论。 而荀谌他的智谋韬略,同样不输荀,可他的才情却有绝非其可以相比,他的完美很难用一个人来形容,在出谋划策之上如果他也有着张良的运筹帷幄,那么在才情上面,他却有一点也不输给大儒蔡邕。 在这件事情上,连荀都要甘拜下风,可以说官渡之战,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一次正面对话,有些时候并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就是军事,他不能仅仅拿表面的实力来衡量战争的最终走向,但表面的实力却有决定了战场之上的强弱。 但可惜他没能让占据优势的袁绍最终取得胜利,最后在官渡大败,不仅失去了争夺天下的主动权,更在袁绍病死之后很快连整个冀州也被曹操所有,可是荀谌,却从此消失于立历史的舞台之中。 没有人知道官渡之战后荀谌到底去哪里,正史野史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这样一个全面而无任何瑕疵的男人就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知道他到底是投降了曹操,还是顽抗到底死于这乱军之中,又或者是在袁绍战败之后,心灰意冷归隐山林,他就像演义之中的南华、左慈这样的仙人没有了消息,而相比于南华这位神秘人物,荀谌却是确有其人, 历史上的荀谌给人留下了许多未解之谜,比如他到底是荀的哥哥还是弟弟就一直是个谜,尤其是他的才华既然是能够与荀相提并论的,那么他为何没有像荀一样转头投靠曹操,毕竟在曹操崛起之初,得到了颍川系的强力支持,很多在冀州的颍川士人纷纷转投了曹操。 可这对冤家兄弟,却最后分道扬镳,甚至在官渡之战对决沙场,不得不说是一个谜团,尤其是在袁绍官渡失利所有人都萌生退兵之意的时刻,唯独荀谌还坚持己见,强烈要求挺住,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表现。 但刘澜来到汉末之后,一些谜题也就算是解开了,最初他对于这两对兄弟的理解,完全就是诸葛家的三兄弟,诸葛瑾在吴,诸葛亮在汉而诸葛诞在魏,但现在看起来这个可能性反而更大了。 不管是历史之上还是现在的情况之下,未来能够有更大更好的发展,无外乎就是袁绍和曹操,刘澜当然也算其中之一,但刘澜这种人肯定不会受到荀家子弟的待见,那么荀家子弟选择,自然只会考虑这两人。 就是这么简单,两兄弟最后不管谁胜出,荀家都只会更好,没有任何的影响,就这个选择来说,荀家兄弟的选择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而且相比于荀的不受重视,荀谌从来到袁绍身边就是其极为信赖的谋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他的眼光是否有问题,更不管他是否看出来了曹操更有发展前途,他都只会选择留下,而不会像自己的兄弟一样离开。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一切,可荀却没有,人挪活树挪死,荀只能选择离开,来到一个更有发展还能够受到重视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抱负,这一点完全可以参考诸葛亮,难道他看不出来曹操是最有可能结束乱世的那个人吗,肯定能看得出来,可为何最后会出山帮刘备,不就是因为这两点,能被重视,而又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有了这两点,就算是螳臂当车,相比也要大胆去尝试一下吧? 同样的道理放在荀身上也是这个道理,曹操在最弱的时候,荀前来投效,难道他看不出来袁绍在当时才是那个最有可能结束乱世的男人,自然看得出来,可为什么还离开,不仅是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和空间,在留在冀州,就是别人的陪衬,永远活在自己兄弟的阴影之下,而投别人,道理也一样,要么是没有发展,要么就是有发展又像袁术、刘表这类的没有任何的机会,选来选去,只能选择曹操。 可是荀谌却不用考虑这些,他要做的不是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因为他已经位极人臣,他需要做的,只需如何让袁绍变得更强大。 荀谌和突然到访的袁尚来到他的客厅,之前还有些客套和谦虚的荀谌终于当着袁尚的面露了一手,不得不说,这位大将军府内的首席谋主的书法当真让人叹服,就算是这世上有名有姓的书法名家,只怕也不过在伯仲之间,而这还是荀谌在没有投入的精力的情况之下,毕竟他更喜欢谋主的这样类似军师的身份。 加入他真要纵情山水,吟诗作对的话,把精力用在这些地方,那么他的名声只怕可以直追大儒蔡邕。 但就算这样,他对自己的飞白体依旧极为自负,这是每日都会花出半个时辰来精益求精的自信,他深信,在当今世上,没有人在飞白体上能超越他。 一首蔡邕所作《饮马长城窟行》一蹴而就,书房内的袁尚就站在荀谌身边,从他提笔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好像都发生了改变一样,那种自然随意好像消失不见,你很难用认真、用心这些词句来形容此刻在他面前的中年,这种突然之间的变化很难形容,只见他提笔凝神片刻,便一蹴而就,飞白体的书法大作就这么问世了。 荀谌停笔,将墨迹吹干之后,狠狠小心的把他交到了袁尚手中,笑道:“让三公子见笑了。” “好字,好字啊!”袁尚对于飞白体的理解很浅薄,可是他的家中却收藏着一副同样的墨宝,他在父亲的书房之中经常看到。父亲对这幅墨宝如视重宝,他在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是父亲当年在雒阳时费劲了千方百计才从凤来楼求得,而这幅墨宝的主人正是蔡邕,而上面的诗作,也正是《饮马长城窟行》。 对于原作袁尚不陌生,可是此刻他却有些恍惚,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刚从荀谌手中接过,他几乎分不清手中捧着的到底是荀谌的墨宝还是蔡邕的墨宝,但有一点可以知晓,这张完全乃是赝品,因为荀谌完全是在模仿蔡邕,所以这样的赝品就算流到市面上,也许同样价值不菲,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却永远不可能超越蔡邕的真迹。 可如果荀谌在这幅墨宝之上留下的是他的诗作,那么这幅墨宝将价值连城,可惜荀谌只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飞白体,而并没有想过真的去为他写。 似荀谌对这类事情还是颇有些忌讳的,除了真的挨不过的交情不得不写,又或者心情好不得不写之外,他从不会主动给人留下任何墨宝,就算是袁绍开口,他也直接拒绝,他不愿的事没人能逼他,而今日他虽然愿意,也不过只是想让三公子知道天有多高罢了,而且这幅墨宝就算流到他手中,也无妨。 “三公子请坐!”丫鬟仆役们早就把糕点香茶准备好离开了,而写好了墨宝的荀谌自然顺势对着袁尚说道。 “客气。”客随主便,虽然袁尚的身份不一般,但毕竟是来荀谌府邸作客,自然不可能喧宾夺主,就算是袁绍来了,尚且还要客气一番才会在荀谌的强烈要求下在主位落座,更何况是袁尚,哪有这个胆量。 荀谌来到主位之后,只是单膝跪地,一直等袁尚彻底坐下之后,才将另一条腿防平,落座之后,袁尚先喝了一口桌上的香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方的喝茶习惯逐渐流传开来,现在几乎整个大汉朝都开始流行喝茶,而这也未本就匮乏的百姓物质生活又增添了一项雅致乐趣。 当然对于喝茶的方法,也随着茶叶的流行而开始有人专门研究,但就像任何新鲜事物出现抑郁,总会出现许多弯路,毕竟还是在摸索阶段,在这个时期,不少人开始在茶叶之中倒入上好的香料来增加茶水的醇香味道,但是很快一本》大观茶记》的书籍问世,则彻底让人们对于茶叶的喝法有了颠覆性的改观。 原来茶叶无须添加任何的香料,茶叶的自身的清香就足以保证茶水的香甜味道了,而至于很多人在喝茶时会觉得茶叶苦和涩,其实无须大惊小怪,这本来就是茶叶自身的原因,而用香料去去除他们本就是画蛇添足,最好的办法,则是在喝茶时减少茶叶量。 当然因为这个时代书籍的传播速度,再加上识字率,真正喝茶的方式还是通过人口相传,而这种新式喝茶的方法,也自然从青州被很多商旅带到辽东并而扩散到天下,而随着茶叶的流传,在徐州专门为喝茶而打造的饮具开始传播开来。 对于原作袁尚不陌生,可是此刻他却有些恍惚,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刚从荀谌手中接过,他几乎分不清手中捧着的到底是荀谌的墨宝还是蔡邕的墨宝,但有一点可以知晓,这张完全乃是赝品,因为荀谌完全是在模仿蔡邕,所以这样的赝品就算流到市面上,也许同样价值不菲,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却永远不可能超越蔡邕的真迹。 可如果荀谌在这幅墨宝之上留下的是他的诗作,那么这幅墨宝将价值连城,可惜荀谌只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飞白体,而并没有想过真的去为他写。 似荀谌对这类事情还是颇有些忌讳的,除了真的挨不过的交情不得不写,又或者心情好不得不写之外,他从不会主动给人留下任何墨宝,就算是袁绍开口,他也直接拒绝,他不愿的事没人能逼他,而今日他虽然愿意,也不过只是想让三公子知道天有多高罢了,而且这幅墨宝就算流到他手中,也无妨。 “三公子请坐!”丫鬟仆役们早就把糕点香茶准备好离开了,而写好了墨宝的荀谌自然顺势对着袁尚说道。 “客气。”客随主便,虽然袁尚的身份不一般,但毕竟是来荀谌府邸作客,自然不可能喧宾夺主,就算是袁绍来了,尚且还要客气一番才会在荀谌的强烈要求下在主位落座,更何况是袁尚,哪有这个胆量。 荀谌来到主位之后,只是单膝跪地,一直等袁尚彻底坐下之后,才将另一条腿防平,落座之后,袁尚先喝了一口桌上的香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方的喝茶习惯逐渐流传开来,现在几乎整个大汉朝都开始流行喝茶,而这也未本就匮乏的百姓物质生活又增添了一项雅致乐趣。 当然对于喝茶的方法,也随着茶叶的流行而开始有人专门研究,但就像任何新鲜事物出现抑郁,总会出现许多弯路,毕竟还是在摸索阶段,在这个时期,不少人开始在茶叶之中倒入上好的香料来增加茶水的醇香味道,但是很快一本》大观茶记》的书籍问世,则彻底让人们对于茶叶的喝法有了颠覆性的改观。 原来茶叶无须添加任何的香料,茶叶的自身的清香就足以保证茶水的香甜味道了,而至于很多人在喝茶时会觉得茶叶苦和涩,其实无须大惊小怪,这本来就是茶叶自身的原因,而用香料去去除他们本就是画蛇添足,最好的办法,则是在喝茶时减少茶叶量。 当然因为这个时代书籍的传播速度,再加上识字率,真正喝茶的方式还是通过人口相传,而这种新式喝茶的方法,也自然从青州被很多商旅带到辽东并而扩散到天下,而随着茶叶的流传,在徐州专门为喝茶而打造的饮具开始传播开来。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徐州之战(134) 袁尚很像袁绍,不仅仅只是外形想象,而是在很多方面都出奇的相似,尤其是在一些大事方面,他都会以民生为重,而这才是袁绍所最为看重他并想要立他为世子的最重要一点,但袁尚却始终没有成为继任者,他知道这是那些老顽固在坚持,坚持着传统的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的教条。 所以在他成为世子这条道路上,看起来是一条通途,其实不然,这一路上荆棘丛生,他不仅仅需要审配这位在军事上的利剑,还需要盾牌,当然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来一匹快马,这个比喻很形象,用袁尚的话说,盾牌就是颜良文丑,而快马无疑便是沮授、田丰以及荀谌。 父亲身边的三大谋主,如果有着三位支持,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然而沮授田丰原本河北士人的势力之下,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却与河北士人集团产生了分歧,甚至为此反目,袁尚清楚,想要得到这二人的支持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他只能转向态度不明的荀谌。 虽然他是颍川系,虽然颍川系与大哥关系甚密,可又能如何呢?总该尝试一下吧,不然将军无宝马,虽然并不妨碍斩杀交战,可终归气势形象上都要稍逊一筹。 而这一回,当父亲离开冀州,当冀州的一切他都可以自己‘说了算’时,袁尚来找到了荀谌,在很多问题上面对他进行请教,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父亲临走之前叮嘱过的,但人选之中却并没有荀谌,但是他还是主动上门,对于一些政务之上的看法其是他也不会指望荀谌能有什么高谈阔论,毕竟解决办法无非就那么几个,大家都能想到,只不过是要上中下三策之中选择一个激进的解决方式还是循序渐进的方式罢了,可是对于天下的大势,关东的局势,这些方面,则需要有人能给他解惑,进行帮助。 这些人也许有很多,一个邺城,就算找不到一千,也能拉出来八百,几百年的袁家经营的可不是汝南的几亩薄田,而是人脉与关系,四世五公前无古人,提拔门生而门生又提拔袁家门生,四世百年正是在这样的聚拢之下,人才袁绍才能做到一呼百应。 毕竟在这个时代,知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这些有见识有思想之人自然要聚拢在他们的身边,所以在邺城能为袁尚解惑者决不在少数,但是他需要与荀谌接触,来听听他的高见。 其实就天下大势来看,最出乎意料的无疑是曹操和袁术的联盟,如果真要说起来,两人之间的仇怨,可一点不会比对刘澜的仇恨小,但是在刘澜这个共同敌人面前,他们却能够抛弃一切恩怨,虽然不敢说做到推心置腹,但毕竟可以力同心。 这件事情,荀谌最初听说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可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这个道理自古皆然,现在看起来很亲近,可是以后呢?这句话对此刻的袁尚冲击很大,因为荀谌拿曹操举了例子。 他很认真的考虑,确实如此,曾经他们和曹操亲密无比,而现在却与曹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争,虽然还没到战争的边缘,可是一年甚至几年之后,谁能保证?就好像当年的袁术和曹操,很难想他们现在居然能够联合在一起。 荀谌笑了笑,道:“公子说的不错,你看现在曹操和刘澜好像不死不休,可是你知道吗,讨董的时候,曹操和刘澜亲密无间,而刘澜当时根本就没有资格与诸侯会盟,若不是曹操的邀请,将他调到自己的军中,甚至刘澜都不会在诸侯之中有位置。 可现在呢,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能想到吗,这就是利益发生了变化,才使局势随之而变化,同样,谁又能保证几年之后,当我们攻打曹操时,刘澜回再一次与曹操联盟,又或者我们这一次攻打刘澜,曹操突然转向刘澜,到那个时候,你觉得文丑将军和高览还能有胜算吗? “这,这不会成真吧?“袁尚突然紧张起来,连口齿都有些打转,不伶不俐说。 “可能性不大,只是一个假设罢了,公子不必太过担心。”荀谌摇了摇头,“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其实还是曹操和袁术之间发生分裂,所以与其担心曹操反戈一击,倒不如防备一下一旦两家出现了什么分歧联盟瓦解之后,我们又当如何。” 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袁尚对徐州之战原本模糊的印象瞬间变得清晰,一切好像都被理顺了,好像这一战也立时看懂了,而在几个时辰之前,他对于徐州之战还是心怀忐忑,不知道这一战的胜算到底有几成。 袁尚眉头终于舒展,但再次问话的时候却变得小心翼翼,显然只是短短的交流,就已经彻底折服了他:“那不知道荀先生觉得,刘澜会不会和我们死拼,鱼死网破,或者说父亲这一回攻打徐州,是不是真打算为了颜良将军要与刘澜不死不休?” 其实,这一切从计划之初到计划实施,都是高度保密的,到现在荀谌所能知道的真相也并不多,但袁尚问了出来,他还是仔细考虑了一下,以自己的认识来谈自己的看法,说道:“刘澜是如何考虑的,我难以判断,但大将军是如何考虑的,我可以推测一二,这一次其实主公对攻打徐州的决心还是亦如之前,他只是想趟徐州的浑水,甚至是想要浑水摸鱼,但是随着颜良将军战死,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可以说大将军有很大的程度就是要为颜良将军报仇,要对外界的一个交代,可是大将军的决心到底有多强烈,这就很难考量了,其实这一战的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与大将军的决心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大将军坚定不移,我深信这一仗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如果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出现,动摇了大将军的决心,那么这一仗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荀先生的言外之意是说袁曹联盟?” 荀谌呵呵一笑:“公子说得极是,但也可能是其他的意外。” “其他的意外?”袁尚抬起了头,看着他,可荀谌却没有再说话了,很多麻烦,不仅仅只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还有他们还没有看到的潜在危险,只是这样的危险还没有爆发出来,所以都被大家忽略了一样,可一旦他爆发出来,那结果和变数就太大了,虽然他相信主公在下定决心之前已经把一切可能都计算到了,但百密一疏,不论如何,他在交战之前所能计算的一切,都是以现有的情报做出的结果,可是有些意外的情况,却是再次之外,会发生什么,变数太大,谁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担保,就好像当年的田丰,对冀州之战信心十足,可最后呢,还不是功亏一篑。” “先生说的不错,这确实需要防范。其实有件事情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今日收到了一些公文,父亲已经看到,讲的就是青州盗匪横生,一夜之间青州大地之上到处都有强匪攻击郡县,杀害县令县长,现在大哥正在清剿,可并不顺利,为此还专门请调了高览的冀州军进行清剿,可就算如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定这些匪患。” 听到这一消息的荀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毕竟这何尝不就是他方才所说的担心所在呢,他相信这类未知的麻烦和危险只会更多。刘澜在青州经营这么多年,在青州搞这么大的动静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说这一仗的变数还大着呢,尤其是文丑为什么突然就率军南下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可荀谌不管心中有多么疑惑,他都不会去问,甚至他都怀疑连袁尚现在都不知晓这件事情,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反而还极有可能让他发现,自己对这样绝密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今日多谢荀先生赐教了,小子受益匪浅,改日当再来请教。“袁尚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明白一个道理,循序渐进,今日前来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找一些自己关心的事情,大家关心的事情来问一问,长长见识,开开眼见,可如果直奔主题,说什么世子的事情,那么今次如此融洽的交流可能最后就会以出现他不希望出现的情况。 既然知道那个时候一定会被荀谌拒绝,甚至还会被下逐客令,那他自然就要变得有耐心,这一次投石问路建立起来的良好印象,将为日后两人的深入交流提供良好的机会,他相信有这样几次机会,到时候再提出一些邀请,荀谌就算想拒绝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刘澜是如何考虑的,我难以判断,但大将军是如何考虑的,我可以推测一二,这一次其实主公对攻打徐州的决心还是亦如之前,他只是想趟徐州的浑水,甚至是想要浑水摸鱼,但是随着颜良将军战死,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可以说大将军有很大的程度就是要为颜良将军报仇,要对外界的一个交代,可是大将军的决心到底有多强烈,这就很难考量了,其实这一战的最后的结果会如何,与大将军的决心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大将军坚定不移,我深信这一仗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如果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出现,动摇了大将军的决心,那么这一仗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荀先生的言外之意是说袁曹联盟?” 荀谌呵呵一笑:“公子说得极是,但也可能是其他的意外。” “其他的意外?”袁尚抬起了头,看着他,可荀谌却没有再说话了,很多麻烦,不仅仅只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还有他们还没有看到的潜在危险,只是这样的危险还没有爆发出来,所以都被大家忽略了一样,可一旦他爆发出来,那结果和变数就太大了,虽然他相信主公在下定决心之前已经把一切可能都计算到了,但百密一疏,不论如何,他在交战之前所能计算的一切,都是以现有的情报做出的结果,可是有些意外的情况,却是再次之外,会发生什么,变数太大,谁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担保,就好像当年的田丰,对冀州之战信心十足,可最后呢,还不是功亏一篑。” “先生说的不错,这确实需要防范。其实有件事情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今日收到了一些公文,父亲已经看到,讲的就是青州盗匪横生,一夜之间青州大地之上到处都有强匪攻击郡县,杀害县令县长,现在大哥正在清剿,可并不顺利,为此还专门请调了高览的冀州军进行清剿,可就算如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定这些匪患。” 听到这一消息的荀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毕竟这何尝不就是他方才所说的担心所在呢,他相信这类未知的麻烦和危险只会更多。刘澜在青州经营这么多年,在青州搞这么大的动静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说这一仗的变数还大着呢,尤其是文丑为什么突然就率军南下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可荀谌不管心中有多么疑惑,他都不会去问,甚至他都怀疑连袁尚现在都不知晓这件事情,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反而还极有可能让他发现,自己对这样绝密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今日多谢荀先生赐教了,小子受益匪浅,改日当再来请教。“袁尚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明白一个道理,循序渐进,今日前来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找一些自己关心的事情,大家关心的事情来问一问,长长见识,开开眼见,可如果直奔主题,说什么世子的事情,那么今次如此融洽的交流可能最后就会以出现他不希望出现的情况。 既然知道那个时候一定会被荀谌拒绝,甚至还会被下逐客令,那他自然就要变得有耐心,这一次投石问路建立起来的良好印象,将为日后两人的深入交流提供良好的机会,他相信有这样几次机会,到时候再提出一些邀请,荀谌就算想拒绝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徐州之战(135) 此时,在平原县内,想休息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只觉心情浮躁沉重,披了件薄衫便下了榻,在中堂来回踱步,这次虽然他把文丑派到了青州,可是谁能想到文丑走了不到三日,青州又传来了各郡县造反的消息,正是这一消息,才令他今日一整天心烦意乱。 一夜之间三郡二十余县同时出现强盗匪徒,尤其是东莱郡,七八个县刚上任未久的县令纷纷被害,现在的情况居然是彻底与东莱郡失去了联系,说实话,黔首造反并不稀奇,打从光和七年黄巾之乱起,这些年叛乱横生袁绍也不奇怪,可是像青州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当你黄巾之乱初起之时才发生过,组织如此严密,能在同一天同一时间里同时造反,这说明了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不然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巧合的事情,再加上青州之前就是刘澜掌控,突然冒出这么多造反的势力,而且还是只杀县令不扰民,这件事能不让他往刘澜的身上去想吗? 这事让袁绍有些头疼,毕竟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而且偏偏又是在文丑南下这一时间段,搞不好他到了青州之后,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出兵徐州,而是深陷在青州的泥潭之中,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出现,那么他们为这一仗所设计的一切几乎便彻底泡汤。 这样的情况确实让他很头疼,毕竟这一切在战前并没有想到,也完全没有去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可现在想想,也不能算得上是疏忽吧,毕竟颜良南下时,青州一切都看起来安全无恙,没什么变数可言,但这又说明不了青州就一定安全,毕竟是刘澜拱手送出,自然他也有实力让青州乱起来,这是他的疏忽,必须要承认。 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可能就会变得异常麻烦,很可能文丑南下再想攻打徐州就别指望了,青州的麻烦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袁绍相信刘澜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愿意,毕竟他控制了青州这么多年。 但袁绍确实有些悲观,毕竟文丑十余万人南下,这么多的兵力,青州的造反势力经得起这么大的考验是个问题,所以其实并不用太过担心,可袁绍现在担心的关键,其实就是因为一旦文丑被拖累,那么攻打青州的事情就要一直拖延下去,如果是十天半月还没多大干系,但如果这叛乱的形式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在青州上演,那也确实够让他头疼的了。 而且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刘澜仅有的后手,如果刘澜还有别的后手又当如何,十万大军应付青州匪事,想到这里,怨气就不由得填充慢了腹心。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在屋外禀报,道:“启禀大将军,沮授求见,说有急事!” “让他进来吧。“袁绍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现在还能有什么急事比青州的事态更紧急的?所以他也不去考虑那么多了,该来的就都来吧,一次性来总好过隔三差五恶心人强吧,反正都是现在这个情况了,计划落空,徐州短时间内不大可能发兵了,大不了解决了青州的麻烦直接退兵,虽然错过了天赐良机,那也没办法,只能等下一次机会出现了,但是这一次既然青州冒出了这么严重的匪患,那说什么也要通过这次机会彻底把青州的事情解决了。 再等下次徐州出现机会的时候,也不用再为青州的事情去分心了,袁绍心中如此盘算的时候,沮授迈步进屋,但袁绍心事重重,心思根本就没在屋内,他在阶下就这么一直站着,虽然心急如焚,可也不敢出声打扰他。 好半晌,袁绍的心思从青州收了回来,这才发现沮授早已到来,指着下首的座位说道:“坐吧。“ “主公还在为青州匪患的事情……“ 沮授话说了一半,袁绍便直接打断了他,道:“你是我的心腹重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自然也知晓我在担心什么,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我们太过乐观了,也太轻松我们的对手了,但我觉得这件事也算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反而觉得麻烦越早出现,对我们越有利,你说呢?“ 沮授有些看不懂袁绍,他以为此时袁绍必定怒火三丈,可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叹道:“主公英明,现在刘澜做出的任何反应,看起来对我军不利,可同样的道理他的底牌也就会因此消失,待我们把这些麻烦都解决之后,刘澜也就没有了什么可以限制我们的办法,到时候我们攻打徐州也就没有了任何障碍。“ 这件事如果追究起来,沮授首当其冲,是他把形势估计的太过于乐观了,只想到了刘澜和曹操对峙在沛县,却并没有想到最大的变数反而是百来的青州,但现在看起来青州的麻烦是不断,但这完全是因为青州作为刘澜的老巢,他有着足够的影响力,但随着这件事情之后,刘澜在青州的势力势必会受到空前打击,那么以后他们还能有什么可担忧的? 而且就像大将军所说,这种事情越早出现越好,试想如果这些麻烦是在他们出兵徐州之后发生,盗匪猖獗之下,粮食的运输则成为头等难题,一旦发生粮草被劫,导致粮草断绝,那前线的战事必败无疑。 现在好了,趁着剿匪的机会,把本来就民心不附的青州彻底掌控下来,虽然看样子徐州之战错过了机会,可是换来一个安稳的青州,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此时此刻的袁绍和沮授也只能以此来宽慰自己了,不管他们是否愿意,这都是摆在面前最棘手的问题。 “对了,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袁绍问道。 “东莱郡守逃回来了,大公子把他押解到了平原。” “他还有脸逃回来?”本来袁绍的现在的气刚理顺了些,瞬间火冒三丈:“还留着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直接处决!” “大将军,难道不想询问些青州的情况?”沮授连忙说道,虽然东莱失守这件事与这位郡守临阵脱逃有很大的关系,可别忘了,青州三郡就数东莱的造反势力最庞大,这件事难道还不值得他们认真考虑吗? “你的意思?”袁绍看向了沮授道。 “大将军,其他郡的情况与东莱不同,其他各郡虽然说也在刘澜的控制范围,但毕竟一直是由臧霸管理,可是东莱郡却不一样,乃是刘澜亲自任命的心腹阎柔,此人乃是刘澜的元老重臣,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这东莱郡民心更向着刘澜,而如今造反势力最大的便也是这东莱,所以东莱郡守之所以逃离,其实也是不得已为之。” “还有这种事情?”袁绍这才想起来,当年刘澜让出青州,可是唯独东莱郡无论如何不肯割让,当时他只以为这是为了方便走海运与辽东联系,但现在看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阎柔,虽然不似徐庶张昭等人名声在外,可对早年间就对刘澜有些了解的袁绍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年刘澜不管是在右北平还是辽东,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出征,正是因为有着这位能干的部署为他筹集粮草辎重,可以说这些年他一直是以刘澜大管家的身份存在,但突然听说这人居然离开了辽东在东莱为郡守的消息,这事可就非比寻常了。 原本一直站着的袁绍,跪坐了下来,盯着矮几上面茶盏中的茶水,眼中精光随着灯光照耀下的水波一齐闪动。 “你的意思是,刘澜在东莱一直在做着大文章?” “不清楚,但有一点主公也一定想到了,刘澜对东莱的重视,超过了青州所有郡县,这就说明东莱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且能把阎柔派在东莱当郡守,则说明了东莱在刘澜眼中,甚至比辽东更重要。” 阎柔在跨海到东莱前,可是辽东的二号人物,或者说他才是在辽东真正说话算话的那个人,别看他和徐晃一个负责郡物一个负责军事,可阎柔说的话,那可是说一不二,无论田畴还是徐晃都得无条件听从,尤其是阎柔这人格外霸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施行,就算失败了,也是他来抗,如果二人继续反对,他也不妥协,当然在僵持不下后,他会直接传书给刘澜,让他做最后的裁定。 阎柔和这两人的关系最初是极其和睦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做朋友那一定会是生死的弟兄,可是一旦在一起共事,那完蛋了,没三天,必定反目成仇。 其实田畴早就知晓阎柔这样的性格,而且从出仕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半个徒弟,对他的话大部分时间都会听从,可徐晃就忍不下这口气了,好在两人分管文武,很多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歧,是以能够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最少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大将军,难道不想询问些青州的情况?”沮授连忙说道,虽然东莱失守这件事与这位郡守临阵脱逃有很大的关系,可别忘了,青州三郡就数东莱的造反势力最庞大,这件事难道还不值得他们认真考虑吗? “你的意思?”袁绍看向了沮授道。 “大将军,其他郡的情况与东莱不同,其他各郡虽然说也在刘澜的控制范围,但毕竟一直是由臧霸管理,可是东莱郡却不一样,乃是刘澜亲自任命的心腹阎柔,此人乃是刘澜的元老重臣,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这东莱郡民心更向着刘澜,而如今造反势力最大的便也是这东莱,所以东莱郡守之所以逃离,其实也是不得已为之。” “还有这种事情?”袁绍这才想起来,当年刘澜让出青州,可是唯独东莱郡无论如何不肯割让,当时他只以为这是为了方便走海运与辽东联系,但现在看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阎柔,虽然不似徐庶张昭等人名声在外,可对早年间就对刘澜有些了解的袁绍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年刘澜不管是在右北平还是辽东,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出征,正是因为有着这位能干的部署为他筹集粮草辎重,可以说这些年他一直是以刘澜大管家的身份存在,但突然听说这人居然离开了辽东在东莱为郡守的消息,这事可就非比寻常了。 原本一直站着的袁绍,跪坐了下来,盯着矮几上面茶盏中的茶水,眼中精光随着灯光照耀下的水波一齐闪动。 “你的意思是,刘澜在东莱一直在做着大文章?” “不清楚,但有一点主公也一定想到了,刘澜对东莱的重视,超过了青州所有郡县,这就说明东莱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且能把阎柔派在东莱当郡守,则说明了东莱在刘澜眼中,甚至比辽东更重要。” 阎柔在跨海到东莱前,可是辽东的二号人物,或者说他才是在辽东真正说话算话的那个人,别看他和徐晃一个负责郡物一个负责军事,可阎柔说的话,那可是说一不二,无论田畴还是徐晃都得无条件听从,尤其是阎柔这人格外霸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施行,就算失败了,也是他来抗,如果二人继续反对,他也不妥协,当然在僵持不下后,他会直接传书给刘澜,让他做最后的裁定。 阎柔和这两人的关系最初是极其和睦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做朋友那一定会是生死的弟兄,可是一旦在一起共事,那完蛋了,没三天,必定反目成仇。 其实田畴早就知晓阎柔这样的性格,而且从出仕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半个徒弟,对他的话大部分时间都会听从,可徐晃就忍不下这口气了,好在两人分管文武,很多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歧,是以能够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最少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徐州之战(136) 后钱的情况出现确实有些出乎意料,或者说连刘澜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再一次冒出来,虽然上一次太史慈将其招贤,可谁知此人贼性不改,在加上在当地有着一众追随者,没多久就又反叛了,不过这时候的阎柔已经在黄县站稳了脚跟,所以他这次的造反其实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反而很快就被剿灭,只不过这小子逃得快,这才没能把他就地正法。 可谁想到阎柔前脚一走,后钱便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在听闻黄县有好几股势力纷纷闻讯造反之后,更是直接就率兵杀来,原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近卫营眼瞧他出现,都傻眼了。 说高兴吧,是他确实把声势壮大了不少,可若说不快吧,则是这后钱做事没什么底线,百姓官府都劫掠,天怒人怨,没办法,只好像徐庶汇报,等候命令。 而徐庶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就是避而远之,反正就是后钱出没的地方呢,他们就得远离,这才有了为何他们会跑来卢乡和当利,实在是为了避开在黄县的后钱,可这后钱在黄县声势何其浩大,尤其是得到了原本刘澜掌控的金矿之后,更是招兵买马,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西扩至曲成,东至牟平县,整个东莱几乎让他占据了一多半,眼瞅着他已经开始向当利县蚕食过来,青州内卫们正愁着该如何是好,甚至考虑直接坐海船渡海前往辽东之际,冀州军又杀来了,虽然被他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可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让他们却有些举步维艰了。 就这么拖了几日,没想到冀州军却按兵不动了,这消息挺好,可谁想到后钱却步步紧逼,眼见着他们距离当利越来越近,不得已之下,只好按照军事的命令,全员坐船暂时前往辽东,等待良机,再回青州。 现在青州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在刘澜的掌握之中,或者说东莱的局面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都是他眼中的祸患,让他们先自相残杀也不错,到时候他在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了。 更何况对于后钱他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人就是典型的东莱夷,和南蛮以及山越夷人区别不大,虽然也许在很多时候会显得比较短视,容易见利忘义,甚至是在一些诱惑之下会变得不顾一切,但这些弱点,都只是他之所以能够几次三番击败他的原因,可有一点不要忘记了,他们的战斗力,可非同一般,不然的话第一次刘澜也不会派太史慈前往,可不仅仅因为太史慈出现黄县。 这些胡夷,不管是东胡还是西羌不管是南蛮还是山越,他们现在可都还没有彻底与汉族通化,就算是东莱夷也不过仅仅只是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还保持着原先的习性,这些事后钱等人为何屡屡造反的原因所在,他们并不服气汉族人的统治,再加上那些黄灿灿的金子被挖出来看得眼热,这些本该都是他们的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后钱只要一振臂高呼,势必从者如云,现在好了,东莱的大麻烦成了袁绍的心头大患,刘澜自然乐得高兴,看热闹呗,最多也就是损失些黄金罢了,可比起消耗冀州军又或是消灭东莱夷的后钱,就算用这些黄金,只怕也不会收回这样的效果。 留在黄县的内卫渡船离开了,高夔得知消息刚进入东莱郡,结果迎面就碰到了后钱,而这一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回平原,此时此刻在平原县内的袁绍,还在听着东莱郡守的汇报,而对这帮声势浩大的造反势力他也算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最初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刘澜在背后造反,但亭里东莱郡守的汇报之后,才知道是东莱夷造反,这东莱夷袁绍也是在翻古书时偶然才看到过,当时并没有当回事,以为这都是几百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青州又怎么可能还有夷人,但现在看起来,是他孤陋寡闻了,东莱夷一直都在,只是他不了解罢了,而这位造反的头目后钱,则是刘澜一直在清剿的匪首,而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大量的钱物,大肆招收人马,现在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招募人马很容易,其实也不需要多少财物,就好像黄巾之乱,需要吗,不需要,只是让他有些吃惊的却是,刘澜在青州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把这么一个小头目解决,难道这人真有着什么通天的能耐? 没人知道,包括郡守也一样,毕竟他所了解的情况也不是很多,更多的也只是道听途说,但有一点可以知晓,以前后钱几千人的时候刘澜都对他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几万人,几乎席卷了整个东莱,这情况就不容忽视。 而且东莱的情况又有别于其他郡县,别的郡县有黄巾的破坏,也有他们与徐州军交战的兵祸,甚至是席卷豫州兖州的蝗灾,但东莱却始终没有受到太大的侵害,所以不管是人口还是百姓的富裕程度都足以保证后钱后顾无忧,再加上他并不同于当初的黄巾,而是懂得立于百姓,尤其是在得到东莱夷的支持之下,这股势力非同小可,如果真让他坐大了,那么他们在青州可够喝上一壶的了。 好在袁谭和高览的反应动作都不算太慢,已经派兵前往清剿了,虽然只是一万人,也许不能轻易剿灭这伙强人,但怎么也能拖一拖他们的步伐,只要把他们的范围控制在东莱,那么一切都好解决,可一旦让他们突破了东莱,不管是黄县还是乐安,可就都会变成他进攻的方向。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青州的情况彻底解开了,并非是刘澜所操控,也许这算得上是提条好消息吧,就在这个时候,青州又传来了消息,是袁谭派人来了,袁绍瞬间看向了沮授,而后者则眯着眼,嘀咕道:“这个时候长公子派人前来,能有什么事情汇报呢?” 他虽然看起来是无意一说,可那意思分明就直指后钱,毕竟高夔前往剿匪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第一战也差不多有了结果了,很快,一名士兵就进入了议事厅,当着袁绍三人的面将一封首战告捷的战报递上。 接到战报的一刻,袁绍的眼睛都快笑弯了,这个高夔不错啊,首战告捷,看来东莱的情况还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吗,此刻的袁绍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如果这高夔不负厚望能够一路收回东莱,甚至除掉后钱,那么这青州也就算是彻底平定了,接下来对付刘澜也会简单很多。 不说心花怒放的袁绍,沮授却时刻保持着冷静,首先他们并不了解这伙叛军,其次是他并不了解战况,所以还无法判定这一战的情况具体如何,不过很快他便从袁绍手中把战报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很快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些匪寇与当年的黄巾没什么区别嘛,就这样一波悍匪,成不了气候。“沮授十分不屑的呵呵一笑,他之前还真害怕这伙强匪是示敌以弱,甚至要诱敌深入,但看情况,完全就是一路上的胜利让他们冲昏了头脑,面对高考的严密阵型不管不顾的杀了上来,最后被高考直接杀退,一路追了上百里,杀敌三千,俘虏两千,试想后钱的人马总共也不过两万人,这么大的阵亡人数,如果他是想诱敌深入,简直就是自讨死路,所以在看到战报的一刻,他才算是彻底安心了,东莱的局面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沮授这个想法,几乎和此刻的袁谭一模一样,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情况远非如此,后钱第一战也许是真的轻敌了,可是随着部队一路退后,回到了属于他真正的地盘黄县之后,一切对高夔就变得无比困难,在这里几乎等同于后钱的主场,地利人和都占着,就算是把天时给了你,高夔也绝没有再次战胜他的可能。 试想就算是熟悉地形的太史慈,在后钱面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最后也不过是把他团团围困,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太史慈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以招安的形式收编了后钱解决了东莱的麻烦,试问高夔各方面都差着太史慈十万八千里,而且还不熟悉地形,进入了黄县之后,简直就是被后钱刷的团团转,每天都会在后钱的偷袭之下损失击败上千人,这样的损失最初看起来好像无足轻重,可如果连着三天,那损失可就不得不重视了,他带来了不过也就一万人,三天下来损失了两千五六百人,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别说这一万人了,就算更多,也不够这帮匪徒杀的啊。 高夔算是彻底老实了,不敢也不能继续在屁股后面追这伙强匪了,一边往黄县退,一边把这里的情况分兵向袁谭和高览汇报,听后指示。 消息很快传来,首先自然是传到离得最近的高览手中,他接到文书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高夔把他现在遇到的情况说得十分详细,但有些地形的描绘却有些模糊,他快速找出了青州地图,在上面找到黄县的位置,可地图上并不能给他解惑,甚至对于黄县的情况介绍的也一点不清楚。 就这一点就看出了冀州和徐州的差距,虽然地图很难帮到高览,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地图,沉思着应对之策,虽然高夔是前线将领,对前线的情况没人比他清楚,可他也清楚,这是高夔第一次独自领兵,他虽然很优秀,可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难免自乱阵脚,容易犯错,尤其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害怕担责任。 沮授这个想法,几乎和此刻的袁谭一模一样,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情况远非如此,后钱第一战也许是真的轻敌了,可是随着部队一路退后,回到了属于他真正的地盘黄县之后,一切对高夔就变得无比困难,在这里几乎等同于后钱的主场,地利人和都占着,就算是把天时给了你,高夔也绝没有再次战胜他的可能。 试想就算是熟悉地形的太史慈,在后钱面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最后也不过是把他团团围困,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太史慈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以招安的形式收编了后钱解决了东莱的麻烦,试问高夔各方面都差着太史慈十万八千里,而且还不熟悉地形,进入了黄县之后,简直就是被后钱刷的团团转,每天都会在后钱的偷袭之下损失击败上千人,这样的损失最初看起来好像无足轻重,可如果连着三天,那损失可就不得不重视了,他带来了不过也就一万人,三天下来损失了两千五六百人,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别说这一万人了,就算更多,也不够这帮匪徒杀的啊。 高夔算是彻底老实了,不敢也不能继续在屁股后面追这伙强匪了,一边往黄县退,一边把这里的情况分兵向袁谭和高览汇报,听后指示。 消息很快传来,首先自然是传到离得最近的高览手中,他接到文书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高夔把他现在遇到的情况说得十分详细,但有些地形的描绘却有些模糊,他快速找出了青州地图,在上面找到黄县的位置,可地图上并不能给他解惑,甚至对于黄县的情况介绍的也一点不清楚。 就这一点就看出了冀州和徐州的差距,虽然地图很难帮到高览,但他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地图,沉思着应对之策之时,高夔毕竟乃是前线的将领,对前线的情况没人比他清楚,可他也清楚,这是高夔第一次独自领兵,他虽然很优秀,可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难免自乱阵脚,容易犯错,尤其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害怕担责任。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徐州之战(137) 对于高夔现在的处境高览其实能够帮助他的并不多,首先对于战场的具体情况他了解的并不多,其次是后钱为何屡屡能够偷袭得手,只是因为对地形更为熟悉完全是从高夔书信中得知,具体情况如何并不知晓,所以他能给出的建议不多,更多的还是让他临场指挥,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那么就最后以守待攻,好在文丑已经南下,待他抵达,必然要派兵解决青州的麻烦,只要援军一到,后钱不管对地形有多熟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不得不说,后钱这让刘澜颇为头疼的麻烦现在反而帮助了他,不过如果刘澜若是知道历史上的后钱曾经让曹操苦不堪言,几次剿灭都没能将他彻底镇压,最后甚至调张辽前往平叛,才彻底平息了后钱对东莱乃至青州的袭扰,使青州彻底安宁,可见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逼着曹操把张辽调了过去。 而现在的高夔又如何能与张辽相提并论,虽然胜后钱一手,但随着后钱退回到黄县之后,仗着地理,还真就把高夔耍得团团转,甚至如果不是高览让他按兵不动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后钱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围剿高夔这不到一万多的冀州军了。 对于后钱来说,之前徐州军战力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躲藏起来,可在听到刘澜已经放弃了青州之后,这就更给了他底气,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刚被阎柔大败之后又再出来兴风作浪,可谁想到就在他一路势如破竹时,遇到了冀州军,但这一番交战之后,虽然大败而归,可他也看出来了,冀州军的优势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仗着地利人和自然所向披靡。 不过随着高夔坚守不出,后钱的计划落空了,可高夔显然对现在的局面十分满意,毕竟各种被偷袭被动挨打的局面,现在的情况算是极好了,而且他现在的目的也十分明确了,就一个思路就是坚守下去,到时候文丑将军一旦派来援兵,就可以大举围攻围剿后钱这伙强匪了。 对高览将军的建议高夔没有不听的道理,其实这个时候的他早就没了主意,不管高览给出什么样的建议,此时此刻他都会接受,更何况文丑已经从黄河南下而来,如果他现在占据极大的优势,那么后钱躲起来反而不利于他们清剿,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援军一到反而会极为轻松,毕竟青州剿匪首要的就是彻底解决匪患,而不只是击溃强匪。 而且这样的命令传达下来的时候,只要说着是高览将军的方案,就会遇到很小的阻力,可如果是他的决定,那势必就会有很多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他的军职并不高,在军中很多人和他的官职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负责这一次剿匪罢了,可就算是他提出了这是高览将军的主意,情况依然没有似他所想的那样,很多人都不理解,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官兵,而对面的强匪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就算更熟悉地利,可在他们的围剿之下能抗衡吗? 在者首站大胜,完全看得出这群强匪没什么战斗力,不然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进入青州?所以如此龟缩防守太影响士气。这番话在军中有很多人支持,但高夔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闭嘴了,现在我军与后钱交手有几成胜算,而文丑将军派来援兵之后与后钱交锋又有几成胜算? 瞬间没人说话了,这还用考虑吗?当然是有援军抵达之后胜算更大了,自此之后没人再就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了,可是很快他们却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样,因为后钱对于他们在黄县根本就不关心,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来攻打他们。 这肯定了,后钱能混到今天早看明白了一切,尤其是在经历过与太史慈和阎柔的两次失败之后,更是清楚他现在的实力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最初他起势,在东莱郡那可是应者云集,振臂一呼,纷纷响应,可是连着两次失败,一切都变了,他的号召力受到了空前打击,没人再相信他,更没有人敢加入他,尤其是在阎柔主政时期,对胆敢加入后钱反叛势力的百姓施行了严酷法令,但凡家里有人在后钱处为匪者,以前既往不咎,现在则限时把他们的家人找回来,找不回来的一律发配辽东。 这到命令下达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当然也刺激着后钱,面对如此强势的阎柔,后钱果然坐不住了,杀了出来,结果呢,这不过就是阎柔的一条计策,后钱被大败,至此之后,他的势力天天都会有逃兵出现,可以说后钱几乎就要再一次投降的时候,阎柔离开了。 但是这时候的后钱想要起势,还是依靠着之前那些仅有的人马,因为他已经很难招募到兵员了,但随着他找到金矿,一切都改变了,以前也许能够依靠自己的声望招募来几千几万人,但现在则完全靠着黄金,才让部队壮大起来。 所以他自然明白了黄金原来才是最为重要的,就算这一次他依然被冀州军击败了,可只要能在这一战收获大量的黄金,那么他日后还能够东山再起,不然这一仗就算击败了冀州军,可如果徐州军回来呢? 赢了自然最好,可如果又败了,还得靠着这些黄金啊,所以对于在黄县的高夔后钱完全不理,只是加大开采黄金。 安稳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高夔察觉了异常,因为每天都有派出斥候,听说后钱的叛军每天热火朝天不知道运输着什么让他觉得有些可疑,这一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黄县居然有着那么大的一片金矿。 怪不得东莱这么多的造反,感情真相在这里啊。这一下高夔有点坐不住了,就这么坐视着黄金被后钱这么一车车拉走? 消息很快再一次对袁谭和高览传来,前一次的文书传来袁谭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可这一回,他的眼眶彻底变红了。 怪不得刘澜割让青州,哪都成就是黄县不让呢,感情原因在这里啊。自打高夔离开已经文丑抵达之后,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过问,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欢作乐,可绝不离开郡守府一步,每日里就在后衙听听歌舞,自娱自乐,至于文丑,他可不敢这个时候去和他靠的太近,毕竟父亲已经严重警告过他,他也不希望在发生颜良的事情把一切都算到他的头上。 可这一回他坐不住了,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则是这一次不是与刘澜作战,而是与强匪作战,再说了,如果他把这一消息传给父亲,父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一边休书一边去找文丑,让他相携办法,黄县的黄金,可不能坐视不理。 可谁想到文丑根本就没给他见面的机会,在他抵达军营前来拜访之时,才得知原来文丑早就瞧瞧离开,前往了北海,对此袁谭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追去北海吧,到时候该怎么说,让他出兵剿匪的事情呢? 所以只能耐心等父亲的消息,好在消息很快就回来了,虽然无法肯定黄县黄金到底有多少,但规模输了肯定十分庞大,不然不可能让高夔如此急切的传书回来,在接到父亲同意的先解决高夔的命令之后,颜良直接骑着快马带着亲兵就奔向了剧县。 其实高夔传书,不仅传给了袁谭,还传给了高览,在文丑抵达剧县之后,高览就在这件事情上与文丑进行了商讨,不过两人的分歧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不过只是侧重问题,文丑更看重对徐州的作战,毕竟这一仗不管是灭刘澜还是为颜良报仇,都是他极为看重的,至于青州的匪患还是那些黄金,反而微不足道。 可高览更看重的则是青州的安稳,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才是徐州之战的关键,更何况高夔乃是他的家将,他可不希望他有个三长两短,然而这件事情两人各有自己的看法,就这么一直拖着,文丑不愿分兵,高览不敢再分兵支援,结果两人就这么耗下去了。 这到命令下达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当然也刺激着后钱,面对如此强势的阎柔,后钱果然坐不住了,杀了出来,结果呢,这不过就是阎柔的一条计策,后钱被大败,至此之后,他的势力天天都会有逃兵出现,可以说后钱几乎就要再一次投降的时候,阎柔离开了。 但是这时候的后钱想要起势,还是依靠着之前那些仅有的人马,因为他已经很难招募到兵员了,但随着他找到金矿,一切都改变了,以前也许能够依靠自己的声望招募来几千几万人,但现在则完全靠着黄金,才让部队壮大起来。 所以他自然明白了黄金原来才是最为重要的,就算这一次他依然被冀州军击败了,可只要能在这一战收获大量的黄金,那么他日后还能够东山再起,不然这一仗就算击败了冀州军,可如果徐州军回来呢? 赢了自然最好,可如果又败了,还得靠着这些黄金啊,所以对于在黄县的高夔后钱完全不理,只是加大开采黄金。 安稳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高夔察觉了异常,因为每天都有派出斥候,听说后钱的叛军每天热火朝天不知道运输着什么让他觉得有些可疑,这一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黄县居然有着那么大的一片金矿。 怪不得东莱这么多的造反,感情真相在这里啊。这一下高夔有点坐不住了,就这么坐视着黄金被后钱这么一车车拉走? 消息很快再一次对袁谭和高览传来,前一次的文书传来袁谭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可这一回,他的眼眶彻底变红了。 怪不得刘澜割让青州,哪都成就是黄县不让呢,感情原因在这里啊。自打高夔离开已经文丑抵达之后,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过问,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欢作乐,可绝不离开郡守府一步,每日里就在后衙听听歌舞,自娱自乐,至于文丑,他可不敢这个时候去和他靠的太近,毕竟父亲已经严重警告过他,他也不希望在发生颜良的事情把一切都算到他的头上。 可这一回他坐不住了,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则是这一次不是与刘澜作战,而是与强匪作战,再说了,如果他把这一消息传给父亲,父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一边休书一边去找文丑,让他相携办法,黄县的黄金,可不能坐视不理。 可谁想到文丑根本就没给他见面的机会,在他抵达军营前来拜访之时,才得知原来文丑早就瞧瞧离开,前往了北海,对此袁谭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追去北海吧,到时候该怎么说,让他出兵剿匪的事情呢? 所以只能耐心等父亲的消息,好在消息很快就回来了,虽然无法肯定黄县黄金到底有多少,但规模输了肯定十分庞大,不然不可能让高夔如此急切的传书回来,在接到父亲同意的先解决高夔的命令之后,颜良直接骑着快马带着亲兵就奔向了剧县。 其实高夔传书,不仅传给了袁谭,还传给了高览,在文丑抵达剧县之后,高览就在这件事情上与文丑进行了商讨,不过两人的分歧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不过只是侧重问题,文丑更看重对徐州的作战,毕竟这一仗不管是灭刘澜还是为颜良报仇,都是他极为看重的,至于青州的匪患还是那些黄金,反而微不足道。 可高览更看重的则是青州的安稳,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才是徐州之战的关键,更何况高夔乃是他的家将,他可不希望他有个三长两短,然而这件事情两人各有自己的看法,就这么一直拖着,文丑不愿分兵,高览不敢再分兵支援,结果两人就这么耗下去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徐州之战(138) 刘澜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尤其是在结合现在的局面后,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首先随着袁绍大兵南下,原本留在幽州的主力部队已经撤离了全部主力,至于袁绍还能给袁熙剩下多少虽然是个未知数,但肯定不会太多,刘澜预计人数最多在三万人,当然如果再加上郡国兵的话,可能在五万甚至更多,但郡国兵毕竟战斗力底下,连黄巾军都能把他们杀的丢盔弃甲,面对徐晃的辽东骑兵,就更没什么还手之力了。 所以眼下幽州最多能对徐晃构成威胁的部队绝不会超过三万人,而这样的兵力显然在面对辽东骑兵的时候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不过有一点刘澜必须要注意,那就是辽东军虽然对幽州保持着威胁,同样和袁绍较好的东胡人也对幽州保持着威胁,就好像易京一战,若非东胡人牵制,徐晃支援及时,公孙瓒绝不可能会被消灭。 所以徐晃如果出兵的话,其实还是有着一定的风险的,不过这些他相信吸取了前次经验的徐晃会轻松应付的,想到这里,刘澜立即把徐庶叫了过来,和他就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进行了探讨,最后在商议妥当之后,由徐庶亲自起草,他离开拿起纸笔,快速将这道命令下完,然后出屋交给了内卫,由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分别以飞鸽和快马向辽东传递。 等徐庶去而复回后,刘澜才又闻讯了他一些琅琊的情况,其实随着后钱的造反,已经冀州军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危机暂时不会出现了,而且随着时间拖延的越久,反而就会变得越安全,当然也不能太过乐观,也许冀州军一直按兵不动是另有目的,所以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至于沛县,更是因为主力前往沛县,就更不敢太着急了,一旦把曹操和袁术逼急了,那结果可不敢想,很可能会遇到极大的麻烦,毕竟沛县现在的兵力就那么两万来人,还真没多大的底气。 不过很多事情的发展,连刘澜自己都想不到,也许这就是战争吧,在所有人都把目光盯着徐州的时候,其实战争的结果会如何也许大家都已经预料到了,但结果却又好几个,可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是哪一个,看客们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都期望两人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对于刘澜和袁绍,当然都希望战争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但很多事情又远远超乎了他二人的预料,就好像看起来完全就没多大威胁的后钱,刘澜一直以为他会很快被镇压,但最后的结果却显然完全出乎袁绍和刘澜的预料。 因为他成功攻下了黄县,并且将高夔生擒,这一消息传来的一刻,刘澜彻底傻眼了,看着战报的眼睛都直了,他想不通也想不出来后钱如何攻入黄县,又怎么生擒高夔的,想不通。 为此刘澜发急件找寻答案,可在黄县还留着那么多的内卫居然没有一人能够知晓答案,好像黄县好像就是一座完全不设防的城镇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拿下。这样的回答,刘澜自然不会满意,甚至发了火,内卫的存在是干嘛的?什么叫不知情,这回答就该自杀谢罪! 刘澜狠狠训了徐庶,徐庶又在心中大骂了留在黄县的内卫,不知情不知道这样的话,身为内卫说出来合适? 尽快把真相挖出来,不然一个个提头来见! 刘澜怒了,徐庶火了,内卫自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探听真相,毕竟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了,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还是那高夔谨守黄县,而后钱则专注于发掘黄金,双方完全就是保持着某一种默契一样,可怎么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黄县就被破城了,而高夔也变成了俘虏? 这一切别说是刘澜自己了,连得到消息的高览都在听到高夔被俘之后的一瞬间,话都说不清楚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往援兵的身上去想。 后钱为什么会被轻易夺下黄县,他不清楚,但是想抓住高夔,可绝没那么容易,这里边一定另有隐情,甚至发生了一些部位外人所知晓的情况。 而他在几乎没有任何消息来源的情况之下,能够想到的可能也就那么几点。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就是说,后钱有着自由出入黄县的可能,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在攻入黄县的同时生擒高夔,也就是说在进入黄县时,高夔一定是不知情的,这种可能看起来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可别忘记了,后钱在黄县的声望,以及黄县在高夔夺下之前,其实是后钱所控制,正是他攻下了黄县,所以才杀了县令,放了郡守,也就是说,他一定在黄县安插了内应,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把前因后果解释通。 而之前高夔驻守黄县,后钱挖掘黄金,也就更好理解了,但是随着他们派出援军前往黄县的消息传来,后钱不可能再对黄县内的冀州军无动于衷,他必须要做出反制搓手,所以他下手了,而他一出手,就将冀州军全歼,更将高夔生擒。 “文丑将军和袁谭公子收到消息了吗?“高览看向自己的亲兵道。 送信快马正在路上,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收到消息,高览点了点头,他强迫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这件事已经不再是高夔是他的家将这么简单,而是代表着整个冀州,所以他不能意气用事,而且因为和文丑的一次不愉快,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可能再擅作主张,所以他还需要以自己的个人名义,向文丑请示,看他要如何处理此事,而且,不管他做出任何决定,都只能无条件遵从。 高览让请这就前往临淄去见文丑,待着他的口信,不管文丑将军做出任何决定,高览必定全力支持。 ~~~~~~~~~ 而在黄县内,一脸络腮胡,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看着就十分凶悍的匪首后钱正在郡守府内喝着美酒,欣赏着天香国色的美人儿的歌舞表演,这些演出对于他这样的粗人毫无吸引力,至于他们所弹所唱的词儿,更是一概不知一句不懂,远没有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来得有吸引人。 但他虽然是粗人,可并不会做那样的粗鄙之事,这些事情,太急容易吓坏了美人儿,反而缺少了床笫之欢,不过他很快发现,他所学的那些个对花啜茶的风雅事,在这些小美人儿眼中,无异于焚琴煮鹤罢了,一个个反而更加胆战心惊,一怒之下把她们都招呼了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个把装清高的忧伶,一下子,都变得乖巧起来,最少在他面前都开始搔首弄姿起来。 可这些活下来的优伶,反而失去了几许味道,他有些后悔起来,原来那些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优伶,才是最有乐趣的美人儿,征服他们才是最大的乐趣,远比眼下这几位让他更兴奋,失去了乐趣,眼睛一瞪,便把这些人全都撵了出去,一个人喝着闷酒,很快便彻底进入了梦想,呼呼入睡。 这几个月来,大小战斗确实让他疲惫不堪,尤其是在高度紧张的战场之上,一切都是高负荷,突然这么轻松下来,身体还真有些受不了,不过他也清楚,这样轻松的日子不会太长久,很快冀州军的主力就会抵达。 他说的主力,可不是文丑派来的那万把人,而是冀州的主力部队,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情,后钱并不是那些无脑的强盗,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得不做,从他得到文丑派援军前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冀州军不会饶了他,所以他只能和taeny鱼死网破。 最粗他只是求财,和高夔就这样相安无事挺好,可冀州军不给他活路,那他就只能先发制人,他自然清楚解决了高夔会让他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可他别无选择,不打高夔,冀州军不会饶了自己,打了高夔,冀州军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他有为何要让眼前在黄县的冀州军好过呢? 但在抓到高夔之后,后钱犹豫了,他没有下杀手,亦如他放了东莱郡守一样,他不希望与这些诸侯们成为死敌,结下解不开的仇恨,所以他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对高夔,他就像上宾一样款待着,除了没有自由。 这一点是他一贯的手法,当年对付徐州军的时候他也如此,只要生擒的俘虏,不管官职大小,都不会亏待,不然的话,太史慈也不会给他一条活路,最后把他围困之下,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招安了他,给了他一条活路,可以说,这与他放生了绝大多数的徐州军有着极大的关系。 尝到了甜头,自然要继续用,虽然他没有考虑投降袁绍,可真到了非降不可或者不得不降的那一刻,也能好想见不是。 而在黄县内,一脸络腮胡,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看着就十分凶悍的匪首后钱正在郡守府内喝着美酒,欣赏着天香国色的美人儿的歌舞表演,这些演出对于他这样的粗人毫无吸引力,至于他们所弹所唱的词儿,更是一概不知一句不懂,远没有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来得有吸引人。 但他虽然是粗人,可并不会做那样的粗鄙之事,这些事情,太急容易吓坏了美人儿,反而缺少了床笫之欢,不过他很快发现,他所学的那些个对花啜茶的风雅事,在这些小美人儿眼中,无异于焚琴煮鹤罢了,一个个反而更加胆战心惊,一怒之下把她们都招呼了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个把装清高的忧伶,一下子,都变得乖巧起来,最少在他面前都开始搔首弄姿起来。 可这些活下来的优伶,反而失去了几许味道,他有些后悔起来,原来那些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优伶,才是最有乐趣的美人儿,征服他们才是最大的乐趣,远比眼下这几位让他更兴奋,失去了乐趣,眼睛一瞪,便把这些人全都撵了出去,一个人喝着闷酒,很快便彻底进入了梦想,呼呼入睡。 这几个月来,大小战斗确实让他疲惫不堪,尤其是在高度紧张的战场之上,一切都是高负荷,突然这么轻松下来,身体还真有些受不了,不过他也清楚,这样轻松的日子不会太长久,很快冀州军的主力就会抵达。 他说的主力,可不是文丑派来的那万把人,而是冀州的主力部队,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情,后钱并不是那些无脑的强盗,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得不做,从他得到文丑派援军前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冀州军不会饶了他,所以他只能和taeny鱼死网破。 最粗他只是求财,和高夔就这样相安无事挺好,可冀州军不给他活路,那他就只能先发制人,他自然清楚解决了高夔会让他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可他别无选择,不打高夔,冀州军不会饶了自己,打了高夔,冀州军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么他有为何要让眼前在黄县的冀州军好过呢? 但在抓到高夔之后,后钱犹豫了,他没有下杀手,亦如他放了东莱郡守一样,他不希望与这些诸侯们成为死敌,结下解不开的仇恨,所以他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对高夔,他就像上宾一样款待着,除了没有自由。 这一点是他一贯的手法,当年对付徐州军的时候他也如此,只要生擒的俘虏,不管官职大小,都不会亏待,不然的话,太史慈也不会给他一条活路,最后把他围困之下,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招安了他,给了他一条活路,可以说,这与他放生了绝大多数的徐州军有着极大的关系。 尝到了甜头,自然要继续用,虽然他没有考虑投降袁绍,可真到了非降不可或者不得不降的那一刻,也能好想见不是。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徐州之战(139) 袁谭有着十足的信心,父亲那么在意金矿,他相信父亲收到自己的请求后,势必会同意,到时候不管文丑愿不愿意,又或者管统想不想,都没用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如何招揽管统,那是后话,他既然敢把管统留下来,自然就有信心让他改换门庭。 而此刻,管统则带领着两万精锐冀州军向东莱郡进发,与之前前往东莱支援的一万人汇合之后,兵发黄县,这一次管统前往东莱,文丑只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一个不留,尤其是后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以说,文丑这一回是真动怒了,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强匪,没想到会如此周折,不过青州的麻烦必须尽快解决,不然的话,他们此行的意义何在呢?这样的一场大战,可不光只是十多万士兵这么简单,其背后的物资等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被拖在青州,不仅向主公交代不下去,更向冀州百姓交代不下去。 所以青州的这伙强匪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与徐州交战,后方被这伙人搞的乌烟瘴气,那前方又怎么可能安心作战,结果后路被人断了,那连退路都没了,所以他几乎是给管统下达了一道死命令。 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不成功便成仁,管统这一仗的压力是有的,但是对付一伙强盗山贼,这些压力其实又不算什么,所以管统这一路上还是信心十足的,更有着必胜的底气,他相信,可以完成文丑将军的任务。 三万大军,旌旗招展,可以说,一群悍匪出动这么多人来清剿,可以说已经说明了文丑的重视,虽然管统信心十足,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兵力上的全面压制,若不是这一点,其实管统也有些含糊的,能轻而易举将高夔击败,还将其生擒,这帮人这么可能与普通的强盗相提并论,就算是当初的黄巾也没这个实力。 比较黄巾军说白了都是一些刚扔下锄头的百姓,可是后钱这伙人可不一样,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乱匪,而是乱军了,因为就他所知这帮人在与徐州军的作战中就已经有很多年了,也就是说他们早已经从曾经的乱匪经过这些年的与徐州军交锋变为了乱军。 首先,乱匪在部队的选择之上,完全就是一味求多,完全以人多势众为优势,就好像黄巾军,当年号称几百万,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老弱妇孺,试想一下,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增加人数看起来声势浩大,与郡国兵交锋时,这样的声势确实足以将他们吓破胆,但是遇到了正规军,那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很快就会被击退。 但后钱的部队,却不是那么回事,没有没有很多农民,如果这和黄巾军意义都是一些本就良善的农民,反倒容易了,反而他们已经从普通的农民成为了真正兵,这些士兵已经懂得什么是战争,从他们夺下黄县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如果只是一帮乱匪,劫掠乡里容易,可打县城却难,就这一点就必须要重视。 管统坐直了,这一战应该不会轻松,虽然他们数倍于敌,可这里面最大的一个关键就在于他们已经是兵了,在明显处于劣势之下,他们会像那些匪一样不顾一切去拼命?肯定不会。 因为这个后钱十分冷静,这个判断可不是他平白下的,而是他经过认真分析的出来的,首先从他们在徐州军的大力清剿之下还能存在,就说明了他们有着自知之明,懂得进退之道,尤其是在徐州军的攻击之下,直接窜入深山峻岭,试问连徐州军这样的土著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过去了,这些人如果也逃掉了,他们也只能干啥眼,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这一仗必须要巧妙,最少不能让他们直接就窜入深山里。 当然也不能轻视他们,如果被他们偷袭一下,那这一仗可就更不好打了。 数日之后,大部队进入东莱境内,一路向东,很快便抵达了本次的目的地黄县,远远遥望过去,城门大开。 很明显了,人一早就跑了,这一次白来了,不得不说,后钱能不跑吗,甚至比对徐州军还害怕,为何这可是三万多人,当年的太史慈带了多少人,也不过一万多人,可现在却是三万,他的部队不过一万多人,而这还有大多数刚招募的青壮,和他们交战,那不就是自讨苦吃? 部队进入黄县,管统第一时间招募众将议事,数十名将领齐聚一堂,这是自出兵之后管统第一次升帐议事,管统看了众人一眼,道:“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吧,后钱又仗着乃本地土著熟悉地形躲了起来,我们此行的目标丢失了。” 议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没人敢接话,他们此行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尤其是对后钱,将军那可是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敢这么向文丑回禀吗,不敢啊,那不是找死嘛,以文丑将军的脾气,他们这些人都得斩首。 所以就算找不到目标,那也得想办法,是以没人敢接话茬,都等着管统继续往下说呢,而管统现在也没了什么注意,本来以为他们会议论一番,想出一个好办法,可看现在的情况,完全没什么希望了。 只能自己想办法,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外乎就是在黄县甚至整个东莱境内撒网寻找,可这同样会出现问题,一旦受到后钱的偷袭,这些派出去寻找的部队肯定会有所闪失,所以这样的风险事情,他不能主动说,但如果有人提出来,那他就会直接拍板,就你了,谁提议谁去干,可现在呢,没希望了,只能他主动提出来,看谁的部队去干这活儿,其他部队则随时待命。 “既然没人说话,那么就去找,不管多久,给我把后钱找出来!”管统看向了四周:“谁愿意领兵前往!”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坊间炸响,瞬间屋内原本之前还有一些细微议论的声音,现在彻底沉默了下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袁谭有着十足的信心,父亲那么在意金矿,他相信父亲收到自己的请求后,势必会同意,到时候不管文丑愿不愿意,又或者管统想不想,都没用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至于如何招揽管统,那是后话,他既然敢把管统留下来,自然就有信心让他改换门庭。 而此刻,管统则带领着两万精锐冀州军向东莱郡进发,与之前前往东莱支援的一万人汇合之后,兵发黄县,这一次管统前往东莱,文丑只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一个不留,尤其是后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以说,文丑这一回是真动怒了,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强匪,没想到会如此周折,不过青州的麻烦必须尽快解决,不然的话,他们此行的意义何在呢?这样的一场大战,可不光只是十多万士兵这么简单,其背后的物资等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被拖在青州,不仅向主公交代不下去,更向冀州百姓交代不下去。 所以青州的这伙强匪必须尽快解决,不然与徐州交战,后方被这伙人搞的乌烟瘴气,那前方又怎么可能安心作战,结果后路被人断了,那连退路都没了,所以他几乎是给管统下达了一道死命令。 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不成功便成仁,管统这一仗的压力是有的,但是对付一伙强盗山贼,这些压力其实又不算什么,所以管统这一路上还是信心十足的,更有着必胜的底气,他相信,可以完成文丑将军的任务。 三万大军,旌旗招展,可以说,一群悍匪出动这么多人来清剿,可以说已经说明了文丑的重视,虽然管统信心十足,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兵力上的全面压制,若不是这一点,其实管统也有些含糊的,能轻而易举将高夔击败,还将其生擒,这帮人这么可能与普通的强盗相提并论,就算是当初的黄巾也没这个实力。 比较黄巾军说白了都是一些刚扔下锄头的百姓,可是后钱这伙人可不一样,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乱匪,而是乱军了,因为就他所知这帮人在与徐州军的作战中就已经有很多年了,也就是说他们早已经从曾经的乱匪经过这些年的与徐州军交锋变为了乱军。 首先,乱匪在部队的选择之上,完全就是一味求多,完全以人多势众为优势,就好像黄巾军,当年号称几百万,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老弱妇孺,试想一下,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增加人数看起来声势浩大,与郡国兵交锋时,这样的声势确实足以将他们吓破胆,但是遇到了正规军,那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很快就会被击退。 但后钱的部队,却不是那么回事,没有没有很多农民,如果这和黄巾军意义都是一些本就良善的农民,反倒容易了,反而他们已经从普通的农民成为了真正兵,这些士兵已经懂得什么是战争,从他们夺下黄县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如果只是一帮乱匪,劫掠乡里容易,可打县城却难,就这一点就必须要重视。 管统坐直了,这一战应该不会轻松,虽然他们数倍于敌,可这里面最大的一个关键就在于他们已经是兵了,在明显处于劣势之下,他们会像那些匪一样不顾一切去拼命?肯定不会。 因为这个后钱十分冷静,这个判断可不是他平白下的,而是他经过认真分析的出来的,首先从他们在徐州军的大力清剿之下还能存在,就说明了他们有着自知之明,懂得进退之道,尤其是在徐州军的攻击之下,直接窜入深山峻岭,试问连徐州军这样的土著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过去了,这些人如果也逃掉了,他们也只能干啥眼,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这一仗必须要巧妙,最少不能让他们直接就窜入深山里。 当然也不能轻视他们,如果被他们偷袭一下,那这一仗可就更不好打了。 数日之后,大部队进入东莱境内,一路向东,很快便抵达了本次的目的地黄县,远远遥望过去,城门大开。 很明显了,人一早就跑了,这一次白来了,不得不说,后钱能不跑吗,甚至比对徐州军还害怕,为何这可是三万多人,当年的太史慈带了多少人,也不过一万多人,可现在却是三万,他的部队不过一万多人,而这还有大多数刚招募的青壮,和他们交战,那不就是自讨苦吃? 部队进入黄县,管统第一时间招募众将议事,数十名将领齐聚一堂,这是自出兵之后管统第一次升帐议事,管统看了众人一眼,道:“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吧,后钱又仗着乃本地土著熟悉地形躲了起来,我们此行的目标丢失了。” 议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没人敢接话,他们此行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尤其是对后钱,将军那可是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敢这么向文丑回禀吗,不敢啊,那不是找死嘛,以文丑将军的脾气,他们这些人都得斩首。 所以就算找不到目标,那也得想办法,是以没人敢接话茬,都等着管统继续往下说呢,而管统现在也没了什么注意,本来以为他们会议论一番,想出一个好办法,可看现在的情况,完全没什么希望了。 只能自己想办法,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外乎就是在黄县甚至整个东莱境内撒网寻找,可这同样会出现问题,一旦受到后钱的偷袭,这些派出去寻找的部队肯定会有所闪失,所以这样的风险事情,他不能主动说,但如果有人提出来,那他就会直接拍板,就你了,谁提议谁去干,可现在呢,没希望了,只能他主动提出来,看谁的部队去干这活儿,其他部队则随时待命。 “既然没人说话,那么就去找,不管多久,给我把后钱找出来!”管统看向了四周:“谁愿意领兵前往!” 这个消息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坊间炸响,瞬间屋内原本之前还有一些细微议论的声音,现在彻底沉默了下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徐州之战(140) 东莱一战,对于眼下的局面并不乐观,管统深知这个道理,而且虽然他对这些报信百姓是持怀疑态度,但是他还是大胆前往,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当年徐州剿匪,后钱就是撤往牟平,并藏入了昆嵛山内,这才躲过一劫,所以说他们此行找到后钱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后钱很可能在昆嵛山有一个藏身的落脚点。 但同样的道理,阎柔并不可能像不到,可他为何却在后钱躲入昆嵛山后放弃了继续围剿,这其中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要么就是阎柔的目的已经达到,要么就是哪里的地形复杂,阎柔并没有把握找到后钱,或者说贸然进入昆嵛山,会担负着一定的危险,所以他才放弃了继续围剿下去的大好机会。 所以此刻管统虽然决定前往牟平,但是在抵达牟平之后若探得后钱当真又躲进了昆嵛山这样的深山密林之中,他是否真能下定决心搜山,是一个艰难选择,因为当初阎柔遇到的难题,同样会摆到自己的面前。 阎柔的部队,那可都是东莱本地土著组成,试问连这样一直部队都不敢进入昆嵛山,可知昆嵛山环境之复杂,他们就算是招来当地土著做向导,可这一个甚至几个当地的向导效果能与阎柔都乃东莱兵效果更好,显然不会,所以到时候的风险只会比当时的阎柔更大,那么到时候他到底要做何种选择,会是个难题。 其实,阎柔当初的处境,刘澜是清楚的,不仅是阎柔不敢冒险,就算是得到消息的刘澜同样没有这个把握,这个时代的昆嵛山,又怎么可能与后世相比,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烟台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县城,而昆嵛山更像是一片原始森林,完全没有被开发过,里面连条路径都没有,若非当地的土著,上了山很可能就会迷失路径,最后被困在山中。 而且后钱的部队本来就是东莱夷,他们的存在,几乎与山越夷人差不离,对昆嵛山十分熟悉,在地利的绝对优势下,部队一旦贸然进入山中,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这个情况和他们最初讨伐山越的情形很相似,张飞为此没少吃亏,最后不得不选择一寸寸向前推进,并熟悉山林的情况,这才使得他们对山越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这依然没有把他们逼出来。 所以说对付山越人的情况并不乐观,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在张飞的围困之下,短时间内也不敢在下山袭击郡县了,但是就刘澜所要看到收编山越,将他们从山林之中逼出来,安插入郡县内生活还是有着漫长的路要走。 而后钱的情况,则与山越极为相似,所以刘澜只能让阎柔暂时放弃进山搜剿,而是在外围布放,做好对县城的防御工作,一旦后钱这些乱匪下山攻打县城,能够将他们逼退。 以守为攻,这是刘澜做出的批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现在管统则面临着他当年的选择,但有一点必须要正视,那就是想要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很容易,但必须要在平原,在山里,想都别想。 除非你封山,可这样声势浩大的部署,刘澜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在秣陵,结果山越人都南窜进入了吴郡甚至是会稽郡,扑了个空。而等你部队撤离了之后,他们又会返回,毕竟山越可不仅仅只是秣陵一部,还有吴郡会稽甚至一些他还不知晓的地方都存在着,而这些山越人呢又彼此都有着联系,平日里就居住在深山之中,对山林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而对于当时的张飞以及后来的张颌,山上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几次围剿都没有太大的收获,而躲入昆嵛山的后钱,情况与磨练的山越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所以阎柔去搜捕,完全就是空耗财力与人力,是以刘澜才同意了阎柔的建议,以防守为主。 但刘澜甚至是阎柔有这个能耐与后钱耗着,毕竟昆嵛山可不比秣陵内的深山老林,一山连着一山,只要控制好昆嵛山四周,后钱迟早被逼出来,到时候就是剿灭他们的最好时机,但是刘澜阎柔能有这样的耐心,就好像围城,在明知道他们没有外援而粮食又不足,那位围城将他们的粮食耗完等着他们开城投降好呢,还是冒风险去攻城,道理如此简单,选择自然也就简单。 可是如果你收到的命令是必须速战速决,那么同样的一座城池,却必须要尽快拿下,那么除了强攻,还能有什么选择? 一路行来,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部队自进入黄县之后几乎同一时间就又朝着牟平开拔而来,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可就当部队都以为管统会连夜赶向牟平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管统安营扎寨的命令。 管统的命令有些奇怪,这才出了黄县不到几十里,既然打算夜间休息,为什么不好好在黄县休整一夜再离开,而是在这样的旷野之中安营,但管统自然有着他的道理,后钱能够突袭黄县一次,说不定就能再偷袭黄县一回,这事儿谁也保证不了,那么与其在黄县提心吊胆,反倒不如在外安营扎寨,最少让人放心,不必担忧在睡梦之中,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在夜色下,一座巨大的营寨被竖立了起来,看着一顶顶军帐亮起,管统这才从立起的高台下来,来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其实这座高台不过一丈,而刚才他虽然是观察着营寨内情况,可双眼,却扫向旷野的四周,在那些黑暗深处,他尝试着会不会有所发现,但很可惜,没有收获,这在情理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如果他是后钱的话,那么对于冀州军的东向首先要了若指掌,不然的话怎么能做出准确的判断,毕竟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派些斥候一直盯着,一旦出现战机,也能够及时应对,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但可惜他在观察了一番之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四周昏暗,除了秋虫的鸣叫之外,就是变得有些微凉的夜风,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更不要说后钱匪兵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回到营寨,管统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地图,这是他的习惯,走到哪里首先就是要最熟悉当地的地理,也许因为禹贡地图已经与这个时代的地貌有明显的偏差,但是大体还是相当的,尤其他本来就是文职出身,在对于禹贡的不同之后,会再整理出一副他看到的最新地图出来。 不过他所画的地图,依旧很能脱离禹贡的样式,不要说刘澜新式地图了,就连当年刘澜用羊皮卷所画的草原地貌都比不了。 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地图差距大,好在使用的人终归只是管统,他明白地图上的情况是什么就行了,至于别人能看懂最好,看不懂也不碍事。 很快他派出去的斥候便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几十个人,在询问之后,没想到这些都是被俘的冀州军,他们在被强行带往牟平的路上逃脱了出来,而且运气很好的遇到了斥候,并从而被救了下来。 从他们口中,可以得知后钱的部队确实已经向牟平撤离了,而他们此前所驻扎的军营,在救下他们之后,斥候根据他们的线索找了过来,不过很可惜,他们虽然发现了已经被拆毁的营帐,但是通过灶坑可以判定,前面就是后钱的主力部队。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无误了,可在听到斥候的判断完全是以灶坑来推断,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毕竟这方式使庞涓在当年的马陵一役中阵亡,虽然东郡距离东莱十万八千里,可在听到灶坑这一刻,他偏偏想到的却是庞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当下立即追问的话便是:“你们有没有继续向前搜查?” 管统最希望得到的消息是最好能直接追到牟平,这样一来只要能够亲眼所见,那一切的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到底后钱是在引诱他们,还是确确实实就深处牟平,这样他就可以做出真正的决断了。 但可惜,斥候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虽然他们一直在追击寻找,但仍然没有找到后钱和他部队的影子,不过随着斥候们即将抵达牟平,他相信很快最新的情况会传回来的。 虽然黄县里牟平不算远,但走路怎么也要三四天,就算是骑马,快马加鞭也要两天时间,这可不是一段近距离,当然在后世这距离几个小时就到了,可在这个时代来,出门的工具还只停留在牲畜甚至是双脚的前提下,这个速度真的一句算快得了。 管统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不能急,也不敢急,到底什么情况根本就摸不清呢,仅凭那几十个百姓以及这几位自称逃了出来的冀州军就做出判断,太不理智了,他需要斥候的亲眼所见,不然他虽然会继续向牟平而来,但绝不会轻兵冒进,犯兵家大忌。 以后钱的速度,现在应该到了牟平,最少也已经离牟平很近了,不过他的斥候队都是一色的快马,要赶上这几百里的距离其实很容易的,就算中途追不到,可也能在后钱进入牟平半天后赶到,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兴许明天一睁眼,好消息就到了。 管统对于自己的斥候队还是十分信任的,这不到三百人的队伍,可是他精挑细选而出,哥哥都是精锐之士,一定能够查探来他想要的消息,当然只要后钱敢入牟平,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给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然他现在心里最害怕的其实还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容易了,也太突然了,先是后钱的行军路线被十几名百姓发现,而百姓还直接前来报信,此乃疑惑之一。 其次则是斥候搭救下来的冀州军五名,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这两拨人单就一波出现,他也不会如此疑心重重,可几乎同一时间,而矛头又同时指向后钱,这是不说太过巧合了一些? 虽然有些话管统不方便明说,一些逃跑的细节也不方便直问,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与问出什么来,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宁愿听听斥候的判断,毕竟后钱这一万多人,也不会走的太快,到时候证实了他的想法,那么这些报信的百姓,已经就下来的俘虏,是真是假也就一目了然了。 反之,虽然一切都有点主官的判断,可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他是不敢妄下决断的,万一这世间事就是如此巧合呢,那岂不是要怨杀好人了? 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地图差距大,好在使用的人终归只是管统,他明白地图上的情况是什么就行了,至于别人能看懂最好,看不懂也不碍事。 很快他派出去的斥候便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几十个人,在询问之后,没想到这些都是被俘的冀州军,他们在被强行带往牟平的路上逃脱了出来,而且运气很好的遇到了斥候,并从而被救了下来。 从他们口中,可以得知后钱的部队确实已经向牟平撤离了,而他们此前所驻扎的军营,在救下他们之后,斥候根据他们的线索找了过来,不过很可惜,他们虽然发现了已经被拆毁的营帐,但是通过灶坑可以判定,前面就是后钱的主力部队。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无误了,可在听到斥候的判断完全是以灶坑来推断,还是心里咯噔一下,毕竟这方式使庞涓在当年的马陵一役中阵亡,虽然东郡距离东莱十万八千里,可在听到灶坑这一刻,他偏偏想到的却是庞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当下立即追问的话便是:“你们有没有继续向前搜查?” 管统最希望得到的消息是最好能直接追到牟平,这样一来只要能够亲眼所见,那一切的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到底后钱是在引诱他们,还是确确实实就深处牟平,这样他就可以做出真正的决断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徐州之战(141) 东莱一战,几乎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后钱彻底为世人所知,最少他的名字为不少诸侯所熟知,人们知道了他将冀州军击败更知道了刘澜这些年剿了数次,都拿他都没有任何办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袁绍在青州剿匪的情报,这其中尤以曹操最为关心。 不过比起曹操来,刘澜却大有幸灾乐祸之感,当年本来是想着把后钱从深山耗出来,没想到却因祸得福。按照刘澜最初的设想,其实内卫能在青州造成的破坏虽然也会有些声势,但绝对无法与现在后钱的加入相媲美,如果没有后钱,刘澜最初的决定最多只能让冀州军恶心,但现在随着后钱的加入,则让冀州军变得焦头烂额。 目的远远超出了刘澜的预期,甚至因为后钱的出现,使得冀州无限延期了对徐州进攻的步伐,就这一项,刘澜甚至都考虑过能不能让内卫与其取得联系,他完全可以在物资上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当然只是在粮草衣衫这些方面,兵械是绝不可能的。 不过后钱躲入深山,这一希望也就彻底破灭了,他只能继续当他的看客,关注着东莱战场,不过辽东战场,刘澜的命令已经传达了下去,而徐晃这些年其实一直有着不小的压力,他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没能及时抵达,才使得公孙瓒大败,这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他现在两位副将,阎志还好,可田豫那里却一直等待着为公孙瓒报仇的机会,现在刘澜的命令传达下来,不过有多少困难,不管东胡是否有所异动,都不可能改变徐晃乃至田豫的决心。 为此田豫甚至取消了秋季备寇的事情,交给了副将武恪,而他则找到了徐晃,请求他自己可以跟随徐晃前往右北平,徐晃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很多事情是需要进行考量的,但有一点他心中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右北平之行,势在必得。 但是这一仗该怎么打,规模要多大,这事儿是需要考量的,如果说以前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主,那么现在的情况却与以往有了明显的区别了,在辽东已经有了一位与他平级的军师将军了。 虽然在指挥作战方面,军师将军陈端没有任何话语权,但是他的存在首先是在战争之前,在战役部署有着极大的权利,其次则是在战争进行时,以参谋的身份随军,所以他的身份看起来很大,却又显得无关紧要,最少在作战时他没有什么权利,可是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他又有着与他这位辽东都督同等的权利。 好在两人到现在并没有产生过任何的分歧,说实话,徐晃在人际的处理上还是很有些能力的,这要是关羽,只怕早就出问题了,可换做徐晃,一个与关羽共事都能够和平无事,甚至最后成为良师益友的人,和陈端这位看上去是来分权的军师将军,就更不会有任何的嫌隙了。 尤其是两人的三观完全一致,而且对于作战的制定,更是有着出奇的默契,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对于辽东的情况刚来并不太熟悉,所以很多事情更多的还是以请教为主,但随着对辽东局面的熟悉,两人反而变得越来越默契,也就越发凸显其中的难得。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不管徐晃统兵能力多强,终归是卒伍出身,在有些方面,有着自己的一些短板,看待问题时并不会像陈端那样清晰,就好像易京之战的时候,如果陈端在的话,那么结果又会是另一个样子,所以陈端的存在,更多的是在完善徐晃的一些计划,做到万无一失。 当然任何事情,只能是表面上的,所谓百密一疏,很多问题并不是想客服就能客服,甚至有些情况,也会超出预期,但这都是后话,但现在有了陈端,徐晃与他可有在定计的时候,尽可能的完善。 计划商议妥当,这一次防备东胡由阎志、武恪李翔等人负责,而徐晃和甄豫则分别带领一万辽东军进入辽西和右北平进行袭扰,这一回因为有了陈端,就算是东胡再来,也不可能阻止徐晃攻打右北平和辽西的决心,更何况现在的东胡也着实没有那个实力了,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袁绍和他们关系不错,还资助着他们,但在陈端的建议先,辽东已经做到了最好,尤其是进入秋季,辽东的气温已经变得很冷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经下起了雪,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东胡敢不敢冒着风雪前来,是个问题。 而右北平和辽西的情况也是如此,冀州军能不能抵挡得住他们是其次,最大的困难其实还是严寒,但这个问题,经过棉花的种植,尤其是糜竺的纺织厂和成衣厂为辽东军制作的棉衣,抵御严寒早已不在话下,就算是大雪封山,也照样能够勇猛前行。 正是有了这样的底气,徐晃才敢在这样的气候下前往右北平,不然的话,就算是刘澜给了命令,那也等开春之后再说,难不成让部队全都冻死吗? 如今的徐州军,真正配备棉衣的其实也就是辽东军,但毕竟是冷兵器时代,所以步兵平日里也只是起到一个御寒作用,以及能够在冬季进行训练的作用,铠甲则不会穿上,当然如果真有不知死活的来,那他们也只能换上战甲,不过冬季来犯境,除非是傻子,没人过来,所以步兵也就无须担忧什么冬季作战了。 而骑兵,他们并不似近卫军,需要配备龙骑甲,夏季都穿着皮甲,到了冬季,只不过就是把皮甲换做了棉衣,当然还有棉鞋和棉皮帽,毕竟辽东什么都缺,可就不缺皮货,价格还便宜,甚至刘澜还专门前往成衣店,让糜竺弄了一套贴身的秋裤出来。 这秋裤本来是后世的东西,这一切都使得辽东军有了比东胡人更能抵抗严寒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尤其是大暴雪之后,连东胡鲜卑人乌丸人都必须要躲入毡房取暖而不敢出房半步,可对辽东军却再也不是什么问题,至于幽州的百姓们,就更是如此了。 以往每到冬季,自右北平一路向东的几个郡,除非有那种难得的好天气,不然的话老百姓几乎是闭门不出,吃用都是秋季就储藏好的饭菜,这种情况几乎和冬眠没什么区别,是在太冷了,而且以下大雪,大雪封山封路,最多也就是在县城里去趟市集,出城,走不了几里路就得返回,不然那得被冻死。 可现在,辽东的严寒对于辽东骑兵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如果不是怕棉衣等物泄露出去,刘澜还真想快点在百姓之中传播开来,但现在他只能让在辽东的成衣店为百姓生产各种皮货衣服,但这些衣服不仅价格高昂,而且保暖效果其实还很难与棉衣相提并论,是以普及性并不强,不过棉帽子、秋衣、秋裤和棉鞋是个例外,因为价格不高,在辽东十分畅销,百姓几乎人手一套。 这样的推广,带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每年入冬到开春,各郡县亭里每天都会有百姓冻死,如果在中原,百姓死亡最多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战争和饥饿的话,那么在辽东,从古到今都是严寒,没有一副好身体,根本就不可能熬过冬天,但是经过这一年成衣店以及官府的大力推广,就去年的冬季过后,死亡的比例比往年少了一多半。 这样喜人的效果,自辽东太守孙乾一下,一片欢呼和沸腾,以往每年冬季如果会因寒冷死去上千人,而这个冬天,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一百来人,而这些还有很多是因为发生了意外,比如喝醉酒摔倒在雪地里睡着了的意外,所以说在确定了棉衣棉裤棉鞋棉帽确实有着极大的御寒作用之后,今天加大推广。 这件事情甚至是刘澜亲自督办,直接下命令给孙乾,意外的死亡另说,但被冻死一人,那他就直接问责你孙乾,这样的严格要求,也让孙乾格外重视,直接召集来了各县县令,谁的县死了人,那么他被免去郡守,首先就先免去你的县令。最后县令找到了负责民生的县长试压,县长又给胥吏以及亭里施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几乎是每一亭、每一里,每一家每一户都有县令的胥吏亲自走访,确保了冬季不仅有炭火取暖,还有粮衣保暖,甚至有的家庭实在太困难,直接就由县里出资,直到这个时候一个个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向上面保证。 如今的徐州军,真正配备棉衣的其实也就是辽东军,但毕竟是冷兵器时代,所以步兵平日里也只是起到一个御寒作用,以及能够在冬季进行训练的作用,铠甲则不会穿上,当然如果真有不知死活的来,那他们也只能换上战甲,不过冬季来犯境,除非是傻子,没人过来,所以步兵也就无须担忧什么冬季作战了。 而骑兵,他们并不似近卫军,需要配备龙骑甲,夏季都穿着皮甲,到了冬季,只不过就是把皮甲换做了棉衣,当然还有棉鞋和棉皮帽,毕竟辽东什么都缺,可就不缺皮货,价格还便宜,甚至刘澜还专门前往成衣店,让糜竺弄了一套贴身的秋裤出来。 这秋裤本来是后世的东西,这一切都使得辽东军有了比东胡人更能抵抗严寒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尤其是大暴雪之后,连东胡鲜卑人乌丸人都必须要躲入毡房取暖而不敢出房半步,可对辽东军却再也不是什么问题,至于幽州的百姓们,就更是如此了。 以往每到冬季,自右北平一路向东的几个郡,除非有那种难得的好天气,不然的话老百姓几乎是闭门不出,吃用都是秋季就储藏好的饭菜,这种情况几乎和冬眠没什么区别,是在太冷了,而且以下大雪,大雪封山封路,最多也就是在县城里去趟市集,出城,走不了几里路就得返回,不然那得被冻死。 可现在,辽东的严寒对于辽东骑兵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如果不是怕棉衣等物泄露出去,刘澜还真想快点在百姓之中传播开来,但现在他只能让在辽东的成衣店为百姓生产各种皮货衣服,但这些衣服不仅价格高昂,而且保暖效果其实还很难与棉衣相提并论,是以普及性并不强,不过棉帽子、秋衣、秋裤和棉鞋是个例外,因为价格不高,在辽东十分畅销,百姓几乎人手一套。 这样的推广,带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每年入冬到开春,各郡县亭里每天都会有百姓冻死,如果在中原,百姓死亡最多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战争和饥饿的话,那么在辽东,从古到今都是严寒,没有一副好身体,根本就不可能熬过冬天,但是经过这一年成衣店以及官府的大力推广,就去年的冬季过后,死亡的比例比往年少了一多半。 这样喜人的效果,自辽东太守孙乾一下,一片欢呼和沸腾,以往每年冬季如果会因寒冷死去上千人,而这个冬天,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一百来人,而这些还有很多是因为发生了意外,比如喝醉酒摔倒在雪地里睡着了的意外,所以说在确定了棉衣棉裤棉鞋棉帽确实有着极大的御寒作用之后,今天加大推广。 这件事情甚至是刘澜亲自督办,直接下命令给孙乾,意外的死亡另说,但被冻死一人,那他就直接问责你孙乾,这样的严格要求,也让孙乾格外重视,直接召集来了各县县令,谁的县死了人,那么他被免去郡守,首先就先免去你的县令。最后县令找到了负责民生的县长试压,县长又给胥吏以及亭里施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几乎是每一亭、每一里,每一家每一户都有县令的胥吏亲自走访,确保了冬季不仅有炭火取暖,还有粮衣保暖,甚至有的家庭实在太困难,直接就由县里出资,直到这个时候一个个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向上面保证。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徐州之战(142) 管统与冀州军进入牟平当天,首先便贴出了重金悬赏提供后钱信息的消息,他也明白,牟平一直在徐州的控制范围之下,而且本地土人又大多都乃东莱夷,所以想让他们主动提供消息是别指望了,只能用钱来开路。 百两重金的悬赏发布了下去,尽管管统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说一天之内云集多少人吧,但几十几百肯定有,结果一天一夜过去了,县衙静悄悄的,别说人了,连牲畜犬吠声都没有。 雄心勃勃的管统收获了极大的失望,他不理解更不明白,他不相信牟平的百姓不喜欢黄金不喜欢钱,为此他有加大的赏赐,然而完全没有作用,接连的大重赏赐没有取得效果,管统觉得问题不在牟平百姓不爱钱,而是有着其他原因。 他开始调查,甚至穿上布衫麻袍前往百姓中间,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感情百姓已经害怕了后钱的抱负了,他们有人把后钱的消息出卖了,是能获得一些赏赐,可接下去呢,后钱再来的时候,别说这些赏钱没了,连命也丢了。 虽然管统给他们保证,可这些保证与当时的阎柔有什么区别嘛?这样的消息让管统明白,这件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必须要隐秘的从百姓哪里打听,最少不能让这些提供线索的人被别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他毫不犹豫的带着重金,再一次走访这几日见过的百姓,从他们口中探听消息,很快,后钱的准确消息就打听到了,果然逃入了深山之中。 昆嵛山,虽然得到的确切消息与管统的猜测一致,可他不能靠猜测就下最后的决定,而现在可以确定后钱就在昆嵛山,可接下来的问题也跟着来了,到底是搜山还是围山? 在校场内,刘澜一个人背负双手走着,瞧了眼猎猎飞扬的冀州军旗在上空飞扬,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下定决心。而管统想要做出决定,首先必须要参考一下当时的阎柔,说实话眼下也就只有阎柔可以进行参考,只不过他当年的情况是围山,而攻山却没有任何的示例,所以他要么就学阎柔围山,要么就必须要做好准备,冒极大的风险攻打昆嵛山。 虽然后钱的部队人数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人,而且这一万人之中还有一多半是最近招募的,所以真正能有点战力的也就五千多人,他们三万人如果真的搜山的话,还是有些底气的。 但是偌大的昆嵛山,三万人同时搜山,其实还是很难找到后钱的,毕竟对山内的情况不清楚,到时候人家借着地形与你兜圈子,你就是把昆嵛山搜个底朝天可能也找不到人,而这也是当初阎柔之所以没有搜山也不敢搜山的一个原因。 但是他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是怕人数不多到时候出现后钱不备之下逃走的情况嘛,那就干脆把牟平郡国兵乃至于衙役青壮全部召集起来,和冀州军打乱了一起搜山,人数多了,最好直接就把昆嵛山全都包围起来,到时候也就不怕后钱从任何方向跑了,抓他那还不容易? 虽然牟平县人口不多,但配合他们把昆嵛山围起来还是足够的,这个决定一毛出来,他就兴奋了起来,这事儿如果在冀州,那他可没这个胆子,可在青州,百姓的死活他有什么还担心的,哪怕都死了,到时候上报勾连匪寇,被迫杀之,也没人会来替他们伸冤。 当然这件事首先还是要和帐下商议一下的,如果他们同意,那他就会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大家签名,到时候事情泄露,谁也逃不了,其实这也是怕其中有人告密,知道大家都签了名,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管统毕竟是文职出身,对于官场这些明争暗斗看得太多了,如果是他自己担责任,他相信这个把柄,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出兵的挡下就会捅上去,待结束了昆嵛山一战,自己的惩处命令也就到了,然后这些人就能踩着他上位了,所以要搜山,那么大家首先要先上一条船,哪怕有一人不上,那这件事就拖着,反正到最后他向上面交代不了要完蛋,你们这些人也要跟着倒霉,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冀州什么人多,就是人才多,多少人每天翘首以盼着出头的机会,等待着站在人前的机会,所以在冀州不管是当武警还是文官,压力与竞争是最大的,毕竟整个关东,起码十有七八都是前来冀州出仕,竞争大,就自然珍惜眼前的一切,虽然很多人不过就是一个小校尉,甚至挂了个杂号将军的名头,可那也比那些个一直待在邺城甚至是家中等待机会的人强大。 这样偶帐大,能领兵就是好的,慢慢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网,或者进入冀州的三大势力之中,那飞黄腾达也就不在话下了,在袁绍的命令之下,没人敢拖下去,所以当管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没人反对,反正到时候死的都是牟平百姓,没有他们的亲属,是死是活和他们没任何关系,那接下来只要把各个将领和所在部队到时候搜山的方向明确,而部队与部队之间的空当,则由这些百姓填补,就好像是摆下一张大网,三到五人之间放这么一个人向山内找寻,只待管统一声令下,便搜山,还怕后钱跑了,只要他一露面,那一切都简单了,至于牟平百姓的死活,他们可顾不上,只能自求多福。 ~~~~~~~~~ 而此时在辽东,就在徐晃出兵攻打右北平的时候,刘澜最新的命令传来了,内卫营在辽东的统领几乎是在城门口将徐晃拦了下来,汇报了刘澜最新的命令,如果之前刘澜的命令更倾向与攻打幽州,造成袁绍混乱的话,那么现在的命令则彻底改变了,双管齐下,而这一次进入青州则变成了头等大事,甚至刘澜还亲自点将阎志,由他领兵出征。 已经开始陆续出城的部队不得不停了下来,辽东军的存在虽然一直是刘澜帐下最独特的一支,但其人数因为连年缩减,其实也只有不到五万人了,步兵三万,骑兵两万,原本想在右北平和辽东大做文章的徐晃现在看样子只能留下一万人马在辽东了,因为阎志一旦离开,带领骑兵渡海肯定是不成的,运输成本太大,而且要往返数次才能把人和马全部运输到东莱,这太危险了,一旦先头部队出现意外,那么这一万辽东骑兵可能就真被人家包了饺子。 所以部队是最合适的,只要船只足够,一万人的部队,往返两三次,甚至一两次就足够了,时间短了,风险就自然小了,而且原本阎志是被他留了下来防守辽东,现在阎志离开前往东莱,那他和田豫就只能有一人去了。 这个人思来想去,只能是田豫前往,首先田豫和冀州军的血海深仇,他要替公孙瓒报仇,其次他在右北平的时间虽然和他半斤八两,但对右北平的情况却更为熟悉,毕竟徐晃跟随刘澜很早就到了辽东了,这几年右北平的情况除了一些战况,百姓民生一无所知,但是田豫才从右北平到辽东不到一年,哪里的情况无比清楚,甚至他回去,可能百姓还都认得他,对他在辽西与右北平与冀州军作战有着天然优势。 所在在仔细斟酌过后,徐晃立即把阎志以及前军的田豫一同叫到了中军,两人骑马相继而来,尤其是后到的闫志,看到他二人都下了马,心中奇怪,但还是在两人面前翻身下马,拱手施礼。 见面之后,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到表情有些古怪的徐晃把他刚接收到的命令说了出来,因为命令来的太过突然,而又不想耽误田豫出兵的时辰,所以只能在这样的旷野宣布,一万辽东骑兵要留下,田豫这一次只能带一万人前往右北平,而阎志则可以带一万辽东步兵南下前往东莱郡,至于到了那里要干些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不过以主公保密的性子,肯定在阎志抵达沓氏县后,就会有内卫把命令放到他的面前。 说实话阎志虽然这些年成长很大,但还是有些紧张,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兵作战,可是在远离辽东的地方作战还是头一次,但和冀州军作战他有过很多回了,所以对付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样偶帐大,能领兵就是好的,慢慢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网,或者进入冀州的三大势力之中,那飞黄腾达也就不在话下了,在袁绍的命令之下,没人敢拖下去,所以当管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没人反对,反正到时候死的都是牟平百姓,没有他们的亲属,是死是活和他们没任何关系,那接下来只要把各个将领和所在部队到时候搜山的方向明确,而部队与部队之间的空当,则由这些百姓填补,就好像是摆下一张大网,三到五人之间放这么一个人向山内找寻,只待管统一声令下,便搜山,还怕后钱跑了,只要他一露面,那一切都简单了,至于牟平百姓的死活,他们可顾不上,只能自求多福。 ~~~~~~~~~ 而此时在辽东,就在徐晃出兵攻打右北平的时候,刘澜最新的命令传来了,内卫营在辽东的统领几乎是在城门口将徐晃拦了下来,汇报了刘澜最新的命令,如果之前刘澜的命令更倾向与攻打幽州,造成袁绍混乱的话,那么现在的命令则彻底改变了,双管齐下,而这一次进入青州则变成了头等大事,甚至刘澜还亲自点将阎志,由他领兵出征。 已经开始陆续出城的部队不得不停了下来,辽东军的存在虽然一直是刘澜帐下最独特的一支,但其人数因为连年缩减,其实也只有不到五万人了,步兵三万,骑兵两万,原本想在右北平和辽东大做文章的徐晃现在看样子只能留下一万人马在辽东了,因为阎志一旦离开,带领骑兵渡海肯定是不成的,运输成本太大,而且要往返数次才能把人和马全部运输到东莱,这太危险了,一旦先头部队出现意外,那么这一万辽东骑兵可能就真被人家包了饺子。 所以部队是最合适的,只要船只足够,一万人的部队,往返两三次,甚至一两次就足够了,时间短了,风险就自然小了,而且原本阎志是被他留了下来防守辽东,现在阎志离开前往东莱,那他和田豫就只能有一人去了。 这个人思来想去,只能是田豫前往,首先田豫和冀州军的血海深仇,他要替公孙瓒报仇,其次他在右北平的时间虽然和他半斤八两,但对右北平的情况却更为熟悉,毕竟徐晃跟随刘澜很早就到了辽东了,这几年右北平的情况除了一些战况,百姓民生一无所知,但是田豫才从右北平到辽东不到一年,哪里的情况无比清楚,甚至他回去,可能百姓还都认得他,对他在辽西与右北平与冀州军作战有着天然优势。 所在在仔细斟酌过后,徐晃立即把阎志以及前军的田豫一同叫到了中军,两人骑马相继而来,尤其是后到的闫志,看到他二人都下了马,心中奇怪,但还是在两人面前翻身下马,拱手施礼。 见面之后,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到表情有些古怪的徐晃把他刚接收到的命令说了出来,因为命令来的太过突然,而又不想耽误田豫出兵的时辰,所以只能在这样的旷野宣布,一万辽东骑兵要留下,田豫这一次只能带一万人前往右北平,而阎志则可以带一万辽东步兵南下前往东莱郡,至于到了那里要干些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不过以主公保密的性子,肯定在阎志抵达沓氏县后,就会有内卫把命令放到他的面前。 说实话阎志虽然这些年成长很大,但还是有些紧张,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兵作战,可是在远离辽东的地方作战还是头一次,但和冀州军作战他有过很多回了,所以对付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徐州之战(143) 徐晃在战场之上指挥若定,甚至也能够在战略部署时决胜千里,但在对一些决策上因为自身因素,却缺少一点先知卓见,不似陈端看待问题那般条理清晰,每每都会有一种拨开云雾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位主公派来辽东不过半载的军师将军,此时此刻,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精光好似是真的开始佩服他了,虽然不知道主公当年见到徐庶时是不是这种情形,虽然特也知道现在的陈端还有着一些书生意气,有时候把战争想的太过简单,就好像当初的徐庶,但人都会逐渐成长,就好像军师徐庶,而从现在这番分析,最少可以知晓陈端能够极大的帮助他,而假以时日,他相信陈端会真正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十月份的辽东已经十分寒冷了,这样的天其实和中原的冬天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人人都换上了冬衣,草木也已凋零,以往到了这个季节,连牲口都回圈了,更不要提还有哪一方出征作战。 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使得在这个时代还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观赏的棉花成为了士兵们的御寒冬衣,当他们此行抵达辽队县的一刻,守城的郡国兵以及百姓们都傻眼了,那厚厚棉衣是他们从未见过,当然这时候出征,才最为震撼。 辽队不是大县,但却是扼守进入辽东的门户,原来是普通的县城,但随着袁绍夺下整个幽州之后,辽队便被改建成为军镇,县令专门派遣了吉康,而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口有两千多户,但是随着改为军镇之后,百姓被迁移了很大一部分,现在常住的人口都是些不愿离开的百姓,但也不过五百户,而周围的亭里的百姓也都全被撤离,毕竟辽东地广人稀,想找到一处安置这些百姓的地方很容易。 当然随着辽队被改为军镇,再加上百姓的撤离,辽队几乎变成天然的堡垒,完全不用刻意的坚壁清野,当然这样的情况与沛县有些相似,不过辽队占据的地理优势却又是沛县所不具备的,他的存在更像是虎牢关汜水关,处理考虑好补给的事情,只要粮食不断,吉康有信心挡住来犯之敌。 田豫这些年虽然在辽东,但对于这些情况知道的并不多,毕竟他也不过才到辽东一年罢了,之前来的路上还奇怪辽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荒地,以及无主的房舍,看着那些空荡荡的房屋心里就纳闷,可又不好询问,现在这么一问,这才知晓了一切缘由。 怪不得当时地理杂草丛生也没有百姓打理,原来都迁移了。至于这样做的初衷和目的,田豫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为了百姓不遭受兵灾之祸,但同样,凡是到辽队的士兵,心中也明白,他们肩负的任务与使命,几乎人人在进入辽队的那一刻,就抱着战死沙场的决心,只要不死,辽队不破。至于粮食他们也没什么可担忧的,现在的辽队完全就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屯粮也充足,除非有人打开城门,不然想要攻破辽队,痴心妄想。 田豫和吉康的见面,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冀州之战结束的时候,他们就有幸在平原见过,当那个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照面,而在辽东,吉康因为前来辽东当县令,其实已经脱离了都督府,直接听命与孙乾,所以也就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但这一次随着田豫抵达辽队,两人算是真正有了一个见面叙阔的机会。 “吉县令,好久不见了。”田豫下马与出城迎接的吉康见礼,这一行走了几百里,一直风餐露宿,而辽东又是离开辽东的最后一站,所以田豫一早就通知了吉康,他想在城内休整一日的想法,而吉康欣然接受,当然接待归接待,这酒可以管够,毕竟到时候他们可以少喝一些,但粮草就不行了。 军队和地方本来就是分开的,他们的部队虽然是属于都督府,但却要听命与县令吉康,也就是说,吉康是这支部队的正职,而副职则是这支部队的正印校尉,平时训练什么的都是这位校尉,但一旦发生战事,那么吉康才会前来进行指挥,而为了方便吉康指挥,这位校尉徐晃专门派了吉康当年的老部下。 虽然部队归都督府,但是粮秣却并不是都督府调拨,而直接由郡守府调派,粮食有定额,每三个月都会进行查验,多少都会知晓,一旦有贪墨,那立即就会知晓,所以田豫此来虽然吉康为他做东,但部队还需要他们自理。 如果是在公孙瓒帐下的时候,田豫对此也许会有些微词,但到了辽东,早就见怪不怪了,其实部队贪墨的情况,在天底下任何一处都有,而之所以会设置这样一个监察部门,完全是因为早期厩马监的事件让刘澜大为震怒。 当然厩马监完全是为皇家养马,属于朝廷,可是厩马监里的马匹,哪有向朝廷所报的那样足有五百匹马,不到三百匹,而他们虚报的两百匹马则可以让朝廷每天多拨付两百匹战马的私聊驯养费用,这些费用当然不会全都落入他们手中,而是落到了宫里前来查验的宦官手中。 虽然这样一来两百匹马的钱粮只到手不过五十匹,可省下这三百匹战马他们可不会闲着,直接雇给了当地百姓耕种,虽然是一笔小数目,可积少成多,也是他们发财的一部分,而这些人在公孙度的时期依然没有任何收敛,虽然那时候是因为公孙度的重心在对付内部的势力,还没来得及插手这些事情,但也可知晓这些人的猖狂气焰了。 而刘澜如果不是因缘巧合之下其实也不会发觉,毕竟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偏生当时因为要急着讨董,所以刘澜没打招呼直接就到了厩马监,这才看到了真相,虽然这些都是汉朝廷所用之人,可是如此恶劣的**又如何能不让他大发雷霆,毕竟现在的辽东经过公孙度之后汉朝廷的影响已经大不如前,而且又成了自己走马上任,没想到这些人还不有所收敛,继续有恃无恐,而且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厩马监,包括驿站,甚至比他们的情况更严重。 为此张萍的父亲张北还专门争对驿站进行改革给他写了一个计划,只不过最后临死才由他的儿子交给自己,而现在的驿站改革因为特殊情况,只是对**进行了严控,但并没有真正做到防止,和厩马监的情况有些雷同,都是哪里出现问题,就直接问责到县令身上,让县令来起到效果,而又怕县令同流合污,每三个月郡守会派督邮来查验,而每隔半年,刘澜的大将军府则会再派督邮到各州各郡各县来进行摸排,虽然这并不是真正遏制的办法,但对现在的刘澜来说,却是有有效也是最省力的办法。 辽东因此而风气被整肃,很多人都开始收敛甚至收手,这样的风气,自然就会造成有些看着不近人情的事情发生,就好像现在,当吉康直言不讳的说粗那番话出来的时候,想必没人会舒服,如果不知内情的人听后,还以为他不欢迎呢,直接翻脸都正常。 好在田豫早就习惯了,甚至习以为常了,笑着说道:“我都明白,吉县令不必解释。”说着两人一同进入了辽队县,原本县内的坊巷已经被拆毁了一大半,现在唯独留下的不过就是东边和西边的六座坊市,除了一座市集之外其他都是民宅,而其余的地方,全都改成了兵营和校场,当然更多的则是防御的堡垒。 进城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座城就算是被攻下了四门,可想要顺利拿下内城甚至是拿下内城之后想要拿下县令府,不经过残酷卓绝的巷战想都不要想,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战争要塞,如果说着世上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要塞是卢龙塞的话,那么眼前的辽队内城的模样,则让他叹为观止,如果当年公孙瓒的易京能有这样的沟壑纵横的工事,虽然不敢保证能守得住袁绍,但最少不会像公孙瓒那样败的那么快。 虽然部队归都督府,但是粮秣却并不是都督府调拨,而直接由郡守府调派,粮食有定额,每三个月都会进行查验,多少都会知晓,一旦有贪墨,那立即就会知晓,所以田豫此来虽然吉康为他做东,但部队还需要他们自理。 如果是在公孙瓒帐下的时候,田豫对此也许会有些微词,但到了辽东,早就见怪不怪了,其实部队贪墨的情况,在天底下任何一处都有,而之所以会设置这样一个监察部门,完全是因为早期厩马监的事件让刘澜大为震怒。 当然厩马监完全是为皇家养马,属于朝廷,可是厩马监里的马匹,哪有向朝廷所报的那样足有五百匹马,不到三百匹,而他们虚报的两百匹马则可以让朝廷每天多拨付两百匹战马的私聊驯养费用,这些费用当然不会全都落入他们手中,而是落到了宫里前来查验的宦官手中。 虽然这样一来两百匹马的钱粮只到手不过五十匹,可省下这三百匹战马他们可不会闲着,直接雇给了当地百姓耕种,虽然是一笔小数目,可积少成多,也是他们发财的一部分,而这些人在公孙度的时期依然没有任何收敛,虽然那时候是因为公孙度的重心在对付内部的势力,还没来得及插手这些事情,但也可知晓这些人的猖狂气焰了。 而刘澜如果不是因缘巧合之下其实也不会发觉,毕竟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偏生当时因为要急着讨董,所以刘澜没打招呼直接就到了厩马监,这才看到了真相,虽然这些都是汉朝廷所用之人,可是如此恶劣的**又如何能不让他大发雷霆,毕竟现在的辽东经过公孙度之后汉朝廷的影响已经大不如前,而且又成了自己走马上任,没想到这些人还不有所收敛,继续有恃无恐,而且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厩马监,包括驿站,甚至比他们的情况更严重。 为此张萍的父亲张北还专门争对驿站进行改革给他写了一个计划,只不过最后临死才由他的儿子交给自己,而现在的驿站改革因为特殊情况,只是对**进行了严控,但并没有真正做到防止,和厩马监的情况有些雷同,都是哪里出现问题,就直接问责到县令身上,让县令来起到效果,而又怕县令同流合污,每三个月郡守会派督邮来查验,而每隔半年,刘澜的大将军府则会再派督邮到各州各郡各县来进行摸排,虽然这并不是真正遏制的办法,但对现在的刘澜来说,却是有有效也是最省力的办法。 辽东因此而风气被整肃,很多人都开始收敛甚至收手,这样的风气,自然就会造成有些看着不近人情的事情发生,就好像现在,当吉康直言不讳的说粗那番话出来的时候,想必没人会舒服,如果不知内情的人听后,还以为他不欢迎呢,直接翻脸都正常。 好在田豫早就习惯了,甚至习以为常了,笑着说道:“我都明白,吉县令不必解释。”说着两人一同进入了辽队县,原本县内的坊巷已经被拆毁了一大半,现在唯独留下的不过就是东边和西边的六座坊市,除了一座市集之外其他都是民宅,而其余的地方,全都改成了兵营和校场,当然更多的则是防御的堡垒。 进城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座城就算是被攻下了四门,可想要顺利拿下内城甚至是拿下内城之后想要拿下县令府,不经过残酷卓绝的巷战想都不要想,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战争要塞,如果说着世上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要塞是卢龙塞的话,那么眼前的辽队内城的模样,则让他叹为观止,如果当年公孙瓒的易京能有这样的沟壑纵横的工事,虽然不敢保证能守得住袁绍,但最少不会像公孙瓒那样败的那么快。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徐州之战(144) 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着,虽然当年并没有多少交集,当说起辽东的事情来,两人的话匣子算是被彻底打开了,当然谈论最多的起身还是设立都督府乃至于在都督府设置的军师将军。 如果以前辽东的军政如大汉朝一样,军政一体,郡守有着绝对的权利,但现在这个设置,军政分开之后,就保证了自黄巾之乱后地方权利过大的危机,保证了辽东真正控制在刘澜的手中。 曾经徐州内部对于辽东是极其不放心的,为此还用孙乾调离了阎柔,但是现在这样的设置下来,没人再会对辽东指手画脚了,不过这些不过就是些题外的话题,很快就转向了这一次出征。 其实这次出征并没有偷偷摸摸,反而是光明正大的出征,就差提前通知幽州我们要来攻打你了,当然这绝不是田豫有多大的能耐能够一站成功,也不是瞧不上幽州,本来这次他出征,就不是为了吞并右北平和辽西,充其量就是袭扰,至于是否劫掠乡里,那是后话。 但城镇是肯定还是要打一下的,毕竟在幽州这样的地方,除了一些大的县城,其余一下中小县城的城墙根本就不够看,完全无法阻挡他们,所以到时候只要避开大的城镇就是了,但如果在袭击中小县城时能把土垠的幽州主力引出来,那他自然不会放过歼灭的机会。 “这是主公的意思?”吉康询问道,虽然曾经刘澜是兄弟,是老领导,但时移世易,以前的称谓可不能再继续使用了,甚至很多时候在明面上必须用‘主公’二字,有些礼数是不能废的,以前如果他对这些还不以为然,但随着官职越来越大,这些事情就必须要尽量避免。 而他之所以会问是否是刘澜的命令,关键还是想要知道这一仗到底是谁在幕后指挥,毕竟这类袭扰战,更像是主公习惯的路数,用袭击的方式来突袭对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办法往往就在于一个奇字,很多时候起到的效果甚至大于几万人的大战役。 反观徐晃,他则喜欢先抛出一些诱饵,把敌军吸引出来,然后通过调动将敌军部队一分为二或者为三为四,一旦机会出现,那就会骤然一击,就算是大败逃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长驱直入追击你几十里也是经常出现的情况。 所以,当田豫说了些自己对本战的看法之后,吉康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背后是刘澜的军令,因为这完全就是刘澜的作战部署,但他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个想法完全是田豫自己的想法。 其实田豫对此行有三种选择,虽然都不容易实现,尤其是在冬天调离的成功性并不现实,毕竟幽州军可没有冬季作战的能力,就算是听说了其他郡县受到攻击,也不会冒险出城,只会在来年开春,天气转暖之后再派兵来瞧瞧情况,这个不是他觉得会发生,而是所有人包括此刻的吉康也十分认同的可能。 但是突袭就不一样了,当然这一切都是针对那些大的城镇,比如土垠,强攻对他带领的这些辽东骑兵是没有可能,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能够趁敌军没有反应之前,杀入城内,这样,所有的麻烦就都可以解决了。 至于那些小的县城,则看心情了,因为一个土垠,比将其他小县都打下起到的作用更大,毕竟这一消息一旦传到袁绍耳中,他势必会因此而震惊,会猜测辽东一定派了大军攻打右北平,因为连土垠都被攻下来了。 反而如果是一些中小县城,这些城镇本来城墙不高,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别说是辽东出兵了,就算是东胡来了,也诶能耐阻挡他们,所以他不会感到任何的奇怪,但是土垠就不一样了,会让他对右北平的情况重视起来,偏生那个时候又是大冬天,他想要探得消息的难度无比困难,在这样几乎是又聋又瞎的情况下,势必会害怕,害怕现在右北平的情况到底如何。 如果辽东军主力都来了,那么他的后院就危险了,就算是冬天不敢立时反攻夺回失地,那也要在蓟县等地先做好防御措施,防备辽东军继续进攻又或者开春的大举进攻。,这样一来,袁绍势必不可能再在徐州组织太大规模的攻势,因为幽州成为了他的一块病,他没有那个胆量。 对于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会发生,与袁绍作战多年的田豫有着极大的信心,更何况就算换了别人,一定也会有所顾虑的。 其实在袁熙出任幽州刺史的时候,他是极力建议先解决辽东的,但是各方面的因素,长途跋涉再加上当时骑兵稀少,派步兵在辽东这样广褒平原作战,胜算微乎其微,虽然当时的麴义尚未战死,先登死士也未被剿灭,可是先登死士对付骑兵的关键在于,骑兵在和他们正面对决。 可到了辽东,辽东骑兵完全可以利用地形,来限制先登死士,所以权衡之后袁绍才做出了一个暂缓攻打辽东,在辽西与右北平进行防御的命令,只要守住城镇,辽东骑兵不值一提。 这是袁绍南下青州众多原因的一个,也许当时不少人反对,可不管是赞成者还是反对者,首先都要明白他们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乃是刘澜,这个目标明确了,不管是打辽东还是打青州,道理都一样。 但是袁绍还是忽视了辽东的价值和他存在对刘澜的意义有多大,有辽东那里就是刘澜天然的马场和优秀士兵的生产场所,而且因为形式复杂,势力交错,但却因为这些东胡们的战斗力与武器的落后,使得刘澜专门向辽东输送了很多士兵到来进行磨砺。 经过辽东磨砺之后的士兵,很多一部分优秀的人才又被送回徐州,但留下来的同样优秀,而他们则负责开始训练新来的士兵,这里简直就变成了一座军校,优秀士兵源源不断从这里被培训出来。 所以袁绍没有选择在击溃公孙瓒之后趁胜追击攻打辽东,不能说是他选择上的错误,但就刘澜看来,他的决定并不明智,如果他是袁绍的话,那么既然在决定先夺北四郡保证后方平安无事的前提下,那么为何独独留下辽东这个特殊的存在,就这么放心刘澜不敢出辽队入辽西与右北平吗? 如果是公孙度,那也就罢了,现在辽东分明是刘澜所掌控,如果没有了辽东,看似刘澜也就失去了一个郡,可是相应则等于他失去了骑兵,没有了战马,而通过购买和繁殖,又无法满足刘澜如今帐下骑兵部队对战马的需求。 而且失去了辽东这样的训练士兵以及骑兵的宝地,指望徐州和丹阳士兵变成优秀的骑兵,这就好比让东胡连海都没见过的胡人成为像江东百姓一样的游泳高手。南船北马便是这个道理。 袁绍的选择性有误,如果是刘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势必不惜一切代价先解决辽东,更何况从后世而来,他明白辽东蕴含着什么样的丰富宝藏,也许在现在的生产科技之下,辽东所能得到开发不过百万分之一的资源,可是随着兵械厂源源不断新式的工具生产而出,辽东绝不会让他失望。 而且辽东之所以一直是大汉朝最落后的一片区域,除了他的寒冷之外,并没有其他因素,这就好像现在的交州,同样也是地广人稀,但试问解决寒冷的问题简单还是解决瘴气蚊虫简单,答案不言而喻。 而且现在刘澜以及在努力解决,烤火的炉子,烧火的煤炭,成为了辽东百姓御寒果冻并不可少的装备,这其中还有秋衣秋裤的新式衣衫得到推广,而棉鞋棉帽,也保证了百姓在冬季可以正常出行,而接下来随着这一次辽东军出征,棉衣棉裤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到时候随着棉衣棉裤的推广,冬季辽东百姓照样可以做到远行。 辽东的冬天再也不会变成制约辽东发展的天敌。 如果辽东军主力都来了,那么他的后院就危险了,就算是冬天不敢立时反攻夺回失地,那也要在蓟县等地先做好防御措施,防备辽东军继续进攻又或者开春的大举进攻。,这样一来,袁绍势必不可能再在徐州组织太大规模的攻势,因为幽州成为了他的一块病,他没有那个胆量。 对于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会发生,与袁绍作战多年的田豫有着极大的信心,更何况就算换了别人,一定也会有所顾虑的。 其实在袁熙出任幽州刺史的时候,他是极力建议先解决辽东的,但是各方面的因素,长途跋涉再加上当时骑兵稀少,派步兵在辽东这样广褒平原作战,胜算微乎其微,虽然当时的麴义尚未战死,先登死士也未被剿灭,可是先登死士对付骑兵的关键在于,骑兵在和他们正面对决。 可到了辽东,辽东骑兵完全可以利用地形,来限制先登死士,所以权衡之后袁绍才做出了一个暂缓攻打辽东,在辽西与右北平进行防御的命令,只要守住城镇,辽东骑兵不值一提。 这是袁绍南下青州众多原因的一个,也许当时不少人反对,可不管是赞成者还是反对者,首先都要明白他们最现实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乃是刘澜,这个目标明确了,不管是打辽东还是打青州,道理都一样。 但是袁绍还是忽视了辽东的价值和他存在对刘澜的意义有多大,有辽东那里就是刘澜天然的马场和优秀士兵的生产场所,而且因为形式复杂,势力交错,但却因为这些东胡们的战斗力与武器的落后,使得刘澜专门向辽东输送了很多士兵到来进行磨砺。 经过辽东磨砺之后的士兵,很多一部分优秀的人才又被送回徐州,但留下来的同样优秀,而他们则负责开始训练新来的士兵,这里简直就变成了一座军校,优秀士兵源源不断从这里被培训出来。 所以袁绍没有选择在击溃公孙瓒之后趁胜追击攻打辽东,不能说是他选择上的错误,但就刘澜看来,他的决定并不明智,如果他是袁绍的话,那么既然在决定先夺北四郡保证后方平安无事的前提下,那么为何独独留下辽东这个特殊的存在,就这么放心刘澜不敢出辽队入辽西与右北平吗? 如果是公孙度,那也就罢了,现在辽东分明是刘澜所掌控,如果没有了辽东,看似刘澜也就失去了一个郡,可是相应则等于他失去了骑兵,没有了战马,而通过购买和繁殖,又无法满足刘澜如今帐下骑兵部队对战马的需求。 而且失去了辽东这样的训练士兵以及骑兵的宝地,指望徐州和丹阳士兵变成优秀的骑兵,这就好比让东胡连海都没见过的胡人成为像江东百姓一样的游泳高手。南船北马便是这个道理。 袁绍的选择性有误,如果是刘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势必不惜一切代价先解决辽东,更何况从后世而来,他明白辽东蕴含着什么样的丰富宝藏,也许在现在的生产科技之下,辽东所能得到开发不过百万分之一的资源,可是随着兵械厂源源不断新式的工具生产而出,辽东绝不会让他失望。 而且辽东之所以一直是大汉朝最落后的一片区域,除了他的寒冷之外,并没有其他因素,这就好像现在的交州,同样也是地广人稀,但试问解决寒冷的问题简单还是解决瘴气蚊虫简单,答案不言而喻。 而且现在刘澜以及在努力解决,烤火的炉子,烧火的煤炭,成为了辽东百姓御寒果冻并不可少的装备,这其中还有秋衣秋裤的新式衣衫得到推广,而棉鞋棉帽,也保证了百姓在冬季可以正常出行,而接下来随着这一次辽东军出征,棉衣棉裤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也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到时候随着棉衣棉裤的推广,冬季辽东百姓照样可以做到远行。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徐州之战(145) 刘澜亲临琅琊,如果不是后钱,他也没有这个机会,而现在他有了亲自前来琅琊视察的机会,在抵达城楼前,他发现琅琊城真的和他之前前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然最为不同的一点是,由兵械厂生产的床弩,连他都没有见过。 其实如今的一些兵械,已经很少抵达战场第一线的刘澜还真的没有多少了解,更何况这还是最新式的床弩,生产出来之后直接运抵琅琊,可以说整个徐州也没有第二批这样的床弩,新式的床弩和以前在矿山时期以及辽东时期所生产的的床弩都大不相同。 以往的床弩,都是体积庞大移动不便,虽然杀伤力巨大,但他的状况几乎和以往的弩箭没什么区别,所以在弩箭被便携式发展之后,床弩几乎也是在这样的改良下进行创新,而且还是在杀伤力不变的情况下。 对于这类武器的生产,现在的刘澜早已不多过问,完全是由内阁在处理,虽然生产什么,何种兵械的优先选择在欧冶坚,但生产过后的分配则由内阁决定,而随着床弩的便捷,上引更为快捷,一切都变得轻松,看着城楼之上的床弩,刘澜颇为满意,当然这完全是在众人面前的一个态度,毕竟是从后世来的,知道火器才是真正的大杀器,所以这样冷兵器时代的兵械还真不是他多么看重的。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慢慢发展才能制造出来,现在别说是火器了,就连火药也在最初的阶段,虽然刘澜也清楚一硝二磺三木炭,可真正使火药量产,乃至于被使用却还是一个漫长的阶段,更何况就算火器出来,所生产的铁器是否能够制造出火器还是一个问题。 所以对于火器,刘澜还是让其缓慢的研究与发展之中,虽然效果不是太明显,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刘澜在城楼上方问东问西,将守城的器械都询问了一遍,虽然现在这些守军都是青州军,几乎没有见过刘澜,可能让徐方臧霸乃至于关羽张飞一同陪同,而且还都屈居其后,恭恭敬敬,这人的身份得多恐怖,每个人被问话的时候,无不是诚惶诚恐的回答,害怕说错话招来麻烦。 这些人的回答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尤其对于床弩,虽然是最新式的床弩,但他还是如同以前的床弩一样,虽然方便上引,虽然杀神很大,但是射程没有改变,甚至也无法做到像弩箭那样一次引五矢,假如床弩也能够如果连弩那样射出箭矢的话,刘澜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保证城池不会被攻破,但对敌军的震慑和杀伤效果,却必然是空前的。 而这其实才是刘澜所不满意的地方,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技术的创新是建立在原本技术的积累以及探索与发现,在形成一套科学的理论之后才能不断的改进以及超越,就好像弩机从一次射出一支箭,到现在一次射出五支箭的连弩,就是在这样缓慢的过程中实现。 而这其中,还是因为走了捷径,很多构想是由刘澜提出,但越是这样,刘澜就越要靠他们去发现与探索,毕竟他知道的也十分有限,术业有专攻,有些东西,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告诉欧冶坚,那么接下来如何生产出来,并不断改进,则不是刘澜所能决定,需要这些工匠,通过不断的努力来改进并且创新。 对于现在的情况,刘澜已经很欣慰了,虽然对于知道天高地厚的刘澜这些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的胃口,但你必须要明白客观的环境与条件,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条件,让他们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去从事这类的工作。 士兵们的回答,虽然不是千篇一律,但都留了三分小心,虽然刘澜这是突查,不可能是他们提前安排,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刘澜也就转身下了城楼,与他们一同前往郡守府。 他不会在开城过多停留,来此就是瞧瞧琅琊的情况,也算是为诸将打打气,毕竟现在第一要务是冀州军,当然除此之外,还另有一件要事,那就是辽东军会南下青州,当然为了给眼下的青州添柴加火,琅琊可不会一直坐视不理,当然出兵的前提自然是在绝对的隐秘之下,而且还不能以徐州军的名义。 如果最开始刘澜只是想给高览找些麻烦的话,那么随着后钱的突然杀出,一切已经改变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要让青州真正的乱起来,让袁绍陷在青州动弹不得,而这才是刘澜此行的第一要务,他要让辽东军与徐州军这一次在青州紧密的联系起来。 对于这件事,关羽本想直接领命,没想到臧霸抢了先,他有自己的道理,毕竟比起对青州的熟悉,在座这十多人中没人能比他更熟悉,所以如果是他的青州军改换旗帜进入青州,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宣高了,不过人数不要太多了,有个五六千人就行。” 臧霸起身施礼:“末将明白,待会下去之后就马上着手准备。” 刘澜点点头,以前呢,青州是刘澜的一块心病,如同鸡肋一样的存在,是他控制着吧,可臧霸却有着绝对的自主权,可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虎视眈眈呢,他还不能不管,现在好了,青州成了袁绍现在最头疼的地方了。 而且青州的战略位置受到各方环绕,东面又临大海,再加上一道黄河,有时候袁绍自己都是有心无力的,所以想要真正控制青州并不容易,而且还吸引着这么多人的关注,不解决内部的麻烦,那外部的威胁只会让他变得越发危险。 这样不利的地理环境但却又是他南下的一块跳板,战略意义又极为重要,就算其有很多的隐患,可袁绍知道想要对付刘澜,就必须先得青州,就像这一次内部的隐忧,他的态度还算比较乐观,现在爆发,总好过日后发生,让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强吧?不然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危险。 刘澜亲临琅琊,如果不是后钱,他也没有这个机会,而现在他有了亲自前来琅琊视察的机会,在抵达城楼前,他发现琅琊城真的和他之前前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然最为不同的一点是,由兵械厂生产的床弩,连他都没有见过。 其实如今的一些兵械,已经很少抵达战场第一线的刘澜还真的没有多少了解,更何况这还是最新式的床弩,生产出来之后直接运抵琅琊,可以说整个徐州也没有第二批这样的床弩,新式的床弩和以前在矿山时期以及辽东时期所生产的的床弩都大不相同。 以往的床弩,都是体积庞大移动不便,虽然杀伤力巨大,但他的状况几乎和以往的弩箭没什么区别,所以在弩箭被便携式发展之后,床弩几乎也是在这样的改良下进行创新,而且还是在杀伤力不变的情况下。 对于这类武器的生产,现在的刘澜早已不多过问,完全是由内阁在处理,虽然生产什么,何种兵械的优先选择在欧冶坚,但生产过后的分配则由内阁决定,而随着床弩的便捷,上引更为快捷,一切都变得轻松,看着城楼之上的床弩,刘澜颇为满意,当然这完全是在众人面前的一个态度,毕竟是从后世来的,知道火器才是真正的大杀器,所以这样冷兵器时代的兵械还真不是他多么看重的。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慢慢发展才能制造出来,现在别说是火器了,就连火药也在最初的阶段,虽然刘澜也清楚一硝二磺三木炭,可真正使火药量产,乃至于被使用却还是一个漫长的阶段,更何况就算火器出来,所生产的铁器是否能够制造出火器还是一个问题。 所以对于火器,刘澜还是让其缓慢的研究与发展之中,虽然效果不是太明显,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刘澜在城楼上方问东问西,将守城的器械都询问了一遍,虽然现在这些守军都是青州军,几乎没有见过刘澜,可能让徐方臧霸乃至于关羽张飞一同陪同,而且还都屈居其后,恭恭敬敬,这人的身份得多恐怖,每个人被问话的时候,无不是诚惶诚恐的回答,害怕说错话招来麻烦。 这些人的回答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滴水不漏来形容,尤其对于床弩,虽然是最新式的床弩,但他还是如同以前的床弩一样,虽然方便上引,虽然杀神很大,但是射程没有改变,甚至也无法做到像弩箭那样一次引五矢,假如床弩也能够如果连弩那样射出箭矢的话,刘澜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保证城池不会被攻破,但对敌军的震慑和杀伤效果,却必然是空前的。 而这其实才是刘澜所不满意的地方,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技术的创新是建立在原本技术的积累以及探索与发现,在形成一套科学的理论之后才能不断的改进以及超越,就好像弩机从一次射出一支箭,到现在一次射出五支箭的连弩,就是在这样缓慢的过程中实现。 而这其中,还是因为走了捷径,很多构想是由刘澜提出,但越是这样,刘澜就越要靠他们去发现与探索,毕竟他知道的也十分有限,术业有专攻,有些东西,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告诉欧冶坚,那么接下来如何生产出来,并不断改进,则不是刘澜所能决定,需要这些工匠,通过不断的努力来改进并且创新。 对于现在的情况,刘澜已经很欣慰了,虽然对于知道天高地厚的刘澜这些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的胃口,但你必须要明白客观的环境与条件,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条件,让他们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去从事这类的工作。 士兵们的回答,虽然不是千篇一律,但都留了三分小心,虽然刘澜这是突查,不可能是他们提前安排,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刘澜也就转身下了城楼,与他们一同前往郡守府。 他不会在开城过多停留,来此就是瞧瞧琅琊的情况,也算是为诸将打打气,毕竟现在第一要务是冀州军,当然除此之外,还另有一件要事,那就是辽东军会南下青州,当然为了给眼下的青州添柴加火,琅琊可不会一直坐视不理,当然出兵的前提自然是在绝对的隐秘之下,而且还不能以徐州军的名义。 如果最开始刘澜只是想给高览找些麻烦的话,那么随着后钱的突然杀出,一切已经改变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要让青州真正的乱起来,让袁绍陷在青州动弹不得,而这才是刘澜此行的第一要务,他要让辽东军与徐州军这一次在青州紧密的联系起来。 对于这件事,关羽本想直接领命,没想到臧霸抢了先,他有自己的道理,毕竟比起对青州的熟悉,在座这十多人中没人能比他更熟悉,所以如果是他的青州军改换旗帜进入青州,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宣高了,不过人数不要太多了,有个五六千人就行。” 臧霸起身施礼:“末将明白,待会下去之后就马上着手准备。” 刘澜点点头,以前呢,青州是刘澜的一块心病,如同鸡肋一样的存在,是他控制着吧,可臧霸却有着绝对的自主权,可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虎视眈眈呢,他还不能不管,现在好了,青州成了袁绍现在最头疼的地方了。 而且青州的战略位置受到各方环绕,东面又临大海,再加上一道黄河,有时候袁绍自己都是有心无力的,所以想要真正控制青州并不容易,而且还吸引着这么多人的关注,不解决内部的麻烦,那外部的威胁只会让他变得越发危险。 这样不利的地理环境但却又是他南下的一块跳板,战略意义又极为重要,就算其有很多的隐患,可袁绍知道想要对付刘澜,就必须先得青州,就像这一次内部的隐忧,他的态度还算比较乐观,现在爆发,总好过日后发生,让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强吧?不然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危险。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徐州之战(146) 管统最终还是做出了搜山的决定,不过要驱百姓一同搜山却还有些难度的,不能直接就去抓人,反而要以一个借口,循循善诱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搜山,这样才能起到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样一来时间就拖了将近十多天,连哄带骗,甚至放出风要上山寻宝,凡能找到宝物者,都会以重金收购,如果不愿意购买,也不会勉强,瞬间便有了三万多人前来,他们本来就是炮灰,如果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别说没多少人会来,就算来,相比也会先要写护甲钢刀什么的来防身,现在直接扛着农具就好了,甚至还省下了粮食,这些人一听说有宝贝,那都是自带干粮,都想着自己是那个幸运儿,宝贝会败自己找到。 他们不明白真相,但冀州军却知道这一仗要干什么,所以管统把带来的三万人部队直接把化成为零,以屯为单位穿插在百姓之间,留下五人的间距之后,才算是彻底将昆嵛山围了起来。 这样的搜山,危险性很大,可管统真的一句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把后钱找出来,而不是找到后钱之后部队与百姓可能遇到的麻烦,所以虽然他有些紧张,但却对此行有着十足的把握,就算某一方发现后钱,甚至被后钱消灭,但最少把他找到了,接下来他就能顺顺利利对其进行清剿。 管统四下扫了一眼,在他身边,此刻各校尉将领以及全员准备完毕,而且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毕竟都知道此行成功失败的概率有几分,尤其是把部队这么分散开,谁点子背碰到后钱,那是必死无疑的,就算侥幸,那也是九死一生,此刻每人能确定谁是那个倒霉蛋,但都在心中期望着自己是幸运儿。 这是人的天性,趋利避害,尤其是涉及到性命,没谁敢怠慢,可管统却不会管他们的这些想法,他有着自己的要求,只要后钱一现身,不管在哪个方向,距离有多远,都必须第一时间赶过来,不能有任何的拖延,如果有些耍小聪明,不管最后是胜是败,别怪他秋后算账。 “将军,吉时已到!” 一名亲兵一直观察着时间,为了这次出兵,本就熟悉兵阴阳的管统亲自推算吉日与吉时,为此部队一早就来到了城门口集结,但并没有继续出发,而是一直在此等待吉时,为此管统专门带来了一个沙漏,放在了身边,还特意安排了一名亲兵去盯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吉时已到,忙来到管统身边提醒,管统瞧了眼沙漏,并没有直接出兵,而是盯着沙漏最后一滴沙土落下之后,这才大手一挥:“出发!” 他催动战马,率先出城,同时军队紧随其后,而百姓也纷纷开始行动,络绎不绝,出得城来。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出城,管统一马当先,完全变成了前锋,不过走了三里之后,他却停了下来,看着部队继续开拔离开,一直待中军出现,才彻底归队。 他的亲兵与他一同来到中军,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后,管统这才舒了口气,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前,尤其是在吉时出发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这说明此行必定能够大胜而归,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这位兵阴阳大家之前还有些忐忑的心里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此行相信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昆嵛山离牟平并不算太远,虽然人马众多,依然在日落时才抵达,部队四散开来,按照管统的部署将昆嵛山围定,就等着明日一早搜山。 ~~~~~~~~~ 建安三年整整一年的时间,天下人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徐州,如果之前天下各郡每一个时段都会有扯动人心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这一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徐州有关,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徐州之战的最终结果会如何,势力强大者有之,如荆州刘表,益州的刘璋,但这两位更多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态看待徐州的战局,可是已经又流窜回九江的孙策,却翘首以盼着徐州的战局能够有决定性的进展。 可以说,这个时候,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徐州的战况,如果袁绍甚至是曹操能够成功,抓住了刘澜,不管是杀他还是迫使刘澜投降,首先他的机会出现了,他可以趁着江东无主陷入混乱之际出兵,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地盘。 这一年与刘澜的失利,让他失去了九江,好在他用周瑜之计,成功骗过了刘澜,躲在长沙才最终化险为夷,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帐下的部队并没有损失,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因为部队在,他就始终有着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真正像要崛起,一个九江乃至于一个豫章都不成,只有整个江东,可是现在的秣陵在刘澜的控制之下,他想要控制秣陵,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夺下秣陵,也挡不住刘澜率大兵杀回来,所以现在出兵秣陵,完全就是找死。 就像义弟所言,他们现在的机会,完全取决于刘澜在与袁绍的作战中大败,如果这样的情况当真发现,那么他的机会就出现了,虽然他在吴郡没什么人脉,反而还有着陆家这样的仇敌,可是在丹阳,以叔父在当地的人脉再加上他们孙家的声望,取代刘澜还是极为容易的。 这几乎成为了孙策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能否震惊世人,完全取决于徐州一战,如果不是周瑜拦着,他都有派使节前往冀州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袁绍,只要他能击溃刘澜,那么他就能把秣陵拿下,让刘澜无家可归。 但是这个想法被周瑜否定了,首先袁绍不会相信我们,也不会看得上我们,更为重要的是,本来我们与袁绍就有着深仇大恨,虽然现在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袁绍却无法这样,那么他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我们这几万人,甚至还会觉得是我们想浑水摸鱼,趁机夺下秣陵,到时候袁绍一旦知道了我们的想法,非但不会给予我们任何帮助,反而还要对我们进行防备。 这些话虽然让孙策十分郁闷,但在仔细思考之后,他开始相信周瑜的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如果袁绍当真能击败刘澜,那么他是希望秣陵落在自己手中,还是他手中,所以与其联络,只会是打草惊蛇,让他对我们有利防备。 这件事的当天,孙策一夜未眠,他对前路感到迷茫,一直以来如果是心中的野心和不断壮大支撑着自己,那么现在他之所以还能继续,没有垮掉完全是因为父仇,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很多时候他都不敢想下去,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没有一个明显的改变,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样期待着徐州之战,期待着有什么良机出现,与他借助袁术有什么不同,如果自己没有能力来达到想要达成的事情,那么还有什么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回到袁术身边,或者找寻一位能够让自己复仇的明主,又何尝不是明智的选择呢? 一名亲兵一直观察着时间,为了这次出兵,本就熟悉兵阴阳的管统亲自推算吉日与吉时,为此部队一早就来到了城门口集结,但并没有继续出发,而是一直在此等待吉时,为此管统专门带来了一个沙漏,放在了身边,还特意安排了一名亲兵去盯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吉时已到,忙来到管统身边提醒,管统瞧了眼沙漏,并没有直接出兵,而是盯着沙漏最后一滴沙土落下之后,这才大手一挥:“出发!” 他催动战马,率先出城,同时军队紧随其后,而百姓也纷纷开始行动,络绎不绝,出得城来。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出城,管统一马当先,完全变成了前锋,不过走了三里之后,他却停了下来,看着部队继续开拔离开,一直待中军出现,才彻底归队。 他的亲兵与他一同来到中军,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后,管统这才舒了口气,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前,尤其是在吉时出发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这说明此行必定能够大胜而归,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这位兵阴阳大家之前还有些忐忑的心里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此行相信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昆嵛山离牟平并不算太远,虽然人马众多,依然在日落时才抵达,部队四散开来,按照管统的部署将昆嵛山围定,就等着明日一早搜山。 ~~~~~~~~~ 建安三年整整一年的时间,天下人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徐州,如果之前天下各郡每一个时段都会有扯动人心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这一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徐州有关,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徐州之战的最终结果会如何,势力强大者有之,如荆州刘表,益州的刘璋,但这两位更多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态看待徐州的战局,可是已经又流窜回九江的孙策,却翘首以盼着徐州的战局能够有决定性的进展。 可以说,这个时候,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徐州的战况,如果袁绍甚至是曹操能够成功,抓住了刘澜,不管是杀他还是迫使刘澜投降,首先他的机会出现了,他可以趁着江东无主陷入混乱之际出兵,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地盘。 这一年与刘澜的失利,让他失去了九江,好在他用周瑜之计,成功骗过了刘澜,躲在长沙才最终化险为夷,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帐下的部队并没有损失,这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因为部队在,他就始终有着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真正像要崛起,一个九江乃至于一个豫章都不成,只有整个江东,可是现在的秣陵在刘澜的控制之下,他想要控制秣陵,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夺下秣陵,也挡不住刘澜率大兵杀回来,所以现在出兵秣陵,完全就是找死。 就像义弟所言,他们现在的机会,完全取决于刘澜在与袁绍的作战中大败,如果这样的情况当真发现,那么他的机会就出现了,虽然他在吴郡没什么人脉,反而还有着陆家这样的仇敌,可是在丹阳,以叔父在当地的人脉再加上他们孙家的声望,取代刘澜还是极为容易的。 这几乎成为了孙策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能否震惊世人,完全取决于徐州一战,如果不是周瑜拦着,他都有派使节前往冀州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袁绍,只要他能击溃刘澜,那么他就能把秣陵拿下,让刘澜无家可归。 但是这个想法被周瑜否定了,首先袁绍不会相信我们,也不会看得上我们,更为重要的是,本来我们与袁绍就有着深仇大恨,虽然现在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袁绍却无法这样,那么他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我们这几万人,甚至还会觉得是我们想浑水摸鱼,趁机夺下秣陵,到时候袁绍一旦知道了我们的想法,非但不会给予我们任何帮助,反而还要对我们进行防备。 这些话虽然让孙策十分郁闷,但在仔细思考之后,他开始相信周瑜的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如果袁绍当真能击败刘澜,那么他是希望秣陵落在自己手中,还是他手中,所以与其联络,只会是打草惊蛇,让他对我们有利防备。 这件事的当天,孙策一夜未眠,他对前路感到迷茫,一直以来如果是心中的野心和不断壮大支撑着自己,那么现在他之所以还能继续,没有垮掉完全是因为父仇,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很多时候他都不敢想下去,更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没有一个明显的改变,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样期待着徐州之战,期待着有什么良机出现,与他借助袁术有什么不同,如果自己没有能力来达到想要达成的事情,那么还有什么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回到袁术身边,或者找寻一位能够让自己复仇的明主,又何尝不是明智的选择呢?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徐州之战(147) 管统自然一早就打听到了这几年刘澜剿匪的情况,前一次,太史慈因为东莱土生土长,所以他在对付后钱的时候,几乎没给他任何机会,甚至根据地形,直接就将他困在了牟平,这一次虽然后钱降了,刘澜也用了他,但此人贼性难改,最后又拉旗造反,只不过这一次他遇到的对手虽然比太史慈更狠,却并没有太史慈先天的优势,所以后钱虽然在正面交锋不敌阎柔的情况下依然带着部队上了昆嵛山。 在昆嵛山,后钱逃过一劫,并在阎柔撤离青州之后,再一次打下了黄县,所以他自然明白,这一仗该如何去面对冀州军,而如果想把他们引往别的地方,首先冀州军的将领是否会相信,会上当? 所以要把冀州军引到别的地方显然没有引向昆嵛山更会让人深信不疑,毕竟这里是自己曾经藏身的老巢,后钱朝这个方向,他可有百分百肯定,冀州军一定会追过来,可这一次他面对的敌人不在是徐州军而是冀州军,上一次他运气,这一回还能有同样的运气吗? 肯定不能,到时候他在昆嵛山只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就是要借着自己对东莱地形的熟悉,让冀州军一直跟着他绕圈子,在抵达牟平之时,他相信很多人都会深信他会再一次躲入昆嵛山,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东莱郡这么大,而且多数是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所以可容他发挥的空间极大。 他继续南下,此行的目的是昌阳县,到了这里,看起来已经是尽头了,可是他还可以东进西行,反正他的部队就不到一万人,而且又属东莱夷,在东莱范围内活动,最少要比冀州军更熟悉吧,风土人情,最起码饿不死,更何况手头上还有这么多的黄金。 当然,如果只是一味带着冀州军绕圈子可不行,所以带着冀州军绕圈子只是他一切计划中的一部分,而真正的目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想出来的那些个大胆念头,这些年他和阎柔斗智斗勇,虽然屡屡失败,可也算是吸取了足够的经验,不敢说肯定能战胜冀州军吧,但最不济也不会轻易失败,甚至可以说让他们灰头土脸。 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配合,好在他手头上有不少的冀州军俘虏,这些人会成为他留下的尾巴,帮着他将冀州军一路吸引而来,而当他们在昌阳发现他们时,他相信,此刻他已经调转回头,杀冀州军一个回马枪了。 他不相信,冀州军夺下的郡县不会派兵驻防,只要驻防,那就简单了,因为他早已经留下了人手帮助他里应外合,也许现在正面对决确实没有实力与冀州军硬拼,可是一点点消耗冀州军,直到某一日他们有了正忙对决的可能,那么他就会采摘胜利的果实。 可以说,这个计划百害无一利,当然吃亏上当之后冀州军也许不会继续那么愚蠢了,但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在东莱,别说是这些冀州军了,就算是当年的阎柔,很多人都在帮自己,都没有多少人帮他,更何况是这帮冀州军呢? 但有点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是,这位冀州军将领管统让他很失望,居然真的去搜山了,看来他派出去的人消息传递的还不够啊,这人也真是够蠢的,他知道自己离开了牟平,却坚信着自己躲入了深山,也许这确实是他最初选择南下的原因,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盲目甚至不顾一切,在敌情还是未知的时候,就如此大动干戈。 但这同样又让后钱心中狂喜,因为等他一无所获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到自己并没有躲入昆嵛山,那时候他再追下来,等他赶到昌阳的时候,可能在听到自己转移的同时又会收到牟平被攻下的消息。 虽然对这个管统后钱所知有限,但从冀州军的俘虏之中,却听说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将军,功绩虽然不算多么显赫吧,但在冀州军中也算是有这么一号的,而且乃是文丑的心腹,可以说他能来东莱,已经说明了这一次文丑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后钱听到了管统的消息,除了笑还是笑,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不过与之前捅刘澜这个蚂蜂窝相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的,之前刘澜拿他没有奈何他就不信实力远不如徐州军的冀州军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对手,还是一位管统这样愚蠢无能之人。 如果是一个像太史慈这样名声在外的大将,又或者是阎柔这样在徐州资历深厚的郡守,那他还真的要小心提防,可管统,他的头头差不多才能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他,算什么东西,想赢自己,再磨练几年吧。 随着事态的进展,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根深蒂固,不是他看不起管统,而是他真的差太多,后钱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果自己到了冀州军,会不会也能混个和后钱差不多的职位,甚至比他更好些? 虽然刘澜当年给他的官职看起来并不算低,东莱郡都尉,主一郡兵事,这样的职位也许在外人看来不低了,甚至可以说对他这样强盗招安之后还能将东莱郡的都尉给他,一郡很有诚意了,但后钱却看不上,甚至觉得这是刘澜对自己的羞辱,他要证明自己,能够匹配更高的职位。 管统自然一早就打听到了这几年刘澜剿匪的情况,前一次,太史慈因为东莱土生土长,所以他在对付后钱的时候,几乎没给他任何机会,甚至根据地形,直接就将他困在了牟平,这一次虽然后钱降了,刘澜也用了他,但此人贼性难改,最后又拉旗造反,只不过这一次他遇到的对手虽然比太史慈更狠,却并没有太史慈先天的优势,所以后钱虽然在正面交锋不敌阎柔的情况下依然带着部队上了昆嵛山。 在昆嵛山,后钱逃过一劫,并在阎柔撤离青州之后,再一次打下了黄县,所以他自然明白,这一仗该如何去面对冀州军,而如果想把他们引往别的地方,首先冀州军的将领是否会相信,会上当? 所以要把冀州军引到别的地方显然没有引向昆嵛山更会让人深信不疑,毕竟这里是自己曾经藏身的老巢,后钱朝这个方向,他可有百分百肯定,冀州军一定会追过来,可这一次他面对的敌人不在是徐州军而是冀州军,上一次他运气,这一回还能有同样的运气吗? 肯定不能,到时候他在昆嵛山只是死路一条,所以他就是要借着自己对东莱地形的熟悉,让冀州军一直跟着他绕圈子,在抵达牟平之时,他相信很多人都会深信他会再一次躲入昆嵛山,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东莱郡这么大,而且多数是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所以可容他发挥的空间极大。 他继续南下,此行的目的是昌阳县,到了这里,看起来已经是尽头了,可是他还可以东进西行,反正他的部队就不到一万人,而且又属东莱夷,在东莱范围内活动,最少要比冀州军更熟悉吧,风土人情,最起码饿不死,更何况手头上还有这么多的黄金。 当然,如果只是一味带着冀州军绕圈子可不行,所以带着冀州军绕圈子只是他一切计划中的一部分,而真正的目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想出来的那些个大胆念头,这些年他和阎柔斗智斗勇,虽然屡屡失败,可也算是吸取了足够的经验,不敢说肯定能战胜冀州军吧,但最不济也不会轻易失败,甚至可以说让他们灰头土脸。 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配合,好在他手头上有不少的冀州军俘虏,这些人会成为他留下的尾巴,帮着他将冀州军一路吸引而来,而当他们在昌阳发现他们时,他相信,此刻他已经调转回头,杀冀州军一个回马枪了。 他不相信,冀州军夺下的郡县不会派兵驻防,只要驻防,那就简单了,因为他早已经留下了人手帮助他里应外合,也许现在正面对决确实没有实力与冀州军硬拼,可是一点点消耗冀州军,直到某一日他们有了正忙对决的可能,那么他就会采摘胜利的果实。 可以说,这个计划百害无一利,当然吃亏上当之后冀州军也许不会继续那么愚蠢了,但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在东莱,别说是这些冀州军了,就算是当年的阎柔,很多人都在帮自己,都没有多少人帮他,更何况是这帮冀州军呢? 但有点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是,这位冀州军将领管统让他很失望,居然真的去搜山了,看来他派出去的人消息传递的还不够啊,这人也真是够蠢的,他知道自己离开了牟平,却坚信着自己躲入了深山,也许这确实是他最初选择南下的原因,可没想到他会如此盲目甚至不顾一切,在敌情还是未知的时候,就如此大动干戈。 但这同样又让后钱心中狂喜,因为等他一无所获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到自己并没有躲入昆嵛山,那时候他再追下来,等他赶到昌阳的时候,可能在听到自己转移的同时又会收到牟平被攻下的消息。 虽然对这个管统后钱所知有限,但从冀州军的俘虏之中,却听说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将军,功绩虽然不算多么显赫吧,但在冀州军中也算是有这么一号的,而且乃是文丑的心腹,可以说他能来东莱,已经说明了这一次文丑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后钱听到了管统的消息,除了笑还是笑,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不过与之前捅刘澜这个蚂蜂窝相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的,之前刘澜拿他没有奈何他就不信实力远不如徐州军的冀州军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对手,还是一位管统这样愚蠢无能之人。 如果是一个像太史慈这样名声在外的大将,又或者是阎柔这样在徐州资历深厚的郡守,那他还真的要小心提防,可管统,他的头头差不多才能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他,算什么东西,想赢自己,再磨练几年吧。 随着事态的进展,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根深蒂固,不是他看不起管统,而是他真的差太多,后钱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果自己到了冀州军,会不会也能混个和后钱差不多的职位,甚至比他更好些? 虽然刘澜当年给他的官职看起来并不算低,东莱郡都尉,主一郡兵事,这样的职位也许在外人看来不低了,甚至可以说对他这样强盗招安之后还能将东莱郡的都尉给他,一郡很有诚意了,但后钱却看不上,甚至觉得这是刘澜对自己的羞辱,他要证明自己,能够匹配更高的职位。 虽然对这个管统后钱所知有限,但从冀州军的俘虏之中,却听说这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将军,功绩虽然不算多么显赫吧,但在冀州军中也算是有这么一号的,而且乃是文丑的心腹,可以说他能来东莱,已经说明了这一次文丑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后钱听到了管统的消息,除了笑还是笑,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不过与之前捅刘澜这个蚂蜂窝相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的,之前刘澜拿他没有奈何他就不信实力远不如徐州军的冀州军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对手,还是一位管统这样愚蠢无能之人。 如果是一个像太史慈这样名声在外的大将,又或者是阎柔这样在徐州资历深厚的郡守,那他还真的要小心提防,可管统,他的头头差不多才能和太史慈相提并论,他,算什么东西,想赢自己,再磨练几年吧。 随着事态的进展,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根深蒂固,不是他看不起管统,而是他真的差太多,后钱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果自己到了冀州军,会不会也能混个和后钱差不多的职位,甚至比他更好些? 虽然刘澜当年给他的官职看起来并不算低,东莱郡都尉,主一郡兵事,这样的职位也许在外人看来不低了,甚至可以说对他这样强盗招安之后还能将东莱郡的都尉给他,一郡很有诚意了,但后钱却看不上,甚至觉得这是刘澜对自己的羞辱,他要证明自己,能够匹配更高的职位。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徐州之战(148) 淮南因**而衍生出的天灾可谓比几年前兖豫蝗灾更严重的惨祸,这样的惨祸势必引起后将军府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人来面见袁术,如果粮食短缺造成的大面积饥民惨死,这些人并不在意,可是这一回所波及的远远不只是平民,还有很多大家族,他们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现在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必须要停止攻打徐州,将部队召集回来,只要部队不出去打仗,一天哪怕只喝一顿粥饭,也会熬过这一次饥荒,可如果部队依然在外面,那没人可以保证,这么大规模的饥荒会不会引起民变,一旦民变发生,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后果首先就是寿春城内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甚至一旦刘澜借此机会鼓动灾民,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更是必败无疑了,这番话可不是危言损听,毕竟刘澜就在身边,就在濡须坞,那里驻扎了刘澜足足近万人的部队,只要他们想,不用三天时间,就能兵临城下。 袁术本来还想坚持,可他远远没有想到这一次几乎从上到下都来让他退兵,这种情况在他的内部内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一致,让袁术十分不爽,他不喜欢以这样类似逼宫的方式来要求自己退兵,这让他就是想退兵也不会下令了。 袁术的犟脾气上来了,或者说,他觉得他们这一回如此出奇的一致是居心不良,这让他又一次想到了之前的失败,上一次徐州之战之所以失利,就是因为刘澜不过派来了张飞,对那一次的撤兵,袁术记忆犹新,或者说他永远都忘不掉,如果上一回他能够更坚定剑诀一些,徐州之战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正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被身边这些人所迷惑,而在当时,何尝不是这些平日里就一件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在当时居然出奇一致,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对当时他们起了疑心,而现在他们又来,于公于私,袁术这一回都不会再听信他们,他不希望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导致这一次徐州之战的彻底失败。 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而且如果这一次如果又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导致最后刘澜笑道最后,他会再一次成为天下的笑柄,更何况这一回这些人不再是来求他,而是啦逼他。 就这几点,就足够让袁术坚定信念,将他们全都哄走,不管是谁,只要敢再提这件事,全都赶走,但是他同样把尽快攻打徐州的消息传到曹操耳中,现在不管是袁术自己还是寿春,都需要攻下徐州的消息传回来安稳人心。 袁术那边沉不住气了,而曹操这边的压力同样如此,他同样承受着来自内外的压力,尤其是许都城内那些跟随天子而来的朝官,他们的野心让曹操时刻不敢小心,可要提放他们又谈何容易? 而且除此之外,袁术的来信则彻底打乱了他对徐州之战的部署,使他策划已久的计划面临极大的风险,这让曹操心急如焚,现在他只能和杨弘来商议应对之策,毕竟这个时候能劝得了袁术的,只有更清楚军情战况的杨弘了。 曹操亲自来到袁军大营,张勋和杨弘已经恭候多时了,在他翻身下马的一刻,上前迎接,相互建立之后,三人一同走进了帅帐之中。 徐州一战,随着关羽率军前往琅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而曹操想让刘澜和袁绍先打起来之后,再进攻沛县,对于这个计划,张勋和杨弘完全支持,现在这个时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耐心,等待机会。 可是没想到寿春以及袁术的来信让他们不得不尽快改变现状,可以说,如果不是曹操前来,现在的两人恐怕已经去拜会曹操了。 在大帐之内,三人谈笑风生,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袁术书信的影响,天南海北的闲聊着,可这些不过就是例行寒暄,只是没人率先挑明罢了,最后这件事还是由曹操率先开口,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提及袁术,但是二人也都明白,在这个时候,大家首先目标要一致,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曹操并没有说什么对策,他只是想杨弘等人能够用未来的希望来换来他继续的支持,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袁术的支持起着极重要的关键,可他也知道,他很难说服袁术,只能靠他二人了。 淮南因**而衍生出的天灾可谓比几年前兖豫蝗灾更严重的惨祸,这样的惨祸势必引起后将军府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人来面见袁术,如果粮食短缺造成的大面积饥民惨死,这些人并不在意,可是这一回所波及的远远不只是平民,还有很多大家族,他们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现在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必须要停止攻打徐州,将部队召集回来,只要部队不出去打仗,一天哪怕只喝一顿粥饭,也会熬过这一次饥荒,可如果部队依然在外面,那没人可以保证,这么大规模的饥荒会不会引起民变,一旦民变发生,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后果首先就是寿春城内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甚至一旦刘澜借此机会鼓动灾民,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更是必败无疑了,这番话可不是危言损听,毕竟刘澜就在身边,就在濡须坞,那里驻扎了刘澜足足近万人的部队,只要他们想,不用三天时间,就能兵临城下。 袁术本来还想坚持,可他远远没有想到这一次几乎从上到下都来让他退兵,这种情况在他的内部内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一致,让袁术十分不爽,他不喜欢以这样类似逼宫的方式来要求自己退兵,这让他就是想退兵也不会下令了。 袁术的犟脾气上来了,或者说,他觉得他们这一回如此出奇的一致是居心不良,这让他又一次想到了之前的失败,上一次徐州之战之所以失利,就是因为刘澜不过派来了张飞,对那一次的撤兵,袁术记忆犹新,或者说他永远都忘不掉,如果上一回他能够更坚定剑诀一些,徐州之战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正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被身边这些人所迷惑,而在当时,何尝不是这些平日里就一件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在当时居然出奇一致,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对当时他们起了疑心,而现在他们又来,于公于私,袁术这一回都不会再听信他们,他不希望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导致这一次徐州之战的彻底失败。 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而且如果这一次如果又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导致最后刘澜笑道最后,他会再一次成为天下的笑柄,更何况这一回这些人不再是来求他,而是啦逼他。 就这几点,就足够让袁术坚定信念,将他们全都哄走,不管是谁,只要敢再提这件事,全都赶走,但是他同样把尽快攻打徐州的消息传到曹操耳中,现在不管是袁术自己还是寿春,都需要攻下徐州的消息传回来安稳人心。 袁术那边沉不住气了,而曹操这边的压力同样如此,他同样承受着来自内外的压力,尤其是许都城内那些跟随天子而来的朝官,他们的野心让曹操时刻不敢小心,可要提放他们又谈何容易? 而且除此之外,袁术的来信则彻底打乱了他对徐州之战的部署,使他策划已久的计划面临极大的风险,这让曹操心急如焚,现在他只能和杨弘来商议应对之策,毕竟这个时候能劝得了袁术的,只有更清楚军情战况的杨弘了。 曹操亲自来到袁军大营,张勋和杨弘已经恭候多时了,在他翻身下马的一刻,上前迎接,相互建立之后,三人一同走进了帅帐之中。 徐州一战,随着关羽率军前往琅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而曹操想让刘澜和袁绍先打起来之后,再进攻沛县,对于这个计划,张勋和杨弘完全支持,现在这个时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耐心,等待机会。 可是没想到寿春以及袁术的来信让他们不得不尽快改变现状,可以说,如果不是曹操前来,现在的两人恐怕已经去拜会曹操了。 在大帐之内,三人谈笑风生,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袁术书信的影响,天南海北的闲聊着,可这些不过就是例行寒暄,只是没人率先挑明罢了,最后这件事还是由曹操率先开口,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提及袁术,但是二人也都明白,在这个时候,大家首先目标要一致,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曹操并没有说什么对策,他只是想杨弘等人能够用未来的希望来换来他继续的支持,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袁术的支持起着极重要的关键,可他也知道,他很难说服袁术,只能靠他二人了。 淮南因**而衍生出的天灾可谓比几年前兖豫蝗灾更严重的惨祸,这样的惨祸势必引起后将军府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人来面见袁术,如果粮食短缺造成的大面积饥民惨死,这些人并不在意,可是这一回所波及的远远不只是平民,还有很多大家族,他们不可能再坐视不理。 现在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必须要停止攻打徐州,将部队召集回来,只要部队不出去打仗,一天哪怕只喝一顿粥饭,也会熬过这一次饥荒,可如果部队依然在外面,那没人可以保证,这么大规模的饥荒会不会引起民变,一旦民变发生,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后果首先就是寿春城内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甚至一旦刘澜借此机会鼓动灾民,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更是必败无疑了,这番话可不是危言损听,毕竟刘澜就在身边,就在濡须坞,那里驻扎了刘澜足足近万人的部队,只要他们想,不用三天时间,就能兵临城下。 袁术本来还想坚持,可他远远没有想到这一次几乎从上到下都来让他退兵,这种情况在他的内部内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一致,让袁术十分不爽,他不喜欢以这样类似逼宫的方式来要求自己退兵,这让他就是想退兵也不会下令了。 袁术的犟脾气上来了,或者说,他觉得他们这一回如此出奇的一致是居心不良,这让他又一次想到了之前的失败,上一次徐州之战之所以失利,就是因为刘澜不过派来了张飞,对那一次的撤兵,袁术记忆犹新,或者说他永远都忘不掉,如果上一回他能够更坚定剑诀一些,徐州之战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正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被身边这些人所迷惑,而在当时,何尝不是这些平日里就一件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在当时居然出奇一致,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对当时他们起了疑心,而现在他们又来,于公于私,袁术这一回都不会再听信他们,他不希望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导致这一次徐州之战的彻底失败。 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而且如果这一次如果又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导致最后刘澜笑道最后,他会再一次成为天下的笑柄,更何况这一回这些人不再是来求他,而是啦逼他。 就这几点,就足够让袁术坚定信念,将他们全都哄走,不管是谁,只要敢再提这件事,全都赶走,但是他同样把尽快攻打徐州的消息传到曹操耳中,现在不管是袁术自己还是寿春,都需要攻下徐州的消息传回来安稳人心。 袁术那边沉不住气了,而曹操这边的压力同样如此,他同样承受着来自内外的压力,尤其是许都城内那些跟随天子而来的朝官,他们的野心让曹操时刻不敢小心,可要提放他们又谈何容易? 而且除此之外,袁术的来信则彻底打乱了他对徐州之战的部署,使他策划已久的计划面临极大的风险,这让曹操心急如焚,现在他只能和杨弘来商议应对之策,毕竟这个时候能劝得了袁术的,只有更清楚军情战况的杨弘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徐州之战(149) 郭嘉到底是不是郭家后人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他也根本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能力,空口无凭,别说郭家不会认他,世人也不会相信,但有那么一个例外,就是曹操,不管郭嘉的人品如何,他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他对自己说的没有一句谎言。 而且很多郭嘉秘闻,除非是家族内部人,根本就不会知晓,就这一点首先可以确定郭嘉与颍川郭家有着一定的关联,而再加上如今郭家的情况,郭嘉所言还是值得相信的。 不过想要动郭家可没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郭图在袁绍那里备受重用,想要从郭图手上夺回郭家,或是让郭家承认,没这个机会。可这何尝不是郭嘉之所以来到他身边的原因呢,他需要的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从郭图手中夺回原本属于长子一脉的家主之位。 郭嘉传承了将近四百多年,虽不是一直风光,也偶有起伏,但郭家后人始终在家族兴衰之际的重大决策中寻找到良机,使家族焕发生机,这是郭家能够长盛不衰的原因,而现在郭家抱上了袁绍的大腿,不得不说,按概率来说,这个决定是无比明智的,放眼天下,最终能够逐鹿中原者,袁绍的机会最大。 最初郭嘉的选择同样如此,但随着在邺城不得志,他只能改换门庭,这个选择是否明智暂且不说,但选择曹操的初衷,显然是他看到了曹操在未来有着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可能,只不过现在,这个机会看起来还遥遥无期,但郭嘉从未放弃。 而现在当啊进入曹操的内帐之后,在得知袁术的来信内容之时,他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其实随着刘澜把重心放到琅琊防御袁绍,他们这里已经不用太过着急,攻打沛县并不是那么刻不容缓了,虽然沛县是徐州的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一旦袁绍曹操开战,沛县在自己手中完全可以直捣黄龙,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指望袁绍的主力部队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可能性很低。 对于袁绍他从来就没怎么看好过,虽然这话听上去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如果真不看好,当年为什么决定出仕首选的是冀州,但这却是实话,冀州军这些年来除了对公孙瓒与黑山军有过辉煌的胜利,在刘澜面前哪有讨到过好处? 如果之前有人说着只是巧合,那他现在更喜欢用一物降一物来形容,看似强大的袁绍,偏偏在刘澜面前屡屡吃亏,这就不是偶然了,再加上颜良被杀,数万大军被灭,这样的大败,更是让他觉得曹公已经不必在对冀州军报什么希望了。 但随着袁军大举南下,连郭嘉都有一点动摇,这一次也许会有所改变,不过看样子他又高估袁绍了,虽然现在青州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刘澜在幕后捣鬼,甚至有些人会觉得这只是悍匪后钱的一次袭击,算不到刘澜头上,毕竟刘澜在青州也剿了他好几次,最后也都无功而返了,可这位后钱,是匪寇吗? 显然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匪寇,因为他并没有在东莱有**烧杀这样的恶行,可以说他们所过之处,甚至比官兵还要善待百姓,没有去骚扰任何的亭里,这如果是匪寇,那还真就没什么官兵了。 所以说,把他们与传统意义上所到之处必定赤野遍地的匪徒相提并论并不准确,可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称不上是匪徒,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官兵,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刘澜迷惑外人的一个手段呢? 如果刘澜早前一直没有剿灭后钱的原因是他不想剿呢,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可如果后钱就是他就是一早留好的后手,在青州布下的暗棋,那么一切其实都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当然他这个想法如果说出来,势必会有不少人认为他疯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澜与后钱有任何的联系,而且刘澜留后钱这样的后手,也确实没有那个必要,难道他几年之前就已经想把青州让出去给袁绍吗? 这种事的可能并不大,所以郭嘉也就只是进行一番假设,至于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袁绍现在被这样一波强匪给拖在了青州,为此还派了将近三万人进行剿匪,现在东莱的情况究竟如何,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来,但他肯定,这一仗要么不打,只要开战,就一定会很精彩。 后钱到底有多难对付,他不好下评论,但能在刘澜的讨伐下还能有活到现在,就说明这人要么是有真能耐,要么就是刘澜布下的暗棋,所以不管真相如何,袁绍这次派兵去剿他们,都不会太轻松。 而此时在牟平,开始搜山的部队和百姓在天亮之后便已准备就绪,只听得咚咚咚数声战鼓声响之后,部队开始从四面八方杀上山去。 百姓们不知道真相,盼着能够找到宝物,而士兵们则一个个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向山顶爬去,就这样经过足足一天的时间,大部队很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旗帜在山顶迎风飘扬,对比那些失望甚至反应过来的百姓,管统则是彻底大怒了。 他扫眼四周,瞬间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周围变得无比安静。上当的屈辱,被欺骗的屈辱让他此刻怒火滔天却又无处发泄,看着突然安静的士兵,他狠狠的一拳击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本已枯黄的枝叶哗啦啦落下一片,管统不躲不避,享受着落叶雨,直等雨停之后,才狠狠的挥着马鞭大骂了一句:“下山!” 这一声下山,按理说士兵的士兵肯定会被动摇,可此刻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如此屈辱还是管统头一次尝到,他就和傻子一样,爬了一天的山,结果却一无所获,现在可以明确了,人家根本就没上山,是朝南逃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昌阳县,可是他却又点心虚了,如果此行再次扑空的话,这么远的距离如果后钱打算在牟平、黄县等地做些小动作,有着足够的时间,他开始犹豫起来,最少经过与后钱的此次斗法之后,他开始真正重视起来自己现在的这位对手了。 他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很多,并没几个能让他正眼观瞧的存在,但这一回,后钱却让他有些难堪,因为这位对手与他曾经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他曾经碰到的对手,都是敢于与他证明对决甚至决一死战的,可眼前这位,却是无影无踪,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这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空气中。 人家不疼,你自己的手反而有些不舒服,在看看身边众将,虽然没有战败的士气低落,可情况都不是太好,这种不爽的感觉几乎是部队的一个反应,如果此行昌阳再次毫无收获,那他相信,现在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甚至会产生对自己的质疑。 面对这样的对手,眼中有些黯然的管统必须要好好斟酌一下,该如何剿匪了,不能再轻视他们的对手了。 对于袁绍他从来就没怎么看好过,虽然这话听上去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如果真不看好,当年为什么决定出仕首选的是冀州,但这却是实话,冀州军这些年来除了对公孙瓒与黑山军有过辉煌的胜利,在刘澜面前哪有讨到过好处? 如果之前有人说着只是巧合,那他现在更喜欢用一物降一物来形容,看似强大的袁绍,偏偏在刘澜面前屡屡吃亏,这就不是偶然了,再加上颜良被杀,数万大军被灭,这样的大败,更是让他觉得曹公已经不必在对冀州军报什么希望了。 但随着袁军大举南下,连郭嘉都有一点动摇,这一次也许会有所改变,不过看样子他又高估袁绍了,虽然现在青州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刘澜在幕后捣鬼,甚至有些人会觉得这只是悍匪后钱的一次袭击,算不到刘澜头上,毕竟刘澜在青州也剿了他好几次,最后也都无功而返了,可这位后钱,是匪寇吗? 显然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匪寇,因为他并没有在东莱有**烧杀这样的恶行,可以说他们所过之处,甚至比官兵还要善待百姓,没有去骚扰任何的亭里,这如果是匪寇,那还真就没什么官兵了。 所以说,把他们与传统意义上所到之处必定赤野遍地的匪徒相提并论并不准确,可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称不上是匪徒,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官兵,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刘澜迷惑外人的一个手段呢? 如果刘澜早前一直没有剿灭后钱的原因是他不想剿呢,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可如果后钱就是他就是一早留好的后手,在青州布下的暗棋,那么一切其实都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当然他这个想法如果说出来,势必会有不少人认为他疯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澜与后钱有任何的联系,而且刘澜留后钱这样的后手,也确实没有那个必要,难道他几年之前就已经想把青州让出去给袁绍吗? 这种事的可能并不大,所以郭嘉也就只是进行一番假设,至于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袁绍现在被这样一波强匪给拖在了青州,为此还派了将近三万人进行剿匪,现在东莱的情况究竟如何,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来,但他肯定,这一仗要么不打,只要开战,就一定会很精彩。 后钱到底有多难对付,他不好下评论,但能在刘澜的讨伐下还能有活到现在,就说明这人要么是有真能耐,要么就是刘澜布下的暗棋,所以不管真相如何,袁绍这次派兵去剿他们,都不会太轻松。 而此时在牟平,开始搜山的部队和百姓在天亮之后便已准备就绪,只听得咚咚咚数声战鼓声响之后,部队开始从四面八方杀上山去。 百姓们不知道真相,盼着能够找到宝物,而士兵们则一个个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向山顶爬去,就这样经过足足一天的时间,大部队很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旗帜在山顶迎风飘扬,对比那些失望甚至反应过来的百姓,管统则是彻底大怒了。 他扫眼四周,瞬间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周围变得无比安静。上当的屈辱,被欺骗的屈辱让他此刻怒火滔天却又无处发泄,看着突然安静的士兵,他狠狠的一拳击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本已枯黄的枝叶哗啦啦落下一片,管统不躲不避,享受着落叶雨,直等雨停之后,才狠狠的挥着马鞭大骂了一句:“下山!” 这一声下山,按理说士兵的士兵肯定会被动摇,可此刻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如此屈辱还是管统头一次尝到,他就和傻子一样,爬了一天的山,结果却一无所获,现在可以明确了,人家根本就没上山,是朝南逃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昌阳县,可是他却又点心虚了,如果此行再次扑空的话,这么远的距离如果后钱打算在牟平、黄县等地做些小动作,有着足够的时间,他开始犹豫起来,最少经过与后钱的此次斗法之后,他开始真正重视起来自己现在的这位对手了。 他这些年遇到的对手很多,并没几个能让他正眼观瞧的存在,但这一回,后钱却让他有些难堪,因为这位对手与他曾经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他曾经碰到的对手,都是敢于与他证明对决甚至决一死战的,可眼前这位,却是无影无踪,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这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空气中。 人家不疼,你自己的手反而有些不舒服,在看看身边众将,虽然没有战败的士气低落,可情况都不是太好,这种不爽的感觉几乎是部队的一个反应,如果此行昌阳再次毫无收获,那他相信,现在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甚至会产生对自己的质疑。 面对这样的对手,眼中有些黯然的管统必须要好好斟酌一下,该如何剿匪了,不能再轻视他们的对手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徐州之战(150) 现在的局面确实出人意料,最少没几个人能想到后钱能坚持太久,但就目前的情况,局面对冀州军还真的十分不利。 虽然在推演时,关羽和刘澜两人都很较劲,可撇开攻守推演不谈,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妙的情形。 且不说后钱退到昌阳之后会不会再次避战撤离,但凡他真打算在昌阳县与冀州军死战的话,那刘澜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会在双方交战之际,突然袭击,一箭双雕,彻底解决这俩麻烦。 说到这,他看向了臧霸,话还没说,后者已从他的目光里读懂了一切,首先他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再派兵潜入青州,那么只能靠青州军来解决了,而现在他派出的青州军正在城阳郡,只要消息及时,等他们抵达昌阳县的时候,想必后钱与冀州军已经杀得不可开交了。 当然青州军同样得小心,一旦后钱到昌阳之后再次选择避战,那么青州就要小心,以免被冀州军发现,一腔怒火都都撒在咱们身上。 这话刘澜虽然是半开玩笑说,可敌军都清楚青州军入青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之前是打算为青州添一把火,那现在就是要把青州搅个底朝天,那么就绝不能在正面与冀州军甚至是后钱相遇。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后钱能逃到昌阳县,让冀州军屡屡失手,虽然看似有些不可思议,但这背后却足以说明后钱早已今非昔比,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战略眼光,所以指望他会在昌阳县与冀州军作战,以卵击石的可能并不大,不然的话牟平可是他的老巢,那里与冀州军作战更有把握才是,可他并没有,也就是说他有着自己的一个策划,或者说已经策划好了一个计划,现在正等着冀州军上钩呢。 如果冀州军进入昌阳县,到时候后钱到底想要做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 其实此刻不管是刘澜还是关羽,最为好奇的是后钱到底想做什么,虽然几人都进行了一番猜测,但始终都没有一个答案能说服众人,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大家都不知道后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势必很多人都会把后钱与刘澜联系起来,觉得后钱背后有着刘澜的影子,就是打算拖延冀州军,甚至连臧霸黄忠几人都有过这样的疑惑,但刘澜清楚这不是事实,他倒是希望后钱一直在自己帐下,可惜这并不是事实,所以他对此刻后钱的真正目的十分好奇,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一直在东莱兜圈子,对后钱并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从始至终,他们只是一个诱饵,一旦把后钱骗到昌阳县,他们就会在瞬间攻打牟平黄县,这个可能是最大的,只不过就算打下牟平和黄县,对后钱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之前这两县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如果那里有什么他想要的,应该已经得到了。 “也许后钱就是要让冀州军在东莱跟他们兜圈子呢,到时候管统一旦在昌阳得知黄县被攻,能不去救黄县吗,也许后钱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调动冀州军,等待机会出现,一举消灭他们。” 臧霸说完之后,刘澜沉默了下来,这时关羽却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是后钱,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得不偿失,毕竟他现在虽然要面对的仅仅是管统这三万人,可别忘了冀州军在青州却有着十余万人马,他就算真的击败了管统,可之后呢,惹怒了文丑,大举齐齐进入东莱,后钱绝无生还之理,所以我倒是认为他现在撤退,并不是想伺机消灭管统和他的冀州军,而是另有目的。” 有些话关羽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但其实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后钱绝不会傻到与冀州军对着干,那么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把祸水东引,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有越来越多的人把后钱的背后乃是刘澜这一消息信以为真,从中就可以看出后钱也许就是想把冀州军引到徐州,只要他能把祸水东引,那么他在东莱就可以肆无忌惮,而趁着我们与冀州军交锋的同时,他就能掌控东莱,而他最害怕的两个后患却因为他的缘故交锋而无暇顾及他。 关羽的分析让人背后发凉,这个可能是很大的,最少大家都觉得可能性很大,除此之外,也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后钱有什么信心保证管统一定会杀来徐州呢,此刻就算是高览都不敢过来,他管统难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胆? 但很快,大家好像就都想明白了,因为他根本无须把管统引到徐州,只要让管统知道他逃到了徐州就行,那样一来,后钱在青州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算在刘澜身上,而在没有了后钱的袭扰之后,只怕徐州之战也就不会太远了。 后钱的打算真的会是这样吗?尤其是不管后钱进步进入徐州,他只要做出一个进入徐州的假象就行了,而这之后最为关键的却是青州军和辽东军正在前往东莱,而后钱的消失再加上这两支部队的出现,只怕世上没人会相信后钱和他没有关系。 这个后钱啊,希望你不要真的把祸水东引过来。 原本对于后钱在东莱的袭扰刘澜是十分开心的,帮了他大忙了,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后钱非但没有为他分忧,还让他更头疼了,如果他真的暗度陈仓把冀州军引到琅琊来,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要被天下嘲笑了。 他到不会上后钱的当,可他却保证不了文丑不上当啊,到时候他们这边交战如火如荼,人家后钱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就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当然后钱也势必会因为这一仗而震惊天下,其声望必然会让他成为世上风头最劲的那一个,而他在东莱也会因此招募到更多的士兵,趁着他们与袁绍交锋,攻城掠地,成为关东新的一股势力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最后他无法在青州立足,可是以他那时的声望在加上在东莱郡的影响力,也完全可以当一方的土皇帝。 对于这样的情况,刘澜必须要未雨绸缪,坚决不能让后钱的鬼主意得逞。 而此刻,在坚定了攻打沛县的信心之后,第二日一早曹操升帐议事,这样的议事久违了,自从关羽离开沛县之后,曹操就一直没再升帐,而今天突然升帐,很多将领第一时间都感到无比诧异,直到鼓响二声之后,这才确定没有挺差,急急忙忙跑出营帐,向中军大帐赶来。 众将相继入帐,这时曹操才从内帐转出,在主位落座,他的开场白很简单,就是把现在的情况具体进行说明,并直言如今攻打沛县的时机已经成熟。 曹操并没有说什么来自寿春方面的压力,没必要,他完全是以现在的局势而言,不管袁绍与刘澜何时交锋,他们必须要做好准备,而攻下沛县则是首要目的,打不下沛县来,那么一旦袁绍和刘澜交战,再去攻打,一切都晚了,等他们打下沛县,出兵青州,可能哪里的胜负已经产生,甚至可能有一方已经乘胜追击了。 当然他自己希望是袁绍获胜,可如果袁绍获胜的话,如果他们在沛县出现一些意外,那么等他们赶往徐州和彭城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所以提早做好准备,等待琅琊的消息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曹操的态度很坚定,只不过大帐内却是一片窃窃私语声,虽然曹操说的很清晰浅显,可是却更像是自相矛盾的一番解释,因为与他们最初的设想相差太远,首先袁绍和刘澜并没有正面对决,他们就去攻打沛县,毫无意义。 反而会引起刘澜的提放和重视,到时候就算刘澜在琅琊兵败,他们想入徐州也不会太过轻松,其次则是袁绍未必能赢,他们现在就算攻下沛县,如果袁绍败了,到时候还是要退出沛县,同样毫无意义。 有些话关羽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但其实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后钱绝不会傻到与冀州军对着干,那么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把祸水东引,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有越来越多的人把后钱的背后乃是刘澜这一消息信以为真,从中就可以看出后钱也许就是想把冀州军引到徐州,只要他能把祸水东引,那么他在东莱就可以肆无忌惮,而趁着我们与冀州军交锋的同时,他就能掌控东莱,而他最害怕的两个后患却因为他的缘故交锋而无暇顾及他。 关羽的分析让人背后发凉,这个可能是很大的,最少大家都觉得可能性很大,除此之外,也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可后钱有什么信心保证管统一定会杀来徐州呢,此刻就算是高览都不敢过来,他管统难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胆? 但很快,大家好像就都想明白了,因为他根本无须把管统引到徐州,只要让管统知道他逃到了徐州就行,那样一来,后钱在青州所做的一切都会被算在刘澜身上,而在没有了后钱的袭扰之后,只怕徐州之战也就不会太远了。 后钱的打算真的会是这样吗?尤其是不管后钱进步进入徐州,他只要做出一个进入徐州的假象就行了,而这之后最为关键的却是青州军和辽东军正在前往东莱,而后钱的消失再加上这两支部队的出现,只怕世上没人会相信后钱和他没有关系。 这个后钱啊,希望你不要真的把祸水东引过来。 原本对于后钱在东莱的袭扰刘澜是十分开心的,帮了他大忙了,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后钱非但没有为他分忧,还让他更头疼了,如果他真的暗度陈仓把冀州军引到琅琊来,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要被天下嘲笑了。 他到不会上后钱的当,可他却保证不了文丑不上当啊,到时候他们这边交战如火如荼,人家后钱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就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当然后钱也势必会因为这一仗而震惊天下,其声望必然会让他成为世上风头最劲的那一个,而他在东莱也会因此招募到更多的士兵,趁着他们与袁绍交锋,攻城掠地,成为关东新的一股势力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就算最后他无法在青州立足,可是以他那时的声望在加上在东莱郡的影响力,也完全可以当一方的土皇帝。 对于这样的情况,刘澜必须要未雨绸缪,坚决不能让后钱的鬼主意得逞。 而此刻,在坚定了攻打沛县的信心之后,第二日一早曹操升帐议事,这样的议事久违了,自从关羽离开沛县之后,曹操就一直没再升帐,而今天突然升帐,很多将领第一时间都感到无比诧异,直到鼓响二声之后,这才确定没有挺差,急急忙忙跑出营帐,向中军大帐赶来。 众将相继入帐,这时曹操才从内帐转出,在主位落座,他的开场白很简单,就是把现在的情况具体进行说明,并直言如今攻打沛县的时机已经成熟。 曹操并没有说什么来自寿春方面的压力,没必要,他完全是以现在的局势而言,不管袁绍与刘澜何时交锋,他们必须要做好准备,而攻下沛县则是首要目的,打不下沛县来,那么一旦袁绍和刘澜交战,再去攻打,一切都晚了,等他们打下沛县,出兵青州,可能哪里的胜负已经产生,甚至可能有一方已经乘胜追击了。 当然他自己希望是袁绍获胜,可如果袁绍获胜的话,如果他们在沛县出现一些意外,那么等他们赶往徐州和彭城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所以提早做好准备,等待琅琊的消息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曹操的态度很坚定,只不过大帐内却是一片窃窃私语声,虽然曹操说的很清晰浅显,可是却更像是自相矛盾的一番解释,因为与他们最初的设想相差太远,首先袁绍和刘澜并没有正面对决,他们就去攻打沛县,毫无意义。 反而会引起刘澜的提放和重视,到时候就算刘澜在琅琊兵败,他们想入徐州也不会太过轻松,其次则是袁绍未必能赢,他们现在就算攻下沛县,如果袁绍败了,到时候还是要退出沛县,同样毫无意义。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徐州之战(151) 管统没有选择,虽然知道可能南下昌阳县依然会扑一个空,可他还有其它选择吗?可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一次他必须变得无比谨慎,毕竟牟平和昌阳县距离太远了,而在这一路上,足有上百公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部队追过去之后指不定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所以他觉得这次出兵,最好还是留一部分,最少也要留一万人的部队驻守在牟平,这样既保证了牟平黄县的安全,又能保证部队南下遇到后钱时有足够的实力剿匪。 商议妥当之后,管统带着两万人的主力部队一路南下,此时后钱是不是已经到了昌阳县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但是他必须尽快赶过去来确定他的踪迹,他在抵达昌阳之后又会到哪里,现在这样一直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情况让他又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可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究竟情况如何,还需要在抵达昌阳县后做最终的确认,他相信,他的困惑,在抵达昌阳县后,会水落石出的。 其实现在后钱一路向南,在抵达昌阳县,就已经无路可走了,就算再逃,无外乎东西方向,可是向东同样是死路一条,除非他打算逃入海上。但如果他向西逃,那就会进入城阳县,而进入城阳县,也就是说他距离琅琊咫尺之遥,如果他愿意,或者说如果刘澜知道的话,以他们的骑兵,能够在瞬间将他们击溃。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当然那是后钱当真进入城阳县之后的事情,再次之前,管统还不敢把后钱往刘澜的身上扯。 部队一路而来,东莱乃青州最大的一个郡,十几个县,但从牟平到昌阳,中间就只有一座东牟县,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只有三座县城,中间虽然也有几座亭里,但也瞧得出在东汉时期,这里人烟十分稀少,用地广人稀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在加上黄巾之乱和刘澜迁徙百姓造成的影响,几乎可以用千里无人烟来形容。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部队行军的速度十分快,他甚至都开始觉得,如果后钱但凡松懈,很可能就会被他直接追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所担心的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可惜他们当然不会尝到追击到敌人之后胜利的滋味,这完全就是空想,痴人说梦罢了。 从美梦中醒来的管统接受着他们距离后钱十分遥远的现实,但有一点他是不会动摇的,那就是不管他在哪,都要把他找出来的信心没有改变。 这一路上,可以说是一个让他对后钱了解到熟悉的过程,如果在半个月以前,后钱是谁,别说是他了,包括他的士兵在内,也不会有超过十个人知道此人,但这半个月来,后钱的信息源源不断的被他看到,可以说,他对后钱的了解,就好像是他多年的老友一样。 这些年他所做过的事情,他全都知晓,甚至比他的亲生父母做了些什么都要清楚,这人确实是一员干将,得力干将,不管谁能得到他,都会是一大裨益,有战略的眼光,这样的匪,如果能把他收编的话,管统相信,他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这不是夸大其词,是他经过慎重思考后给出的答案,也许很多人会对他如此看高后钱嗤之以鼻,但是他却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甚至觉得后钱其实一直在为刘澜做事,是他帐下的将领。 如果这是实情的话,那么还有人会笑话后钱的出身吗?就算后钱不是刘澜的将领,以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强盗出身,甚至是东莱夷的身份重要吗,还真不重要,有的时候他真的会有些羡慕曹操在兖州搞得那个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其实这位很多因为身份而没有出头之日的人提供了一个施展抱负和才华的机会。 虽然他无法改变现在冀州的架构,可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在他帐下这几万人里,他还是有决定权的。 虽然现在说惺惺相惜还谈不上,但是他就是莫名看好这个后钱,也许他并不是那个出类拔萃的人,但放眼天下豪杰来说,真正能在刘澜手中像他这般游刃有余之人,不多吧? 真的不多,最少在冀州军中,至今没有出现过一位似后钱这样的人。 还别不服气,难道说的部队吗,冀州军从上颜良到下兵卒哪个在徐州军面前逃到好处了?仔细想想,这些年不一直都是败败败吗,虽然这一次说的好听大举南下,可出师不利,还没对徐州开战呢,在青州就遇到这么多麻烦,被拖累在青州动弹不得,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 这些年很多人都说刘澜不过是草莽野夫,只不过是运气好猜让他又了今天,当年只要他们愿意,刘澜早死了,可他却不这样认为,也许是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吧,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在冀州之战第一次听到刘澜这个名字,给他的感觉就是,他们在面对刘澜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胜绩。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管统自然对刘澜充满了好奇,对他进行了解,从小卒到今天叱咤风云的人物,靠着一双手打下了一片天,如果这样的人都能被轻视的话,那他不知道这世上谁还有资格被冀州那些人所重视,所以从哪个时候开始,他就十分瞧不上那些大言不惭的人们。 不求你看清与对手的差距,但最少别长着一张嘴,什么都敢说吧,战这一个字确实简单,毕竟你不上战场,死的也不是你的亲人,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大将军面前说任何你想说的话,可情况你了解吗,甚至是用看待黑山军的眼光看待刘澜,连情况都搞不清楚就说什么开战啊,这简直就是不负责任。 但管统的地位毕竟太低了,他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能够影响的人微不足道,甚至他连文丑都影响不到,不过说起来,很多刘澜的事情,其实还是文丑告诉他的,虽然他不知道文将军嘴上成天都嚷着要亲手宰了刘澜的人为何对他会如此了解,但正是因为文丑,管统才对刘澜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知。 如果以往他对刘澜的了解只停留在坊间传闻和过往经历的话,那么从文丑口中他了解了一个更为真实的刘澜,他知道了讨董时期的刘澜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甚至他觉得,在讨董时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刘澜,最少他是真心想要出力的。 管统没有选择,虽然知道可能南下昌阳县依然会扑一个空,可他还有其它选择吗?可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一次他必须变得无比谨慎,毕竟牟平和昌阳县距离太远了,而在这一路上,足有上百公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部队追过去之后指不定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所以他觉得这次出兵,最好还是留一部分,最少也要留一万人的部队驻守在牟平,这样既保证了牟平黄县的安全,又能保证部队南下遇到后钱时有足够的实力剿匪。 商议妥当之后,管统带着两万人的主力部队一路南下,此时后钱是不是已经到了昌阳县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但是他必须尽快赶过去来确定他的踪迹,他在抵达昌阳之后又会到哪里,现在这样一直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情况让他又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可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究竟情况如何,还需要在抵达昌阳县后做最终的确认,他相信,他的困惑,在抵达昌阳县后,会水落石出的。 其实现在后钱一路向南,在抵达昌阳县,就已经无路可走了,就算再逃,无外乎东西方向,可是向东同样是死路一条,除非他打算逃入海上。但如果他向西逃,那就会进入城阳县,而进入城阳县,也就是说他距离琅琊咫尺之遥,如果他愿意,或者说如果刘澜知道的话,以他们的骑兵,能够在瞬间将他们击溃。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当然那是后钱当真进入城阳县之后的事情,再次之前,管统还不敢把后钱往刘澜的身上扯。 部队一路而来,东莱乃青州最大的一个郡,十几个县,但从牟平到昌阳,中间就只有一座东牟县,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只有三座县城,中间虽然也有几座亭里,但也瞧得出在东汉时期,这里人烟十分稀少,用地广人稀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果在加上黄巾之乱和刘澜迁徙百姓造成的影响,几乎可以用千里无人烟来形容。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部队行军的速度十分快,他甚至都开始觉得,如果后钱但凡松懈,很可能就会被他直接追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所担心的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可惜他们当然不会尝到追击到敌人之后胜利的滋味,这完全就是空想,痴人说梦罢了。 从美梦中醒来的管统接受着他们距离后钱十分遥远的现实,但有一点他是不会动摇的,那就是不管他在哪,都要把他找出来的信心没有改变。 这一路上,可以说是一个让他对后钱了解到熟悉的过程,如果在半个月以前,后钱是谁,别说是他了,包括他的士兵在内,也不会有超过十个人知道此人,但这半个月来,后钱的信息源源不断的被他看到,可以说,他对后钱的了解,就好像是他多年的老友一样。 这些年他所做过的事情,他全都知晓,甚至比他的亲生父母做了些什么都要清楚,这人确实是一员干将,得力干将,不管谁能得到他,都会是一大裨益,有战略的眼光,这样的匪,如果能把他收编的话,管统相信,他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这不是夸大其词,是他经过慎重思考后给出的答案,也许很多人会对他如此看高后钱嗤之以鼻,但是他却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甚至觉得后钱其实一直在为刘澜做事,是他帐下的将领。 如果这是实情的话,那么还有人会笑话后钱的出身吗?就算后钱不是刘澜的将领,以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强盗出身,甚至是东莱夷的身份重要吗,还真不重要,有的时候他真的会有些羡慕曹操在兖州搞得那个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其实这位很多因为身份而没有出头之日的人提供了一个施展抱负和才华的机会。 虽然他无法改变现在冀州的架构,可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在他帐下这几万人里,他还是有决定权的。 虽然现在说惺惺相惜还谈不上,但是他就是莫名看好这个后钱,也许他并不是那个出类拔萃的人,但放眼天下豪杰来说,真正能在刘澜手中像他这般游刃有余之人,不多吧? 真的不多,最少在冀州军中,至今没有出现过一位似后钱这样的人。 还别不服气,难道说的部队吗,冀州军从上颜良到下兵卒哪个在徐州军面前逃到好处了?仔细想想,这些年不一直都是败败败吗,虽然这一次说的好听大举南下,可出师不利,还没对徐州开战呢,在青州就遇到这么多麻烦,被拖累在青州动弹不得,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 这些年很多人都说刘澜不过是草莽野夫,只不过是运气好猜让他又了今天,当年只要他们愿意,刘澜早死了,可他却不这样认为,也许是对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吧,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在冀州之战第一次听到刘澜这个名字,给他的感觉就是,他们在面对刘澜的时候就没有任何胜绩。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管统自然对刘澜充满了好奇,对他进行了解,从小卒到今天叱咤风云的人物,靠着一双手打下了一片天,如果这样的人都能被轻视的话,那他不知道这世上谁还有资格被冀州那些人所重视,所以从哪个时候开始,他就十分瞧不上那些大言不惭的人们。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徐州之战(152) 从牟平到东牟,虽然只是很近的一段距离,但管统两万兵马却足足走了三天时间,部队在城外扎营的时候,管统则进入东牟县,会见东牟县令。 整个东莱,除了郡守逃走之后,所有的县令都成了刀下鬼,被后钱砍下了人头,但东牟县令却平安无事,如果是因为后钱的注意力一直在黄县一代,那这一次后钱从东牟路过,却秋毫无犯,这样奇怪的情形,管统有足够的理由来找县令聊聊。 县令姓黄,四十多岁,原先在巨鹿县当县长,刘澜让出青州之后,因其政绩,被调到东牟为县令,上任之初就遇到了后钱大举袭扰东莱,每日战战兢兢,没想到他却成了目前为止与昌阳县令仅剩的幸运儿。 虽然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哪一天就变成后钱阶下囚,可毕竟是从冀州过来的县长,有袁绍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主公,每日还是在提心吊胆中处理着公务,而随着冀州军前来剿匪,他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很快就彻底熟悉了东牟县的情况。 此时在管统的询问下,不管他问道任何郡内的情况,就算是风土人情,也能说个**不离十,完全就是一副当地土人的模样。 不过这位黄县令虽然对县令事物事无巨细,可对于军事的敏锐度还是差了些,他居然连后钱何时从此经过的情形都回忆不到,最多只记得他们路过东牟的时间,这样管统很失望,可他又无法对他要求更多。 不过让他意料之外的却是,后钱大军过境之后,突然跑来了几十名逃兵,号称是黄县被俘的冀州军,知道黄县令的情况,寻求他的帮助,但黄县令害怕,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开启城门把他们放入城内。 时间过去三天,原以为他们赚不开城门就会离开,可不想这些人就是不肯离开,看着他们一天天虚弱下去,黄县令这才大胆的开了城门,不过却是把他们先看押了起来,对他们连夜进行了一番审讯,虽然他们说的天衣无缝,几乎让黄县令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可到今天,也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可以说他们现在虽然自由了,但与软禁没什么区别。 这一路来管统也收拢了不少这样的士兵,所以当即就要求黄县令带着他去见见他们。从后钱处逃出来的冀州军一共有十人,年纪都三十出头了,管统对他们当然不放心,所以在询问他们的时候特意问了他们的家乡,毕竟都是冀州的士兵,口音一听就听得出来,而且在询问的时候还询问了一番他们家乡的风土人情,这些年虽然南征北战,可冀州也算是走了一遍,多少也都有所了解。 这一问之下,可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让黄县令放心,撤去了对他们的看守,并送上美食和美酒,待他们好生休息一夜之后,才又过来瞧他们,虽然是瞧,不过是想从他们的口中打探一些后钱的消息。 其实他们这些俘虏,除了有幸见到这位强匪的样貌之外,就是对他年龄的一个猜测,高高的个子,黑脸膛,满脸的络腮胡,看样子应该四十出头,走起来虎步龙行的,身手应该很好。 除了这些个人色彩的印记之外,他们这样的俘虏根本就获得不了更有用的情报,再详细去问他们后钱的目的,已经此行的计划,根本是问路于盲,不过在询问的时候,管统却又意外获得了一个关键消息,那就是后钱的妻儿子女都在叛军之中。 这个消息看起来无关紧要,但根据他们在被俘时从看押他们的那些叛军口中听来的消息说,后钱这对子女也不知染上了什么怪病,整日呕吐连连,后来女儿更是不治身亡,而儿子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却十分虚弱,根本经不起颠簸。 虽然不知道平时他的孩子如何赶路,也许有人背,但后钱的行军速度其实并不快,这个情况极为关键,让管统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后钱行军速度快慢他不敢兴趣,就他们现在的速度,想要追上后钱希望不大,但有一点他却极为看重,首先像他们这样的反叛军,很少听说有家眷子女随军的,往往都会先寄养起来,但后钱却拖家带口,这说明后钱压根就没有回来的想法,这个消息极为重要,如果后钱还打算回牟平的话,那么他的家人想要隐藏起来并不难,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也就是说他此行极有可能不会在回来。 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说明他一定会去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可以保证妻儿安全的地方,而在现在的形势之下,昌阳县安全吗,一旦他们杀去,他的妻儿同样要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他的目的地绝不会是昌阳县,更像是要逃亡徐州。 这样一来,一切都对上了,和他之前所预料的情况一模一样,后钱根本就是刘澜的人,他突然起兵,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打乱他们出兵徐州的步骤。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一消息准确无误的情况之下。 但管统心里却有些疑虑,因为这样隐秘的消息,他们又是这么得到的这难道不奇怪嘛,为什么他们的看守会说起这件事,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听到,让后借故放松警惕让他们逃走,使得自己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样一个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消息可就要小心了,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虽然他一开始是看不上后钱这样的小人物,但现在不同了,他相信也无比肯定似后钱这样聪明的猛将,是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完全就是后钱有意为之,可是他放出这样一个信号的意义又是什么,是用刘澜吓唬自己,让自己不敢在追过来,还是要用他其实乃是徐州的将领为饵,引诱自己一直追击,对他锲而不舍呢? 真相到底会是哪个? 从牟平到东牟,虽然只是很近的一段距离,但管统两万兵马却足足走了三天时间,部队在城外扎营的时候,管统则进入东牟县,会见东牟县令。 整个东莱,除了郡守逃走之后,所有的县令都成了刀下鬼,被后钱砍下了人头,但东牟县令却平安无事,如果是因为后钱的注意力一直在黄县一代,那这一次后钱从东牟路过,却秋毫无犯,这样奇怪的情形,管统有足够的理由来找县令聊聊。 县令姓黄,四十多岁,原先在巨鹿县当县长,刘澜让出青州之后,因其政绩,被调到东牟为县令,上任之初就遇到了后钱大举袭扰东莱,每日战战兢兢,没想到他却成了目前为止与昌阳县令仅剩的幸运儿。 虽然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害怕哪一天就变成后钱阶下囚,可毕竟是从冀州过来的县长,有袁绍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主公,每日还是在提心吊胆中处理着公务,而随着冀州军前来剿匪,他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很快就彻底熟悉了东牟县的情况。 此时在管统的询问下,不管他问道任何郡内的情况,就算是风土人情,也能说个**不离十,完全就是一副当地土人的模样。 不过这位黄县令虽然对县令事物事无巨细,可对于军事的敏锐度还是差了些,他居然连后钱何时从此经过的情形都回忆不到,最多只记得他们路过东牟的时间,这样管统很失望,可他又无法对他要求更多。 不过让他意料之外的却是,后钱大军过境之后,突然跑来了几十名逃兵,号称是黄县被俘的冀州军,知道黄县令的情况,寻求他的帮助,但黄县令害怕,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开启城门把他们放入城内。 时间过去三天,原以为他们赚不开城门就会离开,可不想这些人就是不肯离开,看着他们一天天虚弱下去,黄县令这才大胆的开了城门,不过却是把他们先看押了起来,对他们连夜进行了一番审讯,虽然他们说的天衣无缝,几乎让黄县令打消了对他们的怀疑,可到今天,也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可以说他们现在虽然自由了,但与软禁没什么区别。 这一路来管统也收拢了不少这样的士兵,所以当即就要求黄县令带着他去见见他们。从后钱处逃出来的冀州军一共有十人,年纪都三十出头了,管统对他们当然不放心,所以在询问他们的时候特意问了他们的家乡,毕竟都是冀州的士兵,口音一听就听得出来,而且在询问的时候还询问了一番他们家乡的风土人情,这些年虽然南征北战,可冀州也算是走了一遍,多少也都有所了解。 这一问之下,可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让黄县令放心,撤去了对他们的看守,并送上美食和美酒,待他们好生休息一夜之后,才又过来瞧他们,虽然是瞧,不过是想从他们的口中打探一些后钱的消息。 其实他们这些俘虏,除了有幸见到这位强匪的样貌之外,就是对他年龄的一个猜测,高高的个子,黑脸膛,满脸的络腮胡,看样子应该四十出头,走起来虎步龙行的,身手应该很好。 除了这些个人色彩的印记之外,他们这样的俘虏根本就获得不了更有用的情报,再详细去问他们后钱的目的,已经此行的计划,根本是问路于盲,不过在询问的时候,管统却又意外获得了一个关键消息,那就是后钱的妻儿子女都在叛军之中。 这个消息看起来无关紧要,但根据他们在被俘时从看押他们的那些叛军口中听来的消息说,后钱这对子女也不知染上了什么怪病,整日呕吐连连,后来女儿更是不治身亡,而儿子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却十分虚弱,根本经不起颠簸。 虽然不知道平时他的孩子如何赶路,也许有人背,但后钱的行军速度其实并不快,这个情况极为关键,让管统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后钱行军速度快慢他不敢兴趣,就他们现在的速度,想要追上后钱希望不大,但有一点他却极为看重,首先像他们这样的反叛军,很少听说有家眷子女随军的,往往都会先寄养起来,但后钱却拖家带口,这说明后钱压根就没有回来的想法,这个消息极为重要,如果后钱还打算回牟平的话,那么他的家人想要隐藏起来并不难,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也就是说他此行极有可能不会在回来。 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说明他一定会去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可以保证妻儿安全的地方,而在现在的形势之下,昌阳县安全吗,一旦他们杀去,他的妻儿同样要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他的目的地绝不会是昌阳县,更像是要逃亡徐州。 这样一来,一切都对上了,和他之前所预料的情况一模一样,后钱根本就是刘澜的人,他突然起兵,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打乱他们出兵徐州的步骤。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一消息准确无误的情况之下。 但管统心里却有些疑虑,因为这样隐秘的消息,他们又是这么得到的这难道不奇怪嘛,为什么他们的看守会说起这件事,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听到,让后借故放松警惕让他们逃走,使得自己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样一个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消息可就要小心了,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虽然他一开始是看不上后钱这样的小人物,但现在不同了,他相信也无比肯定似后钱这样聪明的猛将,是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完全就是后钱有意为之,可是他放出这样一个信号的意义又是什么,是用刘澜吓唬自己,让自己不敢在追过来,还是要用他其实乃是徐州的将领为饵,引诱自己一直追击,对他锲而不舍呢? 真相到底会是哪个?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徐州之战(153) 次日一早,管统率领冀州军继续向昌阳县进发,从这开始这一路都不会有亭里村庄,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对于部队行军有理,因为完全可以不用避讳道路两旁会种有冬季稻,践踏了庄家,但另一个情况则是因为毕竟地处偏僻,这里的驰道情况并不是很好,完全就是没有土路,还不平整,一路坑坑洼洼,对于熟悉地形的后钱们来说,这样的道路并不会太吃力,可对于他们,却走得异常艰难。 对于道路的休整,其实一直都是徐州各级官员最重视的一项,不管是谁上任,首先都是修路,但青州的情况有些许不同,虽然阎柔在这里当着郡守,但他赴任的时间也不过一年,虽然有金矿不假,但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而且大部分还要直接上交到徐州。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加上后钱的两次叛乱,道路只是在黄县等地翻修,似牟平至东牟以及昌阳则根本就没有修过,而因为牟平与东牟相距较近,百姓走动较多,所以路面的情况还算不错,但东牟到昌阳这一路可就有些让人头疼了,别说路面了,就连车辙也早消失不见了。 当然对于管统来讲,道路泥泞不堪在他面前绝不可能成为行军慢的借口,为此他专程下令规定部队每天最少行走的里数,达不到就算天黑了也得走,什么时候达到了要求,什么时候再休息,没办法,在这样特殊的时期他必须用些特殊的手段,不然指不定要多久才能赶上后钱呢。 到时候如果兵临城下人家又跑了,连影子也见不着,和这一路南下的辛苦比起来,岂不是更让人不甘? 对于后钱,他能在刘澜的两次围剿以及他的这次围剿下游刃有余,虽然可以算作三次围剿,但是看得出来这人对于自己要做什么,如何才能做的更好有着自己的主意,首先他很明智,明白实力的悬殊,也明白他们的可怕,他是绝不会用不到一万人的部队来以少战多,而且还是冀州军这样的精锐。 或者说,当年当他以近三万人与太史慈不过五千人交手大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兵多看起来势众,但在战场之上,与真正的精锐较量,并没有多少胜算,虽然他就是个山野村夫,没什么见识,但他也知道当年黄巾数十万人的规模,最后还不是败在了皇甫嵩几万人手里,所以人多并没有,也不足以让他更有底气,而自此之后他则学聪明了,打不过躲得过吧,论对东莱乃至整个青州的了解,可能还真没几个人能和他比。 打从知道管统带了三万人来,后钱就有点乱了阵脚了,说实话突袭黄县完全就是在恼羞成怒之下做出的决定,当抓到高夔的那一刻,他自己才意识到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这让他一阵阵的胆寒,但已于事无补,不可能再有任何补救的措施,他必须要冷静下来,想办法解决因为冲动而为自己带来的麻烦。 所以他在第二日就直接撤离了黄县,并且一路来到了昌阳,但在进入昌阳不到第二天,便突然来了一位陌生人,他说是奉刘澜之命前来面见后钱将军。 对于这样一个消息,最初是真的让他挺诧异的,刘澜派人来见他?这怎么可能,当年就算他投降,刘澜都没有见到,只不过就和阎柔见了一面,然后就成了东莱的都尉,这个时候来人告诉他是奉刘澜之命前来,他首先就觉得不可能。 但转念一想,虽然现在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无疑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他本来就是东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民,如果不是有着两膀子力气,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谁也不知谁也不晓的农夫,但因缘际会之下,他现在的名头几乎出现在了天下间每一个诸侯的案头,甚至上至当今天子下至地方百姓,都在谈论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管统绳之以法。 而这也就是这个时代通信极度的不发达,完全是口耳相传的结果,但就算这样,他现在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知名人物了,最少比起当初太史慈招降他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重视他起来。 如果这样一想的话,刘澜派人来见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吩咐下去:“把那人给我带来。” 很快,进来了一名一人,个子不算太高,但体格很是强壮,戴着斗笠正好遮着半个面,所以他只能看出其体型,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你叫什么?” “小子名叫万权,乃内卫营佰长,奉主公刘澜之命前来拜会将军。”来人说完,将斗笠摘下,稚气的面庞甚至还没有及冠,笑道:“你能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佰长,看来一定有些能耐了?” “小子无非就是会写写画画,并没有什么能耐。”万权躬身回话。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就无须谦虚了。”后钱可不是那种咬文拽字的人,因为他的字典里,也就知道这些了,再说下去,必然要露馅,急忙直入正题道:“你此次来见我,意欲何为?” “我家主公牌小子来,是因为他知道后将军打算把冀州军引来徐州,所以他让小子告诉您,最好不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对你对我们都不会有好处,他希望将军能够三思,只要你不把冀州军引来徐州,不管提出任何条件都好说,不然的话,我家主公只好做出一些相应的措施,来回应将军了。” “哈哈。”后钱朗笑一声,可心里是真的发虚了,自己的想法刘澜怎么都知道了,他首先就是觉得他身边一定有刘澜安插的内鬼,可仔细想了想,却好像又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去通知刘澜,所以他可以肯定刘澜只是通过自己一路南下便判断出了自己的打算? 而正是在猜到了这个可能,才让他感到慌乱与恐怖,他笑着说道:“既然刘将军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想让我放弃,那是绝无可能,至于刘澜想怎么对付我,难道我会怕了他?” “将军难道真不考虑后果?” “你要是就是来说这些,那就滚吧。”后钱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看向了身边的心腹,手掌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当然这可不是要杀人灭口的动作,而是要让刘澜知道点厉害,从眼前人身体上留下些东西。 “我家主公说将军乃是当世的大英雄,大豪杰,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改变,但是我家将军不是说了,只要将军不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不管提出任何条件,都会考虑的。” “是吗?”后钱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派区区一个佰长过来?” “使出紧急,能够最快赶来见将军的只有小子一人,所以事急从权,这才派了小子前来。”万权说道:“而且,我家主公很明确的告诉小子,只要将军不引敌军入徐州,他愿意上表表荐您为东莱太守!”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东莱,只要我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东莱就是我的,我还需要刘澜狗屁的引荐。”后钱抚弄着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可精明的眼睛却一直不停的转动着,他在考虑着如何才能从刘澜手中得到一些切实的好处。 当然得到好处归得好处,引冀州军归引冀州军,他可没傻到真的因为这些好处就打乱既定计划,毕竟一旦不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他在青州也不可能待下去,迟早得被管统剿灭,可以说他现在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徐州军和冀州军交战,只有这样,他才能乱中取利。 所以他在第二日就直接撤离了黄县,并且一路来到了昌阳,但在进入昌阳不到第二天,便突然来了一位陌生人,他说是奉刘澜之命前来面见后钱将军。 对于这样一个消息,最初是真的让他挺诧异的,刘澜派人来见他?这怎么可能,当年就算他投降,刘澜都没有见到,只不过就和阎柔见了一面,然后就成了东莱的都尉,这个时候来人告诉他是奉刘澜之命前来,他首先就觉得不可能。 但转念一想,虽然现在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无疑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他本来就是东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民,如果不是有着两膀子力气,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谁也不知谁也不晓的农夫,但因缘际会之下,他现在的名头几乎出现在了天下间每一个诸侯的案头,甚至上至当今天子下至地方百姓,都在谈论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管统绳之以法。 而这也就是这个时代通信极度的不发达,完全是口耳相传的结果,但就算这样,他现在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知名人物了,最少比起当初太史慈招降他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重视他起来。 如果这样一想的话,刘澜派人来见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吩咐下去:“把那人给我带来。” 很快,进来了一名一人,个子不算太高,但体格很是强壮,戴着斗笠正好遮着半个面,所以他只能看出其体型,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你叫什么?” “小子名叫万权,乃内卫营佰长,奉主公刘澜之命前来拜会将军。”来人说完,将斗笠摘下,稚气的面庞甚至还没有及冠,笑道:“你能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佰长,看来一定有些能耐了?” “小子无非就是会写写画画,并没有什么能耐。”万权躬身回话。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就无须谦虚了。”后钱可不是那种咬文拽字的人,因为他的字典里,也就知道这些了,再说下去,必然要露馅,急忙直入正题道:“你此次来见我,意欲何为?” “我家主公牌小子来,是因为他知道后将军打算把冀州军引来徐州,所以他让小子告诉您,最好不要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对你对我们都不会有好处,他希望将军能够三思,只要你不把冀州军引来徐州,不管提出任何条件都好说,不然的话,我家主公只好做出一些相应的措施,来回应将军了。” “哈哈。”后钱朗笑一声,可心里是真的发虚了,自己的想法刘澜怎么都知道了,他首先就是觉得他身边一定有刘澜安插的内鬼,可仔细想了想,却好像又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去通知刘澜,所以他可以肯定刘澜只是通过自己一路南下便判断出了自己的打算? 而正是在猜到了这个可能,才让他感到慌乱与恐怖,他笑着说道:“既然刘将军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想让我放弃,那是绝无可能,至于刘澜想怎么对付我,难道我会怕了他?” “将军难道真不考虑后果?” “你要是就是来说这些,那就滚吧。”后钱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看向了身边的心腹,手掌做了一个手刀的动作,当然这可不是要杀人灭口的动作,而是要让刘澜知道点厉害,从眼前人身体上留下些东西。 “我家主公说将军乃是当世的大英雄,大豪杰,决定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改变,但是我家将军不是说了,只要将军不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不管提出任何条件,都会考虑的。” “是吗?”后钱冷笑一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派区区一个佰长过来?” “使出紧急,能够最快赶来见将军的只有小子一人,所以事急从权,这才派了小子前来。”万权说道:“而且,我家主公很明确的告诉小子,只要将军不引敌军入徐州,他愿意上表表荐您为东莱太守!”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东莱,只要我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东莱就是我的,我还需要刘澜狗屁的引荐。”后钱抚弄着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可精明的眼睛却一直不停的转动着,他在考虑着如何才能从刘澜手中得到一些切实的好处。 当然得到好处归得好处,引冀州军归引冀州军,他可没傻到真的因为这些好处就打乱既定计划,毕竟一旦不把冀州军引到徐州,他在青州也不可能待下去,迟早得被管统剿灭,可以说他现在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徐州军和冀州军交战,只有这样,他才能乱中取利。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徐州之战(154) 农民军造反,因其特殊性刘澜并不害怕,纵观整个封建历史,从没有哪一农民政权存活太久,往往都变成了士族贵族集团的垫脚石,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对于政权的意识虽然强烈,却并不懂得去如何建立政权。 至于治理天下那就更不懂了,似这样的反叛军,就算最终窃得权柄,也会很快就被推翻,所以对于后钱,也许他的部队不是一群散沙,在他的指挥下,更是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拧成一股绳,可就是因为上述几点,他们最大的危害不过就是遗祸乡里,对他的统治并不会构成任何危险。 刘澜不时向屋外瞧去,等待变得无比漫长,他在想着各种可以对付后钱的办法,但对付后钱这类的对手,他还真没什么办法,不过他心中却想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张飞。 当然就算张飞也没什么办法,他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是黄忠,当年他可是率兵讨伐过黄巾之乱,可以说对平定黄巾之乱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虽然他不会像太史慈那样熟悉东莱的环境,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并不是让他去东莱平叛,而是拒后钱来犯,甚至将他们消灭在城阳郡内。 似这样合适的人选,刘澜心中还有很多,只不过有些人没有他们二人更合适,当然就张飞和黄忠相比的话,其实他也比不上黄忠,不过对待叛军,显然参加过黄巾之乱的将领们的手段很难保证对他们手下留情。 而张飞就不一样了,他在自己身边久,耳濡目染,对后钱不说网开一面吧,可最少能做到不大开杀戒,尽可能的生擒他们,只处理匪首。 “主公。”很快张飞便来到了议事厅,风风火火,门才打开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刘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怎么样,你的部队休整的如何了,能不能再战?”刘澜和他可没什么客套,再说和张飞也很难客套起来,反倒不如直奔主题。 “能啊,当然能了。”沛县一战损失惨重,虽然主公给他补充了兵源,可却一直如山一样压着他,他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一雪前耻,而此刻当他听到主公问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甚至可以说他等着可以为自己证明的这一天已经数月之久了,不仅是他憋着一口气,甚至是整个部队,都想着来证明自己。 “你就不想听听我打算让你出兵对付谁?” “谁都一样。”从第三次徐州之战到现在,张飞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损兵折将,此刻又窝在琅琊,这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他有怎么可能去关心刘澜让他去攻击谁,不管是谁他都会接受。 刘澜看了一眼张飞,道:“好,那就带着你的人去城阳郡。”说完,明显看到张飞欲言又止,笑道:“翼德,你想说什么?” 张飞乃是内秀之人,自然清楚在现阶段他们的主要敌人是谁,现在青州在北海郡,他到城阳郡,要么就是防御青州,要么就是对付这几日风声最劲的后钱,当即躬身,道:“末将知晓了,一定让后钱有来无回。” 刘澜一怔,大笑起来:“不不不,要有来有回,你明白吗?” “放他回去?”张飞嘴里念叨了一句,可心中却快速琢磨了起来,瞬间便重重点头,道:“末将晓得了。” “真明白了?”这张飞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的想法心领神会了,不由想到一些陈年旧事,当初让他请人,结果他口中的请,却变成了绑,尤其是对张昭那回,本来是让他盯着,结果他直接把人家府门给砌了起来,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本意,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甚至此刻更有一丝悔意,这件事是不是自己思路不周,应该考虑黄忠才最为合适一些。 “主公不就是想着让后钱祸害冀州军嘛,末将晓得的。” 听到张飞的补充,刘澜此刻是真的大吃一惊,张飞居然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送了口气:“好,既然你都明白,我废话也就不多说了,记住…” “什么?” 刘澜他本想在叮嘱一下张飞的,别让后钱利用了,要更小心一些,可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摆摆手,道:“去吧,尽快出兵。” “诺。” 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仔细,很多事还需要张飞自己来努力,不能凡是都要由自己提醒,万一那一次他的考虑出现的纰漏,张飞岂不是要吃亏,索性让他现在大胆去做,就算发生一些意外,也有补救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最初的刘澜,对待张飞都是以演义中的那个张飞来对待,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张飞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提高,反而还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自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少了自己的独立判断,这样做也许只要他不犯错,张飞就不会犯错,可一旦张飞独自领兵,那么他就缺少了一些当机立断的能力,没有魄力也没有判断力去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这样的事情,其实就算是张飞现在也一直存在,只不过刘澜为他安排了一些合适的人选来辅佐,虽然是同样的辅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张飞就算是有疑虑却又不敢反对,但帐下的将领不一样,他们的建议,张飞刻意进行分析选择其中他认为最合适的一个选项,这也算是一种能力提升,不同于刘澜口中的提线木偶。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刘澜越来越意识到独立领兵对于一名将领的重要性,所以刘澜才会真正的放手。 正是因为他想开了,所以一切也就都想明白了,而此时对于张飞来说,刘澜已经彻底项目部了,因为他从开始就走进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他习惯性的用演义中的张飞来与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张飞划等号。 而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展现自己的机会,反而又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他的能力是有缺陷的,而这恰恰就造成了他喜欢对张飞的控制,任何事情不论大小都对他部署的面面俱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飞根本就不用考虑其他,所以这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能力非但没有提升,反而还有所下降的原因。 可就像刘澜自己所言,这本来就是他先入为主造成的,就拿张飞来说,如果你首先把他视为是赤壁之战之前的张飞,那么张飞确实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将军,更像是一名将领,用他阵前杀敌这一项就行了。 但如果你先入为主的是义释严颜后的张飞,那么他是有着任何一名出色将军的特质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应该像当年对待关羽那样大胆放手让他去干,只有如此,品尝到胜利的滋味,也尝到失败的苦涩,他才能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来。 而此刻,当张飞真的能够明白他的想法的那一刻,刘澜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因为现在的张飞已经是义释严颜后的张飞,他开始用脑了,如果以前内秀的张飞只是在耍着一些商人的小聪明,那么此刻经历了亲自领兵参与的三次徐州之战以及九江之战后的张飞,已经越来越像一名合格的将领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澜脸上的笑容如同桃花,这是他这些年最欣慰的收获,而且张飞的面相天生就带有迷惑性,就他这身材样貌,不管谁见了,那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有头无脑的家伙,容易放松警惕,可如果真的对他放松警惕,那么现在的张飞会让你品尝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而且他从头到尾对张飞根本就没有透露太多的信心,可他却能从这些破碎信息制作找到真相,并且直接说出了后钱的名字,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期待张飞与后钱的较量了,虽然他不知道张飞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后钱,但他相信现在的张飞要收拾后钱,就算不把他耍的团团转,那也一定会让他再也不敢生入徐州的念头。 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仔细,很多事还需要张飞自己来努力,不能凡是都要由自己提醒,万一那一次他的考虑出现的纰漏,张飞岂不是要吃亏,索性让他现在大胆去做,就算发生一些意外,也有补救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最初的刘澜,对待张飞都是以演义中的那个张飞来对待,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张飞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提高,反而还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自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少了自己的独立判断,这样做也许只要他不犯错,张飞就不会犯错,可一旦张飞独自领兵,那么他就缺少了一些当机立断的能力,没有魄力也没有判断力去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这样的事情,其实就算是张飞现在也一直存在,只不过刘澜为他安排了一些合适的人选来辅佐,虽然是同样的辅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张飞就算是有疑虑却又不敢反对,但帐下的将领不一样,他们的建议,张飞刻意进行分析选择其中他认为最合适的一个选项,这也算是一种能力提升,不同于刘澜口中的提线木偶。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刘澜越来越意识到独立领兵对于一名将领的重要性,所以刘澜才会真正的放手。 正是因为他想开了,所以一切也就都想明白了,而此时对于张飞来说,刘澜已经彻底项目部了,因为他从开始就走进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他习惯性的用演义中的张飞来与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张飞划等号。 而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展现自己的机会,反而又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他的能力是有缺陷的,而这恰恰就造成了他喜欢对张飞的控制,任何事情不论大小都对他部署的面面俱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飞根本就不用考虑其他,所以这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能力非但没有提升,反而还有所下降的原因。 可就像刘澜自己所言,这本来就是他先入为主造成的,就拿张飞来说,如果你首先把他视为是赤壁之战之前的张飞,那么张飞确实并不是一名合格的将军,更像是一名将领,用他阵前杀敌这一项就行了。 但如果你先入为主的是义释严颜后的张飞,那么他是有着任何一名出色将军的特质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应该像当年对待关羽那样大胆放手让他去干,只有如此,品尝到胜利的滋味,也尝到失败的苦涩,他才能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来。 而此刻,当张飞真的能够明白他的想法的那一刻,刘澜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因为现在的张飞已经是义释严颜后的张飞,他开始用脑了,如果以前内秀的张飞只是在耍着一些商人的小聪明,那么此刻经历了亲自领兵参与的三次徐州之战以及九江之战后的张飞,已经越来越像一名合格的将领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澜脸上的笑容如同桃花,这是他这些年最欣慰的收获,而且张飞的面相天生就带有迷惑性,就他这身材样貌,不管谁见了,那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有头无脑的家伙,容易放松警惕,可如果真的对他放松警惕,那么现在的张飞会让你品尝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而且他从头到尾对张飞根本就没有透露太多的信心,可他却能从这些破碎信息制作找到真相,并且直接说出了后钱的名字,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期待张飞与后钱的较量了,虽然他不知道张飞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后钱,但他相信现在的张飞要收拾后钱,就算不把他耍的团团转,那也一定会让他再也不敢生入徐州的念头。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徐州之战(155) 张飞奉刘澜之令带着本部前往城阳,这里虽然是青州的一个郡,但因为离琅琊近,双方都没有派兵驻守,可以说这里几乎变成了三不管的地方,而这就让张飞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入城阳郡,不必担忧会被高览察觉。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张飞被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冀州军头疼的是后钱,就算知道张飞率军进入了城阳,最多不过盯着他的东向,提防他进攻北海郡罢了。 而与张飞离开的同时,因为曹操出兵沛县,刘澜不得不返回徐州,虽说现在的重心主要是冀州军,可沛县的战事同样不容小觑,他需要坐镇徐州来掌握全局。 而在曹操下达了出兵的决定的后,部队变用了不到一天时间抵达了沛县,联军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攻城,但却在第一时间将沛县围定,水泄不通。 刘澜调兵离开这事并没有隐瞒,所以沛县守军的人数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对此战有着必胜决心的曹操并不急于仓促进攻,而是命人去把张勋叫来,商议明天攻城的事宜。 张勋很快抵达,曹军将领已经等候多时,看得出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因为曹操的存在,都没有爆发出来,不过对于今次的议事,张勋有着自己的打算,在对曹操施礼落座后,和眼里露着一丝狡黠的杨弘相继落座。 曹操的开场白很老套,但直至问题关键,要入徐州,沛县是关键,虽然之前他们在沛县遇到了一些麻烦,致使不得不退回丰县,但这一回他们再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取的胜利,占领徐州屏障沛县。 在这个问题上,不会有谁反对,只要懂些军事的人就会明白沛县对徐州和他们的意义,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曹操单手下压,是以他们噤声,之后,才又说道:“其实在数月之前,我们就可以攻下沛县,但是我却迟迟没有下令,为的不过是希望颜良和刘澜大战时我们从中取利,但计划因为颜良被偷袭而落空,现在我们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了,不知道大家对明天的攻城有没有信心!” “有!”众将齐声高呼,曹操从他们的面上一一扫过,士气高昂,好像之前退回丰县对他们的士气并没有任何打击,曹操眯眼笑着站了起来,道:“很好,看到大家这个样子,我对明天的攻城充满了信心。” 明日已经决定攻城,就必然要选出攻城的将领,在这个选择上,曹操可以选择的人很多,但又很少,多是他帐下的将领如夏侯渊、曹洪、曹仁、李典、乐进、于禁甚至包括杨弘都符合这个人选,但选择的人少,却又说明在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一想到,就可以直接拍板的那个人。 这个感觉就好像,在说一加一等于几的时候,你会破口而出二,而在这些人中,却并没有那个可以让他在选择攻城将领时瞬间冒出的那个名字,反而要在这些人里挑选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人来。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侯,但他不在身边,而这些人选,他们的能力又相差无几,其实选谁都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是选稳,那曹仁最适合,如果是想要快点攻下沛县,夏侯渊更适合,如果是想要培养一些将领,李典等人也可以。 虽然一直以来曹操对于什么武榜嗤之以鼻,从不当真,但对这个排名,他还是有着一些想法的,当然并不是说他认同其中的排名,而是像他这样的指挥官,对于帐下的能力,排序都会有一个心里定位。 这就好像汉初三杰,谁的功劳最大,张亮韩信和萧何,高祖选择了萧何,因为在他心目中的排序和定位,萧何是在另外两人前面的。 而同样,他这些将领,也一样,夏侯肯定是第一位的将领,而之后将领的各项排序就好像武榜之中的排名一样,和很多人心目中出入很大,不管是你排第二还是他排第三,终归都在伯仲之间,不似吕布这样毫无悬念。 夏侯就是在他心目中就是毫无悬念的吕布,再加上他二人的关系,以及这些年夏侯一直隐姓埋名在他身边为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所以他对夏侯的信赖,远超过任何人。 这可是将军两十年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而很多人,虽然也是同族兄弟,但却都是在讨董时汇聚而来,虽然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但显然还是无法与朝夕相处的夏侯相提并论的,这份信赖,如果只是对他指挥作战能力的了解,那就错了,而是全方位的了解,包括人性他清楚夏侯,就好像了解自己一样。 反观其他人,也许曹操同样了解,但只是在表面之下,肉眼看到的,可这些人那一个也不会像郭嘉那样肆无忌惮,至于他们心底里相携什么,是阴毒还是狠辣,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所以要选择这样一位合适的人选,并不容易。 这就好像刘澜选龙骑军的主将,徐晃之后是关羽关羽之后的赵云,可一旦有一天他要换掉赵云,会选择,张颌、太史慈甚至是张辽、黄忠、阎志等人都可以,可这些人就算都符合,但刘澜相信,他在选择人的时候,一定会优先考虑阎志,因为他了解阎志,知道他的脾气和秉性,相信他会在接替赵云时能够管理好龙骑军。 道理就是这样,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选出主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当然这个人选不会拖太久,只要他想好,就会第一时间去召见他,给他下达军令,最后曹操还是选择了曹仁,为此他专程来到了曹仁的营帐来见他。 曹仁从升帐之后就一直窝在帐内等候消息,甚至安插了人去盯着中军曹公的大帐,只要曹公出来,或者是召见了谁,他就会第一时间知晓消息。其实大军也都像他一样,这个时候虽然他们没有在议事时当场去争夺攻城主将的位置,可大家都等着谁才是曹公所选择的那个人。 当听说曹公向他的营帐而来时,曹仁就快疯了一样的跳了起来,之前的沛县之战,虽然重创了张飞,但最后却还是撤离了沛县,当时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但随着他们再一次抵达沛县,他自然希望自己能成为主将。 首先敌军的兵力或者说主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琅琊,现在的沛县除了城高池后之外,并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再加上当听说这一回沛县的守将乃是陈宫的时候,他就更迫不及待的要拿下指挥权了。 曹操来到他的营帐,曹仁远远的迎了出来,他相信这时候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所以他就更要出来迎接了,气气那些人。 这是曹仁心中那一点虚荣心在作祟,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再说他这番举动,也无伤大雅,曹操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生气。 “你啊。”曹操摇着头,和他一同返回他的营帐,叮嘱一番,然后就离开了,之后曹仁开始准备明天攻城的事宜,而曹操则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天色已黑,在进入营帐前,他却停下来,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就在这时,郭嘉来了,施礼道:“拜见曹公。” “奉孝来了啊。” “曹公好兴致啊。” 这个感觉就好像,在说一加一等于几的时候,你会破口而出二,而在这些人中,却并没有那个可以让他在选择攻城将领时瞬间冒出的那个名字,反而要在这些人里挑选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人来。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侯,但他不在身边,而这些人选,他们的能力又相差无几,其实选谁都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是选稳,那曹仁最适合,如果是想要快点攻下沛县,夏侯渊更适合,如果是想要培养一些将领,李典等人也可以。 虽然一直以来曹操对于什么武榜嗤之以鼻,从不当真,但对这个排名,他还是有着一些想法的,当然并不是说他认同其中的排名,而是像他这样的指挥官,对于帐下的能力,排序都会有一个心里定位。 这就好像汉初三杰,谁的功劳最大,张亮韩信和萧何,高祖选择了萧何,因为在他心目中的排序和定位,萧何是在另外两人前面的。 而同样,他这些将领,也一样,夏侯肯定是第一位的将领,而之后将领的各项排序就好像武榜之中的排名一样,和很多人心目中出入很大,不管是你排第二还是他排第三,终归都在伯仲之间,不似吕布这样毫无悬念。 夏侯就是在他心目中就是毫无悬念的吕布,再加上他二人的关系,以及这些年夏侯一直隐姓埋名在他身边为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所以他对夏侯的信赖,远超过任何人。 这可是将军两十年时间培养出来的默契,而很多人,虽然也是同族兄弟,但却都是在讨董时汇聚而来,虽然平日里关系也不错,但显然还是无法与朝夕相处的夏侯相提并论的,这份信赖,如果只是对他指挥作战能力的了解,那就错了,而是全方位的了解,包括人性他清楚夏侯,就好像了解自己一样。 反观其他人,也许曹操同样了解,但只是在表面之下,肉眼看到的,可这些人那一个也不会像郭嘉那样肆无忌惮,至于他们心底里相携什么,是阴毒还是狠辣,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所以要选择这样一位合适的人选,并不容易。 这就好像刘澜选龙骑军的主将,徐晃之后是关羽关羽之后的赵云,可一旦有一天他要换掉赵云,会选择,张颌、太史慈甚至是张辽、黄忠、阎志等人都可以,可这些人就算都符合,但刘澜相信,他在选择人的时候,一定会优先考虑阎志,因为他了解阎志,知道他的脾气和秉性,相信他会在接替赵云时能够管理好龙骑军。 道理就是这样,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选出主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当然这个人选不会拖太久,只要他想好,就会第一时间去召见他,给他下达军令,最后曹操还是选择了曹仁,为此他专程来到了曹仁的营帐来见他。 曹仁从升帐之后就一直窝在帐内等候消息,甚至安插了人去盯着中军曹公的大帐,只要曹公出来,或者是召见了谁,他就会第一时间知晓消息。其实大军也都像他一样,这个时候虽然他们没有在议事时当场去争夺攻城主将的位置,可大家都等着谁才是曹公所选择的那个人。 当听说曹公向他的营帐而来时,曹仁就快疯了一样的跳了起来,之前的沛县之战,虽然重创了张飞,但最后却还是撤离了沛县,当时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但随着他们再一次抵达沛县,他自然希望自己能成为主将。 首先敌军的兵力或者说主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琅琊,现在的沛县除了城高池后之外,并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再加上当听说这一回沛县的守将乃是陈宫的时候,他就更迫不及待的要拿下指挥权了。 曹操来到他的营帐,曹仁远远的迎了出来,他相信这时候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所以他就更要出来迎接了,气气那些人。 这是曹仁心中那一点虚荣心在作祟,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再说他这番举动,也无伤大雅,曹操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生气。 “你啊。”曹操摇着头,和他一同返回他的营帐,叮嘱一番,然后就离开了,之后曹仁开始准备明天攻城的事宜,而曹操则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天色已黑,在进入营帐前,他却停下来,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就在这时,郭嘉来了,施礼道:“拜见曹公。”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徐州之战(156) 后钱发现了问题,原来一切都像是在一厢情愿,如果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那可能不会有他设想的收获,可他已经把管统引到了昌阳县了,现在想改变已经晚了,所以部队在昌阳县做些什么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现在管统距离昌阳距离较远,他又的是时间来考虑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但连着三天,虽然他把精力从女人肚皮上转到了管统深深,但是想要的结果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迟迟想不出来,这让他变得越来越着急,眼见着管统里程昱越来越近,再不想办法,难不成真的要被困昌阳? 最后在没有任何办法之下,后钱只好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死马当活马医,起码继续下去还能有一口气,什么也不做,必死无疑。第二天,他下达命令,自己率领部队绕道返回东牟,而用后枋为将,带领三千部队开赴城阳郡,这一路之上他会造些声势,尽可能的把管统引向城阳。 后枋乃是他的大将,武艺高强,最主要的是,他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只有他能够带着部队前往城阳,还能再把部队带回来。 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离开了昌阳县,而在半个月之后,管统的主力部队两万人抵达昌阳,第一时间接管了自后钱离开后极度混乱的昌阳县。 后钱安排了县令,寻找了之前在县内的一些县吏,尽可能最快的恢复县内的工作,让城阳县变得安定下来。 除此之外,他当然要打探关于后钱的消息。 相对于牟平,在昌阳消息就好打听了,毕竟后钱犯下了暴行,惹得民怨沸腾,很快他的消息就被管统知晓了,不过他所知晓的这些消息,不过是后钱想让他知道的。 听到后钱果然带着部队向城阳郡而去的一刻,管统彻底沉默了,在县内的议事厅中,他把众将召集了过来,大军来到议事厅时,只发现管统一个人在帐内忧心忡忡地的来回踱步,这次剿匪,遇到了困难或者说是对手,原以为会轻松取胜,剿除后钱匪患,可现在追了上百公里,别说影子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人家具体在哪都不知晓。 现在消息虽然说后钱前往了城阳,这个消息值得相信,毕竟他一早就已经猜到了后钱的意图,他就是刘澜的人,但麻烦同样来了,在明知道他乃是刘澜的人,那还要继续追击下去吗? 追,可能会遇上麻烦,也许一个极大的阴谋陷阱正等着自己往里跳,不追,眼睁睁看着后钱离去,这事可不好交代,他来东莱的关键是什么,就是保证青州的安定,现在你说后钱进入城阳郡了,所以就撤兵回来了,可万一你离开之后,后钱又流窜回来呢? 所以管统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驻守在昌阳,这样对上对下都能够有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就只能继续追击下去,把后钱彻底剿灭。 相继落座之后,大家看着绕来绕去的管统,心里头都有一片阴云,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了分析,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之所以管统会如此心急如焚,无非是结果是他们分析之中最坏的结果罢了,现在他们就算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赶后钱,可最后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回报。 就在这时,厅内突然有一日高声说道:“将军,我觉得我们必须要继续追击下去,不要去管刘澜和徐州军了,我始终相信这一切都是后钱在耍把戏,他和刘澜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后钱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如果像你所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追呢,他与刘澜没有关系,到了城阳就绝不敢进入徐州,那我们就在这守着不就好了?” 之前说好那人站了起来,挺直了腰,道:“可文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剿灭后钱,既然后钱在城阳,我们没有道理不前往剿匪啊。” 管统勃然大怒:“你怎么确定后钱不是刘澜的人,如果现在徐州军和后钱正在部署圈套,等着我们上钩呢?” “这事绝对不是真的虽然末将没有证据,可如果后钱真和刘澜有关联,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 管统死死地盯着他,最后口中发出了一道冷笑,哼声,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派你带兵前往剿灭后钱!” “诺!” 王摩当即拱手抱拳,领令而去,他心中有着十足把握,对剿灭后钱信息十足,是以在管统下令之后,直接转头离去,不想这本来就是管统的气话,他本来以为他这话一说出来,王摩这愣头青怎么也会害怕,然后不敢多言半句了,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就答应了,眼看着他转头就要离开,管统有些慌了,如果之前他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那现在则是败阵下来的斗鸡,耷拉着脑袋,身子软了下来,颓然坐下,大叫一声:“给我回来。”本来都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可此刻声音软绵绵哪里有半点中气十足的样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议事厅半步!” “将军,不能在拖了,您也想尽快剿灭后钱吧!”王摩翻身回来,心里有点不快,可偏生对这样一位定投上司又没多少办法,总不能抗命啊。 “你真敢独自带领本部前往城阳郡?”看着依然没有松口的王摩,管统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问。 “将军,末将相信自己的判断,更不会做任何贪功冒进的事情,这一路追击过来,看起来一直有迹可循,就好像是后钱特意留条尾巴让我们能死死追逐他们,可月是如此,就越说明,后钱心里发虚,从黄县开始,他有着多少次可以隐匿身形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反而不断露出破绽,他要干什么,卑职一直想不清楚,可是自从在东牟见到了那些被俘的同僚之后,末将想清楚也想明白了,后钱这是在故布疑阵,他是刻意要把自己往刘澜身上啦,让我们深信他与刘澜有着联系。” “哼!这些不用你说,我都明白。” “但这些都只是假象,因为后钱根本就没有与刘澜有任何联系,不然的话他没必要三番五次对我们提醒,因为现在最害怕我们进攻徐州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澜,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刘澜在背后主使,那么后钱绝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尾巴,他巴不得我们被拖在青州,可是后钱种种反常的举动却又说明,他巴不得让我们知道他和刘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恨不得我们追到徐州来,他的目的是什么?相比已经十分明显了,他就是希望我们能与徐州军交战,这样他才能从中取利!” 后钱发现了问题,原来一切都像是在一厢情愿,如果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那可能不会有他设想的收获,可他已经把管统引到了昌阳县了,现在想改变已经晚了,所以部队在昌阳县做些什么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在现在管统距离昌阳距离较远,他又的是时间来考虑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但连着三天,虽然他把精力从女人肚皮上转到了管统深深,但是想要的结果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迟迟想不出来,这让他变得越来越着急,眼见着管统里程昱越来越近,再不想办法,难不成真的要被困昌阳? 最后在没有任何办法之下,后钱只好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死马当活马医,起码继续下去还能有一口气,什么也不做,必死无疑。第二天,他下达命令,自己率领部队绕道返回东牟,而用后枋为将,带领三千部队开赴城阳郡,这一路之上他会造些声势,尽可能的把管统引向城阳。 后枋乃是他的大将,武艺高强,最主要的是,他是唯一适合的人选,只有他能够带着部队前往城阳,还能再把部队带回来。 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离开了昌阳县,而在半个月之后,管统的主力部队两万人抵达昌阳,第一时间接管了自后钱离开后极度混乱的昌阳县。 后钱安排了县令,寻找了之前在县内的一些县吏,尽可能最快的恢复县内的工作,让城阳县变得安定下来。 除此之外,他当然要打探关于后钱的消息。 相对于牟平,在昌阳消息就好打听了,毕竟后钱犯下了暴行,惹得民怨沸腾,很快他的消息就被管统知晓了,不过他所知晓的这些消息,不过是后钱想让他知道的。 听到后钱果然带着部队向城阳郡而去的一刻,管统彻底沉默了,在县内的议事厅中,他把众将召集了过来,大军来到议事厅时,只发现管统一个人在帐内忧心忡忡地的来回踱步,这次剿匪,遇到了困难或者说是对手,原以为会轻松取胜,剿除后钱匪患,可现在追了上百公里,别说影子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人家具体在哪都不知晓。 现在消息虽然说后钱前往了城阳,这个消息值得相信,毕竟他一早就已经猜到了后钱的意图,他就是刘澜的人,但麻烦同样来了,在明知道他乃是刘澜的人,那还要继续追击下去吗? 追,可能会遇上麻烦,也许一个极大的阴谋陷阱正等着自己往里跳,不追,眼睁睁看着后钱离去,这事可不好交代,他来东莱的关键是什么,就是保证青州的安定,现在你说后钱进入城阳郡了,所以就撤兵回来了,可万一你离开之后,后钱又流窜回来呢? 所以管统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驻守在昌阳,这样对上对下都能够有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就只能继续追击下去,把后钱彻底剿灭。 相继落座之后,大家看着绕来绕去的管统,心里头都有一片阴云,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了分析,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意外,之所以管统会如此心急如焚,无非是结果是他们分析之中最坏的结果罢了,现在他们就算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赶后钱,可最后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回报。 就在这时,厅内突然有一日高声说道:“将军,我觉得我们必须要继续追击下去,不要去管刘澜和徐州军了,我始终相信这一切都是后钱在耍把戏,他和刘澜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后钱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如果像你所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追呢,他与刘澜没有关系,到了城阳就绝不敢进入徐州,那我们就在这守着不就好了?” 之前说好那人站了起来,挺直了腰,道:“可文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剿灭后钱,既然后钱在城阳,我们没有道理不前往剿匪啊。” 管统勃然大怒:“你怎么确定后钱不是刘澜的人,如果现在徐州军和后钱正在部署圈套,等着我们上钩呢?” “这事绝对不是真的虽然末将没有证据,可如果后钱真和刘澜有关联,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 管统死死地盯着他,最后口中发出了一道冷笑,哼声,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派你带兵前往剿灭后钱!” “诺!” 王摩当即拱手抱拳,领令而去,他心中有着十足把握,对剿灭后钱信息十足,是以在管统下令之后,直接转头离去,不想这本来就是管统的气话,他本来以为他这话一说出来,王摩这愣头青怎么也会害怕,然后不敢多言半句了,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就答应了,眼看着他转头就要离开,管统有些慌了,如果之前他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那现在则是败阵下来的斗鸡,耷拉着脑袋,身子软了下来,颓然坐下,大叫一声:“给我回来。”本来都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可此刻声音软绵绵哪里有半点中气十足的样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议事厅半步!”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徐州之战(157) 只要发现了后钱的踪迹,那他就能顺着线索把他找出来,他对斥候营有着绝对的信心,当年辽东骑兵何等风驰电掣,还不是没有逃出他们的掌心?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只要后钱露面,那就绝不可能甩脱斥候。 他完全可以放心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在追击过去,毕竟后钱绝不会是刘澜所部,所以完全不害怕他会潜逃回徐州,错过这一稍纵即逝的机会。 相比于此时的昌阳县,在沛县,曹操的攻势受挫,对于陈宫这只老狐狸,他还是低估了他,本以为会轻松攻下的沛县城,连着三天毫无城破的迹象,为此程昱甚至献策,招吕布前来。 这无疑是一条妙计,在面对旧主的那一刻,他不相信陈宫还能够淡定如初,但吕布是否能说服陈宫,这件事是存在疑问的,披上外套走出营帐的曹操抬头注视着漆黑夜空,吕布自投降以来,一直被他闲置,而没有了旧部之后,如同被拔去了獠牙的猛虎被囚在了笼中。 虽然不少人都在劝着在这样用人之时,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可曹操太了解这头猛虎的危害,一旦放他出来,很可能纵虎归山,这后果是他必须要仔细斟酌的。自从他从董卓那边逃到关东之后,不管是在袁绍处还是来到兖州,吕布的处境都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但每一回他都能东山再起,现在好不容易在这头猛虎的脖子上套上了一条绳套,让他服服帖帖的,如果曹操把绳套取下来,后果会是什么? 他甘愿为自己东征西讨,还是会亦如以往那样反噬? “吕布啊,是一心想要做大事的人,现在把他放出来太早了,要把他的野心棱角磨平,也许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凶猛,可就算是从头狼变成条狗,那也能为他看家护院,不然他不就要做东郭先生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句话当年在兖州之战时是谁对他说的他忘记了,但是形容的谁他却到今天不敢忘记,吕布,虽然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豢养这头猛兽,可原因无外乎是对世人展示他曹操胸怀广大,能容天下所有人,就算是吕布,曾经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东塔分毫,而这一切就是要像世人展示他有着容人的气度,只要是想做大事的人,大可以前来。 所以在这个时候,曹操是绝不可能放吕布出来的,如果是五年后,他会接受,但现在,时机不对,而且他也有信心,攻下沛县,就算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他不会像下面的将领急不可耐,他明白越是急的时候就越要保持耐心。 他不会像袁绍那样,其实袁绍有着他的优点,但他的缺点却太过明显了一点,也许他在盛世时会成为举世瞩目的明珠,甚至流芳百世,但在这样的乱世,注定了他这样的性格成不了大事。 其实袁绍内部如果只是派系之间的斗争,真的容易解决,偏偏他现在的情况,像极了灵帝最后几年的情况,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但袁绍却没有吸取任何经验,依然固执己见,在他看来,灵帝发生的一些,都只是个例,在他身上不会发生。 毕竟他身边没有外戚也没有宦党,世家派系之间的党争,绝不会构成似董卓那般大的威胁,可他却忘了,大汉朝有今天,真的是宦党和外戚的原因?在他看来,恰恰是没有了外戚和宦党,大汉朝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看着夜空中繁星闪烁的曹操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袁绍啊袁绍,你到底有没有做好攻打徐州的准备,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耗下去?” 袁绍的财富可以让他的部队为所欲为,但是他们不能,他可不希望,最后攻下沛县,却因为没有粮草而撤兵。 “传令曹仁,明天全力猛攻沛县。” ~~~~~~~~~~~ 城阳郡,张飞接到刘澜的将令之后就带领本部进入了城阳郡,在莒县驻扎,至于先期进入城阳郡的青州军,他们的踪迹他并不知晓,不过按照主公以往的行事风格来看,十有**他回将这支部队当做一支暗棋,当然也有可能把他们召回,所以今次在城阳郡,他有着绝对的剿匪之权,不过在剿匪的时候他必须要把握好一个度,也就是说这股匪徒,只能驱逐不能剿灭,把他们撵回青州,才能达到主公的真正目的。 不过比起这个消息来,阎志带兵进入东莱的消息,才是最让张飞欣喜的,这臭小子已经和他多少年没见过面了,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阎志还是个连冠都没及的毛头小子,现在成家立业,听说孩子都有了,好像比他的儿子张苞还大几个月。 不过比起这一不太爽的消息,他更希望能够与这小子在多年之后再一次携手作战,当年他们跟随主公从辽东进入中原,在颍川见识到了中原的富庶,当时是真的大开眼界,而再一次南下,则是前往徐州,当时阎志留在了辽东。 其实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留在辽东显然更有用武之地,但因为护卫刘澜的原因,虽然十分想留下来,但还是选择来到了黄县,并进入了徐州,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当初留在辽东的那些人才是悔青肠子的那一拨,一想到这些,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幼稚的张飞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小兄弟阎志面前展现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畅快,至于多年没有见面这件事,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休整了一天之后,张飞带领部队向东武城开拔,最初他的目的是想在即墨一带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后钱上钩,然后将他们杀回昌阳郡,但在与帐下宗寇、张萍等人的商议之后,最后决定在东武布放,等待后钱。 计议已定之后,张飞传文书回徐州,这是像刘澜报备,算是汇报他这一战打算如何作战,至于刘澜看到之后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同意其实都无关紧要了,因为等他看到再下达命令之后,很可能已经赶不及了。 其实刘澜虽然不会干涉前线将领的部署,但是他却很喜欢了解前线将领的作战部署,这样他就有机会来和徐庶进行一番推演,虽然他攻守推演的能力和下围棋战棋一样,都是最大的臭棋篓子,但妙就妙在不时会有奇思妙想,这也是为何徐庶乃至关羽都喜欢和他推演的原因所在。 张飞光明正大进入莒县,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首先莒县现在处于没人管的情况,或者说整个城阳郡都是这样的情况,但如果继续北上的话,张飞就算是还想进入县城,他也没这个胆量,这次出征事关重大,如果行踪泄露,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这可不是危言损听,一旦高览听说他们到了东武,可能无动于衷,一定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毕竟张飞这次不过就带了一万人过来,只要高览愿意,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张飞困杀在东武。 所以张飞此行不仅仅只是要赶走后钱,还要小心提放高览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冀州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部队行军的绝密性十分重要,绝不能节外生枝,不然出现一丝意外,都可能让他们的所有计划泡汤。 部队离开莒县之后,就要秘密前往东武,这一行必须格外小心,看着部队离去,原本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剧县百姓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大气,原以为他们是要驻守莒县,而这也就意味着一战大战很可能在莒县爆发,他们每天都在恐惧之中,可随着张飞的部队离开,他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危险离去,张飞带领本部离开,十天走了上百里,终于让他赶到了东武县,到达东武之后,张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当地的豪强大族取得联系,在陌生的环境下作战,张飞必须首先取得他们的帮助,好在这些豪强和他们有着不错的关系,毕竟刘澜统治了青州多年,和他们的关系相当不错,甚至还有不少豪族要出兵出粮,看着上千人的地方武装,虽然张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们的美意,不想连累他们,甚至如实告之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后钱,如果被冀州知晓了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给予过他们帮助,很可能对他们不利。 婉拒了当地大家族提供的支持,虽然没能出力,可是在探听消息上,却给予了张飞极大的便利,很多大家族通过自己的关系,四处打听关羽后钱的消息,在抵达东武第三天正午,一名亲兵前来禀报,东武郭家家主前来求见。 地方豪绅,张飞不会怠慢,与他会面之后,才知道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即墨带来消息,虽然即墨地广人稀,只要后钱的匪军愿意,是很难暴露行踪的,可偏生这支匪军好像无所顾忌一般,大摇大摆从管道开拔,正巧被他这位远房亲戚瞧到,之前还纳闷这是支什么部队,当来到东武后,听说了这档子事,一回忆,十有**就是张将军口中的匪兵无疑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张飞随后询问了他几句,可具体的情况他又说不清,最后直接让他把那位远亲叫来,也方便询问,给予了他一些好处,张飞把众将叫来,随着众将抵达,那位一直在县衙前恭候多时的远亲也被带了过来。 在众将的询问之下,很快他们想要询问的事情便水落石出了,敌军的部队应该在一万人,衣衫褴褛,没有旗帜,这个情况和他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就这一点可以肯定是后钱的部队无疑了。 在亲自送走了两人之后,张飞回到了议事厅,一进入到厅内,他就开口说道:“其实大家现在应该心里很清楚了,后钱的部队距离东武很近了,最多三天他就会抵达,大战即将来临,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了。” 宗寇起身说道:“其实后钱并不值得一提,我们并不怕他从东武而来,只是末将现在最担心的情况是一旦后钱并没有选择走东武,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其实才是宗寇最头疼的一件事情,如果后钱往北进入黔陬县,在东莞郡做些小动作同样会让他们头疼,而如同他们选择平昌进入琅琊,又或者南下走荒芜之地进入琅琊,也会神不知鬼不觉,所以知道后钱现在出现在即墨虽然重要,但要搞清楚他会从哪条路走,才是关键。 “这可关乎他们该如何部署兵力,不然他们在东武布下天罗地网,结果人家走了别处,没走东武,到时候又当如何,难不成还要去追后钱吗,如果他走了陬县,难不成还要在冀州人的眼皮子底下和他们交战? 话说到这份上,大军也都清楚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所在,无不点头称是,但派斥候去查探,这可能存在冒险的成分,一旦被敌军察觉,他们的情况很可能暴露,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要么确保后钱走东武,要么保证后钱不会走其他两线,反正就是无论如何,都得让后钱走东武这一条路。 所有人几乎都摇起了头,如果这是徐州军,他们当然能做得了主,想从哪走就从哪走,可这是后钱啊,他们决定不了人家的路线,这可怎么办呢? 张飞铜铃一样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道:“你们说,如果后钱听说有冀州军在高密一带的话,他还敢走平昌吗?” “绝不敢。”众人异口同声道。 “对啊,这样一来,他不就只能走东武了?” “可他们若是走南面的荒山野岭呢?” “那就让他们走,我们正好可以截断他的后路。” “可主公不是说。” “事急从权,哪管的了那么多,如果他们真走了他处,那就管不了是驱逐还是歼灭了!”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张飞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徐州之战(158) 对张飞来说,问他即墨县在什么地方,那他一定会摇头不知,可如果问他即墨老酒的滋味如何,那他绝对能给出媲美品酒师一般的标准答案来。 不过现在张飞对即墨老酒的兴趣显然没有后钱多,而此时后枋打着后钱的名号,带领着万余部队进入了壮武县内,这一万人有八千人都是在东牟、昌阳临时招募而来,真正的主力一早就和后钱离开了,而他们的目的则是引管统到城阳,至于这些士兵的死活,其实并不重要。 后钱不在意,后枋也不关心,当然这些匪兵们显然是不清楚他们已经成为了弃子,只以为抵达城阳之后就会有好日子等着他们,吃香喝辣美人入怀。 而对于后枋部的行动,张飞一早就有计划,他先是在夷安高密一带派出一部兵马,佯装冀州军,做出冀州军大军入驻的假象,断绝后钱部队北上的可能,同时在东武加紧部署,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已经抵达壮武县的后钱部队自投罗网,当然如果他们从南面绕道,那张飞也就不会客气,到时候直接截断他们的后路,当然他可不会白白便宜了冀州军,如果能生擒后钱的话,大不了到时候在把他们放回青州。 东武县内载歌载舞,虽然不少人都在劝说张飞,怕他饮酒误事,但张飞已经很明白表示了,这是敌军抵达前最后一次饮酒作乐,之后他会严格要求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没人再敢多嘴,一旦扫了张飞的雅兴,一顿鞭子在所难免。 很多将领打算离开,这个时候张飞松懈,可他们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然而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一个个都被他强留下来,一番畅饮过后,张飞看着下面诸人的反应,其实这就是一种大战来临前的放松,没必要让自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下,可是他却看到宗寇张萍几人一个个都无心饮酒,甚至还眉头紧蹙,这让他大为不满。 宗寇不敢开怀畅饮,他知晓,他统筹上下,怕喝多误事,可张萍自己待他如同亲侄儿,却同样放不开,闷闷不乐喝着闷酒,这不就是膈应他吗?这也就是他乃张正独子,如不然他定要赏他三十鞭子。 张飞重重将酒樽放在在埃几上,因为力量太大,连酒水都飞溅了出来,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珠看向张萍:“张萍,到我身边来!” “将军,我……” “你要抗命不成?” 张飞如果不醉酒还好说话,可要是喝多了,除了主公,没人能治得了他,要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不爽了,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意外,拿着酒樽来到张飞身边,坐下之后,张飞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别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你,可这酒不行,要么不喝,要喝就一定要尽心,喝得开怀,来,我给你满上!” 张萍当年因为鲁莽放跑了周瑜,为此他被主公派遣到张飞军中,这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但凡有大事发生,绝对一丝不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可此时听张飞如此说,不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着嘴唇,道:“将军,敌军就在近前,这个时候喝酒,要误事的。” “误事?误什么事?连你都知道的事情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吗,后钱在壮武,最少三天的路程,我们今天喝酒,明天休整,后天作战,有何不妥?今日你就大胆放心的喝酒,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待三天之后,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后钱来多少人,一定把他们全部击溃,赶回昌阳县!” 张飞虽然爱喝酒,可他喝酒那是刘澜准许的,在整个徐州军中,战时饮酒张飞是唯一的特例,至于他喝酒误事,这在演义之中好像被不止一次提到过,但对于曹豹的引吕布入徐州这件事情上如果把责任归在张飞喝酒上,难免偏颇,就好像曹操攻打徐州一样,他的父亲是否被张所杀,曹操迟早都要攻徐州,只不过因为张的原因,让他的计划提前了。 而张飞因喝酒而导致曹豹引女婿吕布入青州同样是这个道理,只要张飞能在喝酒之后不六亲不认,喝不喝酒无关紧要。 对于此,张萍满脸的担忧之色,偏生啊又没办法进行反驳,或者说,张飞的这番话让他哑口无言,后钱一万多人的部队,从壮武到东武,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花三天时间抵达,三天半四天都算比较赶了,所以此刻他心中的那些担忧还真弱了三分。 ......... 就在张飞畅饮之时,抵达东武县的消息传回到了徐州,此时的刘澜也不过刚从琅琊回来三天时间,这三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沛县战况,本来他想着陈宫坚持不住的话,就撤回徐州来,但现在看样子好像完全不必了。 还是太低估了陈宫,为此他将赵云再次叫来,不过进攻曹操是不大可能了,但还是要小心沛县出现意外,其实这个时候沛县已经无关紧要了,主要是保证陈宫徐盛以及单子春等人的安全,而刘澜对赵云和龙骑军的命令便是这个,一旦沛县有失,第一时间把他们营救出来。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赵云领命离开之后,刘澜正在密室商议着接下来战事的后续发展之时,收到了张飞从东武传来的消息。 信中的内容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把他接下来的打算大致说了一下,其实这些都是一开始他们在琅琊军时所计议好的,这些情况刘澜都是知道的,除非战场发生其他一些不可预估的情况,或者发生一些意外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战势必将会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阎志那边就势必要暂缓南下青州甚至是不进入东莱。 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好像对于青州的战局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刘澜一早就计算好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抵达黄县的话,很可能让管统甚至是在临淄的文丑神经高度紧绷,甚至不可能坐视不理,一旦主力全部进入到东莱的话,那么他的所有设想都没有了意义。 其实他现在是尽可能的避免不主动与冀州军正面对决,虽然调了辽东军精锐南下,但这完全是在后钱在东莱的关键点上,他的目的是推后钱为冀州军的主要对手,而他派出的阎志和之前的青州军,不过是浑水摸鱼,并没有打算占领东莱。 而派张飞的目的,更是简单,就是要把后钱再赶回东莱,让他在东莱和管统作战,不管他们的战果如何,青州军和辽东军才会有机会。 对于张飞,刘澜并没有回书,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复给他的,他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就好了,不过今日徐庶还带来了一个让刘澜有些意料不到的消息,那就是张宁从汝南传来了消息,相比于其余部队传递消息除了信鸽还有信使,双管齐下,而张宁则只能通过信使传递消息,而他的消息其实就一件,就是早前他们商量好的事情奔袭兖州已经准备就绪,相比经过几个月的行程,现在黄巾军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在秋收之时给予后方空虚的曹操一大打击。 这个消息确实足够振奋人心的,如果他能早些得到这个消息的话,那么在两军对峙与沛县、丰县时,他就可以灵活部署了,这件事让他吃了通信上的大亏,就算他现在想要弥补,派出人手帮助张宁在汝南培育信鸽,但时间也来不及了,不过他相信,只要信鸽培育成功,以后双方的合作会变得更为默契。 这一次汝南黄巾行动,完全是在得到刘澜的全方位支持之下,不仅是在后勤上,更是在军事的培训之上,刘澜专门为汝南派遣过去一曲部队对黄巾军进行培训,虽然短时间内见效不会多么明显,但是对于武器装备的使用以及阵型的理解却会有着绝对重要的作用。 而且因为他们使用徐州的制式装备,就算被发觉,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更何况还是跨郡袭击,一击得手之后就返回汝南,不管是刘澜还是张宁对此次行动还是颇有信心的,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环是现在的兖州兵力空虚,曹操把主力部队都集中在了沛县一代,后方的空虚在面对他们的突袭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而且这还是张宁比较厚道,他其实还有一个更让人拍手叫绝的办法就是假货给张绣。 比较两家仇怨似海,这个时候张勋在曹操背后捅刀子不管是谁都会相信,不过张宁在仔细考虑之后还是不打算现在就嫁祸给张绣,先抢一回看看效果和曹操的反应,如果怀疑到张绣头上,那么下一次他再添把柴,如果怀疑到他们自己头上,那转嫁张绣就太不明智了,反而不如装作是徐州军甩脱关系的好。 反正他现在的情况十分简单,就是通过各种可能来壮大自己,同时不让曹操察觉,其实现在有了刘澜在军事和后勤上的诸多帮助,他们崛起已经势不可挡,虽然实力显得微不足道,但已经不能用黄巾军的旧眼光来看待他们了,所以这一回他对于攻打兖州是有着十足信心的。 看着张宁传来的书信,刘澜捻着山羊须交口称赞,这个女人可不一般,毕竟乃是张角的女儿,还有个那么牛掰的师父,放眼天下能像他这般的女子也没多少,不过对于现在的兖州具体的情况如何却还无从知晓,而且也没有从兖州传来具体的消息,所以黄巾军偷袭是否成功还处于未知数。 但对于这样的偷袭,刘澜是一早就下定决心的,首先在后钱、祖郎的叛乱中,其实背后都有着曹操的影子,虽然虽然他做的无比隐秘,让很多人看起来他们的造反不过是袁术的指使,可这里面袁术的指使只是起到了一定的因素,而曹操的一些许诺,代表汉朝廷的许诺,才是让山越人频频走出深山攻打郡县的关键所在,面对曹操不断的小动作,刘澜必须进行回应,而在荆州看到张宁的那一刻,这个大胆的计划其实就形成了,不过相比于后钱、祖郎这些在曹操眼中的弃子相比,张宁显然并不是可有可无,甚至他的存在有着极重要的意义。 也许现在看起来黄巾军对他的意义没多少,最多只能偷袭袭扰下曹操的后方,可现在这个时候,能袭扰到曹操老巢兖州,好像也就只有靠张宁了。 虽然他也可以,但这样的突袭显然是十分冒险的,就拿之前一次的突袭,险先没有回来,所以对于张宁和黄巾军,刘澜只会加大扶持的力度,而不是有任何的减少。而现在他能提供的帮助,除了铠甲就是弩机以及钢刀了,这些都是可要量产的物品,方便快捷,至于其他的兵械,则有些困难,不过刘澜以及做好了交代,让徐庶现在就传书给欧冶坚,尽可能的为黄巾军配备五千把长兵刃,要长枪,至于矛和戈就算了。 徐庶把书信写完吹干之后交给刘澜,刘澜看了一遍这才还给了徐庶,说:“再加一句,让伯固再给黄巾配五千盾牌。”徐庶应诺之后,除了誊抄了一遍之前的内容又把盾牌的情况写上,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留了活话,待念完一遍,再刘澜首肯确定之后,这把文书折叠,放入怀中,等会儿离开之后,就会派人送到兵械厂。 “这是我们现在能对张宁做的最大支持了,希望他哪里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对于张宁徐庶可没什么了解,也不好多说什么刘澜瞧了他一眼,摆摆手:“你也下去休息吧,如果再有什么最新的军情,再来见我。” “诺。”徐庶离开了密室,似这样在密室商谈军情的次数不算太多,一般情况之下都在议事厅,不过今天算是特例,毕竟涉及到的一些消息,都是秘闻,不管是赵云出兵沛县还是张飞抵达东武,就算是张宁那边出兵兖州,这些消息如果外泄,打击最大的,可不就是刘澜自己吗?他又怎么敢不小心谨慎?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徐州之战(159) 和徐庶离开密室之后,刘澜习惯性走到了观湖亭,往日在徐州的时候他就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也许是习惯成自然,很多事情到了这里,都会慢慢理出头绪来,而现在虽然看起来局势较为清晰,可后续的变化到底会如何其实反倒是一团乱麻一般。 虽然看起来袁绍这边很难在危险到他们,但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一旦青州被理顺了,那么徐州就会面临冀州军的威胁,而对这个局势刘澜看得无比清晰,所以要彻底摆脱冀州军对他们的威胁,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也就是说还需要让青州的局势变得更为混乱,让袁绍彻底被拖在青州,无暇他顾。 可要做到这一点,显然是无比困难的,他在青州做的那些动作,根本就不够,还差了那么一点,可该如何才能让青州乱上加乱呢?这也就是刘澜来此的原因所在,如何才能让袁绍无暇他顾? 其实辽东那边如果能有好消息传回来,也会起到极大的作用,但辽东距离青州太远了些,很难想象袁绍调兵防御会首先考虑在青州的冀州军,这不现实,最大的可能还是并州甚至是动用东胡各部,所以要在现在青州乱局加一把火,还得在青州动脑筋。 其实最初调阎志南下,完全是判断失误,相信后钱会在牟平与管统有一场大战,但随着知晓了后钱祸水东引的意图之后,现在阎志如果再南下情况就会变得尴尬起来,最少并不明智。 这只会让文丑调更多的部队来东莱,甚至可能会把文丑吸引过来,而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他相信青州的局面非但不会在拖下去,反而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解决,而他设计的东莱一战,说白了就是希望出现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或者说就算冀州军占上风,也不会有太明显的优势。 而这样一个局面,才对他们是最好的机会,甚至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东莱不断消耗着冀州主力,而刘澜则可以缓元气,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让曹操和袁术无法在丰县继续耗下去,毕竟曹操和袁术那边的情况现在都不算好,只要他二人坚持不下去了,那么袁绍的威胁也就无妨了。 想到这里,刘澜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干脆让张飞装后钱,在东莱干一场大的,毕竟后钱能做到的事情太有限,可换做张飞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许褚的声音在亭外响起:“将军。” “仲康怎么了?” “赵雨主母过来了,问你夜食想吃什么,他叫厨房准备。” “随便吧。”刘澜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晚饭吃什么,让赵雨看着准备,之后等许褚离开后,他则再一次拿出了张飞送来的书信,对于书信之中的内容,虽然和他的计划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有一点极为重要,就是他说出了在东武可能出现的三种情况,他首先会阻断敌军北上之路,而对于一旦敌人选择南下进入徐州,张飞则会予以消灭,而他之前所有的想法,其实都是因为这一句话,是不是可以直接进行消灭,然后装作后钱匪军再回头进入东莱呢? 刘澜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他在心中盘算着如此做有多少胜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其实现在所有的意料,就好像他们之前对后钱的判断那样,只是在有限的消息下进行的分析和判断,但对于他们的战意,却并不知晓,所有最后的结果出现偏差也不意外,而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只是在现有的情报范围下进行分析,具体会发生些什么情况,他并不能准确推断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甚至是意料不到的事情,而他所做的就是把各种可能都分析一遍,然后听天由命,最后出现了分析的情况,那就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如果发生意外,就只能进行补救。 这个情况,就好像袁绍计划的攻打徐州的战略,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最后是后钱这么一个人打乱了他整个部署,可以说在他制定部署的时候,可能连后钱是谁都不知道,甚至他这个人根本就没在他的考虑之中,可这能说是他收集到的消息不准确? 不能,所以如果刘澜现在把东莱匪兵改头换面,由他们乔装,一旦再次进入东莱,他相信管统绝不会讨到任何好处,这样一来,袁绍就要加大对东莱的剿匪行动,而如果这时候阎志和青州军再出现进行破坏,那么对袁绍必定会是一个震慑。 可最主要的并不在此,而在于其实这两支看着不起眼的部队,其实完全是在张飞的统领之下,只不过对外,东莱其实是两股势力。 刘澜反复琢磨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虽然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尤其可能因为青州与辽东军的出现会让文丑害怕甚至恐惧加派部队前来支援剿匪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和徐庶几人仔细研究一下。 ~~~~~~~~~~ 在沛县攻防战正轮番上演的时候,远在辽东平原上,皑皑白雪中,一队队骑兵正在疾速向西奔驰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乃是土垠,为此一路都没有停留,一人配双马,日夜不歇马,向着右北平而来。 吃喝拉撒在马背之上,这是辽东骑兵最基本的素质,没有这点能耐,只会骑马,那也只能到步兵中去,辽东骑兵的选拔相当严苛,可以说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上最精锐的骑兵,而龙骑军和近卫军则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所组成,无疑更为变态。 此行为首的主将为田豫,他早就对辽东骑兵有所耳闻,在见识到他们在马背上的能力之后,更是啧啧赞叹,这一能力,就算是比之胡人都不遑多让,而他以前在右北平所指挥的骑兵根本比不了,甚至这马上的技术,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本以为这一行会有人拖后腿,但他直到此刻才发生,拖后腿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眼神之中,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还是赞叹与佩服。 以前,在辽东的时候,指挥他们时,因为没有机会进行长途跋涉,就单轮骑术,好像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现在看起来,他必须得称赞一声,本来这一路下来,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但是因为这样一支部队的存在,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进入右北平境内。 这个速度是骇人的,以前他就纳闷,为什么徐晃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刻对右北平支援过来,从他们求援到徐晃抵达,这个速度太快了,就好像他们提前得到消息一样,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原因。 怪不得当时徐晃提出了袭击的计划而不是攻城的计划,这样一个速度,还真不会让冀州军有任何的发觉。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很凉,冰寒入骨,他庆幸这样的部队是他们辽东军,而不是敌人,不然的话,就算是在襄平,也不会真正安全。 可以说,现在就算是在夏天,他也不害怕他们行军的消息会泄露出去,百姓的速度绝不会比他们快,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部队行军尤其是步兵,敌方会一早收到消息,如果距离近又是骑兵,那城池绝对不保,在他们的冲锋下,根本来不及将城门关闭。 但现在他们从辽东飞奔而来,他相信,只要土垠城门打开,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破城,甚至是根本就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这是他的底气所在。 不过对于右北平一战,他来之前是经过徐晃连番叮嘱的,而且连刘澜亲自给他书写的书信也拿给自己观看,对于主公的打算,他是无比清楚的,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打下土垠这么简单,而是让幽州乱起来。 让袁绍不得不派兵支援幽州,而这才是主公的真正意图,右北平夺下来夺不下来意义不大,可如果让袁绍把部队分一些到右北平来,那他此行的目的就算完成了。 虽然他也看出了刘澜是想希望因为他们的出兵能够让刘澜从青州撤兵,但这个想法显然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管从哪种角度去看,他们逼袁绍从青州撤兵的可能几乎为零,除非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杀到冀州,不然的话,袁绍是不大可能从青州撤兵的。 但如果他们攻下土垠,那么袁绍是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肯定会调兵过来,不管是在冬季选择防御还是进攻,最有可能的还是从并州调兵,或者用上谷一代的东胡参战,所以这一仗打下土垠从现在看来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但之后要抵挡敌军和胡人甚至可能是联手杀来,就有些困难了。 首先他们不可能守城,可如果放弃土垠,又想击败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退出土垠之后,人家就守在土垠不出来,那时候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所以这一仗一旦拿下土垠,而冀州军不管与胡人是否前来,他要做的就是迎头痛击,而不是避其锋芒,不能让他们靠近土垠,到那时候战况就会对他们十分不利了,但如果他主动出击,虽然会是一场恶战,但只要能赢,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不然等人家进入了土垠,那他可就毫无办法了。 怪不得当时徐晃提出了袭击的计划而不是攻城的计划,这样一个速度,还真不会让冀州军有任何的发觉。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很凉,冰寒入骨,他庆幸这样的部队是他们辽东军,而不是敌人,不然的话,就算是在襄平,也不会真正安全。 可以说,现在就算是在夏天,他也不害怕他们行军的消息会泄露出去,百姓的速度绝不会比他们快,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部队行军尤其是步兵,敌方会一早收到消息,如果距离近又是骑兵,那城池绝对不保,在他们的冲锋下,根本来不及将城门关闭。 但现在他们从辽东飞奔而来,他相信,只要土垠城门打开,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破城,甚至是根本就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这是他的底气所在。 不过对于右北平一战,他来之前是经过徐晃连番叮嘱的,而且连刘澜亲自给他书写的书信也拿给自己观看,对于主公的打算,他是无比清楚的,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打下土垠这么简单,而是让幽州乱起来。 让袁绍不得不派兵支援幽州,而这才是主公的真正意图,右北平夺下来夺不下来意义不大,可如果让袁绍把部队分一些到右北平来,那他此行的目的就算完成了。 虽然他也看出了刘澜是想希望因为他们的出兵能够让刘澜从青州撤兵,但这个想法显然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管从哪种角度去看,他们逼袁绍从青州撤兵的可能几乎为零,除非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杀到冀州,不然的话,袁绍是不大可能从青州撤兵的。 但如果他们攻下土垠,那么袁绍是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肯定会调兵过来,不管是在冬季选择防御还是进攻,最有可能的还是从并州调兵,或者用上谷一代的东胡参战,所以这一仗打下土垠从现在看来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但之后要抵挡敌军和胡人甚至可能是联手杀来,就有些困难了。 首先他们不可能守城,可如果放弃土垠,又想击败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旦退出土垠之后,人家就守在土垠不出来,那时候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所以这一仗一旦拿下土垠,而冀州军不管与胡人是否前来,他要做的就是迎头痛击,而不是避其锋芒,不能让他们靠近土垠,到那时候战况就会对他们十分不利了,但如果他主动出击,虽然会是一场恶战,但只要能赢,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不然等人家进入了土垠,那他可就毫无办法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徐州之战(160) 不出意料,后钱所部朝着东武而来,第二日一早探得消息的张飞立即升帐,对接下来的作战进行部署。 说是升帐,其实就是在东武城的县令府议事厅里,县是小县,议事厅也不算大,本来一人一张跪垫换成了两人坐的木枰。 大小将领三十余员满满当当坐满了议事厅,虽然不少人在低声交流,但议论声几乎听不到,毕竟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用打听,所以更多的还是表情严肃的盘算着接下来的作战事宜,或是目光里充满了期待,等着待会儿能够被张将军当众点将。 张萍与宗寇分别在左右首位落座,如果比资历的话,二人并不算最高的,最少比起随张飞一同投军的燕将十八骑那可差了太远,而且就职位来说,也都不过是偏将裨将,按照徐州的规矩,其实是分不出高低的,可要按张飞的规矩,那就简单了,虽然燕将十八骑是张飞的心腹,但下首这两人却是他最为依赖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他需要和二人相商,所以此时的二人也是唯一使用跪垫的将领,没有去和其他将领合用木枰,就这一点就看得出二人在张飞帐下的地位。 当然这还不说张萍和宗寇本就出刘澜的近卫营,从刘澜身边来的人,还都当过亲兵与副统领,这就如同是皇差,当然最关键的是二人也没有眼高于顶那个劲,平易近人不说,有时候还在张飞动怒时保全几人,所以也很少有人和他二人去争这个宠。 “各位将军都来了。”随着一道在熟悉不过的大笑声过后,传来了张飞的声音,从侧门进入议事厅的一刻,众人一同起身施礼。张飞还带着几许酒气,看样子像是刚睡醒不就,晕晕乎乎坐下之后示意大家免礼落座道:“刚才斥候来报,后钱部朝东武而来,预计三天之后抵达。” 昨天饮酒之时,张萍可是亲耳从张飞口中听到了他的一些判断,尤其是对敌军抵达的时间更是直言最快会在三天之后抵达,而现在看样子后钱匪军要比张将军预料的晚到一天,这会给他们更多的准备时间,当然更多的还是对于张飞饮酒的一次改观。 看样子准许张飞饮酒,也许正是主公知道他不会耽误事,不然的话,一般人还真不会像主公这样有这个胆量,不然一旦张将军出现偏差,那可真的要出大事故了。 张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收回心思,再看张飞,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一直盯着众将。这样升帐对张飞已经不陌生,但还有诸多不足,或者说他正在通过自己的记忆去模仿以前刘澜在升帐时的表现。 说实话对张飞来说,升帐议事与作战比较的话,显然前者更为困难,最简单的道理,战场作战只要直接领兵厮杀就行,可升帐的时候,你需要开口说话,需要对作战进行布置,更要在战前进行动员。 如果是斗嘴说些玩笑话,那保准没几个人能比张飞更能说,可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下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可就远没那么容易了,好在他有现成的样板可以模仿,也许最初照猫画虎,但到了今天,那也是有模有样了。 在一早准备好的地图之上,张飞进行了一番部署,其实这些部署在抵达东武县时就已经把各自的职责都划分好了,可毕竟还有几天的时间,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谁会打头阵,对付这样的一支匪军,到了后备那就等于再没有任何机会。 大家都翘首以盼,都等着把握最后的机会,能够亲自击退敌军。 这时候没人再说话了,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都在等待着张飞下达最后的命令,张飞一直观察着众将的表现,许久之后,带着酒气,说:“这件事情,我还是交给宗将军来负责,具体如何部署,你给众将说说吧。” 这样的情况不陌生,在张飞帐前,很多时候宗寇更像是作战的制定者,当然他永远也不可能取代主心骨。宗寇站起身,不管是以前跟随刘澜的时候还是跟随张飞的时候,他都参与过刘澜的升帐议事,但受限于环境,这里不会有沙盘,也不会有几仗长的巨幅地图,所以这几天他做的一件事,就是查探周围地形,绘制东武的巨幅地图,但毕竟时间有限,虽然此刻地图只完成了一半,但在宗寇的要求下,大致的部署环境还是描绘的十分清晰。 而此刻当他拿出地图的一刻,才能够清楚的把他的部署准确的传递下去,这次在兵力的部署上,他们有一万人,并不多,毕竟是进入青州,不可能把部队都带过来,但一万人对付后钱匪兵也足够了。 最初这一仗本来是打算直接短兵相接和他们正面对决的,可最后这个决定被宗寇推翻了,要设下埋伏,打匪兵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胜算会更大,但是对于张飞来说,这样的作战方式确实有些不让他满意,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正规军,对付匪兵还用这样的小算计,那也太调士气了。 但最后还是在宗寇以稳为主的建议下,张飞被迫妥协,毕竟他们这也是在陌生之地进行战斗,就算是正规军作战可对地形并不是太过熟悉,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很可能无法进行补救,所以只能用这样求稳的办法来保证首先这一仗可以大获全胜。 而宗寇对于此次作战计划的十分明确,两军埋伏在官路两旁,张飞亲自带兵部下方阵阻截前路,到时候只要匪兵进入埋伏圈,那么必败无疑。 至于诸将担心的会不会预留后备的考虑,根本就没有,宗寇把所有部队都派上了场,这一仗就是要一战胜之。 各个将领的埋伏地点在地图之上已经分配的十分清晰了,在会议结束之后,他们被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自己的埋伏点去查探,虽然这些地点这几天宗寇都走了一遍,可以确保安全,但毕竟具体如何隐藏才合适,这些还需要这些将领实地查看,所以他们在离开县令府之后,纷纷前往埋伏点,对于周围的情况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因为已经是秋季,官道两旁想要埋伏,失去了密林的掩护,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只能另想一些办法来隐藏踪迹,而宗寇则会同张飞正面阻截后钱,所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鹿角等障碍物,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箭矢,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他还想能够临时建造一些床弩,新式床弩并没有带过来,可找些工匠,做一些老式床弩,杀伤力也一定很大。 而对于他所处的正面防御,宗寇有着十足的信心,虽然没有设计几道防线,但他们想要突破,绝无可能,就算后钱有三头六臂也休想。 从宗寇的部署来看,他对这一次有着十足的把握,其实在诸将眼中,不过就是一帮匪兵,还真不在话下,这些人之中,有多少人讨伐过黄巾,又有多少人参加过与白波贼的战斗,所以对于匪兵的那点战斗力心中都有数,就算他们与这些匪兵不一样,可也强不了多少。 坦率的讲,没人会考虑后勤部队他们构成什么威胁,可越是这个时候,宗寇越清楚越是带有这样的情绪,就越需要冷静,骄兵必败,后钱能在东莱有今天的情况,绝不可能是易于之辈,小心驶得万年船,绝不能因为大意而导致功败垂成。 其实,在宗寇看来,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在现今的情况之下,为什么不拉拢后钱,把他变成自己人,如果有了他,那对付冀州军不是如虎添翼吗? 可这样的考虑,刘澜也不是没有过,最初刘澜认为后钱很快就会在牟平被消灭,所以他不会去想这样的事情,但随着后钱一直南下甚至想要引冀州军到徐州,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刘澜再想拉拢他,其实也没有了可能。 而且有过诏安后钱的经历,刘澜对此人有了一些了解,此人虽然目不识丁,但野心颇大,虽然这和传统意义上的匪寇一样,都有着称王称霸的梦,但是他却又有着一些不同,那就是他只是想在东莱做一个土皇帝。 至于之后会不会野心膨胀也去争夺天下那是后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能降而再判,就说明刘澜给他的这些官职是不可能留下他的心的,而他被诏安,也完全是因为穷途末路下的无奈选择,这与那些东胡、西羌、南蛮、东夷的情况十分相似,大兵到则降,大兵走则叛。 对于他刘澜还可能与他进行联盟吗,一旦他提出承认他东莱王的要求,刘澜是答应不答应? 他要是个县令郡守,答应也就答应了,到时候反悔就是了,可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有些承诺不可能轻易答应,传出去名声不好,到了他这个地位,其实爱惜羽毛比什么都重要,这可不仅仅是民间对他评价如何那么简单,更在于人才的投靠。 其实这个时代,名望比什么都重要,刘澜对此太清楚了,当年他当县令、郡守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就算现在名震天下了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当年他就算有一些野心,可都不敢说出来,还得藏着掖着,而现在刘澜有了这个资格,他的野心和他的战略目标,对帐下直言不讳,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当然推翻汉室这些话可还不能说,也不敢乱讲,不然那就是自己找死。 诸将都相继离开了,酒虽然醒了,但还头疼的张飞也不愿多留,还得回去好好休息,宗寇虽然还想与他进行交流,但直接被他拒绝了,有什么话明天说。 其实该说的早就商量好了,对于宗寇张飞又放心,甩手掌柜自然要挡起来,对此宗寇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的主将是张飞这样的人呢,但他也清楚,也在九江之战时见识过张飞的厉害,清楚这更多还是因为后钱匪军不值一提,不然的话以张飞对此战的渴望,早就自己规划和部署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便过去了三天,斥候偃旗息鼓也不敢在进行侦查了,而部队则在昨天夜里进入到各自的伏击点进行埋伏,现在就要耐心等待敌军抵达,到时候一万人马同时杀出,那浩大的气势,只怕直接就把匪兵吓傻了。 他们的部署很隐蔽,就算敌军派出斥候侦查,也只会查探到张飞那不过两千来人的正面部队,而他们则穿着郡国兵的衣衫,完全就是包围家园的样子,这样的消息后枋早就得知,对他们这样的情况,这一路而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不过更多的都是望风而逃,就算有抵抗也是守城,在城楼之上进行抵抗,似东武县这些郡国兵的情况还真的少见,不过也不愿在乎,几千人,那还不是分分钟就消灭? 虽然他带来的主队也就两千人,可省下这八千人就算毫无战斗力,可人海战术一拥而上,东武的郡国兵还不是个死吗? 他想着回头对兵将说道:“兄弟们,东武县的县令和郡国兵既然这么不识相,那我们就给他们一点厉害,杀光他们,劫掠东武!在东武抢到的一切不管是财务还是女人,统统都归私人所有!” “后枋将军万岁!” 上万名匪兵振臂高呼,对他们来说,这一路虽然也抢了些郡县,不过都是那些对他们进行了抵抗的郡县,凡是开城投降的,都是秋毫无犯,可抵抗的县城,那可就惨了,不仅大肆抢夺,更是杀人无数,血流成河。 可正因为尝过了甜头,他们这一路过来,都盼着这些郡县们进行抵御,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劫掠的借口,而东武县则给了他们劫掠的机会。 看着士兵们如此高昂的士气,后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从他们的呐喊声中,他确信,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们的步伐,在金钱与美女的诱惑之下,东武的郡国兵们很快就将变成一具具死尸。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徐州之战(161) 匪兵们士气高昂,恨不得生出翅膀杀过去,看着他们的表现,后枋清楚这一仗已经不会有任何的悬念了,在财富与女人的驱使下,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杀掉挡在面前的一切所有人,直到杀入城内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后亢奋的情绪才会缓解并消失殆尽。 这样激励士兵的方式,可不是后枋在昌阳县时看到将士们劫掠时发现的,其实他们最初就这样激励着将士们,只不过到了后期被大哥后钱阻止了,反而所到郡县都是秋毫无犯,这对士气明显是一个打击,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抢夺,不从百姓手中得到财富,还能靠什么,自己去生产吗? 所以后枋对于大哥的这个决定一直不以为然,而在昌阳县的抢劫杀人过程中,也可以说是他对部下的默许,过后虽然他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但是比起其他部队来说,他们算是发财了。 而这一路而下,他也尽可能的不再让部队劫掠,并不是他发慈悲善心,实在是抢来太多货物,对行军实在不便,就好像他们现在,带着大量的粮食与军资以及抢夺来的财货,大车小车严重影响了行军的速度,本来只需要三天时间就能从黔陬到东武,却被他们走了足足四天,虽然只拖延了一天的时间,看起来没多大影响,可如果这一路劫掠下去,到时候抵达琅琊,又要花多长时间? 可遇上东武县这么不知好歹的守军,他也就不会再客气,说白了就是给这些敢反抗的郡县一个警告,他相信在此震慑之下,接下来这一路会轻松许多。 他耐心等待士兵们从兴奋中渐渐平息,随着将士们安静了下来的一刻,他挺起了手中的长枪,向前方东武城的方向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进攻!” 大部队向前方两千人的部队发起了进攻,有后枋的许诺在前,东武城内的百姓在他们眼中如同一群肥羊,一个个张牙舞爪疯狂前进,哪里还有什么队形可言,其实就算不下达冲锋的指令,他们也没任何的队形,毕竟都是些匪兵,没有那么多的军纪,自然也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战场之上就凭着一口气,一味向前,可就在他们越来越靠近列阵的东武郡国兵的一刻,突然一声战鼓声被敲响。 突兀的战鼓声使得正在进攻中的匪兵们齐齐迟钝了片刻,但下一刻他们又不管不顾向前杀了过去,四散杀来的匪兵就在接近东武郡国兵的一刻,忽然遮天蔽日一样的羽箭呼啸而来。 正在向东武郡国兵冲杀过来的匪兵中,瞬间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而方才那如同黑云一样的箭矢则惊呆了正在后方指挥部队进攻的后枋,他之前听得前方传回来的消息,敌军人数最多不过两千人,可刚才那一波羽箭,最少也得是上万人才能有的效果,怎么可能是两千人? 瞬间忐忑不安起来,这要是两千人,那他自然不害怕东武郡国兵能翻天,可若是有上万人,那可就不好说了:“长寿,长寿!” 在一阵混乱中,就见他最信任的心腹丁长寿从前方转了回来:“将军,不知有何命令示下?” “敌军的弩箭太厉害了,这怎么也得有上万人吧,是不是之前探听的消息出现了误差?那我们这样进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将军,敌军不过就两千人,是他们的弩箭,一次可以射出多支箭矢,听说他们管这样的弩机叫做连弩。” “连弩?”这武器他听说过,被传的很神,可一直无缘见识,没想到今日碰到的这波东武郡国兵却有着这样的兵械,瞧了眼丁长寿:“务必尽快接近敌军,让他们的连弩无法发挥优势。”连弩虽然厉害,但和弓箭都一样,只要近身了也就没有什么威胁可言了,后枋下达命令之后,眼中满是厉色的望向了远方的东武郡国兵,冷笑一声,怪不得东武郡国兵有这个胆量出城与他们交战,不过是有着连弩。 可他们也不想想,区区两千人,想凭连弩就拦下他们,这怎么可能,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前方部队已经加快了速度向敌军杀去,而随着匪兵越来越近,敌军阵前,一排排巨大的盾牌被立了起来。 虽然张飞驻守再次,但现在指挥战斗的却是宗寇,这一仗张飞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而他也势必要打好这一场回报张飞,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虽然他在这里就留下两千人,面对敌军上万人的进攻,确实不轻松,可随着大盾被竖立而起,宗寇相信敌军就算人数在多,也不会从他们面前通过。 这可不是宗寇轻敌,两千对一万,但就对比来说,兵力是很悬殊,可别忘了,此刻在他们两翼同样有着八千人正在等待着。 而这才是宗寇真正的底气所在,而且他们面对的不过就是一支匪兵,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别说是人数相当,就算真是一万对两千,交战起来他们这百战精锐也丝毫不惧,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当然就算胜利恐怕也会是一场惨胜。 而宗寇现在做的一切,就是要瞧瞧后钱的实力到底如何,因为他是这一仗的指挥,对于敌情就更要有所了解,不大可能贸然派出伏兵,也许这样的试验可能会有一些损伤,但这完全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做准备。 今日这一战,其实毫无悬念可言,这一仗不管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飞还是他都清楚,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是正面作战,也完全可以击败他们,甚至交给张飞来指挥,可能还是一场辉煌大胜,但是这一仗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要把后钱赶回东莱,消灭太多敌兵,对谁好,自然是对冀州军好了,这也是为何他要做出这样的部署的原因。 首先不能让后钱知道他们的兵力,这是关键,因为后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祸水东引,如果他知晓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很可能就会更早的实施他们的计划,所以尽可能的以最少的兵力,来迷惑他们。 为此他们都换上了郡国兵的衣甲,就是让后钱相信他们不过就是当地的郡国兵,让后让他们知难而退。 而对这样的部署,其实他和张飞对于众将是有所隐瞒的,他们都等待着听到鼓声响起后杀出来,可真正有资格杀出来的部队,不过就两千到四千人。 这是他和张飞一早就商量好的,而这也是为什么张飞会作壁上观的原因,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显然是要冲杀在第一线的,可现在他却当了看客,除了对宗寇的信任,又何尝没有他的辨识度太高了,一旦被认出来,他们就算如何隐瞒,也无济于事了。 敌军越来越近他们的大阵了,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正在快速迫近着,弩机一直没有停止下来,或者说丁长寿完全就没有想到郡国兵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用弩机对他们进行射击,虽然在东莱也与东莱郡国兵、冀州军乃至于太史慈交过手,但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又一次遇到。 骑着马在步兵之中的宗寇与弩手们一同拉动弓弦,不过他却是使用着弓箭,当年他跟在刘澜身边,除了近距离观察刘澜指挥作战之外,还和刘澜学了不少的本事,而使用弓箭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箭术虽然不敢和赵云、太史慈这样的神箭手相比,但在军中那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甚至连张飞都当着众将的面说他乃是其帐下第一神箭手,甚至比甄俨那小子还要强一些,虽然张飞不通弓矢,可看强弱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此刻他虽然一直无聊观察着战局,可是当宗寇取下长弓,缓缓拉动着弓弦的一刻,他那对铜铃一般的眼珠瞪的更大更圆了。 只一瞬间,弓弦便被宗寇拉成满月之状,望着他的身影,说实话张飞还真有点激动,甚至有些想学习箭术的冲动,虽然这些年每每都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最后无一都放弃了,可他就是看不得神箭手射箭时的伟岸身影,太潇洒了。 宗寇手中的长箭与弩兵们的弩箭再一次射出,射入了正在行进中的敌军,但这是最后一次射击了,随后,丁长寿便抬着环手刀带着匪兵杀来了,盾兵之后的长枪兵不断挑杀着他们,可匪兵却疯狂一般冲击着盾兵,不顾生死,如潮水般杀来。 这样的情况让人震撼,尤其是张飞,有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当年讨伐黄巾贼的场景之中,他们不畏生死,高呼着苍天已死的口号,那是他最初投军的时间,对于这样的敌人记忆深刻,而此时,眼前的一幕又让他回到了那个时间,只不过就像当初他们击溃了黄巾贼一样,此时的匪兵对于他们的防御,亦如当年一样,毫无作用。 面对结阵的徐州军们,匪兵在冲击了数次之后,不得不被迫退去,敌军的防御太恐怖了,这一刻不仅是丁长寿,连后枋都有些头疼起来了,敌军不仅有着恐怖的连弩,还有着精良的军械,如果不是看到他们穿着青州郡国兵的衣甲,他真的要怀疑他们就是徐州军了。 对于徐州正规军,其实他也没有见过,可他却见识过太史慈的部队,他们每人都会穿着一套黑色铠甲,而眼前的部队不过是郡国兵的皮甲,军官也只是穿着鱼鳞甲,正因为他们与太史慈部队穿着打扮不同,所以他们就算是用着徐州的兵械,他也会认为这是因为刘澜统治过徐州的原因。 果然是有备而来。 东武郡国兵确实与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废物们不同,但是让他就此放弃返回也是不大可能的,他此次专程到此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简单,就是要带着管统进入城阳郡,而现在管统已经追击了过来,他又怎么能退回去呢? 而且还是在占据绝对兵力的优势之下,又怎么可能让这两千人以少胜多,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想要突破敌军的防御,是不太容易的事情,所以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混乱,只要阵型散了乱了,那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一举击败他们。 首先不能让后钱知道他们的兵力,这是关键,因为后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祸水东引,如果他知晓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很可能就会更早的实施他们的计划,所以尽可能的以最少的兵力,来迷惑他们。 为此他们都换上了郡国兵的衣甲,就是让后钱相信他们不过就是当地的郡国兵,让后让他们知难而退。 而对这样的部署,其实他和张飞对于众将是有所隐瞒的,他们都等待着听到鼓声响起后杀出来,可真正有资格杀出来的部队,不过就两千到四千人。 这是他和张飞一早就商量好的,而这也是为什么张飞会作壁上观的原因,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显然是要冲杀在第一线的,可现在他却当了看客,除了对宗寇的信任,又何尝没有他的辨识度太高了,一旦被认出来,他们就算如何隐瞒,也无济于事了。 敌军越来越近他们的大阵了,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正在快速迫近着,弩机一直没有停止下来,或者说丁长寿完全就没有想到郡国兵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用弩机对他们进行射击,虽然在东莱也与东莱郡国兵、冀州军乃至于太史慈交过手,但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又一次遇到。 骑着马在步兵之中的宗寇与弩手们一同拉动弓弦,不过他却是使用着弓箭,当年他跟在刘澜身边,除了近距离观察刘澜指挥作战之外,还和刘澜学了不少的本事,而使用弓箭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箭术虽然不敢和赵云、太史慈这样的神箭手相比,但在军中那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甚至连张飞都当着众将的面说他乃是其帐下第一神箭手,甚至比甄俨那小子还要强一些,虽然张飞不通弓矢,可看强弱的本事还是有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徐州之战(162) 经过了最初的混乱,后枋开始组织混乱而逃的部队再次集结。 后枋心有不甘,包括所有匪兵也同样如此,如果对面是徐州主力,又或者是几万郡国兵,他们败了也无话可说,可偏偏他们不过两千人罢了,就这么撤退,不管是脸面还是后钱那边都无法交代,更何况他心中最清楚的一点是身后的管统随时可能出现,现在退却,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回头望着那恐怖的东武郡国兵,后枋依稀又想到了当年被太史慈团团围困被闫志杀的四处逃窜的场景,那无疑是很多人心中的一场噩梦,而现在当时的情形好像又出现了。 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么退回去,他必须要进入城阳郡,而现在东武有恐怖的郡国兵防守,高密那边听闻冀州军好像正在集结,现在只能选择从南方绕路而行,至于冀州军追过来会怎样,他不会管,因为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帮郡国兵到底是听命与谁。 徐州还是冀州? 后枋当即带兵南下选择绕路前往城阳郡,这条路是一条无人区,虽有亭里,但人口稀少,连条驰道都没有,唯一存在的是一条土路,而土路也因为年久失修极为难走,好在这是冬天,如果是夏天,一场大雨,部队就得停几天才能继续赶路。 部队一路南下对于他们的行迹,宗寇自然全都掌握,虽然敌军不堪一击,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逼退后钱军,虽然刘澜有了最新的部署,可不管是快马传信还是飞鸽传书,最新的指令都还在路上,如果这个时候后钱退却,那对毫不知情的宗寇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但得知后钱带领匪军果然从南方行军,绕路而来,他就不可能在冷静下来了, 按他的想法,敌军直接退却是最佳的选择,可是当听到敌军绕路的那一刻,还真的有些突然,但也同样说明了匪军的意图,间接证实了主公与军师的猜测是极为准确的。 而这样的情况,对于张飞来说,同样如此,始料不及却又在意料之中,毕竟两千人就要战胜匪兵万余人,这完全是在计划之外的,谁也没想到匪兵如此不堪一击,当时的计划是在陷入僵持的时候,伏兵杀出。 这样一来胜利是肯定会取胜,震慑的目的也达到了,可结果呢,只是一个交锋,两千多人就击败了上万人,而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会让人产生错觉的,匪兵不堪一击,可这样一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不管是宗寇还是张飞,心中都有着一些疑问的,尤其是在敌军退却之后又选择绕路。 会不会是匪兵故意示弱?这一刻宗寇的心境明显起了不小微澜和变化的,但相比于张飞的沉着,他对这样的的情况显然见过太多,相对比较冷静,而宗寇也在经过最初的各种猜测变得冷静下来,毕竟他并非是什么大风大浪都没有见过的雏,这个时候想要知道答案具体是什么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之前敌军一旦绕路的计划进行下去。 这个计划虽然不会在对匪军留情,可现在的情况无疑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让宗寇有些不敢放开手脚,他害怕是中了匪兵的诡计。 他现在能够求助的对象除了张飞就是张飞,然而张飞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其实,主将对于帐下的将士们有着潜移默化的改变,也许宗寇现在有资格指挥一场战斗,可是在现在左右两难又或是在部队陷入困境的时候,只要士兵们看到张飞的身影时,就会有踏实的感觉,就算再困难,也能咬牙坚持下来,而现在的宗寇显然还无法达到,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否定自己。 这就是天赋了,其实宗寇一直都在努力着,学着如同张飞那样成为大家的主心骨,可他的努力虽然到了,但天赋确实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相比其他一些人,他们的努力还远没有像宗寇这样去比天赋的程度。 努力是能让他有天翻地覆的改变,但是在军队之中,除了努力之外,对天赋的要求统一如此,就好像张飞天神神力,这样的天赋,不论你如何努力也不可能练出张飞那样的神力出来。 但是对战场的把握、指挥等却是可以改变的,宗寇紧了紧手中长枪,拉动马缰,来到张飞身边,用着极其低微的声音说道:“将军,末将打算亲自带兵杀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赶回东莱郡!” 张飞没有说话,并非没有听到,盯着他了许久,缓缓点头,这个时候他需要给予宗寇最大的信任,就好像主公当年对他一样,这个时候,只要宗寇有自己的想法,他自己不交还指挥权,那他就不会剥夺他继续指挥作战的权利,这其实是对他的保护,不然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形,宗寇就只会选择退缩。 看着宗寇眼中透出的决然之色,虽然张飞一句话也没说,但他清楚,张飞将军对他依然信任,相信他可以将扭转现在的战局,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并不需要将匪兵赶回东莱,还可以歼灭。 宗寇带兵追击而去,而张飞一对虎目则盯着他远离,之后带领亲兵也追了上去,虽然这一仗都交给了宗寇,但如果有需要的话,他自然也想要小试身手。 追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前方就出现了许多身影,越来越密集,宗寇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匪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行进,丝毫没有受到之前兵败的影响,很快他们发现了他们追杀过来,并且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他们。 躲无可躲,后枋不得不下令部队列阵准备,而徐州军也一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这一次,宗寇可以清楚的察觉到,比起之前落荒而逃的敌军,不过一两个时辰过去,他们好像有了翻天地覆的改变,虽然宗寇觉得这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由攻转守,可这样的改变并不足以让他们有这样大的改变,只能说之前的他们只是在某一种情形下出现了混乱导致兵败,又或者是那就是敌军故意为之。 虽然不清楚后钱到底为什么要详装败退,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但是此刻当他们真正接近敌军的一刻,却发现他们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后钱,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样,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入城阳郡的!宗寇不敢有一丝松懈,紧握着长枪,不管他们之前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但有一点就是敌军越刻意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越说明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进行,值得警惕。 “将军。”后方从丁长寿口中得知了郡国兵追来的消息,这样奇怪的情况确实让他颇为诧异,如果他们只是保卫东武,那他已经绕路了,再追过来显然说不通。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搞不清楚这个原因,那么所有的谜团都不会解开。 但是有一点也许可以解释,那就是他们绝不可能仅仅是郡国兵这么简单,如此穷追不舍,说明他们的目的就是自己,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乃是冀州军,或者是徐州军。 听着丁长寿的分析,后枋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敌军,没有旗帜,穿着郡国兵的衣甲,虽然分辨不出他们具体属于哪一方,但是现有的情报衣甲足够了,因为现在只有冀州军才是那个最想要消灭他们的存在。 所以他们有八成的可能是冀州军,如果是这样一个局面的话,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将军?”丁长寿本来就是来请教接下来要如何是好的,是战斗还是继续撤退,可眼瞧着后枋一直没有命令下达,急道:“将军,是逃是打您倒是说句话啊。” “打!”如果是冀州军的话,继续逃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只能先把他们击溃,再说之后的事情,而且这一回的情况又与之前有所不同,敌军的兵力明显多了,眼看着他们如潮水般猛冲过来,后枋亲自来到后军,后军瞬间变前军,大吼一声:“兄弟们,随我冲锋!” 而在同一时间,宗寇挺动长枪,带领徐州军也向着匪军杀了过来。 这一回他带来了全部兵马,之前想要装郡国兵没能逼退匪兵,就说明这个计划是出现问题的,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直接把底牌亮出来,如果看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士兵,也许一害怕也就跑了。 可是他没想到,敌军还真是够有胆子的,只是一瞬之间却迎了上来,和他们正面对决了起来,你来我往,双方横冲直撞进入中军之中,以往在他们这支部队之中,这个事情那一点是张飞无疑,他的身影永远在部队的最前方。 在部队之中,有一个说法,哪里是前方,张飞将军冲击的方向就是前方,只要紧随在张飞将军的身后,去砍杀面前的敌人,那么最后的胜利就会是他们的,战斗就是这样简单,而此时,张飞的身份变成了宗寇,所有人都在心中打鼓,包括宗寇也一样,因为他真正清楚了一点,那看似轻松的获胜,其实并不轻松。 他不可能起到张飞将军的作用,虽然他也竭尽全力,但是张飞将军那压倒性的优势却不是他能够有的,就好像在沛县一战,如果那一仗不是因为张飞将军,不可能败得那么惨,但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张飞将军,那一仗不会有人活着回来。 而此时在他的带领之下,双方部队展开了惨烈的肉搏之战,只是一瞬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旷野之上,天然的决战场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如今这支部队,虽然主公刘澜又为张飞补充了兵源,但并不是从其它友军直接抽调而来,而是从新兵之中调派而来,也就是说他们这里有将近半数新兵,如果是之前两千人的精锐部队,也许作战的时候反而会好一些,可有了新兵的加入,虽然他们在进入部队之前,都是经过三哥多月的新兵训练,可是不管他们的训练表现如何,此刻出现在战场之上,很多人都蒙了。 平日里一些习惯性的挥刀砍杀的动作,更是早忘到九霄天外,甚至连提刀的双手都开始发沉,交战的最初,原本以为会直接占据优势的宗寇发现他们居然陷入到了被动之中,好在经过最初的混乱,新兵在老兵的提示下开始习惯起来,尤其是当很多新兵在经历的第一次杀人的惶恐不安过后,渐渐的战场的局面开始扭转。 毕竟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严格训练的士兵,在下定拼死一战的信念之后,很看就让这些匪兵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匪兵的推进速度也开始变缓,甚至很快又从奇虎相当变成了被徐州军屠杀。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东武官道之上的那场对决,两千人压着上万人一通好杀,而此刻的情况又变成了这样,而且战局更是一点点向着他们倾斜,在远方的张飞正巧看到了这个局面,他把目光投向了宗寇所在的方向。 看样子,他过来完全是多余了,毕竟是他看重的心腹干将,又怎么会令他失望,只不过让他颇有些失望的是,现在的局势,看样子宗寇是要赶尽杀绝了。 宗寇一边厮杀,一边注视着敌军的情况发展,他一直尝试着各种可能,尽量想着能够将匪军逼退,可是敌军就是和他作对,这让他虽然想要留情也很难让敌军有撤退的可能,虽然这样的局面他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可是真的要抓了他们在放了他们,起到的结果会如何是不确定的因素。 他不想冒险,敌军自己退去是最好的情况,可现在看起来,他只能尽可能的生擒敌兵和敌将了,虽然生擒会让战斗变得十分困难,甚至会出现大量伤亡,可这就是他们要面对的困难,没有其他办法。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徐州之战(163) 宗寇值得信赖,虽然敌军给予的压力是空前的,但看得出来,这还是因为之前的大胜迷惑了士兵们,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他现身,稳定军心,但张飞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并不急于亲自领兵加入战团,他想看看宗寇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把士兵们从自大轻视敌军的情形下扭转过来,只要宗寇做的好,那么在经过最初的战斗之后,相信局面很快就会被扭转。 当然他其实最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宗寇能通过其它的方式改变战局,而就在张飞翘首以盼的时候,宗寇则率领着帐下从到了最前方,一路向敌兵砍杀而来。被动出击变主动进攻,看起来好像区别不大,但是战场之上的态势却真的在被改变着,原本看起来有些岌岌可危的徐州军在宗寇的率领下,对敌军发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而就在徐州军大举进攻的一刻,一马当先的宗寇则从正面杀入敌群之中。 与此同时,在分居两翼侧翼的张萍、丁在、岑宁、乐蒙四名偏将同时从侧翼杀向敌军,不仅大大减轻了他们的压力,更趁机发起了反扑。 丁在、岑宁、乐蒙三人一早就是张飞的得力干将,但是他们的名声莫说是在天下了,就算是在徐州,也没几个人能够知道他们三个人是谁,但是将纪灵击败之后,那就不一样了,不仅在全军之中三人的名声传开了,甚至他们的名字都出现在刘澜的案头之上。 虽然他们并没能生擒纪灵,但是那一仗打的确实漂亮,而且三人各有特点,又都年轻,是真正可以培养的人才,虽然他们并非刘澜所熟知的历史名将,可谁能知道他们未来无法成为下一个阎志或者是关张赵呢? 三人与张萍带兵从左右杀人敌群之中,战况彻底被扭转了,四人之中尤其是乐蒙,在军中他素有小张飞的名声,并非是他的外貌与张飞有何相同,而是作战时许多特点都与张飞一模一样,就好像在杀入敌群的一刻,只有他一个人高吼一声,道:“兄弟们,随我杀啊!” 两翼突击让中路的宗寇压力大大的减轻了,让他能够更为轻松的带领着徐州军向匪军发起猛烈冲锋,战局向着宗寇最愿意的一面发展。 而这样的局面,显然对后枋是一次打击,望着节节后退的部队,即刻纵声狂吼:“顶住,给我顶住,再有后退者,杀无赦!” 不断后退的匪兵一听到杀无赦三个字,脚步立时变缓了,他们很多人都是新加入的,对于他们来说,抢夺发财是他们的初衷,而现在他们这一路下来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又怎会甘心死在战场之上,而且还是因为后退被杀? 渴望生存的他们再一次冲向了徐州军,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双方展开了一场惨烈交锋,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到处可见残肢断臂,鲜血如注,似小溪一般。 战斗再次变得胶着,虽然张飞帐下的士兵是精锐不假,但毕竟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士兵是新入伍的新卒,他们初上战场,在战局顺利时也许能发挥百分百的实力,可似这样胶着反复的战局,却让他们有些举足无措。 敌军的顽强,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好像杀之不尽,前方匪兵源源不断投入到战斗当中,战局就在这样你来我往下进行着轮转,此刻你战局上风,下一刻他占据优势,前一刻好似胜局在握,下一刻也许就变成了危险一幕。 战场之上,攻守交替转换之快别说是这些新兵们,就连一些老兵甚至是宗寇张萍等人都未曾见过,这样的战斗,远无法比沛县时与曹军交战相比,但是激烈程度,远超过与曹军交战。 与曹军交锋,他们处于劣势,战斗惨烈甚至是悲壮,但眼前的战况,虽然也可以惨烈来形容,但与当时的那场刻骨铭心的战斗比起来,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反而这样的战斗对宗寇来说会是一次极大的考验,因为从现在看起来,双方本来有着极大的差距,他们应该以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战胜对付,就好像之前的战斗一样,两千人大败一万人,但现在的局面却是,敌军在绝对的劣势之下却与他们杀了个难解难分,这样的场面,饶是宗寇身经百战,参加过无数场战斗也是头一次遇到。 如果与曹操的战斗让他明白了如何在不利的局面下更好的指挥部队进行战斗的话,那么眼下的战斗他必须要学会如何发挥优势,使得战斗变得更为轻松,而现在他便是无法让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这一仗从战斗之初就别扭,这也正是为何战场会是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而他现在必须要找到办法,让对方别扭,那么这一仗就会变得轻松简单。 几乎是在敌军发起反击的一刻,宗寇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将士们,随我冲锋。”宗寇的吼声如他春雷一般在旷野响彻,在他的吼声鼓舞下,徐州军士气猛然高涨,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朝着敌军再次扑去,而在侧翼的张萍四人,也再次重振士气,重向敌军的同时齐声怒吼:“杀啊!” 一直观察战场局势的张飞,清楚的观察着双方的战场战况,对于士气的把握,显然宗寇更有心得,他懂得如何来调动徐州军,但后钱也并非是易于之辈,他能有今天的名声,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让战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钱几乎做到了最好。 他清楚,这一仗他们遇到了硬骨头了,这样有韧性的对手,在张飞的记忆中,也只有曹军才有,可见他们能够在东莱横行无忌不是没有原因的,但他也清楚,士兵的特许往往彰显着主将的性格,看他的将领,就能知道这支部队战斗是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同样看一支部队的战斗,也可以清楚他的主将是什么样的个性。 而现在双方这样的作战情况,说明了这个后钱其实和他是差不多的个性,最少在作战的时候,都敢于猛打猛冲,没有什么太多的部署,就是一顿猛冲,以最猛烈也是最简单的方式来结束战斗。 所以此刻双方的交战,才会像是一对壮汉同时挥拳击打对付,偏偏二人都不去理会对付挥来的拳头,只想着自己这一拳一定能够将对手击倒,而这也是双方混战在一起,却始终没能分出胜负来的关键。 战场之上,双方你来我往,手中刀枪剑戟舞动不停,而随着徐州军的士兵们发出的喊杀声再一次响起时,一蓬鲜血瞬间喷飞,他看到了一名匪兵战士握着环手刀的手臂被砍了下来,而那名士兵则瞬间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痛苦哀嚎。 激烈的战场,让他热血沸腾,但是现在是对宗寇最重要的考验,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相助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这对他会是一次打击还是会是一种保护,张飞很难判定,决定一件事情时,有时候结果并不会只有一个,甚至可能会出现多种可能。 就好像现在,他出现,那么对宗寇很可能是极大的鼓舞,也可能是一种刺激,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信任他,又或者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甚至会让他自己心里背负压力,没能完成好自己的嘱托,可能他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怀疑,失去自信。 这些考量,如果是以前,张飞绝不会有,也不会在乎,可当他自己亲自领兵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原来有那么多,尤其是在对心腹爱将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当时主公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又或者会想,这件事如果换做主公他又会如何做。 正是在这样的思考之下,张飞取得了长足进步,也从当年只知道战场厮杀的猛将,变成了已经足以被刘澜信任,并且敢于让其独当一面的大将,张飞的成长是可喜的,甚至他的成长对于刘澜,远远要比关羽赵云等人更受其关注,因为太困难了。 一名猛将,战场拼杀,这样的人很容易寻找,找两膀子有力气的莽汉那还不容易,可要寻找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却难,放眼整个三国,能符合这个要求的人,也屈指可数,而现在张飞居然成为其中之一,这难度可一点不比让诸葛郭嘉司马懿成为盖世猛将简单多少。 兵刃交击声、金铁交鸣声响彻平原上空,敌我双方临死一刻的惨叫声让张飞从沉思中转醒,他看着战场,眼睛变得越来越大。 激烈的交锋变得越来越惨烈,甚至血腥的味道都可以清晰可闻,当然那最熟悉的战鼓声,则变成了战场之上最优美的声音,比起匪兵,他们可就没有这些指挥部队的军械,完全靠着呐喊,这与当年的那些匪兵如出一辙,但是在他们的正规军看来,大喊大叫的范围毕竟有限,而战鼓声却可以让他们的每一名士兵清楚他们现在要做什么。 目的十分明确,震天动地的激昂的鼓声就是他们不断前进的动力,就算鼓声与很多惨叫杂音交织在一起,但只要他们能够分辨出鼓声来,就可以按照主将的意图,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这一点是匪兵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 战场之上,双方你来我往,手中刀枪剑戟舞动不停,而随着徐州军的士兵们发出的喊杀声再一次响起时,一蓬鲜血瞬间喷飞,他看到了一名匪兵战士握着环手刀的手臂被砍了下来,而那名士兵则瞬间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痛苦哀嚎。 激烈的战场,让他热血沸腾,但是现在是对宗寇最重要的考验,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相助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这对他会是一次打击还是会是一种保护,张飞很难判定,决定一件事情时,有时候结果并不会只有一个,甚至可能会出现多种可能。 就好像现在,他出现,那么对宗寇很可能是极大的鼓舞,也可能是一种刺激,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信任他,又或者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甚至会让他自己心里背负压力,没能完成好自己的嘱托,可能他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怀疑,失去自信。 这些考量,如果是以前,张飞绝不会有,也不会在乎,可当他自己亲自领兵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原来有那么多,尤其是在对心腹爱将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当时主公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又或者会想,这件事如果换做主公他又会如何做。 正是在这样的思考之下,张飞取得了长足进步,也从当年只知道战场厮杀的猛将,变成了已经足以被刘澜信任,并且敢于让其独当一面的大将,张飞的成长是可喜的,甚至他的成长对于刘澜,远远要比关羽赵云等人更受其关注,因为太困难了。 一名猛将,战场拼杀,这样的人很容易寻找,找两膀子有力气的莽汉那还不容易,可要寻找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却难,放眼整个三国,能符合这个要求的人,也屈指可数,而现在张飞居然成为其中之一,这难度可一点不比让诸葛郭嘉司马懿成为盖世猛将简单多少。 兵刃交击声、金铁交鸣声响彻平原上空,敌我双方临死一刻的惨叫声让张飞从沉思中转醒,他看着战场,眼睛变得越来越大。 激烈的交锋变得越来越惨烈,甚至血腥的味道都可以清晰可闻,当然那最熟悉的战鼓声,则变成了战场之上最优美的声音,比起匪兵,他们可就没有这些指挥部队的军械,完全靠着呐喊,这与当年的那些匪兵如出一辙,但是在他们的正规军看来,大喊大叫的范围毕竟有限,而战鼓声却可以让他们的每一名士兵清楚他们现在要做什么。 目的十分明确,震天动地的激昂的鼓声就是他们不断前进的动力,就算鼓声与很多惨叫杂音交织在一起,但只要他们能够分辨出鼓声来,就可以按照主将的意图,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这一点是匪兵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徐州之战(164) 战斗仍在继续,本是一场看起来没有多少悬念的战斗,最后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他并不想找借口,诸如张飞将军未在阵中,如果有他的存在,那么在张飞一人的率领下,匪兵早已败下阵来,但这一仗是他指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 好在丁在的出现让他对猛然发现自己太过急躁了些,缺少对战斗应有的节奏变化。这样的情况,对他甚至是这里所有的士兵来说都是陌生的,毕竟在张飞的指挥下,士兵们只要懂得一个速度就好了,那就是跟在张飞之后,冲向他们的敌人,用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至于其他则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今天情况与往常并不一样,因为在他们的前面并不是张飞,而是他宗寇。 宗寇有一定的突击能力,他也能做到带领部队冲击敌阵,但效果显然与张飞无法比拟,这不是他的错,毕竟这世上估摸着就算是关羽来了,可能也达不到张飞的效果,这可是在刘澜甚至许多人眼中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他的错误就在于没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就在模仿张飞的作战方式,而结果也显而易见,他并不可能达到张飞的效果,那么就必须要用一些其他的手段,就比如关羽摄山营在战斗时的节奏把握,快时速度放缓,慢时推进速度突然加快,节奏的变化会让你的敌人无法适应,从而能够在某一时刻,一举击溃敌军。 而在这一点上,显然丁在是有极高的发言权的存在,毕竟他在来到张飞帐前时,是在关羽帐中为司马,而张飞其他的将领和士兵们,就少了这样的经历,很多人从矿山时就追随张,一路砍杀是他们战斗唯一的方式,这一点宗寇和他们其实差不多,虽然他加入张飞帐下的时间较晚。 就在敌军开始适应并不算快的进攻速度的一刻,已经变得缓慢的鼓点突然加快,只见左翼的张萍突然如一道闪电,带着部队猛冲入敌阵之中,果不其然,敌军对他们突然又加快的攻击速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便崩溃了。 这一幕让宗寇立时兴奋起来,甚至激动的心情已经难以抑制了,虽然没有高呼出声,但他清楚这个决定是极为明智的选择,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时间较快,敌军混乱的局面只有张萍所在的左侧,但下一次他会对时间的把握更精准一些,力求速度再次变快的那一刻,能够在一瞬间击溃匪兵。 但是这样的情况,却让丁长寿吓破了胆,他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对后枋连声大叫,道:“后将军,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是尽快撤,与后钱大将军汇合,不然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不能撤,我们的目的是城阳郡!”后枋的态度十分坚决,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可以说,这一次引管统到城阳郡的计划,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清楚,所以丁长寿说什么与后钱汇合,完全是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后钱就在他们身后,可真正的情况却是在他们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友军,反而是管统和他们的冀州军。 “丁长寿,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在我们的背后乃是管统的冀州军!” “什么?”丁长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后枋:“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就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你若是相信我,现在就转过身,继续冲杀这些敌军,只要把他们击溃了,我们到时安全抵达了城阳郡,那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城阳郡,又是城阳郡。” 丁长寿不不傻他自然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怪不得这一路上,后枋反复提及的都是城阳郡,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目的地是这里,但现在他明白了。 丁长寿的脸色很难看,可他没得选择,转身离去,而随着他再一次投入到战斗之后,后枋才算是长长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说服了丁长寿,而是他清楚,这一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不能败,必须要坚持到城阳郡,可如果真的这一仗必败无疑的话,那么他其实还有一个最后的选择,就只能把眼前这些郡国兵引到管统那边,让他们鬼打鬼。 而这个局面显然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更想看刘澜的主力与管统作战,但真到了无路可走的那一步,他也别无选择,而这才是他叹息的原因,因为到时候能不能逃出去都是未知的,又该如何才能把他们引到管统那里呢? 后枋眼中充满了忧惧之色。 看着突然之间如同潮水般绝提而来的郡国兵们,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瞬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但是敌人的攻势着实让他有点琢磨不透,甚至丝毫也摸不赵其中的规律,完全就是毫无规律可言,后枋很难形容这样的敌人,当然如同他知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的话,他此刻必定会脱口而出大喊出来。 张飞在不远处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 虽然匪兵的战斗力很弱,可言用不堪一击形容,但是这伙匪兵,就好像当年的黄巾军一样,有着很强的韧性和决心,但是当年的黄巾军是有着一定的追求和目标,而这会成为他们的寄托,在这种寄托之下,他们就算为之付出生命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眼下的这伙匪兵,虽然像黄巾军一样有着韧性,但是他们却有着什么理想和寄托呢?那他们为何又能展现出如此高昂的战斗能力? 想不通,甚至可以用不理解来形容,但这些对张飞来说并不重要,他也懒的去想原因,在他的字典里,明白的事情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事情也懒得去搞明白,只要能打胜仗,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战斗仍在继续,本是一场看起来没有多少悬念的战斗,最后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他并不想找借口,诸如张飞将军未在阵中,如果有他的存在,那么在张飞一人的率领下,匪兵早已败下阵来,但这一仗是他指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 好在丁在的出现让他对猛然发现自己太过急躁了些,缺少对战斗应有的节奏变化。这样的情况,对他甚至是这里所有的士兵来说都是陌生的,毕竟在张飞的指挥下,士兵们只要懂得一个速度就好了,那就是跟在张飞之后,冲向他们的敌人,用最快的速度取得胜利,至于其他则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今天情况与往常并不一样,因为在他们的前面并不是张飞,而是他宗寇。 宗寇有一定的突击能力,他也能做到带领部队冲击敌阵,但效果显然与张飞无法比拟,这不是他的错,毕竟这世上估摸着就算是关羽来了,可能也达不到张飞的效果,这可是在刘澜甚至许多人眼中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他的错误就在于没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就在模仿张飞的作战方式,而结果也显而易见,他并不可能达到张飞的效果,那么就必须要用一些其他的手段,就比如关羽摄山营在战斗时的节奏把握,快时速度放缓,慢时推进速度突然加快,节奏的变化会让你的敌人无法适应,从而能够在某一时刻,一举击溃敌军。 而在这一点上,显然丁在是有极高的发言权的存在,毕竟他在来到张飞帐前时,是在关羽帐中为司马,而张飞其他的将领和士兵们,就少了这样的经历,很多人从矿山时就追随张,一路砍杀是他们战斗唯一的方式,这一点宗寇和他们其实差不多,虽然他加入张飞帐下的时间较晚。 就在敌军开始适应并不算快的进攻速度的一刻,已经变得缓慢的鼓点突然加快,只见左翼的张萍突然如一道闪电,带着部队猛冲入敌阵之中,果不其然,敌军对他们突然又加快的攻击速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便崩溃了。 这一幕让宗寇立时兴奋起来,甚至激动的心情已经难以抑制了,虽然没有高呼出声,但他清楚这个决定是极为明智的选择,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时间较快,敌军混乱的局面只有张萍所在的左侧,但下一次他会对时间的把握更精准一些,力求速度再次变快的那一刻,能够在一瞬间击溃匪兵。 但是这样的情况,却让丁长寿吓破了胆,他急急忙忙跑了回来,对后枋连声大叫,道:“后将军,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是尽快撤,与后钱大将军汇合,不然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不能撤,我们的目的是城阳郡!”后枋的态度十分坚决,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可以说,这一次引管统到城阳郡的计划,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清楚,所以丁长寿说什么与后钱汇合,完全是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后钱就在他们身后,可真正的情况却是在他们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友军,反而是管统和他们的冀州军。 “丁长寿,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在我们的背后乃是管统的冀州军!” “什么?”丁长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后枋:“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就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你若是相信我,现在就转过身,继续冲杀这些敌军,只要把他们击溃了,我们到时安全抵达了城阳郡,那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城阳郡,又是城阳郡。” 丁长寿不不傻他自然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怪不得这一路上,后枋反复提及的都是城阳郡,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目的地是这里,但现在他明白了。 丁长寿的脸色很难看,可他没得选择,转身离去,而随着他再一次投入到战斗之后,后枋才算是长长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说服了丁长寿,而是他清楚,这一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不能败,必须要坚持到城阳郡,可如果真的这一仗必败无疑的话,那么他其实还有一个最后的选择,就只能把眼前这些郡国兵引到管统那边,让他们鬼打鬼。 而这个局面显然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更想看刘澜的主力与管统作战,但真到了无路可走的那一步,他也别无选择,而这才是他叹息的原因,因为到时候能不能逃出去都是未知的,又该如何才能把他们引到管统那里呢? 后枋眼中充满了忧惧之色。 看着突然之间如同潮水般绝提而来的郡国兵们,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瞬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但是敌人的攻势着实让他有点琢磨不透,甚至丝毫也摸不赵其中的规律,完全就是毫无规律可言,后枋很难形容这样的敌人,当然如同他知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的话,他此刻必定会脱口而出大喊出来。 张飞在不远处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 虽然匪兵的战斗力很弱,可言用不堪一击形容,但是这伙匪兵,就好像当年的黄巾军一样,有着很强的韧性和决心,但是当年的黄巾军是有着一定的追求和目标,而这会成为他们的寄托,在这种寄托之下,他们就算为之付出生命代价也在所不惜,可是眼下的这伙匪兵,虽然像黄巾军一样有着韧性,但是他们却有着什么理想和寄托呢?那他们为何又能展现出如此高昂的战斗能力? 想不通,甚至可以用不理解来形容,但这些对张飞来说并不重要,他也懒的去想原因,在他的字典里,明白的事情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事情也懒得去搞明白,只要能打胜仗,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徐州之战(165) 沛县的城池高大,护城河宽阔,曹军攻城前,光是填平北门处几米的护城河便用了一天时间,而且这一次曹操是一早就有所准备,第二天大型的攻城器械便全都使用出来,大有一举就要将沛县夷为平地的样子。 而且曹操深明攻城之道,如果正常的情况之下,遇到这样的守军,曹操会选择直捣黄龙,做出一副大举进攻徐州,捣毁其巢穴的样子来,到时彼知后路将要被截,粮道被断,必不得已而出城,届时我以精锐悍卒伏兵与道,必可大获全胜。 此乃破沛县之上策,然而因为曹操并不敢贸然进攻徐州城,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也只是要拿下沛县,打开通往徐州的道路,所以他只能选择攻城,而围三厥一,显然是眼下最适合他的攻城手段。 可是他遇到的对手,又非同一般,乃是他的老对手陈宫,这位曾经的知己老友,太清楚这位老对手的用兵方式了,所以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而且敌远来却又粮饷不绝的前提下,断其粮道之法并不可取,主动出击,绝对是下下之法。 而若一味坚壁而守,虽沛县坚城可为屏障,但因敌众而我寡,敌强而我弱,虽然可避敌不与之交战,但曹军却可以仗着兵力的优势选择攻城,为此刘澜以及传来命令,沛县可守则守之,不可守则弃之,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刘澜,包括陈宫也都明白,只要曹操大举攻城,沛县早晚必破,所以一味死守同样乃下下之策。 这样看来,沛县不管是战还是守都是必败无疑,退则是首选,可是就在张辽、徐盛以及单子春都以为撤离沛县乃是最好的选择时,陈宫却又否决了这个建议,因为现在退也已经太晚了,曹操一早围三缺一,空出北门不派一兵一卒,其目的就是要逼着我们从北门出逃,而他想必一早就在北门处埋伏下大军,到时候我军一旦选择突围,必然会遭到歼灭,就算侥幸突围,如今不到两万人的部队,到时候也不会剩下多少人。 这番话一出口,场中几人都沉默了,战也不行,退也不能,守又守不住,难道就只能在沛县等死吗? 不少人都快绝望了,可陈宫之所以敢留下来,甚至敢当着刘澜的面说出万人就可守沛县,自然有他的原因,看着几乎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三人,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大家不要灰心,办法不是没有。” “计将安出?”张辽第一个站了起来,相比于徐盛和单子春,显然张辽对陈宫是无条件信任的,也相信在现在敌军大军压境之时,也只有他能够力挽狂澜了。 “很简单,只需以守代攻!” “可是……”单子春脱口而出,但很快便住嘴了,在军事上他这位沛县郡守显然是外行,虽然不明白之前陈宫还说主动出击不可行,为何现在又要说以守代攻,他不明白,想说出自己的不解,却又怕说错什么话,倒不如闭嘴,直接听取答案。 陈宫捻须瞧了眼厅内三人,除了单子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另外两人都在沉思之中,尤其是张辽,在很短的世家内便抬起头露出了一抹喜色,而徐盛,这位年纪不大,却被主公委以重任的小将军,想明白的时间也没比张辽多多少,也是能在沛县从都尉胜任郡守最后更是在徐州都督府当上了两名副都督其中之一,领兵驻守沛县,若没点能耐,也不可能在徐州军队之中成为赵云和他之下的三号人物。 看到两人都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陈宫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一味防御是守不住沛县的,而要主动出击,断其粮道迫使曹操撤兵同样也不可行,至于撤离沛县,同样有着一定的风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以守代攻。而以攻对攻的战法的关键,则有别于截断粮道迫使敌军撤兵,因为我们我们的目的是守城。 而传统的守城方法,就是依诚而守,使用石滚木,床弩滚油,在辅以弓箭弩兵步兵戈兵守卫城墙,使敌无可从城门、城楼入内城。而曹军兵多而精,我军若以此传统之法守城,城必破,所以我才想了一个更为积极主动的守城方法,简单概括两句话八个字:依城而战,以攻为守。” 在陈宫说出这八个字的那一刻,虽然已经想到了陈宫打算的张辽和徐盛,根本就无法想到接下来的情况会是那么的顺利,就在当他,陈宫在城楼饶了一天,没人知道说出八字的陈宫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在从城楼走了一圈之后回到议事厅的陈宫,却直指寿春军大营有疏漏,营栅不稳,可为突破口,于是在当天夜里,张辽便在他的命令下,率领三千并州狼骑突发起了对寿春军的袭击。 连着死守沛县五日的陈宫突然派出张辽夜袭大营,别说是张勋想不到,就连曹操也不会有防范,一般突袭的最佳时间,无疑是前三条,趁着他们远来立足未稳,营栅不牢,夜间突袭往往能够取得大收获,而在这三天,曹操也一直都有提放,但敌军并没有出现。 可谁能想到,敌军会在第五天,他们早已立足的时候对他们发起了夜袭,张辽在攻入寿春军大营之后并没有在营中太多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曹营攻了过来,在攻入曹营之后,更是直扑曹操中军大帐,混乱之下曹操被典韦救走,虽然毫发无损,可张辽却连破了曹军大营三座之后,安全撤回城中。 张辽对战场的把握很独到,在突进开始变得困难的一刻,他便选择了退兵,不再过多纠缠,这使得他率领的三千并州狼骑几乎没有受到多大的伤亡,甚至可以说是零阵亡,虽然有些骑士受伤,但也都不是致命伤,可以说这一夜陈宫的计划异常完美,大胜让守军士气高涨。 曹军在这一夜死伤无数,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恼羞成怒的曹操第二日对沛县进行了报复性进攻,三面围城,可是曹操根本就不会想到从作业开始,守城方已经彻底改变了战术,在正常守城击退溃退的曹军的霎那,沛县守军在床弩等远程火力的掩护下,打开了城门,追杀而出,他们在徐盛的带领下,一路猛打猛冲,竟然将本来是撤退下去休整的曹军直接杀得四散而逃,变成了真正的溃逃,而在徐盛的追击之下,这样的溃逃更是影响到了原本严阵以待准备攻城的士兵,一时间曹袁联军彻底大乱。 曹操闻讯从大营走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宁死不退,说不得曹军真的就要被徐盛一举击退了,眼见敌军拼命防御,徐盛再难突进,陈宫急忙鸣金收兵,这才让迫使意犹未尽的徐盛撤兵。 虽然这一仗杀得很爽,可是他有点过于执着于击退曹操了,这是陈宫所不能忍的,如果不是他鸣金收兵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狠狠训斥了徐盛,虽然心中有点不舒服,可是在大胜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表示抱歉,并保证下不为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宫还能说什么,继续纠缠下去,谁的面子都挂不住,见好就收,而接下来,陈宫更是再出夜袭之计,张辽和徐盛乃至于单子春,都对他的决定瞠目结舌,昨天才夜袭,今天再去,哪会成功? 可陈宫就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因为正是因为昨夜偷袭,所以曹军今天也会有所防备,而我们则以骑兵为袭扰,也就是说,我们的部队要明击于前,只击其表,而真正的目的则是大军急攻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宫的目的很简单,不管曹操有没有防备,就算有,那么也一定是在营中设计埋伏,而张辽要做的就是佯攻,只攻其表,破其鹿角营栅,装作攻入营,却并不入营,此为攻其表,而这时,曹军比如不敢有所异动,就算他们追击出来,并州狼骑也可安全撤离,可这个时候,徐盛将军则饶其后破其营栅,攻入其营,当敌军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届时,曹军必知上当,如果回师救援,则骑兵追之,如其不退,则以骑兵的优势将其甩脱,绕路前去配合徐盛将军。 而这一回,虽然效果达到了,但是因为曹操一早就有所防备,所以效果并没有向昨日那般明显。 连着死守沛县五日的陈宫突然派出张辽夜袭大营,别说是张勋想不到,就连曹操也不会有防范,一般突袭的最佳时间,无疑是前三条,趁着他们远来立足未稳,营栅不牢,夜间突袭往往能够取得大收获,而在这三天,曹操也一直都有提放,但敌军并没有出现。 可谁能想到,敌军会在第五天,他们早已立足的时候对他们发起了夜袭,张辽在攻入寿春军大营之后并没有在营中太多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曹营攻了过来,在攻入曹营之后,更是直扑曹操中军大帐,混乱之下曹操被典韦救走,虽然毫发无损,可张辽却连破了曹军大营三座之后,安全撤回城中。 张辽对战场的把握很独到,在突进开始变得困难的一刻,他便选择了退兵,不再过多纠缠,这使得他率领的三千并州狼骑几乎没有受到多大的伤亡,甚至可以说是零阵亡,虽然有些骑士受伤,但也都不是致命伤,可以说这一夜陈宫的计划异常完美,大胜让守军士气高涨。 曹军在这一夜死伤无数,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恼羞成怒的曹操第二日对沛县进行了报复性进攻,三面围城,可是曹操根本就不会想到从作业开始,守城方已经彻底改变了战术,在正常守城击退溃退的曹军的霎那,沛县守军在床弩等远程火力的掩护下,打开了城门,追杀而出,他们在徐盛的带领下,一路猛打猛冲,竟然将本来是撤退下去休整的曹军直接杀得四散而逃,变成了真正的溃逃,而在徐盛的追击之下,这样的溃逃更是影响到了原本严阵以待准备攻城的士兵,一时间曹袁联军彻底大乱。 曹操闻讯从大营走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宁死不退,说不得曹军真的就要被徐盛一举击退了,眼见敌军拼命防御,徐盛再难突进,陈宫急忙鸣金收兵,这才让迫使意犹未尽的徐盛撤兵。 虽然这一仗杀得很爽,可是他有点过于执着于击退曹操了,这是陈宫所不能忍的,如果不是他鸣金收兵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狠狠训斥了徐盛,虽然心中有点不舒服,可是在大胜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才的冲动表示抱歉,并保证下不为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宫还能说什么,继续纠缠下去,谁的面子都挂不住,见好就收,而接下来,陈宫更是再出夜袭之计,张辽和徐盛乃至于单子春,都对他的决定瞠目结舌,昨天才夜袭,今天再去,哪会成功? 可陈宫就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因为正是因为昨夜偷袭,所以曹军今天也会有所防备,而我们则以骑兵为袭扰,也就是说,我们的部队要明击于前,只击其表,而真正的目的则是大军急攻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陈宫的目的很简单,不管曹操有没有防备,就算有,那么也一定是在营中设计埋伏,而张辽要做的就是佯攻,只攻其表,破其鹿角营栅,装作攻入营,却并不入营,此为攻其表,而这时,曹军比如不敢有所异动,就算他们追击出来,并州狼骑也可安全撤离,可这个时候,徐盛将军则饶其后破其营栅,攻入其营,当敌军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届时,曹军必知上当,如果回师救援,则骑兵追之,如其不退,则以骑兵的优势将其甩脱,绕路前去配合徐盛将军。 而这一回,虽然效果达到了,但是因为曹操一早就有所防备,所以效果并没有向昨日那般明显。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166) 天空突然雷声滚滚,狂风大作,瓢泼大雨更是随之而来,陈宫如释重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民间自古以来就有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一说,但这只是民间之说,今夜是否有雨,陈宫并不敢保证,所以他并不敢一早就把自己要做什么和二人明说,只是先做一些准备,如果今夜没有按时降雨,那么偷袭也就会无疾而终,但如果真的下起雨来,那么他就会下达袭击曹营的决定。 连着三天袭营,而且还是在曹操退后安营,正常偷袭必定会在有所准备的曹军身上吃到苦头,可是今夜的降雨却变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而且降雨也远比陈宫预计来得更猛烈,所以曹操必然不会相信他们今夜会冒雨前来,但陈宫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睡一个好觉呢? “好了,两位将军,今夜再袭曹营,吾在此期待二位顺利凯旋!”陈宫对着身边两将说道,虽是祝福,但这完全就是一道命令的下达,不得不说,此刻的两人完全处在蒙圈的状态之中。 难以置信的盯着陈宫,眼神之中也说不出是看待怪物还是看待天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崇拜与佩服甚至还有些恐惧,从他的口吻,在加上今天一天的表现,足以说明陈宫一早就知道今夜有雨,如果这些还说明不了什么的话,那么士兵和他们面前一早准备好的蓑衣斗笠,也足以证明一切了。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件几十件,而是上千件,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但现找,肯定不会招来这么多件,所以二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陈宫一早就知晓今夜有雨,并且制定了继续夜袭曹营的计划。现在的两人完全一副舌桥不下的样子看着他,饶是两人见多识广,可这样呼风唤雨的能耐,对他二人来说也太神奇了点。 陈宫可不会对他二人解释自己如何呼风唤雨又如何能准确预知今夜有雨,你让他如何解释日晕三更雨的现象?他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月黑风高,并伴着瓢泼大雨,一路抹黑而来,火把等照明物根本就无法使用,甚至连曹军大营都是漆黑一片,可正是因为这样漆黑的环境,反而使得今夜的袭击成为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屠杀。 这一次出征,张辽和徐盛各带了一千人,但都是步兵,因为夜晚的环境显然陈宫一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再派骑兵前往偷营,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雨夜里并不明智,但步兵就不一样了,行动更方便,借夜色隐蔽也更容易。 就在这样的漆黑夜里,张辽徐盛带着部队变成功摸进了曹营之中,黑夜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袭击根本就找不到目标,而在前二日还可以用火攻,可现在瓢泼大雨,火攻根本不可行,而这一点显然是陈宫所没有考虑到的。 但好在陈宫依赖的两员大将,并不是提线木偶,陈宫让做什么他们会做,但是真的到了战场之上,他们会根据场上形势来做出当下最为合适的选择,就像此刻,如果并没有什么指挥能力的将领,必然会直接傻眼,不知该如何入手,但是张辽和徐盛,却能根据形式来做出最合适的办法来。 借助雷电,雷电闪耀的一刻,会照亮四周,这个时候,沛县军就会挥刀砍向没有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敌军,而在电光消失之后,则迅速隐藏身影,而在这样的进攻之下,沛县军们居然发现在黑暗混乱之中,曹军和袁军居然开始自相攻杀。 想必须沛县军目的之明确,只要穿着斗笠,就算是敌军,也不会攻击,但凡是没有穿斗笠的士兵,那就是见着就砍,毫不留情,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一夜曹军和袁绍军几乎遭受到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尸体堆积如山,血水雨水积出一条小河。 一夜之间,真正被沛县军所杀的曹袁联军,不过几千人,可因自相攻杀而死在自己人手中却又五六千人之多。 而且在雨夜之中,营内的大型攻城器械全北毁坏殆尽,甚至连最普通不过的云梯都没放过,虽然破坏云梯看起来是无用功,只要曹袁联军愿意,现伐木工匠就能再做出来,但是张辽还是没有放过,至于其他的巢车攻城车等更是直接被毁坏。 这样毁灭性的打击,让曹操的心情彻底沉重起来,如果说一夜之间战死五千多人的巨大损失是一方面的原因的话,那么他从许都带来的大型攻城器械可不像云梯那么就近生产,如果是一些普通的小县城,攻击新建些云梯冲车也许攻城没有问题,可沛县如此大的城池,之前有着大型攻城器械都无法攻破,现在难道靠云梯不成? 巡视着大营的曹操看着一些受伤士兵尤其是那些垂头丧气士气低下的士兵们,心情越来越沉重。 这一幕,别说是他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对攻打沛县失去了信心,甚至在一些人心中,沛县那么高的城墙暂且不说,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指不定今夜会不会还有什么幺蛾子会出现呢。 都怕了,深深的害怕,以前白天攻城是比较难熬的一夜,可现在每一名士兵,心底下最害怕的就是夜幕降临,而这显然也是最影响军队士气的原因之一。 当然,曹操现在最为头疼的原因还有许多,那就是不在固守沛县城堡的沛县军,又要如何出击?夜晚还会不会来袭营? ~~~~~~~ “张将军,有徐州飞鸽传书到!” 在东武郡守府内,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飞鸽传书乃是在飞抵琅琊后由哪里直接派快马向东武传递。 飞鸽传书虽快,但鸽子只是在熟悉的地点间往返,就好像徐州反非琅琊,那么这批飞鸽就知识得从徐州飞往琅琊,而琅琊到东武却并没有任何飞鸽能够抵达,所以只能靠传统的传令兵快马而来。 刚从前线战场返回的张飞本打算赏下美酒,大犒三军的时候,却没想到收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哪还有时间去公布这一消息,直接在议事厅内接见了从琅琊而来的信使。 张飞几乎与信使同时抵达议事厅,在光线通明,点着明灯的议事厅内,信使将飞鸽传书的内容呈给了张飞,再看到内容的一刻,张飞直接愣住了,随张飞一道而来的宗寇几人全都站在一侧,不明所以。 许久之后,张飞笑了,但更像在哭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大获全胜的样子,按道理这个时候,张飞应该是乐开了花,并会把大获全胜的消息告之信使,让他传回徐州,可是张飞这反常的表现,足以说明,信中的内容一定大有文章,甚至是不太好的消息。 “我们犯下了大错了,唉!”张飞许久之后,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明天再对敌发起进攻该多好。看到内容的张飞清楚,这一仗早打了一天,但并没有看到内容的宗寇等人显然并不清楚张飞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看着满头雾水的几人,张飞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把信中不过只几个字的纸条交给了几人传看,几人看完之后,也都露出了如同张飞一样的苦笑,确实啊,早知这样的情况,明天再打后钱可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们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也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宗寇这时站了出来,苦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信中的内容,那就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这句话按道理该是张飞说的,可宗寇也清楚,张飞肯定不会说什么,必然是还说什么说,直接追击,进入东莱装后钱匪军就是了,所以宗寇才抢先一步。 毕竟这是突然的消息,不说大家一起共商之后的大事吧,但怎么也得各抒己见,来谈谈入东莱之后的事情吧,至于追击匪军,其实也没那么急切了。 宗寇的话语刚落下,张飞便站了起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各自集结部队,追击后钱,务必在即墨追上后钱匪军。 宗寇都快哭了,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抢先一步就是怕张飞不管不顾直接带兵去追,现在看来他都快要哭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因为了解张飞,只要他开口,那就没什么可改变的可能了。 宗寇几乎绝望了,张萍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张飞脸色一变,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样子,瞬间便了,甚至变得有点凶狠,看着帐下的几员大将,道:“我已决定,尔等不要在多言片语了,不然就不要怪俺执行军法了。” 得,都准备集结部队吧。几人心中如此想的一刻,就见张飞一挥手,“都下去准备去吧!” 在东武郡守府内,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飞鸽传书乃是在飞抵琅琊后由哪里直接派快马向东武传递。 飞鸽传书虽快,但鸽子只是在熟悉的地点间往返,就好像徐州反非琅琊,那么这批飞鸽就知识得从徐州飞往琅琊,而琅琊到东武却并没有任何飞鸽能够抵达,所以只能靠传统的传令兵快马而来。 刚从前线战场返回的张飞本打算赏下美酒,大犒三军的时候,却没想到收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哪还有时间去公布这一消息,直接在议事厅内接见了从琅琊而来的信使。 张飞几乎与信使同时抵达议事厅,在光线通明,点着明灯的议事厅内,信使将飞鸽传书的内容呈给了张飞,再看到内容的一刻,张飞直接愣住了,随张飞一道而来的宗寇几人全都站在一侧,不明所以。 许久之后,张飞笑了,但更像在哭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大获全胜的样子,按道理这个时候,张飞应该是乐开了花,并会把大获全胜的消息告之信使,让他传回徐州,可是张飞这反常的表现,足以说明,信中的内容一定大有文章,甚至是不太好的消息。 “我们犯下了大错了,唉!”张飞许久之后,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明天再对敌发起进攻该多好。看到内容的张飞清楚,这一仗早打了一天,但并没有看到内容的宗寇等人显然并不清楚张飞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看着满头雾水的几人,张飞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把信中不过只几个字的纸条交给了几人传看,几人看完之后,也都露出了如同张飞一样的苦笑,确实啊,早知这样的情况,明天再打后钱可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们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也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宗寇这时站了出来,苦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信中的内容,那就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这句话按道理该是张飞说的,可宗寇也清楚,张飞肯定不会说什么,必然是还说什么说,直接追击,进入东莱装后钱匪军就是了,所以宗寇才抢先一步。 毕竟这是突然的消息,不说大家一起共商之后的大事吧,但怎么也得各抒己见,来谈谈入东莱之后的事情吧,至于追击匪军,其实也没那么急切了。 宗寇的话语刚落下,张飞便站了起来:“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各自集结部队,追击后钱,务必在即墨追上后钱匪军。 宗寇都快哭了,怕什么来什么,他本来抢先一步就是怕张飞不管不顾直接带兵去追,现在看来他都快要哭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因为了解张飞,只要他开口,那就没什么可改变的可能了。 宗寇几乎绝望了,张萍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张飞脸色一变,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样子,瞬间便了,甚至变得有点凶狠,看着帐下的几员大将,道:“我已决定,尔等不要在多言片语了,不然就不要怪俺执行军法了。” 得,都准备集结部队吧。几人心中如此想的一刻,就见张飞一挥手,“都下去准备去吧!”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徐州之战(167) 三天的噩梦,让曹袁联军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在大型攻城器械都被毁坏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开始对攻打沛县不抱任何希望了,甚至可以说,没人相信曹操或是张勋对沛县再抱希望。 可是曹操并没有打算退缩,他清楚自己的老朋友老对手一系列的偷袭计划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他这个时候真的因为出现的困难而放弃进攻沛县,那必然就会如其所愿,如果是别人,也许曹操也就认了,可是陈宫,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在争强好胜,但明显他不希望败在他的手上,当然如果再加上袁术处的压力,以及袁绍随时可能进攻徐州,莫说有此三点,哪怕其中一点,他都不能撤退。 就算失去了大型攻城器械无法攻城,也可以留在沛县不走,他就不信再一再二再三之后陈宫还敢来夜袭,当然从今天开始,对于夜间防御必须加强了,明哨暗哨都不能少,绝不能再给陈宫机会了。 对于曹军的反应,一早来到沛县城楼之上眺望曹营放心的陈宫并不知晓,他昨日终于把三封捷报发了出去,而现在他则要等待曹军的消息,虽然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曹营的任何情况,可他还是默默注视着西方,那里就是曹军扎营之处,不知道他是否会陈,虽然已经派出了斥候侦查,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看来和他的预料一样,曹操不会轻易服输的。 他和曹操相识多少年了?十年还是二十年?连他自己都忘了,只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青年,意气风发,而现在人已中年,一切好像都是一转眼发生的,连反目也好像就在昨日。 因为张邈,陈宫和曹操成为陌路,因为张邈、张超等人之死他俩结下深仇,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化解,不管是谁落入对方手中,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一点他明白,曹操也明白,因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反目成仇,了解自己也了解对方,所以这故人变敌人是永远也不会产生什么惺惺相惜的情况,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这一点陈宫在刘澜身上能够看到,他能和吕布产生好汉惜好汉之情,也能和袁绍产生惺惺惜惺惺之意,唯独无法与曹操出现这种情况,其原因道理与他的情况完全一致,最多不过就是反目的原因不同罢了,在这一点上,刘澜也许不会原谅曹操,但绝对不会记恨袁绍。 这就是人性,人心都是偏着的,没谁的心脏长在正当中,不偏不倚那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何故人多一点就会变成敌人的原因,而若说对曹操伤害最大的,看起来是吕布,可是他却又能容得下吕布,但刘澜,却不可能,因为对他内心的伤害,最亲的知己背叛,则是让曹操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而这一点,刘澜和陈宫的情况的依然一样,而同样的道理用到袁绍身上,也是一样的情况,如果不是沮授,如果不是关羽冒失杀掉颜良,可能现在的情况会是另外一幅场景,因为刘澜也抓到了人类自私的特性。 因为现在不管他刘澜击败过他几回,还是杀掉了颜良,这都是他们之间的对垒,他能够接受这一的现实,是对手是敌人,他是恨他也不会放过他,但是敌人之间却能够有惺惺相惜之感,可是和曹操比起来,反而他对刘澜的恨却又要小了一些。 现在的袁绍,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他心中最狠的人就是曹操,自己一手控制的兖州为他所得,又以太尉的任免来压他一头,这一得志猖狂的表现让他大为不满,他越来越察觉出曹操就是一条喂不饱的狼,也正是因为几次的背叛,才让袁绍对他切齿痛恨,只不过他缺少了一个机会,因为刘澜的存在,如果不是刘澜的话,他相信在夺下青州之后,他的主要进攻目标永远不会优先考虑徐州,而一定是兖州的,而这也是又一起故人变敌人的事情发生。 越是关系密切的知己好友,才越无法轻易原谅他们的背叛,反而对自己敌人会比亲人朋友的宽容,这种事,陈宫见得太多,自己也亲身经历,连他自己也都无法解释。 陈宫只能将其归位人性,如果有人告诉他,并非如此,那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找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出来,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还是曹操的问题,他接下来会做出的决定。 虽然一切不可能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因为对曹操的了解,他在经受连番打击之后,会做出何种反应,他是可要想到的,虽然曹操平日里看着是一副豁达大度的样子,但他生性多疑,胸襟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最典型的一个情况,就是他一直在回避他乃宦党后人的事情。 这件事几乎可以说是曹操的禁忌,许都无人敢提,如果他心胸当真宽广的话,是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能说明,宦党的身份在他心底里是一个污点,是让他无法真正抬起头的一个身份,也许没人会相信他的这个推测,毕竟虽然他是宦党之后,可当年的曹节,也就是他的祖父却在天下间的风评极高,他为国举才了多少人,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可以用义举来形容,比之张让等十常侍,无疑是这么多年来最受世人所尊敬之人。 正因为他了解曹操,所以连番的失利,曹操就更不可能退兵了,因为他不会承认也不愿承认他已经失败了,而且还是败在自己之手,这世上他谁都可以败,但就是不能败在自己手上。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当年‘他们’的背叛,是最愚蠢的决定。这就是曹操,至于他留下来之后会做出什么决定,陈宫还无法判断,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一直在他身边的张辽和徐盛,则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来,如果说张辽一早就知晓陈宫的大能耐,那么此刻徐盛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能人奇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但是没有任何一人,能像陈宫这样让他佩服,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安静,等待陈宫做出今日的最新部署,甚至他还会去想,今天陈宫会不会继续让他们袭营。 连着三天袭营,都说事不过三,可是陈宫也许真的能够反其道而行之呢,若是别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徐盛绝对会质疑,可是陈宫的话,那他会无条件执行,这份信任,来自这三天的大获全胜。 徐盛虽然在刘澜的所有将领中,并不算有多大的名望,甚至和那些名声在外的将领也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作战,对他们的能耐也缺少一些直观感受,可是这一次他却彻底被陈宫折服了,对其惟命是从,就算是送死,也心甘情愿。 这不是愚蠢,而是对陈宫的信任。 陈宫也许是感受到了徐盛热切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正随着自己在城楼之上一路行走的二人,城楼之上并没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只是在每隔几米远的距离下留一名士兵观察情况,一旦发现远方有所异常,就会第一时间通知西门的主将张。 陈宫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道:“今天好生休息,不会有什么战斗了。”毕竟就快到正午了,虽然已到深秋,但这个时间点敌军还没有来攻城,那在午时前后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大以放松下来。 而且经过三天的夜袭,其实曹操的士兵们也没有了再来强攻的精力,更何况还是沛县这样的坚固堡垒,曹操就算真要和他拼命,那也会先休整,恢复恢复士气,而趁此机会他们也能够休息一天。 连着三天偷袭,曹操那边头疼,可对他们帐下的士兵,甚至包括眼前这两位主将都是一大考验,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天,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大概二人都会有一些想法,不过他们在想什么,他当然清楚,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想攻下沛县这样坚固的堡垒,除非曹操不顾一切,不然的话,只要他敢强攻那就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反而希望曹操能够来攻城,如果真来了,他会让五里外的曹营变成一片火海。 “今天休息?”沛县虽然不能做什么坚壁清野的对敌之策,但是他周围能够走冲车云梯的巨木却并没有合适的,曹操就算要打造云梯,现在派人去寻找木料,等云梯被做出来,估摸着也要两三天。 如果是曹操从许都带来的巨型云梯,下面还带有着轮子,云梯商贩则有抓钩,在搭上城墙墙垛时可以牢牢抓住城墙,而要靠云中的工匠生产出这样的大型的云梯,那可就不是两三天就能搞定的了。 不过就算是做出来又如何,沛县的城墙,经受得住任何考验,如果曹操怒火攻心,不顾一切来攻城,那么他就会让他真正感受到厉害。倒不是说现在的陈宫比几个月前在吕布帐下的陈宫更恐怖,而是说环境变化了,一切都是新的,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没人会在对他使出来,甚至连下绊子也没有。 这样宽松的氛围,如果当年在吕布帐下时,也有这样的环境,那他们就不可能败,他有着信心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可惜,他和高顺不睦,吕布也越来越失取对他的信任,让他有谋而不能使,有才而不得展,在加上军中两位大佬的争锋相对,最后他们败了,不意外。 但是对于失利,陈宫也是很不甘心的,因为他并不是败在了曹操手里,而是败在了自己人内讧的手中,也正因为这一原因,在刘澜让他在徐州都督府,出任军师将军的那一刻,他虽然没敢抗令,可就此过上了隐居的生活,对都督府的大小事务一律不过问。 而这完全是因为当年和高顺反目的原因,虽然他自诩对事不对人,而高顺也是这样一个口吻,可人谁每隔争强好胜的心里,最后变味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而他好不容易到了徐州,则没想到随着都督府的成立,他又要变成以往的情况。 他怎么可能情缘,所以宁愿在家里养些花鸟鱼虫打发时间,因为他太害怕在徐州又与赵云发生矛盾,也许很多人很看透周围所有人,却很难看透他自己,但是陈宫每日三省吾身,他对自己的缺点弱点太清楚了,正因为太了解自己,知道一旦在某件他认定的事情上,会格外坚持,不去退让。 也许这看起来是好心,可是却可能会是意见不同而最后反目的矛盾起因,毕竟赵云也是身经百战,他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如果意见一样还好,可如果意见不同,那么就必然会产生分歧,最后关系破裂也都有可能。 他不希望自己和高顺的情况再次发生在徐州,所以他情缘隐居,做个闲云野鹤,可是当刘澜把他请出的那一刻,当他决定来沛县时,他对刘澜提出了几个小小的要求,而其中之一就是他的绝对权威。 毕竟对刘澜不太了解,而且他还是降将,刘澜会不会答应他不敢保证,但是一切的发生都让他又激动又感激,而最没想到的却是刘澜居然可以为了他能够把张辽调过来由他指挥,虽然也知道这里边可能另有隐情,但是他更愿意往好的一面去想,就算真是另有目的,也无外乎是继续试探他们,而他则让刘澜彻底失望了,岂不是同样很好。 他们这些降将啊,本来就会受到一些舆论的压力,如果再叛变,那也就不用在这世上活着了,这看关乎到声誉,所以已经投降过一次,让陈宫再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他可做不到某些人那样厚颜无耻,毕竟他现在更像是武职,可他向来以文人自居,而文人最在乎的无疑就是脸面和名声了。 至于张辽,其实陈宫并没有多少信心,他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个未知数,但是也正因为这一仗,才能让他彻底看清了张辽,他果然没有看错文远,文远和他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再让他反叛回去,也绝不会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徐州之战(168) 这一仗,他们收获他,而陈宫相信,刘澜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从次以后,他估计才真正的信任了他们,或者说是来自并州和兖州的士兵,张辽和陈宫刘澜会信任,但是其他吕布旧部,刘澜显然是不会太过放心的,但经此一战之后,他会彻底放心。 他眺望着曹营的方向,而此刻在曹营之中,对于接下来是退是战曹操做出了继续攻城的决定,这样的决定立时就被数人上前反对,首当其冲就要输损失同样惨重的张勋了,没有重型的攻城器械,靠着简易的云梯冲车想攻下沛县这样的重镇,绝不会是明智之选,就算侥幸攻下,也会死伤惨重,所以他的建议就是要么绕过沛县,要么就退兵。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余地了,本来现在寿春的兵员就已经十分紧张了,这一次更可以说是倾家荡产而来,不容有失,如果这一仗损失部队太多的话,就算拿下徐州,也得不偿失。 张勋说了别人的心中想法,议事厅内坐着大大小小将领几十员,最少有一半都有这个想法,但这个时候没人会出这个风头,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说话有分量,但张勋不同,他的话曹操会重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有他能让曹操改变主意。 “张将军,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但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沛县那可是公路要求的,不打我没问题,但是如果直接绕过沛县前往徐州,现在为时过早,我是不会同意的,那就只有撤退了,张将军,如果你真的甘心就此撤退,放弃如今打好的形式,那就撤了吧。” 这番话让张勋直接沉默了,现在撤兵他甘心吗,不甘心,大军都清楚,也许几个月或者几天后,只要袁绍和刘澜交战,他们的机会就出现了,而现在一旦退兵,那等机会出现时,都和他们无关了。这不是张勋过度悲观,现在寿春的情况,他收到很多,到时候就算他还想继续出兵,只怕袁术也不会同意,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如果不退兵,在现在这样的被动之下,怎么去和陈宫交战?旷野交战,人家掌握着打不打的主动权,而攻打沛县城,又没有胜算,进退两难。 “唉!”张勋长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看向杨弘,想向他求助,可他却一直躲避着他的眼神,不用说,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 后枋率领败军向即墨逃了回去,这一仗损失惨重,无法向后钱交代,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已经没有了主意,虽然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如果此战失利就把管统引到他们这里,让他们自相残杀,但他忽然发现,他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清楚。 因为他们是郡国兵的衣装,而他们的战斗力却要比寻常的郡国兵强太多,这证明了他们绝对是正规军,而青州现在又是在袁绍控制之中,若他们乃是冀州军,那他这一系列的计划不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越想就越失落,越没有信心,开始迷茫,甚至还没到即墨,就让部队停了下来,他害怕等他们到了即墨,迎头就遇到了管统,那才是致命打击,可看着面前的黔陬县,他又毫无办法,部队就在黔陬县前足足停留了一刻钟的时间,士气低落的匪军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席地而坐,兵刃衣甲丢弃在一旁,这个时候如果有敌将来袭,那他们将毫无反抗之力。 最后后枋一狠心一咬牙,眼中射出一抹决然之色后,决定,部队北上,不走壮武县,该走夷安,从夷安返回即墨,这是他能够想到的一条比较安全的路线,他们来时,是从即墨南下到壮武,而这一回则是反其道而行走夷安,再东去即墨。 看起来两条路的远近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能够保证可以避开管统,他相信管统会按照他这一路的安排走壮武再到黔陬县,如果原路返回,绝对不可能避开管统,而他现在率军北上,则能够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至于之后管统是会先到东武,还是来夷安,已经不再重要了,至于把他们引到城阳这件事,更是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活命才是他现在首要的任务。 后枋大吼一声,带领部队改道向北而去,这样突然的决定让许多人有些莫名其妙,但却又必须爬起身,拖着兵械,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北而行,士气低落之下,也没人会关系这是要去哪,要干啥,浑浑噩噩,走哪是哪。 但也并非是无人关心,丁长寿来到了他的身边:“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 丁长寿再喊什么后枋完全没有听到,心事重重向北面而来。丁长寿看着他的侧脸,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型,就像他所考量的情况一样,他只是把命运安排到了即墨,这一路应该会很顺利,但是到了即墨之后会如何,他看不到那么远,也想不到那么远,完全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 丁长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算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样子的后枋是他从未得见的,虽然后枋不必后钱,处变不惊,但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连他自己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他们现在已经处于真正的绝境之中,而他的决定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收获和结果。 未知的事情,没人知道,而他要问的,则是连后枋也不会知道的事情,只有到达了即墨之后,是希望还是绝望才能真正知晓,如果那个时候,管统正巧就在即墨郡内,那他们则必死无疑,而如果他们一直在后面追赶着他们,那也许就能逃出升天了,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也许那时候他们追过来,反而会被他们当头痛击呢? 就这样,丁长寿一直在后枋身边跟着,随着他踏上了返回即墨的行程,一路无话,后枋甚至可能都没有察觉到他就在身边,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天黑,感到了饥饿与疲惫的后枋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做出了原地休整的命令。 在后枋带领部队向夷安而去之时,连夜追来的张飞却在赶到黔陬县之后失去了匪军的消息,最后的情况是,他们在城门前停留了近半个时辰后,非但没有入城反而离开了,具体到哪了,从哪个方向走,无人知晓。 失去了匪军的踪迹,张飞只好派斥候进行查探,前往壮武、夷安与高密,这三个方向是后钱唯一可能前往的地方,当然张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壮武,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原路返回,这是一条最为安全的道路,来时走过,地理熟悉,可到壮武侦查的斥候却迟迟没有带回消息来。 这让张飞十分不解,不应该啊。难道匪军并没有从壮武原路返回?在主公传达了详装匪兵进入东莱的命令之后,张飞就必须要确保首先将后钱消灭,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必然不敢有任何的托大,如果没有这道命令,他可有不去顾忌那么多,就算冒失前往壮武,找不到匪军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有了主公的命令,他就必须要确保敌军在哪,这样追过去才能保证不会扑空。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萍到了,张萍的存在是张飞帐下唯一的特例,张飞对他,根本不像其他的将领,毕竟是张正之子,对他完全是对待子侄一样照顾着,而且也视他为唯一的心腹,毕竟这小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最早他是在刘澜身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于公于私自己都是他的长辈,自然发脾气的时候,对他就会有所克制。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张飞将大营扎在了城外,坐在中军大帐,手掌支着脑袋,像是在打瞌睡一般。 “将军,刚才斥候有消息传回来,说在前往夷安的路上,发现了匪军的踪迹,现在正进一步确认。” “真的。”本来正打着瞌睡的张飞立时坐直了身子,都快一天了,都没有匪军的消息,本来易京快绝望了,没想到在日落时分终于有消息传来了。张飞来了精神,追问道:“再多派一些斥候过去,一定要确保消息准确,还有我们的部队要随时准备,一旦确定了匪军的踪迹,不管多晚,立即出兵。” “诺。” 张萍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张飞拦了下来:“张萍啊,你说说,这后钱为什么会突然北上夷安了呢?他这是要干什么?” “避开管统!” 管统的情况他们也清楚,所以除了这个原因,张萍实在想不到任何可能,如果他们退到壮武,也就意味着一旦管统出现在即墨,他们会无路可走,可如果走夷安的话,那么他就能够在夷安准确探知即墨的情况,并从而做出对他们最为有利的决断。 张飞眉头微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张飞闷声闷气的说道。 和他闲聊了几句之后,张萍就离开了,而张飞也转身回到了内帐之中,天色越来越暗,他要先休息一会儿,一旦有消息传回来,能够第一时间出兵。 ~~~~~~~~~~~~~~~ 徐庶带来的沛县军情使让刘澜大喜过望,他本来已经彻底对沛县放弃了,就等着陈宫什么时候坚持不下来好把他安全接回来,结果从现在看来赵云用不上了,陈宫非但守住了沛县,还连败了曹操三阵。 连战连捷让刘澜重拾信心,尤其是在徐庶的恭维之下,心底里那点虚荣心多少还是蓬勃而生的,毕竟这怎么看都是他慧眼识英才,用了陈宫,才能有现在的大胜。 选人用人无疑是最见功力的一件事,也是对他这样的上位者的考验,用对用错了人,虽然上位者不会背锅,但用对了人,往往绝对是上位者的英明之举。 但欣喜之余,刘澜同样对接下来沛县何去何从,又有着自己的一些担忧,或者说他对陈宫接下来还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充满了期待,接下来到底沛县还会有什么不可能变成可能呢? “从现在看,陈宫当初对我的保证做到了,成功抵御了曹操,那么接下来沛县又将何去何从,曹操又会作何选择,我们需要保持着冷静,不能被眼前的胜利蒙蔽,实力上毕竟有差距,虽然陈宫取得了胜利,但是绝不能就认为他们就能一定挡住曹操,战场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还是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去看待问题。” 此时此刻,很快从激动情绪中回复过来的刘澜很清楚,他不能因为机场胜利就盲目自信,毕竟陈宫并没有将曹操彻底击溃,甚至连伤筋动骨都说不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现在的胜利并不能意味着最护一定也会胜利,行百里者半九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这是刘澜现在所需要做的,为沛县负责,也是为沛县上万士兵负责。 “给陈宫回信给予士兵与有功将领嘉奖,尤其是陈宫。“虽然陈宫不太可能再在职位上给予提升,但在物质上还是要进行一番赏赐的,当然这封回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当然最终要的一点还是要让他清楚,一个沛县低不了他,他的安全才是最为主要的,只要觉得人身受到了危险,可以随时撤离。 这是刘澜唯一能够给陈宫做的保证,让他可有抛开所有的顾虑,放手去做,至于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诺。“听到刘澜这番表态,徐庶才冷静了下来,但有一点,因为刘澜的这番表态和对陈宫的信任及支持,他对陈宫守沛县是越发深信不疑了,至于打探陈宫对沛县一战之后的打算和具体规划他也不在做任何想法了。 这个时候,就应该像刘澜做的那样,给予陈宫更多的信任,让他放手去做,而他也相信,在接到刘澜这封回书之后,陈宫会在不久之后再次传来捷报。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徐州之战(169) 徐庶绝对是刘澜肚子里的蛔虫,在一起这么多年,一起制定战略计策,此刻他在想什么,心里很清楚,但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表现太过,只会让上位者忌惮,这是大忌,也许现在刘澜不会有所表现,但保不准某一天自己就会因此而招来祸事。 都说以史为鉴,可权利的糖水足够让人忘记那些所谓的前车之鉴,无数的历史被重复着,他徐庶每日不断提醒自己要更谨慎小心,不要轻易出差错,又怎么敢招摇撞市,被主公猜忌呢。 君疑臣则臣必死,臣疑君则臣必反,权利这东西拿起来简单放下却难,尤其徐庶现在这个情况,几乎达到了人臣最高峰,如果刘澜是天子,那他就是就是三公就是太尉,刘澜信任他,但同时也有可能防着他,从其阴差阳错进位征西将军的那一刻,把他调离内卫,这一情报中枢就看得出来,核心机密往后他是很难再碰触了,现在也就是沾了陈果的光,可一旦陈果回来,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军师。 军师,看起好像在将军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并不等于你掌握着军权,反而只是身份与地位的尊崇,可越是清楚这一点,他就越明白,这一切都是刘澜给予的,他能给自己,也能收回来给别人,这个并没有多少实权的位置,你不坐有的人抢着坐,而且人家未必会比你差多少,一个陈宫足以说明许多问题,别忘了还有鲁肃阎柔甚至刘澜一直念念不忘的诸葛亮,为此他专程前往荆州。 正因为他清楚自己现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泡影,他才越清楚自己该如何玩这样的权力游戏。 徐庶想要退下,可一直盯着沛县地图的刘澜却把他拦了下来,让他和自己进行一场推演,此刻他最想以陈宫的身份来学着关羽推演一下之后他会如何防守沛县,而徐庶则会充当曹操,他想瞧瞧但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一连三盘,刘澜无一例外全都落败,如果让刘澜从一开始曹操抵达沛县那一刻进行推演的话,只怕现在他早就退回徐州了,就此来看,他对守城战还是没有陈宫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更好的计谋来力挽狂澜。 而此刻的陈宫,势必要对沛县做出新一轮的部署,在经过三次主动出击之后,曹操遭受打击,但这样的打击却并未伤筋动骨,只能称得上是重创,但以曹袁联军的实力来看,这样的重创并不足以让曹操退兵,而从最新的情报来看,也与他所预料的一样。 接下来的防御自然还是要以之前的计划为主,以攻代守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守住沛县,但是既然这个计划还要继续执行下去,那么守城的部队就必须要更换,现在沛县的正规军已经超负荷进行了三天作战,守城加出击,如果继续这样使用他们,那战败离他们也就不远了。 “通知单太守,让他调全部郡国兵驻守城楼,还有尽量将城中青壮招募起来,进行一些应急的训练。” “让青壮守城?可是主公有明确……”徐盛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宫打断:“事急从权,更何况这里由我做主,我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更何况这也并不是让他们去送死,我自己用处。” “诺。”徐盛现在对陈宫可谓是言听计从,毕竟连败曹军三阵,在绝对的劣势之下能取得如此辉煌胜利,别说是他了,就算换做关羽,可能也会被陈宫所折服吧,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将有着极大的魔力,能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对其信任有加。 陈宫说着转头看向了张辽,道:“张将军,待单太守招募到了这些青壮之后,就由你来负责训练当做他们的将领,而你的本部人马则暂时由徐盛指挥,我希望并州军不会有任何差池,这件事你需要和张他们好生交代一下,如果到时候我下令派徐盛出征发生什么不和甚至是贻误军机的情况,那就别怪吾军法无情,格杀勿论了。” 陈宫的眼中闪烁着火苗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的闪露的杀机,张辽心中一凛,这样相互制肘的事情,在当年的温侯帐下,可谓屡见不鲜,而陈宫则对此记忆最深的一幕无疑是他和高顺之间的矛盾,可以说这是导致他们最后败亡的原因,所以他不希望在到了刘澜这边之后,并州军还保留着从前的那些陋习。 这事儿陈宫必须要未雨绸缪,如果他考虑不多,万一发生了那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像高顺,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和归顺刘澜没什么区别了,可为什么始终不松口,这其中有没有他已经归顺刘澜的原因,他并不愿与自己再次同殿为臣? 不好说,可他心中却有数,肯定有一些原因,而同样面对曾经的敌人,并州军突然被徐盛统帅,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心里不是滋味,难保没有,到时候张等人如果冷静还好,可如果头脑一发热,贻误了军机,那他可能连杀人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只能把丑化说到前面。 其实他最初所想的是让高顺把部队交出来,让他去训练新卒,可是这样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那就是高顺和他的士兵乃是根正苗红的徐州军,他们突然被调拨到了张辽帐下,同样可能会出现一些不满的情况,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一旦中了攻心之计,那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他权衡再三,只能做出让张辽去训练新卒的决定。 好在张辽是聪明人,懂得轻重也理解他的苦心和用意,当即便抱拳拱手:“将军放心,末将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会叮嘱他们,更会好好训练新卒,保证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陈宫缓缓点头,心领神会的二人无须再说太多,如果此刻换做别人,一旦他不理解甚至不配合的话,那他就只能花费一些时间去解释一番,而现在则省去了这样的情况。 两人一同转身离去,而陈宫则站起身,走向了中城,外城一直是张辽布放,张等将驻守,再加上他几番查探,那里能够保证没有什么纰漏,但是中城与内城,明显则因为在失去了意义之后几乎被放弃了,但他此刻,却要顶住沛县与沛郡两位都尉,由他们分别加固内城与中城的城防。 当然这需要他们召集百姓来做,好在沛县经过多年发展,人口较多,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只不过以往在沛县做这样的事情要花费钱粮,但现在大战在即,又是陈宫主政,一些都是自愿,当然两位都尉监工也不能太过苛刻,出现了死伤,陈宫也不会轻饶他们。 这样一来,沛县在防守上面陈宫可以保证其绝对的安全,就算外城被迫,内城中城还可以进行抵御,而且沛县的城池也是他所见过的最坚固的城池。 刘澜以巨石为强,辅以那头回听说的水泥之物,让城墙更为坚固,再加上加大了威力的床弩这样一座堡垒,是他前所未见的,而眼前这一切可是他曾经随吕布攻打沛县时所没有的,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沛县城墙直接就被投石车砸烂了,如果不是出现其他情况,高顺的陷阵营已经攻入城中。 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战,让吕布再也生不起攻打沛县的念头,当时高顺极为反对,而他则做出了偷袭许都的计策,但在当时看起来,他的计策是完美的,可就结果来说,他的计划又是失败的,因为间接导致了吕布集团的灭亡。 但有一点,也正是因为看到坚固的城墙,他才去了解了一下情况,而这水泥的出现,其实也完全是因为投石车砸破城墙之后便出现的东西,而沛县城墙的加固以及中城与外城的建造,则完全是因为他们。 但现在看起来,当初就算他们没有偷袭徐州,而是选择高顺再攻沛县的话,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用投石车就能破城的情况了,就算大举攻城也没什么胜算,可如果是围城的话,在当时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的情况下,又是死路一条。 感情当时那一刻他们不管选择那一条计划,都是死路一条啊,陈宫有些无奈,可如果不有所行动,那最后他们还是会被耗死,虽然他们会成为曹刘之间的缓冲,可只要一方真的要对对付发起进攻,那他们也就会被顺带消灭。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从中城出来之后,陈宫走向外城,他每日都会登上外城来瞧一瞧,昨天一天曹操没有什么动静,但并不等于曹操一直没有动静,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速战速决,而是在袁刘交战之前拔掉沛县这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逝去了大型攻城器械之后,他现在不会太急着前来攻城,甚至可能他已经从后方再掉大型攻城器械而来呢? 都有可能。 走上城楼,只带了十多名护卫的陈宫习惯性的观察着城外的情形,以前在吕布帐下的时候,他的角色更像是现在的徐庶,但此刻他却成为了沛县的主将,甚至可能因为他而牵动整个占据甚至影响全局,这样的身份变换,绝对是他曾经敢想又不敢做的,但此刻却真正的发生了。 一个能够施展毕生抱负,一展生平所学的平台,这样的机会来的让人激动,甚至连败曹操三阵这样的情况,是他以前从来不敢相信的,虽然也许以前也出现过,但他并不会把在吕布手底下取得的成果算在自己的头上,因为那样的胜利,并不会被记载他的头上,也许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他的计谋。 但现在他可有按照自己的想法,甚至可以随心所欲,而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一切,他能够在城楼之上,保持着从容冷静去看待自己的敌人,等待他们的反应,而以前则不能,他必须要想方设法来说服吕布,甚至他还会因为有些人老出来反对他而变得内向焦躁和狂怒。 但现在没有了,没有人再成为自己的掣肘,他能够学姜太公稳坐条鱼台,甚至现在恨不得就扮上,那一副鱼竿,在城楼之上往护城河投而饵,那件事多么逾越的一件事情?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从中城出来之后,陈宫走向外城,他每日都会登上外城来瞧一瞧,昨天一天曹操没有什么动静,但并不等于曹操一直没有动静,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速战速决,而是在袁刘交战之前拔掉沛县这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在逝去了大型攻城器械之后,他现在不会太急着前来攻城,甚至可能他已经从后方再掉大型攻城器械而来呢? 都有可能。 走上城楼,只带了十多名护卫的陈宫习惯性的观察着城外的情形,以前在吕布帐下的时候,他的角色更像是现在的徐庶,但此刻他却成为了沛县的主将,甚至可能因为他而牵动整个占据甚至影响全局,这样的身份变换,绝对是他曾经敢想又不敢做的,但此刻却真正的发生了。 一个能够施展毕生抱负,一展生平所学的平台,这样的机会来的让人激动,甚至连败曹操三阵这样的情况,是他以前从来不敢相信的,虽然也许以前也出现过,但他并不会把在吕布手底下取得的成果算在自己的头上,因为那样的胜利,并不会被记载他的头上,也许所有人都清楚,那是他的计谋。 但现在他可有按照自己的想法,甚至可以随心所欲,而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一切,他能够在城楼之上,保持着从容冷静去看待自己的敌人,等待他们的反应,而以前则不能,他必须要想方设法来说服吕布,甚至他还会因为有些人老出来反对他而变得内向焦躁和狂怒。 但现在没有了,没有人再成为自己的掣肘,他能够学姜太公稳坐条鱼台,甚至现在恨不得就扮上,那一副鱼竿,在城楼之上往护城河投而饵,那件事多么逾越的一件事情?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徐州之战(170) 就在陈宫收到刘澜回书的同一时刻,远方曹军大营内的战鼓声便响彻而起,沛县城上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虽然曹军还没有出现,但是敲响的战鼓声已经说明一切,曹军正在调动,虽然不敢保证他是来攻城还是撤退,但陈宫还是第一时间安排了防御。 沛县军防御坚固,还有床弩等大型防御武器,而曹操则在失去了大型攻城器械之后,想要攻取沛县,除了靠人肉去添,没有其他办法,而这也是为何陈宫突然该以攻为守为防御的关键。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陈宫同样不会放弃以攻代守,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张辽去训练新卒,这些新卒,说白了就是要让他们承担起守城重任,而徐盛则是要随时攻出城去,这是陈宫的两手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城楼之上的陈宫看到了曹军杀奔而来,并且直接就对沛县城发起了大规模进攻,这一次是曹军攻打沛县最为猛烈的一回,十万大军几乎出动了一半,看着袁术军与曹军共计五万多人的潮水向沛县杀奔而来,手中只是扛着上百架云梯,陈宫嘴角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一次虽然曹操要全力以赴,可显然他也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来赌攻破沛县城了,但显然陈宫并不认为他们能有什么收获。 联军士兵高举盾牌,扛着云梯冲杀而来,而在后面则是弓箭手进行压制掩护,不过说实话,虽然他们高声呐喊着冲过来,却也难掩其士气低落。 在敌军发起进攻时,陈宫便退了下去,把这里交给了守将张,在经过连番争夺之后,战斗彻底进入白热化,城楼之上守军的弓矢再也无法拦下敌军前进的脚步,一架架云梯被搭上城头,除此之后敌军的冲车也已经开始对城门撞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楼之上终于传来的喊杀声,虽然此刻陈宫已经退到中城,但能清晰听到城楼之上的喊杀声,敌军已经已经顺着云梯攀爬而上,战况激烈可以想象。 而此时也确如陈宫所料,只不过却是沛县守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居高临下挥动朴刀将冲上来的敌军全部砍杀并赶下城去,而此时陈宫听到的所谓喊杀声,其实都是联军士兵跌下城去的惨嚎声。 但这样的优势很快就不存在了,此刻的城楼之上,陈宫把郡国兵派了上去,并非真正的守军,更不是并州军,他们本来就没多少战斗力,最初也许还能体现一些优势,可世间一长,差距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如此一来,城楼之上的战斗也就自然渐渐变得血腥并且惨烈起来。 这样的情况,连曹操都有些没有想到,之前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时候,攻城都没有如此轻松,怎么陈宫连胜三场之后,反倒如此不济了? 曹操观望着城楼上方,一直默默注视着双方之间进行的攻防战斗,虽然如今的曹操很少再亲自在前线冲杀,可是他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身经百战的曹操自然一眼就把战斗的情况看了个通透。 情况具体如何,也许身边很多人一时之间还会反应不过来,但是从敌军作战抵御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绝不是沛县主力,甚至可以说他们连郡国兵都称不上,因为城楼之上的那些防御武器,尤其是床弩,他们都无法熟练使用,如果这还说明不了问题,那连热泼洒油都出现问题,就更无法解释了。 这可不会是操作上的失误,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失误,而是整体性的,这就说明他们极度缺乏守城经验,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使用过这些兵械,难怪这一次沛县看起来岌岌可危,原来如此。 曹操细眯着眼睛,他感到了危险的味道,是那种不祥的预感,主力不在,陈宫必然是要打算做点什么的,从他守卫沛县一系列的动作来看,他完全是以守代攻的策略,而起主力,可能再一次出其不意主动出击。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至于陈宫到底是什么打算,他还真相不到,毕竟这位老对手用兵太过奇诡,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一旦敌军出击,很有可能会导致现在的局面再一次时失控,而就联军此刻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局面已经不能再发生了,不然就算是他还想继续交战下去,就算张勋还愿意再与他们联合作战,只怕袁术那边也不会同意,一旦张勋退兵,他自己孤掌难鸣,也只能退兵了。 就在曹操小心提防着敌军的一刻,此时正在中城近代佳音的陈宫却收到了张的求援,此刻张辽和单子春去招募青壮,并且直接分发兵械进行训练去了,而徐盛则被陈宫要求原地待命,做好出击的准备,守将张找不到主将,只好直接向陈宫汇报。 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跑到城楼之上,单膝跪地,道:“报,启禀将军,西城伤亡惨重,短短时间内已经有近三百人战死,五百余人负伤,战损过多,张将军请求您再派军前往支援!” 因为做好三城防御,部队能够分配给外城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要同时防守外城六道城门,这本来就有点难为守将们,可陈宫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新卒才刚刚招募,也不可能现在就让他们上战场。 换言之,这些新兵,更确切的说是他为守卫内城准备的,在他的计算中,曹操如果能够攻到内城,那也得是三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候大军集结在内城,再加上这些训练好的新卒,防御曹操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在这之前,曹操退兵,那么这些新卒就可以就地解散,完全可以把其当做是一次培训城内有组织的冬季备寇操练,也无伤大雅。 陈宫闭着眼,看都没看那位传令兵:“你回去告诉张,要兵没有,要命就我这一条,他要是要的话,我现在就提剑去他的西门楼,不然的话就给我克服一切困难把曹军顶住,再不然他这个西门主将也就别干了,和他兄弟张辽一起去训练新卒吧。” “这…… “怎么?“陈宫突然睁开双眼,瞪向传令兵。 “诺!” 传令兵吓了一个激灵,拱手抱拳施礼之后转身就跑了下去,陈宫这才收回目光,顺着他现在的位置,瞅向了西门的方向,其实就在他的侧前方,张辽和张飞虽然是表亲,但能力差距着实大了些,如果张能有他献帝哪怕万分之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向他求兵支援。 是个稍微有些脑子的将领都会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哪有什么多余的士兵派啊,更何况你那边现在的损失并不严重,如果因此就给你派了兵,那其他城楼的守将那还不一个个都要求支援,到时候该不该给?毕竟给你派了,不给的话,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更何况他是真的无兵可派,就他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也不会有人要。 所以啊,大军就各安天命吧,如果守不住那就只好放弃外城防守,不过如果就这么轻易被曹操突破了,那只能说明是他们无能了。 张被陈宫直接婉拒,但情况也确实并没有那么危机,在他看来,陈宫拒绝也是有他一定道理的,在知道曹军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之下,曹军这才刚发起了几次进攻,就来求援,他这么会同意,如果是这样的守城之战经历几日之后,那还差不多。 张永远不会想到守军不足,在他看来徐盛率领的主力是预备队,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陈宫并没有打算派他们再去守城。 情况具体如何,也许身边很多人一时之间还会反应不过来,但是从敌军作战抵御的情况来看,这些人绝不是沛县主力,甚至可以说他们连郡国兵都称不上,因为城楼之上的那些防御武器,尤其是床弩,他们都无法熟练使用,如果这还说明不了问题,那连热泼洒油都出现问题,就更无法解释了。 这可不会是操作上的失误,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失误,而是整体性的,这就说明他们极度缺乏守城经验,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使用过这些兵械,难怪这一次沛县看起来岌岌可危,原来如此。 曹操细眯着眼睛,他感到了危险的味道,是那种不祥的预感,主力不在,陈宫必然是要打算做点什么的,从他守卫沛县一系列的动作来看,他完全是以守代攻的策略,而起主力,可能再一次出其不意主动出击。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至于陈宫到底是什么打算,他还真相不到,毕竟这位老对手用兵太过奇诡,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一旦敌军出击,很有可能会导致现在的局面再一次时失控,而就联军此刻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局面已经不能再发生了,不然就算是他还想继续交战下去,就算张勋还愿意再与他们联合作战,只怕袁术那边也不会同意,一旦张勋退兵,他自己孤掌难鸣,也只能退兵了。 就在曹操小心提防着敌军的一刻,此时正在中城近代佳音的陈宫却收到了张的求援,此刻张辽和单子春去招募青壮,并且直接分发兵械进行训练去了,而徐盛则被陈宫要求原地待命,做好出击的准备,守将张找不到主将,只好直接向陈宫汇报。 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跑到城楼之上,单膝跪地,道:“报,启禀将军,西城伤亡惨重,短短时间内已经有近三百人战死,五百余人负伤,战损过多,张将军请求您再派军前往支援!” 因为做好三城防御,部队能够分配给外城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要同时防守外城六道城门,这本来就有点难为守将们,可陈宫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新卒才刚刚招募,也不可能现在就让他们上战场。 换言之,这些新兵,更确切的说是他为守卫内城准备的,在他的计算中,曹操如果能够攻到内城,那也得是三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候大军集结在内城,再加上这些训练好的新卒,防御曹操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在这之前,曹操退兵,那么这些新卒就可以就地解散,完全可以把其当做是一次培训城内有组织的冬季备寇操练,也无伤大雅。 陈宫闭着眼,看都没看那位传令兵:“你回去告诉张,要兵没有,要命就我这一条,他要是要的话,我现在就提剑去他的西门楼,不然的话就给我克服一切困难把曹军顶住,再不然他这个西门主将也就别干了,和他兄弟张辽一起去训练新卒吧。” “这…… “怎么?“陈宫突然睁开双眼,瞪向传令兵。 “诺!” 传令兵吓了一个激灵,拱手抱拳施礼之后转身就跑了下去,陈宫这才收回目光,顺着他现在的位置,瞅向了西门的方向,其实就在他的侧前方,张辽和张飞虽然是表亲,但能力差距着实大了些,如果张能有他献帝哪怕万分之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向他求兵支援。 是个稍微有些脑子的将领都会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哪有什么多余的士兵派啊,更何况你那边现在的损失并不严重,如果因此就给你派了兵,那其他城楼的守将那还不一个个都要求支援,到时候该不该给?毕竟给你派了,不给的话,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更何况他是真的无兵可派,就他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也不会有人要。 所以啊,大军就各安天命吧,如果守不住那就只好放弃外城防守,不过如果就这么轻易被曹操突破了,那只能说明是他们无能了。 张被陈宫直接婉拒,但情况也确实并没有那么危机,在他看来,陈宫拒绝也是有他一定道理的,在知道曹军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之下,曹军这才刚发起了几次进攻,就来求援,他这么会同意,如果是这样的守城之战经历几日之后,那还差不多。 张永远不会想到守军不足,在他看来徐盛率领的主力是预备队,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陈宫并没有打算派他们再去守城。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徐州之战(171) 刘澜来到这个时代,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的时候,他最想最迫切的愿望无疑就是投石机了,他的破坏力远超现在被改良后的床弩。 床弩的杀伤在与杀人,而投石机则在于破坏,对城墙对士兵,显然在这一点上床弩有着很大的差距。 为此刘澜特点找过欧冶坚,希望他能够对投石机有所改进,不得不说欧冶坚确实是名匠,在很多兵械的制造上他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可是在对投石机的改良上显然他遇到了麻烦。 困难超乎想象,甚至远超刘澜相信,本以为不过就是找些工匠木工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番改良,这情况像极了对床弩的改革,但刘澜却忘记了一点,床弩的改良是建筑在在弩箭的改良之后,也正是因为工匠们在弩机之上有了丰富的经验,才能够最终使得床弩彻底被改良,而这更像是一个由小到大,由简至繁再化繁为简的过程。 可投石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工匠们并没有那么多的实践机会,没有弩机的成果与士兵的反复研制,经验积累,而是要直接就要在投石机上面进行改进,这样的摸索过程虽然也在不断加速着投石机不断发展,但可惜就在他以为投石机和弩机一样遥遥领先与其他诸侯的一刻,沛县之战无疑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曹军的的投石车,更准确一点说霹雳车的提前出现,瞬间让沛县的局势变得极度危机,包括陈宫也远没有想到,在毁掉了曹操所有大型攻城器械之后,又突然冒出了数十架威力强劲的投石机来。 投石机使得守军毫无还手能力,伤亡之惨重简直比之前三天的守城战加起来都要多,这样的惨重伤亡让陈宫再也坐不住了。 急急忙忙向外城而来,可还没登上城楼,一块巨石在城楼之上砸落,四散的碎石四散飞射,当即就把身边不少侍卫砸伤,他立即被拦了下来,上面太过危险了,虽然陈宫坚持,可最后还是被带离而去。 而此刻城楼上方,数处城垛早已崩坏,好几架床弩更是巨石砸中轰然散架,至于被砸死砸伤的守军,那就更不计其数了,沛县城楼上空,只听得惨叫声不断响起。 眼下的这种局面如果继续坚持下去,沛县外城迟早被破,尤其是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只怕等一会曹军再次攻击上来的时候,城楼上方将不会再有多少抵御能力,而占据的改变,几乎就是投石机出现不断短短的半个时辰,这样的恐怖情况,让陈宫必须要做出一些反制的手段,不然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沛县一层层被曹军突破。 被拦了下来的陈宫沉默了,他叫来了张,询问着敌军投石机的情况,虽然张的观察很有限,只是说敌军的投石机比徐州投石机大一围,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细节却引起了陈宫的注意,徐州投石机一直在尽量让其变得小型化,可是敌军如此庞大的投石机所需要的人力却十分少。 在徐州,投石机不算搬运巨石的士兵,但在拉拽投石机发射巨石上,却比老式投石机减少了一倍人力,但就是这样也需要足足上百人,可就是这样,他也只能波及到不过两百多米的范围。 而张口中他所看到敌军的投石机,人数极少,除了装填巨石,拉动投石机的士兵不过几十人,可是其覆盖的范围却达到了四百多米远,而那些巨石被投掷而出后的猛烈程度,却要比徐州投石机强了几万倍都不止。 这是最让陈宫吃惊的地方,投石机的范围如此之远,就算是他想要使用床弩进行反制,可是他们的床弩远远达不到射程,他们所改进的床弩虽然较之以往范围更远了,也不过是从最初的两百米变成了三百米,可是敌军的投石机却在四百米远近,也就是说床弩发射出的巨箭,甚至连人家的投石机碰都碰不到,这么大的差距,就算是陈宫想要相些办法来改进,都没有机会,可以说,在眼下的情况,沛县守军绝不可能靠着任何器械来毁坏甚至是防御敌人的投石机。 原本是最为强大的防御点床弩,现在却成为没有任何作用的摆设,本来是他所设想防御沛县的最为安全的外城城墙,现在却变成了制约他们的薄弱环节,继续守城就意味着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没有任何威胁,而人家却可以拿着长矛不断刺中你的致命要害,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越来越多,最后直到鲜血流尽而亡。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工匠,才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发明出如此恐怖的投石机,陈宫已经不敢去想了,首先这些投石机绝不可能是从后方运来,时间来不及,毕竟投石机可不比他物,笨重而不方便移动,就算他们如徐州投石机那样给其加上可移动的轮子,但想把这些庞然大物别说是从兖州豫州运输过来了,就算是从丰县运过来,也不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临时组装,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在这么短的世家内制作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来,看着敌军的威风八面的投石机,现在陈宫是真后悔了,这完全就是好心做了坏事,也许他不去毁坏曹操的攻城器械,可能这些投石机永远也不会被制作出来,但因为失去了那些攻城器械,想要攻下沛县的曹操就务必会听取一些他之前所忽视的意见,而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此人被曹操所重视,而投石机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内被制作而出。 现在的情况,指望守住沛县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防御敌军的投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墙被毁,敌军杀进来,可是如果现在出兵,去对投石机进行破坏,可会不会自投罗网呢? 曹操不笨也不蠢,在如今的情况之下,他懂得如何让胜利最大化,更清楚保护投石机的意义有多重要,所以他现在必然会加强对投石机的保护,而他就算现在让徐盛出击,可能毫无收获,甚至是有去无回。 如果曹操加大对投石机的防护,那么现在曹军最为安全的地方就是投石机无疑,哪里绝不会是曹军的薄弱点,而现在想要改变战况,要么是干脆撤退,要么就要从其他方位寻求突破,找到曹操真正的薄弱环节。 可这一次,他却犹豫了,因为他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头绪,尤其是在如此强大的攻城器械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冷静,而这样的情况,也几乎是这么多年来陈宫所没有遇到过的。 守城战他参与的次数太多了,但无疑都是守城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敌军人数众多,但就攻城战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守城方在防守起来损失会远比攻城方更小,可现在的情况,几乎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别说是陈宫了,就算是刘澜见到,也一定会发出如此感慨,如果他有什么守城的经验,那可以说的战役就太多了,但如果是那一仗最记忆犹新,无疑是在卢龙塞与胡人以及辽东对公孙度。 但是每一次守城,都是他笑到了最后,可这里面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弩箭以及床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笨重和没有准星的投石机几乎没有起到任何决定性作用,甚至一直以来在刘澜内部属于鸡肋一般的存在,他的射程没有床弩远,他的杀伤也许很强,但是他不稳定的操作却是致命伤,再加上因为床弩被便宜化之后,操作流程简单,使用人数较少,比起动不动就要几百人的投石机,都会选择使用床弩而放弃投石机。 这是最让陈宫吃惊的地方,投石机的范围如此之远,就算是他想要使用床弩进行反制,可是他们的床弩远远达不到射程,他们所改进的床弩虽然较之以往范围更远了,也不过是从最初的两百米变成了三百米,可是敌军的投石机却在四百米远近,也就是说床弩发射出的巨箭,甚至连人家的投石机碰都碰不到,这么大的差距,就算是陈宫想要相些办法来改进,都没有机会,可以说,在眼下的情况,沛县守军绝不可能靠着任何器械来毁坏甚至是防御敌人的投石机。 原本是最为强大的防御点床弩,现在却成为没有任何作用的摆设,本来是他所设想防御沛县的最为安全的外城城墙,现在却变成了制约他们的薄弱环节,继续守城就意味着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没有任何威胁,而人家却可以拿着长矛不断刺中你的致命要害,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越来越多,最后直到鲜血流尽而亡。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工匠,才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发明出如此恐怖的投石机,陈宫已经不敢去想了,首先这些投石机绝不可能是从后方运来,时间来不及,毕竟投石机可不比他物,笨重而不方便移动,就算他们如徐州投石机那样给其加上可移动的轮子,但想把这些庞然大物别说是从兖州豫州运输过来了,就算是从丰县运过来,也不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临时组装,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在这么短的世家内制作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来,看着敌军的威风八面的投石机,现在陈宫是真后悔了,这完全就是好心做了坏事,也许他不去毁坏曹操的攻城器械,可能这些投石机永远也不会被制作出来,但因为失去了那些攻城器械,想要攻下沛县的曹操就务必会听取一些他之前所忽视的意见,而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此人被曹操所重视,而投石机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内被制作而出。 现在的情况,指望守住沛县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防御敌军的投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墙被毁,敌军杀进来,可是如果现在出兵,去对投石机进行破坏,可会不会自投罗网呢? 曹操不笨也不蠢,在如今的情况之下,他懂得如何让胜利最大化,更清楚保护投石机的意义有多重要,所以他现在必然会加强对投石机的保护,而他就算现在让徐盛出击,可能毫无收获,甚至是有去无回。 如果曹操加大对投石机的防护,那么现在曹军最为安全的地方就是投石机无疑,哪里绝不会是曹军的薄弱点,而现在想要改变战况,要么是干脆撤退,要么就要从其他方位寻求突破,找到曹操真正的薄弱环节。 可这一次,他却犹豫了,因为他短时间内并没有任何头绪,尤其是在如此强大的攻城器械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冷静,而这样的情况,也几乎是这么多年来陈宫所没有遇到过的。 守城战他参与的次数太多了,但无疑都是守城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敌军人数众多,但就攻城战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守城方在防守起来损失会远比攻城方更小,可现在的情况,几乎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别说是陈宫了,就算是刘澜见到,也一定会发出如此感慨,如果他有什么守城的经验,那可以说的战役就太多了,但如果是那一仗最记忆犹新,无疑是在卢龙塞与胡人以及辽东对公孙度。 但是每一次守城,都是他笑到了最后,可这里面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弩箭以及床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笨重和没有准星的投石机几乎没有起到任何决定性作用,甚至一直以来在刘澜内部属于鸡肋一般的存在,他的射程没有床弩远,他的杀伤也许很强,但是他不稳定的操作却是致命伤,再加上因为床弩被便宜化之后,操作流程简单,使用人数较少,比起动不动就要几百人的投石机,都会选择使用床弩而放弃投石机。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徐州之战(172) 曹军抛射火石,点燃士兵衣甲,烧焦尸体,四周随处可见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袅袅冒出的青烟,刺鼻的臭味就算是远在城楼之下,陈宫也清晰可闻。 霹雳车取得如此的巨大优势,绝对超乎许多人的心理预期,甚至连曹操也没有想到刘晔所献霹雳车威力会如此惊人,至于帐下其余诸将乃至于张勋更是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命令攻城部队继续进攻,务必攻克沛县城!” 曹操传达了全力进攻的命令,这个时候不仅是众将领,包括曹操才内也都在心中燃起了信心,有霹雳车这样的大杀器,别说是小小的沛县了,就是整个徐州,也不会再有任何堡垒能抵挡他们进攻的步伐,而他现在只需把沛县拿下,打开通往徐州的通道,这之后他就可以根据占据的变化,随心所欲进入徐州,只要机会把握好,那么刘澜就算不会大败,也必然会弃徐州城南逃。 而与此同时,张飞带领本部日夜兼程向夷安赶来,张飞不敢耽搁,他害怕这一次扑空,一旦被他们逃回东莱郡,那他们再想乔装后钱,就会有极大的风险,甚至可能会被察觉,这类的风险刘澜是绝不会允许他去冒的,所以有些麻烦必须要尽早解决。 日夜兼程,不到一天时间赶了上百里,当夷安城楼之上的匪兵观望到张飞一众人的时候,全都傻眼了,这一消息被汇报到后枋处时,他完全是一副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可是当丁长寿在他耳边肯定了这一消息之后,他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从后枋所言,可知来人依然是东武郡国兵,如果这时候还认为他们是郡国兵那他就真是傻子了,虽然没有旗号,但总会是徐州军与冀州军其中一支,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憋得慌,在东莱的时候,虽然也是逃命,可都是把追兵耍的团团转,而此刻呢,人家就好像是附骨之疽,始终粘黏着他,甩又甩不脱,让人恶心。 丁长寿不敢言语,心中长叹一声,这一仗打的,别说是军官将领不满,士兵们也不爽,对他的意见很大,虽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发泄情绪,可他知道私下里骂娘的情况很严重,尤其是迟迟没有见到后钱,虽然有些真相不能说,面对质疑也只能偷偷摸摸掩盖,可越是这样,知道真相的他反而心里也快有些扛不住了,他娘的,这算怎么回事啊。 有些情况他不敢表明,可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办法了,他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也不怕后枋生气甚至动怒砍了他,可没想到他说完之后,面对他的这些牢骚,后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有些苦口婆心的叹道:“长寿啊,这些话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将军临别时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敢忘啊,我们这些年再坚持什么?” “你觉得我们还能夺回故土?现在还有几人记得自己东来夷的身份,莫不是以汉人自居?” “你给我少说一句,如大哥说的那样,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反抗,不管别人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们却不能忘记,我们并非汉人!” “可现在……” “现在,既然他们追来了,那就和他们拼了,如果。” 丁长寿低下头,而后枋则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尖锐:“这么,害怕了?” “没有。” “没有,那就把面前的敌人都杀死,想活命就杀光他们,不然我们就都得死!” 这一仗到底是为何打,为了什么打,已经不重要了,最后对于他和丁长寿来说,眼下活着才最为关键,哪怕这一战最后惨败,也是一个道理,活下去,对丁长寿来说,他太仁慈了,所谓慈不掌兵,但后枋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的这些士兵们,都是一些新招募来的士兵,就算他们一个个如同被收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能活下去,当然他的中军,和他们从牟平起兵的那两千人除外。 后枋这番话让丁长寿吃惊,但他必须得承认,后枋说的很对,是让别人去死还是自己去死,是个人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丁长寿并非什么圣人,他当然不可能主动去送死。 “这一仗怎么打,末将明白了!”丁长寿面上毫无表情,极为冷酷说。这一刻心态的变化让一切都彻底改变,更何况他还是军人,不论主将的初衷对与错,对他来说,惟命是从才是自己的职责。 “出城迎敌。”后枋和丁长寿率军出城,趁着敌军远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的部队,在东武战败被杀以及逃跑时走散,现在只有六千多人,这六千人在二人的率领下直接冲出城,虽然兵力并不占优,可趁其立足未稳,只要在他们的冲击下出现恐慌,那他们就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他们的计划虽好,但张飞的部队却有这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虽然一路长途跋涉,可他们颇强的战斗力却弥补了这一切,交战的一刻,在张飞亲自带领之下,部队完全抵抗,挡住了匪军东窜的道路。 “进攻!”在张飞亲自出马的情况之下,徐州军哥哥个个奋勇厮杀,在杀退匪军一波突击之后,直接改守为攻,向敌军攻去。 这一次张飞并未带领骑兵前来,此刻跟在张飞身后冲在最前方的是刀盾兵,清一色的大盾,人手拿着一柄朴刀,靠近之后就是一通劈砍,而随后赶来的长枪兵,一通冲杀,面前之敌,被尽数捅翻在地。 迅猛的进攻,让战斗变得格外轻松,如此快速的推进,是难以想象的,不仅是张飞自己,还包括对面的敌军后枋与丁长寿,看着那一路留下的尸骸,无一不是致命伤,两人脸色瞬间变为土色,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一马当先的那员将领,更是彻底慌乱起来,毕竟他们也在沛县跟着后钱当过几天小吏,多少清楚徐州军的情况,而似张飞如此容易辨认的外貌,又怎么可能不被他分辨出来。 这一刻,一切谜团全都揭晓,可是二人的心却凉了半截,看着部队不断后退,本就因为战败逃到夷安的惶惶人心就变得更加趋于崩溃,顶住,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快改变情况,不然对他们将是致命的打击,到时候别说是逃命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虽然后枋与丁长寿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这一次与之前的交战有了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张飞亲自出马,一个张飞的加入看起来好像就多了一个人,但张飞的意义却可比半只部队,甚至起意义远远大于半只部队的作用。 在见到敌军变得越来越混乱,所有徐州军自然要再加一把力,将他们彻底消灭,他们进攻的速度在张飞的带领下越来越快,而敌军变为死尸的速度也变得更快在几乎是一边倒的厮杀下,后枋再也没有继续抵御的勇气了,而随着他的逃命,前面的部队也开始一个个跟着他向后逃命。 恐慌开始蔓延,很多人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别人逃命也跟着开始一起逃跑,匪军开起了疯狂逃命模式,而这无疑是张飞与宗寇最想看到的结果,只要他们崩溃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这一仗他们将彻底取得胜利。 “你觉得我们还能夺回故土?现在还有几人记得自己东来夷的身份,莫不是以汉人自居?” “你给我少说一句,如大哥说的那样,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反抗,不管别人是否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们却不能忘记,我们并非汉人!” “可现在……” “现在,既然他们追来了,那就和他们拼了,如果。” 丁长寿低下头,而后枋则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尖锐:“这么,害怕了?” “没有。” “没有,那就把面前的敌人都杀死,想活命就杀光他们,不然我们就都得死!” 这一仗到底是为何打,为了什么打,已经不重要了,最后对于他和丁长寿来说,眼下活着才最为关键,哪怕这一战最后惨败,也是一个道理,活下去,对丁长寿来说,他太仁慈了,所谓慈不掌兵,但后枋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的这些士兵们,都是一些新招募来的士兵,就算他们一个个如同被收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能活下去,当然他的中军,和他们从牟平起兵的那两千人除外。 后枋这番话让丁长寿吃惊,但他必须得承认,后枋说的很对,是让别人去死还是自己去死,是个人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丁长寿并非什么圣人,他当然不可能主动去送死。 “这一仗怎么打,末将明白了!”丁长寿面上毫无表情,极为冷酷说。这一刻心态的变化让一切都彻底改变,更何况他还是军人,不论主将的初衷对与错,对他来说,惟命是从才是自己的职责。 “出城迎敌。”后枋和丁长寿率军出城,趁着敌军远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的部队,在东武战败被杀以及逃跑时走散,现在只有六千多人,这六千人在二人的率领下直接冲出城,虽然兵力并不占优,可趁其立足未稳,只要在他们的冲击下出现恐慌,那他们就能够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他们的计划虽好,但张飞的部队却有这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虽然一路长途跋涉,可他们颇强的战斗力却弥补了这一切,交战的一刻,在张飞亲自带领之下,部队完全抵抗,挡住了匪军东窜的道路。 “进攻!”在张飞亲自出马的情况之下,徐州军哥哥个个奋勇厮杀,在杀退匪军一波突击之后,直接改守为攻,向敌军攻去。 这一次张飞并未带领骑兵前来,此刻跟在张飞身后冲在最前方的是刀盾兵,清一色的大盾,人手拿着一柄朴刀,靠近之后就是一通劈砍,而随后赶来的长枪兵,一通冲杀,面前之敌,被尽数捅翻在地。 迅猛的进攻,让战斗变得格外轻松,如此快速的推进,是难以想象的,不仅是张飞自己,还包括对面的敌军后枋与丁长寿,看着那一路留下的尸骸,无一不是致命伤,两人脸色瞬间变为土色,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一马当先的那员将领,更是彻底慌乱起来,毕竟他们也在沛县跟着后钱当过几天小吏,多少清楚徐州军的情况,而似张飞如此容易辨认的外貌,又怎么可能不被他分辨出来。 这一刻,一切谜团全都揭晓,可是二人的心却凉了半截,看着部队不断后退,本就因为战败逃到夷安的惶惶人心就变得更加趋于崩溃,顶住,这个时候,必须要尽快改变情况,不然对他们将是致命的打击,到时候别说是逃命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虽然后枋与丁长寿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这一次与之前的交战有了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张飞亲自出马,一个张飞的加入看起来好像就多了一个人,但张飞的意义却可比半只部队,甚至起意义远远大于半只部队的作用。 在见到敌军变得越来越混乱,所有徐州军自然要再加一把力,将他们彻底消灭,他们进攻的速度在张飞的带领下越来越快,而敌军变为死尸的速度也变得更快在几乎是一边倒的厮杀下,后枋再也没有继续抵御的勇气了,而随着他的逃命,前面的部队也开始一个个跟着他向后逃命。 恐慌开始蔓延,很多人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别人逃命也跟着开始一起逃跑,匪军开起了疯狂逃命模式,而这无疑是张飞与宗寇最想看到的结果,只要他们崩溃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这一仗他们将彻底取得胜利。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徐州之战(173) 原地休整的后枋派人打探所处何地,却得知乃是前往黔陬的方向,好似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按照时间推算现在的管统应该也正从壮武朝着黔陬而来,难道是老天给我的启示吗? “呼~~!”后枋出了一口大气后,朝四周望了眼,落魄不堪,他们本来就没法和正规军相比,现在仓皇而逃,兵械铠甲旗帜辎重更是早早丢弃一空,凄然模样还能否达成吸引敌军前来的目的呢? 如果士气高昂时,引敌军过来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这个情况,到时候稍有不慎,吸引变成溃逃完全有可能。 后枋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太过被动了,或者可以说连他自己此刻都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虽然有一些想法,却并不敢像以前那样当机立断,可一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在好的决定也都成了泡影。 ~~~~~~~~~~~ 在徐州城内总览全局的刘澜一大早就被徐庶吵醒了,当看到他手上拿着信筒,刘澜当即问道:“是哪来的飞鸽?发生了什么事?” “是沛县的急报。” 徐庶快速将信筒交到刘澜手中,上面的内容正常情况之下徐庶会先浏览,如果当真是紧急情况才会第一时间呈给自己,所以说在徐庶拿着信筒出现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接过信筒,从里面抖出一块帛布,小小的帛布之上写不了几个字,但是投石车几个大字却格外醒目。 能让陈宫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投石车,刘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刘晔霹雳车,只不过在记忆中刘晔和他的霹雳车第一次亮相应该是在官渡之战时,却没想到霹雳车提早了两年多的时间。 他开始为沛县担忧起来,如果按照陈宫的计划正常发展,那么曹操必败无疑,可这一切因为霹雳车的出现而变成了奢望,沛县守军本就不过两万人,面对曹军十余万人的大举进攻,本来能有今天这个地步是真的超乎他的预期的,但随着霹雳车的出现,一场守城战几乎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大批士兵阵亡。 刘澜深深叹息,此时此刻沛县的战斗有多惨烈他能够想象,他瞬即想到了赵云,这个时候如此严峻的形势,能够对陈宫有所帮助的也就只有已经再一次前往沛县的赵子龙了,虽然他给赵云的命令是在陈宫绝对撤离时要协助他安全撤回徐州,但现在的情况,可能要有所改变了。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有了霹雳车的曹军,连沛县水利筑的城墙都挡不住他们,徐州城就更没希望了,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制定的坚守徐州,被挡冀州的策略彻底作废,一旦徐州被攻,他就必须要倾全力派兵回援,绝不能让徐州失守,不然琅琊军的后路就会被曹操切断,他的主力部队将被曹操袁绍的部队围困在琅琊。 他能想到那个时候局面会变得多么糟糕,所以刘澜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出决定了,他快速找出地图,盯着地图沉思了片刻之后快速在地图上方以圆形标注了几个方向,然后便果断对徐庶下令道:“立刻以飞鸽及快马的双重方式向琅琊传令,命令关羽率其主力摄山军撤回徐州,在郯县驻守,同时命令臧霸率领他的青州军退往即丘县进行驻防,只留徐方守开阳,一旦冀州军前来,则不必交战,退往即丘县即可。 郯县的位置虽然不重要,但有关羽再次,他进退都会从容,而且到时候就算曹操当真来攻徐州城,他也可以退往郯县,而琅琊的情况和他这里也都一样,他现在的部署就是以郯县为中转,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就是郯县是当年陶谦准备放弃徐州城后要逃亡的郡县,而在历史上,陶谦与刘备在此一直与曹操进行着交锋,最后因为吕布而撤军,而在这个时空,因为刘澜的关系,陶谦没有逃亡郯县,但刘澜在地图之上选择来选择去,最后才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这里是唯一能琅琊和徐州城两面都可兼顾的地方,不必担心被截断后路,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而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刘澜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是给张飞的,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的把冀州军拖在东莱,只要他能把袁军牵制在东莱,那么徐州这里就绝对的安全,曹操就算有霹雳车,也无关紧要,他可以从容指挥摄山营对付曹操,而无需理会袁绍。 就算这个时期袁绍南下了,他在开城和即丘设置的粮道隘口,也会帮他阻敌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可有根据当下的形势,做出撤退或是继续进攻的决定。 而在沛县的命令,刘澜则需要仔细考虑。今时不同往日,如果现在让陈宫撤下来,一旦曹操大举而来,他现在的这些部署就都没有了意义,也就是说陈宫最少需要在沛县挡住曹操半个月的时间,他时候他就算撤的话,他也会让赵云进行掩护,保证部队能够从容回到徐州来。 刘澜把自己的决定让徐庶转告陈宫和赵云,待其离开之后,一道道命令便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了下去。 几乎是一日之间,从沛县到开城,彻底乱了,开城的将领不理解,他们在开城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打造着几乎无懈可击的堡垒,结果一仗没打,就要这么放弃了?徐方臧霸乃至与黄忠和关羽帐下的一些将领都来了。 他们并没有私下里对这件事进行过协调和串联,此刻完全是为了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看着这一群将领纷纷来见他,关羽把他们劝都召集到了议事厅:“都说说吧,你们所为何来!” 关羽闭着眼,听口气也听不出来心情是好是坏,青徐最为激动的徐方当即来到阶下,向关羽拱手施礼,道:“将军您糊涂啊,开城不能弃啊,你应该据理力争,怎么能就这么接受了主公的命令呢!” 关羽眯着眼,望着他们那一双双期盼乃至恳求的眼睛,摇了摇头,说:“你们怎知道我没有?“丹凤眼骤然圆睁:“我乃琅琊主将,琅琊城能不能守得住我当然清楚,而把我调来的主公,自然也明白,可他为什么还会突然做出了部队南撤的决定,你们难道还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吗,难道非等到沛县丢了,我们再撤回去不成?这么跟大家说吧,我们现在退,是为了大局,是未雨绸缪! 如果现在违抗主公的命令,你们有没有想过到时候的情况会有多糟糕,沛县不保,徐州城不保,彭城不保,到时候听到这些消息,你们说袁绍会做什么? 我们成了人家的砧板鱼肉,撤撤不了,攻攻不出去,别说琅琊现在有近八万人,就算再多一倍,也无济于事,一只困兽罢了,可我们如果撤回去呢,徐州有难,则可出兵支援,琅琊有厄则能北上援救,反而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中,所以南撤郯县会让我们再次掌握主动权,这是战略上的退让,大家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都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尽快听令撤退吧!” 众人默默退了下去,他们的眼睛只盯着袁绍,却忽略了曹操,更忽略了现在沛县的情况,虽然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可是从方才关羽的言语之中,却透露出了沛县情况万分危急。 我们就不该来。不少将领在退出议事厅的一刻心中如此想着,这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给关将军找麻烦。 而同样的情况,也在沛县出现,陈宫最终没有做出派徐盛出击的决定,挟太山以超北海,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陈宫了解曹操,这个时候他巴不得自己主动杀出去呢,他的口袋一早就给他布好了,如果就这么杀出去,他敢保证,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下达部队撤往中城,放弃外城的防守。 而随着他们果断放弃外城之后,曹操的进攻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外城都没有来占领,就这样渡过了安稳的一天之后,第二日一早,部队在中城严阵以待之时,却发现曹军依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图。 昨天完全是一副急于攻下沛县的样子,此刻曹操却又表现出一副并不急于进攻的模样,对这样的情况,陈宫的心情可不会像士兵们那样,因为他太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曹操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而答案很快揭晓,外城一截城墙被摧毁,成为了投石机最好的石料,而被拆毁的城楼空隙,一列列投石机被推入外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宫看到了希望,在外城这样密集的空间内,投石机就好像是出水的游鱼,无处可躲,这个时候如果对其发起进攻的话,势必能够将投石机全部破坏,可是就在陈宫下达命令的一刻,他突然发现曹军开始分散,将外城内里里外外全部建筑拆毁,夷为平地。 甚至还有一部分部队直接在外城扎营,曹操在外城内外结营,互为犄角,而投石机也就变得更为安全,有重兵把守,让他破坏投石机的想法再一次落空,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这本就是曹操的风格,如果他不做这些部署,反倒有猫腻。 我们成了人家的砧板鱼肉,撤撤不了,攻攻不出去,别说琅琊现在有近八万人,就算再多一倍,也无济于事,一只困兽罢了,可我们如果撤回去呢,徐州有难,则可出兵支援,琅琊有厄则能北上援救,反而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中,所以南撤郯县会让我们再次掌握主动权,这是战略上的退让,大家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都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尽快听令撤退吧!” 众人默默退了下去,他们的眼睛只盯着袁绍,却忽略了曹操,更忽略了现在沛县的情况,虽然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可是从方才关羽的言语之中,却透露出了沛县情况万分危急。 我们就不该来。不少将领在退出议事厅的一刻心中如此想着,这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给关将军找麻烦。 而同样的情况,也在沛县出现,陈宫最终没有做出派徐盛出击的决定,挟太山以超北海,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陈宫了解曹操,这个时候他巴不得自己主动杀出去呢,他的口袋一早就给他布好了,如果就这么杀出去,他敢保证,所有人都有去无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下达部队撤往中城,放弃外城的防守。 而随着他们果断放弃外城之后,曹操的进攻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外城都没有来占领,就这样渡过了安稳的一天之后,第二日一早,部队在中城严阵以待之时,却发现曹军依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图。 昨天完全是一副急于攻下沛县的样子,此刻曹操却又表现出一副并不急于进攻的模样,对这样的情况,陈宫的心情可不会像士兵们那样,因为他太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曹操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而答案很快揭晓,外城一截城墙被摧毁,成为了投石机最好的石料,而被拆毁的城楼空隙,一列列投石机被推入外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宫看到了希望,在外城这样密集的空间内,投石机就好像是出水的游鱼,无处可躲,这个时候如果对其发起进攻的话,势必能够将投石机全部破坏,可是就在陈宫下达命令的一刻,他突然发现曹军开始分散,将外城内里里外外全部建筑拆毁,夷为平地。 甚至还有一部分部队直接在外城扎营,曹操在外城内外结营,互为犄角,而投石机也就变得更为安全,有重兵把守,让他破坏投石机的想法再一次落空,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这本就是曹操的风格,如果他不做这些部署,反倒有猫腻。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徐州之战(174) 曹操必须要搞清楚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部队到底是什么来头,有过沛县大好形势下却因为关羽突然出现的经历后,曹操绝不允许再发生这类的事情,曹操盯着地图,这个距离离他们不远不近,十余里的距离,如果他们突然杀来,完全可以让他们反应不及。 而最关键的一定是这一处埋伏的敌军,斥候居然查不出他们的身份,甚至到现在连敌军的人数都是谜一样,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一千五千还是一万甚至更多? 曹操不敢去想,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习惯性往最坏的结果去想,他现在担心什么,自然是刘澜徐州城内的主力,如果他们已经到了的话,那就必须要小心了,一旦当他们大举攻城的时候,赵云突然杀过来,很可能让他们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甚至还会大败而逃,这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年冀州之战的高览不仅因此败在了赵云手中? 与此同时,随着曹军斥候越来越频繁出现,赵云自然预料到了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这里虽然是一片密林,可深秋后的密林,对大部队藏身反而没有什么优势可言,被发现并不奇怪,赵云选择这里,也完全是因为他较为偏僻,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曹操就算派出斥候也不会搜查这里。 但这样的心里并没能让他安全,还是被发现了,现在摆在面前就的选择不多,要么撤要么就是设伏,先解决斥候,逼着曹操派部队过来,然后再设伏算计曹操一下,如果能成功沛县就彻底安全了。 龙骑军被源源不断派了出去,整整一天,将曹军前来的数十波斥候都给杀了个精光,到了这份上,赵云相信曹操不会也不敢再派斥候过来了,就算派,也没人敢来了,到了这个时候,赵云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看曹操敢不敢率军来了。 赵云吩咐部队休整,耐心等待着曹军,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很快落下,一轮明月升起,将清辉洒下,气温也开始渐渐降了下来,篝火点起,将周围照得格外明亮。 赵云并不怕暴露,比起曹操来,他在徐州这么多年,这四周的地形他可谓是了如指掌,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道,可曹操能吗?到时候曹操夜间如果赶来,那还不是由他摆布?不过以赵云与曹操交手的情况来看,此人用兵还是较为谨慎的,所以天黑杀奔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与其担心曹操半夜来偷袭,倒不如等着曹操天亮之后的进攻。 时间一点点过去,和赵云所预料的如出一辙,对此赵云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无法做曹操的主,更不可能去指挥他是否出兵,也许曹操压根就不打算理会自己呢? 在斥候无计可施,又无法判断他们的人数,曹操必然不会贸然前来,那么倒不如等着自己过去围点打援,岂不是最保险的措施?这个时候,比起可能的失败,曹操有耐心,这些考量赵云都已经想到,现在就是看曹操如何选择了。 一夜又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曹操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赵云派出斥候传回来的情报也是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一切都正在安装赵云预料进行着,只是让他有些不理解的情况,如果曹操真的没什么想法的话,为什么没有继续攻打沛县呢? ~~~~~~~~ 曹操对赵云的情况其实早就清楚了,因为他们是龙骑军,好辨认,而其主将是谁,自然无需多言,只不过是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军,是不是赵云亲自坐镇罢了,为此曹操在无法近距离查探清敌军的情况后,曹操只是在询问了几个小细节,便判断出了龙骑军的大体数量以及主将就是赵云。 很简单,那就是这篇密林的规模,而在敌军又占据了密林多大的范围,由此可以判定敌军人数应该在最少在五千到一万人,因为这样十多亩的密林内,斥候描述的情况,也只有五千到一万人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而在清楚了赵云的兵力大体情况之后,曹操在出兵进攻与等待赵云主动前来的选择上出现了犹豫,毕竟这可是龙骑军,在沛县他们正面对决,在兖州虎豹骑也与他们进行过一场追逐,但都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在加上他们乃是骑兵,贸然前往,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所以曹操索性设下埋伏,只要赵云敢出现,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曹操的计划开始进行,可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第三天后赵云果然如期而来,只是前来的兵力要比他预料之中少得多,不到两千人。 两千人杀来,他这是要干什么?曹操有点看不懂赵云,如果是试探,那么人数明显偏多,但如果是进攻,人数又势必太少了点。 但有一点,如果他们是试探的话,那注意肯定是打不响的,这可是两千人啊,就算是暴露他的埋伏也无妨,把他们留下,也算是一场小规模的胜利了。尤其是龙骑军人数本来就不多,把他们解决了,那就算他们还有剩下的龙骑军,也不碍事了,可以说他这一仗只要一胜,就等于宣高沛县之战他们已经稳操胜券了。 曹操没有给赵云留任何机会,待龙骑军越来越近,距离沛县近在眼前的一刻,伏兵从四面八方突然杀出,源源不断,向二千龙骑军围杀而来。 龙骑军开始慌忙撤退,二千人的龙骑军仓皇后退,几乎是在兖州军合围的一刻,冲杀了出去,双方最短的距离不过百步,正好是弓箭手的射程,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射出箭矢的机会龙骑军就一阵风消失不见了。 可就在所有人准备列阵返回主营的一刻,突然接到了曹操追击的命令,虽然刚才被龙骑军逃走了,可眼尖的曹操却看到了龙骑军队伍之中的一位熟悉面孔,赵云,虽然他们相距了几百米的距离,可是之前沛县的那一场交锋,赵云留给她的影响太过深刻了,突然在这里见到他,曹操能不激动? 尤其是赵云带着两千龙骑军杀奔而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龙骑军很有可能就只有两千人,不然赵云这样的主将会自己前来送死吗:“骑白马者着白袍者乃敌军主帅,不论是捉是杀,官升三级,赏千金。” 曹操的命令被瞬间传递了下去,到处都弥漫着活捉杀死赵云的消息,每一名兖州军拼了命去追,那可是赵云啊,对他们就等于黄灿灿的金子一样,而且赵云什么来头,那可是武榜第二的人物,刘澜手下的徐州都督,与关张其名的虎将,能将他生擒或杀掉,那可就扬名立万了啊。 升官发财还能出名被世人所熟知,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大的诱惑,每一名士兵甚至是将领,包括此战的主将夏侯渊眼睛都红了,舞动兵器,向前一挥,“追啊!” 兖州军如同猛虎下山一样,朝龙骑军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虽然知道很难短时间内追上骑马的骑兵,可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之下,谁还在乎? 然而他们追击了不久,听闻消息的徐庶骑快马出了大营找到了曹操,火急火燎的求着他撤兵,不可追,虽然郭嘉只是怀疑这是敌将的阴谋诡计,可毕竟没有说服人的证据,但他就是奇怪,两千人就这么杀了过来,结果什么都没做又跑了,这绝对说不通,所以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赵云的诡计,他是以自己为诱饵,来引诱我军追击他。 郭嘉的说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暂时不会出现任何结果来论证他的说的到底是对是错,可是郭嘉的提醒却让曹操神经一绷,当即夏利部队撤兵,此刻不管郭嘉猜测是对是错,哪怕猜错了,他肯定错过机会,也不能让他的士兵们前去冒险。 虽然郭嘉没有明说这就是一场阴谋,可是赵云这计太低劣了,骗得过曹操却骗不过他,而曹操也在他的提醒之下,真正害怕起来,他又犯了思虑不周的毛病,差一点就让部队陷入万劫不复的禁地。 可曹操却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下令部队撤兵,他们转身列阵准备撤回沛县的同时,一句逃得老远的龙骑军却突然出现,他们飞驰而来,手中弩机早早上弦,一手控马勒缰,一手端着弩机瞄准着兖州军,在敌军进入弩机射程范围的一刻,弩箭便朝着兖州军射了出去。 他们的手弩,一早就换成了连弩,瞬间箭如雨发,将没有反应的兖州军射杀了一片,到处可见人仰马翻,惨叫痛嚎,随后龙骑军便收起弩机换上朴刀,向已经列阵的曹军冲杀而来。 兖州军虽然组成阵型,可却是背对着他们,在经过连弩射击的一片混乱之后虽然夏侯渊改后队为前队,可是这时候龙骑军已经杀了过来,瞬间对兖州展开了残酷的杀戮,龙骑军都是杀人如麻的老兵。 在辽东时期他们就已经是佰长百人千长百人将了,对于杀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得,如果才能更准更快的杀掉一个人,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办法,但不管手段如何,都只是为了杀人,而对于他们这些老手,在杀人的时候,是不会出现新手一样的手软情况,要么不出手,要么必杀人。 锋利的朴刀刺向了兖州士兵的哥哥要害,但无一例外,都是一击致命,手段简洁,也不血腥残酷,是真正的杀人屠夫,比起新卒来说,他们会让对手死得更轻松些。 然而他们追击了不久,听闻消息的徐庶骑快马出了大营找到了曹操,火急火燎的求着他撤兵,不可追,虽然郭嘉只是怀疑这是敌将的阴谋诡计,可毕竟没有说服人的证据,但他就是奇怪,两千人就这么杀了过来,结果什么都没做又跑了,这绝对说不通,所以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赵云的诡计,他是以自己为诱饵,来引诱我军追击他。 郭嘉的说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暂时不会出现任何结果来论证他的说的到底是对是错,可是郭嘉的提醒却让曹操神经一绷,当即夏利部队撤兵,此刻不管郭嘉猜测是对是错,哪怕猜错了,他肯定错过机会,也不能让他的士兵们前去冒险。 虽然郭嘉没有明说这就是一场阴谋,可是赵云这计太低劣了,骗得过曹操却骗不过他,而曹操也在他的提醒之下,真正害怕起来,他又犯了思虑不周的毛病,差一点就让部队陷入万劫不复的禁地。 可曹操却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下令部队撤兵,他们转身列阵准备撤回沛县的同时,一句逃得老远的龙骑军却突然出现,他们飞驰而来,手中弩机早早上弦,一手控马勒缰,一手端着弩机瞄准着兖州军,在敌军进入弩机射程范围的一刻,弩箭便朝着兖州军射了出去。 他们的手弩,一早就换成了连弩,瞬间箭如雨发,将没有反应的兖州军射杀了一片,到处可见人仰马翻,惨叫痛嚎,随后龙骑军便收起弩机换上朴刀,向已经列阵的曹军冲杀而来。 兖州军虽然组成阵型,可却是背对着他们,在经过连弩射击的一片混乱之后虽然夏侯渊改后队为前队,可是这时候龙骑军已经杀了过来,瞬间对兖州展开了残酷的杀戮,龙骑军都是杀人如麻的老兵。 在辽东时期他们就已经是佰长百人千长百人将了,对于杀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得,如果才能更准更快的杀掉一个人,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办法,但不管手段如何,都只是为了杀人,而对于他们这些老手,在杀人的时候,是不会出现新手一样的手软情况,要么不出手,要么必杀人。 锋利的朴刀刺向了兖州士兵的哥哥要害,但无一例外,都是一击致命,手段简洁,也不血腥残酷,是真正的杀人屠夫,比起新卒来说,他们会让对手死得更轻松些。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徐州之战(175) 曹军没有继续追来,这是赵云最不愿见到的情况,因为就在前方不远,他早已安排了两名偏将高翔、袁二人埋伏,只要他们胆敢追击过来,定叫曹军有来无回,只可惜他眼睁睁地看着曹军退却,那一刻赵云的心好像都在滴血一般。 赵云可惜,高翔、袁二人更是无奈,他们再次埋伏了快两个时辰,结果什么也没有等来,空欢喜一场。 高翔、袁二人叹息连连,这两人高翔乃是刘澜初入沛县时,抓获的一伙蟊贼,因为当事人诸葛亮大度,所以刘澜在抓获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处决,反而将他们一行收编,高翔算是当初几人混得最好的一个了,如今已经做到了赵云的偏将。 而袁的则是一员小将了,本是颍川人,前年兖豫几州闹蝗灾,一路逃荒到了徐州,在沛县一待就是好几年,但其并不是和杜普同一批参军,那时候一来年纪小,二来小沛招兵只是招募屯田军,杜普只是运气好恰巧刘澜来到了沛县,又有张颌亲自试探他的身手,这些被破格招募,而他反而是后来与杜义一同从军。 可以说当时袁和杜义是那一批参军里最为出色的两员年纪战将了,不过相比杜义在辽东的时间,袁则比他要晚一年回来,但这位历史上后蜀汉士气历任过前将军、征西大将军的少年却也因此而真正进入刘澜的视线之内。 这必须要感谢演义了,如果不是他后来接替升任辅汉将军的姜维成为征西将军,刘澜还真未必记得住他,当时就纳闷这个来自兖州颍川的袁怎么会跑到蜀汉做了将领,现在看起来他算是找到了原因了。 最初他和其他从辽东回来的优秀人才一样,都被刘澜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他没有杜义的运气,又或者说他太过运气,在刘澜身边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因为第一次徐州之战崭露头角被赵云看重,在他千方百计的所要下,刘澜最后不得不松口,把他调到了赵云的龙骑军内。 而他虽然当时的年纪不过十七岁,可却同样很快就被赵云认可,现在在赵云麾下,张承、陈应、高翔以及袁为头号将领,而今次赵云则带着他二人出征,张承、陈应二人则守护徐州城。 赵云下马回到落脚处下马简单吃了些干粮之后,靠在一棵松树上闭眼休息,高翔、袁则守卫在一旁,虽然曹军没过来,可是二人并不敢放松警惕,一旦出现任何情况,他二人不仅可以保护赵云,如果要进行反击,还可以第一时间接受赵云的将令。 二人能被赵云所器重,自然有着各自的本领,最少头脑都很清晰,沛县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清楚了,一旦沛县被攻破,那徐州城的西大门就算是被打开了,曹军什么时候想来徐州,随心所欲,而且见识到了曹操恐怖的投石机之后,他们也都清楚知晓,徐州城的城墙根本就挡不住曹军的进攻。 正是在见到了这一幕之后,赵云才沉不住气来到了此处等待时机,不然的话曹操的斥候又怎么可能发现他们,可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们没有成功,接下来的会变得更为困难。 就在这时,突然一队快马到来,一幕士兵带来了刘澜的最新的指令,闭眼休息的赵云抬起头接过了书信,内容和他之前所做的决定如出一辙,可是有过这么一次较量之后,赵云却没有了信心,对于主公的命令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们就好像一只乌龟,让你无从下手不说,可能还会在你一不小心的时候突然咬你一口。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不用问赵云,借着火把的余辉看他不断变化的脸色就能猜到主公手书内的内容是什么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他们到底该如何应对呢,曹军不上当,除了杀过去,他们几乎帮不上任何忙,可如果杀过去,那就等于自投罗网,之前的沛县之战,他们是与曹操有过交手的,他们以步兵对骑兵的战争能力是所遇到过的步兵里仅次于先登死士的,和他们正面作战虽然不会大败,但也同样不会获得大胜的。 “我们需要仔细计议一下了。”赵云对着二人说道,之前一系列的部署,可以说是他自己根据战场态势做出的决断,而现在则成为了一道命令,必须要保证沛县在半个月内不容有失,为关羽返回保证时间。 刘澜的命令中透着几个信息,首先是保证沛县不能有失,其次是保证沛县在半个月内不容有失,最后则是关羽会在半个月内从琅琊返回,也就是说关羽在从九江、广陵、再到下邳、琅琊、沛县、琅琊最后又要返回徐州。 这一番长途跋涉,着实苦了摄山营,可同样也说明第三次徐州之战的困难之处,他们几乎是一直在被拖着鼻子走,有些时候甚至根本连左右局势的能力都没有,就好像现在,他只得一清楚主公的计划是什么,以一个沛县的代价换取对袁绍的大胜。 曾几何时,陈宫一系列的举措让无数人对主公这一无比大胆的决定深信不疑,不在有任何的疑虑,甚至佩服主公用人之英明,一个陈宫几乎顶十万人,如果不是他,整个征西将军府中,没有一个人能有他这样的实力,挡住曹操的十万联军。 可现在,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出现了意外,这样的情况并不是说陈宫不灵了,而是他们的对手变强了,那投石机是陈宫所无法消灭破坏的大杀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连陈宫都没有办法,那这世上他相信能有办法的也不会太多了。 反正他是没有这个能耐,几乎和陈宫一样,也许他的部队现在在陈宫手里,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现在就算想和他取得联系也被曹操阻拦着,接近不了,无法有效配合陈宫,这仗怎么打? 赵云在送走了信使之后又回到了松树下,和两名偏将席地而坐,拿出地图,以火把照明,商议着对策,足足两个时辰,三人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而在几步远的地方,亲兵们则面面相觑,对三人这个反应都有些不知所措。 “将军,要不要我们派人去和陈宫军师联络一下,先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首先要让他清楚咱们的存在啊,到时候就算我们两方一起努力取得联系,只要能成功,也许我们想不出办法来,可陈宫军师万一有什么妙计呢,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沛县,也就是配合陈宫军师,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存在,会有办法呢,这也好过我们自己没有头绪强吧?”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赵云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之下,只好听从高翔的建议,守护沛县,谁最有话语权,自然是陈宫了,他最清楚现在沛县需要什么,而他们则完全可以变成陈宫无形的那只大手,在外围给予沛县最有利的帮助,给他们减轻压力。 好,你这就派人前往沛县,找机会和陈宫军师取得联系。 “诺。” ~~~~~~~~~~~~~~~~~ 被匪兵逃脱,张飞打发雷霆,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向南而逃,这是前往黔陬的方向,只要循着原路返回就可以逮到他们了。 不过张飞随刘澜这么多年,大小战斗也经历过不少,他当然看不明白匪兵突然往回跑是做什么,这么奇怪的举动,张飞自然不敢贸然再追,而是派斥候前去打探消息,瞧一瞧这些匪军到底是要干什么。 张飞的谨慎给他带来了好运气,如果他果真就此南下黔陬的话,他不仅会遇到匪军,还会遇到管统,那个时候他这万余人十有**会被敌军包围。 不得不说,内秀的张飞现在还真不是什么人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关键是他不在鲁莽冲动,这就等于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如果是那个鲁莽的张飞,他又无数弱点可以击破,但是现在的张飞,想击败他还真不容易。 “所有人返回夷安。”张飞非但没有继续追击,反而率领部队直接返回了夷安,他不会冒着与管统见面的风险去剿灭后钱,这风险太大,但同样他也不会让后钱落入管统的手里,所以他现在要再次作为诱饵,把管统吸引过来。 这是个冒险的决定,首先一旦管统与后钱相遇,很可能就会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的决定是十分危险的,但张飞这样的赌徒,天生就爱赌尤其爱赌自己的运气,他不相信后钱会主动去投降管统,反而还会做一些小动作把管统引来夷安。 所以张飞要做一些小动作配合后钱的演出,而只要管统敢追过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早就到了即墨,不过后钱张飞是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跑掉的,在进入东莱,与管统证明交锋前,他必须要先解决后钱。 所以他在收兵回夷安的同时派出了一支奇兵,避开官道,追随着后钱逃跑的方向而去,只要管统一离开黔陬向夷安而来,那后钱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直接消灭,到时候他们就是匪军,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东莱了。 张飞的计划自认为天衣无缝,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反而这看起来完美的计划却有着很多弊病和漏洞,哪怕其中有一环出现问题,就会把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出来,可是对于张飞和他帐下的几人来说,也实在是想不出多么完美的计划来替代张飞这次的赌博决定了。 所以这一次虽然冒着风险,但是也没有谁反对。 不过张飞随刘澜这么多年,大小战斗也经历过不少,他当然看不明白匪兵突然往回跑是做什么,这么奇怪的举动,张飞自然不敢贸然再追,而是派斥候前去打探消息,瞧一瞧这些匪军到底是要干什么。 张飞的谨慎给他带来了好运气,如果他果真就此南下黔陬的话,他不仅会遇到匪军,还会遇到管统,那个时候他这万余人十有**会被敌军包围。 不得不说,内秀的张飞现在还真不是什么人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关键是他不在鲁莽冲动,这就等于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如果是那个鲁莽的张飞,他又无数弱点可以击破,但是现在的张飞,想击败他还真不容易。 “所有人返回夷安。”张飞非但没有继续追击,反而率领部队直接返回了夷安,他不会冒着与管统见面的风险去剿灭后钱,这风险太大,但同样他也不会让后钱落入管统的手里,所以他现在要再次作为诱饵,把管统吸引过来。 这是个冒险的决定,首先一旦管统与后钱相遇,很可能就会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他的决定是十分危险的,但张飞这样的赌徒,天生就爱赌尤其爱赌自己的运气,他不相信后钱会主动去投降管统,反而还会做一些小动作把管统引来夷安。 所以张飞要做一些小动作配合后钱的演出,而只要管统敢追过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早就到了即墨,不过后钱张飞是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跑掉的,在进入东莱,与管统证明交锋前,他必须要先解决后钱。 所以他在收兵回夷安的同时派出了一支奇兵,避开官道,追随着后钱逃跑的方向而去,只要管统一离开黔陬向夷安而来,那后钱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直接消灭,到时候他们就是匪军,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东莱了。 张飞的计划自认为天衣无缝,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反而这看起来完美的计划却有着很多弊病和漏洞,哪怕其中有一环出现问题,就会把所有的真相都暴露出来,可是对于张飞和他帐下的几人来说,也实在是想不出多么完美的计划来替代张飞这次的赌博决定了。 所以这一次虽然冒着风险,但是也没有谁反对。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徐州之战(176) 徐州的战局时刻牵动着袁绍的神经,当听说曹操在沛县连败三阵,损失超过万人的时候,他的内心反而无比复杂,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替曹操痛心,就对付刘澜这一点说应该痛心,但就曹操个人来看,又该高兴,巴不得刘澜把这白眼狼直接除掉才好。 可他也只能这么想想罢了,可不希望真的发生类似的情况,一旦曹操真的被刘澜解决了,以他们现在主力被拖在青州的处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澜屯兵兖豫,而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一方面给文丑高览下令尽快解决青州的麻烦,一方面持续关注沛县的战局,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青州的部队就必须调一部进入泰山郡,以防万一。 但真正让袁绍头疼的却是在幽州,右北平传来消息,原公孙瓒帐前大将田豫率帐下骑兵一路奔袭,突袭了郡治土垠,而右北平各县虽然县令都被撤换,可初次之外都是原公孙瓒帐下,这些人听闻田豫带兵杀回右北平,一时间则纷纷响应,改换旗帜,声势之浩大超乎想象,短短不到一月时间,辽西、辽东属国纷纷倒戈,甚至连渔阳郡内的几个县都自立,之所以说是自立而非倒戈,主要是这几个县令态度暧昧,虽然自立却又不愿与田豫有任何牵连,算是自成体系。 虽然公孙瓒在右北平乃至幽州后期做了不少糊涂事,但并没有民心尽失,相反他在幽州这么多年,受气恩惠者毕竟属于多数,而这些人往往在袁熙治下属于被打压的一方,听闻田豫杀回来,而且还是带大兵而来,纷纷起兵,再加上大学封路,袁绍奈何他们不得,所以相当肆无忌惮,不过他们虽然有兵,可也只能在县内,并不像田豫那样有着冬衣,可以随心所欲的长途远行。 这样一来,虽然不少人都传书愿意带兵马前往土垠与田豫汇合,投效刘澜,可这样的情况最早也要等来年开春之后,但从各县派人传来的消息看,他们的私人武装最少能有一万多人,这个规模如果放在中原,还真不算多,但放在右北平、辽西、辽东属国,可就非同一般了,毕竟这三个地方都是地广人稀之处,常住人口就少,就更不消说成为士兵的青壮年了,就更稀少了。 当然他们没有直接来土垠与他汇合其实也算是一个好消息,盖因他此行只是待了些口粮而来,并没有携带任何的辎重,如果这一行夺不下土垠,那可就有麻烦了,当然筹粮这种事毕竟容易,从百姓手中抢掠就成,但这毕竟只是下策,好在土垠被夺下,直接有了足够他们越冬的粮食补给,可这也只能保证他这一万人的粮食,如果再来一万人,那就得都饿肚子了,再加上这些杂七杂八的部队来土垠回合,首先他们组成良莠不齐,其次他们都属于私人武装,田豫很难对他们用军纪约束,到时候他们非但不会对他又任何帮助,可能还会成为拖累。 虽然这样的麻烦之后也会发生,但现在不用顾虑太多,而且他们现在的起兵,显然对他是一大助力,壮大了他的声势,就算最后失败了,但这些人却也无路可退,到时候却也可以把他们带入辽东,那个时候,在由他安抚,再由徐晃来解散他们的武装,同时挑选其中优秀者入伍,至于其他人自然会好生安抚的。 当然这都是他对后路的考虑,毕竟现在是形式一片大好,在夺下土垠之后,田豫对部队进行了将近半个月的整顿,最主要的是清理土垠的一些势力,从新扶植以前的老熟人出来掌权,这才算是彻底控制了土垠,并且还把袁熙在土垠的心腹及人手连根拔起。 虽然用了半个月的世家,但田豫却能够保证土垠可以成为他真正安全的大后方,这给他即将进入渔阳,直接进攻袁熙所在的幽州牧治所蓟县提供了良机。 而在这半个月的世家内,一道道噩耗从右北平传到蓟县再传到邺城最后抵达平原,传入袁绍的耳中,十万火急的军情使得袁绍再也无法留在平原,连夜带着沮授等心腹返回邺城,数日之后在邺城即将关闭城门的一刻,一行终于进入邺城,进入大将军府后,风尘仆仆向议事厅走来。 一行人没有时间去休息,因为此刻包括袁尚、郭图、审配、荀湛等人早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对于幽州的军情袁绍需要和他们进行商议。 袁绍如此大动干戈,确实是这些年十分少见的,以往就算出现了什么情况,袁绍更习惯直接与沮授计划妥当之后直接下达命令,但现在情况却又像当年刚得冀州的时候了,南阳、颍川以及河北士人齐聚一堂,还真是少见。 “大军都等得不耐烦了吧。”就在这时,一路风尘仆仆的袁绍走进了议事厅,身后是沮授,待其落座之后,才笑了笑道:“大家都坐下吧。“说着又看向了袁尚,道:“说说幽州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袁尚在袁绍离开之后一直处理着从各郡传来的文书,而在此前,袁绍就已经在逐渐让他接触一些并不难处理的公务,一点点让他熟悉,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就算是袁绍离开,他也有能力独当一面,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一天无疑是袁绍离开之后最欣慰的一件事,但在幽州的问题上,袁尚还是稍显稚嫩了一些,尤其是在几大谋臣出现分歧之后他很难做出一个较为清晰的决断。 但成长需要日积月累,就像他也一样,直到现在他都感谢大将军何进,为什么,就是因为当年在大将军府中的那些年让他得到了真正的锻炼,这对于他的日后能够独当一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然的话他还是一个较为任侠的青年,这样嫉恶如仇的性格也许不错,但绝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而现在袁尚的情况和他当年多少有些相似,虽然他不可能在循着自己的路走一遍,但是这里同样是大将军府,所以他并不太过担忧。 袁尚出阶躬身道:“父亲,这次侵入右北平的敌军乃是原公孙瓒旧部田豫,此人自公孙瓒**之后就和其子下落不明,为此父亲则赏下重金悬赏,甚至寻求东胡帮忙,但却始终没有关于他们的准确消息,反而一直有传言说他们入了辽东,但又有传闻说他们其实是入了三韩、高句丽,可真相究竟如何,却一直众说纷纭,没人见过他们的真身。 而这一次关于田豫杀回右北平的消息,其实就孩儿所掌握的情报,也是坊间传闻,没有人亲眼见到田豫,而我们想派人前去查探,却又因为辽东在深秋之后便已大雪封路,所能进入的斥候屈指可数,也无法确定是否是田豫其人,而我们所能掌握的情况是因为右北平各县纷纷起兵造反,从这些地方逃回来的一些官员口中得知的这一情况,奈何一直无法证实,所以现在便以田豫为假想敌,至于真相到底是徐州捣鬼还是原公孙瓒旧部回来报仇,还无从判定。” “公孙瓒和刘澜向来同气连枝,这件事如果说不是刘澜背后搞的小动作绝不可能,而且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田豫已经控制了右北平、辽西和辽东属国,而我们现在却只能坐视不理,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袁绍生气的主要原因,而他也一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田豫可以入右北平,我们却不能?真的只是大雪封山这样吗?还是说着其中另有原委?”他起身不想把这件事往兄弟之间勾心斗角上面去想的,他更想相信自己的孩子们就算为了世子之位明争暗斗,可是在生死关头这样的事情上,他们是可要同心协力的,而且他也相信不论是袁熙还是袁尚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们分得清轻重。 “父亲,大雪封路,部队根本就进入不了右北平,就算破雪开路,可是士兵们也熬不过右北平的严寒啊,白天还好,可是一到夜晚……”袁尚已经无法说下去了,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惨状,可是当年在与公孙瓒交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却是屡屡发生,而那还是在渔阳郡,而现在可是更寒冷的右北平。 他甚至不敢去想生活在辽东的人们是如何熬过这来,可这样的答案,对袁绍却并不成立:“你的意思是我们无法进入右北平,那你告诉我,田豫为什么能够进入!” “也许他们一早就已经进入了右北平呢?”袁尚声音变的如他蚊呐一样,低得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嘴皮动的袁绍,却看清楚了他在说什么,顿时大怒:“这就是你的回答,一早就到了右北平,结果还能在没有被察觉的情况下潜伏下来,你们说,可能吗?” 而现在袁尚的情况和他当年多少有些相似,虽然他不可能在循着自己的路走一遍,但是这里同样是大将军府,所以他并不太过担忧。 袁尚出阶躬身道:“父亲,这次侵入右北平的敌军乃是原公孙瓒旧部田豫,此人自公孙瓒**之后就和其子下落不明,为此父亲则赏下重金悬赏,甚至寻求东胡帮忙,但却始终没有关于他们的准确消息,反而一直有传言说他们入了辽东,但又有传闻说他们其实是入了三韩、高句丽,可真相究竟如何,却一直众说纷纭,没人见过他们的真身。 而这一次关于田豫杀回右北平的消息,其实就孩儿所掌握的情报,也是坊间传闻,没有人亲眼见到田豫,而我们想派人前去查探,却又因为辽东在深秋之后便已大雪封路,所能进入的斥候屈指可数,也无法确定是否是田豫其人,而我们所能掌握的情况是因为右北平各县纷纷起兵造反,从这些地方逃回来的一些官员口中得知的这一情况,奈何一直无法证实,所以现在便以田豫为假想敌,至于真相到底是徐州捣鬼还是原公孙瓒旧部回来报仇,还无从判定。” “公孙瓒和刘澜向来同气连枝,这件事如果说不是刘澜背后搞的小动作绝不可能,而且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田豫已经控制了右北平、辽西和辽东属国,而我们现在却只能坐视不理,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袁绍生气的主要原因,而他也一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田豫可以入右北平,我们却不能?真的只是大雪封山这样吗?还是说着其中另有原委?”他起身不想把这件事往兄弟之间勾心斗角上面去想的,他更想相信自己的孩子们就算为了世子之位明争暗斗,可是在生死关头这样的事情上,他们是可要同心协力的,而且他也相信不论是袁熙还是袁尚也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们分得清轻重。 “父亲,大雪封路,部队根本就进入不了右北平,就算破雪开路,可是士兵们也熬不过右北平的严寒啊,白天还好,可是一到夜晚……”袁尚已经无法说下去了,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惨状,可是当年在与公孙瓒交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却是屡屡发生,而那还是在渔阳郡,而现在可是更寒冷的右北平。 他甚至不敢去想生活在辽东的人们是如何熬过这来,可这样的答案,对袁绍却并不成立:“你的意思是我们无法进入右北平,那你告诉我,田豫为什么能够进入!” “也许他们一早就已经进入了右北平呢?”袁尚声音变的如他蚊呐一样,低得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嘴皮动的袁绍,却看清楚了他在说什么,顿时大怒:“这就是你的回答,一早就到了右北平,结果还能在没有被察觉的情况下潜伏下来,你们说,可能吗?”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徐州之战(177) 一开始的时候,听到田豫突袭右北平的消息,有些人私下里对他说的一些话是十分让袁绍反感的,不管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说些兄弟阋墙的话特意给自己听,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袁绍当然清楚,可他当时也真的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对于三兄弟争夺世子之位他早有耳闻,可在这样的事情上如果他们兄弟二人不分轻重的话,那也就太让他失望了。 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和袁术之间的斗争几乎分化了袁家,所以不管是身为父亲还是身为大将军,他是这个世上最希望自己的子孙以及帐下所有人的子女豆豆能够兄弟阋于墙,齐心协力的那个人。 所以最初在田豫冒风雪来袭右北平这件事,他也怀疑可能是袁熙和袁尚之间的斗争才刻意演出了这么一场闹剧,要么是远袭想让自己看到他又多能耐,也就是所谓的豢养敌人,来使得自己受到重视,在一些特殊时期,这些人会让他必须要重视袁熙的存在。 这情况历史上经常出现,一些驻守边关的大将,对于奄奄一息的敌人,不但不消灭,反而还会暗中对其资助,为何,鸟尽弓藏是也,所以这些人绝不能也不敢让边境烽火平息,不然他自己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而在当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都是袁熙在暗中捣鬼。 但随着又有人在他身边把矛头指向了袁尚之后,对这件事情,袁绍则显得谨慎起来,矛头同时指向二人,这背后如果没有人作梗他并不相信,但田豫冒着风雪袭击了右北平他却万万不会相信的,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真实情况,这才有了接下来这些事情的发生,当知晓真相后,急忙赶回邺城。 首先,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这一切绝不会是利益集团的互相侵占,虽然田豫来得确实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尽快解决麻烦,不然再晚一点的话,蓟县一旦失守,那整个幽州也就算彻底失守了。 夺下幽州,袁绍花费了近五年时间,如此漫长的时间,花费了多少人力和无力,他不可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没人能给出他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袁绍的脸沉了下来,痛斥着袁尚,但矛头却直指在场所有智囊,瞬间,场中众人全都垂首,一个个无不是低着头羞惭万分,袁绍每一个字都如同剜心一般,让他们羞愧难当,而袁尚更是直接跪伏在地:“父亲息怒,孩儿会尽快解决田豫。” “尽快?怎么快,现在冀州还有什么多余兵力,你又打算如何为我分忧?”字字诛心,但却又是实情,如果袁尚真的能够妥善解决幽州的麻烦,袁绍又何须专程从平原赶回来亲自处理,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整合各利益集团的能力,反而因为他的存在,使此事变得更麻烦。 而这也让袁绍再一次看清对于立三子袁尚为世子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件事要暂缓,待他把各方面都理顺之后再处理不迟,不然到时候必会生变,甚至还有可能真的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 袁尚对父亲的这番训斥无话可说,但却并不服气,他做不好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而是因为他根基不稳,羽翼未丰,如果他下达的命令真的能够让那些人俯首称臣,惟命是从的话,他相信自己可以解决任何麻烦,但他的掣肘实在太多了,不然的话,他一定能够解决这次麻烦,所以他现在只能耐心父亲对此事的处理。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田丰却笑着走了过来,劝袁绍道:“幽州之事,主公完全不必理会,只许叮嘱二公子,如敌不来则叫他好生防御蓟县,如敌来犯,则死守蓟县,待来年开春,田豫不战自退!” 对于田丰,虽然他现在还有机会参赞,但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袁绍的信任,而他每次也都只是例行公事的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不管袁绍信还是不信,都不会再多言半句,在他看来他这是尽人臣本分,可在袁绍看来,他每句话都是在和自己作对。 这件事重要与否无须概述,田丰虽然所言尤其道理,但要看用在谁的身上,如果是曹操则当可用此计,但是他却不可,需要顾及脸面,堂堂袁大将军,居然避战,这消息如果传出去,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你让他颜面何存? 田丰开了口,如果是以前,沮授自己人不会再多言半句,毕竟田丰已经把事态都分析的十分彻底了,他再多言,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可是现在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不把话接过来,那八成就又像袁绍说什么也不饶先登死士的情况一样了,本来他们是可要被免死的,但就是因为田丰的一句话,让袁绍下了杀心。 他清楚因为冀州一战,使得袁绍处处与田丰反着来,可他万没想到袁绍会如此不顾大局,虽然事后他知晓这是因为袁绍并不信任先登死士所以才要斩草除根,但不管真相如何,此后只要是田丰与他所想一样的建议,他都会再发表些自己的看法,然后私下里再去规劝他一番,让这件事变成他的建议,使得主公最终执行。 而在这件事情上沮授自然要及时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说是对田丰的建议进行一个补充,在田丰退回去的一刻,沮授便即起身出阶,道:“此事某窃以为敌军虽敢冒风雪而犯境,皆因公孙瓒在右北平经营十数年,而田豫长途跋涉而来,虽能轻松夺取土垠,却乃是其在土垠未遇任何抵抗,所以才能够使其轻松夺取土垠。 但蓟县不一样,公孙瓒后期再次没少祸害百姓,再加上二公子坐镇幽州这一年来,蓟县民心早已归附,如果田豫真敢来犯的话,绝无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攻破蓟县,更何况他们即是长途奔袭,兵力绝不会多,虽然现在右北平各地纷纷起兵依附,但兵马绝不会过万,这不过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对蓟县这样的大城造成威胁? 所以若敌军当真赶来,则无需理会,其在寒冬之中,只怕连三天都坚持不到,就会撤兵,如果其回返辽东,则幽州之危自解,如果其只退到土垠,待明年开春,则可调并州之军进入幽州,到时二公子与高干公子则可一举剿灭田豫,收复右北平辽西等郡。 本来之前听到田丰那番话,袁绍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沮授这番话一说出来之后,虽然只是稍微变了些口吻,却能让袁绍更能接受,也更为认同他的这条建议,虽然看起来两人的建议并没有什么差距,但显然在此刻袁绍眼中,因为是从沮授口中说出,一切的计划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袁绍面上终于有所缓和,之前看起来好像难以解决的麻烦,此刻却因为田丰和沮授二人连番发言,所有人都变得安静下来,袁绍看着现场的反应,他对这个样子较为满意,以往他喜欢让帐下相互制衡,这样可以就不会有那一个集团或个人太过出位,但这一度让他几乎将冀州给丢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加上现在袁尚立世子的麻烦下,他必须要着重培植一方,虽然这绝不是什么太高明的御下之术,但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如此实施,不然冀州内部只会更为混乱。 “父亲,那孩儿现在就传书给二哥,让他死守蓟县,不可与田豫交战!” “嗯。”袁绍点了点头,随即又砍了袁尚一样:“起来吧,这次对你也是一个教训,下次要仔细研究一下事态,到底是不是真的危急。” “是!孩儿知错了。”袁绍虽然嘴上如此教育着袁尚,但在这件事情商,其实不仅是袁尚乱了,包括袁绍心中也慌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不会接到袁尚关于幽州十万火急的军情下,不会不管不顾就直接返回邺城,如果他当时能够与沮授协商一下的话,也许他现在还在平原。 但这件事真的会这么容易解决么,袁尚心中其实并不敢保证,但也只能先瞧一瞧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毕竟现在他这里包括并州高干那边,都不可能派兵入幽州,耐不过那里的风雪,到时候真要不顾一切,倒霉的还是他们冀州的子弟兵。 眼下算是暂时解决了幽州的麻烦,至于接下来就要耐心等待幽州局势的发展,但是平原的局面却必须要尽快改善。 尤其是对沛县局势的掌握,让他对进攻徐州有点迫不及待起来,就在他会邺城的当天,他收到了来自沛县的最新战报,曹操已经攻破了沛县外城,攻下沛县指日可待,虽然战报的情况描写的具体内容并不清晰,但有一点别忘了,那就是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沛县第一次被攻破外城。 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但沛县可是吕布曹操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堡垒,因为沛县吕布不得不奔袭徐州,不然的话也不会会最后大败。 袁绍让儿子把青徐地图拿了出来,由沮授将现在青州的情况给众人大致说了一番:“现在,管统的主力已经追到了即墨,而高览为了配合管统剿灭后钱,也已经从剧县出兵南下高密,确保后钱不会继续逃走。” 沮授将地图拿在手上,但具体的情况袁绍却看不到,袁绍直接让他把地图展开放在地面上,而他则搬着跪垫来到阶下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都被他招呼了过来,就这样众人都围了上来。 很多人虽然脑子里对天下十三州的情况早已印在心中,可只是与一些大些的知名的县城知道一个大体的位置,如果不让他们在地图之上寻找,而是直接点出高密、即墨所处位置,那绝无可能。 众人坐下,之前沮授说高密、即墨的时候,众人虽然根本就看不到地图上的地方,但也只能勉强去猜,现在好了,青州的地形图就摆在面前,大军开始在地图之上寻找之前沮授所说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高览从剧县南下高密,管统从东莱抵达即墨,很多人先找到北海郡的方向,然后一路往下寻找到了高密,再从四周寻找找到了即墨,而另一些人则从东莱开始寻找找到了即墨,从而找出了高密所在。 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但沛县可是吕布曹操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堡垒,因为沛县吕布不得不奔袭徐州,不然的话也不会会最后大败。 袁绍让儿子把青徐地图拿了出来,由沮授将现在青州的情况给众人大致说了一番:“现在,管统的主力已经追到了即墨,而高览为了配合管统剿灭后钱,也已经从剧县出兵南下高密,确保后钱不会继续逃走。” 沮授将地图拿在手上,但具体的情况袁绍却看不到,袁绍直接让他把地图展开放在地面上,而他则搬着跪垫来到阶下坐了下来,而其他人也都被他招呼了过来,就这样众人都围了上来。 很多人虽然脑子里对天下十三州的情况早已印在心中,可只是与一些大些的知名的县城知道一个大体的位置,如果不让他们在地图之上寻找,而是直接点出高密、即墨所处位置,那绝无可能。 众人坐下,之前沮授说高密、即墨的时候,众人虽然根本就看不到地图上的地方,但也只能勉强去猜,现在好了,青州的地形图就摆在面前,大军开始在地图之上寻找之前沮授所说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高览从剧县南下高密,管统从东莱抵达即墨,很多人先找到北海郡的方向,然后一路往下寻找到了高密,再从四周寻找找到了即墨,而另一些人则从东莱开始寻找找到了即墨,从而找出了高密所在。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徐州之战(178) 荀湛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却不能说服众人,现在都是在猜测,真相没有出来之前,谁都不敢百分百保证对方的判断就是错的,自己的判断就一定正确,所以一番争锋相对在所难免。 在场众人,都是袁绍最为倚重的幕僚和心腹,每一个人都有是靠着才华与功劳才有了今天这样一个地位,对于争攻这样的事情,虽然私下里肯定会互不相让,但是在袁绍面前,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不然被袁绍视作炫技,那下一个田丰就是他。 但在后钱这件事情上,却不一样,这可不仅仅是牵扯到什么他们急于立功表现,而是徐州之战接下来会如何进行和发展,为此,没人希望在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出现疏漏与偏差,所以所谓的争论,无外乎就是在管统进兵即墨、高览出兵高密时,徐州军会否出现。 徐州出兵这件事归根结底只是荀湛的猜测,到底是否会如他所料,没人能知道,但袁绍却有话说,毕竟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处理,虽然现在派人过去提醒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但做总比不做强,也许能赶得及呢,小心一点不会错。 就算徐州没有出兵,但也能提醒一下文丑和高览,徐州之战虽然二人都急于立功,但前车之鉴不远,务必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要重蹈颜良的覆辙。 袁尚有些胆怯看了一眼父亲,万分小心道:“那孩儿现在就起草文书,传谕文高二人。” “草拟吧。”袁绍点头说完,便转头看向其他人道:“诸公可还有事否,如若无事,吾便回后宅休息了。” “大将军一路辛苦,下官这边告辞。”众人告辞离去,屋内就剩下了袁绍和袁尚父子二人,袁绍看了一眼最疼爱的儿子,缓缓道:“显甫,到了任何时候,都不可做手足相残,兄弟阋墙之事,你要时刻谨记于心。” 才及冠不到一年的袁尚虽然开始蓄须,但也只是一些胡茬,戴着高冠的他听到父亲这番话之后身子明显一怔,心中长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是两位兄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而他又哪有能耐对付兄长二人呢,现在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自保为主,虽然一直有父亲庇护着,可他也清楚,只要一日坐不上世子之位,他就不会有安生的时候,甚至就算坐上了世子之位,他更要小心谨慎,时刻提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 对于这样痛苦的情况他现在没有其他后路,可以说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前,他现在就算不去争,也不可能有自保的可能,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羽翼更丰满,只要真正能够确保安全,那才有资格去对父亲有所保障,而现在虽然他同样回答着绝不敢有望父亲教诲,可在心中他的答案却是另一版本,因为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敢保证,又怎么可能保证日后如何处置兄长? 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他绝不会主动去迫害兄长的,虽然这些时间一直有人教唆他,但都被他驳了回来,为此热的审配大怒,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不然父亲是不会饶了他,为此这些天坐镇邺城他心中的压力非常大,甚至是痛苦,他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现在父亲这样一说,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很想对父亲土路心扉,可最后却变成了两行清泪。 袁绍一怔,显甫的难出他能不知道吗,这就好像叔父当年让自己款待公路,决不可做手足相残之事,他明知道叔父也清楚公路要置他于死地,可在那个时候却还如此来要求自己,他不理解,也想不通,为什么厚此而薄彼,难道只因为自己乃庶出,而他乃嫡子? 现在身为人父之后,袁绍终于理解了,不为人父永远不知道父爱的伟大,以前袁绍觉得袁家亏欠与他,他恨不得袁家全族全去死,可现在当自己身为父亲,看到孩子们这样,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和叔父们的良苦用心。 在袁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对孩子的教育十分看重,可为何似父亲(袁逢,袁绍过继给袁成)那般宽厚之人却培养出公路这等跋扈的儿子? 而他的三个儿子为何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显然是他和父亲在对他们的教育中缺失了什么,也就是家族教育出现了失败,对于一个大家族,家族教训的失败,是足以毁族的,袁家四世五公,举世公族,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思来想去,多半还是因为他和父亲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出任高官显爵之时,一心扑在国家而忽略了对子女的培养。 孩子从小在妇人培养之下,缺少了父亲的关爱,自然而然自私跋扈这点就格外明显,再加上权利的糖水最容易没活人心,让人忘乎所以,都说帝王之家无父子,可似他们和杨家当世仅有的两大举世公族,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听闻荀家为了解决此事,特意将家族从合家而居而分家,现在虽然荀家的分量大不如前,但荀家却开枝散叶,风光无二,这一点想必袁家则强了太多,袁家看似枝繁叶茂,天下人都在袁家的庇护下乘荫纳凉,可这些不过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正是因为这一切所以袁绍才更能够体会此刻袁尚的难处,他相信现在自己这番话与当时听到叔父袁隗对自己说那番话时的心情绝无二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绝不能太过强硬,完全以父亲和长辈的身份去压他,这只会让他更无法理解,很可能会像自己当初那样误会叔父,从而心生怨恨。 他要对其进行疏导,但更需要他慢慢理解,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等他成家为人父了,也就自然理解明白了。 原本已经打算回内宅休息的袁绍又坐了下来,示意袁尚坐在身边后,缓缓说道:“你未来是世子,更会做大将军,可你不能自己去前线,所以你缺韩信,谁能做你的韩信,你的大哥,而谁又能做你的萧何,你的二哥,沮授、郭图审配郭图之流则是你的智囊,你的张良,这些人你必须要会用,懂得如何去用,可如果你只懂得如何除掉那些反对你的人,而不是让这些人去为你卖命,你说这大将军之位,你真能坐得安稳? “他们是你至亲血亲,本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最为信任之人,可你们兄弟如果内耗,自相残杀的话,你说这天下何时才能平定?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袁绍说完,长长吐了口气,他能否理解,理解多少,袁绍不清楚,现在让他理解,是难为他,他心中一定会说,现在不是自己要致他们死地,而是他们要害孩儿。 可当时的袁绍,又怎么能想到当寿春出现危急的时候,当袁术向他寻求援助的时候,他会那么干脆的答应下来,这放在当年他那还不是恨不得看到袁术被千刀万剐吗,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终于理解了叔父袁隗这番话的真正意义。 袁家子弟,就算兄弟阋墙,那也不是你外人可以随便欺凌的:“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 陈宫站在沛县中城城楼之上,远远地眺望着外城的方向,那里的曹军已经退却,在城外驻扎,这都是赵云的功劳,如果没有他,可能现在沛县已经被攻陷了,而他自己,他闭上了眼,嘴角翘起一抹弧度,诡异的微笑,因为他清楚,那个时候,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这是一个绝不会出现第二种可能的结果,他不会投降曹操,也不可能去做俘虏,所以他要么被乱军杀死,要么就自杀身亡,想到自己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陈宫心中就有些沉甸甸的。 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他绝不会主动去迫害兄长的,虽然这些时间一直有人教唆他,但都被他驳了回来,为此热的审配大怒,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不然父亲是不会饶了他,为此这些天坐镇邺城他心中的压力非常大,甚至是痛苦,他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现在父亲这样一说,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很想对父亲土路心扉,可最后却变成了两行清泪。 袁绍一怔,显甫的难出他能不知道吗,这就好像叔父当年让自己款待公路,决不可做手足相残之事,他明知道叔父也清楚公路要置他于死地,可在那个时候却还如此来要求自己,他不理解,也想不通,为什么厚此而薄彼,难道只因为自己乃庶出,而他乃嫡子? 现在身为人父之后,袁绍终于理解了,不为人父永远不知道父爱的伟大,以前袁绍觉得袁家亏欠与他,他恨不得袁家全族全去死,可现在当自己身为父亲,看到孩子们这样,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和叔父们的良苦用心。 在袁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对孩子的教育十分看重,可为何似父亲(袁逢,袁绍过继给袁成)那般宽厚之人却培养出公路这等跋扈的儿子? 而他的三个儿子为何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显然是他和父亲在对他们的教育中缺失了什么,也就是家族教育出现了失败,对于一个大家族,家族教训的失败,是足以毁族的,袁家四世五公,举世公族,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思来想去,多半还是因为他和父亲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出任高官显爵之时,一心扑在国家而忽略了对子女的培养。 孩子从小在妇人培养之下,缺少了父亲的关爱,自然而然自私跋扈这点就格外明显,再加上权利的糖水最容易没活人心,让人忘乎所以,都说帝王之家无父子,可似他们和杨家当世仅有的两大举世公族,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听闻荀家为了解决此事,特意将家族从合家而居而分家,现在虽然荀家的分量大不如前,但荀家却开枝散叶,风光无二,这一点想必袁家则强了太多,袁家看似枝繁叶茂,天下人都在袁家的庇护下乘荫纳凉,可这些不过只是表面风光罢了。 正是因为这一切所以袁绍才更能够体会此刻袁尚的难处,他相信现在自己这番话与当时听到叔父袁隗对自己说那番话时的心情绝无二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绝不能太过强硬,完全以父亲和长辈的身份去压他,这只会让他更无法理解,很可能会像自己当初那样误会叔父,从而心生怨恨。 他要对其进行疏导,但更需要他慢慢理解,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等他成家为人父了,也就自然理解明白了。 原本已经打算回内宅休息的袁绍又坐了下来,示意袁尚坐在身边后,缓缓说道:“你未来是世子,更会做大将军,可你不能自己去前线,所以你缺韩信,谁能做你的韩信,你的大哥,而谁又能做你的萧何,你的二哥,沮授、郭图审配郭图之流则是你的智囊,你的张良,这些人你必须要会用,懂得如何去用,可如果你只懂得如何除掉那些反对你的人,而不是让这些人去为你卖命,你说这大将军之位,你真能坐得安稳? “他们是你至亲血亲,本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最为信任之人,可你们兄弟如果内耗,自相残杀的话,你说这天下何时才能平定?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袁绍说完,长长吐了口气,他能否理解,理解多少,袁绍不清楚,现在让他理解,是难为他,他心中一定会说,现在不是自己要致他们死地,而是他们要害孩儿。 可当时的袁绍,又怎么能想到当寿春出现危急的时候,当袁术向他寻求援助的时候,他会那么干脆的答应下来,这放在当年他那还不是恨不得看到袁术被千刀万剐吗,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终于理解了叔父袁隗这番话的真正意义。 袁家子弟,就算兄弟阋墙,那也不是你外人可以随便欺凌的:“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徐州之战(179) 张飞派了宗寇带了三千人前去追击后钱,而此时他则率领其余其千余人进入了夷安县内,前任县吏被后钱吓跑了,所以说高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知道后钱的存在,而他绝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继续留在夷安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为了能够消灭后钱,他必须冒一些风险,在夷安多待一些时间,这样才能够确保宗寇能够有充足时间消灭后钱,当然虽然进驻夷安,但张飞一早就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他把部队全部驻扎在城东,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部队就直接进入即墨境内,以张飞的性格,怎么会做缩头的乌龟,可这是主公的命令,让他以后钱的身份扰乱青州,那他就只能学后钱这些天的表现,就是一路逃,如果这高览真的不是好歹追来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他,如果高览没追过来,那他在东莱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张飞这边等待时机,而在右北平在休整了半个月后,田豫带领辽东军向渔阳郡进发,此行他的目的地乃是潞县,只要把潞县拿下,那么蓟县便在眼前,可以长驱直入了。 潞县乃蓟县的南部门户,可以将其视作卫城,曾经他在刘虞时期一度更是屯兵点,不过在公孙瓒时期被荒废,城不高,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虽然在袁熙治下,他为蓟县分担了一些防御重担,但因为实在不堪一击,所以在接到父亲袁绍传来的不许主动与田豫交战的命令后,便主动把潞县的部队全都招会到了蓟县。 而当田豫抵达潞县之后,居然连抵抗都没有,百姓们直接把城门打开,将他们请入了城内,这情况对于辽东军来说一点都不稀奇,这一路他们所到之地几乎都是如此,从辽东入辽东属国虽然没在昌黎县停留,可在辽西,阳乐县、令支县先后开城投降,到了右北平郡治土垠同样如此,甚至郡守还主动休书,成功将无终、俊靡的县劝降,至此,辽东属国、辽西以及右北平算是彻底归顺了刘澜,不过田豫也清楚,他们能待多久,关键是蓟县能否拿下,如果拿下了蓟县再南下涿郡,将整个幽州纳入控制范围,那时再着实去占领和掌握这些郡县的控制权不迟。 不然就算现在派部队占领,如果拿不下蓟县,赶不走袁熙,到时候他们只能再次退回辽东。 不过在他抵达潞县之后,一道道不妙的消息都传了回来,袁熙现在把幽州各郡的部队,包括郡国兵全都集中到了蓟县,足足五万多人据守蓟县城,至于他是否向集中求援尚且不知,但就现在的情况,想要夺下蓟县也会困难重重。 首先袁熙已经有了防备,偷袭的可能性为零,但田豫还是决定率兵前去试探一番,可惜部队在抵达城下之后,袁熙压根就没有应战的打算,袁熙在城外驻扎了三天,最后不得不退回了潞县。 田豫算是看出了袁熙的打算了,从前往蓟县,看到他将施行坚壁清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袁熙是要死守蓟县了。 对于这样一个情况,田豫也不是没有准备,这个天气冀州军多半不会主动迎战,他最初完全就是赌运气,毕竟蓟县可是有五万大军,他们不过一万多人,如果挑衅的话,袁熙未必不会出城迎战。 但袁熙面对他们的挑衅,是在无动于衷,这就使得田豫没有了办法,既然引不出冀州军在平原旷野交战,那他就只能撤回潞县了。 虽然回到潞县,但田豫不会就此放弃,每天都会派人去侦查蓟县的情况,只要有机会出现,那他就不会放过。 但蓟县一直紧闭城门,虽然同属幽州,但蓟县的气温和右北平还是无法比拟的,这里的气温相对要更高一些,不似右北平和辽东那般寒冷,装上冬衣的冀州军其实是可要在白日作战的,但是他们别说没有什么动静了,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开启过。 而在这一日,正在潞县的田豫突然听闻有老朋友来访,不似别人,正是鲜于辅,此人与田豫是旧识,但已经多年未见了,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在刘澜早年间在幽州为吏时,和他有许交集,甚至可以说是交情深厚,而他此行而来,田豫虽然不敢确定他的目的,但却必须得见他,就算他是来替袁熙当说客,也必须要见一面,他怕鲜于辅是要投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试一试,和他见面。 田豫命令亲兵将鲜于辅带了进来,不过进来的可是两个人,一位鲜于辅另一人则是其族弟鲜于银,田豫和鲜于银没有过交集,甚至当年为公孙瓒将领时,还与鲜于银在战场打过照面。 只不过当时是各为其主,而此刻更像是叙旧,在将二人让进议事厅内的一刻,田豫便吩咐仆役将酒肉端了上来:“这样的寒冷天气,两位将军快慢饮一杯暖暖身子。” 兄弟二人也都不客气,端起酒樽直接喝了起来,而田豫则始终笑着,他最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鲜于辅是为袁熙当说客,那么他的兄弟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说此事一定另有原委,甚至有可能他真的赌对了,鲜于兄弟二人当真是来投诚的。 兄弟二人自刘虞被公孙瓒害死之后,一致带兵反抗着公孙瓒,之后又配合麴义为刘虞报仇,但之后的事情因为他退到了辽东,对他献帝二人的事迹也就没什么了解了,但现在看样子,二人在袁绍处混得并不是很好,这也不奇怪,袁绍本就不是什么明主,如果在公孙瓒覆没之后让他去选择的话,他更愿意投靠曹操也不会选择袁绍,所以说二人此刻同时出现也就太好理解了。 “二位将军,一年没见,不知今日来潞县见我,可有什么事吗?”两人始终在饮酒,也不谈所为何来,田豫看着喝酒吃肉的二人,终于直奔主题了。 鲜于辅抬起头,将手中的羊腿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腻,声音缓缓道:“我兄弟二人此来,是劝你退兵返回辽东的。”说完,鲜于辅又端起酒樽,大大的喝了一口,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再也不像十多年前那样魁梧壮硕,鬓角花白,精力不济,可岁数越大,年轻时的一些事就越会不时想起。 刘澜,当年可是他的兵曹,可如今人家是名震天下的征西将军,虽然因为公孙瓒的事情,鲜于辅一度和刘澜划清界线,但随着大仇得报,曾经的这些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其实当时的情况并不怪刘澜,一边是他另一边是公孙瓒,你让他能有什么办法,如何去站队,他只能置身事外,两边互不相帮,可以说这已经是给足了他们兄弟的面子了。 但现在他拉劝田豫撤兵,可不是他要替袁绍当说客,因为他又自己的判断,也清楚现在幽州的局势,既然田豫有危险,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而这可不是为了田豫,而是刘澜,毕竟他们的交情在那摆着,虽然这些年很少联系。 鲜于辅说的大义凛然,其实人都是这样,会把自己的初衷说得无比神圣,会把自己说得如同圣人,可仔细推敲之后你就会发生,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袁熙的说客,但有一点,鲜于辅这明显有自抬身价的情况。 有些话田豫一般不会说,但他会看,其实在看到眼前的鲜于辅时,他心中立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公孙瓒,两人看起来不管从性格还是外貌都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但他们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曾经刘澜都在他们手下效力,但最后刘澜却比他们混得都好。 而这绝对是个矛盾点,当有人说起刘澜时,刘澜会成为二人口中的无能之辈,尤其是说起当年的事来,更是直接将刘澜踩在脚下,当年的刘澜一无是处,只不过人家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 不服气,感叹时运不济,这是他在公孙瓒最后时刻经常看到的情况,甚至对于刘澜派徐晃来救援他,都被视作是刘澜对他的轻视,可他却又必须接受这一一个现实。 可有时候呢,他们又会发自内心的感叹佩服刘澜现在的成就,他所面对的困难是他所无法比的。 而这一刻,当看到鲜于辅时,田豫心中瞬间就想到了公孙瓒的名字,他太清楚鲜于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他希望改换门庭,可他又无法说出口,因为他要投靠之人,曾经是他的下属,去求他赏一碗饭吃,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要脸还要面,端着还抹不下脸,所以他只能换一种办法,就像现在这样,来劝告自己必须撤兵。 蓟县是什么情况,也许他不清楚,可是袁熙的打算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撤不撤在来年开春冀州主力来之前,他都不会有危险,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听他的退兵呢? “二位将军,一年没见,不知今日来潞县见我,可有什么事吗?”两人始终在饮酒,也不谈所为何来,田豫看着喝酒吃肉的二人,终于直奔主题了。 鲜于辅抬起头,将手中的羊腿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腻,声音缓缓道:“我兄弟二人此来,是劝你退兵返回辽东的。”说完,鲜于辅又端起酒樽,大大的喝了一口,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再也不像十多年前那样魁梧壮硕,鬓角花白,精力不济,可岁数越大,年轻时的一些事就越会不时想起。 刘澜,当年可是他的兵曹,可如今人家是名震天下的征西将军,虽然因为公孙瓒的事情,鲜于辅一度和刘澜划清界线,但随着大仇得报,曾经的这些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其实当时的情况并不怪刘澜,一边是他另一边是公孙瓒,你让他能有什么办法,如何去站队,他只能置身事外,两边互不相帮,可以说这已经是给足了他们兄弟的面子了。 但现在他拉劝田豫撤兵,可不是他要替袁绍当说客,因为他又自己的判断,也清楚现在幽州的局势,既然田豫有危险,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而这可不是为了田豫,而是刘澜,毕竟他们的交情在那摆着,虽然这些年很少联系。 鲜于辅说的大义凛然,其实人都是这样,会把自己的初衷说得无比神圣,会把自己说得如同圣人,可仔细推敲之后你就会发生,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袁熙的说客,但有一点,鲜于辅这明显有自抬身价的情况。 有些话田豫一般不会说,但他会看,其实在看到眼前的鲜于辅时,他心中立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公孙瓒,两人看起来不管从性格还是外貌都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但他们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曾经刘澜都在他们手下效力,但最后刘澜却比他们混得都好。 而这绝对是个矛盾点,当有人说起刘澜时,刘澜会成为二人口中的无能之辈,尤其是说起当年的事来,更是直接将刘澜踩在脚下,当年的刘澜一无是处,只不过人家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 不服气,感叹时运不济,这是他在公孙瓒最后时刻经常看到的情况,甚至对于刘澜派徐晃来救援他,都被视作是刘澜对他的轻视,可他却又必须接受这一一个现实。 可有时候呢,他们又会发自内心的感叹佩服刘澜现在的成就,他所面对的困难是他所无法比的。 而这一刻,当看到鲜于辅时,田豫心中瞬间就想到了公孙瓒的名字,他太清楚鲜于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他希望改换门庭,可他又无法说出口,因为他要投靠之人,曾经是他的下属,去求他赏一碗饭吃,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要脸还要面,端着还抹不下脸,所以他只能换一种办法,就像现在这样,来劝告自己必须撤兵。 蓟县是什么情况,也许他不清楚,可是袁熙的打算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撤不撤在来年开春冀州主力来之前,他都不会有危险,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听他的退兵呢?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徐州之战(180) 鲜于辅的提醒,可以说是真的也是徐晃在他临行前特别叮嘱过的,之前几年徐晃每每前往右北平支援公孙瓒时,返程时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如今三郡乌丸,辽东基本被肃清,或者被全部赶了出去,他们或窜入东部鲜卑,或进入西边辽东属国以及辽西。 也正因为这样,三郡乌丸对于徐晃的存在可谓是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其歼灭,在收到袁绍的书信之后,虽然会进行阻截,但也绝不敢贸然而来,而是会在做出权衡之后,不然贸然而来很可能再一次遭受打击。 现在的三郡乌丸早学聪明了,有胜算才会出现,没胜算,绝不敢招惹,而这一回的情况较为特殊,因为他们不过万人,如果是寒冷的冬季,乌丸人同样也不敢冬季作战,虽然知道他们要通过辽东属国,但也只能选择放弃,可如果是春季,那他们来堵截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对这个三郡乌丸,最初刘澜对他们是存在误区的,可以说包括后世的史家同样如此,辽西郡、右北平郡两处乌丸,并没有何争论,但对于辽东属国,就出现了很多的声音,有很多史家将其解释为辽东郡或上谷郡,但这是值得商榷的。 而刘澜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更是亲自讨伐过三郡乌丸,自然清楚辽东属国的情况,其实刘澜也一直在考虑向西面的辽东属国拓展出去,他记得后世辽东属国是被改成昌黎郡的,只不过现在这里,除了乌丸这样的游牧民族,汉人居住的县城并不多,就算是最大的昌黎县,其实和中原地区的小县城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因为辽东属国的范围太大了,相当于从后世的辽中到承德,这个范围攻不好攻,守不好守,所以刘澜也就一直让徐晃谨守辽东,最简单一个道理,如果得到了辽东属国,不管是否将其改为昌黎县,因为紧邻右北平与辽西,袁绍进攻,相对容易,可如果是守辽东的话,那袁绍就势必要穿过辽东属国才能够对他发起进攻。 而这也是袁绍这些年就算夺下右北平和辽西也迟迟不来进攻辽东的原因,比起攻掠辽东,显然青州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冒长途跋涉的风险,毕竟这一路光是行军,骑兵快马加鞭都要一个多月,而冀州又是以步兵为主,到了辽东没三月也得半年,等大军到了辽东,变数太大了,就算帐下的将领有底气,可袁绍和一众谋臣可就有些心虚了。 且不说到时候千里迢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算一路顺利,可在主力部队深入辽东之后,也就意味着冀州空虚,刘澜完全可以出兵冀州,配合辽东徐晃,到时候冀州一旦出现任何威胁,就算想抽调主力回来支援,也无能为力,而这才是袁绍甚至可以说是帐下谋士们一直不敢动辽东的原因。 辽东属国成为了守护辽东郡的天然屏障,但同样辽东属国也成了袁绍包围幽州的屏障,再加上郡内的乌丸,也会让徐晃有所忌惮,就好像此刻,鲜于辅的一番表态,无疑打在了田豫的三寸,说到了他的痛处。 虽然田豫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右北平和辽东属国的天气情况他太清楚了,他们过来都困难,袁绍派信使前去,就更不可能了,大雪封山想要见到乌丸人,在现在这个天气谈何容易,但他并不敢保证,也不敢冒险,如果乌丸人当真收到了消息呢,到时候他们回程的路上,可就要面临着乌丸人的阻截,他们这一万来人,可就未必能安全回到辽东了。 田豫沉默了好半晌,缓缓抬头,看向鲜于辅,道:“多谢将军提醒,不过是否退兵,我还需要进行评估。” “我奉劝田豫将军一句,你明知就算继续留在潞县,也不可能对蓟县造成任何威胁,同样也不会对徐州的战事起到任何帮助,所以现在最好要认清形势,放弃贪念和幻想,立刻返回辽东,这样不仅是对你,更是对你帐下数万人最好的保障。” “多谢将军了。”田豫笑着起身,这个时候,他并不想让他观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反应,虽然他也明白,之前他的提醒,让自己哪一些胆怯全都表现了出来,可越这样,他就越要仔细考虑考虑了,毕竟不能被他这么牵着鼻子走。 田豫直接送客,甚至连之前让仆役准备的晚宴都免了,而从潞县直接离开的鲜于辅兄弟二人,则在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田豫已经动心,或者说已经被说服了,他是真的害怕了,正是因为观察到了他之前的反应,所以他确信田豫不会再继续停留下去,虽然不清楚他会在停留多久,但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也可以让袁熙真正的放心下来,不必在提心吊胆。 其实就田豫现在的兵力,哪有什么能力攻城了,那才是自取灭亡,甚至鲜于辅巴不得他来攻城,这样一来,反而战争结束的更快。 在送走了鲜于辅兄弟二人之后,田豫将帐下诸将全都招来,众人抵达之后,就见到他坐在议事厅主位之上,表情严肃,见他如此诸将好像连呼吸都不敢声音太大,好半晌,田豫才反应过来,一抬头,发现众人已经到了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来了。” “将军是为蓟县之事发愁?” “被你们说中了,刚才鲜于辅过来告诉我,袁绍已经联系了乌丸人,要在辽东属国截断我们的退路。” “哼,鲜于辅的话如何能信,若袁绍当真联系了辽东属国的乌丸人,那他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 “不错,这也是我担心所在,鲜于辅绝不会这么好心,就算是为了袁熙能在袁绍面前邀功,我同样不信他会这样好像,如果是为了邀功,他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们真相,到时候配合乌丸人对我前后夹击,那效果岂不比现在更好?” 帐下诸将立时焦急起来,忙文道:“那这鲜于辅又到底是什么打算呢?” “不清楚,但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突然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将军,当年末将还是主公帐下亲兵时,曾随他一同前往涿县为官,那时主公未涿县兵曹,而涿郡都尉便乃此人,会不会他是出于往日情分…” “私情和大义鲜于辅分得清。”田豫摇了摇头,道:“不管鲜于辅到底是什么打算,这件事我们自己不能乱,也不能急,就离明年开春还有三个多月呢,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看清形势,这些天只要盯着蓟县就好了,如果那边有什么消息,到时候我们在做最后的决定。” ~~~~~~~~~~~ 沛县城内,沛县守军守在城楼之上,曹操不来攻,他们不出击,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站在城楼之上,闲出个鸟来。 就在这时,突然张带着一队郡国兵前来,约百人左右,个个顶盔贯甲,手执长枪后背弓箭。张在登上城楼之后,大喊一声:“所有沛县军下楼,城防由郡国兵接替。” 一队队沛县守军颇为诧异得看着张,其中一名佰长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问道:“将军,让他们来守城,难不成真要放弃沛县了?” 张看了眼握着朴刀的佰长:“这是张将军的命令,别问那么多,赶快换防吧。” “诺。” 佰长带领着自己的兄弟们陆续下了城楼,但心中却无比担忧,换上去的郡国兵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最关键的是比他们还要无精打采,换上这些人去守城,简直就是自暴自弃,这些人如果能守得住沛县,那才是有鬼了。 可他们又没有办法,只有接受军令,一个个下了城,可当他们回到军营的一刻,却突然楞了神,因为军中出现的一拨人,他们见过,正是之前被他们换防的郡国兵。 之前他还纳闷那些人没有见过呢,可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他忽然想到之前张将军的那番话,这是张将军的命令,而不是军师或者陈将军的命令,也就是说这次换防是由张辽将军下达。 张辽将军这些天在做什么,他当然清楚,现在看到郡国兵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感情替换下他们的都是新招募的青壮,这沛县还他妈的收个屁啊,赶快收拾行囊才是要紧事。 他连忙把几个什长叫了过来,让他们做好准备,有些话虽然他也不敢说,怕扰乱军心被治罪,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离十。 而就在他回营不久,突然就听到了中城楼之上的钟声响起,随即跑出了营帐,然而中城处并没有任何交战的声响,就在他纳闷的一刻,就看到了一名士兵跑了过来,随后就是一脸激动的张辽将军和徐盛将军陆续带着亲兵向中城而去。 他们到处打听情况,但始终无法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西北方向出现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的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城外可能发生了什么。 十里之外,火光冲天,那里的浓烟滚滚使得匆匆忙忙来到城楼之上的陈宫、张辽和徐盛三人郎声大笑:“计划成功了,赵将军的奇袭成功了。” 这一战意味着什么,现在陈宫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是曹军因此而军心涣散,全线崩溃最终不得不撤退离去呢,还是使得曹操必须要破釜沉舟不顾一切来进攻沛县呢,只有时间来验真了。 就在这时,突然张带着一队郡国兵前来,约百人左右,个个顶盔贯甲,手执长枪后背弓箭。张在登上城楼之后,大喊一声:“所有沛县军下楼,城防由郡国兵接替。” 一队队沛县守军颇为诧异得看着张,其中一名佰长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问道:“将军,让他们来守城,难不成真要放弃沛县了?” 张看了眼握着朴刀的佰长:“这是张将军的命令,别问那么多,赶快换防吧。” “诺。” 佰长带领着自己的兄弟们陆续下了城楼,但心中却无比担忧,换上去的郡国兵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最关键的是比他们还要无精打采,换上这些人去守城,简直就是自暴自弃,这些人如果能守得住沛县,那才是有鬼了。 可他们又没有办法,只有接受军令,一个个下了城,可当他们回到军营的一刻,却突然楞了神,因为军中出现的一拨人,他们见过,正是之前被他们换防的郡国兵。 之前他还纳闷那些人没有见过呢,可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他忽然想到之前张将军的那番话,这是张将军的命令,而不是军师或者陈将军的命令,也就是说这次换防是由张辽将军下达。 张辽将军这些天在做什么,他当然清楚,现在看到郡国兵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感情替换下他们的都是新招募的青壮,这沛县还他妈的收个屁啊,赶快收拾行囊才是要紧事。 他连忙把几个什长叫了过来,让他们做好准备,有些话虽然他也不敢说,怕扰乱军心被治罪,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离十。 而就在他回营不久,突然就听到了中城楼之上的钟声响起,随即跑出了营帐,然而中城处并没有任何交战的声响,就在他纳闷的一刻,就看到了一名士兵跑了过来,随后就是一脸激动的张辽将军和徐盛将军陆续带着亲兵向中城而去。 他们到处打听情况,但始终无法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西北方向出现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的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城外可能发生了什么。 十里之外,火光冲天,那里的浓烟滚滚使得匆匆忙忙来到城楼之上的陈宫、张辽和徐盛三人郎声大笑:“计划成功了,赵将军的奇袭成功了。” 这一战意味着什么,现在陈宫还无法做出准确判断,是曹军因此而军心涣散,全线崩溃最终不得不撤退离去呢,还是使得曹操必须要破釜沉舟不顾一切来进攻沛县呢,只有时间来验证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徐州之战(181) 徐盛和张辽一起回到军营,在进入内帐之后徐盛如同做贼一样,四处偷瞄一眼说道:“文远,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我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陈军师,撤退的时候绝不会出差池。 ”陈宫已经安排好了二人带领守撤退的事宜,为此沛县内的守军包括张辽帐下都已经从城楼撤离了下来,就等着中城失守的那一刻,趁乱撤离,可以说为了能够安全撤离,陈宫已经谋划许久,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张辽点点头说道:“陈军师只是让我们撤离沛县,但他并没有要求我们不能带着他一同撤离,他的命令可没说这些,到时候就算你强行掳走了他,他要追究,一切我会全部承担下来,这件事和文向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是奉命行事,明白吗?” “文远,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这件事我会与你一同承担,毕竟主公那里……” 张辽叹了口气,忧心忡忡说:“是啊,虽然你我也都清楚现在主公需要时间,可是就我们现在这些部队,想坚持半个月怎么可能,那可是十五天啊。” 徐盛迟疑了片刻,道:“也不必太过悲观,所谓百密一疏,很多事情看起来我们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但有时候呢情况反而远没有我们所料想的那般恶劣,我们虽然不好守,可同样曹操想进攻也没那么容易。首先我们自家知自家事,明白沛县现在的情况,可曹操他并不知道啊,在明知道城外有子龙有龙骑军的情况下,你说曹操真的敢放手一搏,不顾一切的来猛攻沛县?更何况刚才子龙还把曹操的军粮毁了,这对他同样是一大打击,现在我反而觉得,沛县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危险了,相反,有了更为宽松的环境。” “听你这么一说,你的分析让我反而放心了,就现在的局势来看,曹操还真未必敢放手一搏,现在我们在暗,曹操在明,但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曹操并不清楚我们城中的情况,虽然他清楚关羽带领摄山营离开,但他并不清楚城内到底有多少人马,正因为他心中对城内情况没有数,所以接下来就要看双方谁能沉得住气了。 通过徐盛的分析,张辽越来越觉得可能,那也就是说现在双方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有可能获得胜利。 ~~~~~ 而在同一时刻,在徐州城内的刘澜则正在看着来自琅琊的信件,是关羽传过来的,上面的内容让刘澜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云长已经南撤。”看完内容之后,刘澜笑着对徐庶说道。 “接下来就要看沛县了,十天时间,希望他们能坚持得住。” “你明白的,那里本来就没什么优势,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陈宫身上,还要另想办法。” “以已之长,攻敌之短,这一仗陈宫的所有部署并没有错,但曹操的投石机确实超乎预料,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再想要靠守城来拖住曹军,并不现实,或者说这就是在以已之短,守敌之长,虽然无法亲眼见到沛县的战况,但通过现在的情况,卑职敢做出这样一个判断,那就是这一仗想要有更好的结果,就如主公所说,绝不能靠他们守城拖住曹操,而是发挥我们自己的优势,龙骑军,这才是以我之长攻敌之短。” “你觉得拖住曹操的关键只能由子龙来完成了?”徐庶这一番话,有些也许刘澜会有其他想法,但对他那句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却十分认同,在这件事上,沛县这样的堡垒已经不可能防住曹操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现在沛县城墙所谓的水泥,其实并不是后世的水泥,最主要的一项技术,只是将糯米汁进行了提炼。 虽然粘合度使得城墙的坚硬程度坚固了,但也只是对以往城墙的坚硬程度相比,虽然说刘澜对于兵械厂让其一直进行研发,希望能有后世的水泥出现,但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罢了,但就现在来说,如果没有霹雳车的出现,确实沛县是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的。 而现在,沛县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曹操真要强攻,那要么死守,要么就只能将城池拱手相让。 但因为关羽的情况毕竟特殊,他希望陈宫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用徐庶的说法来看,如果陈宫必须从沛县撤出来的话,那么赵云和龙骑军是否能够起到关键作用呢? 刘澜必须要仔细分析,一旦出现任何偏差,那他可在徐州城都坐不下去了。 ~~~~~~~~~ 张辽和徐盛刚聊完陈宫,正要分别,却骤然听到了战鼓声骤然响起,金退鼓进,鼓声显然不可能是来自沛县城内,也就是说,曹军要对沛县发起疯狂的进攻了。 这个情况,在陈宫的预料之中,曹操是何反应,今明二天就会有结果出现,而现在看起来,他二人之前的那番猜测确实把曹操想得太过简单了,第一时间就冲出了营帐,二人张辽整军,而徐盛则向郡守府直奔而去。 可徐盛刚到了郡守府,却得知陈宫已经第一时间赶往了中城,而他派去盯着他的士兵,则全被绑了起来,就被押在郡守府前,看着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亲兵,徐盛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他们几句,急忙又朝中城过去。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当着守城士卒的面,他也要直接带走陈宫。 可当他登上城楼的一刻,却发现曹军的擂鼓虽然响彻云霄,可攻城的架势却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好像不少曹军手执盾牌,推着云梯缓缓驶来,但大杀器投石机却没有使用,对这样一个情况,本来是想来带走陈宫的徐盛,也必须暂缓这个念头了。 站在城楼之上的陈宫在士兵的簇拥下,目光焦虑地注视着城头下方杀过来的敌军,现在这个情况,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心,曹操这明显不是真的要打沛县,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瞬间他心中闪过很多念头,虽然他已经明确告知了赵云,不管沛县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只需要盯住曹操的粮道,可是他并不能保证赵云就一定听他的,如果按照他的猜测,现在曹操的计划,明显是要引赵云出现,解决后顾之忧。 只要清楚了赵云这个大麻烦,那么接下来沛县也就轻松了。陈宫急需有个人帮他分析,所以就算徐盛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也没有去追究其想要绑走自己的事情,反而还把这番话说给了他听,瞬间,徐盛也沉默了下来。 首先因为这一点,其实和徐盛之前与张辽所商议的情况并无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曹操的手段更主动一些,而这也让他真正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接下来的走向具体会如何,就要看赵云会不会上当了。 “军师说的不错,如果子龙一心要协防沛县的话,那么他可能就真的要中曹操的诡计了,而曹操想必一早就做好了陷阱,等着龙骑军钻呢。“曹操这一手妙就妙在他虽然不清楚城内的情况,却清楚城外的情况,也知晓赵云的战略意图,而这一情况,是他和张辽之前所忽略的。 而他因此而制定作战计划,首先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和赵云无法轻易取得联系,对于战况并不可能像曹操这样了解,在城内城外无法交流之下,那他完全可以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 而要个个击破,看起来沛县守军摆在明面最容易解决,但恰恰因为赵云的来去无踪,反而解决了沛县守军之后,没有了顾虑的龙骑军曹操拿他们却没有了办法,既然现在夺取沛县百害而无一利,那何不先难而后易,先解决了赵云,沛县自然也就手到擒来了。 曹操看问题还是相当透彻的,现在赵云才是那块硬骨头,更何况他带的还是龙骑军呢,这可是曹操真正的心腹大患,若能铲除掉他们,就算是做梦都会被笑醒。 而现在,沛县已经失去了以往的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曹操真要强攻,那要么死守,要么就只能将城池拱手相让。 但因为关羽的情况毕竟特殊,他希望陈宫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用徐庶的说法来看,如果陈宫必须从沛县撤出来的话,那么赵云和龙骑军是否能够起到关键作用呢? 刘澜必须要仔细分析,一旦出现任何偏差,那他可在徐州城都坐不下去了。 ~~~~~~~~~ 张辽和徐盛刚聊完陈宫,正要分别,却骤然听到了战鼓声骤然响起,金退鼓进,鼓声显然不可能是来自沛县城内,也就是说,曹军要对沛县发起疯狂的进攻了。 这个情况,在陈宫的预料之中,曹操是何反应,今明二天就会有结果出现,而现在看起来,他二人之前的那番猜测确实把曹操想得太过简单了,第一时间就冲出了营帐,二人张辽整军,而徐盛则向郡守府直奔而去。 可徐盛刚到了郡守府,却得知陈宫已经第一时间赶往了中城,而他派去盯着他的士兵,则全被绑了起来,就被押在郡守府前,看着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亲兵,徐盛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他们几句,急忙又朝中城过去。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当着守城士卒的面,他也要直接带走陈宫。 可当他登上城楼的一刻,却发现曹军的擂鼓虽然响彻云霄,可攻城的架势却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好像不少曹军手执盾牌,推着云梯缓缓驶来,但大杀器投石机却没有使用,对这样一个情况,本来是想来带走陈宫的徐盛,也必须暂缓这个念头了。 站在城楼之上的陈宫在士兵的簇拥下,目光焦虑地注视着城头下方杀过来的敌军,现在这个情况,让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心,曹操这明显不是真的要打沛县,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瞬间他心中闪过很多念头,虽然他已经明确告知了赵云,不管沛县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管,只需要盯住曹操的粮道,可是他并不能保证赵云就一定听他的,如果按照他的猜测,现在曹操的计划,明显是要引赵云出现,解决后顾之忧。 只要清楚了赵云这个大麻烦,那么接下来沛县也就轻松了。陈宫急需有个人帮他分析,所以就算徐盛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也没有去追究其想要绑走自己的事情,反而还把这番话说给了他听,瞬间,徐盛也沉默了下来。 首先因为这一点,其实和徐盛之前与张辽所商议的情况并无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曹操的手段更主动一些,而这也让他真正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接下来的走向具体会如何,就要看赵云会不会上当了。 “军师说的不错,如果子龙一心要协防沛县的话,那么他可能就真的要中曹操的诡计了,而曹操想必一早就做好了陷阱,等着龙骑军钻呢。“曹操这一手妙就妙在他虽然不清楚城内的情况,却清楚城外的情况,也知晓赵云的战略意图,而这一情况,是他和张辽之前所忽略的。 而他因此而制定作战计划,首先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和赵云无法轻易取得联系,对于战况并不可能像曹操这样了解,在城内城外无法交流之下,那他完全可以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 而要个个击破,看起来沛县守军摆在明面最容易解决,但恰恰因为赵云的来去无踪,反而解决了沛县守军之后,没有了顾虑的龙骑军曹操拿他们却没有了办法,既然现在夺取沛县百害而无一利,那何不先难而后易,先解决了赵云,沛县自然也就手到擒来了。 曹操看问题还是相当透彻的,现在赵云才是那块硬骨头,更何况他带的还是龙骑军呢,这可是曹操真正的心腹大患,若能铲除掉他们,就算是做梦都会被笑醒。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徐州之战(182) 当然这个武榜如果只算武将个人的武勇的话,那么典韦和赵云的排名谁先谁后,曹操不敢说,首先两人从未有过交手,很难作出判断,但如果用兵这一项也是算入武榜排位之中的话,赵云显然是符合第二名的位置的,可典韦排在第三,就有失公允了,最起码也要排在十名开外,甚至更为靠后。 所以说,武榜这个排名才会有诸多争议,而在曹操眼中,更是有些不伦不类,完全把它当一个笑话来看,如果非要说武榜的一个好处,那曹操更愿意瞅瞅榜单之中有什么青年才俊冒头,比如说最近出现在武榜之中的西凉马超、庞德以及黄忠。 当然这些人肯定不会是曹操招募的对象,马超乃马腾之子,庞德乃马腾之将,而那黄忠已经被刘澜招入麾下,所以他只能找一些遗珠,比如文聘,可惜程昱晚到一步,已加入刘表麾下,但他也不是没有收获,那就是李通。 这可以说是他最近一年来得到的以为最让他满意的将领,曹操不仅得到了李通这样一位大将,而且他来投还带着上万私兵,莫说他在武榜之中有名有姓,光是这万余私兵,曹操就绝不会轻视与他,当即委以重任,授以振威中郎将,屯驻于汝南西界。 而在之后攻打宛城,在曹洪接战不利的情况下,曹操领兵亲征,李通更是亲自带着本部士卒连夜地赶来,为曹操补充了继续进攻的兵员,而之后,正是在以李通作为先锋的情况下,才彻底大破张绣。 奈何在宛城下,曹操围城数月,始终无法攻破宛城,拿下张绣,而在这样僵持的情况下,恰好袁术在九江之战越来越不利,这才有了后来退兵,并与袁术以联军的形式攻打徐州,而李通则继续在汝南,说白了就是帮着曹操防御张绣。 而这个张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宛城失利,但他自然不会在其撤兵之后会与曹操相安无事,可正因为有李通的存在,才使得他能够安心在沛县与刘澜交锋,不然的话,他的后方早就打乱了,可能连许都都不保。 如果说刘澜是曹操的心腹大患,那张绣同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连曹洪都在他身上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换成别人,只怕还真不一定能挡住他,就这一点可以说这李通还真是捡到一块宝,所以这也是曹操对于武榜唯一有心怀感念之处。 甚至还不停寻找着上面可能出现的名字,有过李通的惊艳表现,再加上上面所记载的人物,尽皆当世有名有姓的将领,几乎曹操听说过没听说过但别人有所耳闻的武人,都在这一部武榜之中,虽然排名会让不少人大为不满,但就上面出现的人物,无疑都算得上当世数一数二的武人。 所有说啊,曹操对于武榜就是抱着一个发掘人才的想法,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人编纂武榜,甚至有人觉得是刘澜,不过曹操并不这样认为,如果真的是刘澜,那他又何必把武榜公之于众呢,自己偷偷摸摸把上面还未出世的人才全都招募到手岂不是更划算? 所以对于武榜这事,曹操始终觉得他能收到如此多的将领,看起来好像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仔细想想,他帐下的将领,大多都是早年间从幽州一路追谁他逐渐成名的将领,不管是徐晃还是关羽张飞,这都是证明。 所以说他们的上榜,并不是因为武榜的出现,而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才有了武榜的问世,当然这之后就像黄忠周泰这些人被刘澜招募过去,就相对可能是因为武榜所起的作用了,他可是知晓刘澜在军中向来以军功升迁的,但有那么几个特例,就好像他在武榜只是看到的周泰、蒋钦、徐盛和黄忠,却是直接委以重任。 至于刘澜是完全相信武榜,还是会像他那样先对李通进行一番考核不得而知,但他却也清楚,如果刘澜没有什么把握的话,也绝不可能敢做出这样一个决定,这只会打乱部队的平衡,让人心有不服,当然似周泰和蒋钦,他们是带着自己的私兵来投,委以重任其实也好理解,可黄忠和沛县城内的徐盛,可不属于这一类,所以说刘澜应该也是对他们进行过考核,确信他们足以胜任。 虽然武榜看起来写得言之凿凿,但毕竟是不是虚有其名还是真有真材实料,只有考核过才算心中有数,可就算心中有数,但就好像他对李通其实一开始也并不真正对他信任,如果不是在宛城他的惊艳表现,如果不是他以一己之力力拒张绣,恐怕曹操如果不西征的话,很难再想起李通这个人。 而赵云此刻,始终不露面,就让他有些头疼了,他刚才在观望沛县城池的时候,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陈宫的身影,这是他第二次远远看到他的影子,上一次是在外城,不得不说这些年沛县发展是真的快,城内三座围墙,扩建了两回,就算是许都,因为天子到来成为临时都城,也没能有这个发展速度,到如今也不过是扩建了一次,而且还是在拆毁之前的城墙用作新城墙的情况之下,不然他可还真没有那个财力直接去扩充。 如果沛县的财力能稍微差一些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在他手里了,而现在一个沛县,他却可能要攻城三回。如果说有了投石机,攻城会变得容易,但他也清楚,投石机只是一个突破口,说白了还是他在兵力上对沛县有极大的压制,并不是说投石机就可以让对手直接缴械投降。 就好像现在,他起身是不敢拿沛县如何的,在他的身边,赵云的存在让他投鼠忌器,龙骑军如同幽灵一般,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出现。甚至连粮草被袭这么严重的一件事,也是因为火势蔓延他才后知后觉,眼睁睁看着粮草被毁,这让他恨透了龙骑军,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原本在和郭嘉谋划之下,围城打援的想法是不被他看好的,从一系列的情况来看,赵云并不迫切也没有过于明显表现出是来救援沛县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围沛县打赵云的计划可行性并不大,赵云未必会中计。 而郭嘉之言完全正确,曹操浪费了两天时间,接下来要如何去做,让他有些头疼,虽然郭嘉很明确的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么放手一搏,要么就撤兵,可是他却真的不敢去贸然进攻沛县,他现在是真的没有损兵折将的底气了。 如果打下沛县,还则罢了,可一旦再遭赵云的偷袭而损兵折将,以他现在的家底,可折腾不起了。 独自坐在内帐之中的曹操查看着沛县四州的地图,没有什么屏障,这一仗会轻松简单,可是这样的平原地形却又使得有着一支骑兵的刘澜反而更具有优势。如果现在把虎豹骑调过来呢。 这支骑兵,是曹操的后手、底牌,但却被赵云发觉,所以已经没有继续留后的必要了,而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徐州之战曹操留下最大的一个后手,现在还在费县呢,那就是夏侯。 所以在观察地图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瞬间想过好几个想法,一就是明天攻打沛县,不管他会不会出现,都无须去理会,其二则是再耐心等待几日,等待虎豹骑抵达,那时候也就无须再去顾虑龙骑军,完全可以对沛县放手一搏。 而最后一个机会,就是夏侯出手,只要他出击,势必会彻底打乱现如今的徐州之战,这一招后手,原本是曹操用来和袁绍争夺徐州的砝码,但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了,其实从最初的计划没能施行,夏侯这招后手就已经失效了,所以留着他们反倒不如早一些涌出来。 “叫曹仁来见我。”曹操走出内帐,在外帐朝帐外的典韦喊道。 “诺。”典韦一声应诺之后不久,曹仁便来到帐内,参拜曹操,将他搀扶而起,拉着其手掌亲切走入内帐:“子孝,如果明日我命你大举进攻沛县,你有没有信心在一日之内攻入城内?” “曹公放心,若不拿下沛县,末将提头来见您!”曹仁再一次拜倒在地,他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也清楚他与郭嘉的约定,三日之期如果赵云不出现,要么陈要么攻城,但现在才过了两天,看来曹公已经等不及了,不过他也清楚,这世上也只有郭嘉才会对曹公有如此大的影响了,如果不是郭嘉的话,只怕曹公会一直坚持下去,赵云不来,他也不会再去攻打沛县了。 就如曹仁心中所想那样,曹操多疑,如果不是郭嘉冷静看待问题并让他可有时刻清醒看待局势,那他可能会犯以往的错误而不自知,这种事情,早先在没有获得郭嘉的时候,已经让他损失惨重了。 其实这之后曹操同样如此,比如官渡之战,不过刘澜知道,而曹操却绝不会知晓:“攻打沛县,我不希望见到损失太惨重,或者说如果沛县守军抵抗激烈的话,那就无比要小心了,子孝,那赵云必须得小心啊。” 曹仁有点无奈,可又没有办法,应诺一声,让曹操放心,可这攻城的战斗,哪有会太过轻松的,都说战场之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换在攻城战中,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所以一般将领很少会主动攻打城池,而是会采取一些手段,实在碰到非打不可的城池,才会放手一搏。 但又不想损失太惨重,又想要攻下城池,除非守军无心防守,不然曹公所形容的情况绝不可能出现,可他并没有办法改变曹操,只好硬着头皮去尝试,毕竟有轻松夺下外城的经历,夺下沛县中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而最后一个机会,就是夏侯出手,只要他出击,势必会彻底打乱现如今的徐州之战,这一招后手,原本是曹操用来和袁绍争夺徐州的砝码,但现在则完全没有必要了,其实从最初的计划没能施行,夏侯这招后手就已经失效了,所以留着他们反倒不如早一些涌出来。 “叫曹仁来见我。”曹操走出内帐,在外帐朝帐外的典韦喊道。 “诺。”典韦一声应诺之后不久,曹仁便来到帐内,参拜曹操,将他搀扶而起,拉着其手掌亲切走入内帐:“子孝,如果明日我命你大举进攻沛县,你有没有信心在一日之内攻入城内?” “曹公放心,若不拿下沛县,末将提头来见您!”曹仁再一次拜倒在地,他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也清楚他与郭嘉的约定,三日之期如果赵云不出现,要么陈要么攻城,但现在才过了两天,看来曹公已经等不及了,不过他也清楚,这世上也只有郭嘉才会对曹公有如此大的影响了,如果不是郭嘉的话,只怕曹公会一直坚持下去,赵云不来,他也不会再去攻打沛县了。 就如曹仁心中所想那样,曹操多疑,如果不是郭嘉冷静看待问题并让他可有时刻清醒看待局势,那他可能会犯以往的错误而不自知,这种事情,早先在没有获得郭嘉的时候,已经让他损失惨重了。 其实这之后曹操同样如此,比如官渡之战,不过刘澜知道,而曹操却绝不会知晓:“攻打沛县,我不希望见到损失太惨重,或者说如果沛县守军抵抗激烈的话,那就无比要小心了,子孝,那赵云必须得小心啊。” 曹仁有点无奈,可又没有办法,应诺一声,让曹操放心,可这攻城的战斗,哪有会太过轻松的,都说战场之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换在攻城战中,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所以一般将领很少会主动攻打城池,而是会采取一些手段,实在碰到非打不可的城池,才会放手一搏。 但又不想损失太惨重,又想要攻下城池,除非守军无心防守,不然曹公所形容的情况绝不可能出现,可他并没有办法改变曹操,只好硬着头皮去尝试,毕竟有轻松夺下外城的经历,夺下沛县中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徐州之战(183) 送去的信鸽让赵云能够第一时间将他在沛县以及沛县城内的消息传回,在看玩信鸽内容之后,刘澜将几个字的内容说了出来,一旁的徐庶有些急,主公您的命令可是让子龙协助陈宫撤离,难道真要依公台之计,对沛县不管不顾吗? 刘澜走到一盏宫灯前,将信鸽内容烧掉之后才说道:“陈宫也是无奈之举,曹操围城而不打,明显是要引子龙上钩,别说是陈宫一早就叮嘱子龙不得救援,就算没有叮嘱,子龙恐怕也万万不敢支援沛县,更何况是我们呢,明知那是一个无底洞,难道还要让龙骑军跟着沛县守军一起死吗? 刘澜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其实啊我明白,子龙这道飞鸽传书过来的意思,说白了是他想要最后努力一次,只要我肯法令,他就会不顾危险,可沛县军是我的儿郎们,龙骑军难道就不是了吗?元直,有时候必须要做出取舍。 ” 赵云想去,又知道去了之后必死无疑,可他必须要对沛县城内文武将官有一个交代,可他终归是人臣,这件事不管他如何不管不顾,刘澜最多对他小惩以戒,也算是对沛县军民一个交代,安抚人心。 可他如果真去冒险了,那绝不可能会得到任何奖赏,甚至侥幸活着回来,也一定会受到严肃惩处,所以这件事赵云传书给刘澜本身就是一次头热后的决定,好在刘澜身边就徐庶一人,不然这不是让刘澜左右为难吗,到时候他能怎么办? 是让他去救,还是不让他去救?所以刘澜非但没有给徐庶看信中内容,甚至还在第一时间将书信烧掉,一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此刻他只能这样,也必须这样。 现在的刘澜已经不比当年,他必须为大局着想,这是没有办法的决定,就好像陈宫,其实也是从大局考量才要求赵云绝不可支援沛县一样,也许最后沛县会生灵涂炭,可这样的决定有错吗? 刘澜回到了座位之中,沛县的结局如何,寄托在陈宫一人身上,而坚持挡住曹操十五天不至徐州城下,则要看子龙,两件事哪一件都千难万阻,刘澜现在真头疼。 ~~~~~~~~ 曹军攻城第二天下午,因为收到曹操的命令,曹军突然安静了下来,为明天大举攻城休整,但这样的反常举动却势必引起了沛县守军的注意,守将张立刻派人去通知陈宫,当然还有张辽。 闻讯之后的陈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而张辽和徐盛二人亦在他抵达城楼不久之后出现,三人在上百名士卒的簇拥下登上了城楼,留在城内的曹军寥寥无几,但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过他三人都清楚,这就是在引诱他们呢,如果真的以为他们毫无防备而杀出去,那才是羊入虎口呢。 在外城外,陈宫相信,曹操的主力一定正严阵以待,而且以曹操统兵的能耐,他帐下的士兵又怎么可能如同乌合之众一样呢,就算是他们连着偷袭曹军三回,混乱程度最严重的也是寿春军,而曹军的情况则好很多,如果不是寿春军造成的混乱,到时双方互相残杀,说不定他们还真去不得之前那般好的成果呢。 陈宫负手观望,其实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也看不到外城曹营之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的曹军已经从十几里外全都搬到了沛县周边,犹豫外城的失守,陈宫就算想去偷袭,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可真是什么都看不到,才让他比稍显轻松的张徐二人心思更重,眉头皱成一团,曹军突然停止进攻,这是什么情况?心中开始思量着曹操这样做的用意,是子龙上当了又或者是曹操忍不住要大举进攻了? 现在的情况初次二项之外没有别的可能,好猜却不好应对,尤其是他真的害怕子龙不管不顾支援过来,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了,可不到最后尘埃落定,他心中始终忐忑难安。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曹操开始例行巡营,这是经过被连续偷袭三次之后曹操养成的习惯,每到临睡之前如果不亲自查探一番营内防御他绝不会睡得安稳,一圈巡视之后,见到寨内上上下下万无一失之后,这才返回主帐准备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程昱匆匆忙忙前来拜见。 “仲德这么晚来可有什么要事发生?”曹操已经褪下了衣甲外衫和靴子,穿着内衣在外账见了程昱,问道。 施礼之后,程昱禀道:“我们的斥候从琅琊传来消息,琅琊的徐州军有异动,摄山营更是在几天前拔营离开,一路南下,目的地不明,不知前往何处,而在摄山营离开后的第三天,臧霸的青州军同样拔营离开,依然是向南而行,卑职得此消息之后,不敢怠慢,这才匆匆赶来,向曹公禀报。” “摄山营,青州军都从开城撤了出来?”曹操眉头皱成一团,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必然是刘澜的主意,他这是要做什么? “曹公,会不会又冲我们来的?”程昱小心翼翼道。 “那这个刘澜可就是这世上头号蠢猪了。”曹操冷笑一声,道:“摄山营在琅琊,虽败颜良,却没有一举击溃冀州军,转而来到沛县,与我相持数月,却因袁绍卷土重来而又北上琅琊,现在沛县岌岌可危,又调兵南下,如果他真是冲我们而来,这样的愚蠢对手,有何惧哉?” 曹操和刘澜甚至其妻乃多年密友,如今又是对手,对他可谓是直至甚深,何尝见过刘澜如此反复,所以这种事料想不会是因为他的举棋不定造成的结果,而是另有原因,所以程昱的那些猜测,完全可以忽略,可他实在又想不到刘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反而程昱的猜测最为可能,一时间却也有些揣摩不定了。 曹操想了许久,对外喊道:“今夜是谁当值?”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传奉孝前来。” “诺。” 不一回郭嘉便随着典韦前来,赶到营帐前,匆匆忙忙正了正衣冠,这才入帐,见礼之后,曹操把关于琅琊的消息大致说了一下,道:“不知奉孝以为刘澜此举意在何为?” 郭嘉想了想,之前还挂在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曹公,我看八成刘澜是怕我们夺下沛县,直取徐州,抄了他的后路,他为以防万一,这才调主力南下,所以仲德所言不假,他这就是冲我们而来,但我料刘澜必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一旦袁绍趁势南下的话……” “奉孝的意思是,刘澜此举一是为了防御我,二是为了跑?” “正是。”郭嘉说完,猛然看向了沛县的方向,一脸醒悟的样子:“怪不得那赵云对沛县不管不顾,却又去偷袭我军粮道,我看他出现再此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支援沛县,而是不让我军顺利抵达徐州城下!” 经过郭嘉的一番分析,程昱也算是彻底被点通了,再此出声,道:“奉孝所言不错,赵云说白了就是来拖延我军的,而沛县的死活根本就无关紧要,如果我军因为沛县而被拖久一天,反而对他更为有利,如果我军一直被拖在沛县,那刘澜就完全可以从容布放了,毕竟他手中可是有信鸽的,传递消息实在太快了。” 对于信鸽的事情,曹操也一早就知晓了,甚至为此也专门成立了这样一支传讯部队,但可惜在信鸽的培育上,却迟迟没有进展,指望信鸽传递信件,暂时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可能了,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收获,可是他已经传下命令,只要弓箭手发现鸽子,一律射杀,而在许都,也在开始通过寻找信鸽来去查找刘澜的习作,别说效果还真好。 可真是什么都看不到,才让他比稍显轻松的张徐二人心思更重,眉头皱成一团,曹军突然停止进攻,这是什么情况?心中开始思量着曹操这样做的用意,是子龙上当了又或者是曹操忍不住要大举进攻了? 现在的情况初次二项之外没有别的可能,好猜却不好应对,尤其是他真的害怕子龙不管不顾支援过来,虽然已经过去两天了,可不到最后尘埃落定,他心中始终忐忑难安。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曹操开始例行巡营,这是经过被连续偷袭三次之后曹操养成的习惯,每到临睡之前如果不亲自查探一番营内防御他绝不会睡得安稳,一圈巡视之后,见到寨内上上下下万无一失之后,这才返回主帐准备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程昱匆匆忙忙前来拜见。 “仲德这么晚来可有什么要事发生?”曹操已经褪下了衣甲外衫和靴子,穿着内衣在外账见了程昱,问道。 施礼之后,程昱禀道:“我们的斥候从琅琊传来消息,琅琊的徐州军有异动,摄山营更是在几天前拔营离开,一路南下,目的地不明,不知前往何处,而在摄山营离开后的第三天,臧霸的青州军同样拔营离开,依然是向南而行,卑职得此消息之后,不敢怠慢,这才匆匆赶来,向曹公禀报。” “摄山营,青州军都从开城撤了出来?”曹操眉头皱成一团,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必然是刘澜的主意,他这是要做什么? “曹公,会不会又冲我们来的?”程昱小心翼翼道。 “那这个刘澜可就是这世上头号蠢猪了。”曹操冷笑一声,道:“摄山营在琅琊,虽败颜良,却没有一举击溃冀州军,转而来到沛县,与我相持数月,却因袁绍卷土重来而又北上琅琊,现在沛县岌岌可危,又调兵南下,如果他真是冲我们而来,这样的愚蠢对手,有何惧哉?” 曹操和刘澜甚至其妻乃多年密友,如今又是对手,对他可谓是直至甚深,何尝见过刘澜如此反复,所以这种事料想不会是因为他的举棋不定造成的结果,而是另有原因,所以程昱的那些猜测,完全可以忽略,可他实在又想不到刘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反而程昱的猜测最为可能,一时间却也有些揣摩不定了。 曹操想了许久,对外喊道:“今夜是谁当值?”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传奉孝前来。” “诺。” 不一回郭嘉便随着典韦前来,赶到营帐前,匆匆忙忙正了正衣冠,这才入帐,见礼之后,曹操把关于琅琊的消息大致说了一下,道:“不知奉孝以为刘澜此举意在何为?” 郭嘉想了想,之前还挂在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曹公,我看八成刘澜是怕我们夺下沛县,直取徐州,抄了他的后路,他为以防万一,这才调主力南下,所以仲德所言不假,他这就是冲我们而来,但我料刘澜必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一旦袁绍趁势南下的话……” “奉孝的意思是,刘澜此举一是为了防御我,二是为了跑?” “正是。”郭嘉说完,猛然看向了沛县的方向,一脸醒悟的样子:“怪不得那赵云对沛县不管不顾,却又去偷袭我军粮道,我看他出现再此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支援沛县,而是不让我军顺利抵达徐州城下!” 经过郭嘉的一番分析,程昱也算是彻底被点通了,再此出声,道:“奉孝所言不错,赵云说白了就是来拖延我军的,而沛县的死活根本就无关紧要,如果我军因为沛县而被拖久一天,反而对他更为有利,如果我军一直被拖在沛县,那刘澜就完全可以从容布放了,毕竟他手中可是有信鸽的,传递消息实在太快了。” 对于信鸽的事情,曹操也一早就知晓了,甚至为此也专门成立了这样一支传讯部队,但可惜在信鸽的培育上,却迟迟没有进展,指望信鸽传递信件,暂时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可能了,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收获,可是他已经传下命令,只要弓箭手发现鸽子,一律射杀,而在许都,也在开始通过寻找信鸽来去查找刘澜的习作,别说效果还真好。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徐州之战(184) 到了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尤其是昨天,本来是盯着陈宫的亲兵们全都被五花大绑,如果今天曹操大举攻城,到了非撤不可的时候,二人可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可是从一大早吃过朝食,如坐针毡的二人,却发生城外格外的安静,曹军压根就没有进攻,更没有一丝进攻的意思,这让二人心中无比忐忑,直冲沛县郡守府来见陈宫,没想到陈宫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二人要来,此刻正和单子春在议事厅内等着二人呢。 昨天曹操不进攻,不管是陈宫还是二人,都认为这是为了大举进攻做准备,可这都过去一个上午了,曹军还没有动静,也不来进攻,这是什么情况,二人想不通,但却明白,陈宫一定心中有数。 可真实的情况确实,现在的陈宫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可身为主将,他又无法明言,所以只能去找一些他认为可能的情况,但具体与真相距离到底是远还是近,就不清楚了,所以他把这个情况,归结于赵云的存在,让曹操首尾难顾。 说法牵强,他也看到了二人心中是有其他想法的,但陈宫随后又表达出这只是一个猜测,并不等于真相,曹操毕竟是曹操,虽然他与其共事多年,但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摸清他心中的想法,但既然曹操不来攻城,这何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就这样对峙着不是挺好吗,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不打破僵局,那他们不就很好的完成了主公的任务吗? 二人听陈宫这么一说,眼睛都是一亮,对啊,现在的局面最急着打破的是谁,肯定是曹操啊,咱俩急什么急? 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的二人,陈宫横了他们一眼,笑骂道:“不着急了?” “还急什么,现在急的应该是曹操才对吧,如果不是来此,吾二人还当真想不到这一点。” 陈宫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安全了,但子龙反而危险了,得让他务必小心一些。”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就好像他二人所想的那样,曹操才是最想要打破僵局的那个人,那么不是从沛县寻找突破口,就势必要从子龙身上找,也就是说,曹操应该是已经默许了眼下这样的情况。 并不是曹操不想冒险,不敢冒险,似曹操和主公刘澜这样的统帅,任何决定绝不会从某一场战斗,某一战役来出发,必然是以全局来进行取舍,他不打沛县而是只对付赵云,显然这是从大局出发的决定。 而他二人也都有掌控全局的能力,所以说现在二人看起来看不懂曹操,觉得曹操优柔寡断,可这显然是不准确的,曹操不傻,他当然清楚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毕竟在他眼中,沛县不过是瓮中之鳖,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曹操不着急了,陈宫也算是安下心来,他和二人相携来到中城,眺望着外墙残破的城墙,这才发现,之前还在城内驻扎的一些曹军,全都拔营而去了,现在就算是去收复外城,陈宫也敢保证曹操绝不会管,不过陈宫并没有这个想法,在这里,虽然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但最少只要曹军要来攻城,却只能够从哪些狭长的破城墙和城门洞进入,远远地就能看到。 “怪不得曹操要主要应对赵云。”陈宫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外城墙,对二人说道:“子龙突袭曹军粮道,你们说现在曹操最看重的是什么,不是能不能拿下沛县,而是粮道是否安全。” 张辽二人点点头,陈宫说的不错,既然不打沛县,那么粮道才是最重要的,而要保证粮道的安全,首先就必须要解决赵云。 从陈宫的角度,他怎么想,也绝不可能会站在曹操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想明白刘澜在想些什么一样,如果他的想法能和他二人一样的话,那他就不是陈宫了,而是曹操刘澜袁绍,乃是当世一方诸侯了。 所以说他只能去猜测,通过曹操的一些反应,就好像现在来猜测的话,现在的曹操绝不会太过迫切的想要和他们真的开启一场大战,这样一来,他们并不能夺取太多的好处,就好像这一次在沛县,他和张勋共损失了近万人,疼不疼,剜心的疼,可这都不能让曹操长记性,因为什么? 因为袁绍,他相信袁绍的存在是让曹操之所以坚持到现在的关键原因,而更重要的是,他留下来并不是想替袁绍吸引攻击,而是希望浑水摸鱼,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可现在他突然发现,情况变得不一样了,他居然成了吸引伤害的冤大头,在牵制刘澜,虽然还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关羽南下的消息,可一旦知道了,就更不敢乱来了。 张辽默默点头,从很久之前,他就喜欢待在陈宫的身边,跟着他学到了太多的东西,见识思想头脑都有一个质的飞跃,所以在陈宫说出了这番话后,他是真的佩服,真相越来越近,在这种情况之下,曹操必然要有所收敛,不希望把刘澜的注意力从袁绍身边转到自己的身上。 ~~~~~~~~~~~~~~ 黔陬城内,管统坐在议事厅中,这是他抵达黔陬县的第二天,从临淄到黄县,再从牟平到黔陬,走了大半个青州,结果连后钱的影子都没察觉到,而抵达黔陬之后,更是让他头疼不已,从眼下得到的消息来看,有消息说后钱前往了东武,但又有人说看到后钱去了夷安。 面对如此大相径庭不同的答案,管统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是该选一路追击呢,还是兵分两路追击,如果找到还好,如果都扑空了,那这数个月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就算退回来从头开始,但人都没影了,再加上浪费的时间,他现在是真的拖不起了。 左右为难,议事厅内,管统一筹莫展,眉头锁成一个川字,看着矮几前的地图,长吁短叹。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而就在他无计可施的一刻,突然厅外传来喊声,紧接着亲兵在厅门口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在城外抓到了十余习作,其中一人自称乃是高览将军帐下高夔,有要事拜见将军!” “高夔?“管统眼中瞬间一亮,高夔的情况他当然清楚,在黄县被俘,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高夔是老相识了,如果此人乃冒充,那就正中下怀,可如果当真是高夔逃了出来,那他就能准确知晓后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片刻,在亲兵的带领下,一名脸颊消瘦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他所认识的高夔,只不过他的样子,真的惨不忍睹,看样子他是真的收到了极大的摧残和打击。 虽然他没当过俘虏,但他抓过俘虏,他明白俘虏遭受的非人待遇,更何况他还是落在后钱这样的匪军手上,而且还是一路被从黄县押到了黔陬,这之间遭受到的非人折磨,虽未亲眼见到,但只他此刻这幅容貌,就能想到一二。 “高将军受苦了。”在高夔进入厅内的一瞬间,管统瞬间起身走上前将他搀扶入厅内,高夔在被管统搀扶的那一刻,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半晌在平息了激动的情绪之后,才勉强说道:“惭愧,无颜面对管将军,高将军!” “高将军能安全回来,就是喜事一桩,其它的事情将军您就不要多想了,接下来如果高将军不弃,大可随某一同剿匪,报一箭之仇,何如?” 高夔精神一振,连忙挣脱管统,单膝跪地,道:“多谢将军不弃……”高夔还未说完,便被管统搀扶而起:“将军无须行此大礼,您先好生休息,明日,我们在协商如何剿匪后钱。” “不可,晚了后钱就要跑了。” 看到高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管统心中疑惑,眼睛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后钱先在东武大败,又在夷安溃败,现在走投无路,末将估计他要逃回东莱,但最让末将奇怪的是在东武与后钱交战的敌军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居然一路追到了夷安,最初末将本以为是管统将军您,但看情形,并非如此。” 因为袁绍,他相信袁绍的存在是让曹操之所以坚持到现在的关键原因,而更重要的是,他留下来并不是想替袁绍吸引攻击,而是希望浑水摸鱼,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可现在他突然发现,情况变得不一样了,他居然成了吸引伤害的冤大头,在牵制刘澜,虽然还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关羽南下的消息,可一旦知道了,就更不敢乱来了。 张辽默默点头,从很久之前,他就喜欢待在陈宫的身边,跟着他学到了太多的东西,见识思想头脑都有一个质的飞跃,所以在陈宫说出了这番话后,他是真的佩服,真相越来越近,在这种情况之下,曹操必然要有所收敛,不希望把刘澜的注意力从袁绍身边转到自己的身上。 ~~~~~~~~~~~~~~ 黔陬城内,管统坐在议事厅中,这是他抵达黔陬县的第二天,从临淄到黄县,再从牟平到黔陬,走了大半个青州,结果连后钱的影子都没察觉到,而抵达黔陬之后,更是让他头疼不已,从眼下得到的消息来看,有消息说后钱前往了东武,但又有人说看到后钱去了夷安。 面对如此大相径庭不同的答案,管统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是该选一路追击呢,还是兵分两路追击,如果找到还好,如果都扑空了,那这数个月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就算退回来从头开始,但人都没影了,再加上浪费的时间,他现在是真的拖不起了。 左右为难,议事厅内,管统一筹莫展,眉头锁成一个川字,看着矮几前的地图,长吁短叹。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而就在他无计可施的一刻,突然厅外传来喊声,紧接着亲兵在厅门口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在城外抓到了十余习作,其中一人自称乃是高览将军帐下高夔,有要事拜见将军!” “高夔?“管统眼中瞬间一亮,高夔的情况他当然清楚,在黄县被俘,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高夔是老相识了,如果此人乃冒充,那就正中下怀,可如果当真是高夔逃了出来,那他就能准确知晓后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片刻,在亲兵的带领下,一名脸颊消瘦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他所认识的高夔,只不过他的样子,真的惨不忍睹,看样子他是真的收到了极大的摧残和打击。 虽然他没当过俘虏,但他抓过俘虏,他明白俘虏遭受的非人待遇,更何况他还是落在后钱这样的匪军手上,而且还是一路被从黄县押到了黔陬,这之间遭受到的非人折磨,虽未亲眼见到,但只他此刻这幅容貌,就能想到一二。 “高将军受苦了。”在高夔进入厅内的一瞬间,管统瞬间起身走上前将他搀扶入厅内,高夔在被管统搀扶的那一刻,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半晌在平息了激动的情绪之后,才勉强说道:“惭愧,无颜面对管将军,高将军!” “高将军能安全回来,就是喜事一桩,其它的事情将军您就不要多想了,接下来如果高将军不弃,大可随某一同剿匪,报一箭之仇,何如?” 高夔精神一振,连忙挣脱管统,单膝跪地,道:“多谢将军不弃……”高夔还未说完,便被管统搀扶而起:“将军无须行此大礼,您先好生休息,明日,我们在协商如何剿匪后钱。” “不可,晚了后钱就要跑了。” 看到高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管统心中疑惑,眼睛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后钱先在东武大败,又在夷安溃败,现在走投无路,末将估计他要逃回东莱,但最让末将奇怪的是在东武与后钱交战的敌军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居然一路追到了夷安,最初末将本以为是管统将军您,但看情形,并非如此。”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徐州之战(185) “这一路虽然匪兵看我甚严,没有机会发现后钱的踪迹,但他心腹大将后枋却时有所见,而这一回逃出来,我更是亲眼看到他朝黔陬而来,而起向来是后钱的左膀右臂,其所在的地方,后钱必定会在,所以末将相信后钱肯定就在黔陬县内,将军此时正是擒他的绝对良机。 ” “哦?不知高将军有何主意?” “后钱兵败,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返回东莱,而其此刻只需控制住前往壮武要道,然后在黔陬县内搜捕即可,就算不能将其生擒,其亦无藏身之地,早晚都会将其生擒,。” 高夔说话时,管统便连连点头,待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后,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点头同意,道:“高将军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既如此,我这就派人控制官道,设立拦截,绝不让他们这帮匪军有任何一个人从黔陬逃脱。” “管将军谬赞了,不过末将有一事相求,如果发生后钱、后枋二人,务必生擒!”高夔咬牙切齿说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恨不得生吞了他们,也昭示着一旦将他二人抓住,绝不会轻饶了二人。 高夔在匪军手中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管统不好问,也没法去问,可既然他提了出来,那他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在此时,在宗寇偏师进入黔陬搜寻后钱踪迹后第二天,他终于派信使传来了他在黔陬县内的消息,正在守城的张萍接到信使之后,亲自将他带到了城楼之上,此刻张飞正站在城楼之上,凝望着即墨方向,他即将兵发即墨,可是宗寇哪里迟迟没有消息,这样他无比担心,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黔陬县内的冀州军,如果宗寇行事不密,被发觉了行踪,那可就危险了。 黔陬到夷安,不到一百来里,一天时间这个距离太近了,双方不管谁突然袭击的话,对付一定反应不及,可他却因为有重任在身,必须要前往东莱,所以他现在就算是知道宗寇出现了意外,也不可能前去解决。 “参见将军!”就在这时,张萍将宗寇派来的信使带上了城楼,在见到他的一刻,快步上前施礼道。 张飞点点头,询问着他关于宗寇在黔陬县的情况,除此之外他最关系的主要还是管统有没有发现他们,如果没有管统现在有个什么样的情况,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消息了,这可是关乎整个战局,张飞虽然鲁莽冲动了些,但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犯浑,就算是出现战机,也得慎之再慎,不敢盲目。” 传讯兵苦笑一声,道:“将军,管统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后钱匪兵身上,并没有发觉宗寇将军的存在,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反而可以将宗将军调回来了,有冀州军帮咱们消灭后钱,又何须让宗寇将军深入险境呢?” 张飞转身看了他一眼,眼睛瞪得滚圆,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开口道:“这话是宗寇说的?” 张飞犀利的眼神让信使浑身不自在,瑟瑟发抖,道:“是…是我心中所想,并非宗寇将军之意。” 张飞冷哼一声,转过身负手而立,边上的张萍替他擦了把汗,刚才张飞显然是动怒了,好在没有责罚他,也是这小子侥幸,不然就算脑袋不搬家,也得挨鞭子,当即呵斥道:“大胆,将军做什么轮得到你多嘴?还不快滚下去!” “诺!” 待信使逃也似跑下城楼之后,张萍站在张飞身边,劝道:“将军无须为这么个小卒动怒。” “俺生气了?”张飞摇摇头:“他不过是想在俺面前卖弄聪明,展现自己罢了,虽然尽说些混账话,可在我生气动怒的那一刻,却突然想到了当年初入主公帐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何尝不是如这信使一样,想在主公和众将面前表现自己,可每一次都会被主公训斥一番,当时不理解,自己说的并没有错啊,但时候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何其愚蠢,而此刻他想必也是如此吧?” “都有个过程,没人天生下来就是将军。”张萍笑着说道。 “是啊,他只看到了冀州军也要除掉后钱,却忘记一旦冀州军一旦后钱落入管统手中,我们就无法以匪军的身份入东莱,到时候文丑知晓是我张飞带领徐州军进入东莱,只怕我军再也就无法活着再返回徐州了。” 张萍微微叹息,道:“也正因如此,宗寇将军才请缨亲自前往黔陬县,他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而是太在乎全军的安危,如果这仗宗寇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卑职真的无法见他的家人了。” 张飞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想到了那个几乎和张苞同一天出生的宗预,这孩子是真的机灵,瞅着就让人开心,比他家那个虎头虎难的臭小子招人喜欢多了,而且孩子今年抓周,张苞那小子抓了算盘,而宗预这小子则抓了一把木剑。 虽然他一直在前线,没能亲自见到这样的一幕,可是当宗寇和他说得时候,他虽然强颜欢笑,说俺老张当年贩肉,生下的儿子,天生就会弄算盘,可他心中却是真的希望张苞这小子以后也能提起蛇矛,帮主公完成霸业。 所以说他在听到宗寇谈及家书之中的内容后,是真的不爽,可最后一想,这抓周本来就是一种寄托,当不得真,所以也就放下了,此时想想,当时和宗寇因为这件事两人争执,虽然荒唐了些,却也真的幸福。 未身为人父,是绝不会明白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偏将,居然在当时好像是被惹了逆鳞,居然面红而赤和自己争了起来,想想就不可思议,可如果他真的这一仗再也回不去徐州,别说是张萍无法面对他的家人,就算是自己,都无法向弟妹一家人交代啊。 还有那个机灵的小子,我如何能让他自幼失怙,没了爹呢,还有宗寇,这般得力的干将,张飞想着,回头对张萍,道:“这样,你现在就带上你的本部兵马,连夜南下,但不要太过深入,如果有可能尽量接应下宗寇,如果实在救不回来,切记万不可冒险蛮干,你可愿意接令?” “这一路虽然匪兵看我甚严,没有机会发现后钱的踪迹,但他心腹大将后枋却时有所见,而这一回逃出来,我更是亲眼看到他朝黔陬而来,而起向来是后钱的左膀右臂,其所在的地方,后钱必定会在,所以末将相信后钱肯定就在黔陬县内,将军此时正是擒他的绝对良机。” “哦?不知高将军有何主意?” “后钱兵败,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返回东莱,而其此刻只需控制住前往壮武要道,然后在黔陬县内搜捕即可,就算不能将其生擒,其亦无藏身之地,早晚都会将其生擒,。” 高夔说话时,管统便连连点头,待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后,几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点头同意,道:“高将军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既如此,我这就派人控制官道,设立拦截,绝不让他们这帮匪军有任何一个人从黔陬逃脱。” “管将军谬赞了,不过末将有一事相求,如果发生后钱、后枋二人,务必生擒!”高夔咬牙切齿说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恨不得生吞了他们,也昭示着一旦将他二人抓住,绝不会轻饶了二人。 高夔在匪军手中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管统不好问,也没法去问,可既然他提了出来,那他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在此时,在宗寇偏师进入黔陬搜寻后钱踪迹后第二天,他终于派信使传来了他在黔陬县内的消息,正在守城的张萍接到信使之后,亲自将他带到了城楼之上,此刻张飞正站在城楼之上,凝望着即墨方向,他即将兵发即墨,可是宗寇哪里迟迟没有消息,这样他无比担心,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黔陬县内的冀州军,如果宗寇行事不密,被发觉了行踪,那可就危险了。 黔陬到夷安,不到一百来里,一天时间这个距离太近了,双方不管谁突然袭击的话,对付一定反应不及,可他却因为有重任在身,必须要前往东莱,所以他现在就算是知道宗寇出现了意外,也不可能前去解决。 “参见将军!”就在这时,张萍将宗寇派来的信使带上了城楼,在见到他的一刻,快步上前施礼道。 张飞点点头,询问着他关于宗寇在黔陬县的情况,除此之外他最关系的主要还是管统有没有发现他们,如果没有管统现在有个什么样的情况,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消息了,这可是关乎整个战局,张飞虽然鲁莽冲动了些,但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犯浑,就算是出现战机,也得慎之再慎,不敢盲目。” 传讯兵苦笑一声,道:“将军,管统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后钱匪兵身上,并没有发觉宗寇将军的存在,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反而可以将宗将军调回来了,有冀州军帮咱们消灭后钱,又何须让宗寇将军深入险境呢?” 张飞转身看了他一眼,眼睛瞪得滚圆,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开口道:“这话是宗寇说的?” 张飞犀利的眼神让信使浑身不自在,瑟瑟发抖,道:“是…是我心中所想,并非宗寇将军之意。” 张飞冷哼一声,转过身负手而立,边上的张萍替他擦了把汗,刚才张飞显然是动怒了,好在没有责罚他,也是这小子侥幸,不然就算脑袋不搬家,也得挨鞭子,当即呵斥道:“大胆,将军做什么轮得到你多嘴?还不快滚下去!” “诺!” 待信使逃也似跑下城楼之后,张萍站在张飞身边,劝道:“将军无须为这么个小卒动怒。” “俺生气了?”张飞摇摇头:“他不过是想在俺面前卖弄聪明,展现自己罢了,虽然尽说些混账话,可在我生气动怒的那一刻,却突然想到了当年初入主公帐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何尝不是如这信使一样,想在主公和众将面前表现自己,可每一次都会被主公训斥一番,当时不理解,自己说的并没有错啊,但时候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何其愚蠢,而此刻他想必也是如此吧?” “都有个过程,没人天生下来就是将军。”张萍笑着说道。 “是啊,他只看到了冀州军也要除掉后钱,却忘记一旦冀州军一旦后钱落入管统手中,我们就无法以匪军的身份入东莱,到时候文丑知晓是我张飞带领徐州军进入东莱,只怕我军再也就无法活着再返回徐州了。” 张萍微微叹息,道:“也正因如此,宗寇将军才请缨亲自前往黔陬县,他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而是太在乎全军的安危,如果这仗宗寇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卑职真的无法见他的家人了。” 张飞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想到了那个几乎和张苞同一天出生的宗预,这孩子是真的机灵,瞅着就让人开心,比他家那个虎头虎难的臭小子招人喜欢多了,而且孩子今年抓周,张苞那小子抓了算盘,而宗预这小子则抓了一把木剑。 虽然他一直在前线,没能亲自见到这样的一幕,可是当宗寇和他说得时候,他虽然强颜欢笑,说俺老张当年贩肉,生下的儿子,天生就会弄算盘,可他心中却是真的希望张苞这小子以后也能提起蛇矛,帮主公完成霸业。 所以说他在听到宗寇谈及家书之中的内容后,是真的不爽,可最后一想,这抓周本来就是一种寄托,当不得真,所以也就放下了,此时想想,当时和宗寇因为这件事两人争执,虽然荒唐了些,却也真的幸福。 未身为人父,是绝不会明白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偏将,居然在当时好像是被惹了逆鳞,居然面红而赤和自己争了起来,想想就不可思议,可如果他真的这一仗再也回不去徐州,别说是张萍无法面对他的家人,就算是自己,都无法向弟妹一家人交代啊。 还有那个机灵的小子,我如何能让他自幼失怙,没了爹呢,还有宗寇,这般得力的干将,张飞想着,回头对张萍,道:“这样,你现在就带上你的本部兵马,连夜南下,但不要太过深入,如果有可能尽量接应下宗寇,如果实在救不回来,切记万不可冒险蛮干,你可愿意接令?”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徐州之战(186) 比起父亲袁绍的决定,袁熙所害怕担忧的是他不知道能否坚持到明年开春,尤其是袁绍所说的什么田豫待不了击退就会撤退,可他现在所看到的局面,是田豫在潞县驻扎了下来,别说三天离开,就算待上三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三个月里会发生什么情况?能不能攻下蓟县袁熙不敢保证,但田豫要把幽州搅个底朝天却也简单,到时候田豫走了,留给他一个残破不堪的幽州,那也受不了啊,关键是不好对父亲交代啊。 连日的苦闷,谁想到随着鲜于辅兄弟二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曙光,前两项建议足够让他对二人无条件信任,更何况彻底让袁熙看到希望的是最后一项,这不就让他看到了守住蓟县的可能,更让他又了在父亲那里邀功的机会。 这是好消息,但对袁熙来说,很多事情牵扯其中就必须要慎之再慎,首先第三项建议不能太早进行,必须要把这个时间点选好,选早了田豫一旦真的离开了,那这样大的功劳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都是邺城那帮运筹帷幄的智囊有先见之明。 所以这件事急不得,但也不能让田豫在幽州逗留的时间太久,袁熙兴奋的表示着自己的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能拖就拖,前几日则以拜会各大家族的族长躲着鲜于辅兄弟二人。不是袁熙不敢直接告诉他们兄弟,实在是二人并非心腹,有些事可以做,但想法却必须要烂在肚子里。 就这样足足拖了近半个月,蓟县内数得上来的大家族,袁熙几乎全部亲自走访了一遍,套交情的套交情,许恩惠的许恩惠,这十天下来之后,这些家长的年轻子弟几乎都在刺史府内有了一份差事。 这可不是袁熙对各大家族的承诺,说实在话,似这些家族,不是在郡内谋一份差事,而是被辟入刺史府,连小吏都算不上的职缺,还真难进他们的法眼。更何况袁熙明显来者不善。 嫡子们到了刺史府,说好听是主簿这些职位,可说白了就是袁熙的幕僚,这哪里是为了他们的子弟谋一份出身,这根本就是对他们这些士族的不信任,把他们这些家族中的嫡子留在身边,以保完全。 这要是袁熙当真看上了他们,这也算是出头的一条捷径,远比从小吏做起等着举孝廉来得靠谱,可这分明就是袁熙害怕他们有人暗中勾结田豫,拿孩子们来做要挟,如果有人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他就会拿他们来祭旗。 所以说他们才会担心,毕竟谁知道这些家族是个什么情况,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时候一旦真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他们惶惶难安,但袁熙自有他的算计,或者说他这一决定并不是鲜于辅的建议,而是他自己的想法,和这些家族搞好关系,对他自己来说显然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和这些世家的家主们搞好关系,恐怕这些人精没那么容易会为他卖命,但他们的下一代就不一样了,而且因为他们与自己的关系,这些家族反而会更加的支持自己。 就算他们也清楚,自己未必能最后坐上世子的位置,可是在对后代的问题上,他们却必须要冒险尝试,毕竟这是希望,关乎孩子,更关乎家族。 不得不说,袁熙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他对这些世家的嫡子在一一见面之后发现他们都有着很好的教养,这是几十年几百年家学与家法的传承,也许中间会出现一些不成才的子弟,但眼下这一批,不管是才才学才华上面还是在人品人性上,都算得上是栋梁了。 袁熙对他们没什么苛刻的条件,但也没有直接就给予他们府内较为重要的要职,一步步慢慢来,直接给他们主簿别驾那是做梦,到时候还是要看谁的能力更强,最后自然就一步步升上来,至于剩下那些,不合格,那就只好离开刺史府了。 到那时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他已经尽力了,是在是你们的子孙不是这块料。 ~~~~~~~~~ 先是将各县郡国兵全部召集到蓟县,然后又一一拜会各大家族,而这时,田豫已经抵达潞县八天了,这个时间刚刚好,可以执行了,他把鲜于辅兄弟招到了刺史府,表达了这些天因为公务缠身而一直没能与他们兄弟见面的歉意,可让袁熙没想到的却是鲜于银居然没有上下之别的开始质问他。 这八天时间,他们来拜访,不仅仅是为了问什么时间前往潞县去见田豫这么简单,更因为在这八天的时间里,虽然袁熙做的隐蔽,可是他暗中派出过几拨人马,暗中去联系辽西乃至辽东属国的乌丸人的消息被他们兄弟知道了。 正因为这事儿所以才让他们兄弟二人格外生气,如果被田豫知道了,那计划几乎就等于前功尽弃,可没想到他们才问出口,袁熙瞬间动怒,对他们兄弟如此没大没小,袁熙一声呵斥,瞬间从议事厅外冲进一队悍卒。 二人面沉如水看着袁熙,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或者说就在他一念之间,他兄弟二人就会被当场乱刀砍杀,面对数十手持刀斧的悍卒,二人不为所动,好似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困的悍卒如同空气一般,只是死死盯着袁熙,二人不相信袁熙会杀了他们,当然如果他当真下令杀掉他们兄弟二人的话,那也只能是他们瞎了眼。 袁熙有想过要不要解决这两人,虽然这二人官职很高,但在父亲那里,他们更像是普通人,并不是父亲的心腹,自己杀了他们,并不用考虑什么后顾之忧,毕竟他二人可没有沮授荀湛一样的影响力,但袁熙最后还是没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不希望背上卸磨杀驴的名声。 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正是用人之际,和大哥三弟争世子之位,首先你得有些心腹来支持,但以他现在的根基,远远比不了大哥,又没有像三弟那样受到父亲的偏爱,他所能倚重的势力,不就是现在幽州这帮人吗,如果动了他二人,那他在幽州就再难收人心了。 不是他兄弟二人有多大的影响力,而是因为他兄弟二人的遭遇,会让幽州上下惶惶难安,这简直就是在削弱自己:“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给我退下!” 袁熙对着亲兵一顿训斥,显得极为恼火,等他们全部退出议事厅之后,这才起身,对二人表示歉意,尤其是对于联络乌丸人这件事,他是有些心急了,但他却没想到,信使别说进入辽西和辽东属国了,连右北平都没进入,就不得不被迫返回了,天太冷了,根本就熬不住。 他很气愤,大骂这些人废物,田豫能从辽东来蓟县,他们怎么就去不了辽东呢,结果连派了数十信使,结果完全一样,这让他不得不被迫中止这件事情,而此刻自然也就在他兄弟二人面前开始保证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会派信使前往辽西和右北平了。” 这要是袁熙当真看上了他们,这也算是出头的一条捷径,远比从小吏做起等着举孝廉来得靠谱,可这分明就是袁熙害怕他们有人暗中勾结田豫,拿孩子们来做要挟,如果有人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他就会拿他们来祭旗。 所以说他们才会担心,毕竟谁知道这些家族是个什么情况,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时候一旦真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他们惶惶难安,但袁熙自有他的算计,或者说他这一决定并不是鲜于辅的建议,而是他自己的想法,和这些家族搞好关系,对他自己来说显然有百利而无一害,而和这些世家的家主们搞好关系,恐怕这些人精没那么容易会为他卖命,但他们的下一代就不一样了,而且因为他们与自己的关系,这些家族反而会更加的支持自己。 就算他们也清楚,自己未必能最后坐上世子的位置,可是在对后代的问题上,他们却必须要冒险尝试,毕竟这是希望,关乎孩子,更关乎家族。 不得不说,袁熙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他对这些世家的嫡子在一一见面之后发现他们都有着很好的教养,这是几十年几百年家学与家法的传承,也许中间会出现一些不成才的子弟,但眼下这一批,不管是才才学才华上面还是在人品人性上,都算得上是栋梁了。 袁熙对他们没什么苛刻的条件,但也没有直接就给予他们府内较为重要的要职,一步步慢慢来,直接给他们主簿别驾那是做梦,到时候还是要看谁的能力更强,最后自然就一步步升上来,至于剩下那些,不合格,那就只好离开刺史府了。 到那时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他已经尽力了,是在是你们的子孙不是这块料。 ~~~~~~~~~ 先是将各县郡国兵全部召集到蓟县,然后又一一拜会各大家族,而这时,田豫已经抵达潞县八天了,这个时间刚刚好,可以执行了,他把鲜于辅兄弟招到了刺史府,表达了这些天因为公务缠身而一直没能与他们兄弟见面的歉意,可让袁熙没想到的却是鲜于银居然没有上下之别的开始质问他。 这八天时间,他们来拜访,不仅仅是为了问什么时间前往潞县去见田豫这么简单,更因为在这八天的时间里,虽然袁熙做的隐蔽,可是他暗中派出过几拨人马,暗中去联系辽西乃至辽东属国的乌丸人的消息被他们兄弟知道了。 正因为这事儿所以才让他们兄弟二人格外生气,如果被田豫知道了,那计划几乎就等于前功尽弃,可没想到他们才问出口,袁熙瞬间动怒,对他们兄弟如此没大没小,袁熙一声呵斥,瞬间从议事厅外冲进一队悍卒。 二人面沉如水看着袁熙,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或者说就在他一念之间,他兄弟二人就会被当场乱刀砍杀,面对数十手持刀斧的悍卒,二人不为所动,好似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困的悍卒如同空气一般,只是死死盯着袁熙,二人不相信袁熙会杀了他们,当然如果他当真下令杀掉他们兄弟二人的话,那也只能是他们瞎了眼。 袁熙有想过要不要解决这两人,虽然这二人官职很高,但在父亲那里,他们更像是普通人,并不是父亲的心腹,自己杀了他们,并不用考虑什么后顾之忧,毕竟他二人可没有沮授荀湛一样的影响力,但袁熙最后还是没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不希望背上卸磨杀驴的名声。 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正是用人之际,和大哥三弟争世子之位,首先你得有些心腹来支持,但以他现在的根基,远远比不了大哥,又没有像三弟那样受到父亲的偏爱,他所能倚重的势力,不就是现在幽州这帮人吗,如果动了他二人,那他在幽州就再难收人心了。 不是他兄弟二人有多大的影响力,而是因为他兄弟二人的遭遇,会让幽州上下惶惶难安,这简直就是在削弱自己:“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给我退下!” 袁熙对着亲兵一顿训斥,显得极为恼火,等他们全部退出议事厅之后,这才起身,对二人表示歉意,尤其是对于联络乌丸人这件事,他是有些心急了,但他却没想到,信使别说进入辽西和辽东属国了,连右北平都没进入,就不得不被迫返回了,天太冷了,根本就熬不住。 他很气愤,大骂这些人废物,田豫能从辽东来蓟县,他们怎么就去不了辽东呢,结果连派了数十信使,结果完全一样,这让他不得不被迫中止这件事情,而此刻自然也就在他兄弟二人面前开始保证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会派信使前往辽西和右北平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徐州之战(187) 鲜于辅做出辅佐袁熙这一决定的时,连鲜于银都对他的这个决定感到奇怪,甚至是离谱,既然要辅佐袁氏,那还不如直接辅佐袁绍,以他们在幽州的声望,甚至都不用下什么心血,就能在袁绍身边有一席之地。 但鲜于辅要的可不是这类锦上添花的表现,如果这样,那他去投刘澜,必然比去投袁绍的效果更好,同样是锦上添花,后者显然更合适,而且他们兄弟不仅是和刘澜有交情,更与关羽张飞他们有着不错的交情。 他们兄弟如果到了徐州,肯定会更游刃有余,所以说他选择袁熙是有着自己的道理在里面的,既然不愿意到曾经的部下刘澜那里效力,何不自己帮着一个人为他创立基业,这样的一份功劳,才能让他真正的有成就感。 这种感觉,曾经在刘虞处有过,曾经刘澜风声雀起之时,无数人在他面前提及刘澜时的成就感会更强。 从此以后不会在有人说刘澜是他曾经的兵曹,指挥说他乃袁熙的谋臣,此刻当袁熙躬身而拜的那一刻,他激动了,不枉他数次三番前来拜访袁熙,之前他的那些羞辱,早已烟消云散,他已不再介怀,接下来他要帮助袁熙,让他在天下有一席之地,让他能够与刘澜一较高下。 鲜于辅有张良之心,甚至袁熙也经过这几日的接触认为他有张良之才,但和他有过交集的刘澜却更清楚他的才能到底如何,所以说刘澜这些年从来没有想过招揽他,这一点可和田豫决然不一样,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他莫说能和关张赵相提并论了,就算是田豫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就当年他们对付黄巾军的接触,他对鲜于辅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对于后方的处理是有着一定的能力的,让这人去前线,他的能力不足以领兵,但如果让他在后方,主官钱粮账簿,那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他要协助袁熙的话,如果能踏踏实实管好后勤,那袁熙还真有可能在袁绍三子之中崛起。 但如果袁熙把他用在领兵甚至是出谋划策,那就是赶鸭子上架,到时候必定一败涂地。不过此刻显然袁熙已经真的把他视为张良了,从折节的那一刻,对他就算是言听计从了,不过在对田豫这件事上,他还真是看出了退敌的办法。 其实自知道潞县被田豫控制之后,他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亲自前往潞县去见田豫,他和田豫是有些矫情的,虽然后来各位其主,但现在他如果前往潞县的话,效果会更好,或者说现在要用乌丸人来使田豫退兵,没有比他亲自前往更合适了。 袁熙有些犹豫,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前去冒险,但鲜于辅不去的话,那问题也就跟着来了,谁去?或者说谁敢去?都害怕,都不敢,这时候还真没谁敢像鲜于辅一样前往潞县的,所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有他最为合适。 袁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将军愿意冒险前往,那我也只好同意,不过务必请鲜于将军小心。” “袁刺史放心,末将有信心。” 鲜于兄弟从刺史府走出,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幽州的官吏,以及那些新到刺史府的士族子弟,这帮幽州的士卒子弟里,有几个是鲜于辅认识的,他们并不似刘备那种纨绔子弟,书读了不少,可恰恰就是因为读了不少书,反而少了几许机变,是属于典型的腐儒,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袁熙要拉拢氏族,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出仕的机会,但如果能够合理使用他们的话,管理些文书账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地方,就好像这其中还有一批人,和他们则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是些飞扬跋扈的坏小子,但人性还是很不坏的,不是那种无恶不作没有底线之人,而这些人,在郡内虽然无法委以重任,可如果能够择些身手好的年轻人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在军队之中肯定能够一飞冲天。 都说并州自古出良将,可燕赵之地,那也是豪杰遍地,就说那刘澜关羽张飞不就是吗,当时在他看来,不过也就是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罢了,和他现在眼中的这些年轻人有着相似的情况,如果再能有那么一点点运气,冒出头不难。 鲜于辅现在虽然要前往潞县了,可是他的目光已经瞄准了未来,他能带出一个刘澜,就能再带出下一个刘澜。 当然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需要一点点运气的,能不能冒出头,其实不在于他,而在于他们自己。 “大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鲜于辅轻笑一声,然后和兄弟一同出了刺史府,着手准备前往潞县。 ~~~~~~~~ 高览带兵前往高密的第二天,一名亲兵快跑来禀报:“将军,管统将军派信使前来,正在议事厅等候!” 不用问肯定是管统为了匪军的事情派人来的,毕竟他追了大半个青州,眼看就要大获成功了,如果这个时候被自己捡了便宜,那还真不甘心,憋屈,其实这样的情况他能理解,如果把管统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甘心,派人来见他这是自然。 但他之所以不敢保证他,原因其实还在与高夔在后钱手上,这都消息断绝快两个月了,他的情况现在如何?是是生是死,着实让他揪心不已,高夔可不比别人,乃是他用了多年的家将,一直追随着自己,所以说对于他高览完全是把他当做兄弟来看待的,所以较为关心,而这人一关心则必乱,虽然此刻快步走进客堂,但其实他还是在想着该如何拒绝。 他进入厅内的一刻,一名白面无须的年轻人立即站了起来,向他拱手施礼,道:“末将拜见高将军。” “起来吧。”看着眼前的小卒,年纪不大,最多十**岁,朝他点点头后在主位坐下,道:“管将军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派你前来有什么事吗?” 信使笑着点点头,道:“管统将军救下了高夔将军,不过却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所以专程写信来向将军求证。”说玩他将书信呈给了高览。 高夔被救下了?听到这番话后,高夔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但这各架子还是要摆的,随即敛容点头,道:“能安全救他初来,不错。”说完将书信展开,当上面出现后钱曾在东武与夷安作战大败的消息后,高览的眉头瞬间紧皱。 信使看他这番表情,咬了一下嘴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不知与后钱交战的部队,可是您派出去的?” “不是。”高览终于明白了管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信使过来了,不是他真的怕自己抢了功劳,而是他害怕有一支徐州偏师进入了青州,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协调好,贸然进攻,很可能被徐州军突袭击败。 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就当年他们对付黄巾军的接触,他对鲜于辅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对于后方的处理是有着一定的能力的,让这人去前线,他的能力不足以领兵,但如果让他在后方,主官钱粮账簿,那绝对是一把好手,而他要协助袁熙的话,如果能踏踏实实管好后勤,那袁熙还真有可能在袁绍三子之中崛起。 但如果袁熙把他用在领兵甚至是出谋划策,那就是赶鸭子上架,到时候必定一败涂地。不过此刻显然袁熙已经真的把他视为张良了,从折节的那一刻,对他就算是言听计从了,不过在对田豫这件事上,他还真是看出了退敌的办法。 其实自知道潞县被田豫控制之后,他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亲自前往潞县去见田豫,他和田豫是有些矫情的,虽然后来各位其主,但现在他如果前往潞县的话,效果会更好,或者说现在要用乌丸人来使田豫退兵,没有比他亲自前往更合适了。 袁熙有些犹豫,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前去冒险,但鲜于辅不去的话,那问题也就跟着来了,谁去?或者说谁敢去?都害怕,都不敢,这时候还真没谁敢像鲜于辅一样前往潞县的,所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只有他最为合适。 袁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将军愿意冒险前往,那我也只好同意,不过务必请鲜于将军小心。” “袁刺史放心,末将有信心。” 鲜于兄弟从刺史府走出,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幽州的官吏,以及那些新到刺史府的士族子弟,这帮幽州的士卒子弟里,有几个是鲜于辅认识的,他们并不似刘备那种纨绔子弟,书读了不少,可恰恰就是因为读了不少书,反而少了几许机变,是属于典型的腐儒,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袁熙要拉拢氏族,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出仕的机会,但如果能够合理使用他们的话,管理些文书账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合适的人用在合适的地方,就好像这其中还有一批人,和他们则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是些飞扬跋扈的坏小子,但人性还是很不坏的,不是那种无恶不作没有底线之人,而这些人,在郡内虽然无法委以重任,可如果能够择些身手好的年轻人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在军队之中肯定能够一飞冲天。 都说并州自古出良将,可燕赵之地,那也是豪杰遍地,就说那刘澜关羽张飞不就是吗,当时在他看来,不过也就是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罢了,和他现在眼中的这些年轻人有着相似的情况,如果再能有那么一点点运气,冒出头不难。 鲜于辅现在虽然要前往潞县了,可是他的目光已经瞄准了未来,他能带出一个刘澜,就能再带出下一个刘澜。 当然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需要一点点运气的,能不能冒出头,其实不在于他,而在于他们自己。 “大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鲜于辅轻笑一声,然后和兄弟一同出了刺史府,着手准备前往潞县。 ~~~~~~~~ 高览带兵前往高密的第二天,一名亲兵快跑来禀报:“将军,管统将军派信使前来,正在议事厅等候!” 不用问肯定是管统为了匪军的事情派人来的,毕竟他追了大半个青州,眼看就要大获成功了,如果这个时候被自己捡了便宜,那还真不甘心,憋屈,其实这样的情况他能理解,如果把管统换做是他,他也不会甘心,派人来见他这是自然。 但他之所以不敢保证他,原因其实还在与高夔在后钱手上,这都消息断绝快两个月了,他的情况现在如何?是是生是死,着实让他揪心不已,高夔可不比别人,乃是他用了多年的家将,一直追随着自己,所以说对于他高览完全是把他当做兄弟来看待的,所以较为关心,而这人一关心则必乱,虽然此刻快步走进客堂,但其实他还是在想着该如何拒绝。 他进入厅内的一刻,一名白面无须的年轻人立即站了起来,向他拱手施礼,道:“末将拜见高将军。” “起来吧。”看着眼前的小卒,年纪不大,最多十**岁,朝他点点头后在主位坐下,道:“管将军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派你前来有什么事吗?” 信使笑着点点头,道:“管统将军救下了高夔将军,不过却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所以专程写信来向将军求证。”说玩他将书信呈给了高览。 高夔被救下了?听到这番话后,高夔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但这各架子还是要摆的,随即敛容点头,道:“能安全救他初来,不错。”说完将书信展开,当上面出现后钱曾在东武与夷安作战大败的消息后,高览的眉头瞬间紧皱。 信使看他这番表情,咬了一下嘴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不知与后钱交战的部队,可是您派出去的?” “不是。”高览终于明白了管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信使过来了,不是他真的怕自己抢了功劳,而是他害怕有一支徐州偏师进入了青州,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协调好,贸然进攻,很可能被徐州军突袭击败。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徐州之战(188) 张萍和宗寇能顺利逃出来,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但困难同时也将面临,那就是他们是该守还是撤,撤入东莱,虽然看似是一早就决定好的计划,可是张飞的任务是什么,还不是要替代后钱搞乱东莱以至于整个青州吗。 而现在文丑亲自前来,这看起来好像是计划成功了,可也意味着,他们面临的风险更大了,其实刘澜最初的考虑是,袁绍并不会派冀州主力去剿匪,文丑和主力冀州军不管是在临淄城还是北海郡,他们的存在,就是危险,对徐州的震慑。 但他们一旦被张飞吸引去了东莱,那不就是正中他下怀了?别忘了琅琊可还有着十多万徐州军呢,所以说袁绍和他的谋士们,绝不敢贸然让文丑出手,正是这样一个考虑,所以刘澜才敢于派张飞潜入东莱,毕竟只是对付一个管统,要容易很多。 但现在的情况则彻底与预期大相径庭了,文丑就在夷安,而且正在向即墨挺近,于此同时管统更是占据了壮武,这简直就是要两面夹击他们,而高览,虽然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但绝大可能此刻还在北海甚至前往城阳郡,由他来防御徐州军,这样一来他率领着一万来人与冀州近十万人交战,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不应该是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而且现在青州的情况其实已经早发生了扭转,虽然刘澜对青州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可别忘了在世家眼中,袁绍的吸引力更大,更何况他们之中本身就有不少人与袁军有着交集,如果说最初的混乱是由亲刘士族加上内卫谋划使得青州出现大规模的骚乱,攻打郡县占领县城,而随着文丑带领大部队抵达青州之后,亲袁士族见机行事,在他们出钱出力之下,各郡叛乱除东莱郡几乎被全部荡平,袁谭与文丑派出兵马开始陆续接受郡县,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夹道欢迎,甚至一些青州士族子弟在刘澜臧霸控制时期闭门不出,一副隐士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纷纷骑马驾车前往临淄,寻求上进之机。 不得不说,虽然曾经刘澜有郑玄帮助他得到不少士族子弟投效,但也仅仅只是以他的学生为主,在在很多真正的世家眼中,刘澜毫无吸引力,他们宁肯潜心典籍,治学育人也不愿在刘澜处出仕,可袁绍就不一样了。 袁家乃举世公族,放眼整个大汉朝,能够得上举世公族的家族,也就关西杨家和袁家,所以说袁绍莫说振臂一呼了,就算是大兵所到,那也是群起而响应,更何况现在刘澜明显处于颓势,现在还不改换门庭,不去投效,那才是傻子行为。 更何况,刘澜的新政,对世家来说打击极大,甚至一度成为青州三大患,刘澜黄巾及蝗灾,而刘澜居然是这三大祸患之首,可见他在青州的那些大族眼中有多可恨了,也是蝗灾虽然厉害,也不过就是吃光庄家罢了,对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没什么危险,而黄巾同样如此,对平民造成的损害很大,但要攻破大族们的坞堡,却也痴人说梦,所以说着两害更多只是对青州以及百姓造成危害,虽也波及到他们自身,但绝不会像刘澜这样伤及根本动摇他们家族的根基。 这新政首先就使得他们再也寻找不到佃农来替他们耕种,而迁徙平民下扬州,这几乎就是在绝户,这也就是迫于刘澜的淫威,当然更多还是因为臧霸,他们就算起兵,可能影响到的范围不大,反而还可能引火烧身。 所以说,在得知文丑率领大兵来了之后,他们虽然一开始依旧处于观望状态,但这也是冀州军实在不给力,不放心所致,不管是当年的袁谭还是后来的颜良,不是祸害青州的百姓氏族就是不堪一击,你说他们谁还敢一开始就出头了? 但随着文丑十万主力南下,这样的大举进攻,再加上颜良战败,反而让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对于青州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最绝望的还是臧霸,这当然这其中有不少是那种两面派的恶心人,对他们臧霸一早就看透了他们,有这样的情况不意外,可那些曾经被他信任倚重的家族,却变成了急先锋,确实有些令他寒心。 可这就是现实,臧霸自问,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会像他闷闷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就好像当年刘澜以备寇之名出兵琅琊,虽然说得好听是来与他相见,可明眼人都清楚他就是来围剿自己的,如果当时不接受来青州的建议,那他现在的情况,和曹豹没什么两样。 但道理懂是懂,可这人啊,不就这样吗,他绝不会认为这些士族已经尽力了,反而觉得他们就算不尽忠赴死也该不去助纣为虐,可士族们错了吗,不出力,那文丑就要拿他们开刀,一个人生死是小,可这一大家子的人,几百年的家族,有个什么意外,又如何对得起祖先? 青州的情况被彻底解决,现在就差东莱,而在幽州,随着鲜于辅返回带来的好消息,则让袁熙悬着的心彻底落下,一整天他都处于亢奋之中,可一天天过去之后,他给父亲的传书却迟迟无法发出去,因为田豫依旧没有要撤兵的意图。 他一个人坐在卧室中堂之中,屏退了所有人,没有点亮一盏灯,也没有焚着一盆炭火取暖,一个人在寒冷的屋子里,披着厚厚的貂裘,抱着随身长剑,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坐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信任鲜于辅,但他又不知道,如果鲜于辅不可信,还有谁能来帮助自己。 那口宝剑被他紧攥着,父亲有好几口宝剑,但他却听说如今在曹操手中的那柄倚天剑则是所有宝剑之中绝品,甚至在兵器谱上都有名号,反而是父亲那口思召剑,虽然也榜上有名,不过排名却极为靠后。 之所以会想到这口倚天剑,正是因为他现在的尴尬处境,更是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鲜于辅。 很多人都以为父亲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各种以为的发生,最终将父亲推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如果不是他知晓了倚天剑如何到曹操手中的故事,他也会这般相信,但知晓这则故事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父亲在从雒阳到渤海之时,就已经有人为他出谋划策。 而这时期,甚至连讨董还没有。 “若吾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 袁熙叹了口气,这是当年父亲对曹操所言,而当时父亲的谋臣也不过逄纪、许攸几人,但不得不说,父亲的目光是多么的犀利,不仅会用人,同时他看待问题又何止是犀利,在当时的情况之中,中原绝不是发家的之地,哪里诸侯环视,兼有董卓在侧,待将中原平定,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更何况还未必能在与董卓的对抗下笑道最后。 毕竟袁熙是设身处地站在当年的情况之下来想父亲的,在当时如果有人会说董卓会死、李催郭汜会死,甚至中原的诸侯也不堪一击,那绝对会被笑掉大牙,所以父亲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做出这样一个发展的蓝图,不管是眼光还是决策都是极为正确的,而且他也按照自己的这幅蓝图,或者说是逄纪许攸等人制作的发展蓝图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所以父亲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如他所说北守燕代,南夺天下。 只不过现在南据黄河,北守燕代所防御的不再是董卓而是刘澜,但是南夺天下这一点却没有改变,不管是董卓更强还是刘澜更强,这都是唯一一条路,没有其他选择可言。 可是他呢?他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在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居然是如此无能,别说没有父亲那般大的智慧,就连一个可用之人,一个幕僚可供出谋划策的谋臣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个鲜于辅,但对他是否可以相信有打了疑问。 如果他真的是有大智慧之人,为何田豫还没有退,如果似这样的人来当他的谋主,那他如何能击退田豫,更不要说去继承世子之位了。 他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他是嫡子,但并不是嫡长子,所以说世子之位和他几乎毫无关系,就像现在冀州内部,支持大哥的,大多都是一些元老重臣,因为大哥嫡长子的身份,几乎是无条件对他支持,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因为父亲对三弟的喜爱,而投其所好,可他呢,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说他几乎失去了争夺世子的机会。 好不容易,他觉得机会出现了,鲜于辅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居然是欺世盗名的大蠢材,他心中的愤怒和悔恨在同时燃烧,拔剑出鞘,狠狠劈落在矮几几面之上。 当啷一声,手中长剑被弹飞,他疯狂大吼,这对他的打击更大,连剑都握不住握不稳,他还想争夺世子? “刺史您没事吧?” 这是门外响起了亲兵关怀的响声,几乎已经眼眶含泪的袁熙平复下心绪,他可不想让下人知道他居然如此失风度,说道:“我没事,碰倒了木枰。” “哦对了,今天有人来吗?” “就鲜于将军在午时来见,但刺史一早放话今日不管谁来拜会都不见,所以就把他给拦下了,听说他现在还在厅前等候着刺史召见呢。” 袁熙闭上眼,不在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但估摸着最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睁开眼道:“去前院看看,如果他还没走,就把他叫来吧。” 袁熙冷静了下来,虽然对鲜于辅不信任,但别忘了他现在实在是无人可用,就算真要怠慢鲜于辅,那也是在有了后继之人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不然这之后还有谁能帮他,能为他出谋划策呢? 可是他呢?他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在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居然是如此无能,别说没有父亲那般大的智慧,就连一个可用之人,一个幕僚可供出谋划策的谋臣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个鲜于辅,但对他是否可以相信有打了疑问。 如果他真的是有大智慧之人,为何田豫还没有退,如果似这样的人来当他的谋主,那他如何能击退田豫,更不要说去继承世子之位了。 他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他是嫡子,但并不是嫡长子,所以说世子之位和他几乎毫无关系,就像现在冀州内部,支持大哥的,大多都是一些元老重臣,因为大哥嫡长子的身份,几乎是无条件对他支持,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因为父亲对三弟的喜爱,而投其所好,可他呢,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说他几乎失去了争夺世子的机会。 好不容易,他觉得机会出现了,鲜于辅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居然是欺世盗名的大蠢材,他心中的愤怒和悔恨在同时燃烧,拔剑出鞘,狠狠劈落在矮几几面之上。 当啷一声,手中长剑被弹飞,他疯狂大吼,这对他的打击更大,连剑都握不住握不稳,他还想争夺世子? “刺史您没事吧?” 这是门外响起了亲兵关怀的响声,几乎已经眼眶含泪的袁熙平复下心绪,他可不想让下人知道他居然如此失风度,说道:“我没事,碰倒了木枰。” “哦对了,今天有人来吗?” “就鲜于将军在午时来见,但刺史一早放话今日不管谁来拜会都不见,所以就把他给拦下了,听说他现在还在厅前等候着刺史召见呢。” 袁熙闭上眼,不在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但估摸着最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睁开眼道:“去前院看看,如果他还没走,就把他叫来吧。” 袁熙冷静了下来,虽然对鲜于辅不信任,但别忘了他现在实在是无人可用,就算真要怠慢鲜于辅,那也是在有了后继之人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不然这之后还有谁能帮他,能为他出谋划策呢? 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徐州之战(189) 宗寇和张萍以及张飞帐下将领这些日子无不忧心忡忡,不知将军到底作何想,是前往东莱还是继续留在即墨,这几天也每个准确的消息,大家心中忐忑,就在这天朝食过后,张飞全身武装出现在军营之中,远远看到张萍,大喊一声,快马来到他面前,勒住了缰绳:“整军,全军进入东莱。 ” 几天下来,张飞算是想明白也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了,既然文丑已经向即墨杀来,守是肯定守不住即墨的,去拼又没什么胜算,在这样的危险下,何必继续纠结,倒不如先进入东莱再想办法。 张飞心中感叹着运气不佳,之前是害怕后钱把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现在好了,宗寇不佳没抓到后钱,反而还把自己暴露了,现在就算再想装也无济于事,那就干脆撤到东莱,与闫志汇合,如果到了那时,还无法扭转局势,大不了渡船前往辽东。 这就是张飞现在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了,不然以他现在的情况,还能撤到哪里去? 好在现在东莱空虚,管统的冀州主力被他引到了壮武县,他们就算进入东莱,也没有任何危险,反而有阎柔在黄县一代的根基,如果能够利用的好,也不是不能和文丑周旋一二,如果能够抓住机会,更能以此地为根基,袭扰青州,助徐州一臂之力也未必不可。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张飞才在第二日一早就急着赶到军营,张飞做出了决定,其他人就算有些犹豫,但也只能执行,毕竟继续犹豫也对局势毫无益处,反而还会因为犹豫不决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更危险。 很快部队准备完毕,张飞一马当先,狠抽了乌骓一鞭,从东门飞奔而去,而徐州军则紧随其后,快速通过城门洞,向东莱而去。 一万多人的部队一路向东进入东莱,这天上午,军队出了即墨郡内,进入挺县境内,但张飞打算前往挺县,而是在快要抵达挺县城时,指挥部队转而向北,直奔黄县而来。 从地图来看,张飞选了一条荒凉之地,这一路在抵达黄县前不会再有县城,甚至地图之上都没有标注是否有官道,但正因如此,反而会更为安全,因为人走的少,便于隐蔽,就算文丑招来,他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追向长广进而进入观阳然后或前往牟平、东牟以及昌阳郡。 但张飞恰恰就要走一条人之罕至之路,这条路虽然难行一些,而且还是大军行军,但终归是平原,总也比那些崇山峻岭的山路好走,更要比当他他们奔袭柳城轻松些吧,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一路这一路之上会有一条河,对这条河张飞招来当地土人询问,以挺县为点,南为五龙河,北为清水河,河水清澈,最关键的是解决了水源问题。 在这样的偏偏地方行军,如果没有水源,谁敢保证能走出去,并抵达黄县,现在不用考虑这一问题了。 这叫做清水河的地方还真是挺多的,光张飞抵达过的就有不少,当年在路过九原县时,副将就有一条名为清水河的地方,而在并州同样也有这么一处,如今没想到在挺县居然又冒出一条清水河,不过比起九原与挺县这两处清水河的记忆,最多只是行军路过,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但并州清水河就不同了,他们在哪里与匈奴人有过一些摩擦,当然最让张飞记忆深刻的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剑圣王越那神乎其神的箭术。 至今难忘,这一路上张飞的话匣子也因此打开,他借清水河给宗寇张萍几人讲了不少当年在并州清水河发生的情况,他讲的抑扬顿挫,扣人心弦,一众听众听得更是格外认真,生怕错过一个片段,遗憾终身,毕竟似这样的故事,没有亲历以及是一大遗憾了,如果在错过其中的的精彩部分,那才要后悔终生。 这一路之上,张飞讲了许多,当时也许连他自己都看不到的事情,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居然开始了解明白,很多时候都能讲些自己当时的想法,对于匈奴人当时的情况,说白了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何进当时做的还是够绝的。 如果不是他阻扰,而是帮助匈奴人复国,一切的麻烦也就没有了,不过别说是他们这些人想不通了,就算是现在的张飞了也无法理解,当然更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当年的灵帝和何进会对他们恨之入骨,居然借白波之手要除掉他们。 这一点其实是张飞一直无法理解的,毕竟他们当初之手一股新生的力量,在辽东是防御胡人的一把利剑,为何灵帝那么急于要他们消失呢? “也许是主公当时拒绝了那么多人的拉拢,执意回辽东吧。”所以让人觉得主公会是一大危险,再加上他没有什么家族的背景,这样的人如果得到天子信任,那就会备受重用,可如果得不到天子的信任,那恐怕就是主公当时的情况了。”宗寇随口说道,他也不过是猜测罢了,说白了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没有见到过,就算是主公身边,其实也没有这类人,都有家族或者家室。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他是一名大将的话,也会相信这类人,反而那种无牵无挂的人,就得小心了,除非彻底获得信任,不然绝不可能给予重用,不然发生什么意外,扭屁股就跑了,你找他算后账,都无法找起。 当然这类人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是双刃剑,可能伤己,但也能伤敌,因为他没有家族和家庭的牵累,所以用他当剑的时候,他就会少了那么一点后顾之忧,不用去考虑家族和家庭。 这一点与郭嘉的情况有些像,曹操用他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首先曹操信任他,而且是绝对信任他,其次郭嘉没有家族的牵累,所以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能够比很多人更狠,更无情,也更刚正。 所以他在许都,是令人又恨又怕的存在,而这类人又有些和宦党相似,他们会为自己谋私,在对付敌人时会毫不留情,可有一点是他们能够作威作福而不倒的关键就是他们会完全听命与天子之令,不会违背天子的意愿。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样的人用好了,是杀敌的利剑,用不好,那最后可能就会朝着自己心脏刺来一剑,对于突然说起的话题,张飞摆摆手打断了众人,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了,毕竟牵扯到刘澜,这要是别的话题,牵扯进来就进来了,可这种争夺天下,改朝换代的事儿,最好还是别说,给自己找麻烦。 就在这样的行进之中,部队足足走了半个多月,几乎快变成野人的一刻,终于走出了荒野,进入了黄县境内,而他们快速向黄县赶去时,突然他就听到前方传来一片欢呼,骑在乌骓马上的张飞愣了下,然后他就看到前方人头涌动,发生什么事情了? 心想着催马向前军而去,在即将抵达前军的一刻,就见前军列队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一支步兵队伍,约万余人,队伍排列尽然有序,与前军交相辉映,而随后他就听到一阵阵士兵们的欢呼,接下来就看到在阵中,两人居然相拥在一起。 和张萍拥抱在一起的,可不就是闫志吗?虽然多年未见了,可闫志那模样,张飞又怎么可能忘记:“兔崽子!”张飞大笑一声,之前还在欢呼的三军,瞬间就被他这一声笑和兔崽子三个字给压了下去,这样的虎吼之声,自然吸引了闫志和张萍的注意,齐齐转身,正见张飞骑马飞奔而来。 张飞一身玄甲,鞍桥之上横着丈八蛇矛,而手中则拿着马鞭,闫志看着他奔马而来,没有迎上前去,而是躲在了张萍身后,谁知道张飞会不会在激动之下抽自己几鞭子?到时候那才叫有苦难言。 “张将军!” “兔崽子,快叫俺瞅瞅!” 张飞在来到场中之后翻身下马,而闫志也笑着翻身下马,而在看到张飞的那一瞬间,说实话他眼中激动的泪水都快流下来了,红着眼睛走到张飞面前:“叔。” “兔崽子,都这么高了。”闫志现在和张飞站在一起已经一边高矮了,不过身材嘛还是偏瘦,笑着说道:“没想到一到黄县,你小子就来迎接我们,现在黄县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这些日子文丑哪里有没有消息?” “张将军把他耍得团团转,现在文丑还在牟平呢,正因如此,所以末将迟迟没敢收复黄县,等着与将军汇合之后由您来定夺呢。” “你觉得现在要如何做好,拿下黄县,把文丑吸引过来,还是……”张飞询问道。 闫志的情况可不一样,当年他可是他们几个人重点培养的,甚至连关羽都教了他几招青龙刀法,在加上这些年他在辽东的锻炼,在这件事情上虽然说他是主将,可张飞还真相瞧瞧闫志这些年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文丑迟早会发现我们,甚至可能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继续隐瞒没什么用,反倒不如先拿下黄县,毕竟这么多部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长途跋涉,肯定辛苦,到了县内也可以放松休息,好后休整几天。” “好,那就先到黄县,到时候再看看文丑的反应。” 黄县原本有一万守军,这是管统为以防万一做出的部署,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他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敌军真的再杀回去的话,那这一万人不就是另一个高夔吗,他现在分兵不就是让这一万人送死吗? 所以在部队被派回黄县不久之后,就被他招了回来,不得不说,管统因为这一决定,保证了最少一万冀州军免遭被俘,此刻当张飞抵达黄县之后,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直接进入了黄县。 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有些没有想到,本以为会发生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不过是真的多虑了,其实现在整个东莱郡,除了文丑所在的牟平,几乎都没有什么守军,只要有叛军,会轻而易举的夺下任何一座县城。 说实话这都是被后钱逼的,管统不这样做都不行,把部队留在各县,那就等着人家各个击破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现在都集中在一起,不仅他们不好对付,还可以在发现敌军之后一击击溃敌人。 闫志的情况可不一样,当年他可是他们几个人重点培养的,甚至连关羽都教了他几招青龙刀法,在加上这些年他在辽东的锻炼,在这件事情上虽然说他是主将,可张飞还真相瞧瞧闫志这些年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文丑迟早会发现我们,甚至可能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继续隐瞒没什么用,反倒不如先拿下黄县,毕竟这么多部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长途跋涉,肯定辛苦,到了县内也可以放松休息,好后休整几天。” “好,那就先到黄县,到时候再看看文丑的反应。” 黄县原本有一万守军,这是管统为以防万一做出的部署,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他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敌军真的再杀回去的话,那这一万人不就是另一个高夔吗,他现在分兵不就是让这一万人送死吗? 所以在部队被派回黄县不久之后,就被他招了回来,不得不说,管统因为这一决定,保证了最少一万冀州军免遭被俘,此刻当张飞抵达黄县之后,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直接进入了黄县。 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有些没有想到,本以为会发生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不过是真的多虑了,其实现在整个东莱郡,除了文丑所在的牟平,几乎都没有什么守军,只要有叛军,会轻而易举的夺下任何一座县城。 说实话这都是被后钱逼的,管统不这样做都不行,把部队留在各县,那就等着人家各个击破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现在都集中在一起,不仅他们不好对付,还可以在发现敌军之后一击击溃敌人。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徐州之战(190) 这一路来,士卒辛苦了,虽然久随刘澜,且刘澜一直在改变着他,但抚恤士卒,爱抚将士这一项上,明显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有阎志在,在这一点上他更懂得该如何去笼络人心。 最初辽东是没有招募胡人来组建义从为军的,但这样的情况随着阎志越来越有话语权而有所改变,而如今在辽东阎志就是主要负责义从部队,也正是他善待士卒,善待胡人,才真正让这些能征善战的胡人将士成为了如今在攻打乌丸鲜卑的主力军,而闫志显然居功至伟。 以夷制夷,这本就是大汉朝的国策,虽然刘澜曾经有一段时间深信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金科玉律,但是在与匈奴人、小种鲜卑接触之后,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对于汉与胡的观念并不似后世那般明显。 再加上有白马义从为了公孙瓒舍生忘死反而比许多汉族士兵更加忠诚可靠,他也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义从也才能在辽东真正成立起来。 闫志亲自布置了今夜为徐州军的宴席,随后在张飞休息后来到宴客厅,当得知张飞希望他和辽东军随时前往辽东的主意后,闫志忧心忡忡道:“文丑兵多势众,将军为什么还要和他较量?” 闫志想不通,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要么就他们联合对付文丑,要么就一起退回辽东,像这样他们前往辽东而张飞去会文丑的决定,实在令人费解,但其实闫志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他要牵制文丑,给部队渡河争取时间。 这上万人马,来回最少要三五趟,一去一回最少要花费两三天时间,所以张将军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是为了部队能够安全抵达辽东。对于这件事,闫志其实一在在头疼,虽然他也在准备渡船,可他十分清楚,大哥在撤离黄县之时,几乎把渡船全部征调,他现在就算是想在寻找船只,希望也不大了,而这些渡船,他们前来黄县时都要往返两回,才把部队全部运送到黄县,这还不说携带的一些粮草辎重。 而现在部队的规模翻了几倍,辎重更是如此,除非丢弃军械,不然的话就算是现在就着手渡河,只怕没有个把月都够呛,想到这里,闫志当即起身,想要请令,但被张飞直接拒绝。 有些事不是张飞不想交给他去做,但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不可能假手他人,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敢有任何闪失,虽然这一次没有带骑兵来,但他与冀州军交锋多次,他清楚冀州军的软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熟悉文丑,而闫志和辽东军四人也与冀州军交锋,但是文丑,却并没有过交锋的记录,对文丑的熟悉程度显然无法与他媲美。 当然除此之外,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可不想让文丑这么肆无忌惮,怎么也要让他吃点苦头,不然心中这口实在难平,他在夷安的时候,计划的多好啊,结果因为文丑突然杀出来,不仅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差点连两大爱将宗寇和张萍都丧身,所以说他怎么也要在临走前,让文丑吃点苦头才甘心。 其实,现在最为恼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文丑,当他从夷安一路追来并且深入东莱之后,就彻底失去了张飞的踪迹,他几乎只能看着地图来猜测张飞可能出现的方向,就这样一路追到了观阳。 可张飞的部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一路不管是从百姓口中询问还是沿路寻找蛛丝马迹,都没有任何线索,而在抵达观阳之后,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无头苍蝇一般,看着地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现在的情况是南下进入昌阳呢,还是继续东进进入东牟,又或者北上进入牟平,选哪一个方向都不保险,尤其是一旦选错路径,也就意味着再也别想捉到张飞,他们这可是近五万人的部队,再加上辎重车辆,通行十分缓慢,本来就不容易追张飞,再走错路,那就更没指望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后直接继续东进东牟,这是个折中的选择,首先东牟在牟平与昌阳之中,到了哪里,如果还没有张飞的消息,完全可以派斥候前往这两地进行查探,有了消息再追击,不然去了牟平发现张飞在昌阳,等追到昌阳,可能人家已经击败了管统,往徐州逃回去了,如果去了昌阳,则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东牟最安全也最保险,当然如果张飞就在东牟,那就省事了,直接在东牟将其歼灭。 说实话,这一仗如果不是他的帐下看到了宗寇和张萍,还真不会想到一直在夷安的部队会是张飞,不过从侧面来看张飞这次进入青州有多隐蔽,当然他和高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放弃了城阳郡,或者说如果一早就控制了东武高密,也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如果能早一点控制这些要道,相比青州也不会似之前那般混乱,说到底什么狗屁的匪兵,还不是刘澜在暗中捣鬼,现在高览已经彻底控制了东武高密一代,而这则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不过他可不希望把张飞的人头留给高览。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入东牟城,部队缓缓入城,文丑入城时不停观察着四周百姓的反应,说实话百姓的反应都很平淡,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这说明他们最少没有经历过兵祸,或者说他们都清楚,不会有任何战争发生。 当然这样的悠闲平淡,还是因为冀州军秋毫无犯,如果现在他下令劫掠的话,只怕这些人立马哭爹喊娘,不过文丑可没有打算在这里纵兵,他的重心是张飞,至于横财的事情,等消灭了张飞再考虑。 百姓们远远看着一马当先的文丑,他那威风凛凛着实引人注目,最少东牟的百姓是没有见过这样英武的将领。文丑直接占领了县令府,部队则进入了校场,并且接受了防务,至于县内的事情,依旧交给管统之前任命的县令和小吏。 在议事厅内,文丑询问了他们一番关于张飞的消息,不过他们自管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其余部队了,至于有什么风声就更是没有了,在从他们这里了解了一番情况后,文丑便向牟平、昌阳派出了斥候,当然还有黄县。 ~~~~~~~~ 经过第一日的畅饮之后,接下来几天闫志成为了最为忙碌的人,他不仅派人去向渔民借船只,还要亲自负责物资的押运与兵员的调动和撤离,当然还要布置黄县的防御以及打探文丑的消息。 经过三天的部署,他可有保证黄县足够安全了,当然如果是大军攻城的话,那是不大可能守住的,不过闫志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文丑北上,专程在黄县到牟平这段距离安插了上前斥候,这些游哨三里便有一岗,只要文丑大军抵达牟平,那就能在第一时间传回黄县,从而保证主力撤退万无一失。 别小看了这样的部署,牟平到黄县要三天时间,文丑大军前行最快也要五天时间,而他布置的哨岗可以让他们提前四天知晓文丑北上的消息,在这四天时间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甚至都有可能直接南下主动出击,攻打文丑前进。 毕竟张飞怕文丑是怕他人数之多的部队,如果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张飞完全可以偷袭致胜,然后一击即退。 这样张飞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安全返回了。不过在此之前,闫志的斥候一直到了东牟,其实闫志也想过从东牟就开始布置哨探,但东牟到黄县距离太远了,浪费人力,反而得不偿失,只派出一队斥候就足够了。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文丑失踪没有什么行动,部队依然驻扎在城内,没有任何消息证明他们即将北上,对文丑的反应,他和张飞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就如闫志所说,也许现在文丑还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但现在他们也瞒不了多久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后直接继续东进东牟,这是个折中的选择,首先东牟在牟平与昌阳之中,到了哪里,如果还没有张飞的消息,完全可以派斥候前往这两地进行查探,有了消息再追击,不然去了牟平发现张飞在昌阳,等追到昌阳,可能人家已经击败了管统,往徐州逃回去了,如果去了昌阳,则同样是这个道理,所以东牟最安全也最保险,当然如果张飞就在东牟,那就省事了,直接在东牟将其歼灭。 说实话,这一仗如果不是他的帐下看到了宗寇和张萍,还真不会想到一直在夷安的部队会是张飞,不过从侧面来看张飞这次进入青州有多隐蔽,当然他和高览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放弃了城阳郡,或者说如果一早就控制了东武高密,也不会发生现在的情况。 如果能早一点控制这些要道,相比青州也不会似之前那般混乱,说到底什么狗屁的匪兵,还不是刘澜在暗中捣鬼,现在高览已经彻底控制了东武高密一代,而这则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不过他可不希望把张飞的人头留给高览。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入东牟城,部队缓缓入城,文丑入城时不停观察着四周百姓的反应,说实话百姓的反应都很平淡,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这说明他们最少没有经历过兵祸,或者说他们都清楚,不会有任何战争发生。 当然这样的悠闲平淡,还是因为冀州军秋毫无犯,如果现在他下令劫掠的话,只怕这些人立马哭爹喊娘,不过文丑可没有打算在这里纵兵,他的重心是张飞,至于横财的事情,等消灭了张飞再考虑。 百姓们远远看着一马当先的文丑,他那威风凛凛着实引人注目,最少东牟的百姓是没有见过这样英武的将领。文丑直接占领了县令府,部队则进入了校场,并且接受了防务,至于县内的事情,依旧交给管统之前任命的县令和小吏。 在议事厅内,文丑询问了他们一番关于张飞的消息,不过他们自管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其余部队了,至于有什么风声就更是没有了,在从他们这里了解了一番情况后,文丑便向牟平、昌阳派出了斥候,当然还有黄县。 ~~~~~~~~ 经过第一日的畅饮之后,接下来几天闫志成为了最为忙碌的人,他不仅派人去向渔民借船只,还要亲自负责物资的押运与兵员的调动和撤离,当然还要布置黄县的防御以及打探文丑的消息。 经过三天的部署,他可有保证黄县足够安全了,当然如果是大军攻城的话,那是不大可能守住的,不过闫志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知晓文丑北上,专程在黄县到牟平这段距离安插了上前斥候,这些游哨三里便有一岗,只要文丑大军抵达牟平,那就能在第一时间传回黄县,从而保证主力撤退万无一失。 别小看了这样的部署,牟平到黄县要三天时间,文丑大军前行最快也要五天时间,而他布置的哨岗可以让他们提前四天知晓文丑北上的消息,在这四天时间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甚至都有可能直接南下主动出击,攻打文丑前进。 毕竟张飞怕文丑是怕他人数之多的部队,如果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张飞完全可以偷袭致胜,然后一击即退。 这样张飞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安全返回了。不过在此之前,闫志的斥候一直到了东牟,其实闫志也想过从东牟就开始布置哨探,但东牟到黄县距离太远了,浪费人力,反而得不偿失,只派出一队斥候就足够了。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文丑失踪没有什么行动,部队依然驻扎在城内,没有任何消息证明他们即将北上,对文丑的反应,他和张飞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就如闫志所说,也许现在文丑还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但现在他们也瞒不了多久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徐州之战(191) 勃海,又被称为少海,自元朝之后‘渤海’被沿用至今,此时岸边之上分布着一片占地广阔的军营,这便是辽东军闫志的驻扎所在,不过他率领的辽东步兵都已陆续渡过渤海抵达了辽东,而今日则是最后一批辽东军过海,而闫志便在其中。 本来闫志想先安排部分徐州军渡过渤海之后他再随张飞一同渡河,但被张飞给否决了,眼见着文丑马上就要抵达黄县,张飞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对于张飞决定的事情,闫志无法改变,只能遵命。 其实在张飞眼中,有几个人是绝不能发生意外的,不是说谁的命值钱,而是因为他个人的因素在作祟,宗寇,那是因为他的孩子,聪明的小家伙,不能没有父亲,所以他被张飞强令随闫志离开。 而张萍离开,也是同样的原因,只不过他的离开则是因为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张飞的老友,曾经是涿县驿丞,如果没有他,张飞相信他是不可能与刘澜结缘,更不会有今天,而他的独子在他临终前更是托付给了自己,张飞又怎么可能让他赴险? 至于闫志,则是因为他的姐夫,他的死对于很多人都太过深刻了,至今无法忘怀,而当时老大哥就死在他的面前,在加上随刘澜去见他的孩子和妻子的那一刻,那绝望且决绝的眼神,对张飞的打击太大了。 再加上闫志这兔崽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张飞又怎么会让他们留在青州? 闫志登上海船,开始渡海,远远观望目送走他们的张飞这才返回了黄县,文丑行军十分速度,昨天得到消息已经抵达了牟平,而以他这个速度来看,用不了三天,就会抵达黄县。 在他返回黄县之后不久,一名亲兵跑来禀报,道:“将军,刚才郡守府前突然跑来一人,自称是内卫府的人,这是身份牌,说是主公有飞鸽从徐州传来。” 张飞愣了一下,立刻就把其当做是敌军谍子,但下一刻,却又反应过来了,这些天主公刘澜只要下达的命令,飞鸽联络不上,只能先向琅琊传递消息,然后再由云长派信使快马前来传信,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听到飞鹤传书这一消息时说来人是地方谍探。 但他随后却瞬间反应过来的原因是因为,黄县之前的郡守乃是阎柔,那肯定是重镇无疑,虽然内卫是比较神秘的一支主公亲兵部队,对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张飞并不是太熟悉,大可就算再不熟悉,也清楚,内卫在天下各大重镇几乎都有分支,所以主公当得知他前往东莱之后,直接向黄县内卫传递飞鸽书信给他是极有可能的。 “快,快带他来见我。”张飞说着快步向议事厅走去,不一会儿,等张飞抵达议事厅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布衣男子已经在厅中等候多时了。 “你是黄县内卫的头领?” “是,将军肯定看过末将的身份牌了。” “嗯,看过了,主公的书信呢?” 年轻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竹筒,然后交给了张飞,张飞接过之后,看到书信上的内容,便笑道:“哈哈,没想到我和主公想到一块了,对了,说说最佳徐州有什么情况吧,你们内卫收集情报消息的能力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吗?” “不敢当……”内卫刚要谦虚,被张飞打断道:“你们内卫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无须谦虚了,多少情报都是你们提供的,如果你们当不起第一,那就没人能当得起了,坐下说吧,不用那么拘礼。” “诺!” “喝茶喝酒?” “喝水。” “来人,给他倒杯水。”待亲兵给他倒过水,推下去之后,张飞才又开口问道:“徐州最近什么消息?沛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张飞离开沛县的时候,一直虎视眈眈的曹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现在其实最牵挂的还是沛县,如果沛县丢了,那徐州城可就危险了,甚至整个徐州都危险了。 曹操对沛县大举进攻,攻陷了沛县外城,但并没有破城,这是末将最后收到关羽沛县的消息,但关羽将军已经从琅琊撤兵,退到了琰县,还有臧霸,不过他们撤离时,则依主公之命,迁徙了不少百姓,还有一部分不愿离开的百姓则与黄忠将军,徐方郡守留了下来。 “怎么回事?主公要放弃琅琊了吗?”张飞嘴上嘀咕着,再联想到他要求自己与闫志一同撤往辽东的命令,这简直就是全线撤离徐州的节奏啊,说道:“难道现在的局势真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吗?” “是有些不妙,但就末将所知晓的情报来看,应该还没有到全线撤离的局面。”其实他一个黄县内卫头领能得到多少重要的情报,最多也就是各地的一些消息,然后加以自己的判断,说白了对于主公真实的意图,压根什么都不清楚。 但不清楚,也要比张飞知道的更多,这一点其实已经够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张飞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局面,肯定十分不利,不然主公也不会做出现在的部署,其实从主公把他派到东莱,又让他撤往辽东就看得出来,这前后矛盾的命令,显然是因为局势的变化而做出的决定,如果还是之前的形式,那么刘澜是绝不可能允许他离开的,毕竟拖延冀州军才是重中之重。 但现在的情况,则变成了全线撤退,俨然是交战之初所做出的保留主力的应急反应,他还记得当时主公说什么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的那番大道理,只要他们的主力不损失,徐州青州迟早都能夺回来。 而现在的情况,其实就是这样,他们退往辽东,只要有机会就可以再次杀回来,随时可以对青州造成威胁,而这其实和留在青州进行袭扰的策略区别并不大,虽然渡船的风险有些大,随时有可能发生不幸,但就对付青州这一项来说,反而更具威胁,进退更具自入,随时可以进入青州给他致命一击。 而且这一次,他抵达了辽东之后,再次回来,可就不会是他单单的徐州军了,他会率领辽东的主力辽东军一同杀回来,到那时,他不仅仅是为了牵制冀州军,更是要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时隔多年之后,他会再次与徐晃联合作战,这可是自讨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盛况,想一想都让人期待,而有徐晃领兵的话,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区区一个文丑,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个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张飞却不知晓,毕竟到时候除非有绝对百分百的把握,就只能等待主公的命令,但那个时候因为路途遥远,就算有飞鸽传书,可能也会错过良机,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失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 而在文丑前往沛县的时候,管统在壮武县,终于捉到了后枋,在抓到他的时候,他身边不足一百人,虽然伪装成平民,但他们在过关卡时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使得管统能够将他们生擒。 不过管统捉到后枋,可不会太过高兴,这说明后钱可能已经跑了,没有通知高夔,亲自对其进行审讯。 后枋嘴很严,管统一直没能让他开口,但在另辟蹊径之后,管统却从丁长寿口中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这才他一时不知该喜还是怒,喜的是后钱并没有跑掉,因为他根本就没来壮武,而忧的是后钱一直在东莱,这就让现在东莱的局势变数更大了。 这后钱乃是东莱夷,算得上是当地的地头蛇了,刘澜在黄县经营这么多年都拿他没有办法,他要真藏起来,还真不容易把他挖出来,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随着张飞和文丑相继进入东莱,后钱是绝不敢再现身了。 在这二人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而这就让他们捉拿后钱变得困难重重,虽然丁长寿说出了后钱的藏身之处,不过多半会扑个空,这个后钱是他见过最狡猾的敌人,从他一路追到壮武,最后还被耍就看得出来,所以他也就暂时放弃了进入东莱的打算,而是等着文丑那边传来捷报之后,再配合他一同出兵东莱,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兵分三路同时搜捕过来,如果这样还找不到后钱,那也就只能放弃了,不过他留下来的可能也就增大了。 虽然临走前袁谭很直白的希望他能够改换门庭,到他帐下效力被他拒绝了,但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后钱的存在而被留在东莱,也许能成为东莱郡守这对很多武将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可对于他,还是在徐州大战这样交锋下刘在东莱,无疑是生平最大的遗憾了。 “该死的后钱!”他现在心中几乎把所有的恶毒怨言都甩到了后钱身上,为此他还专门找来了高夔,把那宁死不屈的后枋交给了他,得知真相的高夔同样气得哇哇大叫,他招来一根足有小臂粗细的木杵,至于干了什么,管统已经离开了,反正他初来的时候后枋已经奄奄一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便一命呜呼,被其折磨而死。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时隔多年之后,他会再次与徐晃联合作战,这可是自讨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盛况,想一想都让人期待,而有徐晃领兵的话,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战斗,区区一个文丑,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个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张飞却不知晓,毕竟到时候除非有绝对百分百的把握,就只能等待主公的命令,但那个时候因为路途遥远,就算有飞鸽传书,可能也会错过良机,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失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 而在文丑前往沛县的时候,管统在壮武县,终于捉到了后枋,在抓到他的时候,他身边不足一百人,虽然伪装成平民,但他们在过关卡时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使得管统能够将他们生擒。 不过管统捉到后枋,可不会太过高兴,这说明后钱可能已经跑了,没有通知高夔,亲自对其进行审讯。 后枋嘴很严,管统一直没能让他开口,但在另辟蹊径之后,管统却从丁长寿口中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这才他一时不知该喜还是怒,喜的是后钱并没有跑掉,因为他根本就没来壮武,而忧的是后钱一直在东莱,这就让现在东莱的局势变数更大了。 这后钱乃是东莱夷,算得上是当地的地头蛇了,刘澜在黄县经营这么多年都拿他没有办法,他要真藏起来,还真不容易把他挖出来,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随着张飞和文丑相继进入东莱,后钱是绝不敢再现身了。 在这二人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而这就让他们捉拿后钱变得困难重重,虽然丁长寿说出了后钱的藏身之处,不过多半会扑个空,这个后钱是他见过最狡猾的敌人,从他一路追到壮武,最后还被耍就看得出来,所以他也就暂时放弃了进入东莱的打算,而是等着文丑那边传来捷报之后,再配合他一同出兵东莱,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兵分三路同时搜捕过来,如果这样还找不到后钱,那也就只能放弃了,不过他留下来的可能也就增大了。 虽然临走前袁谭很直白的希望他能够改换门庭,到他帐下效力被他拒绝了,但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后钱的存在而被留在东莱,也许能成为东莱郡守这对很多武将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可对于他,还是在徐州大战这样交锋下刘在东莱,无疑是生平最大的遗憾了。 “该死的后钱!”他现在心中几乎把所有的恶毒怨言都甩到了后钱身上,为此他还专门找来了高夔,把那宁死不屈的后枋交给了他,得知真相的高夔同样气得哇哇大叫,他招来一根足有小臂粗细的木杵,至于干了什么,管统已经离开了,反正他初来的时候后枋已经奄奄一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便一命呜呼,被其折磨而死。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徐州之战(192) 反目成仇,让管统有些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在出兵这件事情上,不是他不想让步,而是他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高夔,管统的拒绝绝不会被其认作是一次秉公任直的应对,反而是不够义气不够意思,如果他真把自己当做兄弟朋友,会拒绝吗? 肯定不会,既如此,他又何必再留下来自讨没趣呢,索性也就离开了,回高密去见高览将军,但今日遭受的屈辱他不会忘记,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把今日的屈辱找回来。 带着几百名逃出来的部队离开壮武,向高密返回,几天之后抵达了高密,走进了议事厅,见到了高览。 对于他的返回,高览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平淡说了句回来了,可高览对于高夔是真的在意,他们家世代为高家家将,高夔更是和他一同长起来的发小,高览能不在意他的死活吗?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带着部队差些就杀奔即墨了,在知道他安然无事之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是彻底落下,可他此刻脸色难看,其实就是因为他和管统之间的不愉快,说实话这一点他和他的父亲有些想象,也许这就是他们家族的性格特征吧,平日里寡言少语,但对一些事情会格外敏感,如果有谁争对自己又会显得小肚鸡肠。 对于这类家奴,如果不是两人一同长大,高览是绝不敢也不会留在自己身边的,这类人说好听点是升米恩斗米仇的货,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匹中山狼,这种人就算是他对其稍有些严苛,都会怀恨在心,也就是现在没能飞黄腾达,不然的话得志猖狂这种事必然会在他身上发生。 “我听说了你与管统之间的事情了,这件事他做的没有错,不管你能不能想开,这件事到此为止,明白了吗?”高览抬起头盯着他说道。 “是他告诉将军的?”高夔好似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变颜变色道。 “这事还用他来告诉我,早传得满城风雨了,告诉你,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刘澜,个人恩怨的事情你别想,也别提!” “是。”高览都这样表态了,高夔还能说什么,但他可不会相信这消息是传到高览耳中的,肯定是管统在背后捣鬼,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对管统是恨上加恨了。 高夔的反应让高览比较满意,当然就算是一起长起来的发小,那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会知道他此刻心中想着什么,其实高览倒也希望他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武人,虽然鲁莽无礼,但最少心胸开阔一些,可越是这样长久寄人篱下的家奴,才越发小肚鸡肠,和那些宦官一样,当然也不是说宦官里就没有好人了,只是这类人心里更容易扭曲。 这也是长期寄人篱下的结果,虽然高览一直在努力着让高夔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可越是对他好,却发现好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好像是他高览欠他的一样,就应该这样做。 从前,父亲对他的父亲,那是一点都没有好脸色,他父亲自然不会对高家感念,所以他以为换一种方式,可以收拢人心,却发现是自己天真了,任何情况都有两面性,太好了不行,恶劣了也不行,其实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最好,不近不远反而能够相安无事。 ~~~~~~~~~ 关羽率领大军抵达琰县,消息令沛县的曹操为之震动,这消息虽然一早就从斥候处得到,但现在彻底证实了,却让他真正的心烦意乱。 这一情况几乎可以看作是刘澜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他,只要他敢入徐州,那他就会不顾一切先和你大战一场,至于袁绍,他放任不管。 这样的消息,让曹操头疼无比,他此刻才突然明白,刘澜之前调走关羽,看起来是袁绍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但同样也是在告诉自己,他不希望两家交手,如果当时他能看到刘澜的示好,收手的话,那一切也就到此为止,可偏生因为袁术,他选择攻打沛县,这就让刘澜真正动怒了,既然你要战斗到底,那他大不了就和你拼死一战。 想通了这一点,曹操算是明白过来此刻攻打沛县算是捅到了蚂蜂窝,而刘澜的反应更是让他焦头烂额,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就这么在沛县驻扎着还是撤回丰县?反正是不会与刘澜决战的,也是不会去攻打徐州城了,到时候就算拿下了徐州城,等着他的也会是关羽的摄山营。 从头到尾,曹操所希望看到的局面是什么,不就是想浑水摸鱼吗,什么时候想过自己去做什么急先锋? 在内帐之中,曹操背着手来回踱步,他的眼中满是忧虑神色,此刻早已没有了攻下沛县外城时的意气风发,和小老头一样,那样子看着让人有些心疼,要知道就在几十天前,不管是曹操还是所有将领,所想的可都是拿下沛县拿下徐州城呢。 谁想到几天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曹操也明白,这一切的原因,说白了还是因为袁绍,如果他能够给力一些,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现在他们和刘澜交锋在琅琊,那他别说是攻打沛县了,就算是拿下徐州城,刘澜也无能为力,还想调摄山营回来,痴心妄想。 可随着刘澜将部队撤回到琰县,这就是看着琅琊又护着徐州的决定,谁先来,他就和黑鱼死网破,说实话,袁绍可能兵多将广不用怕,可他底子薄,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如果只是这样,曹操撤离就是了,可关键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能撤? 好歹他也是大汉朝的司空车骑将军,这要是撤了,颜面无存,虽然之前也因为关羽抵达沛县而撤退,可那是以退为进,等着卷土重来呢,可现在关羽可在琰县呢,如果撤退了,无法交代,光是士兵们的士气,就难提升。 所以说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在沛县硬扛着,反正从刘澜这一系列的应对来看,基本能够判定,他就是在等自己攻打徐州城呢,徐州城是底线,只要他不攻打徐州城,那刘澜就不会派摄山营回来,所以说现在留在沛县应该是安全的,既然这样那就完全可以先等等看局势的发展,如果袁刘交锋了,那他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顺手夺下沛县的同时再长驱直入拿下徐州城,再之后夺取整个徐州城的同时再配合袁绍击败摄山营。 就在他心中畅想着这个大胆的计划时,帐外响起了郭嘉的声音:“主公?卑职郭嘉求见。” “进来吧。”曹操说着从内帐转出来,亲自将他迎入内帐,在曹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在外账受曹操接见的人很多,但能够随曹操进入他的内帐之人可就屈指可数了,就算是曹家的族亲,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将他让进内帐之后,曹操示意他落座,道:“有什么事吗,奉孝?” “有件要事禀报。” 曹操看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卑职刚刚得到情报,冀州军主力部队已经进入了东莱郡了,而高览南下也只是抵达了高密与城阳,并没有攻打琅琊的意图,所以……” “所以袁绍果然不能信任!”曹操怒气冲天,文丑去了东莱,东莱有什么,不就是后钱匪军吗,至于用六七万主力部队去剿匪?这算什么,杀鸡用牛刀?想不通,想不通,文丑鲁莽,高览呢?袁绍怎么都不制止他呢?” “听说好像是张飞带着徐州军也进了东莱。”郭嘉小事说道,但这一消息只是疯传,还没有准确的消息,无法确定。 曹操本细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急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张飞真的去了东莱,有多少人?” “这件事只是有消息传来,但消息源还不肯定,卑职正在确认这件事情。”郭嘉轻声说道。 “应该假不了。”郭嘉默默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张飞,只是后钱匪军,文丑会带领主力追进东莱?所以这件事应该是靠谱的,最多就是是不是张飞的问题,但就算不是张飞,但也一定是刘澜帐下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文丑也不会带着大部队去东莱的,你说呢?” 郭嘉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好像是被曹操一番话点醒了一样。 不得不说,郭嘉这一番表现,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他是演的,完全就是一种真情流露,曹操此刻正在激动之中,自然对郭嘉这等细不可查拍马屁的行为万分受用:“奉孝你说如果张飞被文丑消灭在东莱,那接下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冀州军就会大举南下了吧。” “不错。” “哈哈,刘澜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这样,今晚我也能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 “主公所言不错。”郭嘉见曹操如此激动,自然也跟着他一起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的局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了,其实这一次徐州之战,最初郭嘉是全力支持的,但随着局势的发展,他是希望曹操能够收兵的,对于徐州之战的局势他已经不大看好了,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导地位,完全看别人脸色,这样的战斗,变数太大了。 “进来吧。”曹操说着从内帐转出来,亲自将他迎入内帐,在曹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在外账受曹操接见的人很多,但能够随曹操进入他的内帐之人可就屈指可数了,就算是曹家的族亲,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将他让进内帐之后,曹操示意他落座,道:“有什么事吗,奉孝?” “有件要事禀报。” 曹操看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卑职刚刚得到情报,冀州军主力部队已经进入了东莱郡了,而高览南下也只是抵达了高密与城阳,并没有攻打琅琊的意图,所以……” “所以袁绍果然不能信任!”曹操怒气冲天,文丑去了东莱,东莱有什么,不就是后钱匪军吗,至于用六七万主力部队去剿匪?这算什么,杀鸡用牛刀?想不通,想不通,文丑鲁莽,高览呢?袁绍怎么都不制止他呢?” “听说好像是张飞带着徐州军也进了东莱。”郭嘉小事说道,但这一消息只是疯传,还没有准确的消息,无法确定。 曹操本细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急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张飞真的去了东莱,有多少人?” “这件事只是有消息传来,但消息源还不肯定,卑职正在确认这件事情。”郭嘉轻声说道。 “应该假不了。”郭嘉默默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张飞,只是后钱匪军,文丑会带领主力追进东莱?所以这件事应该是靠谱的,最多就是是不是张飞的问题,但就算不是张飞,但也一定是刘澜帐下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文丑也不会带着大部队去东莱的,你说呢?” 郭嘉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好像是被曹操一番话点醒了一样。 不得不说,郭嘉这一番表现,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他是演的,完全就是一种真情流露,曹操此刻正在激动之中,自然对郭嘉这等细不可查拍马屁的行为万分受用:“奉孝你说如果张飞被文丑消灭在东莱,那接下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冀州军就会大举南下了吧。” “不错。” “哈哈,刘澜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这样,今晚我也能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 “主公所言不错。”郭嘉见曹操如此激动,自然也跟着他一起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的局势对他们越来越有利了,其实这一次徐州之战,最初郭嘉是全力支持的,但随着局势的发展,他是希望曹操能够收兵的,对于徐州之战的局势他已经不大看好了,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导地位,完全看别人脸色,这样的战斗,变数太大了。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徐州之战(193) 从关羽抵达琰县之后,刘澜就开始密切关注沛县的情况,不过曹操的反应也让他有所诧异,斗智斗勇,他做出什么选择刘澜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不过既然暂时震慑住了曹操,那就继续往下瞧瞧看。 但曹操这边让刘澜有所放心了,青州那边又出问题了,随着文丑出动让刘澜忧心忡忡,担心张飞的安危,其实最初他和徐庶商议让张飞入青州时,也有过判断,二人得出的结论一致认为高览与文丑是不会出兵东莱的。 这一点之前二人都比较自信,但结果却事与愿违,虽然刘澜不清楚这是否与他把关羽从琅琊撤回琰县的关系在其中,比较不管撤离的有多隐蔽,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只要高览、文丑愿意,肯定能够发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真的没有能力阻止文丑出兵,可如果不是这一原因的话,那就只能说是他判断失误了。 所以他必须要纠错,还好张飞虽然是鲁莽之辈,好在还有一个闫志,甚至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居然是张飞已经一早就绝对撤往辽东,看来就算是好战分子张飞也不敢轻易与之作战,却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点。 而就在今天一早,就当刘澜等着内卫营最新情报的时候,许褚却出现了。 “主公,郡守府外来了一名年轻文士,说要投奔主公。”许褚见到刘澜之后躬身说道。 “一名文士?”如今的徐州可不比以往,任何人想要出仕,都可以前往招贤馆,当然也有一些想走捷径之人,也会直接来见自己,但这些人往往都被许褚赶回去了,可这一位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说服了许褚,让他来亲自汇报此事。 刘澜相信,此人肯定与以往的人才有不同之处,不然的话想在许褚身上使手段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叫他进来,我见见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消息,刘澜索性就见一见。 不一会许褚领来了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个头不高,穿一身布衣,留着长髯,目光如炬,光是这第一眼,确实给人的感觉就很不错,最少在阅人无数的刘澜眼中,此人绝非是那种坑蒙拐骗之人。 怪不得许褚会为此人专程来说项,他看了眼许褚,较满意的朝他点点头,然后看向这名文士,起身上前,欠身笑道:“在下刘澜,请问先生高姓?” 文士躬身还礼,道:“在下姓是名仪,表字子羽,北海营陵人也,久闻刘将军之名,特来投效。” “是仪!” 刘澜略一沉思,便笑着说道:“早年间孔融曾举荐一名郡下小吏,可事后我前往礼辟却得知此人已经南下江东。” “居然还有此事?”是仪颇为吃惊道。 “自是当然,当年孔融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你这名字非是乃氏,他言“氏”字“民”无上,遂改氏为“是”,只此一事,我对此人始终念念不忘,待我南下秣陵之后,依然在寻找此人,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没想到我寻你不找,你却自来见我!“ 如果是别人,刘澜可能还会考考他的才学,但是仪的话,刘澜也就没什么好考校的了,这样的人不用,还能用谁呢,当然刘澜对他的能力还是不清楚了解的,所以还是要通过观察来给予他一个更合适的位置,让他能够如鱼得水。 这一切来得水到渠成,随后主臣相见之后,刘澜示意他落座,两人相继落座之后,示意坐下说道:“听闻主公正为青州之事而烦恼?” 虽然这事不知道是否是他从别人口中打探得知还是自己判断得来,但这都是他的能耐,既然他看出来且说出来,就说明了他有办法,不然不会贸然开口,自嘲道:“实话也不瞒你,现在让我烦恼的事情,何止是青州。” 是仪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久闻主公之名,早听闻主公有通天彻地之能,本以为第三次徐州之战主公只需略施小计就能够轻易退兵,没想到居然也会如此烦恼。”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可助我破敌?还请赐教!” “第三次徐州之战,我之所以认为主公会轻易退兵,是我觉得主公会速战速决,但从一切发展来看,主公犯下了兵家大忌,虽然看起来敌军总兵力占优,主公不想与其正面对决,所以一系列的动作不管是瞒天过海还是围魏救赵甚至是主动让出青州,可这些虽然看起来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但敌一心灭我之心不死,这些举措也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主公一早集全力对付一方,虽敌军兵力众多,可敌毕竟是三股势力,如果主公能够率先击败其中一方,那敌军早已不攻自破。 而现在大举杀奔而来,可不管是漫天过后还是围魏救赵的计策却以失去效果,袁绍不担心幽州有失,亦即将彻底平定亲自之患,围魏救赵已经失去效果,而当然曹操环视在侧,如果要想解决现在的局面,要么孤注一掷全力击破曹操,要么就全力以赴,彻底击败袁绍,可这样的结果又是主公最初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这也就造成了主公现在撤关羽回琰县,还是想避敌,可主公想想,真的能避战吗?一旦控制住了青州,冀州军大举南下乃必然,到时关将军与冀州军交战与琰城,试问现在的曹操会不趁火打劫?所以说主公如果想要解决眼下的困局,就只能先从一方入手!” 刘澜沉默了,想了片刻道:“难道非要进攻曹操不可了吗?” 是以却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曹操并不值得一提,要让曹操退兵,易如反掌,反而是张勋。” 刘澜眼睛一亮,蹭站了起来:“先生的意思是说孤注一掷攻打张勋,将寿春军击败了,曹操孤木难支,自然退却。” “非也,曹操与张勋联军形影不离,主公若要攻击张勋,必会与曹操交战,到时必然是一场大决战。” 刘澜点点头,半天迟疑道:“既然这样,那又当如何退敌?” “寿春!” 是仪轻轻一笑,道:“主公难道忘记了寿春此刻都在张勋所率领下在沛县,那寿春必然空虚,主公围魏救赵只想到了幽州,却忘记了第二次徐州之战,主公退兵不就是围寿春而解围!” “寿春!”刘澜瞬间看向厅内一侧的地图之上,而眼睛瞪着的地方,却是濡须坞。 是仪笑着说道:“看来主公已经有了退兵之策了,虽然不清楚主公当年用鲁肃在濡须水建立坞堡意图何在,但卑职思来想去,肯定是为了攻打寿春坐跳板与根基,既然如此,那何必不现在先试上一试效果如何?” “濡须坞不过只五千人马,还有些周泰水军,不过水军的存在是为了能够撤退,毕竟这五千人如果袁术真派主力来攻打,还真不够一击的,所以水军留下就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不过要用这五千人攻打寿春的话,能不能起到效果?” 刘澜现在有点不敢冒险,虽然之前奇袭寿春,乃张飞与鲁肃的组合,现在让鲁肃这样的儒将去攻打寿春,能不能起到当年的效果? 文士躬身还礼,道:“在下姓是名仪,表字子羽,北海营陵人也,久闻刘将军之名,特来投效。” “是仪!” 刘澜略一沉思,便笑着说道:“早年间孔融曾举荐一名郡下小吏,可事后我前往礼辟却得知此人已经南下江东。” “居然还有此事?”是仪颇为吃惊道。 “自是当然,当年孔融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你这名字非是乃氏,他言“氏”字“民”无上,遂改氏为“是”,只此一事,我对此人始终念念不忘,待我南下秣陵之后,依然在寻找此人,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没想到我寻你不找,你却自来见我!“ 如果是别人,刘澜可能还会考考他的才学,但是仪的话,刘澜也就没什么好考校的了,这样的人不用,还能用谁呢,当然刘澜对他的能力还是不清楚了解的,所以还是要通过观察来给予他一个更合适的位置,让他能够如鱼得水。 这一切来得水到渠成,随后主臣相见之后,刘澜示意他落座,两人相继落座之后,示意坐下说道:“听闻主公正为青州之事而烦恼?” 虽然这事不知道是否是他从别人口中打探得知还是自己判断得来,但这都是他的能耐,既然他看出来且说出来,就说明了他有办法,不然不会贸然开口,自嘲道:“实话也不瞒你,现在让我烦恼的事情,何止是青州。” 是仪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久闻主公之名,早听闻主公有通天彻地之能,本以为第三次徐州之战主公只需略施小计就能够轻易退兵,没想到居然也会如此烦恼。”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可助我破敌?还请赐教!” “第三次徐州之战,我之所以认为主公会轻易退兵,是我觉得主公会速战速决,但从一切发展来看,主公犯下了兵家大忌,虽然看起来敌军总兵力占优,主公不想与其正面对决,所以一系列的动作不管是瞒天过海还是围魏救赵甚至是主动让出青州,可这些虽然看起来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但敌一心灭我之心不死,这些举措也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主公一早集全力对付一方,虽敌军兵力众多,可敌毕竟是三股势力,如果主公能够率先击败其中一方,那敌军早已不攻自破。 而现在大举杀奔而来,可不管是漫天过后还是围魏救赵的计策却以失去效果,袁绍不担心幽州有失,亦即将彻底平定亲自之患,围魏救赵已经失去效果,而当然曹操环视在侧,如果要想解决现在的局面,要么孤注一掷全力击破曹操,要么就全力以赴,彻底击败袁绍,可这样的结果又是主公最初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这也就造成了主公现在撤关羽回琰县,还是想避敌,可主公想想,真的能避战吗?一旦控制住了青州,冀州军大举南下乃必然,到时关将军与冀州军交战与琰城,试问现在的曹操会不趁火打劫?所以说主公如果想要解决眼下的困局,就只能先从一方入手!” 刘澜沉默了,想了片刻道:“难道非要进攻曹操不可了吗?” 是以却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曹操并不值得一提,要让曹操退兵,易如反掌,反而是张勋。” 刘澜眼睛一亮,蹭站了起来:“先生的意思是说孤注一掷攻打张勋,将寿春军击败了,曹操孤木难支,自然退却。” “非也,曹操与张勋联军形影不离,主公若要攻击张勋,必会与曹操交战,到时必然是一场大决战。” 刘澜点点头,半天迟疑道:“既然这样,那又当如何退敌?” “寿春!” 是仪轻轻一笑,道:“主公难道忘记了寿春此刻都在张勋所率领下在沛县,那寿春必然空虚,主公围魏救赵只想到了幽州,却忘记了第二次徐州之战,主公退兵不就是围寿春而解围!” “寿春!”刘澜瞬间看向厅内一侧的地图之上,而眼睛瞪着的地方,却是濡须坞。 是仪笑着说道:“看来主公已经有了退兵之策了,虽然不清楚主公当年用鲁肃在濡须水建立坞堡意图何在,但卑职思来想去,肯定是为了攻打寿春坐跳板与根基,既然如此,那何必不现在先试上一试效果如何?” “濡须坞不过只五千人马,还有些周泰水军,不过水军的存在是为了能够撤退,毕竟这五千人如果袁术真派主力来攻打,还真不够一击的,所以水军留下就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不过要用这五千人攻打寿春的话,能不能起到效果?” 刘澜现在有点不敢冒险,虽然之前奇袭寿春,乃张飞与鲁肃的组合,现在让鲁肃这样的儒将去攻打寿春,能不能起到当年的效果?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徐州之战(194) 张飞如果败了,刘澜肯定得发疯,先不说生死,最少意味着袁绍军将会大举南下,在徐州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必然会让他大败,就算是到时候鲁肃能取得效果,袁术把张勋和寿春军调回寿春,曹操和袁绍也不会太过在意,那个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得撤退,而以徐州为跳板进入中原的设想也将彻底破灭,也几乎等于宣高未来在争夺天下事丧失了先机。 当第二日刘澜在房间内收到徐庶关羽黄县最新的战报之后,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可黄县虽然安全了,但徐州之战已经刻不容缓,所以徐庶当即就开始劝说道:“要不要再给鲁肃发道命令,让他见信之后,不得拖延,不可犹豫,务必第一时间出兵寿春。” 刘澜点点头,张飞撤了,但最少文丑也不敢短时间内也不会撤出东莱,而在这段时间内,却必须要改变目前的现状,尤其是在昨天听了是仪那番提点之后,不仅刘澜包括徐庶,可以说都想尽快解决寿春军的麻烦,并间接促使曹操退兵。 这才是刘澜眼下最想见到的局面,就像是仪所说,他确实从一开始就犯了错误,走了误区,其实徐庶有过提醒,可最后却被刘澜说服了,而且就时候来看,当时的情况也比较令人满意的,只是袁绍最后派文丑出兵南下则让他最初的决定变成了无用功。 在如此局面之下,是仪的提醒,其实又回到了徐州之战最初的设计之中来,当然只不过最初的设计是直接对付曹操,而在是仪出谋划策之下,变成了再次奔袭寿春,但这一差距,反倒让刘澜看到了希望。 也是,袁术能在寿春的问题上犯下大错,这一回,会不会受到同样的效果,是同一处地方摔倒两次,还是会重蹈覆辙呢? 一切需要时间来印证,但有一点刘澜却必须要提醒自己,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两个人的身上,就算鲁肃会成功,但也要做好他失败后的应对措施,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真正的万无一失。 这一点就好像虽然陈宫曾经保证可以当下曹操,但他还是派出了赵云在暗中相助,不是他不信任陈宫,实在是战争之事,瞬息变化,哪有什么百分百的情况,为确保万一的举措,而从结果来看,他的保险举措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不是赵云,现在的沛县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而随着曹操不在有所行动之后,对于赵云刘澜也让他偃旗息鼓,不要主动挑衅,虽然偷袭粮道让他们士气旺盛,可是曹操用兵出神入化,虽然他按兵不动,但也说明他会采用守势,也就是说他现在要先确保在沛郡可以行动自如。 如果这个时候赵云再去挑衅,那就是自投罗网了,到时候在袁曹联军的合理围剿下,贸然出兵的赵云和龙骑军,恐怕也会全军覆没。 在这见事情上刘澜可一点都悲观,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的考虑,更何况之前他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关羽南下琰城,现在赵云的任务已经达成,甚至连沛县也变得无足轻重,如果有可能,完全沛县完全可以撤出来,当然要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之下撤出来,但就现在来看,显然是没这个可能了,所以他也就克制住了命令陈宫突围的想法,反正曹操也没有工程的打算,但并不意味着曹操会防着眼前的肥肉不下口,猫早晚都会偷腥,只不过是因为眼下有主人盯着肥鱼,所以他才克制住了,所以说现在赵云虽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在曹军攻城之时协助陈宫突围则成了他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以刘澜才会让他一直留在沛县,而不是让他撤回徐州城来。 有赵云一直在沛县,刘澜才能踏实,才能在晚上不会因为沛县的事情而辗转反侧休息不好,有他在,沛县虽然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可最少能保证把陈宫、张辽和徐盛三人安全带出来吧,这是刘澜的底线,不然损兵城丢,再折将,那沛县的损失可就太大了点。 刘澜给赵云的命令,而赵云也不折不扣执行,不过这一次为了隐蔽,他专门把部队拉到了留县境内,这个位置虽然看起来距离有些远,可龙骑军要抵达沛县的话,用不了三哥时辰,可以确保一旦沛县有紧急情况发生能够第一时间支援过去。 毕竟他率领的可是龙骑军,不仅是刘澜帐下最精锐的一支轻骑,更可以说是整个天下最为精锐的骑兵之一,而且在留县境内也完全是吸取了上一次被曹操发觉的教训,现在躲在留县,就不必担心会被曹操的哨探斥候发现了,隐蔽性更强。 ~~~~~~~~~ 而在沛县城内,每天徐盛都会到中城城楼之上巡查一遍,观察一眼曹军的反应,不过每天又能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中城城楼乃是由郡守简雍新建,由他督造,后随着简雍离开沛县他被赶鸭子上架继任了沛县郡守一职,虽然他一上任做出了些许变化,新官上任,但沛县中城城楼这事却被继承下来,这才有了现在这番场景。 不过谁又能想到沛县会发展如此之快,一年不到的时间又扩大了一倍,人口之多直追徐州城,当然虽然算得上是一座大县,但他与长安雒阳这样的大型都市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而评定城市的规模,如果占地面积是要素的话,人口则是永恒不变的要求。 就好像彭城,如果徐州城和彭城能够合二为一,如先秦时期那般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话,不管是其城市规模还是人口绝对算得上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城市,就算彭城因项羽的关系被刘邦一分为二,可两城就算是单拎出来,那放眼当今天下也算的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县了。 可就算如此,沛县也不过只是直追徐州城的人口,至于彭城的,沛县的人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而如果是要追在陶谦时期没有经过曹操大举屠城之后的彭城,那就更难了。 可就算这样,本来就在世人眼中的小沛,却成为了沛郡第一大县,甚至在整个兖州,也算得上名列前茅了。 而且其因为刘澜的创新规划,城市尽然有序,尤其是对于草市与城中市的拆除,设立四市,可以说极大方便了城镇百姓,这一改良,莫说是在刘澜的治下被广为使用和改进,甚至连天下各大诸侯,也开始学着刘澜在改变着。 不得不说,这都是刘澜对这个时代带来的影响和改变,当然一个人的改变其实真的很有限,有些时候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现尤为明显,这种感受只有刘澜自己才会明白,你要面对的是那辆不断向前行进的历史车轮,可你却像着提起他来快速前进,有时候不仅仅是白耗力气,更是在对牛弹琴。 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火药了,刘澜就算是提出什么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理念,也都是在对牛弹琴,他记得火药的出现是由道家外丹衍生出来的,可这个时期的道家,也不过是萌芽早期,甚至有没有修炼外丹派的道人出现还是未知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外丹派的闭嘴可以推在葛洪头上,可葛洪却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比他这个时代还要晚那么几十上百年,连外丹派还是萌芽,就更不要说火药了。 火药弄不出来,就更别提炼钢的事情了,虽然不断改进高炉,乃至于使用煤炭,可钢铁的改良始终还在早期阶段,他只恨自己没有掌握更多关于这类知识和技术,不然热兵器被他研制出来,那在冷兵器时代称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不断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改变周遭的环境,创新的环境,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也许几十年之后,会有收获。 有赵云一直在沛县,刘澜才能踏实,才能在晚上不会因为沛县的事情而辗转反侧休息不好,有他在,沛县虽然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可最少能保证把陈宫、张辽和徐盛三人安全带出来吧,这是刘澜的底线,不然损兵城丢,再折将,那沛县的损失可就太大了点。 刘澜给赵云的命令,而赵云也不折不扣执行,不过这一次为了隐蔽,他专门把部队拉到了留县境内,这个位置虽然看起来距离有些远,可龙骑军要抵达沛县的话,用不了三哥时辰,可以确保一旦沛县有紧急情况发生能够第一时间支援过去。 毕竟他率领的可是龙骑军,不仅是刘澜帐下最精锐的一支轻骑,更可以说是整个天下最为精锐的骑兵之一,而且在留县境内也完全是吸取了上一次被曹操发觉的教训,现在躲在留县,就不必担心会被曹操的哨探斥候发现了,隐蔽性更强。 ~~~~~~~~~ 而在沛县城内,每天徐盛都会到中城城楼之上巡查一遍,观察一眼曹军的反应,不过每天又能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中城城楼乃是由郡守简雍新建,由他督造,后随着简雍离开沛县他被赶鸭子上架继任了沛县郡守一职,虽然他一上任做出了些许变化,新官上任,但沛县中城城楼这事却被继承下来,这才有了现在这番场景。 不过谁又能想到沛县会发展如此之快,一年不到的时间又扩大了一倍,人口之多直追徐州城,当然虽然算得上是一座大县,但他与长安雒阳这样的大型都市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而评定城市的规模,如果占地面积是要素的话,人口则是永恒不变的要求。 就好像彭城,如果徐州城和彭城能够合二为一,如先秦时期那般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话,不管是其城市规模还是人口绝对算得上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城市,就算彭城因项羽的关系被刘邦一分为二,可两城就算是单拎出来,那放眼当今天下也算的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县了。 可就算如此,沛县也不过只是直追徐州城的人口,至于彭城的,沛县的人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而如果是要追在陶谦时期没有经过曹操大举屠城之后的彭城,那就更难了。 可就算这样,本来就在世人眼中的小沛,却成为了沛郡第一大县,甚至在整个兖州,也算得上名列前茅了。 而且其因为刘澜的创新规划,城市尽然有序,尤其是对于草市与城中市的拆除,设立四市,可以说极大方便了城镇百姓,这一改良,莫说是在刘澜的治下被广为使用和改进,甚至连天下各大诸侯,也开始学着刘澜在改变着。 不得不说,这都是刘澜对这个时代带来的影响和改变,当然一个人的改变其实真的很有限,有些时候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现尤为明显,这种感受只有刘澜自己才会明白,你要面对的是那辆不断向前行进的历史车轮,可你却像着提起他来快速前进,有时候不仅仅是白耗力气,更是在对牛弹琴。 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火药了,刘澜就算是提出什么一硝二磺三木炭的理念,也都是在对牛弹琴,他记得火药的出现是由道家外丹衍生出来的,可这个时期的道家,也不过是萌芽早期,甚至有没有修炼外丹派的道人出现还是未知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外丹派的闭嘴可以推在葛洪头上,可葛洪却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比他这个时代还要晚那么几十上百年,连外丹派还是萌芽,就更不要说火药了。 火药弄不出来,就更别提炼钢的事情了,虽然不断改进高炉,乃至于使用煤炭,可钢铁的改良始终还在早期阶段,他只恨自己没有掌握更多关于这类知识和技术,不然热兵器被他研制出来,那在冷兵器时代称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不断花费时间和精力来改变周遭的环境,创新的环境,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也许几十年之后,会有收获。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徐州之战(195) 刘澜现在缺得就是粮食,如果此人湖田当真能够成真,那他占据南方粮食就能够得到保证,至于兵源有了钱粮自然也就无须担忧,就好像袁绍控制冀州,就算冀州之战被公孙瓒在大占便宜,可百年来一直需要冀州向幽州运粮运物资,又怎么能与冀州相提并论,数年间双方的差距便被逐步拉大,最终公孙瓒兵败**。 可以说这是最为典型的一场战例,公孙瓒根本就不该和袁绍拼消耗,贫瘠的幽州迟早被冀州拖垮,而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好像是光武据河内而制天下,但这个占据河内的情况,并不是占据河内一郡,而是整个黄河以北,说白了袁绍就是在复刻光武帝的成功先例,完完全全的在效仿他。 如光武帝启用三河士人,用冀州为粮仓,以幽州悍卒为利刃,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以当你袁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曹操后,曹操虽然只是从他手中讹来一把倚天剑,可他心里却明白,时移世易,袁绍想复制光武帝的成功没那么容易。 毕竟大汉朝整体经过了两百年的发展,情况又怎么能和几百年前相提并论?但有一点却又是曹操所担忧的,那就是冀州,如果大汉朝的悍卒从幽州变为凉州,可粮仓无疑始终没有改变。 当年光武帝在雒阳称帝,依然需要着从冀州大量运输粮食来保证帝都的粮食供应,可以说一个冀州养活了大汉朝三个州的百姓,放眼天下,就算是中原兖、豫二州单拎出来也难与之相媲美,就算是两州与冀州兵,依然稍逊一筹。 由此可见,不管几百年几千年以后冀州再也没有汉时风采,可在这个时代,冀州就是大家心中的粮仓,哪怕是在讨董时期这样的情况依然如此,各路诸侯领兵在前线讨董,而在后方保证粮草辎重的正是冀州牧韩馥。 可以说,讨董之所以能胜,董卓退守潼关是一方面,前线将士出生入死是一方面,但后勤保障,何尝不是重中之重呢? 而如今的刘澜,虽然有着徐州,但徐州与冀州相比,差距还是蛮大的,之所以这些年刘澜能发展如此快速,其实还是天下大乱,人口锐减的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经历黄巾之乱的徐州在陶谦的治理下,自然成为天下最为富庶的郡县。 虽然之后经历了曹操的屠戮,但自黄巾到刘澜入主徐州,这近十年时间,陶谦所攒下的家底,足以保证之后刘澜在短短时间内的快速发展,但刘澜接受之后的徐州,在曹操杀戮之后,也远远无法与之前的徐州相提并论,所以当府库渐空之后,刘澜也出现了类似曹操式的无奈。 军屯、民屯,甚至是从广陵迁徙百姓,这些举措只是让刘澜能够保证收支平衡,这也是为何刘澜在沛县敢施行新政,而在徐州只是浅尝即止的原因所在。 曹操有多少人马,算上军屯的部队,最少手有十多万人,但他能真正使用的部队,不过六万多人,这可是控制着中原地区的曹操,而只控制了徐州的刘澜,手中却最少有十万大军,其开支远远超过曹操数倍。 所以说,刘澜在开发辽东与江南时,自然要选择南下,而现在他有了新的希望,那就是湖田,不过是仪口中的这位大才,太过神秘,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所以刘澜也并不会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但湖田的想法却让刘澜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他的那位知己能研究,他为什么不能也去研究? 刘澜亲自给张昭写了一封手书,交给了徐庶,让他尽快传回秣陵,等徐州去而复回后,刘澜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问道:“对了,高顺在秣陵的情况如何了,还没有任何松动?” 徐庶摇摇头,高顺在秣陵过得滋润的呢,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就是睡,不提投效,也不再嚷着离开了,这样一个局面其实连徐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可因为主公的原因,却又只能留着。 可这情况,要比几个月前好太多了,当时刚擒住高顺的时候,誓死不降,最后更是直接绝食,如果不是张辽,高顺早死了,而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全拜陈宫所赐,虽然不清楚陈宫使了什么手段,但这两位仇人见面之后,也许是真的把他刺激到了,态度还真大变,可就是不提认主效力之事,也是够让人头疼的了。 如果有高顺,陷阵营在手,现在的沛县,也许还真不会有什么危机,当然这只是刘澜的心中想,毕竟陷阵营最后不也没保住吕布? 随后刘澜又询问了些最为关心的事情,便挥退了徐庶。 而在此时的,自此奇袭文丑大胜自后,张飞便坐船北上辽东,而被击退的文丑,在与主力部队汇合之后,才再次向黄县杀奔而来,虽然他也清楚,这几天过去后张飞肯定早跑了,可有些时候,样子必须得做出来,之前为了快速行军,甚至连旗帜都没让部队打,一味追求行军速度,可现在则不慌不忙了,一路浩浩荡荡开进黄县。 黄县并没有什么抵抗,或者说黄县的郡守早已习惯了这几个月城头换旗,也明白了保存之道,直接开门投降,文丑则对其进行安抚,让县内官吏继续各司其职。不得不说,郡守县令们早都习惯了,抵抗难免一死,可不管是投降管统还是投降张飞又或者是此刻投降文丑,不仅性命保全,甚至连职位都原封不变。 抵达黄县,在对郡守县令们进行一番安抚之后,自然对于部队尤其是军纪进行一番整肃,然后颁布安民令,这道命令县令在府衙张贴了三次,每一次都是黄汤不换药,最多就是把上面的名字改一下,而百姓们也早已没谁去围观了,都快背下来了。 一切下来之后,文丑向冀州汇报后开始休息,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只觉得喉咙发疼,头脑发热,居然病倒了。 这一病来得太过突然,连文丑自己都没想到,像他这样的武人,一年四季很少得病,更别说什么伤寒了,大冬天光着膀子练武都没什么事,结果一觉睡醒浑身难受,原本他还想今日与帐下商议下是继续留在黄县还是前往城阳与高览汇合呢,现在看来,是老天留他。 文丑感恙,找来了郎中大夫进行调理,但对于商议去留问题,他却不敢怠慢,他刚想召集帐下,没想到众将居然一条前来探望他的病情,虽然郎中说什么喝药后多休息,但文丑还是在卧室中披着被子与诸将进行了一番研究。 但最后却没能商议出一个结果来,首先张飞退到辽东,而且他们有渡船,这可是后患啊,如果撤离,留不留部队,留多了,人家不来,留少了,成为人家的口中肉,而如果留下,也就意味着徐州之战要无限期拖延,可关键是他们却被张飞这几万人的部队拖在了黄县,如果城阳那边刘澜要有所动作的话,高览现在的兵马还真没法应付。 这件事文丑在与帐下商议之后,最后只好向大将军袁绍汇报,让他拿主意,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众将直到此刻,才跟他告辞相继离去,屋子瞬间变得安安静静,就只有他一个人,当然窗外能够看到屋外有不少身影,而在中堂也一直有丫鬟随时准备进行服侍,病号文丑躺下来,望着房梁,缓缓睡着。 ~~~~~~~~ 捷报传回冀州,对于现在的局面袁绍自然有着他自己的判断,幽州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田豫虽然在潞县,但拿蓟县毫无办法,大可放心,而在沛县,曹操袁术联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不日就可破城,此刻的刘澜完全就是一头困兽,身处风雨飘摇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绍的目光自然紧盯着东莱之战,为此他专门用红笔在地图之上重重的把黄县画了一个圈,只要黄县顺利拿下,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攻打徐州,这可是他这几个月来做梦都在期盼的事情了,没有之一。 “主公,文丑将军急报!” 正在中堂盯着地图的袁绍从侍卫手中接过了文书,当他看到文丑传来的捷报内容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文丑又一道文书传来,而这一次,当看到信中内容后,他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黄县不是大胜了吗,怎么让张飞给跑掉了!”他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之上,可之后却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对侍卫说道:“去请沮授先生茜拉。” 现在沛县的情况变得有些复杂,虽然拿下了黄县,可却让张飞跑了,这下可就变得让他有些无计可施了,到底是该撤呢还是该防呢,如果要防的话,多少兵马才合适? 他心中考虑着此事的时候,沮授到了,把文书给他看过之后,一旁的沮授轻声说道:“不知主公心中可有决断?” 袁绍摇摇头,这件事着实让人烦恼,如果不管张飞,吾怕他再次返回东莱,如果重兵防御黄县,则张飞必不敢南来,可文丑却也被张飞拖在了黄县不得动弹分毫,所以我是不希望守的,可又害怕张飞一来,东莱及青州再次陷入动乱之中,到时无法收拾。” 但最后却没能商议出一个结果来,首先张飞退到辽东,而且他们有渡船,这可是后患啊,如果撤离,留不留部队,留多了,人家不来,留少了,成为人家的口中肉,而如果留下,也就意味着徐州之战要无限期拖延,可关键是他们却被张飞这几万人的部队拖在了黄县,如果城阳那边刘澜要有所动作的话,高览现在的兵马还真没法应付。 这件事文丑在与帐下商议之后,最后只好向大将军袁绍汇报,让他拿主意,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众将直到此刻,才跟他告辞相继离去,屋子瞬间变得安安静静,就只有他一个人,当然窗外能够看到屋外有不少身影,而在中堂也一直有丫鬟随时准备进行服侍,病号文丑躺下来,望着房梁,缓缓睡着。 ~~~~~~~~ 捷报传回冀州,对于现在的局面袁绍自然有着他自己的判断,幽州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田豫虽然在潞县,但拿蓟县毫无办法,大可放心,而在沛县,曹操袁术联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不日就可破城,此刻的刘澜完全就是一头困兽,身处风雨飘摇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绍的目光自然紧盯着东莱之战,为此他专门用红笔在地图之上重重的把黄县画了一个圈,只要黄县顺利拿下,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攻打徐州,这可是他这几个月来做梦都在期盼的事情了,没有之一。 “主公,文丑将军急报!” 正在中堂盯着地图的袁绍从侍卫手中接过了文书,当他看到文丑传来的捷报内容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文丑又一道文书传来,而这一次,当看到信中内容后,他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黄县不是大胜了吗,怎么让张飞给跑掉了!”他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之上,可之后却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对侍卫说道:“去请沮授先生茜拉。” 现在沛县的情况变得有些复杂,虽然拿下了黄县,可却让张飞跑了,这下可就变得让他有些无计可施了,到底是该撤呢还是该防呢,如果要防的话,多少兵马才合适? 他心中考虑着此事的时候,沮授到了,把文书给他看过之后,一旁的沮授轻声说道:“不知主公心中可有决断?” 袁绍摇摇头,这件事着实让人烦恼,如果不管张飞,吾怕他再次返回东莱,如果重兵防御黄县,则张飞必不敢南来,可文丑却也被张飞拖在了黄县不得动弹分毫,所以我是不希望守的,可又害怕张飞一来,东莱及青州再次陷入动乱之中,到时无法收拾。”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徐州之战(196) 袁绍早年在渤海郡时,就紧邻勃海,但他所控制范围内渤海海域冬季却很少出现结冰的情况,最多不过是些浮冰,可他却忘记了张飞所处的勃海地处辽东,哪里的冬季渤海郡又怎么与之相提并论,别说再过一个月,只怕再过半个月开始数九估计不等春暖花开冰消了就再别想南渡黄县。 “好,好极了,若非你提醒,我还真不会想到这些,那现在就传书过去,让文丑做好准备,对了南下的消息让他务必要隐蔽,秘密进入城阳郡。” 现在徐州的情况他清楚,可清楚归清楚,但攻打琅琊还是要求稳为主,只要回师程昱的消息不晚一些传过去,那在打琅琊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毕竟刘澜已经把主力摄山营都调回了琰城,至于徐方的琅琊军,不管他们会死守还是撤退,出其不意,那还不是十拿九稳? 其实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也清楚都是自己在决策的时候造成的,有些话他并没有听沮授的,事后想想也挺懊悔的,可这都是事后印证出来的结果,在当时某一个决定,谁又能真的料到? 没人知明天的事情,更何况是后五百年?就好像大汉朝走到今天这一步,责任在谁,大家众说纷纭,有说党锢,有说宦党也有说外戚,当然说董卓的最多,可董卓为何能成事,还不是因为灵帝? 如果不是他把董卓放在河东,用以制衡大将军,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说不好听一点,这都是灵帝自己咎由自取,可是在当初灵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刻,选择董卓又绝对是在他看起来最为合理的决定。 只不过世事无常,所以说灵帝失算了,大汉朝也因为他这个决定走向毁灭,而袁绍他自己呢,在第三次徐州之战初也同样犯了错,可在当时来看,他却不会这样认为,都是经过时间来验证后才反应过来,但是这些小的失误,虽然损失了大将颜良,可终归徐州之战还没有结束,而现在他们的局势将变得越来越好,所以说他能不能笑到最后,很快就会知晓答案。 其实,在袁绍心中,刘澜始终都是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武夫,成不了气候,反而是曹操和袁术,他们有氏族的支持,才是他袁绍最大的敌人,当然与袁术之间,更像是袁家内部的争斗,两人瓜分了袁家的势力,到时候的交手,将会是一次势力的彻底整合,到那个时候,袁家几百年的积累将是最终称霸天下的坚实基础。 虽然袁绍不会想自己称霸天下,只是说袁家,虽是谦虚的举动,但这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现在的实力所决定的,最后不管他们兄弟二人谁胜谁败,终归会有一人笑道最后。 可袁术实在是太过废物了些,三次徐州之战,让他彻底把自己的根基打蓝了,最终导致了最不被他重视的刘澜现在居然能够和他叫板,这情况袁绍收到袁术的求援,该如何处置,不去理会,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是以前,还真有这个可能,可是看着他们兄弟三人,袁绍发现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做,他得做出一番表率来,就算他和袁术兄弟之间曾经多么兵戎相见,可在对付外敌的时候,却可以冰释前嫌。 而这才有了现在攻打刘澜的情况,但袁术又和曹操联盟组成联军,这情况让他有点受不了,虽然已经看穿了曹操,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如此摇尾乞怜之徒,所以说在他觉得曹袁两家能够对付刘澜之后,他才接受了刘澜割让青州,就是为了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出兵消灭曹操。 但最后,却因为袁谭和颜良的愚蠢,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现在他就算是让曹操去攻打刘澜,只怕他也不会再动手了。 如果关羽在琅琊防着他们,也许曹操还有那个胆量,可关羽就在琰县,他们联军的实力,还真没那个底气继续挑衅刘澜,反而还有可能把仇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到时候刘澜与他们拼命,大家都得完。 这情况,狡猾的曹操比谁都清楚,他不会做冤大头,而袁绍他自己呢,难道真要去做这个冤大头? 肯定不会,这次出兵是为了什么,给颜良报仇,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还不是想着渔翁得利的事情,所以说攻打琅琊不过就是给曹操出兵创造一个条件,不过这件事曹操会不会上当,就不太清楚了。 其实,这一仗打的太快了,他也清楚,在内部不论是沮授还是荀湛等人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是过早与刘澜交战,太冒险,也有风险,可袁绍能理解他们逐渐蚕食的战略意图和心情,但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或者说他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样的心情,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会理解,眼瞅着他就好像光武帝一样,将这大好河山囊括手中,他又怎么能坐得住? 由袁家来替代刘家做江山,这个想法,他曾经有过,但他随后就不敢在去幻想,他想到了一个人,大将军何进,良师益友。 他想到了当年他对大将军的承诺,一起扶立少帝登基,可最后却因董卓,功亏一篑,后来他又想立刘虞,但他宁肯死宁肯到东胡也不答应,当时的袁绍心中涌起的何止的怒火,刘家的皇帝宝座,最少在哪个时候,只要不是董侯就成! 他自问那时,他是尊汉的,也从未像兄弟袁术那样露骨,甚至可以说与献帝反目也多半因此,可现在看着董侯在曹操手中成为傀儡,他心中虽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可何尝没有窃喜? 或许这就是大将军冥冥之中的保佑吧。 颜良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边上的沮授却无法知道这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袁绍好似失魂一般,起身转身就走,好似早已忘记了屋中的沮授。 ~~~~~~~~~~~~ 刘澜的命令第一时间传到濡须坞,此刻在坞堡之中,除了主将鲁肃之外,还有水兵都督周泰。 “主公终于想起我们来了。”鲁肃接过书信之后,对周泰笑道。 周泰的水军最初是在广陵,随着广陵的局势被控制,部队随即被一分为二,蒋钦率领一部继续留在了广陵,而周泰则带着本部来到了濡须坞。 从他抵达坞堡的那一刻,鲁肃就知道他们有事要做了,可接下来几个月却静悄悄的始终没有消息,这让鲁肃开始怀疑,难道主公只是怕坞堡出现什么意外不成? 终于,他等来了主公的命令,将书信看完之后,忍不住对周泰说道:“看来你们水兵是没什么立功的机会了,这次主公依然是用奇兵,让我率领本部攻打寿春,看来坞堡得由你的水兵来防御了。” “都说主公用兵善使奇兵,看来我们水兵只能指望下一次再去九江,与孙策对决了。“周泰想证明水军存在的价值,可不管是之前的九江之战还是眼下的徐州之战,都没有用武之地,这让他多少有些心情不好。 “不要急,迟早有证明的那一天。”鲁肃宽慰了他一句道:“其实现在的情况,你也明白,重心都在北方,没有舟楫作战的机会,可你就记得孙策,但别忘还有刘表呢,现在虽然不动刘表,日后未必不会动,所以啊,你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虽然袁绍不会想自己称霸天下,只是说袁家,虽是谦虚的举动,但这也是他们兄弟二人现在的实力所决定的,最后不管他们兄弟二人谁胜谁败,终归会有一人笑道最后。 可袁术实在是太过废物了些,三次徐州之战,让他彻底把自己的根基打蓝了,最终导致了最不被他重视的刘澜现在居然能够和他叫板,这情况袁绍收到袁术的求援,该如何处置,不去理会,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是以前,还真有这个可能,可是看着他们兄弟三人,袁绍发现这种兄弟阋墙的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做,他得做出一番表率来,就算他和袁术兄弟之间曾经多么兵戎相见,可在对付外敌的时候,却可以冰释前嫌。 而这才有了现在攻打刘澜的情况,但袁术又和曹操联盟组成联军,这情况让他有点受不了,虽然已经看穿了曹操,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如此摇尾乞怜之徒,所以说在他觉得曹袁两家能够对付刘澜之后,他才接受了刘澜割让青州,就是为了坐山观虎斗,然后再出兵消灭曹操。 但最后,却因为袁谭和颜良的愚蠢,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现在他就算是让曹操去攻打刘澜,只怕他也不会再动手了。 如果关羽在琅琊防着他们,也许曹操还有那个胆量,可关羽就在琰县,他们联军的实力,还真没那个底气继续挑衅刘澜,反而还有可能把仇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到时候刘澜与他们拼命,大家都得完。 这情况,狡猾的曹操比谁都清楚,他不会做冤大头,而袁绍他自己呢,难道真要去做这个冤大头? 肯定不会,这次出兵是为了什么,给颜良报仇,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还不是想着渔翁得利的事情,所以说攻打琅琊不过就是给曹操出兵创造一个条件,不过这件事曹操会不会上当,就不太清楚了。 其实,这一仗打的太快了,他也清楚,在内部不论是沮授还是荀湛等人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尤其是过早与刘澜交战,太冒险,也有风险,可袁绍能理解他们逐渐蚕食的战略意图和心情,但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或者说他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样的心情,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会理解,眼瞅着他就好像光武帝一样,将这大好河山囊括手中,他又怎么能坐得住? 由袁家来替代刘家做江山,这个想法,他曾经有过,但他随后就不敢在去幻想,他想到了一个人,大将军何进,良师益友。 他想到了当年他对大将军的承诺,一起扶立少帝登基,可最后却因董卓,功亏一篑,后来他又想立刘虞,但他宁肯死宁肯到东胡也不答应,当时的袁绍心中涌起的何止的怒火,刘家的皇帝宝座,最少在哪个时候,只要不是董侯就成! 他自问那时,他是尊汉的,也从未像兄弟袁术那样露骨,甚至可以说与献帝反目也多半因此,可现在看着董侯在曹操手中成为傀儡,他心中虽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可何尝没有窃喜? 或许这就是大将军冥冥之中的保佑吧。 颜良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边上的沮授却无法知道这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袁绍好似失魂一般,起身转身就走,好似早已忘记了屋中的沮授。 ~~~~~~~~~~~~ 刘澜的命令第一时间传到濡须坞,此刻在坞堡之中,除了主将鲁肃之外,还有水兵都督周泰。 “主公终于想起我们来了。”鲁肃接过书信之后,对周泰笑道。 周泰的水军最初是在广陵,随着广陵的局势被控制,部队随即被一分为二,蒋钦率领一部继续留在了广陵,而周泰则带着本部来到了濡须坞。 从他抵达坞堡的那一刻,鲁肃就知道他们有事要做了,可接下来几个月却静悄悄的始终没有消息,这让鲁肃开始怀疑,难道主公只是怕坞堡出现什么意外不成? 终于,他等来了主公的命令,将书信看完之后,忍不住对周泰说道:“看来你们水兵是没什么立功的机会了,这次主公依然是用奇兵,让我率领本部攻打寿春,看来坞堡得由你的水兵来防御了。” “都说主公用兵善使奇兵,看来我们水兵只能指望下一次再去九江,与孙策对决了。“周泰想证明水军存在的价值,可不管是之前的九江之战还是眼下的徐州之战,都没有用武之地,这让他多少有些心情不好。 “不要急,迟早有证明的那一天。”鲁肃宽慰了他一句道:“其实现在的情况,你也明白,重心都在北方,没有舟楫作战的机会,可你就记得孙策,但别忘还有刘表呢,现在虽然不动刘表,日后未必不会动,所以啊,你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第一千六百章 徐州之战(197) 鲁肃和徐庶,二人在刘澜心目中是不同的,鲁肃刘澜更愿意把他当儒将来用,是陈汤、邓禹似人物,而徐庶则是坐镇中军的军师,是孙膑、张良这类的的人才,所以徐庶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后,就再也没有了独自领兵的机会,但鲁肃却因与张飞奔袭寿春而领兵进驻濡须坞。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坞堡,麾下人马也不过五千人,但只要心里有谱的人都会明白,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完全就是主公在给鲁肃磨练自己的机会,相信用不了几年,他就会真正成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大将。 或者说,鲁肃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物,毕竟刘澜心中十分清楚,演义之中的鲁肃,与现实里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通过守城之战的战报来看,鲁肃有能力,比其他人更适合驻守濡须坞。 濡须坞是日后攻打寿春的桥头堡,但同样也是日后进退的枢纽,防御与进攻,濡须坞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所以才需要鲁肃这样的儒将来坐镇,因为就审时度势这一点,刘澜帐下所有的武将,每一个能和他相比。 他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察觉出敌我双方的优劣,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得,知己知彼这不就是将领基本的要素吗?不见得,知己知彼是一方面,有没有自知之明是另一方面,这就好像关羽,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在他指挥的战斗中,是在都是以自我为主。 他不会理会对面的敌人如何部署,始终都按照自己的部署来进行,让敌人自乱阵脚,这就是关羽,也是多年来从胜利走向胜利不变的法门,不管是最初的龙骑军还是之后的摄山营,都是如此,可以说摄山营能有现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质,可不就是因为关羽把自己曾经成功的经验不断灌输给帐下每一名士兵吗。 所以本是各种部队糅杂在一起的徐州军,最后变成了战无不胜的摄山营,而如果让他来濡须坞,这五千人他必然还会以自己成功的思想定式来带,那如果寿春军不来挑衅还好,这要是大军犯境,濡须坞必然不保。 兵力对比他能明白,可却依然会以守代攻,想着去击败敌人,你能说他是没有自知之明吗?不能,因为这是人性,他只是在复制自己成功的经验。 但鲁肃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与关羽比起来,更像是一张白纸,不管他有多少自己的理论,说白了那都是之前的纸上谈兵,唯独有过领兵的经验就是奔袭寿春,所以他会更明白该如何包全濡须坞,甚至在濡须坞不保的情况下,能够成功脱身。 而关羽则不会,除非是真的被寿春军大败,不然他是不会考虑撤退这一选项,名声所累,就算只有五千人,他所想的也是怎么去击败敌人。 当然关羽张飞赵云这几人也都不可能来濡须坞,但张颌、张辽乃至太史慈却都有这个可能,不过相比于这几名吴郡,其实他们的情况和关羽都有着相似,毕竟都是领兵多年的大将了,想让他们去改变多年养成的习惯,太难了,但鲁肃却不一样,他合适恰恰是因为他头一次独立领兵。 之前奔袭寿春,出了问题那都有张飞呢,可他现在独立在濡须坞,所发生的一切,嘉奖或是问责,那肯定都找他,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谨慎,绝不敢冒险,当然这也是和他的品性有关,如果换成周泰、张飞这类的将领,没事还要找事,把他们放在濡须坞,能有好? 五千人都被鲁肃带着开赴了濡须坞,奔向寿春。 ~~~~~~~~~~ 正如刘澜所设想,奔袭寿春,就算没能达成目的,但有鲁肃在,最少能保证不会部队不会损失太大,最少要带着部队能安全进入寿春,也能安全返回守城,这是刘澜最低的要求了。 而在鲁肃奔袭寿春的同时,阎象匆匆走进了寿春城内后将军府邸,袁术对于自己的野心几乎都已经**裸的展露了出来,他把后将军府几乎扩建成了一座皇宫,完全仿造当年雒阳北宫建造,宫女宦官一应俱全,虽然没有称帝,但俨然已经是一派帝王规格。 就算是最近寿春天灾,袁术依然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可连着三次徐州之战,再加上扩建后将军府以及天灾的影响,袁术本来雄厚的财力已经枯竭,而他现在还要负担着徐州之战的军需。 寿春是在是无能为力了,战争再继续,他们可就真要出现极大的危机了,其实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只是一直被压着,都清楚袁术暴躁,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可眼看着寿春郡内百姓发出凄惨的哭喊声,阎象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要再次来劝说袁术。 可结果显然与他所想的意义,他的出现让袁术变得心情烦躁起来,甚至当着他的面把身边与他欢笑**中的美人赶跑,下面站着的阎象清楚,这几位美女只是替他当下了袁术心中的邪火,或者说着是袁术对他的警告,但阎象没有退缩,虽然袁术一直都有自己的毛病,但他希望他能够变回以前的那个后将军,最少愿意听取他们的建议。 可袁术懒得再听,就当他再次要轰走阎象的时候,徐州军来犯的消息传来了,这消息让袁术瞬间瘫坐下来,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再次发生了。 其实在袁术眼中,第三次徐州之战本来就是一次冒险,他也想过可能再次被奔袭,但在当时他只能选择冒险,但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该如何?现在的寿春城,或者说整个寿春郡都没有多少兵力来守住城镇,连城镇都守不住,更不要说亭里了。 袁术忽然发现,寿春的情况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危险的处境了,而这其实还只是袁术所能知道的,在寿春的情况,其实还有更多的麻烦,比如说留在寿春的不少士兵,已经出现了离队逃跑的情况,这样的情况而且不在少数,所以说现在袁术所能指望的三千多的守军,其实连真正两千人都不到了。 寿春现在还没乱,说实话是真的挺幸运的,当然正因为这些,其实也一直给了袁术一个错觉,寿春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直是安全的,可当鲁肃率领徐州军再次进入寿春的一刻,一下子,所有的矛盾危机全都爆发了出来。 不得不说,是仪帮刘澜想到了一个解决第三次徐州之战最好的办法,而鲁肃又在最为致命的时间点内将利刃插入到寿春,当致命的要害被刺中,袁术坐不住了,寿春的男丁几乎都已经被他招募为伍卒了,甚至连一些未成年的小孩都被强拉入伍,被迫当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术现在就算是想临时招募士兵来击退鲁肃都没有机会。 他现在除了招募妇孺就是老弱,这些现实一桩桩刺激着袁术,但好在这一次鲁肃只是带了五千人进入寿春。 也许还能顶一顶,坚持坚持,可如果张勋那边始终没有结果,又该怎么办? “让张将军撤回来吧。”阎象终于再一次说出了出来,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被袁术无情拒绝,但这一回,袁术再也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着拒绝并让他离开,他瘫坐在主位之上,眼神空洞无神看着阎象。 “围魏救赵,这又是刘澜的围魏救赵之策,如果这一次再上当,我们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袁术几乎声嘶力竭的说。 阎象跪倒在地:“将军,这些卑职清楚,可现在不招张将军回来,寿春就要不保了,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寿春城被鲁肃攻破吗?” “后患,后患!”想到了濡须坞,想到了鲁肃,曾经阎象让他先把这颗眼中钉清楚,他也派出了纪灵去攻打濡须坞,可因为各种意外的发生,这一切都没有成行,而原本不起眼的一棵小钉子,此刻却成为了要他命的利刃,他后悔,可还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麻烦吗? 没有,现在他就算知道这就是刘澜故技重施,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是眼睁睁看着现在就被消灭,还是等着未来哪一天被消灭,他只能选择未来。 寿春是在是无能为力了,战争再继续,他们可就真要出现极大的危机了,其实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只是一直被压着,都清楚袁术暴躁,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可眼看着寿春郡内百姓发出凄惨的哭喊声,阎象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要再次来劝说袁术。 可结果显然与他所想的意义,他的出现让袁术变得心情烦躁起来,甚至当着他的面把身边与他欢笑**中的美人赶跑,下面站着的阎象清楚,这几位美女只是替他当下了袁术心中的邪火,或者说着是袁术对他的警告,但阎象没有退缩,虽然袁术一直都有自己的毛病,但他希望他能够变回以前的那个后将军,最少愿意听取他们的建议。 可袁术懒得再听,就当他再次要轰走阎象的时候,徐州军来犯的消息传来了,这消息让袁术瞬间瘫坐下来,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再次发生了。 其实在袁术眼中,第三次徐州之战本来就是一次冒险,他也想过可能再次被奔袭,但在当时他只能选择冒险,但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该如何?现在的寿春城,或者说整个寿春郡都没有多少兵力来守住城镇,连城镇都守不住,更不要说亭里了。 袁术忽然发现,寿春的情况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危险的处境了,而这其实还只是袁术所能知道的,在寿春的情况,其实还有更多的麻烦,比如说留在寿春的不少士兵,已经出现了离队逃跑的情况,这样的情况而且不在少数,所以说现在袁术所能指望的三千多的守军,其实连真正两千人都不到了。 寿春现在还没乱,说实话是真的挺幸运的,当然正因为这些,其实也一直给了袁术一个错觉,寿春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直是安全的,可当鲁肃率领徐州军再次进入寿春的一刻,一下子,所有的矛盾危机全都爆发了出来。 不得不说,是仪帮刘澜想到了一个解决第三次徐州之战最好的办法,而鲁肃又在最为致命的时间点内将利刃插入到寿春,当致命的要害被刺中,袁术坐不住了,寿春的男丁几乎都已经被他招募为伍卒了,甚至连一些未成年的小孩都被强拉入伍,被迫当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袁术现在就算是想临时招募士兵来击退鲁肃都没有机会。 他现在除了招募妇孺就是老弱,这些现实一桩桩刺激着袁术,但好在这一次鲁肃只是带了五千人进入寿春。 也许还能顶一顶,坚持坚持,可如果张勋那边始终没有结果,又该怎么办? “让张将军撤回来吧。”阎象终于再一次说出了出来,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被袁术无情拒绝,但这一回,袁术再也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着拒绝并让他离开,他瘫坐在主位之上,眼神空洞无神看着阎象。 “围魏救赵,这又是刘澜的围魏救赵之策,如果这一次再上当,我们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袁术几乎声嘶力竭的说。 阎象跪倒在地:“将军,这些卑职清楚,可现在不招张将军回来,寿春就要不保了,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寿春城被鲁肃攻破吗?” “后患,后患!”想到了濡须坞,想到了鲁肃,曾经阎象让他先把这颗眼中钉清楚,他也派出了纪灵去攻打濡须坞,可因为各种意外的发生,这一切都没有成行,而原本不起眼的一棵小钉子,此刻却成为了要他命的利刃,他后悔,可还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样的麻烦吗? 没有,现在他就算知道这就是刘澜故技重施,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是眼睁睁看着现在就被消灭,还是等着未来哪一天被消灭,他只能选择未来。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徐州之战(198) 徐州城内,黄县终于传来了最新的消息。 自张飞撤离黄县之后,内卫在黄县的工作变得无比困难,尤其是在传递情报的时候,必须要格外小心,以免被顺藤摸瓜,一网打尽。但从地上转为地下,这本来就是内卫营经常演练的环境,消息最终还是传回了徐州,接到书信的刘澜叫来了是仪与徐庶二人商议军情。 这个时候,刘澜最担心的肯定是文丑会师南下,但从书信之战,刘澜却得到了文丑暂无南下的消息,这五六万人留在了黄县,着实有些看不懂。 是因为后钱,还是害怕张飞再次南来? 后钱的情况刘澜并不清楚,所以他只能猜测,不像文丑心里清楚后钱就在东莱,但他藏身在哪,却没几个人知晓,实在是无法从后枋口中得到他的确切消息,而丁长寿又知之甚少。 但他现在不退,也说明了一点,青州是他们现在的薄弱环节,文丑要确保青州的安稳,才敢真正南下,不然部队南下之后,肯定有人会再次攻打这一薄弱处。 既然文丑不动,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可以按照是仪的计划,奔袭寿春,只要鲁肃那边能够成功,张勋一旦撤退,那袁曹联军也就不战自溃,而随着袁曹联军的瓦解,接下来就只剩下冀州军,孤木难支,就算是曹操不退,还想着和袁绍双鬼拍门,也不值一提。 所以在鲁肃奔袭寿春的前提之下,沛县那边的情况,三人的一致认为继续让赵云盯着曹操的粮草,这算是后手,不管赵云能否继续成功,但最少也能够恶心一下曹操的,当然这也是为了鲁肃那边无法取得理想成果之后的一种选择。 如果鲁肃那边没有什么成果,但赵云这边还有机会,如果能够再毁一次联军粮草,那他相信,联军同样会不战自溃。 这样的思路是现在处理沛县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对症下药,毕竟天下人都清楚曹操缺粮,这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官渡之战田丰沮授都建议袁绍徐徐南图,就是要将曹操耗死,结果袁绍仗着兵多将广直接与曹操硬拼,最后被他一战击溃。 所以说啊,和曹操刘澜还是不太愿意和他硬碰硬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把他逼退了就行,或者说就这么干耗着,刘澜能耗得起,可他却不太可能耗的时间太长,虽然李通帮他控制着张绣,可别忘了他还有张宁的后手呢,现在黄巾军都要把兖州搅个底朝天了,他不相信曹操不清楚,他现在无外乎是骑虎难下,撤吧不甘心,不撤吧又眼瞅着后枋被各种袭扰。 在这样僵持之下,袁术撤兵的命令传到了沛县,这是袁术第二道撤兵命令,同时也是第二次因为寿春而被迫撤吧,但这一回却与之前那一次有着本质的区别,第二次徐州之战,张勋清楚这就是刘澜的围魏救赵之计,为此他是在都在抗命,一直徐徐撤退,就是希望能够有机可乘。 但这一回,寿春是情况是真的危险,虽然也明白鲁肃五千人不大可能成什么气候,可毕竟有灾情有难民,到时候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可以说,这一次和之前那次情况一模一样,你明知道撤兵回去就中了刘澜的诡计,却偏生因为寿春各种情况的发生,不得不撤兵。 而且,这一次撤兵回去之后,他清楚,自己帐下这不到五万人,最少要遣散一般人马回乡,寿春养不起了,遣散了,能够省些开销,当然关键还是民间急需壮劳力,不然都是老弱病残,来年靠什么支持, 张勋和杨弘一同来见曹操,与他告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曹操也给予了自己的理解和无奈,之后两人便即告辞,很快沛县的寿春军大营便被拆除,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便成为一片旷野。 沛县城外只剩下了曹操一支五万人的部队,这一消息被赵云的斥候察觉,第一时间通过了赵云,而赵云又把消息汇报给了刘澜。 与鲁肃是仪相商了一个下午的刘澜留下二人吃也食,饭刚吃完,打算相继离开的时候,刘澜的亲兵出现了,将书信交到许褚手中,随后由许褚向主公禀报。 他派鲁肃出兵的事情过去了不过一个月时间,在他的预计之中,就算有结果,也最少还要等半个月,没想到才刚冬至,就收获了这么一条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对于鲁肃,刘澜太清楚他的能力了,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机会,通过军功来证明自己,而现在他已经做到了,以后他相信没人会在对鲁肃提出质疑,而且因为张飞对他无比敬重的原因,以后在军中扶摇直上也不在话下。 而且,鲁肃是那种刘澜一直渴望的儒将,与现在他臧霞那些武人图,其他武将,都是新高奇高的主,但鲁肃则非常恭谦,这类人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可真到了战场,可能比关张二人都恐怖。 其实鲁就是这么有一个人,毕竟什么单刀赴会的老好人只是演义之中的刻画,与他本人还有着很大的差别的。 当刘澜把赵云的文书拿给二人看了之后,二人都安静的坐了下来,徐庶最先发言:“鲁肃会成功卑职始终深信不疑,但卑职却没想料到会这么快。” “哈哈,军师也有看走眼的人,那你说说,鲁肃在你心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刘澜笑着问道,倒也不是他不想问是仪,实在是鲁肃对于是仪太过陌生了些,或者说刘澜帐下他能说出名字的人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人相熟,所以他此刻完全就是一个看客听众,安静听二人交谈就好了,毕竟就算他想插嘴也没那个可能,完全不了解,就算了解,也不过是些坊间的道听途说罢了。 徐庶想了想,笑道:“卑职一直认为,鲁肃文学造诣颇深,就算当不得当世大儒,但也应该能够与陈元龙一样,不属于传统迂腐文人,虽然卑职与他有过不少接触,但卑职却发现此人却并不似陈元龙那般心高气傲,也许这是他家族造成的原因吧,毕竟陈家乃是徐州四大家族,而鲁肃家也只在下邳国有些名望。 所以鲁肃不似陈元龙那样有野心,这个野心可以理解为对权利的追求,陈元龙是想成为主公一人之下之人,而鲁肃则从来也没有过这类的表现,所以卑职觉得他比较淡泊名利。 “不一定。”刘澜摇了摇头,笑了一声,道:“看来元直看人还是会看走眼啊。”刘澜不知道徐庶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是可要如此抬高鲁肃,还是借机打压陈登,虽然陈登现在已经被他停职休养,但徐庶这番话却真的有些软刀子杀人,如果真给他留下一个此人有野心的印象,就算日后陈登病好了,恐怕自己也不敢再重用他了。 但如果徐庶只是以他所见来分析的话,就说明鲁肃这人心机更深,能够让徐庶这样的人都为他说好话,也可以瞧出此人给人留下的印象,简直如同圣人一样。 而正因为这一点,刘澜才会直接否定了徐庶,因为鲁肃并非圣人,也不是淡泊名利之人,如果他淡泊名利,他就不会出仕,如果他淡泊名利,他就不会对自己献上榻上策,力主避开草原夺取荆州之策。 所以说啊,鲁肃非但不是淡泊名利,反而是极为看重名利,就算他不看重利,也极为看重名,这个时代不管是亲年还是老叟,名比利重,一举天下知,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才是这个时代的文人所追求。 而就像徐庶所说,如果鲁肃真是这么样的一个人,那刘澜还真就不敢用他了,因为他什么也不求,这样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又或者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一直被他隐藏了起来,这种人,刘澜哪敢用他,反倒不如陈登来得纯粹。 伪君子与真小人。 所以说,这估计还是因为徐庶对鲁肃缺乏了解,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与鲁肃是仪相商了一个下午的刘澜留下二人吃也食,饭刚吃完,打算相继离开的时候,刘澜的亲兵出现了,将书信交到许褚手中,随后由许褚向主公禀报。 他派鲁肃出兵的事情过去了不过一个月时间,在他的预计之中,就算有结果,也最少还要等半个月,没想到才刚冬至,就收获了这么一条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对于鲁肃,刘澜太清楚他的能力了,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机会,通过军功来证明自己,而现在他已经做到了,以后他相信没人会在对鲁肃提出质疑,而且因为张飞对他无比敬重的原因,以后在军中扶摇直上也不在话下。 而且,鲁肃是那种刘澜一直渴望的儒将,与现在他臧霞那些武人图,其他武将,都是新高奇高的主,但鲁肃则非常恭谦,这类人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可真到了战场,可能比关张二人都恐怖。 其实鲁就是这么有一个人,毕竟什么单刀赴会的老好人只是演义之中的刻画,与他本人还有着很大的差别的。 当刘澜把赵云的文书拿给二人看了之后,二人都安静的坐了下来,徐庶最先发言:“鲁肃会成功卑职始终深信不疑,但卑职却没想料到会这么快。” “哈哈,军师也有看走眼的人,那你说说,鲁肃在你心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刘澜笑着问道,倒也不是他不想问是仪,实在是鲁肃对于是仪太过陌生了些,或者说刘澜帐下他能说出名字的人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人相熟,所以他此刻完全就是一个看客听众,安静听二人交谈就好了,毕竟就算他想插嘴也没那个可能,完全不了解,就算了解,也不过是些坊间的道听途说罢了。 徐庶想了想,笑道:“卑职一直认为,鲁肃文学造诣颇深,就算当不得当世大儒,但也应该能够与陈元龙一样,不属于传统迂腐文人,虽然卑职与他有过不少接触,但卑职却发现此人却并不似陈元龙那般心高气傲,也许这是他家族造成的原因吧,毕竟陈家乃是徐州四大家族,而鲁肃家也只在下邳国有些名望。 所以鲁肃不似陈元龙那样有野心,这个野心可以理解为对权利的追求,陈元龙是想成为主公一人之下之人,而鲁肃则从来也没有过这类的表现,所以卑职觉得他比较淡泊名利。 “不一定。”刘澜摇了摇头,笑了一声,道:“看来元直看人还是会看走眼啊。”刘澜不知道徐庶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是可要如此抬高鲁肃,还是借机打压陈登,虽然陈登现在已经被他停职休养,但徐庶这番话却真的有些软刀子杀人,如果真给他留下一个此人有野心的印象,就算日后陈登病好了,恐怕自己也不敢再重用他了。 但如果徐庶只是以他所见来分析的话,就说明鲁肃这人心机更深,能够让徐庶这样的人都为他说好话,也可以瞧出此人给人留下的印象,简直如同圣人一样。 而正因为这一点,刘澜才会直接否定了徐庶,因为鲁肃并非圣人,也不是淡泊名利之人,如果他淡泊名利,他就不会出仕,如果他淡泊名利,他就不会对自己献上榻上策,力主避开草原夺取荆州之策。 所以说啊,鲁肃非但不是淡泊名利,反而是极为看重名利,就算他不看重利,也极为看重名,这个时代不管是亲年还是老叟,名比利重,一举天下知,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才是这个时代的文人所追求。 而就像徐庶所说,如果鲁肃真是这么样的一个人,那刘澜还真就不敢用他了,因为他什么也不求,这样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又或者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一直被他隐藏了起来,这种人,刘澜哪敢用他,反倒不如陈登来得纯粹。 伪君子与真小人。 所以说,这估计还是因为徐庶对鲁肃缺乏了解,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徐州之战(199) 张勋离开的消息让刘澜和徐庶、是仪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算是对徐州之战的一丝希望,局势会随着张勋的离开变得宽松起来,破局就在眼前,但要从哪个方向率先突破,是个问题,所以三个人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 “先逼走曹操还是先逼退袁绍,从这是一个问题。”刘澜轻声说道:“从各方面来看,曹操更为容易,从曹操下手看似更简单,但要把他们逼回兖州可不会太容易,所以说对付曹操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被迫撤兵。”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也是刘澜一直以来的想法,更何况寿春军已经撤走,再集结主力去攻打曹操,与他正面对决,说白了刘澜并不愿意,这可不是想要保存实力,而是不想浪费有限的兵力,让袁绍有机可乘。 很多人都清楚,眼下最大的威胁是袁绍,但曹操却又可能变成最危险的敌人,所以刘澜现在的态度就是不能让曹操有发展起来的机会,但也不能让袁绍继续强大下去。而眼下的情况,则是就算曹操发展起来,刘澜也能和他拼个奇虎相当,可如果让袁绍继续壮大,那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阻挡他。 那个时候的袁绍将武帝与天下,再加上有富饶的冀州,别说养现在这十多万大军,到时候养更多的部队也没问题,如果袁绍入历史上一样,那还容易对付,可像现在对帐下的谋主们言听计从,懂得徐徐图之,到时候别说是曹操挡不住袁绍,他也得被耗死。 徐庶沉吟一下,道:“那就继续把目主攻转向袁绍了。” 其实当初对付颜良的适合,徐庶就是这个考量,虽然使得刘澜让出青州的目的落空了,可是那也是在颜良要犯徐州的前提之下才做出对付颜良的最终决定,刘澜以为能用青州换来平安,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个时候能怎么办,只能与袁绍交战,震慑下他们。 可没想到颜良却死了,这一下子麻烦就大了,当然就算颜良不死,这一战下来,也必然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掌握了黄河以北的袁绍现在的野心太大了,如果他真的能够安心坐收青州,又怎么可能允许颜良驻守在城阳,说白了就是要伺机而动。 “那具体该怎么做呢?”刘澜看向了徐庶和是仪,现在的目标以及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制定计划。 ~~~~~~~ 半个多月,远在黄县的文丑伤寒早已康复,他现在就在等着冬至,只要冬至一过,就决定南下城阳,这是和大将军颜良一早商量好的,当然为了确保东莱不再生乱,大将军任命了管统为东莱郡守。 负责清剿后钱残余势力,对于主公这个任命,文丑自然只要服从,但管统则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在来东莱之前,袁谭就找过他谈这件事,只不过他当时没当一回事,但现在看起来,袁谭说服了大将军。 他率领部队进入黄县,送走了文丑,至于后钱,虽然也在寻找,但希望不大,尤其是眼瞅着入冬一天比一天更冷,除非后钱自己现身,不然想找到他的可能几乎为零。 文丑率领部队一路南下,五万人的主力部队一路南下,浩浩荡荡,而管统则彻底接管了东莱。 就在他再一次住进了郡守府的当天,早就知晓情况的袁谭早已经派来了他的信使,只不过信使一直在黄县内等待着管统,在文丑离开之后,前来拜会。这是袁谭叮嘱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暗中拉拢管统的事情被他知晓。 书信被放在了议事厅内的案几之上,管统甚至连信使都没见,管统来到议事厅打开书信,这是一封袁谭的亲笔信,上面所写内容几乎和他之前离开临淄时袁谭找他说的那番话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如果之前管统对袁谭一点都不信任的话,那么此刻当他在壮武县接到上任东莱郡守的命令后,他为此吃惊,袁谭虽然说是大将军的大公子,但是他能否影响到大将军,甚至让大将军允许他胡来,他不相信。 都是为人父母,都清楚孩子的一些要求会尽力满足,但这种看似胡闹的要求,绝不会让他胡来,可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到了,不论他对主公的影响力有多大,但就这一点,袁谭对他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让他重视。 跟着文丑,他的前途有多光明?这是袁谭当时问他的,但如果他能改任他为主的话,那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甚至他连会先让他任东莱郡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当时管统会把这看做是纨绔子弟随口一说,听听也就得了,但拿着任命状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袁谭还真的是说到做到。 而当他看到书信之中那些内容后,管统眉头皱成一团,看向请,道:“信使有没有说什么口信?” “没有,就说他想说的话都在信中。” 管统点点头,其实信中的内容也就是袁谭告诉他他当初说的事情已经搬到了,而他现在需要表态了。虽然袁谭说的比较委婉,但这信中的内容又怎么可能如他所写的那样看起来平平淡淡。 杀机四伏。这不就等于逼他表态嘛,如果他不表态的话,那他现在在袁谭的管理下,袁谭要给他穿小鞋,他还真就只能吃哑巴亏。 这个时候的管统,其实已经彻底动摇了,跟着文丑十余年,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名校尉,而这还是通过他自己杀敌建功得来,压根就没从文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所以说跟着文丑他根本就看不到前途。 其实这个情况他也早有耳闻,这文丑有些妒贤嫉能,当年的赵云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嘛,在文丑帐下一直居然是一名骑卒,最后转头了刘澜,结果成为了天下有名的名将,虽然文丑一直都说赵云泯然众人,当时真没看出他有什么太大的能耐。 可他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之后,是有多么的可笑。首先如果你真看不出来赵云的能耐,那就说明你没有发觉人才的眼光,那跟着你自然就没什么发展了,因为你连人才都发觉不了,又和谈能够得到你的提拔。 而如果这一切只是文丑为了糊弄大将军,把他问罪的话,那就说明是他可有打压赵云,一直让这样有能力的部下当着最不起眼的骑卒,这就说明这个人心胸不宽广,甚至还有些妒贤嫉能。 而随着与他接触的越来越深,他终于理解了,当初赵云为什么会舍弃更远发展的冀州而改投到刘澜帐下,首先他肯定是看出了刘澜未来有光明的前途,其次则说明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在冀州他没有出头之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自然就做出了改换门庭的选择。 而此刻,类似赵云的情况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袁谭在继任世子之位上不被他看好,可是就他能左右大将军的一些任命来看,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没想到颜良却死了,这一下子麻烦就大了,当然就算颜良不死,这一战下来,也必然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掌握了黄河以北的袁绍现在的野心太大了,如果他真的能够安心坐收青州,又怎么可能允许颜良驻守在城阳,说白了就是要伺机而动。 “那具体该怎么做呢?”刘澜看向了徐庶和是仪,现在的目标以及确定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制定计划。 ~~~~~~~ 半个多月,远在黄县的文丑伤寒早已康复,他现在就在等着冬至,只要冬至一过,就决定南下城阳,这是和大将军颜良一早商量好的,当然为了确保东莱不再生乱,大将军任命了管统为东莱郡守。 负责清剿后钱残余势力,对于主公这个任命,文丑自然只要服从,但管统则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在来东莱之前,袁谭就找过他谈这件事,只不过他当时没当一回事,但现在看起来,袁谭说服了大将军。 他率领部队进入黄县,送走了文丑,至于后钱,虽然也在寻找,但希望不大,尤其是眼瞅着入冬一天比一天更冷,除非后钱自己现身,不然想找到他的可能几乎为零。 文丑率领部队一路南下,五万人的主力部队一路南下,浩浩荡荡,而管统则彻底接管了东莱。 就在他再一次住进了郡守府的当天,早就知晓情况的袁谭早已经派来了他的信使,只不过信使一直在黄县内等待着管统,在文丑离开之后,前来拜会。这是袁谭叮嘱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暗中拉拢管统的事情被他知晓。 书信被放在了议事厅内的案几之上,管统甚至连信使都没见,管统来到议事厅打开书信,这是一封袁谭的亲笔信,上面所写内容几乎和他之前离开临淄时袁谭找他说的那番话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如果之前管统对袁谭一点都不信任的话,那么此刻当他在壮武县接到上任东莱郡守的命令后,他为此吃惊,袁谭虽然说是大将军的大公子,但是他能否影响到大将军,甚至让大将军允许他胡来,他不相信。 都是为人父母,都清楚孩子的一些要求会尽力满足,但这种看似胡闹的要求,绝不会让他胡来,可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到了,不论他对主公的影响力有多大,但就这一点,袁谭对他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让他重视。 跟着文丑,他的前途有多光明?这是袁谭当时问他的,但如果他能改任他为主的话,那日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甚至他连会先让他任东莱郡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当时管统会把这看做是纨绔子弟随口一说,听听也就得了,但拿着任命状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袁谭还真的是说到做到。 而当他看到书信之中那些内容后,管统眉头皱成一团,看向请,道:“信使有没有说什么口信?” “没有,就说他想说的话都在信中。” 管统点点头,其实信中的内容也就是袁谭告诉他他当初说的事情已经搬到了,而他现在需要表态了。虽然袁谭说的比较委婉,但这信中的内容又怎么可能如他所写的那样看起来平平淡淡。 杀机四伏。这不就等于逼他表态嘛,如果他不表态的话,那他现在在袁谭的管理下,袁谭要给他穿小鞋,他还真就只能吃哑巴亏。 这个时候的管统,其实已经彻底动摇了,跟着文丑十余年,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名校尉,而这还是通过他自己杀敌建功得来,压根就没从文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所以说跟着文丑他根本就看不到前途。 其实这个情况他也早有耳闻,这文丑有些妒贤嫉能,当年的赵云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嘛,在文丑帐下一直居然是一名骑卒,最后转头了刘澜,结果成为了天下有名的名将,虽然文丑一直都说赵云泯然众人,当时真没看出他有什么太大的能耐。 可他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之后,是有多么的可笑。首先如果你真看不出来赵云的能耐,那就说明你没有发觉人才的眼光,那跟着你自然就没什么发展了,因为你连人才都发觉不了,又和谈能够得到你的提拔。 而如果这一切只是文丑为了糊弄大将军,把他问罪的话,那就说明是他可有打压赵云,一直让这样有能力的部下当着最不起眼的骑卒,这就说明这个人心胸不宽广,甚至还有些妒贤嫉能。 而随着与他接触的越来越深,他终于理解了,当初赵云为什么会舍弃更远发展的冀州而改投到刘澜帐下,首先他肯定是看出了刘澜未来有光明的前途,其次则说明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在冀州他没有出头之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自然就做出了改换门庭的选择。 而此刻,类似赵云的情况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袁谭在继任世子之位上不被他看好,可是就他能左右大将军的一些任命来看,也不是没有机会。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徐州之战(200) 郭嘉很快就来到了曹操的中军大帐内,两人之间的默契,很多时候无须曹操开口,郭嘉就已经能猜个**不离十,更何况眼下的形式摆在面前,当然明白这个心里清楚曹操找他前来,肯定还是徐州之战的事情。 一路而来,郭嘉想了各种可能,但当他进入中军大帐的一刻,看到原本盯着地图的主官抬起头,射过来的眼神让他无比羞愧,他清楚此刻主公最为期盼着什么,可就像张勋被迫撤军一样,很多事情已非人力能够扭转。 看向郭嘉的曹操心中有些紧张,他知道也清楚,连郭嘉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也就没有了继续僵持下去的必要了。 “主公!”郭嘉上前行了一礼。 “你说,袁绍会在什么时候攻打徐州?”曹操问道。 郭嘉微微一怔,这一路虽然时间很短,但他几乎都在考虑着该如何才能改善现在不利的局面,可万万没有想到主公居然问他曹操的事情,不得不说主公这么一问,还真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但很快,希望又破灭。 “卑职不知是否该信任袁绍,几次三番错失良机,再寄往与他,并不明智,但主公既然问起,卑职觉得袁绍首先不会贸然出兵徐州,而如果要出兵徐州的话,也一定是在文丑从黄县抵达城阳郡之后,与高览汇合,但这个时间卑职说不好。” 曹操点了点头,道:“你和我想到一起了,其实从刘澜主力战略后退,又派兵奇袭寿春,使我军失去了寿春军的支援后,敌我双方在首先兵力上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而文丑又带领着冀州军主力在黄县,如果我是刘澜的话,一定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主公的意思是刘澜会……” “对,如果我是刘澜,我会在文丑率军返回城阳郡之前先集结主力部队击溃我军,这样徐州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可以放手与袁绍一战,此岂非上上之策?就算刘澜害怕与我军陷入僵持,不敢贸然出兵,也一定会做好长期战的准备,而这又是我军现在不愿出现的局面,我们的军需不足以让我们继续耗下去,要么速战速决,要撤兵,要么袁绍能在短时间内出兵!” “主公忘了一件事,沛县!” “哦?”曹操眯着的双眼骤然睁得滚圆,看向郭嘉,却发现他从进入大帐之后就一直站着,摆摆手:“坐,坐下我们详谈。” 郭嘉坐了下来,小声说道:“沛县有城内有多少军需,卑职不敢妄测,可其军需一定够沛县坚守一年半载,如果能够拿下沛县,也许我们的军需暂时会得到解决,当然这只是卑职的一个大胆设想,毕竟这其中还有许多变数,比如刘澜本来没有攻打我们的想法,一旦我们攻打沛县,反把他真的引了过来,又或者在攻城的同时,寿春的军需被城中的陈宫等人悉数破坏,到时候留下这么一座城池,反倒成了拖累。” “你说的不错,变数确实有些大,但也说明,只要想办法的话,纵观还是能够想出办法来的,其实我们的情况,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恶劣。”曹操的笑容让国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不是他觉得曹操说的不对,而是这番话不合时宜,因为办法肯定会有办法,只是对局局势会有多大的改变。 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不会还击的对手,反而还是一位奇虎相当的对手,可现在的主公好像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了,那个曾经睿智的男人变得盲目无比,如果他当真把对手当做白痴的话,这一仗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郭嘉心中叹息一声,他清楚,主公心中不甘心,所以才会让他变得像现在这样有些偏执。 曹操沉吟一下道:“虽然现在我不清楚袁绍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我清楚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开启徐州之战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文丑不日就会南下,可是从现在各方收集的情报来看,文丑却并没有任何要即将南下的端倪。 这事极为奇怪,相信我,文丑越是这个表现,就说明他要南下的日子就快到了,他这是在迷惑敌人,迷惑刘澜。”曹操无比肯定道,没人比他更了解袁绍了,越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越是说明其中有蹊跷,这绝不是他在为继续坚持找借口,而是他真的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尝试对郭嘉进行游说,如果他依然不支持,认为是误判,冀州军攻打徐州乃是他的误判,那他就只能撤兵,就算事后证明他是对的,他也不会去怪罪郭嘉。 曹操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郭嘉虽然知道因为徐州之战主公几乎快魔怔了,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出现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上,但这只能说明他对这一仗的重视,并不能说他已经可以不顾一切来打这一仗。 而且曹操这番话,首先他说是因为他对袁绍的熟悉,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别忘了,曾经为了能够得到袁绍重用,郭嘉很是研究了一番袁绍的喜好,所以说对于袁绍这个人,郭嘉自诩一点也不必曹操差。 当然他在看人方面是很独到的,可他也清楚,在刘澜身上,他走眼了,但也从而让他肯定了一个判断,那就是在对一个人的看法上如果他与主公能够达成一致,那就说明判断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出现了分歧,也就说明了,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而在袁绍这件事情上,显然当然曹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郭嘉首先是对他的分析持肯定态度的,他甚至怀疑,可能文丑已经悄悄南下了,也许不用半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出现在琅琊。当然这只是他的判断,但是否要冒险,郭嘉不敢对曹操进行这样的保证,虽然曹操说不会怪罪他,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罪人! “如果主公已经下定了决心,卑职只有一个要求!” 曹操微微一怔,道:“奉孝想说什么?” 郭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如果主公想证明自己的判断,我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先撤回丰县,我想这会是现阶段最保险的选择。” 曹操笑了起来,好一步以退为进,到时候自然会让刘澜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袁绍身上。 ~~~~~~~~ 傍晚时分,数匹战马疾奔冲进了沛县内城,当寿春士兵发现是龙骑军的一刻并汇报到了陈宫面前时,成宫怔住了,随即他得到了曹操退兵的消息,这一刻的到来不能说太过突然,远没有张勋来得让他激动,毕竟张勋的撤离意味着曹操绝不可能继续坚持下去,所以当得知张勋率军离开的消息时,陈宫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和他所预料的退兵时间几乎没有二致。 “快,快开城门迎接赵将军。”陈宫兴奋之余前去迎接赵云,可他才走了一步,却突然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快,快,传令兵,立即赶往徐州,向主公汇报这一大事。” 信使骑快马飞驰而去,前往徐州,而赵云也在确定了曹操确实离开之后进入了徐州城内,但为了确保安全,龙骑军并没有进城,他还真的担心一旦部队进城结果曹操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反倒都被看在城中,得不偿失。 而在赵云进入沛县,信使则在一天之后抵达了徐州,当刘澜接到这一的大好消息之后,自然首先要与徐庶和是仪分享,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徐庶长叹一声,而是仪则是轻笑一声。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说曹操退兵完全是这个道理。 刘澜笑着看向是仪:“徐州之战的首功乃是先生无疑了。” “卑职受之有愧。” “嗳,我看是受之无愧才对。”心中大喜的刘澜对着他笑说道,当然奔袭寿春的计划能够如此顺利,不得不说曹操还真的是识时务,如果他要一直僵持下去的话,这一仗我们还真不好办了,现在可以与袁绍放手一战了。 “卑职觉得,最好还是要盯着曹操,瞧他到底退回了哪里,如果是回师许都,那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犯,如果他只是退到了丰县,说明他还不死心,不得不防。” ~~~~~~~~~ 文丑南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已经率军抵达城阳郡的高览耳中,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打听着文丑的消息。 虽然冀州军兵强马壮,但在对付刘澜这件事情上,必须要孤注一掷,这是他这些年与刘澜交手最大的收获。 自从冀州战败以来,高览就一直将刘澜视为大敌,甚至可以说,包括主公在内的冀州很多人,都把他当做生平之敌,而现在则是消灭刘澜的最佳时机,一想到文丑将军一旦抵达了城阳郡之后,就能第一次攻入他的老巢徐州,他就变得无比兴奋,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没有之一。 当然比起这些来,高览最关心的起身还是文丑抵达后,该如何对付刘澜又该如何夺下徐州,毕竟文丑才是主将,在加上他的强势,他会如何用兵,还真的没办法猜测,至于他到时候的提醒,说白了还是取决于文丑,他听也就听了,不听也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说他此刻才会这般胡思乱想的瞎猜,但不过就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只要文丑没有傻到四处出击的话,就没有失败的道理,他这里家上文丑将军足足十万人,而刘澜虽然兵力与他相当,但别忘了,他却需要镇守徐州各地,兵力是分散的,真的能够与他们正面对决的部队,不过就是摄山营罢了。 曾经为了能够得到袁绍重用,郭嘉很是研究了一番袁绍的喜好,所以说对于袁绍这个人,郭嘉自诩一点也不必曹操差。 当然他在看人方面是很独到的,可他也清楚,在刘澜身上,他走眼了,但也从而让他肯定了一个判断,那就是在对一个人的看法上如果他与主公能够达成一致,那就说明判断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出现了分歧,也就说明了,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而在袁绍这件事情上,显然当然曹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郭嘉首先是对他的分析持肯定态度的,他甚至怀疑,可能文丑已经悄悄南下了,也许不用半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出现在琅琊。当然这只是他的判断,但是否要冒险,郭嘉不敢对曹操进行这样的保证,虽然曹操说不会怪罪他,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罪人! “如果主公已经下定了决心,卑职只有一个要求!” 曹操微微一怔,道:“奉孝想说什么?” 郭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如果主公想证明自己的判断,我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先撤回丰县,我想这会是现阶段最保险的选择。” 曹操笑了起来,好一步以退为进,到时候自然会让刘澜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袁绍身上。 ~~~~~~~~ 傍晚时分,数匹战马疾奔冲进了沛县内城,当寿春士兵发现是龙骑军的一刻并汇报到了陈宫面前时,成宫怔住了,随即他得到了曹操退兵的消息,这一刻的到来不能说太过突然,远没有张勋来得让他激动,毕竟张勋的撤离意味着曹操绝不可能继续坚持下去,所以当得知张勋率军离开的消息时,陈宫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和他所预料的退兵时间几乎没有二致。 “快,快开城门迎接赵将军。”陈宫兴奋之余前去迎接赵云,可他才走了一步,却突然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快,快,传令兵,立即赶往徐州,向主公汇报这一大事。” 信使骑快马飞驰而去,前往徐州,而赵云也在确定了曹操确实离开之后进入了徐州城内,但为了确保安全,龙骑军并没有进城,他还真的担心一旦部队进城结果曹操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反倒都被看在城中,得不偿失。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徐州之战(201) 虽然徐州的局面随着曹操退兵好像一下子变得越发有利起来,但刘澜并不敢大意,最少在没有确定曹操是真退回了许都还只是战略后撤之前他是不会彻底放松对曹操的警惕的,但也因为曹操的退兵,刘澜不用整日盯着内卫,去打探各方的情报。 第二日,他专程去看望了陈登,他的病情刘澜一直牵挂着,虽然有华佗高足一直为他诊治并进行调养,但医疗条件毕竟有限,虽然这些年在刘澜的推动下,由华佗牵头大力发展医学,可还是要有一个过程。 当刘澜来到陈登府邸时,发现他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迎上前来施礼,道:“卑职参见主公。” “元龙身体好一些了吗?”虽然陈登的情况刘澜一直密切关注着,但既然来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这可不仅仅只是笼络人心,更重要的还是他真的异常关心他的病情。 “多谢主公关心,卑职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复职。”这些天陈登是真的闲坏了,每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可身体却没有一丝发福的迹象,甚至身体越发削,虽然陈登所得之病,却并不像风寒这类又专业名称,甚至连华佗也只是能够进行治疗,但也只是控制,并不能彻底治愈。 其实就刘澜所看到的病情,陈登此病更像是食不慎所致,乃食腥物所为,多半乃鱼虾生鱼片之类的水产,用后世的话就是寄生虫,而且通过他所看到的描述,这类寄生虫较大,最少肉眼是可以见到的。 所以陈登乃是染上了寄生虫病,而这类疾病,治愈都难,更别说去根了,现在刘澜是希望能够让他经过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治疗下彻底治愈,甚至他还专门让华佗为此成立了专门的攻关小组,力求能攻克这类寄生虫的疾病。 “不急!什么时候只要吴普先生说你康复了,能够复职了,绝对不拦着。”刘澜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可别想着去危险他,他虽然现在在徐州为医学从事,是你的属官,可别忘了,我可是给了他要任务的,说以你就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了,而且有些情况你也要自己也要清楚,你现在虽然只是我的徐州刺史,可以你的才华就算拜相也不为过,日后你有更大的机会施展才华和空间,我并不想看到一个急于复出而让现在的病情一直纠缠着的陈登,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把身体养好,未来空间无限的你。” 有些话刘澜是不可能说得出来,但有些话却是要用心去体会,不管是不是画饼,但最少当刘澜那句相才一出口,陈登瞬间还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连精神为之一振。 “主公放心,卑职一定会养好病,听候主公差遣。” 陈登与刘澜一路闲聊着将他引入了府邸,在雅舍里坐了下来。陈登多聪明的人,刘澜今天来探望他,仅仅只是为了他的病情,显然没那么简单,不然主公也无需专程过来,随便找个人来就行了,表达下他的心意和问候,到哪都说得过去,而事后陈登还得感激涕零。 所以说,他敢肯定这件事刘澜一定另有原因,那不用多想了,肯定是徐州之战的事情了,如果说之前陈登对自己在刘澜心中的定位还是模糊的话,那么当刘澜说他又相才的那一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无比激动,而这也让刘澜专程到来有了合理的答案。 而偏生陈登虽然他一直在养病,可闲着也是闲着,每天也会让府中下人去打探一下外貌的情况,所以说现在徐州的局势,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两人坐下之后,自然而然陈登就把话题引到了徐州之战上。 陈登说道:“现在的情况,琅琊其实主公已经等于被放弃了,卑职觉得继续留徐方在开城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虽然徐方确实有能力,再加上黄忠将军,但徐州守军的兵力太少了,所以卑职以为还是尽早让他们也战略后退吧,不然主公命令下达晚了,可能开城就真的要出现危机了。 当然我也理解主公现在的想法,不过卑职以为曹操绝不会甘心撤退,也许主公之所以没有下令徐方撤兵,就是想等曹操那里一旦有彻底退兵的消息之后,再调关将军回到琅琊,但卑职觉得这个可能不大,所以说现在主公最好干脆将重心放心琰城就行了,那里在陶谦时期,就是抵御曹操的最后防线,虽然因为主公驰援而来陶谦没有被迫撤到琰城,但是哪里掏钱去经营多年,现在关机又到了,在哪里与冀州一战,卑职不敢说是绝佳之地,但胜算绝对要更大。 刘澜微微笑道:“看来你对我的意图还真的是了解,我是想过只要曹操真撤退就让关羽再度北上,不过曹操能退,也还能回来,所以你担心的这个时期不必多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当然了徐方他们的安全你也不必担心,那里我也已经布置好了,他们不会与冀州军死拼的,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对徐方很了解吧?再加上他身边还有着黄忠呢和我的近卫军呢,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又怎么可能把他们留在琅琊呢。” 有些事情刘澜不愿说,他的耳目就算能通天也不会探听到,就好像他能对现在的局势了如指掌,却永远也不可能知晓刘澜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虽然琅琊的情况让他担忧,但刘澜这么一说,他反而放心了,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刘澜文武兼资,就用兵这一点上,没人比他更有话语权,既然他都说没有问题了,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 略作一番交流,但陈登发现,自己看来是真的猜错了刘澜的来意了,他已经刘澜是真的有要事与他相商,可最后随着刘澜的离开他才知晓,刘澜是真的专程为了来瞧他,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起徐州之战的事情,刘澜根本就不会提及。 主公示好,他是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激动了,在这样的复杂心思之下,陈登送走了刘澜,坐上了马车,挑着车帘看着街道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到了徐州都督府了,心中嘀咕一声这么到这里了,然后对许褚说道:“让车夫挑头,我们去北营。” 所谓的北营,乃是在都督府北面靠近城门处的一处军营,这里是徐州军队的屯营所,刘澜一行进入到军营之中,进入中军大营之后敲响了升帐鼓。 此刻的徐州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将领,唯一够资格来帐中的也就是张承和陈应二人,这二人今次并没有随赵云出征,而是留下来守城,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有了这样一次特殊的经历。 张承这年轻人刘澜以及见过,张昭长子,以才学闻名州郡,结果却当上了武官,别看他今年只有二十岁,却已经是统领五千人马的校尉了。刘澜最初见他的时候,他和天下所有的年轻学子一样,甚至此刻一身战甲也是一样,书卷气很浓。 可就这样一位完全可以用亭亭玉立来形容的美少年,却在战报之上是另外一幅模样,在战报之上的张承,刘澜更愿意把他看做是张飞这样的莽夫,嗜杀甚至有些残忍,如果不是刘澜一早见过他,刘澜根本就不可能把此刻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美少年与战报之上的张承联系到一起。 而陈应的情况则没什么特别的,他乃陈登之弟,和张承一样也是今年及冠,虽然没张承参军早,但这官职升迁却快,当然也许这就是遗传吧,陈家子弟自然要比张昭这个家族的子孙辈更适合领兵,毕竟就出谋划策领兵作战这方面还是真的有一套。 也难怪赵云临战都会找陈应来商量,当然现在刘澜给赵云安排了一名参谋将军,但刘澜清除,假以时日,当陈宫离开之后,陈应绝对会是陈宫继任者的最合适人选,除非赵云离开了徐州,他随赵云一起离开。 这二人各有特点,当然俩小子也都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敢打敢冲是好事,但有些时候,太顺了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虽然刘澜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但其实刘澜也并非一路都顺风顺水,早些年的经历也挺坎坷的,虽然大的败仗没吃过几回,但教训却不少,吃一堑长一智,才有了今日的特,甚至连关羽、张飞也都是如此,就算是赵云,常胜将军,可别忘了早年间他的经历,那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而这两人,可以说完全是在父辈的阴萌庇护之下成长起来,还需要磨练,虽然这一次赵云没有带他们出征,可这何尝不是一次锻炼,当他们变成了守护徐州城的主将后,每日里别提多么提心吊胆了,如果只是他哥俩,怎么都好办,可别忘了刘澜就在城中,城内如果发生些什么意外的情况,或者说有敌对势力的刺客探子袭扰,那都是他们的巡查不利,这还不说如果再有吕布这样的直奔徐州偷袭。 每日里提心吊胆,但两人分工也很明确,一个负责城门守卫,一个负责城内盘查,每一个坊市,都派出了部队,要确保各个坊丞如果发现可疑人物必须要第一时间捉拿,可以说此刻的徐州城治安是极度的良好,别说是来历不明之人了,就算是陌生人出现,都会被审查盘问。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二人也不想这样,可二人顶着多大的压力没人知道,当二人听说刘澜来到军营,要见他们的一刻,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比起狐狸般的父亲,这俩刚刚及冠的孩子还是单纯的,最少在能够得到刘澜接见的消息时,他们就好像所有年轻人去见偶像一样。 而陈应的情况则没什么特别的,他乃陈登之弟,和张承一样也是今年及冠,虽然没张承参军早,但这官职升迁却快,当然也许这就是遗传吧,陈家子弟自然要比张昭这个家族的子孙辈更适合领兵,毕竟就出谋划策领兵作战这方面还是真的有一套。 也难怪赵云临战都会找陈应来商量,当然现在刘澜给赵云安排了一名参谋将军,但刘澜清除,假以时日,当陈宫离开之后,陈应绝对会是陈宫继任者的最合适人选,除非赵云离开了徐州,他随赵云一起离开。 这二人各有特点,当然俩小子也都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敢打敢冲是好事,但有些时候,太顺了也不见得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虽然刘澜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但其实刘澜也并非一路都顺风顺水,早些年的经历也挺坎坷的,虽然大的败仗没吃过几回,但教训却不少,吃一堑长一智,才有了今日的特,甚至连关羽、张飞也都是如此,就算是赵云,常胜将军,可别忘了早年间他的经历,那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而这两人,可以说完全是在父辈的阴萌庇护之下成长起来,还需要磨练,虽然这一次赵云没有带他们出征,可这何尝不是一次锻炼,当他们变成了守护徐州城的主将后,每日里别提多么提心吊胆了,如果只是他哥俩,怎么都好办,可别忘了刘澜就在城中,城内如果发生些什么意外的情况,或者说有敌对势力的刺客探子袭扰,那都是他们的巡查不利,这还不说如果再有吕布这样的直奔徐州偷袭。 每日里提心吊胆,但两人分工也很明确,一个负责城门守卫,一个负责城内盘查,每一个坊市,都派出了部队,要确保各个坊丞如果发现可疑人物必须要第一时间捉拿,可以说此刻的徐州城治安是极度的良好,别说是来历不明之人了,就算是陌生人出现,都会被审查盘问。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二人也不想这样,可二人顶着多大的压力没人知道,当二人听说刘澜来到军营,要见他们的一刻,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比起狐狸般的父亲,这俩刚刚及冠的孩子还是单纯的,最少在能够得到刘澜接见的消息时,他们就好像所有年轻人去见偶像一样。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徐州之战(202) 刘澜离开了军营,他此行虽然是为了提点两位晚辈,可说白了也是临时起意,他并不想把二人叫到都督府,那样事情就变了味,两人会不会因此背负上压力?所以刘澜才有了此行,就像是长辈之于晚辈,但又绝非说教。 在较为轻松的环境下见面,并解决徐州出现的危机,这是他想做的,也是他希望看到的,如果长辈给二人出主意,告诉他二人在以后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该如何去做,全程说说笑笑,二人虽然小心谨慎,可对刘澜每一句话都听得格外认真。 直到刘澜离开之后,他们所想的,还是之前刘澜那番话,两人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尤其是张承,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小声对陈应说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武将啊?” “你怎么这么说?” “两年前我要投军,父亲没表态,但叔父来见我,说父亲心里其实是强烈反对这件事情的,只是他希望我自己拿主意,而叔父的想法是希望就一个,毕竟我们老张家祖上就没出过一个武人,他希望我能继续留在族学,只需用功苦读几年,凭自己的本事出仕也不迟,更何况以父亲在主公身边的威望和地位,走仕途会更轻松。 可我就是不想按照他们的设想往下走,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需要主公亲自来提醒,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武将?“ “你这算什么,我为了参军,和父亲吵翻了天,如果不是大哥,我一度都要离家出走了,最后还是因为子龙将军,这才把我招入徐州军来,其实我当时也清楚子龙将军的目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你也知道,吕布来犯,他害怕我们陈家背后有小动作,而我能留在他身边的话,他就可以彻底放心陈家。” 陈应说的好像无比轻松,可张承的反应却有些怪怪的,其实当时这个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只是他没想到陈应居然也知晓,瞧了他一眼问:“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为什么不答应呢?”陈应说道:“父亲反对,大哥也不支持,我知道他当时就是拖住我,可如果不是赵云将军,我又怎么可能投军,不管子龙将军当时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却是我唯一能够参军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看来你我的情况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那是当然。”陈应很理所当然道:“现在是什么世道,大争之世啊,主公常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理应带吴钩,挥翅猛志及四方!只有我辈大丈夫,方才能懂醉卧沙场之豪情!” 张承轻轻叹息一声,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苦笑道:“可我们连城都守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对弃甲归田,回族学发奋苦读,也许日后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你糊涂。”陈应瞥了他一眼,他看来是受到了打击,甚至对自己的能力开始怀疑,说道:“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首先主公并没有怪罪我二人,其次我们现在要正视自己与赵将军他们这些百战沙场的将领们的差距,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也一定会像他们一样。” “会吗?” “一定会的。”陈应对此深信不疑:“赵将军甚至是关将军张将军,不都是卒伍出身,就连主公也都是,我就不相信他们打当兵头一天就懂得这些,还不是仗打得多了,见得多了,才有了今天的名声,既然几位将军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能?” 张承沉默片刻,想比起乐观的陈应,他确实无法做到像他这样的豁达,甚至就在刚才,他都要放弃了,还好陈应又重新让他拾起信心。 ~~~~~~~~~~ 文丑一路向城阳而来,在抵达东武县时,一名将领带着不到一百多人开城迎接,只见其上前躬身施礼,道:“末将高夔,奉高览将军之命,在东武迎接将军。“ “高览将军不在东武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半个月前高览将军已经前往诸县,开始提前部署,做好攻打徐州的准备。” 高夔说话时毕恭毕敬,这让因为高览前往了诸县的文丑生不出一点不满来,他也理解高览为什么如此着急,其实他心里何尝不也和他一样呢,而关键的一点还是,高览专程派高夔在此迎接,这就说明他的一切准备,关键还需要他抵达,看来这小子还知道他这个主将。 其实他和高览没什么矛盾,但有些时候,一些比较在所难免,更何况他二人本来就不大一样,他和颜良在渤海时就跟着大将军了,而高览则是韩馥旧部,所以说这明争暗斗还真不少。 比较牵扯面太广,相比于高览,他们这才是大将军的自己人,而他们永远是外来人,所以说不管是在任何事情上,他总想压过他们一头,就算是这一次虽然主公专门敲打过二人,但这头功,怎么也得自己来拿。 不过看起来他是多虑了,其实高览现在的情况也是挺尴尬的,因为徐州大败,一直被闲置了好几年,终于有了再次领兵出征的机会,对于他来说,什么头功不重要,重要的其实是复仇,而这和他为颜良报仇的道理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此刻他专程派高夔来,其实更像是在向他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对于所谓的军权以及功劳他不看重,他要的只有一个,就是击败臧霸,击败刘澜,夺下徐州,如此而已。 “将军,末将已经在城内备好了酒席,请将军赴宴。”高夔擅作主张的决定让文丑眼睛立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钢刀一般:“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将军要求的?” “这是卑职自己斗胆。”察觉到危险奇袭的高夔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文丑看着他,淡淡说道:“不必了,我们这一路都是行军状态,没有进过任何一座县城,既然高将军不在东武城中,那我们要继续行军,尽快与高将军在诸县汇合。” 高夔心中本来有些害怕和不安,听他这么一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前低声说道:“将军,东武到诸县不过一日的路程,随时可以抵达,可你看将士们这一路风餐露宿,都累的没有人样子了,卑职以为还是让他们在东武好好休整一日,洗漱沐鱼,去除身上的污垢,待明日一早,精神饱满前往诸县,到时诸县百姓见到这样一支军容鼎盛的部队,必然交口称赞,岂不是更能彰显文将军您的威名?如果就现在这个样子前往诸县,不是末将多嘴,到时候那些无知百姓多半会误以为将军您……” 高夔再蠢有些话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他根本不蠢,点到为止就好了,至于那空白余韵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只留给你文丑自己去揣摩吧,这全看你的心情。 “不亏是高览的得力干将。”文丑冷笑了一声,对于高夔,文丑又怎么可能不知晓,甚至和他都有过好几次见面,但他还真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歪理来,可这番歪理,却又让他心底突然一紧,看着疲惫的士兵如同逃荒的难民,这副军容还真像他说的那样。 原本文丑对他就颇有好感,顿时对他就更是赞赏有加了,连声笑道:“你小子还真机灵,不错,就按你说的那样,让士兵们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再前往诸县。“ “文将军如此体恤士卒,士卒毕竟感激涕零,战场之上,自然是勇往无前!” “哈哈。”文丑大笑一声,现在的高夔表现的越卑微谦逊,就说明这都是高览的意思,毕竟他现在可代表着高览。 “一定会的。”陈应对此深信不疑:“赵将军甚至是关将军张将军,不都是卒伍出身,就连主公也都是,我就不相信他们打当兵头一天就懂得这些,还不是仗打得多了,见得多了,才有了今天的名声,既然几位将军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能?” 张承沉默片刻,想比起乐观的陈应,他确实无法做到像他这样的豁达,甚至就在刚才,他都要放弃了,还好陈应又重新让他拾起信心。 ~~~~~~~~~~ 文丑一路向城阳而来,在抵达东武县时,一名将领带着不到一百多人开城迎接,只见其上前躬身施礼,道:“末将高夔,奉高览将军之命,在东武迎接将军。“ “高览将军不在东武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半个月前高览将军已经前往诸县,开始提前部署,做好攻打徐州的准备。” 高夔说话时毕恭毕敬,这让因为高览前往了诸县的文丑生不出一点不满来,他也理解高览为什么如此着急,其实他心里何尝不也和他一样呢,而关键的一点还是,高览专程派高夔在此迎接,这就说明他的一切准备,关键还需要他抵达,看来这小子还知道他这个主将。 其实他和高览没什么矛盾,但有些时候,一些比较在所难免,更何况他二人本来就不大一样,他和颜良在渤海时就跟着大将军了,而高览则是韩馥旧部,所以说这明争暗斗还真不少。 比较牵扯面太广,相比于高览,他们这才是大将军的自己人,而他们永远是外来人,所以说不管是在任何事情上,他总想压过他们一头,就算是这一次虽然主公专门敲打过二人,但这头功,怎么也得自己来拿。 不过看起来他是多虑了,其实高览现在的情况也是挺尴尬的,因为徐州大败,一直被闲置了好几年,终于有了再次领兵出征的机会,对于他来说,什么头功不重要,重要的其实是复仇,而这和他为颜良报仇的道理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此刻他专程派高夔来,其实更像是在向他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对于所谓的军权以及功劳他不看重,他要的只有一个,就是击败臧霸,击败刘澜,夺下徐州,如此而已。 “将军,末将已经在城内备好了酒席,请将军赴宴。”高夔擅作主张的决定让文丑眼睛立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钢刀一般:“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将军要求的?” “这是卑职自己斗胆。”察觉到危险奇袭的高夔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文丑看着他,淡淡说道:“不必了,我们这一路都是行军状态,没有进过任何一座县城,既然高将军不在东武城中,那我们要继续行军,尽快与高将军在诸县汇合。” 高夔心中本来有些害怕和不安,听他这么一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前低声说道:“将军,东武到诸县不过一日的路程,随时可以抵达,可你看将士们这一路风餐露宿,都累的没有人样子了,卑职以为还是让他们在东武好好休整一日,洗漱沐鱼,去除身上的污垢,待明日一早,精神饱满前往诸县,到时诸县百姓见到这样一支军容鼎盛的部队,必然交口称赞,岂不是更能彰显文将军您的威名?如果就现在这个样子前往诸县,不是末将多嘴,到时候那些无知百姓多半会误以为将军您……” 高夔再蠢有些话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他根本不蠢,点到为止就好了,至于那空白余韵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只留给你文丑自己去揣摩吧,这全看你的心情。 “不亏是高览的得力干将。”文丑冷笑了一声,对于高夔,文丑又怎么可能不知晓,甚至和他都有过好几次见面,但他还真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歪理来,可这番歪理,却又让他心底突然一紧,看着疲惫的士兵如同逃荒的难民,这副军容还真像他说的那样。 原本文丑对他就颇有好感,顿时对他就更是赞赏有加了,连声笑道:“你小子还真机灵,不错,就按你说的那样,让士兵们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再前往诸县。“ “文将军如此体恤士卒,士卒毕竟感激涕零,战场之上,自然是勇往无前!” “哈哈。”文丑大笑一声,现在的高夔表现的越卑微谦逊,就说明这都是高览的意思,毕竟他现在可代表着高览。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徐州之战(203) 对于似高览这样的将领,或者说曾经韩馥帐下的武将,所有在渤海时期的将领们对没有好感,在他们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家伙,当然在冀州将领的眼中,他们又何尝不是鸠占鹊巢的家伙,所以双方相互看不顺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是谁啊,这不是高夔将军吗,这不是巧了吗,你我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一名冀州将领在走进厅中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高夔,也不知他原本嗓门就大,还是刻意抬高了音量,一下子本来有些喧嚣的厅内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了他二人。 本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挺好的,这一下成了场中焦点,那叫一个尴尬,可偏生来人又朝他走了过来,说实话这人姓甚名谁高夔都忘记了,就是看着挺眼熟的,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去问人家的名号啊,站起身来,打着哈哈,道:“是啊,真是巧,在这里又见面了。” 来人笑着走上前,拱手道:“邺城一别多年,听说高将军移驾升为高览将军帐下校尉了,可喜可贺啊!” “校尉?还真是高升。”那边厢听着二人交谈的几次窃窃私语,可脸上却强忍着笑声,放眼这座厅内,最不济也是中郎将,偏将裨将乃至杂号将军更是多如牛毛,可校尉,却只有高夔一个,还是高览帐下,这句话简直就是无情的嘲讽,让在场几人无不唏嘘,什么时候连校尉都能登堂入室了? “这就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是客嘛,自然有这个荣幸了,如果是咱们麾下,把校尉也都召集过来,恐怕今天这座厅里就要人满为患了。” 这些人同样提高了声音,刻意让高夔听到:“是啊,早知道啊,我早就去高将军那里投军了,兴许在校尉期间就能登堂入室,和诸位把酒言欢了,又何须熬到今时今日?” “哈哈,晚了,现在去,高览是该把位置让给你呢,还是与你平起平坐呢?” 那边冷嘲热讽让高夔脸上露出愠色,朝着说话的几人冷哼了一声,此刻他心中怒火难平,连眼前这位‘老友’也不在理会了,坐了下来,不想之前还笑着和他说话的男子突然把他提了起来:“嘿嘿,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他娘的忘了,可老子还记得,给老子滚出去!” 那人脸上的堆笑瞬间消失不见,眼珠瞪得滚圆,竟是将高夔直接给提了起来,可就在他打算随手将高夔甩出去的一刻,突然响起了一道高喝:“诸将安静,文将军到!” 此话一出,那人瞬间松开了手掌,怒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到了诸将群里,而高夔则怔怔出神,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过这等人物,就刚才他提起自己的力气,那必然是天生神力,至于他打算扔出自己他也深信不疑。 文丑其实到了有一会儿了,但他正巧不巧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所以才在偏屋一直瞧着,待看到两人居然爆发了冲突,连忙现身,不管帐离职与否,他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高夔乃高览的家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然这不就等于打了高览一巴掌吗,现在是爽了,可日后呢? 文丑现身之后,冷哼了一声,道:“刚才的冲突因何而起,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但现在是什么时期,我希望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末将知错!” 一众将领连忙起身赔罪,文丑这才算是把事态控制了下来,然后又去和高夔打招呼,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文丑如此一番行动,就算高夔心中如何生气,也能化解了,人家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了,继续纠缠不休,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卑职不敢。”高夔连声说道。 随着文丑的出现,歌舞美姬相继出现在帐内,旅途辛苦的一众将领们瞬间就忘记了所有的辛苦,一个个变得热血沸腾,都是年轻人小伙子,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文丑震着,只怕早没有一个人还能安静的坐下去,一个个肩膀扛一个屁颠屁颠跑回自己的帐中逍遥快活去了。 今日只需饮酒,不许作乐,真想寻快活,待徐州之战结束,文丑治军其实还是有一套的,知道这个时候就得吊着这些人的胃口。 文丑发话,本来一群炙热的眼睛瞬间冷静了下来,不是他们能客服原始的本性,实在是脑袋上悬着一柄利剑,没人敢去挑战,千万不要怀疑,话一出口,那就是军令,谁带头违反,先不杀你以正军法都不成。 这种掉脑袋事千万别挑战。 众将一个个表态,文丑这才算是露出了笑容,其实今天如果不是高夔,他都不会进入东武县,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宴席和歌舞,不过既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歌舞也就取消了吧,不然这不就是勾人违反军令吗。 有的人控制力强,可有的人控制力差,一旦抱着侥幸的态度,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套下马,得不偿失。 “今天在东武休整一夜,是为了之后更好的进攻徐州,大家都知道,颜良将军战死,我现在有多么迫切给他报仇,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希望大家能明白,这次徐州之战,攻打徐州是重中之重,但除掉关羽,同样是重中之重,希望诸将帮助我,能为颜良将军报仇!” 诸将一个个表态,请文丑放心,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文丑点点头,他这些将领们的情况他当然知道,说话都不会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被打脸,可一旦做出了承诺,那就一定会尽力实现,这样才能在同僚之间炫耀,也能在文丑面前长脸。 ~~~~~~~~~~~~~~ 第二日一早,部队变开拔,一众人出了城,一路向西面的诸县而来,部队浩浩荡荡在官道上疾速奔跑,经过一夜的休整,部队的风貌焕然一新,与当天日落时分,雄赳赳气昂昂进入了诸县城内。 这样壮观的场面,正是文丑被高夔说动的关键,看着百姓们交口称赞,文丑颇为满意,当然让他有些不满的则是高览,他居然没有亲自前来迎接,别忘了自己才是主将! 一路气呼呼的飞马来到县令府,却发现高览正在府外等候多时,高览为此还专门给他解释,说得到消息晚了,来不及出城迎接,不管高览说得是不是真的,但他能把诸县官吏和他帐下将领全都集中起来在县令府前迎接,就说明他是有心的,接到他抵达的消息十有**是真的晚了,要不然又何必在县令府前搞这么大的动静,到城门外,欢迎的效果不是更好? 虽然有些时候文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高览文丑还是颇为信服的,同为冀州四庭柱,但就弓马娴熟和熟读兵书这两项,他还真没法和他比。当然若比起真正的战功来说,文武双全的高览却又没法和他相提并论,其实高览这些年参加的战斗也挺多,但真正露脸的却没机会,反而几次大败,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可他有清楚,文丑不至于那么不堪,他只是战场之上的实战经验少一点。 这一点文丑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就好像为什么麴义能够力压众人成为了冀州的主将,还不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凉州与羌人作战,可他甚至是高览,却只是有一身的本领,但真正上战场的经验却少得可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斗不过公孙瓒的原因,而麴义又能够轻松击败公孙瓒的原因。 因为公孙瓒的情况和麴义相差无疑,一个对付东胡一个与西羌胡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而他们也正是在这个时期逐渐熟悉了战争,可高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几次败在了刘澜之手。 但他的运气确实不如自己,文丑与之交战的敌人,除了冀州之战时期的刘澜外,多是黑山军以及公孙瓒,但高览则是刘澜,几次失败,用主公的话说并不是高览无能,而是刘澜太狡猾,所以这一次二人来此,任何决定首先就要做到极为周到,而袁绍选择高览做他的副将,说白了就是因为高览有多次败在刘澜手中的经历,而这些经历会成为他宝贵的财富,在这一次作战时,最大可能的帮助他制定作战计划。 天已经快黑了,大部队在城外驻扎,而文丑和高览则草草吃了一顿夜食,这样的招待确实有些令人不满,可文丑刚放下碗筷,高览则将一封书信瞧瞧交到了文丑手中。 “今天在东武休整一夜,是为了之后更好的进攻徐州,大家都知道,颜良将军战死,我现在有多么迫切给他报仇,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希望大家能明白,这次徐州之战,攻打徐州是重中之重,但除掉关羽,同样是重中之重,希望诸将帮助我,能为颜良将军报仇!” 诸将一个个表态,请文丑放心,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文丑点点头,他这些将领们的情况他当然知道,说话都不会说得太满,免得到时候被打脸,可一旦做出了承诺,那就一定会尽力实现,这样才能在同僚之间炫耀,也能在文丑面前长脸。 一众人出了城,一路向西面的诸县而来,部队浩浩荡荡在官道上疾速奔跑,经过一夜的休整,部队的风貌焕然一新,与当天日落时分,雄赳赳气昂昂进入了诸县城内。 这样壮观的场面,正是文丑被高夔说动的关键,看着百姓们交口称赞,文丑颇为满意,当然让他有些不满的则是高览,他居然没有亲自前来迎接,别忘了自己才是主将! 一路气呼呼的飞马来到县令府,却发现高览正在府外等候多时,高览为此还专门给他解释,说得到消息晚了,来不及出城迎接,不管高览说得是不是真的,但他能把诸县官吏和他帐下将领全都集中起来在县令府前迎接,就说明他是有心的,接到他抵达的消息十有**是真的晚了,要不然又何必在县令府前搞这么大的动静,到城门外,欢迎的效果不是更好? 虽然有些时候文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高览文丑还是颇为信服的,同为冀州四庭柱,但就弓马娴熟和熟读兵书这两项,他还真没法和他比。当然若比起真正的战功来说,文武双全的高览却又没法和他相提并论,其实高览这些年参加的战斗也挺多,但真正露脸的却没机会,反而几次大败,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可他有清楚,文丑不至于那么不堪,他只是战场之上的实战经验少一点。 这一点文丑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就好像为什么麴义能够力压众人成为了冀州的主将,还不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凉州与羌人作战,可他甚至是高览,却只是有一身的本领,但真正上战场的经验却少得可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斗不过公孙瓒的原因,而麴义又能够轻松击败公孙瓒的原因。 因为公孙瓒的情况和麴义相差无疑,一个对付东胡一个与西羌胡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而他们也正是在这个时期逐渐熟悉了战争,可高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几次败在了刘澜之手。 但他的运气确实不如自己,文丑与之交战的敌人,除了冀州之战时期的刘澜外,多是黑山军以及公孙瓒,但高览则是刘澜,几次失败,用主公的话说并不是高览无能,而是刘澜太狡猾,所以这一次二人来此,任何决定首先就要做到极为周到,而袁绍选择高览做他的副将,说白了就是因为高览有多次败在刘澜手中的经历,而这些经历会成为他宝贵的财富,在这一次作战时,最大可能的帮助他制定作战计划。 天已经快黑了,大部队在城外驻扎,而文丑和高览则草草吃了一顿夜食,这样的招待确实有些令人不满,可文丑刚放下碗筷,高览则将一封书信瞧瞧交到了文丑手中。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徐州之战(204) 从军营回到都督府后,刘澜便开始休息,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惊出一身冷汗,可转醒之后,却又发现梦中的情形完全想不起来,可冥冥之中却又记得,恐怖的噩梦与徐州之战有关。 他左想右想,始终没有任何头绪,只好让赵雨把淮南子找了出来,刘澜看淮南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不像以前,时间宽裕看完了上百本书籍,可淮南子足足看了快两年。 可书页才刚翻开,字都没看一个,刘澜突然站了起来,倒不是他想到了恶梦内容,而是突然觉得曹操这次退兵不一般,如果说之前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在这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也许这就是一种直觉吧,突然之间的想法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就是曹操憋着给他致命一击呢。 虽然他也要求赵云和陈宫调查曹操的动向,可别忘了,这时候也只是为了确定曹操的动向,到底有没有撤退,而现在他则是怀疑曹操这就是一次以退为进的选择,他是打算从台前转到幕后,瞅准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刘澜站起身后,直接就出了屋,去都督府前院找到办公的徐庶,让他尽快让陈宫回信,关羽曹操的消息,他需要确定,曹操撤到了哪里。刘澜对曹操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是因为他们很早就相识,但除此之外,还有后世有关曹操的记录,而似曹操这样的枭雄人物,会这么没头没尾的撤退吗? 而且还是在袁绍就要攻打徐州这么重要的时候,真的会因为袁术退兵而退兵? 如果是别人有这个可能,但曹操绝无可能。 刘澜走进了徐庶所在的公房,落座之后刘澜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让他现在就给沛县传消息,书信写好之后,徐庶把信传了出去,返回之后,却看到刘澜在位置上坐着出神,虽然刘澜的那些猜测可能性很大,可是在最终还是要以情报来证实,到底如何,不久之后就会能够证明。 可刘澜却不这样想,他此刻沉思,完全是在以曹操的身份来换位思考,去考虑曹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和曹操两人,说实话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刘澜想从他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还是有些难度的,但刘澜之所以依然去以曹操的角度看问题,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在于,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知道他自己想得到的是什么,以及曹操想得到的又是什么,既然只要目标是什么,那么是不是可以直接略过过程? 如果可以,那问题就变得简单了,首先如果他是曹操的话,徐州现在面临的严峻局势他不会不知道,而他自己的困难,也看在眼中,两相对比,这么解决自身的困难又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留下来,困难不会解决,反而还有可能招来刘澜的攻击,最后甚至可能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而退兵,则完全有可能化解危机,当刘澜和袁绍交战之后,再掺和进来。这一次没能打下沛县的原因不就是关于的突然回师吗,那下一次,等关羽和袁绍交战的适合再出兵,那不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麻烦了? 刘澜一言不发地坐着,此刻完全进入了曹操的状态,甚至他的部署已经一步步把刘澜逼到了绝境之中,思绪如涌,等他醒过来的一刻,想到刚才自己冒出的那些个念头,都感到害怕。 这种可能会不会出现? 绝对有可能,而且还有一个行踪诡秘一直没有露面的夏侯不知所踪呢。 夏侯的感觉就好像是关羽,如同第三次徐州之战初,刘澜带着部队现身广陵,没人会在乎,因为你的行踪已经察觉到了,可是关羽则会让所有人担心受怕,他们会各种猜测关羽在什么地方,因为他们害怕关羽会突然冒出来给予其致命一击。 而这个道理同样对刘澜有用,因为夏侯就是他的关羽,曹操是危险,可他只得他在哪里,但夏侯却不知道,他在哪,他又打算干什么?这才是真正让人害怕的关键,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又或者说以何种形式突然杀来。 不得不说,刘澜因为以曹操的角度看待问题后,在这个时候对于曹操的各种可能一说出来,还真是让徐庶佩服,或者说刘澜的心思慎密是真的震撼到他了,虽然刘澜一直以来都这样,可每一次都能让他有五体投地的感觉。 两人交谈之际,突然一名内卫在门外禀报:“启禀主公、军师,赵将军从沛县传来军报。” “这么快?”刘澜第一反应就是关羽曹操的消息,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可能,因为最新的文书才传出去不到一刻钟,别说是信鸽了,就算是导弹估摸着也才刚刚抵达,所以赵云的军报多半是之前几个时辰发送过来的。 从徐庶手中接过军报,果不其然是说曹操退兵的消息,其实要求他查探曹操退兵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刚才那封书信,更多的是催促,没想到其实赵云已经传来了消息,只是时间没赶巧。 消息之中,标明了曹操只退到了丰县,但会不会继续向西,暂时还没有看出来有启程的动静,所以赵云怀疑曹操就是假撤退,当然也不可能只是在丰县停留休整,所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赵云不敢贸然做出结论,但刘澜敢,这件事他必须要让龙骑军做好防备,让赵云小心处置,绝不能给曹操可趁之机。 ~~~~~~~ 连着两封书信,第一封可以忽略不计,但第二封则让赵云紧跟着曹操,最不济也得派出斥候盯着他,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只要曹操有再犯沛县的举动,龙骑军能战则战,战不了则掩护沛县守军撤离。 这一次,刘澜不再允许陈登去守沛县了,守不住,到时候反而还有可能遭受到致命打击,有被全歼的可能,他不能在冒这个险了。 对于刘澜的命令,陈宫没有反应,而张辽和徐盛又都是另一番表现,张辽当然不希望他的并州部队都折损在沛县,而徐盛又不想沛县落入到曹操手中,可刘澜的命令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要曹操再次返回,他们就必须要撤退,当然二人还在盼望着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可陈宫则不会有这样的考虑,因为他太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了,打从查明曹操退到沛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曹操打算做什么。 知己知彼,这是最基本的要点,更何况他还那么了解曹操。 ~~~~~~~~~~ 杜普杜义兄弟现在在徐州军中也算得上的有头有脸的风光人物,而现在二人更是一个率领近卫军跟着黄忠守琅琊,另一个则一直跟随在刘澜身边,比起他的胞弟杜义,杜普无疑深受刘澜的信任,当然除了他的品性之外,关键还是他出众的能力。 其实杜普已经能够派到部队当个部曲甚至是校尉了,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胜任,而且军功也获得无数,但他一直没有一个太好的机会,或者说刘澜其实是希望杜普能到太史慈的部队之中的。 首先太史慈的部队都是他秣陵私曲,由杜普过去比较合适,而更关键的一点是,眼瞅着只要徐州之战结束之后,他的重心就将要南移,因为袁术已经不会再对他构成太大的威胁,向南用兵将是迫在眉睫的军事行动。 而一旦向南用兵,关羽的摄山营就不可能是主力部队了,首先那里没有太大规模的战斗发生,其次是因为吴郡会稽等环境因素的特殊,更需要太史慈这样的部队,以及张颌帐下纯以丹阳军组成的部众。 他们将会是刘澜南下的主力军,当然也不派出到时候让关张带上几万人一同南下,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张颌军中还是太史慈军中安插杜普过去却因为徐州之战的发生而一直没能成行。 如果不是徐州之战,在九江之战后,杜普已经到张颌甚至是太史慈帐下报到了,以杜普的能力,在二人帐下肯定能够得到重用,毕竟这可是他千挑万选的近卫副统领,想想这些年从近卫军到各军之中的军官,那一个不是各个军队之中的佼佼者。 不管是早期的闫志张飞还是中期的张萍、宗寇,这都是典型的代表人物,他们都是在跟随刘澜一段时间之后,从近卫军走向了各个部队之中,虽然刘澜用他们真的很顺手,但只是卫护自己,就好像是历史上的赵云陈到那样,又能有多大的机会展现自己呢,刘澜可不希望埋没了这些人才。 毕竟除了发掘三国时期的出名人物,刘澜其实还有着一个不小的想法,就是能够在自己手中,培养出一位原本没有在这个时期留下姓名的人物出来,他要把自己的军队变成培养人才的摇篮。 这才是他最大的愿望,当然近卫营中,可能只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就是许褚,以他的能力,当一员武将多半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让他独领一军,他的能力还真的有限,主将当不了,可他现在这个资历,让他给其他将领当副将又明显不可能,所以许褚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给他当这个近卫统领了。 不过这个近卫统领看似好做,可操心的事情其实更为琐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负责,甚至包括刘澜府中那几位妻妾出门时候的安全,这都是他的职责范围,让张飞拿起绣花针去绣花,这种事一定有人会觉得对许褚还是真有些考验。 其实不然,在许坞当村长的许褚,每日要处理的琐碎小事,可一点不比现在少,他能从容处理这些事情,说白了就是因为当年这一段经历,才能让他此刻得心应手,如果换了别人,早撂挑子了。 他们将会是刘澜南下的主力军,当然也不派出到时候让关张带上几万人一同南下,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张颌军中还是太史慈军中安插杜普过去却因为徐州之战的发生而一直没能成行。 如果不是徐州之战,在九江之战后,杜普已经到张颌甚至是太史慈帐下报到了,以杜普的能力,在二人帐下肯定能够得到重用,毕竟这可是他千挑万选的近卫副统领,想想这些年从近卫军到各军之中的军官,那一个不是各个军队之中的佼佼者。 不管是早期的闫志张飞还是中期的张萍、宗寇,这都是典型的代表人物,他们都是在跟随刘澜一段时间之后,从近卫军走向了各个部队之中,虽然刘澜用他们真的很顺手,但只是卫护自己,就好像是历史上的赵云陈到那样,又能有多大的机会展现自己呢,刘澜可不希望埋没了这些人才。 毕竟除了发掘三国时期的出名人物,刘澜其实还有着一个不小的想法,就是能够在自己手中,培养出一位原本没有在这个时期留下姓名的人物出来,他要把自己的军队变成培养人才的摇篮。 这才是他最大的愿望,当然近卫营中,可能只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就是许褚,以他的能力,当一员武将多半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让他独领一军,他的能力还真的有限,主将当不了,可他现在这个资历,让他给其他将领当副将又明显不可能,所以许褚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给他当这个近卫统领了。 不过这个近卫统领看似好做,可操心的事情其实更为琐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负责,甚至包括刘澜府中那几位妻妾出门时候的安全,这都是他的职责范围,让张飞拿起绣花针去绣花,这种事一定有人会觉得对许褚还是真有些考验。 其实不然,在许坞当村长的许褚,每日要处理的琐碎小事,可一点不比现在少,他能从容处理这些事情,说白了就是因为当年这一段经历,才能让他此刻得心应手,如果换了别人,早撂挑子了。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徐州之战(205) 刘澜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了,龙骑军的任务比较重,虽然赵云没有拔营前往丰县,但也准备好了随时出发,虽然只有一万人的龙骑军,但目的很明确了,就是要盯住了曹操,其实早在刘澜明确下命令说曹操还会再回来之前,一向谨慎的陈宫就已经抛出了这样一个想法,所以赵云也不敢轻举妄动,还真害怕追击过去中了曹操的埋伏。 相比起刘澜后知后觉,陈宫其实打从曹操退兵的当天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真是用意,虽然这个时候只是猜测,还不能贸然做出判断,但不妨他提前做一些准备和防备,但连他也没想到,刘澜的决断会如此干脆,直接就要弃了沛县。 必须要说,沛县算是早期的根基之地,这里经济繁荣甚至远超徐州城,如果是吕布的话,一座濮阳城他都舍不得抛弃,更别说是沛县了,可刘澜说弃就弃,一点都不在乎,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已经转投到刘澜帐下,陈宫还真不希望遇到刘澜这样的对手,还真是让人头疼,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句话真的有远见,而且还是徐州军这样的精锐部队,只要有他们在,就不怕夺不回丢掉的失地。 如果把这一切比作是一盘棋局的话,刘澜现在所考量的则是整个棋局,而非一字一眼之得失,这个格局一般人还真比之不了,而沛县的放弃,也就说明了刘澜会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对袁绍的对决之中,一旦擒下这一条大龙,大势已成,偏居一隅的曹操就算得了沛县,也必败无疑了。 在战争结束前,陈宫不会下结论,说什么刘澜以及有胜券在握这种话,但显然他现在的策略能够让他更有胜算,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放任曹操不理,看似一万的龙骑军好像不多,但这一万龙骑军却可以对曹操形成牵制,沛县可以让给你,但却不会让你太轻松的得到,更不会让你太轻松的来犯徐州城。 当然陈宫其实还有些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沛县他可以放弃,但是他是不会就这样返回徐州城的,所以他希望能上书,恳请刘澜容许他在张辽以及沛县军中抽调一部精兵,组成一支精锐配合赵云牵制曹操。 对于这支部队,陈宫有着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步兵与骑兵,完全可以良好的配合,当然就算他不留下来,不管是张辽还是徐盛,都能很好的支援赵云,可以保证赵云能够更为安全的狙击曹操。 这是陈宫的想法,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和赵云几人说出后,三人全部支持,最后三人联名上表,而接下来几日,赵云和龙骑军则离开了沛县,前往丰县,当然来去如风的龙骑军是不会上门挑衅的,只会远远的盯着,一旦曹军有所异动,才会出击。 而在沛县的陈宫几人,则开始了部队暗中的整合,然而才刚整合完毕,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消息,突然之间放弃沛县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甚至连一些只有他们四个人才知道的绝密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还真是有人多嘴把这样的绝密消息泄露了出去,可连组建新军是为了阻击曹操这样的消息都能知晓,那就说明这事绝不简单,赵云已经离开,而他们三人又不可能泄露,这事到底是怎么会传得满城风雨,成了陈宫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毕竟这可不是说明好消息,消息一出,满城都处于恐慌之中,被抛弃的说法盛行,甚至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到郡守府请愿,单子春那里顶不住压力,只好来见陈宫,对于这个情况,这个时候谁也顶不住。 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个如临大敌,思来想去只好出来辟谣,说是曹操派出的细作扰乱军心这样才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可接下来怎么办?再要撤出沛县的话日后想回来也不好对百姓交代啊。 这事最后还是单子春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拖着,到时候曹操来了,再退,守不住了,百姓们也不能理解的。 这样一来,当刘澜发来文书,准许张辽组建新军,其他人撤回徐州城的适合,他们几个只好一拖再拖,甚至干脆装作没有看到刘澜发出的文书,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几天沛县都没什么消息,刘澜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直接命令单子春汇报沛县的情况,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沛县差一点整出一场民变来,对于这个情况刘澜还真有些大吃一惊,说实话沛县百姓反应会如此大是刘澜没有想到的。 但他又能够理解,因为丰县就是最好的例子,丰县最初是施行新政的,可随着吕布入主之后,不到半个月新政全部被推翻,这样的灾难对于早已适应了新政的沛县百姓是绝不允许接受的,他们害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虽然沛县的新政在社会上还有着这样那样普遍的问题和矛盾,可相比起以前的日子,最少百姓们能吃得饱穿得暖,不用那么紧巴巴的过日子,甚至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明显要好过当年几倍几十倍,可如果因为曹操的抵达,他们又要变回从前的样子。 商人工人没有地位,只能是以商籍才能去经商做工,而普通百姓则需要耕种糊口,那么他们将再一次陷入到无底深渊之中。在知晓了这样一个情况之后,刘澜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难怪沛县百姓反应会这么大,从奢入俭难,最简单的道理,已经尝到甜头的百姓让他们再变回从前的样子,那肯定无法适应啊,而丰县的百姓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仅是自发抵抗吕布,还有多少人不顾在丰县的地产房契也要跑到沛县讨生活,而现在突然说他们要放弃沛县了,他们将会和丰县的百姓一样,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离开? 刘澜拿着文书直接交给了徐庶,看看吧,该怎么处置。 徐庶一目十行看了之后,眼珠一转,道:“要不先等等看情况?”徐庶也没什么办法,甚至都有点想骂人,这个单子春就不该一开始对百姓给予保证,这样一来就让他们陷入到被动之中,如果这是青州是青州的那些郡县,也许能不在乎,可这是沛县,除非这一走再也不想着回来了,不然的话就不能做这样不留后路的事情。 进退两难,现在反倒把他们陷入被动中了,而刘澜对这件事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样吧,让单子春全力处置这件事,至于陈宫必须要尽快赶回徐州来。” “那部队?” “选入新军的士兵与张辽徐盛留在沛县,没有选入的士兵和陈宫一道回徐州来。” “诺!” 刘澜的命令已经很明确了,龙骑军的任务比较重,虽然赵云没有拔营前往丰县,但也准备好了随时出发,虽然只有一万人的龙骑军,但目的很明确了,就是要盯住了曹操,其实早在刘澜明确下命令说曹操还会再回来之前,一向谨慎的陈宫就已经抛出了这样一个想法,所以赵云也不敢轻举妄动,还真害怕追击过去中了曹操的埋伏。 相比起刘澜后知后觉,陈宫其实打从曹操退兵的当天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真是用意,虽然这个时候只是猜测,还不能贸然做出判断,但不妨他提前做一些准备和防备,但连他也没想到,刘澜的决断会如此干脆,直接就要弃了沛县。 必须要说,沛县算是早期的根基之地,这里经济繁荣甚至远超徐州城,如果是吕布的话,一座濮阳城他都舍不得抛弃,更别说是沛县了,可刘澜说弃就弃,一点都不在乎,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已经转投到刘澜帐下,陈宫还真不希望遇到刘澜这样的对手,还真是让人头疼,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句话真的有远见,而且还是徐州军这样的精锐部队,只要有他们在,就不怕夺不回丢掉的失地。 如果把这一切比作是一盘棋局的话,刘澜现在所考量的则是整个棋局,而非一字一眼之得失,这个格局一般人还真比之不了,而沛县的放弃,也就说明了刘澜会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对袁绍的对决之中,一旦擒下这一条大龙,大势已成,偏居一隅的曹操就算得了沛县,也必败无疑了。 在战争结束前,陈宫不会下结论,说什么刘澜以及有胜券在握这种话,但显然他现在的策略能够让他更有胜算,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放任曹操不理,看似一万的龙骑军好像不多,但这一万龙骑军却可以对曹操形成牵制,沛县可以让给你,但却不会让你太轻松的得到,更不会让你太轻松的来犯徐州城。 当然陈宫其实还有些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沛县他可以放弃,但是他是不会就这样返回徐州城的,所以他希望能上书,恳请刘澜容许他在张辽以及沛县军中抽调一部精兵,组成一支精锐配合赵云牵制曹操。 对于这支部队,陈宫有着他自己的想法,而且步兵与骑兵,完全可以良好的配合,当然就算他不留下来,不管是张辽还是徐盛,都能很好的支援赵云,可以保证赵云能够更为安全的狙击曹操。 这是陈宫的想法,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和赵云几人说出后,三人全部支持,最后三人联名上表,而接下来几日,赵云和龙骑军则离开了沛县,前往丰县,当然来去如风的龙骑军是不会上门挑衅的,只会远远的盯着,一旦曹军有所异动,才会出击。 而在沛县的陈宫几人,则开始了部队暗中的整合,然而才刚整合完毕,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消息,突然之间放弃沛县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甚至连一些只有他们四个人才知道的绝密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还真是有人多嘴把这样的绝密消息泄露了出去,可连组建新军是为了阻击曹操这样的消息都能知晓,那就说明这事绝不简单,赵云已经离开,而他们三人又不可能泄露,这事到底是怎么会传得满城风雨,成了陈宫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毕竟这可不是说明好消息,消息一出,满城都处于恐慌之中,被抛弃的说法盛行,甚至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到郡守府请愿,单子春那里顶不住压力,只好来见陈宫,对于这个情况,这个时候谁也顶不住。 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个如临大敌,思来想去只好出来辟谣,说是曹操派出的细作扰乱军心这样才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可接下来怎么办?再要撤出沛县的话日后想回来也不好对百姓交代啊。 这事最后还是单子春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拖着,到时候曹操来了,再退,守不住了,百姓们也不能理解的。 这样一来,当刘澜发来文书,准许张辽组建新军,其他人撤回徐州城的适合,他们几个只好一拖再拖,甚至干脆装作没有看到刘澜发出的文书,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几天沛县都没什么消息,刘澜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直接命令单子春汇报沛县的情况,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沛县差一点整出一场民变来,对于这个情况刘澜还真有些大吃一惊,说实话沛县百姓反应会如此大是刘澜没有想到的。 但他又能够理解,因为丰县就是最好的例子,丰县最初是施行新政的,可随着吕布入主之后,不到半个月新政全部被推翻,这样的灾难对于早已适应了新政的沛县百姓是绝不允许接受的,他们害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虽然沛县的新政在社会上还有着这样那样普遍的问题和矛盾,可相比起以前的日子,最少百姓们能吃得饱穿得暖,不用那么紧巴巴的过日子,甚至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明显要好过当年几倍几十倍,可如果因为曹操的抵达,他们又要变回从前的样子。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徐州之战(206) 对投石机刘澜迫切希望兵械厂能够研制出类似曹军的霹雳车,但他也知道难度挺大,可困难再大,也不能成为研发不出来的借口,刘澜头一次对欧冶坚下大了硬性指标,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制作出能够与曹军霹雳车相媲美的投石机来。 说实话这些年兵械厂的规模不断扩大,虽然因为生产销售的一些器具可以为他们提供了全部的资金来源,而欧冶坚完全不需要向他上交任何税收,甚至刘澜还会从府库里掏出一部分给予创新工匠进行奖励,这事在内阁里已经造成了很多人的不满了。 尤其是在现在府库吃紧的情况下,不说兵械厂销售的茶具、酒具以及陶器这类生活用具,光是农具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么大的一块肥肉,都快与盐铁相媲美了,别说是内阁恨不得直接划归到将军府直管了,就连各州郡都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说什么兵械厂不应该霸着农用器械,虽然兵械厂以及拆分为军用农用,可始终是欧冶坚掌控,好处上上下下没捞到一处,兵械厂有什么问题,却要他们出人又出力,这人嘛,都有那么一点恨人有笑人无的小心思,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虽然刘澜一直压着,毕竟欧冶坚这位老友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可是在出现了霹雳车后,刘澜觉得不能在这么任由兵械厂一家独大了,不管是什么好的体制,在最初都是适应当时特殊时期的,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肯定就变得不合时宜了,就好像汉初刘澜入咸阳,约法三章就能够治理关西,可到了夺取天下后,萧何就必须依照秦法制作了汉律,来符合当时的社会需求。 而现在的兵械厂太臃肿庞杂了,有些工厂,也是该分离出去,就好像制作茶具酒具的厂房,这类陶瓷用品都是使用黏土来制作成器,所以说完全可以从兵械厂剥离,至于这类工坊剥离之后是直接转移到民间还是官方也设立到不用考虑太多,可以并行,这事刘澜以及有计划剥离之后由各州郡直接负责,交由工部从事负责。 至于农具,同样也要剥离,以后的兵械厂,只负责军用器械,这样一来欧冶坚也可以全心全意来处理兵械厂的事物,不用被其他一些琐事而分心。 至于民用的农具,其实一些私人作坊就能够制作,而如果把他们分离出去之后,掌握这些技巧的工人大可以自己开办工坊或者继续留在工部设立的工坊从事生产。尽管刘澜也知道,这件事会耗费一些时间,而且工部的从事们未必有经营的经验,而且这些人都是汉朝之前的官吏,他们大多都负责过盐铁。 而由这类官员负责的工坊,到时候是不是像售盐的情况一样,就不得而知了,刘澜是太清楚盐铁的情况了,因为是国家负责,百姓花钱也买不到品质太高的商品,而这类官办的作坊可能同样如此。 而刘澜正是有着这类的考量,才允许官办民办一同出现,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倒逼着工部工坊生产的器具不断提高品质。 当然这样的决定有没有纰漏,刘澜不得而知,但最少现在这是他认为最好的处理办法,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只要在事后快速解决就好了,毕竟他们这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也许会有许多弯路,但只要不是原地踏步,终有一天能够成功。 不过对于工部的事情,刘澜倒是不会太担心,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是仪,虽然他在军事上表现了很大的才华,但是当他提出剥离兵械厂厂房的事情后,是仪却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刘澜知道他早年在北海为县吏,而县吏对这类事情多少都会有所涉及,所以他并不陌生,甚至对于刘澜提出的这些构思有着极大的兴趣。 工部的事情,早期是在陈矫的主持之下,而随着陈矫到了广陵,处理完广陵之事后势必就会到徐州为长史,所以说工部这个时期恰好是个空窗,虽然由工部丞暂时处理公务,可别忘了刘澜对这类官员可是早有微词,还是以前的工作态度,盐铁就让他们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农具才出现个什么伪劣产品,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说让是以过去,是必要的,而对于产品质量的检测,则依然是由工部负责,当然当初刘澜设置的是郡内工部与他的将军府同时监管,所以这套监督兵械厂的程序,依然可以运用。 这件事刘澜让是仪拿着自己亲笔文书去找张昭,让他负责督办,而是仪在上任之后亲自负责,并且他飞鸽传书给欧冶坚,让他配合,以后的兵械厂只负责生产兵器和研发,几大生产厂房不论是弓弩、刀剑枪矛还是甲胄头盔甚至是投石机与床弩就可以真正做到细化,箭矢就是箭矢,弓箭就是弓箭,这样的效率自然大大增加。 而同时研发部门,则可以将那些经验老道的师父们集合起来,由他们进行试验,他相信这样一来,别说是投石机了,就算是火药和火器,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研发出来。 其实欧冶坚虽然是当世有名的名匠,可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他的眼界同样是停留在这个时代的,就算比常人看得更远,但让他真正的创新,是不大可能的,最少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把冷兵器变为热兵器。 最初他的创新,就好像重骑兵正面与陷阵营交锋,处于下风,而他的所谓创新,其实就是在不断的改良铠甲,让近卫军的重甲变得更厚重,防御性更强,你再让他想其他的办法,最多再说些什么让兵器更锋利,可以突破陷阵营的厚甲,可这些是刘澜想要的答案吗? 不是,因为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发展方向,他希望看到的是欧冶坚能够跳离这个固式思维,以上帝视角来看待问题,可他最后发现,其实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避,那就是现在别说是火药了,连好一些的钢铁都制作不出来。 这是刘澜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而提升炼钢炉的温度其实才是现在最为迫切的任务,只有钢铁的质地不断提升,那么当刘澜提出一些奇思妙想时,才能有可能被研发出来。 而现在他的任何想法,都只是空谈罢了。 而除了这些,刘澜现在迫切的希望就是投石车了,这会对日后攻城与守城带来极大的便利,如果一直无法研制成功的话,就会让他们变得十分被动,一旦霹雳车的技术被袁绍掌握,后果更不堪设想。 就算是曹操没有泄露,可刘澜并不想再次见到类似沛县那样的局面了,部队被困在沛县城内动弹不得,守城的士卒更是时刻都处在敌人巨石的攻击之下,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弃城而逃,可弃了一座沛县看起来没什么要紧的,可等曹操到了徐州城下,彭城下,难道同样要弃城而逃,那不就等于把整个徐州拱手相让了? 而现在的兵械厂太臃肿庞杂了,有些工厂,也是该分离出去,就好像制作茶具酒具的厂房,这类陶瓷用品都是使用黏土来制作成器,所以说完全可以从兵械厂剥离,至于这类工坊剥离之后是直接转移到民间还是官方也设立到不用考虑太多,可以并行,这事刘澜以及有计划剥离之后由各州郡直接负责,交由工部从事负责。 至于农具,同样也要剥离,以后的兵械厂,只负责军用器械,这样一来欧冶坚也可以全心全意来处理兵械厂的事物,不用被其他一些琐事而分心。 至于民用的农具,其实一些私人作坊就能够制作,而如果把他们分离出去之后,掌握这些技巧的工人大可以自己开办工坊或者继续留在工部设立的工坊从事生产。尽管刘澜也知道,这件事会耗费一些时间,而且工部的从事们未必有经营的经验,而且这些人都是汉朝之前的官吏,他们大多都负责过盐铁。 而由这类官员负责的工坊,到时候是不是像售盐的情况一样,就不得而知了,刘澜是太清楚盐铁的情况了,因为是国家负责,百姓花钱也买不到品质太高的商品,而这类官办的作坊可能同样如此。 而刘澜正是有着这类的考量,才允许官办民办一同出现,这样一来完全可以倒逼着工部工坊生产的器具不断提高品质。 当然这样的决定有没有纰漏,刘澜不得而知,但最少现在这是他认为最好的处理办法,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只要在事后快速解决就好了,毕竟他们这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也许会有许多弯路,但只要不是原地踏步,终有一天能够成功。 不过对于工部的事情,刘澜倒是不会太担心,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较为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是仪,虽然他在军事上表现了很大的才华,但是当他提出剥离兵械厂厂房的事情后,是仪却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刘澜知道他早年在北海为县吏,而县吏对这类事情多少都会有所涉及,所以他并不陌生,甚至对于刘澜提出的这些构思有着极大的兴趣。 工部的事情,早期是在陈矫的主持之下,而随着陈矫到了广陵,处理完广陵之事后势必就会到徐州为长史,所以说工部这个时期恰好是个空窗,虽然由工部丞暂时处理公务,可别忘了刘澜对这类官员可是早有微词,还是以前的工作态度,盐铁就让他们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农具才出现个什么伪劣产品,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说让是以过去,是必要的,而对于产品质量的检测,则依然是由工部负责,当然当初刘澜设置的是郡内工部与他的将军府同时监管,所以这套监督兵械厂的程序,依然可以运用。 这件事刘澜让是仪拿着自己亲笔文书去找张昭,让他负责督办,而是仪在上任之后亲自负责,并且他飞鸽传书给欧冶坚,让他配合,以后的兵械厂只负责生产兵器和研发,几大生产厂房不论是弓弩、刀剑枪矛还是甲胄头盔甚至是投石机与床弩就可以真正做到细化,箭矢就是箭矢,弓箭就是弓箭,这样的效率自然大大增加。 而同时研发部门,则可以将那些经验老道的师父们集合起来,由他们进行试验,他相信这样一来,别说是投石机了,就算是火药和火器,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研发出来。 其实欧冶坚虽然是当世有名的名匠,可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他的眼界同样是停留在这个时代的,就算比常人看得更远,但让他真正的创新,是不大可能的,最少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把冷兵器变为热兵器。 最初他的创新,就好像重骑兵正面与陷阵营交锋,处于下风,而他的所谓创新,其实就是在不断的改良铠甲,让近卫军的重甲变得更厚重,防御性更强,你再让他想其他的办法,最多再说些什么让兵器更锋利,可以突破陷阵营的厚甲,可这些是刘澜想要的答案吗? 不是,因为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发展方向,他希望看到的是欧冶坚能够跳离这个固式思维,以上帝视角来看待问题,可他最后发现,其实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避,那就是现在别说是火药了,连好一些的钢铁都制作不出来。 这是刘澜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而提升炼钢炉的温度其实才是现在最为迫切的任务,只有钢铁的质地不断提升,那么当刘澜提出一些奇思妙想时,才能有可能被研发出来。 而现在他的任何想法,都只是空谈罢了。 而除了这些,刘澜现在迫切的希望就是投石车了,这会对日后攻城与守城带来极大的便利,如果一直无法研制成功的话,就会让他们变得十分被动,一旦霹雳车的技术被袁绍掌握,后果更不堪设想。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徐州之战(207) 对于夏侯的事情,文丑和高览都没法做出决断,他们只能向冀州请示,可这样一来,来回最少又得一个来月,这个时间拖得太久了,别说什么粮草消耗,光是对战局就极为不利,他们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 文丑和高览最后商议决定,出兵已经刻不容缓,那么就先把粮草这些安排妥当了,反正就是最好不要太过仓促,这样一来等他们与刘澜在徐州交战之时,主公的回信也会抵达,到那个时候是借助夏侯这一助力还是无须他们协助,他们心中也算是有数了。 当然了就战争来说,两人当然希望能有曹操这样的助力从旁协助,虽然时候其必然会与己瓜分徐州,可就算让出半个徐州又能如何,战胜了刘澜比这些都强,就算是换个角度去想,从曹操手中夺徐州南部也要比从刘澜手中夺更容易。 这番话,高览想说又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文丑能和自己联名表达这类想法,可最后文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就算他们上了文书,也不会有改变主公的可能,与其给主公传书,倒不如给沮授、荀湛等人传书,能让大将军改变主意的人只有他们。 不得不说,文丑还是比自己更了解主公啊,高览当即就说道:“好,我这就传书。” 文丑虽然不打算与高览一道传书,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吝赐教着高览,说道:“传书归传书,但这个表,你也要上,而我则不能与你联名,首先主公怪罪下来,我还能帮你兜着,其次如果我和你一同上书,那就会让主公觉得我二人联名逼宫,这样绝不会让主公就范的,所以这件事你出面比我更合适,毕竟你我现在在一起,大将军清楚这份文书的内容,我肯定是知情的,所以主公多半会找几位谋主商议,那么这件事成功的机会就大了。” “末将知晓了。”这件事多亏有文丑提醒,所以该如何动笔,需要仔细斟酌,当然写给沮授和写给大将军的内容肯定不能相同,比如写给大将军的的书信,要尽可能的把刘澜的威胁放大,让主公有一种胜算六四开甚至是五五开的感觉,这样一来寻求曹操的帮助则能够让他们提高胜算。 而对沮授的书信,则完全可以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让他了解一点,那就是和刘澜拼命之后,他们的实力必然会大损,其实他们现在与公孙瓒的战争创伤都还没有走出来,如果再与刘澜这样对决,最少三到五年不能再主动挑起战争了,而且徐州之战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尤其是在缺少了曹操这样的强力盟友下,所以现在曹操主动示好,大可以给他们一些粮草实惠,让他们替我们卖命,就算是把大半徐州甚至是整个徐州都让曹操得了,都无妨,就曹操现在实力,根本就无法与刘澜相提并论,甚至是得到整个徐州,也需要几年的发展,而那个时候我们可以随时从他手中拿下徐州,也比起与刘澜对决,会轻松很多。 这件事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曹操就算得到了徐州,那他也不会在一年之内就彻底奠定自己的地位,那个时候他们趁其在徐州立足不稳,夺下徐州也轻而易举,这个情况与当年的冀州之战有几分相似之处。 高览连传了两份书信会冀州,对于信中的内容文丑没多大的兴趣,知道知晓内容就行了,但对于出兵的世家他却比较在意,原本他以为高览准备粮草会花费些许时间,可没想到这个时间来的那么快,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当第二日高览来大营汇报的时候,文丑直接叹了口气,让他坐下来道:“我以为你会用三五天才能把粮草准备好,却忘了这几个月你一直早负责此事,可我从东莱赶回来,现在对徐州之战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入手,倒不如你来说说?” “后勤的事情将军无须考虑,末将早就准备好了,至于如何攻打徐州,其实现在的情形也简单,刘澜把摄山营调走之后,现在开城不过就徐方一万人马,不足为虑,到时候我军过去,攻城掠地,自然不在话下。等拿下开城之后,到时候再研究如何南下事宜,到时候我想主公的命令也会传递过来,有夏侯相助,甚至连曹操都能再次出兵,收拾刘澜,也就容易了。” 本来攻打青州就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现在听高览这么一说,文丑当下就笑了起来,其实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或者说是刘澜根本就没给他们多好的机会,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兵,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样怕输想赢的感觉可是前所未有的,以前文丑大可以不顾一切,请令前去厮杀,可现在身份位置调换了之后,再这么莽莽撞撞显然是不行的,但高览这番话,却提醒了他,既然刘澜没给他们任何破绽,那就步步为营,只要你露出了马脚,再给你致命一击。 这俩人其实都在刘澜手中吃过苦头,所谓的败军之将说的就是二人,可正因为有过失败的经历,才会让二人更加小心谨慎,而高览在经过认真总结之前的经验教训之后,觉得他每一次失利,其实就是因为他轻兵冒进,完全是因为轻敌大意导致的失败,并不是他们当真没有与徐州军一战的能力。 既然这样,那么这一次就必须要吸取教训,步步为营,首先不给刘澜机会,这样一来看他如何来应对,如果他赶来与他们正面对决,那到简单了,如果他一直退,还用以前那套诱敌深入的老办法,他们则步步为营,到时候看你的反应,再做出应对。 其实就高览的想法来说,他对此战是并不支持的,最少他并不觉得在这个时期合适开战,但主公把刘澜看得太重了,再加上颜良之死,这让冀州内部的将领们空前团结起来,这个时候这一仗就算不打都不行了。 可他自己却清楚,这一仗其实并没有意义,甚至连主公都忘记了他当时专程抵达平原对他们说的那番话了,当时主公的想法是什么,是要在刘澜与曹袁联军交锋时捞好处,而现在呢,联军退兵了,他们却成了与刘澜交战的主力,而这一切的改变,说白了就是刘澜在青州的那一系列小动作彻底激怒了大将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幽州,看来主公已经真正意识到刘澜对他的威胁有多大了,他们不仅仅得到了青州就能保证大后方的安全,就算得到青州,大后方其实也一直都在刘澜的威胁之下。 而击败刘澜,说白了就是为了更好的平定辽东,彻底稳固后枋,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刘澜的威胁,却是最主要的原因。 部队开始出发,从诸县到开城,如果是快马的话三天就能抵达,可大部队行军则需要七八天才能赶到。 不过这些情况一早就被杜义的近卫军侦查到了,敌军从诸县出发的第一时间,消息就被传回了开城,大战一触即发,黄忠把消息传回了徐州,等待刘澜的指令,其实这一仗没有什么防守的必要,兵力悬殊太大,既然必败无疑,倒不如撤回来。 以前开城的位置十分重要,但现在主公的重心明显已经转移到了琰城,而他们继续留在开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反而会让他们的兵力分散,易被文丑哥哥击破,如果他们现在撤到琰城,与关羽汇合,到时候文丑就算南下,他们就能在琰县与其大战一场,虽然胜利不会太过容易,但文丑想要突破琰城,也不会轻松。 开城当年是曹操入侵徐州后唯一没有入侵过的城镇,防御很强,可别忘了琰城却也是陶谦防御曹操的最后堡垒,只不过因为刘澜的出现,陶谦没有放弃徐州转战琰城,可别忘了陶谦之所以会选择退往琰城,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陶谦很早就把琰城当做了他的大后方,哪里被修筑的固若金汤,文丑来了,还真不会讨到好处。 本来攻打青州就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现在听高览这么一说,文丑当下就笑了起来,其实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或者说是刘澜根本就没给他们多好的机会,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兵,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样怕输想赢的感觉可是前所未有的,以前文丑大可以不顾一切,请令前去厮杀,可现在身份位置调换了之后,再这么莽莽撞撞显然是不行的,但高览这番话,却提醒了他,既然刘澜没给他们任何破绽,那就步步为营,只要你露出了马脚,再给你致命一击。 这俩人其实都在刘澜手中吃过苦头,所谓的败军之将说的就是二人,可正因为有过失败的经历,才会让二人更加小心谨慎,而高览在经过认真总结之前的经验教训之后,觉得他每一次失利,其实就是因为他轻兵冒进,完全是因为轻敌大意导致的失败,并不是他们当真没有与徐州军一战的能力。 既然这样,那么这一次就必须要吸取教训,步步为营,首先不给刘澜机会,这样一来看他如何来应对,如果他赶来与他们正面对决,那到简单了,如果他一直退,还用以前那套诱敌深入的老办法,他们则步步为营,到时候看你的反应,再做出应对。 其实就高览的想法来说,他对此战是并不支持的,最少他并不觉得在这个时期合适开战,但主公把刘澜看得太重了,再加上颜良之死,这让冀州内部的将领们空前团结起来,这个时候这一仗就算不打都不行了。 可他自己却清楚,这一仗其实并没有意义,甚至连主公都忘记了他当时专程抵达平原对他们说的那番话了,当时主公的想法是什么,是要在刘澜与曹袁联军交锋时捞好处,而现在呢,联军退兵了,他们却成了与刘澜交战的主力,而这一切的改变,说白了就是刘澜在青州的那一系列小动作彻底激怒了大将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幽州,看来主公已经真正意识到刘澜对他的威胁有多大了,他们不仅仅得到了青州就能保证大后方的安全,就算得到青州,大后方其实也一直都在刘澜的威胁之下。 而击败刘澜,说白了就是为了更好的平定辽东,彻底稳固后枋,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刘澜的威胁,却是最主要的原因。 部队开始出发,从诸县到开城,如果是快马的话三天就能抵达,可大部队行军则需要七八天才能赶到。 不过这些情况一早就被杜义的近卫军侦查到了,敌军从诸县出发的第一时间,消息就被传回了开城,大战一触即发,黄忠把消息传回了徐州,等待刘澜的指令,其实这一仗没有什么防守的必要,兵力悬殊太大,既然必败无疑,倒不如撤回来。 以前开城的位置十分重要,但现在主公的重心明显已经转移到了琰城,而他们继续留在开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反而会让他们的兵力分散,易被文丑哥哥击破,如果他们现在撤到琰城,与关羽汇合,到时候文丑就算南下,他们就能在琰县与其大战一场,虽然胜利不会太过容易,但文丑想要突破琰城,也不会轻松。 开城当年是曹操入侵徐州后唯一没有入侵过的城镇,防御很强,可别忘了琰城却也是陶谦防御曹操的最后堡垒,只不过因为刘澜的出现,陶谦没有放弃徐州转战琰城,可别忘了陶谦之所以会选择退往琰城,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陶谦很早就把琰城当做了他的大后方,哪里被修筑的固若金汤,文丑来了,还真不会讨到好处。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208) 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开城,却发现开城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城门洞开,文丑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率领一支骑兵奔袭开城,可想而知,他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杀入了城中,随后十余万冀州军浩浩荡荡进入开城。 文丑第一时间控制了郡守府,但没有任何收获,黄忠和徐方跑了,甚至连郡国兵都各奔东西返回家中,怕受池鱼之殃,文丑下令部队接受开城城防以及粮仓库房等重要军事设施,同时发榜安民,同时向冀州传书报捷,宣告彻底占据琅琊。 开城以及在掌握之中,就算琅琊其他郡县还未夺下,也无关系,可琅琊郡真的被他们占据了吗,最少此刻黄忠和徐方不这样认为,他们躲在暗处,随时等待着给予文丑致命一击。 其实这一点包括文丑在内也都很清楚,刘澜都已经把关羽调走了,黄忠却始终没有离开,这本来就是像是故弄玄虚,说白了就是唬他们,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贸然来犯,可如果他们真要过来的话,别说他们不敢抵御,就是想,刘澜都不会允许,实力差距太大了,毫无胜算,那又何必白白送死,反而让他们各个击破,这种错误,别说是刘澜不会犯,就算是白痴,都不会犯。 发榜安民,这种事情文丑和高览都不陌生,先让城市恢复正常运转,这是他们这些年攻下县城后所做的第一件事,这就是他们的经验,也可以说是耳濡目染,先让开城县内的各方势力稳定下来,就算是刘澜还会回来,可他们现在在城里,最少一些小动作也要适当收敛一下,这样对大家都好。 稳住了这些大家族,才算是彻底稳住了开城,不管怎么说,刘澜都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做些什么里应外合的事情再自然不过,而他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能够收敛一些,然后嘛,就可以对开城势力进行一番摸底,该拉拢谁,该瓦解分化谁是必须的,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真正控制开城。 既然二人一致认为步步为营是夺取徐州的关键,那么从开城则是他们迈出的第一步,这一步根基打好了,才能有可能逐步掌握整个徐州的机会,不然就像高览当年一味的追击,想着一鼓作气夺下徐州,最后的结果大军也都看到了,在臧霸一个反扑过后,那些被他们夺下的郡县,再一次回到了刘澜的控制范围,甚至各县连抵抗都没有,直接开城迎接,甚至连百姓都自发的去稳定局势。 天时地利人和,这就是徐州的人和,是他们必须要客服的,而想要客服,拉拢和分化以及打压三重手段同时施展,则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先保证留下来的官员小吏官职不变,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而在通过他们来安抚民心的同时,则开始了解开城内氏族的情况,什么人跟刘澜走得近,什么人被一直打压,甚至那些氏族是左右逢源又或者态度氏族模棱两可。 掌握了这些情报,文丑敢保证,不用三天时间,他就能够让开城彻底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最少当刘澜反攻的时候,城内不会有人吃里扒外为他们开启城门。 文丑虽然是武将,可他的手段可一定不差,就好像此刻,他在安抚官吏的时候,告诉他们官职不变之后,在他们兴奋之际,会突然好像随口一说,问起了黄忠徐方离开的时间,又是从哪里离开,不动声色,从他们口中探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些话题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可却能让他知晓二人当时走的匆不匆忙,而从哪个方向离开,则可以确定他们到底到了哪里,这些细节足够让他判定开城寿春身处何地。 而这些官吏们,有的是邀功,有的是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一些人根本就不知情,但这些消息却让文丑心里彻底有了数,随后叮嘱这些人一番之后便让他们各自离去了,而他们当然不会懒着,人家毕竟是冀州的大将,眼看着就要攻打琰城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可文丑又哪会有什么军务需要他处理,高览的存在就好像是他的管家,后勤的事情根本就无须他操心,而他则负责开城内的事情,当然还有黄忠等人的情况,而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有了决断,当即叫来了高览。 “将军,有什么最新消息吗?”正在负责部队驻防的高览问题消息之后把手头上的事情暂时仍在一边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消息到是打听到了一些,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刚才我从开城的一面小吏口中探听到,黄忠他们是从西门离开的。” “西门?”高览下意识说了一句。如果黄忠他们是退回琰城的话,那直接走南门离开才最合理,可他偏生走了西门,这是什么情况?故布疑阵,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前往琰城,而是留在了开城又或者去了别处? “对,走了西门,这件事你怎么看?”文丑如獬豸一样的脸上露着几许凝重,看来这件事文丑也觉得奇怪,甚至为此而担忧了。 “不外乎是其离开之前再弄些小动作,让我们不敢冒进,或者他们退到了东莞等地。”这件事就这两种可能,当然他也很清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留在琅琊,等待时机,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甚至有些冒险,所以如果是他的话,就绝不可能让布下去冒这个险,毕竟这完全是碰运气。 “不能大意。”此时的文丑反而比高览还要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趁着稳定琅琊局势时最好去侦查一下四周的动态比较好,也算是求一个舒心,如果是后顾无忧,那就可以按部就班,如果黄忠徐方真的留在了琅琊又或者到了东莞,嘿嘿,那正好,先拿他二人的脑袋祭旗。 各个击破,先易后难,这就是他们此战一致的决定,当然这样的可能其实二人也知道不大可能会出现,与关羽正面对决是必然的,可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他们就绝不能轻易错过,不说个个击破吧,但也算是消耗徐州的有生力量,对于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只有好处。 二人做出了决定之后,文丑便派出了斥候前往侦查,而高览则继续去处理部队的驻防,那些部队在城内防御郡守府,哪些部队要防卫城门,而又是谁的部队要城外驻扎,这些事情都要他负责处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粮草的事情。 其实这一次他们来琅琊,先期只运来了一个多月的粮食,他可不会把全部粮草都运过来,甚至放在琅琊,这不就是等着让人家破坏嘛,一旦被徐州的斥候一把火烧掉了,就算能抓住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也无法弥补他们的损失。 所以他和文丑专门针对粮食的事情做出了决定,以北海郡为屯粮所,当然不会是剧县,目标太大,反而起不到隐蔽的作用,反而是他选了一座北海郡极不起眼的小县城,在哪里屯粮,足够安全,刘澜一定不会想到。 ~~~~~~~~ 在文丑和高览进入梦乡,在开城渡过第一个夜晚之时,远在徐州的刘澜则久久无法入眠,心事重重的他为此翻身下床,披着外套站在窗前,窗外呼呼夜风呼啸,虽然点着炭盆,屋内温暖如春,可此刻窗前的刘澜却感觉彻骨冰寒。 这到不是因为夜风侵袭,而是因为开城丢失,这些年,徐州之地除了东莞郡琅琊一直以最后的堡垒存在,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都在琅琊军止步,甚至是他以及曹豹,可没像到最后琅琊郡还是丢了,虽然这一切有他的关系,是为了徐州之战最终的胜利,可这个感觉并不好,试问连他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下面的将领和文臣又会如何去想? 这就好像是长城防线,虽然大汉朝一直在北括,面积远远超过了长城,一直向北,可不管再北,长城是在都是最后的防线,而琅琊在徐州官员心中就是这样的存在,这个时候听闻琅琊被攻下的他们,好好像是突然听闻长城被胡人攻破了的反应一模一样,恐慌甚至因此恐惧。 “消息到是打听到了一些,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刚才我从开城的一面小吏口中探听到,黄忠他们是从西门离开的。” “西门?”高览下意识说了一句。如果黄忠他们是退回琰城的话,那直接走南门离开才最合理,可他偏生走了西门,这是什么情况?故布疑阵,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前往琰城,而是留在了开城又或者去了别处? “对,走了西门,这件事你怎么看?”文丑如獬豸一样的脸上露着几许凝重,看来这件事文丑也觉得奇怪,甚至为此而担忧了。 “不外乎是其离开之前再弄些小动作,让我们不敢冒进,或者他们退到了东莞等地。”这件事就这两种可能,当然他也很清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留在琅琊,等待时机,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甚至有些冒险,所以如果是他的话,就绝不可能让布下去冒这个险,毕竟这完全是碰运气。 “不能大意。”此时的文丑反而比高览还要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趁着稳定琅琊局势时最好去侦查一下四周的动态比较好,也算是求一个舒心,如果是后顾无忧,那就可以按部就班,如果黄忠徐方真的留在了琅琊又或者到了东莞,嘿嘿,那正好,先拿他二人的脑袋祭旗。 各个击破,先易后难,这就是他们此战一致的决定,当然这样的可能其实二人也知道不大可能会出现,与关羽正面对决是必然的,可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他们就绝不能轻易错过,不说个个击破吧,但也算是消耗徐州的有生力量,对于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只有好处。 二人做出了决定之后,文丑便派出了斥候前往侦查,而高览则继续去处理部队的驻防,那些部队在城内防御郡守府,哪些部队要防卫城门,而又是谁的部队要城外驻扎,这些事情都要他负责处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粮草的事情。 其实这一次他们来琅琊,先期只运来了一个多月的粮食,他可不会把全部粮草都运过来,甚至放在琅琊,这不就是等着让人家破坏嘛,一旦被徐州的斥候一把火烧掉了,就算能抓住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也无法弥补他们的损失。 所以他和文丑专门针对粮食的事情做出了决定,以北海郡为屯粮所,当然不会是剧县,目标太大,反而起不到隐蔽的作用,反而是他选了一座北海郡极不起眼的小县城,在哪里屯粮,足够安全,刘澜一定不会想到。 ~~~~~~~~ 在文丑和高览进入梦乡,在开城渡过第一个夜晚之时,远在徐州的刘澜则久久无法入眠,心事重重的他为此翻身下床,披着外套站在窗前,窗外呼呼夜风呼啸,虽然点着炭盆,屋内温暖如春,可此刻窗前的刘澜却感觉彻骨冰寒。 这到不是因为夜风侵袭,而是因为开城丢失,这些年,徐州之地除了东莞郡琅琊一直以最后的堡垒存在,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都在琅琊军止步,甚至是他以及曹豹,可没像到最后琅琊郡还是丢了,虽然这一切有他的关系,是为了徐州之战最终的胜利,可这个感觉并不好,试问连他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下面的将领和文臣又会如何去想? 这就好像是长城防线,虽然大汉朝一直在北括,面积远远超过了长城,一直向北,可不管再北,长城是在都是最后的防线,而琅琊在徐州官员心中就是这样的存在,这个时候听闻琅琊被攻下的他们,好好像是突然听闻长城被胡人攻破了的反应一模一样,恐慌甚至因此恐惧。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209) 不管是刘澜还是袁绍,都明白一点,那就是现在的重心在徐州,不论幽州发生任何情况,都不会让他停下进攻的步伐,使得徐州之战功亏一篑,而且徐州的局势也最为复杂,在田豫出现幽州之时,徐州不仅有曹操还有袁术。 三大势力角逐,如果曹操袁术被击败,那么他在对付最为强大的刘澜时,就必须得延缓南下的脚步,做好充足的准备,没有百分百的胜算,那是绝不会贸然与刘澜开战。 这个情况则与历史上官渡之战不一样,沮授和田丰等人的建议,徐徐南下蚕食曹操,袁绍不会同意,因为当时的对手不堪一击,可现在如果换成了刘澜的话,那他就必须要认真听取二人的意见了。 所以并不是袁绍当真少智无谋,则是因为他太轻视自己的对手曹操了,但刘澜就不一样了,稍有不慎的话,很可能就会败北,到时候再想争霸中原乃至天下恐怕机会就不大了,但如果是现在就把刘澜解决的话,那不管是曹操还是袁术,将再也无法阻挡他南下的脚步,天下归其所有,将是早晚的事。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袁术退走之后,袁绍就必须要考虑一件事,那就是是否要继续联合曹操,而这个时候高览传来了消息,虽然只是夏侯派人来与他联系共同对付刘澜,但这也太正常不过了,毕竟夏侯和高览职位官爵接近,而如果是曹操的话,势必就有些自降身份,曹操就算心中如何迫切,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亲自出面。 但夏侯出面,却同样代表着曹操,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考虑,当然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也不敢太过草率,最少要听听沮授等谋主的意见,看看他们都是一个什么想法。 其实这件事情没有人会反对,而到时候有一件事情必须要面对,那就是分赃,虽然话难听了些,可这却是大实话无疑,以往青州未拿下的适合,他能和曹操在分赃时达成一致的关键在于他得青州,曹操得徐州,而现在如果再这样分的话,那不就等于给曹操做了嫁衣? 但如果只是得一半的话,其实又有防御的考虑,如果防就必然要留下重兵,毕竟徐州可是与袁术毗邻着,到时候要同时防备他与曹操,不然的话,好不容易得来的徐州,迟早还要变成人家的囊中物,这同样是为他人作嫁衣,所以啊,这一仗又回到了最初最为现实的问题上,徐州到底要不要? 要,就最好整个徐州都占据,不要则可以收缩兵力,有更多的可用之兵,先对付曹操再攻打袁术,是以,这事如果不考虑分赃,那怎么来都行,可如果不考虑这些事情的话,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有多少来多少,不就是一些军需粮草和物资吗,管够,还真没有什么不好决断的。 “主公,其实就这件事情吧,很多人都在反复强调与虎谋皮,可卑职怎么想,最应该这样觉得的人不应该是曹操嘛?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们在与虎谋皮了,还又堤防这个又害怕那个的,真的有必要吗?” 郭图不以为然的一句话,立时让袁绍笑了起来,其实他还真有些自己把自己给带偏了,现在听郭图这么一说,还真就如同所说一样啊,他们在害怕与虎谋皮,分赃不均,可狐假虎威的曹操,这只狐狸就不担心? 可能啊,他比咱们更担忧呢,可为什么他却可以完全不去顾虑这些呢,因为他清楚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刘澜,所以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既然这样,那主公在去考虑这些利益分配的事情,不仅显得小肚鸡肠甚至有些小家子气了? 为大局着想,从大局考虑,这件事等击败了刘澜再刷。袁绍意味深长看着阶下的沮授郭图田丰荀湛几人,这可是他帐下几位谋主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别提多难得了,可也证明了他最初的判断,上上下下既然出奇的一致,那也就没什么好继续往下谈的必要了,直接给高览回复,准许。 当然袁绍还放低姿态,主动联络曹操,既然把夏侯都派来了,那孟德也就别闲着了,一起过来吧,至于缺什么粮草,这都简单。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都想开了,什么徐州不徐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击败刘澜,到时候就算把徐州都让给曹操又能如何,吃点亏又能怎样,他能让曹操白得一座徐州,就能让他在如数奉还。 袁绍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几个月来最畅快的一回了。 ~~~~~~~~~~~ 从费县一路向西,夏侯走了不到三天就抵达了开城了,刘澜一直将这里作为北部要塞,包括陶谦也将琅琊作为抵御黄巾的堡垒,当年夏侯随曹操攻打陶谦,在琅琊吃了亏,就算是第二次徐州之战,也始终没能夺下开城,而现在他则大摇大摆走进了这座他多年来始终都未能攻破的徐州北部要塞。 对于夏侯,这个世上最让他念念不忘的地方,必然只有开阳一处,这绝对是他一辈子都绕不过去的坎,这么多年来它的存在就好像是噩梦一样折磨着他,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暗自发誓,一定要攻下开城,可现在这座堡垒,却被文丑高览轻易夺取。 文丑和高览,二人他并不熟悉,讨董时期,二人一个在邺城一个在扬州募兵,当然这个扬州说的是寿春,所以在演义中曹操在扬州募兵并非错误,关键在与寿春乃扬州治所,而并非是其去传统观念里的江浙地区募兵。 但要说没交情却也不尽然,在讨伐黑山军的时候,也都一起有过协作,只不过更多还是在书信之上的协同作战,似这样汇合在一起对付一股势力还是头一次,而这与之前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夏侯依然不用听令文丑,但却必须要配合其作战。 文丑很看重夏侯,当然如果让他作为先锋,那就太明显和刻意了,这不就是让他去冒险甚至是送死吗,但文丑也不会再分兵,与刘澜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分兵了,几次吃亏都是在这件事情上吃了大亏,被个个击破,所以这一回文丑的计划就是一同行动,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先掌握黄忠的动态。 夏侯被安排到了西门扎营,高览复杂曹军的粮草,而文丑这几日除了与夏侯见过一面之外,更多的时间则是关注着斥候有没有对于黄忠的消息,不过这样的消息短时间内看来是不会有任何结果传回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南下的命令就必须得执行了,虽然文丑对于黄忠的存在始终忧心忡忡,不确定他的方位,文丑不会安心,可主公的命令同样也是他不敢违抗的,他把高览叫了过来,听了此事,高览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起来。 本来想听听高览看法的文丑现在也不用指望高览会有什么结果了,他可能比自己更要不知所措。 高览自然有他的顾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风云突变,可越是临近攻打徐州,他就知道越要谨慎,刘澜不可能束手就擒,甚至可能还留有后手,张飞是黄忠和徐方同样也是,如果对他们没有防备的话,很可能他们在某一关键的时间点突然出现,就彻底把战局扭转过来,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要谨慎,最少不能随意做出决定来误导文丑。 “主公,其实就这件事情吧,很多人都在反复强调与虎谋皮,可卑职怎么想,最应该这样觉得的人不应该是曹操嘛?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们在与虎谋皮了,还又堤防这个又害怕那个的,真的有必要吗?” 郭图不以为然的一句话,立时让袁绍笑了起来,其实他还真有些自己把自己给带偏了,现在听郭图这么一说,还真就如同所说一样啊,他们在害怕与虎谋皮,分赃不均,可狐假虎威的曹操,这只狐狸就不担心? 可能啊,他比咱们更担忧呢,可为什么他却可以完全不去顾虑这些呢,因为他清楚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刘澜,所以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既然这样,那主公在去考虑这些利益分配的事情,不仅显得小肚鸡肠甚至有些小家子气了? 为大局着想,从大局考虑,这件事等击败了刘澜再刷。袁绍意味深长看着阶下的沮授郭图田丰荀湛几人,这可是他帐下几位谋主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别提多难得了,可也证明了他最初的判断,上上下下既然出奇的一致,那也就没什么好继续往下谈的必要了,直接给高览回复,准许。 当然袁绍还放低姿态,主动联络曹操,既然把夏侯都派来了,那孟德也就别闲着了,一起过来吧,至于缺什么粮草,这都简单。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都想开了,什么徐州不徐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击败刘澜,到时候就算把徐州都让给曹操又能如何,吃点亏又能怎样,他能让曹操白得一座徐州,就能让他在如数奉还。 袁绍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几个月来最畅快的一回了。 ~~~~~~~~~~~ 从费县一路向西,夏侯走了不到三天就抵达了开城了,刘澜一直将这里作为北部要塞,包括陶谦也将琅琊作为抵御黄巾的堡垒,当年夏侯随曹操攻打陶谦,在琅琊吃了亏,就算是第二次徐州之战,也始终没能夺下开城,而现在他则大摇大摆走进了这座他多年来始终都未能攻破的徐州北部要塞。 对于夏侯,这个世上最让他念念不忘的地方,必然只有开阳一处,这绝对是他一辈子都绕不过去的坎,这么多年来它的存在就好像是噩梦一样折磨着他,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暗自发誓,一定要攻下开城,可现在这座堡垒,却被文丑高览轻易夺取。 文丑和高览,二人他并不熟悉,讨董时期,二人一个在邺城一个在扬州募兵,当然这个扬州说的是寿春,所以在演义中曹操在扬州募兵并非错误,关键在与寿春乃扬州治所,而并非是其去传统观念里的江浙地区募兵。 但要说没交情却也不尽然,在讨伐黑山军的时候,也都一起有过协作,只不过更多还是在书信之上的协同作战,似这样汇合在一起对付一股势力还是头一次,而这与之前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夏侯依然不用听令文丑,但却必须要配合其作战。 文丑很看重夏侯,当然如果让他作为先锋,那就太明显和刻意了,这不就是让他去冒险甚至是送死吗,但文丑也不会再分兵,与刘澜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分兵了,几次吃亏都是在这件事情上吃了大亏,被个个击破,所以这一回文丑的计划就是一同行动,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先掌握黄忠的动态。 夏侯被安排到了西门扎营,高览复杂曹军的粮草,而文丑这几日除了与夏侯见过一面之外,更多的时间则是关注着斥候有没有对于黄忠的消息,不过这样的消息短时间内看来是不会有任何结果传回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南下的命令就必须得执行了,虽然文丑对于黄忠的存在始终忧心忡忡,不确定他的方位,文丑不会安心,可主公的命令同样也是他不敢违抗的,他把高览叫了过来,听了此事,高览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起来。 本来想听听高览看法的文丑现在也不用指望高览会有什么结果了,他可能比自己更要不知所措。 高览自然有他的顾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风云突变,可越是临近攻打徐州,他就知道越要谨慎,刘澜不可能束手就擒,甚至可能还留有后手,张飞是黄忠和徐方同样也是,如果对他们没有防备的话,很可能他们在某一关键的时间点突然出现,就彻底把战局扭转过来,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要谨慎,最少不能随意做出决定来误导文丑。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徐州之战(210) 高览清楚高夔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如果把他留在开城,他们在前线没与关羽交锋还好,可若与关羽发生交战,可能就要生出事端了,这不是他危言损听,在这之前,其实高览一直觉得这位发小是可塑之才,这才有了让他独自领兵去东莱剿匪。 可最后几万人去东莱,活着回来不过百人,其实他只要认真总结经验,明白败在哪里,因何而败他就可以原谅他,人谁无过,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他绝不会再追究,可偏生他简直就是三观不正。 不仅看不到自己失败的原因,反而还把失利的原因全部推卸了出去,去怪士卒粗心大意,这种人能带兵,他所知道的名将,无不是爱民如此,就算帐下犯过,也是极力袒护甚至是自己去领责罚,而只有这样做,其实才能让士卒真正的拼命效死,可他却把责任全都推卸给士卒甚至是一些军司马,反倒把自己摘了出去,这类人留在营中为将行,独自领兵这次侥幸或者逃回来了,下一次哪还有这样的运气? 更何况还有管统的事情,让他再一次审视自己,到底了不了解高夔,他怎么能如此不顾及大局,为所欲为,可你以为自己是谁?除非你是大将军袁绍,不然哪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他不仅不懂得顾全大局,甚至连自知之明都没有,这种人怎么能委以重任,到时候肯定要吃大亏,所以他才会拒绝,毕竟是发小,既然把他从冀州领出来,不求他能飞黄腾达,最少也要不缺胳膊少腿的带回去吧? 但这番话,他在文丑面前就得收着一些说了,其实这也是面子问题,不然这不就是典型的任人唯亲嘛。 可文丑却不明白高览的意思,对于他收着说,甚至觉得他是在刻意为之,就是不想放自己的左膀右臂,这种事要是想得开也就想开了,想不开也就有了过节,人与人不就是这样吗,因为一件事而起争端。 但在这件事情上,文丑显然也没有过多计较,可若说没有过多计较的话,又不尽然,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让高览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道理很简单,如果他随便提议了一个人选,不管是自己的帐下还是他的部将,那就是抱着私心了,可若是选择了一位合适的人选,那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去追究。 可最后高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厅内却再次沉默了,除了文丑在笑。 高览和文丑之前并没有在一起作战的经历,所以他并不了解文丑笑容的意义,可在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文丑的笑容高览不用想也能想到是什么意思,他能理解此刻文丑的心情,也许在他眼中,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高夔,某一方面真的让他比较满意,这才开口点将高夔。 “你不愿意放人,偏生又说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僵局难道你我就一直僵持着,这一战就不要打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人选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兵?”文丑这番话一出口,事态就真的变得格外严重了。 高览不可能再沉默了,这件事让文丑理解他难,可让他站在文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容易,确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不然文丑会点将高夔?还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他最合适? 这是什么,这其实就是顾全大局,放眼现在,最着急的可不就是文丑吗,你说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那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难道徐州之战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就不打了?又或者说他都没有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尝试过,你又是根据什么来评价他不成呢? 说出你的原因和看法来,可又说不出个因为所以来,文丑能怎么办?他只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点和关键点。主公已经下达了大举进攻徐州的命令了,这件事是不可逆转的,别说是留高夔了,就算不留人,也得出兵。 “不管你的态度和你不愿意放人的原因是什么,这件事已经摆到面前了,必须要解决,尽快解决,如果你说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那高夔就留在开城!” 高览望着文丑,他慢慢站起身,道:“如果将军真要决定留下高夔,那末将主动请缨,留五千人于我,末将亲自留守开城。” ~~~~~~~~~~~~~~~~~ 就在文丑和高览决议之时,刘澜在徐州和徐庶陈宫做出了最新的部署,甚至连刘澜自己都星夜赶往了琰城。 他去并不会取代关羽,关羽依然是主将,他过去更像是督军,也算是主心骨,在徐州决战这个时间点上,他要和士兵们在一起,鼓舞三军。 刘澜的带来,为琰城一战增添了变数,刘澜亲自前来压阵,不少人都变得热烈起来,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畅想着反攻夺回琅琊以及青州了。 “主公。” 刘澜来的很突然,事先没有一点消息,就算想其实也是刘澜坐镇徐州,遥控指挥琰城,已经防备曹操,可没想到他却真的出现了,来的还极其突然,等刘澜出现在琰城县令府的一刻,关羽都诧异。 迎接之后,把部将都召集了过来,一众武将听说刘澜到了,也都是一个反应,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之前刘澜未出现,这个感觉就给众人造成了一个可能这一仗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很容易解决,但刘澜一出现,那就不同了,说明这一仗刘澜真正重视了起来,甚至可以说这一仗已经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都坐吧。”刘澜笑着招呼着众将落座,笑道:“看诸位的反应,都没想到我会过来吧。”刘澜笑着扫了一眼帐下诸将,右手坐着关羽,左手坐着臧霸,在二人身侧则分别坐着管亥、周仓、孙观、吴敦几人。” 不得不说,刘澜一直觉得其实自己帐下武将不缺人,唯独缺少文士谋臣,可看到此刻帐内的情形,如果不是因为泰山郡的充数,可能屋内也还真没几个人,虽然关羽这些年也没往出带将领,但不得不说因为所处环境的不同,摄山营培养人才将领显然是无法与辽东相提并论。 当然这也是因为从辽东每年往徐州调来的都是些低级将领,可在高级将领方面,其实辽东方面和摄山营这里,差别也不大,像校尉、中郎将倒是挺多的,但裨将军、偏将军这类能够有资格进入到今天这样一个场合的人,还真没多少。 这是刘澜现在最关注的一个点,冒出头的将领实在太少了,以前刘澜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曹操把三十余万黄巾军缩编为青州军,可这么大的一个基数,最后却鲜少听闻有哪一位三国名将是从中脱颖而出。 甚至连一个有名号的人都没有,这事以前好像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看到自己身边这些人之后,才发现大将必出于卒伍虽然不假,可这就好像是鲤鱼跃龙门,不知有几万几十万尾鲤鱼每年要跃龙门,可最后真正能变成龙的,可能连一尾都没有。 但在这件事情上,文丑显然也没有过多计较,可若说没有过多计较的话,又不尽然,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让高览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道理很简单,如果他随便提议了一个人选,不管是自己的帐下还是他的部将,那就是抱着私心了,可若是选择了一位合适的人选,那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去追究。 可最后高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合适的人选出来,厅内却再次沉默了,除了文丑在笑。 高览和文丑之前并没有在一起作战的经历,所以他并不了解文丑笑容的意义,可在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文丑的笑容高览不用想也能想到是什么意思,他能理解此刻文丑的心情,也许在他眼中,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高夔,某一方面真的让他比较满意,这才开口点将高夔。 “你不愿意放人,偏生又说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僵局难道你我就一直僵持着,这一战就不要打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人选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兵?”文丑这番话一出口,事态就真的变得格外严重了。 高览不可能再沉默了,这件事让文丑理解他难,可让他站在文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容易,确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不然文丑会点将高夔?还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他最合适? 这是什么,这其实就是顾全大局,放眼现在,最着急的可不就是文丑吗,你说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那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难道徐州之战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就不打了?又或者说他都没有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尝试过,你又是根据什么来评价他不成呢? 说出你的原因和看法来,可又说不出个因为所以来,文丑能怎么办?他只能表达自己的不满,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点和关键点。主公已经下达了大举进攻徐州的命令了,这件事是不可逆转的,别说是留高夔了,就算不留人,也得出兵。 “不管你的态度和你不愿意放人的原因是什么,这件事已经摆到面前了,必须要解决,尽快解决,如果你说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那高夔就留在开城!” 高览望着文丑,他慢慢站起身,道:“如果将军真要决定留下高夔,那末将主动请缨,留五千人于我,末将亲自留守开城。” ~~~~~~~~~~~~~~~~~ 就在文丑和高览决议之时,刘澜在徐州和徐庶陈宫做出了最新的部署,甚至连刘澜自己都星夜赶往了琰城。 他去并不会取代关羽,关羽依然是主将,他过去更像是督军,也算是主心骨,在徐州决战这个时间点上,他要和士兵们在一起,鼓舞三军。 刘澜的带来,为琰城一战增添了变数,刘澜亲自前来压阵,不少人都变得热烈起来,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畅想着反攻夺回琅琊以及青州了。 “主公。” 刘澜来的很突然,事先没有一点消息,就算想其实也是刘澜坐镇徐州,遥控指挥琰城,已经防备曹操,可没想到他却真的出现了,来的还极其突然,等刘澜出现在琰城县令府的一刻,关羽都诧异。 迎接之后,把部将都召集了过来,一众武将听说刘澜到了,也都是一个反应,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之前刘澜未出现,这个感觉就给众人造成了一个可能这一仗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很容易解决,但刘澜一出现,那就不同了,说明这一仗刘澜真正重视了起来,甚至可以说这一仗已经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都坐吧。”刘澜笑着招呼着众将落座,笑道:“看诸位的反应,都没想到我会过来吧。”刘澜笑着扫了一眼帐下诸将,右手坐着关羽,左手坐着臧霸,在二人身侧则分别坐着管亥、周仓、孙观、吴敦几人。” 不得不说,刘澜一直觉得其实自己帐下武将不缺人,唯独缺少文士谋臣,可看到此刻帐内的情形,如果不是因为泰山郡的充数,可能屋内也还真没几个人,虽然关羽这些年也没往出带将领,但不得不说因为所处环境的不同,摄山营培养人才将领显然是无法与辽东相提并论。 当然这也是因为从辽东每年往徐州调来的都是些低级将领,可在高级将领方面,其实辽东方面和摄山营这里,差别也不大,像校尉、中郎将倒是挺多的,但裨将军、偏将军这类能够有资格进入到今天这样一个场合的人,还真没多少。 这是刘澜现在最关注的一个点,冒出头的将领实在太少了,以前刘澜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曹操把三十余万黄巾军缩编为青州军,可这么大的一个基数,最后却鲜少听闻有哪一位三国名将是从中脱颖而出。 甚至连一个有名号的人都没有,这事以前好像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看到自己身边这些人之后,才发现大将必出于卒伍虽然不假,可这就好像是鲤鱼跃龙门,不知有几万几十万尾鲤鱼每年要跃龙门,可最后真正能变成龙的,可能连一尾都没有。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徐州之战(211) 不管是曹操从小耳濡目染还是后来为官的经验,都告诉他过度依赖一个人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等出现麻烦的时候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绝望什么又是无助。 所以他见到的一些上位者,对待这类人通常的做法往往都会将他们边缘化,甚至干脆将其除掉。 就因为他太能干了,无人可以取代,甚至以此为要挟,那就会处于被动之中,处处受制,一旦他不高兴,随时都会陷入到瘫痪之中,这类人不但不会成为左膀右臂,反而还会成为威胁。 这些年曹操见过太多这类事情了,所以他要尽量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尤其是在他的帐下,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类人存在,不论他多么优秀,在他帐下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那个无法被取代的人存在,如果真要有这样一个人的话,也必须是他自己。 尤其是在军事上,更要如此,好在曹操帐下的将领都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亲族掌握,算是子弟兵,而其他将领则没有类似郭嘉的情况出现,可就算是郭嘉,其实他在军队的影响力也没有,再加上他没有亲族,曹操对他的信任是远远超越其他文士的。 这类人是可要放心的,甚至曹操还一直在纵容着他,而郭嘉很可能也早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这情况就如同齐桓公与管仲。 郭嘉聪明的背负了几乎所有的恶名,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早把他视为眼中订肉中刺,所有他只能依赖自己,只有在曹操的保护之下他才能安全无忧,不然的话,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在第一时间除掉郭嘉。 所以对于郭嘉他可以极度放纵,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越是这样,他被孤立被敌视的情况就会越严重,就好像灵帝纵容十常侍那般,他们的存在是灵帝借助其可以制衡外戚与氏族,而纵容他们同样也是权术,只有始终忠诚于天子,他们才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 只不过最后灵帝玩脱了,都说大汉朝是败在了宦官手中,可曹操却不这样认为,宦官有一定原因,可一个王朝的兴衰,真的只是因为十常侍就让他覆灭,那这样的王朝也太不堪一击了。 更何况大汉朝几百年来,宦官外戚交替更迭,再加上世家的存在,才有了大汉朝两百年的天下,而真正造成大汉朝现在局面的原因,虽然有宦官外戚的关系,可在宦官外戚覆灭之后,现在的大汉朝又是什么样? 所以说似宦官似郭嘉这类人是永远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他这类人之上,而外戚也彻底失去了兵权,所有说未来的天下,真正的威胁只有一个,那就是坐拥地方势力并且一呼百应的世家。 就好像三河世家,这些世家通过婚姻来拉近各家族之间的关系,使得他们盘根错节,同气连枝,这些世家往往能够做到一呼而百应,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取代宦党与外戚的势力前提下,世家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家独大,而在内部他们又铁板一块,所以说曹操除了外部的威胁,对于内部的危机也看在眼里。 他的唯才是举,说白了就是对世家量身定制,虽然对世家的影响不会太大,更不会动摇他们的根本,可只有让那些寒门子弟有出头之日,才有希望去对付氏族,去制衡氏族,其实就这件事情上,当年凤来楼与刘澜一席畅谈,让他如饮甘露。 这才有了二人后来视作对方如同知己,因为二人在看待问题上居然是如此的一致,他甚至至今都记得刘澜那句: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谓是直指要害。只有什么时候寒门士子真正有了通往仕途之路,那么掌握着政治资源的世家才可能真的被有效遏制,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只能一直饮鸩止渴。 用氏族的同时,氏族将会成为最大的威胁,这样的情况,可能连当年的光武帝都没有想到,就好像偃武修文,也许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对于大动荡过后的大汉朝百姓休养生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可到了后期却有出现了类似因为西羌而出现了弃凉州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当时的光武帝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而现在的情况会如何,曹操也不会知晓,他对寒门的扶持,是会造就出一批能够与氏族对抗的新的势力出现,还是会在多年之后,在氏族的打压之下,寒门再次沉寂? 这件事他不会知晓,可历史却早有定论,曹操之后,曹丕打破了曹操的规矩,再一次重用世家,曹操的唯才是举成了过眼云烟,而借世家之手推翻了大汉王朝的曹魏集团,也最后被三河氏族的司马家族取代。 曹操想不到这些,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些,他最多只能想到氏族的威胁,却没想到氏族一家独大之后,险先在几百年后亡族灭种。 百转千回的曹操现在所想的就是该如何应对袁绍出兵的命令,而就在这个时候,厅外突然响起了典韦的声音:“曹公,郭军师来了。”郭嘉在军中的官职为军事祭酒,典韦有此称呼并不为怪。 这个时候郭嘉前来所谓何事?心事重重的曹操听到郭嘉来见,虽然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但猜测肯定与徐州之战有关系。 “让他进来吧。”曹操说完,很快屋门打开,郭嘉率先而入,而在他进入屋内之后的同时,又有一人紧随其后入屋而来,曹操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居然是朱灵,心中更加纳闷起来,这个时候奉孝怎么会叫朱灵陪同他前来,难道是他有了什么破敌计策了? 厅内的两人施礼过后,曹操便让他们落座了,朱灵长相威严,面容刚毅,留着三缕长须,对于帐下为人如何曹操从不在意,这也是为何会有大量袁绍帐下投奔而来的原因,但朱灵则不同,他可以说是最早投奔过来的那一批人中唯一没有向袁绍请辞者,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个让袁绍咬牙切齿之人。 虽然他与袁绍的矛盾是因为迎接先帝之后,可导火索,也许正是朱灵埋下的,当年曹操征讨陶谦,袁绍派出了朱灵统率三营人马来援助他,之后因为吕布袭击兖州,袁绍做出了放弃兖州的决定,并将朱灵等人召回,可不想朱灵在曹操身边效力数月,觉得这才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明主,而且日后必定能成大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朱灵选择了留下来帮助曹操。 那可是足足三营人马,而这些人也都跟着朱灵留在了曹操军中。 本来对于傻了吧唧的朱灵袁绍也不以为意,当时完全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他们哭着喊着来求自己收留,结果曹操最后却反败为胜,甚至还占据了他放弃的兖州,原本在袁绍的管控下的兖州,曹操不过就是一郡的郡守,击败吕布之后不得了了,以变成掌管一州的诸侯了。 袁绍心里明显起了变化,甚至对朱灵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部队,曹操可能战胜吕布?结果气还没削,把灵帝让了出去的袁绍又被曹操委任为了太尉,而曹操居然领大将军一职。 这**裸的嘲讽接二连三发生,袁绍哪还能容忍曹操?翻脸乃必然,只不过因为刘澜的存在,他才没有发作,只是直接拒绝了曹操的任命,不过曹操也够聪明,急忙把大将军让给了袁绍,这才算是化解了两人一触即发的大战。 只是这个时候,郭嘉突然把朱灵带了过来,还真有些让人想不通他要干什么,现在几人决定要与袁绍合作了,似朱灵这样的将领,最好还是少出现为妙,可郭嘉待他而来,看来一定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郭嘉在许都没有朋友?当然不会,他有虽然不多,但眼前的朱灵算一个,其实曹操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公正无私极为正派的朱灵会与郭嘉这类名声不佳之人成为知己,可后来他才明白了,原来二人在许都没有家室和亲族,属于孤家寡人哪一类。 而他这才知晓朱灵的全家老小原来都被公孙瓒所害,虽然最后他未能亲自为加入报仇,可当听到公孙瓒死讯的一刻,他还是向北拜了三拜,虽然已经改换门庭,但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来感谢袁绍和沮授。 曹操吩咐侍女准备茶点,在侍女为他换上新茶之间,他一直与二人闲聊着,还笑言让郭嘉为朱灵物色一门好亲事,虽然全家老小都死在了公孙瓒手中,可也不能一直这么一个人单着,朱家的子嗣要延续下去啊。 这番话曹操笑着说出来,臊的一边的侍女面红耳赤,还以为是要让他陪侍呢,小鹿乱跳,结果换了茶点就都出屋去了,空欢喜一场,至于朱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往这些事情上去想,他和郭嘉来见车骑将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与刘澜作战的事情。 “将军,听说文丑已经出兵徐州了?”郭嘉待婢女离开后,率先开口问道。 “我也收到消息了,但具体是失去还不清楚,估计明后天就会有消息传来。”曹操说奥。 朱灵连忙起身说,道:“这正是我军的大好机会,只要他们正面交战,我军就可再返沛县,就算是两军对峙,我军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势必要拿下沛县不可。” 曹操不过就是一郡的郡守,击败吕布之后不得了了,以变成掌管一州的诸侯了。 袁绍心里明显起了变化,甚至对朱灵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部队,曹操可能战胜吕布?结果气还没削,把灵帝让了出去的袁绍又被曹操委任为了太尉,而曹操居然领大将军一职。 这**裸的嘲讽接二连三发生,袁绍哪还能容忍曹操?翻脸乃必然,只不过因为刘澜的存在,他才没有发作,只是直接拒绝了曹操的任命,不过曹操也够聪明,急忙把大将军让给了袁绍,这才算是化解了两人一触即发的大战。 只是这个时候,郭嘉突然把朱灵带了过来,还真有些让人想不通他要干什么,现在几人决定要与袁绍合作了,似朱灵这样的将领,最好还是少出现为妙,可郭嘉待他而来,看来一定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郭嘉在许都没有朋友?当然不会,他有虽然不多,但眼前的朱灵算一个,其实曹操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公正无私极为正派的朱灵会与郭嘉这类名声不佳之人成为知己,可后来他才明白了,原来二人在许都没有家室和亲族,属于孤家寡人哪一类。 而他这才知晓朱灵的全家老小原来都被公孙瓒所害,虽然最后他未能亲自为加入报仇,可当听到公孙瓒死讯的一刻,他还是向北拜了三拜,虽然已经改换门庭,但他却以这样的方式来感谢袁绍和沮授。 曹操吩咐侍女准备茶点,在侍女为他换上新茶之间,他一直与二人闲聊着,还笑言让郭嘉为朱灵物色一门好亲事,虽然全家老小都死在了公孙瓒手中,可也不能一直这么一个人单着,朱家的子嗣要延续下去啊。 这番话曹操笑着说出来,臊的一边的侍女面红耳赤,还以为是要让他陪侍呢,小鹿乱跳,结果换了茶点就都出屋去了,空欢喜一场,至于朱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往这些事情上去想,他和郭嘉来见车骑将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与刘澜作战的事情。 “将军,听说文丑已经出兵徐州了?”郭嘉待婢女离开后,率先开口问道。 “我也收到消息了,但具体是失去还不清楚,估计明后天就会有消息传来。”曹操说奥。 朱灵连忙起身说,道:“这正是我军的大好机会,只要他们正面交战,我军就可再返沛县,就算是两军对峙,我军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势必要拿下沛县不可。”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徐州之战(212) 在许都,几乎是道德败坏的典型郭嘉能与朱灵这样正直之人成为密友绝对是让很多人颇为诧异的,用不少人的话说就是耗子和猫做了朋友,这简直就是胡闹吗。 似郭嘉这样毫无道德品行,更把仁义廉耻视为儿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曹司空破天荒搞什么唯才是举,他还想当官,想举孝廉都没有资格,当然大汉朝到了后期里吏治败坏,虽然有很多人鱼目混珠,可现在毕竟是曹司空主政,居然重用这类有才无德之人,他们反弹之大,可想而知。 可不管他们如何弹劾郭嘉,有曹操护着,最后不但没事,反而还把这些弹劾者全都罢免,他们都在尚书台任职,虽然只是食六百石的尚书职位可却有参奏之责,再加上可以随时接近天子,这些人无疑都是天子内臣,结果曹操丝毫不给任何人的面子,直接把他们罢黜,这一番手腕下来,别说都没有人敢再吭声了。 郭嘉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可这无疑在这些道德君子眼中成为了小人得志的表现,所有人都避他唯恐不及,可没想到朱灵这种正派之人居然会与他交好,世人都说关羽有正气,甚至连武榜也说他正气长存,可与关羽有些了解的曹操却说朱灵比之关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朱灵也正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在攻伐陶谦之战选择留在了曹操营中,可这并不足以成为他的污点,为人正直的他反而成为了两成择主而事的典型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与郭嘉走到一起,则瞬间让他的声望急转直下。 一些言论纷纷冒了出来,现在的他才是本性,他和郭嘉是一类人,臭味相投,不然二人怎么可能成为知己? 没有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可越是这样风言风语就传得越凶,但郭嘉对这些好像一直不理不睬,不解释也不辩驳,压根不在乎,而朱灵好像同样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郭嘉不解释,完全是因为无需解释,因为没人会听他的解释,他们只愿意根据自己第一印象来看待任何事情,就好像他现在的形象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他做些什么好事,也会变成恶事,既然解释无法让他们对自己改观,那他又何必再去理睬他们的态度? 而朱灵的态度则很明显,郭嘉在他最困难的适合帮过他,那是在改投主公后,袁绍大怒,甚至还要以帐下士兵的家人为要挟,来胁迫他返回冀州,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郭嘉站了出来,帮助了他,虽然不知他如何用计,可最后他却真的改变了袁绍,让他不在继续纠缠下去。 这件事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郭嘉,不是因为他帮助了自己,留下了他的部队,而是因为他让自己帐下士兵的家人躲过劫难,可以安心留在许都,而在当时,已经顶不住压力的曹操就要妥协了,可留下他一人又能如何,光杆司令罢了,所以说,他能有今日,全靠郭嘉。 而且只有与郭嘉真正的深入了解之后,你才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他待人足够真诚,他对敌人绝不留情,可是他对平原却会加倍报答,也许有时候他是小肚鸡肠一些,可反过头来看,这样的人,何尝不是恩怨分明? 对敌人从不手软,对平原两肋插刀,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绝不会留在日后,当下就报,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你永远不用害怕他在笑呵呵的时候把你算计,出卖了你,因为他对平原永远只会让自己吃亏甚至是负伤。 而那些把郭嘉骂做小人的正人君子们,反而在朱灵看来才是真正无耻之徒,这些人永远以道德至尊自居,可他们背后做的事情,未必比郭嘉少多少,甚至还要恶劣,而他们在笑容的背后,却往往隐藏着杀机。 笑里藏刀,这就是这些人的惯用套路,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比起他们来,郭嘉反倒是非常可爱的人了,最少他非常真诚,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明着来,而那些人,面前永远是你的朋友,可是暗地里却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伪君子,所以朱灵更喜欢与郭嘉来往,当然与郭嘉在一起,对他指挥作战是一个很大的提升,在他身边,他取得了长足进步,而这一回,与其说是他想出了什么办法,不如说是郭嘉把功劳送到了他的面前。 在许都,几乎是道德败坏的典型郭嘉能与朱灵这样正直之人成为密友绝对是让很多人颇为诧异的,用不少人的话说就是耗子和猫做了朋友,这简直就是胡闹吗。 似郭嘉这样毫无道德品行,更把仁义廉耻视为儿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曹司空破天荒搞什么唯才是举,他还想当官,想举孝廉都没有资格,当然大汉朝到了后期里吏治败坏,虽然有很多人鱼目混珠,可现在毕竟是曹司空主政,居然重用这类有才无德之人,他们反弹之大,可想而知。 可不管他们如何弹劾郭嘉,有曹操护着,最后不但没事,反而还把这些弹劾者全都罢免,他们都在尚书台任职,虽然只是食六百石的尚书职位可却有参奏之责,再加上可以随时接近天子,这些人无疑都是天子内臣,结果曹操丝毫不给任何人的面子,直接把他们罢黜,这一番手腕下来,别说都没有人敢再吭声了。 郭嘉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可这无疑在这些道德君子眼中成为了小人得志的表现,所有人都避他唯恐不及,可没想到朱灵这种正派之人居然会与他交好,世人都说关羽有正气,甚至连武榜也说他正气长存,可与关羽有些了解的曹操却说朱灵比之关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朱灵也正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在攻伐陶谦之战选择留在了曹操营中,可这并不足以成为他的污点,为人正直的他反而成为了两成择主而事的典型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与郭嘉走到一起,则瞬间让他的声望急转直下。 一些言论纷纷冒了出来,现在的他才是本性,他和郭嘉是一类人,臭味相投,不然二人怎么可能成为知己? 没有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可越是这样风言风语就传得越凶,但郭嘉对这些好像一直不理不睬,不解释也不辩驳,压根不在乎,而朱灵好像同样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郭嘉不解释,完全是因为无需解释,因为没人会听他的解释,他们只愿意根据自己第一印象来看待任何事情,就好像他现在的形象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他做些什么好事,也会变成恶事,既然解释无法让他们对自己改观,那他又何必再去理睬他们的态度? 而朱灵的态度则很明显,郭嘉在他最困难的适合帮过他,那是在改投主公后,袁绍大怒,甚至还要以帐下士兵的家人为要挟,来胁迫他返回冀州,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郭嘉站了出来,帮助了他,虽然不知他如何用计,可最后他却真的改变了袁绍,让他不在继续纠缠下去。 这件事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郭嘉,不是因为他帮助了自己,留下了他的部队,而是因为他让自己帐下士兵的家人躲过劫难,可以安心留在许都,而在当时,已经顶不住压力的曹操就要妥协了,可留下他一人又能如何,光杆司令罢了,所以说,他能有今日,全靠郭嘉。 而且只有与郭嘉真正的深入了解之后,你才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他待人足够真诚,他对敌人绝不留情,可是他对平原却会加倍报答,也许有时候他是小肚鸡肠一些,可反过头来看,这样的人,何尝不是恩怨分明? 对敌人从不手软,对平原两肋插刀,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绝不会留在日后,当下就报,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你永远不用害怕他在笑呵呵的时候把你算计,出卖了你,因为他对平原永远只会让自己吃亏甚至是负伤。 而那些把郭嘉骂做小人的正人君子们,反而在朱灵看来才是真正无耻之徒,这些人永远以道德至尊自居,可他们背后做的事情,未必比郭嘉少多少,甚至还要恶劣,而他们在笑容的背后,却往往隐藏着杀机。 笑里藏刀,这就是这些人的惯用套路,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比起他们来,郭嘉反倒是非常可爱的人了,最少他非常真诚,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明着来,而那些人,面前永远是你的朋友,可是暗地里却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伪君子,所以朱灵更喜欢与郭嘉来往,当然与郭嘉在一起,对他指挥作战是一个很大的提升,在他身边,他取得了长足进步,而这一回,与其说是他想出了什么办法,不如说是郭嘉把功劳送到了他的面前。 在许都,几乎是道德败坏的典型郭嘉能与朱灵这样正直之人成为密友绝对是让很多人颇为诧异的,用不少人的话说就是耗子和猫做了朋友,这简直就是胡闹吗。 似郭嘉这样毫无道德品行,更把仁义廉耻视为儿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曹司空破天荒搞什么唯才是举,他还想当官,想举孝廉都没有资格,当然大汉朝到了后期里吏治败坏,虽然有很多人鱼目混珠,可现在毕竟是曹司空主政,居然重用这类有才无德之人,他们反弹之大,可想而知。 可不管他们如何弹劾郭嘉,有曹操护着,最后不但没事,反而还把这些弹劾者全都罢免,他们都在尚书台任职,虽然只是食六百石的尚书职位可却有参奏之责,再加上可以随时接近天子,这些人无疑都是天子内臣,结果曹操丝毫不给任何人的面子,直接把他们罢黜,这一番手腕下来,别说都没有人敢再吭声了。 郭嘉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可这无疑在这些道德君子眼中成为了小人得志的表现,所有人都避他唯恐不及,可没想到朱灵这种正派之人居然会与他交好,世人都说关羽有正气,甚至连武榜也说他正气长存,可与关羽有些了解的曹操却说朱灵比之关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朱灵也正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在攻伐陶谦之战选择留在了曹操营中,可这并不足以成为他的污点,为人正直的他反而成为了两成择主而事的典型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与郭嘉走到一起,则瞬间让他的声望急转直下。 一些言论纷纷冒了出来,现在的他才是本性,他和郭嘉是一类人,臭味相投,不然二人怎么可能成为知己? 没有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可越是这样风言风语就传得越凶,但郭嘉对这些好像一直不理不睬,不解释也不辩驳,压根不在乎,而朱灵好像同样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郭嘉不解释,完全是因为无需解释,因为没人会听他的解释,他们只愿意根据自己第一印象来看待任何事情,就好像他现在的形象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他做些什么好事,也会变成恶事,既然解释无法让他们对自己改观,那他又何必再去理睬他们的态度? 而朱灵的态度则很明显,郭嘉在他最困难的适合帮过他,那是在改投主公后,袁绍大怒,甚至还要以帐下士兵的家人为要挟,来胁迫他返回冀州,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郭嘉站了出来,帮助了他,虽然不知他如何用计,可最后他却真的改变了袁绍,让他不在继续纠缠下去。 这件事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郭嘉,不是因为他帮助了自己,留下了他的部队,而是因为他让自己帐下士兵的家人躲过劫难,可以安心留在许都,而在当时,已经顶不住压力的曹操就要妥协了,可留下他一人又能如何,光杆司令罢了,所以说,他能有今日,全靠郭嘉。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徐州之战(213) 所以说曹操这个任命,虽然好像没有说主将副将,可他从点曹仁为将的那一刻,就已经直接告诉朱灵曹仁为此战的主将了。 不然,难不成让霸道的曹仁给他当副将,到时候也会把他的权给夺了,这种事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会发生,可曹仁不会,更何况还是朱灵这样的外姓武将,若懂得察言观色,那还好一点,不然让他在部队里寸步难行。 曹操让二人离开了,可却独独留下了郭嘉,不是曹操不信任朱灵,而是因为对手不同,朱灵是他很看中的一员将领,可是在与赵云几次三番的交手中,只有曹仁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这才是曹操为何每一次都会单单点将曹仁的关键。 而把郭嘉留下来,说到底还是有些话希望他能够让朱灵明白,毕竟他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那样就成了承诺和保证,这是任何上位者最为忌讳的事情,但借郭嘉之后就不同了,有回旋的余地,就算秋后算账,他也完全可以推脱出去,对这些毫不知情。 这件事情上,曹操希望朱灵能够理解,并最大程度的配合曹仁,而至于留下郭嘉,曹操自然不是单单为了这件事,而是想听听他对刘澜和文丑之间的决战有什么看法,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希望两军能够僵持在琰城的,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他就有机会扫荡徐州。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可能会变成现实,虽然郭嘉明白曹操的想法,但毕竟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一仗双方分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但至于谁能取胜,不好说。 曹操愕然抬头:“你认为刘澜会胜?” 如果袁绍能赢,郭嘉肯定会直接明说,但他却含糊其辞,就说明这位曾经对刘澜极为不屑的郭嘉真的很看好刘澜。 “曹公难道不看好吗?”郭嘉狡黠一笑,反问道。 “看好是看好,但我觉得文丑还是有机会的。”徐州就在眼前,文丑大军压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文丑肯定会拼命,所以刘澜就算胜,也一定会是惨胜。 当然二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说白了都是参考过往的经历得出的结果,可别忘了过往的经历毕竟是过往的经历,并不等于这一次冀州军还会败,说不得在吸取经验教训后,会改头换面,迎来一场大胜。 一次将刘澜击向深渊,这种情况,在战争之中很普遍,也经常出现,鹿死谁手,还真有些让人期待。 而在此时的琰城县内,在议事厅中,刘澜与几员将领见面,听取这些天关羽对战局的部署,可以说这几天不仅仅是文丑在调兵遣将,关羽也同样在调兵遣将,甚至在观察了文丑在开城的情况之后已经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就等着给予文丑致命一击了。 如今开城的情况,是三股势力,第一股乃文丑,第二股乃高览第三股则是夏侯,可随着他们南下,又有不同,坐镇开城的高夔,变成了四顾势力。 这四顾势力,浩浩荡荡向琰城杀奔而来,三路并进,可以说文丑吸取了之前的经验,但是他三路大军看起来密集行军,齐头并进,可只要运用得当的话,其实是可要对其进行分化和瓦解的,也就是说关羽希望这一仗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法,先解决其中一部敌军。 而在选择敌军的时候,关羽却有些难以抉择了,本来他想和帐下大将研究出一个方案后向徐州汇报的,可不想他们还没研究,刘澜却在这个时候抵达琰城了。 刘澜抵达琰城,只是为了来鼓舞士气,没想到却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这样一个情况,既然来都来了,他当然要听听看关羽他们是怎么打算的了,虽然他乃征西将军,可他也懂得不该去越级指挥,这个时候直接是关羽,就得由关羽来,至于他嘛,则可以帮他们参谋参谋,这对现在的刘澜来说,也算是他的强项了。 敌军为了能够快速抵达琰城,势必不可能统一行动,这无可厚非,把部队分成三股,更能够随时支援,形成掎角之势来应对关羽,而在分兵而来时,夏侯选择了从西面而来,高览则为右路,文丑亲自坐镇中军。 如果要对选择突破口的话,选择高览与文丑显然并不合适,毕竟他二人都乃冀州军,要孤立分散其部,且不说夏侯的反应,另一方必定会不顾一切来援,而如果选择夏侯的话,则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首先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能不能保住他们准确无误的传递消息?其次对于夏侯文丑会不会向救援高览一样不顾一切,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一旦他们之间交流本来就有阻碍的话,无法准确传递情报,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先派出疑兵来迷惑文丑,让他相信关羽就在自己对面的琰城,而这个时候夏侯求援过来,你说他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肯定不会是夏侯遇到了关羽,自然而然会认为这是夏侯在拖延时间,不过是想要保存实力罢了,这情况出现的可能极大,当然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一定能够成功,到时候消灭夏侯就一定可以成功。 可刘澜却犹豫了一下,看向关羽说道:“既然云长要迷惑关羽,那不知道要用多少部队充作疑兵?又要用多少部队去攻击夏侯?” 夏侯可不比其他,没那么容易对付,所以刘澜这番话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够仔细思考一下,此事到底是否行。 所以说曹操这个任命,虽然好像没有说主将副将,可他从点曹仁为将的那一刻,就已经直接告诉朱灵曹仁为此战的主将了。 不然,难不成让霸道的曹仁给他当副将,到时候也会把他的权给夺了,这种事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会发生,可曹仁不会,更何况还是朱灵这样的外姓武将,若懂得察言观色,那还好一点,不然让他在部队里寸步难行。 曹操让二人离开了,可却独独留下了郭嘉,不是曹操不信任朱灵,而是因为对手不同,朱灵是他很看中的一员将领,可是在与赵云几次三番的交手中,只有曹仁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这才是曹操为何每一次都会单单点将曹仁的关键。 而把郭嘉留下来,说到底还是有些话希望他能够让朱灵明白,毕竟他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那样就成了承诺和保证,这是任何上位者最为忌讳的事情,但借郭嘉之后就不同了,有回旋的余地,就算秋后算账,他也完全可以推脱出去,对这些毫不知情。 这件事情上,曹操希望朱灵能够理解,并最大程度的配合曹仁,而至于留下郭嘉,曹操自然不是单单为了这件事,而是想听听他对刘澜和文丑之间的决战有什么看法,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希望两军能够僵持在琰城的,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他就有机会扫荡徐州。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可能会变成现实,虽然郭嘉明白曹操的想法,但毕竟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一仗双方分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但至于谁能取胜,不好说。 曹操愕然抬头:“你认为刘澜会胜?” 如果袁绍能赢,郭嘉肯定会直接明说,但他却含糊其辞,就说明这位曾经对刘澜极为不屑的郭嘉真的很看好刘澜。 “曹公难道不看好吗?”郭嘉狡黠一笑,反问道。 “看好是看好,但我觉得文丑还是有机会的。”徐州就在眼前,文丑大军压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文丑肯定会拼命,所以刘澜就算胜,也一定会是惨胜。 当然二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说白了都是参考过往的经历得出的结果,可别忘了过往的经历毕竟是过往的经历,并不等于这一次冀州军还会败,说不得在吸取经验教训后,会改头换面,迎来一场大胜。 一次将刘澜击向深渊,这种情况,在战争之中很普遍,也经常出现,鹿死谁手,还真有些让人期待。 而在此时的琰城县内,在议事厅中,刘澜与几员将领见面,听取这些天关羽对战局的部署,可以说这几天不仅仅是文丑在调兵遣将,关羽也同样在调兵遣将,甚至在观察了文丑在开城的情况之后已经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就等着给予文丑致命一击了。 如今开城的情况,是三股势力,第一股乃文丑,第二股乃高览第三股则是夏侯,可随着他们南下,又有不同,坐镇开城的高夔,变成了四顾势力。 这四顾势力,浩浩荡荡向琰城杀奔而来,三路并进,可以说文丑吸取了之前的经验,但是他三路大军看起来密集行军,齐头并进,可只要运用得当的话,其实是可要对其进行分化和瓦解的,也就是说关羽希望这一仗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法,先解决其中一部敌军。 而在选择敌军的时候,关羽却有些难以抉择了,本来他想和帐下大将研究出一个方案后向徐州汇报的,可不想他们还没研究,刘澜却在这个时候抵达琰城了。 刘澜抵达琰城,只是为了来鼓舞士气,没想到却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这样一个情况,既然来都来了,他当然要听听看关羽他们是怎么打算的了,虽然他乃征西将军,可他也懂得不该去越级指挥,这个时候直接是关羽,就得由关羽来,至于他嘛,则可以帮他们参谋参谋,这对现在的刘澜来说,也算是他的强项了。 敌军为了能够快速抵达琰城,势必不可能统一行动,这无可厚非,把部队分成三股,更能够随时支援,形成掎角之势来应对关羽,而在分兵而来时,夏侯选择了从西面而来,高览则为右路,文丑亲自坐镇中军。 如果要对选择突破口的话,选择高览与文丑显然并不合适,毕竟他二人都乃冀州军,要孤立分散其部,且不说夏侯的反应,另一方必定会不顾一切来援,而如果选择夏侯的话,则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首先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能不能保住他们准确无误的传递消息?其次对于夏侯文丑会不会向救援高览一样不顾一切,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一旦他们之间交流本来就有阻碍的话,无法准确传递情报,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先派出疑兵来迷惑文丑,让他相信关羽就在自己对面的琰城,而这个时候夏侯求援过来,你说他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肯定不会是夏侯遇到了关羽,自然而然会认为这是夏侯在拖延时间,不过是想要保存实力罢了,这情况出现的可能极大,当然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一定能够成功,到时候消灭夏侯就一定可以成功。 可刘澜却犹豫了一下,看向关羽说道:“既然云长要迷惑关羽,那不知道要用多少部队充作疑兵?又要用多少部队去攻击夏侯?” 夏侯可不比其他,没那么容易对付,所以刘澜这番话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够仔细思考一下,此事到底是否行。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可能会变成现实,虽然郭嘉明白曹操的想法,但毕竟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一仗双方分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但至于谁能取胜,不好说。 曹操愕然抬头:“你认为刘澜会胜?” 如果袁绍能赢,郭嘉肯定会直接明说,但他却含糊其辞,就说明这位曾经对刘澜极为不屑的郭嘉真的很看好刘澜。 “曹公难道不看好吗?”郭嘉狡黠一笑,反问道。 “看好是看好,但我觉得文丑还是有机会的。”徐州就在眼前,文丑大军压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文丑肯定会拼命,所以刘澜就算胜,也一定会是惨胜。 当然二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说白了都是参考过往的经历得出的结果,可别忘了过往的经历毕竟是过往的经历,并不等于这一次冀州军还会败,说不得在吸取经验教训后,会改头换面,迎来一场大胜。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徐州之战(214) 关羽的坚持,让刘澜忍不住笑了起来,关羽这个人认死理,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刘澜自己,都不大可能改变他,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为了找胡金锭,一找就是几十年,之间刘澜给他说了多少媒都被拒绝,如果不是碰上一个更爱钻牛角尖的张子研,只怕关羽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关羽的为人,而他要求刘澜离开,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刘澜是有自己的小盘丝的,就是希望在关羽离开之后,他来指挥琰城撤退的事宜,可现在看起来关羽可能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自己不退的话,可能他还真的不会考虑出兵的事情。 他摇着头,只好妥协,他也清楚关羽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计较的关键,原因还在甄姜哪里,再加上刘澜现在身份不同,所以他的表现才会显得如此激动,如果刘澜有个好歹,那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发生。 “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徐州。” 刘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有些有些严肃起来,看向关羽,道:“云长,这件事我依你,现在就返回徐州,可接下来的徐州之战你也要务必小心,我不求你战之能胜,但最少要保证不败,最不济我们还可以渡江前往秣陵,所以这一仗你不要压力太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刘澜这次出现在琰城,虽然是慰问三军,可说白了其实是给关羽减压来的,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一仗的重要性,关羽自然也很清楚,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整个徐州的重担都背在他一人身上,虽然现在看起来,关羽好像泰然自若,没有一旦压力,可这些又怎么可能只是表面所看上去的那样呢? 就像刘澜所说的那样,急着让他回去,当真只有这几点原因那么简单吗?肯定不会,不然的话,关羽又怎么可能会以不出兵来威胁他,这事就算他又那些个理由,其实还是无法解释的,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就是现在关羽虽然对徐州之战看上去信誓旦旦,可他心底里其实也没底。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留着刘澜在琰城,就会变得极度危险,他是绝不可能允许刘澜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关羽才会以拒绝出兵来要挟刘澜返回徐州,所以刘澜这才给他露个底。 虽然这种情况之下说这些话对战斗不会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反而还有让将领们萌生其他想法,可是刘澜明白,不能让关羽继续背负这样的压力作战了,而能给他解压的方式只能从他口中告诉他,这一仗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重要。 这番话如果是对别人说的话,可能他会认为刘澜这是在宽慰他,可关羽,他们相识多年,他对自己的分出了解,他也清楚刘澜向来就是这样的人,对于人他无比看重,反而是郡县则很一般,所以在说出这番话后,也算是对关羽交个底,给他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希望他能放手去干,不管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 刘澜说完,就按中盯着关羽,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的反应并不是很强烈,刘澜又继续说道:“好了,你就尽快准备吧,明天我陪你去军营走走,下午就离开。” “诺。”关羽施礼道。 ~~~~~~~~~~~~~~~~~~~~~~~~ 三天后关羽率领徐州军主力北上琅琊,为了避开耳目,部队伪装前行,并成功迷惑了文丑中路部队,待躲过文丑之后,随即合兵一处,主力加速北上开城。 而在关羽北上的同时,青州军开始出现异动,造成琰城主力部队将要向徐州继续南撤之假象,大量军粮物资一车车频频被运送到徐州,文丑收到这一消息之后,当即向左右高览与夏侯传书,要求二人务必加快行军速度,在关羽南撤之前将徐州军主力聚歼在琰城。 在当天休息之时,高览收到了文丑的军令,对于关羽即将难逃的消息,高览持着怀疑态度,虽然文丑怀疑这是因为刘澜还没有下定决心与其交战,甚至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关羽并没有实力与己交锋,对于这样的情况出现,文丑绝不能允许关羽的摄山营继续南下,毕竟是深入徐州作战,关羽退得越后,对于摄山营就越有利。 不想出现任何偏差的文丑,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旦真让徐州主力一直南撤,那他们的战线就会一直延长,这么长的补给线将是十分致命的,反之如果能够在琰城与关羽作战,不论胜负,最少不用去太多考虑补给线的情况。 可文丑的命令再穿到高览手中之后,他却有些看不懂刘澜和关羽到底想要干什么了,难不成刘澜又想像以前他败退东莞那样故技重施吗?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这样想,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何等相似,同样的一路撤退,一直逃到了东莞,结果却突然反击,导致他的部队大败而回。 他盯着地图,有些担忧,虽然与文丑担心的点不同,但是他显然更害怕一直追击造成的不良后果,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刘澜真的要放弃徐州,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对于文丑的命令,高览是持谨慎态度的。 高览抬头看来眼帐下的几员偏将,见他们同样沉思不语,高览也没有再去询问,对于他们有什么样的想法,高览虽然很想知晓,可他轻蹙,这几人都是谨慎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做出结论。 “我知道大家都无法判断刘澜的真实意图,不敢轻易做出判断,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刘澜是绝不可能主动放弃徐州撤回秣陵的,所以关羽现在南撤的意图实在让人不解,可消琰城的粮草成车成车源源不断向徐州运输,这几乎坐实了他们撤退的事实,大家都来说说看,关羽这是要做什么,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假象,他是要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南撤,放松警惕,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关羽的坚持,让刘澜忍不住笑了起来,关羽这个人认死理,认定了的事情,就算刘澜自己,都不大可能改变他,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为了找胡金锭,一找就是几十年,之间刘澜给他说了多少媒都被拒绝,如果不是碰上一个更爱钻牛角尖的张子研,只怕关羽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关羽的为人,而他要求刘澜离开,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刘澜是有自己的小盘丝的,就是希望在关羽离开之后,他来指挥琰城撤退的事宜,可现在看起来关羽可能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自己不退的话,可能他还真的不会考虑出兵的事情。 他摇着头,只好妥协,他也清楚关羽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计较的关键,原因还在甄姜哪里,再加上刘澜现在身份不同,所以他的表现才会显得如此激动,如果刘澜有个好歹,那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发生。 “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徐州。” 刘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有些有些严肃起来,看向关羽,道:“云长,这件事我依你,现在就返回徐州,可接下来的徐州之战你也要务必小心,我不求你战之能胜,但最少要保证不败,最不济我们还可以渡江前往秣陵,所以这一仗你不要压力太大,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刘澜这次出现在琰城,虽然是慰问三军,可说白了其实是给关羽减压来的,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一仗的重要性,关羽自然也很清楚,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整个徐州的重担都背在他一人身上,虽然现在看起来,关羽好像泰然自若,没有一旦压力,可这些又怎么可能只是表面所看上去的那样呢? 就像刘澜所说的那样,急着让他回去,当真只有这几点原因那么简单吗?肯定不会,不然的话,关羽又怎么可能会以不出兵来威胁他,这事就算他又那些个理由,其实还是无法解释的,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就是现在关羽虽然对徐州之战看上去信誓旦旦,可他心底里其实也没底。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留着刘澜在琰城,就会变得极度危险,他是绝不可能允许刘澜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关羽才会以拒绝出兵来要挟刘澜返回徐州,所以刘澜这才给他露个底。 虽然这种情况之下说这些话对战斗不会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反而还有让将领们萌生其他想法,可是刘澜明白,不能让关羽继续背负这样的压力作战了,而能给他解压的方式只能从他口中告诉他,这一仗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重要。 这番话如果是对别人说的话,可能他会认为刘澜这是在宽慰他,可关羽,他们相识多年,他对自己的分出了解,他也清楚刘澜向来就是这样的人,对于人他无比看重,反而是郡县则很一般,所以在说出这番话后,也算是对关羽交个底,给他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希望他能放手去干,不管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 刘澜说完,就按中盯着关羽,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的反应并不是很强烈,刘澜又继续说道:“好了,你就尽快准备吧,明天我陪你去军营走走,下午就离开。” “诺。”关羽施礼道。 ~~~~~~~~~~~~~~~~~~~~~~~~ 三天后关羽率领徐州军主力北上琅琊,为了避开耳目,部队伪装前行,并成功迷惑了文丑中路部队,待躲过文丑之后,随即合兵一处,主力加速北上开城。 而在关羽北上的同时,青州军开始出现异动,造成琰城主力部队将要向徐州继续南撤之假象,大量军粮物资一车车频频被运送到徐州,文丑收到这一消息之后,当即向左右高览与夏侯传书,要求二人务必加快行军速度,在关羽南撤之前将徐州军主力聚歼在琰城。 在当天休息之时,高览收到了文丑的军令,对于关羽即将难逃的消息,高览持着怀疑态度,虽然文丑怀疑这是因为刘澜还没有下定决心与其交战,甚至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关羽并没有实力与己交锋,对于这样的情况出现,文丑绝不能允许关羽的摄山营继续南下,毕竟是深入徐州作战,关羽退得越后,对于摄山营就越有利。 不想出现任何偏差的文丑,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旦真让徐州主力一直南撤,那他们的战线就会一直延长,这么长的补给线将是十分致命的,反之如果能够在琰城与关羽作战,不论胜负,最少不用去太多考虑补给线的情况。 可文丑的命令再穿到高览手中之后,他却有些看不懂刘澜和关羽到底想要干什么了,难不成刘澜又想像以前他败退东莞那样故技重施吗?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这样想,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何等相似,同样的一路撤退,一直逃到了东莞,结果却突然反击,导致他的部队大败而回。 他盯着地图,有些担忧,虽然与文丑担心的点不同,但是他显然更害怕一直追击造成的不良后果,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刘澜真的要放弃徐州,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对于文丑的命令,高览是持谨慎态度的。 高览抬头看来眼帐下的几员偏将,见他们同样沉思不语,高览也没有再去询问,对于他们有什么样的想法,高览虽然很想知晓,可他轻蹙,这几人都是谨慎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做出结论。 “我知道大家都无法判断刘澜的真实意图,不敢轻易做出判断,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刘澜是绝不可能主动放弃徐州撤回秣陵的,所以关羽现在南撤的意图实在让人不解,可消琰城的粮草成车成车源源不断向徐州运输,这几乎坐实了他们撤退的事实,大家都来说说看,关羽这是要做什么,还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假象,他是要让我们误以为他要南撤,放松警惕,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徐州之战(215)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杀到了琰城,兵临城下,可关羽却提前一日全部撤离,他们仓惶撤军,还遗留下了许多物资,边上的夏侯相信,只要追击的话一定可以追上,取得收获。 可这话一出口,高览还没急了,文丑已经直接拒绝了,随即率部进驻了琰县,同时安抚城内百姓。 文丑住进了县令府,夏侯和高览分别在城外扎营,扎营之后,高览入城来见文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夏侯居然要追击,没吃过关羽苦头,他是不清楚轻兵冒进会招来多大的苦头。 “不错,此次南征徐州,务必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要不给关羽机会,看他能退到哪里去。” 二人之前已经取得了初步的默契,最初是希望在琰城拦下关羽,聚歼徐州主力与琰城,可如果关羽跑了的话,那么他们最远在拿下徐州城后,就不在南下,绝不上关羽当,现在在二人看来,刘澜和关羽就是想着让他们把战线拉长,到下邳甚至是广陵郡再进行最后的决战,这样一来他们的战线就拉得太长了,随时都可能有被击溃的可能。 可如果只到徐州城的话,那关羽的阴谋就绝不可能成行,而且战线也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也不怕关羽有什么阴谋,比较从容自如,待将攻下来的郡县彻底稳定之后再继续进攻刘澜,不断蚕食,刘澜必败无疑。 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曹操,不过这要看后续发展的情况,如果在情况允许之下,自然会一路趁胜追击,不给刘澜喘息的机会,可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么就一直蚕食着徐州,刘澜必然无法持久坚持,败退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做的目的,二人与其说是害怕关羽,倒不如说是之前吃的亏太多了,安全起见,只能小心谨慎,更何况这一战非比寻常,胜败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不能大意。 实话说二人心里的负担和压力都挺大的,这一战已经与最初的战略部署不一样了,二人的使命也自然有所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二人几乎决定着日后冀州的兴衰,成则问鼎天下,他二人名垂青史,败则遗臭万年,退出争霸的行列。 在这样的压力和重担之下,二人的压力可想而知,他们敢不谨慎?当然高览这次来单独见文丑,其实还是自己的怀疑,关羽退得太蹊跷了,这可不是关羽的风格,毕竟他们以前交手的对手如果一直退,像臧霸这样诱敌深入不奇怪,可在关羽的作战经历中,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可他偏偏又不能保证自己的怀疑到底距离真相有多远,可他却可以肯定,关羽就算是退也一定是在等待着战机,等着我们出错,他的退与其说是要诱敌深入,倒不如说他是在等着我们出错。 “关羽用兵,有古人之风,尤其对于古之战阵更是推崇,可你我二人也都清楚,古人用兵,不屑于阴谋诡计,以正用兵,决一胜负,而关羽用兵也同样如此,可这一回,他非但没有拉开阵势与我作战,反而还主动撤退,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关羽一定有着什么意图。” 高览看事情还是很准透彻的,他与关羽可是有过接触,当年也算是交情颇深,对于关羽用兵自然比较了解,而他在正面对决的战斗中,确实有着极高的天赋,放眼当世,也没有多少人能在阵战之上与他正面对决并且将其战胜的,可这一回关羽却放弃了与他们正面对决,这本身就是一桩奇怪的事情。 可就像高览说的那样,这事不好判断,关羽喜欢正面作战,但并不等于关羽不懂得用奇,如果他只会以正用兵,那关羽这些年就不会战无不胜。 兵法说以正用兵,以奇制胜,这一点关羽肯定有,只不过他更推崇古之战阵罢了,而这就使得很多人都对关羽的表现有一个误区,就是他只懂得以正用兵,可其实这与他的个性有关,甚至是与他青龙刀法有关。 以正用兵,首先确保的是部队不会轻易失败,在尽可能不败的前提下,再去谋求取胜的机会,这与青龙刀法简直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关羽从刀法悟出来的兵法。 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取得最后胜利,就算不能,最少也不会败,乃是一场和局。 “这一仗只是刚开始,既然是阴谋,关羽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我们大可以慢慢观察,毕竟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最后的目的一定是要进攻我们甚至是击败我们,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保证不犯错,那关羽不管有什么阴谋,就绝不肯能得逞。” 高览点点头,道:“将军说的不错,只是这些年我们与刘澜反复作战,从没有好结果,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切,甚至可能是关羽想让我们看到的一切,但在关羽现在必定是在暗中,他有什么我们是看不到的,而只要将军也抱着这个想法,那末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倒是那夏侯,不知天高地厚,末将反倒害怕他的存在甚至因为冲动造成我们的局面变得极为不利。” “夏侯的部队毕竟不多,只要我们坚定信念,步步为营,他能掀起什么浪花来?难不成他还敢自己去追击关羽不成?一共就两万人,追过去还不是被关羽包了饺子?他没那么傻的,放心吧,这一仗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文丑并不了解夏侯,但却可以从兵力等方面进行分析啊,反正如果他是夏侯,就绝不会冒险,有去无回啊,可他这番话刚出口,屋外就有亲兵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将军不好了,曹军拔营南下了。” “什么?” 二人同时站了起来,之前好不容易放心了,现在又都开始焦虑起来,尤其是文丑,更是怒火攻心,咆哮起来:“这个夏侯是疯了吗,他怎么敢违抗我的军令,我一定要严惩他!” “你先下去吧。”高览看了眼亲兵,挥挥手示意他道。 “将军先消消气,还是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亲兵离开之后,高览出声询问道。文丑虽然说什么严惩,可这不过是些气话罢了,不管怎么说,夏侯都是曹操的人,文丑还真惩治不了他,虽然他是这一仗的主将,可夏侯只是配合他,并不轨他指挥,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夏侯去追击了,就算夏侯撤兵他都没有任何办法,除非先把夏侯和他的部队解决了,可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说,高览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文丑这些气话更多的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听听就得了,当不得真,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该不该支援夏侯?这件事只能由文丑拿主意,他不好表态,或者说他心里也在出兵和不出兵摇摆,虽然更偏向不出兵,可如果文丑要出兵的话,他也不会拒绝和反对。 “夏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文丑气呼呼的坐下:“现在好了,该怎么办,管还是不管,管的话,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不管的话,就这么看着盟友眼睁睁的送死而不管不顾,也说不下去。” “文丑这是在给我们出难题。”高览揉着太阳穴,怎么夏侯是这样的人啊,简直比文丑还文丑,在冀州军文丑就算是桀骜不驯的将领了,我行我素、违抗军令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可现在文丑这些毛病改了不少,虽然这是几次败仗之后被逼无奈所改,可万万没想到夏侯这个没在徐州军吃过苦头的人胆子会这么大,他现在还真希望关羽能给他点教训,让他老实起来。 可就像高览说的那样,这事不好判断,关羽喜欢正面作战,但并不等于关羽不懂得用奇,如果他只会以正用兵,那关羽这些年就不会战无不胜。 兵法说以正用兵,以奇制胜,这一点关羽肯定有,只不过他更推崇古之战阵罢了,而这就使得很多人都对关羽的表现有一个误区,就是他只懂得以正用兵,可其实这与他的个性有关,甚至是与他青龙刀法有关。 以正用兵,首先确保的是部队不会轻易失败,在尽可能不败的前提下,再去谋求取胜的机会,这与青龙刀法简直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关羽从刀法悟出来的兵法。 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取得最后胜利,就算不能,最少也不会败,乃是一场和局。 “这一仗只是刚开始,既然是阴谋,关羽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我们大可以慢慢观察,毕竟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最后的目的一定是要进攻我们甚至是击败我们,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保证不犯错,那关羽不管有什么阴谋,就绝不肯能得逞。” 高览点点头,道:“将军说的不错,只是这些年我们与刘澜反复作战,从没有好结果,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切,甚至可能是关羽想让我们看到的一切,但在关羽现在必定是在暗中,他有什么我们是看不到的,而只要将军也抱着这个想法,那末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倒是那夏侯,不知天高地厚,末将反倒害怕他的存在甚至因为冲动造成我们的局面变得极为不利。” “夏侯的部队毕竟不多,只要我们坚定信念,步步为营,他能掀起什么浪花来?难不成他还敢自己去追击关羽不成?一共就两万人,追过去还不是被关羽包了饺子?他没那么傻的,放心吧,这一仗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文丑并不了解夏侯,但却可以从兵力等方面进行分析啊,反正如果他是夏侯,就绝不会冒险,有去无回啊,可他这番话刚出口,屋外就有亲兵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将军不好了,曹军拔营南下了。” “什么?” 二人同时站了起来,之前好不容易放心了,现在又都开始焦虑起来,尤其是文丑,更是怒火攻心,咆哮起来:“这个夏侯是疯了吗,他怎么敢违抗我的军令,我一定要严惩他!” “你先下去吧。”高览看了眼亲兵,挥挥手示意他道。 “将军先消消气,还是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亲兵离开之后,高览出声询问道。文丑虽然说什么严惩,可这不过是些气话罢了,不管怎么说,夏侯都是曹操的人,文丑还真惩治不了他,虽然他是这一仗的主将,可夏侯只是配合他,并不轨他指挥,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夏侯去追击了,就算夏侯撤兵他都没有任何办法,除非先把夏侯和他的部队解决了,可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说,高览看得还是很清楚的,文丑这些气话更多的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听听就得了,当不得真,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该不该支援夏侯?这件事只能由文丑拿主意,他不好表态,或者说他心里也在出兵和不出兵摇摆,虽然更偏向不出兵,可如果文丑要出兵的话,他也不会拒绝和反对。 “夏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文丑气呼呼的坐下:“现在好了,该怎么办,管还是不管,管的话,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不管的话,就这么看着盟友眼睁睁的送死而不管不顾,也说不下去。” “文丑这是在给我们出难题。”高览揉着太阳穴,怎么夏侯是这样的人啊,简直比文丑还文丑,在冀州军文丑就算是桀骜不驯的将领了,我行我素、违抗军令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可现在文丑这些毛病改了不少,虽然这是几次败仗之后被逼无奈所改,可万万没想到夏侯这个没在徐州军吃过苦头的人胆子会这么大,他现在还真希望关羽能给他点教训,让他老实起来。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徐州之战(216) 文丑现在并不清楚关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在退到良县之后还会向哪里撤,如果他的下一站是下邳,那他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改为徐州城,他会与曹操在徐州城下汇合,到时合兵一处再去攻打下邳。 当然了,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则是把关羽逼到徐州城,那样就可以彻底解决徐州的麻烦,一战而定徐州,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关羽退往下邳的可能性反而不大,毕竟刘澜就在徐州城内,除非他不顾刘澜的死活,不然的话他必然要去和刘澜汇合,所以他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当然了,如果关羽真到了徐州,他虽然嘴上说与曹操在徐州城下聚歼刘澜主力,可两军作战,胜败谁又敢保证呢?他当然希望可以聚歼刘澜,一举平定徐州,可如果被刘澜击败,也有可能,所以说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做好自己,不给他们机会,是首要的。 当然,如果把关羽逼到徐州城下,其实他们的胜算却是最大的,而如果是这么跟着关羽一路追击,他们在徐州有根基,妇孺百姓都帮他们,各方面都很便已,而他们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所以他希望关于到徐州最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可以让关羽在自己的眼皮之下,这样会更放心一些。 可就在他送走了高览的第三天之后,一道噩耗却传了过来,当他从高夔口中得知开城正在被关羽大军围困的一刻,他彻底傻了,怔在原地,舌桥不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关羽怎么会在开城,在琅琊。 文丑不相信,如果关羽在琅琊,那夏侯追得是谁? 他在心中不断的闻着自己,可是当开城一封封告急文书陆续传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彻底对开城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首先,也就是第一封告急文书,来自四天之前,也就是在四天前的晚上,高夔的斥候发现了襄贲放心有可疑部队行动的痕迹,当时高夔这份信的内容,更多的是传来与他们进行求证,是否在襄贲留下防守部队,或者是辎重部队。 而在这个时候,在发觉这支部队的行动的方向居然直指即丘,这让高夔有些疑惑和担忧,他本想派部队前去查探他们的底细,可又怕打草惊蛇,或者这支部队本就是文丑将军特意隐蔽下来的部队,这样一来岂不是就会把他们暴露了? 为了稳守起见,他选择直接传书文丑求证,可是当第二日,一直暗中盯着这支部队的斥候却发现,原本只是一支小部部队,却在不到一天时间,陆陆续续,居然集结起了数万人,这些人从数个方向陆续而来,若非斥候警惕,可能就暴露了。 但也正是这一发现,让高夔觉得此事绝不一般,本来按照文丑的命令,他与留守驻军前往接收即丘,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之下,他相信这支部队十有**就是当时一直寻找的黄忠余部,所以他及时做出调整,将驻扎在即丘的部队全部退回了开城,在开城进行守备。 对于放弃即丘这一战略要地,这本来就是文丑和高览走前的一致要求,琅琊平安无事,则驻守即丘,确保这一战略要道的通畅,而若察觉到琅琊有威胁存在,则务必退往开城进行防守。 在未确定陌生部队的身份,但可以肯定他们是敌非友的情况之下,他没有考虑太多,直接退回了开城,可在这个时候,其实这里驻扎着的是关羽的部队,而关羽也并非是没有察觉到斥候的存在,只是苦于他把部队分数,此时主力部队还未全部抵达襄贲,这区区不到一万人,使得关羽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耐心等待,这个时候就算是知道已经被发现了,也毫无办法,好在值得欣慰的是,即丘的冀州军并没有前来对他们进行清剿,反而是退回了开城,不然的话这个时候以他们现在的部队还真不是对手,被他们全部歼灭都有可能。 不管敌将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但反正关羽运气十分不错,可能敌将是错估了形式吧,居然带着部队直接后撤。 其实这样的情况关羽和他的帐下将领们有过讨论,出现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有几个原因,首先高夔退回琅琊,是因为他们的守军并没有如他们放出的风声在三万人,而不过一二万人,他们不敢贸然进攻,其次他们错把我部误认为了黄忠所部,在他们未能收获琅琊民心之前,同样不敢贸然南下,如果胜了则还罢了,如果败了,或者到了襄贲,徐州军鸟兽散,等他们扑个一空再返回即丘时,可能这里已经插上了徐州的军旗。 正是在这样的形式错估之下,高夔首先想到了两位将军战前的部署,退回开城,而关羽则借此难得的机会,平平安安等来了全部主力部队,并且在部队汇合之后,第一时间北上,首先就是拿下了即丘,切断了文丑高览冀州军北归的退路,这样一来,冀州军就被彻底困在了徐州,而他们想要退回来,就必须强攻即丘,当然如果此刻徐州有大部队的话,那么文丑高览必败无疑,可惜没有,所以夺下即丘,意义并不大。 只要高夔确保开城的平安无事,文丑就无须有任何担忧,尤其是对自己的后路。 文丑现在并不清楚关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在退到良县之后还会向哪里撤,如果他的下一站是下邳,那他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改为徐州城,他会与曹操在徐州城下汇合,到时合兵一处再去攻打下邳。 当然了,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则是把关羽逼到徐州城,那样就可以彻底解决徐州的麻烦,一战而定徐州,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关羽退往下邳的可能性反而不大,毕竟刘澜就在徐州城内,除非他不顾刘澜的死活,不然的话他必然要去和刘澜汇合,所以他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当然了,如果关羽真到了徐州,他虽然嘴上说与曹操在徐州城下聚歼刘澜主力,可两军作战,胜败谁又敢保证呢?他当然希望可以聚歼刘澜,一举平定徐州,可如果被刘澜击败,也有可能,所以说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做好自己,不给他们机会,是首要的。 当然,如果把关羽逼到徐州城下,其实他们的胜算却是最大的,而如果是这么跟着关羽一路追击,他们在徐州有根基,妇孺百姓都帮他们,各方面都很便已,而他们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所以他希望关于到徐州最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可以让关羽在自己的眼皮之下,这样会更放心一些。 可就在他送走了高览的第三天之后,一道噩耗却传了过来,当他从高夔口中得知开城正在被关羽大军围困的一刻,他彻底傻了,怔在原地,舌桥不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关羽怎么会在开城,在琅琊。 文丑不相信,如果关羽在琅琊,那夏侯追得是谁? 他在心中不断的闻着自己,可是当开城一封封告急文书陆续传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彻底对开城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首先,也就是第一封告急文书,来自四天之前,也就是在四天前的晚上,高夔的斥候发现了襄贲放心有可疑部队行动的痕迹,当时高夔这份信的内容,更多的是传来与他们进行求证,是否在襄贲留下防守部队,或者是辎重部队。 而在这个时候,在发觉这支部队的行动的方向居然直指即丘,这让高夔有些疑惑和担忧,他本想派部队前去查探他们的底细,可又怕打草惊蛇,或者这支部队本就是文丑将军特意隐蔽下来的部队,这样一来岂不是就会把他们暴露了? 为了稳守起见,他选择直接传书文丑求证,可是当第二日,一直暗中盯着这支部队的斥候却发现,原本只是一支小部部队,却在不到一天时间,陆陆续续,居然集结起了数万人,这些人从数个方向陆续而来,若非斥候警惕,可能就暴露了。 但也正是这一发现,让高夔觉得此事绝不一般,本来按照文丑的命令,他与留守驻军前往接收即丘,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之下,他相信这支部队十有**就是当时一直寻找的黄忠余部,所以他及时做出调整,将驻扎在即丘的部队全部退回了开城,在开城进行守备。 对于放弃即丘这一战略要地,这本来就是文丑和高览走前的一致要求,琅琊平安无事,则驻守即丘,确保这一战略要道的通畅,而若察觉到琅琊有威胁存在,则务必退往开城进行防守。 在未确定陌生部队的身份,但可以肯定他们是敌非友的情况之下,他没有考虑太多,直接退回了开城,可在这个时候,其实这里驻扎着的是关羽的部队,而关羽也并非是没有察觉到斥候的存在,只是苦于他把部队分数,此时主力部队还未全部抵达襄贲,这区区不到一万人,使得关羽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耐心等待,这个时候就算是知道已经被发现了,也毫无办法,好在值得欣慰的是,即丘的冀州军并没有前来对他们进行清剿,反而是退回了开城,不然的话这个时候以他们现在的部队还真不是对手,被他们全部歼灭都有可能。 不管敌将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但反正关羽运气十分不错,可能敌将是错估了形式吧,居然带着部队直接后撤。 其实这样的情况关羽和他的帐下将领们有过讨论,出现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有几个原因,首先高夔退回琅琊,是因为他们的守军并没有如他们放出的风声在三万人,而不过一二万人,他们不敢贸然进攻,其次他们错把我部误认为了黄忠所部,在他们未能收获琅琊民心之前,同样不敢贸然南下,如果胜了则还罢了,如果败了,或者到了襄贲,徐州军鸟兽散,等他们扑个一空再返回即丘时,可能这里已经插上了徐州的军旗。 正是在这样的形式错估之下,高夔首先想到了两位将军战前的部署,退回开城,而关羽则借此难得的机会,平平安安等来了全部主力部队,并且在部队汇合之后,第一时间北上,首先就是拿下了即丘,切断了文丑高览冀州军北归的退路,这样一来,冀州军就被彻底困在了徐州,而他们想要退回来,就必须强攻即丘,当然如果此刻徐州有大部队的话,那么文丑高览必败无疑,可惜没有,所以夺下即丘,意义并不大。 只要高夔确保开城的平安无事,文丑就无须有任何担忧,尤其是对自己的后路。 当然,如果把关羽逼到徐州城下,其实他们的胜算却是最大的,而如果是这么跟着关羽一路追击,他们在徐州有根基,妇孺百姓都帮他们,各方面都很便已,而他们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所以他希望关于到徐州最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可以让关羽在自己的眼皮之下,这样会更放心一些。 可就在他送走了高览的第三天之后,一道噩耗却传了过来,当他从高夔口中得知开城正在被关羽大军围困的一刻,他彻底傻了,怔在原地,舌桥不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关羽怎么会在开城,在琅琊。 文丑不相信,如果关羽在琅琊,那夏侯追得是谁? 他在心中不断的闻着自己,可是当开城一封封告急文书陆续传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彻底对开城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首先,也就是第一封告急文书,来自四天之前,也就是在四天前的晚上,高夔的斥候发现了襄贲放心有可疑部队行动的痕迹,当时高夔这份信的内容,更多的是传来与他们进行求证,是否在襄贲留下防守部队,或者是辎重部队。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徐州之战(217) 至于他要求两天破城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一个坑,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却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开城必然会尽快被攻破。 可关羽之所以当攻城指挥,如果只是为了攻下开城,还真不必亲自上阵,他指挥攻城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把文丑给吸引回来,他如果不现身,希望就太渺茫了。所以他才会在刘澜面前提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大摇大摆出现在高夔的面前,只不过此刻二人一个在城楼之下,一个在战马之上。 一封封军情文书,从最初求证变成了可能是黄忠部,再到现在关羽现身,意外不断发生,高夔则随着敌情的变化不断改变着自己最初的预估,此时此刻,他除了死守开城,别无办法,可困守孤城却又让他随时随刻提心吊胆,甚至半夜突然蹿起来大喊撤退,居然是梦到了城内有人接应关羽,开启了城门。 神经都快有些衰弱的高夔绝不会想到本来是一桩美差,结果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文丑那里却迟迟没有消息反馈回来,这让他又惊又怕,害怕文丑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而文丑这边因为敌情的变化,他需要面对艰难抉择,贸然回兵,首先就要和高览与夏侯取得联系,需要时间。而不管不顾,则很有可能不可挽回的危机。 在这样的抉择之中,他没有犹豫多长时间,甚至连一刻钟都没有,就快速传信高览与夏侯,让他们放弃追击徐州军,全力回援开城。 之前他一直怀疑关羽撤退的奇怪初衷到底是什么,现在他彻底明白了,这些退去的敌军,不过就是诱饵,就是要把他们吸引到徐州深处挨打,他相信这个时候在良成的徐州军也不可能再退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拖住他们使他们不能轻易北上。 这一次还真是拜夏侯所赐,不然现在的局面会这样被动吗?他现在就算是想向北支援开城,都不敢贸然返回,不然的话留下高览和夏侯出了意外这么办,当然这都是官话,他起身最怕的还是他贸然返回开城,反中了关羽之计,调虎离山被其个个击破。 可若不尽快回援,那么关羽首先就能够拿下即丘,从容切断他们与开城高夔之间的联系,然后打下开城,歼灭留在开城的部队,这同样是个个歼灭的战法,说实话,他们自打进入徐州以来,就一直没有给关羽任何机会,始终合兵一处,这也是关羽为什么没有选择在琰城证明应战,而是做出了现在这样一个部署的原因。 而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达到了关羽的目的,他们的部队,已经被分割成为了四个部分,开城、琰城、高览以及夏侯,从现在的形式来看,夏侯被拖住是有着很大的可能,甚至包括高览,如果他现在集中精力对付徐州的徐州军,而不去理会关羽,那么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他现在其实已经猜到了关羽的意图,就是在牵制夏侯甚至高览的前提下,逼自己返回开城求援,而他则正好来一个围城打援的经典战例,这是常识,关羽一定准备好了一切,可他如果不去管,那么极有可能后路全都被切断。 如果他们能在徐州取得辉煌大胜,后路被断也就不算什么了,可如果没能取得大胜,那在徐州将寸步难行,毕竟刘澜在徐州经营多年,上至官吏士族下至走卒贩夫,都会千方百计帮助他们,如果徐州军愿意,躲起来根本别指望能发觉他们。 所以他们如果坚持留在徐州,很可能彻底陷入被动之中且后路还被断,这个险文丑不敢冒,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徐州军对于心理战是十分擅长的,虽然这一回他们在占领开城、琰城之后也大肆宣传,甚至号称已经歼灭了徐州主力。 当然这一切其实也是一种安抚手段,最早就是出自刘澜之手,但效果不得不说确实不错,能够让被攻下县城内的百姓打消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可以文丑能够那么快就把开城彻底安抚下来,分化收买打压功不可没,可关键还是因为徐州主力被击败在青州才是真正让他们开始与其接近的关键。 当然文丑当时说的是关羽在青州被击败,这些话肯定不会骗很多人,但不清楚真相的人会更多,所以他拜访这些氏族,就是在试探谁知晓真正的内幕,而能知晓内幕之人,那他就不会客气。 在这样的部署之下,开城上下几乎都相信了关羽被击败的消息,对开城百姓可谓是一个沉痛打击,也让他们彻底放弃了徐州军还会杀回来的想法,可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关羽率领徐州军出现了,这会让那些被他用某些特殊手段安稳下来的世家百姓反应过来,那接下来这些人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当重新看到希望之后,他相信不会只是一座开城,而是整个琅琊郡都会发生一些情况,而这个时候高夔拿什么应对,他们又该如何应对之后的这些麻烦事情? 而随着开城的危险,消息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各地,当然也包括他们军中的士兵,后路被截,意味着什么,对士气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些都是未知数的,但有一点却是这会让他的部队陷入混乱,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他要不要救援开城的事情了,而是会被逼着救援开城。 因为这样的消息是会在短时间内引起部队内部的恐慌与不安,这情况完全可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从上到下,蔓延开来,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都会被影响。而更为关键的是,关羽在开城的胜利,会大大提高在徐州作战的徐州军队的士气,他们会拼尽全力,等待关羽杀回徐州。 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是被关羽合围了,这样的局面,文丑是绝不会允许,他深知他能有机会出任这一次主将的原因,如果出现任何差池,都有可能被取代,这种撤换高级别将领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许不可能发生,但在冀州,不会,因为像他和高览,能被选上,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他们曾经败在刘澜的手中。 知耻后勇,大将军如果只是希望他二人能够洗刷以往的耻辱,那不大可能会选择他二人,说白了还是希望通过他们以往的经验,可如果再次失利的话,那必然要换掉他,换以为可以战胜敌人的将领过来。 毕竟如果再败的话,那他和高览,就会真的成为手下败将,可能以后再也没有与刘澜正面对决的机会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文丑也不大可能太过担心,可是如果真换将,那可能就会把他的所有部署都打乱了。 其实他现在的部署已经够乱了,可还在他的掌控范围,而到换将的适合,可能已经无法改变战况了,到时候不管谁来,都将会接手一个烂摊子,到时候不会让敌人手忙脚乱,自己就得乱了方寸,甚至可能连连仓皇应对的机会都没有机会。 所以文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洗刷过往的耻辱,他这一次下了很大的决心,所以对徐州势在必得,当然了,他也知道刘澜现在对他们是最大的威胁,而要彻底击溃刘澜,说白了除了击败他的部队,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夺下刘澜经营多年的徐州郡,一旦把徐州拿下,就算刘澜部队有几十万也休想再翻盘。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能再犯以往的错误,高览必须要跟着他一同返回开城,而夏侯则要看他的态度,本来现在的被动就是因为他,如果他还认不清形式不退,那就不要怪他们先返回开城,而如果他打算退兵,而被徐州军拖住,那他则提兵过去。 下定决心,当即派传讯兵去高览部与夏侯处传达命令. ~~~~~~~~ 刘澜返回了徐州城后便密切关注着琰城的一切情况,不得不说,关羽这一次的决定是极为冒险的,这让整个徐州都陷入到极大的危险之中,而他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一旦关羽没有把文丑引回去,反而文丑选择西进攻打徐州城,与丰县的曹操东西夹击,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极为危险。 可是如果不依关羽的计划,那徐州的困局也无法破解,照样会被文丑攻下,所以说这样的压力他躲不掉。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文丑的反应,虽然赵雨不断的关心询问他为何会这般失魂落魄,但刘澜却不敢把背后的真相说出来,因为一旦文丑没有返回开城而是奔徐州而来,那他就只能撤退到广陵,而到了广陵,徐州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直接返回秣陵,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也就等于是他们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未来的天下,将会在袁绍和曹操之间产生,当然如果之后官渡之战会发生的话,那他的机会还会出现,只是他并不敢去赌。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在每日提心吊胆之中,终于文丑追击周仓的消息传了回来,果不其然,他们追到了良城,这让他终于可以送一口气,这几天他每日都只睡不到两个时辰,而收到这一消息之后,倒头便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真的累坏了,也彻底放松了。 其实他现在的部署已经够乱了,可还在他的掌控范围,而到换将的适合,可能已经无法改变战况了,到时候不管谁来,都将会接手一个烂摊子,到时候不会让敌人手忙脚乱,自己就得乱了方寸,甚至可能连连仓皇应对的机会都没有机会。 所以文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洗刷过往的耻辱,他这一次下了很大的决心,所以对徐州势在必得,当然了,他也知道刘澜现在对他们是最大的威胁,而要彻底击溃刘澜,说白了除了击败他的部队,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夺下刘澜经营多年的徐州郡,一旦把徐州拿下,就算刘澜部队有几十万也休想再翻盘。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能再犯以往的错误,高览必须要跟着他一同返回开城,而夏侯则要看他的态度,本来现在的被动就是因为他,如果他还认不清形式不退,那就不要怪他们先返回开城,而如果他打算退兵,而被徐州军拖住,那他则提兵过去。 下定决心,当即派传讯兵去高览部与夏侯处传达命令. ~~~~~~~~ 刘澜返回了徐州城后便密切关注着琰城的一切情况,不得不说,关羽这一次的决定是极为冒险的,这让整个徐州都陷入到极大的危险之中,而他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一旦关羽没有把文丑引回去,反而文丑选择西进攻打徐州城,与丰县的曹操东西夹击,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极为危险。 可是如果不依关羽的计划,那徐州的困局也无法破解,照样会被文丑攻下,所以说这样的压力他躲不掉。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文丑的反应,虽然赵雨不断的关心询问他为何会这般失魂落魄,但刘澜却不敢把背后的真相说出来,因为一旦文丑没有返回开城而是奔徐州而来,那他就只能撤退到广陵,而到了广陵,徐州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直接返回秣陵,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也就等于是他们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未来的天下,将会在袁绍和曹操之间产生,当然如果之后官渡之战会发生的话,那他的机会还会出现,只是他并不敢去赌。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在每日提心吊胆之中,终于文丑追击周仓的消息传了回来,果不其然,他们追到了良城,这让他终于可以送一口气,这几天他每日都只睡不到两个时辰,而收到这一消息之后,倒头便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真的累坏了,也彻底放松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徐州之战(218) 各有各的盘算,各有各的心思,有赵云在,最少可以保证曹操不会轻易杀到徐州城下,所以刘澜更关注文丑的动态,但好消息却一件件传来,尤其是夏侯、高览追击周仓到了良城,这里是距离下邳很近,徐州城很远,甚至可以说徐州已经变得非常安全了,就算文丑想要调转矛头来进攻,也要有近五六天的时间,而他则可以用不到三天时间,从容撤出徐州。 现在的徐州,说白了就是一座空城,虽然张承、陈应统帅了一万多徐州步兵再加上郡国兵,能凑两万多人,可这两万来人又能有什么作用,守城肯定是没什么希望了,可要是护送一些人员转移的南下甚至是离开的话,还是很简单的。 而随着刘澜这次从盐城回来,他首要做的就是大规模转移,诸如陈宫徐庶以及陈登陈父子等重要人员,他的初衷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就像他与关羽所预估的那样,一旦文丑追击可能会发生什么,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而现在的徐州,刘澜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除了人才就只有人口了,虽然人口转移了些,但并不多,而人才,随着治所迁移,真正留在徐州城内的人才并不多,只是在转移陈登时,他有一个对方很方便的借口,就是方便给予他治疗,所以必须要返回秣陵。 而陈宫,借口也都找好了,为此刘澜甚至不惜将他从徐州都督府调到末将将军府,可陈宫的坚持让他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决定,就如他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不好转移太多的人员,否则容易引起内部的恐慌与不安情绪。 这一点之前因为张承和陈应两个毛头小子举措不当已经造成了不小的风波,虽然及时整改城内很快平静下来,可一旦这么大范围的离开,很可能会导致城内人人自危,对于徐州城内的安定绝不会起到积极作用。 陈宫不是是仪,是仪离开不离开,城内无人关心,可陈登与陈宫相继离开,不管借口如何完美,都会让人怀疑,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所以真正离开的人并不多,但也都做好了准备,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首先就hi弃徐州南下下邳,再从下邳转广陵。 到了广陵,其实刘澜也就无须再留在徐州了,之后的作战会是什么情况,不清楚,只能靠关羽和赵云他们自己了,如果反败为胜,那收回徐州指日可待,如果没能取得理想结果,二人可能会出现不小的麻烦,不过他相信,不管是关羽还是赵云,真要发生他所担心的情况,也应该可以把部队安全带回到广陵。 在这里,将会上演徐州最后一战,其实如果真退到了广陵,这一仗刘澜反而没什么可期待的了,也没什么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到时候就算胜了,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直接在琅琊甚至是琰城与敌硬碰硬就是了,没必要非选在广陵。 刘澜能想到这些,其实已经坐蹙了最终的决定,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真正退到广陵的一刻,一个人在屋外仰望星空,他的目光十分复杂,显然明月并没有真正吸引他,他的心绪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甚至是未来。 他不敢去想胜利的事情,本身想击败袁绍和曹操就很困难,这个时候更是如此,当然虽然比较悲观,但也不是没有胜算,只是他习惯凡事往最坏的结果去想,而撤到了秣陵抵达了南方之后,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部队如果还在,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而主力被消灭,那他就彻底失去了翻身的可能,所以这才是刘澜真正不愿与曹袁在广陵最终决战的原因,曹操和他比起来,是耗不过他的,可自己与袁术比的情况,却何尝不是曹操与自己比呢,他耗不过袁绍,如果能百分百保证可以胜利,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不能啊,面对着有风险存在的事情,他就只能先考虑保存实力。 主力还在,他就有机会反攻徐州,一年不行就五年,不管最终能不能夺回徐州,但最少是有机会的,希望还在,可如果去硬拼,冀州的人口和钱粮,可以将袁绍损失很快补回来,而他则没这个可能,甚至还会因为主力损失过多去招募新军,可他这些主力部队,都是三五年甚至十几年的老兵,而新招募来的新军,能有什么效果? “云长啊,你的计划风险太大了,你确定要执行吗?”明月之上,好像出现了关羽的面容,微眯着眼睛,刘澜对他喃喃自语,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可关羽的回应却响彻开来:末将有信心,迫使文丑回军救援!” 当时的关羽信心坚定不移,他能够感受到关羽那一刻心中如同被人点燃了火苗一样,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迫切与希望,刘澜才最终决定执行关羽的计划,可现在看样子,情况远比预料中的出入太多了。 但唯一不变的却是文丑果真追到良城,希望就在眼前,现在就要看他能不能如其所说,把文丑给招回来。 “夫君。”就在这时,一道女子黄鹂一般的动人声音在耳边响起,走路无风,甚至让刘澜都察觉不到的女子除了赵雨还能有谁,在他话起的一刻,他手中所拿着的外套一件给刘澜披在了身上,毕竟已经入冬,虽然徐州城的动机远无法与辽东幽州相提并论,但同样寒冷,尤其是这一早一晚,是真够寒冷的。 但刘澜终归是北方汉子,徐州的冷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就好像辽东的春天一样,就这样侍立在汉风中,只觉得身体突然一暖,刘澜这才发现了她。 ~~~~~~~~~ 与此同时,已经安营扎寨的高览收到了文丑撤退的命令,突如其来的军情让他忧心忡忡,这个时候撤退绝不是明智的选择,首先关羽既然打开城,就说明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那么他们回师同样在他的部署之下,到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他已经能够想到,既然如此危险,现在撤军影响实在太大了,他绝对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于是就在当夜,高览决定亲自返回琰城去见文丑,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大胆的主意,最少可以化解此刻开城之危,那就是奔袭徐州,如果开城是他们的后路,那徐州城对于关羽和摄山营的意义恐怕远比开城对他们的意义更大,所以不管能不能拿下徐州城,这都是化解开城之危的最佳选择。 首先能够摆脱敌人对他们的摆布,不然他们只要敢返回开城,自此之后就处处都会受制于人,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攻打徐州,则是他认为改变现在局面的最好选择,能够让他们化被动为主动。 刘澜不是喜欢围魏救赵的戏码嘛,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刘澜和关羽的反应,徐州城被围,管不管,不管他们正好破城,然后与曹操合兵一处,管则围城打援,让关羽进他们的口袋。 不得不说,与刘澜的对决,从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不仅要斗勇还要斗智,这样全方位的较量,是他们与其他对手交锋时从未有过的,场内场外都需要尽可能的防备,而文丑显然在对刘澜作战时,如意意气用事,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一名合适的主将,当然这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可不等于他不会在心中给文丑一个评价。 就好像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合格的指挥官,就绝不可能像文丑这样做出这样一个不顾大局的决定来,甚至都已经怕到了连与自己商量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下达军令,从这一点上看来,恐怕与他自己内心深处对刘澜的恐惧有几许关联。 虽然刘澜的手段高明,可这些阴谋诡计的手段只要看透彻了,也就没有什么了,毕竟只是阴谋,既然是阴谋那真相就会被掩盖在假象之下,现在刘澜最害怕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如果说关羽留在徐州,那他们还真要小心一点,可关羽如果当真在开城,那么徐州现在完全是空虚不设防的状态,那为什么还要错过这样的机会,而去追缴关羽呢? 高览连夜返回琰城,并在这件事情上与文丑据理力争,这时候的二人各执一词,高览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掌握战场先机,而文丑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的想法,而是因为这本来就很冒险,如果这期间发生任何不可抗的因素,可能造成他们非但攻不下徐州城而后路又被关羽截断的可能,到时候他们这十多万部队可就都被困在了徐州。 如果这是在冀州,他们怎么样都能活下来,可这里是徐州啊,关羽们怎么都能活下去,可他们不能。 两人僵持不下,各执己见,最后高览提议等夏侯返回,由他来这位第三方做决定,但却又被文丑拒绝,眼见这样僵持不下,高览只好放出狠话,是绝不会随其返回开城的,说完他便直接离开,并在回营之后向冀州传书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文丑何尝没有把这一切向上禀报,并要求大将军将其调走。 首先能够摆脱敌人对他们的摆布,不然他们只要敢返回开城,自此之后就处处都会受制于人,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而攻打徐州,则是他认为改变现在局面的最好选择,能够让他们化被动为主动。 刘澜不是喜欢围魏救赵的戏码嘛,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刘澜和关羽的反应,徐州城被围,管不管,不管他们正好破城,然后与曹操合兵一处,管则围城打援,让关羽进他们的口袋。 不得不说,与刘澜的对决,从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不仅要斗勇还要斗智,这样全方位的较量,是他们与其他对手交锋时从未有过的,场内场外都需要尽可能的防备,而文丑显然在对刘澜作战时,如意意气用事,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一名合适的主将,当然这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可不等于他不会在心中给文丑一个评价。 就好像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合格的指挥官,就绝不可能像文丑这样做出这样一个不顾大局的决定来,甚至都已经怕到了连与自己商量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下达军令,从这一点上看来,恐怕与他自己内心深处对刘澜的恐惧有几许关联。 虽然刘澜的手段高明,可这些阴谋诡计的手段只要看透彻了,也就没有什么了,毕竟只是阴谋,既然是阴谋那真相就会被掩盖在假象之下,现在刘澜最害怕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如果说关羽留在徐州,那他们还真要小心一点,可关羽如果当真在开城,那么徐州现在完全是空虚不设防的状态,那为什么还要错过这样的机会,而去追缴关羽呢? 高览连夜返回琰城,并在这件事情上与文丑据理力争,这时候的二人各执一词,高览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掌握战场先机,而文丑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的想法,而是因为这本来就很冒险,如果这期间发生任何不可抗的因素,可能造成他们非但攻不下徐州城而后路又被关羽截断的可能,到时候他们这十多万部队可就都被困在了徐州。 如果这是在冀州,他们怎么样都能活下来,可这里是徐州啊,关羽们怎么都能活下去,可他们不能。 两人僵持不下,各执己见,最后高览提议等夏侯返回,由他来这位第三方做决定,但却又被文丑拒绝,眼见这样僵持不下,高览只好放出狠话,是绝不会随其返回开城的,说完他便直接离开,并在回营之后向冀州传书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而文丑何尝没有把这一切向上禀报,并要求大将军将其调走。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徐州之战(219) 其实高览与夏侯直奔徐州反而让文丑陷于极度被动之中,留下来甚至与高览一道去徐州是绝不可能了,那就只能独自回师,可独自返回开城,他有有所担心,怕中了关羽的埋伏。 可如果继续留在琰城,同样有危险,一旦关羽平定了高夔,那下一站就会来琰城,所以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只好率领部队北上,见机行事,大军集结后,一路向北,很快就走出了琰城地界,进入即丘县境内。 文丑一马当先,带领着部队,他开路就是害怕出现什么危险,虽然派出了斥候,可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他在前军也可以从容应对。 这一次他与高览来青州,袁绍千叮咛万嘱咐,可万没有想到在这样危险关头,高览居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之中,当时他恨不得立即将其拿下,可他清楚他不能这样干,所以他在给大将军袁绍的文书中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这一回必须要严惩高览。 当然,前提是他取得胜利,如果他这一路失败,而高览那边胜利,所有的罪过都将由他一人承担,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所以这一仗他必须要取胜。 一路抵达即丘,本以为关羽会战略此县,但出乎意料的是关羽不仅没有派兵驻守即丘县城,甚至此行来即丘城进都没有进,直接就在杀向了开城。 而他在进入即丘之后,首要的事情就是不知防御,派出斥候,一切都不知完毕之后,他则开始短暂休息,当然还不忘吩咐一声一旦有消息从开城传来,立即向他禀报。事情很快来到第二日一早,终于有消息从开城传来,关羽对开城团团围困,却没有任何攻城的意思。 这一消息很重要,尤其让他知晓了此刻在开城有摄山营最少五万人,不用怀疑了,这肯定就是关羽的主力甚至可以说是徐州的主力部队了,如果贸然前往后果难测。 文丑开始盘算起来,他需要想出一条妙计来改变现在略不利的局面。 ~~~~~~~~~~~ 高览与夏侯杀向徐州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澜耳中,原本以为徐州将会变安全的刘澜还是等来了这一危险消息,虽然他早就准备好了南撤下邳的计划,可在敌军抵达良城时,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但现在开起来,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时此刻,徐州城内的三个校场军营瞬间忙碌起来,一顶顶大帐被装车,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被集结,然后被一员女将带领着进入都督府,原本护卫刘澜安全的乃是近卫骑军,但现在则必须改由徐州驻军,因为杜普和他的近卫步兵已经护送陈登、徐庶乃至于陈宫南下。 高览来的太快,他一早就开始部署陈宫先行撤离,结果陈宫还没走,就听说了敌军来犯的消息,而关键是周仓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虽然已经传书飞鸽,可是在没有消息,他不能保证周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是否安全,只好做好南撤的准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云那里就需要同时撤离。 好在沛县已经撤离的**不离十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刘澜对于撤离,却并不甘心:“这个周仓,到底在干什么!” 刘澜一个人在徐州城内,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张承和陈应,二人已经将部队集结,就等着刘澜一声令下就会向下邳撤去,可此时刘澜却站在议事厅内,盯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直到赵云带着郡兵返回,进听瞧了二人一眼后,才来到刘澜身边低声道:“夫君,部队已经集结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其实高览与夏侯直奔徐州反而让文丑陷于极度被动之中,留下来甚至与高览一道去徐州是绝不可能了,那就只能独自回师,可独自返回开城,他有有所担心,怕中了关羽的埋伏。 可如果继续留在琰城,同样有危险,一旦关羽平定了高夔,那下一站就会来琰城,所以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只好率领部队北上,见机行事,大军集结后,一路向北,很快就走出了琰城地界,进入即丘县境内。 文丑一马当先,带领着部队,他开路就是害怕出现什么危险,虽然派出了斥候,可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他在前军也可以从容应对。 这一次他与高览来青州,袁绍千叮咛万嘱咐,可万没有想到在这样危险关头,高览居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之中,当时他恨不得立即将其拿下,可他清楚他不能这样干,所以他在给大将军袁绍的文书中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这一回必须要严惩高览。 当然,前提是他取得胜利,如果他这一路失败,而高览那边胜利,所有的罪过都将由他一人承担,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所以这一仗他必须要取胜。 一路抵达即丘,本以为关羽会战略此县,但出乎意料的是关羽不仅没有派兵驻守即丘县城,甚至此行来即丘城进都没有进,直接就在杀向了开城。 而他在进入即丘之后,首要的事情就是不知防御,派出斥候,一切都不知完毕之后,他则开始短暂休息,当然还不忘吩咐一声一旦有消息从开城传来,立即向他禀报。事情很快来到第二日一早,终于有消息从开城传来,关羽对开城团团围困,却没有任何攻城的意思。 这一消息很重要,尤其让他知晓了此刻在开城有摄山营最少五万人,不用怀疑了,这肯定就是关羽的主力甚至可以说是徐州的主力部队了,如果贸然前往后果难测。 文丑开始盘算起来,他需要想出一条妙计来改变现在略不利的局面。 ~~~~~~~~~~~ 高览与夏侯杀向徐州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澜耳中,原本以为徐州将会变安全的刘澜还是等来了这一危险消息,虽然他早就准备好了南撤下邳的计划,可在敌军抵达良城时,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但现在开起来,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时此刻,徐州城内的三个校场军营瞬间忙碌起来,一顶顶大帐被装车,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被集结,然后被一员女将带领着进入都督府,原本护卫刘澜安全的乃是近卫骑军,但现在则必须改由徐州驻军,因为杜普和他的近卫步兵已经护送陈登、徐庶乃至于陈宫南下。 高览来的太快,他一早就开始部署陈宫先行撤离,结果陈宫还没走,就听说了敌军来犯的消息,而关键是周仓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虽然已经传书飞鸽,可是在没有消息,他不能保证周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是否安全,只好做好南撤的准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云那里就需要同时撤离。 好在沛县已经撤离的**不离十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刘澜对于撤离,却并不甘心:“这个周仓,到底在干什么!” 刘澜一个人在徐州城内,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张承和陈应,二人已经将部队集结,就等着刘澜一声令下就会向下邳撤去,可此时刘澜却站在议事厅内,盯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直到赵云带着郡兵返回,进听瞧了二人一眼后,才来到刘澜身边低声道:“夫君,部队已经集结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其实高览与夏侯直奔徐州反而让文丑陷于极度被动之中,留下来甚至与高览一道去徐州是绝不可能了,那就只能独自回师,可独自返回开城,他有有所担心,怕中了关羽的埋伏。 可如果继续留在琰城,同样有危险,一旦关羽平定了高夔,那下一站就会来琰城,所以他在这样的情形下只好率领部队北上,见机行事,大军集结后,一路向北,很快就走出了琰城地界,进入即丘县境内。 文丑一马当先,带领着部队,他开路就是害怕出现什么危险,虽然派出了斥候,可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他在前军也可以从容应对。 这一次他与高览来青州,袁绍千叮咛万嘱咐,可万没有想到在这样危险关头,高览居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之中,当时他恨不得立即将其拿下,可他清楚他不能这样干,所以他在给大将军袁绍的文书中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这一回必须要严惩高览。 当然,前提是他取得胜利,如果他这一路失败,而高览那边胜利,所有的罪过都将由他一人承担,这不是他想要见到的结果,所以这一仗他必须要取胜。 一路抵达即丘,本以为关羽会战略此县,但出乎意料的是关羽不仅没有派兵驻守即丘县城,甚至此行来即丘城进都没有进,直接就在杀向了开城。 而他在进入即丘之后,首要的事情就是不知防御,派出斥候,一切都不知完毕之后,他则开始短暂休息,当然还不忘吩咐一声一旦有消息从开城传来,立即向他禀报。事情很快来到第二日一早,终于有消息从开城传来,关羽对开城团团围困,却没有任何攻城的意思。 这一消息很重要,尤其让他知晓了此刻在开城有摄山营最少五万人,不用怀疑了,这肯定就是关羽的主力甚至可以说是徐州的主力部队了,如果贸然前往后果难测。 文丑开始盘算起来,他需要想出一条妙计来改变现在略不利的局面。 ~~~~~~~~~~~ 高览与夏侯杀向徐州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澜耳中,原本以为徐州将会变安全的刘澜还是等来了这一危险消息,虽然他早就准备好了南撤下邳的计划,可在敌军抵达良城时,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但现在开起来,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此时此刻,徐州城内的三个校场军营瞬间忙碌起来,一顶顶大帐被装车,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被集结,然后被一员女将带领着进入都督府,原本护卫刘澜安全的乃是近卫骑军,但现在则必须改由徐州驻军,因为杜普和他的近卫步兵已经护送陈登、徐庶乃至于陈宫南下。 高览来的太快,他一早就开始部署陈宫先行撤离,结果陈宫还没走,就听说了敌军来犯的消息,而关键是周仓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虽然已经传书飞鸽,可是在没有消息,他不能保证周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是否安全,只好做好南撤的准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云那里就需要同时撤离。 好在沛县已经撤离的**不离十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刘澜对于撤离,却并不甘心:“这个周仓,到底在干什么!” 刘澜一个人在徐州城内,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张承和陈应,二人已经将部队集结,就等着刘澜一声令下就会向下邳撤去,可此时刘澜却站在议事厅内,盯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直到赵云带着郡兵返回,进听瞧了二人一眼后,才来到刘澜身边低声道:“夫君,部队已经集结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此时此刻,徐州城内的三个校场军营瞬间忙碌起来,一顶顶大帐被装车,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被集结,然后被一员女将带领着进入都督府,原本护卫刘澜安全的乃是近卫骑军,但现在则必须改由徐州驻军,因为杜普和他的近卫步兵已经护送陈登、徐庶乃至于陈宫南下。 高览来的太快,他一早就开始部署陈宫先行撤离,结果陈宫还没走,就听说了敌军来犯的消息,而关键是周仓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清楚,虽然已经传书飞鸽,可是在没有消息,他不能保证周仓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是否安全,只好做好南撤的准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云那里就需要同时撤离。 好在沛县已经撤离的**不离十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刘澜对于撤离,却并不甘心:“这个周仓,到底在干什么!” 刘澜一个人在徐州城内,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张承和陈应,二人已经将部队集结,就等着刘澜一声令下就会向下邳撤去,可此时刘澜却站在议事厅内,盯着地图久久沉思不语,直到赵云带着郡兵返回,进听瞧了二人一眼后,才来到刘澜身边低声道:“夫君,部队已经集结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徐州之战(220) 说实话高夔现在心烦意乱,开城被四面合围,军心不稳,关键是城内还不时出现一些袭击的情况发生,这些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虽然展开调查,寻找凶手,可压根就没有任何线索,他只得这些人就是伪装成了百姓,可问题是他想把这些人找出来压根就没有机会,百姓都自发的保护着他们,除非连百姓一齐杀,可那样的话势必会造成城内更大的混乱,如今城外就是关羽的主力部队,他毫不怀疑他们会直接攻下那一座城楼,迎关羽入城。 现在的情况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坚守的信心,甚至他已经越发相信关羽迟迟没有攻打开城的原因就是要围城打援,他已经把自己视为钻板牛肉,攻不攻打开城没有多大意义,可如果能通过开城把文丑引回来,那他就可以部署一场较大的伏击战,一旦成功徐州一战也就算是彻底失去了悬念。 关羽看破了他们的弱点,而他既然抓住了,那就绝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高夔一个人慢慢做了下来,虽然在高览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在袁谭甚至是文丑眼中,他绝对是优秀的将领,有勇有谋不敢说,但也绝不会轻易就丢了开城这样的大城,毕竟现在在他们的帐下,都是一些经验不足的将领,既然是矮子里拔拔大个儿,也就只好用他来守城了,至于会不会出现什么风险,肯定有想过,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都不会想到现在这个情况。 被关羽牵着鼻子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高夔,本来就是临时找的人选,压根就没对他抱太大的希望,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会觉得开城会出现危险,不然的话,文丑就直接选一员大将了,似韩猛,吕旷几人,可那个时候不是觉得把这样的大将不用在战场之上而是守城,这不就是浪费嘛,可现在他才意识到当时真的太乐观了。 而关键是,不仅文丑太过于乐观,甚至连高夔自己也都一样,虽然没能上前线是有些让他失望的,可他也明白现在这个样子,他就算去了前线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高览绝不会让他又出战杀敌的可能,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留在开城。 虽然没机会捞取军功,可管理这么大的一座县城,捞到的好处也足以弥补了,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居然看不出开城其实非常危险,这不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他深深吸一口气,现在该如何? ~~~~~~~~~ 那边高夔头疼,刘澜这边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内部的决议中,虽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分歧,可是在战与撤退的问题上,却始终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情况他也能理解,首先这两人都是徐州土生土长,并不愿就这样放弃,其次还有就是撤退的话,并不是真的就会安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如果高览穷追不舍,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就很难御敌。 而如果让赵云率军支援徐州,那就会告诉曹操现在他们内部空虚,兵力虚弱,现在曹操也许还有所忌惮,若到了那个时候,他可就不会再忌惮那么多了,甚至连沛县也不会再去考虑,直接杀向徐州城下。 这简直就是在引火烧身啊,如果曹操是那种酒囊饭袋,还好说,可偏生他代兵有方,碰上这样的对手,一旦让他们与高览汇合之后,那威胁就太大了,到时候他就算真的撤往了下邳郡,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刘澜这里难以抉择,不知是该退还是该迎战,可偏生在两位年轻人面前,他又必须要克制住内心的忧虑,摆了摆手,道:“你二人要随时准备好,不管是撤还是攻,都要随时做好准备。” “诺。” 二人给不了什么太好的建议,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过早的就把徐庶也调离了徐州城,如果有他在,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好了,不仅他离开了,连陈宫也都走了,留下这两个年轻人,什么也帮不上忙。 他心中哀叹,而曹操那边却因为瞬息变化的巨变激动不已。 “曹公。” “奉孝来了。”曹操不露声色地笑着把他带进了内帐之中,命人上茶之后,道:“坐吧奉孝,这个时候你来见我,不知所谓何事啊!” “卑职听到了如此徐州的军情,特来见曹公。”郭嘉显得有些激动,春风得意。毕竟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苦苦等待的结果,终于出现了,能不激动嘛。 说实话高夔现在心烦意乱,开城被四面合围,军心不稳,关键是城内还不时出现一些袭击的情况发生,这些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虽然展开调查,寻找凶手,可压根就没有任何线索,他只得这些人就是伪装成了百姓,可问题是他想把这些人找出来压根就没有机会,百姓都自发的保护着他们,除非连百姓一齐杀,可那样的话势必会造成城内更大的混乱,如今城外就是关羽的主力部队,他毫不怀疑他们会直接攻下那一座城楼,迎关羽入城。 现在的情况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坚守的信心,甚至他已经越发相信关羽迟迟没有攻打开城的原因就是要围城打援,他已经把自己视为钻板牛肉,攻不攻打开城没有多大意义,可如果能通过开城把文丑引回来,那他就可以部署一场较大的伏击战,一旦成功徐州一战也就算是彻底失去了悬念。 关羽看破了他们的弱点,而他既然抓住了,那就绝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高夔一个人慢慢做了下来,虽然在高览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在袁谭甚至是文丑眼中,他绝对是优秀的将领,有勇有谋不敢说,但也绝不会轻易就丢了开城这样的大城,毕竟现在在他们的帐下,都是一些经验不足的将领,既然是矮子里拔拔大个儿,也就只好用他来守城了,至于会不会出现什么风险,肯定有想过,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都不会想到现在这个情况。 被关羽牵着鼻子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高夔,本来就是临时找的人选,压根就没对他抱太大的希望,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会觉得开城会出现危险,不然的话,文丑就直接选一员大将了,似韩猛,吕旷几人,可那个时候不是觉得把这样的大将不用在战场之上而是守城,这不就是浪费嘛,可现在他才意识到当时真的太乐观了。 而关键是,不仅文丑太过于乐观,甚至连高夔自己也都一样,虽然没能上前线是有些让他失望的,可他也明白现在这个样子,他就算去了前线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高览绝不会让他又出战杀敌的可能,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留在开城。 虽然没机会捞取军功,可管理这么大的一座县城,捞到的好处也足以弥补了,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居然看不出开城其实非常危险,这不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他深深吸一口气,现在该如何? ~~~~~~~~~ 那边高夔头疼,刘澜这边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内部的决议中,虽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分歧,可是在战与撤退的问题上,却始终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情况他也能理解,首先这两人都是徐州土生土长,并不愿就这样放弃,其次还有就是撤退的话,并不是真的就会安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如果高览穷追不舍,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就很难御敌。 而如果让赵云率军支援徐州,那就会告诉曹操现在他们内部空虚,兵力虚弱,现在曹操也许还有所忌惮,若到了那个时候,他可就不会再忌惮那么多了,甚至连沛县也不会再去考虑,直接杀向徐州城下。 这简直就是在引火烧身啊,如果曹操是那种酒囊饭袋,还好说,可偏生他代兵有方,碰上这样的对手,一旦让他们与高览汇合之后,那威胁就太大了,到时候他就算真的撤往了下邳郡,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刘澜这里难以抉择,不知是该退还是该迎战,可偏生在两位年轻人面前,他又必须要克制住内心的忧虑,摆了摆手,道:“你二人要随时准备好,不管是撤还是攻,都要随时做好准备。” “诺。” 二人给不了什么太好的建议,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过早的就把徐庶也调离了徐州城,如果有他在,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好了,不仅他离开了,连陈宫也都走了,留下这两个年轻人,什么也帮不上忙。 他心中哀叹,而曹操那边却因为瞬息变化的巨变激动不已。 “曹公。” “奉孝来了。”曹操不露声色地笑着把他带进了内帐之中,命人上茶之后,道:“坐吧奉孝,这个时候你来见我,不知所谓何事啊!” “卑职听到了如此徐州的军情,特来见曹公。”郭嘉显得有些激动,春风得意。毕竟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苦苦等待的结果,终于出现了,能不激动嘛。 说实话高夔现在心烦意乱,开城被四面合围,军心不稳,关键是城内还不时出现一些袭击的情况发生,这些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虽然展开调查,寻找凶手,可压根就没有任何线索,他只得这些人就是伪装成了百姓,可问题是他想把这些人找出来压根就没有机会,百姓都自发的保护着他们,除非连百姓一齐杀,可那样的话势必会造成城内更大的混乱,如今城外就是关羽的主力部队,他毫不怀疑他们会直接攻下那一座城楼,迎关羽入城。 现在的情况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坚守的信心,甚至他已经越发相信关羽迟迟没有攻打开城的原因就是要围城打援,他已经把自己视为钻板牛肉,攻不攻打开城没有多大意义,可如果能通过开城把文丑引回来,那他就可以部署一场较大的伏击战,一旦成功徐州一战也就算是彻底失去了悬念。 关羽看破了他们的弱点,而他既然抓住了,那就绝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高夔一个人慢慢做了下来,虽然在高览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可在袁谭甚至是文丑眼中,他绝对是优秀的将领,有勇有谋不敢说,但也绝不会轻易就丢了开城这样的大城,毕竟现在在他们的帐下,都是一些经验不足的将领,既然是矮子里拔拔大个儿,也就只好用他来守城了,至于会不会出现什么风险,肯定有想过,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都不会想到现在这个情况。 被关羽牵着鼻子走,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高夔,本来就是临时找的人选,压根就没对他抱太大的希望,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会觉得开城会出现危险,不然的话,文丑就直接选一员大将了,似韩猛,吕旷几人,可那个时候不是觉得把这样的大将不用在战场之上而是守城,这不就是浪费嘛,可现在他才意识到当时真的太乐观了。 而关键是,不仅文丑太过于乐观,甚至连高夔自己也都一样,虽然没能上前线是有些让他失望的,可他也明白现在这个样子,他就算去了前线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高览绝不会让他又出战杀敌的可能,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留在开城。 虽然没机会捞取军功,可管理这么大的一座县城,捞到的好处也足以弥补了,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居然看不出开城其实非常危险,这不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他深深吸一口气,现在该如何? ~~~~~~~~~ 那边高夔头疼,刘澜这边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内部的决议中,虽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分歧,可是在战与撤退的问题上,却始终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情况他也能理解,首先这两人都是徐州土生土长,并不愿就这样放弃,其次还有就是撤退的话,并不是真的就会安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如果高览穷追不舍,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就很难御敌。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徐州之战(221) “刘澜要跑了!” “什么情况?”高览穿着重重的铠甲走进曹军中军大帐,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听到他声音的夏侯起身,狐疑道。 “刚才斥候传来消息,刘澜正在撤离,高览沉吟一下道:“这一次刘澜撤军的情况和前几日关羽从琰城撤离时一模一样,都退的十分有章法,不急不缓,毫无漏洞,一看就是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不像是临时决定,仓皇撤退。” 对于碰上这样的对手,高览还真没什么脾气,连徐州城都敢轻易放弃的对手,你还能拿他又什么办法,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软肋,不过他们此行说白了就是要把开城的关羽逼回来,他和夏侯当时一致的意见就是,不相信关羽在带走摄山营后,徐州城还有多少兵力,只要直奔虎穴,必定能够有所收获。 可现在的情况一出现,才发现徐州根本就是毫不设防的样子,斥候探查回来,说徐州城内守军最多不过两万,这情况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就像冀州的情况,兵力不都在高唐、井陉、并州、幽州嘛,真正在邺城的部队其实并不多,如果突破不了外围,那就绝不可能对邺城造成威胁,可如果绕过了外围的防御,那也是不堪一击。 不过徐州城毕竟与邺城不一样,他距离前线更近,受到的威胁也打,不然刘澜也不会在被吕布偷袭之后迁移治所,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徐州城居然只留不到两万人,他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不过就他们对刘澜的了解,都清楚刘澜当年初出茅庐时就是以胆子大著称,向来善打恶战,如果把他比作兵器的话,那就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当然这些话都是曹操对夏侯提的说法,算得上是对刘澜的一次评价,当然这把锋利的钢刀伤敌也伤己。 而刘澜这一次,显然就是一次冒险的赌博,他现在真的有些恨文丑,如果他能随自己一同来徐州而不是回开城,那刘澜将彻底失败,不会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然,如果不是他坚持,其实还真的要被骗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刘澜这次的冒险无疑是极度成功的,如果让他大胆推测的话,到时候他们将会被关羽各个击破,徐州之战,他们和曹操将会灰溜溜的退回去,而关东的格局,也会从袁绍独占鳌头变成刘澜一家独大。 刘澜的冒险是几乎成功,如果不是他冒着被杀的缝隙违抗文丑的命令的话,可是现在情况虽然看起来对他有利,可毕竟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存在的,就是文丑,那边的情况会如何高览还真不敢保证。 不过他又预感,关羽和刘澜既然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有一个大的阴谋,所以说他这一仗就算是夺下了徐州城,可能徐州的局面也会让他们极其被动,当然他从与夏侯来徐州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改变这种局面的办法,就是与曹操合兵一处,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到时候如果文丑那边没有意外发生,他们再去支援,与其一同对付关羽,那样一来,刘澜则必败无疑。 夏侯起身说道:“既然我们发现了刘澜要逃,那可不可以先将他的退路截断?” 他随手找出徐州地图,一眼就看向了吕县,而高览的目光也随着夏侯的手指看向了此处,这是通往下邳郡的必经之处,如果刘澜南撤,那势必要从此地进入下邳,而如果他们能够抢先一步占领吕县,就能把刘澜彻底困在徐州城与彭城之间,那个时候,他敢断定,就刘澜那加上郡国兵也就两万人的部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都快速飞转着,他们都看到了这一计划带来的诱惑,不过二人同时也有疑惑,如果刘澜撤退本身就是假象,只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话,那么此行吕县就势必会错失良机。 “刘澜要跑了!” “什么情况?”高览穿着重重的铠甲走进曹军中军大帐,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听到他声音的夏侯起身,狐疑道。 “刚才斥候传来消息,刘澜正在撤离,高览沉吟一下道:“这一次刘澜撤军的情况和前几日关羽从琰城撤离时一模一样,都退的十分有章法,不急不缓,毫无漏洞,一看就是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不像是临时决定,仓皇撤退。” 对于碰上这样的对手,高览还真没什么脾气,连徐州城都敢轻易放弃的对手,你还能拿他又什么办法,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软肋,不过他们此行说白了就是要把开城的关羽逼回来,他和夏侯当时一致的意见就是,不相信关羽在带走摄山营后,徐州城还有多少兵力,只要直奔虎穴,必定能够有所收获。 可现在的情况一出现,才发现徐州根本就是毫不设防的样子,斥候探查回来,说徐州城内守军最多不过两万,这情况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就像冀州的情况,兵力不都在高唐、井陉、并州、幽州嘛,真正在邺城的部队其实并不多,如果突破不了外围,那就绝不可能对邺城造成威胁,可如果绕过了外围的防御,那也是不堪一击。 不过徐州城毕竟与邺城不一样,他距离前线更近,受到的威胁也打,不然刘澜也不会在被吕布偷袭之后迁移治所,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徐州城居然只留不到两万人,他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不过就他们对刘澜的了解,都清楚刘澜当年初出茅庐时就是以胆子大著称,向来善打恶战,如果把他比作兵器的话,那就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当然这些话都是曹操对夏侯提的说法,算得上是对刘澜的一次评价,当然这把锋利的钢刀伤敌也伤己。 而刘澜这一次,显然就是一次冒险的赌博,他现在真的有些恨文丑,如果他能随自己一同来徐州而不是回开城,那刘澜将彻底失败,不会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然,如果不是他坚持,其实还真的要被骗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刘澜这次的冒险无疑是极度成功的,如果让他大胆推测的话,到时候他们将会被关羽各个击破,徐州之战,他们和曹操将会灰溜溜的退回去,而关东的格局,也会从袁绍独占鳌头变成刘澜一家独大。 刘澜的冒险是几乎成功,如果不是他冒着被杀的缝隙违抗文丑的命令的话,可是现在情况虽然看起来对他有利,可毕竟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存在的,就是文丑,那边的情况会如何高览还真不敢保证。 不过他又预感,关羽和刘澜既然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有一个大的阴谋,所以说他这一仗就算是夺下了徐州城,可能徐州的局面也会让他们极其被动,当然他从与夏侯来徐州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改变这种局面的办法,就是与曹操合兵一处,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到时候如果文丑那边没有意外发生,他们再去支援,与其一同对付关羽,那样一来,刘澜则必败无疑。 夏侯起身说道:“既然我们发现了刘澜要逃,那可不可以先将他的退路截断?” 他随手找出徐州地图,一眼就看向了吕县,而高览的目光也随着夏侯的手指看向了此处,这是通往下邳郡的必经之处,如果刘澜南撤,那势必要从此地进入下邳,而如果他们能够抢先一步占领吕县,就能把刘澜彻底困在徐州城与彭城之间,那个时候,他敢断定,就刘澜那加上郡国兵也就两万人的部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都快速飞转着,他们都看到了这一计划带来的诱惑,不过二人同时也有疑惑,如果刘澜撤退本身就是假象,只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话,那么此行吕县就势必会错失良机。 “刘澜要跑了!” “什么情况?”高览穿着重重的铠甲走进曹军中军大帐,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听到他声音的夏侯起身,狐疑道。 “刚才斥候传来消息,刘澜正在撤离,高览沉吟一下道:“这一次刘澜撤军的情况和前几日关羽从琰城撤离时一模一样,都退的十分有章法,不急不缓,毫无漏洞,一看就是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不像是临时决定,仓皇撤退。” 对于碰上这样的对手,高览还真没什么脾气,连徐州城都敢轻易放弃的对手,你还能拿他又什么办法,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软肋,不过他们此行说白了就是要把开城的关羽逼回来,他和夏侯当时一致的意见就是,不相信关羽在带走摄山营后,徐州城还有多少兵力,只要直奔虎穴,必定能够有所收获。 可现在的情况一出现,才发现徐州根本就是毫不设防的样子,斥候探查回来,说徐州城内守军最多不过两万,这情况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就像冀州的情况,兵力不都在高唐、井陉、并州、幽州嘛,真正在邺城的部队其实并不多,如果突破不了外围,那就绝不可能对邺城造成威胁,可如果绕过了外围的防御,那也是不堪一击。 不过徐州城毕竟与邺城不一样,他距离前线更近,受到的威胁也打,不然刘澜也不会在被吕布偷袭之后迁移治所,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徐州城居然只留不到两万人,他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不过就他们对刘澜的了解,都清楚刘澜当年初出茅庐时就是以胆子大著称,向来善打恶战,如果把他比作兵器的话,那就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当然这些话都是曹操对夏侯提的说法,算得上是对刘澜的一次评价,当然这把锋利的钢刀伤敌也伤己。 而刘澜这一次,显然就是一次冒险的赌博,他现在真的有些恨文丑,如果他能随自己一同来徐州而不是回开城,那刘澜将彻底失败,不会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然,如果不是他坚持,其实还真的要被骗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刘澜这次的冒险无疑是极度成功的,如果让他大胆推测的话,到时候他们将会被关羽各个击破,徐州之战,他们和曹操将会灰溜溜的退回去,而关东的格局,也会从袁绍独占鳌头变成刘澜一家独大。 刘澜的冒险是几乎成功,如果不是他冒着被杀的缝隙违抗文丑的命令的话,可是现在情况虽然看起来对他有利,可毕竟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存在的,就是文丑,那边的情况会如何高览还真不敢保证。 不过他又预感,关羽和刘澜既然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有一个大的阴谋,所以说他这一仗就算是夺下了徐州城,可能徐州的局面也会让他们极其被动,当然他从与夏侯来徐州的那一刻起,其实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改变这种局面的办法,就是与曹操合兵一处,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到时候如果文丑那边没有意外发生,他们再去支援,与其一同对付关羽,那样一来,刘澜则必败无疑。 夏侯起身说道:“既然我们发现了刘澜要逃,那可不可以先将他的退路截断?” 他随手找出徐州地图,一眼就看向了吕县,而高览的目光也随着夏侯的手指看向了此处,这是通往下邳郡的必经之处,如果刘澜南撤,那势必要从此地进入下邳,而如果他们能够抢先一步占领吕县,就能把刘澜彻底困在徐州城与彭城之间,那个时候,他敢断定,就刘澜那加上郡国兵也就两万人的部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都快速飞转着,他们都看到了这一计划带来的诱惑,不过二人同时也有疑惑,如果刘澜撤退本身就是假象,只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话,那么此行吕县就势必会错失良机。 刘澜的冒险是几乎成功,如果不是他冒着被杀的缝隙违抗文丑的命令的话,可是现在情况虽然看起来对他有利,可毕竟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存在的,就是文丑,那边的情况会如何高览还真不敢保证。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徐州之战(222) 黄忠的目的很明确,颜良文丑情同手足,如果拿象鼻刀做文章的话,也许能逼他就范,当然如果要实施这一计划的话,必须要制定一个妥善部署,最少有一个较为合理的方案,不然效果不仅起不到,目的也会落空,反让文丑有所警觉。 当下他将徐方管亥等人也一同召集了过来,开门见山:“请几位过来,就是想一起商量如何对付文丑,汉升已经有了一点方案。”关羽卖了一个关子,虽然由他引出了话题,但具体情况还是要由黄忠来说明。 管亥与裴元绍相视一眼,齐齐看着关羽,反倒是徐方直接开口问道:“是什么计划?” 前两人虽然算得上是徐州的大将,但二人的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差了点,好在二人都懂得藏拙,不懂就别插嘴,只要听从关将军吩咐,他让怎么干就怎么干,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徐方毕竟是主政一方的大员,虽然是文官出身是,但这些年却一直干着武行,这一次与黄忠留在了琅琊,不就等着这样的机会吗? 结果黄忠早有计划,却一直瞒着他,虽然人二人认识不久吧,但却也算是相识恨晚,结果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事先居然一点风都没有透露出来,心里有点不舒服,可又因为关乎琅琊,一激动便破口而出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方案,就是我突然想到了文丑与颜良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我就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一阴一阳的二个人联系起来,当即我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为何我们不利用一下关将军手中这把颜良的兵刃象鼻刀,如果能让文丑乱了方寸,我们的机会也许就出来了。” “妙计!” 徐方连声称赞,还朝黄忠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计划还真有可行性,当然最关键的是通过黄忠刚才这番话可以瞧得出来他也是临时才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可能冒出这个念头后就直接来找关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也瞬间释然了。 徐方毕竟还是儒生,心思细腻,这一点他也知道有的时候确实缺少一些大度,但自从统兵,与这些士兵武将们在一起才算彻底被改变了不少,毕竟身边这些人不再是那些耍心眼斗心思背后下绊子的文人,反而都是些心直口快恩怨分明的武人,和他们在一起的适合,虽然说话还是较为含蓄一些,可再也不会那么斤斤计较,而最关键的原因则是他们并没那么大的心思,你如果多想,反倒越走越远。 这个计划不得不说是现在除了开城甚至比开城更能让文丑冲动出兵与其决战的关键,不得不说这黄忠还真是有些能耐的,整个徐州谁不知道,主公刘澜是专程外出寻访发现的黄忠,而且还是千里迢迢在荆州发现并将其礼辟,虽然他一直没能证明自己,可就眼下这一计,就看得出这人对人心的洞察是高明之极的,也难怪天生性情孤傲的关羽会这么晚把他们叫过来,肯定也是认可了他的计划。 “那不知该如何具体实施呢?”徐方其实有过犹豫该不该问,但他观察了半天,首先关羽不愿多说而黄忠又说了一半,他猜测极有可能这件事眼前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实施:所以他就得先问出口,然后再去想办法。 “如果给文丑送过去,太**了些,反倒会把我们的目的直接让文丑敲出来,一旦被他加了小心,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趁之机了,所以啊才这么晚把几位都叫过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件事还需要诸位一些群策群力才是。”关羽说的可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最直白的大实话。 如果不是真到了绝境,他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其实关羽这完全是关心则乱的表现,或者说是当局者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计划导致徐州现在这个样子,关羽会比现在更为从容,可他如今把徐州危机的情况都算在自己的头上,这样沉重的负担一旦背负在肩头,压力也就不断压了过来,如果不是他咬牙坚持着这个时候不能倒下,只怕早被压力压垮了。 身在高位,就要背负相应的压力,现在看起来反倒不如升斗小民活得快活自在,可升斗小民何尝没有生计的压力呢,只不过所处的环节不一样罢了,而压力也各不相同,可都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丢了徐州,更害怕主公刘澜有个三长两短,现在看起来他当时规劝刘澜返回徐州反倒变成了一个极为愚蠢的决定,如果他能留下来,最少还有周仓能够照料他的安全,可现在的徐州城内,又有谁能承担这样的重任? 陈应和张承这两毛头小子?不过勋贵子弟罢了,到赵云军中不过就是混个出身,有个晋升之路,指望这类奶毛都没退净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能肩负起狗屁的重任,不然的话,为什么不先去辽东,像其他将领那样? 还不是因为留在徐州跟在赵云身边没什么风险,且不少辽东危机四伏的东胡,就是气候环境也够这些纨绔子弟喝一壶的了。关羽别说对这类纨绔子弟没什么好印象,包括他们的父辈其实也一样,士大夫这类人关羽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亏他们居然还想到自己的营中,关羽怎么可能招收这类酒囊饭袋,虽然张承也算是他的小舅子,可还不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如果不是最后这事被主公听到了,找到了子龙,只怕这二人现在还在家走狗飞鹰呢。 主公现在身边就这俩人,完全不能给委以重任,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下,他能不担忧主公的安危? 也正是这样那样的压力让他畏首畏尾,甚至让他患得患失,他太害怕有个散失了,如果连他都败了,那徐州就彻底完了,而造成这样局面的人,就是他关羽。 始作俑者的关羽看向了在场几人,该如何送这柄武器,最好不动声色的宛城目的,丹凤眼从几人的脸庞上一一扫过,只见徐方沉思片刻,慢慢抬起头来:“将军害怕文丑察觉出我们的意图,那我们何不干脆把我们的意图直接暴露给他。只要派人把象鼻刀拿给文丑,然后将军再给他送上一份挑战书,约定好交战之处,如此挑衅之下文丑就算不想战,也不得不应战。”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计划。”关羽心中想着,转向了黄忠,想听听他的意见,而黄忠也考虑了片刻之后,道:“将军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成功则最好,如果不成功……” 黄忠留下了一段空白余韵,虽然后半句没有说出,但其中的意思,几人也都能体会到,那个时候不管是攻打开城,还是直接上门挑衅文丑都是下下选择,可又是必然的选项。 “好!”关羽咬牙道:“事不宜迟,现在我就派人去送象鼻刀!” 徐方连声称赞,还朝黄忠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计划还真有可行性,当然最关键的是通过黄忠刚才这番话可以瞧得出来他也是临时才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可能冒出这个念头后就直接来找关羽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也瞬间释然了。 徐方毕竟还是儒生,心思细腻,这一点他也知道有的时候确实缺少一些大度,但自从统兵,与这些士兵武将们在一起才算彻底被改变了不少,毕竟身边这些人不再是那些耍心眼斗心思背后下绊子的文人,反而都是些心直口快恩怨分明的武人,和他们在一起的适合,虽然说话还是较为含蓄一些,可再也不会那么斤斤计较,而最关键的原因则是他们并没那么大的心思,你如果多想,反倒越走越远。 这个计划不得不说是现在除了开城甚至比开城更能让文丑冲动出兵与其决战的关键,不得不说这黄忠还真是有些能耐的,整个徐州谁不知道,主公刘澜是专程外出寻访发现的黄忠,而且还是千里迢迢在荆州发现并将其礼辟,虽然他一直没能证明自己,可就眼下这一计,就看得出这人对人心的洞察是高明之极的,也难怪天生性情孤傲的关羽会这么晚把他们叫过来,肯定也是认可了他的计划。 “那不知该如何具体实施呢?”徐方其实有过犹豫该不该问,但他观察了半天,首先关羽不愿多说而黄忠又说了一半,他猜测极有可能这件事眼前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实施:所以他就得先问出口,然后再去想办法。 “如果给文丑送过去,太**了些,反倒会把我们的目的直接让文丑敲出来,一旦被他加了小心,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趁之机了,所以啊才这么晚把几位都叫过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件事还需要诸位一些群策群力才是。”关羽说的可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最直白的大实话。 如果不是真到了绝境,他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其实关羽这完全是关心则乱的表现,或者说是当局者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计划导致徐州现在这个样子,关羽会比现在更为从容,可他如今把徐州危机的情况都算在自己的头上,这样沉重的负担一旦背负在肩头,压力也就不断压了过来,如果不是他咬牙坚持着这个时候不能倒下,只怕早被压力压垮了。 身在高位,就要背负相应的压力,现在看起来反倒不如升斗小民活得快活自在,可升斗小民何尝没有生计的压力呢,只不过所处的环节不一样罢了,而压力也各不相同,可都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丢了徐州,更害怕主公刘澜有个三长两短,现在看起来他当时规劝刘澜返回徐州反倒变成了一个极为愚蠢的决定,如果他能留下来,最少还有周仓能够照料他的安全,可现在的徐州城内,又有谁能承担这样的重任? 陈应和张承这两毛头小子?不过勋贵子弟罢了,到赵云军中不过就是混个出身,有个晋升之路,指望这类奶毛都没退净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能肩负起狗屁的重任,不然的话,为什么不先去辽东,像其他将领那样? 还不是因为留在徐州跟在赵云身边没什么风险,且不少辽东危机四伏的东胡,就是气候环境也够这些纨绔子弟喝一壶的了。关羽别说对这类纨绔子弟没什么好印象,包括他们的父辈其实也一样,士大夫这类人关羽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亏他们居然还想到自己的营中,关羽怎么可能招收这类酒囊饭袋,虽然张承也算是他的小舅子,可还不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如果不是最后这事被主公听到了,找到了子龙,只怕这二人现在还在家走狗飞鹰呢。 主公现在身边就这俩人,完全不能给委以重任,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下,他能不担忧主公的安危? 也正是这样那样的压力让他畏首畏尾,甚至让他患得患失,他太害怕有个散失了,如果连他都败了,那徐州就彻底完了,而造成这样局面的人,就是他关羽。 始作俑者的关羽看向了在场几人,该如何送这柄武器,最好不动声色的宛城目的,丹凤眼从几人的脸庞上一一扫过,只见徐方沉思片刻,慢慢抬起头来:“将军害怕文丑察觉出我们的意图,那我们何不干脆把我们的意图直接暴露给他。只要派人把象鼻刀拿给文丑,然后将军再给他送上一份挑战书,约定好交战之处,如此挑衅之下文丑就算不想战,也不得不应战。” “这到是一个不错的计划。”关羽心中想着,转向了黄忠,想听听他的意见,而黄忠也考虑了片刻之后,道:“将军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成功则最好,如果不成功……” 黄忠留下了一段空白余韵,虽然后半句没有说出,但其中的意思,几人也都能体会到,那个时候不管是攻打开城,还是直接上门挑衅文丑都是下下选择,可又是必然的选项。 “好!”关羽咬牙道:“事不宜迟,现在我就派人去送象鼻刀!”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徐州之战(223) 刘澜、袁绍、曹操、袁术关东四大诸侯,他们四人对待汉室的态度各不相同,刘澜曾经很仔细的问自己,如果献帝当初真到徐州的话,他会如何选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会仿效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所以在对待汉室这件事情上,刘澜和曹操的态度是一致的,都认为现在不能也不是最佳的时机,而袁绍的态度其实从一开始就相当的暧昧,刘澜很难判断他会如何抉择,但从他拥立刘虞和这件事来看,最少他其实也想做挟天子以令天下的事,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曹操拥立天子之后会让曹操把天子送到冀州来,只不过献帝如果真到了冀州后,是继续坐在天子宝座还是被他废黜,那就无法确定了。 如果这样看来,他们三人都有一个很明确的认知,那就是还要打着匡扶汉室天下的旗号去征伐,反观袁术从后世所知再加上如今他的那些小动作,这人对自立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他的实力依然强大的话,也许他还能隐忍,偏生他现在已经没有问鼎天下的机会,反而心里发生变化之后,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这样的心理,刘澜很难去窥测,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真正夹起尾巴做人,可袁术好像并不在乎这些,甚至还越发高调起来,让人无法理解。 但如果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他将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尤其是曹操就必须把矛头转向他,如果徐州之战他还能守得住广陵,那么就还有机会和曹操去争夺寿春的机会,甚至可能还会是他东山再起的良机。可如果徐州之战被迫退回秣陵的话,那么在争夺寿春的时候,势必失去了先机,就算他能占据寿春,也没有纵深,很难防住曹操的进攻,所以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虽然这些思考好像还很遥远,最少与徐州之战毫无关联,可刘澜知道,徐州之战的成败将关乎着接下来天下的走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在他看来却是密切相关。 人不能太短视,只看眼前,刘澜必须要为一旦徐州之战出现最坏的后果去想些后路,就好像袁绍同样也会考虑一旦徐州之战失利,他要改变冀州的战略与部署,从主动进击变为战略收缩防御。 不过自文丑南下城阳之后,一系列的喜事让他彻底放心,他期望着文丑高览二人能够尽快结束徐州之战,虽然他也知晓徐州之战不可能轻易结束,就好像他对付一个工作都花费了足足三年半的时间,而想要真正消灭刘澜又哪会那么容易。 可就在他每日都会询问一番徐州是否有战报传来的一刻,文丑与高览之间的文书相继传来。 两人的文书让袁绍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千叮咛万嘱咐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二人还是反目了,甚至各自为政,这事让他极为光火,召集来了诸位谋主,这件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袁绍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当着沮授荀湛几人说了一遍,随后郭图率先起身道:“大将军,不知可否让某看一眼文书?” “可以,你们也都瞧一眼吧。”袁绍把矮几上的书信交给了下面坐的几位谋主,厅内坐着几人相继传阅之后,尤其是在田丰将书信交给荀湛之后,他瞥了眼沮授,恰好他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随即便交换了一个眼色。 二人瞬间保持了一致,就书信内容来说,那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要断出一个谁是谁非,相对困难,可就事论事的话,二人这一次的眼神交流,却做出了一致的判断。 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谁是谁非,二人已经不去关心,毕竟他们要看到的,不仅仅是如何化解二人的矛盾,还要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冀州取得徐州之战的最终胜利。 而从两人的决定来说,很明显高览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符合自身利益的,所以他二人在一瞬间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他们会全力支持高览。 而之后最后一位匆匆看过一遍书信的荀湛则将文书交还到了袁绍手中,书信之中二人共同要求主公下令让对方与自己汇合,而高览则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他取代文丑,将文丑调回临淄,配合袁谭平定青州匪患。 相对于高览的调离,文丑则要激动许多,他甚至要求袁绍准许他又生杀予夺之权,虽然身为主将的文丑本身就有这个权利,可高览的身份毕竟特殊,如果不是有所顾忌的话,早在琰城,文丑就动手了,也不会上报袁绍,所以说两人的态度都很明确了,有你没我,要么把文丑调走,要么以临阵脱逃将高览处死,不然二人有你没他。 这件事的出现,可以说是冀州内部混乱的一个缩影,他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最害怕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袁绍脸色变得非常阴沉,可偏生他有发不了火,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看了文丑的文书觉得高览改杀,看了高览的文书又觉得文丑少智,只觉得两人说的都有理,最后连他自己都犹豫了,到底该支持谁? 他问自己,得不出任何答案,所以只能把几位谋主们都叫了过来,听他们说说看,虽然这几人之中分属三大派系,可在这件事情上,想要沆瀣一气还真没那么容易,毕竟你首先得说出个道理来,不能仅仅只说支持谁,哪有那么简单,你的说出为何支持他的道理来。 而这样,才能让他看出二人之间谁的决定更符合实际,谁的决定擦爱能为冀州带来最大的利益,这十几年他除了冀州之战吃了亏,损失土地损失军队,可那还不是因为只听了田丰一人,现在虽然他更看重沮授,可关键时刻还是要这六名谋主共同议事来决定,他不会再犯当初栽在田丰身上的错误了。 而自己的改变,也彻底让冀州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政治经济军事一路高歌猛进,这才有了如今占据四州的庞大实力。 “主公,卑职以为要把文丑找回来,把他的部队交给高览,只有这样,我们在徐州才能真正取得胜利,辉煌的胜利。” “哦?你是这样想的嘛,那说说你支持高览的想法吧?”袁绍不露声色问道,郭图支持高览,他看了一眼旁边没有任何反应的寻找,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绝不会是他按照指示郭图,可为什么颍川系的郭图会为高览说项?虽然高览看起来不属于哪一派系,可他毕竟出自冀州,属于韩馥旧将,与沮授田丰这些冀州士人走得近,按道理这些话当是沮授他们来说才正常,而郭图应该拆台,去支持文丑,可此时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最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祥的感觉就更深了。 “回禀大将军,卑职以为眼下与曹操既然已经再次联合,那么让曹操尽快进入徐州战场才是能够战胜刘澜的关键,那样我们的兵力将会呈压倒性的优势,对付刘澜将轻而易举,反而文丑将军,则是舍近求远,他返回开城,必定会中关羽奸计,就算没有,也会与摄山营硬碰硬,没有绝对兵力上的优势,文丑将军的胜算又能有几成?” “是这样吗?”郭图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当然袁绍自然不会认为他这是为了大局着想对于曹操,颍川士人向来都是亲善的,很可能他是借此机会来让他们之间的联盟变得更为稳固吧。 可以,你们也都瞧一眼吧。”袁绍把矮几上的书信交给了下面坐的几位谋主,厅内坐着几人相继传阅之后,尤其是在田丰将书信交给荀湛之后,他瞥了眼沮授,恰好他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随即便交换了一个眼色。 二人瞬间保持了一致,就书信内容来说,那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要断出一个谁是谁非,相对困难,可就事论事的话,二人这一次的眼神交流,却做出了一致的判断。 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谁是谁非,二人已经不去关心,毕竟他们要看到的,不仅仅是如何化解二人的矛盾,还要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冀州取得徐州之战的最终胜利。 而从两人的决定来说,很明显高览的选择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符合自身利益的,所以他二人在一瞬间就达成了一致,接下来他们会全力支持高览。 而之后最后一位匆匆看过一遍书信的荀湛则将文书交还到了袁绍手中,书信之中二人共同要求主公下令让对方与自己汇合,而高览则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他取代文丑,将文丑调回临淄,配合袁谭平定青州匪患。 相对于高览的调离,文丑则要激动许多,他甚至要求袁绍准许他又生杀予夺之权,虽然身为主将的文丑本身就有这个权利,可高览的身份毕竟特殊,如果不是有所顾忌的话,早在琰城,文丑就动手了,也不会上报袁绍,所以说两人的态度都很明确了,有你没我,要么把文丑调走,要么以临阵脱逃将高览处死,不然二人有你没他。 这件事的出现,可以说是冀州内部混乱的一个缩影,他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最害怕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袁绍脸色变得非常阴沉,可偏生他有发不了火,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看了文丑的文书觉得高览改杀,看了高览的文书又觉得文丑少智,只觉得两人说的都有理,最后连他自己都犹豫了,到底该支持谁? 他问自己,得不出任何答案,所以只能把几位谋主们都叫了过来,听他们说说看,虽然这几人之中分属三大派系,可在这件事情上,想要沆瀣一气还真没那么容易,毕竟你首先得说出个道理来,不能仅仅只说支持谁,哪有那么简单,你的说出为何支持他的道理来。 而这样,才能让他看出二人之间谁的决定更符合实际,谁的决定擦爱能为冀州带来最大的利益,这十几年他除了冀州之战吃了亏,损失土地损失军队,可那还不是因为只听了田丰一人,现在虽然他更看重沮授,可关键时刻还是要这六名谋主共同议事来决定,他不会再犯当初栽在田丰身上的错误了。 而自己的改变,也彻底让冀州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政治经济军事一路高歌猛进,这才有了如今占据四州的庞大实力。 “主公,卑职以为要把文丑找回来,把他的部队交给高览,只有这样,我们在徐州才能真正取得胜利,辉煌的胜利。” “哦?你是这样想的嘛,那说说你支持高览的想法吧?”袁绍不露声色问道,郭图支持高览,他看了一眼旁边没有任何反应的寻找,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绝不会是他按照指示郭图,可为什么颍川系的郭图会为高览说项?虽然高览看起来不属于哪一派系,可他毕竟出自冀州,属于韩馥旧将,与沮授田丰这些冀州士人走得近,按道理这些话当是沮授他们来说才正常,而郭图应该拆台,去支持文丑,可此时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最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祥的感觉就更深了。 “回禀大将军,卑职以为眼下与曹操既然已经再次联合,那么让曹操尽快进入徐州战场才是能够战胜刘澜的关键,那样我们的兵力将会呈压倒性的优势,对付刘澜将轻而易举,反而文丑将军,则是舍近求远,他返回开城,必定会中关羽奸计,就算没有,也会与摄山营硬碰硬,没有绝对兵力上的优势,文丑将军的胜算又能有几成?” “是这样吗?”郭图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当然袁绍自然不会认为他这是为了大局着想对于曹操,颍川士人向来都是亲善的,很可能他是借此机会来让他们之间的联盟变得更为稳固吧。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徐州之战(224) 袁绍要多听听,看看众人都是什么反应,尤其是沮授,对于他的忠诚袁绍是清楚的,他不会因为个人私利而做出有损冀州利益的事情来,所以他的意思是完全可以让他做出正确判断的。 若非如此的话,袁绍也不会在六名谋主里最信任他,其他人的存在更多是让他又一个参考,而沮授的建议则极为重要,他也许能够允许其他人有私心,可在沮授这个位子的人,袁绍是绝不允许其有任何一点点的不忠,当然能力也是他所看重的,就好像田丰,因为他输掉了冀州之战,袁绍还怎么可能继续信任他? 本来心知肚明的一件事,你田丰自己也应该明白,可他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每件事情还继续冲在前面,好像自己离开他就不行,这就让袁绍对他越来越反感,他越是说明事情积极,袁绍就越是要和他对着干,丫丫他的气焰,让他明白今时非同往日。 可没想到田丰也就此开始屡次冒犯他,这让袁绍对他越来越讨厌,甚至比有一时期的逄纪还要讨厌,在这之后两人几乎如同路人,袁绍遇事也不稳他,他参奏何事也如同耳旁风,可就在这时,眼见着田丰又跃跃欲试,袁绍当即瞅向沮授,道:“说说你的看法。” 本来易京站起身来的田丰不得不被迫坐下,而沮授连忙起身到:“如果二人文书内容所记载无误的话,卑职个人会更倾向高览将军一些。” “那么说你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高览非但无罪,还当机立断做出了最佳的选择了?”袁绍不露声色问道。 “这事不好说,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只凭他们二人各自的文书来武断判断哪一个更为正确,卑职难以做出决断,更不要说支持谁又或是反对谁了。” 他这话一说,可谓是把在场几人都给得罪了,郭图和荀湛交换了一个眼色,他是真的有些生气,荀湛还好,没表态,可他刚才却明明白白表示支持高览了,可沮授现在这么一说,不就等于说他根据两人文书来做出决定,而两人文书中的内容又是两人所猜测,也就是说他做出了这一决定,完全是自己主观臆断通过两人的猜测做出的决定。 而这首先就会让袁绍觉得他做事不谨慎,如果文书都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那他做出决定无可厚非,可这本来就是文高二人进行的猜测,具体情况还是未知数,可他却直接选择支持高览,这让他感觉吃到了苍蝇一般,恶心死了。 当然除了恶心,他起身最在乎的还是袁绍的反应,心中有些紧张的瞄了一眼袁绍,好在他没什么反应,又看看逄纪,他此刻也和自己一样异常紧张地看着袁绍,看来他也觉得这沮授有些可恶了。 不得不说这沮授啊,还真的是会邀功卖弄,如果他们也能学他那样去献媚卖弄,哪里还有他什么事,郭图心中冷笑了一声,而沮授则又继续开口说道:“启禀大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卑职始终都有疑虑,以刘澜用兵来说,他既然一早就计划好了要绕后袭击开城,那么他会在徐州城没有部署吗?将主力调到外围,使内部彻底空虚,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些土匪山贼,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情有可原,可他是刘澜啊,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所以卑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虽然现在卑职还不敢判定是否有更大的阴谋,可是刘澜既然这样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么刘澜这样做又是想敢什么呢?” 沮授这番话一出口,不仅是袁绍,包括许攸逄纪在内的几人都一下子心弦紧绷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高览去徐州城可就危险了。 “难道徐州城并非空虚无兵,而是埋伏下了重兵准备伏击高览?”袁绍说出这番话,随即又说道:“关羽率领摄山营在开城,赵云在沛县而张颌太史慈则在防着山越守着许贡,刘澜的部队完全可以计算出来,高览猜测他在徐州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人,我预估刘澜在徐州城内的部队可能连一万五都没有,就这点兵力他拿什么抵抗高览,不被歼灭都是他运气好。” 袁绍说的信誓旦旦,对自己的分析深信不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还真不必亲自到前线,就两人回馈的信息就能够把此刻徐州的情形理清,就算有出入也不会太大,所以在得出了这一可能之后,袁绍又看向了沮授,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沮授并没有用他的轮到说服沮授,他眉头微皱道:“大将军所言虽然不假,然而卑职始终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刘澜犯下如此低级错误要么有阴谋要么就是另有原因。” “沮授,主公已有论断,你若拿不出实质证据,最好就不要乱揣测,临战就怕这类的事情出现,会动摇主将的决心,到时候反倒不利前线的战事。” 郭图说的有一定道理,沮授也明白,临战对决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主将犹豫不定,不仅贻误战机,更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可值得归知道,他的怀疑同样是有原因的,并非只是因为自己主观意识而觉得有蹊跷,他说道:“大将军,卑职所担心的原因,首先关羽在开城,应该不假,这件事就算我等不在前线,也能够确认,可摄山营是否全部都在只怕文丑和高览都不知晓,连他们这些前线的将领都无法断定的事情,那么高览做出徐州城不到三万人的论断依据何来?” 沮授直接让场内陷入到了沉寂之中,所有人都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沮授的担心好像并不是没有道理,关羽在摄山营是不假,可五万摄山营再不斩开城谁知道?加入摄山营其中有一部分在徐州城的话,那高览和夏侯抵达徐州城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他们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因为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无法短时间拿下徐州而关羽又设计伏击文丑,一旦将其击败,那等他返回徐州之时,高览夏侯将会腹背受敌,这一次的徐州之战也就会彻底结束。 若非如此的话,袁绍也不会在六名谋主里最信任他,其他人的存在更多是让他又一个参考,而沮授的建议则极为重要,他也许能够允许其他人有私心,可在沮授这个位子的人,袁绍是绝不允许其有任何一点点的不忠,当然能力也是他所看重的,就好像田丰,因为他输掉了冀州之战,袁绍还怎么可能继续信任他? 本来心知肚明的一件事,你田丰自己也应该明白,可他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每件事情还继续冲在前面,好像自己离开他就不行,这就让袁绍对他越来越反感,他越是说明事情积极,袁绍就越是要和他对着干,丫丫他的气焰,让他明白今时非同往日。 可没想到田丰也就此开始屡次冒犯他,这让袁绍对他越来越讨厌,甚至比有一时期的逄纪还要讨厌,在这之后两人几乎如同路人,袁绍遇事也不稳他,他参奏何事也如同耳旁风,可就在这时,眼见着田丰又跃跃欲试,袁绍当即瞅向沮授,道:“说说你的看法。” 本来易京站起身来的田丰不得不被迫坐下,而沮授连忙起身到:“如果二人文书内容所记载无误的话,卑职个人会更倾向高览将军一些。” “那么说你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高览非但无罪,还当机立断做出了最佳的选择了?”袁绍不露声色问道。 “这事不好说,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只凭他们二人各自的文书来武断判断哪一个更为正确,卑职难以做出决断,更不要说支持谁又或是反对谁了。” 他这话一说,可谓是把在场几人都给得罪了,郭图和荀湛交换了一个眼色,他是真的有些生气,荀湛还好,没表态,可他刚才却明明白白表示支持高览了,可沮授现在这么一说,不就等于说他根据两人文书来做出决定,而两人文书中的内容又是两人所猜测,也就是说他做出了这一决定,完全是自己主观臆断通过两人的猜测做出的决定。 而这首先就会让袁绍觉得他做事不谨慎,如果文书都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那他做出决定无可厚非,可这本来就是文高二人进行的猜测,具体情况还是未知数,可他却直接选择支持高览,这让他感觉吃到了苍蝇一般,恶心死了。 当然除了恶心,他起身最在乎的还是袁绍的反应,心中有些紧张的瞄了一眼袁绍,好在他没什么反应,又看看逄纪,他此刻也和自己一样异常紧张地看着袁绍,看来他也觉得这沮授有些可恶了。 不得不说这沮授啊,还真的是会邀功卖弄,如果他们也能学他那样去献媚卖弄,哪里还有他什么事,郭图心中冷笑了一声,而沮授则又继续开口说道:“启禀大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卑职始终都有疑虑,以刘澜用兵来说,他既然一早就计划好了要绕后袭击开城,那么他会在徐州城没有部署吗?将主力调到外围,使内部彻底空虚,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是些土匪山贼,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情有可原,可他是刘澜啊,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所以卑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虽然现在卑职还不敢判定是否有更大的阴谋,可是刘澜既然这样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么刘澜这样做又是想敢什么呢?” 沮授这番话一出口,不仅是袁绍,包括许攸逄纪在内的几人都一下子心弦紧绷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高览去徐州城可就危险了。 “难道徐州城并非空虚无兵,而是埋伏下了重兵准备伏击高览?”袁绍说出这番话,随即又说道:“关羽率领摄山营在开城,赵云在沛县而张颌太史慈则在防着山越守着许贡,刘澜的部队完全可以计算出来,高览猜测他在徐州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人,我预估刘澜在徐州城内的部队可能连一万五都没有,就这点兵力他拿什么抵抗高览,不被歼灭都是他运气好。” 袁绍说的信誓旦旦,对自己的分析深信不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还真不必亲自到前线,就两人回馈的信息就能够把此刻徐州的情形理清,就算有出入也不会太大,所以在得出了这一可能之后,袁绍又看向了沮授,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沮授并没有用他的轮到说服沮授,他眉头微皱道:“大将军所言虽然不假,然而卑职始终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刘澜犯下如此低级错误要么有阴谋要么就是另有原因。” “沮授,主公已有论断,你若拿不出实质证据,最好就不要乱揣测,临战就怕这类的事情出现,会动摇主将的决心,到时候反倒不利前线的战事。” 郭图说的有一定道理,沮授也明白,临战对决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主将犹豫不定,不仅贻误战机,更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可值得归知道,他的怀疑同样是有原因的,并非只是因为自己主观意识而觉得有蹊跷,他说道:“大将军,卑职所担心的原因,首先关羽在开城,应该不假,这件事就算我等不在前线,也能够确认,可摄山营是否全部都在只怕文丑和高览都不知晓,连他们这些前线的将领都无法断定的事情,那么高览做出徐州城不到三万人的论断依据何来?” 沮授直接让场内陷入到了沉寂之中,所有人都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沮授的担心好像并不是没有道理,关羽在摄山营是不假,可五万摄山营再不斩开城谁知道?加入摄山营其中有一部分在徐州城的话,那高览和夏侯抵达徐州城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他们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因为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无法短时间拿下徐州而关羽又设计伏击文丑,一旦将其击败,那等他返回徐州之时,高览夏侯将会腹背受敌,这一次的徐州之战也就会彻底结束。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徐州之战(225) 袁绍并不是不想承认沮授的猜测是有可能的,可同样让他承认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也不会,这可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了,所以一下子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不过袁绍也明白,嘴上不承认归不承认,可行动上却必须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首先搞清楚开城关羽是否统帅着摄山营主力,又或者摸清徐州城内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有这样,才能判断现在的具体情况,所以他分别又传书给二人,并把眼下他们分析的局势告诉给了二人,让二人做出判断,他相信二人现在说白了就是搞不清刘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一旦他这两封书信到了之后,势必就会让他二人回过味来,到时候谁是正确谁是错误也就一目了然了。 当然回过未来归回过未来,他们二人袁绍也不大可能让他们在一起领兵了,到时候谁的判断正确谁将主导徐州之战,而另一人则会被他调回临淄,这样的决定让二人都很紧张,袁绍甚至是沮授,一个是对自己太自信,另一个则是典型的文士,太过正直。 这道命令下达出去不几天之后,回文便即传来,文丑和高览都号称摄山营主力在他们那里,文丑号称他与关羽僵持在琅琊,因敌兵多势众固只能谨守即丘,现在情况十万火急,祈求大将军速速调高览前来支援,合兵一处歼灭关羽。 而高览的回函也挺直接,首先他明确表示,摄山营早已一分为三,一路被夏侯追击已退到良城以南,还有一部则由关羽率领北上开城与黄忠、徐方汇合,开城绝非摄山营主力,乃敌疑兵,而摄山营真正的主力部队则皆留在了徐州城内,末将与夏侯大军在抵达徐州之后,便已与刘澜主力进行鏖战,亲眼所见,如今刘澜主动退往彭城,末将已与夏侯追击而去,首战告捷,歼敌万余人,然敌人多势众,迫切希望大将军调文丑率军南下,一举歼灭彭城之敌,并刘澜。 “他二人到底谁在说谎!”这两封回函让袁绍彻底暴怒了,他没想到二人居然敢对他说谎,就这两封回函来看,摄山营主力都在他们那边,可摄山营就一支,肯定其中有一人在说谎。 但他偏生又无法进行判断,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抉择,信文丑吧,高览哪里说的头头是道,信高览吧,文丑那边说的惨兮兮的,好像旦夕就会被击败。 袁绍永远不会知道,如果没有他这道命令,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可他这道命令一出,二人谁敢承认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只好打死不承认,结果也就出现了摄山营同时出现在两人哪里的情况。 现在别说是袁绍了,就算是沮授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了,首先让二人主动承认真相是不大可能了,这样一来要么袁绍直接下达命令,命令一人去另一人那里把兵权交出来,不然别想得出什么真相来。 “该死!”袁绍嘴上虽然骂着二人,可是他心里其实更倾向高览一些的,毕竟高览说的头头是道,不像是撒谎,反而文丑一句与关羽僵持,让他有所怀疑,再加上如果关羽真率领着摄山营主力,又怎么会迟迟没有攻下开城呢,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袁绍相信开城的关羽可能连攻下开城的实力都没有。 “大将军当真如此认为?”沮授心中也难以判断,就两人的说法来说,看起来好像没有人在撒谎,可就像大将军说的那样,摄山营就那五万人,不可能在开城出现的同时还在徐州城出现,除非就像高览说的那样,摄山营早已被一分为三了。 而文丑在明知真相的同时还要坚持关羽的主力就在开城,说白了这个时候只要他承认了,那他就再也没有了领兵的可能,最少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是这样,在如此一个局面之下,他只能硬着眉头,坚持摄山营主力就在开城。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不然以后别说再带兵,可能连领兵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个文丑啊!”袁绍已经懒得骂他了,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他的猜测告之了他二人,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二人能顾全大局,可结果一个比一个自私,只想着自己,看向沮授道:“先生,这样一个情况,该当如何,还请先生教我。” 袁绍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他沉着铁青的脸,现在极为不爽,本来徐州之战对他们无比有利,好好的优势局面,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局面,如果这是因为对手顽强或者强大,那也无话可说,现在完全是内部的原因,如果这一仗失败了,这二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是他们自私自利才会让局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知道当初袁绍派他二人去徐州,最害怕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为此他千叮咛万嘱咐,二人也一个个拍胸脯保证,结果以去了徐州,把他的叮嘱都当做了耳旁风,这不是自取灭亡吗,这种情况凭什么击败刘澜? 沮授沉默了片刻后,笑道:“大将军无须担心,有一计可以解决徐州之事。” “快快说来。” ~~~~~~~~~~~~~~~ 刘澜抵达了彭城,让彭城太守戴乾直呼意外,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刘澜会选择来彭城。 对于戴乾,刘澜对他也算是早有耳闻了,此人乃扬州丹阳人士,由陈群推荐在国渊处为小吏,后在徐州城内卫县长县令并被调往彭城为郡守,这一切他用了不过三年时间,可以说他是一年一个台阶稳步向前。许多人都私下里说他升迁快完全是因为与陈群的私交。 这类声音不多,毕竟徐州的吏治首先是他有着一套相当完善的审核升迁制度,并不是说陈群当真就能一手遮天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了,毕竟当时的刘澜可还在徐州城内坐镇着,真要有这种事,早传到他的耳中了。 相反,这事还真不是陈群刻意为之,反而是刘澜对他早有耳闻,他在民生上的政绩早早让他的名字出现在刘澜的矮几前,是以才有了一有空缺就会出现由他前去增补的情况,而他也没有辜负刘澜的厚望。 只是让戴乾没有想到的却是,只有在上任彭城郡守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澜居然亲自来了彭城。 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行人来到了郡守府,刘澜会在厢房休息,并借用议事厅,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作官邸可真够寒酸的,这让他瞬即想到了当年前往温恕郡守府时的情形。 对于戴乾清廉的情况他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和温恕一样,尤其是在见识过孔融的郡守府后,似戴乾这样的郡守,在这个时代真是太难得了。 刘澜专门让彭城内卫找出一份关羽戴乾的记录出来,上面对戴乾平日所作所为记载的十分详细,而这就是内卫的另一项任务,可以说每一名官员的资料他们都有一份,当刘澜想要了解他们的情况时,会对他们的情况有一个大致了解。 当然内卫能探查到的情况,说白了都是平日里所能见到的一面,私底下的情况到底如何,除非有命令,不然的话他们是绝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果然内卫上面对戴乾的情况记载的比较详细,尤其是其中一条关于戴乾家人的情况记载,戴乾没有把家眷接到彭城,彭城上任两年来家人始终都在丹阳,而有一年他的家人向来看望他,也被他拒绝,戴乾这点俸禄,养自己一人容易,可如果家人来了,那大家就得一起饿肚子。 这样的情况让刘澜想到了羊续,似曾相识的经历,首先必须得说,虽然刘澜进行了很多改革,但为官吏们开工资还是以粮食为主,虽然也有五铢夹杂,但大头还是粮食,再加上这些官员尤其是郡守,还要养一些幕僚诸如主簿之类,似郡守一月月奉为一百二十斛,一斛如果换算为后世的斤,那也有将军八十斤。 这个数量,一个人可真不少了,可郡守还有一帮属官主簿、别驾、少府、录事等一众官吏,而这些属官又与郡内官吏不同,属于非在编人员,完全是郡守的幕僚智囊,他们的秩俸刘澜和徐州不会负责,全部都是由郡守个人负担。 如果就几个人,郡守掏了也就掏了,可上上下下三四十号人,而这还是戴乾这样清贫的官吏,似一些地方官,养些内眷甚至是家丁仆役,这都是要自己掏腰包,上百口人,那些秩俸,还真不够。 就戴乾这样,内府就一老仆,连家人都不敢接过来,而其他的官吏,大大小小养了百十多口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有些事情刘澜不比如此较真,就好像当初他要建民屯的时候,陈群就极为反对,在这乱世之中,军事也是当先发展的,没有强大军事这些屯田只会变成他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想要尝一口。 同理,这个时候,对于官员这些事情其实完全不必太过在意,要解决那也是在之后去解决,优先处理的事情还是军事上的。 这话虽然不假,但也让刘澜有些深思,进行深化改革,当然就好像当初陈群的建议一样,现在确实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通过戴乾刘澜有了改革的动机,但也同时有了对他有了更好的印象,这样的人自然要重用,如果徐州真的要被迫放弃的话,那么他无疑就是刘澜心目中吴郡最合适的人选。 说实话,此刻的刘澜心中想着的何止是徐州之战,尤其是在这样的危局之下,刘澜必须要提早做好准备,尤其是对一些有能力的官吏再安排,就好像戴乾这样的官员,如果以资历和声望来说的话,他到了丹阳以后是很难谋一个职位的,可刘澜心里很清楚,用这样的官吏去淘汰那些有资历有声望但作风不正的官员势不可挡。 如果这一次徐州之战胜利了,这个机会可能还需要一个漫长的士气,但如果败了,那么刘澜就会首先从吏治来改革,彻底将之前那些蛀虫剔除出去,不管他们的名声有多大。 “主公。”就在这时,刘澜所在的厢房外响起许褚的声音,随即就响起戴乾拜见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戴乾进来的很急,刘澜看着他的表现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主公此行前来彭城,是否决定在彭城与敌军作战?”戴乾迎接刘澜之后,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古怪,猛然之间萌生出这样的一个想法,让他胆战心惊,彭城经历曹操的破坏之后,休养生息的好多年,现在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如果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彭城可能又要变回五六年前的样子,甚至比这还要恶劣。 “不会,你放心吧,我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证明与高览作战,如果他赶来,你就只有与我一同离开了。” 戴乾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刘澜会说出这番话来,相比起刘澜会撤离的消息,此刻他心中不知为何反而觉得作战要更好一些,最少彭城还有保全的一线希望,可他也明白,主公连徐州城都放弃了,区区彭城,还有什么不舍的呢? “怎么?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没有,只是有些不舍。” “彭城丢了,迟早还会回到我们手里。”对于这场战争,他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放心就好了。 其实刘澜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让戴乾心生不安,既然这样,还不如什么也不说,让他自己去想,也许对他会更好一些,在者,刘澜也不能对他透露自己的打算,就是拖住高览,等待关羽杀回徐州,这终归是隐秘之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不如这件事一旦被泄露出去,让高览和夏侯知晓了自己的打算,那他二人肯定不会再紧盯着自己,而那个时候他们一旦调头,那关羽再想调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啊,军事还是要保密为先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徐州之战(226) 彭城国,下有九县,徐州城,彭城、留县、广戚、傅阳、武原、吕县、梧县、甾丘,如果要撤离彭城的话,刘澜有很多选择,毕竟只有不过两万人,可如果要把郡县内的官吏家眷全都带离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就两万人,刘澜大可把部队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在徐州境内,高览夏侯还真没什么办法。 所以刘澜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戴乾们一早撤离,如果高览们追来他再带着部队离开,如果没来,那么他会暂时接管彭城的治理和方防卫。 这件事刻不容缓,最少给戴乾留下撤离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刘澜不大可能和他说太多的废话,把自己要说的意思告诉他之后就让他准备撤离,而且还必须要在一天之内撤往下邳,这是刘澜的决定,或者可以理解为军令,所以戴乾必须执行,不然的话一旦他撤离晚了,那么刘澜自身就会有危险,这样的事情刘澜是绝不允许出现的。 好在戴乾没有家眷,要一同带离的人除了一些幕僚闲杂人等并不多,但加上长史都尉这些这规模可就有些客观了,所以这一次撤离反而不会比徐州城撤离更高效,但让刘澜有些意外的是,仅仅一天之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戴乾来汇报并请示撤离时间,刘澜将他叫道了房中,同时还一并把彭城县令也叫了过来,最初刘澜打算让彭城县令留下来,军事上的事情他可以处理,但县内的事情最好留下熟悉的人来处理。 二人在门前相遇并一同走进了房间,一进屋,刘澜便开口了:“这一次你们一起走。” 帐内本来就安静,现在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了,二人能感受到不同寻常,毕竟最初刘澜可不是这样决定的,二人要有一人留下,当时是县令抢先一步让郡守离开,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其实县令也知道,留下来九死一生,可同样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够在刘澜面前展现自己,如果一个人有更高的目标,留下来是一次机会,虽然危险,也值得一试,但可惜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有些遗憾,但也有些庆幸,他和戴乾不同,家眷都在彭城,两儿一女,长子阳群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而且已经在郡内当上了一员兵司马,说实话他这个岁数,如果真的要说什么更高的追求,真的已经没有了,在网上爬,最多也就是个郡守了,可似他这个岁数,身为父母,过什么? 还不是过孩子,他如果走了,他的儿子阳群肯定就得跟着他一同离开,可他留下的话,儿子就能留下来,甚至他还能趁此机会让他留在刘澜身边,而这才是他最大的愿望,不是自己能当上什么郡守,而是希望孩子能够抓住这一次天赐良机,有机会在刘澜面前展现自己,甚至可以在刘澜身边不断学习,成为一名年轻骁将。 为此,他就算是一死又有何妨,只要这条路能给儿子铺平,那一切的付出都值得,就算是一死,又何妨? 可现在刘澜却说,他要离开了,他的心思何等沉重?可他又不敢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出来,这非但不会让刘澜改变主意,而回因此让儿子受到牵连,更没有留下的机会了。 到了他这个岁数,很多事情看得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唱反调,但是却可以请愿,把儿子阳群推到前台,让他留在刘澜身边,只有如此才能展现出自己的忠心,也才能让刘澜对自己儿子重视。 而且,对于自己儿子的情况,没有父亲不了解,他相信只要刘澜见到了阳群,就一定会认可。 似他这样的家庭,孩子跟着他学礼记,日后谋一出路没问题,可孩子天生神力,从小就比同龄人高一头,这样的天赋他自然要培养他成为一员武将,而这孩子也没让他失望,从小兵书战策看了不少,而关键的是,他的儿子也没有浪费他的天赋,十六岁不到便足足七尺八寸的身高,身体武艺皆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太远的地方不知道,但就彭城城内,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 为此在彭城一些人口中,他得了小许褚的名号,这个名号听来可笑,却也十分完美形容了儿子阳群的情况,膀大腰圆,武艺高强,但与许褚这样的武夫比起来,儿子不仅只是身手好,还数度兵书,所以他才会如此看重儿子能不能留在刘澜身边,因为儿子的优势要比许褚更大,虽然他一直谦虚说着孩子需要一些机缘,不然可不敢与许褚将军相提并论,可在心中他始终坚信,儿子的成长高度绝对要比许褚更高。 许褚只有一膀子力气,可让他领兵显然儿子会比他高出一筹,但这些话他也只会心里想想,甚至都不会当真媳妇和儿子说出来。 他不想儿子被过度捧杀,甚至在一片赞誉之中,他也只是让儿子不要过度骄傲,甚至还要打压他一下,让他冷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是在彭城优秀,可在整个徐州整个天下他的能力如何? 命令下达,县令留了下来,希望把儿子留下来,留在刘澜身边,留在近卫军中,刘澜爽快答应,不会辜负一名父亲的拳拳之心。可是等他离开之后,刘澜却又一些奇怪,他派人去打探一些阳群的消息。 虽然这样背后调查会给人不爽的感觉,可刘澜就是想知道一下这个阳群平日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那种纨绔子弟,还是真的是可塑之才,只有这样他会培养,不然的话,让他留在内卫,非但不是帮他,反而还会害了他。 这也算是刘澜对县令和县令孩子的一个交代吧,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够格就先去其他的部队锻炼,近卫营的存在,并不是镀一层金的地方,近卫营的意义在于有任何危难险阻都要冲在最前,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而要镀金,那么辽东才是首选,现在年轻的将领们,甚至包括关羽的儿子关平都在辽东,如果这阳群没那个实力,这一仗之后,县令愿意的话,他到是愿意让其先去辽东。 刘澜都已经想好了一切了,可当他看到阳群的一刻,他觉得自己昨天所想的那些是真的多余了,这种感觉与他初见张飞、许褚时真没什么区别,有的人是那种只要你一看就知道能成不能成的人,而阳群被称作小许褚,看来还真的有些靠谱,尤其是这孩子这个年龄,这个身高,比他都要高一头半。 这个欣喜的感觉,就好像又看到了下一个张飞一样,找到了一处宝藏,这种感受刘澜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天生就是持这碗当兵饭的人为何没有被发现,没有出现在三国的历史上,但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他觉得都应该把他留下来,最好把他留在许褚身边,让许褚好生调教调教。 “许褚。”刘澜朝屋外喊了起来,听着刘澜有些催促的身影,许褚连衣衫都没有整理一下,直接就进入了屋内,单膝跪下道:“主公,您叫我不知有何事。” “此人名叫阳群,是彭城县令的长子,今年只有十六岁,以后让他跟着你吧。” 刚才阳群进屋就是他领来的,早就喜欢的不得了的,十六岁比他都要高半头,那体格只比他好不必他差,这小子别说是主公喜欢了,他都快要垂涎三尺了,恨不得招到自己帐下,不然的话,留在主公身边,被张翼德瞧见了,那绝对得被他磨走。 “他你可要多下点功夫。” “诺。” 这人没有出来,没有在大浪淘沙的三国时代留下名字来,是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就这个身体,刚才给刘澜打拳的那个架势,他的潜力刘澜是极为看好的,以后别说接班许褚张飞就是关羽赵云都有可能。 刘澜设想,如果他如愿成材,那么三国演义前半部表吕布后半部表马超可能就得改一改了,当然他毕竟年纪还轻,所以需要更多的关怀,可这样的关怀也可能会让他变成温室花朵,这就需要一些智慧了。 说实话都说他帐下培养出了关张,可换个角度来说,这二人本来就是历史名将,刘澜起到多大作用还真不好说,不然的话为何他的军营里这些年也就现在这些人出色,并没有更多的人冒尖呢? 他不想儿子被过度捧杀,甚至在一片赞誉之中,他也只是让儿子不要过度骄傲,甚至还要打压他一下,让他冷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是在彭城优秀,可在整个徐州整个天下他的能力如何? 命令下达,县令留了下来,希望把儿子留下来,留在刘澜身边,留在近卫军中,刘澜爽快答应,不会辜负一名父亲的拳拳之心。可是等他离开之后,刘澜却又一些奇怪,他派人去打探一些阳群的消息。 虽然这样背后调查会给人不爽的感觉,可刘澜就是想知道一下这个阳群平日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那种纨绔子弟,还是真的是可塑之才,只有这样他会培养,不然的话,让他留在内卫,非但不是帮他,反而还会害了他。 这也算是刘澜对县令和县令孩子的一个交代吧,不能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够格就先去其他的部队锻炼,近卫营的存在,并不是镀一层金的地方,近卫营的意义在于有任何危难险阻都要冲在最前,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而要镀金,那么辽东才是首选,现在年轻的将领们,甚至包括关羽的儿子关平都在辽东,如果这阳群没那个实力,这一仗之后,县令愿意的话,他到是愿意让其先去辽东。 刘澜都已经想好了一切了,可当他看到阳群的一刻,他觉得自己昨天所想的那些是真的多余了,这种感觉与他初见张飞、许褚时真没什么区别,有的人是那种只要你一看就知道能成不能成的人,而阳群被称作小许褚,看来还真的有些靠谱,尤其是这孩子这个年龄,这个身高,比他都要高一头半。 这个欣喜的感觉,就好像又看到了下一个张飞一样,找到了一处宝藏,这种感受刘澜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天生就是持这碗当兵饭的人为何没有被发现,没有出现在三国的历史上,但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他觉得都应该把他留下来,最好把他留在许褚身边,让许褚好生调教调教。 “许褚。”刘澜朝屋外喊了起来,听着刘澜有些催促的身影,许褚连衣衫都没有整理一下,直接就进入了屋内,单膝跪下道:“主公,您叫我不知有何事。” “此人名叫阳群,是彭城县令的长子,今年只有十六岁,以后让他跟着你吧。” 刚才阳群进屋就是他领来的,早就喜欢的不得了的,十六岁比他都要高半头,那体格只比他好不必他差,这小子别说是主公喜欢了,他都快要垂涎三尺了,恨不得招到自己帐下,不然的话,留在主公身边,被张翼德瞧见了,那绝对得被他磨走。 “他你可要多下点功夫。” “诺。” 这人没有出来,没有在大浪淘沙的三国时代留下名字来,是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就这个身体,刚才给刘澜打拳的那个架势,他的潜力刘澜是极为看好的,以后别说接班许褚张飞就是关羽赵云都有可能。 刘澜设想,如果他如愿成材,那么三国演义前半部表吕布后半部表马超可能就得改一改了,当然他毕竟年纪还轻,所以需要更多的关怀,可这样的关怀也可能会让他变成温室花朵,这就需要一些智慧了。 说实话都说他帐下培养出了关张,可换个角度来说,这二人本来就是历史名将,刘澜起到多大作用还真不好说,不然的话为何他的军营里这些年也就现在这些人出色,并没有更多的人冒尖呢?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徐州之战(227) 阳群送走了父母一行之后便返回了郡守府,许褚在门前等候多时,对于这个小子他也是喜欢的紧,甚至一度萌生收徒的想法,当然了有么有资格成为他许褚的徒弟还要在观察观察,如果合格了,只要再通过他的考验,那就十拿九稳了。 许褚带着他来到了内卫营,内卫在城北军营驻扎,带着他入营之后,许褚让人找来一套合适的衣甲兵刃,然后带着他见了内卫营一众兄弟们,随后便将他交给了杜普。 杜普乃内卫步兵营副头领,三千人都归他管着,至于杜普如何安排他许褚不会多加过问,也不会向杜普打招呼,在他看来能冒头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出来,没那个本领,就算把路给他铺好,也难以成功。 随后许褚便返回了郡守府,内卫虽然只有三千人,可这些人都是精兵强将,他的潜力不错,可值钱毕竟一直都是在郡内,和郡兵也就是郡国兵比他的优势当然大,可在这些人里,到了一个更高的平台之后,他是会泯与众人还是会同意冒头? 许褚有些期待,当然刘澜也很期待,一直看着他换上战甲之后许褚才彻底离开,一路向郡守府而去,现在彭城大小事务都由主公负责,忙得不可开交,许褚得去帮忙,除了这些之外,关键还是军情,主公在彭城外已经设下埋伏,虽然他是没打算坚守彭城,可不等于如果高览追到彭城出现机会他不偷袭,不过能否偷袭成功,机会有多大要打个问号,但只要成功了,刘澜就绝不会留手,败他一阵再撤,岂不更好?。 如今的高览是真的羡慕夏侯,虽然没什么交情,可这些天的相处,眼见着他在曹操帐下如鱼得水而他却处处受制,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要求,来确保二人之间到底是谁在违背进来是谁错判形势,这让他头疼无比,他之所以选择来徐州,就是看出了徐州内部空虚,主公这么能不理解? 可是主公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反馈,让他退无可退,现在他只能硬撑着,希望一切都能按照他们的预测进行,其实他和夏侯都推算过了,有十成把握,刘澜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把刘澜击溃了,那关羽还是个屁的威胁啊。 可惜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况,袁绍看不明白,如果说曹操这个时候也犹豫不决的话,那他也不会有这般满腹的牢骚,恰恰就在于曹操给了夏侯极大的自主权,而且他也想支援过来,可是丰县有赵云,他也是分身乏术,那可是刘澜最精锐的龙骑军啊。 陌生是他们了,就是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没听过龙骑军的威名和赵云的名头呢,不先解决了这头拦路虎,曹操也来不了啊,可关键是想解决麻烦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们都是骑兵,行军迅速,有时候你发现了行踪,想追上去,除非赵云应战,不然的话扭头一逃,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曹操这次是真的孤注一掷了,一边听从了郭嘉的建议,由夏侯渊率领本部直插徐州,另一边他亲自带领部队追击赵云,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彻底击溃赵云,部队一直向萧县追击过来,就在部队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发觉林内有异动,虽已入冬树林没有树荫遮挡,可毕竟天色渐暗,只要不使明火,还真不容易发觉。 曹操下令让部队放慢了行军的速度,四周步兵更是举起了盾牌开始警惕向两侧观望着,曹仁就在他的身边,小心问道:“曹公是怀疑赵云再此处埋伏着伏兵?” “不,就是奇怪,这树林里刚才主母会有异常。”曹操有自己的疑惑,不敢说的太直白,毕竟如果树林里没有敌军,那不就有损他的威名吗,所以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可就在曹操疑虑的一刻,忽然之间就见得树林之中猛然间从厚厚的落叶堆中站起了数以百计的身影,他们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手弩,一柄柄中的箭矢瞬间射向了曹军。 “敌袭,敌袭!” 虽然曹军早在曹操的提醒之下有所准备,可徐州军杀出来的太过突然,很多士兵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瞬间就被徐州军的连弩射杀了上百人,士兵惨叫之声之声瞬间便响遍了旷野。 “杀。”曹操看到了对面一名骑在白马上的将领,并非是他熟悉的赵子龙,反而是张文远,那一身紫袍,曹操毕生难忘! “迎敌!”曹操大吼一声,瞬间身边的曹仁便率军杀向从密林杀出来的徐州军,可此时曹操对战场却并没有过多的关系,反而是频频看向四周,眼中的目光深邃,他是在顾虑,这里是张辽是徐州步兵,那么赵云和龙骑军又会在哪里? 阳群送走了父母一行之后便返回了郡守府,许褚在门前等候多时,对于这个小子他也是喜欢的紧,甚至一度萌生收徒的想法,当然了有么有资格成为他许褚的徒弟还要在观察观察,如果合格了,只要再通过他的考验,那就十拿九稳了。 许褚带着他来到了内卫营,内卫在城北军营驻扎,带着他入营之后,许褚让人找来一套合适的衣甲兵刃,然后带着他见了内卫营一众兄弟们,随后便将他交给了杜普。 杜普乃内卫步兵营副头领,三千人都归他管着,至于杜普如何安排他许褚不会多加过问,也不会向杜普打招呼,在他看来能冒头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出来,没那个本领,就算把路给他铺好,也难以成功。 随后许褚便返回了郡守府,内卫虽然只有三千人,可这些人都是精兵强将,他的潜力不错,可值钱毕竟一直都是在郡内,和郡兵也就是郡国兵比他的优势当然大,可在这些人里,到了一个更高的平台之后,他是会泯与众人还是会同意冒头? 许褚有些期待,当然刘澜也很期待,一直看着他换上战甲之后许褚才彻底离开,一路向郡守府而去,现在彭城大小事务都由主公负责,忙得不可开交,许褚得去帮忙,除了这些之外,关键还是军情,主公在彭城外已经设下埋伏,虽然他是没打算坚守彭城,可不等于如果高览追到彭城出现机会他不偷袭,不过能否偷袭成功,机会有多大要打个问号,但只要成功了,刘澜就绝不会留手,败他一阵再撤,岂不更好?。 如今的高览是真的羡慕夏侯,虽然没什么交情,可这些天的相处,眼见着他在曹操帐下如鱼得水而他却处处受制,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特殊的要求,来确保二人之间到底是谁在违背进来是谁错判形势,这让他头疼无比,他之所以选择来徐州,就是看出了徐州内部空虚,主公这么能不理解? 可是主公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反馈,让他退无可退,现在他只能硬撑着,希望一切都能按照他们的预测进行,其实他和夏侯都推算过了,有十成把握,刘澜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把刘澜击溃了,那关羽还是个屁的威胁啊。 可惜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况,袁绍看不明白,如果说曹操这个时候也犹豫不决的话,那他也不会有这般满腹的牢骚,恰恰就在于曹操给了夏侯极大的自主权,而且他也想支援过来,可是丰县有赵云,他也是分身乏术,那可是刘澜最精锐的龙骑军啊。 陌生是他们了,就是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没听过龙骑军的威名和赵云的名头呢,不先解决了这头拦路虎,曹操也来不了啊,可关键是想解决麻烦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们都是骑兵,行军迅速,有时候你发现了行踪,想追上去,除非赵云应战,不然的话扭头一逃,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曹操这次是真的孤注一掷了,一边听从了郭嘉的建议,由夏侯渊率领本部直插徐州,另一边他亲自带领部队追击赵云,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彻底击溃赵云,部队一直向萧县追击过来,就在部队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发觉林内有异动,虽已入冬树林没有树荫遮挡,可毕竟天色渐暗,只要不使明火,还真不容易发觉。 曹操下令让部队放慢了行军的速度,四周步兵更是举起了盾牌开始警惕向两侧观望着,曹仁就在他的身边,小心问道:“曹公是怀疑赵云再此处埋伏着伏兵?” “不,就是奇怪,这树林里刚才主母会有异常。”曹操有自己的疑惑,不敢说的太直白,毕竟如果树林里没有敌军,那不就有损他的威名吗,所以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可就在曹操疑虑的一刻,忽然之间就见得树林之中猛然间从厚厚的落叶堆中站起了数以百计的身影,他们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手弩,一柄柄中的箭矢瞬间射向了曹军。 “敌袭,敌袭!” 虽然曹军早在曹操的提醒之下有所准备,可徐州军杀出来的太过突然,很多士兵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瞬间就被徐州军的连弩射杀了上百人,士兵惨叫之声之声瞬间便响遍了旷野。 “杀。”曹操看到了对面一名骑在白马上的将领,并非是他熟悉的赵子龙,反而是张文远,那一身紫袍,曹操毕生难忘! “迎敌!”曹操大吼一声,瞬间身边的曹仁便率军杀向从密林杀出来的徐州军,可此时曹操对战场却并没有过多的关系,反而是频频看向四周,眼中的目光深邃,他是在顾虑,这里是张辽是徐州步兵,那么赵云和龙骑军又会在哪里? 可惜这么显而易见的情况,袁绍看不明白,如果说曹操这个时候也犹豫不决的话,那他也不会有这般满腹的牢骚,恰恰就在于曹操给了夏侯极大的自主权,而且他也想支援过来,可是丰县有赵云,他也是分身乏术,那可是刘澜最精锐的龙骑军啊。 陌生是他们了,就是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没听过龙骑军的威名和赵云的名头呢,不先解决了这头拦路虎,曹操也来不了啊,可关键是想解决麻烦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们都是骑兵,行军迅速,有时候你发现了行踪,想追上去,除非赵云应战,不然的话扭头一逃,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曹操这次是真的孤注一掷了,一边听从了郭嘉的建议,由夏侯渊率领本部直插徐州,另一边他亲自带领部队追击赵云,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彻底击溃赵云,部队一直向萧县追击过来,就在部队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发觉林内有异动,虽已入冬树林没有树荫遮挡,可毕竟天色渐暗,只要不使明火,还真不容易发觉。 曹操下令让部队放慢了行军的速度,四周步兵更是举起了盾牌开始警惕向两侧观望着,曹仁就在他的身边,小心问道:“曹公是怀疑赵云再此处埋伏着伏兵?” “不,就是奇怪,这树林里刚才主母会有异常。”曹操有自己的疑惑,不敢说的太直白,毕竟如果树林里没有敌军,那不就有损他的威名吗,所以他还是有些顾虑的,可就在曹操疑虑的一刻,忽然之间就见得树林之中猛然间从厚厚的落叶堆中站起了数以百计的身影,他们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手弩,一柄柄中的箭矢瞬间射向了曹军。 “敌袭,敌袭!” 虽然曹军早在曹操的提醒之下有所准备,可徐州军杀出来的太过突然,很多士兵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瞬间就被徐州军的连弩射杀了上百人,士兵惨叫之声之声瞬间便响遍了旷野。 “杀。”曹操看到了对面一名骑在白马上的将领,并非是他熟悉的赵子龙,反而是张文远,那一身紫袍,曹操毕生难忘! “迎敌!”曹操大吼一声,瞬间身边的曹仁便率军杀向从密林杀出来的徐州军,可此时曹操对战场却并没有过多的关系,反而是频频看向四周,眼中的目光深邃,他是在顾虑,这里是张辽是徐州步兵,那么赵云和龙骑军又会在哪里?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徐州之战(228) 赵云突然撤离,让曹操反倒起疑,他甚至连追击都没敢追,就这样放任赵云离开,没人理解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在顾虑什么,不甘心曹仁铜大小的拳头砸在一颗老怀树干上,此刻也只有**上的疼痛,才能麻痹放掉赵云的心疼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这样放过赵云太可惜了,可曹操始终相信并且坚信,这是一场阴谋,当时的情况之下,赵云没道理撤兵,而且他们退兵时非常有序,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谋划好的撤离,既然早有准备,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赵云的阴谋呢? 他必须要谨慎,在这个当口,他宁肯放过赵云,也不能失败,所以对于未知的冒险,他选择躲避,就算是他多虑了,可是他还有机会去对付赵云,去争夺徐州,可一旦他中了赵云的诡计,败了,那么徐州就再没有他的份了,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当他得知一些真相之后,有些后悔甚是难免的,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认为当初做的决定不正确,随后曹操下令攻打沛县,他所掌握的情况,徐州军已经全线撤出沛县,此行可以毫不费力控制了沛郡。 而在曹仁抵达沛县的第二日,曹操一行才抵达沛县,之前的外城早已被损坏,曹操并不陌生,而内城就不一样了,上一次他来到沛县时,还是讨伐陶谦,一别多年,沛县内城的繁荣给此时的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司空记性真好。”郭嘉笑着对曹操说道,当年的情况他记得也比较清楚,笑着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是夏侯将军率先进入的沛县城。” “是啊。”说起夏侯,曹操迫切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已经到了沛县,距离徐州近在咫尺,但这样的牵挂却更强烈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徐州城的情况,刘澜的情况。 当然他还想要知道刘澜的情况,现在徐州到底是这么回事,刘澜是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还是这只是他的以退为进为关羽争取时间? 这话说实话现在他说出来,不管是郭嘉还是程昱都不可能给他一个完美的大夫,但在前线的夏侯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可惜他现在具体到了那里,还不清楚,上一次受到夏侯的消息还是在良城,而现在部队还在行军当中,所以通讯的阻断也就导致了信息的不畅。 就在一行通过中城向内城而去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曹仁飞奔来到了城门前,朝坐骑之上的曹操躬身施礼,他们来的突然或者说要比计划抵达沛县早了一天,当然这也是曹操有些迫不及待,改变了之前的计划,而这也就造成当曹操抵达沛县时,曹仁才收到消息。 看着单膝跪地施礼的曹仁,曹操让他起身免礼,随后说着在中城内看到的一切,说实话沛县的结构确实合理,东南西北四市要比以往的重心市集更加方便百姓,而城中的驰道也很便捷,这样的规划,曹操曾经也有所耳闻,然而没有亲眼见到过,是绝不会想到会是如此井然有序。 虽然以往的城市构造也很不错,但不得不说对于百姓出行是真的不太方便,尤其是市集,白天定时开启,晚上定时关闭,城市如果规模小百姓购物还好一些,规模稍大一点,城中的集市根本就应付不来,不然的话这天下各个城市为何草市随处可见,不就是因为市集不合理,百姓购物需要花费大浪的时间,不燃又怎么会衍生出草市来? 比起城中的市集,草市脏乱差,可为何还会吸引百姓前来,就是因为便捷,而沛县在这一点上做的就非常不错,内中外三城,都在东西南北四门设立了市集,为百姓购物提供了方便,再加上驰道的铺设,出门也比他所处的城市更加方便。 对于城中的驰道,他当然清楚知道它的用处,自然不是为了方便百姓出城,是为了方便部队,从军营出来可以便捷抵达目的地,当然同样也是为了方便商旅。对此曹操向来就是好的拿来用,不好的弃之如敝履,就好像现在刘澜再兴建的秣陵新城,说实话曹操就没什么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这也没办法,谁叫刘澜总是有一些好的东西让他瞠目结舌呢,为此他专门找了一些人就留在秣陵,打探将军府里最新的政策,而且还有一个小幕僚团队负责研究刘澜政策的优劣,当然这个研究更多的还是要先看刘澜在施行时的成功与失败。 赵云突然撤离,让曹操反倒起疑,他甚至连追击都没敢追,就这样放任赵云离开,没人理解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在顾虑什么,不甘心曹仁铜大小的拳头砸在一颗老怀树干上,此刻也只有**上的疼痛,才能麻痹放掉赵云的心疼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这样放过赵云太可惜了,可曹操始终相信并且坚信,这是一场阴谋,当时的情况之下,赵云没道理撤兵,而且他们退兵时非常有序,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谋划好的撤离,既然早有准备,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赵云的阴谋呢? 他必须要谨慎,在这个当口,他宁肯放过赵云,也不能失败,所以对于未知的冒险,他选择躲避,就算是他多虑了,可是他还有机会去对付赵云,去争夺徐州,可一旦他中了赵云的诡计,败了,那么徐州就再没有他的份了,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当他得知一些真相之后,有些后悔甚是难免的,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认为当初做的决定不正确,随后曹操下令攻打沛县,他所掌握的情况,徐州军已经全线撤出沛县,此行可以毫不费力控制了沛郡。 而在曹仁抵达沛县的第二日,曹操一行才抵达沛县,之前的外城早已被损坏,曹操并不陌生,而内城就不一样了,上一次他来到沛县时,还是讨伐陶谦,一别多年,沛县内城的繁荣给此时的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司空记性真好。”郭嘉笑着对曹操说道,当年的情况他记得也比较清楚,笑着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是夏侯将军率先进入的沛县城。” “是啊。”说起夏侯,曹操迫切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已经到了沛县,距离徐州近在咫尺,但这样的牵挂却更强烈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徐州城的情况,刘澜的情况。 当然他还想要知道刘澜的情况,现在徐州到底是这么回事,刘澜是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还是这只是他的以退为进为关羽争取时间? 这话说实话现在他说出来,不管是郭嘉还是程昱都不可能给他一个完美的大夫,但在前线的夏侯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可惜他现在具体到了那里,还不清楚,上一次受到夏侯的消息还是在良城,而现在部队还在行军当中,所以通讯的阻断也就导致了信息的不畅。 就在一行通过中城向内城而去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曹仁飞奔来到了城门前,朝坐骑之上的曹操躬身施礼,他们来的突然或者说要比计划抵达沛县早了一天,当然这也是曹操有些迫不及待,改变了之前的计划,而这也就造成当曹操抵达沛县时,曹仁才收到消息。 看着单膝跪地施礼的曹仁,曹操让他起身免礼,随后说着在中城内看到的一切,说实话沛县的结构确实合理,东南西北四市要比以往的重心市集更加方便百姓,而城中的驰道也很便捷,这样的规划,曹操曾经也有所耳闻,然而没有亲眼见到过,是绝不会想到会是如此井然有序。 虽然以往的城市构造也很不错,但不得不说对于百姓出行是真的不太方便,尤其是市集,白天定时开启,晚上定时关闭,城市如果规模小百姓购物还好一些,规模稍大一点,城中的集市根本就应付不来,不然的话这天下各个城市为何草市随处可见,不就是因为市集不合理,百姓购物需要花费大浪的时间,不燃又怎么会衍生出草市来? 比起城中的市集,草市脏乱差,可为何还会吸引百姓前来,就是因为便捷,而沛县在这一点上做的就非常不错,内中外三城,都在东西南北四门设立了市集,为百姓购物提供了方便,再加上驰道的铺设,出门也比他所处的城市更加方便。 对于城中的驰道,他当然清楚知道它的用处,自然不是为了方便百姓出城,是为了方便部队,从军营出来可以便捷抵达目的地,当然同样也是为了方便商旅。对此曹操向来就是好的拿来用,不好的弃之如敝履,就好像现在刘澜再兴建的秣陵新城,说实话曹操就没什么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这也没办法,谁叫刘澜总是有一些好的东西让他瞠目结舌呢,为此他专门找了一些人就留在秣陵,打探将军府里最新的政策,而且还有一个小幕僚团队负责研究刘澜政策的优劣,当然这个研究更多的还是要先看刘澜在施行时的成功与失败。 赵云突然撤离,让曹操反倒起疑,他甚至连追击都没敢追,就这样放任赵云离开,没人理解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在顾虑什么,不甘心曹仁铜大小的拳头砸在一颗老怀树干上,此刻也只有**上的疼痛,才能麻痹放掉赵云的心疼了。 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这样放过赵云太可惜了,可曹操始终相信并且坚信,这是一场阴谋,当时的情况之下,赵云没道理撤兵,而且他们退兵时非常有序,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谋划好的撤离,既然早有准备,那么这一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赵云的阴谋呢? 他必须要谨慎,在这个当口,他宁肯放过赵云,也不能失败,所以对于未知的冒险,他选择躲避,就算是他多虑了,可是他还有机会去对付赵云,去争夺徐州,可一旦他中了赵云的诡计,败了,那么徐州就再没有他的份了,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最后的结果,当他得知一些真相之后,有些后悔甚是难免的,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认为当初做的决定不正确,随后曹操下令攻打沛县,他所掌握的情况,徐州军已经全线撤出沛县,此行可以毫不费力控制了沛郡。 而在曹仁抵达沛县的第二日,曹操一行才抵达沛县,之前的外城早已被损坏,曹操并不陌生,而内城就不一样了,上一次他来到沛县时,还是讨伐陶谦,一别多年,沛县内城的繁荣给此时的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司空记性真好。”郭嘉笑着对曹操说道,当年的情况他记得也比较清楚,笑着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是夏侯将军率先进入的沛县城。” “是啊。”说起夏侯,曹操迫切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已经到了沛县,距离徐州近在咫尺,但这样的牵挂却更强烈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徐州城的情况,刘澜的情况。 当然他还想要知道刘澜的情况,现在徐州到底是这么回事,刘澜是真的支持不了多久了,还是这只是他的以退为进为关羽争取时间? 这话说实话现在他说出来,不管是郭嘉还是程昱都不可能给他一个完美的大夫,但在前线的夏侯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可惜他现在具体到了那里,还不清楚,上一次受到夏侯的消息还是在良城,而现在部队还在行军当中,所以通讯的阻断也就导致了信息的不畅。 就在一行通过中城向内城而去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曹仁飞奔来到了城门前,朝坐骑之上的曹操躬身施礼,他们来的突然或者说要比计划抵达沛县早了一天,当然这也是曹操有些迫不及待,改变了之前的计划,而这也就造成当曹操抵达沛县时,曹仁才收到消息。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徐州之战(229) 人老精马老滑,曹操足够精明,但绝不奸猾,尤其是在如何用人这件事情上,他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都说刘澜慧眼识人,可他曹操同样不遑多让,尤其是对郭嘉,在这个时候能安排其在东厢房住下来,这等待遇极其收拢人心,当然也会让另一些人心有怨愤,只不过这何尝不是他刻意如此呢? 郭嘉的存在,远远不是他乃头号幕僚那么简单,他能够将所有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当然因为许都颍川系的庞大,再加上兖州系在张邈叛逃时期几乎逃杀殆尽,所以郭嘉的环境真的远不像田丰沮授那么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朝官,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关于弹劾郭嘉的情况。 这一点曹操自问比袁绍做得要更好一些,这也是为何他这里没有那么重的内部矛盾,当然斗争一直都在,只不过当宦党被彻底根除之后,世家的矛盾点则变成了内部矛盾,争权夺利,这一情况别说是他这里,冀州徐州都存在。 在利益面前,没人能够不受其趋势,但似郭嘉这样的,反而会成为曹操遏制世家的一把宝剑,而这才是他真正的优势。 第二日一早,曹操与郭嘉来到了郡守府,没有进行议事,而是出乎意料参观起来,这里是徐盛、简雍曾经的办公地点,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却同样是刘澜居住的地方,曹操在曹仁和郭嘉几人的带领下将郡守府内院逛了一遍,说实话没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地界,但在其中一处院落,曹操却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柜子,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柜子。 曹操头一次见,所以才会感兴趣,而在经由一位抓获的郡守府老人讲解时,曹操才得知这些柜子最初乃是刘澜为了放置书籍的柜子,当得知柜子的用途时,曹操还真是有些佩服刘澜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可以放置书籍的柜子出来,不仅可以将书籍归类,寻找时极为方便。 尤其是在这老奴说得兴起之后,更是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徐州有一座比这里大无数倍的亭子,名为观湖亭,里面的藏书是这里的好几倍,而屋中的书柜更是比这里的书柜更好,听说是那种可收缩的柜子,好像叫什么抽屉。 “可收缩,抽屉?”对此曹操自然不会知晓是什么东西了,毕竟太过抽象了,让他这样的汉朝人又如何能够理解到宋朝才出现的东西呢。 可但当这位老奴说出据说这抽屉的出现是刘澜为了防止蠹鱼专门让木工制作的一刻,曹操激动了,或者说说随同曹操的几位文士都激动了,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是购买一些帛纸甚至是纸张的书籍,可是这类书籍保存不易,有时外出或者出征,回去后蠹鱼可能已经把好端端的书籍蚀了一大半,所以很多人还在使用着竹简,虽然没有帛纸书籍方便,但最少不用去考虑这些情况啊。 结果他们一直无法解决的事情,刘澜居然只让木工做了一个柜子就解决了,这事是讹传还是真的,这几人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们又如何不知晓观潮亭的存在,甚至曹操还知道刘澜在观潮亭内有上万本书,据闻亭中藏书之丰可比当年太学,不管是竹简、绢书和纸书,足有数万部之多,难以想象。 这消息他身边的人知道的不少,可相信的人没几个,刘澜并不是文人,是武夫,别说看过那么多书籍了,就算是收藏,听上去也可笑,这不就是附庸文雅嘛,可听着他们挖苦着刘澜,曹操却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刘澜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操当然知晓,以他的谈吐见识,说他是武夫,太不客观了。 只能说他是武夫出身,但绝不能说他大字不识,可能他比很多人对儒经的见解更深,尤其是毛诗,毕竟他可是刘元起的后人啊,而刘元起又是当世的毛诗大家。 所以他对刘澜有这样一座规模庞大的藏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很好奇,毕竟收集这么多书籍,而且还个不相同,尤其是涉猎之多,儒墨道法,兵农医杂;阴阳名说无所不包,简直就书的海洋,想想就让他有些期待,这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哪能有这样的收获? “听说,刘澜只要听闻谁家有孤本,都会找人誊抄,甚至一些人为了讨好刘澜,都是以书籍示好,听闻彭城张昭就将家学族学内的书籍都贡献了出来,刘澜为此特意派出刺史府中的刀笔吏三十员前往张昭府中,足足誊抄了半年之久才抄回来一半书籍,还有一些世家也说要贡献,可进度实在太缓慢了,好像刘澜要搞一个可以直接印数的东西。 老奴话只说一半,郭嘉便接过了话头:“印刷!” 人老精马老滑,曹操足够精明,但绝不奸猾,尤其是在如何用人这件事情上,他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都说刘澜慧眼识人,可他曹操同样不遑多让,尤其是对郭嘉,在这个时候能安排其在东厢房住下来,这等待遇极其收拢人心,当然也会让另一些人心有怨愤,只不过这何尝不是他刻意如此呢? 郭嘉的存在,远远不是他乃头号幕僚那么简单,他能够将所有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当然因为许都颍川系的庞大,再加上兖州系在张邈叛逃时期几乎逃杀殆尽,所以郭嘉的环境真的远不像田丰沮授那么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朝官,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关于弹劾郭嘉的情况。 这一点曹操自问比袁绍做得要更好一些,这也是为何他这里没有那么重的内部矛盾,当然斗争一直都在,只不过当宦党被彻底根除之后,世家的矛盾点则变成了内部矛盾,争权夺利,这一情况别说是他这里,冀州徐州都存在。 在利益面前,没人能够不受其趋势,但似郭嘉这样的,反而会成为曹操遏制世家的一把宝剑,而这才是他真正的优势。 第二日一早,曹操与郭嘉来到了郡守府,没有进行议事,而是出乎意料参观起来,这里是徐盛、简雍曾经的办公地点,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却同样是刘澜居住的地方,曹操在曹仁和郭嘉几人的带领下将郡守府内院逛了一遍,说实话没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地界,但在其中一处院落,曹操却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柜子,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柜子。 曹操头一次见,所以才会感兴趣,而在经由一位抓获的郡守府老人讲解时,曹操才得知这些柜子最初乃是刘澜为了放置书籍的柜子,当得知柜子的用途时,曹操还真是有些佩服刘澜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可以放置书籍的柜子出来,不仅可以将书籍归类,寻找时极为方便。 尤其是在这老奴说得兴起之后,更是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徐州有一座比这里大无数倍的亭子,名为观湖亭,里面的藏书是这里的好几倍,而屋中的书柜更是比这里的书柜更好,听说是那种可收缩的柜子,好像叫什么抽屉。 “可收缩,抽屉?”对此曹操自然不会知晓是什么东西了,毕竟太过抽象了,让他这样的汉朝人又如何能够理解到宋朝才出现的东西呢。 可但当这位老奴说出据说这抽屉的出现是刘澜为了防止蠹鱼专门让木工制作的一刻,曹操激动了,或者说说随同曹操的几位文士都激动了,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是购买一些帛纸甚至是纸张的书籍,可是这类书籍保存不易,有时外出或者出征,回去后蠹鱼可能已经把好端端的书籍蚀了一大半,所以很多人还在使用着竹简,虽然没有帛纸书籍方便,但最少不用去考虑这些情况啊。 结果他们一直无法解决的事情,刘澜居然只让木工做了一个柜子就解决了,这事是讹传还是真的,这几人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其实他们又如何不知晓观潮亭的存在,甚至曹操还知道刘澜在观潮亭内有上万本书,据闻亭中藏书之丰可比当年太学,不管是竹简、绢书和纸书,足有数万部之多,难以想象。 这消息他身边的人知道的不少,可相信的人没几个,刘澜并不是文人,是武夫,别说看过那么多书籍了,就算是收藏,听上去也可笑,这不就是附庸文雅嘛,可听着他们挖苦着刘澜,曹操却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刘澜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操当然知晓,以他的谈吐见识,说他是武夫,太不客观了。 只能说他是武夫出身,但绝不能说他大字不识,可能他比很多人对儒经的见解更深,尤其是毛诗,毕竟他可是刘元起的后人啊,而刘元起又是当世的毛诗大家。 所以他对刘澜有这样一座规模庞大的藏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很好奇,毕竟收集这么多书籍,而且还个不相同,尤其是涉猎之多,儒墨道法,兵农医杂;阴阳名说无所不包,简直就书的海洋,想想就让他有些期待,这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哪能有这样的收获? “听说,刘澜只要听闻谁家有孤本,都会找人誊抄,甚至一些人为了讨好刘澜,都是以书籍示好,听闻彭城张昭就将家学族学内的书籍都贡献了出来,刘澜为此特意派出刺史府中的刀笔吏三十员前往张昭府中,足足誊抄了半年之久才抄回来一半书籍,还有一些世家也说要贡献,可进度实在太缓慢了,好像刘澜要搞一个可以直接印数的东西。 老奴话只说一半,郭嘉便接过了话头:“印刷!” 人老精马老滑,曹操足够精明,但绝不奸猾,尤其是在如何用人这件事情上,他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都说刘澜慧眼识人,可他曹操同样不遑多让,尤其是对郭嘉,在这个时候能安排其在东厢房住下来,这等待遇极其收拢人心,当然也会让另一些人心有怨愤,只不过这何尝不是他刻意如此呢? 郭嘉的存在,远远不是他乃头号幕僚那么简单,他能够将所有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当然因为许都颍川系的庞大,再加上兖州系在张邈叛逃时期几乎逃杀殆尽,所以郭嘉的环境真的远不像田丰沮授那么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朝官,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关于弹劾郭嘉的情况。 这一点曹操自问比袁绍做得要更好一些,这也是为何他这里没有那么重的内部矛盾,当然斗争一直都在,只不过当宦党被彻底根除之后,世家的矛盾点则变成了内部矛盾,争权夺利,这一情况别说是他这里,冀州徐州都存在。 在利益面前,没人能够不受其趋势,但似郭嘉这样的,反而会成为曹操遏制世家的一把宝剑,而这才是他真正的优势。 第二日一早,曹操与郭嘉来到了郡守府,没有进行议事,而是出乎意料参观起来,这里是徐盛、简雍曾经的办公地点,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却同样是刘澜居住的地方,曹操在曹仁和郭嘉几人的带领下将郡守府内院逛了一遍,说实话没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地界,但在其中一处院落,曹操却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柜子,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柜子。 曹操头一次见,所以才会感兴趣,而在经由一位抓获的郡守府老人讲解时,曹操才得知这些柜子最初乃是刘澜为了放置书籍的柜子,当得知柜子的用途时,曹操还真是有些佩服刘澜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可以放置书籍的柜子出来,不仅可以将书籍归类,寻找时极为方便。 尤其是在这老奴说得兴起之后,更是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徐州有一座比这里大无数倍的亭子,名为观湖亭,里面的藏书是这里的好几倍,而屋中的书柜更是比这里的书柜更好,听说是那种可收缩的柜子,好像叫什么抽屉。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230) 满宠的打算很明确了,就是要自己领一军去夺彭城,而由曹操前往徐州城,一句将徐州两大城镇占据,当然这样一来曹操其实也有所顾虑的,一旦分兵的话如果出现危险,可能就是致命的,所以满宠脸上尽量保持着自信,可曹操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沉吟道,“其实现在看起来刘澜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有着足够的实力,可别忘了这一战是在徐州进行,地利人和甚至可能连天时都不在我们这里,你要仔细考虑考虑,一旦分兵,我们会生出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出现任何不可预知的威胁,都可能没有任何外援来支援。 ” 满宠退了下去,他理解曹操的担忧,说白了这也是徐州城突然冒出来上万军民自发御敌的情况让他必须要制定一套甚至多套方案的原因,当时让夏侯渊攻打徐州城,完全是出于知晓刘澜已经带领主力离开,攻打空虚的徐州城不费吹灰之力,但现实却告诉了他,刘澜在徐州的根基民心太深了,一旦用了满宠的建议,如果再一次发生类似徐州的的情况,那么分兵就会让他们陷入被动,而随后必然会使得夺取彭城徐州城的计划泡汤。 曹操等满宠落座之后,说道:“知道我现在为什么纠结是去彭城还是去徐州城吗,道理很简单,因为徐州城乃徐州治所,夺得徐州对我们日后与袁绍争夺徐州各郡时更加有利,但现在看起来必须要有所取舍了。” 曹操叹了口气,这一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一战的初衷,那么这一仗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而现在只不过他们是回到了原点并向前跨出一步,而之前对于曹操来说,所谓的徐州之战,他和他的兖州军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而这使得很多人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他们的初衷是要消灭最大的威胁刘澜,然后占据徐州,那么占据徐州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先等一等再说,而消灭刘澜才是关键,不然的话刘澜缓过了这口气,他就要面临刘澜的疯狂报复,而那个时候以现在兖州的情况,根本就无力抵挡。 “曹公已经决定了吗?”郭嘉站了起来道。 “犹豫不决是主将最大的忌讳,从故至今能留名的名将无不是当机立断者,现在我们在这里纠结是为了私利还是公义完全是因为人性使然,因为我们自然不自然的就会被利益驱使,可如果暂时不去理会这些,那么诸位以为是夺取一座徐州空城重要还是击败甚至是击杀刘澜重要?” 满屋的将领谋士十几号人都挺了挺腰板,盯着曹操那泛着精光的双眼,这个时候其实曹操不用多说什么,他们也知道了他的打算,就是要彻底击溃刘澜,击败刘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更何况夏侯渊就在徐州城外,不用太过担心,完全可以在击败刘澜之后再派一将前往徐州城助夏侯渊一臂之力,但那都是击败刘澜之后的事情了,可能等到时候当徐州城内知晓了刘澜被杀甚至是被击溃的消息后,他们就放弃了抵抗了,所以现在徐州城内的那些军民自发的抵抗根本就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当然曹操如此激动要击败刘澜的一个关键原因则是他的内线得到了袁术已经加快了称帝的步骤,虽然这个时候张勋可能还在回去的路上,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袁术称帝的话,那么整个天下的局势就会因此而被改变,他们再想打徐州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到时候不管他是否愿意,主要目标必须要指向袁术,这就是天下的大势,不是他能够转变,就算他还要继续攻打徐州,不要说徐州城内会彻底乱套,可能现在帐中与他议事的人中就会跳出一多半人提出退兵的要求,而为了不失去这些旧部的支持不失去部队士兵的拥戴,他也只能妥协,将矛头转向寿春。 “这个愚蠢的家伙,自以为是的蠢材。”曹操心里无数次的骂着袁术,如此短视居然会有自立的想法,这件事一旦发生,会让他陷入到极度的被动之中,此刻他甚至觉得袁绍真的是太可爱了,最少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废立天子要另立新君,而不是自己去登基称帝,可能连袁绍自己也瞧得出现在的天下形式,谁敢迈出这一步谁就会被天下唾弃。 说白了现在天下有识之士虽然个子寻找明主建功立业,可说白了不过是想要管仲乐毅,可骨子里还是尊汉的,如果发现自己辅佐的齐桓公居然不是要称霸而是要取代周室,可以想象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挂印而去呢? 而袁术却如此迫不及待的去触碰底线,完全是在引火**,其实现在这个时代,做一诸侯远比去做天子更有利,反之则会想被加起来炙烤一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反之寿春是你的,安安稳稳做个后将军不好嘛,最多学那刘焉外称益州牧内行天子事不也挺好嘛? 满宠的打算很明确了,就是要自己领一军去夺彭城,而由曹操前往徐州城,一句将徐州两大城镇占据,当然这样一来曹操其实也有所顾虑的,一旦分兵的话如果出现危险,可能就是致命的,所以满宠脸上尽量保持着自信,可曹操脸上却没有一丝轻松,沉吟道,“其实现在看起来刘澜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有着足够的实力,可别忘了这一战是在徐州进行,地利人和甚至可能连天时都不在我们这里,你要仔细考虑考虑,一旦分兵,我们会生出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出现任何不可预知的威胁,都可能没有任何外援来支援。” 满宠退了下去,他理解曹操的担忧,说白了这也是徐州城突然冒出来上万军民自发御敌的情况让他必须要制定一套甚至多套方案的原因,当时让夏侯渊攻打徐州城,完全是出于知晓刘澜已经带领主力离开,攻打空虚的徐州城不费吹灰之力,但现实却告诉了他,刘澜在徐州的根基民心太深了,一旦用了满宠的建议,如果再一次发生类似徐州的的情况,那么分兵就会让他们陷入被动,而随后必然会使得夺取彭城徐州城的计划泡汤。 曹操等满宠落座之后,说道:“知道我现在为什么纠结是去彭城还是去徐州城吗,道理很简单,因为徐州城乃徐州治所,夺得徐州对我们日后与袁绍争夺徐州各郡时更加有利,但现在看起来必须要有所取舍了。” 曹操叹了口气,这一仗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如果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一战的初衷,那么这一仗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而现在只不过他们是回到了原点并向前跨出一步,而之前对于曹操来说,所谓的徐州之战,他和他的兖州军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而这使得很多人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他们的初衷是要消灭最大的威胁刘澜,然后占据徐州,那么占据徐州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先等一等再说,而消灭刘澜才是关键,不然的话刘澜缓过了这口气,他就要面临刘澜的疯狂报复,而那个时候以现在兖州的情况,根本就无力抵挡。 “曹公已经决定了吗?”郭嘉站了起来道。 “犹豫不决是主将最大的忌讳,从故至今能留名的名将无不是当机立断者,现在我们在这里纠结是为了私利还是公义完全是因为人性使然,因为我们自然不自然的就会被利益驱使,可如果暂时不去理会这些,那么诸位以为是夺取一座徐州空城重要还是击败甚至是击杀刘澜重要?” 满屋的将领谋士十几号人都挺了挺腰板,盯着曹操那泛着精光的双眼,这个时候其实曹操不用多说什么,他们也知道了他的打算,就是要彻底击溃刘澜,击败刘澜,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更何况夏侯渊就在徐州城外,不用太过担心,完全可以在击败刘澜之后再派一将前往徐州城助夏侯渊一臂之力,但那都是击败刘澜之后的事情了,可能等到时候当徐州城内知晓了刘澜被杀甚至是被击溃的消息后,他们就放弃了抵抗了,所以现在徐州城内的那些军民自发的抵抗根本就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当然曹操如此激动要击败刘澜的一个关键原因则是他的内线得到了袁术已经加快了称帝的步骤,虽然这个时候张勋可能还在回去的路上,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袁术称帝的话,那么整个天下的局势就会因此而被改变,他们再想打徐州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到时候不管他是否愿意,主要目标必须要指向袁术,这就是天下的大势,不是他能够转变,就算他还要继续攻打徐州,不要说徐州城内会彻底乱套,可能现在帐中与他议事的人中就会跳出一多半人提出退兵的要求,而为了不失去这些旧部的支持不失去部队士兵的拥戴,他也只能妥协,将矛头转向寿春。 “这个愚蠢的家伙,自以为是的蠢材。”曹操心里无数次的骂着袁术,如此短视居然会有自立的想法,这件事一旦发生,会让他陷入到极度的被动之中,此刻他甚至觉得袁绍真的是太可爱了,最少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废立天子要另立新君,而不是自己去登基称帝,可能连袁绍自己也瞧得出现在的天下形式,谁敢迈出这一步谁就会被天下唾弃。 说白了现在天下有识之士虽然个子寻找明主建功立业,可说白了不过是想要管仲乐毅,可骨子里还是尊汉的,如果发现自己辅佐的齐桓公居然不是要称霸而是要取代周室,可以想象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挂印而去呢? 而袁术却如此迫不及待的去触碰底线,完全是在引火**,其实现在这个时代,做一诸侯远比去做天子更有利,反之则会想被加起来炙烤一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反之寿春是你的,安安稳稳做个后将军不好嘛,最多学那刘焉外称益州牧内行天子事不也挺好嘛? 当然曹操如此激动要击败刘澜的一个关键原因则是他的内线得到了袁术已经加快了称帝的步骤,虽然这个时候张勋可能还在回去的路上,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袁术称帝的话,那么整个天下的局势就会因此而被改变,他们再想打徐州可就没什么机会了,到时候不管他是否愿意,主要目标必须要指向袁术,这就是天下的大势,不是他能够转变,就算他还要继续攻打徐州,不要说徐州城内会彻底乱套,可能现在帐中与他议事的人中就会跳出一多半人提出退兵的要求,而为了不失去这些旧部的支持不失去部队士兵的拥戴,他也只能妥协,将矛头转向寿春。 “这个愚蠢的家伙,自以为是的蠢材。”曹操心里无数次的骂着袁术,如此短视居然会有自立的想法,这件事一旦发生,会让他陷入到极度的被动之中,此刻他甚至觉得袁绍真的是太可爱了,最少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废立天子要另立新君,而不是自己去登基称帝,可能连袁绍自己也瞧得出现在的天下形式,谁敢迈出这一步谁就会被天下唾弃。 说白了现在天下有识之士虽然个子寻找明主建功立业,可说白了不过是想要管仲乐毅,可骨子里还是尊汉的,如果发现自己辅佐的齐桓公居然不是要称霸而是要取代周室,可以想象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挂印而去呢? 而袁术却如此迫不及待的去触碰底线,完全是在引火**,其实现在这个时代,做一诸侯远比去做天子更有利,反之则会想被加起来炙烤一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反之寿春是你的,安安稳稳做个后将军不好嘛,最多学那刘焉外称益州牧内行天子事不也挺好嘛?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徐州之战(231) 曹操和刘澜都是聪明人,虽然都不喜欢世家,可在大环境下,还是要放下一些姿态的,已经唯才是举了,在做得过分了,不就是真打算把他们给逼反了吗,所以啊面子里子总得给一样。 当然正是太清楚这些世家的情况,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全力进攻刘澜的决定,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徐州城会拼死抵抗,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没人能看清徐州之战。 尤其是在前几次徐州之战都是刘澜笑到了最后的情况下,如果赌自然也要在刘澜面前表现了,可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采取了含糊的态度,甚至直接就开城投降,那等刘澜返回的时候,还能有他们的好? 刘澜的手腕多硬啊,虽然这样一来可能曹操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既然是赌那还考虑这些干嘛,可如果他在彭城击败了刘澜,那么这些世家没有了赌的必要,那还继续抵抗个屁啊,以这些世家的嘴脸,当时抵抗最激烈的那几家,会在知晓刘澜兵败后成为迎他们入城最积极的那股力量。 这就是世家,曹操太了解他们了,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为了家族能做出让所有人都会觉得疯狂的事情来,同时如果没有把他们逼到绝境,他们同样也不会去得罪任何一人,莫说是刘澜和他了,就算是一股强盗也是这个道理,所有他才会制定这样一个进攻刘澜的计划,为的就是让支持刘澜的世家不在继续误判转而投向自己。 眼下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些比起来更为重要了,其实这些世家曹操还是多少都有些交情的,当年攻打徐州,虽然杀了不少百姓,可世家并没有动,虽然徐州这些世家并没有放在他的眼中,毕竟他们的影响力还远没有达到三河氏族那般的影响力,估计这个估计那个,但终归是徐州本地世家影响力在那里,啥鞋平民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一旦反抗起来,还真要付出一些代价。 离开了郡守府,曹操和郭嘉回到了官邸,两人在房间里商议了好一会儿,就在郭嘉准备离开的时候,沛县大户李家家主前来拜访,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没有想到,不过对于这些人曹操可没有什么兴趣,让他有什么事大可去找曹仁。 这也是为何曹操不愿入主郡守府的原因,在丰县的时候他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地有一大户,在刘澜掌控之下一直不配合,原因居然是他并不喜欢刘澜推行的出仕制度,而还向往着大汉朝施行的征辟孝廉,结果等曹操打下了丰县他意味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各种托人找关系说什么也要与曹操见上一面,结果面见到了,结果当曹操知晓了他前来的目的之后,顿时大笑出声,在唯才是举这件事情上,他和刘澜还真搞不清楚谁先谁后,又是谁在模仿谁,好像是在同一时刻,唯才是举这一说法在两人控制下的郡县遍传,结果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家孤陋寡闻的氏族,当曹操说出了他的政策之后,那位家主直接僵直站在了原地,双眼都直了。 曹操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也知晓他的心理,在刘澜治下六七年,他以为今日算是守的云开见日出,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不仅如此反而还把心思都暴露了出来,他能不害怕和担忧嘛。 虽然最后曹操并没有为难他,可有了这样一件事,他也懒得见这些人了,徐州的世家眼界还是低了些,虽然同为几十年上百年的世家,但这格局真的差太多了,别说和三河世家相提并论了,就算是兖豫的那些世家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几十年传承的世家还是缺少大格局,没有大气度,这样的人还是少见为妙,当然徐州也不是就只有这样的世家,上百年的世家也有,就好像徐州四大家族的那几位,而这样有底蕴的家族是绝对不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 他是亲眼见过过传承几百年的家族是什么样子的,虽然一些家族矛盾很常见,但那都是内部的事情,对于他们的气度见识以及家族传承与底蕴是真的令人刮目相看的,虽然他和刘澜都说什么唯才是举,可说白了这不过就是大汉朝征辟孝廉选材制度的一个补充。 只是要更多的录用有才能的人出仕,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看重道德,虽然曹操是真想通过这样的政策来压制一下世家,可曹操也清楚这个时代掌握着知识的人到底是哪些,真正的寒门又怎么可能抢得过世家子弟呢,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偶有郭嘉这样的,那也是万里挑一,太罕见了。 所以说唯才是举到今日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一个曹操用来限制世家的幌子,让他在用人的适合,更从容游刃有余,在这一点上,刘澜也一点不迟钝,他在秣陵徐州都有招贤馆,只要有能耐,被选中就会给予职位,有高有低,原因就能上任,然后通过考核与政绩进行升迁。 刘澜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是真的给了一些寒门氏族机会,毕竟如果只是通过考核来升迁的话,那就是让这些寒门子弟考一百年二百年成绩也绝不可能比得上世家子弟的华丽文藻,可如果加上政绩的话,那就有了把世家子弟压在身后的可能。 曹操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每一年选孝廉如今考核,能成功的寒门普通人有几个,不都是世家子弟吗?袁家门生故吏遍及大汉朝各个角落,为什么,在他们家学族学学习最终为官者多如牛毛吗,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推举孝廉时掌握着更多的话语权,而在累家一经的时代,掌握着知识的世家子弟被他们推荐为孝廉,接下来的考核,根本就不会成为他们入仕的绊脚石。 可如果用政绩来考核,像现在刘澜在治下施行的政令,四年为一期,期限内优秀者得以生气,合格者留任或平级调往他处,而不合格者则就地免职,如果用上这些办法,那么曹操相信那些因掌握一经而出仕的世家子弟,最少有一半要被免职。 所以今天这沛县的世家来见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不是求他办这样那样的事就是来表忠心,这样的人以曹操的身份怎么可能去见他? 如果真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很简单,不是让他去见曹仁了嘛,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曹仁一定会来通知自己,反之在拜访过曹仁之后,就会被他打发走。 当李家家主得知让他去郡守府的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精光,说实话他直奔曹操来完全就是在赌,见不过曹操很正常,但最少能够让曹操知晓有他这号人存在,至于去郡守府见到曹仁之后会发生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了,因为他要说的事情,他相信曹仁一定会重视,至于那个时候曹操会不会见自己,他毫不怀疑,因为自己曾经直接来见过他,到那个时候他一定相信自己说的那番话。 其实他来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关键在于这番话是刘琰来让他说的,在沛县谁不知道刘李二家,当然比起刘家,李家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显然,这与刘琰在刘澜帐下出仕可能有点关系,这让刘家有了沛县第一大家的名声,可其实两家的势力一直非常密切,虽然看起来好像一直在明争暗斗,可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反过来如果不这样做,反而还展现出一条心的话,那么谁控制了沛县,谁都会担心他们的存在。 虽然可能更多的还是顾忌,但也意味着他们有了与之制衡的实力,如果官府真的要发难,那对他们家族可绝不是一件好事,可如果对外是一副对抗的情形,那么谁得了沛县,谁就都不会忽略他们两家的存在,反而还要利用好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二家这一切其实都是假象,就可以借此机会来搞清楚官府的真实意图了,而今次他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来向曹操指出,刘家家主之子刘琰在刘澜帐下出仕,乃是刘澜将军府中郎。 这个官职可不小了,不管是曹仁还是曹操都不会坐视不理,当然这会让刘家陷入到危机之中,可如果是从他之口说出,就等于保护了刘家,最少曹操不会刁难他的家族,甚至可能还会想办法来利用这一层关系,当然了尤其是当曹操知晓了他们两家的关系之后,就更不会被自己利用,做出对付刘家的事情来。 刘澜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是真的给了一些寒门氏族机会,毕竟如果只是通过考核来升迁的话,那就是让这些寒门子弟考一百年二百年成绩也绝不可能比得上世家子弟的华丽文藻,可如果加上政绩的话,那就有了把世家子弟压在身后的可能。 曹操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每一年选孝廉如今考核,能成功的寒门普通人有几个,不都是世家子弟吗?袁家门生故吏遍及大汉朝各个角落,为什么,在他们家学族学学习最终为官者多如牛毛吗,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推举孝廉时掌握着更多的话语权,而在累家一经的时代,掌握着知识的世家子弟被他们推荐为孝廉,接下来的考核,根本就不会成为他们入仕的绊脚石。 可如果用政绩来考核,像现在刘澜在治下施行的政令,四年为一期,期限内优秀者得以生气,合格者留任或平级调往他处,而不合格者则就地免职,如果用上这些办法,那么曹操相信那些因掌握一经而出仕的世家子弟,最少有一半要被免职。 所以今天这沛县的世家来见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不是求他办这样那样的事就是来表忠心,这样的人以曹操的身份怎么可能去见他? 如果真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很简单,不是让他去见曹仁了嘛,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曹仁一定会来通知自己,反之在拜访过曹仁之后,就会被他打发走。 当李家家主得知让他去郡守府的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精光,说实话他直奔曹操来完全就是在赌,见不过曹操很正常,但最少能够让曹操知晓有他这号人存在,至于去郡守府见到曹仁之后会发生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了,因为他要说的事情,他相信曹仁一定会重视,至于那个时候曹操会不会见自己,他毫不怀疑,因为自己曾经直接来见过他,到那个时候他一定相信自己说的那番话。 其实他来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关键在于这番话是刘琰来让他说的,在沛县谁不知道刘李二家,当然比起刘家,李家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显然,这与刘琰在刘澜帐下出仕可能有点关系,这让刘家有了沛县第一大家的名声,可其实两家的势力一直非常密切,虽然看起来好像一直在明争暗斗,可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反过来如果不这样做,反而还展现出一条心的话,那么谁控制了沛县,谁都会担心他们的存在。 虽然可能更多的还是顾忌,但也意味着他们有了与之制衡的实力,如果官府真的要发难,那对他们家族可绝不是一件好事,可如果对外是一副对抗的情形,那么谁得了沛县,谁就都不会忽略他们两家的存在,反而还要利用好他们之间的矛盾。 可二家这一切其实都是假象,就可以借此机会来搞清楚官府的真实意图了,而今次他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来向曹操指出,刘家家主之子刘琰在刘澜帐下出仕,乃是刘澜将军府中郎。 这个官职可不小了,不管是曹仁还是曹操都不会坐视不理,当然这会让刘家陷入到危机之中,可如果是从他之口说出,就等于保护了刘家,最少曹操不会刁难他的家族,甚至可能还会想办法来利用这一层关系,当然了尤其是当曹操知晓了他们两家的关系之后,就更不会被自己利用,做出对付刘家的事情来。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232)新年快乐 车胄从官邸出来,一路上骑着马慢悠悠回到了军营,春风满面任谁都看得出有喜事发生。 喜事,自然是喜事,如果升官都不算喜事,那什么才能算得上喜事,沛县郡守,徐州刺史,虽然后面的任命还未可知,但既然曹公专程找自己谈及此事,那就绝不会无的放矢,为了这一天车胄等了太久,而今日机会终于出现。 总之,从此以后平步青云,这些年扬武校尉任上耗费了太多时光,虽然曹操刚才也说心怀愧疚,可他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想给他升官太难了,而机会就是在夺取徐州之后,只有扩大了地盘,才能有更多的安置,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可是曹公的情况,他要想升官机会微乎其微,以他们的实力别说攻打刘澜,就算是宛城张绣都没什么必胜的把握,试问他又怎么敢去奢望? 但现在机会却终于出现,沛县已经被他们拿下,而徐州也随时都有可能,这是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当然最激动的事还是在这个时候曹公的召见。 当听到徐州刺史、沛县郡守的任免时,他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首先他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自己,本来他最多以为曹公给他升一级,杨武校尉变扬武将军不敢想,这个职位,非重臣心腹不会随便任免,因为太过敏感,毕竟当年光武帝刘秀曾经当过,所以他最大的奢望不过就是个杂号将军,可谁能想到,居然会是从武官转文职,从许都到地方这样一个南辕北辙的任免。 这个任命好不好,那就要看对什么人来说了,京官有京官的好,可外官同样也有外官的好,如果真能得到徐州,那他以刺史前往,那不就是土皇帝,不敢说作威作福吧,最少在徐州之内,还不得都看他的眼色? 车胄走进了辕门,从这一刻,他相信一切都将会彻底改变。 ~~~~~~ 秣陵,将军府内正以长史张昭为首进行议事,下首坐着正议校尉张、兵曹掾陈端,东曹掾崔琰等人齐聚一堂,足足有十多人。 十多人依次落座之后,主位张昭开口说道:“今天不是内阁会议,所以糜竺等内阁成员并不在,大家也不是旁听,至于这次将军府内的议事主题是什么,有三件,第一件是将军任命是仪为西曹掾。” 西曹掾地位要比东曹掾略高,掌管公府令史的任用,可谓是位高权重,刘澜直接对他委以如此重任实在令人大吃一惊,最少此刻在议事厅内当听说西曹掾的继任者是是仪这个陌生名字的时候全都‘咯噔!’一下。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很多人虽然恨他抢了属于自己的官职,但更多人还是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好奇,如果说他是徐州的官吏,那他们也无话可说,可偏生这些人都是从徐州跟着刘澜过来的,徐州有没有一个叫做是仪的人他们自然清楚,除非他是在这半年内出仕的,可半年时间从徐州到将军府,而且还是西曹掾这样的要职,是在有些让人瞠目结舌。 就在这时,主官刑罚与审判的决曹掾黄珍突然哦了一声,笑道:“我知道是谁了,这人曾经在北海为县吏,只不过后来好像到了江东,没想到被主公辟为西曹掾,还真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啊。” “原来如此。”大家都清楚,黄珍最初在东莱给阎柔当郡丞,因能力出众被阎柔推荐,当时正是刘澜筹备将军府时,所以也就直接将他从青州调了过来,如果这个是仪真的在青州出仕过,那么黄珍自然了解,所以他所说的大家自然相信。 “县吏?以个小小的县吏是怎么被主公看上做了西曹掾的?”议事厅内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随后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寻找刚才说话的人,可却一无所获。 小小的县吏,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让主公将他直接委任为西曹掾,他们太了解刘澜了,没有真材实料,根本就不可能给你机会,所以这个是仪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当然他们并不知晓的是,是仪出任西曹掾只是临时之计,刘澜真正要用他的还是日后在地方上位县令和郡守。 而西曹掾看起来在将军府里职位很高,仅次于张昭和张,可别忘了他们这些人说白了都只是幕僚,而非真正的官职,而如果是去到了地方,那才算是当了官,现在说白了就是后世的师爷,权力大,但每个月的俸禄,却是要从县老爷手里领的,而不是朝廷发放。 “好了,好了,大家也不要胡乱猜测了,这是主公的任免,我只是跟大家只会一声,至于他是什么身份能力如何大家有疑惑,等他来赴任了再说。” 张昭说完之后,看了场中众人一眼,然后脸上的微笑则逐渐消失,道:“第二件事则是徐州的战报,前线的情况不乐观,所以大家要做好徐州主力全部撤回秣陵甚至是半数撤回秣陵的准备,粮食与后勤这些事情仓曹掾和兵曹掾你二人需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并且与郡守孙邵以及县令甄俨做好协调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明白了吗? 相比于是仪的任免,这道消息才算是真正的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之前如果大家还只是因为私心而不满刘澜这样的任免的话,那么此刻可就另当别论了,从张昭这几句话语之中,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徐州之战可能要败了,刘澜要放弃徐州了。 如果这样的情况当真发生,徐州丢了,那他们也就只剩下了辽东和丹阳两郡,想到这个情况,他们很多人都沉默了,担忧害怕一瞬间各种情绪全都来了。 而且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大量的士兵会来到秣陵,还有徐州以及青州大量的官员,类似是仪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而他们将再无出头之日,当然如果能够夺下吴郡和会稽甚至是豫章与九江就另当别论了,只是这些话题他们现在还不敢去想。 反正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他们这些人日后的环境会越来越糟糕,本来以为能够近水楼台,在将军府当差然后谋的一官半职,现在看来机会渺茫,有些人以及开始动摇了,甚至为自己当时为何选择投靠刘澜而唏嘘感伤,真的是一步错不不错啊。 “而第三件事。”张昭话说了一半,当目光看向户曹掾的一刻,却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转向众人道:“不好意思了诸位,这件事涉及隐秘,虽然是与农耕的事情有关,但也不方便在议事的时候当众说出来,但户曹等下议事结束后,你留一下。” 其实第三件事也没什么,就是关羽湖田的事情,只不过刘澜是让户曹加大力度自己去搞一搞,看看成果如何,至于是仪那位老友,刘澜虽然相信是仪,可他这位朋友是否当真能干成果还是要打一个问号的,如果他没鼓捣成功,那刘澜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不管花费多大的力气,让主管农业户籍的户曹去负责此事,最恰当不过。 当然这件事他还专门给孙邵传书,让他以丹阳郡的名义,以主管农业的薄曹牵头进行湖田研究,甚至连兵械厂都有了这道命令,虽然兵械厂正处在分家的关键阶段,但他们有着许多成功的经验,如果由他们带头成立这样一个农业研究部门并运行,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再独立出来就是了。 这样一来除了那位是仪不愿透露姓名之人外,民间研究再加上将军府和郡守府同时发力,他就不信到时候三方会都没有收获,只要有一方能够成功,那刘澜以后就再也不会为粮食发愁了。 而此时,当张昭说出这些话之后,很多人都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都想知晓到底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会如此神秘,这些人能被刘澜礼辟到将军府,不说都是人精吧,但最少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却完全忽略了户曹的身份,就他这个身份,还能有什么要事,如果是兵曹或者其它,可能还真的会有大事发生,但户曹,仔细相信则不会,当然这个时候可能他们还想不通,但只要冷静下来,一定会分析出关键。 就在张昭等人议事之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秣陵,并开进了驿馆,稍作休息之后他就会前往将军府拜见张昭。说实话对于刘澜的任免他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投入到公事之中了,这是他的一次机会,这些年苦苦等待的机会,他不能失去,也决不容许失去。 稍作休整之后,是仪便直奔将军府而去,其实世人一直在嘲笑着刘澜这个不伦不类的征西将军,按照地域来说征东将军才更为合适,可他却不理解曹操或者说献帝为何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官职? 是犯错了吗,肯定不是,这么低级的错误又怎么可能犯呢,除非是故意要羞辱刘澜或者说知晓这个不伦不类的任命刘澜不会接受,所以借机给他随便任命一个职位,可他们却没想到碰上了刘澜这样混不吝的家伙,来者不拒。 这一下反倒让他们尴尬了,虽然说时间嘲笑刘澜的多,可骂人的适合都是在骂曹操,到底很明显嘛,刘澜接受可能是因为他这样的武夫压根就不明白征东与征西这只有一字之差的官职区别到底是什么,可曹操和天子以及那些朝廷重臣会不知道,所以说啊,刘澜被嘲笑的是多,可骂这些人不地道的反而更多。 这样的结果如果是曹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刘澜其实也没有老道什么好处,虽然将军府有了,可这不伦不类的名称也是有些闹心,所以在秣陵将军府的门匾上只有三个大字:将军府。 而并非五个大字的征西将军府,如果真把这块门匾挂出来,估摸着他们是真的要被笑掉大牙了。 在将军府前停车,光看将军府这规模,稍有也有百多亩地,这个规模真的惊人,当然最惊人的不是将军府,而是这修了据说只有一小半的秣陵城。 他在驿馆的适合是见到过秣陵新城鸟瞰图的,对于这平面鸟瞰图则是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他从来也没想到徐州的工匠居然会想出这样一座稀奇古怪的城市,而偏生还把刘澜给说服了,并且同意建造。 看着城市跃然纸上,看着草图纸上秣陵城建城后的样子,是仪反正是除了看不懂还是看不懂,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实在不明白刘澜到底想要什么,又要追求什么,而且这样建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谁见过取消了市集而是把各种商业店铺建在道路两旁的城镇,说出来简直就笑掉大牙,可又必须要承认,除了这些不合常理的设计,其余对于街坊的设计是真的让人眼前一亮,如果刘澜能把他东南西北四市再移植到秣陵,他相信秣陵会一举成为大汉朝的大都市,但现在看起来,秣陵城想要有番繁华的景象,太难了,连个聚集点都没有,可想而知又靠什么来聚拢商业呢? 不管怎么说,他都在北海郡当过很长时间的县吏,对百姓对民生对农业对商业都是些理解和认识的,但他也知道,有些时候尤其是在与刘澜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之后,他深深的了解,不能用传统眼光去看刘澜,很多时候要用新的眼光新的思维去看去想,如果老用旧传统,那不如直接效仿三代就是了,茹毛饮血何必要还要炙烤炖煮呢? 刘澜这番话深深刺激着刘澜,虽然有些歪理的成分所在,但其中的道理却是正确无疑的,尤其是在桓灵二帝造成如此大的动乱之后,必须要有所改变了。 这一行是仪带着疑问带着疑惑带着求知而来,他要瞧瞧也想看看刘澜心中所勾画的蓝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徐州之战(233) 秣陵将军府占地极大,有数百亩之多,而在府邸周边东南西北被辟出之后修建了四座住户门坊,依照徐州惯例,四坊为官员宅邸,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为名,四坊住着大小官员上百人,乃将军府中枢所在。 最引人注目的将军府内前院左侧为郡内官吏办公之地,右侧为府内幕僚办事之所,互不统属,各司其职,将丹阳乃至刘澜所控制的所有地盘全都规划的井井有条,可以说着就是一座小朝廷,是真正权力的中心。 新履任的是仪就在右侧内府处办公,十余间独院他的办公点在第三间,第一第二间分别是张昭张处理政务之处。 而排在他院子后面的除了矮了半级的东曹掾外则是议曹从事中郎和记室参军,这俩部门别看不显眼,却尤为重要,只不过现在记室参军现在的院子只有三两人,其余人等都随着刘澜到了前线,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负责文书机密,你可要将其理解为秘书处,当然也可以将他理解成内卫机构的标准名称。 这里的主官是陈果,只不过现在由军师将军徐庶暂领此职,负责大小事务,内卫是最神秘的一个部门,归刘澜直接掌管,就算是张昭将军府内第一人也不得过问。 其实刘澜对吏治的改革初见成效,整个秣陵城内,就就算刘澜不在也能够正常运转,或者说在这架行驶中的马车不管缺少了谁,它都会一直向前前行,就算有所偏离,但最后也会自我修正从新走回官道上来。 一切都井井有条,各司其职,这是是仪对将军府最大的感触,而郡内办公也同样如此,按照正常情况,秣陵是不设立县衙的,也就是郡守府内会处理全部事物,但最后刘澜还是没有同意,县衙和郡守全部设立,甚至县衙还设立了三处,分区域管理。 在是仪看来正是这样的细化职能也许才是让一切得以正常运行的关键,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也明白该如何去做,所以说在某一些环节就算缺失了某一部分,但对于整体的运行并没有任何影响,这就是第一天履新的是仪所见。 进入西曹掾公房,和他想的一样,主官西曹掾闲置了最少半年,可没有一件积压公文,公房里数十名文吏能够处理的事情都会直接处理,而需要西曹掾亲自过问的事情则向上直接汇报,张昭会处理,如果连他都含糊,甚至以他的权限都不好拿决定的话,那么就会在内阁处理,由内阁成员拿主意,如果内阁都没能达成一致意见的话,就只好到刘澜那边处理了。 往往这样的事情,反而并非什么特大事件,相反特大事件反而好取得一致的意见,但一些其他的细小事件反而容易产生分歧,往往这类事情牵扯到各个方面,再加上个人都有私心,也就只能让刘澜做决定了。 而此时的刘澜还在准备防御着高览和夏侯,对于曹操和赵云那边的情况,也一早知晓,其实从刘澜最初留吕布在丰县再到后来消灭吕布,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说实话刘澜最初最初把吕布放在丰县最初的想法就是要在他和曹操之间设立一个缓冲。 可他后来发现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吕布又怎么可能安于现状,所以当刘澜发现自己在给自己安置了一个隐患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解决,最后逼的吕布直接造反,变成敌人,不得不说刘澜有些太激进了点,可是这样一来也好,早一些解决麻烦,比日后某一天他突然反戈一击更好。 只不过这样一来,没有了吕布的缓冲,他和曹操就算是彻底的走向了对抗,如果之前两人还能够表面和谐,但从哪之后就彻底走向了对抗。 这都很正常,只不过比他的设想要来的早一些,也没想到曹操击败他的决心如此之大,而随着曹操夺下沛县之后,他的下一步动作会如何,刘澜陷入思考,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曹操看到了吞掉徐州的希望,也要真正开始向徐州伸出魔爪。 但曹操会向徐州城进攻还是来彭城?如果是徐州,那么这一仗随着赵云返回之后他有信心击溃高览和夏侯,可是他的对手毕竟是曹操啊,他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就算不是曹操换成袁绍和袁术也一定会直奔自己而来所以曹操肯定会前来彭城。 这是刘澜的判断,如果判断失误,那就按照最初的计划对付高览,如果如他设想,曹操前来,那又该如何应对,刘澜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把张承、陈应与许褚都叫了过来,不得不说,在徐庶陈宫这些人离开之后能给他提供参考意见的也就这三个人了。 三人一同走进议事厅,单膝跪下,道:“末将参见主公!” “快起身吧。” 刘澜示意他三人起身落座之后,缓声说道:“子龙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返回彭城,而曹操在失去了子龙的袭扰之后已经攻下了沛县,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徐州城和我们所在的彭城,如果加上高览正向彭城而来,可以确定无疑了,曹操必然会提大兵前来。” 刘澜信心满满,而三人兖州也都在瞬间露出了危险的神色,本来他们前来还以为是布置对付高览,但现在看来局势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次他们被叫来,肯定是要研究制定对付曹操了。 ~~~~~~~~~ 曹操看重徐州,就是看着了徐州的人口,虽然徐州曾经让他大范围屠杀,但其土地肥沃,经过几年休养生息,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这是曹操看重徐州的关键,当然比起徐州,最让曹操看重的起身还是冀州,只不过冀州的奢望还是有些太遥远了,但徐州近在眼前。 但不管是冀州还是徐州,只要能得到一处,那他就有了最大的产粮区,会得到极大的补充。 秣陵将军府占地极大,有数百亩之多,而在府邸周边东南西北被辟出之后修建了四座住户门坊,依照徐州惯例,四坊为官员宅邸,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为名,四坊住着大小官员上百人,乃将军府中枢所在。 最引人注目的将军府内前院左侧为郡内官吏办公之地,右侧为府内幕僚办事之所,互不统属,各司其职,将丹阳乃至刘澜所控制的所有地盘全都规划的井井有条,可以说着就是一座小朝廷,是真正权力的中心。 新履任的是仪就在右侧内府处办公,十余间独院他的办公点在第三间,第一第二间分别是张昭张处理政务之处。 而排在他院子后面的除了矮了半级的东曹掾外则是议曹从事中郎和记室参军,这俩部门别看不显眼,却尤为重要,只不过现在记室参军现在的院子只有三两人,其余人等都随着刘澜到了前线,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负责文书机密,你可要将其理解为秘书处,当然也可以将他理解成内卫机构的标准名称。 这里的主官是陈果,只不过现在由军师将军徐庶暂领此职,负责大小事务,内卫是最神秘的一个部门,归刘澜直接掌管,就算是张昭将军府内第一人也不得过问。 其实刘澜对吏治的改革初见成效,整个秣陵城内,就就算刘澜不在也能够正常运转,或者说在这架行驶中的马车不管缺少了谁,它都会一直向前前行,就算有所偏离,但最后也会自我修正从新走回官道上来。 一切都井井有条,各司其职,这是是仪对将军府最大的感触,而郡内办公也同样如此,按照正常情况,秣陵是不设立县衙的,也就是郡守府内会处理全部事物,但最后刘澜还是没有同意,县衙和郡守全部设立,甚至县衙还设立了三处,分区域管理。 在是仪看来正是这样的细化职能也许才是让一切得以正常运行的关键,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也明白该如何去做,所以说在某一些环节就算缺失了某一部分,但对于整体的运行并没有任何影响,这就是第一天履新的是仪所见。 进入西曹掾公房,和他想的一样,主官西曹掾闲置了最少半年,可没有一件积压公文,公房里数十名文吏能够处理的事情都会直接处理,而需要西曹掾亲自过问的事情则向上直接汇报,张昭会处理,如果连他都含糊,甚至以他的权限都不好拿决定的话,那么就会在内阁处理,由内阁成员拿主意,如果内阁都没能达成一致意见的话,就只好到刘澜那边处理了。 往往这样的事情,反而并非什么特大事件,相反特大事件反而好取得一致的意见,但一些其他的细小事件反而容易产生分歧,往往这类事情牵扯到各个方面,再加上个人都有私心,也就只能让刘澜做决定了。 而此时的刘澜还在准备防御着高览和夏侯,对于曹操和赵云那边的情况,也一早知晓,其实从刘澜最初留吕布在丰县再到后来消灭吕布,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说实话刘澜最初最初把吕布放在丰县最初的想法就是要在他和曹操之间设立一个缓冲。 可他后来发现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吕布又怎么可能安于现状,所以当刘澜发现自己在给自己安置了一个隐患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解决,最后逼的吕布直接造反,变成敌人,不得不说刘澜有些太激进了点,可是这样一来也好,早一些解决麻烦,比日后某一天他突然反戈一击更好。 只不过这样一来,没有了吕布的缓冲,他和曹操就算是彻底的走向了对抗,如果之前两人还能够表面和谐,但从哪之后就彻底走向了对抗。 这都很正常,只不过比他的设想要来的早一些,也没想到曹操击败他的决心如此之大,而随着曹操夺下沛县之后,他的下一步动作会如何,刘澜陷入思考,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曹操看到了吞掉徐州的希望,也要真正开始向徐州伸出魔爪。 但曹操会向徐州城进攻还是来彭城?如果是徐州,那么这一仗随着赵云返回之后他有信心击溃高览和夏侯,可是他的对手毕竟是曹操啊,他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就算不是曹操换成袁绍和袁术也一定会直奔自己而来所以曹操肯定会前来彭城。 这是刘澜的判断,如果判断失误,那就按照最初的计划对付高览,如果如他设想,曹操前来,那又该如何应对,刘澜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把张承、陈应与许褚都叫了过来,不得不说,在徐庶陈宫这些人离开之后能给他提供参考意见的也就这三个人了。 三人一同走进议事厅,单膝跪下,道:“末将参见主公!” “快起身吧。” 刘澜示意他三人起身落座之后,缓声说道:“子龙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返回彭城,而曹操在失去了子龙的袭扰之后已经攻下了沛县,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徐州城和我们所在的彭城,如果加上高览正向彭城而来,可以确定无疑了,曹操必然会提大兵前来。” 刘澜信心满满,而三人兖州也都在瞬间露出了危险的神色,本来他们前来还以为是布置对付高览,但现在看来局势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次他们被叫来,肯定是要研究制定对付曹操了。 曹操看重徐州,就是看着了徐州的人口,虽然徐州曾经让他大范围屠杀,但其土地肥沃,经过几年休养生息,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这是曹操看重徐州的关键,当然比起徐州,最让曹操看重的起身还是冀州,只不过冀州的奢望还是有些太遥远了,但徐州近在眼前。 但不管是冀州还是徐州,只要能得到一处,那他就有了最大的产粮区,会得到极大的补充。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徐州之战(234) 这样的训练更像是做操,强身健体不错,但到了战场之上,如果遇到新手那还成,碰到老油子必死无疑,这样的情况最初刘澜其实并没有主意到,首先大家都是如此训练士兵的,所以对战时也就瞧不出什么来,但与胡人交手时,就发现差距了,人家的单兵对战能力是真的强。 所以很多人包括刘澜身边的一些将领们都喜欢把一切归咎在胡人体格强悍上,刘澜最初却是也开始相信这样的说法,但是随着领兵作战的次数越来越多,类似的情况循环反复的出现之后,他开始相信,人种体格的说法不全对,最少是无法说服刘澜自己的。 他开始去寻找答案,终于他找到了解开难题的钥匙,是部队的训练方式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是张飞那鲁莽的练兵方式让他豁然开朗。 都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话不假也一点都没错,但是平时士兵们的训练是很刻苦很努力,各方面都有加强,这不假,也不可否认的是多年来刘澜甚至是整个大汉朝的武人都遵循着这样的训练方式来练兵,但最后的结果为何还会出现大面积伤亡,尤其是新兵? 心里不过关,第一次杀人要有一个凑够新兵到老兵的过度?只要能在这一点上加强力度就可以,为此他专门设立文吏,为士兵进行心里按摩,可效果并没有多少改善,直到张飞独自领兵之后,出现了不同,他的士兵平时受伤情况比战场之上还多,而到了战场之上别说是老兵了就算是新兵伤亡情况极少。 刘澜亲自前去调研,最后才发现,原来张飞完全是以实战的方式练兵,从单兵一对一,然后加入一人变成一对二,再加入二对二,直到变成一个伍一个什百人队千人队的捉对厮杀,而在传统的训练中,往往是一对一,二对二,五对五甚至是直接结阵对战的作战方式。 可到了战场之上,除了直接的阵战,一对一二对二这样的情况有而且很多,但一对二,一对三,二对三,二对四的情况也很普遍,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反而是张飞他把训练方式变成了一种看上去在游戏中的对决,虽然看起来这样的游戏好像有些血腥,可是在这样的训练方式之下,每一名士兵包括新兵都有着质的飞跃。 他们在战场之上可以应对各种不同的局面,而在其他部队之中,这样的状况只有经验丰富的老兵才有经验,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新兵则因为缺少类似的经验,再加上平日里的训练并非在高强度下完成的对抗,所以很容易崩溃。 这样的情况他见的太多了,在训练当中,砍杀的敌人永远是稻草人,只要击中画在草人身上的要害就算毙命,所以在训练场上,你的对手永远不会还击,而进行对抗时,也是同样如此,乃至于只要你击中要害,就立即判定对方死去,不可进行还击,可在战场之上,你击中敌人要害,也许敌人并没有立即毙命,而就是这一瞬间,也许有些经验并不丰富的士兵反倒成为了刀下亡魂。 所以张飞一切以实战为准的训练方式与高强度的对抗训练则出现了了他帐下士兵战场存活率最高的情况,刘澜开始推广,首先以辽东为试验点,用上新训练方法再加上可以用胡人做试点,效果如何,很快就会有反馈。 而结果自然让他大为满意,甚至在回馈的报告中,徐晃的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若非主公加强对抗,模拟实战,实不知我军训练如百戏五禽。 一句话说出了刘澜心中想,这些是刘澜一直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所以才有了后来刘澜说传统的训练方法就是在教大家如何去做操,之所以瞧不出什么优劣是因为大家都是这样一个方式,但与真正的精兵交手甚至是与胡人作战,所有的问题就都会显现出来。 没有身体对抗的训练,就好像是在闭门造车,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也永远不知道在特定情况下该如何处置危机。 但现在很多复杂的情况都会在训练中出现,再加上高强度的对抗,就算是出现受伤,也好过战时被杀,更何况内部高强度的训练时,最后都会收手,不会下死手,到时候有随军军医进行治疗,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上了战场,这样的情况发生就会更从容面对。 而这些则是以往新兵所没有的经历,甚至可以说对很多人都是从未有过的经验,好像看到了新大陆,眼界大开,原来训练还可以这样,而以前的训练可不就像是在游戏?虽然伤兵出现更多,甚至还会影响士气,有些失败甚至还对训练产生畏惧心理,而这样的士兵则会被调离主力部队,要么进入火头营要么就直接遣退,反正就一个目的,就是要练出一支真正的精兵强将来。 所以说在这些士兵身上,刘澜下了极大的辛苦,再加上全方位的后勤保证,这些士兵才是刘澜真正意义上的命根子,他比任何人都更看重士兵的死活,在他看来哪怕是徐州郡县全都丢了,只要这些士兵没事,那总有一天他一定能扳回这一成,可这些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士兵如果都覆没在了徐州,那一切也就都完了。 现在的刘澜对徐州之战虽然说还有许多信心,可他也知道这一仗对曹操袁绍意味着什么,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要么就是拖住曹操等待关羽击败文丑,要么就是趁曹操未来,与赵云一到击败高览。 这两件事情,都比较困难,而且难度都很高,他甚至没有把握保证关羽一定能击败文丑,也没有把握赵云抵达后就一定能击败高览夏侯,所以这一次他的信心完全是一次赌博,至于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到底是他守住徐州还是曹袁拿下徐州,其实在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加快行军速度,天亮前务必赶到彭城。”高览给部队下达着快速前进的命令,他们这一仗可不是为了打下彭城,而是为了拦住刘澜并击败刘澜,如果能够成功,相信会一战定乾坤。 可是他并不乐观,因为对手是刘澜,所以他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如果再被刘澜跑掉了,那么这一仗也就意味着到此结束,他不会再南下了,别说是追到广陵,就算是下邳都不会,最少在他没有指挥文丑的部队,或者文丑指挥他的部队前。 一切都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给刘澜任何可趁之机,就在这时,几名斥候从前方疾奔而至,飞身下马,单膝跪倒禀报道:“将军,探查到彭城有所异动,十有**是刘澜在撤离彭城!” “又跑?”高览冷哼一声,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如果他之前没在臧霸身上吃亏,此刻一定会认为刘澜是真的疯了,就这样拱手把徐州两大县城让了出来,但现在他不会了,刘澜撤离,与他所料一样,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追击了,通知夏侯将军,现在全军调头北上,攻下徐州城。” “不可。”偏将突然阻拦,忙不迭的焦急说道:“将军,刘澜虽然有意图继续南下,但他如果知晓我军并未追来,必定还会回到彭城固守,他现在说白了就是要等开城关羽的消息,能在彭城国拖一日就有反败为胜的一丝希望,我军这个时候与其北上徐州城,倒不如全力夺取彭城,绝了他这一念想之后再回军攻打徐州城也不耽误。” 高览最初有着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听偏将如此说,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做出决定,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去通知部队和夏侯将军,全军全速前进,连夜攻城,无比在明日天明之前夺下彭城!” “诺。”来人接过高览递出的令箭,飞身上马,向后军夏侯队伍飞驰而去,高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偏将说道:“你觉得夏侯会有何反应?” “这人看起来是武夫无疑,但绝非鲁莽之辈,从他追缴徐州军到良城便可知一二,所以将军大可放心,他绝不会像文将军那般看不出局势。” “希望吧。”高览轻声呢喃,不管敌人多么强大,他都不怕,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像文丑这样的,不听劝还自以为是,这就让他有些没有办法了,说不服又打不服,最后除了决裂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在做出这一决定的同时他背负着极大的压力,这一仗如果按照他的思路取得大胜,那么袁绍对他就会既往不咎,可如果事与愿违,所有的罪名一切的后果都需要他一人承担,他的压力很大,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别无选择,这一仗只能胜不许败。 ~~~~~~~~~~~~~ 赵云和张辽徐盛二人从两个方向撤退,按照刘澜的命令,尤其是得知高览马上就要追来彭城之后,作为骑兵就必须尽快赶到彭城,兵贵神速,可是这样一来,步兵可能就会出现危险,最后三人在一起商量之后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赵云带着骑兵先行赶回彭城,而他们则以正常的行军速度返回,如果曹操追来他们则已死抵御,拖住他,给赵云和主公在彭城争取更多的灭敌时间与机会,如果没有追来,他们按部就班返回,相信等他们返回彭城时,应该已经分出胜负,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会彻底改变局势。 龙骑军一路快马兼程赶来彭城,虽然刘澜已经收到消息,奈何赵云还是晚来了一步,高览提前赶到,这让刘澜最初的计划落空了,他现在必须撤离彭城,在野外藏身,等待赵云抵达,而那时候就是他们对高览发起猛攻的时间。 计划很周密,但在击败高览之前,刘澜是不会对任何计划都保有百分百的希望,甚至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他深知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他所指定的部署,说白了都是按照现在的情况进行,可是谁也不可能事先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而战争则恰恰是这样瞬息万变的,别说是一天的军情难以预料了,可能一个时辰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都没人能够保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只能做好自己,如果明天局势还没有变化,那么他就会继续按部就班,如果出现意外情况,那么第二方案甚至是第三第四方案则会成为后补被使用,这一次刘澜设计了无数个方案,虽然少了徐庶缺少陈宫会让他的计划都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完美,但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计划,足够确保万无一失。 高览最初有着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听偏将如此说,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做出决定,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现在去通知部队和夏侯将军,全军全速前进,连夜攻城,无比在明日天明之前夺下彭城!” “诺。”来人接过高览递出的令箭,飞身上马,向后军夏侯队伍飞驰而去,高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偏将说道:“你觉得夏侯会有何反应?” “这人看起来是武夫无疑,但绝非鲁莽之辈,从他追缴徐州军到良城便可知一二,所以将军大可放心,他绝不会像文将军那般看不出局势。” “希望吧。”高览轻声呢喃,不管敌人多么强大,他都不怕,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像文丑这样的,不听劝还自以为是,这就让他有些没有办法了,说不服又打不服,最后除了决裂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在做出这一决定的同时他背负着极大的压力,这一仗如果按照他的思路取得大胜,那么袁绍对他就会既往不咎,可如果事与愿违,所有的罪名一切的后果都需要他一人承担,他的压力很大,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别无选择,这一仗只能胜不许败。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徐州之战(235) 刘澜兵分思路退出彭城,朝吕县而去,至于能不能迷惑到高览其实刘澜并不在意,他甚至巴不得高览能猜到他的意图直奔吕县而来,那样就会就会省却很多麻烦,因为在他决定退出彭城之前,就已经让已经南下至下邳城内的周仓前往吕县接应徐庶等人,现在徐庶们被安全送到下邳,并继续南下撤离,而周仓却留在了吕县,一旦他抵达吕县之后,就会与其汇合,到那个时候高览只要赶来,他就敢保证将其消灭在吕县。 他相信也无比确定,那个时候赵云会赶来,最少骑兵会赶来吕县,而曹操则因为大部队行动,很难及时抵达,而这个时间差就会给他机会,但高览如果没有追来的话,刘澜是绝不敢冒险返回彭城的,那样曹操可能在赵云抵达一天之后就会赶来,得不偿失。 在刘澜撤出彭城半日之后,高览夏侯与日落时分赶到彭城,再次之前二人已经知晓了刘澜撤退的消息,但其分兵四路而走,显然是在迷惑他们,可不管他如何迷惑,终归要从其中一个方向离开,西去进入沛郡萧县,南下进入梧县西面则是吕县北上则是徐州城,而他们从徐州城的方向过来,首先可以排除刘澜从此处撤离的可能了,而进入沛郡萧县,两人同意不认为刘澜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会做出这样不太明智的选择,只要他去了萧县那就是羊入虎口,所以两人一致认为除非刘澜不想活了,不然绝不会选这一条路撤退。 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梧县还是吕县,目标锁定在此,当即招来斥候查问,其实这几个地方高览一早就派出斥候侦查,虽然当时还不可能判定刘澜到底会去哪里,但是有些细节还是可以瞧出一些端倪,就好像当时他和夏侯都没有注意的一个细节此时再从斥候口中说出来时,也就立时瞧出了一些端倪。 斥候侦查时,梧县没有任何异常,驻军还是只有不过区区三千人的郡国兵,但是吕县却又大规模的调动,驻军居然多出了好几千,当时吕县增强驻军,因为与下邳较劲,而他们又在良城县的原因,对这些情报不以为意,可能只是正常的调兵举动,但是现在再看,情况就不同了。 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如果真的要调兵,也应该是增加良城驻军甚至是下邳驻军,可往吕县增兵就有些古怪了。 “不出意外,刘澜就在吕县无疑了。”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而在高览看向夏侯的一刻,后者又补了一句:“别忘了良城的周仓,你我之前一直奇怪为何我们转向徐州城时他居然不带摄山营追来,现在看来,他们极有可能也在吕县。” 这个念头其实二人都有,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肯定,如果周仓真的在吕县,他那几万人的摄山营一旦和刘澜汇合,那可就不得了了,兵力上并不比他们少多少,之前想着一举歼灭刘澜也变成奢望。 摄山营可不比刘澜现在率领的乌合之众,那可是徐州真正的精锐,战力强悍,贸然追过去肯定危险重重,而且二人最初商定,就追到彭城,之后不管刘澜跑到哪里都不再理会,先拿下徐州城之后与曹操会和,再商议追击刘澜还是北上开城。 高览态度坚决,而夏侯有些心有不甘,如果不是刘澜而是换个其他人,他也就放弃了,偏生是刘澜,这样的诱惑太强了,就这样放跑他,是在心有不甘,可他也清楚,吕县现在就是狼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旦冒险过去肯定会遭受到刘澜猛烈反击,甚至他猜测刘澜之前一系列的部署,可能就是为了把他们吸引到吕县,在哪里与他做最后的决战。 这一点上高览其实和他想到了一块,但经历过青州大败的高览又不敢确定,如果刘澜再撤呢? 就好像当初臧霸一直推到东莞郡之后对他进行突然一击,只要他们敢一直追下去,这样的可能随时都会出现。 不管是下邳还是广陵,这都是刘澜设下诡计和埋伏的绝佳选择,就算他们派出斥候前面探路,也不会查出任何异常。 当年他们在夺下东莞郡的时候,不也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情况,谁又能想到臧霸压根就没把主力部队撤出,在夜间一边夺下城门一边突然袭击了郡守府,然后里应外合就这样击溃了他。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这就是他之前遇到的情况,他们这样一路追击,别说是他们了连士兵都不会再把徐州军当回事,所谓骄兵必败,一旦松懈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一溃千里? “知晓了。”夏侯点点头,虽然不甘,但听了高览这番话也不敢贸然追击了:“那我们就稳扎稳打,汇合了曹公,再商议进军之事。” 夏侯与高览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军营,传达命令:“传令下去,部队进行休整,明日一早北上攻打徐州城。” “北上?”亲兵听到这样一道命令,一迟疑,有些疑惑:“将军就这么放弃不追刘澜了?” “高览怕中了刘澜的诡计,我觉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就同意了。”夏侯在主位落座后道。 “那高览被刘澜吓破了胆,如果他当真有这个能耐会弃了徐州城和彭城?反正末将是不信。” “你懂什么!”夏侯双眸圆睁,瞪了亲兵一眼,骂骂咧咧道:“现在徐州还没丢呢,就算丢了他的主力还在,只要找准机会击败我们,别说是彭城徐州城了,就算是青州都能夺回来,现在刘澜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吾焉能看不出来,他就是要把各郡县都让给我们,让我们分兵驻扎,而他呢则把分散在各郡县内的部队全部集结,此消彼长,别说他设计伏击我们,就算是直接来进攻都有可能。” “可连徐州城都丢了,刘澜帐下的士兵哪还有什么士气,将军这样说未免太瞧得起那刘澜了。” 夏侯哼声道:“话虽这样说,可你忘了当年青州之战高览是如何被杀得丢盔弃甲逃回冀州的了吗?刘澜既然用过这样诱敌深入的诡计,就还会再用,没什么不可能,反倒是我们,一旦一直追击下去,距离曹公又远,到时候极有可能出现前追不上刘澜后又没有曹公援军的情况,到时候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原来如此。”亲兵这才算是被说服。 “好了,下去传令取吧。” “诺。” ~~~~~~~~~~~~~~~ 第二日一早,高览夏侯即率兵北上,二人并没有去占领彭城,更没有分兵去驻守,刘澜弃了,他们也不急着占,啥时候确定刘澜跑了,再占不迟,当然在现在的局势之下,二人也不好因为谁占彭城而翻脸,所以都不占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有一方要占,反而会因为利益而出现裂痕。 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甚至可能出现你如果占彭城,那我就得占徐州的情况,那样一来,他敢肯定没人会去抢什么徐州,矛盾只会加深,现在这样没有利益也就没有私心,就为了击败刘澜,顺心的很。 一路北上,向徐州城而去,当然还不忘传消息给曹操,可二人才刚派出人去,这边曹操就已经派人前来了。 击溃了赵云,主力部队在占据了沛县之后正想着彭城连夜赶来,务必要拦下刘澜,届时将其彻底击败在彭城。 这一消息让二人苦笑连连,如果早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就不该这么急着赶过来,到时候与曹操约定一同杀向彭城,就算刘澜撤,也大可追击,哪还去管他在吕县有没有什么部署和埋伏。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苦笑,眼中都是无语,这才刚下令开拔,结果又得传令原地驻扎,好在二人都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之人,当即下令部队返回了彭城,而夏侯依然在城外扎营,高览则在城内布放,等待曹操赶来。 ~~~~~~~~~~~~~~ 吕县县令,单子春当过,张南也当过甚至连陈矫也当过,而这些人几乎都是从吕县县令的位置上节节高升,可以说这几年来,谁如果有可能被提拔,吕县县令几率是最大的,而现在在位上的吕县县令则乃是大儒郑玄之孙郑小同。 郑小同父亲死于黄巾之乱,打小跟着祖父,可在刘澜迁移治所时因为袁绍的征召,眼瞅着孙儿及冠,郑玄不想把他带往冀州,最终最初决定将常年跟随自己的孙子留在了刘澜身边,而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因为人才的缺乏,刘澜对郑小同的才华是十分看好的,只不过他需要和其他的官吏一样,从小吏干起。 毕竟他太年轻了,才及冠,刘澜也不敢直接就让他从县令郡守做起,就好像陈群其实也一样是从幕僚做起。其实刘澜当时更希望他能做自己的主簿,但他还是想到乡里去,乡举里选,这本来就是儒家推崇的选官制度,而作为大儒郑玄之孙,自然要身体力行。 一年半的时间,从亭长到县长再到被调到吕县做县令,刘澜帐下都明白,能在吕县当县令,郑小同迟早高升做彭城国相。 虽然没有多少人明白刘澜为什么如此看重吕县,每每都把一些他看好的官员调到这里为县令,这感觉就好像吕县是他的亲卫营一样,只有在此接受锻炼后,尤其是那些副都督,往往都会在各军中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甚至可能出现你如果占彭城,那我就得占徐州的情况,那样一来,他敢肯定没人会去抢什么徐州,矛盾只会加深,现在这样没有利益也就没有私心,就为了击败刘澜,顺心的很。 一路北上,向徐州城而去,当然还不忘传消息给曹操,可二人才刚派出人去,这边曹操就已经派人前来了。 击溃了赵云,主力部队在占据了沛县之后正想着彭城连夜赶来,务必要拦下刘澜,届时将其彻底击败在彭城。 这一消息让二人苦笑连连,如果早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就不该这么急着赶过来,到时候与曹操约定一同杀向彭城,就算刘澜撤,也大可追击,哪还去管他在吕县有没有什么部署和埋伏。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苦笑,眼中都是无语,这才刚下令开拔,结果又得传令原地驻扎,好在二人都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之人,当即下令部队返回了彭城,而夏侯依然在城外扎营,高览则在城内布放,等待曹操赶来。 ~~~~~~~~~~~~~~ 吕县县令,单子春当过,张南也当过甚至连陈矫也当过,而这些人几乎都是从吕县县令的位置上节节高升,可以说这几年来,谁如果有可能被提拔,吕县县令几率是最大的,而现在在位上的吕县县令则乃是大儒郑玄之孙郑小同。 郑小同父亲死于黄巾之乱,打小跟着祖父,可在刘澜迁移治所时因为袁绍的征召,眼瞅着孙儿及冠,郑玄不想把他带往冀州,最终最初决定将常年跟随自己的孙子留在了刘澜身边,而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因为人才的缺乏,刘澜对郑小同的才华是十分看好的,只不过他需要和其他的官吏一样,从小吏干起。 毕竟他太年轻了,才及冠,刘澜也不敢直接就让他从县令郡守做起,就好像陈群其实也一样是从幕僚做起。其实刘澜当时更希望他能做自己的主簿,但他还是想到乡里去,乡举里选,这本来就是儒家推崇的选官制度,而作为大儒郑玄之孙,自然要身体力行。 一年半的时间,从亭长到县长再到被调到吕县做县令,刘澜帐下都明白,能在吕县当县令,郑小同迟早高升做彭城国相。 虽然没有多少人明白刘澜为什么如此看重吕县,每每都把一些他看好的官员调到这里为县令,这感觉就好像吕县是他的亲卫营一样,只有在此接受锻炼后,尤其是那些副都督,往往都会在各军中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徐州之战(236) 说完刘澜便猛抽一鞭战马,向吕县县令府而去,沿街两旁的摄山营将士齐齐单膝跪地,高呼恭迎将军。 毕竟刘澜这个征西将军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是曹操对刘澜的一次羞辱,虽然刘澜接了下来,但并不意味他甘心接受,所以从上至下往往都会隐去征西二字。 一路来到县令府,郑小同已经准备好了酒席,说实话,当初祖父被袁绍征辟,在前往冀州之前,他被祖父叫来,就天下局势进行了一次长谈,其实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天下各诸侯的形式还未明,并不好说谁能笑到最后,但因为在徐州刘澜对郑玄不错,礼遇厚待再加上其执弟子礼,所以郑玄对刘澜比起其他诸侯更为欣赏。 当然他也知道刘澜身上有很多毛病,可在用人这一点上,他要比自己所了解的那些诸侯都更有眼光与魄力,不说谁能笑到最后,但如果孙子未来要出仕的话,那么留在刘澜身边肯定要比前往冀州更合适,所以他这才在临行前往冀州前将孙子带到了刘澜身边。 郑玄较开明,如果孙子不愿意的话,他当然不会将其带到秣陵,而郑小同虽然年纪轻轻,但比起袁绍他同样和祖父一样也不看好他,虽然他的势力庞大,更是举世公族袁家子孙,可他比较是世家子弟出身,所以在这样的乱世中想要崭露头角容易,可因为缺少足够军事才能可能会让他一败涂地,当然这只是他的判断,并非他当真就可以预料到几年之后的事情,既然是判断,那自然就会这般认定。 而选择刘澜,首先在武事上,他绝对要比当世其他诸侯更有军事才干,而如果只这一点,也不足以让他看重,关键还在与他的用人,各司其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看上去他几乎没有任何弱点,虽然现在各方面的实力都无法与袁绍比拟,但假以时日刘澜一定能成为关东诸侯翘楚。 他看好未来的刘澜,所以他随祖父来到了秣陵,见到了刘澜,陪同祖父他听到了刘澜对于未来的构想,那宏伟的蓝图,原本他以为是他帐下那些谋士给他规划,但这一切却都是他的一个设想,而谋士们只是将他的构想完善。 但任何尽善尽美的设想,都不一定会一帆风顺,可刘澜这一年来一直在为这个终极目标奋斗,哪怕因为三次徐州之战将他的计划破坏,打乱了所有的步骤,但他并没有气馁,从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相信着自己的判断。 袁绍和曹操也许能胜一时,但是最后一定还是刘澜获胜。 曾经祖父对黄巾之乱一事询考校过他,而他的回答让祖父并不满意,甚至觉得他完全是在说些孩童之语,为此他把当年初见刘澜时自己对刘澜考校时他的回答说出,郑小同听到刘澜对黄巾之乱的看法后惊为天人。 黄巾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他们败的如此快,并不是他们突然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有的战斗力,也不是因为张角之死军心浮动,原因就在于黄巾军虽然与以往的农民起义军不同,带有宗教色彩,但他们却与以往的叛军一样,败在了没有规划没有制度上面。 这一点当年的灵帝甚至是那些庙堂之上的三公们看得都清楚,所以才会解除了党锢,为什么因为害怕黄巾军一旦有世家暗中帮助,那就真会推翻大汉王朝了,因为世家可以帮助黄巾军进行规划,完善制度。 党锢一除,世家力同心构筑坞堡御敌,没有规划更缺少制度的黄巾军就像是一盘散沙,一遇挫折势必一溃千里,这也是为何黄巾之乱最终失败的原因,就算没有皇甫嵩没有卢植朱,黄巾之乱最多也就多坚持起来,迟早还是会覆没。 但现在的情况之下,刘澜有规划,可是他的所有部署都被曹操袁绍袁术给打乱了,反过来看呢,这三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规划,就更不要说他们完善的制度了,所有这一战到现在这个局面,他还真说不好谁能笑到最后了。 但他并没有后悔,依然看好刘澜,也许这就是一份信任吧,因为刘澜并没有放弃,如果这个时候刘澜都没有信心,可能他也会怀疑自己真的选错了人,但刘澜还在坚持,就说明还有一线希望,不管有多渺茫,终归是希望,也许只要坚持一下,机会就出现了。 关羽击败文丑,或者刘澜击败高览,只要其中一方能够大获全胜,徐州的战局就能被扭转,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但结果却被要求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他啊不甘心,他想见证这样的辉煌时刻,一旦击溃曹操和袁绍,那么整个关东整个天下未来都将属于刘澜,他想做见证人,亲眼目睹这一刻。 可是,他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也许是他太乐观了,或者是刘澜太悲观了,他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让刘澜改变主意。 郑小同喝了一口闷酒,看向刘澜,心中叹息一声,再喝一口樽中酒,可就在他再次看向刘澜的一刻,厅外却突然传来声响,随后就看到许褚带着一名小卒进来,将他带到刘澜面前,在其耳边耳语片刻。 “去而复返?”刘澜冷冷的问道。 之前耳语的兵卒十分肯定的说:“是的主公,原本都已经向徐州城开拔了,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又反了回来。” “和夏侯和高览要做什么?”刘澜挥退了亲兵,虽然无法确定二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肯定另有原因,而他猜测,十有**是曹操真的超彭城来了,这样的话赵云那边就要绕路了,再走彭城很可能遇上不必要的危险。 刘澜随即叮嘱许褚一句,让他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不仅是赵云还有张辽,骑兵最多就是暴露行踪,他们步兵最有可能遭遇危险。 “诺。”许褚领命之后转身出了厅,而刘澜也站了起身告辞离开。 ~~~~~~ 而在夏侯接到曹操文书的当日,其就第一时间追上了已经朝徐州城开拔的高览,将文书给他看了之后,部队改朝彭城进驻,而在二人抵达彭城,在城内外结营准备驻军的同时,曹操又一道文书传来,这道文书直言赵云撤兵,朝徐州而来,未走沛县,极有可能前来彭城与刘澜汇合,势必进行阻拦,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曹操的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是赵云直接走梧县,所以让二人务必小心,如有可能务必截住赵云,将其消灭,如果不能也要将其拖在彭城,待其率大军前来。 对于徐州这些将领,夏侯向来不服,莫说是未曾谋过面交过手的赵云了,就算是一同对敌的关羽和张飞也没放在眼里,但高览不一样,他与关羽赵云都有过交锋,知道赵云的能耐,更何况他带来着的部队还是龙骑军,所以对曹操这道命令他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 当然夏侯也一样,虽然他瞧不上关张赵,可对龙骑军还是赞赏有加的,如果能将龙骑军拦下并消灭,那徐州之战他们就算胜利了一多半了,接下来的战斗也会容易许多。 只是赵云会走彭城还是梧县二人都不敢确定,如果判断失误可能前功尽弃,可如果分兵的话,可以也无法起到作用,所以二人最后做出了在彭城设伏的决定,只要赵云敢走彭城,势必叫他有来无回。 赵云率领部队从丰县走了三日才算是进入萧县境内,眼瞅着距离再赶两日就能进入彭城国内,却收到了许褚传来的文书,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距离进入徐州境内不过十余里,虽然离彭城还很遥远,可如果不是这份飞鸽传书及时到来,他可能真就一头扎进了彭城国内,到时候十有**会遇到夏侯与高览的冀州军。 彭城已经被高览夏侯占据,想要从彭城前往吕县没那么容易,调头便向南而去,既然这样那他就走梧县,绕道前往吕县,可走了十余里,赵云却又停了下来,他的消息高览夏侯不知道,走梧县是安全,可加入他离开丰县的消息已经被曹操传给了高览二人,那二人就算不在梧县设伏,也肯定会盯着梧县,他如果就这样前往梧县,那肯定就暴露了行踪,到时候二人完全可以在半道进行设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啊。 梧县与吕县之间这么远一段距离,到时候就算主公知晓想来救援也没那个机会,思来想去,这一行彭城走不了,梧县也不能走,都不是安全的选择。 “拿地图来。“赵云声音落下,边上便有人将地图递上前来,现在赵云临时所处之地荒无人烟,也没什么亭里,可如果一路向西的话却正好是距离吕县直线距离最近的所在了,当然这条路是没什么官道的,所以高览在此设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这只说明这一路相较其他选择更为安全,但并意味着高览和太史慈会忽略这里,但赵云可不会管这么多,也没有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带兵直接向东而去,他敢肯定高览绝不可能再此设伏,就算有,也只是派些斥候盯着,那么他就是要趁其反应过来之前快速通过,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到那时候哑巴吃黄连,让他们后悔去吧。 其实判断这个方向并不容易,但也容易,比较彭城和梧县是摆在明面上他会选择的方向,既然是在明面上,那他又怎么可能会选这两处返回吕县呢,所以他肯定另有他选,那现在赵云选择的这条路径便成了最佳的选择。 虽然在没有确定真相之前,任何可能都会发生,任何结果也都有可能,但毕竟只是三选一,重点看一处,然后盯着其他二处,就算赵云通过了,最少心中有数不是,要不然连赵雨在哪里都不清不楚,那还不得提心吊胆着? 果不其然,就在高览夏侯重点看守彭城,派斥候侦查梧县时,赵云龙骑军被斥候发觉,消息传回彭城,得到消息的二人除了无奈就是无奈,无可奈何啊,偌大的徐州就算他们驻防了,赵云要走,也完全可以避开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这一次阻截说白了只要赵云走彭城,那就有来无回,至于选择他处,他二人都无能为力。 夏侯将消息传给曹操,这也是高览的意思,这个时候不仅是他需要重新评估攻打吕县的可能,还包括曹操自己,毕竟现在吕县在有了龙骑军之后,规模也已经不容小觑了,必须要重新评估,这一仗到底该不该进行下去。 其实现在这样的局面,高览是最不愿见到的,毕竟袁绍之前的文书还在,以最终的结果来判定二人的功过,也就是说这一仗他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那么等待他的可就不仅仅是罢官免职,甚至可能是违背军令的枭首示众。 所以对于曹操的评估他看得极重,也极其关心,他太害怕这个时候曹操放弃出兵吕县了,毕竟现在的局面和之前不一样,之前他和夏侯返回徐州,这是足以向主公交代下去的,但现在就算他又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看起来好像结果没什么不同,可区别却大为不一样,他最初的设想是什么,在彭城击败击杀或生擒刘澜,就算被刘澜逃脱,那么就夺下徐州与曹操汇合,届时北上开城击溃关羽,然后他则可以替代文丑成为主将,那时由他率领联军南下再一举消灭刘澜。 虽然这一切与他最初的设想有很大的区别,可关键一点不还是因为刘澜放弃了徐州城与彭城吗,但有一点他不认为自己错了,那就是把曹操引入徐州,让徐州的局势乱上加乱这一点肯定要比文丑返回开城,受制于关羽强百倍。 一个是受制于人,一个是制于人,只要有点大局,就都会支持他,但现在的局面刘澜没有被击败,反而还让他把徐州、彭城下邳以及赵云周仓的部队都集中到了一起,部队一点也不必他们少,如此规模接下来这一仗可就胜负难料了。 他能不为此担忧?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徐州之战(237) 高览想得多,也必须想多些,这关乎他的前途,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马虎,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情形之下,赵云安全返回吕县,这个消息让他无比紧张,甚至可以说让包括曹操在内许多人都万分紧张。 曹操带领主力离开徐州沛县向彭城而来,在路上收到了来自高览、夏侯的文书,这一消息让他格外重视,叫来郭嘉,待其看完书信后,沉声说道:“奉孝如何看待此事。” “虽然我军在沛县休整三日,待赵云就用了三天时间如此快速就与吕县刘澜汇合看似正常,毕竟是赵子龙和龙骑军,可曹公别忘了当日丰县与赵云一战,除了他可还有张辽和徐盛,骑兵三天时间从丰县到吕县不意外,可几万人的步兵想过去绝无可能。”郭嘉将文书交还曹操之后说道。 “张辽徐盛?你的意思是……”曹操话说了一半,可留下的空白余韵却足以让郭嘉确定曹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如果从丰县下手,情况确实要困难很多,可如果把注意力放在张辽和徐盛这支徐州军身上,那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郭嘉点点头道:“如果刘澜敢来救援,我们就会变被动为主动,如果没来,那我们就先拿这支徐州军祭旗!”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张辽也像赵云一样,在我们眼皮底下溜回丰县,那个时候我们又该这么办?一直留在彭城?最后肯定是死路一条。” “曹公说的不错!”郭嘉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连张辽在哪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说拦下他击败他了,这件事确实还需要再考虑。” “先到了彭城再说。” 部队一直在向彭城继续行军,只是现在的曹操心思却有些沉重,徐州之战从信心十足栽到现在没有底气,这短短不过半年多的世家鬼才晓得局势怎么就会发展到如今这也一个地步的,曾经一度他都以为要败了,结果等到了袁绍出兵,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发展,这让他对这一战的前景再一次蒙上一层阴影。 那种不祥的感觉一直在胸腹之中,可偏生又说不出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就这样一行终于抵达了彭城。 ~~~~~~~~ 而自文丑离开青州之后,后钱就开始再一次活动起来,他在东莱的行动很快就引起了管统的主意,因为渤海北部海域冬季结冰,他完全不必担忧张飞渡海而来,率军直奔后钱而来,这大大出乎了后者的预料,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管统居然毫不在乎勃海对面张飞的威胁,真的向他杀奔而来。 因为出兵隐秘,再加上后钱判断失误后知后觉,当管统杀过来时他已经失去了撤离的机会,被团团包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后钱无路可退只能与管统殊死一战,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连着几仗打出了血性,可毕竟实力在哪里,最后还是被管统团团包围。, 管统没有进行围杀,而是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之下派人前去拜会后钱,并把他的一笔亲笔信转交给了后钱。 看了一遍管统书写的亲笔信,和他想的一样是让他投降,当然部队是不能继续保留的,这样的条件几乎和当年的刘澜一样,同样给他在黄县谋一个都尉的职缺,只要他答应,那么就要在三日之内投降,不然的话三天一过,冀州军就会大举进攻。 “看来官家都一样。”打发走了信使,将书信交给亲信数人看过之后后钱冷笑了一声,将交还到手中的书信随眼又砍了一遍,随手扔到了案几之上,可随后他突然好像反应了过来,连忙又拿起了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猛然站起,破口大骂管统欺人太甚。 在场几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头领一下子变得如此激动,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不成?可他们都在场,头领除了看过来回书信,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啊,可为何两次看过书信的反应如此大呢? 难道是都尉这样的官职头领看不上眼,毕竟头领之前在刘澜处也是这样的职位。 就在几人心中开始各种猜测的时候,后钱又拿起了书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目光一直在‘黄县’,玄机就在这里,或者说是他之前忽略了黄县二字,但这无疑是在和他耍劳什子的文字游戏,这让他有种受到侮辱和歧视的感觉,最后更是直接将书信撕了个稀巴烂,这口气他咽不下。 “头领怎么了?” 下首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本以为绝处要逢生了,可现在看来是要最后一拼了,那结果还不是必死无疑吗?一下子屋里几人都害怕的要死,他们都是跟随后钱五六年的老人了,向来知道后钱是那种识时务的人,这个时候答应对面的条件才是首选,硬拼没有出路。 更何况这只是权宜之计啊,先保住了性命,只要冀州人一有疏忽,他们大不了再反叛就是了,何必这个时候和他们硬碰硬呢,更何况人家的条件也不错啊,最少和当初刘澜给的条件一样,没什么不可接受的,这个时候头领可千万不要动怒,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啊。 “屁,你们输偶读这些我能不知晓,可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这份信中的古怪之处?黄县是黄县都尉而不是东莱都尉,管统这是然我做县都尉,如此欺人太甚,我必让他付出代价!”后钱咬牙切齿,几人都看出了后钱这是真的打算和管统拼命了,瞬间就觉得帐内一下子冷如冰室,寒冷瞬间便沁入了骨髓之中。 “头领,那管统漫天叫价,我们坐地还浅就是了,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嘛,如果他能答应我们的条件到时就投降,不答应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迟。”其中一人是在场几人之中最为冷静的一个,这个时候可不能自乱阵脚,反正有三天时间完全可以好好和管统谈一谈,毕竟他们这几万人也不是吃素的,管统真想一口吞下,还真没那个胃口,就算吞下也要撑坏他,他既然没这个实力,就必然会听取咱们的提出的条件。 郭松说的不错。后钱心中点点头,这人啊并非是东莱人,是从辽东渡海过来的,一度他都怀疑此人是刘澜安插在他身边的谍子,可就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一直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可是这人偏生又有着大才干,很多事情上都有着独到的见解,给了他不少帮助,让他这些年一直能够顺风顺水一些,就算是陷入绝境,也是他出谋划策成功摆脱,而如今随着刘澜势力退出青州,郭松算是彻底获得了他的信任。 “好,那就派人去和管统谈一谈,谈得成最好,谈不成也不让他好过。” 议事到此结束,郭松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现在的情况士气十分低落,一路上看到的情况无不是耷拉着脑袋的士兵,这样还指望赢管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让他不是很明白的却是管统为什么没有一鼓作气消灭他们,现在的情况只要管统愿意,完全可以一战胜之,想不通他招降的理由。 想不通招降的理由,也看不懂他招降的一员,真要有诚意,就不会开黄县都尉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诚意的价码了,甚至在之前某一时刻他心中都在怀疑管统这个条件还真的有羞辱后钱的可能,而且也确实让他真的动怒了。 可是冷静下来他认为这件事并不合理,最少后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去浪费时间与精力,也就是说后钱最少是很看重这次招降的,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坐了下来,冷静仔细思考,刚才在议事厅的时候,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去分析和思考,但现在有了,他需要好好判断一下后钱的目的所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可他始终没有任何收获,也许管统就是在漫天要价吧,等等…… 漫天要价?或许他只是想瞧瞧后钱的反应吧,如果后钱爽快答应,那么这一次投降就绝对大有问题,可如果后钱讨价还价,那就说明他很看重这份官职,他也可以安心招降。 可他就不怕后钱没看明白黄县和东莱都尉的差别吗?这或许可以直接理解为他根本无须后钱看懂看不懂,对管统来说都无关紧要,但是后钱怎么如此在意呢?如果只是诈降,之后迟早要反,那么后钱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不会理会这些吧,就好像当初太史慈招降的情况一样,他都没有看那些招降文书,走投无路了吗,那还去考虑这些,保命要紧。 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反了过来,这事可就有点意思了,难道这一次后钱是真的打算混个一官半职了?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甚至越想越糊涂,索性也就不去考虑这么多了,走出营帐,在帐外溜达,反正指望这些叛军也不可能真的成事,当初主公刘澜的判断显然是出现了失误,后钱根本不足以让他抱以厚望,反而成为了这一次冀州彻底稳定东莱的一大关键,而一旦这人真的心甘情愿投诚冀州,那以后东莱几百年遗留下来的东莱夷问题也将彻底被解决。 偷鸡不成蚀把米,郭松都快要崩溃了,这些年来他苦苦钻营,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摸透后钱,并让他彻底臣服,不再反叛,现在算是功亏一篑了,让冀州让袁绍坐收渔翁之利。 “有人逃掉了。”他在帐外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帐门前有人大呼小叫,仔细一听居然是有逃兵出现,拦都拦不住,现在的情况看来是真的糟糕透顶了,可能后钱经过连续的失利算是彻底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了,既然刘澜和袁绍都斗不过,那还不如安安心心踏踏实实混个一官半职度过余生呢。 尤其是在妻儿都在营中的情况之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们着想啊。 “必须要想些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郭松心烦意乱,最后直接扭头又回到了自己的营中。 而郭松不知道的却是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都没有逃过后钱的眼睛,直到看着他返回营帐,后钱才放下帐帘回到了营帐,虽然对他信任无比,可是他的属性却很可疑,比起袁绍显然他更愿意和刘澜帐下的那些人打交道,真要投诚的话,他当然愿意选刘澜的势力,只可惜刘澜现在自身难保,他就是想选都不可能,但是郭松在手,那就不同了,如果有可能,他将会是自己投诚最好的献礼。 后钱心里很清楚,自己部队现在这样一个情况,管统未必看得上,而拼命又绝没有半点取胜的可能,既然溃败是必然之事,那何不把身边能利用的利益都利用一下,不让他留心腹在身边,怎么可能,到时候一点本钱都没有,以后在东莱说话又屁的分量,所以啊想要保留部队,想要保留说话的底气,这些才是关键,而郭松则是他最大的砝码。 当然这还要看管统的反应,如果他的条件都能接受,那么郭松就不会成为弃子,相反他还会被自己留在身边。 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双方的谈判进展很快,各自都在表达着各自的需求,当然现在的分歧已经不在是后钱当东莱都尉还是黄县都尉,而是保留多少部队的事情上,是后钱要求的三千人还是管统要求的三十人,现在的争议的关键就在这里,为此两人都不愿退步。 僵持就这样过去了一天时间,最后的时刻,谁更有耐心谁更沉得住气谁就能笑到最后,显然后钱是无法与管统相比的,再拖下去,一旦管统不在谋求通过劝降解决问题,那进攻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时他将退无可退。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徐州之战(238) 管统心里明白,越到最后的管统,后钱就会越焦急,而他的底线也随时可能被摧毁,只要保持耐心,就会有想要的结果,他相信后钱会妥协,几万多人被团团围困,他已经无路可退,只有投降。 更何况现在的形式,这么多家诸侯联合对付刘澜,比起和他们的仇,说白了刘澜才是苦大仇深的那个,这就让管统相信也深信只要他提出招安,后钱会肯定会接受投降的,至于现在说什么留几百人还是几千人随着最后的期限一到,他必然妥协。 从这一刻开始青州算是彻底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就可以放心大胆进攻徐州了,虽然他还要继续留在东莱,防着张飞和辽东的部队,但这样一道消息对正在南下进攻徐州的高览文丑乃至于袁绍都是最好的好消息。 为何,没有后顾之忧了,之前如果后钱是在他腹心处的一把刀,那么现在危险消除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攻掠徐州了,而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坚定了他对徐州之战的决心,甚至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看起来一个后钱好像不可能影响这么大,但这却是一次标志,代表着青州彻底的平定,意义重大。 管统就这么耐心等待着,直到夜幕降临后钱依旧没有消息,不过还有明天一个早晨,虽然不急,但是这个晚上和明天一早却是最关键的时刻,觉可以睡,但绝不能睡得太死,虽然他笃定后钱必投降,可万一这一切都是后钱在麻痹他,就等着趁夜突围的话,他只要稍有大意,可能就真的要被他们逃走了。 管统早早就休息了,一整夜营帐内灯火通明,至于睡得踏实不踏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相比于后钱管统,这一夜后钱却始终没有休息,盯着地图整整一夜,他不同与正规部队的将领,也没有看地图的习惯,至于盯着地图完全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其实自刘澜南下徐州之后,他拉起大旗杀官造反,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多,这三年最初是被当地的郡国兵追缴,然后被太史慈诏安,再到阎柔围追堵截,这个时间可以说是后钱最狼狈但也是让他彻底蜕变成优秀将领的关键。 说实话后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雄心壮志,甚至连成为一方枭雄都没有想过,但在东莱称王称霸还是有过想法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理想,说白了还是几百年来东莱夷的一个传统,虽然现在的东莱夷几乎与汉人同化,但一些传统还保持着,这一情况多少与南方的山越有些相似。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他这样的想法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只不过是在欺骗甚至麻痹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他在给帐下寻找的一个借口,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晓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 就在管统等待着后钱投降的一刻,两天前由郭松发出的信鸽带着消息抵达了吕县,夜里赶来,让刘澜有种不妙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青州现在也不大可能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但这样能被许褚直接在夜里把他叫醒的消息肯定非同一般。 刘澜醒来之后,把许褚叫了进来,后者匆匆走进屋内,将信鸽信筒呈给了刘澜。 刘澜将信筒打开,急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虽然是关于后钱的消息,看起来不是很重要,但他却罕见的大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个后钱就这么投了,还有这道信鸽发出来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后钱身边有安插探子?” “这事就得问徐军师和陈果了,内卫的事情他二人经办,至于是在谁手上派出的内卫混入后钱身边就不知晓了。” “嗯。”刘澜点点头,信鸽出现还真让他出乎意料,当然信中的内容同样如此,后钱在他看来曾经确实是心腹之患,那股韧性确实让刘澜惊叹,阎柔在那般的围剿之下都能让他逃脱,可是为什么到了管统这里,却是这样一个情况? 其实后钱被消灭与否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可他深知,这一回青州的暴乱真的要感谢他,不是他的突然杀出,也不会让袁绍那般恼火,进而放缓了进攻徐州的步伐,可以说后钱是在不经意间帮助到他的。 甚至有一度刘澜甚至还指望着他能把冀州军拖在东莱,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不到三天这就要投降了。 青州已经彻底没有了威胁,除非到了开春以后张飞能渡船南下,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州牵制到袁绍。 管统心里明白,越到最后的管统,后钱就会越焦急,而他的底线也随时可能被摧毁,只要保持耐心,就会有想要的结果,他相信后钱会妥协,几万多人被团团围困,他已经无路可退,只有投降。 更何况现在的形式,这么多家诸侯联合对付刘澜,比起和他们的仇,说白了刘澜才是苦大仇深的那个,这就让管统相信也深信只要他提出招安,后钱会肯定会接受投降的,至于现在说什么留几百人还是几千人随着最后的期限一到,他必然妥协。 从这一刻开始青州算是彻底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就可以放心大胆进攻徐州了,虽然他还要继续留在东莱,防着张飞和辽东的部队,但这样一道消息对正在南下进攻徐州的高览文丑乃至于袁绍都是最好的好消息。 为何,没有后顾之忧了,之前如果后钱是在他腹心处的一把刀,那么现在危险消除之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攻掠徐州了,而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坚定了他对徐州之战的决心,甚至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看起来一个后钱好像不可能影响这么大,但这却是一次标志,代表着青州彻底的平定,意义重大。 管统就这么耐心等待着,直到夜幕降临后钱依旧没有消息,不过还有明天一个早晨,虽然不急,但是这个晚上和明天一早却是最关键的时刻,觉可以睡,但绝不能睡得太死,虽然他笃定后钱必投降,可万一这一切都是后钱在麻痹他,就等着趁夜突围的话,他只要稍有大意,可能就真的要被他们逃走了。 管统早早就休息了,一整夜营帐内灯火通明,至于睡得踏实不踏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相比于后钱管统,这一夜后钱却始终没有休息,盯着地图整整一夜,他不同与正规部队的将领,也没有看地图的习惯,至于盯着地图完全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其实自刘澜南下徐州之后,他拉起大旗杀官造反,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多,这三年最初是被当地的郡国兵追缴,然后被太史慈诏安,再到阎柔围追堵截,这个时间可以说是后钱最狼狈但也是让他彻底蜕变成优秀将领的关键。 说实话后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雄心壮志,甚至连成为一方枭雄都没有想过,但在东莱称王称霸还是有过想法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理想,说白了还是几百年来东莱夷的一个传统,虽然现在的东莱夷几乎与汉人同化,但一些传统还保持着,这一情况多少与南方的山越有些相似。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他这样的想法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只不过是在欺骗甚至麻痹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他在给帐下寻找的一个借口,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晓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 就在管统等待着后钱投降的一刻,两天前由郭松发出的信鸽带着消息抵达了吕县,夜里赶来,让刘澜有种不妙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青州现在也不大可能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但这样能被许褚直接在夜里把他叫醒的消息肯定非同一般。 刘澜醒来之后,把许褚叫了进来,后者匆匆走进屋内,将信鸽信筒呈给了刘澜。 刘澜将信筒打开,急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虽然是关于后钱的消息,看起来不是很重要,但他却罕见的大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个后钱就这么投了,还有这道信鸽发出来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后钱身边有安插探子?” “这事就得问徐军师和陈果了,内卫的事情他二人经办,至于是在谁手上派出的内卫混入后钱身边就不知晓了。” “嗯。”刘澜点点头,信鸽出现还真让他出乎意料,当然信中的内容同样如此,后钱在他看来曾经确实是心腹之患,那股韧性确实让刘澜惊叹,阎柔在那般的围剿之下都能让他逃脱,可是为什么到了管统这里,却是这样一个情况? 其实后钱被消灭与否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可他深知,这一回青州的暴乱真的要感谢他,不是他的突然杀出,也不会让袁绍那般恼火,进而放缓了进攻徐州的步伐,可以说后钱是在不经意间帮助到他的。 甚至有一度刘澜甚至还指望着他能把冀州军拖在东莱,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不到三天这就要投降了。 青州已经彻底没有了威胁,除非到了开春以后张飞能渡船南下,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州牵制到袁绍。 管统早早就休息了,一整夜营帐内灯火通明,至于睡得踏实不踏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相比于后钱管统,这一夜后钱却始终没有休息,盯着地图整整一夜,他不同与正规部队的将领,也没有看地图的习惯,至于盯着地图完全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其实自刘澜南下徐州之后,他拉起大旗杀官造反,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年多,这三年最初是被当地的郡国兵追缴,然后被太史慈诏安,再到阎柔围追堵截,这个时间可以说是后钱最狼狈但也是让他彻底蜕变成优秀将领的关键。 说实话后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雄心壮志,甚至连成为一方枭雄都没有想过,但在东莱称王称霸还是有过想法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理想,说白了还是几百年来东莱夷的一个传统,虽然现在的东莱夷几乎与汉人同化,但一些传统还保持着,这一情况多少与南方的山越有些相似。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他这样的想法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只不过是在欺骗甚至麻痹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他在给帐下寻找的一个借口,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晓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 就在管统等待着后钱投降的一刻,两天前由郭松发出的信鸽带着消息抵达了吕县,夜里赶来,让刘澜有种不妙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青州现在也不大可能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但这样能被许褚直接在夜里把他叫醒的消息肯定非同一般。 刘澜醒来之后,把许褚叫了进来,后者匆匆走进屋内,将信鸽信筒呈给了刘澜。 刘澜将信筒打开,急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虽然是关于后钱的消息,看起来不是很重要,但他却罕见的大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个后钱就这么投了,还有这道信鸽发出来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后钱身边有安插探子?” “这事就得问徐军师和陈果了,内卫的事情他二人经办,至于是在谁手上派出的内卫混入后钱身边就不知晓了。” “嗯。”刘澜点点头,信鸽出现还真让他出乎意料,当然信中的内容同样如此,后钱在他看来曾经确实是心腹之患,那股韧性确实让刘澜惊叹,阎柔在那般的围剿之下都能让他逃脱,可是为什么到了管统这里,却是这样一个情况? 其实后钱被消灭与否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可他深知,这一回青州的暴乱真的要感谢他,不是他的突然杀出,也不会让袁绍那般恼火,进而放缓了进攻徐州的步伐,可以说后钱是在不经意间帮助到他的。 甚至有一度刘澜甚至还指望着他能把冀州军拖在东莱,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不到三天这就要投降了。 青州已经彻底没有了威胁,除非到了开春以后张飞能渡船南下,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州牵制到袁绍。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徐州之战(239) 整整一夜刘澜都在计划着自己的一个大胆计划,当然计划并不成熟,甚至很可能是在冒险,但他深知一点,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有的时候就是要做常人所不敢想所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出其不意。 因为安稳的事情,往往在你想到的时候你的敌人也想到了,可是危险的事情,就算你的敌人想到了,也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而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这世上没人会做这样的威胁事情,可这就是灯下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因为你的敌人想不到,想到了也会下意识的去忽略,等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现在他们想看到的是什么,不就是关羽击败文丑吗,可曹操为什么待在彭城按兵不动,他不就是坚信着关羽没有那个实力一口吃下文丑,那么这样一来曹操要等的机会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把他拖在了吕县而关羽则留在了开城。 这也许就是曹操最想看到的局面,虽然他不知道曹操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如何取利,但这绝对符合他的利益,因为现在的徐州就是他和自己之间的对决,战胜了自己,他就能掌握话语权,至于高览,是争不过曹操的,因为曹操代表着大汉朝代表着朝廷,行假节钺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曹操在徐州,是代表着天子,别说是一个高览了,就算是他刘澜,从大义上来说是在与朝廷对抗,如同反贼,这就是现实,至于曹操现在按兵不动,如果之前刘澜怀疑他是另有原因的话,那么现在他可有肯定,一定是他已经知晓了赵云已经到了吕县。 这就让他不敢贸然再出兵了,赵云这件事做的不够隐蔽,可谁叫他之前与曹操正在作战,匆忙撤退怨不得他,但是他的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之前他想不到,那么在今天夜里,他的思路被彻底打开了,既然曹操能算到赵云就一定会注意到张辽,而这就是他口中的机会。 并且由此引申而出一个大胆念头,只是这盘棋该如何下,如何用好张辽徐盛这步棋,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办法了,可该如何具体实施,却还需要完善,所以他打开了地图,仔细观察着彭城四周的环境。 彭城乃徐州之要地,其地位虽然已经被剥离出去的徐州城所取代,但他的战略地位千百年来却始终未变,一直都是徐州的重镇,也算得上是徐州的桥头堡。 一马平川的徐州无险可守,守住了徐州城、彭城也就等于守住了徐州,当年陶谦计划兵败退往琰城,那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是自己,他必败无疑,就算是同一个时空里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刘备曹豹在琰城帮着陶谦守城,最后如果不是兖州之变,陶谦也死了,所以说啊现在随着彭城一丢,徐州几乎已经等于失守。 整整一夜刘澜都在计划着自己的一个大胆计划,当然计划并不成熟,甚至很可能是在冒险,但他深知一点,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有的时候就是要做常人所不敢想所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出其不意。 因为安稳的事情,往往在你想到的时候你的敌人也想到了,可是危险的事情,就算你的敌人想到了,也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而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这世上没人会做这样的威胁事情,可这就是灯下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因为你的敌人想不到,想到了也会下意识的去忽略,等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现在他们想看到的是什么,不就是关羽击败文丑吗,可曹操为什么待在彭城按兵不动,他不就是坚信着关羽没有那个实力一口吃下文丑,那么这样一来曹操要等的机会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把他拖在了吕县而关羽则留在了开城。 这也许就是曹操最想看到的局面,虽然他不知道曹操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如何取利,但这绝对符合他的利益,因为现在的徐州就是他和自己之间的对决,战胜了自己,他就能掌握话语权,至于高览,是争不过曹操的,因为曹操代表着大汉朝代表着朝廷,行假节钺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曹操在徐州,是代表着天子,别说是一个高览了,就算是他刘澜,从大义上来说是在与朝廷对抗,如同反贼,这就是现实,至于曹操现在按兵不动,如果之前刘澜怀疑他是另有原因的话,那么现在他可有肯定,一定是他已经知晓了赵云已经到了吕县。 这就让他不敢贸然再出兵了,赵云这件事做的不够隐蔽,可谁叫他之前与曹操正在作战,匆忙撤退怨不得他,但是他的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之前他想不到,那么在今天夜里,他的思路被彻底打开了,既然曹操能算到赵云就一定会注意到张辽,而这就是他口中的机会。 并且由此引申而出一个大胆念头,只是这盘棋该如何下,如何用好张辽徐盛这步棋,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办法了,可该如何具体实施,却还需要完善,所以他打开了地图,仔细观察着彭城四周的环境。 彭城乃徐州之要地,其地位虽然已经被剥离出去的徐州城所取代,但他的战略地位千百年来却始终未变,一直都是徐州的重镇,也算得上是徐州的桥头堡。 一马平川的徐州无险可守,守住了徐州城、彭城也就等于守住了徐州,当年陶谦计划兵败退往琰城,那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是自己,他必败无疑,就算是同一个时空里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刘备曹豹在琰城帮着陶谦守城,最后如果不是兖州之变,陶谦也死了,所以说啊现在随着彭城一丢,徐州几乎已经等于失守。 整整一夜刘澜都在计划着自己的一个大胆计划,当然计划并不成熟,甚至很可能是在冒险,但他深知一点,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有的时候就是要做常人所不敢想所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出其不意。 因为安稳的事情,往往在你想到的时候你的敌人也想到了,可是危险的事情,就算你的敌人想到了,也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而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这世上没人会做这样的威胁事情,可这就是灯下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因为你的敌人想不到,想到了也会下意识的去忽略,等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现在他们想看到的是什么,不就是关羽击败文丑吗,可曹操为什么待在彭城按兵不动,他不就是坚信着关羽没有那个实力一口吃下文丑,那么这样一来曹操要等的机会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把他拖在了吕县而关羽则留在了开城。 这也许就是曹操最想看到的局面,虽然他不知道曹操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如何取利,但这绝对符合他的利益,因为现在的徐州就是他和自己之间的对决,战胜了自己,他就能掌握话语权,至于高览,是争不过曹操的,因为曹操代表着大汉朝代表着朝廷,行假节钺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曹操在徐州,是代表着天子,别说是一个高览了,就算是他刘澜,从大义上来说是在与朝廷对抗,如同反贼,这就是现实,至于曹操现在按兵不动,如果之前刘澜怀疑他是另有原因的话,那么现在他可有肯定,一定是他已经知晓了赵云已经到了吕县。 这就让他不敢贸然再出兵了,赵云这件事做的不够隐蔽,可谁叫他之前与曹操正在作战,匆忙撤退怨不得他,但是他的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之前他想不到,那么在今天夜里,他的思路被彻底打开了,既然曹操能算到赵云就一定会注意到张辽,而这就是他口中的机会。 并且由此引申而出一个大胆念头,只是这盘棋该如何下,如何用好张辽徐盛这步棋,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办法了,可该如何具体实施,却还需要完善,所以他打开了地图,仔细观察着彭城四周的环境。 彭城乃徐州之要地,其地位虽然已经被剥离出去的徐州城所取代,但他的战略地位千百年来却始终未变,一直都是徐州的重镇,也算得上是徐州的桥头堡。 一马平川的徐州无险可守,守住了徐州城、彭城也就等于守住了徐州,当年陶谦计划兵败退往琰城,那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是自己,他必败无疑,就算是同一个时空里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刘备曹豹在琰城帮着陶谦守城,最后如果不是兖州之变,陶谦也死了,所以说啊现在随着彭城一丢,徐州几乎已经等于失守。 整整一夜刘澜都在计划着自己的一个大胆计划,当然计划并不成熟,甚至很可能是在冒险,但他深知一点,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有的时候就是要做常人所不敢想所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出其不意。 因为安稳的事情,往往在你想到的时候你的敌人也想到了,可是危险的事情,就算你的敌人想到了,也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厉害程度而抱有一丝侥幸,认为这世上没人会做这样的威胁事情,可这就是灯下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因为你的敌人想不到,想到了也会下意识的去忽略,等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现在他们想看到的是什么,不就是关羽击败文丑吗,可曹操为什么待在彭城按兵不动,他不就是坚信着关羽没有那个实力一口吃下文丑,那么这样一来曹操要等的机会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把他拖在了吕县而关羽则留在了开城。 这也许就是曹操最想看到的局面,虽然他不知道曹操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如何取利,但这绝对符合他的利益,因为现在的徐州就是他和自己之间的对决,战胜了自己,他就能掌握话语权,至于高览,是争不过曹操的,因为曹操代表着大汉朝代表着朝廷,行假节钺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曹操在徐州,是代表着天子,别说是一个高览了,就算是他刘澜,从大义上来说是在与朝廷对抗,如同反贼,这就是现实,至于曹操现在按兵不动,如果之前刘澜怀疑他是另有原因的话,那么现在他可有肯定,一定是他已经知晓了赵云已经到了吕县。 这就让他不敢贸然再出兵了,赵云这件事做的不够隐蔽,可谁叫他之前与曹操正在作战,匆忙撤退怨不得他,但是他的按兵不动,肯定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之前他想不到,那么在今天夜里,他的思路被彻底打开了,既然曹操能算到赵云就一定会注意到张辽,而这就是他口中的机会。 并且由此引申而出一个大胆念头,只是这盘棋该如何下,如何用好张辽徐盛这步棋,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办法了,可该如何具体实施,却还需要完善,所以他打开了地图,仔细观察着彭城四周的环境。 彭城乃徐州之要地,其地位虽然已经被剥离出去的徐州城所取代,但他的战略地位千百年来却始终未变,一直都是徐州的重镇,也算得上是徐州的桥头堡。 一马平川的徐州无险可守,守住了徐州城、彭城也就等于守住了徐州,当年陶谦计划兵败退往琰城,那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是自己,他必败无疑,就算是同一个时空里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刘备曹豹在琰城帮着陶谦守城,最后如果不是兖州之变,陶谦也死了,所以说啊现在随着彭城一丢,徐州几乎已经等于失守。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徐州之战(240) 刘澜要退,当然在关羽那边没有什么收获之前是不会轻易撤离丰县的,这只会让关羽腹背受敌,把他陷入到危险境地,刘澜宁肯自己坚守在丰县,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曹操反应过来相信赵云已经把他接了回来,再追为时已晚,更何况那时候曹操就算想追也得掂量掂量丰县的实力,不敢贸然而来。 当然就算曹操追来也无妨,他现在不正部署着丰县防务嘛,到时候先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对于张辽的情况曹操自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他到底在哪其实是不太清楚的,首先他并不敢贸然派出斥候,这只会打草惊蛇,但也无关紧要,最少他可以确信的是张辽要返回丰县,也就这么几条路可走,吸取了之前放走赵云的经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眼下的局势中,截下张辽是他认为最好的突破口,在眼下这样一个局面下,除非到丰县硬拼,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他希望可以通过张辽把刘澜吸引过来,当然就算不能把他吸引过来也无妨,他还有后手,所以他很有耐心等待着秘密前往梧县的夏侯能够给他带来想要的消息。 “曹公。”一名头戴金盔的大将走进了帅帐之中,朝曹操躬身施礼,而他的眼睛,却飞快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郭嘉,眼前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相信自己肯定与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刘澜帐下很多都是曾经冀州的老人,有韩馥的旧部也有袁绍的旧部,高览以前见过他们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曹操帐下很多人都算得上是他的老友,交情很深,只是他奇怪的是眼前人,见过面却并不相识,这就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在曹操身边,其身份肯定非比一般,可似这类人,显然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心思急转的一瞬间,高览又朝着曹操身边的白面儒生施礼道:“久闻郭军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高将军谬矣,在下与高将军早在数年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是大将军主政冀州之后,设宴招待众将官,正是在那次宴会当中,在下有幸见了将军一面。” “还有此事。”高览一脸恍然,可心中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是啊,当时高将军在殿前,在下在殿尾,所以在下识得高将军,而高将军却未必知晓在下。” “此话差矣,高将军方才不已一眼便认出了奉孝?”曹操打了个圆场,他当然清楚高览是如何认出的郭嘉,笑着说道:“不知高将军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自曹操抵达之后,入驻城内的高览就想搬出城外扎营,可被曹操拒绝,此刻他依然在城内驻扎,而曹操却在城外扎营,这也算是形成个掎角之势,一旦出现任何危险,双方都会有个照应,只是让其没想到的是,高览却突然出城拜访,那必然是有要事发生了。 “前些时日,曹公言伏击张辽,末将自然没有意义,可是接下来不知曹公有何部署,末将想知晓一二。” 虽然他们现在是结盟,可是高览的情况不同,徐州这一仗关乎到他的前途甚至与性命攸关,他起身也想沉着一些,沉下心来先解决了张辽,可这些天每日里都会被恶魔惊喜,这般提心吊胆的感觉快把他折磨疯了,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过来探探口风,也许只有这样才让他能够安心一些吧。 “到底怎么了?高将军为何如此焦虑?”曹操有些不太明白,也无法理解高览既然知道要对张辽动手因何还会如此焦虑? 直到高览把真相说出之后,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高览擅自做主,他之前一直以为他与文丑是故意分兵,现在在知晓了真相之后他大呼意外,要知道那文丑可也算得上是冀州的大将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居然想要回军开城,简直就是愚蠢,如果文丑能一同到彭城的话,那么他们在联合之后对付刘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现在这个局面是在是让他尴尬,两头都处于被动,两头都不容易对付刘澜。 刘澜要退,当然在关羽那边没有什么收获之前是不会轻易撤离丰县的,这只会让关羽腹背受敌,把他陷入到危险境地,刘澜宁肯自己坚守在丰县,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曹操反应过来相信赵云已经把他接了回来,再追为时已晚,更何况那时候曹操就算想追也得掂量掂量丰县的实力,不敢贸然而来。 当然就算曹操追来也无妨,他现在不正部署着丰县防务嘛,到时候先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对于张辽的情况曹操自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他到底在哪其实是不太清楚的,首先他并不敢贸然派出斥候,这只会打草惊蛇,但也无关紧要,最少他可以确信的是张辽要返回丰县,也就这么几条路可走,吸取了之前放走赵云的经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眼下的局势中,截下张辽是他认为最好的突破口,在眼下这样一个局面下,除非到丰县硬拼,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他希望可以通过张辽把刘澜吸引过来,当然就算不能把他吸引过来也无妨,他还有后手,所以他很有耐心等待着秘密前往梧县的夏侯能够给他带来想要的消息。 “曹公。”一名头戴金盔的大将走进了帅帐之中,朝曹操躬身施礼,而他的眼睛,却飞快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郭嘉,眼前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相信自己肯定与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刘澜帐下很多都是曾经冀州的老人,有韩馥的旧部也有袁绍的旧部,高览以前见过他们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曹操帐下很多人都算得上是他的老友,交情很深,只是他奇怪的是眼前人,见过面却并不相识,这就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在曹操身边,其身份肯定非比一般,可似这类人,显然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心思急转的一瞬间,高览又朝着曹操身边的白面儒生施礼道:“久闻郭军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高将军谬矣,在下与高将军早在数年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是大将军主政冀州之后,设宴招待众将官,正是在那次宴会当中,在下有幸见了将军一面。” “还有此事。”高览一脸恍然,可心中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是啊,当时高将军在殿前,在下在殿尾,所以在下识得高将军,而高将军却未必知晓在下。” “此话差矣,高将军方才不已一眼便认出了奉孝?”曹操打了个圆场,他当然清楚高览是如何认出的郭嘉,笑着说道:“不知高将军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自曹操抵达之后,入驻城内的高览就想搬出城外扎营,可被曹操拒绝,此刻他依然在城内驻扎,而曹操却在城外扎营,这也算是形成个掎角之势,一旦出现任何危险,双方都会有个照应,只是让其没想到的是,高览却突然出城拜访,那必然是有要事发生了。 “前些时日,曹公言伏击张辽,末将自然没有意义,可是接下来不知曹公有何部署,末将想知晓一二。” 虽然他们现在是结盟,可是高览的情况不同,徐州这一仗关乎到他的前途甚至与性命攸关,他起身也想沉着一些,沉下心来先解决了张辽,可这些天每日里都会被恶魔惊喜,这般提心吊胆的感觉快把他折磨疯了,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过来探探口风,也许只有这样才让他能够安心一些吧。 “到底怎么了?高将军为何如此焦虑?”曹操有些不太明白,也无法理解高览既然知道要对张辽动手因何还会如此焦虑? 直到高览把真相说出之后,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高览擅自做主,他之前一直以为他与文丑是故意分兵,现在在知晓了真相之后他大呼意外,要知道那文丑可也算得上是冀州的大将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居然想要回军开城,简直就是愚蠢,如果文丑能一同到彭城的话,那么他们在联合之后对付刘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现在这个局面是在是让他尴尬,两头都处于被动,两头都不容易对付刘澜。 刘澜要退,当然在关羽那边没有什么收获之前是不会轻易撤离丰县的,这只会让关羽腹背受敌,把他陷入到危险境地,刘澜宁肯自己坚守在丰县,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曹操反应过来相信赵云已经把他接了回来,再追为时已晚,更何况那时候曹操就算想追也得掂量掂量丰县的实力,不敢贸然而来。 当然就算曹操追来也无妨,他现在不正部署着丰县防务嘛,到时候先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对于张辽的情况曹操自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他到底在哪其实是不太清楚的,首先他并不敢贸然派出斥候,这只会打草惊蛇,但也无关紧要,最少他可以确信的是张辽要返回丰县,也就这么几条路可走,吸取了之前放走赵云的经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在眼下的局势中,截下张辽是他认为最好的突破口,在眼下这样一个局面下,除非到丰县硬拼,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他希望可以通过张辽把刘澜吸引过来,当然就算不能把他吸引过来也无妨,他还有后手,所以他很有耐心等待着秘密前往梧县的夏侯能够给他带来想要的消息。 “曹公。”一名头戴金盔的大将走进了帅帐之中,朝曹操躬身施礼,而他的眼睛,却飞快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郭嘉,眼前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相信自己肯定与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刘澜帐下很多都是曾经冀州的老人,有韩馥的旧部也有袁绍的旧部,高览以前见过他们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曹操帐下很多人都算得上是他的老友,交情很深,只是他奇怪的是眼前人,见过面却并不相识,这就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在曹操身边,其身份肯定非比一般,可似这类人,显然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心思急转的一瞬间,高览又朝着曹操身边的白面儒生施礼道:“久闻郭军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高将军谬矣,在下与高将军早在数年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正是大将军主政冀州之后,设宴招待众将官,正是在那次宴会当中,在下有幸见了将军一面。” “还有此事。”高览一脸恍然,可心中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是啊,当时高将军在殿前,在下在殿尾,所以在下识得高将军,而高将军却未必知晓在下。” “此话差矣,高将军方才不已一眼便认出了奉孝?”曹操打了个圆场,他当然清楚高览是如何认出的郭嘉,笑着说道:“不知高将军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自曹操抵达之后,入驻城内的高览就想搬出城外扎营,可被曹操拒绝,此刻他依然在城内驻扎,而曹操却在城外扎营,这也算是形成个掎角之势,一旦出现任何危险,双方都会有个照应,只是让其没想到的是,高览却突然出城拜访,那必然是有要事发生了。 “前些时日,曹公言伏击张辽,末将自然没有意义,可是接下来不知曹公有何部署,末将想知晓一二。”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徐州之战(241) 曹操没进彭城,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当然首先比起彭城他更为看重徐州城一些,其次还是入城之后那些繁琐的事情就算他不处理也要派帐下去负责,虽说他手下这的人才也来了不少,可眼下他还真不愿意让帐下将领被这些繁杂的琐事而分心。 这类事情看起来不起眼,却千头万绪纷繁复杂,不要以为一名县令就足以让想要让一座城市正常运转,现在的彭城随着刘澜把大大小小的官员胥吏撤走之后完全陷入瘫痪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恢复正常运转,哪有那么简单,所以当高览提出让出彭城的那一刻曹操才会直截了当拒绝他,与其为这些琐事伤脑筋,那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对付刘澜身上。 “曹公,这是许都刚到的公文。”就在曹操和郭嘉商议如何对付曹操的时候,数名小卒怀抱着一摞摞刚从许都发送而来的文书进入了帐中,将文书放下之后,曹操从最上方取下一份。 文书摆放的位置分轻重缓急,能放在最上方未必是最关键但绝对很重要,他取下一份,将文书打开,上面乃是荀记录关羽寿春的消息,这让他出乎意料,这个时候怎么把寿春的消息给发过来了? 仔细看后,上面除了记录了寿春因为饥荒哀鸿遍野之外,还有就是袁术一直没有下令赈灾,如果说之前不赈灾是因为鲁肃杀到寿春,那么现在随着张勋返回鲁肃撤退之后,依然没有赈灾就有些古怪了。 看起来还真是如传言一样是袁术不肯赈灾,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现在没有能力赈灾,寿春也陷入到了缺粮的危机之中,不然的话袁术如何不在乎百姓的身家性命,可这个时候也绝不会就这样放任民怨沸腾而无动于衷。 最初这些消息看起来无关紧要,可是随着文书内容深入,从左看到右后,这份文书真正的内容才终于显露出来,帐下被免去了军权,接替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在视线许久的纪灵。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袁术包括世人都相信纪灵在九江之战中已经战死沙场,虽然袁术没有发问祭奠,而刘澜也没有发声击杀,可期突然消失,如果没有猫腻是极其不正常的,但现在看来他们好像都被袁术给骗了。 虽然不清楚纪灵什么时候返回的寿春,但却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纪灵绝不会是最近返回,不然的话没几个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去接替张勋,这就说明他最少回去许久,甚至曹操都怀疑他早在刘澜撤兵之前就回到了寿春,之所以没有透露风声,无外乎就是在迷惑刘澜,让他在豫章郡费劲功夫却一无所获。 这种事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是袁术的话也会隐瞒纪灵返回守寿春的消息,让刘澜耗费精力找去吧。 当然这一次换将并不是独立事件,可以说袁术这一回对寿春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当然杨弘和阎象依然是不可撼动的两尊大神,可除了这两人外,上上下下几乎换了一遍,曹操知道袁术这是想要做什么,这么大的动作,不过是排除异己,甚至可以说是把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清除出寿春甚至秘密解决,而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在为他日后称帝做的铺垫,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袁术距离登基称帝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这世上如果说谁的胆子大他说不准,可若说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类改天换地的事情来,那无疑只有袁术这个愣头青了,要知道称帝这种事连董卓都忌惮三分,他却毫无顾忌,还真是让人有点佩服,最少他曹操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身为汉臣,他要做的是霍光而不是王莽,虽然曾经有人对他说,这两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一个死于乱军之中,而霍光虽然是死后家族才被灭,但二人无疑和现在的曹操一样,都是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那个人,生前死于乱军之中还是生活被灭族,但他不会去考虑这些,最少现在还不会去想这些生后世,谁也不会知晓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样子。 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保证,只要他当权一天,就绝不会觊觎汉室的王座,这是他唯一能够保证的一件事情,他生是汉臣死也是汉民,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曹操这样的心声很少吐露,但郭嘉却听到不少他说这番话,他知道这绝对是其心声,大汉朝的愚忠对于郭嘉来说是没有的,但是在他身边不管是他的平阳还是敌人,却又很多,虽然也许曹操这番话只是一种手段,来让这些人尽可能的帮助自己匡扶天下,这不过就是一种手段,可如果经常说的话,那就绝不会是手段了,应该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真实表达。 只可惜世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了,王莽的声音比比皆是,如果说他是董卓可能还会好一些,终归董卓到头来只是乱汉,可王莽那是篡汉啊,也许正是这样的风言风语压得曹操喘不过气来,他何尝不想解释甚至对天下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可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去专门发一份檄文说这些事情呢,这也是为何郭嘉成了他的听众的关键原因吧。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一直说这番话那就是另一番情形了,因此就在他十分怀疑他的真实用意时,果不其然关键出现了。 曹操没进彭城,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当然首先比起彭城他更为看重徐州城一些,其次还是入城之后那些繁琐的事情就算他不处理也要派帐下去负责,虽说他手下这的人才也来了不少,可眼下他还真不愿意让帐下将领被这些繁杂的琐事而分心。 这类事情看起来不起眼,却千头万绪纷繁复杂,不要以为一名县令就足以让想要让一座城市正常运转,现在的彭城随着刘澜把大大小小的官员胥吏撤走之后完全陷入瘫痪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恢复正常运转,哪有那么简单,所以当高览提出让出彭城的那一刻曹操才会直截了当拒绝他,与其为这些琐事伤脑筋,那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对付刘澜身上。 “曹公,这是许都刚到的公文。”就在曹操和郭嘉商议如何对付曹操的时候,数名小卒怀抱着一摞摞刚从许都发送而来的文书进入了帐中,将文书放下之后,曹操从最上方取下一份。 文书摆放的位置分轻重缓急,能放在最上方未必是最关键但绝对很重要,他取下一份,将文书打开,上面乃是荀记录关羽寿春的消息,这让他出乎意料,这个时候怎么把寿春的消息给发过来了? 仔细看后,上面除了记录了寿春因为饥荒哀鸿遍野之外,还有就是袁术一直没有下令赈灾,如果说之前不赈灾是因为鲁肃杀到寿春,那么现在随着张勋返回鲁肃撤退之后,依然没有赈灾就有些古怪了。 看起来还真是如传言一样是袁术不肯赈灾,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现在没有能力赈灾,寿春也陷入到了缺粮的危机之中,不然的话袁术如何不在乎百姓的身家性命,可这个时候也绝不会就这样放任民怨沸腾而无动于衷。 最初这些消息看起来无关紧要,可是随着文书内容深入,从左看到右后,这份文书真正的内容才终于显露出来,帐下被免去了军权,接替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在视线许久的纪灵。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袁术包括世人都相信纪灵在九江之战中已经战死沙场,虽然袁术没有发问祭奠,而刘澜也没有发声击杀,可期突然消失,如果没有猫腻是极其不正常的,但现在看来他们好像都被袁术给骗了。 虽然不清楚纪灵什么时候返回的寿春,但却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纪灵绝不会是最近返回,不然的话没几个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去接替张勋,这就说明他最少回去许久,甚至曹操都怀疑他早在刘澜撤兵之前就回到了寿春,之所以没有透露风声,无外乎就是在迷惑刘澜,让他在豫章郡费劲功夫却一无所获。 这种事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是袁术的话也会隐瞒纪灵返回守寿春的消息,让刘澜耗费精力找去吧。 当然这一次换将并不是独立事件,可以说袁术这一回对寿春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当然杨弘和阎象依然是不可撼动的两尊大神,可除了这两人外,上上下下几乎换了一遍,曹操知道袁术这是想要做什么,这么大的动作,不过是排除异己,甚至可以说是把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清除出寿春甚至秘密解决,而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在为他日后称帝做的铺垫,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袁术距离登基称帝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这世上如果说谁的胆子大他说不准,可若说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类改天换地的事情来,那无疑只有袁术这个愣头青了,要知道称帝这种事连董卓都忌惮三分,他却毫无顾忌,还真是让人有点佩服,最少他曹操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身为汉臣,他要做的是霍光而不是王莽,虽然曾经有人对他说,这两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一个死于乱军之中,而霍光虽然是死后家族才被灭,但二人无疑和现在的曹操一样,都是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那个人,生前死于乱军之中还是生活被灭族,但他不会去考虑这些,最少现在还不会去想这些生后世,谁也不会知晓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样子。 但是有一点他却可以保证,只要他当权一天,就绝不会觊觎汉室的王座,这是他唯一能够保证的一件事情,他生是汉臣死也是汉民,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曹操这样的心声很少吐露,但郭嘉却听到不少他说这番话,他知道这绝对是其心声,大汉朝的愚忠对于郭嘉来说是没有的,但是在他身边不管是他的平阳还是敌人,却又很多,虽然也许曹操这番话只是一种手段,来让这些人尽可能的帮助自己匡扶天下,这不过就是一种手段,可如果经常说的话,那就绝不会是手段了,应该是一种内心深处的真实表达。 只可惜世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了,王莽的声音比比皆是,如果说他是董卓可能还会好一些,终归董卓到头来只是乱汉,可王莽那是篡汉啊,也许正是这样的风言风语压得曹操喘不过气来,他何尝不想解释甚至对天下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可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去专门发一份檄文说这些事情呢,这也是为何郭嘉成了他的听众的关键原因吧。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再一直说这番话那就是另一番情形了,因此就在他十分怀疑他的真实用意时,果不其然关键出现了。 曹操没进彭城,自然是有他的考虑,当然首先比起彭城他更为看重徐州城一些,其次还是入城之后那些繁琐的事情就算他不处理也要派帐下去负责,虽说他手下这的人才也来了不少,可眼下他还真不愿意让帐下将领被这些繁杂的琐事而分心。 这类事情看起来不起眼,却千头万绪纷繁复杂,不要以为一名县令就足以让想要让一座城市正常运转,现在的彭城随着刘澜把大大小小的官员胥吏撤走之后完全陷入瘫痪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恢复正常运转,哪有那么简单,所以当高览提出让出彭城的那一刻曹操才会直截了当拒绝他,与其为这些琐事伤脑筋,那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对付刘澜身上。 “曹公,这是许都刚到的公文。”就在曹操和郭嘉商议如何对付曹操的时候,数名小卒怀抱着一摞摞刚从许都发送而来的文书进入了帐中,将文书放下之后,曹操从最上方取下一份。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徐州之战(242) 部队一行朝徐州城而来,行了不到两日,前方突然有斥候飞奔而回,疾奔而至到张辽徐盛身边,翻身下马道:“张将军,高将军!” 张辽和徐盛同时勒马停下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匆忙?” “前方十里处发现了曹军的部队!” 张辽和徐盛皆大吃一惊,这个地界虽然已经进入了徐州,可距离徐州城快马加鞭也有半日时间,曹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连忙问:“主将是谁?有多少人人马?” “数面旗帜上可以看清,上书颍川太守、中领军与夏侯几字,从职位姓氏判断,当是夏侯渊无疑。 ” “夏侯渊?就是主公称之白地将军的那个?”徐盛冷笑一声,当年第一次徐州之战后曹军抵达丰县,正是夏侯渊的先锋,不过对于此人主公并没有多少好评价,虽然他未曾与之交锋,但能被主公称为白痴将军,显然这样的对手也没什么多大的能耐,瞧他带着部队连主力退出的徐州城都拿不下,他的那点能力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窃不可大意,夏侯渊绝非如主公所说那般不堪,主公说这番话多半是在鼓舞我方士气,你我千万不可大意啊。”张辽语重心长,徐盛并没有与夏侯渊交手过,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正常,可是他不一样,不说讨董时期与曹操之间的对决,光是兖州就交手过不知多少回,如果说夏侯渊是白痴将军,实在是有失偏颇,相反其用兵相当有独到之处,所以说要是真像徐盛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能真要吃大亏。 “曹军浩浩荡荡,足有数万人之多。” “这么多?”张辽下意识向身后瞧了一眼,他这里不过两万人,如果夏侯渊的部队在两万人左右,那还可以一战,如果更多的话,那他们这几人贸然过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张辽沉默片刻,回头道:“把斥候派出去,瞧一瞧能不能与赵云联系上。” “诺。” 斥候立即便被派了出去,有些险他是万万不敢轻易去冒的,他也知道如果夏侯渊手头上的部队能有两万人之多的话,那徐州城能拿不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夏侯渊还真是白地将军了,所以说夏侯渊一定是在掩人耳目,前面的部队肯定不会超过两万人,可是就算知晓,他也不敢冒险,当然如果能够确定赵云此时的动态,那么他就可以由此做出针对性的部署,那样突出重围也就变得容易和简单。 ~~~~~~~~~~~~ 赵云离开吕县之后直奔向徐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应张辽,当然该如何接应又如何能够顺利返回丰县,这需要他仔细考量,还好赵云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大将,有着清晰的头脑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必须要尽快进入到徐州城境内,也许不需要与夏侯渊交手,但是他必须要在,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张辽抵达后,与其交锋也就会变得容易起来,到时候可以在他们的夹击下杀出一条通道。 正是在这样清晰的认知之下,又借助骑兵的行动速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连夜进入到了徐州,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等待了,毕竟是骑兵也不怕被发现,大不了兜个圈子,如果对方也有骑兵,那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上,与骑兵交战,可能他们还真没怕过谁。 别说是其他地方的杂牌骑兵,就算是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和幽州突骑,龙骑军还真没放在眼里,到时候追来那就给他们当头一棒,如果只是步兵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打了跑跑了打,骑兵与步兵结阵后正面作战可能有风险,可要走,步兵想拦还真没那个能力。 部队一行朝徐州城而来,行了不到两日,前方突然有斥候飞奔而回,疾奔而至到张辽徐盛身边,翻身下马道:“张将军,高将军!” 张辽和徐盛同时勒马停下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匆忙?” “前方十里处发现了曹军的部队!” 张辽和徐盛皆大吃一惊,这个地界虽然已经进入了徐州,可距离徐州城快马加鞭也有半日时间,曹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连忙问:“主将是谁?有多少人人马?” “数面旗帜上可以看清,上书颍川太守、中领军与夏侯几字,从职位姓氏判断,当是夏侯渊无疑。” “夏侯渊?就是主公称之白地将军的那个?”徐盛冷笑一声,当年第一次徐州之战后曹军抵达丰县,正是夏侯渊的先锋,不过对于此人主公并没有多少好评价,虽然他未曾与之交锋,但能被主公称为白痴将军,显然这样的对手也没什么多大的能耐,瞧他带着部队连主力退出的徐州城都拿不下,他的那点能力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窃不可大意,夏侯渊绝非如主公所说那般不堪,主公说这番话多半是在鼓舞我方士气,你我千万不可大意啊。”张辽语重心长,徐盛并没有与夏侯渊交手过,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正常,可是他不一样,不说讨董时期与曹操之间的对决,光是兖州就交手过不知多少回,如果说夏侯渊是白痴将军,实在是有失偏颇,相反其用兵相当有独到之处,所以说要是真像徐盛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能真要吃大亏。 “曹军浩浩荡荡,足有数万人之多。” “这么多?”张辽下意识向身后瞧了一眼,他这里不过两万人,如果夏侯渊的部队在两万人左右,那还可以一战,如果更多的话,那他们这几人贸然过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张辽沉默片刻,回头道:“把斥候派出去,瞧一瞧能不能与赵云联系上。” “诺。” 斥候立即便被派了出去,有些险他是万万不敢轻易去冒的,他也知道如果夏侯渊手头上的部队能有两万人之多的话,那徐州城能拿不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夏侯渊还真是白地将军了,所以说夏侯渊一定是在掩人耳目,前面的部队肯定不会超过两万人,可是就算知晓,他也不敢冒险,当然如果能够确定赵云此时的动态,那么他就可以由此做出针对性的部署,那样突出重围也就变得容易和简单。 ~~~~~~~~~~~~ 赵云离开吕县之后直奔向徐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应张辽,当然该如何接应又如何能够顺利返回丰县,这需要他仔细考量,还好赵云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大将,有着清晰的头脑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必须要尽快进入到徐州城境内,也许不需要与夏侯渊交手,但是他必须要在,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张辽抵达后,与其交锋也就会变得容易起来,到时候可以在他们的夹击下杀出一条通道。 正是在这样清晰的认知之下,又借助骑兵的行动速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连夜进入到了徐州,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等待了,毕竟是骑兵也不怕被发现,大不了兜个圈子,如果对方也有骑兵,那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上,与骑兵交战,可能他们还真没怕过谁。 别说是其他地方的杂牌骑兵,就算是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和幽州突骑,龙骑军还真没放在眼里,到时候追来那就给他们当头一棒,如果只是步兵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打了跑跑了打,骑兵与步兵结阵后正面作战可能有风险,可要走,步兵想拦还真没那个能力。 部队一行朝徐州城而来,行了不到两日,前方突然有斥候飞奔而回,疾奔而至到张辽徐盛身边,翻身下马道:“张将军,高将军!” 张辽和徐盛同时勒马停下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匆忙?” “前方十里处发现了曹军的部队!” 张辽和徐盛皆大吃一惊,这个地界虽然已经进入了徐州,可距离徐州城快马加鞭也有半日时间,曹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连忙问:“主将是谁?有多少人人马?”赵云离开吕县之后直奔向徐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应张辽,当然该如何接应又如何能够顺利返回丰县,这需要他仔细考量,还好赵云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大将,有着清晰的头脑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必须要尽快进入到徐州城境内,也许不需要与夏侯渊交手,但是他必须要在,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张辽抵达后,与其交锋也就会变得容易起来,到时候可以在他们的夹击下杀出一条通道。 正是在这样清晰的认知之下,又借助骑兵的行动速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连夜进入到了徐州,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等待了,毕竟是骑兵也不怕被发现,大不了兜个圈子,如果对方也有骑兵,那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上,与骑兵交战,可能他们还真没怕过谁。 别说是其他地方的杂牌骑兵,就算是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和幽州突骑,龙骑军还真没放在眼里,到时候追来那就给他们当头一棒,如果只是步兵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打了跑跑了打,骑兵与步兵结阵后正面作战可能有风险,可要走,步兵想拦还真没那个能力。 “数面旗帜上可以看清,上书颍川太守、中领军与夏侯几字,从职位姓氏判断,当是夏侯渊无疑。” “夏侯渊?就是主公称之白地将军的那个?”徐盛冷笑一声,当年第一次徐州之战后曹军抵达丰县,正是夏侯渊的先锋,不过对于此人主公并没有多少好评价,虽然他未曾与之交锋,但能被主公称为白痴将军,显然这样的对手也没什么多大的能耐,瞧他带着部队连主力退出的徐州城都拿不下,他的那点能力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窃不可大意,夏侯渊绝非如主公所说那般不堪,主公说这番话多半是在鼓舞我方士气,你我千万不可大意啊。”张辽语重心长,徐盛并没有与夏侯渊交手过,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正常,可是他不一样,不说讨董时期与曹操之间的对决,光是兖州就交手过不知多少回,如果说夏侯渊是白痴将军,实在是有失偏颇,相反其用兵相当有独到之处,所以说要是真像徐盛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能真要吃大亏。 “曹军浩浩荡荡,足有数万人之多。” “这么多?”张辽下意识向身后瞧了一眼,他这里不过两万人,如果夏侯渊的部队在两万人左右,那还可以一战,如果更多的话,那他们这几人贸然过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张辽沉默片刻,回头道:“把斥候派出去,瞧一瞧能不能与赵云联系上。” “诺。” 斥候立即便被派了出去,有些险他是万万不敢轻易去冒的,他也知道如果夏侯渊手头上的部队能有两万人之多的话,那徐州城能拿不下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夏侯渊还真是白地将军了,所以说夏侯渊一定是在掩人耳目,前面的部队肯定不会超过两万人,可是就算知晓,他也不敢冒险,当然如果能够确定赵云此时的动态,那么他就可以由此做出针对性的部署,那样突出重围也就变得容易和简单。 ~~~~~~~~~~~~ 赵云离开吕县之后直奔向徐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应张辽,当然该如何接应又如何能够顺利返回丰县,这需要他仔细考量,还好赵云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大将,有着清晰的头脑能够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必须要尽快进入到徐州城境内,也许不需要与夏侯渊交手,但是他必须要在,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张辽抵达后,与其交锋也就会变得容易起来,到时候可以在他们的夹击下杀出一条通道。 正是在这样清晰的认知之下,又借助骑兵的行动速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连夜进入到了徐州,接下来就可以安心等待了,毕竟是骑兵也不怕被发现,大不了兜个圈子,如果对方也有骑兵,那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上,与骑兵交战,可能他们还真没怕过谁。 别说是其他地方的杂牌骑兵,就算是并州狼骑、西凉铁骑和幽州突骑,龙骑军还真没放在眼里,到时候追来那就给他们当头一棒,如果只是步兵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打了跑跑了打,骑兵与步兵结阵后正面作战可能有风险,可要走,步兵想拦还真没那个能力。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徐州之战(243) 刘澜要退,他清楚在现在这个局面之下,想要打破现在的平衡,就必须以退为进,不然在三大诸侯的夹缝中,他寸步难行。 而随着他的后退,平衡势必就会被打破,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眼睛就一定会把原有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至于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刘澜不担心,一点也不用担心,甚至他相信到时候官渡之战可能还会提前上演,而这个时候就是刘澜重返徐州重夺青州的机会。 徐州之战之前,刘澜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随着战事发展他进行了调整,可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但没关系,也不重要,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为此他都敢把青州奉上,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当然如果有什么担心的话,那显然就只有曹操能不能应对袁绍,虽然另一个时空曹操战胜了袁绍,但在这里未必就会那么容易,可是后来刘澜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以曹操的本领,他自然看得出打破原有的势力平衡之后,他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可他依然不顾一切,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最少不怵袁绍,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早就有了击败袁绍的办法,不然的话曹操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付自己。 所以刘澜最初的计划是只针对袁绍而不与曹操硬拼,逼他撤退,但从现在来看,没这个必要了,让袁曹自己自相残杀就好了,他相信,只要他们推出徐州,在徐州战场之上,就算不立即成为两家的交战场,也一定会在不久之后成为两家开战的关键之地。 刘澜看着地图,关羽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他和文丑的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而赵云这边同样如此,这都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他想到赵云的一刻,许褚带着一名士兵奔到议事厅里,两人齐齐施礼:“启禀主公,子龙将军派人传来消息,他已经抵达徐州城,并且与张辽取得了联系,即将接应文远部返回。” “知道了,退下吧。” 夏侯渊有部队一万多人结果愣是没有打下来徐州城,虽然徐州城是堡垒是雄城不假,可问题是刘澜已经把部队都带走了,留下一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郡国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可夏侯渊居然拿徐州城毫无办法,这白地将军果然是无能之辈啊。 刘澜轻笑一声,赵雨在一旁提醒他,道:“夫君,我可是听二哥说这夏侯渊可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一万人攻不下徐州城,二哥一直认为并不是夏侯渊攻不下徐州,很可能是围而不打,甚至可能是围城打援。” 赵雨一身戎装,虽然他一直要求刘澜为他能组建一支女兵部队,可刘澜一直认为战争最好还是让女人走开,甚至包括赵雨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甄姜发话,照顾日常生活,赵雨根本不会随军,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身边无人可用了,却发现了赵雨还真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了。 巾帼不让须眉,连刘澜都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声,而今天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刘澜开始沉默下来,对于史书上夏侯渊的记载,在后世很多人都在说白地将军那是曹操在为兵败找的借口,把一切都栽倒了夏侯渊的头上。 如果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徐州那边可就危险了,不过既然赵云已经看出了这件事其中有猫腻,就算这一次撤兵正中吓坏,他也相信其会妥善应对。 刘澜望着赵雨,拉着她如玉柔荑,而眼睛却盯着地图,道:“子龙是我徐州大将,作战百战百胜,无一败绩,而子龙对夏侯渊评价如此之高,看来他一定有了妥善的布置,不过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在徐州围而不打的话,那我可真的是被他给骗了。“ 刘澜这番话与其说是被夏侯渊骗了,不如说是被曹操给骗了被史书给骗了,可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围而不打的话,那么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澜要退,他清楚在现在这个局面之下,想要打破现在的平衡,就必须以退为进,不然在三大诸侯的夹缝中,他寸步难行。而随着他的后退,平衡势必就会被打破,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眼睛就一定会把原有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至于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刘澜不担心,一点也不用担心,甚至他相信到时候官渡之战可能还会提前上演,而这个时候就是刘澜重返徐州重夺青州的机会。 徐州之战之前,刘澜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随着战事发展他进行了调整,可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但没关系,也不重要,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为此他都敢把青州奉上,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当然如果有什么担心的话,那显然就只有曹操能不能应对袁绍,虽然另一个时空曹操战胜了袁绍,但在这里未必就会那么容易,可是后来刘澜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以曹操的本领,他自然看得出打破原有的势力平衡之后,他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可他依然不顾一切,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最少不怵袁绍,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早就有了击败袁绍的办法,不然的话曹操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付自己。 所以刘澜最初的计划是只针对袁绍而不与曹操硬拼,逼他撤退,但从现在来看,没这个必要了,让袁曹自己自相残杀就好了,他相信,只要他们推出徐州,在徐州战场之上,就算不立即成为两家的交战场,也一定会在不久之后成为两家开战的关键之地。 刘澜看着地图,关羽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他和文丑的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而赵云这边同样如此,这都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他想到赵云的一刻,许褚带着一名士兵奔到议事厅里,两人齐齐施礼:“启禀主公,子龙将军派人传来消息,他已经抵达徐州城,并且与张辽取得了联系,即将接应文远部返回。” “知道了,退下吧。” 夏侯渊有部队一万多人结果愣是没有打下来徐州城,虽然徐州城是堡垒是雄城不假,可问题是刘澜已经把部队都带走了,留下一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郡国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可夏侯渊居然拿徐州城毫无办法,这白地将军果然是无能之辈啊。 刘澜轻笑一声,赵雨在一旁提醒他,道:“夫君,我可是听二哥说这夏侯渊可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一万人攻不下徐州城,二哥一直认为并不是夏侯渊攻不下徐州,很可能是围而不打,甚至可能是围城打援。” 赵雨一身戎装,虽然他一直要求刘澜为他能组建一支女兵部队,可刘澜一直认为战争最好还是让女人走开,甚至包括赵雨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甄姜发话,照顾日常生活,赵雨根本不会随军,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身边无人可用了,却发现了赵雨还真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了。 巾帼不让须眉,连刘澜都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声,而今天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刘澜开始沉默下来,对于史书上夏侯渊的记载,在后世很多人都在说白地将军那是曹操在为兵败找的借口,把一切都栽倒了夏侯渊的头上。 如果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徐州那边可就危险了,不过既然赵云已经看出了这件事其中有猫腻,就算这一次撤兵正中吓坏,他也相信其会妥善应对。 刘澜望着赵雨,拉着她如玉柔荑,而眼睛却盯着地图,道:“子龙是我徐州大将,作战百战百胜,无一败绩,而子龙对夏侯渊评价如此之高,看来他一定有了妥善的布置,不过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在徐州围而不打的话,那我可真的是被他给骗了。“ 刘澜这番话与其说是被夏侯渊骗了,不如说是被曹操给骗了被史书给骗了,可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围而不打的话,那么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澜要退,他清楚在现在这个局面之下,想要打破现在的平衡,就必须以退为进,不然在三大诸侯的夹缝中,他寸步难行。而随着他的后退,平衡势必就会被打破,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眼睛就一定会把原有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至于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刘澜不担心,一点也不用担心,甚至他相信到时候官渡之战可能还会提前上演,而这个时候就是刘澜重返徐州重夺青州的机会。 徐州之战之前,刘澜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随着战事发展他进行了调整,可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但没关系,也不重要,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为此他都敢把青州奉上,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当然如果有什么担心的话,那显然就只有曹操能不能应对袁绍,虽然另一个时空曹操战胜了袁绍,但在这里未必就会那么容易,可是后来刘澜发现,自己可能多虑了,以曹操的本领,他自然看得出打破原有的势力平衡之后,他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可他依然不顾一切,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最少不怵袁绍,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早就有了击败袁绍的办法,不然的话曹操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付自己。 所以刘澜最初的计划是只针对袁绍而不与曹操硬拼,逼他撤退,但从现在来看,没这个必要了,让袁曹自己自相残杀就好了,他相信,只要他们推出徐州,在徐州战场之上,就算不立即成为两家的交战场,也一定会在不久之后成为两家开战的关键之地。 刘澜看着地图,关羽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他和文丑的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而赵云这边同样如此,这都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他想到赵云的一刻,许褚带着一名士兵奔到议事厅里,两人齐齐施礼:“启禀主公,子龙将军派人传来消息,他已经抵达徐州城,并且与张辽取得了联系,即将接应文远部返回。” “知道了,退下吧。” 夏侯渊有部队一万多人结果愣是没有打下来徐州城,虽然徐州城是堡垒是雄城不假,可问题是刘澜已经把部队都带走了,留下一些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郡国兵,根本就不堪一击,可夏侯渊居然拿徐州城毫无办法,这白地将军果然是无能之辈啊。 刘澜轻笑一声,赵雨在一旁提醒他,道:“夫君,我可是听二哥说这夏侯渊可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一万人攻不下徐州城,二哥一直认为并不是夏侯渊攻不下徐州,很可能是围而不打,甚至可能是围城打援。” 赵雨一身戎装,虽然他一直要求刘澜为他能组建一支女兵部队,可刘澜一直认为战争最好还是让女人走开,甚至包括赵雨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甄姜发话,照顾日常生活,赵雨根本不会随军,可没想到这个时候身边无人可用了,却发现了赵雨还真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了。 巾帼不让须眉,连刘澜都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声,而今天当他说出这番话后,刘澜开始沉默下来,对于史书上夏侯渊的记载,在后世很多人都在说白地将军那是曹操在为兵败找的借口,把一切都栽倒了夏侯渊的头上。 如果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徐州那边可就危险了,不过既然赵云已经看出了这件事其中有猫腻,就算这一次撤兵正中吓坏,他也相信其会妥善应对。 刘澜望着赵雨,拉着她如玉柔荑,而眼睛却盯着地图,道:“子龙是我徐州大将,作战百战百胜,无一败绩,而子龙对夏侯渊评价如此之高,看来他一定有了妥善的布置,不过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在徐州围而不打的话,那我可真的是被他给骗了。“ 刘澜这番话与其说是被夏侯渊骗了,不如说是被曹操给骗了被史书给骗了,可如果夏侯渊真的是围而不打的话,那么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徐州之战(244) 夜间的战斗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困难,就算有月光有火把也很难看清是敌是我,但战斗的惨烈程度,却与普通的激烈作战没有任何区别,双方的杀戮在旷野上上演,士兵们有些开始抵触,可是在军官的驱使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迎战。 对于这样的混战,自然是徐盛最乐意见到的一幕,说白了从这一点就瞧得出来敌将十分愚蠢,如果换做是他来指挥这一仗,那他就绝不会在埋伏的情况下选择主队出击,因为他不用急。 大可以固守阵地,等着敌人来攻,到时候弓弩全招呼上去,管他天明还是天暗都无妨,瞎猫碰上死耗子,射出的箭矢总能给敌将带来伤亡,但这夏侯渊可就太过愚蠢了,居然直接就对他们发起了冲锋,这要是白天,骤然冲锋还真可能直接就把他们击溃了,可这大晚上的,队形在的时候向前杀,可杀着杀着队形混乱,胶着在了一起,你砍我我杀你甚至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情况都出现了。 之前陈宫偷袭曹营,可不就是借着夜色偷袭,最后让敌军乱作一团互相厮杀起来,最后统计,被他们杀掉的不过几百,自行车甚致死的上前。 徐盛带着部队挥动鬼矛猛冲向前,勇猛无比,一杆鬼矛舞得神出鬼没,挡他者死,拦他者亡,所向披靡,杀得前方敌军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旷野。这番情形直叫人舌桥不下,那等风采引来连声长叹。 这位曾经手刃虎豹的猛将是徐州少有没有经过普通士兵历练就直接胜任高官的将领,当然虽然是从都尉到郡守,说到底还是文职,可抛开这些,以徐盛的能力,就算是在军中也完全有那个能力独领一军。 最初的徐盛,在很多人眼中完全就是白马银枪的形象,赵子龙第二,可现在兵器战马都换了,白马换成了黑鬃马,长枪换成了鬼矛,俨然成了张飞的形象。 而这一切说白了其实都是刘澜的功劳,如果不是他那一举夫乃万人敌,可能徐盛还真要走儒将的路线,结果刘澜一句万人敌,风格彻底改变,不过说起来,能擒虎杀豹,这样的手段,可不就有万人敌的潜质? 而且,这万人敌的评价,在徐州张飞并没有,最少从刘澜口中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说法,但是徐盛,那可是刘澜当着诸多武文的面亲口说出:万人之敌者,勇气凌云,实曰虎臣;勇如一国,敌号万人,古有立忠将军彭越,而今有建武校尉徐盛! 这段话就是刘澜对徐庶的评价,不管在场的张飞还是许褚也不管是张颌还是太史慈,甚至是关张赵三人。 所以说,刘澜在对徐盛方面,眼光还是非常独到的,最少在冲锋陷阵这方面,只怕整个徐州,也就张飞能与他一较长短了。 在他的冲锋之下,冲锋而来的曹军瞬间便被他冲了个混乱不堪,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次集结,就与紧随其后杀来的徐州军交战在一起,随后因为场面混乱,更是直接杀向了自己的斩于。 徐盛带了不到五千人,这样混乱的场面尤其是在黑夜之中,那叫个如鱼得水,结果本来是以逸待劳,有充足准备的曹军应当占尽上风,现在却被仓促应战的徐州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且这还是在张辽集结部队主力没有杀过来的情况之下,一旦等到他中军集结完毕,整个战场将彻底被扭转。 张辽听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首先是奇怪,其次是疑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他对夏侯渊的了解,他不应该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啊?可有些时候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只要犯一个错,不管你如何弥补都不可能修补上漏洞,原本他还指望着赵云抵达两面夹击呢,现在看样子完全没这个必要了,他们就能够解决面前的麻烦。 张辽当即下令道:“张、董禧听令,命你二人带领中军分别从左右杀入敌军,与徐盛将军一举击溃夏侯渊。” 诺。 夜间的战斗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困难,就算有月光有火把也很难看清是敌是我,但战斗的惨烈程度,却与普通的激烈作战没有任何区别,双方的杀戮在旷野上上演,士兵们有些开始抵触,可是在军官的驱使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迎战。 对于这样的混战,自然是徐盛最乐意见到的一幕,说白了从这一点就瞧得出来敌将十分愚蠢,如果换做是他来指挥这一仗,那他就绝不会在埋伏的情况下选择主队出击,因为他不用急。 大可以固守阵地,等着敌人来攻,到时候弓弩全招呼上去,管他天明还是天暗都无妨,瞎猫碰上死耗子,射出的箭矢总能给敌将带来伤亡,但这夏侯渊可就太过愚蠢了,居然直接就对他们发起了冲锋,这要是白天,骤然冲锋还真可能直接就把他们击溃了,可这大晚上的,队形在的时候向前杀,可杀着杀着队形混乱,胶着在了一起,你砍我我杀你甚至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情况都出现了。 之前陈宫偷袭曹营,可不就是借着夜色偷袭,最后让敌军乱作一团互相厮杀起来,最后统计,被他们杀掉的不过几百,自行车甚致死的上前。 徐盛带着部队挥动鬼矛猛冲向前,勇猛无比,一杆鬼矛舞得神出鬼没,挡他者死,拦他者亡,所向披靡,杀得前方敌军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旷野。这番情形直叫人舌桥不下,那等风采引来连声长叹。 这位曾经手刃虎豹的猛将是徐州少有没有经过普通士兵历练就直接胜任高官的将领,当然虽然是从都尉到郡守,说到底还是文职,可抛开这些,以徐盛的能力,就算是在军中也完全有那个能力独领一军。 最初的徐盛,在很多人眼中完全就是白马银枪的形象,赵子龙第二,可现在兵器战马都换了,白马换成了黑鬃马,长枪换成了鬼矛,俨然成了张飞的形象。 而这一切说白了其实都是刘澜的功劳,如果不是他那一举夫乃万人敌,可能徐盛还真要走儒将的路线,结果刘澜一句万人敌,风格彻底改变,不过说起来,能擒虎杀豹,这样的手段,可不就有万人敌的潜质? 而且,这万人敌的评价,在徐州张飞并没有,最少从刘澜口中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说法,但是徐盛,那可是刘澜当着诸多武文的面亲口说出:万人之敌者,勇气凌云,实曰虎臣;勇如一国,敌号万人,古有立忠将军彭越,而今有建武校尉徐盛! 这段话就是刘澜对徐庶的评价,不管在场的张飞还是许褚也不管是张颌还是太史慈,甚至是关张赵三人。 所以说,刘澜在对徐盛方面,眼光还是非常独到的,最少在冲锋陷阵这方面,只怕整个徐州,也就张飞能与他一较长短了。 在他的冲锋之下,冲锋而来的曹军瞬间便被他冲了个混乱不堪,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次集结,就与紧随其后杀来的徐州军交战在一起,随后因为场面混乱,更是直接杀向了自己的斩于。 徐盛带了不到五千人,这样混乱的场面尤其是在黑夜之中,那叫个如鱼得水,结果本来是以逸待劳,有充足准备的曹军应当占尽上风,现在却被仓促应战的徐州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且这还是在张辽集结部队主力没有杀过来的情况之下,一旦等到他中军集结完毕,整个战场将彻底被扭转。 张辽听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首先是奇怪,其次是疑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他对夏侯渊的了解,他不应该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啊?可有些时候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只要犯一个错,不管你如何弥补都不可能修补上漏洞,原本他还指望着赵云抵达两面夹击呢,现在看样子完全没这个必要了,他们就能够解决面前的麻烦。 张辽当即下令道:“张、董禧听令,命你二人带领中军分别从左右杀入敌军,与徐盛将军一举击溃夏侯渊。” 诺。 夜间的战斗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困难,就算有月光有火把也很难看清是敌是我,但战斗的惨烈程度,却与普通的激烈作战没有任何区别,双方的杀戮在旷野上上演,士兵们有些开始抵触,可是在军官的驱使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迎战。 对于这样的混战,自然是徐盛最乐意见到的一幕,说白了从这一点就瞧得出来敌将十分愚蠢,如果换做是他来指挥这一仗,那他就绝不会在埋伏的情况下选择主队出击,因为他不用急。 大可以固守阵地,等着敌人来攻,到时候弓弩全招呼上去,管他天明还是天暗都无妨,瞎猫碰上死耗子,射出的箭矢总能给敌将带来伤亡,但这夏侯渊可就太过愚蠢了,居然直接就对他们发起了冲锋,这要是白天,骤然冲锋还真可能直接就把他们击溃了,可这大晚上的,队形在的时候向前杀,可杀着杀着队形混乱,胶着在了一起,你砍我我杀你甚至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情况都出现了。 之前陈宫偷袭曹营,可不就是借着夜色偷袭,最后让敌军乱作一团互相厮杀起来,最后统计,被他们杀掉的不过几百,自行车甚致死的上前。 徐盛带着部队挥动鬼矛猛冲向前,勇猛无比,一杆鬼矛舞得神出鬼没,挡他者死,拦他者亡,所向披靡,杀得前方敌军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旷野。这番情形直叫人舌桥不下,那等风采引来连声长叹。 这位曾经手刃虎豹的猛将是徐州少有没有经过普通士兵历练就直接胜任高官的将领,当然虽然是从都尉到郡守,说到底还是文职,可抛开这些,以徐盛的能力,就算是在军中也完全有那个能力独领一军。 最初的徐盛,在很多人眼中完全就是白马银枪的形象,赵子龙第二,可现在兵器战马都换了,白马换成了黑鬃马,长枪换成了鬼矛,俨然成了张飞的形象。 而这一切说白了其实都是刘澜的功劳,如果不是他那一举夫乃万人敌,可能徐盛还真要走儒将的路线,结果刘澜一句万人敌,风格彻底改变,不过说起来,能擒虎杀豹,这样的手段,可不就有万人敌的潜质? 而且,这万人敌的评价,在徐州张飞并没有,最少从刘澜口中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说法,但是徐盛,那可是刘澜当着诸多武文的面亲口说出:万人之敌者,勇气凌云,实曰虎臣;勇如一国,敌号万人,古有立忠将军彭越,而今有建武校尉徐盛! 这段话就是刘澜对徐庶的评价,不管在场的张飞还是许褚也不管是张颌还是太史慈,甚至是关张赵三人。 所以说,刘澜在对徐盛方面,眼光还是非常独到的,最少在冲锋陷阵这方面,只怕整个徐州,也就张飞能与他一较长短了。 在他的冲锋之下,冲锋而来的曹军瞬间便被他冲了个混乱不堪,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次集结,就与紧随其后杀来的徐州军交战在一起,随后因为场面混乱,更是直接杀向了自己的斩于。 徐盛带了不到五千人,这样混乱的场面尤其是在黑夜之中,那叫个如鱼得水,结果本来是以逸待劳,有充足准备的曹军应当占尽上风,现在却被仓促应战的徐州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且这还是在张辽集结部队主力没有杀过来的情况之下,一旦等到他中军集结完毕,整个战场将彻底被扭转。 张辽听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首先是奇怪,其次是疑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他对夏侯渊的了解,他不应该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啊?可有些时候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只要犯一个错,不管你如何弥补都不可能修补上漏洞,原本他还指望着赵云抵达两面夹击呢,现在看样子完全没这个必要了,他们就能够解决面前的麻烦。 张辽当即下令道:“张、董禧听令,命你二人带领中军分别从左右杀入敌军,与徐盛将军一举击溃夏侯渊。” 诺。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徐州之战(245) 不管什么时候,想夺天下想争霸天下,最后拼什么,拼的就是实力,而实力也可以将其理解为军队和钱粮,而这一切又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口来完成。 简而言之,最后三家归晋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曹魏司马控制的地域更广人口更多,如果让诸侯拥有与曹魏同等的人口和钱粮,可能历史就真的被其改变了,而现在情况刘澜当然清楚想要迅速壮大,发展才是硬道理,像这样守着徐州,连年交战,不说曹操就说袁绍,长此以往别说斗个几十年,就是三五年都吃不消。 其实刘澜现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陶谦的老本都吃干净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赶出徐州,既然已经能够预见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那为什么还死守着徐州不放呢?倒不如早一些前往秣陵,想一想他这十万部队到了秣陵十年二十年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这还不说被他迁徙南下的青徐百姓和丹阳百姓,如果再把山越驯服,乖乖不得了,他都不敢想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用多,只需要积蓄了两三年,到时候不管是钱粮还是人口都将是一次飞跃,而在这个时间里,曹袁同样也在发展,可是一旦他们之间发生战争甚至是爆发官渡之战,那么刘澜不仅能给追上他们,甚至还可以反超他们。 那个时候曹袁辛苦打拼这么多年,最后变成了给自己做嫁衣,可以说退出徐州就算有百害,但仅此一利就足以他去冒险,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不去冒险都不成,既然这样,那还为什么不考虑返回秣陵?几十万大军,就算不裁撤,但完全可以编入到军屯队伍之中,刘澜日后还需要为钱粮考虑? 而且他的目光,本来就不只是一个丹阳郡,还有吴郡和会稽,这些地方相比于中原的开发程度,可以说是不到十分之一,东南半壁,后世三省一市偌大的地域居然只有区区三郡四十县八十余万户三百余万人口,而这个人口随着汉末乱世还将进一步锐减,到了吴国立国之时,人口只有不到二百三十万。 而现在仅仅只是丹阳、吴郡和会稽三郡的人口便有三百万,看起来很多,可是真要比较的话,不说冀州,就是徐州,都无法比拟,徐州五郡六十二县,人口同样为三百万,可别忘了这是经过曹操大规模屠杀之后的人口规模,可想而知,这时候的东南地区不仅人口稀少,而且是极欠发达地区。 所以刘澜有信心,在他的治下,东南地区将会真正腾飞,这里将会是他的钱粮主要产区,至于部队,其实也无需担心,只要辽东一日不被袁绍夺取,哪里将是他士兵和战马的主要出产地区。 ~~~~~~ 临淄,袁谭收到了管统传来后钱投降的消息,不日便会前来临淄,今非昔比,这个时候袁谭早对后钱没什么兴趣,他更关系徐州的战事,挥挥手让信使退了下去。 与其考虑后钱,他更想怎样才能前往徐州,前一次失败已经被父亲严令禁止参与徐州军事,所以他此刻只能耐下性子,就算这一次是机会,但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其实当时青州的情况那般恶劣,他还真的希望他们能多闹一阵子,这样也能显出自己的本领来,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就被彻底镇压。 虽然在他的攻掠之下,反叛的匪徒都投降了他,笨以为这会是一次邀功受赏重获父亲信任的时刻,却发现一切都是奢望,而当他得知幽州的事情后,他才恍然醒悟,他怎么就没能学老二那样呢,如果这个时候后钱和那田豫一样,那父亲对他还会现在这样不冷不淡? 后钱降了,如同一滴奶进入一杯水里,最终变成了一滴水,平淡无奇,别说是父亲提不起什么兴趣,就连他自己都一样,可再看看坚守在蓟县的老二袁熙,那是隔三差五就受到父亲的夸奖,夸其机智果断,计斗田豫,比其他,最可恨的当然还是老三,留在邺城,那叫一个如日中天,势力不仅发展飞快,而且还非常稳固,短短两个月不到,冀州的官员,之前斗得不可开交的几大势力,纷纷转投到了他的门下,虽然没有每日都去觐见,可隔三差五都会秘密拜会,如果他继续这样在青州庸庸碌碌下去,那就等于拱手将世子之位交到老三手中。 不管什么时候,想夺天下想争霸天下,最后拼什么,拼的就是实力,而实力也可以将其理解为军队和钱粮,而这一切又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口来完成。 简而言之,最后三家归晋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曹魏司马控制的地域更广人口更多,如果让诸侯拥有与曹魏同等的人口和钱粮,可能历史就真的被其改变了,而现在情况刘澜当然清楚想要迅速壮大,发展才是硬道理,像这样守着徐州,连年交战,不说曹操就说袁绍,长此以往别说斗个几十年,就是三五年都吃不消。 其实刘澜现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陶谦的老本都吃干净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赶出徐州,既然已经能够预见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那为什么还死守着徐州不放呢?倒不如早一些前往秣陵,想一想他这十万部队到了秣陵十年二十年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这还不说被他迁徙南下的青徐百姓和丹阳百姓,如果再把山越驯服,乖乖不得了,他都不敢想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用多,只需要积蓄了两三年,到时候不管是钱粮还是人口都将是一次飞跃,而在这个时间里,曹袁同样也在发展,可是一旦他们之间发生战争甚至是爆发官渡之战,那么刘澜不仅能给追上他们,甚至还可以反超他们。 那个时候曹袁辛苦打拼这么多年,最后变成了给自己做嫁衣,可以说退出徐州就算有百害,但仅此一利就足以他去冒险,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不去冒险都不成,既然这样,那还为什么不考虑返回秣陵?几十万大军,就算不裁撤,但完全可以编入到军屯队伍之中,刘澜日后还需要为钱粮考虑? 而且他的目光,本来就不只是一个丹阳郡,还有吴郡和会稽,这些地方相比于中原的开发程度,可以说是不到十分之一,东南半壁,后世三省一市偌大的地域居然只有区区三郡四十县八十余万户三百余万人口,而这个人口随着汉末乱世还将进一步锐减,到了吴国立国之时,人口只有不到二百三十万。 而现在仅仅只是丹阳、吴郡和会稽三郡的人口便有三百万,看起来很多,可是真要比较的话,不说冀州,就是徐州,都无法比拟,徐州五郡六十二县,人口同样为三百万,可别忘了这是经过曹操大规模屠杀之后的人口规模,可想而知,这时候的东南地区不仅人口稀少,而且是极欠发达地区。 所以刘澜有信心,在他的治下,东南地区将会真正腾飞,这里将会是他的钱粮主要产区,至于部队,其实也无需担心,只要辽东一日不被袁绍夺取,哪里将是他士兵和战马的主要出产地区。 ~~~~~~ 临淄,袁谭收到了管统传来后钱投降的消息,不日便会前来临淄,今非昔比,这个时候袁谭早对后钱没什么兴趣,他更关系徐州的战事,挥挥手让信使退了下去。 与其考虑后钱,他更想怎样才能前往徐州,前一次失败已经被父亲严令禁止参与徐州军事,所以他此刻只能耐下性子,就算这一次是机会,但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其实当时青州的情况那般恶劣,他还真的希望他们能多闹一阵子,这样也能显出自己的本领来,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就被彻底镇压。 虽然在他的攻掠之下,反叛的匪徒都投降了他,笨以为这会是一次邀功受赏重获父亲信任的时刻,却发现一切都是奢望,而当他得知幽州的事情后,他才恍然醒悟,他怎么就没能学老二那样呢,如果这个时候后钱和那田豫一样,那父亲对他还会现在这样不冷不淡? 不说冀州,就是徐州,都无法比拟,徐州五郡六十二县,人口同样为三百万,可别忘了这是经过曹操大规模屠杀之后的人口规模,可想而知,这时候的东南地区不仅人口稀少,后钱降了,如同一滴奶进入一杯水里,最终变成了一滴水,平淡无奇,别说是父亲提不起什么兴趣,就连他自己都一样,可再看看坚守在蓟县的老二袁熙,那是隔三差五就受到父亲的夸奖,夸其机智果断,计斗田豫,比其他,最可恨的当然还是老三,留在邺城,那叫一个如日中天,势力不仅发展飞快,而且还非常稳固,短短两个月不到,冀州的官员,之前斗得不可开交的几大势力,纷纷转投到了他的门下,虽然没有每日都去觐见,可隔三差五都会秘密拜会,如果他继续这样在青州庸庸碌碌下去,那就等于拱手将世子之位交到老三手中。 不管什么时候,想夺天下想争霸天下,最后拼什么,拼的就是实力,而实力也可以将其理解为军队和钱粮,而这一切又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口来完成。 简而言之,最后三家归晋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曹魏司马控制的地域更广人口更多,如果让诸侯拥有与曹魏同等的人口和钱粮,可能历史就真的被其改变了,而现在情况刘澜当然清楚想要迅速壮大,发展才是硬道理,像这样守着徐州,连年交战,不说曹操就说袁绍,长此以往别说斗个几十年,就是三五年都吃不消。 其实刘澜现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陶谦的老本都吃干净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赶出徐州,既然已经能够预见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那为什么还死守着徐州不放呢?倒不如早一些前往秣陵,想一想他这十万部队到了秣陵十年二十年后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这还不说被他迁徙南下的青徐百姓和丹阳百姓,如果再把山越驯服,乖乖不得了,他都不敢想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用多,只需要积蓄了两三年,到时候不管是钱粮还是人口都将是一次飞跃,而在这个时间里,曹袁同样也在发展,可是一旦他们之间发生战争甚至是爆发官渡之战,那么刘澜不仅能给追上他们,甚至还可以反超他们。 那个时候曹袁辛苦打拼这么多年,最后变成了给自己做嫁衣,可以说退出徐州就算有百害,但仅此一利就足以他去冒险,更何况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不去冒险都不成,既然这样,那还为什么不考虑返回秣陵?几十万大军,就算不裁撤,但完全可以编入到军屯队伍之中,刘澜日后还需要为钱粮考虑? 而且他的目光,本来就不只是一个丹阳郡,还有吴郡和会稽,这些地方相比于中原的开发程度,可以说是不到十分之一,东南半壁,后世三省一市偌大的地域居然只有区区三郡四十县八十余万户三百余万人口,而这个人口随着汉末乱世还将进一步锐减,到了吴国立国之时,人口只有不到二百三十万。 而现在仅仅只是丹阳、吴郡和会稽三郡的人口便有三百万,看起来很多,可是真要比较的话,不说冀州,就是徐州,都无法比拟,徐州五郡六十二县,人口同样为三百万,可别忘了这是经过曹操大规模屠杀之后的人口规模,可想而知,这时候的东南地区不仅人口稀少,而且是极欠发达地区。 所以刘澜有信心,在他的治下,东南地区将会真正腾飞,这里将会是他的钱粮主要产区,至于部队,其实也无需担心,只要辽东一日不被袁绍夺取,哪里将是他士兵和战马的主要出产地区。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徐州之战(246) 其实信鸽出现在史籍中应当是战国时期魏国质子通过信鸽将咸阳内的情况传回国去,但真正被广泛使用却要到唐宋时期,但在眼下这个时间,信鸽别说军队使用了,就是民间都很罕见。 所以当曹军得知刘澜使用信鸽传递情报时,包括曹操在内首先想到的是我们为何不能同意使用信鸽传递情报呢,但恰恰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限制刘澜军队信鸽的传递,而今日如果不是偏将提醒,可能他还真的不会想到这一点。 眼下不说不管信鸽何时才能被运用到部队之中,但组建一支专门对付刘澜性格的鹰隼部队无疑是当务之急,如果能早点成立这样一支部队,克制刘澜信鸽的话,可能现在徐州之战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长久以来他们与刘澜作战,其他方面不提,光是情报就吃了大亏,眼瞎耳聋下又怎么可能取得优势? 其实对于这样的部队,刘澜也有过考虑,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失手的信鸽让他对信鸽信心百倍,再加上并没有对手使用信鸽传递消息,甚至让刘澜一直认为信鸽传递消息的情况,可能对手们完全被蒙在鼓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鹰隼部队并没有建立的必要,不是那么迫切。 但是信鸽传递消息已经不在是什么秘密,之前也许曹操袁绍们都只是在想着如何去效仿,但这本来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学习与限制并不冲突,只不过因为之前的吃惊忽略了,现在反应过来也一点都不晚。 此时刘澜自然不会知晓信鸽风光的日子将要一去不复返,此刻他正听着内卫对后钱投降管统的汇报,对于他投降一事刘澜早已有准备,三天时间,不投降就要被消灭,他没有选择,只能投降,刘澜把书信放下,正向问赵云那边的消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来了一位贵客。 宛城张绣派人前来,商谈联盟对曹一事,看到信的一刻,刘澜瞬间笑了起来,稀客,更是贵客。 虽说刘澜和他没什么交情,但有一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对付刘澜这件事情上,两人当然是朋友,将信使招进了议事厅中,听他讲诉张绣迫切与其联盟之事。 刘澜一直安静听着,不动声色,他需要确定张绣的诚意,至于他在宛城是否出兵,出兵之后能成多大的气候刘澜不敢奢望,为了防张绣,曹操可是专门让李通防着他呢,这个李通虽然在三国演义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真要说起来能耐还是颇大的,就算张绣有毒士贾诩,可他的实力在哪里,几万人的兵马想要击败李通哪那么容易? 李通只要不败,那刘澜就不会担忧,所以张绣在信中恳求和自己合作,刘澜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充其量他的效果会比张宁的黄巾军强些,但也仅此而已,甚至刘澜都害怕这本来就是贾诩的诡计,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他把曹操一直拖在徐州,那样他的宛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不知道张绣将军何时出兵,进军兖州呢?”刘澜等信使把大饼画完之后,笑眯眯道。 “这个简单,只是……”信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将军开口,其实我家将军现在的情况也很遭,而我们最大的困难还是粮草,之前一直是刘表在暗中负责,可是因为曹操的关系,刘表便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军进行供给,所以我军眼下的粮草自给没问题,可要征战,则绝无可能,所以我家将军希望如果刘将军可能的话在粮食方面如果能给我部提供方便,那粮到之后,我军比挥师东进!当然徐州距离宛城毕竟路途太过遥远,千山万水再加上还会途径曹操控制的州郡,想要运抵完成并非易事,可我家将军却听闻将军与刘表交情不浅,如果将军可以让他给我军提供三万石粮食的话,我家将军自当感激不尽。” “粮草三万石?”刘澜脸色瞬间黑了,这明显就是骗吃骗喝来了,他要真答应了,那可就是肉包打狗了,到时候这冤大头的名声怕是跑不掉了。 “将军放心,我家主公说了,这三万石粮草绝不白要您的,是借。” “实话不妨告诉你,不管是借还是要,我现在可能都无法答应你。”刘澜自家清楚自家的情况,如果答应,他现在肯定不会拿出这三万石舟车劳顿去送往张绣,只能通过刘表,可这一来二去,等刘表答应下来再给张绣送去,只怕待张绣有粮出兵要等到明年立蠢,到那个时候可能徐州之战早就结束了,所以说啊,张绣这就是把自己当凯子了,如果答应了他,不仅粮食没了,还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谈,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粮食的事情简单,我徐州别的没有,钱粮有的是,可是……”刘澜拉长了嗓音,足足把信使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才不疾不徐道:“可如果从刘表那接粮就难了,虽然我和他有些交情,可绝不像张将军所了解的那样乃是至交,不过既然张将军愿意起兵讨董,那某便休书一封,由你家将军转交刘表,这样一来剩下许多不必要的接触,二来也能让你家将军尽快得到粮食出兵兖州。只是我听说那李通手段高强,却不知张将军能否应付得了?” 虽然张绣有北地枪王的名号,手下更有毒士贾诩以及猛将胡车儿,可偏生在李通手下却讨不到任何好处,刘澜说出这番话,只是在确定自己对刘表这封书信该如何写,他清楚自己这封信的重要性,如果他的回答让自己满意,确定他们确实有能力协助自己对付曹操,那么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如果就是骗些粮草,那他就用一封书信将其打发离开就是了。 刘表对张绣,就好像当年陶谦对自己一样,刘表是又想张绣给自己守门户,又害怕引狼入室,一旦让张绣有了足够的粮草,那就保不准是攻打兖州还是荆州了。 其实信鸽出现在史籍中应当是战国时期魏国质子通过信鸽将咸阳内的情况传回国去,但真正被广泛使用却要到唐宋时期,但在眼下这个时间,信鸽别说军队使用了,就是民间都很罕见。 所以当曹军得知刘澜使用信鸽传递情报时,包括曹操在内首先想到的是我们为何不能同意使用信鸽传递情报呢,但恰恰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限制刘澜军队信鸽的传递,而今日如果不是偏将提醒,可能他还真的不会想到这一点。 眼下不说不管信鸽何时才能被运用到部队之中,但组建一支专门对付刘澜性格的鹰隼部队无疑是当务之急,如果能早点成立这样一支部队,克制刘澜信鸽的话,可能现在徐州之战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长久以来他们与刘澜作战,其他方面不提,光是情报就吃了大亏,眼瞎耳聋下又怎么可能取得优势? 其实对于这样的部队,刘澜也有过考虑,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失手的信鸽让他对信鸽信心百倍,再加上并没有对手使用信鸽传递消息,甚至让刘澜一直认为信鸽传递消息的情况,可能对手们完全被蒙在鼓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鹰隼部队并没有建立的必要,不是那么迫切。 但是信鸽传递消息已经不在是什么秘密,之前也许曹操袁绍们都只是在想着如何去效仿,但这本来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学习与限制并不冲突,只不过因为之前的吃惊忽略了,现在反应过来也一点都不晚。 此时刘澜自然不会知晓信鸽风光的日子将要一去不复返,此刻他正听着内卫对后钱投降管统的汇报,对于他投降一事刘澜早已有准备,三天时间,不投降就要被消灭,他没有选择,只能投降,刘澜把书信放下,正向问赵云那边的消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来了一位贵客。 宛城张绣派人前来,商谈联盟对曹一事,看到信的一刻,刘澜瞬间笑了起来,稀客,更是贵客。 虽说刘澜和他没什么交情,但有一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对付刘澜这件事情上,两人当然是朋友,将信使招进了议事厅中,听他讲诉张绣迫切与其联盟之事。 刘澜一直安静听着,不动声色,他需要确定张绣的诚意,至于他在宛城是否出兵,出兵之后能成多大的气候刘澜不敢奢望,为了防张绣,曹操可是专门让李通防着他呢,这个李通虽然在三国演义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真要说起来能耐还是颇大的,就算张绣有毒士贾诩,可他的实力在哪里,几万人的兵马想要击败李通哪那么容易? 李通只要不败,那刘澜就不会担忧,所以张绣在信中恳求和自己合作,刘澜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充其量他的效果会比张宁的黄巾军强些,但也仅此而已,甚至刘澜都害怕这本来就是贾诩的诡计,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他把曹操一直拖在徐州,那样他的宛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不知道张绣将军何时出兵,进军兖州呢?”刘澜等信使把大饼画完之后,笑眯眯道。 “这个简单,只是……”信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将军开口,其实我家将军现在的情况也很遭,而我们最大的困难还是粮草,之前一直是刘表在暗中负责,可是因为曹操的关系,刘表便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军进行供给,所以我军眼下的粮草自给没问题,可要征战,则绝无可能,所以我家将军希望如果刘将军可能的话在粮食方面如果能给我部提供方便,那粮到之后,我军比挥师东进!当然徐州距离宛城毕竟路途太过遥远,千山万水再加上还会途径曹操控制的州郡,想要运抵完成并非易事,可我家将军却听闻将军与刘表交情不浅,如果将军可以让他给我军提供三万石粮食的话,我家将军自当感激不尽。” “粮草三万石?”刘澜脸色瞬间黑了,这明显就是骗吃骗喝来了,他要真答应了,那可就是肉包打狗了,到时候这冤大头的名声怕是跑不掉了。 “将军放心,我家主公说了,这三万石粮草绝不白要您的,是借。” “实话不妨告诉你,不管是借还是要,我现在可能都无法答应你。”刘澜自家清楚自家的情况,如果答应,他现在肯定不会拿出这三万石舟车劳顿去送往张绣,只能通过刘表,可这一来二去,等刘表答应下来再给张绣送去,只怕待张绣有粮出兵要等到明年立蠢,到那个时候可能徐州之战早就结束了,所以说啊,张绣这就是把自己当凯子了,如果答应了他,不仅粮食没了,还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谈,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粮食的事情简单,我徐州别的没有,钱粮有的是,可是……”刘澜拉长了嗓音,足足把信使的心都快吊到嗓子眼,才不疾不徐道:“可如果从刘表那接粮就难了,虽然我和他有些交情,可绝不像张将军所了解的那样乃是至交,不过既然张将军愿意起兵讨董,那某便休书一封,由你家将军转交刘表,这样一来剩下许多不必要的接触,二来也能让你家将军尽快得到粮食出兵兖州。只是我听说那李通手段高强,却不知张将军能否应付得了?” 虽然张绣有北地枪王的名号,手下更有毒士贾诩以及猛将胡车儿,可偏生在李通手下却讨不到任何好处,刘澜说出这番话,只是在确定自己对刘表这封书信该如何写,他清楚自己这封信的重要性,如果他的回答让自己满意,确定他们确实有能力协助自己对付曹操,那么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如果就是骗些粮草,那他就用一封书信将其打发离开就是了。 刘表对张绣,就好像当年陶谦对自己一样,刘表是又想张绣给自己守门户,又害怕引狼入室,一旦让张绣有了足够的粮草,那就保不准是攻打兖州还是荆州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徐州之战(247) 徐州城,徐州郡治,在留县、傅阳,彭城之间,如果用一条线将这三县连起来,会发现他们的位置正是一个倒三角型,而徐州城就处其中。 这就是刘澜常说的小三角防御,而如果说大三角,则又可以把北面的开城,西面的沛县以及南面的下邳连起来,不过不管刘澜如何规划徐州城的防御,都无法改变他毗陵豫州这一事实,它永远都在最前线。 曹操讨伐徐州之时,徐州城就以及岌岌可危了,如果不是田楷孔融再加上刘澜来救的话,他们早就夺下徐州城了,结果现在城内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望城兴叹,这就是夏侯渊此刻的心情。 虽然他连夜朝徐州城方向车来,可是城内的抵抗让他颇有些头疼,原本夏侯渊想着刘澜都跑了,他到了徐州城内还不得开门乞降,可哪有那么简单,不仅没降,反倒让他佯攻的部队吃尽了苦头。 在这样的局面下,夏侯渊当然不会再发起进攻了,一万人的部队虽然强攻拿下徐州不是问题,可那时候同样也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在徐州内外无援的情况下,徐州城就是囊中之物,夏侯渊又为什么要急着拿下徐州城呢? 夏侯渊的部队就驻扎在徐州城南不到二十里处驻扎,这里扼守要冲,张辽只要过吕县,就必须要从此过,控制了这里,不敢说一定拦得下他,但不顾一切代价拖延两三日还是不成问题的,到那个时候曹公赶来,就势必是张辽全军覆没之时。 大营内,夏侯渊已经把一切都考虑进来了,他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疏漏,当然如果张辽没有按正常的套路走,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在他盯着地图看的适合,实在想不出来,张辽还能从哪里走。 他已经盯着地图瞧了足足五个时辰了,绝对万无一失,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鹰隼,这件事他已经向曹公汇报了,虽然不清楚现在鹰隼收集的如何,但只要这些宝贝一道,那刘澜也将变成瞎子和聋子。 夏侯渊这蓄势以待,而曹操这边却被各种骑兵扰的心绪不宁,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谍报传来消息,说张绣暗中与刘澜勾连,这事让他十分紧张,如果传闻是真,那么郭嘉这些时日的努力都泡汤成空了。 而且张绣如果从宛城出兵的话,他可就真不知道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现在的实力可经不起两面作战,而且别忘了现在兖州的情况并不妙,突然出现的黄巾再加上内部朝廷的官吏让他忧心忡忡,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大抵四面楚歌就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每走一步都是在走刀山一样,一步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袁绍有自己的规划,夺取冀州幽州并州和青州以及算是初期的规划全部达成,甚至是刘澜,如果之前他一直认为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话,那么当他的谍探带回来的消息却坐实了这一切都是刘澜的规划。 可是他呢,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甚至是步履维艰,每一步都有危险伴随,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当年剿灭的黄巾,他们只知道劫掠郡县,根本就没有什么长远的规划与制度,当然曹操根本比他们正规,甚至还要比他们的运气更好,但是他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靠运气走不长久,之后该何去何从呢,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说实话,很多时候,虽然看起来好像他的所作所为漫无目的,其实不然,是他根本就不敢将自己的意图表达出来,他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刘澜,还有袁绍。 袁绍有着天下士族的支持,而刘澜则善于作战,拥有着诸侯之中无人可比的统帅能力,同时他也富有谋略,这是他真正无法忽视的敌人,在这两大强敌之下,他又怎么敢太过招摇?当然在他身边还有一路强者,那就是寿春袁术,比起阴险狠毒,可能他们这几人都远远无法与其比拟,所以他从来也没有让曹操重视过。 从与袁术结识并且相熟以来,他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政治上的头脑和眼光,不足为虑,同样的情况还包括袁绍,必须要说袁氏兄弟如果在盛世,他们是可以做到位高权重的三公高位,但在现如今这样群雄并立的年代,想争夺天下,这两人没戏。 徐州城,徐州郡治,在留县、傅阳,彭城之间,如果用一条线将这三县连起来,会发现他们的位置正是一个倒三角型,而徐州城就处其中。这就是刘澜常说的小三角防御,而如果说大三角,则又可以把北面的开城,西面的沛县以及南面的下邳连起来,不过不管刘澜如何规划徐州城的防御,都无法改变他毗陵豫州这一事实,它永远都在最前线。 曹操讨伐徐州之时,徐州城就以及岌岌可危了,如果不是田楷孔融再加上刘澜来救的话,他们早就夺下徐州城了,结果现在城内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望城兴叹,这就是夏侯渊此刻的心情。 虽然他连夜朝徐州城方向车来,可是城内的抵抗让他颇有些头疼,原本夏侯渊想着刘澜都跑了,他到了徐州城内还不得开门乞降,可哪有那么简单,不仅没降,反倒让他佯攻的部队吃尽了苦头。 在这样的局面下,夏侯渊当然不会再发起进攻了,一万人的部队虽然强攻拿下徐州不是问题,可那时候同样也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在徐州内外无援的情况下,徐州城就是囊中之物,夏侯渊又为什么要急着拿下徐州城呢? 夏侯渊的部队就驻扎在徐州城南不到二十里处驻扎,这里扼守要冲,张辽只要过吕县,就必须要从此过,控制了这里,不敢说一定拦得下他,但不顾一切代价拖延两三日还是不成问题的,到那个时候曹公赶来,就势必是张辽全军覆没之时。 大营内,夏侯渊已经把一切都考虑进来了,他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疏漏,当然如果张辽没有按正常的套路走,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在他盯着地图看的适合,实在想不出来,张辽还能从哪里走。 他已经盯着地图瞧了足足五个时辰了,绝对万无一失,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鹰隼,这件事他已经向曹公汇报了,虽然不清楚现在鹰隼收集的如何,但只要这些宝贝一道,那刘澜也将变成瞎子和聋子。 夏侯渊这蓄势以待,而曹操这边却被各种骑兵扰的心绪不宁,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谍报传来消息,说张绣暗中与刘澜勾连,这事让他十分紧张,如果传闻是真,那么郭嘉这些时日的努力都泡汤成空了。 而且张绣如果从宛城出兵的话,他可就真不知道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现在的实力可经不起两面作战,而且别忘了现在兖州的情况并不妙,突然出现的黄巾再加上内部朝廷的官吏让他忧心忡忡,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大抵四面楚歌就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每走一步都是在走刀山一样,一步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袁绍有自己的规划,夺取冀州幽州并州和青州以及算是初期的规划全部达成,甚至是刘澜,如果之前他一直认为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话,那么当他的谍探带回来的消息却坐实了这一切都是刘澜的规划。 可是他呢,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甚至是步履维艰,每一步都有危险伴随,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当年剿灭的黄巾,他们只知道劫掠郡县,根本就没有什么长远的规划与制度,当然曹操根本比他们正规,甚至还要比他们的运气更好,但是他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下去,靠运气走不长久,之后该何去何从呢,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说实话,很多时候,虽然看起来好像他的所作所为漫无目的,其实不然,是他根本就不敢将自己的意图表达出来,他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刘澜,还有袁绍。 袁绍有着天下士族的支持,而刘澜则善于作战,拥有着诸侯之中无人可比的统帅能力,同时他也富有谋略,这是他真正无法忽视的敌人,在这两大强敌之下,他又怎么敢太过招摇?当然在他身边还有一路强者,那就是寿春袁术,比起阴险狠毒,可能他们这几人都远远无法与其比拟,所以他从来也没有让曹操重视过。 从与袁术结识并且相熟以来,他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政治上的头脑和眼光,不足为虑,同样的情况还包括袁绍,必须要说袁氏兄弟如果在盛世,他们是可以做到位高权重的三公高位,但在现如今这样群雄并立的年代,想争夺天下,这两人没戏。 徐州城,徐州郡治,在留县、傅阳,彭城之间,如果用一条线将这三县连起来,会发现他们的位置正是一个倒三角型,而徐州城就处其中。这就是刘澜常说的小三角防御,而如果说大三角,则又可以把北面的开城,西面的沛县以及南面的下邳连起来,不过不管刘澜如何规划徐州城的防御,都无法改变他毗陵豫州这一事实,它永远都在最前线。 曹操讨伐徐州之时,徐州城就以及岌岌可危了,如果不是田楷孔融再加上刘澜来救的话,他们早就夺下徐州城了,结果现在城内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望城兴叹,这就是夏侯渊此刻的心情。 虽然他连夜朝徐州城方向车来,可是城内的抵抗让他颇有些头疼,原本夏侯渊想着刘澜都跑了,他到了徐州城内还不得开门乞降,可哪有那么简单,不仅没降,反倒让他佯攻的部队吃尽了苦头。 在这样的局面下,夏侯渊当然不会再发起进攻了,一万人的部队虽然强攻拿下徐州不是问题,可那时候同样也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在徐州内外无援的情况下,徐州城就是囊中之物,夏侯渊又为什么要急着拿下徐州城呢? 夏侯渊的部队就驻扎在徐州城南不到二十里处驻扎,这里扼守要冲,张辽只要过吕县,就必须要从此过,控制了这里,不敢说一定拦得下他,但不顾一切代价拖延两三日还是不成问题的,到那个时候曹公赶来,就势必是张辽全军覆没之时。 大营内,夏侯渊已经把一切都考虑进来了,他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疏漏,当然如果张辽没有按正常的套路走,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在他盯着地图看的适合,实在想不出来,张辽还能从哪里走。 他已经盯着地图瞧了足足五个时辰了,绝对万无一失,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鹰隼,这件事他已经向曹公汇报了,虽然不清楚现在鹰隼收集的如何,但只要这些宝贝一道,那刘澜也将变成瞎子和聋子。 夏侯渊这蓄势以待,而曹操这边却被各种骑兵扰的心绪不宁,就在不久之前,他的谍报传来消息,说张绣暗中与刘澜勾连,这事让他十分紧张,如果传闻是真,那么郭嘉这些时日的努力都泡汤成空了。 而且张绣如果从宛城出兵的话,他可就真不知道有些手足无措了,他现在的实力可经不起两面作战,而且别忘了现在兖州的情况并不妙,突然出现的黄巾再加上内部朝廷的官吏让他忧心忡忡,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大抵四面楚歌就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每走一步都是在走刀山一样,一步不慎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袁绍有自己的规划,夺取冀州幽州并州和青州以及算是初期的规划全部达成,甚至是刘澜,如果之前他一直认为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话,那么当他的谍探带回来的消息却坐实了这一切都是刘澜的规划。 可是他呢,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甚至是步履维艰,每一步都有危险伴随,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当年剿灭的黄巾,他们只知道劫掠郡县,根本就没有什么长远的规划与制度。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徐州之战(248) 刘澜很在意民心,也很在乎民心,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有时候往往却会出现成也民心败也民心。 刘澜做出放弃青州的决定可能对他的影响还看不出来,或者说在青州百姓眼中,他们本身就是外人,甚至包括刘澜帐下和内阁人员都如此,青州百姓的不满更多的还是算在了臧霸身上,可是徐州就不一样了。 当内阁听说刘澜主动放弃徐州的一刻,或者说当刘澜治下听说刘澜退出徐州的一刻,恐慌开始蔓延,一个连徐州城都保不住的刘澜,一个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他有如何能保护他们这些百姓? 民间对刘澜的负面说法一瞬间变得如同雪片一样,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还不说已经弃掉的郡县百姓的反应,在秣陵广陵几乎是一片唱衰的情况之下,徐州彭城琰城百姓只会更严重。 这个时代重的是英雄,或许每一个动荡年代都是如此,而刘澜现在和懦夫没什么两样,徐州百姓甚至是丹阳百姓这个时候自然而然会拿刘澜与当年同样是被曹操大兵犯境的陶谦来比较,可是陶谦却始终没有退出徐州城! 陶谦都没有丢掉的徐州,居然在他们眼中的英雄手中丢掉了,他们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英雄,居然在如此危急时刻连陶谦都不如,连与敌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刘澜他还能有什么? 都说刘澜的龙骑军是天下第一骑兵,都说丹阳步卒乃是天下第一悍卒,可是龙骑军变成了逃跑军,丹阳军如今成了摄山营,居然连与敌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叫徐杨二州的百姓如何看,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吏士大夫如何想? 反正张昭现在收到了不少地方官员甚至是秣陵内的重要官员都已经人心浮动,甚至一直就有心怀异志的人也开始了暗中勾连曹操,而这样的人在徐州最甚,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官吏因为刘澜放弃徐州城和彭城暗中投降了曹操,虽然还没有哪个人直接城头变幻大王旗,可是只要曹操一到,保准开城投降,继续做他们的县令县尉。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因为刘澜没有像男人一样用一场战斗去面对曹操和袁绍,现在刘澜的情况与当年陶谦比,有差距吗? 看起来好像现在更危险,可其实情况却没什么区别,陶谦时间,来犯的曹军同样有着冀州军的协助,只不过是朱灵变成了高览和文丑,但是陶谦却可以死守徐州,而刘澜却跑了。 说句实话,刘澜真的是没想到也根本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这和撤出陕北没什么区别,可是在没有游击战的大环境,这样的撤退与懦夫无能没什么区别。 是,刘澜因此保存了实力,可失去的呢?却是人心啊。 这些情况,刘澜被蒙在鼓中,也许,可是张昭这些人不能在坐视刘澜胡来了,亡羊补牢也好,徐州不能再丢了,他把自己和内阁各位官员的联名上书传到了刘澜手中,这一仗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不可能再投靠他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不认主,认主那就是一辈子追随,如果刘澜因此而败,那他一直以来所勾勒的蓝图,都将成为一场泡影。 对于出现的这些情况,刘澜不可能不重视,所以他给张昭进行保证,广陵是底线,刘澜撤退的底线其实也是广陵,当然如果都撤到广陵还守不住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尽力了。 他知道这些话说起来很轻巧,也明白自己的决定让他们内阁这几位非常生气甚至是动怒,毕竟刘澜如果要搞一言堂,自然也没人会阻拦,可他既然把重任分配下来,那他的决定首先就该得到内阁的商议吧,虽然徐州是前线,可能太远了,但是退出徐州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居然是从坊间听来的? 这种事情没人会接受,也交代不下去,尤其是对他们这些人,所以当得知真相的一刻,在将军府内发生了很严重的争吵,非常激烈,当然其中有一半人在为刘澜开脱,军情危机,自然不可能经过内阁商议,更何况还是刘澜在前线指挥,并不需要他们商讨,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必须要说这是实话,确实也来不及和他们谈。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张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但包括甄俨在内刘澜的心腹们还是要顾全大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内部不管怎么吵,都不能乱啊。 刘澜很在意民心,也很在乎民心,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有时候往往却会出现成也民心败也民心。 刘澜做出放弃青州的决定可能对他的影响还看不出来,或者说在青州百姓眼中,他们本身就是外人,甚至包括刘澜帐下和内阁人员都如此,青州百姓的不满更多的还是算在了臧霸身上,可是徐州就不一样了。 当内阁听说刘澜主动放弃徐州的一刻,或者说当刘澜治下听说刘澜退出徐州的一刻,恐慌开始蔓延,一个连徐州城都保不住的刘澜,一个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他有如何能保护他们这些百姓? 民间对刘澜的负面说法一瞬间变得如同雪片一样,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还不说已经弃掉的郡县百姓的反应,在秣陵广陵几乎是一片唱衰的情况之下,徐州彭城琰城百姓只会更严重。 这个时代重的是英雄,或许每一个动荡年代都是如此,而刘澜现在和懦夫没什么两样,徐州百姓甚至是丹阳百姓这个时候自然而然会拿刘澜与当年同样是被曹操大兵犯境的陶谦来比较,可是陶谦却始终没有退出徐州城! 陶谦都没有丢掉的徐州,居然在他们眼中的英雄手中丢掉了,他们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英雄,居然在如此危急时刻连陶谦都不如,连与敌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刘澜他还能有什么? 都说刘澜的龙骑军是天下第一骑兵,都说丹阳步卒乃是天下第一悍卒,可是龙骑军变成了逃跑军,丹阳军如今成了摄山营,居然连与敌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叫徐杨二州的百姓如何看,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吏士大夫如何想? 反正张昭现在收到了不少地方官员甚至是秣陵内的重要官员都已经人心浮动,甚至一直就有心怀异志的人也开始了暗中勾连曹操,而这样的人在徐州最甚,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官吏因为刘澜放弃徐州城和彭城暗中投降了曹操,虽然还没有哪个人直接城头变幻大王旗,可是只要曹操一到,保准开城投降,继续做他们的县令县尉。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因为刘澜没有像男人一样用一场战斗去面对曹操和袁绍,现在刘澜的情况与当年陶谦比,有差距吗? 看起来好像现在更危险,可其实情况却没什么区别,陶谦时间,来犯的曹军同样有着冀州军的协助,只不过是朱灵变成了高览和文丑,但是陶谦却可以死守徐州,而刘澜却跑了。 说句实话,刘澜真的是没想到也根本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这和撤出陕北没什么区别,可是在没有游击战的大环境,这样的撤退与懦夫无能没什么区别。 是,刘澜因此保存了实力,可失去的呢?却是人心啊。 这些情况,刘澜被蒙在鼓中,也许,可是张昭这些人不能在坐视刘澜胡来了,亡羊补牢也好,徐州不能再丢了,他把自己和内阁各位官员的联名上书传到了刘澜手中,这一仗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不可能再投靠他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不认主,认主那就是一辈子追随,如果刘澜因此而败,那他一直以来所勾勒的蓝图,都将成为一场泡影。 对于出现的这些情况,刘澜不可能不重视,所以他给张昭进行保证,广陵是底线,刘澜撤退的底线其实也是广陵,当然如果都撤到广陵还守不住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尽力了。 他知道这些话说起来很轻巧,也明白自己的决定让他们内阁这几位非常生气甚至是动怒,毕竟刘澜如果要搞一言堂,自然也没人会阻拦,可他既然把重任分配下来,那他的决定首先就该得到内阁的商议吧,虽然徐州是前线,可能太远了,但是退出徐州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居然是从坊间听来的? 这种事情没人会接受,也交代不下去,尤其是对他们这些人,所以当得知真相的一刻,在将军府内发生了很严重的争吵,非常激烈,当然其中有一半人在为刘澜开脱,军情危机,自然不可能经过内阁商议,更何况还是刘澜在前线指挥,并不需要他们商讨,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必须要说这是实话,确实也来不及和他们谈。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张昭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但包括甄俨在内刘澜的心腹们还是要顾全大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内部不管怎么吵,都不能乱啊。 刘澜很在意民心,也很在乎民心,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有时候往往却会出现成也民心败也民心。 刘澜做出放弃青州的决定可能对他的影响还看不出来,或者说在青州百姓眼中,他们本身就是外人,甚至包括刘澜帐下和内阁人员都如此,青州百姓的不满更多的还是算在了臧霸身上,可是徐州就不一样了。 当内阁听说刘澜主动放弃徐州的一刻,或者说当刘澜治下听说刘澜退出徐州的一刻,恐慌开始蔓延,一个连徐州城都保不住的刘澜,一个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他有如何能保护他们这些百姓? 民间对刘澜的负面说法一瞬间变得如同雪片一样,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这还不说已经弃掉的郡县百姓的反应,在秣陵广陵几乎是一片唱衰的情况之下,徐州彭城琰城百姓只会更严重。 这个时代重的是英雄,或许每一个动荡年代都是如此,而刘澜现在和懦夫没什么两样,徐州百姓甚至是丹阳百姓这个时候自然而然会拿刘澜与当年同样是被曹操大兵犯境的陶谦来比较,可是陶谦却始终没有退出徐州城! 陶谦都没有丢掉的徐州,居然在他们眼中的英雄手中丢掉了,他们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英雄,居然在如此危急时刻连陶谦都不如,连与敌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刘澜他还能有什么? 都说刘澜的龙骑军是天下第一骑兵,都说丹阳步卒乃是天下第一悍卒,可是龙骑军变成了逃跑军,丹阳军如今成了摄山营,居然连与敌作战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叫徐杨二州的百姓如何看,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吏士大夫如何想? 反正张昭现在收到了不少地方官员甚至是秣陵内的重要官员都已经人心浮动,甚至一直就有心怀异志的人也开始了暗中勾连曹操,而这样的人在徐州最甚,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官吏因为刘澜放弃徐州城和彭城暗中投降了曹操,虽然还没有哪个人直接城头变幻大王旗,可是只要曹操一到,保准开城投降,继续做他们的县令县尉。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因为刘澜没有像男人一样用一场战斗去面对曹操和袁绍,现在刘澜的情况与当年陶谦比,有差距吗? 看起来好像现在更危险,可其实情况却没什么区别,陶谦时间,来犯的曹军同样有着冀州军的协助,只不过是朱灵变成了高览和文丑,但是陶谦却可以死守徐州,而刘澜却跑了。 说句实话,刘澜真的是没想到也根本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这和撤出陕北没什么区别,可是在没有游击战的大环境,这样的撤退与懦夫无能没什么区别。 是,刘澜因此保存了实力,可失去的呢?却是人心啊。 这些情况,刘澜被蒙在鼓中,也许,可是张昭这些人不能在坐视刘澜胡来了,亡羊补牢也好,徐州不能再丢了,他把自己和内阁各位官员的联名上书传到了刘澜手中,这一仗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不可能再投靠他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不认主,认主那就是一辈子追随,如果刘澜因此而败,那他一直以来所勾勒的蓝图,都将成为一场泡影。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徐州之战(249) 张辽带领徐州军向徐州城而去,于此同时赵云按照约定的世家向徐州城疾奔而去,很快前方不到三里远的曹军大营便出现在眼前,密密麻麻,帐篷犹如繁星一般。 赵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徐州城内的内卫及时传信,可能他还真就被夏侯渊给骗了,夏侯渊根本就一万多人,在这里装腔作势,别说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唬人,不过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会被击溃。 而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张辽攻营的一刻,就在赵云耐心等待之时,按照约定的时间,正午之前,张辽的部队终于赶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赵云计划中更希望看到的是张辽顺利过境徐州,但如果有些任何意外的话,那么在正午时分他会赶来,与其联手对敌,熟悉的号角声在远方响起,张辽对夏侯渊发起了攻击,喊杀声冲破长空,声势浩大。 白天攻营并不是首选,可是就像赵云说的那样,第一天夜晚如果无法通过徐州,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机会等到第二日夜晚,就算有,他们的对手夏侯渊也会小心提防,不会有任何疏漏,所以说既然突袭不可行,那不妨直接正面突破。 虽然会惨烈一些,但有他和龙骑军在,损失可以控制在最低。为了今日的决战,赵云一直按捺着龙骑军,将他们的一支压着,而现在就是龙骑军猛虎出笼之时。 每个人都已经跃跃欲试,每个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三天,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准备了三天,时间不长,但也不断,三天足以把他们逼疯,但是久经沙场的赵云却仍然没有打开牢笼,现在还不是放他们出去的绝佳时刻,在对面,张辽的进攻才刚开始,甚至还是双方相互试探阶段。 虽然不敢保证夏侯渊是否有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是一定要确保他与张辽开始搏杀之后,再出击,那时才是一战定胜负的时刻,也只有这样才能即保证徐州军的安全又保证龙骑军的安全,同时还收获一场完胜。 一些伤亡与代价,必不可少,也在所难免,牺牲一百人而活万人,死得其所,这些人是英雄,牺牲一万人而活百人,死非其所,他的士兵也是兵,也是民,也有妻儿父母,他们何尝该死? 这个时候他要比任何人的心都硬,只有如此,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夏侯渊致命一击,而此时夏侯渊显然是不知道这一情况的,他现在的眼中就只有张辽一人,当张辽昨夜原定休整的消息传来时,他就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对付他了,既然瞒不住了,那就不瞒了,能不能抗到曹公前来,只能听天由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已。 计划已经布置妥当,从张辽今早向徐州城行军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在按着夏侯渊的布置有条不紊进行着,当张辽率领部队开始对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寨发起攻击时,夏侯渊的命令也一道道被传达了下去。 他的部队不多,只有八千多不到九千人,所以他把部队分成三部,一部由他守在大营,吸引张辽,而另外两部,从两翼对张辽进行合围。 在张辽靠近他大营的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样的方式属于自杀,更确切的说就是搏命,他压根就没考虑去拦下张辽,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那就尽量的拼杀,这样或许能够把局势扭转过来。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有攻,以攻代守,就是夏侯渊这次行动的主旨,所以当张辽向他的中军大营杀来的一刻,他和身后的三千部队如同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打开了营门,露出了他们手中锋利的爪牙,杀向了眼前的猎物。 张辽是在试探,压根就没派多少人上去,不过几百人罢了,可是只是一瞬间,军营之中,夏侯渊的大将旗帜却冲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夏侯渊一马当先砍杀之着他的部队和士兵,这一幕让张辽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有些摸不清这个情况,夏侯渊这样的将领,在这样一个时刻,怎么自己杀出来了? 张辽带领徐州军向徐州城而去,于此同时赵云按照约定的世家向徐州城疾奔而去,很快前方不到三里远的曹军大营便出现在眼前,密密麻麻,帐篷犹如繁星一般。 赵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徐州城内的内卫及时传信,可能他还真就被夏侯渊给骗了,夏侯渊根本就一万多人,在这里装腔作势,别说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唬人,不过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会被击溃。 而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张辽攻营的一刻,就在赵云耐心等待之时,按照约定的时间,正午之前,张辽的部队终于赶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赵云计划中更希望看到的是张辽顺利过境徐州,但如果有些任何意外的话,那么在正午时分他会赶来,与其联手对敌,熟悉的号角声在远方响起,张辽对夏侯渊发起了攻击,喊杀声冲破长空,声势浩大。 白天攻营并不是首选,可是就像赵云说的那样,第一天夜晚如果无法通过徐州,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机会等到第二日夜晚,就算有,他们的对手夏侯渊也会小心提防,不会有任何疏漏,所以说既然突袭不可行,那不妨直接正面突破。 虽然会惨烈一些,但有他和龙骑军在,损失可以控制在最低。为了今日的决战,赵云一直按捺着龙骑军,将他们的一支压着,而现在就是龙骑军猛虎出笼之时。 每个人都已经跃跃欲试,每个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三天,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准备了三天,时间不长,但也不断,三天足以把他们逼疯,但是久经沙场的赵云却仍然没有打开牢笼,现在还不是放他们出去的绝佳时刻,在对面,张辽的进攻才刚开始,甚至还是双方相互试探阶段。 虽然不敢保证夏侯渊是否有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是一定要确保他与张辽开始搏杀之后,再出击,那时才是一战定胜负的时刻,也只有这样才能即保证徐州军的安全又保证龙骑军的安全,同时还收获一场完胜。 一些伤亡与代价,必不可少,也在所难免,牺牲一百人而活万人,死得其所,这些人是英雄,牺牲一万人而活百人,死非其所,他的士兵也是兵,也是民,也有妻儿父母,他们何尝该死? 这个时候他要比任何人的心都硬,只有如此,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夏侯渊致命一击,而此时夏侯渊显然是不知道这一情况的,他现在的眼中就只有张辽一人,当张辽昨夜原定休整的消息传来时,他就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对付他了,既然瞒不住了,那就不瞒了,能不能抗到曹公前来,只能听天由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已。 计划已经布置妥当,从张辽今早向徐州城行军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在按着夏侯渊的布置有条不紊进行着,当张辽率领部队开始对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寨发起攻击时,夏侯渊的命令也一道道被传达了下去。 他的部队不多,只有八千多不到九千人,所以他把部队分成三部,一部由他守在大营,吸引张辽,而另外两部,从两翼对张辽进行合围。 在张辽靠近他大营的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样的方式属于自杀,更确切的说就是搏命,他压根就没考虑去拦下张辽,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那就尽量的拼杀,这样或许能够把局势扭转过来。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有攻,以攻代守,就是夏侯渊这次行动的主旨,所以当张辽向他的中军大营杀来的一刻,他和身后的三千部队如同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打开了营门,露出了他们手中锋利的爪牙,杀向了眼前的猎物。 张辽是在试探,压根就没派多少人上去,不过几百人罢了,可是只是一瞬间,军营之中,夏侯渊的大将旗帜却冲了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夏侯渊一马当先砍杀之着他的部队和士兵,这一幕让张辽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有些摸不清这个情况,夏侯渊这样的将领,在这样一个时刻,怎么自己杀出来了? 张辽带领徐州军向徐州城而去,于此同时赵云按照约定的世家向徐州城疾奔而去,很快前方不到三里远的曹军大营便出现在眼前,密密麻麻,帐篷犹如繁星一般。 赵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徐州城内的内卫及时传信,可能他还真就被夏侯渊给骗了,夏侯渊根本就一万多人,在这里装腔作势,别说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唬人,不过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会被击溃。 而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张辽攻营的一刻,就在赵云耐心等待之时,按照约定的时间,正午之前,张辽的部队终于赶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赵云计划中更希望看到的是张辽顺利过境徐州,但如果有些任何意外的话,那么在正午时分他会赶来,与其联手对敌,熟悉的号角声在远方响起,张辽对夏侯渊发起了攻击,喊杀声冲破长空,声势浩大。 白天攻营并不是首选,可是就像赵云说的那样,第一天夜晚如果无法通过徐州,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机会等到第二日夜晚,就算有,他们的对手夏侯渊也会小心提防,不会有任何疏漏,所以说既然突袭不可行,那不妨直接正面突破。 虽然会惨烈一些,但有他和龙骑军在,损失可以控制在最低。为了今日的决战,赵云一直按捺着龙骑军,将他们的一支压着,而现在就是龙骑军猛虎出笼之时。 每个人都已经跃跃欲试,每个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三天,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准备了三天,时间不长,但也不断,三天足以把他们逼疯,但是久经沙场的赵云却仍然没有打开牢笼,现在还不是放他们出去的绝佳时刻,在对面,张辽的进攻才刚开始,甚至还是双方相互试探阶段。 虽然不敢保证夏侯渊是否有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是一定要确保他与张辽开始搏杀之后,再出击,那时才是一战定胜负的时刻,也只有这样才能即保证徐州军的安全又保证龙骑军的安全,同时还收获一场完胜。 一些伤亡与代价,必不可少,也在所难免,牺牲一百人而活万人,死得其所,这些人是英雄,牺牲一万人而活百人,死非其所,他的士兵也是兵,也是民,也有妻儿父母,他们何尝该死? 这个时候他要比任何人的心都硬,只有如此,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夏侯渊致命一击,而此时夏侯渊显然是不知道这一情况的,他现在的眼中就只有张辽一人,当张辽昨夜原定休整的消息传来时,他就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对付他了,既然瞒不住了,那就不瞒了,能不能抗到曹公前来,只能听天由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人事而已。 计划已经布置妥当,从张辽今早向徐州城行军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在按着夏侯渊的布置有条不紊进行着,当张辽率领部队开始对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寨发起攻击时,夏侯渊的命令也一道道被传达了下去。 他的部队不多,只有八千多不到九千人,所以他把部队分成三部,一部由他守在大营,吸引张辽,而另外两部,从两翼对张辽进行合围。 在张辽靠近他大营的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掉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样的方式属于自杀,更确切的说就是搏命,他压根就没考虑去拦下张辽,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那就尽量的拼杀,这样或许能够把局势扭转过来。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有攻,以攻代守,就是夏侯渊这次行动的主旨,所以当张辽向他的中军大营杀来的一刻,他和身后的三千部队如同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打开了营门,露出了他们手中锋利的爪牙,杀向了眼前的猎物。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徐州之战(250) “哈哈,痛快。 ” 被刘澜称之为万人之敌的徐盛放声大笑,鬼矛左右舞动,轻轻一挑便挑起一蓬血花,一名曹军士兵应声而倒,成为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能被刘澜称之万人敌,必然是有原因的,之前的张辽和徐盛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虽然早对这位万人敌有所耳闻,但也是头一次在战场之上见他这个样子,说实话这世上的狠角色他见过许多,但在战场之上无不是带了三分敬畏。对战争的敬畏,死者的敬畏,可像他这般放声大笑者,少见。 虽说少见但也并非没有,他在战场上就亲眼见到过张飞风采超然的样子,可张飞那完全是因为他属于那种嗜杀成性的狠人,屠夫出身嘛,可徐盛在这般情景下笑声如潮,如果用嗜杀成性来解释,肯定行不通,所以正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更愿意相信,张飞嗜杀,而徐盛则在取乐 杀人取乐,如果这样一想,那就合理多了,他在老家雁门时投身并州军中,当时他还是新兵蛋子,少不更事,可是让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当时还是丁原主簿的吕布亲自押着一名死刑犯前来,这名犯人被留在了军中,并且和张辽一样被编在了新兵营。 他沉默寡言且羞于言辞,平日里根本就听不到他说出多余的话来,可上了战场,乖乖不得了,他是那匹新兵中最先被提拔成伍长佰长以及当上将领之人。 而在他被任命为伍长之前,首先是通过军功免除了他的死罪,那免除死罪的功劳则是斩将夺旗,也就是说如果他是正常人而并非死囚身份的话,他在新兵的第一战后便引斩将夺旗之功连升三级成为一名千长,但这一仗之后他只是被免除了死刑。 这之后他们开始崭露头角,而丁原也到了雒阳,再之后发生的一切世人也都知晓,吕布被董卓任命为骑都尉,而在当天,他们一行七人便招到了帐中,而在当时,他们这七人还是初出茅庐,直到兖州,七人变八人,这才有了八健将,家喻户晓的八健将。 而在当时的厅内,张辽看到了那人,只不过那人的名姓已经被改,换了一个身份,可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换,都不会改变他杀人为乐的习性,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吕布为何会把他带到军营之中,他想可能吕布也看到了他内心之中的魔鬼,所以才把他带进军营,因为在战场之上,杀人是合法化的,不用去考虑任何后果,只需要用手中的环手刀割掉敌人的脑袋如此简单。 而这一刻当他看到徐盛时,他居然出现了一丝恍惚,居然发现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他真的怀疑两人就是同一个人了,不过两人虽然习性有相似之处,但就能力来说,徐盛现在拍马不及,差了太多,当然现在的徐盛还很年轻,他这个年纪完全就是当年他们在雒阳时的情形,而他的职位可比他们当时高太多了,如果再能给他十年时间的话,那他可就不敢想了。 徐盛绝不会知晓他正在被张辽如此关注着,此刻在他面前,就只有曹军的士兵,不管多寡,无不是疯狂上前,杀戮着他们每一个人就算是对数倍于己的曹军,也没有丝毫惧色。 万人之敌,名不虚传,刘澜既然敢给他这样一个评价,自然是有道理的,懂得用人简单,可懂得如何识人就难了,刘澜自然不懂,可是历史已有公论的事情,他还需要去怀疑?最少得大胆去尝试吧,好在这一次历史并没有骗人,当然了关键还是徐盛这样无足轻重的历史人物并不是小姑娘,谁都愿意去给他精心打扮一番,更多还是能够贴近历史的。 可如果换做是刘备曹操孙权诸葛关羽夏侯渊甚至周瑜,那可就不一定是个什么情况了,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也可能会让你大失所望,毕竟他们的形象,可能已经不是历史的真实样貌,反而是某些人所希望的样子,所以被精心打扮又或者被刻意抹黑。 刘澜识人是弱项,但他敢放权,敢用人则弥补了他的弱项,他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果自己眼拙,那也只是让你蒙尘一段时间,可你要是金子,那他迟早都会发觉,你早晚都会受到重用。 所以说识人是关键,可用人更重要,当然至于忠心这种事,他从未关心过,可又无时无刻不在小心,不然内卫的存在就解释不清楚了,可也因为内卫他能知道一些在暗地里的情况,心里有数,对他们也都有所了解。 更何况这个时代忠义还是占据主流的,不比五胡乱华之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最少他都能镇得住,而往往出现这类情况,不都是欺主年幼嘛。王莽、梁冀都是这样一个情况。 当然刘澜也不会考虑这些,没有必要,他只要把自己帐下私下里是什么样子搞清楚就好了,表里如一没那个必要,但就像徐盛,初见他时,就是一个杀豹少年,可如果刘澜真把这样一位心有猛虎的少年当做孩子,那可能现在他和温恢的情况就绝对没有区别。 温恢来到徐州之后一直在他的将军府里当着议曹慢慢培养着,而徐盛则直接就让他领兵,而这就是因为刘澜对他更为了解,后世的了解,而他也没辜负刘澜的期望,就好像此刻,在他的率领之下,正面的夏侯渊这块难啃的骨头,在他面前被杀的节节败退。 “哈哈,痛快。” 被刘澜称之为万人之敌的徐盛放声大笑,鬼矛左右舞动,轻轻一挑便挑起一蓬血花,一名曹军士兵应声而倒,成为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能被刘澜称之万人敌,必然是有原因的,之前的张辽和徐盛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虽然早对这位万人敌有所耳闻,但也是头一次在战场之上见他这个样子,说实话这世上的狠角色他见过许多,但在战场之上无不是带了三分敬畏。对战争的敬畏,死者的敬畏,可像他这般放声大笑者,少见。 虽说少见但也并非没有,他在战场上就亲眼见到过张飞风采超然的样子,可张飞那完全是因为他属于那种嗜杀成性的狠人,屠夫出身嘛,可徐盛在这般情景下笑声如潮,如果用嗜杀成性来解释,肯定行不通,所以正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更愿意相信,张飞嗜杀,而徐盛则在取乐 杀人取乐,如果这样一想,那就合理多了,他在老家雁门时投身并州军中,当时他还是新兵蛋子,少不更事,可是让他记忆犹新的却是,当时还是丁原主簿的吕布亲自押着一名死刑犯前来,这名犯人被留在了军中,并且和张辽一样被编在了新兵营。 他沉默寡言且羞于言辞,平日里根本就听不到他说出多余的话来,可上了战场,乖乖不得了,他是那匹新兵中最先被提拔成伍长佰长以及当上将领之人。 而在他被任命为伍长之前,首先是通过军功免除了他的死罪,那免除死罪的功劳则是斩将夺旗,也就是说如果他是正常人而并非死囚身份的话,他在新兵的第一战后便引斩将夺旗之功连升三级成为一名千长,但这一仗之后他只是被免除了死刑。 这之后他们开始崭露头角,而丁原也到了雒阳,再之后发生的一切世人也都知晓,吕布被董卓任命为骑都尉,而在当天,他们一行七人便招到了帐中,而在当时,他们这七人还是初出茅庐,直到兖州,七人变八人,这才有了八健将,家喻户晓的八健将。 而在当时的厅内,张辽看到了那人,只不过那人的名姓已经被改,换了一个身份,可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换,都不会改变他杀人为乐的习性,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吕布为何会把他带到军营之中,他想可能吕布也看到了他内心之中的魔鬼,所以才把他带进军营,因为在战场之上,杀人是合法化的,不用去考虑任何后果,只需要用手中的环手刀割掉敌人的脑袋如此简单。 而这一刻当他看到徐盛时,他居然出现了一丝恍惚,居然发现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他真的怀疑两人就是同一个人了,不过两人虽然习性有相似之处,但就能力来说,徐盛现在拍马不及,差了太多,当然现在的徐盛还很年轻,他这个年纪完全就是当年他们在雒阳时的情形,而他的职位可比他们当时高太多了,如果再能给他十年时间的话,那他可就不敢想了。 徐盛绝不会知晓他正在被张辽如此关注着,此刻在他面前,就只有曹军的士兵,不管多寡,无不是疯狂上前,杀戮着他们每一个人就算是对数倍于己的曹军,也没有丝毫惧色。 万人之敌,名不虚传,刘澜既然敢给他这样一个评价,自然是有道理的,懂得用人简单,可懂得如何识人就难了,刘澜自然不懂,可是历史已有公论的事情,他还需要去怀疑?最少得大胆去尝试吧,好在这一次历史并没有骗人,当然了关键还是徐盛这样无足轻重的历史人物并不是小姑娘,谁都愿意去给他精心打扮一番,更多还是能够贴近历史的。 可如果换做是刘备曹操孙权诸葛关羽夏侯渊甚至周瑜,那可就不一定是个什么情况了,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也可能会让你大失所望,毕竟他们的形象,可能已经不是历史的真实样貌,反而是某些人所希望的样子,所以被精心打扮又或者被刻意抹黑。 刘澜识人是弱项,但他敢放权,敢用人则弥补了他的弱项,他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果自己眼拙,那也只是让你蒙尘一段时间,可你要是金子,那他迟早都会发觉,你早晚都会受到重用。 所以说识人是关键,可用人更重要,当然至于忠心这种事,他从未关心过,可又无时无刻不在小心,不然内卫的存在就解释不清楚了,可也因为内卫他能知道一些在暗地里的情况,心里有数,对他们也都有所了解。 更何况这个时代忠义还是占据主流的,不比五胡乱华之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最少他都能镇得住,而往往出现这类情况,不都是欺主年幼嘛。王莽、梁冀都是这样一个情况。 当然刘澜也不会考虑这些,没有必要,他只要把自己帐下私下里是什么样子搞清楚就好了,表里如一没那个必要,但就像徐盛,初见他时,就是一个杀豹少年,可如果刘澜真把这样一位心有猛虎的少年当做孩子,那可能现在他和温恢的情况就绝对没有区别。 温恢来到徐州之后一直在他的将军府里当着议曹慢慢培养着,而徐盛则直接就让他领兵,而这就是因为刘澜对他更为了解,后世的了解,而他也没辜负刘澜的期望,就好像此刻,在他的率领之下,正面的夏侯渊这块难啃的骨头,在他面前被杀的节节败退。 这之后他们开始崭露头角,而丁原也到了雒阳,再之后发生的一切世人也都知晓,吕布被董卓任命为骑都尉,而在当天,他们一行七人便招到了帐中,而在当时,他们这七人还是初出茅庐,直到兖州,七人变八人,这才有了八健将,家喻户晓的八健将。 而在当时的厅内,张辽看到了那人,只不过那人的名姓已经被改,换了一个身份,可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换,都不会改变他杀人为乐的习性,他终于明白了当年吕布为何会把他带到军营之中,他想可能吕布也看到了他内心之中的魔鬼,所以才把他带进军营,因为在战场之上,杀人是合法化的,不用去考虑任何后果,只需要用手中的环手刀割掉敌人的脑袋如此简单。 而这一刻当他看到徐盛时,他居然出现了一丝恍惚,居然发现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他真的怀疑两人就是同一个人了,不过两人虽然习性有相似之处,但就能力来说,徐盛现在拍马不及,差了太多,当然现在的徐盛还很年轻,他这个年纪完全就是当年他们在雒阳时的情形,而他的职位可比他们当时高太多了,如果再能给他十年时间的话,那他可就不敢想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徐州之战(251) 如果这一次改革成功,那就是刘澜对军队的第三次全面改革,第一次是在矿山,第二次是刚入沛县,当然这一回在秣陵军改绝不会是最后一回,顺应局势也顺应形势。 部队会按照精锐主力进行编队,像现在这样良莠不齐的情况绝不会发生,虽说这一次这两万多部队都是从沛县和并州军精挑细选,可这两处部队的战斗力是远远无法与徐州真正主力相提并论的。 这次军改,上了岁数改退下来就得退下来,到了一定年纪,经验丰富的老兵反倒对部队没有任何帮助,因为这些人早已混成了兵油子,保命的本事一流,可让他们杀人,那就难了,这样的兵油子留在部队,反倒连新兵都不如,对战斗力没任何帮助。 看看现在的战斗情况,如果刘澜在现场的话,可能他都恨不得立即就进行部队改革。说实话他们本来就是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部队,战斗力虽然也还行,可是与曹军比,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尤其是并州军,人数最多,可因为从心底里恐惧曹军,在兖州他们可是真被曹军给杀怕了,看他们杀过来,腿肚子都是软的,只是眨眼间,大量的并州军便倒在了曹军的冲锋下,上百人被环手刀直接剁下脑袋。 三路出击,张辽颇为自负的认为他这一路会最轻松,可现实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淋了一身,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徐盛高翔俩人率领的都是沛县军,而他率领的却是并州主力,眼前这一幕让他不由问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平日的训练上面,他率领的并州军可一点都不必沛县军差,甚至还强了不少,可到了战场之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想不通,不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刘澜在这里,可能他会给出一个解释,也许不合理,但有些时候就会发生这类情况,一支部队谁来都能赢它,偏生它就能赢下最厉害的那支部队。 刘澜习惯把这样的情况称之为棒子老虎鸡,又或者可以称之为克星,就这么奇怪,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种情况刘澜没遇到过,可如果换成袁绍,恐怕就得各种诉苦了,袁绍的部队何等威武,可不就只在刘澜这里栽跟头,换了别人,不都让他轻松解决。张辽和他的并州军被曹军长矛挑杀,被环手刀一刀毙命,战斗惨烈,如果不是张辽亲自杀来稳定军心,可能并州军已经败下阵来。 但张辽也仅仅只是把局势稳住,悍勇的并州军在曹军面前,就好像是看到了天敌一样,突然变得都想个雏,畏手畏脚,虽然曹军不多,却把这万余人的部队杀得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惨死倒地的并州军士兵,如果不是张辽亲自坐镇,此刻并州军早已经调头逃命了。 十二月,天寒地冻,当然徐州再冷的天也不可能与辽东相比,在辽东百姓都已经闭不出户,更不要说士兵去攻打县城,包括田豫在内,都在等待着春天到来,可在徐州,此刻曹军与徐州军却冒着严寒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寒风呼啸下,交战场中的形式让双方主将都变得不在沉着,现在这样的情况,没人觉得己方占据着优势,可如果说谁落了下风,双方又都没有付出太过沉重的代价,最多不过是互有胜负罢了。 张辽最初想要一举击溃曹军的设想破灭了,甚至连想要获胜都变得困难,一万人对三千人,居然出现这样一个结果,当真是耻辱可他并没有接受兄弟张的建议退兵,反而下了一道后退者死的命令。 这一仗,要么赢,要么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张辽把话说的很明白,当然这更多还是面子的问题,徐盛和高翔都在压制着曹军,而他却被曹军杀得节节后退,如果最后再败了撤退了,那他哪里还有脸回吕县,直接自刎也比回去被笑话。 在张辽的死命令下,并州军没有了后路可选,甚至敢后退者当即就要杀无赦,他们没有了后路,只能向前,横竖是个死,只好跟着张辽最后一搏,朝曹军冲去。 曹军打并州军太有心得了,矛兵盾兵配合无间,在他们面前,并州军就好像是杂牌部队,如同黄巾军一样,轻松被击溃,他们的推荐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一路下来到处都可见并州军的尸骸,无一例外都是命中要害,一击毙命。 在这最为关键的一刻,高翔带领着沛县军与他们会合了,他是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再放任不管,那么最后他那边势必会因并州军这里的变得人心惶惶,最后全都崩溃,见此,他只能前来与张辽会合,希望能够扭转战局。 当然这样也有可能直接就被敌军合围,但是高兴只能赌,但他的运气不错,赌赢了,在高兴的抵达之后,一路势如破竹的曹军瞬间便被击退。 高翔此刻都有点忘乎所以了,那感觉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一样,但他的能力确实有限,当副将都不算合格,更何况是当主将,说白了今天就算是张辽率领沛县军也能取得他这样的辉煌战果,甚至会比他做的更好,但是他麾下这些并州军,今天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关羽刘澜来了,结果最多也只会比张辽强一点甚至也是现在这个结果,不然的话吕布也不会败。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人还是那些人,不可能因为换了一名统帅,他们就从被杀得毫无士气不堪一击的并州军变成了所向披靡的曹军徐州军。高翔一马当先,冲了过来,将局势扭转,这一刻他有那么一刻出现了势不可挡的想法,只要一挥刀,就势必会击杀一名敌兵,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甚至开始认为自己已经可以跻身到主将的行列,毕竟他做到了张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有些时候,失败是可要积累经验,使人最终迈向成功,可是信心的提升,是绝不可能通过失败来汲取的,相反只有从胜利才能走向胜利,也才能收获自信和信心。 如果这一次改革成功,那就是刘澜对军队的第三次全面改革,第一次是在矿山,第二次是刚入沛县,当然这一回在秣陵军改绝不会是最后一回,顺应局势也顺应形势。 部队会按照精锐主力进行编队,像现在这样良莠不齐的情况绝不会发生,虽说这一次这两万多部队都是从沛县和并州军精挑细选,可这两处部队的战斗力是远远无法与徐州真正主力相提并论的。 这次军改,上了岁数改退下来就得退下来,到了一定年纪,经验丰富的老兵反倒对部队没有任何帮助,因为这些人早已混成了兵油子,保命的本事一流,可让他们杀人,那就难了,这样的兵油子留在部队,反倒连新兵都不如,对战斗力没任何帮助。 看看现在的战斗情况,如果刘澜在现场的话,可能他都恨不得立即就进行部队改革。说实话他们本来就是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部队,战斗力虽然也还行,可是与曹军比,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尤其是并州军,人数最多,可因为从心底里恐惧曹军,在兖州他们可是真被曹军给杀怕了,看他们杀过来,腿肚子都是软的,只是眨眼间,大量的并州军便倒在了曹军的冲锋下,上百人被环手刀直接剁下脑袋。 三路出击,张辽颇为自负的认为他这一路会最轻松,可现实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淋了一身,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徐盛高翔俩人率领的都是沛县军,而他率领的却是并州主力,眼前这一幕让他不由问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平日的训练上面,他率领的并州军可一点都不必沛县军差,甚至还强了不少,可到了战场之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想不通,不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刘澜在这里,可能他会给出一个解释,也许不合理,但有些时候就会发生这类情况,一支部队谁来都能赢它,偏生它就能赢下最厉害的那支部队。 刘澜习惯把这样的情况称之为棒子老虎鸡,又或者可以称之为克星,就这么奇怪,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种情况刘澜没遇到过,可如果换成袁绍,恐怕就得各种诉苦了,袁绍的部队何等威武,可不就只在刘澜这里栽跟头,换了别人,不都让他轻松解决。张辽和他的并州军被曹军长矛挑杀,被环手刀一刀毙命,战斗惨烈,如果不是张辽亲自杀来稳定军心,可能并州军已经败下阵来。 但张辽也仅仅只是把局势稳住,悍勇的并州军在曹军面前,就好像是看到了天敌一样,突然变得都想个雏,畏手畏脚,虽然曹军不多,却把这万余人的部队杀得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惨死倒地的并州军士兵,如果不是张辽亲自坐镇,此刻并州军早已经调头逃命了。 十二月,天寒地冻,当然徐州再冷的天也不可能与辽东相比,在辽东百姓都已经闭不出户,更不要说士兵去攻打县城,包括田豫在内,都在等待着春天到来,可在徐州,此刻曹军与徐州军却冒着严寒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寒风呼啸下,交战场中的形式让双方主将都变得不在沉着,现在这样的情况,没人觉得己方占据着优势,可如果说谁落了下风,双方又都没有付出太过沉重的代价,最多不过是互有胜负罢了。 张辽最初想要一举击溃曹军的设想破灭了,甚至连想要获胜都变得困难,一万人对三千人,居然出现这样一个结果,当真是耻辱可他并没有接受兄弟张的建议退兵,反而下了一道后退者死的命令。 这一仗,要么赢,要么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张辽把话说的很明白,当然这更多还是面子的问题,徐盛和高翔都在压制着曹军,而他却被曹军杀得节节后退,如果最后再败了撤退了,那他哪里还有脸回吕县,直接自刎也比回去被笑话。 在张辽的死命令下,并州军没有了后路可选,甚至敢后退者当即就要杀无赦,他们没有了后路,只能向前,横竖是个死,只好跟着张辽最后一搏,朝曹军冲去。 曹军打并州军太有心得了,矛兵盾兵配合无间,在他们面前,并州军就好像是杂牌部队,如同黄巾军一样,轻松被击溃,他们的推荐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一路下来到处都可见并州军的尸骸,无一例外都是命中要害,一击毙命。 在这最为关键的一刻,高翔带领着沛县军与他们会合了,他是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再放任不管,那么最后他那边势必会因并州军这里的变得人心惶惶,最后全都崩溃,见此,他只能前来与张辽会合,希望能够扭转战局。 当然这样也有可能直接就被敌军合围,但是高兴只能赌,但他的运气不错,赌赢了,在高兴的抵达之后,一路势如破竹的曹军瞬间便被击退。 高翔此刻都有点忘乎所以了,那感觉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一样,但他的能力确实有限,当副将都不算合格,更何况是当主将,说白了今天就算是张辽率领沛县军也能取得他这样的辉煌战果,甚至会比他做的更好,但是他麾下这些并州军,今天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关羽刘澜来了,结果最多也只会比张辽强一点甚至也是现在这个结果,不然的话吕布也不会败。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人还是那些人,不可能因为换了一名统帅,他们就从被杀得毫无士气不堪一击的并州军变成了所向披靡的曹军徐州军。高翔一马当先,冲了过来,将局势扭转,这一刻他有那么一刻出现了势不可挡的想法,只要一挥刀,就势必会击杀一名敌兵,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甚至开始认为自己已经可以跻身到主将的行列,毕竟他做到了张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徐州之战(252) 沛县军的出现彻底让并州军发生了改变,再也没有之前不堪一击的样子,不仅如此,还在沛县军的率领下,朝曹操发起了反扑。 可曹军的合围却起到了关键作用,一瞬间发起的攻势彻底将张辽与高翔围困,不得已徐州军只好转攻为守,毕竟曹军人数有限,看起来是合围,可并无法做到重重围困,时间一久,迟早被徐州军突破重围。 张辽有着足够的耐心来突围曹军的合围,当然眼下是决计没这个能力的,这时候正是曹军士气正旺的时候,太急反而可能有功亏一篑的可能,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可能的做好防御,不断寻找敌军薄弱点进行突破。 这一仗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但很快曹军将领就发现他们寸步难行了,好像之前一切都是错觉一般,虽然清楚是高翔到来扭转了战局,可一个人在霎那间改变颓势,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心中有些纳闷,也太神了点吧? 他想不通,也不愿往敌将高翔身上去想,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这边出来问题,又或者是徐州军在身陷绝境时爆发出的顽强斗志,所谓穷寇莫追,其实就是害怕在将敌军逼到穷途末路时的绝世反扑,而他们可能正犯了兵家大忌,如果这些士兵都是些草寇山贼或者是杂牌部队,没有了士气确实会瞬间奔溃,可他们却是正规军,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可偏生他们必须要对其进行围剿,没有自己退却的道理,只能继续猛攻下去。 曹军的攻势开始减缓下来,高翔终于有了空闲瞅向了张辽,而后者也有所察觉,迎向了他投来的目光,虽然距离较远,不可能通过言语来传达心中想法,可战场之上,交流有时候是无须使用语言交流的,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不管高翔自信心如何膨胀,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张辽在有些有些方面强过于他,就好像他参军的时间就比他早了十余年,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对战局的细微变化有着葳蕤的嗅觉,而在方才最为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张辽临场指挥得当,他们可能真的就溃不成军了。 如果之前的高翔被胜利冲昏头脑,变得目中无人的话,那么此刻他是彻底认清了自己,最少就战场经验这一点,就与张辽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作为一名将领,冲锋陷阵和战场指挥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他只是在冲锋陷阵上强于张辽,那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想要统兵,什么时候张辽这身能耐再说吧。 这番话他很早就从主公刘澜那里听到,而在赵云身边,这些话就听得更多了,虽然他在赵云身边学到不少,可说句实话,都是皮毛,而方才张辽则让他发现,自己可能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几万人的生死命悬一线,那是多大的压力啊,扛不住自己就得先奔溃了,可是张辽呢,不仅承受了下来,还把压力变成动力,将被动变为主动。 这就是指挥的艺术啊。 高翔紧了紧手中的朴刀,紧拽马缰,对张辽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敢想,虽然没有声音,也没有手舞足蹈,可张辽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那就是让他放心大胆的指挥,他会按照他的命令执行。 张辽明显迟疑了下,随即朝高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透着决然,高翔这番话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对于张辽来说,这却是真正的认可,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因为他之于徐州军,终归都是降将,手下败将想获得他们这些人的认可太难了。 就算刘澜一早认可了他,就算上层将领关羽张飞赵云张颌一早认可了他,但是下面的将领却很难改变,甚至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不服气,手下败将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主将,走哪都不会有人服气,但此刻高翔的那番无言表述,却是发自内心的听从他的指挥。 虽然他对高翔的来历并不了解,出自摄山营军还是辽东系,并不重要,因为他能成为赵云的副将,那就一定是军中的老资格,他这一表态,可不仅仅意味着他一个人对他的改观,而是整个徐州军。 他终于被徐州接受,那他就更没有放弃的可能,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像高翔这样的将领对他的信任,这一仗必须胜! 想通这一点,张辽再也不像最初遭遇失败是那般心思沉重,大喊一声:“兄弟们,再坚持片刻,我们就可能扭转局势了。” 沛县军的出现彻底让并州军发生了改变,再也没有之前不堪一击的样子,不仅如此,还在沛县军的率领下,朝曹操发起了反扑。 可曹军的合围却起到了关键作用,一瞬间发起的攻势彻底将张辽与高翔围困,不得已徐州军只好转攻为守,毕竟曹军人数有限,看起来是合围,可并无法做到重重围困,时间一久,迟早被徐州军突破重围。 张辽有着足够的耐心来突围曹军的合围,当然眼下是决计没这个能力的,这时候正是曹军士气正旺的时候,太急反而可能有功亏一篑的可能,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可能的做好防御,不断寻找敌军薄弱点进行突破。 这一仗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但很快曹军将领就发现他们寸步难行了,好像之前一切都是错觉一般,虽然清楚是高翔到来扭转了战局,可一个人在霎那间改变颓势,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心中有些纳闷,也太神了点吧? 他想不通,也不愿往敌将高翔身上去想,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这边出来问题,又或者是徐州军在身陷绝境时爆发出的顽强斗志,所谓穷寇莫追,其实就是害怕在将敌军逼到穷途末路时的绝世反扑,而他们可能正犯了兵家大忌,如果这些士兵都是些草寇山贼或者是杂牌部队,没有了士气确实会瞬间奔溃,可他们却是正规军,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可偏生他们必须要对其进行围剿,没有自己退却的道理,只能继续猛攻下去。 曹军的攻势开始减缓下来,高翔终于有了空闲瞅向了张辽,而后者也有所察觉,迎向了他投来的目光,虽然距离较远,不可能通过言语来传达心中想法,可战场之上,交流有时候是无须使用语言交流的,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不管高翔自信心如何膨胀,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张辽在有些有些方面强过于他,就好像他参军的时间就比他早了十余年,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对战局的细微变化有着葳蕤的嗅觉,而在方才最为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张辽临场指挥得当,他们可能真的就溃不成军了。 如果之前的高翔被胜利冲昏头脑,变得目中无人的话,那么此刻他是彻底认清了自己,最少就战场经验这一点,就与张辽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作为一名将领,冲锋陷阵和战场指挥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他只是在冲锋陷阵上强于张辽,那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想要统兵,什么时候张辽这身能耐再说吧。 这番话他很早就从主公刘澜那里听到,而在赵云身边,这些话就听得更多了,虽然他在赵云身边学到不少,可说句实话,都是皮毛,而方才张辽则让他发现,自己可能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几万人的生死命悬一线,那是多大的压力啊,扛不住自己就得先奔溃了,可是张辽呢,不仅承受了下来,还把压力变成动力,将被动变为主动。 这就是指挥的艺术啊。 高翔紧了紧手中的朴刀,紧拽马缰,对张辽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敢想,虽然没有声音,也没有手舞足蹈,可张辽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那就是让他放心大胆的指挥,他会按照他的命令执行。 张辽明显迟疑了下,随即朝高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透着决然,高翔这番话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可对于张辽来说,这却是真正的认可,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因为他之于徐州军,终归都是降将,手下败将想获得他们这些人的认可太难了。 就算刘澜一早认可了他,就算上层将领关羽张飞赵云张颌一早认可了他,但是下面的将领却很难改变,甚至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不服气,手下败将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主将,走哪都不会有人服气,但此刻高翔的那番无言表述,却是发自内心的听从他的指挥。 虽然他对高翔的来历并不了解,出自摄山营军还是辽东系,并不重要,因为他能成为赵云的副将,那就一定是军中的老资格,他这一表态,可不仅仅意味着他一个人对他的改观,而是整个徐州军。 他终于被徐州接受,那他就更没有放弃的可能,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像高翔这样的将领对他的信任,这一仗必须胜! 想通这一点,张辽再也不像最初遭遇失败是那般心思沉重,大喊一声:“兄弟们,再坚持片刻,我们就可能扭转局势了。” 沛县军的出现彻底让并州军发生了改变,再也没有之前不堪一击的样子,不仅如此,还在沛县军的率领下,朝曹操发起了反扑。 可曹军的合围却起到了关键作用,一瞬间发起的攻势彻底将张辽与高翔围困,不得已徐州军只好转攻为守,毕竟曹军人数有限,看起来是合围,可并无法做到重重围困,时间一久,迟早被徐州军突破重围。 张辽有着足够的耐心来突围曹军的合围,当然眼下是决计没这个能力的,这时候正是曹军士气正旺的时候,太急反而可能有功亏一篑的可能,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尽可能的做好防御,不断寻找敌军薄弱点进行突破。 这一仗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但很快曹军将领就发现他们寸步难行了,好像之前一切都是错觉一般,虽然清楚是高翔到来扭转了战局,可一个人在霎那间改变颓势,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他心中有些纳闷,也太神了点吧? 他想不通,也不愿往敌将高翔身上去想,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这边出来问题,又或者是徐州军在身陷绝境时爆发出的顽强斗志,所谓穷寇莫追,其实就是害怕在将敌军逼到穷途末路时的绝世反扑,而他们可能正犯了兵家大忌,如果这些士兵都是些草寇山贼或者是杂牌部队,没有了士气确实会瞬间奔溃,可他们却是正规军,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可偏生他们必须要对其进行围剿,没有自己退却的道理,只能继续猛攻下去。 曹军的攻势开始减缓下来,高翔终于有了空闲瞅向了张辽,而后者也有所察觉,迎向了他投来的目光,虽然距离较远,不可能通过言语来传达心中想法,可战场之上,交流有时候是无须使用语言交流的,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不管高翔自信心如何膨胀,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张辽在有些有些方面强过于他,就好像他参军的时间就比他早了十余年,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对战局的细微变化有着葳蕤的嗅觉,而在方才最为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张辽临场指挥得当,他们可能真的就溃不成军了。 如果之前的高翔被胜利冲昏头脑,变得目中无人的话,那么此刻他是彻底认清了自己,最少就战场经验这一点,就与张辽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作为一名将领,冲锋陷阵和战场指挥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他只是在冲锋陷阵上强于张辽,那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想要统兵,什么时候张辽这身能耐再说吧。 这番话他很早就从主公刘澜那里听到,而在赵云身边,这些话就听得更多了,虽然他在赵云身边学到不少,可说句实话,都是皮毛,而方才张辽则让他发现,自己可能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几万人的生死命悬一线,那是多大的压力啊,扛不住自己就得先奔溃了,可是张辽呢,不仅承受了下来,还把压力变成动力,将被动变为主动。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徐州之战(253) 徐州境内的战斗仍在继续着,可交战双方都在盯着空前巨大的压力,看着每一名战士倒下去,那种滋味不好受,好像被刀子剜,痛入骨髓,这些士兵不管是对于张辽还是夏侯渊,他们的意义远不知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如果是在吕布时期,在他帐下除了一直跟随者他的并州军,还有张邈以及招募的兖州军,但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虽也有兖州军,但大多都是跟着他一起投诚的并州军,当初张辽和他们一同追随着丁原去了荆州又到了雒阳,然后辗转长安又去了冀州。 虽然过着如同丧家犬的日子,可终归兄弟们都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强,可是现在看着十几年的老兄弟就这样一个个战死沙场,他的心都在滴血,心疼啊,前不久还一起谈笑风生的兄弟,怎么就倒下去了呢,他开始有些急躁起来,赵子龙怎么还不出现? 他变得焦急甚至有些烦躁,可除此之外不管心情多么沉重,他必须做好本职工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然他还能怎样?赵云心中该说的都说了,派来的高翔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按照赵云的计划执行,就是他现在必须要完成的任何,难不成还派人去催? 那就太小人了,就算赵云不计较,可是时候这件事肯定会记载在战报之中送到刘澜面前的,那个时候主公会如何看他,居然做出如此不顾全大局的事情来,交代不下去,何况他本身就是投诚的武将,有些时候他必须更加小心,这些话说出来好像有些可笑,可那种艾仁一截低人半等的感觉却始终存在。 莫说是他了,连并州士兵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虽然他清楚,这都是他和老兄弟们有些太过敏感了,刘澜的心胸是他最放心的,如果他真是心胸狭隘之人,老兄弟高顺,恐怕早就活不成了,所以说啊,这种冒出来的想法万万要不得,也别去想什么是赵云在借刀杀人,太小人了,别忘了,这可还有一万多的沛县军呢,赵云要真借刀杀人,那不等他还要借曹操的刀杀徐盛,他没这个必要。 所以啊,他现在需要扫除杂念,耐心等待,等待子龙一到奠定大局。 相信赵云,既然执行了赵云的计划,首先就要无条件相信他,不然又何必接受他的建议呢? “兄弟们,赵将军正率领着龙骑军向我们驰援而来,想要活命,就给我咬牙坚持住!“张辽仰天大吼,状若疯虎。 他这一声喊,最少让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齐刷刷都瞅向了他,徐盛高翔并州军沛县军甚至是夏侯渊和曹军,这句话带兵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清楚明白,战斗在这一瞬间之后瞬间变得更加火爆,所有人都好像突然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狂吼着冲向对面的敌人,在迎向敌人的一刻,他们心中都在想着一句话:活下去! 这句话,不管敌我,双方都在心中如是说,这也是此刻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张辽明白拖得越久对他们会越有利,不仅是因为赵云更因为他们兵力上的优势,而夏侯渊同样是这样想的,因为曹操正在赶来,争取的时间越久,哪怕他这里败了,但张辽也不会逃走,这是关键。 双方疯狂的进攻,士兵们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可直到此时,张辽的的眼中却闪出了一抹亮色,因为他发现他的并州军的兄弟们,不在是那不堪一击的无能之辈,他们正在变得更强,或者说变成曾经的样子。 曾几何时,身为并州狼骑的他们是大汉朝三大铁骑之一,战无不胜另任何敌人在他们面前都闻风丧胆,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为了人人可欺的败军,别说是徐州军兖州军冀州军这些正规军了,就连黄巾军这些流寇都能骑在他们头上屙屎撒尿,耻辱,可是他对此无能为力,无法改变。 但在此刻,他们身体里的血性彻底回来了,那一往无前的勇猛样子是他许多年都没有见到过的模样了,他很怀念,更为他们高兴,想让别人瞧得起你,首先你自己先瞧得起你自己,可是以前,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种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更从容去面对敌人呢? 徐州境内的战斗仍在继续着,可交战双方都在盯着空前巨大的压力,看着每一名战士倒下去,那种滋味不好受,好像被刀子剜,痛入骨髓,这些士兵不管是对于张辽还是夏侯渊,他们的意义远不知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如果是在吕布时期,在他帐下除了一直跟随者他的并州军,还有张邈以及招募的兖州军,但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虽也有兖州军,但大多都是跟着他一起投诚的并州军,当初张辽和他们一同追随着丁原去了荆州又到了雒阳,然后辗转长安又去了冀州。 虽然过着如同丧家犬的日子,可终归兄弟们都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强,可是现在看着十几年的老兄弟就这样一个个战死沙场,他的心都在滴血,心疼啊,前不久还一起谈笑风生的兄弟,怎么就倒下去了呢,他开始有些急躁起来,赵子龙怎么还不出现? 他变得焦急甚至有些烦躁,可除此之外不管心情多么沉重,他必须做好本职工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然他还能怎样?赵云心中该说的都说了,派来的高翔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按照赵云的计划执行,就是他现在必须要完成的任何,难不成还派人去催? 那就太小人了,就算赵云不计较,可是时候这件事肯定会记载在战报之中送到刘澜面前的,那个时候主公会如何看他,居然做出如此不顾全大局的事情来,交代不下去,何况他本身就是投诚的武将,有些时候他必须更加小心,这些话说出来好像有些可笑,可那种艾仁一截低人半等的感觉却始终存在。 莫说是他了,连并州士兵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虽然他清楚,这都是他和老兄弟们有些太过敏感了,刘澜的心胸是他最放心的,如果他真是心胸狭隘之人,老兄弟高顺,恐怕早就活不成了,所以说啊,这种冒出来的想法万万要不得,也别去想什么是赵云在借刀杀人,太小人了,别忘了,这可还有一万多的沛县军呢,赵云要真借刀杀人,那不等他还要借曹操的刀杀徐盛,他没这个必要。 所以啊,他现在需要扫除杂念,耐心等待,等待子龙一到奠定大局。 相信赵云,既然执行了赵云的计划,首先就要无条件相信他,不然又何必接受他的建议呢? “兄弟们,赵将军正率领着龙骑军向我们驰援而来,想要活命,就给我咬牙坚持住!“张辽仰天大吼,状若疯虎。 他这一声喊,最少让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齐刷刷都瞅向了他,徐盛高翔并州军沛县军甚至是夏侯渊和曹军,这句话带兵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清楚明白,战斗在这一瞬间之后瞬间变得更加火爆,所有人都好像突然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狂吼着冲向对面的敌人,在迎向敌人的一刻,他们心中都在想着一句话:活下去! 这句话,不管敌我,双方都在心中如是说,这也是此刻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张辽明白拖得越久对他们会越有利,不仅是因为赵云更因为他们兵力上的优势,而夏侯渊同样是这样想的,因为曹操正在赶来,争取的时间越久,哪怕他这里败了,但张辽也不会逃走,这是关键。 双方疯狂的进攻,士兵们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可直到此时,张辽的的眼中却闪出了一抹亮色,因为他发现他的并州军的兄弟们,不在是那不堪一击的无能之辈,他们正在变得更强,或者说变成曾经的样子。 曾几何时,身为并州狼骑的他们是大汉朝三大铁骑之一,战无不胜另任何敌人在他们面前都闻风丧胆,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为了人人可欺的败军,别说是徐州军兖州军冀州军这些正规军了,就连黄巾军这些流寇都能骑在他们头上屙屎撒尿,耻辱,可是他对此无能为力,无法改变。 但在此刻,他们身体里的血性彻底回来了,那一往无前的勇猛样子是他许多年都没有见到过的模样了,他很怀念,更为他们高兴,想让别人瞧得起你,首先你自己先瞧得起你自己,可是以前,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种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更从容去面对敌人呢? 徐州境内的战斗仍在继续着,可交战双方都在盯着空前巨大的压力,看着每一名战士倒下去,那种滋味不好受,好像被刀子剜,痛入骨髓,这些士兵不管是对于张辽还是夏侯渊,他们的意义远不知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如果是在吕布时期,在他帐下除了一直跟随者他的并州军,还有张邈以及招募的兖州军,但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虽也有兖州军,但大多都是跟着他一起投诚的并州军,当初张辽和他们一同追随着丁原去了荆州又到了雒阳,然后辗转长安又去了冀州。 虽然过着如同丧家犬的日子,可终归兄弟们都还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强,可是现在看着十几年的老兄弟就这样一个个战死沙场,他的心都在滴血,心疼啊,前不久还一起谈笑风生的兄弟,怎么就倒下去了呢,他开始有些急躁起来,赵子龙怎么还不出现? 他变得焦急甚至有些烦躁,可除此之外不管心情多么沉重,他必须做好本职工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然他还能怎样?赵云心中该说的都说了,派来的高翔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按照赵云的计划执行,就是他现在必须要完成的任何,难不成还派人去催? 那就太小人了,就算赵云不计较,可是时候这件事肯定会记载在战报之中送到刘澜面前的,那个时候主公会如何看他,居然做出如此不顾全大局的事情来,交代不下去,何况他本身就是投诚的武将,有些时候他必须更加小心,这些话说出来好像有些可笑,可那种艾仁一截低人半等的感觉却始终存在。 莫说是他了,连并州士兵也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虽然他清楚,这都是他和老兄弟们有些太过敏感了,刘澜的心胸是他最放心的,如果他真是心胸狭隘之人,老兄弟高顺,恐怕早就活不成了,所以说啊,这种冒出来的想法万万要不得,也别去想什么是赵云在借刀杀人,太小人了,别忘了,这可还有一万多的沛县军呢,赵云要真借刀杀人,那不等他还要借曹操的刀杀徐盛,他没这个必要。 所以啊,他现在需要扫除杂念,耐心等待,等待子龙一到奠定大局。 相信赵云,既然执行了赵云的计划,首先就要无条件相信他,不然又何必接受他的建议呢? “兄弟们,赵将军正率领着龙骑军向我们驰援而来,想要活命,就给我咬牙坚持住!“张辽仰天大吼,状若疯虎。 他这一声喊,最少让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齐刷刷都瞅向了他,徐盛高翔并州军沛县军甚至是夏侯渊和曹军,这句话带兵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都清楚明白,战斗在这一瞬间之后瞬间变得更加火爆,所有人都好像突然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狂吼着冲向对面的敌人,在迎向敌人的一刻,他们心中都在想着一句话:活下去! 这句话,不管敌我,双方都在心中如是说,这也是此刻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张辽明白拖得越久对他们会越有利,不仅是因为赵云更因为他们兵力上的优势,而夏侯渊同样是这样想的,因为曹操正在赶来,争取的时间越久,哪怕他这里败了,但张辽也不会逃走,这是关键。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徐州之战(254) 曹公现在到了哪里,这是现在夏侯渊最想要知晓的情况,他们在这里已经坚持的太久了,按照他最初的设计,这时候他完全可以撤退了,可是局面明显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撤离,而且还是在明知道曹公已经驰援而来的情况下? 虽然徐州军正一点点搬回劣势,扭转局势,但就对夏侯渊来说,他们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他计算应该在两个时辰,可是两个时辰之后,如果曹公还不来的话,那他们就将变得极度危险,夏侯渊必须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曹公,你一定要快点过来啊。”夏侯渊心中并不急,不为别的,长久以来养成的,如果说连曹公都无法相信,那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值得信任,说的更简单一点,就是在他的指挥生涯中,有多少次陷入到危险的绝境之中,最后不都是曹公及时赶到,不仅救他于危难之中,更彻底奠定了省局。 也因此,他对曹公无条件的信任,他说马上赶到,那就一定马上就会抵达,不然的话,此刻夏侯渊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其实他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但目的达到,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拦下张辽,所以说由他在这里拖着,能够百分百确保此战最终的胜利。 当然了,他现在其实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辽瞧出了他的意图,那样的话张辽是否与在这里和他们继续耗下去,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情况,一旦他要是直接撤退的话,被他们突围逃走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变化是非常大而且非常快的,也许你一刻钟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可能一刻钟之后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要么退,要么沉下气来,不要急,耐心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与走向。一切好像都在按照所预计的情况发展着,徐州军喊声如潮,响声直冲云霄,当然了,他们也一点不甘示弱,尤其是擂鼓手们,更是卯足力气,为将士们鼓劲加油。 “杀啊!” 双方你来我往,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现在,双方已经恶斗了足足一个时辰,这绝对是个分水岭,谁能坚持下去,胜利就属于谁,这个时候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强,而他们的对手徐州军中,他暂时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们的士气高昂依旧,尤其是那些之前不堪一击的并州军,他们的衣甲没有变化都是红色的,这与刘澜衣甲旗帜始终沿袭汉朝的红色一样,所以改变并不是很大,这也是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并州军的关键。 可是并州军前后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不,更确切一点的说是难以理解,这样一支败军,丧家犬也似的部队,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有如此高昂士气,难以置信。难道这些人都转了性,一个个都不怕死了? 兖州之战后期,他们再碰上并州军时,只要摇旗呐喊往上一冲,几乎不用交手,并州军多半就得调头逃跑,可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啊,有一刻他甚至恍惚起来,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兖州之战时,此时正与不可一世的吕布军交战着。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没少吃吕布的苦头,他是深刻体会到了闻风丧胆的滋味,与吕布交战的前一夜,心脏会剧烈跳动,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是此刻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大喊一声,挥舞着眉间刀左右冲杀着,只有这样疯狂的喊杀,疯狂的砍杀,才能让他忘记曾经如同恶魔一样的情景。 夏侯渊的样子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许多沛县军纷纷死在了他的手里,这一幕让徐盛怒火中烧,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出任何改变,就算他想冲上去与他决一死战,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杀啊!”夏侯渊不断砍杀这敌军士兵并同时指挥着部队,向敌军蜂拥冲杀而去,无论如何,他这边要率先解决战斗。 曹公现在到了哪里,这是现在夏侯渊最想要知晓的情况,他们在这里已经坚持的太久了,按照他最初的设计,这时候他完全可以撤退了,可是局面明显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撤离,而且还是在明知道曹公已经驰援而来的情况下? 虽然徐州军正一点点搬回劣势,扭转局势,但就对夏侯渊来说,他们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他计算应该在两个时辰,可是两个时辰之后,如果曹公还不来的话,那他们就将变得极度危险,夏侯渊必须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曹公,你一定要快点过来啊。”夏侯渊心中并不急,不为别的,长久以来养成的,如果说连曹公都无法相信,那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值得信任,说的更简单一点,就是在他的指挥生涯中,有多少次陷入到危险的绝境之中,最后不都是曹公及时赶到,不仅救他于危难之中,更彻底奠定了省局。 也因此,他对曹公无条件的信任,他说马上赶到,那就一定马上就会抵达,不然的话,此刻夏侯渊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其实他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但目的达到,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拦下张辽,所以说由他在这里拖着,能够百分百确保此战最终的胜利。 当然了,他现在其实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辽瞧出了他的意图,那样的话张辽是否与在这里和他们继续耗下去,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情况,一旦他要是直接撤退的话,被他们突围逃走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变化是非常大而且非常快的,也许你一刻钟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可能一刻钟之后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要么退,要么沉下气来,不要急,耐心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与走向。一切好像都在按照所预计的情况发展着,徐州军喊声如潮,响声直冲云霄,当然了,他们也一点不甘示弱,尤其是擂鼓手们,更是卯足力气,为将士们鼓劲加油。 “杀啊!” 双方你来我往,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现在,双方已经恶斗了足足一个时辰,这绝对是个分水岭,谁能坚持下去,胜利就属于谁,这个时候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强,而他们的对手徐州军中,他暂时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们的士气高昂依旧,尤其是那些之前不堪一击的并州军,他们的衣甲没有变化都是红色的,这与刘澜衣甲旗帜始终沿袭汉朝的红色一样,所以改变并不是很大,这也是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并州军的关键。 可是并州军前后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不,更确切一点的说是难以理解,这样一支败军,丧家犬也似的部队,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有如此高昂士气,难以置信。难道这些人都转了性,一个个都不怕死了? 兖州之战后期,他们再碰上并州军时,只要摇旗呐喊往上一冲,几乎不用交手,并州军多半就得调头逃跑,可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啊,有一刻他甚至恍惚起来,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兖州之战时,此时正与不可一世的吕布军交战着。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没少吃吕布的苦头,他是深刻体会到了闻风丧胆的滋味,与吕布交战的前一夜,心脏会剧烈跳动,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是此刻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大喊一声,挥舞着眉间刀左右冲杀着,只有这样疯狂的喊杀,疯狂的砍杀,才能让他忘记曾经如同恶魔一样的情景。 夏侯渊的样子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许多沛县军纷纷死在了他的手里,这一幕让徐盛怒火中烧,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出任何改变,就算他想冲上去与他决一死战,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杀啊!”夏侯渊不断砍杀这敌军士兵并同时指挥着部队,向敌军蜂拥冲杀而去,无论如何,他这边要率先解决战斗。 曹公现在到了哪里,这是现在夏侯渊最想要知晓的情况,他们在这里已经坚持的太久了,按照他最初的设计,这时候他完全可以撤退了,可是局面明显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撤离,而且还是在明知道曹公已经驰援而来的情况下? 虽然徐州军正一点点搬回劣势,扭转局势,但就对夏侯渊来说,他们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他计算应该在两个时辰,可是两个时辰之后,如果曹公还不来的话,那他们就将变得极度危险,夏侯渊必须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曹公,你一定要快点过来啊。”夏侯渊心中并不急,不为别的,长久以来养成的,如果说连曹公都无法相信,那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值得信任,说的更简单一点,就是在他的指挥生涯中,有多少次陷入到危险的绝境之中,最后不都是曹公及时赶到,不仅救他于危难之中,更彻底奠定了省局。 也因此,他对曹公无条件的信任,他说马上赶到,那就一定马上就会抵达,不然的话,此刻夏侯渊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其实他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但目的达到,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拦下张辽,所以说由他在这里拖着,能够百分百确保此战最终的胜利。 当然了,他现在其实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辽瞧出了他的意图,那样的话张辽是否与在这里和他们继续耗下去,这是他最为关心的情况,一旦他要是直接撤退的话,被他们突围逃走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变化是非常大而且非常快的,也许你一刻钟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可能一刻钟之后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要么退,要么沉下气来,不要急,耐心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与走向。一切好像都在按照所预计的情况发展着,徐州军喊声如潮,响声直冲云霄,当然了,他们也一点不甘示弱,尤其是擂鼓手们,更是卯足力气,为将士们鼓劲加油。 “杀啊!” 双方你来我往,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了现在,双方已经恶斗了足足一个时辰,这绝对是个分水岭,谁能坚持下去,胜利就属于谁,这个时候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强,而他们的对手徐州军中,他暂时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他们的士气高昂依旧,尤其是那些之前不堪一击的并州军,他们的衣甲没有变化都是红色的,这与刘澜衣甲旗帜始终沿袭汉朝的红色一样,所以改变并不是很大,这也是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并州军的关键。 可是并州军前后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不,更确切一点的说是难以理解,这样一支败军,丧家犬也似的部队,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有如此高昂士气,难以置信。难道这些人都转了性,一个个都不怕死了? 兖州之战后期,他们再碰上并州军时,只要摇旗呐喊往上一冲,几乎不用交手,并州军多半就得调头逃跑,可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啊,有一刻他甚至恍惚起来,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兖州之战时,此时正与不可一世的吕布军交战着。 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没少吃吕布的苦头,他是深刻体会到了闻风丧胆的滋味,与吕布交战的前一夜,心脏会剧烈跳动,这样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可是此刻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大喊一声,挥舞着眉间刀左右冲杀着,只有这样疯狂的喊杀,疯狂的砍杀,才能让他忘记曾经如同恶魔一样的情景。 夏侯渊的样子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许多沛县军纷纷死在了他的手里,这一幕让徐盛怒火中烧,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出任何改变,就算他想冲上去与他决一死战,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 “杀啊!”夏侯渊不断砍杀这敌军士兵并同时指挥着部队,向敌军蜂拥冲杀而去,无论如何,他这边要率先解决战斗。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徐州之战(255) 在眼下这样不利的局面下,想要获胜是没什么机会可言了,但是并不等于没有破敌良策,在一些事情上,这位后世被曹操称之为白地将军的夏侯渊和刘澜有些相似之处。 他们与徐州军的差距一直有,也一直都客观存在,兵力实力后勤保障衣甲钢刀,这绝对是一直武装到了牙齿的部队,曹军现在比不了,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很难追上,这么大的差距,明知道交战毫无胜算可言,可就投降吗? 不能,毕竟那都是眼前的实力,牌面上对手很强,可如果指挥得当,那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而这就需要他们首先要有挑战巨人的勇气和决心,就好像在在这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他们占据着场中的优势,甚至一度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弱者就要有挑战强者的决心,只有在最后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才能知晓谁笑到了最后,夏侯渊几乎做到了最好,但现在他制定他注定会被嘲笑不自量力,可一切还没有结束,他的眼中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一抹光彩,这是最后的一次决战,对,誓死一搏,如果这一次无法突破徐州军的顽强防御,那么他也没有继续与张辽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夏侯渊向来都是如此,未开战之前,不管敌军有多强大,既然开战,那就要抱着战胜对手的信念,可如果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明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必败无疑还不顾一切,那就是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了。 他在瞬间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他对自己的指挥深信不疑,从始至终没有犯任何错误,都是正常的指挥,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你不犯错就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想要获胜首先就要做到最好,至于结果,听天由命。 这个词儿他并不喜欢,就好像现在的结果让他并不满意一样,但这些却都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有些时候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可最后并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这样的经历出现在他的身上很多次,他把其视为运气不佳,哪怕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最终欢呼胜利的就是他们。 夏侯渊做出了最终的选择,如果之前是因为徐州军不堪一击,之后是因为盼着曹操驰援而来的话,那么此刻他就必须要为帐下的士兵考虑了,战事如此不利,不管他对曹操有多么信任,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及时赶来,可他都得考虑现在的处境了,所以他先是派出斥候去找曹操,这有一些催促的意思在里面。 不管如何就算曹公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最少他能够及时掌握啊,那样才能更好评估风险,而不似像无头苍蝇一样,别说曹公抵达了,可能还会把张辽放跑了。 夏侯渊可以说是把一切都想到了,所以他在做最后的努力,能否一击制胜,就看这最后一搏了,如果他没能成功,那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曹公身上,希望最终他能够扭转乾坤吧。 最后的一次进攻,曹军如同骤雨一般向徐州军杀去,有些悲壮,甚至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但没有关系,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时候恰恰就是多那么一点点勇气,反而将局势彻底扭转过来。 曹军再一次猛攻向矿山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前进,这一次张辽终于不在只是一味防守了,他等待的机会出现了,之前他们的防御以及成功使得曹军付出了惨重代价,接下来则到了他们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 双方都是悍不畏死冲向对面的敌人,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决定战场走势的较量,血腥且残酷,可这不就是冷兵器时代战场最为绚烂的乐章吗? 每一人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你来我往的较量中,不时张辽喜上眉梢,不时夏侯渊露出笑颜,但最终二人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严肃而冷酷,他们制定的破敌良策看样子都没有起到作用,可这也说明了,最少在这场战役之中,双方在指挥层面斗了个奇虎相当。 这是一次棋逢对手的较量,让二人彼此都对对方刮目相看,尤其是张辽,夏侯渊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可他硬是通过个人把败局即定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敬的对手,又怎能不为这样的对手送上掌声? 但长久以来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告诉他,在这应该是曹军最后的疯狂,他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他下令部队出击,而是继续死守,他真不知道在敌军的猛攻下徐州军是否能够顶住,虽然兵力占优,可是一味的死守,并不一定真的就能阻击敌军,反而可能被敌军冲锋下士气不断高涨最终突破了他们的防御。 敌军的攻势非常猛烈,但徐州军进攻同样犀利,两将可以说是把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演绎到了极致,当然这离不开双方优秀士兵们完美的执行力,不然的话,想要完美呈现各自的意图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局势不断朝着各自希望的方向发展着,但是很快两人却发现了局势变得有些失控了,虽然这在两人计划之外,但到了这个时候最终的走向其实根本就不是二人所能控制的,徐州军一记重拳打碎了夏侯渊的美梦,可曹军的冲击同样也打乱了张辽趁机突围的部署。 双方的进攻使得两军彻底混战在了一起,乱成一锅粥,在交战的平原激烈交锋,这个时候别说是想着趁乱突围的两人了,就算是考虑先把队伍集合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彻底乱了,别说是这二人了,就算是当世被公认最为优秀的将领刘澜过来,以他的军事才能都没有一点办法来理清现在这个局面。 这个局面可该怎么办啊?夏侯渊眉头皱了起来,而张辽同样脸色也不太好看,可是他突然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居然扬天大笑起来,那样子好像他已经找到了几步对手的钥匙了。 在眼下这样不利的局面下,想要获胜是没什么机会可言了,但是并不等于没有破敌良策,在一些事情上,这位后世被曹操称之为白地将军的夏侯渊和刘澜有些相似之处。 他们与徐州军的差距一直有,也一直都客观存在,兵力实力后勤保障衣甲钢刀,这绝对是一直武装到了牙齿的部队,曹军现在比不了,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很难追上,这么大的差距,明知道交战毫无胜算可言,可就投降吗? 不能,毕竟那都是眼前的实力,牌面上对手很强,可如果指挥得当,那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而这就需要他们首先要有挑战巨人的勇气和决心,就好像在在这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他们占据着场中的优势,甚至一度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弱者就要有挑战强者的决心,只有在最后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才能知晓谁笑到了最后,夏侯渊几乎做到了最好,但现在他制定他注定会被嘲笑不自量力,可一切还没有结束,他的眼中在这一瞬间出现了一抹光彩,这是最后的一次决战,对,誓死一搏,如果这一次无法突破徐州军的顽强防御,那么他也没有继续与张辽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夏侯渊向来都是如此,未开战之前,不管敌军有多强大,既然开战,那就要抱着战胜对手的信念,可如果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明知道继续战斗下去必败无疑还不顾一切,那就是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了。 他在瞬间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他对自己的指挥深信不疑,从始至终没有犯任何错误,都是正常的指挥,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你不犯错就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想要获胜首先就要做到最好,至于结果,听天由命。 这个词儿他并不喜欢,就好像现在的结果让他并不满意一样,但这些却都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有些时候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可最后并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这样的经历出现在他的身上很多次,他把其视为运气不佳,哪怕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最终欢呼胜利的就是他们。 夏侯渊做出了最终的选择,如果之前是因为徐州军不堪一击,之后是因为盼着曹操驰援而来的话,那么此刻他就必须要为帐下的士兵考虑了,战事如此不利,不管他对曹操有多么信任,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及时赶来,可他都得考虑现在的处境了,所以他先是派出斥候去找曹操,这有一些催促的意思在里面。 不管如何就算曹公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最少他能够及时掌握啊,那样才能更好评估风险,而不似像无头苍蝇一样,别说曹公抵达了,可能还会把张辽放跑了。 夏侯渊可以说是把一切都想到了,所以他在做最后的努力,能否一击制胜,就看这最后一搏了,如果他没能成功,那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曹公身上,希望最终他能够扭转乾坤吧。 最后的一次进攻,曹军如同骤雨一般向徐州军杀去,有些悲壮,甚至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但没有关系,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时候恰恰就是多那么一点点勇气,反而将局势彻底扭转过来。 曹军再一次猛攻向矿山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前进,这一次张辽终于不在只是一味防守了,他等待的机会出现了,之前他们的防御以及成功使得曹军付出了惨重代价,接下来则到了他们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 双方都是悍不畏死冲向对面的敌人,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决定战场走势的较量,血腥且残酷,可这不就是冷兵器时代战场最为绚烂的乐章吗? 每一人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你来我往的较量中,不时张辽喜上眉梢,不时夏侯渊露出笑颜,但最终二人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严肃而冷酷,他们制定的破敌良策看样子都没有起到作用,可这也说明了,最少在这场战役之中,双方在指挥层面斗了个奇虎相当。 这是一次棋逢对手的较量,让二人彼此都对对方刮目相看,尤其是张辽,夏侯渊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可他硬是通过个人把败局即定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敬的对手,又怎能不为这样的对手送上掌声? 但长久以来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告诉他,在这应该是曹军最后的疯狂,他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他下令部队出击,而是继续死守,他真不知道在敌军的猛攻下徐州军是否能够顶住,虽然兵力占优,可是一味的死守,并不一定真的就能阻击敌军,反而可能被敌军冲锋下士气不断高涨最终突破了他们的防御。 敌军的攻势非常猛烈,但徐州军进攻同样犀利,两将可以说是把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演绎到了极致,当然这离不开双方优秀士兵们完美的执行力,不然的话,想要完美呈现各自的意图那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局势不断朝着各自希望的方向发展着,但是很快两人却发现了局势变得有些失控了,虽然这在两人计划之外,但到了这个时候最终的走向其实根本就不是二人所能控制的,徐州军一记重拳打碎了夏侯渊的美梦,可曹军的冲击同样也打乱了张辽趁机突围的部署。 双方的进攻使得两军彻底混战在了一起,乱成一锅粥,在交战的平原激烈交锋,这个时候别说是想着趁乱突围的两人了,就算是考虑先把队伍集合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彻底乱了,别说是这二人了,就算是当世被公认最为优秀的将领刘澜过来,以他的军事才能都没有一点办法来理清现在这个局面。 这个局面可该怎么办啊?夏侯渊眉头皱了起来,而张辽同样脸色也不太好看,可是他突然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居然扬天大笑起来,那样子好像他已经找到了几步对手的钥匙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徐州之战(256) 龙骑军的正面突击看起来好像遇到了敌人强有力的反扑,可当李典甚至是所有曹军都以为龙骑军已经拿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情况急转。 骑兵的优势在于灵活多变,快速的机动能力,如果赵云长途奔袭只是为了来破阵,那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既然长途奔袭而来,自然是要一击必中,而证明的突击只是把曹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真正的杀招绝对在曹军看不到的地方。 当然杀招在局外,有时候也分情况,比如他拖着李典,把等着张辽消灭夏侯渊,这也算,只不过赵云的部队却在其身后,当敌军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正面的时刻,龙骑军早有一部主力绕到了曹军之后。 赵云一早就考虑到了一切,虽然曹军正在行军,可以他几次与曹军作战的情况来看,他们反应飞快,如果碰上一名谨慎的将领,很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效果,所以他制定了这样一个部署。 当曹军全力阻击正面赵云的时刻,龙骑军在他们的身后发起了猛攻,出其不意,敌军的阵型完全失去了作用,被龙骑军一冲而散,阵型瞬间奔溃。 后路龙骑军得手,正面的赵云也不会留守,指挥着部队蜂拥而上,鱼鳞阵,龙骑军将士如同鱼鳞一般,鳞次栉比,这是赵云专门为龙骑军想出的一套冲锋阵型,莫说是现在这些已经毫无阵型可言的曹军了,就算是阵型完整,不在乎伤亡,同样能将他们突破。 李典手中这不到二万多人可都是他老李家的私曲,从伯父到他手中,可还没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之前他与龙骑军作战的适合还敢大叫着杀光龙骑军。 虽然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可如果这个时候还这么喊,那就是自不量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在这样一个特殊时刻,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战也是败,撤也是败,不如早点撤还能多逃些人出去。 可是这样的混乱局面下,想尽快撤离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可怕的龙骑军。 龙骑军面对被冲散了的步军,简直就是欺负人,这要是换个心肠软些的人甚至是妇人过来,看见现在这样的屠杀场景,还真可能会于心不忍,但龙骑军这些士兵们,可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看着他们,那就是仇人见面,一个个高声呼喊着杀掉前面出现的一切敌军。 龙骑军肆意砍杀着一早被冲散的曹军,双方混战在一起,乱成一锅粥,但曹军却根本就伤不到龙骑军,甚至很多人眼睁睁看着战马撞过来而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这样的凄惨场景使得曹军一个个变得面目狞狰,可他们也只能以此来发现心中的怒火,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想杀敌保持,刀来剑往,最后还没纠缠在一起,就被瞬间砍杀,而这样血腥的杀戮还在不停上演着。 赵云骑着白龙驹左右冲杀,手中秋水剑连连刺出,每一枪都会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或尤其以咽喉心脏最为频繁,随着长剑拔出,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撒在虚空,喷射在衣衫,喷溅在面颊。 赵云弃枪用剑,据传闻最新武榜之上赵云因此而跌落神坛,一些好事者都在猜测,跌落神坛到底是怎样一个跌法,是迭出武榜还只是掉些排名,如果是掉出排名,那从第二位会掉到第几位? 无数人都好奇者最新版的武榜,这可乐坏了秣陵城内的一些说书先生,一些茶社酒庄因此格外火爆,都在打听着笑道消息,当然打听最多的还是赵云为什么弃枪用剑,不过知道真相的毕竟不多,但有一传闻是为了追思他的妻子。 至情至性,这样的男人另人心生敬意,当然也让不少人嗤之以鼻,儿女情长,这种人别看现在风光,日后绝对没什么出息,干不成大事。 坊间对赵云的议论声很大,而这也是刘澜治下与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之处,刘澜帐下的将领们,不似其他诸侯那里官员将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公众人物,如同明星,可能这连武榜作者自己都没有想到,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刘澜对这些言论并没有过多干涉。 当然这也是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英雄都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似关张赵这些刘澜治下最被人熟悉的武将,自然会成为人们讨论的焦点,甚至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不少人的关注。 这些情况,刘澜知晓了以后也就笑了笑,在他看来这本身就是好事,毕竟这可是大汉朝啊,娱乐活动无比匮乏的时代,说书匠好不容易让他给提前培养了出来,民众这才有了些娱乐消遣的方式,他甚至还想着能不能把戏曲什么的都弄出来,可惜一窍不通,也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现在只要说书匠,可百姓的消遣方式毕竟不能和文人比,文人平日里还能去狎妓,谈些风月,可普通百姓的娱乐生活可能也就只有寻花问柳找娼了。 而这说书先生的出现,则与以往男子进出乐坊妓院大为不同,可以说是全民狂欢,男女老少都为之迷恋,据传闻一些大家夫人小姐还专门请说书先生登门说书,当然了也不可能光说武榜兵器谱,还有书籍,最为让世人着迷的莫过于封神和东周列国了。 当然,说书先生除了这些书还会讲些传统的四书五经,不过这些可能也就普通百姓会听,这些小姐夫人们可就没什么兴趣了,而是停歇妖精鬼怪诸如聊斋这类的书籍。 刘澜虽然不可能记得住全本书籍的内容,可鬼怪的电视剧和小说终归看过不少啊,说个大致的情节,让这些说书先生们去编,然后拿回来交由他来过目,他这关过了,那也就算是可以问世了,这一问世,那就彻底轰动了,现在不仅是最早流行听书的徐州,而是在刘澜控制的所有范围之内,说书先生那可是相当体面的活,当然了,有此而延伸出不少新的书籍,这则是刘澜所没有想到的,不得不说古代人编故事的能力也是相当可怕的,不过这情节嘛,难免都有些照猫画虎聊斋了。 龙骑军的正面突击看起来好像遇到了敌人强有力的反扑,可当李典甚至是所有曹军都以为龙骑军已经拿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情况急转。 骑兵的优势在于灵活多变,快速的机动能力,如果赵云长途奔袭只是为了来破阵,那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既然长途奔袭而来,自然是要一击必中,而证明的突击只是把曹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真正的杀招绝对在曹军看不到的地方。 当然杀招在局外,有时候也分情况,比如他拖着李典,把等着张辽消灭夏侯渊,这也算,只不过赵云的部队却在其身后,当敌军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正面的时刻,龙骑军早有一部主力绕到了曹军之后。 赵云一早就考虑到了一切,虽然曹军正在行军,可以他几次与曹军作战的情况来看,他们反应飞快,如果碰上一名谨慎的将领,很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效果,所以他制定了这样一个部署。 当曹军全力阻击正面赵云的时刻,龙骑军在他们的身后发起了猛攻,出其不意,敌军的阵型完全失去了作用,被龙骑军一冲而散,阵型瞬间奔溃。 后路龙骑军得手,正面的赵云也不会留守,指挥着部队蜂拥而上,鱼鳞阵,龙骑军将士如同鱼鳞一般,鳞次栉比,这是赵云专门为龙骑军想出的一套冲锋阵型,莫说是现在这些已经毫无阵型可言的曹军了,就算是阵型完整,不在乎伤亡,同样能将他们突破。 李典手中这不到二万多人可都是他老李家的私曲,从伯父到他手中,可还没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之前他与龙骑军作战的适合还敢大叫着杀光龙骑军。 虽然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可如果这个时候还这么喊,那就是自不量力,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在这样一个特殊时刻,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战也是败,撤也是败,不如早点撤还能多逃些人出去。 可是这样的混乱局面下,想尽快撤离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可怕的龙骑军。 龙骑军面对被冲散了的步军,简直就是欺负人,这要是换个心肠软些的人甚至是妇人过来,看见现在这样的屠杀场景,还真可能会于心不忍,但龙骑军这些士兵们,可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看着他们,那就是仇人见面,一个个高声呼喊着杀掉前面出现的一切敌军。 龙骑军肆意砍杀着一早被冲散的曹军,双方混战在一起,乱成一锅粥,但曹军却根本就伤不到龙骑军,甚至很多人眼睁睁看着战马撞过来而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这样的凄惨场景使得曹军一个个变得面目狞狰,可他们也只能以此来发现心中的怒火,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想杀敌保持,刀来剑往,最后还没纠缠在一起,就被瞬间砍杀,而这样血腥的杀戮还在不停上演着。 赵云骑着白龙驹左右冲杀,手中秋水剑连连刺出,每一枪都会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或尤其以咽喉心脏最为频繁,随着长剑拔出,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撒在虚空,喷射在衣衫,喷溅在面颊。 赵云弃枪用剑,据传闻最新武榜之上赵云因此而跌落神坛,一些好事者都在猜测,跌落神坛到底是怎样一个跌法,是迭出武榜还只是掉些排名,如果是掉出排名,那从第二位会掉到第几位? 无数人都好奇者最新版的武榜,这可乐坏了秣陵城内的一些说书先生,一些茶社酒庄因此格外火爆,都在打听着笑道消息,当然打听最多的还是赵云为什么弃枪用剑,不过知道真相的毕竟不多,但有一传闻是为了追思他的妻子。 至情至性,这样的男人另人心生敬意,当然也让不少人嗤之以鼻,儿女情长,这种人别看现在风光,日后绝对没什么出息,干不成大事。 坊间对赵云的议论声很大,而这也是刘澜治下与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之处,刘澜帐下的将领们,不似其他诸侯那里官员将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公众人物,如同明星,可能这连武榜作者自己都没有想到,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刘澜对这些言论并没有过多干涉。 当然这也是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英雄都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似关张赵这些刘澜治下最被人熟悉的武将,自然会成为人们讨论的焦点,甚至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不少人的关注。 这些情况,刘澜知晓了以后也就笑了笑,在他看来这本身就是好事,毕竟这可是大汉朝啊,娱乐活动无比匮乏的时代,说书匠好不容易让他给提前培养了出来,民众这才有了些娱乐消遣的方式,他甚至还想着能不能把戏曲什么的都弄出来,可惜一窍不通,也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现在只要说书匠,可百姓的消遣方式毕竟不能和文人比,文人平日里还能去狎妓,谈些风月,可普通百姓的娱乐生活可能也就只有寻花问柳找娼了。 而这说书先生的出现,则与以往男子进出乐坊妓院大为不同,可以说是全民狂欢,男女老少都为之迷恋,据传闻一些大家夫人小姐还专门请说书先生登门说书,当然了也不可能光说武榜兵器谱,还有书籍,最为让世人着迷的莫过于封神和东周列国了。 当然,说书先生除了这些书还会讲些传统的四书五经,不过这些可能也就普通百姓会听,这些小姐夫人们可就没什么兴趣了,而是停歇妖精鬼怪诸如聊斋这类的书籍。 刘澜虽然不可能记得住全本书籍的内容,可鬼怪的电视剧和小说终归看过不少啊,说个大致的情节,让这些说书先生们去编,然后拿回来交由他来过目,他这关过了,那也就算是可以问世了,这一问世,那就彻底轰动了,现在不仅是最早流行听书的徐州,而是在刘澜控制的所有范围之内,说书先生那可是相当体面的活,当然了,有此而延伸出不少新的书籍,这则是刘澜所没有想到的,不得不说古代人编故事的能力也是相当可怕的,不过这情节嘛,难免都有些照猫画虎聊斋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徐州之战(257) 曹军四散而逃,赵云并没有阻拦龙骑军对其进行追击,本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就算追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这要是曹军有序撤离,他可能还真得犯些嘀咕。 龙骑军追来了,快跑啊! 类似的吼声隔不久赵云便能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喊声,看来他们是真的被龙骑军杀怕了,也是被冲散的步兵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猛虎下山一般的龙骑军呢,被扑杀再正常不过。 但龙骑军追击了不久,赵云便收兵没有继续追歼下去,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在刚才他就看到那些逃不走的曹军临死反叛下居然伤到了几名龙骑军,这样的伤亡可以说是无畏的,更何况他们既然已经败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与其追击且不说能不能全歼,就算全歼了也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快些去支援张辽更靠谱。 “停止冲锋!” 赵云当即下令撤退,没有任何休整,直接朝徐州城放向而去,此时张辽正与夏侯渊在此交战,他收到最新的战况介绍情况不妙,所以他绝不敢有丝毫停留,抽打着爱马,疾驰而去。 此刻龙骑军就如同一道闪电,快速朝着张辽夏侯渊交战处飞驰着,李典的出现绝对是一场意外,现在危险解除了,希望张辽能够安全无恙,不然的话他可就等于亲手害死了他,这让他自责不已,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愧色。 如果在一开始能够考虑的再多谢,或许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果他能部署的在周密一些,或许他们已经安全抵达吕县了。 赵云在自责,而张辽已经与夏侯渊开始了最后的决战,这一仗要么一击制胜,不然的话就必须撤离,夏侯渊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对徐州军发起了最后一次猛攻,曹军犹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攻而来,喊杀声惊天动地,势要一击杀敌建功。 夏侯渊要一击制胜,而张辽同样也看到了希望,敌军看起来气势汹汹,可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既然敢再主动进攻,那就送他们一程,出击。 一直以守代攻徐州军对曹军也发起了进攻,两军几乎是在瞬间相交,战场之上兵刃传来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 但到了这个时候,就如张辽所说的那样,曹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交锋便被徐州军瞬间击溃,夏侯渊惊呆了,难以置信望了眼攻击徐州军中军的部队防,眼珠瞪圆了,久久也无法想象刚才居然出现了这样一番情形。 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糕了,他之前还轻松的脸上的那点从容彻底消失不见,甚至流露出了三分惧色。 结局已定了,之前夏侯渊还在奋力冲杀,此刻他则不敢再向前冲了,为自己准备后路,或者说已经着手撤退的准备了,可是在进攻并州军的那些部队,就不会有他现在的好运了,只要他这里一退,他相信徐盛会立即回过头去解决他们,将他们彻底围杀。 可他就算明知道这样的结局,却又无能为力,徐州军现在的士气越来越高涨了,想要赢他们,没有任何可能。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夏侯渊突然的撤退命令让张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其实只是敌军的奸计,但等曹军开始疯狂后退后,他才确信,曹军是真打算逃走了。 夏侯渊这边要撤,很容易,甩脱徐盛和沛县守军不难,但在中军与曹军交战的曹军可就没那么容易突围了,想要摆脱徐州军的纠缠哪那么容易,几次撤退,都被徐州军给拦了下来,陷入与敌军的缠斗之中,撤退没撤退出去,反而还因此付出了无数伤亡代价,这让曹军变得有些奔溃,不知道还该不该撤退了。 ~~~~~~~~~ 曹军与徐州军交战到了最后关头,而此时赵云的龙骑军却快马加鞭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赵云骑着白龙驹一马当先,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瞬间无影无踪。 那边的战斗情况如何,这是赵云现在最想知道的情况,可是那边的消息一句好久没有传来了,如果就最后一道消息来看,现在张辽的处境十分危险,当然可能张辽已经扭转了局面,可不管哪个结果,都不会真的让他放心,他只能亲自过去,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 好在白龙驹乃是千里马,跑马如飞,远远拉开了与龙骑军的距离,而在狂奔了不知多远后,猛然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仔细再听,可不就是熟悉的金鼓号角声吗? 到了,终于到了。 赵云激动不已,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无比简单,不过现在他要做的则是等待龙骑军的抵达,赵云下马休息,喊杀声不时在耳边回荡着,不用想也能知道战斗是何等的惨烈。 但真正让他激动的,还是徐州军还没有败,张辽还在与敌军作战着。 龙骑军抵达战场,赵云下达了休整的命令,一场战斗过后,又长途奔袭了这么久,休整是必须的,不然那就是冒险,如果只是自己,他不怕,可后面那都是宝贝龙骑军啊,别所战死几个了,就算是伤着一个,都好像是拿到剜他的肉。 曹军四散而逃,赵云并没有阻拦龙骑军对其进行追击,本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就算追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这要是曹军有序撤离,他可能还真得犯些嘀咕。 龙骑军追来了,快跑啊! 类似的吼声隔不久赵云便能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喊声,看来他们是真的被龙骑军杀怕了,也是被冲散的步兵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猛虎下山一般的龙骑军呢,被扑杀再正常不过。 但龙骑军追击了不久,赵云便收兵没有继续追歼下去,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在刚才他就看到那些逃不走的曹军临死反叛下居然伤到了几名龙骑军,这样的伤亡可以说是无畏的,更何况他们既然已经败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与其追击且不说能不能全歼,就算全歼了也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快些去支援张辽更靠谱。 “停止冲锋!” 赵云当即下令撤退,没有任何休整,直接朝徐州城放向而去,此时张辽正与夏侯渊在此交战,他收到最新的战况介绍情况不妙,所以他绝不敢有丝毫停留,抽打着爱马,疾驰而去。 此刻龙骑军就如同一道闪电,快速朝着张辽夏侯渊交战处飞驰着,李典的出现绝对是一场意外,现在危险解除了,希望张辽能够安全无恙,不然的话他可就等于亲手害死了他,这让他自责不已,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愧色。 如果在一开始能够考虑的再多谢,或许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果他能部署的在周密一些,或许他们已经安全抵达吕县了。 赵云在自责,而张辽已经与夏侯渊开始了最后的决战,这一仗要么一击制胜,不然的话就必须撤离,夏侯渊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对徐州军发起了最后一次猛攻,曹军犹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攻而来,喊杀声惊天动地,势要一击杀敌建功。 夏侯渊要一击制胜,而张辽同样也看到了希望,敌军看起来气势汹汹,可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既然敢再主动进攻,那就送他们一程,出击。 一直以守代攻徐州军对曹军也发起了进攻,两军几乎是在瞬间相交,战场之上兵刃传来的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 但到了这个时候,就如张辽所说的那样,曹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交锋便被徐州军瞬间击溃,夏侯渊惊呆了,难以置信望了眼攻击徐州军中军的部队防,眼珠瞪圆了,久久也无法想象刚才居然出现了这样一番情形。 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糕了,他之前还轻松的脸上的那点从容彻底消失不见,甚至流露出了三分惧色。 结局已定了,之前夏侯渊还在奋力冲杀,此刻他则不敢再向前冲了,为自己准备后路,或者说已经着手撤退的准备了,可是在进攻并州军的那些部队,就不会有他现在的好运了,只要他这里一退,他相信徐盛会立即回过头去解决他们,将他们彻底围杀。 可他就算明知道这样的结局,却又无能为力,徐州军现在的士气越来越高涨了,想要赢他们,没有任何可能。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夏侯渊突然的撤退命令让张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其实只是敌军的奸计,但等曹军开始疯狂后退后,他才确信,曹军是真打算逃走了。 夏侯渊这边要撤,很容易,甩脱徐盛和沛县守军不难,但在中军与曹军交战的曹军可就没那么容易突围了,想要摆脱徐州军的纠缠哪那么容易,几次撤退,都被徐州军给拦了下来,陷入与敌军的缠斗之中,撤退没撤退出去,反而还因此付出了无数伤亡代价,这让曹军变得有些奔溃,不知道还该不该撤退了。 ~~~~~~~~~ 曹军与徐州军交战到了最后关头,而此时赵云的龙骑军却快马加鞭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赵云骑着白龙驹一马当先,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瞬间无影无踪。 那边的战斗情况如何,这是赵云现在最想知道的情况,可是那边的消息一句好久没有传来了,如果就最后一道消息来看,现在张辽的处境十分危险,当然可能张辽已经扭转了局面,可不管哪个结果,都不会真的让他放心,他只能亲自过去,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 好在白龙驹乃是千里马,跑马如飞,远远拉开了与龙骑军的距离,而在狂奔了不知多远后,猛然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仔细再听,可不就是熟悉的金鼓号角声吗? 到了,终于到了。 赵云激动不已,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无比简单,不过现在他要做的则是等待龙骑军的抵达,赵云下马休息,喊杀声不时在耳边回荡着,不用想也能知道战斗是何等的惨烈。 但真正让他激动的,还是徐州军还没有败,张辽还在与敌军作战着。 龙骑军抵达战场,赵云下达了休整的命令,一场战斗过后,又长途奔袭了这么久,休整是必须的,不然那就是冒险,如果只是自己,他不怕,可后面那都是宝贝龙骑军啊,别所战死几个了,就算是伤着一个,都好像是拿到剜他的肉。 曹军四散而逃,赵云并没有阻拦龙骑军对其进行追击,本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就算追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这要是曹军有序撤离,他可能还真得犯些嘀咕。 龙骑军追来了,快跑啊! 类似的吼声隔不久赵云便能听见那歇斯底里的喊声,看来他们是真的被龙骑军杀怕了,也是被冲散的步兵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猛虎下山一般的龙骑军呢,被扑杀再正常不过。 但龙骑军追击了不久,赵云便收兵没有继续追歼下去,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在刚才他就看到那些逃不走的曹军临死反叛下居然伤到了几名龙骑军,这样的伤亡可以说是无畏的,更何况他们既然已经败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与其追击且不说能不能全歼,就算全歼了也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快些去支援张辽更靠谱。 “停止冲锋!” 赵云当即下令撤退,没有任何休整,直接朝徐州城放向而去,此时张辽正与夏侯渊在此交战,他收到最新的战况介绍情况不妙,所以他绝不敢有丝毫停留,抽打着爱马,疾驰而去。 此刻龙骑军就如同一道闪电,快速朝着张辽夏侯渊交战处飞驰着,李典的出现绝对是一场意外,现在危险解除了,希望张辽能够安全无恙,不然的话他可就等于亲手害死了他,这让他自责不已,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愧色。 如果在一开始能够考虑的再多谢,或许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果他能部署的在周密一些,或许他们已经安全抵达吕县了。 赵云在自责,而张辽已经与夏侯渊开始了最后的决战,这一仗要么一击制胜,不然的话就必须撤离,夏侯渊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对徐州军发起了最后一次猛攻,曹军犹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攻而来,喊杀声惊天动地,势要一击杀敌建功。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徐州之战(258) 张辽有张辽的理由,首先他与曹操有过多次交手,就整个刘澜帐下,比他熟悉曹操用兵手段的将领还真没几个,所以他只是说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在他心里认为十分可能发生的情况,虽然赵云这话说得也没有错,他是无法拿出证据证实自己的说法,可是无法证实并不等于不会发生,不然的话夏侯渊用得着如此拼命? 肯定是有其原因的,张辽没有继续就这件事情与他争辩下去,而是笑着说道:“将军所言不错,是张某说话欠妥。 ” 赵云也不是那种争锋相对之人,更何况都是武人,话都说在当面上,不像一些文士,杀人不见血,嘴上笑呵呵,背地里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辽既然已经放下身段了,他也立即打了个哈哈,说:“我知道文远心中顾虑,放下吧,我一早就派龙骑军都盯着曹操呢,不会出现任何差池,他现在的情况我就算没掌握十之**,最少也清楚他的具体位置,你所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这一次你们是彻底安全了,可以放心大胆的返回吕县了。” 二人并无仇怨,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有些时候完全是因为气场不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所引起的纷争,而张辽以最为巧妙的方式化解了这类情况的出现,这样一来反而让赵云心里有些内疚,觉得刚才太过咄咄逼人了,对付刚经历一场大战,损失人马上千人,有所担忧也是人之常情,而他怎么就会认为是张辽害怕了,甚至为此还有些生气和动怒,真是太不应该了,毕竟他二人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把部队全都安全带回去吗? 他这番话,是担忧,可同样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次提醒呢,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到时候他一头扎进去,不反把自己陷入绝境了吗,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一旦他们被困了,主公刘澜势必来救,曹操一旦设伏,主公没威胁还好,若出现任何的危险,那他就是罪人,到时候莫说是整个徐州了,整个关东整个天下的局势都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被改变。 “我这就再派人去侦查,同时也再去瞧瞧现在曹操主力到了哪里。”赵云说完便即下达了命令,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刻,看起来好像胜券在握了,可又还没有真正脱险,安全返回,如果这时候抱着万事大吉的心态,那可就真要出大麻烦了,有些时候,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他就越会发生,这些年他可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他熟稔谨慎二字,他和龙骑军可能早就死在敌人的埋伏之中了。 赵云这番话不能说让张辽无动于衷,最少他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派人前去侦查了,这样一来也算是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那点顾虑,至于能否有所收获,他就不去多想了,现在赵云才是这里的主将,接下来他只要听从命令就好了。 不管他心中想与不想,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学会藏拙与隐忍,在徐州出头鸟不是不可以做,但要分场合与时间,要明白在整个刘澜的帐下,最有实权的几人是谁,而偏生其中一人还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对他们存在着一些误会,这时候硬碰硬,那不管出现什么结果,对他都是最为不利的局面,现在要做的就是与他缓和关系,而从他刚才一系列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很快就会达成,最少他们的关系已经向前迈出了一步。 很多时候,张辽也不想这样窝囊,可这不就是他自己选的路吗,当时既然选择弃吕布投刘澜,就应该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寄人篱下是难免的情况,如果没想到,那对不起,是你自己一开始太过天真了,以为刘澜是明主,投靠他就能够安然无事,建功立业了,可明主是明主,懂得如何用你,也会用你,但下面的牛鬼蛇神同样也得摆平,这就好像原本一场宴席,本来就十人位置,突然因为你的加入,多了一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但很快又会随着主人的欢迎而热烈。 其他九人开始跟着主人一起热烈欢迎,但他们之中有的人是真的欢迎,但也有的人并不欢迎。 道理很简单,客厅只能摆十席,不可能摆下多余的矮几,增补一席,怎么办,跪垫换木枰啊,那么势必九人之中就有一人要与他同坐。 这算什么,这不就是触及到了人家的利益吗,不说单人跪垫换成双人木枰,就是食物美酒都得与人一人一半,上上下下能没有怨言,所以说啊,在还没有真正扎下根的适合,低调做人最好。 其实像这种反叛的事情,还是少做,一切都是新的,甚至是陌生的,而就算有了委屈,也得忍着,毕竟没几个人像吕布这样有偌大的勇气横跳,更何况就算是吕布,最后的结果也都看在世人眼里,所有啊,他从吕布投刘澜,就算是最后一站了,手写委屈扭头离开再投他人,别说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就算是到了他处,现在遇到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甚至恶劣几十倍上百倍。 以前跟着吕布,还好一点,有什么事都是他扛着,但也算是尝遍了人间冷暖,投效董卓时,就已经发生,被西凉军和徐荣羞辱,这还算是好的,比起从长安出来去冀州,那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拿你不当人看的情况。 如果不是逃得快,现在早被袁绍砍下了脑袋,自那个时候,张辽对这类事情算是彻底看开了,之后到了张邈,这才算是终于被人当平原看待,毕竟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袁绍嘛,朋友的朋友是朋友,可敌人的敌人照样也是朋友。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张辽对处理这类事情还算是有些心得,再说照样这个反应还算好的,能看得出这是正人君子,换了别人,什么也不管不顾,迁怒到并州军的头上,大开杀戒的话,就算是刘澜都拦不住。 先斩后奏,这样的事情别说不会发生,就像赵云的那句话,凡事没有这么绝对,只不过是没发生罢了,所以他才说赵云这人仁义,大马归大马,小马归小马,都算在了吕布的头上。 两人各自收拢部队准备赶路返回吕县,而与此同时,夏侯渊在突围之后一路向南,还真是巧,居然遇到了正在收拢败军的李典部曲,被兵丁待到了李典面前,一询问,李典把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他这支部队,本来是曹操秘密安排来徐州支援夏侯渊的部队,谁想到会遇到龙骑军呢,被杀了个溃不成军,伤亡都无须统计,还统计什么啊,现在收拢败军才收拢了不过上千人,他还哪有心思听劳什子的伤亡统计。 夏侯渊没想到李典这里损失如此惨重,他的情况虽然更糟糕了,可比起李典,那简直就是幸运,看着周围两支垂头丧气的部队汇合一起,还好都是败军,没谁影响谁,不然他这些人都要被这帮斗败了的公鸡给影响了,可看着这么一群气息恹恹的败军,夏侯渊居然发出了一声长叹。 损失了数万人马,最后不仅没有拦下张辽,还被他们安全返回了吕县,接下来的战事会变得越来越艰难,最少他们这里不会太轻松。 “将军,吃些东西吧。” 两人汇合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夜食的时辰了,李典的部队还好,可夏侯渊的部队,从中午到日落,不是在与敌人拼命的路人,就是在拼命的逃跑,早饿坏了,可惜他们的辎重都弃了,而李典的部队为了方便行军带来的都是干粮,给夏侯渊的部队分了一些口粮,众人就席地而坐开始吃饭。 既然是干粮,填饱肚子是没机会了,但充饥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谁还去管这么多,能有口吃的就很不错了,狼吞虎咽,这个时候就算是拿珍馐美馔,恐怕也无人理会。 比起正狼吞虎咽的士兵们,李典和夏侯渊可就没这个胃口了,这都说明时候了,不想别的,也得想想该如何回去见曹公,当然如果能想到补救的办法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二人当二人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的一刻,就都沉默了,异常默契,二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能有什么办法?想说又不能当面说出来,只好不断在心中问自己有什么办法,可想而知,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答案的 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那就如同背上了沉重的大山,压得二人气都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他们可没这些士兵们心大。 愁眉不展的二人好像经过惨败后都变得苍老很多,甚至李典的鬓角都生出了白发,如果只是少白头夏侯渊也不会这样关注,完全是因为他这个年纪哪有半点年轻人的样子,完全就像个六十余岁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看着他的身影,任这世上最铁石心肠者,都会为之动容。 可不是嘛,他的本部部队损失也挺惨重的,可和李典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李典的部队那可都是他的私曲,里面多少亲族兄弟多少戚里朋友,一下子战死这么多人,如果是他的话,可能早崩了。 看着他,夏侯渊心中隐隐发痛,最后哀叹一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还是尽快去见曹公,看看他和军中几位谋主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哪还有脸回去啊。” “千万别这么说,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常胜将军,就算那吕布,不也一样吗。”夏侯渊劝导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太年轻人,根本经不起如此打击,如果不开导开导他,可能整个人就真的一蹶不振,到那个时候,许都城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可能就此一蹶不振,那他可就算是费了。 别说是曹公不愿见到这样的局面发生,就算是夏侯渊也不想,曹公对李典的期望很大,如果真因这一仗而改变了他的命运,那他夏侯渊可就罪过太大了。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无法向曹公交代,不能领回去一个傻子啊。 “别想那么多,胜败乃兵家常事,吸取教训,从新来过,这一次吃到的苦头,下一次再遇到徐州军,让他们百倍还来,如果这时候就彻底放弃了希望,你想过没有,那些私曲的兄弟们的仇,连你都无法报了,还能靠谁去报?” 夏侯渊说的情深意切,希望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毕竟他连及冠都没有,这一仗很容易对他未来造成影响,他必须给他扭转过来。 在夏侯渊的安抚下,李典的情况好转了些,最后长叹一声,眼神再一次出现了神采,夏侯渊笑着说道:“男人嘛,哪能因为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了,不管胜负如何,看淡一些,这些年你也一直跟随在曹公和你叔父身边,我们是不的情形还少吗,可最后呢,我们的敌人还不都被我们击败了,所以啊振作起来,相信我,早晚我们一起去找刘澜,报仇! “对,早晚报仇。“李典的压力太大了,本身如此年轻就身居要职,这在许都内部议论声非常的大,可必须要说的谁,不用他用谁?年轻的将领里,有谁比李典更有些,更何况伯父父子相继去世之后,李家的私曲部队,除了李典还能有谁指挥他们? 这些话看样子好像无关紧要,可这却是夏侯渊在不断提醒着李典,也正是这一的动力源泉,才能让他重新振作。 “夏侯将军,末将都知晓了。”李典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等他的还是一阵沉默,夏侯渊一句话没说,就站在那里,好像一起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李典成功燃起了斗志,他相信,经此一败之后,年轻的李典将有一个质的飞跃,未来他的前途,一定会变得不可限量。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徐州之战(259) 战败的消息传回到了曹操耳中,众将围着他,,有建议直奔吕县的也有说追击张辽的,七嘴八舌,就等着他一句话或是一个指示呢,可这时候的曹操反而无比平静,微微沉吟着,须臾,摇了摇头,道:“传来下去部队原地休整,今日我们哪都不去了。 ” “曹公,现在张辽和龙骑军并未走远,我们如果追击的话,未必就不能撵上他们!”曹洪急的满头大汗,前面夏侯渊和李典同时兵败,伤亡惨重,怎么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呢? “我意已决,都不要再说了,指挥各自部队安营扎寨休息吧。”曹操说完,翻身下了坐骑,却发现众将无一人离开,他牵着坐骑走出人群的一刻抬头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声音如老人一般沧桑:“天都这么暗了,又没有什么赶夜路的必要,都下马好生休息一晚吧。” 郭嘉望着拿到佝偻着的身影,眼前的一切说明了此时曹操内心的真实写照,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时候要看淡一些成败得失,可这一回就差了半步啊,曹公因此而惋惜甚至愤怒,情理之中。 他与曹操自问已经把这一仗算计到极致了,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势必就要多一些运气了,当时他和曹公,同时写出了两个地名,梧县徐州,梧县彭城,这是他与曹公认为张辽突围最有可能的去处,可是在选择的适合,显然曹公更倾向于梧县彭城这一选项,他虽然提醒了曹公,但是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强烈要求曹操太多,甚至当他派出了李典之后,他都认为兵马有些多了。 可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就该多坚持下的,那样的话,是绝对可以改变曹公的决定的,而徐州这一仗也就不会败得这样惨,让人家各个击破了。 时也命也,怨不得别人,这也是为什么此刻曹操会像个孤独的老人一样,内心的苦你让他找谁去诉? 部队开始安营扎寨,前方战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三军,但没人多嘴,就算是在吃夜食的时候,所有人都聚拢在一起的适合,也没有人谈论,军中有这样的规定,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休整,保持足够的体力,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士兵,懂得战士要该干些什么,像现在虽然看样子好像明天不会有战事发生了,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敌人何时出现,而这就是他们这些年四处征战所积累的经验。 上了战场,就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的话,小命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一顶顶大帐绵延数里,没必要按栏栅,搭好帐篷,然后把运粮的车摆在四周就行了,此刻军营之内灯火通明的行军帐篷陆续熄灭,士兵开始休息,但在正中央的曹操大营内,却一直灯火通明。 曹操没有休息,同时郭嘉、程昱、荀攸几大谋主也没有睡,齐聚一堂,盯着曹操桌上的地图,他们正商议着接下来徐州之战会会出现哪些可能,也算是未雨绸缪吧,有利于他们当如何作战,局面越来越不利,又该如何选择,当然如果失败了,是退兵还是死战到底。 这个时候谈这些话题,与半个月前可能与昨天都不一样,因为张辽跑了,而他们又损失了近万人的部队,这绝对是伤筋动骨的,所以他此刻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多数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句老实话他们的说辞一个比一个胡扯,当然了他们也都是认真想过之后才说的,你不能说他们的说法没有道理,但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不是傻子,很明显的事情不必说,说多了那和废话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等着他们一个个各抒己见,但他却发现从始至终郭嘉都没有开口,看向了他,他想知道郭嘉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感觉郭嘉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最少那些老调就不要常谈了。 战败的消息传回到了曹操耳中,众将围着他,,有建议直奔吕县的也有说追击张辽的,七嘴八舌,就等着他一句话或是一个指示呢,可这时候的曹操反而无比平静,微微沉吟着,须臾,摇了摇头,道:“传来下去部队原地休整,今日我们哪都不去了。” “曹公,现在张辽和龙骑军并未走远,我们如果追击的话,未必就不能撵上他们!”曹洪急的满头大汗,前面夏侯渊和李典同时兵败,伤亡惨重,怎么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呢? “我意已决,都不要再说了,指挥各自部队安营扎寨休息吧。”曹操说完,翻身下了坐骑,却发现众将无一人离开,他牵着坐骑走出人群的一刻抬头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声音如老人一般沧桑:“天都这么暗了,又没有什么赶夜路的必要,都下马好生休息一晚吧。” 郭嘉望着拿到佝偻着的身影,眼前的一切说明了此时曹操内心的真实写照,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时候要看淡一些成败得失,可这一回就差了半步啊,曹公因此而惋惜甚至愤怒,情理之中。 他与曹操自问已经把这一仗算计到极致了,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势必就要多一些运气了,当时他和曹公,同时写出了两个地名,梧县徐州,梧县彭城,这是他与曹公认为张辽突围最有可能的去处,可是在选择的适合,显然曹公更倾向于梧县彭城这一选项,他虽然提醒了曹公,但是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强烈要求曹操太多,甚至当他派出了李典之后,他都认为兵马有些多了。 可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就该多坚持下的,那样的话,是绝对可以改变曹公的决定的,而徐州这一仗也就不会败得这样惨,让人家各个击破了。 时也命也,怨不得别人,这也是为什么此刻曹操会像个孤独的老人一样,内心的苦你让他找谁去诉? 部队开始安营扎寨,前方战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三军,但没人多嘴,就算是在吃夜食的时候,所有人都聚拢在一起的适合,也没有人谈论,军中有这样的规定,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休整,保持足够的体力,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士兵,懂得战士要该干些什么,像现在虽然看样子好像明天不会有战事发生了,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敌人何时出现,而这就是他们这些年四处征战所积累的经验。 上了战场,就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的话,小命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一顶顶大帐绵延数里,没必要按栏栅,搭好帐篷,然后把运粮的车摆在四周就行了,此刻军营之内灯火通明的行军帐篷陆续熄灭,士兵开始休息,但在正中央的曹操大营内,却一直灯火通明。 曹操没有休息,同时郭嘉、程昱、荀攸几大谋主也没有睡,齐聚一堂,盯着曹操桌上的地图,他们正商议着接下来徐州之战会会出现哪些可能,也算是未雨绸缪吧,有利于他们当如何作战,局面越来越不利,又该如何选择,当然如果失败了,是退兵还是死战到底。 这个时候谈这些话题,与半个月前可能与昨天都不一样,因为张辽跑了,而他们又损失了近万人的部队,这绝对是伤筋动骨的,所以他此刻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多数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句老实话他们的说辞一个比一个胡扯,当然了他们也都是认真想过之后才说的,你不能说他们的说法没有道理,但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不是傻子,很明显的事情不必说,说多了那和废话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等着他们一个个各抒己见,但他却发现从始至终郭嘉都没有开口,看向了他,他想知道郭嘉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感觉郭嘉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最少那些老调就不要常谈了。 战败的消息传回到了曹操耳中,众将围着他,,有建议直奔吕县的也有说追击张辽的,七嘴八舌,就等着他一句话或是一个指示呢,可这时候的曹操反而无比平静,微微沉吟着,须臾,摇了摇头,道:“传来下去部队原地休整,今日我们哪都不去了。” “曹公,现在张辽和龙骑军并未走远,我们如果追击的话,未必就不能撵上他们!”曹洪急的满头大汗,前面夏侯渊和李典同时兵败,伤亡惨重,怎么能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呢? “我意已决,都不要再说了,指挥各自部队安营扎寨休息吧。”曹操说完,翻身下了坐骑,却发现众将无一人离开,他牵着坐骑走出人群的一刻抬头瞧了瞧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声音如老人一般沧桑:“天都这么暗了,又没有什么赶夜路的必要,都下马好生休息一晚吧。” 郭嘉望着拿到佝偻着的身影,眼前的一切说明了此时曹操内心的真实写照,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时候要看淡一些成败得失,可这一回就差了半步啊,曹公因此而惋惜甚至愤怒,情理之中。 他与曹操自问已经把这一仗算计到极致了,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势必就要多一些运气了,当时他和曹公,同时写出了两个地名,梧县徐州,梧县彭城,这是他与曹公认为张辽突围最有可能的去处,可是在选择的适合,显然曹公更倾向于梧县彭城这一选项,他虽然提醒了曹公,但是这三个地方都有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强烈要求曹操太多,甚至当他派出了李典之后,他都认为兵马有些多了。 可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就该多坚持下的,那样的话,是绝对可以改变曹公的决定的,而徐州这一仗也就不会败得这样惨,让人家各个击破了。 时也命也,怨不得别人,这也是为什么此刻曹操会像个孤独的老人一样,内心的苦你让他找谁去诉? 部队开始安营扎寨,前方战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三军,但没人多嘴,就算是在吃夜食的时候,所有人都聚拢在一起的适合,也没有人谈论,军中有这样的规定,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休整,保持足够的体力,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士兵,懂得战士要该干些什么,像现在虽然看样子好像明天不会有战事发生了,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敌人何时出现,而这就是他们这些年四处征战所积累的经验。 上了战场,就要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的话,小命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一顶顶大帐绵延数里,没必要按栏栅,搭好帐篷,然后把运粮的车摆在四周就行了,此刻军营之内灯火通明的行军帐篷陆续熄灭,士兵开始休息,但在正中央的曹操大营内,却一直灯火通明。 曹操没有休息,同时郭嘉、程昱、荀攸几大谋主也没有睡,齐聚一堂,盯着曹操桌上的地图,他们正商议着接下来徐州之战会会出现哪些可能,也算是未雨绸缪吧,有利于他们当如何作战,局面越来越不利,又该如何选择,当然如果失败了,是退兵还是死战到底。 这个时候谈这些话题,与半个月前可能与昨天都不一样,因为张辽跑了,而他们又损失了近万人的部队,这绝对是伤筋动骨的,所以他此刻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多数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句老实话他们的说辞一个比一个胡扯,当然了他们也都是认真想过之后才说的,你不能说他们的说法没有道理,但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不是傻子,很明显的事情不必说,说多了那和废话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等着他们一个个各抒己见,但他却发现从始至终郭嘉都没有开口,看向了他,他想知道郭嘉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感觉郭嘉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最少那些老调就不要常谈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徐州之战(260) 徐州城陷落,一夜之间整个徐州遍布阴霾,虽然徐州百姓都清楚城破是早晚的事情,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们却还是难以接受,如同末日一般,但真正的末日才刚开始,曹军杀入徐州城之后开启了疯狂杀戮,烧杀抢掠,整个徐州街道上哪里还有行人,一个个闭门不出,躲在我自理胆战心惊害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一早出现在城楼之上的刘澜望着徐州城的方向,比起徐州凄惨的一幕,吕县百姓幸福多了,最少他们有条不絮进行着大规模迁徙,一辆辆牛车满载货物在士兵的看护下浩浩荡荡向广陵驶去,与徐州地狱一般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刘澜现在更关心徐州城的百姓,昨天这个时候,他正在前往迎接赵云的路上,可这才过去不到十二个时辰,徐州城陷落,曹军丧心病狂居然开始屠城,当这到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刘澜愤怒了,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激动的双拳一直紧攥着,目光深邃,一直瞧着徐州方向。 虽说一直都知道曹操是有屠城习惯的,可这一次刘澜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曹操不在彭城不在梧县屠城,偏偏要在徐州屠城,上一次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可是 走到哪杀到哪,彭城、梧县可都是杀了个痛快,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曹操在刻意如此,就是为了刺激着他来徐州,逼他与自己交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徐州城可是他之前的治所,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现在曹操却在徐州屠城,这是**裸的羞辱他,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徐州百姓还包括整个天下人都在拭目以待,想瞧瞧接下来刘澜会作何反应。 如果到这个时候,刘澜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不只是被天下人瞧不起,而是让整个徐州百姓彻底寒心了,曹操这是在逼她就范啊。 这件事绝不会像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张辽才刚返回吕县,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曹操就打下了徐州城,这样的反应速度,足以说明绝不是夏侯渊和李典败军能够做到的,看来这又是曹操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刘澜沉默着,对于曹操各式各样的算计有些头疼,在眼下这个局势下,难道真的要出兵徐州不可吗,连治下百姓都护不住,这样的郡守,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放心呢? “主公。” “你们都过来了,昨天在厢房休息的如何?”昨天返回了吕县之后,曹操没有让他们住进兵营,而是把他们带到厢房,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而今日他们则需要回到城外军营之中,没想到才到城门口,就看到了主公刘澜,纷纷上来拜见。 来的这些将领,他不仅都认识,而且还都能叫得上名字来,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对这些将领们,却足以让他们激动万分,就拿高翔来说,他不过是小小的偏将,莫说是将军府了,就算是在赵云的都督府内排不上号,可刘澜看着他的一刻,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高翔,当年在沛县,可是我亲自把你收入军中的,没想到现在都是偏将了。 徐州军发展的飞快,除了能在将军府走动或者似周仓这样的将领可能刘澜都能认识,可大多的低级将领,刘澜还真没那个机会见到他们,就算见,也是这些人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像高翔,在他眼中,刘澜哪还能记得住他这样不起眼的小毛贼呢,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激动无比,甚至哽咽起来。 徐州城陷落,一夜之间整个徐州遍布阴霾,虽然徐州百姓都清楚城破是早晚的事情,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们却还是难以接受,如同末日一般,但真正的末日才刚开始,曹军杀入徐州城之后开启了疯狂杀戮,烧杀抢掠,整个徐州街道上哪里还有行人,一个个闭门不出,躲在我自理胆战心惊害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一早出现在城楼之上的刘澜望着徐州城的方向,比起徐州凄惨的一幕,吕县百姓幸福多了,最少他们有条不絮进行着大规模迁徙,一辆辆牛车满载货物在士兵的看护下浩浩荡荡向广陵驶去,与徐州地狱一般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刘澜现在更关心徐州城的百姓,昨天这个时候,他正在前往迎接赵云的路上,可这才过去不到十二个时辰,徐州城陷落,曹军丧心病狂居然开始屠城,当这到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刘澜愤怒了,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激动的双拳一直紧攥着,目光深邃,一直瞧着徐州方向。 虽说一直都知道曹操是有屠城习惯的,可这一次刘澜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曹操不在彭城不在梧县屠城,偏偏要在徐州屠城,上一次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可是 走到哪杀到哪,彭城、梧县可都是杀了个痛快,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曹操在刻意如此,就是为了刺激着他来徐州,逼他与自己交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徐州城可是他之前的治所,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现在曹操却在徐州屠城,这是**裸的羞辱他,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徐州百姓还包括整个天下人都在拭目以待,想瞧瞧接下来刘澜会作何反应。 如果到这个时候,刘澜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不只是被天下人瞧不起,而是让整个徐州百姓彻底寒心了,曹操这是在逼她就范啊。 这件事绝不会像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张辽才刚返回吕县,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曹操就打下了徐州城,这样的反应速度,足以说明绝不是夏侯渊和李典败军能够做到的,看来这又是曹操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刘澜沉默着,对于曹操各式各样的算计有些头疼,在眼下这个局势下,难道真的要出兵徐州不可吗,连治下百姓都护不住,这样的郡守,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放心呢? “主公。” “你们都过来了,昨天在厢房休息的如何?”昨天返回了吕县之后,曹操没有让他们住进兵营,而是把他们带到厢房,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而今日他们则需要回到城外军营之中,没想到才到城门口,就看到了主公刘澜,纷纷上来拜见。 来的这些将领,他不仅都认识,而且还都能叫得上名字来,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对这些将领们,却足以让他们激动万分,就拿高翔来说,他不过是小小的偏将,莫说是将军府了,就算是在赵云的都督府内排不上号,可刘澜看着他的一刻,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高翔,当年在沛县,可是我亲自把你收入军中的,没想到现在都是偏将了。 徐州军发展的飞快,除了能在将军府走动或者似周仓这样的将领可能刘澜都能认识,可大多的低级将领,刘澜还真没那个机会见到他们,就算见,也是这些人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像高翔,在他眼中,刘澜哪还能记得住他这样不起眼的小毛贼呢,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激动无比,甚至哽咽起来。 徐州城陷落,一夜之间整个徐州遍布阴霾,虽然徐州百姓都清楚城破是早晚的事情,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们却还是难以接受,如同末日一般,但真正的末日才刚开始,曹军杀入徐州城之后开启了疯狂杀戮,烧杀抢掠,整个徐州街道上哪里还有行人,一个个闭门不出,躲在我自理胆战心惊害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一早出现在城楼之上的刘澜望着徐州城的方向,比起徐州凄惨的一幕,吕县百姓幸福多了,最少他们有条不絮进行着大规模迁徙,一辆辆牛车满载货物在士兵的看护下浩浩荡荡向广陵驶去,与徐州地狱一般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刘澜现在更关心徐州城的百姓,昨天这个时候,他正在前往迎接赵云的路上,可这才过去不到十二个时辰,徐州城陷落,曹军丧心病狂居然开始屠城,当这到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刘澜愤怒了,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激动的双拳一直紧攥着,目光深邃,一直瞧着徐州方向。 虽说一直都知道曹操是有屠城习惯的,可这一次刘澜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曹操不在彭城不在梧县屠城,偏偏要在徐州屠城,上一次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可是 走到哪杀到哪,彭城、梧县可都是杀了个痛快,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曹操在刻意如此,就是为了刺激着他来徐州,逼他与自己交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徐州城可是他之前的治所,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现在曹操却在徐州屠城,这是**裸的羞辱他,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徐州百姓还包括整个天下人都在拭目以待,想瞧瞧接下来刘澜会作何反应。 如果到这个时候,刘澜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不只是被天下人瞧不起,而是让整个徐州百姓彻底寒心了,曹操这是在逼她就范啊。 这件事绝不会像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张辽才刚返回吕县,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曹操就打下了徐州城,这样的反应速度,足以说明绝不是夏侯渊和李典败军能够做到的,看来这又是曹操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刘澜沉默着,对于曹操各式各样的算计有些头疼,在眼下这个局势下,难道真的要出兵徐州不可吗,连治下百姓都护不住,这样的郡守,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放心呢? “主公。” “你们都过来了,昨天在厢房休息的如何?”昨天返回了吕县之后,曹操没有让他们住进兵营,而是把他们带到厢房,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而今日他们则需要回到城外军营之中,没想到才到城门口,就看到了主公刘澜,纷纷上来拜见。 来的这些将领,他不仅都认识,而且还都能叫得上名字来,这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对这些将领们,却足以让他们激动万分,就拿高翔来说,他不过是小小的偏将,莫说是将军府了,就算是在赵云的都督府内排不上号,可刘澜看着他的一刻,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高翔,当年在沛县,可是我亲自把你收入军中的,没想到现在都是偏将了。 徐州军发展的飞快,除了能在将军府走动或者似周仓这样的将领可能刘澜都能认识,可大多的低级将领,刘澜还真没那个机会见到他们,就算见,也是这些人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像高翔,在他眼中,刘澜哪还能记得住他这样不起眼的小毛贼呢,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激动无比,甚至哽咽起来。 徐州城陷落,一夜之间整个徐州遍布阴霾,虽然徐州百姓都清楚城破是早晚的事情,可这一天真的到来他们却还是难以接受,如同末日一般,但真正的末日才刚开始,曹军杀入徐州城之后开启了疯狂杀戮,烧杀抢掠,整个徐州街道上哪里还有行人,一个个闭门不出,躲在我自理胆战心惊害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一早出现在城楼之上的刘澜望着徐州城的方向,比起徐州凄惨的一幕,吕县百姓幸福多了,最少他们有条不絮进行着大规模迁徙,一辆辆牛车满载货物在士兵的看护下浩浩荡荡向广陵驶去,与徐州地狱一般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刘澜现在更关心徐州城的百姓,昨天这个时候,他正在前往迎接赵云的路上,可这才过去不到十二个时辰,徐州城陷落,曹军丧心病狂居然开始屠城,当这到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刘澜愤怒了,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激动的双拳一直紧攥着,目光深邃,一直瞧着徐州方向。 虽说一直都知道曹操是有屠城习惯的,可这一次刘澜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曹操不在彭城不在梧县屠城,偏偏要在徐州屠城,上一次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可是 走到哪杀到哪,彭城、梧县可都是杀了个痛快,但这一次曹操并没有,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曹操在刻意如此,就是为了刺激着他来徐州,逼他与自己交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徐州之战(261) 刘澜知道,什么所谓的谴责和声讨无济于事,你永远不可能和猛兽讲道理,如果有用,陶谦早成功了,哪里还用得着向田楷求援,但声讨曹操,最少可以最大程度减轻刘澜此时因丢失徐州城所带来的父母影响。 “夫君打算亲自攥写檄文?”对这些赵雨可不太了解,但他却知道平日里虽然一些文书都是由徐庶带刀,而如今军师不在,也只有夫君亲自书写了,要知道他的文笔也是相当好的。 刘澜摇了摇头,道:“这封书信可不能由我来写,我心目中比较合适的人选是张,由他来写最合适不过了。” “张?”赵雨愣了一下,这位先生他当然清楚,毕竟他乃是将军府的正议校尉。与长史张昭可以算的上是文官之首了,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人物,却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与张昭比起来,好像将军府里从来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可到了关键时候呢,却有发现好像哪里也却不来他。 如果让刘澜来评价张昭,那他一定属于工兵类型,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可有可无没什么存在感,可真到关键时刻,才会知道他的重要性,他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对于内政他没张昭优秀,对于军事又比不上徐庶,可看起来他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反而还很平庸,可越是这样的人呢,反而成为那种万金油的存在了。 他啥都精通,哪里有事情如果没人的话,那他就派上了用场,而在这一点,他比起别人来说,那就算是真正的特长了,就好像一些在内政方面有些建树的官员,和张昭一比那就太平庸了,所以他不可能取代张昭的位置,就只能在下面先干着甚至是等待机会,天长日久,可能一辈子也就浑浑噩噩过去了,而这些事情张昭不会,哪里需要就能去哪里,哪里缺刘澜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所以刘澜才会有张不可或缺的评价,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今的秣陵城缺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张,可见他在刘澜心目中有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作用,但除了这些方面,真正让刘澜都自愧不如的却是他的文笔,刘澜虽然精通笔墨,可与张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奥,忘了,小巫见大巫的原型,张可不就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嘛,而官渡之战,把曹操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的陈琳,不就是那座小巫嘛,既然秣陵有大巫坐镇,他到真的有些期待张这份声讨檄文会写出什么花来。 毕竟这可是能让陈琳说出和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的男人啊,刘澜选择他,可是等着见到一篇千古奇文的打算的,而这些赵雨肯定是不可能知道了。 ~~~~~~ 不数日,一篇声讨曹操的檄文从秣陵传开,书中直言曹操之恶,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解释了弃徐州城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刘澜不想守城,致百姓死活不顾,而是自顾不暇,在财狼虎豹的利爪之下,他只能被迫撤退。 檄文将刘澜撇了个干干净净,而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曹操身上,大骂他是宦党之后,挟天子自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父不臣,不得不说能被陈琳称为大巫,这文笔自不用说,而文人要骂人的话,从头到尾居然看不到一个脏字,那感觉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优美华贵,只不过却是在骂人。 这份檄文至于对军心民心的影响有多大暂时看不出来,可却着实是让曹操变成了筷子手,刘澜反倒成了受到三大诸侯同时来攻击无辜可怜之人,让人同情他的遭遇,也理解他被迫放弃徐州城的原因,如果能够战胜强敌,谁又会退呢,而且还是主动退出徐州城这样的大县。 张的檄文让刘澜占据了制高点,一瞬间因为这篇檄文,不仅是徐州百姓,可能整个天下都在骂着曹操残忍,刘澜都已经放弃了徐州城了,你居然为泄私愤而杀人,这简直不可饶恕。 如果以前曹操杀人是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不少人也许会觉得这都是因为陶谦杀了人家的老父亲,虽然手段残忍,但其情可恕,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是无缘无故,为此甚至连兖州豫州的百姓都在发着牢骚,觉得曹操的举动有些下作了。 刘澜知道,什么所谓的谴责和声讨无济于事,你永远不可能和猛兽讲道理,如果有用,陶谦早成功了,哪里还用得着向田楷求援,但声讨曹操,最少可以最大程度减轻刘澜此时因丢失徐州城所带来的父母影响。 “夫君打算亲自攥写檄文?”对这些赵雨可不太了解,但他却知道平日里虽然一些文书都是由徐庶带刀,而如今军师不在,也只有夫君亲自书写了,要知道他的文笔也是相当好的。 刘澜摇了摇头,道:“这封书信可不能由我来写,我心目中比较合适的人选是张,由他来写最合适不过了。” “张?”赵雨愣了一下,这位先生他当然清楚,毕竟他乃是将军府的正议校尉。与长史张昭可以算的上是文官之首了,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人物,却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与张昭比起来,好像将军府里从来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可到了关键时候呢,却有发现好像哪里也却不来他。 如果让刘澜来评价张昭,那他一定属于工兵类型,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可有可无没什么存在感,可真到关键时刻,才会知道他的重要性,他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对于内政他没张昭优秀,对于军事又比不上徐庶,可看起来他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反而还很平庸,可越是这样的人呢,反而成为那种万金油的存在了。 他啥都精通,哪里有事情如果没人的话,那他就派上了用场,而在这一点,他比起别人来说,那就算是真正的特长了,就好像一些在内政方面有些建树的官员,和张昭一比那就太平庸了,所以他不可能取代张昭的位置,就只能在下面先干着甚至是等待机会,天长日久,可能一辈子也就浑浑噩噩过去了,而这些事情张昭不会,哪里需要就能去哪里,哪里缺刘澜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所以刘澜才会有张不可或缺的评价,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今的秣陵城缺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张,可见他在刘澜心目中有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作用,但除了这些方面,真正让刘澜都自愧不如的却是他的文笔,刘澜虽然精通笔墨,可与张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奥,忘了,小巫见大巫的原型,张可不就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嘛,而官渡之战,把曹操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的陈琳,不就是那座小巫嘛,既然秣陵有大巫坐镇,他到真的有些期待张这份声讨檄文会写出什么花来。 毕竟这可是能让陈琳说出和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的男人啊,刘澜选择他,可是等着见到一篇千古奇文的打算的,而这些赵雨肯定是不可能知道了。 ~~~~~~ 不数日,一篇声讨曹操的檄文从秣陵传开,书中直言曹操之恶,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解释了弃徐州城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刘澜不想守城,致百姓死活不顾,而是自顾不暇,在财狼虎豹的利爪之下,他只能被迫撤退。 檄文将刘澜撇了个干干净净,而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曹操身上,大骂他是宦党之后,挟天子自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父不臣,不得不说能被陈琳称为大巫,这文笔自不用说,而文人要骂人的话,从头到尾居然看不到一个脏字,那感觉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优美华贵,只不过却是在骂人。 这份檄文至于对军心民心的影响有多大暂时看不出来,可却着实是让曹操变成了筷子手,刘澜反倒成了受到三大诸侯同时来攻击无辜可怜之人,让人同情他的遭遇,也理解他被迫放弃徐州城的原因,如果能够战胜强敌,谁又会退呢,而且还是主动退出徐州城这样的大县。 张的檄文让刘澜占据了制高点,一瞬间因为这篇檄文,不仅是徐州百姓,可能整个天下都在骂着曹操残忍,刘澜都已经放弃了徐州城了,你居然为泄私愤而杀人,这简直不可饶恕。 如果以前曹操杀人是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不少人也许会觉得这都是因为陶谦杀了人家的老父亲,虽然手段残忍,但其情可恕,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是无缘无故,为此甚至连兖州豫州的百姓都在发着牢骚,觉得曹操的举动有些下作了。 刘澜知道,什么所谓的谴责和声讨无济于事,你永远不可能和猛兽讲道理,如果有用,陶谦早成功了,哪里还用得着向田楷求援,但声讨曹操,最少可以最大程度减轻刘澜此时因丢失徐州城所带来的父母影响。 “夫君打算亲自攥写檄文?”对这些赵雨可不太了解,但他却知道平日里虽然一些文书都是由徐庶带刀,而如今军师不在,也只有夫君亲自书写了,要知道他的文笔也是相当好的。 刘澜摇了摇头,道:“这封书信可不能由我来写,我心目中比较合适的人选是张,由他来写最合适不过了。” “张?”赵雨愣了一下,这位先生他当然清楚,毕竟他乃是将军府的正议校尉。与长史张昭可以算的上是文官之首了,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人物,却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与张昭比起来,好像将军府里从来也没有这么一号人,可到了关键时候呢,却有发现好像哪里也却不来他。 如果让刘澜来评价张昭,那他一定属于工兵类型,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可有可无没什么存在感,可真到关键时刻,才会知道他的重要性,他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对于内政他没张昭优秀,对于军事又比不上徐庶,可看起来他没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反而还很平庸,可越是这样的人呢,反而成为那种万金油的存在了。 他啥都精通,哪里有事情如果没人的话,那他就派上了用场,而在这一点,他比起别人来说,那就算是真正的特长了,就好像一些在内政方面有些建树的官员,和张昭一比那就太平庸了,所以他不可能取代张昭的位置,就只能在下面先干着甚至是等待机会,天长日久,可能一辈子也就浑浑噩噩过去了,而这些事情张昭不会,哪里需要就能去哪里,哪里缺刘澜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所以刘澜才会有张不可或缺的评价,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今的秣陵城缺了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张,可见他在刘澜心目中有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作用,但除了这些方面,真正让刘澜都自愧不如的却是他的文笔,刘澜虽然精通笔墨,可与张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奥,忘了,小巫见大巫的原型,张可不就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嘛,而官渡之战,把曹操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的陈琳,不就是那座小巫嘛,既然秣陵有大巫坐镇,他到真的有些期待张这份声讨檄文会写出什么花来。 毕竟这可是能让陈琳说出和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的男人啊,刘澜选择他,可是等着见到一篇千古奇文的打算的,而这些赵雨肯定是不可能知道了。 不数日,一篇声讨曹操的檄文从秣陵传开,书中直言曹操之恶,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解释了弃徐州城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刘澜不想守城,致百姓死活不顾,而是自顾不暇,在财狼虎豹的利爪之下,他只能被迫撤退。 檄文将刘澜撇了个干干净净,而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曹操身上,大骂他是宦党之后,挟天子自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父不臣,不得不说能被陈琳称为大巫,这文笔自不用说,而文人要骂人的话,从头到尾居然看不到一个脏字,那感觉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优美华贵,只不过却是在骂人。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徐州之战(262) 舆论因为‘大巫’的檄文使得徐州占据上风,让他焦头烂额,他必须要反制,不仅是在战场之上,在舆论上也要进行回击,效果不管明显不明显,但最少要把这股风头先压下来。 就在双方都进行短暂休整的时候,徐州与兖州开始了一番口嘴仗,而在这个时候,刘澜有了比较轻松的内外部环境,说实话自放弃徐州之后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直到此刻才算是能够松一口气。 在这些天里,吕县又送走了一批家眷与南迁百姓,当然送他们离开刘澜肯定不会亲自到场,但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陈登与陈宫二人,染病的陈宫直到离开的一刻,心心念念不忘的还是刘澜提议的运河。 在他成为徐州刺史到养病再到吕县,这些日子,他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运河,将徐州城与广陵城通过水路联系起来,现在从徐州到高邮这一段路,运输全部得依靠畜力,虽然在陈群时期为了便捷运输沿途修建了不少物资仓库,但再怎么修管道物资仓库,也不可能与运河相提并论,就好像这些日子不断南迁的百姓与物资,耗时耗力,还要派兵护送,可如果换成水路,那可能提前半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全都解决了。 但这件事,随着撤出徐州,甚至可能退守广陵是不大可能实现了,而这也是为何陈登一直念念不忘的关键,因为他是徐州人,他为自己任上没能为徐州百姓谋得真正的福利而惋惜,或许在他眼中,徐州会在谁的手里统治着对于修建这条运河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但不管谁统治,百姓能拥有这样一条运河,那对他们将是巨大的改变。 生活与生存的改变,从南到北,再也不用走耗时耗力的陆路了,所以他才如此惋惜,也为此而遗憾。 对于陈宫,可能因为演义,再加上他们徐州世家的身份刘澜对他这个人和陈家有着一些偏见,或者说有着一些误解,但随着深入了解之后,尤其是广陵义仓之谜破解之后,误解消除,才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陈登绝对是他治下少有的真正在做实事的人,从他在广陵修建五塘等水利灌溉工程就可以得之,而他居然把这样的人一直闲置着,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是刘澜在送走陈登的那一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甚至再想,假如陈登能够最终被治愈好,刘澜一定让他放手去做,把他想在徐州进行的建设全都建设起来,如果能把陈宫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达成,很难相信到时候的徐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富足,真正的富足,对于家乡的建设可能只有家乡人最为上心,单人这不是绝对的,但陈等却是有着这样的情怀,陈家对于徐州以及徐州百姓,是真正改变了刘澜对传统大家族一概的观念。 或许他认为只有徐州百姓富足,他们才会富足,这样的观念,可能真的要比许多大家族更具远见,剥削得来的富足只是一时,而一同富足才可能真正让他的家族成就非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州凋零,最后倒霉的还是陈家,徐州兴盛,陈家同样会继续兴盛。这样的想法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错,但在兵灾之下,没有人能躲过,可能这也是徐州世家与士族与他矛盾深的关系,兵祸对徐州带来的只有破坏。 徐州人口的锐减曹操虽然是罪魁祸首,可这些年来不停的征战同样如此,战争对百姓的破坏,不仅是直接被杀害,还有家园被毁,良田被破坏的原因,没有了粮食收入,人口锐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没有亲自前去送行,但他却在城楼之上注视着一切,送行的人很多,启程上路的人同样如此,足足耗去了半个时辰才最终上路,这一路上希望他们能够顺利最终平安抵达高邮,到了高邮,里广陵也就近了,也算是彻底的安全了。 能带走的人刘澜尽可能的都带走,不远离开也不会强求,其实该离开的一早都离开了,就好像张家糜家甚至是鲁肃家,这一次只是一些县吏与小吏的家人,这些人离开,但是他们是没有郑小同这份运气的,依旧要留在当地继续治理郡县。 这一度甚至被视为是刘澜在用他们的家人进行要挟,这样的事情连董卓都不会做,没想到刘澜居然如此险恶,但刘澜何尝强制要求过他们,都是自愿原则,所以这番话说出来,确实会让他有些寒心,可这就是人心,而你又管不住别人怎么想。 很无奈,也很无语,虽然刘澜贵为徐州之主,但是仍逃不过人言可畏四字,除非管制言论,可那样的话,却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 舆论因为‘大巫’的檄文使得徐州占据上风,让他焦头烂额,他必须要反制,不仅是在战场之上,在舆论上也要进行回击,效果不管明显不明显,但最少要把这股风头先压下来。 就在双方都进行短暂休整的时候,徐州与兖州开始了一番口嘴仗,而在这个时候,刘澜有了比较轻松的内外部环境,说实话自放弃徐州之后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直到此刻才算是能够松一口气。 在这些天里,吕县又送走了一批家眷与南迁百姓,当然送他们离开刘澜肯定不会亲自到场,但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陈登与陈宫二人,染病的陈宫直到离开的一刻,心心念念不忘的还是刘澜提议的运河。 在他成为徐州刺史到养病再到吕县,这些日子,他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运河,将徐州城与广陵城通过水路联系起来,现在从徐州到高邮这一段路,运输全部得依靠畜力,虽然在陈群时期为了便捷运输沿途修建了不少物资仓库,但再怎么修管道物资仓库,也不可能与运河相提并论,就好像这些日子不断南迁的百姓与物资,耗时耗力,还要派兵护送,可如果换成水路,那可能提前半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全都解决了。 但这件事,随着撤出徐州,甚至可能退守广陵是不大可能实现了,而这也是为何陈登一直念念不忘的关键,因为他是徐州人,他为自己任上没能为徐州百姓谋得真正的福利而惋惜,或许在他眼中,徐州会在谁的手里统治着对于修建这条运河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但不管谁统治,百姓能拥有这样一条运河,那对他们将是巨大的改变。 生活与生存的改变,从南到北,再也不用走耗时耗力的陆路了,所以他才如此惋惜,也为此而遗憾。 对于陈宫,可能因为演义,再加上他们徐州世家的身份刘澜对他这个人和陈家有着一些偏见,或者说有着一些误解,但随着深入了解之后,尤其是广陵义仓之谜破解之后,误解消除,才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陈登绝对是他治下少有的真正在做实事的人,从他在广陵修建五塘等水利灌溉工程就可以得之,而他居然把这样的人一直闲置着,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是刘澜在送走陈登的那一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甚至再想,假如陈登能够最终被治愈好,刘澜一定让他放手去做,把他想在徐州进行的建设全都建设起来,如果能把陈宫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达成,很难相信到时候的徐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富足,真正的富足,对于家乡的建设可能只有家乡人最为上心,单人这不是绝对的,但陈等却是有着这样的情怀,陈家对于徐州以及徐州百姓,是真正改变了刘澜对传统大家族一概的观念。 或许他认为只有徐州百姓富足,他们才会富足,这样的观念,可能真的要比许多大家族更具远见,剥削得来的富足只是一时,而一同富足才可能真正让他的家族成就非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徐州凋零,最后倒霉的还是陈家,徐州兴盛,陈家同样会继续兴盛。这样的想法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错,但在兵灾之下,没有人能躲过,可能这也是徐州世家与士族与他矛盾深的关系,兵祸对徐州带来的只有破坏。 徐州人口的锐减曹操虽然是罪魁祸首,可这些年来不停的征战同样如此,战争对百姓的破坏,不仅是直接被杀害,还有家园被毁,良田被破坏的原因,没有了粮食收入,人口锐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没有亲自前去送行,但他却在城楼之上注视着一切,送行的人很多,启程上路的人同样如此,足足耗去了半个时辰才最终上路,这一路上希望他们能够顺利最终平安抵达高邮,到了高邮,里广陵也就近了,也算是彻底的安全了。 能带走的人刘澜尽可能的都带走,不远离开也不会强求,其实该离开的一早都离开了,就好像张家糜家甚至是鲁肃家,这一次只是一些县吏与小吏的家人,这些人离开,但是他们是没有郑小同这份运气的,依旧要留在当地继续治理郡县。 这一度甚至被视为是刘澜在用他们的家人进行要挟,这样的事情连董卓都不会做,没想到刘澜居然如此险恶,但刘澜何尝强制要求过他们,都是自愿原则,所以这番话说出来,确实会让他有些寒心,可这就是人心,而你又管不住别人怎么想。 很无奈,也很无语,虽然刘澜贵为徐州之主,但是仍逃不过人言可畏四字,除非管制言论,可那样的话,却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 舆论因为‘大巫’的檄文使得徐州占据上风,让他焦头烂额,他必须要反制,不仅是在战场之上,在舆论上也要进行回击,效果不管明显不明显,但最少要把这股风头先压下来。 就在双方都进行短暂休整的时候,徐州与兖州开始了一番口嘴仗,而在这个时候,刘澜有了比较轻松的内外部环境,说实话自放弃徐州之后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直到此刻才算是能够松一口气。 在这些天里,吕县又送走了一批家眷与南迁百姓,当然送他们离开刘澜肯定不会亲自到场,但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陈登与陈宫二人,染病的陈宫直到离开的一刻,心心念念不忘的还是刘澜提议的运河。 在他成为徐州刺史到养病再到吕县,这些日子,他所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运河,将徐州城与广陵城通过水路联系起来,现在从徐州到高邮这一段路,运输全部得依靠畜力,虽然在陈群时期为了便捷运输沿途修建了不少物资仓库,但再怎么修管道物资仓库,也不可能与运河相提并论,就好像这些日子不断南迁的百姓与物资,耗时耗力,还要派兵护送,可如果换成水路,那可能提前半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全都解决了。 但这件事,随着撤出徐州,甚至可能退守广陵是不大可能实现了,而这也是为何陈登一直念念不忘的关键,因为他是徐州人,他为自己任上没能为徐州百姓谋得真正的福利而惋惜,或许在他眼中,徐州会在谁的手里统治着对于修建这条运河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但不管谁统治,百姓能拥有这样一条运河,那对他们将是巨大的改变。 生活与生存的改变,从南到北,再也不用走耗时耗力的陆路了,所以他才如此惋惜,也为此而遗憾。 对于陈宫,可能因为演义,再加上他们徐州世家的身份刘澜对他这个人和陈家有着一些偏见,或者说有着一些误解,但随着深入了解之后,尤其是广陵义仓之谜破解之后,误解消除,才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陈登绝对是他治下少有的真正在做实事的人,从他在广陵修建五塘等水利灌溉工程就可以得之,而他居然把这样的人一直闲置着,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是刘澜在送走陈登的那一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甚至再想,假如陈登能够最终被治愈好,刘澜一定让他放手去做,把他想在徐州进行的建设全都建设起来,如果能把陈宫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都达成,很难相信到时候的徐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徐州之战(263) 如果能够保证双方相安无事,曹操是永远也不会使用任何过激的手段,尤其是用高压手段来达到内部的稳定,但现在的朝局逼得他毫无办法,他想不出手都不行,必须要说,一些朝廷重臣真的是贪得无厌,他们忘记了在最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他,他们早都被李催郭汜除掉了。 可现在他们非但没有感恩,反而变本加厉,看来郭嘉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有时候太仁慈了。 其实像曹操这样的人,既然能统好兵,那就绝不会是仁慈之人,不都说虽说慈不掌兵,不然也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可对于朝官尤其是那些仗着献帝的外戚们,他一让再让,如果之前是碍于献帝,怕天下人认为自己是董卓,那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忍让,没有任何作用,指挥让对方觉得好欺负。 既然他们无法理解他爱惜羽毛的想法,那也就不要怪他使用雷霆手段,在现如今的局势之下,其实他还没这个胆量,所以他才会有些羡慕刘澜,毕竟这样的天下大局下,他并不敢太过分了,可是如果徐州之战能够获胜,那就不一样了,天下的大局得以改观,那么他在朝廷之上所遇的困局,也会得以解决,那时候再围猎,事半功倍。 “将军,郭军师求见。”门口传来亲兵的声音。 “请他进来!” 能得一个请字,可见郭嘉非常受到曹操的重视,换作别人,可不会有如此待遇,进来是最常见的回复,最多再加句让他进来,房门被打开,郭嘉匆匆走了进来,深施一礼,道:“卑职见过主公!” “这个时辰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关羽吕县的,卑职有一点想法。” “快说说看!”这个时候比起许都内部的情况,他更关心吕县,只有解除外患,他才能集中全力解决这些内忧。 “卑职之前建议攻打徐州城,说白了就是想看看刘澜的反应,现在他以发布檄文借此想占据大义,但这些除了能够给主公制造一些污名,并没有任何对于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见此时的刘澜其实并没有一些人所想的那么强,最少刘澜没有胆量冒风险前来徐州城与我决一死战,所以卑职猜测,刘澜之所以会发布这封檄文,其目的说白了就是缓和内部的不满与稳定人心,毕竟刘澜的势力中,军事虽然以旧部辽东系为主,但真正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徐州的官吏和世家,刘澜迁徙治所,说服这些人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想说法他们南下,也不会太难,可如果真要退出徐州的话,那么这些徐州的世家就会面临一个最为重要的选择,就是在徐州的利益,南迁治所,他们没什么反应,可以看作他们还能够继续掌握徐州利益,刘澜南迁对他们的影响会有,但不会太大,但如果是败退到秣陵,那就不同了,所以刘澜更像是在稳定内部的势力与人性,因为这关乎到他们切身利益,这也说明了为何刘澜这次只是声讨,而不是出兵,对这件事,卑职以为我们大有文章可做。” 这件事曹操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但现在听郭嘉如此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说其他人他不了解,可刘澜还能不清楚,再加上天下世家的德行,走到哪里都一个样,让他们放弃几百年的家族利益去南方,怎么可能,刘澜没这个能力,他曹操同样如此,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可能让这些跟着一起离开,他们不会走,就好像糜家陈家可以拥戴陶谦也同样可以选择拥立刘澜,当然如果徐州丢了,他们为了家族利益,也会转而向他们献媚。 而郭嘉的这番话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样事能够加以利用的话,那么他不仅可以得到徐州世家支持的同时,还能对刘澜内部进行进一步的分化。 世家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利益,曹操可以给,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行假节钺之权,假节钺说白了就是代表天子,如天子亲临一般,所以许以厚禄高官的保证更是刘澜永远也不可能给予他们的. 出仕,对于世家来说是最为看重的,甚至要可以与他们眼中最根本的利益土地相提并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拉拢他们的可能性将变得非常大,甚至还不会遇到任何抵触,属于你情我愿。 一旦成功,得到徐州世家的支持,刘澜别说在吕县待不下去,甚至是整个徐州都待不下去,这个想法让他激动,甚至兴奋起来。 如果能够保证双方相安无事,曹操是永远也不会使用任何过激的手段,尤其是用高压手段来达到内部的稳定,但现在的朝局逼得他毫无办法,他想不出手都不行,必须要说,一些朝廷重臣真的是贪得无厌,他们忘记了在最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他,他们早都被李催郭汜除掉了。 可现在他们非但没有感恩,反而变本加厉,看来郭嘉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有时候太仁慈了。 其实像曹操这样的人,既然能统好兵,那就绝不会是仁慈之人,不都说虽说慈不掌兵,不然也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可对于朝官尤其是那些仗着献帝的外戚们,他一让再让,如果之前是碍于献帝,怕天下人认为自己是董卓,那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忍让,没有任何作用,指挥让对方觉得好欺负。 既然他们无法理解他爱惜羽毛的想法,那也就不要怪他使用雷霆手段,在现如今的局势之下,其实他还没这个胆量,所以他才会有些羡慕刘澜,毕竟这样的天下大局下,他并不敢太过分了,可是如果徐州之战能够获胜,那就不一样了,天下的大局得以改观,那么他在朝廷之上所遇的困局,也会得以解决,那时候再围猎,事半功倍。 “将军,郭军师求见。”门口传来亲兵的声音。 “请他进来!” 能得一个请字,可见郭嘉非常受到曹操的重视,换作别人,可不会有如此待遇,进来是最常见的回复,最多再加句让他进来,房门被打开,郭嘉匆匆走了进来,深施一礼,道:“卑职见过主公!” “这个时辰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关羽吕县的,卑职有一点想法。” “快说说看!”这个时候比起许都内部的情况,他更关心吕县,只有解除外患,他才能集中全力解决这些内忧。 “卑职之前建议攻打徐州城,说白了就是想看看刘澜的反应,现在他以发布檄文借此想占据大义,但这些除了能够给主公制造一些污名,并没有任何对于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见此时的刘澜其实并没有一些人所想的那么强,最少刘澜没有胆量冒风险前来徐州城与我决一死战,所以卑职猜测,刘澜之所以会发布这封檄文,其目的说白了就是缓和内部的不满与稳定人心,毕竟刘澜的势力中,军事虽然以旧部辽东系为主,但真正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徐州的官吏和世家,刘澜迁徙治所,说服这些人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想说法他们南下,也不会太难,可如果真要退出徐州的话,那么这些徐州的世家就会面临一个最为重要的选择,就是在徐州的利益,南迁治所,他们没什么反应,可以看作他们还能够继续掌握徐州利益,刘澜南迁对他们的影响会有,但不会太大,但如果是败退到秣陵,那就不同了,所以刘澜更像是在稳定内部的势力与人性,因为这关乎到他们切身利益,这也说明了为何刘澜这次只是声讨,而不是出兵,对这件事,卑职以为我们大有文章可做。” 这件事曹操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但现在听郭嘉如此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说其他人他不了解,可刘澜还能不清楚,再加上天下世家的德行,走到哪里都一个样,让他们放弃几百年的家族利益去南方,怎么可能,刘澜没这个能力,他曹操同样如此,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可能让这些跟着一起离开,他们不会走,就好像糜家陈家可以拥戴陶谦也同样可以选择拥立刘澜,当然如果徐州丢了,他们为了家族利益,也会转而向他们献媚。 而郭嘉的这番话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样事能够加以利用的话,那么他不仅可以得到徐州世家支持的同时,还能对刘澜内部进行进一步的分化。 世家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利益,曹操可以给,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行假节钺之权,假节钺说白了就是代表天子,如天子亲临一般,所以许以厚禄高官的保证更是刘澜永远也不可能给予他们的. 出仕,对于世家来说是最为看重的,甚至要可以与他们眼中最根本的利益土地相提并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拉拢他们的可能性将变得非常大,甚至还不会遇到任何抵触,属于你情我愿。 一旦成功,得到徐州世家的支持,刘澜别说在吕县待不下去,甚至是整个徐州都待不下去,这个想法让他激动,甚至兴奋起来。 如果能够保证双方相安无事,曹操是永远也不会使用任何过激的手段,尤其是用高压手段来达到内部的稳定,但现在的朝局逼得他毫无办法,他想不出手都不行,必须要说,一些朝廷重臣真的是贪得无厌,他们忘记了在最艰难的时刻如果不是他,他们早都被李催郭汜除掉了。 可现在他们非但没有感恩,反而变本加厉,看来郭嘉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有时候太仁慈了。 其实像曹操这样的人,既然能统好兵,那就绝不会是仁慈之人,不都说虽说慈不掌兵,不然也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可对于朝官尤其是那些仗着献帝的外戚们,他一让再让,如果之前是碍于献帝,怕天下人认为自己是董卓,那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忍让,没有任何作用,指挥让对方觉得好欺负。 既然他们无法理解他爱惜羽毛的想法,那也就不要怪他使用雷霆手段,在现如今的局势之下,其实他还没这个胆量,所以他才会有些羡慕刘澜,毕竟这样的天下大局下,他并不敢太过分了,可是如果徐州之战能够获胜,那就不一样了,天下的大局得以改观,那么他在朝廷之上所遇的困局,也会得以解决,那时候再围猎,事半功倍。 “将军,郭军师求见。”门口传来亲兵的声音。 “请他进来!” 能得一个请字,可见郭嘉非常受到曹操的重视,换作别人,可不会有如此待遇,进来是最常见的回复,最多再加句让他进来,房门被打开,郭嘉匆匆走了进来,深施一礼,道:“卑职见过主公!” “这个时辰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关羽吕县的,卑职有一点想法。” “快说说看!”这个时候比起许都内部的情况,他更关心吕县,只有解除外患,他才能集中全力解决这些内忧。 “卑职之前建议攻打徐州城,说白了就是想看看刘澜的反应,现在他以发布檄文借此想占据大义,但这些除了能够给主公制造一些污名,并没有任何对于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见此时的刘澜其实并没有一些人所想的那么强,最少刘澜没有胆量冒风险前来徐州城与我决一死战,所以卑职猜测,刘澜之所以会发布这封檄文,其目的说白了就是缓和内部的不满与稳定人心,毕竟刘澜的势力中,军事虽然以旧部辽东系为主,但真正起着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徐州的官吏和世家,刘澜迁徙治所,说服这些人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想说法他们南下,也不会太难,可如果真要退出徐州的话,那么这些徐州的世家就会面临一个最为重要的选择,就是在徐州的利益,南迁治所,他们没什么反应,可以看作他们还能够继续掌握徐州利益,刘澜南迁对他们的影响会有,但不会太大,但如果是败退到秣陵,那就不同了,所以刘澜更像是在稳定内部的势力与人性,因为这关乎到他们切身利益,这也说明了为何刘澜这次只是声讨,而不是出兵,对这件事,卑职以为我们大有文章可做。”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徐州之战(264) 徐州之战,曹操始终清楚,他不足以战胜刘澜,所以必须要以袁绍为首,依靠自己的老友,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经过这些年的交锋,他看出了问题,或者说郭嘉早就说过这些问题只是没有被他重视。 三次徐州之战,第一战曹操现身讲和,说是出于大意,以天子的名义来劝说三方势力退兵倒不如说是他借此名义来保住了彻底与刘澜翻脸的吕布,那个时候吕布是敌人,但随着局势的变化,在当时的情况下,吕布更有可能成为朋友。 但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徐州之战,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军参战甚至包括袁绍,但为何没能取得效果,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袁绍,在当时袁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下青州,但因为指挥员的失误,功亏一篑,但在这时,郭嘉提出的担忧并没有发生,所以曹操很自然的忽略掉了他一早的担心。 但到了第三次徐州之战,尤其是了让出青州之后,一切发现了改变,刘澜的作战意图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前提下,袁绍与他的谋主们在战略制定上犯下了巨大的失误,为何会如此说,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袁绍内部出现了南下兖州与南下徐州的争论。 并因此而导致了颜良最终战死沙场,甚至一度改变了整个战争的局势,这个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郭嘉一早的担忧发生了,这个时候他只能找上门去劝说袁绍,因为他很清楚,徐州之战离不开袁绍,想要赢就必须依靠袁绍。 而在损失了颜良之后,袁绍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也必须要做个样子,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袁绍才真正将主力南调并派到了徐州,袁绍终于在南下兖州与徐州之间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再一次选择与他们联合,攻下徐州已经势不可挡,不管刘澜应战与否,徐州必然不保,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刘澜就算是敢应战也只会大败,所以这才是刘澜主动后退的原因。 这些话,郭嘉曾经都有分析过,当时曹操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我知道,毕竟这一切在当时的前提下太过遥远了,曹操当时也许会考虑,但还是要根据战况的发展来制定更为合理的部署,只是刘澜果真一战不打就退了。 刘澜的选择,曹操必须要承认,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直说着一句话,就是他做出后撤的选择是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让刘澜在徐州城惨败,将其重挫之后,那么关羽也就没有实力抵抗了。 郭嘉此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说些联络徐州氏族让刘澜自乱阵脚这些话,因为现实已经败在面前,或者说他和袁绍的战略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争夺徐州,所以他和袁绍结盟,是战胜刘澜的关键,但击溃刘澜之后呢? 其实最近郭嘉听到了一些消息,对于他们并不是很有利,那就是夺取徐州就是为了安抚徐州百姓,虽然李典对百姓进行了一番大屠杀,但这无疑被视为是一次对徐州各郡的震慑,毕竟曹操现在已经抢占了先机。 而这一次出现情况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抢占徐州,虽然这也风言风语说什么曹操抢占徐州就是为了在击退刘澜之后能占据徐州城,也就是说袁绍的部队出功出力,而他们来采摘胜利的果实,毕竟高览占据彭城,虽然也是徐州第二大都市,可如果徐州城被曹操所占据的话,那他们得了彭城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挑拨离间。”曹操直接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但就像郭嘉的回答,他们无法找到信息的来源,甚至就算调查也很难找到真相,能干出这件事情的可不只有刘澜,冀州也有这个肯能,甚至是他们内部的一些人,都有这个可能。 “卑职觉得应该不会是冀州的人,在这个时候这种事情冀州的人就算清楚也不会说出来,这只会让双方都处于被动之中,所以卑职以为冀州是不会用这样的事情去冒险的,而我们内部的一些人和刘澜,则就很难分辨了,但这件事对谁有利的角度来看,还是刘澜最大,或者说这个时候也只能往刘澜身上说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毕竟我们和他在交战,往他身上说矛盾依然只集中在一点,但牵扯其他人进来,不管真相如何,都有可能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尴尬,甚至导致徐州之战毁之一旦,反而便宜了别人。” 徐州之战,曹操始终清楚,他不足以战胜刘澜,所以必须要以袁绍为首,依靠自己的老友,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经过这些年的交锋,他看出了问题,或者说郭嘉早就说过这些问题只是没有被他重视。 三次徐州之战,第一战曹操现身讲和,说是出于大意,以天子的名义来劝说三方势力退兵倒不如说是他借此名义来保住了彻底与刘澜翻脸的吕布,那个时候吕布是敌人,但随着局势的变化,在当时的情况下,吕布更有可能成为朋友。 但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徐州之战,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军参战甚至包括袁绍,但为何没能取得效果,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袁绍,在当时袁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下青州,但因为指挥员的失误,功亏一篑,但在这时,郭嘉提出的担忧并没有发生,所以曹操很自然的忽略掉了他一早的担心。 但到了第三次徐州之战,尤其是了让出青州之后,一切发现了改变,刘澜的作战意图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前提下,袁绍与他的谋主们在战略制定上犯下了巨大的失误,为何会如此说,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袁绍内部出现了南下兖州与南下徐州的争论。 并因此而导致了颜良最终战死沙场,甚至一度改变了整个战争的局势,这个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郭嘉一早的担忧发生了,这个时候他只能找上门去劝说袁绍,因为他很清楚,徐州之战离不开袁绍,想要赢就必须依靠袁绍。 而在损失了颜良之后,袁绍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也必须要做个样子,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袁绍才真正将主力南调并派到了徐州,袁绍终于在南下兖州与徐州之间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再一次选择与他们联合,攻下徐州已经势不可挡,不管刘澜应战与否,徐州必然不保,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刘澜就算是敢应战也只会大败,所以这才是刘澜主动后退的原因。 这些话,郭嘉曾经都有分析过,当时曹操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我知道,毕竟这一切在当时的前提下太过遥远了,曹操当时也许会考虑,但还是要根据战况的发展来制定更为合理的部署,只是刘澜果真一战不打就退了。 刘澜的选择,曹操必须要承认,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直说着一句话,就是他做出后撤的选择是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让刘澜在徐州城惨败,将其重挫之后,那么关羽也就没有实力抵抗了。 郭嘉此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说些联络徐州氏族让刘澜自乱阵脚这些话,因为现实已经败在面前,或者说他和袁绍的战略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争夺徐州,所以他和袁绍结盟,是战胜刘澜的关键,但击溃刘澜之后呢? 其实最近郭嘉听到了一些消息,对于他们并不是很有利,那就是夺取徐州就是为了安抚徐州百姓,虽然李典对百姓进行了一番大屠杀,但这无疑被视为是一次对徐州各郡的震慑,毕竟曹操现在已经抢占了先机。 而这一次出现情况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抢占徐州,虽然这也风言风语说什么曹操抢占徐州就是为了在击退刘澜之后能占据徐州城,也就是说袁绍的部队出功出力,而他们来采摘胜利的果实,毕竟高览占据彭城,虽然也是徐州第二大都市,可如果徐州城被曹操所占据的话,那他们得了彭城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挑拨离间。”曹操直接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但就像郭嘉的回答,他们无法找到信息的来源,甚至就算调查也很难找到真相,能干出这件事情的可不只有刘澜,冀州也有这个肯能,甚至是他们内部的一些人,都有这个可能。 “卑职觉得应该不会是冀州的人,在这个时候这种事情冀州的人就算清楚也不会说出来,这只会让双方都处于被动之中,所以卑职以为冀州是不会用这样的事情去冒险的,而我们内部的一些人和刘澜,则就很难分辨了,但这件事对谁有利的角度来看,还是刘澜最大,或者说这个时候也只能往刘澜身上说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毕竟我们和他在交战,往他身上说矛盾依然只集中在一点,但牵扯其他人进来,不管真相如何,都有可能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尴尬,甚至导致徐州之战毁之一旦,反而便宜了别人。” 徐州之战,曹操始终清楚,他不足以战胜刘澜,所以必须要以袁绍为首,依靠自己的老友,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经过这些年的交锋,他看出了问题,或者说郭嘉早就说过这些问题只是没有被他重视。 三次徐州之战,第一战曹操现身讲和,说是出于大意,以天子的名义来劝说三方势力退兵倒不如说是他借此名义来保住了彻底与刘澜翻脸的吕布,那个时候吕布是敌人,但随着局势的变化,在当时的情况下,吕布更有可能成为朋友。 但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徐州之战,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军参战甚至包括袁绍,但为何没能取得效果,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袁绍,在当时袁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下青州,但因为指挥员的失误,功亏一篑,但在这时,郭嘉提出的担忧并没有发生,所以曹操很自然的忽略掉了他一早的担心。 但到了第三次徐州之战,尤其是了让出青州之后,一切发现了改变,刘澜的作战意图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前提下,袁绍与他的谋主们在战略制定上犯下了巨大的失误,为何会如此说,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袁绍内部出现了南下兖州与南下徐州的争论。 并因此而导致了颜良最终战死沙场,甚至一度改变了整个战争的局势,这个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郭嘉一早的担忧发生了,这个时候他只能找上门去劝说袁绍,因为他很清楚,徐州之战离不开袁绍,想要赢就必须依靠袁绍。 而在损失了颜良之后,袁绍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也必须要做个样子,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袁绍才真正将主力南调并派到了徐州,袁绍终于在南下兖州与徐州之间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再一次选择与他们联合,攻下徐州已经势不可挡,不管刘澜应战与否,徐州必然不保,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刘澜就算是敢应战也只会大败,所以这才是刘澜主动后退的原因。 这些话,郭嘉曾经都有分析过,当时曹操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我知道,毕竟这一切在当时的前提下太过遥远了,曹操当时也许会考虑,但还是要根据战况的发展来制定更为合理的部署,只是刘澜果真一战不打就退了。 刘澜的选择,曹操必须要承认,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直说着一句话,就是他做出后撤的选择是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让刘澜在徐州城惨败,将其重挫之后,那么关羽也就没有实力抵抗了。 郭嘉此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说些联络徐州氏族让刘澜自乱阵脚这些话,因为现实已经败在面前,或者说他和袁绍的战略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争夺徐州,所以他和袁绍结盟,是战胜刘澜的关键,但击溃刘澜之后呢?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265) 九江之战后很多人都在猜测着孙策的动向,但除了郭嘉,几乎没人能想到孙策居然跑到了长沙躲了起来,他手下上万军队,这支部队在关键时刻绝对会对对他们有至关重要,但是在对于张羡,曹操是有些疑问的,他并不确定他是否真心投诚,这样一来不管张羡和孙策帐下的人马有多少,也几乎和镜花水月没什么区别。 如果曹操下令他们能够听从,那他现在肩上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最少这时候能够在后方对刘澜造成威胁,曹操看着郭嘉说:“你觉得张羡和孙策值得信任吗,尤其是孙策,这不就是墙头草吗,反叛袁术,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郭嘉明白他的担忧,便笑了笑,道:“据卑职所掌握的情况,孙策反出袁术,主要是因为袁术没有兑现之前的承诺,孙策这才叛出了袁术自立,如果不是刘澜的话,他几乎已经成功,所以这样的人是有野心的,如果曹公愿意的话,就算拉拢不成,也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对付刘澜。” “孙策现在身居何职?” “前年袁术上表,表孙策为怀义校尉。”这样的事情曹操可能不会记得太清楚,但郭嘉是不会忘记的,尤其是对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一些人,他们的动态郭嘉都记着,这也是为何能够直接就把答案说出来的关键。 “怀义校尉?不如再封其为丹阳太守如何?” “主公又在驱虎吞狼?”郭嘉笑了起来,以前第一次徐州之战的时候,就是算计的袁术和刘澜,计划无比完美,但可惜袁术并不给力,最后被击败了,但这一次,虽然曹操说出了想赐予孙策的官职,但并不会对他报多大的希望,而这一官职恰恰对孙策极具吸引力,他计策了舅父吴景之前的官职,但最关键的是,现在丹阳在刘澜的手中,这就等于是给了孙策对丹阳用兵的借口,那么就算曹操无法驱使他,也他也会对丹阳懂些脑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他们都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对于这件事郭嘉当然赞成:“我看除了丹阳太守,还可以加封讨逆将军。” 曹操默默点了点头,他心里大概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害怕孙策以后尾大难除的事情出现,这显然是多虑的,与对付刘澜比起来,孙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给他封什么职位都无所谓但只要能让他出力,就成。 “依你,对了,刚才突然说到了张羡,望问你一声,你以为派何人前往彭城,去见高览比较合适?” 这个人选很关键,也必须要选择好了,不然的话很可能引起双方更大的误会,而在现有的人员当中,能够与高览坦诚不公,最少能够坐下来谈事情的人选,最好还得从冀州过来的人选中遴选,可仔细瞧瞧,会发现这些人中好像还真没有几个,他自己亲自过去,陷入又不合适,那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如果主公信得过卑职,卑职愿意保荐一人前往。” “何人?” “朱灵。” 郭嘉在刚才的一瞬间心中出现了一名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他的老朋友朱灵,因为这人曾经在冀州军队为武将,所以与高览这些将领的关系还都不错,或者说都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朱灵因为自己的原因最后留在了曹操身边,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当时的环境下,双方都不会把这些人视作背叛,就算现在,虽然他们与冀州关系有些紧张,但在私交这方面却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派此人过去,必然能显出他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最少可以让高览放心,曹操了想,朱灵过去确实非常合适,至于他的忠心更不用说了,能在袁绍声势势力最鼎盛之时来投效他的人,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是值得信任,因为这是雪中送炭,而现在来投效他的人,曹操却不会如此看待,甚至还会觉得这些人十有**都是锦上添花之辈,他点头答应道:“好,就派他去彭城。” 九江之战后很多人都在猜测着孙策的动向,但除了郭嘉,几乎没人能想到孙策居然跑到了长沙躲了起来,他手下上万军队,这支部队在关键时刻绝对会对对他们有至关重要,但是在对于张羡,曹操是有些疑问的,他并不确定他是否真心投诚,这样一来不管张羡和孙策帐下的人马有多少,也几乎和镜花水月没什么区别。 如果曹操下令他们能够听从,那他现在肩上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最少这时候能够在后方对刘澜造成威胁,曹操看着郭嘉说:“你觉得张羡和孙策值得信任吗,尤其是孙策,这不就是墙头草吗,反叛袁术,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郭嘉明白他的担忧,便笑了笑,道:“据卑职所掌握的情况,孙策反出袁术,主要是因为袁术没有兑现之前的承诺,孙策这才叛出了袁术自立,如果不是刘澜的话,他几乎已经成功,所以这样的人是有野心的,如果曹公愿意的话,就算拉拢不成,也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对付刘澜。” “孙策现在身居何职?” “前年袁术上表,表孙策为怀义校尉。”这样的事情曹操可能不会记得太清楚,但郭嘉是不会忘记的,尤其是对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一些人,他们的动态郭嘉都记着,这也是为何能够直接就把答案说出来的关键。 “怀义校尉?不如再封其为丹阳太守如何?” “主公又在驱虎吞狼?”郭嘉笑了起来,以前第一次徐州之战的时候,就是算计的袁术和刘澜,计划无比完美,但可惜袁术并不给力,最后被击败了,但这一次,虽然曹操说出了想赐予孙策的官职,但并不会对他报多大的希望,而这一官职恰恰对孙策极具吸引力,他计策了舅父吴景之前的官职,但最关键的是,现在丹阳在刘澜的手中,这就等于是给了孙策对丹阳用兵的借口,那么就算曹操无法驱使他,也他也会对丹阳懂些脑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他们都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对于这件事郭嘉当然赞成:“我看除了丹阳太守,还可以加封讨逆将军。” 曹操默默点了点头,他心里大概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害怕孙策以后尾大难除的事情出现,这显然是多虑的,与对付刘澜比起来,孙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给他封什么职位都无所谓但只要能让他出力,就成。 “依你,对了,刚才突然说到了张羡,望问你一声,你以为派何人前往彭城,去见高览比较合适?” 这个人选很关键,也必须要选择好了,不然的话很可能引起双方更大的误会,而在现有的人员当中,能够与高览坦诚不公,最少能够坐下来谈事情的人选,最好还得从冀州过来的人选中遴选,可仔细瞧瞧,会发现这些人中好像还真没有几个,他自己亲自过去,陷入又不合适,那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如果主公信得过卑职,卑职愿意保荐一人前往。” “何人?” “朱灵。” 郭嘉在刚才的一瞬间心中出现了一名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他的老朋友朱灵,因为这人曾经在冀州军队为武将,所以与高览这些将领的关系还都不错,或者说都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朱灵因为自己的原因最后留在了曹操身边,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当时的环境下,双方都不会把这些人视作背叛,就算现在,虽然他们与冀州关系有些紧张,但在私交这方面却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派此人过去,必然能显出他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最少可以让高览放心,曹操了想,朱灵过去确实非常合适,至于他的忠心更不用说了,能在袁绍声势势力最鼎盛之时来投效他的人,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是值得信任,因为这是雪中送炭,而现在来投效他的人,曹操却不会如此看待,甚至还会觉得这些人十有**都是锦上添花之辈,他点头答应道:“好,就派他去彭城。” 九江之战后很多人都在猜测着孙策的动向,但除了郭嘉,几乎没人能想到孙策居然跑到了长沙躲了起来,他手下上万军队,这支部队在关键时刻绝对会对对他们有至关重要,但是在对于张羡,曹操是有些疑问的,他并不确定他是否真心投诚,这样一来不管张羡和孙策帐下的人马有多少,也几乎和镜花水月没什么区别。 如果曹操下令他们能够听从,那他现在肩上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最少这时候能够在后方对刘澜造成威胁,曹操看着郭嘉说:“你觉得张羡和孙策值得信任吗,尤其是孙策,这不就是墙头草吗,反叛袁术,这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郭嘉明白他的担忧,便笑了笑,道:“据卑职所掌握的情况,孙策反出袁术,主要是因为袁术没有兑现之前的承诺,孙策这才叛出了袁术自立,如果不是刘澜的话,他几乎已经成功,所以这样的人是有野心的,如果曹公愿意的话,就算拉拢不成,也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对付刘澜。” “孙策现在身居何职?” “前年袁术上表,表孙策为怀义校尉。”这样的事情曹操可能不会记得太清楚,但郭嘉是不会忘记的,尤其是对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一些人,他们的动态郭嘉都记着,这也是为何能够直接就把答案说出来的关键。 “怀义校尉?不如再封其为丹阳太守如何?” “主公又在驱虎吞狼?”郭嘉笑了起来,以前第一次徐州之战的时候,就是算计的袁术和刘澜,计划无比完美,但可惜袁术并不给力,最后被击败了,但这一次,虽然曹操说出了想赐予孙策的官职,但并不会对他报多大的希望,而这一官职恰恰对孙策极具吸引力,他计策了舅父吴景之前的官职,但最关键的是,现在丹阳在刘澜的手中,这就等于是给了孙策对丹阳用兵的借口,那么就算曹操无法驱使他,也他也会对丹阳懂些脑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他们都是一件利好的消息。 对于这件事郭嘉当然赞成:“我看除了丹阳太守,还可以加封讨逆将军。” 曹操默默点了点头,他心里大概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害怕孙策以后尾大难除的事情出现,这显然是多虑的,与对付刘澜比起来,孙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给他封什么职位都无所谓但只要能让他出力,就成。 “依你,对了,刚才突然说到了张羡,望问你一声,你以为派何人前往彭城,去见高览比较合适?” 这个人选很关键,也必须要选择好了,不然的话很可能引起双方更大的误会,而在现有的人员当中,能够与高览坦诚不公,最少能够坐下来谈事情的人选,最好还得从冀州过来的人选中遴选,可仔细瞧瞧,会发现这些人中好像还真没有几个,他自己亲自过去,陷入又不合适,那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如果主公信得过卑职,卑职愿意保荐一人前往。” “何人?” “朱灵。” 郭嘉在刚才的一瞬间心中出现了一名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他的老朋友朱灵,因为这人曾经在冀州军队为武将,所以与高览这些将领的关系还都不错,或者说都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朱灵因为自己的原因最后留在了曹操身边,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当时的环境下,双方都不会把这些人视作背叛,就算现在,虽然他们与冀州关系有些紧张,但在私交这方面却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派此人过去,必然能显出他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最少可以让高览放心,曹操了想,朱灵过去确实非常合适,至于他的忠心更不用说了,能在袁绍声势势力最鼎盛之时来投效他的人,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是值得信任,因为这是雪中送炭,而现在来投效他的人,曹操却不会如此看待,甚至还会觉得这些人十有**都是锦上添花之辈,他点头答应道:“好,就派他去彭城。”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徐州之战(266) 资助粮草这种事情,换在任何一个时期,不论古今都是奇特的存在,可换成曹操和袁绍好像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两个人那可是发小,而且还是对付共同的敌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粮草确实不是问题,更何况类似的事情早有先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随着战事推移,到了眼下这样一个特殊时期,袁绍却迟迟没有将第二波粮食运抵,这可让不少人都开始担忧起来,一旦现有粮食要是吃光了,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 以战养战必然成为首选,不然就必须得被迫撤兵,那样现在所占的徐州县城就得白白拱手让给袁绍,对此曹操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好像他一早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是老朋友,老相识了,袁绍能做出什么样的恶心事来都不奇怪,反而他不下绊子那才奇怪呢,对这件事曹操有自己的打算,也不用急,他会让袁绍乖乖把粮食送来的,说出这番话的一刻,曹操眼中闪烁着狡诈的笑容,胸有成竹,看向于禁让他大可放心,耐心等待,不用为粮食的事情烦恼。 于禁默默点头,除此之外他也毫无办法,不然就只能纵兵抢粮,而他此行就是这个目的,但既然曹公如此说,那他就只能保持耐心。 ~~~~~~~~ 吕县,刘澜和赵云正商谈着作战部署,一名报信兵被许褚带进了屋内,刘澜看了眼二人,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主公,是秣陵派来的使者,有关荆州的消息,特急呈主公。” “荆州?难道是张绣的事情?”这个消息使刘澜微微一怔,时间太短了,这么快估计不会是他所想的这件事,可既然不是张绣,那又会是什么呢,他心中感觉有些不太妙,沉吟一下便道:“把书信呈上来!” 许褚从信使手中接过书信,走向刘澜,转交给他,拆开书信,内容他十分熟悉,而笔迹更清楚,来自陈果,现在他正随着陈到远在长沙,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传来消息,难不成孙策又要有什么行动了? 刘澜一幕十行,快速浏览完信中的内容,果不出其所料,孙策近期会有大动作,但是会如何行动、目的是哪里他还无法摸清,但是最近部队的异常以及议事时孙策的一些试探还是让兄弟二人瞧出了一些端倪,如此神秘,再加上孙策恨主公入骨,所以二人在商量的适合一直怀疑孙策的目标可能会是秣陵,所以二人这才传出消息,让刘澜小心防备,一面被孙策偷袭成功。 刘澜不露声色问信使道:“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陈到还是陈果?” “启禀主公,卑职是派遣至荆南四郡内卫千夫长,有一天突然有一陌生人出现,并且直接出示了内卫身份牌,卑职不敢怠慢,急忙出迎,却不想居然是陈果头领,虽然卑职一早就听说头领抵达长沙,但因为身份特殊,末将一直没有主动联系,直到数月前,他把这封书信交给了卑职,因为干系重大,所以书信未经第三人之手,直接由卑职亲自押送。” “也就是说这封信中的内容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是,没有第三人知晓,末将可以保证,这一路之上,这封信也从未离开过卑职的视线范围之内,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很好,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刘澜让许褚把信使带走,房间瞬间沉默了下来,刘澜没有说话,而赵云也不敢询问,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影响到刘澜思考,毕竟对赵云而言,虽然信中的内容他并不知晓,但看刘澜的表情,肯定非比寻常,看来可能长沙那里又出现麻烦了。 半晌,刘澜才淡淡道:“汉室还是人心向背啊,这个张羡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着投降曹操。” “……” 赵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按道理说张羡这样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他有错吗,并没有,别说是他张羡了,就算是在主公治下,有多人人心中还念着汉室?不然的话陈群、孔融也不会说离开就离开,不就是因为天子相招吗,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朝廷征召,可能主公治下要有一半以上的人会选择离开。 当然他不会,对于赵云来说,忠于汉室的愿望并不强烈,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刘澜,但对于那些世家子孙,几百年来效忠的就只有汉室一家,他们从出身到现在,从几辈之前到这一代,所受的教育就是忠孝,所以当曹操以天子的名义发号施令时,才能百试百灵,而这说白了完全是因为汉室,而不是曹操。 就好像张羡愿意投靠曹操,与其说是因为曹操,倒不如说是因为汉室,再加上刘表的关系,这一切完全正常,没什么好说的,换成任何人,在张羡所处的环境下也只会投靠曹操,这一点赵云能想明白,刘澜自然也很清楚。 “那孙策呢?” “陈果怀疑他要出兵秣陵。”刘澜根本就没把这个消息当回事,因为现在的孙策并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胆量,再说他早就安排妥当,有张颌和太史慈在,就算孙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他来犯那也是自寻死路,所以他并不会太过于担心孙策,可不担心孙策,并不等于就这样无视威胁,在他的眼中,这世上的威胁,也就曹操和孙家,至于其他的,要靠后一些。 如果孙策只是在长沙,那一切都简单,刘澜连瞧都不会瞧他一眼,但如果他又要折腾,反而刘澜还巴不得他来秣陵,这样能够直接解决麻烦,他起身最害怕的还是孙策再次对九江动念头,一旦他得了九江,那后果可就不得了了。 他现在被牵制在徐州,孙策在九江就有了养精蓄锐的可能,以孙策的野心,他很有可能南下夺取豫章,以此来达到他的最终发展目标,而在一步步蚕食过后,彻底稳定了九江豫章,他的下一步极有可能就是秣陵,真到了那个时候,就说明孙策已经坐大了,而他则一直注释着强大的敌人不断坐大却又无能为力,这与养虎为患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也清楚刘澜为何会这么犯难,所谓自身难保,可手呢还想伸长,这不就是自不量力了嘛,当然这些话他现在不可能说,毕竟主公刘澜并没有强烈表现出要对付孙策的**,只是在担心他一旦发展下去可能会成为后患。 可现在孙策就算是明着告诉你,就是要打九江,别说刘澜无能为力,就算是袁术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如果可能,袁术甚至还会主动上表表奏孙策为九江太守,刘澜叹息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于历史上的孙策,其实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刘澜所知晓的情况了,毕竟历史在他下江东击败孙策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改变,孙策接下来会如何,刘澜不知道,如果猜能猜对的话,他到希望他就在长沙,对谁也无害,可这又怎么可能。 对小霸王这样有野心的年轻人来说,他肯定不会甘于人后,他骨子里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所以千万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不然的话,在周瑜这些人的扶持下,他只会再次强大起来,对这样的人,现在不能除掉,日后只要有机会就必须解决,绝不能给他留太多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刘澜可能还会留一线生机给他,但像曹操和孙策这样的,那是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千万不要给他机会,不然的话一定是一击致命,绝不留情。 思来想去,刘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限制孙策,只能继续让陈家兄弟留在长沙孙策身边,当然现在有些尴尬的是陈果,刘澜是招他回来也不合适,留着他又有些想,毕竟内卫的事情,他轻车熟路,没了他,还真有些少了左膀右臂的感觉,虽然徐庶也不错,可他现在毕竟离开了,而陈果的话,刘澜就绝不会让他先行撤离,而会把他留在身边。 终归还是文士与武将的区别。 ~~~~~~~~~~~ 信使和许褚都告辞离开了,房间内就剩下了刘澜和赵云两人,现在的吕县,将领其实有不少,但能在这里和刘澜一道商议军情,也就只有赵云一人了,倒不是说张辽他们不够格毕竟两人都属于性格沉稳,谋定后动类型的将领,所以与其叫他二人一起过来,还不如直接就把已经进驻城内的赵云直接招过来,省得张辽城里城外来回跑。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赵云乃徐州都督,乃徐州武将第一人,刘澜也不可能略过他去找其他人,越级指挥刘澜干过,那似像现在周仓这样关羽在开城,只要主将在,就不可能忽略他们的存在,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孙策这件事发表任何开发,始终保持着沉默,就算信使离开也一样,但刘澜说出来其实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尤其是刘澜特别重视孙策的前提之下,甚至非常直白的告诉他,现今能够对秣陵造成威胁的人,只有孙策。 不管是寿春的袁术还是吴郡的许贡甚至是会稽太守王朗,这些人虽然在都有着一些实力,但毕竟对刘澜构不成任何威胁,虽然现在看起来闹得欢腾,但刘澜的主力如果一动,全给他们剿灭了,这一点刘澜信心十足,至于袁术,他从始至终的目标始终都是中原和徐州,对江东并没有多少兴趣,甚至在他的眼中,江东与荒蛮之地没有任何区别,而如今又有刘澜坐镇,他就更不会打江东的主意了,除非有人出兵,可能他会去凑凑热闹,至于由他主导,那是半点也没有这个可能。 “主公说的这些末将都知道,如果主公真打算在九江动脑筋,其实主公完全可以在诸葛玄和朱皓身上动脑筋,首先两人都已效忠主公,如果可能的话,完全可以让他们出兵九江。” “这件事诸葛玄那里不好说,但朱皓还是有可能的,只是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今非昔比,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二人会听命出兵吗?” 刘澜苦笑一声,豫章的事情没有处置好,是他最大的失误,可在当时的情况下,急于徐州战事,也就没太在意,心想着徐州之战结束,一切也都顺其自然了,但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两人的麻烦,虽然刘澜都已经解决了,现在也听不到二人因为豫章太守而大打出手,可二人没事,并不等于他们还会听命于他,毕竟二人还没有真正归顺自己。 “朱俊我有办法,只是诸葛玄,他是袁术任命,但又是刘表内亲。”刘澜顿了下,有些话不好说,那就是诸葛亮叔父,对这二人刘澜都不可能有雷霆手段,所以这件事他几乎不报任何希望。 刘澜找出一副九江地图,让赵云坐过来,两人在地图前盯着观看,刘澜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孙策出兵九江,就算二人奉命出兵,也没有胜算,除非……”他的手掌重重按在了荆州方向,可天下谁人不知道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更何况让他去夺扬州的九江郡,那不就等于正面与袁术撕破面皮吗,这种事情,刘表是绝不会做的,想让他出兵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可刘表不出兵,豫章出不出兵结果都一样,想到这刘澜已经快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孙策打九江了。 “既然阻止不了,主公最好还是不要太在意了,我们既然能发动一次九江战役击退孙策,就还能发动第二次第三次九江之战。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占领,不再给孙策这一心腹大患任何机会。” “一定要彻底解决孙策,绝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徐州之战(267) 张羡投诚属于绝密,曹操并没有把这一消息扩散出去,但还是找来了程昱几位谋主,当然商议这件事情的同时,曹操也同样要求在场所有人保密,如果泄露出去,那么后果自己掂量。 曹操对张羡投诚一事十分看重,但因为有刘表牵涉其中所以他必须小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而在与几人商议之中,各自都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殊途同归,对于张羡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接受他的投诚。 如果,或者说在未来的某一日,等他们一路南下进攻荆州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张羡将会起到关键作用,而现在可能连锦上添花的作用都达不到,甚至可能因此与刘表交恶,再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不管是程昱还是荀攸乃至于郭嘉,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当然最终要如何做出抉择,主要还是看曹操的个人态度。 郭嘉给他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可曹操却有些犹豫不决,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几位谋主全都叫过来一起商量,但最后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有,曹操只能做出最后的决定,派人去与张勋取得联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并给予他官职爵位上的保证,现阶段只有如此才能对他有约束力,也才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对曹操的命令尽心尽力, 如果只是对付刘表,曹操无须做这么多,张羡和刘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别说曹操需要他对付刘表,就算不需要他都恨不得提兵造法,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所谓的约束力,不过是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能对付他想对付的人,比如说刘澜。 当然,眼下来看,是没这个可能了,刘澜短时间内很难再前往九江了,这一点曹操也很清楚,可是别忘了还有孙策呢,刘澜也许不会来,可他们却可以去,当然想要让他们答应这样的建议有些难度,但曹操已经为此准备好了足够诱惑力的官职封赏张羡和孙策,曹操相信,二人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绝对不会拒绝。 “主公英明,如果张羡与孙策能被我所用,那主公完全可以要求二人在刘澜大军死守徐州之时突袭秣陵,相信二人一定会欣然接受。”说话之人乃是程昱,此人足智多谋,向来受到曹操的重视,当然如果和郭嘉比的话,就要差那么一截了,可这并不影响他在曹军上下的地位,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以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督兖州兖州事宜的身份随军出征,随时听候曹操咨询。 他这个官职可了不得了,督兖州是在兖州并没有彻底收复的前提下册封,类似于兖州刺史又兼济阴太守,而东中郎将则是闲置,换句话说就是杂号将军,属于闲散武官,可曹操给他这个军职,说白了就是让他东中郎将的身份行参军的职责,便宜在军中行走罢了。可见他多么受到曹操的重用。 “这个时候决不可冒险,而且张羡和孙策也未必敢贸然出兵秣陵,卑职的意见还是之前一样,暂缓出兵,以免打草惊蛇,待徐州战事稳定之后,再两面夹击,刘澜可破。”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嘉,他对于现在就凉茂夹击孙策的决议并不赞成,反而能给刘澜充足的反应时间,如果刘澜因此而直接撤回秣陵,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果他们能够在徐州击败刘澜,甚至是拖住刘澜,那样的话,刘澜就被绝了后路,他除了死守下去就只能拼命,如果是后者那就正中下怀,如果是前者,他们可以通过优势兵力,逐渐将其蚕食在徐州。 曹操当然明白这一点,或者说是程昱忽略了这一点,当郭嘉出言建议之后,他立即就明白了他打算做什么,瞬间改口变成了支持郭嘉的建议,这世上羡慕郭嘉甚至嫉妒他的人在曹操身边有不少,毕竟能得曹操如此重视,如此礼遇,没人不眼红,但程昱却不在此列,因为郭嘉同样是他难得的知己,有些时候也许两人会在一些事情上产生分歧,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直接的关系,如果能说服对方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由主公来决定,而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会影响两人的私交。 而在刚才,他的建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最少比起郭嘉的建议是这样,所以他选择让步,转而全力支持他的建议。 张羡投诚属于绝密,曹操并没有把这一消息扩散出去,但还是找来了程昱几位谋主,当然商议这件事情的同时,曹操也同样要求在场所有人保密,如果泄露出去,那么后果自己掂量。 曹操对张羡投诚一事十分看重,但因为有刘表牵涉其中所以他必须小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而在与几人商议之中,各自都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殊途同归,对于张羡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接受他的投诚。 如果,或者说在未来的某一日,等他们一路南下进攻荆州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张羡将会起到关键作用,而现在可能连锦上添花的作用都达不到,甚至可能因此与刘表交恶,再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不管是程昱还是荀攸乃至于郭嘉,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当然最终要如何做出抉择,主要还是看曹操的个人态度。 郭嘉给他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可曹操却有些犹豫不决,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几位谋主全都叫过来一起商量,但最后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有,曹操只能做出最后的决定,派人去与张勋取得联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并给予他官职爵位上的保证,现阶段只有如此才能对他有约束力,也才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对曹操的命令尽心尽力, 如果只是对付刘表,曹操无须做这么多,张羡和刘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别说曹操需要他对付刘表,就算不需要他都恨不得提兵造法,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所谓的约束力,不过是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能对付他想对付的人,比如说刘澜。 当然,眼下来看,是没这个可能了,刘澜短时间内很难再前往九江了,这一点曹操也很清楚,可是别忘了还有孙策呢,刘澜也许不会来,可他们却可以去,当然想要让他们答应这样的建议有些难度,但曹操已经为此准备好了足够诱惑力的官职封赏张羡和孙策,曹操相信,二人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绝对不会拒绝。 “主公英明,如果张羡与孙策能被我所用,那主公完全可以要求二人在刘澜大军死守徐州之时突袭秣陵,相信二人一定会欣然接受。”说话之人乃是程昱,此人足智多谋,向来受到曹操的重视,当然如果和郭嘉比的话,就要差那么一截了,可这并不影响他在曹军上下的地位,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以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督兖州兖州事宜的身份随军出征,随时听候曹操咨询。 他这个官职可了不得了,督兖州是在兖州并没有彻底收复的前提下册封,类似于兖州刺史又兼济阴太守,而东中郎将则是闲置,换句话说就是杂号将军,属于闲散武官,可曹操给他这个军职,说白了就是让他东中郎将的身份行参军的职责,便宜在军中行走罢了。可见他多么受到曹操的重用。 “这个时候决不可冒险,而且张羡和孙策也未必敢贸然出兵秣陵,卑职的意见还是之前一样,暂缓出兵,以免打草惊蛇,待徐州战事稳定之后,再两面夹击,刘澜可破。”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郭嘉,他对于现在就凉茂夹击孙策的决议并不赞成,反而能给刘澜充足的反应时间,如果刘澜因此而直接撤回秣陵,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如果他们能够在徐州击败刘澜,甚至是拖住刘澜,那样的话,刘澜就被绝了后路,他除了死守下去就只能拼命,如果是后者那就正中下怀,如果是前者,他们可以通过优势兵力,逐渐将其蚕食在徐州。 曹操当然明白这一点,或者说是程昱忽略了这一点,当郭嘉出言建议之后,他立即就明白了他打算做什么,瞬间改口变成了支持郭嘉的建议,这世上羡慕郭嘉甚至嫉妒他的人在曹操身边有不少,毕竟能得曹操如此重视,如此礼遇,没人不眼红,但程昱却不在此列,因为郭嘉同样是他难得的知己,有些时候也许两人会在一些事情上产生分歧,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直接的关系,如果能说服对方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由主公来决定,而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会影响两人的私交。 而在刚才,他的建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最少比起郭嘉的建议是这样,所以他选择让步,转而全力支持他的建议。 张羡投诚属于绝密,曹操并没有把这一消息扩散出去,但还是找来了程昱几位谋主,当然商议这件事情的同时,曹操也同样要求在场所有人保密,如果泄露出去,那么后果自己掂量。 曹操对张羡投诚一事十分看重,但因为有刘表牵涉其中所以他必须小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而在与几人商议之中,各自都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殊途同归,对于张羡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接受他的投诚。 如果,或者说在未来的某一日,等他们一路南下进攻荆州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张羡将会起到关键作用,而现在可能连锦上添花的作用都达不到,甚至可能因此与刘表交恶,再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不管是程昱还是荀攸乃至于郭嘉,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当然最终要如何做出抉择,主要还是看曹操的个人态度。 郭嘉给他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可曹操却有些犹豫不决,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几位谋主全都叫过来一起商量,但最后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有,曹操只能做出最后的决定,派人去与张勋取得联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并给予他官职爵位上的保证,现阶段只有如此才能对他有约束力,也才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对曹操的命令尽心尽力, 如果只是对付刘表,曹操无须做这么多,张羡和刘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别说曹操需要他对付刘表,就算不需要他都恨不得提兵造法,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所谓的约束力,不过是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刻能对付他想对付的人,比如说刘澜。 当然,眼下来看,是没这个可能了,刘澜短时间内很难再前往九江了,这一点曹操也很清楚,可是别忘了还有孙策呢,刘澜也许不会来,可他们却可以去,当然想要让他们答应这样的建议有些难度,但曹操已经为此准备好了足够诱惑力的官职封赏张羡和孙策,曹操相信,二人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绝对不会拒绝。 “主公英明,如果张羡与孙策能被我所用,那主公完全可以要求二人在刘澜大军死守徐州之时突袭秣陵,相信二人一定会欣然接受。”说话之人乃是程昱,此人足智多谋,向来受到曹操的重视,当然如果和郭嘉比的话,就要差那么一截了,可这并不影响他在曹军上下的地位,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以东中郎将领济阴太守,督兖州兖州事宜的身份随军出征,随时听候曹操咨询。 他这个官职可了不得了,督兖州是在兖州并没有彻底收复的前提下册封,类似于兖州刺史又兼济阴太守,而东中郎将则是闲置,换句话说就是杂号将军,属于闲散武官,可曹操给他这个军职,说白了就是让他东中郎将的身份行参军的职责,便宜在军中行走罢了。可见他多么受到曹操的重用。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徐州之战(268) 十余名穿着曹军战甲的男子狂奔到城徐州城下,在最前方的男子,骑着赤兔马,拿着方天画戟。 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只不过比起以前威风八面现在则憔悴了许多,他蓄起了须,曾经的吕布只留些短髭,但自从在徐州打败而逃,投靠了曹操之后,他开始蓄须,又他对身边人的话说,蓄须就是为了明志,而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徐州,能够击败刘澜。 这一天他等了半年,而他的胡须也留成了山羊,此刻坐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抬头望着气势恢宏的徐州城,时隔一年半,他又回来了,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再狼狈逃走。 这一年半是吕布这一生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以前虽然也遍尝人家冷暖,可那个时候他要人有人要将有将,在加上自身的傲骨,大不了直接走人,天下之大终归还有他吕布安身立命之所,可到了许都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是吕布没有料到的,也是他一早就遇见的,曹操不重视他他遇见了,可是那些在长安的故交如同陌路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还记得他杀掉董卓时这些人的嘴脸,可现如今,好像和他根本就是路人。 他选择投靠曹操,所考量的不就是因为在这里,还有些旧识,就算曹操怠慢他,还有当今天子大汉朝臣,可他却发现,两头都避他如猛兽,谁都不稀罕他,他终于体验到了孤独被厌烦的滋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以前他能走,可这一回受气了他还能去哪?只能借酒浇愁,意志和强健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酒精摧毁,可就当他自己都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他收到了曹操调他到前线的命令,他看到了机会,连夜启程,与小舅子曹性一同来到徐州。 “温侯,我们又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吕布说着,眼神之中一道精光闪过,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但他就是喜欢,可就在他心中感慨的一刻,猛然间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向曹性笑着说道:“我们都回来了,可你却是回家了。” 当初的瘦麻杆现在早已变得非常壮硕了,自从当年他在沛县暗杀刘澜后便躲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三年多,这三年发生的改变太多了,甚至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他的家族也被刘澜清除,没有家人和亲人,现在的徐州哪里还是他的家? 曹性摇了摇头,叹道:“如果不是将军,卑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何止是你。”这话一语双关,他们能回来还不是因为曹操,靠他二人,还真没这个希望,当然比起曹性来说,他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是杀入过徐州城的,而曹性就没这个机会了,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这一次算是回来了。 两人一起下马入城,先找驿馆,然后等曹操召见。 “终于回家了。”在进入城内的一刻,曹性苦笑了一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不是城池外偌大的徐州城三个字,他都以为自己去到了其它一座陌生的城市,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徐州城,与他记忆之中出生并且生活的地方玩去无法重叠。 都说近乡情更怯,可此刻他心头中那些激动甚至于期待全被陌生取代,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陌生的,这种感受无法形容,好像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有些不想承认,但其实从他的家人,父亲被害的那一天起,没有了亲人的徐州城哪里还是他的家,充其量只是故乡罢了,而他现在的家,在许都,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以及他的妹妹…… 吕布听到了那细微的呢喃声,也听出了他心中的激动,说道:“这一天,一年的时间,虽然还没有手刃我们的仇人刘澜,但这一次绝对要让他体会丧家犬的滋味。” 曹豹道:“这个时候曹操急着招温侯前来,肯定是前方战事不顺,这才想到了将军您,将军您乃当世第一猛将,曹孟德小人尔,无用将军之气魄,到了这个时候才想到了温侯,不然的话又哪里会用这般长的时间,最多秋末,就已经结束了这场战争。” 十余名穿着曹军战甲的男子狂奔到城徐州城下,在最前方的男子,骑着赤兔马,拿着方天画戟。 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只不过比起以前威风八面现在则憔悴了许多,他蓄起了须,曾经的吕布只留些短髭,但自从在徐州打败而逃,投靠了曹操之后,他开始蓄须,又他对身边人的话说,蓄须就是为了明志,而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徐州,能够击败刘澜。 这一天他等了半年,而他的胡须也留成了山羊,此刻坐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抬头望着气势恢宏的徐州城,时隔一年半,他又回来了,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再狼狈逃走。 这一年半是吕布这一生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以前虽然也遍尝人家冷暖,可那个时候他要人有人要将有将,在加上自身的傲骨,大不了直接走人,天下之大终归还有他吕布安身立命之所,可到了许都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是吕布没有料到的,也是他一早就遇见的,曹操不重视他他遇见了,可是那些在长安的故交如同陌路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还记得他杀掉董卓时这些人的嘴脸,可现如今,好像和他根本就是路人。 他选择投靠曹操,所考量的不就是因为在这里,还有些旧识,就算曹操怠慢他,还有当今天子大汉朝臣,可他却发现,两头都避他如猛兽,谁都不稀罕他,他终于体验到了孤独被厌烦的滋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以前他能走,可这一回受气了他还能去哪?只能借酒浇愁,意志和强健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酒精摧毁,可就当他自己都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他收到了曹操调他到前线的命令,他看到了机会,连夜启程,与小舅子曹性一同来到徐州。 “温侯,我们又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吕布说着,眼神之中一道精光闪过,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但他就是喜欢,可就在他心中感慨的一刻,猛然间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向曹性笑着说道:“我们都回来了,可你却是回家了。” 当初的瘦麻杆现在早已变得非常壮硕了,自从当年他在沛县暗杀刘澜后便躲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三年多,这三年发生的改变太多了,甚至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他的家族也被刘澜清除,没有家人和亲人,现在的徐州哪里还是他的家? 曹性摇了摇头,叹道:“如果不是将军,卑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何止是你。”这话一语双关,他们能回来还不是因为曹操,靠他二人,还真没这个希望,当然比起曹性来说,他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是杀入过徐州城的,而曹性就没这个机会了,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这一次算是回来了。 两人一起下马入城,先找驿馆,然后等曹操召见。 “终于回家了。”在进入城内的一刻,曹性苦笑了一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不是城池外偌大的徐州城三个字,他都以为自己去到了其它一座陌生的城市,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徐州城,与他记忆之中出生并且生活的地方玩去无法重叠。 都说近乡情更怯,可此刻他心头中那些激动甚至于期待全被陌生取代,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陌生的,这种感受无法形容,好像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有些不想承认,但其实从他的家人,父亲被害的那一天起,没有了亲人的徐州城哪里还是他的家,充其量只是故乡罢了,而他现在的家,在许都,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以及他的妹妹…… 吕布听到了那细微的呢喃声,也听出了他心中的激动,说道:“这一天,一年的时间,虽然还没有手刃我们的仇人刘澜,但这一次绝对要让他体会丧家犬的滋味。” 曹豹道:“这个时候曹操急着招温侯前来,肯定是前方战事不顺,这才想到了将军您,将军您乃当世第一猛将,曹孟德小人尔,无用将军之气魄,到了这个时候才想到了温侯,不然的话又哪里会用这般长的时间,最多秋末,就已经结束了这场战争。” 十余名穿着曹军战甲的男子狂奔到城徐州城下,在最前方的男子,骑着赤兔马,拿着方天画戟。 吕布还是那个吕布,只不过比起以前威风八面现在则憔悴了许多,他蓄起了须,曾经的吕布只留些短髭,但自从在徐州打败而逃,投靠了曹操之后,他开始蓄须,又他对身边人的话说,蓄须就是为了明志,而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徐州,能够击败刘澜。 这一天他等了半年,而他的胡须也留成了山羊,此刻坐在赤兔马上的吕布抬头望着气势恢宏的徐州城,时隔一年半,他又回来了,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再狼狈逃走。 这一年半是吕布这一生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以前虽然也遍尝人家冷暖,可那个时候他要人有人要将有将,在加上自身的傲骨,大不了直接走人,天下之大终归还有他吕布安身立命之所,可到了许都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是吕布没有料到的,也是他一早就遇见的,曹操不重视他他遇见了,可是那些在长安的故交如同陌路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还记得他杀掉董卓时这些人的嘴脸,可现如今,好像和他根本就是路人。 他选择投靠曹操,所考量的不就是因为在这里,还有些旧识,就算曹操怠慢他,还有当今天子大汉朝臣,可他却发现,两头都避他如猛兽,谁都不稀罕他,他终于体验到了孤独被厌烦的滋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以前他能走,可这一回受气了他还能去哪?只能借酒浇愁,意志和强健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酒精摧毁,可就当他自己都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他收到了曹操调他到前线的命令,他看到了机会,连夜启程,与小舅子曹性一同来到徐州。 “温侯,我们又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吕布说着,眼神之中一道精光闪过,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但他就是喜欢,可就在他心中感慨的一刻,猛然间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向曹性笑着说道:“我们都回来了,可你却是回家了。” 当初的瘦麻杆现在早已变得非常壮硕了,自从当年他在沛县暗杀刘澜后便躲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三年多,这三年发生的改变太多了,甚至有恍然隔世的感觉,他的家族也被刘澜清除,没有家人和亲人,现在的徐州哪里还是他的家? 曹性摇了摇头,叹道:“如果不是将军,卑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何止是你。”这话一语双关,他们能回来还不是因为曹操,靠他二人,还真没这个希望,当然比起曹性来说,他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是杀入过徐州城的,而曹性就没这个机会了,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这一次算是回来了。 两人一起下马入城,先找驿馆,然后等曹操召见。 “终于回家了。”在进入城内的一刻,曹性苦笑了一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不是城池外偌大的徐州城三个字,他都以为自己去到了其它一座陌生的城市,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徐州城,与他记忆之中出生并且生活的地方玩去无法重叠。 都说近乡情更怯,可此刻他心头中那些激动甚至于期待全被陌生取代,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陌生的,这种感受无法形容,好像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有些不想承认,但其实从他的家人,父亲被害的那一天起,没有了亲人的徐州城哪里还是他的家,充其量只是故乡罢了,而他现在的家,在许都,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以及他的妹妹……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徐州之战(269) 对于曹洪突然造访,吕布颇为诧异,但看他带来的徐州官酿美酒之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毕竟两人还没到那个交情,甚至连熟悉都不太熟悉,造访是有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但携酒而来就肯定有其他原因,最简单的道理,你永远不会主动去同陌生人喝酒。 可曹洪来了,这就说明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指派,但有些时候,就算是有命令,可人和人关系没到那一步,喝酒反而容易因为一些观点激发矛盾甚至当场翻脸,好在二人并没有发生这类的情况,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半个时辰都没到,曹洪便告辞离开了。 但临走之前,吕布从他这要了一张徐州地图,而更关键的是他已经把现在徐州的情况从曹洪口中都打探了个清清楚楚,或者说是曹洪刻意透露给他,直到这时他算是彻底了解了徐州的现状,但是真要入手的话,却还需要从地图上找。 徐州地图在曹洪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打发着一名小卒给送了过来,这一次吕布刻意认真研究了,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这一次刘澜的表现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前两次徐州之战的刘澜是寸土必争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却与之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记得,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在徐州首先下达的一条命令就是坚壁清野,亭里之间的百姓全部进入了城中,能带走的粮食一粒不剩,甚至一些城市伏击的林木也全部砍伐,不给他们和袁术军制作攻城器械的可能。 但这一次,却与以往有着巨大的区别,寸土必争到避战免战,好像从一开始刘澜就没有打算要抵抗,甚至还主动让出了青州,可后来呢又主动出击击败了颜良,感觉上好像刘澜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但仔细看呢却发现刘澜对这一仗其实一早就制定好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战术。 防守退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仗其实也不会激战数月时间,刘澜早就败了,恰恰是刘澜并不是一味的防守与退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伺机而动,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如果只有防守没有反击,那就是等死,而有了防守还能反击,那就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可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终的胜利。 可以说刘澜的战术很成功,也非常聪明的遏制了曹操和袁术,当然还有现在的袁绍,但是接下来这一仗该当如何,是道难题,尤其是面对防守的刘澜,怎样才能找到突破口?这是一道难题,需要有人来想出解决的办法,但可惜,他不是,也没有这个能力想出解决的办法来,道理非常简单,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可能现在交战的双方是他和曹操,早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地图,可不是说想要寻找解决徐州之战的方案,而是想了解如今的战局,毕竟曹操把他找来,可不会是让他拿主意,而是要让他破敌,而找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能够撕开刘澜的防守,在这个世上,吕布虽然不敢自夸只有他能够达成这个可能,但最少由他来,胜算更大一些。 为此被曹操驱使,他也不后悔,只要是对付刘澜,不管让他做什么都成,这件事几乎快成了吕布心中的一块病了,不琴师解决,对不起那些私曲的兄弟们。 当然了,他这把利刃已经被拔了出来了,接下来就看曹操改如何挥舞了,如果曹操和他的参军们始终拿不出一个完美的计划,那就不可能用他,更别说去摧毁刘澜的主力了,这件事吕布心里门清,曹操不来见他,却又派曹洪见他,说白了就是一种安抚,让他足够耐心,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 这也说明了曹操对于徐州之战的重视程度,甚至已经到了非常谨慎的地步,甚至可能连他到徐州的消息都被隐瞒了下来,虽然吕布没使什么瞒天过海的伎俩,但曹操如果愿意隐瞒他的行踪,是有很多办法的,甚至是一些连他都被蒙在鼓里的办法。 吕布是沙场猛将,上阵杀敌可以,但出谋划策分析局势可就不是他的长处了,但是这一回却有不同,刘澜驻守在吕县,这个位置,正处在徐州心脏,北上进入琰城南下进入广陵西入徐州和彭城,刘澜扼守这样一处交通要道,不就是为了行动方便吗。 行动方便?难道…… 对于曹洪突然造访,吕布颇为诧异,但看他带来的徐州官酿美酒之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毕竟两人还没到那个交情,甚至连熟悉都不太熟悉,造访是有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但携酒而来就肯定有其他原因,最简单的道理,你永远不会主动去同陌生人喝酒。 可曹洪来了,这就说明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指派,但有些时候,就算是有命令,可人和人关系没到那一步,喝酒反而容易因为一些观点激发矛盾甚至当场翻脸,好在二人并没有发生这类的情况,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半个时辰都没到,曹洪便告辞离开了。 但临走之前,吕布从他这要了一张徐州地图,而更关键的是他已经把现在徐州的情况从曹洪口中都打探了个清清楚楚,或者说是曹洪刻意透露给他,直到这时他算是彻底了解了徐州的现状,但是真要入手的话,却还需要从地图上找。 徐州地图在曹洪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打发着一名小卒给送了过来,这一次吕布刻意认真研究了,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这一次刘澜的表现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前两次徐州之战的刘澜是寸土必争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却与之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记得,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在徐州首先下达的一条命令就是坚壁清野,亭里之间的百姓全部进入了城中,能带走的粮食一粒不剩,甚至一些城市伏击的林木也全部砍伐,不给他们和袁术军制作攻城器械的可能。 但这一次,却与以往有着巨大的区别,寸土必争到避战免战,好像从一开始刘澜就没有打算要抵抗,甚至还主动让出了青州,可后来呢又主动出击击败了颜良,感觉上好像刘澜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但仔细看呢却发现刘澜对这一仗其实一早就制定好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战术。 防守退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仗其实也不会激战数月时间,刘澜早就败了,恰恰是刘澜并不是一味的防守与退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伺机而动,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如果只有防守没有反击,那就是等死,而有了防守还能反击,那就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可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终的胜利。 可以说刘澜的战术很成功,也非常聪明的遏制了曹操和袁术,当然还有现在的袁绍,但是接下来这一仗该当如何,是道难题,尤其是面对防守的刘澜,怎样才能找到突破口?这是一道难题,需要有人来想出解决的办法,但可惜,他不是,也没有这个能力想出解决的办法来,道理非常简单,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可能现在交战的双方是他和曹操,早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地图,可不是说想要寻找解决徐州之战的方案,而是想了解如今的战局,毕竟曹操把他找来,可不会是让他拿主意,而是要让他破敌,而找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能够撕开刘澜的防守,在这个世上,吕布虽然不敢自夸只有他能够达成这个可能,但最少由他来,胜算更大一些。 为此被曹操驱使,他也不后悔,只要是对付刘澜,不管让他做什么都成,这件事几乎快成了吕布心中的一块病了,不琴师解决,对不起那些私曲的兄弟们。 当然了,他这把利刃已经被拔了出来了,接下来就看曹操改如何挥舞了,如果曹操和他的参军们始终拿不出一个完美的计划,那就不可能用他,更别说去摧毁刘澜的主力了,这件事吕布心里门清,曹操不来见他,却又派曹洪见他,说白了就是一种安抚,让他足够耐心,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 这也说明了曹操对于徐州之战的重视程度,甚至已经到了非常谨慎的地步,甚至可能连他到徐州的消息都被隐瞒了下来,虽然吕布没使什么瞒天过海的伎俩,但曹操如果愿意隐瞒他的行踪,是有很多办法的,甚至是一些连他都被蒙在鼓里的办法。 吕布是沙场猛将,上阵杀敌可以,但出谋划策分析局势可就不是他的长处了,但是这一回却有不同,刘澜驻守在吕县,这个位置,正处在徐州心脏,北上进入琰城南下进入广陵西入徐州和彭城,刘澜扼守这样一处交通要道,不就是为了行动方便吗。 行动方便?难道…… 对于曹洪突然造访,吕布颇为诧异,但看他带来的徐州官酿美酒之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毕竟两人还没到那个交情,甚至连熟悉都不太熟悉,造访是有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但携酒而来就肯定有其他原因,最简单的道理,你永远不会主动去同陌生人喝酒。 可曹洪来了,这就说明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指派,但有些时候,就算是有命令,可人和人关系没到那一步,喝酒反而容易因为一些观点激发矛盾甚至当场翻脸,好在二人并没有发生这类的情况,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半个时辰都没到,曹洪便告辞离开了。 但临走之前,吕布从他这要了一张徐州地图,而更关键的是他已经把现在徐州的情况从曹洪口中都打探了个清清楚楚,或者说是曹洪刻意透露给他,直到这时他算是彻底了解了徐州的现状,但是真要入手的话,却还需要从地图上找。 徐州地图在曹洪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打发着一名小卒给送了过来,这一次吕布刻意认真研究了,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这一次刘澜的表现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前两次徐州之战的刘澜是寸土必争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却与之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记得,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在徐州首先下达的一条命令就是坚壁清野,亭里之间的百姓全部进入了城中,能带走的粮食一粒不剩,甚至一些城市伏击的林木也全部砍伐,不给他们和袁术军制作攻城器械的可能。 但这一次,却与以往有着巨大的区别,寸土必争到避战免战,好像从一开始刘澜就没有打算要抵抗,甚至还主动让出了青州,可后来呢又主动出击击败了颜良,感觉上好像刘澜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但仔细看呢却发现刘澜对这一仗其实一早就制定好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战术。 防守退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仗其实也不会激战数月时间,刘澜早就败了,恰恰是刘澜并不是一味的防守与退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伺机而动,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如果只有防守没有反击,那就是等死,而有了防守还能反击,那就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可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终的胜利。 可以说刘澜的战术很成功,也非常聪明的遏制了曹操和袁术,当然还有现在的袁绍,但是接下来这一仗该当如何,是道难题,尤其是面对防守的刘澜,怎样才能找到突破口?这是一道难题,需要有人来想出解决的办法,但可惜,他不是,也没有这个能力想出解决的办法来,道理非常简单,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可能现在交战的双方是他和曹操,早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徐州之战(270) 但以下邳广陵几郡就想让曹操卖命,这样的利益与诱惑可能还真难让他接受,既然是没有任何承诺的事情那就好商量,袁绍也愿意有一些代价来换,当然作为回报,他可以给予曹操更多的帮扶,比如钱粮,当然这都是袁绍的一些奢望,曹操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就像他说的那样,都可以商量,最多把彭城再许给他,但是徐州城必须得他得。 为此他甚至暂停了粮草的支援,只要曹操在这件事情商让步,那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这样做虽然有些卑鄙,但为了冀州的利益,他不会去在意这些。 现在就等着曹操点头妥协了,虽然看起来徐州城和彭城都是徐州的两大城市,尤其彭城历史悠久,项羽更是在此定都,但也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原因,彭城现在是无法与徐州城相提并论的,再加上经过大汉朝四百年的发展,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徐州城的影响力早超越了彭城,战略徐州城,袁绍才能在徐州掌握话语权,以正统自居,不然的话,曹操挟天子,这徐州辛辛苦苦,不一定最后一纸诏书便成了曹操的了。 在这件事情上,双方经过了多番角逐,最终不停的让步,才终于达成了协议,曹操这才退出了徐州城。 这样的妥协,只是人在屋檐下的一种无奈选择,徐州之战这杯羹他想分,那就必须接受,如果不愿意,大可扭头离开,显然美味就在眼前,一些利益得失的计算肯定不只能以一座徐州城来衡量。 更何况,曹操对于袁绍的那点小心思能不知道,打从三十年前他那贪小便宜的性子曹就深有体会,现在眼看着他吃掉徐州城这块肥肉,袁绍要是不想方设法品尝到,那才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呢。 这也就是当年高祖把彭城一份为二,一部分建了徐州城,留下一小部分百姓继续待在彭城,不然的话这一次协商还真未必能这么顺利达成一致,毕竟徐州真正能排的上号的城市除了这俩,还真没有。 没有了徐州城,拿到了彭城,其实就地理位置来说对曹操来说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但袁绍占领可就不同了,战线太长了,从邺城到徐州城下,这就算快马加鞭没个两三月别指望能把消息传来,连消息都这么漫长,这要是输送粮草,那路上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可最为关键的这送一趟路上可能就消耗十之五六了。 贪吧,现在你贪的越多,到时候吐的也越多,所谓贪多嚼不烂,最后还不是自己作茧自缚,这些年来袁绍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干,可人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有的人是明知就犯,有的人呢则是本性难移,他也会反思,可是改不掉,还怎么反? 袁绍就是这样,他也想改掉一些坏习惯,可一遇到这类事情,就不由自主,就好像这件事情上,很多人都不赞成袁绍占领徐州全境,毕竟意义何在呢?拿下徐州北部三郡,东莞琅琊、东海三郡最为有利,可这些话他听不进去,在他眼中,如果拿不下徐州城,那攻打徐州的意义何在呢? 可袁绍却有自己的盘算,就好像他那句话反问众人的说一样,如果拿不下徐州城,徐州三郡要来何用呢,我们攻打徐州的意义又何在呢? 众人哭笑不得,可解释如果能解释的通,袁绍也就不会说这些话了,这时候不少人都想到了当年董卓内部对袁绍的评价,纨绔子弟何患之有?是啊,他的眼中,徐州的意义可能就是占领徐州城,可攻打徐州的意义又怎么可能是拿下徐州城这么简单,最关键的不就是消灭刘澜这一最大的敌人吗? 但这些话说都了,他有会烦了,不仅不会听,可能还会把人赶出来。当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摇摇头,大将军犯错,他们补呗,只要事态在可控的范围就行。 沮授和荀湛相视一笑,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只有二人心中清楚,但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像办法弥补吧。 但以下邳广陵几郡就想让曹操卖命,这样的利益与诱惑可能还真难让他接受,既然是没有任何承诺的事情那就好商量,袁绍也愿意有一些代价来换,当然作为回报,他可以给予曹操更多的帮扶,比如钱粮,当然这都是袁绍的一些奢望,曹操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就像他说的那样,都可以商量,最多把彭城再许给他,但是徐州城必须得他得。 为此他甚至暂停了粮草的支援,只要曹操在这件事情商让步,那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这样做虽然有些卑鄙,但为了冀州的利益,他不会去在意这些。 现在就等着曹操点头妥协了,虽然看起来徐州城和彭城都是徐州的两大城市,尤其彭城历史悠久,项羽更是在此定都,但也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原因,彭城现在是无法与徐州城相提并论的,再加上经过大汉朝四百年的发展,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徐州城的影响力早超越了彭城,战略徐州城,袁绍才能在徐州掌握话语权,以正统自居,不然的话,曹操挟天子,这徐州辛辛苦苦,不一定最后一纸诏书便成了曹操的了。 在这件事情上,双方经过了多番角逐,最终不停的让步,才终于达成了协议,曹操这才退出了徐州城。 这样的妥协,只是人在屋檐下的一种无奈选择,徐州之战这杯羹他想分,那就必须接受,如果不愿意,大可扭头离开,显然美味就在眼前,一些利益得失的计算肯定不只能以一座徐州城来衡量。 更何况,曹操对于袁绍的那点小心思能不知道,打从三十年前他那贪小便宜的性子曹就深有体会,现在眼看着他吃掉徐州城这块肥肉,袁绍要是不想方设法品尝到,那才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呢。 这也就是当年高祖把彭城一份为二,一部分建了徐州城,留下一小部分百姓继续待在彭城,不然的话这一次协商还真未必能这么顺利达成一致,毕竟徐州真正能排的上号的城市除了这俩,还真没有。 没有了徐州城,拿到了彭城,其实就地理位置来说对曹操来说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但袁绍占领可就不同了,战线太长了,从邺城到徐州城下,这就算快马加鞭没个两三月别指望能把消息传来,连消息都这么漫长,这要是输送粮草,那路上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可最为关键的这送一趟路上可能就消耗十之五六了。 贪吧,现在你贪的越多,到时候吐的也越多,所谓贪多嚼不烂,最后还不是自己作茧自缚,这些年来袁绍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干,可人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有的人是明知就犯,有的人呢则是本性难移,他也会反思,可是改不掉,还怎么反? 袁绍就是这样,他也想改掉一些坏习惯,可一遇到这类事情,就不由自主,就好像这件事情上,很多人都不赞成袁绍占领徐州全境,毕竟意义何在呢?拿下徐州北部三郡,东莞琅琊、东海三郡最为有利,可这些话他听不进去,在他眼中,如果拿不下徐州城,那攻打徐州的意义何在呢? 可袁绍却有自己的盘算,就好像他那句话反问众人的说一样,如果拿不下徐州城,徐州三郡要来何用呢,我们攻打徐州的意义又何在呢? 众人哭笑不得,可解释如果能解释的通,袁绍也就不会说这些话了,这时候不少人都想到了当年董卓内部对袁绍的评价,纨绔子弟何患之有?是啊,他的眼中,徐州的意义可能就是占领徐州城,可攻打徐州的意义又怎么可能是拿下徐州城这么简单,最关键的不就是消灭刘澜这一最大的敌人吗? 但这些话说都了,他有会烦了,不仅不会听,可能还会把人赶出来。当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摇摇头,大将军犯错,他们补呗,只要事态在可控的范围就行。 沮授和荀湛相视一笑,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只有二人心中清楚,但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像办法弥补吧。 但以下邳广陵几郡就想让曹操卖命,这样的利益与诱惑可能还真难让他接受,既然是没有任何承诺的事情那就好商量,袁绍也愿意有一些代价来换,当然作为回报,他可以给予曹操更多的帮扶,比如钱粮,当然这都是袁绍的一些奢望,曹操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就像他说的那样,都可以商量,最多把彭城再许给他,但是徐州城必须得他得。 为此他甚至暂停了粮草的支援,只要曹操在这件事情商让步,那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这样做虽然有些卑鄙,但为了冀州的利益,他不会去在意这些。 现在就等着曹操点头妥协了,虽然看起来徐州城和彭城都是徐州的两大城市,尤其彭城历史悠久,项羽更是在此定都,但也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原因,彭城现在是无法与徐州城相提并论的,再加上经过大汉朝四百年的发展,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徐州城的影响力早超越了彭城,战略徐州城,袁绍才能在徐州掌握话语权,以正统自居,不然的话,曹操挟天子,这徐州辛辛苦苦,不一定最后一纸诏书便成了曹操的了。 在这件事情上,双方经过了多番角逐,最终不停的让步,才终于达成了协议,曹操这才退出了徐州城。 这样的妥协,只是人在屋檐下的一种无奈选择,徐州之战这杯羹他想分,那就必须接受,如果不愿意,大可扭头离开,显然美味就在眼前,一些利益得失的计算肯定不只能以一座徐州城来衡量。 更何况,曹操对于袁绍的那点小心思能不知道,打从三十年前他那贪小便宜的性子曹就深有体会,现在眼看着他吃掉徐州城这块肥肉,袁绍要是不想方设法品尝到,那才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呢。 这也就是当年高祖把彭城一份为二,一部分建了徐州城,留下一小部分百姓继续待在彭城,不然的话这一次协商还真未必能这么顺利达成一致,毕竟徐州真正能排的上号的城市除了这俩,还真没有。 没有了徐州城,拿到了彭城,其实就地理位置来说对曹操来说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但袁绍占领可就不同了,战线太长了,从邺城到徐州城下,这就算快马加鞭没个两三月别指望能把消息传来,连消息都这么漫长,这要是输送粮草,那路上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可最为关键的这送一趟路上可能就消耗十之五六了。 贪吧,现在你贪的越多,到时候吐的也越多,所谓贪多嚼不烂,最后还不是自己作茧自缚,这些年来袁绍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干,可人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吗,有的人是明知就犯,有的人呢则是本性难移,他也会反思,可是改不掉,还怎么反? 袁绍就是这样,他也想改掉一些坏习惯,可一遇到这类事情,就不由自主,就好像这件事情上,很多人都不赞成袁绍占领徐州全境,毕竟意义何在呢?拿下徐州北部三郡,东莞琅琊、东海三郡最为有利,可这些话他听不进去,在他眼中,如果拿不下徐州城,那攻打徐州的意义何在呢? 可袁绍却有自己的盘算,就好像他那句话反问众人的说一样,如果拿不下徐州城,徐州三郡要来何用呢,我们攻打徐州的意义又何在呢? 众人哭笑不得,可解释如果能解释的通,袁绍也就不会说这些话了,这时候不少人都想到了当年董卓内部对袁绍的评价,纨绔子弟何患之有?是啊,他的眼中,徐州的意义可能就是占领徐州城,可攻打徐州的意义又怎么可能是拿下徐州城这么简单,最关键的不就是消灭刘澜这一最大的敌人吗? 但这些话说都了,他有会烦了,不仅不会听,可能还会把人赶出来。当下不少人都在心中摇摇头,大将军犯错,他们补呗,只要事态在可控的范围就行。 沮授和荀湛相视一笑,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只有二人心中清楚,但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像办法弥补吧。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徐州之战(271) 就现在的局势下,如此规模下的战争如果拖上一年半载,几乎没人能承受得了,别说一年,就是半年,像曹操这样的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不是家底厚实的袁绍支援,他早就被迫撤军了,这就是现实,至于刘澜,他的情况就他所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徐州的存粮可不比陶谦时期,实际上如果不是今年秋收的及时补充,可能刘澜也早陷入缺粮危机了。 曹操虽然说要与刘澜打持久战,可战争没有谁不想着速战速决,尤其是曹操,从袁绍这里得来了数十万石粮食,看起来后勤有了保障,可是如果把粮食都耗在徐州战场上,反而会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 有着几十万石粮食,他能做许多的事情。 曹操这些年吃了太多缺粮的亏了,而最让他在意的起身还是部队因为粮食不足而导致一些战斗在胜利的情况下撤退,就比如与张绣的战斗,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了敌人的诡计,可还不是因为粮草被毁? 毕竟粮草不足,曹操出征很难像刘澜和袁绍征集民夫押运粮草,只能用部队押送,可民夫的存在又绝不只是运粮这么简单,他们更多的还是后备,一旦兵力有所损失,这些人能第一时间顶上去。 可是他不能,没那个财力,而这就导致了被张绣偷袭之后只能大老远调夏侯的山阳军过来,而不是让民夫先临时顶上来,这一来一回耽误可就大了,等夏侯抵达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最后继续与敌交战下去,完全没有了意义,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袁术求援,让曹操找到了一个退兵的借口,可能再坚持十天半月,他也只能退兵了。 但一无所获的退兵,必然会受到一些压力,许都成立的压力,可以支援袁术的名义返回,解释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正是因为家底薄,所以曹操才格外看重这些最实际的东西,兵员和钱粮,而整个徐州,说起来最富裕的地方不就是下邳和广陵嘛,至于开城东莞,这些年的情况并不好,毕竟经过了几次战争,尤其是袁绍两度攻破的东莞郡情况最恶劣,可彭城国和下邳以及广陵就不一样了,下邳和广陵一样,都是刘澜攻打陶谦时未被破坏的郡,再加上而这些年刘澜迁移百姓补充彭城国,其实恢复的一句十之六七了,但其余地方就他所知情况并不理想。 所以曹操在这次与袁绍的谈判中,看起来好像吃了大亏,其实反倒把徐州人口最多的几个郡都收录囊中了。 这件事能够成功,曹操自然得意,但郭嘉却放下茶盏,苦笑一声,道:“卑职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袁绍有时候是有些短视,甚至贪些便宜,可他身边的那些谋主们难道也想不到这些吗,如果想不到还则罢了,如果想到了,为什么没有劝阻袁绍,反而还 。如此轻松的被通过了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郭嘉的担忧有一定的道理,但要找寻答案,可不会太轻松,至于真相那就更别想了,想要知道袁绍怎么想的,除非等到答案揭晓,当然曹操在冀州的斥候其实也可以发挥一些作用,可是这类绝密的消息,又怎么可能被泄露出来呢? 曹操不漏声色,道:“不管袁绍有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但最少我们现在大获好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曹操同样端起了矮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笑道:“这徐州的茶叶确实要比许都所卖的茶饼清香。” 曹操转移话题,郭嘉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没有接话,他对徐州的茶叶并没什么兴趣,他喜欢的只有美酒,而最近他越烈越好,迷上了徐州烈酒,算得上是闻香而来,在徐州的时候他顺着酒香找到了徐州的官方酿酒作坊,可作坊的工人早已经人走楼空,只留下空荡荡的一间大房间,而其中一些并未被搬走的的陌生物件对郭嘉也只是好奇,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而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些散发着浓香四溢的美酒。 一樽下肚,直接被呛全都吐了出来,太辣了,可又真的香醇。他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酒都有品尝过,可像这般香醇这般烈的美酒,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品尝。就因为这一次的品尝,他才发现,徐州官酿酿出的烈酒,才叫酒,其他地方,和水没什么区别。 他当即把仅有的几坛全都搬了回去,以他的酒量,许都的官酿甚至是宫酿,不喝个几升都没有醉意,可是当天夜里他醉了,不省人事,而他仅喝了不过一樽。 好酒,真是好酒哇,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当他第二日醒过来时,却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是以往醉酒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以往醉酒,第二日那绝对是天晕地旋,头疼脑涨,可这一次没有发生,精精神神的,好像昨夜根本就没有饮过酒一样。 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现在的局势下,如此规模下的战争如果拖上一年半载,几乎没人能承受得了,别说一年,就是半年,像曹操这样的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不是家底厚实的袁绍支援,他早就被迫撤军了,这就是现实,至于刘澜,他的情况就他所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徐州的存粮可不比陶谦时期,实际上如果不是今年秋收的及时补充,可能刘澜也早陷入缺粮危机了。 曹操虽然说要与刘澜打持久战,可战争没有谁不想着速战速决,尤其是曹操,从袁绍这里得来了数十万石粮食,看起来后勤有了保障,可是如果把粮食都耗在徐州战场上,反而会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 有着几十万石粮食,他能做许多的事情。 曹操这些年吃了太多缺粮的亏了,而最让他在意的起身还是部队因为粮食不足而导致一些战斗在胜利的情况下撤退,就比如与张绣的战斗,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了敌人的诡计,可还不是因为粮草被毁? 毕竟粮草不足,曹操出征很难像刘澜和袁绍征集民夫押运粮草,只能用部队押送,可民夫的存在又绝不只是运粮这么简单,他们更多的还是后备,一旦兵力有所损失,这些人能第一时间顶上去。 可是他不能,没那个财力,而这就导致了被张绣偷袭之后只能大老远调夏侯的山阳军过来,而不是让民夫先临时顶上来,这一来一回耽误可就大了,等夏侯抵达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最后继续与敌交战下去,完全没有了意义,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袁术求援,让曹操找到了一个退兵的借口,可能再坚持十天半月,他也只能退兵了。 但一无所获的退兵,必然会受到一些压力,许都成立的压力,可以支援袁术的名义返回,解释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正是因为家底薄,所以曹操才格外看重这些最实际的东西,兵员和钱粮,而整个徐州,说起来最富裕的地方不就是下邳和广陵嘛,至于开城东莞,这些年的情况并不好,毕竟经过了几次战争,尤其是袁绍两度攻破的东莞郡情况最恶劣,可彭城国和下邳以及广陵就不一样了,下邳和广陵一样,都是刘澜攻打陶谦时未被破坏的郡,再加上而这些年刘澜迁移百姓补充彭城国,其实恢复的一句十之六七了,但其余地方就他所知情况并不理想。 所以曹操在这次与袁绍的谈判中,看起来好像吃了大亏,其实反倒把徐州人口最多的几个郡都收录囊中了。 这件事能够成功,曹操自然得意,但郭嘉却放下茶盏,苦笑一声,道:“卑职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袁绍有时候是有些短视,甚至贪些便宜,可他身边的那些谋主们难道也想不到这些吗,如果想不到还则罢了,如果想到了,为什么没有劝阻袁绍,反而还 。如此轻松的被通过了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郭嘉的担忧有一定的道理,但要找寻答案,可不会太轻松,至于真相那就更别想了,想要知道袁绍怎么想的,除非等到答案揭晓,当然曹操在冀州的斥候其实也可以发挥一些作用,可是这类绝密的消息,又怎么可能被泄露出来呢? 曹操不漏声色,道:“不管袁绍有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但最少我们现在大获好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没必要考虑那么多。”曹操同样端起了矮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笑道:“这徐州的茶叶确实要比许都所卖的茶饼清香。” 曹操转移话题,郭嘉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没有接话,他对徐州的茶叶并没什么兴趣,他喜欢的只有美酒,而最近他越烈越好,迷上了徐州烈酒,算得上是闻香而来,在徐州的时候他顺着酒香找到了徐州的官方酿酒作坊,可作坊的工人早已经人走楼空,只留下空荡荡的一间大房间,而其中一些并未被搬走的的陌生物件对郭嘉也只是好奇,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而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些散发着浓香四溢的美酒。 一樽下肚,直接被呛全都吐了出来,太辣了,可又真的香醇。他这些年也算是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酒都有品尝过,可像这般香醇这般烈的美酒,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品尝。就因为这一次的品尝,他才发现,徐州官酿酿出的烈酒,才叫酒,其他地方,和水没什么区别。 他当即把仅有的几坛全都搬了回去,以他的酒量,许都的官酿甚至是宫酿,不喝个几升都没有醉意,可是当天夜里他醉了,不省人事,而他仅喝了不过一樽。 好酒,真是好酒哇,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当他第二日醒过来时,却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是以往醉酒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以往醉酒,第二日那绝对是天晕地旋,头疼脑涨,可这一次没有发生,精精神神的,好像昨夜根本就没有饮过酒一样。 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现在的局势下,如此规模下的战争如果拖上一年半载,几乎没人能承受得了,别说一年,就是半年,像曹操这样的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不是家底厚实的袁绍支援,他早就被迫撤军了,这就是现实,至于刘澜,他的情况就他所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徐州的存粮可不比陶谦时期,实际上如果不是今年秋收的及时补充,可能刘澜也早陷入缺粮危机了。 曹操虽然说要与刘澜打持久战,可战争没有谁不想着速战速决,尤其是曹操,从袁绍这里得来了数十万石粮食,看起来后勤有了保障,可是如果把粮食都耗在徐州战场上,反而会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 有着几十万石粮食,他能做许多的事情。 曹操这些年吃了太多缺粮的亏了,而最让他在意的起身还是部队因为粮食不足而导致一些战斗在胜利的情况下撤退,就比如与张绣的战斗,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了敌人的诡计,可还不是因为粮草被毁? 毕竟粮草不足,曹操出征很难像刘澜和袁绍征集民夫押运粮草,只能用部队押送,可民夫的存在又绝不只是运粮这么简单,他们更多的还是后备,一旦兵力有所损失,这些人能第一时间顶上去。 可是他不能,没那个财力,而这就导致了被张绣偷袭之后只能大老远调夏侯的山阳军过来,而不是让民夫先临时顶上来,这一来一回耽误可就大了,等夏侯抵达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最后继续与敌交战下去,完全没有了意义,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袁术求援,让曹操找到了一个退兵的借口,可能再坚持十天半月,他也只能退兵了。 但一无所获的退兵,必然会受到一些压力,许都成立的压力,可以支援袁术的名义返回,解释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徐州之战(272) 郭嘉一门心思想着大铁锅的事情,当然工匠们也没有闲着,郭嘉要求他们画出一个可以酿酒的图形出来,不过徐州的酿酒作坊如何被破坏,可酿酒这事终归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最终都是要把酒酿出来,也许这些酿酒的师傅会花些力气,可在等待之中总该做些什么吧。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曹操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但似这般香醇甘冽的美酒,他就不可能沉得住气了,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从中看到了商机,如果许都酿酒作坊能酿出如此美酒,那他就直接可以向司隶甚至是西凉销售,如此烈酒,买到雍凉二州那价格绝对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曹操关心,郭嘉同样关心,从喝过这样的美酒之后,他就一直对此美酒念念不忘,再喝其它,无不与白水一般,无半点味道,这就好像吃惯了野菜残羹,终于吃到了美酒佳肴的感受一样,如果没有喝过如此美酒,那寻常酒水就是他心目中的美酒佳肴,可尝到了这等美酒,知道了世上原来有此佳酿,自然食不下咽,心心念念所思所想都是也能酿造出如此美酒。 设计图纸一张张被送上来,看一张不满意,再看一张同样如此,都是胡话,甚至设计简直可以说是有违常理,但几十名酿酒师也全然不是废物,其中一人的设计就让他眼前一亮,虽然郭嘉对此一窍不通,可有一点他却坚定不移,徐州的那间酿酒坊,修建的那么高,绝不会是偶然,这酿酒的家伙事,必然极其高大,而眼前的设计图,虽然还无法确定是否能够酿酒,但最少是按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在设计的。 基座上是甑,而甑上则架着一口,巨大的锅,而这么设计师偏又十分巧妙的把锅分为了上下两层,这样一来,高度好像就够了,可是他在锅底下面明显还画着一些其他东西,这就让郭嘉有些看不清他画的是什么了,为此他专门找来了这名酿酒师,在他的介绍下,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用这张图纸酿酒,当如何酿造?”郭嘉一脸严肃看着酿酒师,他不懂行,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确定眼前这人并非是在糊弄自己,如果在如此恫吓之下他都能对答如流而无任何慌张的表现,这就说明这人是可靠的,就算酿造不出来,那也一定是还没接近徐州酿酒坊的酿酒工序,而如果他被自己的吓到了,说话甚至支支吾吾,那这人十有**是个骗子,郭嘉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客气了。 “俺……是打算……这样酿酒。”酿酒师确实被郭嘉给震慑到了,舌头都开始打结,身体甚至还开始打颤,这给了郭嘉很不好的印象,几乎把他认作是骗子了,可是当他说道如何酿酒的一块,突然口齿变得伶俐,条理清晰,这立时让郭嘉坐直了身体,甚至把他叫道了自己身边来仔细说明每一个细节的作用。 郭嘉这人就是这样,他凡事都不求甚解,但又都了解一些,当然如果遇到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时,那他就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去研究,而他愿意去捣鼓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成功的。 酿酒师说了一遍,可郭嘉还是一头雾水,说白了关键是他并没有亲自酿过酒,所以不管对方说些什么,都是晕晕,毕竟这些操作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就算联想,都想不到与之接近的示例。 可郭嘉虽然听不懂,可他能看懂图啊,他一个步骤一个物件的询问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从基座到甑再到大锅,这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得不说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当然还要看他想不想学,愿不愿意去学。 “那这是干什么的?”前面的一切郭嘉都搞清楚了,其实这些也好理解,就算没有酿酒师介绍他也能够明白基座这些存在的意义,可是他有点不理解图中锅底下马他画着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 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沙漏,而对于他来说沙漏的存在就是计时的,可是在这锅底设计沙漏,显然不可能是为了计时。 “这虽然也是沙漏,但在我们口中,这东西叫做漏斗,是我们装酒和酱油的工具。” “那你这个可画的太……”过激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反正就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虽然他现在身份不同,可早年间也是打过醋和酱油的,自然清楚漏斗,可关键是这图本就不大,而他在画中又画的十分模糊,居然让他认作成了沙漏。 “只怕你这幅画拿出去,没几个人能认出这是漏斗吧。“郭嘉打趣了他一句后又问道:“那连接这沙漏的是什么?麻绳?” “嘿嘿。“漏斗就被郭嘉说的不好意思了,此刻一听郭嘉说连接沙漏的是麻绳离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不是麻绳,是一根导酒管。“ “这是竹筒?” “正是。” “我该想到的,毕竟和沙漏连着,怎么可能是麻绳呢。”郭嘉算是为他打了个原唱,道:“那你说说看,你这个设计里,打算怎么往出酿酒呢?” “俺这个设计,是结合俺家里酿酒作坊和先生你当时所提供的一些参考而来,您看着上下两口大锅,下面这口锅里,是放发酵的酒糟,而上面的这口锅里则装满冷水,然后我用俺家的方式将其密封上盖,这样就可以往基座里添柴酿酒了。 “这就可以了,可我还是没明白,这怎么能出酒呢?“ “这个是非常简单的,您看,只要把基座的柴火烧旺,就可以蒸煮下面的酒糟,而含有酒精的气体被上面大锅的冷水冷却,就会凝成酒液,而酒液则会顺着上面的锅身一滴滴汇聚到锅底的接酒漏斗,酒从竹筒流出,就是酿出来的酒了。 “这么简单?” “酿酒并不难,只是没这般复杂罢了。”酿酒师说着,这样的工序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可他不会说出其中的弊病,原因很简单,那笔丰厚的奖赏还没拿到,所以他可不会胡言乱语。 郭嘉一门心思想着大铁锅的事情,当然工匠们也没有闲着,郭嘉要求他们画出一个可以酿酒的图形出来,不过徐州的酿酒作坊如何被破坏,可酿酒这事终归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最终都是要把酒酿出来,也许这些酿酒的师傅会花些力气,可在等待之中总该做些什么吧。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曹操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但似这般香醇甘冽的美酒,他就不可能沉得住气了,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从中看到了商机,如果许都酿酒作坊能酿出如此美酒,那他就直接可以向司隶甚至是西凉销售,如此烈酒,买到雍凉二州那价格绝对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曹操关心,郭嘉同样关心,从喝过这样的美酒之后,他就一直对此美酒念念不忘,再喝其它,无不与白水一般,无半点味道,这就好像吃惯了野菜残羹,终于吃到了美酒佳肴的感受一样,如果没有喝过如此美酒,那寻常酒水就是他心目中的美酒佳肴,可尝到了这等美酒,知道了世上原来有此佳酿,自然食不下咽,心心念念所思所想都是也能酿造出如此美酒。 设计图纸一张张被送上来,看一张不满意,再看一张同样如此,都是胡话,甚至设计简直可以说是有违常理,但几十名酿酒师也全然不是废物,其中一人的设计就让他眼前一亮,虽然郭嘉对此一窍不通,可有一点他却坚定不移,徐州的那间酿酒坊,修建的那么高,绝不会是偶然,这酿酒的家伙事,必然极其高大,而眼前的设计图,虽然还无法确定是否能够酿酒,但最少是按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在设计的。 基座上是甑,而甑上则架着一口,巨大的锅,而这么设计师偏又十分巧妙的把锅分为了上下两层,这样一来,高度好像就够了,可是他在锅底下面明显还画着一些其他东西,这就让郭嘉有些看不清他画的是什么了,为此他专门找来了这名酿酒师,在他的介绍下,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用这张图纸酿酒,当如何酿造?”郭嘉一脸严肃看着酿酒师,他不懂行,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确定眼前这人并非是在糊弄自己,如果在如此恫吓之下他都能对答如流而无任何慌张的表现,这就说明这人是可靠的,就算酿造不出来,那也一定是还没接近徐州酿酒坊的酿酒工序,而如果他被自己的吓到了,说话甚至支支吾吾,那这人十有**是个骗子,郭嘉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客气了。 “俺……是打算……这样酿酒。”酿酒师确实被郭嘉给震慑到了,舌头都开始打结,身体甚至还开始打颤,这给了郭嘉很不好的印象,几乎把他认作是骗子了,可是当他说道如何酿酒的一块,突然口齿变得伶俐,条理清晰,这立时让郭嘉坐直了身体,甚至把他叫道了自己身边来仔细说明每一个细节的作用。 郭嘉这人就是这样,他凡事都不求甚解,但又都了解一些,当然如果遇到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时,那他就会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去研究,而他愿意去捣鼓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成功的。 酿酒师说了一遍,可郭嘉还是一头雾水,说白了关键是他并没有亲自酿过酒,所以不管对方说些什么,都是晕晕,毕竟这些操作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就算联想,都想不到与之接近的示例。 可郭嘉虽然听不懂,可他能看懂图啊,他一个步骤一个物件的询问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从基座到甑再到大锅,这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得不说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当然还要看他想不想学,愿不愿意去学。 “那这是干什么的?”前面的一切郭嘉都搞清楚了,其实这些也好理解,就算没有酿酒师介绍他也能够明白基座这些存在的意义,可是他有点不理解图中锅底下马他画着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 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沙漏,而对于他来说沙漏的存在就是计时的,可是在这锅底设计沙漏,显然不可能是为了计时。 “这虽然也是沙漏,但在我们口中,这东西叫做漏斗,是我们装酒和酱油的工具。” “那你这个可画的太……”过激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反正就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虽然他现在身份不同,可早年间也是打过醋和酱油的,自然清楚漏斗,可关键是这图本就不大,而他在画中又画的十分模糊,居然让他认作成了沙漏。 “只怕你这幅画拿出去,没几个人能认出这是漏斗吧。“郭嘉打趣了他一句后又问道:“那连接这沙漏的是什么?麻绳?” “嘿嘿。“漏斗就被郭嘉说的不好意思了,此刻一听郭嘉说连接沙漏的是麻绳离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不是麻绳,是一根导酒管。“ “这是竹筒?” “正是。” “我该想到的,毕竟和沙漏连着,怎么可能是麻绳呢。”郭嘉算是为他打了个原唱,道:“那你说说看,你这个设计里,打算怎么往出酿酒呢?” “俺这个设计,是结合俺家里酿酒作坊和先生你当时所提供的一些参考而来,您看着上下两口大锅,下面这口锅里,是放发酵的酒糟,而上面的这口锅里则装满冷水,然后我用俺家的方式将其密封上盖,这样就可以往基座里添柴酿酒了。 “这就可以了,可我还是没明白,这怎么能出酒呢?“ “这个是非常简单的,您看,只要把基座的柴火烧旺,就可以蒸煮下面的酒糟,而含有酒精的气体被上面大锅的冷水冷却,就会凝成酒液,而酒液则会顺着上面的锅身一滴滴汇聚到锅底的接酒漏斗,酒从竹筒流出,就是酿出来的酒了。 “这么简单?” “酿酒并不难,只是没这般复杂罢了。”酿酒师说着,这样的工序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可他不会说出其中的弊病,原因很简单,那笔丰厚的奖赏还没拿到,所以他可不会胡言乱语。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徐州之战(273) 徐州绝对是一处宝藏,就看有没有发觉他的眼睛。 就好像郭嘉闲逛都能找到一处被废弃的酿酒厂,还因此把徐州的酿酒工艺给琢磨出来,而徐州可不仅仅只是徐州城那么简单,只要愿意,还能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毕竟这徐州曾经一度超越沛县成了几乎当今世上最大的市场,天南海北的商贩再次云集,什么新鲜玩意都能见到,当然徐州内也有无数稀罕事物吸引着几乎所有人的眼睛。 除了军事物资严格管控,这里能够买到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说大汉朝有一十八行,可徐州呢,在刘澜鼓励工商业后,个个行当如雨后春笋,后来更是号称天下不过一十八行,而徐州便有三十六行,刘澜甚至听到百姓这番话后说道,日后不仅仅只是三十六行,七十二行,三百八十行! 这番话在许都的适合本以为是刘澜吹牛,但到了徐州之后,在市集逛了这么一圈,才发现徐州能成为中原地区甚至整个天下最大的贸易集散地是有其原因的。 先不说免去的过税和住税,就是这行当也是五花八门,从最简单的行业如裁缝、织布、木匠、铁匠、竹匠、酿酒、染坊、豆坊、造纸、制笔、占卜、再到新出现的中医、中药、茶叶、成衣、珠宝等等不一而足,不管是老弱妇孺不管是番邦胡人,都能够再此找到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处宝藏,最少让曹操打开眼界,当然对于其中的有些行当,曹操还是有些不屑的,这些行业只会加速奢侈浪费,这也是曹操一直不肯放开商业的主要原因,曾经也不过就是几十年前,大汉朝甚至放开了盐铁,可是最终的结果呢,铺张浪费成了社会的主流,到处都在攀比,尤其是在嫁娶之时,更成为了无数家庭的负担,不管男女,家人为此甚至去借高息,只怕嫁妆陪嫁少了被人看了笑话。 而这样的情况越到亭里之间越严重,最后朝廷为了刹住这波奢侈之风,不得不以政令干预,甚至再一次收回了盐铁控制权,而经过这一次的改革,大汉朝彻底放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曹操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噎废食,可是在解决不了因放开商业而带来的社会问题前,他是不会过度开放商业的,当然本身来说大汉朝比起前朝对商业的政策其实是非常开放的,但和刘澜一比,这甚至有点让他想到了战国时期的商人之国,可不就变成了人人眼中的美味和肥肉了吗,而徐州的情况,其实还真有点这一情况,就好像他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对徐州一直念念不忘吗。 曹操很难得的与郭嘉逛了一趟市集,说实话,彭城百姓好像对于政权的更迭漠不关心,但有一点他却发现这里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想要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则会出现不少反抗,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之后他才了解到,说白了还是因为刘澜主动抛弃了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去为刘澜卖命,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连刘澜都不得不狼狈撤离,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怎么反抗? 曹操和郭嘉穿着便装逛着彭城市集,他们选择的北市,主要以贩卖粮食为主,当然瓜果蔬菜鲜肉活鱼也同样应有尽有,微服私访的二人走在人群,而身后不远处则是一脸提心吊胆的典韦,虽然有些距离,但曹操却一直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一旦有危险,他就能及时赶到,而在没有威胁的时候,在这样人流穿梭下,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在保护谁,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曹操随机进入了一间粮店,店里除了米面,还有许多杂粮,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 其实这都是一些粗粮,以曹操的身份别说吃了,就是见也肯定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的,但除了这些,梁米、粟米这些他便轻松认了出来。 “老板,现在这粮价如何啊?” 徐州绝对是一处宝藏,就看有没有发觉他的眼睛, 就好像郭嘉闲逛都能找到一处被废弃的酿酒厂,还因此把徐州的酿酒工艺给琢磨出来,而徐州可不仅仅只是徐州城那么简单,只要愿意,还能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毕竟这徐州曾经一度超越沛县成了几乎当今世上最大的市场,天南海北的商贩再次云集,什么新鲜玩意都能见到,当然徐州内也有无数稀罕事物吸引着几乎所有人的眼睛。 除了军事物资严格管控,这里能够买到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说大汉朝有一十八行,可徐州呢,在刘澜鼓励工商业后,个个行当如雨后春笋,后来更是号称天下不过一十八行,而徐州便有三十六行,刘澜甚至听到百姓这番话后说道,日后不仅仅只是三十六行,七十二行,三百八十行! 这番话在许都的适合本以为是刘澜吹牛,但到了徐州之后,在市集逛了这么一圈,才发现徐州能成为中原地区甚至整个天下最大的贸易集散地是有其原因的。 先不说免去的过税和住税,就是这行当也是五花八门,从最简单的行业如裁缝、织布、木匠、铁匠、竹匠、酿酒、染坊、豆坊、造纸、制笔、占卜、再到新出现的中医、中药、茶叶、成衣、珠宝等等不一而足,不管是老弱妇孺不管是番邦胡人,都能够再此找到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处宝藏,最少让曹操打开眼界,当然对于其中的有些行当,曹操还是有些不屑的,这些行业只会加速奢侈浪费,这也是曹操一直不肯放开商业的主要原因,曾经也不过就是几十年前,大汉朝甚至放开了盐铁,可是最终的结果呢,铺张浪费成了社会的主流,到处都在攀比,尤其是在嫁娶之时,更成为了无数家庭的负担,不管男女,家人为此甚至去借高息,只怕嫁妆陪嫁少了被人看了笑话。 而这样的情况越到亭里之间越严重,最后朝廷为了刹住这波奢侈之风,不得不以政令干预,甚至再一次收回了盐铁控制权,而经过这一次的改革,大汉朝彻底放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曹操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噎废食,可是在解决不了因放开商业而带来的社会问题前,他是不会过度开放商业的,当然本身来说大汉朝比起前朝对商业的政策其实是非常开放的,但和刘澜一比,这甚至有点让他想到了战国时期的商人之国,可不就变成了人人眼中的美味和肥肉了吗,而徐州的情况,其实还真有点这一情况,就好像他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对徐州一直念念不忘吗。 曹操很难得的与郭嘉逛了一趟市集,说实话,彭城百姓好像对于政权的更迭漠不关心,但有一点他却发现这里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想要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则会出现不少反抗,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之后他才了解到,说白了还是因为刘澜主动抛弃了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去为刘澜卖命,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连刘澜都不得不狼狈撤离,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怎么反抗? 曹操和郭嘉穿着便装逛着彭城市集,他们选择的北市,主要以贩卖粮食为主,当然瓜果蔬菜鲜肉活鱼也同样应有尽有,微服私访的二人走在人群,而身后不远处则是一脸提心吊胆的典韦,虽然有些距离,但曹操却一直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一旦有危险,他就能及时赶到,而在没有威胁的时候,在这样人流穿梭下,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在保护谁,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曹操随机进入了一间粮店,店里除了米面,还有许多杂粮,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 其实这都是一些粗粮,以曹操的身份别说吃了,就是见也肯定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的,但除了这些,梁米、粟米这些他便轻松认了出来。 “老板,现在这粮价如何啊?” 徐州绝对是一处宝藏,就看有没有发觉他的眼睛, 就好像郭嘉闲逛都能找到一处被废弃的酿酒厂,还因此把徐州的酿酒工艺给琢磨出来,而徐州可不仅仅只是徐州城那么简单,只要愿意,还能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毕竟这徐州曾经一度超越沛县成了几乎当今世上最大的市场,天南海北的商贩再次云集,什么新鲜玩意都能见到,当然徐州内也有无数稀罕事物吸引着几乎所有人的眼睛。 除了军事物资严格管控,这里能够买到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说大汉朝有一十八行,可徐州呢,在刘澜鼓励工商业后,个个行当如雨后春笋,后来更是号称天下不过一十八行,而徐州便有三十六行,刘澜甚至听到百姓这番话后说道,日后不仅仅只是三十六行,七十二行,三百八十行! 这番话在许都的适合本以为是刘澜吹牛,但到了徐州之后,在市集逛了这么一圈,才发现徐州能成为中原地区甚至整个天下最大的贸易集散地是有其原因的。 先不说免去的过税和住税,就是这行当也是五花八门,从最简单的行业如裁缝、织布、木匠、铁匠、竹匠、酿酒、染坊、豆坊、造纸、制笔、占卜、再到新出现的中医、中药、茶叶、成衣、珠宝等等不一而足,不管是老弱妇孺不管是番邦胡人,都能够再此找到想要的一切。 这是一处宝藏,最少让曹操打开眼界,当然对于其中的有些行当,曹操还是有些不屑的,这些行业只会加速奢侈浪费,这也是曹操一直不肯放开商业的主要原因,曾经也不过就是几十年前,大汉朝甚至放开了盐铁,可是最终的结果呢,铺张浪费成了社会的主流,到处都在攀比,尤其是在嫁娶之时,更成为了无数家庭的负担,不管男女,家人为此甚至去借高息,只怕嫁妆陪嫁少了被人看了笑话。 而这样的情况越到亭里之间越严重,最后朝廷为了刹住这波奢侈之风,不得不以政令干预,甚至再一次收回了盐铁控制权,而经过这一次的改革,大汉朝彻底放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曹操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噎废食,可是在解决不了因放开商业而带来的社会问题前,他是不会过度开放商业的,当然本身来说大汉朝比起前朝对商业的政策其实是非常开放的,但和刘澜一比,这甚至有点让他想到了战国时期的商人之国,可不就变成了人人眼中的美味和肥肉了吗,而徐州的情况,其实还真有点这一情况,就好像他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对徐州一直念念不忘吗。 曹操很难得的与郭嘉逛了一趟市集,说实话,彭城百姓好像对于政权的更迭漠不关心,但有一点他却发现这里的生活他们已经习惯,想要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则会出现不少反抗,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之后他才了解到,说白了还是因为刘澜主动抛弃了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去为刘澜卖命,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连刘澜都不得不狼狈撤离,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又怎么反抗? 曹操和郭嘉穿着便装逛着彭城市集,他们选择的北市,主要以贩卖粮食为主,当然瓜果蔬菜鲜肉活鱼也同样应有尽有,微服私访的二人走在人群,而身后不远处则是一脸提心吊胆的典韦,虽然有些距离,但曹操却一直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一旦有危险,他就能及时赶到,而在没有威胁的时候,在这样人流穿梭下,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在保护谁,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曹操随机进入了一间粮店,店里除了米面,还有许多杂粮,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 其实这都是一些粗粮,以曹操的身份别说吃了,就是见也肯定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的,但除了这些,梁米、粟米这些他便轻松认了出来。 “老板,现在这粮价如何啊?”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徐州之战(274) 汉朝时最初官员职位在没有九品中正前,更多的还是以俸禄来衡量,如三公和大将军,这些都是秩万石,一个月能领到三百五十斛粮,而到了后期,则不再只是单纯的发粮了,而是钱粮各半,这样的传统延续了几百年一直到今天,可让曹操有些没想到的却是徐州居然只发钱,不发粮,甚至从刚才老板的口中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包括胥吏都是只拿钱的。 照这个来看,那么个人府上的主簿这些人那么每月所领也一定是五铢钱无疑了。 怪不得这店老板说情况特殊,这徐州还当真是个特殊的地方,处处和外界不同,显得特别的特立独行,这个情况,与当年他认识的刘澜还真的是一样,这家伙可能是敢同时得罪外戚宦官和氏族的第一人吧。 曹操还清楚的记得,袁绍给他讲过的一些事,当时大将军的将军府想招刘澜,而宦官手中控制的缇骑军也向刘澜抛出橄榄枝,结果他哪头也没答应,把这两大势力都给得罪了,而之后号称天下第一蔡的荆州蔡家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也在暗中给他下绊子,这样能让大汉朝三股势力出手对付一人可能也只有刘澜一个人了。 在之后,宦官动手,把刘澜关进了北寺狱,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子居然被放了,但他特立独行的风格也可以由此体现的淋漓尽致,毕竟在这个环境之下,三大势力刘澜没有选择任何一方加入,也注定了他接下来会进入一段黑暗的时期。 这是可以说完全就是刘澜自己性格造成的,但是他度过了难关,也等到了希望,加入灵帝能够再多活哪怕三年,甚至是一年,可能刘澜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刘澜这个性格才会带到徐州,并使得徐州有了现在这等规模。 有些时候,许都不少人都在说他会是下一个霍光还是王莽,虽然他矢口否认,但他心里还是想做霍光的,至于刘澜嘛,反倒是那欺世盗名的王莽无疑,似他这等情况,又和王莽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一次行程,对曹操来说是极其特殊的,切身感受着徐州的不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派人研究着徐州的每一道新政,但研究归研究,可没有亲身融入其中,是绝不可能感受到刘澜新政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这一次他切身体会到了,有些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了。 直到天快黑下来,曹操和郭嘉才带着一肚子的答案和疑问回到了郡守府,一些想法要记下来,他的事情太多了,他害怕因此而忘记,直到把自己对许都乃至兖州治理的新想法都记载下来之后,他才开始处理今日的公文,积压了一天的公文,看来今天要熬夜了,但心中却也乐得开心。 可他这边才翻阅了几道文书,门外却传来了曹洪的声音。 “进来吧。” 片刻,曹洪快步走进书房,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抱拳施礼,道:“末将曹洪参见车骑将军!” “起来吧!”曹操是司空兼车骑将军,一个是文职以个是武职,如果是在许都,文官自然都会以司空这个职位称呼,而在军中,则是以他的武职来称呼,笑着说道:“这个时候来见我,又是因为吕布?” 曹洪一脸的无辜,好生无语道:“主公不见他,他便天天来缠着末将,末将是在受不得他的纠缠了,只好来见主公您。” 曹洪是真没办法了,才想出如此下策,可关键是吕布这事儿也该解决了,把他叫来,又这样晾着,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更何况这吕布也真的是让人无语了,他是真没想到私下里的天禧第一武将,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让他有些无语,甚至有些奔溃,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招惹他,现在好了,招惹出麻烦来了,看到他就头疼,只好躲出来见曹操,让他尽快想个办法出来。 “你现在回去,不管想什么办法,把他的情绪给我稳定下来,他可是我对付刘澜的杀手锏,当然,你不能让他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这么吊着他,只有这样,被管久了的猛虎出笼之后,才能大杀四方。”曹操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 汉朝时最初官员职位在没有九品中正前,更多的还是以俸禄来衡量,如三公和大将军,这些都是秩万石,一个月能领到三百五十斛粮,而到了后期,则不再只是单纯的发粮了,而是钱粮各半,这样的传统延续了几百年一直到今天,可让曹操有些没想到的却是徐州居然只发钱,不发粮,甚至从刚才老板的口中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包括胥吏都是只拿钱的。 照这个来看,那么个人府上的主簿这些人那么每月所领也一定是五铢钱无疑了。 怪不得这店老板说情况特殊,这徐州还当真是个特殊的地方,处处和外界不同,显得特别的特立独行,这个情况,与当年他认识的刘澜还真的是一样,这家伙可能是敢同时得罪外戚宦官和氏族的第一人吧。 曹操还清楚的记得,袁绍给他讲过的一些事,当时大将军的将军府想招刘澜,而宦官手中控制的缇骑军也向刘澜抛出橄榄枝,结果他哪头也没答应,把这两大势力都给得罪了,而之后号称天下第一蔡的荆州蔡家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也在暗中给他下绊子,这样能让大汉朝三股势力出手对付一人可能也只有刘澜一个人了。 在之后,宦官动手,把刘澜关进了北寺狱,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子居然被放了,但他特立独行的风格也可以由此体现的淋漓尽致,毕竟在这个环境之下,三大势力刘澜没有选择任何一方加入,也注定了他接下来会进入一段黑暗的时期。 这是可以说完全就是刘澜自己性格造成的,但是他度过了难关,也等到了希望,加入灵帝能够再多活哪怕三年,甚至是一年,可能刘澜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刘澜这个性格才会带到徐州,并使得徐州有了现在这等规模。 有些时候,许都不少人都在说他会是下一个霍光还是王莽,虽然他矢口否认,但他心里还是想做霍光的,至于刘澜嘛,反倒是那欺世盗名的王莽无疑,似他这等情况,又和王莽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一次行程,对曹操来说是极其特殊的,切身感受着徐州的不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派人研究着徐州的每一道新政,但研究归研究,可没有亲身融入其中,是绝不可能感受到刘澜新政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这一次他切身体会到了,有些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了。 直到天快黑下来,曹操和郭嘉才带着一肚子的答案和疑问回到了郡守府,一些想法要记下来,他的事情太多了,他害怕因此而忘记,直到把自己对许都乃至兖州治理的新想法都记载下来之后,他才开始处理今日的公文,积压了一天的公文,看来今天要熬夜了,但心中却也乐得开心。 可他这边才翻阅了几道文书,门外却传来了曹洪的声音。 “进来吧。” 片刻,曹洪快步走进书房,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抱拳施礼,道:“末将曹洪参见车骑将军!” “起来吧!”曹操是司空兼车骑将军,一个是文职以个是武职,如果是在许都,文官自然都会以司空这个职位称呼,而在军中,则是以他的武职来称呼,笑着说道:“这个时候来见我,又是因为吕布?” 曹洪一脸的无辜,好生无语道:“主公不见他,他便天天来缠着末将,末将是在受不得他的纠缠了,只好来见主公您。” 曹洪是真没办法了,才想出如此下策,可关键是吕布这事儿也该解决了,把他叫来,又这样晾着,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更何况这吕布也真的是让人无语了,他是真没想到私下里的天禧第一武将,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让他有些无语,甚至有些奔溃,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招惹他,现在好了,招惹出麻烦来了,看到他就头疼,只好躲出来见曹操,让他尽快想个办法出来。 “你现在回去,不管想什么办法,把他的情绪给我稳定下来,他可是我对付刘澜的杀手锏,当然,你不能让他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就这么吊着他,只有这样,被管久了的猛虎出笼之后,才能大杀四方。”曹操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 汉朝时最初官员职位在没有九品中正前,更多的还是以俸禄来衡量,如三公和大将军,这些都是秩万石,一个月能领到三百五十斛粮,而到了后期,则不再只是单纯的发粮了,而是钱粮各半,这样的传统延续了几百年一直到今天,可让曹操有些没想到的却是徐州居然只发钱,不发粮,甚至从刚才老板的口中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包括胥吏都是只拿钱的。 照这个来看,那么个人府上的主簿这些人那么每月所领也一定是五铢钱无疑了。 怪不得这店老板说情况特殊,这徐州还当真是个特殊的地方,处处和外界不同,显得特别的特立独行,这个情况,与当年他认识的刘澜还真的是一样,这家伙可能是敢同时得罪外戚宦官和氏族的第一人吧。 曹操还清楚的记得,袁绍给他讲过的一些事,当时大将军的将军府想招刘澜,而宦官手中控制的缇骑军也向刘澜抛出橄榄枝,结果他哪头也没答应,把这两大势力都给得罪了,而之后号称天下第一蔡的荆州蔡家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也在暗中给他下绊子,这样能让大汉朝三股势力出手对付一人可能也只有刘澜一个人了。 在之后,宦官动手,把刘澜关进了北寺狱,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子居然被放了,但他特立独行的风格也可以由此体现的淋漓尽致,毕竟在这个环境之下,三大势力刘澜没有选择任何一方加入,也注定了他接下来会进入一段黑暗的时期。 这是可以说完全就是刘澜自己性格造成的,但是他度过了难关,也等到了希望,加入灵帝能够再多活哪怕三年,甚至是一年,可能刘澜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刘澜这个性格才会带到徐州,并使得徐州有了现在这等规模。 有些时候,许都不少人都在说他会是下一个霍光还是王莽,虽然他矢口否认,但他心里还是想做霍光的,至于刘澜嘛,反倒是那欺世盗名的王莽无疑,似他这等情况,又和王莽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一次行程,对曹操来说是极其特殊的,切身感受着徐州的不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派人研究着徐州的每一道新政,但研究归研究,可没有亲身融入其中,是绝不可能感受到刘澜新政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这一次他切身体会到了,有些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了。 直到天快黑下来,曹操和郭嘉才带着一肚子的答案和疑问回到了郡守府,一些想法要记下来,他的事情太多了,他害怕因此而忘记,直到把自己对许都乃至兖州治理的新想法都记载下来之后,他才开始处理今日的公文,积压了一天的公文,看来今天要熬夜了,但心中却也乐得开心。 可他这边才翻阅了几道文书,门外却传来了曹洪的声音。 “进来吧。” 片刻,曹洪快步走进书房,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抱拳施礼,道:“末将曹洪参见车骑将军!” “起来吧!”曹操是司空兼车骑将军,一个是文职以个是武职,如果是在许都,文官自然都会以司空这个职位称呼,而在军中,则是以他的武职来称呼,笑着说道:“这个时候来见我,又是因为吕布?”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徐州之战(275) 其实以现在的天气,这一仗最多也就再坚持个把月,等大雪飘飘扬扬下起来的时候,就是想战斗也不得不因为天气的原因暂且休兵,所以最初的想法,完全是从现实角度出发,但夏侯也没错,让刘澜熬过这个冬天,谁能知道他会不会死灰复燃? 陈他病要他命,不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其消灭,这个冬天一过,可能这股劲缓过来的刘澜可能他们就再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任何情况都会发生,任何可能都会出现,他需要郭嘉来分析,当着夏侯的面来分析问题,他派人去传郭嘉,房间之中,相对而坐的曹操和夏侯却各怀心思。此刻的曹操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他曾经他与荀之间的一段对话。 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件事,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涉及到郭嘉,那个时候郭嘉还在邺城,而荀则给他看了一张郭嘉对未来的分析和猜测,这是对袁绍的分析,曾经郭嘉给荀看过,而因为内容太过震撼所以让荀对内容至今难忘,甚至能够一字不差的写下来。 而这样的内容,显而易见的出现了同样一个结果,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对此都嗤之以鼻,袁绍嗤之以鼻,完全是因为郭嘉这是老调重弹,这类的内容他听过太多了,而曹操不屑一顾,则是因为文中内容看上去将冀州内外之事分析的头头世道,但有些太书生意气了,完全是监理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做出的假设。 对这样的文章,曹操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有了下去,这样的场景,使得荀焦急起来,他反复劝说着曹操,务必仔细看完,对这样的内容曹操没有任何兴趣,可是在荀的再三要求之下,他也只能继续往下瞧,索然无味,和他看易经时的感觉一样,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枯燥,好在他和易经的区别在于现在看的内容要通俗易懂些,不像易经那般晦涩难懂。 “这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只看到了三分之一,上面的内容就又让曹操觉得可笑起来,不肯也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文若你确定这是你看过可与前朝贾生《治安策》相媲美的本朝第一雄文?” 曹操当时一脸的不屑,首先治安策属于奏论,他的意义之深远,已完全超越了当时,甚至影响后世,可以说是自三皇以来少有针砭时政并反映社会问题的第一文,尤其是文笔,如沐甘霖,似这等文章,学富五车的曹操更是将其直接与李斯的谏逐客书、董仲舒天人三册并成为文章之冠。 而荀居然把这样的文章拿来和他心中的‘圣文’相提并论,不论是从哪个角度他都难以接受和承认,更何况这人的文章也确实无法与贾谊相提并论,尤其是他的一些构想和分析,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难道主公不认为此人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吗?” “有吗?不过都是些胡言乱语罢了,你觉得他说的这些那一句可信?更何况这世上有哪有什么人能够预知未来?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那感觉好像他一句看到了未来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后天下的走势一样。”曹操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这也就是荀了,如果换了别人,他早就走人了,要是那个作者在他面前给他看这些东西,可能他会当场把他的文字撕个稀碎。 “主公诧异,这个世上前知五百年者,有之;但后知五百年者,未必没有,如主公所言,这世上并没有能预知未来者,属下是不敢苟同的,但有一点,卑职却是深信不疑的。” “什么?” “不管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能预见未来者,但主公无疑需要这样的人来帮您预见未来。”荀的话一语双关,一句话有好几层意思,就看曹操能听多少了,如果他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那么他今天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这世上没有人能预见未来,如果有,那也是我需要你,荀文若帮我预见未来!”曹操抬起头,看着荀,一字一顿,道理很简单,他把荀当做自己的张良张子房,因为没有人能预见未来,所以他当然希望荀能够成为那个帮他‘预见’未来的那个人。 “卑职也想,但卑职自知无此才能,可卑职今日此来,便是要向主公推荐这样的人,想必仲德也一早向主公推荐了此人。” “程昱也推荐了此人?”曹操自然瞬间想到了是谁,可他却没有料到荀和他推荐的居然是一个人,之前程昱把郭嘉说的神乎其神,曹操在心中给他打了一个中上的评价,如果连荀也力荐此人,那这人才能应该在上上,可是就他这文章,最多是个中。 但曹操从来也不会也永远不会自以为是,如果只是一个人给予他高度评价,那么可能这人欺世盗名,被他给蒙骗了,但如果是他最为看重的这两人一同举荐,那就绝对不会,因为他不管多会伪装自己,不可能同时把身边的两大智囊全都给欺骗了。 真相只有一个,可能是自己带着情绪在看待他的文章,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出现,就算没有,但只是凭借他的文章就对他下论断,难免有些偏颇了:“既然文若如此说,那不知能否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让我和你说的这人见上一面?” “我这就与他联系。” 之后的事情就这样奇妙的发生了,郭嘉一番高谈阔论彻底折服了曹操,而从那一条起,有一句话就成为了曹操对郭嘉经常说的口头禅。 这世上没有人能知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需要你能。 这是曹操对郭嘉的话,也是曹操对郭嘉的期望,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从郭嘉口中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却需要郭嘉来为自己谋划,勾勒出一个美好未来。 当然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他需要郭嘉来帮他预知未来,如何才能够战胜他们的敌人和对手刘澜。 其实以现在的天气,这一仗最多也就再坚持个把月,等大雪飘飘扬扬下起来的时候,就是想战斗也不得不因为天气的原因暂且休兵,所以最初的想法,完全是从现实角度出发,但夏侯也没错,让刘澜熬过这个冬天,谁能知道他会不会死灰复燃? 陈他病要他命,不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其消灭,这个冬天一过,可能这股劲缓过来的刘澜可能他们就再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任何情况都会发生,任何可能都会出现,他需要郭嘉来分析,当着夏侯的面来分析问题,他派人去传郭嘉,房间之中,相对而坐的曹操和夏侯却各怀心思。此刻的曹操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他曾经他与荀之间的一段对话。 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件事,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涉及到郭嘉,那个时候郭嘉还在邺城,而荀则给他看了一张郭嘉对未来的分析和猜测,这是对袁绍的分析,曾经郭嘉给荀看过,而因为内容太过震撼所以让荀对内容至今难忘,甚至能够一字不差的写下来。 而这样的内容,显而易见的出现了同样一个结果,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对此都嗤之以鼻,袁绍嗤之以鼻,完全是因为郭嘉这是老调重弹,这类的内容他听过太多了,而曹操不屑一顾,则是因为文中内容看上去将冀州内外之事分析的头头世道,但有些太书生意气了,完全是监理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做出的假设。 对这样的文章,曹操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有了下去,这样的场景,使得荀焦急起来,他反复劝说着曹操,务必仔细看完,对这样的内容曹操没有任何兴趣,可是在荀的再三要求之下,他也只能继续往下瞧,索然无味,和他看易经时的感觉一样,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枯燥,好在他和易经的区别在于现在看的内容要通俗易懂些,不像易经那般晦涩难懂。 “这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只看到了三分之一,上面的内容就又让曹操觉得可笑起来,不肯也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文若你确定这是你看过可与前朝贾生《治安策》相媲美的本朝第一雄文?” 曹操当时一脸的不屑,首先治安策属于奏论,他的意义之深远,已完全超越了当时,甚至影响后世,可以说是自三皇以来少有针砭时政并反映社会问题的第一文,尤其是文笔,如沐甘霖,似这等文章,学富五车的曹操更是将其直接与李斯的谏逐客书、董仲舒天人三册并成为文章之冠。 而荀居然把这样的文章拿来和他心中的‘圣文’相提并论,不论是从哪个角度他都难以接受和承认,更何况这人的文章也确实无法与贾谊相提并论,尤其是他的一些构想和分析,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难道主公不认为此人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吗?” “有吗?不过都是些胡言乱语罢了,你觉得他说的这些那一句可信?更何况这世上有哪有什么人能够预知未来?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那感觉好像他一句看到了未来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后天下的走势一样。”曹操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这也就是荀了,如果换了别人,他早就走人了,要是那个作者在他面前给他看这些东西,可能他会当场把他的文字撕个稀碎。 “主公诧异,这个世上前知五百年者,有之;但后知五百年者,未必没有,如主公所言,这世上并没有能预知未来者,属下是不敢苟同的,但有一点,卑职却是深信不疑的。” “什么?” “不管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能预见未来者,但主公无疑需要这样的人来帮您预见未来。”荀的话一语双关,一句话有好几层意思,就看曹操能听多少了,如果他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那么他今天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这世上没有人能预见未来,如果有,那也是我需要你,荀文若帮我预见未来!”曹操抬起头,看着荀,一字一顿,道理很简单,他把荀当做自己的张良张子房,因为没有人能预见未来,所以他当然希望荀能够成为那个帮他‘预见’未来的那个人。 “卑职也想,但卑职自知无此才能,可卑职今日此来,便是要向主公推荐这样的人,想必仲德也一早向主公推荐了此人。” “程昱也推荐了此人?”曹操自然瞬间想到了是谁,可他却没有料到荀和他推荐的居然是一个人,之前程昱把郭嘉说的神乎其神,曹操在心中给他打了一个中上的评价,如果连荀也力荐此人,那这人才能应该在上上,可是就他这文章,最多是个中。 但曹操从来也不会也永远不会自以为是,如果只是一个人给予他高度评价,那么可能这人欺世盗名,被他给蒙骗了,但如果是他最为看重的这两人一同举荐,那就绝对不会,因为他不管多会伪装自己,不可能同时把身边的两大智囊全都给欺骗了。 真相只有一个,可能是自己带着情绪在看待他的文章,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情况的出现,就算没有,但只是凭借他的文章就对他下论断,难免有些偏颇了:“既然文若如此说,那不知能否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让我和你说的这人见上一面?” “我这就与他联系。” 之后的事情就这样奇妙的发生了,郭嘉一番高谈阔论彻底折服了曹操,而从那一条起,有一句话就成为了曹操对郭嘉经常说的口头禅。 这世上没有人能知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需要你能。 这是曹操对郭嘉的话,也是曹操对郭嘉的期望,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从郭嘉口中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却需要郭嘉来为自己谋划,勾勒出一个美好未来。 当然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他需要郭嘉来帮他预知未来,如何才能够战胜他们的敌人和对手刘澜。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徐州之战(276) “你的意思我想已经知晓了,可是想从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与高览一道击败吕县刘澜的机会又能有多大呢?而且如果我们可以确定文丑是在浑水摸鱼,那么高览向击败刘澜的的愿望又有多强呢?” “曹公的担忧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但最少高览和文丑有一点不同,他是真心的想做出一些成绩的,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与文丑撕破面皮,与我们联合作战,就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是值得信赖的,而且与我们交战,对他也有极大的利益,就像现在,因为高览没有选择返回开城而是前来徐州这一点,虽然他被袁绍痛斥,但就郭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更多的还是对他没有首先抢下徐州而是彭城不满。 当然之后袁绍可能是听说了李典和夏侯渊损失上万人才拿下徐州城的消息后,对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再加上文丑被刘澜困在琅琊,可以说袁绍已经肯定了高览之前的选择,这样一来,得到了袁绍口头承诺甚至是某些利益之后的高览,没有道理不继续配合我们与刘澜作战,只是因为刘澜陈兵吕县,不仅是我们包括高览自己都有些难以做出选择。 所以我们这时候首先要让他坚定信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齐心协力,我想他会愿意与我们一起击败刘澜,而不是与我们一同协助文丑击败刘澜,这个道理我想他一定会懂得,主公您说呢?” 曹操点点头,却是看着夏侯说道:“你说的对,高览的情况,你知晓,我知晓元让更知晓,他本来就是以戴罪之身前来徐州,急需证明自己,徐州之战他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急需要在此战证明自己,而现在他因为斗胆前来徐州已经得到了袁绍的嘉奖,那么就会继续下去,直到击败刘澜为止,他都会全力与我军联合作战,这不仅关乎徐州战场,更与他个人的荣辱息息相关,我想他现在不仅仅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在徐州战场击败刘澜,还想着击败刘澜的同时能够解救文丑。” “主公所言甚至,想要战胜我们的敌人,有时候先要让我们自己能够力往一起使,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击败铁板一块的刘澜呢?”郭嘉仔细分析过他们双方的优劣,刘澜的优势就在于令出一人,徐州上下能够齐心对敌,而前两次徐州之战,之所以失利的原因就在于兵力分散,指挥混乱,甚至是各怀鬼胎,这像极了当年的讨董之战,这样的情况下,凭什么战胜刘澜?如果真的胜利了,那才是老天不长眼了。 而正是在终结了前二次的失败经验之后,他们与袁术联军出兵时才达成了一致,这几乎让他们取得了成功,而现在情况又和之前有些相似,所以与高览达成默契是必不可少的,当然想要说服高览还是很容易的,他能与夏侯配合无间,那就肯定会愿意在自己的指挥下进行作战,当然了,曹操要做的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保证他面子和里子,因为他太了解他的对手袁绍了,如果让他知道这一仗是在自己的指挥下而高览只是配合作战的话,就算他立下泼天的功劳,最后也会受到惩罚。 这就是袁绍,所以有些事情,明面上他会做出让步,但是他制定作战计划与出兵作战时,他需要无条件的服从,这是大家合作的关键,这件事就交给奉孝你去做了。 “主公放心,嘉有十足的把握。” “你可千万不要把高览当做无能之辈,他不久在冀州是首屈一指的猛将,便是放眼天下,也能排在前十之列。”这番话是夏侯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了,虽然现在世人公认的排名是以武榜,但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秤,谁能进入谁不能进入都不一样。 “主官放心吧,我对他直至甚深,在冀州的时候卑职就对他有所了解,不仅是他的脾性,还有喜好,这人比较喜好兵阴阳,而其占卜、占星更是师承崔巨业,后因崔巨业战死沙场,他为了替其报仇,与张颌反目,间接等于把张颌推向了刘澜,当时我就觉得这是反间计,可那时候嘉位卑言轻,没人重视,现在随着阅历增长,高览已经悔青了肠子。 “还有这等事?”看来与高览一同并肩作战的夏侯对他的事情所知还真的有限,听到他的一些旧事不免有了些许兴趣,以他的性格,可能也就愿意听听这位能对他脾性的高览的趣事,若是他人,可没多少兴趣。 他和高览之间的情谊,很难分说,是那种一件即投缘,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与高览已经相识了好多年,好像前世就认识一样。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本就不相识的两个人,或者说以前只是见过面并无交集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在一起并肩战斗,却发现配合无间,好像是多年来就一起战斗的战友,那种默契好像与生俱来。 你只知我,我知之你,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深意,就知道该如何该如何去做,这种情况,就算是曹营之中,也很少会有与他如此配合无间的将领,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只让夏侯一人就指挥一路,统领山阳人马作战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之后,就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要该如何做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僵局,刘澜留在吕县,和文丑吧关羽拖在开城的道理是一个样的,如果无人能够率先打破这样的僵局,那么这样的对峙可能会一直拖下去,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久。” ~~~~~~~~~~~ 这是一次毫无收获的旅程,田豫是带着万丈雄心前来幽州的,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就好像报答公孙瓒的知遇之恩,就好像他接公孙续安全抵达辽东前对他所说的那样,他会为公孙瓒报仇。 短短几个字,却让这个年轻人记在了心中,因为这是一句承诺,千金一诺,他要做的就是季布。 如今的田豫可能与历史上有些不同,因为刘澜的出现,因为刘澜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田豫的家人一早就被刘澜接来了徐州。 历史上刘备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而这也是为何能够让田豫安心替其卖命的关键原因。 可是他此行,非但没能取得收复幽州的重任,反而还空手而回,这是他最不甘心的,尤其还是被人家给劝退,这算什么,被吓跑了吗? “你的意思我想已经知晓了,可是想从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与高览一道击败吕县刘澜的机会又能有多大呢?而且如果我们可以确定文丑是在浑水摸鱼,那么高览向击败刘澜的的愿望又有多强呢?” “曹公的担忧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但最少高览和文丑有一点不同,他是真心的想做出一些成绩的,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与文丑撕破面皮,与我们联合作战,就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是值得信赖的,而且与我们交战,对他也有极大的利益,就像现在,因为高览没有选择返回开城而是前来徐州这一点,虽然他被袁绍痛斥,但就郭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更多的还是对他没有首先抢下徐州而是彭城不满。 当然之后袁绍可能是听说了李典和夏侯渊损失上万人才拿下徐州城的消息后,对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再加上文丑被刘澜困在琅琊,可以说袁绍已经肯定了高览之前的选择,这样一来,得到了袁绍口头承诺甚至是某些利益之后的高览,没有道理不继续配合我们与刘澜作战,只是因为刘澜陈兵吕县,不仅是我们包括高览自己都有些难以做出选择。 所以我们这时候首先要让他坚定信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齐心协力,我想他会愿意与我们一起击败刘澜,而不是与我们一同协助文丑击败刘澜,这个道理我想他一定会懂得,主公您说呢?” 曹操点点头,却是看着夏侯说道:“你说的对,高览的情况,你知晓,我知晓元让更知晓,他本来就是以戴罪之身前来徐州,急需证明自己,徐州之战他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急需要在此战证明自己,而现在他因为斗胆前来徐州已经得到了袁绍的嘉奖,那么就会继续下去,直到击败刘澜为止,他都会全力与我军联合作战,这不仅关乎徐州战场,更与他个人的荣辱息息相关,我想他现在不仅仅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在徐州战场击败刘澜,还想着击败刘澜的同时能够解救文丑。” “主公所言甚至,想要战胜我们的敌人,有时候先要让我们自己能够力往一起使,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击败铁板一块的刘澜呢?”郭嘉仔细分析过他们双方的优劣,刘澜的优势就在于令出一人,徐州上下能够齐心对敌,而前两次徐州之战,之所以失利的原因就在于兵力分散,指挥混乱,甚至是各怀鬼胎,这像极了当年的讨董之战,这样的情况下,凭什么战胜刘澜?如果真的胜利了,那才是老天不长眼了。 而正是在终结了前二次的失败经验之后,他们与袁术联军出兵时才达成了一致,这几乎让他们取得了成功,而现在情况又和之前有些相似,所以与高览达成默契是必不可少的,当然想要说服高览还是很容易的,他能与夏侯配合无间,那就肯定会愿意在自己的指挥下进行作战,当然了,曹操要做的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保证他面子和里子,因为他太了解他的对手袁绍了,如果让他知道这一仗是在自己的指挥下而高览只是配合作战的话,就算他立下泼天的功劳,最后也会受到惩罚。 这就是袁绍,所以有些事情,明面上他会做出让步,但是他制定作战计划与出兵作战时,他需要无条件的服从,这是大家合作的关键,这件事就交给奉孝你去做了。 “主公放心,嘉有十足的把握。” “你可千万不要把高览当做无能之辈,他不久在冀州是首屈一指的猛将,便是放眼天下,也能排在前十之列。”这番话是夏侯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了,虽然现在世人公认的排名是以武榜,但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秤,谁能进入谁不能进入都不一样。 “主官放心吧,我对他直至甚深,在冀州的时候卑职就对他有所了解,不仅是他的脾性,还有喜好,这人比较喜好兵阴阳,而其占卜、占星更是师承崔巨业,后因崔巨业战死沙场,他为了替其报仇,与张颌反目,间接等于把张颌推向了刘澜,当时我就觉得这是反间计,可那时候嘉位卑言轻,没人重视,现在随着阅历增长,高览已经悔青了肠子。 “还有这等事?”看来与高览一同并肩作战的夏侯对他的事情所知还真的有限,听到他的一些旧事不免有了些许兴趣,以他的性格,可能也就愿意听听这位能对他脾性的高览的趣事,若是他人,可没多少兴趣。 他和高览之间的情谊,很难分说,是那种一件即投缘,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与高览已经相识了好多年,好像前世就认识一样。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本就不相识的两个人,或者说以前只是见过面并无交集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在一起并肩战斗,却发现配合无间,好像是多年来就一起战斗的战友,那种默契好像与生俱来。 你只知我,我知之你,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深意,就知道该如何该如何去做,这种情况,就算是曹营之中,也很少会有与他如此配合无间的将领,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只让夏侯一人就指挥一路,统领山阳人马作战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之后,就必须要考虑清楚,接下来要该如何做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僵局,刘澜留在吕县,和文丑吧关羽拖在开城的道理是一个样的,如果无人能够率先打破这样的僵局,那么这样的对峙可能会一直拖下去,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久。”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徐州之战(277) 徐晃开导着张飞,但张飞关心的事情又哪是无法过勃海,他真正担忧的除了徐州的战事,别无其它,如果不是我撤到了辽东,徐州的局势就不会像现在如此糟糕,他现在无比自责,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所以因为他才造成的一样。 “翼德,你不比如此埋怨你自己,这都是主公的命令,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其道理的,现在可能我们都看不到其用意究竟如何,可是等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也就是全面袁绍反攻之时了。” “真的?” “当然啊,我想你一定记得冀州之战时的子龙吧,他不就被主公早早派去了河间,可最后呢,却是在拒马水闯下了偌大的威名,一战而闻名天下,我觉得你现在与其埋怨自己,倒不如耐心些,等待时机,待主公用你的时候,就是你大展身手之时。” 之前张飞的心情一直是焦急如焚,这样的心情已经连续半个多月了,任谁都劝说不了他,可徐晃只用了寥寥数语,就让他不再自责内疚,甚至还强挤了一抹笑容出来,说道:“公明,俺信你说的。” 在渤海湾转了转,两人便即反回了城中,现在的平郭城几乎从一座小县变成了一座军事重镇,一下子驻扎了数万人马,瞬间便热闹繁华了起来,虽然是冬日,可货郎商贾还是冒着严寒在做着买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虽然已经到了日落西山,但在坊门没有关闭之前,平郭市集的喧嚣不会散去。 辽东不比徐州,徐州可以取消宵禁,但这里,徐晃不敢,也没人敢,混进细作是小,跑来些东胡事大,所以这里的规章制度亦如汉室,进出城门的审查格外严格,尤其是在张飞和阎志抵达之后,安全级别更是升高了许多。 当然在辽东,尤其是现在这个天气环境之下,出现细作的可能系几乎为零,但没人敢怠慢松懈,守城与巡城官兵无人敢放松警惕,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出现,尤其是在夜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平郭城的安全。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校场,这里是张飞和阎志屯兵处,在县衙东北方向,两人进入军营,徐晃抬头看了看月色,道:“今夜没有繁星却如此明亮,以我的经验,今夜有雪。” “公明,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你在辽东待久了,也看得出来。”徐晃笑着说道。 张飞自然相信,徐晃的话他当然信,就算没有下雪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他心中还是会嘀咕一句,今夜真的会下雪吗? 按照正常情况,看一眼天色就能判断有雪无雪?但以他这个聪明才智,是不大可能想通这里面的窍门了,就好像刘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他解释看日晕和月晕来判断风雨一样,说的越多,他只会越糊涂,索性还不如像徐晃这样神秘一些,让他以后深信不疑。 在徐州,张飞是对刘澜每一道命令都会无条件执行的那个人,甚至他要求做的事情也不会考虑对错,在他眼中都是对的,若非如此徐晃可能也不会轻松就开导他,至于别人,还是不太了解张辽,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从这方面下手,又如何能开导他? 早钻了牛角尖了。 当夜,张飞起夜之后发现屋外好像如同白昼一般,披着外衣出了屋,当真下起了雪,不过雪不并大,但也比徐州的风雨要大很多,他一句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风雪了,在徐州的时候会想到故乡想到涿县,甚至还给妇人夏侯涓讲起,只不过一去不复还了。 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到故乡,而事实也是如此,涿县看起来越来越遥远,但这场风雪,却好像能够寄托乡情一样。 寄托乡情的办法其实有很多,事物就是其中之一,而张飞为了寄托乡愁,甚至专门学会了绿豆饼,这是涿县当地的特产,为了能学到这门手艺,张飞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了这样一位师傅,拿着刀从他手中学到了这门绝技,为的就是能够常常吃到家乡的风味小吃,如果在家的适合,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夏侯涓做一些。 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张飞口中这世上的绝顶美味却却并不能入夏侯涓之口,但毕竟是张飞亲手为他所做,味道单说,这份心意就已经让他很感动了。 张飞外表粗犷,但绝对是细心的男人,尤其是对夏侯涓和小张苞,没有半点老祖的做派,尤其是抱张飞的时候,知道自己手脚重,蹑手蹑脚的样子看了都叫人好笑,可他越是这样,夏侯涓就越发感动,嫁对人了,这是她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张飞蹲下身,抓了一把雪,狼吞虎咽,这种冰凉的感受很久没有过了,酮体舒泰,这一次到辽东,看起来好像也蛮不错的,最少能在这里过各冬,而不是在徐州。 张飞转身回了屋,一口雪吃的让他肚子有些不舒服,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年轻时涿县,冬天玩雪吃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可这就吃了一口雪,怎么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呢。 他却不知,离乡十余载,虽然他是北方人这点不会改变,可是他的身体早已在不经意间改变,适应了南方的气候,反而对于北方不适应起来。 闹了肚子的张飞缓了整整一夜才算有所好转,待第二天朝食十分起来了,今日他会和徐晃在城中转一转,如果可以徐晃还是希望他能够跟着自己一同去趟襄平,回去瞧一瞧,那里可有很多老朋友都盼着和他大醉一场呢。 离开家乡十余年,掐指一算离开辽东也有些年头了,武恪李翔吉康雍盛还有许许多多的老朋友们,他有些动心了,甚至是说走就走,徐晃把他拦了下来,说走就走是容易,可部队总得安顿一下吧,你这里一走了之,部队乱了,可不成。 ~~~~~~~~ 关羽攻打开城,并没能吸引来文丑,一气之下,索性就拿开城下刀,然后直接提大兵前往即丘,对于关羽杀奔而来,着实吓了文丑一跳,自古以来都是攻城容易守城难,他这个兵力如果屯在城中,迟早被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分出一半兵力屯在了城外,呈犄角之势,来防御关羽的进攻。 文丑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在城楼之上,他看着关羽抵达又撤退,眼睛里充满了嘲讽之意:“关羽,拿下开城简单,可要打下即丘,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关羽听不到,但文丑这句话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毕竟关羽又后退了十余里,这就是他的胜利。 他是徐州之战的主帅,却发现现在除了能指挥自己的本部人马,部队都跟着高览走了,这一点让他有些郁闷,而现在袁绍对他的态度又有些不满,如果即丘这一仗失利,那他可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他记得大将军说过这么一段话,麴义乃将兵大才,而他的冀州一直在寻找着一位将将大才,但可惜并没有出现,而文丑对自己的定位也始终是将兵,统兵打仗才是他的拿手好戏,可这一回,这风头却全让高览出光了。 风光相同的两人,确实很难相处,更不要说默契了,而这一点,放眼天下,文丑能说出很许多人来,远的不说,就说刘澜和关羽,刘澜就是将将大才,而关羽则是将兵大才,刘澜懂得如何用将,而关羽懂得如何用兵,所以二人能够所向披靡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当然就刘澜自己来说,他和关羽是不该成为这样的典范的,他一句离开最前线了,而将将大才,他也希望徐州后继有人,能够补充上来,但可惜,这些年来不管是关羽还是赵云和张飞,都没能更上一层楼,他们为将确实不错,但用人就逊色太多了。 这一点刘澜感触最深,毕竟来自后世,这样的组合最经典的两个人不就是陈元帅和粟大将嘛,一个前者将将大才,后者将兵大才,一个用人炉火纯青,一个用兵不败战神,可谓是一段佳话。 而在刘澜帐下,这样的人物迟迟没有出现,或者说已经渐渐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之内,他希望他们的组合能够成为自己军中的陈粟所向披靡,但这太难了。 半个时辰之后关羽去而复回,象征性的攻打了城外的军营,城内部队还没等集结,他就撤退了,文丑非常谨慎,没敢离开,而是一直耐心等待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确定了徐州军没有动静之后才返回了县令府休息。 如今关羽不敢来犯,却非要和他一直拖着,看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可他守城毕竟没有破绽可言,可关羽在外,只要给他机会,就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文丑一路回到了县令府后院,虽然只是在城楼之上观望着,可一直用脑子想事情,这对于文丑来说可是个苦力活,比炼一上午的武还辛苦,心累,回到了屋内,一名侍女替他脱去外衣,没有一点精神的文丑把她打发离开之后上了榻,发现脑子里又出现了关羽。 他让自己尽力不去想这个人,可倒头就睡却又想到了部队,一下子他又感觉一点也不累了,反而有种心亮了的感觉,之前的垒是心累,现在的亮则是忧虑,对于徐州之战的优劣,关羽和他这么对峙着没什么,可是接下来该如何呢,不能就这样一直对峙着吧,他们的粮草后勤保障线可被关羽掐了,虽然现在的粮食足够保障,可是如果真要一直这么下去的话,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哎!” 文丑长叹一声,现在的局面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出手,又该如何应对,就这样守着即丘,也不是个事儿啊,眼见这高览在徐州城下屡立战功,虽然主公不说什么,可是对高览的夸奖他一早就听说了。 现在自己在主公眼里,就是蠢货废物,如果这一仗他再没有什么表现的话,徐州之战结束可就不单单只是被卸去兵权这么简单,而是问责,文丑现在内心十分紧张,他想要证明自己,可他有怕贸然出兵会犯下难以挽回的后果。 这一仗的意义非比寻常,就算无法取得胜利,但也绝不能失败,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不然他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他不想让主公失望,徐州之战对他的意义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颜良之仇,他的兄弟被关羽所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这个时候,文丑的眼睛下意识看向了那把关羽送来的象鼻刀,关羽想要以此来激怒自己,但他并没有上当,反而还得到了颜良的遗物,那一刻他心中无比愤怒,可是他知道不能上当,他的兄弟是死了,可是他不能因为愤怒就害了身边这数万将士,他们也是他的兄弟,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不能因为怒火而让他们陷入险地。 房间之内,看着象鼻刀的文丑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凶光,那是对关羽的怒火。 可是他除此之外却又拿关羽毫无办法,就算恨得咬牙切齿,也没有任何办法,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破敌,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想了不下一百遍了,可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他想不出对付关羽的办法,无力无能,甚至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愚蠢,与废物无异。 呼。 文丑极力控制着自己,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和的心态,必须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做出清晰的判断,这样一想,他心中的怒气才稍微平缓了一点,他现在最为有利的一点就是徐州城的高览和曹操,如果自己前去与他们会合的话,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呢? 他思考着,各种可能都在他心中出现,但毫无疑问,都不会出现任何好的结果,尤其是让关羽和刘澜会合之后,那时徐州之战会变得更为困难。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徐州之战(278) 关羽与黄忠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观望着即丘城。 刘澜没有在徐州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但并不意味着文丑不会,即丘城四周的树木都被砍伐,俗话说十年树木,早年间关羽随刘澜到雒阳时,便听刘澜说起过雒阳百姓所需柴火要到他先去伐,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而如今即丘城外也同样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其实这样的举措只会对百姓造成不便,对他们到没什么关系,可文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他毫不犹豫地下令砍掉城外所有树木,不仅仅是怕关羽制作攻城器械,更为主要的一个原因,还在与制造守城的檑木。 虽然是来观察即丘的情况,但看着一根根突兀的树桩,这能做多少檑木啊,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士兵叫了起来:“将军,你瞧。” 顺着士兵说话的方向,关羽和黄忠都看到了即丘城们打开,然后涌出了上万人马,他们开始在城外扎营,没有立营栅,就好像是行军时随便搭起的营地,只用了一些木车地刺甚至是拒马就算是防御工事了,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他们这才开始搭建营帐。 “如此设立营帐,文丑到底是想做什么?诱我来攻吗?”黄忠在关羽身边说道。 “文丑既然坚壁清野,那就是打定主意要死守即丘了,可现在又搞了这么一出,好像故意卖个破绽给我们,引我来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管亥又不同的意见,这些年他从黄巾的一员猛将在关羽身边变成了一名真正能够领兵的大将,为此关羽数次向刘澜举荐,只是他的个人意愿强烈,只愿意留在关羽身边,以他的属官身份存在,这样一来刘澜也不好强求,不然的话以管亥的能力,别说只是做关羽的校尉了,就算是给他几千甚至上万人,让其独当一面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刘澜没有强迫管亥,他一直在关羽的将军府里为属官,这类属官和主簿一样,他们不从刘澜控制的徐州领取俸禄,只从关羽个人手中领取。 而这样的情况,其实在大汉朝并不奇怪,就好像汉室朝廷的官员如三公九卿,如刘澜这样的征西将军,他们都是食汉禄的,也就是说每个月都会领到朝廷的俸禄和五铢,而似三公大将军甚至是刘澜这类官员,到了一定身份和地位,则可以开府,而似关羽、张昭、张这些人说白了都是刘澜将军府内的属官,俸禄发放是由刘澜个人,这一点是与丹阳太守孙邵、徐州刺史陈登以及青州刺史臧霸有着本质区别。 但现在现在汉末天下大乱,刘澜控制范围之内,甚至包括他自己,其实都不会从汉室得到一粒禄米,说白了都是刘澜自己掏,所以关羽这样的属官,中领军也就在刘澜的默认下有了开府的资格,似裴元绍就是他的主簿,周仓乃长史、管亥为摄山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的头衔,可因为关羽主官摄山营,他这个摄山将军,反倒比很多实权将军的权利更大。 摄山营乃刘澜帐下规模最为庞大的一支部队,虽然被刘澜几次拆分,但如今仍有近五万多人,这样一支部队,别说在刘澜的帐下了,就算放眼天下,可能都没多少人能够与其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何管亥在这个时候能够像黄忠一样随便可以插嘴的原因,不是没规矩,而是关羽比较重视,完全没把他当做自己的一员将领看待,就好像一他的能力,其实在自己的府内为官是委屈他的,他又能力进入刘澜的将军府,不敢说与他平起平坐吧,但怎么也能和张颌黄忠这些人一样,但他却毫不在乎自己的个人的前途和荣誉,与其他二人裴元绍周仓留了下来,这让关羽发自内心的觉得对他们三人有所亏欠,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别人的建议可以他不会考虑,可他们三人提出来,他却会认真思考。 “探一探吧。” 关羽的回答很简洁,就三个字,但要如何探与关羽没多少交集的黄忠肯定不可能像管亥直接反应过来,而这何尝不正是管亥的优势呢,或者说是他们几人的优势,这么多年,有些话根本无法说的太多,几个字就能明白,甚至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该干嘛。 管亥转身离开了,黄忠隐隐察觉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这个探一探的意思可不会是派斥候探一探,更可能是攻击一下探探虚实的意思,果不其然一刻钟不到管亥便对即丘城外的敌军大营发起了进攻,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在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之后,即丘城内的冀州军忽然杀了出来,好在管亥一直小心提防着,在城门大开的一刻,便即退兵返回。 “果不其然。”关羽在城内冀州军杀出来的时候,看了眼黄忠,后者点点头,对他低声说道:“互为犄角,看来文丑这是要死守即丘了。“ “这样一来,这一仗对我们可就越来越很不利了!” 文丑和颜良,关羽和他们都有过交集,甚至一度关系还都不错,尤其是这个文丑,但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更多还是猛将似张飞那般,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如今的文丑看起来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精明甚至有些狡猾。 这样的变化关羽肯定不会想,这就好像张飞突然变成了陈登这样,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类的情况呢,所以他此刻变得有些焦虑,甚至觉得正面已经很难再击败文丑了。 “主公。”就在二人低声谈论着的时候,管亥来到了关羽的身边。 “如何?” “敌军的大营,虽然没有立营栅,可是却布下了不少机关和陷阱,我军因此吃了一些小亏,但是这些防御工事都是草草修筑,可要判断,就是在吸引我们进攻。 “不错。“其实刚才那一战,就算管亥不说,关羽和黄忠也都瞧出来了,现在的情况就让他处于极为被动之中,主攻一方,另一方就会驰援而来,变成夹击之势,而如果分兵,情况也同样不会有所改观,文丑给他出了个难题。 “加入我们佯攻一路的话,能不能破坏敌人的犄角之势?“管亥建议道。 关羽额首道:“有可能。“这可以算作一次尝试,一个选择,结果如何暂且不说,总比什么都不做强把,也许能够成功也未可知。”他看向黄忠,想听听他的建议,而黄忠则在考虑了片刻之后道:“我觉得现在退回营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一句话可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或者这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却点醒了关羽,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退兵就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想有所收获,现在进攻则不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刻关羽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就是每日里佯攻即丘城外敌营一次,如此进攻五六天,势必会将敌军迷惑,而那个时候再进攻的话,就算被识破,也一定会让文丑付出代价。 “撤退。” “诺。” 关羽用撤退而非返回,这个词的选择是有他的考虑的,非败而撤,也算是像二人透露出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徐州军就这样撤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双方付出了不过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几乎没有任何损失,更别说什么惨重代价了,可是文丑的心思却变得沉重起来,他返回了屋内,考虑了许久之后,呼呼入睡,一觉从日暮水稻了第二天清晨。 次日,天刚蒙蒙亮,文丑就被城外响起的战斗声吵醒,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穿上铠甲就跑到了城楼之上,待他出现在城楼上时,城内守军也已集结完毕,杀出城去,可与昨日的情形一样,敌军气势汹汹而来,然后又在城门打开之后灰溜溜的撤退了。 关羽这是在做什么? 有条不紊地撤退,说明他们在昨天进攻的之后已经猜到了城内会出兵,而今日再来,十有**是在试探,甚至可能还是在计算城内出兵的速度与时间,而这一切的目的…… 文丑想到了几种可能。试探城内是否会一直出兵,迷惑城内守军,或者是确定了城内守军会支援而设伏伏击城内守军。 “明日如果敌军再来攻城,不要在从南面出城,绕道东门。”文丑对守将说道,在这几个答案之中,他最担心的是被伏击,而最害怕的则是这一切都是关羽的诱兵之计,他会一直这样进攻下去,直到城内守军和守将开始大意之时,发起猛攻。 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太多次了,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关羽可能就是玩的这套把戏,文丑看向了徐州军撤退的方向,在不远方的一处小沙丘,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出现的黑点应该是人影,而这些人影之中,很可能就有关羽本人。 文丑的感觉没有半点差错,确实此刻在沙丘上的关羽正在注视着即丘城,而他的目光同样冷厉地望着即丘城楼之上,如果不是距离实在太远,可能二人此刻已经发现双方都在盯着对方。 而今日管亥的表现有些太刻意了,有些时候诱敌是需要一点表演能力的,没有表现天赋,演得不太像,反而会被敌人看出破绽,就好像今天管亥这退兵就退的四平八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这肯定会让文丑怀疑,但他的计划就是要让他怀疑,越怀疑越好,这样才能有在不久之后取得成功。 关羽用撤退而非返回,这个词的选择是有他的考虑的,非败而撤,也算是像二人透露出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徐州军就这样撤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双方付出了不过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几乎没有任何损失,更别说什么惨重代价了,可是文丑的心思却变得沉重起来,他返回了屋内,考虑了许久之后,呼呼入睡,一觉从日暮水稻了第二天清晨。 次日,天刚蒙蒙亮,文丑就被城外响起的战斗声吵醒,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穿上铠甲就跑到了城楼之上,待他出现在城楼上时,城内守军也已集结完毕,杀出城去,可与昨日的情形一样,敌军气势汹汹而来,然后又在城门打开之后灰溜溜的撤退了。 关羽这是在做什么? 有条不紊地撤退,说明他们在昨天进攻的之后已经猜到了城内会出兵,而今日再来,十有**是在试探,甚至可能还是在计算城内出兵的速度与时间,而这一切的目的…… 文丑想到了几种可能。试探城内是否会一直出兵,迷惑城内守军,或者是确定了城内守军会支援而设伏伏击城内守军。 “明日如果敌军再来攻城,不要在从南面出城,绕道东门。”文丑对守将说道,在这几个答案之中,他最担心的是被伏击,而最害怕的则是这一切都是关羽的诱兵之计,他会一直这样进攻下去,直到城内守军和守将开始大意之时,发起猛攻。 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太多次了,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关羽可能就是玩的这套把戏,文丑看向了徐州军撤退的方向,在不远方的一处小沙丘,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出现的黑点应该是人影,而这些人影之中,很可能就有关羽本人。 文丑的感觉没有半点差错,确实此刻在沙丘上的关羽正在注视着即丘城,而他的目光同样冷厉地望着即丘城楼之上,如果不是距离实在太远,可能二人此刻已经发现双方都在盯着对方。 而今日管亥的表现有些太刻意了,有些时候诱敌是需要一点表演能力的,没有表现天赋,演得不太像,反而会被敌人看出破绽,就好像今天管亥这退兵就退的四平八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这肯定会让文丑怀疑,但他的计划就是要让他怀疑,越怀疑越好,这样才能有在不久之后取得成功。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徐州之战(279) 很多时候,刘澜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只要和几名军师商议妥当,那么所有人就该全力配合与执行,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却并不相同,内部的情况是最让刘澜头疼的,尤其是以张昭为首,都不理解刘澜这样做的用意。 张昭本来是好意,毕竟这并不是他对刘澜提出了异议,而是下面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已经迁移到了秣陵,可家族的根基还在徐州,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而在得知真相之后,刘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官渡之战时曹操内部发生的大面积暗中示好袁绍的情况,但最后曹操却在大胜之时将这些书信全部焚毁。 所以刘澜在听到张昭这些汇报之后,才会想到这些事情,也许之前他真的太过自信了,这些世家又怎么可能值得信任呢,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做得出来,所以刘澜这儿才会对张昭做出了自己的承诺,广陵会是底线,但也就是这样的承诺,几乎把徐州世家最后一线希望打破了,他们彻底对刘澜失去了信任。 当初他们之所以听从糜家陈家支持扶立刘澜入主徐州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对丹阳军失去了信任,而刘澜的入主则会对他们的利益提供保障,这是他们支持刘澜的主要原因,但现在刘澜的选择,几乎等于失信,放弃了对他们当初的承诺,而这之前刘澜的一些新政与举措其实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能够承受,可这一回则是彻底的失望。 他们必须要考虑自己与家族的后路,徐州的官员和世家出现开始暗中联络曹操和袁绍,而这个时候的刘澜,还想着保住广陵,保住日后争霸中原的一线希望,虽然已经清理了一波,但这些人不过就是冰山一角,但刘澜错估形式,他觉得大家都会明白他保存实力的原因,毕竟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人去关心这些,就算这是对刘澜对徐州最好的选择,但对于他们却是最坏的选择,而这一点,刘澜应该能够一早就想到的,因为这些人和他本就不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与他同舟共济。 这些人里,这些世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人是真正该效忠的,那就是汉室,除此之外,刘澜只不过是被迫之下的选择,这就好像陈群与孔融,不管他们与刘澜的交情多深也不管他们多么受到重视,只要是朝廷的名义他们就不会考虑第二种选择,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前往许都。 汉室,是他们从小就在书本里就在父母言传身教下要去守护和效忠的,想改变他们,很难,而对于关羽张飞这样敢以法犯禁的武夫则永远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不会考虑什么汉室,他们只知道效忠他们认为该效忠的那个人,所以曹操永远也不可能用汉室的名义将关羽张飞们找到许都。 那么对于这些世家,不管刘澜现在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们内心之中要效忠汉室的想法,这话虽然刺耳,但这就是事实,除非你强大到可以真正与之抗衡,甚至表现出了取而代之的实力,或许会有人见风使舵,在汉室与刘澜直接找到一个平衡,不然的话现在这样的情况,因为自身的利益受损而抛弃刘澜的事情会不断上演。 刘澜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但这些人的去和留,刘澜并不会太过在乎,是打仗需要的人,但更需要的是粮,这些人手中掌握着他的命脉,可刘澜并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做出的绝定而就妥协,去和袁绍、曹操拼命,甚至是求和,这样的言论真的是太幼稚了,现在求和,难道这两大诸侯就会退兵?所以啊,刘澜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人左右。 当然,刘澜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离开,而他们也太低估了刘澜为何要保全广陵的决定,这些人想的太简单,毕竟在秣陵,他们就算与袁绍曹操联系上了,又能如何,刘澜现在巴不得他们一直追过来,到广陵决战,甚至是到长江上决战。 很多时候,刘澜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只要和几名军师商议妥当,那么所有人就该全力配合与执行,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却并不相同,内部的情况是最让刘澜头疼的,尤其是以张昭为首,都不理解刘澜这样做的用意。 张昭本来是好意,毕竟这并不是他对刘澜提出了异议,而是下面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已经迁移到了秣陵,可家族的根基还在徐州,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而在得知真相之后,刘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官渡之战时曹操内部发生的大面积暗中示好袁绍的情况,但最后曹操却在大胜之时将这些书信全部焚毁。 所以刘澜在听到张昭这些汇报之后,才会想到这些事情,也许之前他真的太过自信了,这些世家又怎么可能值得信任呢,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做得出来,所以刘澜这儿才会对张昭做出了自己的承诺,广陵会是底线,但也就是这样的承诺,几乎把徐州世家最后一线希望打破了,他们彻底对刘澜失去了信任。 当初他们之所以听从糜家陈家支持扶立刘澜入主徐州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对丹阳军失去了信任,而刘澜的入主则会对他们的利益提供保障,这是他们支持刘澜的主要原因,但现在刘澜的选择,几乎等于失信,放弃了对他们当初的承诺,而这之前刘澜的一些新政与举措其实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能够承受,可这一回则是彻底的失望。 他们必须要考虑自己与家族的后路,徐州的官员和世家出现开始暗中联络曹操和袁绍,而这个时候的刘澜,还想着保住广陵,保住日后争霸中原的一线希望,虽然已经清理了一波,但这些人不过就是冰山一角,但刘澜错估形式,他觉得大家都会明白他保存实力的原因,毕竟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人去关心这些,就算这是对刘澜对徐州最好的选择,但对于他们却是最坏的选择,而这一点,刘澜应该能够一早就想到的,因为这些人和他本就不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与他同舟共济。 这些人里,这些世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人是真正该效忠的,那就是汉室,除此之外,刘澜只不过是被迫之下的选择,这就好像陈群与孔融,不管他们与刘澜的交情多深也不管他们多么受到重视,只要是朝廷的名义他们就不会考虑第二种选择,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前往许都。 汉室,是他们从小就在书本里就在父母言传身教下要去守护和效忠的,想改变他们,很难,而对于关羽张飞这样敢以法犯禁的武夫则永远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不会考虑什么汉室,他们只知道效忠他们认为该效忠的那个人,所以曹操永远也不可能用汉室的名义将关羽张飞们找到许都。 那么对于这些世家,不管刘澜现在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们内心之中要效忠汉室的想法,这话虽然刺耳,但这就是事实,除非你强大到可以真正与之抗衡,甚至表现出了取而代之的实力,或许会有人见风使舵,在汉室与刘澜直接找到一个平衡,不然的话现在这样的情况,因为自身的利益受损而抛弃刘澜的事情会不断上演。 刘澜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但这些人的去和留,刘澜并不会太过在乎,是打仗需要的人,但更需要的是粮,这些人手中掌握着他的命脉,可刘澜并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做出的绝定而就妥协,去和袁绍、曹操拼命,甚至是求和,这样的言论真的是太幼稚了,现在求和,难道这两大诸侯就会退兵?所以啊,刘澜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人左右。 当然,刘澜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离开,而他们也太低估了刘澜为何要保全广陵的决定,这些人想的太简单,毕竟在秣陵,他们就算与袁绍曹操联系上了,又能如何,刘澜现在巴不得他们一直追过来,到广陵决战,甚至是到长江上决战。 很多时候,刘澜并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只要和几名军师商议妥当,那么所有人就该全力配合与执行,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却并不相同,内部的情况是最让刘澜头疼的,尤其是以张昭为首,都不理解刘澜这样做的用意。 张昭本来是好意,毕竟这并不是他对刘澜提出了异议,而是下面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虽然已经迁移到了秣陵,可家族的根基还在徐州,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而在得知真相之后,刘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官渡之战时曹操内部发生的大面积暗中示好袁绍的情况,但最后曹操却在大胜之时将这些书信全部焚毁。 所以刘澜在听到张昭这些汇报之后,才会想到这些事情,也许之前他真的太过自信了,这些世家又怎么可能值得信任呢,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做得出来,所以刘澜这儿才会对张昭做出了自己的承诺,广陵会是底线,但也就是这样的承诺,几乎把徐州世家最后一线希望打破了,他们彻底对刘澜失去了信任。 当初他们之所以听从糜家陈家支持扶立刘澜入主徐州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对丹阳军失去了信任,而刘澜的入主则会对他们的利益提供保障,这是他们支持刘澜的主要原因,但现在刘澜的选择,几乎等于失信,放弃了对他们当初的承诺,而这之前刘澜的一些新政与举措其实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但他们能够承受,可这一回则是彻底的失望。 他们必须要考虑自己与家族的后路,徐州的官员和世家出现开始暗中联络曹操和袁绍,而这个时候的刘澜,还想着保住广陵,保住日后争霸中原的一线希望,虽然已经清理了一波,但这些人不过就是冰山一角,但刘澜错估形式,他觉得大家都会明白他保存实力的原因,毕竟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对他们来说,不会有人去关心这些,就算这是对刘澜对徐州最好的选择,但对于他们却是最坏的选择,而这一点,刘澜应该能够一早就想到的,因为这些人和他本就不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与他同舟共济。 这些人里,这些世家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人是真正该效忠的,那就是汉室,除此之外,刘澜只不过是被迫之下的选择,这就好像陈群与孔融,不管他们与刘澜的交情多深也不管他们多么受到重视,只要是朝廷的名义他们就不会考虑第二种选择,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前往许都。 汉室,是他们从小就在书本里就在父母言传身教下要去守护和效忠的,想改变他们,很难,而对于关羽张飞这样敢以法犯禁的武夫则永远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不会考虑什么汉室,他们只知道效忠他们认为该效忠的那个人,所以曹操永远也不可能用汉室的名义将关羽张飞们找到许都。 那么对于这些世家,不管刘澜现在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们内心之中要效忠汉室的想法,这话虽然刺耳,但这就是事实,除非你强大到可以真正与之抗衡,甚至表现出了取而代之的实力,或许会有人见风使舵,在汉室与刘澜直接找到一个平衡,不然的话现在这样的情况,因为自身的利益受损而抛弃刘澜的事情会不断上演。 刘澜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但这些人的去和留,刘澜并不会太过在乎,是打仗需要的人,但更需要的是粮,这些人手中掌握着他的命脉,可刘澜并不会因为自己已经做出的绝定而就妥协,去和袁绍、曹操拼命,甚至是求和,这样的言论真的是太幼稚了,现在求和,难道这两大诸侯就会退兵?所以啊,刘澜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人左右。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徐州之战(280) 孙策动心了,一旦成功,他不仅能够坐山观虎斗,还可以根据战局选择是否去徐州分一杯羹,到那个时候,他不仅能得到丹阳军,甚至还有可能得到广陵郡,当然对于这些切实利益,他起身更为看重的还是能不能把刘澜彻底消灭,最不济也要将他赶出徐州和丹阳,彻底解决后顾之忧,不然的话就算他得到了丹阳郡,也要日日提心吊胆。 以前如果有人跟他讲什么唇亡齿寒,孙策还真不屑一顾,但现在曹操的使者的一席话却让他认真思考起来,不管是他曹操还是袁术乃至于孙策和袁绍,共同的敌人是谁,刘澜无疑,如果刘澜存在,他每消灭一人,另外三人就会变得无比凶险,因为下一个可能被刘澜攻打的就是你,可如果我们现在能够通力协作,不管未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但同心协力对付我们现在的共同敌人刘澜才是当务之急。 在经历九江之战后,孙策再听这番话后那是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因为徐州之战,他可能已经被消灭了,刘澜对于他如同庞然大物的巨兽,他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所以要对付刘澜要么就是借助其他诸侯,要么就缴械投降,而现在曹操对他投来橄榄枝可以说是正当其时,孙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这对于他可不是与曹操取得联系的机会,更不是得到汉室认可,被封丹阳太守这么简单,而是意味着他能够与曹操同等对话,一同攻击刘澜。当然孙策也会看人,他并不傻,帐下的文武也都不笨,这件事如果是袁术,那么不管真假,他都不会同意,因为袁术的话没有真的,就算此时信誓旦旦,可过后绝对拆桥,但曹操此人则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说一不二,就这一点,他就决定冒险。 越快越好,虽然曹操没有提更多的要求,可是现在徐州之战的情况,谁知道一个月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及早出兵,一旦局势发生逆转,到时候悔之晚矣。 “不可,此战绝不能急。”周瑜并不同意孙策的决定,但对于攻打丹阳他却是赞成的,但就算攻打丹阳,也要等待时机出现,而现在则并非最佳时机,原因很简单,以现在徐州的局面,虽然战局对刘澜十分不利,但刘澜终归未败,他的主力未损,而这才是曹操能够想到我们的原因,有此可以看出,曹操现在拿刘澜毫无办法,而我们现在如果贸然进攻丹阳,其结果…… 周瑜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其留下的空白余韵也足以让众人明白,那就是一旦他们去攻打丹阳,必然会遭受到刘澜全部的怒火,虽然刘澜要避让曹袁联军,可对我们他就不可能顾虑那么多了,所以末将觉得,这一仗要么不打,要打就一定要一击成功,不给刘澜任何机会进行反扑。 “可这样的机会太难了。“ “不难。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只要我们等到刘澜主力被拖在徐州分身乏术,那我们的机会就算真正出现了,这个时候我们再出兵丹阳,非但不会遇到太大的抵抗,还能轻松夺取丹阳,而刘澜却又因为徐州战事拖累,拿我们毫无办法,就算他想夺回丹阳,可是兵力被拖在徐州,就算派部队回来,也一定不会太多,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危险。” 周瑜一番话说下来,立时得到在场众人如凌操黄盖韩当几人的支持,比起现在去丹阳郡冒险,反而不如耐心等待,周郎的计策是最为明智的做法,对我们非常有利,而且要出兵也没那么容易,就比如粮草要先准备充足了,而这些则是他们现在最为急缺的物资,虽然有张羡资助,可是攻打丹阳,那粮草的消耗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周瑜几句话就让孙策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指望曹操无异于远水解近渴,最后能指望的必然还是张羡,只要他能够提供足够的粮草,那么他们就能够倾巢出兵,先解决刘澜,然后再攻打徐州. “议事结束后我就去见张叔父。” “不可。”周瑜并不赞成孙策的决定,他说道:“这件事伯符与其去找张羡,倒不如先不要出面,先去与曹操的使节见一面。” 虽然周瑜没有明说,但孙策却听明白了,他去求粮食,那都是他以个人接粮,可如果让使节出面,那情况就不同了,等于是曹操借粮。这几个月来他们全靠着张羡接济,所以这类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出面,既然曹操找上门来,就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不错。”他自己去见张羡,拉下脸来怎么也能求来粮秣,可既然是曹操找上门来,即是有求于人,那么有些事情又何必自己出面呢?他缓缓点头,道:“那这件事就交由公瑾了,你等会儿去见曹公使节,把我们的困难说出来,让他解决,不然的话我们也有心而无力了。” “诺。”周瑜敢如此提议自然信心十足,曹操看起来好像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建议,甚至还以唇亡齿寒来形容大局,可不要忘了一点,他们说的再天花乱坠,到底是来求我们出兵的,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的话,反而会被曹操看轻。 太容易成功,反而会被忽视,这就好像当初的袁术,如果孙策能多给他出现难题没可能他反而会对伯符重视,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曹操的使者能否成功,周瑜不在乎,这就是一个态度,如果他们出面也没有成功,那么这件事也就此作罢,他也不可能让孙策再去见张羡,结果肯定也会被他拒绝,毕竟他都拒绝了曹操的使节,如果孙策来就答应了,那不就等于不给曹操面子,所以求人这种事情孙策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议事很快结束,周瑜告辞离开,前往驿馆去见曹操使者,他代表孙策愿意出兵丹阳,但前提是需要粮草,并希望他们可以去找张羡就此事斡旋,虽然使节很为难,想要拒绝,可是在知晓如果没有粮草保障的情况下,他们讲无法出兵的情况后,只好做出回应,需要向曹司空反应,周瑜没有多待,毕竟这个使节的分量看样子太轻了,这种事都没有专断之权,周瑜继续和他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等候消息。 如果刘澜存在,他每消灭一人,另外三人就会变得无比凶险,因为下一个可能被刘澜攻打的就是你,可如果我们现在能够通力协作,不管未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但同心协力对付我们现在的共同敌人刘澜才是当务之急。 在经历九江之战后,孙策再听这番话后那是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因为徐州之战,他可能已经被消灭了,刘澜对于他如同庞然大物的巨兽,他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所以要对付刘澜要么就是借助其他诸侯,要么就缴械投降,而现在曹操对他投来橄榄枝可以说是正当其时,孙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这对于他可不是与曹操取得联系的机会,更不是得到汉室认可,被封丹阳太守这么简单,而是意味着他能够与曹操同等对话,一同攻击刘澜。当然孙策也会看人,他并不傻,帐下的文武也都不笨,这件事如果是袁术,那么不管真假,他都不会同意,因为袁术的话没有真的,就算此时信誓旦旦,可过后绝对拆桥,但曹操此人则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说一不二,就这一点,他就决定冒险。 越快越好,虽然曹操没有提更多的要求,可是现在徐州之战的情况,谁知道一个月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及早出兵,一旦局势发生逆转,到时候悔之晚矣。 “不可,此战绝不能急。”周瑜并不同意孙策的决定,但对于攻打丹阳他却是赞成的,但就算攻打丹阳,也要等待时机出现,而现在则并非最佳时机,原因很简单,以现在徐州的局面,虽然战局对刘澜十分不利,但刘澜终归未败,他的主力未损,而这才是曹操能够想到我们的原因,有此可以看出,曹操现在拿刘澜毫无办法,而我们现在如果贸然进攻丹阳,其结果…… 周瑜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其留下的空白余韵也足以让众人明白,那就是一旦他们去攻打丹阳,必然会遭受到刘澜全部的怒火,虽然刘澜要避让曹袁联军,可对我们他就不可能顾虑那么多了,所以末将觉得,这一仗要么不打,要打就一定要一击成功,不给刘澜任何机会进行反扑。 “可这样的机会太难了。“ “不难。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只要我们等到刘澜主力被拖在徐州分身乏术,那我们的机会就算真正出现了,这个时候我们再出兵丹阳,非但不会遇到太大的抵抗,还能轻松夺取丹阳,而刘澜却又因为徐州战事拖累,拿我们毫无办法,就算他想夺回丹阳,可是兵力被拖在徐州,就算派部队回来,也一定不会太多,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危险。” 周瑜一番话说下来,立时得到在场众人如凌操黄盖韩当几人的支持,比起现在去丹阳郡冒险,反而不如耐心等待,周郎的计策是最为明智的做法,对我们非常有利,而且要出兵也没那么容易,就比如粮草要先准备充足了,而这些则是他们现在最为急缺的物资,虽然有张羡资助,可是攻打丹阳,那粮草的消耗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周瑜几句话就让孙策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指望曹操无异于远水解近渴,最后能指望的必然还是张羡,只要他能够提供足够的粮草,那么他们就能够倾巢出兵,先解决刘澜,然后再攻打徐州. “议事结束后我就去见张叔父。” “不可。”周瑜并不赞成孙策的决定,他说道:“这件事伯符与其去找张羡,倒不如先不要出面,先去与曹操的使节见一面。” 虽然周瑜没有明说,但孙策却听明白了,他去求粮食,那都是他以个人接粮,可如果让使节出面,那情况就不同了,等于是曹操借粮。这几个月来他们全靠着张羡接济,所以这类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出面,既然曹操找上门来,就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不错。”他自己去见张羡,拉下脸来怎么也能求来粮秣,可既然是曹操找上门来,即是有求于人,那么有些事情又何必自己出面呢?他缓缓点头,道:“那这件事就交由公瑾了,你等会儿去见曹公使节,把我们的困难说出来,让他解决,不然的话我们也有心而无力了。” “诺。”周瑜敢如此提议自然信心十足,曹操看起来好像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建议,甚至还以唇亡齿寒来形容大局,可不要忘了一点,他们说的再天花乱坠,到底是来求我们出兵的,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的话,反而会被曹操看轻。 太容易成功,反而会被忽视,这就好像当初的袁术,如果孙策能多给他出现难题没可能他反而会对伯符重视,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曹操的使者能否成功,周瑜不在乎,这就是一个态度,如果他们出面也没有成功,那么这件事也就此作罢,他也不可能让孙策再去见张羡,结果肯定也会被他拒绝,毕竟他都拒绝了曹操的使节,如果孙策来就答应了,那不就等于不给曹操面子,所以求人这种事情孙策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议事很快结束,周瑜告辞离开,前往驿馆去见曹操使者,他代表孙策愿意出兵丹阳,但前提是需要粮草,并希望他们可以去找张羡就此事斡旋,虽然使节很为难,想要拒绝,可是在知晓如果没有粮草保障的情况下,他们讲无法出兵的情况后,只好做出回应,需要向曹司空反应,周瑜没有多待,毕竟这个使节的分量看样子太轻了,这种事都没有专断之权,周瑜继续和他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等候消息。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徐州之战(281) 吕县城内,白袍内卫一路通行无阻,朝内宅而来,在徐州能有这般身份的只有内卫,可以不必通禀直闯内府。 一路来到了刘澜所在的院落前,可到了这里,他却被许褚拦了下来,稍作等候,许褚要先进屋禀报,片刻许褚出来,道:“进去吧!” 内卫走进了书房之中,此时刘澜正在看着最新从秣陵传来的文书,派兵还放着一张丹阳地图,刘澜不时会在地图上找一些郡县的位置。 如今的公务都由内阁搭理,但在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面前,最后还需要刘澜朱批,而这一次却并非普通政务,而是关于许贡的,虽然刘澜以及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以守为主,但是许贡和严白虎这一次显然是想借着徐州之战的东风进攻秣陵,之前许贡敢攻打秣陵,那是因为袁术让他误以为刘澜分身乏术,而在吸取了前一次失利的经验之后,这一回他十分谨慎,一直引而不发,可能他也是在等待徐州之战的情况,如果在新年前徐州爆发大规模的战斗,那么他就会顺势攻打秣陵,而如果春节之前徐州一直是现在这个局面,那么他就会一直等待着。 而对于眼下的情形,刘澜也很难做出判断,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是不会主动出击的,陌生是同时进攻曹袁联军了,就算是只攻打曹操和袁绍一方都不会,尤其是曹操那边,虽然他们的兵力很少,但战力很强,再加上有曹操这样强力的统帅存在,贸然进攻,最后失败的可能会是徐州军。 所以他现在巴不得就这样一直对峙着,最好过了年,那样的话,徐庶和陈宫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安排好管理的防御事物,把曹袁挡在广陵以北也就变为可能,这一次他们率先离开,有位他们的安全考虑,但更多的还是前往广陵主持大局,在‘刽子手’陈矫的雷霆镇压之下,广陵异己者被荡平,但这样的高压不可能一直下去,而徐庶与陈宫的前往,将会为刘澜安抚人心。 陈矫不大可能再留在广陵了,其实这本来就是很早就做出的决定,陈矫在解决了义仓一事后会到徐州做陈宫的二把手徐州长史,但现在看起来很难了,他得先回到秣陵,但是这把刀已经被他磨锋利了,日后不管到哪里,都会是一把好手。 陈矫刘澜对他的未来非常看好,更何况他还是历史名人,这就给了刘澜更加大胆使用他的信心,当然现在这些问题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则是只要他们与曹袁交战,那么秣陵就会遭遇许贡的攻击,虽然刘澜安排了张颌与太史慈,可是双线开战并不是刘澜想要的结果,不然的话也不会即将击败许贡的适合退兵了,这一点全天下人都看得出来,许贡当然也看得出来,既然人尽皆知,一些人不解许贡为何还敢来挑衅看似奇怪,其实再正常不过,就因为一个道理,他已经得罪了刘澜,如果不变得更为主动一些,那么等徐州之战结束,刘澜一旦腾出手来,第一个就要对付他。 所以他要么趁刘澜病要他的命,要么就等着被刘澜千刀万剐,可能是开城可能是春秋,反正他是肯定活不到明天的冬天了,所以这一仗不是他当真有胆子进攻秣陵,而是他已经到了非打秣陵不可的地步,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这一点是刘澜所忽略的,当然这完全是因为已经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如果不是严白虎,刘澜根本不会在意他,所以说他与严白虎的联盟才是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毕竟历史上这两人的仇恨是非常大的,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联手。 蝴蝶效应,确实让他有些看不懂如今局势的变化了,但历史本来就未必似史书所记载那般,更何况还是只了解演义,所以从来第一天,刘澜所面对的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不同于演义。 就在刘澜想着是不是该先解决许贡这个麻烦的适合,许褚来了,他让其将内卫带了进来,片刻内卫进屋,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将军,有长沙的紧急军情。” “呈上来!” “之前曹操暗中联络张羡和孙策他是知晓的,只是时隔几天怎么又有紧急军情了,难道孙策出兵了?”一瞬间刘澜突然意识到事态变得更为严重了,之前他得到的情报是孙策短时间内不会出兵,可是这封书信这个时候传达,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这个时候孙策攻打秣陵,那可就真的热闹了,那个时候孙策和许贡将会同时攻打秣陵,丹阳郡届时得变得多乱啊。 现在只是许贡和严白虎联盟,到时候说不定另一个时空的冤家同样也会联合在一起。演义里孙策死于于吉之手,可历史中却是死于许贡三门客的刺杀,而许贡则是被孙策所杀才有门客刺杀孙策报仇,冤冤相报的二人联手一起对付自己,这三家势力如果一旦联合,且不说他们变成一个整体,就是各自为战,那也够他喝一壶的,最少张颌和太史慈两人会吃力,就算应对也不会轻松。 打开文书,果不其然,上面的内容证实了刘澜的猜测,不过上一次对于出兵是没有未知数的提示,只是说孙策部队有所异动,而这一次却给出了明确的时间,对于出兵的时间,刘澜其实不看也能够想到,毕竟他的情况和许贡差不多,既然如此,那肯定会选择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我知晓了。“ 刘澜挥退了内卫和许褚,背着手走了几步,看来徐州之战已经没那么简单了,接下来如果犯下任何错误,可能不仅仅是徐州不保,连丹阳郡都可能丢,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解决,而该如何应对,最好还是要和徐庶商量一下,这件事已经到了非常棘手的地步了,刘澜自己是绝然不敢再做出任何大胆的决断了,影响太大。 人有时候就这样,当你一无所有的适合,你会毫无顾忌的去冒险,可当你功成名就之后,再想冒险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现在的刘澜就是这样,想到这,刘澜又把许褚喊进了屋中,下令道:“速传军师来吕县,让他一刻不可耽误。” “诺。” ~~~~~~~~~~~~~ 卷十六铁马踏雪取河北第九章恒山之乱 吕县城内,白袍内卫一路通行无阻,朝内宅而来,在徐州能有这般身份的只有内卫,可以不必通禀直闯内府。一路来到了刘澜所在的院落前,可到了这里,他却被许褚拦了下来,稍作等候,许褚要先进屋禀报,片刻许褚出来,道:“进去吧!” 内卫走进了书房之中,此时刘澜正在看着最新从秣陵传来的文书,派兵还放着一张丹阳地图,刘澜不时会在地图上找一些郡县的位置。 如今的公务都由内阁搭理,但在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面前,最后还需要刘澜朱批,而这一次却并非普通政务,而是关于许贡的,虽然刘澜以及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以守为主,但是许贡和严白虎这一次显然是想借着徐州之战的东风进攻秣陵,之前许贡敢攻打秣陵,那是因为袁术让他误以为刘澜分身乏术,而在吸取了前一次失利的经验之后,这一回他十分谨慎,一直引而不发,可能他也是在等待徐州之战的情况,如果在新年前徐州爆发大规模的战斗,那么他就会顺势攻打秣陵,而如果春节之前徐州一直是现在这个局面,那么他就会一直等待着。 而对于眼下的情形,刘澜也很难做出判断,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是不会主动出击的,陌生是同时进攻曹袁联军了,就算是只攻打曹操和袁绍一方都不会,尤其是曹操那边,虽然他们的兵力很少,但战力很强,再加上有曹操这样强力的统帅存在,贸然进攻,最后失败的可能会是徐州军。 所以他现在巴不得就这样一直对峙着,最好过了年,那样的话,徐庶和陈宫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安排好管理的防御事物,把曹袁挡在广陵以北也就变为可能,这一次他们率先离开,有位他们的安全考虑,但更多的还是前往广陵主持大局,在‘刽子手’陈矫的雷霆镇压之下,广陵异己者被荡平,但这样的高压不可能一直下去,而徐庶与陈宫的前往,将会为刘澜安抚人心。 陈矫不大可能再留在广陵了,其实这本来就是很早就做出的决定,陈矫在解决了义仓一事后会到徐州做陈宫的二把手徐州长史,但现在看起来很难了,他得先回到秣陵,但是这把刀已经被他磨锋利了,日后不管到哪里,都会是一把好手。 陈矫刘澜对他的未来非常看好,更何况他还是历史名人,这就给了刘澜更加大胆使用他的信心,当然现在这些问题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则是只要他们与曹袁交战,那么秣陵就会遭遇许贡的攻击,虽然刘澜安排了张颌与太史慈,可是双线开战并不是刘澜想要的结果,不然的话也不会即将击败许贡的适合退兵了,这一点全天下人都看得出来,许贡当然也看得出来,既然人尽皆知,一些人不解许贡为何还敢来挑衅看似奇怪,其实再正常不过,就因为一个道理,他已经得罪了刘澜,如果不变得更为主动一些,那么等徐州之战结束,刘澜一旦腾出手来,第一个就要对付他。 所以他要么趁刘澜病要他的命,要么就等着被刘澜千刀万剐,可能是开城可能是春秋,反正他是肯定活不到明天的冬天了,所以这一仗不是他当真有胆子进攻秣陵,而是他已经到了非打秣陵不可的地步,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这一点是刘澜所忽略的,当然这完全是因为已经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如果不是严白虎,刘澜根本不会在意他,所以说他与严白虎的联盟才是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毕竟历史上这两人的仇恨是非常大的,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联手。 蝴蝶效应,确实让他有些看不懂如今局势的变化了,但历史本来就未必似史书所记载那般,更何况还是只了解演义,所以从来第一天,刘澜所面对的就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不同于演义。 就在刘澜想着是不是该先解决许贡这个麻烦的适合,许褚来了,他让其将内卫带了进来,片刻内卫进屋,单膝跪下禀报,“启禀将军,有长沙的紧急军情。” “呈上来!” “之前曹操暗中联络张羡和孙策他是知晓的,只是时隔几天怎么又有紧急军情了,难道孙策出兵了?”一瞬间刘澜突然意识到事态变得更为严重了,之前他得到的情报是孙策短时间内不会出兵,可是这封书信这个时候传达,肯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这个时候孙策攻打秣陵,那可就真的热闹了,那个时候孙策和许贡将会同时攻打秣陵,丹阳郡届时得变得多乱啊。 现在只是许贡和严白虎联盟,到时候说不定另一个时空的冤家同样也会联合在一起。演义里孙策死于于吉之手,可历史中却是死于许贡三门客的刺杀,而许贡则是被孙策所杀才有门客刺杀孙策报仇,冤冤相报的二人联手一起对付自己,这三家势力如果一旦联合,且不说他们变成一个整体,就是各自为战,那也够他喝一壶的,最少张颌和太史慈两人会吃力,就算应对也不会轻松。 打开文书,果不其然,上面的内容证实了刘澜的猜测,不过上一次对于出兵是没有未知数的提示,只是说孙策部队有所异动,而这一次却给出了明确的时间,对于出兵的时间,刘澜其实不看也能够想到,毕竟他的情况和许贡差不多,既然如此,那肯定会选择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我知晓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徐州之战(282) 刘澜紧急相招,徐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很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数,当即带着三百护卫星夜赶往吕县,这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着是哪里出现了风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麻烦,主公是绝不可能在这个当口招他前往吕县的,徐庶十分焦虑,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来,他能想到的糟糕事情全都出现,路上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可日日都在提心吊胆。 徐庶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哪一种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又不可能,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等到了吕县才能知晓真相,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发生,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制定的防御广陵的战略,事实上这件事他们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最佳几日他和陈宫更是为了广陵防御一事伤透了脑筋,好在张南对于守城颇有建树,不然的话他二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万事开头难,制定一个计划容易,可如何实施,没有得力的人手还真的会寸步难行,若非有张南,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前来吕县,现在终于抵达,是到了解除困惑的时候了,他直接去见刘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经受过近五天煎熬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那种极度的焦虑与不安。 马上他就会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马上他就能从主公口中得知折磨了他数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徐庶进得屋来,刘澜正正背着手在房间里焦急等待着他,一看到徐庶的身影,便如释重负一般:“元直,一路辛苦。”刘澜快步迎了上去,搀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下首坐下,此刻的刘澜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可算来了,解决麻烦的人可算来了。 刘澜以前也许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更多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了解,对这个时代人物的熟悉,但是现在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不管是黄巾之战还是讨董之战甚至是冀州之战时的义无反顾少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所以他没有了底气,连搏命的底气都没有。 赌注太大了,如果他依然一早就能够知晓结果,那么赌多大他都会有底气,可是现在的牌桌上变得与以往不同了,虽然都是之前输给他的人不假,但是牌局却已经变得大为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向自己的谋主来寻求解决的方案。 刘澜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徐庶直奔主题,说实话此刻的徐庶比他还要急着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澜随即把他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他希望徐庶能够在得知真相之后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最少也要先解决许贡和孙策其中一人,这样才能确保丹阳军的安全。 在得知了这次被召集而来的真相后,徐庶沉默了,他终于理解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焦急了,换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是刘澜这样的反应,可是要对付这二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他说道:“主公刚才所说庶都已知晓了,孙策、许贡二人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只要这个时机到了,他们就会出兵,但是曹操和袁绍要与我军开战的话,还需要一个准备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间内,是我们的唯一机会,可是孙策远在长沙,所以我们只能把目光放在许贡身上,但是因为严白虎的存在,如果我们出兵吴郡,那么许贡势必会与严白虎一道躲入乌程的深山老林中。 “不,严白虎躲进去的可能性大,但许贡可能不会,这二人虽然现在联合,但别忘了两人也有着深仇大恨,乌程的群山是严白虎以往躲避许贡官军围剿的藏身之所,所以严白虎肯定不会对他透露,但是我们这一仗要么不轻易开启,要打就必须要把吴郡的势力连根拔起,如果只剿灭一个许贡,没有任何意义,待他们等待的机会出现时,严白虎一定会从深山之中再度出来,而这就等于我们依旧没有解决吴郡的麻烦。“ 要拔掉许贡,就必须连严白虎一起连根拔掉,比起许贡这位官方代表,盘踞在乌程的匪首严白虎其实刘澜真正担心的势力,毕竟在演义和游戏之中,吴郡可都是严白虎把持着,可知这人绝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看待一个人,不能因为他最后败在了谁的手上或者战胜了谁,要辩证的来看待这类问题,就好像这个严白虎,能在乌程盘踞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被孙策给剿灭了,这足以说明他这人是很有一套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越是这类势力就越不能轻视,很有可能他会让你摔个跟头。 刘澜紧急相招,徐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很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数,当即带着三百护卫星夜赶往吕县,这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着是哪里出现了风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麻烦,主公是绝不可能在这个当口招他前往吕县的,徐庶十分焦虑,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来,他能想到的糟糕事情全都出现,路上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可日日都在提心吊胆。 徐庶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哪一种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又不可能,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等到了吕县才能知晓真相,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发生,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制定的防御广陵的战略,事实上这件事他们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最佳几日他和陈宫更是为了广陵防御一事伤透了脑筋,好在张南对于守城颇有建树,不然的话他二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万事开头难,制定一个计划容易,可如何实施,没有得力的人手还真的会寸步难行,若非有张南,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前来吕县,现在终于抵达,是到了解除困惑的时候了,他直接去见刘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经受过近五天煎熬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那种极度的焦虑与不安。 马上他就会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马上他就能从主公口中得知折磨了他数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徐庶进得屋来,刘澜正正背着手在房间里焦急等待着他,一看到徐庶的身影,便如释重负一般:“元直,一路辛苦。”刘澜快步迎了上去,搀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下首坐下,此刻的刘澜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可算来了,解决麻烦的人可算来了。 刘澜以前也许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更多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了解,对这个时代人物的熟悉,但是现在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不管是黄巾之战还是讨董之战甚至是冀州之战时的义无反顾少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所以他没有了底气,连搏命的底气都没有。 赌注太大了,如果他依然一早就能够知晓结果,那么赌多大他都会有底气,可是现在的牌桌上变得与以往不同了,虽然都是之前输给他的人不假,但是牌局却已经变得大为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向自己的谋主来寻求解决的方案。 刘澜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徐庶直奔主题,说实话此刻的徐庶比他还要急着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澜随即把他所知晓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他希望徐庶能够在得知真相之后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最少也要先解决许贡和孙策其中一人,这样才能确保丹阳军的安全。 在得知了这次被召集而来的真相后,徐庶沉默了,他终于理解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焦急了,换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是刘澜这样的反应,可是要对付这二人又哪里会那么容易,他说道:“主公刚才所说庶都已知晓了,孙策、许贡二人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只要这个时机到了,他们就会出兵,但是曹操和袁绍要与我军开战的话,还需要一个准备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间内,是我们的唯一机会,可是孙策远在长沙,所以我们只能把目光放在许贡身上,但是因为严白虎的存在,如果我们出兵吴郡,那么许贡势必会与严白虎一道躲入乌程的深山老林中。 “不,严白虎躲进去的可能性大,但许贡可能不会,这二人虽然现在联合,但别忘了两人也有着深仇大恨,乌程的群山是严白虎以往躲避许贡官军围剿的藏身之所,所以严白虎肯定不会对他透露,但是我们这一仗要么不轻易开启,要打就必须要把吴郡的势力连根拔起,如果只剿灭一个许贡,没有任何意义,待他们等待的机会出现时,严白虎一定会从深山之中再度出来,而这就等于我们依旧没有解决吴郡的麻烦。“ 要拔掉许贡,就必须连严白虎一起连根拔掉,比起许贡这位官方代表,盘踞在乌程的匪首严白虎其实刘澜真正担心的势力,毕竟在演义和游戏之中,吴郡可都是严白虎把持着,可知这人绝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看待一个人,不能因为他最后败在了谁的手上或者战胜了谁,要辩证的来看待这类问题,就好像这个严白虎,能在乌程盘踞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被孙策给剿灭了,这足以说明他这人是很有一套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越是这类势力就越不能轻视,很有可能他会让你摔个跟头。 刘澜紧急相招,徐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很可能发生了一些变数,当即带着三百护卫星夜赶往吕县,这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着是哪里出现了风险,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麻烦,主公是绝不可能在这个当口招他前往吕县的,徐庶十分焦虑,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来,他能想到的糟糕事情全都出现,路上用了不到五天时间,可日日都在提心吊胆。 徐庶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哪一种结果都有可能发生,又不可能,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等到了吕县才能知晓真相,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发生,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制定的防御广陵的战略,事实上这件事他们已经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最佳几日他和陈宫更是为了广陵防御一事伤透了脑筋,好在张南对于守城颇有建树,不然的话他二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万事开头难,制定一个计划容易,可如何实施,没有得力的人手还真的会寸步难行,若非有张南,他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前来吕县,现在终于抵达,是到了解除困惑的时候了,他直接去见刘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经受过近五天煎熬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那种极度的焦虑与不安。 马上他就会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马上他就能从主公口中得知折磨了他数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徐庶进得屋来,刘澜正正背着手在房间里焦急等待着他,一看到徐庶的身影,便如释重负一般:“元直,一路辛苦。”刘澜快步迎了上去,搀着他的手把他按在了下首坐下,此刻的刘澜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可算来了,解决麻烦的人可算来了。 刘澜以前也许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更多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了解,对这个时代人物的熟悉,但是现在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不管是黄巾之战还是讨董之战甚至是冀州之战时的义无反顾少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所以他没有了底气,连搏命的底气都没有。赌注太大了,如果他依然一早就能够知晓结果,那么赌多大他都会有底气,可是现在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徐州之战(283) “等待时机,还是说他不愿轻举妄动,又或者说他不愿与我们在现阶段交手,所以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等待的又是什么呢? “文丑?李通?孙策亦或者是袁术和许贡?” 这几人看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单拎出来都不会对徐州起到任何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如果在他们之间同时出现了对我不利的因素,那么曹操就不会继续沉默下去,而他出兵与否很可能也就会根据那时的情况来定。 如果四家能出兵两家,曹操就绝对会攻打吕县,可如果这四家有三家拒绝出兵,可能曹操也就不会再贸然攻打吕县了。 曹操是在等,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一直能安心待在彭城,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时机嘛,这四人出兵与否,至关重要,曹操不可能忽略这一点,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所以要在徐州战场有所建树,要动但是不能乱动,所以此刻的曹操绝不会冒然出兵,但只要他出兵就必然是十足的把握。 从这一点就可以想到曹操此刻在想些什么,对此刘澜眉头皱成一团,徐庶和刘澜对曹操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曹操可能也不会想到他指望的那几个人,很可能也在观望着,毕竟这个时候谁又想当出头鸟呢,或者说谁又愿意当出头鸟呢?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长沙那边的情况,刘澜一清二楚,陈到都已经把那边的消息都告诉他了,结盟归结盟,可出兵丹阳不就在等着徐州开战吗? 而且许贡和严白虎,也并非是曹操哪头的人,他们是与袁术有着些许关联,所以说曹操现在能够借助的可能也就孙策和文丑,袁术和许贡没什么指望。 四路人马这就变成了两路,而这两路孙策在等待机会,那么曹操也就进入了一个僵局之战,这样的结果对他更有利,但是也不能忽略一旦曹操认清形势之后的全力一搏,那个时候这些人势必就会跃跃欲试起来,甚至是偃旗息鼓的袁术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能让纪灵一直隐藏起来,如果不是有其他想法,袁术没必要做这些,甚至是在鲁肃入侵寿春的时候,纪灵依然没有露面,这足以说明袁术是有着一些其他想法的,只是最后实在藏不住了才曝光。 如果是别人,钻了牛角尖可能就真会一直等下去,但是曹操不会,现在可能想着避开徐州军的锋芒,保存实力,等待他人先出手,但等待不会超过一个月,他就会反应过来,而刘澜所不知晓的是,其实曹操一直在寻求着主动出击的时机,而恰恰是他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才一直拖着没有出兵,但如今联系上了孙策就不一样了,距离最后的出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 这些是刘澜所不知晓的消息,所以他的猜测只能是在已有情报之下,而随着夏侯渊专门制定了对付信鸽的办法,随着鹰隼的出现,从兖州的传出的消息越来越深,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对曹操几乎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此时此刻是刘澜多年以来最为危急的时刻,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连他自己都没底,所以他把徐庶叫来,就是要他能在关键时刻出些妙计,这个时候他只相信徐庶,而在他身边也只有徐庶才能够力挽狂澜,改变现在不利的局面,作为徐州的最高统治者,刘澜的能力有限,所以他必须要知人善任,更要懂得如何把人用好,他只要掌握好大方向就行了,而这些年随着蝴蝶效应,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改变,没有了先知的能耐,只能借助这些谋主来制定出可行的方案,然后再交给武将们去执行。 这一次徐庶虽然没有帮他制定出什么应对丹阳的计划出来,但是因为他的存在,把此刻曹操想要做什么都分析清清楚楚了,刘澜反而不担心丹阳郡的危机了。 “等待时机,还是说他不愿轻举妄动,又或者说他不愿与我们在现阶段交手,所以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等待的又是什么呢? “文丑?李通?孙策亦或者是袁术和许贡?” 这几人看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单拎出来都不会对徐州起到任何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如果在他们之间同时出现了对我不利的因素,那么曹操就不会继续沉默下去,而他出兵与否很可能也就会根据那时的情况来定。 如果四家能出兵两家,曹操就绝对会攻打吕县,可如果这四家有三家拒绝出兵,可能曹操也就不会再贸然攻打吕县了。 曹操是在等,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一直能安心待在彭城,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时机嘛,这四人出兵与否,至关重要,曹操不可能忽略这一点,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所以要在徐州战场有所建树,要动但是不能乱动,所以此刻的曹操绝不会冒然出兵,但只要他出兵就必然是十足的把握。 从这一点就可以想到曹操此刻在想些什么,对此刘澜眉头皱成一团,徐庶和刘澜对曹操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曹操可能也不会想到他指望的那几个人,很可能也在观望着,毕竟这个时候谁又想当出头鸟呢,或者说谁又愿意当出头鸟呢?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长沙那边的情况,刘澜一清二楚,陈到都已经把那边的消息都告诉他了,结盟归结盟,可出兵丹阳不就在等着徐州开战吗? 而且许贡和严白虎,也并非是曹操哪头的人,他们是与袁术有着些许关联,所以说曹操现在能够借助的可能也就孙策和文丑,袁术和许贡没什么指望。 四路人马这就变成了两路,而这两路孙策在等待机会,那么曹操也就进入了一个僵局之战,这样的结果对他更有利,但是也不能忽略一旦曹操认清形势之后的全力一搏,那个时候这些人势必就会跃跃欲试起来,甚至是偃旗息鼓的袁术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能让纪灵一直隐藏起来,如果不是有其他想法,袁术没必要做这些,甚至是在鲁肃入侵寿春的时候,纪灵依然没有露面,这足以说明袁术是有着一些其他想法的,只是最后实在藏不住了才曝光。 如果是别人,钻了牛角尖可能就真会一直等下去,但是曹操不会,现在可能想着避开徐州军的锋芒,保存实力,等待他人先出手,但等待不会超过一个月,他就会反应过来,而刘澜所不知晓的是,其实曹操一直在寻求着主动出击的时机,而恰恰是他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才一直拖着没有出兵,但如今联系上了孙策就不一样了,距离最后的出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 这些是刘澜所不知晓的消息,所以他的猜测只能是在已有情报之下,而随着夏侯渊专门制定了对付信鸽的办法,随着鹰隼的出现,从兖州的传出的消息越来越深,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对曹操几乎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此时此刻是刘澜多年以来最为危急的时刻,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连他自己都没底,所以他把徐庶叫来,就是要他能在关键时刻出些妙计,这个时候他只相信徐庶,而在他身边也只有徐庶才能够力挽狂澜,改变现在不利的局面,作为徐州的最高统治者,刘澜的能力有限,所以他必须要知人善任,更要懂得如何把人用好,他只要掌握好大方向就行了,而这些年随着蝴蝶效应,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改变,没有了先知的能耐,只能借助这些谋主来制定出可行的方案,然后再交给武将们去执行。 这一次徐庶虽然没有帮他制定出什么应对丹阳的计划出来,但是因为他的存在,把此刻曹操想要做什么都分析清清楚楚了,刘澜反而不担心丹阳郡的危机了。 “等待时机,还是说他不愿轻举妄动,又或者说他不愿与我们在现阶段交手,所以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等待的又是什么呢? “文丑?李通?孙策亦或者是袁术和许贡?” 这几人看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单拎出来都不会对徐州起到任何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如果在他们之间同时出现了对我不利的因素,那么曹操就不会继续沉默下去,而他出兵与否很可能也就会根据那时的情况来定。 如果四家能出兵两家,曹操就绝对会攻打吕县,可如果这四家有三家拒绝出兵,可能曹操也就不会再贸然攻打吕县了。 曹操是在等,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一直能安心待在彭城,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时机嘛,这四人出兵与否,至关重要,曹操不可能忽略这一点,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所以要在徐州战场有所建树,要动但是不能乱动,所以此刻的曹操绝不会冒然出兵,但只要他出兵就必然是十足的把握。 从这一点就可以想到曹操此刻在想些什么,对此刘澜眉头皱成一团,徐庶和刘澜对曹操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但是曹操可能也不会想到他指望的那几个人,很可能也在观望着,毕竟这个时候谁又想当出头鸟呢,或者说谁又愿意当出头鸟呢?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长沙那边的情况,刘澜一清二楚,陈到都已经把那边的消息都告诉他了,结盟归结盟,可出兵丹阳不就在等着徐州开战吗? 而且许贡和严白虎,也并非是曹操哪头的人,他们是与袁术有着些许关联,所以说曹操现在能够借助的可能也就孙策和文丑,袁术和许贡没什么指望。 四路人马这就变成了两路,而这两路孙策在等待机会,那么曹操也就进入了一个僵局之战,这样的结果对他更有利,但是也不能忽略一旦曹操认清形势之后的全力一搏,那个时候这些人势必就会跃跃欲试起来,甚至是偃旗息鼓的袁术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能让纪灵一直隐藏起来,如果不是有其他想法,袁术没必要做这些,甚至是在鲁肃入侵寿春的时候,纪灵依然没有露面,这足以说明袁术是有着一些其他想法的,只是最后实在藏不住了才曝光。 如果是别人,钻了牛角尖可能就真会一直等下去,但是曹操不会,现在可能想着避开徐州军的锋芒,保存实力,等待他人先出手,但等待不会超过一个月,他就会反应过来,而刘澜所不知晓的是,其实曹操一直在寻求着主动出击的时机,而恰恰是他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才一直拖着没有出兵,但如今联系上了孙策就不一样了,距离最后的出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 这些是刘澜所不知晓的消息,所以他的猜测只能是在已有情报之下,而随着夏侯渊专门制定了对付信鸽的办法,随着鹰隼的出现,从兖州的传出的消息越来越深,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对曹操几乎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此时此刻是刘澜多年以来最为危急的时刻,接下来该何去何从,连他自己都没底,所以他把徐庶叫来,就是要他能在关键时刻出些妙计,这个时候他只相信徐庶,而在他身边也只有徐庶才能够力挽狂澜,改变现在不利的局面,作为徐州的最高统治者,刘澜的能力有限,所以他必须要知人善任,更要懂得如何把人用好,他只要掌握好大方向就行了,而这些年随着蝴蝶效应,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改变,没有了先知的能耐,只能借助这些谋主来制定出可行的方案,然后再交给武将们去执行。 这一次徐庶虽然没有帮他制定出什么应对丹阳的计划出来,但是因为他的存在,把此刻曹操想要做什么都分析清清楚楚了,刘澜反而不担心丹阳郡的危机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徐州之战(284) 次日一早,徐庶便骑马赶到了吕县军营,此行他的目的地只要一个就是去见简雍,简雍如今在将军府为从事中郎,性质和幕僚差不多,平日里住在军营,刘澜有需要咨询时会召见,但刘澜很少会想到他,实在是需要他的地方太少了,但像简雍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却又必不可少,这不今日就用到了他。 无事不登三宝殿,打徐庶出现的那一刻简雍便大笑着把他迎了进来,这几年两人的轨迹有着巨大的差距,他现在几乎是闲人一个,而徐庶却是刘澜面前头号红人,将军府内特设出的军师将军,地位与关羽相等,虽然对他说不上嫉妒和厌恶,可就资历来说,两人的身份也不会变得这般悬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哪不是效忠刘澜,而在沛郡郡守的位置上虽然忙些操心的事情多一些,可再忙也比现在淡出个鸟来强啊,有一段时间,他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简直就是闲人一个,在加上身份地位巨大的改变,从以前一呼百应到现在和卒伍厮混,巨大的落差,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瞅着沛县被占,他反而又想开了,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浑浑噩噩下去,刘澜再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时候,徐庶出现了,虽然有些失望,并非是刘澜亲自前来,可徐庶的出现还是让他看到了希望,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英雄迟早都会有用武之地,而他之所以弃沛郡郡守之位到刘澜的将军府,不就是不想再为郡务所累,而要一展平身所学嘛,虽然不知晓徐庶前来何事,但肯定是有用自己的地方,简雍自己开始期待起来。 简雍在徐庶面前,或者说徐庶在简雍面前并不敢托大,他是早期就跟随刘澜的老人,资格老,在他面前,徐庶只能执晚辈礼,当然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两人的私交十分好,所以两人见面自然就少了一些刻意,多了一些随意。 简雍本就是这样的人,别说对他十分随意了,就算是见到刘澜也同样如此,其实昨晚刘澜那番话根本就无须教他怎么说,他会把握分寸的,但刘澜如此在意,甚至连该怎样说话都教他,只能说明他对简雍的重视,不想让他寒心甚至是失望。 这一年来他确实忽略了简雍,可最主要的还不是因为没有什么用得到简雍的地方,让他来出谋划策,还不如把他留在沛县更靠谱,可当说客游说诸侯,那就绝没有第二人选,就算是张也要在他面前落下风。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刘澜自然清楚这件事只有简雍能成功,可毕竟有风险,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以命令的形式去命令他前往乌程,但教徐庶说那番话,却又是因为清楚简雍的性格,知道怎样能让他主动请缨。 可这些徐庶就不会考虑过多,更不会去猜测刘澜的心思,或者说就算已经想到,可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再说了,简雍是什么样的人这徐州谁不知道,让他出山,就不能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见他,反而是要激他。 激将法并不适合所有人,但对一些人特别管用,比如张飞诸如简雍,只有把他先捧得高高的,那才能成功。 徐庶把简雍夸的如他张仪再世一般,然后话锋一转询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收徒或者不错的门生推选一人前往乌程,简雍听了之后急死了,恨不得当即就要说出什么狗屁的人选,老子自己去就行。 徐庶是真的傻眼了,他以为简雍会矜持些的,可万没想到他会如此急迫,看着他那激动的表现,徐庶大笑了起来。 简雍本来就不是虚伪的人,更何况还是和他单独在一起,自然就更没有任何的隐瞒了,有什么真实的想法自己都直接说了出来:“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许贡和严白虎现在威胁着丹阳,甚至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如果不想腹背受敌使丹阳发生任何动乱的话,你昨日就应该直接举荐我,而不是想着让我举荐他人,你觉得如今在徐州,还有弊我更合适的第二人选吗?现在能说服严白虎放弃与许贡联盟的,只有我,至于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符合徐州的利益,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宪和,你真打算亲自前往?”徐庶一脸认真道。 “你以为我在和你打哈哈?” “好,那你我现在就去面见主公。” 简雍眼睛一转,大笑了起来:“哈哈,好你个元直啊,居然把我都算计了进去,说,是不是你一早就想好了,此行故意激我?” “杀鸡焉用牛刀,似严白虎这样的蟊贼,宪和亲自出马自然是十拿九稳,可宪和出马,那也太抬举他了,所以我这才想到了让宪和随便推荐一个人过去。” “这可是十万火急之事,怎么被你说的无足轻重呢,丹阳如果出现任何危机,那对我军的士气将是致命打击,别忘了士兵们的家眷现在可都在秣陵呢,哪里都能乱,唯独秣陵不能。” “还是宪和看得透彻,若非你提醒,某险先误了大事。” “那还不速速与我去见主公。” ~~~~~~~~~~ 两人说这话便一同离开了军营,很快便抵达了县令府,而刘澜以及在此等候多时,昨夜徐庶抵达,而今日就在理论上位他解除了后顾之忧,看到简雍出现的一刻,刘澜笑着到:“两位快坐。” 等简雍和徐庶二人相继坐下,刘澜问道:“二位可有合适的人选向某推荐吗?” 刚坐下的简雍又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有了,不过却是卑职自己,卑职愿亲自前往乌程,面见严白虎。” “宪和你要亲自过去?” “不错。”简雍点点头,道:“丹阳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绝对不能让许贡和孙策夹击丹阳,所以卑职亲自前往乌程,而且卑职对于岩百合和许贡有所了解,两人为多年的对头,在主公未入主丹阳之前,两人交战就已数年之久,可严白虎却不知为何突然选择与许贡结盟,显然是许贡给予了他一些好处与利益,由此可知,这严白虎必然是见利忘义之辈,既然他能与交恶已久的许贡和好如初,那卑职就有信心让他二人再次交恶。” “你有多少信心?” 徐庶连迟疑都没有,说道:“卑职愿以性命担保,此行绝对万无一失只不过对于许贡到底许诺给了严白虎什么,卑职需要先行探听,如有可能,希望主公可以给予卑职临机专断之权,这样也好更彻底的瓦解两人之间的联盟。当然除了利诱,卑职还会对其进行威逼,相比他应该知晓我徐州军兵精马壮,届时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刘澜心中暗赞一声简雍,就刚才他这番话,他身边就没有第二人能比得了,有此可知,简雍一定一早就对许贡和严白虎做了功课的,或者说,这样的犀利目光和洞察力,也只有他这样的钩距大家才能有。 “宪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不在坚持,此行不论结果如何,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让张颌以及太史慈保护你的安全,可到了乌程,就鞭长莫及了,一切就只能靠宪和你自己了。” 刘澜的话刚说完,简雍便忍不住道:“主公放心,那严白虎是聪明人,绝不敢动卑职的。”简雍有如此信心,就因为一点,能抛弃恩怨的人,可以为利益而不计前嫌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去杀人,而那人还是庞然大物派人的使者。 刘澜笑了一声,道:“那此时就如此吧。” 徐庶是真的傻眼了,他以为简雍会矜持些的,可万没想到他会如此急迫,看着他那激动的表现,徐庶大笑了起来。 简雍本来就不是虚伪的人,更何况还是和他单独在一起,自然就更没有任何的隐瞒了,有什么真实的想法自己都直接说了出来:“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许贡和严白虎现在威胁着丹阳,甚至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如果不想腹背受敌使丹阳发生任何动乱的话,你昨日就应该直接举荐我,而不是想着让我举荐他人,你觉得如今在徐州,还有弊我更合适的第二人选吗?现在能说服严白虎放弃与许贡联盟的,只有我,至于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符合徐州的利益,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宪和,你真打算亲自前往?”徐庶一脸认真道。 “你以为我在和你打哈哈?” “好,那你我现在就去面见主公。” 简雍眼睛一转,大笑了起来:“哈哈,好你个元直啊,居然把我都算计了进去,说,是不是你一早就想好了,此行故意激我?” “杀鸡焉用牛刀,似严白虎这样的蟊贼,宪和亲自出马自然是十拿九稳,可宪和出马,那也太抬举他了,所以我这才想到了让宪和随便推荐一个人过去。” “这可是十万火急之事,怎么被你说的无足轻重呢,丹阳如果出现任何危机,那对我军的士气将是致命打击,别忘了士兵们的家眷现在可都在秣陵呢,哪里都能乱,唯独秣陵不能。” “还是宪和看得透彻,若非你提醒,某险先误了大事。” “那还不速速与我去见主公。” ~~~~~~~~~~ 两人说这话便一同离开了军营,很快便抵达了县令府,而刘澜以及在此等候多时,昨夜徐庶抵达,而今日就在理论上位他解除了后顾之忧,看到简雍出现的一刻,刘澜笑着到:“两位快坐。” 等简雍和徐庶二人相继坐下,刘澜问道:“二位可有合适的人选向某推荐吗?” 刚坐下的简雍又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有了,不过却是卑职自己,卑职愿亲自前往乌程,面见严白虎。” “宪和你要亲自过去?” “不错。”简雍点点头,道:“丹阳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绝对不能让许贡和孙策夹击丹阳,所以卑职亲自前往乌程,而且卑职对于岩百合和许贡有所了解,两人为多年的对头,在主公未入主丹阳之前,两人交战就已数年之久,可严白虎却不知为何突然选择与许贡结盟,显然是许贡给予了他一些好处与利益,由此可知,这严白虎必然是见利忘义之辈,既然他能与交恶已久的许贡和好如初,那卑职就有信心让他二人再次交恶。” “你有多少信心?” 徐庶连迟疑都没有,说道:“卑职愿以性命担保,此行绝对万无一失只不过对于许贡到底许诺给了严白虎什么,卑职需要先行探听,如有可能,希望主公可以给予卑职临机专断之权,这样也好更彻底的瓦解两人之间的联盟。当然除了利诱,卑职还会对其进行威逼,相比他应该知晓我徐州军兵精马壮,届时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刘澜心中暗赞一声简雍,就刚才他这番话,他身边就没有第二人能比得了,有此可知,简雍一定一早就对许贡和严白虎做了功课的,或者说,这样的犀利目光和洞察力,也只有他这样的钩距大家才能有。 “宪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不在坚持,此行不论结果如何,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会让张颌以及太史慈保护你的安全,可到了乌程,就鞭长莫及了,一切就只能靠宪和你自己了。” 刘澜的话刚说完,简雍便忍不住道:“主公放心,那严白虎是聪明人,绝不敢动卑职的。”简雍有如此信心,就因为一点,能抛弃恩怨的人,可以为利益而不计前嫌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去杀人,而那人还是庞然大物派人的使者。 刘澜笑了一声,道:“那此时就如此吧。”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徐州之战(285) 在吕县,因为郑小同离开,县内一些大小事情只能由他来处理,很多人也就有了见刘澜的机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刘澜,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刘澜比他们道听途说的形象有着地天之差,刘澜并不是那种高大魁梧的外形,更像是儒生,可是他那锐利的目光却时刻显示着他乃武将出身的身份,这种气度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那是几十年征战沙场才会有的煞气,被他目光看到的一刻,甚至不少人的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县内的官与吏有了对刘澜的第一印象,夸赞与吃惊的对家人讲诉着与刘澜见面的经过,这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说与后背儿孙。 一百个人的眼中虽然不会出现一百种模样,但是每一个人见到刘澜时因为环境与心态的不同,所感受到的刘澜也就成了各式各样,不管他是睿智还是沉静,是骁勇还是狡黠,这就是刘澜对他们最为真实的敌意印象,他们看得很对但也部队,不过有一点,刘澜很威严,不苟言笑。 他只是一句坐吧,就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哪里会有胆子去坐,更别说还命侍卫倒了两杯茶,他们以前可是在县令哪里都没受到过如此礼遇,更何况是刘澜这样的将军呢。 小吏们的身份就这样,要巴结上官又得讨好世家,一个不好里外不是人,所以论起专营来,他们自然心中有数,而刘澜与小吏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早年间虽然也在涿县为兵曹,可因为黄巾之乱,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的那些小吏,再之后主政卢龙,类似县令,但所用之人几乎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似现在在场的小吏,见过许多,可真正接触却少,今日一见,也算是感受良多。 这些人且不说能力如何,但绝对都是人精的那种,揣摩上意一顶一的好手,甚至只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已经心中有数了,而现在刘澜这样礼遇他们,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你信吗?你觉得刘澜这样的将军比县令还会好说话吗? 肯定不好说话,但是对他们却又好说话,这就是官场上的学问,刘澜就算生气,也不会朝他们发怒,就好像民间如果发生了一桩冤案,闹到刘澜哪里,刘澜是绝对不会直接把文案的衙役叫来问是怎么一回事,他会直接找到县令甚至是郡守或者是刺史,一级一级才会到他们这里。 这是官场的学问,曾经一名小吏就见到过类似的情况,陶谦时期的县令在市集看到有人斗殴,他架着的马车见到比普通的百姓跑的都快,可待他回到县衙之后,首先找到的就是衙役,询问事件发生的原因,比要求严肃处理。 所以刘澜今日见他们,如此客气,说白了还是因为身份太悬殊,而处理县内这些琐事,刘澜肯定不会亲自过问,礼遇就是一种信任,给他们鼓劲呢,当然也是一种警告,他在吕县呢,待多久不知道,但最少他在的这段时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你们是地头蛇,大家最好相安无事,这段时间别处麻烦,之后等他走了,你们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不会管,哪怕个个都中饱私囊也不会过问,因为有督邮、县令、郡守以及刺史呢,真有罪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刘澜现在要的就是安定,就是平稳,吕县不要乱,这是宗旨也是关键,可如果他在吕县的时候出现一些人与曹袁勾结,甚至是世家按照联络曹袁的事情,那他就不会坐视不理,这是关键,其次就是日常,一切都要按部就班,郑小同在的适合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别因为自己估计不了那么多,就阴奉阳违,他郑小同要杀个人,证据确凿下还需要向上汇报呢,而他刘澜不必,更何况还是战时,一切从快从严,所以都夹着尾巴老实一些,大家平平安安渡过这一两个月。 刘澜连威胁带警告,最后还不忘扔出几个枣子来,赏赐是不可避免的,而想要去秣陵的官吏,家属也可以先行离开,刘澜玩笑的话让这些本来因为大面积撤离就有些人心不稳的胥吏们勉强笑了起来。 在吕县,因为郑小同离开,县内一些大小事情只能由他来处理,很多人也就有了见刘澜的机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刘澜,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刘澜比他们道听途说的形象有着地天之差,刘澜并不是那种高大魁梧的外形,更像是儒生,可是他那锐利的目光却时刻显示着他乃武将出身的身份,这种气度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那是几十年征战沙场才会有的煞气,被他目光看到的一刻,甚至不少人的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县内的官与吏有了对刘澜的第一印象,夸赞与吃惊的对家人讲诉着与刘澜见面的经过,这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说与后背儿孙。 一百个人的眼中虽然不会出现一百种模样,但是每一个人见到刘澜时因为环境与心态的不同,所感受到的刘澜也就成了各式各样,不管他是睿智还是沉静,是骁勇还是狡黠,这就是刘澜对他们最为真实的敌意印象,他们看得很对但也部队,不过有一点,刘澜很威严,不苟言笑。 他只是一句坐吧,就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哪里会有胆子去坐,更别说还命侍卫倒了两杯茶,他们以前可是在县令哪里都没受到过如此礼遇,更何况是刘澜这样的将军呢。 小吏们的身份就这样,要巴结上官又得讨好世家,一个不好里外不是人,所以论起专营来,他们自然心中有数,而刘澜与小吏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早年间虽然也在涿县为兵曹,可因为黄巾之乱,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的那些小吏,再之后主政卢龙,类似县令,但所用之人几乎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似现在在场的小吏,见过许多,可真正接触却少,今日一见,也算是感受良多。 这些人且不说能力如何,但绝对都是人精的那种,揣摩上意一顶一的好手,甚至只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已经心中有数了,而现在刘澜这样礼遇他们,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你信吗?你觉得刘澜这样的将军比县令还会好说话吗? 肯定不好说话,但是对他们却又好说话,这就是官场上的学问,刘澜就算生气,也不会朝他们发怒,就好像民间如果发生了一桩冤案,闹到刘澜哪里,刘澜是绝对不会直接把文案的衙役叫来问是怎么一回事,他会直接找到县令甚至是郡守或者是刺史,一级一级才会到他们这里。 这是官场的学问,曾经一名小吏就见到过类似的情况,陶谦时期的县令在市集看到有人斗殴,他架着的马车见到比普通的百姓跑的都快,可待他回到县衙之后,首先找到的就是衙役,询问事件发生的原因,比要求严肃处理。 所以刘澜今日见他们,如此客气,说白了还是因为身份太悬殊,而处理县内这些琐事,刘澜肯定不会亲自过问,礼遇就是一种信任,给他们鼓劲呢,当然也是一种警告,他在吕县呢,待多久不知道,但最少他在的这段时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你们是地头蛇,大家最好相安无事,这段时间别处麻烦,之后等他走了,你们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不会管,哪怕个个都中饱私囊也不会过问,因为有督邮、县令、郡守以及刺史呢,真有罪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刘澜现在要的就是安定,就是平稳,吕县不要乱,这是宗旨也是关键,可如果他在吕县的时候出现一些人与曹袁勾结,甚至是世家按照联络曹袁的事情,那他就不会坐视不理,这是关键,其次就是日常,一切都要按部就班,郑小同在的适合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别因为自己估计不了那么多,就阴奉阳违,他郑小同要杀个人,证据确凿下还需要向上汇报呢,而他刘澜不必,更何况还是战时,一切从快从严,所以都夹着尾巴老实一些,大家平平安安渡过这一两个月。 刘澜连威胁带警告,最后还不忘扔出几个枣子来,赏赐是不可避免的,而想要去秣陵的官吏,家属也可以先行离开,刘澜玩笑的话让这些本来因为大面积撤离就有些人心不稳的胥吏们勉强笑了起来。 在吕县,因为郑小同离开,县内一些大小事情只能由他来处理,很多人也就有了见刘澜的机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刘澜,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刘澜比他们道听途说的形象有着地天之差,刘澜并不是那种高大魁梧的外形,更像是儒生,可是他那锐利的目光却时刻显示着他乃武将出身的身份,这种气度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那是几十年征战沙场才会有的煞气,被他目光看到的一刻,甚至不少人的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县内的官与吏有了对刘澜的第一印象,夸赞与吃惊的对家人讲诉着与刘澜见面的经过,这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说与后背儿孙。 一百个人的眼中虽然不会出现一百种模样,但是每一个人见到刘澜时因为环境与心态的不同,所感受到的刘澜也就成了各式各样,不管他是睿智还是沉静,是骁勇还是狡黠,这就是刘澜对他们最为真实的敌意印象,他们看得很对但也部队,不过有一点,刘澜很威严,不苟言笑。 他只是一句坐吧,就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哪里会有胆子去坐,更别说还命侍卫倒了两杯茶,他们以前可是在县令哪里都没受到过如此礼遇,更何况是刘澜这样的将军呢。 小吏们的身份就这样,要巴结上官又得讨好世家,一个不好里外不是人,所以论起专营来,他们自然心中有数,而刘澜与小吏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早年间虽然也在涿县为兵曹,可因为黄巾之乱,根本就没什么机会接触其他的那些小吏,再之后主政卢龙,类似县令,但所用之人几乎都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似现在在场的小吏,见过许多,可真正接触却少,今日一见,也算是感受良多。 这些人且不说能力如何,但绝对都是人精的那种,揣摩上意一顶一的好手,甚至只是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已经心中有数了,而现在刘澜这样礼遇他们,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你信吗?你觉得刘澜这样的将军比县令还会好说话吗? 肯定不好说话,但是对他们却又好说话,这就是官场上的学问,刘澜就算生气,也不会朝他们发怒,就好像民间如果发生了一桩冤案,闹到刘澜哪里,刘澜是绝对不会直接把文案的衙役叫来问是怎么一回事,他会直接找到县令甚至是郡守或者是刺史,一级一级才会到他们这里。 这是官场的学问,曾经一名小吏就见到过类似的情况,陶谦时期的县令在市集看到有人斗殴,他架着的马车见到比普通的百姓跑的都快,可待他回到县衙之后,首先找到的就是衙役,询问事件发生的原因,比要求严肃处理。 所以刘澜今日见他们,如此客气,说白了还是因为身份太悬殊,而处理县内这些琐事,刘澜肯定不会亲自过问,礼遇就是一种信任,给他们鼓劲呢,当然也是一种警告,他在吕县呢,待多久不知道,但最少他在的这段时间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你们是地头蛇,大家最好相安无事,这段时间别处麻烦,之后等他走了,你们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不会管,哪怕个个都中饱私囊也不会过问,因为有督邮、县令、郡守以及刺史呢,真有罪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刘澜现在要的就是安定,就是平稳,吕县不要乱,这是宗旨也是关键,可如果他在吕县的时候出现一些人与曹袁勾结,甚至是世家按照联络曹袁的事情,那他就不会坐视不理,这是关键,其次就是日常,一切都要按部就班,郑小同在的适合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别因为自己估计不了那么多,就阴奉阳违,他郑小同要杀个人,证据确凿下还需要向上汇报呢,而他刘澜不必,更何况还是战时,一切从快从严,所以都夹着尾巴老实一些,大家平平安安渡过这一两个月。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徐州之战(286) 送走了留下的县吏,整整一天,刘澜都在处在忙碌之中,第二天吕县便传出了关羽刘澜消息的各种版本,对于刘澜百姓在说书先生处有所了解,但是从这些流言之中他的形象更立体了,当然形象非常的正面,昨天的会面让所有胥吏对刘澜无一例外全部赞扬,实乃徐州百姓之福。 这些褒奖是他们由衷之言,而更为关键的是因为与刘澜的见面,每个人都再一次振作起来,曾经随着郑小同的离开,他们开始放任自流,甚至觉得已经被当做了弃子,没有人在理会县吏的事物,都想着如何才能保全性命,但是随着刘澜的召见,这些担忧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开始以身作则,努力工作。 刘澜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吕县看似稳定实则混乱的内部得到改观,恐慌彻底消失,但这一切不过都是暂时的,因为刘澜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能安抚胥吏,却不可能安抚百姓,除非他不南撤,不然的话他在百姓心目中还是那个抛弃他们的那个。 不管怎样,他是徐州的最高统帅,抛弃了百姓本就是极失民心的事情,可他无法改变,也不可能去解释原因,去寻求百姓的理解与宽容,但是只要他还有机会回来,他会做出补偿,会为这次的离开补偿他们。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能否接受刘澜不敢保证,以往的百姓不会有这些被抛弃的感触,因为他们的存在并不会得到谁的重视,城头变换大王旗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向陶谦交税变成了向刘澜交税,没什么差别,所以关于统治者对于他们没什么意义,与其关心统治者是谁,还不如关心是否加重了赋税。 但刘澜在徐州的一系列改革,让他们受到了实惠,他们不希望在回到从前,所以对刘澜的离开极为在乎和关心,可听说曹操在徐州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这一点才是让百姓真正没有继续恐慌的关键,而不是刘澜安抚县吏。 而比起徐州此时的情形,张飞和徐晃在辽东的日子显然要更快活许多,虽然天气寒冷,但几人还是冒着风雪抵达了襄平。 襄平城内大大小小的武将全部前来迎接,但以孙乾为首的文职官员却没有来,这是刘澜对文武改革的一部分,这样的改革看起来是让文武各司其职,但还是有一在打压着军方,因为这一切的改革,看起来更像是争对辽东,粮草等物资掌握在了郡守手中而非都督徐晃,这样受制于人,明眼人都清楚刘澜的想法是什么。 刘澜想看徐晃的反应,而徐晃的忠诚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不管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但无动于衷却并不意味着不害怕不担心,就好像这一次张飞的到来,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因为刘澜不放心,而徐州战事又不太妙,所以派来了张飞看着他们。 这话是诛心之言,就看徐晃自己的态度如何了,但他并没有认定张飞到辽东是来看着他的,因为真要派人来,刘澜是不大可能选张飞前来,正因为对刘澜和张飞的了解,所以他才从这一点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并直接去见了张飞。 这才知晓了真相,也就和张飞一道来了襄平,一早十余名将领带了三百多士兵迎出了三十余里,看到徐晃、张飞的一刻,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迎接二人。 现在襄平的将领有一多半张飞已经不认识了,但是在这些人里,张飞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晃让他们全部起身,而张飞却从这些将领之中排位在最后那人招了招手:“关平,你过来。”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校尉走了出来,拱手抱拳,道:“校尉关平见过张将军。” 关羽亲自把阔别多年的儿子送到渡船抵达辽东,他希望关平能在徐晃身边学得一身本领。 别看关羽在关平面前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无所适从,可是他还是暗中传信给徐晃,希望他能帮自己多照料一下关平,甚至还在书信中说了自己见到他的心情,对于关平的存在,他是知晓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一直没有消息,关羽心中其实一早就认定他们早已不在人间,可是当见到关平的那一刻,关羽内心的无比慌乱的,因为与关平这十多年来没有一刻朝夕相处,其实他这个父亲是一点都没有准备的,甚至在他面前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又用何种方式与他交流。 关羽的手足无措,不同与张飞见到张苞出生时的无所适从,毛手毛脚怕伤到他,他是另一种情况,所以关羽只能按照自己对待士兵时的样子面对关平,可在内心他是想和关平亲近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亲近,而这是让他最为痛苦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越如此,与关平的关系就变得越发的恶劣,最后他不得已把他送到了辽东,并希望喜欢能好生照顾他。 送走了留下的县吏,整整一天,刘澜都在处在忙碌之中,第二天吕县便传出了关羽刘澜消息的各种版本,对于刘澜百姓在说书先生处有所了解,但是从这些流言之中他的形象更立体了,当然形象非常的正面,昨天的会面让所有胥吏对刘澜无一例外全部赞扬,实乃徐州百姓之福。 这些褒奖是他们由衷之言,而更为关键的是因为与刘澜的见面,每个人都再一次振作起来,曾经随着郑小同的离开,他们开始放任自流,甚至觉得已经被当做了弃子,没有人在理会县吏的事物,都想着如何才能保全性命,但是随着刘澜的召见,这些担忧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开始以身作则,努力工作。 刘澜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吕县看似稳定实则混乱的内部得到改观,恐慌彻底消失,但这一切不过都是暂时的,因为刘澜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能安抚胥吏,却不可能安抚百姓,除非他不南撤,不然的话他在百姓心目中还是那个抛弃他们的那个。 不管怎样,他是徐州的最高统帅,抛弃了百姓本就是极失民心的事情,可他无法改变,也不可能去解释原因,去寻求百姓的理解与宽容,但是只要他还有机会回来,他会做出补偿,会为这次的离开补偿他们。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能否接受刘澜不敢保证,以往的百姓不会有这些被抛弃的感触,因为他们的存在并不会得到谁的重视,城头变换大王旗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向陶谦交税变成了向刘澜交税,没什么差别,所以关于统治者对于他们没什么意义,与其关心统治者是谁,还不如关心是否加重了赋税。 但刘澜在徐州的一系列改革,让他们受到了实惠,他们不希望在回到从前,所以对刘澜的离开极为在乎和关心,可听说曹操在徐州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这一点才是让百姓真正没有继续恐慌的关键,而不是刘澜安抚县吏。 而比起徐州此时的情形,张飞和徐晃在辽东的日子显然要更快活许多,虽然天气寒冷,但几人还是冒着风雪抵达了襄平。 襄平城内大大小小的武将全部前来迎接,但以孙乾为首的文职官员却没有来,这是刘澜对文武改革的一部分,这样的改革看起来是让文武各司其职,但还是有一在打压着军方,因为这一切的改革,看起来更像是争对辽东,粮草等物资掌握在了郡守手中而非都督徐晃,这样受制于人,明眼人都清楚刘澜的想法是什么。 刘澜想看徐晃的反应,而徐晃的忠诚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不管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但无动于衷却并不意味着不害怕不担心,就好像这一次张飞的到来,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因为刘澜不放心,而徐州战事又不太妙,所以派来了张飞看着他们。 这话是诛心之言,就看徐晃自己的态度如何了,但他并没有认定张飞到辽东是来看着他的,因为真要派人来,刘澜是不大可能选张飞前来,正因为对刘澜和张飞的了解,所以他才从这一点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并直接去见了张飞。 这才知晓了真相,也就和张飞一道来了襄平,一早十余名将领带了三百多士兵迎出了三十余里,看到徐晃、张飞的一刻,齐齐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迎接二人。 现在襄平的将领有一多半张飞已经不认识了,但是在这些人里,张飞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晃让他们全部起身,而张飞却从这些将领之中排位在最后那人招了招手:“关平,你过来。”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校尉走了出来,拱手抱拳,道:“校尉关平见过张将军。” 关羽亲自把阔别多年的儿子送到渡船抵达辽东,他希望关平能在徐晃身边学得一身本领。 别看关羽在关平面前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无所适从,可是他还是暗中传信给徐晃,希望他能帮自己多照料一下关平,甚至还在书信中说了自己见到他的心情,对于关平的存在,他是知晓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一直没有消息,关羽心中其实一早就认定他们早已不在人间,可是当见到关平的那一刻,关羽内心的无比慌乱的,因为与关平这十多年来没有一刻朝夕相处,其实他这个父亲是一点都没有准备的,甚至在他面前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面对他,又用何种方式与他交流。 关羽的手足无措,不同与张飞见到张苞出生时的无所适从,毛手毛脚怕伤到他,他是另一种情况,所以关羽只能按照自己对待士兵时的样子面对关平,可在内心他是想和关平亲近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亲近,而这是让他最为痛苦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越如此,与关平的关系就变得越发的恶劣,最后他不得已把他送到了辽东,并希望喜欢能好生照顾他。 送走了留下的县吏,整整一天,刘澜都在处在忙碌之中,第二天吕县便传出了关羽刘澜消息的各种版本,对于刘澜百姓在说书先生处有所了解,但是从这些流言之中他的形象更立体了,当然形象非常的正面,昨天的会面让所有胥吏对刘澜无一例外全部赞扬,实乃徐州百姓之福。 这些褒奖是他们由衷之言,而更为关键的是因为与刘澜的见面,每个人都再一次振作起来,曾经随着郑小同的离开,他们开始放任自流,甚至觉得已经被当做了弃子,没有人在理会县吏的事物,都想着如何才能保全性命,但是随着刘澜的召见,这些担忧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开始以身作则,努力工作。 刘澜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吕县看似稳定实则混乱的内部得到改观,恐慌彻底消失,但这一切不过都是暂时的,因为刘澜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能安抚胥吏,却不可能安抚百姓,除非他不南撤,不然的话他在百姓心目中还是那个抛弃他们的那个。 不管怎样,他是徐州的最高统帅,抛弃了百姓本就是极失民心的事情,可他无法改变,也不可能去解释原因,去寻求百姓的理解与宽容,但是只要他还有机会回来,他会做出补偿,会为这次的离开补偿他们。 对于百姓来说,他们能否接受刘澜不敢保证,以往的百姓不会有这些被抛弃的感触,因为他们的存在并不会得到谁的重视,城头变换大王旗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向陶谦交税变成了向刘澜交税,没什么差别,所以关于统治者对于他们没什么意义,与其关心统治者是谁,还不如关心是否加重了赋税。 但刘澜在徐州的一系列改革,让他们受到了实惠,他们不希望在回到从前,所以对刘澜的离开极为在乎和关心,可听说曹操在徐州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这一点才是让百姓真正没有继续恐慌的关键,而不是刘澜安抚县吏。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徐州之战(287) 徐晃很看重关平,但和张飞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是因为关羽的关系,而徐晃则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这个世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太多了,但关平却并非如此,年轻有为,别说是在辽东出类拔萃,就算是把他放在徐州,一样会是佼佼者,虽然关羽和他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但徐晃知道,关羽每个月都会来信,他对自己阔别了近十八年的儿子是真的特别关心,只是没有为人父和人子的经验,让他不知该如何与关平相处罢了。 若非这件事,徐晃还真不知道关羽少年时便没了父亲,师父吧他拉扯大,可师父和父亲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好像他虽然来信,可是对关平的关心却很少,都是询问一些他在辽东的表现,至于生活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关心。 这哪像是父子,简直就是师徒,在辽东也不是没有一些老相识的子弟,可他们的信中却是与关羽天差地别,看得出虽然嘴上不说,可给他的信中,却是非常在意的,嘘寒问暖大事小事都询问。 这些人的书信徐晃最后也就懒得理会了,可关羽不问关平也不问自己,也是够可以的,既然关羽不会做这个父亲,他徐晃只好助他一臂之力,每次都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关平知晓关羽对他的关心,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父子缓和一些关系,但长此以往就算毛头小子是铁石心肠,也能给他融化了。 更何况关平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非但如此,他的感情非常丰富,徐晃能看得出来,其实他是有些接受不了关羽这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毕竟他可是喊了那个秦宜禄好多年的父亲,突然得知身世,确实难以接受。 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是个好孩子,谦虚有礼,低调不张扬,对任何人都是执晚辈之礼,不会因为自己的官职就傲上慢下,所以在军中,关平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说起他的时候,都挑大拇哥, 在军营之中,能做到这点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关平这样的年轻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的真本事,在军营仁义是一码事,但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和张飞说了些徐州之战,话题便又转为了关平,随后两人便各自休息,次日一早,张飞跟着徐晃前往军营,天寒地冻的辽东,徒步的话别说是在城外了,就算是在城内也是举步艰难,寒冷异常。 但因为张飞抵达,部队集结还是受到了他的接见。 本来张飞是想拒绝的,可看到士兵们的棉衣,这才明白了徐晃为何执意如此,他和是像自己显摆呢,如今的辽东早已不是他当年在时的情形了,别说是冬日视察,就算是作战也根本不是问题。 以往辽东,到了冬日就各自偃旗息鼓了,而现在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征,天气因素再也不会影响到他们。 视察了一遍将士之后,张飞便和徐晃一同进入了主帐,侍卫送上了热茶,张飞习惯性的握住了酒樽,暖着手,呵呵笑道:“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现在的辽东有点意思。” “不是亲眼所见,肯定难以想象吧。” “有些在徐州听说过,可听说归听说,不亲眼见识一下还真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就好像这棉衣,我一支意外是让士兵们穿上皮裘,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一样,不仅不是皮裘,好像和布衣没什么区别。” “这棉衣你在徐州用不着,不过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取一件过来,你穿上后,就知道棉衣有多暖和了,而且比之皮裘更为经济实惠。 徐晃很看重关平,但和张飞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是因为关羽的关系,而徐晃则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这个世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太多了,但关平却并非如此,年轻有为,别说是在辽东出类拔萃,就算是把他放在徐州,一样会是佼佼者,虽然关羽和他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但徐晃知道,关羽每个月都会来信,他对自己阔别了近十八年的儿子是真的特别关心,只是没有为人父和人子的经验,让他不知该如何与关平相处罢了。 若非这件事,徐晃还真不知道关羽少年时便没了父亲,师父吧他拉扯大,可师父和父亲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好像他虽然来信,可是对关平的关心却很少,都是询问一些他在辽东的表现,至于生活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关心。 这哪像是父子,简直就是师徒,在辽东也不是没有一些老相识的子弟,可他们的信中却是与关羽天差地别,看得出虽然嘴上不说,可给他的信中,却是非常在意的,嘘寒问暖大事小事都询问。 这些人的书信徐晃最后也就懒得理会了,可关羽不问关平也不问自己,也是够可以的,既然关羽不会做这个父亲,他徐晃只好助他一臂之力,每次都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关平知晓关羽对他的关心,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父子缓和一些关系,但长此以往就算毛头小子是铁石心肠,也能给他融化了。 更何况关平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非但如此,他的感情非常丰富,徐晃能看得出来,其实他是有些接受不了关羽这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毕竟他可是喊了那个秦宜禄好多年的父亲,突然得知身世,确实难以接受。 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是个好孩子,谦虚有礼,低调不张扬,对任何人都是执晚辈之礼,不会因为自己的官职就傲上慢下,所以在军中,关平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说起他的时候,都挑大拇哥, 在军营之中,能做到这点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关平这样的年轻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的真本事,在军营仁义是一码事,但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和张飞说了些徐州之战,话题便又转为了关平,随后两人便各自休息,次日一早,张飞跟着徐晃前往军营,天寒地冻的辽东,徒步的话别说是在城外了,就算是在城内也是举步艰难,寒冷异常。 但因为张飞抵达,部队集结还是受到了他的接见。 本来张飞是想拒绝的,可看到士兵们的棉衣,这才明白了徐晃为何执意如此,他和是像自己显摆呢,如今的辽东早已不是他当年在时的情形了,别说是冬日视察,就算是作战也根本不是问题。 以往辽东,到了冬日就各自偃旗息鼓了,而现在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征,天气因素再也不会影响到他们。 视察了一遍将士之后,张飞便和徐晃一同进入了主帐,侍卫送上了热茶,张飞习惯性的握住了酒樽,暖着手,呵呵笑道:“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现在的辽东有点意思。” “不是亲眼所见,肯定难以想象吧。” “有些在徐州听说过,可听说归听说,不亲眼见识一下还真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就好像这棉衣,我一支意外是让士兵们穿上皮裘,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一样,不仅不是皮裘,好像和布衣没什么区别。” “这棉衣你在徐州用不着,不过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取一件过来,你穿上后,就知道棉衣有多暖和了,而且比之皮裘更为经济实惠。 徐晃很看重关平,但和张飞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是因为关羽的关系,而徐晃则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这个世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太多了,但关平却并非如此,年轻有为,别说是在辽东出类拔萃,就算是把他放在徐州,一样会是佼佼者,虽然关羽和他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但徐晃知道,关羽每个月都会来信,他对自己阔别了近十八年的儿子是真的特别关心,只是没有为人父和人子的经验,让他不知该如何与关平相处罢了。 若非这件事,徐晃还真不知道关羽少年时便没了父亲,师父吧他拉扯大,可师父和父亲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好像他虽然来信,可是对关平的关心却很少,都是询问一些他在辽东的表现,至于生活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关心。 这哪像是父子,简直就是师徒,在辽东也不是没有一些老相识的子弟,可他们的信中却是与关羽天差地别,看得出虽然嘴上不说,可给他的信中,却是非常在意的,嘘寒问暖大事小事都询问。 这些人的书信徐晃最后也就懒得理会了,可关羽不问关平也不问自己,也是够可以的,既然关羽不会做这个父亲,他徐晃只好助他一臂之力,每次都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关平知晓关羽对他的关心,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父子缓和一些关系,但长此以往就算毛头小子是铁石心肠,也能给他融化了。 更何况关平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非但如此,他的感情非常丰富,徐晃能看得出来,其实他是有些接受不了关羽这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毕竟他可是喊了那个秦宜禄好多年的父亲,突然得知身世,确实难以接受。 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是个好孩子,谦虚有礼,低调不张扬,对任何人都是执晚辈之礼,不会因为自己的官职就傲上慢下,所以在军中,关平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说起他的时候,都挑大拇哥, 在军营之中,能做到这点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关平这样的年轻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的真本事,在军营仁义是一码事,但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和张飞说了些徐州之战,话题便又转为了关平,随后两人便各自休息,次日一早,张飞跟着徐晃前往军营,天寒地冻的辽东,徒步的话别说是在城外了,就算是在城内也是举步艰难,寒冷异常。 但因为张飞抵达,部队集结还是受到了他的接见。 本来张飞是想拒绝的,可看到士兵们的棉衣,这才明白了徐晃为何执意如此,他和是像自己显摆呢,如今的辽东早已不是他当年在时的情形了,别说是冬日视察,就算是作战也根本不是问题。 以往辽东,到了冬日就各自偃旗息鼓了,而现在他们随时都可以出征,天气因素再也不会影响到他们。 视察了一遍将士之后,张飞便和徐晃一同进入了主帐,侍卫送上了热茶,张飞习惯性的握住了酒樽,暖着手,呵呵笑道:“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现在的辽东有点意思。” “不是亲眼所见,肯定难以想象吧。” “有些在徐州听说过,可听说归听说,不亲眼见识一下还真想象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子,就好像这棉衣,我一支意外是让士兵们穿上皮裘,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一样,不仅不是皮裘,好像和布衣没什么区别。” “这棉衣你在徐州用不着,不过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取一件过来,你穿上后,就知道棉衣有多暖和了,而且比之皮裘更为经济实惠。 徐晃很看重关平,但和张飞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是因为关羽的关系,而徐晃则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这个世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太多了,但关平却并非如此,年轻有为,别说是在辽东出类拔萃,就算是把他放在徐州,一样会是佼佼者,虽然关羽和他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但徐晃知道,关羽每个月都会来信,他对自己阔别了近十八年的儿子是真的特别关心,只是没有为人父和人子的经验,让他不知该如何与关平相处罢了。 若非这件事,徐晃还真不知道关羽少年时便没了父亲,师父吧他拉扯大,可师父和父亲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好像他虽然来信,可是对关平的关心却很少,都是询问一些他在辽东的表现,至于生活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关心。 这哪像是父子,简直就是师徒,在辽东也不是没有一些老相识的子弟,可他们的信中却是与关羽天差地别,看得出虽然嘴上不说,可给他的信中,却是非常在意的,嘘寒问暖大事小事都询问。 这些人的书信徐晃最后也就懒得理会了,可关羽不问关平也不问自己,也是够可以的,既然关羽不会做这个父亲,他徐晃只好助他一臂之力,每次都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关平知晓关羽对他的关心,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父子缓和一些关系,但长此以往就算毛头小子是铁石心肠,也能给他融化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徐州之战(288) “启禀司空,许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 “怎么了?” “长沙要派专人前来,商议联盟一事。” 看着阶下单膝跪地的亲兵,曹操眼睛一转,看向下手郭嘉:“这孙策想做什么?商谈联盟?” “正常。”郭嘉笑着说道:“不过就是要个联盟的名分罢了,当然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能与我攀上交情,日后便可协同作战。” “不自量力。”曹操哼了一声,孙策有多少人马,又有几里地盘,居然想跟他平起平坐,孙策派使者来,着实让曹操觉得他太有点自不量力了,他这个情况,就好像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匈奴人,或者说是刘澜,主帐之内有没有位置自己心里要有数,不然的话那就是自讨没趣。 就现在来说,曹操根本就没想过与他联盟,这情况更像是当年的孙坚和袁术,上下之分,你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来谈条件还真没那个资格,就算是现在有求于他,但其实曹操对于他的期待几乎为零,给他一个官职成,可自不量力想要更进一步,事先也不看看自己有资格没有。 “司空,又何须太过在意这些,只要把那使节留在许都就可,文若自由办法应对,到时候必定让他一无所获空手而回。不过主公在这个时候又何须在意这些事情,联盟与否应了他就是,孙策虽然看似无足轻重,可毕竟也是对付刘澜的一把利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待朋友司空大可豁达一些,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尽可能的全力助我,我们现在头等要事,不就是徐州的刘澜嘛。只要出兵攻打刘澜者,别说是孙策了,就算是黄巾,主公又何必在意?” 曹操恍然大悟,对付刘澜这等强敌,首先就要联合一切势力,额首笑道:“奉孝说的不错。” 曹操虽然还是对孙策派人前来又些不舒服,但既然是以对付刘澜为先,那也就不去计较这些了,至于使者都了许都之后荀会如何招待他,他不管,但有一点就是必须要把这人拖在许都,最少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不能让他来彭城。 这时,郭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之前的官职不会有所变化吧?” “丹阳太守、讨逆将军他还不满足?”曹操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自然够了。”虽然讨逆将军不过是杂号将军,没什么实权,可对孙策来说,却不同,因为他有部队,所以这本来类似封赏的职务,对他却等同于有了实权,这一文一武的两个职位,一旦让他真的打下了丹阳,那可就真是又给自己培养出了后患。 可为了让孙策出兵,这样的任免又必不可少,曹操随即叹了口气,道:“吾曾听闻袁公路言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其更有小霸王之誉,可见此人绝对有过人之处,而这些年来,能让刘澜如此兴师动众出兵者,也只他一人了,在奉孝面前,吾不想说太过虚伪的话,我就是觉得一旦我们击败了刘澜,那么此子日后,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下一个刘澜,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天下只怕就难在平定了。” 现在戡乱都如此艰难,如果孙策取刘澜而代之,以孙家在江东的声望和势力,在加上吴景当了多年的丹阳太守,孙策势必崛起,而如果此子当真似霸王再生,似这等少年英杰,只怕又是十年前的刘澜。 刘澜用了不到三年便成气候,有了今日的强大实力,可别忘了,刘澜压根就没有世家支持,而那孙策不同,他有江东世家的鼎力支持,发展必然更为迅猛,到那个时候,他们又当如何面对那时的混乱局面。”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虽然曹操现在的担心看起来太过遥远,可是就他的关心来说,却是无法忽略的,孙策是后患,甚至是无穷后患,他终于明白为何曹操如此反感孙策派使者来许都了,那是因为他又想借孙策之手,却有害怕他因此而壮大,那么要用孙策的话,首先就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说想一个能够限制他甚至制约他的办法出来。 “这件事主公最好还是与袁公路取得联系,他对孙策肯定又更多的了解,相比会有对付他的办法呢?” “联系袁术?曹操摇了摇头,现在的袁术正想着登基称帝呢,如果他这个时候有求于他,或者打听孙策,万一他借此提出条件,反而陷入被动之中,但是既然要找孙策的软肋,那寿春是必然要派人前去的,或许能从杨弘口中得到一些秘闻呢? “启禀司空,许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怎么了?” “长沙要派专人前来,商议联盟一事。” 看着阶下单膝跪地的亲兵,曹操眼睛一转,看向下手郭嘉:“这孙策想做什么?商谈联盟?” “正常。”郭嘉笑着说道:“不过就是要个联盟的名分罢了,当然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能与我攀上交情,日后便可协同作战。” “不自量力。”曹操哼了一声,孙策有多少人马,又有几里地盘,居然想跟他平起平坐,孙策派使者来,着实让曹操觉得他太有点自不量力了,他这个情况,就好像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匈奴人,或者说是刘澜,主帐之内有没有位置自己心里要有数,不然的话那就是自讨没趣。 就现在来说,曹操根本就没想过与他联盟,这情况更像是当年的孙坚和袁术,上下之分,你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来谈条件还真没那个资格,就算是现在有求于他,但其实曹操对于他的期待几乎为零,给他一个官职成,可自不量力想要更进一步,事先也不看看自己有资格没有。 “司空,又何须太过在意这些,只要把那使节留在许都就可,文若自由办法应对,到时候必定让他一无所获空手而回。不过主公在这个时候又何须在意这些事情,联盟与否应了他就是,孙策虽然看似无足轻重,可毕竟也是对付刘澜的一把利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待朋友司空大可豁达一些,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尽可能的全力助我,我们现在头等要事,不就是徐州的刘澜嘛。只要出兵攻打刘澜者,别说是孙策了,就算是黄巾,主公又何必在意?” 曹操恍然大悟,对付刘澜这等强敌,首先就要联合一切势力,额首笑道:“奉孝说的不错。” 曹操虽然还是对孙策派人前来又些不舒服,但既然是以对付刘澜为先,那也就不去计较这些了,至于使者都了许都之后荀会如何招待他,他不管,但有一点就是必须要把这人拖在许都,最少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不能让他来彭城。 这时,郭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之前的官职不会有所变化吧?” “丹阳太守、讨逆将军他还不满足?”曹操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自然够了。”虽然讨逆将军不过是杂号将军,没什么实权,可对孙策来说,却不同,因为他有部队,所以这本来类似封赏的职务,对他却等同于有了实权,这一文一武的两个职位,一旦让他真的打下了丹阳,那可就真是又给自己培养出了后患。 可为了让孙策出兵,这样的任免又必不可少,曹操随即叹了口气,道:“吾曾听闻袁公路言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其更有小霸王之誉,可见此人绝对有过人之处,而这些年来,能让刘澜如此兴师动众出兵者,也只他一人了,在奉孝面前,吾不想说太过虚伪的话,我就是觉得一旦我们击败了刘澜,那么此子日后,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下一个刘澜,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天下只怕就难在平定了。” 现在戡乱都如此艰难,如果孙策取刘澜而代之,以孙家在江东的声望和势力,在加上吴景当了多年的丹阳太守,孙策势必崛起,而如果此子当真似霸王再生,似这等少年英杰,只怕又是十年前的刘澜。 刘澜用了不到三年便成气候,有了今日的强大实力,可别忘了,刘澜压根就没有世家支持,而那孙策不同,他有江东世家的鼎力支持,发展必然更为迅猛,到那个时候,他们又当如何面对那时的混乱局面。”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虽然曹操现在的担心看起来太过遥远,可是就他的关心来说,却是无法忽略的,孙策是后患,甚至是无穷后患,他终于明白为何曹操如此反感孙策派使者来许都了,那是因为他又想借孙策之手,却有害怕他因此而壮大,那么要用孙策的话,首先就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说想一个能够限制他甚至制约他的办法出来。 “这件事主公最好还是与袁公路取得联系,他对孙策肯定又更多的了解,相比会有对付他的办法呢?” “联系袁术?曹操摇了摇头,现在的袁术正想着登基称帝呢,如果他这个时候有求于他,或者打听孙策,万一他借此提出条件,反而陷入被动之中,但是既然要找孙策的软肋,那寿春是必然要派人前去的,或许能从杨弘口中得到一些秘闻呢? “启禀司空,许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怎么了?” “长沙要派专人前来,商议联盟一事。” 看着阶下单膝跪地的亲兵,曹操眼睛一转,看向下手郭嘉:“这孙策想做什么?商谈联盟?” “正常。”郭嘉笑着说道:“不过就是要个联盟的名分罢了,当然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能与我攀上交情,日后便可协同作战。” “不自量力。”曹操哼了一声,孙策有多少人马,又有几里地盘,居然想跟他平起平坐,孙策派使者来,着实让曹操觉得他太有点自不量力了,他这个情况,就好像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匈奴人,或者说是刘澜,主帐之内有没有位置自己心里要有数,不然的话那就是自讨没趣。 就现在来说,曹操根本就没想过与他联盟,这情况更像是当年的孙坚和袁术,上下之分,你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来谈条件还真没那个资格,就算是现在有求于他,但其实曹操对于他的期待几乎为零,给他一个官职成,可自不量力想要更进一步,事先也不看看自己有资格没有。 “司空,又何须太过在意这些,只要把那使节留在许都就可,文若自由办法应对,到时候必定让他一无所获空手而回。不过主公在这个时候又何须在意这些事情,联盟与否应了他就是,孙策虽然看似无足轻重,可毕竟也是对付刘澜的一把利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待朋友司空大可豁达一些,他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尽可能的全力助我,我们现在头等要事,不就是徐州的刘澜嘛。只要出兵攻打刘澜者,别说是孙策了,就算是黄巾,主公又何必在意?” 曹操恍然大悟,对付刘澜这等强敌,首先就要联合一切势力,额首笑道:“奉孝说的不错。” 曹操虽然还是对孙策派人前来又些不舒服,但既然是以对付刘澜为先,那也就不去计较这些了,至于使者都了许都之后荀会如何招待他,他不管,但有一点就是必须要把这人拖在许都,最少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不能让他来彭城。 这时,郭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之前的官职不会有所变化吧?” “丹阳太守、讨逆将军他还不满足?”曹操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自然够了。”虽然讨逆将军不过是杂号将军,没什么实权,可对孙策来说,却不同,因为他有部队,所以这本来类似封赏的职务,对他却等同于有了实权,这一文一武的两个职位,一旦让他真的打下了丹阳,那可就真是又给自己培养出了后患。 第一千六九十三章 徐州之战(289) 可就是这支曾经将吕布击败,而且在与并州军交战时依然以压倒性的优势屠杀并州军的李典私曲,却在徐州被张辽全歼,只逃出了几百人,这如何能不让人唏嘘? 当啊看到李典稚嫩的面庞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为他报仇,可是这一天越来越远了,大部队连日开拔,向徐州城行来,两天之后部队抵达了徐州城东,高览一早出城迎接,将曹操接入了徐州城,但他并没有住进高览准备好的官邸,就是来与他见一面,然后便会回到城外的军营。 夏侯负责安营事物,在军中能让三军皆拜服,除了曹操就只有夏侯了,曹军在徐州城西南十里外结营,营寨一个时辰后便立起,安排好了巡逻,夏侯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寨之中。 半个时辰后,曹操带着亲兵回到了营寨之中,临出城时,他看到了郭嘉回望了眼徐州城楼,目光复杂,这是这些年来他头一次见到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些好奇,但却并没有问他,二人十分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差不多知道对方心中想法的地步,对于郭嘉,他对徐州城如此耿耿于怀,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遗憾,遗憾当年没有拿下徐州解决陶谦,让竖子称雄,同样他也恨,得到了徐州却有不得不转交给袁绍。 这座县城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这打击倒不是对他的自信打击,而是对他的抱负和理想的打击,当然也同样是对自己的打击,他们的希望与徐州城紧密相关,但现在看来现在离实现理想抱负还有很漫长一段路要走。 而现在再看,随着关羽撤离,心中理想可能还要无限期延长,甚至彻底离他们远去,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和刘澜,当年都是大汉朝最年轻的将军,志气相投,把酒言欢,谁又能想到十年时间,历经沧桑之后,却变成今天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曹操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本来没有任何的私人冤仇,但现在却必须要你死我活。 拿下刘澜,没有选择,也无路可选,郭嘉的想法他明白,就好像他的想法郭嘉也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左右不了。 打刘澜,不仅仅是因为刘澜坐拥着徐州这样的钱粮重地,更因为世家在这里边起到了关键,曹操打仗可以不在乎他们,可是打仗要粮,那就必须得依赖他们,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不管他多么不想搭理他们,都无法忽略他们的意义。 如果不是攻打刘澜,他们是不可能提供他急需的钱粮,就好像袁绍,不到了关键时刻,又怎么可能会拿钱粮来交换徐州,所以说现在想要得到世家支持,就必须要打刘澜这没有世家背景的一方诸侯。 而要对付刘澜,又哪那么容易,他手下十多万人的部队,现在汇集在一起,他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指望文丑和高览,可这样的局面,又哪是他想看到的? 十年时间,从讨董需要依附他,到敢于跟他叫板再到现在远超于他,这样的变化是曹操所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的情况,他嫉妒吗,能不嫉妒吗,就算不嫉妒,也会生产些许变化,或者说任何人遇到他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会如此,这就是人性。 英雄怕见老街坊,老街坊虽然会说起他曾经的糗事,可说白了还不知道过去的底细,但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以认得他为自己脸上增光嘛,但曹操这样的情况又不同,有时候他甚至再想,自己对刘澜是否与袁绍对自己一模一样。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感到可笑,其实就现在来说,他有怎么可能威胁到袁绍的地位呢,只不过就是迎接了献帝罢了,而刘澜却是从兵不过万到了今天,真要有什么的话,也轮不到他袁绍,而是自己才对。 他嫉妒,甚至有些羡慕,如果当年吕布和张邈再晚十天半月,让他拿下了徐州,可能现在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可就是这支曾经将吕布击败,而且在与并州军交战时依然以压倒性的优势屠杀并州军的李典私曲,却在徐州被张辽全歼,只逃出了几百人,这如何能不让人唏嘘? 当啊看到李典稚嫩的面庞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为他报仇,可是这一天越来越远了,大部队连日开拔,向徐州城行来,两天之后部队抵达了徐州城东,高览一早出城迎接,将曹操接入了徐州城,但他并没有住进高览准备好的官邸,就是来与他见一面,然后便会回到城外的军营。 夏侯负责安营事物,在军中能让三军皆拜服,除了曹操就只有夏侯了,曹军在徐州城西南十里外结营,营寨一个时辰后便立起,安排好了巡逻,夏侯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寨之中。 半个时辰后,曹操带着亲兵回到了营寨之中,临出城时,他看到了郭嘉回望了眼徐州城楼,目光复杂,这是这些年来他头一次见到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些好奇,但却并没有问他,二人十分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差不多知道对方心中想法的地步,对于郭嘉,他对徐州城如此耿耿于怀,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遗憾,遗憾当年没有拿下徐州解决陶谦,让竖子称雄,同样他也恨,得到了徐州却有不得不转交给袁绍。 这座县城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这打击倒不是对他的自信打击,而是对他的抱负和理想的打击,当然也同样是对自己的打击,他们的希望与徐州城紧密相关,但现在看来现在离实现理想抱负还有很漫长一段路要走。 而现在再看,随着关羽撤离,心中理想可能还要无限期延长,甚至彻底离他们远去,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和刘澜,当年都是大汉朝最年轻的将军,志气相投,把酒言欢,谁又能想到十年时间,历经沧桑之后,却变成今天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曹操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本来没有任何的私人冤仇,但现在却必须要你死我活。 拿下刘澜,没有选择,也无路可选,郭嘉的想法他明白,就好像他的想法郭嘉也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左右不了。 打刘澜,不仅仅是因为刘澜坐拥着徐州这样的钱粮重地,更因为世家在这里边起到了关键,曹操打仗可以不在乎他们,可是打仗要粮,那就必须得依赖他们,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不管他多么不想搭理他们,都无法忽略他们的意义。 如果不是攻打刘澜,他们是不可能提供他急需的钱粮,就好像袁绍,不到了关键时刻,又怎么可能会拿钱粮来交换徐州,所以说现在想要得到世家支持,就必须要打刘澜这没有世家背景的一方诸侯。 而要对付刘澜,又哪那么容易,他手下十多万人的部队,现在汇集在一起,他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指望文丑和高览,可这样的局面,又哪是他想看到的? 十年时间,从讨董需要依附他,到敢于跟他叫板再到现在远超于他,这样的变化是曹操所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的情况,他嫉妒吗,能不嫉妒吗,就算不嫉妒,也会生产些许变化,或者说任何人遇到他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会如此,这就是人性。 英雄怕见老街坊,老街坊虽然会说起他曾经的糗事,可说白了还不知道过去的底细,但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以认得他为自己脸上增光嘛,但曹操这样的情况又不同,有时候他甚至再想,自己对刘澜是否与袁绍对自己一模一样。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感到可笑,其实就现在来说,他有怎么可能威胁到袁绍的地位呢,只不过就是迎接了献帝罢了,而刘澜却是从兵不过万到了今天,真要有什么的话,也轮不到他袁绍,而是自己才对。 他嫉妒,甚至有些羡慕,如果当年吕布和张邈再晚十天半月,让他拿下了徐州,可能现在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可就是这支曾经将吕布击败,而且在与并州军交战时依然以压倒性的优势屠杀并州军的李典私曲,却在徐州被张辽全歼,只逃出了几百人,这如何能不让人唏嘘? 当啊看到李典稚嫩的面庞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为他报仇,可是这一天越来越远了,大部队连日开拔,向徐州城行来,两天之后部队抵达了徐州城东,高览一早出城迎接,将曹操接入了徐州城,但他并没有住进高览准备好的官邸,就是来与他见一面,然后便会回到城外的军营。 夏侯负责安营事物,在军中能让三军皆拜服,除了曹操就只有夏侯了,曹军在徐州城西南十里外结营,营寨一个时辰后便立起,安排好了巡逻,夏侯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寨之中。 半个时辰后,曹操带着亲兵回到了营寨之中,临出城时,他看到了郭嘉回望了眼徐州城楼,目光复杂,这是这些年来他头一次见到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些好奇,但却并没有问他,二人十分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差不多知道对方心中想法的地步,对于郭嘉,他对徐州城如此耿耿于怀,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遗憾,遗憾当年没有拿下徐州解决陶谦,让竖子称雄,同样他也恨,得到了徐州却有不得不转交给袁绍。 这座县城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这打击倒不是对他的自信打击,而是对他的抱负和理想的打击,当然也同样是对自己的打击,他们的希望与徐州城紧密相关,但现在看来现在离实现理想抱负还有很漫长一段路要走。 而现在再看,随着关羽撤离,心中理想可能还要无限期延长,甚至彻底离他们远去,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和刘澜,当年都是大汉朝最年轻的将军,志气相投,把酒言欢,谁又能想到十年时间,历经沧桑之后,却变成今天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曹操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本来没有任何的私人冤仇,但现在却必须要你死我活。 拿下刘澜,没有选择,也无路可选,郭嘉的想法他明白,就好像他的想法郭嘉也明白,很多事并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左右不了。 打刘澜,不仅仅是因为刘澜坐拥着徐州这样的钱粮重地,更因为世家在这里边起到了关键,曹操打仗可以不在乎他们,可是打仗要粮,那就必须得依赖他们,这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不管他多么不想搭理他们,都无法忽略他们的意义。 如果不是攻打刘澜,他们是不可能提供他急需的钱粮,就好像袁绍,不到了关键时刻,又怎么可能会拿钱粮来交换徐州,所以说现在想要得到世家支持,就必须要打刘澜这没有世家背景的一方诸侯。 而要对付刘澜,又哪那么容易,他手下十多万人的部队,现在汇集在一起,他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指望文丑和高览,可这样的局面,又哪是他想看到的? 十年时间,从讨董需要依附他,到敢于跟他叫板再到现在远超于他,这样的变化是曹操所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的情况,他嫉妒吗,能不嫉妒吗,就算不嫉妒,也会生产些许变化,或者说任何人遇到他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会如此,这就是人性。 英雄怕见老街坊,老街坊虽然会说起他曾经的糗事,可说白了还不知道过去的底细,但换个角度何尝不是以认得他为自己脸上增光嘛,但曹操这样的情况又不同,有时候他甚至再想,自己对刘澜是否与袁绍对自己一模一样。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感到可笑,其实就现在来说,他有怎么可能威胁到袁绍的地位呢,只不过就是迎接了献帝罢了,而刘澜却是从兵不过万到了今天,真要有什么的话,也轮不到他袁绍,而是自己才对。 他嫉妒,甚至有些羡慕,如果当年吕布和张邈再晚十天半月,让他拿下了徐州,可能现在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徐州之战(290) 二桃杀三士,这一计是曹操对付袁绍的最后手段,逼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他有些后悔,要知道荀会用出来,他应该早一些与他商议,而不是现在事情出现而后悔,曹操有些无奈,甚至非常生气,可当郭嘉大笑出声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时,他不解了。 郭嘉笑着说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早,袁氏三兄弟争夺世子之位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而要对付袁绍,就现在来说,从外部是很难攻破他的,而内部也就只能从他们三兄弟身上做文章,可太早袁绍能够把这些麻烦解决,于事无补。 太晚,大局已定,此计又会失去伤敌效果,而现在这个时候此计出现,只会让他们三兄弟之争更为激烈,但这一计要出效果,没有个三五年是不会有效果的,而袁绍应当已经知晓了我方用意,可他并没有兴师问罪,从中可以知晓袁绍虽然对这一计反感,但他为什么没有兴师问罪? 这就说明了,他虽然知道了我们的心思,但没有心思,或者说他现在派人来可能都是无奈之举,甚至在心里还要感谢我们,可是他心里好像了,这样就能彻底确保了袁尚的世子之位,但袁谭和袁熙二人肯定不愿见到此事成真,接下来他们献帝斗争将会真正白热化,未来必然会因近日之因而兄弟相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曹操斩钉截铁道:“袁绍不会没有瞧出文若的意图,他要真瞧不出来的话,是绝不可能派使节来的。”曹操太了解自己这位发小了,所以直接打断了郭嘉。 “既然主公如此肯定,那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主公完全可以不必介怀,毕竟要有所效果,也得是几年之后,看来文若也是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擅作主张,。”郭嘉一语双关,算是为文若开脱甚至是求情,虽然二人在很多事情上有着极大的矛盾,但这并不妨碍郭嘉对他这个人的欣赏,最少他还是非常喜欢荀这样的正直君子的。 二人是朋友,也是曹操最为依赖的谋主,虽然在许都就谁才是文胆一事争论不休,但就今日这一件事,郭嘉就甘拜下风,他不如文若远矣,他与文若看似奇虎相当,实则不然,他乃是真正的王佐之才,只一计,便助主公未来战胜袁绍,而他是万万想不到这等妙计,杀人于无形,覆冀州于顷刻。 这一计不管成败,未来的冀州都不会安生,而冀州不安生他们就会有机会,甚至是汉家天下就会有机会,他制定荀这一计并不是为司空,而是为汉天子,但有些话可以现在说,可有些话却不能点破,哪怕司空已经想到。 现在的司空,没有野心,或者说他的野心才刚刚建立,这需要一个过程,所谓饱暖思**,刘澜这话虽然俗了些,但却是天下最大的大实话,连兖州都保不住的时候,曹公又怎么可能会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可不要忘记,野心的膨胀,永远都是随着权利的滋长而产生,现在的曹公也许没有,但未来未必没有。 就算没有,那就是他真的看走眼了,当然这世人的人心,也并不是他郭嘉都能看穿的,就好像刘澜,他就有点看不透,所以才会害怕,而曹操也一样,可这世上也只有曹操才能护他周全,所以自己只需对一人尽忠即可。 可曹公就算没有野心代汉,可真到了权利之顶时,很多事情却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的交战,完全是帐下部将与刘澜方之间的冤仇。 郭嘉的话,让曹操冷静下来,对荀的不满也随之化于无形,其实就算这件事荀瞒着他,他也不会因此就对荀惩处,对于他荀的存在是无人能够取代的,这话听起来可笑,似他这样的大汉朝司空,居然会在乎一人,还是朝官,说不通,可现实就是如此,并不是他帐下无人可以取代荀,而是世上没有第二人能够与其比肩。 假如有一天,曹操当真对荀强硬起来,那也就等于曹操再也不需要他了,但是现在,曹操不会,因为需要他,需要他匡扶汉室,扫清寰宇,比起这些事情,其它都算不得什么。 曹操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郭嘉不说,他也不想继续往深了想,想太多,他害怕打破现在的这点默契,他情愿一直糊涂着,虽然是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可在文若这件事情上,这样难道不好嘛?非要搞清楚了又能如何? 难得糊涂,有些事情想清楚了糟心,反而不如就这样一直糊里糊涂,这就是他对荀的态度,不用知晓真相,甚至是他害怕知晓真相。 二桃杀三士,这一计是曹操对付袁绍的最后手段,逼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他有些后悔,要知道荀会用出来,他应该早一些与他商议,而不是现在事情出现而后悔,曹操有些无奈,甚至非常生气,可当郭嘉大笑出声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时,他不解了。 郭嘉笑着说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早,袁氏三兄弟争夺世子之位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而要对付袁绍,就现在来说,从外部是很难攻破他的,而内部也就只能从他们三兄弟身上做文章,可太早袁绍能够把这些麻烦解决,于事无补。 太晚,大局已定,此计又会失去伤敌效果,而现在这个时候此计出现,只会让他们三兄弟之争更为激烈,但这一计要出效果,没有个三五年是不会有效果的,而袁绍应当已经知晓了我方用意,可他并没有兴师问罪,从中可以知晓袁绍虽然对这一计反感,但他为什么没有兴师问罪? 这就说明了,他虽然知道了我们的心思,但没有心思,或者说他现在派人来可能都是无奈之举,甚至在心里还要感谢我们,可是他心里好像了,这样就能彻底确保了袁尚的世子之位,但袁谭和袁熙二人肯定不愿见到此事成真,接下来他们献帝斗争将会真正白热化,未来必然会因近日之因而兄弟相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曹操斩钉截铁道:“袁绍不会没有瞧出文若的意图,他要真瞧不出来的话,是绝不可能派使节来的。”曹操太了解自己这位发小了,所以直接打断了郭嘉。 “既然主公如此肯定,那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主公完全可以不必介怀,毕竟要有所效果,也得是几年之后,看来文若也是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擅作主张,。”郭嘉一语双关,算是为文若开脱甚至是求情,虽然二人在很多事情上有着极大的矛盾,但这并不妨碍郭嘉对他这个人的欣赏,最少他还是非常喜欢荀这样的正直君子的。 二人是朋友,也是曹操最为依赖的谋主,虽然在许都就谁才是文胆一事争论不休,但就今日这一件事,郭嘉就甘拜下风,他不如文若远矣,他与文若看似奇虎相当,实则不然,他乃是真正的王佐之才,只一计,便助主公未来战胜袁绍,而他是万万想不到这等妙计,杀人于无形,覆冀州于顷刻。 这一计不管成败,未来的冀州都不会安生,而冀州不安生他们就会有机会,甚至是汉家天下就会有机会,他制定荀这一计并不是为司空,而是为汉天子,但有些话可以现在说,可有些话却不能点破,哪怕司空已经想到。 现在的司空,没有野心,或者说他的野心才刚刚建立,这需要一个过程,所谓饱暖思**,刘澜这话虽然俗了些,但却是天下最大的大实话,连兖州都保不住的时候,曹公又怎么可能会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可不要忘记,野心的膨胀,永远都是随着权利的滋长而产生,现在的曹公也许没有,但未来未必没有。 就算没有,那就是他真的看走眼了,当然这世人的人心,也并不是他郭嘉都能看穿的,就好像刘澜,他就有点看不透,所以才会害怕,而曹操也一样,可这世上也只有曹操才能护他周全,所以自己只需对一人尽忠即可。 可曹公就算没有野心代汉,可真到了权利之顶时,很多事情却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就好像他与刘澜之间的交战,完全是帐下部将与刘澜方之间的冤仇。 郭嘉的话,让曹操冷静下来,对荀的不满也随之化于无形,其实就算这件事荀瞒着他,他也不会因此就对荀惩处,对于他荀的存在是无人能够取代的,这话听起来可笑,似他这样的大汉朝司空,居然会在乎一人,还是朝官,说不通,可现实就是如此,并不是他帐下无人可以取代荀,而是世上没有第二人能够与其比肩。 假如有一天,曹操当真对荀强硬起来,那也就等于曹操再也不需要他了,但是现在,曹操不会,因为需要他,需要他匡扶汉室,扫清寰宇,比起这些事情,其它都算不得什么。 曹操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郭嘉不说,他也不想继续往深了想,想太多,他害怕打破现在的这点默契,他情愿一直糊涂着,虽然是在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可在文若这件事情上,这样难道不好嘛?非要搞清楚了又能如何? 难得糊涂,有些事情想清楚了糟心,反而不如就这样一直糊里糊涂,这就是他对荀的态度,不用知晓真相,甚至是他害怕知晓真相。 二桃杀三士,这一计是曹操对付袁绍的最后手段,逼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他有些后悔,要知道荀会用出来,他应该早一些与他商议,而不是现在事情出现而后悔,曹操有些无奈,甚至非常生气,可当郭嘉大笑出声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时,他不解了。 郭嘉笑着说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早,袁氏三兄弟争夺世子之位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而要对付袁绍,就现在来说,从外部是很难攻破他的,而内部也就只能从他们三兄弟身上做文章,可太早袁绍能够把这些麻烦解决,于事无补。 太晚,大局已定,此计又会失去伤敌效果,而现在这个时候此计出现,只会让他们三兄弟之争更为激烈,但这一计要出效果,没有个三五年是不会有效果的,而袁绍应当已经知晓了我方用意,可他并没有兴师问罪,从中可以知晓袁绍虽然对这一计反感,但他为什么没有兴师问罪? 这就说明了,他虽然知道了我们的心思,但没有心思,或者说他现在派人来可能都是无奈之举,甚至在心里还要感谢我们,可是他心里好像了,这样就能彻底确保了袁尚的世子之位,但袁谭和袁熙二人肯定不愿见到此事成真,接下来他们献帝斗争将会真正白热化,未来必然会因近日之因而兄弟相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曹操斩钉截铁道:“袁绍不会没有瞧出文若的意图,他要真瞧不出来的话,是绝不可能派使节来的。”曹操太了解自己这位发小了,所以直接打断了郭嘉。 “既然主公如此肯定,那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主公完全可以不必介怀,毕竟要有所效果,也得是几年之后,看来文若也是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擅作主张,。”郭嘉一语双关,算是为文若开脱甚至是求情,虽然二人在很多事情上有着极大的矛盾,但这并不妨碍郭嘉对他这个人的欣赏,最少他还是非常喜欢荀这样的正直君子的。 二人是朋友,也是曹操最为依赖的谋主,虽然在许都就谁才是文胆一事争论不休,但就今日这一件事,郭嘉就甘拜下风,他不如文若远矣,他与文若看似奇虎相当,实则不然,他乃是真正的王佐之才,只一计,便助主公未来战胜袁绍,而他是万万想不到这等妙计,杀人于无形,覆冀州于顷刻。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徐州之战(291) 曹操派人去叫荀攸、程昱,方才回来升帐时,都是一众武将在场,而幕僚就只有跟着郭嘉前往徐州城的郭嘉,现在既然要商议徐州战事,很快几人便全部到来,到了们口,却发现是典韦亲自护卫,平日里如果非紧急情况,司空帐前只是普通的亲兵护卫,只有在一些特殊时期或者是战时才会由典韦亲自守护,几人忙上前拦下了正要入帐通禀的典韦,问道:“典将军,出什么事了?” “袁绍派人来了,好像是天子册封了袁绍三子为邺侯,主公大发雷霆……”典韦所知并不多,也只能帮他他们了,让几人有所准备,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默契,有时候甚至连曹操都会暗示他,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必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但却可以让他们有所准备,这就好像是上大朝时一些议题都会提前知会百官,让百官有所准备,甚至前一天就告诉了一些主要负责的官员,而上朝时的笏板,除了记录天子的命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职责便是记录一些上奏的话。 “多谢。”几人躬身施礼,目送典韦入帐,他们几人随着典韦入帐脸色都在变化着,尤其是荀攸,刚才的事情太重要了,天子册封,避过了司空曹操,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因为他的叔叔荀现在乃是守尚书令,总领一切朝物,可谓是大权独揽,其职位早已完全取代了三公,如果是天子册封,那么这件事肯定绕不个叔叔,也就不可能会册封成功,而若要册封成功,还能避开司空,就只有一种可能。 荀攸有些害怕,为叔叔荀担忧,他叔叔与他一同弃袁归曹,并迎献帝于许都,叔叔荀因为被封为守尚书令,这个守字其实就是个‘代’字,也就是代理或者说是见习和试用尚书令,而试用期为一年,这一年如果无大错,那么这个守也就可以去掉,假变为真。 而曹公自接献帝到许都册封叔叔为守尚书令至今,正巧满一年有余,所以叔叔这守尚书令也就变成了真尚书令,而尚书令的的职权也早与灵帝朝以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权利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取代了三公,叔叔现在的地位,虽然是尚书令之名,却几乎等于宰相,是真正的大权独揽。 而就算早年间,其实尚书令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在大汉朝有三独坐之谓,这三独坐说的就是在天子朝会时,三人能有专席专座,分别是司隶校尉、御史中丞以及尚书令,可见这三人的地位何其特殊。 如今叔叔在这样的重要位置上,并非是天子多么赏识,而是因为曹公的举荐,不然的话也不会弄个守尚书令出来了,但是以叔叔的才能这类的职位完全符合他的才能,甚至在他眼中都有些大材小用,可再想想,这大汉朝的朝官里,除了尚书令,好像还真没有更适合叔叔的官职了,毕竟这尚书令自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自认第一,就算是挂着司空名号的曹操,可能在职位职权上都比不了。 可曹操的情况有比较特殊,在曹操面前,叔叔始终是臣,只此一点,不管荀地位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可是他却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瞒过了司空,这件事太大了,甚至他都害怕家族会有灭族之殃。 但荀攸虽然比之荀差之毫厘,可其才能却也在当世顶尖,很快就反应过来,也随即松了一口气,他这不到几十秒钟的心态变化,表情从僵硬到凝固再到微笑,最是好看,相反其他几人,则要淡定许多,都在盯着荀攸看他的反应呢。 “我想司空这时招我等前来,绝非邺侯之事。”程昱率先发声,如果只是商议荀的事情,没必要招他们一同过来,太兴师动众了,所以一定是另有原因,而现在最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就只有对付刘澜。 “不错,仲德所言不差。” 就在这时,典韦从帐内走了出来:“诸位,主公请。” “好。”众人相继进入帐内,拜见曹操,果不其然,曹操一开口,说的并不是荀的事情,而是徐州之战,而要如何制定一个作战计划,是他们眼下必须要尽快制定出来的事情,而且还是要赶在文丑来之前,任务急且重,所以曹操省却了客套,开门见山。 众谋士面面相觑,虽然进帐前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感受到了这突然而来的压力,这么短的时间相处一个对付刘澜的计划来,容易也容易,信口胡说应付一下行,但要是可行的方案,那就太难了。 曹操派人去叫荀攸、程昱,方才回来升帐时,都是一众武将在场,而幕僚就只有跟着郭嘉前往徐州城的郭嘉,现在既然要商议徐州战事,很快几人便全部到来,到了们口,却发现是典韦亲自护卫,平日里如果非紧急情况,司空帐前只是普通的亲兵护卫,只有在一些特殊时期或者是战时才会由典韦亲自守护,几人忙上前拦下了正要入帐通禀的典韦,问道:“典将军,出什么事了?” “袁绍派人来了,好像是天子册封了袁绍三子为邺侯,主公大发雷霆……”典韦所知并不多,也只能帮他他们了,让几人有所准备,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默契,有时候甚至连曹操都会暗示他,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必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但却可以让他们有所准备,这就好像是上大朝时一些议题都会提前知会百官,让百官有所准备,甚至前一天就告诉了一些主要负责的官员,而上朝时的笏板,除了记录天子的命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职责便是记录一些上奏的话。 “多谢。”几人躬身施礼,目送典韦入帐,他们几人随着典韦入帐脸色都在变化着,尤其是荀攸,刚才的事情太重要了,天子册封,避过了司空曹操,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因为他的叔叔荀现在乃是守尚书令,总领一切朝物,可谓是大权独揽,其职位早已完全取代了三公,如果是天子册封,那么这件事肯定绕不个叔叔,也就不可能会册封成功,而若要册封成功,还能避开司空,就只有一种可能。 荀攸有些害怕,为叔叔荀担忧,他叔叔与他一同弃袁归曹,并迎献帝于许都,叔叔荀因为被封为守尚书令,这个守字其实就是个‘代’字,也就是代理或者说是见习和试用尚书令,而试用期为一年,这一年如果无大错,那么这个守也就可以去掉,假变为真。 而曹公自接献帝到许都册封叔叔为守尚书令至今,正巧满一年有余,所以叔叔这守尚书令也就变成了真尚书令,而尚书令的的职权也早与灵帝朝以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权利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取代了三公,叔叔现在的地位,虽然是尚书令之名,却几乎等于宰相,是真正的大权独揽。 而就算早年间,其实尚书令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在大汉朝有三独坐之谓,这三独坐说的就是在天子朝会时,三人能有专席专座,分别是司隶校尉、御史中丞以及尚书令,可见这三人的地位何其特殊。 如今叔叔在这样的重要位置上,并非是天子多么赏识,而是因为曹公的举荐,不然的话也不会弄个守尚书令出来了,但是以叔叔的才能这类的职位完全符合他的才能,甚至在他眼中都有些大材小用,可再想想,这大汉朝的朝官里,除了尚书令,好像还真没有更适合叔叔的官职了,毕竟这尚书令自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自认第一,就算是挂着司空名号的曹操,可能在职位职权上都比不了。 可曹操的情况有比较特殊,在曹操面前,叔叔始终是臣,只此一点,不管荀地位如何改变,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可是他却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瞒过了司空,这件事太大了,甚至他都害怕家族会有灭族之殃。 但荀攸虽然比之荀差之毫厘,可其才能却也在当世顶尖,很快就反应过来,也随即松了一口气,他这不到几十秒钟的心态变化,表情从僵硬到凝固再到微笑,最是好看,相反其他几人,则要淡定许多,都在盯着荀攸看他的反应呢。 “我想司空这时招我等前来,绝非邺侯之事。”程昱率先发声,如果只是商议荀的事情,没必要招他们一同过来,太兴师动众了,所以一定是另有原因,而现在最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就只有对付刘澜。 “不错,仲德所言不差。” 就在这时,典韦从帐内走了出来:“诸位,主公请。” “好。”众人相继进入帐内,拜见曹操,果不其然,曹操一开口,说的并不是荀的事情,而是徐州之战,而要如何制定一个作战计划,是他们眼下必须要尽快制定出来的事情,而且还是要赶在文丑来之前,任务急且重,所以曹操省却了客套,开门见山。 众谋士面面相觑,虽然进帐前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感受到了这突然而来的压力,这么短的时间相处一个对付刘澜的计划来,容易也容易,信口胡说应付一下行,但要是可行的方案,那就太难了。 曹操派人去叫荀攸、程昱,方才回来升帐时,都是一众武将在场,而幕僚就只有跟着郭嘉前往徐州城的郭嘉,现在既然要商议徐州战事,很快几人便全部到来,到了们口,却发现是典韦亲自护卫,平日里如果非紧急情况,司空帐前只是普通的亲兵护卫,只有在一些特殊时期或者是战时才会由典韦亲自守护,几人忙上前拦下了正要入帐通禀的典韦,问道:“典将军,出什么事了?” “袁绍派人来了,好像是天子册封了袁绍三子为邺侯,主公大发雷霆……”典韦所知并不多,也只能帮他他们了,让几人有所准备,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默契,有时候甚至连曹操都会暗示他,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必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但却可以让他们有所准备,这就好像是上大朝时一些议题都会提前知会百官,让百官有所准备,甚至前一天就告诉了一些主要负责的官员,而上朝时的笏板,除了记录天子的命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职责便是记录一些上奏的话。 “多谢。”几人躬身施礼,目送典韦入帐,他们几人随着典韦入帐脸色都在变化着,尤其是荀攸,刚才的事情太重要了,天子册封,避过了司空曹操,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因为他的叔叔荀现在乃是守尚书令,总领一切朝物,可谓是大权独揽,其职位早已完全取代了三公,如果是天子册封,那么这件事肯定绕不个叔叔,也就不可能会册封成功,而若要册封成功,还能避开司空,就只有一种可能。 荀攸有些害怕,为叔叔荀担忧,他叔叔与他一同弃袁归曹,并迎献帝于许都,叔叔荀因为被封为守尚书令,这个守字其实就是个‘代’字,也就是代理或者说是见习和试用尚书令,而试用期为一年,这一年如果无大错,那么这个守也就可以去掉,假变为真。 而曹公自接献帝到许都册封叔叔为守尚书令至今,正巧满一年有余,所以叔叔这守尚书令也就变成了真尚书令,而尚书令的的职权也早与灵帝朝以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权利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取代了三公,叔叔现在的地位,虽然是尚书令之名,却几乎等于宰相,是真正的大权独揽。 而就算早年间,其实尚书令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在大汉朝有三独坐之谓,这三独坐说的就是在天子朝会时,三人能有专席专座,分别是司隶校尉、御史中丞以及尚书令,可见这三人的地位何其特殊。 如今叔叔在这样的重要位置上,并非是天子多么赏识,而是因为曹公的举荐,不然的话也不会弄个守尚书令出来了,但是以叔叔的才能这类的职位完全符合他的才能,甚至在他眼中都有些大材小用,可再想想,这大汉朝的朝官里,除了尚书令,好像还真没有更适合叔叔的官职了,毕竟这尚书令自认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自认第一,就算是挂着司空名号的曹操,可能在职位职权上都比不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徐州之战(292) 刘澜在徐州根基已稳,他们攻打刘澜,看起来是他手里的七八万人,但潜在的敌人可远远超过这个人数,所以有些困难必须得考虑进去,再加上刘澜的狡诈,出兵吕县可能会冒着极大的风险。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刘澜估计不大可能应战,如果杀过去最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是刘澜再次撤离,退往广陵,那个时候他们的军队怎么办? 一路追击,那么势必就掉入刘澜的圈套之中,如果一开始他还看不明白刘澜为何一直避战的话,那么现在在刘澜占据地利人和的前提之下他还选择避战,就只有一个可能,诱敌深入,如果真要到了广陵,这么长的战线,如果胜了还则罢了,可一旦败了,就是想退回来恐怕都没机会,郭嘉想着到时出现的情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眼中露出深深的凝重之色。 “奉孝!”帐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是程昱的声音,郭嘉走出帐:“仲德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还问你呢,怎么还不见人了?”郭嘉这才反应过来,他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除了曹公召见,其他人一律不见,这才迫使程昱在外大喊惊动了他。 郭嘉把程昱让入帐中,程昱看到了他矮几上摆着的徐州地图,以及在帛布上一些记录的字迹,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字,可他却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也没有搂过,但这些字都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其中有一个信息却让程昱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精光。 刘澜有部队十余万人,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可是郭嘉却在上面标着七万,这个可就有点意思了,刘澜那三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为何郭嘉会这样去记录呢,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细节,但这里边一定另有原因。 顺着这个线索,程昱找到了突破口,说道:“奉孝你这上为何写着吕县只有七万余人?”这件事他必然要搞清楚,之前判断的结果是吕县有五万人而关羽那边有五万余人,因为摄山营的人数就是五万。 当关羽撤回吕县之后,正好应该是刘澜全部部队的一次集结,而根据情报,刘澜徐州有部队十万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怎么到了郭嘉这里却只有不到七万人,那消失的三万人又到了哪里? “秣陵!”郭嘉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他说道:“人数是准的,但是我在这上面记载的人数也是准确的,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对刘澜部队的侦测就是有误差的,而这个误差随着并州军投降之后就变得更多了。 其实我一开始就一直在怀疑,刘澜的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十万人的话,那么徐州的部队就只有七万人,因为在秣陵太史慈和张颌的三万人我是可要十分肯定他们的存在的,但是我又非常确定在徐州,刘澜的部队绝对是在十万人,所以我这个记录,其实是在想刘澜是如何多出来这三万人的。 首先我想到了郡国兵,可如果郡国兵算在其中的话,那么再加上张辽陈宫等并州军投诚那徐州的兵力绝对比我们所掌握的还要多,所以郭嘉可以判断出刘澜的部队其实并没有算郡国兵,那么抛开并州军,那多出的两万人就只有青州的臧霸了。 所以我判断吕县的部队远不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十余人,而是十余万人甚至刘澜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动员更多的部队,这是刘澜在徐州的优势,如果他真的想要稳住现在的局面,可能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分析,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与刘澜一战,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杀到吕县,刘澜还是不会与我们交锋,他会继续退往广陵,而起最终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诱敌深入。 “这就是奉孝想到的?”程昱不能说失望吧,但把这些话说给司空,那绝对是会让他大失所望的。 “一步步的分析,这只是开始,我只需要把已经掌握的线索联系起来,也许会有新发现呢?” “程昱默默点着头,郭嘉说的确实不错,而顺着他分析的这些往下继续思考的话,也许还真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这条路是死路一条的话,那么当曹公再次升帐,他们拿不出办法来,怎么办? 自戮? “看来我得想些别的办法了,既然已经知晓了奉孝往这个思路思考,那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要分两步,如果奉孝这里走不通,还能朝别的方向努努力,这样就算我们其中一人一无所获,另外一人可能会有不错的结果。” 刘澜在徐州根基已稳,他们攻打刘澜,看起来是他手里的七八万人,但潜在的敌人可远远超过这个人数,所以有些困难必须得考虑进去,再加上刘澜的狡诈,出兵吕县可能会冒着极大的风险。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刘澜估计不大可能应战,如果杀过去最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是刘澜再次撤离,退往广陵,那个时候他们的军队怎么办? 一路追击,那么势必就掉入刘澜的圈套之中,如果一开始他还看不明白刘澜为何一直避战的话,那么现在在刘澜占据地利人和的前提之下他还选择避战,就只有一个可能,诱敌深入,如果真要到了广陵,这么长的战线,如果胜了还则罢了,可一旦败了,就是想退回来恐怕都没机会,郭嘉想着到时出现的情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眼中露出深深的凝重之色。 “奉孝!”帐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是程昱的声音,郭嘉走出帐:“仲德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还问你呢,怎么还不见人了?”郭嘉这才反应过来,他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除了曹公召见,其他人一律不见,这才迫使程昱在外大喊惊动了他。 郭嘉把程昱让入帐中,程昱看到了他矮几上摆着的徐州地图,以及在帛布上一些记录的字迹,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字,可他却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也没有搂过,但这些字都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其中有一个信息却让程昱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精光。 刘澜有部队十余万人,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可是郭嘉却在上面标着七万,这个可就有点意思了,刘澜那三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为何郭嘉会这样去记录呢,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细节,但这里边一定另有原因。 顺着这个线索,程昱找到了突破口,说道:“奉孝你这上为何写着吕县只有七万余人?”这件事他必然要搞清楚,之前判断的结果是吕县有五万人而关羽那边有五万余人,因为摄山营的人数就是五万。 当关羽撤回吕县之后,正好应该是刘澜全部部队的一次集结,而根据情报,刘澜徐州有部队十万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怎么到了郭嘉这里却只有不到七万人,那消失的三万人又到了哪里? “秣陵!”郭嘉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他说道:“人数是准的,但是我在这上面记载的人数也是准确的,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对刘澜部队的侦测就是有误差的,而这个误差随着并州军投降之后就变得更多了。 其实我一开始就一直在怀疑,刘澜的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十万人的话,那么徐州的部队就只有七万人,因为在秣陵太史慈和张颌的三万人我是可要十分肯定他们的存在的,但是我又非常确定在徐州,刘澜的部队绝对是在十万人,所以我这个记录,其实是在想刘澜是如何多出来这三万人的。 首先我想到了郡国兵,可如果郡国兵算在其中的话,那么再加上张辽陈宫等并州军投诚那徐州的兵力绝对比我们所掌握的还要多,所以郭嘉可以判断出刘澜的部队其实并没有算郡国兵,那么抛开并州军,那多出的两万人就只有青州的臧霸了。 所以我判断吕县的部队远不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十余人,而是十余万人甚至刘澜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动员更多的部队,这是刘澜在徐州的优势,如果他真的想要稳住现在的局面,可能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分析,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与刘澜一战,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杀到吕县,刘澜还是不会与我们交锋,他会继续退往广陵,而起最终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诱敌深入。 “这就是奉孝想到的?”程昱不能说失望吧,但把这些话说给司空,那绝对是会让他大失所望的。 “一步步的分析,这只是开始,我只需要把已经掌握的线索联系起来,也许会有新发现呢?” “程昱默默点着头,郭嘉说的确实不错,而顺着他分析的这些往下继续思考的话,也许还真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这条路是死路一条的话,那么当曹公再次升帐,他们拿不出办法来,怎么办? 自戮? “看来我得想些别的办法了,既然已经知晓了奉孝往这个思路思考,那么我想我们是不是可要分两步,如果奉孝这里走不通,还能朝别的方向努努力,这样就算我们其中一人一无所获,另外一人可能会有不错的结果。” 刘澜在徐州根基已稳,他们攻打刘澜,看起来是他手里的七八万人,但潜在的敌人可远远超过这个人数,所以有些困难必须得考虑进去,再加上刘澜的狡诈,出兵吕县可能会冒着极大的风险。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刘澜估计不大可能应战,如果杀过去最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是刘澜再次撤离,退往广陵,那个时候他们的军队怎么办? 一路追击,那么势必就掉入刘澜的圈套之中,如果一开始他还看不明白刘澜为何一直避战的话,那么现在在刘澜占据地利人和的前提之下他还选择避战,就只有一个可能,诱敌深入,如果真要到了广陵,这么长的战线,如果胜了还则罢了,可一旦败了,就是想退回来恐怕都没机会,郭嘉想着到时出现的情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眼中露出深深的凝重之色。 “奉孝!”帐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是程昱的声音,郭嘉走出帐:“仲德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还问你呢,怎么还不见人了?”郭嘉这才反应过来,他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除了曹公召见,其他人一律不见,这才迫使程昱在外大喊惊动了他。 郭嘉把程昱让入帐中,程昱看到了他矮几上摆着的徐州地图,以及在帛布上一些记录的字迹,虽然只是简单几个字,可他却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也没有搂过,但这些字都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其中有一个信息却让程昱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精光。 刘澜有部队十余万人,这个是绝对不会错的,可是郭嘉却在上面标着七万,这个可就有点意思了,刘澜那三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为何郭嘉会这样去记录呢,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细节,但这里边一定另有原因。 顺着这个线索,程昱找到了突破口,说道:“奉孝你这上为何写着吕县只有七万余人?”这件事他必然要搞清楚,之前判断的结果是吕县有五万人而关羽那边有五万余人,因为摄山营的人数就是五万。 当关羽撤回吕县之后,正好应该是刘澜全部部队的一次集结,而根据情报,刘澜徐州有部队十万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怎么到了郭嘉这里却只有不到七万人,那消失的三万人又到了哪里? “秣陵!”郭嘉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他说道:“人数是准的,但是我在这上面记载的人数也是准确的,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对刘澜部队的侦测就是有误差的,而这个误差随着并州军投降之后就变得更多了。 其实我一开始就一直在怀疑,刘澜的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十万人的话,那么徐州的部队就只有七万人,因为在秣陵太史慈和张颌的三万人我是可要十分肯定他们的存在的,但是我又非常确定在徐州,刘澜的部队绝对是在十万人,所以我这个记录,其实是在想刘澜是如何多出来这三万人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徐州之战(293) 徐州城内突发的意外情况曹操是在数天之后才得知的,而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对于高览失去联系曹操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因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所以曹操就算是想要打探消息也没有收获,隐隐感到了不妙的曹操派朱灵去见文丑,这个时候想要知道徐州城内冀州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嘴直接的方法,可是文丑下令部队对徐州将军府全面戒严,外人一概不见,同时还专门派人跟着朱灵回到曹军大营之中,向其表示近日身体不适,待身体好转,比登门拜访曹司空。 就曹操和袁绍的势力来说,必然是袁绍更高一筹,文丑因此也自然不会把曹操放在眼中,可现在的是两方联合,曹操不仅是大汉司空更是车骑将军,那文丑就是下官,在曹操面前就自然得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文丑派人前来,算是对曹操的一声知会,但这样的知会却是在他派去了朱灵的三天之后,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在加上突然失踪的高览,一切也就容易猜了。 高览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的让人感叹和唏嘘的不是曹操而是郭嘉和荀攸几人,他们都是从冀州来的,自然清楚冀州的环境如何,而对于高览这类将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上面不重用下面不信任,虽然高览的情况要好那么一点点,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和那麴义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很奇怪,袁绍对河北士族是非常信任的,从他设立的几名谋主来看,很大比例都乃河北人氏,可将领在袁绍帐下真正能被信任者,多是颜良文丑这类旧部或是淳于琼这种旧识,反观原来河北旧部,则被其用甚至是重用,却始终得不到其信任,而像麴义这类从凉州来的武将,在困难时会用他,可大局一定,他的结局也就不奇怪了。 这或许是和他的性格有些关联吧,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甚至有时候他连自己都会怀疑,而在高览的事情上,一旦有人进些谗言,他被羁押也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只是他现在很好奇,袁绍到底会如何处置高览。 首先他猜测现在高览还在徐州城内,正被羁押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内,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只等袁绍的命令抵达,那么他要么被押回邺城,要么就被就地正法。 他相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可能的话,早在琅琊时,文丑已经那样做了。他二人之间,曹操不好表达自己的想法,首先如果他帐下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也会处理副将,而非主将文丑,令出一人,这是领兵作战最为基本的要素,高览因与文丑在局势判断生出不同便带领部队离开,这使得冀州军兵力分散,甚至导致了文丑差一点被关羽消灭,如果这样的事情最终发生,那么就算他在徐州夺下偌大的功劳,也不过是将功抵过罢了。更何况他还没有赚得多少功劳,袁绍要秋后算账,自然要问责高览而不是文丑。 但如果只一当时的局面来说,高览的选择又是极为正确的,如果前往开城,则势必会落入到关羽的陷阱之中,那时冀州军所面临的威胁反而更大,如果站在中立的立场来说,高览与夏侯联军一处,出兵徐州城与他汇合,则是改变冀州军乃至徐州战局的关键之处,从这一点来看,他是犯小过却有大功的,真要功过相抵的话,那么高览所做出的选择是该赏而不该罚的。 这是曹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做出的分析,如果站在他自己的角度,那么他是非常支持高览的,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徐州战场的大好局面,所以他最希望的局面是高览能够取代文丑出任冀州军的主将,但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不在报任何希望了,接下来主要联络的方向要转向文丑,而与文丑的配合决定了徐州之战最终的走向。 曹操很在乎,有些时候必须要为利益作出选择,当然在没有最终结果之前他是不大可能雪中送炭的,因为他已经判定了文丑会成为主将,可又不敢下最后的决心,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等待最终的结果,再选择锦上添花。 耐心等待之中的曹操或许反而轻松下来,盖因这件事没有让出兵吕县成为既定事实,而其他谋士们则全都舒了一口气,只要拖一天曹公就会忘记了让他们想出一个对策的事情来,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谋划。, 徐州城内突发的意外情况曹操是在数天之后才得知的,而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对于高览失去联系曹操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因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所以曹操就算是想要打探消息也没有收获,隐隐感到了不妙的曹操派朱灵去见文丑,这个时候想要知道徐州城内冀州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嘴直接的方法,可是文丑下令部队对徐州将军府全面戒严,外人一概不见,同时还专门派人跟着朱灵回到曹军大营之中,向其表示近日身体不适,待身体好转,比登门拜访曹司空。 就曹操和袁绍的势力来说,必然是袁绍更高一筹,文丑因此也自然不会把曹操放在眼中,可现在的是两方联合,曹操不仅是大汉司空更是车骑将军,那文丑就是下官,在曹操面前就自然得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文丑派人前来,算是对曹操的一声知会,但这样的知会却是在他派去了朱灵的三天之后,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在加上突然失踪的高览,一切也就容易猜了。 高览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的让人感叹和唏嘘的不是曹操而是郭嘉和荀攸几人,他们都是从冀州来的,自然清楚冀州的环境如何,而对于高览这类将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上面不重用下面不信任,虽然高览的情况要好那么一点点,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和那麴义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很奇怪,袁绍对河北士族是非常信任的,从他设立的几名谋主来看,很大比例都乃河北人氏,可将领在袁绍帐下真正能被信任者,多是颜良文丑这类旧部或是淳于琼这种旧识,反观原来河北旧部,则被其用甚至是重用,却始终得不到其信任,而像麴义这类从凉州来的武将,在困难时会用他,可大局一定,他的结局也就不奇怪了。 这或许是和他的性格有些关联吧,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甚至有时候他连自己都会怀疑,而在高览的事情上,一旦有人进些谗言,他被羁押也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只是他现在很好奇,袁绍到底会如何处置高览。 首先他猜测现在高览还在徐州城内,正被羁押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内,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只等袁绍的命令抵达,那么他要么被押回邺城,要么就被就地正法。 他相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可能的话,早在琅琊时,文丑已经那样做了。他二人之间,曹操不好表达自己的想法,首先如果他帐下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也会处理副将,而非主将文丑,令出一人,这是领兵作战最为基本的要素,高览因与文丑在局势判断生出不同便带领部队离开,这使得冀州军兵力分散,甚至导致了文丑差一点被关羽消灭,如果这样的事情最终发生,那么就算他在徐州夺下偌大的功劳,也不过是将功抵过罢了。更何况他还没有赚得多少功劳,袁绍要秋后算账,自然要问责高览而不是文丑。 但如果只一当时的局面来说,高览的选择又是极为正确的,如果前往开城,则势必会落入到关羽的陷阱之中,那时冀州军所面临的威胁反而更大,如果站在中立的立场来说,高览与夏侯联军一处,出兵徐州城与他汇合,则是改变冀州军乃至徐州战局的关键之处,从这一点来看,他是犯小过却有大功的,真要功过相抵的话,那么高览所做出的选择是该赏而不该罚的。 这是曹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做出的分析,如果站在他自己的角度,那么他是非常支持高览的,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徐州战场的大好局面,所以他最希望的局面是高览能够取代文丑出任冀州军的主将,但现在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不在报任何希望了,接下来主要联络的方向要转向文丑,而与文丑的配合决定了徐州之战最终的走向。 曹操很在乎,有些时候必须要为利益作出选择,当然在没有最终结果之前他是不大可能雪中送炭的,因为他已经判定了文丑会成为主将,可又不敢下最后的决心,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等待最终的结果,再选择锦上添花。 耐心等待之中的曹操或许反而轻松下来,盖因这件事没有让出兵吕县成为既定事实,而其他谋士们则全都舒了一口气,只要拖一天曹公就会忘记了让他们想出一个对策的事情来,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谋划。徐州城内突发的意外情况曹操是在数天之后才得知的,而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对于高览失去联系曹操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因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所以曹操就算是想要打探消息也没有收获,隐隐感到了不妙的曹操派朱灵去见文丑,这个时候想要知道徐州城内冀州军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嘴直接的方法,可是文丑下令部队对徐州将军府全面戒严,外人一概不见,同时还专门派人跟着朱灵回到曹军大营之中,向其表示近日身体不适,待身体好转,比登门拜访曹司空。 就曹操和袁绍的势力来说,必然是袁绍更高一筹,文丑因此也自然不会把曹操放在眼中,可现在的是两方联合,曹操不仅是大汉司空更是车骑将军,那文丑就是下官,在曹操面前就自然得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文丑派人前来,算是对曹操的一声知会,但这样的知会却是在他派去了朱灵的三天之后,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在加上突然失踪的高览,一切也就容易猜了。 高览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的让人感叹和唏嘘的不是曹操而是郭嘉和荀攸几人,他们都是从冀州来的,自然清楚冀州的环境如何,而对于高览这类将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上面不重用下面不信任,虽然高览的情况要好那么一点点,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和那麴义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很奇怪,袁绍对河北士族是非常信任的,从他设立的几名谋主来看,很大比例都乃河北人氏,可将领在袁绍帐下真正能被信任者,多是颜良文丑这类旧部或是淳于琼这种旧识,反观原来河北旧部,则被其用甚至是重用,却始终得不到其信任,而像麴义这类从凉州来的武将,在困难时会用他,可大局一定,他的结局也就不奇怪了。 这或许是和他的性格有些关联吧,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甚至有时候他连自己都会怀疑,而在高览的事情上,一旦有人进些谗言,他被羁押也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只是他现在很好奇,袁绍到底会如何处置高览。 首先他猜测现在高览还在徐州城内,正被羁押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内,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只等袁绍的命令抵达,那么他要么被押回邺城,要么就被就地正法。 他相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可能的话,早在琅琊时,文丑已经那样做了。他二人之间,曹操不好表达自己的想法,首先如果他帐下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也会处理副将,而非主将文丑,令出一人,这是领兵作战最为基本的要素,高览因与文丑在局势判断生出不同便带领部队离开,这使得冀州军兵力分散,甚至导致了文丑差一点被关羽消灭,如果这样的事情最终发生,那么就算他在徐州夺下偌大的功劳,也不过是将功抵过罢了。更何况他还没有赚得多少功劳,袁绍要秋后算账,自然要问责高览而不是文丑。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徐州之战(294) 郭嘉这番话主公清楚,陈昱荀攸也都明白,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想瞧瞧文丑的反应,除此之外,就是希望瞧瞧文丑的反应,如果能让他知难而退的话,那么他们今天的一切努力就都算是没有白费,可如果他依然坚持出兵吕县,那么他现在所说的的事情便十有**可能会发生。 文丑不笨,最少现在的文丑不笨,甚至还听出了弦外之音。偏生说这些的人居然还是郭嘉郭奉孝,邺城谁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哪想他居然到了许都之后变成了曹操的座上宾,嘴一撇,懒得搭理他,而是望向了曹操道:“难道曹司空打算就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等到明年开春再攻打刘澜不成?” “差矣!”郭嘉再次开口,可话还没说,文丑却是一拍矮几猛然站起身怒视郭嘉:“你是什么东西,我与曹司空说话,哪有你插话的资格!”郭嘉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说邺城时期,就算是现在在文丑眼中也不过是曹操身边的一条狗,他给曹操面子,因为曹操是司空是车骑将军,身为军人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不会做,可是他给足曹操面子不等于什么人都能在这个场合下夸夸其谈,尤其是郭嘉这种人。 “奉孝不是什么东西,他乃吾司空府属官军师祭酒!”这要是别人,为了大局曹操忍也就忍了,但如此甩脸郭嘉,那他就不能沉默,没有忍住,寒声说道。军师祭酒这个官职,并非朝官,而是隶属于司空府,属于曹操属官,而他的情况其实和刘澜帐下的徐庶差不多,都乃属官,只不过郭嘉更像是单纯的参谋,甚至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参谋长,他的职责说白了就只是出谋划策。 而徐庶在刘澜帐下,乃军师将军,这个职责与郭嘉的军师祭酒唯一的区别就是刘澜给予了徐庶一定的兵权,更像是总参谋长,但归根结底,二人都是受到极其信任之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而郭嘉曹操可从未把他当做下属看待,那是知己是朋友,可文丑却如此欺辱郭嘉,曹操如何能让他,可郭嘉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反而当起了和事老,居然说合着二人。 郭嘉明白眼下的情况,如果二人因为自己而反目,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罪人,至于自己受到的这点委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受世人冷眼相待,早已习惯,习惯成自然,虽然他没有韩信的胸襟,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当年对他有恩之人,无一例外他都会百倍偿还,但得罪他的人,他也同样会千倍报之,正因为这一点,曹操没少说他,让他胸襟广一些,学学韩信,可郭嘉对韩信却嗤之以鼻,也从未想过去学韩信,为此他还当着曹操的面自己比作了前秦范雎。 当他说出这个人的一刻,曹操大笑起来,这样的郭嘉又怎能不让他喜欢,又怎能不让他重用,如果他平步青云之后只是一副小人嘴脸,这类人曹操还真的要慎重使用,但他却能知恩图报,这样的人反而让他可有毫无芥蒂的使用重用。 因为自己不就是那个对他有恩之人嘛。 而此刻郭嘉就算是被羞辱,也只能把这些记在心里,为了顾全大局,个人的荣辱根本就不重要,更何况这类的白眼他早已习惯,反而是曹公无法忍受,但郭嘉还是通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已经到了反目边缘的二人给劝和了下来。 郭嘉居中劝说,失言的文丑自知理亏,直接离开,而觉得文丑不给自己面子的曹操还在暴怒之中,郭嘉在旁劝说,让他以大局为重,不必为了他而导致联盟破碎。余怒未消的曹操怒气稍退,但接下来的合作有今天这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后,恐怕也很难再继续配合下去了,最少曹操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听着曹公的抱怨和不满,郭嘉只能劝,对于他的羞辱,反而曹操更为介怀,但不管他的抱怨还是不满,郭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二人就此反目,他需要说合二家继续联手对敌。 郭嘉这番话主公清楚,陈昱荀攸也都明白,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想瞧瞧文丑的反应,除此之外,就是希望瞧瞧文丑的反应,如果能让他知难而退的话,那么他们今天的一切努力就都算是没有白费,可如果他依然坚持出兵吕县,那么他现在所说的的事情便十有**可能会发生。 文丑不笨,最少现在的文丑不笨,甚至还听出了弦外之音。偏生说这些的人居然还是郭嘉郭奉孝,邺城谁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哪想他居然到了许都之后变成了曹操的座上宾,嘴一撇,懒得搭理他,而是望向了曹操道:“难道曹司空打算就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等到明年开春再攻打刘澜不成?” “差矣!”郭嘉再次开口,可话还没说,文丑却是一拍矮几猛然站起身怒视郭嘉:“你是什么东西,我与曹司空说话,哪有你插话的资格!”郭嘉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说邺城时期,就算是现在在文丑眼中也不过是曹操身边的一条狗,他给曹操面子,因为曹操是司空是车骑将军,身为军人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不会做,可是他给足曹操面子不等于什么人都能在这个场合下夸夸其谈,尤其是郭嘉这种人。 “奉孝不是什么东西,他乃吾司空府属官军师祭酒!”这要是别人,为了大局曹操忍也就忍了,但如此甩脸郭嘉,那他就不能沉默,没有忍住,寒声说道。军师祭酒这个官职,并非朝官,而是隶属于司空府,属于曹操属官,而他的情况其实和刘澜帐下的徐庶差不多,都乃属官,只不过郭嘉更像是单纯的参谋,甚至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参谋长,他的职责说白了就只是出谋划策。 而徐庶在刘澜帐下,乃军师将军,这个职责与郭嘉的军师祭酒唯一的区别就是刘澜给予了徐庶一定的兵权,更像是总参谋长,但归根结底,二人都是受到极其信任之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而郭嘉曹操可从未把他当做下属看待,那是知己是朋友,可文丑却如此欺辱郭嘉,曹操如何能让他,可郭嘉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反而当起了和事老,居然说合着二人。 郭嘉明白眼下的情况,如果二人因为自己而反目,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罪人,至于自己受到的这点委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受世人冷眼相待,早已习惯,习惯成自然,虽然他没有韩信的胸襟,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当年对他有恩之人,无一例外他都会百倍偿还,但得罪他的人,他也同样会千倍报之,正因为这一点,曹操没少说他,让他胸襟广一些,学学韩信,可郭嘉对韩信却嗤之以鼻,也从未想过去学韩信,为此他还当着曹操的面自己比作了前秦范雎。 当他说出这个人的一刻,曹操大笑起来,这样的郭嘉又怎能不让他喜欢,又怎能不让他重用,如果他平步青云之后只是一副小人嘴脸,这类人曹操还真的要慎重使用,但他却能知恩图报,这样的人反而让他可有毫无芥蒂的使用重用。 因为自己不就是那个对他有恩之人嘛。 而此刻郭嘉就算是被羞辱,也只能把这些记在心里,为了顾全大局,个人的荣辱根本就不重要,更何况这类的白眼他早已习惯,反而是曹公无法忍受,但郭嘉还是通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已经到了反目边缘的二人给劝和了下来。 郭嘉居中劝说,失言的文丑自知理亏,直接离开,而觉得文丑不给自己面子的曹操还在暴怒之中,郭嘉在旁劝说,让他以大局为重,不必为了他而导致联盟破碎。余怒未消的曹操怒气稍退,但接下来的合作有今天这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后,恐怕也很难再继续配合下去了,最少曹操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听着曹公的抱怨和不满,郭嘉只能劝,对于他的羞辱,反而曹操更为介怀,但不管他的抱怨还是不满,郭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二人就此反目,他需要说合二家继续联手对敌。 郭嘉这番话主公清楚,陈昱荀攸也都明白,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想瞧瞧文丑的反应,除此之外,就是希望瞧瞧文丑的反应,如果能让他知难而退的话,那么他们今天的一切努力就都算是没有白费,可如果他依然坚持出兵吕县,那么他现在所说的的事情便十有**可能会发生。 文丑不笨,最少现在的文丑不笨,甚至还听出了弦外之音。偏生说这些的人居然还是郭嘉郭奉孝,邺城谁人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哪想他居然到了许都之后变成了曹操的座上宾,嘴一撇,懒得搭理他,而是望向了曹操道:“难道曹司空打算就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等到明年开春再攻打刘澜不成?” “差矣!”郭嘉再次开口,可话还没说,文丑却是一拍矮几猛然站起身怒视郭嘉:“你是什么东西,我与曹司空说话,哪有你插话的资格!”郭嘉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说邺城时期,就算是现在在文丑眼中也不过是曹操身边的一条狗,他给曹操面子,因为曹操是司空是车骑将军,身为军人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不会做,可是他给足曹操面子不等于什么人都能在这个场合下夸夸其谈,尤其是郭嘉这种人。 “奉孝不是什么东西,他乃吾司空府属官军师祭酒!”这要是别人,为了大局曹操忍也就忍了,但如此甩脸郭嘉,那他就不能沉默,没有忍住,寒声说道。军师祭酒这个官职,并非朝官,而是隶属于司空府,属于曹操属官,而他的情况其实和刘澜帐下的徐庶差不多,都乃属官,只不过郭嘉更像是单纯的参谋,甚至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参谋长,他的职责说白了就只是出谋划策。 而徐庶在刘澜帐下,乃军师将军,这个职责与郭嘉的军师祭酒唯一的区别就是刘澜给予了徐庶一定的兵权,更像是总参谋长,但归根结底,二人都是受到极其信任之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而郭嘉曹操可从未把他当做下属看待,那是知己是朋友,可文丑却如此欺辱郭嘉,曹操如何能让他,可郭嘉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样,反而当起了和事老,居然说合着二人。 郭嘉明白眼下的情况,如果二人因为自己而反目,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罪人,至于自己受到的这点委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受世人冷眼相待,早已习惯,习惯成自然,虽然他没有韩信的胸襟,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当年对他有恩之人,无一例外他都会百倍偿还,但得罪他的人,他也同样会千倍报之,正因为这一点,曹操没少说他,让他胸襟广一些,学学韩信,可郭嘉对韩信却嗤之以鼻,也从未想过去学韩信,为此他还当着曹操的面自己比作了前秦范雎。 当他说出这个人的一刻,曹操大笑起来,这样的郭嘉又怎能不让他喜欢,又怎能不让他重用,如果他平步青云之后只是一副小人嘴脸,这类人曹操还真的要慎重使用,但他却能知恩图报,这样的人反而让他可有毫无芥蒂的使用重用。 因为自己不就是那个对他有恩之人嘛。 而此刻郭嘉就算是被羞辱,也只能把这些记在心里,为了顾全大局,个人的荣辱根本就不重要,更何况这类的白眼他早已习惯,反而是曹公无法忍受,但郭嘉还是通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已经到了反目边缘的二人给劝和了下来。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徐州之战(295) 文丑和曹操两人离心是难免的事情,被羞辱的郭嘉现在反而成了最为忙碌的那个人,他必须要想办法缓和二人直接的关系,最少也要在徐州之战有结果之前让二人貌合神离下去,一旦撕破脸,倒霉的还是他们。 现在的文丑坐拥冀州大军十万余人,这十万人非同小可,如果高览在时,可能还没什么,毕竟有人看着他,现在他大权在握,不然哪能这般目中无人,真要生出些变故,谁也拦不下他。 文丑返回郡守府,与他的主簿一同返回内室之中,一进屋,文丑便转过头来,对主簿轻声道:“今日,我是不是过分了?” 文丑相貌凶狠,脾气暴躁,但对徐州之战他同样十分在意,可今天这件事,说白了他并不是要真的和曹操反目,完全是立威,下马威。可是他万没想到曹操居然会为了郭嘉和他争锋相对,这让他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硬碰硬。 但在曹操大营里,他跟曹操争锋相对,可他在蠢笨也知道那个时候关乎颜面,但在现在这个私密的空间内,这些也就没什么再在乎的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主簿对文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十分好奇,他观察着文丑的一举一动,确定他这话的初衷。 主簿绝对是心细如发之人,但文丑这样的表现却也是他头一次见到,以往文丑那都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头,可今日听他的口气,看他的神态分明是后悔了。 他眼中的眸子一转,便开口说道:“将军,你要是这么说,那卑职只能说今天这事错不在您,都是那曹操小题大做,那郭嘉本来就是小人一个,在邺城谁人不知,再说当时的情况卑职都看在眼里,将军您与曹司空谈话,他却插嘴,您出言训斥理所应当,只是那曹操却借此大发雷霆,卑职却以为这八成是他要护短,毕竟那郭嘉乃是他的军师祭酒,将军当众训斥,这让他面子上挂不住,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 “你说的我明白,曹操当时也定是如此才会生气,可接下来又当如何,我是该继续强硬呢,还是该……” “将军不必理会曹操!” “此话怎讲?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发生这等事情,可对战事不利啊。” “将军此言差矣,正因为当此之时,所以将军才越发不能对其妥协,此刻将军为了顾全大局一旦服软,那之后不就要被任人摆布了吗,而那曹操如果能识大局,自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徐州之战,将军掌握全局,曹操有求与我,如果想在徐州有所作为,就势必要求助与我,不然的话一旦发生战事,那么他就会有生死存亡的危险,所以卑职觉得此事将军大可不必多虑,属下认为,曹操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而服软,那时我们再顺势和他谈联合出兵对付刘澜的事情。” 文丑的主簿跟随他多年,早年间是渤海郡的一名小吏,但其颇有智谋,所以这些年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而在今次文丑开府之后,他首先就将其任命为自己府中主簿,而这也是他开府以后任命的第一名属官,并且还把他带到了徐州来,虽然他的名气不响,可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世上的谋士,所求变是偌大的名声,留名青史,似田丰、沮授,荀荀攸者也,他们所求便是如此,可正因为他们颇负盛名,所以世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也是他们不利的一点,因为被敌人知晓,便会处于明处,而对手则会在暗处寻找他们的弱点而定计,可像他这类,就不同,没什么名气,甚至外界都不会知晓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也正因为不被人所知,所以他反而更能发挥作用。 所以他自认为要比那些知名的谋主们更有优势,因为他一直藏身于暗处,当然他甘愿如此,说白了是为了博取更大的名声,武将要的是万户侯,而像他这样的谋士,要的就是名声,天大的名声,但他现在不想要,也不需要,可真要有一天当世人知晓他的存在的时候,那么一定是他被天下人所熟知之时。 他的野心与文丑的野心一样,名震华夏,这是二人能够走到一起的关键,也是二人能够推心置腹的原因。 所以当他建议暂且无须理会曹操,等着他们来上门的适合,他无条件选择了信任。 文丑和曹操两人离心是难免的事情,被羞辱的郭嘉现在反而成了最为忙碌的那个人,他必须要想办法缓和二人直接的关系,最少也要在徐州之战有结果之前让二人貌合神离下去,一旦撕破脸,倒霉的还是他们。 现在的文丑坐拥冀州大军十万余人,这十万人非同小可,如果高览在时,可能还没什么,毕竟有人看着他,现在他大权在握,不然哪能这般目中无人,真要生出些变故,谁也拦不下他。 文丑返回郡守府,与他的主簿一同返回内室之中,一进屋,文丑便转过头来,对主簿轻声道:“今日,我是不是过分了?” 文丑相貌凶狠,脾气暴躁,但对徐州之战他同样十分在意,可今天这件事,说白了他并不是要真的和曹操反目,完全是立威,下马威。可是他万没想到曹操居然会为了郭嘉和他争锋相对,这让他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硬碰硬。 但在曹操大营里,他跟曹操争锋相对,可他在蠢笨也知道那个时候关乎颜面,但在现在这个私密的空间内,这些也就没什么再在乎的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主簿对文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十分好奇,他观察着文丑的一举一动,确定他这话的初衷。 主簿绝对是心细如发之人,但文丑这样的表现却也是他头一次见到,以往文丑那都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头,可今日听他的口气,看他的神态分明是后悔了。 他眼中的眸子一转,便开口说道:“将军,你要是这么说,那卑职只能说今天这事错不在您,都是那曹操小题大做,那郭嘉本来就是小人一个,在邺城谁人不知,再说当时的情况卑职都看在眼里,将军您与曹司空谈话,他却插嘴,您出言训斥理所应当,只是那曹操却借此大发雷霆,卑职却以为这八成是他要护短,毕竟那郭嘉乃是他的军师祭酒,将军当众训斥,这让他面子上挂不住,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 “你说的我明白,曹操当时也定是如此才会生气,可接下来又当如何,我是该继续强硬呢,还是该……” “将军不必理会曹操!” “此话怎讲?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发生这等事情,可对战事不利啊。” “将军此言差矣,正因为当此之时,所以将军才越发不能对其妥协,此刻将军为了顾全大局一旦服软,那之后不就要被任人摆布了吗,而那曹操如果能识大局,自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徐州之战,将军掌握全局,曹操有求与我,如果想在徐州有所作为,就势必要求助与我,不然的话一旦发生战事,那么他就会有生死存亡的危险,所以卑职觉得此事将军大可不必多虑,属下认为,曹操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而服软,那时我们再顺势和他谈联合出兵对付刘澜的事情。” 文丑的主簿跟随他多年,早年间是渤海郡的一名小吏,但其颇有智谋,所以这些年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而在今次文丑开府之后,他首先就将其任命为自己府中主簿,而这也是他开府以后任命的第一名属官,并且还把他带到了徐州来,虽然他的名气不响,可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世上的谋士,所求变是偌大的名声,留名青史,似田丰、沮授,荀荀攸者也,他们所求便是如此,可正因为他们颇负盛名,所以世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也是他们不利的一点,因为被敌人知晓,便会处于明处,而对手则会在暗处寻找他们的弱点而定计,可像他这类,就不同,没什么名气,甚至外界都不会知晓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也正因为不被人所知,所以他反而更能发挥作用。 所以他自认为要比那些知名的谋主们更有优势,因为他一直藏身于暗处,当然他甘愿如此,说白了是为了博取更大的名声,武将要的是万户侯,而像他这样的谋士,要的就是名声,天大的名声,但他现在不想要,也不需要,可真要有一天当世人知晓他的存在的时候,那么一定是他被天下人所熟知之时。 他的野心与文丑的野心一样,名震华夏,这是二人能够走到一起的关键,也是二人能够推心置腹的原因。 所以当他建议暂且无须理会曹操,等着他们来上门的适合,他无条件选择了信任。 文丑和曹操两人离心是难免的事情,被羞辱的郭嘉现在反而成了最为忙碌的那个人,他必须要想办法缓和二人直接的关系,最少也要在徐州之战有结果之前让二人貌合神离下去,一旦撕破脸,倒霉的还是他们。 现在的文丑坐拥冀州大军十万余人,这十万人非同小可,如果高览在时,可能还没什么,毕竟有人看着他,现在他大权在握,不然哪能这般目中无人,真要生出些变故,谁也拦不下他。 文丑返回郡守府,与他的主簿一同返回内室之中,一进屋,文丑便转过头来,对主簿轻声道:“今日,我是不是过分了?” 文丑相貌凶狠,脾气暴躁,但对徐州之战他同样十分在意,可今天这件事,说白了他并不是要真的和曹操反目,完全是立威,下马威。可是他万没想到曹操居然会为了郭嘉和他争锋相对,这让他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硬碰硬。 但在曹操大营里,他跟曹操争锋相对,可他在蠢笨也知道那个时候关乎颜面,但在现在这个私密的空间内,这些也就没什么再在乎的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主簿对文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十分好奇,他观察着文丑的一举一动,确定他这话的初衷。 主簿绝对是心细如发之人,但文丑这样的表现却也是他头一次见到,以往文丑那都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头,可今日听他的口气,看他的神态分明是后悔了。 他眼中的眸子一转,便开口说道:“将军,你要是这么说,那卑职只能说今天这事错不在您,都是那曹操小题大做,那郭嘉本来就是小人一个,在邺城谁人不知,再说当时的情况卑职都看在眼里,将军您与曹司空谈话,他却插嘴,您出言训斥理所应当,只是那曹操却借此大发雷霆,卑职却以为这八成是他要护短,毕竟那郭嘉乃是他的军师祭酒,将军当众训斥,这让他面子上挂不住,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 “你说的我明白,曹操当时也定是如此才会生气,可接下来又当如何,我是该继续强硬呢,还是该……” “将军不必理会曹操!” “此话怎讲?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发生这等事情,可对战事不利啊。” “将军此言差矣,正因为当此之时,所以将军才越发不能对其妥协,此刻将军为了顾全大局一旦服软,那之后不就要被任人摆布了吗,而那曹操如果能识大局,自然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徐州之战,将军掌握全局,曹操有求与我,如果想在徐州有所作为,就势必要求助与我,不然的话一旦发生战事,那么他就会有生死存亡的危险,所以卑职觉得此事将军大可不必多虑,属下认为,曹操一定会为了顾全大局而服软,那时我们再顺势和他谈联合出兵对付刘澜的事情。” 第一千七百章 徐州之战(296) 文丑见好就收,但是要攻打刘澜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得小心,这完全是迫于刘澜强大的压力。 但有一点必须要提的就是吕县不过是一座小县城,城池不高城墙也不宽厚,而且也没有粮仓,也就无法囤积太多的粮草,所以刘澜要死守吕县的可能性几乎为不可能,那么如果出兵吕县,刘澜要么选择出城应战,要么就只能继续撤退。 如果出城交锋,那样一来双方就会变成最终的大决战,可如果刘澜真想和他们正面对决的话,其实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不管是琅琊还是徐州,都要比吕县更适合作为交战场,所以刘澜不会守城拒战,同样也不会在吕县作战。 “主簿,你真的这么想?”文丑见过了郭嘉之后回到内室之后又和主簿商议起了接下来的作战事情,虽然接下来的几日主要是与曹操商定作战计划,可他也要事先和主簿先商量一下,到时候再听听曹操他们的计划。 “我看现在不仅是我这么想,郭嘉曹操也一样。” “当真?” “将军不必奇怪!”主簿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曹操能想到并不奇怪,我只是想知晓曹操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刘澜爪牙三人,关张赵,关羽主守、张飞主攻、赵云出奇,而如今吕县城内关羽和赵云皆在,想必不少人都会认为刘澜会守,但卑职却不相信,虽然关羽善守,但吕县不足以防御,刘澜不会不知晓,但如果用龙骑军出其不意的话,卑职到相信,可刘澜真要出奇的话,那刘澜又会从哪出手呢? 是会攻击我们还是曹操?正常情况下,曹操不过几万人,刘澜肯定会首选攻击他,但不管刘澜选择谁,只要我军与曹军始终联合作战的话,刘澜进攻就不会有任何收获,所以卑职才相信刘澜绝不会守,守不住,也不敢来攻,无从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撤退。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会来攻。”文丑突然打断了主簿,而主簿却在下一刻脱口而出:“卑职知晓将军的意思,但这件事绝不会让刘澜得逞的,刚才郭嘉既然来见主公,就说明他们也害怕发现这样的事情,所以将军大可放心。” 主簿是低调之人,而他的才智留在他身边当真委屈了他,曾经有很多次,文丑都想着向大将军举荐,可都被他拦了下来,他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名望,现在进入将军府也不会受到重用,那样一来不仅无法在文丑这里发挥作用,在大将军身边也不会有所建树,更何况大将军身边的谋主已经太多了,现在都在争权夺利,他进去只怕在倾轧之中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所以他留在文丑身边远比进入大将军府更合适。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在文丑身边的,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一名不值,可当他一鸣惊人之时,一定是时机成熟,进入大将军府之后。 文丑心中的担忧被他说了出来,这让他放心下来:“既然刘澜不打算在徐州战场与他们交战,那么这件事情反而简单了。” “不,反而困难了。”主簿摇了摇头,道:“如果卑职所料不差,刘澜不愿与我交战,并非实力不济,反而他有与我决一死战的实力,可他却一直避战,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卑职怀疑刘澜是想在广陵一线阻挡我军,所以他的主战场一定是在广陵!” 文丑还没有反应过来,主簿已经找出了一张地图,手掌重重在广陵的方向拍了下去,而当他手掌移开的一刻,文丑所看到的名字便乃高邮。 “高邮?”如果主簿所说是真的话,那高邮就是他的防御重点,如果刘澜在广陵郡布置防御的话,济阴便为其第一道防御,高邮则为第二道防御,广陵县是最后一道,甚至长江才是其最后一道防御,如果这一切如他所料,那么他们这一次就算南下,也一定发挥不出优势,甚至还有可能处处受制于刘澜。 说到这,他看向了文丑:“将军,徐州之战到了眼下危机重重,卑职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许曹操能有,但希望渺茫,刘澜这是以退为进,他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文丑沉思片刻,道:“这件事我需要仔细思虑一二。” 文丑见好就收,但是要攻打刘澜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得小心,这完全是迫于刘澜强大的压力。 但有一点必须要提的就是吕县不过是一座小县城,城池不高城墙也不宽厚,而且也没有粮仓,也就无法囤积太多的粮草,所以刘澜要死守吕县的可能性几乎为不可能,那么如果出兵吕县,刘澜要么选择出城应战,要么就只能继续撤退。 如果出城交锋,那样一来双方就会变成最终的大决战,可如果刘澜真想和他们正面对决的话,其实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不管是琅琊还是徐州,都要比吕县更适合作为交战场,所以刘澜不会守城拒战,同样也不会在吕县作战。 “主簿,你真的这么想?”文丑见过了郭嘉之后回到内室之后又和主簿商议起了接下来的作战事情,虽然接下来的几日主要是与曹操商定作战计划,可他也要事先和主簿先商量一下,到时候再听听曹操他们的计划。 “我看现在不仅是我这么想,郭嘉曹操也一样。” “当真?” “将军不必奇怪!”主簿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曹操能想到并不奇怪,我只是想知晓曹操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刘澜爪牙三人,关张赵,关羽主守、张飞主攻、赵云出奇,而如今吕县城内关羽和赵云皆在,想必不少人都会认为刘澜会守,但卑职却不相信,虽然关羽善守,但吕县不足以防御,刘澜不会不知晓,但如果用龙骑军出其不意的话,卑职到相信,可刘澜真要出奇的话,那刘澜又会从哪出手呢? 是会攻击我们还是曹操?正常情况下,曹操不过几万人,刘澜肯定会首选攻击他,但不管刘澜选择谁,只要我军与曹军始终联合作战的话,刘澜进攻就不会有任何收获,所以卑职才相信刘澜绝不会守,守不住,也不敢来攻,无从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撤退。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会来攻。”文丑突然打断了主簿,而主簿却在下一刻脱口而出:“卑职知晓将军的意思,但这件事绝不会让刘澜得逞的,刚才郭嘉既然来见主公,就说明他们也害怕发现这样的事情,所以将军大可放心。” 主簿是低调之人,而他的才智留在他身边当真委屈了他,曾经有很多次,文丑都想着向大将军举荐,可都被他拦了下来,他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名望,现在进入将军府也不会受到重用,那样一来不仅无法在文丑这里发挥作用,在大将军身边也不会有所建树,更何况大将军身边的谋主已经太多了,现在都在争权夺利,他进去只怕在倾轧之中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所以他留在文丑身边远比进入大将军府更合适。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在文丑身边的,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一名不值,可当他一鸣惊人之时,一定是时机成熟,进入大将军府之后。 文丑心中的担忧被他说了出来,这让他放心下来:“既然刘澜不打算在徐州战场与他们交战,那么这件事情反而简单了。” “不,反而困难了。”主簿摇了摇头,道:“如果卑职所料不差,刘澜不愿与我交战,并非实力不济,反而他有与我决一死战的实力,可他却一直避战,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卑职怀疑刘澜是想在广陵一线阻挡我军,所以他的主战场一定是在广陵!” 文丑还没有反应过来,主簿已经找出了一张地图,手掌重重在广陵的方向拍了下去,而当他手掌移开的一刻,文丑所看到的名字便乃高邮。 “高邮?”如果主簿所说是真的话,那高邮就是他的防御重点,如果刘澜在广陵郡布置防御的话,济阴便为其第一道防御,高邮则为第二道防御,广陵县是最后一道,甚至长江才是其最后一道防御,如果这一切如他所料,那么他们这一次就算南下,也一定发挥不出优势,甚至还有可能处处受制于刘澜。 说到这,他看向了文丑:“将军,徐州之战到了眼下危机重重,卑职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许曹操能有,但希望渺茫,刘澜这是以退为进,他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文丑沉思片刻,道:“这件事我需要仔细思虑一二。” 文丑见好就收,但是要攻打刘澜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得小心,这完全是迫于刘澜强大的压力。 但有一点必须要提的就是吕县不过是一座小县城,城池不高城墙也不宽厚,而且也没有粮仓,也就无法囤积太多的粮草,所以刘澜要死守吕县的可能性几乎为不可能,那么如果出兵吕县,刘澜要么选择出城应战,要么就只能继续撤退。 如果出城交锋,那样一来双方就会变成最终的大决战,可如果刘澜真想和他们正面对决的话,其实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不管是琅琊还是徐州,都要比吕县更适合作为交战场,所以刘澜不会守城拒战,同样也不会在吕县作战。 “主簿,你真的这么想?”文丑见过了郭嘉之后回到内室之后又和主簿商议起了接下来的作战事情,虽然接下来的几日主要是与曹操商定作战计划,可他也要事先和主簿先商量一下,到时候再听听曹操他们的计划。 “我看现在不仅是我这么想,郭嘉曹操也一样。” “当真?” “将军不必奇怪!”主簿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曹操能想到并不奇怪,我只是想知晓曹操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刘澜爪牙三人,关张赵,关羽主守、张飞主攻、赵云出奇,而如今吕县城内关羽和赵云皆在,想必不少人都会认为刘澜会守,但卑职却不相信,虽然关羽善守,但吕县不足以防御,刘澜不会不知晓,但如果用龙骑军出其不意的话,卑职到相信,可刘澜真要出奇的话,那刘澜又会从哪出手呢? 是会攻击我们还是曹操?正常情况下,曹操不过几万人,刘澜肯定会首选攻击他,但不管刘澜选择谁,只要我军与曹军始终联合作战的话,刘澜进攻就不会有任何收获,所以卑职才相信刘澜绝不会守,守不住,也不敢来攻,无从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撤退。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会来攻。”文丑突然打断了主簿,而主簿却在下一刻脱口而出:“卑职知晓将军的意思,但这件事绝不会让刘澜得逞的,刚才郭嘉既然来见主公,就说明他们也害怕发现这样的事情,所以将军大可放心。” 主簿是低调之人,而他的才智留在他身边当真委屈了他,曾经有很多次,文丑都想着向大将军举荐,可都被他拦了下来,他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名望,现在进入将军府也不会受到重用,那样一来不仅无法在文丑这里发挥作用,在大将军身边也不会有所建树,更何况大将军身边的谋主已经太多了,现在都在争权夺利,他进去只怕在倾轧之中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所以他留在文丑身边远比进入大将军府更合适。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在文丑身边的,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一名不值,可当他一鸣惊人之时,一定是时机成熟,进入大将军府之后。 文丑心中的担忧被他说了出来,这让他放心下来:“既然刘澜不打算在徐州战场与他们交战,那么这件事情反而简单了。” “不,反而困难了。”主簿摇了摇头,道:“如果卑职所料不差,刘澜不愿与我交战,并非实力不济,反而他有与我决一死战的实力,可他却一直避战,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卑职怀疑刘澜是想在广陵一线阻挡我军,所以他的主战场一定是在广陵!” 文丑还没有反应过来,主簿已经找出了一张地图,手掌重重在广陵的方向拍了下去,而当他手掌移开的一刻,文丑所看到的名字便乃高邮。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徐州之战(297) 一切来的突然,结束的也非常快,身边的将领无一例外不是苦笑一声:“好像又回到了即丘一样,怎么徐州的部队难不成只会这一个套路?” “这一回可与即丘不同。 ”文丑非常清楚这一回远非即丘,给坐骑加了一鞭,带着护卫进入了城外大营。 主簿在城楼之上一直眺望着城外的战斗,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龙骑军,直到看着他们全部退去之后才下了城楼,和文丑一样,今次赵云来的突然,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他眯着眼睛,想着各种可能,就在这时,几名文丑轻返回了城内,告诉他文丑请其到城外大营,主簿与他一同出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刘澜突袭文丑的同一时刻,消息便传到了曹操耳中,一名斥候对他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车骑将军,龙骑军就在方才突袭了徐州,此时两军正在徐州城下交战。” 这个消息让曹操吃了一惊,刘澜袭击了文丑,他下意识看了看徐州的方向,别说是坐坐在大帐之内,肯定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出了大帐,也不可能看到,可曹操这一眼,看得又何尝是军情,而是这背后的深意。 刘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曹操的眉头皱成一团,而郭嘉等人也一样,这个情况实在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外,甚至在他们的推测之中,现在的刘澜应该把心思都放在了撤退广陵上,主动出兵,还当真出人意料。 “要不要派兵过去支援?”荀攸说道,他心中很担心,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回应,就好像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你不出兵,那么文丑到时会作何想?这件事是荀攸最害怕出现的情况,所以不管刘澜到底什么有打算,出兵是必须的,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必须过去瞧瞧。 曹操指尖敲打着案几,他心中正估算着出兵支援文丑的利与弊,抛开其他不说,出兵绝对是首选,可是他真正担心的却是刘澜这次突然出兵徐州的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公,让朱灵将军带本部过去瞧一瞧。”郭嘉看出了曹操的担忧,他现在犹豫十有**是害怕这里面有刘澜的诡计,一旦出兵,半路弱是遇到刘澜的阻截呢? 这个担心必须要考虑进去,围城打援,这可是刘澜常用的路数,可郭嘉和荀攸相继开口,那他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当然关键还是郭嘉的这个建议让他计上心来,下令道:“传我的将令,命朱灵率领本部驰援徐州,不得有误。” “诺。”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紧接着曹操又传达了第二道命令,是给曹洪与曹仁的,令二人一个谨守营寨,另一人跟在朱灵身后,只要半路有徐州军袭击,与朱灵一道将其一举击溃。 朱灵带着部队一路向西北而去,但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而他感到徐州城下的时候,正是徐州城撤兵之后不久,见到了文丑,无一例外,不久是他、曹公郭嘉几人,包括文丑心中都充满了困惑 “如果我们现在追击徐州军的话,能不能追上?”这时其中一名偏将出列说道,朱灵在心中摇了摇头,那可是骑兵,除非同样派骑兵追击,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可就算是同样派出了骑兵,追上了和龙骑军交锋的胜算又有多大呢? 就在一众人猜测着这次刘澜到底的目的所在时,突然之间已经消失了的徐州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众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在向对方确认着,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徐州军的号角声出现的方位,那正是曹操的大营的方向。 “刘澜袭击了曹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在这一瞬间生出了这个念头,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从成立一杀出来龙骑军就跑了,之前还奇怪刘澜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感情他是声东击西。 文丑叹息一声,瞧了眼朱灵,道:“既然摸清了刘澜的意图,集结部队,直奔曹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将徐州军全部歼灭。“ 就在这时,一名曹军突然来到了营前求救,询问之下,众人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是曹洪遇到了袭击。 情况大概也都清楚了,虽然这一仗和他们有些区别,但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情况,刘澜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曹操来的。 袭击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在曹袁大军同时向曹洪支援来的一刻,龙骑军便撤退的无影无踪了。 机缘巧合,曹操和文丑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见面了。 一切来的突然,结束的也非常快,身边的将领无一例外不是苦笑一声:“好像又回到了即丘一样,怎么徐州的部队难不成只会这一个套路?” “这一回可与即丘不同。”文丑非常清楚这一回远非即丘,给坐骑加了一鞭,带着护卫进入了城外大营。 主簿在城楼之上一直眺望着城外的战斗,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龙骑军,直到看着他们全部退去之后才下了城楼,和文丑一样,今次赵云来的突然,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他眯着眼睛,想着各种可能,就在这时,几名文丑轻返回了城内,告诉他文丑请其到城外大营,主簿与他一同出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刘澜突袭文丑的同一时刻,消息便传到了曹操耳中,一名斥候对他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车骑将军,龙骑军就在方才突袭了徐州,此时两军正在徐州城下交战。” 这个消息让曹操吃了一惊,刘澜袭击了文丑,他下意识看了看徐州的方向,别说是坐坐在大帐之内,肯定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出了大帐,也不可能看到,可曹操这一眼,看得又何尝是军情,而是这背后的深意。 刘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曹操的眉头皱成一团,而郭嘉等人也一样,这个情况实在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外,甚至在他们的推测之中,现在的刘澜应该把心思都放在了撤退广陵上,主动出兵,还当真出人意料。 “要不要派兵过去支援?”荀攸说道,他心中很担心,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回应,就好像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你不出兵,那么文丑到时会作何想?这件事是荀攸最害怕出现的情况,所以不管刘澜到底什么有打算,出兵是必须的,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必须过去瞧瞧。 曹操指尖敲打着案几,他心中正估算着出兵支援文丑的利与弊,抛开其他不说,出兵绝对是首选,可是他真正担心的却是刘澜这次突然出兵徐州的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公,让朱灵将军带本部过去瞧一瞧。”郭嘉看出了曹操的担忧,他现在犹豫十有**是害怕这里面有刘澜的诡计,一旦出兵,半路弱是遇到刘澜的阻截呢? 这个担心必须要考虑进去,围城打援,这可是刘澜常用的路数,可郭嘉和荀攸相继开口,那他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当然关键还是郭嘉的这个建议让他计上心来,下令道:“传我的将令,命朱灵率领本部驰援徐州,不得有误。” “诺。”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紧接着曹操又传达了第二道命令,是给曹洪与曹仁的,令二人一个谨守营寨,另一人跟在朱灵身后,只要半路有徐州军袭击,与朱灵一道将其一举击溃。 朱灵带着部队一路向西北而去,但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而他感到徐州城下的时候,正是徐州城撤兵之后不久,见到了文丑,无一例外,不久是他、曹公郭嘉几人,包括文丑心中都充满了困惑 “如果我们现在追击徐州军的话,能不能追上?”这时其中一名偏将出列说道,朱灵在心中摇了摇头,那可是骑兵,除非同样派骑兵追击,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可就算是同样派出了骑兵,追上了和龙骑军交锋的胜算又有多大呢? 就在一众人猜测着这次刘澜到底的目的所在时,突然之间已经消失了的徐州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众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在向对方确认着,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徐州军的号角声出现的方位,那正是曹操的大营的方向。 “刘澜袭击了曹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在这一瞬间生出了这个念头,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从成立一杀出来龙骑军就跑了,之前还奇怪刘澜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感情他是声东击西。 文丑叹息一声,瞧了眼朱灵,道:“既然摸清了刘澜的意图,集结部队,直奔曹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将徐州军全部歼灭。“ 就在这时,一名曹军突然来到了营前求救,询问之下,众人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是曹洪遇到了袭击。 情况大概也都清楚了,虽然这一仗和他们有些区别,但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情况,刘澜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曹操来的。 袭击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在曹袁大军同时向曹洪支援来的一刻,龙骑军便撤退的无影无踪了。 机缘巧合,曹操和文丑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见面了。 一切来的突然,结束的也非常快,身边的将领无一例外不是苦笑一声:“好像又回到了即丘一样,怎么徐州的部队难不成只会这一个套路?” “这一回可与即丘不同。”文丑非常清楚这一回远非即丘,给坐骑加了一鞭,带着护卫进入了城外大营。 主簿在城楼之上一直眺望着城外的战斗,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龙骑军,直到看着他们全部退去之后才下了城楼,和文丑一样,今次赵云来的突然,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他眯着眼睛,想着各种可能,就在这时,几名文丑轻返回了城内,告诉他文丑请其到城外大营,主簿与他一同出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刘澜突袭文丑的同一时刻,消息便传到了曹操耳中,一名斥候对他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车骑将军,龙骑军就在方才突袭了徐州,此时两军正在徐州城下交战。” 这个消息让曹操吃了一惊,刘澜袭击了文丑,他下意识看了看徐州的方向,别说是坐坐在大帐之内,肯定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出了大帐,也不可能看到,可曹操这一眼,看得又何尝是军情,而是这背后的深意。 刘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曹操的眉头皱成一团,而郭嘉等人也一样,这个情况实在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外,甚至在他们的推测之中,现在的刘澜应该把心思都放在了撤退广陵上,主动出兵,还当真出人意料。 “要不要派兵过去支援?”荀攸说道,他心中很担心,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回应,就好像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你不出兵,那么文丑到时会作何想?这件事是荀攸最害怕出现的情况,所以不管刘澜到底什么有打算,出兵是必须的,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必须过去瞧瞧。 曹操指尖敲打着案几,他心中正估算着出兵支援文丑的利与弊,抛开其他不说,出兵绝对是首选,可是他真正担心的却是刘澜这次突然出兵徐州的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公,让朱灵将军带本部过去瞧一瞧。”郭嘉看出了曹操的担忧,他现在犹豫十有**是害怕这里面有刘澜的诡计,一旦出兵,半路弱是遇到刘澜的阻截呢? 这个担心必须要考虑进去,围城打援,这可是刘澜常用的路数,可郭嘉和荀攸相继开口,那他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当然关键还是郭嘉的这个建议让他计上心来,下令道:“传我的将令,命朱灵率领本部驰援徐州,不得有误。” “诺。”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紧接着曹操又传达了第二道命令,是给曹洪与曹仁的,令二人一个谨守营寨,另一人跟在朱灵身后,只要半路有徐州军袭击,与朱灵一道将其一举击溃。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徐州之战(298) “果然不出所料,徐州固若金汤,看来想曹操文丑的配合还是非常默契的,想要趁火打劫是不大可能了。 ”赵云回来描述了徐州一战,他说的很仔细,刘澜听得也很认真,直到听完赵云汇报之后,后者看向刘澜,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澜没说话,而下首的徐庶则担忧说道:“袁曹在徐州最少有几十万人的部队,虽然我们已经在邺城散播流言,并且在袁绍处使力离间,可能否起到效果还不能保证,如果在这期间曹袁来犯,我们只能撤离,就子龙方才所讲,两军配合无间,想找他们的破绽,可没那么容易。” 刘澜习惯性搓着手指,只要他在思考对策,就会做出这样习惯性的动作来,如今的局势非常复杂,如果现在三方皆为敌人,那么三足鼎立下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互相牵制着对付,谁也不敢盲动,都害怕被另一人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两对一,两人都想当最大的渔翁,刘澜还能如何? 如果不是军队反映大,刘澜早撤了,可以关羽为首的主战派们,刘澜当然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可都到这个时候了,继续留在吕县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关羽,道:“云长,说说你的想法吧,还打算与他们作战吗?你觉得就现在的情况,我们的胜算到底会有多大呢?” 关羽清楚刘澜想什么,主公现在就是想着退往广陵,而昨日这一战,说白了就是让众将明白,他们奈何不了曹袁,索性不如撤兵,所以昨日之战看起来好像是在试探敌军的薄弱环节,可说白了就是为退兵找的借口,这样一来退兵也就可以对上对下都有所交代来。 但是让关羽有些无奈的是,这还是他所熟悉的主公吗,以往作战他最爱冒险,而往往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最终能够出奇制胜,可是现在的刘澜,让他有点难以适应,他的雄心好像被磨灭了一眼,让他觉得有浑身的力气却不得施展。 这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反而跟着刘澜能够大展身手,但现在面对曹袁的联军,却这般畏手畏脚,昨日的激战,如果是让他去,那么绝对是有很大机会的。 看起来好像昨天的战斗,骑兵比步兵更为合适,可昨日龙骑军的真正目的并非奔袭徐州而是伏击曹军,如果是奔袭,那么龙骑军自然占据优势,可就伏击来说,他的摄山营自然要比龙骑军更为合适。 这一点关羽有着很大的自信,原因就在于他之前乃是龙骑军的主将,他清楚骑兵在何种情况下才能发挥他的优势,而伏击,首先骑兵就没法驰聘起来,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还让曹军有了结阵的机会,龙骑军最终撤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且赵云并没有在现场指挥,所以这一仗龙骑军的将领在指挥上是犯下指挥错误的,而这些话关羽不好提出来,甚至就算提出来可能也会有人觉得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当曹操和文丑率军赶来后,结果都一样。 可如果是他指挥的话,那么结果就绝对不同。 关羽叹息一声道:“既然主公执意撤兵,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主公既然要撤,那么就一定要做好预案,一旦袁曹追到广陵之后又当如何应战,方案有没有?还是必须要在广陵与曹袁斗个你死我活?” 关羽这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他就是不大理解,既然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吕县和广陵的区别在哪里,真的只是漫长的战线这样简单吗?可要袭击敌军粮草,其实现在的战线也足够长了。 所以刘澜所找的这些借口,也就能蒙一蒙在秣陵的那些文官,可对他们这些武将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少是说服不了他们这些人的。 “我赌曹袁不敢来广陵。”刘澜信心十足道。 “仅此而已?” 刘澜呵呵笑了起来,道:“对,就这么简单,这次我其实设计了几个方案,而最终选择了这一个也是最下策,所着眼并非眼前而是日后,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在青徐与袁术交战完了又来曹操,击退了曹操又来袁绍,这样下去,军民都无法休养生息,徐州早晚都会被拖垮,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以退为进的主意来,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 “果然不出所料,徐州固若金汤,看来想曹操文丑的配合还是非常默契的,想要趁火打劫是不大可能了。”赵云回来描述了徐州一战,他说的很仔细,刘澜听得也很认真,直到听完赵云汇报之后,后者看向刘澜,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澜没说话,而下首的徐庶则担忧说道:“袁曹在徐州最少有几十万人的部队,虽然我们已经在邺城散播流言,并且在袁绍处使力离间,可能否起到效果还不能保证,如果在这期间曹袁来犯,我们只能撤离,就子龙方才所讲,两军配合无间,想找他们的破绽,可没那么容易。” 刘澜习惯性搓着手指,只要他在思考对策,就会做出这样习惯性的动作来,如今的局势非常复杂,如果现在三方皆为敌人,那么三足鼎立下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互相牵制着对付,谁也不敢盲动,都害怕被另一人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两对一,两人都想当最大的渔翁,刘澜还能如何? 如果不是军队反映大,刘澜早撤了,可以关羽为首的主战派们,刘澜当然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可都到这个时候了,继续留在吕县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关羽,道:“云长,说说你的想法吧,还打算与他们作战吗?你觉得就现在的情况,我们的胜算到底会有多大呢?” 关羽清楚刘澜想什么,主公现在就是想着退往广陵,而昨日这一战,说白了就是让众将明白,他们奈何不了曹袁,索性不如撤兵,所以昨日之战看起来好像是在试探敌军的薄弱环节,可说白了就是为退兵找的借口,这样一来退兵也就可以对上对下都有所交代来。 但是让关羽有些无奈的是,这还是他所熟悉的主公吗,以往作战他最爱冒险,而往往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最终能够出奇制胜,可是现在的刘澜,让他有点难以适应,他的雄心好像被磨灭了一眼,让他觉得有浑身的力气却不得施展。 这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反而跟着刘澜能够大展身手,但现在面对曹袁的联军,却这般畏手畏脚,昨日的激战,如果是让他去,那么绝对是有很大机会的。 看起来好像昨天的战斗,骑兵比步兵更为合适,可昨日龙骑军的真正目的并非奔袭徐州而是伏击曹军,如果是奔袭,那么龙骑军自然占据优势,可就伏击来说,他的摄山营自然要比龙骑军更为合适。 这一点关羽有着很大的自信,原因就在于他之前乃是龙骑军的主将,他清楚骑兵在何种情况下才能发挥他的优势,而伏击,首先骑兵就没法驰聘起来,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还让曹军有了结阵的机会,龙骑军最终撤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且赵云并没有在现场指挥,所以这一仗龙骑军的将领在指挥上是犯下指挥错误的,而这些话关羽不好提出来,甚至就算提出来可能也会有人觉得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当曹操和文丑率军赶来后,结果都一样。 可如果是他指挥的话,那么结果就绝对不同。 关羽叹息一声道:“既然主公执意撤兵,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主公既然要撤,那么就一定要做好预案,一旦袁曹追到广陵之后又当如何应战,方案有没有?还是必须要在广陵与曹袁斗个你死我活?” 关羽这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他就是不大理解,既然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吕县和广陵的区别在哪里,真的只是漫长的战线这样简单吗?可要袭击敌军粮草,其实现在的战线也足够长了。 所以刘澜所找的这些借口,也就能蒙一蒙在秣陵的那些文官,可对他们这些武将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少是说服不了他们这些人的。 “我赌曹袁不敢来广陵。”刘澜信心十足道。 “仅此而已?” 刘澜呵呵笑了起来,道:“对,就这么简单,这次我其实设计了几个方案,而最终选择了这一个也是最下策,所着眼并非眼前而是日后,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在青徐与袁术交战完了又来曹操,击退了曹操又来袁绍,这样下去,军民都无法休养生息,徐州早晚都会被拖垮,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以退为进的主意来,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果然不出所料,徐州固若金汤,看来想曹操文丑的配合还是非常默契的,想要趁火打劫是不大可能了。”赵云回来描述了徐州一战,他说的很仔细,刘澜听得也很认真,直到听完赵云汇报之后,后者看向刘澜,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澜没说话,而下首的徐庶则担忧说道:“袁曹在徐州最少有几十万人的部队,虽然我们已经在邺城散播流言,并且在袁绍处使力离间,可能否起到效果还不能保证,如果在这期间曹袁来犯,我们只能撤离,就子龙方才所讲,两军配合无间,想找他们的破绽,可没那么容易。” 刘澜习惯性搓着手指,只要他在思考对策,就会做出这样习惯性的动作来,如今的局势非常复杂,如果现在三方皆为敌人,那么三足鼎立下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互相牵制着对付,谁也不敢盲动,都害怕被另一人坐收渔翁之利,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两对一,两人都想当最大的渔翁,刘澜还能如何? 如果不是军队反映大,刘澜早撤了,可以关羽为首的主战派们,刘澜当然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可都到这个时候了,继续留在吕县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关羽,道:“云长,说说你的想法吧,还打算与他们作战吗?你觉得就现在的情况,我们的胜算到底会有多大呢?” 关羽清楚刘澜想什么,主公现在就是想着退往广陵,而昨日这一战,说白了就是让众将明白,他们奈何不了曹袁,索性不如撤兵,所以昨日之战看起来好像是在试探敌军的薄弱环节,可说白了就是为退兵找的借口,这样一来退兵也就可以对上对下都有所交代来。 但是让关羽有些无奈的是,这还是他所熟悉的主公吗,以往作战他最爱冒险,而往往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最终能够出奇制胜,可是现在的刘澜,让他有点难以适应,他的雄心好像被磨灭了一眼,让他觉得有浑身的力气却不得施展。 这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反而跟着刘澜能够大展身手,但现在面对曹袁的联军,却这般畏手畏脚,昨日的激战,如果是让他去,那么绝对是有很大机会的。 看起来好像昨天的战斗,骑兵比步兵更为合适,可昨日龙骑军的真正目的并非奔袭徐州而是伏击曹军,如果是奔袭,那么龙骑军自然占据优势,可就伏击来说,他的摄山营自然要比龙骑军更为合适。 这一点关羽有着很大的自信,原因就在于他之前乃是龙骑军的主将,他清楚骑兵在何种情况下才能发挥他的优势,而伏击,首先骑兵就没法驰聘起来,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还让曹军有了结阵的机会,龙骑军最终撤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且赵云并没有在现场指挥,所以这一仗龙骑军的将领在指挥上是犯下指挥错误的,而这些话关羽不好提出来,甚至就算提出来可能也会有人觉得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当曹操和文丑率军赶来后,结果都一样。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徐州之战(299) “司空万万不可啊。 ” 文丑的想法虽然好,可不管是绕道下邳还是下相县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荀攸率先反对,其他几名谋士也一同支持,强烈反对,道:“司空,刘澜撤兵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截其后路,必定会与其进行一场恶战,以徐州军的战斗力我军未必能挡得住他们,就算能挡得住,也会付出惨重代价,司空万万不可答应文丑。” “那你们说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刘澜难逃广陵而我们什么行动都不做吗?就这样放弃,让刘澜带着主力跑到广陵?那你们说我们就算占据了下邳又能如何,还是处在刘澜的威胁之下。”曹操质问着几人,或者说他希望他们几个能够给自己一个拒绝文丑的理由,如果只是因为会单独面临刘澜的主力,很难说服他。 曹操帐下的谋主们都清楚,司空是促成出兵徐州的重要原因,所以一定觉得对于消灭刘澜也是决心最大的那一个,反倒是袁绍对刘澜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但恰恰相反,袁绍消灭刘澜的决心反而要比曹操还太,反倒是曹操其实态度就很模糊了,消灭了对他不利,而放虎归山了,同样对他不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自然就显得无比被动,对于到底出兵,才会犹豫不决。 曹操的矛盾主要集中在消灭了刘澜,袁绍就势必就会把精力转向他,不消灭刘澜,无异于放虎归山,刘澜迟早来报今日一箭之仇,所以现在的情况非常明显了,要么就是消灭刘澜要么就是放跑刘澜,没有第三种选项。 曹操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们现在的尴尬处境,而他的无力感则表现的最为深刻,众人在听到了曹操这番话后,都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没能理会司空对徐州之战的真正态度,这才让战略进入了死胡同,也才会一直建议对刘澜采取高压,但现在明白了曹操的真实想法之后,他们就必须要做出取舍,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要做出选择其实不难,更何况还有李典和夏侯渊,出兵明显要更符合多数人的利益和诉求。 曹操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尴尬的,内外交困,首先在军队虽然大多数是以家族势力可外姓武将却必须要维系。而以他的雄才大略,自然明白出兵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也能团结大多数人。 “出兵下邳。”曹操做出了最后的绝定,道:“回复文丑,我会亲自带兵绕道下邳,阻截刘澜!” “司空不可。”一直没有说话的郭靖当听到曹操这番话后,立即反对到:“就算要阻截刘澜,司空也大可不必亲自带兵前往。” “哦?”曹操轻咦了一声,一脸好奇看向郭嘉到:“奉孝难道有什么更好的计策?” ~~~~~~~~~ 吕县内刘澜做出了撤退广陵的决定,虽然消息还没有下达,但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却必须要仔细考虑考虑未来。这绝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此刻徐州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情,尤其是泰山四寇,他们从最初就并非是真心投效刘澜,只是被迫无奈之下的选择,就算到了青州,各大势力都在拉拢着他们。 而现在当他们是去了既得利益,还要跟着刘澜一路难逃,他们心中有了一些想法,而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没有中断的关系再一次发挥作用,但是之前投效和现在投效可大大不同,之前有青州未砝码,这块肥肉,自然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好处,而现在他们就算是改换门庭也得看人家的脸色。 可都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去考虑这些,总要比陪着刘澜一起殉葬强吧,只是他们兄弟几人再一次发生了冲突。 之前一直与袁绍联络,自然更支持转头冀州,而与曹操联络又想转头曹操,其他几人虽然不在支持刘澜,但对于二人起争执也不好战队。但却可以表态,这两家都可以投效,但有一点就是要先听听他们开出的价码。 袁绍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他们不再重视,而曹操依然如以前一样,十分欢迎他们的到来,还在官职上进行了许诺,甚至尊徐允许他们自带私兵,这样一来很明显曹操这边更有诱惑,瞬间变成二比一,可在询问最后一人孙观的时候,以为三比一要奠定结果转投曹操的一刻,孙观却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和想法,因为现在如果要改换门庭的话,袁绍必然是首选之一,而弃刘澜投曹操,弃强投弱,他无法理解,就算给他们许以三公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反观袁绍,虽然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可是他的实力却是最强的,如果要转投他人,那袁绍显然是最佳选择。所以我们现在与其投曹操,等一年半载之后袁绍发兵曹操再投袁绍,反倒不如现在直接投靠袁绍更明智。 四个人二比二,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好一起去找臧霸,让他做出选择,到底现在的臧霸已经不能以多年前的老眼光看待,越发成熟的他经过几年青州刺史的磨练,造诣不是当年的草莽野夫,心思更为缜密,看待一些事情的角度也更为独到,尤其是在四人明显出现分歧的时刻,他并没有直接表态,反而又推了回去,此事干系太过重大,一步走错,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他无法表态,除非四人能够意见一致,最少也要有三人的意见一致,那时他会无条件的支持,可现在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他是不会进行任何表态的。 麻烦又推回到了四人面前,四人为此争锋相对,可却又无法让对面二人转而支持他们,这件事也就这样一直耗了下来,对于他们四人,臧霸无可奈何,虽然轻松化解了麻烦,但心中还是非常的焦虑。 虽然现在看起来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可臧霸心里明白,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明朗化,最少刘澜还没到必败的程度,想要反败为胜的可能不是没有,他不敢贸然做出选择,因为连他自己都看不出徐州之战谁能赢得胜利,甚至是曹袁留三人最后谁会笑到最后,他都不敢做出判断。 他在自己的营帐里,每日里都在分析着沮授的走向,忧虑、焦虑,刘澜接下来会怎么走,而他有该如何选择? 背弃刘澜,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转头曹袁,难道对他也是好的选择吗?不见得,最少未必会比留在刘澜身边好,未来的事情谁又能料得到呢,所以啊还不如一条道跟着刘澜走到黑,这人啊,败到头了,也是该他转运的时候了,现在的刘澜不就是这样嘛? 当然如果刘澜的主力被消灭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改换门庭,但没有,所以他更愿意留下来,这险值得冒。 “咚咚咚。” “要升帐了?”听到鼓声响起,臧霸下意识看向了徐州城,刘澜以及许久没有升帐议事了,今日突然响起的升帐鼓,让他预感到了可能会有要事发生,站起身,走出帐,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冲出辕门,直奔吕县城内。 直到日落时分,夜幕笼罩下,不到正午便入城议事的臧霸终于返回了大帐,营内静悄悄的,吃完了夜食之后士兵们便陆续入睡,除了少数巡营之外,再也没有人走动,而臧霸则在辕门前下马,牵马入城。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孙观四人,依次出帐,他们已经等候了多时,就等着臧霸回来了,虽然已经有转头他处的想法,可是只要一日没能成行,他们心中更关心的还是接下来刘澜会如何部署,见到臧霸后,他们跟着他一同进入到大帐之中,臧霸把今日议事的主要内容讲给了四人,瞬间四人的脸色齐齐变得难看起来。 撤退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们想着在撤退前商量好后路的结果却成了空,眼下该当如何,难不成和真的和刘澜一同退往广陵不成? 袁绍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他们不再重视,而曹操依然如以前一样,十分欢迎他们的到来,还在官职上进行了许诺,甚至尊徐允许他们自带私兵,这样一来很明显曹操这边更有诱惑,瞬间变成二比一,可在询问最后一人孙观的时候,以为三比一要奠定结果转投曹操的一刻,孙观却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和想法,因为现在如果要改换门庭的话,袁绍必然是首选之一,而弃刘澜投曹操,弃强投弱,他无法理解,就算给他们许以三公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反观袁绍,虽然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可是他的实力却是最强的,如果要转投他人,那袁绍显然是最佳选择。所以我们现在与其投曹操,等一年半载之后袁绍发兵曹操再投袁绍,反倒不如现在直接投靠袁绍更明智。 四个人二比二,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好一起去找臧霸,让他做出选择,到底现在的臧霸已经不能以多年前的老眼光看待,越发成熟的他经过几年青州刺史的磨练,造诣不是当年的草莽野夫,心思更为缜密,看待一些事情的角度也更为独到,尤其是在四人明显出现分歧的时刻,他并没有直接表态,反而又推了回去,此事干系太过重大,一步走错,可能万劫不复,所以他无法表态,除非四人能够意见一致,最少也要有三人的意见一致,那时他会无条件的支持,可现在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他是不会进行任何表态的。 麻烦又推回到了四人面前,四人为此争锋相对,可却又无法让对面二人转而支持他们,这件事也就这样一直耗了下来,对于他们四人,臧霸无可奈何,虽然轻松化解了麻烦,但心中还是非常的焦虑。 虽然现在看起来局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可臧霸心里明白,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明朗化,最少刘澜还没到必败的程度,想要反败为胜的可能不是没有,他不敢贸然做出选择,因为连他自己都看不出徐州之战谁能赢得胜利,甚至是曹袁留三人最后谁会笑到最后,他都不敢做出判断。 他在自己的营帐里,每日里都在分析着沮授的走向,忧虑、焦虑,刘澜接下来会怎么走,而他有该如何选择? 背弃刘澜,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转头曹袁,难道对他也是好的选择吗?不见得,最少未必会比留在刘澜身边好,未来的事情谁又能料得到呢,所以啊还不如一条道跟着刘澜走到黑,这人啊,败到头了,也是该他转运的时候了,现在的刘澜不就是这样嘛? 当然如果刘澜的主力被消灭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改换门庭,但没有,所以他更愿意留下来,这险值得冒。 “咚咚咚。” “要升帐了?”听到鼓声响起,臧霸下意识看向了徐州城,刘澜以及许久没有升帐议事了,今日突然响起的升帐鼓,让他预感到了可能会有要事发生,站起身,走出帐,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冲出辕门,直奔吕县城内。 直到日落时分,夜幕笼罩下,不到正午便入城议事的臧霸终于返回了大帐,营内静悄悄的,吃完了夜食之后士兵们便陆续入睡,除了少数巡营之外,再也没有人走动,而臧霸则在辕门前下马,牵马入城。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孙观四人,依次出帐,他们已经等候了多时,就等着臧霸回来了,虽然已经有转头他处的想法,可是只要一日没能成行,他们心中更关心的还是接下来刘澜会如何部署,见到臧霸后,他们跟着他一同进入到大帐之中,臧霸把今日议事的主要内容讲给了四人,瞬间四人的脸色齐齐变得难看起来。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徐州之战(300) “那主公就这样放任他们吗?” “不用太过着急,我们耐心等待,看一下臧霸会如何处置。 ”刘澜顿了下,又补充道:“这件事我最好不出面,不过你得过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诺。” 刘澜点点头,又对徐庶补充,道:“至于其他人的撤离工作要尽快布置,这件事同样不能放松。” ~~~~~~ 徐州城外,曹军大营内,郭嘉指着地图之上下邳与下相县,对曹操说道:“这里便是下邳先,这里则是下相县。”从吕县一直向南则为睢陵,而东南方向则是下邳县,如果要出兵截住刘澜的话,首先就必须要确定刘澜会从哪个方向离开,当然如果无法判断的刘澜会走哪里的话,也可以直接前往下相县,不管刘澜最终走下邳还是睢陵,最终都会走下相进入广陵。 郭嘉对曹操分析着这次截断刘澜的想法,在他看来,曹操走下邳的可能性肯定比睢陵的机会更大,但如果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分兵两路的话,也是有这个可能的,所以这就要看曹操如何选择了,至于下相县,因为要深入下邳郡,郭嘉并不是很支持,风险太大。 曹操看着地图,沉默片刻问:“下邳城是下邳郡治所,刘澜从这里撤退的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 “对,听原来徐州的一些胥吏说,陈群在徐州刺史的任上,花了不少精力休整拓宽了官道,而从吕县到下邳这条路去年已经竣工,便于行军,所以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十有**会走这条路,但是卑职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吕县到睢陵官道的情况,如果也似吕县到下邳一样的话,那么刘澜又会如何选择就无法知晓了。“ 曹操看了下睢陵的位置,笑道:“走下邳距离下相更近,撤往广陵浪费的时间最少,而走睢陵则会绕一些路,既然是撤离,那么自然会选择最快最近的那条路,所以我敢肯定刘澜绝不会绕道睢陵。“ 这一句几乎等于曹操做出了决定,就是要前往下邳了,立刻对过节,道:“走,去瞧瞧元让部队准备的如何了,如果好了,那就可以让他尽快出发吧!” 原本今天曹军都在准备着明天的行军事宜,而夏侯一早就被任命为先锋,就等着曹操一声令下便即出发。 部队很快在夏侯的带领下出了辕门,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南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路疾驰而来,这段路之前夏侯也走过,那还是陶谦时期,当时他奉命奔袭下邳,所走便是这条路,不过时隔六年,再走这条官道,显然不管是官道还是他自己,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送走了夏侯,郭嘉又重新返回到了曹军大营。夏侯的先锋部队率先出发,而曹操也开始准备拔营离开,帐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拔营启程。 而在当天夜里,文丑则带着数百亲兵抵达了曹军大营,翻身下马,已经等候在大帐前的曹操将文丑迎入帐内,堂堂大汉朝司空、车骑将军算是给足了文丑面子,而文丑心中也有些得意,毕竟这本该是袁绍才能有的资格,但也瞧得出来曹操对这次徐州之战的重视。 “曹司空。” “文将军。” 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早已烟消云散,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文丑入帐落座之后笑道:“明日曹将军就要出兵下邳,末将特意今夜前来拜访,祝曹公明日马到成功!“ “借文将军吉言了。” 两人寒暄几句,让这一次对刘澜之战充满了信心,这样的气氛是曹操和袁绍这么多年来氛围最好的一次,让二人心中充满了信心。 “那主公就这样放任他们吗?” “不用太过着急,我们耐心等待,看一下臧霸会如何处置。”刘澜顿了下,又补充道:“这件事我最好不出面,不过你得过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诺。” 刘澜点点头,又对徐庶补充,道:“至于其他人的撤离工作要尽快布置,这件事同样不能放松。” ~~~~~~ 徐州城外,曹军大营内,郭嘉指着地图之上下邳与下相县,对曹操说道:“这里便是下邳先,这里则是下相县。”从吕县一直向南则为睢陵,而东南方向则是下邳县,如果要出兵截住刘澜的话,首先就必须要确定刘澜会从哪个方向离开,当然如果无法判断的刘澜会走哪里的话,也可以直接前往下相县,不管刘澜最终走下邳还是睢陵,最终都会走下相进入广陵。 郭嘉对曹操分析着这次截断刘澜的想法,在他看来,曹操走下邳的可能性肯定比睢陵的机会更大,但如果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分兵两路的话,也是有这个可能的,所以这就要看曹操如何选择了,至于下相县,因为要深入下邳郡,郭嘉并不是很支持,风险太大。 曹操看着地图,沉默片刻问:“下邳城是下邳郡治所,刘澜从这里撤退的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 “对,听原来徐州的一些胥吏说,陈群在徐州刺史的任上,花了不少精力休整拓宽了官道,而从吕县到下邳这条路去年已经竣工,便于行军,所以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十有**会走这条路,但是卑职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吕县到睢陵官道的情况,如果也似吕县到下邳一样的话,那么刘澜又会如何选择就无法知晓了。“ 曹操看了下睢陵的位置,笑道:“走下邳距离下相更近,撤往广陵浪费的时间最少,而走睢陵则会绕一些路,既然是撤离,那么自然会选择最快最近的那条路,所以我敢肯定刘澜绝不会绕道睢陵。“ 这一句几乎等于曹操做出了决定,就是要前往下邳了,立刻对过节,道:“走,去瞧瞧元让部队准备的如何了,如果好了,那就可以让他尽快出发吧!” 原本今天曹军都在准备着明天的行军事宜,而夏侯一早就被任命为先锋,就等着曹操一声令下便即出发。 部队很快在夏侯的带领下出了辕门,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南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路疾驰而来,这段路之前夏侯也走过,那还是陶谦时期,当时他奉命奔袭下邳,所走便是这条路,不过时隔六年,再走这条官道,显然不管是官道还是他自己,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送走了夏侯,郭嘉又重新返回到了曹军大营。夏侯的先锋部队率先出发,而曹操也开始准备拔营离开,帐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拔营启程。 而在当天夜里,文丑则带着数百亲兵抵达了曹军大营,翻身下马,已经等候在大帐前的曹操将文丑迎入帐内,堂堂大汉朝司空、车骑将军算是给足了文丑面子,而文丑心中也有些得意,毕竟这本该是袁绍才能有的资格,但也瞧得出来曹操对这次徐州之战的重视。 “曹司空。” “文将军。” 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早已烟消云散,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文丑入帐落座之后笑道:“明日曹将军就要出兵下邳,末将特意今夜前来拜访,祝曹公明日马到成功!“ “借文将军吉言了。” 两人寒暄几句,让这一次对刘澜之战充满了信心,这样的气氛是曹操和袁绍这么多年来氛围最好的一次,让二人心中充满了信心。 “那主公就这样放任他们吗?” “不用太过着急,我们耐心等待,看一下臧霸会如何处置。”刘澜顿了下,又补充道:“这件事我最好不出面,不过你得过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诺。” 刘澜点点头,又对徐庶补充,道:“至于其他人的撤离工作要尽快布置,这件事同样不能放松。” ~~~~~~ 徐州城外,曹军大营内,郭嘉指着地图之上下邳与下相县,对曹操说道:“这里便是下邳先,这里则是下相县。”从吕县一直向南则为睢陵,而东南方向则是下邳县,如果要出兵截住刘澜的话,首先就必须要确定刘澜会从哪个方向离开,当然如果无法判断的刘澜会走哪里的话,也可以直接前往下相县,不管刘澜最终走下邳还是睢陵,最终都会走下相进入广陵。 郭嘉对曹操分析着这次截断刘澜的想法,在他看来,曹操走下邳的可能性肯定比睢陵的机会更大,但如果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分兵两路的话,也是有这个可能的,所以这就要看曹操如何选择了,至于下相县,因为要深入下邳郡,郭嘉并不是很支持,风险太大。 曹操看着地图,沉默片刻问:“下邳城是下邳郡治所,刘澜从这里撤退的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 “对,听原来徐州的一些胥吏说,陈群在徐州刺史的任上,花了不少精力休整拓宽了官道,而从吕县到下邳这条路去年已经竣工,便于行军,所以刘澜为了快速撤离,十有**会走这条路,但是卑职现在无法确定的是吕县到睢陵官道的情况,如果也似吕县到下邳一样的话,那么刘澜又会如何选择就无法知晓了。“ 曹操看了下睢陵的位置,笑道:“走下邳距离下相更近,撤往广陵浪费的时间最少,而走睢陵则会绕一些路,既然是撤离,那么自然会选择最快最近的那条路,所以我敢肯定刘澜绝不会绕道睢陵。“ 这一句几乎等于曹操做出了决定,就是要前往下邳了,立刻对过节,道:“走,去瞧瞧元让部队准备的如何了,如果好了,那就可以让他尽快出发吧!” 原本今天曹军都在准备着明天的行军事宜,而夏侯一早就被任命为先锋,就等着曹操一声令下便即出发。 部队很快在夏侯的带领下出了辕门,沿着官道一路向东南方向疾奔而去。 这一路疾驰而来,这段路之前夏侯也走过,那还是陶谦时期,当时他奉命奔袭下邳,所走便是这条路,不过时隔六年,再走这条官道,显然不管是官道还是他自己,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送走了夏侯,郭嘉又重新返回到了曹军大营。夏侯的先锋部队率先出发,而曹操也开始准备拔营离开,帐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拔营启程。 而在当天夜里,文丑则带着数百亲兵抵达了曹军大营,翻身下马,已经等候在大帐前的曹操将文丑迎入帐内,堂堂大汉朝司空、车骑将军算是给足了文丑面子,而文丑心中也有些得意,毕竟这本该是袁绍才能有的资格,但也瞧得出来曹操对这次徐州之战的重视。 “曹司空。” “文将军。” 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早已烟消云散,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文丑入帐落座之后笑道:“明日曹将军就要出兵下邳,末将特意今夜前来拜访,祝曹公明日马到成功!“ “借文将军吉言了。” 两人寒暄几句,让这一次对刘澜之战充满了信心,这样的气氛是曹操和袁绍这么多年来氛围最好的一次,让二人心中充满了信心。 送走了夏侯,郭嘉又重新返回到了曹军大营。夏侯的先锋部队率先出发,而曹操也开始准备拔营离开,帐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就等着明天一早拔营启程。 而在当天夜里,文丑则带着数百亲兵抵达了曹军大营,翻身下马,已经等候在大帐前的曹操将文丑迎入帐内,堂堂大汉朝司空、车骑将军算是给足了文丑面子,而文丑心中也有些得意,毕竟这本该是袁绍才能有的资格,但也瞧得出来曹操对这次徐州之战的重视。 “曹司空。” “文将军。” 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早已烟消云散,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文丑入帐落座之后笑道:“明日曹将军就要出兵下邳,末将特意今夜前来拜访,祝曹公明日马到成功!“ “借文将军吉言了。” 两人寒暄几句,让这一次对刘澜之战充满了信心,这样的气氛是曹操和袁绍这么多年来氛围最好的一次,让二人心中充满了信心。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徐州之战(301) “曹操的部队有所异动?能确定是正常的调动还是出兵吕县吗?”在吕县县令府内的刘澜收到了曹军异常调动的消息,虽然只是夏侯本部,但还是让刘澜不敢有丝毫大意:“查,离开派出斥候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搞清楚夏侯的目的。 ” “末将已经派出斥候了!”赵云回道。 刘澜很担心,突然的行动绝不正常,一定是曹操甚至是曹袁联军要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徐州之战,曹袁付出了这么大的单价,可不会就满足于现在这样一个结果,所以刘澜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突然的杀过来,这样一来可就把他撤退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赵云负责着龙骑军,而盯着曹操的斥候部队正是他的部队,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向刘澜禀报,其实在他心里,同样不认为这会是一次正常调动,出兵吕县或者说曹袁要对他们动手才是真相。 但是曹袁会如何行动,如何攻打吕县,这就很难做出判断了,但如同通过夏侯的一场调动其实还是能够判断而出的,这一次夏侯的离开,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便成了探知曹袁行动真相的唯一希望。 突然变化的局势让刘澜再也在县令府内坐不住了,他要趁这件事尽快落实撤退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他撤往广陵的决心,就算臧霸他们要反叛也不会让他回心转意,刘澜离开县令府,匆匆和赵云一同向军营而去。 他一路来到关羽的城外营寨,闻讯而来的关羽引着刘澜进入到大营主帐之中,一进屋刘澜就把此行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对于这件事同样也使关羽深感忧虑,曹袁的目的就是消灭他们夺取徐州,而这一次行动,只是徐州战略的第一步,如果他们要迎战,那么现在就必须要做好准备,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为准备不足而导致最后的失败,被敌军困在吕县一代。 如果是要撤退,那么就必须在曹袁联军部署完毕之前尽快撤离,在他们抵达之前全部离开,让他们扑个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撤离就必须进展,不能再拖了,而这些时日关羽的部队一直在筹备撤退的事情,其实已经有部队已经在撤退了,但是为了不被曹袁察觉,每日里撤退的部队非常少,而现在如果主公的计划没有变的话,那么现在就不能再有任何顾虑了,大规模撤离迫在眉睫。 “主公!”关羽不敢在拖延,当机立断,道:“卑职这就传下命令,部队连夜出发!” 刘澜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对关羽有所不满的,不管是他反对撤离还是拖延退兵,但是在如此关键时刻,关羽没有任何拖沓,刘澜心中的怨气反而因此而烟消云散了,这毕竟是他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管他是否在一些事情上和自己有不同的意见,可在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其实刘澜对关羽是无比信任的,并没有因为他有反对自己的言论而对他失去信任,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事事都对,就好像对欧冶坚的那些建议,有的压根就是跨越时代是这个时代技术不可能达到的,你让他弄出来,这本来就是难为他,而他提出的意见,必须要听也要重视。 这个情况和关羽这里一样,首先他必须要容得下不同的声音,所谓忠言逆耳,如果连关羽这样忠心耿耿之人的言论都容不下,那么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到忠言,到时候在自己耳边所能听到的言论,可能就只有拍马屁的恭维了。 刘澜笑呵呵道:“好,云长,我这次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带领部队撤离,既然你已说出连夜撤军,那今夜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拔营。“ “诺。” “曹操的部队有所异动?能确定是正常的调动还是出兵吕县吗?”在吕县县令府内的刘澜收到了曹军异常调动的消息,虽然只是夏侯本部,但还是让刘澜不敢有丝毫大意:“查,离开派出斥候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搞清楚夏侯的目的。” “末将已经派出斥候了!”赵云回道。 刘澜很担心,突然的行动绝不正常,一定是曹操甚至是曹袁联军要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徐州之战,曹袁付出了这么大的单价,可不会就满足于现在这样一个结果,所以刘澜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突然的杀过来,这样一来可就把他撤退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赵云负责着龙骑军,而盯着曹操的斥候部队正是他的部队,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向刘澜禀报,其实在他心里,同样不认为这会是一次正常调动,出兵吕县或者说曹袁要对他们动手才是真相。 但是曹袁会如何行动,如何攻打吕县,这就很难做出判断了,但如同通过夏侯的一场调动其实还是能够判断而出的,这一次夏侯的离开,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便成了探知曹袁行动真相的唯一希望。 突然变化的局势让刘澜再也在县令府内坐不住了,他要趁这件事尽快落实撤退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他撤往广陵的决心,就算臧霸他们要反叛也不会让他回心转意,刘澜离开县令府,匆匆和赵云一同向军营而去。 他一路来到关羽的城外营寨,闻讯而来的关羽引着刘澜进入到大营主帐之中,一进屋刘澜就把此行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对于这件事同样也使关羽深感忧虑,曹袁的目的就是消灭他们夺取徐州,而这一次行动,只是徐州战略的第一步,如果他们要迎战,那么现在就必须要做好准备,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为准备不足而导致最后的失败,被敌军困在吕县一代。 如果是要撤退,那么就必须在曹袁联军部署完毕之前尽快撤离,在他们抵达之前全部离开,让他们扑个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撤离就必须进展,不能再拖了,而这些时日关羽的部队一直在筹备撤退的事情,其实已经有部队已经在撤退了,但是为了不被曹袁察觉,每日里撤退的部队非常少,而现在如果主公的计划没有变的话,那么现在就不能再有任何顾虑了,大规模撤离迫在眉睫。 “主公!”关羽不敢在拖延,当机立断,道:“卑职这就传下命令,部队连夜出发!” 刘澜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对关羽有所不满的,不管是他反对撤离还是拖延退兵,但是在如此关键时刻,关羽没有任何拖沓,刘澜心中的怨气反而因此而烟消云散了,这毕竟是他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管他是否在一些事情上和自己有不同的意见,可在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其实刘澜对关羽是无比信任的,并没有因为他有反对自己的言论而对他失去信任,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事事都对,就好像对欧冶坚的那些建议,有的压根就是跨越时代是这个时代技术不可能达到的,你让他弄出来,这本来就是难为他,而他提出的意见,必须要听也要重视。 这个情况和关羽这里一样,首先他必须要容得下不同的声音,所谓忠言逆耳,如果连关羽这样忠心耿耿之人的言论都容不下,那么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到忠言,到时候在自己耳边所能听到的言论,可能就只有拍马屁的恭维了。 刘澜笑呵呵道:“好,云长,我这次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带领部队撤离,既然你已说出连夜撤军,那今夜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拔营。“ “诺。” “曹操的部队有所异动?能确定是正常的调动还是出兵吕县吗?”在吕县县令府内的刘澜收到了曹军异常调动的消息,虽然只是夏侯本部,但还是让刘澜不敢有丝毫大意:“查,离开派出斥候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搞清楚夏侯的目的。” “末将已经派出斥候了!”赵云回道。 刘澜很担心,突然的行动绝不正常,一定是曹操甚至是曹袁联军要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徐州之战,曹袁付出了这么大的单价,可不会就满足于现在这样一个结果,所以刘澜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突然的杀过来,这样一来可就把他撤退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赵云负责着龙骑军,而盯着曹操的斥候部队正是他的部队,得到消息他第一时间就向刘澜禀报,其实在他心里,同样不认为这会是一次正常调动,出兵吕县或者说曹袁要对他们动手才是真相。 但是曹袁会如何行动,如何攻打吕县,这就很难做出判断了,但如同通过夏侯的一场调动其实还是能够判断而出的,这一次夏侯的离开,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便成了探知曹袁行动真相的唯一希望。 突然变化的局势让刘澜再也在县令府内坐不住了,他要趁这件事尽快落实撤退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他撤往广陵的决心,就算臧霸他们要反叛也不会让他回心转意,刘澜离开县令府,匆匆和赵云一同向军营而去。 他一路来到关羽的城外营寨,闻讯而来的关羽引着刘澜进入到大营主帐之中,一进屋刘澜就把此行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对于这件事同样也使关羽深感忧虑,曹袁的目的就是消灭他们夺取徐州,而这一次行动,只是徐州战略的第一步,如果他们要迎战,那么现在就必须要做好准备,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因为准备不足而导致最后的失败,被敌军困在吕县一代。 如果是要撤退,那么就必须在曹袁联军部署完毕之前尽快撤离,在他们抵达之前全部离开,让他们扑个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撤离就必须进展,不能再拖了,而这些时日关羽的部队一直在筹备撤退的事情,其实已经有部队已经在撤退了,但是为了不被曹袁察觉,每日里撤退的部队非常少,而现在如果主公的计划没有变的话,那么现在就不能再有任何顾虑了,大规模撤离迫在眉睫。 “主公!”关羽不敢在拖延,当机立断,道:“卑职这就传下命令,部队连夜出发!” 刘澜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对关羽有所不满的,不管是他反对撤离还是拖延退兵,但是在如此关键时刻,关羽没有任何拖沓,刘澜心中的怨气反而因此而烟消云散了,这毕竟是他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管他是否在一些事情上和自己有不同的意见,可在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其实刘澜对关羽是无比信任的,并没有因为他有反对自己的言论而对他失去信任,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事事都对,就好像对欧冶坚的那些建议,有的压根就是跨越时代是这个时代技术不可能达到的,你让他弄出来,这本来就是难为他,而他提出的意见,必须要听也要重视。 这个情况和关羽这里一样,首先他必须要容得下不同的声音,所谓忠言逆耳,如果连关羽这样忠心耿耿之人的言论都容不下,那么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到忠言,到时候在自己耳边所能听到的言论,可能就只有拍马屁的恭维了。 刘澜笑呵呵道:“好,云长,我这次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尽快带领部队撤离,既然你已说出连夜撤军,那今夜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拔营。“ “诺。” 刘澜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对关羽有所不满的,不管是他反对撤离还是拖延退兵,但是在如此关键时刻,关羽没有任何拖沓,刘澜心中的怨气反而因此而烟消云散了,这毕竟是他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管他是否在一些事情上和自己有不同的意见,可在关键时刻,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其实刘澜对关羽是无比信任的,并没有因为他有反对自己的言论而对他失去信任,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事事都对,就好像对欧冶坚的那些建议,有的压根就是跨越时代是这个时代技术不可能达到的,你让他弄出来,这本来就是难为他,而他提出的意见,必须要听也要重视。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徐州之战(302) 徐州之战到了最后的关头,是接近尾声还是拉开序幕?可能谁也无法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但却肯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整个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州,而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甚至包括刘澜,三方的主力部队都汇集在了徐州。 三方部队,三十万人,虽然这只是声称的人数,但不管他的水分多大,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仗的兵力绝对是可以与当年讨董之战相媲美的,而规模却有远远要超过讨董之战。 讨董之战,董卓以他的本部西凉军为主,辅之并州军,当然还有那个死后背负骂名的皇甫嵩所带领的北军。在天下不少读书人眼中,如今天下的乱局完全都是因为皇甫嵩造成,如果他当时能够在长安配合关东联军夹击董卓,而不是听从调离回到雒阳的话,天子手里有军,这个天下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结果外戚、宦官甚至是最后一支忠于汉室的北军都成为过眼云烟,天子手中无人无兵,只能成为野心家的傀儡。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当时董卓部队虽然乃三部分组成,却都是当世最为精锐的部队,反观联军,几乎都是招募的新兵,这些新兵大多刚刚扔下了锄头,指望这样的一支联军,最终夺下雒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徐州之战就不一样了,经过几年来的征战,当年的讨董联军各诸侯的士兵们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锐,而近三十万人的精锐部队集结在徐州,自然吸引了当时所有人的目光,当然除了这一仗投入兵力之众,几乎集结了三大诸侯的全部兵力之外,更关键的是关东三大诸侯经此一战之后,到底会由三强变一强,还是会继续维持现状,也许这才是最为其他诸侯所关心的焦点。 徐州部队开始撤退,刘澜所担心的青州最终没有让他失望,部队连夜开始撤退,刘澜与赵云是最后一批离开吕县的部队,不仅仅是因为赵云所统帅着龙骑军,更因为这一仗由龙骑军拖后,更让他放心,尤其是在得知曹军有所异动之时。 目送着最后一支部队南撤,这支部队隶属于徐盛,大多都是在沛县招募的士兵,沛县人居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在刘澜的部队中,并不属于主力作战部队,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不堪一击的郡国兵,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对于士兵的挑选,不管是摄山营还是辽东以及开城乃至沛县,都使用者同意的标准,能够加入部队的条件是非常严苛的,他们也就是就近加入了沛县部队,如果是直接选择摄山营的话,也是足以入选的。 条件是一样的条件,但毕竟士兵还是需要合理的训练以及战争的洗礼,而这些显然是沛县军所无法给他们的,他们与摄山营的差距也就因此而被逐渐拉开,可是真要上了战场,那么他们却同样有着不输于摄山营的战斗力。 死战到底,这是龙骑军的的传统,而这一优秀品质被一只延续了下来,不管是摄山营还是沛县军,不管是辽东骑兵还是龙骑军。 “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是啊。”赵云应了一声,其实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其他将领,对于撤退心里都不舒服,他们更愿意痛痛快快与文丑一战,可是有些事情更要立足长远,如果不是这样,以主公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忍让,几乎已经到了窝囊的地步,他仔细想过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和他们杀了个痛快,却导致最后失利,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要,既然主公为了最终的胜利去承受了所有的质疑,那么他还有什么可想不通的,难不成真的要逼着主公改变计划,那样一旦连他们都施压,当主公承受不住的时候,可能他们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子龙,想什么呢?” “没,就是仔细想主公对徐州之战这一次的部署,觉得您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 “不懂还是不理解?”刘澜轻笑了一声,大多数人不仅不懂还不理解,毕竟从纸面实力来看,并不弱于曹袁联军,拼一下还是可以的,可如果战斗是战棋是博弈的话,都只看纸面的实力,那刘澜自然敢拼,没什么后顾之忧嘛,可问题是战争并非是游戏,实力强未必就能赢,实力弱未必就一定会输。 徐州之战到了最后的关头,是接近尾声还是拉开序幕?可能谁也无法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但却肯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整个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州,而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甚至包括刘澜,三方的主力部队都汇集在了徐州。 三方部队,三十万人,虽然这只是声称的人数,但不管他的水分多大,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仗的兵力绝对是可以与当年讨董之战相媲美的,而规模却有远远要超过讨董之战。 讨董之战,董卓以他的本部西凉军为主,辅之并州军,当然还有那个死后背负骂名的皇甫嵩所带领的北军。在天下不少读书人眼中,如今天下的乱局完全都是因为皇甫嵩造成,如果他当时能够在长安配合关东联军夹击董卓,而不是听从调离回到雒阳的话,天子手里有军,这个天下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结果外戚、宦官甚至是最后一支忠于汉室的北军都成为过眼云烟,天子手中无人无兵,只能成为野心家的傀儡。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当时董卓部队虽然乃三部分组成,却都是当世最为精锐的部队,反观联军,几乎都是招募的新兵,这些新兵大多刚刚扔下了锄头,指望这样的一支联军,最终夺下雒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徐州之战就不一样了,经过几年来的征战,当年的讨董联军各诸侯的士兵们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锐,而近三十万人的精锐部队集结在徐州,自然吸引了当时所有人的目光,当然除了这一仗投入兵力之众,几乎集结了三大诸侯的全部兵力之外,更关键的是关东三大诸侯经此一战之后,到底会由三强变一强,还是会继续维持现状,也许这才是最为其他诸侯所关心的焦点。 徐州部队开始撤退,刘澜所担心的青州最终没有让他失望,部队连夜开始撤退,刘澜与赵云是最后一批离开吕县的部队,不仅仅是因为赵云所统帅着龙骑军,更因为这一仗由龙骑军拖后,更让他放心,尤其是在得知曹军有所异动之时。 目送着最后一支部队南撤,这支部队隶属于徐盛,大多都是在沛县招募的士兵,沛县人居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在刘澜的部队中,并不属于主力作战部队,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不堪一击的郡国兵,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对于士兵的挑选,不管是摄山营还是辽东以及开城乃至沛县,都使用者同意的标准,能够加入部队的条件是非常严苛的,他们也就是就近加入了沛县部队,如果是直接选择摄山营的话,也是足以入选的。 条件是一样的条件,但毕竟士兵还是需要合理的训练以及战争的洗礼,而这些显然是沛县军所无法给他们的,他们与摄山营的差距也就因此而被逐渐拉开,可是真要上了战场,那么他们却同样有着不输于摄山营的战斗力。 死战到底,这是龙骑军的的传统,而这一优秀品质被一只延续了下来,不管是摄山营还是沛县军,不管是辽东骑兵还是龙骑军。 “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是啊。”赵云应了一声,其实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其他将领,对于撤退心里都不舒服,他们更愿意痛痛快快与文丑一战,可是有些事情更要立足长远,如果不是这样,以主公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忍让,几乎已经到了窝囊的地步,他仔细想过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和他们杀了个痛快,却导致最后失利,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要,既然主公为了最终的胜利去承受了所有的质疑,那么他还有什么可想不通的,难不成真的要逼着主公改变计划,那样一旦连他们都施压,当主公承受不住的时候,可能他们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子龙,想什么呢?” “没,就是仔细想主公对徐州之战这一次的部署,觉得您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 “不懂还是不理解?”刘澜轻笑了一声,大多数人不仅不懂还不理解,毕竟从纸面实力来看,并不弱于曹袁联军,拼一下还是可以的,可如果战斗是战棋是博弈的话,都只看纸面的实力,那刘澜自然敢拼,没什么后顾之忧嘛,可问题是战争并非是游戏,实力强未必就能赢,实力弱未必就一定会输。 徐州之战到了最后的关头,是接近尾声还是拉开序幕?可能谁也无法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但却肯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个时候整个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州,而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甚至包括刘澜,三方的主力部队都汇集在了徐州。 三方部队,三十万人,虽然这只是声称的人数,但不管他的水分多大,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仗的兵力绝对是可以与当年讨董之战相媲美的,而规模却有远远要超过讨董之战。 讨董之战,董卓以他的本部西凉军为主,辅之并州军,当然还有那个死后背负骂名的皇甫嵩所带领的北军。在天下不少读书人眼中,如今天下的乱局完全都是因为皇甫嵩造成,如果他当时能够在长安配合关东联军夹击董卓,而不是听从调离回到雒阳的话,天子手里有军,这个天下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结果外戚、宦官甚至是最后一支忠于汉室的北军都成为过眼云烟,天子手中无人无兵,只能成为野心家的傀儡。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当时董卓部队虽然乃三部分组成,却都是当世最为精锐的部队,反观联军,几乎都是招募的新兵,这些新兵大多刚刚扔下了锄头,指望这样的一支联军,最终夺下雒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徐州之战就不一样了,经过几年来的征战,当年的讨董联军各诸侯的士兵们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锐,而近三十万人的精锐部队集结在徐州,自然吸引了当时所有人的目光,当然除了这一仗投入兵力之众,几乎集结了三大诸侯的全部兵力之外,更关键的是关东三大诸侯经此一战之后,到底会由三强变一强,还是会继续维持现状,也许这才是最为其他诸侯所关心的焦点。 徐州部队开始撤退,刘澜所担心的青州最终没有让他失望,部队连夜开始撤退,刘澜与赵云是最后一批离开吕县的部队,不仅仅是因为赵云所统帅着龙骑军,更因为这一仗由龙骑军拖后,更让他放心,尤其是在得知曹军有所异动之时。 目送着最后一支部队南撤,这支部队隶属于徐盛,大多都是在沛县招募的士兵,沛县人居多,但他们的战斗力在刘澜的部队中,并不属于主力作战部队,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不堪一击的郡国兵,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对于士兵的挑选,不管是摄山营还是辽东以及开城乃至沛县,都使用者同意的标准,能够加入部队的条件是非常严苛的,他们也就是就近加入了沛县部队,如果是直接选择摄山营的话,也是足以入选的。 条件是一样的条件,但毕竟士兵还是需要合理的训练以及战争的洗礼,而这些显然是沛县军所无法给他们的,他们与摄山营的差距也就因此而被逐渐拉开,可是真要上了战场,那么他们却同样有着不输于摄山营的战斗力。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徐州之战(304) 吕布投降的部将并不是所有人都留在了张辽帐下,在张辽身边的也只是他原来的部将,而原吕布帐下投降来的,除了高顺被扣押之外,正在混得好些的就只要成宫和张辽,至于其他几大健将,诸如郝萌、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虽然留在了刘澜将军府,可却并没有实权,没有兵马,是彻彻底底的杂号将军,闲职一个。 但还有一人却是虽然没有被刘澜重用,却被赵云启用,他就是现赵云斥候营的统领赵庶,而他在投降之前就吕布的斥候营统领,而此人的能耐刘澜是有所了解的,在让士仁对他的能力做出评价和判断时,得出的结果是他完全可以在斥候营给他当个副手,甚至说士仁都可以直接让贤了。 但刘澜不可能真的把士仁调走,也每个适合的位置安排,思来想去,最后才绝对把这个赵庶交到了赵云手中,由他来任免,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半年多吧,赵云居然把他任免为了斥候营的统领。 看着部队撤离的同时赵云把赵庶派去侦查的一刻,刘澜问道:“怎么样,我推荐的这人没有让你失望吧。”很不错,现在末将已经完全把斥候营交给了他和李邹,如果要说最让末将刮目相看的还是这个副统领李邹,以前他可就是吕布的一名部将,怎么说呢,高不成低不就吧,上阵杀敌不成,领兵作战也没那个能力,可去了斥候营之后,没想到跟着赵庶还真没少学东西,立了几次攻,索性就把他任命为了副统领。 刘澜还记得这个人,当时是和赵庶一同被赵云所俘并投降,因为赵庶的关系,刘澜就把他们齐齐交给了赵云负责,没想到却间接成为了赵云的斥候营正副统领,要知道在刘澜的部队中,不管是辽东还是徐州大大小小的部队,凡是斥候营的统领,就与士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他的土地就是他曾经的副手,唯独赵云的部队是个例外,斥候营上上下下完全与士仁没有任何关系,这也算是打破了传统。 对这样的传统,刘澜是乐于见到的,斥候营本就不同于其他部队,属于军中的眼睛和耳朵,如果都被一个人掌控,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聋子和瞎子,虽然这看起来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但防范于未然显然更符合刘澜的利益和需求。 部队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赵庶便再一次出现了,刘澜和赵云耐心听完了他的发现,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居然误打误撞发现了夏侯的部队出现在侧翼,而更为关键的却是曹军居然拔营而起,向吕县开拔而来。 “你确定看到的部队旗帜上面书写着一个都打的夏侯?” “是。” 刘澜沉思片刻问赵庶,道:“没有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标识了吗?”刘澜说话之时,看向了赵云,曹军之中,夏侯将领有很多,但是能够独立领军姓夏侯的将领可就只有那么几人,刘澜可以确定斥候发现的一定是夏侯或者夏侯渊兄弟,但如果没有其他证明身份的标识,就很难确定到底是从徐州城出发便即消失两天之久的夏侯部队,还是夏侯渊的部队。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是夏侯的部队,那他们算是彻底掌握了他的东向,而如果是夏侯渊的部队,也就是说曹操对他们要真正的用兵了,虽然这件事刘澜以及在掌握之中,但如此之快的速度,还是让刘澜心中满是担忧。 “没有,全军上下皆是夏侯的旗帜,没有将旗来标明将领的职务,所以卑职无法判断这支部队的真实身份,而且末将也想仔细观察,希望能够通过曹军将领的样貌或者他的披挂来判断其主将的身份,但是尝试几次都没有机会,末将只好亲自来汇报。 “你熟悉夏侯兄弟?“刘澜刚要张口,就听边上的赵云问道。 “是,兖州之战时,卑职便与他们兄弟有过照面,认得他们的样貌,也使得他们的披挂,而且夏侯渊与夏侯有着最大的不同,就是此人弓马娴熟,不仅使用一口十分容易辨识的眉间刀,还会背一张大弓,那弓巨大无比,十分容易辨认,末将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夏侯渊所背弓箭名养由基弓。 “养由基弓?”赵云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而同为箭术高手的刘澜就显得无动于衷,连自己的白金弓他都赠送给了甄俨,更何况是夏侯渊手中的养由基弓,对这些神兵利器他早已没有多少兴趣了,可赵云却不一样,他的霸王弓虽然乃当世宝弓,可并不等于对养由基弓没有兴趣,这感觉就好像贪财之人手中有一百两金子,看到别人手中的一百两金子会因为自己手头上有而不眼馋一样。 吕布投降的部将并不是所有人都留在了张辽帐下,在张辽身边的也只是他原来的部将,而原吕布帐下投降来的,除了高顺被扣押之外,正在混得好些的就只要成宫和张辽,至于其他几大健将,诸如郝萌、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虽然留在了刘澜将军府,可却并没有实权,没有兵马,是彻彻底底的杂号将军,闲职一个。 但还有一人却是虽然没有被刘澜重用,却被赵云启用,他就是现赵云斥候营的统领赵庶,而他在投降之前就吕布的斥候营统领,而此人的能耐刘澜是有所了解的,在让士仁对他的能力做出评价和判断时,得出的结果是他完全可以在斥候营给他当个副手,甚至说士仁都可以直接让贤了。 但刘澜不可能真的把士仁调走,也每个适合的位置安排,思来想去,最后才绝对把这个赵庶交到了赵云手中,由他来任免,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半年多吧,赵云居然把他任免为了斥候营的统领。 看着部队撤离的同时赵云把赵庶派去侦查的一刻,刘澜问道:“怎么样,我推荐的这人没有让你失望吧。”很不错,现在末将已经完全把斥候营交给了他和李邹,如果要说最让末将刮目相看的还是这个副统领李邹,以前他可就是吕布的一名部将,怎么说呢,高不成低不就吧,上阵杀敌不成,领兵作战也没那个能力,可去了斥候营之后,没想到跟着赵庶还真没少学东西,立了几次攻,索性就把他任命为了副统领。 刘澜还记得这个人,当时是和赵庶一同被赵云所俘并投降,因为赵庶的关系,刘澜就把他们齐齐交给了赵云负责,没想到却间接成为了赵云的斥候营正副统领,要知道在刘澜的部队中,不管是辽东还是徐州大大小小的部队,凡是斥候营的统领,就与士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他的土地就是他曾经的副手,唯独赵云的部队是个例外,斥候营上上下下完全与士仁没有任何关系,这也算是打破了传统。 对这样的传统,刘澜是乐于见到的,斥候营本就不同于其他部队,属于军中的眼睛和耳朵,如果都被一个人掌控,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聋子和瞎子,虽然这看起来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但防范于未然显然更符合刘澜的利益和需求。 部队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赵庶便再一次出现了,刘澜和赵云耐心听完了他的发现,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居然误打误撞发现了夏侯的部队出现在侧翼,而更为关键的却是曹军居然拔营而起,向吕县开拔而来。 “你确定看到的部队旗帜上面书写着一个都打的夏侯?” “是。” 刘澜沉思片刻问赵庶,道:“没有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标识了吗?”刘澜说话之时,看向了赵云,曹军之中,夏侯将领有很多,但是能够独立领军姓夏侯的将领可就只有那么几人,刘澜可以确定斥候发现的一定是夏侯或者夏侯渊兄弟,但如果没有其他证明身份的标识,就很难确定到底是从徐州城出发便即消失两天之久的夏侯部队,还是夏侯渊的部队。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是夏侯的部队,那他们算是彻底掌握了他的东向,而如果是夏侯渊的部队,也就是说曹操对他们要真正的用兵了,虽然这件事刘澜以及在掌握之中,但如此之快的速度,还是让刘澜心中满是担忧。 “没有,全军上下皆是夏侯的旗帜,没有将旗来标明将领的职务,所以卑职无法判断这支部队的真实身份,而且末将也想仔细观察,希望能够通过曹军将领的样貌或者他的披挂来判断其主将的身份,但是尝试几次都没有机会,末将只好亲自来汇报。 “你熟悉夏侯兄弟?“刘澜刚要张口,就听边上的赵云问道。 “是,兖州之战时,卑职便与他们兄弟有过照面,认得他们的样貌,也使得他们的披挂,而且夏侯渊与夏侯有着最大的不同,就是此人弓马娴熟,不仅使用一口十分容易辨识的眉间刀,还会背一张大弓,那弓巨大无比,十分容易辨认,末将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夏侯渊所背弓箭名养由基弓。 “养由基弓?”赵云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而同为箭术高手的刘澜就显得无动于衷,连自己的白金弓他都赠送给了甄俨,更何况是夏侯渊手中的养由基弓,对这些神兵利器他早已没有多少兴趣了,可赵云却不一样,他的霸王弓虽然乃当世宝弓,可并不等于对养由基弓没有兴趣,这感觉就好像贪财之人手中有一百两金子,看到别人手中的一百两金子会因为自己手头上有而不眼馋一样。 吕布投降的部将并不是所有人都留在了张辽帐下,在张辽身边的也只是他原来的部将,而原吕布帐下投降来的,除了高顺被扣押之外,正在混得好些的就只要成宫和张辽,至于其他几大健将,诸如郝萌、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虽然留在了刘澜将军府,可却并没有实权,没有兵马,是彻彻底底的杂号将军,闲职一个。 但还有一人却是虽然没有被刘澜重用,却被赵云启用,他就是现赵云斥候营的统领赵庶,而他在投降之前就吕布的斥候营统领,而此人的能耐刘澜是有所了解的,在让士仁对他的能力做出评价和判断时,得出的结果是他完全可以在斥候营给他当个副手,甚至说士仁都可以直接让贤了。 但刘澜不可能真的把士仁调走,也每个适合的位置安排,思来想去,最后才绝对把这个赵庶交到了赵云手中,由他来任免,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半年多吧,赵云居然把他任免为了斥候营的统领。 看着部队撤离的同时赵云把赵庶派去侦查的一刻,刘澜问道:“怎么样,我推荐的这人没有让你失望吧。”很不错,现在末将已经完全把斥候营交给了他和李邹,如果要说最让末将刮目相看的还是这个副统领李邹,以前他可就是吕布的一名部将,怎么说呢,高不成低不就吧,上阵杀敌不成,领兵作战也没那个能力,可去了斥候营之后,没想到跟着赵庶还真没少学东西,立了几次攻,索性就把他任命为了副统领。 刘澜还记得这个人,当时是和赵庶一同被赵云所俘并投降,因为赵庶的关系,刘澜就把他们齐齐交给了赵云负责,没想到却间接成为了赵云的斥候营正副统领,要知道在刘澜的部队中,不管是辽东还是徐州大大小小的部队,凡是斥候营的统领,就与士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他的土地就是他曾经的副手,唯独赵云的部队是个例外,斥候营上上下下完全与士仁没有任何关系,这也算是打破了传统。 对这样的传统,刘澜是乐于见到的,斥候营本就不同于其他部队,属于军中的眼睛和耳朵,如果都被一个人掌控,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聋子和瞎子,虽然这看起来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但防范于未然显然更符合刘澜的利益和需求。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徐州之战(305) 最近反对的声音如此之大,让袁绍非常郁闷,他本想用徐州之战来转移视线,但比起比起邺侯与世子之位,世家以及老大老二背后的势力却根本不在乎徐州之战的结果,他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开端,他们各自为战,一旦自己不松口,那么这两方面为了扭转局面,必然会选择联合,那样的话巨大的压力施加给他,他就算想不重视都不行。 经这一系列的试探,袁绍越发觉得沮授对他的劝告必须得到重视,虽然他清楚沮授为了支持袁谭,有一部分的夸大其词,但也足以让他认真考虑,甚至通过这件事,使袁绍真正认清了他要面对的内部敌人都是谁。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他又想起了当年凤来楼上,刘澜与曹操对世家的那番高论,当时他嗤之以鼻,所以在世家的支持下他才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但世家的危害也险先出来,对于朝政的把控,从光武中兴以来就一直存在,曹操和刘澜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在改变着现状,而他却几乎被世家把持。 他好像终于理解和明白了这几百年来汉室与世家直接的争斗原因了,虽然看起来几百年来赈灾在权力巅峰的一支都是外戚和宦党之间交替掌权,可是背后世家的势力又怎能被忽视。 袁绍深深感受到了自己此刻的物力,曹军他的豪情万丈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他为了今日,所倚重的河北世人确实成就了他,但所有的政务也全都落入他们的手中,现在他们要按照传统来扶植嫡长子,使得袁谭有着近五成官员与世家的背后支持。 再加上袁熙背后的势力,他们一旦联合,那就是绝对的压倒性优势,袁绍在这一刻是彻底感受到了恐惧以及出于极大被动之中的无奈,之前他不迎献帝是怕被套上枷锁,现在看其实他一直都在枷锁之中上不自知。 曹操现在在许都做的,让他开始反思,曹操的所谓招贤令,其实对世家的影响根本就不大,也威胁不到世家的地位,但是招贤令的意义却再也他能够给更多人以出仕的机会,也就是说在官职上,世家是很难进行垄断的,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在冀州,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就是门第入仕,给予世家更多更方便的资格,这件事他本来是想答应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必须要延后了。 同样是出仕,曹操的选择是唯才是举,而刘澜则是通过考核,虽然最后依然是世家子弟出仕,但是他们能够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并非是因为门第和出生,而是因为在考核上出类拔萃,虽然这同样是门第与家族的功劳,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学识是寒门子弟永远无法比拟的,可是刘澜为何没有使用类似的出仕方法给予世家更多更方便快捷的的入仕捷径,反而大费周章,进行考核? 最后虽然都是世家子弟掌握要职,但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天下人知晓,只要你够优秀,你就能有所作为,但是如果他用了冀州这些世家的建议,那么天下人首先就会觉得他袁绍选官,首先看的是门第以及是否有世家的背景,那么最后背上黑锅的也同样是他而不是世家。 这些人各种巧立名目简直让他恐惧害怕,可是从刘澜和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来说,他们显然都清楚世家的危害,却有无法解决,大汉朝的世家发展至今,数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是他袁绍,举世公族,天下世家皆以他袁家马首是瞻,可是在涉及到真正的利益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交情可言,他们的追随说白了就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他们要求袁绍重门第出生,也自然是为了更方便他们自己,不然他们又何必去支持袁绍? 而袁绍还知道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手腕足以对他构成从危险,所以一旦老大老二背后这些世家联合起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要改变这一情况,世子之位首先就得继续拖延着,他虽然不想学献帝,但献帝当时的无能与举步维艰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他必须得用一些方式,来打压他们,不断扶植自己的势力,甚至是支持袁尚的官吏,只有让实力平衡甚至呈压倒性的优势之后,那么立老三为世子的事情也就能够如愿以偿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是彻底坚定了立老三袁尚为世子的想法了。 连他都在这些世家面前举步维艰,如果他妥协,那么以袁谭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而老三的手腕虽然也软了一些,但是比起他大哥,在权谋上的手腕,却是袁谭永远也无法追上的,有次一点,袁尚自然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虽然他现在年轻轻一些,处理事情更显稚嫩,可只要给他时间,袁尚会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而那个时候,冀州的势力,他也许彻底厘清。 最近反对的声音如此之大,让袁绍非常郁闷,他本想用徐州之战来转移视线,但比起比起邺侯与世子之位,世家以及老大老二背后的势力却根本不在乎徐州之战的结果,他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开端,他们各自为战,一旦自己不松口,那么这两方面为了扭转局面,必然会选择联合,那样的话巨大的压力施加给他,他就算想不重视都不行。 经这一系列的试探,袁绍越发觉得沮授对他的劝告必须得到重视,虽然他清楚沮授为了支持袁谭,有一部分的夸大其词,但也足以让他认真考虑,甚至通过这件事,使袁绍真正认清了他要面对的内部敌人都是谁。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他又想起了当年凤来楼上,刘澜与曹操对世家的那番高论,当时他嗤之以鼻,所以在世家的支持下他才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但世家的危害也险先出来,对于朝政的把控,从光武中兴以来就一直存在,曹操和刘澜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在改变着现状,而他却几乎被世家把持。 他好像终于理解和明白了这几百年来汉室与世家直接的争斗原因了,虽然看起来几百年来赈灾在权力巅峰的一支都是外戚和宦党之间交替掌权,可是背后世家的势力又怎能被忽视。 袁绍深深感受到了自己此刻的物力,曹军他的豪情万丈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他为了今日,所倚重的河北世人确实成就了他,但所有的政务也全都落入他们的手中,现在他们要按照传统来扶植嫡长子,使得袁谭有着近五成官员与世家的背后支持。 再加上袁熙背后的势力,他们一旦联合,那就是绝对的压倒性优势,袁绍在这一刻是彻底感受到了恐惧以及出于极大被动之中的无奈,之前他不迎献帝是怕被套上枷锁,现在看其实他一直都在枷锁之中上不自知。 曹操现在在许都做的,让他开始反思,曹操的所谓招贤令,其实对世家的影响根本就不大,也威胁不到世家的地位,但是招贤令的意义却再也他能够给更多人以出仕的机会,也就是说在官职上,世家是很难进行垄断的,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在冀州,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就是门第入仕,给予世家更多更方便的资格,这件事他本来是想答应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必须要延后了。 同样是出仕,曹操的选择是唯才是举,而刘澜则是通过考核,虽然最后依然是世家子弟出仕,但是他们能够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并非是因为门第和出生,而是因为在考核上出类拔萃,虽然这同样是门第与家族的功劳,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学识是寒门子弟永远无法比拟的,可是刘澜为何没有使用类似的出仕方法给予世家更多更方便快捷的的入仕捷径,反而大费周章,进行考核? 最后虽然都是世家子弟掌握要职,但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天下人知晓,只要你够优秀,你就能有所作为,但是如果他用了冀州这些世家的建议,那么天下人首先就会觉得他袁绍选官,首先看的是门第以及是否有世家的背景,那么最后背上黑锅的也同样是他而不是世家。 这些人各种巧立名目简直让他恐惧害怕,可是从刘澜和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来说,他们显然都清楚世家的危害,却有无法解决,大汉朝的世家发展至今,数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是他袁绍,举世公族,天下世家皆以他袁家马首是瞻,可是在涉及到真正的利益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交情可言,他们的追随说白了就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而他们要求袁绍重门第出生,也自然是为了更方便他们自己,不然他们又何必去支持袁绍? 而袁绍还知道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手腕足以对他构成从危险,所以一旦老大老二背后这些世家联合起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要改变这一情况,世子之位首先就得继续拖延着,他虽然不想学献帝,但献帝当时的无能与举步维艰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他必须得用一些方式,来打压他们,不断扶植自己的势力,甚至是支持袁尚的官吏,只有让实力平衡甚至呈压倒性的优势之后,那么立老三为世子的事情也就能够如愿以偿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是彻底坚定了立老三袁尚为世子的想法了。 连他都在这些世家面前举步维艰,如果他妥协,那么以袁谭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而老三的手腕虽然也软了一些,但是比起他大哥,在权谋上的手腕,却是袁谭永远也无法追上的,有次一点,袁尚自然是最合适的继承人,虽然他现在年轻轻一些,处理事情更显稚嫩,可只要给他时间,袁尚会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而那个时候,冀州的势力,他也许彻底厘清。 最近反对的声音如此之大,让袁绍非常郁闷,他本想用徐州之战来转移视线,但比起比起邺侯与世子之位,世家以及老大老二背后的势力却根本不在乎徐州之战的结果,他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开端,他们各自为战,一旦自己不松口,那么这两方面为了扭转局面,必然会选择联合,那样的话巨大的压力施加给他,他就算想不重视都不行。 经这一系列的试探,袁绍越发觉得沮授对他的劝告必须得到重视,虽然他清楚沮授为了支持袁谭,有一部分的夸大其词,但也足以让他认真考虑,甚至通过这件事,使袁绍真正认清了他要面对的内部敌人都是谁。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他又想起了当年凤来楼上,刘澜与曹操对世家的那番高论,当时他嗤之以鼻,所以在世家的支持下他才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但世家的危害也险先出来,对于朝政的把控,从光武中兴以来就一直存在,曹操和刘澜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在改变着现状,而他却几乎被世家把持。 他好像终于理解和明白了这几百年来汉室与世家直接的争斗原因了,虽然看起来几百年来赈灾在权力巅峰的一支都是外戚和宦党之间交替掌权,可是背后世家的势力又怎能被忽视。 袁绍深深感受到了自己此刻的物力,曹军他的豪情万丈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他为了今日,所倚重的河北世人确实成就了他,但所有的政务也全都落入他们的手中,现在他们要按照传统来扶植嫡长子,使得袁谭有着近五成官员与世家的背后支持。 再加上袁熙背后的势力,他们一旦联合,那就是绝对的压倒性优势,袁绍在这一刻是彻底感受到了恐惧以及出于极大被动之中的无奈,之前他不迎献帝是怕被套上枷锁,现在看其实他一直都在枷锁之中上不自知。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徐州之战(306) 袁绍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支持攻打刘澜而非曹操,可能他们本身就有着自己的一些私心,或者说就是有私心,冀州是可以继续向南向中原发展,但前提是先消灭刘澜,夺取青州,但青州在掌握之后,却又要出兵徐州,可徐州又能对他们的实力有多少增强? 但是攻打徐州无疑是对所有内部势力都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他们更自然会更元直出兵徐州,而不是攻打兖州。 所谓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个道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联系,可既燃打仗,首先就少不了粮秣,而粮秣如何来,税收知识一方面,大户的士族的支持,没有他们出钱出力他想都不敢想。 既然已经想通了这些事情,那么他就需要用一个理由和借口,吃掉黑山军,然后夺下三河,这才是接下来他眼下更为看重的事情,至于徐州之战虽然也很重要,可除却消灭刘澜这最大的威胁,就现实意义来说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冀州来说能获得什么更实际的利益吗,没有,可夺取三河,却对他有着多重意义。 袁绍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不论是谁反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心。 ~~~~~~~~~~ 摄山营大部队一路向下邳而来,对徐州百姓来说下邳对他们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如果说起彭城,大多数人会想到项羽,那么说起下邳,则势必会让人想到张良。刘澜初到徐州,不管是见陶谦还是陈甚至是张昭以及去糜家祖宅,都见到了一副图,那就是圯桥进履图。 说起圯桥进履可谓人尽皆知,但很少人知道,在张良刺杀秦始皇失败后被全国通缉他起身就是躲在了下邳,也才能在下邳遇到了黄石公。 是以在徐州,很多人都习惯挂圯桥进履图,甚至还影响到了关羽,每一次路过下邳,他都会去瞧一眼圯桥,而如今的圯桥早已变得破败不堪,如果不是关羽寻访,甚至连当地的百姓都已忘记了这座坡桥居然还有这等传奇故事。 但这一回,关羽却没有机会前往圯桥了,时间紧,任务重,他需要尽快赶往广陵,然而就当他要通过下邳的时刻,主公传来了命令,关羽当即在原地安营扎寨,五万大军开始结营。 关羽选择在泗水边安营,临近水源,又造起十余座望塔,分布营盘四周,但凡又动静,都能够被及时发现,这可最大程度防止夏侯突然对其袭击,在确保了防御固若金汤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主公抵达了。 关羽随后把黄巾三将齐齐召集了起来,给他们各自布置任务,其中对管亥的安排最为特殊,乃是主动去迎刘澜,这样招摇过市,其目的说白了就是要往出引夏侯,如果夏侯真的一句赶到了下邳,那么此刻没有谁比关羽更迫切想要与他交锋。 就算退,那么能不能在退兵之前击败夏侯呢? “将军放心,如果夏侯胆敢袭击末将,末将定拖到将军率袁军抵达。” 对于管亥,关羽还是非常信任的,尤其是他的能耐,更是其他人无法相比拟的,就算是在主公的将军府中,也是足够与张颌一较高下的,所以就算他不当着自己的面立下军令状,关羽也对他足够放心,更何况现在还立下军令状,那他就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现在就等着结果了,如果夏侯敢出现的话,那么就是摄山营大显神威之时,他甚至都觉得夏侯会不会直接败在管亥之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关河可就真的要一战成名了。 管亥一直都是摄山营第一勇将,当然是不算他,可这也足以说明了摄山营将士心目中管亥的地位到底有多高,每一年的摄山营大比武,都会有资格与管亥过招,可这几年来却始终都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中走十个回合,说句实话,现如今的管亥,就算是关羽自己,可能都未必能有必胜的把握,最少不会太轻松,所以他战胜曹军第一猛将夏侯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关羽对夏侯没什么了解,唯一一次与他见面还是讨董时期前往邺城讨伐匈奴人时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此而已,至于他后来在琅琊时大败太史慈也不能代表什么,兵力的悬殊再加上都是太史慈本部和琅琊郡兵,对此别说是他了,就连战败的太史慈对失利都耿耿于怀,一直向找机会报仇呢,可见关羽的态度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如果刘澜在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让关羽如此部署,最少也会叮嘱管亥一番,夏侯绝对是被轻视的,以他的能耐绝对能在整个汉末都有一席之地的,能官至大将军足以说明一切。 关羽派出了管亥,同时又调周仓紧随其后,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如果管亥能够引出曹操,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周仓引出曹操,反而是关羽最想见到的局面,那样他和管亥就可以同时驰援。 二人领命之后相继离去,裴元绍则负责营内事宜,布置巡营事宜,不一会辕门寨门打开,管亥带领本部五千人马去迎刘澜,待部队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周仓也率领的本部五千人马离开大营。 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关羽却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只需要坐等消息就成。 袁绍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支持攻打刘澜而非曹操,可能他们本身就有着自己的一些私心,或者说就是有私心,冀州是可以继续向南向中原发展,但前提是先消灭刘澜,夺取青州,但青州在掌握之后,却又要出兵徐州,可徐州又能对他们的实力有多少增强? 但是攻打徐州无疑是对所有内部势力都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他们更自然会更元直出兵徐州,而不是攻打兖州。 所谓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个道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联系,可既燃打仗,首先就少不了粮秣,而粮秣如何来,税收知识一方面,大户的士族的支持,没有他们出钱出力他想都不敢想。 既然已经想通了这些事情,那么他就需要用一个理由和借口,吃掉黑山军,然后夺下三河,这才是接下来他眼下更为看重的事情,至于徐州之战虽然也很重要,可除却消灭刘澜这最大的威胁,就现实意义来说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冀州来说能获得什么更实际的利益吗,没有,可夺取三河,却对他有着多重意义。 袁绍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不论是谁反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心。 ~~~~~~~~~~ 摄山营大部队一路向下邳而来,对徐州百姓来说下邳对他们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如果说起彭城,大多数人会想到项羽,那么说起下邳,则势必会让人想到张良。刘澜初到徐州,不管是见陶谦还是陈甚至是张昭以及去糜家祖宅,都见到了一副图,那就是圯桥进履图。 说起圯桥进履可谓人尽皆知,但很少人知道,在张良刺杀秦始皇失败后被全国通缉他起身就是躲在了下邳,也才能在下邳遇到了黄石公。 是以在徐州,很多人都习惯挂圯桥进履图,甚至还影响到了关羽,每一次路过下邳,他都会去瞧一眼圯桥,而如今的圯桥早已变得破败不堪,如果不是关羽寻访,甚至连当地的百姓都已忘记了这座坡桥居然还有这等传奇故事。 但这一回,关羽却没有机会前往圯桥了,时间紧,任务重,他需要尽快赶往广陵,然而就当他要通过下邳的时刻,主公传来了命令,关羽当即在原地安营扎寨,五万大军开始结营。 关羽选择在泗水边安营,临近水源,又造起十余座望塔,分布营盘四周,但凡又动静,都能够被及时发现,这可最大程度防止夏侯突然对其袭击,在确保了防御固若金汤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着主公抵达了。 关羽随后把黄巾三将齐齐召集了起来,给他们各自布置任务,其中对管亥的安排最为特殊,乃是主动去迎刘澜,这样招摇过市,其目的说白了就是要往出引夏侯,如果夏侯真的一句赶到了下邳,那么此刻没有谁比关羽更迫切想要与他交锋。 就算退,那么能不能在退兵之前击败夏侯呢? “将军放心,如果夏侯胆敢袭击末将,末将定拖到将军率袁军抵达。” 对于管亥,关羽还是非常信任的,尤其是他的能耐,更是其他人无法相比拟的,就算是在主公的将军府中,也是足够与张颌一较高下的,所以就算他不当着自己的面立下军令状,关羽也对他足够放心,更何况现在还立下军令状,那他就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现在就等着结果了,如果夏侯敢出现的话,那么就是摄山营大显神威之时,他甚至都觉得夏侯会不会直接败在管亥之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关河可就真的要一战成名了。 管亥一直都是摄山营第一勇将,当然是不算他,可这也足以说明了摄山营将士心目中管亥的地位到底有多高,每一年的摄山营大比武,都会有资格与管亥过招,可这几年来却始终都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中走十个回合,说句实话,现如今的管亥,就算是关羽自己,可能都未必能有必胜的把握,最少不会太轻松,所以他战胜曹军第一猛将夏侯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关羽对夏侯没什么了解,唯一一次与他见面还是讨董时期前往邺城讨伐匈奴人时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此而已,至于他后来在琅琊时大败太史慈也不能代表什么,兵力的悬殊再加上都是太史慈本部和琅琊郡兵,对此别说是他了,就连战败的太史慈对失利都耿耿于怀,一直向找机会报仇呢,可见关羽的态度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如果刘澜在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让关羽如此部署,最少也会叮嘱管亥一番,夏侯绝对是被轻视的,以他的能耐绝对能在整个汉末都有一席之地的,能官至大将军足以说明一切。 关羽派出了管亥,同时又调周仓紧随其后,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如果管亥能够引出曹操,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周仓引出曹操,反而是关羽最想见到的局面,那样他和管亥就可以同时驰援。 二人领命之后相继离去,裴元绍则负责营内事宜,布置巡营事宜,不一会辕门寨门打开,管亥带领本部五千人马去迎刘澜,待部队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周仓也率领的本部五千人马离开大营。 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关羽却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只需要坐等消息就成。 关羽对夏侯没什么了解,唯一一次与他见面还是讨董时期前往邺城讨伐匈奴人时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此而已,至于他后来在琅琊时大败太史慈也不能代表什么,兵力的悬殊再加上都是太史慈本部和琅琊郡兵,对此别说是他了,就连战败的太史慈对失利都耿耿于怀,一直向找机会报仇呢,可见关羽的态度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如果刘澜在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让关羽如此部署,最少也会叮嘱管亥一番,夏侯绝对是被轻视的,以他的能耐绝对能在整个汉末都有一席之地的,能官至大将军足以说明一切。 关羽派出了管亥,同时又调周仓紧随其后,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如果管亥能够引出曹操,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周仓引出曹操,反而是关羽最想见到的局面,那样他和管亥就可以同时驰援。 二人领命之后相继离去,裴元绍则负责营内事宜,布置巡营事宜,不一会辕门寨门打开,管亥带领本部五千人马去迎刘澜,待部队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周仓也率领的本部五千人马离开大营。 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关羽却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只需要坐等消息就成。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徐州之战(307) 就在关羽担忧着管亥是不是遭遇到了夏侯袭击的时候,他派回来的斥候传来了最新情报,一切都非常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关羽叹了一口气,和他想的一样,甚至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如果夏侯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只要他把主公等来了,到时候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虽然关羽越来越相信夏侯不敢出现,而在之前他却坚定不移的认为夏侯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会现身的,最少也会和他们对峙,可夏侯却没有露面,既然如此,关羽只好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最好能够顺利返回广陵。 比起夏侯,连夜行军的刘澜却有着自己的忧虑,只不过在徐庶面前,刘澜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徐州之战显然只是摆在眼前的一道难关,而刘澜除了考虑眼前如何渡过难关外,还要为日后着想。 随着撤往广陵之后,战略中心势必要随之转移和改变,最少在他所期待的官渡之战开始之前打会琅琊甚至是青州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哪怕有机会,刘澜都不会主队出兵,让二人再次协作对付自己,所以他的重心势必就得转移到南方。 但是在吴郡许贡还是孙策这件事情上,刘澜有些拿不定主意,首先他是不允许给孙策任何机会,让他起死回生的,所以刘澜心中还是更愿意先彻底消灭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再次发展的机会。 至于许贡还有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严白虎,虽然已经派了简雍前往乌程,但刘澜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准备是必须要做好的,但如果能够让他先腾出手的话,刘澜其实更愿意先对付孙策,只有这样,刘澜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做到没有后顾之忧。 刘澜这个想法或者说战略目的,换成这个时代任何一人都不会有刘澜现在的想法,但是刘澜这样的选择完全是因为对后世的熟知,再结合现实的情况进行的决定,也许现在很多人看起来刘澜是在舍本逐末,但他却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别人如何说他没有战略眼光,首先他自己明白其中的情况,而更为现实的一点就是,只要不消灭孙策,那么秣陵随时都会在孙策的威胁之下,这么长的长江,刘澜顾头不顾尾,如果被其有机可乘,首先秣陵就会遭受到战乱之苦,他见过兖州豫州甚至是青州赤野千里的惨状,明白战争对百姓会造成多大的重创,更何况在他眼中,秣陵甚至是整个南方,未来就是他的粮草重地,他又怎么可能让秣陵随时都遭受兵祸的威胁? 相反,要防御许贡则要容易的多,几万人就能够保证他们无法进入丹阳郡,而且就他们的那点战斗力,根本就不被刘澜所重视,实力是在是太弱了,哪怕他们在强一些,就算比不了孙策的战斗力,只要能达到寿春军刘澜可能都会先解决他们。 这一点刘澜非常清楚,拿下许贡还有严白虎这波悍匪,拿下严白虎又会受到会稽的威胁,在一鼓作气平定吴郡和会稽还是先解决孙策这件事情上,刘澜自然要选择花费时间较短,威胁最大的刘澜下手,而不是长途跋涉去夺取吴郡和会稽,那反而会给一些人可趁之机。 刘澜这一路之上,一直在做着规划,不管秣陵乃至南方需要多久才能够成为何况的产粮地,他都会等,只要辽东不丢,他就不会害怕没有兵源地,当然辽东主要还是骑兵,而丹阳,在三国时期,那可是出产悍卒的地方,几百年来,他们跟着项羽推翻过秦朝,跟着李陵杀入匈奴腹地,跟着孙坚征战四方,丹阳步兵成为世上公认的步兵第一。 而这还不算陶谦以及曹豹为此不惜重金打造了丹阳军,就算是刘澜,现在的摄山营,也完全是以丹阳军为主建立起来的,可见丹阳军的恐怖。 而会稽,其实也一样,南越之地,同样也是盛产豪杰之士的地方,而那句三千越甲可吞吴更是刘澜从小就听到的一句话,可以说这里的士兵是有着辉煌传统的,而辽东的骑兵同样如此,刘澜其实并不缺少兵源地,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能够盛产足够粮食的地方,如果不是辽东客观的环境与气候,这个时代不太适合大规模移民的话,那里还真的是刘澜的首先。 所以刘澜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让自己变得强大,粮草不在成为拖累,在没有战争的前提之下,只需发展几年,刘澜就完全可以借北方动乱而在此争霸中原,可以说着就是刘澜真正的目的,也是他最快问鼎天下的时机。 战争,是士兵在前线,可是钱粮辎重,刘澜却清楚其重要性,但以前知道归知道,但不当家不知柴迷油盐贵,他几乎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可是在徐州这三年多的时间年年的战争居然让他耗尽了陶谦所攒下的所有积蓄,而此刻的第三次徐州之战,如果不是甄家与糜家,他都无法继续坚持,可见战争对钱粮的消耗有多大,而这也是彻底让刘澜对粮食变得格外看重的原因。 要保证竞争里,要保证部队不会被迫裁撤,首先就要保证钱粮充足,不然就算将士还在,也难以让他们效命,而想要争霸天下,刘澜要么得到世家的定力支持,就好像现在的糜家和甄家,未来还需要江东的世家之外,就只能保证百姓的产粮,这也是刘澜最终选择丹阳的原因。 江南需要开发,甚至由他来推动改变以往的生产方式,刀耕火种的原始生产方式必须被先进的工具所替代,只要这一粮产才能够提高,而南方的粮食产量提高了,才能够保证部队的粮食供应,那么他不管是向哪里发展,也才能有机会。 而刘澜始终都相信,官渡之战前,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袁绍,与他拼消耗,刘澜没那个财力,也没那个人力,而如果曹袁发生官渡,虽然不确定历史是否会重新上演,但不管二人谁笑到最后,他都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就在关羽担忧着管亥是不是遭遇到了夏侯袭击的时候,他派回来的斥候传来了最新情报,一切都非常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关羽叹了一口气,和他想的一样,甚至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如果夏侯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只要他把主公等来了,到时候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虽然关羽越来越相信夏侯不敢出现,而在之前他却坚定不移的认为夏侯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会现身的,最少也会和他们对峙,可夏侯却没有露面,既然如此,关羽只好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最好能够顺利返回广陵。 比起夏侯,连夜行军的刘澜却有着自己的忧虑,只不过在徐庶面前,刘澜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徐州之战显然只是摆在眼前的一道难关,而刘澜除了考虑眼前如何渡过难关外,还要为日后着想。 随着撤往广陵之后,战略中心势必要随之转移和改变,最少在他所期待的官渡之战开始之前打会琅琊甚至是青州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哪怕有机会,刘澜都不会主队出兵,让二人再次协作对付自己,所以他的重心势必就得转移到南方。 但是在吴郡许贡还是孙策这件事情上,刘澜有些拿不定主意,首先他是不允许给孙策任何机会,让他起死回生的,所以刘澜心中还是更愿意先彻底消灭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再次发展的机会。 至于许贡还有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严白虎,虽然已经派了简雍前往乌程,但刘澜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准备是必须要做好的,但如果能够让他先腾出手的话,刘澜其实更愿意先对付孙策,只有这样,刘澜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做到没有后顾之忧。 刘澜这个想法或者说战略目的,换成这个时代任何一人都不会有刘澜现在的想法,但是刘澜这样的选择完全是因为对后世的熟知,再结合现实的情况进行的决定,也许现在很多人看起来刘澜是在舍本逐末,但他却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别人如何说他没有战略眼光,首先他自己明白其中的情况,而更为现实的一点就是,只要不消灭孙策,那么秣陵随时都会在孙策的威胁之下,这么长的长江,刘澜顾头不顾尾,如果被其有机可乘,首先秣陵就会遭受到战乱之苦,他见过兖州豫州甚至是青州赤野千里的惨状,明白战争对百姓会造成多大的重创,更何况在他眼中,秣陵甚至是整个南方,未来就是他的粮草重地,他又怎么可能让秣陵随时都遭受兵祸的威胁? 相反,要防御许贡则要容易的多,几万人就能够保证他们无法进入丹阳郡,而且就他们的那点战斗力,根本就不被刘澜所重视,实力是在是太弱了,哪怕他们在强一些,就算比不了孙策的战斗力,只要能达到寿春军刘澜可能都会先解决他们。 这一点刘澜非常清楚,拿下许贡还有严白虎这波悍匪,拿下严白虎又会受到会稽的威胁,在一鼓作气平定吴郡和会稽还是先解决孙策这件事情上,刘澜自然要选择花费时间较短,威胁最大的刘澜下手,而不是长途跋涉去夺取吴郡和会稽,那反而会给一些人可趁之机。 刘澜这一路之上,一直在做着规划,不管秣陵乃至南方需要多久才能够成为何况的产粮地,他都会等,只要辽东不丢,他就不会害怕没有兵源地,当然辽东主要还是骑兵,而丹阳,在三国时期,那可是出产悍卒的地方,几百年来,他们跟着项羽推翻过秦朝,跟着李陵杀入匈奴腹地,跟着孙坚征战四方,丹阳步兵成为世上公认的步兵第一。 而这还不算陶谦以及曹豹为此不惜重金打造了丹阳军,就算是刘澜,现在的摄山营,也完全是以丹阳军为主建立起来的,可见丹阳军的恐怖。 而会稽,其实也一样,南越之地,同样也是盛产豪杰之士的地方,而那句三千越甲可吞吴更是刘澜从小就听到的一句话,可以说这里的士兵是有着辉煌传统的,而辽东的骑兵同样如此,刘澜其实并不缺少兵源地,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能够盛产足够粮食的地方,如果不是辽东客观的环境与气候,这个时代不太适合大规模移民的话,那里还真的是刘澜的首先。 所以刘澜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让自己变得强大,粮草不在成为拖累,在没有战争的前提之下,只需发展几年,刘澜就完全可以借北方动乱而在此争霸中原,可以说着就是刘澜真正的目的,也是他最快问鼎天下的时机。 战争,是士兵在前线,可是钱粮辎重,刘澜却清楚其重要性,但以前知道归知道,但不当家不知柴迷油盐贵,他几乎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可是在徐州这三年多的时间年年的战争居然让他耗尽了陶谦所攒下的所有积蓄,而此刻的第三次徐州之战,如果不是甄家与糜家,他都无法继续坚持,可见战争对钱粮的消耗有多大,而这也是彻底让刘澜对粮食变得格外看重的原因。 要保证竞争里,要保证部队不会被迫裁撤,首先就要保证钱粮充足,不然就算将士还在,也难以让他们效命,而想要争霸天下,刘澜要么得到世家的定力支持,就好像现在的糜家和甄家,未来还需要江东的世家之外,就只能保证百姓的产粮,这也是刘澜最终选择丹阳的原因。 江南需要开发,甚至由他来推动改变以往的生产方式,刀耕火种的原始生产方式必须被先进的工具所替代,只要这一粮产才能够提高,而南方的粮食产量提高了,才能够保证部队的粮食供应,那么他不管是向哪里发展,也才能有机会。 而刘澜始终都相信,官渡之战前,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袁绍,与他拼消耗,刘澜没那个财力,也没那个人力,而如果曹袁发生官渡,虽然不确定历史是否会重新上演,但不管二人谁笑到最后,他都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308)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曹军斥候发现了并州军,对于老对手他们自然希望能给予他们当头痛击,比起徐州军,曹军对并州军的怨气其实是最大的,曹操虽然敢把吕布豢养起来,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但对于并州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都恨不得千刀万剐,兖州军之所以会如此恨刘澜,把曹操架着与刘澜不死不休,有自身受到的威胁,也有需要徐州的人口和土地,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刘澜收编并州军的记恨以及下面对并州军的怨恨,可以说是各种原因的一次汇集。 在发现官道之上正在行军的部队乃是并州军的时刻,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就派人回去禀报,说什么也要先把并州军给解决了再说,可他们的任务却又让斥候统领有些不敢贸然回禀,毕竟他们要盯着的可是关羽而不是并州军,而且只是为了袭击丙级的话那他们势必就会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那个时候他们这三万人反倒有可能陷入到危险之中。 一队斥候营士兵就这样目送着并州军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很快中军以及张辽便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而在并州军彻底离开通过的半个时辰后,又一支部队出现在后方,这支部队他们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之前在琅琊与他们有过交锋的琅琊郡兵,有足足万余人的部队,在徐方和黄忠的带领下缓缓而行,与并州军不大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行军携带者大量的物资,马车押运着许多装粮食的麻布口袋。 对斥候们在发现他们押运的粮草的一刻,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粮食的重要性显然要比并州军的冤仇更重,比起报仇,如果能够把琅琊军的物资劫夺了,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富有战略意义的。 想到这里斥候立即向夏侯汇报,可最后得来的消息却是被狠狠臭骂了一顿。 物资虽然重要,看着也非常的让人动心,可是这一仗关键是什么,关键是刘澜,把他留下来比这点物资重要百倍千倍,真要说什么战略意义,这才是能够扭转战局的关键,至于那点物资,对他们虽然重要,但并不迫切。 斥候营就这样看着琅琊军拉着大车小车陆续离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琅琊军彻底离开。 到了此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差不多该是刘澜了,现在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并州军琅琊军乃至于沛县军以及关羽的摄山营都相继离开了,就差刘澜和青州军了,他们等待的正主很快就会出现。 每一个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时候只要刘澜出现,那么他们就会返回通知夏侯,主力奔袭而来。 斥候营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重视接下来出现的部队,与夏侯一模一样,对刘澜的出现无比重视,而在被夏侯痛批了之后,统领也深深明白了派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找到刘澜。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曹军斥候发现了并州军,对于老对手他们自然希望能给予他们当头痛击,比起徐州军,曹军对并州军的怨气其实是最大的,曹操虽然敢把吕布豢养起来,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但对于并州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都恨不得千刀万剐,兖州军之所以会如此恨刘澜,把曹操架着与刘澜不死不休,有自身受到的威胁,也有需要徐州的人口和土地,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刘澜收编并州军的记恨以及下面对并州军的怨恨,可以说是各种原因的一次汇集。 在发现官道之上正在行军的部队乃是并州军的时刻,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就派人回去禀报,说什么也要先把并州军给解决了再说,可他们的任务却又让斥候统领有些不敢贸然回禀,毕竟他们要盯着的可是关羽而不是并州军,而且只是为了袭击丙级的话那他们势必就会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那个时候他们这三万人反倒有可能陷入到危险之中。 一队斥候营士兵就这样目送着并州军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很快中军以及张辽便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而在并州军彻底离开通过的半个时辰后,又一支部队出现在后方,这支部队他们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之前在琅琊与他们有过交锋的琅琊郡兵,有足足万余人的部队,在徐方和黄忠的带领下缓缓而行,与并州军不大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行军携带者大量的物资,马车押运着许多装粮食的麻布口袋。 对斥候们在发现他们押运的粮草的一刻,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粮食的重要性显然要比并州军的冤仇更重,比起报仇,如果能够把琅琊军的物资劫夺了,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富有战略意义的。 想到这里斥候立即向夏侯汇报,可最后得来的消息却是被狠狠臭骂了一顿。 物资虽然重要,看着也非常的让人动心,可是这一仗关键是什么,关键是刘澜,把他留下来比这点物资重要百倍千倍,真要说什么战略意义,这才是能够扭转战局的关键,至于那点物资,对他们虽然重要,但并不迫切。 斥候营就这样看着琅琊军拉着大车小车陆续离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琅琊军彻底离开。 到了此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差不多该是刘澜了,现在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并州军琅琊军乃至于沛县军以及关羽的摄山营都相继离开了,就差刘澜和青州军了,他们等待的正主很快就会出现。 每一个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时候只要刘澜出现,那么他们就会返回通知夏侯,主力奔袭而来。 斥候营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重视接下来出现的部队,与夏侯一模一样,对刘澜的出现无比重视,而在被夏侯痛批了之后,统领也深深明白了派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找到刘澜。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曹军斥候发现了并州军,对于老对手他们自然希望能给予他们当头痛击,比起徐州军,曹军对并州军的怨气其实是最大的,曹操虽然敢把吕布豢养起来,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但对于并州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都恨不得千刀万剐,兖州军之所以会如此恨刘澜,把曹操架着与刘澜不死不休,有自身受到的威胁,也有需要徐州的人口和土地,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刘澜收编并州军的记恨以及下面对并州军的怨恨,可以说是各种原因的一次汇集。 在发现官道之上正在行军的部队乃是并州军的时刻,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就派人回去禀报,说什么也要先把并州军给解决了再说,可他们的任务却又让斥候统领有些不敢贸然回禀,毕竟他们要盯着的可是关羽而不是并州军,而且只是为了袭击丙级的话那他们势必就会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那个时候他们这三万人反倒有可能陷入到危险之中。 一队斥候营士兵就这样目送着并州军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很快中军以及张辽便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而在并州军彻底离开通过的半个时辰后,又一支部队出现在后方,这支部队他们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之前在琅琊与他们有过交锋的琅琊郡兵,有足足万余人的部队,在徐方和黄忠的带领下缓缓而行,与并州军不大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行军携带者大量的物资,马车押运着许多装粮食的麻布口袋。 对斥候们在发现他们押运的粮草的一刻,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粮食的重要性显然要比并州军的冤仇更重,比起报仇,如果能够把琅琊军的物资劫夺了,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富有战略意义的。 想到这里斥候立即向夏侯汇报,可最后得来的消息却是被狠狠臭骂了一顿。 物资虽然重要,看着也非常的让人动心,可是这一仗关键是什么,关键是刘澜,把他留下来比这点物资重要百倍千倍,真要说什么战略意义,这才是能够扭转战局的关键,至于那点物资,对他们虽然重要,但并不迫切。 斥候营就这样看着琅琊军拉着大车小车陆续离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琅琊军彻底离开。 到了此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差不多该是刘澜了,现在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并州军琅琊军乃至于沛县军以及关羽的摄山营都相继离开了,就差刘澜和青州军了,他们等待的正主很快就会出现。 每一个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时候只要刘澜出现,那么他们就会返回通知夏侯,主力奔袭而来。 斥候营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重视接下来出现的部队,与夏侯一模一样,对刘澜的出现无比重视,而在被夏侯痛批了之后,统领也深深明白了派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找到刘澜。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曹军斥候发现了并州军,对于老对手他们自然希望能给予他们当头痛击,比起徐州军,曹军对并州军的怨气其实是最大的,曹操虽然敢把吕布豢养起来,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但对于并州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都恨不得千刀万剐,兖州军之所以会如此恨刘澜,把曹操架着与刘澜不死不休,有自身受到的威胁,也有需要徐州的人口和土地,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刘澜收编并州军的记恨以及下面对并州军的怨恨,可以说是各种原因的一次汇集。 在发现官道之上正在行军的部队乃是并州军的时刻,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就派人回去禀报,说什么也要先把并州军给解决了再说,可他们的任务却又让斥候统领有些不敢贸然回禀,毕竟他们要盯着的可是关羽而不是并州军,而且只是为了袭击丙级的话那他们势必就会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那个时候他们这三万人反倒有可能陷入到危险之中。 一队斥候营士兵就这样目送着并州军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很快中军以及张辽便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而在并州军彻底离开通过的半个时辰后,又一支部队出现在后方,这支部队他们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之前在琅琊与他们有过交锋的琅琊郡兵,有足足万余人的部队,在徐方和黄忠的带领下缓缓而行,与并州军不大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行军携带者大量的物资,马车押运着许多装粮食的麻布口袋。 对斥候们在发现他们押运的粮草的一刻,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粮食的重要性显然要比并州军的冤仇更重,比起报仇,如果能够把琅琊军的物资劫夺了,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富有战略意义的。 想到这里斥候立即向夏侯汇报,可最后得来的消息却是被狠狠臭骂了一顿。 物资虽然重要,看着也非常的让人动心,可是这一仗关键是什么,关键是刘澜,把他留下来比这点物资重要百倍千倍,真要说什么战略意义,这才是能够扭转战局的关键,至于那点物资,对他们虽然重要,但并不迫切。 斥候营就这样看着琅琊军拉着大车小车陆续离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琅琊军彻底离开。 到了此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差不多该是刘澜了,现在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并州军琅琊军乃至于沛县军以及关羽的摄山营都相继离开了,就差刘澜和青州军了,他们等待的正主很快就会出现。 每一个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个时候只要刘澜出现,那么他们就会返回通知夏侯,主力奔袭而来。 斥候营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重视接下来出现的部队,与夏侯一模一样,对刘澜的出现无比重视,而在被夏侯痛批了之后,统领也深深明白了派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在于找到刘澜。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309) 如果真要与曹袁决战,最好还是在琅琊郡,但对他们来说大战没有爆发,但这只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清楚,早晚都会跟曹袁决战,所以这一劫也只是暂时逃过罢了。 青州军在他们的注视下陆续走过,只是片刻,大地开始颤抖,以他们的经验,如此剧烈的震动,只有一种可能,所有人都在这时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马蹄声很快传来,随着一连串马蹄声响起,上万骑兵飞驰而来。 骑兵们飞速向前奔驰着,曹军斥候紧张地四处寻找,他们要从中找到刘澜的身影,可是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刘澜的踪影,头领站起身,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毕竟龙骑军出现,虽然没有看到刘澜,但相信刘澜肯定就在其中,只不过他们漏了过去。 随着龙骑军离开之后,一直隐藏着身形的斥候现身,向夏侯汇报。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夏侯终于等到了消息,在听说斥候返回的一刻,立即便召见了他们。 “进来!”夏侯心中充满期待,这个时候斥候返回只有一种可能,刘澜现身了,潘科,大帐帐帘被掀开,斥候统领走了进来。 “将军,龙骑军已经过去了。” “当真?”夏侯瞬间站起身:“立即拔营,拦截刘澜。” ~~~~~~~~ 于此同时,当刘澜收到管亥消息的一刻,他立即制止了管亥,没有这个必要,他甚至都觉得夏侯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来拦截他,道理很再明显不过,夏侯的步兵怎么可能拦截骑兵,可管亥和摄山营到了,那反而会让夏侯有机可乘。 对于夏侯,虽然刘澜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更多还是后世的一些了解,可是他仔细研究过上次太史慈和夏侯琅琊之战,虽然最后双方罢兵讲和了,但他仔细研究过这一仗,从夏侯和太史慈两军布阵,他一五一十都仔细认真的研究,这一仗看起来双方都没有什么赢家,最后以和平收场,可是仔细研究之后,就能发现这一仗其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越研究这一仗,刘澜就越对夏侯用兵感到深深的害怕。 夏侯用兵,绝对不是那种循规蹈矩,有时候你根本就摸不到他的踪迹,无影无形的,可他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带着部队出现在关键的位置,因此让太史慈大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看着赵云,道:“夏侯藏了起来,既然他无影无踪的话,要不要我们也给他来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主公的意思是?” ~~~~~~~~ “将军。”李典来到夏侯渊身边,道:“您叫我?” “对,你现在立即带人,绕道直奔吕县。” 李典心中一阵担忧,这不是打草惊蛇嘛,夏侯渊的部队本来就五千多人,能给他一千人就不错了,就这点部队,去了又有什么用? “你欠我吕县,目的就是要确定刘澜是否还在,我怀疑他可能已经撤离了。” 李典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刘澜如果已经离开,那么吕县肯定空虚,夺下吕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时候想这些有些不厚道,可关键是他们可以掌握这一消息,便可以直接奔赴下邳,这可就省却了不少麻烦当即拱手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兵前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如果真要与曹袁决战,最好还是在琅琊郡,但对他们来说大战没有爆发,但这只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清楚,早晚都会跟曹袁决战,所以这一劫也只是暂时逃过罢了。 青州军在他们的注视下陆续走过,只是片刻,大地开始颤抖,以他们的经验,如此剧烈的震动,只有一种可能,所有人都在这时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马蹄声很快传来,随着一连串马蹄声响起,上万骑兵飞驰而来。 骑兵们飞速向前奔驰着,曹军斥候紧张地四处寻找,他们要从中找到刘澜的身影,可是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刘澜的踪影,头领站起身,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毕竟龙骑军出现,虽然没有看到刘澜,但相信刘澜肯定就在其中,只不过他们漏了过去。 随着龙骑军离开之后,一直隐藏着身形的斥候现身,向夏侯汇报。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夏侯终于等到了消息,在听说斥候返回的一刻,立即便召见了他们。 “进来!”夏侯心中充满期待,这个时候斥候返回只有一种可能,刘澜现身了,潘科,大帐帐帘被掀开,斥候统领走了进来。 “将军,龙骑军已经过去了。” “当真?”夏侯瞬间站起身:“立即拔营,拦截刘澜。” ~~~~~~~~ 于此同时,当刘澜收到管亥消息的一刻,他立即制止了管亥,没有这个必要,他甚至都觉得夏侯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来拦截他,道理很再明显不过,夏侯的步兵怎么可能拦截骑兵,可管亥和摄山营到了,那反而会让夏侯有机可乘。 对于夏侯,虽然刘澜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更多还是后世的一些了解,可是他仔细研究过上次太史慈和夏侯琅琊之战,虽然最后双方罢兵讲和了,但他仔细研究过这一仗,从夏侯和太史慈两军布阵,他一五一十都仔细认真的研究,这一仗看起来双方都没有什么赢家,最后以和平收场,可是仔细研究之后,就能发现这一仗其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越研究这一仗,刘澜就越对夏侯用兵感到深深的害怕。 夏侯用兵,绝对不是那种循规蹈矩,有时候你根本就摸不到他的踪迹,无影无形的,可他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带着部队出现在关键的位置,因此让太史慈大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看着赵云,道:“夏侯藏了起来,既然他无影无踪的话,要不要我们也给他来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主公的意思是?” ~~~~~~~~ “将军。”李典来到夏侯渊身边,道:“您叫我?” “对,你现在立即带人,绕道直奔吕县。” 李典心中一阵担忧,这不是打草惊蛇嘛,夏侯渊的部队本来就五千多人,能给他一千人就不错了,就这点部队,去了又有什么用? “你欠我吕县,目的就是要确定刘澜是否还在,我怀疑他可能已经撤离了。” 李典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刘澜如果已经离开,那么吕县肯定空虚,夺下吕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时候想这些有些不厚道,可关键是他们可以掌握这一消息,便可以直接奔赴下邳,这可就省却了不少麻烦当即拱手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兵前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如果真要与曹袁决战,最好还是在琅琊郡,但对他们来说大战没有爆发,但这只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清楚,早晚都会跟曹袁决战,所以这一劫也只是暂时逃过罢了。 青州军在他们的注视下陆续走过,只是片刻,大地开始颤抖,以他们的经验,如此剧烈的震动,只有一种可能,所有人都在这时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马蹄声很快传来,随着一连串马蹄声响起,上万骑兵飞驰而来。 骑兵们飞速向前奔驰着,曹军斥候紧张地四处寻找,他们要从中找到刘澜的身影,可是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刘澜的踪影,头领站起身,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毕竟龙骑军出现,虽然没有看到刘澜,但相信刘澜肯定就在其中,只不过他们漏了过去。 随着龙骑军离开之后,一直隐藏着身形的斥候现身,向夏侯汇报。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夏侯终于等到了消息,在听说斥候返回的一刻,立即便召见了他们。 “进来!”夏侯心中充满期待,这个时候斥候返回只有一种可能,刘澜现身了,潘科,大帐帐帘被掀开,斥候统领走了进来。 “将军,龙骑军已经过去了。” “当真?”夏侯瞬间站起身:“立即拔营,拦截刘澜。” ~~~~~~~~ 于此同时,当刘澜收到管亥消息的一刻,他立即制止了管亥,没有这个必要,他甚至都觉得夏侯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来拦截他,道理很再明显不过,夏侯的步兵怎么可能拦截骑兵,可管亥和摄山营到了,那反而会让夏侯有机可乘。 对于夏侯,虽然刘澜对他并没有多少了解,更多还是后世的一些了解,可是他仔细研究过上次太史慈和夏侯琅琊之战,虽然最后双方罢兵讲和了,但他仔细研究过这一仗,从夏侯和太史慈两军布阵,他一五一十都仔细认真的研究,这一仗看起来双方都没有什么赢家,最后以和平收场,可是仔细研究之后,就能发现这一仗其实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越研究这一仗,刘澜就越对夏侯用兵感到深深的害怕。 夏侯用兵,绝对不是那种循规蹈矩,有时候你根本就摸不到他的踪迹,无影无形的,可他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带着部队出现在关键的位置,因此让太史慈大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澜看着赵云,道:“夏侯藏了起来,既然他无影无踪的话,要不要我们也给他来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主公的意思是?” ~~~~~~~~ “将军。”李典来到夏侯渊身边,道:“您叫我?” “对,你现在立即带人,绕道直奔吕县。” 李典心中一阵担忧,这不是打草惊蛇嘛,夏侯渊的部队本来就五千多人,能给他一千人就不错了,就这点部队,去了又有什么用? “你欠我吕县,目的就是要确定刘澜是否还在,我怀疑他可能已经撤离了。” 李典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刘澜如果已经离开,那么吕县肯定空虚,夺下吕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时候想这些有些不厚道,可关键是他们可以掌握这一消息,便可以直接奔赴下邳,这可就省却了不少麻烦当即拱手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带兵前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如果真要与曹袁决战,最好还是在琅琊郡,但对他们来说大战没有爆发,但这只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大家心里都清楚,早晚都会跟曹袁决战,所以这一劫也只是暂时逃过罢了。 青州军在他们的注视下陆续走过,只是片刻,大地开始颤抖,以他们的经验,如此剧烈的震动,只有一种可能,所有人都在这时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马蹄声很快传来,随着一连串马蹄声响起,上万骑兵飞驰而来。 骑兵们飞速向前奔驰着,曹军斥候紧张地四处寻找,他们要从中找到刘澜的身影,可是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刘澜的踪影,头领站起身,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毕竟龙骑军出现,虽然没有看到刘澜,但相信刘澜肯定就在其中,只不过他们漏了过去。 随着龙骑军离开之后,一直隐藏着身形的斥候现身,向夏侯汇报。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夏侯终于等到了消息,在听说斥候返回的一刻,立即便召见了他们。 “进来!”夏侯心中充满期待,这个时候斥候返回只有一种可能,刘澜现身了,潘科,大帐帐帘被掀开,斥候统领走了进来。 “将军,龙骑军已经过去了。” “当真?”夏侯瞬间站起身:“立即拔营,拦截刘澜。” 于此同时,当刘澜收到管亥消息的一刻,他立即制止了管亥,没有这个必要,他甚至都觉得夏侯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来拦截他,道理很再明显不过,夏侯的步兵怎么可能拦截骑兵,可管亥和摄山营到了,那反而会让夏侯有机可乘。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徐州之战(310) 下邳在徐州郡县里并没有多大的战略价值,也算不得什么战略重地,但刘澜对于徐州,最初的可能知道的郡县也就徐州城、下邳和小沛了,这三城的名声之大,只要看过演义,就绝对不会不知晓,尤其是下邳更是家喻户晓。 说起下邳,除了这里是张良遇黄石公的地方之外,还有就是关羽被困土山被张辽劝降之处,也许是明明只自有天意吧,关羽设立的营帐,就紧邻着土山,此刻他登山而望,城内情况一览无余。 相比于后世,因为地震以及黄河改道,地势下沉的土山已经与小山丘没有区别了,但在这个时期土山的规模还是相当巍峨的。 关羽等待着刘澜的消息,等着他的抵达,甚至可以说就在等夏侯现身,夏侯的部队不过三万人,而他的摄山营可有五万,再加上龙骑军,近六万人马,还惧怕夏侯,他现在非但不怕夏侯不现身,反而怕他不出现。 现在刘澜到哪了,关羽还没有消息,但既然已经派了管亥和周仓就必须要耐心等待,好在从吕县到下邳距离一不是很远,真要出现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前往支援。 相比与关羽心中充满底气,曹操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这一路上一直在担心,这个情况一直感染着身边的人,结果他看到身边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用他的话就是我们占据了优势,你担忧什么,怕这怕那的,成不了气候。 曹操对下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身为主将,必须要顾虑周全,可其他人就不行了,这样的青徐如果影响到三军,那徐州之战也就不要打了,必输无疑。 更何况曹操担忧和他们的担忧根本就不同,他们担忧不过就是胜负,而曹操关乎的又怎么可能只是胜负如此简单,徐州马上就要变天,但在变天之前,是他们的安危,他非常明白文丑的打算,一石二鸟,可他就必须要保证部队的绝对安全。 如果能拦下刘澜,并消灭刘澜那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没能发生,他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可就是如何保存实力了,不然真要被文丑一箭双雕,那徐州何止是变天了,整个中原可能都要变天了。 曹操现在是拦下刘澜愁,拦不下刘澜也愁,反正对他是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危险也是伴随其中的。 这一点,身为曹操的军师祭酒郭嘉就显得要看淡许多了,比起曹操要长远考虑,郭嘉现在只为现在可能在下邳的战事而谋划。 如果他们的行动一早就被刘澜察觉,那么夏侯的情况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没能及时赶到,而夏侯又发生了危险的情况,这一仗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而这一切是否在文丑的计算之中虽然无法判断,但文丑这一道指令,却显然是有一在消耗他们,把他们推到了前面。 这一点就把冀州的私心全部都展现了出来,略显心胸狭隘以及格局太小了些,可这不就是袁绍嘛,这世上真能像曹操的,少,太少了,与袁术联合,能吸收那么大的代价,就这一点,足以看出主公的野心又多大,换做别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大的步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主公懂得如何慷他人慨为自己谋得利益,完全就想是商人做生意,用嘴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甚至可能还是空手套白狼,反观袁绍就好像是农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得死死的,别人手里的地还没拿下呢,就已经视为自己所有了。 太小家子气了,没有气吞山河的气量,又怎么可能坐拥山河? 下邳在徐州郡县里并没有多大的战略价值,也算不得什么战略重地,但刘澜对于徐州,最初的可能知道的郡县也就徐州城、下邳和小沛了,这三城的名声之大,只要看过演义,就绝对不会不知晓,尤其是下邳更是家喻户晓。 说起下邳,除了这里是张良遇黄石公的地方之外,还有就是关羽被困土山被张辽劝降之处,也许是明明只自有天意吧,关羽设立的营帐,就紧邻着土山,此刻他登山而望,城内情况一览无余。 相比于后世,因为地震以及黄河改道,地势下沉的土山已经与小山丘没有区别了,但在这个时期土山的规模还是相当巍峨的。 关羽等待着刘澜的消息,等着他的抵达,甚至可以说就在等夏侯现身,夏侯的部队不过三万人,而他的摄山营可有五万,再加上龙骑军,近六万人马,还惧怕夏侯,他现在非但不怕夏侯不现身,反而怕他不出现。 现在刘澜到哪了,关羽还没有消息,但既然已经派了管亥和周仓就必须要耐心等待,好在从吕县到下邳距离一不是很远,真要出现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前往支援。 相比与关羽心中充满底气,曹操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这一路上一直在担心,这个情况一直感染着身边的人,结果他看到身边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用他的话就是我们占据了优势,你担忧什么,怕这怕那的,成不了气候。 曹操对下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身为主将,必须要顾虑周全,可其他人就不行了,这样的青徐如果影响到三军,那徐州之战也就不要打了,必输无疑。 更何况曹操担忧和他们的担忧根本就不同,他们担忧不过就是胜负,而曹操关乎的又怎么可能只是胜负如此简单,徐州马上就要变天,但在变天之前,是他们的安危,他非常明白文丑的打算,一石二鸟,可他就必须要保证部队的绝对安全。 如果能拦下刘澜,并消灭刘澜那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没能发生,他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可就是如何保存实力了,不然真要被文丑一箭双雕,那徐州何止是变天了,整个中原可能都要变天了。 曹操现在是拦下刘澜愁,拦不下刘澜也愁,反正对他是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危险也是伴随其中的。 这一点,身为曹操的军师祭酒郭嘉就显得要看淡许多了,比起曹操要长远考虑,郭嘉现在只为现在可能在下邳的战事而谋划。 如果他们的行动一早就被刘澜察觉,那么夏侯的情况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没能及时赶到,而夏侯又发生了危险的情况,这一仗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而这一切是否在文丑的计算之中虽然无法判断,但文丑这一道指令,却显然是有一在消耗他们,把他们推到了前面。 这一点就把冀州的私心全部都展现了出来,略显心胸狭隘以及格局太小了些,可这不就是袁绍嘛,这世上真能像曹操的,少,太少了,与袁术联合,能吸收那么大的代价,就这一点,足以看出主公的野心又多大,换做别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大的步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主公懂得如何慷他人慨为自己谋得利益,完全就想是商人做生意,用嘴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甚至可能还是空手套白狼,反观袁绍就好像是农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得死死的,别人手里的地还没拿下呢,就已经视为自己所有了。 太小家子气了,没有气吞山河的气量,又怎么可能坐拥山河? 下邳在徐州郡县里并没有多大的战略价值,也算不得什么战略重地,但刘澜对于徐州,最初的可能知道的郡县也就徐州城、下邳和小沛了,这三城的名声之大,只要看过演义,就绝对不会不知晓,尤其是下邳更是家喻户晓。 说起下邳,除了这里是张良遇黄石公的地方之外,还有就是关羽被困土山被张辽劝降之处,也许是明明只自有天意吧,关羽设立的营帐,就紧邻着土山,此刻他登山而望,城内情况一览无余。 相比于后世,因为地震以及黄河改道,地势下沉的土山已经与小山丘没有区别了,但在这个时期土山的规模还是相当巍峨的。 关羽等待着刘澜的消息,等着他的抵达,甚至可以说就在等夏侯现身,夏侯的部队不过三万人,而他的摄山营可有五万,再加上龙骑军,近六万人马,还惧怕夏侯,他现在非但不怕夏侯不现身,反而怕他不出现。 现在刘澜到哪了,关羽还没有消息,但既然已经派了管亥和周仓就必须要耐心等待,好在从吕县到下邳距离一不是很远,真要出现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前往支援。 相比与关羽心中充满底气,曹操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这一路上一直在担心,这个情况一直感染着身边的人,结果他看到身边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用他的话就是我们占据了优势,你担忧什么,怕这怕那的,成不了气候。 曹操对下说这样的话,其实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身为主将,必须要顾虑周全,可其他人就不行了,这样的青徐如果影响到三军,那徐州之战也就不要打了,必输无疑。 更何况曹操担忧和他们的担忧根本就不同,他们担忧不过就是胜负,而曹操关乎的又怎么可能只是胜负如此简单,徐州马上就要变天,但在变天之前,是他们的安危,他非常明白文丑的打算,一石二鸟,可他就必须要保证部队的绝对安全。 如果能拦下刘澜,并消灭刘澜那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如果没能发生,他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可就是如何保存实力了,不然真要被文丑一箭双雕,那徐州何止是变天了,整个中原可能都要变天了。 曹操现在是拦下刘澜愁,拦不下刘澜也愁,反正对他是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危险也是伴随其中的。 这一点,身为曹操的军师祭酒郭嘉就显得要看淡许多了,比起曹操要长远考虑,郭嘉现在只为现在可能在下邳的战事而谋划。 如果他们的行动一早就被刘澜察觉,那么夏侯的情况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没能及时赶到,而夏侯又发生了危险的情况,这一仗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而这一切是否在文丑的计算之中虽然无法判断,但文丑这一道指令,却显然是有一在消耗他们,把他们推到了前面。 这一点就把冀州的私心全部都展现了出来,略显心胸狭隘以及格局太小了些,可这不就是袁绍嘛,这世上真能像曹操的,少,太少了,与袁术联合,能吸收那么大的代价,就这一点,足以看出主公的野心又多大,换做别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大的步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主公懂得如何慷他人慨为自己谋得利益,完全就想是商人做生意,用嘴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甚至可能还是空手套白狼,反观袁绍就好像是农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得死死的,别人手里的地还没拿下呢,就已经视为自己所有了。 太小家子气了,没有气吞山河的气量,又怎么可能坐拥山河? 如果他们的行动一早就被刘澜察觉,那么夏侯的情况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没能及时赶到,而夏侯又发生了危险的情况,这一仗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而这一切是否在文丑的计算之中虽然无法判断,但文丑这一道指令,却显然是有一在消耗他们,把他们推到了前面。 这一点就把冀州的私心全部都展现了出来,略显心胸狭隘以及格局太小了些,可这不就是袁绍嘛,这世上真能像曹操的,少,太少了,与袁术联合,能吸收那么大的代价,就这一点,足以看出主公的野心又多大,换做别人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大的步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主公懂得如何慷他人慨为自己谋得利益,完全就想是商人做生意,用嘴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甚至可能还是空手套白狼,反观袁绍就好像是农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得死死的,别人手里的地还没拿下呢,就已经视为自己所有了。 太小家子气了,没有气吞山河的气量,又怎么可能坐拥山河?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徐州之战(311) 广陵以往对于刘澜是属于大后方,但现在随着他的南下,广陵便成为了刘澜首选的决战场所,属于最前沿,对于广陵的防御,陈宫与张南已经在布置,有他二人刘澜大可完全放心。 且不说对城池的加固,光是徐州十余万大军返回,放眼天下能攻下广陵的诸侯也都得仔细掂量掂量,尤其是这般规模的战斗,双方投入兵力之多,兵力之精锐,装备之精良,大汉朝几十年来还是头一回。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黄巾之战,几乎可以说是全民的一场狂欢,为了对付黄巾,灵帝解除了党锢,各地大族有了自己组织武装的资格,他们借助坞堡以自保,这不仅保证了世家不会与之同流合污,也保证了他们成为平叛的有生力量。 当然有利有弊,各地郡守因此有了拥兵的资格,间接造成了如今割据的局面,但就战争来说,北军与黄巾军,兵力却是十分悬殊的,三万多人对黄巾军十余万,可以说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 而再看规模同样非常庞大的讨董,虽然双方投入兵力要比徐州之战更多,但诸侯势力的部队缺乏训练,没有战争经验,而且装备都是劣质武器,甚至连身上铠甲也少的可怜,像他们龙骑军,当时都是穿着一身皮甲,可在诸侯联军之中,最常见的却是布衣,又因为五德始终,布衣还是五花八门的那种。 但就讨董之战来看,也是真正让刘澜对冷兵器之战有了深刻认知的时期,首先是对手的变化,与这个时代真正优秀将领的碰面交锋,深深体会到了他们的厉害,以往与鲜卑人乌丸人的战斗,简直就是小儿科,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根本不适用于中原战场。 其次则是发现,在中原战场的战斗,是真的与兵器的精良没什么关联,更多的还是士气,不然的话讨董之战是不可能逼退董卓的,士气无比重要,甚至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而想要在中原战场取得胜利,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点。 第三点,则是龙骑军变得没有那么势不可挡,如果败在徐荣手上让他认识到了中原战场与幽州战场、剿匪的不同,董卓逃跑明白了士气的重要,那么与先登死士洛水河畔的交锋,让他真正目标了一支全副武装的步兵有多么恐怖。 正是在一场场战斗之中,刘澜才能最终适应中原战场,也使得近卫重骑兵得以横空出世,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道开胃菜,大军几年的发展下来,终于有了今日这一战,也可以说是汉末最引人注目的一战。 双方兵力、训练、装备等综合实力在十分接近的情况下,战斗将会朝哪个方向走? 答案是未知的,也是让人所期待的。 而在此刻的吕县,李典直接杀入城中,上千人的部队冲入城中,百姓们个个人心惶惶,恐惧万分。 李典并非要任何杀戮,他带着部队奔到县令府,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便带着部队离开了,待下去毫无用处,反倒不如尽快与夏侯将军汇合。 曹操接到了夏侯渊的消息后,在和郭嘉仔细分析了刘澜之后,第一时间把所有将领召集而来,数十员大小将领齐聚一堂,在曹操的大帐之中。 一身戎装的曹操头戴紫金盔,身着鱼鳞甲,之前的聚将鼓声已经吵醒了营中所有人,而曹操的这番打扮,也几乎等于说明临时有军情发生,在众人翘首以盼下,曹操缓缓道:“刘澜正在快速南撤之中,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与元让汇合与他一道阻截刘澜,现在我命令,部队连夜开拔。” “诺!”众将齐齐领命。 部队连夜开拔,如果不是夏侯渊的消息,曹操也不会连夜行军,现在算是时不我待了,虽然曹操已经清楚了文丑的打算,可为了大局,有些希望在所难免。 “咚!咚!咚!” 鼓声再一次响起,但这一回,在鼓声响起的一刻,辕门缓缓开启,部队陆续出营而去,而扫尾工作则留给了曹仁,这位被曹操备受器重的军中大将成了后军,负责拆毁营帐。 广陵以往对于刘澜是属于大后方,但现在随着他的南下,广陵便成为了刘澜首选的决战场所,属于最前沿,对于广陵的防御,陈宫与张南已经在布置,有他二人刘澜大可完全放心。 且不说对城池的加固,光是徐州十余万大军返回,放眼天下能攻下广陵的诸侯也都得仔细掂量掂量,尤其是这般规模的战斗,双方投入兵力之多,兵力之精锐,装备之精良,大汉朝几十年来还是头一回。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黄巾之战,几乎可以说是全民的一场狂欢,为了对付黄巾,灵帝解除了党锢,各地大族有了自己组织武装的资格,他们借助坞堡以自保,这不仅保证了世家不会与之同流合污,也保证了他们成为平叛的有生力量。 当然有利有弊,各地郡守因此有了拥兵的资格,间接造成了如今割据的局面,但就战争来说,北军与黄巾军,兵力却是十分悬殊的,三万多人对黄巾军十余万,可以说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 而再看规模同样非常庞大的讨董,虽然双方投入兵力要比徐州之战更多,但诸侯势力的部队缺乏训练,没有战争经验,而且装备都是劣质武器,甚至连身上铠甲也少的可怜,像他们龙骑军,当时都是穿着一身皮甲,可在诸侯联军之中,最常见的却是布衣,又因为五德始终,布衣还是五花八门的那种。 但就讨董之战来看,也是真正让刘澜对冷兵器之战有了深刻认知的时期,首先是对手的变化,与这个时代真正优秀将领的碰面交锋,深深体会到了他们的厉害,以往与鲜卑人乌丸人的战斗,简直就是小儿科,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根本不适用于中原战场。 其次则是发现,在中原战场的战斗,是真的与兵器的精良没什么关联,更多的还是士气,不然的话讨董之战是不可能逼退董卓的,士气无比重要,甚至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而想要在中原战场取得胜利,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点。 第三点,则是龙骑军变得没有那么势不可挡,如果败在徐荣手上让他认识到了中原战场与幽州战场、剿匪的不同,董卓逃跑明白了士气的重要,那么与先登死士洛水河畔的交锋,让他真正目标了一支全副武装的步兵有多么恐怖。 正是在一场场战斗之中,刘澜才能最终适应中原战场,也使得近卫重骑兵得以横空出世,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道开胃菜,大军几年的发展下来,终于有了今日这一战,也可以说是汉末最引人注目的一战。 双方兵力、训练、装备等综合实力在十分接近的情况下,战斗将会朝哪个方向走? 答案是未知的,也是让人所期待的。 而在此刻的吕县,李典直接杀入城中,上千人的部队冲入城中,百姓们个个人心惶惶,恐惧万分。 李典并非要任何杀戮,他带着部队奔到县令府,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便带着部队离开了,待下去毫无用处,反倒不如尽快与夏侯将军汇合。 曹操接到了夏侯渊的消息后,在和郭嘉仔细分析了刘澜之后,第一时间把所有将领召集而来,数十员大小将领齐聚一堂,在曹操的大帐之中。 一身戎装的曹操头戴紫金盔,身着鱼鳞甲,之前的聚将鼓声已经吵醒了营中所有人,而曹操的这番打扮,也几乎等于说明临时有军情发生,在众人翘首以盼下,曹操缓缓道:“刘澜正在快速南撤之中,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与元让汇合与他一道阻截刘澜,现在我命令,部队连夜开拔。” “诺!”众将齐齐领命。 部队连夜开拔,如果不是夏侯渊的消息,曹操也不会连夜行军,现在算是时不我待了,虽然曹操已经清楚了文丑的打算,可为了大局,有些希望在所难免。 “咚!咚!咚!” 鼓声再一次响起,但这一回,在鼓声响起的一刻,辕门缓缓开启,部队陆续出营而去,而扫尾工作则留给了曹仁,这位被曹操备受器重的军中大将成了后军,负责拆毁营帐。 广陵以往对于刘澜是属于大后方,但现在随着他的南下,广陵便成为了刘澜首选的决战场所,属于最前沿,对于广陵的防御,陈宫与张南已经在布置,有他二人刘澜大可完全放心。 且不说对城池的加固,光是徐州十余万大军返回,放眼天下能攻下广陵的诸侯也都得仔细掂量掂量,尤其是这般规模的战斗,双方投入兵力之多,兵力之精锐,装备之精良,大汉朝几十年来还是头一回。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黄巾之战,几乎可以说是全民的一场狂欢,为了对付黄巾,灵帝解除了党锢,各地大族有了自己组织武装的资格,他们借助坞堡以自保,这不仅保证了世家不会与之同流合污,也保证了他们成为平叛的有生力量。 当然有利有弊,各地郡守因此有了拥兵的资格,间接造成了如今割据的局面,但就战争来说,北军与黄巾军,兵力却是十分悬殊的,三万多人对黄巾军十余万,可以说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 而再看规模同样非常庞大的讨董,虽然双方投入兵力要比徐州之战更多,但诸侯势力的部队缺乏训练,没有战争经验,而且装备都是劣质武器,甚至连身上铠甲也少的可怜,像他们龙骑军,当时都是穿着一身皮甲,可在诸侯联军之中,最常见的却是布衣,又因为五德始终,布衣还是五花八门的那种。 但就讨董之战来看,也是真正让刘澜对冷兵器之战有了深刻认知的时期,首先是对手的变化,与这个时代真正优秀将领的碰面交锋,深深体会到了他们的厉害,以往与鲜卑人乌丸人的战斗,简直就是小儿科,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根本不适用于中原战场。 其次则是发现,在中原战场的战斗,是真的与兵器的精良没什么关联,更多的还是士气,不然的话讨董之战是不可能逼退董卓的,士气无比重要,甚至决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而想要在中原战场取得胜利,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点。 第三点,则是龙骑军变得没有那么势不可挡,如果败在徐荣手上让他认识到了中原战场与幽州战场、剿匪的不同,董卓逃跑明白了士气的重要,那么与先登死士洛水河畔的交锋,让他真正目标了一支全副武装的步兵有多么恐怖。 正是在一场场战斗之中,刘澜才能最终适应中原战场,也使得近卫重骑兵得以横空出世,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道开胃菜,大军几年的发展下来,终于有了今日这一战,也可以说是汉末最引人注目的一战。 双方兵力、训练、装备等综合实力在十分接近的情况下,战斗将会朝哪个方向走? 答案是未知的,也是让人所期待的。 而在此刻的吕县,李典直接杀入城中,上千人的部队冲入城中,百姓们个个人心惶惶,恐惧万分。 李典并非要任何杀戮,他带着部队奔到县令府,没有任何收获之后,便带着部队离开了,待下去毫无用处,反倒不如尽快与夏侯将军汇合。 曹操接到了夏侯渊的消息后,在和郭嘉仔细分析了刘澜之后,第一时间把所有将领召集而来,数十员大小将领齐聚一堂,在曹操的大帐之中。 一身戎装的曹操头戴紫金盔,身着鱼鳞甲,之前的聚将鼓声已经吵醒了营中所有人,而曹操的这番打扮,也几乎等于说明临时有军情发生,在众人翘首以盼下,曹操缓缓道:“刘澜正在快速南撤之中,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与元让汇合与他一道阻截刘澜,现在我命令,部队连夜开拔。” “诺!”众将齐齐领命。 部队连夜开拔,如果不是夏侯渊的消息,曹操也不会连夜行军,现在算是时不我待了,虽然曹操已经清楚了文丑的打算,可为了大局,有些希望在所难免。 “咚!咚!咚!” 鼓声再一次响起,但这一回,在鼓声响起的一刻,辕门缓缓开启,部队陆续出营而去,而扫尾工作则留给了曹仁,这位被曹操备受器重的军中大将成了后军,负责拆毁营帐。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徐州之战(312) 之前是找不到夏侯的踪迹,想着他现身,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躲在哪里,当然就不怕他再多躲来。 或者说现在可能连关羽自己都有些矛盾,如果他现在率主力直奔主公,夏侯必然会在闻讯之后跑掉或者再躲起来,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却有非是关羽所期待的结果。 所以他更想直奔夏侯,在他袭扰主公之前找到他并将其歼灭。 “全军集合。“关羽下达了命令,不多时衣甲不整的陈凤便跑到了主帐,他刚躺下,才睡着便听到了升帐的鼓声,披上衣衫铠甲便朝主帐赶来便穿挂起来,到了关羽帐前,虽然已经穿戴上去,可歪歪扭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败军之将呢。 事态紧急,关羽并没有在意陈凤此刻的表现,反而在他进账之后说道:“士兵们都刚睡下,我也不想把你们吵醒,可事态紧急,两位将军,我命令,部队集结,连夜起兵攻打夏侯。“ 消息是裴元绍送来的,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陈凤到了大帐之后,还是一副困意未消的样子,可在听到夏侯三子的一刻,好像被关羽当头浇下一盆冰凉冷水一样,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之后,关羽和摄山营拔营而起,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而来,如果及时的话,他们是完全有可能拦下关羽的。虽然就部队行军的速度来说关羽不可能比得上夏侯渊,可摄山营的行军速度,却也不会慢太多,作为步兵,他们的行军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也因为这一点,关羽才有如此大的信心拦下夏侯。 步兵行军,是关羽一支在强调的一项技能,骑兵可以借马力来达到突袭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步兵如果用好,也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就拿这次徐州之战,摄山营从九江到广陵,从下邳到琅琊,再到沛县然后返回开城,这样远的距离并没有难道他们,反而还借助长途奔袭的作战方法击败了颜良,因为步兵的穿插与奇袭让关羽有了新的想法,对战场有时候就是通过战场来细微变化来感受的,积累经验最终得到成长。 像现在关羽的位置,其实已经很难再更进一步了,但有一点必须要说,关羽的成果完全是因为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从小兵到将军,这是所谓猛将比出卒伍之中,但是在成为一员将领,其实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关羽把握住了机会,从指挥龙骑军到指挥步兵,龙骑军让他对骑兵的作战方式变得更为深刻,而摄山营则是他多年来的一次实践。 而事实证明,很多东西都不可能照搬千人之书,他乃游侠出身,而他的恩师则是天下最大的游侠,而游侠则为墨家的发展到这个时期所形成,可以说关羽所学的攻守推演完全就是照搬墨家。 而由几百年前墨家演变而来的攻守推演,其实早已经不适合于这个时代的战场,战果时期的战斗是什么,双方摆开阵势,杀向对方,谁的实力更强谁赢得胜利,可现在这个时期,战争的变化除了一味的正面交锋,出奇制胜则变得更为常见。 就好像偷袭,尤其是夜间偷袭,这在春秋战国是几乎很难见到的情形,可在这个时代,如果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甚至像陈宫,连着夜袭了曹操三回,这如果在春秋战国,他这样的战斗方式是会被世人耻笑,就算赢得战争,那也是胜之不武的小人行径。 但关羽并没有墨守成规,他结合汉代的战争方式,灵活多变的指挥技术,让他的指挥更难觅痕迹,这也成就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而关羽比普通人更为有利的一点则是,他不指挥过大规模的步兵,而又指挥骑兵的经验,这就让他对步兵的战斗方式更有自己的心得,不仅是步兵对步兵,步兵对付骑兵,也是轻松无比。 之前是找不到夏侯的踪迹,想着他现身,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躲在哪里,当然就不怕他再多躲来。或者说现在可能连关羽自己都有些矛盾,如果他现在率主力直奔主公,夏侯必然会在闻讯之后跑掉或者再躲起来,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却有非是关羽所期待的结果。 所以他更想直奔夏侯,在他袭扰主公之前找到他并将其歼灭。 “全军集合。“关羽下达了命令,不多时衣甲不整的陈凤便跑到了主帐,他刚躺下,才睡着便听到了升帐的鼓声,披上衣衫铠甲便朝主帐赶来便穿挂起来,到了关羽帐前,虽然已经穿戴上去,可歪歪扭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败军之将呢。 事态紧急,关羽并没有在意陈凤此刻的表现,反而在他进账之后说道:“士兵们都刚睡下,我也不想把你们吵醒,可事态紧急,两位将军,我命令,部队集结,连夜起兵攻打夏侯。“ 消息是裴元绍送来的,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陈凤到了大帐之后,还是一副困意未消的样子,可在听到夏侯三子的一刻,好像被关羽当头浇下一盆冰凉冷水一样,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之后,关羽和摄山营拔营而起,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而来,如果及时的话,他们是完全有可能拦下关羽的。虽然就部队行军的速度来说关羽不可能比得上夏侯渊,可摄山营的行军速度,却也不会慢太多,作为步兵,他们的行军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也因为这一点,关羽才有如此大的信心拦下夏侯。 步兵行军,是关羽一支在强调的一项技能,骑兵可以借马力来达到突袭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步兵如果用好,也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就拿这次徐州之战,摄山营从九江到广陵,从下邳到琅琊,再到沛县然后返回开城,这样远的距离并没有难道他们,反而还借助长途奔袭的作战方法击败了颜良,因为步兵的穿插与奇袭让关羽有了新的想法,对战场有时候就是通过战场来细微变化来感受的,积累经验最终得到成长。 像现在关羽的位置,其实已经很难再更进一步了,但有一点必须要说,关羽的成果完全是因为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从小兵到将军,这是所谓猛将比出卒伍之中,但是在成为一员将领,其实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关羽把握住了机会,从指挥龙骑军到指挥步兵,龙骑军让他对骑兵的作战方式变得更为深刻,而摄山营则是他多年来的一次实践。 而事实证明,很多东西都不可能照搬千人之书,他乃游侠出身,而他的恩师则是天下最大的游侠,而游侠则为墨家的发展到这个时期所形成,可以说关羽所学的攻守推演完全就是照搬墨家。 而由几百年前墨家演变而来的攻守推演,其实早已经不适合于这个时代的战场,战果时期的战斗是什么,双方摆开阵势,杀向对方,谁的实力更强谁赢得胜利,可现在这个时期,战争的变化除了一味的正面交锋,出奇制胜则变得更为常见。 就好像偷袭,尤其是夜间偷袭,这在春秋战国是几乎很难见到的情形,可在这个时代,如果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甚至像陈宫,连着夜袭了曹操三回,这如果在春秋战国,他这样的战斗方式是会被世人耻笑,就算赢得战争,那也是胜之不武的小人行径。 但关羽并没有墨守成规,他结合汉代的战争方式,灵活多变的指挥技术,让他的指挥更难觅痕迹,这也成就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而关羽比普通人更为有利的一点则是,他不指挥过大规模的步兵,而又指挥骑兵的经验,这就让他对步兵的战斗方式更有自己的心得,不仅是步兵对步兵,步兵对付骑兵,也是轻松无比。 之前是找不到夏侯的踪迹,想着他现身,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躲在哪里,当然就不怕他再多躲来。或者说现在可能连关羽自己都有些矛盾,如果他现在率主力直奔主公,夏侯必然会在闻讯之后跑掉或者再躲起来,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却有非是关羽所期待的结果。 所以他更想直奔夏侯,在他袭扰主公之前找到他并将其歼灭。 “全军集合。“关羽下达了命令,不多时衣甲不整的陈凤便跑到了主帐,他刚躺下,才睡着便听到了升帐的鼓声,披上衣衫铠甲便朝主帐赶来便穿挂起来,到了关羽帐前,虽然已经穿戴上去,可歪歪扭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败军之将呢。 事态紧急,关羽并没有在意陈凤此刻的表现,反而在他进账之后说道:“士兵们都刚睡下,我也不想把你们吵醒,可事态紧急,两位将军,我命令,部队集结,连夜起兵攻打夏侯。“ 消息是裴元绍送来的,他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陈凤到了大帐之后,还是一副困意未消的样子,可在听到夏侯三子的一刻,好像被关羽当头浇下一盆冰凉冷水一样,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之后,关羽和摄山营拔营而起,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而来,如果及时的话,他们是完全有可能拦下关羽的。虽然就部队行军的速度来说关羽不可能比得上夏侯渊,可摄山营的行军速度,却也不会慢太多,作为步兵,他们的行军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也因为这一点,关羽才有如此大的信心拦下夏侯。 步兵行军,是关羽一支在强调的一项技能,骑兵可以借马力来达到突袭以及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步兵如果用好,也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就拿这次徐州之战,摄山营从九江到广陵,从下邳到琅琊,再到沛县然后返回开城,这样远的距离并没有难道他们,反而还借助长途奔袭的作战方法击败了颜良,因为步兵的穿插与奇袭让关羽有了新的想法,对战场有时候就是通过战场来细微变化来感受的,积累经验最终得到成长。 像现在关羽的位置,其实已经很难再更进一步了,但有一点必须要说,关羽的成果完全是因为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从小兵到将军,这是所谓猛将比出卒伍之中,但是在成为一员将领,其实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关羽把握住了机会,从指挥龙骑军到指挥步兵,龙骑军让他对骑兵的作战方式变得更为深刻,而摄山营则是他多年来的一次实践。 而事实证明,很多东西都不可能照搬千人之书,他乃游侠出身,而他的恩师则是天下最大的游侠,而游侠则为墨家的发展到这个时期所形成,可以说关羽所学的攻守推演完全就是照搬墨家。 而由几百年前墨家演变而来的攻守推演,其实早已经不适合于这个时代的战场,战果时期的战斗是什么,双方摆开阵势,杀向对方,谁的实力更强谁赢得胜利,可现在这个时期,战争的变化除了一味的正面交锋,出奇制胜则变得更为常见。 就好像偷袭,尤其是夜间偷袭,这在春秋战国是几乎很难见到的情形,可在这个时代,如果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甚至像陈宫,连着夜袭了曹操三回,这如果在春秋战国,他这样的战斗方式是会被世人耻笑,就算赢得战争,那也是胜之不武的小人行径。 但关羽并没有墨守成规,他结合汉代的战争方式,灵活多变的指挥技术,让他的指挥更难觅痕迹,这也成就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而关羽比普通人更为有利的一点则是,他不指挥过大规模的步兵,而又指挥骑兵的经验,这就让他对步兵的战斗方式更有自己的心得,不仅是步兵对步兵,步兵对付骑兵,也是轻松无比。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徐州之战(313) 关羽要拦截夏侯,同时还不往派人去提醒刘澜,让他那里务必小心,当然如果他在来下邳路上如果发生什么情况的话,一定要尽快传来消息,他们也好及时救援,不给夏侯任何可趁之机。 刘澜得到消息之后,却与关羽有了些许不同意见,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关羽的矛盾点主要就在于虽然在司吾发现了夏侯,但他未必敢堵截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司吾县,刘澜怀疑他撤离的可能性更大。 试想,夏侯躲在司吾县,那么他有各种渠道能够知晓关羽就在下邳驻扎着,就算他知晓了自己的踪迹前来,那么关羽赶来支援是非常容易的,如果这个时候的曹操已经抵达了吕县,夏侯倒是极有可能过来,但曹操主力现在距离吕县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一旦开战,鞭长莫及,在没有任何外援的前提下,除非夏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他是不可能袭击他的。 当然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可如果夏侯不在此列,他就是要不管士兵伤亡,非要和他杀过你死我活,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那样一来,夏侯除非有百分百战胜他的可能,要不然他就要被前后夹击彻底消灭,刘澜可以保证,只要关羽能够及时抵达,他不会给夏侯任何脱离战团的可能,一个人也别想突围成功,他要将夏侯部全部歼灭。 正是在这样的分析下,刘澜有自信相信夏侯不会来,可关羽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必要,刘澜自然索性也就答应了他,但部队却依然扎营,继续休息,等着天亮之后再出发。 说实话现在的刘澜只有近卫军在身边,这事非常危险的,可刘澜把周围部队化整为零,反而对他来说更安全了,不仅是因为现在身边就剩下了近卫军,更因为几千人的骑兵部队就算真有什么危险,撤离也会相对简单一些,如果不是这样,真碰到了夏侯,且不说能不能赢,至少要突围还是相对轻松的。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因为与徐庶商议的结果,同时也显示出二人精明过人之处,部队集结在一起,声势浩大确实是有震慑的效果,可比起把部队分散,却更有机会突围。 徐州的部队,已经全部撤离了吕县,现在剩下的三千近卫骑兵是身边最后一支部队,其他的部队或已经到了下邳或已经正向着广陵而去。 这个速度是完全超过刘澜的预期目标的,或者说刘澜完全没有想到撤离的速度会如此快,化整为零本来至少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段戏剧性的情况出现,或者说对夏侯也是一次他的目的就是找到刘澜,如果只是为了拦截徐州的部队,反而容易了,正是因为刘澜一直没有现身,才让夏侯最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而这时候当听到了龙骑军的消息之后,夏侯当然想要直接杀奔过来,很简单的道理,等不着了,再等下去先不说能不能等到刘澜先不说,万一连徐州这些部队都丢了,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夏侯只能有所动作,但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可能,已经晚了,拦骑兵,怎么可能拦得下来,更何况龙骑军的存在是什么,在徐州军中那绝对是最硬的那块骨头,去反而不去,索性他便装个样子。 对士兵的一个交代,同时也是对曹操的一个交代,徐州军离开他是做出了努力的,只是没有拦下徐州军罢了。 而夏侯的临时变卦,也使得关羽心中奇怪,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出现,只好再派人去主公那边探听情况,刘澜不疾不徐,根本就没有半点危险的意识,最后知晓了夏侯没有出现后,才算彻底放弃了寻找夏侯。 而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一点都不奇怪。 关羽要拦截夏侯,同时还不往派人去提醒刘澜,让他那里务必小心,当然如果他在来下邳路上如果发生什么情况的话,一定要尽快传来消息,他们也好及时救援,不给夏侯任何可趁之机。 刘澜得到消息之后,却与关羽有了些许不同意见,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关羽的矛盾点主要就在于虽然在司吾发现了夏侯,但他未必敢堵截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司吾县,刘澜怀疑他撤离的可能性更大。 试想,夏侯躲在司吾县,那么他有各种渠道能够知晓关羽就在下邳驻扎着,就算他知晓了自己的踪迹前来,那么关羽赶来支援是非常容易的,如果这个时候的曹操已经抵达了吕县,夏侯倒是极有可能过来,但曹操主力现在距离吕县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一旦开战,鞭长莫及,在没有任何外援的前提下,除非夏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他是不可能袭击他的。 当然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可如果夏侯不在此列,他就是要不管士兵伤亡,非要和他杀过你死我活,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那样一来,夏侯除非有百分百战胜他的可能,要不然他就要被前后夹击彻底消灭,刘澜可以保证,只要关羽能够及时抵达,他不会给夏侯任何脱离战团的可能,一个人也别想突围成功,他要将夏侯部全部歼灭。 正是在这样的分析下,刘澜有自信相信夏侯不会来,可关羽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必要,刘澜自然索性也就答应了他,但部队却依然扎营,继续休息,等着天亮之后再出发。 说实话现在的刘澜只有近卫军在身边,这事非常危险的,可刘澜把周围部队化整为零,反而对他来说更安全了,不仅是因为现在身边就剩下了近卫军,更因为几千人的骑兵部队就算真有什么危险,撤离也会相对简单一些,如果不是这样,真碰到了夏侯,且不说能不能赢,至少要突围还是相对轻松的。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因为与徐庶商议的结果,同时也显示出二人精明过人之处,部队集结在一起,声势浩大确实是有震慑的效果,可比起把部队分散,却更有机会突围。 徐州的部队,已经全部撤离了吕县,现在剩下的三千近卫骑兵是身边最后一支部队,其他的部队或已经到了下邳或已经正向着广陵而去。 这个速度是完全超过刘澜的预期目标的,或者说刘澜完全没有想到撤离的速度会如此快,化整为零本来至少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段戏剧性的情况出现,或者说对夏侯也是一次他的目的就是找到刘澜,如果只是为了拦截徐州的部队,反而容易了,正是因为刘澜一直没有现身,才让夏侯最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而这时候当听到了龙骑军的消息之后,夏侯当然想要直接杀奔过来,很简单的道理,等不着了,再等下去先不说能不能等到刘澜先不说,万一连徐州这些部队都丢了,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夏侯只能有所动作,但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可能,已经晚了,拦骑兵,怎么可能拦得下来,更何况龙骑军的存在是什么,在徐州军中那绝对是最硬的那块骨头,去反而不去,索性他便装个样子。 对士兵的一个交代,同时也是对曹操的一个交代,徐州军离开他是做出了努力的,只是没有拦下徐州军罢了。 而夏侯的临时变卦,也使得关羽心中奇怪,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出现,只好再派人去主公那边探听情况,刘澜不疾不徐,根本就没有半点危险的意识,最后知晓了夏侯没有出现后,才算彻底放弃了寻找夏侯。 而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一点都不奇怪。 关羽要拦截夏侯,同时还不往派人去提醒刘澜,让他那里务必小心,当然如果他在来下邳路上如果发生什么情况的话,一定要尽快传来消息,他们也好及时救援,不给夏侯任何可趁之机。 刘澜得到消息之后,却与关羽有了些许不同意见,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关羽的矛盾点主要就在于虽然在司吾发现了夏侯,但他未必敢堵截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司吾县,刘澜怀疑他撤离的可能性更大。 试想,夏侯躲在司吾县,那么他有各种渠道能够知晓关羽就在下邳驻扎着,就算他知晓了自己的踪迹前来,那么关羽赶来支援是非常容易的,如果这个时候的曹操已经抵达了吕县,夏侯倒是极有可能过来,但曹操主力现在距离吕县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一旦开战,鞭长莫及,在没有任何外援的前提下,除非夏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他是不可能袭击他的。 当然了,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可如果夏侯不在此列,他就是要不管士兵伤亡,非要和他杀过你死我活,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那样一来,夏侯除非有百分百战胜他的可能,要不然他就要被前后夹击彻底消灭,刘澜可以保证,只要关羽能够及时抵达,他不会给夏侯任何脱离战团的可能,一个人也别想突围成功,他要将夏侯部全部歼灭。 正是在这样的分析下,刘澜有自信相信夏侯不会来,可关羽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必要,刘澜自然索性也就答应了他,但部队却依然扎营,继续休息,等着天亮之后再出发。 说实话现在的刘澜只有近卫军在身边,这事非常危险的,可刘澜把周围部队化整为零,反而对他来说更安全了,不仅是因为现在身边就剩下了近卫军,更因为几千人的骑兵部队就算真有什么危险,撤离也会相对简单一些,如果不是这样,真碰到了夏侯,且不说能不能赢,至少要突围还是相对轻松的。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因为与徐庶商议的结果,同时也显示出二人精明过人之处,部队集结在一起,声势浩大确实是有震慑的效果,可比起把部队分散,却更有机会突围。 徐州的部队,已经全部撤离了吕县,现在剩下的三千近卫骑兵是身边最后一支部队,其他的部队或已经到了下邳或已经正向着广陵而去。 这个速度是完全超过刘澜的预期目标的,或者说刘澜完全没有想到撤离的速度会如此快,化整为零本来至少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段戏剧性的情况出现,或者说对夏侯也是一次他的目的就是找到刘澜,如果只是为了拦截徐州的部队,反而容易了,正是因为刘澜一直没有现身,才让夏侯最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而这时候当听到了龙骑军的消息之后,夏侯当然想要直接杀奔过来,很简单的道理,等不着了,再等下去先不说能不能等到刘澜先不说,万一连徐州这些部队都丢了,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夏侯只能有所动作,但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可能,已经晚了,拦骑兵,怎么可能拦得下来,更何况龙骑军的存在是什么,在徐州军中那绝对是最硬的那块骨头,去反而不去,索性他便装个样子。 对士兵的一个交代,同时也是对曹操的一个交代,徐州军离开他是做出了努力的,只是没有拦下徐州军罢了。 而夏侯的临时变卦,也使得关羽心中奇怪,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出现,只好再派人去主公那边探听情况,刘澜不疾不徐,根本就没有半点危险的意识,最后知晓了夏侯没有出现后,才算彻底放弃了寻找夏侯。 而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一点都不奇怪。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徐州之战(314) 徐州的大雪终于纷纷洒洒下了起来,战争因此而被迫中止,但除此之外,袁绍和曹操的目光此刻更多还是放在了寿春,他们害怕在这个时候袁术称帝,如果袁术称帝,徐州之战将功亏一篑,来年开春,将不会再集中全力对付袁术,反而要全力去解决袁术。 这个情况,让二人都变得紧张,好在这场大雪下起来后,让他们能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寿春的事宜,尽可能的改变袁术称帝的想法,最不济也要让这件事延后,最少也得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 可袁术也不傻,在徐州之战的时候称帝,最大的三个势力就完全无暇顾及到他,这就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如果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只怕他们的矛头会第一时间转向自己。 曹操的使节第一时间抵达了冀州,当然去往寿春的使节也在第一时间派了出去,不仅于此,曹操还另派了一人去见了杨弘,之前已经派人见过了他,效果很好,他也是非常反对袁术称帝的,当世看起来他的信心还是非常十足,但现在他必须要再次确定,他是否还有阻止袁术的可能。 没人希望袁术称帝,在天下巨大的压力,乃至于整个庙堂的群情激奋之下,徐州之战想不结束也得结束,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出现,所以他派人去见杨弘和袁术就是希望能够能够说服他,而去见袁绍,更多的还是要和他探讨一下一旦袁术自立称帝之后该如何处置。 其实以他们兄弟的情况,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或者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就在等着这样的机会,比起袁术这个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袁绍非常明白汉室的影响力,所以他最多只敢另立刘虞为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取而代之。 但袁术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袁绍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会放过他,而有了袁绍的支持,曹操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派往寿春的使者,其实曹操已经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了,连宗承都没能改变袁术,这世上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人能改变他了,是以他更看重的是袁绍的态度,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北盟不散,那么袁术只要胆敢称帝,必亡。 使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邺城,直奔大将军府,第一时间被引到了袁绍的身边,对于使节的到来,袁绍抬起头望着他道:“曹操派你前来有何事?”虽然袁绍也清楚现在曹操派人前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徐州之战,另一种则是袁术称帝。 这件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还处于空穴来风,但能在的短短时间里出现这等规模,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甚至袁绍怀疑,这消息本就是袁术放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先瞧瞧舆论的走向,如果对他有利那么将无人在阻止他称帝。 但是曹操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就让他有点拿捏不定了,他是打算全力对付刘澜先不理会袁术呢,还是会以汉室为重,只要袁术称帝便对他进行讨伐,这两种可能都会出现,但袁绍心中始终有一种直觉,曹操这么急匆匆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冒着风雪,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这是我家司空亲笔手书。”信使说着将书信递交了上去,袁绍展开书信,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当年宗承劝说袁术改变主意的事情人尽皆知,而以袁术的性子,当时居然被他劝说,连袁绍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能劝说袁术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在他打算称帝这件事情上,居然连宗承都无力回天,看来这件事情一惊不大可能改变了。 只是曹操约其在袁术称帝之后一同出兵这件事情,袁绍却有点犹豫,首先徐州之战并没有结束,如果他们转而对付袁术,那么刘澜到时候会不会反扑?一旦反扑而他们又陷入寿春战场,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而最让袁绍担心的起身还有一件事情,虽然他二人乃是兄弟,可世人全都清楚他们这兄弟都是恨不得亲手手刃对方的,他当然也想杀掉他,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勇气。他老了,如果是十年前,不,五年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袁术,可现在他没这个勇气,兄弟相残的勇气。 徐州的大雪终于纷纷洒洒下了起来,战争因此而被迫中止,但除此之外,袁绍和曹操的目光此刻更多还是放在了寿春,他们害怕在这个时候袁术称帝,如果袁术称帝,徐州之战将功亏一篑,来年开春,将不会再集中全力对付袁术,反而要全力去解决袁术。 这个情况,让二人都变得紧张,好在这场大雪下起来后,让他们能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寿春的事宜,尽可能的改变袁术称帝的想法,最不济也要让这件事延后,最少也得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 可袁术也不傻,在徐州之战的时候称帝,最大的三个势力就完全无暇顾及到他,这就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如果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只怕他们的矛头会第一时间转向自己。 曹操的使节第一时间抵达了冀州,当然去往寿春的使节也在第一时间派了出去,不仅于此,曹操还另派了一人去见了杨弘,之前已经派人见过了他,效果很好,他也是非常反对袁术称帝的,当世看起来他的信心还是非常十足,但现在他必须要再次确定,他是否还有阻止袁术的可能。 没人希望袁术称帝,在天下巨大的压力,乃至于整个庙堂的群情激奋之下,徐州之战想不结束也得结束,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出现,所以他派人去见杨弘和袁术就是希望能够能够说服他,而去见袁绍,更多的还是要和他探讨一下一旦袁术自立称帝之后该如何处置。 其实以他们兄弟的情况,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或者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就在等着这样的机会,比起袁术这个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袁绍非常明白汉室的影响力,所以他最多只敢另立刘虞为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取而代之。 但袁术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袁绍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会放过他,而有了袁绍的支持,曹操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派往寿春的使者,其实曹操已经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了,连宗承都没能改变袁术,这世上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人能改变他了,是以他更看重的是袁绍的态度,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北盟不散,那么袁术只要胆敢称帝,必亡。 使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邺城,直奔大将军府,第一时间被引到了袁绍的身边,对于使节的到来,袁绍抬起头望着他道:“曹操派你前来有何事?”虽然袁绍也清楚现在曹操派人前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徐州之战,另一种则是袁术称帝。 这件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还处于空穴来风,但能在的短短时间里出现这等规模,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甚至袁绍怀疑,这消息本就是袁术放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先瞧瞧舆论的走向,如果对他有利那么将无人在阻止他称帝。 但是曹操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就让他有点拿捏不定了,他是打算全力对付刘澜先不理会袁术呢,还是会以汉室为重,只要袁术称帝便对他进行讨伐,这两种可能都会出现,但袁绍心中始终有一种直觉,曹操这么急匆匆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冒着风雪,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这是我家司空亲笔手书。”信使说着将书信递交了上去,袁绍展开书信,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当年宗承劝说袁术改变主意的事情人尽皆知,而以袁术的性子,当时居然被他劝说,连袁绍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能劝说袁术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在他打算称帝这件事情上,居然连宗承都无力回天,看来这件事情一惊不大可能改变了。 只是曹操约其在袁术称帝之后一同出兵这件事情,袁绍却有点犹豫,首先徐州之战并没有结束,如果他们转而对付袁术,那么刘澜到时候会不会反扑?一旦反扑而他们又陷入寿春战场,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而最让袁绍担心的起身还有一件事情,虽然他二人乃是兄弟,可世人全都清楚他们这兄弟都是恨不得亲手手刃对方的,他当然也想杀掉他,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勇气。他老了,如果是十年前,不,五年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袁术,可现在他没这个勇气,兄弟相残的勇气。徐州的大雪终于纷纷洒洒下了起来,战争因此而被迫中止,但除此之外,袁绍和曹操的目光此刻更多还是放在了寿春,他们害怕在这个时候袁术称帝,如果袁术称帝,徐州之战将功亏一篑,来年开春,将不会再集中全力对付袁术,反而要全力去解决袁术。 这个情况,让二人都变得紧张,好在这场大雪下起来后,让他们能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寿春的事宜,尽可能的改变袁术称帝的想法,最不济也要让这件事延后,最少也得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 可袁术也不傻,在徐州之战的时候称帝,最大的三个势力就完全无暇顾及到他,这就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如果是在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只怕他们的矛头会第一时间转向自己。 曹操的使节第一时间抵达了冀州,当然去往寿春的使节也在第一时间派了出去,不仅于此,曹操还另派了一人去见了杨弘,之前已经派人见过了他,效果很好,他也是非常反对袁术称帝的,当世看起来他的信心还是非常十足,但现在他必须要再次确定,他是否还有阻止袁术的可能。 没人希望袁术称帝,在天下巨大的压力,乃至于整个庙堂的群情激奋之下,徐州之战想不结束也得结束,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出现,所以他派人去见杨弘和袁术就是希望能够能够说服他,而去见袁绍,更多的还是要和他探讨一下一旦袁术自立称帝之后该如何处置。 其实以他们兄弟的情况,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或者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就在等着这样的机会,比起袁术这个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袁绍非常明白汉室的影响力,所以他最多只敢另立刘虞为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取而代之。 但袁术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袁绍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会放过他,而有了袁绍的支持,曹操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派往寿春的使者,其实曹操已经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了,连宗承都没能改变袁术,这世上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人能改变他了,是以他更看重的是袁绍的态度,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北盟不散,那么袁术只要胆敢称帝,必亡。 使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邺城,直奔大将军府,第一时间被引到了袁绍的身边,对于使节的到来,袁绍抬起头望着他道:“曹操派你前来有何事?”虽然袁绍也清楚现在曹操派人前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徐州之战,另一种则是袁术称帝。 这件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还处于空穴来风,但能在的短短时间里出现这等规模,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甚至袁绍怀疑,这消息本就是袁术放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先瞧瞧舆论的走向,如果对他有利那么将无人在阻止他称帝。 但是曹操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就让他有点拿捏不定了,他是打算全力对付刘澜先不理会袁术呢,还是会以汉室为重,只要袁术称帝便对他进行讨伐,这两种可能都会出现,但袁绍心中始终有一种直觉,曹操这么急匆匆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冒着风雪,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徐州之战(315) 唉,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荀湛能成为袁绍谋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袁绍突然这般表现,他自然能够猜到想到其中的可能,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敢贸然去开解袁绍,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测十之**就是真相。 这样的问题,对于荀家是不复存在的,对于荀家早早就分家,所以一直没有发生过家族内部争斗的情况,非但如此,家族之间反而非常团结,谁家如同出现困难,反而还会倾囊帮助。 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与熏陶之下,似荀家子弟对这类的情况,还真没发生过,所以也很难明白为袁家家族内部什么会发生这类的情况发生,不理解,都是一家人,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谈的? 他们荀家和袁家,差距有十万八千里之多,能在当世被称之为举世公族,其影响力之大,可能也就比汉王朝差了些,就好像在现在的乱世之中,荀家就算是家族再次合并也不可能有袁氏兄弟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袁家兄弟没有内斗,而是联合在一起,那体量,在当世绝不会再有人能够与之抗衡,可能早几年之前就已经匡扶汉室,大汉朝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痛心,真的是非常痛心,就在荀湛心思飞往天外之际,袁绍终于开口了:“你能理解我今天做的决定吗?”他说这话的一刻,荀湛瞬间点头,其实袁绍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但此刻从他的眼神之中,荀湛再也没有看到以往那种凌厉的霸气,取而代之的分明是似那种耄耋老人看待晚辈时的慈祥目光。 此刻,如果不是因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清楚袁绍心中想些什么的话,这样的眼神几乎等于袁绍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匡扶韩式的野心,没有了野心的男人,绝对不会走得太长远。 但因为知道袁绍在想些什么,所以这样的眼神反而更容易打动他,让他突然发现了袁绍的另一面,可这他又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他的转变,而绝不会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怀疑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他更怀疑这样的改变是不是与袁绍对袁术态度的转变有所关联。 “卑职愚鲁。”荀湛没有把他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虽然是有可能的,但他还是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你当真不知?“袁绍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与寻找目光对我的一刻,后者分明看到了袁绍眼中的怒火,那感觉就好像是被骗,显然袁绍是值得他知道的,但自己的答案却让他此刻非常的不满,如果自己此刻慌乱,那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荀湛没有回避袁绍的目光,这个时候如果一旦回避的话,那势必就让袁绍更加肯定他是知道却在与他装傻,所以他用这样的表现来像袁绍证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另类的暗斗,或者说是荀湛保命的手段。 荀湛的反应让袁绍相信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最少这是一个不该知道的表现,就好像变脸瞬间瞬间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道:“兄弟相争自古就是祸乱之根,记得当年叔父教诲我们兄弟,兄弟要阋于墙,可最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公路却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导致袁家变成今天这个情况,我深感痛心。” 寻找点点头,道:“大将军的心情卑职明白了,也终于理解了大将军的想法。” 袁术瞥一眼荀湛,微笑着摇头,道:“你真的明白了吗?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会体会我此刻的心情,这两十年来,不这五十年来,从公路出生到今日,我和公路就明争暗斗着,我们兄弟相争了这么多年,这个兄弟相争头因何而起,可能世人都知道,但我身为长兄,却没能起好这个头,主动与兄弟去斗去争,这就给袁家的后人们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 袁绍每一句话看起来说的非常平稳,可是说到最后他却哽咽了,这让荀湛大吃一惊,没想到袁绍是如此在意兄弟之情,也没想到袁绍会因为他与袁术之间的斗争而自责甚至是内疚,他连声说道:“将军,这些事情也并不是都是您的错。” “对,这些年话这些年一直有人对我讲,可是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人退让,最后才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怪不得别人,可你知道……”袁绍越说越激动,他想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可是话说道这里,便很难再继续讲下去了,内心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窥探,而这几乎已经到了他的底线,甚至他还觉得庆幸,还好荀湛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他日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唉,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荀湛能成为袁绍谋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袁绍突然这般表现,他自然能够猜到想到其中的可能,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敢贸然去开解袁绍,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测十之**就是真相。 这样的问题,对于荀家是不复存在的,对于荀家早早就分家,所以一直没有发生过家族内部争斗的情况,非但如此,家族之间反而非常团结,谁家如同出现困难,反而还会倾囊帮助。 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与熏陶之下,似荀家子弟对这类的情况,还真没发生过,所以也很难明白为袁家家族内部什么会发生这类的情况发生,不理解,都是一家人,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谈的? 他们荀家和袁家,差距有十万八千里之多,能在当世被称之为举世公族,其影响力之大,可能也就比汉王朝差了些,就好像在现在的乱世之中,荀家就算是家族再次合并也不可能有袁氏兄弟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袁家兄弟没有内斗,而是联合在一起,那体量,在当世绝不会再有人能够与之抗衡,可能早几年之前就已经匡扶汉室,大汉朝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痛心,真的是非常痛心,就在荀湛心思飞往天外之际,袁绍终于开口了:“你能理解我今天做的决定吗?”他说这话的一刻,荀湛瞬间点头,其实袁绍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但此刻从他的眼神之中,荀湛再也没有看到以往那种凌厉的霸气,取而代之的分明是似那种耄耋老人看待晚辈时的慈祥目光。 此刻,如果不是因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清楚袁绍心中想些什么的话,这样的眼神几乎等于袁绍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匡扶韩式的野心,没有了野心的男人,绝对不会走得太长远。 但因为知道袁绍在想些什么,所以这样的眼神反而更容易打动他,让他突然发现了袁绍的另一面,可这他又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他的转变,而绝不会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怀疑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他更怀疑这样的改变是不是与袁绍对袁术态度的转变有所关联。 “卑职愚鲁。”荀湛没有把他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虽然是有可能的,但他还是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你当真不知?“袁绍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与寻找目光对我的一刻,后者分明看到了袁绍眼中的怒火,那感觉就好像是被骗,显然袁绍是值得他知道的,但自己的答案却让他此刻非常的不满,如果自己此刻慌乱,那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荀湛没有回避袁绍的目光,这个时候如果一旦回避的话,那势必就让袁绍更加肯定他是知道却在与他装傻,所以他用这样的表现来像袁绍证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另类的暗斗,或者说是荀湛保命的手段。 荀湛的反应让袁绍相信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最少这是一个不该知道的表现,就好像变脸瞬间瞬间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道:“兄弟相争自古就是祸乱之根,记得当年叔父教诲我们兄弟,兄弟要阋于墙,可最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公路却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导致袁家变成今天这个情况,我深感痛心。” 寻找点点头,道:“大将军的心情卑职明白了,也终于理解了大将军的想法。” 袁术瞥一眼荀湛,微笑着摇头,道:“你真的明白了吗?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会体会我此刻的心情,这两十年来,不这五十年来,从公路出生到今日,我和公路就明争暗斗着,我们兄弟相争了这么多年,这个兄弟相争头因何而起,可能世人都知道,但我身为长兄,却没能起好这个头,主动与兄弟去斗去争,这就给袁家的后人们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 袁绍每一句话看起来说的非常平稳,可是说到最后他却哽咽了,这让荀湛大吃一惊,没想到袁绍是如此在意兄弟之情,也没想到袁绍会因为他与袁术之间的斗争而自责甚至是内疚,他连声说道:“将军,这些事情也并不是都是您的错。” “对,这些年话这些年一直有人对我讲,可是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人退让,最后才演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怪不得别人,可你知道……”袁绍越说越激动,他想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可是话说道这里,便很难再继续讲下去了,内心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窥探,而这几乎已经到了他的底线,甚至他还觉得庆幸,还好荀湛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的话他日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唉,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荀湛能成为袁绍谋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袁绍突然这般表现,他自然能够猜到想到其中的可能,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也不敢贸然去开解袁绍,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测十之**就是真相。 这样的问题,对于荀家是不复存在的,对于荀家早早就分家,所以一直没有发生过家族内部争斗的情况,非但如此,家族之间反而非常团结,谁家如同出现困难,反而还会倾囊帮助。 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与熏陶之下,似荀家子弟对这类的情况,还真没发生过,所以也很难明白为袁家家族内部什么会发生这类的情况发生,不理解,都是一家人,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谈的? 他们荀家和袁家,差距有十万八千里之多,能在当世被称之为举世公族,其影响力之大,可能也就比汉王朝差了些,就好像在现在的乱世之中,荀家就算是家族再次合并也不可能有袁氏兄弟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袁家兄弟没有内斗,而是联合在一起,那体量,在当世绝不会再有人能够与之抗衡,可能早几年之前就已经匡扶汉室,大汉朝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痛心,真的是非常痛心,就在荀湛心思飞往天外之际,袁绍终于开口了:“你能理解我今天做的决定吗?”他说这话的一刻,荀湛瞬间点头,其实袁绍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但此刻从他的眼神之中,荀湛再也没有看到以往那种凌厉的霸气,取而代之的分明是似那种耄耋老人看待晚辈时的慈祥目光。 此刻,如果不是因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清楚袁绍心中想些什么的话,这样的眼神几乎等于袁绍已经失去了争霸天下匡扶韩式的野心,没有了野心的男人,绝对不会走得太长远。 但因为知道袁绍在想些什么,所以这样的眼神反而更容易打动他,让他突然发现了袁绍的另一面,可这他又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他的转变,而绝不会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怀疑这其中的原因,当然他更怀疑这样的改变是不是与袁绍对袁术态度的转变有所关联。 “卑职愚鲁。”荀湛没有把他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虽然是有可能的,但他还是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你当真不知?“袁绍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与寻找目光对我的一刻,后者分明看到了袁绍眼中的怒火,那感觉就好像是被骗,显然袁绍是值得他知道的,但自己的答案却让他此刻非常的不满,如果自己此刻慌乱,那袁绍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徐州之战(314)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袁尚,此刻的荀湛内心却是非常的复杂,一开始他就把这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但现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袁绍心中的想法了,可是他心中还有一点是最为担心的,袁绍难道真的会为了袁术而和曹操反目吗? 但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展,但有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了,那就是徐州之战是真的要暂停了。 这一点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了,虽然袁绍一句话也没有透露出来,可加入袁术当真称帝的话,那么继续进攻徐州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可如果曹操真的不得不出兵寿春,那袁绍又当如何? 他不确定袁绍是会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兵帮助袁术,还是一直坐壁上观,其实这也是一大隐患,说实话,如果出兵,也就是说袁绍并不看好袁术,但如果不出兵,那最少在袁绍看来,袁术和曹操还是半斤八两的,最少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荀湛快步出了将军府,看来袁术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曹操了,其实从一开始曹操对袁绍更多的还是利用,反过来看这也是袁绍对曹操不满的最大由来,如果不是徐州之战,他相信袁绍要对付的那个一定是曹操。 身为人父,如果他知道此刻三子袁尚所想居然是他迂腐的话,他肯定非常痛心,甚至如果让其他儿子知晓,也一定会与袁尚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辙,而这一切,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完全是因为他和袁术兄弟之间的相争,有这样的结果他是真的非常痛心,所以这只会更让他坚定他所做出的决定。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徐州之战(315) 这个话题,虽然不适合在冀州讨论,也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讨论,可大家心里都会考虑也,甚至猜测,而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首先袁绍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取代汉室,自己登基称帝,从联军讨董时期,袁绍也只是想着另立刘虞为帝,却为想过自己登基,而这些年,袁绍算是彻底没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对于汉室,袁绍的态度氏族都未曾改变,很多人都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关系,谁都清楚,袁绍不仅有着士族之首袁家的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出自大将军府的经历,才使得袁绍最终没有选择迎献帝入冀州这些原因,在当时这被所有人都视为袁绍容不下献帝,但随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大捞好处后,袁绍眼红了,不然也不会让曹操把献帝送往甄诚,目的不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更好控制。 可这也只能说明袁绍从来就没有想果自己取代汉室,就这一点,袁绍内部居然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居然没有一人反对,队汉室的影响力袁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其的可怕,所以当听到袁术他更多的还是吃惊,甚至为袁术的鲁莽而愤怒,因为他非常明白,不管现在天下的局势如何,这些诸侯最少表面还是全力支持汉室的,而他的称帝,是极有可能把自己推向天下的对立面。 必须要说,从最初的董卓废少帝立献帝,再到袁绍另立,虽然没成功,但是这两人都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汉室天下四百年,自立就是自寻死路,而袁术则没那么多的顾虑,他的想法与袁绍甚至是董卓都不一样。 首先他对大汉朝的想法向来都是这样,毕竟光武能够中兴,关键还是因为氏族,而氏族能够帮助刘氏中兴,在现在眼看着大汉王朝气数将尽的时候,由天下第一大家族袁氏来替代刘氏,自然的水到渠成的。 其次袁家为举世公族,虽然大汉朝除了袁家还有杨家也为举世公族,可在当世,杨家肯定是无法与袁军下相提并论的,而袁家的家主自然是他袁术,毕竟他乃是嫡出,而袁绍虽然过继给了袁成,但终归乃是庶出,这天底下哪有丫鬟的儿子当皇帝的道理呢? 真龙天子,首先是要得到上天的认可,而袁术肯定就是那个人选,不然传国玉玺又怎么可能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之所以让他坚定不移的称帝,说白了就是传国玉玺的原因,他相信他就是上天之子,而皇帝之之位非他莫属。 正是因为这几点原因,袁术才会做出了这样的愚蠢决定,当然袁绍的小心其实在他眼里也同样是怯懦的表现,袁术的自信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出身袁氏的他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所以他才能够没有任何的估计,想干什么就敢干什么,因为就算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身后也有庞大的袁家给他撑腰。 而袁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要更肆无忌惮一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从南阳一路逃到淮南,还会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四面楚歌的处境,甚至在连连士兵之后,他所想的也不是如何恢复实力,反而是悍然称帝,让自己生生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 当然这也是有一些客观因素在里面的。 首先他并不认为这些关东诸侯真的会来攻打自己,首先最忌惮的刘澜在徐州自顾不暇,而袁绍又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至于刘表那更是不足为虑,唯独剩下的一个就是曹操,也是让他真正发自心底害怕的人,对刘澜,袁术心底虽然忌惮,但也没有像对曹操这般害怕,毕竟刘澜再如何也没有差一点把他逼到自尽的地步,而曹操不仅差一点让他全军覆没,更是把他逼到了长江边,差一点就拔剑自刎了,而袁术最忌惮的曹操在之前又与他刚刚达成了联盟,那他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既然外无强敌,内无隐患,那这个时候自立可不就是最佳的时机吗? 这个话题,虽然不适合在冀州讨论,也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讨论,可大家心里都会考虑也,甚至猜测,而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首先袁绍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取代汉室,自己登基称帝,从联军讨董时期,袁绍也只是想着另立刘虞为帝,却为想过自己登基,而这些年,袁绍算是彻底没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对于汉室,袁绍的态度氏族都未曾改变,很多人都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关系,谁都清楚,袁绍不仅有着士族之首袁家的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出自大将军府的经历,才使得袁绍最终没有选择迎献帝入冀州这些原因,在当时这被所有人都视为袁绍容不下献帝,但随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大捞好处后,袁绍眼红了,不然也不会让曹操把献帝送往甄诚,目的不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更好控制。 可这也只能说明袁绍从来就没有想果自己取代汉室,就这一点,袁绍内部居然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居然没有一人反对,队汉室的影响力袁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其的可怕,所以当听到袁术他更多的还是吃惊,甚至为袁术的鲁莽而愤怒,因为他非常明白,不管现在天下的局势如何,这些诸侯最少表面还是全力支持汉室的,而他的称帝,是极有可能把自己推向天下的对立面。 必须要说,从最初的董卓废少帝立献帝,再到袁绍另立,虽然没成功,但是这两人都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汉室天下四百年,自立就是自寻死路,而袁术则没那么多的顾虑,他的想法与袁绍甚至是董卓都不一样。 首先他对大汉朝的想法向来都是这样,毕竟光武能够中兴,关键还是因为氏族,而氏族能够帮助刘氏中兴,在现在眼看着大汉王朝气数将尽的时候,由天下第一大家族袁氏来替代刘氏,自然的水到渠成的。 其次袁家为举世公族,虽然大汉朝除了袁家还有杨家也为举世公族,可在当世,杨家肯定是无法与袁军下相提并论的,而袁家的家主自然是他袁术,毕竟他乃是嫡出,而袁绍虽然过继给了袁成,但终归乃是庶出,这天底下哪有丫鬟的儿子当皇帝的道理呢? 真龙天子,首先是要得到上天的认可,而袁术肯定就是那个人选,不然传国玉玺又怎么可能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之所以让他坚定不移的称帝,说白了就是传国玉玺的原因,他相信他就是上天之子,而皇帝之之位非他莫属。 正是因为这几点原因,袁术才会做出了这样的愚蠢决定,当然袁绍的小心其实在他眼里也同样是怯懦的表现,袁术的自信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出身袁氏的他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所以他才能够没有任何的估计,想干什么就敢干什么,因为就算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身后也有庞大的袁家给他撑腰。 而袁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要更肆无忌惮一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从南阳一路逃到淮南,还会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四面楚歌的处境,甚至在连连士兵之后,他所想的也不是如何恢复实力,反而是悍然称帝,让自己生生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 当然这也是有一些客观因素在里面的。 首先他并不认为这些关东诸侯真的会来攻打自己,首先最忌惮的刘澜在徐州自顾不暇,而袁绍又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至于刘表那更是不足为虑,唯独剩下的一个就是曹操,也是让他真正发自心底害怕的人,对刘澜,袁术心底虽然忌惮,但也没有像对曹操这般害怕,毕竟刘澜再如何也没有差一点把他逼到自尽的地步,而曹操不仅差一点让他全军覆没,更是把他逼到了长江边,差一点就拔剑自刎了,而袁术最忌惮的曹操在之前又与他刚刚达成了联盟,那他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既然外无强敌,内无隐患,那这个时候自立可不就是最佳的时机吗? 这个话题,虽然不适合在冀州讨论,也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讨论,可大家心里都会考虑也,甚至猜测,而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首先袁绍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取代汉室,自己登基称帝,从联军讨董时期,袁绍也只是想着另立刘虞为帝,却为想过自己登基,而这些年,袁绍算是彻底没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对于汉室,袁绍的态度氏族都未曾改变,很多人都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关系,谁都清楚,袁绍不仅有着士族之首袁家的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出自大将军府的经历,才使得袁绍最终没有选择迎献帝入冀州这些原因,在当时这被所有人都视为袁绍容不下献帝,但随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大捞好处后,袁绍眼红了,不然也不会让曹操把献帝送往甄诚,目的不就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更好控制。 可这也只能说明袁绍从来就没有想果自己取代汉室,就这一点,袁绍内部居然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居然没有一人反对,队汉室的影响力袁绍算是真正的见识了其的可怕,所以当听到袁术他更多的还是吃惊,甚至为袁术的鲁莽而愤怒,因为他非常明白,不管现在天下的局势如何,这些诸侯最少表面还是全力支持汉室的,而他的称帝,是极有可能把自己推向天下的对立面。 必须要说,从最初的董卓废少帝立献帝,再到袁绍另立,虽然没成功,但是这两人都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汉室天下四百年,自立就是自寻死路,而袁术则没那么多的顾虑,他的想法与袁绍甚至是董卓都不一样。 首先他对大汉朝的想法向来都是这样,毕竟光武能够中兴,关键还是因为氏族,而氏族能够帮助刘氏中兴,在现在眼看着大汉王朝气数将尽的时候,由天下第一大家族袁氏来替代刘氏,自然的水到渠成的。 其次袁家为举世公族,虽然大汉朝除了袁家还有杨家也为举世公族,可在当世,杨家肯定是无法与袁军下相提并论的,而袁家的家主自然是他袁术,毕竟他乃是嫡出,而袁绍虽然过继给了袁成,但终归乃是庶出,这天底下哪有丫鬟的儿子当皇帝的道理呢? 真龙天子,首先是要得到上天的认可,而袁术肯定就是那个人选,不然传国玉玺又怎么可能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之所以让他坚定不移的称帝,说白了就是传国玉玺的原因,他相信他就是上天之子,而皇帝之之位非他莫属。 正是因为这几点原因,袁术才会做出了这样的愚蠢决定,当然袁绍的小心其实在他眼里也同样是怯懦的表现,袁术的自信是从小就建立起来的,出身袁氏的他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所以他才能够没有任何的估计,想干什么就敢干什么,因为就算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身后也有庞大的袁家给他撑腰。 而袁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要更肆无忌惮一些,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从南阳一路逃到淮南,还会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四面楚歌的处境,甚至在连连士兵之后,他所想的也不是如何恢复实力,反而是悍然称帝,让自己生生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 当然这也是有一些客观因素在里面的。 首先他并不认为这些关东诸侯真的会来攻打自己,首先最忌惮的刘澜在徐州自顾不暇,而袁绍又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至于刘表那更是不足为虑,唯独剩下的一个就是曹操,也是让他真正发自心底害怕的人,对刘澜,袁术心底虽然忌惮,但也没有像对曹操这般害怕,毕竟刘澜再如何也没有差一点把他逼到自尽的地步,而曹操不仅差一点让他全军覆没,更是把他逼到了长江边,差一点就拔剑自刎了,而袁术最忌惮的曹操在之前又与他刚刚达成了联盟,那他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既然外无强敌,内无隐患,那这个时候自立可不就是最佳的时机吗?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徐州之战(316) 袁绍崛起用了不到三年,刘澜崛起甚至不到三年,而能有今日,也只是因为一场徐州之战才奠定了他如今一方诸侯的地位,甚至有了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实力,他们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来使自己达到巅峰,那曹操也完全有这个可能。 更何况他还是占据了最为丰饶的兖豫二州,虽然二州饱受战争之苦,可真给他几年的时间,一旦让他缓过来,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袁绍,他也有足够的把握与之一较长短。 曹操现在对自己的情况非常清楚,尤其是对庙堂之中的那几个人,他早已就动了杀人之心,甚至他一句和郭嘉制定好了一系列的惩治办法,但因为徐州之战一直没能施行,现在看起来他得考虑考虑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在这些外戚之中,也只有他是西凉系,并且与他有着直接的矛盾,就是在迎献帝之时曹操和他以及袁术之间的一番争夺,虽然没有闹到明面,但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因为有这样的一段经历,所以在朝官这些人中,他们大部分人里也就只能先从这位下手了,首先他的资历和身份足够震慑众人,其次两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势力早已不复存在,被消灭殆尽,现在的西凉董卓系的人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没有了神户势力尤其是世家的支持,曹操拿他董承开刀,显然要比其他人更容易。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旗帜鲜明与他唱反调的是杨家的杨彪,那曹操就是知晓也不敢动手,为何,大汉朝两大举世公族,对天下有着最大的影响力度两个家族,关东的袁家四世五公,关西的杨家,从关西孔子杨震至如今的太尉杨彪,历经四世三人位列三公,与袁家有着同样的影响力,曹操对别人,可能还要轻松一些,可杨家却没那个胆子,最少现在没这个能力。 对于曹操的态度,郭嘉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他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可是就像曹操如今的无奈一样,他根本就没法改变,但却必须要改变,可是眼下袁术称帝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寿春,不可能再去处理内部的情况,而要联系刘澜,现在看样子主公也算是默许了,当然一切都要看刘表的态度。 对于这二人,郭嘉心里其实非常明白,刘表的可能性并不大,反过来说刘澜出兵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虽然他们几乎将他击败了,可别忘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一切都是刘澜可以为之,并不是他们真正取得了胜利,使刘澜不得不退到广陵。 既然这才是最终的阵型,那么与他取得联合的可能性是非常可能的,而如果击败了袁术,那么关东从四强变三强,接下来的情况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郭嘉坐下来了,没有吭声,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会是相当危险的局面,可是能够扭转吗?他看了一眼上首的曹操,最后笑了出来,袁术当真要来攻他们,他相信最终的胜利将会是他们,因为上首坐着的是曹操。 郭嘉眼神射来的一刻,曹操说道:“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先回许都还是到彭城?” “如果司空还是想以更为稳妥的手段来让朝官收敛,那么许田的计划就不必变,这个时候回去将非常有意义,如果袁术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才称帝,我们围猎的计划随时都可以执行,可一旦袁术在冬天就称帝的话,那我们到彭城就是首选。”郭嘉说的这番话看起来没多大用,因为他并没有给曹操提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郭嘉和曹操二人的默契,他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告诉曹操改如何做的话,倒不如说他是为曹操提供一个思路,而以他对曹操的认识,他肯定能够打开思路,并且做出一个最为合理的决定来。 袁绍崛起用了不到三年,刘澜崛起甚至不到三年,而能有今日,也只是因为一场徐州之战才奠定了他如今一方诸侯的地位,甚至有了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实力,他们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来使自己达到巅峰,那曹操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更何况他还是占据了最为丰饶的兖豫二州,虽然二州饱受战争之苦,可真给他几年的时间,一旦让他缓过来,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袁绍,他也有足够的把握与之一较长短。 曹操现在对自己的情况非常清楚,尤其是对庙堂之中的那几个人,他早已就动了杀人之心,甚至他一句和郭嘉制定好了一系列的惩治办法,但因为徐州之战一直没能施行,现在看起来他得考虑考虑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在这些外戚之中,也只有他是西凉系,并且与他有着直接的矛盾,就是在迎献帝之时曹操和他以及袁术之间的一番争夺,虽然没有闹到明面,但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因为有这样的一段经历,所以在朝官这些人中,他们大部分人里也就只能先从这位下手了,首先他的资历和身份足够震慑众人,其次两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势力早已不复存在,被消灭殆尽,现在的西凉董卓系的人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没有了神户势力尤其是世家的支持,曹操拿他董承开刀,显然要比其他人更容易。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旗帜鲜明与他唱反调的是杨家的杨彪,那曹操就是知晓也不敢动手,为何,大汉朝两大举世公族,对天下有着最大的影响力度两个家族,关东的袁家四世五公,关西的杨家,从关西孔子杨震至如今的太尉杨彪,历经四世三人位列三公,与袁家有着同样的影响力,曹操对别人,可能还要轻松一些,可杨家却没那个胆子,最少现在没这个能力。 对于曹操的态度,郭嘉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他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可是就像曹操如今的无奈一样,他根本就没法改变,但却必须要改变,可是眼下袁术称帝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寿春,不可能再去处理内部的情况,而要联系刘澜,现在看样子主公也算是默许了,当然一切都要看刘表的态度。 对于这二人,郭嘉心里其实非常明白,刘表的可能性并不大,反过来说刘澜出兵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虽然他们几乎将他击败了,可别忘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一切都是刘澜可以为之,并不是他们真正取得了胜利,使刘澜不得不退到广陵。 既然这才是最终的阵型,那么与他取得联合的可能性是非常可能的,而如果击败了袁术,那么关东从四强变三强,接下来的情况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郭嘉坐下来了,没有吭声,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会是相当危险的局面,可是能够扭转吗?他看了一眼上首的曹操,最后笑了出来,袁术当真要来攻他们,他相信最终的胜利将会是他们,因为上首坐着的是曹操。 郭嘉眼神射来的一刻,曹操说道:“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先回许都还是到彭城?” “如果司空还是想以更为稳妥的手段来让朝官收敛,那么许田的计划就不必变,这个时候回去将非常有意义,如果袁术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才称帝,我们围猎的计划随时都可以执行,可一旦袁术在冬天就称帝的话,那我们到彭城就是首选。”郭嘉说的这番话看起来没多大用,因为他并没有给曹操提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郭嘉和曹操二人的默契,他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告诉曹操改如何做的话,倒不如说他是为曹操提供一个思路,而以他对曹操的认识,他肯定能够打开思路,并且做出一个最为合理的决定来。 袁绍崛起用了不到三年,刘澜崛起甚至不到三年,而能有今日,也只是因为一场徐州之战才奠定了他如今一方诸侯的地位,甚至有了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实力,他们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来使自己达到巅峰,那曹操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更何况他还是占据了最为丰饶的兖豫二州,虽然二州饱受战争之苦,可真给他几年的时间,一旦让他缓过来,别说是刘澜了,就算是袁绍,他也有足够的把握与之一较长短。 曹操现在对自己的情况非常清楚,尤其是对庙堂之中的那几个人,他早已就动了杀人之心,甚至他一句和郭嘉制定好了一系列的惩治办法,但因为徐州之战一直没能施行,现在看起来他得考虑考虑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在这些外戚之中,也只有他是西凉系,并且与他有着直接的矛盾,就是在迎献帝之时曹操和他以及袁术之间的一番争夺,虽然没有闹到明面,但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因为有这样的一段经历,所以在朝官这些人中,他们大部分人里也就只能先从这位下手了,首先他的资历和身份足够震慑众人,其次两人之间本来就有嫌隙,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势力早已不复存在,被消灭殆尽,现在的西凉董卓系的人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没有了神户势力尤其是世家的支持,曹操拿他董承开刀,显然要比其他人更容易。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旗帜鲜明与他唱反调的是杨家的杨彪,那曹操就是知晓也不敢动手,为何,大汉朝两大举世公族,对天下有着最大的影响力度两个家族,关东的袁家四世五公,关西的杨家,从关西孔子杨震至如今的太尉杨彪,历经四世三人位列三公,与袁家有着同样的影响力,曹操对别人,可能还要轻松一些,可杨家却没那个胆子,最少现在没这个能力。 对于曹操的态度,郭嘉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他对曹操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可是就像曹操如今的无奈一样,他根本就没法改变,但却必须要改变,可是眼下袁术称帝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寿春,不可能再去处理内部的情况,而要联系刘澜,现在看样子主公也算是默许了,当然一切都要看刘表的态度。 对于这二人,郭嘉心里其实非常明白,刘表的可能性并不大,反过来说刘澜出兵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虽然他们几乎将他击败了,可别忘了,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一切都是刘澜可以为之,并不是他们真正取得了胜利,使刘澜不得不退到广陵。 既然这才是最终的阵型,那么与他取得联合的可能性是非常可能的,而如果击败了袁术,那么关东从四强变三强,接下来的情况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郭嘉坐下来了,没有吭声,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会是相当危险的局面,可是能够扭转吗?他看了一眼上首的曹操,最后笑了出来,袁术当真要来攻他们,他相信最终的胜利将会是他们,因为上首坐着的是曹操。 郭嘉眼神射来的一刻,曹操说道:“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先回许都还是到彭城?” “如果司空还是想以更为稳妥的手段来让朝官收敛,那么许田的计划就不必变,这个时候回去将非常有意义,如果袁术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才称帝,我们围猎的计划随时都可以执行,可一旦袁术在冬天就称帝的话,那我们到彭城就是首选。”郭嘉说的这番话看起来没多大用,因为他并没有给曹操提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郭嘉和曹操二人的默契,他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告诉曹操改如何做的话,倒不如说他是为曹操提供一个思路,而以他对曹操的认识,他肯定能够打开思路,并且做出一个最为合理的决定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徐州之战(317) 几百年来,大汉朝皇权稳固,但每一次农民起义不管是规模大如绿林、黄巾,还是小如许昌这些起义军,对大汉朝的影响并不大,虽然他们的反抗曾经动摇过大汉朝的根基,但当大汉朝的军队挥舞起屠刀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都被镇压,所以大汉朝从上自下对于农民起义从来不会担忧,因为大家都清楚,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当然如果有世家在其中那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可由世家一手扶植起来的汉朝,世家们又怎么可能去助他们这帮乱贼。 这些乱贼对大汉朝的根基动摇不了的话,却也不意味着没有不担心的情况,就比如王莽,几乎就成功篡夺了大汉朝的天下,而王莽建立新朝的手段则是禅让,所以大汉朝从天子到百官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另一个王莽的出现。 当年的董卓,之后的李催郭汜甚至是此刻的曹操。 这样的认知,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曹操对此也很无奈,主要是他不可能解释,也无法解释,不然的话,本来他没有这个心,解释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以为自己会改变朝官甚至天下百姓的一些看法,不再有对他诋毁的声音,但是他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后来是郭嘉提醒了他,这是个混乱的使节,强者的世界,让一些人闭嘴很难,但是要让朝官闭嘴却很容易,让自己的实力够强,又或者变得冷酷。 残暴与冷酷不一样,董卓那样的算是残暴,而司空杀人首先要找到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借口,这样才是真正的震慑,而且还可以让朝官真的闭嘴,而这样的强权的意义,说白了就是要让那些因为各种利益而心怀不轨之人收敛,在某种程度上立威。 而现在,陌生是在天下了,就算是许都也没有任何的威望,而立威的方式要么是通过军功,要么就是杀人,说白了就是军队的那一套,杀几个兵油子,部队立马好带了。 回到许都的这一路之上,郭嘉的话不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说句实话曹操是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环境了,内忧外患,已经到了必须要处理的地步了,再不处理,他是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都不需要袁绍与刘澜来进攻,随时都会被这帮朝官推翻,就如同他们对董卓对李催郭汜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曹操返回了许都,大张旗鼓,完全是一副大胜凯旋的样子,为此他不仅让司空出城迎接,甚至所有朝官也全部出城,甚至还有天子。 煊赫武力,自从迎接献帝之后,曹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但现在他不想也不行,是这帮朝官的步步紧逼让他到了悬崖边,他必须做出反击,再退一步,后面可就是万丈深渊了,他不可能去死,那么谁再向前一步逼他,那他就只能反击了。 曹操能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愤怒以及杀意,在这些目光中,他一马当来到了天子龙驾前,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曹操在天子车驾前停马,然后在献帝目光注视之下扬鞭入城。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长了后眼一般,好像看到了每一人的神情。 ~~~~~~~~~~ 第二日。 司空府书房内。 曹操坐在案几之上,正与坐在他对面的的荀手谈着,典韦和百名护卫亲自站在门外,而在门外十丈外则是十几个僮仆和侍女,如果有需要的话,就会进入厅中。 可他们和侍卫一样立在厅外,汉风冷雪之中,一个个瑟瑟发抖,而侍卫们则明显要好很多,立在汉风之中,如同石狮一般,一动不动。 比起屋外的侍卫位女们,屋内却温暖如春,曹操执黑子,在棋枰落下一子,笑着说道:“文若,你可威胁了啊,如果你的心思还收不回来,那我可是要屠大龙了。” 荀的棋艺,虽然比不了国手大家,可也不会如此不堪,显然他的心思一定不在棋枰之上,果不其然,荀好似未闻一般,点着头随手应了一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徐州之战(307)柳潭蒲忠 几百年来,大汉朝皇权稳固,但每一次农民起义不管是规模大如绿林、黄巾,还是小如许昌这些起义军,对大汉朝的影响并不大,虽然他们的反抗曾经动摇过大汉朝的根基,但当大汉朝的军队挥舞起屠刀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都被镇压,所以大汉朝从上自下对于农民起义从来不会担忧,因为大家都清楚,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当然如果有世家在其中那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可由世家一手扶植起来的汉朝,世家们又怎么可能去助他们这帮乱贼。 这些乱贼对大汉朝的根基动摇不了的话,却也不意味着没有不担心的情况,就比如王莽,几乎就成功篡夺了大汉朝的天下,而王莽建立新朝的手段则是禅让,所以大汉朝从天子到百官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另一个王莽的出现。 当年的董卓,之后的李催郭汜甚至是此刻的曹操。 这样的认知,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曹操对此也很无奈,主要是他不可能解释,也无法解释,不然的话,本来他没有这个心,解释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以为自己会改变朝官甚至天下百姓的一些看法,不再有对他诋毁的声音,但是他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后来是郭嘉提醒了他,这是个混乱的使节,强者的世界,让一些人闭嘴很难,但是要让朝官闭嘴却很容易,让自己的实力够强,又或者变得冷酷。 残暴与冷酷不一样,董卓那样的算是残暴,而司空杀人首先要找到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借口,这样才是真正的震慑,而且还可以让朝官真的闭嘴,而这样的强权的意义,说白了就是要让那些因为各种利益而心怀不轨之人收敛,在某种程度上立威。 而现在,陌生是在天下了,就算是许都也没有任何的威望,而立威的方式要么是通过军功,要么就是杀人,说白了就是军队的那一套,杀几个兵油子,部队立马好带了。 回到许都的这一路之上,郭嘉的话不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说句实话曹操是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环境了,内忧外患,已经到了必须要处理的地步了,再不处理,他是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都不需要袁绍与刘澜来进攻,随时都会被这帮朝官推翻,就如同他们对董卓对李催郭汜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曹操返回了许都,大张旗鼓,完全是一副大胜凯旋的样子,为此他不仅让司空出城迎接,甚至所有朝官也全部出城,甚至还有天子。 煊赫武力,自从迎接献帝之后,曹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但现在他不想也不行,是这帮朝官的步步紧逼让他到了悬崖边,他必须做出反击,再退一步,后面可就是万丈深渊了,他不可能去死,那么谁再向前一步逼他,那他就只能反击了。 曹操能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愤怒以及杀意,在这些目光中,他一马当来到了天子龙驾前,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曹操在天子车驾前停马,然后在献帝目光注视之下扬鞭入城。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长了后眼一般,好像看到了每一人的神情。 ~~~~~~~~~~ 第二日。 司空府书房内。 曹操坐在案几之上,正与坐在他对面的的荀手谈着,典韦和百名护卫亲自站在门外,而在门外十丈外则是十几个僮仆和侍女,如果有需要的话,就会进入厅中。 可他们和侍卫一样立在厅外,汉风冷雪之中,一个个瑟瑟发抖,而侍卫们则明显要好很多,立在汉风之中,如同石狮一般,一动不动。 比起屋外的侍卫位女们,屋内却温暖如春,曹操执黑子,在棋枰落下一子,笑着说道:“文若,你可威胁了啊,如果你的心思还收不回来,那我可是要屠大龙了。” 荀的棋艺,虽然比不了国手大家,可也不会如此不堪,显然他的心思一定不在棋枰之上,果不其然,荀好似未闻一般,点着头随手应了一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徐州之战(307)柳潭蒲忠 几百年来,大汉朝皇权稳固,但每一次农民起义不管是规模大如绿林、黄巾,还是小如许昌这些起义军,对大汉朝的影响并不大,虽然他们的反抗曾经动摇过大汉朝的根基,但当大汉朝的军队挥舞起屠刀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都被镇压,所以大汉朝从上自下对于农民起义从来不会担忧,因为大家都清楚,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威胁的,当然如果有世家在其中那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可由世家一手扶植起来的汉朝,世家们又怎么可能去助他们这帮乱贼。 这些乱贼对大汉朝的根基动摇不了的话,却也不意味着没有不担心的情况,就比如王莽,几乎就成功篡夺了大汉朝的天下,而王莽建立新朝的手段则是禅让,所以大汉朝从天子到百官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另一个王莽的出现。 当年的董卓,之后的李催郭汜甚至是此刻的曹操。 这样的认知,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曹操对此也很无奈,主要是他不可能解释,也无法解释,不然的话,本来他没有这个心,解释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以为自己会改变朝官甚至天下百姓的一些看法,不再有对他诋毁的声音,但是他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后来是郭嘉提醒了他,这是个混乱的使节,强者的世界,让一些人闭嘴很难,但是要让朝官闭嘴却很容易,让自己的实力够强,又或者变得冷酷。 残暴与冷酷不一样,董卓那样的算是残暴,而司空杀人首先要找到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借口,这样才是真正的震慑,而且还可以让朝官真的闭嘴,而这样的强权的意义,说白了就是要让那些因为各种利益而心怀不轨之人收敛,在某种程度上立威。 而现在,陌生是在天下了,就算是许都也没有任何的威望,而立威的方式要么是通过军功,要么就是杀人,说白了就是军队的那一套,杀几个兵油子,部队立马好带了。 回到许都的这一路之上,郭嘉的话不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说句实话曹操是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环境了,内忧外患,已经到了必须要处理的地步了,再不处理,他是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都不需要袁绍与刘澜来进攻,随时都会被这帮朝官推翻,就如同他们对董卓对李催郭汜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曹操返回了许都,大张旗鼓,完全是一副大胜凯旋的样子,为此他不仅让司空出城迎接,甚至所有朝官也全部出城,甚至还有天子。 煊赫武力,自从迎接献帝之后,曹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但现在他不想也不行,是这帮朝官的步步紧逼让他到了悬崖边,他必须做出反击,再退一步,后面可就是万丈深渊了,他不可能去死,那么谁再向前一步逼他,那他就只能反击了。 曹操能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愤怒以及杀意,在这些目光中,他一马当来到了天子龙驾前,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曹操在天子车驾前停马,然后在献帝目光注视之下扬鞭入城。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长了后眼一般,好像看到了每一人的神情。 ~~~~~~~~~~ 第二日。 司空府书房内。 曹操坐在案几之上,正与坐在他对面的的荀手谈着,典韦和百名护卫亲自站在门外,而在门外十丈外则是十几个僮仆和侍女,如果有需要的话,就会进入厅中。 可他们和侍卫一样立在厅外,汉风冷雪之中,一个个瑟瑟发抖,而侍卫们则明显要好很多,立在汉风之中,如同石狮一般,一动不动。 比起屋外的侍卫位女们,屋内却温暖如春,曹操执黑子,在棋枰落下一子,笑着说道:“文若,你可威胁了啊,如果你的心思还收不回来,那我可是要屠大龙了。” 荀的棋艺,虽然比不了国手大家,可也不会如此不堪,显然他的心思一定不在棋枰之上,果不其然,荀好似未闻一般,点着头随手应了一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赵统赵广 徐州大战随着暴风雪降临,战时进入了休战期,但此时此刻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寿春,这给了刘澜难得的闲暇,他得以返回秣陵。 在秣陵,赵云见到了离别多时的孩子,走的时候他们才咿呀学语,可此刻,他们已经能够满院奔跑,虽然对他非常的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赵云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再次与他们亲昵起来。赵广赵统乃孪生,长相非常相似,以前在甄姜、赵雨的照料下更像是温室的花朵,可赵云只用了一个月,就这两个小家伙结实的像头小老虎一样,跑得虎虎生风,似乎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刘澜相信遗传,对遗传也有类似的研究,似习武父母基因是起到决定因素的,尤其是母亲,如果没有相应的根底,反而是那种大家闺秀,一点体力活都没有过,那么下一代在习武这方面就算能有所建树,也绝对不会出类拔萃。 虽然都说虎父无犬子,但却很少有名将之子能超越其父的情况出现,大多都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但似赵云这两个孩子甚至包括关平,这三个小子就不一样,刘澜对他们是非常看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父亲非常优秀,而母亲同时也同样武艺非凡,并非是那种弱质女流。 可刘源甚至是关兴、张苞这三个孩子,虽然父亲都算得上是当世猛将,但母亲几乎都是大家闺秀,甚至似甄姜、张子研出生名门,连粗重活都没干过,走段路都会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想习武走武将这条路显然不会太容易,而这一点其实张苞反而要好很多,夏侯涓的情况显然比甄姜和张子研好太多。 当然,习武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天赋,也就是所谓老天爷赏赐来的,父母的遗传是关键,但自身的悟性,还有强壮的体魄,以及优秀的师父,以及中途不会因为生病而夭折等等因素结合起来,想要真的成为高手,这条路真的是太难了。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与关羽说起收徒这样的事情来,刘澜一直希望关羽能够收点徒弟,将他的青龙刀法传人,但关羽对招手徒弟却是非常严格的,后来说起来,才了解这是他的师父的规定,可这类的规定想想,其实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很多高人收徒,最看重的是天赋,但关羽却说他们这一门除非看重天赋之外,还看重的则是人品,这无形中就使得收徒的南图又变得难上加难起来,所以关羽到今日都没有找到合格的传人。 太难了,可从中刘澜也对天赋这一点更有深刻体会了,天赋是最重要的,其次则是人品,可能同时兼备这两点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这一点当刘澜和赵云说起来时,得到的答案其实也是一样的。 不管是童渊还是关羽的师父,他们招收过的徒弟没几人,但无不是千挑万选,这就是选其中最有天赋的人来培养,当做自己的传人,换句话说,就是就算是童渊这样的大家也不是能够把任何人都培养成赵云这样的无双猛将。 没有天赋一切等于零,如果个个只要教授他武艺就能培养成绝世猛将的话,那就容易了,刘澜帐下十几万人,完全可以让关羽张飞赵云徐晃张颌他们去教,那到时候岂不是个个都是他们这样的绝世猛将了? 所以刘澜对于刘源的培养,打从一开始就几乎放弃了走习武这条路,就算练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毕竟这个时代,夭折率太高,习武强身健体再所难免,可真要让他从军,那是万万不会的,因为刘澜知晓,这条路他走不通。 但赵云这俩小子,天生就是走习武这条路的,是真正老天爷赏饭,三岁就能满院飞奔,面不红气不喘,不时还咯咯笑出声来。 这样的情形,赵云专门为两个小家伙制作了两把小木枪,传授二人最基本的一些技艺,培养着二个小家伙的兴趣,其实像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去传授他们一些习武的套路,更多的还是培养兴趣为主,只有让二人喜欢了,那么之后枯燥的习武才能让二人坚持下来,不然到了十三四岁时,也会自己放弃。 而现在培养二人的兴趣,说白了还是要一些诱惑,威逼利诱嘛,当年他小小年纪就拜入师父童渊门下,不也是一个道理,一些奖励在所难免,也就是一些糕点,观察他们喜欢什么,逐步培养出了两人的兴趣。 “爹爹。”突然长子赵统拎着小木枪和弟弟跑了过来:“爹爹我不要学枪。” 赵云呵呵一笑,心说这么点的臭小子能懂得什么,估计又是来撒娇讨糕点,这个老大要老实,没有老二赵广聪明,更没有他那点花花肠子,可每一次发生类似的情况,多半是让老二怂恿来的,单膝跪地,保持与儿子一样的高度,说道:“那你们两个给我说说,为什么不要学枪啊,只要你们说服我,那明天我不会再逼迫你们。” 赵云绝不是严父,也永远不可能是严父,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母亲已经不再了,如果鸿雁还在,有慈母那他多半会扮演严父的角色,就好像他的父亲和母亲对他们兄妹那样,可现在不可能了,两兄弟就算犯下天大的错,他也舍不得批评,更别说凶他们兄弟了。 “娘用剑!”老大刚张嘴,老二已经抢先一步,这一句,赵云的眼眶瞬间便通红了,摸着腰间的秋水剑。此时此刻赵云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他甚至已经无法说出一个字来,鸿雁不在的时候,他们还小,根本就不可能对母亲有任何记忆:“你们是从哪知道的?” “我们记得。”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居然挺了挺胸。 “不可能,说,是不是你们小姑跟你们说的?” “爹,你来。”赵广突然拉着赵云就往内宅跑,不一会儿,赵云发现他们在内宅的一间废屋之中,防着一个檀木盒,而随着赵广熟练的找出檀木盒并打开之后,赵云的目光瞬间一凝。 两个小家伙抱着檀木盒转身的一刻,抬头看到父亲赵云已经瘫坐在了一旁。 汉献帝建安四年,初春。 徐州大战随着暴风雪降临,战时进入了休战期,但此时此刻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寿春,这给了刘澜难得的闲暇,他得以返回秣陵。 在秣陵,赵云见到了离别多时的孩子,走的时候他们才咿呀学语,可此刻,他们已经能够满院奔跑,虽然对他非常的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赵云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再次与他们亲昵起来。赵广赵统乃孪生,长相非常相似,以前在甄姜、赵雨的照料下更像是温室的花朵,可赵云只用了一个月,就这两个小家伙结实的像头小老虎一样,跑得虎虎生风,似乎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刘澜相信遗传,对遗传也有类似的研究,似习武父母基因是起到决定因素的,尤其是母亲,如果没有相应的根底,反而是那种大家闺秀,一点体力活都没有过,那么下一代在习武这方面就算能有所建树,也绝对不会出类拔萃。 虽然都说虎父无犬子,但却很少有名将之子能超越其父的情况出现,大多都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但似赵云这两个孩子甚至包括关平,这三个小子就不一样,刘澜对他们是非常看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父亲非常优秀,而母亲同时也同样武艺非凡,并非是那种弱质女流。 可刘源甚至是关兴、张苞这三个孩子,虽然父亲都算得上是当世猛将,但母亲几乎都是大家闺秀,甚至似甄姜、张子研出生名门,连粗重活都没干过,走段路都会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想习武走武将这条路显然不会太容易,而这一点其实张苞反而要好很多,夏侯涓的情况显然比甄姜和张子研好太多。 当然,习武最主要的其实还是天赋,也就是所谓老天爷赏赐来的,父母的遗传是关键,但自身的悟性,还有强壮的体魄,以及优秀的师父,以及中途不会因为生病而夭折等等因素结合起来,想要真的成为高手,这条路真的是太难了。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与关羽说起收徒这样的事情来,刘澜一直希望关羽能够收点徒弟,将他的青龙刀法传人,但关羽对招手徒弟却是非常严格的,后来说起来,才了解这是他的师父的规定,可这类的规定想想,其实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很多高人收徒,最看重的是天赋,但关羽却说他们这一门除非看重天赋之外,还看重的则是人品,这无形中就使得收徒的南图又变得难上加难起来,所以关羽到今日都没有找到合格的传人。 太难了,可从中刘澜也对天赋这一点更有深刻体会了,天赋是最重要的,其次则是人品,可能同时兼备这两点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这一点当刘澜和赵云说起来时,得到的答案其实也是一样的。 不管是童渊还是关羽的师父,他们招收过的徒弟没几人,但无不是千挑万选,这就是选其中最有天赋的人来培养,当做自己的传人,换句话说,就是就算是童渊这样的大家也不是能够把任何人都培养成赵云这样的无双猛将。 没有天赋一切等于零,如果个个只要教授他武艺就能培养成绝世猛将的话,那就容易了,刘澜帐下十几万人,完全可以让关羽张飞赵云徐晃张颌他们去教,那到时候岂不是个个都是他们这样的绝世猛将了? 所以刘澜对于刘源的培养,打从一开始就几乎放弃了走习武这条路,就算练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毕竟这个时代,夭折率太高,习武强身健体再所难免,可真要让他从军,那是万万不会的,因为刘澜知晓,这条路他走不通。 但赵云这俩小子,天生就是走习武这条路的,是真正老天爷赏饭,三岁就能满院飞奔,面不红气不喘,不时还咯咯笑出声来。 这样的情形,赵云专门为两个小家伙制作了两把小木枪,传授二人最基本的一些技艺,培养着二个小家伙的兴趣,其实像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去传授他们一些习武的套路,更多的还是培养兴趣为主,只有让二人喜欢了,那么之后枯燥的习武才能让二人坚持下来,不然到了十三四岁时,也会自己放弃。 而现在培养二人的兴趣,说白了还是要一些诱惑,威逼利诱嘛,当年他小小年纪就拜入师父童渊门下,不也是一个道理,一些奖励在所难免,也就是一些糕点,观察他们喜欢什么,逐步培养出了两人的兴趣。 “爹爹。”突然长子赵统拎着小木枪和弟弟跑了过来:“爹爹我不要学枪。” 赵云呵呵一笑,心说这么点的臭小子能懂得什么,估计又是来撒娇讨糕点,这个老大要老实,没有老二赵广聪明,更没有他那点花花肠子,可每一次发生类似的情况,多半是让老二怂恿来的,单膝跪地,保持与儿子一样的高度,说道:“那你们两个给我说说,为什么不要学枪啊,只要你们说服我,那明天我不会再逼迫你们。” 赵云绝不是严父,也永远不可能是严父,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母亲已经不再了,如果鸿雁还在,有慈母那他多半会扮演严父的角色,就好像他的父亲和母亲对他们兄妹那样,可现在不可能了,两兄弟就算犯下天大的错,他也舍不得批评,更别说凶他们兄弟了。 “娘用剑!”老大刚张嘴,老二已经抢先一步,这一句,赵云的眼眶瞬间便通红了,摸着腰间的秋水剑。此时此刻赵云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他甚至已经无法说出一个字来,鸿雁不在的时候,他们还小,根本就不可能对母亲有任何记忆:“你们是从哪知道的?” “我们记得。”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居然挺了挺胸。 “不可能,说,是不是你们小姑跟你们说的?” “爹,你来。”赵广突然拉着赵云就往内宅跑,不一会儿,赵云发现他们在内宅的一间废屋之中,防着一个檀木盒,而随着赵广熟练的找出檀木盒并打开之后,赵云的目光瞬间一凝。 两个小家伙抱着檀木盒转身的一刻,抬头看到父亲赵云已经瘫坐在了一旁。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董昭 刘澜以为使者应该会与他有点交情,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他来,但有些出乎意料的却是来人却和刘澜一点交情都没有,或者说只是在当年冀州之战有过一面之缘的董昭。 董昭当年刘澜与他见面时,他还在袁绍帐下效力,乃是袁绍的参军,后任任魏郡太守,因其弟董访在张邈军中,而张邈与袁绍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不是曹操抗命,可能张邈已经成为了刀下鬼,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绍便把矛头对准了董昭,而他则主动提议,去面见献帝,借机脱离了袁绍,得以保全性命。 可半路上却被张杨留在了河内,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曹操帐下。曹操和他的第一次会面,相谈甚欢,必须要说二人的第一次会面是相当愉快的,这一点比之荀、郭嘉一点都不遑多让。 不仅是他的谈吐还有他的才智,都绝对属于上乘,而且他“移驾幸许都”的计策,也就是写假信从杨奉手中骗走汉献帝更是让曹操真正脱离袁绍并且自立提供了先决条件,可以说曹操能有今天,毛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关键的话,那么董昭将献帝从杨奉手中骗走才是真正起到决定性的,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因此而发展壮大,成为一方诸侯。 当然对于这些这个时代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刘澜自然一早知晓,但刘澜对董昭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个时代才晓得,在后世对于他就已经是如雷贯耳了,在演义中,曹操帐下的谋士,因为演义,论起知名度来说,郭嘉和荀、程昱、以及荀攸这几人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董昭的知名度就难以与这几人相提并论了,可是在三国志中,董昭却是能够与这几人并驾齐驱的谋主,并且和他们一并被称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由此可知此人的能耐。 而真正让刘澜认识他的,其实还是后世的一则小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董昭作为天子的来使来见曹操。曹操见他眉清目秀,精神充足,暗想:现在东都大荒,民不聊生,官兵面带菜色,此人怎么吃得这样胖?他向董昭请教养生之道。董昭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注意清淡饮食,坚持这样做有三十年了。 而在宴请使节的一刻,刘澜专门注意了这一点,果不其然,他还真的是素食主义者,笑说道:“既然公仁兄远道而来秣陵,那说不得要多住上些日子,看一看这丹阳风光,秦淮美景,相信公仁绝对会不虚此行的。” 董昭干笑了一声,道:“在下此次来丹阳,时间紧迫,虽说旧闻秣陵景色宜人,但事关重大,只怕没有赏玩心情,还请将军见谅。” ~~~~~~~~~ 宴会只是肯定不会给他任何保证,直等酒宴结束之后,刘澜将谋主全都召集来,听着几人的分析,几乎把曹操的想法都看透了,可是用徐庶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与曹操现在是敌对,就在年前还在交战之中,现在居然要联合对付袁术,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徐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袁术真的要反,那也不会来和我们结盟,在他身后可是还有一个袁绍呢,难道就因为袁术称帝他就好和我们结盟,他就不怕热闹袁绍又或者与袁绍反目吗? 他这么一说,厅内几人立即点起头来,纷纷说道:“军师此言有理,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主公务必要小心曹操背后的诡计阴谋。“ 刘澜扫了一眼厅内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显然是徐庶的话说动了他们,毕竟这件事曹操的举动来的太过奇怪了些,要么他是真的厚颜无耻,要么就是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不然又怎么可能派董昭来秣陵呢? “会不会曹操和袁绍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曹操派董昭来,看似是联合对付袁术,其实是来主动向我示好,罢兵休战。” 刘澜以为使者应该会与他有点交情,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他来,但有些出乎意料的却是来人却和刘澜一点交情都没有,或者说只是在当年冀州之战有过一面之缘的董昭。 董昭当年刘澜与他见面时,他还在袁绍帐下效力,乃是袁绍的参军,后任任魏郡太守,因其弟董访在张邈军中,而张邈与袁绍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不是曹操抗命,可能张邈已经成为了刀下鬼,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绍便把矛头对准了董昭,而他则主动提议,去面见献帝,借机脱离了袁绍,得以保全性命。 可半路上却被张杨留在了河内,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曹操帐下。曹操和他的第一次会面,相谈甚欢,必须要说二人的第一次会面是相当愉快的,这一点比之荀、郭嘉一点都不遑多让。 不仅是他的谈吐还有他的才智,都绝对属于上乘,而且他“移驾幸许都”的计策,也就是写假信从杨奉手中骗走汉献帝更是让曹操真正脱离袁绍并且自立提供了先决条件,可以说曹操能有今天,毛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关键的话,那么董昭将献帝从杨奉手中骗走才是真正起到决定性的,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因此而发展壮大,成为一方诸侯。 当然对于这些这个时代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刘澜自然一早知晓,但刘澜对董昭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个时代才晓得,在后世对于他就已经是如雷贯耳了,在演义中,曹操帐下的谋士,因为演义,论起知名度来说,郭嘉和荀、程昱、以及荀攸这几人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董昭的知名度就难以与这几人相提并论了,可是在三国志中,董昭却是能够与这几人并驾齐驱的谋主,并且和他们一并被称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由此可知此人的能耐。 而真正让刘澜认识他的,其实还是后世的一则小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董昭作为天子的来使来见曹操。曹操见他眉清目秀,精神充足,暗想:现在东都大荒,民不聊生,官兵面带菜色,此人怎么吃得这样胖?他向董昭请教养生之道。董昭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注意清淡饮食,坚持这样做有三十年了。 而在宴请使节的一刻,刘澜专门注意了这一点,果不其然,他还真的是素食主义者,笑说道:“既然公仁兄远道而来秣陵,那说不得要多住上些日子,看一看这丹阳风光,秦淮美景,相信公仁绝对会不虚此行的。” 董昭干笑了一声,道:“在下此次来丹阳,时间紧迫,虽说旧闻秣陵景色宜人,但事关重大,只怕没有赏玩心情,还请将军见谅。” ~~~~~~~~~ 宴会只是肯定不会给他任何保证,直等酒宴结束之后,刘澜将谋主全都召集来,听着几人的分析,几乎把曹操的想法都看透了,可是用徐庶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与曹操现在是敌对,就在年前还在交战之中,现在居然要联合对付袁术,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徐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袁术真的要反,那也不会来和我们结盟,在他身后可是还有一个袁绍呢,难道就因为袁术称帝他就好和我们结盟,他就不怕热闹袁绍又或者与袁绍反目吗? 他这么一说,厅内几人立即点起头来,纷纷说道:“军师此言有理,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主公务必要小心曹操背后的诡计阴谋。“ 刘澜扫了一眼厅内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显然是徐庶的话说动了他们,毕竟这件事曹操的举动来的太过奇怪了些,要么他是真的厚颜无耻,要么就是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不然又怎么可能派董昭来秣陵呢? “会不会曹操和袁绍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曹操派董昭来,看似是联合对付袁术,其实是来主动向我示好,罢兵休战。” 刘澜以为使者应该会与他有点交情,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他来,但有些出乎意料的却是来人却和刘澜一点交情都没有,或者说只是在当年冀州之战有过一面之缘的董昭。 董昭当年刘澜与他见面时,他还在袁绍帐下效力,乃是袁绍的参军,后任任魏郡太守,因其弟董访在张邈军中,而张邈与袁绍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不是曹操抗命,可能张邈已经成为了刀下鬼,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绍便把矛头对准了董昭,而他则主动提议,去面见献帝,借机脱离了袁绍,得以保全性命。 可半路上却被张杨留在了河内,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曹操帐下。曹操和他的第一次会面,相谈甚欢,必须要说二人的第一次会面是相当愉快的,这一点比之荀、郭嘉一点都不遑多让。 不仅是他的谈吐还有他的才智,都绝对属于上乘,而且他“移驾幸许都”的计策,也就是写假信从杨奉手中骗走汉献帝更是让曹操真正脱离袁绍并且自立提供了先决条件,可以说曹操能有今天,毛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关键的话,那么董昭将献帝从杨奉手中骗走才是真正起到决定性的,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因此而发展壮大,成为一方诸侯。 当然对于这些这个时代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刘澜自然一早知晓,但刘澜对董昭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个时代才晓得,在后世对于他就已经是如雷贯耳了,在演义中,曹操帐下的谋士,因为演义,论起知名度来说,郭嘉和荀、程昱、以及荀攸这几人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董昭的知名度就难以与这几人相提并论了,可是在三国志中,董昭却是能够与这几人并驾齐驱的谋主,并且和他们一并被称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由此可知此人的能耐。 而真正让刘澜认识他的,其实还是后世的一则小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董昭作为天子的来使来见曹操。曹操见他眉清目秀,精神充足,暗想:现在东都大荒,民不聊生,官兵面带菜色,此人怎么吃得这样胖?他向董昭请教养生之道。董昭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注意清淡饮食,坚持这样做有三十年了。 而在宴请使节的一刻,刘澜专门注意了这一点,果不其然,他还真的是素食主义者,笑说道:“既然公仁兄远道而来秣陵,那说不得要多住上些日子,看一看这丹阳风光,秦淮美景,相信公仁绝对会不虚此行的。” 董昭干笑了一声,道:“在下此次来丹阳,时间紧迫,虽说旧闻秣陵景色宜人,但事关重大,只怕没有赏玩心情,还请将军见谅。” ~~~~~~~~~ 宴会只是肯定不会给他任何保证,直等酒宴结束之后,刘澜将谋主全都召集来,听着几人的分析,几乎把曹操的想法都看透了,可是用徐庶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与曹操现在是敌对,就在年前还在交战之中,现在居然要联合对付袁术,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徐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袁术真的要反,那也不会来和我们结盟,在他身后可是还有一个袁绍呢,难道就因为袁术称帝他就好和我们结盟,他就不怕热闹袁绍又或者与袁绍反目吗? 他这么一说,厅内几人立即点起头来,纷纷说道:“军师此言有理,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主公务必要小心曹操背后的诡计阴谋。“ 刘澜扫了一眼厅内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显然是徐庶的话说动了他们,毕竟这件事曹操的举动来的太过奇怪了些,要么他是真的厚颜无耻,要么就是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不然又怎么可能派董昭来秣陵呢? “会不会曹操和袁绍发生了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曹操派董昭来,看似是联合对付袁术,其实是来主动向我示好,罢兵休战。”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马日磾 刘澜相信,这回如果曹操出兵寿春,袁绍只有一种援助的可能就是出兵支援,那么是类似以往朱灵这样领兵与曹操一道出兵攻打‘徐州’呢还会是似之前文丑这样,各自统帅着各自的部队出兵寿春,甚至可以是另一种可能,袁绍压根就不会出兵。 这三种可能就属第三种最不可信,虽然历史上的袁绍最终愿意收留袁术,可别忘了那是在袁术走投无路之时才动了恻隐之心,而现在一旦袁术称帝,袁绍就势必有了真正掌控袁家的机会与借口,而成为袁家家主,便能整合整个袁家的利益,袁绍又怎么能不动心,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职愿意,亲自前往许都,一探究竟!” “子纲先生你……” ~~~~~~~~~~~~ 汉献帝不过只有十七岁,至今还未亲政,大权被曹操把持着,而他每日除了修习儒典,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枯燥的儒经让他昏昏欲睡,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贪玩之时,心思就更不在儒典之上了。 更何况马日死后,李催郭汜掌权时换过,曹操也换过,至于太傅换了几任早不记得了,对于他们献帝没有半点情感,但马日他却永远也忘不了,还记得他在时,有人几只蟋蟀,瞬间献帝便被喜欢上了这些小家伙,那一段时间他荒废了学业,沉迷其中,可是后来,正是这位严师的教导才让他洗心革面。 而在今日,当他看到荀带着蟋蟀出现时,那个一度让他以为汉室将兴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如同魔鬼一般的可怖面孔,他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荀居然也会与李那些人一个样子。 可是当荀将蟋蟀留下,手掌却重重按在儒经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刻明显的变化。 可是献帝对他,从这一刻再也不敢向对马日甚至是王允那般信任,他没有说一句话,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对他吐露只言片语,从这一刻起,荀已经被他归入到了居心叵测,与曹贼为伍的那群人里。 在没有绝对实力前,献帝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是王允甚至是马日言传身教,以无数鲜血得来的经验,他还记得当年王允死后,李催郭汜乱政之时,马日暗中对他说的那番话。 王司徒戡乱匡扶汉室之心,虽入相却身首异处,而他马日乃大儒马融之孙,一生只愿像祖父一样治学,可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学王司徒,戡乱天下,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可像他这样的儒生,虽有鸿鹄之志,却难学司徒,所以他只能忍,忍到时机成熟,力挽狂澜。 当此天下大乱之时,风云际会之日,我辈儒生当弃道德文章,然则天子则不能,要明事理,知仁义,懂礼法,不然当戡乱之后,国将不国。 虽然现在离成功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可是连天子都放弃希望,似他们这般朝臣,又当如何自处,还有和信心与贼仇周旋。 献帝虽然年岁不大,但绝对聪明,不然也不会被灵帝所喜爱,更不会在董卓见到他时,因他的聪明而起废立之心,所以马日这番道理,苦口婆心的劝谏,让献帝开始发愤图强,用功读书。 刘澜相信,这回如果曹操出兵寿春,袁绍只有一种援助的可能就是出兵支援,那么是类似以往朱灵这样领兵与曹操一道出兵攻打‘徐州’呢还会是似之前文丑这样,各自统帅着各自的部队出兵寿春,甚至可以是另一种可能,袁绍压根就不会出兵。 这三种可能就属第三种最不可信,虽然历史上的袁绍最终愿意收留袁术,可别忘了那是在袁术走投无路之时才动了恻隐之心,而现在一旦袁术称帝,袁绍就势必有了真正掌控袁家的机会与借口,而成为袁家家主,便能整合整个袁家的利益,袁绍又怎么能不动心,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职愿意,亲自前往许都,一探究竟!” “子纲先生你……” ~~~~~~~~~~~~ 汉献帝不过只有十七岁,至今还未亲政,大权被曹操把持着,而他每日除了修习儒典,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枯燥的儒经让他昏昏欲睡,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贪玩之时,心思就更不在儒典之上了。 更何况马日死后,李催郭汜掌权时换过,曹操也换过,至于太傅换了几任早不记得了,对于他们献帝没有半点情感,但马日他却永远也忘不了,还记得他在时,有人几只蟋蟀,瞬间献帝便被喜欢上了这些小家伙,那一段时间他荒废了学业,沉迷其中,可是后来,正是这位严师的教导才让他洗心革面。 而在今日,当他看到荀带着蟋蟀出现时,那个一度让他以为汉室将兴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如同魔鬼一般的可怖面孔,他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荀居然也会与李那些人一个样子。 可是当荀将蟋蟀留下,手掌却重重按在儒经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刻明显的变化。 可是献帝对他,从这一刻再也不敢向对马日甚至是王允那般信任,他没有说一句话,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对他吐露只言片语,从这一刻起,荀已经被他归入到了居心叵测,与曹贼为伍的那群人里。 在没有绝对实力前,献帝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是王允甚至是马日言传身教,以无数鲜血得来的经验,他还记得当年王允死后,李催郭汜乱政之时,马日暗中对他说的那番话。 王司徒戡乱匡扶汉室之心,虽入相却身首异处,而他马日乃大儒马融之孙,一生只愿像祖父一样治学,可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学王司徒,戡乱天下,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可像他这样的儒生,虽有鸿鹄之志,却难学司徒,所以他只能忍,忍到时机成熟,力挽狂澜。 当此天下大乱之时,风云际会之日,我辈儒生当弃道德文章,然则天子则不能,要明事理,知仁义,懂礼法,不然当戡乱之后,国将不国。 虽然现在离成功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可是连天子都放弃希望,似他们这般朝臣,又当如何自处,还有和信心与贼仇周旋。 献帝虽然年岁不大,但绝对聪明,不然也不会被灵帝所喜爱,更不会在董卓见到他时,因他的聪明而起废立之心,所以马日这番道理,苦口婆心的劝谏,让献帝开始发愤图强,用功读书。 刘澜相信,这回如果曹操出兵寿春,袁绍只有一种援助的可能就是出兵支援,那么是类似以往朱灵这样领兵与曹操一道出兵攻打‘徐州’呢还会是似之前文丑这样,各自统帅着各自的部队出兵寿春,甚至可以是另一种可能,袁绍压根就不会出兵。 这三种可能就属第三种最不可信,虽然历史上的袁绍最终愿意收留袁术,可别忘了那是在袁术走投无路之时才动了恻隐之心,而现在一旦袁术称帝,袁绍就势必有了真正掌控袁家的机会与借口,而成为袁家家主,便能整合整个袁家的利益,袁绍又怎么能不动心,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职愿意,亲自前往许都,一探究竟!” “子纲先生你……” ~~~~~~~~~~~~ 汉献帝不过只有十七岁,至今还未亲政,大权被曹操把持着,而他每日除了修习儒典,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枯燥的儒经让他昏昏欲睡,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贪玩之时,心思就更不在儒典之上了。 更何况马日死后,李催郭汜掌权时换过,曹操也换过,至于太傅换了几任早不记得了,对于他们献帝没有半点情感,但马日他却永远也忘不了,还记得他在时,有人几只蟋蟀,瞬间献帝便被喜欢上了这些小家伙,那一段时间他荒废了学业,沉迷其中,可是后来,正是这位严师的教导才让他洗心革面。 而在今日,当他看到荀带着蟋蟀出现时,那个一度让他以为汉室将兴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如同魔鬼一般的可怖面孔,他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荀居然也会与李那些人一个样子。 可是当荀将蟋蟀留下,手掌却重重按在儒经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刻明显的变化。 可是献帝对他,从这一刻再也不敢向对马日甚至是王允那般信任,他没有说一句话,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对他吐露只言片语,从这一刻起,荀已经被他归入到了居心叵测,与曹贼为伍的那群人里。 在没有绝对实力前,献帝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是王允甚至是马日言传身教,以无数鲜血得来的经验,他还记得当年王允死后,李催郭汜乱政之时,马日暗中对他说的那番话。 王司徒戡乱匡扶汉室之心,虽入相却身首异处,而他马日乃大儒马融之孙,一生只愿像祖父一样治学,可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学王司徒,戡乱天下,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可像他这样的儒生,虽有鸿鹄之志,却难学司徒,所以他只能忍,忍到时机成熟,力挽狂澜。 当此天下大乱之时,风云际会之日,我辈儒生当弃道德文章,然则天子则不能,要明事理,知仁义,懂礼法,不然当戡乱之后,国将不国。 虽然现在离成功的那一天还很遥远,可是连天子都放弃希望,似他们这般朝臣,又当如何自处,还有和信心与贼仇周旋。 献帝虽然年岁不大,但绝对聪明,不然也不会被灵帝所喜爱,更不会在董卓见到他时,因他的聪明而起废立之心,所以马日这番道理,苦口婆心的劝谏,让献帝开始发愤图强,用功读书。 刘澜相信,这回如果曹操出兵寿春,袁绍只有一种援助的可能就是出兵支援,那么是类似以往朱灵这样领兵与曹操一道出兵攻打‘徐州’呢还会是似之前文丑这样,各自统帅着各自的部队出兵寿春,甚至可以是另一种可能,袁绍压根就不会出兵。 这三种可能就属第三种最不可信,虽然历史上的袁绍最终愿意收留袁术,可别忘了那是在袁术走投无路之时才动了恻隐之心,而现在一旦袁术称帝,袁绍就势必有了真正掌控袁家的机会与借口,而成为袁家家主,便能整合整个袁家的利益,袁绍又怎么能不动心,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职愿意,亲自前往许都,一探究竟!” “子纲先生你……” ~~~~~~~~~~~~ 汉献帝不过只有十七岁,至今还未亲政,大权被曹操把持着,而他每日除了修习儒典,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枯燥的儒经让他昏昏欲睡,尤其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贪玩之时,心思就更不在儒典之上了。 更何况马日死后,李催郭汜掌权时换过,曹操也换过,至于太傅换了几任早不记得了,对于他们献帝没有半点情感,但马日他却永远也忘不了,还记得他在时,有人几只蟋蟀,瞬间献帝便被喜欢上了这些小家伙,那一段时间他荒废了学业,沉迷其中,可是后来,正是这位严师的教导才让他洗心革面。 而在今日,当他看到荀带着蟋蟀出现时,那个一度让他以为汉室将兴的男人瞬间变成了如同魔鬼一般的可怖面孔,他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荀居然也会与李那些人一个样子。 可是当荀将蟋蟀留下,手掌却重重按在儒经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他的表情在那一刻明显的变化。 可是献帝对他,从这一刻再也不敢向对马日甚至是王允那般信任,他没有说一句话,从此以后也不敢再对他吐露只言片语,从这一刻起,荀已经被他归入到了居心叵测,与曹贼为伍的那群人里。 在没有绝对实力前,献帝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是王允甚至是马日言传身教,以无数鲜血得来的经验,他还记得当年王允死后,李催郭汜乱政之时,马日暗中对他说的那番话。 王司徒戡乱匡扶汉室之心,虽入相却身首异处,而他马日乃大儒马融之孙,一生只愿像祖父一样治学,可生逢乱世,大丈夫当学王司徒,戡乱天下,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抵达许都 “公仁,你可终于回来了。 ”董昭从秣陵返回复职的一刻,曹操大笑着说道:“这次秣陵之行如何,见到刘澜没有?” “不仅见到了,而且大有收获,刘澜甚至还专程派来了正议校尉张与我前来,此刻就在驿馆歇息,司空可以选个时间与他见上一面,进一步商议出兵事宜。” “很好,这样我也算是放心心中的一块大石。” “司空,听说您在许田,当着朝臣……” 你才刚回来就知晓这事儿了?曹操皱眉,道:“许田围猎,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与郭嘉设计的一处好戏,甚至在设计这一计划之前,郭嘉已经都想好了,当然至于坊间有人说什么是曹版‘指鹿为马’,虽然行相同之事,可毕竟好说不好听啊,那赵高背了几百年的骂名,甚至还被人说成了宦官,他曹操可不想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这件事虽然已经做了,但公仁说起,我也不妨明说,我至今都对这个决定是极其排斥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不做我就得死,甚至有一次在梦中,我梦到自己身首异处,午夜惊喜,冷汗直流,这件事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曹操绝不是做贼心虚,但是他清楚这些朝官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这才下定了决心,但这番话他也清楚,有些人是不能随便说的,比如荀,但可有些人却是可要直言不讳的,就比如说是董昭。 当然,如果曹操知道日后他称王的适合就是董昭最为卖力的话,估摸着就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没想到曹操这边话才说出口,那边董昭却是一敛容,非常正色的说道:“司空完全不必介怀,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些朝臣想的是什么,司空清楚,卑职也知晓,所以让他们和天子都收敛些是必须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节之下,主公不这样做,那势必许都就真的要乱了,到时候放眼天下还有谁像司空这般是真心为汉室天下着想?那帮朝臣,不过是披着忠臣外衣的饿狼,而其他诸侯,一个个早已对天子宝座垂涎欲滴,这一点,天下凡是有识之士,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曹操干笑一声道:“事至于此,我操某就算是想留忠臣之名也难了,可既然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一切都由后人去评说吧,就算是把我写成赵高第二又能如何,就算是背负万世骂名吾又有何惧之有!”而曹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他不愿说,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只要我心里知晓,我对汉室天下的忠心始终未变,问心无愧,又何惧天下流言蜚语。 董昭听出曹操口气中的含义,他曹操背负的骂名,其实从迎接献帝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而这与他做过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完全就是有人诋毁,只不过现在曹操是让这些都变成了真的。 如果说以前,不管是宗室还是朝臣,对于曹操更多的是恐惧,怕他是董卓和李催郭汜,那么从许田围猎那天起,曹操就是他们,赵高做过的事情曹操做了,那么现在他们自己同意会害怕曹操学赵高那般另立新君。 这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废立,至于曹操会不会自立,禅登称帝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整个大汉朝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朝臣还是非常放心的,但是曹操经过许田围猎,无疑确定了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如果他们这帮朝臣能够和曹操相安无事最好,可如果他们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就不要怪刘澜心狠手辣了,他可不会有任何的顾及,更不会害怕因此而对许都的影响,他现在就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明里暗里反对他的朝臣全部解决调,那他的内部才算是真正的稳定。 “公仁,你可终于回来了。”董昭从秣陵返回复职的一刻,曹操大笑着说道:“这次秣陵之行如何,见到刘澜没有?” “不仅见到了,而且大有收获,刘澜甚至还专程派来了正议校尉张与我前来,此刻就在驿馆歇息,司空可以选个时间与他见上一面,进一步商议出兵事宜。” “很好,这样我也算是放心心中的一块大石。” “司空,听说您在许田,当着朝臣……” 你才刚回来就知晓这事儿了?曹操皱眉,道:“许田围猎,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与郭嘉设计的一处好戏,甚至在设计这一计划之前,郭嘉已经都想好了,当然至于坊间有人说什么是曹版‘指鹿为马’,虽然行相同之事,可毕竟好说不好听啊,那赵高背了几百年的骂名,甚至还被人说成了宦官,他曹操可不想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这件事虽然已经做了,但公仁说起,我也不妨明说,我至今都对这个决定是极其排斥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不做我就得死,甚至有一次在梦中,我梦到自己身首异处,午夜惊喜,冷汗直流,这件事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曹操绝不是做贼心虚,但是他清楚这些朝官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这才下定了决心,但这番话他也清楚,有些人是不能随便说的,比如荀,但可有些人却是可要直言不讳的,就比如说是董昭。 当然,如果曹操知道日后他称王的适合就是董昭最为卖力的话,估摸着就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没想到曹操这边话才说出口,那边董昭却是一敛容,非常正色的说道:“司空完全不必介怀,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些朝臣想的是什么,司空清楚,卑职也知晓,所以让他们和天子都收敛些是必须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节之下,主公不这样做,那势必许都就真的要乱了,到时候放眼天下还有谁像司空这般是真心为汉室天下着想?那帮朝臣,不过是披着忠臣外衣的饿狼,而其他诸侯,一个个早已对天子宝座垂涎欲滴,这一点,天下凡是有识之士,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曹操干笑一声道:“事至于此,我操某就算是想留忠臣之名也难了,可既然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一切都由后人去评说吧,就算是把我写成赵高第二又能如何,就算是背负万世骂名吾又有何惧之有!”而曹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他不愿说,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只要我心里知晓,我对汉室天下的忠心始终未变,问心无愧,又何惧天下流言蜚语。 董昭听出曹操口气中的含义,他曹操背负的骂名,其实从迎接献帝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而这与他做过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完全就是有人诋毁,只不过现在曹操是让这些都变成了真的。 如果说以前,不管是宗室还是朝臣,对于曹操更多的是恐惧,怕他是董卓和李催郭汜,那么从许田围猎那天起,曹操就是他们,赵高做过的事情曹操做了,那么现在他们自己同意会害怕曹操学赵高那般另立新君。 这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废立,至于曹操会不会自立,禅登称帝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整个大汉朝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朝臣还是非常放心的,但是曹操经过许田围猎,无疑确定了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如果他们这帮朝臣能够和曹操相安无事最好,可如果他们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就不要怪刘澜心狠手辣了,他可不会有任何的顾及,更不会害怕因此而对许都的影响,他现在就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明里暗里反对他的朝臣全部解决调,那他的内部才算是真正的稳定。 “公仁,你可终于回来了。”董昭从秣陵返回复职的一刻,曹操大笑着说道:“这次秣陵之行如何,见到刘澜没有?” “不仅见到了,而且大有收获,刘澜甚至还专程派来了正议校尉张与我前来,此刻就在驿馆歇息,司空可以选个时间与他见上一面,进一步商议出兵事宜。” “很好,这样我也算是放心心中的一块大石。” “司空,听说您在许田,当着朝臣……” 你才刚回来就知晓这事儿了?曹操皱眉,道:“许田围猎,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与郭嘉设计的一处好戏,甚至在设计这一计划之前,郭嘉已经都想好了,当然至于坊间有人说什么是曹版‘指鹿为马’,虽然行相同之事,可毕竟好说不好听啊,那赵高背了几百年的骂名,甚至还被人说成了宦官,他曹操可不想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这件事虽然已经做了,但公仁说起,我也不妨明说,我至今都对这个决定是极其排斥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不做我就得死,甚至有一次在梦中,我梦到自己身首异处,午夜惊喜,冷汗直流,这件事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这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废立,至于曹操会不会自立,禅登称帝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整个大汉朝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朝臣还是非常放心的,但是曹操经过许田围猎,无疑确定了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如果他们这帮朝臣能够和曹操相安无事最好,可如果他们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就不要怪刘澜心狠手辣了,他可不会有任何的顾及,更不会害怕因此而对许都的影响,他现在就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明里暗里反对他的朝臣全部解决调,那他的内部才算是真正的稳定。 曹操绝不是做贼心虚,但是他清楚这些朝官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这才下定了决心,但这番话他也清楚,有些人是不能随便说的,比如荀,但可有些人却是可要直言不讳的,就比如说是董昭。 当然,如果曹操知道日后他称王的适合就是董昭最为卖力的话,估摸着就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可没想到曹操这边话才说出口,那边董昭却是一敛容,非常正色的说道:“司空完全不必介怀,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些朝臣想的是什么,司空清楚,卑职也知晓,所以让他们和天子都收敛些是必须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节之下,主公不这样做,那势必许都就真的要乱了,到时候放眼天下还有谁像司空这般是真心为汉室天下着想?那帮朝臣,不过是披着忠臣外衣的饿狼,而其他诸侯,一个个早已对天子宝座垂涎欲滴,这一点,天下凡是有识之士,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曹操干笑一声道:“事至于此,我操某就算是想留忠臣之名也难了,可既然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一切都由后人去评说吧,就算是把我写成赵高第二又能如何,就算是背负万世骂名吾又有何惧之有!”而曹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他不愿说,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只要我心里知晓,我对汉室天下的忠心始终未变,问心无愧,又何惧天下流言蜚语。 董昭听出曹操口气中的含义,他曹操背负的骂名,其实从迎接献帝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而这与他做过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干系,完全就是有人诋毁,只不过现在曹操是让这些都变成了真的。 如果说以前,不管是宗室还是朝臣,对于曹操更多的是恐惧,怕他是董卓和李催郭汜,那么从许田围猎那天起,曹操就是他们,赵高做过的事情曹操做了,那么现在他们自己同意会害怕曹操学赵高那般另立新君。 这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废立,至于曹操会不会自立,禅登称帝则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整个大汉朝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朝臣还是非常放心的,但是曹操经过许田围猎,无疑确定了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如果他们这帮朝臣能够和曹操相安无事最好,可如果他们还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就不要怪刘澜心狠手辣了,他可不会有任何的顾及,更不会害怕因此而对许都的影响,他现在就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那些明里暗里反对他的朝臣全部解决调,那他的内部才算是真正的稳定。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衣带诏 刘澜和曹操密探,按道理不可能出现使节被扣的情况,可张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这事怎么可能不蹊跷,虽然刘澜以及下令许都内卫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张的下落,可不管内卫如何查找,却也再没有探到关羽张的半点消息。 想到师父,献帝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别过头去,起身步出殿外,天色昏暗,初春的第一场春雨眼瞅就要来,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看着那彤彤的乌云,本就心情不好的献帝心思就更沉重了。 他此刻多想咆哮一声宣泄自己的愤怒,可是他不敢,也不能,他怕被皇宫内曹操安排的心腹瞧到,自许田归来之后,他就变得更小心谨慎了,因为在许田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虽然无虞,可只要曹操愿意,随时都会找个借口把自己废掉,他现在这个天子,说白了就是傀儡,受人摆布的木偶罢了。 老天,你要是真的有眼,就降下天雷一道,惩戒那逆贼曹操,让他无法再在这世上作恶! 献帝的年轻,或者说容易受到蛊惑,用另一时空曹操的一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献帝现在想着盼着天雷能够劈死的曹操,却苦于该如何对付袁术而愁眉不展,而献帝现在却在许田之后,更加一门心思的要扳倒曹操。 可他却不会想到,这个世上,加入真没了曹操,作用四州的袁绍又岂能容得下他,而刘澜用郭嘉的话说就是虽然表面尊汉室,然则其心难测;盘踞青徐而不肯归顺,虽食汉禄,可又有几人乃汉臣? 他们吃得是刘澜的粟,效忠的也只有刘澜,献帝指望他们这些人,无异于羊送虎口,可献帝却对此而不自知,他是真的单纯还是年轻,又或是受到了何人的蛊惑,以为这些人都是大汉朝最大的忠臣,能够让他亲政,更能够交出兵权? 献帝经过这么多年的颠簸流离,更在如狼似虎的董卓李催郭汜前活下来,他自然知道苦难的味道,之于曹操,一句话最贴切,升米恩斗米仇,毕竟曹操对他可要比董卓他们好太多了,也正因为此,献帝其实才会有了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权利的**也越来越强烈,可是许田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或者说是把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击碎了,但献帝虽然不得不接受现实,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愿醒来,他还想最后一搏,如果能够成功,一切黑暗都会过去,如果失败,就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希望。 想着这些的献帝渐渐冷静了下来,道:“王越。” “在。”虎贲王越就守在大殿外,在献帝走出大殿的一刻,他就守在了他的身边,虽然王越乃是天下第一的剑圣,但毕竟也是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献帝这个年纪其实是藏不住心事的,更何况他在自己面前也无需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王越对他刚才的那番表现,还是能够瞧出他心中的心事的,但他却没有想到,献帝居然会把他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这是一个庞大到让他害怕的布局,是献帝精心设计多时的计划,而要执行并且能够成功,王越必不可少,以为他与刘澜、刘表有些交情,而现在他所能依仗的也只有刘澜了,他听说刘澜乃是刘元起之子,广阳倾王之后,就凭他和刘表乃汉室之后,但其军事实力又是当世翘楚,足以让他信任,可是找一个适合之人来完成心愿,剿除曹操这一心腹大患,那就必须是最心腹之人,不然一个措置不当,那他这万乘之君,可能转眼就变成了阶下之囚。 献帝低声说出了一番惊天动地之语,一阵清风吹来,顿让王越毛骨耸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佩剑,他制定如果自己接受了献帝重托,接下来将会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是耸了耸肩头,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末将知晓了,请天子放心,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将此血诏送到外戚董承手中。” 刘澜和曹操密探,按道理不可能出现使节被扣的情况,可张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这事怎么可能不蹊跷,虽然刘澜以及下令许都内卫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张的下落,可不管内卫如何查找,却也再没有探到关羽张的半点消息。 想到师父,献帝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别过头去,起身步出殿外,天色昏暗,初春的第一场春雨眼瞅就要来,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看着那彤彤的乌云,本就心情不好的献帝心思就更沉重了。 他此刻多想咆哮一声宣泄自己的愤怒,可是他不敢,也不能,他怕被皇宫内曹操安排的心腹瞧到,自许田归来之后,他就变得更小心谨慎了,因为在许田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虽然无虞,可只要曹操愿意,随时都会找个借口把自己废掉,他现在这个天子,说白了就是傀儡,受人摆布的木偶罢了。 老天,你要是真的有眼,就降下天雷一道,惩戒那逆贼曹操,让他无法再在这世上作恶! 献帝的年轻,或者说容易受到蛊惑,用另一时空曹操的一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献帝现在想着盼着天雷能够劈死的曹操,却苦于该如何对付袁术而愁眉不展,而献帝现在却在许田之后,更加一门心思的要扳倒曹操。 可他却不会想到,这个世上,加入真没了曹操,作用四州的袁绍又岂能容得下他,而刘澜用郭嘉的话说就是虽然表面尊汉室,然则其心难测;盘踞青徐而不肯归顺,虽食汉禄,可又有几人乃汉臣? 他们吃得是刘澜的粟,效忠的也只有刘澜,献帝指望他们这些人,无异于羊送虎口,可献帝却对此而不自知,他是真的单纯还是年轻,又或是受到了何人的蛊惑,以为这些人都是大汉朝最大的忠臣,能够让他亲政,更能够交出兵权? 献帝经过这么多年的颠簸流离,更在如狼似虎的董卓李催郭汜前活下来,他自然知道苦难的味道,之于曹操,一句话最贴切,升米恩斗米仇,毕竟曹操对他可要比董卓他们好太多了,也正因为此,献帝其实才会有了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权利的**也越来越强烈,可是许田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或者说是把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击碎了,但献帝虽然不得不接受现实,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愿醒来,他还想最后一搏,如果能够成功,一切黑暗都会过去,如果失败,就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希望。 想着这些的献帝渐渐冷静了下来,道:“王越。” “在。”虎贲王越就守在大殿外,在献帝走出大殿的一刻,他就守在了他的身边,虽然王越乃是天下第一的剑圣,但毕竟也是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献帝这个年纪其实是藏不住心事的,更何况他在自己面前也无需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王越对他刚才的那番表现,还是能够瞧出他心中的心事的,但他却没有想到,献帝居然会把他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这是一个庞大到让他害怕的布局,是献帝精心设计多时的计划,而要执行并且能够成功,王越必不可少,以为他与刘澜、刘表有些交情,而现在他所能依仗的也只有刘澜了,他听说刘澜乃是刘元起之子,广阳倾王之后,就凭他和刘表乃汉室之后,但其军事实力又是当世翘楚,足以让他信任,可是找一个适合之人来完成心愿,剿除曹操这一心腹大患,那就必须是最心腹之人,不然一个措置不当,那他这万乘之君,可能转眼就变成了阶下之囚。 献帝低声说出了一番惊天动地之语,一阵清风吹来,顿让王越毛骨耸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佩剑,他制定如果自己接受了献帝重托,接下来将会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是耸了耸肩头,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末将知晓了,请天子放心,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将此血诏送到外戚董承手中。” 刘澜和曹操密探,按道理不可能出现使节被扣的情况,可张却好像突然人间蒸发,这事怎么可能不蹊跷,虽然刘澜以及下令许都内卫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张的下落,可不管内卫如何查找,却也再没有探到关羽张的半点消息。 想到师父,献帝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别过头去,起身步出殿外,天色昏暗,初春的第一场春雨眼瞅就要来,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看着那彤彤的乌云,本就心情不好的献帝心思就更沉重了。 他此刻多想咆哮一声宣泄自己的愤怒,可是他不敢,也不能,他怕被皇宫内曹操安排的心腹瞧到,自许田归来之后,他就变得更小心谨慎了,因为在许田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虽然无虞,可只要曹操愿意,随时都会找个借口把自己废掉,他现在这个天子,说白了就是傀儡,受人摆布的木偶罢了。 老天,你要是真的有眼,就降下天雷一道,惩戒那逆贼曹操,让他无法再在这世上作恶! 献帝的年轻,或者说容易受到蛊惑,用另一时空曹操的一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献帝现在想着盼着天雷能够劈死的曹操,却苦于该如何对付袁术而愁眉不展,而献帝现在却在许田之后,更加一门心思的要扳倒曹操。 可他却不会想到,这个世上,加入真没了曹操,作用四州的袁绍又岂能容得下他,而刘澜用郭嘉的话说就是虽然表面尊汉室,然则其心难测;盘踞青徐而不肯归顺,虽食汉禄,可又有几人乃汉臣? 他们吃得是刘澜的粟,效忠的也只有刘澜,献帝指望他们这些人,无异于羊送虎口,可献帝却对此而不自知,他是真的单纯还是年轻,又或是受到了何人的蛊惑,以为这些人都是大汉朝最大的忠臣,能够让他亲政,更能够交出兵权? 献帝经过这么多年的颠簸流离,更在如狼似虎的董卓李催郭汜前活下来,他自然知道苦难的味道,之于曹操,一句话最贴切,升米恩斗米仇,毕竟曹操对他可要比董卓他们好太多了,也正因为此,献帝其实才会有了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权利的**也越来越强烈,可是许田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或者说是把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击碎了,但献帝虽然不得不接受现实,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愿醒来,他还想最后一搏,如果能够成功,一切黑暗都会过去,如果失败,就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希望。 想着这些的献帝渐渐冷静了下来,道:“王越。” “在。”虎贲王越就守在大殿外,在献帝走出大殿的一刻,他就守在了他的身边,虽然王越乃是天下第一的剑圣,但毕竟也是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献帝这个年纪其实是藏不住心事的,更何况他在自己面前也无需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王越对他刚才的那番表现,还是能够瞧出他心中的心事的,但他却没有想到,献帝居然会把他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这是一个庞大到让他害怕的布局,是献帝精心设计多时的计划,而要执行并且能够成功,王越必不可少,以为他与刘澜、刘表有些交情,而现在他所能依仗的也只有刘澜了,他听说刘澜乃是刘元起之子,广阳倾王之后,就凭他和刘表乃汉室之后,但其军事实力又是当世翘楚,足以让他信任,可是找一个适合之人来完成心愿,剿除曹操这一心腹大患,那就必须是最心腹之人,不然一个措置不当,那他这万乘之君,可能转眼就变成了阶下之囚。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衣带诏(2) “欲诛曹操,必得支持,我可与世家大夫联系,寻求支持,可这些人再加上吾门生故吏也难成事,必须要有军队,不然难除国贼。 ” “国舅不必担忧,子服已有计较。”王子服端起茶盏,以手蕉水,随即在案几之上,划出了吴、种、吴三个打字道:“有此三人相助,不知国舅以为然否?” “满朝文武大臣之中,与子服交好,又能与我同事者,必乃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可这第三个吴子,却不知乃是何人?” “将军吴子兰!” 董承听到吴子兰三字,瞬间便手一挥,将字迹擦掉,道:“前二人吾自信任,只是这吴子兰我与他素无交情,不知其人何如,未免太儿戏了吧,如果此人与曹操暗中勾结,你我不仅毁了除曹大计,更牵累天子,到时就算身死,又如何对得起天子信任,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王子服点了点头,道:“要除曹操,千难万险,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即杀了曹操,又能安抚许都以及曹操部将,不至于似当年王司徒诛除董卓之后引起西凉军的强烈反弹。”他说道这里,自然而然说起了王允当年的功过得失,如果当时王允能够对西凉军更宽容一些,可能情况已经彻底扭转了。 他说的口灿莲花,可却没注意到董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等他说完才发现董承的异样,猛然之间才反应过来这董承虽然贵为国舅,可却是董卓的爱将,牛辅的心腹,结果王子服却说起王允除董卓这些事情,换谁自然也是董承这个反应,连忙说道:“是我失言了,失言了。” 气氛在瞬间尴尬起来,王子服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董承说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意思,并非是在取笑我,而且你说的也十分有道理,我们绝不能学王允,杀了董卓反而引发更大的麻烦,但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 “什么?” “除曹之计。” “计将安出?” “当年王司徒美人计使董卓吕布反目,最终除掉董卓,你说如果我们如果也能够收买到曹操身边的将领,到时候反戈一击除掉曹操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子服摇头道:“曹操身边有典韦常随左右,而且曹操身边的掌兵大将都乃其亲族子弟,有武功高强的扈从,又有亲族子弟的戒备,用此方法莫说是动曹操,可能我们刚接触他身边的人,就会被察觉,如若计划泄露,恐怕我们连再生别计的机会都没有,此乃险着,绝不可行。” 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国舅还有别的计策没有?” “一计不成,那就只能用第二计了,不知子服身在庙堂,可否听闻这类人?”董承说着却是也学他蘸着茶水,在矮几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赫然是:探丸郎三字。 说起探丸郎,那对大汉朝的官员来说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些人乃是专收受钱财刺杀官员的刺客,但他们的存在却只在前朝,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时任长安令尹赏剿灭,所以他这写出这探丸郎绝对不会是这许都城内有这样的刺客武装,而是要组织一支类似探丸郎的刺客去刺杀曹操,只要成功,那么大家都能撇的清干系,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欲诛曹操,必得支持,我可与世家大夫联系,寻求支持,可这些人再加上吾门生故吏也难成事,必须要有军队,不然难除国贼。” “国舅不必担忧,子服已有计较。”王子服端起茶盏,以手蕉水,随即在案几之上,划出了吴、种、吴三个打字道:“有此三人相助,不知国舅以为然否?” “满朝文武大臣之中,与子服交好,又能与我同事者,必乃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可这第三个吴子,却不知乃是何人?” “将军吴子兰!” 董承听到吴子兰三字,瞬间便手一挥,将字迹擦掉,道:“前二人吾自信任,只是这吴子兰我与他素无交情,不知其人何如,未免太儿戏了吧,如果此人与曹操暗中勾结,你我不仅毁了除曹大计,更牵累天子,到时就算身死,又如何对得起天子信任,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王子服点了点头,道:“要除曹操,千难万险,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即杀了曹操,又能安抚许都以及曹操部将,不至于似当年王司徒诛除董卓之后引起西凉军的强烈反弹。”他说道这里,自然而然说起了王允当年的功过得失,如果当时王允能够对西凉军更宽容一些,可能情况已经彻底扭转了。 他说的口灿莲花,可却没注意到董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等他说完才发现董承的异样,猛然之间才反应过来这董承虽然贵为国舅,可却是董卓的爱将,牛辅的心腹,结果王子服却说起王允除董卓这些事情,换谁自然也是董承这个反应,连忙说道:“是我失言了,失言了。” 气氛在瞬间尴尬起来,王子服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董承说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意思,并非是在取笑我,而且你说的也十分有道理,我们绝不能学王允,杀了董卓反而引发更大的麻烦,但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 “什么?” “除曹之计。” “计将安出?” “当年王司徒美人计使董卓吕布反目,最终除掉董卓,你说如果我们如果也能够收买到曹操身边的将领,到时候反戈一击除掉曹操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子服摇头道:“曹操身边有典韦常随左右,而且曹操身边的掌兵大将都乃其亲族子弟,有武功高强的扈从,又有亲族子弟的戒备,用此方法莫说是动曹操,可能我们刚接触他身边的人,就会被察觉,如若计划泄露,恐怕我们连再生别计的机会都没有,此乃险着,绝不可行。” 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国舅还有别的计策没有?” “一计不成,那就只能用第二计了,不知子服身在庙堂,可否听闻这类人?”董承说着却是也学他蘸着茶水,在矮几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赫然是:探丸郎三字。 说起探丸郎,那对大汉朝的官员来说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些人乃是专收受钱财刺杀官员的刺客,但他们的存在却只在前朝,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时任长安令尹赏剿灭,所以他这写出这探丸郎绝对不会是这许都城内有这样的刺客武装,而是要组织一支类似探丸郎的刺客去刺杀曹操,只要成功,那么大家都能撇的清干系,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欲诛曹操,必得支持,我可与世家大夫联系,寻求支持,可这些人再加上吾门生故吏也难成事,必须要有军队,不然难除国贼。” “国舅不必担忧,子服已有计较。”王子服端起茶盏,以手蕉水,随即在案几之上,划出了吴、种、吴三个打字道:“有此三人相助,不知国舅以为然否?” “满朝文武大臣之中,与子服交好,又能与我同事者,必乃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可这第三个吴子,却不知乃是何人?” “将军吴子兰!” 董承听到吴子兰三字,瞬间便手一挥,将字迹擦掉,道:“前二人吾自信任,只是这吴子兰我与他素无交情,不知其人何如,未免太儿戏了吧,如果此人与曹操暗中勾结,你我不仅毁了除曹大计,更牵累天子,到时就算身死,又如何对得起天子信任,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王子服点了点头,道:“要除曹操,千难万险,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即杀了曹操,又能安抚许都以及曹操部将,不至于似当年王司徒诛除董卓之后引起西凉军的强烈反弹。”他说道这里,自然而然说起了王允当年的功过得失,如果当时王允能够对西凉军更宽容一些,可能情况已经彻底扭转了。 他说的口灿莲花,可却没注意到董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等他说完才发现董承的异样,猛然之间才反应过来这董承虽然贵为国舅,可却是董卓的爱将,牛辅的心腹,结果王子服却说起王允除董卓这些事情,换谁自然也是董承这个反应,连忙说道:“是我失言了,失言了。” 气氛在瞬间尴尬起来,王子服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董承说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意思,并非是在取笑我,而且你说的也十分有道理,我们绝不能学王允,杀了董卓反而引发更大的麻烦,但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 “什么?” “除曹之计。” “计将安出?” “当年王司徒美人计使董卓吕布反目,最终除掉董卓,你说如果我们如果也能够收买到曹操身边的将领,到时候反戈一击除掉曹操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子服摇头道:“曹操身边有典韦常随左右,而且曹操身边的掌兵大将都乃其亲族子弟,有武功高强的扈从,又有亲族子弟的戒备,用此方法莫说是动曹操,可能我们刚接触他身边的人,就会被察觉,如若计划泄露,恐怕我们连再生别计的机会都没有,此乃险着,绝不可行。” 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国舅还有别的计策没有?” “一计不成,那就只能用第二计了,不知子服身在庙堂,可否听闻这类人?”董承说着却是也学他蘸着茶水,在矮几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赫然是:探丸郎三字。 说起探丸郎,那对大汉朝的官员来说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些人乃是专收受钱财刺杀官员的刺客,但他们的存在却只在前朝,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时任长安令尹赏剿灭,所以他这写出这探丸郎绝对不会是这许都城内有这样的刺客武装,而是要组织一支类似探丸郎的刺客去刺杀曹操,只要成功,那么大家都能撇的清干系,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欲诛曹操,必得支持,我可与世家大夫联系,寻求支持,可这些人再加上吾门生故吏也难成事,必须要有军队,不然难除国贼。” “国舅不必担忧,子服已有计较。”王子服端起茶盏,以手蕉水,随即在案几之上,划出了吴、种、吴三个打字道:“有此三人相助,不知国舅以为然否?” “满朝文武大臣之中,与子服交好,又能与我同事者,必乃议郎吴硕,长水校尉种辑,可这第三个吴子,却不知乃是何人?” “将军吴子兰!” 董承听到吴子兰三字,瞬间便手一挥,将字迹擦掉,道:“前二人吾自信任,只是这吴子兰我与他素无交情,不知其人何如,未免太儿戏了吧,如果此人与曹操暗中勾结,你我不仅毁了除曹大计,更牵累天子,到时就算身死,又如何对得起天子信任,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王子服点了点头,道:“要除曹操,千难万险,我们必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即杀了曹操,又能安抚许都以及曹操部将,不至于似当年王司徒诛除董卓之后引起西凉军的强烈反弹。”他说道这里,自然而然说起了王允当年的功过得失,如果当时王允能够对西凉军更宽容一些,可能情况已经彻底扭转了。 他说的口灿莲花,可却没注意到董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等他说完才发现董承的异样,猛然之间才反应过来这董承虽然贵为国舅,可却是董卓的爱将,牛辅的心腹,结果王子服却说起王允除董卓这些事情,换谁自然也是董承这个反应,连忙说道:“是我失言了,失言了。” 气氛在瞬间尴尬起来,王子服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董承说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意思,并非是在取笑我,而且你说的也十分有道理,我们绝不能学王允,杀了董卓反而引发更大的麻烦,但你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 “什么?” “除曹之计。” “计将安出?” “当年王司徒美人计使董卓吕布反目,最终除掉董卓,你说如果我们如果也能够收买到曹操身边的将领,到时候反戈一击除掉曹操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寿春之战 旖旎园是许都最火的青楼,与后世青楼不一样,这里虽然是许都最为热闹奢靡之所,虽然是买卖皮肉之处,却因为来莺儿的名声引无数士人慕名而来,处处都可见高谈阔论的士人。 许都内卫头领连着打探了许久也没有探到关于他的消息,可是要想打探出张的消息,只要他在许都,那么只有一处有希望,就是旖旎园,可是他到旖旎园逗留了足足三天之后,却发现实在没有关于张的消息。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许都,这是许都内卫一致的想法,所以今天他们算是最后一次来查访,如果还没有消息,那他们就彻底放弃,向秣陵回信了。没想到这一天却终于传来了有关张的消息。 必须要说旖旎园就是许都的眼睛和耳朵,只要用工夫,就一定会在这传闻的海洋里大捞出一些消息的,而关于张的消息,其实从他失踪很多人都已经能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确定消息没人敢轻易做出结论。 而这一次,消息算是彻底被证实了,张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与曹操会面之后就被扣了下来,随后被留在了朝中,出任了侍御史一职,而他的官邸则还在建设之中,所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老友孔融的府邸。 忘恩负义,欺世盗名的东西,我呸。 许都内卫统领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管是离开秣陵来到了许都的孔融还是被留下的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对于孔融,也许他还能理解,毕竟他是向主公辞行之后来到秣陵的,可是对于张他却非常气愤,你是带着主公的重任来许都的,怎么能说背叛就背叛呢? “头,这消息未必可信,不如我们派人去孔府再探听一下?” “不必了。”他清楚旖旎园的消息向来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有消息流传到此,多半都是真的,这样看来主公信任的张正议,看来也不过是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假名士罢了,但凡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就绝对不会做出他这样的事情来。 “那要不要向主公汇报一下?”头领身边男子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内卫的存在除了打探情报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暗杀,说句实话他们与探丸郎情况也没什么区别,只要秣陵一道秣陵传来,他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会完成任务。 但许都不必别处,尤其是像张这样的名士高才,想要暗杀几乎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你连身都进不了,而要潜入孔府,代价又太大了,为刺杀这么一个欺世盗名的小人而要损失许都内卫全部精锐,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可是对于叛徒,他们肯定不能无动于衷的,可最终是要杀要剐,还是要由秣陵来拿主意,就算他是许都的内卫统领,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贸然做出决定。 头领思忖片刻,便即起身,打算回去向秣陵传讯,等待命令,可是二人才起身,之前一直在谈论张的一行几人也随即起身,将二人出屋的路挡住,其中一人拱手,道:“二位请留步,我家家主有请。” “你们是什么人?”统领立即警惕起来,手掌摸在了腰间佩剑柄上。 “两位连着来了旖旎园三天,都在打探张正议的消息,我家家主听闻之后,便派了我专程到此请二位一见。”说着却是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木牌,二人见到木牌的一刻,瞬间便瞪圆了双眼。 这是只有内卫才能使用的木令箭他就等于是见到了诸葛,随即拱手,道:“请几位带路。”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手中会有此物,难道是主公另派了什么人来许都? 二人一路跟随几人而来,进入朱雀坊,瞬间二人就知晓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坊内森严戒备,二人都知道完了,有来无回了,人家这要是善意,那还有命回去,这要是对他们下杀手,绝对有来无回啊。 好在一路到孔融府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几人顺利来到府邸门前,盘查非常严密,普通人根本就别想靠近,这不,他们还没靠近呢,府门前一名护军头领便远远高声呵斥:“不许近前!作速离开!” 他声音落下,其余守卫便齐齐看向了他们一行,瞬间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就在这时府门里管家闻声跑了出来,走到头领面前一拱手,道:“这位禁军兄弟,他们是都是府上的家仆,今天是受命出去的,牢烦您让他们随我入府吧。” “原来是孔府的家将啊。”禁军头领随即让开了路,一行人这才进入府中,这样的严密防卫,今日如果不是有孔府的管家在门前迎着,他们就算能进入朱雀坊,也根本别想靠近孔府的大门。 旖旎园是许都最火的青楼,与后世青楼不一样,这里虽然是许都最为热闹奢靡之所,虽然是买卖皮肉之处,却因为来莺儿的名声引无数士人慕名而来,处处都可见高谈阔论的士人。 许都内卫头领连着打探了许久也没有探到关于他的消息,可是要想打探出张的消息,只要他在许都,那么只有一处有希望,就是旖旎园,可是他到旖旎园逗留了足足三天之后,却发现实在没有关于张的消息。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许都,这是许都内卫一致的想法,所以今天他们算是最后一次来查访,如果还没有消息,那他们就彻底放弃,向秣陵回信了。没想到这一天却终于传来了有关张的消息。 必须要说旖旎园就是许都的眼睛和耳朵,只要用工夫,就一定会在这传闻的海洋里大捞出一些消息的,而关于张的消息,其实从他失踪很多人都已经能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确定消息没人敢轻易做出结论。 而这一次,消息算是彻底被证实了,张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与曹操会面之后就被扣了下来,随后被留在了朝中,出任了侍御史一职,而他的官邸则还在建设之中,所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老友孔融的府邸。 忘恩负义,欺世盗名的东西,我呸。 许都内卫统领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管是离开秣陵来到了许都的孔融还是被留下的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对于孔融,也许他还能理解,毕竟他是向主公辞行之后来到秣陵的,可是对于张他却非常气愤,你是带着主公的重任来许都的,怎么能说背叛就背叛呢? “头,这消息未必可信,不如我们派人去孔府再探听一下?” “不必了。”他清楚旖旎园的消息向来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有消息流传到此,多半都是真的,这样看来主公信任的张正议,看来也不过是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假名士罢了,但凡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就绝对不会做出他这样的事情来。 “那要不要向主公汇报一下?”头领身边男子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内卫的存在除了打探情报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暗杀,说句实话他们与探丸郎情况也没什么区别,只要秣陵一道秣陵传来,他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会完成任务。 但许都不必别处,尤其是像张这样的名士高才,想要暗杀几乎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你连身都进不了,而要潜入孔府,代价又太大了,为刺杀这么一个欺世盗名的小人而要损失许都内卫全部精锐,这代价也实在太大了,可是对于叛徒,他们肯定不能无动于衷的,可最终是要杀要剐,还是要由秣陵来拿主意,就算他是许都的内卫统领,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贸然做出决定。 头领思忖片刻,便即起身,打算回去向秣陵传讯,等待命令,可是二人才起身,之前一直在谈论张的一行几人也随即起身,将二人出屋的路挡住,其中一人拱手,道:“二位请留步,我家家主有请。” “你们是什么人?”统领立即警惕起来,手掌摸在了腰间佩剑柄上。 “两位连着来了旖旎园三天,都在打探张正议的消息,我家家主听闻之后,便派了我专程到此请二位一见。”说着却是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木牌,二人见到木牌的一刻,瞬间便瞪圆了双眼。 这是只有内卫才能使用的木令箭他就等于是见到了诸葛,随即拱手,道:“请几位带路。”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手中会有此物,难道是主公另派了什么人来许都? 二人一路跟随几人而来,进入朱雀坊,瞬间二人就知晓是怎么回事了,看着坊内森严戒备,二人都知道完了,有来无回了,人家这要是善意,那还有命回去,这要是对他们下杀手,绝对有来无回啊。 好在一路到孔融府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几人顺利来到府邸门前,盘查非常严密,普通人根本就别想靠近,这不,他们还没靠近呢,府门前一名护军头领便远远高声呵斥:“不许近前!作速离开!” 他声音落下,其余守卫便齐齐看向了他们一行,瞬间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就在这时府门里管家闻声跑了出来,走到头领面前一拱手,道:“这位禁军兄弟,他们是都是府上的家仆,今天是受命出去的,牢烦您让他们随我入府吧。” “原来是孔府的家将啊。”禁军头领随即让开了路,一行人这才进入府中,这样的严密防卫,今日如果不是有孔府的管家在门前迎着,他们就算能进入朱雀坊,也根本别想靠近孔府的大门。 旖旎园是许都最火的青楼,与后世青楼不一样,这里虽然是许都最为热闹奢靡之所,虽然是买卖皮肉之处,却因为来莺儿的名声引无数士人慕名而来,处处都可见高谈阔论的士人。 许都内卫头领连着打探了许久也没有探到关于他的消息,可是要想打探出张的消息,只要他在许都,那么只有一处有希望,就是旖旎园,可是他到旖旎园逗留了足足三天之后,却发现实在没有关于张的消息。 难道他已经离开了许都,这是许都内卫一致的想法,所以今天他们算是最后一次来查访,如果还没有消息,那他们就彻底放弃,向秣陵回信了。没想到这一天却终于传来了有关张的消息。 必须要说旖旎园就是许都的眼睛和耳朵,只要用工夫,就一定会在这传闻的海洋里大捞出一些消息的,而关于张的消息,其实从他失踪很多人都已经能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确定消息没人敢轻易做出结论。 而这一次,消息算是彻底被证实了,张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与曹操会面之后就被扣了下来,随后被留在了朝中,出任了侍御史一职,而他的官邸则还在建设之中,所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老友孔融的府邸。 忘恩负义,欺世盗名的东西,我呸。 许都内卫统领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管是离开秣陵来到了许都的孔融还是被留下的张,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对于孔融,也许他还能理解,毕竟他是向主公辞行之后来到秣陵的,可是对于张他却非常气愤,你是带着主公的重任来许都的,怎么能说背叛就背叛呢? “头,这消息未必可信,不如我们派人去孔府再探听一下?” “不必了。”他清楚旖旎园的消息向来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有消息流传到此,多半都是真的,这样看来主公信任的张正议,看来也不过是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假名士罢了,但凡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就绝对不会做出他这样的事情来。 “那要不要向主公汇报一下?”头领身边男子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内卫的存在除了打探情报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暗杀,说句实话他们与探丸郎情况也没什么区别,只要秣陵一道秣陵传来,他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会完成任务。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寿春之战(2) 其实自探丸郎被尹赏扑灭,有组织刺杀官员的情况很少发生,似孙策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太大意了,平定了江东,镇压了所有敌对势力,这才给了此刻机会。 反观曹操,内部始终处在危机四伏中,而外部又有着各大势力,这些年四处杀伐,被他消灭的诸侯以及杀死的仇敌多如牛毛,他早已成为了被杀的对象,每年不知多少刺客进入许都,不知多少死士前来寻仇,只要一有松懈,就会性命之忧。 光曹操知晓,郭嘉破获的刺杀就有上百次,这些人里,以前的黑山军现在的张绣每月就不知道派出多少刺客,只不过是典韦负责的守卫请戒备森严,他们无从得手罢了。而对于刘澜派往许都的内卫,曹操是一早就知晓的,虽然他们藏得深,可却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的暗杀,而这才是他比较困惑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算刺杀能杀了曹操,也不过是让中原大乱,对刘澜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兖豫,到时候必然是他和袁绍直接的一场争夺与较量,所以不管是之前退出青州还是现在退到广陵,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二人相斗,给他腾出手来进行发展。 回到内卫在许都开设的客栈,因许都最佳对鸽子的捕捉与捉拿养鸽人,再想直接向秣陵发生信鸽根本就没有可能,他们需要派出快马出城,到城外进行放飞,并把张的情况汇报给主公,等待他的指令。 他写好密简,放入信筒,用蜡印封好,唤来两名心腹,也是他的贴身侍卫,叮嘱一番之后,后者便出屋牵出坐骑,一路飞奔出了许都城。 内卫有着严格的选拔机制,苛刻程度堪比进入龙骑军,并非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入,说白了内卫就是战场之外的斥候营,而忠臣是最主要的考核标准,尤其是赴外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在外地所设的据点内,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什么人可以涉及到的具体内容,都有着明确要求,尤其是传递情报,只能是最忠诚最核心的人员才有资格进行传递任务。 两名亲卫离开,他又依次叫来了三波人,给了他们同样的任务,但只有其中一波才是真正拿到了关键情报,其它三波六人手中的信筒,不过是障眼法,迷惑敌人,毕竟这里是许都,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他必须要保证传递情报的安全性。 四波人马陆续奔四座城门而去,相继出城,这个时候他反而紧张起来了,其实对于传递信鸽内卫有着严格的标准和要求,比如主要的信息必须分开记载,而且还得是广发信鸽,以确保信鸽在传送途中出现任何意外也能够确保信息被传回。 但因为许都大规模捕杀信鸽,这样的要求很难完成,在没有宽松的外部环境下,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克服困难,就好像此刻他发出的四份信鸽内容,其实是完全一致的,而这是在极度缺少信鸽的情况下,保证信息传递当中不会出现意外的最稳妥方式,当然,这并不能保证四只信鸽不出现意外,所以他还派出了一名快马返回广陵,虽然会花费些时间,但这样的双保险却是保证主公能看到信息的关键。 ~~~~~~~ 临淄,青州治所,一大早现任青州刺史袁谭便打开城门,能让袁谭亲自出城迎接,不少人都纷纷怀疑这是什么人物大驾光临,难道是文丑从徐州回来了?答案很快揭晓,在城门开启不久之后,一辆车驾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行来一名年约四十多,偏瘦身材,国子脸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叔父。” 其实自探丸郎被尹赏扑灭,有组织刺杀官员的情况很少发生,似孙策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太大意了,平定了江东,镇压了所有敌对势力,这才给了此刻机会。 反观曹操,内部始终处在危机四伏中,而外部又有着各大势力,这些年四处杀伐,被他消灭的诸侯以及杀死的仇敌多如牛毛,他早已成为了被杀的对象,每年不知多少刺客进入许都,不知多少死士前来寻仇,只要一有松懈,就会性命之忧。 光曹操知晓,郭嘉破获的刺杀就有上百次,这些人里,以前的黑山军现在的张绣每月就不知道派出多少刺客,只不过是典韦负责的守卫请戒备森严,他们无从得手罢了。而对于刘澜派往许都的内卫,曹操是一早就知晓的,虽然他们藏得深,可却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的暗杀,而这才是他比较困惑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算刺杀能杀了曹操,也不过是让中原大乱,对刘澜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兖豫,到时候必然是他和袁绍直接的一场争夺与较量,所以不管是之前退出青州还是现在退到广陵,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二人相斗,给他腾出手来进行发展。 回到内卫在许都开设的客栈,因许都最佳对鸽子的捕捉与捉拿养鸽人,再想直接向秣陵发生信鸽根本就没有可能,他们需要派出快马出城,到城外进行放飞,并把张的情况汇报给主公,等待他的指令。 他写好密简,放入信筒,用蜡印封好,唤来两名心腹,也是他的贴身侍卫,叮嘱一番之后,后者便出屋牵出坐骑,一路飞奔出了许都城。 内卫有着严格的选拔机制,苛刻程度堪比进入龙骑军,并非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入,说白了内卫就是战场之外的斥候营,而忠臣是最主要的考核标准,尤其是赴外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在外地所设的据点内,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什么人可以涉及到的具体内容,都有着明确要求,尤其是传递情报,只能是最忠诚最核心的人员才有资格进行传递任务。 两名亲卫离开,他又依次叫来了三波人,给了他们同样的任务,但只有其中一波才是真正拿到了关键情报,其它三波六人手中的信筒,不过是障眼法,迷惑敌人,毕竟这里是许都,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他必须要保证传递情报的安全性。 四波人马陆续奔四座城门而去,相继出城,这个时候他反而紧张起来了,其实对于传递信鸽内卫有着严格的标准和要求,比如主要的信息必须分开记载,而且还得是广发信鸽,以确保信鸽在传送途中出现任何意外也能够确保信息被传回。 但因为许都大规模捕杀信鸽,这样的要求很难完成,在没有宽松的外部环境下,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克服困难,就好像此刻他发出的四份信鸽内容,其实是完全一致的,而这是在极度缺少信鸽的情况下,保证信息传递当中不会出现意外的最稳妥方式,当然,这并不能保证四只信鸽不出现意外,所以他还派出了一名快马返回广陵,虽然会花费些时间,但这样的双保险却是保证主公能看到信息的关键。 ~~~~~~~ 临淄,青州治所,一大早现任青州刺史袁谭便打开城门,能让袁谭亲自出城迎接,不少人都纷纷怀疑这是什么人物大驾光临,难道是文丑从徐州回来了?答案很快揭晓,在城门开启不久之后,一辆车驾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行来一名年约四十多,偏瘦身材,国子脸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叔父。” 其实自探丸郎被尹赏扑灭,有组织刺杀官员的情况很少发生,似孙策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太大意了,平定了江东,镇压了所有敌对势力,这才给了此刻机会。 反观曹操,内部始终处在危机四伏中,而外部又有着各大势力,这些年四处杀伐,被他消灭的诸侯以及杀死的仇敌多如牛毛,他早已成为了被杀的对象,每年不知多少刺客进入许都,不知多少死士前来寻仇,只要一有松懈,就会性命之忧。 光曹操知晓,郭嘉破获的刺杀就有上百次,这些人里,以前的黑山军现在的张绣每月就不知道派出多少刺客,只不过是典韦负责的守卫请戒备森严,他们无从得手罢了。而对于刘澜派往许都的内卫,曹操是一早就知晓的,虽然他们藏得深,可却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的暗杀,而这才是他比较困惑的。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算刺杀能杀了曹操,也不过是让中原大乱,对刘澜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兖豫,到时候必然是他和袁绍直接的一场争夺与较量,所以不管是之前退出青州还是现在退到广陵,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二人相斗,给他腾出手来进行发展。 回到内卫在许都开设的客栈,因许都最佳对鸽子的捕捉与捉拿养鸽人,再想直接向秣陵发生信鸽根本就没有可能,他们需要派出快马出城,到城外进行放飞,并把张的情况汇报给主公,等待他的指令。 他写好密简,放入信筒,用蜡印封好,唤来两名心腹,也是他的贴身侍卫,叮嘱一番之后,后者便出屋牵出坐骑,一路飞奔出了许都城。 内卫有着严格的选拔机制,苛刻程度堪比进入龙骑军,并非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入,说白了内卫就是战场之外的斥候营,而忠臣是最主要的考核标准,尤其是赴外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在外地所设的据点内,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什么人可以涉及到的具体内容,都有着明确要求,尤其是传递情报,只能是最忠诚最核心的人员才有资格进行传递任务。 两名亲卫离开,他又依次叫来了三波人,给了他们同样的任务,但只有其中一波才是真正拿到了关键情报,其它三波六人手中的信筒,不过是障眼法,迷惑敌人,毕竟这里是许都,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他必须要保证传递情报的安全性。 四波人马陆续奔四座城门而去,相继出城,这个时候他反而紧张起来了,其实对于传递信鸽内卫有着严格的标准和要求,比如主要的信息必须分开记载,而且还得是广发信鸽,以确保信鸽在传送途中出现任何意外也能够确保信息被传回。 但因为许都大规模捕杀信鸽,这样的要求很难完成,在没有宽松的外部环境下,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克服困难,就好像此刻他发出的四份信鸽内容,其实是完全一致的,而这是在极度缺少信鸽的情况下,保证信息传递当中不会出现意外的最稳妥方式,当然,这并不能保证四只信鸽不出现意外,所以他还派出了一名快马返回广陵,虽然会花费些时间,但这样的双保险却是保证主公能看到信息的关键。 ~~~~~~~ 临淄,青州治所,一大早现任青州刺史袁谭便打开城门,能让袁谭亲自出城迎接,不少人都纷纷怀疑这是什么人物大驾光临,难道是文丑从徐州回来了?答案很快揭晓,在城门开启不久之后,一辆车驾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行来一名年约四十多,偏瘦身材,国子脸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叔父。” 其实自探丸郎被尹赏扑灭,有组织刺杀官员的情况很少发生,似孙策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太大意了,平定了江东,镇压了所有敌对势力,这才给了此刻机会。 反观曹操,内部始终处在危机四伏中,而外部又有着各大势力,这些年四处杀伐,被他消灭的诸侯以及杀死的仇敌多如牛毛,他早已成为了被杀的对象,每年不知多少刺客进入许都,不知多少死士前来寻仇,只要一有松懈,就会性命之忧。 光曹操知晓,郭嘉破获的刺杀就有上百次,这些人里,以前的黑山军现在的张绣每月就不知道派出多少刺客,只不过是典韦负责的守卫请戒备森严,他们无从得手罢了。而对于刘澜派往许都的内卫,曹操是一早就知晓的,虽然他们藏得深,可却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的暗杀,而这才是他比较困惑的。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寿春之战(3) 袁胤下去休息,袁谭则留在了议事厅里,他被袁胤说动心了,虽然他也知道袁胤 现在是跟着袁术的,他的话父亲根本就不会重视,可袁胤终归是袁家族人,父亲就算不会放过袁术,但其他叔父和伯父肯定不会痛下杀手,那么这些本就是家族核心决策层的叔伯们,如果能够力挺自己,那时候的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他很清楚父亲的情况,天下如果是他的野心,那么成为袁家家族其实才是他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袁家意味着什么。可是因为他的出身,不管他的功绩如何谣言,庶出是他一直受到诟病的原因,在家族之中,尤其是像袁家这样的世家中,是永远也不会选择庶出来成为家主的,而这也是为何袁术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却始终能在这一点上压自己一头,所以要取代袁术,他相信父亲一定会先除掉他。 那个时候,父亲就会顺利成章,以父亲如今在天下的声望,只要解决了袁术,在袁家将再没有人能和父亲去争,到那个时候,父亲就会彻底整合现在被分化的袁家,所以他现在的选择,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做出的最好选择吗? ~~~~~~ 邺城,袁绍收到了袁胤要来邺城的消息,他把荀湛招来过来,也不知等候了多长时间,门外传来了数道急促的脚步声,荀湛推门而入,拱手施礼道:“卑职拜见大将军。” 友若来了,曹操示意他坐下来,等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才笑着问,道:“路上他们已经把我找你来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荀湛点点头,道:“都说了,袁术派了人来邺城。” “袁胤,我的堂弟,来者不善啊,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见他还不不见他?” “袁术派袁胤前来,肯定是为了他登基的事情,大将军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可他却突然派人造访,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绍点了点头,他太了解袁术了,他对自己那是从头到尾都瞧不上,这个时候却突然派人前来,要么是炫耀要么就是另有原因,绝对不会是为了说明称帝这件事,至于是不是来寻求他称帝之后冀州不会出兵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管他来邺城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不可改变的,就是不能再让我们的将士无谓牺牲了,徐州之战,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部队需要调整,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蓄力。”袁绍有些话没说出来,但荀湛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们二人有着自己的默契,现在的休整完全是为了接下来逐鹿中原,不管是粮草还是士兵们都需要休养生息,经历了幽州和徐州两场大战,冀州其实也很难再继续战斗下去,适当停一停,与民休养,是必不可少的。 “主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不管袁胤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态度都是一样的,只是主公觉得袁术在寿春能抗的住曹操嘛,还有刘澜或者是刘表等人,我想他们可是如何也不会给袁术一条生路的,那个时候大将军又该如何选择呢?” “他如果战死了,也就战死了,可如果他能活下来……” “莫非大将军要收留袁术?”荀湛愕然,可却好像对袁绍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奇怪,从之前大将军的那番表态就能看得出他因为自己三个孩子之间的争斗已经非常厌倦兄弟相争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他与其说是收留袁术,还不如说是在给他的孩子们做出父亲该有的表率,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如果无法避免,但自相残杀却是可以做出选择的,所以只要袁术还活着,袁绍就一定会庇护他。 袁绍点点头,寿春的局势他甚至是他们二人都很清楚,既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称帝是迟早之事,而他有无法改变,那么他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在他彻底被消灭之前对其进行救援。 袁胤下去休息,袁谭则留在了议事厅里,他被袁胤说动心了,虽然他也知道袁胤 现在是跟着袁术的,他的话父亲根本就不会重视,可袁胤终归是袁家族人,父亲就算不会放过袁术,但其他叔父和伯父肯定不会痛下杀手,那么这些本就是家族核心决策层的叔伯们,如果能够力挺自己,那时候的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他很清楚父亲的情况,天下如果是他的野心,那么成为袁家家族其实才是他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袁家意味着什么。可是因为他的出身,不管他的功绩如何谣言,庶出是他一直受到诟病的原因,在家族之中,尤其是像袁家这样的世家中,是永远也不会选择庶出来成为家主的,而这也是为何袁术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却始终能在这一点上压自己一头,所以要取代袁术,他相信父亲一定会先除掉他。 那个时候,父亲就会顺利成章,以父亲如今在天下的声望,只要解决了袁术,在袁家将再没有人能和父亲去争,到那个时候,父亲就会彻底整合现在被分化的袁家,所以他现在的选择,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做出的最好选择吗? ~~~~~~ 邺城,袁绍收到了袁胤要来邺城的消息,他把荀湛招来过来,也不知等候了多长时间,门外传来了数道急促的脚步声,荀湛推门而入,拱手施礼道:“卑职拜见大将军。” 友若来了,曹操示意他坐下来,等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才笑着问,道:“路上他们已经把我找你来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荀湛点点头,道:“都说了,袁术派了人来邺城。” “袁胤,我的堂弟,来者不善啊,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见他还不不见他?” “袁术派袁胤前来,肯定是为了他登基的事情,大将军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可他却突然派人造访,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绍点了点头,他太了解袁术了,他对自己那是从头到尾都瞧不上,这个时候却突然派人前来,要么是炫耀要么就是另有原因,绝对不会是为了说明称帝这件事,至于是不是来寻求他称帝之后冀州不会出兵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管他来邺城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不可改变的,就是不能再让我们的将士无谓牺牲了,徐州之战,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部队需要调整,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蓄力。”袁绍有些话没说出来,但荀湛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们二人有着自己的默契,现在的休整完全是为了接下来逐鹿中原,不管是粮草还是士兵们都需要休养生息,经历了幽州和徐州两场大战,冀州其实也很难再继续战斗下去,适当停一停,与民休养,是必不可少的。 “主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不管袁胤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态度都是一样的,只是主公觉得袁术在寿春能抗的住曹操嘛,还有刘澜或者是刘表等人,我想他们可是如何也不会给袁术一条生路的,那个时候大将军又该如何选择呢?” “他如果战死了,也就战死了,可如果他能活下来……” “莫非大将军要收留袁术?”荀湛愕然,可却好像对袁绍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奇怪,从之前大将军的那番表态就能看得出他因为自己三个孩子之间的争斗已经非常厌倦兄弟相争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他与其说是收留袁术,还不如说是在给他的孩子们做出父亲该有的表率,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如果无法避免,但自相残杀却是可以做出选择的,所以只要袁术还活着,袁绍就一定会庇护他。 袁绍点点头,寿春的局势他甚至是他们二人都很清楚,既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称帝是迟早之事,而他有无法改变,那么他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在他彻底被消灭之前对其进行救援。 袁胤下去休息,袁谭则留在了议事厅里,他被袁胤说动心了,虽然他也知道袁胤 现在是跟着袁术的,他的话父亲根本就不会重视,可袁胤终归是袁家族人,父亲就算不会放过袁术,但其他叔父和伯父肯定不会痛下杀手,那么这些本就是家族核心决策层的叔伯们,如果能够力挺自己,那时候的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他很清楚父亲的情况,天下如果是他的野心,那么成为袁家家族其实才是他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袁家意味着什么。可是因为他的出身,不管他的功绩如何谣言,庶出是他一直受到诟病的原因,在家族之中,尤其是像袁家这样的世家中,是永远也不会选择庶出来成为家主的,而这也是为何袁术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却始终能在这一点上压自己一头,所以要取代袁术,他相信父亲一定会先除掉他。 那个时候,父亲就会顺利成章,以父亲如今在天下的声望,只要解决了袁术,在袁家将再没有人能和父亲去争,到那个时候,父亲就会彻底整合现在被分化的袁家,所以他现在的选择,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做出的最好选择吗? ~~~~~~ 邺城,袁绍收到了袁胤要来邺城的消息,他把荀湛招来过来,也不知等候了多长时间,门外传来了数道急促的脚步声,荀湛推门而入,拱手施礼道:“卑职拜见大将军。” 友若来了,曹操示意他坐下来,等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后,才笑着问,道:“路上他们已经把我找你来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荀湛点点头,道:“都说了,袁术派了人来邺城。” “袁胤,我的堂弟,来者不善啊,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见他还不不见他?” “袁术派袁胤前来,肯定是为了他登基的事情,大将军的态度其实并不重要,可他却突然派人造访,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绍点了点头,他太了解袁术了,他对自己那是从头到尾都瞧不上,这个时候却突然派人前来,要么是炫耀要么就是另有原因,绝对不会是为了说明称帝这件事,至于是不是来寻求他称帝之后冀州不会出兵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管他来邺城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不可改变的,就是不能再让我们的将士无谓牺牲了,徐州之战,我们的战略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部队需要调整,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蓄力。”袁绍有些话没说出来,但荀湛知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们二人有着自己的默契,现在的休整完全是为了接下来逐鹿中原,不管是粮草还是士兵们都需要休养生息,经历了幽州和徐州两场大战,冀州其实也很难再继续战斗下去,适当停一停,与民休养,是必不可少的。 “主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不管袁胤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态度都是一样的,只是主公觉得袁术在寿春能抗的住曹操嘛,还有刘澜或者是刘表等人,我想他们可是如何也不会给袁术一条生路的,那个时候大将军又该如何选择呢?” “他如果战死了,也就战死了,可如果他能活下来……” “莫非大将军要收留袁术?”荀湛愕然,可却好像对袁绍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奇怪,从之前大将军的那番表态就能看得出他因为自己三个孩子之间的争斗已经非常厌倦兄弟相争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他与其说是收留袁术,还不如说是在给他的孩子们做出父亲该有的表率,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如果无法避免,但自相残杀却是可以做出选择的,所以只要袁术还活着,袁绍就一定会庇护他。 袁绍点点头,寿春的局势他甚至是他们二人都很清楚,既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称帝是迟早之事,而他有无法改变,那么他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在他彻底被消灭之前对其进行救援。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寿春之战(4) 兄弟几人之中,袁叙可能是唯一和袁绍袁术袁胤不同的,他并不热衷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也知道,袁家不比其他世家,家族中的子弟们更需要的是公平,而在三兄弟里,可能袁胤还好一些,但是北兄和南兄之间的争斗,说白了完全是因为对家族资源分配的不公才造成现今的局面。 但家族资源的分配其实也完全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庶子和嫡子,虽然北兄过继给了袁成伯父,但袁术一直拿其庶子说事,可以说是间接使得二人水火不容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些其实他私底下也和大哥谈起来,大哥不满的主要原因,有一句话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家族对他太苛刻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愿家人一样,所以他对于袁家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袁家对他的一点关怀之情,当然了如果不是袁家这块招牌,其实袁绍也很难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是是特别复杂的。 而且,他还记得大哥袁遗去北兄处时,他其实是非常想一起过去的,毕竟他对于袁绍的施政是非常赞赏的,可如果不是家族的阻扰,他现在肯定是在冀州出仕了,他还记得当时在酸枣与袁绍最后的一次见面,袁绍问他:“老三,为什么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呢?随我一同前往冀州建立属于我们兄弟的丰功伟绩不是更好吗?” 说句实话,当时的袁叙被吓了一跳,应该说他是袁家兄弟里胆子最小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想取而代之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些想法,所以他才没有随袁绍而去,再加上家族内部对他的劝说,二哥袁术才学鲜寡,若没有他们这些兄弟的辅佐,根本不可能是董卓的对手,当时他的压力非常大,但是动力也很大,他制定发挥自己才华的时候反而更大了,虽然他也有所担忧,不知道能否应付得了,但现在开来,当时的他还是像的太简单了。 虽然这些年不少人都在不断的说他一句做的非常不错了,在官员和百姓当中他的口碑是非常好的,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做到非常好的话,那么现在的寿春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袁叙走了,袁术站在门前久久不语,他在考虑称帝之后的事,现在称帝无异于死路一条,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称帝,难道就会有更好的结果吗,既然迟早是死,那不如称帝让自己留在青史之中。 与曹操与刘澜既然早晚会面对,那他又何必再去犹豫? ~~~~~~~ 刘澜返回秣陵两个月,每日里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主公,许都有最新情报。“ 刘澜点点头,道:“元直,快些进来吧!” 徐庶快速走了进来:“主公,许都内卫传来最新情况,正议校尉已接受朝廷征辟,而他也已经决定,接受侍御史一职。” 刘澜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信筒,其实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因为在历史上,类似的情况同样出现,只不过那时候张效力于孙策。 “许都内卫习武留在张身边,方便收集消息,请求卑职准许。”徐庶紧接着又说道。 “这个建议很好,我同意了,不过要让他们小心一些,务必确保张先生的安全,绝不能让他收到连累。” “卑职明白。” ~~~~~~~~~~~ 兄弟几人之中,袁叙可能是唯一和袁绍袁术袁胤不同的,他并不热衷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也知道,袁家不比其他世家,家族中的子弟们更需要的是公平,而在三兄弟里,可能袁胤还好一些,但是北兄和南兄之间的争斗,说白了完全是因为对家族资源分配的不公才造成现今的局面。 但家族资源的分配其实也完全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庶子和嫡子,虽然北兄过继给了袁成伯父,但袁术一直拿其庶子说事,可以说是间接使得二人水火不容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些其实他私底下也和大哥谈起来,大哥不满的主要原因,有一句话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家族对他太苛刻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愿家人一样,所以他对于袁家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袁家对他的一点关怀之情,当然了如果不是袁家这块招牌,其实袁绍也很难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是是特别复杂的。 而且,他还记得大哥袁遗去北兄处时,他其实是非常想一起过去的,毕竟他对于袁绍的施政是非常赞赏的,可如果不是家族的阻扰,他现在肯定是在冀州出仕了,他还记得当时在酸枣与袁绍最后的一次见面,袁绍问他:“老三,为什么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呢?随我一同前往冀州建立属于我们兄弟的丰功伟绩不是更好吗?” 说句实话,当时的袁叙被吓了一跳,应该说他是袁家兄弟里胆子最小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想取而代之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些想法,所以他才没有随袁绍而去,再加上家族内部对他的劝说,二哥袁术才学鲜寡,若没有他们这些兄弟的辅佐,根本不可能是董卓的对手,当时他的压力非常大,但是动力也很大,他制定发挥自己才华的时候反而更大了,虽然他也有所担忧,不知道能否应付得了,但现在开来,当时的他还是像的太简单了。 虽然这些年不少人都在不断的说他一句做的非常不错了,在官员和百姓当中他的口碑是非常好的,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做到非常好的话,那么现在的寿春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袁叙走了,袁术站在门前久久不语,他在考虑称帝之后的事,现在称帝无异于死路一条,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称帝,难道就会有更好的结果吗,既然迟早是死,那不如称帝让自己留在青史之中。 与曹操与刘澜既然早晚会面对,那他又何必再去犹豫? ~~~~~~~ 刘澜返回秣陵两个月,每日里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主公,许都有最新情报。“ 刘澜点点头,道:“元直,快些进来吧!” 徐庶快速走了进来:“主公,许都内卫传来最新情况,正议校尉已接受朝廷征辟,而他也已经决定,接受侍御史一职。” 刘澜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信筒,其实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因为在历史上,类似的情况同样出现,只不过那时候张效力于孙策。 “许都内卫习武留在张身边,方便收集消息,请求卑职准许。”徐庶紧接着又说道。 “这个建议很好,我同意了,不过要让他们小心一些,务必确保张先生的安全,绝不能让他收到连累。” “卑职明白。” ~~~~~~~~~~~ 兄弟几人之中,袁叙可能是唯一和袁绍袁术袁胤不同的,他并不热衷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也知道,袁家不比其他世家,家族中的子弟们更需要的是公平,而在三兄弟里,可能袁胤还好一些,但是北兄和南兄之间的争斗,说白了完全是因为对家族资源分配的不公才造成现今的局面。 但家族资源的分配其实也完全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庶子和嫡子,虽然北兄过继给了袁成伯父,但袁术一直拿其庶子说事,可以说是间接使得二人水火不容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些其实他私底下也和大哥谈起来,大哥不满的主要原因,有一句话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家族对他太苛刻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愿家人一样,所以他对于袁家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袁家对他的一点关怀之情,当然了如果不是袁家这块招牌,其实袁绍也很难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是是特别复杂的。 而且,他还记得大哥袁遗去北兄处时,他其实是非常想一起过去的,毕竟他对于袁绍的施政是非常赞赏的,可如果不是家族的阻扰,他现在肯定是在冀州出仕了,他还记得当时在酸枣与袁绍最后的一次见面,袁绍问他:“老三,为什么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呢?随我一同前往冀州建立属于我们兄弟的丰功伟绩不是更好吗?” 说句实话,当时的袁叙被吓了一跳,应该说他是袁家兄弟里胆子最小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想取而代之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些想法,所以他才没有随袁绍而去,再加上家族内部对他的劝说,二哥袁术才学鲜寡,若没有他们这些兄弟的辅佐,根本不可能是董卓的对手,当时他的压力非常大,但是动力也很大,他制定发挥自己才华的时候反而更大了,虽然他也有所担忧,不知道能否应付得了,但现在开来,当时的他还是像的太简单了。 虽然这些年不少人都在不断的说他一句做的非常不错了,在官员和百姓当中他的口碑是非常好的,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做到非常好的话,那么现在的寿春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袁叙走了,袁术站在门前久久不语,他在考虑称帝之后的事,现在称帝无异于死路一条,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称帝,难道就会有更好的结果吗,既然迟早是死,那不如称帝让自己留在青史之中。 与曹操与刘澜既然早晚会面对,那他又何必再去犹豫? ~~~~~~~ 刘澜返回秣陵两个月,每日里都有最新的消息传来:“主公,许都有最新情报。“ 刘澜点点头,道:“元直,快些进来吧!” 徐庶快速走了进来:“主公,许都内卫传来最新情况,正议校尉已接受朝廷征辟,而他也已经决定,接受侍御史一职。” 刘澜走到他的面前,接过信筒,其实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因为在历史上,类似的情况同样出现,只不过那时候张效力于孙策。 “许都内卫习武留在张身边,方便收集消息,请求卑职准许。”徐庶紧接着又说道。 “这个建议很好,我同意了,不过要让他们小心一些,务必确保张先生的安全,绝不能让他收到连累。” “卑职明白。” ~~~~~~~~~~~ 兄弟几人之中,袁叙可能是唯一和袁绍袁术袁胤不同的,他并不热衷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他也知道,袁家不比其他世家,家族中的子弟们更需要的是公平,而在三兄弟里,可能袁胤还好一些,但是北兄和南兄之间的争斗,说白了完全是因为对家族资源分配的不公才造成现今的局面。 但家族资源的分配其实也完全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庶子和嫡子,虽然北兄过继给了袁成伯父,但袁术一直拿其庶子说事,可以说是间接使得二人水火不容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些其实他私底下也和大哥谈起来,大哥不满的主要原因,有一句话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家族对他太苛刻了,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愿家人一样,所以他对于袁家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有体会到袁家对他的一点关怀之情,当然了如果不是袁家这块招牌,其实袁绍也很难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是是特别复杂的。 而且,他还记得大哥袁遗去北兄处时,他其实是非常想一起过去的,毕竟他对于袁绍的施政是非常赞赏的,可如果不是家族的阻扰,他现在肯定是在冀州出仕了,他还记得当时在酸枣与袁绍最后的一次见面,袁绍问他:“老三,为什么你就不为自己考虑呢?随我一同前往冀州建立属于我们兄弟的丰功伟绩不是更好吗?” 说句实话,当时的袁叙被吓了一跳,应该说他是袁家兄弟里胆子最小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想取而代之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些想法,所以他才没有随袁绍而去,再加上家族内部对他的劝说,二哥袁术才学鲜寡,若没有他们这些兄弟的辅佐,根本不可能是董卓的对手,当时他的压力非常大,但是动力也很大,他制定发挥自己才华的时候反而更大了,虽然他也有所担忧,不知道能否应付得了,但现在开来,当时的他还是像的太简单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寿春之战(5) “我们的合肥太守来了,快快免礼吧。 ” 说话的是徐庶,而上首坐着的刘澜虽然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一直笑眯眯盯着他,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更何况徐庶已经把都直接点题了,他就是在笨也能想到主公这是真的要对寿春用兵了,而他将会是信任的合肥太守。 当张辽看过来的一刻,刘澜语气温和,道:“对这个官职还满意吗?” “卑职必不负主公重托。” “哈哈。”刘澜朝徐庶笑了起来:“你看我说吧,张文远可不像俊义、子义,他啊没那么挑。” 徐庶点了点头,转向张辽道:“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守,文远就满足了吗?” 两人一唱一和,张辽一时之间反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徐庶站了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随即张辽跟着徐庶来到了议事厅正中巨大的沙盘前。 此时沙盘上的旗帜与他以往所见并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有三支部队的旗帜却明显不在自己的驻守位置,发生了变动,而其中一支部队便是他和他的本部并州军。 “看出不同了吗?主公决定,任命文远你为合肥太守、合肥都护出兵寿春,同时以张颌取代鲁肃为濡须都护,驻守濡须坞并出兵寿春,另任命太史慈为盱眙太守,临淮都督出兵寿春。” “三路出兵?”张辽刚打算回头去看刘澜,却猛然之间反应过来:“盱眙现在不是正在曹操的控制之下吗,那子义又怎么……”他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刘澜已经走到了沙盘前,站在他的身边,道:“这是我们出兵的条件之一,你仔细看一看,如果我们寿春之战获胜,你、俊义、子义屯兵所在,能发觉出什么来吗?” 刘澜说着,比了一个v字手势,而这则是刘澜守卫淮南的关键,也是设立这三大都护的原因,因为他太清楚长江的安全并不在于周泰的水师多么强大,关键是能不能守住淮南的地界,可知刘澜是多么重视淮南,偌大的一个区域,摆放了三元大将,设置了三名都护,这情况可是前所未有过的。 辽东的徐晃、以前徐州的赵云,刘澜只是设立了一名都督,却没有设置都护,而在淮南,刘澜却设置了这样一个配置,战时,张辽乃三支部队的统帅,二人为张辽的副将,闲时三人是各自管辖范围内的郡守,互不统属,当徐庶把这样的任命说出来之后,着实吓了他一条,单膝跪地,道:“卑职万不敢受!” “怎么,感到压力了?”刘澜当然明白张辽在顾虑什么,张颌乃是刘澜的老部将,太史慈不管是武勇还是用兵的才能一点都不必他差,而且他到徐州军的时间也早于自己,而对于论资排辈这一点,张辽是再清楚不过的,自己为副将还则罢了,若为主将,这二人必定无人服他,到时候也就不用去想指挥部队作战了,就算是交战也必败无疑。 “这些我都仔细思虑过来,对你的任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张颌和太史慈二人也没什么意见,如果把你留在合肥,你所处的位置就会是最前沿,自然需要他二人来配合你,而由你就近指挥,他们也没有二话。” 刘澜做出这样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太史慈和张颌说白了都是猛将,战争厮杀是他们的强项,在他眼中他们二人是将,可是张辽那可是帅,由他指挥三人部队作战,必定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这一点,是刘澜根据自己对三人的了解,再加上后世对三人的一些资料所做出的最终决定,至于逍遥津会不会上演他不知晓,但是刘澜这样的安排,有多少是希望张辽在另一个时空名扬天下的地方,再次成为名将呢? “卑职遵命!”刘澜都把话说道这种程度了,他如果再推辞,那就是真的矫情了,像他这样的降将,说白了如果不是信任,这样的重任是绝不会想到他的,当然张颌和太史慈其实也是降将,但他知道,刘澜待他们几人,根本就从未拿他们当降将,和其他将领一致。 “不过,现在可还没到出兵的时候,所以在出兵之前,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和俊义以及子义都说好了,现在就等你表态了。”刘澜买了个关子,可却让张辽立时紧张起来,可嘴上却信誓旦旦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卑职绝不敢推辞。” “如果我要动你的并州军,你也不推辞?” 果然,张辽的脸色瞬间就变青了,小心翼翼道:“不知主公打算……” “放心,不是让他遣散他们,也不是让你裁军,而是要进行一次整合,这一次不仅是文远你的部队,还有子义和俊义的部队,三支部队进行一次大整合,怎么样是不是很舍不得,毕竟这些都是跟你出神入手多年的兄弟,是人就会有感情,是不是很不想让他们离开?” 刘澜敛容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些并州士兵那都是从并州随他们一同出来的老兄弟,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突然听说他们即将被打散,甚至以后的老友很难再见面,张辽出现现在这样抗拒的反应,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相反,如果他非常冷酷的话,那么刘澜肯定就要去考虑自己的选择了,连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兄弟都能做到冷酷无情,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刘澜终于向他的私曲开刀了,而这一次可以说是同时朝他与太史慈开刀,这一天其实他一句等了很久,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刘澜一直没能实施,而在他们即将出版寿春前,经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彻底将解决以前遗留的问题也就成了刘澜当务之急。 “主公,真的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张辽有些伤感说。 “我可以准许你的亲兵营保留下来,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多谢主公。” “我们的合肥太守来了,快快免礼吧。” 说话的是徐庶,而上首坐着的刘澜虽然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一直笑眯眯盯着他,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更何况徐庶已经把都直接点题了,他就是在笨也能想到主公这是真的要对寿春用兵了,而他将会是信任的合肥太守。 当张辽看过来的一刻,刘澜语气温和,道:“对这个官职还满意吗?” “卑职必不负主公重托。” “哈哈。”刘澜朝徐庶笑了起来:“你看我说吧,张文远可不像俊义、子义,他啊没那么挑。” 徐庶点了点头,转向张辽道:“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守,文远就满足了吗?” 两人一唱一和,张辽一时之间反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徐庶站了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随即张辽跟着徐庶来到了议事厅正中巨大的沙盘前。 此时沙盘上的旗帜与他以往所见并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有三支部队的旗帜却明显不在自己的驻守位置,发生了变动,而其中一支部队便是他和他的本部并州军。 “看出不同了吗?主公决定,任命文远你为合肥太守、合肥都护出兵寿春,同时以张颌取代鲁肃为濡须都护,驻守濡须坞并出兵寿春,另任命太史慈为盱眙太守,临淮都督出兵寿春。” “三路出兵?”张辽刚打算回头去看刘澜,却猛然之间反应过来:“盱眙现在不是正在曹操的控制之下吗,那子义又怎么……”他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刘澜已经走到了沙盘前,站在他的身边,道:“这是我们出兵的条件之一,你仔细看一看,如果我们寿春之战获胜,你、俊义、子义屯兵所在,能发觉出什么来吗?” 刘澜说着,比了一个v字手势,而这则是刘澜守卫淮南的关键,也是设立这三大都护的原因,因为他太清楚长江的安全并不在于周泰的水师多么强大,关键是能不能守住淮南的地界,可知刘澜是多么重视淮南,偌大的一个区域,摆放了三元大将,设置了三名都护,这情况可是前所未有过的。 辽东的徐晃、以前徐州的赵云,刘澜只是设立了一名都督,却没有设置都护,而在淮南,刘澜却设置了这样一个配置,战时,张辽乃三支部队的统帅,二人为张辽的副将,闲时三人是各自管辖范围内的郡守,互不统属,当徐庶把这样的任命说出来之后,着实吓了他一条,单膝跪地,道:“卑职万不敢受!” “怎么,感到压力了?”刘澜当然明白张辽在顾虑什么,张颌乃是刘澜的老部将,太史慈不管是武勇还是用兵的才能一点都不必他差,而且他到徐州军的时间也早于自己,而对于论资排辈这一点,张辽是再清楚不过的,自己为副将还则罢了,若为主将,这二人必定无人服他,到时候也就不用去想指挥部队作战了,就算是交战也必败无疑。 “这些我都仔细思虑过来,对你的任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张颌和太史慈二人也没什么意见,如果把你留在合肥,你所处的位置就会是最前沿,自然需要他二人来配合你,而由你就近指挥,他们也没有二话。” 刘澜做出这样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太史慈和张颌说白了都是猛将,战争厮杀是他们的强项,在他眼中他们二人是将,可是张辽那可是帅,由他指挥三人部队作战,必定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这一点,是刘澜根据自己对三人的了解,再加上后世对三人的一些资料所做出的最终决定,至于逍遥津会不会上演他不知晓,但是刘澜这样的安排,有多少是希望张辽在另一个时空名扬天下的地方,再次成为名将呢? “卑职遵命!”刘澜都把话说道这种程度了,他如果再推辞,那就是真的矫情了,像他这样的降将,说白了如果不是信任,这样的重任是绝不会想到他的,当然张颌和太史慈其实也是降将,但他知道,刘澜待他们几人,根本就从未拿他们当降将,和其他将领一致。 “不过,现在可还没到出兵的时候,所以在出兵之前,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和俊义以及子义都说好了,现在就等你表态了。”刘澜买了个关子,可却让张辽立时紧张起来,可嘴上却信誓旦旦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卑职绝不敢推辞。” “如果我要动你的并州军,你也不推辞?” 果然,张辽的脸色瞬间就变青了,小心翼翼道:“不知主公打算……” “放心,不是让他遣散他们,也不是让你裁军,而是要进行一次整合,这一次不仅是文远你的部队,还有子义和俊义的部队,三支部队进行一次大整合,怎么样是不是很舍不得,毕竟这些都是跟你出神入手多年的兄弟,是人就会有感情,是不是很不想让他们离开?” 刘澜敛容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些并州士兵那都是从并州随他们一同出来的老兄弟,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突然听说他们即将被打散,甚至以后的老友很难再见面,张辽出现现在这样抗拒的反应,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相反,如果他非常冷酷的话,那么刘澜肯定就要去考虑自己的选择了,连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兄弟都能做到冷酷无情,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呢? 刘澜终于向他的私曲开刀了,而这一次可以说是同时朝他与太史慈开刀,这一天其实他一句等了很久,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刘澜一直没能实施,而在他们即将出版寿春前,经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彻底将解决以前遗留的问题也就成了刘澜当务之急。 “主公,真的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张辽有些伤感说。 “我可以准许你的亲兵营保留下来,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多谢主公。”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寿春之战(6)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答应刘源给他找一位习武的老师,那多半不能考虑张飞了,虽然他以往一直吵吵着要做刘源的老师,而刘澜在赵云和关羽直接坐选择说白了还是真的有些困难的,最后只好去和甄姜商量,毕竟赵老师这种事他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就做决定,但没想到甄姜一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老师能传授多少本领他并不是多么看重的,但既然是老师,其实甄姜更看重的还是在教授孩子本领的同时要教导刘源从小走正路,这样等他长大了,也就不会走歪路。 其实这些事情,老师教授是一方面,父母教育也很重要,不能全都推给老师头上,不过这些显然对甄姜说没什么作用,而在关羽和赵云的选择中,甄姜选择了赵云,原因也让他有些想不到,因为她从赵雨口中听说了他二哥这些天在教授赵统和赵广剑法,所以甄姜在听到刘澜说要让二人当老师的话后,便直接选择了赵云。 习武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儿,他当然愿意了,不过教授武艺的时候也方便,去子龙处或者来将军府,他甚至已经都为刘澜想到了,不得不说这女人一旦当了母亲,眼中就只有孩子了,至于刘澜,虽然也会关心,但与以往比,就差太远了。 刘澜带着儿子亲自登门,既然要拜师,拜师礼必不可少,看着刘澜前来的一刻,赵云也蒙了,还以往又有什么军情,可看到刘源的一刻,他便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军务,而是寻常的来访。 到了内宅,刘源和赵统两兄弟认识多时,下去玩耍去了,而刘澜则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把我的想法和姜儿说了,你猜怎么着,他啊直接就点了你的名,除了你谁都不行,所以我这不就来了,怎么着,收刘源这个徒弟的事儿就答应下来吧?” 赵云笑道:“源儿龙儿我倒很喜欢,资质俱佳!如能得家师教授,日后进入武榜绝非易事。” “子龙,这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他的资质我还能不知晓,我只愿他跟着你习武,能强身健体就成,世之名将,他啊没这个资质。” “主公谬以。”赵云原以为刘澜只是说些客套话,谦虚之语,但见他的表现,哪有半点这个意思,完全是认真考虑后的结果,立时敛容道:“其实源儿是很有天资的,主公把他交给我,末将保证将来源儿必入武榜前十!” “你这么看好他?”刘澜是真没想到赵云会如此看好刘源,在他看来让他习武就是强身健体罢了,没想到赵云对他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对此刘澜也只能说一句自己看走眼了,比起自己,发现孩子有没有炼武的天赋,显然赵云更有发言权。 ~~~~~~~~~~ 吃过了丰盛午饭,曹洪被曹操叫到了司空府,示意他坐下后,说道:“彰儿痴迷武学,也很有天分,一直以来都是四处拜师,但最近我见他无疑增进停滞,似是遇到了瓶颈,我让典韦指导他,也无甚效果,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这样,你一会儿带着彰儿去见吕布,把彰儿丢给他之后,什么都不要说。” 曹洪虽然不清楚兄长有什么目的,但既然他吩咐了那自然是全力执行,等曹彰来了之后,便与他一同出了院子,等他们离开了之后,一直坐在一边的郭嘉微笑着,问道:“主公真打算让吕布做彰儿的师父,用这样的方式,来驯服这头豢养的猛虎,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他觉得主公有轻视之心?”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吕布方入许都,我则决不会将彰儿交由他来教导,但如今他到许都也快两年了吧,本来我想着让他在徐州之战时出力,结果事与愿违,如今回到许都,也该给他找些事做了。“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答应刘源给他找一位习武的老师,那多半不能考虑张飞了,虽然他以往一直吵吵着要做刘源的老师,而刘澜在赵云和关羽直接坐选择说白了还是真的有些困难的,最后只好去和甄姜商量,毕竟赵老师这种事他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就做决定,但没想到甄姜一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老师能传授多少本领他并不是多么看重的,但既然是老师,其实甄姜更看重的还是在教授孩子本领的同时要教导刘源从小走正路,这样等他长大了,也就不会走歪路。 其实这些事情,老师教授是一方面,父母教育也很重要,不能全都推给老师头上,不过这些显然对甄姜说没什么作用,而在关羽和赵云的选择中,甄姜选择了赵云,原因也让他有些想不到,因为她从赵雨口中听说了他二哥这些天在教授赵统和赵广剑法,所以甄姜在听到刘澜说要让二人当老师的话后,便直接选择了赵云。 习武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儿,他当然愿意了,不过教授武艺的时候也方便,去子龙处或者来将军府,他甚至已经都为刘澜想到了,不得不说这女人一旦当了母亲,眼中就只有孩子了,至于刘澜,虽然也会关心,但与以往比,就差太远了。 刘澜带着儿子亲自登门,既然要拜师,拜师礼必不可少,看着刘澜前来的一刻,赵云也蒙了,还以往又有什么军情,可看到刘源的一刻,他便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军务,而是寻常的来访。 到了内宅,刘源和赵统两兄弟认识多时,下去玩耍去了,而刘澜则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把我的想法和姜儿说了,你猜怎么着,他啊直接就点了你的名,除了你谁都不行,所以我这不就来了,怎么着,收刘源这个徒弟的事儿就答应下来吧?” 赵云笑道:“源儿龙儿我倒很喜欢,资质俱佳!如能得家师教授,日后进入武榜绝非易事。” “子龙,这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他的资质我还能不知晓,我只愿他跟着你习武,能强身健体就成,世之名将,他啊没这个资质。” “主公谬以。”赵云原以为刘澜只是说些客套话,谦虚之语,但见他的表现,哪有半点这个意思,完全是认真考虑后的结果,立时敛容道:“其实源儿是很有天资的,主公把他交给我,末将保证将来源儿必入武榜前十!” “你这么看好他?”刘澜是真没想到赵云会如此看好刘源,在他看来让他习武就是强身健体罢了,没想到赵云对他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对此刘澜也只能说一句自己看走眼了,比起自己,发现孩子有没有炼武的天赋,显然赵云更有发言权。 ~~~~~~~~~~ 吃过了丰盛午饭,曹洪被曹操叫到了司空府,示意他坐下后,说道:“彰儿痴迷武学,也很有天分,一直以来都是四处拜师,但最近我见他无疑增进停滞,似是遇到了瓶颈,我让典韦指导他,也无甚效果,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这样,你一会儿带着彰儿去见吕布,把彰儿丢给他之后,什么都不要说。” 曹洪虽然不清楚兄长有什么目的,但既然他吩咐了那自然是全力执行,等曹彰来了之后,便与他一同出了院子,等他们离开了之后,一直坐在一边的郭嘉微笑着,问道:“主公真打算让吕布做彰儿的师父,用这样的方式,来驯服这头豢养的猛虎,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他觉得主公有轻视之心?”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吕布方入许都,我则决不会将彰儿交由他来教导,但如今他到许都也快两年了吧,本来我想着让他在徐州之战时出力,结果事与愿违,如今回到许都,也该给他找些事做了。“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答应刘源给他找一位习武的老师,那多半不能考虑张飞了,虽然他以往一直吵吵着要做刘源的老师,而刘澜在赵云和关羽直接坐选择说白了还是真的有些困难的,最后只好去和甄姜商量,毕竟赵老师这种事他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就做决定,但没想到甄姜一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老师能传授多少本领他并不是多么看重的,但既然是老师,其实甄姜更看重的还是在教授孩子本领的同时要教导刘源从小走正路,这样等他长大了,也就不会走歪路。 其实这些事情,老师教授是一方面,父母教育也很重要,不能全都推给老师头上,不过这些显然对甄姜说没什么作用,而在关羽和赵云的选择中,甄姜选择了赵云,原因也让他有些想不到,因为她从赵雨口中听说了他二哥这些天在教授赵统和赵广剑法,所以甄姜在听到刘澜说要让二人当老师的话后,便直接选择了赵云。 习武的时候还能有个伴儿,他当然愿意了,不过教授武艺的时候也方便,去子龙处或者来将军府,他甚至已经都为刘澜想到了,不得不说这女人一旦当了母亲,眼中就只有孩子了,至于刘澜,虽然也会关心,但与以往比,就差太远了。 刘澜带着儿子亲自登门,既然要拜师,拜师礼必不可少,看着刘澜前来的一刻,赵云也蒙了,还以往又有什么军情,可看到刘源的一刻,他便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军务,而是寻常的来访。 到了内宅,刘源和赵统两兄弟认识多时,下去玩耍去了,而刘澜则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把我的想法和姜儿说了,你猜怎么着,他啊直接就点了你的名,除了你谁都不行,所以我这不就来了,怎么着,收刘源这个徒弟的事儿就答应下来吧?” 赵云笑道:“源儿龙儿我倒很喜欢,资质俱佳!如能得家师教授,日后进入武榜绝非易事。” “子龙,这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他的资质我还能不知晓,我只愿他跟着你习武,能强身健体就成,世之名将,他啊没这个资质。” “主公谬以。”赵云原以为刘澜只是说些客套话,谦虚之语,但见他的表现,哪有半点这个意思,完全是认真考虑后的结果,立时敛容道:“其实源儿是很有天资的,主公把他交给我,末将保证将来源儿必入武榜前十!” “你这么看好他?”刘澜是真没想到赵云会如此看好刘源,在他看来让他习武就是强身健体罢了,没想到赵云对他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对此刘澜也只能说一句自己看走眼了,比起自己,发现孩子有没有炼武的天赋,显然赵云更有发言权。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吕布方入许都,我则决不会将彰儿交由他来教导,但如今他到许都也快两年了吧,本来我想着让他在徐州之战时出力,结果事与愿违,如今回到许都,也该给他找些事做了。“ 吃过了丰盛午饭,曹洪被曹操叫到了司空府,示意他坐下后,说道:“彰儿痴迷武学,也很有天分,一直以来都是四处拜师,但最近我见他无疑增进停滞,似是遇到了瓶颈,我让典韦指导他,也无甚效果,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这样,你一会儿带着彰儿去见吕布,把彰儿丢给他之后,什么都不要说。” 曹洪虽然不清楚兄长有什么目的,但既然他吩咐了那自然是全力执行,等曹彰来了之后,便与他一同出了院子,等他们离开了之后,一直坐在一边的郭嘉微笑着,问道:“主公真打算让吕布做彰儿的师父,用这样的方式,来驯服这头豢养的猛虎,会不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他觉得主公有轻视之心?”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吕布方入许都,我则决不会将彰儿交由他来教导,但如今他到许都也快两年了吧,本来我想着让他在徐州之战时出力,结果事与愿违,如今回到许都,也该给他找些事做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寿春之战(7)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抵天下文人和武人的理想都一样,文人终极目标为帝王师,而武人自然是万户侯,所以不论是文人还是武人他们的追求其实和最普通的百姓并没有区别,百姓追求温饱,而他们追求功名,虽然追求不一样,心思用的地方也不一样,可在此时的吕布的眼中,并无不同。 信任的弟子或许因为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吕布这番意味深长之语,此时的他看待自己的这位新师傅,完全是对他之前的那一套戟法折服,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虔诚与激动,那种见到真正高手的心情在少年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曹彰在曹洪的带领下来到了眼前这位穿着一身麻袍,一双布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前的一刻,他一脸疑问看着曹洪叔叔,父亲让您把我带到这里拜师的那个高手,不会就是这么个‘马夫’吧? “不错,就是他,他乃是……”曹洪话还未说完,曹洪已经提着自己的长枪就刺了上去,看样子他是要亲自试试这位马夫的身手了,虽然曹彰的年纪不大,可他现在的身手,同辈之中无人可敌,此上长辈除非是曹洪这样的大将,不然都难挡他这一枪,可是他的刺杀却轻易被中年化解,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他居然只是小试身手,就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夺了去。 早就听闻这世上有空手夺白刃的招式,而今日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长枪此处去之后便出现在了马夫的手中,随后他便成为了马夫的俘虏,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曹洪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马夫没有痛下杀手,不然的话他可只能以死谢罪了。 “吕布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开公子!”曹彰呵斥一声,吕布笑着收回了长枪,随即将长枪扔给了曹彰,而此刻的曹彰却已经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中年,好奇宝宝也似的眼神盯着他:“你是吕布?武榜第一的吕布吕温侯?” ~~~~~~~~~~~ 一切如同梦幻,曹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他居然变成了吕布的弟子,此刻在驿馆之中,他坐在吕布对面,脸上精光四射,显然他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梦如幻。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吕布确实变化很大,完全没有理会曹彰这般崇拜的眼神,仰头满饮一樽酒后,便拿起一只羊腿坑了起来,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直到酒足饭饱,才意犹未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而双手上的油渍更是干脆在裤子上直接抹干净。 “是,没想到武榜第一的吕布居然会成为我的师父。”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嘛?” “嗯,实不相瞒,弟子对师父您的事迹如数家珍。”曹彰从未像此刻一般,如同乖宝宝一样。 吕布大笑了起来:“对我的事情如数家珍,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否如世人所说,是那见利忘义之辈?” 曹彰被吕布突然这么一问,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好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弟子怕说不好,毕竟不管是世人还是弟子,对师父的评价首先都是有自己的立场的,所以都很难做到客观,而他们口中的见利忘义,在弟子看来不过是审时度势的表现,先说董卓率领大军入京之时,其掌握精兵强将数十万,师父如果选择在丁原帐下与董卓作对,那么最后不仅是丁原还是师傅甚至是并州数万部队都不会有好结果,可世人只见到了师父审时度势降了董卓,又何时看到您忍辱负重将董贼除掉,所以弟子觉得师父您才是最为可敬的那个人,至于那些跟风辱骂师父的百姓,才真可叹哪!”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抵天下文人和武人的理想都一样,文人终极目标为帝王师,而武人自然是万户侯,所以不论是文人还是武人他们的追求其实和最普通的百姓并没有区别,百姓追求温饱,而他们追求功名,虽然追求不一样,心思用的地方也不一样,可在此时的吕布的眼中,并无不同。 信任的弟子或许因为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吕布这番意味深长之语,此时的他看待自己的这位新师傅,完全是对他之前的那一套戟法折服,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虔诚与激动,那种见到真正高手的心情在少年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曹彰在曹洪的带领下来到了眼前这位穿着一身麻袍,一双布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前的一刻,他一脸疑问看着曹洪叔叔,父亲让您把我带到这里拜师的那个高手,不会就是这么个‘马夫’吧? “不错,就是他,他乃是……”曹洪话还未说完,曹洪已经提着自己的长枪就刺了上去,看样子他是要亲自试试这位马夫的身手了,虽然曹彰的年纪不大,可他现在的身手,同辈之中无人可敌,此上长辈除非是曹洪这样的大将,不然都难挡他这一枪,可是他的刺杀却轻易被中年化解,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他居然只是小试身手,就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夺了去。 早就听闻这世上有空手夺白刃的招式,而今日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长枪此处去之后便出现在了马夫的手中,随后他便成为了马夫的俘虏,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曹洪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马夫没有痛下杀手,不然的话他可只能以死谢罪了。 “吕布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开公子!”曹彰呵斥一声,吕布笑着收回了长枪,随即将长枪扔给了曹彰,而此刻的曹彰却已经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中年,好奇宝宝也似的眼神盯着他:“你是吕布?武榜第一的吕布吕温侯?” ~~~~~~~~~~~ 一切如同梦幻,曹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他居然变成了吕布的弟子,此刻在驿馆之中,他坐在吕布对面,脸上精光四射,显然他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梦如幻。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吕布确实变化很大,完全没有理会曹彰这般崇拜的眼神,仰头满饮一樽酒后,便拿起一只羊腿坑了起来,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直到酒足饭饱,才意犹未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而双手上的油渍更是干脆在裤子上直接抹干净。 “是,没想到武榜第一的吕布居然会成为我的师父。”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嘛?” “嗯,实不相瞒,弟子对师父您的事迹如数家珍。”曹彰从未像此刻一般,如同乖宝宝一样。 吕布大笑了起来:“对我的事情如数家珍,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否如世人所说,是那见利忘义之辈?” 曹彰被吕布突然这么一问,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好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弟子怕说不好,毕竟不管是世人还是弟子,对师父的评价首先都是有自己的立场的,所以都很难做到客观,而他们口中的见利忘义,在弟子看来不过是审时度势的表现,先说董卓率领大军入京之时,其掌握精兵强将数十万,师父如果选择在丁原帐下与董卓作对,那么最后不仅是丁原还是师傅甚至是并州数万部队都不会有好结果,可世人只见到了师父审时度势降了董卓,又何时看到您忍辱负重将董贼除掉,所以弟子觉得师父您才是最为可敬的那个人,至于那些跟风辱骂师父的百姓,才真可叹哪!”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抵天下文人和武人的理想都一样,文人终极目标为帝王师,而武人自然是万户侯,所以不论是文人还是武人他们的追求其实和最普通的百姓并没有区别,百姓追求温饱,而他们追求功名,虽然追求不一样,心思用的地方也不一样,可在此时的吕布的眼中,并无不同。 信任的弟子或许因为年纪尚小还不懂得吕布这番意味深长之语,此时的他看待自己的这位新师傅,完全是对他之前的那一套戟法折服,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虔诚与激动,那种见到真正高手的心情在少年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曹彰在曹洪的带领下来到了眼前这位穿着一身麻袍,一双布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前的一刻,他一脸疑问看着曹洪叔叔,父亲让您把我带到这里拜师的那个高手,不会就是这么个‘马夫’吧? “不错,就是他,他乃是……”曹洪话还未说完,曹洪已经提着自己的长枪就刺了上去,看样子他是要亲自试试这位马夫的身手了,虽然曹彰的年纪不大,可他现在的身手,同辈之中无人可敌,此上长辈除非是曹洪这样的大将,不然都难挡他这一枪,可是他的刺杀却轻易被中年化解,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他居然只是小试身手,就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夺了去。 早就听闻这世上有空手夺白刃的招式,而今日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长枪此处去之后便出现在了马夫的手中,随后他便成为了马夫的俘虏,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曹洪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马夫没有痛下杀手,不然的话他可只能以死谢罪了。 “吕布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开公子!”曹彰呵斥一声,吕布笑着收回了长枪,随即将长枪扔给了曹彰,而此刻的曹彰却已经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中年,好奇宝宝也似的眼神盯着他:“你是吕布?武榜第一的吕布吕温侯?” ~~~~~~~~~~~ 一切如同梦幻,曹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他居然变成了吕布的弟子,此刻在驿馆之中,他坐在吕布对面,脸上精光四射,显然他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如梦如幻。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吕布确实变化很大,完全没有理会曹彰这般崇拜的眼神,仰头满饮一樽酒后,便拿起一只羊腿坑了起来,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直到酒足饭饱,才意犹未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而双手上的油渍更是干脆在裤子上直接抹干净。 “是,没想到武榜第一的吕布居然会成为我的师父。”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嘛?” “嗯,实不相瞒,弟子对师父您的事迹如数家珍。”曹彰从未像此刻一般,如同乖宝宝一样。 吕布大笑了起来:“对我的事情如数家珍,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否如世人所说,是那见利忘义之辈?” 曹彰被吕布突然这么一问,有些犹豫,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好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弟子怕说不好,毕竟不管是世人还是弟子,对师父的评价首先都是有自己的立场的,所以都很难做到客观,而他们口中的见利忘义,在弟子看来不过是审时度势的表现,先说董卓率领大军入京之时,其掌握精兵强将数十万,师父如果选择在丁原帐下与董卓作对,那么最后不仅是丁原还是师傅甚至是并州数万部队都不会有好结果,可世人只见到了师父审时度势降了董卓,又何时看到您忍辱负重将董贼除掉,所以弟子觉得师父您才是最为可敬的那个人,至于那些跟风辱骂师父的百姓,才真可叹哪!”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曹彰在曹洪的带领下来到了眼前这位穿着一身麻袍,一双布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前的一刻,他一脸疑问看着曹洪叔叔,父亲让您把我带到这里拜师的那个高手,不会就是这么个‘马夫’吧? “不错,就是他,他乃是……”曹洪话还未说完,曹洪已经提着自己的长枪就刺了上去,看样子他是要亲自试试这位马夫的身手了,虽然曹彰的年纪不大,可他现在的身手,同辈之中无人可敌,此上长辈除非是曹洪这样的大将,不然都难挡他这一枪,可是他的刺杀却轻易被中年化解,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他居然只是小试身手,就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夺了去。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寿春之战(8) 吕布给曹彰演示了一遍他的戟法,没想到只看了一遍的曹彰便记住了全部套路,舞动长枪,虎虎生风,看得吕布心里激动不已,端起杯洒,头一扬饮了下去。 好酒,好酒,吕布靠着软垫,闭上眼睛,轻声道:“如果不是曹操的儿子该多好。”吕布突然坐了起来,对屋外大喊:“来人,去拿我的方天画戟来。” 不一时,方天画戟便被抬了过来,吕布在这期间不停饮酒,已经趴在了矮几之上了,醉眼朦胧,道:“抬起来!” 吕布的画戟重四十斤,长一丈二,顶端作“井”字形,别看曹彰力气大,可抬起画戟就没那么轻松了,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到,两臂就已经麻烦彻底放弃了,吕布撇了撇嘴,学会了我的戟法可不成,你回去打造一杆长戟,同样得四十斤,什么时候能抬着长戟站半个时辰,戟身还不偏不斜,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如果曹彰不是十五岁而是十岁,那么吕布就绝不会让他去练力量,而是会让他反复练习戟法招式与套路, 其实力量是不需要特别训练的,最少对吕布来说,他的戟法相对于招式,其实对力量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大,在十五六岁前,只需要打好根基,连好最基本的招式就行,至于力量会随着年纪的增加而拥有,到时候再考虑练力量,但曹彰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所以他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传授他。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把钥匙开多把锁的只有部队,所以部队要么是出来真正的猛将,要么就泯然众人。而吕布对曹彰,显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方式,首先是他虽然不是吕布一把手教出来的弟子,但是他的根基很牢固,再加上对武学的天分,说白了他现在真正缺的是什么,至于跟自己学戟法,学成很容易,但吕布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出师,他这几乎等于是捡到了一块宝,虽然是曹操的儿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借助这次的机缘,而给他安排了这些要求,说白了是他没什么可教,但又对曹彰并没有坏处,何乐不为呢? 曹彰什么时候离开的吕布不知道,他早就醉倒了,等他再见曹彰的时候,已经是寿春之战结束了,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力量练起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连招式套路,需要的是耐心,每天需要在循环反复演练枯燥的招式与动作,可力量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是在短时间内提高手臂力量,不管曹彰武学天赋多么的强,首先他都是钟鸣鼎食惯了的公子哥,能练力量就很难得,而且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必然是加量之后的结果。 这让吕布越发喜欢这个少年郎了,只是心中又产些许好奇,不管是文人学文还是武人习武,能坚持下来,大多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这一点武人更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他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曹彰这样的公子坚持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多年,光看他那扎实的基本功以及枪法的功底,最少得练了十年,那也就是说他五岁就开始习武,这个年纪肯定算是早的,但能坚持到现在这个年纪,却是真的难得。 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的武学天才,他师父身边的那些师兄弟,习武都很早,可是到了十一二岁,失去了兴趣,主动放弃的就有一大半,毕竟习武是在是太枯燥了,如果再加上师父的刻意刁难,知难而退对于曹彰这样的公子哥才是正常的选项吧。 吕布给曹彰演示了一遍他的戟法,没想到只看了一遍的曹彰便记住了全部套路,舞动长枪,虎虎生风,看得吕布心里激动不已,端起杯洒,头一扬饮了下去。 好酒,好酒,吕布靠着软垫,闭上眼睛,轻声道:“如果不是曹操的儿子该多好。”吕布突然坐了起来,对屋外大喊:“来人,去拿我的方天画戟来。” 不一时,方天画戟便被抬了过来,吕布在这期间不停饮酒,已经趴在了矮几之上了,醉眼朦胧,道:“抬起来!” 吕布的画戟重四十斤,长一丈二,顶端作“井”字形,别看曹彰力气大,可抬起画戟就没那么轻松了,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到,两臂就已经麻烦彻底放弃了,吕布撇了撇嘴,学会了我的戟法可不成,你回去打造一杆长戟,同样得四十斤,什么时候能抬着长戟站半个时辰,戟身还不偏不斜,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如果曹彰不是十五岁而是十岁,那么吕布就绝不会让他去练力量,而是会让他反复练习戟法招式与套路, 其实力量是不需要特别训练的,最少对吕布来说,他的戟法相对于招式,其实对力量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大,在十五六岁前,只需要打好根基,连好最基本的招式就行,至于力量会随着年纪的增加而拥有,到时候再考虑练力量,但曹彰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所以他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传授他。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把钥匙开多把锁的只有部队,所以部队要么是出来真正的猛将,要么就泯然众人。而吕布对曹彰,显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方式,首先是他虽然不是吕布一把手教出来的弟子,但是他的根基很牢固,再加上对武学的天分,说白了他现在真正缺的是什么,至于跟自己学戟法,学成很容易,但吕布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出师,他这几乎等于是捡到了一块宝,虽然是曹操的儿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借助这次的机缘,而给他安排了这些要求,说白了是他没什么可教,但又对曹彰并没有坏处,何乐不为呢? 曹彰什么时候离开的吕布不知道,他早就醉倒了,等他再见曹彰的时候,已经是寿春之战结束了,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力量练起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连招式套路,需要的是耐心,每天需要在循环反复演练枯燥的招式与动作,可力量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是在短时间内提高手臂力量,不管曹彰武学天赋多么的强,首先他都是钟鸣鼎食惯了的公子哥,能练力量就很难得,而且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必然是加量之后的结果。 这让吕布越发喜欢这个少年郎了,只是心中又产些许好奇,不管是文人学文还是武人习武,能坚持下来,大多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这一点武人更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他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曹彰这样的公子坚持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多年,光看他那扎实的基本功以及枪法的功底,最少得练了十年,那也就是说他五岁就开始习武,这个年纪肯定算是早的,但能坚持到现在这个年纪,却是真的难得。 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的武学天才,他师父身边的那些师兄弟,习武都很早,可是到了十一二岁,失去了兴趣,主动放弃的就有一大半,毕竟习武是在是太枯燥了,如果再加上师父的刻意刁难,知难而退对于曹彰这样的公子哥才是正常的选项吧。 吕布给曹彰演示了一遍他的戟法,没想到只看了一遍的曹彰便记住了全部套路,舞动长枪,虎虎生风,看得吕布心里激动不已,端起杯洒,头一扬饮了下去。 好酒,好酒,吕布靠着软垫,闭上眼睛,轻声道:“如果不是曹操的儿子该多好。”吕布突然坐了起来,对屋外大喊:“来人,去拿我的方天画戟来。” 不一时,方天画戟便被抬了过来,吕布在这期间不停饮酒,已经趴在了矮几之上了,醉眼朦胧,道:“抬起来!” 吕布的画戟重四十斤,长一丈二,顶端作“井”字形,别看曹彰力气大,可抬起画戟就没那么轻松了,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到,两臂就已经麻烦彻底放弃了,吕布撇了撇嘴,学会了我的戟法可不成,你回去打造一杆长戟,同样得四十斤,什么时候能抬着长戟站半个时辰,戟身还不偏不斜,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如果曹彰不是十五岁而是十岁,那么吕布就绝不会让他去练力量,而是会让他反复练习戟法招式与套路, 其实力量是不需要特别训练的,最少对吕布来说,他的戟法相对于招式,其实对力量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大,在十五六岁前,只需要打好根基,连好最基本的招式就行,至于力量会随着年纪的增加而拥有,到时候再考虑练力量,但曹彰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所以他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传授他。 曹彰什么时候离开的吕布不知道,他早就醉倒了,等他再见曹彰的时候,已经是寿春之战结束了,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力量练起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连招式套路,需要的是耐心,每天需要在循环反复演练枯燥的招式与动作,可力量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是在短时间内提高手臂力量,不管曹彰武学天赋多么的强,首先他都是钟鸣鼎食惯了的公子哥,能练力量就很难得,而且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必然是加量之后的结果。 这让吕布越发喜欢这个少年郎了,只是心中又产些许好奇,不管是文人学文还是武人习武,能坚持下来,大多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这一点武人更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他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曹彰这样的公子坚持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多年,光看他那扎实的基本功以及枪法的功底,最少得练了十年,那也就是说他五岁就开始习武,这个年纪肯定算是早的,但能坚持到现在这个年纪,却是真的难得。 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的武学天才,他师父身边的那些师兄弟,习武都很早,可是到了十一二岁,失去了兴趣,主动放弃的就有一大半,毕竟习武是在是太枯燥了,如果再加上师父的刻意刁难,知难而退对于曹彰这样的公子哥才是正常的选项吧。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把钥匙开多把锁的只有部队,所以部队要么是出来真正的猛将,要么就泯然众人。而吕布对曹彰,显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方式,首先是他虽然不是吕布一把手教出来的弟子,但是他的根基很牢固,再加上对武学的天分,说白了他现在真正缺的是什么,至于跟自己学戟法,学成很容易,但吕布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出师,他这几乎等于是捡到了一块宝,虽然是曹操的儿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借助这次的机缘,而给他安排了这些要求,说白了是他没什么可教,但又对曹彰并没有坏处,何乐不为呢? 曹彰什么时候离开的吕布不知道,他早就醉倒了,等他再见曹彰的时候,已经是寿春之战结束了,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力量练起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连招式套路,需要的是耐心,每天需要在循环反复演练枯燥的招式与动作,可力量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是在短时间内提高手臂力量,不管曹彰武学天赋多么的强,首先他都是钟鸣鼎食惯了的公子哥,能练力量就很难得,而且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必然是加量之后的结果。 这让吕布越发喜欢这个少年郎了,只是心中又产些许好奇,不管是文人学文还是武人习武,能坚持下来,大多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这一点武人更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他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曹彰这样的公子坚持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多年,光看他那扎实的基本功以及枪法的功底,最少得练了十年,那也就是说他五岁就开始习武,这个年纪肯定算是早的,但能坚持到现在这个年纪,却是真的难得。 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的武学天才,他师父身边的那些师兄弟,习武都很早,可是到了十一二岁,失去了兴趣,主动放弃的就有一大半,毕竟习武是在是太枯燥了,如果再加上师父的刻意刁难,知难而退对于曹彰这样的公子哥才是正常的选项吧。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寿春之战(9) 刘澜同意了欧冶坚的请求,因为他清楚,家具厂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因为他的脑子里,可不是只有桌子和凳子这些简单的家具,还有更多奇思妙想有趣的家具会陆续生产出来,当然刘澜不会一次就把这些家具都制作和生产出来,就好像茶具那样,一点一点生产,如果家具厂能够自己创新或者是提前想出来那就最好。 不管是分席还是圆桌,肯定有喜欢的就有反感的,刘澜并不会去去强制他们改变生活方式,而赵云对圆桌最初其实是非常排斥的,虽然是安排的家宴,但与刘澜同桌还是不太习惯,可只是数天之后,他便开始习惯这样的饮食方式了。 一家人坐着吃饭,刘澜正好看到了正在私下交流的赵云和刘源,虽然刘澜这几日当着他的启蒙老师,但看样子他还是与赵云的关系更为亲密,这让他有点失望,原本他可是打算利用这次休整的时间拉近他们的父子关系的,毕竟这次机会非常短暂,寿春之战一旦开启,只怕他还得去前线,可刘源却根本不会向他请教急就篇的内容,可却一直缠着赵云,向他讨教着剑法,这一点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作为父亲,不嫉妒那绝对是假话。 刘澜伸长了耳朵,只听得赵云微微一笑道:“习武从来就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下功夫练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是十岁才开始跟随师父练武,在幽州最苦寒的地方,也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苦练,才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而你这才跟我学了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那么明显呢?” 刘源默默点头,道:“师父我知道了,可是……。” 赵云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身道:“我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个小机灵啊,想学我这七式百鸟朝凤枪法,得先把我教你的剑法牢牢练熟,然后我再考虑该不该传授你。” “真的?” “当然。”赵云对刘源做出了保证,说句实话,他是非常看好刘源的天赋的,也相信刘澜会把成为百鸟朝凤枪法合格的继承人,当然很多事情其实有天赋是一方面,机缘也很重要,就好像师傅传授的几名弟子之中,真正成材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人,可能给精通百鸟朝凤七式却只他一人,所以这个难度真的是太大了,所以赵云并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需要在判断下刘源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还是遇到困难会退缩,需要鼓励培养自信,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样的真相就不能太早告诉他,而是需要让他始终能够看到希望,这样吊着他,才会戟法他的潜能,而如果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那传授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这一点他和主公有谈及过,孩子都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必须因材施教,而用一个模子的培养方式,其代价则淘汰无数人之后选出的最为拔尖的那几个,成材率虽然不会低,但淘汰率却无比的高。 就好像龙骑军,无不是万里挑一,而他们的培养模式,说白了就是按照模子去打造而成的,每一名进入龙骑军的将士,都是在成百上千甚至是过万人的陪衬之下,但必须要说培养孩子和军队选拔优秀士兵将领并不一样,因为那里只是发现苗子,保护苗子,并最终保证他们成材的地方,也就是说军队的大熔炉,最终是培养个体的地方。 小刘源在赵云说完之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非常有动力,这一点看在刘澜眼里越发不是滋味,虽然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可刘源如果在急就篇上也能有这样的恒心和动力,那他也就不用操心了,他可不希望刘源最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像之前的张飞,看封文书都需要有文吏再旁。 “想让舅舅教你百鸟朝凤枪法,可没那么容易,可不能光学好剑法,急就篇也不能落下,不然的话我这就命令你舅舅不再教你剑法。” “真的?那爹爹您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舅舅焦尾百鸟朝凤枪法?” “最少得将急就篇背下来。” “行。”刘源一口答应,看起来信心十足。 这一番对答,直接引来了甄姜刮目相看的眼神,连刘澜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咱这教育小朋友的手段,可一点不比后世那些个教育专家差。 刘澜同意了欧冶坚的请求,因为他清楚,家具厂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因为他的脑子里,可不是只有桌子和凳子这些简单的家具,还有更多奇思妙想有趣的家具会陆续生产出来,当然刘澜不会一次就把这些家具都制作和生产出来,就好像茶具那样,一点一点生产,如果家具厂能够自己创新或者是提前想出来那就最好。 不管是分席还是圆桌,肯定有喜欢的就有反感的,刘澜并不会去去强制他们改变生活方式,而赵云对圆桌最初其实是非常排斥的,虽然是安排的家宴,但与刘澜同桌还是不太习惯,可只是数天之后,他便开始习惯这样的饮食方式了。 一家人坐着吃饭,刘澜正好看到了正在私下交流的赵云和刘源,虽然刘澜这几日当着他的启蒙老师,但看样子他还是与赵云的关系更为亲密,这让他有点失望,原本他可是打算利用这次休整的时间拉近他们的父子关系的,毕竟这次机会非常短暂,寿春之战一旦开启,只怕他还得去前线,可刘源却根本不会向他请教急就篇的内容,可却一直缠着赵云,向他讨教着剑法,这一点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作为父亲,不嫉妒那绝对是假话。 刘澜伸长了耳朵,只听得赵云微微一笑道:“习武从来就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下功夫练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是十岁才开始跟随师父练武,在幽州最苦寒的地方,也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苦练,才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而你这才跟我学了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那么明显呢?” 刘源默默点头,道:“师父我知道了,可是……。” 赵云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身道:“我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个小机灵啊,想学我这七式百鸟朝凤枪法,得先把我教你的剑法牢牢练熟,然后我再考虑该不该传授你。” “真的?” “当然。”赵云对刘源做出了保证,说句实话,他是非常看好刘源的天赋的,也相信刘澜会把成为百鸟朝凤枪法合格的继承人,当然很多事情其实有天赋是一方面,机缘也很重要,就好像师傅传授的几名弟子之中,真正成材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人,可能给精通百鸟朝凤七式却只他一人,所以这个难度真的是太大了,所以赵云并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需要在判断下刘源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还是遇到困难会退缩,需要鼓励培养自信,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样的真相就不能太早告诉他,而是需要让他始终能够看到希望,这样吊着他,才会戟法他的潜能,而如果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那传授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这一点他和主公有谈及过,孩子都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必须因材施教,而用一个模子的培养方式,其代价则淘汰无数人之后选出的最为拔尖的那几个,成材率虽然不会低,但淘汰率却无比的高。 就好像龙骑军,无不是万里挑一,而他们的培养模式,说白了就是按照模子去打造而成的,每一名进入龙骑军的将士,都是在成百上千甚至是过万人的陪衬之下,但必须要说培养孩子和军队选拔优秀士兵将领并不一样,因为那里只是发现苗子,保护苗子,并最终保证他们成材的地方,也就是说军队的大熔炉,最终是培养个体的地方。 小刘源在赵云说完之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非常有动力,这一点看在刘澜眼里越发不是滋味,虽然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可刘源如果在急就篇上也能有这样的恒心和动力,那他也就不用操心了,他可不希望刘源最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像之前的张飞,看封文书都需要有文吏再旁。 “想让舅舅教你百鸟朝凤枪法,可没那么容易,可不能光学好剑法,急就篇也不能落下,不然的话我这就命令你舅舅不再教你剑法。” “真的?那爹爹您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舅舅焦尾百鸟朝凤枪法?” “最少得将急就篇背下来。” “行。”刘源一口答应,看起来信心十足。 这一番对答,直接引来了甄姜刮目相看的眼神,连刘澜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咱这教育小朋友的手段,可一点不比后世那些个教育专家差。 刘澜同意了欧冶坚的请求,因为他清楚,家具厂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因为他的脑子里,可不是只有桌子和凳子这些简单的家具,还有更多奇思妙想有趣的家具会陆续生产出来,当然刘澜不会一次就把这些家具都制作和生产出来,就好像茶具那样,一点一点生产,如果家具厂能够自己创新或者是提前想出来那就最好。 不管是分席还是圆桌,肯定有喜欢的就有反感的,刘澜并不会去去强制他们改变生活方式,而赵云对圆桌最初其实是非常排斥的,虽然是安排的家宴,但与刘澜同桌还是不太习惯,可只是数天之后,他便开始习惯这样的饮食方式了。 一家人坐着吃饭,刘澜正好看到了正在私下交流的赵云和刘源,虽然刘澜这几日当着他的启蒙老师,但看样子他还是与赵云的关系更为亲密,这让他有点失望,原本他可是打算利用这次休整的时间拉近他们的父子关系的,毕竟这次机会非常短暂,寿春之战一旦开启,只怕他还得去前线,可刘源却根本不会向他请教急就篇的内容,可却一直缠着赵云,向他讨教着剑法,这一点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作为父亲,不嫉妒那绝对是假话。 刘澜伸长了耳朵,只听得赵云微微一笑道:“习武从来就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下功夫练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是十岁才开始跟随师父练武,在幽州最苦寒的地方,也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苦练,才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而你这才跟我学了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那么明显呢?” 刘源默默点头,道:“师父我知道了,可是……。” 赵云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身道:“我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个小机灵啊,想学我这七式百鸟朝凤枪法,得先把我教你的剑法牢牢练熟,然后我再考虑该不该传授你。” “真的?” “当然。”赵云对刘源做出了保证,说句实话,他是非常看好刘源的天赋的,也相信刘澜会把成为百鸟朝凤枪法合格的继承人,当然很多事情其实有天赋是一方面,机缘也很重要,就好像师傅传授的几名弟子之中,真正成材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人,可能给精通百鸟朝凤七式却只他一人,所以这个难度真的是太大了,所以赵云并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需要在判断下刘源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还是遇到困难会退缩,需要鼓励培养自信,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样的真相就不能太早告诉他,而是需要让他始终能够看到希望,这样吊着他,才会戟法他的潜能,而如果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那传授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这一点他和主公有谈及过,孩子都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必须因材施教,而用一个模子的培养方式,其代价则淘汰无数人之后选出的最为拔尖的那几个,成材率虽然不会低,但淘汰率却无比的高。 就好像龙骑军,无不是万里挑一,而他们的培养模式,说白了就是按照模子去打造而成的,每一名进入龙骑军的将士,都是在成百上千甚至是过万人的陪衬之下,但必须要说培养孩子和军队选拔优秀士兵将领并不一样,因为那里只是发现苗子,保护苗子,并最终保证他们成材的地方,也就是说军队的大熔炉,最终是培养个体的地方。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寿春之战(10) 院子里,刘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赵云教他的剑术,运动是需要天赋的,没有运动神经再好的老师教授也无法筑基,而在刘澜眼中的刘源显然是不大合格的,可是此刻刘源显然要比赵统、赵广更有天分,赵云几乎是在同时教授的几个剑招,刘源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的水平,而赵统和赵广两人还没有熟练,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僵硬。 赵云和刘澜、徐庶几人一同除了内堂,看到了眼前一幕,虽然不清楚三个小家伙从何时开始练习剑法,但三人一定是同时练习,就这一点还真的让刘澜对刘源有些刮目相看,当然他依然不会对刘源报太大的信心,毕竟现在只是与周围的小朋友比,看起来出类拔萃,可如果让他和秣陵城同龄的孩子比呢,他还能出类拔萃吗?那丹阳军、刘澜治下甚至是放眼天下。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刘澜知晓三国,可他也并不敢真的以为他所知的吕布赵云关羽们就当真是无敌的存在,也许突然从哪里就冒出一个人来,赢了他们其中一人呢,所以刘澜这个年纪在周围出类拔萃,并不足以让他因此就变得盲目,他需要保持冷静,不断督促他,这才能让他一直进步下去,不然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一旦其中一方飘起来,那孩子就算再有天赋,也一定会是伤仲永 刘澜多年以来,养成了观察的好习惯,看起来好像刘源更有悟性和天赋,医学就会,而且还有模有样,可赵广、赵统这两个孩子毕竟比他小一岁,虽然说起来不就是一岁差距,又能有多大关系,可刘澜太清楚这一岁之间的差距又多大了。 如果这是十九岁和二十岁,差距其实并没那么大,可如果是四岁和五岁,那就太大了,毕竟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才几年,或者说他们在这个世上还是以天计算,而这一岁,就等于三百多天,自然而然刘源肯定会比这俩小兄弟领悟更快,可如果他们是同岁的话,那刘澜可能就不会有什么差距,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差距,反而还会被这俩小家伙碾压。 事实证明了刘澜对自己儿子还是看得比较准的,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谁又能保证十年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就好像张飞,他的父亲不惜重金购书,就希望张飞有朝一日能够光耀门楣,可最后张飞却是靠着自己一身武艺留名青史,所以刘澜现在对刘源,并没有多少期待,以后他一定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人,而是希望他能够多涉猎一些,找到嘴感兴趣,也最适合他的那一个,这才是真的对他负责。 刘源的练习,虽然累,但是此刻他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兴奋,其实很多时候让刘澜自己一个人去练反而不如有几个小伙伴一起,这样会让他更有动力。 这时,听到动静,不管是在一旁的甄姜们,包括刘源几个孩子也都是齐齐回头,发现身后刘澜一群人站着看这他们几人,连忙站正,握着木剑,施礼,道:“孩儿给爹爹见礼。” “你们继续。” 刘澜笑着示意他们几个小家伙,然后朝甄姜点点头,便与赵云几人离开了,走远了之后,才对边上的赵云说道:“老大身体健壮,老二文质彬彬,体格看着要嬴弱些,老大日后绝对会是一名猛将,老二嘛文武双全,必为儒将。” 如果真如主公所言,那我就极其欣慰了,就怕这两个孩子不成器。 “那你就该早些续弦,这孩子有没有母亲照料关系可是非常大的。” 院子里,刘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赵云教他的剑术,运动是需要天赋的,没有运动神经再好的老师教授也无法筑基,而在刘澜眼中的刘源显然是不大合格的,可是此刻刘源显然要比赵统、赵广更有天分,赵云几乎是在同时教授的几个剑招,刘源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的水平,而赵统和赵广两人还没有熟练,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僵硬。 赵云和刘澜、徐庶几人一同除了内堂,看到了眼前一幕,虽然不清楚三个小家伙从何时开始练习剑法,但三人一定是同时练习,就这一点还真的让刘澜对刘源有些刮目相看,当然他依然不会对刘源报太大的信心,毕竟现在只是与周围的小朋友比,看起来出类拔萃,可如果让他和秣陵城同龄的孩子比呢,他还能出类拔萃吗?那丹阳军、刘澜治下甚至是放眼天下。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刘澜知晓三国,可他也并不敢真的以为他所知的吕布赵云关羽们就当真是无敌的存在,也许突然从哪里就冒出一个人来,赢了他们其中一人呢,所以刘澜这个年纪在周围出类拔萃,并不足以让他因此就变得盲目,他需要保持冷静,不断督促他,这才能让他一直进步下去,不然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一旦其中一方飘起来,那孩子就算再有天赋,也一定会是伤仲永 刘澜多年以来,养成了观察的好习惯,看起来好像刘源更有悟性和天赋,医学就会,而且还有模有样,可赵广、赵统这两个孩子毕竟比他小一岁,虽然说起来不就是一岁差距,又能有多大关系,可刘澜太清楚这一岁之间的差距又多大了。 如果这是十九岁和二十岁,差距其实并没那么大,可如果是四岁和五岁,那就太大了,毕竟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才几年,或者说他们在这个世上还是以天计算,而这一岁,就等于三百多天,自然而然刘源肯定会比这俩小兄弟领悟更快,可如果他们是同岁的话,那刘澜可能就不会有什么差距,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差距,反而还会被这俩小家伙碾压。 事实证明了刘澜对自己儿子还是看得比较准的,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谁又能保证十年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就好像张飞,他的父亲不惜重金购书,就希望张飞有朝一日能够光耀门楣,可最后张飞却是靠着自己一身武艺留名青史,所以刘澜现在对刘源,并没有多少期待,以后他一定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人,而是希望他能够多涉猎一些,找到嘴感兴趣,也最适合他的那一个,这才是真的对他负责。 刘源的练习,虽然累,但是此刻他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兴奋,其实很多时候让刘澜自己一个人去练反而不如有几个小伙伴一起,这样会让他更有动力。 这时,听到动静,不管是在一旁的甄姜们,包括刘源几个孩子也都是齐齐回头,发现身后刘澜一群人站着看这他们几人,连忙站正,握着木剑,施礼,道:“孩儿给爹爹见礼。” “你们继续。” 刘澜笑着示意他们几个小家伙,然后朝甄姜点点头,便与赵云几人离开了,走远了之后,才对边上的赵云说道:“老大身体健壮,老二文质彬彬,体格看着要嬴弱些,老大日后绝对会是一名猛将,老二嘛文武双全,必为儒将。” 如果真如主公所言,那我就极其欣慰了,就怕这两个孩子不成器。 “那你就该早些续弦,这孩子有没有母亲照料关系可是非常大的。” 院子里,刘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赵云教他的剑术,运动是需要天赋的,没有运动神经再好的老师教授也无法筑基,而在刘澜眼中的刘源显然是不大合格的,可是此刻刘源显然要比赵统、赵广更有天分,赵云几乎是在同时教授的几个剑招,刘源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的水平,而赵统和赵广两人还没有熟练,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僵硬。 赵云和刘澜、徐庶几人一同除了内堂,看到了眼前一幕,虽然不清楚三个小家伙从何时开始练习剑法,但三人一定是同时练习,就这一点还真的让刘澜对刘源有些刮目相看,当然他依然不会对刘源报太大的信心,毕竟现在只是与周围的小朋友比,看起来出类拔萃,可如果让他和秣陵城同龄的孩子比呢,他还能出类拔萃吗?那丹阳军、刘澜治下甚至是放眼天下。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刘澜知晓三国,可他也并不敢真的以为他所知的吕布赵云关羽们就当真是无敌的存在,也许突然从哪里就冒出一个人来,赢了他们其中一人呢,所以刘澜这个年纪在周围出类拔萃,并不足以让他因此就变得盲目,他需要保持冷静,不断督促他,这才能让他一直进步下去,不然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一旦其中一方飘起来,那孩子就算再有天赋,也一定会是伤仲永 刘澜多年以来,养成了观察的好习惯,看起来好像刘源更有悟性和天赋,医学就会,而且还有模有样,可赵广、赵统这两个孩子毕竟比他小一岁,虽然说起来不就是一岁差距,又能有多大关系,可刘澜太清楚这一岁之间的差距又多大了。 如果这是十九岁和二十岁,差距其实并没那么大,可如果是四岁和五岁,那就太大了,毕竟他们来到这个世上才几年,或者说他们在这个世上还是以天计算,而这一岁,就等于三百多天,自然而然刘源肯定会比这俩小兄弟领悟更快,可如果他们是同岁的话,那刘澜可能就不会有什么差距,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差距,反而还会被这俩小家伙碾压。 事实证明了刘澜对自己儿子还是看得比较准的,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谁又能保证十年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就好像张飞,他的父亲不惜重金购书,就希望张飞有朝一日能够光耀门楣,可最后张飞却是靠着自己一身武艺留名青史,所以刘澜现在对刘源,并没有多少期待,以后他一定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人,而是希望他能够多涉猎一些,找到嘴感兴趣,也最适合他的那一个,这才是真的对他负责。 刘源的练习,虽然累,但是此刻他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兴奋,其实很多时候让刘澜自己一个人去练反而不如有几个小伙伴一起,这样会让他更有动力。 这时,听到动静,不管是在一旁的甄姜们,包括刘源几个孩子也都是齐齐回头,发现身后刘澜一群人站着看这他们几人,连忙站正,握着木剑,施礼,道:“孩儿给爹爹见礼。” “你们继续。” 刘澜笑着示意他们几个小家伙,然后朝甄姜点点头,便与赵云几人离开了,走远了之后,才对边上的赵云说道:“老大身体健壮,老二文质彬彬,体格看着要嬴弱些,老大日后绝对会是一名猛将,老二嘛文武双全,必为儒将。” 如果真如主公所言,那我就极其欣慰了,就怕这两个孩子不成器。 “那你就该早些续弦,这孩子有没有母亲照料关系可是非常大的。” 院子里,刘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赵云教他的剑术,运动是需要天赋的,没有运动神经再好的老师教授也无法筑基,而在刘澜眼中的刘源显然是不大合格的,可是此刻刘源显然要比赵统、赵广更有天分,赵云几乎是在同时教授的几个剑招,刘源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的水平,而赵统和赵广两人还没有熟练,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僵硬。 赵云和刘澜、徐庶几人一同除了内堂,看到了眼前一幕,虽然不清楚三个小家伙从何时开始练习剑法,但三人一定是同时练习,就这一点还真的让刘澜对刘源有些刮目相看,当然他依然不会对刘源报太大的信心,毕竟现在只是与周围的小朋友比,看起来出类拔萃,可如果让他和秣陵城同龄的孩子比呢,他还能出类拔萃吗?那丹阳军、刘澜治下甚至是放眼天下。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刘澜知晓三国,可他也并不敢真的以为他所知的吕布赵云关羽们就当真是无敌的存在,也许突然从哪里就冒出一个人来,赢了他们其中一人呢,所以刘澜这个年纪在周围出类拔萃,并不足以让他因此就变得盲目,他需要保持冷静,不断督促他,这才能让他一直进步下去,不然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一旦其中一方飘起来,那孩子就算再有天赋,也一定会是伤仲永。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寿春之战(11) 刺杀曹操这件事荀心中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军队插手,他更希望交给廷尉,与西汉不同,东汉时权力归于台阁尚书台的权利非常大,廷尉处理案件有时也须听命于尚书,而尚书台主官便是他荀,他到不是想徇私舞弊,可在遇有重大特殊的情况时,廷尉与尚书是可要共同审理的。 像这一回,不管最终查出谁来,他都希望自己是最先掌握消息的那个人,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大了,到底能挖出什么来,又挖出什么势力来,其实才是他真正看重的,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曹操更为看重凶手是谁的话,那一定是他荀。 自他拜曹操主公后,他就把所有的寄托与希望都放在了曹操的身上,这样的寄托是他不能允许也绝不能被某些人所扼杀的,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太多,所以必须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但抓获的凶手交到了军队之后,他无法插手就让他有些郁闷,只能在家里不断谈听着消息,整整一天他的神情都是严峻的,可是到了第二日,消息依然没有传出,这让他心中十分担忧,他再一次找到了曹操。 在司空府,如果有谁可以不经通禀就可以直接面见曹操,一个是郭嘉,另一个便是荀,在司空府上,从上到下,府中不管是奴仆还是属官几乎都认识他,连禀报都不用,直接就把他请进了内府,见到了曹操。 曹操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放出的风声,是假消息,如果真抓到了活着的刺客,抓捕工作又怎么可能闹得许都乌烟瘴气,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幕后主使,似昨日那般撒网,说白了就是碰运气,可能有些收获,但最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今天曹操取消了继续抓捕的活动,现在他需要让许都恢复正常,让外界以为已经抓到了凶手又或者是觉得已经安全,这样可能才会有新的收获。 让真正的凶手麻痹大意,是现在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他现在做的起身就是外松内紧的老套路,但从第一天的结果来说,其实并不好,但他也清楚,想引蛇出洞,首先就要有耐心。 其实和坊间猜测的一样,曹操也分析过刺客的来头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排除几大诸侯势力,他们不大可能,他现在怀疑是朝中那些人在捣鬼,董承在暗中一直有些小动作,虽然不大,但他毕竟不老实,如果拿下他,其实也不是不行,可他毕竟是外戚,拿他首先要有确凿的证据吧,可在手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只能强加在他的头上,那么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都要算在董承的头上,那一旦真凶不是董承,他又得如何如何处置? 没法处置,所以说借这次机会干脆就搬到那些敌对的势力,而这却是他需要仔细权衡利弊了,错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还是将大刀挥下去。 刺杀曹操这件事荀心中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军队插手,他更希望交给廷尉,与西汉不同,东汉时权力归于台阁尚书台的权利非常大,廷尉处理案件有时也须听命于尚书,而尚书台主官便是他荀,他到不是想徇私舞弊,可在遇有重大特殊的情况时,廷尉与尚书是可要共同审理的。 像这一回,不管最终查出谁来,他都希望自己是最先掌握消息的那个人,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大了,到底能挖出什么来,又挖出什么势力来,其实才是他真正看重的,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曹操更为看重凶手是谁的话,那一定是他荀。 自他拜曹操主公后,他就把所有的寄托与希望都放在了曹操的身上,这样的寄托是他不能允许也绝不能被某些人所扼杀的,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太多,所以必须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但抓获的凶手交到了军队之后,他无法插手就让他有些郁闷,只能在家里不断谈听着消息,整整一天他的神情都是严峻的,可是到了第二日,消息依然没有传出,这让他心中十分担忧,他再一次找到了曹操。 在司空府,如果有谁可以不经通禀就可以直接面见曹操,一个是郭嘉,另一个便是荀,在司空府上,从上到下,府中不管是奴仆还是属官几乎都认识他,连禀报都不用,直接就把他请进了内府,见到了曹操。 曹操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放出的风声,是假消息,如果真抓到了活着的刺客,抓捕工作又怎么可能闹得许都乌烟瘴气,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幕后主使,似昨日那般撒网,说白了就是碰运气,可能有些收获,但最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今天曹操取消了继续抓捕的活动,现在他需要让许都恢复正常,让外界以为已经抓到了凶手又或者是觉得已经安全,这样可能才会有新的收获。 让真正的凶手麻痹大意,是现在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他现在做的起身就是外松内紧的老套路,但从第一天的结果来说,其实并不好,但他也清楚,想引蛇出洞,首先就要有耐心。 其实和坊间猜测的一样,曹操也分析过刺客的来头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排除几大诸侯势力,他们不大可能,他现在怀疑是朝中那些人在捣鬼,董承在暗中一直有些小动作,虽然不大,但他毕竟不老实,如果拿下他,其实也不是不行,可他毕竟是外戚,拿他首先要有确凿的证据吧,可在手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只能强加在他的头上,那么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都要算在董承的头上,那一旦真凶不是董承,他又得如何如何处置? 没法处置,所以说借这次机会干脆就搬到那些敌对的势力,而这却是他需要仔细权衡利弊了,错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还是将大刀挥下去。 刺杀曹操这件事荀心中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军队插手,他更希望交给廷尉,与西汉不同,东汉时权力归于台阁尚书台的权利非常大,廷尉处理案件有时也须听命于尚书,而尚书台主官便是他荀,他到不是想徇私舞弊,可在遇有重大特殊的情况时,廷尉与尚书是可要共同审理的。 像这一回,不管最终查出谁来,他都希望自己是最先掌握消息的那个人,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大了,到底能挖出什么来,又挖出什么势力来,其实才是他真正看重的,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曹操更为看重凶手是谁的话,那一定是他荀。 自他拜曹操主公后,他就把所有的寄托与希望都放在了曹操的身上,这样的寄托是他不能允许也绝不能被某些人所扼杀的,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太多,所以必须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但抓获的凶手交到了军队之后,他无法插手就让他有些郁闷,只能在家里不断谈听着消息,整整一天他的神情都是严峻的,可是到了第二日,消息依然没有传出,这让他心中十分担忧,他再一次找到了曹操。 在司空府,如果有谁可以不经通禀就可以直接面见曹操,一个是郭嘉,另一个便是荀,在司空府上,从上到下,府中不管是奴仆还是属官几乎都认识他,连禀报都不用,直接就把他请进了内府,见到了曹操。 曹操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放出的风声,是假消息,如果真抓到了活着的刺客,抓捕工作又怎么可能闹得许都乌烟瘴气,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幕后主使,似昨日那般撒网,说白了就是碰运气,可能有些收获,但最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今天曹操取消了继续抓捕的活动,现在他需要让许都恢复正常,让外界以为已经抓到了凶手又或者是觉得已经安全,这样可能才会有新的收获。 让真正的凶手麻痹大意,是现在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他现在做的起身就是外松内紧的老套路,但从第一天的结果来说,其实并不好,但他也清楚,想引蛇出洞,首先就要有耐心。 其实和坊间猜测的一样,曹操也分析过刺客的来头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排除几大诸侯势力,他们不大可能,他现在怀疑是朝中那些人在捣鬼,董承在暗中一直有些小动作,虽然不大,但他毕竟不老实,如果拿下他,其实也不是不行,可他毕竟是外戚,拿他首先要有确凿的证据吧,可在手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只能强加在他的头上,那么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都要算在董承的头上,那一旦真凶不是董承,他又得如何如何处置? 没法处置,所以说借这次机会干脆就搬到那些敌对的势力,而这却是他需要仔细权衡利弊了,错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还是将大刀挥下去。 刺杀曹操这件事荀心中是有些想法的,毕竟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军队插手,他更希望交给廷尉,与西汉不同,东汉时权力归于台阁尚书台的权利非常大,廷尉处理案件有时也须听命于尚书,而尚书台主官便是他荀,他到不是想徇私舞弊,可在遇有重大特殊的情况时,廷尉与尚书是可要共同审理的。 像这一回,不管最终查出谁来,他都希望自己是最先掌握消息的那个人,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大了,到底能挖出什么来,又挖出什么势力来,其实才是他真正看重的,此时此刻,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曹操更为看重凶手是谁的话,那一定是他荀。 自他拜曹操主公后,他就把所有的寄托与希望都放在了曹操的身上,这样的寄托是他不能允许也绝不能被某些人所扼杀的,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太多,所以必须要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但抓获的凶手交到了军队之后,他无法插手就让他有些郁闷,只能在家里不断谈听着消息,整整一天他的神情都是严峻的,可是到了第二日,消息依然没有传出,这让他心中十分担忧,他再一次找到了曹操。 在司空府,如果有谁可以不经通禀就可以直接面见曹操,一个是郭嘉,另一个便是荀,在司空府上,从上到下,府中不管是奴仆还是属官几乎都认识他,连禀报都不用,直接就把他请进了内府,见到了曹操。 曹操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他放出的风声,是假消息,如果真抓到了活着的刺客,抓捕工作又怎么可能闹得许都乌烟瘴气,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幕后主使,似昨日那般撒网,说白了就是碰运气,可能有些收获,但最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今天曹操取消了继续抓捕的活动,现在他需要让许都恢复正常,让外界以为已经抓到了凶手又或者是觉得已经安全,这样可能才会有新的收获。 让真正的凶手麻痹大意,是现在曹操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他现在做的起身就是外松内紧的老套路,但从第一天的结果来说,其实并不好,但他也清楚,想引蛇出洞,首先就要有耐心。 其实和坊间猜测的一样,曹操也分析过刺客的来头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排除几大诸侯势力,他们不大可能,他现在怀疑是朝中那些人在捣鬼,董承在暗中一直有些小动作,虽然不大,但他毕竟不老实,如果拿下他,其实也不是不行,可他毕竟是外戚,拿他首先要有确凿的证据吧,可在手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只能强加在他的头上,那么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都要算在董承的头上,那一旦真凶不是董承,他又得如何如何处置? 没法处置,所以说借这次机会干脆就搬到那些敌对的势力,而这却是他需要仔细权衡利弊了,错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还是将大刀挥下去。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寿春之战(12) 房间内的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二人都在想着一些心事,荀有些害怕,如果曹操所言不假,那么昨日在旖旎园内那些人多半都有着背后的势力,不然想瞬间消失,绝无可能,但他不明白的是,曹操为什么没有去大肆搜捕,或许连他自己也害怕在谁的府上找到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吧,毕竟有些人曹操现在敢下杀手,有些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到时候查出来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 而荀虽然出自颍川,但不能说与三河这些世家没有交集,甚至互相联姻也是家常便饭,这些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真要查出什么事情来,他又当如何自处,他如今好不容易在汉室和曹公之间找到平衡,如果在这件事上出现问题,那他许久以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可是如果他去包庇的话,那势必就会让曹公觉得自己的动机不纯,里外都不好做。 就在荀拜访曹操的同时,王子服匆匆忙忙来到了外戚董承府上,对于曹操被刺杀这件事,他和董承是曹军商量过的,但最后被两人否决了,可就在第二日曹操居然遇刺了,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容不得他不去怀疑,可当时因为曹操大举搜捕刺客,他不敢贸然去见董承,今天风声松了,自然要来问个清楚,这件事首先不是他做的,那么是不是你董承干的? 而他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董承矢口否认,他们既然已经取消了刺杀的选项,就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冒险,更何况也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们才商量的事情,这不到一天别说行刺了,刺客一下子都找不到。 董承一番话让王子服更纳闷起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会是什么人?” “不好猜,但如果能知道是谁,肯定是可要合作的。”不管是现在的朝廷内部还是以前,派系之间因权力斗争是从未停止过的,只不过以往的斗争都是在外戚与宦官之间进行着势力间的角逐,天子或借宦官铲除外戚,又或借外戚来铲除宦官,这也是汉王朝维护稳定的关键手段,但现在宦官外戚全都被董卓所扑灭,就剩下了世家,可以说现在的斗争就是世家一家独大后的内部倾轧。 而内部倾轧,说到底还是利益的分配的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均,世家对于曹操唯才是举的选材举措显然是有诸多抱怨的,而作为真正的上位者曹操,几乎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世家的对立面,所以他们直接产生并发送任何矛盾甚至是出现斗争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一回曹操会以何种手段来平息这件事情。 当然,他二人可不希望曹操真的找到凶手和主谋,而是能够让他们知晓其身份,并与之达成联盟,这样就有了联合扳倒曹操的可能。 在朝中,在外戚宦党覆灭之后,一家独大的氏族在争斗中很明显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形式,那就是以地域为代表的势力,这些势力团结一致与其他地域的实力进行着斗争,如果直接与他们联盟,那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的,但如果有天子的血诏,那就不同了。 但现在看起来,想要找到他们非常的困难,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刺杀是飞驰隐蔽的,不论是他们还是曹操一定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而这件事甚至可能很难查下去,二人相携曹操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昨天就拿人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还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解除了门禁,许都城门开启,这就说明要么是曹操没有任何头绪不得不在明面上放弃搜捕凶手,要么就是知晓了凶手是何人,偏生又碍于他的势力,暂时不敢贸然动手。 “如果是后者,能让现在的曹操有所忌惮的人可不多,但有一人,曹操绝对不敢肆意妄为,太尉杨彪与他背后的弘农杨氏。” 真要说起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杨家能够与袁军相提并论,尤其是在声望上不输分毫了,曹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杨家狠下杀手,要不要我私底下……” 房间内的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二人都在想着一些心事,荀有些害怕,如果曹操所言不假,那么昨日在旖旎园内那些人多半都有着背后的势力,不然想瞬间消失,绝无可能,但他不明白的是,曹操为什么没有去大肆搜捕,或许连他自己也害怕在谁的府上找到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吧,毕竟有些人曹操现在敢下杀手,有些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到时候查出来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 而荀虽然出自颍川,但不能说与三河这些世家没有交集,甚至互相联姻也是家常便饭,这些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真要查出什么事情来,他又当如何自处,他如今好不容易在汉室和曹公之间找到平衡,如果在这件事上出现问题,那他许久以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可是如果他去包庇的话,那势必就会让曹公觉得自己的动机不纯,里外都不好做。 就在荀拜访曹操的同时,王子服匆匆忙忙来到了外戚董承府上,对于曹操被刺杀这件事,他和董承是曹军商量过的,但最后被两人否决了,可就在第二日曹操居然遇刺了,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容不得他不去怀疑,可当时因为曹操大举搜捕刺客,他不敢贸然去见董承,今天风声松了,自然要来问个清楚,这件事首先不是他做的,那么是不是你董承干的? 而他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董承矢口否认,他们既然已经取消了刺杀的选项,就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冒险,更何况也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们才商量的事情,这不到一天别说行刺了,刺客一下子都找不到。 董承一番话让王子服更纳闷起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会是什么人?” “不好猜,但如果能知道是谁,肯定是可要合作的。”不管是现在的朝廷内部还是以前,派系之间因权力斗争是从未停止过的,只不过以往的斗争都是在外戚与宦官之间进行着势力间的角逐,天子或借宦官铲除外戚,又或借外戚来铲除宦官,这也是汉王朝维护稳定的关键手段,但现在宦官外戚全都被董卓所扑灭,就剩下了世家,可以说现在的斗争就是世家一家独大后的内部倾轧。 而内部倾轧,说到底还是利益的分配的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均,世家对于曹操唯才是举的选材举措显然是有诸多抱怨的,而作为真正的上位者曹操,几乎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世家的对立面,所以他们直接产生并发送任何矛盾甚至是出现斗争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一回曹操会以何种手段来平息这件事情。 当然,他二人可不希望曹操真的找到凶手和主谋,而是能够让他们知晓其身份,并与之达成联盟,这样就有了联合扳倒曹操的可能。 在朝中,在外戚宦党覆灭之后,一家独大的氏族在争斗中很明显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形式,那就是以地域为代表的势力,这些势力团结一致与其他地域的实力进行着斗争,如果直接与他们联盟,那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的,但如果有天子的血诏,那就不同了。 但现在看起来,想要找到他们非常的困难,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刺杀是飞驰隐蔽的,不论是他们还是曹操一定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而这件事甚至可能很难查下去,二人相携曹操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昨天就拿人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还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解除了门禁,许都城门开启,这就说明要么是曹操没有任何头绪不得不在明面上放弃搜捕凶手,要么就是知晓了凶手是何人,偏生又碍于他的势力,暂时不敢贸然动手。 “如果是后者,能让现在的曹操有所忌惮的人可不多,但有一人,曹操绝对不敢肆意妄为,太尉杨彪与他背后的弘农杨氏。” 真要说起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杨家能够与袁军相提并论,尤其是在声望上不输分毫了,曹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杨家狠下杀手,要不要我私底下……” 房间内的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二人都在想着一些心事,荀有些害怕,如果曹操所言不假,那么昨日在旖旎园内那些人多半都有着背后的势力,不然想瞬间消失,绝无可能,但他不明白的是,曹操为什么没有去大肆搜捕,或许连他自己也害怕在谁的府上找到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吧,毕竟有些人曹操现在敢下杀手,有些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到时候查出来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 而荀虽然出自颍川,但不能说与三河这些世家没有交集,甚至互相联姻也是家常便饭,这些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真要查出什么事情来,他又当如何自处,他如今好不容易在汉室和曹公之间找到平衡,如果在这件事上出现问题,那他许久以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可是如果他去包庇的话,那势必就会让曹公觉得自己的动机不纯,里外都不好做。 就在荀拜访曹操的同时,王子服匆匆忙忙来到了外戚董承府上,对于曹操被刺杀这件事,他和董承是曹军商量过的,但最后被两人否决了,可就在第二日曹操居然遇刺了,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容不得他不去怀疑,可当时因为曹操大举搜捕刺客,他不敢贸然去见董承,今天风声松了,自然要来问个清楚,这件事首先不是他做的,那么是不是你董承干的? 而他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董承矢口否认,他们既然已经取消了刺杀的选项,就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冒险,更何况也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他们才商量的事情,这不到一天别说行刺了,刺客一下子都找不到。 董承一番话让王子服更纳闷起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会是什么人?” “不好猜,但如果能知道是谁,肯定是可要合作的。”不管是现在的朝廷内部还是以前,派系之间因权力斗争是从未停止过的,只不过以往的斗争都是在外戚与宦官之间进行着势力间的角逐,天子或借宦官铲除外戚,又或借外戚来铲除宦官,这也是汉王朝维护稳定的关键手段,但现在宦官外戚全都被董卓所扑灭,就剩下了世家,可以说现在的斗争就是世家一家独大后的内部倾轧。 而内部倾轧,说到底还是利益的分配的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均,世家对于曹操唯才是举的选材举措显然是有诸多抱怨的,而作为真正的上位者曹操,几乎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世家的对立面,所以他们直接产生并发送任何矛盾甚至是出现斗争都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一回曹操会以何种手段来平息这件事情。 当然,他二人可不希望曹操真的找到凶手和主谋,而是能够让他们知晓其身份,并与之达成联盟,这样就有了联合扳倒曹操的可能。 在朝中,在外戚宦党覆灭之后,一家独大的氏族在争斗中很明显的出现了这样一个形式,那就是以地域为代表的势力,这些势力团结一致与其他地域的实力进行着斗争,如果直接与他们联盟,那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的,但如果有天子的血诏,那就不同了。 但现在看起来,想要找到他们非常的困难,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刺杀是飞驰隐蔽的,不论是他们还是曹操一定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思路,而这件事甚至可能很难查下去,二人相携曹操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多,不然以他的行事作风,昨天就拿人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还没有任。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寿春之战(13)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但杨家的态度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他对曹操到底是无条件的支持呢,还是不满与敌视,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杨家的支持,而有了杨家的支持,不仅仅是削弱曹操,更是对抗曹操的唯一砝码。 这件事必然迫在眉睫,可是董承和王子服都不敢贸然做出这个决定,两人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因为此时的二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成功还好说,但一旦失败的话,那他们就会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关键是因为要与杨家联络,就不可能假手他人,他们二人最少得有一个人露面,但这件事没人敢去冒险,毕竟这可不仅只是涉及到二人的人生安危,关键还是有背后的献帝。 “我明白国舅的意思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亲自造访杨家。” “万一发生意外,你难道没有想过?” 王子服微微一笑,很坦然:“大不了一死!” “曹操对世家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但他同样又不可能离开世家的支持,就好像曹操他对三河世家的打压绝对是空前的,但是却又对颍川世家无比器重,甚至可以说他正借助着颍川世家与三河、兖豫世家抗衡着。” 可关键是颍川世家在整个大汉王朝来说,颍川世家影响力实在太小了,如董承二人口中的两大世家,伏家和杨家,他们二家的影响力或者说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把世家按金字塔来比,那么这两家无疑是在仅有的塔尖上的家族,他们凌驾于荀家和其他所有家族势力,甚至可以说除了现在的天下世家,大抵可以分成三波,以杨家为首,忠于汉室这波留在许都,剩下的大多世家则是唯袁家马首是瞻,为何会说分成三波,完全是因为袁氏兄弟反目,不然的话还是两大公族之间的斗争。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寿春之战(14) 今天的大朝会,除了县令等被罢免,还有三公,当然除了他曹操的司空没有动外,包括杨彪在内全都被罢免,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却是曹操突然发难,指摘杨彪娶袁术之姐,与其乃亲戚,而如今袁术在淮南称僭号,不日便要自立,其与袁术暗中勾结,乃此次刺杀他的最大嫌疑人,因此不顾重臣反对,执意将其打入诏狱。 不管是勾连袁术还是刺杀曹操,这都只是曹操的猜测,但释放出的一个信号,就是曹操要借这件事拿弘农杨氏开刀了,而这很有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步,杨氏倒了,之后又会是谁呢,人人自危,尤其是国舅,昨天才派了李服去见了杨彪,好不容易把一切都联系妥当了,甚至都已经商议了约见的时间和地点,结果却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是真的害怕,倒不是害怕被杨彪出卖了,毕竟他并不清楚李服是他们的人,他是生气与好不容易取得了与杨彪的联系,他就这么快被控制了,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又该如何执行? 相反,昨天李服的出现其实就很让杨彪怀疑,只不过天子的血书做不得假,如果曹操今天是用这件事发难,那他只有一死来掩盖真相,可今日分明就是被冤枉,那他杨彪自然就要据理力争,毕竟这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投奔袁术甚至是谋害曹操和献帝。 其实曾经有不少人都劝过他,希望他能够振臂一呼,取代曹操,但是他拒绝了,而那之后,他录尚书事也就被撤了,台阁彻底改由荀统领,那个时候杨彪隐隐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那个时候其实他一句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来得更早。 不过半年时间,荀的守尚书令还没坐满一年改为真尚书令,而他却以成为了阶下囚,接下来曹操会对他对杨家做什么,他想都不用想。 可他知晓,杨家并不是受他的牵连,而是在政治博弈中彻底输了,如果再给他因此选择的可能,或许半年前甚至在来许都之前,他也许还真的会与曹操搏一搏,可能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吧。 当时,作为杨家的后人,杨彪清楚他肩负的使命,保护献帝,而在当时,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在对付外部势力,他们只能依赖曹操,而不是去威胁他,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是权利的**让曹操迷失在黑暗之中,没有得到遏制的权利使得他在黑暗中就这样一路走到黑,也才有了如今严重的后果,许田的围猎,而他如果因为此事而倒,那么天子将再也没有与曹操抗衡的能力。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后果,可是身处囹圄,就算有多么的心有不甘,又能改变什么? 从此回到了司空府,缓缓下了马车,在司空府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就在他要进府的一刻,远方一名中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口中大呼着曹操的官职名讳。 “是将作大匠啊。”曹操回头看见了一身儒衫的孔融,停下来笑道。 “曹司空,杨太尉是冤枉的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刺杀司空您,切莫冤枉好人,请您速速放人!”陶谦为杨彪辩解着,可曹操却在一瞬间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他对这类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就是世家惯用的套路,在自己面前不仅要展现他们同心协力的一面,更是一种对他变向的施压,如果自己现在拒绝了孔融,那么接下来他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前来求情,哼了一声,道:“孔大将,你误会了,捉拿杨太尉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来找我放人真的找错人了。” 今天的大朝会,除了县令等被罢免,还有三公,当然除了他曹操的司空没有动外,包括杨彪在内全都被罢免,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却是曹操突然发难,指摘杨彪娶袁术之姐,与其乃亲戚,而如今袁术在淮南称僭号,不日便要自立,其与袁术暗中勾结,乃此次刺杀他的最大嫌疑人,因此不顾重臣反对,执意将其打入诏狱。 不管是勾连袁术还是刺杀曹操,这都只是曹操的猜测,但释放出的一个信号,就是曹操要借这件事拿弘农杨氏开刀了,而这很有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步,杨氏倒了,之后又会是谁呢,人人自危,尤其是国舅,昨天才派了李服去见了杨彪,好不容易把一切都联系妥当了,甚至都已经商议了约见的时间和地点,结果却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是真的害怕,倒不是害怕被杨彪出卖了,毕竟他并不清楚李服是他们的人,他是生气与好不容易取得了与杨彪的联系,他就这么快被控制了,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又该如何执行? 相反,昨天李服的出现其实就很让杨彪怀疑,只不过天子的血书做不得假,如果曹操今天是用这件事发难,那他只有一死来掩盖真相,可今日分明就是被冤枉,那他杨彪自然就要据理力争,毕竟这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投奔袁术甚至是谋害曹操和献帝。 其实曾经有不少人都劝过他,希望他能够振臂一呼,取代曹操,但是他拒绝了,而那之后,他录尚书事也就被撤了,台阁彻底改由荀统领,那个时候杨彪隐隐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那个时候其实他一句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来得更早。 不过半年时间,荀的守尚书令还没坐满一年改为真尚书令,而他却以成为了阶下囚,接下来曹操会对他对杨家做什么,他想都不用想。 可他知晓,杨家并不是受他的牵连,而是在政治博弈中彻底输了,如果再给他因此选择的可能,或许半年前甚至在来许都之前,他也许还真的会与曹操搏一搏,可能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吧。 当时,作为杨家的后人,杨彪清楚他肩负的使命,保护献帝,而在当时,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在对付外部势力,他们只能依赖曹操,而不是去威胁他,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是权利的**让曹操迷失在黑暗之中,没有得到遏制的权利使得他在黑暗中就这样一路走到黑,也才有了如今严重的后果,许田的围猎,而他如果因为此事而倒,那么天子将再也没有与曹操抗衡的能力。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后果,可是身处囹圄,就算有多么的心有不甘,又能改变什么? 从此回到了司空府,缓缓下了马车,在司空府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就在他要进府的一刻,远方一名中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口中大呼着曹操的官职名讳。 “是将作大匠啊。”曹操回头看见了一身儒衫的孔融,停下来笑道。 “曹司空,杨太尉是冤枉的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刺杀司空您,切莫冤枉好人,请您速速放人!”陶谦为杨彪辩解着,可曹操却在一瞬间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他对这类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就是世家惯用的套路,在自己面前不仅要展现他们同心协力的一面,更是一种对他变向的施压,如果自己现在拒绝了孔融,那么接下来他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前来求情,哼了一声,道:“孔大将,你误会了,捉拿杨太尉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来找我放人真的找错人了。” 今天的大朝会,除了县令等被罢免,还有三公,当然除了他曹操的司空没有动外,包括杨彪在内全都被罢免,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却是曹操突然发难,指摘杨彪娶袁术之姐,与其乃亲戚,而如今袁术在淮南称僭号,不日便要自立,其与袁术暗中勾结,乃此次刺杀他的最大嫌疑人,因此不顾重臣反对,执意将其打入诏狱。 不管是勾连袁术还是刺杀曹操,这都只是曹操的猜测,但释放出的一个信号,就是曹操要借这件事拿弘农杨氏开刀了,而这很有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步,杨氏倒了,之后又会是谁呢,人人自危,尤其是国舅,昨天才派了李服去见了杨彪,好不容易把一切都联系妥当了,甚至都已经商议了约见的时间和地点,结果却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现在是真的害怕,倒不是害怕被杨彪出卖了,毕竟他并不清楚李服是他们的人,他是生气与好不容易取得了与杨彪的联系,他就这么快被控制了,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又该如何执行? 相反,昨天李服的出现其实就很让杨彪怀疑,只不过天子的血书做不得假,如果曹操今天是用这件事发难,那他只有一死来掩盖真相,可今日分明就是被冤枉,那他杨彪自然就要据理力争,毕竟这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投奔袁术甚至是谋害曹操和献帝。 其实曾经有不少人都劝过他,希望他能够振臂一呼,取代曹操,但是他拒绝了,而那之后,他录尚书事也就被撤了,台阁彻底改由荀统领,那个时候杨彪隐隐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那个时候其实他一句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来得更早。 不过半年时间,荀的守尚书令还没坐满一年改为真尚书令,而他却以成为了阶下囚,接下来曹操会对他对杨家做什么,他想都不用想。 可他知晓,杨家并不是受他的牵连,而是在政治博弈中彻底输了,如果再给他因此选择的可能,或许半年前甚至在来许都之前,他也许还真的会与曹操搏一搏,可能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吧。 可是权利的**让曹操迷失在黑暗之中,没有得到遏制的权利使得他在黑暗中就这样一路走到黑,也才有了如今严重的后果,许田的围猎,而他如果因为此事而倒,那么天子将再也没有与曹操抗衡的能力。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后果,可是身处囹圄,就算有多么的心有不甘,又能改变什么? 从此回到了司空府,缓缓下了马车,在司空府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就在他要进府的一刻,远方一名中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口中大呼着曹操的官职名讳。 “是将作大匠啊。”曹操回头看见了一身儒衫的孔融,停下来笑道。 “曹司空,杨太尉是冤枉的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刺杀司空您,切莫冤枉好人,请您速速放人!”陶谦为杨彪辩解着,可曹操却在一瞬间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他对这类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就是世家惯用的套路,在自己面前不仅要展现他们同心协力的一面,更是一种对他变向的施压,如果自己现在拒绝了孔融,那么接下来他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前来求情,哼了一声,道:“孔大将,你误会了,捉拿杨太尉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来找我放人真的找错人了。” 当时,作为杨家的后人,杨彪清楚他肩负的使命,保护献帝,而在当时,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在对付外部势力,他们只能依赖曹操,而不是去威胁他,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是权利的**让曹操迷失在黑暗之中,没有得到遏制的权利使得他在黑暗中就这样一路走到黑,也才有了如今严重的后果,许田的围猎,而他如果因为此事而倒,那么天子将再也没有与曹操抗衡的能力。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后果,可是身处囹圄,就算有多么的心有不甘,又能改变什么? 从此回到了司空府,缓缓下了马车,在司空府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就在他要进府的一刻,远方一名中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口中大呼着曹操的官职名讳。 “是将作大匠啊。”曹操回头看见了一身儒衫的孔融,停下来笑道。 “曹司空,杨太尉是冤枉的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刺杀司空您,切莫冤枉好人,请您速速放人!”陶谦为杨彪辩解着,可曹操却在一瞬间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他对这类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就是世家惯用的套路,在自己面前不仅要展现他们同心协力的一面,更是一种对他变向的施压,如果自己现在拒绝了孔融,那么接下来他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前来求情,哼了一声,道:“孔大将,你误会了,捉拿杨太尉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你来找我放人真的找错人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寿春之战(15) 满宠从彭城刚返回许都,得到消息的曹操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去召他来司空府见面,片刻满宠抵达,躬身施礼:“参加司空。 ”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之后,道,“怎么回事?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吗,现在才到?” 满宠脸上露出羞愧之色,道:“路上是发生了点意外,是冀州军无理取闹,还好卑职已经处置妥当了。” “文丑?” “不,是他帐下的士兵和将领。” 曹操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才知道,怒道:“为何不汇报,一旦与冀州军发生摩擦,你能担得起吗?” “司空不知道?”满宠也满是震惊,连忙说道:“可是军事的回信,却让卑职便宜行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需要先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了这件事没有惊动自己,而是郭嘉直接处理,也就说明了只不过是普通的摩擦,并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冲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瞒过自己,这才点头,道:“奉孝跟我提起过,我是问你,彭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徐州的冀州军劫掠,不抢徐州,却专来彭城抢夺周边的亭里,因为情况紧急,卑职便将这些冀州军全擒了,用了虎牙禀报,不日便传回了军事的回信,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便宜行事,卑职便将他们的一名佰长斩首示众,其余士兵全部放归徐州了。 “好一个便宜行事!”曹操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杀的好,如果我在,就不是那佰长了,而是所有冀州军!”郭嘉这个便宜行事,说白了是不愿自己牵涉到底下的纷争之中,假如因为这名佰长袁绍当真来兴师问罪,那司空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在他郭嘉的身上,毕竟他从始至终都不清楚这件事,可一旦让自己知晓了这样挑衅的事情,那多半是不会轻饶了这些冀州军,可这样一来,日后与袁绍就彻底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曹操点点头,又道:“之后徐州的冀州军有什么动静吗,一名佰长被杀,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卑职也一直担心着,可那之后,冀州军确实老实了很多,再也没有敢过彭城的部队了,把后事都处理好了,卑职这才启程,如若徐州内的冀州军一旦有任何的异常,卑职短时间内都不敢贸然离开。” “现在也好,由元让负责彭城事物,你也能安心回来给我审一审当街刺杀之案了。”满宠看了一眼曹操,来的路上,敢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也清楚前脚进了许都,就住进了驿馆,回不去家,什么时候曹操召见了,才能回府,按往常,他得先在驿馆最少住上十来天,可才在驿馆放下行李,便被召到了司空府,这足以说明了此刻曹操的心情是有多焦急,而这一路上,因为司空催的急,他压根就没什么时间去细问典韦,立即说道:“当时典将军可在场?” “在。”曹操立即朝屋外喊道:“进来!” “诺。“典韦沉声应诺,便推门而入,因为距离长街行刺一案时间太就了,现场根本就不可能保留下来,满宠只能先从典韦口中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然后在去现场了解一下,也许能找到此刻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他现在也不过就是尽人事罢了,没有活口,想要从死人身上找线索,太难了,最少他审配是没这个本身让他们活过来去指认凶手,所以这件事想要调查处凶手是谁,太困难了。 典韦将他当时所见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除了皇宫之后就直接进行了刺杀,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内部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我是刺客,要选择合适的刺杀地点的话,司空府周边显然不是合适的地点,然而曹司空每日活动范围十分有限,所以只要上点心的人,就一定会发觉这点,并在皇城外行刺,而这里比起司空府周围以及城内军营校场附近更靠谱。 在审案这方面,郭嘉比审配差太多了,有些时候连曹操都要怀疑郭嘉到底是不是刑名世家之后,如果满宠这样跟他说的话,那他绝对百分百相信,但郭嘉在这些事情上就差了满宠太多了。 当然这也与他的经历有关,先文后武,当初在地方官任上的一段经历,让他审案有了更大的优势,再加上他非常聪明,真相很快就能被挖出来,只是今日,他却无能为力,躬身再向曹操实力,道:“司空,卑职无能为力。” 他来的时候有想过,别人面对刺客安无能为力,而他出现之后便力挽狂澜,但现在看起来,他想的太过简单了,无头案,除非真凶自首,不然根本就没法查下去。 曹操上前扶起了弯腰作揖的满宠,在他身体直立起来的一刻,曹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杨彪已经被抓了起来,他与袁术近亲,这次行刺就是他!” “司空可有证据证明了主谋便是杨彪?”满宠瞬间有点激动起来,如果有证据证明那就不一般了,瞬间便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只要证据一拿到守,他有几百上千种办法去让杨彪开口,身子他还很乐意在杨彪身上用些已经被废止的酷刑。 立即拱手道:“司空只要提供证据出来,被指绝对有办法让他招供,一举把这些乱臣逆子一网打尽。“ “没有。“曹操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惭愧,其实他的意思是希望满宠能够借审问的机会坐实了杨彪通敌,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杨家动手,而且还是借天子的名字,他相信杨彪绝对不会反抗,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他不同与袁绍,他忠于天子,所以只要天子的诏令出现在他手中,他不会有任何选择,而弘农杨家自然就更无从选择了,也只能被灭族。 可是满宠明显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居然朝自己找证据?“曹操立即提高了嗓门,对满宠说,道:“不需要证据,已经坐实了他与袁术暗中勾结,就算他不是某后主使,暗中勾结袁术,意图对天子图谋不轨的重罪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一次你不要有太多的忌讳,放手大胆去做,有我在背后的支持你,该怎么判,就这么判!” “司空您。”满宠终于明白了曹操的真实意图。 满宠从彭城刚返回许都,得到消息的曹操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去召他来司空府见面,片刻满宠抵达,躬身施礼:“参加司空。”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之后,道,“怎么回事?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吗,现在才到?” 满宠脸上露出羞愧之色,道:“路上是发生了点意外,是冀州军无理取闹,还好卑职已经处置妥当了。” “文丑?” “不,是他帐下的士兵和将领。” 曹操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才知道,怒道:“为何不汇报,一旦与冀州军发生摩擦,你能担得起吗?” “司空不知道?”满宠也满是震惊,连忙说道:“可是军事的回信,却让卑职便宜行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需要先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了这件事没有惊动自己,而是郭嘉直接处理,也就说明了只不过是普通的摩擦,并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冲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瞒过自己,这才点头,道:“奉孝跟我提起过,我是问你,彭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徐州的冀州军劫掠,不抢徐州,却专来彭城抢夺周边的亭里,因为情况紧急,卑职便将这些冀州军全擒了,用了虎牙禀报,不日便传回了军事的回信,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便宜行事,卑职便将他们的一名佰长斩首示众,其余士兵全部放归徐州了。 “好一个便宜行事!”曹操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杀的好,如果我在,就不是那佰长了,而是所有冀州军!”郭嘉这个便宜行事,说白了是不愿自己牵涉到底下的纷争之中,假如因为这名佰长袁绍当真来兴师问罪,那司空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在他郭嘉的身上,毕竟他从始至终都不清楚这件事,可一旦让自己知晓了这样挑衅的事情,那多半是不会轻饶了这些冀州军,可这样一来,日后与袁绍就彻底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曹操点点头,又道:“之后徐州的冀州军有什么动静吗,一名佰长被杀,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没有,卑职也一直担心着,可那之后,冀州军确实老实了很多,再也没有敢过彭城的部队了,把后事都处理好了,卑职这才启程,如若徐州内的冀州军一旦有任何的异常,卑职短时间内都不敢贸然离开。” “现在也好,由元让负责彭城事物,你也能安心回来给我审一审当街刺杀之案了。”满宠看了一眼曹操,来的路上,敢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也清楚前脚进了许都,就住进了驿馆,回不去家,什么时候曹操召见了,才能回府,按往常,他得先在驿馆最少住上十来天,可才在驿馆放下行李,便被召到了司空府,这足以说明了此刻曹操的心情是有多焦急,而这一路上,因为司空催的急,他压根就没什么时间去细问典韦,立即说道:“当时典将军可在场?” “在。”曹操立即朝屋外喊道:“进来!” “诺。“典韦沉声应诺,便推门而入,因为距离长街行刺一案时间太就了,现场根本就不可能保留下来,满宠只能先从典韦口中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然后在去现场了解一下,也许能找到此刻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他现在也不过就是尽人事罢了,没有活口,想要从死人身上找线索,太难了,最少他审配是没这个本身让他们活过来去指认凶手,所以这件事想要调查处凶手是谁,太困难了。 典韦将他当时所见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除了皇宫之后就直接进行了刺杀,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内部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我是刺客,要选择合适的刺杀地点的话,司空府周边显然不是合适的地点,然而曹司空每日活动范围十分有限,所以只要上点心的人,就一定会发觉这点,并在皇城外行刺,而这里比起司空府周围以及城内军营校场附近更靠谱。 在审案这方面,郭嘉比审配差太多了,有些时候连曹操都要怀疑郭嘉到底是不是刑名世家之后,如果满宠这样跟他说的话,那他绝对百分百相信,但郭嘉在这些事情上就差了满宠太多了。 当然这也与他的经历有关,先文后武,当初在地方官任上的一段经历,让他审案有了更大的优势,再加上他非常聪明,真相很快就能被挖出来,只是今日,他却无能为力,躬身再向曹操实力,道:“司空,卑职无能为力。” 他来的时候有想过,别人面对刺客安无能为力,而他出现之后便力挽狂澜,但现在看起来,他想的太过简单了,无头案,除非真凶自首,不然根本就没法查下去。 曹操上前扶起了弯腰作揖的满宠,在他身体直立起来的一刻,曹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杨彪已经被抓了起来,他与袁术近亲,这次行刺就是他!” “司空可有证据证明了主谋便是杨彪?”满宠瞬间有点激动起来,如果有证据证明那就不一般了,瞬间便露出了一抹冷酷的微笑,只要证据一拿到守,他有几百上千种办法去让杨彪开口,身子他还很乐意在杨彪身上用些已经被废止的酷刑。 立即拱手道:“司空只要提供证据出来,被指绝对有办法让他招供,一举把这些乱臣逆子一网打尽。“ “没有。“曹操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惭愧,其实他的意思是希望满宠能够借审问的机会坐实了杨彪通敌,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杨家动手,而且还是借天子的名字,他相信杨彪绝对不会反抗,很简单的道理,因为他不同与袁绍,他忠于天子,所以只要天子的诏令出现在他手中,他不会有任何选择,而弘农杨家自然就更无从选择了,也只能被灭族。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寿春之战(16) 三人向刘澜汇报,说起来这三人还都是从其它诸侯投降过来的,但刘澜显然对他们都很信任,而他们也对刘澜无比忠诚,当然这可不是因为刘澜在后世对他们的了解,而在正常情况之下,似他们这类武将,第一次改换门庭还能有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可如果再换,那也就真成了反复小人。 在这个世上,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主之人,真没有几个,毕竟名声在这世上太重要了,谁又愿意真的名声扫地呢,像吕布那样三姓家奴都快家喻户晓了,这样的名声没人希望到自己的头上。 也正是因为多方原因,刘澜对他们自然非常信任,而这一趟让他们前往寿春,就是信任的体现,这三天桑耳是真的忙坏了,优秀的士兵毕竟就那么多,第一天三个人都想着把优秀的士兵往自己的部队集中,甚至为此还红脸,各有怨言,来找他解决,但刘澜没有管,而是让他们三人自己商量着来,刘澜相信他们会拿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决办法出来。 这种事刘澜很少去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怎么分配都会有人觉得自己吃亏,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三个自己去商量,什么时候三个人都觉得满意了,那部队整合也就简单易行了,这不,三天时间桑耳都笑着来见他,说明经过这件事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更为亲密起来了,在后世刘澜就知道一句老话,梁山好汉越大越亲,这样的亲密是勾心斗角的文人所不会有的。 看着他们几个相携而来,刘澜招呼着女婢给三人斟满了茶水端来了糕点,顺便还在府中吃了简单的午饭。 吃罢午饭之后,三人便即离开了,接下来刘澜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他们各自去安排,是熟悉士兵还是训练整合,刘澜不会管,还是让他们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十天之后则会启程前往濡须坞。 ~~~~~~~~~~~ 司空府内,曹操怒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下手坐着郭嘉,他知道司空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爽,不然也不会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让他坐不下来,可偏生又因为是自己在下手坐着有什么怨气怒火又都发泄不出来。 而对满宠,他也同样发泄不了心中的怒火,这满宠其实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以前只觉得他是廉洁的官员,可现在连郭嘉都对他有了深刻的了解,正直不阿,这样的人确实合适做刑名,因为他连曹操的压力都能扛下来,甚至不为所动,这样的人不多,最少他见到的并不多。 其实如果满宠没有拒绝司空,而是接受了,郭嘉也很难想到之后会是个什么情况,杨彪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毕竟这样的侵害,并不是一种公正,虽然公正听起来对郭嘉有些遥远,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去公正无私的面对任何事,随心所欲,但是他这样的随性其实也对满宠这样充满敬意,毕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而曹操现在其实除了怒火,更多的还是迷茫,难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可不这样,又怎么着到突破口? 不甘心,此刻他心中便是如此,凶手抓不到,还没有利用上这次机会,确实让他很不爽,最后重重踢翻了面前的矮几,咬牙切齿,道:“奉孝,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满宠不做,就让廷尉或者大理寺去审,我就不信了大理寺卿也敢拂逆与我!” “大理寺,廷尉也许不敢,可荀令君却敢!” “荀?”曹操愣了一下,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台阁是可以直接干预到廷尉与大理寺审案的,甚至在审一些大案要案的时候,经常出现台阁、廷尉以及大理寺同审情况,可以说是开了三堂会审的先河,所以大理寺主审,廷尉和台阁旁听,但这两人尤其是尚书令荀却是最后做出决断之人,曹操就算是能让大理寺和廷尉诬陷杨彪,可荀这关必然过不去。 三人向刘澜汇报,说起来这三人还都是从其它诸侯投降过来的,但刘澜显然对他们都很信任,而他们也对刘澜无比忠诚,当然这可不是因为刘澜在后世对他们的了解,而在正常情况之下,似他们这类武将,第一次改换门庭还能有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可如果再换,那也就真成了反复小人。 在这个世上,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主之人,真没有几个,毕竟名声在这世上太重要了,谁又愿意真的名声扫地呢,像吕布那样三姓家奴都快家喻户晓了,这样的名声没人希望到自己的头上。 也正是因为多方原因,刘澜对他们自然非常信任,而这一趟让他们前往寿春,就是信任的体现,这三天桑耳是真的忙坏了,优秀的士兵毕竟就那么多,第一天三个人都想着把优秀的士兵往自己的部队集中,甚至为此还红脸,各有怨言,来找他解决,但刘澜没有管,而是让他们三人自己商量着来,刘澜相信他们会拿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决办法出来。 这种事刘澜很少去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怎么分配都会有人觉得自己吃亏,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三个自己去商量,什么时候三个人都觉得满意了,那部队整合也就简单易行了,这不,三天时间桑耳都笑着来见他,说明经过这件事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更为亲密起来了,在后世刘澜就知道一句老话,梁山好汉越大越亲,这样的亲密是勾心斗角的文人所不会有的。 看着他们几个相携而来,刘澜招呼着女婢给三人斟满了茶水端来了糕点,顺便还在府中吃了简单的午饭。 吃罢午饭之后,三人便即离开了,接下来刘澜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他们各自去安排,是熟悉士兵还是训练整合,刘澜不会管,还是让他们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十天之后则会启程前往濡须坞。 ~~~~~~~~~~~ 司空府内,曹操怒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下手坐着郭嘉,他知道司空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爽,不然也不会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让他坐不下来,可偏生又因为是自己在下手坐着有什么怨气怒火又都发泄不出来。 而对满宠,他也同样发泄不了心中的怒火,这满宠其实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以前只觉得他是廉洁的官员,可现在连郭嘉都对他有了深刻的了解,正直不阿,这样的人确实合适做刑名,因为他连曹操的压力都能扛下来,甚至不为所动,这样的人不多,最少他见到的并不多。 其实如果满宠没有拒绝司空,而是接受了,郭嘉也很难想到之后会是个什么情况,杨彪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毕竟这样的侵害,并不是一种公正,虽然公正听起来对郭嘉有些遥远,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去公正无私的面对任何事,随心所欲,但是他这样的随性其实也对满宠这样充满敬意,毕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而曹操现在其实除了怒火,更多的还是迷茫,难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可不这样,又怎么着到突破口? 不甘心,此刻他心中便是如此,凶手抓不到,还没有利用上这次机会,确实让他很不爽,最后重重踢翻了面前的矮几,咬牙切齿,道:“奉孝,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满宠不做,就让廷尉或者大理寺去审,我就不信了大理寺卿也敢拂逆与我!” “大理寺,廷尉也许不敢,可荀令君却敢!” “荀?”曹操愣了一下,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台阁是可以直接干预到廷尉与大理寺审案的,甚至在审一些大案要案的时候,经常出现台阁、廷尉以及大理寺同审情况,可以说是开了三堂会审的先河,所以大理寺主审,廷尉和台阁旁听,但这两人尤其是尚书令荀却是最后做出决断之人,曹操就算是能让大理寺和廷尉诬陷杨彪,可荀这关必然过不去。 三人向刘澜汇报,说起来这三人还都是从其它诸侯投降过来的,但刘澜显然对他们都很信任,而他们也对刘澜无比忠诚,当然这可不是因为刘澜在后世对他们的了解,而在正常情况之下,似他们这类武将,第一次改换门庭还能有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可如果再换,那也就真成了反复小人。 在这个世上,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主之人,真没有几个,毕竟名声在这世上太重要了,谁又愿意真的名声扫地呢,像吕布那样三姓家奴都快家喻户晓了,这样的名声没人希望到自己的头上。 也正是因为多方原因,刘澜对他们自然非常信任,而这一趟让他们前往寿春,就是信任的体现,这三天桑耳是真的忙坏了,优秀的士兵毕竟就那么多,第一天三个人都想着把优秀的士兵往自己的部队集中,甚至为此还红脸,各有怨言,来找他解决,但刘澜没有管,而是让他们三人自己商量着来,刘澜相信他们会拿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决办法出来。 这种事刘澜很少去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怎么分配都会有人觉得自己吃亏,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三个自己去商量,什么时候三个人都觉得满意了,那部队整合也就简单易行了,这不,三天时间桑耳都笑着来见他,说明经过这件事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更为亲密起来了,在后世刘澜就知道一句老话,梁山好汉越大越亲,这样的亲密是勾心斗角的文人所不会有的。 看着他们几个相携而来,刘澜招呼着女婢给三人斟满了茶水端来了糕点,顺便还在府中吃了简单的午饭。 吃罢午饭之后,三人便即离开了,接下来刘澜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他们各自去安排,是熟悉士兵还是训练整合,刘澜不会管,还是让他们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十天之后则会启程前往濡须坞。 ~~~~~~~~~~~ 司空府内,曹操怒气冲冲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下手坐着郭嘉,他知道司空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爽,不然也不会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让他坐不下来,可偏生又因为是自己在下手坐着有什么怨气怒火又都发泄不出来。 而对满宠,他也同样发泄不了心中的怒火,这满宠其实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以前只觉得他是廉洁的官员,可现在连郭嘉都对他有了深刻的了解,正直不阿,这样的人确实合适做刑名,因为他连曹操的压力都能扛下来,甚至不为所动,这样的人不多,最少他见到的并不多。 其实如果满宠没有拒绝司空,而是接受了,郭嘉也很难想到之后会是个什么情况,杨彪被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毕竟这样的侵害,并不是一种公正,虽然公正听起来对郭嘉有些遥远,而他自己也不可能去公正无私的面对任何事,随心所欲,但是他这样的随性其实也对满宠这样充满敬意,毕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而曹操现在其实除了怒火,更多的还是迷茫,难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可不这样,又怎么着到突破口? 不甘心,此刻他心中便是如此,凶手抓不到,还没有利用上这次机会,确实让他很不爽,最后重重踢翻了面前的矮几,咬牙切齿,道:“奉孝,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满宠不做,就让廷尉或者大理寺去审,我就不信了大理寺卿也敢拂逆与我!” “大理寺,廷尉也许不敢,可荀令君却敢!” “荀?”曹操愣了一下,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台阁是可以直接干预到廷尉与大理寺审案的,甚至在审一些大案要案的时候,经常出现台阁、廷尉以及大理寺同审情况,可以说是开了三堂会审的先河,所以大理寺主审,廷尉和台阁旁听,但这两人尤其是尚书令荀却是最后做出决断之人,曹操就算是能让大理寺和廷尉诬陷杨彪,可荀这关必然过不去。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寿春之战(17) 袁术称帝仲氏的消息突然传来,刘澜还算是好的,但出兵寿春的计划可能就要提前了,反观许都的曹操,就忙坏了。 袁术称帝,一早就有风声传出来,对此其实天下人都有猜测,袁术到底是要做什么,甚至不少人都都有猜测,觉得似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造谣,毕竟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当然与之呈鲜明对比的则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毕竟无风不起浪。 而曹操最初在从郭嘉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也是假的,但最后在得到确认消息后才知晓,原来这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而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看看寿春各方的反应,安袁术的想法,这件事也就是在小范围传播,可没想到事态却被扩大到人尽皆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在许都,曹操在司空府升帐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要出兵了,众将依次来到议事厅,路上当听闻升帐的原因后无不是头皮一麻,这袁术还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现在要对付袁术,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可那袁术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想着杀去寿春打开杀戒了,曹操看着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安,骄兵必败,这样的情绪对寿春一战绝对不是好事,沉声说道:“今天召集诸将,相比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现在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忘记匡亭之战,忘记当时的大获全胜,同时也要忘记徐州之战,忘记我们曾经乃是盟友共同出兵徐州!” “诺!”众将士气看起来很高,其实虽然只是两三个月的休整,但真的非常必要,如果是直接从徐州杀奔寿春,曹操觉得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随即又道:“其实这次吾回许都,目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可瞒的,相瞒也瞒不住,只不过这么久的时间却是我没有想到这袁术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甚至我都要怀疑我们的情报工作失误了,袁术压根就没想过称帝,不过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是非常优秀的。” 曹操说着看向了郭嘉,当众夸奖了他一句,引来诸将会心一笑后,才又道:“袁术是反了,这样我也就能向所有人交代了,不是我曹孟德不想打广陵,是这袁术非想不开,逼着我们出兵寿春。” 曹操笑着,虽然他让众将保持警惕,不要骄傲,可说话之中却还是透露着一抹不以为意,说白了放眼天下,能让他真正当回事的也就是曹操和袁绍了,不管他如何提醒自己和众将,实力对比太大了,就算袁术是后将军坐拥着寿春,要杀他他相信会与匡亭一战出入不会太大。 当年袁术的势力尚首屈一指的时候,他们都在匡亭杀得袁术屁滚尿流,而如今他和刘澜的斗争中早已衰退,今非昔比,试问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取得胜利,他有信心,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有信心是一码事,传却不能递给众将,这不是一码事,如果势均力敌,他这样的乐观表现只会为众将减轻压力,可现在分明就是占据着压倒性优势,众将现在都已经对袁术不屑一顾了,如果他再不提醒和警告,那这一仗他敢保证绝对胜不了。 袁术称帝仲氏的消息突然传来,刘澜还算是好的,但出兵寿春的计划可能就要提前了,反观许都的曹操,就忙坏了。 袁术称帝,一早就有风声传出来,对此其实天下人都有猜测,袁术到底是要做什么,甚至不少人都都有猜测,觉得似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造谣,毕竟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当然与之呈鲜明对比的则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毕竟无风不起浪。 而曹操最初在从郭嘉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也是假的,但最后在得到确认消息后才知晓,原来这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而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看看寿春各方的反应,安袁术的想法,这件事也就是在小范围传播,可没想到事态却被扩大到人尽皆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在许都,曹操在司空府升帐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要出兵了,众将依次来到议事厅,路上当听闻升帐的原因后无不是头皮一麻,这袁术还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现在要对付袁术,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可那袁术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想着杀去寿春打开杀戒了,曹操看着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安,骄兵必败,这样的情绪对寿春一战绝对不是好事,沉声说道:“今天召集诸将,相比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现在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忘记匡亭之战,忘记当时的大获全胜,同时也要忘记徐州之战,忘记我们曾经乃是盟友共同出兵徐州!” “诺!”众将士气看起来很高,其实虽然只是两三个月的休整,但真的非常必要,如果是直接从徐州杀奔寿春,曹操觉得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随即又道:“其实这次吾回许都,目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可瞒的,相瞒也瞒不住,只不过这么久的时间却是我没有想到这袁术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甚至我都要怀疑我们的情报工作失误了,袁术压根就没想过称帝,不过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是非常优秀的。” 曹操说着看向了郭嘉,当众夸奖了他一句,引来诸将会心一笑后,才又道:“袁术是反了,这样我也就能向所有人交代了,不是我曹孟德不想打广陵,是这袁术非想不开,逼着我们出兵寿春。” 曹操笑着,虽然他让众将保持警惕,不要骄傲,可说话之中却还是透露着一抹不以为意,说白了放眼天下,能让他真正当回事的也就是曹操和袁绍了,不管他如何提醒自己和众将,实力对比太大了,就算袁术是后将军坐拥着寿春,要杀他他相信会与匡亭一战出入不会太大。 当年袁术的势力尚首屈一指的时候,他们都在匡亭杀得袁术屁滚尿流,而如今他和刘澜的斗争中早已衰退,今非昔比,试问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取得胜利,他有信心,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有信心是一码事,传却不能递给众将,这不是一码事,如果势均力敌,他这样的乐观表现只会为众将减轻压力,可现在分明就是占据着压倒性优势,众将现在都已经对袁术不屑一顾了,如果他再不提醒和警告,那这一仗他敢保证绝对胜不了。 袁术称帝仲氏的消息突然传来,刘澜还算是好的,但出兵寿春的计划可能就要提前了,反观许都的曹操,就忙坏了。 袁术称帝,一早就有风声传出来,对此其实天下人都有猜测,袁术到底是要做什么,甚至不少人都都有猜测,觉得似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造谣,毕竟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当然与之呈鲜明对比的则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毕竟无风不起浪。 而曹操最初在从郭嘉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也是假的,但最后在得到确认消息后才知晓,原来这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而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看看寿春各方的反应,安袁术的想法,这件事也就是在小范围传播,可没想到事态却被扩大到人尽皆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在许都,曹操在司空府升帐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要出兵了,众将依次来到议事厅,路上当听闻升帐的原因后无不是头皮一麻,这袁术还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现在要对付袁术,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可那袁术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想着杀去寿春打开杀戒了,曹操看着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安,骄兵必败,这样的情绪对寿春一战绝对不是好事,沉声说道:“今天召集诸将,相比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现在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忘记匡亭之战,忘记当时的大获全胜,同时也要忘记徐州之战,忘记我们曾经乃是盟友共同出兵徐州!” “诺!”众将士气看起来很高,其实虽然只是两三个月的休整,但真的非常必要,如果是直接从徐州杀奔寿春,曹操觉得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随即又道:“其实这次吾回许都,目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可瞒的,相瞒也瞒不住,只不过这么久的时间却是我没有想到这袁术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甚至我都要怀疑我们的情报工作失误了,袁术压根就没想过称帝,不过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是非常优秀的。” 曹操说着看向了郭嘉,当众夸奖了他一句,引来诸将会心一笑后,才又道:“袁术是反了,这样我也就能向所有人交代了,不是我曹孟德不想打广陵,是这袁术非想不开,逼着我们出兵寿春。” 曹操笑着,虽然他让众将保持警惕,不要骄傲,可说话之中却还是透露着一抹不以为意,说白了放眼天下,能让他真正当回事的也就是曹操和袁绍了,不管他如何提醒自己和众将,实力对比太大了,就算袁术是后将军坐拥着寿春,要杀他他相信会与匡亭一战出入不会太大。 当年袁术的势力尚首屈一指的时候,他们都在匡亭杀得袁术屁滚尿流,而如今他和刘澜的斗争中早已衰退,今非昔比,试问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取得胜利,他有信心,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有信心是一码事,传却不能递给众将,这不是一码事,如果势均力敌,他这样的乐观表现只会为众将减轻压力,可现在分明就是占据着压倒性优势,众将现在都已经对袁术不屑一顾了,如果他再不提醒和警告,那这一仗他敢保证绝对胜不了。 袁术称帝仲氏的消息突然传来,刘澜还算是好的,但出兵寿春的计划可能就要提前了,反观许都的曹操,就忙坏了。 袁术称帝,一早就有风声传出来,对此其实天下人都有猜测,袁术到底是要做什么,甚至不少人都都有猜测,觉得似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造谣,毕竟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当然与之呈鲜明对比的则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毕竟无风不起浪。 而曹操最初在从郭嘉口中得到这样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也是假的,但最后在得到确认消息后才知晓,原来这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而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看看寿春各方的反应,安袁术的想法,这件事也就是在小范围传播,可没想到事态却被扩大到人尽皆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在许都,曹操在司空府升帐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要出兵了,众将依次来到议事厅,路上当听闻升帐的原因后无不是头皮一麻,这袁术还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现在要对付袁术,根本就不用费吹灰之力,可那袁术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想着杀去寿春打开杀戒了,曹操看着一众人,心里有些不安,骄兵必败,这样的情绪对寿春一战绝对不是好事,沉声说道:“今天召集诸将,相比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现在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忘记匡亭之战,忘记当时的大获全胜,同时也要忘记徐州之战,忘记我们曾经乃是盟友共同出兵徐州!” “诺!”众将士气看起来很高,其实虽然只是两三个月的休整,但真的非常必要,如果是直接从徐州杀奔寿春,曹操觉得可能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随即又道:“其实这次吾回许都,目的很多人都知道,也没什么可瞒的,相瞒也瞒不住,只不过这么久的时间却是我没有想到这袁术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甚至我都要怀疑我们的情报工作失误了,袁术压根就没想过称帝,不过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是非常优秀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寿春之战(18) 议事就这么结束了,三天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兵所有人都下去了准备出兵攻打寿春的事情,于此同时许都的命令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彭城夏侯处。 大战开启,送别了众将的曹操返回了内院,没到这个时候,整个后院都是阴沉沉的,战争毕竟不是儿戏也非游戏,虽然这一次从实力来说,曹操要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战场之上发生了谁又能保证呢。 虽然曹操每一次都是非常轻松的,可是家里在他离开之后无不是提心吊胆,日夜祈福,而这一次也是同样如此,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为了正统之争,从上到下甚至是全天下人几乎在盼望着曹操能够用一场大胜来消灭袁术,用一场大胜来以儆效尤。 这是压力非常大非常大的压力,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沉甸甸的。但同时这也是动力,从少年到中年,从北部尉到如今位居三公司空之位,汉室对于他始终未变,可以说这一次的征战更像是他早年间对自己理想的实现。 一直以来,曹操都坚持着匡扶汉室的目标,虽然天下人把他说成野心家,可他自己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他可有允许一些人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最少他们没有像袁术这般明目张胆的称帝,而袁术不同,明目张胆的造反,这不仅仅是对汉室的挑衅,同时也是对他的挑衅,如果这一次他无法解决袁术的造反,没有能力平叛,那他相信,未来类似的情况会变得无休无止。 那些真正的野心家,会一个个相继称帝,首先就比如那袁绍,他可能也会仿效,不在去想什么另立而是真正的自立,还有刘璋甚至是刘澜等人,都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第二项选择,只能胜。 如今的大汉朝风雨飘摇,以前人们也许还能用不惯大汉朝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但曹操都会用一句根基都并未动摇来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但从袁术称帝为节点,大汉朝的根基是真的被动摇了。 能否作用大汉朝的命运,全看这一战,他要掌握大汉朝的命运,其实也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现在他还需要在袁绍面前继续隐忍者,但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真正的发起反击,当然与袁术这一战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重重,堡垒内部攻破,在寿春有一个人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杨弘。 如果对他没了解,曹操一定会相信情报上的内容,认为他就是寿春上下说的那个谄媚小人,但经历过一番了解之后,他知道了杨弘不仅不是坊间传闻的那种人,反而还是一位相当有才能之人,寿春有今天不怪他,但袁术到现在看起来风雨飘摇了,但仍能够不乱,完全是因为杨弘的原因,为此曹操甚至还动了借刀杀人的想法,也是那袁术不傻,没有上当,而曹操其实也后悔了,不然的话杨弘真似了,那还真有点可惜。 议事就这么结束了,三天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兵所有人都下去了准备出兵攻打寿春的事情,于此同时许都的命令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彭城夏侯处。 大战开启,送别了众将的曹操返回了内院,没到这个时候,整个后院都是阴沉沉的,战争毕竟不是儿戏也非游戏,虽然这一次从实力来说,曹操要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战场之上发生了谁又能保证呢。 虽然曹操每一次都是非常轻松的,可是家里在他离开之后无不是提心吊胆,日夜祈福,而这一次也是同样如此,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为了正统之争,从上到下甚至是全天下人几乎在盼望着曹操能够用一场大胜来消灭袁术,用一场大胜来以儆效尤。 这是压力非常大非常大的压力,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沉甸甸的。但同时这也是动力,从少年到中年,从北部尉到如今位居三公司空之位,汉室对于他始终未变,可以说这一次的征战更像是他早年间对自己理想的实现。 一直以来,曹操都坚持着匡扶汉室的目标,虽然天下人把他说成野心家,可他自己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他可有允许一些人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最少他们没有像袁术这般明目张胆的称帝,而袁术不同,明目张胆的造反,这不仅仅是对汉室的挑衅,同时也是对他的挑衅,如果这一次他无法解决袁术的造反,没有能力平叛,那他相信,未来类似的情况会变得无休无止。 那些真正的野心家,会一个个相继称帝,首先就比如那袁绍,他可能也会仿效,不在去想什么另立而是真正的自立,还有刘璋甚至是刘澜等人,都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第二项选择,只能胜。 如今的大汉朝风雨飘摇,以前人们也许还能用不惯大汉朝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但曹操都会用一句根基都并未动摇来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但从袁术称帝为节点,大汉朝的根基是真的被动摇了。 能否作用大汉朝的命运,全看这一战,他要掌握大汉朝的命运,其实也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现在他还需要在袁绍面前继续隐忍者,但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真正的发起反击,当然与袁术这一战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重重,堡垒内部攻破,在寿春有一个人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杨弘。 如果对他没了解,曹操一定会相信情报上的内容,认为他就是寿春上下说的那个谄媚小人,但经历过一番了解之后,他知道了杨弘不仅不是坊间传闻的那种人,反而还是一位相当有才能之人,寿春有今天不怪他,但袁术到现在看起来风雨飘摇了,但仍能够不乱,完全是因为杨弘的原因,为此曹操甚至还动了借刀杀人的想法,也是那袁术不傻,没有上当,而曹操其实也后悔了,不然的话杨弘真似了,那还真有点可惜。 议事就这么结束了,三天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兵所有人都下去了准备出兵攻打寿春的事情,于此同时许都的命令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彭城夏侯处。 大战开启,送别了众将的曹操返回了内院,没到这个时候,整个后院都是阴沉沉的,战争毕竟不是儿戏也非游戏,虽然这一次从实力来说,曹操要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战场之上发生了谁又能保证呢。 虽然曹操每一次都是非常轻松的,可是家里在他离开之后无不是提心吊胆,日夜祈福,而这一次也是同样如此,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为了正统之争,从上到下甚至是全天下人几乎在盼望着曹操能够用一场大胜来消灭袁术,用一场大胜来以儆效尤。 这是压力非常大非常大的压力,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沉甸甸的。但同时这也是动力,从少年到中年,从北部尉到如今位居三公司空之位,汉室对于他始终未变,可以说这一次的征战更像是他早年间对自己理想的实现。 一直以来,曹操都坚持着匡扶汉室的目标,虽然天下人把他说成野心家,可他自己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他可有允许一些人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最少他们没有像袁术这般明目张胆的称帝,而袁术不同,明目张胆的造反,这不仅仅是对汉室的挑衅,同时也是对他的挑衅,如果这一次他无法解决袁术的造反,没有能力平叛,那他相信,未来类似的情况会变得无休无止。 那些真正的野心家,会一个个相继称帝,首先就比如那袁绍,他可能也会仿效,不在去想什么另立而是真正的自立,还有刘璋甚至是刘澜等人,都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第二项选择,只能胜。 如今的大汉朝风雨飘摇,以前人们也许还能用不惯大汉朝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但曹操都会用一句根基都并未动摇来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但从袁术称帝为节点,大汉朝的根基是真的被动摇了。 能否作用大汉朝的命运,全看这一战,他要掌握大汉朝的命运,其实也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现在他还需要在袁绍面前继续隐忍者,但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真正的发起反击,当然与袁术这一战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重重,堡垒内部攻破,在寿春有一个人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杨弘。 如果对他没了解,曹操一定会相信情报上的内容,认为他就是寿春上下说的那个谄媚小人,但经历过一番了解之后,他知道了杨弘不仅不是坊间传闻的那种人,反而还是一位相当有才能之人,寿春有今天不怪他,但袁术到现在看起来风雨飘摇了,但仍能够不乱,完全是因为杨弘的原因,为此曹操甚至还动了借刀杀人的想法,也是那袁术不傻,没有上当,而曹操其实也后悔了,不然的话杨弘真似了,那还真有点可惜。 议事就这么结束了,三天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兵所有人都下去了准备出兵攻打寿春的事情,于此同时许都的命令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彭城夏侯处。 大战开启,送别了众将的曹操返回了内院,没到这个时候,整个后院都是阴沉沉的,战争毕竟不是儿戏也非游戏,虽然这一次从实力来说,曹操要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战场之上发生了谁又能保证呢。 虽然曹操每一次都是非常轻松的,可是家里在他离开之后无不是提心吊胆,日夜祈福,而这一次也是同样如此,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为了正统之争,从上到下甚至是全天下人几乎在盼望着曹操能够用一场大胜来消灭袁术,用一场大胜来以儆效尤。 这是压力非常大非常大的压力,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沉甸甸的。但同时这也是动力,从少年到中年,从北部尉到如今位居三公司空之位,汉室对于他始终未变,可以说这一次的征战更像是他早年间对自己理想的实现。 一直以来,曹操都坚持着匡扶汉室的目标,虽然天下人把他说成野心家,可他自己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他可有允许一些人的存在,不管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最少他们没有像袁术这般明目张胆的称帝,而袁术不同,明目张胆的造反,这不仅仅是对汉室的挑衅,同时也是对他的挑衅,如果这一次他无法解决袁术的造反,没有能力平叛,那他相信,未来类似的情况会变得无休无止。 那些真正的野心家,会一个个相继称帝,首先就比如那袁绍,他可能也会仿效,不在去想什么另立而是真正的自立,还有刘璋甚至是刘澜等人,都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第二项选择,只能胜。 如今的大汉朝风雨飘摇,以前人们也许还能用不惯大汉朝看起来已经无药可救,但曹操都会用一句根基都并未动摇来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但从袁术称帝为节点,大汉朝的根基是真的被动摇了。 能否作用大汉朝的命运,全看这一战,他要掌握大汉朝的命运,其实也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现在他还需要在袁绍面前继续隐忍者,但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真正的发起反击,当然与袁术这一战也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重重,堡垒内部攻破,在寿春有一个人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杨弘。 如果对他没了解,曹操一定会相信情报上的内容,认为他就是寿春上下说的那个谄媚小人,但经历过一番了解之后,他知道了杨弘不仅不是坊间传闻的那种人,反而还是一位相当有才能之人,寿春有今天不怪他,但袁术到现在看起来风雨飘摇了,但仍能够不乱,完全是因为杨弘的原因,为此曹操甚至还动了借刀杀人的想法,也是那袁术不傻,没有上当,而曹操其实也后悔了,不然的话杨弘真似了,那还真有点可惜。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寿春之战(19) 曹操率领部队开拔,启程前往寿春,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了快马前往彭城,命令夏侯为先锋,先行出兵西曲阳,不过在进入西曲阳地界之前必须要先派出斥候查探那里的情况,随后曹操则会直接走平阿方向,当然在没有收到夏侯的准确消息之前,曹操是绝对不敢贸然长驱直入的,部队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甚至连许都县都没有走出去。 曹操出兵,说白了就是吸引人注意力,毕竟他的目标最大,当他发布讨逆檄文之后也一定是袁术最为关心的,所以他在这里吸引着袁术的注意力,而夏侯就有了出奇制胜的可能,此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形左实右是也。 三天之后,部队出了兖州进入豫章境内,而夏侯也终于传来了消息,寿春军并没有在西曲阳,也没有在平阿方向,而是正在从寿春赶往平阿方向,人多势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这个人数与曹操掌握的情报没有任何出任,寿春军现在的部队应该在五万人左右,比他们多些,但他的部队却要更为精锐,所以这一仗他有信心,哪怕不会太轻松,但最少胜利的把握还是在六成以上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曹操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敢在敌军抵达平阿县之前抢夺下平阿,这样他们就会占据主动,只要拿下寿春这一桥头堡,那么寿春之战也就等于赢了一半,之后部队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当然为了确保安全,他还同时派出斥候前往平阿方向侦查,如果敌军速度比他们更快的话,那么曹操就不可能盲目前往了。 毕竟比起袁术派部队前往平阿,曹操和夏侯的距离都显得太过遥远了,人家不过三天,他却要走十天,果不其然,三天之后不好的消息传来,寿春军已经抵达了平阿,知道情况不妙,曹操立时重新作出了部署。 打开地图,将身边的几员将领和谋主全部叫来,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说道:“袁术选择在平阿与我交战,拒我与寿春之外。”曹操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从其的战略考量来看,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在平阿退敌,如果我军突破平阿,那么袁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逃跑,而他逃跑的方向只有三个,向西南撤离从而进入九江,还有就是向庐江撤退,甚至做好退往豫章的准备,最后则是东南方向的居巢横江方向,不过选择这里,正好落入刘澜的手中,我想他是不会选择这里出逃的。” “不错,如果袁术要撤,也只会选择庐江,哪里有刘勋,是不错的选择,比起去九江选择庐江肯定是明智的选择,当然除非袁术另有其它退路,可卑职暂时还想不到。” “想不到不等于没有,但同样也不等于一定就有,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出现计划之外的情况,让我们到时候措手不及。” “计划之外?”所有人对郭嘉这一句准备好计划之外的情况说的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袁术本就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他除了大家口中所说的三个方向,还能朝他逃。 “我说的计划之外,有可能是我们无法突破平阿,也有可能是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打架不要忘记,现在袁绍的大将文丑可就在徐州城内,虽然袁氏兄弟势如水火,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兄弟情分肯定是非常难以绕过去的话题,就算袁绍不想,可是袁家人如果试压,晓之以理也未必不会让袁绍改变主意,别忘了袁绍再次之前可是有先例的,刘澜在九江之战的时候,袁绍不就出兵去了青州,虽然那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却间接促成了第三次徐州之战,也从而让袁术没有失惨重而最终被刘澜所击败并且覆灭。” “袁绍,我太了解他了,他九江之战的适合出兵,可不是为了袁术的安危,他恨不得袁术能被刘澜千刀万剐呢,此时无须担忧。”曹操说着话的时候,抚起了长须,眯着眼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一旦攻下平阿,首先要确保袁术向庐江撤退,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其覆没,不过我军的粮草是个问题,所以这一仗尤其是平阿一仗,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要么不战,战之则必胜!” 曹操率领部队开拔,启程前往寿春,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了快马前往彭城,命令夏侯为先锋,先行出兵西曲阳,不过在进入西曲阳地界之前必须要先派出斥候查探那里的情况,随后曹操则会直接走平阿方向,当然在没有收到夏侯的准确消息之前,曹操是绝对不敢贸然长驱直入的,部队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甚至连许都县都没有走出去。 曹操出兵,说白了就是吸引人注意力,毕竟他的目标最大,当他发布讨逆檄文之后也一定是袁术最为关心的,所以他在这里吸引着袁术的注意力,而夏侯就有了出奇制胜的可能,此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形左实右是也。 三天之后,部队出了兖州进入豫章境内,而夏侯也终于传来了消息,寿春军并没有在西曲阳,也没有在平阿方向,而是正在从寿春赶往平阿方向,人多势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这个人数与曹操掌握的情报没有任何出任,寿春军现在的部队应该在五万人左右,比他们多些,但他的部队却要更为精锐,所以这一仗他有信心,哪怕不会太轻松,但最少胜利的把握还是在六成以上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曹操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敢在敌军抵达平阿县之前抢夺下平阿,这样他们就会占据主动,只要拿下寿春这一桥头堡,那么寿春之战也就等于赢了一半,之后部队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当然为了确保安全,他还同时派出斥候前往平阿方向侦查,如果敌军速度比他们更快的话,那么曹操就不可能盲目前往了。 毕竟比起袁术派部队前往平阿,曹操和夏侯的距离都显得太过遥远了,人家不过三天,他却要走十天,果不其然,三天之后不好的消息传来,寿春军已经抵达了平阿,知道情况不妙,曹操立时重新作出了部署。 打开地图,将身边的几员将领和谋主全部叫来,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说道:“袁术选择在平阿与我交战,拒我与寿春之外。”曹操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从其的战略考量来看,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在平阿退敌,如果我军突破平阿,那么袁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逃跑,而他逃跑的方向只有三个,向西南撤离从而进入九江,还有就是向庐江撤退,甚至做好退往豫章的准备,最后则是东南方向的居巢横江方向,不过选择这里,正好落入刘澜的手中,我想他是不会选择这里出逃的。” “不错,如果袁术要撤,也只会选择庐江,哪里有刘勋,是不错的选择,比起去九江选择庐江肯定是明智的选择,当然除非袁术另有其它退路,可卑职暂时还想不到。” “想不到不等于没有,但同样也不等于一定就有,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出现计划之外的情况,让我们到时候措手不及。” “计划之外?”所有人对郭嘉这一句准备好计划之外的情况说的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袁术本就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他除了大家口中所说的三个方向,还能朝他逃。 “我说的计划之外,有可能是我们无法突破平阿,也有可能是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打架不要忘记,现在袁绍的大将文丑可就在徐州城内,虽然袁氏兄弟势如水火,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兄弟情分肯定是非常难以绕过去的话题,就算袁绍不想,可是袁家人如果试压,晓之以理也未必不会让袁绍改变主意,别忘了袁绍再次之前可是有先例的,刘澜在九江之战的时候,袁绍不就出兵去了青州,虽然那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却间接促成了第三次徐州之战,也从而让袁术没有失惨重而最终被刘澜所击败并且覆灭。” “袁绍,我太了解他了,他九江之战的适合出兵,可不是为了袁术的安危,他恨不得袁术能被刘澜千刀万剐呢,此时无须担忧。”曹操说着话的时候,抚起了长须,眯着眼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一旦攻下平阿,首先要确保袁术向庐江撤退,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其覆没,不过我军的粮草是个问题,所以这一仗尤其是平阿一仗,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要么不战,战之则必胜!” 曹操率领部队开拔,启程前往寿春,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了快马前往彭城,命令夏侯为先锋,先行出兵西曲阳,不过在进入西曲阳地界之前必须要先派出斥候查探那里的情况,随后曹操则会直接走平阿方向,当然在没有收到夏侯的准确消息之前,曹操是绝对不敢贸然长驱直入的,部队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到了第二日日暮十分,甚至连许都县都没有走出去。 曹操出兵,说白了就是吸引人注意力,毕竟他的目标最大,当他发布讨逆檄文之后也一定是袁术最为关心的,所以他在这里吸引着袁术的注意力,而夏侯就有了出奇制胜的可能,此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形左实右是也。 三天之后,部队出了兖州进入豫章境内,而夏侯也终于传来了消息,寿春军并没有在西曲阳,也没有在平阿方向,而是正在从寿春赶往平阿方向,人多势众,少说也有三五万人,这个人数与曹操掌握的情报没有任何出任,寿春军现在的部队应该在五万人左右,比他们多些,但他的部队却要更为精锐,所以这一仗他有信心,哪怕不会太轻松,但最少胜利的把握还是在六成以上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曹操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敢在敌军抵达平阿县之前抢夺下平阿,这样他们就会占据主动,只要拿下寿春这一桥头堡,那么寿春之战也就等于赢了一半,之后部队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当然为了确保安全,他还同时派出斥候前往平阿方向侦查,如果敌军速度比他们更快的话,那么曹操就不可能盲目前往了。 毕竟比起袁术派部队前往平阿,曹操和夏侯的距离都显得太过遥远了,人家不过三天,他却要走十天,果不其然,三天之后不好的消息传来,寿春军已经抵达了平阿,知道情况不妙,曹操立时重新作出了部署。 打开地图,将身边的几员将领和谋主全部叫来,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说道:“袁术选择在平阿与我交战,拒我与寿春之外。”曹操指着地图上平阿的方向,从其的战略考量来看,他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在平阿退敌,如果我军突破平阿,那么袁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逃跑,而他逃跑的方向只有三个,向西南撤离从而进入九江,还有就是向庐江撤退,甚至做好退往豫章的准备,最后则是东南方向的居巢横江方向,不过选择这里,正好落入刘澜的手中,我想他是不会选择这里出逃的。” “不错,如果袁术要撤,也只会选择庐江,哪里有刘勋,是不错的选择,比起去九江选择庐江肯定是明智的选择,当然除非袁术另有其它退路,可卑职暂时还想不到。” “想不到不等于没有,但同样也不等于一定就有,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出现计划之外的情况,让我们到时候措手不及。” “计划之外?”所有人对郭嘉这一句准备好计划之外的情况说的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袁术本就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他除了大家口中所说的三个方向,还能朝他逃。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寿春之战(20) 徐州之战时吕布也到了前线,只不过那一次他根本就没有随军参战的机会,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随军出征的机会,而且还是跟随在曹操身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曹操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吕布时候的样子,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在当时他就觉得就算是霸王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多年之后再见面,则是兖州以及后来两人交恶后的连番大战,只是此刻再见吕布,却突然发现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吕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曹操脸上挂满了失望的神色,或许这就是梦想破灭后一个人该有的情形吧,邋里邋遢,一脸的碎胡茬,终日买醉人已经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看着他这幅模样,曹操觉得自己之前打磨他棱角是不是时间有点久了,连最后一点骨气都给他磨平了,虽然这本来就是他希望的结果,可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他还是有些后悔的,叹道:“奉先啊,你到许都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吧,这一年时间一直没有再上过战场,这次吾要带奉先,很多人对我说。如今的奉先早已不是当年的吕温侯,当年的吕温侯早已死在了徐州城下,而现在的吕奉先不过就是一副皮囊,早已无纵横天下的雄心,更无笑傲江湖的能力,不知奉孝对此有何见地,这人说的是对还是错,如果是错,那我想这支部队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你要走,甚至是离开许都我都不会拦你,如果是错的,那么这一战一旦战事一起,我想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奉先也应该能想到了吧” 在曹操身边如典韦等人,或冷笑着或冷眼旁观着,吕布会说什么,不重要,他们也从来没在意过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司空说什么圈养猛虎之类的话,他们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和吕布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现在也在主公帐下,但他们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 而此时吕布,却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或许是曹操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对曾经美好的回忆,少年轻狂的时代本来就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青涩的记忆也是最让人相往的,可是这些回忆很快却变得支离破碎,因为他的记忆已经逐渐回忆到一些他不愿触及的禁区,在那里全都变成了痛苦,令人窒息。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孬种让他猛然惊醒,这句话他知道是谁说的,典韦,这个外部粗犷的汉子终于看不惯矫情的吕布而发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句孬种深深刺激着吕布,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辩解,甚至最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变成了一声长叹。 或许正是哪一番被曹操勾起的回忆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此刻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才几年不到啊,他怎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意志会变得如此消沉,也难怪曹操会说出那番话来,他还是曾经的哪头猛虎吗,如果不是,甚至是连黄口小儿都可以让他无能为力,那他还有必要去战场送死吗,也正是因为像他现在这个样子,曹操才会不把其当做什么危险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想离开许都都可以的话。 曹军他想过争夺,但失败之后,他彻底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信,不敢去争,也没有资格去争,逆来顺受,卑躬屈膝成了这一年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他甚至觉得如果当年按照刘澜的想法把兵权交出来可能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月一个地步,但他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他现在只能仰人鼻息,低三下四,做着逆来顺受的事情,说白了不就是希望能够活下去,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活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自己的加人,老婆和女儿全在刘澜的手里,兵马帐下也全都是俘虏,在许都差不多和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曾经的偏将秦宜禄的日子也比他舒坦,他一直以来卑躬屈膝又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忘记了。 但现在他想到了,那团火焰再一次开始燃烧。 徐州之战时吕布也到了前线,只不过那一次他根本就没有随军参战的机会,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随军出征的机会,而且还是跟随在曹操身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曹操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吕布时候的样子,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在当时他就觉得就算是霸王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多年之后再见面,则是兖州以及后来两人交恶后的连番大战,只是此刻再见吕布,却突然发现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吕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曹操脸上挂满了失望的神色,或许这就是梦想破灭后一个人该有的情形吧,邋里邋遢,一脸的碎胡茬,终日买醉人已经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看着他这幅模样,曹操觉得自己之前打磨他棱角是不是时间有点久了,连最后一点骨气都给他磨平了,虽然这本来就是他希望的结果,可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他还是有些后悔的,叹道:“奉先啊,你到许都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吧,这一年时间一直没有再上过战场,这次吾要带奉先,很多人对我说。如今的奉先早已不是当年的吕温侯,当年的吕温侯早已死在了徐州城下,而现在的吕奉先不过就是一副皮囊,早已无纵横天下的雄心,更无笑傲江湖的能力,不知奉孝对此有何见地,这人说的是对还是错,如果是错,那我想这支部队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你要走,甚至是离开许都我都不会拦你,如果是错的,那么这一战一旦战事一起,我想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奉先也应该能想到了吧” 在曹操身边如典韦等人,或冷笑着或冷眼旁观着,吕布会说什么,不重要,他们也从来没在意过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司空说什么圈养猛虎之类的话,他们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和吕布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现在也在主公帐下,但他们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 而此时吕布,却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或许是曹操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对曾经美好的回忆,少年轻狂的时代本来就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青涩的记忆也是最让人相往的,可是这些回忆很快却变得支离破碎,因为他的记忆已经逐渐回忆到一些他不愿触及的禁区,在那里全都变成了痛苦,令人窒息。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孬种让他猛然惊醒,这句话他知道是谁说的,典韦,这个外部粗犷的汉子终于看不惯矫情的吕布而发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句孬种深深刺激着吕布,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辩解,甚至最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变成了一声长叹。 或许正是哪一番被曹操勾起的回忆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此刻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才几年不到啊,他怎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意志会变得如此消沉,也难怪曹操会说出那番话来,他还是曾经的哪头猛虎吗,如果不是,甚至是连黄口小儿都可以让他无能为力,那他还有必要去战场送死吗,也正是因为像他现在这个样子,曹操才会不把其当做什么危险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想离开许都都可以的话。 曹军他想过争夺,但失败之后,他彻底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信,不敢去争,也没有资格去争,逆来顺受,卑躬屈膝成了这一年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他甚至觉得如果当年按照刘澜的想法把兵权交出来可能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月一个地步,但他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他现在只能仰人鼻息,低三下四,做着逆来顺受的事情,说白了不就是希望能够活下去,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活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自己的加人,老婆和女儿全在刘澜的手里,兵马帐下也全都是俘虏,在许都差不多和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曾经的偏将秦宜禄的日子也比他舒坦,他一直以来卑躬屈膝又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忘记了。 但现在他想到了,那团火焰再一次开始燃烧。 徐州之战时吕布也到了前线,只不过那一次他根本就没有随军参战的机会,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随军出征的机会,而且还是跟随在曹操身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曹操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吕布时候的样子,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在当时他就觉得就算是霸王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多年之后再见面,则是兖州以及后来两人交恶后的连番大战,只是此刻再见吕布,却突然发现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吕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曹操脸上挂满了失望的神色,或许这就是梦想破灭后一个人该有的情形吧,邋里邋遢,一脸的碎胡茬,终日买醉人已经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看着他这幅模样,曹操觉得自己之前打磨他棱角是不是时间有点久了,连最后一点骨气都给他磨平了,虽然这本来就是他希望的结果,可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他还是有些后悔的,叹道:“奉先啊,你到许都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吧,这一年时间一直没有再上过战场,这次吾要带奉先,很多人对我说。如今的奉先早已不是当年的吕温侯,当年的吕温侯早已死在了徐州城下,而现在的吕奉先不过就是一副皮囊,早已无纵横天下的雄心,更无笑傲江湖的能力,不知奉孝对此有何见地,这人说的是对还是错,如果是错,那我想这支部队我也就不再留你了,你要走,甚至是离开许都我都不会拦你,如果是错的,那么这一战一旦战事一起,我想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奉先也应该能想到了吧” 在曹操身边如典韦等人,或冷笑着或冷眼旁观着,吕布会说什么,不重要,他们也从来没在意过他的想法,如果不是司空说什么圈养猛虎之类的话,他们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和吕布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现在也在主公帐下,但他们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 而此时吕布,却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或许是曹操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对曾经美好的回忆,少年轻狂的时代本来就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青涩的记忆也是最让人相往的,可是这些回忆很快却变得支离破碎,因为他的记忆已经逐渐回忆到一些他不愿触及的禁区,在那里全都变成了痛苦,令人窒息。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孬种让他猛然惊醒,这句话他知道是谁说的,典韦,这个外部粗犷的汉子终于看不惯矫情的吕布而发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句孬种深深刺激着吕布,可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辩解,甚至最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变成了一声长叹。 或许正是哪一番被曹操勾起的回忆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此刻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才几年不到啊,他怎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的,意志会变得如此消沉,也难怪曹操会说出那番话来,他还是曾经的哪头猛虎吗,如果不是,甚至是连黄口小儿都可以让他无能为力,那他还有必要去战场送死吗,也正是因为像他现在这个样子,曹操才会不把其当做什么危险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想离开许都都可以的话。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寿春之战(21) 张勋没有战事曹操的信心,所以从来到平阿之后他的主要精力就是在加固城防,他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要让平阿变得固若金汤,以此来挡下曹操的大军。 当年与曹操的匡亭交战,他并不在,但是之后他曾设想过,如果他是主将而非纪灵的话,其实采取防御策略及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从一开始这一战在他眼中并不是战略上的失误,而是指挥的失误。 而这一回,他到了平阿,就势必要吸取匡亭失败的经验。 在平阿城楼之上,张勋挺立城头,长须飞扬,手握佩剑,威风凛凛注视远方,那是豫州的方向,也是曹操来汝南必经之处,只要扼守在此,除非曹操绕路,不然的话张勋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突破平阿。 “张将军在想什么?” 来者不是别恩正是杨弘,这一仗张勋是主将,但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张勋被点将领兵来平阿时,他对袁术的唯一要求,就是杨弘要以军师的身份随军出征,这位袁术身边的左膀右臂,甚至被很多人骂做是谄媚的小人,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勋是真的被他所折服,他的才华能力不知因何而被人所忽略,但他制定,这一仗在寿春之内,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帮到他,那么可以肯定就是杨弘。 以他的能力,张勋甚至觉得应该他来当主将,自己当他的助手,但这种话他说出来也没人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同意,杨弘不过就是一名小吏出身的胥吏,没有治理郡县的经历,更不要说带兵打仗的经历了,他能当主将,那势必会遭到所有人的嘲笑,这样的事情,在寿春再正常不过了,嫉贤妒能,一群废物,看招那些人才反胃,反而是被他们诋毁的杨弘,让他看着宽心。 张勋一直不理解一件事,那就是本来是在说‘一’的事情,可是这些人偏偏避而不谈,反而旁征博引,用杨弘其他事情甚至是人品来说事,以证明‘一’是错误的,可‘一‘却又与人品毫无关联,他始终不明白这帮文人为什么要这样,一就是一,为什么偏偏牵扯到人品呢?难道就因为儒家注重道德,所以道德有亏的杨弘说出一家一等于二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就是错误的了? 更何况道德有亏本来就是他们编纂诬陷,所以真正让他觉得不耻之人,并不是杨弘,而是这些人。 现在好了,远离是非之地,杨弘可以在自己身边安安心心当军师,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勾心斗角,部队里的将领们可不似那些文人杀人不见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太刻意,这样的氛围让杨弘有些如鱼得水,他越来越喜欢军营里的生活了,在这里无须提防任何人,没人会想着去害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杨先生来了啊。”张勋急忙回身恭敬施礼,第一时间杨弘也躬身回礼后道:“看样子将军已经等不急了,这么期待着那一日的带来吗?” “不是期待,是有些担忧,希望那一天不会来,可却清楚曹操一定会来。”张勋看向了远方,而杨弘则额首,道:“曹操可是司空,而天子就在许都,他有这么可能不来呢,或许现在他就已经在路上了。” “不仅是他,听闻夏侯也出兵了,目标应该是西曲阳,只要拿下西曲阳,那么下一刻目标就会是我们的平阿,所以时间越拖我们的处境就会越糟糕。”张勋苦笑了一声:“希望太一能够保佑我们,让我们先打败曹操,然后再解决夏侯,这样也许还真有机会彻底推翻大汉朝,活捉汉献帝!” “野心还真不小。”杨弘笑了笑,他本来就不觉得这件事会发生,甚至连张勋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底气可言,更多还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毕竟击败曹操这件事的概率太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心。 张勋没有战事曹操的信心,所以从来到平阿之后他的主要精力就是在加固城防,他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要让平阿变得固若金汤,以此来挡下曹操的大军。当年与曹操的匡亭交战,他并不在,但是之后他曾设想过,如果他是主将而非纪灵的话,其实采取防御策略及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从一开始这一战在他眼中并不是战略上的失误,而是指挥的失误。 而这一回,他到了平阿,就势必要吸取匡亭失败的经验。 在平阿城楼之上,张勋挺立城头,长须飞扬,手握佩剑,威风凛凛注视远方,那是豫州的方向,也是曹操来汝南必经之处,只要扼守在此,除非曹操绕路,不然的话张勋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突破平阿。 “张将军在想什么?” 来者不是别恩正是杨弘,这一仗张勋是主将,但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张勋被点将领兵来平阿时,他对袁术的唯一要求,就是杨弘要以军师的身份随军出征,这位袁术身边的左膀右臂,甚至被很多人骂做是谄媚的小人,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勋是真的被他所折服,他的才华能力不知因何而被人所忽略,但他制定,这一仗在寿春之内,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帮到他,那么可以肯定就是杨弘。 以他的能力,张勋甚至觉得应该他来当主将,自己当他的助手,但这种话他说出来也没人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同意,杨弘不过就是一名小吏出身的胥吏,没有治理郡县的经历,更不要说带兵打仗的经历了,他能当主将,那势必会遭到所有人的嘲笑,这样的事情,在寿春再正常不过了,嫉贤妒能,一群废物,看招那些人才反胃,反而是被他们诋毁的杨弘,让他看着宽心。 张勋一直不理解一件事,那就是本来是在说‘一’的事情,可是这些人偏偏避而不谈,反而旁征博引,用杨弘其他事情甚至是人品来说事,以证明‘一’是错误的,可‘一‘却又与人品毫无关联,他始终不明白这帮文人为什么要这样,一就是一,为什么偏偏牵扯到人品呢?难道就因为儒家注重道德,所以道德有亏的杨弘说出一家一等于二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就是错误的了? 更何况道德有亏本来就是他们编纂诬陷,所以真正让他觉得不耻之人,并不是杨弘,而是这些人。 现在好了,远离是非之地,杨弘可以在自己身边安安心心当军师,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勾心斗角,部队里的将领们可不似那些文人杀人不见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太刻意,这样的氛围让杨弘有些如鱼得水,他越来越喜欢军营里的生活了,在这里无须提防任何人,没人会想着去害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杨先生来了啊。”张勋急忙回身恭敬施礼,第一时间杨弘也躬身回礼后道:“看样子将军已经等不急了,这么期待着那一日的带来吗?” “不是期待,是有些担忧,希望那一天不会来,可却清楚曹操一定会来。”张勋看向了远方,而杨弘则额首,道:“曹操可是司空,而天子就在许都,他有这么可能不来呢,或许现在他就已经在路上了。” “不仅是他,听闻夏侯也出兵了,目标应该是西曲阳,只要拿下西曲阳,那么下一刻目标就会是我们的平阿,所以时间越拖我们的处境就会越糟糕。”张勋苦笑了一声:“希望太一能够保佑我们,让我们先打败曹操,然后再解决夏侯,这样也许还真有机会彻底推翻大汉朝,活捉汉献帝!” “野心还真不小。”杨弘笑了笑,他本来就不觉得这件事会发生,甚至连张勋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底气可言,更多还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毕竟击败曹操这件事的概率太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心。 张勋没有战事曹操的信心,所以从来到平阿之后他的主要精力就是在加固城防,他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要让平阿变得固若金汤,以此来挡下曹操的大军。当年与曹操的匡亭交战,他并不在,但是之后他曾设想过,如果他是主将而非纪灵的话,其实采取防御策略及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惨,从一开始这一战在他眼中并不是战略上的失误,而是指挥的失误。 而这一回,他到了平阿,就势必要吸取匡亭失败的经验。 在平阿城楼之上,张勋挺立城头,长须飞扬,手握佩剑,威风凛凛注视远方,那是豫州的方向,也是曹操来汝南必经之处,只要扼守在此,除非曹操绕路,不然的话张勋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突破平阿。 “张将军在想什么?” 来者不是别恩正是杨弘,这一仗张勋是主将,但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张勋被点将领兵来平阿时,他对袁术的唯一要求,就是杨弘要以军师的身份随军出征,这位袁术身边的左膀右臂,甚至被很多人骂做是谄媚的小人,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张勋是真的被他所折服,他的才华能力不知因何而被人所忽略,但他制定,这一仗在寿春之内,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帮到他,那么可以肯定就是杨弘。 以他的能力,张勋甚至觉得应该他来当主将,自己当他的助手,但这种话他说出来也没人会支持,袁术更不会同意,杨弘不过就是一名小吏出身的胥吏,没有治理郡县的经历,更不要说带兵打仗的经历了,他能当主将,那势必会遭到所有人的嘲笑,这样的事情,在寿春再正常不过了,嫉贤妒能,一群废物,看招那些人才反胃,反而是被他们诋毁的杨弘,让他看着宽心。 张勋一直不理解一件事,那就是本来是在说‘一’的事情,可是这些人偏偏避而不谈,反而旁征博引,用杨弘其他事情甚至是人品来说事,以证明‘一’是错误的,可‘一‘却又与人品毫无关联,他始终不明白这帮文人为什么要这样,一就是一,为什么偏偏牵扯到人品呢?难道就因为儒家注重道德,所以道德有亏的杨弘说出一家一等于二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就是错误的了? 更何况道德有亏本来就是他们编纂诬陷,所以真正让他觉得不耻之人,并不是杨弘,而是这些人。 现在好了,远离是非之地,杨弘可以在自己身边安安心心当军师,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勾心斗角,部队里的将领们可不似那些文人杀人不见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太刻意,这样的氛围让杨弘有些如鱼得水,他越来越喜欢军营里的生活了,在这里无须提防任何人,没人会想着去害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杨先生来了啊。”张勋急忙回身恭敬施礼,第一时间杨弘也躬身回礼后道:“看样子将军已经等不急了,这么期待着那一日的带来吗?” “不是期待,是有些担忧,希望那一天不会来,可却清楚曹操一定会来。”张勋看向了远方,而杨弘则额首,道:“曹操可是司空,而天子就在许都,他有这么可能不来呢,或许现在他就已经在路上了。” “不仅是他,听闻夏侯也出兵了,目标应该是西曲阳,只要拿下西曲阳,那么下一刻目标就会是我们的平阿,所以时间越拖我们的处境就会越糟糕。”张勋苦笑了一声:“希望太一能够保佑我们,让我们先打败曹操,然后再解决夏侯,这样也许还真有机会彻底推翻大汉朝,活捉汉献帝!” “野心还真不小。”杨弘笑了笑,他本来就不觉得这件事会发生,甚至连张勋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底气可言,更多还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毕竟击败曹操这件事的概率太低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心。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寿春之战(22) “刘澜现在更多是旁观,甚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最初邀其一同出兵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壮我声势,只要刘澜能起到牵制袁术的目的,他的价值就体现了,至于会不会出兵夹击袁术,我根本就不在乎。 ”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利用刘澜,而刘澜的目的也一样,所以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所以曹操为什么要急着打下平阿,很简单的道理,刘澜还没到寿春,如果能够快速解决袁术,那么等刘澜还没到寿春,他们已经平定了袁术,他也只能打道回府了,还这么可能与他争寿春?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给刘澜这个机会,当然如果计划没能实现,那么刘澜的抵达势必会让袁术甚至是平阿守军自乱阵脚,那时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夺下平阿,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当然了这番话在身边这些将领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也太小瞧咱们了,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拿下平阿。 对此曹操微微一笑,他不是看轻,反而觉得有些高估了,毕竟现在一切都是以当年匡亭之战为经验,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参考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让将领们忘记曾经的胜利,重领开始,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在许都的适合一个个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就凭这个,曹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还一直强调攻打平阿只有五成胜算。 而这样的论调,也让将领们都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曹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看样子也很不错,最少战意都被他调动了起来,轻敌也都收了起来,这一点在曹洪身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他可是火爆脾气,连他自己都开始重视的时候,就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人了。 夏侯渊率领部队率先向平阿开进,在他的部队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有战略头脑,但是选来选去,还是夏侯渊最合适,他部队的行军速度快是主要原因,完全可以把他的步兵当做骑兵来用,就算是出现什么危险,被攻击,也能够安全撤退,不至于担心部队会全军覆没。 而还有一个原因,选择夏侯渊,似于禁乐进等外姓武将不会多嘴,而曹洪曹仁也不会不服气,没有人争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然这个也要去那个也想去,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直接闭嘴。 其实现在曹操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能不能攻破平阿,因为这件事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得出结论,而他最为关心的是,一旦攻不破平阿,之后又当如何,这才是关键,只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拿不下平阿。 “刘澜现在更多是旁观,甚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最初邀其一同出兵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壮我声势,只要刘澜能起到牵制袁术的目的,他的价值就体现了,至于会不会出兵夹击袁术,我根本就不在乎。”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利用刘澜,而刘澜的目的也一样,所以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所以曹操为什么要急着打下平阿,很简单的道理,刘澜还没到寿春,如果能够快速解决袁术,那么等刘澜还没到寿春,他们已经平定了袁术,他也只能打道回府了,还这么可能与他争寿春?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给刘澜这个机会,当然如果计划没能实现,那么刘澜的抵达势必会让袁术甚至是平阿守军自乱阵脚,那时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夺下平阿,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当然了这番话在身边这些将领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也太小瞧咱们了,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拿下平阿。 对此曹操微微一笑,他不是看轻,反而觉得有些高估了,毕竟现在一切都是以当年匡亭之战为经验,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参考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让将领们忘记曾经的胜利,重领开始,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在许都的适合一个个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就凭这个,曹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还一直强调攻打平阿只有五成胜算。 而这样的论调,也让将领们都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曹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看样子也很不错,最少战意都被他调动了起来,轻敌也都收了起来,这一点在曹洪身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他可是火爆脾气,连他自己都开始重视的时候,就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人了。 夏侯渊率领部队率先向平阿开进,在他的部队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有战略头脑,但是选来选去,还是夏侯渊最合适,他部队的行军速度快是主要原因,完全可以把他的步兵当做骑兵来用,就算是出现什么危险,被攻击,也能够安全撤退,不至于担心部队会全军覆没。 而还有一个原因,选择夏侯渊,似于禁乐进等外姓武将不会多嘴,而曹洪曹仁也不会不服气,没有人争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然这个也要去那个也想去,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直接闭嘴。 其实现在曹操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能不能攻破平阿,因为这件事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得出结论,而他最为关心的是,一旦攻不破平阿,之后又当如何,这才是关键,只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拿不下平阿。 “刘澜现在更多是旁观,甚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最初邀其一同出兵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壮我声势,只要刘澜能起到牵制袁术的目的,他的价值就体现了,至于会不会出兵夹击袁术,我根本就不在乎。”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利用刘澜,而刘澜的目的也一样,所以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所以曹操为什么要急着打下平阿,很简单的道理,刘澜还没到寿春,如果能够快速解决袁术,那么等刘澜还没到寿春,他们已经平定了袁术,他也只能打道回府了,还这么可能与他争寿春?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给刘澜这个机会,当然如果计划没能实现,那么刘澜的抵达势必会让袁术甚至是平阿守军自乱阵脚,那时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夺下平阿,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当然了这番话在身边这些将领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也太小瞧咱们了,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拿下平阿。 对此曹操微微一笑,他不是看轻,反而觉得有些高估了,毕竟现在一切都是以当年匡亭之战为经验,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参考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让将领们忘记曾经的胜利,重领开始,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在许都的适合一个个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就凭这个,曹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还一直强调攻打平阿只有五成胜算。 而这样的论调,也让将领们都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曹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看样子也很不错,最少战意都被他调动了起来,轻敌也都收了起来,这一点在曹洪身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他可是火爆脾气,连他自己都开始重视的时候,就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人了。 夏侯渊率领部队率先向平阿开进,在他的部队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有战略头脑,但是选来选去,还是夏侯渊最合适,他部队的行军速度快是主要原因,完全可以把他的步兵当做骑兵来用,就算是出现什么危险,被攻击,也能够安全撤退,不至于担心部队会全军覆没。 而还有一个原因,选择夏侯渊,似于禁乐进等外姓武将不会多嘴,而曹洪曹仁也不会不服气,没有人争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然这个也要去那个也想去,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直接闭嘴。 夏侯渊率领部队率先向平阿开进,在他的部队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有战略头脑,但是选来选去,还是夏侯渊最合适,他部队的行军速度快是主要原因,完全可以把他的步兵当做骑兵来用,就算是出现什么危险,被攻击,也能够安全撤退,不至于担心部队会全军覆没。 而还有一个原因,选择夏侯渊,似于禁乐进等外姓武将不会多嘴,而曹洪曹仁也不会不服气,没有人争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然这个也要去那个也想去,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直接闭嘴。 其实现在曹操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能不能攻破平阿,因为这件事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得出结论,而他最为关心的是,一旦攻不破平阿,之后又当如何,这才是关键,只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拿不下平阿。 其实现在曹操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能不能攻破平阿,因为这件事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得出结论,而他最为关心的是,一旦攻不破平阿,之后又当如何,这才是关键,只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拿不下平阿。 “刘澜现在更多是旁观,甚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最初邀其一同出兵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壮我声势,只要刘澜能起到牵制袁术的目的,他的价值就体现了,至于会不会出兵夹击袁术,我根本就不在乎。”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利用刘澜,而刘澜的目的也一样,所以大家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所以曹操为什么要急着打下平阿,很简单的道理,刘澜还没到寿春,如果能够快速解决袁术,那么等刘澜还没到寿春,他们已经平定了袁术,他也只能打道回府了,还这么可能与他争寿春? 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给刘澜这个机会,当然如果计划没能实现,那么刘澜的抵达势必会让袁术甚至是平阿守军自乱阵脚,那时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夺下平阿,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当然了这番话在身边这些将领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也太小瞧咱们了,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拿下平阿。 对此曹操微微一笑,他不是看轻,反而觉得有些高估了,毕竟现在一切都是以当年匡亭之战为经验,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参考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让将领们忘记曾经的胜利,重领开始,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然的话在许都的适合一个个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就凭这个,曹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还一直强调攻打平阿只有五成胜算。 而这样的论调,也让将领们都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曹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看样子也很不错,最少战意都被他调动了起来,轻敌也都收了起来,这一点在曹洪身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他可是火爆脾气,连他自己都开始重视的时候,就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人了。 夏侯渊率领部队率先向平阿开进,在他的部队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有战略头脑,但是选来选去,还是夏侯渊最合适,他部队的行军速度快是主要原因,完全可以把他的步兵当做骑兵来用,就算是出现什么危险,被攻击,也能够安全撤退,不至于担心部队会全军覆没。 而还有一个原因,选择夏侯渊,似于禁乐进等外姓武将不会多嘴,而曹洪曹仁也不会不服气,没有人争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不然这个也要去那个也想去,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直接闭嘴。 其实现在曹操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不是能不能攻破平阿,因为这件事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得出结论,而他最为关心的是,一旦攻不破平阿,之后又当如何,这才是关键,只往最坏的结果去想,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们拿不下平阿。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寿春之战(23) 曹操想着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平阿,而张勋的目的则非常简单了,就是要挡下曹操,一攻一守,最终到底谁会笑到最后,最少此刻坚守在平阿的张勋和杨弘是信心十足的,反观曹操,则有些没有底气,如果张勋坚守平阿,甚至是死守平阿的话,兖州军攻城的胜算到底有多大,曹操有没有低不好说,但一旦攻不下平阿,他可能将彻底失去淮南的利益,甚至还会被刘澜渔翁得利,可偏生他又根本没有勇气一个人与袁术决战,如果有任何的闪失,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他不敢搏。 尤其是那些拿以往战绩来说事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一定要冷静,就算寿春军如郭嘉说的那样不堪一击,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拿下平阿。 曾经的胜利只代表曾经,战力底下并不等于在有城池的防御变得不堪一击,只有真正交手之后曹操才会做出结论,而且还有一点是他并没有提出来的,那就是匡亭之战并非张勋而是纪灵,而张勋可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恐怖之极的人,他与杨弘,是曹操最为看重的袁术帐下的两人,一文一武,撑起了袁术,若没有这二人,袁术可能早就让刘澜彻底击败了,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想要再一次上演匡亭之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正因为如此,曹操说有全军覆灭的可能其实一点都没有在危言耸听。 相较于郭嘉,曹操的的表情有些凝重,身为主将这样的表现并不合适,会影响周围人的青徐,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曹操并不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反而他对在一些场合上会可以隐藏自己的青徐,甚至还会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以此来带动所有人的青徐,而似今天这样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了。 短暂的休整之后,曹操没有继续停留,而是下令部队继续开拔,而一早就朝平阿而去的夏侯渊也在即将抵达平阿之前被寿春军的斥候发现,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了平阿,闻讯之后,张勋一名将领也都没召见,而是亲自去找到杨弘,将消息告诉了他。 闻讯的杨弘非常震惊,好像一早就已经料到一样,但在心中他还是颇为吃惊的,这么快就出现了曹军的部队,这个速度远远超乎他的预料,非常平静的问道:“不知曹军来了多少人马,可有看到曹操的旗帜?” “并非是曹操亲自前来,乃是曹军将领夏侯渊,部队也不过只有五千多人罢了。”张勋笑着说道,毕竟在他看来夏侯渊作为曹军先锋来到平阿,并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的,不然的话早就草木皆兵升帐商议应对之策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还是主动来见杨弘。 “就这点兵马,也敢来平阿?”杨弘一听,立时冷笑了起来:“看来曹操这是心里也没有底,派夏侯渊来打前站了。” “既然曹操派夏侯渊来送死,不如我们立即派兵,先杀他个片甲不留?”张勋阴测测的说道。 “不可。”杨弘想了想最后还是反对了张勋的决定,夏侯渊这五千人,成不了气候,我们出兵,反而正中下怀,夏侯渊巴来此,说白了就是曹操派来打探我们底细的,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出兵,反而要严令将士严守平阿,不给敌军任何机会,这样一来夏侯渊无计可施,曹操又摸不清我军情况,自然不敢贸然进攻平阿。” “将军难道忘了我们来此的初衷是什么了吗,曹操的情况没有谁比你我更了解,他们那点粮食能坚持多久,说白了他们现在是最想速战速决的一方,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让其的算怕打响,他越急着与我开战,我们就越要坚守平阿,不给他任何机会,只要等到他们粮草不济,那时我们在做计较不迟。” “将军不好了,曹军杀过来了?”就在张勋和杨弘商议对策之际,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曹操想着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平阿,而张勋的目的则非常简单了,就是要挡下曹操,一攻一守,最终到底谁会笑到最后,最少此刻坚守在平阿的张勋和杨弘是信心十足的,反观曹操,则有些没有底气,如果张勋坚守平阿,甚至是死守平阿的话,兖州军攻城的胜算到底有多大,曹操有没有低不好说,但一旦攻不下平阿,他可能将彻底失去淮南的利益,甚至还会被刘澜渔翁得利,可偏生他又根本没有勇气一个人与袁术决战,如果有任何的闪失,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他不敢搏。 尤其是那些拿以往战绩来说事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一定要冷静,就算寿春军如郭嘉说的那样不堪一击,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拿下平阿。 曾经的胜利只代表曾经,战力底下并不等于在有城池的防御变得不堪一击,只有真正交手之后曹操才会做出结论,而且还有一点是他并没有提出来的,那就是匡亭之战并非张勋而是纪灵,而张勋可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恐怖之极的人,他与杨弘,是曹操最为看重的袁术帐下的两人,一文一武,撑起了袁术,若没有这二人,袁术可能早就让刘澜彻底击败了,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想要再一次上演匡亭之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正因为如此,曹操说有全军覆灭的可能其实一点都没有在危言耸听。 相较于郭嘉,曹操的的表情有些凝重,身为主将这样的表现并不合适,会影响周围人的青徐,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曹操并不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反而他对在一些场合上会可以隐藏自己的青徐,甚至还会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以此来带动所有人的青徐,而似今天这样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了。 短暂的休整之后,曹操没有继续停留,而是下令部队继续开拔,而一早就朝平阿而去的夏侯渊也在即将抵达平阿之前被寿春军的斥候发现,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了平阿,闻讯之后,张勋一名将领也都没召见,而是亲自去找到杨弘,将消息告诉了他。 闻讯的杨弘非常震惊,好像一早就已经料到一样,但在心中他还是颇为吃惊的,这么快就出现了曹军的部队,这个速度远远超乎他的预料,非常平静的问道:“不知曹军来了多少人马,可有看到曹操的旗帜?” “并非是曹操亲自前来,乃是曹军将领夏侯渊,部队也不过只有五千多人罢了。”张勋笑着说道,毕竟在他看来夏侯渊作为曹军先锋来到平阿,并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的,不然的话早就草木皆兵升帐商议应对之策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还是主动来见杨弘。 “就这点兵马,也敢来平阿?”杨弘一听,立时冷笑了起来:“看来曹操这是心里也没有底,派夏侯渊来打前站了。” “既然曹操派夏侯渊来送死,不如我们立即派兵,先杀他个片甲不留?”张勋阴测测的说道。 “不可。”杨弘想了想最后还是反对了张勋的决定,夏侯渊这五千人,成不了气候,我们出兵,反而正中下怀,夏侯渊巴来此,说白了就是曹操派来打探我们底细的,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出兵,反而要严令将士严守平阿,不给敌军任何机会,这样一来夏侯渊无计可施,曹操又摸不清我军情况,自然不敢贸然进攻平阿。” “将军难道忘了我们来此的初衷是什么了吗,曹操的情况没有谁比你我更了解,他们那点粮食能坚持多久,说白了他们现在是最想速战速决的一方,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让其的算怕打响,他越急着与我开战,我们就越要坚守平阿,不给他任何机会,只要等到他们粮草不济,那时我们在做计较不迟。” “将军不好了,曹军杀过来了?”就在张勋和杨弘商议对策之际,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曹操想着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平阿,而张勋的目的则非常简单了,就是要挡下曹操,一攻一守,最终到底谁会笑到最后,最少此刻坚守在平阿的张勋和杨弘是信心十足的,反观曹操,则有些没有底气,如果张勋坚守平阿,甚至是死守平阿的话,兖州军攻城的胜算到底有多大,曹操有没有低不好说,但一旦攻不下平阿,他可能将彻底失去淮南的利益,甚至还会被刘澜渔翁得利,可偏生他又根本没有勇气一个人与袁术决战,如果有任何的闪失,可能就会导致全军覆没,他不敢搏。 尤其是那些拿以往战绩来说事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一定要冷静,就算寿春军如郭嘉说的那样不堪一击,但这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够拿下平阿。 曾经的胜利只代表曾经,战力底下并不等于在有城池的防御变得不堪一击,只有真正交手之后曹操才会做出结论,而且还有一点是他并没有提出来的,那就是匡亭之战并非张勋而是纪灵,而张勋可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恐怖之极的人,他与杨弘,是曹操最为看重的袁术帐下的两人,一文一武,撑起了袁术,若没有这二人,袁术可能早就让刘澜彻底击败了,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想要再一次上演匡亭之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正因为如此,曹操说有全军覆灭的可能其实一点都没有在危言耸听。 相较于郭嘉,曹操的的表情有些凝重,身为主将这样的表现并不合适,会影响周围人的青徐,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曹操并不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反而他对在一些场合上会可以隐藏自己的青徐,甚至还会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以此来带动所有人的青徐,而似今天这样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了。 短暂的休整之后,曹操没有继续停留,而是下令部队继续开拔,而一早就朝平阿而去的夏侯渊也在即将抵达平阿之前被寿春军的斥候发现,消息被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了平阿,闻讯之后,张勋一名将领也都没召见,而是亲自去找到杨弘,将消息告诉了他。 闻讯的杨弘非常震惊,好像一早就已经料到一样,但在心中他还是颇为吃惊的,这么快就出现了曹军的部队,这个速度远远超乎他的预料,非常平静的问道:“不知曹军来了多少人马,可有看到曹操的旗帜?” “并非是曹操亲自前来,乃是曹军将领夏侯渊,部队也不过只有五千多人罢了。”张勋笑着说道,毕竟在他看来夏侯渊作为曹军先锋来到平阿,并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的,不然的话早就草木皆兵升帐商议应对之策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还是主动来见杨弘。 “就这点兵马,也敢来平阿?”杨弘一听,立时冷笑了起来:“看来曹操这是心里也没有底,派夏侯渊来打前站了。” “既然曹操派夏侯渊来送死,不如我们立即派兵,先杀他个片甲不留?”张勋阴测测的说道。 “不可。”杨弘想了想最后还是反对了张勋的决定,夏侯渊这五千人,成不了气候,我们出兵,反而正中下怀,夏侯渊巴来此,说白了就是曹操派来打探我们底细的,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出兵,反而要严令将士严守平阿,不给敌军任何机会,这样一来夏侯渊无计可施,曹操又摸不清我军情况,自然不敢贸然进攻平阿。” “将军难道忘了我们来此的初衷是什么了吗,曹操的情况没有谁比你我更了解,他们那点粮食能坚持多久,说白了他们现在是最想速战速决的一方,既然这样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让其的算怕打响,他越急着与我开战,我们就越要坚守平阿,不给他任何机会,只要等到他们粮草不济,那时我们在做计较不迟。” “将军不好了,曹军杀过来了?”就在张勋和杨弘商议对策之际,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寿春之战(24) 反正对于这个结果,他也完全有心里准备,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这样就算过去之后,如果一次攻城就能取得成功的话,那么收获还是蛮大的,毕竟他现在还是以抢时间为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说。 有的事情虽然是可以容后再去考虑的,可粮草却不行,还好部队的粮食一直都是荀在筹集,对于荀曹操是极其放心的,他这个人心细,交代的事情都能够完美完成,甚至远远超过预期,第一批的粮草以及运来,第二批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运送过来,他在前线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攻下平阿,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无须分心。 对粮草的事情,曹操莫名的自信,也许就像郭嘉深信着曹操一样,对他深信不疑,这样的信任是需要长久的默契才能够形成的,只要其中出现一次疏漏,可能曹操也就不敢如此笃定了。 而且曹操给荀留下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再加上这次平叛与以往不同,那些自诩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世家也会慷慨解囊,猜出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笃定的郭靖笑容满面,道:“主公信任荀令君没有错,但是许都的情况曹公比谁都清楚,司空如果亲自坐镇的话,那么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您一离开,荀令君难免就顾虑重重了一些,所以这次粮草要是司空出面从他们手里筹集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让荀令君出面,就难了。” 郭嘉的知道曹操想什么,但有一点却也是他的自信所在,那就是同属世家的荀,凭什么去说服其他世家?让我们出人出粮,那请问颍川荀家又出了多少? 他太了解这些世家的嘴脸了,这件事如果是他郭嘉去办,那绝对没有问题,都得乖乖的把粮食贡献出来,可换做荀,那就难了,人家一句话你荀家出多少,我们跟多少,你荀家出一万石,我们也出一万石。 可荀家的情况,从老家主分家之后,荀家八子就各国各的,虽然谁家有困难会相互救济,但终归还是无法与那些合族的大家族相提并论的,如果是让整个荀家出一万石,那每家凑一凑也没多少,可如果是让荀自己出,那可就掏不出这么多的粮食了。 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尚书令年食汉禄也不过是一千石,而如果是以三公或者九卿的身份领尚书令则秩为二千石,而这不叫要养一家子老小,还要养数十员属官,一年到头,这点禄米其实真正能攒下的根本就不多。 而要求其他荀家子弟合力出资,也不现实,如果是谁家有难,那八子支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开口,可想而知,这些世家以此为口舌刁难荀,很大程度上就是让他知难而退,要清楚你荀能掏多少,人家就跟多少,可你荀最多也不过就一百石,那么世家自然而然也就跟你一百石。 这一百石对荀可以说是一个月的俸禄,但对那些大家族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所以郭嘉觉得曹操把对付世家的事情交给同样是世家的荀来做,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是在难为他,这也是他为何笃定的表示这件事如果换成自己或者是别人的话效果会更好,而荀,则没什么希望。 有的事情虽然是可以容后再去考虑的,可粮草却不行,还好部队的粮食一直都是荀在筹集,对于荀曹操是极其放心的,他这个人心细,交代的事情都能够完美完成,甚至远远超过预期,第一批的粮草以及运来,第二批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运送过来,他在前线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攻下平阿,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无须分心。 对粮草的事情,曹操莫名的自信,也许就像郭嘉深信着曹操一样,对他深信不疑,这样的信任是需要长久的默契才能够形成的,只要其中出现一次疏漏,可能曹操也就不敢如此笃定了。 而且曹操给荀留下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再加上这次平叛与以往不同,那些自诩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世家也会慷慨解囊,猜出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笃定的郭靖笑容满面,道:“主公信任荀令君没有错,但是许都的情况曹公比谁都清楚,司空如果亲自坐镇的话,那么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您一离开,荀令君难免就顾虑重重了一些,所以这次粮草要是司空出面从他们手里筹集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让荀令君出面,就难了。” 郭嘉的知道曹操想什么,但有一点却也是他的自信所在,那就是同属世家的荀,凭什么去说服其他世家?让我们出人出粮,那请问颍川荀家又出了多少? 他太了解这些世家的嘴脸了,这件事如果是他郭嘉去办,那绝对没有问题,都得乖乖的把粮食贡献出来,可换做荀,那就难了,人家一句话你荀家出多少,我们跟多少,你荀家出一万石,我们也出一万石。 可荀家的情况,从老家主分家之后,荀家八子就各国各的,虽然谁家有困难会相互救济,但终归还是无法与那些合族的大家族相提并论的,如果是让整个荀家出一万石,那每家凑一凑也没多少,可如果是让荀自己出,那可就掏不出这么多的粮食了。 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尚书令年食汉禄也不过是一千石,而如果是以三公或者九卿的身份领尚书令则秩为二千石,而这不叫要养一家子老小,还要养数十员属官,一年到头,这点禄米其实真正能攒下的根本就不多。 而要求其他荀家子弟合力出资,也不现实,如果是谁家有难,那八子支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开口,可想而知,这些世家以此为口舌刁难荀,很大程度上就是让他知难而退,要清楚你荀能掏多少,人家就跟多少,可你荀最多也不过就一百石,那么世家自然而然也就跟你一百石。 这一百石对荀可以说是一个月的俸禄,但对那些大家族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所以郭嘉觉得曹操把对付世家的事情交给同样是世家的荀来做,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是在难为他,这也是他为何笃定的表示这件事如果换成自己或者是别人的话效果会更好,而荀,则没什么希望。 有的事情虽然是可以容后再去考虑的,可粮草却不行,还好部队的粮食一直都是荀在筹集,对于荀曹操是极其放心的,他这个人心细,交代的事情都能够完美完成,甚至远远超过预期,第一批的粮草以及运来,第二批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运送过来,他在前线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攻下平阿,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无须分心。 对粮草的事情,曹操莫名的自信,也许就像郭嘉深信着曹操一样,对他深信不疑,这样的信任是需要长久的默契才能够形成的,只要其中出现一次疏漏,可能曹操也就不敢如此笃定了。 而且曹操给荀留下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再加上这次平叛与以往不同,那些自诩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世家也会慷慨解囊,猜出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笃定的郭靖笑容满面,道:“主公信任荀令君没有错,但是许都的情况曹公比谁都清楚,司空如果亲自坐镇的话,那么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您一离开,荀令君难免就顾虑重重了一些,所以这次粮草要是司空出面从他们手里筹集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让荀令君出面,就难了。” 郭嘉的知道曹操想什么,但有一点却也是他的自信所在,那就是同属世家的荀,凭什么去说服其他世家?让我们出人出粮,那请问颍川荀家又出了多少? 他太了解这些世家的嘴脸了,这件事如果是他郭嘉去办,那绝对没有问题,都得乖乖的把粮食贡献出来,可换做荀,那就难了,人家一句话你荀家出多少,我们跟多少,你荀家出一万石,我们也出一万石。 可荀家的情况,从老家主分家之后,荀家八子就各国各的,虽然谁家有困难会相互救济,但终归还是无法与那些合族的大家族相提并论的,如果是让整个荀家出一万石,那每家凑一凑也没多少,可如果是让荀自己出,那可就掏不出这么多的粮食了。 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尚书令年食汉禄也不过是一千石,而如果是以三公或者九卿的身份领尚书令则秩为二千石,而这不叫要养一家子老小,还要养数十员属官,一年到头,这点禄米其实真正能攒下的根本就不多。 而要求其他荀家子弟合力出资,也不现实,如果是谁家有难,那八子支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开口,可想而知,这些世家以此为口舌刁难荀,很大程度上就是让他知难而退,要清楚你荀能掏多少,人家就跟多少,可你荀最多也不过就一百石,那么世家自然而然也就跟你一百石。 这一百石对荀可以说是一个月的俸禄,但对那些大家族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所以郭嘉觉得曹操把对付世家的事情交给同样是世家的荀来做,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是在难为他,这也是他为何笃定的表示这件事如果换成自己或者是别人的话效果会更好,而荀,则没什么希望。 有的事情虽然是可以容后再去考虑的,可粮草却不行,还好部队的粮食一直都是荀在筹集,对于荀曹操是极其放心的,他这个人心细,交代的事情都能够完美完成,甚至远远超过预期,第一批的粮草以及运来,第二批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运送过来,他在前线要考虑的就只有如何攻下平阿,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无须分心。 对粮草的事情,曹操莫名的自信,也许就像郭嘉深信着曹操一样,对他深信不疑,这样的信任是需要长久的默契才能够形成的,只要其中出现一次疏漏,可能曹操也就不敢如此笃定了。 而且曹操给荀留下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局面,再加上这次平叛与以往不同,那些自诩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世家也会慷慨解囊,猜出了主公为何会如此笃定的郭靖笑容满面,道:“主公信任荀令君没有错,但是许都的情况曹公比谁都清楚,司空如果亲自坐镇的话,那么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可您一离开,荀令君难免就顾虑重重了一些,所以这次粮草要是司空出面从他们手里筹集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让荀令君出面,就难了。” 郭嘉的知道曹操想什么,但有一点却也是他的自信所在,那就是同属世家的荀,凭什么去说服其他世家?让我们出人出粮,那请问颍川荀家又出了多少? 他太了解这些世家的嘴脸了,这件事如果是他郭嘉去办,那绝对没有问题,都得乖乖的把粮食贡献出来,可换做荀,那就难了,人家一句话你荀家出多少,我们跟多少,你荀家出一万石,我们也出一万石。 可荀家的情况,从老家主分家之后,荀家八子就各国各的,虽然谁家有困难会相互救济,但终归还是无法与那些合族的大家族相提并论的,如果是让整个荀家出一万石,那每家凑一凑也没多少,可如果是让荀自己出,那可就掏不出这么多的粮食了。 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尚书令年食汉禄也不过是一千石,而如果是以三公或者九卿的身份领尚书令则秩为二千石,而这不叫要养一家子老小,还要养数十员属官,一年到头,这点禄米其实真正能攒下的根本就不多。 而要求其他荀家子弟合力出资,也不现实,如果是谁家有难,那八子支援,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开口,可想而知,这些世家以此为口舌刁难荀,很大程度上就是让他知难而退,要清楚你荀能掏多少,人家就跟多少,可你荀最多也不过就一百石,那么世家自然而然也就跟你一百石。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寿春之战(25)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赶到了义城县,县令望风而降,三万大军在城外扎下的营盘,可以说是非常的足够壮观了,但夏侯并没有贸然入城而是在军营之中,布好营盘,毕竟比起城内,他还是觉得营房更为安全,最少寿春想要来袭击他,在义城县是最有可能得手的,但他在营寨内,除非他们能够攻下大营。 这不是夏侯太过小心,实在是进入了扬州境内,不小心不行,谁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夏侯举起 夏侯非常小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而营寨也是非常的坚固,安全足以保证,虽然他也听到不少士兵说什么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来偷营,但他还是做到了一切,他相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义城停留了三日,一切异常也没有,夏侯的部队再一次开拔,向平阿而来,按照约定他司空率领主力也快赶到了,只要他们及时抵达,就能与司空配合拿下平阿县以及张勋,部队一路向西,可走了几十里后,前方却突然传来了呐喊声,一支寿春军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 久经战阵的夏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严阵以待的敌军,夏侯立即下令部队结阵,准备出击,区区几千人就敢来阻拦他们,简直就是找死。 这是无数曹军心头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甚至连夏侯都这般认为。寿春军就算是主力全部过来,也未必能有胜算,更何况这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如果有地形优势,那还有一战的可能,像他们现在这样,简直就是找死。 夏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正巴不得寿春军来送死呢,现在就出现了这几千人,正好先小试身手,拿他们先取得入扬州以来的第一胜。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寿春之战(26) 梁刚在夏侯的反击中很快便败下阵来,不得不被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梁刚退去,但夏侯显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指挥部队开始追击。 一路追击,越追,地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四周都是密林,再也没有了开阔带,这样的复杂环境,十分利于敌军设伏,夏侯立即便勒马不前,挥停了部队,他嗅到了一丝危险,虽然大胜了梁刚不假,可追到这里,反而让他有些担忧,三千人就来攻击他,实在有点奇怪,如果之前夏侯还在猜测着各自可能,那么现在他有些担忧可能中了敌军诱敌深入的诡计。 夏侯不敢再继续追击下去,他非常担忧一旦继续追下去便进入了寿春军的包围圈,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完全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之前的胜利喜悦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连背后都开始有冷汗在冒,只听夏侯大吼一声:“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退往义城县。” 不少人都对夏侯突然的举动感到不解,甚至觉得寿春军根本就不敢埋伏,就算埋伏偷袭,也照样能战胜他们,对此夏侯却异常的冷静,虽然他也不敢保证寿春军是否真的有埋伏,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只能如此。 而且如今的局势,任谁也看得出,他们深入敌境作战,取得胜利倒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保证部队的安全,而在面临可能的威胁,现在夏侯部在敌境内唯一的据点就只有义城县了,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立足之本,退回去在保证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再来观察局势是最为稳妥的选择,毕竟寿春是不可能跑掉的。 然而就在部队开始撤退的一刻,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敌军,这些敌军已经藏匿了好一阵时间。 “果不其然。”夏侯在见到寿春军的一刻反而长舒口气,敌人在暗处反而会让他小心翼翼,但既然露了面,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露面了那就只能面对,毕竟人之所以害怕往往都是那种看不到的危险,这时候会胡思乱想,这也可能那也可能,想来想去,就会越想越害怕,现在出来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周围众将在这个时候无一例外都紧张了起来,纷纷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可看向夏侯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崇拜的神色,甚至都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曹军开始结阵应战,虽然仓促,但不知为何寿春军却没有及时出击,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能够杀出来,甚至是弓弩手齐射,那么他们的伤亡将非常大,夏侯就此猜测,寿春军的包围圈可能在前方,只是看着他们要撤退而不得不出现,完全属于仓促应战。 一直埋伏的寿春军不可能让夏侯跑掉,所以他们只能杀出来,如潮水一般的长流很快便冲杀而来。 两军第二回交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了,你来我往,如果是之前交战的延续,一开始双方就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不过这一回,寿春军显然吸取了一个时辰前惨白的教训,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一回寿春军远远不止有三千人,当曹军和寿春军在正面战场交战之时,从密林两天,寿春军悄悄摸了过来,从两翼对曹军包抄而来,梁刚之前正面攻击曹军,但效果非常的不好,不管如何猛攻,始终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还很快就让曹军从防御变为了进攻,如果再选择正面突击,他相信不会对战局有任何的改变,反而还会再一次被曹军击败,但如果从两翼夹击敌军的话,那情况也许会有所不同,也许他们在这一仗会收获到一场胜利。 梁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期待着他想要的结果,而随着两翼奇袭而至,在阵前的夏侯再也沉不住气了,雁翎枪一挥:“兄弟们,杀敌有赏,斩将夺旗有功,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啊!” “杀啊!” 夏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直接全力杀向正面的寿春军,而对于两翼,他则完全交给了自己的部将夏侯廉和韩浩,说起夏侯廉可能无人知晓,但若说起即演义中的夏侯恩,可能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夏侯的族弟夏侯廉正是演义中的夏侯恩。 而另外一名偏将,则为韩浩。韩浩此人初随袁术,后夏侯闻其名,与他相见之后,便将其收到自己麾下,而说道韩浩,还有一件趣事,那还是在兖州之战时,吕布偷袭兖州,与夏侯交战,而起秘密派人到夏侯营中诈降,趁机将其劫持,主帅被劫,军中登时大乱。当时的韩浩作为偏将就守在营门口,立即将把各将领都召集在一起,让他们去安定手下的士兵,不要贸然行动,这才把混乱的部队稳定下来。 之后韩浩更是亲自来到夏侯的中军主帐,亲自面对‘绑匪’,与之谈判,怒斥挟持夏侯的人道:“你们这些凶残的叛逆者,居然敢将大将军挟持作为人质,难道你们不想活了?如今我身负讨伐叛贼的使命,难道我会因为一个大将军,而放任你们为所欲为吗?” 在对绑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他又哭着对夏侯道:“国法如此,末将不得不这样做,还请将军千万不要记恨末将!” 夏侯也是血性汉子,自然不以为然,摇头让他大胆去做,身为统帅,被挟持已经让他颜面无存,如果还因为贪生怕死而接受了绑匪的条件,那他夏侯就算是有幸不死,那也无颜活下来。 有了这样的默契,韩浩也就可以放手一搏,立即召集士兵攻打劫持者。劫持者本来是想挟持夏侯做要挟的,现在反倒害怕了,一个个居然在曹军士兵就要进攻的适合,纷纷吓得连连叩头,对韩浩说道:“将军,只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回去吧!“ 他们是真的害怕了,但韩浩如果要接受他们条件的话,也就不会牺牲夏侯了,所以他当即拒绝了挟持者的要求,并且痛斥他们的行为,之后不久没有收兵,反而还加紧了攻势,很快曹军便将挟持着全部杀死,而夏侯也因此而免于一死。 之后曹操听说此事,特地召见了夏侯和韩浩,并对后者道:“你的做法可以作为万世之法。”于是当众发布了命令,今后如有劫持人质的,皆仿效韩浩,将人质一同消灭,不要顾忌人质,而自此之后,在兖州类似的劫持人质事件再也没有发生。 梁刚在夏侯的反击中很快便败下阵来,不得不被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梁刚退去,但夏侯显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指挥部队开始追击。 一路追击,越追,地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四周都是密林,再也没有了开阔带,这样的复杂环境,十分利于敌军设伏,夏侯立即便勒马不前,挥停了部队,他嗅到了一丝危险,虽然大胜了梁刚不假,可追到这里,反而让他有些担忧,三千人就来攻击他,实在有点奇怪,如果之前夏侯还在猜测着各自可能,那么现在他有些担忧可能中了敌军诱敌深入的诡计。 夏侯不敢再继续追击下去,他非常担忧一旦继续追下去便进入了寿春军的包围圈,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完全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之前的胜利喜悦瞬间消失不见,甚至连背后都开始有冷汗在冒,只听夏侯大吼一声:“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退往义城县。” 不少人都对夏侯突然的举动感到不解,甚至觉得寿春军根本就不敢埋伏,就算埋伏偷袭,也照样能战胜他们,对此夏侯却异常的冷静,虽然他也不敢保证寿春军是否真的有埋伏,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只能如此。 而且如今的局势,任谁也看得出,他们深入敌境作战,取得胜利倒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保证部队的安全,而在面临可能的威胁,现在夏侯部在敌境内唯一的据点就只有义城县了,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立足之本,退回去在保证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再来观察局势是最为稳妥的选择,毕竟寿春是不可能跑掉的。 然而就在部队开始撤退的一刻,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敌军,这些敌军已经藏匿了好一阵时间。 “果不其然。”夏侯在见到寿春军的一刻反而长舒口气,敌人在暗处反而会让他小心翼翼,但既然露了面,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露面了那就只能面对,毕竟人之所以害怕往往都是那种看不到的危险,这时候会胡思乱想,这也可能那也可能,想来想去,就会越想越害怕,现在出来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周围众将在这个时候无一例外都紧张了起来,纷纷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可看向夏侯的眼神,无一例外都是崇拜的神色,甚至都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曹军开始结阵应战,虽然仓促,但不知为何寿春军却没有及时出击,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能够杀出来,甚至是弓弩手齐射,那么他们的伤亡将非常大,夏侯就此猜测,寿春军的包围圈可能在前方,只是看着他们要撤退而不得不出现,完全属于仓促应战。 一直埋伏的寿春军不可能让夏侯跑掉,所以他们只能杀出来,如潮水一般的长流很快便冲杀而来。 两军第二回交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了,你来我往,如果是之前交战的延续,一开始双方就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不过这一回,寿春军显然吸取了一个时辰前惨白的教训,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一回寿春军远远不止有三千人,当曹军和寿春军在正面战场交战之时,从密林两天,寿春军悄悄摸了过来,从两翼对曹军包抄而来,梁刚之前正面攻击曹军,但效果非常的不好,不管如何猛攻,始终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还很快就让曹军从防御变为了进攻,如果再选择正面突击,他相信不会对战局有任何的改变,反而还会再一次被曹军击败,但如果从两翼夹击敌军的话,那情况也许会有所不同,也许他们在这一仗会收获到一场胜利。 梁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期待着他想要的结果,而随着两翼奇袭而至,在阵前的夏侯再也沉不住气了,雁翎枪一挥:“兄弟们,杀敌有赏,斩将夺旗有功,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啊!” “杀啊!” 夏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直接全力杀向正面的寿春军,而对于两翼,他则完全交给了自己的部将夏侯廉和韩浩,说起夏侯廉可能无人知晓,但若说起即演义中的夏侯恩,可能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夏侯的族弟夏侯廉正是演义中的夏侯恩。 而另外一名偏将,则为韩浩。韩浩此人初随袁术,后夏侯闻其名,与他相见之后,便将其收到自己麾下,而说道韩浩,还有一件趣事,那还是在兖州之战时,吕布偷袭兖州,与夏侯交战,而起秘密派人到夏侯营中诈降,趁机将其劫持,主帅被劫,军中登时大乱。当时的韩浩作为偏将就守在营门口,立即将把各将领都召集在一起,让他们去安定手下的士兵,不要贸然行动,这才把混乱的部队稳定下来。 之后韩浩更是亲自来到夏侯的中军主帐,亲自面对‘绑匪’,与之谈判,怒斥挟持夏侯的人道:“你们这些凶残的叛逆者,居然敢将大将军挟持作为人质,难道你们不想活了?如今我身负讨伐叛贼的使命,难道我会因为一个大将军,而放任你们为所欲为吗?” 在对绑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他又哭着对夏侯道:“国法如此,末将不得不这样做,还请将军千万不要记恨末将!”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寿春之战(27) “居然上乔蕤!” 看着正前方再一次出现的寿春军,夏侯的心沉了下来,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在他一直以为梁刚是张勋派过来的,但现在看起来他完全分析错误了,他要面对的敌人并非是在平阿的张勋,而是乔蕤。 这头老狐狸夏侯与他有过一次碰面,虽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同时乔蕤也没有吃多大的亏,可以说在匡亭之战唯一让夏侯刮目相看的一个,仅次于韩浩,而随着他的出现,接下来的战斗就不可能太过轻松。 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很可能都是一个局,诱敌深入的局,而他现在虽然还看不到危险,可是他清楚,如果寿春军没有准备好,那乔蕤这头老狐狸是绝对不可能现身的,所以现在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在他周围埋伏着数以万计的敌军。 这个时候,夏侯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虽然看起来寿春军不过万人正在前方严阵以待,如果正面进攻轻松无比,可是在匡亭之战的交手中,夏侯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乔蕤是绝对不可能以卵击石的,而现在前方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敌军方阵,极有可能是一堵很难攻破的钢铁防线。 这一刻夏侯没有贸然进攻,但同样也没有撤兵,看起来双方好似进行对峙,实则他正观察着寿春军的情况,他要判断自己是真的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还是乔蕤只是在虚张声势。 夏侯的部队,尤其是他的本部,都是跟随他参加过匡亭之战的,所以他们是对寿春军说白了就是轻视甚至是不以为然的,如果将军一声令下,那他相信可以直捣黄龙,全歼敌军。 而乔蕤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底气十足,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来此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夏侯,所以既然是谋定后动,那一定是计划制定的十分周详,而且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定要取得胜利,而此刻他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说白了是有他的目的的,既然的布下了大口袋,如果敌人不进入,那么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敌人从未合拢的口子逃之夭夭,所以这才是他没有轻举妄动的关键,他在等,等包围圈布置好,更要等前方包围的部队信号,只要信号响箭一鸣响,那么他就会瞬间给予曹军最致命的一击。 夏侯有点看不懂,或者始终没有瞧出乔蕤的底牌是什么,而在周围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保障安全起见他还是派出了斥候前往查探,必须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之下,才能对寿春军发起进攻。 双方这一刻好像保持了某种默契一样,心照不宣,但比起乔蕤来,此刻的夏侯无疑是心中一直存着一丝疑虑的,毕竟乔蕤要干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而夏侯要做什么,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反观夏侯却要一直猜测对手要做什么,猜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如果是梁刚,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进攻,但是乔蕤他不敢,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现在看起来优势明显,但他宁肯白白错过机会,也不敢贸然进攻,当年如果与乔蕤的战斗,他能够更冷静一些,也许袁术可能早就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让夏侯变得不那么盲目,更为冷静,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错失了不少好机会,可类似导致影响战局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居然上乔蕤!” 看着正前方再一次出现的寿春军,夏侯的心沉了下来,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在他一直以为梁刚是张勋派过来的,但现在看起来他完全分析错误了,他要面对的敌人并非是在平阿的张勋,而是乔蕤。 这头老狐狸夏侯与他有过一次碰面,虽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同时乔蕤也没有吃多大的亏,可以说在匡亭之战唯一让夏侯刮目相看的一个,仅次于韩浩,而随着他的出现,接下来的战斗就不可能太过轻松。 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很可能都是一个局,诱敌深入的局,而他现在虽然还看不到危险,可是他清楚,如果寿春军没有准备好,那乔蕤这头老狐狸是绝对不可能现身的,所以现在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在他周围埋伏着数以万计的敌军。 这个时候,夏侯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虽然看起来寿春军不过万人正在前方严阵以待,如果正面进攻轻松无比,可是在匡亭之战的交手中,夏侯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乔蕤是绝对不可能以卵击石的,而现在前方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敌军方阵,极有可能是一堵很难攻破的钢铁防线。 这一刻夏侯没有贸然进攻,但同样也没有撤兵,看起来双方好似进行对峙,实则他正观察着寿春军的情况,他要判断自己是真的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还是乔蕤只是在虚张声势。 夏侯的部队,尤其是他的本部,都是跟随他参加过匡亭之战的,所以他们是对寿春军说白了就是轻视甚至是不以为然的,如果将军一声令下,那他相信可以直捣黄龙,全歼敌军。 而乔蕤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底气十足,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来此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夏侯,所以既然是谋定后动,那一定是计划制定的十分周详,而且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定要取得胜利,而此刻他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说白了是有他的目的的,既然的布下了大口袋,如果敌人不进入,那么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敌人从未合拢的口子逃之夭夭,所以这才是他没有轻举妄动的关键,他在等,等包围圈布置好,更要等前方包围的部队信号,只要信号响箭一鸣响,那么他就会瞬间给予曹军最致命的一击。 夏侯有点看不懂,或者始终没有瞧出乔蕤的底牌是什么,而在周围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保障安全起见他还是派出了斥候前往查探,必须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之下,才能对寿春军发起进攻。 双方这一刻好像保持了某种默契一样,心照不宣,但比起乔蕤来,此刻的夏侯无疑是心中一直存着一丝疑虑的,毕竟乔蕤要干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而夏侯要做什么,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反观夏侯却要一直猜测对手要做什么,猜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如果是梁刚,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进攻,但是乔蕤他不敢,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现在看起来优势明显,但他宁肯白白错过机会,也不敢贸然进攻,当年如果与乔蕤的战斗,他能够更冷静一些,也许袁术可能早就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让夏侯变得不那么盲目,更为冷静,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错失了不少好机会,可类似导致影响战局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居然上乔蕤!” 看着正前方再一次出现的寿春军,夏侯的心沉了下来,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在他一直以为梁刚是张勋派过来的,但现在看起来他完全分析错误了,他要面对的敌人并非是在平阿的张勋,而是乔蕤。 这头老狐狸夏侯与他有过一次碰面,虽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同时乔蕤也没有吃多大的亏,可以说在匡亭之战唯一让夏侯刮目相看的一个,仅次于韩浩,而随着他的出现,接下来的战斗就不可能太过轻松。 因为这一切,从头到尾,很可能都是一个局,诱敌深入的局,而他现在虽然还看不到危险,可是他清楚,如果寿春军没有准备好,那乔蕤这头老狐狸是绝对不可能现身的,所以现在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在他周围埋伏着数以万计的敌军。 这个时候,夏侯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虽然看起来寿春军不过万人正在前方严阵以待,如果正面进攻轻松无比,可是在匡亭之战的交手中,夏侯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所以乔蕤是绝对不可能以卵击石的,而现在前方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敌军方阵,极有可能是一堵很难攻破的钢铁防线。 这一刻夏侯没有贸然进攻,但同样也没有撤兵,看起来双方好似进行对峙,实则他正观察着寿春军的情况,他要判断自己是真的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还是乔蕤只是在虚张声势。 夏侯的部队,尤其是他的本部,都是跟随他参加过匡亭之战的,所以他们是对寿春军说白了就是轻视甚至是不以为然的,如果将军一声令下,那他相信可以直捣黄龙,全歼敌军。 而乔蕤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底气十足,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来此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夏侯,所以既然是谋定后动,那一定是计划制定的十分周详,而且要么不动,要动就一定要取得胜利,而此刻他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说白了是有他的目的的,既然的布下了大口袋,如果敌人不进入,那么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敌人从未合拢的口子逃之夭夭,所以这才是他没有轻举妄动的关键,他在等,等包围圈布置好,更要等前方包围的部队信号,只要信号响箭一鸣响,那么他就会瞬间给予曹军最致命的一击。 夏侯有点看不懂,或者始终没有瞧出乔蕤的底牌是什么,而在周围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保障安全起见他还是派出了斥候前往查探,必须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之下,才能对寿春军发起进攻。 双方这一刻好像保持了某种默契一样,心照不宣,但比起乔蕤来,此刻的夏侯无疑是心中一直存着一丝疑虑的,毕竟乔蕤要干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而夏侯要做什么,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反观夏侯却要一直猜测对手要做什么,猜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如果是梁刚,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进攻,但是乔蕤他不敢,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现在看起来优势明显,但他宁肯白白错过机会,也不敢贸然进攻,当年如果与乔蕤的战斗,他能够更冷静一些,也许袁术可能早就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让夏侯变得不那么盲目,更为冷静,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错失了不少好机会,可类似导致影响战局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侯有点看不懂,或者始终没有瞧出乔蕤的底牌是什么,而在周围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此之前,为了保障安全起见他还是派出了斥候前往查探,必须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之下,才能对寿春军发起进攻。 双方这一刻好像保持了某种默契一样,心照不宣,但比起乔蕤来,此刻的夏侯无疑是心中一直存着一丝疑虑的,毕竟乔蕤要干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楚,而夏侯要做什么,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反观夏侯却要一直猜测对手要做什么,猜测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如果是梁刚,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进攻,但是乔蕤他不敢,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现在看起来优势明显,但他宁肯白白错过机会,也不敢贸然进攻,当年如果与乔蕤的战斗,他能够更冷静一些,也许袁术可能早就没有了翻身的可能,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失利,让夏侯变得不那么盲目,更为冷静,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错失了不少好机会,可类似导致影响战局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寿春之战(28) 乔蕤的攻击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步兵向曹军冲锋,弓弩手向敌军射出箭矢,黑压压乌云盖顶一般,虽然曹军的盾兵严防死守,但在寿春军如同骤雨一般的箭矢面前,盾兵的防御微乎其微,往往是防了这头,防不了那头。 寿春军一波箭雨射出,天空之上就好像突然出现被乌云盖顶一般,下一刻黑云落下骤雨,霎时间落到曹军阵中,呼啸着的夺命箭矢瞬间射倒曹军无数,韩浩挥刀不断格挡着如雨箭雨,只是数量却多如牛毛,有好几次都是眼睁睁看着从面前飞过,险象环生,尤其是其中一箭,正中兜鍪,瞬间惊出他一身冷汗,恐惧充满心间,这绝对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如果再低一些,现在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太多的经历去暗自庆幸,因为战局根本就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现在的曹军急需他来带领冲出重围,如果他脚步放慢哪怕一点,可能全军就有覆没的可能。 但韩浩运气好,并不等于夏侯廉也同样如此,演义中的可怜蛋,在长坂坡撞着赵云,被一枪刺死。而此时他虽然没有再一次成为可怜蛋,但一**的箭雨也让他变得狼狈不堪,此刻他根本就无法分心,尤其是看着众多士卒中箭而亡,惨叫连连,他的心都快凉透了,谁也顾不上,此时要想活命,只能抓紧时间突出重围,只是这样的希望真的有吗? 夏侯廉有些怀疑,当然如果这些弓弩手换成是曹军,那么他相信自己必死无疑,原因很简单,曹军的弓弩手在射术上明显更高一筹,对弓弩手来说,射术如果代表准星的话,那么真正考校一名箭手是否优秀则与他能开几石弓箭有一定的关联,像当世最有名的几名神箭手,他们的弓箭都是天下闻名的宝弓,而这些宝弓,就好像夏侯渊的养由基弓,就足有三石,这世上能拉开这样的重弓,屈指可数,但如果你不就能拉开而且射术还准,那毫不怀疑,这人一定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而在曹军之中,箭手一般只能开一石五到两石,能开两石五的大弓,那绝对可以做校尉甚至是偏将了,如果现在寿春军的弓弩手都是能开一石五到两石大弓的话,那么现在的夏侯廉相信自己一定已经受伤甚至可能早已一命呜呼。 好在寿春军的士兵们不仅准星奇差,完全就是仰角漫无目的的散射,如果是大弓的话,也会有一些效果,可偏生这些弓手的弓箭只不过是一石左右,这样就对夏侯廉几乎没有什么威胁,相对能够更为轻松一些,当然他的轻松,完全是因为个人能力,可曹军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寿春军的箭镝设计下,大量曹军战死沙场。 当然敌军速度也非常的快,在这样的处境之下,曹军距离突出重围越来越近了,尤其是在与乐就的部队碰面之后,寿春军的箭手便不得不终止了向曹军射箭的决定,以免误伤,但弓弩手不在射出箭矢,可是寿春军的其他步兵却并不会收手,很快正面的对决便开始上演,到底是曹军突出重围,还是寿春军将曹军包围歼灭? 这些恐怕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敢保证。 正因此,夏侯廉非常清楚这一仗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而这也是他唯一可选的方案,而敌人就在此刻就在前方,夏侯廉大吼一声之后向着前方的寿春军冲了过去。 “杀啊!” 夏侯廉手中紧握长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韩浩,高喝一声:“韩将军,与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他说着挥动长枪,一马当先杀了过去。 “杀!”韩浩也大吼了一声,紧随其后的则是曹军,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眼眶之中全都射出了冰冷的杀意,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夏侯廉与韩浩,向前方的寿春军杀了过去。 乔蕤的攻击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步兵向曹军冲锋,弓弩手向敌军射出箭矢,黑压压乌云盖顶一般,虽然曹军的盾兵严防死守,但在寿春军如同骤雨一般的箭矢面前,盾兵的防御微乎其微,往往是防了这头,防不了那头。 寿春军一波箭雨射出,天空之上就好像突然出现被乌云盖顶一般,下一刻黑云落下骤雨,霎时间落到曹军阵中,呼啸着的夺命箭矢瞬间射倒曹军无数,韩浩挥刀不断格挡着如雨箭雨,只是数量却多如牛毛,有好几次都是眼睁睁看着从面前飞过,险象环生,尤其是其中一箭,正中兜鍪,瞬间惊出他一身冷汗,恐惧充满心间,这绝对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如果再低一些,现在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太多的经历去暗自庆幸,因为战局根本就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现在的曹军急需他来带领冲出重围,如果他脚步放慢哪怕一点,可能全军就有覆没的可能。 但韩浩运气好,并不等于夏侯廉也同样如此,演义中的可怜蛋,在长坂坡撞着赵云,被一枪刺死。而此时他虽然没有再一次成为可怜蛋,但一**的箭雨也让他变得狼狈不堪,此刻他根本就无法分心,尤其是看着众多士卒中箭而亡,惨叫连连,他的心都快凉透了,谁也顾不上,此时要想活命,只能抓紧时间突出重围,只是这样的希望真的有吗? 夏侯廉有些怀疑,当然如果这些弓弩手换成是曹军,那么他相信自己必死无疑,原因很简单,曹军的弓弩手在射术上明显更高一筹,对弓弩手来说,射术如果代表准星的话,那么真正考校一名箭手是否优秀则与他能开几石弓箭有一定的关联,像当世最有名的几名神箭手,他们的弓箭都是天下闻名的宝弓,而这些宝弓,就好像夏侯渊的养由基弓,就足有三石,这世上能拉开这样的重弓,屈指可数,但如果你不就能拉开而且射术还准,那毫不怀疑,这人一定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而在曹军之中,箭手一般只能开一石五到两石,能开两石五的大弓,那绝对可以做校尉甚至是偏将了,如果现在寿春军的弓弩手都是能开一石五到两石大弓的话,那么现在的夏侯廉相信自己一定已经受伤甚至可能早已一命呜呼。 好在寿春军的士兵们不仅准星奇差,完全就是仰角漫无目的的散射,如果是大弓的话,也会有一些效果,可偏生这些弓手的弓箭只不过是一石左右,这样就对夏侯廉几乎没有什么威胁,相对能够更为轻松一些,当然他的轻松,完全是因为个人能力,可曹军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寿春军的箭镝设计下,大量曹军战死沙场。 当然敌军速度也非常的快,在这样的处境之下,曹军距离突出重围越来越近了,尤其是在与乐就的部队碰面之后,寿春军的箭手便不得不终止了向曹军射箭的决定,以免误伤,但弓弩手不在射出箭矢,可是寿春军的其他步兵却并不会收手,很快正面的对决便开始上演,到底是曹军突出重围,还是寿春军将曹军包围歼灭? 这些恐怕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敢保证。 正因此,夏侯廉非常清楚这一仗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而这也是他唯一可选的方案,而敌人就在此刻就在前方,夏侯廉大吼一声之后向着前方的寿春军冲了过去。 “杀啊!” 夏侯廉手中紧握长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韩浩,高喝一声:“韩将军,与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他说着挥动长枪,一马当先杀了过去。 “杀!”韩浩也大吼了一声,紧随其后的则是曹军,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眼眶之中全都射出了冰冷的杀意,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夏侯廉与韩浩,向前方的寿春军杀了过去。 乔蕤的攻击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步兵向曹军冲锋,弓弩手向敌军射出箭矢,黑压压乌云盖顶一般,虽然曹军的盾兵严防死守,但在寿春军如同骤雨一般的箭矢面前,盾兵的防御微乎其微,往往是防了这头,防不了那头。 寿春军一波箭雨射出,天空之上就好像突然出现被乌云盖顶一般,下一刻黑云落下骤雨,霎时间落到曹军阵中,呼啸着的夺命箭矢瞬间射倒曹军无数,韩浩挥刀不断格挡着如雨箭雨,只是数量却多如牛毛,有好几次都是眼睁睁看着从面前飞过,险象环生,尤其是其中一箭,正中兜鍪,瞬间惊出他一身冷汗,恐惧充满心间,这绝对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如果再低一些,现在他已经战死沙场了。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太多的经历去暗自庆幸,因为战局根本就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现在的曹军急需他来带领冲出重围,如果他脚步放慢哪怕一点,可能全军就有覆没的可能。 但韩浩运气好,并不等于夏侯廉也同样如此,演义中的可怜蛋,在长坂坡撞着赵云,被一枪刺死。而此时他虽然没有再一次成为可怜蛋,但一**的箭雨也让他变得狼狈不堪,此刻他根本就无法分心,尤其是看着众多士卒中箭而亡,惨叫连连,他的心都快凉透了,谁也顾不上,此时要想活命,只能抓紧时间突出重围,只是这样的希望真的有吗? 夏侯廉有些怀疑,当然如果这些弓弩手换成是曹军,那么他相信自己必死无疑,原因很简单,曹军的弓弩手在射术上明显更高一筹,对弓弩手来说,射术如果代表准星的话,那么真正考校一名箭手是否优秀则与他能开几石弓箭有一定的关联,像当世最有名的几名神箭手,他们的弓箭都是天下闻名的宝弓,而这些宝弓,就好像夏侯渊的养由基弓,就足有三石,这世上能拉开这样的重弓,屈指可数,但如果你不就能拉开而且射术还准,那毫不怀疑,这人一定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而在曹军之中,箭手一般只能开一石五到两石,能开两石五的大弓,那绝对可以做校尉甚至是偏将了,如果现在寿春军的弓弩手都是能开一石五到两石大弓的话,那么现在的夏侯廉相信自己一定已经受伤甚至可能早已一命呜呼。 好在寿春军的士兵们不仅准星奇差,完全就是仰角漫无目的的散射,如果是大弓的话,也会有一些效果,可偏生这些弓手的弓箭只不过是一石左右,这样就对夏侯廉几乎没有什么威胁,相对能够更为轻松一些,当然他的轻松,完全是因为个人能力,可曹军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寿春军的箭镝设计下,大量曹军战死沙场。 当然敌军速度也非常的快,在这样的处境之下,曹军距离突出重围越来越近了,尤其是在与乐就的部队碰面之后,寿春军的箭手便不得不终止了向曹军射箭的决定,以免误伤,但弓弩手不在射出箭矢,可是寿春军的其他步兵却并不会收手,很快正面的对决便开始上演,到底是曹军突出重围,还是寿春军将曹军包围歼灭? 这些恐怕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敢保证。 正因此,夏侯廉非常清楚这一仗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而这也是他唯一可选的方案,而敌人就在此刻就在前方,夏侯廉大吼一声之后向着前方的寿春军冲了过去。 “杀啊!” 夏侯廉手中紧握长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韩浩,高喝一声:“韩将军,与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他说着挥动长枪,一马当先杀了过去。 “杀!”韩浩也大吼了一声,紧随其后的则是曹军,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眼眶之中全都射出了冰冷的杀意,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夏侯廉与韩浩,向前方的寿春军杀了过去。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寿春之战(29) 梁刚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钢刀,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报方才一箭之仇了,之前他之所以连败,完全是因为要执行乔蕤的命令,而现在不用了,因为乔蕤的命令就是全军进攻,要彻底消灭夏侯! 他眼中充满了杀意,如火焰一般在眸中燃烧,主将乔的话在他耳边不时响起,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仗不是拿下夏侯的脑袋,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会被夏侯以及曹军拧下来,是让自己死还是让夏侯死,换谁都会很快做出选择来。 这一次他们将曹军团团包围,他相信,寿春军凭借着地理的优势,是完全可以将夏侯击败的,当然能否将其生擒甚至是斩杀,却不太敢确定,但是这一刻他们正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杀啊!将曹军全歼!” 梁刚大吼一声,吼声传荡在战场上空,刺激着寿春军的神经,寿春军的战斗力比不上曹军,但是战斗力差并不意味着就无法战胜曹军,实力弱也不意味着就战死不了强敌,曾经现在将来,从来不缺少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力。 就好像黄巾军,支撑他们的完全是士气,而乔蕤布下这样一个计划,说白了就是为了强化士气,就好像此刻,将曹军包围之后,曹军士气低落的同时,寿春军士气却节节高涨,他们一往无前的向曹军杀了过去,势要歼灭敌军。 寿春军如同一往无前向曹军冲杀而来,此刻的曹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餐桌之上丰盛的美味佳肴,而要品尝到这些美味,只一步之遥,只需提起碗筷,拿起失误就可以,非常的简单。 但曹军显然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不会束手待毙,当然甚至可以说寿春军本身就是一群羊羔在进攻猛虎,结果可以想象,并不会太过容易。 两军终于交战在一起,厮杀瞬间便进入白热化,你来我往,寿春军瞬间被杀数人,而曹军也同样如此,武器交击的金铁交鸣声瞬间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凄厉的声响伴着疯狂的怒吼声,这一刻成为了战场之上的主旋律。 “杀啊!” 而在战场最前方处,韩浩与夏侯廉仍在进行突围,两人一人拿着大刀一人拿着长枪佩剑,不断砍杀着面前的寿春军,之上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手,寿春军士卒便接二连三倒在了二人的屠刀之下。 长枪加青,夏侯廉如同杀神一般不停进攻着,一枪刺穿了敌人的心脏,一剑砍下了敌人的头颅,鲜血飞溅,残肢横飞,他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寿春军,这样的杀戮对他早已麻木,他太这样的杀戮也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本来他在曹军之中,就是以勇武而闻名,之所以在另一个时空中成为笑话,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遇到的对手乃是赵云,如果不是碰上一流高手,夏侯廉不会那么惨。 夏侯廉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他就像一部机器一样,不停歇的杀戮,尤其是那一剑一枪更是成为战场之上最受瞩目的那一个,但引人瞩目的他虽然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可是不管寿春军如何想方设法,却始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可奈何。 他不停歇的左右冲杀着,无所畏惧,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杀出一套血路。 目的不简单,但却很明确,。 “给我死!” 夏侯廉大吼一声,手腕一抖,长枪再次刺入了敌人的心脏,而随着面前的寿春军倒下,他又开始了杀戮,前方不知道还要突破几道难关才能够杀出重围,但是绝对不会太远,他们距离最后的胜利也许就在下一刻。 面前的寿春军不断被夏侯廉冲开杀掉,他的眼中,此刻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向前,不断的向前,希望就在眼前,就在前方,但一切都在随着寿春军全军出击变得越来越困难,随着两翼的寿春军杀了过来,他们撤退的难度变得也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他们的战斗变得艰难,一切都变得困难,更不要说杀出重围了,但夏侯廉和韩浩没有放弃,不管敌人的抵御变得有多顽强,也不管此时双方的损失越来越大,他们必须要不断向前,给予寿春军最致命的一击。 梁刚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钢刀,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报方才一箭之仇了,之前他之所以连败,完全是因为要执行乔蕤的命令,而现在不用了,因为乔蕤的命令就是全军进攻,要彻底消灭夏侯! 他眼中充满了杀意,如火焰一般在眸中燃烧,主将乔的话在他耳边不时响起,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仗不是拿下夏侯的脑袋,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会被夏侯以及曹军拧下来,是让自己死还是让夏侯死,换谁都会很快做出选择来。 这一次他们将曹军团团包围,他相信,寿春军凭借着地理的优势,是完全可以将夏侯击败的,当然能否将其生擒甚至是斩杀,却不太敢确定,但是这一刻他们正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杀啊!将曹军全歼!” 梁刚大吼一声,吼声传荡在战场上空,刺激着寿春军的神经,寿春军的战斗力比不上曹军,但是战斗力差并不意味着就无法战胜曹军,实力弱也不意味着就战死不了强敌,曾经现在将来,从来不缺少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力。 就好像黄巾军,支撑他们的完全是士气,而乔蕤布下这样一个计划,说白了就是为了强化士气,就好像此刻,将曹军包围之后,曹军士气低落的同时,寿春军士气却节节高涨,他们一往无前的向曹军杀了过去,势要歼灭敌军。 寿春军如同一往无前向曹军冲杀而来,此刻的曹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餐桌之上丰盛的美味佳肴,而要品尝到这些美味,只一步之遥,只需提起碗筷,拿起失误就可以,非常的简单。 但曹军显然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不会束手待毙,当然甚至可以说寿春军本身就是一群羊羔在进攻猛虎,结果可以想象,并不会太过容易。 两军终于交战在一起,厮杀瞬间便进入白热化,你来我往,寿春军瞬间被杀数人,而曹军也同样如此,武器交击的金铁交鸣声瞬间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凄厉的声响伴着疯狂的怒吼声,这一刻成为了战场之上的主旋律。 “杀啊!” 而在战场最前方处,韩浩与夏侯廉仍在进行突围,两人一人拿着大刀一人拿着长枪佩剑,不断砍杀着面前的寿春军,之上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手,寿春军士卒便接二连三倒在了二人的屠刀之下。 长枪加青,夏侯廉如同杀神一般不停进攻着,一枪刺穿了敌人的心脏,一剑砍下了敌人的头颅,鲜血飞溅,残肢横飞,他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寿春军,这样的杀戮对他早已麻木,他太这样的杀戮也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本来他在曹军之中,就是以勇武而闻名,之所以在另一个时空中成为笑话,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遇到的对手乃是赵云,如果不是碰上一流高手,夏侯廉不会那么惨。 夏侯廉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他就像一部机器一样,不停歇的杀戮,尤其是那一剑一枪更是成为战场之上最受瞩目的那一个,但引人瞩目的他虽然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可是不管寿春军如何想方设法,却始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可奈何。 他不停歇的左右冲杀着,无所畏惧,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杀出一套血路。 目的不简单,但却很明确,。 “给我死!” 夏侯廉大吼一声,手腕一抖,长枪再次刺入了敌人的心脏,而随着面前的寿春军倒下,他又开始了杀戮,前方不知道还要突破几道难关才能够杀出重围,但是绝对不会太远,他们距离最后的胜利也许就在下一刻。 面前的寿春军不断被夏侯廉冲开杀掉,他的眼中,此刻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向前,不断的向前,希望就在眼前,就在前方,但一切都在随着寿春军全军出击变得越来越困难,随着两翼的寿春军杀了过来,他们撤退的难度变得也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他们的战斗变得艰难,一切都变得困难,更不要说杀出重围了,但夏侯廉和韩浩没有放弃,不管敌人的抵御变得有多顽强,也不管此时双方的损失越来越大,他们必须要不断向前,给予寿春军最致命的一击。 梁刚马走如飞,手中摇动着钢刀,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报方才一箭之仇了,之前他之所以连败,完全是因为要执行乔蕤的命令,而现在不用了,因为乔蕤的命令就是全军进攻,要彻底消灭夏侯! 他眼中充满了杀意,如火焰一般在眸中燃烧,主将乔的话在他耳边不时响起,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这一仗不是拿下夏侯的脑袋,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会被夏侯以及曹军拧下来,是让自己死还是让夏侯死,换谁都会很快做出选择来。 这一次他们将曹军团团包围,他相信,寿春军凭借着地理的优势,是完全可以将夏侯击败的,当然能否将其生擒甚至是斩杀,却不太敢确定,但是这一刻他们正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杀啊!将曹军全歼!” 梁刚大吼一声,吼声传荡在战场上空,刺激着寿春军的神经,寿春军的战斗力比不上曹军,但是战斗力差并不意味着就无法战胜曹军,实力弱也不意味着就战死不了强敌,曾经现在将来,从来不缺少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力。 就好像黄巾军,支撑他们的完全是士气,而乔蕤布下这样一个计划,说白了就是为了强化士气,就好像此刻,将曹军包围之后,曹军士气低落的同时,寿春军士气却节节高涨,他们一往无前的向曹军杀了过去,势要歼灭敌军。 寿春军如同一往无前向曹军冲杀而来,此刻的曹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餐桌之上丰盛的美味佳肴,而要品尝到这些美味,只一步之遥,只需提起碗筷,拿起失误就可以,非常的简单。 但曹军显然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们不会束手待毙,当然甚至可以说寿春军本身就是一群羊羔在进攻猛虎,结果可以想象,并不会太过容易。 两军终于交战在一起,厮杀瞬间便进入白热化,你来我往,寿春军瞬间被杀数人,而曹军也同样如此,武器交击的金铁交鸣声瞬间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凄厉的声响伴着疯狂的怒吼声,这一刻成为了战场之上的主旋律。 “杀啊!” 而在战场最前方处,韩浩与夏侯廉仍在进行突围,两人一人拿着大刀一人拿着长枪佩剑,不断砍杀着面前的寿春军,之上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手,寿春军士卒便接二连三倒在了二人的屠刀之下。 长枪加青,夏侯廉如同杀神一般不停进攻着,一枪刺穿了敌人的心脏,一剑砍下了敌人的头颅,鲜血飞溅,残肢横飞,他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寿春军,这样的杀戮对他早已麻木,他太这样的杀戮也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本来他在曹军之中,就是以勇武而闻名,之所以在另一个时空中成为笑话,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遇到的对手乃是赵云,如果不是碰上一流高手,夏侯廉不会那么惨。 夏侯廉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他就像一部机器一样,不停歇的杀戮,尤其是那一剑一枪更是成为战场之上最受瞩目的那一个,但引人瞩目的他虽然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可是不管寿春军如何想方设法,却始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可奈何。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寿春之战(30) “消息准确吗,主公当真还派了乔蕤?”从杨弘口中听到这样一则消息之后的张勋表情一连几遍,最主要的是主公派乔蕤的意图是什么,只是为了夏侯,还是一旦战事发展的不顺利好取代自己? “消息准确,听闻乔蕤已经在和夏侯交手了,胜负还不知晓,还没有消息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乔蕤能够与夏侯周旋一二,那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就会笑很多了,不然让曹军回合之后,只怕平阿难守,整个淮南都要不保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真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境了。 ” 乔蕤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张勋也一样,可不管双方心里的小九九是什么,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就能相安无事走到最后,在这一点上,杨弘相信乔蕤也相信张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两支部队能够合兵一处对付曹操,但是他知道,这是袁术所不愿见到的局面,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了,他想不明白袁术到底在做什么,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部队一分为二,如果现在双方部队能够集结在一起的话,反而会容易很多。 不管是先荡平夏侯还是进攻曹操,最少都要比他们此时更有利,甚至可能会一举剿灭曹操也未可知。 就在二人还在确认着乔蕤的消息的一刻,突然传令兵撞门而入,单膝跪地,慌慌张张的说道:“报,斥候探得消息,曹军已距离平阿不到二十里。” “这么快?“ 张勋得此消息,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青了,曹操到的速度远比他的预期还要快,亏他为了延缓曹军的前进速度还专门派出了斥候去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没想到机关算尽,还是没能延缓曹操抵达平阿的速度。 而此时曹操亲率主力日夜兼程赶往平阿,好在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的情况,而且还有之前的夏侯渊先行抵达平阿,一路上除了出现铁蒺藜的那次意外,就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当然了,主要还是有夏侯渊,如果不是与他联络之后确保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曹操也不敢这么贸然而来,似他这样长驱直入敌境,是前所未有的,类似的情况在他军中,就只有夏侯渊一个人。 曹操相对来说是非常谨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多余,虽然在平阿的寿春军人多势众,有五万多人,但如果他得到的消息确切的话,那么现在平阿可远没有这么多兵力,不然夏侯那边就解释不清楚了。 一路南来,本来就没多少距离,飞驰了足足几百里之后,距离平阿也就越来越近了,而且还与夏侯渊汇合,他非常的疲惫,这些天看样子是没少吃苦头,但仔细询问了一番后,才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与文书情报中所写的一样,夏侯渊此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最近才听说了夏侯遭遇敌军附近的消息,而在这一夏侯渊的判断上,他与曹操的判断几乎是一致的,寿春军的部队就那么多,五万来人,就算袁术临时招募,也不可能一下子从五万变十万,因为人们都清楚,三次徐州之战的失败,寿春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青壮来让他再次把部队补齐,不然的话第三次徐州之战也不可能就只来了乌丸人,所以他们都怀疑,平阿其实并没有五万人,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正在与夏侯交战着。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最少曹操对此深信不疑,如果曹操所预料的就是真相,那么平阿之战会变得非常轻松。 “奉孝,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当如何?”与夏侯渊汇合之后,曹操将地图拿了出来,很快便找打了他们自己所处的位置,曹操指着地图,如果我们是真的话,敌人只有五万人的话,你说我们去攻打平阿的胜算又能有多少呢?” “消息准确吗,主公当真还派了乔蕤?”从杨弘口中听到这样一则消息之后的张勋表情一连几遍,最主要的是主公派乔蕤的意图是什么,只是为了夏侯,还是一旦战事发展的不顺利好取代自己? “消息准确,听闻乔蕤已经在和夏侯交手了,胜负还不知晓,还没有消息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乔蕤能够与夏侯周旋一二,那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就会笑很多了,不然让曹军回合之后,只怕平阿难守,整个淮南都要不保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真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境了。” 乔蕤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张勋也一样,可不管双方心里的小九九是什么,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就能相安无事走到最后,在这一点上,杨弘相信乔蕤也相信张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两支部队能够合兵一处对付曹操,但是他知道,这是袁术所不愿见到的局面,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了,他想不明白袁术到底在做什么,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部队一分为二,如果现在双方部队能够集结在一起的话,反而会容易很多。 不管是先荡平夏侯还是进攻曹操,最少都要比他们此时更有利,甚至可能会一举剿灭曹操也未可知。 就在二人还在确认着乔蕤的消息的一刻,突然传令兵撞门而入,单膝跪地,慌慌张张的说道:“报,斥候探得消息,曹军已距离平阿不到二十里。” “这么快?“ 张勋得此消息,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青了,曹操到的速度远比他的预期还要快,亏他为了延缓曹军的前进速度还专门派出了斥候去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没想到机关算尽,还是没能延缓曹操抵达平阿的速度。 而此时曹操亲率主力日夜兼程赶往平阿,好在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的情况,而且还有之前的夏侯渊先行抵达平阿,一路上除了出现铁蒺藜的那次意外,就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当然了,主要还是有夏侯渊,如果不是与他联络之后确保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曹操也不敢这么贸然而来,似他这样长驱直入敌境,是前所未有的,类似的情况在他军中,就只有夏侯渊一个人。 曹操相对来说是非常谨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多余,虽然在平阿的寿春军人多势众,有五万多人,但如果他得到的消息确切的话,那么现在平阿可远没有这么多兵力,不然夏侯那边就解释不清楚了。 一路南来,本来就没多少距离,飞驰了足足几百里之后,距离平阿也就越来越近了,而且还与夏侯渊汇合,他非常的疲惫,这些天看样子是没少吃苦头,但仔细询问了一番后,才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与文书情报中所写的一样,夏侯渊此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最近才听说了夏侯遭遇敌军附近的消息,而在这一夏侯渊的判断上,他与曹操的判断几乎是一致的,寿春军的部队就那么多,五万来人,就算袁术临时招募,也不可能一下子从五万变十万,因为人们都清楚,三次徐州之战的失败,寿春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青壮来让他再次把部队补齐,不然的话第三次徐州之战也不可能就只来了乌丸人,所以他们都怀疑,平阿其实并没有五万人,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正在与夏侯交战着。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最少曹操对此深信不疑,如果曹操所预料的就是真相,那么平阿之战会变得非常轻松。 “奉孝,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当如何?”与夏侯渊汇合之后,曹操将地图拿了出来,很快便找打了他们自己所处的位置,曹操指着地图,如果我们是真的话,敌人只有五万人的话,你说我们去攻打平阿的胜算又能有多少呢?” “消息准确吗,主公当真还派了乔蕤?”从杨弘口中听到这样一则消息之后的张勋表情一连几遍,最主要的是主公派乔蕤的意图是什么,只是为了夏侯,还是一旦战事发展的不顺利好取代自己? “消息准确,听闻乔蕤已经在和夏侯交手了,胜负还不知晓,还没有消息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乔蕤能够与夏侯周旋一二,那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就会笑很多了,不然让曹军回合之后,只怕平阿难守,整个淮南都要不保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真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境了。” 乔蕤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当然张勋也一样,可不管双方心里的小九九是什么,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就能相安无事走到最后,在这一点上,杨弘相信乔蕤也相信张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两支部队能够合兵一处对付曹操,但是他知道,这是袁术所不愿见到的局面,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了,他想不明白袁术到底在做什么,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部队一分为二,如果现在双方部队能够集结在一起的话,反而会容易很多。 不管是先荡平夏侯还是进攻曹操,最少都要比他们此时更有利,甚至可能会一举剿灭曹操也未可知。 就在二人还在确认着乔蕤的消息的一刻,突然传令兵撞门而入,单膝跪地,慌慌张张的说道:“报,斥候探得消息,曹军已距离平阿不到二十里。” “这么快?“ 张勋得此消息,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青了,曹操到的速度远比他的预期还要快,亏他为了延缓曹军的前进速度还专门派出了斥候去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没想到机关算尽,还是没能延缓曹操抵达平阿的速度。 而此时曹操亲率主力日夜兼程赶往平阿,好在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的情况,而且还有之前的夏侯渊先行抵达平阿,一路上除了出现铁蒺藜的那次意外,就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当然了,主要还是有夏侯渊,如果不是与他联络之后确保了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曹操也不敢这么贸然而来,似他这样长驱直入敌境,是前所未有的,类似的情况在他军中,就只有夏侯渊一个人。 曹操相对来说是非常谨慎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多余,虽然在平阿的寿春军人多势众,有五万多人,但如果他得到的消息确切的话,那么现在平阿可远没有这么多兵力,不然夏侯那边就解释不清楚了。 一路南来,本来就没多少距离,飞驰了足足几百里之后,距离平阿也就越来越近了,而且还与夏侯渊汇合,他非常的疲惫,这些天看样子是没少吃苦头,但仔细询问了一番后,才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与文书情报中所写的一样,夏侯渊此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最近才听说了夏侯遭遇敌军附近的消息,而在这一夏侯渊的判断上,他与曹操的判断几乎是一致的,寿春军的部队就那么多,五万来人,就算袁术临时招募,也不可能一下子从五万变十万,因为人们都清楚,三次徐州之战的失败,寿春再也没有那么多的青壮来让他再次把部队补齐,不然的话第三次徐州之战也不可能就只来了乌丸人,所以他们都怀疑,平阿其实并没有五万人,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正在与夏侯交战着。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最少曹操对此深信不疑,如果曹操所预料的就是真相,那么平阿之战会变得非常轻松。 “奉孝,你觉得我们现在该当如何?”与夏侯渊汇合之后,曹操将地图拿了出来,很快便找打了他们自己所处的位置,曹操指着地图,如果我们是真的话,敌人只有五万人的话,你说我们去攻打平阿的胜算又能有多少呢?”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寿春之战(31) 中了敌军的埋伏,想突围哪会那么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夏侯廉、韩浩的带领下杀出了重围,随即夏侯也开始撤退,可既然进入了包围圈,就算突出重围,可危险一直都在,并不意味着彻底安全。 寿春军如跗骨之蛆尾随在后,前面刚撤出,后边便与寿春军又交上手,听着寿春军的的号角声在圣后响起,夏侯没有再选择撤退,而是被迫停下与之交战。 这样不利的局面,夏侯深知自己主将的身份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大意,哪怕多一丝侥幸,都不会中敌人的诡计,现在这样一个不利的局面,让他有点万念俱灰,如果这一次他仍然无法击退敌军,那么曹军就算撤,也困难重重。 “杀啊!” 夏侯看着敌军杀过来,来将乃寿春军知名将领陈纪,其一马当先,身后是上万人追击而来的寿春军,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上万人的齐声呐喊,声势何其惊人,夏侯挺了挺雁翎枪,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什么,这一仗只会变得更困难。 “兄弟们,随我杀!” 这个时候,如果是防守,那多半会给部队传递一个信号,就是敌人很强,这样的心理暗示只会让接下来的比赛变得困难,所以夏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鲁莽的举动,但这同样也是他唯一能够提振士气的方式,毕竟在曹军心中,寿春军是可要轻骑战胜的,而他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曹军信心大增。 夏侯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的数千曹军也不甘落后杀向了敌军。夏侯以身作则的表现比说任何提气的话都更有效果。 毕竟曹军和刘澜的部队有着很大的相似度,都是走精兵路线,不合格的士兵则去了屯田,所以这些士兵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佼佼者,是百里挑一的战士,他们与寿春军的士兵比起来,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变得无所畏惧,直面敌军。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这个时候夏侯都不敢迎接挑战的话,那就算曹军多么的优秀,可能在这一刻也将彻底失去信心,而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将会对他们变成难以遗忘的噩梦。 古代战场,冷兵器交战,实力是取胜的关键,但往往士气才是根本,如果士气足的话,以弱胜强也不是梦,反之亦然。 在夏侯的带领下,本部士兵朝寿春军杀了过去,只是一瞬间便将敌军杀了个人仰马翻,最前方的士兵被他们一个个全部用长矛捅杀,实力太悬殊了,寿春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所本是攻击的一方,此刻的寿春军已经有点肝胆俱裂了,甚至心头都有了撤退的想法,而这样的一个想法差不多成为了第一念头,好在有陈纪在,及时稳定了郡县,不然的话寿春军可能已经全军奔溃了。 陈纪非常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退缩,尤其是在夏侯这样的强敌面前,一旦畏缩那么再想追上曹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咬牙坚持,只要坚持下来,接下来的战斗也就会变得容易。 这情况,在匡亭之战出现过,而陈纪对此一点都不陌生,有些时候精神强大的一方未必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想取得最终的胜利,首先你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出现匡亭之战哪样的溃败。 所以这一次陈纪几乎是吸取了当年落败的经验,哪怕会付出代价,但损失也不会变得有多惨重,反之损失还会小的多的多。 撤退未必能安全,应战也不一定就会全军覆没,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显然此刻的寿春军在陈纪的带领下士气高昂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士气更为旺盛的寿春军有着强烈的取胜信念杀向曹军,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他们变得一场勇猛,士兵无所畏惧,这一刻对曹军甚至是夏侯来说,都有点难以置信。 这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勇猛的寿春军。 中了敌军的埋伏,想突围哪会那么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夏侯廉、韩浩的带领下杀出了重围,随即夏侯也开始撤退,可既然进入了包围圈,就算突出重围,可危险一直都在,并不意味着彻底安全。 寿春军如跗骨之蛆尾随在后,前面刚撤出,后边便与寿春军又交上手,听着寿春军的的号角声在圣后响起,夏侯没有再选择撤退,而是被迫停下与之交战。 这样不利的局面,夏侯深知自己主将的身份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大意,哪怕多一丝侥幸,都不会中敌人的诡计,现在这样一个不利的局面,让他有点万念俱灰,如果这一次他仍然无法击退敌军,那么曹军就算撤,也困难重重。 “杀啊!” 夏侯看着敌军杀过来,来将乃寿春军知名将领陈纪,其一马当先,身后是上万人追击而来的寿春军,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上万人的齐声呐喊,声势何其惊人,夏侯挺了挺雁翎枪,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什么,这一仗只会变得更困难。 “兄弟们,随我杀!” 这个时候,如果是防守,那多半会给部队传递一个信号,就是敌人很强,这样的心理暗示只会让接下来的比赛变得困难,所以夏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鲁莽的举动,但这同样也是他唯一能够提振士气的方式,毕竟在曹军心中,寿春军是可要轻骑战胜的,而他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曹军信心大增。 夏侯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的数千曹军也不甘落后杀向了敌军。夏侯以身作则的表现比说任何提气的话都更有效果。 毕竟曹军和刘澜的部队有着很大的相似度,都是走精兵路线,不合格的士兵则去了屯田,所以这些士兵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佼佼者,是百里挑一的战士,他们与寿春军的士兵比起来,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变得无所畏惧,直面敌军。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这个时候夏侯都不敢迎接挑战的话,那就算曹军多么的优秀,可能在这一刻也将彻底失去信心,而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将会对他们变成难以遗忘的噩梦。 古代战场,冷兵器交战,实力是取胜的关键,但往往士气才是根本,如果士气足的话,以弱胜强也不是梦,反之亦然。 在夏侯的带领下,本部士兵朝寿春军杀了过去,只是一瞬间便将敌军杀了个人仰马翻,最前方的士兵被他们一个个全部用长矛捅杀,实力太悬殊了,寿春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所本是攻击的一方,此刻的寿春军已经有点肝胆俱裂了,甚至心头都有了撤退的想法,而这样的一个想法差不多成为了第一念头,好在有陈纪在,及时稳定了郡县,不然的话寿春军可能已经全军奔溃了。 陈纪非常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退缩,尤其是在夏侯这样的强敌面前,一旦畏缩那么再想追上曹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咬牙坚持,只要坚持下来,接下来的战斗也就会变得容易。 这情况,在匡亭之战出现过,而陈纪对此一点都不陌生,有些时候精神强大的一方未必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想取得最终的胜利,首先你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出现匡亭之战哪样的溃败。 所以这一次陈纪几乎是吸取了当年落败的经验,哪怕会付出代价,但损失也不会变得有多惨重,反之损失还会小的多的多。 撤退未必能安全,应战也不一定就会全军覆没,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显然此刻的寿春军在陈纪的带领下士气高昂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士气更为旺盛的寿春军有着强烈的取胜信念杀向曹军,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他们变得一场勇猛,士兵无所畏惧,这一刻对曹军甚至是夏侯来说,都有点难以置信。 这是他们遇到过的最勇猛的寿春军。 中了敌军的埋伏,想突围哪会那么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夏侯廉、韩浩的带领下杀出了重围,随即夏侯也开始撤退,可既然进入了包围圈,就算突出重围,可危险一直都在,并不意味着彻底安全。 寿春军如跗骨之蛆尾随在后,前面刚撤出,后边便与寿春军又交上手,听着寿春军的的号角声在圣后响起,夏侯没有再选择撤退,而是被迫停下与之交战。 这样不利的局面,夏侯深知自己主将的身份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大意,哪怕多一丝侥幸,都不会中敌人的诡计,现在这样一个不利的局面,让他有点万念俱灰,如果这一次他仍然无法击退敌军,那么曹军就算撤,也困难重重。 “杀啊!” 夏侯看着敌军杀过来,来将乃寿春军知名将领陈纪,其一马当先,身后是上万人追击而来的寿春军,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上万人的齐声呐喊,声势何其惊人,夏侯挺了挺雁翎枪,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什么,这一仗只会变得更困难。 “兄弟们,随我杀!” 这个时候,如果是防守,那多半会给部队传递一个信号,就是敌人很强,这样的心理暗示只会让接下来的比赛变得困难,所以夏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鲁莽的举动,但这同样也是他唯一能够提振士气的方式,毕竟在曹军心中,寿春军是可要轻骑战胜的,而他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曹军信心大增。 夏侯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的数千曹军也不甘落后杀向了敌军。夏侯以身作则的表现比说任何提气的话都更有效果。 毕竟曹军和刘澜的部队有着很大的相似度,都是走精兵路线,不合格的士兵则去了屯田,所以这些士兵可以说是曹操军中的佼佼者,是百里挑一的战士,他们与寿春军的士兵比起来,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变得无所畏惧,直面敌军。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果这个时候夏侯都不敢迎接挑战的话,那就算曹军多么的优秀,可能在这一刻也将彻底失去信心,而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将会对他们变成难以遗忘的噩梦。 古代战场,冷兵器交战,实力是取胜的关键,但往往士气才是根本,如果士气足的话,以弱胜强也不是梦,反之亦然。 在夏侯的带领下,本部士兵朝寿春军杀了过去,只是一瞬间便将敌军杀了个人仰马翻,最前方的士兵被他们一个个全部用长矛捅杀,实力太悬殊了,寿春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所本是攻击的一方,此刻的寿春军已经有点肝胆俱裂了,甚至心头都有了撤退的想法,而这样的一个想法差不多成为了第一念头,好在有陈纪在,及时稳定了郡县,不然的话寿春军可能已经全军奔溃了。 陈纪非常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退缩,尤其是在夏侯这样的强敌面前,一旦畏缩那么再想追上曹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咬牙坚持,只要坚持下来,接下来的战斗也就会变得容易。 这情况,在匡亭之战出现过,而陈纪对此一点都不陌生,有些时候精神强大的一方未必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想取得最终的胜利,首先你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出现匡亭之战哪样的溃败。 所以这一次陈纪几乎是吸取了当年落败的经验,哪怕会付出代价,但损失也不会变得有多惨重,反之损失还会小的多的多。 撤退未必能安全,应战也不一定就会全军覆没,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显然此刻的寿春军在陈纪的带领下士气高昂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士气更为旺盛的寿春军有着强烈的取胜信念杀向曹军,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他们变得一场勇猛,士兵无所畏惧,这一刻对曹军甚至是夏侯来说,都有点难以置信。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寿春之战(32) 曹军的血性终于显现出来,他们此时在对阵寿春军的时候真正做到了英勇而无畏,全力拼搏的曹军在尽全力屠杀着面前的敌人,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往往一刀便杀死一名寿春军,看着他们的生命消逝并栽到在地! 这样的战斗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尤其是对寿春军这样的对手,本来都是新兵,如果现在占据着优势,可能问题还真看不出来,但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下,就连一些小问题小毛笔都被放大了几十倍多,而偏生他们的对手又是最会捕捉战机抓对手弱点的一支精锐部队。 看着急转直下的局势,陈纪担忧起来,他自然清楚这种情况因何而出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而随着这样的恐惧情绪继续蔓延下去的话,那他们必败无疑了,他甚至已经看到有不少人都开始悄悄后退,在战场之上,出现害怕以及恐惧的情绪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些老兵他们懂得如何自我调节,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心理,可是现在的这些寿春新兵们却不懂这些,而此刻他们的退缩,一旦引起更大的骚动,那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不明白后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身为主将的陈纪却必须要告之他们,并尽可能的早一点挽回劣势,不然的话士气在此消彼长下,这一仗,必败无疑了。 “向前者生,后退者死!” 陈纪希望能够扭转乾坤,哪怕很短暂,但毕竟他不过就是前方,真正关键的还是后续乔蕤将军等主力抵达,也就是说现在不管用人和办法人和方式,只要能够稳定军心,控制局面,那他就算是完成任务。 他的想法却是很好,可是曹军已经杀得兴起,就算陈纪如何努力,在面对曹军杀来的时候,寿春军无一例外再一次变成了刀下亡魂,伤亡对寿春军越来越多,而曹军却几乎很少有人被杀,甚至连受伤都很少发生,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战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彻底失去了勇气,直接调头就跑。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如果这帮不是新兵,而是老兵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明白之前陈纪这番话的意义,可是新兵们却并不知晓,当执法队开始不断对后退者执行死刑的一刻,正在疯狂撤退的寿春军终于缓慢停下了脚步,没有人再敢贸然后退,看着那一队队排列整齐,手中握着带血钢刀的执法队,每一个人恐惧万分。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陈纪再一次大吼一声,并直接从中军队伍之中冲了出来:“前也是死,后也是死,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您们还有一丝血性,那就随我一起,杀曹军!” “杀曹军!” 陈纪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对于士气已经到低谷的寿春军绝对是一大利好,所谓触底反弹,可能如果没有经历之前这番情况的话,也不会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杀啊!” 陈纪在阵前的喊声鼓舞着身边的寿春军们,他们在这一刻疯狂大吼着,向敌人疯狂杀来,如同春雷一般的喊声在一起响彻旷野,正在尽情杀戮着的夏侯下意识看向了陈纪,但此刻战场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哪里还能找到他,但是能否擒贼擒王对于夏侯虽然意义很大,但有没有机会其实是非常看运气的,既然没有可能,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激战正酣的双方都在用着各自的方式杀戮着对方,非常疯狂,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男人之间的战斗,在之前陈纪更喜欢把他们称呼为男孩,而此刻他们算是彻底从男儿变成了男人,而男人之间的对决,向来都是让人足以热血上涌的。 只见得双方刀来剑往,杀戮不断,这一刻你手起刀落,下一刻你长矛直入,曹军终于有了伤亡,不少人被寿春军砍翻在地,陈纪有些激动,虽然他的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必须要说这样的战斗才会让人热血澎湃,因为你并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 曹军的血性终于显现出来,他们此时在对阵寿春军的时候真正做到了英勇而无畏,全力拼搏的曹军在尽全力屠杀着面前的敌人,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往往一刀便杀死一名寿春军,看着他们的生命消逝并栽到在地! 这样的战斗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尤其是对寿春军这样的对手,本来都是新兵,如果现在占据着优势,可能问题还真看不出来,但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下,就连一些小问题小毛笔都被放大了几十倍多,而偏生他们的对手又是最会捕捉战机抓对手弱点的一支精锐部队。 看着急转直下的局势,陈纪担忧起来,他自然清楚这种情况因何而出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而随着这样的恐惧情绪继续蔓延下去的话,那他们必败无疑了,他甚至已经看到有不少人都开始悄悄后退,在战场之上,出现害怕以及恐惧的情绪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些老兵他们懂得如何自我调节,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心理,可是现在的这些寿春新兵们却不懂这些,而此刻他们的退缩,一旦引起更大的骚动,那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不明白后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身为主将的陈纪却必须要告之他们,并尽可能的早一点挽回劣势,不然的话士气在此消彼长下,这一仗,必败无疑了。 “向前者生,后退者死!” 陈纪希望能够扭转乾坤,哪怕很短暂,但毕竟他不过就是前方,真正关键的还是后续乔蕤将军等主力抵达,也就是说现在不管用人和办法人和方式,只要能够稳定军心,控制局面,那他就算是完成任务。 他的想法却是很好,可是曹军已经杀得兴起,就算陈纪如何努力,在面对曹军杀来的时候,寿春军无一例外再一次变成了刀下亡魂,伤亡对寿春军越来越多,而曹军却几乎很少有人被杀,甚至连受伤都很少发生,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战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彻底失去了勇气,直接调头就跑。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如果这帮不是新兵,而是老兵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明白之前陈纪这番话的意义,可是新兵们却并不知晓,当执法队开始不断对后退者执行死刑的一刻,正在疯狂撤退的寿春军终于缓慢停下了脚步,没有人再敢贸然后退,看着那一队队排列整齐,手中握着带血钢刀的执法队,每一个人恐惧万分。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陈纪再一次大吼一声,并直接从中军队伍之中冲了出来:“前也是死,后也是死,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您们还有一丝血性,那就随我一起,杀曹军!” “杀曹军!” 陈纪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对于士气已经到低谷的寿春军绝对是一大利好,所谓触底反弹,可能如果没有经历之前这番情况的话,也不会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杀啊!” 陈纪在阵前的喊声鼓舞着身边的寿春军们,他们在这一刻疯狂大吼着,向敌人疯狂杀来,如同春雷一般的喊声在一起响彻旷野,正在尽情杀戮着的夏侯下意识看向了陈纪,但此刻战场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哪里还能找到他,但是能否擒贼擒王对于夏侯虽然意义很大,但有没有机会其实是非常看运气的,既然没有可能,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激战正酣的双方都在用着各自的方式杀戮着对方,非常疯狂,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男人之间的战斗,在之前陈纪更喜欢把他们称呼为男孩,而此刻他们算是彻底从男儿变成了男人,而男人之间的对决,向来都是让人足以热血上涌的。 只见得双方刀来剑往,杀戮不断,这一刻你手起刀落,下一刻你长矛直入,曹军终于有了伤亡,不少人被寿春军砍翻在地,陈纪有些激动,虽然他的面上毫无表情,但是必须要说这样的战斗才会让人热血澎湃,因为你并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 曹军的血性终于显现出来,他们此时在对阵寿春军的时候真正做到了英勇而无畏,全力拼搏的曹军在尽全力屠杀着面前的敌人,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往往一刀便杀死一名寿春军,看着他们的生命消逝并栽到在地! 这样的战斗无疑是震颤心灵的,尤其是对寿春军这样的对手,本来都是新兵,如果现在占据着优势,可能问题还真看不出来,但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下,就连一些小问题小毛笔都被放大了几十倍多,而偏生他们的对手又是最会捕捉战机抓对手弱点的一支精锐部队。 看着急转直下的局势,陈纪担忧起来,他自然清楚这种情况因何而出现,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而随着这样的恐惧情绪继续蔓延下去的话,那他们必败无疑了,他甚至已经看到有不少人都开始悄悄后退,在战场之上,出现害怕以及恐惧的情绪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些老兵他们懂得如何自我调节,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心理,可是现在的这些寿春新兵们却不懂这些,而此刻他们的退缩,一旦引起更大的骚动,那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们不明白后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身为主将的陈纪却必须要告之他们,并尽可能的早一点挽回劣势,不然的话士气在此消彼长下,这一仗,必败无疑了。 “向前者生,后退者死!” 陈纪希望能够扭转乾坤,哪怕很短暂,但毕竟他不过就是前方,真正关键的还是后续乔蕤将军等主力抵达,也就是说现在不管用人和办法人和方式,只要能够稳定军心,控制局面,那他就算是完成任务。 他的想法却是很好,可是曹军已经杀得兴起,就算陈纪如何努力,在面对曹军杀来的时候,寿春军无一例外再一次变成了刀下亡魂,伤亡对寿春军越来越多,而曹军却几乎很少有人被杀,甚至连受伤都很少发生,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战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彻底失去了勇气,直接调头就跑。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如果这帮不是新兵,而是老兵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明白之前陈纪这番话的意义,可是新兵们却并不知晓,当执法队开始不断对后退者执行死刑的一刻,正在疯狂撤退的寿春军终于缓慢停下了脚步,没有人再敢贸然后退,看着那一队队排列整齐,手中握着带血钢刀的执法队,每一个人恐惧万分。 “向前者生,向后者死!” 陈纪再一次大吼一声,并直接从中军队伍之中冲了出来:“前也是死,后也是死,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您们还有一丝血性,那就随我一起,杀曹军!” “杀曹军!” 陈纪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对于士气已经到低谷的寿春军绝对是一大利好,所谓触底反弹,可能如果没有经历之前这番情况的话,也不会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杀啊!” 陈纪在阵前的喊声鼓舞着身边的寿春军们,他们在这一刻疯狂大吼着,向敌人疯狂杀来,如同春雷一般的喊声在一起响彻旷野,正在尽情杀戮着的夏侯下意识看向了陈纪,但此刻战场早已经乱成一锅粥,哪里还能找到他,但是能否擒贼擒王对于夏侯虽然意义很大,但有没有机会其实是非常看运气的,既然没有可能,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激战正酣的双方都在用着各自的方式杀戮着对方,非常疯狂,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男人之间的战斗,在之前陈纪更喜欢把他们称呼为男孩,而此刻他们算是彻底从男儿变成了男人,而男人之间的对决,向来都是让人足以热血上涌的。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寿春之战(33) 果不其然,连半日都没有用寿春军便追了上来,两军见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 陈纪再一次进入了夏侯的视线范围之内,只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什么前锋了,而是戴罪立功的罪人,如果不是追上了夏侯,只怕乔蕤早已拿他的脑袋祭旗了。 待罪之身的陈纪带领着寿春军进行着疯狂的进攻,但早有准备的曹军并没有任何惧色,之前他们只是中了埋伏,才会那般被动,但此时他们为了这一刻已经等了足足近一天的世时间,此刻在韩浩夏侯廉的率领下,一个个视死如归,迎上寿春军杀了过去。 战况非常激烈,这可能都有些出乎双方主将的主将的意料,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进攻的号角在这一刻再一次响起,寿春军尤其是乔蕤索性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借势一波直接击溃曹军,这样的局面对他们是非常有利的,他在来之前,其实是做了好几种预案的,而其中一种结果,就是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该如何发起猛攻来改变局面,但没想到,这样看起来可能是最后的一搏,最后却这么早就使出来,命令下达,对曹军发起了疯狂猛攻。 现在乔蕤很想知道,夏侯要这么守,是防御呢还是进攻呢,如果是防御,那么他们还真未必能够取胜,可如果是双方对攻,那他们就有几率胜出。 而此时,战场之上的韩浩与夏侯廉二人已经浑身是血,二人左冲右突,与敌酣战着,前天的交手,对于二人就不是很尽兴,尤其是夏侯廉,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现在终于能够痛痛快快杀上一场了。 曹军的阵型非常的严密,寿春军的进攻很快就遇到了他们猛烈的反击,尤其是双手一手枪一手剑的夏侯廉,简直就是战胜一样的存在,在他的面前,已经有足足数十人被他杀死,手段狠辣出手狠毒,从未超过三个回合,就能把面前的寿春军斩杀。 而在另一边,韩浩比起夏侯廉来可就弱了不少,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原因还是因为他曾经是寿春军的身份,虽然现在各为其主,但很难真正对他们痛下杀手,然而在这样的战场之上,其实并不是你想留守就真能留守,你的仁慈并不能换来对方收手,反而越发猛烈的对他围攻。 一时之间韩浩处险象环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使出全力,一连劈倒数名敌兵手起刀落便将申报数十名寿春军士兵的脑袋全都砍下, “兄弟们,随我杀啊……”韩浩大喊一声,这个时候他一句再也估计不了以往的交情了,与夏侯廉两人一左一右,一南一北冲向了密密麻麻杀上来的寿春军,这一战夏侯也没有再去守,因为他知道,曹操马上就要赶来,这个时候无须有所保留,就是要消耗寿春军,待司空抵达之后变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带队的陈纪一路杀到了战场最前方,在一脸冲杀之后,韩浩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对决,陈纪长剑向前一挺,放声狂吼:“韩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声吼,让寿春军的士气顿时大振,齐齐大吼一声,跟着陈纪杀向了曹军。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韩浩终归是叛徒,如果只是敌将,那陈纪可能反应不会这么大,可如果是叛徒的话,就不同了,如同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直接扑向了韩浩。 当年的韩浩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陈纪连正眼都没看过他,而此时见到叛徒,他相信用不了十个回合,就能取下他的脑袋,可是当二人真正杀在一起后他才发现,韩浩要比他想的更厉害,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 一次硬碰硬的兵器交击,瞬间陈纪就觉得双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登时觉得气血翻滚,好似连五脏都错位了。 果不其然,连半日都没有用寿春军便追了上来,两军见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 陈纪再一次进入了夏侯的视线范围之内,只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什么前锋了,而是戴罪立功的罪人,如果不是追上了夏侯,只怕乔蕤早已拿他的脑袋祭旗了。 待罪之身的陈纪带领着寿春军进行着疯狂的进攻,但早有准备的曹军并没有任何惧色,之前他们只是中了埋伏,才会那般被动,但此时他们为了这一刻已经等了足足近一天的世时间,此刻在韩浩夏侯廉的率领下,一个个视死如归,迎上寿春军杀了过去。 战况非常激烈,这可能都有些出乎双方主将的主将的意料,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进攻的号角在这一刻再一次响起,寿春军尤其是乔蕤索性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借势一波直接击溃曹军,这样的局面对他们是非常有利的,他在来之前,其实是做了好几种预案的,而其中一种结果,就是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该如何发起猛攻来改变局面,但没想到,这样看起来可能是最后的一搏,最后却这么早就使出来,命令下达,对曹军发起了疯狂猛攻。 现在乔蕤很想知道,夏侯要这么守,是防御呢还是进攻呢,如果是防御,那么他们还真未必能够取胜,可如果是双方对攻,那他们就有几率胜出。 而此时,战场之上的韩浩与夏侯廉二人已经浑身是血,二人左冲右突,与敌酣战着,前天的交手,对于二人就不是很尽兴,尤其是夏侯廉,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现在终于能够痛痛快快杀上一场了。 曹军的阵型非常的严密,寿春军的进攻很快就遇到了他们猛烈的反击,尤其是双手一手枪一手剑的夏侯廉,简直就是战胜一样的存在,在他的面前,已经有足足数十人被他杀死,手段狠辣出手狠毒,从未超过三个回合,就能把面前的寿春军斩杀。 而在另一边,韩浩比起夏侯廉来可就弱了不少,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原因还是因为他曾经是寿春军的身份,虽然现在各为其主,但很难真正对他们痛下杀手,然而在这样的战场之上,其实并不是你想留守就真能留守,你的仁慈并不能换来对方收手,反而越发猛烈的对他围攻。 一时之间韩浩处险象环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使出全力,一连劈倒数名敌兵手起刀落便将申报数十名寿春军士兵的脑袋全都砍下, “兄弟们,随我杀啊……”韩浩大喊一声,这个时候他一句再也估计不了以往的交情了,与夏侯廉两人一左一右,一南一北冲向了密密麻麻杀上来的寿春军,这一战夏侯也没有再去守,因为他知道,曹操马上就要赶来,这个时候无须有所保留,就是要消耗寿春军,待司空抵达之后变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带队的陈纪一路杀到了战场最前方,在一脸冲杀之后,韩浩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对决,陈纪长剑向前一挺,放声狂吼:“韩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声吼,让寿春军的士气顿时大振,齐齐大吼一声,跟着陈纪杀向了曹军。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韩浩终归是叛徒,如果只是敌将,那陈纪可能反应不会这么大,可如果是叛徒的话,就不同了,如同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直接扑向了韩浩。 当年的韩浩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陈纪连正眼都没看过他,而此时见到叛徒,他相信用不了十个回合,就能取下他的脑袋,可是当二人真正杀在一起后他才发现,韩浩要比他想的更厉害,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 一次硬碰硬的兵器交击,瞬间陈纪就觉得双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登时觉得气血翻滚,好似连五脏都错位了。 果不其然,连半日都没有用寿春军便追了上来,两军见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发起了如同潮水般的进攻。 陈纪再一次进入了夏侯的视线范围之内,只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什么前锋了,而是戴罪立功的罪人,如果不是追上了夏侯,只怕乔蕤早已拿他的脑袋祭旗了。 待罪之身的陈纪带领着寿春军进行着疯狂的进攻,但早有准备的曹军并没有任何惧色,之前他们只是中了埋伏,才会那般被动,但此时他们为了这一刻已经等了足足近一天的世时间,此刻在韩浩夏侯廉的率领下,一个个视死如归,迎上寿春军杀了过去。 战况非常激烈,这可能都有些出乎双方主将的主将的意料,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进攻的号角在这一刻再一次响起,寿春军尤其是乔蕤索性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借势一波直接击溃曹军,这样的局面对他们是非常有利的,他在来之前,其实是做了好几种预案的,而其中一种结果,就是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该如何发起猛攻来改变局面,但没想到,这样看起来可能是最后的一搏,最后却这么早就使出来,命令下达,对曹军发起了疯狂猛攻。 现在乔蕤很想知道,夏侯要这么守,是防御呢还是进攻呢,如果是防御,那么他们还真未必能够取胜,可如果是双方对攻,那他们就有几率胜出。 而此时,战场之上的韩浩与夏侯廉二人已经浑身是血,二人左冲右突,与敌酣战着,前天的交手,对于二人就不是很尽兴,尤其是夏侯廉,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而现在终于能够痛痛快快杀上一场了。 曹军的阵型非常的严密,寿春军的进攻很快就遇到了他们猛烈的反击,尤其是双手一手枪一手剑的夏侯廉,简直就是战胜一样的存在,在他的面前,已经有足足数十人被他杀死,手段狠辣出手狠毒,从未超过三个回合,就能把面前的寿春军斩杀。 而在另一边,韩浩比起夏侯廉来可就弱了不少,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原因还是因为他曾经是寿春军的身份,虽然现在各为其主,但很难真正对他们痛下杀手,然而在这样的战场之上,其实并不是你想留守就真能留守,你的仁慈并不能换来对方收手,反而越发猛烈的对他围攻。 一时之间韩浩处险象环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使出全力,一连劈倒数名敌兵手起刀落便将申报数十名寿春军士兵的脑袋全都砍下, “兄弟们,随我杀啊……”韩浩大喊一声,这个时候他一句再也估计不了以往的交情了,与夏侯廉两人一左一右,一南一北冲向了密密麻麻杀上来的寿春军,这一战夏侯也没有再去守,因为他知道,曹操马上就要赶来,这个时候无须有所保留,就是要消耗寿春军,待司空抵达之后变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带队的陈纪一路杀到了战场最前方,在一脸冲杀之后,韩浩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对决,陈纪长剑向前一挺,放声狂吼:“韩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声吼,让寿春军的士气顿时大振,齐齐大吼一声,跟着陈纪杀向了曹军。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但韩浩终归是叛徒,如果只是敌将,那陈纪可能反应不会这么大,可如果是叛徒的话,就不同了,如同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直接扑向了韩浩。 当年的韩浩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陈纪连正眼都没看过他,而此时见到叛徒,他相信用不了十个回合,就能取下他的脑袋,可是当二人真正杀在一起后他才发现,韩浩要比他想的更厉害,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 一次硬碰硬的兵器交击,瞬间陈纪就觉得双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登时觉得气血翻滚,好似连五脏都错位了。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寿春之战(34) 乐就有点郁闷,如果只是夏侯还真不会这么一败涂地,最少他们还能靠着人数的优势占据着优势,可原以为他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曹操杀了出来,一瞬间就让他们从上到下全都魂飞天外,优势瞬间全无,反而还在兵力上出于劣势,本来实力就不济,现在连仅有的人数上的优势都失去了,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利,再不撤可能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想着向乔蕤请示,可找了一圈,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立刻策马狂奔,必须要尽快撤离,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主将乔蕤可能早就看出了沮授,所以他一句逃掉了,如果自己再傻呵呵的留下来与曹军作战,那最后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寿春了。 而最让乐就崩溃的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仅仅是乔蕤不见了,梁刚等人也同样不见了,可能因为之前的战斗太过投入,才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然也有令一种可能,就是他成为了牺牲品。 想到这些,乐就那还再理会其他,夺路而逃,可是不管他如何撤离,却发现身后一直有曹军的大叫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回头查探时他才发现韩浩一直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看样子他可不打算让自己轻易离开。 必须要想办法对韩浩进行拦截,不然让他追下去,自己根本就跑不掉,他扫了一眼,立即下令让亲卫上去拦截,亲卫得令,只好上前,百十多人的亲兵立时过去了三十人,他们不负众望,成功拦下了韩浩,这样一来乐就也就得以成功脱身。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彻底安全的一刻,却不想从另一个方向突然钻出一支冷箭,正在夺路狂奔的乐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支冷箭,瞬间便没入他的心窝,战马一路狂奔,而乐就的尸体却在下一刻掉落马下。 身后的亲兵全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看向冷箭飞来的方向,只见一名骑着枣红马,提着眉间刀,身穿亮银甲的男子,而在他的手中,尚还握着一把大弓,看样子最少得是三石弓,能开如此大弓者,无一例外都是当世最有名的神箭手,射术好的同时也要有足够的膂力来拉动大弓,只有这样才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不然的话那效果就失去一多半。 就好像现在他们的这个距离,如果不是夏侯渊换成另外一人,无法拉动三石大弓,那么就不可能射这么远的距离,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到乐就,而反之力量大但没什么准星也同样一个道理,所以能成为箭术高手,往往都是老天爷赏饭吃,并非是教出的神射手,就好像让曹军的士兵天天跟着夏侯渊练箭术,他们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夏侯渊的,甚至包括关羽张飞这样的知名将领,也不可能在后天通过努力来变成神射手。 但如果一个人有天赋,就好像夏侯渊这样的,第一次握箭,就好像已经练习了一两年,这瞬间就让他的师父看中,又经过多年苦练,方才取得了今天这样的成果,所以说天赋很重要,但也还需努力,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神箭手,但没天赋,再练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弓手,二者缺一不可。 而在曹军之中,神射手有不少,但眼前这人,乐就的亲兵们并不陌生,反而还非常熟悉,乃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手中那把养由基弓,稍懂些历史之人都清楚改用养由基给弓命名,且不说有没有关联,势必是一把宝弓。 此时对于他们这些亲兵,逃是不可能逃了,主将已经战死,他们就算能活着回去,也是死,这条军令,几乎各个势力都在使用,可以说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一道军令,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在使用着,除非他们能替主将报仇。 这个时候他们齐齐朝夏侯渊杀了过去,但他们这一百多人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取得了一场大胜,并且射杀了敌将乐就的夏侯渊很快与司空汇合,而此时曹操和夏侯正在谈笑风生说着什么,看上去二人的心情都非常的不错,尤其是当二人看到夏侯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上前来之后,更是微微一笑,这一仗没想到最后斩将夺旗之人乃是夏侯渊,曹操的笑意味很深,毕竟这一仗就算要记功也是夏侯,毕竟他们最早与敌交战,也最有可能有所收获,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让夏侯渊拿了头功。 而夏侯的笑,同样也是因为没有想到最后斩将夺旗的大功会是夏侯渊夺得,有些出乎意料,他心中是在认为,这一仗将是韩浩一战成名的战斗,斩将夺旗的几乎他最大,可最后机会还是与他擦肩而过。 趁着部队打扫战场的空隙,几人开始闲聊起来,当然这样的闲聊说白了还是在聊之后的战斗,毕竟曹操来此说白了最终的目的还是平阿县,而这一仗的胜利,只是与寿春军作战的开启,之后的战斗他也会取得胜利,对此曹操深信不疑,不过要如何才能更快更稳妥的击败平阿的守军呢? 乐就有点郁闷,如果只是夏侯还真不会这么一败涂地,最少他们还能靠着人数的优势占据着优势,可原以为他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曹操杀了出来,一瞬间就让他们从上到下全都魂飞天外,优势瞬间全无,反而还在兵力上出于劣势,本来实力就不济,现在连仅有的人数上的优势都失去了,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利,再不撤可能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想着向乔蕤请示,可找了一圈,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立刻策马狂奔,必须要尽快撤离,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主将乔蕤可能早就看出了沮授,所以他一句逃掉了,如果自己再傻呵呵的留下来与曹军作战,那最后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寿春了。 而最让乐就崩溃的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仅仅是乔蕤不见了,梁刚等人也同样不见了,可能因为之前的战斗太过投入,才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然也有令一种可能,就是他成为了牺牲品。 想到这些,乐就那还再理会其他,夺路而逃,可是不管他如何撤离,却发现身后一直有曹军的大叫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回头查探时他才发现韩浩一直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看样子他可不打算让自己轻易离开。 必须要想办法对韩浩进行拦截,不然让他追下去,自己根本就跑不掉,他扫了一眼,立即下令让亲卫上去拦截,亲卫得令,只好上前,百十多人的亲兵立时过去了三十人,他们不负众望,成功拦下了韩浩,这样一来乐就也就得以成功脱身。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彻底安全的一刻,却不想从另一个方向突然钻出一支冷箭,正在夺路狂奔的乐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支冷箭,瞬间便没入他的心窝,战马一路狂奔,而乐就的尸体却在下一刻掉落马下。 身后的亲兵全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看向冷箭飞来的方向,只见一名骑着枣红马,提着眉间刀,身穿亮银甲的男子,而在他的手中,尚还握着一把大弓,看样子最少得是三石弓,能开如此大弓者,无一例外都是当世最有名的神箭手,射术好的同时也要有足够的膂力来拉动大弓,只有这样才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不然的话那效果就失去一多半。 就好像现在他们的这个距离,如果不是夏侯渊换成另外一人,无法拉动三石大弓,那么就不可能射这么远的距离,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到乐就,而反之力量大但没什么准星也同样一个道理,所以能成为箭术高手,往往都是老天爷赏饭吃,并非是教出的神射手,就好像让曹军的士兵天天跟着夏侯渊练箭术,他们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夏侯渊的,甚至包括关羽张飞这样的知名将领,也不可能在后天通过努力来变成神射手。 但如果一个人有天赋,就好像夏侯渊这样的,第一次握箭,就好像已经练习了一两年,这瞬间就让他的师父看中,又经过多年苦练,方才取得了今天这样的成果,所以说天赋很重要,但也还需努力,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神箭手,但没天赋,再练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弓手,二者缺一不可。 而在曹军之中,神射手有不少,但眼前这人,乐就的亲兵们并不陌生,反而还非常熟悉,乃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手中那把养由基弓,稍懂些历史之人都清楚改用养由基给弓命名,且不说有没有关联,势必是一把宝弓。 此时对于他们这些亲兵,逃是不可能逃了,主将已经战死,他们就算能活着回去,也是死,这条军令,几乎各个势力都在使用,可以说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一道军令,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在使用着,除非他们能替主将报仇。 这个时候他们齐齐朝夏侯渊杀了过去,但他们这一百多人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很快就被消灭殆尽。 取得了一场大胜,并且射杀了敌将乐就的夏侯渊很快与司空汇合,而此时曹操和夏侯正在谈笑风生说着什么,看上去二人的心情都非常的不错,尤其是当二人看到夏侯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上前来之后,更是微微一笑,这一仗没想到最后斩将夺旗之人乃是夏侯渊,曹操的笑意味很深,毕竟这一仗就算要记功也是夏侯,毕竟他们最早与敌交战,也最有可能有所收获,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让夏侯渊拿了头功。 而夏侯的笑,同样也是因为没有想到最后斩将夺旗的大功会是夏侯渊夺得,有些出乎意料,他心中是在认为,这一仗将是韩浩一战成名的战斗,斩将夺旗的几乎他最大,可最后机会还是与他擦肩而过。 趁着部队打扫战场的空隙,几人开始闲聊起来,当然这样的闲聊说白了还是在聊之后的战斗,毕竟曹操来此说白了最终的目的还是平阿县,而这一仗的胜利,只是与寿春军作战的开启,之后的战斗他也会取得胜利,对此曹操深信不疑,不过要如何才能更快更稳妥的击败平阿的守军呢? 乐就有点郁闷,如果只是夏侯还真不会这么一败涂地,最少他们还能靠着人数的优势占据着优势,可原以为他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曹操杀了出来,一瞬间就让他们从上到下全都魂飞天外,优势瞬间全无,反而还在兵力上出于劣势,本来实力就不济,现在连仅有的人数上的优势都失去了,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利,再不撤可能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想着向乔蕤请示,可找了一圈,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影子,立刻策马狂奔,必须要尽快撤离,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主将乔蕤可能早就看出了沮授,所以他一句逃掉了,如果自己再傻呵呵的留下来与曹军作战,那最后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去寿春了。 而最让乐就崩溃的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仅仅是乔蕤不见了,梁刚等人也同样不见了,可能因为之前的战斗太过投入,才没有发现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然也有令一种可能,就是他成为了牺牲品。 想到这些,乐就那还再理会其他,夺路而逃,可是不管他如何撤离,却发现身后一直有曹军的大叫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回头查探时他才发现韩浩一直在他的身后紧追不舍,看样子他可不打算让自己轻易离开。 必须要想办法对韩浩进行拦截,不然让他追下去,自己根本就跑不掉,他扫了一眼,立即下令让亲卫上去拦截,亲卫得令,只好上前,百十多人的亲兵立时过去了三十人,他们不负众望,成功拦下了韩浩,这样一来乐就也就得以成功脱身。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寿春之战(35) 夏侯渊始终觉得,取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始终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而像现在司空既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刘澜的身上,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至于他说派遣一支偏师,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首先效果如何就值得怀疑。 但曹操显然并不是如此想的,走到今天,他自问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通过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势力,才让他走得更远,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喽,所以这一回只要刘澜能出面的话,那么寿春之战取胜就有了希望,曙光出现,忙不迭的说:“现在就派人去与刘澜取得联系,让其出兵寿春。” “如果他拒绝了呢?”这个时候夏侯渊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但这只会让曹操对他的看法大打折扣,以前如果觉得他是领兵的大将,可委以重任的话,那么现在则大为不同了,因为他战术也许是不错,但战略是真的太不堪了,因为让刘澜出兵,真正得利者同样也是刘澜自己,道理非常的简单,因为袁术的主力部队在他们这里,而寿春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孤城,他如果派几千人过去可能没什么意义,但刘澜的主力过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攻下寿春,所以他坚信刘澜一定会配合他们。 “我意已决,众将各自做好准备。”曹操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做好埋伏,等待张勋撤回寿春的准备就好了。 曹操派出一支偏师详装主力,而真正的主力部队则全部埋伏起来,只要张勋一旦回师驰援寿春的话,那么曹操会对其进行最无情的打击。 夏侯渊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沉默,在他心中始终不觉得刘澜可以信赖,不仅如此,反而还觉得刘澜不可信任,甚至寿春之战司空与他取得联络他也不认可,但是他此刻却必须要接受司空所有的安排,并且不得不为之闭嘴,沉默的夏侯渊知道,这个时候他可能是曹军之中最清醒的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是最愚蠢的那一个,至于结果如何,他相信不出半月就一定会有结果。 刘澜在广陵,而曹操的书信却是先到达了秣陵才又被送到广陵,当看到曹操亲笔书信的一刻,他便笑了起来,曹操这么急着出兵寿春,有什么小算盘刘澜肯定能猜到,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这么急着希望自己出兵,情况可就不同了,曹操这一次可是带来了全部的主力,如果要打寿春的话,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最少也有一战之力吧,可是他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希望自己出兵寿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曹操可能拿张勋没有办法,所以他这是要让自己来当引子,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他仔细琢磨,越琢磨这个可能性就越大,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曹操现在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澜觉得这里面就算没有阴谋,但一定有目的,所以到底是该答应曹操还是拒绝他,有点犹豫。 夏侯渊始终觉得,取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始终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而像现在司空既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刘澜的身上,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至于他说派遣一支偏师,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首先效果如何就值得怀疑。 但曹操显然并不是如此想的,走到今天,他自问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通过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势力,才让他走得更远,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喽,所以这一回只要刘澜能出面的话,那么寿春之战取胜就有了希望,曙光出现,忙不迭的说:“现在就派人去与刘澜取得联系,让其出兵寿春。” “如果他拒绝了呢?”这个时候夏侯渊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但这只会让曹操对他的看法大打折扣,以前如果觉得他是领兵的大将,可委以重任的话,那么现在则大为不同了,因为他战术也许是不错,但战略是真的太不堪了,因为让刘澜出兵,真正得利者同样也是刘澜自己,道理非常的简单,因为袁术的主力部队在他们这里,而寿春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孤城,他如果派几千人过去可能没什么意义,但刘澜的主力过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攻下寿春,所以他坚信刘澜一定会配合他们。 “我意已决,众将各自做好准备。”曹操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做好埋伏,等待张勋撤回寿春的准备就好了。 曹操派出一支偏师详装主力,而真正的主力部队则全部埋伏起来,只要张勋一旦回师驰援寿春的话,那么曹操会对其进行最无情的打击。 夏侯渊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沉默,在他心中始终不觉得刘澜可以信赖,不仅如此,反而还觉得刘澜不可信任,甚至寿春之战司空与他取得联络他也不认可,但是他此刻却必须要接受司空所有的安排,并且不得不为之闭嘴,沉默的夏侯渊知道,这个时候他可能是曹军之中最清醒的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是最愚蠢的那一个,至于结果如何,他相信不出半月就一定会有结果。 刘澜在广陵,而曹操的书信却是先到达了秣陵才又被送到广陵,当看到曹操亲笔书信的一刻,他便笑了起来,曹操这么急着出兵寿春,有什么小算盘刘澜肯定能猜到,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这么急着希望自己出兵,情况可就不同了,曹操这一次可是带来了全部的主力,如果要打寿春的话,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最少也有一战之力吧,可是他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希望自己出兵寿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曹操可能拿张勋没有办法,所以他这是要让自己来当引子,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他仔细琢磨,越琢磨这个可能性就越大,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曹操现在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澜觉得这里面就算没有阴谋,但一定有目的,所以到底是该答应曹操还是拒绝他,有点犹豫。 夏侯渊始终觉得,取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始终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而像现在司空既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刘澜的身上,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至于他说派遣一支偏师,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首先效果如何就值得怀疑。 但曹操显然并不是如此想的,走到今天,他自问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通过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势力,才让他走得更远,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喽,所以这一回只要刘澜能出面的话,那么寿春之战取胜就有了希望,曙光出现,忙不迭的说:“现在就派人去与刘澜取得联系,让其出兵寿春。” “如果他拒绝了呢?”这个时候夏侯渊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但这只会让曹操对他的看法大打折扣,以前如果觉得他是领兵的大将,可委以重任的话,那么现在则大为不同了,因为他战术也许是不错,但战略是真的太不堪了,因为让刘澜出兵,真正得利者同样也是刘澜自己,道理非常的简单,因为袁术的主力部队在他们这里,而寿春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孤城,他如果派几千人过去可能没什么意义,但刘澜的主力过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攻下寿春,所以他坚信刘澜一定会配合他们。 “我意已决,众将各自做好准备。”曹操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做好埋伏,等待张勋撤回寿春的准备就好了。 曹操派出一支偏师详装主力,而真正的主力部队则全部埋伏起来,只要张勋一旦回师驰援寿春的话,那么曹操会对其进行最无情的打击。 夏侯渊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沉默,在他心中始终不觉得刘澜可以信赖,不仅如此,反而还觉得刘澜不可信任,甚至寿春之战司空与他取得联络他也不认可,但是他此刻却必须要接受司空所有的安排,并且不得不为之闭嘴,沉默的夏侯渊知道,这个时候他可能是曹军之中最清醒的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是最愚蠢的那一个,至于结果如何,他相信不出半月就一定会有结果。 刘澜在广陵,而曹操的书信却是先到达了秣陵才又被送到广陵,当看到曹操亲笔书信的一刻,他便笑了起来,曹操这么急着出兵寿春,有什么小算盘刘澜肯定能猜到,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这么急着希望自己出兵,情况可就不同了,曹操这一次可是带来了全部的主力,如果要打寿春的话,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最少也有一战之力吧,可是他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希望自己出兵寿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曹操可能拿张勋没有办法,所以他这是要让自己来当引子,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他仔细琢磨,越琢磨这个可能性就越大,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曹操现在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澜觉得这里面就算没有阴谋,但一定有目的,所以到底是该答应曹操还是拒绝他,有点犹豫。 夏侯渊始终觉得,取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始终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而像现在司空既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刘澜的身上,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至于他说派遣一支偏师,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首先效果如何就值得怀疑。 但曹操显然并不是如此想的,走到今天,他自问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通过联系所有能联系的势力,才让他走得更远,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喽,所以这一回只要刘澜能出面的话,那么寿春之战取胜就有了希望,曙光出现,忙不迭的说:“现在就派人去与刘澜取得联系,让其出兵寿春。” “如果他拒绝了呢?”这个时候夏侯渊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但这只会让曹操对他的看法大打折扣,以前如果觉得他是领兵的大将,可委以重任的话,那么现在则大为不同了,因为他战术也许是不错,但战略是真的太不堪了,因为让刘澜出兵,真正得利者同样也是刘澜自己,道理非常的简单,因为袁术的主力部队在他们这里,而寿春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孤城,他如果派几千人过去可能没什么意义,但刘澜的主力过去的话,就一定能够攻下寿春,所以他坚信刘澜一定会配合他们。 “我意已决,众将各自做好准备。”曹操的声音非常平静,因为他们现在只需要做好埋伏,等待张勋撤回寿春的准备就好了。 曹操派出一支偏师详装主力,而真正的主力部队则全部埋伏起来,只要张勋一旦回师驰援寿春的话,那么曹操会对其进行最无情的打击。 夏侯渊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沉默,在他心中始终不觉得刘澜可以信赖,不仅如此,反而还觉得刘澜不可信任,甚至寿春之战司空与他取得联络他也不认可,但是他此刻却必须要接受司空所有的安排,并且不得不为之闭嘴,沉默的夏侯渊知道,这个时候他可能是曹军之中最清醒的那个人,同样也有可能是最愚蠢的那一个,至于结果如何,他相信不出半月就一定会有结果。 刘澜在广陵,而曹操的书信却是先到达了秣陵才又被送到广陵,当看到曹操亲笔书信的一刻,他便笑了起来,曹操这么急着出兵寿春,有什么小算盘刘澜肯定能猜到,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他这么急着希望自己出兵,情况可就不同了,曹操这一次可是带来了全部的主力,如果要打寿春的话,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最少也有一战之力吧,可是他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希望自己出兵寿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曹操可能拿张勋没有办法,所以他这是要让自己来当引子,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虽然还不敢确定,但是他仔细琢磨,越琢磨这个可能性就越大,不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曹操现在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澜觉得这里面就算没有阴谋,但一定有目的,所以到底是该答应曹操还是拒绝他,有点犹豫。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寿春之战(36) 曹操最后只能作罢,没有安排部队进行包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好,也是一场完胜的关键,但兵力制约了他们,他只能按照郭嘉的建议来改变自己的计划,有点无奈,但却没有选择,为了更稳妥的对付张勋,不至于出现意外,曹操心中叹息一声,挟泰山超北海,非不敢实不能也。 这句话曹操记得当初前往冀州营救灵帝时,刘澜几乎日日挂在口边,当时听起来对他心中的无奈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时过境迁,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发出这类的感叹,或许这样的感叹他曾经发过不少,但都是实力不济而发,不像今日有优势却又因为不敢冒险而被迫作罢。 曹军耐心埋伏着,等待着寿春军的抵达,未出三天,寿春军果然出现,一切都在按照曹操的设想在发展,目视着寿春军一队队从眼皮子底下走过,曹操心中窃喜不已,当看到张勋的将旗出现在眼前的一刻,伏兵四起,瞬间向寿春军杀了过去。 擂鼓声响起,随即激昂的号角声也随之响彻,这一刻寿春军彻底慌乱了起来,队列混乱不堪,看着从四面八方杀来的曹军,齐齐倒吸了一口大气。 “撤啊,快撤!”曹操看中了敌军混乱的中军,尤其是将旗处头戴兜鍪的将领,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他敢保证那人一定就是张勋,立即率领部队杀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曹操相信,这一仗他将会取得一场大胜,彻底平定袁术。 曹操眼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可是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这些寿春军,简直比当年的黄巾贼还要不堪一击,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无一例外都是遑遑而逃,丢盔弃甲,慌不择路,这样的情况实在看不懂,寿春军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这个时候,曹操并没有多想,所谓兵败如山倒,这样的情况其实虽然不常见,但也不陌生,属于正常的情况。 “杀啊!” 曹操亲自冲杀在最前方,而他的目的地就只要一个,就是中军将其,或者说就是张勋,在他的带领之下,曹军一个个全都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当然这与寿春军不堪一击有着很大的关联,所谓痛打落水狗,正是这个时候。 “杀啊!” 熟悉的喊杀声再次响彻,每一人都好像是猛虎下山一般,高举着刀枪,开始发动第一波对寿春军的攻击。 杀声越来越近了,面对早已溃不成军的寿春军他们一个个都好像是战胜一般,无人可挡,此刻在他们就是猛虎食羊,而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面对这群待宰的羔羊,他们手中的兵刃,几乎一刀就将其毙命,稳准狠,立时毙命。 “冲啊!”曹操对这些杀戮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就是张勋,一路冲杀,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寿春军惨绝人寰的哭喊声,这样的叫声好似激发出了曹军的兽性一样,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凶残,而他们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眼神,更加重了他们屠戮的步伐。 “杀!” 曹操距离敌中军越来越近,可他心中那一抹不安的青徐却越来越浓,因为这只寿春军完全与他所了解的不一样,不仅是部队毫无抵抗的能力,甚至连张勋都始终毫无作为,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曹操如果之前还是要擒贼擒王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此刻的战场局面,让曹操越来越觉得这些穿着寿春军衣甲的士兵,并非是真正的寿春军,十有**可能是百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勋可就太阴狠了,如果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用百姓来试探周边安全与否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里,曹操就无法再平静下去,毕竟似这样的屠戮,血腥的杀戮毫无意义,就算是把这些百姓都杀掉,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暴露了行踪,打草惊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再想解决寿春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杀啊!” 他必须要去确认情况,去确认中军到底是不是他的老相识张勋。一声狂吼,跃马杀入了敌军之中,目标始终是朝着中军的寿春军而去,而紧随其后的曹军则是曹洪与吕布,比起吕布,曹洪一如以往一样杀得非常有血腥,一声狂吼,配合着司空冲杀在最前方,只是瞬间,便冲入寿春军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们彻底冲垮,但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寿春军,全部屠杀。 曹操最后只能作罢,没有安排部队进行包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好,也是一场完胜的关键,但兵力制约了他们,他只能按照郭嘉的建议来改变自己的计划,有点无奈,但却没有选择,为了更稳妥的对付张勋,不至于出现意外,曹操心中叹息一声,挟泰山超北海,非不敢实不能也。 这句话曹操记得当初前往冀州营救灵帝时,刘澜几乎日日挂在口边,当时听起来对他心中的无奈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时过境迁,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发出这类的感叹,或许这样的感叹他曾经发过不少,但都是实力不济而发,不像今日有优势却又因为不敢冒险而被迫作罢。 曹军耐心埋伏着,等待着寿春军的抵达,未出三天,寿春军果然出现,一切都在按照曹操的设想在发展,目视着寿春军一队队从眼皮子底下走过,曹操心中窃喜不已,当看到张勋的将旗出现在眼前的一刻,伏兵四起,瞬间向寿春军杀了过去。 擂鼓声响起,随即激昂的号角声也随之响彻,这一刻寿春军彻底慌乱了起来,队列混乱不堪,看着从四面八方杀来的曹军,齐齐倒吸了一口大气。 “撤啊,快撤!”曹操看中了敌军混乱的中军,尤其是将旗处头戴兜鍪的将领,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他敢保证那人一定就是张勋,立即率领部队杀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曹操相信,这一仗他将会取得一场大胜,彻底平定袁术。 曹操眼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可是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这些寿春军,简直比当年的黄巾贼还要不堪一击,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无一例外都是遑遑而逃,丢盔弃甲,慌不择路,这样的情况实在看不懂,寿春军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这个时候,曹操并没有多想,所谓兵败如山倒,这样的情况其实虽然不常见,但也不陌生,属于正常的情况。 “杀啊!” 曹操亲自冲杀在最前方,而他的目的地就只要一个,就是中军将其,或者说就是张勋,在他的带领之下,曹军一个个全都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当然这与寿春军不堪一击有着很大的关联,所谓痛打落水狗,正是这个时候。 “杀啊!” 熟悉的喊杀声再次响彻,每一人都好像是猛虎下山一般,高举着刀枪,开始发动第一波对寿春军的攻击。 杀声越来越近了,面对早已溃不成军的寿春军他们一个个都好像是战胜一般,无人可挡,此刻在他们就是猛虎食羊,而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面对这群待宰的羔羊,他们手中的兵刃,几乎一刀就将其毙命,稳准狠,立时毙命。 “冲啊!”曹操对这些杀戮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就是张勋,一路冲杀,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寿春军惨绝人寰的哭喊声,这样的叫声好似激发出了曹军的兽性一样,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凶残,而他们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眼神,更加重了他们屠戮的步伐。 “杀!” 曹操距离敌中军越来越近,可他心中那一抹不安的青徐却越来越浓,因为这只寿春军完全与他所了解的不一样,不仅是部队毫无抵抗的能力,甚至连张勋都始终毫无作为,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曹操如果之前还是要擒贼擒王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此刻的战场局面,让曹操越来越觉得这些穿着寿春军衣甲的士兵,并非是真正的寿春军,十有**可能是百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勋可就太阴狠了,如果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用百姓来试探周边安全与否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里,曹操就无法再平静下去,毕竟似这样的屠戮,血腥的杀戮毫无意义,就算是把这些百姓都杀掉,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暴露了行踪,打草惊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再想解决寿春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杀啊!” 他必须要去确认情况,去确认中军到底是不是他的老相识张勋。一声狂吼,跃马杀入了敌军之中,目标始终是朝着中军的寿春军而去,而紧随其后的曹军则是曹洪与吕布,比起吕布,曹洪一如以往一样杀得非常有血腥,一声狂吼,配合着司空冲杀在最前方,只是瞬间,便冲入寿春军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们彻底冲垮,但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寿春军,全部屠杀。 曹操最后只能作罢,没有安排部队进行包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好,也是一场完胜的关键,但兵力制约了他们,他只能按照郭嘉的建议来改变自己的计划,有点无奈,但却没有选择,为了更稳妥的对付张勋,不至于出现意外,曹操心中叹息一声,挟泰山超北海,非不敢实不能也。 这句话曹操记得当初前往冀州营救灵帝时,刘澜几乎日日挂在口边,当时听起来对他心中的无奈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时过境迁,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发出这类的感叹,或许这样的感叹他曾经发过不少,但都是实力不济而发,不像今日有优势却又因为不敢冒险而被迫作罢。 曹军耐心埋伏着,等待着寿春军的抵达,未出三天,寿春军果然出现,一切都在按照曹操的设想在发展,目视着寿春军一队队从眼皮子底下走过,曹操心中窃喜不已,当看到张勋的将旗出现在眼前的一刻,伏兵四起,瞬间向寿春军杀了过去。 擂鼓声响起,随即激昂的号角声也随之响彻,这一刻寿春军彻底慌乱了起来,队列混乱不堪,看着从四面八方杀来的曹军,齐齐倒吸了一口大气。 “撤啊,快撤!”曹操看中了敌军混乱的中军,尤其是将旗处头戴兜鍪的将领,虽然距离遥远,但是他敢保证那人一定就是张勋,立即率领部队杀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曹操相信,这一仗他将会取得一场大胜,彻底平定袁术。 曹操眼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可是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这些寿春军,简直比当年的黄巾贼还要不堪一击,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无一例外都是遑遑而逃,丢盔弃甲,慌不择路,这样的情况实在看不懂,寿春军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这个时候,曹操并没有多想,所谓兵败如山倒,这样的情况其实虽然不常见,但也不陌生,属于正常的情况。 “杀啊!” 曹操亲自冲杀在最前方,而他的目的地就只要一个,就是中军将其,或者说就是张勋,在他的带领之下,曹军一个个全都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当然这与寿春军不堪一击有着很大的关联,所谓痛打落水狗,正是这个时候。 “杀啊!” 熟悉的喊杀声再次响彻,每一人都好像是猛虎下山一般,高举着刀枪,开始发动第一波对寿春军的攻击。 杀声越来越近了,面对早已溃不成军的寿春军他们一个个都好像是战胜一般,无人可挡,此刻在他们就是猛虎食羊,而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面对这群待宰的羔羊,他们手中的兵刃,几乎一刀就将其毙命,稳准狠,立时毙命。 “冲啊!”曹操对这些杀戮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就是张勋,一路冲杀,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寿春军惨绝人寰的哭喊声,这样的叫声好似激发出了曹军的兽性一样,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凶残,而他们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眼神,更加重了他们屠戮的步伐。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寿春之战(37) 寿春军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虽然这样的冲锋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觉得以曹军的战斗力,也许会付出一些不小的代价,但击败寿春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可是最后的结局却让他瞠目结舌,数次的攻击,不管是曹洪还是曹仁乃至于夏侯兄弟都没有任何收获,看起来还真有点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意思,在寿春的地界上,他的部队没有任何收获。 之前的曹操是想阻止这样的进攻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再去阻止那对军心和士气无疑是极大的打击,或许连曹操现在都有点不服气,堂堂精锐之师,居然被素来瞧不起的寿春军连着击退了五次,这简直就是欺辱,奇耻大辱,进攻,疯狂进攻,一定要攻破寿春军,活捉张勋! 然而曹军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但每一次退下来,就会发起新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使得寿春军快要喘不上气来,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对决,是一场惨厉而刺激的肉搏对决,每一刻都会有穿着曹军衣甲的士兵或是寿春军衣甲的士兵倒下,大地被染成红色,甚至还汇聚成了一条红色小溪,无规则向远方流淌。 这样的恐怖对决,曹操记忆之中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与吕布的对决,再早一点那就是讨董之战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太少了,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就展开他又必须得承认,寿春军是真的不能与匡亭时期相提并论了,现在的他们懂得如何去战胜对手,同时也懂得如何在实力不如对付的时候去作战。 这是最显将领能耐的,以强胜弱不算什么,优秀的将领和普通的将领都会赢下胜利,如果在极大的优势之下还失败了,那么要么是对方太强,要么就是己方太傻,但能够以弱胜强,那必然是主将的功劳,在强弱对比明显的前提之下,如何代理部队不败甚至是战胜强大的敌人,足以证明将领是否足够优秀。 而在明知不敌的前提下,张勋做到了,他做到了其他一些将领所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这一点,曹操就必须要发自内心的佩服。其实从徐州之战一起对付刘澜时,他就明白,张勋是优秀的将领,虽然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对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他有点分心,因为对手让他有点没有战胜的信心,可是他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这个时候也不能放弃,不然的话寿春之战他们将彻底失败,雷鸣般的战鼓被敲响,战斗彻底变得惨烈,这样的战斗方式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张勋,绝无是悲壮的,因为双方都想获得胜利。 同样努力的士兵,同样悍不畏死的战士,他们为了战争的最后胜利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胜利最终只属于一方,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哪怕现在双方都是英雄,但最终还是要分出胜负。 天地间,平阿县内的平原上空,空气流淌着的都是血腥的味道。 死尸已经倒下了不知几千人,但是英勇的双方却没有任何一人退缩,他们都向着各自的敌人投去了冷酷的眼神,然后无比英勇的向他们杀了过去,尤其是寿春军,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杀过来,同时又要把他们彻底解决。 而有守就会有攻,曹军奋勇冲杀誓要杀入敌阵之中,杀戮是残酷的,夏侯的雁翎枪,夏侯渊的眉间刀,曹仁的兽角点金枪,典韦的双铁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这是曹军最为英勇的几员将领,他们与重杀在最前方亲冒矢石的曹洪一样,奋不顾身。 他们是真正的勇将,不顾个人安危,战斗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几人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血人,甚至曹洪如果不认得他的衣甲,已经很难有人能分辨出他的模样了,脸上都是血迹,就像是从血浆中泡过出来一样,兜鍪已经分辨不出原有的颜色,而面部更是除了一对白色眼球外就再也看不到样貌了,但曹洪却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哪怕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但他手中的还是不断挥舞着兵刃,左劈右砍着,不断杀戮着面前的寿春军,将他们一个个全都一刀劈死。 寿春军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虽然这样的冲锋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觉得以曹军的战斗力,也许会付出一些不小的代价,但击败寿春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可是最后的结局却让他瞠目结舌,数次的攻击,不管是曹洪还是曹仁乃至于夏侯兄弟都没有任何收获,看起来还真有点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意思,在寿春的地界上,他的部队没有任何收获。 之前的曹操是想阻止这样的进攻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再去阻止那对军心和士气无疑是极大的打击,或许连曹操现在都有点不服气,堂堂精锐之师,居然被素来瞧不起的寿春军连着击退了五次,这简直就是欺辱,奇耻大辱,进攻,疯狂进攻,一定要攻破寿春军,活捉张勋! 然而曹军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但每一次退下来,就会发起新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使得寿春军快要喘不上气来,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对决,是一场惨厉而刺激的肉搏对决,每一刻都会有穿着曹军衣甲的士兵或是寿春军衣甲的士兵倒下,大地被染成红色,甚至还汇聚成了一条红色小溪,无规则向远方流淌。 这样的恐怖对决,曹操记忆之中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与吕布的对决,再早一点那就是讨董之战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太少了,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就展开他又必须得承认,寿春军是真的不能与匡亭时期相提并论了,现在的他们懂得如何去战胜对手,同时也懂得如何在实力不如对付的时候去作战。 这是最显将领能耐的,以强胜弱不算什么,优秀的将领和普通的将领都会赢下胜利,如果在极大的优势之下还失败了,那么要么是对方太强,要么就是己方太傻,但能够以弱胜强,那必然是主将的功劳,在强弱对比明显的前提之下,如何代理部队不败甚至是战胜强大的敌人,足以证明将领是否足够优秀。 而在明知不敌的前提下,张勋做到了,他做到了其他一些将领所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这一点,曹操就必须要发自内心的佩服。其实从徐州之战一起对付刘澜时,他就明白,张勋是优秀的将领,虽然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对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他有点分心,因为对手让他有点没有战胜的信心,可是他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这个时候也不能放弃,不然的话寿春之战他们将彻底失败,雷鸣般的战鼓被敲响,战斗彻底变得惨烈,这样的战斗方式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张勋,绝无是悲壮的,因为双方都想获得胜利。 同样努力的士兵,同样悍不畏死的战士,他们为了战争的最后胜利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胜利最终只属于一方,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哪怕现在双方都是英雄,但最终还是要分出胜负。 天地间,平阿县内的平原上空,空气流淌着的都是血腥的味道。 死尸已经倒下了不知几千人,但是英勇的双方却没有任何一人退缩,他们都向着各自的敌人投去了冷酷的眼神,然后无比英勇的向他们杀了过去,尤其是寿春军,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杀过来,同时又要把他们彻底解决。 而有守就会有攻,曹军奋勇冲杀誓要杀入敌阵之中,杀戮是残酷的,夏侯的雁翎枪,夏侯渊的眉间刀,曹仁的兽角点金枪,典韦的双铁戟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这是曹军最为英勇的几员将领,他们与重杀在最前方亲冒矢石的曹洪一样,奋不顾身。 他们是真正的勇将,不顾个人安危,战斗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几人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血人,甚至曹洪如果不认得他的衣甲,已经很难有人能分辨出他的模样了,脸上都是血迹,就像是从血浆中泡过出来一样,兜鍪已经分辨不出原有的颜色,而面部更是除了一对白色眼球外就再也看不到样貌了,但曹洪却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哪怕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但他手中的还是不断挥舞着兵刃,左劈右砍着,不断杀戮着面前的寿春军,将他们一个个全都一刀劈死。 寿春军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虽然这样的冲锋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觉得以曹军的战斗力,也许会付出一些不小的代价,但击败寿春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可是最后的结局却让他瞠目结舌,数次的攻击,不管是曹洪还是曹仁乃至于夏侯兄弟都没有任何收获,看起来还真有点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意思,在寿春的地界上,他的部队没有任何收获。 之前的曹操是想阻止这样的进攻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再去阻止那对军心和士气无疑是极大的打击,或许连曹操现在都有点不服气,堂堂精锐之师,居然被素来瞧不起的寿春军连着击退了五次,这简直就是欺辱,奇耻大辱,进攻,疯狂进攻,一定要攻破寿春军,活捉张勋! 然而曹军一次又一次的被击退,但每一次退下来,就会发起新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使得寿春军快要喘不上气来,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对决,是一场惨厉而刺激的肉搏对决,每一刻都会有穿着曹军衣甲的士兵或是寿春军衣甲的士兵倒下,大地被染成红色,甚至还汇聚成了一条红色小溪,无规则向远方流淌。 这样的恐怖对决,曹操记忆之中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还是与吕布的对决,再早一点那就是讨董之战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太少了,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就展开他又必须得承认,寿春军是真的不能与匡亭时期相提并论了,现在的他们懂得如何去战胜对手,同时也懂得如何在实力不如对付的时候去作战。 这是最显将领能耐的,以强胜弱不算什么,优秀的将领和普通的将领都会赢下胜利,如果在极大的优势之下还失败了,那么要么是对方太强,要么就是己方太傻,但能够以弱胜强,那必然是主将的功劳,在强弱对比明显的前提之下,如何代理部队不败甚至是战胜强大的敌人,足以证明将领是否足够优秀。 而在明知不敌的前提下,张勋做到了,他做到了其他一些将领所没有做到的事情,就这一点,曹操就必须要发自内心的佩服。其实从徐州之战一起对付刘澜时,他就明白,张勋是优秀的将领,虽然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对手,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他有点分心,因为对手让他有点没有战胜的信心,可是他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这个时候也不能放弃,不然的话寿春之战他们将彻底失败,雷鸣般的战鼓被敲响,战斗彻底变得惨烈,这样的战斗方式不管是对曹操还是张勋,绝无是悲壮的,因为双方都想获得胜利。 同样努力的士兵,同样悍不畏死的战士,他们为了战争的最后胜利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胜利最终只属于一方,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哪怕现在双方都是英雄,但最终还是要分出胜负。 天地间,平阿县内的平原上空,空气流淌着的都是血腥的味道。 死尸已经倒下了不知几千人,但是英勇的双方却没有任何一人退缩,他们都向着各自的敌人投去了冷酷的眼神,然后无比英勇的向他们杀了过去,尤其是寿春军,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杀过来,同时又要把他们彻底解决。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寿春之战(38) 如果当真能够按照郭嘉说的那样,那对曹操来说得一个破败的寿春远远无法与得张勋这样的大将和他帐下仅五万部众划算的多,如果当真能够成功的话,那他的军事实力何止是增一星半点,曹操的心情瞬间大好,他甚至已经有点期待能够美梦成真了。 比起曹操,张勋则有点郁闷,在回援寿春这件事情上他是和杨弘有着非常大的分歧,杨弘是极力反对他撤兵的,甚至一度翻出前几次徐州之战类似的情况来印证这时候回师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甚至还有可能进入曹操的圈套之中。 但有一点他心中也清楚,张勋对袁术的忠诚最后还是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勋率领主力返回寿春,果不其然,最终中了曹操的埋伏,如今张勋又被迫返回了平阿,可以说是杨弘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张勋回到平阿之后,所考虑的居然还是想着要如何退回寿春,看到他这样的死脑筋,杨弘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他希望能够说服杨弘,最少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将军,这次没能撤回寿春,而是退回平阿,您觉得曹操还会再给我们退回寿春的机会,他这次一定部署更为严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管多么困难,撤兵回寿春的命令都要执行。”张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天子的命令不得违逆,至于曹操不管是否在平阿外驻守,我们都要赶往寿春,哪里的情况更危险,如果我们敢不回去,那你能想到后果吗,寿春能抗住刘澜吗?”张勋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也知晓杨弘说的这一点,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不果断弃守平阿,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被分割歼灭,而这正是帐下最初的担忧,可是在当时分析,刘澜多半是不会出兵与曹操一同来攻击寿春的,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徐州作战,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袁术甚至是徐州所有人都判断失误了,或许在当时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个就是杨弘了,但是他也无力去改变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那卑职也五花可说,张将军既然要执意退回寿春,那卑职也只能执行,只是不知道将军现在有何想法能突出曹操的围困,退回寿春呢?”杨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张勋,但是他只用了这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确实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退回寿春的话,那么现在又怎么可能退回平阿呢? “一定会有办法。“杨弘虽然还很犟,一直在强调着会有机会,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或许他现在如此高调更多的只是在表一个态度,退是一定要退,但能不能退,退回去退不回去,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甚至有句话连杨弘自己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张勋要考虑的起身根本就不是如何才能退回寿春,而是要相信怎样才能力保平阿不失,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而至于退守寿春,说白了现在更像是痴人说梦。 如果当真能够按照郭嘉说的那样,那对曹操来说得一个破败的寿春远远无法与得张勋这样的大将和他帐下仅五万部众划算的多,如果当真能够成功的话,那他的军事实力何止是增一星半点,曹操的心情瞬间大好,他甚至已经有点期待能够美梦成真了。 比起曹操,张勋则有点郁闷,在回援寿春这件事情上他是和杨弘有着非常大的分歧,杨弘是极力反对他撤兵的,甚至一度翻出前几次徐州之战类似的情况来印证这时候回师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甚至还有可能进入曹操的圈套之中。 但有一点他心中也清楚,张勋对袁术的忠诚最后还是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勋率领主力返回寿春,果不其然,最终中了曹操的埋伏,如今张勋又被迫返回了平阿,可以说是杨弘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张勋回到平阿之后,所考虑的居然还是想着要如何退回寿春,看到他这样的死脑筋,杨弘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他希望能够说服杨弘,最少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将军,这次没能撤回寿春,而是退回平阿,您觉得曹操还会再给我们退回寿春的机会,他这次一定部署更为严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管多么困难,撤兵回寿春的命令都要执行。”张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天子的命令不得违逆,至于曹操不管是否在平阿外驻守,我们都要赶往寿春,哪里的情况更危险,如果我们敢不回去,那你能想到后果吗,寿春能抗住刘澜吗?”张勋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也知晓杨弘说的这一点,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不果断弃守平阿,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被分割歼灭,而这正是帐下最初的担忧,可是在当时分析,刘澜多半是不会出兵与曹操一同来攻击寿春的,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徐州作战,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袁术甚至是徐州所有人都判断失误了,或许在当时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个就是杨弘了,但是他也无力去改变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那卑职也五花可说,张将军既然要执意退回寿春,那卑职也只能执行,只是不知道将军现在有何想法能突出曹操的围困,退回寿春呢?”杨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张勋,但是他只用了这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确实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退回寿春的话,那么现在又怎么可能退回平阿呢? “一定会有办法。“杨弘虽然还很犟,一直在强调着会有机会,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或许他现在如此高调更多的只是在表一个态度,退是一定要退,但能不能退,退回去退不回去,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甚至有句话连杨弘自己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张勋要考虑的起身根本就不是如何才能退回寿春,而是要相信怎样才能力保平阿不失,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而至于退守寿春,说白了现在更像是痴人说梦。 如果当真能够按照郭嘉说的那样,那对曹操来说得一个破败的寿春远远无法与得张勋这样的大将和他帐下仅五万部众划算的多,如果当真能够成功的话,那他的军事实力何止是增一星半点,曹操的心情瞬间大好,他甚至已经有点期待能够美梦成真了。 比起曹操,张勋则有点郁闷,在回援寿春这件事情上他是和杨弘有着非常大的分歧,杨弘是极力反对他撤兵的,甚至一度翻出前几次徐州之战类似的情况来印证这时候回师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甚至还有可能进入曹操的圈套之中。 但有一点他心中也清楚,张勋对袁术的忠诚最后还是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勋率领主力返回寿春,果不其然,最终中了曹操的埋伏,如今张勋又被迫返回了平阿,可以说是杨弘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张勋回到平阿之后,所考虑的居然还是想着要如何退回寿春,看到他这样的死脑筋,杨弘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他希望能够说服杨弘,最少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将军,这次没能撤回寿春,而是退回平阿,您觉得曹操还会再给我们退回寿春的机会,他这次一定部署更为严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管多么困难,撤兵回寿春的命令都要执行。”张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天子的命令不得违逆,至于曹操不管是否在平阿外驻守,我们都要赶往寿春,哪里的情况更危险,如果我们敢不回去,那你能想到后果吗,寿春能抗住刘澜吗?”张勋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也知晓杨弘说的这一点,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不果断弃守平阿,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被分割歼灭,而这正是帐下最初的担忧,可是在当时分析,刘澜多半是不会出兵与曹操一同来攻击寿春的,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徐州作战,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袁术甚至是徐州所有人都判断失误了,或许在当时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个就是杨弘了,但是他也无力去改变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那卑职也五花可说,张将军既然要执意退回寿春,那卑职也只能执行,只是不知道将军现在有何想法能突出曹操的围困,退回寿春呢?”杨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张勋,但是他只用了这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确实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退回寿春的话,那么现在又怎么可能退回平阿呢? “一定会有办法。“杨弘虽然还很犟,一直在强调着会有机会,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或许他现在如此高调更多的只是在表一个态度,退是一定要退,但能不能退,退回去退不回去,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甚至有句话连杨弘自己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张勋要考虑的起身根本就不是如何才能退回寿春,而是要相信怎样才能力保平阿不失,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而至于退守寿春,说白了现在更像是痴人说梦。 如果当真能够按照郭嘉说的那样,那对曹操来说得一个破败的寿春远远无法与得张勋这样的大将和他帐下仅五万部众划算的多,如果当真能够成功的话,那他的军事实力何止是增一星半点,曹操的心情瞬间大好,他甚至已经有点期待能够美梦成真了。 比起曹操,张勋则有点郁闷,在回援寿春这件事情上他是和杨弘有着非常大的分歧,杨弘是极力反对他撤兵的,甚至一度翻出前几次徐州之战类似的情况来印证这时候回师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甚至还有可能进入曹操的圈套之中。 但有一点他心中也清楚,张勋对袁术的忠诚最后还是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勋率领主力返回寿春,果不其然,最终中了曹操的埋伏,如今张勋又被迫返回了平阿,可以说是杨弘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张勋回到平阿之后,所考虑的居然还是想着要如何退回寿春,看到他这样的死脑筋,杨弘尝试着做最后的努力,他希望能够说服杨弘,最少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将军,这次没能撤回寿春,而是退回平阿,您觉得曹操还会再给我们退回寿春的机会,他这次一定部署更为严密,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管多么困难,撤兵回寿春的命令都要执行。”张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天子的命令不得违逆,至于曹操不管是否在平阿外驻守,我们都要赶往寿春,哪里的情况更危险,如果我们敢不回去,那你能想到后果吗,寿春能抗住刘澜吗?”张勋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也知晓杨弘说的这一点,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他们不果断弃守平阿,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被分割歼灭,而这正是帐下最初的担忧,可是在当时分析,刘澜多半是不会出兵与曹操一同来攻击寿春的,毕竟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徐州作战,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袁术甚至是徐州所有人都判断失误了,或许在当时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个就是杨弘了,但是他也无力去改变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那卑职也五花可说,张将军既然要执意退回寿春,那卑职也只能执行,只是不知道将军现在有何想法能突出曹操的围困,退回寿春呢?”杨弘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张勋,但是他只用了这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确实如果他真的有办法退回寿春的话,那么现在又怎么可能退回平阿呢?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寿春之战(39) 在郭嘉说出了要招降对手之后,曹操便稍微修改了一下出兵的计划,首先他不会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之前他还是想着解决了张勋再去寿春,现在寿春也不指望了,就盯着张勋,那么就不如索性到平阿,直接守着他,这样他也能够彻底安心,最少可以保证张勋不会插上翅膀逃之夭夭。 曹操带着曹军主力抵达了平阿城下,四面围城,这个时候就是要把他彻底困死在平阿,当然他敢这么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知道不会有援军从寿春来,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张勋和杨弘可能就忽略了这一点,他们打算死守平阿,更多的还是深信着曹军希望速战速决,这样他们只要死守平阿,不仅能够将曹操牵扯在平阿,还能为寿春缓解可能的压力。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去认为曹操还是以主公寿春为主,但他们却并没有考虑过曹操其实并不敢太过冒险,尤其是在这么长的战线作战。 世人都知道他缺粮,如果不管帐下而是贸然前往寿春,那么可能发生的危险则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当曹操此刻出现在平阿的一刻,二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尤其是其四面围城,这哪里是要攻城,这就是要长久的围城。 当杨弘和张勋双双来到城楼之上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心都凉了,对身侧的杨弘说道:“杨先生,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 杨弘不疾不徐,道:“降价大可放心,曹军新到绝无攻城的可能,而且他一句把平阿团团围困,攻城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所以我才担心!” 杨弘则莞尔一笑,道:“攻城知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曹操与我兵力相等,而起托大围城,将军大可不必太过担心,曹军这样做对我们不会没有任何威胁。” 张勋一直在默默点头,杨弘这番话是彻底说服了他,或者说是得到了他的认可,但是这些并不能彻底让他安心,毕竟曹操要打平阿还是有很多手段的,但是杨弘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似曹操这样的军事专家,攻城围三缺一的道理不会不懂,他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逼着他们死守平阿,如果他真打算攻城的话,那么此刻如此愚蠢的举动显然是多此一举的,而这些他们既然能猜到,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不明白,可是他如果真的有打算攻城的想法,那么一定不会如此做,所以就如杨弘说的那样,平阿是绝对安全的,最少他此刻也找不到曹军攻城有任何胜算的机会,那么曹操这一次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他们在平阿对峙着,甚至他这样做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看到机会与希望,引我们出城作战。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他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只要死守不出,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有机会。 “将军,别忘了曹操的粮食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而如今我们在平阿坚壁清野,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得到一粒粮食,所以如果他一直围困平阿,那么最后只能因粮草告罄而无奈退兵,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也就真正出现了。” 张勋精神大振,他甚至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局面,笑着说道:“希望杨先生的期望能够得以实现,那时候我们一定要让曹操大败而退!” 在郭嘉说出了要招降对手之后,曹操便稍微修改了一下出兵的计划,首先他不会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之前他还是想着解决了张勋再去寿春,现在寿春也不指望了,就盯着张勋,那么就不如索性到平阿,直接守着他,这样他也能够彻底安心,最少可以保证张勋不会插上翅膀逃之夭夭。 曹操带着曹军主力抵达了平阿城下,四面围城,这个时候就是要把他彻底困死在平阿,当然他敢这么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知道不会有援军从寿春来,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张勋和杨弘可能就忽略了这一点,他们打算死守平阿,更多的还是深信着曹军希望速战速决,这样他们只要死守平阿,不仅能够将曹操牵扯在平阿,还能为寿春缓解可能的压力。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去认为曹操还是以主公寿春为主,但他们却并没有考虑过曹操其实并不敢太过冒险,尤其是在这么长的战线作战。 世人都知道他缺粮,如果不管帐下而是贸然前往寿春,那么可能发生的危险则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当曹操此刻出现在平阿的一刻,二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尤其是其四面围城,这哪里是要攻城,这就是要长久的围城。 当杨弘和张勋双双来到城楼之上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心都凉了,对身侧的杨弘说道:“杨先生,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 杨弘不疾不徐,道:“降价大可放心,曹军新到绝无攻城的可能,而且他一句把平阿团团围困,攻城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所以我才担心!” 杨弘则莞尔一笑,道:“攻城知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曹操与我兵力相等,而起托大围城,将军大可不必太过担心,曹军这样做对我们不会没有任何威胁。” 张勋一直在默默点头,杨弘这番话是彻底说服了他,或者说是得到了他的认可,但是这些并不能彻底让他安心,毕竟曹操要打平阿还是有很多手段的,但是杨弘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似曹操这样的军事专家,攻城围三缺一的道理不会不懂,他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逼着他们死守平阿,如果他真打算攻城的话,那么此刻如此愚蠢的举动显然是多此一举的,而这些他们既然能猜到,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不明白,可是他如果真的有打算攻城的想法,那么一定不会如此做,所以就如杨弘说的那样,平阿是绝对安全的,最少他此刻也找不到曹军攻城有任何胜算的机会,那么曹操这一次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他们在平阿对峙着,甚至他这样做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看到机会与希望,引我们出城作战。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他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只要死守不出,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有机会。 “将军,别忘了曹操的粮食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而如今我们在平阿坚壁清野,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得到一粒粮食,所以如果他一直围困平阿,那么最后只能因粮草告罄而无奈退兵,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也就真正出现了。” 张勋精神大振,他甚至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局面,笑着说道:“希望杨先生的期望能够得以实现,那时候我们一定要让曹操大败而退!” 在郭嘉说出了要招降对手之后,曹操便稍微修改了一下出兵的计划,首先他不会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之前他还是想着解决了张勋再去寿春,现在寿春也不指望了,就盯着张勋,那么就不如索性到平阿,直接守着他,这样他也能够彻底安心,最少可以保证张勋不会插上翅膀逃之夭夭。 曹操带着曹军主力抵达了平阿城下,四面围城,这个时候就是要把他彻底困死在平阿,当然他敢这么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知道不会有援军从寿春来,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张勋和杨弘可能就忽略了这一点,他们打算死守平阿,更多的还是深信着曹军希望速战速决,这样他们只要死守平阿,不仅能够将曹操牵扯在平阿,还能为寿春缓解可能的压力。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去认为曹操还是以主公寿春为主,但他们却并没有考虑过曹操其实并不敢太过冒险,尤其是在这么长的战线作战。 世人都知道他缺粮,如果不管帐下而是贸然前往寿春,那么可能发生的危险则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当曹操此刻出现在平阿的一刻,二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尤其是其四面围城,这哪里是要攻城,这就是要长久的围城。 当杨弘和张勋双双来到城楼之上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心都凉了,对身侧的杨弘说道:“杨先生,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 杨弘不疾不徐,道:“降价大可放心,曹军新到绝无攻城的可能,而且他一句把平阿团团围困,攻城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所以我才担心!” 杨弘则莞尔一笑,道:“攻城知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曹操与我兵力相等,而起托大围城,将军大可不必太过担心,曹军这样做对我们不会没有任何威胁。” 张勋一直在默默点头,杨弘这番话是彻底说服了他,或者说是得到了他的认可,但是这些并不能彻底让他安心,毕竟曹操要打平阿还是有很多手段的,但是杨弘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似曹操这样的军事专家,攻城围三缺一的道理不会不懂,他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逼着他们死守平阿,如果他真打算攻城的话,那么此刻如此愚蠢的举动显然是多此一举的,而这些他们既然能猜到,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不明白,可是他如果真的有打算攻城的想法,那么一定不会如此做,所以就如杨弘说的那样,平阿是绝对安全的,最少他此刻也找不到曹军攻城有任何胜算的机会,那么曹操这一次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他们在平阿对峙着,甚至他这样做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看到机会与希望,引我们出城作战。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他不敢保证,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只要死守不出,那么曹操就绝对不会有机会。 “将军,别忘了曹操的粮食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而如今我们在平阿坚壁清野,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得到一粒粮食,所以如果他一直围困平阿,那么最后只能因粮草告罄而无奈退兵,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也就真正出现了。” 张勋精神大振,他甚至脑海里已经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局面,笑着说道:“希望杨先生的期望能够得以实现,那时候我们一定要让曹操大败而退!” 在郭嘉说出了要招降对手之后,曹操便稍微修改了一下出兵的计划,首先他不会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之前他还是想着解决了张勋再去寿春,现在寿春也不指望了,就盯着张勋,那么就不如索性到平阿,直接守着他,这样他也能够彻底安心,最少可以保证张勋不会插上翅膀逃之夭夭。 曹操带着曹军主力抵达了平阿城下,四面围城,这个时候就是要把他彻底困死在平阿,当然他敢这么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知道不会有援军从寿春来,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张勋和杨弘可能就忽略了这一点,他们打算死守平阿,更多的还是深信着曹军希望速战速决,这样他们只要死守平阿,不仅能够将曹操牵扯在平阿,还能为寿春缓解可能的压力。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们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就去认为曹操还是以主公寿春为主,但他们却并没有考虑过曹操其实并不敢太过冒险,尤其是在这么长的战线作战。 世人都知道他缺粮,如果不管帐下而是贸然前往寿春,那么可能发生的危险则是他所无法承受的,所以当曹操此刻出现在平阿的一刻,二人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尤其是其四面围城,这哪里是要攻城,这就是要长久的围城。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寿春之战(40) 曹操和郭嘉的关系非常特殊,两人私交是非常不错的,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主仆的关心反而是朋友,这在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汉代,显然这两人这类的表现会受到一些传统观念的指摘,但我行我素的两个人全都没有理会。 这样一来聪明的人也就都明白了,曹操是真的看重郭嘉,同样也很倚重他,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曹操唯独无条件信任之人是郭嘉,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很多人都会记得郭嘉从冀州来到兖州的那一刻,在大营之内,两个人人几乎是以秘会的方式见了第一面,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大营内升帐的鼓声响起。 三通鼓响之后,整个曹军大营里的文武都认识了郭嘉,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被所有人所熟知,当时在军中其实是引起不小的争议的,不少人都看不懂曹操想要做什么,甚至怀疑另有目的,为何会如此说呢,完全是像郭嘉这样毫无名气的小辈,这样的出场方式太过隆重了,这让那些军中将领们虎对他非常有意见的。 当时不少人得出的结论,都再说曹操是要捧杀一个年轻人,让其骄狂起来,但是这样的传闻毕竟太没根据了,首先也不想想曹操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捧杀的事情,如果看不上眼完全可以不收他入军中,直接打发他走人了,如果真想要捧杀一个人,似当时的郭嘉,曹操完全可以直接棒杀,甚至还更为简单。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切,曹操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放纵着郭嘉,而且几乎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不管是在许都还是在军营,几乎都可以同时看到二人出没,而此时两人又在曹操的大帐之中,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用常态来形容。 此时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围绕着平阿坚壁清野来说的,可以看得出张勋这一回对守平阿是有着非常大的信心,或者说是在背水一战,那么从这一点看张勋是真的要死守平阿了,可是别忘了他们还需要去驰援寿春,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让张勋不敢在贸然回军的话,这个可能性会有,但不会大,因为寿春的安危远比他们的安危更重要,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回军,可是他们现在已然彻底放弃了回军的打算,那么张勋为何敢违抗袁术的命令呢? 郭嘉自问自答似的回答起来,之前卑职说有因为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敢贸然撤兵,这个可能性虽然有但并不大,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张勋认为刘澜对寿春不会有危险,这样的底气因何而来,是什么让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郭嘉不敢猜测,或者说连郭嘉自己都想不明白,毕竟刘澜的实力去攻打现在等于是毫不设防的寿春,太简单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在前不久还与曹操打赌猜测袁术能守几天。 “会不会是我们之前太乐观了?”曹操也有点担忧起来。 “不会,主公您先试想一下,以现在寿春的情况,张勋率领主力在平阿,而乔蕤的主力部队则刚被他们消灭,寿春之前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再有多余的部队去保障寿春的绝对安全,那么张勋的底气又是什么呢?” 郭嘉想不通,是什么让张勋认为袁术一定能够击退刘澜呢? “奉孝是不是想多了?”曹操扫了他一眼后说道:“可能是其他原因呢?并不是因为觉得刘澜攻不下寿春?”曹操觉得郭嘉有点钻牛角尖了,首先要明白这本来就是在猜测,而且还是没根据的猜测,所以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会有,但郭嘉却始终抓着张勋认为寿春不会被攻破这一点不放让他觉得郭嘉考虑的有点不太实际,与其去想这些,还不如考虑其他的可能性,或者说在曹操心中,反而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让张勋不敢再去冒险,一旦他们在失利的话,那可就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的希望。 曹操和郭嘉的关系非常特殊,两人私交是非常不错的,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主仆的关心反而是朋友,这在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汉代,显然这两人这类的表现会受到一些传统观念的指摘,但我行我素的两个人全都没有理会。 这样一来聪明的人也就都明白了,曹操是真的看重郭嘉,同样也很倚重他,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曹操唯独无条件信任之人是郭嘉,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很多人都会记得郭嘉从冀州来到兖州的那一刻,在大营之内,两个人人几乎是以秘会的方式见了第一面,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大营内升帐的鼓声响起。 三通鼓响之后,整个曹军大营里的文武都认识了郭嘉,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被所有人所熟知,当时在军中其实是引起不小的争议的,不少人都看不懂曹操想要做什么,甚至怀疑另有目的,为何会如此说呢,完全是像郭嘉这样毫无名气的小辈,这样的出场方式太过隆重了,这让那些军中将领们虎对他非常有意见的。 当时不少人得出的结论,都再说曹操是要捧杀一个年轻人,让其骄狂起来,但是这样的传闻毕竟太没根据了,首先也不想想曹操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捧杀的事情,如果看不上眼完全可以不收他入军中,直接打发他走人了,如果真想要捧杀一个人,似当时的郭嘉,曹操完全可以直接棒杀,甚至还更为简单。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切,曹操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放纵着郭嘉,而且几乎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不管是在许都还是在军营,几乎都可以同时看到二人出没,而此时两人又在曹操的大帐之中,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用常态来形容。 此时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围绕着平阿坚壁清野来说的,可以看得出张勋这一回对守平阿是有着非常大的信心,或者说是在背水一战,那么从这一点看张勋是真的要死守平阿了,可是别忘了他们还需要去驰援寿春,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让张勋不敢在贸然回军的话,这个可能性会有,但不会大,因为寿春的安危远比他们的安危更重要,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回军,可是他们现在已然彻底放弃了回军的打算,那么张勋为何敢违抗袁术的命令呢? 郭嘉自问自答似的回答起来,之前卑职说有因为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敢贸然撤兵,这个可能性虽然有但并不大,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张勋认为刘澜对寿春不会有危险,这样的底气因何而来,是什么让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郭嘉不敢猜测,或者说连郭嘉自己都想不明白,毕竟刘澜的实力去攻打现在等于是毫不设防的寿春,太简单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在前不久还与曹操打赌猜测袁术能守几天。 “会不会是我们之前太乐观了?”曹操也有点担忧起来。 “不会,主公您先试想一下,以现在寿春的情况,张勋率领主力在平阿,而乔蕤的主力部队则刚被他们消灭,寿春之前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再有多余的部队去保障寿春的绝对安全,那么张勋的底气又是什么呢?” 郭嘉想不通,是什么让张勋认为袁术一定能够击退刘澜呢? “奉孝是不是想多了?”曹操扫了他一眼后说道:“可能是其他原因呢?并不是因为觉得刘澜攻不下寿春?”曹操觉得郭嘉有点钻牛角尖了,首先要明白这本来就是在猜测,而且还是没根据的猜测,所以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会有,但郭嘉却始终抓着张勋认为寿春不会被攻破这一点不放让他觉得郭嘉考虑的有点不太实际,与其去想这些,还不如考虑其他的可能性,或者说在曹操心中,反而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让张勋不敢再去冒险,一旦他们在失利的话,那可就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的希望。 曹操和郭嘉的关系非常特殊,两人私交是非常不错的,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主仆的关心反而是朋友,这在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汉代,显然这两人这类的表现会受到一些传统观念的指摘,但我行我素的两个人全都没有理会。 这样一来聪明的人也就都明白了,曹操是真的看重郭嘉,同样也很倚重他,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曹操唯独无条件信任之人是郭嘉,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很多人都会记得郭嘉从冀州来到兖州的那一刻,在大营之内,两个人人几乎是以秘会的方式见了第一面,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大营内升帐的鼓声响起。 三通鼓响之后,整个曹军大营里的文武都认识了郭嘉,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被所有人所熟知,当时在军中其实是引起不小的争议的,不少人都看不懂曹操想要做什么,甚至怀疑另有目的,为何会如此说呢,完全是像郭嘉这样毫无名气的小辈,这样的出场方式太过隆重了,这让那些军中将领们虎对他非常有意见的。 当时不少人得出的结论,都再说曹操是要捧杀一个年轻人,让其骄狂起来,但是这样的传闻毕竟太没根据了,首先也不想想曹操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捧杀的事情,如果看不上眼完全可以不收他入军中,直接打发他走人了,如果真想要捧杀一个人,似当时的郭嘉,曹操完全可以直接棒杀,甚至还更为简单。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切,曹操几乎可以说完全是放纵着郭嘉,而且几乎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不管是在许都还是在军营,几乎都可以同时看到二人出没,而此时两人又在曹操的大帐之中,这样的场景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可以用常态来形容。 此时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围绕着平阿坚壁清野来说的,可以看得出张勋这一回对守平阿是有着非常大的信心,或者说是在背水一战,那么从这一点看张勋是真的要死守平阿了,可是别忘了他们还需要去驰援寿春,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让张勋不敢在贸然回军的话,这个可能性会有,但不会大,因为寿春的安危远比他们的安危更重要,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回军,可是他们现在已然彻底放弃了回军的打算,那么张勋为何敢违抗袁术的命令呢? 郭嘉自问自答似的回答起来,之前卑职说有因为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敢贸然撤兵,这个可能性虽然有但并不大,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张勋认为刘澜对寿春不会有危险,这样的底气因何而来,是什么让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郭嘉不敢猜测,或者说连郭嘉自己都想不明白,毕竟刘澜的实力去攻打现在等于是毫不设防的寿春,太简单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在前不久还与曹操打赌猜测袁术能守几天。 “会不会是我们之前太乐观了?”曹操也有点担忧起来。 “不会,主公您先试想一下,以现在寿春的情况,张勋率领主力在平阿,而乔蕤的主力部队则刚被他们消灭,寿春之前是什么情况两人都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再有多余的部队去保障寿春的绝对安全,那么张勋的底气又是什么呢?” 郭嘉想不通,是什么让张勋认为袁术一定能够击退刘澜呢? “奉孝是不是想多了?”曹操扫了他一眼后说道:“可能是其他原因呢?并不是因为觉得刘澜攻不下寿春?”曹操觉得郭嘉有点钻牛角尖了,首先要明白这本来就是在猜测,而且还是没根据的猜测,所以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会有,但郭嘉却始终抓着张勋认为寿春不会被攻破这一点不放让他觉得郭嘉考虑的有点不太实际,与其去想这些,还不如考虑其他的可能性,或者说在曹操心中,反而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让张勋不敢再去冒险,一旦他们在失利的话,那可就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的希望。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寿春之战(41) “不,在守城战中,想要守下一座城池很困难,从古至今几乎可以说很少有人能做到,就算是名将也一样,但也有例外,可这些例外之中,能让士兵死守一座城池,无一例外皆是在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之下,当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军人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之下,才能不顾个人安危,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尽皆如此,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那么士兵信任我,相信我,自然就会松懈,所谓士气宜鼓不宜泄,这口气如果泄了,那么平阿也就真的危险了,假如我们判断有误,一旦曹操攻城,那我们将一泻千里,到那时士兵们甚至还会出现被骗上当的想法,因为我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但曹操最后却攻城了,兵疑将,甚至对主将失去信任,那么我讲彻底失去对这支部队的掌控,所以我只能告诉他们现在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中,我要让他们为了生存而战斗,只有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意,那么平阿城也就可以保障其真正的安全了,这就好像在战斗之中,哪一方杀红了眼,哪一方取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是一个道理,所以我要保证他们随时都处于战备状态来保证平阿真正的安全。 ” “原来如此。”战争是一门艺术,也是优秀的老师,对于杨弘来说,他出些主意,当个参军绝对没有问题,但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做老师的能耐,当然他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甚至可以说能够虚心去学习一些他并不是很懂的领域知识,就好像此刻张勋的这番话就让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好像推开了一扇门,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让他在保持敬畏的同时更憧憬着这一趟不虚此行,可以跟在张勋身边学到更多的关羽战争的经验。 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杨弘也一样,对于他来说,如果以前没有随军出征,他的野心目标更多是长史,最多希望有朝一日位列三公,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此,或者说整个天下的文人,都有一颗班超心。 这绝对是文人心目中真正的极致,弃笔从戎,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就好像刘澜与曹操初见时他口中所说的也是班超,而这几乎是每一名文人心目中自己该有的样子,而杨弘也不例外,他希望着自己有一日能够成为班超这样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最少在短时间内还有很多要他去学习的东西。 ~~~~~~~~ 命令下达之后,张颌便率领本部从濡须坞向寿春杀了过去,一路浩浩荡荡,招摇过市,目的就是要让袁术知晓他张颌来攻打寿春了,张颌相信,他们出兵的消息寿春的斥候一定察觉到了,接下来就可以耐心等待了,毕竟这次出兵更多还是为了配合曹操。 为此他们一连半个来月,一直在原地打转,进几里又退个十几里,可让张颌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死守在寿春的袁术,突然派出了部队杀向了他们,措手不及,当然吃了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出乎意料了,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寿春现在都不可能还有部队,但这毕竟已经是半年前的情报了,在徐州之战袁术退兵之后,但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袁术居然又募兵这么多,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二、三万人。 主公不一直在强调寿春遭受灾情,再加上这些年连吃败仗,早已无成年壮丁可用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瞧出了古怪,因为寿春军都是一些孩子和老人。 这样的发现让他恍然大悟,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并没有选择反击,而是退兵,虽然出师不利,收获了一场小小的失利,对士气有所打击,但张颌却非常有信心,尤其是在将部队重新集结之后,因为他清楚,寿春这样一直部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他们第一仗失败更多还是因为轻敌所致,被人家给偷袭了,但这类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因为他一句想出一条计策,可言再下一次的对决中战胜寿春军。 很容易,更简单,就寿春军这样的部队,就算防御都没用,可纪灵居然敢主动出击,这不就是找死吗? “不,在守城战中,想要守下一座城池很困难,从古至今几乎可以说很少有人能做到,就算是名将也一样,但也有例外,可这些例外之中,能让士兵死守一座城池,无一例外皆是在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之下,当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军人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之下,才能不顾个人安危,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尽皆如此,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那么士兵信任我,相信我,自然就会松懈,所谓士气宜鼓不宜泄,这口气如果泄了,那么平阿也就真的危险了,假如我们判断有误,一旦曹操攻城,那我们将一泻千里,到那时士兵们甚至还会出现被骗上当的想法,因为我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但曹操最后却攻城了,兵疑将,甚至对主将失去信任,那么我讲彻底失去对这支部队的掌控,所以我只能告诉他们现在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中,我要让他们为了生存而战斗,只有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意,那么平阿城也就可以保障其真正的安全了,这就好像在战斗之中,哪一方杀红了眼,哪一方取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是一个道理,所以我要保证他们随时都处于战备状态来保证平阿真正的安全。” “原来如此。”战争是一门艺术,也是优秀的老师,对于杨弘来说,他出些主意,当个参军绝对没有问题,但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做老师的能耐,当然他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甚至可以说能够虚心去学习一些他并不是很懂的领域知识,就好像此刻张勋的这番话就让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好像推开了一扇门,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让他在保持敬畏的同时更憧憬着这一趟不虚此行,可以跟在张勋身边学到更多的关羽战争的经验。 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杨弘也一样,对于他来说,如果以前没有随军出征,他的野心目标更多是长史,最多希望有朝一日位列三公,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此,或者说整个天下的文人,都有一颗班超心。 这绝对是文人心目中真正的极致,弃笔从戎,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就好像刘澜与曹操初见时他口中所说的也是班超,而这几乎是每一名文人心目中自己该有的样子,而杨弘也不例外,他希望着自己有一日能够成为班超这样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最少在短时间内还有很多要他去学习的东西。 ~~~~~~~~ 命令下达之后,张颌便率领本部从濡须坞向寿春杀了过去,一路浩浩荡荡,招摇过市,目的就是要让袁术知晓他张颌来攻打寿春了,张颌相信,他们出兵的消息寿春的斥候一定察觉到了,接下来就可以耐心等待了,毕竟这次出兵更多还是为了配合曹操。 为此他们一连半个来月,一直在原地打转,进几里又退个十几里,可让张颌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死守在寿春的袁术,突然派出了部队杀向了他们,措手不及,当然吃了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出乎意料了,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寿春现在都不可能还有部队,但这毕竟已经是半年前的情报了,在徐州之战袁术退兵之后,但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袁术居然又募兵这么多,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二、三万人。 主公不一直在强调寿春遭受灾情,再加上这些年连吃败仗,早已无成年壮丁可用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瞧出了古怪,因为寿春军都是一些孩子和老人。 这样的发现让他恍然大悟,但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并没有选择反击,而是退兵,虽然出师不利,收获了一场小小的失利,对士气有所打击,但张颌却非常有信心,尤其是在将部队重新集结之后,因为他清楚,寿春这样一直部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他们第一仗失败更多还是因为轻敌所致,被人家给偷袭了,但这类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因为他一句想出一条计策,可言再下一次的对决中战胜寿春军。 很容易,更简单,就寿春军这样的部队,就算防御都没用,可纪灵居然敢主动出击,这不就是找死吗? “不,在守城战中,想要守下一座城池很困难,从古至今几乎可以说很少有人能做到,就算是名将也一样,但也有例外,可这些例外之中,能让士兵死守一座城池,无一例外皆是在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之下,当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军人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之下,才能不顾个人安危,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尽皆如此,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那么士兵信任我,相信我,自然就会松懈,所谓士气宜鼓不宜泄,这口气如果泄了,那么平阿也就真的危险了,假如我们判断有误,一旦曹操攻城,那我们将一泻千里,到那时士兵们甚至还会出现被骗上当的想法,因为我告诉他们曹操不会攻城,但曹操最后却攻城了,兵疑将,甚至对主将失去信任,那么我讲彻底失去对这支部队的掌控,所以我只能告诉他们现在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中,我要让他们为了生存而战斗,只有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意,那么平阿城也就可以保障其真正的安全了,这就好像在战斗之中,哪一方杀红了眼,哪一方取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是一个道理,所以我要保证他们随时都处于战备状态来保证平阿真正的安全。” “原来如此。”战争是一门艺术,也是优秀的老师,对于杨弘来说,他出些主意,当个参军绝对没有问题,但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做老师的能耐,当然他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甚至可以说能够虚心去学习一些他并不是很懂的领域知识,就好像此刻张勋的这番话就让他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好像推开了一扇门,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让他在保持敬畏的同时更憧憬着这一趟不虚此行,可以跟在张勋身边学到更多的关羽战争的经验。 人都是要往高处走的,杨弘也一样,对于他来说,如果以前没有随军出征,他的野心目标更多是长史,最多希望有朝一日位列三公,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并非如此,或者说整个天下的文人,都有一颗班超心。 这绝对是文人心目中真正的极致,弃笔从戎,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就好像刘澜与曹操初见时他口中所说的也是班超,而这几乎是每一名文人心目中自己该有的样子,而杨弘也不例外,他希望着自己有一日能够成为班超这样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最少在短时间内还有很多要他去学习的东西。 命令下达之后,张颌便率领本部从濡须坞向寿春杀了过去,一路浩浩荡荡,招摇过市,目的就是要让袁术知晓他张颌来攻打寿春了,张颌相信,他们出兵的消息寿春的斥候一定察觉到了,接下来就可以耐心等待了,毕竟这次出兵更多还是为了配合曹操。 为此他们一连半个来月,一直在原地打转,进几里又退个十几里,可让张颌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死守在寿春的袁术,突然派出了部队杀向了他们,措手不及,当然吃了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出乎意料了,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寿春现在都不可能还有部队,但这毕竟已经是半年前的情报了,在徐州之战袁术退兵之后,但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袁术居然又募兵这么多,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二、三万人。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寿春之战(42) 前仆后继杀过来的寿春军看着脚下躺倒的尸体变得疯狂起来了,尤其是鲜红的鲜血,好像深深刺激了他们,一个个双眼都变得通红,口中高喊着冲锋口号杀向了徐州军,喊声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响亮,只此一点便可知他们此时的士气正虹。 有些看不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是他们埋伏了自己,那能有这样高昂的士气不奇怪,可明明是他们中计被围,反倒比自己的部队气势还要搞昂,张颌领兵多年,必须要说似这样的情况还真的头一次遇见,类似的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无一例外,都是对方陷入到混乱之中。 看着他们跨国一具具插着箭矢惨死的尸体冲杀而来的场景,张颌脸罩寒霜,虽然早已立春,但是他现在的感受就像是在辽东的腊月里站在雪地里一样,寒风瑟瑟,颤抖不已。 “将军,寿春军疯了,我军正面部队就快被冲垮了。” “呼。”张颌长出了口大气,这一仗他算计了许久许久,每一次的兵棋推演,无一例外都会轻松获胜,可是兵棋推演终归只是兵棋推演,它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并不意味着战争的走势就一定会按照兵棋推演的发展方向发展,而现实也充分说明了一切。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们拦下来。” 张颌派出后备加强中军防御,而这极大缓解了寿春军正面的冲击,瞬间本已摇摇欲坠的防御阵容立时让寿春军再难前进一步,将他们向前的道路封住之后,寿春军就好像是一头猛虎发怒一样,嚎叫一声,更凶猛的向他们猛扑而来。 战场局势已经进入白热化,两军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眼下这个局面,才称得上是张颌希望见到的结果,而只要抗住寿春军这一波攻击,当他们士气衰落之后,那么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张颌脸上终于露出了如花一般的笑容,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冷酷,尤其是对寿春军,冷酷很快就会变成残酷。 寿春军全力冲击着中路,他明白此时纪灵的想法,在自己三面埋伏之下,选择后退,原路返回看起来好像是本能的选择,因为那里看样子是唯一的撤退路线,并且没有危险,但是张颌留出这样一条看起来的生路,其实反而是死路,因为他巴不得自己就这样退兵,那样就会彻底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所以他并没有上当,反而还非常冷静的分析出,眼下唯一能够逃生的路,就是前面的徐州军大营,哪里因为是他们的军营,所以张颌一定在那里没有投放更多的兵力,而这些兵力一定都在两翼加强防守甚至是进攻。 可以说纪灵几乎是把张颌的打算全都看透了,对他的安排更是全都猜对,也正是这几乎是豪赌一般的选择,让他几乎成功,如果不是张颌反应迅速的话,他几乎就成功了,但是错失了最佳时机之后,两翼的徐州军开始的合围,从两翼杀来,这样就给了寿春军极其强大的压迫,这个时候,战场的局势彻底被扭转,可谓是风云突变,再也不是能不能挡住寿春军,而是寿春军能否挡下徐州军的三面围攻。 正面战场他们与面前的徐州军不相上下,可是证明的奇虎相当之际,张颌却下达了一条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命令,中军撤退,不栽继续阻击寿春军,很多人都不甘心,可是却必须按照命令撤退,而就在他们撤退的同时,两翼的徐州军杀了过来。 局势再次变化,没人能看懂张颌下达这样一道命令的意义,如果他什么命令都不下达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寿春军会在三面合围中被彻底消灭,可就当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的时候,张颌却命令中军撤退,几乎是给寿春军让开了一条逃生的通路,没人理解,也想不通他这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身为主将,张颌不可能只考虑一场战斗的胜利,而是要通盘考虑,虽说为了取胜,一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但是如果为了击溃纪灵而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话,那么这个结果则是他无法接受的,更是主公刘澜所不能容忍的。 一些代价,或者说如果是用极小的代价取得胜利,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急需进攻下去,但看着寿春军如此猛烈的攻势还要以搏命的方式急需战斗下去,最后胜利了也是以付出惨重伤亡为代价。 所以他只能选择让出一条通道让纪灵离开,当然了他敢做这样的决定,还有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张辽,他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抵达,而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消灭纪灵之时,而现在则并非是最合适的时间 毕竟这一仗首先是张颌出现了误判所致,他忽略了寿春军求生的意志,当然也忽略了这支部队乃新组建而成,虽然经过之前一次的交战,而且还失利了,这样的结果对于尚处于磨合期的部队来说可以说是一次沉重打击。 虽然他有信心,部队会越来越好,但是就现在的战斗力来说,比寿春军其实高不到哪里,他甚至在想,如果部队没有重新整合的话,可能这一仗已经取得了胜利,以他以前那支精锐部队的战斗力,又怎么可能让这帮寿春军在他们面前撒野。 徐州军的举动也同样让纪灵看不明白,但是在两翼巨大的压力面前,他们此时就只有继续向前一条路,每一名寿春军都高举着环首刀,大叫着前冲着,很快他们就彻底冲出了重围。 虽然一切看起来好像是寿春军一路的势如破竹,杀出了一条血路,但是这一路之上他们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反而因为突击,部队受到了徐州军两翼夹击,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只是那个时候的纪灵已经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翼的徐州军对他的后军进行着疯狂的杀戮,血腥而残忍,直到这个时候纪灵才终于明白了张颌的意图,正面阻击,双方短兵相接,伤亡几乎是相等的,可是在前方没有任何阻截部队之后,寿春军就可以一路畅行无阻,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突围,没有人再去理会其他事情,尤其是在后军被徐州军两翼部队所包夹的部队,更是如此,他们只想着快点突围出去,却根本没有进行对徐州军的有效反抗,所以惨烈的屠杀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展开的。 血腥的杀戮,场面何止一个凄惨,纪灵虽然心都在滴血,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却有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后军被斩尽杀绝,之后开始进行追击。 在他看来应该是杀出一条血路的突围,最后却变成了一场溃败,虽然寿春军并没有败,但是现在却被徐州军撵着疯狂逃命,谁的速度慢了,那么很快就会被追赶上,变成一句死尸,纪灵终于明白了张颌的意图,他的选择看起来是给了他们一条逃生之路,实则是打开了地域的大门,而他们则齐齐跳了进去,虽然最后活着的人还有不少,但一仗下来阵亡与失踪跑散的部队有足足八千人,这个代价和一场溃败又有什么区别? 前仆后继杀过来的寿春军看着脚下躺倒的尸体变得疯狂起来了,尤其是鲜红的鲜血,好像深深刺激了他们,一个个双眼都变得通红,口中高喊着冲锋口号杀向了徐州军,喊声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响亮,只此一点便可知他们此时的士气正虹。 有些看不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是他们埋伏了自己,那能有这样高昂的士气不奇怪,可明明是他们中计被围,反倒比自己的部队气势还要搞昂,张颌领兵多年,必须要说似这样的情况还真的头一次遇见,类似的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无一例外,都是对方陷入到混乱之中。 看着他们跨国一具具插着箭矢惨死的尸体冲杀而来的场景,张颌脸罩寒霜,虽然早已立春,但是他现在的感受就像是在辽东的腊月里站在雪地里一样,寒风瑟瑟,颤抖不已。 “将军,寿春军疯了,我军正面部队就快被冲垮了。” “呼。”张颌长出了口大气,这一仗他算计了许久许久,每一次的兵棋推演,无一例外都会轻松获胜,可是兵棋推演终归只是兵棋推演,它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并不意味着战争的走势就一定会按照兵棋推演的发展方向发展,而现实也充分说明了一切。 “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们拦下来。” 张颌派出后备加强中军防御,而这极大缓解了寿春军正面的冲击,瞬间本已摇摇欲坠的防御阵容立时让寿春军再难前进一步,将他们向前的道路封住之后,寿春军就好像是一头猛虎发怒一样,嚎叫一声,更凶猛的向他们猛扑而来。 战场局势已经进入白热化,两军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眼下这个局面,才称得上是张颌希望见到的结果,而只要抗住寿春军这一波攻击,当他们士气衰落之后,那么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他们的,张颌脸上终于露出了如花一般的笑容,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冷酷,尤其是对寿春军,冷酷很快就会变成残酷。 寿春军全力冲击着中路,他明白此时纪灵的想法,在自己三面埋伏之下,选择后退,原路返回看起来好像是本能的选择,因为那里看样子是唯一的撤退路线,并且没有危险,但是张颌留出这样一条看起来的生路,其实反而是死路,因为他巴不得自己就这样退兵,那样就会彻底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所以他并没有上当,反而还非常冷静的分析出,眼下唯一能够逃生的路,就是前面的徐州军大营,哪里因为是他们的军营,所以张颌一定在那里没有投放更多的兵力,而这些兵力一定都在两翼加强防守甚至是进攻。 可以说纪灵几乎是把张颌的打算全都看透了,对他的安排更是全都猜对,也正是这几乎是豪赌一般的选择,让他几乎成功,如果不是张颌反应迅速的话,他几乎就成功了,但是错失了最佳时机之后,两翼的徐州军开始的合围,从两翼杀来,这样就给了寿春军极其强大的压迫,这个时候,战场的局势彻底被扭转,可谓是风云突变,再也不是能不能挡住寿春军,而是寿春军能否挡下徐州军的三面围攻。 正面战场他们与面前的徐州军不相上下,可是证明的奇虎相当之际,张颌却下达了一条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命令,中军撤退,不栽继续阻击寿春军,很多人都不甘心,可是却必须按照命令撤退,而就在他们撤退的同时,两翼的徐州军杀了过来。 局势再次变化,没人能看懂张颌下达这样一道命令的意义,如果他什么命令都不下达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寿春军会在三面合围中被彻底消灭,可就当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的时候,张颌却命令中军撤退,几乎是给寿春军让开了一条逃生的通路,没人理解,也想不通他这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身为主将,张颌不可能只考虑一场战斗的胜利,而是要通盘考虑,虽说为了取胜,一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但是如果为了击溃纪灵而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话,那么这个结果则是他无法接受的,更是主公刘澜所不能容忍的。 一些代价,或者说如果是用极小的代价取得胜利,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急需进攻下去,但看着寿春军如此猛烈的攻势还要以搏命的方式急需战斗下去,最后胜利了也是以付出惨重伤亡为代价。 所以他只能选择让出一条通道让纪灵离开,当然了他敢做这样的决定,还有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张辽,他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抵达,而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消灭纪灵之时,而现在则并非是最合适的时间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寿春之战(43) 张颌派出的斥候在约定地点找到了张辽,在刘澜的所有部队中,斥候体系几乎都是由仕仁当年在辽东搭建起来,可以说每支部队的斥候营统领几乎都是当年仕仁的帐下,所以他们之间是有着一些独特的联系方式的,这也是为何张颌派出斥候去联系张辽的时候能够非常准确并且快速的找到他们。 跟随张辽帐下的斥候统领一路进入中军大营,并未他介绍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名功勋卓著的老斥候了,在几次大战之中都立有功绩,听到这里,张辽表现出极高的敬意,甚至还安排了坐位,虽然他立过一些功劳,可终归在这个军营之内,要有他的一个座次,还是没有那个资格的,可知当张辽让其入座的那一刻,他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怎一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 “启禀将军,张将军已经与寿春军纪灵交战两合,各胜一次,他现在有一个破敌的想法。”说着却是把张颌的书信交给了张辽,他来的时候张颌就交代了这么多,至于内容都在里边。 他跟随张颌多年,对于张辽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曾经是吕布的部将,不过看他的年纪岁数和他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年龄决定的,就好像当年的闫志,比谁都小,人家照样独领一军。 他心中如此想着,能够在徐州为将,那都是有真能耐的,瞧瞧那些将领哪一个不是当时闻名,没有点真本事大能耐怎么可能在军中为将,他见过太多有些本事的人了,当个校尉已经不错了,但想要独领一军,却根本没有机会,而就此一点,主公刘澜能够任命张辽为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张辽一直在看着书信中的内容,看完放下书信后说道:“俊义的想法我已经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会全力配合他消灭寿春军的。” “诺。”任务完美达成,斥候得令离去,而张辽则召集来了诸将,找来了一副寿春地图,在信中张颌打算在浚遒县彻底歼灭纪灵。” “众将很快找到了浚遒县,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其实不算远,如果并州狼骑长途奔袭的话,抵达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张辽向众人会心一笑,道:“对,这也正是张颌的想法,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如果等我们步骑都过去的话,可能就要错失绝佳的时机,所以他希望我们的骑兵能够先行前往支援,配合他们打击纪灵。” “那我呢?”张辽的兄弟张率领的步兵,这句话更多的意思还是在问骑兵走了那步兵呢? “步兵吗?”张辽知道像这样立功的机会,张们都不想错过,尤其是看着骑兵兄弟们杀敌建功,而他们却只能作壁上观,这让他们很不甘心,说道:“这只是刚开始,机会有的是,击败了纪灵,别忘了还有寿春城内的袁术等着我们呢,那个时候才是你们真正的表现的机会,毕竟消灭一个纪灵,比活捉了伪帝袁术那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张和董禧之前还是一脸郁闷,但听张辽这么一直说,齐齐点点头,虽然这些话连张辽自己也知道更像是画饼,可除了这么去安抚他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张颌派出的斥候在约定地点找到了张辽,在刘澜的所有部队中,斥候体系几乎都是由仕仁当年在辽东搭建起来,可以说每支部队的斥候营统领几乎都是当年仕仁的帐下,所以他们之间是有着一些独特的联系方式的,这也是为何张颌派出斥候去联系张辽的时候能够非常准确并且快速的找到他们。 跟随张辽帐下的斥候统领一路进入中军大营,并未他介绍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名功勋卓著的老斥候了,在几次大战之中都立有功绩,听到这里,张辽表现出极高的敬意,甚至还安排了坐位,虽然他立过一些功劳,可终归在这个军营之内,要有他的一个座次,还是没有那个资格的,可知当张辽让其入座的那一刻,他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怎一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 “启禀将军,张将军已经与寿春军纪灵交战两合,各胜一次,他现在有一个破敌的想法。”说着却是把张颌的书信交给了张辽,他来的时候张颌就交代了这么多,至于内容都在里边。 他跟随张颌多年,对于张辽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曾经是吕布的部将,不过看他的年纪岁数和他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年龄决定的,就好像当年的闫志,比谁都小,人家照样独领一军。 他心中如此想着,能够在徐州为将,那都是有真能耐的,瞧瞧那些将领哪一个不是当时闻名,没有点真本事大能耐怎么可能在军中为将,他见过太多有些本事的人了,当个校尉已经不错了,但想要独领一军,却根本没有机会,而就此一点,主公刘澜能够任命张辽为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张辽一直在看着书信中的内容,看完放下书信后说道:“俊义的想法我已经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会全力配合他消灭寿春军的。” “诺。”任务完美达成,斥候得令离去,而张辽则召集来了诸将,找来了一副寿春地图,在信中张颌打算在浚遒县彻底歼灭纪灵。” “众将很快找到了浚遒县,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其实不算远,如果并州狼骑长途奔袭的话,抵达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张辽向众人会心一笑,道:“对,这也正是张颌的想法,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如果等我们步骑都过去的话,可能就要错失绝佳的时机,所以他希望我们的骑兵能够先行前往支援,配合他们打击纪灵。” “那我呢?”张辽的兄弟张率领的步兵,这句话更多的意思还是在问骑兵走了那步兵呢? “步兵吗?”张辽知道像这样立功的机会,张们都不想错过,尤其是看着骑兵兄弟们杀敌建功,而他们却只能作壁上观,这让他们很不甘心,说道:“这只是刚开始,机会有的是,击败了纪灵,别忘了还有寿春城内的袁术等着我们呢,那个时候才是你们真正的表现的机会,毕竟消灭一个纪灵,比活捉了伪帝袁术那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张和董禧之前还是一脸郁闷,但听张辽这么一直说,齐齐点点头,虽然这些话连张辽自己也知道更像是画饼,可除了这么去安抚他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张颌派出的斥候在约定地点找到了张辽,在刘澜的所有部队中,斥候体系几乎都是由仕仁当年在辽东搭建起来,可以说每支部队的斥候营统领几乎都是当年仕仁的帐下,所以他们之间是有着一些独特的联系方式的,这也是为何张颌派出斥候去联系张辽的时候能够非常准确并且快速的找到他们。 跟随张辽帐下的斥候统领一路进入中军大营,并未他介绍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名功勋卓著的老斥候了,在几次大战之中都立有功绩,听到这里,张辽表现出极高的敬意,甚至还安排了坐位,虽然他立过一些功劳,可终归在这个军营之内,要有他的一个座次,还是没有那个资格的,可知当张辽让其入座的那一刻,他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怎一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 “启禀将军,张将军已经与寿春军纪灵交战两合,各胜一次,他现在有一个破敌的想法。”说着却是把张颌的书信交给了张辽,他来的时候张颌就交代了这么多,至于内容都在里边。 他跟随张颌多年,对于张辽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曾经是吕布的部将,不过看他的年纪岁数和他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年龄决定的,就好像当年的闫志,比谁都小,人家照样独领一军。 他心中如此想着,能够在徐州为将,那都是有真能耐的,瞧瞧那些将领哪一个不是当时闻名,没有点真本事大能耐怎么可能在军中为将,他见过太多有些本事的人了,当个校尉已经不错了,但想要独领一军,却根本没有机会,而就此一点,主公刘澜能够任命张辽为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张辽一直在看着书信中的内容,看完放下书信后说道:“俊义的想法我已经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会全力配合他消灭寿春军的。” “诺。”任务完美达成,斥候得令离去,而张辽则召集来了诸将,找来了一副寿春地图,在信中张颌打算在浚遒县彻底歼灭纪灵。” “众将很快找到了浚遒县,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其实不算远,如果并州狼骑长途奔袭的话,抵达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时辰。” 张辽向众人会心一笑,道:“对,这也正是张颌的想法,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如果等我们步骑都过去的话,可能就要错失绝佳的时机,所以他希望我们的骑兵能够先行前往支援,配合他们打击纪灵。” “那我呢?”张辽的兄弟张率领的步兵,这句话更多的意思还是在问骑兵走了那步兵呢? “步兵吗?”张辽知道像这样立功的机会,张们都不想错过,尤其是看着骑兵兄弟们杀敌建功,而他们却只能作壁上观,这让他们很不甘心,说道:“这只是刚开始,机会有的是,击败了纪灵,别忘了还有寿春城内的袁术等着我们呢,那个时候才是你们真正的表现的机会,毕竟消灭一个纪灵,比活捉了伪帝袁术那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张和董禧之前还是一脸郁闷,但听张辽这么一直说,齐齐点点头,虽然这些话连张辽自己也知道更像是画饼,可除了这么去安抚他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张颌派出的斥候在约定地点找到了张辽,在刘澜的所有部队中,斥候体系几乎都是由仕仁当年在辽东搭建起来,可以说每支部队的斥候营统领几乎都是当年仕仁的帐下,所以他们之间是有着一些独特的联系方式的,这也是为何张颌派出斥候去联系张辽的时候能够非常准确并且快速的找到他们。 跟随张辽帐下的斥候统领一路进入中军大营,并未他介绍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名功勋卓著的老斥候了,在几次大战之中都立有功绩,听到这里,张辽表现出极高的敬意,甚至还安排了坐位,虽然他立过一些功劳,可终归在这个军营之内,要有他的一个座次,还是没有那个资格的,可知当张辽让其入座的那一刻,他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怎一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 “启禀将军,张将军已经与寿春军纪灵交战两合,各胜一次,他现在有一个破敌的想法。”说着却是把张颌的书信交给了张辽,他来的时候张颌就交代了这么多,至于内容都在里边。 他跟随张颌多年,对于张辽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曾经是吕布的部将,不过看他的年纪岁数和他也差不多,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年龄决定的,就好像当年的闫志,比谁都小,人家照样独领一军。 他心中如此想着,能够在徐州为将,那都是有真能耐的,瞧瞧那些将领哪一个不是当时闻名,没有点真本事大能耐怎么可能在军中为将,他见过太多有些本事的人了,当个校尉已经不错了,但想要独领一军,却根本没有机会,而就此一点,主公刘澜能够任命张辽为将,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张辽一直在看着书信中的内容,看完放下书信后说道:“俊义的想法我已经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会全力配合他消灭寿春军的。”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寿春之战(44) 没多少人会明白袁绍为什么会帮他们,甚至连袁术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第三次徐州之战,如果不是袁绍解围的话,他们可能真就要被刘澜打下寿春了,但也就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刻,袁绍出兵青州帮他解了围,虽说当时的情况袁术出兵青州确实于他有利,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袁绍完全可以等九江一战结束之后再出兵,那时候出兵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这个时候,当长子袁耀说出那番话后,他首先就想到了袁绍,同样也相信这也是袁耀的暗示,毕竟他太清楚自己和袁绍的关系了,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而不是直接说出向袁绍求援这样的话。 或许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了解吧,袁耀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向袁绍求援的话,那么不管多么危急,袁术为了面子也会拒绝,但是这样的提示,让他自己想出来的话,那么十有**就会成功,而袁耀显然已经成功做到了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天子英明。”这个时候满殿的文武大臣齐齐高呼,如果袁家兄弟能够相互扶持,那放眼天下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无敌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们兄弟能早几年就联合,或者说袁家如果不分化的话,天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天子圣明,如果袁绍能够出兵攻打刘澜,那咱们就可以安心对付曹操,只要能把握住机会,与他一同合击刘澜,之后甚至可以联手对付曹操,那时候曹操必定挡不住我们的攻势,我们就可直接攻入许都,那样圣上您就是完完全全的正统了。” 袁术看了眼说话之人,一脸的吃惊,他可真是敢想,曹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败的,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几年前他就做到了,也不用等到今天,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曹操倾巢而动,哪那么容易对付,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守城尚且不足,主动出击哪有机会,别忘了当年的匡亭之战我们是怎么败的,这个时候就算解决了刘澜的麻烦,我们也以稳守为主,如果能够抓住机会,那再考虑其它,不然的话就老实守着守城,动也不要动。” 这些人一个个给点春光就灿烂,现在袁绍是否会出兵八字都没一撇呢,他们居然已经想着与袁绍联合出兵打下许都了,这简就是痴人做梦,且不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广陵,就算会但对付曹操,他却表示怀疑,袁绍出兵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今非昔比,现在的情况可不比当初九江之战,那时候他还是大汉朝的后将军,现在可就不同了,以袁绍那鼠胆就算对天下有野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和他一起攻打许都,引天下舆论指摘,甚至在邺城内部,都不会同意,不管怎么说他袁绍还是打着尊汉的旗号,攻打广陵,他还能解释,攻打许都,那就百口莫辩了。 袁术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大殿,虽然已经想到了解决寿春之危的机会,可是却是要袁绍出兵,这个希望到底有多大,或者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其实还只是希望,被拒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呀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好像被大石压住了一眼,气闷难平,可他又不得不想些高兴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是兄弟,袁绍一定会出兵的,但这些话,也许能够让他心情暂时好些,但也只是缓解,连续多日,每日里他都是魂不守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一日他都要打听袁绍有没有回信,越担忧越着急,越着急,脾气就越暴躁。 没多少人会明白袁绍为什么会帮他们,甚至连袁术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第三次徐州之战,如果不是袁绍解围的话,他们可能真就要被刘澜打下寿春了,但也就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刻,袁绍出兵青州帮他解了围,虽说当时的情况袁术出兵青州确实于他有利,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袁绍完全可以等九江一战结束之后再出兵,那时候出兵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这个时候,当长子袁耀说出那番话后,他首先就想到了袁绍,同样也相信这也是袁耀的暗示,毕竟他太清楚自己和袁绍的关系了,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而不是直接说出向袁绍求援这样的话。 或许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了解吧,袁耀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向袁绍求援的话,那么不管多么危急,袁术为了面子也会拒绝,但是这样的提示,让他自己想出来的话,那么十有**就会成功,而袁耀显然已经成功做到了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天子英明。”这个时候满殿的文武大臣齐齐高呼,如果袁家兄弟能够相互扶持,那放眼天下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无敌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们兄弟能早几年就联合,或者说袁家如果不分化的话,天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天子圣明,如果袁绍能够出兵攻打刘澜,那咱们就可以安心对付曹操,只要能把握住机会,与他一同合击刘澜,之后甚至可以联手对付曹操,那时候曹操必定挡不住我们的攻势,我们就可直接攻入许都,那样圣上您就是完完全全的正统了。” 袁术看了眼说话之人,一脸的吃惊,他可真是敢想,曹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败的,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几年前他就做到了,也不用等到今天,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曹操倾巢而动,哪那么容易对付,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守城尚且不足,主动出击哪有机会,别忘了当年的匡亭之战我们是怎么败的,这个时候就算解决了刘澜的麻烦,我们也以稳守为主,如果能够抓住机会,那再考虑其它,不然的话就老实守着守城,动也不要动。” 这些人一个个给点春光就灿烂,现在袁绍是否会出兵八字都没一撇呢,他们居然已经想着与袁绍联合出兵打下许都了,这简就是痴人做梦,且不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广陵,就算会但对付曹操,他却表示怀疑,袁绍出兵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今非昔比,现在的情况可不比当初九江之战,那时候他还是大汉朝的后将军,现在可就不同了,以袁绍那鼠胆就算对天下有野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和他一起攻打许都,引天下舆论指摘,甚至在邺城内部,都不会同意,不管怎么说他袁绍还是打着尊汉的旗号,攻打广陵,他还能解释,攻打许都,那就百口莫辩了。 袁术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大殿,虽然已经想到了解决寿春之危的机会,可是却是要袁绍出兵,这个希望到底有多大,或者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其实还只是希望,被拒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呀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好像被大石压住了一眼,气闷难平,可他又不得不想些高兴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是兄弟,袁绍一定会出兵的,但这些话,也许能够让他心情暂时好些,但也只是缓解,连续多日,每日里他都是魂不守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一日他都要打听袁绍有没有回信,越担忧越着急,越着急,脾气就越暴躁。 没多少人会明白袁绍为什么会帮他们,甚至连袁术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第三次徐州之战,如果不是袁绍解围的话,他们可能真就要被刘澜打下寿春了,但也就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刻,袁绍出兵青州帮他解了围,虽说当时的情况袁术出兵青州确实于他有利,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袁绍完全可以等九江一战结束之后再出兵,那时候出兵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所以这个时候,当长子袁耀说出那番话后,他首先就想到了袁绍,同样也相信这也是袁耀的暗示,毕竟他太清楚自己和袁绍的关系了,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而不是直接说出向袁绍求援这样的话。 或许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了解吧,袁耀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向袁绍求援的话,那么不管多么危急,袁术为了面子也会拒绝,但是这样的提示,让他自己想出来的话,那么十有**就会成功,而袁耀显然已经成功做到了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天子英明。”这个时候满殿的文武大臣齐齐高呼,如果袁家兄弟能够相互扶持,那放眼天下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无敌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们兄弟能早几年就联合,或者说袁家如果不分化的话,天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天子圣明,如果袁绍能够出兵攻打刘澜,那咱们就可以安心对付曹操,只要能把握住机会,与他一同合击刘澜,之后甚至可以联手对付曹操,那时候曹操必定挡不住我们的攻势,我们就可直接攻入许都,那样圣上您就是完完全全的正统了。” 袁术看了眼说话之人,一脸的吃惊,他可真是敢想,曹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败的,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几年前他就做到了,也不用等到今天,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曹操倾巢而动,哪那么容易对付,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守城尚且不足,主动出击哪有机会,别忘了当年的匡亭之战我们是怎么败的,这个时候就算解决了刘澜的麻烦,我们也以稳守为主,如果能够抓住机会,那再考虑其它,不然的话就老实守着守城,动也不要动。” 这些人一个个给点春光就灿烂,现在袁绍是否会出兵八字都没一撇呢,他们居然已经想着与袁绍联合出兵打下许都了,这简就是痴人做梦,且不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广陵,就算会但对付曹操,他却表示怀疑,袁绍出兵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今非昔比,现在的情况可不比当初九江之战,那时候他还是大汉朝的后将军,现在可就不同了,以袁绍那鼠胆就算对天下有野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和他一起攻打许都,引天下舆论指摘,甚至在邺城内部,都不会同意,不管怎么说他袁绍还是打着尊汉的旗号,攻打广陵,他还能解释,攻打许都,那就百口莫辩了。 袁术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大殿,虽然已经想到了解决寿春之危的机会,可是却是要袁绍出兵,这个希望到底有多大,或者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其实还只是希望,被拒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呀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好像被大石压住了一眼,气闷难平,可他又不得不想些高兴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是兄弟,袁绍一定会出兵的,但这些话,也许能够让他心情暂时好些,但也只是缓解,连续多日,每日里他都是魂不守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一日他都要打听袁绍有没有回信,越担忧越着急,越着急,脾气就越暴躁。 这些人一个个给点春光就灿烂,现在袁绍是否会出兵八字都没一撇呢,他们居然已经想着与袁绍联合出兵打下许都了,这简就是痴人做梦,且不说袁绍会不会出兵广陵,就算会但对付曹操,他却表示怀疑,袁绍出兵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今非昔比,现在的情况可不比当初九江之战,那时候他还是大汉朝的后将军,现在可就不同了,以袁绍那鼠胆就算对天下有野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和他一起攻打许都,引天下舆论指摘,甚至在邺城内部,都不会同意,不管怎么说他袁绍还是打着尊汉的旗号,攻打广陵,他还能解释,攻打许都,那就百口莫辩了。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寿春之战(45) 袁耀不愿这个时候离开,想要与寿春共存亡,或许在他心里,自己的离开更多的还是因为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弃寿春,所以他做这些都不过是为了跑。 但显然他误会了袁术,如果真打算撤离寿春的话,根本就不必这般复杂,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他这个儿子啊,还是太嫩了,考虑问题太片面,而且还容易受到感情牵制。 无事心不空,有事心不乱,什么时候能做到这一点,可能他才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袁术站了起来,说到:“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大可以安心离开,先去庐江避避风头,如果寿春被破,你就要想方设法去邺城,去见你的叔父袁叙,如果我们挡下了刘澜,那个时候你在回寿春。”他说着将一枚虎符交给了袁耀,这枚虎符是专门调动庐江部队的,有此物在,刘勋一定能够保他周全。 袁耀瞪大了眼珠,看着手中的半枚虎符,这是庐江郡虎符,如果刘勋要调动军内部队进行征伐,没有这半枚虎符的他是根本调动不了任何士兵的,因为自秦汉以来,士兵们眼中向来是只认虎符不认郡守的,郡守的命令归命令,可要想调动他们没有合在一起的虎符,是根本没有用的,军营之中,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会直接拒绝他的调令。 而有了这枚虎符,首先就可以保证袁耀能够随时调动庐江的部队,这样也能确保他的安全,不然的话,身边没有点部队,一旦售出有什么威胁,这么大一家子没有士兵护着,想安全抵达邺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不得走到半路,就被劫匪打劫了。 “看着玄黑色的半枚虎符,这可是他第一次手握虎符,这感觉有点奇妙,虽然他随军出征过几次,但手握虎符却还是头一回,半晌才吃惊的说道:“父皇,您这是。” “如果我们胜了,你就要带领庐江的部队来助我一臂之力,前往平阿剿灭曹操,如果我在寿春败了……”袁术顿了一下,能看得出他的情形一瞬间变得格外哀伤,脸上慢是悲色:“我是说如果寿春被刘澜攻破,你就必须要带领着庐江的部队尽快离开庐江,寿春一旦不保,庐江自然将会成为刘澜下一个要攻打的目标,你留在庐江也就是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你要带着庐江的部队和刘勋离开,去邺城找袁叙。” 虽然袁术始终没有说出袁绍的名字,可说出袁叙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虽然他们兄弟斗了这么多年,势同水火,可是如果自己一旦真有什么不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能护他一家老小的也就只是袁绍一个人了。 而他也给袁绍备足了自己的礼品,绝对会让他满意,首先是庐江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这根本就不是关键,真正的大礼乃是传国玉玺,这才是重中之重,他还记得当年袁绍找到一枚天子行玺,便想着靠天子这枚私玺另立天子,这件事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为那是在酸枣,在诸侯议事的大帐之中,他有理有据的一番观点把袁绍驳的哑口无言,至今每每想到此事,他还会笑出声来。 那时候是真的解气,可是他却明白,不管是天子行、之、信玺还是皇帝行、之、信玺,这六方印玺,终归只是天子私玺,他们的价值在天子手中那是神圣无比的,可以决定整个大汉朝的走势,但在普通百姓甚至是三公九卿,则毫无作用,这样的玉玺,每年天子不知道会损毁多少个,又会重新制作多少个,就好像是传达命令的洛阳纸,说白了关键还是使用它的人,而并不是物本身有多大的影响力。 但是传国玉玺就大大不同了,如果当时袁绍拿出的是传国玉玺的话,那他还真无法与他唱反调,因为传国玉玺的价值,他的意义却又与天子之玺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代表着皇权的更迭,也就是说现在的汉献帝根本就是无效的,因为他手中并没有拿着传国玉玺,相反拿着传国玉玺的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统。 正统与否,不是取决于你姓刘还是我姓袁,而是取决于谁的手中有传国玉玺,仅此而已。 而袁术这一次不惜把传国玉玺交由袁耀随身保管,有这样一份大礼,他才会有底气信誓旦旦的说袁绍一定会收留他们,甚至还会善待他们。 因为传国玉玺是无价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他相提并论,因为这小小的一块传国玉玺,代表着整个大汉王朝。 “带着虎符离开,明白吗?”袁术没有暗示他传国玉玺的事情,因为这本身就是招惹祸端的东西,如果被外人知晓,那么他会无比威胁,他会把玉玺交给王后,由他来保管,在抵达了邺城之后,如果袁绍刁难他们,便献出玉玺,如果袁绍并没有,那么就可以视情况来定夺是不是把玉玺交出去。 曹操表现的很平静,袁耀的情况比他还自如,毕竟他并不知道玉玺就要跟着他一同上路了,或许直到这个时候,袁耀才真正变得成熟起来,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置身事外了,大家都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下,接下来至于还能做些什么,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 因为袁耀已经能够想到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情况,他虽然没有预料未来的能耐,可是他却有着能够分析未来走向的聪明大脑,就这一点寿春未来的走向就已经被他给确定了下来。 寿春的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他无比确信,可是不管他多么不安多么担忧,甚至想留下来替父皇排忧解难,哪怕是在关键时刻就好像提醒他联系伯父袁绍那样微不足道的警示也成,但最后他却必须接受父亲做出的决定,他是不可能抗拒的,因为他非常清楚结果是不可能被改变了,所以他只能听出父亲的安排,希望着战争的走向能够向着他们,这样寿春之战才有可能生出一线生机。 袁耀不愿这个时候离开,想要与寿春共存亡,或许在他心里,自己的离开更多的还是因为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弃寿春,所以他做这些都不过是为了跑。但显然他误会了袁术,如果真打算撤离寿春的话,根本就不必这般复杂,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他这个儿子啊,还是太嫩了,考虑问题太片面,而且还容易受到感情牵制。 无事心不空,有事心不乱,什么时候能做到这一点,可能他才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袁术站了起来,说到:“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大可以安心离开,先去庐江避避风头,如果寿春被破,你就要想方设法去邺城,去见你的叔父袁叙,如果我们挡下了刘澜,那个时候你在回寿春。”他说着将一枚虎符交给了袁耀,这枚虎符是专门调动庐江部队的,有此物在,刘勋一定能够保他周全。 袁耀瞪大了眼珠,看着手中的半枚虎符,这是庐江郡虎符,如果刘勋要调动军内部队进行征伐,没有这半枚虎符的他是根本调动不了任何士兵的,因为自秦汉以来,士兵们眼中向来是只认虎符不认郡守的,郡守的命令归命令,可要想调动他们没有合在一起的虎符,是根本没有用的,军营之中,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会直接拒绝他的调令。 而有了这枚虎符,首先就可以保证袁耀能够随时调动庐江的部队,这样也能确保他的安全,不然的话,身边没有点部队,一旦售出有什么威胁,这么大一家子没有士兵护着,想安全抵达邺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不得走到半路,就被劫匪打劫了。 “看着玄黑色的半枚虎符,这可是他第一次手握虎符,这感觉有点奇妙,虽然他随军出征过几次,但手握虎符却还是头一回,半晌才吃惊的说道:“父皇,您这是。” “如果我们胜了,你就要带领庐江的部队来助我一臂之力,前往平阿剿灭曹操,如果我在寿春败了……”袁术顿了一下,能看得出他的情形一瞬间变得格外哀伤,脸上慢是悲色:“我是说如果寿春被刘澜攻破,你就必须要带领着庐江的部队尽快离开庐江,寿春一旦不保,庐江自然将会成为刘澜下一个要攻打的目标,你留在庐江也就是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你要带着庐江的部队和刘勋离开,去邺城找袁叙。” 虽然袁术始终没有说出袁绍的名字,可说出袁叙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虽然他们兄弟斗了这么多年,势同水火,可是如果自己一旦真有什么不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能护他一家老小的也就只是袁绍一个人了。 而他也给袁绍备足了自己的礼品,绝对会让他满意,首先是庐江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万多人,但这根本就不是关键,真正的大礼乃是传国玉玺,这才是重中之重,他还记得当年袁绍找到一枚天子行玺,便想着靠天子这枚私玺另立天子,这件事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为那是在酸枣,在诸侯议事的大帐之中,他有理有据的一番观点把袁绍驳的哑口无言,至今每每想到此事,他还会笑出声来。 那时候是真的解气,可是他却明白,不管是天子行、之、信玺还是皇帝行、之、信玺,这六方印玺,终归只是天子私玺,他们的价值在天子手中那是神圣无比的,可以决定整个大汉朝的走势,但在普通百姓甚至是三公九卿,则毫无作用,这样的玉玺,每年天子不知道会损毁多少个,又会重新制作多少个,就好像是传达命令的洛阳纸,说白了关键还是使用它的人,而并不是物本身有多大的影响力。 但是传国玉玺就大大不同了,如果当时袁绍拿出的是传国玉玺的话,那他还真无法与他唱反调,因为传国玉玺的价值,他的意义却又与天子之玺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代表着皇权的更迭,也就是说现在的汉献帝根本就是无效的,因为他手中并没有拿着传国玉玺,相反拿着传国玉玺的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统。 正统与否,不是取决于你姓刘还是我姓袁,而是取决于谁的手中有传国玉玺,仅此而已。 而袁术这一次不惜把传国玉玺交由袁耀随身保管,有这样一份大礼,他才会有底气信誓旦旦的说袁绍一定会收留他们,甚至还会善待他们。 因为传国玉玺是无价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他相提并论,因为这小小的一块传国玉玺,代表着整个大汉王朝。 “带着虎符离开,明白吗?”袁术没有暗示他传国玉玺的事情,因为这本身就是招惹祸端的东西,如果被外人知晓,那么他会无比威胁,他会把玉玺交给王后,由他来保管,在抵达了邺城之后,如果袁绍刁难他们,便献出玉玺,如果袁绍并没有,那么就可以视情况来定夺是不是把玉玺交出去。 曹操表现的很平静,袁耀的情况比他还自如,毕竟他并不知道玉玺就要跟着他一同上路了,或许直到这个时候,袁耀才真正变得成熟起来,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置身事外了,大家都处于危险的环境之下,接下来至于还能做些什么,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 因为袁耀已经能够想到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情况,他虽然没有预料未来的能耐,可是他却有着能够分析未来走向的聪明大脑,就这一点寿春未来的走向就已经被他给确定了下来。 寿春的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他无比确信,可是不管他多么不安多么担忧,甚至想留下来替父皇排忧解难,哪怕是在关键时刻就好像提醒他联系伯父袁绍那样微不足道的警示也成,但最后他却必须接受父亲做出的决定,他是不可能抗拒的,因为他非常清楚结果是不可能被改变了,所以他只能听出父亲的安排,希望着战争的走向能够向着他们,这样寿春之战才有可能生出一线生机。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寿春之战(46) 纪灵派出的斥候发现了徐州军,徐州骑兵,但同时他们也被发现,瞬间敌骑兵就对他们发起了奇袭,如果这个时候非要让他们去形容的话,那可能十个人之中最少有七八人会说捅破了蚂蜂窝。 这个形容在此时此刻说出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像,他们这十余人的斥候小队就好像是顽皮的孩子捅破了蚂蜂窝,当徐州骑兵蜂拥向他们杀来的一刻,他们转身就逃,跑得慢了,那就必死无疑。 十余人,能够侥幸冲出来的只有三人,剩下既然全被并州狼骑团团围住了,一般来说斥候首先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选择出来的,他们的忠诚度往往是全军之中最高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就算是被生擒也不会泄露任何情报给敌军,当然这并非绝对,被捉到的斥候并不是人人都能英勇就义,尤其是在严刑拷打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熬住。 好在他们能够掌握的情报并不多,甚至可以用非常有限来形容,斥候小队的什长远远忘了一眼陷入敌军重围的士兵,这可能是看他们的最后一眼,以后将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阴阳两隔。 一眼之后,他们三人便快速离去,而就在他们撤离的同一时刻,被围困十余人齐齐被砍杀,并州狼骑甚至是张辽对寿春军的斥候并没有多少兴趣,这个时候他更在意的还是行踪一定不能被寿春军发现。 然后他所有的怒火只能发泄在被困的把人身上,至于跑掉的三个人却无能为力,虽然让他们逃走把张辽气得火冒三丈,虽然恨不得插上翅膀将那几名寿春斥候全部杀死,但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下令将最后一名斥候宁杀死,天地瞬间安静下来,但是下一瞬间张辽便下达了全军加速行军的命令,既然他们的性子很快就会被敌人知晓,那也就没什么可继续隐藏的了,光明正大的杀过去,这个时候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前进,沿着官道一路向前。 斥候逃了回来,带来了徐州斥候的消息,瞬间吓坏了纪灵,怪不得张颌突然不来追击了,原来是在迷惑他,早已经派了骑兵抄自己的后路,得知如此紧急军情的纪灵不敢在停留,加快撤回寿春的速度。 消息虽然及时,可寿春军几万人单就速度来说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骑兵,纪灵此刻心里已经在哀嚎,如果与大部队一同撤退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十有**是被突然杀出来的敌军斥候冲杀一阵,然后配合张颌将他们全部围歼。 该怎么办,撤退的路上,纪灵始终在考虑着应对的措施,一直撤最后肯定是撤无可撤,而如果选择面对,情况也会非常糟糕,除非他们能够在张颌与徐州骑兵汇合之前歼灭了这支骑兵部队,那之后一切也许就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全军停止前进。”纪灵在最后时刻做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大胆的决定,但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却得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支持,因为他分析的很对,这样撤,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徐州的骑兵追上,所有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迎敌,杀徐州骑兵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最佳的选择。 “将军,您下令吧,该如何迎敌?”在他面前的一名偏将出声问道,这个时候就算他心中有些想法,也绝对不敢提出来,干系重大,不是他怕自己会担责任,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建议会贻误战机,甚至是害了这三万寿春军,与其这样不如先听听纪灵将军的想法和其他将领的反应,如果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那时候他在把自己心中那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也不迟。 “我们这样。”纪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一次他可是考虑了许久,既然徐州的骑兵是奔着自己来的,那么他就来当这个诱饵,只要他们敢出现,那么就让他有来无回。 纪灵派出的斥候发现了徐州军,徐州骑兵,但同时他们也被发现,瞬间敌骑兵就对他们发起了奇袭,如果这个时候非要让他们去形容的话,那可能十个人之中最少有七八人会说捅破了蚂蜂窝。 这个形容在此时此刻说出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像,他们这十余人的斥候小队就好像是顽皮的孩子捅破了蚂蜂窝,当徐州骑兵蜂拥向他们杀来的一刻,他们转身就逃,跑得慢了,那就必死无疑。 十余人,能够侥幸冲出来的只有三人,剩下既然全被并州狼骑团团围住了,一般来说斥候首先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选择出来的,他们的忠诚度往往是全军之中最高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就算是被生擒也不会泄露任何情报给敌军,当然这并非绝对,被捉到的斥候并不是人人都能英勇就义,尤其是在严刑拷打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熬住。 好在他们能够掌握的情报并不多,甚至可以用非常有限来形容,斥候小队的什长远远忘了一眼陷入敌军重围的士兵,这可能是看他们的最后一眼,以后将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阴阳两隔。 一眼之后,他们三人便快速离去,而就在他们撤离的同一时刻,被围困十余人齐齐被砍杀,并州狼骑甚至是张辽对寿春军的斥候并没有多少兴趣,这个时候他更在意的还是行踪一定不能被寿春军发现。 然后他所有的怒火只能发泄在被困的把人身上,至于跑掉的三个人却无能为力,虽然让他们逃走把张辽气得火冒三丈,虽然恨不得插上翅膀将那几名寿春斥候全部杀死,但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下令将最后一名斥候宁杀死,天地瞬间安静下来,但是下一瞬间张辽便下达了全军加速行军的命令,既然他们的性子很快就会被敌人知晓,那也就没什么可继续隐藏的了,光明正大的杀过去,这个时候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前进,沿着官道一路向前。 斥候逃了回来,带来了徐州斥候的消息,瞬间吓坏了纪灵,怪不得张颌突然不来追击了,原来是在迷惑他,早已经派了骑兵抄自己的后路,得知如此紧急军情的纪灵不敢在停留,加快撤回寿春的速度。 消息虽然及时,可寿春军几万人单就速度来说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骑兵,纪灵此刻心里已经在哀嚎,如果与大部队一同撤退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十有**是被突然杀出来的敌军斥候冲杀一阵,然后配合张颌将他们全部围歼。 该怎么办,撤退的路上,纪灵始终在考虑着应对的措施,一直撤最后肯定是撤无可撤,而如果选择面对,情况也会非常糟糕,除非他们能够在张颌与徐州骑兵汇合之前歼灭了这支骑兵部队,那之后一切也许就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全军停止前进。”纪灵在最后时刻做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大胆的决定,但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却得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支持,因为他分析的很对,这样撤,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徐州的骑兵追上,所有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迎敌,杀徐州骑兵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最佳的选择。 “将军,您下令吧,该如何迎敌?”在他面前的一名偏将出声问道,这个时候就算他心中有些想法,也绝对不敢提出来,干系重大,不是他怕自己会担责任,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建议会贻误战机,甚至是害了这三万寿春军,与其这样不如先听听纪灵将军的想法和其他将领的反应,如果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那时候他在把自己心中那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也不迟。 “我们这样。”纪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一次他可是考虑了许久,既然徐州的骑兵是奔着自己来的,那么他就来当这个诱饵,只要他们敢出现,那么就让他有来无回。 纪灵派出的斥候发现了徐州军,徐州骑兵,但同时他们也被发现,瞬间敌骑兵就对他们发起了奇袭,如果这个时候非要让他们去形容的话,那可能十个人之中最少有七八人会说捅破了蚂蜂窝。 这个形容在此时此刻说出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像,他们这十余人的斥候小队就好像是顽皮的孩子捅破了蚂蜂窝,当徐州骑兵蜂拥向他们杀来的一刻,他们转身就逃,跑得慢了,那就必死无疑。 十余人,能够侥幸冲出来的只有三人,剩下既然全被并州狼骑团团围住了,一般来说斥候首先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选择出来的,他们的忠诚度往往是全军之中最高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就算是被生擒也不会泄露任何情报给敌军,当然这并非绝对,被捉到的斥候并不是人人都能英勇就义,尤其是在严刑拷打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熬住。 好在他们能够掌握的情报并不多,甚至可以用非常有限来形容,斥候小队的什长远远忘了一眼陷入敌军重围的士兵,这可能是看他们的最后一眼,以后将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阴阳两隔。 一眼之后,他们三人便快速离去,而就在他们撤离的同一时刻,被围困十余人齐齐被砍杀,并州狼骑甚至是张辽对寿春军的斥候并没有多少兴趣,这个时候他更在意的还是行踪一定不能被寿春军发现。 然后他所有的怒火只能发泄在被困的把人身上,至于跑掉的三个人却无能为力,虽然让他们逃走把张辽气得火冒三丈,虽然恨不得插上翅膀将那几名寿春斥候全部杀死,但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下令将最后一名斥候宁杀死,天地瞬间安静下来,但是下一瞬间张辽便下达了全军加速行军的命令,既然他们的性子很快就会被敌人知晓,那也就没什么可继续隐藏的了,光明正大的杀过去,这个时候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快速前进,沿着官道一路向前。 斥候逃了回来,带来了徐州斥候的消息,瞬间吓坏了纪灵,怪不得张颌突然不来追击了,原来是在迷惑他,早已经派了骑兵抄自己的后路,得知如此紧急军情的纪灵不敢在停留,加快撤回寿春的速度。 消息虽然及时,可寿春军几万人单就速度来说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骑兵,纪灵此刻心里已经在哀嚎,如果与大部队一同撤退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十有**是被突然杀出来的敌军斥候冲杀一阵,然后配合张颌将他们全部围歼。 该怎么办,撤退的路上,纪灵始终在考虑着应对的措施,一直撤最后肯定是撤无可撤,而如果选择面对,情况也会非常糟糕,除非他们能够在张颌与徐州骑兵汇合之前歼灭了这支骑兵部队,那之后一切也许就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全军停止前进。”纪灵在最后时刻做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大胆的决定,但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却得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支持,因为他分析的很对,这样撤,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徐州的骑兵追上,所有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迎敌,杀徐州骑兵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最佳的选择。 “将军,您下令吧,该如何迎敌?”在他面前的一名偏将出声问道,这个时候就算他心中有些想法,也绝对不敢提出来,干系重大,不是他怕自己会担责任,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建议会贻误战机,甚至是害了这三万寿春军,与其这样不如先听听纪灵将军的想法和其他将领的反应,如果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那时候他在把自己心中那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也不迟。 “我们这样。”纪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一次他可是考虑了许久,既然徐州的骑兵是奔着自己来的,那么他就来当这个诱饵,只要他们敢出现,那么就让他有来无回。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寿春之战(47) 一路前行,纪灵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这次的部署到底有几成的胜算,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把握,这一仗对于他来说意义太大了,他想赢,比任何人都想赢,相反他现在的做法并不是有些人眼中的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败了,不如败的更彻底一些,并非如此,因为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最恶劣的地步了,不可能还有弊现在还恶劣的情况,所以他才敢最后一搏。 这是他的心态,其实也是一些赌徒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往往十有**会一败涂地,当然还有那么一成的可能反败为胜,但机会和概率都太小了, 纪灵赌的就是这一成,因为他一句衰到头了,不可能有弊现在更衰的结果了,所以触底反弹的可能性反而要更大,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害怕,就好像现在一直不停的问着自己能有几成胜算,因为他自己其实就没有底气。 毕竟现有的部队组成并不是他以往所率领的部队,这些人说白了都是临时抓来的农民,抽的壮丁,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训练,更别说懂得什么战阵之法了,这样一支部队,甚至远不如黄巾军,用这样一直部队与刘澜的正规军作战,胜算能有多高? 这其实才是他之所以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原因,因为但就部队的实力分析,是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甚至他在心里想过好几种可能性,但都没什么希望,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身长在寿春的这些百姓,当他们见识到骑兵作战时,会不会在被骑兵冲击的适合被吓破胆。 别忘了这些人里,老人和孩子居多,尤其是十三四的孩子,就他们现在的身高,他都不敢相信他们在战马脚下的样子,和矮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试问这要是能对付骑兵,那骑兵也太容易对付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命令已经下达,就算现在想收回命令也没有这个机会,也许,希望,能够有机会吧。 完全是侥幸的心里,可这别说是说服别人了,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就在他心有所想的一刻,突然后边传来的疯狂的大喊声,敌袭,敌袭! 徐州的骑兵来的如此快完全在纪灵的预料之中,据他的估算从斥候回来到现在过去了只不过三个时辰,如此快速的追杀上来,并不足为奇,毕竟骑兵的存在价值就是快速和机动能力,如果没有超强的速度和机动性,它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全军迎敌,部队结方形阵。 部队开始快速集结,虽然大多数的部队都是老弱,可他的本部兵马还在,从九江逃回来的部队还在,这些人快速结队,盾兵很快就挡在了最前方,这是纪灵能想的唯一的办法,由他们挡在最前面,这样可以确保阵脚能够在第一时间不被敌军冲破,而这几乎是要击败徐州骑兵的关键一点。 “兄弟们,敌军的骑兵马上就要杀过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能挡住他们前几波冲锋,那我们就有机会战胜他们。” 纪灵大吼一声,话音几乎是刚落,他就看到敌军骑兵如旋风一般呼啸而来,就见得一团如火焰一般的匡扶瞬间席卷过境,离着老远便见到了他们掏出了熟悉的手弩。 张辽身为主将,没有冲锋,他在指挥着战斗,并州狼骑的冲锋阵型非常完美,完全利用了恐间,有迂回的余地,不怕被逼到死角,这是非常有利骑兵作战的环境,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敌人犯错,只要一犯错,那他就可以攻破他的破绽,从而一举将寿春军彻底消灭。 敌军能挡住他的骑兵几波冲锋,他不敢保证,但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们,这是他的信心所在,也是大势所趋,纪灵必败无疑。 号角声响彻着,并州狼骑奔跑着,每一名军士的眼中都充满了杀机,他们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拨人,尤其是比起那些从并州出来的步兵兄弟们,因为这些整合部队,除了他们并州军没有被打散之外,其余所有人偶读被再分配了,而他们则要幸运的多,好像一切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一路前行,纪灵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这次的部署到底有几成的胜算,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把握,这一仗对于他来说意义太大了,他想赢,比任何人都想赢,相反他现在的做法并不是有些人眼中的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败了,不如败的更彻底一些,并非如此,因为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最恶劣的地步了,不可能还有弊现在还恶劣的情况,所以他才敢最后一搏。 这是他的心态,其实也是一些赌徒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往往十有**会一败涂地,当然还有那么一成的可能反败为胜,但机会和概率都太小了, 纪灵赌的就是这一成,因为他一句衰到头了,不可能有弊现在更衰的结果了,所以触底反弹的可能性反而要更大,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害怕,就好像现在一直不停的问着自己能有几成胜算,因为他自己其实就没有底气。 毕竟现有的部队组成并不是他以往所率领的部队,这些人说白了都是临时抓来的农民,抽的壮丁,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训练,更别说懂得什么战阵之法了,这样一支部队,甚至远不如黄巾军,用这样一直部队与刘澜的正规军作战,胜算能有多高? 这其实才是他之所以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原因,因为但就部队的实力分析,是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甚至他在心里想过好几种可能性,但都没什么希望,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身长在寿春的这些百姓,当他们见识到骑兵作战时,会不会在被骑兵冲击的适合被吓破胆。 别忘了这些人里,老人和孩子居多,尤其是十三四的孩子,就他们现在的身高,他都不敢相信他们在战马脚下的样子,和矮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试问这要是能对付骑兵,那骑兵也太容易对付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命令已经下达,就算现在想收回命令也没有这个机会,也许,希望,能够有机会吧。 完全是侥幸的心里,可这别说是说服别人了,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就在他心有所想的一刻,突然后边传来的疯狂的大喊声,敌袭,敌袭! 徐州的骑兵来的如此快完全在纪灵的预料之中,据他的估算从斥候回来到现在过去了只不过三个时辰,如此快速的追杀上来,并不足为奇,毕竟骑兵的存在价值就是快速和机动能力,如果没有超强的速度和机动性,它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全军迎敌,部队结方形阵。 部队开始快速集结,虽然大多数的部队都是老弱,可他的本部兵马还在,从九江逃回来的部队还在,这些人快速结队,盾兵很快就挡在了最前方,这是纪灵能想的唯一的办法,由他们挡在最前面,这样可以确保阵脚能够在第一时间不被敌军冲破,而这几乎是要击败徐州骑兵的关键一点。 “兄弟们,敌军的骑兵马上就要杀过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能挡住他们前几波冲锋,那我们就有机会战胜他们。” 纪灵大吼一声,话音几乎是刚落,他就看到敌军骑兵如旋风一般呼啸而来,就见得一团如火焰一般的匡扶瞬间席卷过境,离着老远便见到了他们掏出了熟悉的手弩。 张辽身为主将,没有冲锋,他在指挥着战斗,并州狼骑的冲锋阵型非常完美,完全利用了恐间,有迂回的余地,不怕被逼到死角,这是非常有利骑兵作战的环境,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敌人犯错,只要一犯错,那他就可以攻破他的破绽,从而一举将寿春军彻底消灭。 敌军能挡住他的骑兵几波冲锋,他不敢保证,但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们,这是他的信心所在,也是大势所趋,纪灵必败无疑。 号角声响彻着,并州狼骑奔跑着,每一名军士的眼中都充满了杀机,他们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拨人,尤其是比起那些从并州出来的步兵兄弟们,因为这些整合部队,除了他们并州军没有被打散之外,其余所有人偶读被再分配了,而他们则要幸运的多,好像一切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一路前行,纪灵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这次的部署到底有几成的胜算,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把握,这一仗对于他来说意义太大了,他想赢,比任何人都想赢,相反他现在的做法并不是有些人眼中的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败了,不如败的更彻底一些,并非如此,因为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最恶劣的地步了,不可能还有弊现在还恶劣的情况,所以他才敢最后一搏。 这是他的心态,其实也是一些赌徒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往往十有**会一败涂地,当然还有那么一成的可能反败为胜,但机会和概率都太小了, 纪灵赌的就是这一成,因为他一句衰到头了,不可能有弊现在更衰的结果了,所以触底反弹的可能性反而要更大,可是越是这样想,他就越害怕,就好像现在一直不停的问着自己能有几成胜算,因为他自己其实就没有底气。 毕竟现有的部队组成并不是他以往所率领的部队,这些人说白了都是临时抓来的农民,抽的壮丁,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训练,更别说懂得什么战阵之法了,这样一支部队,甚至远不如黄巾军,用这样一直部队与刘澜的正规军作战,胜算能有多高? 这其实才是他之所以会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原因,因为但就部队的实力分析,是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甚至他在心里想过好几种可能性,但都没什么希望,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身长在寿春的这些百姓,当他们见识到骑兵作战时,会不会在被骑兵冲击的适合被吓破胆。 别忘了这些人里,老人和孩子居多,尤其是十三四的孩子,就他们现在的身高,他都不敢相信他们在战马脚下的样子,和矮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试问这要是能对付骑兵,那骑兵也太容易对付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命令已经下达,就算现在想收回命令也没有这个机会,也许,希望,能够有机会吧。 完全是侥幸的心里,可这别说是说服别人了,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就在他心有所想的一刻,突然后边传来的疯狂的大喊声,敌袭,敌袭! 徐州的骑兵来的如此快完全在纪灵的预料之中,据他的估算从斥候回来到现在过去了只不过三个时辰,如此快速的追杀上来,并不足为奇,毕竟骑兵的存在价值就是快速和机动能力,如果没有超强的速度和机动性,它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全军迎敌,部队结方形阵。 部队开始快速集结,虽然大多数的部队都是老弱,可他的本部兵马还在,从九江逃回来的部队还在,这些人快速结队,盾兵很快就挡在了最前方,这是纪灵能想的唯一的办法,由他们挡在最前面,这样可以确保阵脚能够在第一时间不被敌军冲破,而这几乎是要击败徐州骑兵的关键一点。 “兄弟们,敌军的骑兵马上就要杀过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能挡住他们前几波冲锋,那我们就有机会战胜他们。” 纪灵大吼一声,话音几乎是刚落,他就看到敌军骑兵如旋风一般呼啸而来,就见得一团如火焰一般的匡扶瞬间席卷过境,离着老远便见到了他们掏出了熟悉的手弩。 张辽身为主将,没有冲锋,他在指挥着战斗,并州狼骑的冲锋阵型非常完美,完全利用了恐间,有迂回的余地,不怕被逼到死角,这是非常有利骑兵作战的环境,现在他只需要耐心等待敌人犯错,只要一犯错,那他就可以攻破他的破绽,从而一举将寿春军彻底消灭。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寿春之战(48) 当并州狼骑甚至连张辽都开始相信战争很快结束,纪灵马上就会被歼灭的时候,他们没有发觉危险悄然降临。 当寿春军已经处于崩盘的边缘之际,突然之间四周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喊杀声,就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纪灵安排的伏兵尽出,彻底扭转了寿春军不利的局势。 虽然伏兵出现把寿春军从覆灭的边缘救了下来,但就像纪灵所担忧的那样,没有作战经验的寿春军在与骑兵交锋的时候彻底懵了,并州狼骑在纪灵看来其实并没有多强悍,最少和他们交过手的狼骑军比,相差太远了,可是不管他们的战斗力多么不入纪灵的法眼,寿春军就是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碰到这样的情况,纪灵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想要短时间内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太难了,要想让他们能有一战之力,最少也要进行一年的操练,而要让他们能够轻松战胜并州狼骑,那么没有几十次的战斗经验想都不要想, 所以遇到徐州的步兵,如果靠着勇气去拼命,还能有一丝机会的话,那么和骑兵作战,只有勇气和不要命的精神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越拼命最后出现的情况却是死的越快。 而现在战场之上的情况几乎就完全是这样一个样子,他眼睁睁看着寿春军疯狂的向着并州狼骑杀了过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被杀倒下,虽然战场之上喊杀声响彻天际,然而这一切却始终都是徒劳,或者说完全没有意义的冲杀。 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纪灵眉头紧皱成一团,战场的情况几乎完全被他预料到了,在战争之处他可有确定自己并没有对并州狼骑有任何的轻视,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或许是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战争与人数多少没有任何关系,哪一方训练有素才是胜利的关键,如果在同等条件下,那么士气更高指挥更为得当的一方将会胜出,这一点匡亭之败就足以说明一切。 而眼下这支部队,根本就没有过几次训练,算的上是临时拼凑和拉来的壮丁,这样的部队连队形都站不齐,更何况去让他们做一些本就在他们能力之外的事情,如果他们当真取得了胜利,那才是超乎想象。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情况将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别忘了张颌可还在他们身后呢,纪灵说白了就是在打一个时间差,在张颌抵达之前先把这支骑兵解决,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哪怕是撤回寿春,他也能向天子交代。 所以这个时候,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加大投入,只要能扭转现在的形成,将微弱的优势变成胜势,这才是关键,所以这一刻的纪灵不在去考虑其他,没有任何保留,他决定放手一搏,也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没有选择,不然他可就真的要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事情他不做,所以现在他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扭转局势。 寿春军突然加强的攻势让并州狼骑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们并非龙骑军,作战的韧性其实差了太多,寿春军突然开始拼命之后,局势还真的被扭转了不少,一时之间刚才还风生水起的并州狼骑立时陷入到了被动之中,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张辽也有些着急了,如果被寿春这样一支娃娃部队击败了,那并州狼骑的招牌可就算是彻底毁了。 对于张辽来说,并州狼骑也不是输不起,更不是不是不可以输,不然这天下第一骑兵还有什么龙骑军的事,早是他并州狼骑了,关键是就算败那也要败出个样子来,说起来败给谁了,也是有原因的,可败在寿春现在这支部队身上,张辽何止是不甘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丢死个人了。 破天戈抬了起来:“并州狼骑军,随我杀!”这个时候,张辽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继续勇猛作战,只有这样,才能杀出一个希望。 当并州狼骑甚至连张辽都开始相信战争很快结束,纪灵马上就会被歼灭的时候,他们没有发觉危险悄然降临。 当寿春军已经处于崩盘的边缘之际,突然之间四周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喊杀声,就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纪灵安排的伏兵尽出,彻底扭转了寿春军不利的局势。 虽然伏兵出现把寿春军从覆灭的边缘救了下来,但就像纪灵所担忧的那样,没有作战经验的寿春军在与骑兵交锋的时候彻底懵了,并州狼骑在纪灵看来其实并没有多强悍,最少和他们交过手的狼骑军比,相差太远了,可是不管他们的战斗力多么不入纪灵的法眼,寿春军就是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碰到这样的情况,纪灵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想要短时间内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太难了,要想让他们能有一战之力,最少也要进行一年的操练,而要让他们能够轻松战胜并州狼骑,那么没有几十次的战斗经验想都不要想, 所以遇到徐州的步兵,如果靠着勇气去拼命,还能有一丝机会的话,那么和骑兵作战,只有勇气和不要命的精神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越拼命最后出现的情况却是死的越快。 而现在战场之上的情况几乎就完全是这样一个样子,他眼睁睁看着寿春军疯狂的向着并州狼骑杀了过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被杀倒下,虽然战场之上喊杀声响彻天际,然而这一切却始终都是徒劳,或者说完全没有意义的冲杀。 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纪灵眉头紧皱成一团,战场的情况几乎完全被他预料到了,在战争之处他可有确定自己并没有对并州狼骑有任何的轻视,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或许是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战争与人数多少没有任何关系,哪一方训练有素才是胜利的关键,如果在同等条件下,那么士气更高指挥更为得当的一方将会胜出,这一点匡亭之败就足以说明一切。 而眼下这支部队,根本就没有过几次训练,算的上是临时拼凑和拉来的壮丁,这样的部队连队形都站不齐,更何况去让他们做一些本就在他们能力之外的事情,如果他们当真取得了胜利,那才是超乎想象。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情况将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别忘了张颌可还在他们身后呢,纪灵说白了就是在打一个时间差,在张颌抵达之前先把这支骑兵解决,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哪怕是撤回寿春,他也能向天子交代。 所以这个时候,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加大投入,只要能扭转现在的形成,将微弱的优势变成胜势,这才是关键,所以这一刻的纪灵不在去考虑其他,没有任何保留,他决定放手一搏,也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没有选择,不然他可就真的要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事情他不做,所以现在他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扭转局势。 寿春军突然加强的攻势让并州狼骑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们并非龙骑军,作战的韧性其实差了太多,寿春军突然开始拼命之后,局势还真的被扭转了不少,一时之间刚才还风生水起的并州狼骑立时陷入到了被动之中,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张辽也有些着急了,如果被寿春这样一支娃娃部队击败了,那并州狼骑的招牌可就算是彻底毁了。 对于张辽来说,并州狼骑也不是输不起,更不是不是不可以输,不然这天下第一骑兵还有什么龙骑军的事,早是他并州狼骑了,关键是就算败那也要败出个样子来,说起来败给谁了,也是有原因的,可败在寿春现在这支部队身上,张辽何止是不甘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丢死个人了。 破天戈抬了起来:“并州狼骑军,随我杀!”这个时候,张辽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继续勇猛作战,只有这样,才能杀出一个希望。 当并州狼骑甚至连张辽都开始相信战争很快结束,纪灵马上就会被歼灭的时候,他们没有发觉危险悄然降临。 当寿春军已经处于崩盘的边缘之际,突然之间四周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喊杀声,就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纪灵安排的伏兵尽出,彻底扭转了寿春军不利的局势。 虽然伏兵出现把寿春军从覆灭的边缘救了下来,但就像纪灵所担忧的那样,没有作战经验的寿春军在与骑兵交锋的时候彻底懵了,并州狼骑在纪灵看来其实并没有多强悍,最少和他们交过手的狼骑军比,相差太远了,可是不管他们的战斗力多么不入纪灵的法眼,寿春军就是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碰到这样的情况,纪灵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想要短时间内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太难了,要想让他们能有一战之力,最少也要进行一年的操练,而要让他们能够轻松战胜并州狼骑,那么没有几十次的战斗经验想都不要想, 所以遇到徐州的步兵,如果靠着勇气去拼命,还能有一丝机会的话,那么和骑兵作战,只有勇气和不要命的精神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越拼命最后出现的情况却是死的越快。 而现在战场之上的情况几乎就完全是这样一个样子,他眼睁睁看着寿春军疯狂的向着并州狼骑杀了过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被杀倒下,虽然战场之上喊杀声响彻天际,然而这一切却始终都是徒劳,或者说完全没有意义的冲杀。 一直观望着交战场中的纪灵眉头紧皱成一团,战场的情况几乎完全被他预料到了,在战争之处他可有确定自己并没有对并州狼骑有任何的轻视,可就是这样,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或许是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战争与人数多少没有任何关系,哪一方训练有素才是胜利的关键,如果在同等条件下,那么士气更高指挥更为得当的一方将会胜出,这一点匡亭之败就足以说明一切。 而眼下这支部队,根本就没有过几次训练,算的上是临时拼凑和拉来的壮丁,这样的部队连队形都站不齐,更何况去让他们做一些本就在他们能力之外的事情,如果他们当真取得了胜利,那才是超乎想象。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情况将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别忘了张颌可还在他们身后呢,纪灵说白了就是在打一个时间差,在张颌抵达之前先把这支骑兵解决,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哪怕是撤回寿春,他也能向天子交代。 所以这个时候,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加大投入,只要能扭转现在的形成,将微弱的优势变成胜势,这才是关键,所以这一刻的纪灵不在去考虑其他,没有任何保留,他决定放手一搏,也是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没有选择,不然他可就真的要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事情他不做,所以现在他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扭转局势。 寿春军突然加强的攻势让并州狼骑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们并非龙骑军,作战的韧性其实差了太多,寿春军突然开始拼命之后,局势还真的被扭转了不少,一时之间刚才还风生水起的并州狼骑立时陷入到了被动之中,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张辽也有些着急了,如果被寿春这样一支娃娃部队击败了,那并州狼骑的招牌可就算是彻底毁了。 对于张辽来说,并州狼骑也不是输不起,更不是不是不可以输,不然这天下第一骑兵还有什么龙骑军的事,早是他并州狼骑了,关键是就算败那也要败出个样子来,说起来败给谁了,也是有原因的,可败在寿春现在这支部队身上,张辽何止是不甘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丢死个人了。 破天戈抬了起来:“并州狼骑军,随我杀!”这个时候,张辽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继续勇猛作战,只有这样,才能杀出一个希望。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寿春之战(49) 在张辽的率领之下,原本开始变得被动的并州狼骑扭转了场中形势,这让纪灵不得不继续加派人手去应付,本就没有多少后备力量,现在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这样一来,如果接下来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并州狼骑,那么但凡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 张颌带领着部队快速行军,虽然他认定张辽的并州狼骑消灭纪灵肯定没什么问题,可别忘了那可是好几万人,而张辽的并州狼骑不过三千,用三千七百击败三万步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吃下这三万人那可就太难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抢功劳这些他不在乎,关键还是能够把纪灵的部队全都留下,这是他最看重的,只要纪灵和他的部队逃不回去,那寿春就没有任何威胁,予取予夺随心所欲。 可是他这一路急行军,却始终没有遇到他们,放出斥候也没有消息,虽然张颌知道他们就在前面,可他还是低估了纪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逃了这么远,如果不是并州狼骑,他们想追上还真不容易,或者说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现在他有点担心了,距离实在太远了,等他们过去,战斗如果已经结束,张辽如果已经荡平了纪灵,或者说因为敌军兵力太多而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那他可真的要后悔死了。 全军冲锋,把能仍的全都抛弃,现在他只能付出代价去争取抢夺更多的时间,这样也许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而且刚才偏将的一番话其实也让张颌吓了一大跳,寿春军兵力毕竟是并州狼骑的十倍之众,这么多人,并州狼骑未必真能取胜,虽然有些话他不好说,可这是事实,并州狼骑不是龙骑军,如果是龙骑军,那可能这些担忧都是多虑的,但别忘了并州狼骑战斗力虽然也很强,但他们终归不是龙骑军,曹操的步兵击败过他们,那寿春军仗着人数的优势,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张颌瞬间慌了神,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背后冷汗直冒,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不仅不是给文远一个便宜,反而是还了他和并州狼骑军啊,并州狼骑最初足有三万余人,追随这丁原到了雒阳又随着吕布辗转至长安、邺城最后落脚濮阳,一路下三万人就剩下了这么三千人,这三千人对于张辽的意义甚至远比他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如果他们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没脸去见张辽。 想到此,心下早已惊慌的张颌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也不管斥候的消息了,更不前方的战情到底如何,现在只有尽快抵达,才是最佳选择。也正因为偏将的这番提醒,才让张颌变得如此不顾一切,他原本根本就没想过并州狼骑会有危险,可是偏将用曹军来提醒他的时候,他害怕了,并州狼骑在曹军步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说曹军的战斗力很强,但最少说明并州狼骑一旦对上结阵的步兵之后是不具备突破冲阵的能力的。 这一点他虽然是步兵统帅,但也明白别说是并州狼骑了,就算是龙骑军,也很难,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下大力气组建了那支由许褚统帅的近卫重甲军,这支部队说白了就是冲击步兵方阵的,而对轻骑兵来说,步兵方阵,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想要冲破太困难了,这一点莫说并州狼骑了,就算是胡人也没有办法,当然这个时代的骑兵其实还是在最初阶段,与后世无法相提并论,就好像马镫也不过就凉州幽州才有单边的马镫,更不要说马蹄铁这些了,可是真要说起来,轻骑兵去冲破严密的步兵方阵,恐怕就是让后世的骑兵过来,也很困难。 毕竟轻骑兵的作战方式更多的还是奇袭,他们的机动能力完全可以在步兵未列阵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奠定最终的胜利,但如果让步兵列阵,那骑兵冲锋,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说,在突破步兵方阵这一点上,骑兵的效果其实还真无法与战车想比,但毕竟如今的战斗方式和战法早已革新了无数次,战车这样稍显古老的作战方式早已经不适合当今的天下,不仅笨拙,而且极不方便,到了战场之上,效果反而比骑兵相差甚远。 如今的作战更讲究的是灵活与多变,似春秋战国,双方约定好摆开阵仗拼杀的作战方式,除了关羽这类情有独钟之外,还真没几个人会去使用。 但关羽可不是只会这样的作战方式,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他的指挥方式是非常灵活多变的,所谓以正和以奇胜,这一点他做的是非常漂亮的,而其他的一些将领,与他比起来,就差距太明显了。 要么只有正,要么只出奇,就好像刘澜,你让他以不冒险的方式指挥一场战斗,可能他还真没那个能耐,但如果出奇失败,那么往往可能就会一败涂地,而有关羽这样的一员大将在,他的指挥方式最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就算无法战胜对手,也同样可以保证对手不会轻易战胜他们。 在张辽的率领之下,原本开始变得被动的并州狼骑扭转了场中形势,这让纪灵不得不继续加派人手去应付,本就没有多少后备力量,现在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这样一来,如果接下来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并州狼骑,那么但凡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 张颌带领着部队快速行军,虽然他认定张辽的并州狼骑消灭纪灵肯定没什么问题,可别忘了那可是好几万人,而张辽的并州狼骑不过三千,用三千七百击败三万步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吃下这三万人那可就太难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抢功劳这些他不在乎,关键还是能够把纪灵的部队全都留下,这是他最看重的,只要纪灵和他的部队逃不回去,那寿春就没有任何威胁,予取予夺随心所欲。 可是他这一路急行军,却始终没有遇到他们,放出斥候也没有消息,虽然张颌知道他们就在前面,可他还是低估了纪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逃了这么远,如果不是并州狼骑,他们想追上还真不容易,或者说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现在他有点担心了,距离实在太远了,等他们过去,战斗如果已经结束,张辽如果已经荡平了纪灵,或者说因为敌军兵力太多而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那他可真的要后悔死了。 全军冲锋,把能仍的全都抛弃,现在他只能付出代价去争取抢夺更多的时间,这样也许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而且刚才偏将的一番话其实也让张颌吓了一大跳,寿春军兵力毕竟是并州狼骑的十倍之众,这么多人,并州狼骑未必真能取胜,虽然有些话他不好说,可这是事实,并州狼骑不是龙骑军,如果是龙骑军,那可能这些担忧都是多虑的,但别忘了并州狼骑战斗力虽然也很强,但他们终归不是龙骑军,曹操的步兵击败过他们,那寿春军仗着人数的优势,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张颌瞬间慌了神,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背后冷汗直冒,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不仅不是给文远一个便宜,反而是还了他和并州狼骑军啊,并州狼骑最初足有三万余人,追随这丁原到了雒阳又随着吕布辗转至长安、邺城最后落脚濮阳,一路下三万人就剩下了这么三千人,这三千人对于张辽的意义甚至远比他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如果他们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没脸去见张辽。 想到此,心下早已惊慌的张颌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也不管斥候的消息了,更不前方的战情到底如何,现在只有尽快抵达,才是最佳选择。也正因为偏将的这番提醒,才让张颌变得如此不顾一切,他原本根本就没想过并州狼骑会有危险,可是偏将用曹军来提醒他的时候,他害怕了,并州狼骑在曹军步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说曹军的战斗力很强,但最少说明并州狼骑一旦对上结阵的步兵之后是不具备突破冲阵的能力的。 这一点他虽然是步兵统帅,但也明白别说是并州狼骑了,就算是龙骑军,也很难,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下大力气组建了那支由许褚统帅的近卫重甲军,这支部队说白了就是冲击步兵方阵的,而对轻骑兵来说,步兵方阵,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想要冲破太困难了,这一点莫说并州狼骑了,就算是胡人也没有办法,当然这个时代的骑兵其实还是在最初阶段,与后世无法相提并论,就好像马镫也不过就凉州幽州才有单边的马镫,更不要说马蹄铁这些了,可是真要说起来,轻骑兵去冲破严密的步兵方阵,恐怕就是让后世的骑兵过来,也很困难。 毕竟轻骑兵的作战方式更多的还是奇袭,他们的机动能力完全可以在步兵未列阵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奠定最终的胜利,但如果让步兵列阵,那骑兵冲锋,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说,在突破步兵方阵这一点上,骑兵的效果其实还真无法与战车想比,但毕竟如今的战斗方式和战法早已革新了无数次,战车这样稍显古老的作战方式早已经不适合当今的天下,不仅笨拙,而且极不方便,到了战场之上,效果反而比骑兵相差甚远。 如今的作战更讲究的是灵活与多变,似春秋战国,双方约定好摆开阵仗拼杀的作战方式,除了关羽这类情有独钟之外,还真没几个人会去使用。 但关羽可不是只会这样的作战方式,那不就成了笑话了吗,他的指挥方式是非常灵活多变的,所谓以正和以奇胜,这一点他做的是非常漂亮的,而其他的一些将领,与他比起来,就差距太明显了。 要么只有正,要么只出奇,就好像刘澜,你让他以不冒险的方式指挥一场战斗,可能他还真没那个能耐,但如果出奇失败,那么往往可能就会一败涂地,而有关羽这样的一员大将在,他的指挥方式最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就算无法战胜对手,也同样可以保证对手不会轻易战胜他们。 在张辽的率领之下,原本开始变得被动的并州狼骑扭转了场中形势,这让纪灵不得不继续加派人手去应付,本就没有多少后备力量,现在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这样一来,如果接下来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并州狼骑,那么但凡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 张颌带领着部队快速行军,虽然他认定张辽的并州狼骑消灭纪灵肯定没什么问题,可别忘了那可是好几万人,而张辽的并州狼骑不过三千,用三千七百击败三万步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吃下这三万人那可就太难了,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抢功劳这些他不在乎,关键还是能够把纪灵的部队全都留下,这是他最看重的,只要纪灵和他的部队逃不回去,那寿春就没有任何威胁,予取予夺随心所欲。 可是他这一路急行军,却始终没有遇到他们,放出斥候也没有消息,虽然张颌知道他们就在前面,可他还是低估了纪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逃了这么远,如果不是并州狼骑,他们想追上还真不容易,或者说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现在他有点担心了,距离实在太远了,等他们过去,战斗如果已经结束,张辽如果已经荡平了纪灵,或者说因为敌军兵力太多而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那他可真的要后悔死了。 全军冲锋,把能仍的全都抛弃,现在他只能付出代价去争取抢夺更多的时间,这样也许才可能有一线生机,而且刚才偏将的一番话其实也让张颌吓了一大跳,寿春军兵力毕竟是并州狼骑的十倍之众,这么多人,并州狼骑未必真能取胜,虽然有些话他不好说,可这是事实,并州狼骑不是龙骑军,如果是龙骑军,那可能这些担忧都是多虑的,但别忘了并州狼骑战斗力虽然也很强,但他们终归不是龙骑军,曹操的步兵击败过他们,那寿春军仗着人数的优势,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寿春之战(50) 寿春军开始占据主动,但这并没有让纪灵掉以轻心,在没有彻底消灭并州狼骑前,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十拿九稳,除非此时张辽被五花大绑押在自己的面前,不然暂时的胜利反而会让自己麻痹大意,一旦张颌长驱直入而来,最后失败的还是他们。 对于张颌这个未知数,会不会出现其实纪灵也不敢保证,但是他觉得既然张辽出现了,张颌如果不来,那就说明这两人之间有嫌隙,但凡两人能够亲密合作,张颌肯定会出现,但凡这个时候有点理智的将领,都会做出张颌出现的假设,既然如此,那派出斥候随时掌握四周的情况才是保命之道。 在确保了万无一失之后,他便可以安心对付张辽,这回他要让张辽和他曾经的主公吕布一样,独自一人逃回去,不,他要让张辽有来无回,纪灵此时充满信心。 并州狼骑在张辽的带领下,挥动着长枪,冲击着寿春军,但是在寿春军巨盾兵的阻挡下,他们寸步难行,反而还不时会被军代表身后的枪兵挑杀,再加上弓弩兵的冷静,并州狼骑死伤惨重,但是寿春军中的精锐实在太少了,盾兵在连番的冲击之下气力渐渐不济,而寿春的新兵们又无法完美顶替,很快寿春军看似密不透风的阵型便开始摇摇欲坠,那些躲在巨盾后面的盾兵不断非并州狼骑挑啥,随着一面面巨盾轰然倒地,纪灵依赖的三千精锐部队组成的防御方阵最终还是被并州狼骑给冲散了,随后面前便是一片坦途,变成了并州狼骑尽情驰骋的战场。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这样的战斗并州狼骑无疑更占优势,眼看着局势急转直下,纪灵再也沉不住气了,三尖两刃刀一挥:“寿春的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砍下张辽首级者,升三级,封关内侯!” “杀啊!” 纪灵这道命令一下,寿春军彻底疯狂了,连升三级与关内侯的诱惑,让寿春军齐齐大喊着杀向了寿春军,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都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有贪婪,每个人眼中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中的火热,比火焰还要炙热,这个时候没有谁能够拦住他们杀掉张辽的信念,如果有,那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掉。 寿春军彻底疯狂了,他们大吼着杀向并州狼骑,而在此时,能让寿春军升官发财的张辽却不为所动,这类的情况发生太多次了,虽然都没有这一回疯狂,但早也见怪不怪,他并没有害怕,依然如平日里一样,挺着破天戈。继续着自己的杀戮。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寿春军杀掉他的决心。 寿春军现在的疯狂,毕竟是以巨大的诱惑为诱饵,只要让他们看不到希望,那他们的士气将很快消散,那个时候他们必败无疑,可是寿春军突然疯狂的杀来却着实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他们作战经验少,恶当三万人都开始变得不要命疯狂的杀戮时,并州狼骑包括张辽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招架了,从第一刻就出于被动之中,不断被他们积压着空间,彻底陷入被动,之前如果是他们把寿春军杀得哭爹喊娘,那么现在正好相反,并州狼骑和他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寿春军带来的压迫。 双方上演着寿春之战开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对决,与曹操和张勋正面膨胀或者说乔蕤与曹操的对决比起来,这一仗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要比前几仗更为惨烈,纪灵终于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付出了一些必不可少的代价,但只要能取得胜利,这些代价不值一提。 他们不断压缩着并州狼骑的空间,随着空间越来越小,骑兵自然变得难以施展,当他们没有了纵深之后,那么就是为他们敲响丧钟之时。 纪灵虽然没有对骑兵的作战经验,但是在讨董之时,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些名将的能耐,尤其是后期并州狼骑在卢布的带领下就在与他们的战场之上进行着战斗,孙坚和他的江东子弟兵将步兵对骑兵的作战发生发挥的淋漓尽致,而纪灵别说学会了,就是长时间的观察,看也都能看得会。 这个世上步兵对骑兵作战的大家,当年号称步兵天下第一的孙坚是一个,在凉州与羌人作战的麴义也算一个,只不过当时的麴义名不见经传,但后来他的名声却是响彻天下,将公孙瓒和他帐下无人能当的白马义从杀了个溃不成军,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最经的一战,可能还是洛水畔与刘澜的龙骑军,虽然最后失利,但就伤亡来看,龙骑军反而付出的伤亡代价更大,可见麴义统帅的部队,有多么恐怖。 而纪灵,也期盼着自己能够指挥一直这样的部队,这几乎成为了他的梦想,或者说是每一名有梦想的将领的愿望,用骑兵战胜步兵,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但如果是用步兵战胜骑兵,那可能将会流芳百世。 寿春军开始占据主动,但这并没有让纪灵掉以轻心,在没有彻底消灭并州狼骑前,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十拿九稳,除非此时张辽被五花大绑押在自己的面前,不然暂时的胜利反而会让自己麻痹大意,一旦张颌长驱直入而来,最后失败的还是他们。 对于张颌这个未知数,会不会出现其实纪灵也不敢保证,但是他觉得既然张辽出现了,张颌如果不来,那就说明这两人之间有嫌隙,但凡两人能够亲密合作,张颌肯定会出现,但凡这个时候有点理智的将领,都会做出张颌出现的假设,既然如此,那派出斥候随时掌握四周的情况才是保命之道。 在确保了万无一失之后,他便可以安心对付张辽,这回他要让张辽和他曾经的主公吕布一样,独自一人逃回去,不,他要让张辽有来无回,纪灵此时充满信心。 并州狼骑在张辽的带领下,挥动着长枪,冲击着寿春军,但是在寿春军巨盾兵的阻挡下,他们寸步难行,反而还不时会被军代表身后的枪兵挑杀,再加上弓弩兵的冷静,并州狼骑死伤惨重,但是寿春军中的精锐实在太少了,盾兵在连番的冲击之下气力渐渐不济,而寿春的新兵们又无法完美顶替,很快寿春军看似密不透风的阵型便开始摇摇欲坠,那些躲在巨盾后面的盾兵不断非并州狼骑挑啥,随着一面面巨盾轰然倒地,纪灵依赖的三千精锐部队组成的防御方阵最终还是被并州狼骑给冲散了,随后面前便是一片坦途,变成了并州狼骑尽情驰骋的战场。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这样的战斗并州狼骑无疑更占优势,眼看着局势急转直下,纪灵再也沉不住气了,三尖两刃刀一挥:“寿春的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砍下张辽首级者,升三级,封关内侯!” “杀啊!” 纪灵这道命令一下,寿春军彻底疯狂了,连升三级与关内侯的诱惑,让寿春军齐齐大喊着杀向了寿春军,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都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有贪婪,每个人眼中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中的火热,比火焰还要炙热,这个时候没有谁能够拦住他们杀掉张辽的信念,如果有,那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掉。 寿春军彻底疯狂了,他们大吼着杀向并州狼骑,而在此时,能让寿春军升官发财的张辽却不为所动,这类的情况发生太多次了,虽然都没有这一回疯狂,但早也见怪不怪,他并没有害怕,依然如平日里一样,挺着破天戈。继续着自己的杀戮。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寿春军杀掉他的决心。 寿春军现在的疯狂,毕竟是以巨大的诱惑为诱饵,只要让他们看不到希望,那他们的士气将很快消散,那个时候他们必败无疑,可是寿春军突然疯狂的杀来却着实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虽然他们作战经验少,恶当三万人都开始变得不要命疯狂的杀戮时,并州狼骑包括张辽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招架了,从第一刻就出于被动之中,不断被他们积压着空间,彻底陷入被动,之前如果是他们把寿春军杀得哭爹喊娘,那么现在正好相反,并州狼骑和他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寿春军带来的压迫。 双方上演着寿春之战开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对决,与曹操和张勋正面膨胀或者说乔蕤与曹操的对决比起来,这一仗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要比前几仗更为惨烈,纪灵终于看到了希望,虽然他付出了一些必不可少的代价,但只要能取得胜利,这些代价不值一提。 他们不断压缩着并州狼骑的空间,随着空间越来越小,骑兵自然变得难以施展,当他们没有了纵深之后,那么就是为他们敲响丧钟之时。 纪灵虽然没有对骑兵的作战经验,但是在讨董之时,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些名将的能耐,尤其是后期并州狼骑在卢布的带领下就在与他们的战场之上进行着战斗,孙坚和他的江东子弟兵将步兵对骑兵的作战发生发挥的淋漓尽致,而纪灵别说学会了,就是长时间的观察,看也都能看得会。 这个世上步兵对骑兵作战的大家,当年号称步兵天下第一的孙坚是一个,在凉州与羌人作战的麴义也算一个,只不过当时的麴义名不见经传,但后来他的名声却是响彻天下,将公孙瓒和他帐下无人能当的白马义从杀了个溃不成军,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最经的一战,可能还是洛水畔与刘澜的龙骑军,虽然最后失利,但就伤亡来看,龙骑军反而付出的伤亡代价更大,可见麴义统帅的部队,有多么恐怖。 而纪灵,也期盼着自己能够指挥一直这样的部队,这几乎成为了他的梦想,或者说是每一名有梦想的将领的愿望,用骑兵战胜步兵,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但如果是用步兵战胜骑兵,那可能将会流芳百世。 寿春军开始占据主动,但这并没有让纪灵掉以轻心,在没有彻底消灭并州狼骑前,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十拿九稳,除非此时张辽被五花大绑押在自己的面前,不然暂时的胜利反而会让自己麻痹大意,一旦张颌长驱直入而来,最后失败的还是他们。 对于张颌这个未知数,会不会出现其实纪灵也不敢保证,但是他觉得既然张辽出现了,张颌如果不来,那就说明这两人之间有嫌隙,但凡两人能够亲密合作,张颌肯定会出现,但凡这个时候有点理智的将领,都会做出张颌出现的假设,既然如此,那派出斥候随时掌握四周的情况才是保命之道。 在确保了万无一失之后,他便可以安心对付张辽,这回他要让张辽和他曾经的主公吕布一样,独自一人逃回去,不,他要让张辽有来无回,纪灵此时充满信心。 并州狼骑在张辽的带领下,挥动着长枪,冲击着寿春军,但是在寿春军巨盾兵的阻挡下,他们寸步难行,反而还不时会被军代表身后的枪兵挑杀,再加上弓弩兵的冷静,并州狼骑死伤惨重,但是寿春军中的精锐实在太少了,盾兵在连番的冲击之下气力渐渐不济,而寿春的新兵们又无法完美顶替,很快寿春军看似密不透风的阵型便开始摇摇欲坠,那些躲在巨盾后面的盾兵不断非并州狼骑挑啥,随着一面面巨盾轰然倒地,纪灵依赖的三千精锐部队组成的防御方阵最终还是被并州狼骑给冲散了,随后面前便是一片坦途,变成了并州狼骑尽情驰骋的战场。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这样的战斗并州狼骑无疑更占优势,眼看着局势急转直下,纪灵再也沉不住气了,三尖两刃刀一挥:“寿春的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砍下张辽首级者,升三级,封关内侯!” “杀啊!” 纪灵这道命令一下,寿春军彻底疯狂了,连升三级与关内侯的诱惑,让寿春军齐齐大喊着杀向了寿春军,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都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有贪婪,每个人眼中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中的火热,比火焰还要炙热,这个时候没有谁能够拦住他们杀掉张辽的信念,如果有,那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掉。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寿春之战(51) 纪灵作战是非常喜欢使用侧翼攻击敌人的,而他取得胜利的几场战斗,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全都不是正面或背面的突破,而是从侧翼直插敌人两肋,最终奠定了胜局,那么两翼的部队在纪灵的眼中更像是两把匕首,而要用匕首正面去突杀敌人,都很难有什么效果,可是当正面将敌人的主意吸引住的时候,突然拔出两把匕首插入敌人的软肋,那么他们最后就只有一个结局,而事实上给他这样机会的战斗最终他都获得了胜利,这可以说是非常有参考性的成功经验了,而这场战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必须要获取胜利,那么他脑子里所能想到的首先就是曾经的成功经验,自然而然也就用在了张辽的身上。 三面合围,左右包抄直插并州狼骑肋部,这里不仅是步兵的防御薄软带,对于骑兵也是一样。 一切变化的太快,寿春军疯狂杀来,张辽的脸色之前还挺轻松的,现在则彻底变成了铁青色,最初他觉得纪灵不过就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保命下的防御,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这分明就是布好的口袋,就等着自己呢。 但纪灵想的也有些过于简单了,想要消灭自己,他还嫩了些,最少张辽不会束手就擒,别看寿春军十倍于己,此时更是重重包围,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能逃生的希望,这些看起来确实对他们非常不利,确实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是正因为退无可退,张辽也只能背水一战,搏一条生路出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在眼下这样的一个不利局面下,反而更能激发起并州狼骑军的斗志,而斗志对于他们其实早已随着时间而消散的无踪无影,可是在徐州之战与夏侯渊、李典作战时,他又看到了并州狼骑久违的斗志。 而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他无法激发他们的斗志,可是在外力的助力下,在杀出一条生路还是因为没有活路而被消灭的选择中,他相信并州狼骑能够激发出他们的曾经的勇猛作战的战斗精神。 以前他觉得并州狼骑从并州走出来之后,他们的战斗精神正在一点点消失并最终彻底失去,但与李典的战斗中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是失误的,他们的战斗精神并没有真的失去,而是被隐藏了起来,他之后很仔细的研究过他们的战斗属性是因何被隐藏起来的,甚至一度让他彻夜难眠。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刘澜他是不会去打扰的,但是关羽这位老朋友却不同,他们谈起了战斗气质的话题,对此关羽说了一番他自己的见解,战斗的气质是需要培养的,当刘澜为徐州军最早的几千人注入了坚忍不拔,死战不退的战斗气质后,这样的战斗气质被传承了下来,并通过一场场战斗得到加强,最后彻底融入了每一名士兵的灵魂。 所以不少人在论起当世那支部队最强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徐州军,他们的选择是否客观还难定论,毕竟没有交过手,是很难下必胜的论断的,就算曾经战胜过的对手,下一次也未必就一定会赢,没有永远的强,也没有永远的弱,但是关羽话锋一转,又说如果只是评价战斗气质,作战顽强这一点的话,那么这世上还真鲜少有部队能够与徐州军相提并论,因为这样的完全气质,学到了不容易,学到了培养就更不容易了。 而并州狼骑军的情况,就如文远你说的那样,他们完顽强全作战,拼搏到底的精神其实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他们被隐藏了起来,至于为何隐藏,关羽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论断,但是在仔细分析的时候,他却认为,这是因为这样的战斗气质还没有养成,并州狼骑军就因为接连的失败而让他们对这样的作战方式产生了怀疑,甚至相信这样的战斗方式,谁拼命谁就会死。 试想当一支部队出现这样的想法时,他们那本来优良的传统自然就被抛弃了,这后来并州军连战连败,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敌人就在也没有取得过一场胜利,在这之后,在发生战斗,只要进入僵持阶段,他们做的事情无一例外就是逃命,并州狼骑军也因此再也没有亮丽的表现。 所以关羽最后的结论就是,为一支部队注入一种性格与气质并不难,难的是保持并配以,让他们将这样的战斗精神深入自己的骨髓,这一点就太难了,而在徐州,这样的部队几乎都拥有这样的战斗气质,与其说这是死战到底的基因已经种了下去,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一场场战斗的胜利中变得更为自信,才深深种在了他们的身上。 反观并州狼骑军的情况,其实正好与龙骑军相反,大汉朝的三大主力骑兵部队,其实都有着相同的气质,或者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战斗基因,但是并州狼骑却因为一直在战败,最后把好的战斗属性彻底抛弃了,但是这样的基因却是存在与他们的骨子里的,也许他们会短暂忘记,但是骨子里的战斗精神和战斗属性,却不会消失。 纪灵作战是非常喜欢使用侧翼攻击敌人的,而他取得胜利的几场战斗,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全都不是正面或背面的突破,而是从侧翼直插敌人两肋,最终奠定了胜局,那么两翼的部队在纪灵的眼中更像是两把匕首,而要用匕首正面去突杀敌人,都很难有什么效果,可是当正面将敌人的主意吸引住的时候,突然拔出两把匕首插入敌人的软肋,那么他们最后就只有一个结局,而事实上给他这样机会的战斗最终他都获得了胜利,这可以说是非常有参考性的成功经验了,而这场战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必须要获取胜利,那么他脑子里所能想到的首先就是曾经的成功经验,自然而然也就用在了张辽的身上。 三面合围,左右包抄直插并州狼骑肋部,这里不仅是步兵的防御薄软带,对于骑兵也是一样。 一切变化的太快,寿春军疯狂杀来,张辽的脸色之前还挺轻松的,现在则彻底变成了铁青色,最初他觉得纪灵不过就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保命下的防御,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这分明就是布好的口袋,就等着自己呢。 但纪灵想的也有些过于简单了,想要消灭自己,他还嫩了些,最少张辽不会束手就擒,别看寿春军十倍于己,此时更是重重包围,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能逃生的希望,这些看起来确实对他们非常不利,确实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是正因为退无可退,张辽也只能背水一战,搏一条生路出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在眼下这样的一个不利局面下,反而更能激发起并州狼骑军的斗志,而斗志对于他们其实早已随着时间而消散的无踪无影,可是在徐州之战与夏侯渊、李典作战时,他又看到了并州狼骑久违的斗志。 而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他无法激发他们的斗志,可是在外力的助力下,在杀出一条生路还是因为没有活路而被消灭的选择中,他相信并州狼骑能够激发出他们的曾经的勇猛作战的战斗精神。 以前他觉得并州狼骑从并州走出来之后,他们的战斗精神正在一点点消失并最终彻底失去,但与李典的战斗中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是失误的,他们的战斗精神并没有真的失去,而是被隐藏了起来,他之后很仔细的研究过他们的战斗属性是因何被隐藏起来的,甚至一度让他彻夜难眠。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刘澜他是不会去打扰的,但是关羽这位老朋友却不同,他们谈起了战斗气质的话题,对此关羽说了一番他自己的见解,战斗的气质是需要培养的,当刘澜为徐州军最早的几千人注入了坚忍不拔,死战不退的战斗气质后,这样的战斗气质被传承了下来,并通过一场场战斗得到加强,最后彻底融入了每一名士兵的灵魂。 所以不少人在论起当世那支部队最强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徐州军,他们的选择是否客观还难定论,毕竟没有交过手,是很难下必胜的论断的,就算曾经战胜过的对手,下一次也未必就一定会赢,没有永远的强,也没有永远的弱,但是关羽话锋一转,又说如果只是评价战斗气质,作战顽强这一点的话,那么这世上还真鲜少有部队能够与徐州军相提并论,因为这样的完全气质,学到了不容易,学到了培养就更不容易了。 而并州狼骑军的情况,就如文远你说的那样,他们完顽强全作战,拼搏到底的精神其实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他们被隐藏了起来,至于为何隐藏,关羽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论断,但是在仔细分析的时候,他却认为,这是因为这样的战斗气质还没有养成,并州狼骑军就因为接连的失败而让他们对这样的作战方式产生了怀疑,甚至相信这样的战斗方式,谁拼命谁就会死。 试想当一支部队出现这样的想法时,他们那本来优良的传统自然就被抛弃了,这后来并州军连战连败,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敌人就在也没有取得过一场胜利,在这之后,在发生战斗,只要进入僵持阶段,他们做的事情无一例外就是逃命,并州狼骑军也因此再也没有亮丽的表现。 所以关羽最后的结论就是,为一支部队注入一种性格与气质并不难,难的是保持并配以,让他们将这样的战斗精神深入自己的骨髓,这一点就太难了,而在徐州,这样的部队几乎都拥有这样的战斗气质,与其说这是死战到底的基因已经种了下去,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一场场战斗的胜利中变得更为自信,才深深种在了他们的身上。 反观并州狼骑军的情况,其实正好与龙骑军相反,大汉朝的三大主力骑兵部队,其实都有着相同的气质,或者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战斗基因,但是并州狼骑却因为一直在战败,最后把好的战斗属性彻底抛弃了,但是这样的基因却是存在与他们的骨子里的,也许他们会短暂忘记,但是骨子里的战斗精神和战斗属性,却不会消失。 纪灵作战是非常喜欢使用侧翼攻击敌人的,而他取得胜利的几场战斗,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全都不是正面或背面的突破,而是从侧翼直插敌人两肋,最终奠定了胜局,那么两翼的部队在纪灵的眼中更像是两把匕首,而要用匕首正面去突杀敌人,都很难有什么效果,可是当正面将敌人的主意吸引住的时候,突然拔出两把匕首插入敌人的软肋,那么他们最后就只有一个结局,而事实上给他这样机会的战斗最终他都获得了胜利,这可以说是非常有参考性的成功经验了,而这场战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必须要获取胜利,那么他脑子里所能想到的首先就是曾经的成功经验,自然而然也就用在了张辽的身上。 三面合围,左右包抄直插并州狼骑肋部,这里不仅是步兵的防御薄软带,对于骑兵也是一样。 一切变化的太快,寿春军疯狂杀来,张辽的脸色之前还挺轻松的,现在则彻底变成了铁青色,最初他觉得纪灵不过就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保命下的防御,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这分明就是布好的口袋,就等着自己呢。 但纪灵想的也有些过于简单了,想要消灭自己,他还嫩了些,最少张辽不会束手就擒,别看寿春军十倍于己,此时更是重重包围,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可能逃生的希望,这些看起来确实对他们非常不利,确实也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但是正因为退无可退,张辽也只能背水一战,搏一条生路出来。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寿春之战(52) 困兽犹斗,对于并州狼骑现在的情况在纪灵眼中便是如此,在陷入绝境之时,任谁都会做出最后的反扑,所以并州狼骑现在的反应一点都不会让他奇怪,当然别看他们现在的反扑有点猛,可再凶猛,也不会改变他们最终的结局。 纪灵眼中充满了不屑,或许对于临时反扑的对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较为独特的看法吧,就好像眼前的并州狼骑,他们临死反扑更多的还是让纪灵觉得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现在只要能够挡下他们这一波的进攻,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举起屠刀, 最终的结果,最后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最后的好戏才刚开始。纪灵眸光射出了熊熊火焰,双方最终也是最后的一次对决就要开始了。 他有些期待,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期待吧,是胜是负都要分出一个结果,大吼一声道:“兄弟们,顶住他们这波冲锋,胜利就属于我们了!”纪灵大吼一声,同时把自己死守的命令传递了下去,一时间正面的寿春军开始防御,而两翼的寿春军则加快挤压着并州狼骑的空间,这个时候双方开始了全方位的比拼,这个时候实力是决定最终结果的走向,但意志品质却也能改变结果,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敌众我寡,本就不是一场实力相当的较量,弱势一方反而更为看重意志品质。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弱势一方是绝对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甚至在很多时候,弱势一方之所以笑到最后,更多的还是他们比对手拥有着更强的意志,精神力量最终转化成为了超强的能量,也许他们的实力不如对方,但在这一刻他们却所向披靡。 而现在的情况,对于并州狼骑的全员来说,他们不仅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还有着远远超过寿春军的强大实力,而在这支部队之中,张辽无疑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他冲杀在最前方,破天戈左右摆动,不时挑起蓬血花,鲜血飞溅,随即一名寿春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对他们来将,这是一场战争,好像与以往的战争没有任何区别,而他们在过往或者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战争,战争对他们并不陌生,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军人,生与死对于他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此刻,战争或许应该要改一个字,张辽更愿意将其称之为战斗。 对于并州狼骑来说,战争很简单,可战斗却很少,他们的生活伴随着战争,但他们的生活却缺少战斗,而对于张辽来说,他深深明白着战争与战斗的区别,他们的生活是从未离开战争,但却缺少着为之努力的战斗,而这一刻属于他们的战斗开始了。 让他们战斗,很容易,但让他们勇敢战斗,却很难,上一次能够让他们如此努力还是多年以前,而那个时候他们的主将是丁原,他们每一个人面临着当时强大的董卓时毫无畏惧,他至今还记得吕布的风采超然,也正因为当时他们的表现,让董卓对他们深深忌惮,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支部队有着其他部队所不具备的属性,既然无法保证在战场之上战胜他们,董卓则选择了让他们加入自己,最终的结果世人都知晓了,当时吕布的选择张辽无法评论,当时如此,现在也一样。 因为他的身份,他只能选择服从命令,而不是去判断命令的正确性,甚至违抗。 此刻,张辽看到了冀州军久违的表现,这样的表现让他更为疯狂的杀戮起来,就好像连他自己都回到了十多年前,活到了那个初出茅庐时的青葱岁月,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了疯狂杀戮。 张辽成为了战场之上并州狼骑反击的信号,在潜意识里告诉他们的士兵,寿春军人数是夺,但也不过尔尔,他们不但无法击败我们,更不会伤到我们,我们会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因为敌人的人数众多,并州狼骑经过了最初的混乱,此刻他们的担忧和害怕早已消失殆尽,一个个追随着张辽对寿春军疯狂杀戮。 并州狼骑的伤亡很小,几乎每一名狼骑军倒下,至少会先杀五六名寿春军战士,这样的进攻一直在继续,对于寿春军来讲,这是他们遇到过最难啃的骨头,而对于并州狼骑来说,其实情况也差不多,双方你来我往,互不退让,都想着战胜对手。 纪灵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并州狼骑有点太猛烈,这感觉就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并州狼骑而是龙骑军。龙骑军的战斗能力他还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能早知道并州狼骑是这样的战斗力,那他可能就改变战斗部署了,他有点后悔或者说有点无奈,虽然他在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绪,但不管他的表情如何管理,身边这些跟随他多年的亲兵还是发觉到他的不同,毕竟之前还是成竹在胸,现在则变得面无表情。 没有表情说明什么,说明他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的紧张,只是一直在刻意掩饰着,毕竟如果这个时候他连表情都变得凝重了,那只会传达出他对这一仗没有信心,这可对接下来的战斗有着巨大的影响。 困兽犹斗,对于并州狼骑现在的情况在纪灵眼中便是如此,在陷入绝境之时,任谁都会做出最后的反扑,所以并州狼骑现在的反应一点都不会让他奇怪,当然别看他们现在的反扑有点猛,可再凶猛,也不会改变他们最终的结局。 纪灵眼中充满了不屑,或许对于临时反扑的对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较为独特的看法吧,就好像眼前的并州狼骑,他们临死反扑更多的还是让纪灵觉得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现在只要能够挡下他们这一波的进攻,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举起屠刀, 最终的结果,最后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最后的好戏才刚开始。纪灵眸光射出了熊熊火焰,双方最终也是最后的一次对决就要开始了。 他有些期待,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期待吧,是胜是负都要分出一个结果,大吼一声道:“兄弟们,顶住他们这波冲锋,胜利就属于我们了!”纪灵大吼一声,同时把自己死守的命令传递了下去,一时间正面的寿春军开始防御,而两翼的寿春军则加快挤压着并州狼骑的空间,这个时候双方开始了全方位的比拼,这个时候实力是决定最终结果的走向,但意志品质却也能改变结果,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敌众我寡,本就不是一场实力相当的较量,弱势一方反而更为看重意志品质。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弱势一方是绝对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甚至在很多时候,弱势一方之所以笑到最后,更多的还是他们比对手拥有着更强的意志,精神力量最终转化成为了超强的能量,也许他们的实力不如对方,但在这一刻他们却所向披靡。 而现在的情况,对于并州狼骑的全员来说,他们不仅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还有着远远超过寿春军的强大实力,而在这支部队之中,张辽无疑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他冲杀在最前方,破天戈左右摆动,不时挑起蓬血花,鲜血飞溅,随即一名寿春军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对他们来将,这是一场战争,好像与以往的战争没有任何区别,而他们在过往或者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战争,战争对他们并不陌生,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军人,生与死对于他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此刻,战争或许应该要改一个字,张辽更愿意将其称之为战斗。 对于并州狼骑来说,战争很简单,可战斗却很少,他们的生活伴随着战争,但他们的生活却缺少战斗,而对于张辽来说,他深深明白着战争与战斗的区别,他们的生活是从未离开战争,但却缺少着为之努力的战斗,而这一刻属于他们的战斗开始了。 让他们战斗,很容易,但让他们勇敢战斗,却很难,上一次能够让他们如此努力还是多年以前,而那个时候他们的主将是丁原,他们每一个人面临着当时强大的董卓时毫无畏惧,他至今还记得吕布的风采超然,也正因为当时他们的表现,让董卓对他们深深忌惮,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支部队有着其他部队所不具备的属性,既然无法保证在战场之上战胜他们,董卓则选择了让他们加入自己,最终的结果世人都知晓了,当时吕布的选择张辽无法评论,当时如此,现在也一样。 因为他的身份,他只能选择服从命令,而不是去判断命令的正确性,甚至违抗。 此刻,张辽看到了冀州军久违的表现,这样的表现让他更为疯狂的杀戮起来,就好像连他自己都回到了十多年前,活到了那个初出茅庐时的青葱岁月,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了疯狂杀戮。 张辽成为了战场之上并州狼骑反击的信号,在潜意识里告诉他们的士兵,寿春军人数是夺,但也不过尔尔,他们不但无法击败我们,更不会伤到我们,我们会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因为敌人的人数众多,并州狼骑经过了最初的混乱,此刻他们的担忧和害怕早已消失殆尽,一个个追随着张辽对寿春军疯狂杀戮。 并州狼骑的伤亡很小,几乎每一名狼骑军倒下,至少会先杀五六名寿春军战士,这样的进攻一直在继续,对于寿春军来讲,这是他们遇到过最难啃的骨头,而对于并州狼骑来说,其实情况也差不多,双方你来我往,互不退让,都想着战胜对手。 纪灵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并州狼骑有点太猛烈,这感觉就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并州狼骑而是龙骑军。龙骑军的战斗能力他还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能早知道并州狼骑是这样的战斗力,那他可能就改变战斗部署了,他有点后悔或者说有点无奈,虽然他在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绪,但不管他的表情如何管理,身边这些跟随他多年的亲兵还是发觉到他的不同,毕竟之前还是成竹在胸,现在则变得面无表情。 没有表情说明什么,说明他现在内心一定非常的紧张,只是一直在刻意掩饰着,毕竟如果这个时候他连表情都变得凝重了,那只会传达出他对这一仗没有信心,这可对接下来的战斗有着巨大的影响。 困兽犹斗,对于并州狼骑现在的情况在纪灵眼中便是如此,在陷入绝境之时,任谁都会做出最后的反扑,所以并州狼骑现在的反应一点都不会让他奇怪,当然别看他们现在的反扑有点猛,可再凶猛,也不会改变他们最终的结局。 纪灵眼中充满了不屑,或许对于临时反扑的对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较为独特的看法吧,就好像眼前的并州狼骑,他们临死反扑更多的还是让纪灵觉得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现在只要能够挡下他们这一波的进攻,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举起屠刀, 最终的结果,最后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最后的好戏才刚开始。纪灵眸光射出了熊熊火焰,双方最终也是最后的一次对决就要开始了。 他有些期待,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期待吧,是胜是负都要分出一个结果,大吼一声道:“兄弟们,顶住他们这波冲锋,胜利就属于我们了!”纪灵大吼一声,同时把自己死守的命令传递了下去,一时间正面的寿春军开始防御,而两翼的寿春军则加快挤压着并州狼骑的空间,这个时候双方开始了全方位的比拼,这个时候实力是决定最终结果的走向,但意志品质却也能改变结果,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敌众我寡,本就不是一场实力相当的较量,弱势一方反而更为看重意志品质。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寿春之战(53) 他们以十倍的兵力将并州狼骑团团包围,这种局面,不管放在任何一个环境之下,全歼并州狼骑都很正常,可是现在他看到的局面却是经过一系列的交锋之后,预期的大胜或者是完胜并没有出现,反而在并州狼骑勇猛的反扑之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伤亡数字之大,超乎想象,不然他也不会用沉重二字了,这个时候他是真的犹豫了,虽然他不算是什么名将,最少他不认为张辽有多大的名气,但必须要承认张辽确实统兵有方,不管是谁就算是当世的名将,在现在这个环境之下,能比张辽做得更好,也是极少数的几个人才行,或者说是微乎其微,这让他不得不多看了一眼张辽,徐州军中又多了一位让他会感到恐怖的人。 张辽,名不见经传的一面徐州将领,曾经是吕布八健将,名声不如高顺,甚至在八健将之中也排不到前三,就是这样一人,在加入到刘澜帐下之后,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比同样是八健将投降的那几个人混得都好,当知晓对手是他的时候,纪灵是信心十足的,甚至连他帐下都认为,张辽比其他几名健将混得好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与关羽是旧识,而他的能耐,根本不足以让他身居要职,而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他知道,错了,张辽是真的有能耐,之前他更愿意相信他怀才不遇,而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位赏识他的明主。 纪灵就这样看着张辽一路拼杀,他至始至终都冲杀在最前,就算有自己的重赏,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将这嗜血的屠夫拦下来,更不要说伤他分毫了,以前常常听闻说,这世上有那种万人敌,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者,那时候他嗤笑一声,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几十人就可以让其寸步难行,更何况是几百几千上万人的大军中,虽然寿春军士兵不是什么精锐,可也不是豕彘啊,让这么个杀法,让他都有些怀疑了,张辽是真的天神下凡,还是说他现在这些士兵,连豕彘都不如。 纪灵已经绝望了,这一仗他败得无话可说,有些时候他确实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的最好,但这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最后能够取得胜利,毕竟战场之上最终战胜敌人的还是帐下的士兵,归根结底,你的部署再如何完美无缺,最后还是需要人去实施,而人实施,就肯定会有意外,因为人终归不是机器,他有情感,懂得害怕和恐惧,也因为任何异常的战斗与走向,每一名将领才会不敢太过自信,也因此每一名将领会对部队的士气十分在意,因为决定胜负除了训练有素除了指挥与部署的得当,在战场杀敌时某一方更旺盛的士气与战胜对手的信念,其实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 但现在各方面全都没有了希望,他也看不到希望,他制定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撤退,不在过多的纠缠,不然他们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因为张颌,因为他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什么念头一起,立即就会发生,而就在他下达撤退命令的同一时刻,突然响起的号角声正对面的前方传来,纪灵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但真当号角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眼中还是露出了一抹遗憾,甚至是恐惧。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彻底的完了,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他看到了老熟人张颌,以及他率领的徐州步兵杀了过来,寿春军开始崩溃,瞬间的崩溃最为致命的,他甚至都来不及重整部队,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把混乱的部队重新组织起来,虽然他他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现在再想组织部队已经十分困难了,但是他必须要做最后的努力,为更多的寿春军,也同时是为了自己,哪怕最后只能多争取一些撤离的时间,但也足够了,能逃一人,日后回到寿春那就是一份守城的力量。 “快跑啊,敌人的援军来了。” 混乱之中,这样的恐怖尖叫此起彼伏,看着他们恐慌逃命的样子,纪灵急忙大吼起来:“不要乱跑,这不是并州狼骑的援军,是他们的步兵,只是一前一后到来的,现在想要活命的,就先不要慌,听我的命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边,边退边撤!” 在如此危险的时刻,纪灵几乎做到了最好,但是这支寿春军毕竟是刚刚组建,他们的战术术养非常底下,这个时候只有他的那些老兵还冷静的听命结阵,甚至的那些人,早就手足无措了,眼睛空洞,可能他们现在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死,他们马上就会杀死,马上就会被杀死。 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身体都在颤抖,然而就在他们的灵魂都已经出窍好像已经死亡之际,突然他们迷迷糊糊听到了纪灵和那些老兵们的喊声,他们一个个被召唤了回来,看着眼前战场的情形,他们再次绝望,但是这个时候纪灵的喊声,却如漆黑的夜里穿破乌云射来的那到皎洁月光。 生还的希望,他们找到了活着的希望,几乎是所有人都怒吼着向着纪灵靠了过去,快速结阵,用最快的方式完成了以前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们在成长,在战斗之中得到成长,而这些可能要在训练场中重复无数次才能掌握的本领,可是此时他们却很快学会。 战场就是这样,因为他的法则很简单,生存或者死亡,你不想死,那么就必须要比对手更强大,因为弱者,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这里没有弱者,这里都是强者,但强者与强者终归是要决出胜负的,所以最后一定会有胜利方和失败方,纪灵清楚,张辽也清楚,但对寿春军的情况了如指掌的张辽明白,现在的他们将再没有机会,他们注定了失败,在张颌抵达之后,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狼骑军的兄弟们,现在到了我们杀敌的时候了,随我杀啊!” 呐喊声震天响,并州狼骑与张颌帐下的步兵都发出了震天响的嘶吼声,响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对于双方这更像是一种激励,激励着他们前行,激励着他们勇猛作战,这一切如果刘澜看到了会欣慰,当然张辽和张颌看到了,也只是莞尔一笑,不会做更多的评价,可这本身就是一种评价,或者说是一种默许,部队之间,本来就要比一个高低,但不是以无耻的手段去争高下,良性的竞争才能相互进步。 这幅情形两人非常欣喜,看着他们,就好像两头猛兽冲向寿春军,这一刻龙争虎斗才算是真正上演。 龙虎之斗,最为人所乐道,也最为精彩与激烈,而眼下的战场,双方的对决便是这幅情况,只不过寿春军已经从强势的一方变成了弱势一方,他们反抗非常的无力,部队不断的后退着,士兵不停的倒下,战死。 虽然纪灵把寿春军组织起来进行抵御,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他们开始还能因为活命而顽强抵御,但是在徐州军疯狂杀戮之下,这样的信心消失殆尽,他们开始害怕开始恐慌,渐渐的,他们的步伐开始移动,向后移动,更准确的说是撤退,可是纪灵早好像就料到了他们会这样一夜,亲自挥动长剑,将后退者逼了回去。 死在他的手中,亦或是死在徐州军手中,这个时候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执法队的使用,肯定是无奈与被迫之下的选择,但凡有任何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把刀口对准自己的士兵,可是没有办法,到了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这样的魔鬼只能由他来当,他们如果溃退了,那可就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要付出生命代价,而是这近三万人的部队,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安全撤退,所有人都会被杀或者被俘,全军覆没只在瞬间,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危言损听,可这话却是千真万确,纪灵带兵这么多年,胜仗打过,败仗也打过,今天这样的局面虽然没有遇到,可是想要安全撤退,道理却不会变。 纪灵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抵御着徐州军的冲杀,可是在他还期盼着一丝奇迹能够上演之时,一切都结束了,两支部队,一直步兵一直骑兵好似双鬼拍门一般,将他组织的最后一道防御冲散冲垮,一瞬间,纪灵的面色变成了惨白,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这样的部队不足以信任,没有训练,没上过战场,别说遇着并州狼骑吓得双腿发软,就是现在碰着徐州的步兵,也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样要是能取胜他都不姓纪,也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鬼迷了心一样,非要打伏击,结果不仅害了他们这些新兵蛋子,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这一仗,如果要说让纪灵记忆深刻的,除了部队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之外,可能就只有张辽了,至于说并州狼骑,还真没让他觉得有多厉害,如果寿春的精锐能再多点,是完全有可能击败他们的,这一点纪灵到什么时候都敢这么说。 但是张辽是变数,他是那种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的将领,如果以前纪灵不信会有这样的将领,那么在与张辽这次交锋之后他相信了,如果说他现在这支部队训练上一年半载有信心战胜并州狼骑,那么如果到时候并州狼骑的将领还是张辽的话,他便没有信心,不是并州狼骑不可战胜,而是张辽。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州狼骑不抢,但是在张辽的统领下却可以变得无比强大,只要有他在,也许并州狼骑战斗力弱一些,想获得胜利很难,但是面对张辽这样的将领,任何对手想要战胜他们也很难。 这种感觉你说不上来,虽然他的名气肯定是无法与关羽啊夏侯这些人相提并论的,可就算是与这些人作战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这种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就很难战胜他一样。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不存在的,不然的话吕布也不会先后被败,但这样的感觉就是这般强烈,和他的部队不堪一击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哪怕他现在的部队都是精锐,也没有信心战胜他。 这个对手,绝对要比想象中,传闻中更可怕。 他相信,他日后的名声一定会与现在这些世之名将相提并论,他越来越相信,从前在吕布麾下的那个张辽和现在的张辽完全就是两个人,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在一个自己能够施展才华的地方为将,确实是会发挥最大的潜能,而之前他名声不显,可能是有很多的原因,但现在他的舞台足够让他发挥自己的领兵才华。 这一仗他败的不甘心,这一仗他败在张辽手中又觉得实至名归,这样的对手如果他赢了,或许那才是老天的不公。 或许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对手,就好像袁术说起刘澜会谈虎色变一样,这样的心里打击有多强烈,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也才终于理解了袁术,确实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让一个人害怕到骨子里的对手? “撤退。撤退!” 正面的防御,最后的希望没有了,纪灵只能无奈撤兵,这一退他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但不退全军覆没,现在就是能跑一个是一个,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鸟兽散的部队疯狂撤离着,这一刻的寿春军谁也顾不了谁,因为连他们的主将纪灵都开始夺路而逃,他们如果再不逃,难不成还要等死? 绝望在军中传递,一个个都崩溃了,甚至一些人已经开始落泪,他们知道,家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寿春之战(54) 寿春军拼命逃命,生怕慢一点就成为刀下的亡魂,可这些被强拉来的孩子老人却不知道他们将后背留给敌人的危险其实更恐怖,好在徐州军对这类情况早有应变,一举投降不杀,解决了很多问题,要不然这些可怜人今天就真成了倒霉蛋冤死鬼了。 这些毫无经验的新兵是倒霉的也是幸运的,当然同意幸运的还有纪灵,虽然他撤退的晚,但是有坐下宝马,很快便成功突围,撤出了战场。 身后的战场战斗的嘶喊声从未停歇,号角声声直冲霄汉,徐州军的士气越来越盛,士气如虹,而纪灵等人则如丧家之犬,兵败如山倒,这个时候谁又可能真的视死如归? 这时,终于冲到了战场的张颌发出了一道震天吼声,隐隐盖过了战场中的所有声响: “速度清理战场!” 他的到来标志着战斗彻底进入尾声,舞动兽角点钢枪追上一名一直逃跑却始终不愿投降的敌兵,一枪刺出,立时夺走了他的生命,而在另一面,张辽和并州狼骑也进入到了尾声,或者说他们早就进入到了战斗的尾声,一早就开始了对寿春军的追击,张辽一马当先,挥舞着破天戈,那叫一个好杀,而现在则率领着并州狼骑紧随在寿春军身后,如驱羊一般,几千士气如虹的骑兵撵在寿春军屁股后面尽情杀戮着。 这绝对是骑兵最为喜欢的战斗方式,好像猫捉老鼠,不是被玩死,就是被一步步折磨致死,因为一旦被骑兵盯上,寿春军也就不可能再跑掉了。 “杀啊~~~~~” 三千狼骑军嗷嗷吼叫着,将身上不愿投降的寿春军全部刺翻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张辽的能力如果以前在吕布军中因为吕布、高顺甚至是其他几名健将的锋芒毕露让他看起来可有可无的话,那么在投降了刘澜之后,他不在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反而终于等来了振翅高飞的一天。 而这一天他等了一年时间,本来九江之战是他大展抱负的时候,但可惜他遇到了张勋,坚守不出让他错过了扬名立万的最佳时机,这让张辽非常遗憾,毕竟是来到刘澜帐下的第一仗,他是喜欢能够来个开门红的,不仅是证明自己,更要证明并州狼骑依然是当年大汉朝三大铁骑中的一员。 结果他没能等来机会,接下来的徐州之战同样因为战略的选择,依旧没能有所表现,但这一次他终于等到了。 或许有人会说,比起张勋和曹操袁绍的部队,现在纪灵这支部队成色不足,并州狼骑并没有经受多么大的考验,但这种话谁如果说出来,那一点是在强词夺理,可能这支寿春军的实力不行,可如果面对十倍的兵力,其实实力不实力已经完全可以忽略,因为绝对的人数优势是完全可以弥补这些的,而张辽没有失败,并且坚持到了张颌抵达,并最终获得了胜利,这一仗若记首功,那自然非张辽和并州狼骑莫属。 张辽其他可以完全不要,但是这个他必须要争,这是一口气,也是一种证明,不管刘澜重整部队的初衷是什么,他没把并州狼骑打散重建,说白了就是给自己的一份信任,为此多少人提出反对意见,但刘澜却力排众议,保留了并州狼骑这一骑兵编制。 这样的保留看起来是真的完全多余,因为有龙骑军,并州狼骑完全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他明白这点,所以他才会对刘澜感激涕零,更要用表现来证明刘澜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只有如此方才不复他的信任。 寿春军想要逃走非常困难,就算他们现在看起来已经安全脱离了战场,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是别忘了在身后追击着他们的是狼骑军,是骑兵,他们的两条腿又怎么可能摆脱龙骑军的追击呢,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越来越多,之前还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寿春军,欢庆着彻底安全的他们瞬间就崩溃了,狼骑军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一个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吓得肝胆俱裂,早已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要哪里没有并州狼骑的身影哪里就是逃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跑着,可是追击中的并州狼骑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紧追不舍,如附骨之疽,不将他们撵杀决不罢休,当然寿春军也有聪明人,看着一个个投效的战友在放弃抵抗之后并没有遭遇进一步的伤害,他们逃生的意志抵抗的意志也就彻底失去,纷纷投降。 彻底失去了悬念,战斗进入了尾声,而此时的纪灵,却在亲兵护卫的拼死保护下,一路西逃,虽然狼狈不堪,但也侥幸逃了出来,只是现在他真的要回寿春吗? 纪灵不停的问着自己,逃回寿春是现在最为安全的选择,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可是这之后呢,徐州大部队兵临城下,那个时候再想逃命,还能有这样的运气?纪灵思来想去,始终觉得,现在回寿春只是从一个危险的地方逃到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完全就是在找死,而且他现在回寿春,也一定是张颌与张辽所预料到的事情,他们就没有什么预防措施,会让自己顺利回去? 别天真了,他可不是未及冠的孩子,现在这样逃下去,最后对他啊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太好的结果,可是他又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去处,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还有哪里会是比寿春安全的地方呢,不仅不进入到寿春这座棺椁里,也不用再去担心什么前方可能会出现的伏兵,这样隐秘而安全的地方,他思来想去,就只有一处,那就是庐江的刘勋,这个时候可能除了他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可以避难的地方了,而且更为重要的第一点就是这次他如果回了寿春,可能还有活下来的一线生机,但要是逃掉,放眼天下可能也没有第二人能保他一命,但是刘勋是个例外,就算他无法护着自己周全,但也绝对不可能把自己交给袁术处置。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庐江了。 张辽和张颌终于见面了,相视而笑,但后者笑容里更多的是感激,而前者则是自责,一个感激对方来的及时,另一个则是内心自责,若不是他考虑不周也不可能让张辽身陷险境,但是这个时候,因为一场大胜,可能诱发出的矛盾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这些年在徐州内部,刘澜的帐下将领之中,张颌还真没几个人能够让他觉得心服口服,就算是关羽也一样,但是今天的张辽让他佩服,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懂得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坚持到了他们的抵达,甚至几乎是一己之力差一点就战胜了纪灵。 张颌和张辽之间是有着非常深的渊源,当年吕布到邺城时,两人就已经相识,那时候就听闻吕布八大健将个个骁勇善战,当然事实上其实这更多还是夸大其词,除了高顺,其他那些健将还真难如他的法眼,但不得不说刘澜的眼光肯定要超过自己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八大健将除却没有投降的高顺,在其中独独选出了一个张辽委以重任,并且在这一战可以说是一战成名。 他深信,张辽此战必定会让他闻名天下,张颌敢保证,毕竟稍微知道战场局势的人都清楚,这一战一旦败了,可能整个寿春战场的局势就将被扭转,而正是他的存在,才扭转了战局。 可以说这世上他见到太多这样一战成名的将领,如果最让他无法忘怀的一个,那绝对是赵云,因为赵云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出了名将的风采,彻底奠定了冀州之战的局势,将败局变为胜局。 这一点张辽几乎与赵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回他同样是亲眼见证,虽然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但张颌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人家有实力有本事,这得承认,就连运气也要比自己好,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击败纪灵,那样这一仗的功绩又怎么可能是他的,没那个能耐,因为与纪灵交手过两次,他清楚,他吃不下纪灵,所以才想到了张辽,如果能吃下,还用得着,所以他会如实相商汇报张辽的攻击,同样也会为他请功,这是人情,也是为人处世之道,但更重要的是,张辽值得他去为其请功,他的表现,深深折服了他。 文人相轻,武人相重,自古皆然,这要换成两名武将,可能就真要互相争攻了,谁的功劳大,说也说不清,没有张颌,张辽能有什么功劳?没有张辽,别说击败纪灵了,可能人家早跑了。 所以啊,当张颌说出了自己会为他请功的那一刻,确实让张辽有些激动,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若说首功,在他心目中肯定是张颌的,没有张颌与纪灵的两次交锋,没有张颌的及时赶到,不可能击败纪灵,但现在他要向主公把首功请给自己,他受之有愧。 张颌和张辽互相谦让,最后两个武人都笑了起来,磨磨唧唧,现在可不是商讨这些的适合,纪灵还没捉到呢,他们这样放松警惕,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 最后两人便结束了对话,不在继续纠缠这些事情,既然他二人都在推让这份功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如实回禀,让主公头疼去吧。 二人大笑着说完,同时看向了寿春的方向,按照计划,接下来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而一路追击下去,一定会在路上将纪灵生擒。 寿春城楼上,寿春士兵们都是提心吊胆的,他们都清楚刘澜的徐州军马上就要打来了,一个个现在都想着如何逃生呢,有这样念头的人可不在少数,城内的大户世家也都是这个想法。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寿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点不明白,甚至想不通,毕竟在三年前,他们还是关东第一大势力,谁都不敢招惹,但现在什么小鱼小虾都敢来撒野,尤其那刘澜,当初什么都不是。 不少人可是都知道的,当年讨董的时候,刘澜那是在诸侯之中都没有位次的,而之后之所以能够加入南盟,也完全是因为公孙瓒,可是现在呢,他们居然被刘澜吓得要弃城而逃,窝囊,真的是太窝囊了,可能寿春上上下下都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在刘澜入主徐州的时候就出兵打他,反而让他有了羽翼丰满的时间。 如果以前袁术一直在后悔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在后悔,而当年那些反对出兵徐州的臣僚,也因此被全部关押到了狱中,定的罪就是暗中勾结刘澜,但他们肯定都是冤枉的,只不过不这样做,是不可能稳定人心。 现在的情况,袁术可能是最郁闷的,百姓百姓不满,世家世家也不满,从商到下,从男到女,从老到少,都不满,对他不满,称帝是一方面,当年纵容了刘澜也是一方面,可是面对这些,袁术能有什么办法,吃后悔药吗? 不可能,所以他连理会都不理会这些人,都是事后显能耐,当时都干嘛去了?当时怎么一个个不站出来,现在这不对那不对,一个个都出来了,看到这些人就让人生气,本事能耐没有,事后推诿起来,一个比一个内行,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他都恨不得把这些人也都给抓了,可那样估计朝堂之上,也就没几个人了。 既然已经打压了一波,那这波就得去维护。 袁术长叹一声,这几日是他最为郁闷和担忧的几天了,尤其是纪灵已经好几日失联了,本来是让他力挽狂澜,最少也要找找徐州军的晦气,但现在看来,可能有去无回了。 接下来要如何,如果纪灵也败了,那寿春还怎么守?虽然他把袁耀送走之后已经下定决心死守寿春,可现在他真的害怕了。 他不想死。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寿春之战(55)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寿春之战(55) 纪灵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逃到庐江,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回寿春后将面临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虽然他对袁术心怀感激,可是他真的没脸再去见他,如果前两次狼狈逃回去,他还能为自己解释什么,或者说连他自己还有一丝不服气,不服输的想法在作祟,那么这一次彻底没有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也没脸再回去了,如果不是对袁术心怀感激,他大可不要脸的逃回去,但他内疚,觉得愧对袁术的信任,再回去,那才是不知羞耻,所以他宁愿去做丧家犬,也绝对不敢回去面对袁术。 他能有今天,离不开袁术的培养和栽培,没有他他就是西园军中一名不起眼的士兵,没什么名气,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但因为袁术,他被重用,被提拔,成为了寿春军中分量最大的一名将领,甚至可以说是最受重用的一名将领,比起张勋虽然他也是主公依赖呢肱骨,但和他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如果不是自己匡亭大败,张勋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但这就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就好像他对袁术的一些做法,事实上他是打心底里不赞同的,可他却不可能去改变,对于他来说,对袁术的不认可与对他的忠心是没有任何关联的,这一点他分的非常清楚,因为他是知恩图报之人,他永远记得,他有今天离不开袁术的提拔。 至于其他事情,反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因为这已经足够,虽然两人不是一类人,虽然在见到他的时候纪灵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绝对不一样,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影响,他只要忠心对待袁术,就可以,别的事情,对与错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这一点可以看出,纪灵是非常有底线的一个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分辨得出善恶是非,但他又是毫无底线之人,善恶是非绝不是组织他的借口,所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而这样的人才真正会让人害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他现在逃掉,也就没很正常,反倒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纪灵你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表现,或者说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环境之下,脑子可能一热就会做出不太理智的选择,就拿伏击张辽来说,想要体面一些回反寿春是一回事,可最后决定一搏的时候,何尝不是头脑一热才做出的选择,身为最高指挥,他考虑的要更多,可当他没那么多的后顾之忧,华山一条路的时候,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袁术对他信任?说出这样话的人一定天真,所为伴君如伴虎,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留着他对他更有益处,可现在回寿春的话,袁术为了稳定军心,整治典型,他离死肯定不会远。 今时不比往日,这一点他比谁都看得明白清楚,当自己彻底失去了价值以后,尤其是一旦战争失败,那么问罪是必不可少的,他知道自己仗没打好,最后被当作替罪羊在正常不过。 没办法,有些时候他这个位置一多半是背锅,另一半是凸现主公英明神武的,这种事从他入后将军府当天他就看明白了,有了功那是袁术的,都是人家指挥有方运筹帷幄,打了败仗,就是他纪灵的,匡亭之战,都说是他纪灵无能,可他那也是受了袁术的命令,在外无援军内无助力的条件下,别说是他纪灵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被曹操杀的溃不成军,说白了当时就是袁术瞎指挥,虽然他也极力反对,但没用啊,最后败了,袁术问罪,可他还能解释什么,说一开始就不该在匡亭驻军? 他要真说了,那他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而这类事情他有过埋怨吗?并没有,就好像九江之战的情况其实也一样,因为这些原因,所以袁术才没有问罪过他,因为心里也明白,失败的原因他纪灵如果占了一半,指挥不当,那另一半就是他袁术自己计划不周了。 但这一回纪灵不想再回去了,不敢但更是他觉得袁术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从一家独大到现在自顾不暇,说白了从他称帝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穷途末路,纪灵不可能再在他这艘船上待着了。 所以他这一路所思所想都是之后到了庐江,当如何是好,该为自己想一条后路了。 只是这条路实在太难选了,如果有办法,谁不愿意当不事二主的忠臣,可寿春都已经到了这班田地,他也没得选,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适他的地方,这无疑是让他现在最头疼的事情了,或者他的老朋友刘勋能给他一个不错的答案,他可是一早就听说了,在知悉袁术称帝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与外界联系,显然他也对袁术称帝非常的不满,这个不满虽然与纪灵有所不同,纪灵更多的不是反对这件事情,他反对的是不该在这个时间点。 但当时袁术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间点称帝是最佳选择,趁着曹操、袁绍、刘澜决战徐州,自顾不暇,他不称帝,难不成要等到徐州之战结束再去称帝,那时候人家来打你才更没有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袁术的算盘敲得非常响,只可以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本想混水摸鱼,没想到最后却帮刘澜化解了徐州之危,甚至还让曹操和刘澜结盟而来,这个结果是他没能料到的,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再等等,不会太过着急,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今天袁术又得到了一些消息,曹操已经彻底包围了平阿县,张勋现在别说回寿春救援了,刘连自身都难保,现在他收到的消息还是几十天前的消息,再消息传到寿春的这十几天,平阿现在的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但是绝对不妙。而平阿的成败,无疑决定着寿春这场战争的最终走向。当然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袁绍能够出兵广陵,可能结果又会是另外一种。 袁术有些六神无主,这个时候不管换成谁可能都是他这个反应,所以,几乎没人敢来触霉头,更别说主动献策了,自顾不暇,都想着怎么保命呢,但也有人还抱着一丝希望,不过所想的也都与袁术一样,就是希望袁绍出兵从而改变他们现在的不利局面,只要袁绍出兵就能彻底改变寿春的战局,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没人有十足把握,自然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一夜之间好像什么都在与袁术作对,纪灵失去消息,张勋被困平阿,噩耗一道道传来,一夜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九江之战时期,当时的情况几乎和今天一模一样,纪灵失去消息,张勋同样被困,只是当时他还有曹操有袁绍可以借助,而今日他和孤家寡人没有区别,外界没有人能帮他,助其一臂之力,或许现在就算袁绍出兵,或许已为时已晚。 而就在袁术袁术乱了方寸的时候,平阿又传来了消息,张勋亲爱所书,内容很短,但却是眼下唯一能够保住寿春的办法,队伍书信中的内容,袁术将信将疑,虽然心中有所疑问却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虽然张勋在信中所说的一切看起来滴水不漏,桃花汛,没人比他熟悉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因为这三个字的出现往往随之而来的是洪水是灾情是死人,靠桃花汛情守寿春,是个办法,然而他又想不出如何利用这样的一个时机去战胜刘澜,就算遭受洪水,那时候也是相对的,别说他没兵,就算有兵那也不能让他们出城送死去啊,没死在徐州军手中,死在洪水中,不也没什么意义? 当然如果徐州军如果遭遇洪水直接退兵那就最好了,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面前的困难,还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吗?信使急着要走,但袁术却因为高兴便留下他一起吃起了朝食,那之后他要回平阿复命再走也不迟,当然这算是袁术为了稳妥起见,他需要了解平阿现在的情况,想多了解一下平阿到底能不能守住,如果寿春让他提心吊胆那么平阿则让其魂牵梦绕,因为他太清楚现在寿春要改变如此不利的局面,平阿的部队和张勋才是关键。 从传讯兵口中得到的消息看起来不错,虽然突围有点难,但曹操对平阿也无能为力,这样就确保了他们的绝对安全,只要他这里靠着洪水退了刘澜,那他们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一顿丰盛的朝食过后,袁术将其亲子送出了屋,这已经非常隆重了,别说他这样的小小斥候没这个待遇,就算是他的主将张勋都没这个待遇。 当然这也是因为情况特殊,不然他这个身份可能连袁术的面都见不到,而把他送出屋的一刻,袁术看到了匆忙而来的阎象,他看上去有些行色匆匆,看得出是有什么要事来拜见自己,所以在送走了信使之后,袁术便直接招呼阎象进了屋内,屋里残羹剩饭被侍女打扰以后,奉上了香茶后,阎象才低声对着袁术细语一番。 片刻之后,袁术的刘备便告辞而去,一直等到刘备离开。简雍的身影却又出现,轻启房门,却发现温恕动笔写了一幅字,很简单,就俩字:饿狼。 眼镜就变了,阴冷,他万万没有想到纪灵居然跑到了庐江,而刘勋对比却一直隐瞒着自己,如果不是儿子袁曜看到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居然会出现在庐江,这个废物,居然还有脸逃到庐江,他怎么不直接去死。 袁术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件事就是因为战败之后没机会回寿春迫不得已才去了庐江,他立即下令,让刘勋将纪灵押解回来,他要明军纪正军法,他不会再给纪灵这样的废物机会,都是他眼瞎,居然重用了纪灵这样的废物,就是一头猪过去,这些年就算不会太高,那也不会比纪灵更差。 这个时候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生气,可想而知,但阎象却没有动,袁术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同,看着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轻声说道:“怎么,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天子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件事不太一样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刘勋没有汇报,反而是太子传来的消息?” 这番话瞬间让纪灵冷静下来,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清楚他说这话背后的含义,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敢保证刘勋在这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他是没有打算传消息过来。还是他的汇报还在路上,两种可能两种结果,袁术不敢乱猜测,这个关系可太大了,哇必须要搞清楚刘勋的打算到底是什么,毕竟他手中可是握着上万人马,而他也现在的实力可拿刘勋没有一点办法,甚至现在的刘勋刘就算不奉命于他,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必须要查,但不能明面张胆的查,最好的办法就是明年什么也不做,就传一道圣旨,让他押解纪灵来寿春,其他则暗中收集消息。必须要确定刘勋到底想干什么,虽然袁术已经能够猜测出来了,但没我有确凿呢证据,他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天子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件事不太一样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刘勋没有汇报,反而是太子传来的消息?” 这番话瞬间让纪灵冷静下来,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也清楚他说这话背后的含义,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敢保证刘勋在这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他是没有打算传消息过来。还是他的汇报还在路上,两种可能两种结果,袁术不敢乱猜测,这个关系可太大了,哇必须要搞清楚刘勋的打算到底是什么,毕竟他手中可是握着上万人马,而他也现在的实力可拿刘勋没有一点办法,甚至现在的刘勋刘就算不奉命于他,他都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必须要查,但不能明面张胆的查,最好的办法就是明年什么也不做,就传一道圣旨,让他押解纪灵来寿春,其他则暗中收集消息。必须要确定刘勋到底想干什么,虽然袁术已经能够猜测出来了,但没我有确凿呢证据,他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寿春之战(56) 袁术说出来的会是真相吗?不知道,他希望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真的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甚至已经是一副恨不得亲手宰了刘勋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一群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的孙策是这样,现在刘勋也一样,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用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袁术可不会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的头上,说什么众叛亲离,说些对他们有多少恩惠,可是很多事情你对他们有提携之恩,但众叛亲离也一定有着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个巴掌拍不响,也许在袁术看来他们几个是背叛,或许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自认对其有恩情,可在刘勋等人的眼中,也许是另一番说辞,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的结果,并不是因为某一件事就让他们改变,最多某一件事会成为导火索。 “启禀天子,这里面也许另有原因,千万不可就此判定两名将军造反。”袁术此刻因刘勋隐瞒纪灵的消息而做出的论断让阎象寒毛瞬间竖了起来,这个时候如果让袁术认定了这就是事实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在逼反刘勋咯,如果他们现在有为这个实力,可以轻易打下庐江,那一切都好说,先打了再说,至于真相事后再去调查就好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大大不同,如果要算计刘勋的话,就绝对不能莽撞。 这话看起来好像有点无奈,明知道刘勋有造反的可能,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无奈,简直就是无耻,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是现在派人去问询,人家也完全可以睁眼说瞎话,不承认纪灵就在城中的事实,反而还极有可能推脱说这本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想想到时候纪灵不仅回不来,刘勋也会趁机不服调令。 这让袁术陷入了两难,,瞬间看向了阎象,既然他不建议传球庐江,想必已有了什么好办法,当他问出来心中的疑问之后,厅内瞬间变得诡异起来,鸦雀无声,许久之后,阎象干笑一声,只不过这笑声听在袁术耳中却格外刺耳,立时露出了杀人一般的眼神:“快点说,不要卖关子,我可等着你的办法呢!” 阎象嘴角僵住了,沉默了片刻,怪怪开口,其实这件事他并没有直接挑明了说,所以他也就是说些官面上的话,但却也能够让袁术自己想到办法,这是官场经常出现的路数,阎象做的并没有错,一是可以解决了这件事的麻烦,两头都不得罪,也尽量让两人不会彻底反目,其次则能够进行一些其他部署,比如可以将太子转移出来,这样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其实真相究竟是什么,对袁术来说根本就不重要,甚至什么纪灵、刘勋到底是不是要谋反也一样,但是太子袁曜才是关键,他来次的目的其实也是这个, 真想知道真相,那就去问温恕。他来之前还真不知道刘澜真相知晓与否没什么意义,但是要保住太子的安全才是关键,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太子安全离开庐江。 看着袁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一时间还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现在寿春的情况,有没有多出庐江一万这一万人马其实并不是关键,他们不返不会改变寿春的局面,他们反了,寿春的结果也不会再怪下去,所以阎象的这番话还真就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之前的不愉快也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袁术很认真的想了许久,最后更是彻底闭上了眼睛,手捻着鄂下山羊须,一副智者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会再过问,但接下来我一定要得到太子安全的消息传来,至于他如何行动,那就不是他自己要去考虑的事情咯。”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些时候就算是称帝该忍气吐声也得忍,但这只是一时之手段,并不是说他要一直忍气吐声,如阎象所言,现在当务之急是太子的安全,至于刘勋是不是要造反,不必弄清楚,也无需清楚,现在这并不重要,但是只纪灵这一件事,就足足以表明刘勋有古怪,既然他要造反,袁术现在也拦不住,为什么还去逼他,这不就等于逼着他造反?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确保太子的安慰,之后如果能够取得寿春之战的胜利,那时候再去庐江对付刘勋不迟,而这才是现在忍耐的关键,不然没等来刘澜的主力,先把刘勋招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或许现在有不知多少人都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等着他们自己互相残杀,这可省去了不知多少麻烦。 袁术的想法跟简单,就是现在我可以忍着,但是我现在的忍耐是为了日后让刘勋加倍奉还,至于其他都不重要,他也不用去考虑真相到底如何,就算是这只是有人栽赃陷害有人信口开河也不重要,到时候真相到底如何,自会为他洗刷冤屈,沉冤昭雪。 只要寿春之战结束,到时候张勋的部队把庐江一围,就算他刘勋有通天的的能耐,也得老实开门投降,到时候一切真相就会水落石出,至于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或许哪一个才是真相中的真相,可能这就看袁术自己的心里了,他是要保刘勋还是要杀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罢了。 但这些其实对阎象来说,他根本就没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道理很简单,自身难保了都再想什么日后报仇有点不切实际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军心和民心,如果这个时候刘勋的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影响的那可就太大了。 两个人算是达成默契,说白了这件事情,两人的初衷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两人的考虑并没有所为的对错,只要结果一致就行,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安全才是第一,总好过瓦全玉碎吧,最后那才是再也失去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刘勋,袁术最为信任的人,和他最为倚重,视如左膀右臂的纪灵在这个时候对他的背叛,实在是打击太大,以前听说墙倒众人推,现在算是彻底领教了,这种事情别说是袁术了,出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可能也不会比他表现的更好。 众叛亲离,这感觉是真的让他心情糟糕,恶劣到了极点,袁术现在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原谅刘勋的,但是如果那一天出现,可能他还真未必会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袁术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他绝对不会轻易处决这二人,而是要狠狠的折磨他俩,让他们后悔! 这可能是袁术唯一能想到一解心头之恨的唯一方式了,他要让他们清楚,他们现在的选择是多么愚蠢。 这一天一定会到来,而在到来之前他不能因为冲动就把儿子袁曜给害了,不然以袁术的性子,这都火烧眉毛了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付出什么后果,都要先把这俩人擒拿了再说,让他不舒服,他得先让你不痛快,暇眦必报,这才是袁术,以怨报德的事情他可不会干。 不过袁术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甚至是不确定的疑问,这俩人到底有没有反叛?要知道这俩人可都是他最为倚重的心腹,如果连他们都背叛了自己,那寿春还能有信任的人? 真是这样,那自己真的是瞎了眼,用了点什么人,没一个坦荡君子,都是首鼠两端之辈,所以他不敢去质问,他怕这就是真相,但他更害怕误会了二人。 袁术有没有一丝侥幸在内心作祟很难说,但最少这事如果是真的,那天下最大的笑柄一定会是他。 可以想像一下,关羽如果反叛,夏侯如果反叛甚至是文丑反叛,天下人会如何去看待曹操、袁绍以及刘澜吗? 当年麴义和袁绍那件事发生,麴义被杀,虽然袁绍做出了解释,可在天下人眼里,袁绍不是一直背着不容人,滥杀功臣的骂名?而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出手,更没有添油加醋,不然的话舆论会对袁绍更不利,而同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舆论只会更糟糕。 他的名声和袁绍可以说的一天一地,一个狡猾小人,一个谦谦君子,在影像的塑造上,他是真的无法与袁绍相提并论,甚至还有点佩服他,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就好像当年他要另立天子那事发生,他做了多少努力,最后坊间居然没人声讨,反而还觉得袁绍做的对,最后反倒是那刘虞的过,成了没有果断抉择的人,这一点他必须要承认,袁绍对舆论的掌握是真的厉害,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而他本人又怎么可能真是那么爱民如子之辈,只不过都是他的谋主为他设计的身份罢了。 这一点袁术永远也学不来,或许也是他最看不上袁绍的原因,因为他有自己没有,若说长袖善舞这一点,在各方势力间游刃有余的游走,甚至还不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一点,确实要甘拜下风。 就好像入驻冀州,不过就是略施小计罢了,就吓得韩馥主动把冀州让出,这一点放眼天下谁也没这个能耐,就算是刘澜,说白了也是用了手段,没有徐州氏族他也没机会,更不要说用雷霆手段取得徐州了。 袁绍得冀州,可以说是先算计了公孙瓒,然后又借公孙瓒吓坏了韩馥,将这量大诸侯玩弄于股掌之间,才让他笑到最后,这世上绝对没有第二人可以与其相提并论了,得了冀州还不算,还把冀州的钱粮兵马甚至是文武全盘接收,彻底将冀州掌控,只是一个小小的计谋,而他自己却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这事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说出来一定会有人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没人会相信的,甚至他都怀疑袁当初听到这样一条计划的时候都会觉得骇人听闻,太不可思议了,甚至他都可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能不能成功心里也没底,毕竟成功了白来一个冀州,失败了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那他又为何不大胆尝试呢? 空手套白狼,怪谁也会眼红,更何况是袁术呢,更是羡慕嫉妒,以后又发生刘澜入驻徐州,可以说对他的打击是非常大了,怎么这些便宜都便宜黑了这种人,所以他对袁绍的恨是先天嫡庶的话,对刘澜更多的还是嫉妒,用他的话就是德不配位,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主政徐州,主政徐州的只能是他,也只能是他,也因此从一开始他就瞧不起刘澜,觉得击败他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可最后却发现,他被刘澜给活活玩弄死了,至于最初所想的刘澜会在他大举攻击之下束手就擒的情况没有发生,反而还被杀了个溃不成军,最终变成现在被刘澜稳压他一头,而且还是刘澜这样的人,气炸了。 当年最后悔的事情,无异于他顾虑着于公孙瓒的交情,再加上可以一同对付曹操和袁绍,他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也错过了唯一可以击败刘澜的机会,虽然他惩治了当年反对出兵的那些人,了他也知道,这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大,关键还在自己,到现在他得给下面一个交代,就算是放泼耍赖,也必须惩处他们,这是对当年提议出兵的那些人最好的一个交代。 毕竟当时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把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分析了出来,不要因为公孙瓒的关系就错过这样的机会,尤其是他都已经自立徐州伯,可以说他想干什么,天下人都清楚了。既然这样刘澜肯定会有防备,既然这样晚打徐州不如早点打,不给刘澜任何可能的机会。 但袁术放弃了,他不想失信于人,不管怎么样当时刘澜在南盟,和他属于一个同盟,可是最后刘澜还不是处在南盟和刘繇暗通款曲,最后将他们击败。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寿春之战(57) 当时袁术考虑太多,最主要还是做给联盟内的盟友看,不能失信于人,如果刘澜不主动与他翻脸,他也确实不好出兵徐州,谁让他是南盟的盟主,主要对付的是袁绍,当时袁术的眼中,天下就只有袁绍才是他眼中的对手,所以当时刘澜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先在徐州折腾去吧,以后会让他如数奉还回来。 当时支持不攻打刘澜,其实很多人都是揣摩到了袁术的心思,更多都是投机行为,在当时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惠和回报,可最后秋后算账,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对这些人他们的生死袁术不在乎,可他在意的却是被蒙在鼓里,不论任何事情,他绝对不能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好像刘勋这件事,袁术算得上是最早知晓的那个了,可如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而他却被蒙在鼓里,那他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别说刘勋要付出代价,内部涉及此事的人也别想好过。 而在这件事情上,袁曜和他的父亲几乎有着同样的性格,他很愤怒,为此想要去见刘勋,让其给自己一个交代,结果刘勋连着几天都避而不见,袁曜知道他逼着自己就意味着他还没有造反的打算,不然绝不可能不敢见他,所以袁曜的底气就更足了,每天都会去见他,反正他就只有一个目的,你刘勋避不开我,与其一直躲着不见,不如早些给他一个说法,起码要让他知道,你刘勋和纪灵到底想要做什么。 袁曜可不好糊弄的,但是他却太过天真,这也是袁术急着把他支离寿春的原因,他太天真了,到了现在都不认真刘勋和纪灵是在密谋造反,他只觉得是纪灵害怕受到惩处,所以刘勋把他窝藏了起来,这本来就不算什么大罪,只要说出来,他去求个情,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却把自己陷入到了危险的环境之中,如果这是袁术能早点知晓,绝对会阻止他这样的鲁莽行动,现在刘勋哪里是避着不敢见他,而是准备没有做好,时机不成熟不敢贸然相见,但他们的准备却又到了实质阶段因为连虚与委蛇都不用了。 这样的小动作,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可袁曜却始终的天真以为刘勋只是为了半全纪灵而不敢见自己,可是他刘勋不清楚,纪灵还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问,怎么可能装聋作哑? 袁曜不顾一切,袁曜顾念旧情,这个时候别人就算都要杀纪灵,他也要保他,他只是天真和单纯,但他并不是傻,他非常明白,现在的寿春能与曹操、刘澜有一战之力者,除了张勋也就只有纪灵了。 所以他在经过了多日没有被刘勋拒之门外后,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见纪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就带了两名随从,甚至还告诉下面的人,不管他出了啥事,都得给我稳下来,不能有任何异动。” 这件事干系重大,他相信纪灵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他怕自己的人暗中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发生意外,当然就算出现例外,他也不信他们敢杀了自己,所以只要他们不乱动,那他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从纪将军的称呼改为纪灵,虽然袁曜对他的称呼改变了,但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徐州之战他对自己的指点,受益匪浅,这种收获早已让他认定了纪灵师傅的身份,不管纪灵承不承认,他都从那天起都是执弟子礼,纪灵不再是纪将军,而是纪老师,对他如此尊敬的袁曜不相信他感受不到,也不相信他不明白已经对他的看重。 若他真看不出来什么,那么要么是在装糊涂,要么就是他刻意在回避自己,他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也是这些年他心中一直解不开的谜团,这一次他可不仅仅是去找纪灵讨说法,而是要去看他的态度。 袁曜大闹驿馆,随从手中一把刀头前开路,驿馆上下无人敢拦,谁也没吃了熊心豹子胆,都知道这人乃是当今太子,谁要找不痛快那就上去拦,至于之后是哭爹喊娘的四处乱跑还是变成刀下亡魂,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驿卒不敢拦,只好去叫驿丞,可驿丞也不敢触这个眉头,这不就是找死吗,连忙给驿卒使眼色,让他们赶快去通知纪灵,这个时候只能这样才能够保住小命了。 袁曜大闹驿馆,搅动的驿馆上下鸡犬不宁,所有人尤其是驿丞此刻有怎么敢去看热闹呢,这一会儿要是若是发生些什么不愉快,那篓子可就大了,所以他不仅要派人去通知纪灵还要派人去通知刘勋。 只有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才能与他无关,想到这里,他连想都不想,直接就招呼驿卒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守府,务必把这里的一切向太守如实回禀。 驿卒急忙应了声便骑着马飞快向太守府狂奔而去,等袁曜找到了纪灵时,他已经抵达了太守府门前。 驿卒早抄了近路见到了纪灵,只是当袁曜抵达的时候,纪灵不仅没有躲,反而一直在馆舍门口等候着。 当袁曜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看那样子纪灵已经等候多时,就那么站着静等他的大驾光临。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相聚,袁曜停下了脚步,而纪灵却迎了上来,就好像是在自家府门前等待贵客一样,笑着上前。 静静的待着,看到了那道身影的袁曜充满了失望,因为他知道这一刻的二人如同陌路人,这一刻的纪灵就好像他见过的那些老狐狸,现在的客套与寒暄,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算计,而自己或许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寿春之战(57) 当时袁术考虑太多,最主要还是做给联盟内的盟友看,不能失信于人,如果刘澜不主动与他翻脸,他也确实不好出兵徐州,谁让他是南盟的盟主,主要对付的是袁绍,当时袁术的眼中,天下就只有袁绍才是他眼中的对手,所以当时刘澜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先在徐州折腾去吧,以后会让他如数奉还回来。 当时支持不攻打刘澜,其实很多人都是揣摩到了袁术的心思,更多都是投机行为,在当时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惠和回报,可最后秋后算账,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对这些人他们的生死袁术不在乎,可他在意的却是被蒙在鼓里,不论任何事情,他绝对不能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好像刘勋这件事,袁术算得上是最早知晓的那个了,可如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而他却被蒙在鼓里,那他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别说刘勋要付出代价,内部涉及此事的人也别想好过。 而在这件事情上,袁曜和他的父亲几乎有着同样的性格,他很愤怒,为此想要去见刘勋,让其给自己一个交代,结果刘勋连着几天都避而不见,袁曜知道他逼着自己就意味着他还没有造反的打算,不然绝不可能不敢见他,所以袁曜的底气就更足了,每天都会去见他,反正他就只有一个目的,你刘勋避不开我,与其一直躲着不见,不如早些给他一个说法,起码要让他知道,你刘勋和纪灵到底想要做什么。 袁曜可不好糊弄的,但是他却太过天真,这也是袁术急着把他支离寿春的原因,他太天真了,到了现在都不认真刘勋和纪灵是在密谋造反,他只觉得是纪灵害怕受到惩处,所以刘勋把他窝藏了起来,这本来就不算什么大罪,只要说出来,他去求个情,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他却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却把自己陷入到了危险的环境之中,如果这是袁术能早点知晓,绝对会阻止他这样的鲁莽行动,现在刘勋哪里是避着不敢见他,而是准备没有做好,时机不成熟不敢贸然相见,但他们的准备却又到了实质阶段因为连虚与委蛇都不用了。 这样的小动作,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可袁曜却始终的天真以为刘勋只是为了半全纪灵而不敢见自己,可是他刘勋不清楚,纪灵还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问,怎么可能装聋作哑? 袁曜不顾一切,袁曜顾念旧情,这个时候别人就算都要杀纪灵,他也要保他,他只是天真和单纯,但他并不是傻,他非常明白,现在的寿春能与曹操、刘澜有一战之力者,除了张勋也就只有纪灵了。 所以他在经过了多日没有被刘勋拒之门外后,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见纪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就带了两名随从,甚至还告诉下面的人,不管他出了啥事,都得给我稳下来,不能有任何异动。” 这件事干系重大,他相信纪灵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是他怕自己的人暗中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发生意外,当然就算出现例外,他也不信他们敢杀了自己,所以只要他们不乱动,那他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从纪将袁曜大闹驿馆,搅动的驿馆上下鸡犬不宁,所有人尤其是驿丞此刻有怎么敢去看热闹呢,这一会儿要是若是发生些什么不愉快,那篓子可就大了,所以他不仅要派人去通知纪灵还要派人去通知刘勋。 只有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才能与他无关,想到这里,他连想都不想,直接就招呼驿卒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守府,务必把这里的一切向太守如实回禀。军的称呼改为纪灵,虽然袁曜对他的称呼改变了,但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徐州之战他对自己的指点,受益匪浅,这种收获早已让他认定了纪灵师傅的身份,不管纪灵承不承认,他都从那天起都是执弟子礼,纪灵不再是纪将军,而是纪老师,对他如此尊敬的袁曜不相信他感受不到,也不相信他不明白已经对他的看重。 若他真看不出来什么,那么要么是在装糊涂,要么就是他刻意在回避自己,他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也是这些年他心中一直解不开的谜团,这一次他可不仅仅是去找纪灵讨说法,而是要去看他的态度。 袁曜大闹驿馆,随从手中一把刀头前开路,驿馆上下无人敢拦,谁也没吃了熊心豹子胆,都知道这人乃是当今太子,谁要找不痛快那就上去拦,至于之后是哭爹喊娘的四处乱跑还是变成刀下亡魂,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驿卒不敢拦,只好去叫驿丞,可驿丞也不敢触这个眉头,这不就是找死吗,连忙给驿卒使眼色,让他们赶快去通知纪灵,这个时候只能这样才能够保住小命了。 袁曜大闹驿馆,搅动的驿馆上下鸡犬不宁,所有人尤其是驿丞此刻有怎么敢去看热闹呢,这一会儿要是若是发生些什么不愉快,那篓子可就大了,所以他不仅要派人去通知纪灵还要派人去通知刘勋。 只有这样不管发生什么才能与他无关,想到这里,他连想都不想,直接就招呼驿卒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守府,务必把这里的一切向太守如实回禀。 驿卒急忙应了声便骑着马飞快向太守府狂奔而去,等袁曜找到了纪灵时,他已经抵达了太守府门前。 驿卒早抄了近路见到了纪灵,只是当袁曜抵达的时候,纪灵不仅没有躲,反而一直在馆舍门口等候着。 当袁曜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看那样子纪灵已经等候多时,就那么站着静等他的大驾光临。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相聚,袁曜停下了脚步,而纪灵却迎了上来,就好像是在自家府门前等待贵客一样,笑着上前。 静静的待着,看到了那道身影的袁曜充满了失望,因为他知道这一刻的二人如同陌路人,这一刻的纪灵就好像他见过的那些老狐狸,现在的客套与寒暄,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算计,而自己或许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寿春之战(58) 袁耀很想听听纪灵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歪理来,这次这件事情,就算他舌灿莲花,袁耀也不相信他能让自己的行为变成合理,当然这完全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许纪灵还真有什么有口难开的委屈。 “既然你今日亲自前来,那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就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纪灵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樽一口喝光之后,才自顾自的说:“对张辽、张颌一战失败之后我是没撤回寿春,反而是撤到了庐江,这件事我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但我确实是刻意后棕发一系列的动作老夫是故隐瞒了天子,就这件事来讲,是我纪灵不忠不义,我不会为自己进行什么辩解了但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有错。” 袁耀冷眼看着他,他从来没想过纪灵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小人,他本以为纪灵会说出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撤来庐江,只要他说的合理,他觉得会向父亲求情,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耍赖,破罐子破摔,老子就当了逃兵了,你能拿我怎样?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袁耀非常愤怒,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这酒我们今日也就不用再喝了。”和这样的人喝酒简直就是侮辱自己。 袁耀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继续交流的了,可是当他起身的一瞬间,他瞬间想到了父亲对他的一些教导,这些是纪灵要告诉他的真相? 那就要看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了,如果他觉得这就是真相,那这就是真相,因为这就是从纪灵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他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如果这并非真相,只是他故意用这番话来激他呢,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什么人都该让他知晓,而是要把真相说给该知道真相的人,显然如果纪灵真的只是在对他试探的话,那么就现在来说他的表现是非常不合格的。 易怒冲动他现在在纪灵眼中可能就是这样一个还没长全的年轻人吧,虽然贵为太子,却绝对算不上是可以对其掏心窝子的人,因为他非常容易被一个人用言语激怒。 似他这样的官场菜鸟都能成功激怒他,那在那些老狐狸面前,他被耍的团团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袁耀非常及时的停下了脚步,他已经想到了既然可能是纪灵在故意激怒他的时候,他内心之中冷笑着的,纪灵你也太小看我袁耀了,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把握当孩子看待不成,那好今日我就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今天我就要让你把真相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跟来的两名随从已经准备随袁耀一同离开了现在却不得不再一次退到了门口在两侧把守,正好在他们对面的是纪灵的两名亲兵,瞬间四个人剑拔弩张起来,而比起屋外针尖麦芒的情形,屋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反而瞬间和缓了许多。 纪灵继续喝着酒,只不过在看到袁耀没有离开的那一刻他却突然闭上了眼睛,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无从知晓,但他这样的表现,却无疑为袁耀释放了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他非常满意,袁耀没有让他失望。 这种感觉虽然纪灵并没有开口说出来,但是袁耀却可以感受到,被认可了,听起来这么说好像有些过,毕竟袁耀的身份可不用他去认可,但袁耀却非常在意,甚至比父亲的看法还在意。 这可不是开玩笑?纪灵到了庐江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愿再与父亲见面,可见他连父亲都不理会,何况是他。 所以这绝对不是出于父亲的权势和淫贼,完全是自己的表现让他满意,不过袁耀留下来,却什么也没说,其实他去而复回就等于告诉纪灵,别当我是傻子,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赶快把实情说出来。 袁耀不说话,而纪灵终于开口了,爽朗一笑,道:“我倒是有些纳闷了,难道你此来不就是想要确定我逃到庐江的原因吗?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战败退往庐江我、父亲甚至是整个寿春都已经知晓了,所以我可不是来问你为什么逃到庐江的,我要问的是你撤往庐江的真相,当然如果是机密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 袁耀知道这件事一定另有原因,所以他这么说就是看纪灵的反应,如果他继续说些避重就轻的话,那就一定是想蒙混过关,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但如果另有原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完全没必要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问道:“为什么是庐江而不是寿春?你就那么不看好父亲?” 袁耀很想听听纪灵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歪理来,这次这件事情,就算他舌灿莲花,袁耀也不相信他能让自己的行为变成合理,当然这完全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许纪灵还真有什么有口难开的委屈。 “既然你今日亲自前来,那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就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纪灵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樽一口喝光之后,才自顾自的说:“对张辽、张颌一战失败之后我是没撤回寿春,反而是撤到了庐江,这件事我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但我确实是刻意后棕发一系列的动作老夫是故隐瞒了天子,就这件事来讲,是我纪灵不忠不义,我不会为自己进行什么辩解了但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有错。” 袁耀冷眼看着他,他从来没想过纪灵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小人,他本以为纪灵会说出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撤来庐江,只要他说的合理,他觉得会向父亲求情,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耍赖,破罐子破摔,老子就当了逃兵了,你能拿我怎样?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袁耀非常愤怒,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这酒我们今日也就不用再喝了。”和这样的人喝酒简直就是侮辱自己。 袁耀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继续交流的了,可是当他起身的一瞬间,他瞬间想到了父亲对他的一些教导,这些是纪灵要告诉他的真相? 那就要看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了,如果他觉得这就是真相,那这就是真相,因为这就是从纪灵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他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如果这并非真相,只是他故意用这番话来激他呢,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什么人都该让他知晓,而是要把真相说给该知道真相的人,显然如果纪灵真的只是在对他试探的话,那么就现在来说他的表现是非常不合格的。 易怒冲动他现在在纪灵眼中可能就是这样一个还没长全的年轻人吧,虽然贵为太子,却绝对算不上是可以对其掏心窝子的人,因为他非常容易被一个人用言语激怒。 似他这样的官场菜鸟都能成功激怒他,那在那些老狐狸面前,他被耍的团团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袁耀非常及时的停下了脚步,他已经想到了既然可能是纪灵在故意激怒他的时候,他内心之中冷笑着的,纪灵你也太小看我袁耀了,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把握当孩子看待不成,那好今日我就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今天我就要让你把真相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跟来的两名随从已经准备随袁耀一同离开了现在却不得不再一次退到了门口在两侧把守,正好在他们对面的是纪灵的两名亲兵,瞬间四个人剑拔弩张起来,而比起屋外针尖麦芒的情形,屋内原本紧张的气氛反而瞬间和缓了许多。 纪灵继续喝着酒,只不过在看到袁耀没有离开的那一刻他却突然闭上了眼睛,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无从知晓,但他这样的表现,却无疑为袁耀释放了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他非常满意,袁耀没有让他失望。 这种感觉虽然纪灵并没有开口说出来,但是袁耀却可以感受到,被认可了,听起来这么说好像有些过,毕竟袁耀的身份可不用他去认可,但袁耀却非常在意,甚至比父亲的看法还在意。 这可不是开玩笑?纪灵到了庐江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愿再与父亲见面,可见他连父亲都不理会,何况是他。 所以这绝对不是出于父亲的权势和淫贼,完全是自己的表现让他满意,不过袁耀留下来,却什么也没说,其实他去而复回就等于告诉纪灵,别当我是傻子,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赶快把实情说出来。 袁耀不说话,而纪灵终于开口了,爽朗一笑,道:“我倒是有些纳闷了,难道你此来不就是想要确定我逃到庐江的原因吗?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战败退往庐江我、父亲甚至是整个寿春都已经知晓了,所以我可不是来问你为什么逃到庐江的,我要问的是你撤往庐江的真相,当然如果是机密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 袁耀知道这件事一定另有原因,所以他这么说就是看纪灵的反应,如果他继续说些避重就轻的话,那就一定是想蒙混过关,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但如果另有原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完全没必要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问道:“为什么是庐江而不是寿春?你就那么不看好父亲?” 袁耀很想听听纪灵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歪理来,这次这件事情,就算他舌灿莲花,袁耀也不相信他能让自己的行为变成合理,当然这完全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许纪灵还真有什么有口难开的委屈。 “既然你今日亲自前来,那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就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纪灵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樽一口喝光之后,才自顾自的说:“对张辽、张颌一战失败之后我是没撤回寿春,反而是撤到了庐江,这件事我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但我确实是刻意后棕发一系列的动作老夫是故隐瞒了天子,就这件事来讲,是我纪灵不忠不义,我不会为自己进行什么辩解了但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有错。” 袁耀冷眼看着他,他从来没想过纪灵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的小人,他本以为纪灵会说出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撤来庐江,只要他说的合理,他觉得会向父亲求情,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在耍赖,破罐子破摔,老子就当了逃兵了,你能拿我怎样?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袁耀非常愤怒,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这酒我们今日也就不用再喝了。”和这样的人喝酒简直就是侮辱自己。 袁耀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继续交流的了,可是当他起身的一瞬间,他瞬间想到了父亲对他的一些教导,这些是纪灵要告诉他的真相? 那就要看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了,如果他觉得这就是真相,那这就是真相,因为这就是从纪灵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他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如果这并非真相,只是他故意用这番话来激他呢,有些事情的真相不是什么人都该让他知晓,而是要把真相说给该知道真相的人,显然如果纪灵真的只是在对他试探的话,那么就现在来说他的表现是非常不合格的。 易怒冲动他现在在纪灵眼中可能就是这样一个还没长全的年轻人吧,虽然贵为太子,却绝对算不上是可以对其掏心窝子的人,因为他非常容易被一个人用言语激怒。 似他这样的官场菜鸟都能成功激怒他,那在那些老狐狸面前,他被耍的团团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袁耀非常及时的停下了脚步,他已经想到了既然可能是纪灵在故意激怒他的时候,他内心之中冷笑着的,纪灵你也太小看我袁耀了,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把握当孩子看待不成,那好今日我就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今天我就要让你把真相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寿春之战(59) 这一次能够看得出纪灵是真的失望了,当他的眼神与袁耀再次相会的时候,后者的目光明显有些躲闪,甚至是飘忽,显然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 “怎么?是不是连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我如果在庐江的消息一直瞒着,你想张颌到了寿春,你说我在他们攻城的时候突然杀出来,那将会是什么情况?不仅寿春之围可解,我之前大败的过也将变成功,你自己说那时候这些事情还算是事情?甚至人们会忘记一切,好似什么也未曾发生。 但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现在逃到了庐江,就算是现在想再做些什么都成了妄想,甚至有可能先把张颌自信过来,你想过那时候的后果是什么吗?要么庐江被破,张颌趁势再打下寿春,要么张颌继续攻打寿春,但却是围城打援,到时你叫我如何处置?” 纪灵见袁耀有话要说,摇了摇头,道:“不要说了,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纪灵这一次亲自为袁耀斟满了酒,而这回袁耀终于喝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各的颇为郁闷,昂首满饮樽中酒后,才斟酌着对纪灵说出了一句抱歉。 这一声道歉意味深远,毕竟是他把纪灵的消息传回了寿春,然而纪灵却摆了摆手,对着袁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不怪你,其实就算没有你,我的消息天子也早晚会知道,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区别,甚至以我对他的了解,那时候的后果可能更糟糕。” 有些话他没法说,尤其人家还是父子,所以他点到即止,再说多了没意义,当然他真正看中袁耀的还是他的重情重义,就此一点才会让纪灵有些话愿意对他说,反观纪灵,不仅猜忌,而且优柔寡断,碰上这样的主公,你能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命。 他们父子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在纪灵眼中,他更愿意在袁耀帐前效命,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可换个角度,袁耀这样的性格却是袁术非常不喜欢的,只是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只能不断的教授他一些驭下之术。 而袁耀还记得父亲曾经对他的那番话,身为一方诸侯,要得到帐下的忠诚,首先要让他们害怕,但只让他们害怕还不成,恩威并济才是关键。 而这无疑是袁耀最为欠缺的,恩只是些小恩小惠,难收买人心,威则无威,做不到杀伐果断,所以现在他还很难肩负起重任,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缺少了一方诸侯该有的雄心和野心,在这一点上,甚至连那刘焉之子刘璋都不如,也是最让他无奈的。 每每看着他居然和哪些老狐狸交心,也不知道他是耿直还是单纯,居然能和这些人掏出心来,那还不被人家耍的团团转? 从纪灵到杨弘再到阎象,这个情况特别严重,他们有交情没什么,但他们有没有利用他呢?在袁耀看来肯定没有,但是他却太清楚这些老狐狸了,他们都是那种把你卖了你都的说他们好,所以袁耀每一次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为一件事情做的非常漂亮,就成你的死党,这又怎么可能,在他们眼里只有把利益最大化,并没有你是不是袁耀。 这是作为父亲必须要让孩子掌握的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自己百年之后走的更远,不然,以他现在的心性和秉性,别说不可能在强手如云的天下脱颖而出,可能连寿春都保不住,虽然这话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生,反而在自己的身上出现,但也足以说明现在天下的大环境连他都自身难保,袁耀那就更无能为力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起码还有一线生机,而袁耀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可能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被人家先坑了你然后再把你出卖给曹操和刘澜。 没有人可以相信,只有自己,当然还有他,所谓虎毒不食子,袁术不管到了何时都不会去害他,这就是亲情! 但可惜,他的儿子并不能理解他,对他驭下的方式也不认同,他始终觉得他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可是真给你机会,你又做好了什么?徐州之战,那么信任的纪灵最后又怎么样了呢,还不是灰溜溜的逃了回来? 回来之后就把纪灵当做了肱骨之臣,这都是战败之后的事情,如果他胜了,那还得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纪灵用了极段的时间,让袁耀对他无比信任。 如果他最后大获全胜,这样的信任没问题,可最后却是大败而归,结果他还是这样强烈支持纪灵,这说明什么? 傻儿子唉! 袁术当时的一番话可能有些偏激,但却都是实话,对他们或者是对所有人,他的身份不该毫无保留,说话说一半,听话听三分,可以说袁术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可能当父亲的说话时有些难听,但那都是殷切的希望和忠告。 父亲的愿望和忠告,虽然没能改变袁耀太多,但潜移默化也会有所不同,甚至是成长,就好像现在,他在与纪灵交流的时候,方才能得到真相,而这些如果没有袁术的话,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晓真相。 一切都晚了,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原因?偷换概念,这就是在这一瞬间袁耀心中冒出的想法,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纪灵是狡猾的狐狸,他永远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纪灵,都觉得他是一头老狐狸,冷冷的说道:“事到如今,继续纠缠也不可能弥补他犯的过错了,但身为大将军的纪灵现在一味的抱怨甚至推脱到我的身上,合适吗?应该吗,现在不是应该想想其他方式来扭转不利的局势吗? 纪灵现在越这样,他就越发相信纪灵这是在推诿,正常的情况,是想办法去改变眼下不利的局面,而不是他这样的,哪里有半点大将军的样子? “既然我过来了,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话的,你说的那些我不管,也没法管,但是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危机的情况,那么我们不是应该想想该如何挽回现在不利的局面?向前看才对吧?”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似纪灵这样的反应让他失望,真的从未如此失望。 纪灵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既然太子都开口了,要想解决的办法,可是我先问太子一句,从第一次徐州之战到第三次徐州之战,我们与刘澜交战几次?胜率如何?” 袁耀愣在了场中,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这些他都知晓,也都清楚,甚至每一战战损都清楚,可是这些清楚的数字当纪灵问出来的那一刻,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这一切看在纪灵的眼中,他知道他现在和自己想到的一样,纪灵随即说道:“既然太子不知道,那我就为您具体说明一下,三次徐州之战加九江之战,我们与刘澜交手达二十次之多,而这还不算一些小规模的交锋,不然达四十甚至五十次,而在这些战斗之中,我们居然都败了,你能想象到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吗? 五十次居然一场哪怕极其小的战斗我们都赢不了,哈哈,纪灵笑了起来,但确是自嘲一般喃喃自语,道:“乔蕤赢不了,张勋赢不了,我纪灵同样赢不了!” 这是令人奔溃的,更是惊人绝望的数字,他摇着头说道:“可是在九江之战,却出现的意外虽然我们没有战胜刘澜,但却让刘澜寸步难行,而这一仗是张勋守城,让关羽无功而返,我仔细研究过,我才恍然发现我们以前很少与刘澜进行这样的战斗,都是摆开阵势进行对决,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以失败告终,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与其交锋失利的关键原因就在于刘澜的部队更有战力! 所以只要我们与之决战,就势必失败,因为我们的士兵不足以战胜徐州的士兵,刘澜的部队从黄巾之乱时就开始四处平乱,可以说他的部队都是在此基础之上组成,反过来我们的部队最精锐的部队死在了匡亭,然后又被刘澜全歼,现在靠这些新招募的新兵,与刘澜决战,又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这番话说完,纪灵便盯着袁耀,他相信这足矣让他幡然醒悟,而他也不会再天真的去想什么其他办法了,在寿春实力最强大的时候都没能战胜过的敌人,更何况是现在? 这一次刘澜不是没来?听说就只有张颌与张辽,难道连这两人都对付不了? “太子可能没听过两人的大名,但这两人的来头可一点都不小!” “哦?” 当纪灵两两人的来历说出来之后,明显对于张辽袁耀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相反却是从伯父那里投降刘澜的张颌,却引起了他的关注。 队伍这个人,他相信自己肯定在某个时候听说过他,只是时间久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他的消息也就淡忘了,此刻当这个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之后,他快速在脑海里翻找着关于他的一切记忆。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即找到了纪灵口中河北四亭柱的回忆,而纪灵口中的张颌便是其中之一。 在冀州他能够与颜良文丑高览齐名,到了徐州又是仅次于关羽之后,这样的男人,可能是普通角色? 怪不得纪灵会如此悲观,毕竟他跑到庐江之前可不就是败在了张颌的手中?而这还是再没有关羽的前提下,他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没想到刘澜帐下有这么多的猛将!” “原来是他,看来刘澜帐下让人头疼的绝色是越来越多了。” 纪灵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张勋将军唯一一次与徐州激战成和,便是因为张颌与张辽,正是在不敌二人之后,张勋才不得不被破守城!” “什么?”袁耀难以置信。 “当时就是他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张勋现在的部队可以说是寿春最强,之所以如此,说白了就是九江之战没有太大的损失,反观其他将领,则在九江之战全军覆没。 袁耀倒吸了口冷气,要知道听纪灵的口气好像张勋能保住这五万人的部队压根就不是他有多强,而是他的对手没有去猛攻,让他抽了便宜,最后关羽抵达,又遇到了第三次徐州之战,正是如此多的巧合,才让张勋有了第一次与徐州军的平局。 “难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袁耀确实有些绝望。 希望太难了,实力的差距如果还能弥补,但心理的阴影却会伴随一生,如果能取得一场大胜可能会好一些,但这些年下来,别说战胜徐州军了,屡战屡败,提到徐州军他都能感受到士兵骨子里的恐惧,你让他们又怎么可能去与徐州军作战又怎么能战胜他们! 纪灵随口的这番话,把这些年与刘澜作战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虽然这些袁耀也清楚,但是从纪灵口中说出来还是无比震撼,虽然他们由张勋取得了一场平局,但确实在特殊的环境,极端的条件下所取得,可当他认为自此之后,寿春终于不在害怕徐州,但又一次,他失败了,一场惨败,让他帐下活着的这一万多人听到徐州军三个字便闻风丧胆,这么大的冲击,你让他们还能如何与之作战,纪灵好像已经认命,他的言辞之中非常的平静,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虽然这不是一名大将还有的怯懦,但是他不认为是自己害怕了,而且他知道,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两军实力上的差距。 他可不想再去体会期间的血流成河的感觉了,每一次与徐州军作战他几乎都会体验下次,同样他也不想再让这些士兵白白牺牲了,每一次他都眼睁睁看着他们年轻的生命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或许百姓和他对徐州军心有余悸才是真正的关键。此刻这是袁耀唯一能够想到的问题关键。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寿春之战(60)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寿春之战(60) 刘澜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被吓破了胆,那样不管怎么想办法,都不可能避免被屠杀,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勇气,没有了战斗的信心,所以他才会一直隐忍着,或许有人会说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一味的逃避最后只会葬送现在打好的局面。 或许现在寿春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可越是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决死一战的决心,识时务不仅不会带他们力挽狂澜。 两人的分歧几乎是难以调和的,要彻底确保寿春的安全,就必须要以战止战,用强有力的决心与刘澜决一死战! 反观纪灵,他在总结了过往失败的经验后,始终相信,要彻底战胜刘澜,必须要用张勋的方式,以防守为主,如果继续用以往的方式,那最后的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这几年来,他们与刘澜的战斗没有胜过一回,继续这样交战,结果显而易见,反观张勋取得的一场平局,却是这些年唯一与刘澜有一战的战斗,如果这样的经验不总结,那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反败为胜。 虽然两人都很难说服对方,但是袁耀算是看出来了,感情纪灵已经被吓破胆了,他这些歪理,看起来是在学张勋,其实完全是为了战找的借口罢了。 现在的情况,守城能守住吗?从古至今守城有战胜来犯的强敌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可是纪灵却把希望放在守城之上,这难道不是饮鸩止渴,连纪灵这样的大将都抱着如此想法,可见在寿春有这样想法的人几乎占绝大多数,或许他们压根就没在乎寿春能否守住,就算寿春破了,父亲被俘,她们照样可以学张辽,学张颌,转投刘澜甚至是曹操。 而与刘澜决一死战,虽然同样没有胜算,但最少是把机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最后的结果对父亲来说可能没区别,但对他们区别那就大了。 想想也是。到时候他们改换门庭,官职可能不降反升,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样淡定,一点也不关心寿春之战,父亲老说他做不到杀毒果断,现在他算是看透了,确实,如果现在他有这个权利,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这些心怀二心者全都正法,只要能起到杀一儆百,警示他人的作用,那么效果就显现出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敢有其他的想法,而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一连失败让他们都开始给自己的未来考虑,正是有了这样的打算,才会让他们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你说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已经暗中与曹操甚至是刘澜联络,如果父亲胜了,那他们就都是有功之臣,败了,大不了投降就是了,反正不管是刘澜还是曹操不仅不会杀了他们的,还会重用他们,他们最后都会活得好好的。 纪灵眼中闪过了一抹愤怒之色,因为他的这番话矛头直指自己,可他扪心自问从未有过这类的事情,至于他所谓的杀一儆百,他不好评论,毕竟对于他们父子,做出这类事情来无可厚非,甚至非常正常,但他还是问了句:“太子的想法非常好,只是太子怎么判断谁与刘澜和曹操暗中勾结呢? 这一句话让袁耀哑口无言,就算你认为寿春从上到下都与刘澜和曹操暗中勾结,可要定罪,总要拿出证据吧,不能上去直接就杀人吧,那样别说没法杀一儆百,可能还会引起哗变。” 这番话不用解释,袁耀其实也已经想到了,甚至他也对自己这样不成熟的想法而后悔,这说了半天不等于白说吗?甚至他还有些后悔,还好没有把这番话对父亲说,不然又会是一顿臭骂,可是这样一来那就没有任何办法消除后顾之忧了。 但是也正因为纪灵的提醒,让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这样的人还不少,但纪灵是否在这其中就不确定了,袁耀笑呵呵的说:“那不知道,纪将军有没有与刘澜或是曹操暗中联络呢?” “哈哈,太子真敢说,我如果真与他们暗通款曲,那么就不是可能带着那些乌合之众与张颌一场苦战,最后惨败,而且带着张颌果然曹操,直奔寿春了!” 纪灵用这样的回答彻底证实了自己的清白,比起那些寿春的文职,他要是想反叛的话,非常简单,到时候谁拿他都没有办法,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投敌而毫无办法。 根本就不必这般苦口婆心地劝说袁耀,他虽然战败了,但是并不足以说明他就一定是叛徒,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个道理。 不能因为他失败了就说明他是坏的,而要找出这些人其实非常容易,首先要看他们投降对他的利益,或者更简单的说要看到他们是为什么造反,纪灵找不到造反的理由,他的身份在寿春是什么,是大将军,还能有什么地方给他这样的官职,还能有谁像袁术对他如此信任? 没有,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有这样的地方,这个道理他看的非常明白,就好像关羽,夏侯他们如果改换门庭,可能会受到现在同等的重视? 不说这两人,就说吕布,他的结局不就是这样吗,像他们现在的身份,天下哪里都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就算有也没人敢再重用他们,试问他纪灵如果连袁术都反了,这天下还有谁不敢反,这就是白眼狼! 所以要反出了像吕布那样自立门户,不然就压根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而自立门户纪灵深知自己的能耐,也清楚帐下这几万乌合之众不可能成气候,所以他要是当了叛徒,最后的结果肯德是无路可走,这天下之大,最后却不会有他哪怕一条活路。 纪灵非常清楚自己的现状,所以袁耀说杀一儆百他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的,但如果是杀他儆百,警示后来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样不仅不会有效果,反而还会让很多人寒心,而对那些朝秦暮楚之辈也没有任何警事作用,所以要除根也不是他。 在寿春,谁都可能投敌,但只有二人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一个是他纪灵另一个则是张勋,位极人臣,他二人投降的概率太低了 但如果让他说,谁的可能性最大,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比起袁耀的大撒网式的猜测,同样纪灵虽然也是猜测,但他的猜测可就比袁耀靠谱多了,寿春这些人他可是太了解不过了,尤其是那些豪族,只是他不能乱指乱说,牵涉太广,但他清楚,他指出的十有**有问题。 可这终归不是普通草民,他们的生命可不等同于蝼蚁想杀就能杀的,袁耀的想法天真就天真在这里,与这些人暗通款曲可能是一般人? 最典型的例子,刘澜入驻徐州不就是因为陈登和糜竺两大世家暗中投靠了刘澜,引其入徐州,不然又怎么可能扳倒陶商陶应兄弟。 反观寿春,同样的道理,这些人要做出类似的事情,别说是袁耀了他和张勋也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寿春被他们这些人卖了。 但越是这些人,越轻易动不得,他们掌握的资源是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就算是袁术也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袁耀? 这年头杀人很容易,杀人不容易,黔首小民很容易,氏族世家很难,所以要清楚你的敌人是谁,你的朋友拉拢的对象又是谁,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世家就睁只眼闭只眼,而是黔首小民,就算把他们全部处斩,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从古到今,黔首小民造反有几个成功的,没有。但世家呢?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你说你该如何以儆效尤?别说把他们全部处斩了,就算是杀寿春一户世家,他们可能就集体反抗,这样的局面一定是那些心怀叵测者最希望出现的局面,而被害之人,还有可能是清白的,真正有心思造反,他们会把自己隐藏下来,构陷忠诚,因为这样一来,天子也就彻底变成众矢之的,也就会有更多的人起来造反。” “可怕,太可怕了。”错了。袁耀吓坏了,他是彻底被纪灵给唬住了,其实如果纪灵不说徐州的事情,可能他只会把这一切当个笑话来听,但徐州的事情吓坏他了,在寿春谁会是陈登谁又会是糜竺?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原来他以为一杀了之的事情,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复杂,没想到在寿春已经称帝的父亲,却有这般的无奈与无助,而他就更身不由己了。 杀人从来只是最后的选择,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聪明的人,首先要懂得借刀杀人,也就是分化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只有这样才能够坐收渔利,只有联合一部分对付一部分才能有胜算。 这一点你看袁绍他做的就非常好,有时用河北世人打压其他世人,有时又用其他世人打压河北世人,不会有那一家独大,我就算有,那人也会很快被打压! 太子你说,这样的方式是不是要比你直接杀人更有效果,再看你的想法虽然简单,但不管你杀多少人,都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局,这是最无奈的,甚至你还会因为屠杀氏族被冠上屠夫残忍甚至是残暴的名声,这名声一旦背上,那一辈子甚至是青史之上都会把你记载成这个样子,就好像白起! 而在天下世家里,也不会因为你杀了寿春世家而害怕你,天下世家是一家,他们反而会因为你屠杀世家而联合对付你,众矢之的明白吗? 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不好,可是如果躲过这一劫后,就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吗?肯定会有的,所以你现在鲁莽的举动不仅救不了寿春,反而把寿春一步步推向了深渊。 如果以后我们打去了徐州、许都,没有世家欢迎我们,反而还会反抗,他们是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的,更不会投降,他们会拼死,就好像对抗黄巾。 没有世家支持的黄巾败了,而到时没有世家支持的我们也必败无疑。 打仗需要什么? 士兵和粮草,而这些恰恰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想想吧,因为太子这一念之差,真正害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寿春,而是天子和太子的远大前程。 袁耀叹息一声,他早已被说服,可纪灵却一直在纠缠这件可以说是他一时激动的说法,让人莫名其妙,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为了寿春未来考虑?袁耀现在已经不敢多嘴,他怕自己又说错话,但是他更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如何搬回劣势?挽回败局! 袁耀的话让纪灵的手掌轻微颤抖,好像内心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半晌才不得不苦笑着说:“没有办法,听天由命,除非老天相助。” 他这话一出口,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老天相助?或许还真有可能。战争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他们三者皆占,却处于被动,这说不过去,可是在这一瞬间,他有了办法,一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最后获胜,全看老天爷了! “全靠老天?”纪灵的反应让袁耀觉得他有点疯,在说疯话,可是看他的眼神和表情,他却产生了一丝困惑,难道真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当然,虽然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毕竟老天爷的事情可由不得我,但如果真的发生,那就一定能击退刘澜,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怜悯我们,最后的胜利也一定会属于我们!” “到底是什么情况?”袁耀有些着急,他想知道纪灵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能够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可是开口询问,却一无所获,纪灵不敢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出现了最好,如果不出现而他又信誓旦旦说了出来,最后希望没出现,失望的打击反而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袁耀有些激动,他必须要知晓真相,好奇心作祟,甚至是寿春的安危让他顾不了这些,必须从纪灵口中知晓答案,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 寿春之战(61) 袁耀有些激动,他必须要知晓真相,好奇心作祟,甚至是寿春的安危让他顾不了这些,必须从纪灵口中知晓答案,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现在不能说,要等你父亲派人来庐江,不然我这条命可就不保了!” “父亲要派人来庐江?好,太好了,这样现在的麻烦和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袁耀看起来有些激动,纪灵不是号称能解寿春之危吗,那么父亲派人来了之后真相就会彻底大白于天下,而他到现在心里也充满了疑虑,对他说那些什么老天爷破敌的方法是持怀疑态度的,最少他不知道具体计划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纪灵的,但如果父亲派人来,用纪灵的话说就是要保命,那样他现在对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也就可以分辨。 虽然对纪灵持保留态度,但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是可以相信的,不然早就自乱阵脚了,当然他也可能是为了稳住自己,所以信他五分就可以了。 “太子想的的太过简单了,我问你,这次来犯寿春的,可不是说就单单刘澜一家,你别忘了现在平阿的曹操,他那边的情况看起来好些,可也只是看起来,我纪灵再不济也带着一万多人退了回来,张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甚至比乔蕤的情况还要糟糕!” “张勋的情况是在守着平阿,那里据说毫无危险,曹操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如果那里有什么只怕寿春早就乱了,他的帐下,那可是眼下寿春最为精锐的部队啊,他如果败了,寿春也就彻底败了,他清楚现在天子之所以坚持,就是因为还有这支部队可以让他东山再起,可如果这支部队如败了,那袁术的希望就彻底没了,哀莫大于心死,有希望人就有奔头,就会坚持下去,可心都死了,那也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袁耀苦笑一声,他说的话确实不错,父亲送走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当然清楚,是为了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寿春被破,最少他们安全。 如自己留下父亲做的是最坏的打算,那么父亲留下来,可就做着最好的打算,用纪灵的话那就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假如这个时候张勋当真战败,可能父亲仅剩的那一点希望也就烟消云散,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很难想象,但肯定是破罐破摔。 纪灵现在,在寿春大不如前,主要是他的主力都被消灭,就这样在纪灵眼中的地位有没有改变? 看似风光,却早已大不如前,带着几万新卒,难道天子当真会认为他能挡下刘澜?不可能,那他为什么还派自己主动出击,是去送死?反正他不这么认为,天子对他始终是信任的,这一回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力挽狂澜,但在纪灵眼中却无异于白白送死,但他却只能领命,若是违背了天子的意思,他怎么可能继续坐在大将军这个位置上?甚至项上人头也都不保。 今次袁术看起来让纪灵出兵很疯狂,可却也是最后一搏,因为他相信纪灵,相信他可以力挽狂澜,但是他不仅败了还逃到了庐江,这就犯了大忌,如果是一个县令一个郡守逃跑甚至是投敌,他都能泰然处之,唯独纪灵,这几乎等于是辜负了他的信任,所以袁术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或许他现在的愤怒就来源于此,而失望也来源于此,最信任的人居然当了逃兵,难道他能不要个解释和合理的说法? 所以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尴尬,如果他的行踪不泄露出去,这件事也就能压下来,现在天子要有个交代,如果他解释不清楚,那就不是他一个人倒霉,而且还会把刘勋也牵连其中,最少帮着他一起欺骗天子这个罪名是跑不了了,所以最后这件事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难说,要么他们一同被处置,要么就只能不得不反了,但现在纪灵冒出的大胆想法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但他知道,希望已经不大了,天子相信他的可能性太小了,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这个想法太不靠谱了。 纪灵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但让他造反也不可能,所以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的他显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最开始他自然是有着打算一直藏下去,可谁想到袁耀也到了庐江,那一刻就算他不想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门开。 如果袁耀不把自己的情况船回寿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一切都晚了,除非他现在能击败刘澜,又或是在他被惩处之前,老天爷会发威,救他一命,不然他是必死无疑了。 纪灵的无奈,让袁耀愧疚万分,他是彻底被说服了,现在他恨死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忍一下,把真相调查清楚呢?以前他老抱怨一些人就喜欢信口开河,现在好了,头脑一热让寿春的局势越发危险,是真正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寿春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了。 “纪将军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全力帮您。”袁耀的底气不足,因为他也知道父亲一旦决定的事情,可不是他想解决就能解决的,甚至可以说他在说出这番话后,内心更多的却是无奈。 袁耀的无奈在于他很难改变父亲的决定,如果他能左右父亲的决定,那寿春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寿春一步步沦落至今天的样子,可能很少有人能感同身受,毕竟他是眼睁睁看着父亲在错误的路上一步步走过来的,这样的无奈不会有人理解,所以他现在对纪灵的保证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也许是一种置之死地的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保住纪灵。 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不管有没有用,他都会努力,就算最后毫无作用,但起码能让他安心,毕竟他做出了努力,就算和以往一样,他也算尽力了。 纪灵和袁耀这个时候都感到了一丝无奈,很多事他们是很难改变和左右的,而这一点,在袁耀和纪灵眼中又多少有些不同,权利之大,似父亲,很多事情也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尤其是在世家面前,权利虽大但却不能随心所欲,甚至还需要看他人眼色,他开始怀疑父亲为什么会对那个位置如此痴迷。 而在纪灵眼中,他的抱负是建立在袁术身上的,可是也因为袁术让他变的无奈。束手无策的无助,这样的主公,是他的慧眼成就了自己,同样也是因为他让他能难做好自己的想做的事,虽然有独立的指挥权却缺少关键的决策权,看着昏招烂招频频出现,非但无法做出改变,还得按照错误的指示作战,一次次惨败让徐州走向边缘,而这些则是他无法选择的,也是最无助的。 他无法随心所欲和袁耀的无法随心所欲截然不同,都是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摆在他们面前从来就只有一个选择,别无选择。 人人都爱那个位置,可那个位置终归就只有一个,为了那个位置多少人含恨而终,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更愿意好好活着,这必什么都强。 袁耀因为父亲称帝算是彻底看透了权利,他不想再步父亲的后尘,而纪灵同样如此,从他成为袁术的大将,他就变成了一枚被摆弄的棋子,身不由己,这是他与袁耀的相似之处,同时又是他和袁耀的不同之处,因为道理都明白,可最简单的道理,最好选的选择往往是最难的选项,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进行选择,因为最简单的选择往往最不简单,也最难以选择。 或许袁耀现在说的无比轻松,比起权利他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如果没有了袁术和袁家的背景,他又怎么可能好好活着,到时候就算他想做一隐士,都没那么容易。 而纪灵,他说白了不是要放弃权利,反而是因为权利太小无法左右朝政,这才是他最大的野心,这两种结果看起来好像冲突,但事实上却是在追逐权利的过程,而这条路注定了是一条艰难险阻的路途,这样一个结果也就容易理解了。 两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了下来,从袁耀出生的那一天,举世公族的嫡长子袁耀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那一天起他就是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可是如果只是氏族子弟,那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个想法。 袁家的声望几乎达到了顶峰,很多人确实也都想着再进一步,父亲做了,但也因为做了才让他醒悟出一个道理,高处不胜寒,以前是世家魁首,大家以你马首是瞻很正常,可坐上那个位置就大不一样了,身为汉臣谁又愿意谁又能接受再做袁家臣子呢? 所以袁耀想做市井小民,最少市井小民的无奈就是一日三餐,哪有现在这样的烦恼,但九五的位置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做不成天子就得做鬼,而他现在和父亲不过就是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去做鬼。 结果改变不了,想做这个位子的人如过江之鲫,可又有几个登上那九五之位,最后还不是一堆白骨? 沉闷过后,调整了心态的纪灵端起了酒樽,敬了袁耀一杯酒,或许这是对袁耀的感谢,不管他能不能保下自己,最少这番话让他感动,而袁耀这一回也没有谦让,只是和纪灵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举起了酒樽,两人同时满饮一杯。 这时两人心中当真是感慨连连,虽然二人心里都知道。这一回很难,甚至根本没有希望,但是这一次纪灵和袁耀完全不上一次徐州之战,那个时候袁耀到前线无外乎就是积累战功,拉拢将领,收服士卒,纪灵对他就是陪太子读书罢了,难不成还真的指望他去战胜刘澜,又或者段时间没将他培养成合格的将领,根本不可能,那个时候纪灵就是应付差事,甚至是为自己日后铺一条康庄大道。 而今日不同了,纪灵算是真正与他交心了,如果还有机会活下来,他希望能助其一臂之力,如果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那么就一定要选一名名主,袁术不大可能了,但是他发现袁耀有这个样子,虚怀若谷是他最为欣赏的品质,他相信能在这样的主公帐下效力,他也会张辽一样! 当然,这都是相对的,现在的袁耀太嫩了,如果给他十年时间他相信袁耀一定不会比刘澜差,但是现在嘛,放眼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看看天下这些诸侯们,嘛一个不是机关算尽,袁绍得北上四州,当真是布局巧妙,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眼光毒辣,但是真正能让纪灵佩服的就只有刘澜一个,看他的发展路线,能在强敌环饲之下闯出现在的名声,打下偌大的地盘,他每走一步,仔细去瞧,哪一回不是一连串的国手布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除了佩服你说不出其他的话。 这一点,他自认这世上无人可比,良臣遇名主,可遇不可求。张辽的运气比他好,但是他现在也算是看到了希望,只是这十年时间太久远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纪灵可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他不可能把未来赌在未来遥不可及的事情上,就算袁耀有天份,但是要等他成长这个周期太慢了,他不可能让自己在这个时间段内被人鱼肉,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是他与张勋最大的区别。 心里有些可惜,如果他能晚生几年,放在十几年后,那时袁耀如果能够继承其父的位置,而他又能够受到他的重用,那么他要干出一番大事来并不难。 如果枭雄需要天赐良机,那他们这样的武将同样如此,时势造英雄。并非英雄造时势。 事来并不难。有些事确实不是他能够所左右的,就好像这类事情,怪生的早没用,不然怎么人家关羽就遇到了名主呢? 时也,命也! 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寿春之战(62) 天下现在几个势力大折的诸侯,几乎都是参加过讨董一役的,对他们纪灵还是多少有些了解,袁氏兄弟二人,因家族优势可以说从讨董时期的一枝独秀一直到有今日的成就,只要不作妖,那就属于正常情况,所以袁绍的发展属于按部就班,每一步落下都非常的踏实,有今日的成就是必然的结果。 反之袁术算是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作死,反过来如果他能够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那现在的样子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至于曹操,算是奇葩,最初是袁绍的部将,但他能隐忍,抓住了张邈在兖州对袁绍的发难,成功脱颖而出,成为了一方诸侯,就这一点就足矣让人佩服,当时不能忘记另一个人,那就是刘澜,他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但是他这一路发展下来,确实表现出了极其高超的眼界与眼光。 这一点你说是他与生俱来的,他不信,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步步磨砺出来的能力,这一点和曹操非常想象,你看现在的诸侯,大多都是自讨董时期崛起,并在这之后不断变大变强,有了今天的势力,也就是说他们在不断的成长。 反观另一些诸侯,退出历史舞台,他们变成了他人的垫脚石,所以说现在的诸侯大多都有着超过他人的天赋,不断的成长才让他们有了今天的成就,而这绝对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结果,不断吞并强敌来壮大自己。 反观袁耀,就缺少了这样的磨砺,不经打击老天真,这话说的就是袁耀,甚至是他的父亲袁术,比起刘澜这一步步走来的不容易,他们父子与之一比,相形见绌。 似曹操和刘澜这都是经历过风雨的诸侯,他们如果遇到什么难关和过不去的坎,是能够挺住的,咬牙坚持下去的人,而袁术甚至是袁绍在这方面就差了太多,以纪灵的眼光来看,未来的天下绝对在这两人之间对决,当然就实力来说,现在袁绍的面是最大的,可是纪灵就是不看好他,不认为他能够击败看似弱小的曹操和刘澜。 连袁绍袁术兄弟尚且如此,袁耀就更没这个能耐了,毕竟人家这都是从讨董时期就开始磨练了近十年的诸侯,袁耀又怎么可能与其相提并论,太嫩了,当然现在比不了并不意味着以后也比不了,袁耀缺的是经验,所以期待他能有一天力挽狂澜,但前提是他能有成长的时间和环境,这两点只要都能有,那他就一定可以彻底成长,而只有他真正的成熟之后,才能有与刘澜甚至是曹操一战的实力,至于袁术他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他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也挺无奈的,如果没有袁术,那他也就不会有今日,可袁术发掘了他却因为他的原因没有机会让纪灵大展拳脚,处处受制,每一次作战各种条条框框早已把他束缚死了,又怎么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去指挥一场战斗?对这样的一个情况,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生不逢时。 袁耀不能明白此刻纪灵的反应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现在两人的想法早已不同,但是两人对寿春的心却一样,可能他们最后不会落一个好的结局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在眼下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内部一定得团结,如果连他们内部分裂,那寿春也就彻底完了。 其实刘澜的出现,让寿春内部空前团结起来,面对外敌内部的矛盾被成功转移,若是这个时候内部矛盾再次爆发,那内忧外患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样的事是二人都不想看到的。 没有下酒的菜肴,纪灵端着酒樽将樽内酒水一饮而尽,看得袁耀双眼发直,这要不是知道这就是酒,他真的要怀疑樽内是水了,随后就听他说道:“太子,寿春一旦有人来,就有劳您了。” “放心,我一定会尽心解释,为你开脱。” 袁耀保证着,但是他这样的回答又根本什么都没有保证,纪灵在心里只是稍微消化了一下他的回答,就已经清楚了他口中的意思。 这样的保证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他其实也并没有对纪灵做出任何承诺,因为他知道,他的生死这个时候他是左右不了的,这番话真正的意思其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最后如何,谁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又怎么敢打包票。 或许这就是袁耀和其他人的不同吧,换做其他那些人,现在可能正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吧,最后不管他因为什么活下来,你都得欠人家一份情。 这种人纪灵见多了,听他们的话,也就听一半,再多都是骗人,但袁耀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对自己保证,而不是承诺,如果袁耀对他保证一定没问题,他反而才会怀疑,甚至会质疑他现在的表现像,十有**是在稳住自己,但他并没有,因此纪灵才会对他深信不疑。 纪灵再次举起酒樽而这一回,袁耀也将酒樽举了起来,瞬间两人碰杯,不是为了胜利也不是喜悦,更像是冰释前嫌。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二人都感慨万分,现在的袁耀就差一些城府,但是决不能心机,不然又和他的亲有什么区别。 太有城府和心机不行,就好像刘澜这种,你把天下人都算计了,和谁作战都是你赢,其他诸侯能不恐惧害怕,最后全部联合起来对付你,这是谁的原因,还不是他自己的,毕竟这个世上能上袁氏兄弟冰释前嫌联合对敌,也就只有刘澜一人了。 所以说啊,有些时候吃亏真的是福,便宜不能独占,除非就是其他诸侯联合你都一点不惧怕,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诸侯,所以刘澜不仅丢了青州更丢了大半徐州。 可没有城府,又会让人一眼看穿你在想些什么,被哄被骗被耍的团团转,而这些都是袁耀以后要去学的。 其实刘澜对官场的这点权术也是一知半解,无师自通,并不能这样说,因为他清楚城府与心机他完全是师承了温恕,刘澜正是见识了温恕不的城府与心机才一步步学习着他的样子有了今天,但毕竟只是模仿,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面,他处理的也不是很好,如果总结一下,刘澜是比较重权术的,但在庙堂之上,权术算是非常皮毛了,和他用兵一样,都算是出奇制胜的路数,但关键在将将大才的刘澜懂得如何用人,人尽其用才是根本。 两人笑着将樽内的酒水一饮而尽,完事之后袁耀便告辞离去。 随后三日过去,寿春终于来人了,而此人可以说是刘澜的故交了,出自陈郡袁氏的袁涣,他的到来足见袁术的用心良苦,首先汝南与陈郡虽为一枝却是两家,说远不选,说近也不近,但却足以受到袁术的信任。 而他这次到来,首先就是调查纪灵逃离之事,其次则是整编庐江部曲,因为袁术对刘勋有所怀疑,盖因他替纪灵遮掩,所以这次整军就是要把两人的部队整合,从而为袁耀撤往徐州创造条件。 袁耀、袁涣以及刘勋三人的会晤究竟如何纪灵很难判断,他现在的身份很难加入这类的会面,属于嫌疑分子,没有被抓听候审讯已经是袁涣网开一面了,其实这样也好,他不露面,有刘勋和袁耀从中说项比他出席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只是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是惶恐不安,最终还是派人前去打探消息,而他自己则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安稳坐在驿馆,身边的人都有些忐忑,但看到他的表现,也就放下心来,好像这次事件和以往一样,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真相如何,无人知晓,包括纪灵自己,但是他从早到晚心里就一直不安,胸闷气短,完全是紧张所致,因为这种感觉不不好,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感觉不妙,今次这事很有可能没他料想的那般乐观。 但他并没有冲动,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来,在庐江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之后呢,刘勋肯定不会再帮他,而且为了摆脱干系还会拿下他,与现在纪灵得罪谁都不怕,唯独刘勋不行,后果绝不是他能承担的,到时候刘勋纪灵都要杀他,他可真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相比于提心吊胆的纪灵,晚宴的三人却笑逐颜开,交谈的非常融洽,看来三人已经初步达成了共识,所有人都相信接下来将会变得非常简单。 消息传回来的一瞬间,正心中郁闷的纪灵算是笑逐颜开了,袁术派袁涣来,说白了他其实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而派其他人来,难免会有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哪一方来要么是重罪要么就是无罪,但袁涣不一样,他是袁家远亲,没有掺合什么派系争斗,能够秉持公正,只有他才能把真相调查清楚,还原真相。 当然袁氏子弟袁术是非常重视的,对于他们是无比信任,如果这件事不是牵扯到纪灵和刘勋,他还真不会考虑这么多。 其实袁涣在寿春,名声不显,没什么要职,他到来的时候,纪灵的很多将领甚至都不知道袁涣是谁,还道是有是从袁氏家族里的族兄弟,但纪灵对他却太清楚不过了,他在主公帐下,属于谋主,出谋划策的“参军”,只不过没有挂参军一职罢了。 所以纪灵这样的大将对他不陌生,但下面的将校却是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毕竟是幕僚,这个位子不起眼,但绝对有份量,如果再加上陈郡袁氏的身份,那地位在寿春绝对谁都不敢轻视。 就算是郭嘉在许都,那般地位尊崇,可能也无法与袁涣相比,几乎可以于扬弘和阎象相等同。 袁涣身份与地位在寿春不一般,不然他也没这个胆子就带几百人就敢到庐江来,不说张颌这样的徐州军就在寿春,光纪灵手里可就有上万人,可他就这样来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里面寿春兵力不足占了很大的原因,但如果真的是来送死,那也轮不到袁涣,或许是他当真有世人所没有的大勇气,要么就是他笃定自己不会反,甚至是袁术相信自己不会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他以这样的姿态前来庐江,并不是来问罪,而是来稳住他们,毕竟袁耀就在庐江。 这些可能里,他倾向于最后一种答案,毕竟袁涣不过就是一介幕僚,没有实权,不管是自己还是刘勋,他都不熟悉,敢几乎是只身前来,稳住他们的可能性最大,至于问罪,别说是刘勋了,就是他,恐怕现在的袁术都不敢轻举妄动。 怪不得今日会谈如此融洽,看来刘勋和袁耀都被人家给骗了过去,可见这人还真的是有能耐,或许他们在给自己脱罪的时候,袁涣心中所想的是另外一番想法,甚至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他二人的表现,从而做出自己的判断。 相比现在他的文书已经在回寿春的路上了,把今日的所见所闻与已经的判断全部汇报给了袁术,至于袁术怎么看现在真的不是重要了,但是袁涣却太关键了。 他必须要让他相信自己,但是他也明白,袁涣段时间内可能不会见自己,至于是什么时候,还很难说,可能是明天,也许是袁耀离开之后。 而现在他更愿意相信,袁涣主要的目的是送走袁耀,其次才是自己这件事,只要把这些摸清楚了,那么之后的事情或许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愉快且短暂的第一天过去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袁涣希望袁耀尽快离开,可袁耀坚持等纪灵这件事解决之后再走,袁涣的苦口婆心最后换来了一次不痛快的见面,袁涣毕竟是长辈,虽然他气的差一点就骂出了袁涣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两人也就不欢而散。 第一千七百八十二章 寿春之战(63) 人的无奈在此刻袁耀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不是你知道答案就能改变结果,而是明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过程,只能眼睁睁看着结果发生。 他的一声长叹,有多少的无奈在其中,又有多少的无力,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现在居然变得如此之复杂,本来很容易解释的事情,却变得如此之困难,竟然到了他不离开都不成的地步。 至于纪灵,袁涣根本就不关心,他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找到机会送走袁耀,甚至连整兵都不过是一个幌子,让纪灵和刘勋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而为袁耀离开创造便利与条件。 人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会相信任何人,袁术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他宁肯相信纪灵和刘勋图谋不轨也不愿相信他二人的忠诚,因为他输不起,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一种凄凉,如果换在平日,他又怎么会害怕这些,但现在他害怕自己甚至是儿子成为二人晋升的嫁衣,这些想想都可笑,最信任的两个人,现在却是最有可能押着他甚至提着他的脑袋去讨好新主公的砝码,简直是笑话,简直就是丢人,可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没有,不然他现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 因为缺少底气,所以他只能如此,如果寿春现在有实力抗衡庐江的纪灵和刘勋他都不会这么做,但没这个能力,只能忍气吞声,甚至还要讨好二人,怕二人在这个时候真的反水。 所以当袁涣把这些说出来后,袁耀才会觉得可笑,他想说服他信任二人,但没有用,不仅是袁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二人不会反,包括袁涣同样也是一样的态度。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袁耀是多么的无助,他无助着在这般紧要的关头,父亲和叔叔为什么如此没有魄力,凭他们的心计与洞察力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二人绝对没有二心,为什么就说服不了他呢? 其实这件事情是他自己钻了牛角尖,袁术就没想过要查真相,那么纪灵和刘勋二人现在到寿春之战结束之前就是忠诚的,也就是说袁术和袁涣都必须要相信二人的忠诚。 这一点他当然明白,而他和袁涣的争论点在于他现在必须要离开,可是他希望留下来,为寿春做最后的贡献。 可这又是袁术所无法容忍的,他必须离开,只有他离开了,那么不管是寿春面对曹操与刘澜时,甚至是面对纪灵与刘勋时都不会太被动,不敢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吧,但最少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以放手一搏,袁术这些日子把张辽与张颌的情况都了解了一下,虽然不多都也有了一些了解,尤其是二人被刘澜重用的原因,虽然坊间传言有真有假,但是他二人尤其是张辽肯定是从中搞鬼才能在徐州有现在的地位,不然吕布其他投降的健将,那些名头在其上甚至是旗鼓相当者为何没有得到重用? 所以袁术现在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如果这里来的敌将是是关羽和赵云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但是张颌与张辽,完全有机会,尤其是张勋的计划一旦成功,寿春将彻底安全。 身为幕僚的袁涣知道所有真相,他此行前来,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甚至是妥协,但唯独袁耀必须离开这一点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虽然是陈郡袁家,但袁耀也得喊他一声叔叔,尤其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强硬,那种盛气凌人的表现,无时无刻都让袁耀觉得他这是仗着自己‘钦差’的身为故意摆架子刁难自己。 所以袁耀眼中的袁涣,就是来和自己作对,来恶心自己的。 对他,几乎是恨得牙痒痒。 可袁涣绝对不是这种人,他非常的圆滑事故,只是这件事袁术下了死命令,所以在面对袁耀的时候他的坚持也就变成了他眼中的摆架子。 会做人的袁涣成成了袁耀眼中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其实他也挺无奈的,但凡能推辞,谁又想揽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办好了也不会有什么功劳,办不好小命不保。 何苦来哉,得罪人的事情,谁也不愿意,他也是没办法才来,袁术都登门了,怎么推? 不过他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其实这件事也简单,说白了就是做顺水人情,让双方都满意,但他没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不就在最容易的事情上难住了他,怎么办,不愿当恶人都不行。 如果没袁术的死命令,他有无数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抹干净,当恶人的事情,还是袁耀,他也不傻,这日后算账还不是他倒霉?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为了寿春为了主公,为了天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他发现自己可能方式真的错了,甚至是大错特错了,没想到袁耀会这么坚持,如此反对离开,完全和他的想法相反,让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不知该如何继续进行下去了。 所以现在袁涣只能求助刘勋,总不能传消息回去让袁术想办法吧,啥事情都问袁术,那他还有什么价值? 可刘勋也没办法,现在袁耀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他,发自骨子里的讨厌,看见他就烦,别说提离开的事情了,就连见一面都难,甚至袁耀还放话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他现在瞬间成了罪人,如果这事因为他没有成功,那别说功劳,被惩处是在所难免了。 不得已之下,袁涣只好放低了姿态,当然不是卑躬屈膝,只是进行一些妥协,这是他最后的让步,不然他也是要脸的,他过分了,他都觉得自己低微与无耻了。 袁涣再一次见到了袁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一回他也不那么强硬了,说的很委婉,都是他父亲的意思,你为难我,我无法交差,大家相互体谅。 再一次的见面两人就在这样看起来相对和气的气氛中进行,事件也得到了解决,也算是能够让袁涣对袁术有了一个交代,但是袁耀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强调自己会马上离开,返回寿春去见父亲。 这是非常冒险的决定,如果他真的离开了,那他就算不死也得死了,袁涣给他另一个建议,先到庐江郡的一个县,比如舒县,然后传书回去,看天子的意思。 这是袁涣的让步,不管是他留在庐江还是返回寿春都是他无法接受的,但只要离开庐江那就不同了。 因为远离了庐江和寿春就等于远离了危险,他就能够给袁术一个交代,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就管不了了,交给袁术自己来解决吧。 袁耀就这样离开了,临走之时他还不忘保证会尽可能的确保纪灵的周全,看着他们二人,袁涣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也没多嘴,最少他们放走了袁耀,多半说明他们是真的没反心,不然有袁耀在手中,这样的人质可是千金不换啊。 把他裹挟着,有什么危险都算不了什么,袁术不敢刁难,而就算是张颌来了,也可以把他交出去,这可是最安全的护身符了。 但是二人都没有做,放走了袁耀,这一点袁涣就饿死他们的态度彻底改变了,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无比客气。 而接下来,也是纪灵开始表现了,他把自己的一个大胆想法提了出来,立时让袁涣舌桥不下。 他居然和张勋想到了一块?这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不信可是他却知道,这件事情袁耀并不知晓,所以绝对不可能有人提前泄露给他。 他一脸吃惊的看着纪灵,这样的表情并不是他已经知晓了一切,更像是对他的想法感到疯狂,袁涣成功骗过了二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说着这件事可不能儿戏,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哇需要搞清楚纪灵的想法,那么就首先要知道他的计划该如何执行。 而他的说辞几乎与张勋所言一样,但是书信上的描述并没有张勋口述的震撼,尤其是在他的描述之下,数万徐州军将会死于水患之中,他眼中已经有了一个恐怖的画面了,浮尸遍地的凄容惨状,让他背后冷直流。 但是这个决定同样会付出一些代价,比如繁华的寿春城可能也遭受到洪水侵袭,都市在瞬间变成残垣断壁的场景,百姓陷入到泽国的情形,这样的代价太大了,虽然段时间内击退了刘澜,可是之后寿春也加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变成寸草不生的城镇。 庞大的人口都市将会锐减,这之后因为洪水百姓的日子会变得更苦,以前都是在寿春其他地方发生易子享食,之后易子享食将成为正常,为了保住寿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袁涣不断的拷问着自己的内心,或许在张勋、扬弘、纪灵甚至是袁术眼中,这些代价比起保住寿春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受不了。 这可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且成千上万,或许他现在的这点怜悯毫不值钱,可如果真的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他还算是一个人吗?连起码的良知都没有,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是纪灵还是张勋甚至是袁术都是武将出身,他们对生气并不看重,一场大仗下来,阵亡人数充其量就是一组数字罢了,至于百姓那就更不在乎了。 但袁涣不同,他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的官吏,身在庙堂不知人间烟火,更不如管民间疾苦,相反他对这些非常的看重。 所以他才会对这个计划如此吃惊,也许他之前就应该想到,哪怕袁术对他有所隐瞒具体的实施办法。 可是现在当听到纪灵那句把寿春变成泽国的一刻,他才会如此激动,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的表现很可能会被视作妇人之仁,可是如果连根基都毁了,连百姓都死了,留一座空城的寿春又有何意义? 兖州、豫州、司隶甚至是青州千里无鸡鸣的凄惨场景他亲眼见到过,难道就为了自己的权利就可以把寿春变成这个样子,就可以无视几万数十万百姓的死活而不顾? 袁涣心中震撼着他们的疯狂,而纪灵却有说有笑,因为他看到了袁涣眼中的惊愕,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把他吓住了,这让他的感觉非常好。 因为他的表情并不是提出质疑的反应,而是对后果的恐惧,而他群害怕的其实就是他们这些文人,害怕他们觉得这个计策可行性不高,或者代价太过庞大。 都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纪灵对此并不认同,不是他们见识短,而是他们有时候不够狠,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为了一个更好的结果,一些牺牲在所难免,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纠结这些其实毫无意义,比起失去现有的一切,再大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用十万人如果能换来寿春不失,他觉得划算,这事没什么可吃惊的,更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寿春被攻破,他们就能活了?最后还不是死于战火甚至是战后的饥荒。 这番话听起来骇人听闻,但是袁涣清楚,说的人根本就没当回事,而且这件事不管成不成,都会付诸行动,至于他根本就无法扭转这样的一个结果,除非张颌不来寿春,可是按照现在的发展,这根本不可能。 他清楚,纪灵现在的这个注意就是最后的一搏,如果成功那之前一切都会一笔勾销,所以他无论如都要把自己的建议告之袁术。 而袁涣这个时候心中所想的可就是另外一个事情了,他再想如何才能避免这样的人间悲剧发生。 但到现在他也没有一个太好的办法,太难了,面对纪灵无论如何也要给袁术一个交代的纪灵,让他改变计划太难了,更何况就算纪灵不说,袁术也会执行,所以现在要改变的不是寿春内部,而且徐州。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刘澜! 第一千七百八十三章 寿春之战(64) 袁涣清楚现在的情况关键在哪里,但问题是他怎么能阻止徐州军前来寿春呢,他想到了老朋友刘澜,一晃近十年没有见面,他的话能不能见效,有没有效果,是否能够说服他。 袁涣没有信心,甚至怕弄巧成拙,让这件事变的更糟糕。 他的话在刘澜那里的可信度有多高?寿春的桃花汛刘澜和他的帐下了解的又有多少,这些都是他要考虑进来的,这个时候,好心办了坏事的可能性往往是最大的。 他要是直接把袁术的脑袋献上,那对面肯定深信不疑,可说什么袁术要利用桃花汛,让徐州军莫来寿春,谁信? 到时候不仅不会认为你这是在好言相劝,反而可能觉得寿春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想出来这么一天拙劣的计谋来延缓徐州军攻打寿春的时间。 只要他传书刘澜,这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他不仅没有改变可能发生的结果,反而还会见接推动,最后那些因洪水泛滥而受灾的难民倒成了他害的。 数十万生灵涂炭,虽不是他造成,但也是因他而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信我而死,一想到会间接的害死寿春百姓,他的内心就已经开始受到了煎熬。 可是,阻止不了刘澜,难道就能阻止纪灵甚至是袁术吗?更不可能,听听现在纪灵的意思吧,队伍他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觉得有任何负罪的感觉,毕竟他不是儒生,也没有受过儒家教导,忠君这点他做的不错,可爱民那就没这个可能了,或者说这个世上有几个爱民的将领? 全天下的将领,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他们的钱粮来源是什么?指望着军需发放,别天真了,还不是攻下城池郡县的时候,靠着劫掠而来。 大发战争财,这是没一个将领的拿手好戏,真正又有几个是悲天悯人的?又有几个是管生灵死活的,对于他们,甚至是士兵们来说,这些人就是她们发家致富的最快捷径,不然当兵干什么? 所以每一名士兵,都有自己的总结,但抢钱,抢粮抢女人无疑是人尽皆知。 在这一点上,刘勋和纪灵二人有着不一样的认识,虽然二人没有吵起来,但还是起了争论,观念和观点不一样,或许在庐江当太守的刘勋更懂得百姓的重要性吧,他的看法和想法真的是让袁涣敬佩,但是他的认识也就这么高了,反正死人也是死寿春的百姓,没他庐江什么事。 各人自扫门前雪,他甚至巴不得这样做,如果能永除后患那就更好了,不然的话,肯定最后是要波及到庐江的。 刘勋虽然口气不小,对张颌和徐州军一脸不屑,可谁都看得出来他也就是嘴上不服输,心里还是害怕的,不然他就不是大放厥词了,以他的傲气,可能早就出兵攻打张颌了。 战争可不是打嘴仗,那是要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厮杀的,刘勋说说嘴,二人当耳旁风听,过去也就过去了,谁当真谁就是真的傻,就他这一万庐江守军,虽然比纪灵这一万残兵败将强,可又强多少呢? 都说当局者迷,可他现在却根本就没有身在局中,完全对徐州军没有任何了解,到时候真碰上了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刘勋可不傻,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把纪灵惹毛了,也是照他这么说,那不就是变相说自己是废物吗,他自然不能忍。 可他也有分寸,他明白现在寄人篱下,很多事根本就由不得他,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纠缠,但是他心中的愤怒却不会消。 只不过不会去继续与刘勋争论罢了,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如此浅显的道理他都不懂,还大放厥词,真希望他去和张颌杀一场,到时候看他还说不说风凉话。 刘勋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触碰到了纪灵的逆鳞,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不过他会做人,很快轻描淡写就把这件事描了过去,而一直冷眼旁观的袁涣始终都没说一句话,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非常清楚,说白了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不会给他们二人评一个对错,甚至巴不得二人产生矛盾才好呢,这样只会对天子更有利。 全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袁涣直到最后才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道:“刘太守,纪将军,能不能战胜张颌这件事咱也不要再争论下去了,我来次的目的您二位也都清楚,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桃花汛,你二人仔细想想,到底是否可行?” 他不是武人,队伍征战作战不是很懂,但他是袁术的幕僚,是智囊,很多作战计划虽然不是出自他的规划,却也征询过他的意见,所以他在一些事情上是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的。 要遏制徐州军攻打寿春的步伐,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方法吗?纪灵一句话问住了袁涣,或是你真的愿意成为刘澜的俘虏?纪灵语重心长的道。 他本来见纪灵和刘勋争执,想着让二人的争论转移到桃花汛上来,没想到话题一转之后,刘勋反而没了反应,不说话了。 现在又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纪灵,有心想劝吧,却不知该从何开口,最后长叹一声:“将军的计划虽好,但杀生太重,先不说失败,一旦成功,寿春变成泽国,对我们同样没有什么好处,我觉得最好能相一个更稳妥的方案来,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计划,太疯狂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觉得我这个想法偏激甚至疯狂,可是除了这样做,又怎么可能拦得下徐州军的进攻,袁先生,不如你想一个好办法来为本将指点迷津可好? 如果有破敌之法,还用着急这些事情?他早就献策袁术了,甚至包括纪灵和刘勋也一样,说白了,这种事没人想做,谁也不想背上残忍残暴的名声,这不是无计可施之下才想出的办法吗,但凡能用正常手段谁又会用这种折寿的计谋呢?” 纪灵叹了一声,也很无奈:“悬先生啊,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寿春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这个时候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们的军队就真的挡不住徐州军了吗?” “那就得问刘太守了,如果刘太守愿意兵出庐江,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不然寿春军就算都是天兵天将,也难挡徐州军!” 袁涣果不其然看向了刘勋,或许他之前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刻,甚至刚才刘勋那番话出了纪灵生气,他是唯一信以为真的人,可刘勋能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别说他的庐江守军出庐江没什么用,就算是守庐江也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他现在最害怕的可能就是张颌真的杀过来,恐惧的心里甚至不必在寿春的袁术小。 就在袁涣期待的一刻,刘勋却拍着胸脯说道:“我这就像天子请战,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庐江守军即可兵出庐江,攻打张颌!”” 虽然心中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话赶话到这个程度了,他能说他打不过徐州军?当然不能只能说出这番话来,他也相信袁术不会真的指望自己力挽狂澜,当然,就算袁术当真了,那他也有太多办法延缓出兵。 瞬间,就看到纪灵露出了色厉内荏的眼神,那神情分明就是最好,你刘勋既然干说出这种话,显自己,好啊,我到看看你是怎么李白张颌的。 而袁涣则是彻底轻松了下来,笑逐颜开,问题这不就解决了吗,比起生灵涂炭,这个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那好,我现在就传信寿春!” 袁涣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在主公开始准备水淹徐州军的准备之前,如果能看到这个消息或许就会改变计划,最少也会把这个计划当做第二计划,这样也算是彻底挽回了可怕的结果。 纪灵冷眼旁观,他倒要瞧瞧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反正既然袁涣这么瞧不上自己的注意那他也懒得管了,至于交出手中的兵权,那太无所谓了,这是袁术的命令,何况刘勋不是也要交出来,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性不大了,毕竟他可是要出兵寿春的,还交什么兵权,最好带着他那一万多人杀回去,把张颌击败才最好不过。 袁涣的文书很快就传回了寿春,袁涣只字未提桃花汛,但却把刘勋请缨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袁术。 看着这样一封文书,袁术却颓然坐倒在跪垫之上,这件事可难办了,本来是打算袁涣把儿子安全送走的,至于整军说白的就是试探二人的底线,看看他们的反应,现在好了,居然立投名状要回来解寿春之难,这事可就有意思了。 刘勋真是抱着好心回来?还是他别有意图? 袁术有点担心害怕,如果是希望,他当然会无比信任自己的心腹刘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器重他,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回来一旦兵变,那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个风险则是他不敢冒的。 但是,如果刘勋真的有信心击败张颌,那也就彻底解决了寿春之危,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幸事,最起码他不用再去为如何守住寿春而担忧了,也不会在用张勋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来守卫寿春了。 袁术立即传书袁涣,让他确认刘勋的忠诚,其次要尽快送走袁耀,不管用任何代价,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走,不能让他这么任性下去了。 他相信,以袁涣的能力,会把这件事情处理的非常好,只要送走了袁耀,之后的一切他都不害怕,刘勋要来就来,他也不怵,甚至还会从容的安排一切。 此刻在寿春的皇宫之内,袁术身边就剩下了阎象,这个时候在寿春的所有人里,也只有他能受到袁术的信任了。 当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之后,他沉默了下来,一会舒展眉头,一会儿眉头紧锁,而在他的内心之中,一直在不断问着自己,怎么办。 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刘勋不过一万多的人马,而张颌可是有些五六万人,他要靠一万人杀退张颌? 能信吗?可信吗? 很显然就此一点,阎象就觉得他别有用心,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与徐州军抗衡,可他为什么还要来寿春呢,忠心耿耿来护驾? 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当年董卓赖在河东,在灵帝死后入京的可能,至于他打着什么打算,除非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有第二人知晓。 这个时候让袁涣去调查,绝对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是他并不敢妄下决定,如果自己小人之心呢?那岂不是冤枉了刘勋一片赤子之心? 阎象现在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就算现在派人去盯着他,甚至是监视也没有任何意义,远水近火,最后只能依靠袁涣,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动作虽然是头疼,但更多的意思还是要让袁术知道,这件事他也觉得难办。 看着他的这一番表现,早就方寸大乱的袁术算是彻底如同坐在针毡一样了,站起来,想开口吧,却又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不想更不敢打扰阎象,可他越着急,阎象却越没反应,最后一个字都没说,袁术再也忍不了了,通红的眼珠盯着他,一脸横肉泛着狠辣,道:“哪还有那么多的估计,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没什么可丢的了,那就孤注一掷,要么保住寿春,要么一了百了!” 袁术说得容易,也很轻松,这么长时间的煎熬算是让他彻底想明白了,现在寿春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了,既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那何必再去担心这个害怕那个?既然面前就一条路可以走,那就大胆做,成了那就是天不绝我,败了那也是回天乏术,总比现在提心吊胆这个样子强吧。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寿春之战(65) “启禀圣上,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鲁莽。 ”阎象也明白袁术现在的想法,可正因为这样,才要越发小心,而似他这样,看起来豪气干云,可说白了不就是添乱吗,最后必然功亏一篑。 “这不是鲁莽,这是我思虑再三的结果,你我二人现在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个害怕那个,不如放手一搏,成功了寿春可保,失败了我们就一路向南寻求日后东山再起。”袁术瘪瘪嘴,一交激动,反正商议不出一个结果,那就不如孤注一掷,反正最坏的后果都是一样的。 “天子,我们向南还能到哪?以往还能去九江去豫章,现在呢?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时候了,南面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就算这两处我们能去,可同样在刘澜的威胁之下,一样的,南逃死路一条罢了。” 死路一条?袁术最后的希望在那里,就好像当年的匡亭打败一样,虽然最后也没去九江和豫章,但是一路南逃却也让曹操望而却步,这才有了他再次东山再起的机会,他现在还想故计重施,却发现如今的天下格局早已发生了改变,他现在南逃的结果,无异于羊送虎口,他的眼神为之一暗,刘澜现在依靠着他的部队可以说彻底震慑着南方各势力,这些诸侯太守们都得看他的脸色,甚至只要他愿意,将南方各郡全部拿下也非常简单,而他过去,可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袁术琢磨了片刻,咬牙道:“如果我们连这最后一条退路都没有了,那你说现在我还有什么盼头?” 袁术要绝望了,没想到阎象早就为他想好了退路:“启禀天子,您既然已经把太子送到了冀州,那为何不考虑也撤往冀州呢?” 阎象清楚,让袁耀去冀州是一回事,让袁术去则是另外一回事,原因很简单,不管他们兄弟二人如何斗,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不会牵涉到晚辈身上,那样就会显得太没有气度了。 所以袁术能安心的送走袁耀,袁绍也可以大度的进行收容,但是到了兄弟二人的事件上,那就不同了。 但袁术并不知道,现在的袁绍因为儿子的夺嫡之争,早就没有了争斗的之心,可是这些袁术就算知道,他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当然如果真到呢山穷水尽之时,或许他会改变想法,但现在最少他是不会同意的。 这样的结果,或许阎象一早就知道。但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也许天子改变了注意,也许为了性命的安危他会放弃以往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但是他的想法还是没有达成,袁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冀州,甚至他宁肯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去冀州,受袁绍的奚落。 他的他这样的想法,虽然发生的可能性不大,兄弟之间既然已经分出了胜负,那么除掉他的可能性不大,羞辱他的可能性更不大,因为他们是袁家之后,因为他要做天下表率,就是袁绍想落井下石,可能他都必须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来。 报复和报仇是两码事,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不是杀父辱母之仇,只是门第之别,真正的仇恨看起来大,但也不至于真的要把对方置之死地才解恨,反而报仇的方式非常多,就好像收留袁术到冀州,说白了就是一种报复的方式。 而这个报复的方式不仅能得到天下的赞许,还能一解心头之恨,这岂不是更舒服的报仇方式? 想想以后袁术见到袁绍低三下四的样子,不比杀了他,甚至是让他死掉更痛快,而且比起杀掉他,羞辱他岂不是更能泻心头之恨? 对于这些,阎象看得非常明白,但是这些后果他不会说,最少现在就算不说都没用,说了那才更不会考虑了,但是如果真把他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么就算说了,袁术可能也会去,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现在寿春看起来危机四伏,可并没有真正威胁到袁术的性命安全,甚至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所以让他现在放下身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张颌们现在已经围城,寿春马上就要被攻破,生气就在旦夕之间,那么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不如建议撤往冀州,袁术也会自己他出来,而现在谁提都没有意义。 既然尝试失败了,那阎象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或者连他自己也想着这一切可能只是虚惊一场,刘勋能够力挽狂澜呢? “你不在反对了?” “是。”阎象知道反对也没有意义,那何不就像袁术说的那样最后一搏呢?也许就博出一个希望了呢?反正已经穷途末路了,阎象这番话虽然不好听,但最少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袁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阎象,而后者也是一脸的无奈,摊着手:“圣上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微臣自然全力支持,不过纪灵的事情天子打算就这样压下去吗?” “现在就算我不想将此事押下,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对付张颌都焦头烂额,哪还有还有功夫对其进行惩处,甚至连惩处都不敢,但是你们大可放心,对他这样的逃兵,我是绝不会饶了他的,只要寿春可之战一终,我要新帐旧帐跟他一起算!” 话虽然是这么个话,但只要确定纪灵忠心可靠,最后说白了还是不了了之,他的这点习惯谁不知道,不然的话纪灵就算有十条命,可能也都被杀光了。 但是不管是纪灵还是刘勋,袁术心里都明白,现在不可能对他们轻举妄动,但寿春之战结束,可就未必了,经过这次事件就算他们没问题,就算袁术不会惩处他们,他也要考虑给他们换个位置了,毕竟这段时间可是真的把他给吓坏了,日日提心吊胆,这口 被几人这么一说刘澜才反应过来那个劳什子的范还真不能轻举妄动,心中憋着的这口邪火如果发不出去,那才叫一个气人。 阎象离开了,带着他的书信离开,一封交给袁耀一封交给刘勋和纪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从之晓,刘勋能否力挽狂澜,儿子能否上路前往冀州,袁术心中时刻牵挂着,尤其是儿子袁耀,他必须尽快离开。 袁术望了眼舒县的方向,现在他对儿子心中的牵挂可比他自己的安危更重,他代表了当下,可是儿子代表着未来,他死了不要紧,但他的儿子不行。 寿春开始紧张忙碌起来,而信使则再一次踏上了行程 数日之后他们带着袁术的命令抵达了目的地,得到消息后的袁耀亲自出城迎接,没有什么比他现在更激动的了,因为他想留下来,他希望父亲能够同意。 可是他又不敢确定,这封信的内容到底会是一个可字还是一个否字?袁耀担忧期待着,这一次不管是什么内容他都只能执行,如果父亲能让他留下来,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解寿春之危,如果父亲没有答应,他也不会再让父亲为难,因为他身上的责任,不仅是自己还有家人,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他可以死,但是他不可能对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顾。 焦急等待,内心惶恐,现在的袁耀内心无比复杂,他也知道父亲让他离开的你弟可是作为太子,他不能当逃兵,但身为儿子他又不能不管父母兄弟的安危,让他们留在危险的环境中。 现在连他自己都在徘徊着,很难做出决定,甚至他都有点期待,最后的选择交给父亲,不然他自己实在太受煎熬了。 这种状态不是很好,见他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曾经他豪情万丈,想着能够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将军,可是 现在,一切好像都发生了改变,他好像看懂了,又好像什么头绪也没有,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有没有改变天下的能耐? 曾经他觉得自己有改变天下的能力,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甚至和他的父亲一样,小看了天下人,天下诸侯,等反应过来,寿春已经病入膏肓,到了非要下猛药才可医治的程度。 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想去改变,也有心无力,甚至稍有不慎,就会走上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切并不能单纯的责怪自己的父亲,他有些事情是做错了,但寿春的问题是自上而下的,不是有一个人的问题,所以要改变,就得彻底改变。 以前的那条路走不通,需要换一条其他的路,另辟蹊径,可这条路在哪?袁耀苦笑摇头,如果知道,寿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现在他们注定要成为曹操甚至是刘澜脚下的垫脚石,甚至连先积攒实力的时间都没有,虽然这是父亲称帝的结果,可父亲不称帝,这样的结局就能过改变吗? 不会,他们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称帝说白了就是最后的垂死挣扎,或者会有好的结果,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最坏的。 这一点父亲有考虑,但是在当时来看,刘澜和曹操应该顾不上他们,这一切只是对结果预判出现了失误,没有想到汉天子登高一呼,他们能够冰释前嫌罢了。 他和他的父亲可能就此失败,但袁家不会败,叔父在冀州的实力天下无人能够撼动,再加上他们的转投,袁家几百年积累的政治资本将彻底合二为一,试问天下谁还能与之相抗衡? 忽然,袁耀好像想到了什么,刘澜,这个人有着非常神奇的魔力,他的存在他感觉到日后将会对袁家构成极大的威胁,袁家最终能走到哪,关键说刘澜,他才是制约袁家的关键。 袁耀笑了,虽然刘澜看起来非常的卑微,甚至不足一提,但是这样的渺小人物能有今天不是更传奇,更让人重视? “太子。” 一队快马很快出现在袁耀的面前,翻身下马施礼道。 袁耀笑了,他看到了一位老朋友,袁会,自己的族弟,现在是父亲禁军的统领,袁耀笑着把他扶了起来,道:“兄弟,怎么是你来了?” “换成别人,圣上也不放心,我这次来可是无论如何也得让你离开。”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袁耀听到这话立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也知道,袁会只是用了一个相对轻松的方式把他的来意说明,可是他这样方式却让袁耀很不满。 当然,不满并非是因为袁会,而是因为他带来的消息,所以今天他不管如何说出答案,结果都一样,受到袁耀的斥责。 “哥,你有气,可也别冲我来啊,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事袁术也明白,其他人来镇不住他,没效果,但袁会不一样,有兄弟的情谊,他不离开,袁术就惩治袁会,所以袁耀不管如何也只能妥协。 “你就不该来!”袁耀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与模样,很生气,别人来次他还能耍泼,可在自己兄弟面前他怎么可能,再加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能真的让他收惩处啊。 看着袁耀的表情,袁会无奈的耸耸肩,:“天子的命令,我能推辞?我有几条命都不敢啊!”他说着看向了袁耀,却见袁耀身后的那车早已准备就绪,而那车周围的可不就是其他兄弟吗? 瞬间明白上当了,感情袁耀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嗨了一声:“哥,你都准备离开了,还吓我。” “我有吓你吗?”如果不是你来,我就直接去庐江了,他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都是你,我现在就是不我想离开都不成了。 “哥,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当我想来啊?”袁会也是一脸委屈,他就知道这趟差事不是好差事,两头不讨好,如果有可能这种事谁愿意谁来,可是我根本就推辞不了,天子说了,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别说我现在禁军头领没戏了,小命也不保,哥你说我能不来?敢拒绝?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寿春之战(66) 袁耀瘪瘪嘴,他真没想到父亲为了让他离开,居然想出这种手段逼他离开,这样一来,他就是不想离开都不得不离开。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父亲让袁会过来,可能就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和结果,但在他的计算中,自己绝对不会拒绝,说明他非常清楚现在除了袁会任何人过来的结果都不会太高。 与其让其他人来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让袁会来,就算谈不成,就会即刻让自己为任性付出代价,而这样的代价,他不想发生,袁耀更不忍出现,所以父亲从一开始就已经于不败之地了。 “哥,你们这就要离开了吧,去冀州?” 袁会不傻,袁耀现在这样的一个表现,虽然说明不了他就要离开,但这么和阵仗,不就是一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或许圣上是真的考虑太多,又或者袁耀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留下或者离开,现在就是在等一个结果罢了。 只不过刚才他的表现,更像是想要留下来,可是他真的想留下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就算他们是兄弟,所以这里面更关键的一环还是他个人的意愿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而这或许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一瞬间心中想了许多的袁会看响袁耀,然后低声,道:“哥想留下,为寿春做最后一点微薄之力,哥又想离开,但并不想去冀州。”袁会不露声色的说着,还不想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当他说到最后几句,尤其是说到不想去冀州的一刻,分明看到了他的神情发生了变化,这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如他所料一样。 “冀州。”袁耀微微摇头,道:“或许吧。”袁耀也不清楚自己内心的纠结到底在哪里,可他却明白,这一去再想回来就太难了,或者说或者说再与父亲相见都没有机会,他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同时他也明白这一去又意味着什么。 伯父袁绍,但他哪里避难,想到这里,袁耀的双手就不由自己的紧握在一起,双手颤抖着,他的内心非常激动,非常的不甘,是不服气承认失败,但又是大势所趋的无奈。 所以他没有选择,所以他就算心中不甘也只能离开,正因为他明白,留下来毫无意义,与其死在寿春,不如在冀州苟且,最少他的伯父还能保证他这生荣华富贵。 “天子也许就是这么想的。”听到袁耀的这番话后,袁会深深表达着歉意。 “兄弟。” “嗯?” “你不用介怀,或许你我身份有别,可是我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家人受到伤害,而你既然留下了,就替我留下,为我尽孝,为我杀敌!” “哥,你就放心吧!”袁会说的很轻松,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或许他知道现在寿春的危险程度,但他还是太过乐观,所以这番话他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意思,袁耀点点头:“记住我的话,不要忘记!” 袁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是无力和空洞的,即使有千言万语,面对危险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所以他的关心没有任何意义,拍着他的肩膀,做最后无声的道别。 “哥,你这就要走了吗?”临走的一刻,或许是因为将要离别,袁会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说出了这么几个字,而袁耀则点点头,算是回答。 袁会强忍着泪水,这一刻就算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这一别下一次再见不知是在冀州还是寿春,此刻他像傻子一样落下了眼泪,止不住的泪水如骤雨,背转过身,偷偷搽着眼泪。 “兄弟,你别这样,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袁耀激动的说道。 袁会重重点头,哽咽道:“哥,你一定要多保重,我还等着下次见面,和你开怀畅饮呢!” ~~~~~~~~ 袁耀走了,带着家眷一行人向徐州而去,而在击败了纪灵之后,张颌与张辽却突然收到了刘澜停止进攻寿春的命令。 刘澜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守江先守淮的道理,所以他对得到寿春比任何人都更加迫切,其实从他设立的三大都督张颌、张辽、太史慈就可以看出,这完全就是为了未来防御淮南的布置。 所以在寿春和庐江之间做选择的话,刘澜更倾向后者,如果非要出兵,那他宁愿先站稳庐江,至于寿春,之后再考虑,当然之后可能会与曹操争夺,可到时他的选择余地更大,因为庐江在自己手中。 当然,如果按照张辽和张颌的打算,他们是想围城打援,这个注意是不错,但是如果庐江不来援,后果可能就是打了寿春,跑了刘勋,在庐江留这么个祸患,得不偿失,反之打下了庐江,势必震慑袁术他还有守寿春的决心吗? 那么会不会出现寿春直接投降的可能? 这个概率虽小,但肯定要比直接攻打寿春更有利,况且曹操那边也是变数,他们的联盟能维持多久? 更何况被围的寿春主力在得知袁术战败之后,他们的反应会如何,刘澜同样要考虑,所以寿春不急,急了反而对他不利,最好就这样僵持着,待他彻底控制了庐江,之后再通过曹操那边的情况进展做出是攻打寿春还是放弃寿春的决定也不迟。 命令下达,张颌与张辽自然无条件执行,当然关键还是中枢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什么昏招,相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不然二人还真有可能做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决定。 而在庐江这边,因为袁术的命令。刘勋已经做好了驰援寿春的准备,当然只是做好了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抵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勋夸下海口,关键是他不认为袁术会同意,现在袁术同意了反倒让他进退两难,如果真去了,那显然就是去送死,不去又是抗旨不尊,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置这件事情。 刘勋迟迟没有出兵,甚至一直推脱着最近几日都不是黄道吉日,就这样一直在庐江待着,就这样过去了十数日,这一日当他正与袁涣把酒言欢,说着五日后将会出兵寿春的一刻, 庐江城的钟鼓突然被敲响,二人立时站了起来,庐江的钟鼓楼有平日里报时的钟,同样也有危险来临时的鼓,只不过庐江钟鼓楼的鼓声已经多年没有响起,所以袁涣是瞬间知晓庐江有敌来犯的人,反观刘勋,则有些后知后觉的愣在原地,这鼓声对他可能有些太陌生了,他需要仔细分辨和判断, 下一瞬间,城门校尉的出现让他不用在去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因为最准确的消息已经第一时间通过城门校尉的口中一五一十向刘勋汇报完毕。 徐州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庐江!他们不是去了寿春吗?刘勋出了屋便开始破口大骂,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来了,奈奈的,这下庐江可危险了,他可危险了。 刘勋匆匆忙忙朝着城楼而来,在半道遇到了纪灵,如果他是去解围寿春,那纪灵巴不得看他的好戏,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一个不好就会殃及无辜,所以他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第一时间就来见他,毕竟一旦庐江不保,那他可也会陷入到危险之中。 纪灵匆匆而来,看着他披挂齐整,穿着厚重的鱼鳞铠,挺着三尖两刃刀,这副装扮,两位多年的老友因为之前的不愉快也为这一瞬间而烟消云散:“兄弟,军情紧急,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带着你的万余人马随我到北门查探究竟!” “吾也正有此意。”纪灵说完,待刘勋翻身上马之后,带着部队快速前往北门。 ~~~~~~~~ 张辽和张颌二人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徐州军,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一张张刚毅的脸庞,是充满了对接下来战斗的迫切期待。 “将军,前方十里处就是庐江城了。” “部队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安营扎寨。” 张颌下达了快速行军的命令,然后看向张辽道:“文远,今次庐江一战就交给我了,你们骑兵做好抓俘的准备,最后将刘勋和纪灵通通活捉了!” 两人在九江之战时就有过联合作战的经历,这一次分工协作更是不在话下。 “这一回说什么也不会让纪灵再逃了。”张辽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远方庐江的方向,之前他们一路朝寿春追击。才让纪灵给逃脱了,这一次不会了,他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插翅难逃! 当徐州军抵达庐江的一刻,纪灵和刘勋也一起登上了城楼,在城楼上登高望远,二人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地平线的一头出现的徐州军,浩浩荡荡,最少有五六万人。 徐州军的人数他们清楚,现在出现的部队也符合纪灵口中所说,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刘勋甚至已经能够看清中军将旗上面的大字了。 张颌、张辽! 这一仗无比艰难,能否守住庐江关乎他们的性命安危,可是他们现在的部队,不过就两万人,如果要守庐江,看起来并不轻松。 “刘太守放心,所谓十则围之,五则攻打之,五万人的徐州军想要打下庐江,哪那么容易!”纪灵信心十足的说道,这番话是他发自肺腑,当然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不这样说还能如何说? 徐州军距离庐江越来越近,在即将抵达庐江的一刻部队停了下来。 城楼之上,相比于脸色凝重的刘勋,纪灵则显得相对要轻松许多,五万人打两万守军的城镇,其实一点都不会轻松,如果指挥得当,是完全可以把他们击退的。 当然如果有变数的话,可能就是张辽了,纪灵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所以对他心有余悸,如果真有什么变数的话,他是必须要小心的人。 张颌与张辽来到了庐江城下,朝着城楼上方的老对手喊话,面对二人的挑衅,刘勋也是一点不示弱, 张颌大小一声,而张辽更是提起破天戈,指向了纪灵:这一次,我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杀,杀,杀!” 张辽破天戈落下的一瞬间,五万徐州军几乎是同时呐喊,杀声直冲云霄,震天悍地,气势非凡。 五万人的同时怒吼,想想都壮观,那浑厚的声响,带着压迫与逼人的气势,瞬间就让城楼上方的守军肝胆俱裂。 先声夺人,看起来守军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一个个恐惧万分,那感觉就好像徐州军已经攻下了庐江一样,马上就要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哈哈,张辽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我们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取下谁的首级!”纪灵大笑一声,人家指名道姓,这个时候如果不回应,那对士气将是一次极大的打击,而他做出的回应,虽然效果一般,但最少城楼上的守军不再像刚才那么六神无主了。 “张辽,有能耐就打下庐江,没能耐就不要说大话,我庐江数万守军会让你们知道真正的死亡! 庐江乃庐江郡治所,城高墙厚,可不是说攻破就能攻破的,别说徐州五万人,就算再多五万,想打下庐江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他现在不过五万人,这点人马,莫说攻下庐江了,可能连城楼都攻不上来吧! 纪灵说着大笑起来:“不知死活的徐州军们,你们不信的话就来攻城,爷爷等着你们!” 之前纪灵只是让守军止住了混乱,而这一刻所有守军都恢复如初,他们对纪灵的话深信不疑,是啊,徐州军敢来攻城,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徐州军躁动了起来,当所有人都认为攻城就在下一刻的时候,徐州军却退了,然后他们就看到徐州军开始扎营。 看样子张颌和张辽是做好了长期与我交战的准备了,而我们看起来也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寿春之战(67)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之中的刘勋从睡梦中惊醒,听着金鼓之声,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州军攻城了!” “什么!”刘勋瞬间做了起来,如果刚才他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那么现在他彻底清醒了。 刘勋一边穿戴盔甲,边听兵将汇报情况,现在徐州军攻城主要为三个方向,东西北三面,而他们虽然三面攻城,但东西两门的攻势并不强,主要攻击点为北门,这里的战斗最为惨烈。 受限于庐江守军兵力不足的原因,刘勋在每个城门只安排了两千人,至于纪灵的一万败军,他并没有动用,实在是对他们没有信心,战斗力弱不说,士气还低,他真的害怕他们一旦加入到守城部队之中会影响庐江守军。 刘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北门,虽然庐江军防守已经非常卖力了,但是在徐州军的猛烈射击下,他们别说是反击了,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样的情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进行有效的反击呢? 看着如此被动的局面,他都懒得去吼城门校尉愚蠢的指挥了,大吼一声:“盾兵呢,把巨盾给我架起来,弓弩手,进行反击!” 在刘勋的指挥下,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终于被他扭转了局面,之前占据着压倒性优势的徐州军的攻势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北门方向敌军的攻势被遏制,而城门下方正在填平护城河的徐州部队就倒霉了,刘勋几乎把庐江所有的家当都用上了,说什么也要给徐州军一个好看。 看着北门城楼下方的徐州军不断在填埋护城河的时候被城楼上方的庐江守军射出的密集箭雨甚至是床弩等守城器械射杀,张颌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但是这样被动挨打的情况还是这些年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前可都是徐州军靠着弓箭兵的优势压制对手,现在反倒被对付压制,这让他必须要做出改变,现在的方法虽然迟早能填平护城河,但伤亡数字肯定非常大,而如果使用其他的方法,那么眼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瞬间看向了张辽,对这个时候还能比骑兵更好的填平护城河的队伍吗? 张颌找到了张辽,得到了他的支持,之后下令所有填埋护城河的步兵部队改为装填砂砾,一小包一小包的砂砾被装了起来,这样骑兵拿在手上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便于他们快速的灵活机动,当快到护城河的适合,直接把装砂砾的布包投掷到护城河内。 如果只是一个沙包,可能没什么意义,但是三千多人连续不简单的投掷,那效果可就相当惊人了。 “现在什么情况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灵终于出现了,他快速来到了刘勋的身边,问道。 “诺,你自己看吧。”刘勋努嘴指了指城楼下方,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并州狼骑来去如风,他就算想对其打击,也根本就没有可能,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把护城河填平。 “庐江护城河虽然宽而深,可也经不起这样填埋啊,必须要想个办法。”纪灵说的这些等于白说,因为他能想到的这些,刘勋也都想到了,可是该如何进行反制,这才是关键,总不能攻出去吧,人家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纪灵也是一脸的无脑,扫了眼敌军赤色大纛旗的方向,敌将张颌甚至是张辽现在肯定就在那里,如果真要杀出去,对付并州狼骑反倒不如直捣虎穴,擒贼擒王,可是看着中军身前那一排排队列整齐的徐州士兵,人头涌动,他有放弃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刘勋的部队不可能出城作战,而指望他带回来的这一万残兵败将,更是没有可能,这一想法也就只能作罢了。 “看着不断被填平的护城河,纪灵不断的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呼声,何尝不是刘勋内心的呼声,两个手足无措之人不断的想着各种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但是他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城河被填平,看着徐州军在庐江成架设云梯,看着冲车开始撞击城门,看着徐州军顺着云梯攀爬上来,一切都在朝着对徐州军最有利的一面进行着,接下来将会是真正的肉搏战,而一旦进入肉搏战,以庐江守军的战斗力来说,根本就无法抵挡住徐州军,虽然他之前大放厥词,可他明白说那番话的意义是什么,现在真的要与徐州军作战了,他才真的害怕起来。 刘勋根本就不用去想结果,甚至他根本就不敢往下去想结果,因为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至于纪灵昨天的那番豪言壮语,士兵们可能会相信,可他这么现实的一个人,相信太难了,想要守住庐江哪那么容易,甚至他都害怕,徐州军会一鼓作气打下庐江! 庐江守军虽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是他们之中真正有过战斗经验的人却少之又少,靠这样一直部队,可能吗? 刘勋仰天长叹。 他这一声叹息,恰好被纪灵看到,他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这么被动,或许他自己也明白了敌军的可怕,纪灵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信刘勋。 “刘太守,现在可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徐州军这波进攻击退了吧?”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考虑‘撤离’,但要撤离,那也得先把徐州军击退了再说,不然想撤离又哪那么容易。 “不错。”刘勋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击退了徐州军,接下来的事情才能再去考虑。 在刘勋做出了坚守命令后不久,徐州军开始对庐江北门发起了进攻,披挂齐整的刘勋拔出佩剑,大喝道:“兄弟们,跟我一道杀退徐州军!”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飞蝗,双方你来我往,尤其是在刘勋的指挥下,石滚木朝着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徐州军招呼着,但这样依然无法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但当敌人继续向上攀爬的时候,只听嗤啦一声响,一锅锅被烧开的滚烫热油泼了下去,立时徐州军掉落云梯,哀嚎声直冲云霄,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别提有多人了。 庐江军用着一切方式抵御着徐州军的进攻,但是他们的努力却并没有让庐江变得安全,徐州军最终还是登上城梯。一对对徐州军士兵像潮水一般涌向北城楼,他们登上城楼的一刻开始疯狂吼叫呐喊,并杀向了四周的守军。 瑞快速的攻上城楼,着实让张颌与张辽没有想到,说白了他二人压根就没想过今天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直接就拿下庐江,说白了今天的进攻就是试探性的,瞧一瞧庐江的防御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结果发现他们好像有些高估庐江的城防了,这么轻松,居然只是第一轮的进攻,就成功登上了城楼。 不过登上城楼,并不等于拿下城楼,很快攻上城楼的徐州军就被全部消灭,而第一波进攻也就此宣高失败,部队退了下来,这个时候张颌与张辽才算是真正了解的庐江的城防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不能说是固若金汤把,但最少知道了要比想象中弱不少,是完全可以攻下来的。 这就是今天的收获,张颌已经非常满意了,可是张辽还有些意犹未尽,今日的战斗不能就这样结束,再组织一波进攻,他觉得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太扫兴,或许在他的心中,庐江军能击退徐州军的攻击,属于侥幸,只有第二次进攻过后,才能真正看出他们的实力如何,现在不试可就错过了时机。 张颌被说服了,下达了第二波进攻的命令,第二波的进攻,张颌可就加大了力度,攻势非常的猛烈。 弓弩手,继续猛烈压制,射,射!”张颌甚至亲临前线进行指挥,而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刘勋和纪灵也在第一线,虽然纪灵非常希望他的部队能过来帮忙,但最后还是被刘勋拒绝了,现在他的部队还能应付,如果真的有需要,那个时候也不迟,他说完,又朝庐江守军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把挂上来的徐州云梯推下去!” “滚油呢?不要停,快些烧,床弩,床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给老子狠狠的射啊!”刘勋现在无疑是城楼上方最忙碌的那个人,不断的喊着,下达着各种命令,别说在他的指挥下,还真的让徐州军这一次猛烈的攻势没有寸进,甚至连城楼都没有攻上来。 不过刘勋也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比如他现在吼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可是比起取得的效果,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呢? 战场的结果这一次让张颌与张辽都有些坐不住了,第一轮的错觉让他们以为庐江可以轻易拿下,但是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容易,甚至非常难。 “怎么办?是暂且鸣金收兵,还是继续进攻?” 张颌看了眼张辽说道。 “攻!必须把庐江的事情试探出来,只有确定了他们的防守力度,我们才能够充分制定好战斗的准备,不然这一仗我们可就不好打了。”张颌和张辽现在都有着同一个疑惑,就是庐江军的防御力度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是第一轮不堪一击的那个是真呢,还是第二轮固若金汤的是真,如果是第一轮那么这一仗就容易了,如果第一轮只是庐江守军没有准备好,其实他们的战斗能力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想要拿下庐江的难度就非常大了。 以他们现在这个战斗的能力来说,别说他们现在有五万人,就是再多五万人,想要强攻庐江,也非常困难。 “进攻,继续进攻!” 本来只做了两轮进攻打算的张颌不得不下达了第三轮的进攻秣陵,鼓声不断的响起,仿佛给予了徐州军强烈而强大的力量,他们勇敢而无畏,向着庐江城楼杀了过去,而双方的弓弩手,则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歇,不断朝对方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刘勋大为震惊,箭矢虽然是战斗物资重最不值钱的一项,可是如此数量的箭矢还是让他吃惊,这感觉就好像箭矢在徐州军士兵眼中不要钱,部队应该是使不完一样,根本就没有停歇过,一直射射射,他都不知对方射出多少箭矢,保守估计得上万,而平摊下来,每人最少得射出了两囊箭矢,这个量如果不是庐江仓库里囤积众多,光是携带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携带这么多。 人家的箭矢不要钱,你们的箭矢难道要你们花五铢?都给老子射,别管能不能射着人,给我往城楼下方招呼。 刘勋也急了,这么被压制,头都抬不起来,必须得有所改变了,必须得压制住徐州军弓弩手的势头,不然损失还要加大,本来他的守军就不多,如果就这么损失下去,别说人家杀上来了,光是弩手就差不多要把他的守军都解决掉了。 在庐江守军进行反击的时刻,徐州军终于再一次杀上了庐江城头,这一回弓弩手就算是想要反制也没了机会,只能纷纷后退,而一队队执盾步兵则代替他们顶上前来,与徐州军近距离开始战斗,将他们逼下城楼。 “杀啊,将这些该死的徐州军赶回去!” 纪灵大吼一声,他亲自指挥了一队士兵进行防御,而有他在第一线,徐州军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这个时候张颌甚至是张辽某一个人杀上来,不然徐州军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被他盯上,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回合就被解决。 “杀敌!”纪灵大吼着,吼声响彻在庐江城上空,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庐江守军哥哥士气如虹,跟在纪灵奋战在城楼最前沿,只要他们面前一有胆敢冒头的徐州军,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劈斩,将他们直接劈死,摔落下城楼。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寿春之战(68) 纪灵本来就是一员悍将,如今更是依托着庐江城,更是大厦四方,被他盯上的徐州军,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三回合,大多几乎都是刚登上城楼就直接被他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接毙命,这般杀人的手法,狠辣而富有成效,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他也力求能一刀致命,不仅能保存体力,关键可以多为守军们分担压力。 可以说有他的地方,就等于立起了一堵墙,看着徐州军刚刚爬上垛口,刚一冒头,三尖两刃刀便瞬间出现在敌军面前,这样的场景对士气的鼓舞是巨大的,一时间庐江守军士气高涨,大叫着上前迎击,几乎是短暂的时间,庐江城楼之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只不过这一回没有庐江守军,全都是徐州军发出,其中从城楼摔落而下的徐州军最多。 惨叫声此起彼伏,而激烈的战斗也是没有停止,虽然有激烈这堵墙在,但这堵墙的辐射面积毕竟有限,在其他方向,战斗可就不似这边一边倒的屠杀了,反而是异常的惨烈,徐州军的勇猛让庐江守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虽然他们也在奋勇杀敌,但是实力与能力的差距,在如同潮水般猛攻的徐州军面前,不堪一击,徐州军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让他们几乎毫无喘息之机,但有纪灵的存在,虽然城垛不时被攻下,但很快他们又会重新夺回控制权。 这才是真正残酷而又惨烈的攻城战,方寸之间的争夺,往往需要无数生命的代价来换取。 徐州军付出的代价让张辽有些痛心疾首,看着如此疯狂的庐江守军,他可以确信一点,第一次的进攻是错觉,并非是庐江军的正常水准,当然现在也绝不可能是庐江守军的正常水准,更准确的说是他们超长发挥,这绝对是士气起到了作用,但士气之于防守和进攻层面却又并不相同。 如果现在庐江的部队处于进攻状态,那么以他们这般高昂的士气,他们还真有可能被击退,但他们现在处于防御,张颌的选择就有很多了,当然最佳的选择就是暂停进攻,这样待他们的士气开始回落之后再发起攻击,那个时候与正常情况下的庐江守军交手,他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勇猛了。 变会真实水平的庐江守军他们的能力最多是现在的一般,徐州军在与之交战,损伤也就会小很多。 只是现在指挥权并不在他这里,而在身边的张颌手中,张辽现在的想法,如果他是主将,一定会即刻实施,可是此时他只能建议,然而当他看到张颌的表情时,他苦笑了起来,因为他在张颌的脸上看到的居然是兴奋。 他想不通,这个时候如此惨烈的决战,在如此大的损失之下,张颌为何反而越发兴奋呢? 张颌明白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是现在,明明对手很弱,却变成了现在奇虎相当的对决,张颌不满了,是对这支部队的不满,已经有过一次失利的经历,如果再这样退缩,那不管是对这支新组建的部队还是他对刘澜,都无法交代,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必须要趁着这一战,为这支部队注入徐州军顽强奋战,死战不退的军魂,既然如此,那就让激战变得更猛烈一些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一支新组建的部队,从三支不同部队抽调而来的士兵,他们的成分是非常杂的,但是有一点他们或多或少都会保留着曾经部队的一些传统,好的有同意坏的也有,那么现在张颌就是要通过这一战为他们注入新的军魂,只存在于徐州军的军魂。 死战不退! 这样的军魂,或许用战斗精神甚至是战斗属性来形容更合适,这样的战斗属性,源于幽州突骑,自光武帝流传在每一名突骑士兵身上,整整两百年,两百年间,幽州突骑与外族的作战创造了无数辉煌,而支持他们的就只有这死战不退区区四个字。 区区四个字,但其蕴含的深意却是非常深刻的,因为他们但凡后退一步,那么胡虏的铁蹄就会顺着辽东顺着卢龙塞顺着代郡、上谷入侵到他们的家园,所以每一名士兵为了家园坚守着底线。 而传承了两边的突骑传统,被刘澜完美的继承并发杨光大,不仅是龙骑军甚至是每一名徐州军都拥有着这一鲜明特质,而在这些人中,后加入的张颌,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但是他现在指挥的这支部队,有台首次的秣陵军、张辽的并州兖州军,这样一支龙蛇混杂的部队,虽然经过半个月多的整训,已经初具规模,但是他们却缺少着真正的战斗属性和精神,现在他们这些人里,或许绝大多数人心中都在想着退下来吧,继续进攻也毫无意义。 但是这一次遇到顽强抵抗退了下来,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同样也会退下来,这就好像是一种习惯,在面对困难时习惯了后退,以后再有困难时,下意识就会选择放弃,再也没有迎难而上的决心和勇气。 而这绝对是不符合徐州军的战斗精神的,这一仗可以败,他能接受失败,惨败,但是他不能接受窝囊的败,败也要败的如同男人一样,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所以张颌现在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还有些兴奋,因为他觉得庐江守军是一块磨铁石,是好钢的战士,一定会被磨练出来! 或许会有些残忍,因为这意味着牺牲,但比起没有勇气的苟且偷生,他更为不耻,要么站着死,要么向前生,徐州军的信条只有这一个。 如果第一次的战斗失利,张颌选择后退是迫于无奈,因为对部队的高估,因为他自己的患得患失,那么有过一次失利经验之后,同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这支部队全部阵亡,甚至他自己甘愿领受军法,可如果让他领着这么一支软蛋的部队继续战斗,他不耻更不屑。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颌的坚持让徐州军只能向前,他们对庐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在庐江军的勇猛疯狂的屠刀下,硬抗着杀上城楼,不利的局面一点点被拌了回来,激战陷入到白热化。 庐江开始四处吃紧,甚至连纪灵自己都有些扛不住徐州军这般疯狂的进攻了,一度他甚至已经再一次提议刘勋让他的那支部队上来助阵,可是刘勋没有,在最后的管统,他动用的依然是自己预留的两千后备,这支后备力量如果在被消灭,那么他只能接受纪灵的提议,但是现在他不会同意,这不是对纪灵的不信任,而是对那支败军不信任,他们上来的意义其实并不大。 “坚持,兄弟们都给我坚持住!” 刘勋在大声的呐喊着,他想鼓舞士兵们的士气,为此他甚至也选择了亲自上阵,与纪灵一道开始对徐州军进行反扑。 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以身作则,希望能够起到效果,只是战场交锋就是如此,当他们士气最旺的时候没能一鼓作气击退徐州军,那么之后再而衰三而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是先这样一个结果。 徐州军的猛烈进攻,如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庐江守军压根就没有一刻的喘息时间,但在庐江变得岌岌可危的一刻,张颌却吹响了撤退的号角,这给了庐江守军难得的喘息机会,但张颌选择撤退的目的是在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更关键的是他看到了敌军的后备补充了上来,没有必要再继续疯狂进攻下去了。 这支部队已经得到了锻炼,他们的气质发生了改变,潜移默化,也许很多人或许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张颌从他们的眼睛之中分明看到了如同野兽一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能吃人! 虽然撤了下来,但是进攻他部队停止,他只是用了一种特别的方式,车轮战,首先张颌把部队进行了重新编排,将五万人分成了十队,每队五千人的进攻小队,有一名校尉带领,一队闻鼓进攻,闻金撤退,当他们撤退下来之后第二队继续朝庐江发起进攻,就这样十支部队不断的循环反复的攻打庐江,其目的首先是不给庐江守军任何的喘息机会,因为他们的守军人数不多,但又能够保证自己的部队有充足的休整时间,一举双得。 这一的进攻方式绝对让人拍案叫绝,连张辽也在心中暗暗为此鼓掌喝彩,五千人的部队不多,但却足以让庐江全力应对,这样就能够彻底牵制住庐江守军,让他们动弹不得,休息不得,但凡他们有一刻的放松,这五千人是有着足够的实力一举夺下城楼的。 而且别忘了还有冲车,只不过冲车的效果能否有效,就要看刘勋守庐江的决心了,如果他决心足,那么他完全可以把城门封死,我们进不来,他也出不去,而看冲车冲击城门时的情况,这个概率很大,不过他们现在的攻城方式是围三阙一,所以张辽觉得刘勋封北门留南门的可能性更大,可如果现在转而攻打南门,让刘勋把南门也封死,那么庐江城短时间就难以攻下了,士兵会死守,得不偿失。 说白了,现在张颌如此猛攻,其实就是给刘勋压力,只要他心里的防线崩了,放弃守城,选择撤离,这一仗就简单了,并州狼骑会让他们安全的从南门离开,然后一个个将他们变成俘虏甚至是尸体。 车轮战对庐江守军的消耗是显而易见的,守军变得无比吃力了,都已经快要累瘫了,在这样下去,庐江城迟早得被攻下来,眼见着庐江岌岌可危,纪灵第三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的部队这个时候必须要上来了,不然今天他们斗得死在庐江的城楼之上。 “可是……”刘勋还想最后坚持,但直接被纪灵打断了:“没什么可是了,现在的情况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样消耗下去,你以为庐江守得住吗,你想死在这里不成?”他说着直接一道命令传了下去,跟他来的寿春军开始陆续登上了城楼,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把今天守下来,其他的事情,再去考虑。 刘勋想说什么也没有了意义,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 寿春军虽然是残兵败将,他们的士气底下,但是现在庐江守军的士气同样底下,大家半斤八两,没有什么谁影响谁一说,都是两眼迷茫,对未来充满的担忧与害怕,看着他们的表现,纪灵和刘勋的眼神都是一黯,他们现在是无力和无助的,可是没有办法,能坚持一刻算一刻吧。 救兵稻草,试一试最后死了也就死了,可万一活下来了呢? 都他娘的给我抬起头来,不想死的,就都给我杀敌,不然等下徐州军攻上成来,都他娘的变成了刀下鬼,你们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好,把手中的刀仍地下,老子跟你们站着不反抗,等着人家砍下老子的脑袋,可你们但凡还想活,或者回去见父母妻儿的,就给老子卖命的杀,杀退了徐州军,回寿春! 纪灵在城楼之上杀死了一名徐州军后,发现身边的士兵都躲得远远的,没几个人敢上来,他怒了,回头大吼,而这一声吼,醍醐灌顶一般,之前还有些眼神迷茫的士兵,猛然间眼中出现了精光。 成了,有机会。 刘勋和纪灵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们看到了希望,这一刻希望好像再次回来了,他们大吼着杀向徐州军,而因为寿春军的加入,徐州军的车轮战效果大打折扣,此刻不仅是徐州军能够得到修正,寿春军也开始仿效,这样一来,徐州军的车轮战便彻底失去了意义。 大军都能够得到良好的休息,甚至是纪灵,本来就已经耗尽的体力,也得到了喘息的时机,开始恢复,甚至还喝了水吃了饼,水足饭饱,接下来,看老子怎么一个个砍死你们这帮鸟人! 纪灵啐了一口道。 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 寿春之战(69) 纪灵在不停的大吼着并指挥着寿春军进行防御,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作战绝不能一拥而上,要灵活,以局部的优势来取得胜利,所以每个垛口一伍最多一什人进行防御是最佳的选择,多了反而自己失去了发挥的空间,而五六人,七八人就不同了,在有限的空间内,能够最大程度挤压徐州军的空间,然后在通过有效的配合战胜对手。 但以伍、什为单位的作战对这些参军不久的寿春军是完全陌生的,所以他只能不断地通过吼声来指正他们,也正因为纪灵能够近距离的对他们进行提醒,所以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在一瞬间便被彻底扭转了过来,而随着寿春军越来越熟悉这样的作战方式,到了后期,纪灵已经很少再大吼大叫了,完全交给他们就可以,一瞬间庐江城楼之上便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莫说是寿春军和庐江守军有了喘息和休息的机会,连纪灵和刘勋也不像方才那样卖命防御,反而是可以轻松指挥,只是眨眼之间,攻上来的徐州军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再也没有一人登上城楼。 “厉害,厉害,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刘勋了!” 张颌可是对车轮战信心十足,就这样一直消耗着他们,迟早攻下庐江,可是他这个计划现在看起来已经彻底变成了泡影,这让张颌干笑一声之后,说出上述这番话,而在他旁边的张辽则默默摇头:“看来今日也就这个样子了,要么先让部队休息,明天再攻城?” “不,继续进攻,我到要看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张颌之前还能保持平常心,但是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而怒火让他变得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彻底疯狂,不管张辽苦口婆心的劝说,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寿春军知道他们的厉害,至于拿下庐江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张颌现在完全是在与刘勋们斗气了,张辽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是无奈,或许此刻他终于理解了主公对他的那番交代了,在设置三大都护府,分别是张颌驻守濡须坞、太史慈驻守盱眙县、张辽驻守寿春的同时,刘澜还有过一个设想就是成立寿春都督府,以张辽为寿春太守兼寿春都督管辖其他二人,具体的驻守地点刘澜在合肥与寿春之间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定,因为他并不清楚寿春一战过后寿春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当时就不是特别理解,为何刘澜会把如此重任交给自己,毕竟以他的资历,不管是比张颌还是太史慈,差的实在是太多了,正常情况也应该是张颌为都督,他二人为副都督,现在让他当都督,张辽真的很难胜任,当然不是他没这个能力,而是他知道现在很难服众,不说帐下的那些兵丁,一个张颌与太史慈,可能就让他寸步难行。 所以他没有接受刘澜的任命,而刘澜也把这个想法推后,待寿春之战结束之后再按照具体情况来定夺,随后才公布只设立的三大都护的决定,但是他现在可能明白了刘澜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对于帐下的将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帐下的特点了,他们的习惯是什么样子的,他最清楚,而他对将领的任命,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可能突然脑子一热,就想出了任命自己的为都督的决定。 所以刘澜一定是在他们三人进行了一番全方位的比较,这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但是他并没有直接下达命令,而是先来询问自己的意见,这也正是他的高情商表现,他需要听听张辽自己的看法,毕竟这样的位置,和荡手山芋没什么两样,对他的任命是信任,但同样也是把他推向了火坑,这一点刘澜不会不明白,可是这就好像曹操任命张辽驻守寿春的道理一样,难道因为知道他与李典等人关系不睦就不任命了吗,难道因为知道张辽的资历浅,任命他之后张辽等人一定会不服气就不任命了吗? 刘澜要考虑的是全盘,不会因为某一个人高兴不满而改变计划,可是如果当事人都没有这个勇气,那么刘澜也很难下达命令,强人所难,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那又何苦去难为他呢? 只不过当时张辽是不敢,但现在他理解刘澜的用心良苦了,因为他发现了张颌冲动易怒的弱点,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是刘澜不考虑他的原因,而太史慈,张辽就不知晓刘澜没有选择他的原因了,毕竟与他的接触可不像现在与张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能够对他有一个深刻认识。 看着张颌,张辽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不断思考尽可能如何挽回损失的办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可是没有任何意义,他看着部队一**上去,一**下来,上去五千人,回来四千人,其中还有好多人身受重伤。 惨烈的战斗,每一次攻城,正常情况之下,几百人的伤亡损失,其实已经很大了,但是现在成千的伤亡,这简直就是派部队去送死,张辽终于忍不住了,他去拦张颌,可是已经气急败坏的张颌哪里管他的阻拦,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不拿下庐江,对上对下都交代不了! “死了这么多人,没有一点城破的迹象,继续这么攻下去,拿还有部队攻城?!”张辽也怒了,面红耳赤的吼着说道。 “我的部队打光了,就把你的部队从濡须坞调来,我就不信了,小小的庐江城,能挡下我徐州大军的进攻!” “就算我同意,你觉得那个时候主公会同意吗?张将军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是只想着攻下庐江!” 张颌刚要再吼,可瞬间冷静了下来,刘澜的名字如同一盆冰冷的凉水,一下子让他在烈日之下瞬间入坠冰窖,涨红的面色也瞬间变城了难看的铁青色。 他闭上了眼,无力的摆摆手:“好吧,这波进攻之后,暂且休兵!” 而在张颌决定休兵的同时,徐州军再一次杀向了庐江城,这一次是张颌最后的一次机会,最后一搏,成功还是失败,翘首以盼,已经许久没有攻上庐江城楼的徐州军,在张颌殷切的注视之下,居然再一次杀上了城楼。 而寿春军也毫不示弱,当他们杀上来的一刻,瞬间一队队小队寿春军便六七人举着刀剑枪矛或近身或直刺,朝着徐州军杀了过去,很快徐州军便又与杀上来的庐江守军激战在一起。 战斗激烈,这边寿春军砍下徐州军的一条臂膀,那边徐州军朴刀直接杀死一名守军,到处都可见残肢断臂,到处都可就血肉横飞。 休息了许久的几率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在亲临第一线了,手早就痒了,眼见徐州军居然又杀了上了,弹地而起,提着三尖两刃刀大吼一声,便又杀了过去,徐州军中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底下撑过一个回合,疯狂砍杀,只是这一次,他觉得,徐州军好像杀不尽,杀了一个又冒出一个,杀了一双又上来一双。 这样的战斗让他的体力在快速流逝着,就在他再也支撑不住的一刻,忽然发现徐州军退却了,而此刻的时间,不过才是未时,这么早就退兵,难道徐州军怕了? 他大笑着,这一仗可真是太痛快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对徐州军有这样的胜果了,但也正因为这个结果,让他彻底坚信了自己之前的态度,那就是对付徐州军,绝不是出城摆开阵势的正面交战,而是守城,或借助地形优势的战斗,他第一次击退张颌是后者,而张勋唯一一次与关羽打了个平手则是守城,除此之外,他们都败了。 当他在一次将自己这样的观察当着刘勋和袁涣说出来之后,在议事厅内正在庆祝的二人端着酒樽的手掌都停顿了下来,因为他这个说法好像还真是那么个样子,徐州军在攻城的时候不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在结合张勋对决关羽那次,或许他们还真有机会战胜张颌,最不济,也是个平手,反正拿庐江无可奈何。 “纪将军说的不错,你的提醒让我更加相信两位将军守住庐江了。”今日战斗结束之后,袁涣就到了激战最为惨烈的北城楼,他看到的除了斑驳的城楼,便是遍地的尸体正在青壮的搬运下被焚烧,以免引发瘟疫。 这样的场景对他是震撼的,可是如此惨重的代价也让他开始对守住庐江失去了信心,虽然此刻把酒言欢,但却心事重重,可是看到二人喜笑颜开,又听到之后的那番言辞,尤其是刘勋把寿春军加入战斗之后的战场态势说出后,他知道,庐江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了,他和城中的百姓都安全了。 而只要庐江安全了,那么张颌与张辽就不会去攻打寿春,而他们如果一直拖在庐江,只要桃花汛一过,那恐怖的洪灾也就不会发生了,相信一旦纪灵把寿春新建的那些水利灌溉设置全部拆毁,那简直就是灾难,太可怕了。 两人的笑声是那般的爽朗,袁涣听得连喝酒时也觉得美酒的滋味更香醇了,高兴,得意此刻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开心了,不过张颌可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他的怒火需要发泄,可现在他却只能对这身后的庐江说一句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将领们陆续回来了,都心有不甘,纷纷来到张颌的营帐,道:“将军,就这么放弃了?请您再给末将一次机会,这回末将一定拿下庐江,如果拿不下,末将愿提着自己的脑袋回来见您!” “今日赞停进攻,待我与文远从长计议之后,再做打算,都退下。” 张颌不耐烦的劝退了他们,之后看向张辽,道:“文远,你在濡须坞的部队现在到了哪里,把他们也都召集过来吧,我们现在的兵力,想要强攻下庐江太难了。” “将军,您难道忘了你之前说的五则攻之这话了,庐江守军两万,我军如果要强攻,没有十万部队,根本不可能拿下庐江,现在就算我的步兵前来支援,可是没有达到五倍的优势,拿下庐江的可能性太小了。”张辽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只是给他摆事实,他现在必须要让张颌转变思路,不要在去纠结什么强攻庐江这件事了,攻城除了强攻一途,还有其他的方式。 “不强攻,难不成等着刘勋主队开城乞降?”张颌不爽的说道。 “让他主队开城乞降没可能,可是自古以来攻城的方式除了强攻还有围城还有突袭,当然更多的手段则是里应外合,毕竟越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张颌一点点的引导着张颌。 “堡垒从内部攻破?”这句话张颌非常熟悉,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这番话还是从主公刘澜的口中,而这也让他的思路在不断飞速的跳跃着,如果从内部里应外合对付刘勋和纪灵,那么用什么办法才能成功呢?“张颌想着可是思来想去,却没有一点机会,有些无奈的摆摆手,心灰意冷道:“不知文远可有什么好主意,我现在是一筹莫展了。” “要里应外合,首先就要确保庐江有我们的人,一般情况之下,要攻打一座城池,都会在之前派出斥候装作百姓混入城中,等待时机,可是我们已经措施了这样的机会,那么除非现在庐江城中有我们的人,不然想里应外合,太难了。” “我们的人?”张颌摇摇头,却忽然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支神秘部队:“你说内卫在庐江有没有势力?” “这个除了陈果可能就只有军师知晓了,其他人或许还有主公?”张辽看着他,这个时候或许传书主公,就算这件事不成,可听听他的建议,或许不错。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我二人联名传书。” 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 寿春之战(70) “好,联名上书。 ” 这个时候别说二人没有矛盾了,就是真有矛盾,也顾不上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了,拿下庐江比什么都重要。 一切完毕之后,二人才开始听取今日战斗的汇报,而从始至终,张颌都是背转身,那样子就好像他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听取战损汇报,可是虽然背转身,但战损数字他都很认真再听,毕竟作为指挥官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这场战斗的情况,只不过不愿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罢了,可是心中却又想知晓战斗的最终结果。 战损很大,毕竟是进攻一方,几乎达到了三比一,这个数字绝对比他心里的预期要大的多,如果是二比一的话,或许他对今日的战斗结果还算满意,但是三比一如此大的伤亡,是他承受不了的,换个角度,五万对两万,不到三倍的兵力优势,如果持续这样的一个战损数字,那么最后失败的肯定会是他们。 庐江强攻是肯定没什么机会了,所以张辽的劝阻他现在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只能执行,用另一种方式,只不过他对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是持怀疑态度的,如果内卫没能成功,无法里应外合的话,那么面对庐江又当如何? “我们总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内卫身上吧,难道不该再想几个备案,一旦不成功,还有第二第三计划?”张颌待所有人退下之后对边上的端坐的张辽说道。 跪坐着的张辽本来也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听他这么一说,又安心坐了下来,闭上了眼,道:“今日虽然我们的损失很大,但庐江守军的情况也一样,局面的改变是出现在寿春军加入战斗之后,所以要想强攻下庐江,除非寿春军不惨重,但这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我们就算要强攻庐江,首先要考虑的也应该是减少伤亡,所以只要我们强攻,就不可避免的会付出三倍甚至更多的伤亡代价,除非用一些其他的方式,或许能够解决现在困扰我们的问题。 “其他的方式?”张颌盯着张辽,迫不及待的问道:“攻城还有什么方式,快说说,只要能够减少伤亡,什么方式我也愿意尝试。” “我曾经在沛县与曹操交过手,他们的霹雳车无比恐怖,如果我们能有这样的攻城利器,莫说是庐江了,可以说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 “霹雳车,我们从哪里找?指望兵械厂的那帮废物,你也不瞧瞧他们都造出来的是什么,那投石车别说没法和霹雳车比了,甚至有些时候还能砸到自己人,没一点准星,但凡能瞄得准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张颌气得骂道。 “现在我们的霹雳车更适合守城,攻城确实还不大合适,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霹雳车。” “文远,你相信不相信没用,十年之后兵械厂做出来霹雳车,难不成我们要等到十年之后再打庐江不成,说现在吧,该怎么破庐江,这才是关键!”张颌没好气的说。 “除了强攻,攻城其实还有别的方式,比如……” “比如什么?文远别卖关子!” “地道,放火!” 地道他了解,这样的攻城方式他是见过的,放火同样也不陌生,就是在城墙脚下挖坑,烧毁城墙的根基,只要城墙坍塌一处,那么他们就可以顺着破损的城墙直接杀入庐江城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文远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张颌终于笑逐颜开,乐呵呵的说道:“对啊,攻城的方式这么多,我怎么就傻子一样的只会强攻呢,待内卫,不明日开始,地道和放火同时进行!” “地道必须要隐蔽,不然被守军发觉了,我们的挖地道的部队反而会有危险,而烧毁城墙也是一个道理,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合并起来,不必同时进行。” “合并?怎么个合并法?” “放火烧毁城墙根基,正常情况是在地面进行,部队傻到城墙脚下挖泥土图开始放火,而这一切行动都会直接暴露在收集的眼中,所以他们要进行防御是非常容易的,石滚木撒热油,会有很多办法,所以这样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有,但是非常低,甚至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而挖地道同样会有风险,被发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毕竟挖出来的土你是很难躲避敌人的眼睛,而如果从很远的地方进行挖掘,工程量又太大,所以一般使用地道攻城的效果是最没有效果的。” 以前他在兖州的时候,曹操就使用过类似的方法攻打濮阳,但是他们就是通过曹军运输昵图发觉了曹军挖地道的秘密,随即他们进行的反制措施,比如他们同样也挖地道,从而将曹军的地道引向其他方向,或者干脆直接对地道破坏,效果很好,可是他们害怕曹军同时开挖多条地道,甚至是从不同方向挖地道,所以他们在濮阳埋下了许多大瓮,这样就能够准确的探听到挖地道的声音,一旦有动静,这一次也就不是对挖地道进行破坏了,而是直接灌水甚至是放烟,最后曹军只能放弃了地道,采取其他方式进攻。” 张颌越听眉头越皱:“这可怎么好?你想的这两个办法,难道都没法使用?” “不,我后来仔细盘算了当时的情况,并且根据我守城的经验,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唯一可能成功的办法。” “是什么?” “挖地道,烧城墙!” “你的意思……”张颌一瞬间就明白了,把烧毁城墙的工作转移到地下,这样上面的守城部队就不会发觉他们的真实意图,而他们在用多条地道造成一个假象,让庐江守军以为他们是要通过挖地道的形式进入庐江,这样等他们破坏了地道之后,可能已为时已晚,他们的城墙已经被毁坏了,那个时候寿春军便能够长驱直入进入庐江,只要是正常的对决,没有了庐江城的防护,别说是庐江守军了,就是寿春军一同加入,也能把他们杀个屁滚尿流! “这件事文远就由你来做吧,能不能攻下庐江,可就都看你的了。”张颌一脸的期待。 “俊义,这件事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庐江是什么个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深的护城河,我们要挖地道挖到城墙地下,那首先就得穿过护城河,而要穿过护城河,就必须要挖到护城河的下面。 这还只是其一,而如此深的地道,势必会造成呼吸困难,挖地道的士兵在地道里面停留的时间不会太久,所以我们的地道一定越靠近庐江城越好,可又不能太近,不然敌军直接在城楼之上就能够进行破坏,所以这个工程量太大了,要施行起来也无比的困难,所以这件事我能我接受可以,但是你绝不能把希望都放在地道上面,最主要的还是内卫能够里应外合,这是最容易的攻城方式,地道则是没辙的办法,所以我可以先做一些前期的工作,内卫那边没办法之后,我们在最后跟进地道破城。” “好,就按你说的办!” 张颌和张辽二人计议完毕之后便送走了他,还好攻打庐江有张辽在,不然的话他可真就束手无策了,送走张辽之后,看着他的背影,张颌心中庆幸的想到,没人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庐江失败了,他可真就没脸去见主公刘澜了。 这可是毁一世英名的一战啊,张颌回到大帐,进入内帐在行军床榻坐了下来,想休息,可是却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坐了起来,打开地图,此刻张辽虽然说指望内卫,可是张颌心中所想的都是地道。 而要挖地道的话,最好是一次同时挖几十条,这样具有隐蔽性,也能够迷惑敌人,让他们把迷惑的地道当真,这样就给真正烧毁城墙的地道创造了条件,而这才是最后攻下庐江的最好办法。 不过就如张辽所言,困难重重,太难了。谁能想到区区一座庐江就让他束手无策,如果是寿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就忍了,偏生是庐江,说不过去啊。 他有些不甘心,可又无计可施,谁让他的兵力不足呢,如果主公一开始就让太史慈和他们一块到濡须坞就好了,这样也就没有兵力不足一说了,现在就可以强攻庐江,什么也不用考虑,与刘勋明目张胆的来拼消耗,谁怕谁啊,他的部队消耗的起,但是现在,他可没这样的底气。 ~~~~~~~~~~~ 信使快马加鞭,直奔广陵,抵达广陵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当刘澜看到了张颌张辽二人的文书之后,他把书信又转交给了徐庶,后者看完之后,点点头到:“卑职觉得可行,可以让内卫进行尝试。” 内卫的存在,最初的目的虽然是收集情报,但是同样还有一层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出现庐江现在这样的情况时,他们能够派上用场,里应外合,当然这肯定是极度冒险的一件事情,如果成功则罢,一旦失败,他们在庐江经验多年的一切都将化为虚影,所以徐庶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非常的困难的,可是与前线的战士伤亡比起来,着点代价又算的了什么呢? 看着徐庶如此无私,刘澜反而有点苦恼起来,到底是该同意还是拒绝呢? 这个代价,让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主公,不必在又任何的顾虑了,庐江现在的情况,或许这是唯一能够拿下庐江的办法,不然俊义文远也不会联名上书,他们遇到的困难,肯定非常严重,您一定要尽快给予回应,如果拖得太久,对我军非常的不利,那个时候就太被动了。” “难道连你也觉得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吗?”刘澜摇摇头,办法一定还有,绝不会是只有内卫里应外合的一个办法,当然里应外合如果成功,绝对会是以最小损失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获,可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一定就成功的,在用最小代价收获最大回报的同时,你也要考虑到一旦失败,可能造成的后果,身为前线的将领,他们指挥为战斗的胜负做出最终的考量,而身为后方的统帅,他需要兼顾整个战役来做出判断,在代价与回报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一个小小的庐江,值得这样的冒险吗?”刘澜看向了徐庶,如果要下最后的决定,如果要同意,那么首先他需要被说服,让他觉得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但比起成功,这些代价的风险是值得去冒的。 “庐江是寿春境内袁术最后的部队所在,只要庐江被破,势必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那个时候寿春将不攻自破,而庐江不破,袁术就会有一丝幻想,在加上平阿的张勋,他一定会死守寿春,所以我们的部队就算现在放弃庐江,也没有可能拿下寿春,更何况主公难道忘记了守江先守淮?庐江必须拿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然我们这一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这么说就只能如此了?”有些决定刘澜很难做出,毕竟这对于内卫这些精英们来说,可能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大的,可是徐庶已经把话说道这里了,就算不为了寿春,只庐江一城一郡,也值得冒险! 你是以前内卫的统领,既然你同意并作出了决定,那么我也就同意了吧,你现在就传命令给张颌张辽以及庐江内卫统领! “诺!” 既然传令,那么首先就要让他们双方取得联系,以什么样联系,这样也不至于出席失误,一番已经在城内制造混乱,另一方却没有准备好,所以这个默契要么是通过他来做中间人,要么就是让庐江内卫直接与张颌取得联系,只有这样,才能稳妥,或者说只有他们双方直接对话才能保证最终的安全。 徐庶最终做出了让他们双方直接联系的决定。 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寿春之战(71) “既然连军师都同意内位与俊义ˉ文远里应外合,那我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看他们的战报,这一仗如果不想些其他的办法,他们可能还真没法拿下庐江,到时候要么撤退,要么围城,但凡继续与刘勋消耗下去,损失的还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如果内位里应外合的话,也会存在一些风险,这些你必须要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没有八成的把握,绝对不能贸然进行。 ” 刘澜有些嗦,但全是为内位考虑,在他心中,如果龙骑军和近卫骑军培养不易,那么内位的培养就更困难了,不仅要探听到情报,还要保证整个组织的安全,不被发觉,而最关机的还是就算在发觉之后,能够保证绝对的忠诚。 这个就太难了,要说找优秀的士兵,那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和青壮就可以,可要说在这些人里确保他们的忠诚,那就太困难了,首先知根知底,其次还要是战场有过功勋,最后还要必须有家眷在寿春,就算不在,那也得接过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对于这些常年刀尖上行走在隐蔽战线上的战士们,刘澜格外珍惜,但凡有一点办法,非死人不可,那也是考虑别人。 因为他们的价值,太高了,如果他们阵亡,而庐江并未拿下,那么再要开辟谍报系统,几乎就是从零,因为就算留下一部分人,也不敢让他们继续冒险,一旦出现叛徒,被顺藤摸瓜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刘澜见叙述久久没有回应,就没有催促他,或许他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一旦被自己打断,可能陡然冒出的想法就瞬间溜走也说不定,这种情况刘澜经常出现,就差那么一点点,被打断就再也想不起来了,等想起来也一切都晚了。 徐庶的眼中现在只有矮几前的酒樽,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杯中的美酒,忽然说道:“主管,如果我们现在增兵的话,还来得及来不及?” 刘澜心中一愕,难不成徐庶真要强攻庐江不成了?苦笑一声,道:“徐庶难道忘了谍报传来的消息,徐州的冀州军有所异动,我看袁绍是要有所动作了,不过是对我们还是对曹操甚至是对袁术暂且还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的主力现在很难轻易调动,必须要确保广陵的安全。” 对于袁绍,刘澜现在是最难对他进行揣摩的,首先他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难分辨,如果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袁绍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他就是曹操,但就天下的舆情来看,他出兵寿春也不是没有可能,比较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在那摆着,袁绍不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也正常。 但是刘澜记得,历史上当袁术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袁绍对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兄弟之情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人性的光辉,只不过袁术运气不好碰到了刘备,但是从第三次徐州之战来看,袁绍对袁术虽然恨,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主动伸出了援手,刘澜揣摩,袁绍如此保护袁术,多半是他自己的一点死私心,希望最后与袁术争夺中原和未来的天下,这样,不管他们兄弟谁赢了,都是袁氏赢、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这次的异动,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天下的舆情在,他出兵兖州势必不得民心,这种事他不会做,但是出兵广陵就不同了,这样不仅可以彻底拿下徐州还能间接帮助袁术化解危机,一举多得。 “既然连军师都同意内位与俊义ˉ文远里应外合,那我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看他们的战报,这一仗如果不想些其他的办法,他们可能还真没法拿下庐江,到时候要么撤退,要么围城,但凡继续与刘勋消耗下去,损失的还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如果内位里应外合的话,也会存在一些风险,这些你必须要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没有八成的把握,绝对不能贸然进行。” 刘澜有些嗦,但全是为内位考虑,在他心中,如果龙骑军和近卫骑军培养不易,那么内位的培养就更困难了,不仅要探听到情报,还要保证整个组织的安全,不被发觉,而最关机的还是就算在发觉之后,能够保证绝对的忠诚。 这个就太难了,要说找优秀的士兵,那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和青壮就可以,可要说在这些人里确保他们的忠诚,那就太困难了,首先知根知底,其次还要是战场有过功勋,最后还要必须有家眷在寿春,就算不在,那也得接过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对于这些常年刀尖上行走在隐蔽战线上的战士们,刘澜格外珍惜,但凡有一点办法,非死人不可,那也是考虑别人。 因为他们的价值,太高了,如果他们阵亡,而庐江并未拿下,那么再要开辟谍报系统,几乎就是从零,因为就算留下一部分人,也不敢让他们继续冒险,一旦出现叛徒,被顺藤摸瓜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刘澜见叙述久久没有回应,就没有催促他,或许他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一旦被自己打断,可能陡然冒出的想法就瞬间溜走也说不定,这种情况刘澜经常出现,就差那么一点点,被打断就再也想不起来了,等想起来也一切都晚了。 徐庶的眼中现在只有矮几前的酒樽,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杯中的美酒,忽然说道:“主管,如果我们现在增兵的话,还来得及来不及?” 刘澜心中一愕,难不成徐庶真要强攻庐江不成了?苦笑一声,道:“徐庶难道忘了谍报传来的消息,徐州的冀州军有所异动,我看袁绍是要有所动作了,不过是对我们还是对曹操甚至是对袁术暂且还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的主力现在很难轻易调动,必须要确保广陵的安全。” 对于袁绍,刘澜现在是最难对他进行揣摩的,首先他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难分辨,如果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袁绍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他就是曹操,但就天下的舆情来看,他出兵寿春也不是没有可能,比较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在那摆着,袁绍不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也正常。 但是刘澜记得,历史上当袁术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袁绍对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兄弟之情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人性的光辉,只不过袁术运气不好碰到了刘备,但是从第三次徐州之战来看,袁绍对袁术虽然恨,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主动伸出了援手,刘澜揣摩,袁绍如此保护袁术,多半是他自己的一点死私心,希望最后与袁术争夺中原和未来的天下,这样,不管他们兄弟谁赢了,都是袁氏赢、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这次的异动,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天下的舆情在,他出兵兖州势必不得民心,这种事他不会做,但是出兵广陵就不同了,这样不仅可以彻底拿下徐州还能间接帮助袁术化解危机,一举多得。 “既然连军师都同意内位与俊义ˉ文远里应外合,那我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看他们的战报,这一仗如果不想些其他的办法,他们可能还真没法拿下庐江,到时候要么撤退,要么围城,但凡继续与刘勋消耗下去,损失的还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如果内位里应外合的话,也会存在一些风险,这些你必须要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没有八成的把握,绝对不能贸然进行。” 刘澜有些嗦,但全是为内位考虑,在他心中,如果龙骑军和近卫骑军培养不易,那么内位的培养就更困难了,不仅要探听到情报,还要保证整个组织的安全,不被发觉,而最关机的还是就算在发觉之后,能够保证绝对的忠诚。 这个就太难了,要说找优秀的士兵,那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和青壮就可以,可要说在这些人里确保他们的忠诚,那就太困难了,首先知根知底,其次还要是战场有过功勋,最后还要必须有家眷在寿春,就算不在,那也得接过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对于这些常年刀尖上行走在隐蔽战线上的战士们,刘澜格外珍惜,但凡有一点办法,非死人不可,那也是考虑别人。 因为他们的价值,太高了,如果他们阵亡,而庐江并未拿下,那么再要开辟谍报系统,几乎就是从零,因为就算留下一部分人,也不敢让他们继续冒险,一旦出现叛徒,被顺藤摸瓜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刘澜见叙述久久没有回应,就没有催促他,或许他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一旦被自己打断,可能陡然冒出的想法就瞬间溜走也说不定,这种情况刘澜经常出现,就差那么一点点,被打断就再也想不起来了,等想起来也一切都晚了。 徐庶的眼中现在只有矮几前的酒樽,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杯中的美酒,忽然说道:“主管,如果我们现在增兵的话,还来得及来不及?” 刘澜心中一愕,难不成徐庶真要强攻庐江不成了?苦笑一声,道:“徐庶难道忘了谍报传来的消息,徐州的冀州军有所异动,我看袁绍是要有所动作了,不过是对我们还是对曹操甚至是对袁术暂且还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的主力现在很难轻易调动,必须要确保广陵的安全。” 对于袁绍,刘澜现在是最难对他进行揣摩的,首先他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很难分辨,如果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袁绍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他就是曹操,但就天下的舆情来看,他出兵寿春也不是没有可能,比较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在那摆着,袁绍不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也正常。 但是刘澜记得,历史上当袁术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袁绍对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兄弟之情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人性的光辉,只不过袁术运气不好碰到了刘备,但是从第三次徐州之战来看,袁绍对袁术虽然恨,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主动伸出了援手,刘澜揣摩,袁绍如此保护袁术,多半是他自己的一点死私心,希望最后与袁术争夺中原和未来的天下,这样,不管他们兄弟谁赢了,都是袁氏赢、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这次的异动,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天下的舆情在,他出兵兖州势必不得民心,这种事他不会做,但是出兵广陵就不同了,这样不仅可以彻底拿下徐州还能间接帮助袁术化解危机,一举多得。 “既然连军师都同意内位与俊义ˉ文远里应外合,那我也就不再继续坚持了,看他们的战报,这一仗如果不想些其他的办法,他们可能还真没法拿下庐江,到时候要么撤退,要么围城,但凡继续与刘勋消耗下去,损失的还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如果内位里应外合的话,也会存在一些风险,这些你必须要让他们做好完全准备,没有八成的把握,绝对不能贸然进行。” 刘澜有些嗦,但全是为内位考虑,在他心中,如果龙骑军和近卫骑军培养不易,那么内位的培养就更困难了,不仅要探听到情报,还要保证整个组织的安全,不被发觉,而最关机的还是就算在发觉之后,能够保证绝对的忠诚。 这个就太难了,要说找优秀的士兵,那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和青壮就可以,可要说在这些人里确保他们的忠诚,那就太困难了,首先知根知底,其次还要是战场有过功勋,最后还要必须有家眷在寿春,就算不在,那也得接过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对于这些常年刀尖上行走在隐蔽战线上的战士们,刘澜格外珍惜,但凡有一点办法,非死人不可,那也是考虑别人。 因为他们的价值,太高了,如果他们阵亡,而庐江并未拿下,那么再要开辟谍报系统,几乎就是从零,因为就算留下一部分人,也不敢让他们继续冒险,一旦出现叛徒,被顺藤摸瓜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寿春之战(72) 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懂的也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佰长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毕竟大家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对手的成色不足,可将军太史慈一句话却说的非常再理,别管成色足不足,就算是虐菜,谁要也能指挥部队一场上万人的战斗下来伤亡不超过百人,张北的位置你来。 虽然不少人嘴上都对张北不服气,可是心中谁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能,甚至有件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太史慈将军本来是想把张北直接推荐给主公刘澜的,可是张北不愿意,虽然不少人都说这就是传闻,假的,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真相,这件事不仅不是假的,反而就是真相,虽然不清楚张北为什么要拒绝,但他清楚,只要他愿意,点点头,那么现在的张北,是完全有实力与太史慈张颌这些大将们一起出入将军府,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 至于这什长孤陋寡闻,他也懒得多讲,讲的多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吹牛,什么时候等他真正见识过张北的手段,他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徐州军中,很多人都对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大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们视作偶像,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在原来的秣陵军中,张北的声望却是最响亮的,甚至有一度连太史慈将军都直言不讳,若论战场厮杀,他与张北难分伯仲,可要论战场指挥,韬略奇谋,领兵作战,那他就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以往太史慈始终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一定不会被埋没,但是他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北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名之下无弱将,那是没遇到张北这样不重视名利的人,真要论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在他和张颌之上的,但可惜这样的人,却对名利没多少兴趣。 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懂的也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佰长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毕竟大家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对手的成色不足,可将军太史慈一句话却说的非常再理,别管成色足不足,就算是虐菜,谁要也能指挥部队一场上万人的战斗下来伤亡不超过百人,张北的位置你来。 虽然不少人嘴上都对张北不服气,可是心中谁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能,甚至有件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太史慈将军本来是想把张北直接推荐给主公刘澜的,可是张北不愿意,虽然不少人都说这就是传闻,假的,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真相,这件事不仅不是假的,反而就是真相,虽然不清楚张北为什么要拒绝,但他清楚,只要他愿意,点点头,那么现在的张北,是完全有实力与太史慈张颌这些大将们一起出入将军府,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 至于这什长孤陋寡闻,他也懒得多讲,讲的多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吹牛,什么时候等他真正见识过张北的手段,他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徐州军中,很多人都对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大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们视作偶像,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在原来的秣陵军中,张北的声望却是最响亮的,甚至有一度连太史慈将军都直言不讳,若论战场厮杀,他与张北难分伯仲,可要论战场指挥,韬略奇谋,领兵作战,那他就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以往太史慈始终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一定不会被埋没,但是他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北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名之下无弱将,那是没遇到张北这样不重视名利的人,真要论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在他和张颌之上的,但可惜这样的人,却对名利没多少兴趣。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懂的也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佰长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毕竟大家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对手的成色不足,可将军太史慈一句话却说的非常再理,别管成色足不足,就算是虐菜,谁要也能指挥部队一场上万人的战斗下来伤亡不超过百人,张北的位置你来。 虽然不少人嘴上都对张北不服气,可是心中谁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能,甚至有件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太史慈将军本来是想把张北直接推荐给主公刘澜的,可是张北不愿意,虽然不少人都说这就是传闻,假的,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真相,这件事不仅不是假的,反而就是真相,虽然不清楚张北为什么要拒绝,但他清楚,只要他愿意,点点头,那么现在的张北,是完全有实力与太史慈张颌这些大将们一起出入将军府,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 至于这什长孤陋寡闻,他也懒得多讲,讲的多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吹牛,什么时候等他真正见识过张北的手段,他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徐州军中,很多人都对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大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们视作偶像,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在原来的秣陵军中,张北的声望却是最响亮的,甚至有一度连太史慈将军都直言不讳,若论战场厮杀,他与张北难分伯仲,可要论战场指挥,韬略奇谋,领兵作战,那他就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以往太史慈始终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一定不会被埋没,但是他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北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名之下无弱将,那是没遇到张北这样不重视名利的人,真要论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在他和张颌之上的,但可惜这样的人,却对名利没多少兴趣。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懂的也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佰长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毕竟大家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对手的成色不足,可将军太史慈一句话却说的非常再理,别管成色足不足,就算是虐菜,谁要也能指挥部队一场上万人的战斗下来伤亡不超过百人,张北的位置你来。 虽然不少人嘴上都对张北不服气,可是心中谁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能,甚至有件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太史慈将军本来是想把张北直接推荐给主公刘澜的,可是张北不愿意,虽然不少人都说这就是传闻,假的,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真相,这件事不仅不是假的,反而就是真相,虽然不清楚张北为什么要拒绝,但他清楚,只要他愿意,点点头,那么现在的张北,是完全有实力与太史慈张颌这些大将们一起出入将军府,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 至于这什长孤陋寡闻,他也懒得多讲,讲的多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吹牛,什么时候等他真正见识过张北的手段,他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徐州军中,很多人都对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大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们视作偶像,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在原来的秣陵军中,张北的声望却是最响亮的,甚至有一度连太史慈将军都直言不讳,若论战场厮杀,他与张北难分伯仲,可要论战场指挥,韬略奇谋,领兵作战,那他就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以往太史慈始终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一定不会被埋没,但是他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北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名之下无弱将,那是没遇到张北这样不重视名利的人,真要论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在他和张颌之上的,但可惜这样的人,却对名利没多少兴趣。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懂的也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佰长也懒得跟他们多解释,毕竟大家也不是多熟悉,甚至可以说他这一百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陌生人,虽然也在熟悉着,但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是之前的秣陵军,那就简单的多了,谁不知道张北,那可是把他当神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太史慈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他的指挥下,当时的秣陵军几乎都是以完胜的方式战胜对手。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因为对手的成色不足,可将军太史慈一句话却说的非常再理,别管成色足不足,就算是虐菜,谁要也能指挥部队一场上万人的战斗下来伤亡不超过百人,张北的位置你来。 虽然不少人嘴上都对张北不服气,可是心中谁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有才能,甚至有件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太史慈将军本来是想把张北直接推荐给主公刘澜的,可是张北不愿意,虽然不少人都说这就是传闻,假的,可是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真相,这件事不仅不是假的,反而就是真相,虽然不清楚张北为什么要拒绝,但他清楚,只要他愿意,点点头,那么现在的张北,是完全有实力与太史慈张颌这些大将们一起出入将军府,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 至于这什长孤陋寡闻,他也懒得多讲,讲的多了,他肯定觉得自己在吹牛,什么时候等他真正见识过张北的手段,他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在徐州军中,很多人都对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大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们视作偶像,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在原来的秣陵军中,张北的声望却是最响亮的,甚至有一度连太史慈将军都直言不讳,若论战场厮杀,他与张北难分伯仲,可要论战场指挥,韬略奇谋,领兵作战,那他就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以往太史慈始终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一定不会被埋没,但是他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北之后,他彻底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名之下无弱将,那是没遇到张北这样不重视名利的人,真要论的话,以他的能力,肯定在他和张颌之上的,但可惜这样的人,却对名利没多少兴趣。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寿春之战(73) 曹操话音未落,又一人出列请战:“末将亦愿率领本部,前往犬城讨贼!” 曹操看向请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曹仁,这次征讨眭固,如果就只要史涣一人毛遂自荐,那曹操可能就只能再指派一人带队而去,但指派谁就很难选择了,但如今曹仁主动请缨,那他也就不用在为拍谁去而烦恼了。 两人都热切的看着曹操,而曹操则笑着说道:“既然两位将军主动请缨,那便一同前往,务必拿下犬城!”当今之计首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眭固,而不管是史涣还是曹仁他们单独前往,在兵力上是一点都不占优的,可是如果同时派出两员大将前往犬城,不敢保证一定能赢,但最少不会担心会有溃败的可能,而且这件事之所以这么急着升帐,就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晚一个时辰都不成,必须要尽快起兵,以免夜长梦多,不然磨磨蹭蹭,等去了犬城,人家已经离开前往冀州,那一切都晚了,所以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消灭眭固。 而这也是为何曹操在四更十分敲响升帐鼓,就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急迫性,一刻都耽误不得,随即便下达命令,曹仁与史涣分别为主将副将,前往犬城。 犬城有部队多少人,虽然曹操说是三万人,但保守估计,人数只会在三万人之上而绝对不可能少于三万人,但是袁涣和曹仁的部队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人,这样的悬殊兵力,说白了必须要用奇,出奇制胜,不然的话正面对决想战胜眭固,根本就不可能没有半点胜算,但时间急迫,两人根本就没有商议的时间,只能先上路,办法在路上去想。 曹仁和袁涣二人离开之后,曹操便退了帐,虽然众将相继离开,可是他自己却一直在内帐内挑灯研究着地图,他一句给了曹仁命令,只要拦下眭固,那么就趁势拿下河内,这一步棋虽然走的危险异常,但却必须得走,只有走出这一步,才能真正确保中原的安全,当然这一步一旦走出,袁绍必然会有所不满,所以之后会引出一系列的麻烦,这些曹操都需要考虑其中。 曹操并不清楚这样的一个决定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可如果是刘澜的话,那就一点都不陌生,对三国这段历史颇有些了解的他当对这件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倒不是他对眭固或者张扬甚至是杨丑有什么了解,而是因为他对官渡之战的一些了解,而真正引发官渡之战的原因,便是眭固之死。 这就好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萨拉热窝事件所引起的后果差不多,如果不是因为曹操杀死了眭固,占据了河内,或许袁绍南下的时间会退后许多,甚至他完全不会考虑直接正面与曹操决战,而是会采取田丰、沮授等人的计策,逐步向南蚕食。 但曹操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对他彻底的冒犯了,如此**裸的挑衅举动,是袁绍所不容忍的,他必须要给出自己的回应,所以从这一天开始他就开始了为南下征讨曹操做准备,随后官渡之战爆发。 所以这件事对于曹操的后果应该是非常严重的,当然就结果来说结果肯定是最好的结果,只不过抛开最后取胜的结果不谈,在当时的情况下,袁强曹弱,这样的结果肯定备受争议,造成的后果与代价相对来说也要比一个河内郡更大。 但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步走的是一步险棋,臭棋时,曹操却不这样认为,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和郭嘉在通过征伐眭固从而占据河内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占据河内绝对百害而无一利,反之河内一旦被袁绍占据,那么拘礼雒阳不过就是一条黄河,而从河内到雒阳再到许都,如此短的一条路线,可以说许都随时都处在曹军的威胁之下。 尤其是在袁绍的部队众多,可以四处出击的大环境之下,以曹操现在的兵力根本就做不到处处设防,只能毕其功于一役,可想而知,那时与袁绍如果交锋,将必败无疑。 在这件事情上,虽然事发的突然,但是之前得到杨丑投靠时的来信后,曹操和郭嘉已经进行过一次商谈,也正是在那次商谈中,确定了拿下河内的决定,所以才有了现在当得知杨丑为眭固所杀之后,连夜出兵犬城的举动,不过现在曹仁和袁涣离开之后,曹操却有有些担忧,毕竟眭固是清楚杨丑与他们的情况的,一旦消息走漏,那么让眭固早早有所准备,会不会在前往犬城时遇到河内军的埋伏? 虽然这些担忧是多余的,毕竟曹仁他们是奔袭,根本就没给眭固任何反应的时间,但是身为统帅,他可不能抱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要把各种可能都想到,只有这样才能在可能出现任何可能时快速做出应对。 而常年征战,对于奔袭曹操当然知晓这可能会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一旦成功就可以彻底奠定战局,可是反之也是同样的道理,而这个结果,可能是曹操所无法承受的,那个时候他甚至只能去当全天下的罪人也只能先从平阿撤兵,不然的话,之后的结果是他根本就无法承受的,所以他只能牺牲寿春如此有利的局面,甚至是牺牲刘澜,哪怕他的离开可能会对寿春之战的徐州军造成沉重的打击,但没有办法,自己的安危比这些重要太多。 有些时候,害人者并不是他真的就想害人,而是迫不得已,在自己和朋友之间做出选择,那肯定只能是让朋友倒霉,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他与刘澜之间,如果以前或许他内心还会有所内疚,但现在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还真没任何的负担,更不会自责愧疚,理所应当,我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安危不顾,去考虑你。 想到这些之后,曹操便上了行军榻开始休息,虽然他想的很好,甚至不断找着各种借口来说服自己,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真的能如此坦然吗? 曹仁和史涣的部队一路北上,既然是急行军,主要就是抢时间,所以在隐蔽上就很难做到了,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想要不被发现,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过不其人,当他们将要抵达犬城时,就见得前方黑压压一道长长的黑线,而随着他们不断向前,黑线也变得越来越粗,直到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列阵完毕的河内军队。 其实当前方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时,久经战阵的曹仁和史涣就已经猜到了黑线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派出去的斥候一直没有消息,这说明了什么,最少有被发现杀掉甚至是被俘虏的可能,所以斥候越没有消息,可能发生意外的可能就越大。 而他和史涣的判断可以说是完全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曹军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曹军快速结阵,而河内军则不会给他们这样的充足时间,就是要抓住他们远道而来立足未稳之际,给予致命一击,河内部队开始快速冲锋,依靠着地形之利,部队依次展开,梯次进攻,可以看得出这是一直训练有素的部队,这一仗如果有可能尽量避免,可是现在还有避战的可能吗? 没有,曹仁和史涣除了应战,别无他选。他举起了手中的兽角点金枪,指挥着曹军正面迎敌。 眭固看着远方的曹军,他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与人和,他相信这一次进攻,一定能够将他们彻底击溃,就算是曹军,也无法抵御,河内军会将他们组成的防御摧毁,就算对面统兵的将领是名将曹仁,也无法阻挡河内军队的前进步伐。 眭固对此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前往冀州,他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杀啊!” “杀!” 河内军队齐齐大吼,这样的疯狂高呼声响彻旷野天际,在旷野炸响,但这一切在曹军眼中根本不为所动,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卒,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战斗没精力过,敌军这样的表现,在他们眼中更多的是在给自己鼓起,完全就是虚张声势,如果被他们吓到,那这一仗还真没法打了,可如果不当回事,那就不一样了,对付他们,那还不简单? 河内郡如潮水一般杀来,曹军的弓弩手已经蓄势待发,等待着校尉的命令,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们沉着等待中,就在校尉的指令传达之际,突然只见一道道箭矢如同漫天飞蝗,嗖嗖嗖,射入了曹军的部队之中,瞬间就有上百人被射伤射杀。 直到这时,曹仁才发现在他们的侧翼有着一支河内军的部队,而这支部队正是他们的弓箭手,而随着敌军的弓弩手射出箭矢之后,两翼瞬间便杀出了数不清的河内郡,朝着他们杀奔而来。 三面受敌,眼见着敌军杀奔而来,曹仁大吼一声,弓弩手还击。 之前一直在等待命令的弓弩手在看到令旗挥下的一刻,得到指令的他们瞬间抬起了手中的弓箭,仰射而出,朝狂奔而来的河内郡对射去。 五千人的弓弩手抛射出的箭矢对于上万河内军来说太微不足道了,弩箭根本就不可能挡下他们的的步伐,一个个争先恐后一涌而来。 河内军的部队虽然曹军从未与之交锋,但是当他们开始交锋之后,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当然了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也并不算弱,最少要比寿春军强,但要说强,别说无法与徐州军比了,可能连宛城的张绣都不如。 正是正面交锋过后,才让有些没有底气的徐州军有了信心,不在感到恐惧,因为他们都开始相信,能够战胜面前的敌人,很简单的一次交手,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们来说,却能够快速分辨出对手的强弱,而这就是他们的经验所在,如果此刻交锋,感到河内军很强,再加上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虽然他们不会放弃抵抗,但也明白这一仗想获得最后的胜利可能性不大了。 而一旦出现了这样的心里,那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之中很多人将会战死,就算侥幸能逃生,这一仗也算是彻底败了,而现在清楚他们有希望赢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很多人都开始奋战杀敌.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在如此不死不休的交锋中,每一秒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而随着曹军开始反击,河内军的尸体也变得越来越多。 本来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可是没想战场会变得如此胶着,与此同时,曹仁更是直接杀入了战场之中,只听他大吼一声,杀入了河内军中。 曹仁膂力惊人,兽角点钢枪舞的虎虎生风,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枪枪都是迅猛一击,一枪刺入敌人的致命部位,穿了个透心凉,不管是咽喉还是面门,枪头直接穿过,一击必杀,没有一人能活。 曹仁的恐怖杀人手法,把河内军全都看傻眼了,凡是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只见得河内军全都扭头就跑。 是真的怕了,被曹仁杀怕了,而在两翼,史涣也同样是毫不留情,二人的表现瞬间就让眭固变得异常难看,连连咆哮想要改变现在不利的局面,可是根本就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让眭固有点当年黄巾之乱时期在幽州时遇到刘澜时有些相似,那个时候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刺激着他,眼瞅着那么大的优势,结果却一败涂地,这种无力感让他永生难忘。 而今日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是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看着曹军如此这般的牢固阵型,该如何才能冲破呢? 想突破这条防线太困难了,如果有希望,现在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从侧翼杀透曹军的防线了,不然要从正面冲破他们的重围那就太困难了。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寿春之战(74) 曹军的表现很不错,这一点必须承认,可是眭固却对河内军深信不疑,他们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曹军围定,现在的曹军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可以将曹军彻底消灭。 可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曹军真的只是在负隅顽抗,只是在坐以待毙吗? 答案如何,眭固眼中这就是他所看到的,而曹仁眼中显然是另外一幅长江,所以真相究竟如何,可能只有最后的答案揭晓才能够知晓, 而此时曹仁对他们取得最终的胜利信心十足,虽然河内郡数倍于己,且三面合围,给他们留下了一条唯一的逃生通道,但他们现在一旦按照眭固留下的这条生路逃走,那么放眼天下将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们前往冀州, 所以现在他们就算是全军覆没,也绝不能撤,这就是曹仁的态度也是史涣的决心,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是他们二人在下定决心的时刻,并没有去想这些,指望着坚持下来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如果说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也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想法,早撤了,所以他们是在与河内军交手之后,觉得希望很大,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而如此做更多的还是想激发起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希望能够挺过来,这样可能最后的胜利就离他们不远了。 这是冒险的决定,一个不好,全军覆没,但是曹仁和史涣只能放手一搏,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杀出血路,这一刻曹仁甚至在内心雀跃taeny的对手只是河内军而不是冀州军甚至是徐州军,不然的话换成这两支部队任何一支,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撤退,再留下来交锋,显然就有点自不量力了。 “兖州将士们!” 曹仁的喊声在战场上空响起,回荡在每一名士兵的耳中,正与交战的两军在这一刻突然一顿,时间好像禁止了一样,双方士兵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进攻,随即就听到曹仁在场中大吼一声:“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与我一起杀光面前的河内军。” “杀啊!”曹军士卒举起了手中环手刀,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他们怒吼着冲向面前的河内郡,迎着他们的长枪钢刀,一路向前冲杀。 曹仁的兽角点钢枪高高举起,随着士兵们的呐喊声冲向了河内军。 曹军在曹仁的带动下士气疯狂高涨的同时,史涣也带着他的本部疯狂杀戮着两翼的河内军,只见他振臂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杀敌!”他带来的部队多半乃同乡,而在同乡之中,又有一部分乃是同族子弟,他这支部队的组成,和李典的本部差不多,都属于史涣的私兵,除了史涣,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就算是曹操也一样。 在曹军之中,这样的部队太多太多,但是他不像刘澜那样想着把这样的私兵取消,反而是加以利用,可真要说起来,刘澜和曹操的处置到底哪一个更好,还真不好说,但有一点,私兵这样的情况,在现阶段的天下各诸侯中有着太多太多了,所以刘澜反而有点与众不同,可同样的,他这样的决定能够保障部队对他的命令惟命是从,或许这是现在唯一的一点好处吧。 史涣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带领着他的部曲向两翼河内军杀去。 “杀啊!” 史涣和他的部队喊杀声迅速蔓延,所有士兵都开始嘶声力竭的高喊着,他们眼中此时只有杀敌的怒火,因为他们清楚是在为谁卖命,是史涣也是自己。瞬间,他们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瞬间转化为了惊人的力量,将两翼河内军杀得节节败退。 这一刻不仅是曹仁,包括史涣在内,他们眼中的怒火和士兵们一样,都是视死如归,只有一往无前! 上万人的曹军对河内军发起了猛攻,他们的气势震天动地,远方的眭固看在眼中,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样的表现让他大感丢人,可是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软弱,而是曹军表现出来的勇气让人胆寒,可想连他都有这样的下意识感觉,河内的士兵们此刻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眭固内心的起伏是无比巨大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不能挡下曹军,但他知道,从黄巾之乱起,每当陷入绝境,他都会抛下自己的士兵逃走,而这一次,或者说在当今的天下,已经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如果带着河内军前往冀州,或许还能搏一生的荣华富贵,不然还真不如战死沙场。 他不想在逃了,也懒得再逃了,寄人篱下了这么多年,这一刻他要为自己做出最后的选择,不成功便成仁。 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眭固眼中射出了熊熊火焰,是适合进行最后的决战了。 “河内的勇士们,杀啊!”眭固亲自加入战场,带领着河内军对曹军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双方你来我往,刀剑你砍我挡,就见得双方士兵一柄柄环手刀左右摆动,剑花不时挑起一蓬鲜血,随即便有双方的士兵被杀倒下,对双方来说这已经变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考量,甚至是我死你也别想活,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就算死也要让对方与他成为一具死尸。 相比于初上战场的眭固,曹仁和史涣却早已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他们带领着曹军对河内军进行着疯狂杀戮,这样的杀戮刺激着每一名徐州军,就好像是信号一样,在不断的提醒着每一名曹军士卒,告诉他们眼前的河内军虽然人多,但实力不过尔尔,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轻易的击杀他们,斩下他们的首级或者耳朵,换取军功。 因为二人的勇猛无匹,曹军好像彻底忘记了在兵力上的弱势,他们一个个勇往直前的杀向河内军,一个个疯狂杀戮着河内军,河内军如果是三倍于已,那么他们就以一敌三,如果是五倍,那就以一敌五,如果是十倍那就以一敌十,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决心,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河内军,曹军士兵真的做到了他们的豪言壮语,以一敌三以一敌五甚至以一敌十,虽然最终战死沙场,但是在他战死之前,却是以五六名河内军的伤亡为代价换取。 没死一名曹军,就会有数倍的河内军付出伤亡代价,他们的伤亡非常大,如果继续进攻下去,眭固不清楚当他们最终战胜了面前的曹军之后还能有多少人存活下来,这绝对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既然已经了解了,那么非得去和他们拼命才是唯一的选择吗?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眭固并没有丝毫动摇,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逃跑,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不管是击退曹军还是杀光曹军,都成,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要求。 “随我杀啊!杀曹军!” 眭固的吼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他已经从后军杀到了中军,他的到来对河内军是一大鼓舞,主将亲自杀入战场,他们瞬间也开始疯狂起来。 “杀啊!”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眭固在河内军中是非常得军心的人,可不是什么人在杀死主将之后能够得到全军的拥护,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往往说明他在军中的地位极高,而眭固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深受士兵的爱戴,所以此时河内军才会在他出现的一刻士气高涨。 眭固手中紧握着长剑,看着身边的部曲,奋力挥动着手中长剑向前一指,杀敌,随我杀敌! “随将军杀敌!” 河内军的吼声再一次响彻天际,此刻的他们浑身上下充斥着惊人的煞气,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主将眭固,向前方的曹军杀去。 这是最终决战的时刻,双方眼中都都射出了愤怒的火花,尤其是曹仁,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河内军,也低估了眭固的决心,其实在双方拼命的时候,更多的是考验着双方的决心,对胜利的**,他以为自己的**强烈,可是他没想到眭固也一样,此刻他的面容变得非常严肃,因为他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变得非常困难。 随着眭固杀入战场,双方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乱中取胜,或许此刻双方心中都做着这样的打算,一名名曹军战死沙场,一名名河内军惨死在曹军刀下,面对着河内军的全力冲杀,曹军终于开始有了溃败的迹象。 “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随我一举消灭曹军。”这一刻,不仅是他本人,包括所有河内军都越来越相信他们可以将曹军击败,将他们全部消灭,虽然曹军战力很强,但在如此大胆优势之下,最后获胜的一定是他们。 河内军如同巨大的浪潮向曹军冲杀而来,此刻的曹军士兵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三面的合围,将曹军的阵型不断挤压着,最后他们从三面出击不得不一直后退,最后结成了一个大圆。 这样的情况,是在被迫之下形成,但是圆阵却也使得曹军的防御变得越来越坚硬,固若金汤,如此一来反而让河内军很难再有所作为,向前半步。 曹军的圆阵如同一面大盾,不管河内军如何冲击,结果只有一个,巍然不动,曹仁和史涣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两人指挥着部队开始继续出击,以圆阵向前出击,这样的一道命令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面前的河内军不断被杀,只是短暂交手间,河内军便有数十人倒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 前方的步兵再加上身后的长戈兵,尤其是长戈兵,不断挑翻着前方的河内军,杀戮,彻彻底底的杀戮,机缘巧合之下没想到反而收获了这般好的效果,如果不是在战场之上,他都想开始了欢呼。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局面出现,让他对圆阵这样最基本的阵型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以前的曹仁最喜欢的就是研究阵型了,但是心高气傲的他却很少对方正圆阵这些基础阵型下功夫研究,而此刻圆阵这样的防御阵型收获了如此大的奇效,让他彻底醒悟过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对阵型的眼睛就走入了一个误区。 而军阵之中的阵型,或许都是一种延伸,就是由这些最基本的阵型衍生出那些高深的阵型来。 而他一直苦苦专研却始终不得其门道的八门金锁阵,此时在他看到了圆阵的防御之后,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难题,在一瞬间解开了,醍醐灌顶。 原来是这样。曹仁心中想着,激动,还有惊喜,这样的结果此刻除了惊喜,还能用其它词汇表达他此刻的心情吗? 八门金锁之阵,因为他曾经让部队试验过,但最后功亏一篑,而此战之后,他可以在一次进行尝试,而这一次曹仁相信八门金锁一定会成功,甚至他都觉得,八门金锁就是圆阵延伸出来的高级防御阵型,只不过比起最初的也是最低级的圆阵,把门谨慎加入了更高深的奇门遁甲: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而只有将此把门灵活使用,方才能够起到杀敌之功效,而此刻他的部队还无法做到这一点,但只要能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用不了一年,他一定能够让自己的部队灵活掌握八门金锁阵,那个时候,在遇到现在的情况,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彻底消灭敌人,任何敌人! 但现在,他只能借助曹军被他瞧不上眼的初级阵型圆阵继续作战。 此刻曹军的圆阵让眭固有点头疼,他尝试了好几种办法,可最后都没有冲垮曹军的阵型,继续下去,效果可能也不会太好,或许现在是该考虑撤退的时候了,继续与曹军就此下去,说实话意义已经不大了。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寿春之战(75) 眭固很清楚场中的局势,之前撤退,必败无疑,而现在以双方这样一个情况来说,其实是谁也不能奈何谁的一个局面,但是曹仁的防御阵型虽然他们突不破,可是要走的话,曹仁也无可奈何,而这才是眭固之所以改变决定的关键,因为他看到了希望,如果他们撤退之后曹仁胆敢追上来,那么在借机消灭他们不迟。 不过以现在这样一个情况来说,曹仁也明白,防守才是不败的根本,一旦主动攻出去,必死无疑,所以眭固撤退的一刻,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离开,没有一点办法,曹仁在这一刻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最安全的选项,因为他清楚,现在的结局就只有二个,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或者追上去被消灭。 但是放任他们撤退不等于放任离开,这个是根本,不然他们的任务不就等于失败了,所以他们会等他们撤走后再追击,就远远跟着他们,威胁着他们,这个可就恶心了,把他们拖住了,想轻易离开那就不容易了,如果还能及时进行骚扰,那么他们永远也到不了冀州,因为在那之前主公已经赶到了。 说白了这一战,兵力悬殊,曹操心中也清楚,这一仗未必能够击溃眭固,但这一仗必须要派出部队前去,做最好的预期,打最坏的打算,而现在这个样子,曹仁只能像曹操求援,不然的话眭固就真跑到冀州去了。 ~~~~~~ 而此时在平阿的曹操很快就接到了曹仁的战报和求援,消息的传来让曹操有点头疼,该怎么办?要如何办,他和郭嘉计议许久,做出了一个最后的决定,弃平阿攻眭固,这个选择很难,但是综合考虑之后却是最好的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眭固不尽快解决,就跑去了冀州,一去不复回,而张勋最多就是返回寿春,如果他们速度能够快一点的话,是完全不会给张勋这个机会的,虚张声势,只要能让张勋相信主力还在平阿,他们就不敢离开,那么等他们消灭了眭固再从犬城回来时间是刚刚好的。 如果这中间出现问题,张勋离开返回了寿春,那么倒霉的最多也就是刘澜,他们回来之后大兵压境还是有击败袁术的可能的,毕竟他们在寿春与袁术经过了一系列的战斗之后,其实已经消灭了大半寿春军,现在与寿春交战,他们并不像最初的时候,没有半点信心,只能像刘澜求援,甚至曹操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单独与袁术的交战也能笑到最后。 ~~~~~~ “将军,河内军突然加速行军,向牧野而去了!”一直紧追眭固的曹仁得到了斥候的消息之后纪下令,部队加快行军,务必保证与河内军的距离在五里之内。 曹军快速追击,突然杀声四起,声震九天,就见得河内军再一次伏兵四起,朝着曹操杀奔而来。 “结圆阵!“曹仁大吼一声,同时兽角点钢枪向前一挥,身后曹军士兵如旋风一般快速结阵,他们都是曹军最精锐的士兵,是从上万青州黄巾军中挑选出来的青壮,每一个人都是身强体壮,再加上多年的训练与战场厮杀,绝对是当时最优秀的士兵,只一瞬间便结成了圆阵。 河内军杀来的突然,直接就出现在身边,可是在曹军精锐组成的圆阵面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河内军的战斗力就无法与曹军相提并论,只是借助人多的优势,而现在曹仁所布下的圆阵完美弥补,瞬间就看见骁勇善战的曹军面对河内军的进攻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如果曹军正面迎击,或许河内军还能有一战之力,但面对结阵之后的曹军,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着完全是第一战的延伸,只不过现在的曹军对于圆阵更得心应手。 河内军的攻势被阻,本来眭固觉得突然的袭击一定能够奏效,可是没想到却出现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心中立即就又生出了退军之念,如果能偷袭成功,那则必胜无疑,而让他们结成圆阵就好像躲入了这乌龟壳里,河内军根本就没有办法击破他们,继续交锋也不过是白白送死,那还有什么必要在战斗下去? 河内军主将放弃了,他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所有河内军的想法。 河内军主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就在他们刚要撤退的一刻,突然从策后方又杀出了一支曹军,立时杀了河内军一个措手不及,主将瞬间开始逃窜,不想正面迎上了杀来的曹洪。 主将虽然勇武,却岂能是曹洪的对手,只是一个回合,就被曹洪斩首马下,主将一死,身后河内军瞬间溃散,再加上曹军主力的杀来,立时乱作一团,四散奔走。 曹军主力及时赶来,曹操与曹仁汇合之后一路北上追击眭固,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知道无路可退的眭固只好被迫迎战。 列阵以待,眭固的河内军号称十万,但曹操的了解他们最多就五万人,说十万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而经过方才一战,消灭了河内军一万多人,所以眼前最多四万左右的河内军。 四万人的部队和曹军兵力几乎相当,但要论起战力,那绝对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曹操跃马而出,曹军军队瞬间分为二列,让出了以条通道,曹操顺着通道来到前军,而与此同时,眭固也与曹操一样,双方看向对手,只听曹操大汉一声:“眭固将军,别来无恙否!”曹操和河内的张扬、杨丑都非常熟悉,可以说从讨董之前就有着很密切的交集,而在讨董之后更是时常来往,虽然为了争夺献帝关系有点不睦,再加上吕布与张扬的私交,后面两人的关系其实已经到了冰点,但是关系虽然不佳,那也得有关系。 所以他对杨丑乃至于眭固一点都不陌生,反而还十分的熟悉。 眭固很清楚场中的局势,之前撤退,必败无疑,而现在以双方这样一个情况来说,其实是谁也不能奈何谁的一个局面,但是曹仁的防御阵型虽然他们突不破,可是要走的话,曹仁也无可奈何,而这才是眭固之所以改变决定的关键,因为他看到了希望,如果他们撤退之后曹仁胆敢追上来,那么在借机消灭他们不迟。 不过以现在这样一个情况来说,曹仁也明白,防守才是不败的根本,一旦主动攻出去,必死无疑,所以眭固撤退的一刻,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离开,没有一点办法,曹仁在这一刻非常明智的选择了最安全的选项,因为他清楚,现在的结局就只有二个,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或者追上去被消灭。 但是放任他们撤退不等于放任离开,这个是根本,不然他们的任务不就等于失败了,所以他们会等他们撤走后再追击,就远远跟着他们,威胁着他们,这个可就恶心了,把他们拖住了,想轻易离开那就不容易了,如果还能及时进行骚扰,那么他们永远也到不了冀州,因为在那之前主公已经赶到了。 说白了这一战,兵力悬殊,曹操心中也清楚,这一仗未必能够击溃眭固,但这一仗必须要派出部队前去,做最好的预期,打最坏的打算,而现在这个样子,曹仁只能像曹操求援,不然的话眭固就真跑到冀州去了。 ~~~~~~ 而此时在平阿的曹操很快就接到了曹仁的战报和求援,消息的传来让曹操有点头疼,该怎么办?要如何办,他和郭嘉计议许久,做出了一个最后的决定,弃平阿攻眭固,这个选择很难,但是综合考虑之后却是最好的选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眭固不尽快解决,就跑去了冀州,一去不复回,而张勋最多就是返回寿春,如果他们速度能够快一点的话,是完全不会给张勋这个机会的,虚张声势,只要能让张勋相信主力还在平阿,他们就不敢离开,那么等他们消灭了眭固再从犬城回来时间是刚刚好的。 如果这中间出现问题,张勋离开返回了寿春,那么倒霉的最多也就是刘澜,他们回来之后大兵压境还是有击败袁术的可能的,毕竟他们在寿春与袁术经过了一系列的战斗之后,其实已经消灭了大半寿春军,现在与寿春交战,他们并不像最初的时候,没有半点信心,只能像刘澜求援,甚至曹操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单独与袁术的交战也能笑到最后。 ~~~~~~ “将军,河内军突然加速行军,向牧野而去了!”一直紧追眭固的曹仁得到了斥候的消息之后纪下令,部队加快行军,务必保证与河内军的距离在五里之内。 曹军快速追击,突然杀声四起,声震九天,就见得河内军再一次伏兵四起,朝着曹操杀奔而来。 “结圆阵!“曹仁大吼一声,同时兽角点钢枪向前一挥,身后曹军士兵如旋风一般快速结阵,他们都是曹军最精锐的士兵,是从上万青州黄巾军中挑选出来的青壮,每一个人都是身强体壮,再加上多年的训练与战场厮杀,绝对是当时最优秀的士兵,只一瞬间便结成了圆阵。 河内军杀来的突然,直接就出现在身边,可是在曹军精锐组成的圆阵面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河内军的战斗力就无法与曹军相提并论,只是借助人多的优势,而现在曹仁所布下的圆阵完美弥补,瞬间就看见骁勇善战的曹军面对河内军的进攻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如果曹军正面迎击,或许河内军还能有一战之力,但面对结阵之后的曹军,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着完全是第一战的延伸,只不过现在的曹军对于圆阵更得心应手。 河内军的攻势被阻,本来眭固觉得突然的袭击一定能够奏效,可是没想到却出现了现在这样一个情况,心中立即就又生出了退军之念,如果能偷袭成功,那则必胜无疑,而让他们结成圆阵就好像躲入了这乌龟壳里,河内军根本就没有办法击破他们,继续交锋也不过是白白送死,那还有什么必要在战斗下去? 河内军主将放弃了,他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所有河内军的想法。 河内军主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就在他们刚要撤退的一刻,突然从策后方又杀出了一支曹军,立时杀了河内军一个措手不及,主将瞬间开始逃窜,不想正面迎上了杀来的曹洪。 主将虽然勇武,却岂能是曹洪的对手,只是一个回合,就被曹洪斩首马下,主将一死,身后河内军瞬间溃散,再加上曹军主力的杀来,立时乱作一团,四散奔走。 曹军主力及时赶来,曹操与曹仁汇合之后一路北上追击眭固,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知道无路可退的眭固只好被迫迎战。 列阵以待,眭固的河内军号称十万,但曹操的了解他们最多就五万人,说十万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而经过方才一战,消灭了河内军一万多人,所以眼前最多四万左右的河内军。 四万人的部队和曹军兵力几乎相当,但要论起战力,那绝对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曹操跃马而出,曹军军队瞬间分为二列,让出了以条通道,曹操顺着通道来到前军,而与此同时,眭固也与曹操一样,双方看向对手,只听曹操大汉一声:“眭固将军,别来无恙否!”曹操和河内的张扬、杨丑都非常熟悉,可以说从讨董之前就有着很密切的交集,而在讨董之后更是时常来往,虽然为了争夺献帝关系有点不睦,再加上吕布与张扬的私交,后面两人的关系其实已经到了冰点,但是关系虽然不佳,那也得有关系。 所以他对杨丑乃至于眭固一点都不陌生,反而还十分的熟悉。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寿春之战(76) 虎豹骑从两翼形成了对眭固的夹击之势,两面的夹击,再加上虎豹骑的骑战能力远不是眭固和他的近卫所能够匹敌,环手刀刺出,看似很普通的劈砍,可河内军就是避无可避,霎那,环手刀刺入咽喉要害,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虎豹骑身上所穿重甲一身的血渍,星星点点没有规则。 战斗是残酷的,冷血且无情,一具具河内士兵倒下,变成一具具毫无气息的尸体,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被割下,随后又转向了下一名河内军,残酷的战斗或许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上演,惨烈非常。 眭固的近卫,大多都是跟随他的老兵,甚至有些人从黄巾之乱时期的幽州就陪着他,辗转了大半个天下,虽然一直寄人篱下吧,但终归性命无忧,偶尔还能立功封赏,毕竟似他们这类人说白了很难得到一些人的赏识,尤其是张扬虽然收留了他们,但最后他和杨丑的选择也是将他逼上了反叛道路的罪魁祸首。 张扬不自量力,要袭击曹操,且不说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成功了,逃到河内就安全了?而杨丑更搞笑,如果张扬是不自量力,那么杨丑就是愚蠢至极,居然杀了张扬投曹操,你也不看看曹操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自身难保,投靠他有什么意义,选择袁绍才最明智,或许杨丑觉得投靠曹操是雪中送炭,能受到重用,反之投靠袁绍则是锦上添花,不会受到重视更不会得到重用。 必须要说,两人的观点都没有问题,但眭固的情况其实还是不大意义的,他从幽州黄巾到加入黑山军再加入张扬的河内军,一路走下来,说白了不也是挑雪中送炭的事儿在做嘛,可是结果呢,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逃走,转头他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大为不同了,天下的格局已经定型,如果真要投靠,选择一个最为稳妥的势力,一劳永逸才是最佳的选择。 而曹操和袁绍,还用选择吗,他都可以预见未来,用不了三年,袁绍必定会攻略曹操,那个时候他怎么办,投降还是继续跑,投靠其他人?如果是投降,那么这个问题就是非常的简单了,既然迟早要投降袁绍,那为何不选择先这个样一个时机投降,获得的好处怎么想也要比曹操战败之后要多的多。 如果是投靠其他人,那么问题来了,等袁绍击败曹操之时,这天下还有谁能够与袁绍相抗衡,他看不到谁有这个能力,既然在他心中袁绍肯定会笑到最后,那何尝不赌一把,现在就选择投降袁绍呢,所以在这样的思路下,他选择除掉打算投降曹操的杨丑,转而归顺袁绍。 眭固显然没有杨丑的远见卓识,他看不到曹操身上的潜力,或许这与一个人的见识认知有一定的关系,但要这么论的话,那么当曹操打下冀州之后,烧毁的那些暗中与袁绍联络的百官书信,岂不是说在曹操的身边最起码有一大半人,而且其中可能还有他最信任的亲信都在他与袁绍开战之前有着与眭固统一的想法。 如果这样论的话,他们是不是也和眭固一样,没有远见卓识呢,未必,所以眭固现在的选择,不能说部队,甚至是这个世上更多人的选择,因为袁绍的实力确实是最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最强的实力就概率来说,肯定也是最有可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既然是赌,肯定要赌最有可能成功的那一个,选择在眼下,眭固自然有信心觉得他的选择要比杨丑更正确。 最少在官渡之战未败之前,眭固都可以如此坚定不移,甚至直到他临死之前也是如此所想的,就算抱怨也只是抱怨自己的运气不佳,没有抵达冀州,所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袁绍最后败了,败给了曹操,杨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立时的另一个时空,他没有知晓最终结局的机会,而此时,他同样没有这个机会,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与历史一般,再一次被围,只不过这一回他的运气更不好,是被虎豹骑所围,可以说他的希望在刚点燃的适合即被破灭, 而在前一刻,他甚至已经在开始幻想着后半生的衣食无忧,可以在冀州安度晚年,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日子了,然而连一刻钟都没过,希望便成为失望,可想他现在的心情有多苦。 甚至他的精神都已经开始奔溃了,出现了疯癫的情况,我不服,我不甘心!为什么,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成功了,曹贼你不得好死!眭固看向了身后,哪里是南方,曹操现在就在哪里,他今日死便死了,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曹操很快就会下来给自己陪葬! 这是他心中的答案,因为他已经预见到了那一天很快到来,而那一天也确实会很快到来,只不过他的期望不会,当然这个时代的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最终的结果,甚至有没有官渡之战刘澜都不确定,又如何敢保证曹操就一定能赢袁绍呢? “杀!” 眭固大吼一声,这是困兽之斗,往往这时候的敌人才最为恐怖,曹纯看着发了疯一样的河内军疯狂的杀向虎豹骑,他没有以硬碰硬,可以看得出,现在对方就是在以命搏命,如果这个时候还去选择和他们厮杀,那就太拿将士的性命当儿戏了。 这个时候选择退下来,用袭扰的方式最为合理,就好像猫捉老鼠,这个时候想要一击致命,反而可能会被老鼠所伤,但是不断的消耗它,当他筋疲力尽之后,也就是享受美食之时。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直接进行绞杀,虽然胜是一定会胜的,可肯定会有伤亡,但是拖着他们,消耗着他们,等他们奔溃等他们士气为零,等他们没有翻看的勇气和能力时,那时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说是手到擒来也不为过。 愤怒的眭固挥舞着长江疯狂劈砍,可一个人都没有伤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虎豹骑纷纷后退,他的怒火无处发泄,追了上去,可虎豹骑却又不应战,连着朝虎豹骑冲了三回的眭固最终不得不放弃,左右瞅了一眼,发现四周已经再也没有了虎豹骑,这个时候如果撤退完全是有机会的。 立时控制坐下马,转道又向北朝着冀州的方向狂奔,人就是这样,当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会放手一搏,可当希望来临之后,就好像溺水之人,这个时候不管看到上面他都会去抓,哪怕是一根稻草。 此刻的眭固就是这样,生的机会出现之后,他就不停的在心中呐喊着,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屈辱的活下去,这是他几年来一直不断的对自己重复着最多的一句话,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够在各个阶段不断的为之前战死的兄弟报仇,除了刘澜,他可有说所有的大仇都报了,而今天这个情况也一样,只要逃到了冀州,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报仇,甚至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然而他跑出去根本就没多久,虎豹骑却好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生路,他大叫着再一次挥动了长剑,虽然如同长蛇一般,可是心境的变化早已让他在杀敌之时的动作变形,如果之前搏命是挥剑如长龙,那么此刻最多不过灵蛇吐信,轻轻一点一刺,这在虎豹骑面前,如同小儿科一样,环手刀一挥,砰的一声,便将他刺来的长剑劈在了一旁。 而随着眭固被阻,虎豹骑很快从四面八方将眭固彻底包围,这个时候是消灭眭固的最佳时机,当然这完全要看曹纯的心情了,他是想要在这里将眭固彻底歼灭,还是要继续玩下去。 因为现在他一句有了这个能力,其实就算玩下去,最多也不过就一刻钟甚至连半个时辰都不会用,眭固就一定会败。 怎么轻松怎么来,怎么容易怎么来,虎豹骑毕竟对于曹操讲太过宝贝了,他们损失一人可不像步兵还能补充,这是损失一人补充最起码就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一旦损失的是马,那可就要碰运气了,啥时候能搞到战马,啥时候才能补上兵员。 其实现在眭固就已经被虎豹骑折磨的人困马乏,说白了现在他早就沦为了瓮中之鳖,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看出来。 但在远处观战着的曹纯心里却如明镜一样,他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时机差不多已经到了,现在是该收紧包围圈的时候了。 曹纯打出了旗语,很快虎豹骑收紧了包围,这个时候一名亲兵叫道:“将军,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兄弟们,随我杀破重围!”眭固大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怨毒,他知道这一次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现在他和他的亲兵人困马乏,如何能够挡得下虎豹骑的攻击?左右冲突,别说一名虎豹骑没有伤到,反过来身边的亲兵不断被杀,还有更多的人被伤栽落下马,近卫骑兵一旦落马,其实就等于已经宣告了他们的死亡。 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彻底绝望了,尤其是虎豹骑的恐怖战斗力,几乎成了眭固的梦魇,他们给予眭固造成的伤害和其恐怖程度,甚至比当年的刘澜还深,此时莫说是他,包括还活着的亲兵,已经再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样的部队,即使明知不管如何赌是死,可是他们已经再也没有了战斗的勇气。 曹纯眼见大势以定,亲自杀向眭固,眭固的河内军在虎豹骑的冲杀下,瞬间奔溃,他们哭嚎不断惨叫,好像碰到了恶魔与死神,哀嚎着向四面八方逃离。曹纯看到人就是一枪,直接刺杀,在他身边时刻跟随着亲兵也是当仁不让,一剑结果一人。 随着河内近卫军的人数越来越少,所有虎豹骑的目光都盯上了眭固,毕竟曹操开战之前可是下达了封赏命令的,就算没有下达,可谁不知道斩将夺旗的功劳有多大,连升三级,如果是活捉,就算不封个列侯,可怎么也能捞个关内侯吧? 虎豹骑战意高涨,随着张春向着眭固杀去,此时的眭固和他的近卫军早已如同无头苍蝇,只知道漫无目的的逃命,哪还去在意向他们杀来的曹纯,即使发现,在此时又有何人有勇气前来阻拦。 曹纯瞬间追上了眭固,将眭固的亲兵杀的哭爹喊娘,尸横遍野,很快他的面前便出现了眭固的身影,挥动手中长枪,瞬间,枪头便刺入了眭固的心窝,一击致命。 ~~~~~~~~~~ 大破眭固,并俘虏了三万河内军,虽然曹操急着赶回了平阿,但虎豹骑和曹操并没有急着赶回去,而是在彻底收复河内并占据河内了之后,才由尚书台任命了河内太守,而这时许都内部才知晓曹操居然出兵攻打了河内。 不少大臣都非常的愤怒,曹孟德居然连轻重都分不清,这个时候不讨伪帝袁术,居然出兵河内,很多人都找到了荀,直到这时,大局已定,荀也没什么可再隐瞒他们的了,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张扬要来偷袭许都,所以为了百官为了天子的安全,只能出兵河内。 群臣的反应五花八门,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真的是有些后怕了,说白了大军都不傻,都明白一旦张扬真的偷袭了许都后果将会如何,当年在争夺天子之时,他们这些人大部分不都是选择了站在曹操这一方,这个仇张扬能不记恨他们,如果张扬真的攻破了许都,那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他们。 之前还是兴师问罪,现在却是一个个如变脸一样笑靥如花,打的好哇,打的好哇,如果不是孟德公,天子可就危险了。 一群老狐狸,荀嘴上笑着说道:“是啊,司空也是为了天子的安危着想。”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寿春之战(77) 控制了河内之后,曹操便急急忙忙带兵开拔,连夜返回平阿,他现在虽然用了瞒天过海之计,可是并不敢保证一定就能骗了张勋,所以一定要尽快返回,这样才能够确保安全,一路急驰,过了黄河,进入兖州,终于从平阿传来了消息,张勋没有任何异动,这消息让曹操彻底松了口气。 下达命令部队休整,连日马不停蹄,部队早就人困马乏了,如今得到了平阿的消息,知道没有被张勋发现,也就可以好好休整一夜,,第二日一早,部队这才再次向南,但行军的速度也不向前些日子那么快了,正常行军。 行军一日,眼见日天西垂,曹操正打算下令部队休息的时刻,一匹快马突然飞驰而来,曹操看到来人满脸倦容,上气不接下气,心说平阿可能情况不妙,没想到下一刻果然从其口中说出平阿出事了。 躲在平阿的张勋和寿春军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怪异,突然就开始从东门突围,夏侯将军拼尽全力也没有拦下他们,被张勋杀出重围。 “从东门突围?”曹操快速打开地图,张勋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选择从东门突围,如果他要返回寿春,从南门突围才是首先,从东门突围,这是朝徐州的方向,而且如果要还回到南下的官道,需要饶一个大圈子从西曲阳南下,他这是疯了吗? 询问而来的军师参谋们齐齐来到了曹操的身边,看着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从平阿的方向一路向东,最后落在了西曲阳,如果真是那样的张勋一定是傻了,饶这么大一圈子,到时候还是逃不掉。 “不对。”郭嘉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张勋执意南撤回寿春,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他完全可以孤注一掷从南撤退,现在反而从东撤退,他的意图就一定不是打算抵达西曲阳之后再南撤寿春,这条路绝对不是最佳的选择,而张勋这样的大将,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他一定另有目的,可是他去西曲阳又想打算干些什么呢?既然不是南下寿春,而选这条路更不会北上许都,那他还不成打算入彭城徐州或是广陵?” “以寿春军这点人马,要打徐州和广陵?痴心妄想吧?别说冀州的文丑了,就是刘澜,现在的主力可都在广陵防着文丑呢,他不管去到哪里,都只一个结局。” “可司空忘记了,袁术和袁绍终归都是袁氏子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还是亲兄弟。”董昭提醒道:“如果这一切原本就是袁绍和袁术设计好的呢,张勋前往徐州一趟,五万大军变成十五万大军。” “偷梁换柱?” “未尝不可,毕竟让袁绍光明正大的出兵,那他是绝对不敢的,可是如果是让冀州军以寿春军的身份加入战斗,就算我们知道,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他不仅可以助袁术一臂之力,时候还可以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这件事不管真假,都只是猜测,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要想办法拦下张勋,让他哪都去不了,这才能一劳永逸,不然一旦这个猜测变成了真,那可真就危险了。”董承的这个提醒不管是真是假,都让曹操现在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太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了,虽然袁绍绝对不会去管袁术,可如果袁术许以一些利益的话,那么完全是有可能让袁绍出兵的,而这完全是取决于利益的大小罢了。 而就他对袁绍的了解,袁术能够说服袁绍出兵相助的利益与诱惑太多了,袁氏家族对他无条件的支持是一个,甚至是那传闻指中的传国玉玺也是一个,所以董昭这些猜测之语,他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 这件事绝对不能轻视,立刻传书夏侯,无论如何也要拖住张勋,不管他到底去哪,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不能让他成行,! 曹操几乎是吼了出声,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曹操如此失态了,但每一次他出现这样的表现无一例外都是失态已经变得非常严重了,到了这一刻,就算曹操还坚持着那只是一种可能甚至还只是猜测,但大家也已经能够想到这件事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然曹操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气氛有点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霾。因为很多人都清楚,一旦张勋有了冀州军的支援,寿春之战的变数就变得太大了,就算他们与刘澜联合,也未必就真的有胜算,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和刘澜只是联手出兵,但不会联手作战,可如果冀州军和寿春军联手,那就是完全的联合,到时候曹操不仅要面临着十万甚至可能是十五万、二十万人的寿春军,试问这样绝对的兵力压制,胜算又能有多大呢?除非刘澜可能在哪个时候助他一臂之力,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他成真!”曹操现在心急如焚,迫切想要尽快赶回去。 ~~~~~~~ 而在此时,随着太史慈的抵达,张颌对庐江城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只不过这些进攻都不过是为了给地道做掩护。 庐江城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徐州军扯动go聂绀弩,箭矢如雨点般倾斜而下,噗噗的入肉声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庐江守军也一点也不含糊,守城器械也是接连使用,双方你来我往,这边你把我压制,哪头我把你压制,战况虽然惨烈,但比起最初几日的攻城规模,算得上是小儿科了。 但也正是不断的争取时间,地道距离庐江城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深信,离烧毁城池的那一天不远,如果没有太史慈抵达,那么城内的内卫早已经开始夺城,但因为太史慈的抵达,最后己方商定了一个非常稳妥的计划,就是在烧毁城池的同时,里应外合,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保证攻下庐江,同时还能确保庐江内卫不会损失太大,可以说这是三人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而庐江内卫看到这样一个结果,立时留下了眼泪。 而在另一边,曹操接到消息之后就待着部队加速行军,他甚至直接来到了夏侯渊的线头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平阿,此刻他的表现让部队充满了担忧,但曹操心中虽然着急,可是在表面上他最少还是在不断给予部队信心,让夏侯渊和他的部曲深信不疑,这一仗他们能赢,就算是袁绍掺和进来也一样。 曹操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可能会被过分解读了,所以他必须尽可能的让士兵们放轻松,绝不能未战先怯,不然这一仗必败无疑,对领军作战有着丰富经验的曹操太清楚士气多么重要,而他的表现,也非常有成效,每天到休息的时候,部队好像都会在他的带动下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一个个眉开眼笑,这就是曹操的能力,让他们忘记一日奔波的疲惫。 可是一旦到了行军之时,曹操好像又会变魔法一样,使用者各种的方式让给士兵们加速行军,本来夏侯渊的部队就是全军上下行军速度最快的一支部队,而现在他们的速度最少比以往每日提高了十多里,别看只是多出了十几里,看起来好像没多远,可别忘了这个速度完全是靠双脚走出来的,这要是骑马,那可就了不得了。 证实在曹操的带领下,夏侯渊的部队士气无比高昂,而这次行军也成为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次,这一刻他们这些人好像都变得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对曹操的敬重,为了他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就算他们的面前出现成千上万的寿春军他们也敢战斗到底,曹操就好像有着魔力一般,或者说曹操好像有着魔力一般,让他们能够忘记一切,能够冲破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的去取得胜利。 为了曹操,为了自己! ~~~~~~~~~~~~ 庐江城的战况非常的糟糕,寿春的几率和刘勋都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着徐州军自己退去。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几率和刘澜疲惫不堪,每一天他们都会受到徐州军攻城的折磨,当然他们也成功挡下了徐州军的攻城,可是他们清楚,徐州军每天都在不断的挖掘着地道,用他二人的话就是一旦地道被挖通,也就是庐江城破的那一日。 如果庐江丢了,刘勋不知道,最少纪灵清楚他一句没有什么脸面再去苟且偷生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他死在庐江城,当然这也就是那么一刻的冲动念头,纪灵真的会下定这样的决心吗? 不到最后关头,谁都可以展现自己大义凛然的一面,可是斧钺加身之时,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似吕布那般雄武之人,在白门楼还不是在求活,而似高顺却视死如归,而这一切在没有发生之前,或许人人都觉得自己会像高顺一样,但真正发生,如吕布一般苟且偷生者,才是多数人的表现。 而在另一边,曹操接到消息之后就待着部队加速行军,他甚至直接来到了夏侯渊的线头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平阿,此刻他的表现让部队充满了担忧,但曹操心中虽然着急,可是在表面上他最少还是在不断给予部队信心,让夏侯渊和他的部曲深信不疑,这一仗他们能赢,就算是袁绍掺和进来也一样。 曹操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可能会被过分解读了,所以他必须尽可能的让士兵们放轻松,绝不能未战先怯,不然这一仗必败无疑,对领军作战有着丰富经验的曹操太清楚士气多么重要,而他的表现,也非常有成效,每天到休息的时候,部队好像都会在他的带动下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一个个眉开眼笑,这就是曹操的能力,让他们忘记一日奔波的疲惫。 可是一旦到了行军之时,曹操好像又会变魔法一样,使用者各种的方式让给士兵们加速行军,本来夏侯渊的部队就是全军上下行军速度最快的一支部队,而现在他们的速度最少比以往每日提高了十多里,别看只是多出了十几里,看起来好像没多远,可别忘了这个速度完全是靠双脚走出来的,这要是骑马,那可就了不得了。 证实在曹操的带领下,夏侯渊的部队士气无比高昂,而这次行军也成为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次,这一刻他们这些人好像都变得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充满了对曹操的敬重,为了他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就算他们的面前出现成千上万的寿春军他们也敢战斗到底,曹操就好像有着魔力一般,或者说曹操好像有着魔力一般,让他们能够忘记一切,能够冲破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的去取得胜利。 为了曹操,为了自己! ~~~~~~~~~~~~ 庐江城的战况非常的糟糕,寿春的几率和刘勋都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着徐州军自己退去。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几率和刘澜疲惫不堪,每一天他们都会受到徐州军攻城的折磨,当然他们也成功挡下了徐州军的攻城,可是他们清楚,徐州军每天都在不断的挖掘着地道,用他二人的话就是一旦地道被挖通,也就是庐江城破的那一日。 如果庐江丢了,刘勋不知道,最少纪灵清楚他一句没有什么脸面再去苟且偷生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让他死在庐江城,当然这也就是那么一刻的冲动念头,纪灵真的会下定这样的决心吗? 不到最后关头,谁都可以展现自己大义凛然的一面,可是斧钺加身之时,则是完全不一样的,似吕布那般雄武之人,在白门楼还不是在求活,而似高顺却视死如归,而这一切在没有发生之前,或许人人都觉得自己会像高顺一样,但真正发生,如吕布一般苟且偷生者,才是多数人的表现。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寿春之战(78) 第二日,庐江城外战鼓再次响起,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上前来,刘勋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攻城,援军抵达之后,再加上地道的挖掘,现在他们的这么急着进攻,完全是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考虑用地道攻入城来,反而可能还想着要直接攻破城池。 刘澜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兄弟们,打退他们!” 吼声响起,随后此起彼伏,庐江守军的喊声足以震撼全场,在他们的喊声中,他们将檑木全都投掷了下去,滚石檑木甚至是滚油用完了,刘勋甚至还把民宅拆毁,百姓们对此绝地毫无怨言,甚至很多百姓都表示愿与庐江共存亡,请求登上了城楼,要与守军们在了一起战斗。 但刘勋并没有答应,就算最后庐江不保,他也不会用百姓来守城,他清楚如果真到了让百姓来守城的时候,那么庐江城也肯定也就不保了,所以与其让他们来送死最后庐江还会被攻破,那又何必看着百姓白白丧命呢? 正是认清这一点,所以此刻刘勋才会如此表现,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卖命不可的时候,因为地道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所以只要保证能够保证徐州军攻不上城楼,那么庐江就会绝对的安全。 一个时辰,整整坚持了一个时辰之后,纪灵带着寿春军上来了:杀气腾腾的站在他的身边:“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这里交给我!” 现在虽然不确定徐州军是不是还在用车轮战的方式进攻,但是庐江却一直使用者这样的方式在守城,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好,接下来就靠你了。”以前两人的关系就很好,是战场之上的战友情,而现在多年之后两人再一次碰面,又一次一天战斗,这样的经历在以飞快的速度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密,毕竟是同袍的情谊,用后世的话就是四大铁,而纪灵这番话一出口,也确实让刘勋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城楼交给他,比自己在都踏实,这就是信任。 “司空,我们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了,前面就要抵达西曲阳了。”刘澜在后世一直有个误区,那就是在他的印象中扬州就是江南那一块,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曹操在大败之后去往了扬州,他还道是曹操去了江南,但是穿越之后才知晓,原来扬州还包括着淮南,而扬州的治所正在寿春,所以演义中曹操去往扬州地界的描述,他认为很大的可能是记载其去了寿春。 而现在曹操所到的扬州,也不过就是寿春,而在前方则是西曲阳,他快速听取着斥候的汇报,他其实这个时候最关心的还是夏侯那边的消息,但斥候现在还没有与夏侯取得任何联系。 这让曹操有点担忧,现在没有夏侯的消息,关键是张勋的消息也没有,这就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赶往西曲阳,如果扑空了呢,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知众将停止行军,原地休息,不仅是休整,关键是与夏侯取得联系,确定张勋的方位。 第二日,庐江城外战鼓再次响起,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上前来,刘勋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攻城,援军抵达之后,再加上地道的挖掘,现在他们的这么急着进攻,完全是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考虑用地道攻入城来,反而可能还想着要直接攻破城池。 刘澜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兄弟们,打退他们!” 吼声响起,随后此起彼伏,庐江守军的喊声足以震撼全场,在他们的喊声中,他们将檑木全都投掷了下去,滚石檑木甚至是滚油用完了,刘勋甚至还把民宅拆毁,百姓们对此绝地毫无怨言,甚至很多百姓都表示愿与庐江共存亡,请求登上了城楼,要与守军们在了一起战斗。 但刘勋并没有答应,就算最后庐江不保,他也不会用百姓来守城,他清楚如果真到了让百姓来守城的时候,那么庐江城也肯定也就不保了,所以与其让他们来送死最后庐江还会被攻破,那又何必看着百姓白白丧命呢? 正是认清这一点,所以此刻刘勋才会如此表现,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卖命不可的时候,因为地道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所以只要保证能够保证徐州军攻不上城楼,那么庐江就会绝对的安全。 一个时辰,整整坚持了一个时辰之后,纪灵带着寿春军上来了:杀气腾腾的站在他的身边:“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这里交给我!” 现在虽然不确定徐州军是不是还在用车轮战的方式进攻,但是庐江却一直使用者这样的方式在守城,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好,接下来就靠你了。”以前两人的关系就很好,是战场之上的战友情,而现在多年之后两人再一次碰面,又一次一天战斗,这样的经历在以飞快的速度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密,毕竟是同袍的情谊,用后世的话就是四大铁,而纪灵这番话一出口,也确实让刘勋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城楼交给他,比自己在都踏实,这就是信任。 “司空,我们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了,前面就要抵达西曲阳了。”刘澜在后世一直有个误区,那就是在他的印象中扬州就是江南那一块,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曹操在大败之后去往了扬州,他还道是曹操去了江南,但是穿越之后才知晓,原来扬州还包括着淮南,而扬州的治所正在寿春,所以演义中曹操去往扬州地界的描述,他认为很大的可能是记载其去了寿春。 而现在曹操所到的扬州,也不过就是寿春,而在前方则是西曲阳,他快速听取着斥候的汇报,他其实这个时候最关心的还是夏侯那边的消息,但斥候现在还没有与夏侯取得任何联系。 这让曹操有点担忧,现在没有夏侯的消息,关键是张勋的消息也没有,这就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赶往西曲阳,如果扑空了呢,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知众将停止行军,原地休息,不仅是休整,关键是与夏侯取得联系,确定张勋的方位。 第二日,庐江城外战鼓再次响起,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上前来,刘勋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攻城,援军抵达之后,再加上地道的挖掘,现在他们的这么急着进攻,完全是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考虑用地道攻入城来,反而可能还想着要直接攻破城池。 刘澜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兄弟们,打退他们!” 吼声响起,随后此起彼伏,庐江守军的喊声足以震撼全场,在他们的喊声中,他们将檑木全都投掷了下去,滚石檑木甚至是滚油用完了,刘勋甚至还把民宅拆毁,百姓们对此绝地毫无怨言,甚至很多百姓都表示愿与庐江共存亡,请求登上了城楼,要与守军们在了一起战斗。 但刘勋并没有答应,就算最后庐江不保,他也不会用百姓来守城,他清楚如果真到了让百姓来守城的时候,那么庐江城也肯定也就不保了,所以与其让他们来送死最后庐江还会被攻破,那又何必看着百姓白白丧命呢? 正是认清这一点,所以此刻刘勋才会如此表现,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卖命不可的时候,因为地道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所以只要保证能够保证徐州军攻不上城楼,那么庐江就会绝对的安全。 一个时辰,整整坚持了一个时辰之后,纪灵带着寿春军上来了:杀气腾腾的站在他的身边:“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这里交给我!” 现在虽然不确定徐州军是不是还在用车轮战的方式进攻,但是庐江却一直使用者这样的方式在守城,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好,接下来就靠你了。”以前两人的关系就很好,是战场之上的战友情,而现在多年之后两人再一次碰面,又一次一天战斗,这样的经历在以飞快的速度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密,毕竟是同袍的情谊,用后世的话就是四大铁,而纪灵这番话一出口,也确实让刘勋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城楼交给他,比自己在都踏实,这就是信任。 “司空,我们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了,前面就要抵达西曲阳了。”刘澜在后世一直有个误区,那就是在他的印象中扬州就是江南那一块,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曹操在大败之后去往了扬州,他还道是曹操去了江南,但是穿越之后才知晓,原来扬州还包括着淮南,而扬州的治所正在寿春,所以演义中曹操去往扬州地界的描述,他认为很大的可能是记载其去了寿春。 而现在曹操所到的扬州,也不过就是寿春,而在前方则是西曲阳,他快速听取着斥候的汇报,他其实这个时候最关心的还是夏侯那边的消息,但斥候现在还没有与夏侯取得任何联系。 这让曹操有点担忧,现在没有夏侯的消息,关键是张勋的消息也没有,这就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赶往西曲阳,如果扑空了呢,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知众将停止行军,原地休息,不仅是休整,关键是与夏侯取得联系,确定张勋的方位。 第二日,庐江城外战鼓再次响起,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上前来,刘勋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的他当然明白这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攻城,援军抵达之后,再加上地道的挖掘,现在他们的这么急着进攻,完全是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考虑用地道攻入城来,反而可能还想着要直接攻破城池。 刘澜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兄弟们,打退他们!” 吼声响起,随后此起彼伏,庐江守军的喊声足以震撼全场,在他们的喊声中,他们将檑木全都投掷了下去,滚石檑木甚至是滚油用完了,刘勋甚至还把民宅拆毁,百姓们对此绝地毫无怨言,甚至很多百姓都表示愿与庐江共存亡,请求登上了城楼,要与守军们在了一起战斗。 但刘勋并没有答应,就算最后庐江不保,他也不会用百姓来守城,他清楚如果真到了让百姓来守城的时候,那么庐江城也肯定也就不保了,所以与其让他们来送死最后庐江还会被攻破,那又何必看着百姓白白丧命呢? 正是认清这一点,所以此刻刘勋才会如此表现,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卖命不可的时候,因为地道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所以只要保证能够保证徐州军攻不上城楼,那么庐江就会绝对的安全。 一个时辰,整整坚持了一个时辰之后,纪灵带着寿春军上来了:杀气腾腾的站在他的身边:“下去休息吧,接下来这里交给我!” 现在虽然不确定徐州军是不是还在用车轮战的方式进攻,但是庐江却一直使用者这样的方式在守城,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好,接下来就靠你了。”以前两人的关系就很好,是战场之上的战友情,而现在多年之后两人再一次碰面,又一次一天战斗,这样的经历在以飞快的速度让两人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密,毕竟是同袍的情谊,用后世的话就是四大铁,而纪灵这番话一出口,也确实让刘勋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城楼交给他,比自己在都踏实,这就是信任。 “司空,我们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了,前面就要抵达西曲阳了。”刘澜在后世一直有个误区,那就是在他的印象中扬州就是江南那一块,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曹操在大败之后去往了扬州,他还道是曹操去了江南,但是穿越之后才知晓,原来扬州还包括着淮南,而扬州的治所正在寿春,所以演义中曹操去往扬州地界的描述,他认为很大的可能是记载其去了寿春。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寿春之战(79) 徐州军退去了,一天的激战就这样过去,刘勋和纪灵眺望着徐州军大营,喧嚣的如他菜市场,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兴奋,虽然庐江城还没有攻下,但他们的轻松却说明了徐州每一名士兵对此战的前景都是非常看好的,或许让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甚至可以猜测会不会是地道已经距离庐江城越来越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会给徐州军一个大惊喜,到时候徐州军将会在抵达庐江之前,被烟呛被水淹,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现在高兴的徐州军,用不了多久,会一个个哭着离开。 “看来刘太守信心十足啊。”纪灵突然称呼刘勋的官职,这样的表现只是在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他是非常认真的,而刘勋也瞬间敛容,道:“对付徐州地道多亏了纪将军,不然还真拿徐州军没有办法,现在除了守住庐江城之外,我最期待的就是等他们快挖到庐江城时我们给他们的惊喜了。” “放心吧,每日都都派人盯着大瓮,只要地下面一有动静,我们便水火齐攻,熏死他们,淹死他们。” 徐州军的战斗力是很强,这一点他二人都清楚,如果是正面作战,还真就没有多少胜算,可是现在守城对战,好像就战绩来看,徐州军还真没多少光辉的成绩,如果他们攻城也是行家里手的话,或许寿春早在九江之战时就已经易主了,何须等到现在,九江之战的时候,只要把张勋一击败,那寿春就是一马平川,别说徐州数万大军压境了,就算是一支千余人的偏师,也能所向披靡,但关羽不仅没拿下张勋,最后还被拖住,如果不是他金蝉脱壳,或许第三次徐州之战刘澜早败了,而当今的天下格局可能也会因此而被彻底改变。 也正是因为这一战,让纪灵找到了对付徐州军的办法,虽然确实难度很大,毕竟守城战都如此劣势,看看包括刘勋在内所有人的表情,多么的凝重就能知晓了,不轻松,也不知道当时张勋是如何挡住关羽的,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甚至纪灵还跟袁涣开玩笑说,对面这也就是张颌和张辽二人,如果是关羽,可能庐江城早就被攻破了。 关羽此人,袁涣在雒阳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交集,更不可能想到几年之后,关羽的名声会响彻天下,这在当时对于袁涣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毕竟当时的刘澜虽然名声在外,可也不过是沾了月旦评的光,一个小卫青的雅号让他名声在外,试想连当时的刘澜都是小人物一个,谁又能想到他身边的那几位会有今天这般的成绩。 难以置信,当年在凤来楼上遇到的刘澜一行,谁能想到他们最后一个个全都名震天下呢? 不过能登上凤来楼的,几年间名震天下者还少吗? 当然他袁涣除外,甚至他有时候都非常郁闷的想,到底是凤来楼成就了这些名将和大儒,还是这些大儒名将成就了凤来楼,如果是凤来楼成就了他们,那他袁涣为何到现在还只是一文不名的幕僚? 如果是他们成就了凤来楼,可这些人在还没有什么名气的适合,凤来楼就已经名声在外了,或许这就是互相成就吧,他甚至在想,加入当年自己不是一心想着入大将军府,而是下定决心去跟着刘澜,或许自己现在也是天下闻名的谋主,所以这样的情况,说白了都是互相成就。 似关羽,如果不是跟着刘澜,可能他现在也不会有偌大的名头,可如果不是因为关羽这些人跟着刘澜,或许刘澜也很难闯出今日的名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世人都说刘澜的命好,有那么多的猛将追随,可却没有一个人去想,为何这些猛将愿意跟随刘澜。 因为刘澜重用的大将,很少有成名前就跟着他的,反而都是跟了他之后成名,关羽如此,张飞徐晃都是如此,甚至是那赵云,同样也是加入刘澜帐下之后才在冀州之战一鸣惊人,所以袁涣这些年始终都相信,这些人能够名震天下,说白了都是互相成就,而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但有些话他不可能说,也不方便说,说出来也会受到不少人的白眼,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就算是在黄巾贼,也涌现了不少能人,而这些人也不是在汉军扬名的啊。 对此袁涣也懒得多说什么,他现在更关心的说白了就是庐江,刘澜这世上不少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介莽夫,然而这世上很多人都选择忽略了他的才华,或许这世上真的没几个人能与他比拟,而且观其用兵,没有把握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轻易冒险,今天他敢接连派军前来,就是不顾一切的要拿下庐江,而他敢如此冒险,显然是他认为庐江不会有任何威胁的情况发生。 徐州军退去了,一天的激战就这样过去,刘勋和纪灵眺望着徐州军大营,喧嚣的如他菜市场,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兴奋,虽然庐江城还没有攻下,但他们的轻松却说明了徐州每一名士兵对此战的前景都是非常看好的,或许让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甚至可以猜测会不会是地道已经距离庐江城越来越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会给徐州军一个大惊喜,到时候徐州军将会在抵达庐江之前,被烟呛被水淹,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现在高兴的徐州军,用不了多久,会一个个哭着离开。 “看来刘太守信心十足啊。”纪灵突然称呼刘勋的官职,这样的表现只是在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他是非常认真的,而刘勋也瞬间敛容,道:“对付徐州地道多亏了纪将军,不然还真拿徐州军没有办法,现在除了守住庐江城之外,我最期待的就是等他们快挖到庐江城时我们给他们的惊喜了。” “放心吧,每日都都派人盯着大瓮,只要地下面一有动静,我们便水火齐攻,熏死他们,淹死他们。” 徐州军的战斗力是很强,这一点他二人都清楚,如果是正面作战,还真就没有多少胜算,可是现在守城对战,好像就战绩来看,徐州军还真没多少光辉的成绩,如果他们攻城也是行家里手的话,或许寿春早在九江之战时就已经易主了,何须等到现在,九江之战的时候,只要把张勋一击败,那寿春就是一马平川,别说徐州数万大军压境了,就算是一支千余人的偏师,也能所向披靡,但关羽不仅没拿下张勋,最后还被拖住,如果不是他金蝉脱壳,或许第三次徐州之战刘澜早败了,而当今的天下格局可能也会因此而被彻底改变。 也正是因为这一战,让纪灵找到了对付徐州军的办法,虽然确实难度很大,毕竟守城战都如此劣势,看看包括刘勋在内所有人的表情,多么的凝重就能知晓了,不轻松,也不知道当时张勋是如何挡住关羽的,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甚至纪灵还跟袁涣开玩笑说,对面这也就是张颌和张辽二人,如果是关羽,可能庐江城早就被攻破了。 关羽此人,袁涣在雒阳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交集,更不可能想到几年之后,关羽的名声会响彻天下,这在当时对于袁涣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毕竟当时的刘澜虽然名声在外,可也不过是沾了月旦评的光,一个小卫青的雅号让他名声在外,试想连当时的刘澜都是小人物一个,谁又能想到他身边的那几位会有今天这般的成绩。 难以置信,当年在凤来楼上遇到的刘澜一行,谁能想到他们最后一个个全都名震天下呢? 不过能登上凤来楼的,几年间名震天下者还少吗? 当然他袁涣除外,甚至他有时候都非常郁闷的想,到底是凤来楼成就了这些名将和大儒,还是这些大儒名将成就了凤来楼,如果是凤来楼成就了他们,那他袁涣为何到现在还只是一文不名的幕僚? 如果是他们成就了凤来楼,可这些人在还没有什么名气的适合,凤来楼就已经名声在外了,或许这就是互相成就吧,他甚至在想,加入当年自己不是一心想着入大将军府,而是下定决心去跟着刘澜,或许自己现在也是天下闻名的谋主,所以这样的情况,说白了都是互相成就。 似关羽,如果不是跟着刘澜,可能他现在也不会有偌大的名头,可如果不是因为关羽这些人跟着刘澜,或许刘澜也很难闯出今日的名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世人都说刘澜的命好,有那么多的猛将追随,可却没有一个人去想,为何这些猛将愿意跟随刘澜。 因为刘澜重用的大将,很少有成名前就跟着他的,反而都是跟了他之后成名,关羽如此,张飞徐晃都是如此,甚至是那赵云,同样也是加入刘澜帐下之后才在冀州之战一鸣惊人,所以袁涣这些年始终都相信,这些人能够名震天下,说白了都是互相成就,而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但有些话他不可能说,也不方便说,说出来也会受到不少人的白眼,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就算是在黄巾贼,也涌现了不少能人,而这些人也不是在汉军扬名的啊。 对此袁涣也懒得多说什么,他现在更关心的说白了就是庐江,刘澜这世上不少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介莽夫,然而这世上很多人都选择忽略了他的才华,或许这世上真的没几个人能与他比拟,而且观其用兵,没有把握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轻易冒险,今天他敢接连派军前来,就是不顾一切的要拿下庐江,而他敢如此冒险,显然是他认为庐江不会有任何威胁的情况发生。 徐州军退去了,一天的激战就这样过去,刘勋和纪灵眺望着徐州军大营,喧嚣的如他菜市场,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兴奋,虽然庐江城还没有攻下,但他们的轻松却说明了徐州每一名士兵对此战的前景都是非常看好的,或许让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甚至可以猜测会不会是地道已经距离庐江城越来越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会给徐州军一个大惊喜,到时候徐州军将会在抵达庐江之前,被烟呛被水淹,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现在高兴的徐州军,用不了多久,会一个个哭着离开。 “看来刘太守信心十足啊。”纪灵突然称呼刘勋的官职,这样的表现只是在说明他在这件事情上他是非常认真的,而刘勋也瞬间敛容,道:“对付徐州地道多亏了纪将军,不然还真拿徐州军没有办法,现在除了守住庐江城之外,我最期待的就是等他们快挖到庐江城时我们给他们的惊喜了。” “放心吧,每日都都派人盯着大瓮,只要地下面一有动静,我们便水火齐攻,熏死他们,淹死他们。” 徐州军的战斗力是很强,这一点他二人都清楚,如果是正面作战,还真就没有多少胜算,可是现在守城对战,好像就战绩来看,徐州军还真没多少光辉的成绩,如果他们攻城也是行家里手的话,或许寿春早在九江之战时就已经易主了,何须等到现在,九江之战的时候,只要把张勋一击败,那寿春就是一马平川,别说徐州数万大军压境了,就算是一支千余人的偏师,也能所向披靡,但关羽不仅没拿下张勋,最后还被拖住,如果不是他金蝉脱壳,或许第三次徐州之战刘澜早败了,而当今的天下格局可能也会因此而被彻底改变。 也正是因为这一战,让纪灵找到了对付徐州军的办法,虽然确实难度很大,毕竟守城战都如此劣势,看看包括刘勋在内所有人的表情,多么的凝重就能知晓了,不轻松,也不知道当时张勋是如何挡住关羽的,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甚至纪灵还跟袁涣开玩笑说,对面这也就是张颌和张辽二人,如果是关羽,可能庐江城早就被攻破了。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寿春之战(80) 夜幕十分,夏侯的斥候终于出现了,带来了他们追击张勋的消息,果然如同郭嘉坚信的那样,张勋向萧县去了,得知消息之后,曹操连夜拔营,紧随夏侯渊向萧县而去,一夜的行军,因为是大部队夜间行军,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太快,更不要说追随夏侯了,就算是夏侯渊也看不到任何的影子。 一直行军到第二日晌午,因为连夜行军,部队并没有吃过朝食,只是吃些干粮,一个个又累又困,看了眼士兵们的萎靡状态,曹操下令部队停止行军,原地休息。 火头营为士兵们做了午饭,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休息,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在曹军主力进入梦乡的同时,夏侯的部队再次与张勋交上了手,他的三万山阳军,如今在他的带领下训练的是真不错,很有战斗力,甚至一点也不输曹操的主力部队,说实话他们现在战斗力是真的强悍,不然的话在中了寿春军的伏击之后,或许一早就被击败,甚至他们也不可能一路追击过来。 寿春军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张勋带兵多年,自然知道想要摆脱敌军的追击,光跑是不够的,也是绝对无用的,只有将他们击退再撤,才会有希望。然而他们的伏击虽然完美,杀了夏侯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夏侯的反应速度也非常快,立即结成了防御阵型,开始防御寿春军的进攻。 尤其是夏侯,雁翎枪如出水长龙,对着杀过来的呼啸着便刺了下去,当先持盾杀过来的寿春军看着宛如一头一条飞龙直刺而来的雁翎枪,下意识就把巨盾挡在了身前,如果是往常,他这样的举动足以让他安全,可是这一次他碰到的却是夏侯,躲在巨盾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下一刻持盾的寿春军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躲在巨盾后面的士兵瞬间就觉得气血翻滚,喉头一甜,一股血箭便喷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开始后退,想拼尽了全力抵住巨盾,没想到因为两头受力,瞬间便对巨盾失去了掌控,当下一秒他想着重新扶正巨盾的一刻,夏侯手中的雁翎枪已经再一次朝他刺出了第二枪。 说时迟那时快,雁翎枪精准无误的刺入了寿春军的眉心,他甚至连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毙命,而抽出雁翎枪的夏侯则一夹马腹,杀入了寿春军军阵之中,一连撞飞了数名寿春军并将他们一一挑杀,而被冲开阵型,失去了盾兵的防御,夏侯在寿春军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杀,此刻寿春军在他的面前就只要待宰的份,雁翎枪虎虎生风,一连刺杀了十余人,杀得夏侯大笑连连,他一句许久没有这般痛苦的厮杀了,或者说自从迎接献帝之后,随着他们的势力不断壮大,夏侯已经很少像今日这般亲临战场了,而今日绝对可以说是一次巧合,但从内心来说,他对此却已经期盼许久了。 寿春军和山阳军比起来,自然会显得不堪一击,但是有张勋坐镇,寿春军又哪是现在看起来这么容易对付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作战时非常轻松,但这毕竟只是刚刚交手,寿春军的埋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显现出来,到那个时候,山阳军除了撤退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向前冲击一步。 张勋对此深信不疑,而他也在努力着改变战场的局势,很快在他的调度之下,寿春军将最初不利的局面逐渐搬回,现在双方开始僵持,混战在一起,你杀我砍,双方互不相让,可谓是寸土必争,一时间杀得昏天暗地,尸横盈野。 中军之中,观察着战场局势的张勋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寿春军在他的调度之下,成长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他们经过了多长战斗的洗礼,早不是就站之战时可比拟,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能够与曹军一较高下了,毕竟他们的实力摆在那里,可是对付就算实力再强,但这和结果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张勋向来认同一个观念,实力强和兵力多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赢,相反实力弱兵力少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取胜的可能,实力归实力,胜败归胜败,这是两个概念,因为战场上的变数太多了,强胜弱会出现,但弱胜强也同样可能发生。 或许他们与寿春军交锋十次会输掉九次,但他们同样也是有赢得其中一次胜利的可能,而现在张勋内心之内,便有着这样的一个期待,希望成为最后的胜者。 但毕竟实力败在哪里,想要赢并不会太容易,从现在来看,山阳军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不说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横,就说他们的韧性,就不是一般军队能够与之比拟的,一支部队有没有韧性,是他最为看重的,因为有韧性的部队,往往会在困难的时候激发出强大的潜能,而现在的战场曹军就展现了这一点,就算他们大军包围,以绝对优势进行围剿,但是因为他们有着顽强的作风,韧性强劲,所以寿春军短时间内并没有占据任何一点的优势,占据占势却不占优,这样的情况还是他头一次见到。 气势很足,却始终没法一举奠定胜局,甚至连优势都没有,而这肯定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但他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将领的存在其实是很特别的存在,战斗的胜负取决于主将,可是真到了战场之上,真正决定胜负又无关于主将,反而是正在作战的士兵,而他们的发挥如何,则不是身为主将的张勋所能决定的,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他把身为主将能做到的一切都做到了完美,之后其实就是看士兵的发挥了。 而士兵的发挥如何,又十分考验一名优秀将领临场指挥的能力,但临场指挥的能力只是一名主将是否优秀的其中一个标准,而优秀将领的标准其实有很多,比如他在韬略上,武勇上,甚至是战阵和训练士兵等方面,当然还有一种,就是他其实能力不怎么样,可是他就是能够与士兵打在一起,爱兵如子,士兵也愿意为他拼命,这样的将领也是优秀的将领,其实在刘澜眼中,优秀经理该是什么样子,看看关羽就行了,因为他符合所有的一切。 而张勋则在临阵指挥上相对欠缺,或者说他其实在一名优秀将领的几个选项里,很均衡,没有哪一方面突出,但也没有哪一方面是他的短板,这样的综合强人,其实注定了他一定不可能成为当世多么优秀的将领,但同时呢他这样能力比较平均的将领,不管在谁的阵营里,都会有一席之地。 但也仅仅只是有一席之地,因为均衡,所以他没有自己的特长,就好像关羽符合所有的一切,其实看起来也是很平均,但是他在战阵推演以及阵型方面却有着当世无人能够匹敌的能力,而这就是他的专长,与之有着非常高的相似程度的张勋,与之一比就显得平庸了很多。 而此时,当寿春军与曹军将士杀了个难解难分时,其实这就考虑一名将领临场指挥的能力,也就是说一名优秀的将领,在这样的时候是需要捕捉战机的能力,和嗅到危险的能力的,而张勋不仅没有捕捉战机的能力,更没有嗅到危险的能耐。 就好像下棋,你走一步,而对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三步的结果一样,试问他又如何能捕捉不到战机,又会察觉不到危险呢? 而这一点,夏侯就非常的有经验,如果继续这样交战下去的话,那么最后曹军肯定必败无疑,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握战机从而从容的撤退,这是现在对曹军最好的结果,不然他们就真的要被彻底包围了。 夏侯嗅到了不就之后可能发生的危险,并及时做出了调整,但作为对手的张勋却并没有嗅到战机,所以接下来自然都会按照夏侯所设想的一切进行下去。 张勋向来认同一个观念,实力强和兵力多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赢,相反实力弱兵力少也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取胜的可能,实力归实力,胜败归胜败,这是两个概念,因为战场上的变数太多了,强胜弱会出现,但弱胜强也同样可能发生。 或许他们与寿春军交锋十次会输掉九次,但他们同样也是有赢得其中一次胜利的可能,而现在张勋内心之内,便有着这样的一个期待,希望成为最后的胜者。 但毕竟实力败在哪里,想要赢并不会太容易,从现在来看,山阳军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不说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横,就说他们的韧性,就不是一般军队能够与之比拟的,一支部队有没有韧性,是他最为看重的,因为有韧性的部队,往往会在困难的时候激发出强大的潜能,而现在的战场曹军就展现了这一点,就算他们大军包围,以绝对优势进行围剿,但是因为他们有着顽强的作风,韧性强劲,所以寿春军短时间内并没有占据任何一点的优势,占据占势却不占优,这样的情况还是他头一次见到。 气势很足,却始终没法一举奠定胜局,甚至连优势都没有,而这肯定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但他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将领的存在其实是很特别的存在,战斗的胜负取决于主将,可是真到了战场之上,真正决定胜负又无关于主将,反而是正在作战的士兵,而他们的发挥如何,则不是身为主将的张勋所能决定的,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其实就是这个道理,他把身为主将能做到的一切都做到了完美,之后其实就是看士兵的发挥了。 而士兵的发挥如何,又十分考验一名优秀将领临场指挥的能力,但临场指挥的能力只是一名主将是否优秀的其中一个标准,而优秀将领的标准其实有很多,比如他在韬略上,武勇上,甚至是战阵和训练士兵等方面,当然还有一种,就是他其实能力不怎么样,可是他就是能够与士兵打在一起,爱兵如子,士兵也愿意为他拼命,这样的将领也是优秀的将领,其实在刘澜眼中,优秀经理该是什么样子,看看关羽就行了,因为他符合所有的一切。 而张勋则在临阵指挥上相对欠缺,或者说他其实在一名优秀将领的几个选项里,很均衡,没有哪一方面突出,但也没有哪一方面是他的短板,这样的综合强人,其实注定了他一定不可能成为当世多么优秀的将领,但同时呢他这样能力比较平均的将领,不管在谁的阵营里,都会有一席之地。 但也仅仅只是有一席之地,因为均衡,所以他没有自己的特长,就好像关羽符合所有的一切,其实看起来也是很平均,但是他在战阵推演以及阵型方面却有着当世无人能够匹敌的能力,而这就是他的专长,与之有着非常高的相似程度的张勋,与之一比就显得平庸了很多。 而此时,当寿春军与曹军将士杀了个难解难分时,其实这就考虑一名将领临场指挥的能力,也就是说一名优秀的将领,在这样的时候是需要捕捉战机的能力,和嗅到危险的能力的,而张勋不仅没有捕捉战机的能力,更没有嗅到危险的能耐。 就好像下棋,你走一步,而对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三步的结果一样,试问他又如何能捕捉不到战机,又会察觉不到危险呢? 而这一点,夏侯就非常的有经验,如果继续这样交战下去的话,那么最后曹军肯定必败无疑,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握战机从而从容的撤退,这是现在对曹军最好的结果,不然他们就真的要被彻底包围了。 夏侯嗅到了不就之后可能发生的危险,并及时做出了调整,但作为对手的张勋却并没有嗅到战机,所以接下来自然都会按照夏侯所设想的一切进行下去。 第一千八百章 寿春之战(81) 刘勋让纪灵小心今日攻城的徐州军,最初纪灵并没有当回事,但是很快他就察觉了这支部队的与众不同,看着越来越多的寿春军倒下,眼前的一幕让他终于想起了之前刘勋的警告,回想起他当时的害怕表现,此刻他真的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重视起来,可是就算重视起来,又可能改变现在的结果吗? 他们着自己,答案是否定的,现在他只能更加勇猛的砍杀,只要这样才能尽可能保证士兵更安全,在经过这一系列的对决之后,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想着他们之前的音容笑貌,纪灵的痛苦就越深,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把信中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徐州军的身上,只要他还在,还活着,徐州军就休想在他面前放肆。 “杀!” 寿春守军的喊声响彻整个整个战场,而徐州军也不敢示弱,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双方毫不示弱,战场之上交战的难解难分,而在喊声上面,双方看起来也要占据上风,卖力气杀着对方的同时,还不忘要在喊声上面压过对方一头,而这无疑更刺激了对方好胜的心里,交手时更是毫不手软,庐江城楼之上的战斗瞬间变得更为惨烈。 城楼上惨烈的厮杀刺激着正在下方指挥战斗的太史慈,尤其是在他身边的张北,今天是他抵达庐江城的第三天,也是他的部队第一次攻城,在太史慈心里,区区一座庐江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部队今天就看看庐江的防守到底有多厉害。 对于太史慈的自信,张颌和张辽只能苦笑一声,这三个直性子碰在一起,没打起来还真是万幸,可是让他二人更没想到的是,太史慈身边那形影不离的校尉,林出帐的适合还不忘说什么今天就让我军给二位将军打个样。 这算什么,太史慈说话都得让三分,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在他俩面前大放厥词,真以为他们的部队都是土鸡瓦犬?张颌瞬间便起身要追出去,好生教训下那不看眼的小校尉,可他还没迈腿,就觉得手臂一紧,然后就看到张辽已经第一时间拉住了他的胳膊:“俊义,不要冲动,你觉得一个小小校尉敢这样,还不是有子义在身后撑腰,甚至他那番话就是替子义对你我二人说的。你且消消气,毕竟子义是立下军令状来的,他和你我的心情都一样,一门心思要攻破庐江,可是他初来乍到,并不知晓情况,还以为你我二人出工不出力,正好他请战了三日,今日你也允了他,那就让他打一打,打下来那咱也无话可说,是咱没本事,认,打不下来,他也就明白了你我二人的无奈,你又何必为这点小事而动怒,伤了和气对庐江之战可没半点好处。” “就算他能打下庐江,那是他的能耐吗,没有你我二人的部队轮番攻城半个多月,他能这么轻松的就拿下庐江?我呸。”张颌气呼呼的说道。 “这不还没拿下了嘛,等拿下了庐江再争这些也不迟不是?”张颌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除了当和事老别无选择,而他二人之间其实也没啥矛盾,但在吴郡的时候呢,却是有那么一点不痛快,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吧,可这日积月累再加上近日这一出,张辽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有过之前不痛快经历的张颌就不同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不就是变向讥讽他呢嘛。 “别激动,现在有什么都按下,庐江是最主要的,别为了一点小事耽误了大事,好了,你在大帐消消气,我出去瞧瞧,看看太史慈和我们同样训练了一个来月的部队,到底有何果然之处。” “哼。”张颌哼了一声没说话,而张辽则苦笑一声出了大帐,这个时候以大局为重,张颌心里也明白,尤其是有主公的那纸公文在前,张颌又怎么可能胡来,他也就是发泄发现心中的郁闷,不过太史慈身边的那人,也着实有点伤人,如果是他无意之举还好说,可要真是有意,那他觉得这一仗可能要坏。 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这样吧。张颌心中念叨着走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到了战场,而到了战场之上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因为他发现太史慈一直在中军待着,压根就没有去指挥部队,而此时正在指挥部队的却是之前他身边的那名校尉。 其坐在一旁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之上,此马体型一点不比张飞的乌骓小分毫,但最让他奇怪的是,他手中的那杆兵器,他在兵器谱的图谱上是经常得见的。 芦叶枪,比他的破天戈低了三名,排在第十五位,而他的主人一直很神秘,名字叫做张北,这世上很多人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甚至连主公也一直在寻找这么号人物,想知道这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虽然在兵器谱上直言芦叶枪如果换在赵云这等用枪高手手中,芦叶枪可一跃进入前五,说明了此枪必定乃是神兵利器,不少人都觉得此枪明珠暗投,那张北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张辽一直相信不会是这样的,因为在这个世上,能拿得起神兵利器者,绝不可能是普通人,道理很简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有这样一杆神兵利器的张北,没有点真本事又如何能保得住芦叶枪这样的神兵利器,可能早就成为他人手中的兵器了。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所以张辽对他一直非常的好奇,当然最豪气的还是这杆芦叶枪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居然有资格进入兵器谱前五,而这可是他手中的破天戈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显然不是瞻仰芦叶枪的适合,甚至战后直接开口也会显得唐突,看起来需要用些其他的方法了,当然不是坑蒙拐骗偷,毕竟既然知晓这个张北居然是太史慈的副将,那么与他结交再瞻仰显然会更好一些。 正在他盯着张北的一刻,太史慈来到了他的身边:“文远也来看我军攻城?” “是来瞧瞧。”张辽拱手抱拳,还礼说道:“这么子义将军这般笃定,只派了一员校尉亲自坐镇指挥吗?” “文远有所不知,此人的能耐可要和某不相上下,交给他我非常放心。”太史慈说着,瞬间反应了过来:“看来我还没有给文远介绍此人,其实他就……” “张北嘛,如何能不知晓。” “原来你们相识,那战后我就不用多此一举,为你们引荐了。” “并不相识,但是他手中那杆芦叶枪,这世上可能没有几人不识吧。” “哈哈,文远观察的当真仔细。”太史慈笑了笑,虽然张辽这句话说不上尴尬,但是兵器谱上他的錾金枪才排十四,只比芦叶枪高了一名,现在被这样说出来,还是多少会有些尴尬,但是他和长辈之间的交情,这些是根本不会造成两人的误解与分化的,毕竟当年秣陵一战,他与孙策交手,全营上下可就他一人敢随自己出营,经历过真正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二人看似是一日,可几乎和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在太史慈眼中,张北就是自己的影子,人就算有嫉妒之心,也不会去嫉妒自己的影子,因为影子就是他自己。 甚至太史慈一直都坚信着一点,张北留在他身边是委屈了他,可如果不是他坚持的话,他早如将军府了,所以他留下来,太史慈一直坚信不疑的认为就是因为他舍不得离自己而去,而他也只愿意一辈子跟着自己。 曾经他觉得似黄巾三杰只愿意跟着关羽不可思议,觉得这三人别有用心什么的,可是当长辈的出现之后他觉得可能不会是那样,当然他对长辈有过芥蒂,甚至不少人都对他说长辈这人要小心,要提防,不爱名利没有喜好,这般无欲无求的人,他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此太史慈甚至一度开始对他疏远,认为他别有用心而处处防着他。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主公让他大可不必,因为如果张北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来,那就如防贼一样防着他也是没有用的,这话虽然很有理,但是太史慈并没有按照主公的意思去做,但是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开诚布公的与张北交流,他想知道真相,知晓张北到底隐瞒着什么,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绝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杯酒下肚,终于,在太史慈的追问之下,张北对他开诚布公,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太史慈立誓,而太史慈这人向来是千金一诺,他能够为了北海的安危孤身一人杀出重围前往辽东求兵刘澜然后返回北海,更能因为大雨刘繇而辞别刘澜前往秣陵,这些事情非千金一诺之人是很难做到的。 而他也在张北告诉了他所有真相之后真的为他保密,没有透露只言片语,但也因为这次开诚布公的交谈,让他终于知晓了一件事情,张北能有这般高强的身手,而他的兵器又是如此神兵利器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和赵云乃是师兄弟,而他的师父居然是枪神童渊。 这就怪不得他为什么有这样的一身能耐了。 “哈哈,文远观察的当真仔细。”太史慈笑了笑,虽然张辽这句话说不上尴尬,但是兵器谱上他的錾金枪才排十四,只比芦叶枪高了一名,现在被这样说出来,还是多少会有些尴尬,但是他和长辈之间的交情,这些是根本不会造成两人的误解与分化的,毕竟当年秣陵一战,他与孙策交手,全营上下可就他一人敢随自己出营,经历过真正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二人看似是一日,可几乎和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在太史慈眼中,张北就是自己的影子,人就算有嫉妒之心,也不会去嫉妒自己的影子,因为影子就是他自己。 甚至太史慈一直都坚信着一点,张北留在他身边是委屈了他,可如果不是他坚持的话,他早如将军府了,所以他留下来,太史慈一直坚信不疑的认为就是因为他舍不得离自己而去,而他也只愿意一辈子跟着自己。 曾经他觉得似黄巾三杰只愿意跟着关羽不可思议,觉得这三人别有用心什么的,可是当长辈的出现之后他觉得可能不会是那样,当然他对长辈有过芥蒂,甚至不少人都对他说长辈这人要小心,要提防,不爱名利没有喜好,这般无欲无求的人,他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此太史慈甚至一度开始对他疏远,认为他别有用心而处处防着他。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主公让他大可不必,因为如果张北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来,那就如防贼一样防着他也是没有用的,这话虽然很有理,但是太史慈并没有按照主公的意思去做,但是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开诚布公的与张北交流,他想知道真相,知晓张北到底隐瞒着什么,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绝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杯酒下肚,终于,在太史慈的追问之下,张北对他开诚布公,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太史慈立誓,而太史慈这人向来是千金一诺,他能够为了北海的安危孤身一人杀出重围前往辽东求兵刘澜然后返回北海,更能因为大雨刘繇而辞别刘澜前往秣陵,这些事情非千金一诺之人是很难做到的。 而他也在张北告诉了他所有真相之后真的为他保密,没有透露只言片语,但也因为这次开诚布公的交谈,让他终于知晓了一件事情,张北能有这般高强的身手,而他的兵器又是如此神兵利器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和赵云乃是师兄弟,而他的师父居然是枪神童渊。 这就怪不得他为什么有这样的一身能耐了。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寿春之战(82) “退下来了?”在大营内的张颌听到前线的消息,不仅没有半点的沮丧,反而一跃而起,眉飞色舞的样子比打下庐江还要高兴,看来方才张北确实是刺激到他了,他笑着正要出屋去瞧瞧太史慈是怎么打样的,可是脚下刚迈出一步,却停了下来, 张北刚才的表现确实让人来气,可他这个时候如果去嘲讽他二人,那这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事情了,张辽临走前的那番叮嘱他可听得明明白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他承担不起,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张辽那句您现在是主将,如果连这点心胸都没有,主公一旦知晓了,那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给将军任何机会了。 张颌又坐了下来,思路再三,派传令兵前去见太史慈和张辽,告诉他们,既然没有攻下庐江,那么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而如今这里有三支部队,那么攻打庐江每支部队佯攻一日,今天就继续由子义将军继续佯攻庐江。 秣陵传达了下去,太史慈和张辽对张颌这道命令自然没有意见,只不过张颌能传达这样一道正确的命令多少还是出乎了张辽的意料,他刚才还担心怕张颌大笑着冲出来,对着太史慈说上一句:我当太史子义的部队如何神勇,还打个样,感情也拿庐江没办法啊? 最终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但这绝对是奇怪的情况,毕竟干出后者这类事情的才是张颌,反而能下达这道命令,张颌简直就变成了另外一人,但这样的变化也从侧面说明这个时候没人敢冒失,所有的内部矛盾都变成了外部矛盾,为了打下庐江,可以暂时不去计较一切,但事后,他相信张颌和太史慈可能并不会化干戈为玉帛。 当然这件事如果刘澜出面的话,也许会解决二人之间的一些误会,但他希望自己可以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因为他非常清楚主公对自己的期望,也清楚,这一仗虽然他没有领主将之责,可是不论是这一仗还是之后的寿春都督,都是一早主公给他安排好的职位,虽然他暂时可以以寿春尚未夺下暂缓领取印绶为由头,但这个时间不会太晚,很快就会到来,而作为寿春都督,他的两名副都督现在的矛盾,也是他迟早要面对的,既然这样,那么何不越早解决越好。 而在张辽心中思路的一刻,张北再一次指挥着部队对庐江发起了进攻,这一次他们的攻势变缓了,也不那么卖命了,说白了就是装个样子,更多是在消耗着敌军的寿春器械,比如现在攻城时,已经很难再见到敌军投掷石滚木,甚至连床弩的箭矢也看不到了。 唯一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只剩下了滚油,冒着热气的沸油被不断泼了下去,虽然张北一早就让士兵们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很多人被泼中,一时间城下除了哭爹喊娘的痛苦声就要属徐州军怒气冲冲的叫骂声了。 但庐江守军的沸油防守毕竟也只能抵挡片刻很快徐州军便再一次将云梯晕倒了城墙脚下,攀爬了上去。 徐州军的攻势虽然不算猛,但是他们的经验却非常的足,可以说对于攻城技能掌握的已经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了,他们非常懂得保护自己,而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去斩杀守军,而因为是佯攻,所以攻上城楼之后他们会很做出随时撤退的决定,非常的明智,绝对不与庐江硬拼。 一波退下下一波随之攻了上来,源源不断,是在没有停歇,这样的战斗又一次变成了纪灵口中的车轮战,而车轮战是对庐江没有任何威胁和作用的,纪灵变得轻松起来,不用在亲临第一线杀敌,可以休息恢复体力的同时还能非常从容的指挥着部队进行防御,当然如果真有哪里出现危险的话,那么纪灵也会二话不说出现在危险的方向,而他的出现,很快就会把徐州军杀退。 而在一个时辰之后,随着纪灵退下来城楼,他便拉着刘勋一同回到了县令府,因为徐州军不会在对庐江构成任何威胁,但是今日第一波来攻城的徐州军,确实有点不一样,纪灵看着刘勋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徐州军一直在保存着实力,只等着一个机会,然后给我们致命一击?” “如果没有今日攻城的部队,我一定不相信你说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张颌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每日进攻,可说白了根本就没什么危险,但是如果他一直这样来麻痹我们,然后突然有一天加强的进攻,那么我们的守军可能一时间很难去适应突然高强度的战斗,就跟今日我所面对徐州军事出现的情况一样,而那还是徐州军的正常,如果是全力进攻,今天庐江城就算不被攻破,损失也一定非常大。” “对,他们现在麻痹你我已经不大可能了,但是麻痹我们的士兵却又可能,这件事需要尽快告之我们的士兵,让他们千万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更不能有任何轻敌心思。”纪灵对刘勋说道,毕竟他是太守,有些事情他不能做,越俎代庖可是大忌讳。 “这件事我来办,不过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你说今日攻城的徐州军会不会是太史慈的部队,因为他们初来乍到,士气正旺,所以才会看起来攻势要更猛烈一些呢?”刘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说道。 “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只能以最坏的结果去做打算,如果是这样最好,但不是早提醒士兵,敲打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那就这样决定。” ~~~~~~~~~ 前往萧县的路上,夏侯渊的部队终于追上了夏侯,但是他的部队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太疲惫了,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加入战斗,而是选了一处两里外的密林进行休整。 斥候不提为他传递着最新的情报,夏侯渊时刻掌握着战况,这就让他掌握着主队,随时可以做出出兵的决定,而不是非要让部队好生休整一夜才行。 “族兄,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夏侯渊目视远方,心中说道,他知道现在族兄正经历着困难,而他的心也如铅石般沉重,可是现在去支援族兄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让疲惫的部队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中,所以休整是关键,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助兄长一臂之力。 而此时在主战场之上,夏侯正面临着寿春军疯狂进攻,双方的战斗看起来非常的胶着,但是寿春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虽然夏侯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是寿春军距离他们太近了,很难后退,而他们无法后退也说明了寿春军无法前进,现在的情况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可曹军的损失却在不断加大,面对着人数占优的寿春军,他们后退的步伐是在非常的缓慢,如龟速一般。 夏侯也想直接掉头就跑,可那不是撤退,而是溃败。现在的曹军凭什么能坚持着与寿春军奇虎相当,说白了就是一口气,而这口气一旦一松,那就要真的一溃千里了,他喘着粗气,观察着战场的情况,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机会,只要瞅准了这样的时机,他就可以快速突围。 但这个机会需要耐心等待,所以他现在就算非常着急也必须耐下心来,仔细观察,认真等待,猛然之间,夏侯看到了张勋的身影,他抬起头,双眼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虎,他制定机会来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虽然是取胜的捷径,但显然也是最为困难的一种情况,很难实现,所以他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要直接就除掉张勋,而是通过自己的冲击中军让中军不能及时的发布命令,而无法接受中军命令最可能出现的一个情况就是寿春军会在瞬间变得混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直向前,就算哪里有了疏漏,也只有在中军再一次下达指令之后,而那个时候或许他们已经掌握着难得的时机,突围离开了。 夏侯咧着嘴,笑了起来,信心十足,而这是他自信的表现。 张勋现在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夏侯盯上了,还在不断观察着战场并做出对他们有利的命令,源源不断的被传递下去,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就跟今日我所面对徐州军事出现的情况一样,而那还是徐州军的正常,如果是全力进攻,今天庐江城就算不被攻破,损失也一定非常大。” “对,他们现在麻痹你我已经不大可能了,但是麻痹我们的士兵却又可能,这件事需要尽快告之我们的士兵,让他们千万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更不能有任何轻敌心思。”纪灵对刘勋说道,毕竟他是太守,有些事情他不能做,越俎代庖可是大忌讳。 “这件事我来办,不过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你说今日攻城的徐州军会不会是太史慈的部队,因为他们初来乍到,士气正旺,所以才会看起来攻势要更猛烈一些呢?”刘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说道。 “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只能以最坏的结果去做打算,如果是这样最好,但不是早提醒士兵,敲打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那就这样决定。” ~~~~~~~~~ 前往萧县的路上,夏侯渊的部队终于追上了夏侯,但是他的部队经过长途跋涉已经太疲惫了,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加入战斗,而是选了一处两里外的密林进行休整。 斥候不提为他传递着最新的情报,夏侯渊时刻掌握着战况,这就让他掌握着主队,随时可以做出出兵的决定,而不是非要让部队好生休整一夜才行。 “族兄,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夏侯渊目视远方,心中说道,他知道现在族兄正经历着困难,而他的心也如铅石般沉重,可是现在去支援族兄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让疲惫的部队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中,所以休整是关键,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助兄长一臂之力。 而此时在主战场之上,夏侯正面临着寿春军疯狂进攻,双方的战斗看起来非常的胶着,但是寿春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虽然夏侯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是寿春军距离他们太近了,很难后退,而他们无法后退也说明了寿春军无法前进,现在的情况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可曹军的损失却在不断加大,面对着人数占优的寿春军,他们后退的步伐是在非常的缓慢,如龟速一般。 夏侯也想直接掉头就跑,可那不是撤退,而是溃败。现在的曹军凭什么能坚持着与寿春军奇虎相当,说白了就是一口气,而这口气一旦一松,那就要真的一溃千里了,他喘着粗气,观察着战场的情况,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机会,只要瞅准了这样的时机,他就可以快速突围。 但这个机会需要耐心等待,所以他现在就算非常着急也必须耐下心来,仔细观察,认真等待,猛然之间,夏侯看到了张勋的身影,他抬起头,双眼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虎,他制定机会来了,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虽然是取胜的捷径,但显然也是最为困难的一种情况,很难实现,所以他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要直接就除掉张勋,而是通过自己的冲击中军让中军不能及时的发布命令,而无法接受中军命令最可能出现的一个情况就是寿春军会在瞬间变得混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直向前,就算哪里有了疏漏,也只有在中军再一次下达指令之后,而那个时候或许他们已经掌握着难得的时机,突围离开了。 夏侯咧着嘴,笑了起来,信心十足,而这是他自信的表现。 张勋现在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夏侯盯上了,还在不断观察着战场并做出对他们有利的命令,源源不断的被传递下去,胜利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寿春之战(83) 果不其然,在夏侯的冲击之下,寿春军中军乱作一团,虽然张勋看起来十分镇定,也不敢真的听清的建议,轻易撤离,一旦他撤离,那么对士兵来说则是巨大的震动,会让不明真相的士兵以为他们逃跑了甚至是主将逃跑乃至于被杀了,所以他哪里都不会去,就在这里待着,如果你们挡不下夏侯,那我就跟他决一死战。 张勋不愿离开,中军与士兵就只能拼死力战,而在中军的奋力阻挡下,夏侯很快就被击退了,呼,张勋呼出一口大气,可是他的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 曹军退了,虽然在一瞬间就发现了曹军退兵的苗头,但他的命令还是晚了半步,虽然他努力追击,但就当他马上就要追上夏侯的一刻,突然又两侧杀出了一支曹军,张勋搞不清了,这难道是夏侯一早就布置好的,还是说着是曹操的支援部队? 突然杀出的曹军让战场急转直下,张勋眼睁睁看着追击中的寿春军被杀的丢盔弃甲,这一幕让他彻底暴怒,可是寿春军经过这一役,明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也很想再抽调些中军前往助战,但是随着撤退中的夏侯加入战团,这样的结果已经很难再去改变了,虽然他不甘心可却必须得接受眼前的现实。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满腔怒火,道:“鸣金,收兵!” 庐江城下,随着张北昨日攻城无功而返,今日换成了张辽的部队继续佯攻庐江,随着一缕缕金辉洒满战场,原本静谧的徐州大营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张辽帐下士兵在军号声中快速集结,随后在他的率领下陆续走出营帐,而随着战鼓的响起,大战的帷幕再一次被拉开。 徐州军每日准时准点的进攻早习以为常,不管是纪灵还是刘勋对比早就不报任何的幻想,期待他某一日大发善心。 这太不切实际了,徐州军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这不今日一大早徐州军又对他们发起了进攻,看样子,这样一个情况让他二人还真的有点奇怪,张颌到底有没有挖地道,不然又何必这么不顾一切呢? 但纪灵看得明白,看起来这几天徐州军攻势很猛,可是他们却并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每次投入的兵力不足一千,虽然对庐江城展开轮番猛攻,但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真的要攻下庐江,而是在消耗,甚至是打着疲军的想法,而这一切的目的,最终都指向了地道,为地道而掩护,这一切说白了就是要迷惑他们。 站在城楼之上的纪灵远眺着徐州军将旗的方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到时候当他们的地道被损毁以后张颌与张辽的反应,如果他能在二人的面前那就太好了,看着他们失望落空的眼神,想想就太有意思了。 以前博弈就知晓一个道理,棋逢对手是多么难能可贵,而现在他相信他们双方这一次就是一场国手之间的博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最后看谁能笑到最后? 现在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是那个人,但纪灵何尝不是如此想?只不过他更有底气,因为他已经把他们能想到的攻城手段都考虑了一遍,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而且还是与刘勋、袁涣等人一同思虑,绝对万无一失,所以不管徐州军用任何方式来攻城,他和刘勋都有信心反制他们并击败他们,这是纪灵的底气所在,而这样的情况,就好像博弈你落一子,而我已经知晓你后面一子要落在哪里,并且不管落在哪里,都做好了应对的方案,所以他明白,现在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而这才是何处他有底气的关键。 突然,看着攻上来的徐州军,纪灵饶有兴致的对身边的心腹说道:“你猜这一场会是什么一个结果?” “徐州军天天这样攻城,今天肯定也一样又无功而返。”心腹笃定说道。 “我说的不是今天,而且庐江之战!”纪灵心情不错,就算心腹领会错自己意思,他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补充说道。 心腹想了想,说道:“徐州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拿我庐江没有一点办法,除非他们一直围城,不然徐州军吃完要退。”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庐江城内粮草足够支撑半年,你觉得刘澜能吗?如果他当真围城,那我敢保证刘澜必败无疑,除非张颌现在就强攻庐江,或许还有一线破城的可能,不然的话这一仗我军必胜无疑!” “将军所言如果不假,那敌军将领难道就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以卵击石?难不成他们真的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地道?希望可以一战破城?” “一战破城是不可能了,可张颌却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这或许就是溺水之人,不管看到任何物品,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去尝试,不是他不知道没用,而是临死的挣扎。”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等于看着徐州军淹死吗?”心腹嘿嘿笑着,有些奸诈,但又充满了得意之色。 “你说的非常形象,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其实我倒希望他们在地道失败之后还会有后手,不然的话这一仗可就太无趣了,能与这样的对手斗智斗勇,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最后直接退了,虽然将军棋逢对手,可这一仗咱们损失的也不少,而且一直缩在庐江,也不是事儿啊,将士们还是想早些回寿春!” “他们离家也有些时日了。”纪灵帐下这些兵将是有些特殊,如果真有机会的话确实要早一点带他们回寿春:“今天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坚持些时日,一定要保住性命,只有如此才能守住庐江,也才能回家。” 心腹闻言有些担心,道:“将军这个时候提回家,会不会影响军心啊?” “放心吧,你不用他谨慎,大胆说不会出现你所担忧的这种情况,比起回家,保住性命更为重要!” 心腹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将军是这个意思,这哪里是告诉他们回家啊,这是告诉他们想回家就得守住庐江,不然都战死了,又怎么可能回寿春。” 回家是有先决条件的,守住庐江是一方面,保住性命才更关键,虽然纪灵不担心徐州军,可一定有所顾虑,不然不会是他现在这样,可纪灵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连纪灵自己也不知道,他虽然把徐州军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到了,可是万一有纰漏呢?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尤其是他们是被动的防御一方,很多时候,主动权根本就不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只能见招拆招,而一旦发生了他们群没有预料到的情况,那时他们还能力保庐江不失吗? 他不敢想,甚至抱着侥幸心理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三人把能想到的一切都想到了,如果最后庐江还是被攻下,那他们也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纪灵觉得自己就是庸人自扰,毕竟现在他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他们几人的身上,一旦庐江不保,整个寿春也就彻底不保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能不小心谨慎? 纪灵没有再徐州部队杀上来他才挥挥手,示意部队进行防御。 鼓声敲响,阵以待的寿春军开始向攻上来的徐州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而徐州军的攻势也看起来很猛,如潮水一般,高吼着,杀了上来。 徐州军越来越近,庐江城上,寿春军已经张弓搭箭,现在守军手中也就只有箭矢可以用来守城了,其他诸如滚木早就用尽了,甚至是弓弩如今的库府里也快要见底了,但相比其他弓矢的制作相对容易,所以还能撑一段时间。 一时间,双方箭来箭往,庐江城上空立时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 双方互有损伤,但再多的箭矢也挡不住徐州军的攻势,很快杀到城楼下方,并架设好了云梯,并快速登上云梯,只是霎那,双方再一次在城楼上展开了猛烈地攻击,一头,守军悍不畏死的寿春军借着城楼优势挥刀斩杀着一名名徐州军,而在另一头守军的攻击被徐州军挡下,下一刻便翻身进入城楼,反手一刀便将一名守军斩杀。 随后越来越多的徐州军顺利登上城楼,而类似这样的战斗几乎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这样的厮杀只是刚开始,可双方的激战便进入了白热化。 为了应对徐州军猛烈的攻势,纪灵在征得刘勋的同意后将后面的守军提前派了上来,共同防御,人数的增加对守城无比关键,也很快收到了成效,一举将徐州军的第一轮攻势击退。 张辽叹息了一声,昨天张北指挥的攻城给他很大的触动,今天不管如何就算是佯攻,但是他想证明一点,到底真的是太史慈的部队战力更强,还是他的部队真的技不如人,但从结果来看,虽然同样是失败,但效果却是一样的,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进攻就可以保持常态了。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都是一刀致命,而随着徐州军源源不断的攻上城楼,给了守军极大的压力,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呵,今天徐州军的攻势还真是不得了。纪灵心中想到,虽然比起昨天徐州军的攻势要差了不少,但昨日徐州军也是在猛攻了两波以后才又恢复到正常,而今日看样子和昨天的情形差不多,当然他可不希望这是徐州军不断加强攻势的开始,从昨天开始,这个可能性和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他要仔细观察。 如果不是最后,如果是,那么也可以做出应对。 为了应对徐州军猛烈的攻势,纪灵在征得刘勋的同意后将后面的守军提前派了上来,共同防御,人数的增加对守城无比关键,也很快收到了成效,一举将徐州军的第一轮攻势击退。 张辽叹息了一声,昨天张北指挥的攻城给他很大的触动,今天不管如何就算是佯攻,但是他想证明一点,到底真的是太史慈的部队战力更强,还是他的部队真的技不如人,但从结果来看,虽然同样是失败,但效果却是一样的,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进攻就可以保持常态了。 双方互有损伤,但再多的箭矢也挡不住徐州军的攻势,很快杀到城楼下方,并架设好了云梯,并快速登上云梯,只是霎那,双方再一次在城楼上展开了猛烈地攻击,一头,守军悍不畏死的寿春军借着城楼优势挥刀斩杀着一名名徐州军,而在另一头守军的攻击被徐州军挡下,下一刻便翻身进入城楼,反手一刀便将一名守军斩杀。 随后越来越多的徐州军顺利登上城楼,而类似这样的战斗几乎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这样的厮杀只是刚开始,可双方的激战便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都是一刀致命,而随着徐州军源源不断的攻上城楼,给了守军极大的压力,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呵,今天徐州军的攻势还真是不得了。纪灵心中想到,虽然比起昨天徐州军的攻势要差了不少,但昨日徐州军也是在猛攻了两波以后才又恢复到正常,而今日看样子和昨天的情形差不多,当然他可不希望这是徐州军不断加强攻势的开始,从昨天开始,这个可能性和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他要仔细观察。 如果不是最后,如果是,那么也可以做出应对。 为了应对徐州军猛烈的攻势,纪灵在征得刘勋的同意后将后面的守军提前派了上来,共同防御,人数的增加对守城无比关键,也很快收到了成效,一举将徐州军的第一轮攻势击退。 张辽叹息了一声,昨天张北指挥的攻城给他很大的触动,今天不管如何就算是佯攻,但是他想证明一点,到底真的是太史慈的部队战力更强,还是他的部队真的技不如人,但从结果来看,虽然同样是失败,但效果却是一样的,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进攻就可以保持常态了。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寿春之战(84) 徐州军疯狂进攻,而寿春军也不甘示弱,在这个时候,确实也没有任何一方敢偷奸耍滑,都是与对方搏命而去,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回家,哪怕用自己的身躯,也要守住寿春,挡下徐州军的猛烈攻势。 庐江上空杀声如雷,吼声震天,抱着同一目的的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兄弟们,杀啊……” 纪灵大吼一声,一刀砍向一名光着膀子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不想来人身子急闪,辗转腾挪之间,竟躲过了纪灵三尖两刃刀,同时反手一刀,砍向了身边一名寿春军,说时迟那时快,朴刀正中那名士兵肩头,士兵负痛之下就要后撤,白彦紧赶数步,追上前再次挥刀向受伤的士兵砍去,这一刀必取其性命。 受伤士兵急躲,而反应过来的纪灵则大喝一声,追击而来,三尖两刃刀呼啸着向白彦横扫而来,白彦大惊失色,如果强行杀人,必中此刀,看着力道就是当将其斩断也有可能,情急之下,连忙闪身,朝一侧移动数十步这才躲过一劫。 可就当他自以为安全,正要再次杀向寿春军时,不想那一路追击而来的敌将却尾随而来,紧追他神后,待迫近之后,三尖两刃刀朝他劈砍而来,刀尖带着劲风,速度飞快,白彦眼瞅避无可避,挥刀朝纪灵迎了上来,面目狰狞一劫变得有些狰狞的白彦费城清楚胜负可能就在这一念之间,不敢怠慢,奋力一击。 “给我死!” 双方都想要对方的性命,但在金铁交鸣过后,双方谁都没能奈何谁,只不过白彦显得更为狼狈一些,连连后退了数步,再看纪灵,才算清醒下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而在庐江城中能有此能耐之人,只有一人。 纪灵,如果没有交手,知晓此人便是纪灵,那白彦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杀过去,谁强谁弱,交手之后才知道,但是此刻当方才的交手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纪灵的对手,有些心有余悸,甚至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但不是对手,并不等于没有战胜对手的可能,方法只要掌握好,还是有机会的,但这个机会有多大,一成还是五成,可能这杆秤连白彦自己都不好拿捏,或者连他自己都不好评判,太难了,除非身边有徐州军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因为躲避纪灵的攻击,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需增加,都是敌军,将他团团围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纪灵奈何他不得,他也得死在寿春军的乱刀之下。 白彦的困境徐州军看在眼里,一个个大叫着杀上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校尉死在寿春城上,需增加大叫着杀到白彦身边,惊魂未定的白彦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杀过来容易,杀回去难,而这也正是纪灵的目的,就是要用白彦做诱饵,这样才能除掉更多的需增加。 然而纪灵还是低估了徐州军,在众人的拱卫之下,白彦成功的退下了城楼,而后徐州军如潮水般退去,看着杀进又杀出的需增加,尤其是把白彦放走,这让多少人心有不甘啊,要知道之前白彦身处险地,如果他能够及时让周围的士兵进行剿杀的话,那白彦绝对逃不掉,可是纪灵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理会他们的跃跃欲试,阵前斩将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甚至被白彦逃走,这让他们都有点气愤难平,可是在纪灵面前,却又不得不憋着,就算有抱怨,也只能忍着。 徐州军疯狂进攻,而寿春军也不甘示弱,在这个时候,确实也没有任何一方敢偷奸耍滑,都是与对方搏命而去,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回家,哪怕用自己的身躯,也要守住寿春,挡下徐州军的猛烈攻势。 庐江上空杀声如雷,吼声震天,抱着同一目的的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兄弟们,杀啊……” 纪灵大吼一声,一刀砍向一名光着膀子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不想来人身子急闪,辗转腾挪之间,竟躲过了纪灵三尖两刃刀,同时反手一刀,砍向了身边一名寿春军,说时迟那时快,朴刀正中那名士兵肩头,士兵负痛之下就要后撤,白彦紧赶数步,追上前再次挥刀向受伤的士兵砍去,这一刀必取其性命。 受伤士兵急躲,而反应过来的纪灵则大喝一声,追击而来,三尖两刃刀呼啸着向白彦横扫而来,白彦大惊失色,如果强行杀人,必中此刀,看着力道就是当将其斩断也有可能,情急之下,连忙闪身,朝一侧移动数十步这才躲过一劫。 可就当他自以为安全,正要再次杀向寿春军时,不想那一路追击而来的敌将却尾随而来,紧追他神后,待迫近之后,三尖两刃刀朝他劈砍而来,刀尖带着劲风,速度飞快,白彦眼瞅避无可避,挥刀朝纪灵迎了上来,面目狰狞一劫变得有些狰狞的白彦费城清楚胜负可能就在这一念之间,不敢怠慢,奋力一击。 “给我死!” 双方都想要对方的性命,但在金铁交鸣过后,双方谁都没能奈何谁,只不过白彦显得更为狼狈一些,连连后退了数步,再看纪灵,才算清醒下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而在庐江城中能有此能耐之人,只有一人。 纪灵,如果没有交手,知晓此人便是纪灵,那白彦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杀过去,谁强谁弱,交手之后才知道,但是此刻当方才的交手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纪灵的对手,有些心有余悸,甚至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但不是对手,并不等于没有战胜对手的可能,方法只要掌握好,还是有机会的,但这个机会有多大,一成还是五成,可能这杆秤连白彦自己都不好拿捏,或者连他自己都不好评判,太难了,除非身边有徐州军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因为躲避纪灵的攻击,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需增加,都是敌军,将他团团围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纪灵奈何他不得,他也得死在寿春军的乱刀之下。 白彦的困境徐州军看在眼里,一个个大叫着杀上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校尉死在寿春城上,需增加大叫着杀到白彦身边,惊魂未定的白彦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杀过来容易,杀回去难,而这也正是纪灵的目的,就是要用白彦做诱饵,这样才能除掉更多的需增加。 然而纪灵还是低估了徐州军,在众人的拱卫之下,白彦成功的退下了城楼,而后徐州军如潮水般退去,看着杀进又杀出的需增加,尤其是把白彦放走,这让多少人心有不甘啊,要知道之前白彦身处险地,如果他能够及时让周围的士兵进行剿杀的话,那白彦绝对逃不掉,可是纪灵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理会他们的跃跃欲试,阵前斩将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甚至被白彦逃走,这让他们都有点气愤难平,可是在纪灵面前,却又不得不憋着,就算有抱怨,也只能忍着。徐州军疯狂进攻,而寿春军也不甘示弱,在这个时候,确实也没有任何一方敢偷奸耍滑,都是与对方搏命而去,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回家,哪怕用自己的身躯,也要守住寿春,挡下徐州军的猛烈攻势。 庐江上空杀声如雷,吼声震天,抱着同一目的的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兄弟们,杀啊……” 纪灵大吼一声,一刀砍向一名光着膀子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不想来人身子急闪,辗转腾挪之间,竟躲过了纪灵三尖两刃刀,同时反手一刀,砍向了身边一名寿春军,说时迟那时快,朴刀正中那名士兵肩头,士兵负痛之下就要后撤,白彦紧赶数步,追上前再次挥刀向受伤的士兵砍去,这一刀必取其性命。 受伤士兵急躲,而反应过来的纪灵则大喝一声,追击而来,三尖两刃刀呼啸着向白彦横扫而来,白彦大惊失色,如果强行杀人,必中此刀,看着力道就是当将其斩断也有可能,情急之下,连忙闪身,朝一侧移动数十步这才躲过一劫。 可就当他自以为安全,正要再次杀向寿春军时,不想那一路追击而来的敌将却尾随而来,紧追他神后,待迫近之后,三尖两刃刀朝他劈砍而来,刀尖带着劲风,速度飞快,白彦眼瞅避无可避,挥刀朝纪灵迎了上来,面目狰狞一劫变得有些狰狞的白彦费城清楚胜负可能就在这一念之间,不敢怠慢,奋力一击。 “给我死!” 双方都想要对方的性命,但在金铁交鸣过后,双方谁都没能奈何谁,只不过白彦显得更为狼狈一些,连连后退了数步,再看纪灵,才算清醒下来,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而在庐江城中能有此能耐之人,只有一人。 纪灵,如果没有交手,知晓此人便是纪灵,那白彦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杀过去,谁强谁弱,交手之后才知道,但是此刻当方才的交手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纪灵的对手,有些心有余悸,甚至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但不是对手,并不等于没有战胜对手的可能,方法只要掌握好,还是有机会的,但这个机会有多大,一成还是五成,可能这杆秤连白彦自己都不好拿捏,或者连他自己都不好评判,太难了,除非身边有徐州军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因为躲避纪灵的攻击,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需增加,都是敌军,将他团团围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纪灵奈何他不得,他也得死在寿春军的乱刀之下。 白彦的困境徐州军看在眼里,一个个大叫着杀上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校尉死在寿春城上,需增加大叫着杀到白彦身边,惊魂未定的白彦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杀过来容易,杀回去难,而这也正是纪灵的目的,就是要用白彦做诱饵,这样才能除掉更多的需增加。 然而纪灵还是低估了徐州军,在众人的拱卫之下,白彦成功的退下了城楼,而后徐州军如潮水般退去,看着杀进又杀出的需增加,尤其是把白彦放走,这让多少人心有不甘啊,要知道之前白彦身处险地,如果他能够及时让周围的士兵进行剿杀的话,那白彦绝对逃不掉,可是纪灵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理会他们的跃跃欲试,阵前斩将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甚至被白彦逃走,这让他们都有点气愤难平,可是在纪灵面前,却又不得不憋着,就算有抱怨,也只能忍着。徐州军疯狂进攻,而寿春军也不甘示弱,在这个时候,确实也没有任何一方敢偷奸耍滑,都是与对方搏命而去,道理很简单,就是要回家,哪怕用自己的身躯,也要守住寿春,挡下徐州军的猛烈攻势。 庐江上空杀声如雷,吼声震天,抱着同一目的的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兄弟们,杀啊……” 纪灵大吼一声,一刀砍向一名光着膀子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不想来人身子急闪,辗转腾挪之间,竟躲过了纪灵三尖两刃刀,同时反手一刀,砍向了身边一名寿春军,说时迟那时快,朴刀正中那名士兵肩头,士兵负痛之下就要后撤,白彦紧赶数步,追上前再次挥刀向受伤的士兵砍去,这一刀必取其性命。 受伤士兵急躲,而反应过来的纪灵则大喝一声,追击而来,三尖两刃刀呼啸着向白彦横扫而来,白彦大惊失色,如果强行杀人,必中此刀,看着力道就是当将其斩断也有可能,情急之下,连忙闪身,朝一侧移动数十步这才躲过一劫。 可就当他自以为安全,正要再次杀向寿春军时,不想那一路追击而来的敌将却尾随而来,紧追他神后,待迫近之后,三尖两刃刀朝他劈砍而来,刀尖带着劲风,速度飞快,白彦眼瞅避无可避,挥刀朝纪灵迎了上来,面目狰狞一劫变得有些狰狞的白彦费城清楚胜负可能就在这一念之间,不敢怠慢,奋力一击。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寿春之战(85) 夏侯渊立时大吼一声,朝着寿春军的大纛旗下杀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勋一定就在那里,如果能一击成功,斩杀张勋,那么这一仗将会很快结束。 战场一场惨烈,双方你来我往,瞬间士兵们便倒下了一大片成,血流成河,在这样的交锋中,双方都奋不顾身的向对方冲杀而去,每一刻都有人被对手的斩杀,也会砍死对手,人仰马翻,惨嚎不断,这就是现在的情形。 本来就占据着人数优势的寿春军,中军的防御力度更是难以比拟,想要突破他们的防御,难上加难,而且曹军超寿春军中军杀来,反而出现了寿春军越杀越多的情况,夏侯渊在为自己的大胆决定付出着不小的代价,而因为他们冲击中军,四方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想中军支援而来,寿春军越聚越多,战场也越来越残酷,一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伤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被碾死的蚂蚁,无足轻重。 大纛旗下,张勋巍然不动,看着前方人头涌涌,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的不对交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任凭双方刀来剑往,杀得天昏地暗。 他就是要告诉他的士兵们,他与他们同在。 战场的惨烈程度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夏侯渊所经历的最惨烈的一场,他亲眼目睹大地被鲜血染成殷红之色。 夏侯渊眉间刀长指向天,放声长喝:“兄弟们随我冲啊!!!” “杀啊!”曹军大吼着呼应,喊声传荡旷野之上,从几百人的放声高喊到数千人的怒吼再到上万人齐声狂嗥,声震万里,一时间天地似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夏侯渊在做着最后的一搏,放手一搏能否成功暂且不得而知,但最少他不向功亏一篑,这是最后的努力,也是最终的尝试,成则彻底消灭寿春军,败…… 他不敢想,因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成功,他也有自信将寿春军拖到夏侯前来,他有自信也有底气、 虽然现在寿春军占据着优势,可是这却是寿春军用性命堆积出来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他的心中如同刀搅一般,可是看着他们为了守护中军而不为风险誓死与敌作战的样子,他又敢欣慰,寿春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有血性的战斗了,自从那些精锐的将是相继战死沙场后,新招募的士兵面对强敌,往往是一冲即散,而今日他们却与曹军杀得难解难分,他们再成长,他们也必将变得所向披靡,他相信这一战之后,以后不管是任何一场战斗,他们都会以顽强的作风去面对,以不屈的精神去赢得今后的每一场战争,这是他所期待的,也是他一直期盼着的。 曹军做着殊死抵抗,虽然他们杀死了更多的徐州军,可面对寿春军疯狂的进攻,他们现在只能组成一堵墙,人墙,无法与城墙相比,但却同意牢不可破,夏侯渊在四周游弋着,不时瞅准机会就会刺向一名敌军,眉间刀高高劈落而下,一刀狠狠砍下寿春军一名偏将的头颅。 人墙不断向前迈进,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很快变冲入了寿春军的人流之中,只一瞬间,便将寿春军杀得节节后退,惨死在地者更是不计其数。 夏侯渊立时大吼一声,朝着寿春军的大纛旗下杀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勋一定就在那里,如果能一击成功,斩杀张勋,那么这一仗将会很快结束。 战场一场惨烈,双方你来我往,瞬间士兵们便倒下了一大片成,血流成河,在这样的交锋中,双方都奋不顾身的向对方冲杀而去,每一刻都有人被对手的斩杀,也会砍死对手,人仰马翻,惨嚎不断,这就是现在的情形。 本来就占据着人数优势的寿春军,中军的防御力度更是难以比拟,想要突破他们的防御,难上加难,而且曹军超寿春军中军杀来,反而出现了寿春军越杀越多的情况,夏侯渊在为自己的大胆决定付出着不小的代价,而因为他们冲击中军,四方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想中军支援而来,寿春军越聚越多,战场也越来越残酷,一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伤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被碾死的蚂蚁,无足轻重。 大纛旗下,张勋巍然不动,看着前方人头涌涌,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的不对交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任凭双方刀来剑往,杀得天昏地暗。 他就是要告诉他的士兵们,他与他们同在。 战场的惨烈程度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夏侯渊所经历的最惨烈的一场,他亲眼目睹大地被鲜血染成殷红之色。 夏侯渊眉间刀长指向天,放声长喝:“兄弟们随我冲啊!!!” “杀啊!”曹军大吼着呼应,喊声传荡旷野之上,从几百人的放声高喊到数千人的怒吼再到上万人齐声狂嗥,声震万里,一时间天地似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夏侯渊在做着最后的一搏,放手一搏能否成功暂且不得而知,但最少他不向功亏一篑,这是最后的努力,也是最终的尝试,成则彻底消灭寿春军,败…… 他不敢想,因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成功,他也有自信将寿春军拖到夏侯前来,他有自信也有底气、 虽然现在寿春军占据着优势,可是这却是寿春军用性命堆积出来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他的心中如同刀搅一般,可是看着他们为了守护中军而不为风险誓死与敌作战的样子,他又敢欣慰,寿春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有血性的战斗了,自从那些精锐的将是相继战死沙场后,新招募的士兵面对强敌,往往是一冲即散,而今日他们却与曹军杀得难解难分,他们再成长,他们也必将变得所向披靡,他相信这一战之后,以后不管是任何一场战斗,他们都会以顽强的作风去面对,以不屈的精神去赢得今后的每一场战争,这是他所期待的,也是他一直期盼着的。 曹军做着殊死抵抗,虽然他们杀死了更多的徐州军,可面对寿春军疯狂的进攻,他们现在只能组成一堵墙,人墙,无法与城墙相比,但却同意牢不可破,夏侯渊在四周游弋着,不时瞅准机会就会刺向一名敌军,眉间刀高高劈落而下,一刀狠狠砍下寿春军一名偏将的头颅。 人墙不断向前迈进,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很快变冲入了寿春军的人流之中,只一瞬间,便将寿春军杀得节节后退,惨死在地者更是不计其数。 夏侯渊立时大吼一声,朝着寿春军的大纛旗下杀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勋一定就在那里,如果能一击成功,斩杀张勋,那么这一仗将会很快结束。 战场一场惨烈,双方你来我往,瞬间士兵们便倒下了一大片成,血流成河,在这样的交锋中,双方都奋不顾身的向对方冲杀而去,每一刻都有人被对手的斩杀,也会砍死对手,人仰马翻,惨嚎不断,这就是现在的情形。 本来就占据着人数优势的寿春军,中军的防御力度更是难以比拟,想要突破他们的防御,难上加难,而且曹军超寿春军中军杀来,反而出现了寿春军越杀越多的情况,夏侯渊在为自己的大胆决定付出着不小的代价,而因为他们冲击中军,四方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想中军支援而来,寿春军越聚越多,战场也越来越残酷,一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伤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被碾死的蚂蚁,无足轻重。 大纛旗下,张勋巍然不动,看着前方人头涌涌,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的不对交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任凭双方刀来剑往,杀得天昏地暗。 他就是要告诉他的士兵们,他与他们同在。 战场的惨烈程度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夏侯渊所经历的最惨烈的一场,他亲眼目睹大地被鲜血染成殷红之色。 夏侯渊眉间刀长指向天,放声长喝:“兄弟们随我冲啊!!!” “杀啊!”曹军大吼着呼应,喊声传荡旷野之上,从几百人的放声高喊到数千人的怒吼再到上万人齐声狂嗥,声震万里,一时间天地似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夏侯渊在做着最后的一搏,放手一搏能否成功暂且不得而知,但最少他不向功亏一篑,这是最后的努力,也是最终的尝试,成则彻底消灭寿春军,败…… 他不敢想,因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成功,他也有自信将寿春军拖到夏侯前来,他有自信也有底气、 虽然现在寿春军占据着优势,可是这却是寿春军用性命堆积出来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他的心中如同刀搅一般,可是看着他们为了守护中军而不为风险誓死与敌作战的样子,他又敢欣慰,寿春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有血性的战斗了,自从那些精锐的将是相继战死沙场后,新招募的士兵面对强敌,往往是一冲即散,而今日他们却与曹军杀得难解难分,他们再成长,他们也必将变得所向披靡,他相信这一战之后,以后不管是任何一场战斗,他们都会以顽强的作风去面对,以不屈的精神去赢得今后的每一场战争,这是他所期待的,也是他一直期盼着的。 曹军做着殊死抵抗,虽然他们杀死了更多的徐州军,可面对寿春军疯狂的进攻,他们现在只能组成一堵墙,人墙,无法与城墙相比,但却同意牢不可破,夏侯渊在四周游弋着,不时瞅准机会就会刺向一名敌军,眉间刀高高劈落而下,一刀狠狠砍下寿春军一名偏将的头颅。 人墙不断向前迈进,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很快变冲入了寿春军的人流之中,只一瞬间,便将寿春军杀得节节后退,惨死在地者更是不计其数。 夏侯渊立时大吼一声,朝着寿春军的大纛旗下杀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张勋一定就在那里,如果能一击成功,斩杀张勋,那么这一仗将会很快结束。 战场一场惨烈,双方你来我往,瞬间士兵们便倒下了一大片成,血流成河,在这样的交锋中,双方都奋不顾身的向对方冲杀而去,每一刻都有人被对手的斩杀,也会砍死对手,人仰马翻,惨嚎不断,这就是现在的情形。 本来就占据着人数优势的寿春军,中军的防御力度更是难以比拟,想要突破他们的防御,难上加难,而且曹军超寿春军中军杀来,反而出现了寿春军越杀越多的情况,夏侯渊在为自己的大胆决定付出着不小的代价,而因为他们冲击中军,四方越来越多的寿春军想中军支援而来,寿春军越聚越多,战场也越来越残酷,一个人甚至几十个人的伤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像是被碾死的蚂蚁,无足轻重。 大纛旗下,张勋巍然不动,看着前方人头涌涌,如同蝗虫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的不对交锋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任凭双方刀来剑往,杀得天昏地暗。 他就是要告诉他的士兵们,他与他们同在。 战场的惨烈程度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夏侯渊所经历的最惨烈的一场,他亲眼目睹大地被鲜血染成殷红之色。 夏侯渊眉间刀长指向天,放声长喝:“兄弟们随我冲啊!!!” “杀啊!”曹军大吼着呼应,喊声传荡旷野之上,从几百人的放声高喊到数千人的怒吼再到上万人齐声狂嗥,声震万里,一时间天地似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夏侯渊在做着最后的一搏,放手一搏能否成功暂且不得而知,但最少他不向功亏一篑,这是最后的努力,也是最终的尝试,成则彻底消灭寿春军,败……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寿春之战(86) 只有战死沙场的曹军将士,绝无投敌的窝囊士兵,五个时辰的交战,让双方体能都到了极限,但是在胜利面前,寿春军彻底爆发了,他们这一刻好像有着无穷的力气,开始疯狂杀戮,而盯着战场的张勋此时心思早已经飘到了徐州城,他现在所思所想已经不是夏侯渊,而是曹操以及刘澜。 而在经过了整整一天的鏖战后,曹军彻底被围,现在已经不用再去考虑其它任何事情了,只需要耐心等待,相信用不了多久,曹军就会被彻底围歼,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开始考虑另一处战场了,曹操主力和刘澜,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前往徐州,只有如此,他才能有底气与曹操甚至是刘澜对抗。 而在此时,他却不知道夏侯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夏侯渊的行军速度太快了,他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可还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是以他对兄弟的了解,他现在肯定正在与寿春军队交锋着,他的速度太快了,追上张勋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夏侯渊追的上,他呢? 如果他赶到之后战斗会不会已经结束,难以判断,可却无从选择,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不管战斗是否结束都必须尽快赶过去,哪怕有一丝机会他都不能放弃,因为他太清楚现在寿春军的情况了,见他都差一点溃败,夏侯渊那点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夏侯渊不断催促着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忽然,前方出现了喊杀声,虽然很声响细微,但仔细去听还是非常清楚的,就在前面,战斗没有结束,兄弟们快,再快一些。 随着距离交战场的距离越来越近,喊杀声金铁交鸣的声响也越来越响,喊声震天动地,挺着熟悉的战斗声,夏侯大笑了起来,希望还在,机会还在。 夏侯快速接近着战场,军情十万分紧急,他没有时间让士兵们去修整,甚至连停下来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看到夏侯渊被彻底围困,就算现在前去解救,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的机会都很小。 但是他清楚一点,他们虽然精疲力尽,可是看着战场双方士兵的表现,他们交手的时间肯定更久。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达了进攻的指令,命令下达之后,他紧紧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夏侯渊,他跃马前冲,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进寿春军的重围之中,可是他没有冒险,虽然就兄弟的心情急切,但是对士兵负责才是身为一名将领的天职,从当年被偷袭成为人质的那天,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甚至后来连曹公都传达了命令,不会对任何人进行妥协,就算是他被俘,也绝对不救,全部击毙。 他这道命令的意图是什么他非常清楚,而今时今日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能因为夏侯渊深陷重围就不顾一切,且不说能不能有所收获,就说他这样鲁莽救人,可能什么人都救不下来。 就好像之前夏侯渊救他时那样,一击致命,就算无法击败寿春军,也得保证能够吓跑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孤注一掷先剿灭夏侯渊再来攻击自己。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今日不仅是夏侯渊必死无疑,见他在内也难逃厄运,最不济也会被歼灭大部。 冷静下来的夏侯盯着战场,他现在需要找到敌军的软肋,之后再孤注一掷,一击解围必定成功。 而在此时,还没有察觉到夏侯自己抵达的张勋则收回心神,再一次看向了战场,战场的情况从最初占尽优势又变得僵持起来,这离他预期半个时辰结束战斗越来越远,吹号,传令各部加紧进攻,彻底歼灭曹军。 在张勋的号角声催促下,寿春军又开始疯狂进攻,将曹军团团围困,并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夏侯渊在阵前挥舞着眉间刀,带领着曹军与敌奋勇交战,但敌军突然加紧了进攻,攻势越来越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全军覆没,可是现在夏侯还没有来,曹公也没有到,如果他们败了,那张勋就能很快前往徐州,到时候那可就危险了。 最初当曹公在说出那个可能的时候,其实没几个人相信,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不信,袁绍和袁术之间的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情况他就算不助一臂之力,也该不闻不问才对,可他的表现一点都不正常,但就是这不正常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虽然曹公猜测了各种可能,但是对于这些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袁绍出兵的真正用意。 开战,不会,借这个由头开战,无名之师这样的事情不会做,反而还会惹来骂名,讨不到好不说还惹来一身骚,就算真要开战,那也一定是出师有名。 所以他更多的还是为了帮袁术,果然不管他们兄弟平时斗的多么凶,终归还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就在寿春军加紧攻势的一刻,在漆黑夜色中,部队的侧翼突然传来了数到惨叫声,正在他纳闷之际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时,突然听到那里士兵大喊:“偷袭,曹军偷袭! 他怎敢!同样的计谋用两次,而且几乎都成功了,虽然还没有看到曹军现身,但是士兵的大喊声他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可能突袭的部队,除了夏侯或者是曹军主力,还能有谁? 张勋深深望了眼左翼昏暗的黑暗空间,曹军,会是谁呢,当然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夏侯,可是这一天的时间,如果曹操主力抵达,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只是夏侯,那么这一战他说什么也要先消灭夏侯渊再考虑其他,如果是后者,是曹操抵达,那将会是一场灾难,他必死无疑,寿春之战必败无疑。 张勋在等着揭晓答案,而真相也在一瞬间揭晓,夏侯的出现让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曹操,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 ~~~~~~ 寿春军左翼,那里是他们的薄弱环节,夏侯瞅准时机,直接杀开了一道口子,成功帮夏侯渊解了围,而随着夏侯的出现,被困曹军彻底疯狂了,他们好像忘记了杀敌,兴奋地大叫起来:“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曾几何时,夏侯渊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就像他想的那样,兄长果然出现了,及时赶到了,他不知道,若是兄长再晚来半个时辰会是什么一个样子,因为那样的情景已经不会发生,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杀出重围。 “妙才还好吧?”夏侯来到兄弟身边,看着他满身的血污,关心的询问道。 “好的很,想伤我他们还得再练练。”夏侯渊笑着说道,好像之前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感受,劫后余生啊,他在看到夏侯的那一刻差一点眼泪夺眶而出。 “好兄弟,没事就好,你先退出重围,这里交给我。”夏侯说完,转身杀向寿春军,而夏侯渊看着离去的兄长背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催马而来,大笑着道:“哥,这个时候怎么能少得了兄弟我呢?” “好,那我们兄弟就再次联手。”夏侯说完舞动兵刃大喝一声杀向寿春军,而本来已经非常疲惫的夏侯渊此刻好像走了无穷的力量,舞着眉间刀与夏侯一左一右杀了过来。 所以他更多的还是为了帮袁术,果然不管他们兄弟平时斗的多么凶,终归还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就在寿春军加紧攻势的一刻,在漆黑夜色中,部队的侧翼突然传来了数到惨叫声,正在他纳闷之际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时,突然听到那里士兵大喊:“偷袭,曹军偷袭! 他怎敢!同样的计谋用两次,而且几乎都成功了,虽然还没有看到曹军现身,但是士兵的大喊声他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可能突袭的部队,除了夏侯或者是曹军主力,还能有谁? 张勋深深望了眼左翼昏暗的黑暗空间,曹军,会是谁呢,当然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夏侯,可是这一天的时间,如果曹操主力抵达,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只是夏侯,那么这一战他说什么也要先消灭夏侯渊再考虑其他,如果是后者,是曹操抵达,那将会是一场灾难,他必死无疑,寿春之战必败无疑。 张勋在等着揭晓答案,而真相也在一瞬间揭晓,夏侯的出现让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曹操,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 双鬼拍门的两人,一左一右将寿春军杀得节节败退,就在寿春军被二人及身后的曹军冲杀得摇摇欲坠大有彻底崩溃的时候,张勋特意派出了寿春军主力围剿二人。 最初当曹公在说出那个可能的时候,其实没几个人相信,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不信,袁绍和袁术之间的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情况他就算不助一臂之力,也该不闻不问才对,可他的表现一点都不正常,但就是这不正常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虽然曹公猜测了各种可能,但是对于这些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袁绍出兵的真正用意。 开战,不会,借这个由头开战,无名之师这样的事情不会做,反而还会惹来骂名,讨不到好不说还惹来一身骚,就算真要开战,那也一定是出师有名。 所以他更多的还是为了帮袁术,果然不管他们兄弟平时斗的多么凶,终归还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就在寿春军加紧攻势的一刻,在漆黑夜色中,部队的侧翼突然传来了数到惨叫声,正在他纳闷之际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时,突然听到那里士兵大喊:“偷袭,曹军偷袭! 他怎敢!同样的计谋用两次,而且几乎都成功了,虽然还没有看到曹军现身,但是士兵的大喊声他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可能突袭的部队,除了夏侯或者是曹军主力,还能有谁? 张勋深深望了眼左翼昏暗的黑暗空间,曹军,会是谁呢,当然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夏侯,可是这一天的时间,如果曹操主力抵达,他也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只是夏侯,那么这一战他说什么也要先消灭夏侯渊再考虑其他,如果是后者,是曹操抵达,那将会是一场灾难,他必死无疑,寿春之战必败无疑。 张勋在等着揭晓答案,而真相也在一瞬间揭晓,夏侯的出现让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曹操,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 ~~~~~~ 寿春军左翼,那里是他们的薄弱环节,夏侯瞅准时机,直接杀开了一道口子,成功帮夏侯渊解了围,而随着夏侯的出现,被困曹军彻底疯狂了,他们好像忘记了杀敌,兴奋地大叫起来:“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曾几何时,夏侯渊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就像他想的那样,兄长果然出现了,及时赶到了,他不知道,若是兄长再晚来半个时辰会是什么一个样子,因为那样的情景已经不会发生,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杀出重围。 “妙才还好吧?”夏侯来到兄弟身边,看着他满身的血污,关心的询问道。 “好的很,想伤我他们还得再练练。”夏侯渊笑着说道,好像之前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感受,劫后余生啊,他在看到夏侯的那一刻差一点眼泪夺眶而出。 “好兄弟,没事就好,你先退出重围,这里交给我。”夏侯说完,转身杀向寿春军,而夏侯渊看着离去的兄长背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催马而来,大笑着道:“哥,这个时候怎么能少得了兄弟我呢?” “好,那我们兄弟就再次联手。”夏侯说完舞动兵刃大喝一声杀向寿春军,而本来已经非常疲惫的夏侯渊此刻好像走了无穷的力量,舞着眉间刀与夏侯一左一右杀了过来。 双鬼拍门的两人,一左一右将寿春军杀得节节败退,就在寿春军被二人及身后的曹军冲杀得摇摇欲坠大有彻底崩溃的时候,张勋特意派出了寿春军主力围剿二人。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寿春之战(87) 当兵是为了什么,很多人是为了填饱肚子,但是在寿春军中,更多人却是被强抓的壮丁,被逼无奈。 可想而知,他们很多人在参加部队的时候,士气并不高,甚至消极怠工,但越是这样士兵上了战场往往很容易战死,看着前一天还寄托乡愁的同乡战死,每个人心中莫名的发痛,钻心刺痛,这是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就成了士兵,他们不想战争,他们只想回乡。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没有用,所以他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如果之前是混日子,那么等他们真的上过一次战场并侥幸活下来后,就明白了这样混日子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再混下去下一次再到了战场,死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用张勋的话就是你们不是想回乡吗,那么现在战争没有打完,想回去当逃兵死路一条,没有一点能耐上战场也是死路一条,那么你们说,我现在操练你们,是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为了能够战胜敌人,可是你们呢,你们又为了谁? 被抓来的壮丁曾经一度彻底迷失了自我,但在经历了九江之战后,他们清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既然改变不了已经成为寿春军的事实,那么就努力改变自己,有朝一日回到寿春时最少也要有命回去。 曾经失魂落魄的士兵们振作起来,他们找到了答案,虽然这样的答案会让他们更痛苦,可是为了有朝一日见到亲人,他们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从这一天开始,没有人再去混日子,也从这一天起,他们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为此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幸苦却并没有收获应有的回报,身边的战友不断牺牲,看着那么多兄弟丧命的一刻,他们不断的问自己,这半年多的努力换来的还是牺牲吗,既然迟早都是一个死,那他们又何必再努力训练? 这样的情况是张勋遇到最头疼的事情,低落的士气又凭什么取得胜利,可是现在他们只有取得一场胜利,才能最快速的建立信心。 而信心只有通过不断的胜利取得,但是近一年时间,他们不管大战小战,无一例外全部落败,这不是士兵们所想的结果,可是带兵多年的张勋却并没有气馁,因为他明白,士兵要成为一支精兵,轮对不会是通过几个月的训练就能有质的飞跃,这是一个长期漫长的过程,他在等,在等着他们有朝一日破茧成蝶。 从那一天起,张勋就在等待着,他知道这一天一定迟早会来,但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甚至做好了一年甚至许多年的准备,他知道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也许会有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牺牲,但这在所难免。 为了那一天早点到来,他需要抓住一切时间,训练与实战缺一不可。 终于,这一天被他等来了,其实这场胜利早就应该到来,最少在张勋眼里,与夏侯第一次交手时,他们已经胜券在握,如果不是夏侯渊出现,如果不是他摸不清曹军虚实他说绝对不会撤兵的,但这一次的胜利其实并不晚。 甚至可以说正是时候。 张勋根本就睡不着,他的手掌在剧烈颤抖着,甚至最后连他的身体都开始发颤,激动无法入睡,因为寿春军在这一天彻底蜕变。 张勋坚定的站了起来,他们再也不是菜鸟了,他们正在迈入精锐的行列,曹操,他现在根本就不再惧怕。 如果真的与他遇到,张勋有信心能与他一战,不会轻易失败,当然也不会轻易取胜,可是如果有冀州军相助,就不一样了。 他又坐了下来,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休息更重要,只有尽快休息才能精神满满的上路,尽快赶到徐州,尽快结束徐州之战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至于这些已经没有再去想的必要了,因为这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早来晚来罢了,既然出现,那不是正常的情况吗? 张勋再一次躺了下来,可是他却发现周围休息的士兵还在窃窃私语,显然对于战胜曹军他们与张勋一样还处于兴奋之中,这算什么?兴奋过头了? “立即休息,天黑之前还要继续行军。”张勋大声说道,他们这样到晚上还能有精神行军,困死他们。 张勋的声音落下,瞬间四周便彻底安静下来,不管他们到底休息没休息,最少他们这个回应是让张勋非常满意的。 而在另一头,失败之后的夏侯兄弟听取着一位校尉的汇报,经过清点,今天的战果损失了足有五千人,非常惨重,虽然寿春军的伤亡要更多,可这份统计还是让夏侯渊怒火中烧。 看着夏侯渊涨红的面孔,夏侯赶忙把校尉打发离开,劝道:“妙才,这一仗你已经非常尽力了,这个伤亡已经算是轻的了,别想不开,真要有火,接下来痛痛快快杀寿春军!” 夏侯渊点了点头:“这些我都明白,哥不用说了。”可以说这个伤亡比例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心中的伤亡更多,可这与预期没有任何关联,不是说人死少了就该高兴,他做不到,任何一名士兵战死他都痛苦,更何况一下子出现这么多。 “这个仇必须报,我一定不会放过寿春军,放过张勋。”夏侯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哥,我不知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但我知道,绝对不能就让张勋这样离开了,我们还得继续拖延他们,虽然继续追上去我们还会付出伤亡代价,可是为了全局,为了大局着想,这些我们只能暂时抛在脑后。不知道兄长是否同意弟的想法?”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夏侯没有再多说一句,因为他非常明白他们在追上去的后果,虽然他已经派人与曹公取得了联系,但是具体何时才有回应,他们又会在何时抵达还是未知,如果他们暂时无法赶过来,那就只能冒险,可他们如果已经快到了,冒险还有必要? “哥,我知道你的心思,现在我们根本就无法判断曹公距离我们多远,所以等是绝对不行的,必须尽快做出选择,追就必须追,现在追,马不停蹄的追上去,不追就安营扎寨,等着曹公来,听候他的处置,虽然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这件事终归失败了,那我们也就只能面临军法的惩处。” 夏侯渊的态度非常明确,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让张勋与文丑会合,那么一切都功亏一篑,寿春之战根本没有胜算,到时候付出的代价,是现在的几百上万倍,比起这样的一个可怕后果,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为了全局,他虽然心疼自己的士兵但是已经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他希望夏侯能够明白,一场战斗的胜负无关紧要,但是这场战役的胜负至关重要,可以牺牲甚至是付出一些代价,但前提是确保最后的胜利。 夏侯看着有些激动的夏侯渊,说实话他们兄弟向来是他比较冲动,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却反了过来,他点了点头,说:“兄弟,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吗,我也清楚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多危急,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就放手一搏,绝对不能让张勋的计划得!” “寿春军,并没有什么,你看她们的部队老少青壮,良莠不齐,这样的一支部队也就是运气好,恰好是我只带了一万人,兵力太少才侥幸赢了我,若这战是兄长,他别说赢了,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少来恭维我,我还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你损失过半部队,这主攻自然不会再由你来,交给我吧,我会让寿春军和张勋感受到我们的愤怒!” “兄长亲自出马,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夏侯渊笑了起来道:“不过大哥不知道发现没有,寿春军正面进攻非常顽强,但是侧翼却并没有显现出什么能力,兄长能够轻松击退他们的侧翼,就说明寿春军侧翼一定有问题,最少不像他们正面对敌作战时那般犀利。 这一次如果与他们再次作战,我们可以转变一下思路,从两翼多做一些文章,我想就算不击败寿春军,也不会像兄弟这样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可行,完全可行,其实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不然我也不会专程从他们的侧翼突破,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因为发现他们的侧翼非常的业余,与中军比,侧翼的部队就好像是一群刚入伍的新兵,这感觉就好像是碰到了当年的青州军,不堪一击,可是如今的寿春军中军却不同,他们训练有素,顽强英勇,确实表现出了非常强的战术素养,如果再一次与他们的中军交战,最后的结果可能依然是一场溃败。 “兄长既然也有此想法,那弟就祝兄长明日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明天只要用尽全力就是了。”虽然他们找到了对敌的办法,但这只是一次大胆尝试,能否成功并不好保证,但他会努力,也会尽力,争取最好的结果。 “将军,将军!” “出什么情况了?夏侯站了起来,就看到一名斥候飞快打马而来,在他面前翻身下马,道:“曹公文书。”” 快打开文书,只是扫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夏侯便大笑了起来:“破敌就在明日!” “到底怎么了?”夏侯渊一头雾水的问道,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道:“曹公到了?” “这是斥候刚刚带来的曹公文书,你自己看吧。”夏侯把文书交给了夏侯渊,他看完立即笑了起来,主公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将部队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而来,而且他所亲自带兵的这一路更是让其他两路部队全部卸马,挑选了会骑马者尽三千人,再加上一万步兵,已经马上就要赶到了,所以夏侯相信,他们距离最后的胜利不远了,或者明天他们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夏侯渊笑道:“看来我们现在也不用休息了,把好消息告诉我们的士兵,现在就去追击张勋,这一次我们不再是送死,而是抢功。” 抢功?或许这回是这个提振士气的办法,这个时候没有比次更好的方式了。 “整军!” 很快,部队便开始集结,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夏侯喊道:“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痛心,一场败仗就让你们从骄傲的公鸡变成了战败后的斗鸡,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丢人!你们是什么,你们是跟随我多年的山阳军,一场败仗就让你们丧失了信心? 那好,我告诉你们,曹司空已经带着部队赶到了,就在我门身后,可是我不知道是等他来,看着司空追上寿春军并击败寿春军好呢,还是在司空来之前,我们先追上去,大赚功劳,让他们只能吃一些残羹冷炙好呢?” 你们谁来告诉我,你们是想去抢功劳,还是窝囊着等待司空,将属于自己的功劳拱手让给他人? 夏侯喊话的时候,下面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等他说到曹公马上抵达之后,瞬间全都安静了,小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人人的眼中都在闪烁着,是挣扎,痛苦的挣扎,如果将军说的不假,那么这一仗必胜无疑了,如果他们不敢去,随曹公而来的部队就会获取这一仗的全部功劳,他们的努力都成空,想到那些钱粮,想到那些布帛,想着可能的爵位,所有人都开始激动了,这份功劳是他们拼死换来了,愧对不能让他们把胜利果实采摘走! “好,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们该追击,不能把我们的功劳拱手让人,那我觉得我们就必须即刻出发,只有这样,才能在司空抵达之后,赚取最多的功劳,如果你们愿意,那么现在立即列队,出发!” “诺!”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寿春之战(88) 寿春城内,袁术紧锁着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是对庐江对平阿的担忧,更是对寿春今后何去何从的担忧。 如今他是瞎子更是聋子,庐江是什么情况他看不到,平阿又是什么情况也听不到,只能在寿春整日提心吊胆,忧虑重重,一边的阎象看在眼里,愁眉不展地说道:“圣上,庐江那边的情况虽然不知晓,可卑职深信张将军一定能够突出重围,抵达徐州。” 袁胤邺城之行,虽然费了些口舌,但最终还是收获颇丰,队伍袁绍虽然他一直寄托着希望,可那是拿传国玉玺做筹码,但是让他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些考虑都是多余的,袁绍并没有提任何条件,而是大谈兄弟之情,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不过唯一的难处在于袁绍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兵,所以在权衡再三之后,冀州想出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 当然这个计划能不能瞒过天下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冀州军不能以冀州军的身份加入战斗,以免受人口舌。 也正是在这样一个前提的条件下,,在萧县会合,以寿春军的身份加入寿春之战成为了唯一的选项。 可是在通知张勋的时候遇到了困难,面对围城的曹军信使很难在白天把消息传递入城,可是夜晚的时候,曹军的防备却异常的松懈,这样的情况让信使都难以置信,但是他并没有往曹军主力其实已经北上这方面去想,与张勋一样,都只认为这是曹操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威胁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而这却是绝佳的机会,在之后的几天他们很仔细的观察曹军的动态,最终成功逃脱,其实他只要大胆一点,就一定能发现这其中的怪异之处,但是张勋却不敢赌,不敢冒险,所以他直到这时都不知晓当时曹操早已不在。 可是这些队伍袁术来说,却是未知的,他不清楚张勋是否已经离开,更不清楚庐江的情况到底如何,不过庐江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庐江出了事,现在徐州军可能早就到了,这样说来,庐江一定非常安全,而且庐江的钱粮也十分的充足,守个三五月半载一年的绝对不是问题。 之前他还在为寿春而愁眉不展,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甚至只要张勋能够抵达萧县,那这一仗他就不用再去操心了。 “可是,这毕竟是最好的结果,万一这里面出现问题呢?张勋无法抵达萧县,又或者庐江被攻破,这任何一种可能都会让局势变的极为严峻,但现在看阎象,他好像对张勋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么这件事姑且可以先放一放,可是庐江呢? 他下意识的看向阎象,而阎象则反问了一句:“那主公觉得刘勋与纪灵守得住吗?” 守得住吗?如果能守得住,袁耀会被他赶走,可如果说一定守不住,也不一定,机会是有的,但可能性不大,关键一点是拿什么去守,庐江现在有多少守军,面对徐州主力胜算能超过三成? 阎象叹息一声,道:“既然圣上看得这般清楚,那又何必有此一问,庐江不管能守多久,其实都不是关键,想反败为胜的关键在于萧县,只有与冀州军会合,我们才能去赢得寿春之战的胜利,不然就算庐江那边真守住了刘澜,可是张勋将军那边功亏一篑,到头来寿春还是必败无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庐江丢了,徐州军冲着寿春而来,我们大不了弃了都城,等待张勋,最后的胜利还是我们的,不然庐江丢不丢,对寿春之战又有什么意义呢?” 阎象话锋有些犀利,但必须要说他这番话正中要害,这才是寿春现在真正的关键所在啊,怪不得阎象这么看重张勋那边,原来如此,如果张勋到了萧县,那么寿春这盘棋满盘皆活,可他败了,没能抵达,就算他们在寿春和庐江表现的再出色也没有任何意义,最后的结果只不过就是等死和找死的区别。 这一刻袁术终于不再去关注庐江方面了,他把忠心全都放在了张勋身上,可是他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呢?还有另一件事情其实也一直让他牵肠挂肚,就是儿子袁耀现在的情况,他是否安全,是否已经抵达徐州? ~~~~~~~~~~ 太史慈抵达庐江第五天。 自从昨天张辽攻城后,今日则轮到了张颌的部队攻城,连着三天的佯攻,庐江城稳如泰山,何止固若金汤四字可言,但这一切却都在三人的算计之中,这个结果太正常了,想要强攻下庐江太难,这哪里是城墙,简直就是又厚又硬的龟壳,他们三个人拿它是真的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全放在了地道上面。 太史慈微皱着眉头,关键地道能不能成功,这才是关键,如果最后同样失败,那么这么长的时间就这样一直耗着,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人吃马喂,这一天的钱粮消耗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所以在张颌攻城的时候,他专程来到地道口,进行催促,结果他还没开口,就看到了张辽。 他是这次地道挖掘的主将,出现在次一点都不奇怪,反观太史慈不如看攻城的情况而到此,一定有目的,这一问果不其然是来催进度的,可这地道的工程量太大了,如果是想卖力气就能成功,那又何须太史慈亲自前来,张辽自己就把这一切都解决好了。 地道越挖掘越深,可是进行挖掘的士兵坚持工作的时间也因为地道的深入而氧气不足,坚持的世界非常短暂,这大大延缓了挖掘的进度,可对比张辽却没有一点办法去改变,所以当太史慈还没有把最终的目的全部说完,张辽就已经打断了他,虽然不太礼貌,但这就是现实,张辽虽然没有具体说什么,甚至还打着马虎眼,直到最后太史慈着急了,张辽才不得不恢复了一句话,地道这件事情只要成功,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太史慈,在对他进行了一番保证以后,太史慈这才打马离开。 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返回中军,正巧遇到了张北,他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张北跟仔细的给他说着眼下得战况,听他介绍是一种美好,他能够记得每一处细节,而在为张颌介绍战果时,他有把自己当时的想法一并说出来的习惯,身为前线指挥,这或许没什么大不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他们都能,毕竟不是自己在指挥,风凉话谁都可以说,可是张北不同,他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在里边,并且其中会有一些大胆的倡议,发人心省,而这才是最关键的。 所以他习惯了聆听,在他身上能有收获,真正的良师益友,而在他的口中,居然有一次机会能够攻下庐江,但最后白白错失了机会,可张北却并没有遗憾,或者说包括指挥攻城的张颌在内,因为这本来就是佯攻,所以他没有再加一把力,但也因为多次出现了这样情况,让张北对庐江城防了解更深了,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无特殊情况,一切会变得越来越好,哪怕地道功亏一篑,因为他们是有些直接攻下庐江的机会的。 “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下去休息吧。”太史慈说完就往自己的大帐走去,而张北也摇摇头,他想拒绝,继续留下来,可最后还是跟了上来。 太史慈好像长了后眼一般,说道:“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为了这一仗,我可是在主公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辜负了主公对我的厚望。”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张北没有回应,但是他清楚太史慈的决心,其实这也说不上决心,没有后路可言,他谁都指不上,也借助不上,只能靠自己,靠他靠帐下的士兵,可是现在他却毫无办法,有力却无处使,这是什么痛苦的感受? 也难怪将军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就算对二张有什么不满,就算他心中有火,也只能忍耐着,发不出半点脾气,甚至还要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做给同僚看,做给自己看甚至是帐下看。 他累吗,能不累吗,可是他却必须这样,赶快一点吧,这是张北的真实想法,上了战场,让将军痛快的发泄,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憋坏。 ~~~~~ 将军,张勋带兵休息,但是他派出的斥候在天快黑的时候返回了:“将军,我们侦查到夏侯败军又有了异动。” 这番话瞬间让张勋清醒了过来,而他身边的偏将确实立即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既然他要来送死,那好,我们就成全了他!” 张勋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沉默着,夏侯不是傻子,而是曹军帐中第一大将,他这样三番四次追击而来,又怎么可能是送死? 如果这要换了别人,可能他真的会觉得夏侯是真的不知死活,但是因为他是夏侯,所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他的那么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勋思考着,他很想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最初夏侯就与他们搏命,这不意外,可是曹军主力却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的是夏侯渊,曹军的主力在干什么? 行军速度慢吗? 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的通,更能说明夏侯一路不断追击而来的原因,可是在这个时刻,在夏侯兄弟差点被他歼灭的一刻,夏侯却依然不顾危险再次追击而来,这正常吗? 不正常,难道是曹操的主力追了上来,所以夏侯才有了底气,在一场大败之后再次追来。 有这个可能,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张勋看了眼身边的几人,这个时候如果扬弘在身边就好了,起码他可以帮着自己分析一下夏侯的真正意图,但是现在,他就只能自己去分析其中的可能。 张勋没法再镇定下去了,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然他实在想不通夏侯再次追击过来的意义,他就那点兵马,追上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明知道是来送死,那又何必再来呢,可是如果他和他的士兵们知道了这次追击,不是来送死,而是给他们送葬,那或许才能够让他的部队敢再次追击而来。 张勋瞬间站了起来,提起来三尖两刃刀,翻身上马:“全军迅速集结,即刻启程,前往萧县!” 部队快速向萧县而来,这个时候就是与曹军抢时间的时候,虽然距离萧县还很远,可是再不抓紧时间,他真的害怕再没有机会抵达萧县。 “将军,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明胜利了,逃跑的还是我们,夏侯不过几万人马,有什么好怕的,他既然来送死,我们就该集结部队,与其再次交战,也好一举将其彻底歼灭,解心头大恨啊!” “夏侯有多少人,两万人,而夏侯渊呢不过一万,可我们有多少,五万,夏侯在大败之后为什么还敢来送死?还想不明白吗?你也不想想,夏侯的山阳军有多少人,三万,可是现在却少了一万,那这一万人哪里去了,凭空消失了?” 肯定不会,那也就是说,夏侯从追击他们的时候就一直没有使出全力,他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给自己造成一个错觉,觉得他不堪一击,然后还跟狗皮膏药一样一直拖着自己,让他生气,这样把自己激怒了,想着要将他彻底消灭,那个时候,他的阴谋也就得逞了,因为在自己全力攻打夏侯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的部队不仅突然多了,而且还更难缠了,而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这个时候曹操主力突然出现。 这一幕,张勋已经在刚才全想到了,甚至他觉得发生的可能性超过八成,那他还有什么必要继续留下来对付夏侯?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寿春之战(89) 夏侯率领的山阳军三万人,如果他没在沛县见到夏侯,他肯定不会清楚这些秘辛,所以他一直跟奇怪夏侯为何两次与他作战,都要有所保留,是明知不敌所以才会如此为之? 肯定不是,既然明知不敌又何必以卵击石,所以他一直很好奇,直到此刻他才可以肯定,夏侯不是不想全力一击,而是故意为之,甚至h他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他不堪一击。 他差一点就骗了所有人,看看现在身边的将校反应就能明白,他们是真的把夏侯当软柿子了,但他却明白,夏侯又怎么可能就这点能耐。 但张勋群想到的这些距离真相太过遥远,因为消息的闭塞,他根本还不知道河内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自然就想不到其实少掉的那一万山阳军一早就跟着曹操去了河内,并不是夏侯故意为之,但他不清楚这些,所以就只能胡乱猜测,自然他能想到的答案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 既然已经想到夏侯的目的,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容易,不纠缠,快速撤离,如果他追上来当然还会给他当头一棒,但现在既然击退了他,就尽快赶路,想来他想追上来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算追上来,那时候也不害怕,为何因为距离又远了,只要曹军主力赶不上来,夏侯追上来,也是送死,这个时候的张勋,有着十足的信心战胜他们,甚至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击败并非全部主力的山阳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多少。 寿春军开始撤退,而一队斥候被留了下来,等待着夏侯,在他出现之后他们就会立即返回,这是张勋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可以从中推敲出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好做出正确的抉择,如果很远,那么他们的行军速度就可以正常点,如果距离近,那么就需要在他们追上来之前做好伏击的准备。 说实话这样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碰到,附骨之疽,让人觉得恶心,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不然发生任何意外,那时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啊。 一行一路向北,正走之间,忽然侧后方一队队奇兵杀出,而为首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居然是曹操,而在他的正前方,同样能够看到滚滚烟尘,前方有什么,不用想这都能想到。 他转向了带着奇兵而来的曹操,这一刻,张勋心中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夏侯追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拖延时间的目的并不是等曹操的主力,而是让曹操的主力提前赶到自己的身前,这样就算他有通天的能耐,在曹操面前也再也没有呢顺利抵达萧县的可能。 可是曹操出现,却并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且在和他论交情,甚至希望他能够投降,张勋虽然明白曹操的用意,他现在几乎是瓮中之鳖,曹操不想再有任何牺牲结束战斗,可是他如果投降,那还对得起袁术的知遇之恩吗? 张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拒绝,甚至在拒绝之后果断下令,这一刻他眼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顾一切也要突围而去,他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更为了寿春以及天子袁术。 夏侯率领的山阳军三万人,如果他没在沛县见到夏侯,他肯定不会清楚这些秘辛,所以他一直跟奇怪夏侯为何两次与他作战,都要有所保留,是明知不敌所以才会如此为之? 肯定不是,既然明知不敌又何必以卵击石,所以他一直很好奇,直到此刻他才可以肯定,夏侯不是不想全力一击,而是故意为之,甚至h他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他不堪一击。 他差一点就骗了所有人,看看现在身边的将校反应就能明白,他们是真的把夏侯当软柿子了,但他却明白,夏侯又怎么可能就这点能耐。 但张勋群想到的这些距离真相太过遥远,因为消息的闭塞,他根本还不知道河内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自然就想不到其实少掉的那一万山阳军一早就跟着曹操去了河内,并不是夏侯故意为之,但他不清楚这些,所以就只能胡乱猜测,自然他能想到的答案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 既然已经想到夏侯的目的,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容易,不纠缠,快速撤离,如果他追上来当然还会给他当头一棒,但现在既然击退了他,就尽快赶路,想来他想追上来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算追上来,那时候也不害怕,为何因为距离又远了,只要曹军主力赶不上来,夏侯追上来,也是送死,这个时候的张勋,有着十足的信心战胜他们,甚至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击败并非全部主力的山阳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多少。 寿春军开始撤退,而一队斥候被留了下来,等待着夏侯,在他出现之后他们就会立即返回,这是张勋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可以从中推敲出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好做出正确的抉择,如果很远,那么他们的行军速度就可以正常点,如果距离近,那么就需要在他们追上来之前做好伏击的准备。 说实话这样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碰到,附骨之疽,让人觉得恶心,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不然发生任何意外,那时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啊。 一行一路向北,正走之间,忽然侧后方一队队奇兵杀出,而为首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居然是曹操,而在他的正前方,同样能够看到滚滚烟尘,前方有什么,不用想这都能想到。 他转向了带着奇兵而来的曹操,这一刻,张勋心中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夏侯追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拖延时间的目的并不是等曹操的主力,而是让曹操的主力提前赶到自己的身前,这样就算他有通天的能耐,在曹操面前也再也没有呢顺利抵达萧县的可能。 可是曹操出现,却并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且在和他论交情,甚至希望他能够投降,张勋虽然明白曹操的用意,他现在几乎是瓮中之鳖,曹操不想再有任何牺牲结束战斗,可是他如果投降,那还对得起袁术的知遇之恩吗? 张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拒绝,甚至在拒绝之后果断下令,这一刻他眼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顾一切也要突围而去,他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更为了寿春以及天子袁术。 夏侯率领的山阳军三万人,如果他没在沛县见到夏侯,他肯定不会清楚这些秘辛,所以他一直跟奇怪夏侯为何两次与他作战,都要有所保留,是明知不敌所以才会如此为之? 肯定不是,既然明知不敌又何必以卵击石,所以他一直很好奇,直到此刻他才可以肯定,夏侯不是不想全力一击,而是故意为之,甚至h他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他不堪一击。 他差一点就骗了所有人,看看现在身边的将校反应就能明白,他们是真的把夏侯当软柿子了,但他却明白,夏侯又怎么可能就这点能耐。 但张勋群想到的这些距离真相太过遥远,因为消息的闭塞,他根本还不知道河内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自然就想不到其实少掉的那一万山阳军一早就跟着曹操去了河内,并不是夏侯故意为之,但他不清楚这些,所以就只能胡乱猜测,自然他能想到的答案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 既然已经想到夏侯的目的,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容易,不纠缠,快速撤离,如果他追上来当然还会给他当头一棒,但现在既然击退了他,就尽快赶路,想来他想追上来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算追上来,那时候也不害怕,为何因为距离又远了,只要曹军主力赶不上来,夏侯追上来,也是送死,这个时候的张勋,有着十足的信心战胜他们,甚至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击败并非全部主力的山阳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多少。 寿春军开始撤退,而一队斥候被留了下来,等待着夏侯,在他出现之后他们就会立即返回,这是张勋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可以从中推敲出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好做出正确的抉择,如果很远,那么他们的行军速度就可以正常点,如果距离近,那么就需要在他们追上来之前做好伏击的准备。 说实话这样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碰到,附骨之疽,让人觉得恶心,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不然发生任何意外,那时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啊。 一行一路向北,正走之间,忽然侧后方一队队奇兵杀出,而为首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居然是曹操,而在他的正前方,同样能够看到滚滚烟尘,前方有什么,不用想这都能想到。 他转向了带着奇兵而来的曹操,这一刻,张勋心中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夏侯追他们,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拖延时间的目的并不是等曹操的主力,而是让曹操的主力提前赶到自己的身前,这样就算他有通天的能耐,在曹操面前也再也没有呢顺利抵达萧县的可能。 可是曹操出现,却并没有直接发起攻击,而且在和他论交情,甚至希望他能够投降,张勋虽然明白曹操的用意,他现在几乎是瓮中之鳖,曹操不想再有任何牺牲结束战斗,可是他如果投降,那还对得起袁术的知遇之恩吗? 张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拒绝,甚至在拒绝之后果断下令,这一刻他眼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不顾一切也要突围而去,他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更为了寿春以及天子袁术。 夏侯率领的山阳军三万人,如果他没在沛县见到夏侯,他肯定不会清楚这些秘辛,所以他一直跟奇怪夏侯为何两次与他作战,都要有所保留,是明知不敌所以才会如此为之? 肯定不是,既然明知不敌又何必以卵击石,所以他一直很好奇,直到此刻他才可以肯定,夏侯不是不想全力一击,而是故意为之,甚至h他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他不堪一击。 他差一点就骗了所有人,看看现在身边的将校反应就能明白,他们是真的把夏侯当软柿子了,但他却明白,夏侯又怎么可能就这点能耐。 但张勋群想到的这些距离真相太过遥远,因为消息的闭塞,他根本还不知道河内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自然就想不到其实少掉的那一万山阳军一早就跟着曹操去了河内,并不是夏侯故意为之,但他不清楚这些,所以就只能胡乱猜测,自然他能想到的答案也就离真相越来越远。 既然已经想到夏侯的目的,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非常容易,不纠缠,快速撤离,如果他追上来当然还会给他当头一棒,但现在既然击退了他,就尽快赶路,想来他想追上来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算追上来,那时候也不害怕,为何因为距离又远了,只要曹军主力赶不上来,夏侯追上来,也是送死,这个时候的张勋,有着十足的信心战胜他们,甚至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击败并非全部主力的山阳军不比碾死只蚂蚁困难多少。 寿春军开始撤退,而一队斥候被留了下来,等待着夏侯,在他出现之后他们就会立即返回,这是张勋确定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同时也可以从中推敲出他们两者之间的距离,好做出正确的抉择,如果很远,那么他们的行军速度就可以正常点,如果距离近,那么就需要在他们追上来之前做好伏击的准备。 说实话这样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碰到,附骨之疽,让人觉得恶心,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不然发生任何意外,那时就是哭都哭不出来啊。 一行一路向北,正走之间,忽然侧后方一队队奇兵杀出,而为首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居然是曹操,而在他的正前方,同样能够看到滚滚烟尘,前方有什么,不用想这都能想到。 他3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寿春之战(90) 曹操的目的很明确,就算无法劝降,也要把你尽量拖着,这样就能给曹仁争取更多的时间,反过来张勋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打算呢,不管曹操说些什么,他的目的何尝不是为了部队尽快离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样才好摆脱曹操之后可能的追击。 但必须要说,曹操是真的说话算数,果然没按兵不动,一点没有对他进攻的想法,就这一点,他就自愧不如,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会觉得他很傻,但张勋并没有,反而觉得他很有气度,只有这类人才能成大事,反而学生那种小肚鸡肠之人,精于算计之人,最后落得竹篮打水的下场。 张勋始终相信,这就是能干成大事的关键品质而且在这些人身上你会找到他们很多相似之处,这也是为何袁绍能够摒弃前嫌的重要原因,但是这并不等于说袁绍就是这类人,因为他有大度的一面,但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总体来说袁术袁绍兄弟二人都有点妇人之仁,而这无疑才是他们性格当中最大的弱点,在当今这样的世道里,别说人杀人,就是人吃人都不稀奇,妇人之仁又能走多久又会走多远,毕竟你不杀他,他依然会千方百计想着法儿的杀你,你留他一命,最后可能是被他逼杀! 这就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按理说在与曹操有过了解之后,他是张勋心里最有可能成事的那个人,甚至远远超过袁绍和刘澜,但是他现在做的这样,其实也是妇人之仁的事情,虽然他倾佩曹操的气度,但是并不等于认同他这样的一个做法。 放虎归山,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还留着他又能有什么意义,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曹操自己? 曹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他觉得不会,可是他又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是他并没有想到的,虽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可关键是他就算感觉到了,却又说不上来,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以我为主。 但以我为主这句话是特别空洞的一句话,很多将领在大战之初都会对他的帐下将校讲话,提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我为主,打出气势,这场战斗我们就赢定了。 可是以我为主,掌握战场主动权听起来好像很对,但却是大大的谬误,因为你不可能和什么敌人负要去掌握主动权,都要去掌握局势,让对手跟着你的节奏走。 都说当今天下,袁绍实力最强,刘澜的部队战斗力最强,他们如果遇到徐州军,和徐州军作战也想着以我为主,那最后的一个结果必然是一场发财,因为他就算有很多高明的计划,很多奇思妙想,可赢下战争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些士兵。 所以遇到徐州军就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而不能简简单单的说什么以我为主,让敌人跟着我们的节奏来这太不现实。 反之,如果对手是黄巾军,那就不同了,这个时候就是以我为主之时,因为我们是实力更强恶一方,甚至是在黄巾眼中,我们的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看徐州军一个样子, 在徐州军面前,我们是黄巾军,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同样在黄巾军眼中,我们就是徐州军,黄巾军就是我们。 所以定位很重要,这需要将领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也需要他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对敌判断。 但是现在的曹操显然让他有些苦恼,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看不出来,也想不到,而这可能才是他最大的疑虑所在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当南方出现了情况之后,张勋开始缓缓撤退,不管是不是曹操主力赶来,继续就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反而还会非常的危险。 目送张勋离开不久,身后终于出现了一支曹军,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其实当他知道曹公已经在与张勋作战之时就已经震惊了,只是。他在见到曹操之后并没有去问这些,怎么来的不重要,何况曹公还是带着骑兵,速度快太正常了,如果是他一直没有出现,那倒该问问骑兵的速度怎么连步兵都不如,所以这些对于他并不重要。 “末将该死,来晚了一步,让那张勋跑掉了。” “这件事不怪你,就算你提前赶到了,我也会放他离开。” “司空这又是为了什么?” 曹操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说道:“五万寿春军,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将对我们是一大助力,所以在没有抵达萧县之前,不到最后的关头,希望就还在,如果这一路下来他还是顽固不化,那么到了最后时刻,我会有一份大礼送他!” “那我们现在呢,继续追击?” “不,现在的任务是休息。” 部队原地休息,曹操有骑兵在手,何况还答应了张勋,虽然迟早会反悔,但绝对不会是当下,那索性就不去让跟着夏侯而来的山阳军先休息下,看看他们的样子,这些时日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头。 “对了元让,说说我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诺!” 夏侯把曹操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张勋毫无征兆的撤退之外,不过夏侯对比一直耿耿于怀,他自问自己做的非常好,绝对没有被发掘,可是最后还是让张勋给跑了。 事后他仔细想过,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可是答案有很多,但却没有一个是他认为可能的真相,距离真相很近,但又很远。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而曹操在认真聆听之后,也有点疑惑起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曹操自言自语说,而夏侯更是一脸的疑问,望着曹操,想要听听他的看法,看看他能发觉出一些什么看不到的真相,如果可以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可是最后司空却并没有给他答疑解惑,找出真相,毕竟他不在战场,并不能判断问题到底是出在夏侯身上,还是张勋身上,但就现在来看,并不像是他知晓了出兵河内的事情,反而更像是正常突围,如果这是真相的话,那张勋也太疯狂了点吧。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张勋与外界有着特殊的联络渠道,而在接收到一条命令以后,他这才突围。 能让袁绍出兵,袁术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或者是代价,这个代价是什么暂时还有流传出任何消息来,但袁术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能让袁绍不计前嫌,可不是什么小恩小惠就能搞定的。 比起袁绍出兵,曹操更好奇交易是什么,在他看来袁术能给出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会让袁绍动心,但如果真有什么能打动袁绍,可能也就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了,如果这就是代价,那可真够无耻的了。 队伍传国玉玺,其实在曹操眼中,什么都不算,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拿上,也并不是等于这天下就真的是你的了,可是没有他就算你得了天下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他的象征意义很大,但实际意义几乎没有。 可是队伍任何一个野心家,将传国玉玺攥在手中显然会有更大的意义,为了今后早做打算,毕竟当年的天子行玺就人尽皆知了,谁不知道他对传国玉玺的渴望呢? 但必须要说,曹操是真的说话算数,果然没按兵不动,一点没有对他进攻的想法,就这一点,他就自愧不如,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会觉得他很傻,但张勋并没有,反而觉得他很有气度,只有这类人才能成大事,反而学生那种小肚鸡肠之人,精于算计之人,最后落得竹篮打水的下场。 张勋始终相信,这就是能干成大事的关键品质而且在这些人身上你会找到他们很多相似之处,这也是为何袁绍能够摒弃前嫌的重要原因,但是这并不等于说袁绍就是这类人,因为他有大度的一面,但也有优柔寡断的一面,总体来说袁术袁绍兄弟二人都有点妇人之仁,而这无疑才是他们性格当中最大的弱点,在当今这样的世道里,别说人杀人,就是人吃人都不稀奇,妇人之仁又能走多久又会走多远,毕竟你不杀他,他依然会千方百计想着法儿的杀你,你留他一命,最后可能是被他逼杀! 这就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按理说在与曹操有过了解之后,他是张勋心里最有可能成事的那个人,甚至远远超过袁绍和刘澜,但是他现在做的这样,其实也是妇人之仁的事情,虽然他倾佩曹操的气度,但是并不等于认同他这样的一个做法。 放虎归山,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还留着他又能有什么意义,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曹操自己? 曹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他觉得不会,可是他又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是他并没有想到的,虽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可关键是他就算感觉到了,却又说不上来,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以我为主。 但以我为主这句话是特别空洞的一句话,很多将领在大战之初都会对他的帐下将校讲话,提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我为主,打出气势,这场战斗我们就赢定了。 可是以我为主,掌握战场主动权听起来好像很对,但却是大大的谬误,因为你不可能和什么敌人负要去掌握主动权,都要去掌握局势,让对手跟着你的节奏走。 都说当今天下,袁绍实力最强,刘澜的部队战斗力最强,他们如果遇到徐州军,和徐州军作战也想着以我为主,那最后的一个结果必然是一场发财,因为他就算有很多高明的计划,很多奇思妙想,可赢下战争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些士兵。 所以遇到徐州军就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而不能简简单单的说什么以我为主,让敌人跟着我们的节奏来这太不现实。 反之,如果对手是黄巾军,那就不同了,这个时候就是以我为主之时,因为我们是实力更强恶一方,甚至是在黄巾眼中,我们的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看徐州军一个样子, 在徐州军面前,我们是黄巾军,需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同样在黄巾军眼中,我们就是徐州军,黄巾军就是我们。 所以定位很重要,这需要将领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也需要他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对敌判断。 但是现在的曹操显然让他有些苦恼,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看不出来,也想不到,而这可能才是他最大的疑虑所在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当南方出现了情况之后,张勋开始缓缓撤退,不管是不是曹操主力赶来,继续就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反而还会非常的危险。 目送张勋离开不久,身后终于出现了一支曹军,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其实当他知道曹公已经在与张勋作战之时就已经震惊了,只是。他在见到曹操之后并没有去问这些,怎么来的不重要,何况曹公还是带着骑兵,速度快太正常了,如果是他一直没有出现,那倒该问问骑兵的速度怎么连步兵都不如,所以这些对于他并不重要。 “末将该死,来晚了一步,让那张勋跑掉了。” “这件事不怪你,就算你提前赶到了,我也会放他离开。” “司空这又是为了什么?” 曹操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说道:“五万寿春军,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将对我们是一大助力,所以在没有抵达萧县之前,不到最后的关头,希望就还在,如果这一路下来他还是顽固不化,那么到了最后时刻,我会有一份大礼送他!” “那我们现在呢,继续追击?” “不,现在的任务是休息。” 部队原地休息,曹操有骑兵在手,何况还答应了张勋,虽然迟早会反悔,但绝对不会是当下,那索性就不去让跟着夏侯而来的山阳军先休息下,看看他们的样子,这些时日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头。 “对了元让,说说我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诺!”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寿春之战(91)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曹操带着骑兵与夏侯的山阳军以及夏侯渊本部开始继续追击,不得不说张勋跑的是真快,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斥候才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这一度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追错了方向,张勋一早从他处逃走了。 不过事实看起来他们只是撤离的速度有些快罢了,而双方就在这样的及追我赶之中一路向北,这一追就是足足三天,距离萧县越来越近,曹操知道那一天已经临近,但是他想尝试最后的努力依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张勋根本就不为所动,所以对张勋他只能执行最后的计划,彻底歼灭。 当然这只是开战前对士卒进行鼓气,要战胜我们的敌人,可要是真的一个不留那是绝无可能的,命令传达下去,接下来虽然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追上张勋,但真正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他们,而是在曹仁,如果他的计算不差的话,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为了能够抢先一步,曹仁几乎日夜赶路,可以说这些时日包括夏侯和他自己都是在为他创造时间,而现在则是收获成果之时。 而对这一切张勋自然是无从知晓的,眼见着萧县近在咫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萧县了,为了保证能够在最后时刻安全抵达萧县而不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张勋绝对部队不在进行休息,日夜兼程,按照他的计算,最迟一日之后,他们就能进入萧县境内。 就在距离萧县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正一步步进入曹操一早给他设好的埋伏圈而不自知,这近半个月的相安无事对于他绝对是一种麻痹,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这些张勋显然无从知晓,甚至还觉得是曹操根本就已经被他甩开,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棋枰上的那枚棋子罢了,一直受到曹操的操控,将他一步步引到深渊。 “兄弟们,前面就是萧县了,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兄弟们只要你们能再坚持一下,抵达了萧县,好酒好肉绝对管够,然后我可以准许你们睡上三天三夜!”张勋进行着最后的动员,胜利在望,大功告成,他知道这个时候杨弘一定已经在萧县等着迎接他了,想到这里他已经兴奋非常了,然而和他所想的结果并不一样,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抵达萧县之后的一刻,异变徒生。 没来由的官道两侧突然响起了无数破空声响,这声音对于在场每一名士兵来说都无比熟悉,那时弩机射出之后才会有的声响,他们听弩机的声响听得太多了,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不妙,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高呼敌袭。 可是这样的预警没有任何意义,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飞射而来,紧接着“嗖”“嗖”“嗖”射出弩箭的声响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开始找掩体甚至一些盾兵已经开始立起大盾,躲在其后了。 袭击的效果收获满满,瞬间便有数之不尽的寿春军被射中要害而亡,这一幕让张勋大惊失色,连忙指挥部队小心戒备。 是谁,现在这无疑是他心中最大的谜团,曹操吗?可是他明明看到他的主力都在自己的身后,但他却不知晓,他所看到的那些,不过都是曹操的疑兵之计,更何况他也并没有亲自去查探过,只是通过烟尘进行的判断,所以他这个时候还并不认为这是曹操的主力部队,反而觉得这是徐州刘澜的部队,毕竟徐州军才是使用弩机的部队,但他却忘了,弩机是中原各路诸侯更多的选择,反而幽凉等地的诸侯帐下使用弓箭偏多,所以他的判断一切都是错误的。 下一瞬间,曹军的出现,让他推翻了自己全部的猜测,他也在这一瞬间彻底醒悟,也明白自己上当了,被曹操给耍了,他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就是在虚张声势,一想通这些,他一切好像都想通了,怪不得曹操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他哪里是没有计算好时间,根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改变路线,这一来一回,他最少耽误了一天甚至是两天的路程,而他多走的这些路,却足够让曹军真正的主力提前在此进行埋伏。 想通这些,虽然心中后悔不迭2,可是眼下则不是自责的时候,而这里同样更不是懊恼的地方,他急忙指挥着部队开始防御,可是徐州军的箭矢已经如密雨般射向了他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只是瞬间,寿春军就成片成片的倒下,粗略估计,光是几波箭雨下来,就最少有上千人直接毙命,而受伤者包括重伤更是不计其数。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曹操带着骑兵与夏侯的山阳军以及夏侯渊本部开始继续追击,不得不说张勋跑的是真快,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斥候才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这一度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追错了方向,张勋一早从他处逃走了。 不过事实看起来他们只是撤离的速度有些快罢了,而双方就在这样的及追我赶之中一路向北,这一追就是足足三天,距离萧县越来越近,曹操知道那一天已经临近,但是他想尝试最后的努力依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张勋根本就不为所动,所以对张勋他只能执行最后的计划,彻底歼灭。 当然这只是开战前对士卒进行鼓气,要战胜我们的敌人,可要是真的一个不留那是绝无可能的,命令传达下去,接下来虽然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追上张勋,但真正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他们,而是在曹仁,如果他的计算不差的话,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为了能够抢先一步,曹仁几乎日夜赶路,可以说这些时日包括夏侯和他自己都是在为他创造时间,而现在则是收获成果之时。 而对这一切张勋自然是无从知晓的,眼见着萧县近在咫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萧县了,为了保证能够在最后时刻安全抵达萧县而不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张勋绝对部队不在进行休息,日夜兼程,按照他的计算,最迟一日之后,他们就能进入萧县境内。 就在距离萧县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正一步步进入曹操一早给他设好的埋伏圈而不自知,这近半个月的相安无事对于他绝对是一种麻痹,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这些张勋显然无从知晓,甚至还觉得是曹操根本就已经被他甩开,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棋枰上的那枚棋子罢了,一直受到曹操的操控,将他一步步引到深渊。 “兄弟们,前面就是萧县了,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兄弟们只要你们能再坚持一下,抵达了萧县,好酒好肉绝对管够,然后我可以准许你们睡上三天三夜!”张勋进行着最后的动员,胜利在望,大功告成,他知道这个时候杨弘一定已经在萧县等着迎接他了,想到这里他已经兴奋非常了,然而和他所想的结果并不一样,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抵达萧县之后的一刻,异变徒生。 没来由的官道两侧突然响起了无数破空声响,这声音对于在场每一名士兵来说都无比熟悉,那时弩机射出之后才会有的声响,他们听弩机的声响听得太多了,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不妙,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高呼敌袭。 可是这样的预警没有任何意义,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弩箭飞射而来,紧接着“嗖”“嗖”“嗖”射出弩箭的声响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开始找掩体甚至一些盾兵已经开始立起大盾,躲在其后了。 袭击的效果收获满满,瞬间便有数之不尽的寿春军被射中要害而亡,这一幕让张勋大惊失色,连忙指挥部队小心戒备。 是谁,现在这无疑是他心中最大的谜团,曹操吗?可是他明明看到他的主力都在自己的身后,但他却不知晓,他所看到的那些,不过都是曹操的疑兵之计,更何况他也并没有亲自去查探过,只是通过烟尘进行的判断,所以他这个时候还并不认为这是曹操的主力部队,反而觉得这是徐州刘澜的部队,毕竟徐州军才是使用弩机的部队,但他却忘了,弩机是中原各路诸侯更多的选择,反而幽凉等地的诸侯帐下使用弓箭偏多,所以他的判断一切都是错误的。 下一瞬间,曹军的出现,让他推翻了自己全部的猜测,他也在这一瞬间彻底醒悟,也明白自己上当了,被曹操给耍了,他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就是在虚张声势,一想通这些,他一切好像都想通了,怪不得曹操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他哪里是没有计算好时间,根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改变路线,这一来一回,他最少耽误了一天甚至是两天的路程,而他多走的这些路,却足够让曹军真正的主力提前在此进行埋伏。 想通这些,虽然心中后悔不迭2,可是眼下则不是自责的时候,而这里同样更不是懊恼的地方,他急忙指挥着部队开始防御,可是徐州军的箭矢已经如密雨般射向了他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只是瞬间,寿春军就成片成片的倒下,粗略估计,光是几波箭雨下来,就最少有上千人直接毙命,而受伤者包括重伤更是不计其数。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曹操带着骑兵与夏侯的山阳军以及夏侯渊本部开始继续追击,不得不说张勋跑的是真快,一直到第二日正午斥候才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踪迹,这一度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追错了方向,张勋一早从他处逃走了。 不过事实看起来他们只是撤离的速度有些快罢了,而双方就在这样的及追我赶之中一路向北,这一追就是足足三天,距离萧县越来越近,曹操知道那一天已经临近,但是他想尝试最后的努力依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张勋根本就不为所动,所以对张勋他只能执行最后的计划,彻底歼灭。 当然这只是开战前对士卒进行鼓气,要战胜我们的敌人,可要是真的一个不留那是绝无可能的,命令传达下去,接下来虽然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追上张勋,但真正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他们,而是在曹仁,如果他的计算不差的话,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为了能够抢先一步,曹仁几乎日夜赶路,可以说这些时日包括夏侯和他自己都是在为他创造时间,而现在则是收获成果之时。 而对这一切张勋自然是无从知晓的,眼见着萧县近在咫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萧县了,为了保证能够在最后时刻安全抵达萧县而不发生其他的意外情况,张勋绝对部队不在进行休息,日夜兼程,按照他的计算,最迟一日之后,他们就能进入萧县境内。 就在距离萧县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正一步步进入曹操一早给他设好的埋伏圈而不自知,这近半个月的相安无事对于他绝对是一种麻痹,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这些张勋显然无从知晓,甚至还觉得是曹操根本就已经被他甩开,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棋枰上的那枚棋子罢了,一直受到曹操的操控,将他一步步引到深渊。 “兄弟们,前面就是萧县了,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但兄弟们只要你们能再坚持一下,抵达了萧县,好酒好肉绝对管够,然后我可以准许你们睡上三天三夜!”张勋进行着最后的动员,胜利在望,大功告成,他知道这个时候杨弘一定已经在萧县等着迎接他了,想到这里他已经兴奋非常了,然而和他所想的结果并不一样,就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抵达萧县之后的一刻,异变徒生。 没来由的官道两侧突然响起了无数破空声响,这声音对于在场每一名士兵来说都无比熟悉,那时弩机射出之后才会有的声响,他们听弩机的声响听得太多了,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不妙,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高呼敌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寿春之战(92) 曹公精于谋划,尤其有众多参谋一同制定作战计划,绝对的滴水不漏,但是,在计划中,并不会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算计在内,毕竟战场之上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就好像有一次奔袭,正面阻击已经就位,然而最后却因为包抄后路的部队赶到晚了一个时辰而功亏一篑,被黑山军逃脱了。 因为这件事,乐进被严惩,虽然他也有自己的客观原因,那就是在他们的地图之中,并没有一条河,可因为这条河,部队需要涉水,因此耽误了行程,才最终被黑山军逃脱,虽然乐进也很无辜,可是他没有按照约定时间赶到预定地点必须接受惩罚,军令如山,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别说是一条湍急河流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想办法去客服困难,反正曹操给他的命令就是在哪个时间抵达预定地点,到了那就是完成任务,没到有再多借口也挽回不了让敌人逃走的损失。 虽然严明军纪乐进被处罚,可是曹操和一众谋臣们也进行了检讨,在谋划之中,他们没有考虑这些客观因素,如果哪天遇到的不是湖泊河流而是黑山军呢等其他的意外情况呢,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虽然概率不大,但也让曹操从此以后再制定计划的时候不会在将没一个时辰每一刻钟都算计的清清楚楚,而是留下大把可以操作的余地,也因为这一次的变化,所以才能有了今日的硕果,可以说今日能够如此成功,说白了都是之前种下的种子。 曹仁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满意,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争取更多的时间,好在曹公带领的都是骑兵,虽然可能夏侯的主力不可能第一时间赶来,但是曹公是一定能够很快就赶来的,只要他们及时赶来,曹仁有信心就凭他们现在的兵力,也足以击败张勋。 寿春军的疯狂让曹仁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可是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尤其是在曹仁的带领之下,他们同样开始对其发起了疯狂的反击,可以说正是他们不计代价的疯狂进攻,彻底激起了曹军的战斗意志。 “砰砰砰!” 曹仁在阵前疯狂杀戮着,兽角点金每一次出手都是一击致命,一瞬间,一人便被他刺中心窝,再一转,又一名寿春军被他直接挑飞,直接朝寿春军阵飞了过去,鲜血飞溅,如同下起了血雨一般。 曹仁这才是刚热身罢了,活动活动筋骨,可是他也清楚如果继续这样杀戮下去,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太久,不应该说他现在这一万多人的部队,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太久,在寿春军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下,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曹仁眼中罩着一层寒霜,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可是在当起的情况之下,可做的选择并不不太多,但是他可有通过改变阵型来让部队坚持的时间更久,如果他有充足的时间,那么他可以让自己部队掌握多种阵型,尤其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八门金锁阵,但是太没有时间让自己的部队快速掌握,所有目前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十大上古之阵的圆阵,这是环形防御之阵,对防御有着绝对的优势,可是如果改成防御型圆阵,那么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保证拖到曹操前来。 但是他心目中的八门金锁阵就不同了,如果能够让部队掌握,或许他们都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阵型对于士兵们祈祷的作用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曹军这样的精锐步卒,但有些时候,这就是遗憾,他曾经有足够的训练时间,可是在有时间的时候他却始终研究不清楚八门金锁阵的规律,虽然他也请教了不少高人,但无一例外都没能给他任何可行的建议,这件事就此一直被耽搁了下来,如今他通过圆阵在战场之上的轮转而理顺了八门金锁阵的门道,却又因为部队对此阵还未掌握而无法使用,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憾事,所以他现在除了继续使用圆阵,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下一次他一定会让部队掌握,让对手颤抖。 ~~~~~~~~ 曹操和夏侯快速向被而来,虽然夏侯的步兵跟不上骑兵的速度,但是为了能够尽快赶到,能够及时驰援曹仁,夏侯选择将部队暂时交给了夏侯渊,自己带着亲兵随曹操一同先行前来。 一路快马加鞭,一行风驰电掣。 曹操一行的部队都是从军中挑选的擅骑射的士兵组成,而夏侯的亲兵卫队就更不用多说了,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一路飞驰而来,吃喝拉撒尽可能的都在马上,这样的一个情形,连夏侯自己都在感叹,这哪里是中原的骑兵啊,简直就是北地的东胡西边的羌族啊,如果这样的一支骑兵能够保留下来,编入到虎豹骑中,那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曹操心中也明白,这样的一个情况虽然能够极大的提升他们的战斗力,但是把战马全都集中起来虽然建议不错,但可行性太小,将领们难道都要改成走路,斥候难道也要不行探听消息?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操控性,当然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加大骑兵的投入,从这一次他是真的尝到了骑兵的甜头,包括虎豹骑出兵河内再到现在这一系列的长途奔袭,如果没有他临时起意,这一仗不可能有现在的结果,极大的可能是眼睁睁看着张勋安全抵达萧县而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但是他们最终成功拖住了的张勋的步伐,而这要感谢夏侯但同时如果没有这支临时骑兵,也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看来骑兵的组建真的是迫在眉睫,虽然已经有了虎豹骑,但是这支虎豹骑的人数是在太少了,真正在大规模的作战中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他的计划,当然现在还没有那个财力去实施,可如果有一天有可能的话,他会组建一支最少上万人的骑兵,就算不能与刘澜的虎豹骑比拟,但也要和袁绍看齐。 这样的想法让曹操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遗憾,想要组建一支有实力的的骑兵部队其实很容易,他们现在就有符合的人选,但关键的却是缺少战马,或者说缺少培育战马的马场,并州、幽州甚至是凉州,三大马场得其一,他就无须为此苦恼,而现在他们获取战马的途径,只有购买,想要获得如此数额庞大的战马,且不说巨额的花费,更关键的是就算有庞大的资金,却无法真正购得如此庞大的战马,没有人卖,这可是战争物资,有什么人会轻易出售呢。 掌握着辽东的刘澜不会出售给他,掌握着并州与幽州的袁绍也不会,而西凉的马腾虽然愿意,可是他需要的却是大量的粮草,而如果只是金银珠宝与五铢钱,那一切都容易,可如果是粮食的话,那曹操可就真的有点无能为力了。 所以他也只能暂时把这样的一个念头放弃了,而随后他就又把重心放在了对付张勋的事情上,战马的事情想太多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先想着改变其他,等有条件了,再组建也不迟,虽然这会很困难,甚至是遥遥无期,但那也没办法啊,现实就是这么一个现实。 ~~~~~~~~~~~~~~ 庐江城头,刘勋和纪灵相继登上了城楼,今天出乎意料的徐州军居然没有一大早就开始攻城,甚至让他觉得徐州军已经放弃了继续攻城的打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但不管是过一个时辰再进攻,还是彻底放弃进攻,最少在此时此刻,二人当再一次登上城楼时,心情无比轻松,这样的心态他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可是当走上城楼,看到的满眼都是疲惫的士兵后,二人都沉默了,之前因为徐州军的日日进攻,士兵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而在那样的一个状态之下,包括他二人的情况其实也都一样,所以很难发现士兵的异常,而现在一旦轻松下来,就不同了,二人可以看到更多,眼中也不在只要徐州军了。 心思变得无比沉重,这些日子为了守住庐江城,他们辛苦了,虽然轮番上阵,可是每一队士兵最少要守两到三轮,这样高强度的战斗真的吃不消,也没几个人能吃得消。 刘勋和纪灵走到了士兵身边,肯定了他们这几日的付出,并且保证,今日给大家伙改善,酒肉都有,算是算是犒劳,当然赏钱也不会吝啬的,这只是他们暂时替天子表达的一点心意,之后天子那边的封赏也会如数赏赐。 二人都明白,这个时候没谁敢以自己的身份去犒赏士兵,这算什么,收买军心,往往这种事谁干了,谁就要倒霉,但是二人都很聪明,以天子袁术的名义给予赏赐就不同了,袁术知晓了,不仅不会惩罚他们,反而还会嘉奖。 士兵们的精神终于振奋了起来,刘勋笑着说道:“大家只要坚持,待击退了徐州军,赏赐少不了你们的,不过我们现在还要和徐州军继续激战,所以今晚的酒可就无法管饱了,没人一坛。” “多谢刘太守,纪将军。” 刘勋简短说了几句,纪灵接过了话头,道:“今晚的赏赐大家要尽兴,明天之后的战斗大家也要坚持,因为我们的身后守卫着的可不仅仅只是庐江这一座城,而是整个寿春和我们自己的家,如果我们把庐江丢了,那寿春就会落入刘澜之手,你想想刘澜到时候可能放过你们的家人?” “对,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必须要把徐州军拖住,为了太守将军更为了天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住寿春,返回家园。” “其实呢我最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大家,趁今天我就告诉兄弟们,冀州的袁绍已经答应出兵了,而张勋将军正在与其汇合,待他两路大军集结之后,就是我们反攻之时,他们会轻松击败曹操,之后就会赶来援救我们,所以我们只要把庐江守住,那么最多一个月,必能战胜我们面前的徐州军。” 刘勋和纪灵走到了士兵身边,肯定了他们这几日的付出,并且保证,今日给大家伙改善,酒肉都有,算是算是犒劳,当然赏钱也不会吝啬的,这只是他们暂时替天子表达的一点心意,之后天子那边的封赏也会如数赏赐。 二人都明白,这个时候没谁敢以自己的身份去犒赏士兵,这算什么,收买军心,往往这种事谁干了,谁就要倒霉,但是二人都很聪明,以天子袁术的名义给予赏赐就不同了,袁术知晓了,不仅不会惩罚他们,反而还会嘉奖。 士兵们的精神终于振奋了起来,刘勋笑着说道:“大家只要坚持,待击退了徐州军,赏赐少不了你们的,不过我们现在还要和徐州军继续激战,所以今晚的酒可就无法管饱了,没人一坛。” “多谢刘太守,纪将军。” 刘勋简短说了几句,纪灵接过了话头,道:“今晚的赏赐大家要尽兴,明天之后的战斗大家也要坚持,因为我们的身后守卫着的可不仅仅只是庐江这一座城,而是整个寿春和我们自己的家,如果我们把庐江丢了,那寿春就会落入刘澜之手,你想想刘澜到时候可能放过你们的家人?” “对,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必须要把徐州军拖住,为了太守将军更为了天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住寿春,返回家园。” “其实呢我最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大家,趁今天我就告诉兄弟们,冀州的袁绍已经答应出兵了,而张勋将军正在与其汇合,待他两路大军集结之后,就是我们反攻之时,他们会轻松击败曹操,之后就会赶来援救我们,所以我们只要把庐江守住,那么最多一个月,必能战胜我们面前的徐州军。”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寿春之战(93) 曹仁想到做到,既然暂时用不了八门金锁阵,那就继续使用圆阵,不快快速组成一个大圆型将他及金鼓兵围在中间,虽然曹仁也想在第一线杀敌,但现在他更重要的任务是留在圆阵之中根据场中形式传达命令,指挥部队与敌作战。 旷野之上喊声震天,杀气逼人,曹军快速从方形阵改为圆阵,虽然用了些许时间,但却足够在结成的圆阵之前挡下寿春军,再一次将仅有的一条生路堵死,圆阵乃上古十大古阵之一,他的特征就是以防御为主,这也是曹仁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一个防御阵型了,当然除却圆阵,其实还有一阵也是以防御为主,那就是鱼鳞阵,但赵云在童渊处学习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将此鳞次栉比的鱼鳞阵进行了改良,而在他不断的试验与改进之后,鱼鳞阵已经成为了龙骑军的常用阵型。 骑兵很少有像步兵那样成群结队的情况出现,这是因为骑兵需要纵身,挨得太近,冲锋时容易成为目标,而且在一次冲锋之后,调转马头时也极度拥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反而会被敌人抓住机会惨遭痛杀。 但是鱼鳞阵就不同了,阵眼乃赵云,骑兵以鱼鳞排序,完全按照传统的鱼鳞阵布放,但是留有间隔,这样一来龙骑军的冲锋便是极其富有梯次的,一层借着一层,一旦冲锋起来,不管对面的阵型是什么方阵还是圆阵,在一**循环反复的冲杀中,阵型很快就会被击溃。 而对于张勋来说,显然曹军尚乃方阵之时他便难以冲破他们的阵型,如今改为防御更为牢固的圆阵,那对于他们就更难上加难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支赵云指挥下的鱼鳞阵龙骑军,那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可惜他不仅没有这样的骑兵,同样也没有这样的步兵。 他的部队成长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他的部队对于阵型的理解,却还在最初期,只是有一个简单的理解,而这还是对上古十大古阵,至于后世不断由十大古阵演化而来的方阵那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这一点他们和曹军有着明显的差距,其实曹仁也是走入了一个误区,最初他一直瞧不上上古十大古阵,觉得这已经完全是老掉牙的东西,根本不适用如今的战场,殊不知后世阵型不管如何演变,说白了还是从十大古阵演变而来,所以真正的兵家圣手,不管是任何阵型,都会适用的得心应手,最不济也会有破解的方法。 但曹仁却因为瞧不上十大古阵,很少研究,一门心思钻在了现如今的高深阵法之中,可因为他对上古十大古阵的缺少了解,所以让他一直没能有更好的进展,就算是现在他虽然因为圆阵而对八门金锁有了豁然开朗的顿悟之感,但说白了还是一知半解,只是他还没有开始进行,所以他现在觉得已经能够彻底掌握。 但也因为他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才会在另一个时空,被徐庶将此阵破解,不过想想也是,本来该是进攻的一方,居然在徐庶面前摆出了防守的八门金锁,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还真拿他没办法,可在徐庶面前,那不就是班门弄斧,结果让自己弄了一脸灰。 大圆阵结成之后,寿春军更无法冲破了,在圆阵的防御之下,寿春军的进攻纷纷流产,败退而回,而在大阵之中的曹仁也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部队,喜好战阵的曹仁对圆阵虽然不屑,但是比较是关键时刻,他不断提醒和下达着命令,让圆阵出现的疏漏快速被弥补隐藏,滴水不漏,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圆阵的防御之下,寿春军的冲击力无法彻底发挥出来,才会显然他们一直无法对圆阵构成威胁,比较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也不过就一年左右,很多人别说无法掌握破阵的方法,甚至连圆阵都是头一次见,看着他们团团绕,所有人都有些猛,之前那个与他交手,下一刻又变成了另外一人,这样的战斗让他们疲于奔命。 必须得说曹军对于圆阵的运用十分娴熟,随着部队不断的转圈,可以保证每一名士兵能够尽可能的保存体力,反观在最前方的寿春军,在不断的消耗之下,本来就筋疲力尽的他们很快就被杀而亡。 曹仁现在是越来越感受到了阵型为他带来的好处,就算兵力不足,就算实力不济,但是却因为阵型的存在,可以将这些劣势尽可能的弱化,甚至因为阵型将他们捏合成一个整体而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实力。 假如把他们单拎出来,他们的能力或许比眼前的寿春军强不少,但是防眼天下,却并不优秀,所以现在可能通过个人与寿春军交战,但真正有一天与强敌作战时,在以这样的方式交战,最后失败的一定是他们。 而曹仁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提前适应这样的战斗方式,或者说他一句在曹军之中落后了,于禁,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对阵型的掌握可以说无人能敌,比起他来,自己现在才意识到阵型,是有点晚了,但是只要能认识,就没有所谓的早晚。 对此他始终坚信着,也相信着最后他一定会让自己的部队变得更为强大。 而此刻在他的指挥之下,曹军不断屠杀着寿春军,尤其是一直在轮转的圆阵,让寿春军苦不堪言,失败了,虽然张勋并不认为他们这是失败,但是无法通过的现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必须要有所改变。 一直在观阵的张勋狂呼一声:“兄弟们,随我从侧翼撤退!”这里不能继续停留了,虽然他现在很有些赌气的想要冲破敌军的防御,但他却明白,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就算成功了,可能曹操的主力也早就赶到了,到时候这口恶气就算能出,可失利的苦果却必须品尝,而他一旦失利,那就意味着整个寿春的失败。 一切都因此而结束。 他看到了士兵们不甘心的眼神,他们也有些负气,很不甘心,可是没有解释的时间了,必须尽快撤离。 侧翼并没有路,草有一人高,行动缓慢,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撤离才最重要。 曹仁想到做到,既然暂时用不了八门金锁阵,那就继续使用圆阵,不快快速组成一个大圆型将他及金鼓兵围在中间,虽然曹仁也想在第一线杀敌,但现在他更重要的任务是留在圆阵之中根据场中形式传达命令,指挥部队与敌作战。 旷野之上喊声震天,杀气逼人,曹军快速从方形阵改为圆阵,虽然用了些许时间,但却足够在结成的圆阵之前挡下寿春军,再一次将仅有的一条生路堵死,圆阵乃上古十大古阵之一,他的特征就是以防御为主,这也是曹仁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一个防御阵型了,当然除却圆阵,其实还有一阵也是以防御为主,那就是鱼鳞阵,但赵云在童渊处学习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将此鳞次栉比的鱼鳞阵进行了改良,而在他不断的试验与改进之后,鱼鳞阵已经成为了龙骑军的常用阵型。 骑兵很少有像步兵那样成群结队的情况出现,这是因为骑兵需要纵身,挨得太近,冲锋时容易成为目标,而且在一次冲锋之后,调转马头时也极度拥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反而会被敌人抓住机会惨遭痛杀。 但是鱼鳞阵就不同了,阵眼乃赵云,骑兵以鱼鳞排序,完全按照传统的鱼鳞阵布放,但是留有间隔,这样一来龙骑军的冲锋便是极其富有梯次的,一层借着一层,一旦冲锋起来,不管对面的阵型是什么方阵还是圆阵,在一**循环反复的冲杀中,阵型很快就会被击溃。 而对于张勋来说,显然曹军尚乃方阵之时他便难以冲破他们的阵型,如今改为防御更为牢固的圆阵,那对于他们就更难上加难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支赵云指挥下的鱼鳞阵龙骑军,那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可惜他不仅没有这样的骑兵,同样也没有这样的步兵。 他的部队成长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他的部队对于阵型的理解,却还在最初期,只是有一个简单的理解,而这还是对上古十大古阵,至于后世不断由十大古阵演化而来的方阵那就更是一窍不通了。 这一点他们和曹军有着明显的差距,其实曹仁也是走入了一个误区,最初他一直瞧不上上古十大古阵,觉得这已经完全是老掉牙的东西,根本不适用如今的战场,殊不知后世阵型不管如何演变,说白了还是从十大古阵演变而来,所以真正的兵家圣手,不管是任何阵型,都会适用的得心应手,最不济也会有破解的方法。 但曹仁却因为瞧不上十大古阵,很少研究,一门心思钻在了现如今的高深阵法之中,可因为他对上古十大古阵的缺少了解,所以让他一直没能有更好的进展,就算是现在他虽然因为圆阵而对八门金锁有了豁然开朗的顿悟之感,但说白了还是一知半解,只是他还没有开始进行,所以他现在觉得已经能够彻底掌握。 但也因为他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才会在另一个时空,被徐庶将此阵破解,不过想想也是,本来该是进攻的一方,居然在徐庶面前摆出了防守的八门金锁,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还真拿他没办法,可在徐庶面前,那不就是班门弄斧,结果让自己弄了一脸灰。 大圆阵结成之后,寿春军更无法冲破了,在圆阵的防御之下,寿春军的进攻纷纷流产,败退而回,而在大阵之中的曹仁也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部队,喜好战阵的曹仁对圆阵虽然不屑,但是比较是关键时刻,他不断提醒和下达着命令,让圆阵出现的疏漏快速被弥补隐藏,滴水不漏,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圆阵的防御之下,寿春军的冲击力无法彻底发挥出来,才会显然他们一直无法对圆阵构成威胁,比较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也不过就一年左右,很多人别说无法掌握破阵的方法,甚至连圆阵都是头一次见,看着他们团团绕,所有人都有些猛,之前那个与他交手,下一刻又变成了另外一人,这样的战斗让他们疲于奔命。 必须得说曹军对于圆阵的运用十分娴熟,随着部队不断的转圈,可以保证每一名士兵能够尽可能的保存体力,反观在最前方的寿春军,在不断的消耗之下,本来就筋疲力尽的他们很快就被杀而亡。 曹仁现在是越来越感受到了阵型为他带来的好处,就算兵力不足,就算实力不济,但是却因为阵型的存在,可以将这些劣势尽可能的弱化,甚至因为阵型将他们捏合成一个整体而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实力。 假如把他们单拎出来,他们的能力或许比眼前的寿春军强不少,但是防眼天下,却并不优秀,所以现在可能通过个人与寿春军交战,但真正有一天与强敌作战时,在以这样的方式交战,最后失败的一定是他们。 而曹仁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提前适应这样的战斗方式,或者说他一句在曹军之中落后了,于禁,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对阵型的掌握可以说无人能敌,比起他来,自己现在才意识到阵型,是有点晚了,但是只要能认识,就没有所谓的早晚。 对此他始终坚信着,也相信着最后他一定会让自己的部队变得更为强大。 而此刻在他的指挥之下,曹军不断屠杀着寿春军,尤其是一直在轮转的圆阵,让寿春军苦不堪言,失败了,虽然张勋并不认为他们这是失败,但是无法通过的现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必须要有所改变。 一直在观阵的张勋狂呼一声:“兄弟们,随我从侧翼撤退!”这里不能继续停留了,虽然他现在很有些赌气的想要冲破敌军的防御,但他却明白,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就算成功了,可能曹操的主力也早就赶到了,到时候这口恶气就算能出,可失利的苦果却必须品尝,而他一旦失利,那就意味着整个寿春的失败。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寿春之战(94) 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很快影响到了所有士兵。 很快寿春军开始出现了骚动,这无疑是极度致命的情况,现在别说想要撤离了,只怕全军都会被消灭在这人烟荒凉之地,甚至这一路过来连块桓表也没看到,没有路标虽然能够在地图之上大致找到具体的方位,可却连地名都不知晓,最后死在哪里都不知道,英雄了一辈子,虽然也知晓将军难免阵前亡,而他也畅想着自己最后的结局就是马革裹尸,可真到了这一天,要面对现实的时候,所有美好的设想都瞬间化作了泡影,而且还是要死在这么一个无名之地,他不愿,也不想,现在还有一线生机,对于他来说,如果能逃出去,如果能抵达萧县,就还有机会。 是放手一搏还是坐以待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这一切他用了不到一秒钟便做出了决定,大吼一声:“都不要慌乱,如果还想要活命的话,那么现在就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的情况张勋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至于他们在恐慌之中是否会听自己的指令那就不是现在他所能够左右的了,好在军中的威望让很多寿春军自发的围拢过来,人数越来越多,看到这一切的那一刻,他知道希望出现了,并没有破灭。 “所有人,随我杀啊。” 在他周围的寿春军跟着他,口中怒吼着向着向前方拦路的曹仁军杀去,能否翻盘,能否报今日之仇,血今日之恨就看他们能否逃出生天。 对于张勋的如意算盘,曹操完全看在眼中,其实当寿春军彻底乱了方寸之后,他还想做最后的尝试与努力,他不想就这样失去最后招揽张勋的机会,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是没有这个时间,到了这个节点上,张勋必败无疑,但他并没有放弃,曹操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对他另眼相看好呢,还是遗憾好呢。 一切来得太快,好在曹操愣神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既然他还想着逃,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拦下来,把寿春军拦下来,那个时候再来谈招降的事或许会容易一些,如果他还是顽固不化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杀! 曹军骑兵加入战斗,呐喊声震天响,双方再一次厮杀在一起,吼声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瞬间两股截然相反的冲击洪流相互冲在一起。 可是面对本来就无法正面突围的曹仁军,寿春军依旧无可奈何,而随着骑兵的加入,寿春军遭受前后的夹击,再也无法对寿春军进行更大的冲击,攻势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无力,渐渐的,整支寿春军包括张勋在内士气降到了冰点,甚至连最基本的战场吼杀声也再也听不到了。 随着寿春军的喊声消失,几乎也宣告了他们的的失败,战场之上没有了士气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被杀的份,张勋脸色难看的在战场中厮杀,他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再这样下去,他和所有寿春军都完了。 为了寿春,必须要忍辱负重,哪怕就只要自己一人抵达萧县,他的眼神变了,变得阴冷而凶狠,好似幽灵一般。 “向萧县突围!”张勋这道命令传达的背后含义就代表了继续证明突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有人可以四散突围,这虽然更危险,但是却可以分散曹军的注意力,也许会有很多人被杀被俘,但最少却可以创造条件,给另外一部分人突围提供可能。 也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张勋一边突围一边开始寻找曹军薄弱之处,,这个时候,比起慌不择路的寿春军士兵,张勋还保持着理智,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干什么,这比起普通士兵是他的优势。 而在这期间,他看到了远方的曹操,那个让他现在生气却又恨不起来的人,事实上如果不是袁术称帝,他们本来是友军,而在与他的交集之中,他对曹操的才能所折服,他是自己所由衷敬佩的人,甚至他曾经一度在想如果当年没有投在袁术帐前而是在曹操帐前的可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会那样选择。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能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但是没有后悔药,所以这一切他也只是想想,而无法改变他对袁术的忠诚,这就是张勋,或许他会想些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却绝对不会干,也绝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君子一诺千金,更何况袁术对他还有知遇之恩,说以前到一万,就算内心多么期待投到曹操麾下,可他做不了也不能做,做了内心会不安,更会受到内心的谴责,抛开这些念头,现在他的心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前往萧县,只要到了哪里,他们就还有希望。 以一个更强大的姿态回到寿春军,那个时候他会让曹操也品尝下士兵的滋味。 而对于这一次的失利,确实有太多需要总结的了,如果还有机会,毕竟这一仗败得莫名其妙,他也推演过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会落得这么一个境地,一路推敲下来,最后是碰到曹操那里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上当以为官道有埋伏,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当然如果继续往前推演的话,那么就是与夏侯渊和夏侯的纠缠浪费了太久的时间,而在这些时间里,他没能彻底击败他们。 失败的经验被一点点终结对他来说,这都是以后需要注意的,但是却不是现在能够帮助到他的,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突围。 张勋一连朝好几个放心进行了尝试,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这让他的心如同死灰一样,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他不被杀也会被生擒。 他不断观察着四周,可以说眼前这一切一定是曹操精心设计的一个局,既然是圈套,那他想要突围又怎么可能轻松呢,与他合作过,他太清楚曹操做事之严谨,所有的布置向来都是滴水不漏,想要突围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呢, 这符合曹操做事的风格,但是这并不是说曹操所有的计划都是滴水不漏的,只是他会把可能都提前想到,但是想到的并不一定意味着就杜绝了一切可能,一定有机会出逃,一定会有,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去发现。 而他之所以选择下来部队撤退突围,而不在继续强攻曹仁,目的就只要一个,他自己去找,太困难,一时之间也根本就无法找到漏洞,但是如果让寿春军拼命的向四周发起突围撤退的话,在他们的冲击之下,或许能够察觉出来,看着部队四散逃离,而他的目光则不断扫着他们突围的方向,果不其然,在他们的冲击之下,有士兵逃了出去。 漏洞出现,引来了更多的曹军前来防御,夏侯更随一马当先杀了过来,口中同时发出了一道震天吼声,隐隐盖过了战场中的所有声响: “曹军的儿郎们,现在是你们杀敌立功,博取官爵之际,随我杀贼!”这个时候夏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的战场才是最为关键的,虽然这对位置付出了近一万人的战斗损失的部队并不公平,可这就是战争,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关平,但是他们的牺牲和他们的英雄是不会被遗忘的,他们依然是这一仗的首功部队,曹操这样对夏侯说的,算是一颗定心丸,这不仅仅是对夏侯兄弟的补偿,更是对山阳军的恩赐。 不能让任何有功部队的将士寒心,这才是他身为主将该做的事情,不然他们付出牺牲了那么多,最后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却没有了他们,一旦出现了自己被抛弃的想法,那么这支部队也就彻底与他离心离德了。 曹操调动人心,收买人心绝对是一流的,当然对于曹军的精神意志与品格的树立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一支部队的精神属性,往往能看出他们的主将性格,因为这支部队从建立之初就被打下了他的烙印。 就好像徐州军,他们的作战就是顽强,不服输一支会死战到底,这就是刘澜为这支部队打下的烙印,并被一直流传了下来。 反观曹军,他们作战勇猛,杀伐果断,不轻易放弃也绝不轻易冒险,这同样也是曹操所赋予他们的,不打无把握之仗,战之则必胜,绝不会去冒险,而这无疑可以看出曹操和刘澜的性格不同之处。 刘澜更爱冒险,有点像赌徒,喜欢以小博大,而曹操更像是博弈国手,绝不会轻易冒险,每一步都会计算的清清楚楚,但是有些时候,这样的事情往往会出现错过良机的情况,但是因为郭嘉的存在,可以说与他性格互补,他是那种敢作敢为,而且极为胆大之人,如果曹操作战,需要有八成的把握才敢出兵,那么郭嘉就不一样了,只要是他看好的,哪怕就只要五成,也会向曹操提议,让他布置。 以正合,以奇胜,曹操之所以能够无往不利,郭嘉起到了关键作用,曹操的布置可以保证曹军就算战胜不了敌人,但也不会被敌人所击败,但郭嘉的冒险,则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了一把利刃,往往起到一击致命的效果,这也是曹操从招揽郭嘉以后鲜少失败的原因,因为就算在正面战场交锋无法分出胜负,也会在郭嘉的出奇之下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就好像此时的张勋,曾经一度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败的,但这就是郭嘉的神奇地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击制胜,方才取得了此战的最终胜利。 但随着漏洞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寿春军突围而去,夏侯再也坐不住了,杀了出来,毕竟他们率领的是骑兵,想跑还真没那么容易,他大吼一声,雁翎枪高高举起,向前一挑,瞬间杀死一名寿春军,然后带着上千骑兵开始追击逃兵,如驱羊一般,一千骑兵不断提醒着他们扔下武器投降,如果有人做了,则让其立即蹲在地上,可如果不听话,那么就对不起了,必死无疑。 “杀啊~~~~~” 曹军骑兵在夏侯的带领之下发出了凄厉吼声,这一刻他们就好像是草原狼一样,将那些拒不投降之人一个个全部解决.. 求生与立功的碰撞,到底是求生欲更强还是立功心切,暂时还真看不出来,但毫无疑问的是双方都在拼命杀敌,都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目标,而张勋则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观察,现在突围出去的方向肯定是不能再去的,因为曹军很快就加强了哪里的防御,但是也因此让他瞧出曹军兵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估计到整个战场。 虽然骑兵的覆盖面积很大,但是不可能照顾到任何一个地方,他的机会出现了,但是他不能就这样冒失的过去,毕竟他的穿着可是战场的焦点,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引起曹军的警惕,他需要用迷惑的方式来让曹军误以为他并不会突围,但却悄无声息的逐渐靠近要突围的方向,这是唯一的机会。 张勋不会放弃这最后的希望。 逃走的士兵有不少,但被追上并俘虏与处死的更多,而那些看到生路源源不断而来的寿春军则无一例外成为了刀下亡魂,原本的生路瞬间变成了抵御,寿春军后赶来的士兵看着前面战死的兄弟一个个肝胆俱裂,他们没有继续往这里冲了,而是调转了方向,如丧家之犬一般再一次从其它方向逃走。 这个时候,什么网萧县突围,早就成为了耳旁风,哪里有胜机就往哪里逃成为了更多人的共识,可谁又能够知道哪里才是逃生之路呢,只能靠运气,运气好的,最早那一拨能够安全逃走,运气不好的后面那些士兵,则无一例外全部被杀,就这样一直循环着,反观张勋看起来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可是这也让不少人都把他给忽略了,等反应过来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 好像飞走了一样!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寿春之战(95) 徐州军连续多日猛攻庐江,但在这一天他们却没有出现,庐江守军度过了最轻松的一天,但他们却明白,这一天过去之后,每日又是什么还是未知,或许今天只不过是一道分水岭,明天徐州的攻击会更加凶猛,当然也可能是庐江彻底平安。 究竟如何,回到营房休息的庐江守军已经没有更多心思去想这些,他们急需休息,,但还坚守在城楼的守军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今夜他们需要紧盯着徐州军,毕竟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动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什么鬼。 也是爱护帐下的士兵,一千来人的守军在几位千长合计下,分成了几个小队,轮流守夜,这样士卒好歹也能休息,虽然无法回营房,只是在城楼休息,但这也多少能恢复些体力吧,士兵陆续和衣而眠,而他们几个守夜没有休息的千长佰长则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突然话题被一名千长引到了守卫庐江,虽然今天纪灵和刘勋对于守卫庐江城信心十足,可是对于他们的那番说辞,这名千长却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个时候夜深人静,身边都是亲密的战友,索性也就畅所欲言了,只不过开口的一刻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嗓门说道:“你们说就咱们现在这些人,真的能顶住徐州军的进攻?” 有些话要分场合,就算大家心里明白,也得憋着,果不其然,他这一开口,瞬间便鸦雀无声了,没有一个人赶接话茬,而另一名千长与他关系较好,眼见他又要开口,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兄弟,这些话莫在说了,传到将军耳中,肯定要治你扰乱军心的大罪。” 有些事情,士兵是很容易骗过去的,但想让他们这些军官当傻子,可不容易,虽然今天说的天花乱坠要抵挡徐州军个把月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可他们能坚持那么久吗,他们的心中都有数,但明白归明白,可不敢自己去找不痛快,但没想到还真有人不知死活。 话题显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就在他们打算分开也去休息的一刻,之前说话那人又开口道:“怕什么,这里就咱们兄弟在,再说了就算真到了将军哪里,我也敢一力承当。”这名千长看他们要走,索性也没有什么好再顾虑的了:“现在庐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中也都没明白,明人不说暗语,我们能坚守到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接下来如果还是拿人命去填,那我问问诸位,庐江现在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我所表达的意思,让我们这些人守城,能抵挡一阵时日不假,可是长久以往呢,如果一个月后张勋将军并没有出现,那么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年还是半年?你们觉得可能吗? 其他正准备离开,听完之后全都停了下来,虽然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但这番话却真的说道了他们的心坎里,虽然他们不会像他这般胡言乱语,可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着想,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那么庐江城何去何从的事情他们自然就不会不去琢磨,其实得出的结论大军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胆子,所以有些话就只能一直憋在心里别提又多憋得慌了。 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他们都很害怕,都不清楚他说这番话的用意,而现在他们虽然还不开口,也只是想听听他又何高见,至于他呢,说白了也是抛砖引玉,但效果并不明显,不过也不是都是坏消息,最少他们能留下,就说明他们与自己也是有着相同想法的,只不过他们更谨慎罢了。 “我们都是一起出身入死的兄弟,跟你们我心里又话说,我也不怕你们去检举我,我现在只是想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不然太憋屈了。“这些话不吐不快,毕竟事关生死,也许他会因为这番话而惹上不大不小的麻烦,但这些已经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就算自己现在立刻被惩处,他们呢,难道就能躲过一劫了? “早晚都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那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句话深深刺激着身边几人,其中一人终于开口,在他一声长叹后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想几位也都清楚,现在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吗?就算还有什么不满和牢骚有用吗,就像将军和太守说的那样,我们不想方设法守住庐江,还有其他选择吗,我知道你现在有情绪,不想就这样等死,可是有什么用吗,只要你有好的建议,说出来,兄弟们大不了舍了这条命也跟着你去献策,不然就老老实实守城,别想那些没用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错,现在我们最少还能有庐江这座避风港,离开了庐江,信不信瞬间就会被徐州军全歼,所以啊别做其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安安心心的守住了庐江,或许也就能等到曙光。” 其中两人陆续开口,他们说的是最实在的现实问题,离开了庐江还能去哪,拿都去不了,哪里也不安全,你就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现在还能有条命,有吃有喝不错了,真离开了庐江,有现在的条件,喝西北风可能都喝不到。 “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想法,你们就愿意这样等死?” “等死,也比你作死强!” “都憋吵了,最后一支没说话的中年开口了,他是今日守城的校尉,他一开口,瞬间几人全都闭了嘴,安静了下来,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道:“有想法可以说,但少他娘的在我面前吵,有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吗,刚说了三句话就开始吵,这些想法非得骂人才行,意见不一致就要问候全家,瞧你们那点出息,你,不是想改变现状吗,不是想等死不如作死吗,行啊,我不拦你,现在就去找将军说,看他用不用你的建议,至于和他二人还是我说这些没用,你们两个也一样,不想作死那就少说两句,没人当你们是哑巴,现在回去等死就行。”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低下头都万分惭愧,他左右瞧了瞧他们三个,这擦又说道:“既然你不敢去见将军,你们俩也不想等死,那么就都先冷静下来先去休息,仔细想想,到底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么明天早上天亮之后在来找我,如果没有那么就继续保持现状。” 徐州军连续多日猛攻庐江,但在这一天他们却没有出现,庐江守军度过了最轻松的一天,但他们却明白,这一天过去之后,每日又是什么还是未知,或许今天只不过是一道分水岭,明天徐州的攻击会更加凶猛,当然也可能是庐江彻底平安。 究竟如何,回到营房休息的庐江守军已经没有更多心思去想这些,他们急需休息,,但还坚守在城楼的守军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今夜他们需要紧盯着徐州军,毕竟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动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什么鬼。 也是爱护帐下的士兵,一千来人的守军在几位千长合计下,分成了几个小队,轮流守夜,这样士卒好歹也能休息,虽然无法回营房,只是在城楼休息,但这也多少能恢复些体力吧,士兵陆续和衣而眠,而他们几个守夜没有休息的千长佰长则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突然话题被一名千长引到了守卫庐江,虽然今天纪灵和刘勋对于守卫庐江城信心十足,可是对于他们的那番说辞,这名千长却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个时候夜深人静,身边都是亲密的战友,索性也就畅所欲言了,只不过开口的一刻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嗓门说道:“你们说就咱们现在这些人,真的能顶住徐州军的进攻?” 有些话要分场合,就算大家心里明白,也得憋着,果不其然,他这一开口,瞬间便鸦雀无声了,没有一个人赶接话茬,而另一名千长与他关系较好,眼见他又要开口,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兄弟,这些话莫在说了,传到将军耳中,肯定要治你扰乱军心的大罪。” 有些事情,士兵是很容易骗过去的,但想让他们这些军官当傻子,可不容易,虽然今天说的天花乱坠要抵挡徐州军个把月就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可他们能坚持那么久吗,他们的心中都有数,但明白归明白,可不敢自己去找不痛快,但没想到还真有人不知死活。 话题显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就在他们打算分开也去休息的一刻,之前说话那人又开口道:“怕什么,这里就咱们兄弟在,再说了就算真到了将军哪里,我也敢一力承当。”这名千长看他们要走,索性也没有什么好再顾虑的了:“现在庐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中也都没明白,明人不说暗语,我们能坚守到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接下来如果还是拿人命去填,那我问问诸位,庐江现在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我想你们也应该明白我所表达的意思,让我们这些人守城,能抵挡一阵时日不假,可是长久以往呢,如果一个月后张勋将军并没有出现,那么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年还是半年?你们觉得可能吗? 其他正准备离开,听完之后全都停了下来,虽然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但这番话却真的说道了他们的心坎里,虽然他们不会像他这般胡言乱语,可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着想,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那么庐江城何去何从的事情他们自然就不会不去琢磨,其实得出的结论大军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胆子,所以有些话就只能一直憋在心里别提又多憋得慌了。 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他们都很害怕,都不清楚他说这番话的用意,而现在他们虽然还不开口,也只是想听听他又何高见,至于他呢,说白了也是抛砖引玉,但效果并不明显,不过也不是都是坏消息,最少他们能留下,就说明他们与自己也是有着相同想法的,只不过他们更谨慎罢了。 “我们都是一起出身入死的兄弟,跟你们我心里又话说,我也不怕你们去检举我,我现在只是想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不然太憋屈了。“这些话不吐不快,毕竟事关生死,也许他会因为这番话而惹上不大不小的麻烦,但这些已经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就算自己现在立刻被惩处,他们呢,难道就能躲过一劫了? “早晚都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那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句话深深刺激着身边几人,其中一人终于开口,在他一声长叹后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想几位也都清楚,现在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吗?就算还有什么不满和牢骚有用吗,就像将军和太守说的那样,我们不想方设法守住庐江,还有其他选择吗,我知道你现在有情绪,不想就这样等死,可是有什么用吗,只要你有好的建议,说出来,兄弟们大不了舍了这条命也跟着你去献策,不然就老老实实守城,别想那些没用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错,现在我们最少还能有庐江这座避风港,离开了庐江,信不信瞬间就会被徐州军全歼,所以啊别做其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安安心心的守住了庐江,或许也就能等到曙光。” 其中两人陆续开口,他们说的是最实在的现实问题,离开了庐江还能去哪,拿都去不了,哪里也不安全,你就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现在还能有条命,有吃有喝不错了,真离开了庐江,有现在的条件,喝西北风可能都喝不到。 “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想法,你们就愿意这样等死?” “等死,也比你作死强!” “都憋吵了,最后一支没说话的中年开口了,他是今日守城的校尉,他一开口,瞬间几人全都闭了嘴,安静了下来,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道:“有想法可以说,但少他娘的在我面前吵.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 寿春之战(96) 徐州军连续两日没有来攻城,这样的消息可以说是非常振奋人心了,如果第一日没有来攻城,或许还可以猜测他们是不是有其他的意图,但连续两日没有来攻城,那就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放弃甚至是打算撤兵了。 庐江上下全都处在喜悦的氛围之中,接下来的几日或许就会决定这场战争的走向,但与无比激动的士兵们比起来,刘勋和纪灵则要冷静的多,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段时间里,徐州军一直在挖掘地道,说他们就这样无功而返要离开,绝不可能,最少也要等到地道功亏一篑之后,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说不通,所以二人一致认为,这件事有古怪,而古怪极有可能是因为地道可能马上就要挖通了。 二人不仅没有任何的高翔举动,反而让探查地道的士兵日夜紧盯着,只要翁口一旦传来异常,第一时间进行破坏,其实他们的已经进行了挖掘,现在就是要确定具体方位,到时候水火夹攻,让他们功亏一篑! ~~~~~~~~~~~ 而在刘勋那头,他们最后还是被曹军骑兵发现并追上。骑兵在没有得到曹操的命令前并没有对寿春军发起攻击,而是在四周游弋着,几乎与团团包围没什么两样,当然这也是曹操为了保险起见,毕竟如果接下来他还是拒不投降,那么这样做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不会怕他再逃走。 曹操跃马而出,完全就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呵呵的与张勋寒暄起来,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否?” “惺惺作态,你也无需如此,要杀要剐,现在还由不得你!”张勋冷哼一声,虽然几乎是山穷水尽的处境,但是他也不会就这样放弃,除非战死,但凡给他一点机会,那他就会前往萧县,这是他唯一的任务。 “唉。”曹操叹了一声,身边的夏侯寒声说道:“司空,从其的反应看,希望渺茫,不用再对他有任何的期待了,杀了吧!” “杀?”曹操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看向张勋,道:“张将军,这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到这才不过半年的功夫,你我就要兵戎相见了,遥想半年之前,可能你我都想不到会有今日吧?”对于张勋,向来爱才的曹操还是颇为看重的,虽然之前他更看重张勋帐下的五万部队,但经过一系列的交战之后,该杀的杀了,该俘虏的都俘虏了,他现在身边这几千人,连他的骑兵多都没有,曹操还真就看不上眼了,但如果说能将张勋招降了,那无疑是此战最大的收获了。 “是没想过。”张勋随意说着,可是他的双眼却一直扫着四周,寻找着可能突围的空档,而他的这些表现自然逃不过曹操的眼睛,轻轻一笑,到这个时候了,他可不怕再被张勋跑掉了,现在完全可以用天罗地网来形容,张勋就算插上翅膀也绝对逃不掉。 对于张勋,曹操的无比欣赏加喜爱的,在袁术的帐下,唯一能够让他提起兴趣的人除了他也就是杨弘了,这可不是曹操眼高于顶,他在任何时候对自己的对手都会保持一颗敬畏之心,绝不敢轻敌大意,最少在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之时,他是绝不敢小觑任何一人的,不仅如此,他还会全力以赴,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比较他叔,张勋无路可逃,所以他现在的表现,或许有人会觉得他这是蔑视,但是在他的心里,这完全就是对对手的尊敬,如果不是对他心存敬意,曹操是不会如此费心费力的去招揽。 但有的适合就是这样,轻易投降的他不重视,因为他能背叛之前的主公,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叛自己,就好像吕布,他用但绝对不会重用,、反而像张勋这样,三番四次还不肯背叛袁术,如此忠心耿耿,更让他充满敬意,就这一点,就算他最终还是拒绝,曹操也必须对他客气,因为他值得自己去这样做。 在面临生与死的选择时,没有人不会害怕,他相信张勋也一样,可是他还是克服了恐惧,选择了忠臣,这样的对手,难道不值得尊敬? 曹操闭上了眼睛,说道:“张将军,我们之间应该可以说是互相了解,现在我只需要你的一个回应,愿降否,你可以不必急着回答我,我有耐心等你做出考虑。” “不用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投降,也永远不会投降!” 他看出来曹操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但他不可能一直放任下去,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一个了断了,而他方才那一问,就继续等于是最后的警告,如果自己同意投降,那么这一战也就到此为止,如果还是拒绝,那么最后的战斗也就可以开始了。 而张勋的选择,几乎是断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是他最后的选择,虽然他看到了曹操还想最后挽救,希望自己能改变主意,但是他一句做好了选择,从败退平阿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选择,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阻止他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就算现实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一仗他已经注定失败了,但是他就算战死也无怨无悔,因为他的死可以视作是对袁术知遇之恩的最后报答。 他没能改变寿春之战的最终结果,这是他内心之中最大的遗憾,也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没脸背叛,那样太对不起袁术了,毕竟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寿春一战失去了最后的反盘可能,所以这个叛徒,谁当都成,唯独他不能当,当了对不起袁术更对不起那些私曲的兄弟。 曹操摆了摆手,这是在示意夏侯,一切按照计划可以开始了,接下来,他们与张勋的最后一战马上开启,而曹操则一直闭着眼睛,他多希望在最后的关头,张勋能够改变主意,但是直到四周传来喊杀声,张勋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最终曹操只好转身离开,他不想见到张勋被杀的场面,但是他死之后,曹操会为他厚葬。 曹操自问他与张勋的情况完全属于那种相识恨晚,之前的第三次徐州之战,可以说两人非常有默契,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有些能耐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得到曹操的青睐,但现在什么希望都变成泡影了。 “曹公!”就在曹操快要脱离战场的一刻,身后传来了张勋的喊声,曹操激动的勒马回头,从来没有那么一瞬间能让曹操如此失态,听到张勋的声音甚至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张勋啊张勋,你终归还是后悔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欣喜若狂的曹操转身看向战场之中正在与骑兵搏斗的张勋,不想他却大吼一声:“曹公,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到您的帐前效力!” 张勋这算是后悔吗?不算,他做事从不后悔,但曹操却完全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是后悔了,但他的后悔的意思更多还是没能在认识袁术之前先认识自己,没能在投入袁术军之前投靠自己,这才是他心中真正后悔的地方,但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对袁术的无怨无悔,因为他先认识了袁术,因为他先投效了袁术,所以他选择战死,选择忠诚。 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当时国家想收编张勋,显然是估算错了,他认为张勋对汉室的忠诚远高于袁术,所以他投降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自并不是那样,所以好像计划有变,不然的话他们费尽心思最后也不可能让其背叛袁术。 他能为袁术去死,如果知道袁术败了甚至死后,他绝对不会做出投降的举动,招揽没有任何意义飞,反而他还会不顾一切的去为袁术报仇,这才是张勋,至于能否报仇成功,曹操不清楚,但他能选择慷慨赴死,不要命的去报仇还真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曹操没有在回应他,而是再一次的选择了转身离开,有些敌人他恨不得食其肉,可有些敌人,虽然是对手,但却不忍心看着战死,张勋是这样,曹操选择离开,对他和张勋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路,曹操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他帐下遇到了相似的情况,那么会有谁能像张勋这样有骨气呢?” 他想到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要么姓夏侯要么姓曹,都是他的本家,他们选择战死,好像才是正常的反应,但如果连他们都选择背叛,那他不敢想象还有谁会对他忠臣,所以曹操更在意的还是外姓武将,他们才最为关键,可是思来想去,却觉得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无比忠臣,不会有人投敌,但这样的乐观情绪显然不会发生,虽然曹操自问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可有些人不到关键时刻,你永远不会料到他的品性与忠臣,别看他们平日里夸夸其谈,各种的在他面前表忠心,但这些人里最少有十之七八是别有用意。 曹军骑兵与寿春军开始交锋,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包围,虽然张勋还在强装镇定,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他也只能这样,让士兵相信,他们完全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但是张勋好像有着什么顾忌一样,又或者说他非常清楚根本就不可能突围成功,现在他们的情况完全就是在做困兽之斗。 张勋这算是后悔吗?不算,他做事从不后悔,但曹操却完全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他是后悔了,但他的后悔的意思更多还是没能在认识袁术之前先认识自己,没能在投入袁术军之前投靠自己,这才是他心中真正后悔的地方,但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对袁术的无怨无悔,因为他先认识了袁术,因为他先投效了袁术,所以他选择战死,选择忠诚。 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当时国家想收编张勋,显然是估算错了,他认为张勋对汉室的忠诚远高于袁术,所以他投降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自并不是那样,所以好像计划有变,不然的话他们费尽心思最后也不可能让其背叛袁术。 他能为袁术去死,如果知道袁术败了甚至死后,他绝对不会做出投降的举动,招揽没有任何意义飞,反而他还会不顾一切的去为袁术报仇,这才是张勋,至于能否报仇成功,曹操不清楚,但他能选择慷慨赴死,不要命的去报仇还真不一定谁胜谁负呢。 曹操没有在回应他,而是再一次的选择了转身离开,有些敌人他恨不得食其肉,可有些敌人,虽然是对手,但却不忍心看着战死,张勋是这样,曹操选择离开,对他和张勋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路,曹操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他帐下遇到了相似的情况,那么会有谁能像张勋这样有骨气呢?” 他想到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要么姓夏侯要么姓曹,都是他的本家,他们选择战死,好像才是正常的反应,但如果连他们都选择背叛,那他不敢想象还有谁会对他忠臣,所以曹操更在意的还是外姓武将,他们才最为关键,可是思来想去,却觉得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无比忠臣,不会有人投敌,但这样的乐观情绪显然不会发生,虽然曹操自问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可有些人不到关键时刻,你永远不会料到他的品性与忠臣,别看他们平日里夸夸其谈,各种的在他面前表忠心,但这些人里最少有十之七八是别有用意。 曹军骑兵与寿春军开始交锋,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包围,虽然张勋还在强装镇定,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他也只能这样,让士兵相信,他们完全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但是张勋好像有着什么顾忌一样,又或者说他非常清楚根本就不可能突围成功,现在他们的情况完全就是在做困兽之斗。 第一千八百一十六章 寿春之战(97) 徐州军连续两日没有来攻城,这样的消息可以说是非常振奋人心了,如果第一日没有来攻城,或许还可以猜测他们是不是有其他的意图,但连续两日没有来攻城,那就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放弃甚至是打算撤兵了。 庐江上下全都处在喜悦的氛围之中,接下来的几日或许就会决定这场战争的走向,但与无比激动的士兵们比起来,刘勋和纪灵则要冷静的多,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这段时间里,徐州军一直在挖掘地道,说他们就这样无功而返要离开,绝不可能,最少也要等到地道功亏一篑之后,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说不通,所以二人一致认为,这件事有古怪,而古怪极有可能是因为地道可能马上就要挖通了。 二人不仅没有任何的高翔举动,反而让探查地道的士兵日夜紧盯着,只要翁口一旦传来异常,第一时间进行破坏,其实他们的已经进行了挖掘,现在就是要确定具体方位,到时候水火夹攻,让他们功亏一篑! ~~~~~~~~~~~ 庐江一战,是彻彻底底给张颌几人上了一出哀兵必胜的戏码,在全方位实力不敌的环境下,他们坚持了下来,而当他们打算利用地道的一刻,地道被全部发现,功亏一篑,这迫使张颌、张辽以及太史慈三人做出了强攻的决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庐江城必须攻下。 这可不仅仅是太史慈立下军令状这般简单,对于三人来说,以及上升到了荣誉之战,如果这一仗他们拿不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三人的决定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目标一致过,这是头一次,但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也许他们需要感谢纪灵和刘勋,如果不是因为外部的矛盾,他们三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团结。 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让他们三个性格迥异不同的人能够真正携手,在之前他们其实就做过这样的探讨,如果地道也失败了,就只要强攻,而如今地道失败了,不仅失败还损失了不少人,这让他们前功尽弃,当务之急,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攻破庐江!”太史慈是他们三人之中心情最为急切的那个,一跃而起,立即就打算出兵:“这一仗我部位先锋,若战到最后一人还未攻下庐江,那么就有劳两位将军了。” 张颌和张辽对视了一眼,意思非常的冒险,他们两个这么可能让他干出这么鲁莽的事情呢,张颌示意着太史慈先坐下来,而张辽更是亲自走到他身边,把他按在了跪垫之上,这件事关系着你我三人的命运,千万不能急,这个时候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乱了方寸,那你们说还有谁能帮得了我们? 太史慈落座之后,怅然若失,道:“庐江城,说白了不过中县,他的城墙是高是厚,可再高再厚还能比得了徐州比得了沛县?我们现在这足足五万人马,早就应该直接攻城了,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士气耗尽了不说,计划一个个全都功亏一篑,窝囊!你说,这事传回去,让他们怎么看咱仨,丢人啊,所以我现在的态度就一个,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也必须要拿下庐江,何况我还立下了军令状!不是攻下庐江,就是我死在庐江城下,这事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了。” 太史慈没有什么余地给他二人选择,而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转圜的余地了,除了强攻,还能商议出什么狗屁的好办法来,商议不出来了,要能商议出来,早他娘的商议出办法了,还用等到现在,所以说啊太史慈也懒得在多说什么了,直接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他反正是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强攻庐江,当然假如二人真的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则另当别论。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鸦雀无声了,最后张辽站了起来,朝张颌说道:“子义将军已经表态了,那我也表个态吧,这一仗要么拿下庐江,要么就死在庐江,我的态度也和子义将军一样,与其窝囊回去丢人现眼,倒不如在此做个决断,也好回去被人看笑话,丢不起这个人!” “我也要脸,现在你们就是不说,回去之后我也能想到主公的脸色是什么样子的,不提主公,就是那些将军府里的大小官吏,不用亲眼瞧我都能想到他们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反应,冷嘲热讽肯定免不了,所以强攻是一定的,我跟你们,我们这次就算要回去,也是风风光光的拿下寿春凯旋而回,就这样回去,丢人!” 张颌说完,站起了身,道:“既然我们三人的意见统一了,那就来说说攻城的具体情况吧,首先子义说的不可取,这么能让你的部队一直上呢,我看啊还是按照之前攻城那样,一人轮一天,不管谁的部队攻下庐江,功劳都是我们三人的!” “好,就依俊义之计进行。”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站起了神,比起之前那些时日的佯攻,这一次可是要动真格的了,而在刚才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已经足以保证了他们这一次的绝对默契,因为从对方的兖州,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的的决心,在军中,如果一件事一个人做决定,就算去不得什么好的结果,但也不会落一个太差的结果,甚至是两个人,只要能商量的来,那也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三个人就不同了,很多时候各怀心思,这是最危险的情况,往往因为各自都有小九九小算盘而导致前功尽弃。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桑耳却取得了一致,这难得吗,这自然很难得,但意外吗,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一切都在刘澜的预计之中,他的施压正是让他们三人能够齐心协力的关键,如果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动力,如果没有这么强烈的动力,桑耳的目标就不会一致,拿下庐江,也就非常困难了。 这件事我们也就商议到这里吧,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信心还是满足的,毕竟庐江守军不过就两万人,这些时日的消耗,没死五千也得死三千人吧,这样的一个兵力,他们真要搏命的话,拿下庐江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当然了,张颌其实还有一个最后的办法,他们三人的部队,说白了都是被打乱再次整编的,如果到时候还拿不下庐江,那么就只要一个办法了,暂时先把部队再重新调回来,用原来的人马,对此张颌的信心是非常强的,比起并州军和秣陵军,他的部队更为精锐,战斗力更强,那个时候由他们攻城,夺下寿春的概率可能才是最大的。 当然,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之时,他是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的,但是这绝对是最后的尝试,如果连这个计划都失败了,那张颌也就彻底没了办法了,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好他们直接就把庐江给打下来。 “不过这一次攻城,我们都不能太冲动,经过这几日大家其实也都看得出来,城内的那两人可以说是老谋深算了,如果不是他,庐江肯定早就被攻破了,所以啊这件事我们要攻城,也一定要商议好了,决不能草率,而且我们之前攻城是佯攻,就只是攻打庐江一名城楼,真要强攻的话,这样只攻打一面是不行的,必须要三面攻城,哪怕其他两面是佯攻,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保证能够攻下庐江,不然他们只要全力防守一座城楼,那就太轻松容易了。“ 本来都已经商议完了,就等着第二日强攻庐江了,甚至太史慈都打算转身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张辽突然又开口叮嘱了起来,他的话虽然牢骚了一些,但却非常的关键,围三阙一,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保证攻下庐江。” 本来打算要离开的太史慈又坐了下来:“文远说的不错,这打仗吗,不就是我们想办法让敌人不痛快,敌人想办法让我们不舒服,最后再拼尽全力,砍谁笑到最后。不过虽然战场向来都是九死一生,可如何能成为一生,才是关键,文远刚才说的虽然不是完全之策,甚至还是大家都明白的,但他的提醒最少可以在明天攻城的时候让庐江城的守军不痛快,只要他们敢分兵,那我们正面进攻的部队压力就会下,攻下庐江的可能性就会大增。” 有些事情,需要总结,但是这一次庐江之战,需要总结的地方太多,首先在攻城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是围三阙一,三面包围着庐江,但真正攻城的时候却只攻打一路,这一点他也明白,那是因为张颌与张辽最初部队兵力不足所致,不可能做到三面同时进攻,所以只能采取强攻一路的办法。 这一点在太史慈看来其实是最为关键的,但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在,对于明知道打不下的城市非但无法选择放弃绕道离开反而还必须留在此处进行围城,虽然看起来庐江成了瓮中之鳖,但他们却对庐江束手无措。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低估了寿春军的战斗力,这一点其实连太史慈都要包含在内的,对付曾经的手下败将,他们三个人的想法其实都是一样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真正交手之后才发觉,寿春军在守城之时,依托城墙是非常有战斗力的,这个时候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极其微弱的,有这个结果,也理所应当。 接下来三人又细说了一会儿,太史慈和张辽这才离开,而当太史慈进入自己的的军帐时,张北已经等候多时了,问道:“如何,他们什么态度?“ 太史慈进账的一刻,并没有任何表情,张北一瞬间很难通过他的脸色就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更不要说刚才大帐内的情况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的内心变得更焦急了,迫切的想要知晓刚才他们的议事结果如何。 “我们取得了一致,目标也一致,不拿下庐江誓不罢兵,对张辽我不太了解,跟他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和议事时他的冷静,可以看得出他的头脑非常的清楚,是个用脑用兵的人,而张颌则不同了,这半年多来我们先是在吴郡闹得矛盾重重,现在又到了寿春,你说着是不是就是主公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太史慈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严肃的面上变得和缓了许多,张北则跟着他笑说道:“或许是吧,或许是兄弟越打越亲呢也说不定呢?“有些时候还真是说不清,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也许最后会变成最交好的朋友,但也有可能会打死不相往来,但现在连太史慈也越来越觉得张北这个说法靠谱。 “是啊,张颌这个人,别看他粗鲁些,可是他这个人的心思却比较重,说实话碰上这样的人,我不仅不喜欢而且还非常的讨厌,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张颌也不是那么招人恨。“ “末将早就说了,张颌这个人啊,还是很好相处的,最少要比关将军好相处吧?”张北这话意味深长,毕竟论起难相处,又有谁能比的上关羽呢,可偏生太史慈和关羽之间惺惺相惜,就私交这一点甚至连张颌都比之不了。 连关羽都能处的融侨,更何况是张颌呢,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二人只要能把话说清楚了,把误会说明白了,一切的误会都会迎刃而解,但可惜在吴郡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机会,到秣陵的时候同样也没这个可能,结果没想到来了庐江,反而让两人有所和缓。 真是意外。 “不要在说他了,我们还是相信明天的攻城吧,明天可是我们打头一阵,就算拿不下庐江,也一定要打出气势。” 第一千八百一十七章 寿春之战(98) 将徐州军的地道彻底破坏之后,刘勋还好,纪灵算是彻底除了一口恶心,在城楼之上好生羞辱了一番徐州军,那个样子这么看怎么像是小人得志,可是刘勋和袁涣都清楚,他这是重压之后的发泄,相比于刘勋,纪灵的压力其实是巨大的,顶着天子的怀疑,几乎成了叛国卖主之人,这个时候别说是他了,换做自己也会去发泄。 但发泄之后,他们都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徐州军受此大辱,又怎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进行最后的强攻,至于一些人的盲目乐观他直接嗤之以鼻,这么可能退呢,毕竟地道被毁,徐州军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们不攻下庐江,或者没有出现其他情况,是绝对不会退步的。 随后他在与纪灵商议之后,做出了加强防御的决定,不管徐州军的反应,首先就是小心,除非徐州军真的退兵,不然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当然了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虽然有些捉襟见肘,但好在庐江这等坚城,徐州军想强行拿下绝无可能,所以他们两个对于守城还是有些信息的,当然如果能与徐州军这么一直耗下去其实也不错,毕竟他们都清楚现状,如果只是防御,那现在足够了,可想更多的话,那么就需要做一点其他的事情了,比如拖住徐州军,虽然会付出一定代价,但如果张勋那边成功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真正的大翻盘。 而现在就算徐州军退去了,也不会对整个天下的局势有任何的改变,但等来了张勋,那就不一样了,不过有些事并非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就好像徐州军要走,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防守,这个时候可不仅仅只是城楼的防御问题,而是整个庐江城内的巡查和巡逻,要确保城内的绝对安全,其次在城楼之上,也比之以往加派了更多的巡夜士兵,确保每一个角落都不会落空,让徐州军无任何可趁之机。 随后两人回到了郡守府,今天还能再休息一天,而遭受打击的徐州军明天一定会重振旗鼓,那时才会是的真正的恶战。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庐江守军正要进朝食,城楼之上却突然响起了示警钟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是噗通连跳,而刘勋和纪灵更是直接扔下食物,第一时间就跑上了城头,很快二人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到了,眉角抽搐,徐州军终于动真格的了。 “将军,快把部队召集起来,准备寿春吧。” 两人原本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了,可是听到身边亲兵说话的一刻,转过了身,就在这一瞬间,二人好像会变脸一般,凝重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看那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把徐州军当回事,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轻松的样子? 可是只有二人明白,他们这不过是通过面部表情来掩饰心中的恐惧罢了,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反应,就是要让士兵们看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存在,他不屑的笑了一声:“不急,告诉士兵们安心吃朝食,吃饱了好守城!” “可是!” “还不去传令!”亲兵刚要开口,就被纪灵瞪了一眼,立即应诺一声转身就朝城楼下方跑去,下方吃朝食的士兵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一个人动筷子吃朝食,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吃饭啊,那心也忒大了,可是当他们得到继续吃朝食命令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军情紧急,哪里还能让他们安心的吃饭,一个个脸上的恐惧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安心坐下进食。 徐州军这么早就开始集结,显然是早就吃过了朝食了,不过等他们集结完毕再攻城,也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部队吃完朝食,所以二人根本就不担心,就算出现意外,也可以临时在抽调守军防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不然的话二人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托大,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让亲兵拿了些饭过来,他们二人就留在了城楼之上,看着远方不远处正在集结的徐州军,几乎把他们的旗帜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史慈,又是他,纪灵的脸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之前在攻守城的时候与他交过手,都过法,对于此人用兵虽然不像对张颌与张辽那般深刻,但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脸庞露出了些许狰狞之色,十分冷酷,之前没让他得逞,现在也同样不会让他攻下寿春。 果然与纪灵和留下的预料一模一样,当第一波守城部队登上城楼之时,徐州军才列阵完毕,但比起二人神态自如,上来的守军从吃饭时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却都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幕,可不会让他们认为接下来会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徐州军,这些天可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这般大的规模,如果与前些日子比起来的话,前些日子更像是小孩子的玩闹,而今日,徐州军才算是真正的动了真格。 徐州军很快杀了上来,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而经过多日守城,如今的庐江除了还有些弓箭之外,泪目滚石全都耗尽,甚至连弓矢,如今府库之中所余也不多了,虽然他对守城有信心,但是现在这样的想法有所改变,最少不会太过乐观。 很快,徐州军便杀了上来,但同时他们也接到其他两门同时被攻打的消息,刘勋不得不前往一门防守,另一门则交由城门校尉,他则继续驻守在西门。 待刘勋等人离去不久,徐州军也杀了上来,蓦地,纪灵看到一名十分骁勇的徐州千长,只见他手中朴刀连续挥击而出,瞬间便劈倒数名庐江守军,趁此机会,他居然掩护了数十名徐州军爬上了城头,并极为默契的组成了一个小型圆阵,而他便是圆阵阵眼,在圆阵当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空间的庐江成了上,瞬间就被他们占据了,随着他们的砍杀,越来越多的徐州军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将徐州军的地道彻底破坏之后,刘勋还好,纪灵算是彻底除了一口恶心,在城楼之上好生羞辱了一番徐州军,那个样子这么看怎么像是小人得志,可是刘勋和袁涣都清楚,他这是重压之后的发泄,相比于刘勋,纪灵的压力其实是巨大的,顶着天子的怀疑,几乎成了叛国卖主之人,这个时候别说是他了,换做自己也会去发泄。 但发泄之后,他们都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徐州军受此大辱,又怎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进行最后的强攻,至于一些人的盲目乐观他直接嗤之以鼻,这么可能退呢,毕竟地道被毁,徐州军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们不攻下庐江,或者没有出现其他情况,是绝对不会退步的。 随后他在与纪灵商议之后,做出了加强防御的决定,不管徐州军的反应,首先就是小心,除非徐州军真的退兵,不然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当然了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虽然有些捉襟见肘,但好在庐江这等坚城,徐州军想强行拿下绝无可能,所以他们两个对于守城还是有些信息的,当然如果能与徐州军这么一直耗下去其实也不错,毕竟他们都清楚现状,如果只是防御,那现在足够了,可想更多的话,那么就需要做一点其他的事情了,比如拖住徐州军,虽然会付出一定代价,但如果张勋那边成功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真正的大翻盘。 而现在就算徐州军退去了,也不会对整个天下的局势有任何的改变,但等来了张勋,那就不一样了,不过有些事并非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就好像徐州军要走,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防守,这个时候可不仅仅只是城楼的防御问题,而是整个庐江城内的巡查和巡逻,要确保城内的绝对安全,其次在城楼之上,也比之以往加派了更多的巡夜士兵,确保每一个角落都不会落空,让徐州军无任何可趁之机。 随后两人回到了郡守府,今天还能再休息一天,而遭受打击的徐州军明天一定会重振旗鼓,那时才会是的真正的恶战。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庐江守军正要进朝食,城楼之上却突然响起了示警钟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是噗通连跳,而刘勋和纪灵更是直接扔下食物,第一时间就跑上了城头,很快二人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到了,眉角抽搐,徐州军终于动真格的了。 “将军,快把部队召集起来,准备寿春吧。” 两人原本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了,可是听到身边亲兵说话的一刻,转过了身,就在这一瞬间,二人好像会变脸一般,凝重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看那样子他们根本就没把徐州军当回事,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轻松的样子? 可是只有二人明白,他们这不过是通过面部表情来掩饰心中的恐惧罢了,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反应,就是要让士兵们看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存在,他不屑的笑了一声:“不急,告诉士兵们安心吃朝食,吃饱了好守城!” “可是!” “还不去传令!”亲兵刚要开口,就被纪灵瞪了一眼,立即应诺一声转身就朝城楼下方跑去,下方吃朝食的士兵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一个人动筷子吃朝食,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吃饭啊,那心也忒大了,可是当他们得到继续吃朝食命令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军情紧急,哪里还能让他们安心的吃饭,一个个脸上的恐惧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安心坐下进食。 徐州军这么早就开始集结,显然是早就吃过了朝食了,不过等他们集结完毕再攻城,也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部队吃完朝食,所以二人根本就不担心,就算出现意外,也可以临时在抽调守军防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不然的话二人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托大,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让亲兵拿了些饭过来,他们二人就留在了城楼之上,看着远方不远处正在集结的徐州军,几乎把他们的旗帜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史慈,又是他,纪灵的脸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之前在攻守城的时候与他交过手,都过法,对于此人用兵虽然不像对张颌与张辽那般深刻,但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脸庞露出了些许狰狞之色,十分冷酷,之前没让他得逞,现在也同样不会让他攻下寿春。 果然与纪灵和留下的预料一模一样,当第一波守城部队登上城楼之时,徐州军才列阵完毕,但比起二人神态自如,上来的守军从吃饭时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却都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幕,可不会让他们认为接下来会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徐州军,这些天可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这般大的规模,如果与前些日子比起来的话,前些日子更像是小孩子的玩闹,而今日,徐州军才算是真正的动了真格。 徐州军很快杀了上来,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而经过多日守城,如今的庐江除了还有些弓箭之外,泪目滚石全都耗尽,甚至连弓矢,如今府库之中所余也不多了,虽然他对守城有信心,但是现在这样的想法有所改变,最少不会太过乐观。 很快,徐州军便杀了上来,但同时他们也接到其他两门同时被攻打的消息,刘勋不得不前往一门防守,另一门则交由城门校尉,他则继续驻守在西门。 待刘勋等人离去不久,徐州军也杀了上来,蓦地,纪灵看到一名十分骁勇的徐州千长,只见他手中朴刀连续挥击而出,瞬间便劈倒数名庐江守军,趁此机会,他居然掩护了数十名徐州军爬上了城头,并极为默契的组成了一个小型圆阵,而他便是圆阵阵眼,在圆阵当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空间的庐江成了上,瞬间就被他们占据了,随着他们的砍杀,越来越多的徐州军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第一千八百一十八章 寿春之战(99) 太史慈站在中军,远远的注视着城楼上的战况,对他来讲,只要一但出现机会的话,那么现在的预备队就会瞬间加入战斗,现在他所面对的情况,只能放手去博,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那他就真的要让人提着头颅回去见主公了,但是,虽然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可是他并没有冲动,他清楚攻城战不是你着急就能一下子把路径夺下来的,这个时候身为将领首先得做到耐心。只有保持耐心,耐心等待,才能够在出现机会的时候把握住。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指挥不对猛攻西门,张北指挥不对佯攻南北二门,南北二门的佯攻在骑兵变步兵后变成了真实的猛攻,此时部队三面攻城,势要将故安一举拿下。 而此时在庐江城上,坚守了一个上午的纪灵终于被刘勋替换了下去,虽然可以下去休息,但是他的心思全在城楼上方,对于今次的守城,异常担忧,可是很多时候他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心有余力而不足只能在临下城楼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 “快下去休息吧,我保证庐江你交给我是声明样子,我还你的时候原封不动,更不会让庐江在我的手上丢了。” 纪灵放心的走下了城楼,而替他守在城楼后的刘勋则开始准备起来,虽然他一直在准备,但是他非常清楚明白现在的局势,情况很危机,如果在昨天还有着十足的信心能够守住庐江,那么现在他动摇了,不确定是否真的能保住庐江城。 徐州军还未进攻,刘勋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对面徐州军的营地,在他登上城楼之前,已经从西门派出了快马返回寿春,务必把庐江现在的情况告诉天子,让他明白,当然告诉袁术现在的情况紧急看起来好像没声明用,可他们真正看重的说白了还是张勋,让他直销现在的情况有多危及,到时候张勋一旦会师,也就可以直接杀奔庐江而来。 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借助的外力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短时间内还有谁能够帮得到他们。就在这时,城楼下方在次响起了徐州军敲响的战鼓声,刘勋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高喊一声:“誓与庐江共存亡!” 吼声响起,随后庐江守军的喊声此起彼伏,他们高喊着誓与平阳共存亡,震撼全场,这一刻的刘勋望着他们,心中无比感动,上下同心,还有什么能让他们畏惧? 庐江城楼之上突然传来的喊声让太史慈神色瞬间阴冷了下来,看来他们的对手还真是个动员的好手,能够在这个时候让士兵同仇敌忾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但是他做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将变得越发困难。 在双方激昂的喊声中,徐州军终于再一次杀上城楼,刘勋冲杀在最前沿,用着他那把佩剑向一名跃上城楼的徐州军刺去,一剑穿心,徐州士兵圆睁着双目,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脏被长剑搅烂,彻骨的疼痛让他惨叫连声,好在痛苦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死亡对他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在栽落城楼的一刻,刘勋又杀向了另外一名徐州军。 战场之上,一名十余名甚至是几百名战士的真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去关心,对于他们。眼下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上城楼,他们口中呐喊着,毫不畏生死,一个接一个快速登上了城楼。 能够登上城楼,就已经说明他们距离攻下庐江不远了,而随着他们登上城楼,血战再一次开始,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徐州军的刘勋疯狂杀戮着,他不停的在城楼之上左右穿梭,手中更是不停挥舞着长剑,高声叫着、喊着,就算声音嘶哑,也全然不顾,只知劈砍敢上前来的徐州军。 这可以说是多年来刘勋最为疯狂的一回,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如此疯狂了,那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到了青年时代,疯狂的砍杀与敌军近距离的短兵相接,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尤其是看着残肢断臂飞舞在面前,那尤其是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那种感觉让他变得越来越兴奋。 他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永远也使不完一样,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厮杀从未停歇,徐州军的攻击也从未停止,长时间不停歇的进攻,让双方士兵都有些疲惫,体力的消耗不仅仅之上**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发觉到苗头不对的刘勋大声叫着,这个时候他只能以此来激励着守城的士卒们:“兄弟们,坚持啊,只有守住庐江,我们才能反回家乡,不然庐江完了,我们所有人也就都完了。” 县君大喊着,狂叫着,激励的效果有是有,但话说三遍淡如水,这番话如果之前没有说过,可能效果会比现在要好一些,但是眼下的作用虽然不能说是微乎甚微吧,但效果是一点都不明显,如果在让他们战斗下去的话,情况会变得务必糟糕,紧急罐头,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再换一波人上来,让他们下去休息,调整,或许能够有所改观。 轮换起到了效果,而且非常的好,这也让刘勋从而守住了下午,经过了整整一天的鏖战,双方都筋疲力尽的退了下去,城中的民夫和城外徐州军带来的民夫开始打扫战场,将战死的士兵就地掩埋,而在城内也与城外几乎一模一样,但对徐州军的尸体可就不会进行任何掩埋了,而是将他们的尸首首聚在一起,然后一把火全部焚烧、 在民夫处理尸体之时,双方的士兵抓紧时间进行休整,第二日一早,当一缕缕金辉洒满战场,原本静谧的徐州军大营再一次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很快不对开始陆续走出大营,在庐江城楼前方摆开阵势,张辽则站在所有士兵的最前方,今天将由他的不对攻城。 擂鼓很快被敲响,而随着战鼓的响起,大战的帷幕再一次被拉开。 太史慈站在中军,远远的注视着城楼上的战况,对他来讲,只要一但出现机会的话,那么现在的预备队就会瞬间加入战斗,现在他所面对的情况,只能放手去博,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那他就真的要让人提着头颅回去见主公了,但是,虽然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可是他并没有冲动,他清楚攻城战不是你着急就能一下子把路径夺下来的,这个时候身为将领首先得做到耐心。只有保持耐心,耐心等待,才能够在出现机会的时候把握住。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指挥不对猛攻西门,张北指挥不对佯攻南北二门,南北二门的佯攻在骑兵变步兵后变成了真实的猛攻,此时部队三面攻城,势要将故安一举拿下。 而此时在庐江城上,坚守了一个上午的纪灵终于被刘勋替换了下去,虽然可以下去休息,但是他的心思全在城楼上方,对于今次的守城,异常担忧,可是很多时候他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心有余力而不足只能在临下城楼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 “快下去休息吧,我保证庐江你交给我是声明样子,我还你的时候原封不动,更不会让庐江在我的手上丢了。” 纪灵放心的走下了城楼,而替他守在城楼后的刘勋则开始准备起来,虽然他一直在准备,但是他非常清楚明白现在的局势,情况很危机,如果在昨天还有着十足的信心能够守住庐江,那么现在他动摇了,不确定是否真的能保住庐江城。 徐州军还未进攻,刘勋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对面徐州军的营地,在他登上城楼之前,已经从西门派出了快马返回寿春,务必把庐江现在的情况告诉天子,让他明白,当然告诉袁术现在的情况紧急看起来好像没声明用,可他们真正看重的说白了还是张勋,让他直销现在的情况有多危及,到时候张勋一旦会师,也就可以直接杀奔庐江而来。 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借助的外力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短时间内还有谁能够帮得到他们。就在这时,城楼下方在次响起了徐州军敲响的战鼓声,刘勋拔出佩剑,站在城楼之上,高喊一声:“誓与庐江共存亡!” 吼声响起,随后庐江守军的喊声此起彼伏,他们高喊着誓与平阳共存亡,震撼全场,这一刻的刘勋望着他们,心中无比感动,上下同心,还有什么能让他们畏惧? 庐江城楼之上突然传来的喊声让太史慈神色瞬间阴冷了下来,看来他们的对手还真是个动员的好手,能够在这个时候让士兵同仇敌忾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但是他做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将变得越发困难。 在双方激昂的喊声中,徐州军终于再一次杀上城楼,刘勋冲杀在最前沿,用着他那把佩剑向一名跃上城楼的徐州军刺去,一剑穿心,徐州士兵圆睁着双目,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脏被长剑搅烂,彻骨的疼痛让他惨叫连声,好在痛苦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不见,死亡对他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在栽落城楼的一刻,刘勋又杀向了另外一名徐州军。 战场之上,一名十余名甚至是几百名战士的真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去关心,对于他们。眼下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上城楼,他们口中呐喊着,毫不畏生死,一个接一个快速登上了城楼。 能够登上城楼,就已经说明他们距离攻下庐江不远了,而随着他们登上城楼,血战再一次开始,早已不知杀了多少徐州军的刘勋疯狂杀戮着,他不停的在城楼之上左右穿梭,手中更是不停挥舞着长剑,高声叫着、喊着,就算声音嘶哑,也全然不顾,只知劈砍敢上前来的徐州军。 这可以说是多年来刘勋最为疯狂的一回,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如此疯狂了,那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到了青年时代,疯狂的砍杀与敌军近距离的短兵相接,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尤其是看着残肢断臂飞舞在面前,那尤其是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那种感觉让他变得越来越兴奋。 他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永远也使不完一样,哪里有危险,哪里就会出现他的身影,厮杀从未停歇,徐州军的攻击也从未停止,长时间不停歇的进攻,让双方士兵都有些疲惫,体力的消耗不仅仅之上**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发觉到苗头不对的刘勋大声叫着,这个时候他只能以此来激励着守城的士卒们:“兄弟们,坚持啊,只有守住庐江,我们才能反回家乡,不然庐江完了,我们所有人也就都完了。” 县君大喊着,狂叫着,激励的效果有是有,但话说三遍淡如水,这番话如果之前没有说过,可能效果会比现在要好一些,但是眼下的作用虽然不能说是微乎甚微吧,但效果是一点都不明显,如果在让他们战斗下去的话,情况会变得务必糟糕,紧急罐头,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再换一波人上来,让他们下去休息,调整,或许能够有所改观。 轮换起到了效果,而且非常的好,这也让刘勋从而守住了下午,经过了整整一天的鏖战,双方都筋疲力尽的退了下去,城中的民夫和城外徐州军带来的民夫开始打扫战场,将战死的士兵就地掩埋,而在城内也与城外几乎一模一样,但对徐州军的尸体可就不会进行任何掩埋了,而是将他们的尸首首聚在一起,然后一把火全部焚烧、 在民夫处理尸体之时,双方的士兵抓紧时间进行休整,第二日一早,当一缕缕金辉洒满战场,原本静谧的徐州军大营再一次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很快不对开始陆续走出大营,在庐江城楼前方摆开阵势,张辽则站在所有士兵的最前方,今天将由他的不对攻城。 擂鼓很快被敲响,而随着战鼓的响起,大战的帷幕再一次被拉开。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寿春之战(100) 纪灵手握三尖两刃刀,一刀便劈向一名迎面杀来的徐州士卒,将他一劈两段,随后斜向转身,再次横扫一刀,又将另一人拦腰斩断,继续向前突击,异常熟练的将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捅,刀尖直插徐州军心腹之中,眨眼之间便结果了三名徐州军的纪灵大吼一声:“兄弟们,徐州军也不过如此,随我杀啊!” “杀啊!” 纪灵这疯狂的杀戮,立时让庐江守军士气大震,大叫着紧追纪灵向徐州军杀了过去,手中环首刀连劈带砍瞬间杀死数名徐州军士。 狼狈不堪的徐州军纷纷后退,心有余悸看着杀来的庐江守军,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纪灵看着他们的反应,大叫着,杀向徐州军,这是发泄,更是宣泄,刚才的情形多么危急,差一点就要被徐州军拿下城楼,几乎是生死关头,纪灵的杀出挽留了危局,力挽狂澜不说,还带领着守军疯狂反击,士气瞬间高涨,也正是士气此消彼长之下,庐江军终于把徐州军疯狂的攻势给终遏制了下来,而在下一秒,更是直接吹响了反击号角,将徐州军全部撵下了庐江城头。 徐州军再一次狼狈退去,而在此时的徐州军大营,从张辽部开始进攻就一直盯着战局的太史慈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大营,看了两波进攻,就已经能够看到今天的整个结果,不出意外,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不然绝无可能拿下庐江,所以他也就不报任何希望,直接返回了大营。 比起心情急切的太史慈,张辽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失,紧锁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仗太难了,攻城向来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是这一次代价有点大,一边的张看在眼里,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情况不多见,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大嘴,向来都是口无遮拦,但是此时他忍住了,因为弟弟在担忧什么他明白,所以他不敢多嘴。 “庐江守军充足,粮草充裕,现在一门心思死守,这一仗可不好打了。”虽然大哥没张嘴,但张辽还是开口说道,困不死,又攻不下,太困难了,这样天天耗着,什么时候才是头,关键如果一直耗下去就能破城,那就简单了,关键人家粮草充裕,根本耗不过,太难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破城呢? “强攻无疑是最后的选择,最无奈的办法,可是没有办法难道就不攻城了,没有选择,文远,只能强攻!”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的意思是是除了强攻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这样强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损失太大了,我在想如果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破城,那就能极大的减少伤亡了不是吗?” 张有点无语,摊着手说:“办法我是想不出来,如果真有什么好办法,你、太史慈和张颌早就想出来了,正因为想不出来,这才强攻,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真有什么好的办法,早就想到了,甚至早就破城了,还用等到现在?” “唉!”大哥的话虽不假,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知为何就是让人心里的火一直冒,有点气人,如果这话是别人说,那他绝对会呵斥一番,没办法?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只不过是想不到罢了,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想能有办法? 可这番话他只能从口中憋回去,毕竟这是他的大哥啊,只能忍了,是他所问非人,就不该问他。 第三波进攻又发起了,纪灵留在后防进行着短暂的休息,但是没有他和有他的守军几乎是两支部队,眼见着徐州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刚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纪灵又一次加入了战斗,手舞着三尖两刃刀杀向了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但凡被他盯上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而他脸上的血污虽然清洗,但在眨眼之间,又被溅了满脸。 纪灵摸了一把血污,大叫一声:“杀啊!” 他的喊杀声去同晴天霹雳在狂野砸响,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城楼,所有人在他的激励冲向徐州军,朝他们杀了过去。 曾几何时,他们眼中的神将有飘逸着长须,微眯着双眼的关羽,有如天神一般大杀四方的张飞,但是此刻,那拿着三尖两刃刀的纪灵,加入了这个行列,在徐州军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但这种印记却与关羽张飞不同因为他们带来的是希望,而纪灵带来的却是绝望。 提着三尖两刃刀,傲立场中的纪灵现在只要是一个眼神,徐州军就会下意识的纷纷后退,避其锋芒,深怕这杀神一般的男人发现自己,朝自己杀来。 这种感觉他们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因为现在群发生的正在反转,曾经的他们就如同现在的庐江守军,身份的调换,带来的结果也自然变换,他们就好像曾经的手下败将,不敢靠近,而靠近纪灵者,已经都变成了刀下的亡魂。 纪灵手握三尖两刃刀,一刀便劈向一名迎面杀来的徐州士卒,将他一劈两段,随后斜向转身,再次横扫一刀,又将另一人拦腰斩断,继续向前突击,异常熟练的将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捅,刀尖直插徐州军心腹之中,眨眼之间便结果了三名徐州军的纪灵大吼一声:“兄弟们,徐州军也不过如此,随我杀啊!” “杀啊!” 纪灵这疯狂的杀戮,立时让庐江守军士气大震,大叫着紧追纪灵向徐州军杀了过去,手中环首刀连劈带砍瞬间杀死数名徐州军士。 狼狈不堪的徐州军纷纷后退,心有余悸看着杀来的庐江守军,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纪灵看着他们的反应,大叫着,杀向徐州军,这是发泄,更是宣泄,刚才的情形多么危急,差一点就要被徐州军拿下城楼,几乎是生死关头,纪灵的杀出挽留了危局,力挽狂澜不说,还带领着守军疯狂反击,士气瞬间高涨,也正是士气此消彼长之下,庐江军终于把徐州军疯狂的攻势给终遏制了下来,而在下一秒,更是直接吹响了反击号角,将徐州军全部撵下了庐江城头。 徐州军再一次狼狈退去,而在此时的徐州军大营,从张辽部开始进攻就一直盯着战局的太史慈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大营,看了两波进攻,就已经能够看到今天的整个结果,不出意外,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不然绝无可能拿下庐江,所以他也就不报任何希望,直接返回了大营。 比起心情急切的太史慈,张辽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失,紧锁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仗太难了,攻城向来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是这一次代价有点大,一边的张看在眼里,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情况不多见,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大嘴,向来都是口无遮拦,但是此时他忍住了,因为弟弟在担忧什么他明白,所以他不敢多嘴。 “庐江守军充足,粮草充裕,现在一门心思死守,这一仗可不好打了。”虽然大哥没张嘴,但张辽还是开口说道,困不死,又攻不下,太困难了,这样天天耗着,什么时候才是头,关键如果一直耗下去就能破城,那就简单了,关键人家粮草充裕,根本耗不过,太难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破城呢? “强攻无疑是最后的选择,最无奈的办法,可是没有办法难道就不攻城了,没有选择,文远,只能强攻!”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的意思是是除了强攻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这样强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损失太大了,我在想如果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破城,那就能极大的减少伤亡了不是吗?” 张有点无语,摊着手说:“办法我是想不出来,如果真有什么好办法,你、太史慈和张颌早就想出来了,正因为想不出来,这才强攻,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真有什么好的办法,早就想到了,甚至早就破城了,还用等到现在?” “唉!”大哥的话虽不假,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知为何就是让人心里的火一直冒,有点气人,如果这话是别人说,那他绝对会呵斥一番,没办法?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只不过是想不到罢了,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想能有办法? 可这番话他只能从口中憋回去,毕竟这是他的大哥啊,只能忍了,是他所问非人,就不该问他。 第三波进攻又发起了,纪灵留在后防进行着短暂的休息,但是没有他和有他的守军几乎是两支部队,眼见着徐州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刚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纪灵又一次加入了战斗,手舞着三尖两刃刀杀向了登上城楼的徐州军,但凡被他盯上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而他脸上的血污虽然清洗,但在眨眼之间,又被溅了满脸。 纪灵摸了一把血污,大叫一声:“杀啊!” 他的喊杀声去同晴天霹雳在狂野砸响,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城楼,所有人在他的激励冲向徐州军,朝他们杀了过去。 曾几何时,他们眼中的神将有飘逸着长须,微眯着双眼的关羽,有如天神一般大杀四方的张飞,但是此刻,那拿着三尖两刃刀的纪灵,加入了这个行列,在徐州军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但这种印记却与关羽张飞不同因为他们带来的是希望,而纪灵带来的却是绝望。 提着三尖两刃刀,傲立场中的纪灵现在只要是一个眼神,徐州军就会下意识的纷纷后退,避其锋芒,深怕这杀神一般的男人发现自己,朝自己杀来。 这种感觉他们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因为现在群发生的正在反转,曾经的他们就如同现在的庐江守军,身份的调换,带来的结果也自然变换,他们就好像曾经的手下败将,不敢靠近,而靠近纪灵者,已经都变成了刀下的亡魂。 纪灵手握三尖两刃刀,一刀便劈向一名迎面杀来的徐州士卒,将他一劈两段,随后斜向转身,再次横扫一刀,又将另一人拦腰斩断,继续向前突击,异常熟练的将三尖两刃刀向前一捅,刀尖直插徐州军心腹之中,眨眼之间便结果了三名徐州军的纪灵大吼一声:“兄弟们,徐州军也不过如此,随我杀啊!” “杀啊!” 纪灵这疯狂的杀戮,立时让庐江守军士气大震,大叫着紧追纪灵向徐州军杀了过去,手中环首刀连劈带砍瞬间杀死数名徐州军士。 狼狈不堪的徐州军纷纷后退,心有余悸看着杀来的庐江守军,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纪灵看着他们的反应,大叫着,杀向徐州军,这是发泄,更是宣泄,刚才的情形多么危急,差一点就要被徐州军拿下城楼,几乎是生死关头,纪灵的杀出挽留了危局,力挽狂澜不说,还带领着守军疯狂反击,士气瞬间高涨,也正是士气此消彼长之下,庐江军终于把徐州军疯狂的攻势给终遏制了下来,而在下一秒,更是直接吹响了反击号角,将徐州军全部撵下了庐江城头。 徐州军再一次狼狈退去,而在此时的徐州军大营,从张辽部开始进攻就一直盯着战局的太史慈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大营,看了两波进攻,就已经能够看到今天的整个结果,不出意外,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不然绝无可能拿下庐江,所以他也就不报任何希望,直接返回了大营。 比起心情急切的太史慈,张辽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失,紧锁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仗太难了,攻城向来就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是这一次代价有点大,一边的张看在眼里,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情况不多见,尤其是对他这样的大嘴,向来都是口无遮拦,但是此时他忍住了,因为弟弟在担忧什么他明白,所以他不敢多嘴。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 寿春之战(101) 呼喝连绵不断,徐州军一次次被击退,尤其是主将纪灵,一边疯狂咆哮着,一边舞动着三尖两刃刀,疯狂杀戮着徐州军,虽然徐州军也表现出了自己悍勇的一面,但是连续的被击退,让他们都清楚想赢真的太难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对付守军的办法,如果交战点是在平原旷野,摆开阵势,那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畏惧,战胜他们很轻松,可是在攻城时就太难了,就算他们把所有能够用到的攻城器械都轮番使用了一遍,可效果并不明显。 这也是为何刘澜会对霹雳车情有独钟的原因,在这个时代,除了霹雳车没有更好的器械能够对守城方造成巨大的伤害与震慑了。 可是欧冶坚的工作却毫无进展,没有任何改善,科技的提升积累很重要,但创新也如此,之前如果出现技术难题,有时候刘澜或许能帮得上忙,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但缺少了刘澜在旁提醒,靠欧冶坚则太过困难。 如果能有霹雳车,破城将非常简单,而在经历了庐江一战之后,刘澜已经专门给欧冶坚下发了命令,必须要公克难题,当然其实比起攻克难题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缴获一辆霹雳车,可这种事情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做好两手准备,但前提最好还是可以自己改良。 没有能够破城的利器,攻城又毫无办法,张辽虽然总结着作战经验,但不管他几经尝试,依然无法攻下庐江,如果一个人真的要死守一座城,想要破城有时候很容易,可有时却非常困难,就好像郝昭就让诸葛亮束手无策,现在的情况刘澜从战报中的感受就是这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模拟起来,能不能攻下庐江,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张辽的几次尝试,也都以失败告终,想要拿下庐江无异于痴人说梦,之前还觉得强攻一定能有所收获,现在看来,强攻或许依然没有效果,根本就无法攻破庐江。 一直到正午,没有任何效果,就在这时,刘澜派来信使,让他们先破寿春,为何会改变计划,也是思量再三之后,既然拿不下庐江,那不如换个思路,先攻寿春,或许可能有所收获。 接到消息之后,三人的脸色都黑了,首先虽然主公提议可是他们并不甘心,而关键是拿下寿春与庐江的必然联系并不大,但效果肯定会有,毕竟袁术就在寿春,如果袁术败了,庐江还会有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吗? 所以刘澜的建议是非常中肯的,之前的设想拿下庐江再攻寿春,无外乎是不给袁术机会,要一举歼灭他,而现在庐江久攻不下,那么变换一下思路不好吗,或许打下了寿春,庐江不攻自破呢?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张辽不露痕迹看着他二人,而太史慈是立下军令状的,拿下庐江最为看重,反观张颌,对于主公攻打寿春的提议则非常认同,觉得应该立即执行。 两人的并没有任何争论,但是都无法说服对方,下意识看向了一直没有做最后由发言的张辽。 我觉得主公说的不错,我们是改想些其他办法了,不能一直拖在庐江,于事无补,但这样退了又不甘心,既然我们一人攻打了三日,那不如我现在继续去攻城,明天俊义依然攻城,如果明天也无法拿下庐江,那么我们后天退兵,两位不知意下如何? 张辽几乎是让两人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没有偏向任何人,但又让二人都能够接受,对他的建议非常认同,当下张颌起身说道:“行,我同意,就这样办,只是不知道子义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全力支持文远了。”其实张颌这样一开口,就等于把他给将住了,想不同意都不成,张辽看完他二人的表态,随即说道:“既然两位将军都同意,那我这就继续攻城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论是太史慈还是张颌,甚至是他自己都对没能拿下庐江而耿耿于怀,既然要走,那么就放手攻城一次,最后的努力与尝试。 霎时间,徐州军再一次对庐江发动了猛烈的冲锋,但结果并不会因为他们要离开而改变,猛烈的交战,最后依旧留下了无数具徐州军的尸体,不过下午换作刘勋,伤亡的代价也同样付出了很大,比起纪灵力挽狂澜,刘勋可就没发与之相比了,伤亡比例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刘勋的佩剑不停的砍杀着,每一击挥出,剑刃都会带出一篷鲜血,一剑毙命,虽然无法与纪灵相提并论,但却能够与纪灵一样起到振奋人心的效果,徐州军开始后退了,很快败退下去。 ~~~~~~~ 寿春,当收到张勋全军覆没消息的一刻,袁术彻底疯狂了,暴怒之中的他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全部摔碎,可就是这样依然无法让他消火,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站在一旁的阎象虽然噤若寒蝉,可还是偷偷打量着袁术,他的脸色青紫,双眼如欲喷出火来,最后更是直接推到了矮几,滚下阶来,就在自己脚边停下。 就在刚才,他有那么一刻想要躲避,可是最后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躲,躲反而可能会引火烧身,阎象毕竟做了袁术多年的主簿,对他的脾性还是非常了解的,现在他发着雷霆之怒,这一躲势必就会躲出麻烦来。 “张勋在即将抵达萧县前中了曹操的奸计,已经战死沙场了!”袁术咆哮如雷,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扫视一眼如同木头人一样的阎象,继续道:“更为可恨的是,刘勋纪灵连连催问张勋的消息,他们那边已经顶不住了,怎么办,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勋一败,庐江自然不保,唉!”阎象已经可以想到问题严重性,寿春完了,他这些年的努力与经营算都完了,就好像这些年他的所有努力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变为零。 呼喝连绵不断,徐州军一次次被击退,尤其是主将纪灵,一边疯狂咆哮着,一边舞动着三尖两刃刀,疯狂杀戮着徐州军,虽然徐州军也表现出了自己悍勇的一面,但是连续的被击退,让他们都清楚想赢真的太难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对付守军的办法,如果交战点是在平原旷野,摆开阵势,那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畏惧,战胜他们很轻松,可是在攻城时就太难了,就算他们把所有能够用到的攻城器械都轮番使用了一遍,可效果并不明显。 这也是为何刘澜会对霹雳车情有独钟的原因,在这个时代,除了霹雳车没有更好的器械能够对守城方造成巨大的伤害与震慑了。 可是欧冶坚的工作却毫无进展,没有任何改善,科技的提升积累很重要,但创新也如此,之前如果出现技术难题,有时候刘澜或许能帮得上忙,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但缺少了刘澜在旁提醒,靠欧冶坚则太过困难。 如果能有霹雳车,破城将非常简单,而在经历了庐江一战之后,刘澜已经专门给欧冶坚下发了命令,必须要公克难题,当然其实比起攻克难题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就是缴获一辆霹雳车,可这种事情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做好两手准备,但前提最好还是可以自己改良。 没有能够破城的利器,攻城又毫无办法,张辽虽然总结着作战经验,但不管他几经尝试,依然无法攻下庐江,如果一个人真的要死守一座城,想要破城有时候很容易,可有时却非常困难,就好像郝昭就让诸葛亮束手无策,现在的情况刘澜从战报中的感受就是这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模拟起来,能不能攻下庐江,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张辽的几次尝试,也都以失败告终,想要拿下庐江无异于痴人说梦,之前还觉得强攻一定能有所收获,现在看来,强攻或许依然没有效果,根本就无法攻破庐江。 一直到正午,没有任何效果,就在这时,刘澜派来信使,让他们先破寿春,为何会改变计划,也是思量再三之后,既然拿不下庐江,那不如换个思路,先攻寿春,或许可能有所收获。 接到消息之后,三人的脸色都黑了,首先虽然主公提议可是他们并不甘心,而关键是拿下寿春与庐江的必然联系并不大,但效果肯定会有,毕竟袁术就在寿春,如果袁术败了,庐江还会有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吗? 所以刘澜的建议是非常中肯的,之前的设想拿下庐江再攻寿春,无外乎是不给袁术机会,要一举歼灭他,而现在庐江久攻不下,那么变换一下思路不好吗,或许打下了寿春,庐江不攻自破呢?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张辽不露痕迹看着他二人,而太史慈是立下军令状的,拿下庐江最为看重,反观张颌,对于主公攻打寿春的提议则非常认同,觉得应该立即执行。 两人的并没有任何争论,但是都无法说服对方,下意识看向了一直没有做最后由发言的张辽。 我觉得主公说的不错,我们是改想些其他办法了,不能一直拖在庐江,于事无补,但这样退了又不甘心,既然我们一人攻打了三日,那不如我现在继续去攻城,明天俊义依然攻城,如果明天也无法拿下庐江,那么我们后天退兵,两位不知意下如何? 张辽几乎是让两人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没有偏向任何人,但又让二人都能够接受,对他的建议非常认同,当下张颌起身说道:“行,我同意,就这样办,只是不知道子义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全力支持文远了。”其实张颌这样一开口,就等于把他给将住了,想不同意都不成,张辽看完他二人的表态,随即说道:“既然两位将军都同意,那我这就继续攻城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论是太史慈还是张颌,甚至是他自己都对没能拿下庐江而耿耿于怀,既然要走,那么就放手攻城一次,最后的努力与尝试。 霎时间,徐州军再一次对庐江发动了猛烈的冲锋,但结果并不会因为他们要离开而改变,猛烈的交战,最后依旧留下了无数具徐州军的尸体,不过下午换作刘勋,伤亡的代价也同样付出了很大,比起纪灵力挽狂澜,刘勋可就没发与之相比了,伤亡比例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刘勋的佩剑不停的砍杀着,每一击挥出,剑刃都会带出一篷鲜血,一剑毙命,虽然无法与纪灵相提并论,但却能够与纪灵一样起到振奋人心的效果,徐州军开始后退了,很快败退下去。 ~~~~~~~ 寿春,当收到张勋全军覆没消息的一刻,袁术彻底疯狂了,暴怒之中的他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全部摔碎,可就是这样依然无法让他消火,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站在一旁的阎象虽然噤若寒蝉,可还是偷偷打量着袁术,他的脸色青紫,双眼如欲喷出火来,最后更是直接推到了矮几,滚下阶来,就在自己脚边停下。 就在刚才,他有那么一刻想要躲避,可是最后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躲,躲反而可能会引火烧身,阎象毕竟做了袁术多年的主簿,对他的脾性还是非常了解的,现在他发着雷霆之怒,这一躲势必就会躲出麻烦来。 “张勋在即将抵达萧县前中了曹操的奸计,已经战死沙场了!”袁术咆哮如雷,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扫视一眼如同木头人一样的阎象,继续道:“更为可恨的是,刘勋纪灵连连催问张勋的消息,他们那边已经顶不住了,怎么办,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勋一败,庐江自然不保,唉!”阎象已经可以想到问题严重性,寿春完了,他这些年的努力与经营算都完了,就好像这些年他的所有努力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变为零。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寿春之战(102) 第三日张颌出兵攻打庐江,今天如果无法破城,那他们就得按照主公的建议前往寿春了,对此张颌放弃了三面进攻,将主力集中猛攻一路。 他非常清楚,在现在的环境下,想要破城太难,与其这样,不如毕其功于一役,能打下最好,打不下也不会损失太多的部队。 庐江的城墙远不如沛县,但是此刻在张颌眼中它却比沛县难攻一万倍,这么多日,能用的办法都用了,甚至冲车已经把城门破了,但城门甬道被彻底堵死,他是真的没想到寿春军会有这么大的决心,他很想再攻其他城门,可是张辽阻止了他,如果寿春军堵死三门呢? 我们难道要一座城门一座城门的攻?那时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虽然他明白庐江绝对不会把四门都堵死,做困兽之斗,但是他们真的这样攻下去的话,可能性就会变得极大,张辽他并不敢去赌,因为那样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而且张颌也在他的提醒下改变了注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当时的他们兵力受到限制,可等太史慈来了之后,人数有了极大的走势,这样去尝试又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没有强攻庐江划算。 很快,徐州军就在张颌的指挥下向庐江城发动了猛烈攻势,攻势十分猛烈好似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而邺城城墙上的袁军也是来者不拒,毕竟这样的进攻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 这个时候如果刘澜在这里,哪怕是关羽,他们一定会对三人攻城做出指正,节奏,就好像一名拳击手,他左右手出拳的速度始终都是一样时,是很容易被对手针对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多一点变化,让你的对手始终不知道你下一次会用何种方式进攻,只有这样在自己的节奏之中,才能够有破城的可能性,而现在他们的进攻却一直是一个频率,待守军反应过来,防守时自然就会显得无比轻松。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说白了还是三人对于攻城的理解,有些时候就算是名将,你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是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的,而这也是张辽为何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总结的原因,他在找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一无所获。 失败的经验很多,他也在一直改进,可是成功的经验却没有,那么他也只是不断改进自己做的不足的方面,可是这些做好了只是让你离成功更近了,但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就一定会成功,说白了他们现在距离成功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他们走入了误区,随时都有可能捅开,当然如果这个时候关羽能来提点他们一下,同样也会很快攻下庐江,只不过现在刘澜更希望他们自己去捅开。 就好像当年的关羽,不是靠着自己去告诉他该如何做,而是在自己不断给他提供条件的环境下,一步步走向成功。 刘澜之所以让他们改攻寿春,也是考虑到他们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这也就是寿春无还手之力,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绕道,就好像当年南下冀州的公孙瓒,如果他真的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下去,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到邺城,而那时的袁绍说白了把全部主力都集中到了邺城,如果公孙瓒真的这样一路攻下来,最后必败无疑,所以他根本没有过多纠缠,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虽然最后结果并不是太好,可最少他并没有败,不管是另一个时空还是这个时代,这一点刘澜要让三人明白,也要让自己明白,一座城一块地,得之并不重要。 而现在张颌的部队进攻可以说和张辽太史慈的进攻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占据着优势,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小队虽然激烈,可战斗却毫无收获。 一上午就这样熬了过去,纪灵退了下去,换上了刘勋,穿着一身鱼鳞甲,走上城楼,趁着徐州军的间隙,民夫快速清理着城楼上尸体,不分敌我全部抬下城楼,至于接下来处理尸体的事情就不用他们去管了,自由人去做,守军掩埋,敌军焚烧,以免发生瘟疫。 处理尸体的时间极其有限,徐州军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但也足以让民夫将尸体清理完毕。 而这时徐州军的进攻再一起展开,激烈的交锋瞬间开启,比起上午,下午明显要更为激烈,瞬间就让守军减员上百人。 “兄弟们,坚持啊,用不了几天,只要张勋将军到来,就是我们大举反攻,一举消灭徐州军的时候,到时候你们不仅可以返回寿春,并且每个人都能升官发财。” 真正的庐江守军差不多战死大半了,现在更多的都是寿春军,可这毕竟是老调常谈,效果并不明显。 战斗在继续,忽然天色昏暗起来,阴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看天气这场雨还不小,张颌嘴里骂了一句倒霉,这个时候下雨,真的是让人不爽。 瞅瞅天色,想收兵吧,又不甘心,看看冒雨作战的效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暂且收兵。 随着一道春雷炸响,豆子一般的雨滴落下,雨势不急,不用担心,可是一名偏将却快步跑了过来,来到他面前,道:“将军,下雨了,要不先收兵,等雨停了到时候再进攻不迟。” 就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必须抓紧,如果因为这点小雨就收兵,那他的部队也太娇气了,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眼看着就要破城,如果这个时候退兵,错过拿下庐江的机会,岂不是可惜? 张颌不甘心,看着偏将长叹一声说:“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要继续攻打庐江,拿下了庐江,就等于拿下了寿春,这个时候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区区小雨何足挂齿?告诉士兵,我与他们同在。” 今天只要部队再攻城,那么他就绝对不避雨也不躲雨,和他们一样,在雨中,与他们一同战斗,这了是张颌的决心。 偏将没想到张颌居然要冒雨指挥,急切之下急忙劝道:“将军,这里就让末将指挥吧,你还是回大帐吧,末将保证,今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拿下庐江,绝不收兵。” 第三日张颌出兵攻打庐江,今天如果无法破城,那他们就得按照主公的建议前往寿春了,对此张颌放弃了三面进攻,将主力集中猛攻一路。 他非常清楚,在现在的环境下,想要破城太难,与其这样,不如毕其功于一役,能打下最好,打不下也不会损失太多的部队。 庐江的城墙远不如沛县,但是此刻在张颌眼中它却比沛县难攻一万倍,这么多日,能用的办法都用了,甚至冲车已经把城门破了,但城门甬道被彻底堵死,他是真的没想到寿春军会有这么大的决心,他很想再攻其他城门,可是张辽阻止了他,如果寿春军堵死三门呢? 我们难道要一座城门一座城门的攻?那时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虽然他明白庐江绝对不会把四门都堵死,做困兽之斗,但是他们真的这样攻下去的话,可能性就会变得极大,张辽他并不敢去赌,因为那样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而且张颌也在他的提醒下改变了注意,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当时的他们兵力受到限制,可等太史慈来了之后,人数有了极大的走势,这样去尝试又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没有强攻庐江划算。 很快,徐州军就在张颌的指挥下向庐江城发动了猛烈攻势,攻势十分猛烈好似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而邺城城墙上的袁军也是来者不拒,毕竟这样的进攻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 这个时候如果刘澜在这里,哪怕是关羽,他们一定会对三人攻城做出指正,节奏,就好像一名拳击手,他左右手出拳的速度始终都是一样时,是很容易被对手针对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多一点变化,让你的对手始终不知道你下一次会用何种方式进攻,只有这样在自己的节奏之中,才能够有破城的可能性,而现在他们的进攻却一直是一个频率,待守军反应过来,防守时自然就会显得无比轻松。 而这种情况的出现,说白了还是三人对于攻城的理解,有些时候就算是名将,你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是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的,而这也是张辽为何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总结的原因,他在找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一无所获。 失败的经验很多,他也在一直改进,可是成功的经验却没有,那么他也只是不断改进自己做的不足的方面,可是这些做好了只是让你离成功更近了,但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就一定会成功,说白了他们现在距离成功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他们走入了误区,随时都有可能捅开,当然如果这个时候关羽能来提点他们一下,同样也会很快攻下庐江,只不过现在刘澜更希望他们自己去捅开。 就好像当年的关羽,不是靠着自己去告诉他该如何做,而是在自己不断给他提供条件的环境下,一步步走向成功。 刘澜之所以让他们改攻寿春,也是考虑到他们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这也就是寿春无还手之力,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绕道,就好像当年南下冀州的公孙瓒,如果他真的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下去,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到邺城,而那时的袁绍说白了把全部主力都集中到了邺城,如果公孙瓒真的这样一路攻下来,最后必败无疑,所以他根本没有过多纠缠,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虽然最后结果并不是太好,可最少他并没有败,不管是另一个时空还是这个时代,这一点刘澜要让三人明白,也要让自己明白,一座城一块地,得之并不重要。 而现在张颌的部队进攻可以说和张辽太史慈的进攻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占据着优势,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小队虽然激烈,可战斗却毫无收获。 一上午就这样熬了过去,纪灵退了下去,换上了刘勋,穿着一身鱼鳞甲,走上城楼,趁着徐州军的间隙,民夫快速清理着城楼上尸体,不分敌我全部抬下城楼,至于接下来处理尸体的事情就不用他们去管了,自由人去做,守军掩埋,敌军焚烧,以免发生瘟疫。 处理尸体的时间极其有限,徐州军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但也足以让民夫将尸体清理完毕。 而这时徐州军的进攻再一起展开,激烈的交锋瞬间开启,比起上午,下午明显要更为激烈,瞬间就让守军减员上百人。 “兄弟们,坚持啊,用不了几天,只要张勋将军到来,就是我们大举反攻,一举消灭徐州军的时候,到时候你们不仅可以返回寿春,并且每个人都能升官发财。” 真正的庐江守军差不多战死大半了,现在更多的都是寿春军,可这毕竟是老调常谈,效果并不明显。 战斗在继续,忽然天色昏暗起来,阴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看天气这场雨还不小,张颌嘴里骂了一句倒霉,这个时候下雨,真的是让人不爽。 瞅瞅天色,想收兵吧,又不甘心,看看冒雨作战的效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暂且收兵。 随着一道春雷炸响,豆子一般的雨滴落下,雨势不急,不用担心,可是一名偏将却快步跑了过来,来到他面前,道:“将军,下雨了,要不先收兵,等雨停了到时候再进攻不迟。” 就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必须抓紧,如果因为这点小雨就收兵,那他的部队也太娇气了,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眼看着就要破城,如果这个时候退兵,错过拿下庐江的机会,岂不是可惜? 张颌不甘心,看着偏将长叹一声说:“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要继续攻打庐江,拿下了庐江,就等于拿下了寿春,这个时候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区区小雨何足挂齿?告诉士兵,我与他们同在。” 今天只要部队再攻城,那么他就绝对不避雨也不躲雨,和他们一样,在雨中,与他们一同战斗,这了是张颌的决心。 偏将没想到张颌居然要冒雨指挥,急切之下急忙劝道:“将军,这里就让末将指挥吧,你还是回大帐吧,末将保证,今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拿下庐江,绝不收兵。”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寿春之战(103) 夜幕时分,袁尚来到父亲的书房,施礼道:“父亲!” 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袁绍是绝对不会帮助袁术的,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意识到自己与袁术的矛盾,对他们兄弟影响多么的大。 言传身教,他没能教导他们兄弟齐力断金,反而让他们兄弟相争,矛盾之深就算他现在如何改善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以救袁术来让他们兄弟明白,争抢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手足相残! 这是底线,也是作为父亲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或者说是这些年对几个孩子教育忽视的歉疚所做出的决定,为了让他们兄弟不至于走向到他与袁术这样的一步田地,他只能以身作则,虽然最后他还是会选袁尚作为自己的世子,但他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真走到了那一步,也要确保留他们兄弟一命。 袁绍点点头,道:“你回来了,见到袁耀了?” “见到了不过现在寿春的情况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更危险。”袁尚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寿春完了,我已经传令文丑,现在就看是信使先到徐州还是张勋先到,但就算袁术败了,我也愿意为他提供庇护,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吗?” “嗯!父亲,不管与他有多大的恩怨,我们终归都姓袁,都是汝南袁氏,是同族兄弟,可以争可以抢就是不能自相残杀。” “说的好。”袁绍大赞一声:“只可惜同样的道理,你的两个哥哥却始终不明白。”袁绍叹息一声,但也因为这一点,他对袁尚继位是更加确定无疑了,他们兄弟二人谁继位,绝对不会放过其他兄弟,可是袁尚不一样,他一定会给他二人留一条活路。 “可是,如果信使先抵达,难道就坐视叔父被曹操和刘澜击败而无动于衷吗?”袁尚有些不理解父亲这样的决定,为何又会临时改变主意。 曹操和刘澜联手,就算我也未必能把他救的下来,这个险是很大的,虽然以寿春军的身份进入寿春确实能够避免直接与曹刘交手,到到时候就真的能够各个击破吗? 这个赌注有点大,就如沮授说的那样,我们现在真的做好了同时与刘澜和曹操同时开战的准备了吗? 并没有,他们现在与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势力交手有必胜的信心,但同时作战几乎没有战胜他们的可能,这样做不仅太过冒险,而且还打乱了他们之后的所有部署,得不偿失。 但是,救下袁术也有好处,一旦真的与他们开战,袁绍或者会借助袁术的力量,这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关键。 但是现在看起来,袁术并不值得信赖,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实力了,到时候让他出兵协助,他出一万人自己还要出兵两万去保护,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现在不让他自生自灭,到时候收留他就算是最好的处置了,至于他想着靠自己帮他东山再起,那就是白日做梦,袁绍也不傻,真发生这样的情况,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这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寿春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在参与了,就算袁耀天天来找你,你只管推托,当然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得帮着解决。” 袁绍叮嘱完,袁尚便点头表示明白,道:“不过发生了这件事,父亲也得早些做准备了,那曹操狼子野心,现在其羽翼未丰,当及早除之,不然只怕尾大难除,反对我构成威胁。”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就不是这样了,首先就是河内郡的事情,曹操瞒天过海夺下河内,有这让他瞬间变得无比被动,他听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就出兵,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非比往常,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很可能会被扣上与袁术一同造反的帽子,那个时候就算是他真的只是想对付曹操,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全天下人。 这口气他得忍,也因此他放弃了对寿春的援助,他现在该好好的想想怎么对曹操用兵了。 夜幕时分,袁尚来到父亲的书房,施礼道:“父亲!” 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袁绍是绝对不会帮助袁术的,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意识到自己与袁术的矛盾,对他们兄弟影响多么的大。 言传身教,他没能教导他们兄弟齐力断金,反而让他们兄弟相争,矛盾之深就算他现在如何改善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以救袁术来让他们兄弟明白,争抢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手足相残! 这是底线,也是作为父亲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或者说是这些年对几个孩子教育忽视的歉疚所做出的决定,为了让他们兄弟不至于走向到他与袁术这样的一步田地,他只能以身作则,虽然最后他还是会选袁尚作为自己的世子,但他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真走到了那一步,也要确保留他们兄弟一命。 袁绍点点头,道:“你回来了,见到袁耀了?” “见到了不过现在寿春的情况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更危险。”袁尚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寿春完了,我已经传令文丑,现在就看是信使先到徐州还是张勋先到,但就算袁术败了,我也愿意为他提供庇护,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吗?” “嗯!父亲,不管与他有多大的恩怨,我们终归都姓袁,都是汝南袁氏,是同族兄弟,可以争可以抢就是不能自相残杀。” “说的好。”袁绍大赞一声:“只可惜同样的道理,你的两个哥哥却始终不明白。”袁绍叹息一声,但也因为这一点,他对袁尚继位是更加确定无疑了,他们兄弟二人谁继位,绝对不会放过其他兄弟,可是袁尚不一样,他一定会给他二人留一条活路。 “可是,如果信使先抵达,难道就坐视叔父被曹操和刘澜击败而无动于衷吗?”袁尚有些不理解父亲这样的决定,为何又会临时改变主意。 曹操和刘澜联手,就算我也未必能把他救的下来,这个险是很大的,虽然以寿春军的身份进入寿春确实能够避免直接与曹刘交手,到到时候就真的能够各个击破吗? 这个赌注有点大,就如沮授说的那样,我们现在真的做好了同时与刘澜和曹操同时开战的准备了吗? 并没有,他们现在与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势力交手有必胜的信心,但同时作战几乎没有战胜他们的可能,这样做不仅太过冒险,而且还打乱了他们之后的所有部署,得不偿失。 但是,救下袁术也有好处,一旦真的与他们开战,袁绍或者会借助袁术的力量,这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关键。 但是现在看起来,袁术并不值得信赖,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实力了,到时候让他出兵协助,他出一万人自己还要出兵两万去保护,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现在不让他自生自灭,到时候收留他就算是最好的处置了,至于他想着靠自己帮他东山再起,那就是白日做梦,袁绍也不傻,真发生这样的情况,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这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寿春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在参与了,就算袁耀天天来找你,你只管推托,当然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得帮着解决。” 袁绍叮嘱完,袁尚便点头表示明白,道:“不过发生了这件事,父亲也得早些做准备了,那曹操狼子野心,现在其羽翼未丰,当及早除之,不然只怕尾大难除,反对我构成威胁。”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就不是这样了,首先就是河内郡的事情,曹操瞒天过海夺下河内,有这让他瞬间变得无比被动,他听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就出兵,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非比往常,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很可能会被扣上与袁术一同造反的帽子,那个时候就算是他真的只是想对付曹操,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全天下人。 这口气他得忍,也因此他放弃了对寿春的援助,他现在该好好的想想怎么对曹操用兵了。 夜幕时分,袁尚来到父亲的书房,施礼道:“父亲!” 如果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袁绍是绝对不会帮助袁术的,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意识到自己与袁术的矛盾,对他们兄弟影响多么的大。 言传身教,他没能教导他们兄弟齐力断金,反而让他们兄弟相争,矛盾之深就算他现在如何改善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以救袁术来让他们兄弟明白,争抢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手足相残! 这是底线,也是作为父亲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或者说是这些年对几个孩子教育忽视的歉疚所做出的决定,为了让他们兄弟不至于走向到他与袁术这样的一步田地,他只能以身作则,虽然最后他还是会选袁尚作为自己的世子,但他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真走到了那一步,也要确保留他们兄弟一命。 袁绍点点头,道:“你回来了,见到袁耀了?” “见到了不过现在寿春的情况可能远比想象中要更危险。”袁尚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寿春完了,我已经传令文丑,现在就看是信使先到徐州还是张勋先到,但就算袁术败了,我也愿意为他提供庇护,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吗?” “嗯!父亲,不管与他有多大的恩怨,我们终归都姓袁,都是汝南袁氏,是同族兄弟,可以争可以抢就是不能自相残杀。” “说的好。”袁绍大赞一声:“只可惜同样的道理,你的两个哥哥却始终不明白。”袁绍叹息一声,但也因为这一点,他对袁尚继位是更加确定无疑了,他们兄弟二人谁继位,绝对不会放过其他兄弟,可是袁尚不一样,他一定会给他二人留一条活路。 “可是,如果信使先抵达,难道就坐视叔父被曹操和刘澜击败而无动于衷吗?”袁尚有些不理解父亲这样的决定,为何又会临时改变主意。 曹操和刘澜联手,就算我也未必能把他救的下来,这个险是很大的,虽然以寿春军的身份进入寿春确实能够避免直接与曹刘交手,到到时候就真的能够各个击破吗? 这个赌注有点大,就如沮授说的那样,我们现在真的做好了同时与刘澜和曹操同时开战的准备了吗? 并没有,他们现在与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势力交手有必胜的信心,但同时作战几乎没有战胜他们的可能,这样做不仅太过冒险,而且还打乱了他们之后的所有部署,得不偿失。 但是,救下袁术也有好处,一旦真的与他们开战,袁绍或者会借助袁术的力量,这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关键。 但是现在看起来,袁术并不值得信赖,因为他已经没有这个实力了,到时候让他出兵协助,他出一万人自己还要出兵两万去保护,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现在不让他自生自灭,到时候收留他就算是最好的处置了,至于他想着靠自己帮他东山再起,那就是白日做梦,袁绍也不傻,真发生这样的情况,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这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寿春的事情以后你不要在参与了,就算袁耀天天来找你,你只管推托,当然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得帮着解决。” 袁绍叮嘱完,袁尚便点头表示明白,道:“不过发生了这件事,父亲也得早些做准备了,那曹操狼子野心,现在其羽翼未丰,当及早除之,不然只怕尾大难除,反对我构成威胁。”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就不是这样了,首先就是河内郡的事情,曹操瞒天过海夺下河内,有这让他瞬间变得无比被动,他听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就出兵,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非比往常,他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很可能会被扣上与袁术一同造反的帽子,那个时候就算是他真的只是想对付曹操,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全天下人。 这口气他得忍,也因此他放弃了对寿春的援助,他现在该好好的想想怎么对曹操用兵了。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寿春之战(104) 曹操夺取河内郡虽然袁绍表面看上去平平淡淡,好像无所谓,可在他内心他将曹操这一举动当做了彻底决裂的挑衅,而在另一个时空中,这件事几乎可以视作官渡之战的导火索,但现在,袁绍却只能忍耐。 这一次曹操的挑衅远比太尉那一次更刺激他,他恨不得立即就出兵剿灭曹操敢动河内,这完全就是当着全天下人扇了自己一耳光,奇耻大辱,袁绍如何能忍? 忍不了,但必须忍,要等寿春一战结束,更要做好与曹操最终决战的准备,这一次要一鼓作气,彻底解决曹操,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军需粮草必须筹备妥当,不打无准备之仗。 可就是这样,在内部都会出现反对的声音,尤其是田丰老儿,关于攻打曹操,他的那套说辞袁绍已经听的太多了,老调常谈。 虽然他逐渐蚕食的想法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但袁绍等不及也等不了,如果是他独自面对刘澜,或许袁绍会忍,采取这样的方式,可是对曹操也选择如此保守的方式,意义何在呢? 刘澜徐州一败,已经没有与他们正面抗衡的能力,现在就剩下个曹操,实力相差又是如此悬殊,那么是一鼓作气更好还是保守点更好? 袁绍如果再年轻个几十岁,那他一定选择保守,但是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给儿子留下的可不是半壁江山,而是整个天下,如今只要击败了曹操,趁势在拿下刘澜,这个天下就是他的,再也没有能够与他抗衡的势力。 所以这是他急于求成的原因所在,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实在想不到曹操凭什么能够战胜他。 和几位谋主经过多次的推演,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必败,哪怕刘澜出兵,也没用,只是让他击败曹操的时间推后,但结果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准备,他希望最快能在明年可以出兵,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晚了,如果按照他的设想,入秋之后就可以出兵,但因为袁术的原因,只能推后。 袁绍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这个弟弟,愚蠢无比,如果没有称帝,那么接下来他们彻底消灭了刘澜,下一步就是曹操,一切将变得无比简单,可是他却把局势搅和成了一锅粥。 他听到有人说过这或许是袁术想乱中取利,浑水摸鱼,可最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他愚蠢,袁绍都觉得是抬举他了。 不仅没有让自己有发展的时间,反而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简直就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挥退了袁尚,袁绍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门,有时候想想他当天子,真的是很可笑,他就这么迷恋那个位置,一天都不愿等? 或许真像并没有像他想的这样,但有一点是他肯定没有为长远考虑,或许他已经清楚他这个实力,已经失去了争夺天下的可能,自暴自弃才最终称帝,就算败了,他也是放过几天天子的,是坐上了那个位子的人。 这是虚荣心作祟?不是为了像世人证明什么,而且对自己的一次挑衅,他坐上过天子的宝座,而你袁绍呢? 难道就只敢废立? 然而在他心里,一直瞧不起甚至看不上的庶子现在却变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或许这是他称帝之前所没想到的吧。 还把一家老小都送到了邺城,如果他的儿子们争斗是让他做出救袁术的决定,那么看到他们一家老小风尘仆仆得赶到邺城的一个,袁绍看到他们的样子时,是真的令人心酸,也更让他坚定救下兄弟的想法,哪怕只是让他安度晚年也好啊。 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俘虏或是战死沙场,不管如何,就算这一次他没能出兵寿春成功,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接到邺城,让他可以安度晚年。 书房内,袁绍打开了最新的文书,从徐州而来,他上下翻看,很快从中找到了一张军报,军报上面记录着一些徐州的事消息,但现在更多的则是说一些寿春之战的情况。 快速打开,一道道噩耗便接连进入眼睑,寿春的情况和他预料的一样,彻底没有了希望,袁术必败无疑,没有人能救她,如果张勋不败,或许还真有反败为胜的希望,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张勋败了他们就算进入寿春又能又什么意义呢? 同时与刘澜曹操二人开战,这个险他不敢冒,首先没有必胜的把握,其次就算能赢,付出的代价也一定非常大,得不偿失,试问连文丑这样的好战分子都不建议出兵寿春了,可见现在寿春的情况多危急。 只能希望袁术自求多福了,这个时候袁绍没有继续往下看军报,而且开始手书一封给袁术的书信,希望他能够早做决断,前来邺城。 书信写完之后,袁绍当即命人将书信传递出去,这才又继续往下看,这封军的报消息都是半个月前,而从得到消息到文丑得知,这个时间很难判断,所以这个半个月的时间,说的只是从徐州发出军报到邺城的时间,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寿春又会发生些什么,是很难第一时间得知的。 通讯实在太不便利,太不畅通了而袁绍说句实话,他是世家子弟,家学乃易经,对军事说句实话很一般,但是他并不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能力一般,反而他还常拿自己与刘澜以及曹操比较,觉得当世能和他一较长短也就只有这两人了,剩下的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曹操夺取河内郡虽然袁绍表面看上去平平淡淡,好像无所谓,可在他内心他将曹操这一举动当做了彻底决裂的挑衅,而在另一个时空中,这件事几乎可以视作官渡之战的导火索,但现在,袁绍却只能忍耐。 这一次曹操的挑衅远比太尉那一次更刺激他,他恨不得立即就出兵剿灭曹操敢动河内,这完全就是当着全天下人扇了自己一耳光,奇耻大辱,袁绍如何能忍? 忍不了,但必须忍,要等寿春一战结束,更要做好与曹操最终决战的准备,这一次要一鼓作气,彻底解决曹操,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军需粮草必须筹备妥当,不打无准备之仗。 可就是这样,在内部都会出现反对的声音,尤其是田丰老儿,关于攻打曹操,他的那套说辞袁绍已经听的太多了,老调常谈。 虽然他逐渐蚕食的想法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但袁绍等不及也等不了,如果是他独自面对刘澜,或许袁绍会忍,采取这样的方式,可是对曹操也选择如此保守的方式,意义何在呢? 刘澜徐州一败,已经没有与他们正面抗衡的能力,现在就剩下个曹操,实力相差又是如此悬殊,那么是一鼓作气更好还是保守点更好? 袁绍如果再年轻个几十岁,那他一定选择保守,但是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给儿子留下的可不是半壁江山,而是整个天下,如今只要击败了曹操,趁势在拿下刘澜,这个天下就是他的,再也没有能够与他抗衡的势力。 所以这是他急于求成的原因所在,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实在想不到曹操凭什么能够战胜他。 和几位谋主经过多次的推演,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必败,哪怕刘澜出兵,也没用,只是让他击败曹操的时间推后,但结果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准备,他希望最快能在明年可以出兵,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晚了,如果按照他的设想,入秋之后就可以出兵,但因为袁术的原因,只能推后。 袁绍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这个弟弟,愚蠢无比,如果没有称帝,那么接下来他们彻底消灭了刘澜,下一步就是曹操,一切将变得无比简单,可是他却把局势搅和成了一锅粥。 他听到有人说过这或许是袁术想乱中取利,浑水摸鱼,可最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他愚蠢,袁绍都觉得是抬举他了。 不仅没有让自己有发展的时间,反而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简直就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挥退了袁尚,袁绍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门,有时候想想他当天子,真的是很可笑,他就这么迷恋那个位置,一天都不愿等? 或许真像并没有像他想的这样,但有一点是他肯定没有为长远考虑,或许他已经清楚他这个实力,已经失去了争夺天下的可能,自暴自弃才最终称帝,就算败了,他也是放过几天天子的,是坐上了那个位子的人。 这是虚荣心作祟?不是为了像世人证明什么,而且对自己的一次挑衅,他坐上过天子的宝座,而你袁绍呢? 难道就只敢废立? 然而在他心里,一直瞧不起甚至看不上的庶子现在却变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或许这是他称帝之前所没想到的吧。 还把一家老小都送到了邺城,如果他的儿子们争斗是让他做出救袁术的决定,那么看到他们一家老小风尘仆仆得赶到邺城的一个,袁绍看到他们的样子时,是真的令人心酸,也更让他坚定救下兄弟的想法,哪怕只是让他安度晚年也好啊。 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成为俘虏或是战死沙场,不管如何,就算这一次他没能出兵寿春成功,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接到邺城,让他可以安度晚年。 书房内,袁绍打开了最新的文书,从徐州而来,他上下翻看,很快从中找到了一张军报,军报上面记录着一些徐州的事消息,但现在更多的则是说一些寿春之战的情况。 快速打开,一道道噩耗便接连进入眼睑,寿春的情况和他预料的一样,彻底没有了希望,袁术必败无疑,没有人能救她,如果张勋不败,或许还真有反败为胜的希望,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张勋败了他们就算进入寿春又能又什么意义呢? 同时与刘澜曹操二人开战,这个险他不敢冒,首先没有必胜的把握,其次就算能赢,付出的代价也一定非常大,得不偿失,试问连文丑这样的好战分子都不建议出兵寿春了,可见现在寿春的情况多危急。 只能希望袁术自求多福了,这个时候袁绍没有继续往下看军报,而且开始手书一封给袁术的书信,希望他能够早做决断,前来邺城。 书信写完之后,袁绍当即命人将书信传递出去,这才又继续往下看,这封军的报消息都是半个月前,而从得到消息到文丑得知,这个时间很难判断,所以这个半个月的时间,说的只是从徐州发出军报到邺城的时间,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寿春又会发生些什么,是很难第一时间得知的。 通讯实在太不便利,太不畅通了而袁绍说句实话,他是世家子弟,家学乃易经,对军事说句实话很一般,但是他并不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能力一般,反而他还常拿自己与刘澜以及曹操比较,觉得当世能和他一较长短也就只有这两人了,剩下的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同时与刘澜曹操二人开战,这个险他不敢冒,首先没有必胜的把握,其次就算能赢,付出的代价也一定非常大,得不偿失,试问连文丑这样的好战分子都不建议出兵寿春了,可见现在寿春的情况多危急。 只能希望袁术自求多福了,这个时候袁绍没有继续往下看军报,而且开始手书一封给袁术的书信,希望他能够早做决断,前来邺城。 书信写完之后,袁绍当即命人将书信传递出去,这才又继续往下看,这封军的报消息都是半个月前,而从得到消息到文丑得知,这个时间很难判断,所以这个半个月的时间,说的只是从徐州发出军报到邺城的时间,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寿春又会发生些什么,是很难第一时间得知的。 通讯实在太不便利,太不畅通了而袁绍说句实话,他是世家子弟,家学乃易经,对军事说句实话很一般,但是他并不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能力一般,反而他还常拿自己与刘澜以及曹操比较,觉得当世能和他一较长短也就只有这两人了,剩下的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寿春之战(105) 很多人都没想到,包括曹操在内,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平阿地势较高,顺着护城河流走,平阿城早就被淹没了,甚至曹操在和郭嘉说起的时候都惋惜这场雨没有早点下,不然的话对付张勋也不会如此费时费力,只需在上游蓄水,到时候就可以水淹平阿城,可能张勋早就败了,也不用废这么大的周折。 但比起这些,郭嘉真正担心的还是桃花汛带来的后果,春汛是每年官府到庙堂最头疼的事情,每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淹没多少良田,以前每年朝廷还会新修一些堤坝防洪,可是如今大汉朝早已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各地的诸侯,可是看现在平阿的情况,寿春现在袁术哪里有这个精力和资金加固堤坝,新修水利,这场春汛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大范围的洪潮。 民生多艰,寿春刚经历了一场干旱,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可没想到他们刚熬过了寒冬,眼瞅着开春以为日子要好过一些了,现在看起来这场迟来的桃花汛或许才是真正要他们命的天灾。 比起干旱带来的灾难,最少百姓还可以想方设法去搞些食物来充饥,就算易子而食也不失为活下去的残酷手段,但是现在桃花汛这样的暴雨如果最后真的演变成洪水,那么百姓就算是要保命都没有希望。 而且洪水向来不仅仅只是局限在一地,郭嘉甚至害怕已经多年没有发生水患的黄河因桃花汛水势暴涨而引起洪水,这才是真正恐怖的情况。 而且除了黄河还包括他们治下的济水、洛水、伊河、汝河这些水系如果同时出现问题,那才是真正恐怖的。 郭嘉只是军师,对军事他是行家,但对内政显然他差的就太多了,当然也很少过问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他的这些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这些荀每年都会花大力气治理,尤其是地方的太守,可以说荀都是要进行考核的,一旦出事,他们都是要追究责任的,除了黄哥真正可能发洪水的绝不会出现这些湖海,真正出现问题的都是在一些水系途径之地,为了更好的灌溉田地而筑起的陂塘水池,这些才是真正防不胜防之处。 所以郭嘉想到的是黄河是洛水,而曹操想到的却是这些陂塘,平日里蓄水为了灌溉,可是一旦出现平阿如此大的暴雨,这水势猛涨,淹没农田还是轻的,关键还是亭里的百姓,对于城镇到不用担心,只要没人再上游筑堤坝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曹操很担忧后防发生大问题,第一时间传书回去询问荀是否做好了应对桃花汛的准备,在他看来,陂塘出现问题是不可饶恕的,至于郭嘉担心的黄哥这些出现问题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说黄河流经之处每年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是年年治理也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荀已经努力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当然这也不是他能一下子就解决的问题,几百年来治理黄哥都是头等难题,每年在治理黄河上花费巨额的资金,可是不管是如何去堵如何去疏,都没有改变,用曹操的话说,每年祭天祈求风调雨顺,祈求黄河不要泛滥,谁不明白只要不是年年泛滥,就是他们赚到了。 因为桃花汛,行军继续南下根本就不可能,部队只能暂时在平阿修整,等待路况变好,可是愁完了桃花汛,又要愁寿春之战,本来消灭了张勋如果能早点赶到寿春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抢在刘澜前面的,但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不过虽然在水患的事情上郭嘉的提议非常的业余,可是在攻打寿春这件事情上,可就大为不同了。 他们被困在平阿不假,可是刘澜的部队就能随便出兵攻打寿春了吗?同样不可能,所以大家还是相等的,就看春汛过去之后谁的速度会更快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不要忘记,刘澜和袁术的部队正在交战,那么在桃花汛前,遭殃的一定是徐州军,当然如果徐州军做好了准备,能够提前筑坝拦水,那么也有直接水淹庐江的可能,那个时候,我们再想夺寿春呢机会同样是零。 所以这件事还要看庐江一战的结果,如果是寿春军借桃花汛战胜刘澜,那他们就可以趁机拿下寿春,反之如果是刘澜夺下庐江,则寿春必定不保,如果他们双方依然难分胜负,同样对他们也会更为有利。 “没想到寿春之战现在居然还要去看刘澜的脸色了?”曹操听完郭嘉的分析之后,对他说道。他分析的非常清楚,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朝着他分析的过程发现,只不过到底会是哪一种可能是最让人难以判断的,因为刘连郭嘉自己也无法做出最准确的预判,可以说三种可能都有,甚至可以说出现哪一种情况也都有可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天晴,等待路况变好大军能够上路,这样一来就算庐江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要在路上得到消息,也能及时做出做出应对。 很多人都没想到,包括曹操在内,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平阿地势较高,顺着护城河流走,平阿城早就被淹没了,甚至曹操在和郭嘉说起的时候都惋惜这场雨没有早点下,不然的话对付张勋也不会如此费时费力,只需在上游蓄水,到时候就可以水淹平阿城,可能张勋早就败了,也不用废这么大的周折。 但比起这些,郭嘉真正担心的还是桃花汛带来的后果,春汛是每年官府到庙堂最头疼的事情,每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淹没多少良田,以前每年朝廷还会新修一些堤坝防洪,可是如今大汉朝早已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各地的诸侯,可是看现在平阿的情况,寿春现在袁术哪里有这个精力和资金加固堤坝,新修水利,这场春汛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大范围的洪潮。 民生多艰,寿春刚经历了一场干旱,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可没想到他们刚熬过了寒冬,眼瞅着开春以为日子要好过一些了,现在看起来这场迟来的桃花汛或许才是真正要他们命的天灾。 比起干旱带来的灾难,最少百姓还可以想方设法去搞些食物来充饥,就算易子而食也不失为活下去的残酷手段,但是现在桃花汛这样的暴雨如果最后真的演变成洪水,那么百姓就算是要保命都没有希望。 而且洪水向来不仅仅只是局限在一地,郭嘉甚至害怕已经多年没有发生水患的黄河因桃花汛水势暴涨而引起洪水,这才是真正恐怖的情况。 而且除了黄河还包括他们治下的济水、洛水、伊河、汝河这些水系如果同时出现问题,那才是真正恐怖的。 郭嘉只是军师,对军事他是行家,但对内政显然他差的就太多了,当然也很少过问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他的这些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这些荀每年都会花大力气治理,尤其是地方的太守,可以说荀都是要进行考核的,一旦出事,他们都是要追究责任的,除了黄哥真正可能发洪水的绝不会出现这些湖海,真正出现问题的都是在一些水系途径之地,为了更好的灌溉田地而筑起的陂塘水池,这些才是真正防不胜防之处。 所以郭嘉想到的是黄河是洛水,而曹操想到的却是这些陂塘,平日里蓄水为了灌溉,可是一旦出现平阿如此大的暴雨,这水势猛涨,淹没农田还是轻的,关键还是亭里的百姓,对于城镇到不用担心,只要没人再上游筑堤坝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曹操很担忧后防发生大问题,第一时间传书回去询问荀是否做好了应对桃花汛的准备,在他看来,陂塘出现问题是不可饶恕的,至于郭嘉担心的黄哥这些出现问题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说黄河流经之处每年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是年年治理也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荀已经努力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当然这也不是他能一下子就解决的问题,几百年来治理黄哥都是头等难题,每年在治理黄河上花费巨额的资金,可是不管是如何去堵如何去疏,都没有改变,用曹操的话说,每年祭天祈求风调雨顺,祈求黄河不要泛滥,谁不明白只要不是年年泛滥,就是他们赚到了。 因为桃花汛,行军继续南下根本就不可能,部队只能暂时在平阿修整,等待路况变好,可是愁完了桃花汛,又要愁寿春之战,本来消灭了张勋如果能早点赶到寿春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抢在刘澜前面的,但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不过虽然在水患的事情上郭嘉的提议非常的业余,可是在攻打寿春这件事情上,可就大为不同了。 他们被困在平阿不假,可是刘澜的部队就能随便出兵攻打寿春了吗?同样不可能,所以大家还是相等的,就看春汛过去之后谁的速度会更快了。 很多人都没想到,包括曹操在内,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平阿地势较高,顺着护城河流走,平阿城早就被淹没了,甚至曹操在和郭嘉说起的时候都惋惜这场雨没有早点下,不然的话对付张勋也不会如此费时费力,只需在上游蓄水,到时候就可以水淹平阿城,可能张勋早就败了,也不用废这么大的周折。 但比起这些,郭嘉真正担心的还是桃花汛带来的后果,春汛是每年官府到庙堂最头疼的事情,每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淹没多少良田,以前每年朝廷还会新修一些堤坝防洪,可是如今大汉朝早已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各地的诸侯,可是看现在平阿的情况,寿春现在袁术哪里有这个精力和资金加固堤坝,新修水利,这场春汛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大范围的洪潮。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不要忘记,刘澜和袁术的部队正在交战,那么在桃花汛前,遭殃的一定是徐州军,当然如果徐州军做好了准备,能够提前筑坝拦水,那么也有直接水淹庐江的可能,那个时候,我们再想夺寿春呢机会同样是零。 所以这件事还要看庐江一战的结果,如果是寿春军借桃花汛战胜刘澜,那他们就可以趁机拿下寿春,反之如果是刘澜夺下庐江,则寿春必定不保,如果他们双方依然难分胜负,同样对他们也会更为有利。 “没想到寿春之战现在居然还要去看刘澜的脸色了?”曹操听完郭嘉的分析之后,对他说道。他分析的非常清楚,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朝着他分析的过程发现,只不过到底会是哪一种可能是最让人难以判断的,因为刘连郭嘉自己也无法做出最准确的预判,可以说三种可能都有,甚至可以说出现哪一种情况也都有可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天晴,等待路况变好大军能够上路,这样一来就算庐江会发生什么意外,只要在路上得到消息,也能及时做出做出应对。 很多人都没想到,包括曹操在内,这场雨下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平阿地势较高,顺着护城河流走,平阿城早就被淹没了,甚至曹操在和郭嘉说起的时候都惋惜这场雨没有早点下,不然的话对付张勋也不会如此费时费力,只需在上游蓄水,到时候就可以水淹平阿城,可能张勋早就败了,也不用废这么大的周折。 但比起这些,郭嘉真正担心的还是桃花汛带来的后果,春汛是每年官府到庙堂最头疼的事情,每年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淹没多少良田,以前每年朝廷还会新修一些堤坝防洪,可是如今大汉朝早已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各地的诸侯,可是看现在平阿的情况,寿春现在袁术哪里有这个精力和资金加固堤坝,新修水利,这场春汛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大范围的洪潮。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寿春之战(106) 大将军府前,袁耀刚下马车,就迎面遇到了堂弟袁尚,这段时间堂弟亦如往常一样每日都会到他们的府上进行探望,关怀备至,可是他看得出堂弟有点心事重重,而且在寿春的事情上,虽然涉及机密,可是比起以往这些日子一直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无法对他明说,这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妙之感,再联想半个月前张勋前往萧县,到底是成功到达还是发生了意外,这让他心中愈加不安。 所以在仔细想了一夜之后,他今天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了将军府,就是想向堂弟袁尚打听一下如今寿春的局势,没想到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袁尚,非常的巧合,忙喊道:“堂弟,你这是要去哪?” “堂兄?”袁尚看见袁耀的一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兄长拱手施礼,这段时间,从袁耀到邺城的那天见到父亲之后,几乎关于他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他在负责,衣食住行也是他亲手安排,甚至为他们一大家挑选宅邸,都是他亲自过问,非常的上心,可是昨天父亲那番叮嘱之后,让袁尚内心觉得非常有愧与他,突然见到他的一刻,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堂兄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着寿春的情况,到时他肯定会询问,他又该如何跟他说呢,难道告诉他张勋死了,寿春军五万人全军覆没?肯定不行,到时候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求自己,也怪他之前把话说的太满,可那个时候他哪知道父亲对寿春本来就制定好了计划,要是早点知道,他也就不会对袁耀做出那些一定保证寿春无事的承诺了。 他现在是又怕寿春出现最坏的局面,又怕袁耀一直提他当时的承诺,因此都有点不敢面对他了。 袁耀回礼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下张勋将军和家父寿春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没有,我现在掌握的消息还是五天前从徐州传来的消息,但父亲有没有最新的消息,就不知道了,敢有空了,我帮您去问一问吧。”袁尚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万一张勋战败的消息袁耀从其它渠道得知的话,那他现在很可能就是在套自己的口风,所以他如此回答,便能够让他把一切怀疑打消,而更为关键的是,也能够把他撇干净,因为他也毫不知情。 袁耀有些遗憾,叹道:“那就麻烦堂弟打探下消息了,嘴角街面上谣言四起,也不知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是假,唉!” 袁尚不动声色,点点头,关切的问道:“市井之语,堂兄还是少信,以真正的战报为准。” “兄弟这一大早是要去哪?” “曹操夺了河内,我想去见下荀湛,听听他的意见,如果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太突然了,堂弟去问荀湛无可厚非,只是堂弟自己难道就没有应对之策吗?”虽然袁尚说是去见荀湛,可是他去见荀湛虽然是找办法解决此事,但首先他自己也得有个方向和想法吧,就这样上门,在袁耀看来是不合适的,很容易被轻视,当然在冀州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情况,不耻下问的典范,可既然是世子的有利争夺者,那么在这样的大事上,首先得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哪怕不合适不可行,那也是自己的态度,比毫无主见要强,如果想法能够获得这些谋主的认可,那多半会经过此事而全力支持他,所以袁耀才会如此问他,也算是提醒他一下。 袁尚见左右无人,便将袁耀拉到一边,低声道:“有,我的想法是并州的高干和淳于琼将军如果这个时候两面出兵,夹攻河内,是完全有机会夺下河内的,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我想听听荀先生的意思。” 袁耀微微一笑,道:“并州高干出兵,你觉得伯父会同意这件事吗?”袁耀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大将军府前,袁耀刚下马车,就迎面遇到了堂弟袁尚,这段时间堂弟亦如往常一样每日都会到他们的府上进行探望,关怀备至,可是他看得出堂弟有点心事重重,而且在寿春的事情上,虽然涉及机密,可是比起以往这些日子一直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无法对他明说,这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妙之感,再联想半个月前张勋前往萧县,到底是成功到达还是发生了意外,这让他心中愈加不安。 所以在仔细想了一夜之后,他今天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了将军府,就是想向堂弟袁尚打听一下如今寿春的局势,没想到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袁尚,非常的巧合,忙喊道:“堂弟,你这是要去哪?” “堂兄?”袁尚看见袁耀的一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兄长拱手施礼,这段时间,从袁耀到邺城的那天见到父亲之后,几乎关于他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他在负责,衣食住行也是他亲手安排,甚至为他们一大家挑选宅邸,都是他亲自过问,非常的上心,可是昨天父亲那番叮嘱之后,让袁尚内心觉得非常有愧与他,突然见到他的一刻,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堂兄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着寿春的情况,到时他肯定会询问,他又该如何跟他说呢,难道告诉他张勋死了,寿春军五万人全军覆没?肯定不行,到时候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求自己,也怪他之前把话说的太满,可那个时候他哪知道父亲对寿春本来就制定好了计划,要是早点知道,他也就不会对袁耀做出那些一定保证寿春无事的承诺了。 他现在是又怕寿春出现最坏的局面,又怕袁耀一直提他当时的承诺,因此都有点不敢面对他了。 袁耀回礼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下张勋将军和家父寿春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没有,我现在掌握的消息还是五天前从徐州传来的消息,但父亲有没有最新的消息,就不知道了,敢有空了,我帮您去问一问吧。”袁尚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万一张勋战败的消息袁耀从其它渠道得知的话,那他现在很可能就是在套自己的口风,所以他如此回答,便能够让他把一切怀疑打消,而更为关键的是,也能够把他撇干净,因为他也毫不知情。 袁耀有些遗憾,叹道:“那就麻烦堂弟打探下消息了,嘴角街面上谣言四起,也不知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是假,唉!” 袁尚不动声色,点点头,关切的问道:“市井之语,堂兄还是少信,以真正的战报为准。” “兄弟这一大早是要去哪?” “曹操夺了河内,我想去见下荀湛,听听他的意见,如果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太突然了,堂弟去问荀湛无可厚非,只是堂弟自己难道就没有应对之策吗?”虽然袁尚说是去见荀湛,可是他去见荀湛虽然是找办法解决此事,但首先他自己也得有个方向和想法吧,就这样上门,在袁耀看来是不合适的,很容易被轻视,当然在冀州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情况,不耻下问的典范,可既然是世子的有利争夺者,那么在这样的大事上,首先得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哪怕不合适不可行,那也是自己的态度,比毫无主见要强,如果想法能够获得这些谋主的认可,那多半会经过此事而全力支持他,所以袁耀才会如此问他,也算是提醒他一下。 袁尚见左右无人,便将袁耀拉到一边,低声道:“有,我的想法是并州的高干和淳于琼将军如果这个时候两面出兵,夹攻河内,是完全有机会夺下河内的,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我想听听荀先生的意思。” 袁耀微微一笑,道:“并州高干出兵,你觉得伯父会同意这件事吗?”袁耀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大将军府前,袁耀刚下马车,就迎面遇到了堂弟袁尚,这段时间堂弟亦如往常一样每日都会到他们的府上进行探望,关怀备至,可是他看得出堂弟有点心事重重,而且在寿春的事情上,虽然涉及机密,可是比起以往这些日子一直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无法对他明说,这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妙之感,再联想半个月前张勋前往萧县,到底是成功到达还是发生了意外,这让他心中愈加不安。 所以在仔细想了一夜之后,他今天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了将军府,就是想向堂弟袁尚打听一下如今寿春的局势,没想到方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袁尚,非常的巧合,忙喊道:“堂弟,你这是要去哪?” “堂兄?”袁尚看见袁耀的一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兄长拱手施礼,这段时间,从袁耀到邺城的那天见到父亲之后,几乎关于他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他在负责,衣食住行也是他亲手安排,甚至为他们一大家挑选宅邸,都是他亲自过问,非常的上心,可是昨天父亲那番叮嘱之后,让袁尚内心觉得非常有愧与他,突然见到他的一刻,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堂兄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着寿春的情况,到时他肯定会询问,他又该如何跟他说呢,难道告诉他张勋死了,寿春军五万人全军覆没?肯定不行,到时候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求自己,也怪他之前把话说的太满,可那个时候他哪知道父亲对寿春本来就制定好了计划,要是早点知道,他也就不会对袁耀做出那些一定保证寿春无事的承诺了。 他现在是又怕寿春出现最坏的局面,又怕袁耀一直提他当时的承诺,因此都有点不敢面对他了。 袁耀回礼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下张勋将军和家父寿春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没有,我现在掌握的消息还是五天前从徐州传来的消息,但父亲有没有最新的消息,就不知道了,敢有空了,我帮您去问一问吧。”袁尚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万一张勋战败的消息袁耀从其它渠道得知的话,那他现在很可能就是在套自己的口风,所以他如此回答,便能够让他把一切怀疑打消,而更为关键的是,也能够把他撇干净,因为他也毫不知情。 袁耀有些遗憾,叹道:“那就麻烦堂弟打探下消息了,嘴角街面上谣言四起,也不知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消息是假,唉!” 袁尚不动声色,点点头,关切的问道:“市井之语,堂兄还是少信,以真正的战报为准。” “兄弟这一大早是要去哪?” “曹操夺了河内,我想去见下荀湛,听听他的意见,如果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太突然了,堂弟去问荀湛无可厚非,只是堂弟自己难道就没有应对之策吗?”虽然袁尚说是去见荀湛,可是他去见荀湛虽然是找办法解决此事,但首先他自己也得有个方向和想法吧,就这样上门,在袁耀看来是不合适的,很容易被轻视,当然在冀州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情况,不耻下问的典范,可既然是世子的有利争夺者,那么在这样的大事上,首先得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哪怕不合适不可行,那也是自己的态度,比毫无主见要强,如果想法能够获得这些谋主的认可,那多半会经过此事而全力支持他,所以袁耀才会如此问他,也算是提醒他一下。 袁尚见左右无人,便将袁耀拉到一边,低声道:“有,我的想法是并州的高干和淳于琼将军如果这个时候两面出兵,夹攻河内,是完全有机会夺下河内的,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我想听听荀先生的意思。” 袁耀微微一笑,道:“并州高干出兵,你觉得伯父会同意这件事吗?”袁耀问了他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寿春之战(107) “杨长史?”看到心中内容的一刻,杨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知道袁绍已经放弃了他们,或者说已经放弃了寿春,这点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张勋一败,寿春还有保全的意义吗,没有,现在的寿春完全就是无底洞,派多少人过来其结果都是覆没,毕竟寿春已经没有部队,而进入寿春的冀州军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孤军作战,同时与曹操和刘澜作战且还是兴无名之师,去救伪帝袁术,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杨长史既然已经了解现在的情况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文丑笑着说,对于杨弘现在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有时候也不能怪他,机会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只要张勋能够抵达萧县,那就能得到他的援助,可最后功亏一篑,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这能怪谁,反正肯定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杨弘无言以对,是啊怪谁呢?又能怨谁呢,他叹了一声,故作镇静道:“让主公现在就放弃寿春,撤往徐州,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前往徐州的几个要道都在刘澜和曹操的控制之下,想安全通过,没那么容易。 “这就要看杨长史了,我相信杨长史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将袁术安全接到徐州。”文丑这番话彻底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袁术能不能安全抵达徐州,这就看你杨弘和寿春的能力了,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当然如同需要他协助,他也会考虑,不过这番话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杨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这件事可实在是太难了要把袁术从人家眼皮底下接到徐州,哪有那么容易,一旦这件事有任何风声走漏,那对袁术的性命将是极大的威胁,这个时候可不必袁耀离开,袁耀的价值并不大,刘澜和曹操根本不会下功夫在他的身上,毕竟抓住他的意义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通过袁耀来威胁袁术,还有点卑鄙下作,胜之不武,所以他们不说是否知晓他要去徐州的情况,就算知晓,也不会太上心,但是袁术就不同了,没有人会轻易放过他,让他去到徐州,去到冀州,无一例外都想着要除之而后快,毕竟袁术乃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想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后患。 但是虽然这件事非常危险,可是杨弘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这件事就是文丑不想答应都不成,虽然袁绍说什么尽可能的接袁术到邺城,好像也不是太重视,但是他一直觉得袁绍的目的并不单纯,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乃是兄弟所以才在袁术危机之时伸以援手吗? 他一直不相信这会是袁绍出兵的原因,或者说是帮助袁术的原因之一,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其实杨弘已经能够想到,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袁耀和袁术对刘澜和曹操的意义之所以不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或许就在于那被吵的沸沸扬扬的传国玉玺。 对于很多人来说,包括袁绍,他们真正看重的是什么,真的只是袁术这么简单?绝对不会,而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杨长史?”看到心中内容的一刻,杨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知道袁绍已经放弃了他们,或者说已经放弃了寿春,这点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张勋一败,寿春还有保全的意义吗,没有,现在的寿春完全就是无底洞,派多少人过来其结果都是覆没,毕竟寿春已经没有部队,而进入寿春的冀州军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孤军作战,同时与曹操和刘澜作战且还是兴无名之师,去救伪帝袁术,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杨长史既然已经了解现在的情况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文丑笑着说,对于杨弘现在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有时候也不能怪他,机会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只要张勋能够抵达萧县,那就能得到他的援助,可最后功亏一篑,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这能怪谁,反正肯定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杨弘无言以对,是啊怪谁呢?又能怨谁呢,他叹了一声,故作镇静道:“让主公现在就放弃寿春,撤往徐州,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前往徐州的几个要道都在刘澜和曹操的控制之下,想安全通过,没那么容易。 “这就要看杨长史了,我相信杨长史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将袁术安全接到徐州。”文丑这番话彻底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袁术能不能安全抵达徐州,这就看你杨弘和寿春的能力了,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当然如同需要他协助,他也会考虑,不过这番话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杨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这件事可实在是太难了要把袁术从人家眼皮底下接到徐州,哪有那么容易,一旦这件事有任何风声走漏,那对袁术的性命将是极大的威胁,这个时候可不必袁耀离开,袁耀的价值并不大,刘澜和曹操根本不会下功夫在他的身上,毕竟抓住他的意义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通过袁耀来威胁袁术,还有点卑鄙下作,胜之不武,所以他们不说是否知晓他要去徐州的情况,就算知晓,也不会太上心,但是袁术就不同了,没有人会轻易放过他,让他去到徐州,去到冀州,无一例外都想着要除之而后快,毕竟袁术乃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想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后患。 但是虽然这件事非常危险,可是杨弘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这件事就是文丑不想答应都不成,虽然袁绍说什么尽可能的接袁术到邺城,好像也不是太重视,但是他一直觉得袁绍的目的并不单纯,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乃是兄弟所以才在袁术危机之时伸以援手吗? 他一直不相信这会是袁绍出兵的原因,或者说是帮助袁术的原因之一,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其实杨弘已经能够想到,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袁耀和袁术对刘澜和曹操的意义之所以不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或许就在于那被吵的沸沸扬扬的传国玉玺。 对于很多人来说,包括袁绍,他们真正看重的是什么,真的只是袁术这么简单?绝对不会,而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杨长史?”看到心中内容的一刻,杨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知道袁绍已经放弃了他们,或者说已经放弃了寿春,这点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张勋一败,寿春还有保全的意义吗,没有,现在的寿春完全就是无底洞,派多少人过来其结果都是覆没,毕竟寿春已经没有部队,而进入寿春的冀州军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孤军作战,同时与曹操和刘澜作战且还是兴无名之师,去救伪帝袁术,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杨长史既然已经了解现在的情况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文丑笑着说,对于杨弘现在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有时候也不能怪他,机会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只要张勋能够抵达萧县,那就能得到他的援助,可最后功亏一篑,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这能怪谁,反正肯定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杨弘无言以对,是啊怪谁呢?又能怨谁呢,他叹了一声,故作镇静道:“让主公现在就放弃寿春,撤往徐州,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前往徐州的几个要道都在刘澜和曹操的控制之下,想安全通过,没那么容易。 “这就要看杨长史了,我相信杨长史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将袁术安全接到徐州。”文丑这番话彻底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袁术能不能安全抵达徐州,这就看你杨弘和寿春的能力了,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当然如同需要他协助,他也会考虑,不过这番话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杨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这件事可实在是太难了要把袁术从人家眼皮底下接到徐州,哪有那么容易,一旦这件事有任何风声走漏,那对袁术的性命将是极大的威胁,这个时候可不必袁耀离开,袁耀的价值并不大,刘澜和曹操根本不会下功夫在他的身上,毕竟抓住他的意义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通过袁耀来威胁袁术,还有点卑鄙下作,胜之不武,所以他们不说是否知晓他要去徐州的情况,就算知晓,也不会太上心,但是袁术就不同了,没有人会轻易放过他,让他去到徐州,去到冀州,无一例外都想着要除之而后快,毕竟袁术乃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想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后患。 但是虽然这件事非常危险,可是杨弘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这件事就是文丑不想答应都不成,虽然袁绍说什么尽可能的接袁术到邺城,好像也不是太重视,但是他一直觉得袁绍的目的并不单纯,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乃是兄弟所以才在袁术危机之时伸以援手吗? 他一直不相信这会是袁绍出兵的原因,或者说是帮助袁术的原因之一,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其实杨弘已经能够想到,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袁耀和袁术对刘澜和曹操的意义之所以不同,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或许就在于那被吵的沸沸扬扬的传国玉玺。 对于很多人来说,包括袁绍,他们真正看重的是什么,真的只是袁术这么简单?绝对不会,而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杨长史?”看到心中内容的一刻,杨弘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知道袁绍已经放弃了他们,或者说已经放弃了寿春,这点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张勋一败,寿春还有保全的意义吗,没有,现在的寿春完全就是无底洞,派多少人过来其结果都是覆没,毕竟寿春已经没有部队,而进入寿春的冀州军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孤军作战,同时与曹操和刘澜作战且还是兴无名之师,去救伪帝袁术,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杨长史既然已经了解现在的情况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文丑笑着说,对于杨弘现在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可有时候也不能怪他,机会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只要张勋能够抵达萧县,那就能得到他的援助,可最后功亏一篑,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这能怪谁,反正肯定怪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杨弘无言以对,是啊怪谁呢?又能怨谁呢,他叹了一声,故作镇静道:“让主公现在就放弃寿春,撤往徐州,可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前往徐州的几个要道都在刘澜和曹操的控制之下,想安全通过,没那么容易。 “这就要看杨长史了,我相信杨长史一定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将袁术安全接到徐州。”文丑这番话彻底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袁术能不能安全抵达徐州,这就看你杨弘和寿春的能力了,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当然如同需要他协助,他也会考虑,不过这番话他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杨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这件事可实在是太难了要把袁术从人家眼皮底下接到徐州,哪有那么容易,一旦这件事有任何风声走漏,那对袁术的性命将是极大的威胁,这个时候可不必袁耀离开,袁耀的价值并不大,刘澜和曹操根本不会下功夫在他的身上,毕竟抓住他的意义并没有那么强烈,反而通过袁耀来威胁袁术,还有点卑鄙下作,胜之不武,所以他们不说是否知晓他要去徐州的情况,就算知晓,也不会太上心,但是袁术就不同了,没有人会轻易放过他,让他去到徐州,去到冀州,无一例外都想着要除之而后快,毕竟袁术乃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想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后患。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寿春之战(108) 袁绍和袁术虽然同出身自汝南袁氏,但是两兄弟对汉室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就拿袁绍来讲,没人会认为他会称帝,最少他不会学袁术,这里边有一定的原因是他比袁术更有威望,而且他也更重视人才,从青年时代就能做到折节下交,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就算只是表面功夫,就这一点他就比其他的氏族子弟更懂得该如何去笼络人心。 而袁绍虽然急于救下袁术,不管是出于汝南袁氏,同族兄弟还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他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他不敢明着来,而且还是想了一个以寿春军的身份介入寿春之战,很大程度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因为袁术而背上叛汉的名声。 他重视人才,而人才在哪? 肯定不在民间,而是在氏族,而现在氏族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自然是在许都,因为那里是现在的大汉国都,天下间除了有志之士几乎都聚集在那里,等待着机会还有庙堂之上的百官,而他们背后则几乎都有着各大氏族在背后,以他现在的威望对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吸引力,可假如他不顾一切的去帮袁术,那就等于彻底与汉室与天下所有的世家反目,这样的代价是他所不能应对的,他现在可没有实力与全天下为敌,就算有一天击败了曹操,对汉室也一样是曹操现在的手段,而那个时候才是他开始大肆收揽人才,招揽朝臣的时候。 甚至就是现在,其实这些人也已经在暗中像他示好,说白了他们对曹操并不抱希望,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他明着去帮袁术,那么这些墙头草会有多少人还会在支持自己? 袁绍不会去冒险,只要能保证袁术的安全,寿春丢不丢跟他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只要能够拿下兖州,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 “袁胤,怎么不说话了?”袁绍看着自己的族弟,当初他跟着袁术骂自己最凶,甚至连祭祖都是被他阻扰,可现在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袁绍非但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反而还有些遗憾,就这样的人,居然让自己记恨了那么久,甚至一度恨他比袁术还要厉害,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但现在袁绍不会了,因为真要对自己这位族弟下杀手,是真的要脏了自己的手。 “大将军从大局出发,弟哪敢多嘴,就算保不下寿春,可大将军愿意全力救助公路,已经是承担极大的风险了。” 袁绍微微笑道:“兄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有些担心公路他会不会认为我就是刻意不管他呢?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久,对他比较了解,你说会不会出现我把他接到邺城,他反而还会怪罪我不出兵助他?” 袁胤咬一下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首先袁绍说的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以袁术的性子肯定会这样想,甚至还会觉得袁绍是刻意如此,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想过救他的寿春。 可是这些话谁都能说,唯独他不能说,道理很简单,他们是兄弟,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大将军也有为难之处,他应该能够理解您的难处。” “你这番话,我看一点都言不由衷,公路会理解别人恶难处,理解我的难处?你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你认为可能吗?我知道你这是帮他打圆场,毕竟他是你二哥,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你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莫说寿春我不会管,就是他的死活又与我何干?袁胤,你说我是要为冀州的未来更多的考虑呢,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帮我的“好弟弟”呢?” 这话他可不敢接,不管怎么回答,倒霉的都是他自己,只能低头不语,希望袁绍不再说这些,而这个话题最好到此为止。 袁绍在主位坐着连连冷笑,道:“袁胤,怎么不敢回答我了吗?哼,你们几个还真的是胆子大公路称帝你们就不懂的拦一拦吗?现在不仅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连我袁家家族都跟着倒霉,声望一落千丈,这都是拜袁术称帝所赐你说我这个时候怎么跟再跟他扯上关系,甚至是去救他,难道让天下人都认为我们袁氏兄弟同流合污了?” 与袁叙不同,袁胤向来都是唯袁术马首是瞻,他非常清楚袁术对袁绍的态度,最初袁术对小妾出身的袁绍是根本就瞧不起的,甚至包括袁胤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在他们的眼中庶出身份的袁绍却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一切也就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心怀嫉妒,尤其是袁胤,他向来自问自己的能力一点也不比袁绍差可是他幸幸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不值一提的小喽,对袁绍他心中除了看不起和嫉妒之外,又多了一样,极度恶不服气。 当他有这么强烈的想法时,袁术的的情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现在寄人篱下,他必须要懂得生存之道,这才是关键,所以不管袁绍现在如何对他,甚至是羞辱他,他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不管袁绍说什么都是对的,他都非常的认同。 他的无声回应让袁绍毫无办法,摆摆手,对他说道:“你能明白还是不能明白,其实很重要,这关乎公路的安危,你到邺城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也听说了我曾经放话不管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半全公路,所以与需要你吧现在的情况传信给公路告诉他,让他尽快前来邺城,当然你不说也无妨,我想此时此刻放眼天下,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收留他!” “弟知晓了,回府之后立即就给公路传信,让他尽快前来邺城。” 袁绍不为人察的叹了口气,看来目的是达成了,有他出面,袁术一定会认真考虑的,而这之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瞒天过海把袁术接到邺城,这件事必须要隐蔽,不仅不能让曹操和刘澜发现,更关键的是要堵天下人之口。” 第一千八百二十章寿春之战(101) 袁绍和袁术虽然同出身自汝南袁氏,但是两兄弟对汉室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就拿袁绍来讲,没人会认为他会称帝,最少他不会学袁术,这里边有一定的原因是他比袁术更有威望,而且他也更重视人才,从青年时代就能做到折节下交,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就算只是表面功夫,就这一点他就比其他的氏族子弟更懂得该如何去笼络人心。 而袁绍虽然急于救下袁术,不管是出于汝南袁氏,同族兄弟还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他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他不敢明着来,而且还是想了一个以寿春军的身份介入寿春之战,很大程度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因为袁术而背上叛汉的名声。 他重视人才,而人才在哪? 肯定不在民间,而是在氏族,而现在氏族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自然是在许都,因为那里是现在的大汉国都,天下间除了有志之士几乎都聚集在那里,等待着机会还有庙堂之上的百官,而他们背后则几乎都有着各大氏族在背后,以他现在的威望对他们肯定没有什么吸引力,可假如他不顾一切的去帮袁术,那就等于彻底与汉室与天下所有的世家反目,这样的代价是他所不能应对的,他现在可没有实力与全天下为敌,就算有一天击败了曹操,对汉室也一样是曹操现在的手段,而那个时候才是他开始大肆收揽人才,招揽朝臣的时候。 甚至就是现在,其实这些人也已经在暗中像他示好,说白了他们对曹操并不抱希望,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他明着去帮袁术,那么这些墙头草会有多少人还会在支持自己? 袁绍不会去冒险,只要能保证袁术的安全,寿春丢不丢跟他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只要能够拿下兖州,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 “袁胤,怎么不说话了?”袁绍看着自己的族弟,当初他跟着袁术骂自己最凶,甚至连祭祖都是被他阻扰,可现在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袁绍非但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反而还有些遗憾,就这样的人,居然让自己记恨了那么久,甚至一度恨他比袁术还要厉害,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但现在袁绍不会了,因为真要对自己这位族弟下杀手,是真的要脏了自己的手。 “大将军从大局出发,弟哪敢多嘴,就算保不下寿春,可大将军愿意全力救助公路,已经是承担极大的风险了。” 袁绍微微笑道:“兄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有些担心公路他会不会认为我就是刻意不管他呢?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久,对他比较了解,你说会不会出现我把他接到邺城,他反而还会怪罪我不出兵助他?” 袁胤咬一下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首先袁绍说的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以袁术的性子肯定会这样想,甚至还会觉得袁绍是刻意如此,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想过救他的寿春。 可是这些话谁都能说,唯独他不能说,道理很简单,他们是兄弟,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大将军也有为难之处,他应该能够理解您的难处。” “你这番话,我看一点都言不由衷,公路会理解别人恶难处,理解我的难处?你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你认为可能吗?我知道你这是帮他打圆场,毕竟他是你二哥,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你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莫说寿春我不会管,就是他的死活又与我何干?袁胤,你说我是要为冀州的未来更多的考虑呢,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帮我的“好弟弟”呢?” 这话他可不敢接,不管怎么回答,倒霉的都是他自己,只能低头不语,希望袁绍不再说这些,而这个话题最好到此为止。 袁绍在主位坐着连连冷笑,道:“袁胤,怎么不敢回答我了吗?哼,你们几个还真的是胆子大公路称帝你们就不懂的拦一拦吗?现在不仅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连我袁家家族都跟着倒霉,声望一落千丈,这都是拜袁术称帝所赐你说我这个时候怎么跟再跟他扯上关系,甚至是去救他,难道让天下人都认为我们袁氏兄弟同流合污了?” 与袁叙不同,袁胤向来都是唯袁术马首是瞻,他非常清楚袁术对袁绍的态度,最初袁术对小妾出身的袁绍是根本就瞧不起的,甚至包括袁胤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在他们的眼中庶出身份的袁绍却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一切也就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心怀嫉妒,尤其是袁胤,他向来自问自己的能力一点也不比袁绍差可是他幸幸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还是不值一提的小喽,对袁绍他心中除了看不起和嫉妒之外,又多了一样,极度恶不服气。 当他有这么强烈的想法时,袁术的的情况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现在寄人篱下,他必须要懂得生存之道,这才是关键,所以不管袁绍现在如何对他,甚至是羞辱他,他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不管袁绍说什么都是对的,他都非常的认同。 他的无声回应让袁绍毫无办法,摆摆手,对他说道:“你能明白还是不能明白,其实很重要,这关乎公路的安危,你到邺城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也听说了我曾经放话不管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半全公路,所以与需要你吧现在的情况传信给公路告诉他,让他尽快前来邺城,当然你不说也无妨,我想此时此刻放眼天下,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收留他!” “弟知晓了,回府之后立即就给公路传信,让他尽快前来邺城。” 袁绍不为人察的叹了口气,看来目的是达成了,有他出面,袁术一定会认真考虑的,而这之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瞒天过海把袁术接到邺城,这件事必须要隐蔽,不仅不能让曹操和刘澜发现,更关键的是要堵天下人之口。”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寿春之战(109) 连日来的暴雨让袁术眉开眼笑,对于发生的洪灾却一点都不关心在他看来暴雨不仅成功阻止了曹操在击败张勋后的南下,更让庐江变得安全, 而就在几天前,由于张勋的大败,还让他夜不能寐,为寿春而感到恐惧,那个时候他相信曹操很快就会赶到寿春,为了安全他必须要做好接下来的准备,是投降还是撤离,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的事情,当然如果冀州军能参与,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扬弘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整日除了忧心忡忡之外,也做苦力其他事情了。 但桃花汛的到来给了他喘息的良机,不过桃花汛也只是黑了他喘息的时间,之后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后路而考虑,从现在来看,投降曹操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而远走冀州又在他内心深处极度的不情愿,他并不想看袁绍的脸色,也不想对他摇尾乞怜,可是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而在这时,扬弘的来信终于到了,指望冀州指望文丑几乎没有可能,但是他们却希望自己能够放弃一切前往徐州转而抵达邺城。 很显然现在袁绍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救援改为收留他,甚至可以说只要他去了冀州,那么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袁术知道,袁绍的想法,自己去了冀州,那就彻底成了普通人,他不会给自己任何翻身的机会,袁术必须要做出选择,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可是就如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桃花汛后,局势会因为曹操的抵达变得越来越紧张,如果不趁着现在前往徐州,那时候就是想走也难走了。 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还有什么希望和机会的话,要么是引冀州主力抵达,与曹操刘澜作战,要么就是让二人交战,只要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他就还有喘息翻身的机会。 部队开始行动的曹操很快又停了下来,原因是兖州和豫州同样发生了规模不小的洪灾,救济的粮食让荀忙的焦头烂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执意攻打寿春,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首先停止攻打寿春,就会省出军粮,能够在救灾时帮上大忙,其次这些士兵如果能投入到救灾中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现在如果继续陷入到寿春之战,那么粮食许都会非常难筹集,除非以战养战,不然短时间内,很可能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是把筹集的粮草用来救灾还是当做军粮送到前线,这是对曹操的考验,此刻曹操就做着艰难的抉择。 以现在的情况,继续作战下去并不合适,可是现在的局势又是夺取寿春的机会,这一仗既然已经耗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这样结束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就这样收兵不甘心,毕竟胜利就在眼前,甚至可以说已经看到了曙光,就这样离开,之前的所有耗费都变为零,反而还有极大的可能便宜了刘澜,就算刘澜也因桃花汛不得不退兵,那也等于给了袁术喘息的时间,下一次再打寿春又会变成重零开始。 在夏侯等武将看来,绝对不能白白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可是在郭嘉荀攸等谋主眼中,攘外必须安内才是至关重要的,虽然内部并不是有骚乱等情况发生,但是灾情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可能引出更大的危机。 以前他们和吕布争兖州的时候,在遇到蝗灾而生出灾民还能闭门不管,那个时候说白了就是要把这些负担摔给对方,可现在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做了,不能无动于衷,尤其是现在兖州和豫州都在恢复元气,眼看着正渐渐恢复,再有个几年就能有效果,如果这个时候不管灾民,那么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变成零,一切又要重头在来。 当然,荀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件事情?在他的推动下能不能有效的解决灾情? 曹操与几名谋主们交流着,但结论都是一个,除非他们现在的口粮能够坚持到战争结束,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就算粮食告罄,也不从许都调派一粒米,让荀能够将许都内的粮食用来赈灾,而他们尽可能的在寿春以战养战。 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们来的路上是看到过几座义仓的,不过义仓之内早就空空如也,没有一粒米,这说明什么,说明百姓甚至可能是袁术早就把义仓内的救命粮用尽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战养战机会是白日做梦,当然如果能够打下寿春,或许会有收获,可这简直就是在冒险。 大军在路过在桑榆亭时进行了驻防,整座亭里出现了许多死人,都是被钝器击杀,附近的里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能够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甚至可以说是抢劫,而做出这些事情的或许是难民于当地的村民。 曹操将亭内百姓的尸体草草处理以后,就在亭内的驿馆驻扎了下来,这是一座小驿,好在设施齐全,能够临时充当他的议事厅,在这里曹操需要听听所有人的看法,他们是该现在返回,还是继续南下寿春。 “参见司空。” “各位将军免礼!” 众将纷纷起身,在曹操的示意下各自落座,他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天灾袭来,寿春一夜之间变成了泽国,而我们的兖州和豫州的情况也差不多,荀传来了消息,现在要么是用他在许都筹集的粮草救灾,要么就是继续攻打寿春,他调派民夫,继续将粮食押运过来。” 曹操说的轻松,可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情况,一个个愁眉不展,他们都清楚现在是攻打寿春的最佳时机,只要抵达寿春就能用最好的结果,甚至可以用得偿所愿来形容,毕竟当年匡亭一战他们最后没有赶尽杀绝就比较后悔,结果袁术几年时间便又强大起来,至此他们再也没有消灭袁术的可能,很多人都觉得那次是放虎归山,这一回终于看着这头老虎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了如果在放过这样的大好良机,他会不会再一次起死回生呢? 连日来的暴雨让袁术眉开眼笑,对于发生的洪灾却一点都不关心在他看来暴雨不仅成功阻止了曹操在击败张勋后的南下,更让庐江变得安全, 而就在几天前,由于张勋的大败,还让他夜不能寐,为寿春而感到恐惧,那个时候他相信曹操很快就会赶到寿春,为了安全他必须要做好接下来的准备,是投降还是撤离,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的事情,当然如果冀州军能参与,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扬弘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整日除了忧心忡忡之外,也做苦力其他事情了。 但桃花汛的到来给了他喘息的良机,不过桃花汛也只是黑了他喘息的时间,之后他还是要为自己的后路而考虑,从现在来看,投降曹操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而远走冀州又在他内心深处极度的不情愿,他并不想看袁绍的脸色,也不想对他摇尾乞怜,可是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而在这时,扬弘的来信终于到了,指望冀州指望文丑几乎没有可能,但是他们却希望自己能够放弃一切前往徐州转而抵达邺城。 很显然现在袁绍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救援改为收留他,甚至可以说只要他去了冀州,那么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袁术知道,袁绍的想法,自己去了冀州,那就彻底成了普通人,他不会给自己任何翻身的机会,袁术必须要做出选择,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可是就如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桃花汛后,局势会因为曹操的抵达变得越来越紧张,如果不趁着现在前往徐州,那时候就是想走也难走了。 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还有什么希望和机会的话,要么是引冀州主力抵达,与曹操刘澜作战,要么就是让二人交战,只要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他就还有喘息翻身的机会。 部队开始行动的曹操很快又停了下来,原因是兖州和豫州同样发生了规模不小的洪灾,救济的粮食让荀忙的焦头烂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执意攻打寿春,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首先停止攻打寿春,就会省出军粮,能够在救灾时帮上大忙,其次这些士兵如果能投入到救灾中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但现在如果继续陷入到寿春之战,那么粮食许都会非常难筹集,除非以战养战,不然短时间内,很可能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是把筹集的粮草用来救灾还是当做军粮送到前线,这是对曹操的考验,此刻曹操就做着艰难的抉择。 以现在的情况,继续作战下去并不合适,可是现在的局势又是夺取寿春的机会,这一仗既然已经耗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这样结束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就这样收兵不甘心,毕竟胜利就在眼前,甚至可以说已经看到了曙光,就这样离开,之前的所有耗费都变为零,反而还有极大的可能便宜了刘澜,就算刘澜也因桃花汛不得不退兵,那也等于给了袁术喘息的时间,下一次再打寿春又会变成重零开始。 在夏侯等武将看来,绝对不能白白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可是在郭嘉荀攸等谋主眼中,攘外必须安内才是至关重要的,虽然内部并不是有骚乱等情况发生,但是灾情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可能引出更大的危机。 以前他们和吕布争兖州的时候,在遇到蝗灾而生出灾民还能闭门不管,那个时候说白了就是要把这些负担摔给对方,可现在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做了,不能无动于衷,尤其是现在兖州和豫州都在恢复元气,眼看着正渐渐恢复,再有个几年就能有效果,如果这个时候不管灾民,那么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变成零,一切又要重头在来。 当然,荀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件事情?在他的推动下能不能有效的解决灾情? 曹操与几名谋主们交流着,但结论都是一个,除非他们现在的口粮能够坚持到战争结束,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就算粮食告罄,也不从许都调派一粒米,让荀能够将许都内的粮食用来赈灾,而他们尽可能的在寿春以战养战。 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们来的路上是看到过几座义仓的,不过义仓之内早就空空如也,没有一粒米,这说明什么,说明百姓甚至可能是袁术早就把义仓内的救命粮用尽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战养战机会是白日做梦,当然如果能够打下寿春,或许会有收获,可这简直就是在冒险。 大军在路过在桑榆亭时进行了驻防,整座亭里出现了许多死人,都是被钝器击杀,附近的里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能够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甚至可以说是抢劫,而做出这些事情的或许是难民于当地的村民。 曹操将亭内百姓的尸体草草处理以后,就在亭内的驿馆驻扎了下来,这是一座小驿,好在设施齐全,能够临时充当他的议事厅,在这里曹操需要听听所有人的看法,他们是该现在返回,还是继续南下寿春。 “参见司空。” “各位将军免礼!” 众将纷纷起身,在曹操的示意下各自落座,他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天灾袭来,寿春一夜之间变成了泽国,而我们的兖州和豫州的情况也差不多,荀传来了消息,现在要么是用他在许都筹集的粮草救灾,要么就是继续攻打寿春,他调派民夫,继续将粮食押运过来。” 曹操说的轻松,可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情况,一个个愁眉不展,他们都清楚现在是攻打寿春的最佳时机,只要抵达寿春就能用最好的结果,甚至可以用得偿所愿来形容,毕竟当年匡亭一战他们最后没有赶尽杀绝就比较后悔,结果袁术几年时间便又强大起来,至此他们再也没有消灭袁术的可能,很多人都觉得那次是放虎归山,这一回终于看着这头老虎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了如果在放过这样的大好良机,他会不会再一次起死回生呢?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寿春之战(110) 郭嘉的眼光自不用说,能将问题看透就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比拟的,曹操笑着看向下首的几员武将,对夏侯说道:“元让,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了!”夏侯当即回道:“末将完全支持奉孝先生的想法,对他的建议更是赞同,虽然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可如果白白将寿春送给刘澜,那宁肯玉碎,也决不瓦全。” “好!”曹操扶髯说道,夏侯没有意见,那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当即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驻扎,同时派出斥候紧盯着刘澜的部队,如果他们退了,我军也立即返回许都,待秋季再出兵寿春,若刘澜不退,那我们就盯着他们,只要敢出兵寿春,我们也立即出兵。” “诺!”众将应诺一声。 …… 徐州,因为扬弘的强硬,文丑只能被破拖着,而在与诸将商议之后,文丑决定派大将牵招率兵前去接应,听闻此事以后的扬弘第一时间来见文丑:“将军,卑职觉得让牵招将军负责迎接之事并不妥当。” 文丑看了一眼阶下的扬弘,一脸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他不合适?那我倒想听听看他为什么不合适?”现在他身边的这些武将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没有谁比牵招更合适的了,而且他还是当年车骑将军何苗长史乐隐的学生,一直随师傅在雒阳,所以他是与袁术有些交情的,虽然不深,但总算是有数面之缘,派他去接袁术,总要好过连袁术张什么样都不知晓的其他将领吧,可结果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居然在扬弘眼中不适合,这不就是在故意刁难他吗? “将军虽然此话不假,可是牵招当年如果是何苗的长史,那么他去接我家主公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只是乐隐的学生,如果他过去了,那一定会被我家主公视作这是大将军对他的侮辱,是刻意派牵招来羞辱他的,那时不仅牵招不会把我家主公接回来,反而还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威胁。” “这么严重?”文丑将信将疑的说道。 扬弘急的直跺脚:“将军别的事情上在下都不敢欺瞒,何况牵扯我家主公的性命,这事卑职怎么敢信口雌黄?” 扬弘虽然是有些小人一点,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量他也不敢为一己之私刻意刁难,他没有吭声,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或者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任何人,这件事谁过去都可以,唯独就是不能派认识我家主公的人过去,哪怕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也不成。”扬弘很严肃的说道。 今时非比往日,袁术如果没有称帝,或许情况还能好一些,偏生他称帝又遇到现在这般尴尬的处境,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觉得他就是全天下的笑柄,而这个时候如果是老熟人过去,他那么要面子一人,不管处境多危险,也会强撑,可如果是陌生人,那就简单了,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顾虑,反而能够离开的坦然。 当然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可能也不可能,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可既然是要带袁术离开,那自然要有十成的把握吧,别说只有五成把握,就是只有九成把握,也决不能贸然实行。 其实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袁术的态度,虽然他已经传书回去,可是袁术一直没有再传消息回来,这让他有点搞不清楚袁术的态度了。 毕竟袁术还没有到真正山穷水尽之时,现在寿春最少还有上万人,再加上庐江的部队,最少有三万人甚至更多的部队,有这样一支部队,袁术会放弃现在的所有而前往邺城吗? 他一定也明白,只要去了邺城,那么他就再无翻身之日,而在寿春哪怕只是坚持一天,他就还有一线生机,就如匡亭一战那般,是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但是,扬弘却明白现在早已经不比当年了,当年刘澜还未入徐州,南方并没有太大的诸侯势力,就算败了,去到南方也有希望,但现在南方有刘澜,寿春不过就一万人,就算加上庐江的两万多人,也很难在刘澜的眼皮子底下翻身。 如果他能看清楚这一点,那么袁术一定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可是他如果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接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这些就不是扬弘能够左右的了,尽人事听天命,最终袁术会如何选择,他在信中虽然说的很清楚,但做出定的毕竟不是他。 就这样希望都不大,如果再派牵招过去,老熟人,那袁术不管如何都要表现出自己自己还有一战之力,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这或许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如果真的因此而发生奇迹,反败为胜呢? 他很仔细的想过,也跟认真的考虑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至于袁术最终的选择,在他自己。 郭嘉的眼光自不用说,能将问题看透就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比拟的,曹操笑着看向下首的几员武将,对夏侯说道:“元让,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了!”夏侯当即回道:“末将完全支持奉孝先生的想法,对他的建议更是赞同,虽然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可如果白白将寿春送给刘澜,那宁肯玉碎,也决不瓦全。” “好!”曹操扶髯说道,夏侯没有意见,那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当即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驻扎,同时派出斥候紧盯着刘澜的部队,如果他们退了,我军也立即返回许都,待秋季再出兵寿春,若刘澜不退,那我们就盯着他们,只要敢出兵寿春,我们也立即出兵。” “诺!”众将应诺一声。 …… 徐州,因为扬弘的强硬,文丑只能被破拖着,而在与诸将商议之后,文丑决定派大将牵招率兵前去接应,听闻此事以后的扬弘第一时间来见文丑:“将军,卑职觉得让牵招将军负责迎接之事并不妥当。” 文丑看了一眼阶下的扬弘,一脸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他不合适?那我倒想听听看他为什么不合适?”现在他身边的这些武将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没有谁比牵招更合适的了,而且他还是当年车骑将军何苗长史乐隐的学生,一直随师傅在雒阳,所以他是与袁术有些交情的,虽然不深,但总算是有数面之缘,派他去接袁术,总要好过连袁术张什么样都不知晓的其他将领吧,可结果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居然在扬弘眼中不适合,这不就是在故意刁难他吗? “将军虽然此话不假,可是牵招当年如果是何苗的长史,那么他去接我家主公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只是乐隐的学生,如果他过去了,那一定会被我家主公视作这是大将军对他的侮辱,是刻意派牵招来羞辱他的,那时不仅牵招不会把我家主公接回来,反而还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威胁。” “这么严重?”文丑将信将疑的说道。 扬弘急的直跺脚:“将军别的事情上在下都不敢欺瞒,何况牵扯我家主公的性命,这事卑职怎么敢信口雌黄?” 扬弘虽然是有些小人一点,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量他也不敢为一己之私刻意刁难,他没有吭声,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或者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任何人,这件事谁过去都可以,唯独就是不能派认识我家主公的人过去,哪怕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也不成。”扬弘很严肃的说道。 今时非比往日,袁术如果没有称帝,或许情况还能好一些,偏生他称帝又遇到现在这般尴尬的处境,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不就是觉得他就是全天下的笑柄,而这个时候如果是老熟人过去,他那么要面子一人,不管处境多危险,也会强撑,可如果是陌生人,那就简单了,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顾虑,反而能够离开的坦然。 当然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可能也不可能,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可既然是要带袁术离开,那自然要有十成的把握吧,别说只有五成把握,就是只有九成把握,也决不能贸然实行。 其实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袁术的态度,虽然他已经传书回去,可是袁术一直没有再传消息回来,这让他有点搞不清楚袁术的态度了。 毕竟袁术还没有到真正山穷水尽之时,现在寿春最少还有上万人,再加上庐江的部队,最少有三万人甚至更多的部队,有这样一支部队,袁术会放弃现在的所有而前往邺城吗? 他一定也明白,只要去了邺城,那么他就再无翻身之日,而在寿春哪怕只是坚持一天,他就还有一线生机,就如匡亭一战那般,是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但是,扬弘却明白现在早已经不比当年了,当年刘澜还未入徐州,南方并没有太大的诸侯势力,就算败了,去到南方也有希望,但现在南方有刘澜,寿春不过就一万人,就算加上庐江的两万多人,也很难在刘澜的眼皮子底下翻身。 如果他能看清楚这一点,那么袁术一定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可是他如果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接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这些就不是扬弘能够左右的了,尽人事听天命,最终袁术会如何选择,他在信中虽然说的很清楚,但做出定的毕竟不是他。 就这样希望都不大,如果再派牵招过去,老熟人,那袁术不管如何都要表现出自己自己还有一战之力,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这或许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如果真的因此而发生奇迹,反败为胜呢? 他很仔细的想过,也跟认真的考虑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做最后的努力,至于袁术最终的选择,在他自己。 郭嘉的眼光自不用说,能将问题看透就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比拟的,曹操笑着看向下首的几员武将,对夏侯说道:“元让,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了!”夏侯当即回道:“末将完全支持奉孝先生的想法,对他的建议更是赞同,虽然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可如果白白将寿春送给刘澜,那宁肯玉碎,也决不瓦全。” “好!”曹操扶髯说道,夏侯没有意见,那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当即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在这里驻扎,同时派出斥候紧盯着刘澜的部队,如果他们退了,我军也立即返回许都,待秋季再出兵寿春,若刘澜不退,那我们就盯着他们,只要敢出兵寿春,我们也立即出兵。” “诺!”众将应诺一声。 …… 徐州,因为扬弘的强硬,文丑只能被破拖着,而在与诸将商议之后,文丑决定派大将牵招率兵前去接应,听闻此事以后的扬弘第一时间来见文丑:“将军,卑职觉得让牵招将军负责迎接之事并不妥当。” 文丑看了一眼阶下的扬弘,一脸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他不合适?那我倒想听听看他为什么不合适?”现在他身边的这些武将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没有谁比牵招更合适的了,而且他还是当年车骑将军何苗长史乐隐的学生,一直随师傅在雒阳,所以他是与袁术有些交情的,虽然不深,但总算是有数面之缘,派他去接袁术,总要好过连袁术张什么样都不知晓的其他将领吧,可结果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居然在扬弘眼中不适合,这不就是在故意刁难他吗? “将军虽然此话不假,可是牵招当年如果是何苗的长史,那么他去接我家主公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只是乐隐的学生,如果他过去了,那一定会被我家主公视作这是大将军对他的侮辱,是刻意派牵招来羞辱他的,那时不仅牵招不会把我家主公接回来,反而还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威胁。” “这么严重?”文丑将信将疑的说道。 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寿春之战(111) 落叶归根的问题非常严重,对关羽张飞这样的青壮派还没多大的影响,可对陈宫、徐庶和田豫这样的孝子就不同了,之前陈群离开,与其说是他想离开,不如说是他的父亲陈纪要落叶归根。 对于陈家父子,尤其是其祖父老擎天,刘澜始终心存感激,当年如果不是老擎天,刘澜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对于他们要离开,刘澜只能放行。 那次之后,他就发誓类似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可是当陈老先生病故之后,他发现并没那么简单,现在还能说服陈宫暂时葬在秣陵,可是迟早有一天是必须要迁回老家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陈宫为什么没有跟着刘备离开了,当官在哪都一样,但是却没有第二个家乡。 田豫们的情况如何呢?他不确定,但却可以保证他们的情况只会和陈宫、陈群一样而不会少半点。 现在他需要好好研究下这些人落叶归根的问题了。 而此时的田豫,对于自己母亲的思乡情节非常清楚,毕竟生活与环境的差异对于他们这样的老人是非常难适应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无法适应南方的气候和饮食,他很想接母亲来辽东,虽然距离家乡还有一段距离,最少气候饮食不会相差太多,也许能够有所缓解,如果还是无法解决,那田豫也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除了请辞回乡照顾老母之外他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而陈到和甄姜的母亲,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因为她们两位老人一直由甄姜照料着,因为不太喜欢南方的生活,虽然改变不了,但是在饮食起居上面专门找来家乡的厨师,这也是他们两位老人没有田豫母亲那么难以适应的关键,再者,虽然陈到一直不在身边,可是陈果一直在膝下尽孝,而甄家子女也一样,所以他们的情况要更好一点,但是田豫母亲的身边可就没这样的情况了,每天在府邸,除了下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或许这才是她一直抱怨的原因。 为此刘澜觉得应该为他们这些老人盖一座类似养老的地方,就算不住进去每日里也有个打发时间的去处,就好像田豫的母亲,在秣陵谁也不认识,孤孤单单的,可不就想着会老家吗,最少儿子不在的时候,还有老邻居。 刘澜虽然没有直接明确告诉田豫,但还是让他给自己些时间,看看效果,而对于他刘澜毕竟是要大用的,他首先这个副都督就是要试探辽东的水到底有多深,现在适应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但是未来田豫接替徐晃,阎柔接替孙乾却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徐晃和阎志就能够回到中原,毕竟未来的战场在中原,像徐晃和阎志这样的大将,留在辽东确实浪费。 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刘澜清楚的知道,对付胡人,田豫在另一个时空做的是非常好的,既然有这样的合适人选,为什么不人尽其用呢? 春猎一行人奔行了足足两个多时辰,虽然是春猎,但更像是跑马,活动筋骨,这一个冬天,除了田豫往返了一回幽州之外,其他三人都窝在城中,没合适的机会外出,现在春天到了,中午能够策马扬鞭,到城外春猎一番,这队伍憋了一个冬天的张飞来说,无异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一些人狩猎到了不少野味,然后在一处密林前落马,骑兵逢林不入是最简单的尝试就算这是在辽东也一样,只是在密林边缘搭起了篝火,烤着野味休息。 这处密林一眼望不到头少说也有数百亩,树枝接满了嫩芽,到处都是春的气息,只是因为没有人烟,幽深的密林会让一行人非常得小心,总感觉里面埋伏着千军万马,一旦涉足那就有去无回。 不管是生活还是烤食物甚至是吃食物的时候,所有人都留着一个心眼,只要密林有异常就立即撤离,其实这个季节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就算是胡人南下劫掠那也是秋田的时候,战马膘肥体壮,一番劫掠之后好过个好冬天,春天嘛,没人傻到开战。 胡人要迁徙,诸侯忙着组织农耕,这个时候开战耽误多大的事儿,最简单的就是运粮,你不能为了招募运粮的壮丁而不顾生产吧。 当然寿春之战比较特殊,这一仗别说是在农忙之前,就算是农忙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这可是世家称帝造反了,可不是什么反贼造反那么简单。 而张飞他们一行,也不过是身为武将的机警,就如田豫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东胡别说不会来,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 这些年徐晃在辽东,杀的东部鲜卑一直向北迁徙,咱就是惊弓之鸟了,现在莫说他们不敢主动挑衅,就算真发生了什么灾荒,也没胆子南下来劫掠辽东,有来无回,反而还会遭受报复,现在在东部鲜卑,徐晃的名声可和刘澜一模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既然没什么异常,可这场惊还是吓了个够呛,两位都督,我们是不是得去找找鲜卑人的晦气了,顺便把去年招募的新兵拉出去练一练?” 现在的东胡几乎变成了徐晃练兵点了,先不说拉出去能不能找到东胡,但这样的一场奔袭对新兵的意义可要比在战场操练几十次都有用,如果能有实战的机会,那就更好不过了。 现在加入辽东军的骑兵,都盼着立功呢,毕竟他们的目标可是龙骑军。 张飞没有说话毕竟徐晃也没有问题,所以他盯着阎志那小子和田豫,可等了片刻二人也都没有回应,立即有些不爽了,嚷道:“你二人到是说句话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飞非常急,如果二人同意那他也一定会带着自己的部队加入战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总比待在辽东无所事事强吧,可是二人这个态度让他大为不满,着急的催问道。 落叶归根的问题非常严重,对关羽张飞这样的青壮派还没多大的影响,可对陈宫、徐庶和田豫这样的孝子就不同了,之前陈群离开,与其说是他想离开,不如说是他的父亲陈纪要落叶归根。 对于陈家父子,尤其是其祖父老擎天,刘澜始终心存感激,当年如果不是老擎天,刘澜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对于他们要离开,刘澜只能放行。 那次之后,他就发誓类似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可是当陈老先生病故之后,他发现并没那么简单,现在还能说服陈宫暂时葬在秣陵,可是迟早有一天是必须要迁回老家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陈宫为什么没有跟着刘备离开了,当官在哪都一样,但是却没有第二个家乡。 田豫们的情况如何呢?他不确定,但却可以保证他们的情况只会和陈宫、陈群一样而不会少半点。 现在他需要好好研究下这些人落叶归根的问题了。 而此时的田豫,对于自己母亲的思乡情节非常清楚,毕竟生活与环境的差异对于他们这样的老人是非常难适应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无法适应南方的气候和饮食,他很想接母亲来辽东,虽然距离家乡还有一段距离,最少气候饮食不会相差太多,也许能够有所缓解,如果还是无法解决,那田豫也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除了请辞回乡照顾老母之外他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而陈到和甄姜的母亲,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因为她们两位老人一直由甄姜照料着,因为不太喜欢南方的生活,虽然改变不了,但是在饮食起居上面专门找来家乡的厨师,这也是他们两位老人没有田豫母亲那么难以适应的关键,再者,虽然陈到一直不在身边,可是陈果一直在膝下尽孝,而甄家子女也一样,所以他们的情况要更好一点,但是田豫母亲的身边可就没这样的情况了,每天在府邸,除了下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或许这才是她一直抱怨的原因。 为此刘澜觉得应该为他们这些老人盖一座类似养老的地方,就算不住进去每日里也有个打发时间的去处,就好像田豫的母亲,在秣陵谁也不认识,孤孤单单的,可不就想着会老家吗,最少儿子不在的时候,还有老邻居。 刘澜虽然没有直接明确告诉田豫,但还是让他给自己些时间,看看效果,而对于他刘澜毕竟是要大用的,他首先这个副都督就是要试探辽东的水到底有多深,现在适应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但是未来田豫接替徐晃,阎柔接替孙乾却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徐晃和阎志就能够回到中原,毕竟未来的战场在中原,像徐晃和阎志这样的大将,留在辽东确实浪费。 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刘澜清楚的知道,对付胡人,田豫在另一个时空做的是非常好的,既然有这样的合适人选,为什么不人尽其用呢? 春猎一行人奔行了足足两个多时辰,虽然是春猎,但更像是跑马,活动筋骨,这一个冬天,除了田豫往返了一回幽州之外,其他三人都窝在城中,没合适的机会外出,现在春天到了,中午能够策马扬鞭,到城外春猎一番,这队伍憋了一个冬天的张飞来说,无异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一些人狩猎到了不少野味,然后在一处密林前落马,骑兵逢林不入是最简单的尝试就算这是在辽东也一样,只是在密林边缘搭起了篝火,烤着野味休息。 这处密林一眼望不到头少说也有数百亩,树枝接满了嫩芽,到处都是春的气息,只是因为没有人烟,幽深的密林会让一行人非常得小心,总感觉里面埋伏着千军万马,一旦涉足那就有去无回。 不管是生活还是烤食物甚至是吃食物的时候,所有人都留着一个心眼,只要密林有异常就立即撤离,其实这个季节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就算是胡人南下劫掠那也是秋田的时候,战马膘肥体壮,一番劫掠之后好过个好冬天,春天嘛,没人傻到开战。 胡人要迁徙,诸侯忙着组织农耕,这个时候开战耽误多大的事儿,最简单的就是运粮,你不能为了招募运粮的壮丁而不顾生产吧。 当然寿春之战比较特殊,这一仗别说是在农忙之前,就算是农忙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这可是世家称帝造反了,可不是什么反贼造反那么简单。 而张飞他们一行,也不过是身为武将的机警,就如田豫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东胡别说不会来,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 这些年徐晃在辽东,杀的东部鲜卑一直向北迁徙,咱就是惊弓之鸟了,现在莫说他们不敢主动挑衅,就算真发生了什么灾荒,也没胆子南下来劫掠辽东,有来无回,反而还会遭受报复,现在在东部鲜卑,徐晃的名声可和刘澜一模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既然没什么异常,可这场惊还是吓了个够呛,两位都督,我们是不是得去找找鲜卑人的晦气了,顺便把去年招募的新兵拉出去练一练?” 现在的东胡几乎变成了徐晃练兵点了,先不说拉出去能不能找到东胡,但这样的一场奔袭对新兵的意义可要比在战场操练几十次都有用,如果能有实战的机会,那就更好不过了。 现在加入辽东军的骑兵,都盼着立功呢,毕竟他们的目标可是龙骑军。 张飞没有说话毕竟徐晃也没有问题,所以他盯着阎志那小子和田豫,可等了片刻二人也都没有回应,立即有些不爽了,嚷道:“你二人到是说句话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飞非常急,如果二人同意那他也一定会带着自己的部队加入战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总比待在辽东无所事事强吧,可是二人这个态度让他大为不满,着急的催问道。 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寿春之战(112) 田豫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最后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不然主公把张飞留在辽东也确实让人想不通,而且主公这下闲棋的功夫也确实厉害,看起来不起眼的一步棋往往最后才发现是真正的杀招,这情况最经典的一幕无疑是发生在冀州之战时的赵云,在当时谁又能想到主公派往河间的赵云这枚看起来不是很显然的闲子最后却决定了冀州之战的最终走势呢? 这就是刘澜的厉害之处,也是很少有人能够看懂的无理手,就好像赵云当时,别说袁绍不知晓他的存在,就算知晓了,也绝不会去在意他是不是去了河间,去河间又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了当时别说是别人不明白刘澜这一步到底是何目的,就算是赵云本人恐怕也不知道刘澜的真实意图,这一点可不就如现在的张飞一样吗,到辽东要干什么,啥都不知道,可是想要走吧,主公又不让,本来就非常郁闷的张飞如果不是得到了田豫的提醒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原来主公是另有深意,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他们现在最好就是耐心等待。 “如果这就是真相,你说俺还要等多久?”张飞有些激动的问询起田豫来,在辽东过了一个冬,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急需找敌军活动筋骨,不管是袁绍还是鲜卑都成,当然如果能选择的话,他肯定更希望是袁绍。 “这就不了解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出兵攻打幽州,那首先也一定是在一个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主公是不会轻易去动翼德这枚闲子的。” “哦?你的意思是……”徐晃沉吟着,他好像有些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点了,就当他正打算开口时,张飞却催促了起来,哼声道:“国让,你就不要跟俺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你就快点说出来不就得了嘛。” 张飞这么一开口,田豫也就在徐晃之前解释道:“我觉得主公在等的是冀州军攻打广陵的一刻,也就是在那时就会是我们攻打幽州之时,而只要我军与冀州军没有爆发正面冲突之前,那主公也就绝对不会启用翼德这枚闲子。” “原来如此。”阎志点头,觉得他说的跟有道理而徐晃也在这时开口说道:“既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那就停止其他的一切军事活动,等待我们与冀州彻底决战。” “就怕袁绍没这个胆子。”这时田豫叹了一声说道,这立时就让张飞不爽了:“国让,你这算什么,?好的坏的都被你说了,袁绍敢不敢你啊说了不算!” “也是。”田豫有些尴尬,干笑一声,当然了他和张飞的交情非常清楚他就是这样的脾性,并不是刻意针对他,如果真要是针对,那可不会只是动动嘴皮子让你难看,所以他这就是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并没有恶意,谁要是认真了,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翼德将军说的不错,可就算袁绍有胆子,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出兵广陵,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盯着寿春呢,寿春没分出胜负之前,我看希望是不大可能有了。” 靠树根坐着的张飞一听,立即破口骂了起来,该死的袁术,什么时候不称帝,非要赶这么个时间点真是头疼。” 其他三人全都会心一笑,如果不是袁术称帝,谁又能保证现在徐州的局势是个什么样子呢,反正会有极大的可能结果会非常的糟糕。 从这个角度来说,改变整个局势的正是因为袁术,甚至还要谢谢他,当然这个谢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真的去感谢。 几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然狩猎丰盛但都不愿就这样返回,就在这广褒天地间闲谈着,其乐无穷。 四人就这样一直聊着,天南海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张飞的心思却一直在幽州,不仅仅是他窝在辽东一个冬天,而是因为幽州是他的家乡,他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带领大军回家,这种迫切不是什么人都能明白。 但现在他除了叹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可以耐心的等待,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几人一直待到日落西山,这才纷纷一跃而起,道:“天就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几人带着亲兵翻身上马返回城中。 田豫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最后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不然主公把张飞留在辽东也确实让人想不通,而且主公这下闲棋的功夫也确实厉害,看起来不起眼的一步棋往往最后才发现是真正的杀招,这情况最经典的一幕无疑是发生在冀州之战时的赵云,在当时谁又能想到主公派往河间的赵云这枚看起来不是很显然的闲子最后却决定了冀州之战的最终走势呢? 这就是刘澜的厉害之处,也是很少有人能够看懂的无理手,就好像赵云当时,别说袁绍不知晓他的存在,就算知晓了,也绝不会去在意他是不是去了河间,去河间又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了当时别说是别人不明白刘澜这一步到底是何目的,就算是赵云本人恐怕也不知道刘澜的真实意图,这一点可不就如现在的张飞一样吗,到辽东要干什么,啥都不知道,可是想要走吧,主公又不让,本来就非常郁闷的张飞如果不是得到了田豫的提醒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原来主公是另有深意,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他们现在最好就是耐心等待。 “如果这就是真相,你说俺还要等多久?”张飞有些激动的问询起田豫来,在辽东过了一个冬,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急需找敌军活动筋骨,不管是袁绍还是鲜卑都成,当然如果能选择的话,他肯定更希望是袁绍。 “这就不了解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出兵攻打幽州,那首先也一定是在一个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主公是不会轻易去动翼德这枚闲子的。” “哦?你的意思是……”徐晃沉吟着,他好像有些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点了,就当他正打算开口时,张飞却催促了起来,哼声道:“国让,你就不要跟俺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你就快点说出来不就得了嘛。” 张飞这么一开口,田豫也就在徐晃之前解释道:“我觉得主公在等的是冀州军攻打广陵的一刻,也就是在那时就会是我们攻打幽州之时,而只要我军与冀州军没有爆发正面冲突之前,那主公也就绝对不会启用翼德这枚闲子。” “原来如此。”阎志点头,觉得他说的跟有道理而徐晃也在这时开口说道:“既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那就停止其他的一切军事活动,等待我们与冀州彻底决战。” “就怕袁绍没这个胆子。”这时田豫叹了一声说道,这立时就让张飞不爽了:“国让,你这算什么,?好的坏的都被你说了,袁绍敢不敢你啊说了不算!” “也是。”田豫有些尴尬,干笑一声,当然了他和张飞的交情非常清楚他就是这样的脾性,并不是刻意针对他,如果真要是针对,那可不会只是动动嘴皮子让你难看,所以他这就是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并没有恶意,谁要是认真了,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翼德将军说的不错,可就算袁绍有胆子,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出兵广陵,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盯着寿春呢,寿春没分出胜负之前,我看希望是不大可能有了。” 靠树根坐着的张飞一听,立即破口骂了起来,该死的袁术,什么时候不称帝,非要赶这么个时间点真是头疼。” 其他三人全都会心一笑,如果不是袁术称帝,谁又能保证现在徐州的局势是个什么样子呢,反正会有极大的可能结果会非常的糟糕。 从这个角度来说,改变整个局势的正是因为袁术,甚至还要谢谢他,当然这个谢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真的去感谢。 几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然狩猎丰盛但都不愿就这样返回,就在这广褒天地间闲谈着,其乐无穷。 四人就这样一直聊着,天南海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张飞的心思却一直在幽州,不仅仅是他窝在辽东一个冬天,而是因为幽州是他的家乡,他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带领大军回家,这种迫切不是什么人都能明白。 但现在他除了叹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可以耐心的等待,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几人一直待到日落西山,这才纷纷一跃而起,道:“天就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几人带着亲兵翻身上马返回城中。 田豫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最后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不然主公把张飞留在辽东也确实让人想不通,而且主公这下闲棋的功夫也确实厉害,看起来不起眼的一步棋往往最后才发现是真正的杀招,这情况最经典的一幕无疑是发生在冀州之战时的赵云,在当时谁又能想到主公派往河间的赵云这枚看起来不是很显然的闲子最后却决定了冀州之战的最终走势呢? 这就是刘澜的厉害之处,也是很少有人能够看懂的无理手,就好像赵云当时,别说袁绍不知晓他的存在,就算知晓了,也绝不会去在意他是不是去了河间,去河间又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了当时别说是别人不明白刘澜这一步到底是何目的,就算是赵云本人恐怕也不知道刘澜的真实意图,这一点可不就如现在的张飞一样吗,到辽东要干什么,啥都不知道,可是想要走吧,主公又不让,本来就非常郁闷的张飞如果不是得到了田豫的提醒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原来主公是另有深意,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他们现在最好就是耐心等待。 “如果这就是真相,你说俺还要等多久?”张飞有些激动的问询起田豫来,在辽东过了一个冬,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急需找敌军活动筋骨,不管是袁绍还是鲜卑都成,当然如果能选择的话,他肯定更希望是袁绍。 “这就不了解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出兵攻打幽州,那首先也一定是在一个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主公是不会轻易去动翼德这枚闲子的。” “哦?你的意思是……”徐晃沉吟着,他好像有些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点了,就当他正打算开口时,张飞却催促了起来,哼声道:“国让,你就不要跟俺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你就快点说出来不就得了嘛。” 张飞这么一开口,田豫也就在徐晃之前解释道:“我觉得主公在等的是冀州军攻打广陵的一刻,也就是在那时就会是我们攻打幽州之时,而只要我军与冀州军没有爆发正面冲突之前,那主公也就绝对不会启用翼德这枚闲子。” “原来如此。”阎志点头,觉得他说的跟有道理而徐晃也在这时开口说道:“既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那就停止其他的一切军事活动,等待我们与冀州彻底决战。” “就怕袁绍没这个胆子。”这时田豫叹了一声说道,这立时就让张飞不爽了:“国让,你这算什么,?好的坏的都被你说了,袁绍敢不敢你啊说了不算!” “也是。”田豫有些尴尬,干笑一声,当然了他和张飞的交情非常清楚他就是这样的脾性,并不是刻意针对他,如果真要是针对,那可不会只是动动嘴皮子让你难看,所以他这就是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并没有恶意,谁要是认真了,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翼德将军说的不错,可就算袁绍有胆子,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出兵广陵,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盯着寿春呢,寿春没分出胜负之前,我看希望是不大可能有了。” 靠树根坐着的张飞一听,立即破口骂了起来,该死的袁术,什么时候不称帝,非要赶这么个时间点真是头疼。” 其他三人全都会心一笑,如果不是袁术称帝,谁又能保证现在徐州的局势是个什么样子呢,反正会有极大的可能结果会非常的糟糕。 第一千八百三十二章 寿春之战(113) 从古到今,历来笼络军心、民心都是帝王专属,就算是大将也不敢越俎代庖,用自己的家资来犒赏三军,一旦有,那必然会受到天子的猜忌,会认为他居心叵测,意图不轨,至于赈灾这样的事情更是如此,百姓感恩戴德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 而现在,在诸侯势力范围之内,已经出现了只知州牧不知天子的情况,甚至是在许都,只知曹操而不知天子者更是大有人在,这说明汉室的影响在降低,甚至可以说曹操的影响正在逐渐取代着天子,有朝一日,当治下再无一人知道天子而只知晓曹操的时候,那将是极度危险的,荀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更不能让权力的**迷失了曹操,让他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来。 权力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抵抗,荀见过太过这类人了,因此他是非常清楚权力的诱惑到底有多大多美妙,他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美人的诱惑只是暂时的,但权力的诱惑却是永恒的,这句话据说出自刘澜之口,但就是这样一介武夫,却说出了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确实权力的诱惑太大,不是谁都能够抵挡,或者说能拒绝美人,但权力的诱惑却难以抵挡。 曹操未来会如何,荀很难给出结论,但他一直在努力着,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当然了就现在来说,曹操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甚至在他心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取代汉室,更何况如今袁绍、刘澜这样的强敌环伺着,曹操也不会去考虑这些,不管怎么说目前对他来说汉室献帝才是他手中真正的王牌,而不是他自己甚至是他这几万人的部队。 许都开始赈灾,荀能有这个胆量,说白了他清楚曹公带走的军粮足够,甚至一个月内是根本用不完的,至于一个月后,或许曹公已经退兵,甚至寿春之战也已结束,就算都没有出现,那也没什么,他还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从灾民之战挑选出强壮的者前往运送物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部分灾民的口粮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荀的赈灾文书很快传到曹操手中,对他的决定曹操完全同意,保证许都和治下不乱才是关键,尤其是百姓,能救一人是一人,这可都是未来许都强大的种子啊,吃尽了人丁不兴旺苦头的曹操无比清楚人口对他的意义有多么的重要,虽然郭嘉说的也不错,绝不能把寿春便宜给刘澜,可是内部也一样不能乱,甚至内部比寿春的归属更重要, 这是曹操的态度,宁可寿春让刘澜夺取,也绝不能内部有任何的问题,是以当荀的文书抵达之后曹操对他的举措完全支持,并且让他尽全力救治难民,这一切结束之后,曹操把郭嘉叫了过来,并且把自己的考虑全部说了出来。 在曹操营中,能够让他土路心扉者,也就只要郭嘉一人了,这是信任,只有在他面前曹操才会毫无保留,几乎对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郭嘉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因为他的背后没有世家的身影,不然的话,郭嘉是绝对不会如此受到曹操的器重,他的才能和荀不相上下,但是能得到曹操如此信任者却只有郭嘉一人,这就是因为其他人身后或多或少都有着氏族的身影,但郭嘉孤身一人,他就算知晓了自己一切想法,最多也只是给自己谋取一些私利,危害不大,但是世家就不一样了,这些是曹操会用他们,但却不会像对郭嘉这般重用。 在亭里已经驻守了足足五天,这五天时间曹操不仅关注着灾情,还关注着寿春的军情,此时的他更想是旁观者,静待着寿春局势的发展,而他把郭嘉招来,虽然是让他明白灾情的重要性,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跟他一同来分析下寿春之战可能的发展方向。 原来的驿馆早已空无一人,现在变成了曹操议事的大厅,这里搬进了一副巨大的地图,虽然无法与刘澜的军用地图相提并论,但是比起早年间使用的禹贡已经强了太多,或许这就是刘澜对这个时代带来的改变吧。 只不过与刘澜的军用地图最大的不同是,曹操的军用地图并没有那么详细,更像是一张偌大的天下地图,而刘澜的军用地图,不仅有全图,还有每一州的详细地图,甚至是每一郡乃至于每一县、每一亭以及每一里。 从古到今,历来笼络军心、民心都是帝王专属,就算是大将也不敢越俎代庖,用自己的家资来犒赏三军,一旦有,那必然会受到天子的猜忌,会认为他居心叵测,意图不轨,至于赈灾这样的事情更是如此,百姓感恩戴德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 而现在,在诸侯势力范围之内,已经出现了只知州牧不知天子的情况,甚至是在许都,只知曹操而不知天子者更是大有人在,这说明汉室的影响在降低,甚至可以说曹操的影响正在逐渐取代着天子,有朝一日,当治下再无一人知道天子而只知晓曹操的时候,那将是极度危险的,荀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更不能让权力的**迷失了曹操,让他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来。 权力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抵抗,荀见过太过这类人了,因此他是非常清楚权力的诱惑到底有多大多美妙,他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美人的诱惑只是暂时的,但权力的诱惑却是永恒的,这句话据说出自刘澜之口,但就是这样一介武夫,却说出了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确实权力的诱惑太大,不是谁都能够抵挡,或者说能拒绝美人,但权力的诱惑却难以抵挡。 曹操未来会如何,荀很难给出结论,但他一直在努力着,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当然了就现在来说,曹操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甚至在他心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取代汉室,更何况如今袁绍、刘澜这样的强敌环伺着,曹操也不会去考虑这些,不管怎么说目前对他来说汉室献帝才是他手中真正的王牌,而不是他自己甚至是他这几万人的部队。 许都开始赈灾,荀能有这个胆量,说白了他清楚曹公带走的军粮足够,甚至一个月内是根本用不完的,至于一个月后,或许曹公已经退兵,甚至寿春之战也已结束,就算都没有出现,那也没什么,他还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从灾民之战挑选出强壮的者前往运送物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部分灾民的口粮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荀的赈灾文书很快传到曹操手中,对他的决定曹操完全同意,保证许都和治下不乱才是关键,尤其是百姓,能救一人是一人,这可都是未来许都强大的种子啊,吃尽了人丁不兴旺苦头的曹操无比清楚人口对他的意义有多么的重要,虽然郭嘉说的也不错,绝不能把寿春便宜给刘澜,可是内部也一样不能乱,甚至内部比寿春的归属更重要, 这是曹操的态度,宁可寿春让刘澜夺取,也绝不能内部有任何的问题,是以当荀的文书抵达之后曹操对他的举措完全支持,并且让他尽全力救治难民,这一切结束之后,曹操把郭嘉叫了过来,并且把自己的考虑全部说了出来。 在曹操营中,能够让他土路心扉者,也就只要郭嘉一人了,这是信任,只有在他面前曹操才会毫无保留,几乎对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郭嘉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因为他的背后没有世家的身影,不然的话,郭嘉是绝对不会如此受到曹操的器重,他的才能和荀不相上下,但是能得到曹操如此信任者却只有郭嘉一人,这就是因为其他人身后或多或少都有着氏族的身影,但郭嘉孤身一人,他就算知晓了自己一切想法,最多也只是给自己谋取一些私利,危害不大,但是世家就不一样了,这些是曹操会用他们,但却不会像对郭嘉这般重用。 在亭里已经驻守了足足五天,这五天时间曹操不仅关注着灾情,还关注着寿春的军情,此时的他更想是旁观者,静待着寿春局势的发展,而他把郭嘉招来,虽然是让他明白灾情的重要性,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跟他一同来分析下寿春之战可能的发展方向。 原来的驿馆早已空无一人,现在变成了曹操议事的大厅,这里搬进了一副巨大的地图,虽然无法与刘澜的军用地图相提并论,但是比起早年间使用的禹贡已经强了太多,或许这就是刘澜对这个时代带来的改变吧。 只不过与刘澜的军用地图最大的不同是,曹操的军用地图并没有那么详细,更像是一张偌大的天下地图,而刘澜的军用地图,不仅有全图,还有每一州的详细地图,甚至是每一郡乃至于每一县、每一亭以及每一里。 从古到今,历来笼络军心、民心都是帝王专属,就算是大将也不敢越俎代庖,用自己的家资来犒赏三军,一旦有,那必然会受到天子的猜忌,会认为他居心叵测,意图不轨,至于赈灾这样的事情更是如此,百姓感恩戴德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 而现在,在诸侯势力范围之内,已经出现了只知州牧不知天子的情况,甚至是在许都,只知曹操而不知天子者更是大有人在,这说明汉室的影响在降低,甚至可以说曹操的影响正在逐渐取代着天子,有朝一日,当治下再无一人知道天子而只知晓曹操的时候,那将是极度危险的,荀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更不能让权力的**迷失了曹操,让他做出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来。 权力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抵抗,荀见过太过这类人了,因此他是非常清楚权力的诱惑到底有多大多美妙,他曾经听到过这样一句话,美人的诱惑只是暂时的,但权力的诱惑却是永恒的,这句话据说出自刘澜之口,但就是这样一介武夫,却说出了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确实权力的诱惑太大,不是谁都能够抵挡,或者说能拒绝美人,但权力的诱惑却难以抵挡。 曹操未来会如何,荀很难给出结论,但他一直在努力着,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当然了就现在来说,曹操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甚至在他心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取代汉室,更何况如今袁绍、刘澜这样的强敌环伺着,曹操也不会去考虑这些,不管怎么说目前对他来说汉室献帝才是他手中真正的王牌,而不是他自己甚至是他这几万人的部队。 许都开始赈灾,荀能有这个胆量,说白了他清楚曹公带走的军粮足够,甚至一个月内是根本用不完的,至于一个月后,或许曹公已经退兵,甚至寿春之战也已结束,就算都没有出现,那也没什么,他还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从灾民之战挑选出强壮的者前往运送物资,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部分灾民的口粮问题,可谓一举多得。 荀的赈灾文书很快传到曹操手中,对他的决定曹操完全同意,保证许都和治下不乱才是关键,尤其是百姓,能救一人是一人,这可都是未来许都强大的种子啊,吃尽了人丁不兴旺苦头的曹操无比清楚人口对他的意义有多么的重要,虽然郭嘉说的也不错,绝不能把寿春便宜给刘澜,可是内部也一样不能乱,甚至内部比寿春的归属更重要, 这是曹操的态度,宁可寿春让刘澜夺取,也绝不能内部有任何的问题,是以当荀的文书抵达之后曹操对他的举措完全支持,并且让他尽全力救治难民,这一切结束之后,曹操把郭嘉叫了过来,并且把自己的考虑全部说了出来。 第一千八百三十三章 寿春之战(114) 曹操打开了地图,虽然不清楚刘澜沙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就得到的一些传闻来看,其实就是一张放大了几十倍的地图,只不过所谓的沙盘要比地图更为详细一些,虽然很多时候曹操都会对刘澜的一举一动进行效仿,甚至在曾经的徐州现在的秣陵都有着一家专门研究刘澜治下方针的谍报机构,只不过不隶属与郭嘉而是荀,每当刘澜有什么最新的政策,那边就会研究并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一一传回,如果这条政令适合,那么可以根据徐州的反馈进行修改,让一些政策更符合许都。 甚至有些时候连曹操都觉得刘澜这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当然也会觉得他的帐下怎么都是些蠢材一样,就这样连他自己都开始在不公开的场合说出东施效颦这样的话来,虽然是自嘲,东施效颦,学了人家半天,也不过只是学了一个皮毛罢了。 这是曹操最为不爽的一点,就好像地图制作上面,当他还在努力苦苦追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刘澜又研制出了替代地图的沙盘,当他听说徐州刘澜在议事厅的沙盘足有三丈长两丈宽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首先是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其次当地图被半晌如此庞大大物上,还用考虑地图的清洗程度,更何况谍探所得知的消息是,这沙盘非常精细,想到这些,曹操就不淡定了,而这还只是沙盘一项,还有太多类似沙盘这样的情况,曹操说一句东施效颦一点都不为过,甚至他更提出了追上徐州超越徐州的口号,这样的口号代表着曹操的个性,他并不希望一直跟着刘澜的身后,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走到他的前方。 曹操在大厅的矮几上展开了地图,这是一张寿春地图,但只是精细到了县,这对于曹操来讲是非常大的刺激,必须要继续改进地图,就算达不到徐州制作地图的水漂,但也能看得清寿春郡内的官道地形,而现在完全似禹贡一样的地图描绘,让曹操都有点懒得打开地图。 这感觉就好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每日里要吃糠咽菜了,胃口叼了,再想吃这些粗茶淡饭,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假如当年没有见到刘澜的地图,或许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曹操讲郭嘉叫了过来,主要是商讨寿春之战的情况,他的目光盯着寿春,而郭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寿春城,曹操关注寿春之战的走向,或者说他更关心刘澜的动静,可谓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其身,在水患面前,曹操非常想撤军,对于内部会有什么反应,他不会在意,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只要合理的就是他的首选,但压力是肯定有的,毕竟袁术称帝了,早晚都要有所交代。 但是刘澜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将会左右着寿春之战的最终走向,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徐州军的动态,虽然派出了斥候,但从斥候的反馈来看,现在的水患,他们很难前往庐江探听到徐州军的消息,虽然在努力尝试,但是短时间内对庐江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 这是最困难的时期,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确定刘澜的部队是撤退还是继续留在了寿春,不过很多人都认为,在如此大的暴雨面前,刘澜的部队根本就不可能在寿春停留太久,迟早还是要撤退的,对此曹操虽然同意,但是他不会太过乐观,往坏的一面去想要更合适一些。 就在这时,郭嘉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我们还能借助一下冀州军。” “冀州军,袁绍?”曹操对于郭嘉这样的一个提议颇为吃惊,随着寿春之战开启,文丑不得不被迫停止了继续南下进攻广陵的计划,而被迫开始巩固新得的徐州郡县,如此时刻真是民心未稳之时,所以袁绍就算是想救袁术,也不过是以瞒天过海的方式,而没有直接出兵,这就足以说明了现在冀州军的态度,可在这个时候,郭嘉却突然又提到了冀州军,这让他一时间有点不懂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而且,因为刘澜出兵时候的承诺,曹操并不想违背,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的事情,他不会做,如果这个时候再去与袁绍联手攻打刘澜,他做不出来,就算坐,那也一定是在寿春之战结束之后,而不是现在。 “不,司空,这件事我们不用出面,更不用去见袁绍。” “哦?怎么讲?”曹操好奇道。 “虽然冀州军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们要救袁术却毋庸置疑,只不过不好直接出兵寿春,所以才会想要以寿春军的身份加入寿春战场,如今张勋战死,冀州军直接出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救下袁术我想始终没有变化,不然的话杨弘为什么会一直留在徐州,所以想要让刘澜撤军,我们只要把我们的态度告诉在徐州的杨弘,只要他能说服文丑,在徐州稍作一些动作,那么刘澜还会继续攻打庐江吗?卑职认为首先刘澜在与冀州作战时并没有同时双线作战的实力,所以当一头面对冀州军,另一名又有天灾的时候,刘澜就只能撤军,而我们也就能够返回许都了,接下来文丑是真的与刘澜交战还只是做个样子,那就不是我们在一的了,如果他们真的又开战,我们到是可以隔岸观火,静待局势的最终发展。 郭嘉的这番话让曹操频频点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返回许都,不愿意在拖下去了,拖的越久,情况对他们就会越糟糕,待水患之后,再来解决寿春不迟,必须要说,这一场天灾等于救了袁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然为什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呢,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变故都会导致最终无功而返甚至是大败而归。 就好像现在,真的是时运太不济了,但凡运气好一些,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曹操打开了地图,虽然不清楚刘澜沙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就得到的一些传闻来看,其实就是一张放大了几十倍的地图,只不过所谓的沙盘要比地图更为详细一些,虽然很多时候曹操都会对刘澜的一举一动进行效仿,甚至在曾经的徐州现在的秣陵都有着一家专门研究刘澜治下方针的谍报机构,只不过不隶属与郭嘉而是荀,每当刘澜有什么最新的政策,那边就会研究并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一一传回,如果这条政令适合,那么可以根据徐州的反馈进行修改,让一些政策更符合许都。 甚至有些时候连曹操都觉得刘澜这颗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当然也会觉得他的帐下怎么都是些蠢材一样,就这样连他自己都开始在不公开的场合说出东施效颦这样的话来,虽然是自嘲,东施效颦,学了人家半天,也不过只是学了一个皮毛罢了。 这是曹操最为不爽的一点,就好像地图制作上面,当他还在努力苦苦追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刘澜又研制出了替代地图的沙盘,当他听说徐州刘澜在议事厅的沙盘足有三丈长两丈宽的时候,他就不淡定了,首先是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其次当地图被半晌如此庞大大物上,还用考虑地图的清洗程度,更何况谍探所得知的消息是,这沙盘非常精细,想到这些,曹操就不淡定了,而这还只是沙盘一项,还有太多类似沙盘这样的情况,曹操说一句东施效颦一点都不为过,甚至他更提出了追上徐州超越徐州的口号,这样的口号代表着曹操的个性,他并不希望一直跟着刘澜的身后,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走到他的前方。 曹操在大厅的矮几上展开了地图,这是一张寿春地图,但只是精细到了县,这对于曹操来讲是非常大的刺激,必须要继续改进地图,就算达不到徐州制作地图的水漂,但也能看得清寿春郡内的官道地形,而现在完全似禹贡一样的地图描绘,让曹操都有点懒得打开地图。 这感觉就好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每日里要吃糠咽菜了,胃口叼了,再想吃这些粗茶淡饭,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假如当年没有见到刘澜的地图,或许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曹操讲郭嘉叫了过来,主要是商讨寿春之战的情况,他的目光盯着寿春,而郭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寿春城,曹操关注寿春之战的走向,或者说他更关心刘澜的动静,可谓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其身,在水患面前,曹操非常想撤军,对于内部会有什么反应,他不会在意,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只要合理的就是他的首选,但压力是肯定有的,毕竟袁术称帝了,早晚都要有所交代。 但是刘澜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将会左右着寿春之战的最终走向,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徐州军的动态,虽然派出了斥候,但从斥候的反馈来看,现在的水患,他们很难前往庐江探听到徐州军的消息,虽然在努力尝试,但是短时间内对庐江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 这是最困难的时期,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确定刘澜的部队是撤退还是继续留在了寿春,不过很多人都认为,在如此大的暴雨面前,刘澜的部队根本就不可能在寿春停留太久,迟早还是要撤退的,对此曹操虽然同意,但是他不会太过乐观,往坏的一面去想要更合适一些。 就在这时,郭嘉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我们还能借助一下冀州军。” “冀州军,袁绍?”曹操对于郭嘉这样的一个提议颇为吃惊,随着寿春之战开启,文丑不得不被迫停止了继续南下进攻广陵的计划,而被迫开始巩固新得的徐州郡县,如此时刻真是民心未稳之时,所以袁绍就算是想救袁术,也不过是以瞒天过海的方式,而没有直接出兵,这就足以说明了现在冀州军的态度,可在这个时候,郭嘉却突然又提到了冀州军,这让他一时间有点不懂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而且,因为刘澜出兵时候的承诺,曹操并不想违背,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的事情,他不会做,如果这个时候再去与袁绍联手攻打刘澜,他做不出来,就算坐,那也一定是在寿春之战结束之后,而不是现在。 “不,司空,这件事我们不用出面,更不用去见袁绍。” “哦?怎么讲?”曹操好奇道。 “虽然冀州军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们要救袁术却毋庸置疑,只不过不好直接出兵寿春,所以才会想要以寿春军的身份加入寿春战场,如今张勋战死,冀州军直接出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救下袁术我想始终没有变化,不然的话杨弘为什么会一直留在徐州,所以想要让刘澜撤军,我们只要把我们的态度告诉在徐州的杨弘,只要他能说服文丑,在徐州稍作一些动作,那么刘澜还会继续攻打庐江吗?卑职认为首先刘澜在与冀州作战时并没有同时双线作战的实力,所以当一头面对冀州军,另一名又有天灾的时候,刘澜就只能撤军,而我们也就能够返回许都了,接下来文丑是真的与刘澜交战还只是做个样子,那就不是我们在一的了,如果他们真的又开战,我们到是可以隔岸观火,静待局势的最终发展。 郭嘉的这番话让曹操频频点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返回许都,不愿意在拖下去了,拖的越久,情况对他们就会越糟糕,待水患之后,再来解决寿春不迟,必须要说,这一场天灾等于救了袁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然为什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呢,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变故都会导致最终无功而返甚至是大败而归。 就好像现在,真的是时运太不济了,但凡运气好一些,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寿春之战(115) 袁绍和曹操这两位少年时代的好友走到这一天是偶然但也是必然,其实孩子在少年时代某些特质是最容易表现出来的,比如说领导能力,这可并不是说每一个孩子天生就有领导能力,而是性格的一种体现,在这方面,袁绍从小就体现出了领导的才能,换言之就是所谓的孩子王,反之曹操则更像是跟屁虫,不管是做什么还是玩什么,曹操会听从他的指令,但一些馊主意,却势必是他出的。 或许正是少年时这样的才能,才会有了今日二人各自不同的成功,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天生的组织才能是袁绍成功的关键,那么每一次出一些馊主意,可却永远不会受罚的曹操也借助着袁绍这颗大树茁壮成长着,可以说二人是相辅相成,正因为性格之中的互补才能使得二人互相成就,也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只不过跟班永远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跟班,他也想成为领导者,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跟班,就是因为实力不济,只能隐忍,也许这对十多岁的孩子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成年人就不同了。 可是曹操做了小二十年借鸡生蛋的买卖,尝尽了甜头,这样的日子他想改变,但始终不敢尝试,为此他想到了用太尉来试探袁绍的态度,他想知晓对于自己升任大将军袁绍出任太尉时袁绍的反应,他想知道袁绍对此看重的程度到底有多少。 但这一次试探显然是失败了,因为曹操再一次放低姿态进行了道歉,把一切都归咎给了朝廷,并且诡辩称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并不知晓这些,他把一切都推脱的十分干净,甚至猜测这其实是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一次离间之计,就是要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这些袁绍肯定不会信,反而冷笑连连,曹操这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可是他能如此放低姿态,袁绍还是没有再去计较,毕竟他不说这些,在自己生气之后不去推脱难不成还承认这些都是他的默许不成。 翻脸是有讲究的,不是小孩子高兴了就在一块嬉闹,生气了就谁都不理谁,可就算是小孩子,三天之后又会和好如初,更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翻脸并没有好处,而拒绝太尉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曹操放低姿态道歉的同时还把大将军拱手相让,里子面子都有了,自然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曹操松了一口气,袁绍也不再过多计较,可是袁绍当真就真的没有往心里去吗?怎么可能,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过去,反而还让袁绍深深的忌惮起来。 曾经很多人都在耳边说起过曹操的野心不小,对此袁绍不能说都当了耳旁风,但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哪怕曹操真正控制了兖州,他也一样,因为这份友谊,袁绍只能认栽,或者在此时袁绍压根也没有把他当做什么危险,甚至还非常想的开。 不过就是丢了一个兖州吗,假如没有曹操在兖州坚持,等他回到了邺城,那兖州不也会落在吕布的手中吗,既然现在结果都一样,那便宜了吕布到不如便宜给曹操,可是当他迎接献帝,先是拒绝他把献帝送过来,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太尉,这就让袁绍生出了警觉。 尤其这个时候,当帐下反复再说王莽谦恭未篡时这句话时,他开始害怕了,以往的曹操如果真的一直是在积蓄力量,他所有的表现都是假的,那他这个人可就太可怕,这哪里还是少年时的曹阿瞒啊,这简直就是一条随时准备吞掉他的蛇,吃掉他的中山狼啊。 他害怕了,或者说为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为了保住他们的情谊,曹操绝对不能留,曾经叔父袁隗就说过,只不过当时他也年轻,并没有太当真,可是这个时候在会意其叔父当时对他和曹操的话,他是深深的后怕。 曹操隐忍克制,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爆发,而一旦爆发将一发不可收拾,而袁绍,虽然大智若愚,可有一点是在日后会要了他性命的,那就是重情重义,这一点袁绍当时或许也就是听听,但是当此时此刻在想到这几句话的时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真的无法对曹操下狠手,因为这份情谊,他可有消灭曹操,但却永远不会杀死他,就好像对袁术,他可有击败他,但是却绝对不会杀害他。 但他却不知道,叔父这句重情重义如果换一句,或许就会变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等等这类的贬义词太多太多了,只不过当时他顾忌自己的侄子,用了相对不会刺激的话他提醒他,可他却并未体会到叔父的深意。 袁绍不管是重情重义还是妇人之仁,如果他是普通人,甚至是江湖游侠,那么他或许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可在政治上,他这样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幼稚来形容,不像成年人,更像是非常嫩的孩童,甚至和孩童一样天真,他叔父希望他能够改变的,结果过去了几十年依然没有改变,而这或许会招致他最后的倒霉,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澜出现,在另一个时空里,袁隗完全预料到了这一天,只不过他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天到来却是汝南袁氏从此从衰退,如果他能知晓会有这一天的话,或许他能做些什么,最少也要让子孙们学弘农杨氏,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最少几百年后还能出像杨素这样的能臣。 但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等来这一天,甚至他连自己的结局都没有算计到,最后被董卓抄家灭族。 但是就算听从了叔父袁隗的话,或许现在的袁绍也早就把这番忠告当作了耳旁风,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他不去争,谁还有去争的能力? 其实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帆风顺的时候是永远不会听取他人的劝谏的,这个时候正是他心胸爆棚之时,不管是袁绍如此,包括后来人的刘澜也同样如此,只有失利失败的时候,才会想到之前给他提议和忠告的那些话,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这样的情形,就好像去问一些人如果有后悔药他会去做什么,这些人往往都不是说会不去干什么,而是当是没有做什么一定会去尝试,这个情形和后悔时想起忠告是一样的,而这才是真正人性的体现,只不过错过了都错过了,没有后悔药,更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袁绍和曹操这两位少年时代的好友走到这一天是偶然但也是必然,其实孩子在少年时代某些特质是最容易表现出来的,比如说领导能力,这可并不是说每一个孩子天生就有领导能力,而是性格的一种体现,在这方面,袁绍从小就体现出了领导的才能,换言之就是所谓的孩子王,反之曹操则更像是跟屁虫,不管是做什么还是玩什么,曹操会听从他的指令,但一些馊主意,却势必是他出的。 或许正是少年时这样的才能,才会有了今日二人各自不同的成功,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天生的组织才能是袁绍成功的关键,那么每一次出一些馊主意,可却永远不会受罚的曹操也借助着袁绍这颗大树茁壮成长着,可以说二人是相辅相成,正因为性格之中的互补才能使得二人互相成就,也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只不过跟班永远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跟班,他也想成为领导者,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跟班,就是因为实力不济,只能隐忍,也许这对十多岁的孩子是不大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成年人就不同了。 可是曹操做了小二十年借鸡生蛋的买卖,尝尽了甜头,这样的日子他想改变,但始终不敢尝试,为此他想到了用太尉来试探袁绍的态度,他想知晓对于自己升任大将军袁绍出任太尉时袁绍的反应,他想知道袁绍对此看重的程度到底有多少。 但这一次试探显然是失败了,因为曹操再一次放低姿态进行了道歉,把一切都归咎给了朝廷,并且诡辩称这一切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并不知晓这些,他把一切都推脱的十分干净,甚至猜测这其实是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一次离间之计,就是要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这些袁绍肯定不会信,反而冷笑连连,曹操这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可是他能如此放低姿态,袁绍还是没有再去计较,毕竟他不说这些,在自己生气之后不去推脱难不成还承认这些都是他的默许不成。 翻脸是有讲究的,不是小孩子高兴了就在一块嬉闹,生气了就谁都不理谁,可就算是小孩子,三天之后又会和好如初,更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翻脸并没有好处,而拒绝太尉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曹操放低姿态道歉的同时还把大将军拱手相让,里子面子都有了,自然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曹操松了一口气,袁绍也不再过多计较,可是袁绍当真就真的没有往心里去吗?怎么可能,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过去,反而还让袁绍深深的忌惮起来。 曾经很多人都在耳边说起过曹操的野心不小,对此袁绍不能说都当了耳旁风,但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哪怕曹操真正控制了兖州,他也一样,因为这份友谊,袁绍只能认栽,或者在此时袁绍压根也没有把他当做什么危险,甚至还非常想的开。 不过就是丢了一个兖州吗,假如没有曹操在兖州坚持,等他回到了邺城,那兖州不也会落在吕布的手中吗,既然现在结果都一样,那便宜了吕布到不如便宜给曹操,可是当他迎接献帝,先是拒绝他把献帝送过来,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太尉,这就让袁绍生出了警觉。 尤其这个时候,当帐下反复再说王莽谦恭未篡时这句话时,他开始害怕了,以往的曹操如果真的一直是在积蓄力量,他所有的表现都是假的,那他这个人可就太可怕,这哪里还是少年时的曹阿瞒啊,这简直就是一条随时准备吞掉他的蛇,吃掉他的中山狼啊。 他害怕了,或者说为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为了保住他们的情谊,曹操绝对不能留,曾经叔父袁隗就说过,只不过当时他也年轻,并没有太当真,可是这个时候在会意其叔父当时对他和曹操的话,他是深深的后怕。 曹操隐忍克制,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爆发,而一旦爆发将一发不可收拾,而袁绍,虽然大智若愚,可有一点是在日后会要了他性命的,那就是重情重义,这一点袁绍当时或许也就是听听,但是当此时此刻在想到这几句话的时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真的无法对曹操下狠手,因为这份情谊,他可有消灭曹操,但却永远不会杀死他,就好像对袁术,他可有击败他,但是却绝对不会杀害他。 但他却不知道,叔父这句重情重义如果换一句,或许就会变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等等这类的贬义词太多太多了,只不过当时他顾忌自己的侄子,用了相对不会刺激的话他提醒他,可他却并未体会到叔父的深意。 袁绍不管是重情重义还是妇人之仁,如果他是普通人,甚至是江湖游侠,那么他或许能够闯出一片天地来,可在政治上,他这样的表情完全可以用幼稚来形容,不像成年人,更像是非常嫩的孩童,甚至和孩童一样天真,他叔父希望他能够改变的,结果过去了几十年依然没有改变,而这或许会招致他最后的倒霉,可以说如果不是刘澜出现,在另一个时空里,袁隗完全预料到了这一天,只不过他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天到来却是汝南袁氏从此从衰退,如果他能知晓会有这一天的话,或许他能做些什么,最少也要让子孙们学弘农杨氏,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最少几百年后还能出像杨素这样的能臣。 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寿春之战(116) 荀湛的想法有些大胆,但直接奔袭许都却太过冒险,首先要面临没有后勤保障,如果奔袭许都,那么就一定要从河内渡过黄河南下兖州,一切如果进展顺利还则罢了,如果不顺,那么背后的黄河可能会让他们全军覆没,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反观白马就要安全许多,而且还能有青州的保障,就算同样渡过了黄河也不会像在许都那边举目无依,有了危险只能靠自己。 是以虽然荀湛没有直说,但是他的真实目的已经被袁绍知晓,让他吃惊不小,直接就把他这个想法给拒绝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部队出现任何威胁,更何况现在的主力部队都在徐州,就算是要打曹操,那也要首先考虑从徐州或者是济北出兵,而不是在回到冀州前往河内从河内南下黄河到司隶入兖州,这一来二去,花费的时间太久了,袁绍这么可能同意这样的建议,如果是出奇兵,那就更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们如果要彻底消灭曹操,首先就不能用人和卑劣的手段,反而要堂而皇之的出兵,借口就是清君侧,不然直接攻打许都,反而会让曹操制造舆论,最后变成他图谋不轨都有可能,袁绍可不会让自己在这些方面有任何的不利影响。 都说春秋无义战,但最少也得出师有名吧,就算不在乎天下的议论,那要调动部队的积极性,让他们可以卖命,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吧?不管是对士兵还是对百姓,这才是关键,不然出师无名,最后不败才怪。 而要打曹操,讨曹的檄文已经交给了陈琳,当然曹操虽然现在只是司空的职权,位列三公,可是他却以司空的身份独揽军政大权,而这就是袁绍清君侧的借口,欺君罔上,行司空之职做董卓之事。 不过显然让袁绍去写,肯定不会写出任何叫人拍案叫绝的华丽文章来,但是陈琳,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的文笔反正是他所认识的人中,当世第一,他相信当檄文写就之后,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而这封檄文,将会告诉天下人他讨伐曹操的原因,更要成为调动冀州军积极性的关键。 比起荀湛,袁绍自己的想法还是出兵白马,道理很简单,这一次非比寻常,他需要亲自带兵征伐,毕竟这回不再是对付刘澜这样的诸侯,而是曹操,而文丑能否起到作用,很关键,对此袁绍看起来并不放弃,甚至还充满了担忧,文丑是否是曹操的对手,是否能完成攻下兖州击败曹操打下许都的重托? 这些他必须要考虑,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几点,还有就是他是要留住曹操的,而文丑他不确信,其次在攻打下许都之后,如何能保证天子的安全,那绝对没有他就在军中到时候直接面圣来的方便,比起让部队惊扰到天子,他的存在可以避免所有的麻烦。 所以正是经过这些考虑之后,袁绍才决定亲自领兵,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领兵作战了,但这一仗只要赢下来,未来也确实不需要袁绍再亲自到前线了,这一仗关乎重大,谁赢谁就有可能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所以袁绍一点都不敢怠慢,他怕输,但更想赢,所以只能亲自坐镇。 ~~~~~~~~~~~ 庐江突然传来的消息让刘澜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信鸽所能够记载的内容毕竟有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迫切,不是说庐江如铁板一块吗,已经尝试了各自攻势,根本就拿不下,除非围城,耗上一年半载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可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庐江说破就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澜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懵的,还好随着信鸽抵达,之后传递军报的快马也会抵达,那个时候,或许他就能知晓庐江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刘澜等待着张颌几人的军报时,从吴郡,更准确的说是从秣陵先传来了关于吴郡的消息,吴郡本来蠢蠢欲动,可是随着他率军返回之后,许贡变得老实起来,但是他这才走了多久,许贡就又开始蹦了? 对于吴郡,也就是后世的浙江,素来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称,刘澜对吴郡甚至是会稽的渴望其实并没有太过强烈,如果是宋以后那可就是另一个模样了,但是在三国时期,夺取这两郡,反而收获没有付出的多,原因说白了就是在群山之中的山越人。 辽东和吴郡会稽不一样,刘澜可用放一个徐晃就能彻底解决北部的边患,让所有的东胡都不敢犯境,甚至还能够招募到胡人义从骑兵,以夷制夷。 但是山越人就不同了,他们藏在深山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打游击战,他们在山中生产农作,偶然下山奇袭县城劫掠百姓,想解决山越,不花大力气根本就没有可能,而要剿灭他们,又谈何容易,在深山老林里,剿山越可能最后被山越依托有利地形各个剿灭。 所以刘澜就算是夺下了秣陵,却始终没有继续南下,仿效孙策那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吴郡会稽,就是有着这样的考虑,如果他只需要用一万人能够拿下这两郡,那反过来他需要用五万人去防御,五万人去清剿山越,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可是他不可能一直放着吴郡和会稽不管,就算这两边情况复杂,但也是迟早都要解决的,毕竟要有一个相对安定的后方,不能再出现类似许贡这样隔一段时间就来骚扰的事情了,这才是真正的卧榻之侧,再容他安睡,刘澜自己可能就真的要失眠了。 虽然这两郡,在后世分别为浙江省与福建省,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是扬州下属的两个郡,人口少面积大,属于偏远地区,就重要性来讲根本就无法与中原相提并论,甚至还会容易被忽略存在,在加上他的环境七山一水二分田,说白了没有任何一家诸侯能看出它们的价值。 这个时代以产量与桑麻论英雄,比不了冀州比不了中原的两郡还没多少人口,说白了连鸡肋都不如,但是刘澜却清楚这里发展的潜力巨大,而且还远离战争,虽然地少,但山多,看起来农业规模就那么大,可是别忘了刘澜来自后世,他非常清楚还有一种有效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梯田。 而其他的符合眼下的能够提高经济规模的产业,光越窑就乖乖不得了了,现在的越窑在销售上可以说在汉代绝对的龙头老大,但是他的规模却非常的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局限性的,而丝绸、漆器甚至是渔业养殖这些都是能够在日后得到大力发展的产业,虽然还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脱离农耕文化的小作坊式的生产模式,但是有刘澜的推动,会有越来越多类似兵械厂这类具有规模的作坊出现来取代传统生产模式。 所以虽然这两处在很多人看来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可在刘澜眼中这里绝对是宝地,是等待他开发的新型之地,如果在解决了山越,尤其是梯田能够得到发展,可以说这里未来的发展潜力,绝对要超越甚至现在连所谓不毛之地都不如的辽东,甚至是青徐。 那一天不会远,因为他要带来的变革,这些都非常容易,甚至已经在沛县得到了非常好的试验并进行了广泛推广,就好像所谓的工厂,比如糜竺就把纺织厂和成人店开的热火朝天,当然相应的麻烦也出现了,那就是工人的待遇问题,这些都很容易,不过刘澜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自己组成维权的组织,去为自己争取利益,毕竟有些事情是他能想到的,可以直接解决,但有些是他没有想到但是却又会发生,如果他的双眼双耳被一些人蒙蔽了,听不到看不到,那个时候他们自己的权益谁来声张?还得靠他们。 这些事刘澜会在背后推动,以确保他们的利益,当然这些就现在来说还是过早了一些,毕竟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无商不奸更多的还是无商不尖,但现在没有不等于日后没有,现在不预防未来出现了或许连他都无能为力。 而且有些事情,他在的时候会非常好,但是随着社会进步,肯定会出现不合时宜的情况,那个时候也没法解决,甚至出现了改变政策的情况,就好像曹操唯才是举,到了曹丕就不在施行了,反而曹丕开始重用世家,难道曹操身前想不到吗,不是,是他很难改变,有心无力。 荀湛的想法有些大胆,但直接奔袭许都却太过冒险,首先要面临没有后勤保障,如果奔袭许都,那么就一定要从河内渡过黄河南下兖州,一切如果进展顺利还则罢了,如果不顺,那么背后的黄河可能会让他们全军覆没,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反观白马就要安全许多,而且还能有青州的保障,就算同样渡过了黄河也不会像在许都那边举目无依,有了危险只能靠自己。 是以虽然荀湛没有直说,但是他的真实目的已经被袁绍知晓,让他吃惊不小,直接就把他这个想法给拒绝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部队出现任何威胁,更何况现在的主力部队都在徐州,就算是要打曹操,那也要首先考虑从徐州或者是济北出兵,而不是在回到冀州前往河内从河内南下黄河到司隶入兖州,这一来二去,花费的时间太久了,袁绍这么可能同意这样的建议,如果是出奇兵,那就更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们如果要彻底消灭曹操,首先就不能用人和卑劣的手段,反而要堂而皇之的出兵,借口就是清君侧,不然直接攻打许都,反而会让曹操制造舆论,最后变成他图谋不轨都有可能,袁绍可不会让自己在这些方面有任何的不利影响。 都说春秋无义战,但最少也得出师有名吧,就算不在乎天下的议论,那要调动部队的积极性,让他们可以卖命,总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吧?不管是对士兵还是对百姓,这才是关键,不然出师无名,最后不败才怪。 而要打曹操,讨曹的檄文已经交给了陈琳,当然曹操虽然现在只是司空的职权,位列三公,可是他却以司空的身份独揽军政大权,而这就是袁绍清君侧的借口,欺君罔上,行司空之职做董卓之事。 不过显然让袁绍去写,肯定不会写出任何叫人拍案叫绝的华丽文章来,但是陈琳,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他的文笔反正是他所认识的人中,当世第一,他相信当檄文写就之后,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而这封檄文,将会告诉天下人他讨伐曹操的原因,更要成为调动冀州军积极性的关键。 比起荀湛,袁绍自己的想法还是出兵白马,道理很简单,这一次非比寻常,他需要亲自带兵征伐,毕竟这回不再是对付刘澜这样的诸侯,而是曹操,而文丑能否起到作用,很关键,对此袁绍看起来并不放弃,甚至还充满了担忧,文丑是否是曹操的对手,是否能完成攻下兖州击败曹操打下许都的重托? 这些他必须要考虑,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几点,还有就是他是要留住曹操的,而文丑他不确信,其次在攻打下许都之后,如何能保证天子的安全,那绝对没有他就在军中到时候直接面圣来的方便,比起让部队惊扰到天子,他的存在可以避免所有的麻烦。 所以正是经过这些考虑之后,袁绍才决定亲自领兵,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领兵作战了,但这一仗只要赢下来,未来也确实不需要袁绍再亲自到前线了,这一仗关乎重大,谁赢谁就有可能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所以袁绍一点都不敢怠慢,他怕输,但更想赢,所以只能亲自坐镇。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迫切,不是说庐江如铁板一块吗,已经尝试了各自攻势,根本就拿不下,除非围城,耗上一年半载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可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庐江说破就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千八百三十六章 寿春之战(117) 原本要撤军的徐州军,却因为连日的暴雨而不得不暂缓撤兵,可是很快徐州大营便被暴雨所淹,三名大将不得不暂时选择地势较高处重新设立营寨,而徐州军这样的举动,自然全部看在纪灵的眼中,现在的徐州军可谓是人心惶惶,如果这时能够出城奇袭,必定一战成功。 虽然袁涣极力反对,但是他并不懂得军事,而眼下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出城杀徐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一定能够大获成功,在刘勋的支持下,纪灵当即李端,急令左右打开了并未封死的西门,领军直奔正在重新竖立营寨的徐州军。 在袁术眼中,如果张勋是帅,统领千军万马,那么纪灵就是寿春军第一猛将,战场冲杀无人可挡,在他的率领下,西门吊桥落下,城门随即开启,寿春军军随着纪灵陆续出城,向徐州军奇袭而来。 正在设立新的营寨的徐州军根本就没想到寿春军会突然杀出来,等他们发现寿春军的时候,距离只有不到五百多米,这个时候预警虽然响了起来,可是因为距离太近,根本就不可能有效的指挥部队进行反击。 徐州军敌袭的预警很快淹没在敌人的喊杀声中,纪灵脸上笑容狰狞,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头一次露出笑容,不管是好看还是恐怖,这笑容都意味着一件事,报仇的时刻到了,他们等待了许久的时机终于出现。 这个机会纪灵有没有想过,肯定有想过,但是在他的计划中,利用桃花汛的想法可根本没法和这自然的力量相提并论,如果能有选择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但可惜因为袁涣,这件事最后只能作罢,但老天没有辜负他,虽然对于寿春的百姓这是天灾,可是对于他们却是天赐良机,至于徐州军,那自然是一场噩梦,因为从这一刻开始,徐州军要完蛋了。 如果他能够反应再快一点的话,在徐州军大营被淹的时刻发起进攻,那时效果会更好,比现在还要好,或者徐州军能够冒雨离开,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但是他们没有,或许这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强势的原因,所以才会轻敌,不然正常情况下,大营都没有了不想着撤退还想着再设立营寨,难不成等雨停了才离开? 有些急了没猜对,但是想要等雨停了离开正是张颌等人的想法,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是撤兵,大营毁了那肯定就要撤兵了,但是因为有军令,要去寿春,那么与其冒雨前去,反而不如先找个地势高一些的地方重新扎寨,待等雨小一些甚至是彻底停了之后再离开也不迟。 不然冒雨行军,虽然军中如今配备了大量的军医,可是冒雨伤寒被夺走性命的情况也不栽少数,他们不能冒这个险,但是却没想到真是这样的犹豫,却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当看到纪灵冲杀而来的一刻,他们知道,眼下只能拼死一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绝对不能让纪灵得逞。 张颌的态度很坚决,包括太史慈也一样,反正这场暴雨对他们来说已经让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糕,与其最后领军令,那还不如何纪灵拼个你死我活呢,就算最后全部战死,也比之后窝囊的回到广陵强。 可是张辽却有着同样的想法,这样的情况之下交战,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胜算可言,就算勉强击退了敌军,那也是惨胜,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寿春军出城不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吗?拿窝在庐江的寿春军毫无办法,每日里念叨着如果能逼寿春军出城与他们交战该有多好,好了,现在人家出来了,怎么又害怕了? 不可能,也不会害怕,这就是他们苦苦等待的机会,现在终于出现了,或者说他们终于等来了大展拳脚的机会,能不能战胜纪灵,甚至是直接攻破庐江,就在这一仗,这场暴雨,是灾难无疑,因为他造成的后果却是如此,可是却把纪灵间接的从庐江城里逼了出来,那这场暴雨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天灾反而应该是副雨。 当然到底是祸是福,现在双方都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谁胜谁败,谁又能笑到最后,没有人能知晓,但是用不了太久,答案就会出现,那个时候再看到底是谁在哭,又是谁在笑,这场雨对谁的意义更大。 张颌、张辽、太史慈三人立刻翻身上马,尽可能指挥集结更多的部队准备迎敌,而在他们竖立新的营寨之时,雨势其实已经转小了,不然张颌们也不可能在暴雨之中去新立营寨,而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纪灵杀过来的此刻,雨势越来越小,在双方交战的一刻,突然转晴,天虹出现了美丽的彩虹,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而随着彩虹的浮现,一名名徐州步兵开始在前方假设起来巨盾,虽然还有更多的部队还在集结之中,但是短时间内集结起来的三千人已经足够争取更多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张辽左右看了其余二将一眼,对二人道:“这里先交给我,你们快去集结部队,能不能破庐江,完全取决于两位将军集结部队的速度是否够快!” 在张辽的强硬的态度下,虽然都不愿意离开,但二人最后还是返回集结部队,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寿春军则迅速杀了过来,虽然巨盾兵挡在前方,但寿春军的长矛还是对他们发起了轮番的冲击,而因为集结的部队较杂,长枪兵有些,但更多的却是朴刀与弓兵,对于进攻盾兵的敌军,效果毫不明显,但是张辽的本部在张的指挥下,很快便集结了一曲长枪兵,他们被张优先带了过来,这样一来,在枪兵的保护下,对寿春军形成了有效的打击,很快双方从一边到的防守变成了互有攻防,虽然徐州军不断的再向后推移着,但是终于不是徐州军被杀,而是忽悠伤亡起来。 可是徐州军毕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而且在人数上还占了劣势,立时看到正面突击受阻之后的纪灵快速改变策略,从两翼派部队杀将过来,如果继续一味的猛攻中路,那么一旦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敌军的正面布防,很可能就会给徐州军赢得时间,他之所以敢这样杀奔出来,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杀徐州军一个出其不意,如果徐州军有准备,那他自然不敢杀出庐江城,而现在的情况,如果被张辽这些盾兵和枪兵给拖住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 两翼部队一夹击,果不其然,徐州军的正面防御立时土本瓦解,张辽彻底不淡定了,破天戈一挥,这个时候还能如何,步兵防御阵被破,眼下只能硬拼了:“帐下儿郎,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张辽身边足有上百人同时挺着长枪随他杀奔而来,而张也是不甘人后,紧随在他身后,杀奔过来。 如果他能够反应再快一点的话,在徐州军大营被淹的时刻发起进攻,那时效果会更好,比现在还要好,或者徐州军能够冒雨离开,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但是他们没有,或许这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强势的原因,所以才会轻敌,不然正常情况下,大营都没有了不想着撤退还想着再设立营寨,难不成等雨停了才离开? 有些急了没猜对,但是想要等雨停了离开正是张颌等人的想法,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是撤兵,大营毁了那肯定就要撤兵了,但是因为有军令,要去寿春,那么与其冒雨前去,反而不如先找个地势高一些的地方重新扎寨,待等雨小一些甚至是彻底停了之后再离开也不迟。 不然冒雨行军,虽然军中如今配备了大量的军医,可是冒雨伤寒被夺走性命的情况也不栽少数,他们不能冒这个险,但是却没想到真是这样的犹豫,却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当看到纪灵冲杀而来的一刻,他们知道,眼下只能拼死一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绝对不能让纪灵得逞。 张颌的态度很坚决,包括太史慈也一样,反正这场暴雨对他们来说已经让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糕,与其最后领军令,那还不如何纪灵拼个你死我活呢,就算最后全部战死,也比之后窝囊的回到广陵强。 可是张辽却有着同样的想法,这样的情况之下交战,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胜算可言,就算勉强击退了敌军,那也是惨胜,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寿春军出城不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吗?拿窝在庐江的寿春军毫无办法,每日里念叨着如果能逼寿春军出城与他们交战该有多好,好了,现在人家出来了,怎么又害怕了? 不可能,也不会害怕,这就是他们苦苦等待的机会,现在终于出现了,或者说他们终于等来了大展拳脚的机会,能不能战胜纪灵,甚至是直接攻破庐江,就在这一仗,这场暴雨,是灾难无疑,因为他造成的后果却是如此,可是却把纪灵间接的从庐江城里逼了出来,那这场暴雨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天灾反而应该是副雨。 当然到底是祸是福,现在双方都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谁胜谁败,谁又能笑到最后,没有人能知晓,但是用不了太久,答案就会出现,那个时候再看到底是谁在哭,又是谁在笑,这场雨对谁的意义更大。 张颌、张辽、太史慈三人立刻翻身上马,尽可能指挥集结更多的部队准备迎敌,而在他们竖立新的营寨之时,雨势其实已经转小了,不然张颌们也不可能在暴雨之中去新立营寨,而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纪灵杀过来的此刻,雨势越来越小,在双方交战的一刻,突然转晴,天虹出现了美丽的彩虹,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而随着彩虹的浮现,一名名徐州步兵开始在前方假设起来巨盾,虽然还有更多的部队还在集结之中,但是短时间内集结起来的三千人已经足够争取更多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张辽左右看了其余二将一眼,对二人道:“这里先交给我,你们快去集结部队,能不能破庐江,完全取决于两位将军集结部队的速度是否够快!” 在张辽的强硬的态度下,虽然都不愿意离开,但二人最后还是返回集结部队,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寿春军则迅速杀了过来,虽然巨盾兵挡在前方,但寿春军的长矛还是对他们发起了轮番的冲击,而因为集结的部队较杂,长枪兵有些,但更多的却是朴刀与弓兵,对于进攻盾兵的敌军,效果毫不明显,但是张辽的本部在张的指挥下,很快便集结了一曲长枪兵,他们被张优先带了过来,这样一来,在枪兵的保护下,对寿春军形成了有效的打击,很快双方从一边到的防守变成了互有攻防,虽然徐州军不断的再向后推移着,但是终于不是徐州军被杀,而是忽悠伤亡起来。 可是徐州军毕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而且在人数上还占了劣势,立时看到正面突击受阻之后的纪灵快速改变策略,从两翼派部队杀将过来,如果继续一味的猛攻中路,那么一旦短时间内无法突破敌军的正面布防,很可能就会给徐州军赢得时间,他之所以敢这样杀奔出来,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杀徐州军一个出其不意,如果徐州军有准备,那他自然不敢杀出庐江城,而现在的情况,如果被张辽这些盾兵和枪兵给拖住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 两翼部队一夹击,果不其然,徐州军的正面防御立时土本瓦解,张辽彻底不淡定了,破天戈一挥,这个时候还能如何,步兵防御阵被破,眼下只能硬拼了:“帐下儿郎,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张辽身边足有上百人同时挺着长枪随他杀奔而来,而张也是不甘人后,紧随在他身后,杀奔过来。 第一千八百三十七章 寿春之战(118) 张的出现虽然无法改变战场的局势,但是却帮了张辽的大忙,他不在是孤军作战,而是有了众多帮手,也是,当他一个人面对周围数之不尽的寿春军时,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应对,顾前不顾后,疲于应对,可是当身边有了张与徐州军时,一切就都变得容易了,他不用再为身侧的敌军而分心,可以全力对付面前的寿春军。 破天戈被他高高举起,振臂高呼一声,道:“兄弟们,随我杀!”后面的徐州军还在集结,如果不是竖立营寨,各曲士兵分散各处,以徐州军的素养绝对不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而且最容易被忽略的一点还有就是他们都是新组建不久的部队,一曲甚至是一个千人队里,还有很多人相互之间根本就还没有熟悉,而这也是集结缓慢的一点原因,很多人甚至在匆忙集结后发现错了,周围确实是他认识的老战友,但那却是未重新组建部队之前的战友,不得已只好离开继续寻找自己的什长佰长或者是千长和部曲督,虽然战友可能认错,但是什长佰长和千长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张出现不久,董禧也同时出现,张辽如今军中最为倚重也是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两员将领,他们相继出现,让他底气十足,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杀向了面前的寿春军,而在他两侧的张与董禧,也不甘落后,挥动着手中兵刃,紧随其后。 “杀啊!” 张辽策马而动,手中破天戈向前挥舞,朝着一名寿春军砍去。 “杀!” 张与董禧也在同时快马赶到,挥舞着兵刃,高声嘶喊着,这一刻他们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而在他们的身后,虽然只有不过两千余人,但是他们没有一人退缩,冲杀而上。 纪灵眼中满是不屑,因为就在一个多月之前,这样的情形发生过,那个时候他败在了张辽的手中,而今日历史不会重演,他会让张辽也品尝一次失败的滋味,好戏才刚开始!张辽眸光射出了熊熊烈火,父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全军冲啊!”纪灵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的一刻,跟着他杀出庐江城的寿春军全军冲锋,杀向面前的徐州军。 惨烈的交锋开始了,寿春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在冲杀着敌军,节节败退,虽然张辽、张与董禧在顽强抵御着,但是在敌军的全力冲锋之下,很快,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张辽没有被吓退,而是一直在默默的疯狂杀戮着,徐州军也没有虽然不断退后,看着战友不断战死沙场,但是他们并没有被吓破胆而逃跑,反而跟着葬礼一直在前线坚持着,他们没有选择,也只能坚持到底,只要这样,才能争取最后的胜利。 可是寿春军的数量比他们多太多了,面对数倍于己杀过来的寿春军,徐州军此刻的伤亡在不断加重着,如果以往与寿春军交锋,杀敌一千自损三百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六百,几乎没杀一名寿春军,就要付出两人的伤亡代价,甚至是三到四人,敌军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这样下去,他们必败无疑,可是面对寿春军如此猛烈的进攻,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张辽想不到也想不出,除非能够坚持到张颌与太史慈部队集结完毕,那个时候,再与寿春军正面作战,必然胜算更大。 张与董禧手中紧握着兵器,他们看着身前的张辽,董禧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张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不满,怒其不争,如此关键时刻居然连话都不敢说出来,真是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胆小,不得已只好自己直接杀到他的身边,道:“文远,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坚持!”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继续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张非常清楚现在的情况,也知道张辽也看在眼里,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坚持下去呢?当然作为哥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比起他自己的安危,他更关心自己弟弟的情况,如果这里没有张辽在的话,他就算战死也无妨,可是弟弟张辽也在这里,虽然战场上他们是上下级,可他终归是自己的弟弟,他又怎么可能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呢。 “张!现在不是以前了,不要把并州军那一套再用在这里!”张辽非常严肃的说着,甚至他看向张的眼睛都变得极度凌厉起来,如此影响军心的话语,让张辽非常的不满,可是说这番话的却又是他的大哥,如果换成其他人,哪怕是董禧哪怕是其他八健将,此刻他一句被就地正法了。 张辽没有勇气,也不忍心去惩治自己的大哥,只能用冰冷的吼声来警告他这个时候只能血战到底。因为他们现在不叫并州军,而是徐州军,如果是以前,或许张辽也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要么战死,要么战死敌人! 张辽说完,大吼一声,杀向了寿春军,他这样的发泄是发泄自己心中对大哥的不满和怨气,把怒火要发泄在敌人的身上,而看着张辽杀向寿春军的张,苦笑一声,也只好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兄弟张辽,也朝着寿春军杀了过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董禧脸色变得彻底难看起来,曹军的张辽是多么聪明之人,又是多么的审时度势,可是现在他变得愚蠢起来,这个时候居然还要死战,这不就是找死吗,比起来对张辽命令不折不扣完全执行的张飞,董禧就有些消极了,他不在积极前冲,而是尽可能的躲在后边,一旦坚持不住,他就会立刻脱离战场。 但是他明显发现,寿春军的战斗力其实是被高估的,只要徐州军认真对待,防守其实是非常容易的。 他面上因为不利的局面而变得严肃,又因为战事没有向着他想的那样发展而从凝重变了回来,或许机会还有,或许希望还在。 董禧看到了希望,而纪灵也一样,只不过他一直憋着一股气,就是要复仇,所以他绝地要取得胜利,不会让历史重演。 不管是寿春军还是并州军,其实他们的战斗力相差不多,如果可以把部队分成几个等级,那么曹军和徐州军应该能算的上是第一等的优,而并州军和寿春军最多只能归在良,似黄巾这样的部队只能说不合格,至于郡国兵,那自然是不堪一击,可以用一个烂字形容。 而在张辽眼中,寿春军更该归类到不合格才对,在他眼里,寿春军根本就不堪一击,因为他们都清楚寿春军不过就是新招募的一群农民,说白了和郡国兵甚至是黄巾军差不多,就这样一支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但是他却忽略了这支部队在这一个多月中一支不断的进行着战斗,他们的战力提升的非常快,所以这个时候与徐州军交战的时候,虽然就单兵的战斗力而言肯定还有差距,可是在绝对的人数弥补下,却一下子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如果能够让战场的局势从一对五变成一对三甚至是一对二一对一的话,那么他们就能够扭转战局,取得最终的胜利,可是该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呢?董禧虽然留在了最后,可是却从中找到了取胜的办法,他快速思虑着办法,而此时张辽和张二人则带着徐州军,一往无前的向着寿春军冲去,步兵与步兵的较量,立时擦出火花,你死我亡,战况非常激烈,不断有双方的士兵倒下,而这一幕却都被董禧看在了眼中,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些人虽然大多都是从原张颌、太史慈的部队抽调而来,但是不管是留下来的士兵还是新到的士兵,他们的死亡还是让早就铁石心肠的董禧动容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敢做常人所不敢的事情,能在明知敌人有着巨大的优势之时,还能勇敢的杀向敌人,这样的勇气怎能不嘉奖,这样战死的士兵如何能不让他动容。 战场的变化有些让纪灵眼中变得越来越阴毒,复仇的火焰在眸中燃烧,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可是面前好像就有着一堵无形的城墙,徐州军筑起的城墙让他们寸步难行,这让他变得有些焦急甚至可以说是急躁起来,今天如果不能拿下徐州军,那可就是真正的后患无穷了。 当然他也不会真的傻到不顾一切的去搏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如果还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那么纪灵也就不会继续坚持下去了,他会选择撤退,比起后患无穷或者是复仇,他想的首先还是自保,只有在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的前提之下,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不然一旦在这里耗太久,那最后可就不是他取张辽的脑袋,而是张辽来取他的脑袋了。 董禧看到了希望,而纪灵也一样,只不过他一直憋着一股气,就是要复仇,所以他绝地要取得胜利,不会让历史重演。 不管是寿春军还是并州军,其实他们的战斗力相差不多,如果可以把部队分成几个等级,那么曹军和徐州军应该能算的上是第一等的优,而并州军和寿春军最多只能归在良,似黄巾这样的部队只能说不合格,至于郡国兵,那自然是不堪一击,可以用一个烂字形容。 而在张辽眼中,寿春军更该归类到不合格才对,在他眼里,寿春军根本就不堪一击,因为他们都清楚寿春军不过就是新招募的一群农民,说白了和郡国兵甚至是黄巾军差不多,就这样一支部队,能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但是他却忽略了这支部队在这一个多月中一支不断的进行着战斗,他们的战力提升的非常快,所以这个时候与徐州军交战的时候,虽然就单兵的战斗力而言肯定还有差距,可是在绝对的人数弥补下,却一下子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如果能够让战场的局势从一对五变成一对三甚至是一对二一对一的话,那么他们就能够扭转战局,取得最终的胜利,可是该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呢?董禧虽然留在了最后,可是却从中找到了取胜的办法,他快速思虑着办法,而此时张辽和张二人则带着徐州军,一往无前的向着寿春军冲去,步兵与步兵的较量,立时擦出火花,你死我亡,战况非常激烈,不断有双方的士兵倒下,而这一幕却都被董禧看在了眼中,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连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些人虽然大多都是从原张颌、太史慈的部队抽调而来,但是不管是留下来的士兵还是新到的士兵,他们的死亡还是让早就铁石心肠的董禧动容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敢做常人所不敢的事情,能在明知敌人有着巨大的优势之时,还能勇敢的杀向敌人,这样的勇气怎能不嘉奖,这样战死的士兵如何能不让他动容。 战场的变化有些让纪灵眼中变得越来越阴毒,复仇的火焰在眸中燃烧,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可是面前好像就有着一堵无形的城墙,徐州军筑起的城墙让他们寸步难行,这让他变得有些焦急甚至可以说是急躁起来,今天如果不能拿下徐州军,那可就是真正的后患无穷了。 当然他也不会真的傻到不顾一切的去搏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如果还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那么纪灵也就不会继续坚持下去了,他会选择撤退,比起后患无穷或者是复仇,他想的首先还是自保,只有在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的前提之下,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不然一旦在这里耗太久,那最后可就不是他取张辽的脑袋,而是张辽来取他的脑袋了。 第一千八百三十八章 寿春之战(119) 徐州军的战斗力,显然不是寿春军能够应对的,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之下,就好像此刻,他们与徐州军的差距显得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甚至还能够占据着一定的优势,而这一切完全在纪灵的预料之中。 只是当徐州不在是一对四一对五,而是一对二一对三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是眨眼间,寿春军原本巨大的优势瞬间便被扳回,无数寿春军倒在了徐州军的朴刀下,被砍为肉泥。 这样的战斗是继续下去还是见好就收,困难的抉择考验着纪灵,这个时候他望了一眼愿望还处于极度混乱之中的徐州军,就这样收兵吗,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胜利就在眼前,只要把眼前的徐州军消灭,接下来就是他们收取胜利果实的一刻。 纪灵决定继续冲锋,如果冲破了徐州军的防御,那么就回庐江庆功,同样如果失败,同样是返回庐江,只不过那时就是安心守城,也不用抱着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了,虽然看上去最后都是返回庐江,可结果却大不一样,到底最后的结果如何,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被杀后退的寿春军很快在纪灵的组织下再次杀了上来,战斗再一次展开,严阵以待的张辽、太史慈两人直奔寿春军,手起刀落,立斩敌军与马下,战斗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激烈,而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张辽、太史慈二人为首,可以说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正是二人的勇猛冲杀,才让局势稳定下来,而且在战场之上,只要有危险就一定会有二人的身影,只要哪里的攻势凶猛,二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里,不仅将局势稳定,还让寿春军寸步难行。 寿春军虽然兵力更多,毕竟是局部战场,以多打少正常情况下,早就该胜了,可是在徐州军面前,却变成现在这样寸步难行,寿春军虽然兵多,但被徐州军不到六千来人就这样拖在了场中,如果现在要冲的当真是一堵墙,那他也认了,难以冲破徐州军的防线正常,可关键不是啊,他们面前哪里有城墙,不过是徐州军筑起的血肉之躯罢了,可是他们却再没有向前前进一仗。 纪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在这场局部的作战中,不说最初就说现在他们都有着三部的兵力优势,可还是没能取得一场大胜或是全胜,反而是在徐州军的阻击下,寸步难行,而且伤亡也越来越多,可以说他们已经付出了比较沉重的代价,那么继续作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鸣金,收兵!” 纪灵下达了蜕变的指令,很快部队原路返回,而纪灵自己则拖在了最后方,只不过徐州军并没有追来,没这个胆量,也不敢,除非他们把部队集结完毕。 一场小规模的交战就这样结束了,今天这一仗可以说是消灭徐州军的最佳时机,但如此天赐良机却没有把握住,确实有许多的遗憾,可是纪灵也非常清楚,这一仗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一句做到了最好,或者说与他的士兵们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也做到了最好,至于没有赢下来,是运气差了一点,但同时也是实力使然,假如这支部队能给他半年时间甚至更多,每天能给进行训练的话,那么半年之后如果还能出现这样的良机,那这一仗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徐州军,但是现在,他们真的都已经尽力了,甚至可以用拼尽全力来形容。 纪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非常拼,如果不是如此的话,可能这一仗损失会更大,他们撤退的时间会更早,纪灵已经不能对他们提出更高的要求了,而撤兵也就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显得太过遗憾。 张辽和太史慈眼睁睁看着寿春军退却而不敢追击,这一幕让二人都有些不爽,而当张颌赶到二人身边时,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拿下庐江,拿纪灵祭旗,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张颌点点头,今日终于天晴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前往寿春了,他们已经在庐江拖的有些太久了。 “明日前往寿春!”张辽和太史慈望了眼张颌,二人刚才那番话说白了都有点不甘心,居然被纪灵偷袭,险先大败,这个时候如果撤退,那不就是怕了他吗,不如再多待几日,最后攻一次城,可是张颌的这番话却直接让二人尴尬一笑,并没有同意他明日前往寿春的决定,而是劝说他道:“部队今日扎下营寨,明天一早就离开,我们这仇难道就这样算了,照我看,再多留两天,让庐江吃点苦头再走,不然我实在是不甘心。” “一样,就这样走了,也太便宜那纪灵了,想来偷袭就来偷袭,事后还安然无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张辽一开口,太史慈在旁也附和起来,其实张颌也不想走,可这毕竟是有主公的军令在,所以就算是做样子,他也得做,不能主动提及留下,但是如果张辽和太史慈要留下,那就不同了,他可有顺势而为。 随即部队开始安营扎寨,但这一回张辽却将部队全部集结,以防纪灵再次杀来,杀他们一个回马枪,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以防万一终归没有错,或许此刻三人都巴不得纪灵再杀回来,如果那样,那他们就会让啊有来无回! 营寨很快便设立完成,只不怕遗憾的是纪灵并没有出现,张颌、张辽以及太史慈三人还不忘在营寨立起之后傻到庐江城下,不过看起来寿春军的反应有些迟缓,好像根本不相信他们会进攻一样。 如果不是时间有点晚,天马上就要黑下来,就从寿春军现在这个反应,张颌就一定要攻一次城,好好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今日这一仗,纪灵来去自如,而就伤亡来看,虽然都号称胜利,寿春军起到了奇袭的作用,徐州军成功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明显就战损来看,显然寿春军占据了优势,而这也是当他看到寿春军的一刻会觉得他们流露出的神奇是根本就不在意徐州军来攻城。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们看起来没反应,内心早就惴惴不安了,害怕的要死,每一名寿春士兵的心中都沉甸甸的,仿佛一块巨石压着,如果不是去通知了纪灵,他们不敢乱动的话,可能早就乱作一团了。 在城下逗留片刻之后,张颌一行便返回了大寨,刚进大帐,张颌还未落座,就听到张辽说:“两位将军,刚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庐江西侧的城墙好像有些古怪?” 方才两人都注意着城楼的守军,对于东西两侧的城墙又怎么会有更多的关注,全都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张颌更是直接问道:“西侧的城墙怎么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张辽苦笑一声,看起来得让人再去探个究竟才行,因为刚才他也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撇了那么一眼,并不是很确定。 “城墙能有什么古怪,文远我看你一定是眼花了。”太史慈笑着摇摇头,“难不成庐江的城墙还能塌了?” 张辽苦笑一声,太史慈说的确实不错,或许他真的是想多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意外都遇到过,但城墙塌陷这样的情况,除非地道火烧,还真没出现过,而他们的地道虽然挖到了庐江城下,可最后还是被破坏了,根本就没有烧毁城墙的可能,又怎么会出现城墙塌陷的情况呢。 张颌冷笑一声,道:“好了文远,别想这些了,明天我们再攻一次城,以报今日之恨!” “恐怕依然攻不下庐江。” “我当然知道!” 张颌眼中露出以沫阴狠之色,今日被纪灵偷袭,他一句把自己彻底激怒呢,就算依然打不下庐江,可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完,一定要让纪灵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明天必须要让他为今日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价。 …… 次日一早,张颌带领本部再次率军来到城下,部队直接攻城,根本就不给寿春军任何反应的时间,前三次冲锋,虽然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收获,但是张颌看着战况,却对打下庐江而充满了希望,最少这一回他们是有机会夺下庐江城的,当然就算今日没有可能,未来几日一定能够成功。 张颌觉得是不是该多待几天,可是他却明白,纪灵最擅长的就是在守城时示敌以弱,让他们始终看到希望,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回,这样的寿春战术是非常值得学习的,因为他可有让所有攻城部队不顾一切,因为破城就在眼前,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希望压根就从来没有出现,他看到的不过是纪灵故意为之罢了。 刘勋赶到了庐江城楼前,城楼下方是纪灵和所有的庐江军,他们已经在城下集结完毕,不过这些人除了一部分守城之外,其他人则是充作后备队,要守住徐州军的进攻,没有后备根本就守不住庐江。 这是之前守城时他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只要继续按照这个方式守城,徐州军就拿庐江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他们会飞,直接飞跃城墙杀入城内,不然永远也不会有收获,更不要说攻下庐江了。 刘勋每日上午守城,下午为预备队,而纪灵则是下午守城,上午为预备队,两人分工明确,这样不仅能防住徐州军,关键是他们各自和帐下都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张颌一早发起了进攻,而张辽则留在了帐内,他的部队昨天损失较重,今日攻城肯定是不会参加了,今日攻城,所有的部队都是张颌与太史慈二人,留在帐中的张辽看着一部兵书,是前朝名将皇甫规所著。 这个时候按道理他应该到第一线,就算不攻城,在旁劫阵也是好的,但张辽都本就没想过出帐去凑这个热闹,专心看书,可是他却不知道,之前他们都是各自为政,一人攻城一天,不得争抢,这样的攻城方式虽然有利有弊,但没有集结优势兵力,对手庐江守军自然寸步难行,可是此刻当太史慈和张颌的部队同时发起进攻之后,寿春军便难以抵挡了。 刘勋不得不向城楼下的几率求援,他几率的反应却并不是那么集结,一点都不急着前去支援,一直拖着,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不管现在还不是时候,太早了,不是时间,而是敌军的攻势才刚开始,这么早就上预备队,那之后这仗还这么打? 所以他需要等一个时机,不说徐州军被消耗再上,那也得瞅着机会,一次就把攻城的徐州军全部歼灭并击退,此刻他必须要像一名钓鱼人,沉住气,等待着机会,等待着徐州军被消耗。 说句实话,徐州军抵达庐江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士气可能早就不济了,再加上一直没有拿下庐江,在纪灵的判断来说,徐州军其实早就不值一提,昨日若非张辽和太史慈,徐州军绝对不会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此刻的纪灵,心中所想的不仅仅只是消灭登上城楼的徐州军,而是想着能不能在击退他们的同时还能一举消灭他们,昨天他没有成功,如果今日能够成功将他们全歼,那寿春之战的首功或许就不再是张勋,而是他纪灵了。 可是如何把握这个度呢,或者说一旦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要杀出去,是得绕到西门的,这一来二往,谁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遇到些什么麻烦。 昨日的胜利让纪灵信心十足,而且也有着必胜的决心,这一次如果出城,那他就一定要取胜,要击败刘澜,要扭转寿春不利的局面,甚至是要直接占领徐州,比起什么金银爵位和官职,他更希望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这一天真的能够到来吗,纪灵不知晓,在楼上的刘勋也同样如此,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庐江将是徐州军此生的梦靥,有来无回! 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寿春之战(120) 纪灵乃是寿春的大将军,不过是与张勋并驾齐驱的两名,而这绝对是寿春独有的情况,毕竟他和张勋两人,争了多年也斗了多年,不说水火不容吧,但互相都瞧不上对方是肯定的,这一仗现在来说将要起到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一定是张勋,势必要落了下风的纪灵想要挽回劣势就必须要有所作为,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在庐江大获全胜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来扭转寿春不利的局面。 只不过他也明白,就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胃口,吃下眼前的徐州军,可是吃不下不等于没法吃,彻底消灭不了不等于没法战胜他们。 全歼是胜利,击退也是胜利,战争不一定只有将敌人全军都消灭才算是胜利,击败了打退了,也许战斗会难看一些,但只要能赢,那就比什么都强,当然如果仅仅只是战胜徐州军,这可不会满足纪灵的胃口,他可是想着由他来力挽狂澜的,这次出兵,如果能赶在张勋之前解决徐州军,再然后北上和张勋合力对付曹操,从而分一杯羹的话,那么这一仗首功必然是他的,而他也可以借此力压张勋一头。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这些想法可能都有些痴心妄想,不过昨日的那一站让他看到了希望,这桃花汛,可不是说下个两三天就是的暴雨就是桃花汛了,而是说着一段时期内都会是频繁的雨季,这一次他偷袭看起来是没有成功,可只要徐州军不退,那么他就有机会,而这一次,他会加以利用,之前他就考虑过,只不过因为顾忌到百姓而作罢,但现在已成事实,百姓已然遭殃,那他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言了,这一次他要让徐州军尝到水淹大营的真正厉害之处,将他们全都淹没。 这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错过。 正在和刘勋商量着这一计划的可行性时,突然传来张颌、张辽带着几千人兵丁来到庐江城下挑衅的消息,这显然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真的出城迎敌,很可能会中了敌军的埋伏,所以刘勋直接传令下去,不必理会,如果徐州军攻城的话,则再另行通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厅外又有兵丁快步而来,徐州军当然没有攻城,只不过却是由太史慈射来了一支飞矢,而飞矢却带着一封书信,是给纪灵的,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之后,刘勋让守军进入大帐,他躬身行一礼,将徐州军射来的箭矢呈给了刘勋,“这就是敌将射来的书信,校尉看过了信中内容,因为事情严重不敢怠慢,所以派末将前来。” “哦?”纪灵开始好奇起来,这封书信的内容到底有何严重的地方?他的嘴角弧度渐渐翘起太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而在主位之上的刘勋,当他看完书信内容之后,脸上的笑容却彻底消失了。 “怎么了?” “自己看吧。”刘勋把书信交给了纪灵,后者快速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很快笑容也消失了,随后看向刘勋,道:“你觉得此事有几成可能?” “主公一直没有反应,而张颌又如此信誓旦旦,我觉得最少有一半的可能。”刘勋对上面的内容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曹操要轻易杀掉张勋,怎么想都有点不太现实,但天子对他们的求援,却一直没有回信,这又让他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所以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徐州军在扰乱军心,要么就是真实发生,所以主公才迟迟没有消息。 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但都倾向于后者,张勋战死沙场了,所以纪灵嘴上之前不屑一顾的笑容也在一瞬间便消失,道:“我觉得此事多半是真的,不然主公早就给我们来消息了,可见现在主公已经乱了方寸,所以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不过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首先我觉得你我二人不能乱了方寸,不能让徐州军得逞,很明显,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来影响我军军心,如果我们自乱方寸,那才真的是如其所愿了。”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张勋真的败了,那我们难道不该早些想想退路?”张勋败了,他们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就算挡下了徐州军,甚至是击退了张颌又能如何,最后当曹军抵达,还不是必败无疑,既然寿春已然败了,那不如早点为自己想条后路来的实在。 ~~~~~~~~~~~~~~~ 张颌他们返回了军营,太史慈的主意虽然很好,但能否扰乱寿春军的军心还能难说,但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尝试,所以在他们三人商谈是前往寿春的时候,几乎都想再留几天,如果还没有效果,那时候再离开不迟。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消息得知的有点太晚了,而且还是与前往寿春同时得到,如果能早点得知,或者主公改向寿春的这道命令晚些到达,也许就会好很多,但现在既然要推迟几日再离开,那么张勋战死的消息就起到了作用,虽然效果不知道是否明显,但以他们以往的经验来看,因此而夺下庐江的可能性非常大。 以往还没有遇到过得知主力部队被消灭而坚守的城池没有失陷的经历,不管纪灵还是刘勋,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心态肯定发生变化,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甚至可能还会考虑后路。 攻城战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考虑太多,思想不够统一,有人要守,有人又想遛,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围三阙一,不就是让守军觉得还有一条生路,这道理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他们在盼着张勋前来支援的时候,肯定会死守庐江,可是当他们一旦得知张勋战死,寿春军主力大败的时候,他们还会死守庐江吗,肯定不会,因为就算死守,最后也不会等来援救,必然城破,所以既然迟早都是被人家攻下庐江,那何不早点脱身? 正常情况之下,任何人在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都会是这样一个想法,当然或许纪灵和刘勋不会,他们现在一定在考虑着信中内容的真伪,所以二人绝对不会轻易离开,但是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向寿春求证消息的准确性。 纪灵乃是寿春的大将军,不过是与张勋并驾齐驱的两名,而这绝对是寿春独有的情况,毕竟他和张勋两人,争了多年也斗了多年,不说水火不容吧,但互相都瞧不上对方是肯定的,这一仗现在来说将要起到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一定是张勋,势必要落了下风的纪灵想要挽回劣势就必须要有所作为,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在庐江大获全胜之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来扭转寿春不利的局面。 只不过他也明白,就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胃口,吃下眼前的徐州军,可是吃不下不等于没法吃,彻底消灭不了不等于没法战胜他们。 全歼是胜利,击退也是胜利,战争不一定只有将敌人全军都消灭才算是胜利,击败了打退了,也许战斗会难看一些,但只要能赢,那就比什么都强,当然如果仅仅只是战胜徐州军,这可不会满足纪灵的胃口,他可是想着由他来力挽狂澜的,这次出兵,如果能赶在张勋之前解决徐州军,再然后北上和张勋合力对付曹操,从而分一杯羹的话,那么这一仗首功必然是他的,而他也可以借此力压张勋一头。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这些想法可能都有些痴心妄想,不过昨日的那一站让他看到了希望,这桃花汛,可不是说下个两三天就是的暴雨就是桃花汛了,而是说着一段时期内都会是频繁的雨季,这一次他偷袭看起来是没有成功,可只要徐州军不退,那么他就有机会,而这一次,他会加以利用,之前他就考虑过,只不过因为顾忌到百姓而作罢,但现在已成事实,百姓已然遭殃,那他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言了,这一次他要让徐州军尝到水淹大营的真正厉害之处,将他们全都淹没。 这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错过。 正在和刘勋商量着这一计划的可行性时,突然传来张颌、张辽带着几千人兵丁来到庐江城下挑衅的消息,这显然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真的出城迎敌,很可能会中了敌军的埋伏,所以刘勋直接传令下去,不必理会,如果徐州军攻城的话,则再另行通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厅外又有兵丁快步而来,徐州军当然没有攻城,只不过却是由太史慈射来了一支飞矢,而飞矢却带着一封书信,是给纪灵的,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之后,刘勋让守军进入大帐,他躬身行一礼,将徐州军射来的箭矢呈给了刘勋,“这就是敌将射来的书信,校尉看过了信中内容,因为事情严重不敢怠慢,所以派末将前来。” “哦?”纪灵开始好奇起来,这封书信的内容到底有何严重的地方?他的嘴角弧度渐渐翘起太高,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而在主位之上的刘勋,当他看完书信内容之后,脸上的笑容却彻底消失了。 “怎么了?” “自己看吧。”刘勋把书信交给了纪灵,后者快速看起了上面的内容,很快笑容也消失了,随后看向刘勋,道:“你觉得此事有几成可能?” “主公一直没有反应,而张颌又如此信誓旦旦,我觉得最少有一半的可能。”刘勋对上面的内容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曹操要轻易杀掉张勋,怎么想都有点不太现实,但天子对他们的求援,却一直没有回信,这又让他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所以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徐州军在扰乱军心,要么就是真实发生,所以主公才迟迟没有消息。 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的想法是一致的,但都倾向于后者,张勋战死沙场了,所以纪灵嘴上之前不屑一顾的笑容也在一瞬间便消失,道:“我觉得此事多半是真的,不然主公早就给我们来消息了,可见现在主公已经乱了方寸,所以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不过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首先我觉得你我二人不能乱了方寸,不能让徐州军得逞,很明显,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来影响我军军心,如果我们自乱方寸,那才真的是如其所愿了。”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张勋真的败了,那我们难道不该早些想想退路?”张勋败了,他们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就算挡下了徐州军,甚至是击退了张颌又能如何,最后当曹军抵达,还不是必败无疑,既然寿春已然败了,那不如早点为自己想条后路来的实在。 ~~~~~~~~~~~~~~~ 张颌他们返回了军营,太史慈的主意虽然很好,但能否扰乱寿春军的军心还能难说,但是因为有了他这样的尝试,所以在他们三人商谈是前往寿春的时候,几乎都想再留几天,如果还没有效果,那时候再离开不迟。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消息得知的有点太晚了,而且还是与前往寿春同时得到,如果能早点得知,或者主公改向寿春的这道命令晚些到达,也许就会好很多,但现在既然要推迟几日再离开,那么张勋战死的消息就起到了作用,虽然效果不知道是否明显,但以他们以往的经验来看,因此而夺下庐江的可能性非常大。 以往还没有遇到过得知主力部队被消灭而坚守的城池没有失陷的经历,不管纪灵还是刘勋,在得知这样的消息之后,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心态肯定发生变化,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甚至可能还会考虑后路。 第一千八百四十章 寿春之战(121) “可主公又能去哪呢?”虽然纪灵的话是不假,不管是投靠谁,显然都没有继续留在袁术帐下效力更合适,可是留下来他又觉得十分的迷茫,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但听纪灵的口气,看样子他是大有深意,可是这个时候继续留下来,还能如何呢? 等等,不对,刚才他分明说的是留下来等待主公的情况,也就是说看主公要往哪里退,首先张勋如果真的战死沙场,那么主公是绝对不可能留在寿春了,那他既然要为自己寻找后路,现在除了撤往冀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而要撤往冀州,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这里这三万人的死活而不管不顾吗,肯定不会,毕竟之前已经说过了,他们最大的底气就是这三万人,能不能被受重视也是这三万人,可以说这三人就是他们能否收到重视甚至是立足的底气根源,可换个角度来看,对袁术何尝又不是这样,他要想在真正的在冀州有立足之地,试问是自然一个人过去容易还是带着他这三万人过去容易呢? 这道理不用想都知道答案是什么,这个情形让他甚至想到了吕布,别忘了当年吕布可就是带着人去投袁绍,虽然受到怀疑,甚至让袁绍一度生了杀他的心思,可是袁绍却一直没有下杀手,直到最后彻底翻脸,可他却依然拿吕布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吕布有着他的并州军,他有底气和袁绍叫板,同样在翻脸时也敢于直接离开。 换言之这事如果同样发生在主公的身上呢?他相信这才是纪灵真正背后的含义与深意,他这看起来是打算跟着主公走,可说白了就是选了一处势力最大的诸侯,到了冀州,就算职位低,可明眼人现在都看得出来冀州大有荡平寰宇之势,既如此,那就算职位低一些,也比没参与到其中最后什么都捞不着强吧? 想到这里,刘勋也就彻底松了口气,可是后路想到是想到了,但如何才能脱身呢,想到城外的徐州军,他就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之前都是听闻徐州军如何厉害,但说白了都是传闻,甚至有一度他还大放厥词,认为他的庐江守军完全有与徐州军一较高下的能力,说白了这就是盲目自然,全然不了解天下,更不知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这些天交手之后,虽然徐州军始终拿庐江没有办法,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徐州军的战斗力很强,如果真的是在城外正面对决,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有些时候实力归实力,战斗归战斗,当然刘澜这句口头禅如果刘勋能知晓的话,他一定会非常赞同,毕竟实力强并不一定就代表不可战胜,实力弱也不一定就以为着是鱼腩,随意欺凌,战斗和实力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战斗的方式太多了,而且变化无穷,通过一些手段是完全可以弥补实力之间的差距的。 当然,有些时候,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但是想要以弱胜强,那一定是通过手段与计谋,硬拼的结果肯定必败无疑,而似他们,就是通过守城这样的手段才挡住了徐州军,如果他们出城应战,那么不用想,庐江城早就被攻破了。 “这件事确实是件麻烦事,要安全的离开太难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真的要走,身后有这样一直精锐部队紧跟着,也很难抵达徐州,所以要跟着主公去冀州,首先就要解决徐州军这个大麻烦,不然你我二人别说无法在冀州混个重要的官职了,可能连后半生的富贵生活也没有。” “是啊,该死的徐州军。”刘勋嘴上骂了一句,叹了口气,道:“如果能让他们退兵,或者能够将他们击退,我们才能有安全离开的机会,不然强行突围,最后我们可能会落得跟张勋一样的结局。” 二人之所以会如此相像太史慈书信中的内容,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书信上把一些情况都写的清清楚楚,而编纂的故事或者是未发生的情况,是不可能如此详细,而这也就足以说明,这些情况一定是真实发生的,不然的话他们都是每一仗都些战报的,所以就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内容是编纂还是真实发生。 “郡守此话不错,张颌他们既然给了我们这份书信,或许他们就是在等着我们自乱阵脚,逃离而去,所以我们现在绝不能乱,在庐江没有彻底安全之前,绝不能贸然撤离,不然的话,你我二人,可就……”纪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纪灵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单人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纪灵现在正在酝酿着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如果成功,那么现在所担忧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可是现在的纪灵经过连续的失败之后,他变得越来越成熟,不再像以往那样莽撞,因为他非常清楚,在一切都还停留在计划之中时,他能做的只是耐心筹备,而不是现在就去夸夸其谈,对刘勋做任何保证,这是不切实际的,到时候给了刘勋希望,得来的却是失望,那时候他和刘勋之间可能会出现麻烦,大麻烦。 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在没有七成把握之前是不会对刘勋任何承诺和保证的,当然他也明白刘勋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到时候他会明白自己的苦衷,而现在他要做的治所耐心的计划,暗中筑坝,到时候直接水淹徐州军。 纪灵低着头,微微有些激动,如果计划能够得逞,想到这里,他一句不敢想象了,一战成名,虽然他一句有足够的名气,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可到时候他的名声一定会尽人皆知,而关键是,他自己的名得了,他们还能够安全离开,这或许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除此之外他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 刘勋看他的反应,觉得他一定在暗中打算着什么,可是开口询问,纪灵又遮遮掩掩,这让刘勋立即警惕起来,他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他有担忧或者说有些害怕,关键是纪灵到底在隐瞒着什么,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纪灵见他的反应有点过激,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一个时间,他绝对不会理会,会一直隐瞒下去,但是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不敢也不能让刘勋与他之间产生任何矛盾乃至于关系出现裂痕,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前提是他要说明白自己之所以要对他隐瞒的原因在与他用水攻只是临时的想法,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甚至能不能成功,都还是未知数。 刘勋一听他这个解释,连忙尴尬的笑了起来说他误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胡思乱想,甚至他都没再想这些,之前的反应,压根就是因为徐州军给他们的压力造成的,是他最佳压力太大所引起,不过现在听了纪将军的想法,觉得完全可以大胆一试,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最少我们并不是在坐以待毙,而是在积极想着办法解决现在尴尬的处境,如果最后能够成功,那我们就可以跟着主公去冀州,如果失败了,那就再想其他办法,反正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刘勋毕竟都当了多年太守的,圆话那是手到擒来,瞬间不仅说的纪灵连连点头,甚至都让他觉得是他小人之心了,有些臊得慌,挺尴尬的,但不管如何,现在这样也好,都说明白了,也就不怕会产生任何的矛盾了,之后大军反而可以一同努力,对水淹徐州军做出自己的贡献,至于其他的事情,则暂时不用去考虑了,什么去冀州什么会不会得到袁绍的赏识,袁绍会给他安排一个实权还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杂号将军,每天虚度光阴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这都是未来,未来的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眼下才是重中之重,必须要解决好,眼下解决不好,未来的一切都是零,别说是什么官职为泡影,就是他现在的的富贵荣华,也都会消失殆尽,成为人家的阶下囚,还有什么盼头可言,甚至对于他本人而言,不管是与张飞还是刘澜甚至是整个徐州,仇怨不是一般的小,那时候刘澜啊又怎么可能请绕路他。 刘勋和纪灵一同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两人认识的时间很早,而且关系也不错,但似如今这样协作,还是头一回,但对于二人来讲,这次特殊的配合,却让二人发现他们有着非常完美的默契,这或许也是他们能坚守这么久的关键原因吧,最少他们二人之间如果真有什么矛盾的话,庐江一定不可能坚守这么久,早就被攻破了。 而能做到这样,说白了就是都尽量的克制和忍让,不然二人谁都不服谁,最后只能关系破裂,回到房间的二人,非常有默契的坐在榻上发呆,而且还都是在为日后的后路甚至可以说是出路在思考着。 只不过比起纪灵,刘勋对于前往冀州是持三分犹豫的,因为他始终不确定冀州就是最好的选择,是吗,不清楚,但他觉得冀州未必真的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似他这样的南方人,想到自己日后就要去到冀州生活,气候饮食习惯等等能否适应? 虽然看起来考虑这些不过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可是他却非常清楚其实这些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因为他就认识一个人,还是他的老友,早年在雒阳就跟着主公,可是当主公在寿春立足之后,他却因为这些原因而离去,所以说这些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却有着非常大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气候生活习惯适应不下来,每天都将会是在炼狱之中的煎熬,生活无比痛苦,试问那位老友每天都在经历着如此煎熬,他又如何能不选择离开,就算他也明白如果继续留在寿春未来将会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但是他最终还是怡然居而的选择了离开,就算日后他能够位列三公,可也得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样的情况可以说并不多,但不是没有,因为刘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担忧这些事情,而必须说当年那位老友的请辞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因为他头一次看到有人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请辞,如他,就算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在坚持罢了,却从未想过要离开。 看是支持出现他这样的情况之后,有些情况就必须重视起来,毕竟冀州可不比雒阳,他能在雒阳生活,是因为雒阳的里淮南不远,甚至雒阳的金市之中,他可有尝到家乡的菜肴,缓解思想之前,但是到了冀州,一切都是未知的,而关键是哪里的气候,显然不会像雒阳与寿春有着相似之处,在雒阳他能生活,但到了冀州到了邺城,他还能适应吗? 很难,最少气候就难以适应,所以如果真要投诚的话,他其实更倾向的还是曹操或者刘澜,只不过他这样的心思或者是小算盘是不能提及的,这不就是投敌背叛吗,这样的事情他不敢做,也不能做,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很有原则的,这一点刘勋敢自比张勋,所以他希望见到的最好结果是如果主公能够选择二人而不是冀州,但这样对他来说是绝对最佳的选择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如果不是因为二人,寿春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一切也不是这么绝对,或许出现一些意外呢,只不过这样的意外最好不要出现,因为那意味着主公被擒,那对他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严重的事情了,这样的局面绝对不能出现,更要尽最大的可能阻止他发生。 刘勋躺了下来,开始入睡,明天还有这艰苦的攻城战等着他,他需要尽可能的多休息,多回复一些体力,为不久的反击做好准备,只要纪灵能够成功,大败徐州军将很快到来,他期待的那一天。 第一千八百四十一章 寿春之战(122) 雨停了但转天又下了起来,只不过比起前些时日的暴雨不同,这一次雨量并不大,但这样一来却无疑打乱了攻打继续寿春的部署,这让太史慈三人头疼不已,尤其是张颌甚至已经破口大骂了,但不管如何骂这个鬼天气,都不会有所改变。 而对于一直在秣陵出仕的太史慈,这样的桃花汛见得太多了,见怪不怪,反而在他眼中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可对于并非南方人的张颌与张辽,这样的桃花汛可就太少见了,也难怪会在出现连阴雨的时候反应这么大,和太史慈早年到了秣陵时完全一样,不过他相信这是他们头一次遇到,而日后他二人会越来越多的遇到这样的情形,那个时候也就会见怪不怪了。 三个人都清楚,如果这场雨再继续下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再考虑攻打庐江了,直接去寿春就得了,甚至张颌已经直接说了出来,最多三天,三天之后就只能离开前往寿春了,毕竟曹操那边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如果过去太晚,很可能就会让曹操抢占先机,那可就真要有大麻烦了,所以他必须得小心为上,而张辽和太史慈也都明白他的担心,这件事确实需要考虑,得小心点才好。 太史慈明白,现在张颌说这番话更多的还是说给他听的,他笑了笑,道:“这个我都明白,毕竟这是主公临时改变的计划,我也没什么可坚持的,只是我有一点顾虑,我们因为这暴雨没法行军,那二位觉得曹操难道会冒雨而来吗?” 曹操会不会呢,这句话好像一下子问住了二人,是啊,曹操会不会冒雨而来寿春呢,这件事还真提醒了张颌,对啊,主公因为张勋战败之后一直担心寿春被曹操抢了先,可那是桃花汛之前,可现在桃花汛引起了灾害在加上这连阴雨,曹操难道会不顾一切的赶到寿春,怎么可能。 “子义所言不错,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看最好还是派些斥候冒雨前往平阿方向探一探曹操的动静,如果他果然没有行动,那我们便大可留下来继续和纪灵叫较量,如果曹操真的冒雨而来,那我们也只能赶去寿春了。 “虽然是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太久了点吧,如果曹操未动还在平阿,那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如果曹操正处于行军之中,我们这派出斥候等他们一去一回传来消息,一切可能已经耽搁了。”张颌不无担忧的说道。 “对啊。”张颌头疼死了,二人说的都有道理,用张辽的话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选择,或者说是赌博,赌曹操来或者不来寿春,而这可要比派出斥候更直接有效,当然如果赌对了,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如果赌错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张颌听张辽这么一说,摇摇头,他说的也太儿戏了点吧,怎么能赌呢,这种事这么可以用赌来决定呢,如此儿戏的事情,他要做出来,可真的要贻笑大方了,甚至是被后世所耻笑都有可能。 张颌再被提醒之后,他意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不会去赌,但是在前往寿春和留下来这件事情上,是该做一个了断了,其实这和张辽口中赌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换了一个措辞,但是他却选择了宁肯相信曹操来,也不能冒险曹操未出兵。 他险先因为太史慈犯下大错,对此张颌也清楚,他们三个人或者说是人就一定都会有私心,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私心的人那可能是圣人,但圣人又能有几个,所以太史慈那番话说白了是想留下来,因为他愿意赌曹操不会冒雨而来,而张辽呢肯定全力执行主公的命令,所以他在赌曹操会冒雨前来,就算没冒雨前来,他们先夺下寿春总归是没错的,那个时候再来攻打寿春,就会变得更为从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而就他自己来说,肯定更倾向与张辽的选择,因为这是更符合他自己的利益的,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选择张辽的建议更符合他内心的想法,那么为何不顺势而为呢? ~~~~~~~~~~~ 最终文丑选择了马延率领轻骑千余人前往寿春,接袁术入徐州,当部队一路而来抵达西曲阳的时候,袁术派来的大将乔蕤在数百余名亲卫的簇拥下,出城迎接。 乔蕤大败而回,但是他依然没有被惩处极刑,只是被降了官职,可以说这样的惩处已经是袁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毕竟用袁术的话说现在是用人之际,降职肯定更符合袁绍的利益,当然如果要换个角度来讲的话,就乔蕤那点临时凑出来的部队想在与曹操作战时取胜也太难为他了,他能逃回来,也算是运气了。 当然回来是回来了,他也彻底没有了用武之地了,可哪想到当杨弘传来消息文丑派偏将前来寿春的消息时,他又一次咸鱼翻身,在派谁去迎马延的问题上得知消息的乔蕤主动请缨,而因为选择合适人选而为难的袁术也算是彻底送了一口气。 在选择合适人选的这件事情上,几乎变成了袁术最为头疼的一件难题,他的官职不能太高,不然就会变成上官去迎,自降身价,反而失了身份,损了寿春的颜面,不管他现在的情况多么尴尬,这毕竟是寿春与冀州之间,所以他必须要顾虑到这些。 但是如果职位低了,那同样也不成,这就会变得对冀州不重视,让人家觉得是怠慢甚至是轻视,最后思来想去,在几个人选之间做出决定的一刻,乔蕤来了,他私人现在没有官职,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却颇高,这样一来又不失他的身份同样还给足了冀州面子,远比也选一名偏将更合适。 最终袁术做出了决定,同意了乔蕤的请令,他也得以前去西曲阳。 马延是典型的武将,一脸络腮胡,看样子就知道是那种猛将类型,而乔蕤则不同,如果要问见到他第一眼的的马延,乔蕤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印象,那么他一定会说他见到了郭图和逄纪,因为乔蕤眼睛里闪烁着如他们一样的眼神,而他习惯将这样的眼神称之为老狐狸才会又的眼神,而当他笑意盈盈的迎上来的一刻,他更确定了,这样的笑容会让人很舒服,可是见过了冀州内部这样的眼神,他知道这都是笑面虎一样的人,杀人于无形,瞬间他就提高了警惕,虽然他来的目的是接袁术到徐州,可是再此之前,确保自身的安全,不落入他的陷阱才是关键。 对他来说,在这类老狐狸面前,如果是敌对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做猎人,如果是现在的情况,那就更简单了,同样去做狐狸,所谓内秀之人有很多,但是能个个都像张飞一样用外表迷惑人的却没有,这是他们的先天优势,因为长相会很容易被归类到莽夫一群人中,但是当一个人把他们归到这一类人之中的同时,他们也就进入了对方的设计之中。 这世上真正会骗人能骗人的人不是那种开口就不着边际满嘴谎话连篇之人,而是那种看着长得憨厚却有偏偏十句话有七八句是真的人,所以每当这类人说出一两句句假话的时候,会非常容易的骗到人。 而张飞的情况或者说现在马延的情况,就跟张飞如出一辙,他的外表具有迷惑性,会让人很容易的给他贴上标签,但是他的外表却成功把乔蕤迷惑,接下来的一切看起来乔蕤一步步以自己的步骤再走每一步,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乔蕤正一步步掉进马延预设之中。 一切都按照着马延的想法进行着,老狐狸遇到了修炼千年的九尾狐,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想法都在人间的眼中,连他这句话想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都全在他的心中。 乔蕤用盛大的欢迎仪式来欢迎马延一行的到来,如此隆重,说明乔蕤有着自己的私心,倒并不是说他想去算计马延,这一点马延其实是多心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能与冀州相提并论,遇到的老狐狸们,各怀打算的情况也不同,乔蕤现在最想的可不是想着如何算计马延,没这个必要,他最大的想法说白了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比起留在寿春,显然现在最安全的则是来到西曲阳,而如果他能够直接前往徐州的话,那就更没有危险了,就算是返回寿春,那也是有冀州军在身边,更不用担心。 他来此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对马延态度好,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安全,最少要比留在寿春更安全。 但是如果职位低了,那同样也不成,这就会变得对冀州不重视,让人家觉得是怠慢甚至是轻视,最后思来想去,在几个人选之间做出决定的一刻,乔蕤来了,他私人现在没有官职,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却颇高,这样一来又不失他的身份同样还给足了冀州面子,远比也选一名偏将更合适。 最终袁术做出了决定,同意了乔蕤的请令,他也得以前去西曲阳。 马延是典型的武将,一脸络腮胡,看样子就知道是那种猛将类型,而乔蕤则不同,如果要问见到他第一眼的的马延,乔蕤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印象,那么他一定会说他见到了郭图和逄纪,因为乔蕤眼睛里闪烁着如他们一样的眼神,而他习惯将这样的眼神称之为老狐狸才会又的眼神,而当他笑意盈盈的迎上来的一刻,他更确定了,这样的笑容会让人很舒服,可是见过了冀州内部这样的眼神,他知道这都是笑面虎一样的人,杀人于无形,瞬间他就提高了警惕,虽然他来的目的是接袁术到徐州,可是再此之前,确保自身的安全,不落入他的陷阱才是关键。 对他来说,在这类老狐狸面前,如果是敌对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做猎人,如果是现在的情况,那就更简单了,同样去做狐狸,所谓内秀之人有很多,但是能个个都像张飞一样用外表迷惑人的却没有,这是他们的先天优势,因为长相会很容易被归类到莽夫一群人中,但是当一个人把他们归到这一类人之中的同时,他们也就进入了对方的设计之中。 这世上真正会骗人能骗人的人不是那种开口就不着边际满嘴谎话连篇之人,而是那种看着长得憨厚却有偏偏十句话有七八句是真的人,所以每当这类人说出一两句句假话的时候,会非常容易的骗到人。 而张飞的情况或者说现在马延的情况,就跟张飞如出一辙,他的外表具有迷惑性,会让人很容易的给他贴上标签,但是他的外表却成功把乔蕤迷惑,接下来的一切看起来乔蕤一步步以自己的步骤再走每一步,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乔蕤正一步步掉进马延预设之中。 一切都按照着马延的想法进行着,老狐狸遇到了修炼千年的九尾狐,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想法都在人间的眼中,连他这句话想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都全在他的心中。 乔蕤用盛大的欢迎仪式来欢迎马延一行的到来,如此隆重,说明乔蕤有着自己的私心,倒并不是说他想去算计马延,这一点马延其实是多心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可不能与冀州相提并论,遇到的老狐狸们,各怀打算的情况也不同,乔蕤现在最想的可不是想着如何算计马延,没这个必要,他最大的想法说白了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比起留在寿春,显然现在最安全的则是来到西曲阳,而如果他能够直接前往徐州的话,那就更没有危险了,就算是返回寿春,那也是有冀州军在身边,更不用担心。 他来此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对马延态度好,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安全,最少要比留在寿春更安全。 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 寿春之战(123) 有的人天生就善于与人打交道,不管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哪怕很差,但还是能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让二人之间的关系精进,而乔蕤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他这样能言善辩之人,天生就是吃钩距纵横这碗饭的,可惜他却从未对此道有过研究,但是但论嘴皮子的话,乔蕤可一点都不比简雍差多少,甚至还要远远高过简雍,是真正能把真的说成假的,能把活的说成死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如果不是他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又如何能在连番战败之后仅仅只是被免职,这样的惩戒换成别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可他偏偏每一次大败而回,都能说动袁术,该严惩的变成了小戒,该杀头变成了免官,这在寿春,也只有他一人能有这样的能耐了。 按理说,他这样的连吃败仗,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不就无事,还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可关键是居然没有一人嫉妒,不就如此每当袁术要拿他开刀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会为他求情,可见这人把官场这点学问都摸透了,是真正的不倒翁,而关键是他居然是唯一一个不就能夹在张勋纪灵缝隙之中的将领,统领着一支人马,而且还能在阎象与杨弘之间两面讨好,这样的人,虽然在军事上连吃败仗,可是在庙堂之上,却是真的有着大本事,不然像他这样的,别说等袁术要他的命了,可能早就被排挤出了后将军府了。 但事实证明他却在后将军府混得风生水起,而凭借的就是他这张嘴,能有这个本事,对付区区马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他第一天虽然马延处处谨慎,步步为营,可乔蕤说白了就是来瞧瞧这人的脾性和喜好,武人吗,不爱宝马就爱美人,但你不能直接冒冒失失就把这两样送上,得搞清楚他对此到底会更爱哪一个。 而看宝马和美人,首先就是通过乐姬舞姬,开宴之时就能瞧出他的反应来,如果这人对此毫无反应,没有任何表情,那就说明他喜好的肯定是宝马,而如果有反应的话,那就不同了,当下他就会给马延安排了。 其实他更希望马延能对美人感兴趣,毕竟这里是寿春不是并州,想搞一匹宝马太难了,远没有找一名能歌善舞长相出众的舞姬容易,但可惜最后让他失望了,可失望归失望,他还有后手,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就不会空手而回,当然了拉近关系,除了美人宝马,还有其他办法,比如说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也是他二人共同的利益,既然是这样,那一切也就简单了,你马延再有本事再有能来,到了寿春地界,还得靠他这土著不是,就算现在冷冰冰的,可是他把口风稍微那么一松,立即就引他上钩,然后他再表明态度,最少让马延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会全力配合马延,尽快尽早带主公前往徐州。 乔蕤的态度让马延半信半疑,可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非常难得了,虽然一时间马延还不可能对他完全信任,更别说做到乔蕤口中携手共进这类冠冕堂皇的事了,但是只要他是真的坦诚相待,那么之后他也会完全相信他的,但是现在马延的态度却很坚决,那就是谁都不信,哪怕是袁术,也不信,除非袁术真跟着他到了徐州。 马延点点头,道:“希望能够通力合作,安全忽视后将军抵达徐州。”对付乔蕤这样的人,好听的话冠冕堂皇的话得说,不然反而会激怒这类人,这个时候虚与委蛇是最基本的,做不到这点,那么日后他在寿春,可能真的就要寸步难行了。 毕竟怎么看这乔蕤都是那种笑面虎,杀人不见血的角色,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所以这样的人至少要保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撕破面皮,这是最基本的,要不然…… 马延没有继续往下想,没有必要,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确保袁术能够抵达徐州,明确了这一点,那么如何与乔蕤相处,也就容易了。 马延绝对是聪明人,当然他却不知道乔蕤真正打着什么注意,或者说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可以先去徐州的利益,这一点很关键,当然精明的乔蕤也清楚,这不过就是漫天要价罢了,不成也无妨,但关键是要能确保他的安全,这才是关键。 甚至换个角度来说,既然要去冀州了,那么多一个朋友自然就要多条路,可以说乔蕤这一次来可谓是一举多得,如果只是单单为了某一个原因的话,那他可不会主动请缨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因为在他眼里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能与马延攀上交情,那么顺着马延他就能够尽可能的多认识一些冀州人,最后他在冀州那还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想想那个时候,他敢保证,就寿春去的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不会混得比他好,甚至根本就不会得到任何被重用的机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袁术,袁绍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不忘兄弟之情,但也仅仅是给他一条活命的机会,指望着想在冀州还要有立足之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现在冀州的实力摆在那里,别说是他们这些人了,整个天下,谁不想去冀州谋个一官半职,不能说从龙之功吧,但最少日后也能给自己谋个前程不是。 晚宴之后,按照计划第二日部队就会立即动身前往寿春,可是第二日却下起了暴雨,根本就无法启程,部队只能继续在西曲阳驻扎着,看着屋外的倾盆暴雨,马延觉得这样的降雨很快就会结束,在北方,越是这样急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最多半个时辰差不多就会停了,可是在西曲阳他遇到了与张颌张辽一样的烦恼事,根本就没有停的迹象,但雨势在一刻钟之后就变小了。 有的人天生就善于与人打交道,不管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哪怕很差,但还是能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让二人之间的关系精进,而乔蕤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他这样能言善辩之人,天生就是吃钩距纵横这碗饭的,可惜他却从未对此道有过研究,但是但论嘴皮子的话,乔蕤可一点都不比简雍差多少,甚至还要远远高过简雍,是真正能把真的说成假的,能把活的说成死的。 如果不是他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又如何能在连番战败之后仅仅只是被免职,这样的惩戒换成别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可他偏偏每一次大败而回,都能说动袁术,该严惩的变成了小戒,该杀头变成了免官,这在寿春,也只有他一人能有这样的能耐了。 按理说,他这样的连吃败仗,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不就无事,还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可关键是居然没有一人嫉妒,不就如此每当袁术要拿他开刀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会为他求情,可见这人把官场这点学问都摸透了,是真正的不倒翁,而关键是他居然是唯一一个不就能夹在张勋纪灵缝隙之中的将领,统领着一支人马,而且还能在阎象与杨弘之间两面讨好,这样的人,虽然在军事上连吃败仗,可是在庙堂之上,却是真的有着大本事,不然像他这样的,别说等袁术要他的命了,可能早就被排挤出了后将军府了。 但事实证明他却在后将军府混得风生水起,而凭借的就是他这张嘴,能有这个本事,对付区区马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他第一天虽然马延处处谨慎,步步为营,可乔蕤说白了就是来瞧瞧这人的脾性和喜好,武人吗,不爱宝马就爱美人,但你不能直接冒冒失失就把这两样送上,得搞清楚他对此到底会更爱哪一个。 而看宝马和美人,首先就是通过乐姬舞姬,开宴之时就能瞧出他的反应来,如果这人对此毫无反应,没有任何表情,那就说明他喜好的肯定是宝马,而如果有反应的话,那就不同了,当下他就会给马延安排了。 其实他更希望马延能对美人感兴趣,毕竟这里是寿春不是并州,想搞一匹宝马太难了,远没有找一名能歌善舞长相出众的舞姬容易,但可惜最后让他失望了,可失望归失望,他还有后手,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就不会空手而回,当然了拉近关系,除了美人宝马,还有其他办法,比如说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也是他二人共同的利益,既然是这样,那一切也就简单了,你马延再有本事再有能来,到了寿春地界,还得靠他这土著不是,就算现在冷冰冰的,可是他把口风稍微那么一松,立即就引他上钩,然后他再表明态度,最少让马延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会全力配合马延,尽快尽早带主公前往徐州。 乔蕤的态度让马延半信半疑,可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非常难得了,虽然一时间马延还不可能对他完全信任,更别说做到乔蕤口中携手共进这类冠冕堂皇的事了,但是只要他是真的坦诚相待,那么之后他也会完全相信他的,但是现在马延的态度却很坚决,那就是谁都不信,哪怕是袁术,也不信,除非袁术真跟着他到了徐州。 马延点点头,道:“希望能够通力合作,安全忽视后将军抵达徐州。”对付乔蕤这样的人,好听的话冠冕堂皇的话得说,不然反而会激怒这类人,这个时候虚与委蛇是最基本的,做不到这点,那么日后他在寿春,可能真的就要寸步难行了。 毕竟怎么看这乔蕤都是那种笑面虎,杀人不见血的角色,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所以这样的人至少要保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撕破面皮,这是最基本的,要不然…… 马延没有继续往下想,没有必要,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确保袁术能够抵达徐州,明确了这一点,那么如何与乔蕤相处,也就容易了。 马延绝对是聪明人,当然他却不知道乔蕤真正打着什么注意,或者说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可以先去徐州的利益,这一点很关键,当然精明的乔蕤也清楚,这不过就是漫天要价罢了,不成也无妨,但关键是要能确保他的安全,这才是关键。 甚至换个角度来说,既然要去冀州了,那么多一个朋友自然就要多条路,可以说乔蕤这一次来可谓是一举多得,如果只是单单为了某一个原因的话,那他可不会主动请缨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因为在他眼里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能与马延攀上交情,那么顺着马延他就能够尽可能的多认识一些冀州人,最后他在冀州那还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想想那个时候,他敢保证,就寿春去的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不会混得比他好,甚至根本就不会得到任何被重用的机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袁术,袁绍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不忘兄弟之情,但也仅仅是给他一条活命的机会,指望着想在冀州还要有立足之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现在冀州的实力摆在那里,别说是他们这些人了,整个天下,谁不想去冀州谋个一官半职,不能说从龙之功吧,但最少日后也能给自己谋个前程不是。 晚宴之后,按照计划第二日部队就会立即动身前往寿春,可是第二日却下起了暴雨,根本就无法启程,部队只能继续在西曲阳驻扎着,看着屋外的倾盆暴雨,马延觉得这样的降雨很快就会结束,在北方,越是这样急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最多半个时辰差不多就会停了,可是在西曲阳他遇到了与张颌张辽一样的烦恼事,根本就没有停的迹象,但雨势在一刻钟之后就变小了。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寿春之战(124) 都说帝王之家最无情!就算是父子兄弟,在皇权面前,兵戎相见者不知凡几,而大将军现在的嫡子中,类似的情况已经愈演愈烈,虽然很多人都说这一切的矛盾爆发点主要是因为立长立贤所引起,可是就算真的立长,难道袁氏兄弟就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不争不抢了? 不可能,在那个位置,谁放弃了谁就彻底认输了,再无翻身之日,在权利面前,别说还有机会,就是没机会,也都会最后一搏所以大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已经做到了父亲能做到的最低限度,既然不可能阻止他们兄弟之间的争与夺,那么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这样的方式告诫他的子嗣们,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屠刀挥向自己的骨肉兄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可以说这完全是迫于无奈的选择,而并非是大将军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化解办法,他不希望历史重演,更不希望手足相残,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大将军这是为了百年之后考虑,而换个角度来说,也足以说明大将军的野心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人之下这么简单,如果哪一天他走上了那个位置,那么千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同样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为争皇权,手足相残,而且他可有确信,大将军能保证立三公子,可是他能保证三公子继位之后不对他的两个哥哥下杀手吗?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是警告所有公子,同时也是教给三公子,日后不论到了任何时候,都要对他的哥哥手下留情。 说实话,大将军身为人父,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了,为了他的孩子们不手足相残,他能够放下与兄弟袁术多年来的恩怨,这一点换成其他人真的非常难得,可换个角度来说,那么帝王之家最无情这句话其实就是不成立的,因为兄弟之争绝非帝王家独有的产物,并非只只会出现在帝王之家,只是帝王家事更为人所熟知,更被百姓津津乐道罢了,所以在很多人眼中,帝王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父子亲情,可是在寻常百姓之家,父子兄弟反目者同样比比皆是。 如果民间都是父子子孝,只是帝王家没有亲情,那还举什么孝廉,都是孝廉,正因为能做到者稀少,所以才会举孝廉,选孝子入仕。 可是现在他对救袁术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本来他领命而来觉得这完全就是一桩美差,轻轻松松就能完成任务,还能获得极大的封赏,毕竟袁术可不是一般人,但是现在看来他所担忧寿春有人从中作梗的情况没有发生,他自己的心态反而发生了变化,马延咧了咧嘴,这也就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执行军令,不然的话,他现在啊干脆就待在西曲阳不走了,耗过时间,等曹操他们包围了寿春,他也就可以直接返回徐州了,到时候就说去晚了,肯定能够轻松过关。 马延因为西曲阳百姓的反应算是对袁术彻底厌烦起来,在他眼里,城内百姓这个表现,这完全就是袁术的责任,毕竟他控制的不是整个天下,而只是寿春和庐江两郡,如果是地方官的原因,那么他没有及时察觉,进行惩处,导致民怨沸腾,他之过也。 而如果地方官完全是按照袁术的命令执行,那么他就必须要为现在的一切承受他应有的恶果,而不是去邺城快活过完下半辈子,他的罪必须要赎,可是他只能想一想罢了,就算寿春百姓讨厌他,就算马延厌烦他,他都不能一直留在西曲阳,更不能不去管他的死活,可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现在他们不是被困在西曲阳了吗,难道这不就是他所等待的机会吗? 借口这不就有了吗?马延揉了揉脸庞,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仔细研究研究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就这样一直拖着,什么雨势变小就行军,狗屁,什么时候雨彻底停了什么时候再向寿春行军,而且这路上但凡路况不好,无法赶路,那就拖着,反正就是一个字越晚到达寿春越好。 人算不如天算,杨弘可谓是机关算尽,他把能想到的一切都想到了,可他却没想到文丑却派了这么一位耿直的中年将领,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毕竟现在这样的天气能不能够一直下去他可做不了决定。 马延关了窗坐了回去,不一会儿,有亲兵便进屋禀报道:“将军,雨势小了,是不是……” “传令下去,都回去休整,今日继续在西曲阳驻扎。” “可您刚才……” 马延摆摆手,懒得跟他说原因,等他离开之后,马延从自己的行军箱中找出了一本竹简书看了起来,书名为齐孙子,乃战国时期军事家孙膑所著兵书,为与孙子所著孙子兵法取分,被世人称之为齐孙子。 齐孙子主要是孙子总结了从三皇五帝到战果中期的一些主要战争的经验教训和他自己的个人理解,而马延拿出的这卷竹简,则是齐孙子开篇第二篇见威王,这一篇主要讲述了孙膑的军事思想,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却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去仔细研读齐孙子。 他的心思都在寿春都在袁术或者说都在西曲阳,或者是自己的安危上,一旦没能救下袁术,必然会被调查,而他所想的借口,能不能蒙混过关,非常关键。 这件事他也清楚,最初将军文丑考虑的人并不是他,但是最后把这一机会给了他,可以说这是对他的极度信任,男的自己真的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吗,让文丑为难,甚至害文丑为自己担责? 他有些煎熬,难以做出最后的决定,虽然拖延了一日,但是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点也不碍事,可是明天呢?今天拖过去简单,明天又要找什么借口继续留在西曲阳?这才是关键,不然的话对上对下他都无法交代。 现在是需要他做出决定的时候,如果下定决心,那么就大胆去做,而一直犹豫不决,对他来说其实是最坏的结果,可是他现在真的能下定决心吗?很难,或者说他有这个想法,但却缺少这样的勇气去做,毕竟这可是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一旦东窗事发,倒霉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 ~~~~~~~~~~ 黄昏,庐江城外雨势在下了一天之后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整整一天,这对徐州军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生平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躲在营帐内闭着雨,军营内只有三三两两穿着蓑衣的士兵在巡逻着,主要是为了防备寿春军,害怕他们偷袭。 未过片刻,一直安静的军营内突然传来了喧闹声,然后便是香气扑鼻的饭香传来,这个时候能让避雨士兵高兴起来的可不只是夜食,而是今天将军破例允许饮酒驱寒,士兵们高声笑着,唱令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比起士兵们,张颌三人在见到酒后可就没有那么欢喜了,但是为了驱寒,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多少喝一些,只是三个人虽然喝着酒,可是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尤其是张颌,现在是最让他头疼的时刻,想走走不了,可就这样拖在庐江,又不是个事,如果能拿下庐江还则罢了,偏生还拿庐江没有半点办法,真是晦气。 张颌三人的性格虽然各异,但是都是传统的将领,虽然都能做到爱兵如子,可有时候遇到一些笨的士兵也会破口大骂,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脾气是好的,但不管他们对自己的士兵怎样,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护犊子,不管打还是骂只能是他自己来,但别人想插一脚,那就等着麻烦上门吧。 本来打算再逗留个五天,结果攻城两天之后又下了一天的连阴雨,这样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被耽搁了,而再有两天,他们都得离开,只是到时候如果这场雨还继续下呢? 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别说张颌不知该如何回答,张辽太史慈也一样,冒雨行军,不是不行,而是害怕淋雨染病,在这件事情上,虽然张辽太史慈两人都是意见不同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出奇的一致,最少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反对,这让张颌只能妥协,同意了两人的建议。 其实这样一来的话什么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毕竟这是他们三人做出的决定,就算寿春发生问题,到时也是他们三人来负责。 他们三人的交情其实非常浅,但是现在却要相互扶持,张颌很明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到时候三个人共同进退,如果有人敢吃里扒外,那就另外两人无论如何也要群起攻之。 现在三人同坐一条船,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各怀鬼胎,张颌对张辽没什么了解,可是对太史慈却非常了解,其实两人的关系早年间还是非常不错的,之所以交恶,也是因为吴郡,可那也是因为两人的性格都非常暴烈,都不轻易妥协,误会因此而生。 当然如果真要说起来二人矛盾发生,说白了还是张颌摆老资格,在当时刘澜并没有任命二人正副,只是各自统兵,可张颌一副他是老资格,太史慈一切都要听他的。 而太史慈当然不会乐意了,你张颌和我的职位一样,咱俩又互不统属,凭什么让我听你的,如果你的想法能取得胜利,那顾全大局他也就忍了,可你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反而是下达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命令,这部队该如何带,我还用你张颌教? 张颌资历老,认为自己说出来的话他太史慈就应该听,而他却根本没有任何行动这意味着什么?当即就直接找上了门,结果两人大吵一架,差一点就动了手,如果不是碍于颜面,甚至是怕主公问责,两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只是斗嘴? 因此二人变成了冤家,但是在刘澜的撮合下两人有所好转,而这一次再一次一起战斗,不说结下深厚友谊吧,但最少让二人的关系都大为改善,尤其是张颌表现出来的高风亮节,并没有坑他,这是太史慈对他改善的关键。 当然,张颌对太史慈有所改善的原因,何尝不是因为太史慈不计前嫌率军前来呢,如果一个人心胸狭隘,在明知道自己在庐江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前来的,更何况还记下军令状,如果他再以怨报德,那他张颌连无耻小人都不如。 三人确定了两天后的决定,在吃过夜食以后各自回营。 “这该死的天气啊。”出了营帐,望了一眼天空的太史慈骂了一句道。 张辽勉强一笑,没有说话,而太史慈没等到的回应,直接与他作别,朝自己的营帐而去。 一进屋,太史慈就见到张北正在帐内,而他脚下则是已经点燃的铜盘,而他此刻正在添加木炭。 “张北,你这样就太客气了。” “下了一天雨,帐内潮湿,为了确保将军无恙,只能末将来做此事了。” “你的心啊,和针一样细。”太史慈让亲兵给他找些酒肉来,这个时辰酒容易,但肉未必能有,不过就是光喝酒,又能如何,这事他和张北可没少干。 不一会亲兵将酒坛提来,太史慈让他们直接抬入内账,两人就在帐内畅饮开来。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饮酒了吧。” “在吴郡时就喝过,将军忘了吧。”张北绝对是耿直之人,这个时候不说话也比他提醒更合适,可他这么一说,并没有让太史慈变颜变色,反而大笑起来:“对,对,是我记错了。” 说完,他亲自给自己满了一樽酒,道:“看来我只能自罚一杯了。” “不都自罚三杯嘛?”张北笑着说的同时,也为自己倒满了酒,端起酒樽,笑道:“这哪里是罚酒啊,似这样的罚酒,将军可不能独饮,末将也得罚自己一樽。”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寿春之战(125) 庐江城外,延绵数里的徐州大营,密密麻麻的营中营帐,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在纪灵的注释之中,冒雨来到城楼的纪灵目光阴冷地注视着敌营,虽然距离很远,又下着雨,营内什么情况都看不清,可是他还是一直站着,就这样站着,冒雨观察,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很多人都觉得奇怪,甚至觉得今天的纪灵好像与以往很不一样。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纪灵是与以往不同,以前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今日他却有点疯狂,而能让他冒雨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想确定自己的那个大胆计划的可行性,当然现在就他所观察的结果来看,只要能够成功,那么现在徐州大营将真正变成泽国,不敢说全部人都将葬身,但最少会有一半人被淹死。 正在这时,刘勋派人来找到了他,前往寿春的信使回来了,刚入城,听闻此事,纪灵转身便朝郡守府而去,当他进入议事厅的一刻,刘勋和袁涣已经等候多时,纪灵落座之后,左右瞧了瞧,问道:“人呢?” “下去了。” 二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好,纪灵从进屋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到了,他们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声音非常平淡的说:“那么说张勋是真的战死了?” “不错。”刘勋有些轻蔑的说着,他和张勋没有任何仇怨,甚至还有些交情,可是他在这个时候战死沙场,却并不会得到刘勋任何的尊重,甚至还觉得他非常的愚蠢,本来能够改变寿春战局的结果,因为他的愚蠢,导致现在寿春危在旦夕,刘勋现在这样的一个表情,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但纪灵却没有像刘勋那样,反而一脸悲伤,不管他们二人之间平日里如何斗,可人都死了,而且是以战死沙场这样的方式死去,理应得到尊重,最少他并没有选择投降曹操来苟且偷生,所以刘勋等人的反应,让纪灵非常的不爽,可是他也明白,刘勋这是把怒火都撒在了张勋身上,骂骂死人,毕竟如果张勋不死,那庐江不就可以转危为安了,而现在因为他的死,庐江不仅将不保,连他自己都朝不保夕,这口气自然也就只能出在张勋头上。 “说说吧,主公什么决定?” “后将军……” “等等!后将军?你的意思是……主公退位了?”纪灵自然明白刘勋这个口改的颇有深意,从天子到后将军,这说明了主公已经放弃了一切,包括他最看重的天子之位,而这距离他登基的时间过去了不到一个多月,唉,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还没有,不过袁绍出兵的条件之一是主公必须退位。”这句话出自袁涣之口。 纪灵点点头,对此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如果袁术不退位,袁绍接他到冀州,那必然会惹恼天下人,所以主公肯定得放弃一些东西,而皇位肯定是重中之重,只有这样,袁绍才能大胆的将他接到冀州,不然的话,可没人敢收留袁术。 “所以主公的意思呢,让我们先去寿春还是直接去徐州?”既然已经确定要去冀州了,那么此刻纪灵更想知道他们这些人该如何走? “文丑已经派兵来接主公前往徐州,而主公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自己想办法,前往寿春。”这句话乃刘勋所说,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点激动,口气非常的不和善,所以纪灵便仔细在心中揣摩了下他刚才这几句话的深意,冀州来接主公,他们自己想办法前往徐州,完全就是两件事,但是却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主公的安全应该是有保证的,可他们是生是死,全要靠自己,甚至此刻主公甚至万分害怕他们前往寿春,一旦他们弃城,那势必会把徐州军引到寿春,那袁术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所以他巴不得他们自己想办法,就算最后去不了徐州,也能把徐州军拖在庐江,一举多得。 纪灵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主公难道没有说其他的可能性吗,让徐州军支援下庐江之类的可能性有没有?”纪灵很急,因为在他看来,被当弃子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毕竟有他们这三万人,主公不管去哪都是有底气的,可是现在看来,主公是真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能不能在冀州有底气,他更想活下去,或者对于他来说,投降袁绍,已经颜面尽失了,至于东山再起的事情压根也就不去考虑了,那他们这三万人的死活对他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你自己看吧。”刘勋直接把矮几之上的一封信递给几率,道:“这是主公的亲笔信,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了!” 几率打开信看了看,果然是袁术的笔迹,通篇都是在说他现在的难处,其实都是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他们成为弃子已经成为必然,想要改变结果绝无可能,这个时候放弃对袁术不切实际的指望,想想其他可能的办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纪灵长长叹了口气,道:“主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知二位对此有何看法?” 刘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袁涣,或许是之前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吧,纪灵有些期待的也看向了他,后者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那里已经毫无希望,可是两位难道忘了杨弘现在正在徐州吗,主公把我等当弃子,那袁绍呢,难道也同样把我们这三万人当弃子?” 之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往刘勋和袁涣一气之下直接转投刘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但听了他这几句话后,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他们二人并没有因怨生怒,立即连连点头,道:“此话不错,别忘了我们这可是足足有三万人啊,除了现在自顾不暇的主公,谁能忽视?不过要让冀州军来解救我们,这件事难度也不小,虽然杨弘正在徐州,可是他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我觉得有希望。”袁涣站了起来,大有指点江山的意思:“我觉得两位都不要忘记一件事,袁绍如果有心逐鹿天下,那么摆在他面前的敌人和对手,刘澜是毫无疑问的一方诸侯,这也是徐州之战袁绍出兵的原因,可现在徐州就剩下了一口气,却因为寿春之战的开启而导致冀州不得不暂停对刘澜的进攻,那么只要我们能够借势,让冀州清楚这一点,再由杨弘来说服他们,冀州是完全有可能直接出兵攻打刘澜的,只要将他消灭,那剩下的曹操也就不足为虑了,而平定整个天下,也将会再无一人可挡。” 袁涣这番话说的让纪灵怦然心动,很有道理,可以说他是站在自己一方的立场考虑问题,但袁涣却是站在袁绍的立场上,甚至已经把袁绍的心思都猜透了,毕竟他们都是一家,虽然分属不同,可同属一家,自然要比他们对袁绍更为清楚和了解,所以他说的这些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纪灵深深地注视了刘勋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而后者却只是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这件事他觉得值得一试,纪灵见此,一摆手,道:“这件事如果想要成功,我觉得只一个杨弘分量还是轻了,需要先生亲自走一遭,前往徐州甚至是冀州,把我们的情况与袁绍详谈。” “不可。”纪灵话才刚出口,刘勋以及急不可耐的反对了:“我不同意,外面就是徐州军,让袁先生前往徐州太危险了,如果袁先生有任何不测,试问我们又当如何?别忘了只要袁先生在庐江,袁绍就一定不会对袁先生不管不顾的。” 这话说的臊的袁涣脸都红了,他袁涣是什么角色他自己最清楚,袁绍甚至知不知道他这个人他都不清楚,何谈袁绍会对他不管不顾,要明白他是陈郡袁氏,可不是汝南袁氏,虽然是同根同祖,可毕竟宗亲关系早就淡的不能再淡了,袁绍会管袁术的死活,那是因为他们乃是汝南袁氏,甚至是亲兄弟的原因,可他又算什么呢?说袁绍会在乎他的死活,那简直就是扯淡,可是人家把你架了起来,你能说自己屁用没有? 不能,就算说了也没用,而且刘勋这哪里是拒绝他前往徐州啊,这分明就是就是怕他去了徐州,一去而不返,到时候他是安全了,可他们可还留在庐江呢,所以啊,可以放弃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而之前本来说的好好的,可刘勋却突然出来反对,纪灵对他的这个变化有点难以适应,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些什么,瞬间就让纪灵在心中感叹他的思虑之深远,自己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层呢,他们三个人同坐一条船,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怎么能让袁涣就这样一走了之呢,到时候他去了徐州是安全了,可他们还处在危险之中。 虽然刘勋把袁涣说的好像他的分量有多重,可他的情况谁不知道啊,在主公帐下也不过就是个幕僚罢了,可想他在袁绍哪里能有多大的分量,杨弘如果在徐州起不到作用,那么袁涣去了结果也一样,杨弘能起到作用,袁涣不去也他也能说服袁绍,而这或许才是刘勋真正拒绝他的原因所在,他并不想让袁涣离开,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管怎么说,你袁涣都是袁家人。 “好吧!我留下还是前往徐州,完全听从刘郡守的意见,我自己没有任何想法,但是与杨弘联系却迫在眉睫,这件事务必要尽快落实,一刻也不能拖延。” 袁绍很有野心,但是他不像董卓,始终没有表露出来,甚至就连在董卓西迁之后,所想的也只是另立天子而不是自立,因为他和他的帐下都明白,现在自立的结果就是灭亡,所以他很巧妙的隐藏了自己的野心,不像他的兄弟袁术那样**裸的表达着自己取代汉室的**。 这是两兄弟最大的区别,也是他越来越看好袁绍的原因,如果袁绍能在当真出兵庐江的话,那么他可有确定,未来的天下一定姓袁,比起天下人的指摘,没有什么比消灭直接的竞争对手更重要。 这一点如果袁绍不清楚的话,而是顾忌这个时候出兵攻打刘澜的影响,那么这人是肯定不值得报任何希望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袁绍不同意出兵,那么袁涣也绝对不会前往冀州,因为他的太把声名当回事了,受声名所累之人,最后都不会走太远,所以他就算是投降刘澜,也绝对不会去冀州。 这一点他值得肯定会与纪灵和刘勋有分歧,但是他就算是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能改变二人的态度吗,不仅不可能,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得不偿失。他这人如果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识人的能耐,不管是刘勋还是纪灵,都缺少大局观,他们的眼界是有局限性的,所以他们对天下的局势根本就没有多少自己的看法。 但袁涣不一样,他认识曹操也认识袁绍更认得刘澜,关东四大诸侯他都识得,如果袁绍能出兵,那袁绍必定会笑到最后,如果他不出兵,最后能夺取天下者,一定是与袁绍一样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刘澜,比起袁绍,刘澜更为聪明,一直打着尊汉的旗号,可以说他与曹操都是聪明之人,却又都是不会被虚名所累者。 但是那个时候他更看好刘澜的唯一原因,则是因为他非常的有眼光和自己的格局,这是很多人所无法比拟的,如果曹操是因为借鸡生蛋,最后借着张邈而得来的兖州因此一跃成为一方诸侯的话,那么刘澜则是一步步按照自己的想法成功,因为他成功的道路上,非常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强敌,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他的眼光,这类人可远比袁绍更让他看好。 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寿春之战(126)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和刘澜乃是旧识,不能说至交但也算得上是有一面之缘,比起袁绍,他在刘澜面前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而且因为是旧识,他对刘澜的了解,肯定要比袁绍更深,也深知刘澜此人的脾性,所以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个人更倾向前往秣陵而非邺城。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在他眼里,现在最被看好的袁绍,是明面上最强大的势力毫无疑问,但同时也说明了他现在兵强马壮,这与当年同样兵强马壮的袁术是非常相似的,他以为能靠着同是袁家之后在袁术这里谋的一官半职,谋一个大好前程,可最后不过就是将军府小小的属官,并没有得到重用,而再前往冀州,到了袁绍那边,相似的情况是再次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以袁绍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这样锦上添花的事做过一次,难道还要再做第二回不成? 反观刘澜这边就大大不同了,他一直缺少世家支持,帐下极度缺人,很多位置上都用些寒门子弟,这样的情况如果他能够前往,以他的能力再加上背后的宗族势力,怎么都能谋的一官半职,比再做属官强多了,不然属官当到头也没有前途,如果说政治格局和眼光,他显然要比眼前这两位更高,毕竟这二人在他眼中都只是看眼前,却缺少对政治的敏锐嗅觉,他们看好袁绍,可以说是全天下的人都看好,那还能轮得到他们? 换句话来讲,被看好的袁绍,内部出现的权力斗争无疑更为惨烈,这一切的情况,甚至比之寿春还要严重,而他所知晓的情况是,因为世子的人选,冀州内部之混乱程度已经非常严重,虽然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些人的危言耸听,但无风不起浪,现在去冀州,绝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对他个人来说,根本看不到希望。 当然,如果他打算和袁术他们一样日后就打算安安稳稳渡过下半生的话,那冀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能甘心吗? ~~~~~~~~~~~~ 第二日,刘勋派出了亲信携带他的亲笔书信前往徐州去见杨弘,十天之后,他抵达了徐州,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当然道路泥泞难行还是延缓了不少的时间,亲信抵达之后直奔驿馆,但却被告知杨弘如今在将军府暂住。 亲信又直奔将军府,这里曾经是徐州刺史府,后来成为赵云的将军府,而现在则是文丑的官邸,当年他们出兵徐州,亲信还记得袁术激昂慷慨的宣讲,要打入徐州活捉刘澜,但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们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还有丢掉寿春的可能,这几年对他甚至是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没有人想提,甚至觉得这绝对不是真的,可是现实就是他们败了,败的很彻底,财力人力都打光了,而刘澜,却是越打越强。 三场战役,最终落得如此结果,没人能想到,事实上在开战之初,天下人谁不看好他们,甚至不少人都在偷偷下注,进行赌博,而最北看好的自然是袁术,可谁能想到这一仗却让多少人倾家荡产。 怎么败的,多少人到现在都想不通,包括他自己,明明从军力财力等全方位占优的寿春败的莫名其妙,就算是去总结,也根本找不到败阵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军事原因,没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着其他原因,只不过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眼界不够,所能看到的只是他们在军事上败给了刘澜,而并没有看到真正大败的原因。 不过看着徐州将军府的牌匾的一刻,他也就不在去想这些让他不快的事情了,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救庐江,如何才能人杨弘去找文丑,如何才能让文丑答应出兵,更为重要,那里可是整整三万人啊,这三万人如果都没了,那他们不就彻底完了,还提什么报仇,简直就是扯淡。 而如果这三万人能安全前往徐州,那迟早有一天,他们还会杀回来,会找刘澜报仇,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这三万人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三万人,日后何谈报仇,指望冀州军帮你报仇吗,别做梦了,就算最后徐州军都死在了冀州军手中,也和你没任何关系,更不要说什么报仇了,能说出这些话的,都是极度无耻之辈,或许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报仇。 前去通禀之人很快便到了门前,对他说道:“进去吧。” 片刻之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厢房前,四周有两名守卫的冀州士兵,而在房门前,一名中年文士穿着一身便衣一间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只是当他看到来人的一刻,多少有些诧异,因为刚才他听到的消息是寿春来人,他认为是袁术又派了人过来,可是看到来人的一刻,他知道自己多想了,因为来人并非是袁术的人,而是刘勋的人,有好几次刘勋派人到寿春,袁术接见的时候,他正在场,所以对来人印象深刻,他的眼中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心中在想着刘勋派他来见自己,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把来人让进屋中,刚落座,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来得急问,来人便突然痛哭流涕,哀嚎了起来,口中喊着:“求求杨长史,救救庐江三万寿春军吧。”他边哭边重重的给他磕头,只十几下,额头便出现血迹,此情此景,让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上前拉住他:怎么了,庐江难不成也被攻破了吗?” “没,没有。” “没有,那你哭什么!”杨弘瞬间就怒了,他之前那一哭,他还以为庐江三万人也和张勋一样,全都战死了,可听他说没有的瞬间便怒了,吼道:“给我把你的眼泪擦干了,有什么事就说事,你这是在做什么,威胁我吗?还是要让我同情你?” “没,没有。”哽咽的亲信连忙解释道。 “好,既然没有,那你就一五一十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帮你们,不然你就是哭死了,可我这里却是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清楚,你有用吗!” 杨弘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幕,几十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但他也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人和人是有区别的,这一套他不吃,当然这也是刘勋和纪灵对他了解的少,都是听信了谣言,以为自己耳根子软,一哭就心软了,不然的话这信使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见自己。 这不仅不会对他有任何帮助,反而还让杨弘心里没有任何好感可言,毕竟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你这哭哭啼啼对事态没有一点帮助,反而还耽搁了他得知真相的时间,甚至连眼前这人的印象也差到了极点,如果他是女人,那梨花带雨或许杨弘还真会动容,可你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哭鼻子,这算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那可是无时无刻不在为寿春操心着,日夜提心吊胆,你这一哭,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瞬间的想法就是完了,庐江不保了,可能和张勋一样都战死沙场了,结果听到的情况并非如此,这怒气瞬间就都对他发了出来。 亲信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他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杨弘一直望着他,他能够感受到现在庐江城内三人的绝望程度,那可是被主公放弃了啊,这感觉就好像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一样,不仅仅是难过,更是绝望。 “这件事我知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要仔细想想该如何帮助到你们。”这件事有些棘手,毕竟情况与寿春可不大一样,三万人对于冀州来说意义不大,或者说远没有传国玉玺重要,所以要说服文丑救他们非常困难,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要说服文丑,首先得有一个说服他的借口,当然纪灵和刘勋他们商议的那个提议是有希望的,那就是在袁绍和刘澜身上大做文章,这件事绝不能单单的把他当做是救庐江,而是要把他当做战刘澜,那么就完全有希望。 而且现在刘澜的重心在庐江和寿春,这个时候一旦出兵广陵,是否能起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呢,到时候只要能迫使刘澜撤兵,庐江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嗯,退下吧,好生休息,养养体力,说不定很快你就又要返回寿春传信。” 这句话给了他非常大的希望,更让他可以安心前往驿馆休息,可杨弘又哪里有什么信心,不过就是让他宽心罢了,至于他自己,说白了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事成与否,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杨弘站起身,前去面见文丑,很快他便被带到了后宅,文丑在卧室的中堂接见了他,进屋之后,杨弘行礼,道:“文将军!” 文丑正在正在写着一道文书,待他进屋之后,却依然没有停笔的意思,只是抬头朝他笑了下,道:“多日不见杨先生,不知今日来见我所谓何来?”寿春来人他是知晓的,但才见完寿春的人就立即来见他,多半还是为了马延的事情,笑着说道:“马延传来消息,最近西曲阳暴雨,他和你们寿春的乔蕤都被困在了西曲阳,放心吧,只要雨势小一些他们就会立即赶往寿春的。” “对于寿春,卑职完全相信马延将军。”杨弘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其实末将此来,乃是想跟将军打听下冀州之后的打算,是否会攻打广陵。” “哦?你为此而来?”文丑再次抬头,对他为此而来大感兴趣,甚至把笔都放下,抬头看着他,道:“还真没想到杨长史会对广陵感兴趣,不过要让先生失望了,这样绝密的事情我可一点也都知情。” 杨弘知道,文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所防范,更何况似这样的机密消息,别说他不知情,就算知情也不会告诉他,他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卑职却又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不知先生有何赐教?”文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杨弘,而他来见自己的目的,也越来越让他觉得好奇了。 “我想大将军现在一定正为出兵兖州还是广陵而苦恼吧?”杨弘试探性的说道,可在这一句话之后,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反而看向了文丑,那意思多半就是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么继续说下去,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那他也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今天这件事权当是他孟浪了。 “继续往下说。”是不是真相文丑还真不知晓,但是他很感兴趣的却是杨弘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想听一听,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文丑到底在想些什么,杨弘此刻很难拿捏,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去说,而他的这番话与其是他自己所想,倒不如说是纪灵和刘勋之言,只不过是从他的口中转达出来,那就是对付刘澜,更准确的说是救庐江。 而对付刘澜,现在正当时,本来刘澜就剩下一口气,如果这个时候冀州没有趁胜追击,甚至去与曹操决战与兖州,那势必就会给了刘澜缓冲的时间,一旦让他缓过来,那么以刘澜的兵马强盛,错失这等良机,日后再想将其剿灭,必将是否困难,甚至其还有成为冀州头号大敌的可能。 但是现在出兵,就完全不同了,刘澜的精力此刻全在寿春,如果能把握时机,哪怕只是夺下广陵,那么占据了丹阳一郡的刘澜又能有什么掀起什么大浪来,那时大将军再出兵兖州,就算给了刘澜时间,他也将再无法敌冀州构成威胁。 “这就是你来见我的目的?” “是的。” “我知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退下吧,我这里还有一道文书今天就得传回冀州去,就不送你了。” “还请将军三思。”杨弘有些坐不住了,连忙说道。 文丑摆摆手,有点撵人的意思,直到目送杨弘离开,都没有再对他说过一句话。 第一千八百四十六章 寿春之战(127) 文丑的态度让杨弘非常忐忑,虽然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各自可能,但是这样一个情况还是多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文丑模棱两可的态度其实是最让人难熬,你说他同意吧,可那个态度不就是拒绝吗,可要说他拒绝了吧,可却又没有明确表态。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返回厢房的路上,杨弘一直在揣测文丑这样一个反应的原因,他必须要明白文丑那一瞬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这显然很困难,可是文丑这样一个反应太难免太过异常了些,很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说文丑表现出来的反应是极度不正常的,毕竟他这是给出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可文丑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拒绝同时也没有兴趣听下去,这说明了什么? 一霎那,杨弘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文丑这哪里是没有兴趣了解这件事,他这是在掩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或许冀州早就开始对广陵做出准备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进行者,可自己突然的前来,却直接把冀州的计划给说了出来,这个时候文丑会这么想? 他首先肯定以为是自己听到了什么风声,但是他的表现并没有吃惊或者害怕,这说明这件事就算是在冀州也一定是极度机密的事情,所以肯定不会出现泄漏消息这一情况,那么他随即出现的这个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反正再正常不过,为什么,因为攻打广陵如果是冀州最高机密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文丑就只能以这样的态度来反应,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要这样,像他才会不再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文丑也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这件事不被泄露出去,毕竟他不管是承认还是拒绝了,可都会被外人所知,用徐州城内百姓的话说,打从陶谦时期,刺史府内就没有秘密。 这可非常的怕人了,但是他明白这不是因为有人吃里扒外,而是就好像大将军府,盯着的眼睛太多了,所以府内有任何事情发生,都会被第一时间传到坊间,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而他和杨弘之间的这番交谈,也会有这样的可能性,所以他必须要以安全为主,绝不能发生任何的差池。 而杨弘在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接下来的一切也就变得简单了,因为他清楚,文丑如果当真对广陵感兴趣的话,他应该会来见自己,或者说会找一个恰当的时间来与他谈这件事,可是自此之后近五天的时间过去了,文丑那边却毫无反应,这让杨弘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杨弘咧了咧嘴,如果他真的从一开始就猜错了的话,那么这件事也就不用在保任何希望了,不会有任何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希望,他甚至打算直接让人去驿馆去见那信使,让他回去吧,庐江这件事他一句无能为力了。 可是就当他派人过去的一刻,突然,文丑派人过来了,而且还是带了东西来,当他看到文丑送来的东西是搔杖的一刻,他沉默了。 搔杖也称如意,不过这一支却是玉如意,这文丑看样子又在在跟他卖关子,只是这玉如意又有何用意呢?搔杖也就是如意,一般是用来挠痒的物品,可是文丑却赐予此物给他,肯定不会是让他拿来挠痒,而是另有用。 “难道。”杨弘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立即笑了起来,看来庐江的事情有戏,而站在边上的亲兵则不知该走还是留,尴尬的说:“长史,那卑职现在还去驿馆吗?” “不用了。”杨弘笑了笑,“文丑既然送来了如意,那就说明他要就庐江的事情和他进行商议,既然有的谈,那也就不必急着让信使返回庐江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文丑便带了一队亲兵来见杨弘,命人将厢房团团围住,齐齐站在五丈开外,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人已经相当熟悉了,而文丑如此大张旗鼓,还不得让人靠近,说明今日他们之间的对话非常隐蔽,绝对不允许泄露出去,那以他这些时日的猜测来看,那么一切都指向了他最初的猜测,冀州对广陵用兵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想想也是冀州的主力现在都在徐州,如果冀州真的要出兵攻打曹操的话,也绝对不会从徐州出兵,道理很简单,距离太远了,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都将鞭长莫及,最有可能的选择,还是从冀州出兵,这样距离冀州更近,选择性更大。 可是冀州军并没有离开徐州,而是一直在冀州驻扎着,这就充分证明了杨弘的判断,再加上另外一点原因,也是杨弘敢确定自己猜测的关键一点,那就是因为曹操和吕布在兖州争夺之战中,被极大的破坏,不仅是人口的锐减,更是土地的荒芜,可谓是赤地千里,对于冀州来说,夺取兖州很关键,但并非刻不容缓。 而且一旦拿下兖州和豫州之后,袁绍继续进攻的步伐很可能将会停止,他首先需要话大力气扶持兖州,比如说开垦荒地,比如说修葺房屋,用几年时间来恢复兖州的生机,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工程,当然他也可以不选择做这些,可是兖州和豫州毕竟是负担啊,攻打广陵如果获得的是实际利益,那攻打兖州豫州将无半点好处可言,当然这是指利益,但如果能够控制献帝,那肯定要比高览更有意义。 但就对手来讲,刘澜和曹操,就如他说的那样,现在不趁机解决刘澜,那可能就真的给了他喘息的时间,等拿下了兖州和豫州再去解决他,可就太难了。 文丑进了屋,两人几乎没有客套,直奔主题,这绝对符合文丑的性格,而现在他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文丑,至于五天前那个,他更像袁术或者是曹操,而非文丑,只是他话一出口,就让杨弘傻眼了,因为与他分析的结果大为不同,甚至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做出的论断完全就是错误的,冀州虽然有想过攻打广陵,但是现在大将军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兖州,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河内之战,对此袁绍将曹操攻打河内的举动视作为对他的严重挑衅,所以攻打兖州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既然冀州已经明确了接下来的目标,那将军为什么还来见卑职呢,甚至还专程给卑职送来这玉如意,这又是何意呢?”杨弘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当然他不是怀疑文丑说了假话,而是怀疑他另有原因,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按照袁绍的决定去做,筹备攻打兖州就好了,还来见自己干什么,所以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文将军,实不相瞒,在看到这柄玉如意的一刻,我就深信不疑的相信将军您是想攻打广陵的,只是在事关全局的问题前,你只能无条件的服从冀州的决议,所以您晾了我五天,但是最好却又坐不住,因为攻打广陵更符合冀州的利益,所以您现在才会来见我,想听听我的看法,是吗?” 文丑微微一笑,看起来是承认,或者说是默认了他的说法,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表态,在这件事情上,文丑再一次占据了上风,或者说从他来见自己的那一刻起,主动权就一直在自己的手中攥着,这与派兵前往庐江一样,看起来他是说服了自己,但说白了是文丑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他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甚至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袁绍的真正目的就是传国玉玺,但是他的聪明却成为了文丑摆布他的工具,而在这件事情上,文丑又故技重施,因为文丑其实只晾了他三天,第四天已经派人给他送来了玉如意,这就是说在昨日他就已经彻底想通了,而在这件事情上,如果当真是冀州是大将军袁绍的决定,他无条件选择执行的话,他是不会来见杨弘的,因为没有任何意义,最后进攻兖州就好了,可是他现在来见他,说白了是他自己更希望攻打广陵。 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冀州是有着极大的分歧的,可是想要说服现在对曹操恼羞成怒的袁绍改变计划又非轻而易举,所以当他听到了杨弘对他说的那番话后,他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那就是或许这个杨弘能够帮到他,让大将军改变初衷。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五天之后才会来见杨弘的原因,也是他为何会来见杨弘的原因,因为他自己更愿意出兵广陵,用杨弘的话说,现在正是刘澜最孱弱的时刻,如果这个时候不要了他的命,那等兖州之战结束再与刘澜交战,结果就很难揣测了。 “你的建议我仔细想过,说的很好,分析的也很透彻,可是这些话我听到没有用,必须要让大将军也听到,不仅让他听到,更要让他清楚现在出兵广陵的必要性,不然的话,你对我说这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这个……我……”杨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好像明白了文丑的为难之处在哪里了,要说服文丑很容易,可要改变冀州却非常困难,似袁术这样的大将,不可能轻易做出一个决定,如果做出决定,一定是经过多番讨论之后的结果,而要改变袁绍与多位谋主一同商议的结果,可想而知这件事有多困难,怪不得文丑会是当日那样的一个反应。 “这件事是很困难,可是既然将军今日来见我,那么首先将军是认为卑职所言有几分道理的,还有,将军之前说大将军出兵兖州,更多是因为曹操攻打了河内,热闹了大将军,可也同时说明了,这本来就是他在气头上做出的决议,既然是在如此情形下做出的决定,那说句冒犯的话,大将军在这件事情上实在是有些草率和鲁莽了,试问现在如果大将军当真要对兖州用兵,那么刘澜难道会袖手旁观吗?现在所占领的徐北与青州到时候当真能挡下刘澜的反击吗?那个时候大将军可就不是单独与曹操作战,而是同时与曹操和刘澜交战,试问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大将军的胜算有多少?” 两成还是三成?毫无胜算可言,相比文将军也想到了这一点,甚至是看到了这其中的危险,我觉得文将军此时有必要提醒大将军,绝对不能贸然对兖州用兵,除非彻底消灭刘澜甚至是将刘澜赶到丹阳。 “你说的不错。”文丑点点头,道:“不过这封传给冀州的书信,还请杨先生代笔,文某乃一介武夫,动拳头的本事要强过笔杆子,而先生不同,相信您一定能把这各种厉害完全转述给我家主公,只有如此,出兵广陵才有可能。 “好,卑职一定会尽全力的。” “去吩咐厨房做几个菜抬一坛好酒过来,今日我要和杨先生不醉不归。”因为请举例较远,文丑在屋内喊了一声去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想起来怎么回事,起身打开房门,对亲兵喊道。 之后的交谈,二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言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二人都非常注意,不会轻易说出广陵或者是兖州这些关键词,反而直接用曹操和刘澜来代替,毕竟这个时候因为有着寿春之战,就算当真隔墙有耳,恐怕也认为他们说的是这里的战局,而不会想到出兵广陵和兖州。 所以二人在交谈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而在杨弘的亲自执笔和文丑在旁的不时提醒之下,一篇让二人都非常满意的文书便写就了,文丑在杨弘吹干墨迹之后再次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交给了亲兵,立即送往冀州。 而这时,酒肉菜肴也准备完毕,二人可以开怀畅饮了,这时候,两人心态的变化,也能够畅快饮酒,如果是见面之前,可能二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寿春之战(128) 这封信有没有用文丑不清楚,传到邺城之后的反响如何,也很难判断,但是他知晓的一个情况也许会帮到他,那就是袁绍一直以来在冀州可以把内部分为的三大派系,而在这三大派系之间的矛盾几乎已经到了公开的程度,而在政见上,如果有一方出现支持攻打兖州的情况,势必就会有反对的一方,所以他这封信一旦传到邺城,一定会引起非常大的震动,最少能够让他们包括主公在内就自己的看法进行再一次探讨,这就是文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当然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接受,他只是缺少一个能够让主公听到他声音的机会,而现在因为杨弘,这个机会出现了,而这已经足够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文丑会希望攻打广陵,虽然有刘澜的原因,但是就如杨弘说的那样,大将军主政冀州,都说他是靠着军力的强盛主政一方,但其实很少有人知晓的一点是,比起军事袁绍更为注视民生,假如没有他对民生的重视,冀州的经济绝对不会恢复的这么多,更不可能保证他在冀州之战大败之后战胜公孙瓒,而这一切说白了都是因为袁绍对民生的重视才有了几天的成功,反之如果真选择攻打兖州和豫州的话,到时候肯定会被这两州拖延攻打刘澜的战事,就这一点他就必须要选择先打广陵,政治他不懂,可是军事尤其是前线指挥,他对全局或者看得不如后方大将军和那些谋主们长远,但就眼下的局面来说,打刘澜迫在眉睫,有些事情在后方的主公自然不明白,可是他在前线,非常清楚,徐州一战,所谓的大胜,消灭多少徐州军,都是被夸大了的,如此汇报,当然不是他为了功绩,可他不为政绩不为军功,但帐下的士兵却需要这样去做,拿百姓的首级冒领军功,可以说这种事这天下大部分的部队都会做,就算文丑也清楚这里面水分很大,可是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向上汇报的时候,并不是徐州军的首级就只能汇报成被消灭的徐州军,这一来二去其实徐州军并没有被消灭多少人,但是在军报之上,徐州军现在已经损失了大半主力。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徐州军几乎没有损失多少人马,但是在大将军那里掌握的情况,却是徐州军已经不堪一击,这样的后果非常严重,一旦东窗事发,连他自己都会有麻烦,所以他需要尽可能的出兵广陵,如果能够顺利拿下广陵甚至是消灭刘澜最好,就算是刘澜退到秣陵,那也不用再去担心了,那时候的刘澜治下不过秣陵一郡,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那个时候,主公再去打兖州和豫州,拿下了,想怎么发展两州的民生都没有问题,甚至他还巴不得主公去发展两州的民生,因为那时控制了数州的大将军对上不过一郡的刘澜,不管是速战还是消耗,必死无疑。 至于曹操攻打河内的愁和怨,说白了是完全可以放下来的,甚至还能够继续与曹操联手对付刘澜,当然现在再联手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所以让他自己与刘澜正面作战,虽然他的底气并不是很足。 这一点说白了也是他自己为难的地方,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肯定不愿意与刘澜作战,实力悬殊,对就是悬殊,看起来双方兵力相等,但就战斗力来说,要战胜徐州军非常困难,尤其是缺少了曹操这样的外援,独自面对刘澜。 可是换个角度来说,难道曹操就是软柿子了吗,也不是,那么既然都不轻松,那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自然选择刘澜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他和刘澜之间的仇太大了,这一仗他到徐州,始终没有忘记的一件事就是替颜良报仇,反观曹操,不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协同作战,光是他自己就与曹操有着不错的私交。 而这几点原因,再加上杨弘哪天的一番话,可以说直击他的内心深处,这才有了他今日与杨弘的再次见面,而再一次的见面,对于结果文丑是非常满意的,因为二人很快就在所有的问题上取得了一致,这让他非常满意,甚至连烦恼都消失不见了,虽然最终的结果还要等待,可是他发现这个杨弘真的是人才,不愧是袁术帐下的长史,文官第一人这个位置自然不是普普通通什么人都能当的,最少是有点真本事的人,而从他来徐州这一系列的表现,说句实话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他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收他到自己的府中,为自己的幕僚,但是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才好呢,或者说就算是让他当自己的主簿,都难免屈了他的才华,这样的人就该举荐给大将军。 房间里,文丑借着酒意试探性问了下杨弘是否愿意前往冀州出仕,如果愿意,他会为其引荐,但是杨弘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他的态度就差直接拒绝他的美意了,这样的一个情形让刘澜文丑觉得有些难堪,但他也明白,越是有能力的人,架子就越大,似杨弘现在这样的情况,别说他来,恐怕就是主公来希望都很渺茫,但他文丑要做的事,太简单反而会没大少事情,似这样越难办到的事他才越有动力,他已经下定决定,一定要尽快解决此事,就算主公看不上他,他也要把其留在自己的身边出谋划策。 决定已经下了,接下来就是要考虑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招他的问题了,只是他现在几杯酒下肚,思绪都是乱的,当下想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反而还容易让杨弘厌恶,所以这件事情待明日一早酒醒之后再想也不迟。 只是文丑想的很好,可是喝了酒以后,可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文丑一喝酒,话匣子就好像被打开了一样,根本停不下来,这边心里想着只聊风月,嘴里却不受控制的说道:“现在寿春都变成这样一个情况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家人和家族考虑考虑吧,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有些人现在挤破脑袋都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而不得,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晚上做梦都能笑醒,可是杨先生你可好,直接就拒绝了,我觉得啊,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最好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也不迟。” “多谢文将军美意,所谓忠臣不事二主,这件事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之前杨弘说的已经非常委婉了,但并没有让文丑放弃,所以他只能明确的拒绝,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处于寄人篱下的地步,可是这并不等于他非得投靠到袁绍帐下不可。 “先生久在寿春,并不清楚我家主公施政的情况,不过等你亲自到了冀州,亲眼见到冀州百姓生活之富足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转变的,虽然先生说忠臣不事二主,但文某却有一句话与先生共勉,良臣择主而仕,如今寿春的情况真的仅仅只是天灾而非**如此简单吗?相比先生比我更清楚,放眼天下,能够爱民护民之主,又有几人,文某乃穷苦出身,文某非常清楚,如今冀州百姓在主公治下,要强过汉朝百倍千倍,如此之明主文某不去效力,难道去效力汉庭不成?效力袁术不成?” “唉。”杨弘长叹一声,如果说他没有被说动那是假的,袁绍在冀州施政如何他不清楚,可是袁术在寿春的情况他却看在眼里,多少人都说他为虎作伥怂恿后将军,是谄媚奸佞的小人,可他要真有着这等本事,寿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多人只看到了寿春限制工商,却没有看到他在背后下了多大的功夫,如果不是他,寿春市集内的店铺早就关门歇业了,你能想到一座城市没有商业行为吗? 可是袁术有一度却居然要将所有市集铲平,让商贩全部去耕种,如果不是他,全力阻止,寿春的情况要比现在糟糕一万倍,寿春能有今天的局面,不是他杨弘这个奸佞小人造成的,反而是他一力撑起来的,如果没有他,寿春的情况只会被现在更糟糕,可是他的很多施政方针最后却都被袁术甚至是一些人给拒绝了,最主要的一条限酒令,就是其中之一,他非常清楚,限酒令如果能够执行的话,而不是被收藏的文臣和袁术反对的话,效果会非常显著的,可是但最后他还是没能做出改变,因为不仅仅是袁术还有哪些世家和臣僚们,都习惯了穷奢极欲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去过一日无酒的日子,又怎么可能允许有这样的一天。 可是这是个什么时代,这乱世之中,粮食的重要性有点远见之人都非常明白,放眼天下哪一个诸侯不在施行这样的政策,除非你的粮食产量能与冀州甚至是荆州相媲美,不然的话就只能去学刘澜和曹操,但是有人会同意吗? 没人,反而还给他扣上了一个个霍乱寿春的名头,把他骂的声名狼藉,几乎成了寿春的罪人,最后甚至连袁术都不在信任他,逼的他只能到前线,这是他的悲哀,如果他效力的主公能有袁绍或者是曹操甚至是刘澜的一半,那么他不敢保证现在寿春会占据关东,但最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战乱时期,百姓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就已经是难得,但在冀州不仅吃得饱穿得暖还能有余粮,这可是在恒灵二帝时期都不曾有过的情况啊,如果要说不容易,大将军是真的不容易,冀州的情况,相比你也了解,那可是经过了黄巾祸害在加上公孙瓒进犯之后才有的今天啊,百废待兴,如果不是大将军,你能够想象到冀州会是个什么样子吗?与寿春比起来,不更为难得吗?” 杨弘没有再吭声了,羞愧啊,丢人啊,冀州在黄巾之乱时就已经被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再加上公孙瓒南侵,那更是生灵涂炭,可袁绍却在这样一块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土地上,让冀州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与他们的寿春对比,简直就是无地自容啊,不管是黄巾之乱还是讨董甚至是群雄争霸的时候,寿春都没有遭受过任何的兵灾,百姓丰衣足食,但现在再看看寿春,用文丑的话说,寿春今天这个样子,真的只是天灾,就没有**吗? 怎么可能,甚至在杨弘的眼中,这完全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就算旱情多么眼中,水害多么恐怖,百姓也能平稳渡过,可是因为**的原因,百姓已经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所以才在天灾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与文丑的这顿酒,让杨弘心态变化的很多,尤其是在张勋战死之后,对他的冲击是非常大的,而杨弘这样的反应,无疑让文丑喜出望外,甚至感觉连醉意都没有了,一瞬间彻底清醒了。 这个时候必须要沉得住气,不能急,现在他算是摸透了杨弘的心思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甚至很多时候其实不用说太多,他自己不傻的话,就一定能够明白的,再说了,现在继续跟着袁术还有什么前途,连袁术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难不成杨弘真的打算和他一样等死? 不可能,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不会让自己平淡的锅完这一生,他们有太多未完成的心愿了,就像杨弘这样的人,有能耐,却眼睁睁看着寿春走向灭亡,他难道不想保持,不想证明自己吗?肯定想,甚至巴不得有能够让他一展平生所学的舞台。 而现在杨弘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如此,他对于寿春如今的一个情况,肯定不服气,所以他需要一个舞台,而这个舞台,将会由他来提供,只要有了杨弘的协助,他就更有信心击败刘澜了。 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 寿春之战(129) 文丑最怕那种听不进人劝的人,好在杨弘并不是这类人,在自己的劝说下,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改变,这无疑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当然对于自己拉拢杨弘这件事情主公那边的态度会怎样,他不知晓,就算主公会不满,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比起冀州那些心高气傲的谋主们,显然他和杨弘相处的颇为融洽,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感受不到歧视,也许有人会说着是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是杨弘现在有求于人,但是文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慢可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掉的,而在杨弘身上,他并没有看到,这或许才是文丑对他有好感的关键一点,不管他文丑的出身如何,最少相互尊重是最基本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只在杨弘身上感受到了这份尊重,在冀州则从未有过。 对于这类政客来说,能有这样的表现不容易,最少比冀州那帮文人谋主强多了,反正文丑喜欢,甚至在几杯酒下肚,因为高兴,已经开始对杨弘推心置腹了:虽然杨弘一直额首称是,可是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一直待文丑彻底喝得酩酊大醉之后,杨弘让他的亲兵把他带离了回去,对于他的招揽,莫说其喝醉了,就算他没喝醉,杨弘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实质性的保证,而他之前所有这一切的表现,说白了都是应付一下罢了,当然他也看得出文丑是真有这个心,不然也不会对他这样,摆出一副非常重视他的姿态,但这些对杨弘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马延才走,他就对自己谈这些,不管他是答应还是拒绝,到时候该如何面对袁术,又让袁术如何面对文丑? 这不是变向恶心后将军吗,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不管他对袁术多失望,但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做不来。 更何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对于文丑的意图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用意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后将军和大将军的关系,那可是亲兄弟啊,虽然他们直接的关系非常不融洽,可既然袁绍能接后将军前往邺城,那么一旦后将军去了冀州谁又能知晓大将军会如何对待他的亲兄弟袁术呢? 重用还是闲置?如果闲置,那么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谋得一个职位,如果是重用,那他现在的表态可能会让他在冀州寸步难行,不管他文丑在冀州混得如何风声再起,他都将寸步难行,这样的事情他能不考虑? 可是文丑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顾虑,这让杨弘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可能代表了袁术即使前往了冀州也不可能有翻身的希望,或者是文丑一厢情愿的认为,但以他的出身和他的政治眼光来说,他都不可能看穿似袁绍兄弟这样大家族的子弟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他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首先完全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文丑对他说的这番话,完全是以他个人的身份,并非来自冀州和袁绍,如果是袁绍的意图,那他就非常被动了,甚至可以说必须要尽快做出回复,但如果是文丑的话,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这件事可以拖,拖到冀州也不会有问题,杨弘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办法蒙混过关。 对付文丑这样的莽夫,拒绝的话只要不是直接拒绝,而是换一种说辞,就一定能够奏效,他有信心,而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对袁术有所交代,同时也能让文丑安下心来,至于他之后会在冀州混个什么样的职位,其实他是没有考虑过的,或者说类似长史这样位高权重的职位想都不要想,当然如果能够有选择的话,大将军府他是不愿去的,属官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而坐冀州的地方官,刺史、郡守的可能性不大,最多不过就是个县令,他更没兴趣,所以说啊,他现在这样什么职位也不做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个选择会让他有更多的选择,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尤其是还能博得一个忠心之名,能够根据形势来选择,这可比现在直接作出转投冀州的决定更有意义。 待文丑离开了,屋内就留下了杨弘一人,坐不住的他走出了屋外溜达起来,也许是喝酒的原因,他想到了一些人,张勋,这段时间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对于他的阵亡,杨弘别提多遗憾了,更对他宁死不屈而由衷佩服,如果让他面临生与死的考研,他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能否像他一样,而这或许就是他现在都不清楚他对袁术的忠诚度到底有多少,但因为张勋,却让他坚定了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轻易背叛,这是底线。 而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目光都盯着寿春,这将决定着天下最终的走势,可对于冀州来说,世子之争却是永恒不变的话题,而自从徐州之战结束之后,夺取了富饶的青州的袁绍俨然是当今天下的第一人,而他的嫡子们,更是一早就坐上了幽州和青州刺史,而这也代表着两人有了同时开府自置官属的资格。 两人开始招募了不少各自的属官,不论是袁谭还是袁熙,当然也包括袁尚,但除了明面上的属官,还有暗中投效的冀州官员与大将军府属官,可以说三位公子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冀州每一寸土地,而同时也意味着明争暗斗从暗转明,更为激烈。 此时冀州的情况,已经远远不是当初南阳、颍川和冀州世人之间的斗争,涉及到继承人的问题,赌的成份很大,因为一旦选择与站队错误,最后绝不会有好的结果,而这与当初的汉庭有着非常大的不同,虽然汉庭有今日,继承人是关键的原因,可是当时的情况却是宦党与外戚氏族之间的博弈,而最后却又是以宦党与外戚的双手失败告终。 随着宦党与外戚的覆灭,只留下的氏族集团成为了大汉朝的中坚力量,权势熏天,而氏族集团又无法替代二党,致使汉室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反之氏族集团则开始了利益的摄取,袁绍可以说就是最大的代表。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世子的问题上发生在汉室的情况也同样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比起当初的三大势力之间的争夺,如今只剩下的氏族集团,却也开始分化,而且这样的分化不再像袁绍最初以地域划分,不同地域的氏族能够同仇敌忾,在世子的问题上,他们更多的是从自身利益出发,这完全超越了地域与派系。 对于大多数氏族来说,他们必须要遵循的一条亘古不变的至理,那就是立嫡,所以袁谭就成为了他们支持的首选,而忠于袁绍的冀州官吏和世家们,则无疑会全力支持袁尚,最后剩下的一部分,两头都讨不到好甚至还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一部分人则自然而然去支持袁熙,只有袁熙上位他们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可以说这一切绝对超乎袁绍意料之外,因为从他认为三子各据一州为刺史之时,他所想的不过就是希望通过这个机会让三个儿子能够得到锻炼,可是他却不知道三个儿子不仅得到了锻炼,还因此丰满了羽翼。 现在三个儿子,可以说是不相伯仲,大有分庭抗礼之势,这也是刘澜最初所没有想到的结果,袁谭主要是世家,袁熙主要是地方官员,而袁尚是他喜爱,有他支持那么就等于有了部队的权利支持,而军权在手,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可是他们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父亲喜欢老三不假,可如果有一天父亲不在支持老三而是选择支持他们其他任何一人,那么谁就有了压倒性的优势,反观袁尚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有父亲的支持是最牢靠又最不牢靠的,所以他对士卒的拉拢下了极大的功夫,审配对他的支持就是他努力的结果。 而此刻在青州的袁谭,同样忧心忡忡,虽然世家支持他继位不假,但远离冀州,世家对他的支持是非常有限的,尤其是只有文官势力的支持,对他继位起到的作用真的一点都不大,而且还极易被撼动。 为此他在徐州之战后就一直对未来感到忧心忡忡,尤其是三弟被封邺侯之后,很多人都觉得这是天子的挑拨离间,毕竟当年父亲可是同时请辞了太尉与邺侯的,但是这件事却对于父亲来说无疑是汉庭对小儿子的一种认可,有了这样的一个任命,在很多事情上袁绍便可以做的顺利成章,这让袁谭赶到害怕,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可是他如何才能扭转这样不利的局面呢,没有办法,因为他现在就是想回邺城也不可能,没有父亲的命令,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青州。 房间里,袁谭坐在矮几前皱眉不展,必须要有所改变了,当然他所说的改变可不是要夺权,只不过是要学老三能通过拉拢世家为自己增加胜算罢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做的是刘辨而不是刘协。 当然是宫变时的刘辨,当时的刘协不就有着军队的定力支持嘛,可最后呢,还不是被有世家支持的刘辨击败,在大将军的扶持下,刘辨继位,而他现在的情况完全和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但是如果继续留在青州,他很害怕,所以他的改变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改变,也就是说能够从青州返回邺城,只有在邺城,他才有信心最终战胜袁尚。 不过在他的属官们的分析下,现在的大将军正处壮年,显然对于立世子并不急,现在这样的安排,虽然看起来是对袁尚公子的重用,可是就大将军这一系列的安排,更多的还是对三位公子的考验,甚至不排除是大将军用另外一种形式来做大对内部势力的制约,以达到内部的平衡。 如今世家一边倒的支持刺史,大将军嘴上不说什么,可是他会不担心吗?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将军就算是看重大公子,也绝对不会轻易表态,道理很明显,在大将军还没有确定世子的最终人选之前,大将军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表态的,不然那时候冀州上下都支持刺史您,大将军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个说法非常新颖,是袁谭之前所没有想到过的,但必须要说,也这番话让袁谭冷静下来,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现在他要做的首先就是沉得住气,绝不能太过着急,自乱阵脚,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任何可能都会有。 袁谭慢慢冷静下来,既然想通了,那么也就不在纠结于这个问题,看向了自己的尝试,问道:“对了,最佳有没有冀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还有寿春的情况怎么样了?” 长史回道:“有消息,不过都不算什么好消息,寿春估计难保了,张勋五万寿春军兵败被杀,而文丑则一直按兵不动,显然寿春军的局面已经到了十分恶劣的地步,就算他过去,也无法收拾残局。 “唉,真没想到啊,叔父就这样败亡了?”袁谭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免唏嘘起来。 尝试叹息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已经尽力了,怎料到张勋却还是没能赶到萧县,反而还中了曹操的诡计,被伏身亡,这就是天数,非人力能够改变。” 袁谭脸色稍微和缓一点,这个结果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但是在叔父袁术这件事情上,他出力无疑最多,当然这完全是因为袁胤对他的那番保证,袁家人的支持对他来说甚至是对父亲来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若非如此他是不会如此上心,甚至袁胤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去了邺城见到了父亲,但他所付出的努力,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第一千八百四十九章 寿春之战(130) 袁谭对于主簿所说的这番话非常认可,尤其是因为寿春的事情上他出力最大,因此得到袁家的认可,这件事情上虽然受到父亲的赞许,可是他却知晓因为父亲和袁术的关系,父亲和家族的关系非常严峻,可对于他做这些事却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还颇为赞许,这是为何,不管是袁谭还是青州的所有幕僚们都猜不透,这才有了后来他从邺城打听,只不过邺城没有消息传来,但是父亲的书信却来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兄弟不管到了任何时候,绝不能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 兄弟阋与墙,这句话特别显眼,甚至当时所看到内容,今天想想,也就只要这句话能够让他记住,父亲的大度以及他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期许令袁谭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深意,只是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让出世子的位置,放弃对世子之位的竞争。 当年父亲从雒阳远逃渤海,其他的两个兄弟都还小,只有他跟着父亲身边,这之后因为袁术的原因,家人遭到了驱赶,族产更被充公,甚至连每年的祭祖大典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汝南,这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而现在父亲已经奠定了他在袁家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再去撼动他,甚至现在区区袁家已经再难入父亲之眼,所以日后他与兄弟们所争夺的可不只是袁家家主的位置,而是天下。 那个位置就如同袁家家主之位一样,只能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必须是他,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有朝一日同样被驱逐出邺城,这情况一定不会发生,而今天主簿的那番话可以说让他吃了一粒定心丸,现在上上下下对他的支持,让他底气十足。 邺城内部有沮授、荀湛这样的谋主为他奔走,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沮授和荀湛这样的谋主,其才能他是知晓的,有他们在,父亲绝对不会不考虑他们的态度,但是在大将军府以及汉庭一路摸爬滚打的袁绍对这类事情太了解了。 当年的大将军府,有多少人是因为刘辨是长子的身份才支持史侯?又有多少人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这一切他看得太清楚了,当时或许他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遇到相同的情况,会与灵帝有类似的苦恼,因此既然见过了之前他们扶立史侯的龌蹉,所以当世家们再一次以立嫡长子这所谓的传统来要求他的一刻,他才会感到害怕。 当他的身份标签是世家的时候,他做这一切都心安理得,这本来就是正常不过的争取利益,但是当身份地位发生改变之后,就不同了,甚至他还感受到了世家的威胁,而这几乎灵帝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灵帝更喜欢董侯,情况与他喜欢三子袁尚一模一样,但因为世家的原因,而坚持不立嫡长子,也一样。 主簿为袁谭分析的是很到位,但是有些话他却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就好像后面这番世家的影响力大,但是主公对世家的态度却已经发生转变的话却绝对不能说,不然这会让袁谭失去雄心,毕竟这是一场长期的较量,世家的支持有不利的一面,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积极的一面,甚至袁尚为了能得到世家更多的支持,都有些不择手段了,所以有世家支持并不可怕,关键还是看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如果真到了无比强大的地步,那么大将军就一定不敢轻视,最后继位世子的也就一定会是公子袁谭。 而下一步,说白了就是寿春之战,虽然寿春之战已经无法改变,虽然袁术必败无疑,但是寿春之战之后呢,下一步冀州的方向会是哪里,重心有没有变化这才是关键,而如果能够知晓大将军的意图,那就更好了,当然这类消息一定不能从邺城获知,不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让大将军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刺史的眼线,所以猜透大将军,非常困难,但是下一步的计划一旦猜透,那效果会十分有用,那时只要上表,就一定会让大将军觉得父子之间心有灵犀,多出彩啊。 “那你说,接下来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部署呢?”袁谭询问主簿道。 “两种可能性,一是彻底将刘澜剿灭,二是稳住徐州,图谋中原。”主簿眯着眼说道。 袁谭点了点头,笑道:“父亲做出这两种选择的可能非常大,不过我所知晓的情况却是父亲对曹操攻打河内非常生气,甚至已经开始谋划进攻中原的事情了,从这些情报来看,接下来父亲十有**会出兵中原,攻打兖州和豫州。” “这些消息卑职也听说了,但是卑职觉得可能性并不大,首先现在刘澜的残余实力就在广陵,而且还有一部分在寿春,反观我军主力则在徐州休整数月,正是兵强马壮之时,如果这时候出兵,我觉得也一定是出兵广陵,击败刘澜最好,就算是将其打过长江也不错,那个时候最少刘澜将无力再图徐州,只能向吴郡、会稽发展,我们则可以安心攻打曹操。所以这是卑职心里认为的最好结果,反之如果我们这时候选择与曹操反目,那么曹操在走投无路之时,只能继续与刘澜联手下去,我们的胜算又能有多大呢?可如果攻打广陵的话,不管曹操的反应如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所以卑职觉得拿下广陵乃是首先,而大将军的选择势必也会更倾向高览。” 袁谭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父亲的心思哪是这么容易就被猜到的,如你所言,攻打广陵确实是不错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全天下人都清楚的选择,既然人人都知晓这是对冀州最有利的选择,那么刘澜自然也会清楚,那我问你,我们攻打广陵之时,刘澜会没有防备吗?一定会,以刘澜的实力,文丑真的能独自战胜刘澜?我看未必,而父亲心中也明白,这件事会非常困难,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声东而击西,若是我,当天下人,尤其是我们的对手都知道我们要打广陵而开始严防死守的时候,那绝对不能真的这样做,做了就一定不会讨到好处,就算胜也一定是惨胜,那么当我们与刘澜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利的只会也只能是曹操。 换言之,如果当全天下人都觉得我们要打广陵,可我们偏偏出其不意,杀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之时,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消灭曹操,不给刘澜和曹操任何反应的时间,等刘澜反应过来之后,我们已经夺下了兖州和豫州,他就是想助曹操一臂之力也已为时已晚,那个时候,我们在与刘澜争夺广陵,底气就更足了,就算一直与他们耗着拖着,最后也一定能够将刘澜耗死拖垮,你说是你的想法对冀州更为有利呢,还是我说的这些对冀州更为有利呢?”袁谭颇为自信的说道。 “自然是刺杀深谋远虑,卑职不及也。”主簿说这句话有没有恭维的意思在里边,肯定有,但更多的还是由衷的佩服,因为他仔细想了想,如果一切都能够按照刺史所设想的一切发展的话,那攻打中原显然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你说必须要与父亲一致,那首先我们就不能盲目,必须要慎重考虑,最好我们内部先确定,然后再和文丑那边通通气,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一致,我们就立即传书回去,如果不一致,我们就听听文丑有何高见。” “卑职自愧不如。”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你也就退下吧。” “诺,卑职这就告退了。” “嗯,别忘了明天把所有人都招过来,商议下这件事,看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主簿施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袁谭自己一人,坐在矮几前,一直望着主簿匆匆离开关上了房门才又坐了下来,他并没有从侧门返回内宅休息,而是直接写信给文丑,与其明天听完帐下的态度再给文丑写这封试探他看法的书信,不如今天就提前写好,至于先送不送到徐州并不重要,哪怕明日听完他们的反应之后再传也行,所以今天提前写好,省得明天时间太过匆忙,而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你就太多了,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润色,甚至来推敲每一字的合理。 其实这封信会有多大的作用他并不清楚,可因为他对文丑的了解,所以非常清楚他的态度,以他的脾气,没有消灭刘澜那是肯定不会甘心的,而且还有更为要命的一件事就是颜良之死,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为他报仇,是以如果问他该如何选择的话,十有**,文丑会选择出兵广陵,而不去考虑其他,更不要说什么全局了。 所以他要知晓的或者说要试探出来的消息是文丑的态度,但关键还是他是不是力主出兵广陵,如果他力主出兵广陵的话,那么他有八成把握,自己的建议会被父亲采纳,反之如果文丑也建议出兵中原攻占豫州和兖州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父亲出兵兖州的可能就就几乎是百分百了,那么他传书回去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可是这功劳嘛,也就没有他的什么关系了,最多也就是拉近些父子关系,或者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因为青州的几次失败,父亲对他失望至极,甚至他一直都觉得正因为青州的连番失利,才让有了父亲另立老三的念头,但因为这个念头,因为突然冒出的这个对手,虽然会让他们兄弟内斗,却也让他能够在几次三番的打击之后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因为有了对手,所以他绝不能轻易认输,因为有了对手,因为要保住他日后的世子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日后太子之位,他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虽然他现在也清楚,想让父亲理自己为世子的可能性已经从八成变成了四成,但是袁尚想顺利继位,也不会那么顺利,而且他能因为几仗的失利由八成变成四成,那么也就是说他表现的足够好的话,同样也有可能由四成变成八成,最后再一次力压老三,夺取世子之位,这一点他心里非常有数。 给文丑这封信写了很久,一直到日落朝食十分,也不过就写了一半,可以说袁谭这份信是真的用心了,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再三,每一段话的用词都是反复再三写出来的结果,将帛纸收起揣入怀中,返回了内宅,吃过夜食之后,又继续在中堂写信,一直到临近子时,这才算是完成。 次日一早,袁谭起身之后就派人将府中的属官如主簿、别驾等十多人全部招到了议事厅,他们昨天就知晓今日刺史袁谭要议事,甚至连什么事都跟主簿打听的一清二楚,此刻相约而来,陆续落座。 在袁谭的左右两边分别为别驾与主簿,二人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不仅能干而且也深得他的信任,如今袁谭有任何事都会与二人商议,至于其他人包括治中在内,更像是摆设,袁谭也不会咨询他们什么,他们的责任就是负责处理一些公务罢了。 “想必今天的议题诸位也都清楚了吧,都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希望极为能够有有好消息给我。” 几人全都全都笑了起来:“我们都听说了,都一致觉得主公的分析非常正确,都完全支持主公直接传书回冀州,至于给文丑传信,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而且如果让文丑要是察觉到了,那主公在大将军面前出风头的可能性或许就要被文丑抢了。” “哈哈。”袁谭笑了起来,本来想咨询他们的意见的,没想到他们却已经开始担心会被文丑察觉到意图,得意洋洋道:“好,既然各位都如此觉得,那么主簿就准备传书吧,把我昨日说的完完整整传回冀州。” “诺!” 第一千八百五十章 寿春之战(131) 一切问题都顺利解决了,但是袁谭却一点也笑不起来,昨天夜晚入睡之前辗转反侧的袁谭忽然想到一些事,如果之前田丰被关他还可以用他触怒了父亲来宽慰自己的话,那么随着沮授失宠远离中枢之后,他才感到真正的害怕。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之前他其实对这两件几乎同时发生的事情并不上心,没有多少关注,可是今日主簿的那番话却让他隐隐觉得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那就是父亲在对一些世家下手了,而被拿来开刀的正是沮授和田丰,因为他们不仅仅是袁绍的左膀右臂,主要谋主,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对自己的全力支持,可以说二人是立嫡长子这件事情的顽固派,在邺城甚至是在袁绍控制下的世家都以二人马首是瞻,支持着册立袁谭,而关键是他们并没有与袁谭有任何瓜葛,。 可父亲做这些事情,意味可就太过深远了,首先肯定不会是做给郭图们看的,没有任何意义,首先他二人的生死是不会改变郭图几人的立场,可是却能够让他们犹豫不定之人彻底放弃对自己的支持。 杀鸡儆猴还是投石问路?要瞧瞧下面的反应,但必须要说父亲这件事做的不漏声色,当真谨慎,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沮授这个位置,与当年的田丰一模一样,两人倒下更多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沮授失去了父亲的信任,但有一点必须要说,那就是能有这样想法的,只会出现在市井百姓之中,真正有政治头脑的,势必不会往这点去想的,因为沮授与田丰不同,首先并没有在任何一项决策中犯下如同田丰那样的失误,所以父亲对他失去信任完全没有根据,而父亲做这一切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一次对下的警告,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偷鸡不着倒蚀一把米。 甚至父亲都有可能借这件事对自己进行警告,而他的这些手段,自己能不能参透并不重要,就不怕自己会想不到,他可有用太多的方式让自己知晓,甚至他都觉得今天主簿这番话都是父亲指使,毕竟他是自己的心腹,是得力的干将,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父亲放在自己身边,那么他想些什么,说白了父亲都清楚。 不过他当然清楚主簿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主簿不会有问题,别人就不会吗,主簿身边的人就不会吗,只要能够影响到他,只要能够让自己听到那番氏族的分析就足够了,接下来他自己会想明白一切。 议事结束了,主簿别驾一众人相继离开,而他则坐在诸位之上沉思良久,这才叹息一声,起身返回了内宅,他发现想不明白比想明白更让人头疼,知晓真相远没有一直糊涂更让他轻松,就像现在,他苦苦权衡了半个时辰是不是该调查下主簿背后是不是有这不可告人的秘密,结果答案却是不能,因为不管最终调查出的结果是什么,都会让他陷入两难,调查出了,他还能杀了主簿?那父亲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而调查不出什么结果,那么他就会彻底失去主簿这一左膀右臂。 他回到内院,来到卧室,刚入中堂,他就看到了摆在矮几上的那尊玉马,造型栩栩如生,天马好似真的就要腾空。 眼珠瞬间转动,计上心来,忙对外喊道:“再请主簿。” 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用了请字,而此时从议事厅离开的一众人则相携回到了前院公房,因为议事耽搁,此刻院中各公房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抱着厚厚牒文的从事,几人互相瞧了一眼,便告辞分别进入了自己的公房之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工作。 主簿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不久,便见到一名兵丁匆忙而来,进屋之后喘着大气,道:“启禀主簿,刺史有请。” 主簿有点怀疑指了指自己,问道:“是刺史找我?” “正是。” 这才刚从议事厅出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吧,此时怎么又传他?而且看这么兵丁的反应,这一路应当是拖着铠甲狂奔而来,想必事情应该非常的紧急,带着疑问,主簿快步随亲兵前往内宅,虽然心情急迫,不敢耽搁,可必须要顾忌身份,不能像这名亲兵那样直接跑过去,可是脚下的频率,却一点都不慢,很快便来到了内宅袁谭卧室,亲兵通报的同时,主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待此时传唤,便快步进入卧室,在中堂站定,施礼:“卑职拜见主公。” “你来了。” 袁谭抬起头,同时将手中的一只玉马放下,道:“这是严敬将军打下朐县时专门给我送来的礼物,乃是由一块完整的玉髓雕成,我回屋后便看到了此物,瞬间就想到了你,这几日你劳心劳力,这尊玉马便赏赐给你吧。” 似袁谭这样身份地位之人,除了论功封赏,赏赐一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会是头脑一热平白无故的赏赐,而袁谭说这几日辛苦,虽然能说得过去,但是矮几之上这尊玉马,就算是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得出这尊玉马价值连城,通体呈碧绿之色,色泽圆润,没有一丝瑕疵,而且以袁谭的身份,送他这样一尊价值不菲的玉马只是赏赐他这么简单吗? 不会,如果是其它物件,或许还要多思量考虑主公的其他意图,可是这送马,向来都有送前程的意思,瞬间想明白了这一层意思的主簿急忙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卑职原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一只区区玉马就能让你肝脑涂地了?那看来这匹马我是送晚了。”袁谭轻笑了一声,怎么看都像是在说笑一般。 “卑职不敢。”这句话可把他吓了一跳,可余光一扫袁谭,却发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就是主公的一句玩笑话罢了,不过也就像袁谭说的那样,一匹玉马不算什么,就算是卖出去,也不过就是几十最多不过百两黄金罢了,这类根本算不上稀世珍宝的物件如果是一般人送他,他还真未必能瞧得上眼,但别忘了,这送他玉马之人可非比寻常,乃是袁谭,这可就不仅仅是一匹玉马那么简单了,而是主公对自己的重视,还有这匹玉马背后真正的深意,前程啊,难道有什么还能比自己的前程更价值连城的物件?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这匹玉马之后向袁谭表露着自己的忠心,而这说白了就是袁谭要送他玉马的原因,主簿能明白这匹玉马的深意不奇怪,因为严敬送来这匹玉马的时候,他都能瞬间明白他的想法,更何况是主簿这等聪明的读书人呢,如果连这里面的深意都猜不透,那莫说他不是父亲的人,就算是父亲的人,赶走他都不用担心。 一匹玉马,得了一文一武,不得不说这匹马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本身,不过如果真要说价值的话,那肯定还是严敬对他的价值更大,能有这样军中的一员虎将送玉马暗中投效,那可比收一匹十匹上百匹玉马更有价值,甚至可以说他的价值远在这匹玉马之上,所以严敬当日陌生是送给他这么一匹价值不过几十两黄金的玉马,就算是木马,那也是价值连城的,毕竟这匹马值多少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关键是送马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而主簿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现在说白了就是一名属官,袁谭用他,日后自然前途似锦,不用他,也就无人问津了,日后的生活自然就没有了着落。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能得着主簿,说白了就是青州刺史府新立,主公在冀州势力没可能来青州,而似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在冀州本来也没有扎稳脚跟,索性也就抛家舍业过来搏个功名,可是在他看来,这些能够随主公来冀州者,最少都是主公的心腹之人,但是心腹也是有才华区分的,那些才高之人出仕,自然就被用在了州里为官,再差些点的,就是到各县为官,甚至是做一些职权油水部门的小吏,似他这样的,这些地方都没机会,就只能入刺史府,而他运气还算不错,能够直接升任主簿的位置,可是这并不等于他就能在这位置上一直坐下去,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就算不取代,提拔,可想到刺史府为官,那是根本没有可能,更没有机会的。 想要获得一官半职,太难了,尤其是各地方的主官,就算是主公想任命都没这个权利,得由大将军亲自任命,而地方上的官吏,主公想插手也困难,所以要等自己上位,除非主公真有一天能继承大将军的位置,可那个时候,更没他什么事情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主公身边真正的牛人,那都是大将军眼前的红人,主公上位之后,这些人依然会掌握着权柄,没他的可能,而之后论功行赏,那也是青州的旧部,等这些人一一安排了之后,才是他们这些人,那个时候想想都知道,职权部门肯定都没有了,甚至是油水部门也没希望。 但主公这匹玉马,那就是真正的把他看做心腹了,实话说当主公昨日和他说起那些话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最后自己没有出什么风头,可是因为这些事情的绝密程度,可以说他一句算是彻底上了大公子这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袁谭从主簿的表现看出了他没有任何问题,要么就是装的太像了,但有些事情是装不来的,感恩戴德的感受,阅人无数的袁谭自然清楚那种被看重之后的反应,而主簿就是最正常的激动样子,这说明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问,道:“昨日你对世家的那番论断,着实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以后尽心做事,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主公放心,卑职必当竭尽全力。” “很好,不过如果让我知晓你那番见地是出自他人之口,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袁谭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警告着主簿道。 主簿一愣,随即磕头如捣蒜一般:“绝对没有,那都是卑职内心的真实想法,绝不敢拿他人高论在主公面前卖弄。”以他的身份在冀州说白了就是什么机会都没有,根本就没人能瞧得上他,但是这并不就意味着他没有才华,甚至他常常拿郭嘉来说事,毕竟当时的境遇来说,他和郭嘉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郭嘉的运气更好罢了,可他却没有这样被引荐的机会,只能不断自荐,虽然得袁谭启用,但也只不过是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机会,但是他并不甘心一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可是在正途勿忘之际,他也就只能用一些旁门,而揣摩袁绍意图就成为了他的首选,甚至他都想过效仿郭嘉送给袁绍上书,但最后也石沉大海了。 但也因为有这样的一段经历,才让他对冀州的局势看的较为清楚,更对世子之争有着深刻的认识,可他却没想到当时自己所作所为没能为他带来任何成功,可却在今日今日成了他能够得到袁谭重用的关键。 此刻的他磕头如捣蒜一般,他非常害怕,因为这样的机会得来并不容易,更因为他在底层的时间太久了,他太害怕这样的机会消失,离他而去,没有人能明白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吃了多少苦,今日莫说是磕头了,就算是自残他也在所不惜,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为了让主公对他信任,让他做任何事,他都不会犹豫,可以说他害怕的不是死,而是袁谭对他失去信任。 他的反应让袁谭打消了对他的所有顾虑,父亲怎么可能会选这种人,但是这种人却又势必是他可有重用之人,因为他的表现,就凭这一点,甚至他都觉得主簿要比郭图们更可靠,最少自己能够控制。 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寿春之战(132) 兄弟之争不过一家之祸罢了,可现在以袁绍的身份地位,他和袁术的兄弟相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可是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就不同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将影响着冀州的上上下下,会导致冀州发生大患,这一点他们兄弟为了各自的利益是不会在乎的,而追随他们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是不会去考虑的,但是他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此时在徐州城,刘勋派来的亲信一待就是十余天,这些天他每日都会去面见杨弘,可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眼瞅着就要半个月了,这是他与郡守约定的期限,如果半个月一到,不管能不能有结果,他都要赶回庐江,让郡守明白冀州的态度,当然这样一个态度,其实知道不知道也无妨了,到时候还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虽然杨弘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但是他那句耐心等待结果却也会让人充满希望,还有最后五天,结果到底能够怎样,谁又能知晓呢?其实他来之前,文丑什么样的反应,甚至情况非常糟糕都有过考虑,只是让他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杨弘的态度,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向他透露的,出兵不出兵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可他呢,却神神秘秘的好像刻意回避着一些什么,甚至他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杨先生有请。”正在这时,驿馆来了一名兵丁,亲信跟着他快速离开驿馆,前往郡守府去见杨弘,这可是头一次杨弘主动召见他,难道有好消息?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期待,看来自己会很快就要返回庐江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因为这件事情需要冀州的大将军袁绍亲自点头文丑才能够出兵庐江,而并不是文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 “那现在该怎么办,杨长史,主公不管庐江的死活,如果连您也不管不顾,庐江三万守军,可就都完了呀。” “想要说服文丑出兵根本就没有可能,这件事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求得他传书会邺城,至于接下来邺城的反应是什么根本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现在立即给庐江传消息回去,让他们能够在邺城让长公子活动活动,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然的话庐江谁都保不了。” 寿春战役说白了已经失败甚至可以说结束了,寿春已经被曹操和刘澜平定,几乎没有再扭转的希望,很明显,下一步冀州军直接出兵寿春干预的可能性根本没有,虽然杨弘说了些强词夺理的借口,但他清楚,这些话说给袁绍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意义的,但说给文丑却不同,因为文丑个人的原因,他那番话不管值不值得一驳,最少他是愿意去相信的,所以才有了这之后发生的一切,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写了那么一份信回去,根本就不会有希望,杨弘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一次找他来,虽然没有直接把话挑明,但也差不多等同于告诉他徐州这里没有任何希望了,真想要改变,那就去邺城,只有在那里,有袁耀有袁胤在,或许还能有一线机会。 毕竟随着寿春之战结束,很眼前都知道,沉寂了许久的冀州肯定会有行动,可关键是袁绍是否已经决定对哪里出兵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或许他二人还能影响到袁绍,那样出兵广陵并且救下庐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但如果袁绍已经部署好了一切,那么不管是谁,都不会对他既定的决策做出任何改变。 军事行动可不似博弈将棋,可以悔棋,这出兵的决定一旦做出,那一切都会开始按照出兵制定计划,准备粮食调动部队,之前和文丑神探,杨弘从中还是探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说河内的情况,之前风言风语虽然听到不少,但是那一瞬间,他确定了一件事情,所以说文丑不乐观是完全有原因的,可是他呢,这步棋走的真的就对吗? 袁绍考虑南下,打广陵夺徐州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如果就最大的直接竞争对手来说,打徐州的战略意义根伟深远,能够击溃直接竞争对手,其意义远非其他可比。 但是袁绍当真就敢出兵兖州和豫州吗,他出兵徐州,曹操是绝对吧会与刘澜联手对付他的,但是袁绍出兵兖州,那几乎等于逼着曹操与刘澜联手,如果之前没有寿春之战,或许还可以猜测刘澜绝对不会与曹操联手,但有了寿春之战,曹操和刘澜联手已经变成现实,他再出兵兖州,那不就等于是把曹操推到了刘澜那边,这样做的代价不言而语,袁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因为小小的河内? 兄弟之争不过一家之祸罢了,可现在以袁绍的身份地位,他和袁术的兄弟相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可是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就不同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将影响着冀州的上上下下,会导致冀州发生大患,这一点他们兄弟为了各自的利益是不会在乎的,而追随他们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是不会去考虑的,但是他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此时在徐州城,刘勋派来的亲信一待就是十余天,这些天他每日都会去面见杨弘,可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眼瞅着就要半个月了,这是他与郡守约定的期限,如果半个月一到,不管能不能有结果,他都要赶回庐江,让郡守明白冀州的态度,当然这样一个态度,其实知道不知道也无妨了,到时候还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虽然杨弘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但是他那句耐心等待结果却也会让人充满希望,还有最后五天,结果到底能够怎样,谁又能知晓呢?其实他来之前,文丑什么样的反应,甚至情况非常糟糕都有过考虑,只是让他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杨弘的态度,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向他透露的,出兵不出兵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可他呢,却神神秘秘的好像刻意回避着一些什么,甚至他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杨先生有请。”正在这时,驿馆来了一名兵丁,亲信跟着他快速离开驿馆,前往郡守府去见杨弘,这可是头一次杨弘主动召见他,难道有好消息?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期待,看来自己会很快就要返回庐江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因为这件事情需要冀州的大将军袁绍亲自点头文丑才能够出兵庐江,而并不是文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 “那现在该怎么办,杨长史,主公不管庐江的死活,如果连您也不管不顾,庐江三万守军,可就都完了呀。” “想要说服文丑出兵根本就没有可能,这件事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求得他传书会邺城,至于接下来邺城的反应是什么根本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现在立即给庐江传消息回去,让他们能够在邺城让长公子活动活动,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然的话庐江谁都保不了。” 寿春战役说白了已经失败甚至可以说结束了,寿春已经被曹操和刘澜平定,几乎没有再扭转的希望,很明显,下一步冀州军直接出兵寿春干预的可能性根本没有,虽然杨弘说了些强词夺理的借口,但他清楚,这些话说给袁绍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意义的,但说给文丑却不同,因为文丑个人的原因,他那番话不管值不值得一驳,最少他是愿意去相信的,所以才有了这之后发生的一切,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写了那么一份信回去,根本就不会有希望,杨弘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一次找他来,虽然没有直接把话挑明,但也差不多等同于告诉他徐州这里没有任何希望了,真想要改变,那就去邺城,只有在那里,有袁耀有袁胤在,或许还能有一线机会。 毕竟随着寿春之战结束,很眼前都知道,沉寂了许久的冀州肯定会有行动,可关键是袁绍是否已经决定对哪里出兵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或许他二人还能影响到袁绍,那样出兵广陵并且救下庐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但如果袁绍已经部署好了一切,那么不管是谁,都不会对他既定的决策做出任何改变。 军事行动可不似博弈将棋,可以悔棋,这出兵的决定一旦做出,那一切都会开始按照出兵制定计划,准备粮食调动部队,之前和文丑神探,杨弘从中还是探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说河内的情况,之前风言风语虽然听到不少,但是那一瞬间,他确定了一件事情,所以说文丑不乐观是完全有原因的,可是他呢,这步棋走的真的就对吗? 袁绍考虑南下,打广陵夺徐州说白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如果就最大的直接竞争对手来说,打徐州的战略意义根伟深远,能够击溃直接竞争对手,其意义远非其他可比。 但是袁绍当真就敢出兵兖州和豫州吗,他出兵徐州,曹操是绝对吧会与刘澜联手对付他的,但是袁绍出兵兖州,那几乎等于逼着曹操与刘澜联手,如果之前没有寿春之战,或许还可以猜测刘澜绝对不会与曹操联手,但有了寿春之战,曹操和刘澜联手已经变成现实,他再出兵兖州,那不就等于是把曹操推到了刘澜那边,这样做的代价不言而语,袁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因为小小的河内? 兄弟之争不过一家之祸罢了,可现在以袁绍的身份地位,他和袁术的兄弟相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可是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就不同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将影响着冀州的上上下下,会导致冀州发生大患,这一点他们兄弟为了各自的利益是不会在乎的,而追随他们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也是不会去考虑的,但是他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此时在徐州城,刘勋派来的亲信一待就是十余天,这些天他每日都会去面见杨弘,可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眼瞅着就要半个月了,这是他与郡守约定的期限,如果半个月一到,不管能不能有结果,他都要赶回庐江,让郡守明白冀州的态度,当然这样一个态度,其实知道不知道也无妨了,到时候还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虽然杨弘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但是他那句耐心等待结果却也会让人充满希望,还有最后五天,结果到底能够怎样,谁又能知晓呢?其实他来之前,文丑什么样的反应,甚至情况非常糟糕都有过考虑,只是让他有些不太明白的是杨弘的态度,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向他透露的,出兵不出兵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可他呢,却神神秘秘的好像刻意回避着一些什么,甚至他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杨先生有请。”正在这时,驿馆来了一名兵丁,亲信跟着他快速离开驿馆,前往郡守府去见杨弘,这可是头一次杨弘主动召见他,难道有好消息?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期待,看来自己会很快就要返回庐江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因为这件事情需要冀州的大将军袁绍亲自点头文丑才能够出兵庐江,而并不是文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 “那现在该怎么办,杨长史,主公不管庐江的死活,如果连您也不管不顾,庐江三万守军,可就都完了呀。” “想要说服文丑出兵根本就没有可能,这件事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求得他传书会邺城,至于接下来邺城的反应是什么根本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现在立即给庐江传消息回去,让他们能够在邺城让长公子活动活动,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然的话庐江谁都保不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寿春之战(133) 天差地别,文丑非常激动,马上就能攻打广陵了,可杨弘却觉得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峻起来,可关键是他就算看穿了袁绍的想法,却又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提示,反而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样。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此刻的杨弘便是这样的一个表现,心中憋闷却还要强颜欢笑,他想找人说说,可眼前就一个文丑还什么都不敢说,就算是回到了厢房,难道就敢了吗,都是冀州的兵丁更是不敢胡言乱语。 杨弘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必须要说这次事件让他对袁绍有了新的认识,以往他更多觉得他和袁术兄弟二人都属于那种纨绔子弟,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兄弟不一样,甚至有着很大的区别,袁术是那种只看眼前的人,完全符合纨绔子弟及时行乐这一特性的,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成,就算短时间内做不成,也必定会耿耿于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去办成,这就是袁术,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好像根本不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其实不然,因为这件事可能在很久以前他就要做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成功,而现在就算时机依然不成熟,但是他一句有足够的能力去施行。 最典型的几个例子,一个是打徐州另一个是称帝,袁术对徐州的渴望,从他自封徐州伯那天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徐州了,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时候袁术没出兵,是因为南盟是因为公孙瓒的面子甚至是内部的反对,可是内部为何反对? 因为匡亭的大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打徐州的胜算并不大,而且与其多一个仇人,不如留下刘澜这样的得力盟友,当时袁术因为各方压力和现实需求,只能被迫放弃了攻打徐州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却一直牢牢在他心中,令辗转反侧,似袁术所出生的环境,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一说,可想当他被迫放弃攻打徐州之后是有多么的不甘心,而这才有了之后大举进犯徐州的情况发生。 而与比较随性的袁术完全不同,袁绍做事比较喜好谋定后动,以前对他不是很了解,只觉得他应该会和袁术差不多,甚至在他眼中,似袁家这样的大族子弟都是袁术这个样子,当然他现在知道自己这是孤陋寡闻了,因为连他们兄弟都不同,这些世家子弟就更不可能都是一个样子,而这次可以知晓袁绍特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即使一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可是下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才是用兵的关键,不然军事行动都走漏消息,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就好像现在冀州说白了早就做好了攻打兖州的计划,可下面的人却什么都不知晓,如此隐蔽,如果冀州真的出兵兖州,那势必就能够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而偏在此时,自己不知轻重送了那么一封信去冀州,袁绍看过之后又怎么可能轻易否决已经制定好的计划,非但没有改变打算,反而将计就计,做出了这么一个等待命令的指令,这样一来文丑在徐州肯定就会按照袁绍的意图做好出兵广陵的准备,那时,刘澜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而曹操或许还想着浑水摸鱼呢,等他被袁绍突袭了之后,可能才会明白袁绍真正的意图,只是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已经晚了。 袁绍啊,这哪里会是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他的心机,才是真正让他立足的原因,而这一点,则是袁术永远也学不会更学不来的。 文丑有个习惯,就是平日少言寡语,可只要多喝那么几杯酒之后,话就特别多,而这样也会让他醒酒更快,不容易醉。而此时他对杨弘不断吐露着自己的想法,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一点杨弘是深信不疑的,治所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他对颜良之死会如此耿耿于怀,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他报仇。 天差地别,文丑非常激动,马上就能攻打广陵了,可杨弘却觉得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峻起来,可关键是他就算看穿了袁绍的想法,却又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提示,反而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样。 此刻的杨弘便是这样的一个表现,心中憋闷却还要强颜欢笑,他想找人说说,可眼前就一个文丑还什么都不敢说,就算是回到了厢房,难道就敢了吗,都是冀州的兵丁更是不敢胡言乱语。 杨弘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必须要说这次事件让他对袁绍有了新的认识,以往他更多觉得他和袁术兄弟二人都属于那种纨绔子弟,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兄弟不一样,甚至有着很大的区别,袁术是那种只看眼前的人,完全符合纨绔子弟及时行乐这一特性的,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成,就算短时间内做不成,也必定会耿耿于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去办成,这就是袁术,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好像根本不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其实不然,因为这件事可能在很久以前他就要做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成功,而现在就算时机依然不成熟,但是他一句有足够的能力去施行。 最典型的几个例子,一个是打徐州另一个是称帝,袁术对徐州的渴望,从他自封徐州伯那天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徐州了,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时候袁术没出兵,是因为南盟是因为公孙瓒的面子甚至是内部的反对,可是内部为何反对? 因为匡亭的大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打徐州的胜算并不大,而且与其多一个仇人,不如留下刘澜这样的得力盟友,当时袁术因为各方压力和现实需求,只能被迫放弃了攻打徐州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却一直牢牢在他心中,令辗转反侧,似袁术所出生的环境,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一说,可想当他被迫放弃攻打徐州之后是有多么的不甘心,而这才有了之后大举进犯徐州的情况发生。 而与比较随性的袁术完全不同,袁绍做事比较喜好谋定后动,以前对他不是很了解,只觉得他应该会和袁术差不多,甚至在他眼中,似袁家这样的大族子弟都是袁术这个样子,当然他现在知道自己这是孤陋寡闻了,因为连他们兄弟都不同,这些世家子弟就更不可能都是一个样子,而这次可以知晓袁绍特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即使一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可是下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才是用兵的关键,不然军事行动都走漏消息,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就好像现在冀州说白了早就做好了攻打兖州的计划,可下面的人却什么都不知晓,如此隐蔽,如果冀州真的出兵兖州,那势必就能够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而偏在此时,自己不知轻重送了那么一封信去冀州,袁绍看过之后又怎么可能轻易否决已经制定好的计划,非但没有改变打算,反而将计就计,做出了这么一个等待命令的指令,这样一来文丑在徐州肯定就会按照袁绍的意图做好出兵广陵的准备,那时,刘澜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而曹操或许还想着浑水摸鱼呢,等他被袁绍突袭了之后,可能才会明白袁绍真正的意图,只是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已经晚了。 袁绍啊,这哪里会是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他的心机,才是真正让他立足的原因,而这一点,则是袁术永远也学不会更学不来的。 文丑有个习惯,就是平日少言寡语,可只要多喝那么几杯酒之后,话就特别多,而这样也会让他醒酒更快,不容易醉。而此时他对杨弘不断吐露着自己的想法,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一点杨弘是深信不疑的,治所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他对颜良之死会如此耿耿于怀,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他报仇。 天差地别,文丑非常激动,马上就能攻打广陵了,可杨弘却觉得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峻起来,可关键是他就算看穿了袁绍的想法,却又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提示,反而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样。 此刻的杨弘便是这样的一个表现,心中憋闷却还要强颜欢笑,他想找人说说,可眼前就一个文丑还什么都不敢说,就算是回到了厢房,难道就敢了吗,都是冀州的兵丁更是不敢胡言乱语。 杨弘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必须要说这次事件让他对袁绍有了新的认识,以往他更多觉得他和袁术兄弟二人都属于那种纨绔子弟,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兄弟不一样,甚至有着很大的区别,袁术是那种只看眼前的人,完全符合纨绔子弟及时行乐这一特性的,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成,就算短时间内做不成,也必定会耿耿于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去办成,这就是袁术,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好像根本不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其实不然,因为这件事可能在很久以前他就要做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成功,而现在就算时机依然不成熟,但是他一句有足够的能力去施行。 最典型的几个例子,一个是打徐州另一个是称帝,袁术对徐州的渴望,从他自封徐州伯那天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徐州了,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时候袁术没出兵,是因为南盟是因为公孙瓒的面子甚至是内部的反对,可是内部为何反对? 因为匡亭的大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打徐州的胜算并不大,而且与其多一个仇人,不如留下刘澜这样的得力盟友,当时袁术因为各方压力和现实需求,只能被迫放弃了攻打徐州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却一直牢牢在他心中,令辗转反侧,似袁术所出生的环境,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一说,可想当他被迫放弃攻打徐州之后是有多么的不甘心,而这才有了之后大举进犯徐州的情况发生。 而与比较随性的袁术完全不同,袁绍做事比较喜好谋定后动,以前对他不是很了解,只觉得他应该会和袁术差不多,甚至在他眼中,似袁家这样的大族子弟都是袁术这个样子,当然他现在知道自己这是孤陋寡闻了,因为连他们兄弟都不同,这些世家子弟就更不可能都是一个样子,而这次可以知晓袁绍特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即使一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可是下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这才是用兵的关键,不然军事行动都走漏消息,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就好像现在冀州说白了早就做好了攻打兖州的计划,可下面的人却什么都不知晓,如此隐蔽,如果冀州真的出兵兖州,那势必就能够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而偏在此时,自己不知轻重送了那么一封信去冀州,袁绍看过之后又怎么可能轻易否决已经制定好的计划,非但没有改变打算,反而将计就计,做出了这么一个等待命令的指令,这样一来文丑在徐州肯定就会按照袁绍的意图做好出兵广陵的准备,那时,刘澜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而曹操或许还想着浑水摸鱼呢,等他被袁绍突袭了之后,可能才会明白袁绍真正的意图,只是那个时候,可能一切都已经晚了。 袁绍啊,这哪里会是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他的心机,才是真正让他立足的原因,而这一点,则是袁术永远也学不会更学不来的。 文丑有个习惯,就是平日少言寡语,可只要多喝那么几杯酒之后,话就特别多,而这样也会让他醒酒更快,不容易醉。而此时他对杨弘不断吐露着自己的想法,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一点杨弘是深信不疑的,治所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他对颜良之死会如此耿耿于怀,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他报仇。 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寿春之战(134) 作茧自缚,或许连纪灵也没想到本来要拦河筑坝淹徐州军最后庐江城北门的城楼却莫名其妙的塌陷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轰隆一声巨响,吓坏了庐江守军,更淹没了城楼守军,然而不管是刘勋也好,纪灵也罢,却始终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是闻讯的张颌等人看着塌陷破毁之后的庐江城墙目瞪口呆。 但当他们从斥候口中得知是地陷的一刻,张辽三人齐齐看向了对方,好像瞬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城墙下边乃是他们所挖的地道,虽然被破坏不假最终功亏一篑,可是他们的努力却因为连日来的暴雨替他们完成了摧毁城墙的任务。 当然这只是三人的猜测,可除此之外却也想不通为什么只是他们挖地道处的城墙塌陷,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情形,张颌几人急忙翻身上马,召集徐州军杀向庐江城,太史慈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而闻讯赶来的刘勋和纪灵则联盟指挥部队进行防御,绝不能让徐州军从塌陷的城墙处攻入城来。 很快,大地开始颤动,纪灵双眸圆睁,瞳孔不断放大,他看到徐州军正以飞快的速度超塌陷的城楼处杀过来,远方的黑线飞快向前移动,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曾希望水淹徐州军,然后一切还没有准备完毕之前,却发生了这样一幕,不仅失去了反败为胜的希望,更让他们失去了继续守护庐江的可能。 徐州军可以从这里的塌陷处直接杀入庐江,他们现在就算抵挡,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根本就不可能挡下徐州军,与其说现在抵挡还不如早点想办法尽快逃生,他看了一眼刘勋:“撤吧,不要在有任何犹豫了,现在能不能逃走都要看运气了。” “可我们还能往哪里撤呢?” “向北,去寿春!” “寿春?”刘勋有点难以置信的看向刘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到时候把徐州军引过去,袁术同样不会绕过我们。 “那就去徐州!”纪灵懒得多说一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一路向北,不管是去了寿春还是去了徐州,那就彻底安全了。” “好。”他好像有些明白纪灵的用意了,虽然这样做更像是出卖了袁术,毕竟只要他们能够一路向北,那么只要能过了寿春,那徐州军会继续追击他们还是选择前往寿春呢?只要徐州军选择前往寿春,那他们就得救了。 当然徐州军也许会一直追下去,将他们全军歼灭之后再前往寿春,可既然是赌,那自然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尝试。 “你带领部队离开,我这就纠集本部人马,亲自断后!”纪灵说着带领本部挡在了塌陷城楼之前,这个时候如果连他也选择逃跑的话,那么瞬间就会演变成一场大逃亡,但他二人一前一后,那就不同了,最少不会被徐州军直接杀散,还能较为顺利的撤离。 寿春军接受了命令之后,在刘勋的带领下开始撤离,而纪灵则快速集合完本部人马,进行阻敌。 “杀啊!“徐州军杀了过来,大喊着杀了过来,纪灵守在塌陷城墙之前,面对着杀过来的徐州军,瞬间迎了上去,双方在塌陷处爆发了激烈的交战,刀来剑往,枪挑斧砍,惨烈无比。 张辽率领本部很快杀到,一眼就看到了将徐州军阻截在城墙前的纪灵,只见他左杀右挡,转眼就杀死了十余名徐州军,让徐州军难以前进,眉头微皱,立即挥舞破天戈冲着纪灵杀了过来。 两人都知晓对方,但却是头一次交手,在纪灵眼中,他和张飞交过手,虽然不敌,但也能够勉强与他斗上数十个回合,而张辽在徐州可是无法与张飞相提并论的,那么和他比起来,要么是个平手要么就差他少许,正是有着这样的一个想法,让他大胆的迎向了张辽,只是一个交锋之后,他就害怕起来,这一个回合,他的三尖两刃刀与张辽破天戈重重撞在一起,金铁交鸣,然而他握着兵刃的虎口却有撕裂的趋势,这可是只有和张飞交手时才出现的情况,怎么可能出现在与张辽对决之中,难不成这张辽居然有与张飞一样的破天能耐? 纪灵不相信,这是个什么世道,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么多高手出来?还有就是,刘澜帐下冒出一个人就是高手?这张辽他也不是不了解,以前在吕布帐下,虽然也是八健将之一,可连名都排不上,魔兽与高顺比了,就算是魏续等人都排在他的前面,怎么可能有如此勇力? 之前与他交锋,他就吃惊吕布帐下的张辽居然如此恐怖,那个时候暗生疑窦,更多的是觉得他在吕布帐下没有得到重用,这样的勇武之将,本应该声名显赫才是,可他却在吕布军中默默无闻,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之前觉得张辽是那种作战时候敢打敢冲不稳生死的将领,但其自身的能耐却要在八健将中排不上号,所以他及时作战勇猛,但也始终默默无名,就是因为他个人没有什么能耐。 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张辽作战不仅勇猛,而武艺更是超群,甚至比之张飞也差不了多少,而吕布却对这样的人才一直没有重用,简直就是无能,如果以前他觉得刘澜重用八健将的张辽而对其他人不理不睬还觉得是因为张辽更懂得如何处世,这才能够在刘澜帐中得此高位,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刘澜只是用了真真正的人才,而那些鱼目混珠之辈,却至今没有被他重用。 一瞬之间,就见张辽舞动破天戈再一次杀了过来,破天戈如同一道长虹瞬间向他劈落下来,这顺度之快,已经让身边不少的寿春军怔住了,而他自然不敢怠慢,可心里也知道硬接这一击,他也不会太好受,果然硬接了他这一击之后的几率腹中瞬间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喉头更是一甜,一口血箭喷出。 这一击让他痛苦不堪,如果继续和他交手,那今天别说安全离开了,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几率心中快速计算着,下一刻直接调转马头就向后撤退,如果之前他还能为了顾全大局拖后挡住徐州军的话,那么现在他现在算是打定主意了,自己能够安全离开才是重中之重,不然他死了,刘勋安全离开,那也太不值了。 对纪灵这样的武人来说,值与不值要看对谁,如果现在撤离的是袁术,那么他就算力战而死也无怨无悔,可要是别人,那他就不会管那么多了,换言之,如果他这里一切都顺利的话,那他也会大公无私,可现在明摆着继续拖延下去肯定全军覆没,那再留下来那他就是傻子。 纪灵撤退,徐州军顺利攻入了庐江城,不过他们和张辽却并没有理会纪灵,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而他们则开始对庐江城开始重要地点进行攻击,首要目的便是庐江的郡守府和其他三门。 张辽如此有底气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在于,他们现在可是有张颌与太史慈三员大将,而他是正面进攻,其他二人已经去截他们的后路了,这是他们来攻城之前就说定的,庐江城墙塌陷,守军没有了城楼的防护,肯定不会继续死守庐江,必定要逃,如果我们现在大举攻城,那庐江守军势必就会安全逃离,可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一面攻城一面绕道截断他们的退路,那就是瓮中捉鳖,庐江守军上上下下一个也逃不走。 张辽带领着部队开始清理庐江城内的守军,将负隅顽抗的士兵全部斩杀,抵达开始还猛烈,可到了后面,遇到的庐江守军全部选择投降,再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张辽命令士兵把他们全部押了下去,暂时看押在城内校场之中,而其他人继续清楚城内的反抗势力,连一个时辰都没用,城内便彻底被平定了下来。 “大哥,你带着本部留下来,其余人随我继续追击!”张辽对张说道。 “文远,现在再去追,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吧,这么一大块肥肉,张颌和太史慈一下子是不可能吞的下去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已经逃远了,其实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被张颌们拦截了下来,我现在赶过去,还能守个尾。” “好,那你一切可都要小心。” “放心。”张辽从容一笑,道。 之前与他交锋,他就吃惊吕布帐下的张辽居然如此恐怖,那个时候暗生疑窦,更多的是觉得他在吕布帐下没有得到重用,这样的勇武之将,本应该声名显赫才是,可他却在吕布军中默默无闻,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之前觉得张辽是那种作战时候敢打敢冲不稳生死的将领,但其自身的能耐却要在八健将中排不上号,所以他及时作战勇猛,但也始终默默无名,就是因为他个人没有什么能耐。 但是现在他却发现,张辽作战不仅勇猛,而武艺更是超群,甚至比之张飞也差不了多少,而吕布却对这样的人才一直没有重用,简直就是无能,如果以前他觉得刘澜重用八健将的张辽而对其他人不理不睬还觉得是因为张辽更懂得如何处世,这才能够在刘澜帐中得此高位,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刘澜只是用了真真正的人才,而那些鱼目混珠之辈,却至今没有被他重用。 一瞬之间,就见张辽舞动破天戈再一次杀了过来,破天戈如同一道长虹瞬间向他劈落下来,这顺度之快,已经让身边不少的寿春军怔住了,而他自然不敢怠慢,可心里也知道硬接这一击,他也不会太好受,果然硬接了他这一击之后的几率腹中瞬间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喉头更是一甜,一口血箭喷出。 这一击让他痛苦不堪,如果继续和他交手,那今天别说安全离开了,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几率心中快速计算着,下一刻直接调转马头就向后撤退,如果之前他还能为了顾全大局拖后挡住徐州军的话,那么现在他现在算是打定主意了,自己能够安全离开才是重中之重,不然他死了,刘勋安全离开,那也太不值了。 对纪灵这样的武人来说,值与不值要看对谁,如果现在撤离的是袁术,那么他就算力战而死也无怨无悔,可要是别人,那他就不会管那么多了,换言之,如果他这里一切都顺利的话,那他也会大公无私,可现在明摆着继续拖延下去肯定全军覆没,那再留下来那他就是傻子。 纪灵撤退,徐州军顺利攻入了庐江城,不过他们和张辽却并没有理会纪灵,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而他们则开始对庐江城开始重要地点进行攻击,首要目的便是庐江的郡守府和其他三门。 张辽如此有底气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在于,他们现在可是有张颌与太史慈三员大将,而他是正面进攻,其他二人已经去截他们的后路了,这是他们来攻城之前就说定的,庐江城墙塌陷,守军没有了城楼的防护,肯定不会继续死守庐江,必定要逃,如果我们现在大举攻城,那庐江守军势必就会安全逃离,可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一面攻城一面绕道截断他们的退路,那就是瓮中捉鳖,庐江守军上上下下一个也逃不走。 张辽带领着部队开始清理庐江城内的守军,将负隅顽抗的士兵全部斩杀,抵达开始还猛烈,可到了后面,遇到的庐江守军全部选择投降,再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张辽命令士兵把他们全部押了下去,暂时看押在城内校场之中,而其他人继续清楚城内的反抗势力,连一个时辰都没用,城内便彻底被平定了下来。 “大哥,你带着本部留下来,其余人随我继续追击!”张辽对张说道。 “文远,现在再去追,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吧,这么一大块肥肉,张颌和太史慈一下子是不可能吞的下去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已经逃远了,其实不然,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被张颌们拦截了下来,我现在赶过去,还能守个尾。” “好,那你一切可都要小心。” “放心。”张辽从容一笑,道。 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寿春之战(135) 二人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都想着一口将他们吃掉,覆军杀将,熟读齐孙子的纪灵当然非常了解全歼敌军这一说法正是出自齐孙子,可熟知齐孙子的纪灵却想到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样一个被覆军杀将,全军歼灭的结局,难道自己也要继张勋之后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吗?这样一个恐怕的想法一经出现在心头,他就在也按耐不住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焦躁不安,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尴尬局面,不然一旦被徐州军合围,其严重性不言而喻。 “怪不得我们能如此顺利逃出来,原来徐州军一早就部署好了,要在此处彻底消灭我们。”刘勋一直以为徐州军攻打庐江没有全军出击,更多还是因为庐江城墙塌陷的空隙就那么大,全过来没有意义,反而不如选择精锐前来猛攻,但现在看来他们肯定已经料到了在猛攻的时候,他和纪灵多半会放弃庐江,而为何会出现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说白了就是徐州军同时在两处设防,而恰好却是在他们现在所逃走的必经之路北面和西面,这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活着说人家一早就判断出他们不会朝南门撤退,所以他们不管是向北还是向西撤退,最后都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 刘勋一拔佩剑,面孔狰狞着对纪灵说,道:“老纪,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徐州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杀出一条生路来。” “杀出一条生路?谈何容易?”纪灵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无助之色,道:“我们又不是美玉与徐州军正面对垒过,可结果呢,连番交战之后全部落败,前前后后光是死伤没有七八万人也有四五万人了吧,现在我军新败,在这里仓促之间与徐州军决一死战,你说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大,只怕我们在此拼命,反而是徐州军巴不得见到的结果。”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再向南逃,可向南还能逃到哪里去,别忘了这一路向南最后不过同样是一条绝路。” 刘勋在夜色之中看了南方一眼,哪里绝对不会是生路,反而是一条绝境,是死路,如果纪灵真要走那里,他是绝对不会与他同行的。此刻他的眼中已经透出了一丝恐惧,他是不会这样就去送死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其和你一同南下最后被徐州军追上,最终难免一死,这样等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要自己掌握主动,绝不等死,哪怕最后战死了,也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他这算是对纪灵最后的告之,如果他愿意留下来与他一同并肩作战那么最好不过,可如果他要向南逃,那他也不会拦着,只不过他们二人是早死与晚死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纪灵没想到刘勋会变得如此激动,反应激烈,这完全不像平日里刘勋的样子,多半是现在的处境加上庐江失守造成的,他这哪里是搏命,简直就是自暴自弃,果然他还是战事参与的少,败仗也吃的少,没经历过这样大的打击,这一刻他竟然想到了项羽,可以说刘勋的情况有点这个样子,内心承受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刘勋,你别傻了,寿春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不缺你这一个,你想搏命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刘郡守,听我一句,现在活命最比什么都要紧,搏命很简单,做出这样的决定更简单,可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身边这几万条性命考虑吗?现在不仅是为了你自己要活下来,还要为了这三万人,为了家里的亲人活下来,更要为那些战死的同袍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日后才会有复仇的一天!” 纪灵参加过的战斗太多了,没有常胜的将军,在他的战斗生涯中,比现在危机的时刻更危险的情况多得多,可他还不是活了下来,而那些曾经没有把他逼死之人,最后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当然除了曹军和徐州军,可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谁又说的准呢?但这个的一幕,刘勋却很少碰到,但他那强大的自尊心却让他接受不了了,这正是他缺少承受失败的抗压能力,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寻死觅活的,如果当年高祖和刘勋现在的情况一样,那还能有大汉朝?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刘勋沉默了下来,沉声,道:“纪将军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是啊,今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可是我们向南逃的话,最后还不是一个死吗?” 二人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都想着一口将他们吃掉,覆军杀将,熟读齐孙子的纪灵当然非常了解全歼敌军这一说法正是出自齐孙子,可熟知齐孙子的纪灵却想到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样一个被覆军杀将,全军歼灭的结局,难道自己也要继张勋之后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吗?这样一个恐怕的想法一经出现在心头,他就在也按耐不住了。 焦躁不安,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尴尬局面,不然一旦被徐州军合围,其严重性不言而喻。 “怪不得我们能如此顺利逃出来,原来徐州军一早就部署好了,要在此处彻底消灭我们。”刘勋一直以为徐州军攻打庐江没有全军出击,更多还是因为庐江城墙塌陷的空隙就那么大,全过来没有意义,反而不如选择精锐前来猛攻,但现在看来他们肯定已经料到了在猛攻的时候,他和纪灵多半会放弃庐江,而为何会出现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说白了就是徐州军同时在两处设防,而恰好却是在他们现在所逃走的必经之路北面和西面,这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活着说人家一早就判断出他们不会朝南门撤退,所以他们不管是向北还是向西撤退,最后都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 刘勋一拔佩剑,面孔狰狞着对纪灵说,道:“老纪,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徐州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杀出一条生路来。” “杀出一条生路?谈何容易?”纪灵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无助之色,道:“我们又不是美玉与徐州军正面对垒过,可结果呢,连番交战之后全部落败,前前后后光是死伤没有七八万人也有四五万人了吧,现在我军新败,在这里仓促之间与徐州军决一死战,你说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大,只怕我们在此拼命,反而是徐州军巴不得见到的结果。”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再向南逃,可向南还能逃到哪里去,别忘了这一路向南最后不过同样是一条绝路。” 刘勋在夜色之中看了南方一眼,哪里绝对不会是生路,反而是一条绝境,是死路,如果纪灵真要走那里,他是绝对不会与他同行的。此刻他的眼中已经透出了一丝恐惧,他是不会这样就去送死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其和你一同南下最后被徐州军追上,最终难免一死,这样等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要自己掌握主动,绝不等死,哪怕最后战死了,也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他这算是对纪灵最后的告之,如果他愿意留下来与他一同并肩作战那么最好不过,可如果他要向南逃,那他也不会拦着,只不过他们二人是早死与晚死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纪灵没想到刘勋会变得如此激动,反应激烈,这完全不像平日里刘勋的样子,多半是现在的处境加上庐江失守造成的,他这哪里是搏命,简直就是自暴自弃,果然他还是战事参与的少,败仗也吃的少,没经历过这样大的打击,这一刻他竟然想到了项羽,可以说刘勋的情况有点这个样子,内心承受不住了,他大吼一声:“刘勋,你别傻了,寿春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不缺你这一个,你想搏命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刘郡守,听我一句,现在活命最比什么都要紧,搏命很简单,做出这样的决定更简单,可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不为身边这几万条性命考虑吗?现在不仅是为了你自己要活下来,还要为了这三万人,为了家里的亲人活下来,更要为那些战死的同袍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日后才会有复仇的一天!” 纪灵参加过的战斗太多了,没有常胜的将军,在他的战斗生涯中,比现在危机的时刻更危险的情况多得多,可他还不是活了下来,而那些曾经没有把他逼死之人,最后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当然除了曹军和徐州军,可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谁又说的准呢?但这个的一幕,刘勋却很少碰到,但他那强大的自尊心却让他接受不了了,这正是他缺少承受失败的抗压能力,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寻死觅活的,如果当年高祖和刘勋现在的情况一样,那还能有大汉朝?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刘勋沉默了下来,沉声,道:“纪将军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是啊,今日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可是我们向南逃的话,最后还不是一个死吗?” 二人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都想着一口将他们吃掉,覆军杀将,熟读齐孙子的纪灵当然非常了解全歼敌军这一说法正是出自齐孙子,可熟知齐孙子的纪灵却想到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样一个被覆军杀将,全军歼灭的结局,难道自己也要继张勋之后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吗?这样一个恐怕的想法一经出现在心头,他就在也按耐不住了。 焦躁不安,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尴尬局面,不然一旦被徐州军合围,其严重性不言而喻。 “怪不得我们能如此顺利逃出来,原来徐州军一早就部署好了,要在此处彻底消灭我们。”刘勋一直以为徐州军攻打庐江没有全军出击,更多还是因为庐江城墙塌陷的空隙就那么大,全过来没有意义,反而不如选择精锐前来猛攻,但现在看来他们肯定已经料到了在猛攻的时候,他和纪灵多半会放弃庐江,而为何会出现现在这样一个局面,说白了就是徐州军同时在两处设防,而恰好却是在他们现在所逃走的必经之路北面和西面,这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活着说人家一早就判断出他们不会朝南门撤退,所以他们不管是向北还是向西撤退,最后都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 刘勋一拔佩剑,面孔狰狞着对纪灵说,道:“老纪,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徐州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杀出一条生路来。” “杀出一条生路?谈何容易?”纪灵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无助之色,道:“我们又不是美玉与徐州军正面对垒过,可结果呢,连番交战之后全部落败,前前后后光是死伤没有七八万人也有四五万人了吧,现在我军新败,在这里仓促之间与徐州军决一死战,你说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大,只怕我们在此拼命,反而是徐州军巴不得见到的结果。”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再向南逃,可向南还能逃到哪里去,别忘了这一路向南最后不过同样是一条绝路。” 刘勋在夜色之中看了南方一眼,哪里绝对不会是生路,反而是一条绝境,是死路,如果纪灵真要走那里,他是绝对不会与他同行的。此刻他的眼中已经透出了一丝恐惧,他是不会这样就去送死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其和你一同南下最后被徐州军追上,最终难免一死,这样等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要自己掌握主动,绝不等死,哪怕最后战死了,也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他这算是对纪灵最后的告之,如果他愿意留下来与他一同并肩作战那么最好不过,可如果他要向南逃,那他也不会拦着,只不过他们二人是早死与晚死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寿春之战(136) 张在彻底平定庐江之后便依照约定一边下安民告示,另一边则开始向广陵汇报攻下庐江的消息,当然因为是之前约定好的,所以他是以三人的名义进行汇报,同时飞鸽传书加派快马返回广陵,只不过内容就要偏少了些,只是汇报了庐江已经被攻下,这算是对庐江之战胜利的一次通知,之后待战斗彻底结束之后,真正的战报才会由张颌三人详细攥写,那个时候,战报的详情就会把原原本本从开战最初到战斗结束每天发生了什么都会写入到战报之中,当然还有伤亡。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样的战斗总结并不是徐州军独有的规定,可以说这是一条被传承下来的传统,只不过这类战报并不会被记录的太过详细,但在徐州不同,每日里将领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文吏详细记载,而这些最后都会被收到刘澜手中,而这些战报一封保存,其余则会被誊抄到各将军府,交给各大将军观看之后再逐层传下去到校一极将官。 这是徐州多年的传统,就是为了让所有将领认真学习,找出这一战的优缺点,有点则尽可能的继续发扬下去,而不好的一面则要改正,尽量不要再发生,而刘澜留下这些文书的意义说白了还有一个,那就是随着现在秣陵医校庠序等各种学校的兴起,刘澜对于军校已经觉得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而这些战斗总结,将会是日后军校可以拿来学习的战例。 也许每一仗都不会那么经典,但是因为他的要求,他们会看到第一手资料,战斗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战斗期间商议军情的时候又发生了些什么情况,战斗计划是如何产生的,这第一手的内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的。 不过在选择军校地点的时候,刘澜可发现了一些难题,最好的情况是在秣陵,但如果以他个人的情感,那自然是要前往交州,办一所黄埔,那多又成就敢的事情,可以说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实现的愿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定要办成,但现在交州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拿下,就算拿下,如今的交州瘴气难除,乃是真正的不毛之地,选这么一个地方见军校,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别说不会成功,到时候只怕去了的人都得跑回来。 思来想去,只要考虑会稽,那里的情况要好一些,但会稽什么时候能攻下也不是很快就能办成的,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毕竟是战争年代,军校不是那么迫切,在他的眼中,再好的军校,也出不来战火中走出来的将军,所谓必猛将必发于卒伍,刘澜对此深信不疑。 刘澜在广陵等待着来自张辽等人的战报,而因为庐江的被破,一直以来质疑甚至是诋毁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了,说句实话,这次寿春之战,其实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支持,以往是军队和官吏的斗争,或者说是徐州分明与辽东元老方面的斗争,但这一回,却分出了好几拨,不管是军队内部,还有徐州扬州这些掌权之人。 他们的态度并没有错,毕竟都是站在他们自认为正确的立场之上看待问题,老成持重如张昭一干人就不赞成,粮草消耗太庞大了,现在他们在失去了徐州青州之后,已经很难在负担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了,必须要紧衣缩食。 而在军中虽然立场不同,可是和曹操联盟也又不同的意见,最少并不是很乐意,这些人反对,那自然就会有人支持,比如一些丹阳的世家官吏,他们便非常赞同打下寿春,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寿春对于扬州来说乃是政治中心,是州牧治所,更重要的是因为袁术称帝。 而在军中,在得知有消灭袁术机会的一刻,很多人哪里还去考虑是不是和曹操结盟,没有什么比消灭冤家对头的袁术更重要的了,而且日后他们想真正立足,寿春也是他们无法忽略的一方势力,既然早晚都有一战,那么何不借此机会,趁着袁术人人喊打的时候,将他彻底解决呢? 正是在内部没有达成一致的情况之下,刘澜强行下达了出兵寿春的决定,但重头戏还是防备着冀州军,自从年后,军事物资被源源不断的运到广陵,尤其是粮食,刘澜态度非常明确的对所有人说道,他不仅要寿春还要保住广陵。 这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现在不比当年,当年仓禀充足,陶谦留下来的丰厚的家底,再加上还有青徐二州,完全保住了部队的有序发展,也才有了在拿下秣陵之后的大规模招兵,部队直线上升,而粮食的消耗也不断增加,可是以前刘澜还不在乎,他敢将部队扩编至十万人,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的一个部队数字是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的。 可是青徐一丢,情况可就不同了,尤其是赋税最多的徐州,现在莫说在支撑十万人了,就是五万人都难以支撑。粮食成为了大难题,张昭为此苦苦劝谏,刘澜为此愁眉不展,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那么他现在十万人马,最少得有一多半得去军屯自给自足。 但现在这个时候,刘澜不敢,虽然张昭嘴上苦苦相劝,但他也明白勒令还乡甚至是分田甚至是军屯都不切实际,嘴上现在在冀州的威胁执行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不能减员,那能避免交战吧,可还没有个结果,结果部队便又出发攻打庐江去了。 这一仗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对刘澜乃至整个丹阳都会是沉重的负担,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为此刘澜将军府值钱的该卖的都卖了差不多了,但这个亏空是在太大,最后如果不是甄家和糜家再一次慷慨解囊,危机或许已经出现了,这也倒逼着刘澜必须做出改变,寿春之战后,必须得进行军屯,部队全部进行缩编,就好像占据了近一班人马的摄山营,将会直接缩编到两万人,裁汰部队五分之三,而其他的部队比如张飞赵云虽然部队数量不会似摄山营这么多,但每支部队都是对半减员,尽可能的把部队缩编到五万人以下。 这样靠着丹阳郡加上部队军屯,应该能撑下去,甚至还可以攒下存粮,为日后南下吴县会稽甚至是北上徐州城做准备。 作为乙方诸侯,此时刘澜也终于品尝到了曹操的苦恼,而与曹操不同的是,他是因为控制的土地减少导致的事态恶化,而曹操则是因为控制了十室九空的兖州与豫州,控制地域很广,但却因为缺少人口耕种而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这样的日子曹操会一直这么下去,而刘澜的情况也一样,除非他能尽快的收复徐州又或者拿下吴郡与会稽,当然这些情况,可都没有彻底平定山越来得更实在,如果他们能在打下吴郡与会稽,那么就能够把几十万山越人逼出深山,有了他们,再加上梯田一旦成功,缺粮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而刘澜正因对地理的熟悉,所以他充满了信心。 反观曹操,他要崛起就现在来说非常困难,但如果再一次发生官渡之战的话,刘澜在得到了冀州之后,情况就会被彻底改善,而他现在则只能秣陵士兵多纳妻妾,尽可能的让人口增长。 为了鼓励人口生产,在荀的指挥之下,未出嫁的必须在到了年龄之后成亲,而守寡的妇人则被强配到军中,甚至还允许他们随军。 曹操现在是千方百计的想着去增加人口,他的情况与刘澜完全不同,刘澜现在是不缺人,之却地,没有足够的耕地,人太多也没用,而曹操恰恰相反是有足够的耕地却没有人,两人现在还真的算是一对难兄难弟。 而在军中,在得知有消灭袁术机会的一刻,很多人哪里还去考虑是不是和曹操结盟,没有什么比消灭冤家对头的袁术更重要的了,而且日后他们想真正立足,寿春也是他们无法忽略的一方势力,既然早晚都有一战,那么何不借此机会,趁着袁术人人喊打的时候,将他彻底解决呢? 正是在内部没有达成一致的情况之下,刘澜强行下达了出兵寿春的决定,但重头戏还是防备着冀州军,自从年后,军事物资被源源不断的运到广陵,尤其是粮食,刘澜态度非常明确的对所有人说道,他不仅要寿春还要保住广陵。 这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现在不比当年,当年仓禀充足,陶谦留下来的丰厚的家底,再加上还有青徐二州,完全保住了部队的有序发展,也才有了在拿下秣陵之后的大规模招兵,部队直线上升,而粮食的消耗也不断增加,可是以前刘澜还不在乎,他敢将部队扩编至十万人,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的一个部队数字是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的。 可是青徐一丢,情况可就不同了,尤其是赋税最多的徐州,现在莫说在支撑十万人了,就是五万人都难以支撑。粮食成为了大难题,张昭为此苦苦劝谏,刘澜为此愁眉不展,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那么他现在十万人马,最少得有一多半得去军屯自给自足。 但现在这个时候,刘澜不敢,虽然张昭嘴上苦苦相劝,但他也明白勒令还乡甚至是分田甚至是军屯都不切实际,嘴上现在在冀州的威胁执行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不能减员,那能避免交战吧,可还没有个结果,结果部队便又出发攻打庐江去了。 这一仗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对刘澜乃至整个丹阳都会是沉重的负担,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为此刘澜将军府值钱的该卖的都卖了差不多了,但这个亏空是在太大,最后如果不是甄家和糜家再一次慷慨解囊,危机或许已经出现了,这也倒逼着刘澜必须做出改变,寿春之战后,必须得进行军屯,部队全部进行缩编,就好像占据了近一班人马的摄山营,将会直接缩编到两万人,裁汰部队五分之三,而其他的部队比如张飞赵云虽然部队数量不会似摄山营这么多,但每支部队都是对半减员,尽可能的把部队缩编到五万人以下。 这样靠着丹阳郡加上部队军屯,应该能撑下去,甚至还可以攒下存粮,为日后南下吴县会稽甚至是北上徐州城做准备。 作为乙方诸侯,此时刘澜也终于品尝到了曹操的苦恼,而与曹操不同的是,他是因为控制的土地减少导致的事态恶化,而曹操则是因为控制了十室九空的兖州与豫州,控制地域很广,但却因为缺少人口耕种而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这样的日子曹操会一直这么下去,而刘澜的情况也一样,除非他能尽快的收复徐州又或者拿下吴郡与会稽,当然这些情况,可都没有彻底平定山越来得更实在,如果他们能在打下吴郡与会稽,那么就能够把几十万山越人逼出深山,有了他们,再加上梯田一旦成功,缺粮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而刘澜正因对地理的熟悉,所以他充满了信心。 反观曹操,他要崛起就现在来说非常困难,但如果再一次发生官渡之战的话,刘澜在得到了冀州之后,情况就会被彻底改善,而他现在则只能秣陵士兵多纳妻妾,尽可能的让人口增长。 为了鼓励人口生产,在荀的指挥之下,未出嫁的必须在到了年龄之后成亲,而守寡的妇人则被强配到军中,甚至还允许他们随军。 曹操现在是千方百计的想着去增加人口,他的情况与刘澜完全不同,刘澜现在是不缺人,之却地,没有足够的耕地,人太多也没用,而曹操恰恰相反是有足够的耕地却没有人,两人现在还真的算是一对可怜的难兄难弟。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寿春之战(137) 只要寿春之战结束,已经在准备的文丑势必就会南下,虽然兵法讲得都是出其不意,但文丑如此明目张胆,已经说明了他与袁绍很快就要进行最终一战,其实这一天的到来刘澜一点都不奇怪,甚至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是袁术突然称帝,或许月前他们与袁曹就已经决出了胜负,但是现在,他们与袁绍再次对决的话,还会是他与袁曹吗? 可能性不大了,如果这一次只是他与袁绍之间的直接碰撞,他的信心肯定会更足,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最少曹操的态度很难被他揣摩,在这些诸侯之中,也只有曹操最难让他看透,根本就想不到他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反之袁绍就容易多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袁绍用兵,是那种喜欢以绝对优势碾压对手的,从讨董开始但凡他出兵声势一定要大,兵力一定要多,人多势众,这一回他多半还是会要求曹操协助出兵的,但是曹操还会出兵吗? 很难断定,他觉得不会是因为他们这一次联手出兵寿春,他觉得会是因为曹操一直以来都是把自己当做头号大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帮着袁绍的原因,虽然很多人都说曹操和袁绍同属北盟,联手是自然的情况,但他不会这么认为,因为自兖州之变后曹操间接从吕布手中夺取了属于袁绍的地盘,成为兖州实际的控制人后,这层关系其实就已经非常淡泊了,而且曹操是非常有战略眼光的,如果他与袁绍出兵攻打自己只是因为袁绍的要求,那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已经不在受袁绍的控制,所以他会帮助袁绍,还是因为他自己,他更害怕哪一方,才会帮助另一方。 因为对曹操的了解,所以他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接近于真相,因为曹操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走钢丝的边缘,这对于他同样没有好处,那么在两头必须要倾斜的时候,他会怎么选择呢? 对付袁绍还是攻打自己? 刘澜深为忧虑,他并不惧怕和袁绍一战,可他更害怕的是曹操这头猛虎在旁虎视眈眈,在他心里,对他最好的结果说白了就一个,曹操中立谁都不管,这样刘澜就能放手一袁绍一搏,当然战胜了袁绍那之后他相信会很快结束这乱世。 曹操会吗?很难,可同样袁绍胜了,曹操就有十足的把握与他抗衡,历史的经验告诉刘澜他有这个能力,但曹操不是后来者,他现在是不可能知晓这个情况的,自然如何选择对他来说都是一场赌博,因为不管谁胜谁负,他都是危险的,甚至刘澜都觉得曹操现在最希望的可能就是他们两败俱伤吧。 但无论如何,刘澜必须要做些事情,那就是与曹操联系下,希望他能束手旁观,一直以来,刘澜对于联盟的事情并不热衷,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游戏里才会出现的情形,可是后面他虽未四处树敌,但四面皆敌,战争持续不断,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凭他一人之力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就算耗也会被耗死,联盟乃大势所趋,现在他和刘表其实已经达成了默契,但刘表距离他太远了,这次联盟其实并没有多少现实意义,可是这次,当曹操能够腆着脸把之前的恩怨完全当做没有的派人来见自己,希望出兵攻打袁术的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政治是什么?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能够充分说明,而他之前显然还无法做到曹操的‘厚颜无耻’,但是在那一瞬间,当他大意的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改变,不管是对袁绍还是对曹操,现在是敌人又能如何,下一秒也许就是朋友。 而现在除了刘表这个名不副实的盟友外,在他的身边,或者他的周围,能够与他结盟的势力,除却已经必败无疑的袁术不用考虑之外,不就剩下了曹操和袁绍了吗,那么比起自己被攻击被消灭,那么何不与他们进行联盟,哪怕只是和好,不管是袁绍同样还是曹操同样,都成。 而他甚至心中已经想好了人选,如果要前往兖州,那么最合适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选自然是杨弘,而如果去冀州的话,那么糜竺和陈登则是最好的人选。 刘澜始终记得,自己继承徐州牧之后,正是二人传书冀州通报此事,当时刘澜还觉得多此一举,但是二人的传书示好,却也让他与袁绍的关系大为缓解,只是这件事陈登不合适,他的病情虽然已经被治好,但并没有彻底痊愈,还处于养病期间,而糜竺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刘澜是不可能让他以身犯险的。 可除此二人之外,还能有谁更合适呢?刘澜仔细斟酌,最后却浮现出了王修的影子,他曾经乃青州的长史,与臧霸一文一武主持着青州的日常工作,将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而选他关键的一点则是因为刘澜记得非常清楚,在后世,这个王修乃是袁绍的臣僚,那他在这一世呢,与冀州有没有交集? 当然凭他的能耐,就算没交集也无妨,只要他能说服袁绍就可以,别忘记了他手中可还有一张王牌许攸呢,这人极度的贪财,只要肯在他身上花钱,在冀州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一句决定,不管王修在冀州的人脉如何,这一次都要先在许攸身上动脑筋。 双管齐下,刘澜就不信,解决不了现在的麻烦事。 当然刘澜也知道,袁绍这人根本就没有诚信,虽然这本来就是你死我夺的争斗,这是在争夺天下,他让出青州希望袁绍罢兵虽然其出尔反尔,但也无可厚非,刘澜深知这一点,但也明白,接下来王修能不能说服袁绍或者说袁绍的保证能不能作数同样是不可信的。 这一点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他到时候答应下来不过就是在迷惑自己也说不定呢,然后再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就好像他出兵青州那样,这样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所以对袁绍要抱有希望,但绝对要做好预防,反而对曹操看起来希望最大,但失望同样也会更大。 他将张与王修一同叫到了广陵,但是对于他的决定两人都不看好,刘澜当然深知同时被拒绝的可能,可是就算他知晓这一点,也不是他们不去的借口,因为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去尝试,不尝试怎么知道会成功呢? 刘澜笑着说道:“你们说,寿春之战前,曹操派人来见我,寻求联合出兵的时候,许都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子呢,他们会觉得我刘澜是会答应出兵还是反对出兵呢?”刘澜一句话让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最后王修勉强的笑了下,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问题是曹操和袁绍不是主公您啊。” 刘澜还记得当时他答应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他不该答应曹操的,就在一个月前,他们可还杀得难解难分呢,怎么说化干戈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呢,没人能想得通,可是想得通想不通都改变不了刘澜的决定,他和曹操之间的仇怨,还能大得过夺得寿春这么大的诱惑和利益? 现在的情况则是一模一样,你们现在都觉得二人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就如同许都内部当时的反应一样,可是当时我和现在的曹操、袁绍心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谁又能想得到呢? 曹操难道就真的甘愿唯袁绍马首是瞻?袁绍难道就甘愿曹操一直拿着鸡毛当令箭指挥着他?甚至两人可能早就有了嫌隙,只是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而我们的出现,是不是能够打破现在的二人之间的平衡呢,让曹操觉得只有和我们联手才是他自保的唯一希望,让袁绍知道和我们休兵,才是他最终夺得天下的机会。 张不断点头,或许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吧,当刘澜在说出希望他前往许都之后,他就算是听话,心思也全在关于曹操上,所以刘澜这番话一说出来,他是完全赞同的,觉得以主公所说的这个说辞去劝说曹操,希望是非常大的。反之王修可就不像张频频点头,反而还觉得主公有些异想天开,因为他的这些说辞根本就不成立。 他去冀州,去告诉袁绍不要打广陵了,去打曹操,只有夺取中原,才有可能争霸天下?这话说出来,能说服袁绍吗?他又怎么可能想象我的这些说辞,这明显就是我们在拖延时间啊。 “叔治熟读经史,却不知可知晓先秦时韩国水工郑国的事情吗?”刘澜微笑说道。 “自然知晓,在他的支持兴建,秦国耗费数十年才修建起了至今仍在使用的郑国渠。”对于郑国渠王修自然是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出来。 “既然修建郑国渠如此耗时耗力,秦国上下皆知,可是为什么秦王政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同意了呢,就算之后耗费人力物力太久,也大可中途放弃,为何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呢?”刘澜再一次询问道。 “因为秦王知晓,郑国渠一旦修建成功,将造福亿万苍生,可灌溉农田四万余顷,比起眼下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秦王政更看好一旦郑国渠修建成功之后的价值远远超过现在的消耗,而且这还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力排众议。”王修一边说着,一边猛然醒悟了过来,到了这一刻如果他还想不明白刘澜为何突然说起郑国渠,那他不仅是蠢,简直就是傻了。 “对,秦王政明知道这郑国渠就是韩国在拖延他想出来的办法,是韩国在无计可施下的无奈选择,可是秦王知道却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还留下了郑国去主持修筑郑国渠,而王先生现在却说我把袁绍想要统一天下的捷径告诉袁绍他不会相信。非也,他会相信,甚至还会深信不疑,首先袁绍不傻,他自然懂得我派你过去说这番话是想拖延他攻打广陵的时间,可是我却有告诉了他一个日后会更容易击败我的办法,叔治,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这件事情,和当年的郑国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好像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王修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不错,所以你过去,只要你能够用你的三查不了把这番话说给了袁绍,之后就交由袁绍自己去做决定,成功与否都已经不在重要了。”刘澜并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在没有去见过袁绍之后,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就好像曹操没有派人过来自己就一定不会出兵寿春一样,如果他一开始就听从了许都官僚,觉得自己会直接拒绝,那么就没有了这一次的寿春联合之战,所以说啊,在王修没有见到袁绍,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但到底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反而不重要了。 就在王修低头下定决心之时,一直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张站了起来,道:“骑兵主公,再次出使许都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一定说服曹操。” “好。”刘澜点点头,非常满意的说:“那张先生就尽快收拾行囊吧,我给先生五天时间,先生可以回秣陵把家里甚至是公房的公务都交代之后再启程,到时候北上兖州,我会亲自为先生送行。” “这次来的时候,该交代的事情已经都交代清楚了,如果主公没有其他事情,现在上路都不成问题。”张站起来,大有一副说走就走的架势。 “先生年纪毕竟大了,这一路颠簸刚来广陵,我又怎么能舍得先生就这样再上路,好歹也要休整个几日再走不迟。” “不必了,干系重大,我还是尽快上路,早达到许都一天,也好早解决眼下的困局。”张一刻也不想待了,但在刘澜的坚持下,还是说服他在广陵临时将军府休整一夜之后再离开,至于王修,他在张决定前往兖州的一刻,也答应前往冀州。 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看起来就只要等待结果就行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寿春之战(138) 就在这时,关于庐江一战的后续战报陆续传递而来,都是急报,当刘澜知晓了事情始末之后,真正吃了一惊,他们三个人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吧,这攻下庐江怎么看怎么像是撞了大运。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刘澜大笑着把战报分享给了要走的张和王修,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来跟他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而在二人相继查看战报的时候,刘澜却在想着庐江城墙塌陷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之中,寿春城墙在三国时代塌陷的次数是非常多的,最著名的一次就是忠于曹魏的诸葛诞在寿春反叛,最后为司马昭所败。 但是寿春城墙倒塌完全是因为暴雨导致,可是庐江就很难判定了,首先如果说庐江城墙塌陷与他所知晓的寿春强拆塌陷一样的话,那么这次塌陷多半属于岩溶塌陷,也就是因为降雨导致地表岩与土体向下陷落而形成,而这完全就是自然因素导致,那张颌几人自然就是运气太好,撞了大运。 可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再此之前,他们是用过地道的,而且因为寿春有护城河的原因,地道向下挖的很深,据说地下水就排除不少,所以寿春塌陷甚至取得最后的胜利也可以说他就是张颌他们的之前挖通地道所致,而这就不是天然而是认为的采空塌陷。 而从现在的情报来看,不论是张辽三人无法给出城墙塌陷的原因,包括刘澜也很难做出最终的判断,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用必须要了解清楚,没那个精力,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眼前二人前往许都和邺城。 当然关羽寿春一战刘澜也必须要重新布置了,随着拿下庐江,刘澜的战略目的已经拿到,而接下来能不能抢在曹操之前占据寿春城,对刘澜来讲意义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既然曹操这次亲自率军攻打寿春,如果能在他之前夺下寿春,那不管对他还是对于之后的那场大战都会让他占据主动。 身为大汉司空的曹操,甚至可以说手握着大汉权柄的男人,他这次亲自出军讨逆,如果最后最为关键的寿春和合肥甚至包括庐江郡最后都到了他的手中,那么曹操他能甘心吗,就寿春北部的这几个县,又怎么可能填满他的胃口呢? 张的想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就如杨弘说的那样,诸侯在一件事情上所考虑的问题肯定不会和帐下以及谋士考量的一样,就好像在郑国渠这件事,王修的考虑肯定是正常的反应,可是他的考虑却肯定不会和王修一样,因为他是老板,他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想到就敢去做,可是对于王修们来说,他们首先想的肯定会先从最保险最安全出发,就算是有大胆的想法,也不敢擅自做主,而是要去请示。 可是刘澜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是一方诸侯而曹操也是一方诸侯,所以刘澜在一些问题上是完全可以进行换位思考的,就好像现在张的这个理论,看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这却绝对不会是曹操做出的决定。 首先他能派人来与自己寻求出兵寿春,那么就说明他是非常肯定自己会出兵而不是会拒绝,最少在他眼中,可能性是有的,如果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的话,那么他是不会派人过来的,所以根据这一点,刘澜完全可以换位思考下,加入曹操拒绝袁绍,甚至是有朝一日要与袁绍对决,那么是在有了寿春之后更需要自己还是在没有寿春的时候更需要自己? 呼之欲出,刘澜也因此而肯定一旦寿春被曹操拿下,那么寿春的人口和地域将会让曹操如虎添翼,那个时候,曹操巴不得自己和袁绍开战打个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呢,但是如果寿春被他得到,而曹操不过就得了寿春北方诸如平阿和西曲阳几个县,那这一仗他就亏大了,这个时候除非他答应袁绍出兵,不然的话,那么他就会同意自己的建议,联合攻打袁绍,或者坐山观虎斗。 刘澜得出的结论,就是让他拿下寿春,那么在实力壮大之后,曹操需要的不是帮助袁绍尽快消灭自己,也不是帮着自己攻打袁绍,而是时间,给他发展甚至是壮大的时间,当然除了自己发展与壮大,刘澜和袁绍两败俱伤也是最好的选择。 反之如果寿春绝大多数的利益为他所得,而曹操这一仗只是获取了极少的利益,在实力地盘都没有多少增加,未来依然没有绝对实力与刘澜和袁绍叫板的时候,他不管会作何选择,却不会在坐山观虎斗。 他要趁机为自己获取利益,所以他必须要做出选择,要么选择与自己联合防御袁绍,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要么与袁绍联合对付自己,这是与虎谋皮,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完全要看他自己,当然了,凡是也不是绝对,毕竟他跟着袁绍打自己的话,很可能寿春最终还会到他的手中,那时候他还是有可能与袁绍一战的。 但是刘澜既然已经决定派出张,那么他就自然会有自己的筹码,比如说这个时候张辽们拿下了寿春,那么张颌在许都就完全可以直接将寿春放在谈判桌上,说句实话,刘澜对寿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对于合肥更为看重一些。 如果让他去建设,合肥放一个张辽,庐江放一个太史慈,再把张颌放到濡须坞,这铁三角一旦形成,只需要三万人,曹操每个十余万是别想打下寿春,这可是刘澜认真算计过的结果,和徐庶、陈宫、鲁肃、甚至是带病的陈登以及关羽、赵云、张昭。 最后做出了一致的决定,也正是在那一天起,鲁肃卸任濡须都督返回将军府任职,而张颌太史慈张辽三人从抵达秣陵进行部队重新的整编。 历时一月,最后出兵寿春,此时,刘澜心中充满了希望,当然前提是他们三人不负所托,能够率先抢占寿春,那么刘澜也就能够在之后的以寿春为筹码与曹操进行交换甚至达成联盟,而这也是在庐江久攻不下之后刘澜改变心思让三人前往寿春的原因,这个时候袁术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他走掉走不掉的意义已经不大,关键还是寿春之后的这一场对决,他袁绍和曹操三个人,唯独不能让曹操当看客才是关键,最好是曹操和袁绍对决,他当看客,适当给予弱势一方提供援助。 其次是他与曹操联合,防御袁绍,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布置南方的事宜,消化既得的成果。 “叔治,立即替我休书,令子义、俊义、文远三人,速破寿春,结束寿春之战,之后任张辽出任寿春都督,总督寿春军政,太史慈、张颌出任庐江都尉以及濡须坞都尉。”刘澜一口气将所有任命说完,王修听到这些消息,尤其是对于张辽的任命之后这让王修甚至是张都吃惊不小,完全没有想到,这三人最终被委以重任的会是他。 可这一切,张辽其实是早就知情的,甚至在此仗开始之前刘澜就已经和他通了气,甚至决定在第二日出兵之时就进行任命,但是因为张辽的态度,被迫搁置,而现在刘澜必须要进行任命了,如果张辽不接受,那么他就会转而考虑太史慈和张颌,接下来张辽将会作何选择? 刘澜不清楚,甚至张颌和太史慈的反应会如何刘澜同样不清楚,可他不会理会二人到底服气不服气这样的一个任命,不管服气不服气,必须接受,刘澜相信张辽会处理好这样的任命的,毕竟在另一个时空之战,与李典等人的矛盾并没有影响到张辽名震天下,更何况他乃是主将,如果连张颌和太史慈都无法摆平,那寿春也就不用交给他了。 当然他是见过另一种情况的,那就是被部下夺权,这样的情况一般出现的不多,反而是被架空的情况居多,但这就要看他们三人的能耐和本领了,现在的刘澜不像青徐还在的时候,有很多职位给予他们安置,如果他们不乐意当副都督,或者是架空了他们的都督,那么失败的那个人就乖乖回来当个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跟着他的中军,如同黄忠、许褚这样随他出征就好了,当然他们三人如果能够有所默契,那就最好了,希望庐江这一仗,能够有所改变吧。 这样的任命很大胆,但这何尝不是对张辽的信任,虽然资历上张辽远不如太史慈以及张颌,但是在能力上,张辽肯定要超越二人,虽然在他眼中,这三人都是三国名将,都能够抵挡一面,但军中将令必须出自一人,更何况他们二人平日里都在自己的辖区,并不会留在寿春,而在战时,一旦寿春受到危险,那么首先受到危险的就会是寿春或者合肥,那么二人就必须要配合张辽,而这个时候身为都督的张辽就有了指挥二人的权利,刘澜这样的任命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因为在当时的商议之中,在选择这三处的人选时,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本来刘澜帐下能够独当一面的就那么几人,现在辽东田豫还没有站稳脚跟,闫志又太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太嫩了,所以要调辽东都督徐晃回来去寿春当都督根本不可行。 而赵云,他一直都是徐州都督,这个职位不能动,就算是现在徐州在文丑手中,就算是徐州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回归到刘澜手中,但是徐州都督哪怕只是徒有虚名,那也得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更要给从徐州抵达秣陵的徐州官吏世家以及百姓看,他们没有放弃徐州,也不会放弃徐州,徐州都督、刺史一直保留着,总有一天,他们是要打回去的。 而关羽,摄山营的主将,动不了,关键是军中现在除了关羽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接受,威信威望都不足,而且关羽去当寿春都督也太有些屈才了,这里他深信绝对不会是日后他与曹操的交战场,现在不会,未来也同样不会,那么把关羽留在寿春的意义也就没有那么大。 除却关羽和赵云,张飞虽然资历够了,可以他的能力,进攻有余,防守不足,让他防御寿春,肯定出乱子,他还真害怕寿春在他手里丢了,那时候他该如何惩处张飞呢,或者干脆惩罚自己才对。 那么除了这几人,接下来也就只剩下了太史慈张颌以及张辽了,虽然黄忠也不错,但他来的时间太短,一没威望再加上军中没有什么嫡系部队,去了也没有意义,最后思来想去,只能选择他们三个人。 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更不是最合适的选择,但在眼下,三人是唯一能够进行的选择,刘澜一直在招揽着人才,甚至军中每年都会脱颖而出不少人才,可是这些人才的能力都没有真正超群的,或者说他们日后的潜力虽然无限,但在现在还太嫩了一些,就好像闫志的情况一样,再给他们几年的时间,到了二十五六甚至是三十之后,那么他们也就有了独当一面的可能。 这个情况就好像他和关羽徐晃,在闫志现在这样的年龄时,他们都不过是军司马,掌管着几千人,甚至关羽张飞那个时候才不过是百长,而徐晃也只是千长罢了,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段的经历,才会让他们最终成长,有了今天的成就。 虽然猛将出于卒伍,但是在军中从士兵到将军的几率还是太小了,这个成材率太低,因为战损太大,所以刘澜才会想到军校,发现有才能的士兵进行培训和学习,让他们不仅可能在军事上有能力,也能够在理论上有所成就,要保证他们的成材率。 现在刘澜甚至直接就对所有将领出了他的一套理论。 发现,培养,保证。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寿春之战(139) 发现,培养,保证。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刘澜对于培养人才的精华所在,首先是发现人才,在他的理论中,所有人在经过培训之后都能够成为优秀的士兵,但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长为优秀的将领,所以从优秀的士兵之中选择最为优秀的士兵,也就是一定要在他们之中选择极具天赋的人才进行培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刘澜的这套理论,培养出来的那就不是一个关羽而是一群废物,或者说这套理论可以挖掘出一个关羽,但却做不到把所有人都变成关羽的能力,天才和有天赋者太少了。 所以,要首先在选兵募兵的时候挑选身体强健脑瓜灵活者进入部队,在从部队之中挑选其中最为拔尖和优秀的苗子,将他们送往军校,在军校对这些百里、千里甚至可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苗子进行培养,全方位的培养,这就是第二步。 最后一步,其实最简单也最困难,保证,如何才能保证这些优秀的人才能够成材而不是变成了伤仲永,这才是关键,保证不了,最后人才长偏了,没出来,对部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他们这几十几百个人才和他们背后的家庭却会成为沉重的负担,毕竟当兵不比其他,最后都是要上战场的,可是不管他们最后是结局如何,是不是战死沙场,但最少要保证他们有能力再回到部队,而不是变成伤仲永,这可就太难了,可因为难,所以刘澜才会提出军校的理论,军校也变得更有意义。 以前,刘澜的部队就几千个人,他都无法盯紧每一名士兵,只能给可能成材的关羽几人更多的机会,他们的成长也就顺理成章了,可是现在部队这么多,莫说是他和关羽们估计不过来,可能连校尉军司马都困难,这样的散养,最后有没有成材的,肯定有,但是一百个优秀人才却只冒出几个,能行吗? 或许他们很多人还有所抱怨,毕竟出人才了,也出成绩了,可是这样的选拔机制成材机制能称得上完美吗? 称不上,因为有问题,因为成材率太低了,刘澜要的是什么,是似他亲手为龙骑军设置的这套晋升与降级制度,在经历了大浪淘沙后在幽州的辽东骑兵们得以进入龙骑军,又进过战场的检验军中的校武后,不合格者被退回辽东军,末尾淘汰,保证了龙骑军的战斗力,所以他对军校的设想也会用上这一套,只不过以往是从辽东到徐州,而现在则是从所有部队,现在的扫盲班从部队到将领,未来扫盲班到军司马,想升校尉就得去军校。 军司马就管着几千人,战术战略等等对他们来讲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听命拼命就行,但是到了校尉,指挥一曲部队五千人,那就不一样了,这五千人在汉代可是一个战斗单位,如果校尉在各方面的军事素养都非常优秀,那只会让他带领的这一曲人马的战斗力变得更强,所以以后的军队,什长佰长千长以及军司马可以卡军功,但压晋升校尉,地不起,只能去军校,四人刘澜也知道这或许同样他一拍脑袋想才来到决定,可既然现在的晋升机制和选拔人才机制极度的落后,那么为什么不适当的进行改变和尝试呢,如果出现了问题,那么及时修正就是了,要比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尝试强吧? 在后世刘澜就非常喜欢一句话,那就是等死不如作死,在经历大浪淘沙之后的筛选,让真正有天赋的士兵有晋升的机会而不是永远也无法冒头,要讲能力但也要讲资历,所以刘澜相信只要日后军校成立,那么人才一定会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似如今这般捉襟见肘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选材面,为什么到蜀汉后期廖化当先锋,还不是蜀中无大将?书中为什么大将,当然是选材面就一个巴蜀之地,这里涌现出的人才自然还无法与曹魏相比,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人口的基数,从几百万人里寻找人才和从几十万人里寻找人才,蜀汉焉有不败之理? 而且因为东汉的特殊性,已经中原在汉时天下之首的属性,这里远不是巴蜀可比,正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日后如果他得不着中原,那么以他现在控制的区域,在人口上自然就趋于劣势,现在都这么缺人才,日后人才的缺口与曹操和袁绍比只后不断被拉大,所以有些事可不是什么防患于未然,而是早作打算,最少要保证日后不会出现青黄不接,无人可用的情况。 刘澜期待着这一趟的到来,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一直忍耐着无人可用的尴尬,看起来他帐下真正的大将不少,可这却是情况在丢失了青徐二州的结果,如果现在军中去掉了赵云、徐方、徐盛乃至臧霸等人,那他身边可不是就剩下了关羽和黄忠,对了还有一个张飞。 有此三人看起来足够了,但是未来如果再拿下吴郡和会稽呢,派人驻守吗,不派人那就只留太守,到时候山越袭扰怎么处置,对付山越必须得派大将进行征缴。 而且刘澜人才缺口还不解决只是武将,文职官吏就更缺乏了,虽然郑玄的弟子门生过来不少,可杯水车薪,人家弟子以世家子弟居多,更多的人最终选择的还是返回原籍,在冀州和许都出仕为主,留在他这里的,十之二三。 这都算是因为有郑玄的关系,不然留下来的人更少,这就是有背影的好处,袁家是例子,曹操也一样,更何况现在曹操还摇着汉天子的大旗,不知吸引了多少人才过去,这一点刘澜现在比不了,以后也比不了,他非常清楚,但是对于这些人才,刘澜同样一早就做好了决定,庠序甚至是太学必须要抓紧建设起来,刘澜要做的不似传统的庠序,几十个人的学校,而是要大力推广教育,让更多的人,尤其是普通人能掌握知识,让知识不在成为世家特有。 想做这样的事情,压力阻力一定很大,但不管难度有多大,刘澜一定会排除万难,让更多的人成材,然后用儒家的乡选里表之法来让为他们设定进阶之路,选择正在有文化有经验有能力并且清廉的官员。 金字塔形的选拔机制不仅要用在军队,更要用在地方,只有真正有能力的人产能够不断升迁,给予那些不断在努力不断在进步的人提供更多机会,他相信就算是人口比例无法与曹操和袁绍相提并论,但是却可以通过更高效的选材方式来弥补不足,让他始终有资格与二人一争长短。 第二天一早,王修和张便同时启程,前往许都,可是在张离开不久,刘澜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历史上,张在这个时间点好像也奉孙策之命去了许都,最后被曹操强留了下来,而在许都期间,他与陈琳的相识,更是引出了小巫见大巫的一段佳话。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张截下,换其他人再去,可是他一句走远了,而且就算换人,可能适得其反,让他更据理力争的要前去许都了,不过在他的有限记忆里,张最后还是回到了江东,所以刘澜并不担心他会像陈群和孔融那样,一去不复返。 对于二人的离开,刘澜颇为无奈,被曹操钻了空子,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还要打着汉室的旗号呢,虽然他也完全可以像袁绍那样不奉诏,但这一次却是被钻了空子,人家直接找到了这两个人传诏,甚至在这之前更是暗中联络了陈群的父亲,老先生和老擎天对刘澜有救命之恩,陈家做什么选择,刘澜都不会阻拦,只能放他们离开。 而孔融,对于汉室的忠诚,根本不可能在见到诏书之后拒绝,甚至在他身边这样的人有太多太多,他们留在将军府,那是因为汉室因为天子没有传召,没有抛出橄榄枝,如果有一天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那么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对于他们,刘澜无能为力,但是现在在秣陵,他却有能力保证诏书抵达不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诏书要到秣陵,先得过水军这一关,他这回可是给周泰下了死命令,当然因为是天子诏书,也许有其他命令,所以拦截的时候,最好是以水贼的身份而不是徐州水师的名字,对此周泰也算是轻车熟路了,重拾老本行,不杀他们但把他们扣下根本就没难度。 刘澜没有让人去追张,索性让他去吧,反正他相信最后张颌还会像历史已有回到江东,毕竟他的家人乃至他的家族还都在秣陵,之后刘澜把关羽和徐庶二人叫了过来,关羽来了不就,之前摄山营回到摄山休整了近三个月,再次返回广陵,用关羽的话说,徐州之战的窝囊这一次他们必须要找回来。 摄山营士气旺盛,而刘澜自然明白士气可用的道理,更何况这次文丑真敢来的话,那么一场正面较量势必难免,当然现在刘澜更多还是有一些期待的,只要能说服曹袁其中一方,那么广陵这一仗就会变得相对轻松些,如果两家都能说服,日后谁胜谁败可就真不一定了,但如果都没有说服,那刘澜就必须得考虑退回秣陵,至于摄山营,只能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不多时,关羽和徐庶相继而来,可以说这一次派二人前往邺城许都,刘澜是一个人做出的决定,二人此时才从刘澜口中知晓情况,但当刘澜把他觉得可能会出现的三种可能一一说出来的时候,关羽立刻就急了,他不关心袁绍和曹操能不能说服,身为将领,他关心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关羽立即起身,但他却被刘澜拦了下来:“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你们再发言。” 袁绍和曹操,他们的情况是非常复杂的,曹操一直唯袁绍马首是瞻,可以说这些年有曹操的地方就有袁绍的身影,有袁绍的地方,也会有曹操,几次徐州之战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但是这一次寿春之战是特例,因为袁术,两人头一次没有合作共同出兵,或许寿春离着袁绍有点远,又或者因为我们的存在,但是这件事看起来本身就奇怪,要知道当年曹操在匡亭、徐州战场乃至于兖州与吕布的战场之上,都有着袁绍的身影,那就是朱灵,但是这一回袁绍连一支部队都没有支援,这就说明了,二人或许已经出现了一定的矛盾,甚至可以从当年的朱灵投降曹操这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两军合兵一处联合作战的情况。 刘澜并没有忘记了夏侯和高览,但这这毕竟和朱灵的情况不同,他们之间的矛盾,从冀州之战始,经过这些年尤其是随着曹操的势力越来越壮大后,已经到了彻底破裂的一刻,而这一回的寿春之战,更是让二人有了分崩离析的可能。 要不然曹操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到我们,与我们联合,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我们同时去与二人讲和,是完全有可能成功的,甚至成功离间二人,刘澜看到徐庶起身要说话,挥手阻止了他,道:“我知道元直要说什么,这个时候离间二人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联盟,但是知道归知道,但破坏是破坏,我们的目的是众人皆知的,在明面,不管袁绍还是曹操都清楚,说了没什么,可是袁绍和曹操,现在却还保持着友谊,但是他们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没有人清楚。 你知道曹操还是袁绍想什么?是真的想消灭我们,还是曹操呢,但是我们就要把这层窗户纸给他捅破,把一切都放在明处,至于袁绍作何选择曹操又作何选择,还重要吗?只要我们往最坏的打算去做准备,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呈现呢?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寿春之战(140)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利益远大于所谓的知己与朋友,最后曹操袁绍还不是反目了,所以说啊,现在看起来铁板一块的曹袁,只是表面上看去的样子,真正的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裂纹,只有敲一敲打一打才知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都说冀州势力盘根错节,结构复杂,可曹操内部的情况,只多不少,但有一点却是袁绍永远也比不了曹操的,在前者眼里,这世上谁都不可信,谁都会被他怀疑,虽然他的一贯的态度是用人要疑,疑人也用,甚至成为了他引以为傲的用人的原则。 这是他的性格造成的原因,反观曹操,说句实话让他头疼的事情可要比袁绍更多,毕竟除了曹操帐下的氏族,还有朝官,虽然都在这司空府为官,可以地域自然就划分了这么几波人,好在这些人能够一致对外,不然曹操只会更头疼。 对此曹操也不会太理会,这本来就是权术的一种,两拨人斗就斗吧,他自己掌握这个度就好了,更何况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郭嘉,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人嫌狗不待见的,虽然位置够高,可哪头都不愿意搭理,这样反而让曹操更安心,有他在不管两边的如何争如何斗,曹操只是作为参考来处置,最后决定一件事情的关键,最终却是和郭嘉拍板。 而除了司空府属官和朝官之外,其实还有一股势力正在崛起,那就是宗亲家族势力,曹操一直都深深明白一件事,他能有今天,家族居功至伟,虽然他的家族很难与袁家相提并论,但如果没有家族,他也很难有今日的成就,毕竟这世上像刘澜这样只靠着外姓人能有今日成就者也就他这么一个,用曹操的话说,如果把他和刘澜互换一下的话,他可未必能有在刘澜现在的成就。 驻扎在亭里的曹操并不知晓如今庐江发生的情况,甚至因为庐江之战,把他反而困住了,虽然他有几次都想就这么先回许都,但郭嘉的话都不断在提醒他,不能盲目,如果把寿春就这样白白让给刘澜,那他所有的付出,愿意何在呢? 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做不来,更何况因为一些其他原因,退了被刘澜占了许都,那以后想再夺回寿春,那就太难了,虽然寿春不似关中巴蜀,也不似江东冀州,都有着天然屏障,但一开始不夺下庐江,反而想着日后从刘澜口中夺食,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拿下寿春和广陵,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拿不下这两处,不仅是抵御和人口,关键是曹操可以不用在安排大量的士兵进行防御,他能够彻底把分散的部队集中起来,曹军只要一旦彻底集结,那么陌生是袁绍,就算是刘澜,都有一战的可能。 曹操最初在亭里驻扎,但随着第一波斥候传回来庐江黯然无恙的消息之后,再加上阴雨连绵,曹操又返回了平阿,现在他等待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徐州军退兵,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他关心的了,用他的分析来说,虽然刘澜现在拍了将近四五万人在庐江攻打纪灵,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再加上桃花汛的适时出现,徐州军距离退兵已经不远了。, 曹操在郭嘉的建议下,大手一挥,部队再次返回平阿,他们这个亭距离平阿也不远,既然是以打探消息为主,那么何不在城内打探,总好过在这已经逃荒空无一人的破亭里驻扎强吧。 部队从启程到返回平阿,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在第二日清楚十分,部队已经开始陆续进入城中,再次返回平阿,曹操还是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县城城楼,这样的一座小城,如果不是因为要防御自己,寿春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城墙有多高有多厚,毕竟是不入流或者说是寿春最末流的一座小县,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可是因为曹操的原因,当时的张勋来到平阿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重修葺平阿的所有防御措施,虽然只是小县,但也因为张勋的特殊原因,让平阿彻底焕然一新。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点,张勋是真的把平阿打造成了一座坚固堡垒,大型的守城器械,甚至还囤积了众多的石滚木,听说平阿周边的几里之内的树林都被砍伐殆尽,以前除了大户人家不需要卖柴禾以买为主,而小民小户都是自己背,现在好了,平阿的情况和雒阳差不多了,甚至还使得平阿拾柴禾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而柴禾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毕竟要到几里之外打柴,辛苦成本总要增加的。 穿过城门,进入城内,曹操又回到了熟悉的县令府,这次突然反回平阿,帐下很多人都不确定曹操的态度,是要撤了,还是长久驻扎,陆续有人打探消息,但最后却是在疑惑中被打发了回去,反悔到了军营,没有获得任何答案。 斗鱼这些打探消息之人,都是没脑子的那种,也不想想这么可能从典韦的口中获得些什么内幕的消息呢,要打听到县令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有一个处,是一定也是唯一能够打探出内幕消息的,那就是郭嘉。 这些人与那些前往县令府之人完全不一样,他们都算得上是曹公的幕僚和智囊了,但这消息想打探也没那么容易,就算是荀攸,也是无功而返,可是在整个曹军营中,唯独有一个人却在郭嘉面前有着非常重的分量,那就是朱灵。 当他亲自来拜会郭嘉的一刻,那些吃了闭门羹的齐齐瞠目结舌瞧着他被恭敬的请入了卧室之战,刚进了中堂,郭嘉已经迎了上来,笑道:“朱将军,你这算是稀客了,怎么今日找我也是来打探消息?” 两人是多年好友,在冀州就是知己,如今则是莫逆之交,如果是别人,郭嘉绝不会搭理,但是他,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会怠慢。 朱灵和郭嘉交流了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猜测,毕竟是能够在袁绍最风光的时刻选择离开袁绍投奔的曹操,这样有眼光、魄力和勇气的男人,一开口差不多已经把司空的决定都猜了出来,郭嘉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让朱灵立时精神一震,他制定自己猜中了,这次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调整,不离开也不会贸然下寿春。 朱灵点点头,反应不是很强烈,但眼睛却比之前更有神采些,毕竟是武将,从任何角度出发,他都更希望能够去寿春,能够到前线作战,而他来之前,其实他更害怕的是就这样回去,那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日后再下寿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匡亭一战,那时候的朱灵正奉袁绍之命率军协助曹操攻打袁术,虽然最终取得了对袁术的大胜,但同时也让袁术的主力逃走,这也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根刺,直到今日都耿耿于怀。 虽然他没有受到陈发,但也因为这件事后续带的压力,让他萌生了最终留在许都的决定,那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很多人眼里是愚蠢甚至是不明智的选择,甚至时至今日,这样的说法也甚嚣尘上,可是纪灵却不这样认为,甚至还让他变得更有动力。 因为担子重了,以前在冀州,他高不成低不就,不上不下,但是现在在曹军,他的地位非常重要,没有他,曹操与吕布之间的兖州时间只会更久,不会那么快结束,但这还不足以让他居功自傲,因为他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这个资本。 曹氏宗族子弟之中,能人辈出,更何况还与曹公乃宗族兄弟甚至是子侄,论能力请疏远近,他都比不了,就算暂且不论宗亲,那在外姓武将之中,能人也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初朱灵也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服,可用兵斗将一番下来,他身上的那点傲慢与自信早就没有了,没这个能力也没那个资格,所以他现在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定位清楚,但并不等于没有上进心,所以他平日里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这一点说与郭嘉有相似之处吧,也算有那么一点,但他却少了郭嘉的那份豁达,所以郭嘉时常会开导这位与他一同来自冀州的密友。 但今日郭嘉没有,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机密,他可有透露一些信息,可有些事情就不能说的太明白了,最后还得靠他,别说他知道武人们都憋着这口气呢,军中想大展身手的人多了,但必须以全局为重,任何个人都没用,所以最后到底如何,耐心等待就是了,与其来这里打探消息,还不如希望刘澜能打下庐江来得实在,那个时候不想出兵都不行。 “我明白了!” 郭嘉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朱灵很有能力,但是他的毛病却是毛躁沉不住气,说白了他这样子完全和那种莽夫没多少区别,这样的将领肯定是会吃大亏的,所以郭嘉以前每次在他离开的时候都会送他一些小礼物,而今日也一样,却是一副弈棋。 沉心静气,是朱灵最需要做的,以前郭嘉觉得自己这位老友的毛病更多出在读书少上所以每次离开都会精心挑选一些书籍送给他,但是后来却发现,这样做的意义好像并不大,他并没有多少改变,之后朱灵再来,郭嘉就不送他什么书籍了,而是在自家后院的人工小湖垂钓,养其性。 别说这垂钓还真是杨耐心的法子,最开始朱灵表现还不错,新鲜嘛,可自此他却再也没有来府上见过他,一度让他以为凭空消失了,没过多久郭嘉知晓了真相,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但是却又送了他一副墨宝,练练字也是不错的选择,可结果依旧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为了改变朱灵郭嘉煞费苦心,用他的话说,他堂堂军师祭酒,如果连朱灵都给他校正不过来,那他不就成了笑话了,自此算是和他拗上了,虽然主力一直说他徒劳,最终无功,可是朱灵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比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只不过这些变化都是潜移默化的,他自己并没有多少察觉,但身边的人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人或者说他的气质已经大为不同。 而如今郭嘉依然保持着送他物件的习惯,而今日却是弈棋,甚至还专门为他简单写了一些关于弈棋基础的常识,让他自己去琢磨,弈棋对他的影响郭嘉自认会是非常巨大的,毕竟弈棋本来就暗藏兵法,只要他用心一定会爱上,甚至痴迷,而更为关键的是,博弈对他的心性同样有着不小的提升,养心静气,为了朱灵郭嘉真的可以说用心良苦了,甚至有的适合连曹操都笑着打趣他,如果你把用在朱灵身上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你在坊间的风评可能就不是陈平而是张良了。 那主公岂不是就有了两位子房?郭嘉玩笑了一句,曹操却大笑着那我才求之不得,但可惜这世上或者说人就是这样,能严格要求别人,却很难做到严格要求自己,当他不断指出别人的错误,并不断的要求别人该这样该那样的时候,自己却一点都做不到。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圣人,可是对于曹操来讲,他对郭嘉的要求就不会像郭嘉对朱灵那样了,二人的身份决定了这一切,朱灵乃武将,他的鲁莽不仅会为自己带来灾难,更会害死成千上万的士兵,而郭嘉虽为军师,手中握着生死之人更多,可是他终归只是军师,没有军权,就算出谋划策,最后决定方向了还是曹操,对他的要求,也就没那么严格,非要让他变成像荀那样的人,如果郭嘉都刻板了,那也是一种遗憾甚至会无趣。 当然曹操也有严苛的对郭嘉要求,比如他会不时提醒郭嘉少喝些酒找些女人,身体才是关键,但可惜他这一句话的分量最多也只是三天罢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寿春之战(141) 本想杀条血路,结果没想到徐州军异常顽强,在张颌太史慈的夹击之下,进退不得,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战斗始终没有停止过,而在拂晓前,张辽则率领本部人马浩浩荡荡驰援而来,徐州军士气瞬间高涨,而寿春军则乱成乱成一团。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纪灵现在恨得就差骂娘了,直接走了不就好了,不管最后落得一个什么结局,那也比现在强啊,他对刘勋大叫一声:“徐州的援军来了,现在向南撤还来得及。” 纪灵现在是又恨又害怕,看看身边的这些兵吧,本来士气就低,现在一个个都是惊恐万分的模样,自己当时怎么就冒出了也许能指望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法呢,鬼使神差一样他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 张辽带队始终没有找到徐州军的踪迹,这让他隐隐觉得这里边一定有问题,当即就像四周派出了斥候查探,而他继续循着官道追赶,不多时传来消息,感情寿春军和张颌他们正在西边交战呢,一听这消息,张辽立即带着并州骑兵率先赶来,留下董禧带着步兵随后。 这边并州骑兵呼啸杀来,之前张辽还想着喝口汤,现在那还有这个想法,本来以为张颌太史慈十拿九稳,没了庐江城,在城外消灭寿春军那还不简单,可一听战斗不仅没结束,反而还正在激战,那他就必须赶过去支援了,现在可不是喝汤的问题,而是吃肉。 本来庐江这块大肥肉二人已经让出来了,谁让二人都记挂着纪灵呢,张辽也就不跟他们二人去争了,现在机会出现了,那还有放过的道理,并州狼骑呼啸着便冲了出去。 毕竟是骑兵,很快就赶到了战场,张辽举着破天戈高喝一声:“狼骑军的弟兄们,憋屈了一个多日,今日就让狗日的寿春军再次尝尝咱们的厉害吧!”虽说三军整编,但是并州狼骑却没有,始终属于独立的部队归张辽指挥,这并州狼骑本来就与幽州突骑凉州铁骑属于大汉朝的三大骑兵,可谓各有特色,刘澜自然希望能够保留这样的一支部队,毕竟是有特点的部队,他们的作战方式是完全不同于幽州突骑和凉州铁骑的。 如果让刘澜来形容这三支骑兵,刘澜还真的无法形容,毕竟他对并州狼骑的了解并可没有幽州突骑深,对西凉铁骑那就更是只在讨董时有过一次交费,根本没多了解,就算评价也不会太客观,只能抽象的形容,就好像幽州突骑,他真正拿手的能耐是骑术与箭术,作战方式几乎是和胡人一模一样。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以夷制夷的原因刘澜不清楚了,毕竟他不知晓在并州和凉州有没有类似白马义从这样以胡人组建的骑兵部队,如果有那么突骑这样的战斗方式就不是独一家,如果没有的话,那么环手刀陪檀弓就属于幽州突骑的独一份。 反过来说,幽州突骑的标配则是长枪加长弓,而凉州铁骑则是铁甲环手刀配长枪,反正在讨董前线的时候,刘澜将西凉铁骑按重骑兵对待,当然他这个重骑兵是无法与现在的近卫铁骑比拟的,西凉铁骑的铁甲只是对人,而不像近卫铁骑是连人带马都披重甲。 所以这三支骑兵部队,刘澜会将西凉铁骑当做近战搏杀,因为他们穿着铁甲,而西凉铁骑则是中距离的骑兵,武器是长枪嘛,刘澜完全是用武器划分,所以和并州狼骑一样穿着皮甲但是拿着环手刀的突骑军,在他眼中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如果说是远程吧,并州狼骑也能用箭,如果是近战吧,西凉铁骑穿着铁甲防御可比突骑强。 但是因为对突骑的了解,不管是并州狼骑还是西凉铁骑都有一点是无法与突骑比拟的,那就是机动能力,试想一下,如果西凉铁骑、并州狼骑在冲击敌人之时,突骑在四周游弋不断射箭杀敌的话,那这个战场就可以用平面形容了,三支骑兵可以同时对敌军进行打击。 当然这只是刘澜的一个猜测,甚至他都怀疑这三支部队压根就没有一齐作战的经历,之所以会出现三支骑兵,甚至可能是地域所产生,就好像突骑和义从存在幽州,那是因为这样的作战方式更符合对付东胡。 而并州狼骑的装备特点,也是因为早期的匈奴人甚至是中部鲜卑,反之西凉,那就是为了对付羌族了,虽然不清楚羌族的具体情况,使用什么武器这些一无所知,但可以设想,西凉铁骑如此装束,肯定是为了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杀死敌人。 而幽州并州穿皮甲,那多半是因为与东胡甚至是匈奴交手时,机动要比防护更重要,你穿了重甲的骑兵部队,可东胡那种轻骑兵交锋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可是不管几百年前三支铁骑因何而成军,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之后,这样的装备特点肯定是最符合他们自身的作战特点的。 这部队啊,最厉害的并不是普通的步兵,因为没有特色,谁来都行,死一百个人和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再招就能顶上来,可反过来有特点的兵种就不同了,不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吧,但死一个再想培训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往往这样的部队才最难组建,就算组建也往往人数不会太多,龙骑军三千人,张颌的大戟士一千二百人,甚至是高顺的陷阵营不过八百。 当然了人少并不等于战斗威慑就少,因为精兵强将,反而取得了非常强的实战效果,只是这死一个人就太难补充了。像赵云和刘澜这样的,因为当时刘澜控制的人口地域多,选材面广,能随时补招,可是陷阵营,那可就太难了,八百人变六百人,到现在张辽都没把人补齐,不是不想补,而是没有高顺,他也无从下手,索性也就耐着性着等待高顺,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乐观了,他相信不出半年时间高顺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正是清楚这样有特点的部队难得一见,所以刘澜要保证他们的建制,虽然并州狼骑和陷阵营一样,招兵困难,尤其是并州狼骑,并不是你随便安排些骑兵就能补充上来,以往的战斗方式根本就不一样,这人还得从并州招,但是要从并州招人这件事操作起来太困难了,根本就没机会,所以张辽也就只能耐心等待,甚至舍不得轻易使用并州狼骑,死一个就没一个,这可比黄金都宝贵,是他眼中真正的宝贝疙瘩。 但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率先杀向了寿春军,而身后的并州狼骑,则是长枪一挥,大吼一声:“杀啊!” 从并州出来数万狼骑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此刻随着张辽一同冲杀了出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高举长枪,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这气势可太唬人了,徐州军的士气瞬间就高涨了,大有摧毁一切的气势。 这步兵和步兵交锋,你来我往,除非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绝对压制的情况,可是骑兵就不同了,战马冲锋起来,那就是坦克啊,步兵在骑兵面前压根就没有阻挡的可能,直接就撞飞,看到的纷纷向四周躲避。 一溜烟就直接冲入了徐州军的人群之中,吓得寿春军脸都青了,纷纷向两侧退,有的人则从侧翼出手,可刀还没此来,就已经被马上的士兵挥枪刺来,在战马那恐怖的冲击力下,寿春军的士兵直接就被刺死。 之后并州狼骑加快的冲击的速度,完全是不讲理的横冲直撞,瞬间就从寿春军阵中撞开了一条路,将寿春军一分为二,这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惨叫声,肢体纷飞,血雾弥漫。 而在张辽拦腰冲杀寿春军的一刻,两头的张颌和太史慈也抓紧攻击,张辽都已经解决了庐江了,他们还在这里耽搁着,而且还是被寿春军拖着,这他们的建制就是丢人现眼,大叫一声:“弟兄们,跟着我杀啊!” 两人开始拼命了,上万人的徐州部队加大了攻击力度,迎向了寿春军,开始了疯狂的杀戮,随着张辽的到来,只是眨眼的时间,就把寿春军击溃了,战斗很快便彻底结束,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张北找到了一名身穿鱼鳞铠甲的尸体,专程招来投降的庐江将辨认,与他所猜测的一样,这人的官不小,乃是庐江太守张勋。 “居然是他?”张北得到消息之后,把刘勋在乱战中战死的消息汇报给了三人,三人一听都愣住了,就这么死了? “他奶奶的,死在乱军之中,真正便宜他了,对了有没有找到纪灵?不管是尸体还是人?”战场之上,张颌询问起来,眼神有点阴冷,纪灵可是他一直寻找的目标,死了刘勋,那纪灵现在又会在哪,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他的死活张颌是非常的关注的,在庐江城下受的窝囊气,必须得报,他可是睚眦必报之人,当然越是这样的人,对待有恩于他的人,往往越是能够做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点。 “没找到。”在战场之上士兵们专程让俘虏在尸体中寻找,看看有没有纪灵,甚至是在俘虏中寻找,但最后的结果让三人大为失望,没有任何收获,张颌大骂了起来:“他娘的,居然这都能让纪灵给跑了?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张颌下达了命令,徐州军立即开始派出斥候四处寻找,而张辽和太史慈齐齐叹息一声,这纪灵的运气也太好了,这都让他给跑了,不过这一次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张辽已经被纪灵从手中跑掉一回了,这回再让他溜走,脸上早就挂不住了,只不过他不像张颌那样直接骂娘。 三人合力消灭了寿春军,接下来就是传递战报,当然如果能有纪灵的消息,那他们头件事就是抓住他,当然如果没有任何消息,那也不会继续在庐江逗留,留下了张主持庐江事物已经足够了,他们必须要加紧出兵寿春了,不过同样是前往寿春,前几天说起的时候那叫一个憋屈啊,但现在一个个都是心情愉悦,就等着拿下袁术回去受功领赏了。 西曲阳的马延已经在这里屯驻了近五日了,可是乔蕤却发生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前往寿春的意思,虽然他巴不得不回去,可关键是他巴不得自己不回去,而不是冀州的人不过去,如果袁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算去了冀州,有好日子过吗? 肯定没有,袁家兄弟虽然关系不佳,可终究是兄弟啊,不然袁绍能出兵吗,多简单的道理,要是他真做出这种事来,那还不被秋后算账,如果袁术最后安全了,那能放过他,他思前想后,又开始催促马延,可结果却没有任何效果。 他开始慌了,不能继续这么拖下去了,他数次三番来见马延,结果都被打个哈哈,说什么明日就出兵,结果明日复明日,天天都有各种借口,最后连借口也不找了,直接连面都不见他了,马延这样对他,让他心里极为不满,如果不是他的部队就在城里,他直接就硬闯了,可是人家部队就守在身边,可没那个胆量。 这时,大厅之外又传来了亲兵的禀报:“将军,那乔蕤又来求见。” “不见,告诉他就说我病了,感染风寒,等病好了就会出兵!” “诺!” “马将军,原来您生病了啊?要不要我找些郎中或者把医学从事找来?”突然传来的乔蕤声音让马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随即就看到他强行推门而入,派兵是自己的亲兵,但并没有拦住他,他脸色阴沉的瞪了亲兵一眼,一群饭桶,居然连一个人都拦不下来,可嘴上却只能道:“你们推下去吧。”说着对亲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既然装病被发现了,那也就没有继续装病的必要了,不然显得他好像怕了乔蕤一样。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寿春之战(142) “马延将军,我们已经在西曲阳耽搁的时间够久了,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千万寿春呢?”乔蕤拱手施礼时问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什么时候出兵我自有安排,你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可是寿春那里等不了啊,还有文将军那边……”乔蕤不留痕迹的说。 “你敢威胁我!”马延怒哼一声,道:“我已经说了,让你回去,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你记住,我什么时候启程,不用你来提醒我,敢启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马延的反应着实吓了乔蕤一跳,甚至在某一刻,他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一刻他可有确定,这是他对自己起了杀心啊,脸上立即微微一笑:“既然将军这样说,那卑职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 乔蕤心中怒火燃烧,他感觉自己被耍了,或者说当他最初所希望的事情发生后,他反而冷笑了起来,他非常清楚马延想做什么,甚至这很有可能就是袁绍的的命令,他不过就是要欺骗天下人罢了,让天下人觉得他重情重义,不管袁术对他如何,做兄长的都会救他。 欺世盗名,却无人能够拆穿马延甚至是袁绍,因为只要袁术发生任何威胁,那么他就是天然的替罪羊,势必会承担所有罪名。当然他现在还不能断定这件事是马延自己的决定还是来自冀州,如果只是马延自己擅自做主的话,那么他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把他拉出来承担所有责任,他相信也深信,马延能有几百种方式把无法及时抵达寿春的责任按在他的头上。 但他又摇了摇头,他虽然是武将,但是政治斗争的经验却非常的吩咐,在军中他不可能争得过张勋和纪灵,但是在将军府里,所以这些年他更多的经历还是在与杨弘和阎象进行周旋,所以他非常清楚哪些卑劣肮脏的手段,对于他们甚至说包括他自己,真要整一个人,其实证据或者说实事的真相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在谁的手中。 这也是为何当年在大汉朝司隶校尉和宦官的权势熏天的原因,因为他们背后都有着一座羁押犯人的诏狱,进了诏狱,不管你有罪没罪,只要他们愿意,会罗列任何借口把你的罪坐实,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借口罢了。 一个能够让敌对势力找不到任何攻击他们的借口,至于真相是什么,你做了什么,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北寺狱和雒阳诏狱,这是宦党与外戚氏族必争执地,也是为何大将军何进在大权独揽时第一时间就安排自己心腹袁绍升任司隶校尉的原因,掌握了诏狱,也就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杀人权,袁绍在司隶校尉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他乔蕤又何尝不是如此,罗列罪名非常的简单,就算你不承认都不行,直接处死,做一份伪供,如果上面觉得疑点重重,还要复查,直接毁尸灭迹,对于他们来说,手段多着呢。 袁绍是司隶校尉出身,对于这些手段清楚的很,而乔蕤在寿春更是熟门熟路,所以当他突然冒出自己极有可能背上救援寿春失败的罪名后,他却又否决了自己着一想法,因为对监狱这套手段太熟稔了,才知道自己给自己罗织罪名,那么他现在早就没有了人生的自由,早就被马延软禁了。 这一路返回,脑子冒出了无数的念头,但最后一一被他否定,可是如果马延并不打算整自己害主公的话,那么他现在所作所为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袁术让杨弘求文丑才求来的出兵结果,但别忘了邺城才是关键,没有邺城士子袁耀的努力,文丑这边根本就不会有动静。 那现在的结果,就是袁绍的命令而不是他们的请求,文丑再大胆也得派兵,可他再大胆也不敢捣鬼,那马延自己就更没这个胆量了。 除非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马延真这么做了,如果是一直在深宫的天子,那给他怎么罗列罪名,想要蒙混过关是非常容易的,可袁绍做过司隶校尉,对诏狱里的猫腻自然有所了解,马延别说把责任推给自己,根本就没有蒙骗过关没的可能,他敢拿自己的前途在这件事情上赌吗? 并不敢,因为他并非低级军官,他乃是一曲校尉,就算不为自己和家族考虑,那也得为帐下的士卒去考虑,真正不怕死的兵他见过,是那种刚上了战场没多久一心想往上爬,敢杀敢拼的新兵,陌生到了乔蕤这样的地方了,就算是到了马延这样的地位,那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慎,多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 在冀州,杂号将军如过江之鲫,他虽然未封将,只不过是一介校尉,可那也是实权校尉,帐下一曲五千人,就算是杂号将军见了他也埃三分,他敢肯定马延没有着个胆量,被去了兵权,没人没兵,再无翻身的可能。 乔蕤一路除了县令府,站在府门前,下了阶梯,走了三步突然停了袭来,在府门前一阵恍惚,好久才被门前守卫的提醒而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居然出了府,尴尬的笑了笑,又转身进府,转入厢院。 他心里这点破事,又这么可能让他心事重重成这个样子,说白了就是他对自己猜测的一次试探,如果他无法离开县令府,那就是被马延监禁了,但他在门前的情况,显然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所以这才有返回了厢房。 看来是真多虑了啊,可是这个马延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呢?虽然回到了厢房,但却根本坐不住,来房间内背负手来回走着,他现在迫切想要知晓马延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在西曲阳一直拖着。 他的眼中变得深邃,胡人眼中露出了一抹凶光,毕竟是武人出身,就算现在多少迟暮了,可那也是战火考验过的,有力的人命不知又多少,这眼神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就算又,也难又他这气势,渗人,就好像是夜间如一对同灯笼在漆黑之中突然亮起了绿光,毛骨悚然。 好在屋内就只有他一人人,不然让别冀州军的人看到,或者说在寿春被袁术看到,就他刚才那一个眼神,袁术就不敢把他留在身边,这哪是人眼啊,简直就是狼,如果马延看到他方才的眼神,那或许还真有可能动杀手,这种狼崽子是喂不熟的,留着肯定是后患,反而不如早点解决一劳永逸的好。 但就像马延甚至是袁术杨弘阎象那样,他们是永远不会见到了,道理很简单,八面玲珑的乔蕤非常懂得该如何伪装自己,不如的话以他数次大败,早就死了,那还能获得今天,但对马延,他不会顾及,倒不是他想这样不给马延面子,而是他清楚什么人用什么策略,马延这样的武将,你给他什么暗示啊甚至是拐弯抹角的提醒啊,都没有任何意义,对付武人就必须直来直往,越藏着掖着,反而坏事。 “想让我去启程?没那么容易。”此时送走了乔蕤之后,杨弘从窗口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骠骑将军了? 不过他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虽然之前有些任性,那不就是官架子下马威吗,这还没怎么呢,就已经把手伸过来了,还真把他当骠骑将军了? 虽然马延心中不爽,如果乔蕤跟他遮遮掩掩,或者只是提醒的话,那他就装傻,一直拖着,可是他单刀直入,反而让马延无法继续在西曲阳继续待下去了,不过他也不担心,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和环境罢了,不在你西曲阳拖延时间,老子还能在路上拖延, 第二日,部队开始集结,乔蕤施压有了效果,可是他却不知道,昨夜决定性的庐江之战已经有了分晓,此时的庐江境内,斥候四处寻找着纪灵的下落,而其余部队则只会着部队打扫着战场,至于张颌三人等,则在战斗结束之后就汇聚在了一起,虽然被纪灵跑掉了,但这样一场大胜还是让三人喜笑颜开。 最开心的莫过于太史慈了,在主公手里,可是还有着他的军令状,庐江可是他的一块心病,如果拿不下庐江,就算拿下了寿春,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笑着跟张颌张辽打着招呼:“他娘的,这一仗爽,打得也痛快!” “是痛快,哈哈。”张颌也笑着,不过他想的可就不像太史慈那么简单了,庐江这块硬骨头被拿下之后,几乎可以宣高寿春之战的结束,接下来他们只要拿下寿春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但与拿下寿春比起来,他更看重纪灵,没有什么比手刃纪灵更让他迫切的了,哪怕是生擒袁术也无法比拟。 但纪灵的狡猾程度也不能忽视,想要抓他可不容易,在九江之战的时候,翼德围追堵截,下了那么大的力气,还有徐庶从旁协助,最后虽然消灭了纪灵的本部,可还是被他跑掉了,那几个月的纪灵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若非徐州之战他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张飞可能就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他死在了混战之中了。 这样的人,在大军奔溃之前抢先一步逃掉,那再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里捞针,除非知晓他的确切方位,或者是他打算从哪跑跑到哪,不然想找到纪灵太难了,但有一点张颌确信,那就是纪灵不会甘于失败,他这样的人也不会一直默默无闻下去,会老家耕地的情况不会出现,而要东山再起,要么是曹操要么是袁绍,所以张颌觉得从这两个方向寻找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辽提议部队先会庐江,一为休整,二为等消息,三吗当然是要把战报文书完成,连夜发挥广陵,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明天一早不管有没有纪灵的消息,必须要赶往寿春了,在庐江已经拖延的时间太久了,主公交代的事情必须要抓紧了,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不能让袁术跑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两位不用我在多说了吧,主公的命令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张颌提醒二人道。 “文远说的不错,那好,我们现在便返回庐江休整。” 部队回去之后,三人把文吏叫了过来,商议着战报的内容,战斗的经过肯定不会弄虚作假,首先糊弄不了刘澜,其次战报是会传到各将领以及底层军官查看的,就算主公没发觉,这么多将军,难保没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他们可不敢夸大,如实记录,而在军功上面,个人可就有些争执不休了。 有人吃肉,自然就要有人喝汤,三个人还都没到厚颜无耻的排挤一个人出去连口残羹冷炙都不给的地步,但这件事上,张颌和太史慈都想风头,倒不是二人真的看重战功,而是另有原因。 太史慈是因为有军令状,这庐江之战如果不计他首功,那么他在刘澜面前不就是无能的废物吗,所以这首功必须给他,好让他在主公面前扬眉吐气,反观张颌,因为之前败给纪灵一仗,可以说是让他无地自容,这哪是败了一仗啊,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带着怒火本来想着打下庐江报仇雪恨呢,可又遇到了一块硬骨头,这事他就算不争都不行。 至于张辽嘛,到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到并不是看重什么首功不首功的,没有意义,关键是庐江拿了下来比什么都强,至于他们二人其实是完全可以妥协,只是这个说客他当不成,至于二人私下里如何让步,那就不是他能知晓的了,反正这一回肯定是有人吃肉有人喝汤。 至于他自己,却一点也不担心,关键是他清楚主公对自己的任免和重任,他现在更多还是要考虑之前在秣陵时候主公给他说的那番话,只不过之前还有点期待,但现在嘛,可就觉得有点棘手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寿春之战(143) 战报如何写张辽无所谓也不在乎,至于二人却争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张辽劝也劝了,好话说尽,但没结果,也就先告辞离开,做其他的事情去了,没一个时辰,二人派人来寻他,看来已经达成了共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至于二人放弃了什么利益又得到了什么好处他不关心,但有一点是可要肯定的,二人各退一步,获得了对各自最好的结果,不然战报是不可能完成的,到了他们这些人的位置,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而之前别看嚷的凶,说白了和小贩一样,漫天要价罢了,而他的离开则又给了他们就地还钱的余地,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谁争的利益越大,谁得的封赏就越多,这可不是给自己争,更多还是给每一名士兵、有功的战士乃至于战死的士兵争取利益。 毕竟蛋糕就这么大,多少都要算计清楚,就算是张飞也一样,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在论功行赏的时候,那可就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奸商模样了,可他也不怕别人背后如何说他,甚至他自己都恬不知耻的说什么谁叫俺老张以前就是屠户呢,不能你们把前腿里脊都分了,让老子吃下水! 这话到哪都一样,张辽不争,主要是人家已经把攻下庐江这么大的功劳分给了你,再去争覆没刘勋的功劳就有些不厚道了,所以战报之上他就是在个支援,加快了寿春军的战败,虽然二人也都明白,若是没有张辽,他们想获胜可就有些难度了,甚至还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按实汇报,那功劳就都是张辽的了,所以太史慈才那么激动,但张辽也识趣,好处都他占了,这不就是得罪人嘛,人家离开其实就已经告诉二人他不争消灭刘勋这个功了,这样一来,二人也就能够顺利完成了功劳的分配。 张辽到了,二人将战报交给他看,如果没问题那就可以送到广陵交给主公了,战报将战斗的开始与结束几乎完全展现出来,至于杀敌的功劳,你少点他多点,你这边少一点,他那边多一些也无妨,张辽看完之后,便说道:“就这样发吧。” 从张辽开始看战报的一刻,二人便惴惴不安,一旦张辽反对,那他们之前争来争去又有什么任何意义,好在张辽高风亮节同样了,战报也就顺利送走,当然,消灭刘勋的战报二人也没那么不厚道,都算在二人的头上,连张辽提都没提,那那就太不厚道了,可就算他们提了,也明白都清楚他们欠着张辽一份人情。 至于张辽,这就是他希望的最好结果了,不仅仅是皆大欢喜这么简单,更主要的是他舍弃一些利益来拉拢二人,他本来就到徐州不久,没什么根基,跟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日后他如果真的坐上了寿春都督的位置,那和二人打交道的地方就太多了,甚至二人将会成为他的部下,如果不给他们一点甜头,拉近关系,反而斤斤计较,把人都得罪光,那日后做事情可就等着他头疼吧,以二人的能力,联合起来要成一件事情容易,同样坏一件事也不难。 现在这样看着二人称兄道弟,这可比那点无足轻重的功劳收获更大,三人正打算办一场庆功宴犒劳三军,突然斥候传回了消息,发现了纪灵的踪影,这个时候二人都看向了张辽,这件事只能张辽亲自去,首先都觉得欠他一人情,其次要从庐江追上纪灵,只能并州狼骑过去,他们帐下可没骑兵,想追上纪灵根本没希望。 张辽立即起身,带着并州狼骑立即向西南方向而去,而张颌二人则取消了庆功宴,等着张辽返回,可心里都遗憾,毕竟纪灵可都是在二人心中挂名的,都想着亲手宰了他,但现在看起来是没这个机会了,但只要不让他跑掉,他们三个人谁杀了他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时候,经历了这样一场大战,三个人的感情得到了快速的增进,甚至都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日后要互相扶持。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史慈和张辽是头一次并肩作战,对张辽的印象很好,可以说已经建立起了非常稳固的友谊,而张颌与张辽在九江之战的时候就有过一起作战的经历,但那个时候张辽刚投降,所以张辽在他眼里还真就不算什么,他也在自己的身后,但是这一回,两人再一次联合作战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但不变的依然是他以老大自居,毕竟从哪个角度来说,甚至就论资排辈讲,他也是三人之首。 纪灵一路向西南而逃,准备直奔九江,一直逃了不知多久,反正肯定是离开了庐江郡,眼瞅着人困马乏,随即下令部队原地休息,这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跑了出去,徐州军肯定追不上来了,虽然派出了巡逻,但这个时候莫说是纪灵,包括巡哨警惕性也都降低了,众人吃着干粮和着水囊里的清水,尽快恢复着体力。 如果一直逃,也许也就没人会提休息这件事,但既然歇马不如索性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上路,士兵们经历了一天的大战之后都疲惫不堪,纪灵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赖,可他却不知道,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张辽带着并州狼骑已经朝他们奔袭而来。 而就在纪灵等睡着不久,忽然数支箭‘嗖!’地向他们的休息点射来,正在守卫之中的徐州军瞬间惨叫着倒下三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惊醒了纪灵一众人,瞬间拿着兵刃站了起来,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下一秒纪灵看到了前方出现了数百徐州军,再向后看,则是黑压压一片骑兵,手中的弓箭已经齐齐瞄准了他们,而在他们之中正是老熟人,握着破天戈的张辽,一身紫袍的他牵马而出,对纪灵喊道:“纪将军,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我劝你不要做无畏抵抗,投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呸!”张辽还没有说完,纪灵呸的一声仰天大笑起来,虽然他有猜到徐州军可能追上来,但是将士们的请求他不可能忽视,这个时候人困马乏,再走只会引起士兵的不满甚至是叛逃与哗变,这样的情况他绝对不允许发生,但是留下来休息自然就会出现现在被徐州追兵追上的风险,但他心存侥幸,希望不会出现这样最坏的结果。 可现实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可心中已经绝望了,但战死甚至是被擒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因为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死罢了,所以在求生的渴望下,他必须也只有孤注一掷,三尖两刃刀挥出,大吼一声:“兄弟们,冲过去!” 现在留在他身边的不过就三十多人,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亲兵,对他忠心耿耿,大叫一声簇拥着他向并州狼骑猛冲而去,张辽也没有再废话,手一动,狼骑却收起了攻击,反而提着长枪出动了。 纪灵毕竟只有不过三十多人,这点人用弓箭不用等他们冲过来就解决的差不多了,所以对张辽这样的将领来说以这样的方式取得胜利,简直就是耻辱,反而让人笑话他胜之不武,而且这也是对纪灵的羞辱。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纪灵这是求死,那么就给他最尊严的方式,让他战死沙场,这可以说是每一名将领最希望出现的结果,那自然就要让他如愿以偿,让他有尊严的死,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并州狼骑开始对纪灵发起冲击,只是片刻,一千骑兵便将纪灵和他身边这不到三十名亲兵团团包围。 在纪灵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投降,而是放手一搏,决死一战,但在他眼里,或许能坚持些时间最后却变成了只是眨眼的时间,身边这三十余人齐齐死在了并州狼骑的枪口之下。 此刻,在并州狼骑的围困之下,就只剩下了纪灵一个人,而足有上千支的钢制长枪已经对准了他。 纪灵必死无疑了,这个时候他没有其他选择,要么战死要么自杀,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突然发生他的双手发软,莫说是上前死战,就算是自杀,都已经提不起腰间的佩剑了,他一直以英雄自居,可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懦夫,他一直以来与张勋争的不可开交,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最后的一刻,在选择自己的死法之时,他败了,败给了张勋,他没有勇气,没有自杀的勇气,他害怕死亡,一直以来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但到了这一刻他却突然发觉,自己居然是如此懦弱的若夫。 张辽看到了他抽佩剑的小动作,甚至他已经暗示了神箭手让其做好他自杀的准备,到时候把他的佩剑射下来,但突然却变成了这样一个结果,他眼睛急转,最后冷哼一声:“纪灵,我知道你不想死,只要你愿意投降,我愿意带你到主公面前。” “张辽,你杀了我吧!”纪灵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把他抓起来,带回去!”张辽直接下令,示意身边的亲兵,不想纪灵听到张辽居然要生擒自己,他虽然怕死,可也不允许被如此羞辱,更何况让他投降更是绝无可能,而那个时候刘澜势必会处死自己。 要在菜市口被处死还是在战场之上被杀,这个选择非常简单,他大叫一声便朝面前的并州狼骑杀了过去,瞬间,一把把长枪便从四面八方刺了过来,瞬间便将他刺成了蚂蜂窝。 “张勋,老子和你一样,一点不孬!”纪灵闭上了眼,张辽看着他栽落下马之后,微微叹息一声,虽然可惜,但也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呢,摆摆手,示意手下抬着他的尸体离开,可帐下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跳下马,正要砍下他的脑袋,毕竟这样携带起来更方便一些,却被张飞阻止:“我说的是带着他的尸体!” 并州狼骑的士兵一个激灵,他感受到了张辽的怒火,连忙示意其他狼骑上前搭把手,把纪灵抬到了自己的马上。 张辽看到这里,才满意的带着部队离开,砍下纪灵的脑袋,这或许是以往士兵们都会做出的选择,方便也直接,但是对于将领却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对将领的羞辱,不管如何也要给他留下全尸。 可以说这是战场之上的约定俗成,加入有一天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他的身上,张辽也不希望被人割了脑袋去领功。 一路返回,一直到第二日天彻底大亮之后部队才返回了庐江,纪灵的尸体在与张颌几人的商议后决定就地掩埋,而后张辽和部队回去休息,本来打算今日前往寿春,看样子又要拖一天了,不过因为处死了纪灵,庐江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今日再摆庆功宴的话,那就顺理成章了。 也该让士兵们改善下了。 等张辽退了下去之后,太史慈和张颌商量完晚宴的细节,两人便一起出了屋,这一刻二人的心已经飞到了寿春,都想着纪灵被张辽所杀,那么剩下的袁术这个大功劳可不能在让张辽拿去了。 虽然张颌说的委婉,但是太史慈却听出了他的意思,笑道:“那我们可得努力下了,争取擒住袁术。”太史慈沉声说道,比起处死袁术,他觉得将其生擒在主公面前更露脸,对此张颌也是点了点头,道:“对了,听闻那袁术手中可有着传国玉玺,如果我们能把它弄到手,交给主公的话。” “这东西是好东西,也是祸害,你看看袁术,如果不是因为这传国玉玺,也不会成为公敌。”太史慈有些犹豫,或者说有点担忧,他害怕因为传国玉玺而让主公有了一些其他想法,那他们岂不是也要步袁术的后尘吗? “难道没了传国玉玺,我们就不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显然对于太史慈说的这些话张颌是不认可的,甚至觉得太史慈只是说了一半的话,还有些话没有说明,但他却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张颌与他不同,比起汉室来,他更希望刘澜称帝! 那样以他的功劳和资历,最少也是四镇之一,搞不好能入四征,至于骠骑、车骑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得到他,他心里有数。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寿春之战(144) 以张颌的功绩和资历,如果刘澜当真称帝,那他最少也能受封四镇之一,甚至有很多的机会入四征,至于大将军、骠骑、车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轮得到他,他心里有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夜晚庆功宴,战争了一个多月的徐州军彻底放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正午之后,部队才开始集结,踏上了前往寿春之路。 他们和袁术的战斗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三场大规模的徐州之战再加一场九江之战,四次战斗下来,这一次他们终于要彻底消灭袁术了,其实抵达寿春不管是张飞还是鲁肃都有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的出现更多还是起一个围魏救赵的效果,但这一回他们来守城,可没有再肩负其他任务,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寿春生擒袁术。 对于张颌来说寿春的记忆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可对张辽却不一样,他们在徐州的大败,正是因为寿春军从徐州返回寿春,使得刘澜的主力部队得以返回,以至于他们在马上就要拿下徐州的一刻功败垂成,最后他更是因此而成为了徐州将领。 如果就最终的结果来说,他得感谢袁术,可就当时的来说,他可恨死了袁术,对他的愚蠢简直无语,那时虽然不知是张飞还是鲁肃是主将,可他却清楚寿春军如果能多停留一天,或许天下的格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然这些假设毫无意义,现在张辽更关心的还是如何对拿下寿春,而在广陵,王修离开了广陵前往邺城,抵达邺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访许攸,作为袁绍的发小兼智囊,许攸虽然远不如郭图等谋主受到重视,但是他的分量和地位却不一般,有些时候其他人的建议袁绍或许会犹豫,但他的提议,几乎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而在邺城,与徐州与刘澜有些交情的也就只有许攸一人了,而王修的情况也差不多,毕竟这个时代和另一个时空不同,另一个时空因为在袁谭青州刺史时期任职,王修在邺城最后混得也是风生水起,可在这个时代,他在邺城并没有熟人,更不要说有谁能够帮到他了,而这些则是刘澜所不知晓的。 但这并不妨碍王修在邺城的活动,能言善辩的他在邺城各府邸游走着,尽可能的说服着有分量的高官,而且他带着重金的拜访也与刘澜所言一样,并没有吃到闭门羹,反而还受到了邺城的热烈款待。 虽然邺城内部的一些内幕都是严格保密的,可是袁绍既然已经与五大谋主讨论过,虽然是极度保密,但似许攸这类人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王修的前来许攸自然是来者不拒。 许攸对王修不熟悉,可是对刘澜以及现在的秣陵情况非常了解,不管是当年的冀州之战还是后来的青州之战,刘澜卖他面子,让他在袁绍面前好生露脸,虽然不算多光彩,可当时的情况没有他谁都办不成停战协议,这已经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更何况对于许攸这样贪财之辈来说,不仅有交情关键王修还送上了足够金银珠宝,他的眼睛都看直了,陌生是代为引荐了,就是让他直接对袁绍提议攻打许都而非广陵,他都敢。 有钱能使鬼推磨,许攸就是这类人,在他的眼里,仕途很重要,可不被袁绍重视,那就只能往金钱上面考虑了,不能到最后人财两空,那他跟着袁绍这些年又何苦来哉? 许攸把王修引荐到了袁绍面前,虽然袁绍会见王修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完全是在只要许攸的陪同下见了一面,虽然耐心听完了王修的来意,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更别说什么保证了。 王修来的时候,被刘澜以郑国渠的例子说的激动无比,但见了袁绍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虽然袁绍什么也没说,只是离开的时候让许攸好生款待自己,可是他这个态度,王修觉得此行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坏了事。 所谓物极必反,他们不来的话,或许袁绍还要犹豫一下打不打广陵,毕竟吃不着刘澜的底气,可刘澜派人来讲和,这不就等于说他们害怕了,既然示弱了,袁绍接下来或许不仅不会出兵许都,反而还要抓紧攻打广陵。 在王修离开之后,袁绍直接命令许攸带着自己的口信前往徐州,而内容只有一个,让文丑立即在高邮集结部队,做好出兵广陵的准备。 高邮乃是广陵的一个县,不过现在已经在曹操的控制中,而冀州军在高邮集结,谁都清楚下一步冀州要做什么,许攸虽然拿人手短,可袁绍把这样一道命令告诉他,这可就难为他了。 他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如果说了,告诉了王修,让高览和刘澜有所准备,到时候追究起来,泄露消息的他必死无疑,可如果不透露,那也就太不厚道了,虽然他贪财,但也是讲究一个取之有道,掌握着最基本的底线,就好像眼下这件事如果他没帮王修见到袁绍,那是无论如何都会把钱退回去的,无功不受禄这是他最基本的原则。 但是现在袁绍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透露给他,他可就害怕了,这要是个套,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他回去之后,越琢磨这件事越蹊跷,这是套好像完全没有意义啊,到时候文丑大军在高邮一驻扎,还不是被发觉,主公又怎么可能知晓是自己透露出去还是广陵自己察觉的呢?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他猛的坐了起来,比就是聪明之人,立即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大笑了一声,心说这是主公送给他的一场富贵啊。 他说这边把信儿告诉了王修,并且告诉他第二日就会返回,而王修也知道继续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他一句见到了袁绍,该说的都说了,但最后却并没有任何改变,反而还让袁绍加紧了出兵的时间,这件事必须要尽快传递给刘澜。 就这样二人都急急忙忙离开了邺城,而在王修上路之前,他一句把冀州军出兵高邮随时出兵广陵的消息快马传了回去,当王修从邺城返回到徐州抵达琅琊郡的时候,刘澜已经在广陵看到了他传回来的这封文书。 这袁绍,这是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要打广陵啊,这一下可谓是人尽皆知了,他立即召集来了徐庶和关羽几人,把文书交给了二人,让他们观看。 徐庶捻着山羊胡,陷入思考,而关羽则抚髯闭眼,喃喃自语,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主公这袁绍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来打广陵啊。” “关将军虽然说的不错,但卑职以为袁绍就是要闹得满城风雨,就是要让我们不清楚他的真正打算,现在还真的无法判断袁绍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他有到底打算攻打哪里。” “徐军师虽然所言也有道理,但是末将更赞同关将军的猜测,袁绍如此明目张胆,完全不正常,他这哪里是打算攻打广陵,分明就是在迷惑曹操,所言末将觉得,袁绍这样做完全达不到迷惑我们的意图,反而是曹操,很有可能被袁绍算计。” 徐庶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点点头,同意道:“二位将军所言不假,如果袁绍真的是在迷惑一方的话,那么在我们和曹操之间屯兵高邮更能迷惑曹操,让其放松警惕,可是二位有没有想过一点,如果袁绍就是要攻打广陵,而且还是通告全天下他要攻打广陵呢?” “可他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刘澜始终相信,袁绍口号越是喊得凶,攻打广陵就越不可能,但现在徐庶还在坚持,他有些怀疑了,问道。 “裹挟曹操。”徐庶说道:“他这是在逼迫曹操做出选择,现在的袁绍以他的实力,同时攻打我们和曹操是有极大的难度的,但是如果能够分而击之,那袁绍夺取中原则无人可挡,可袁绍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无疑是当我们这一次摒弃前嫌,共同出兵寿春,这势必会让袁绍害怕和担忧,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胁迫曹操,让他与自己一同出兵,而曹操只要出兵,那么袁绍的奸计就会得逞,一石二鸟,当我们被击败之后,袁绍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对曹操发起攻击。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刘澜点点头,同意了这一可能性,但同时也对关羽们的猜测表示了支持,毕竟现在袁绍的这个表现,怎么都好像是在迷惑他们,对于征战多年,而且又熟悉先秦至今众多知名战斗的刘、关、赵三人来说,袁绍声东击西的可能性最大。 刘澜这番话到是让他们三人都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坚持最初的想法,毕竟袁绍的真实意图很难判断,可有一点就如徐庶说的那样,现在还都只是在猜测间断,或者说因为徐庶的提醒,他忽然发现,袁绍把自己用在他身上的套路,反过来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刘澜猛然想到这一点之后,骂了一句:“袁绍啊,这是把我踢给他的难题,又万万整整的摆在了我的面前。” 三人都呆了一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都是苦笑一声,可不是吗,王修去见袁绍说的那番话,不就是非常直白的告诉袁绍,打广陵没有意义,打了曹操夺下中原之后,整个天下都将是你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明知道刘澜是在拖时间,可他却必须要做出选择,就好像现在的刘澜一样,任何选择都会让他苦恼,但是袁绍并没有去考虑王修的建议,或者说他一句做出了选择,甚至一早就做出了选择,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把同样的难题送到了刘澜的面前,你让我痛苦抉择,那我也要把部队集结在高邮了,打不打广陵,你自己猜测。 只不过与袁绍不一样的是,袁绍可以通过对他更有利进行选择,是打中原还是打徐州,可是刘澜就不能猜测了,主动权不在他的手中,怎么猜测对他都是危险,本来想打鸟,最后却被鸟啄了眼。 此刻刘澜有点哭笑不得起来,这还是他所熟悉的袁绍吗,当然还是他,只不过这个对手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样子了,看起来好像更难缠也更难对付,三日不见当刮目先看,或许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对袁绍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袁绍害怕他与曹操一直联盟下去,那么他要找突破口从谁的身上动脑筋更容易,答案很简单肯定是已经有配合多年的曹操身上了,只要他法令,以前的曹操断然不敢拒绝,那么现在呢? 很难说,不然袁绍不会用这样的一个方式,刚才他深信不疑的觉得袁绍这就是在为攻打曹操做准备,一切都是在迷惑曹操,可是当徐庶的那番分析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袁绍这是在看曹操的反应呢。 就是在逼他做出选择,如果他出兵,那么当拿下广陵之后,袁绍必然反过头来收拾曹操,换言之,如果曹操拒绝出兵,准备坐山观虎斗之时,袁绍势必会突然攻打他,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袁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纨绔子弟了,当年被董卓轻视的袁绍在这么多年的战斗之中真正的得到了成长,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能忽略他帐下的那些谋主,在后世刘澜就一直替他可惜,袁绍完全是抱着双王四个二的一手好牌最后走输了,不然的话,哪里还能有曹操什么事,至于后面更不会出现什么三国。 但是这一次,袁绍与历史上一句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是他到底会何去何从,其实还是很难判断的,不管是与自的较量还是与曹操的对决,袁绍能不能走得更远,很难说,但是如果刘澜还在拿另一个时空的袁绍当做参考的话,那他将死的非常惨,好在刘澜现在可不敢大意,如履薄冰都来不及。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寿春之战(145) “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对于冀州和王修几人没有更好的办法,用关羽的话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论袁绍的打算怎样,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对此刘澜也没有话说,关羽说的不错,往最好去想,但做最坏的打算,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错。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接下来就要看张到许都有什么收获了,不过张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当徐庶此刻问起来的时候才从刘澜的口中知晓张直接去了许都,怪不得没有消息呢,曹操现在可是在寿春前线,张去许都又怎么可能有消息传回来呢。 对此徐庶当然知晓刘澜是清楚曹操现在身处何地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让张直接去面见曹操,反而是去了许都,主公的打算徐庶有些时候还真是猜不透,主公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犹豫着说道:“要不要现在就给张传信过去,让他直接去曹操的大营的找他。” 刘澜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徐庶的他的建议,他有自己的想法,何况现在去见曹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寿春没有一个明确的归属之前,曹操也不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所以刘澜让张直接去到许都是有仔细考虑过的,等张在许都见到曹操的时候,寿春也就有了归属,是属于曹操还是属于他,将直接关系着张与曹操的谈判如何展开,如果是在他的手中,那么就是直接的联合,如果是在曹操的手中,那么就是另一番说辞了,唇亡齿寒,他相信张会知道该如何说服曹操的。 和他几人又商谈了一些后续的事情之后,几人便陆续离开了,而刘澜在屋内却一直盯着地图想事情,寿春之战很快就会结束,他相信张辽们的能力,打下寿春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寿春之战后呢? 下一步,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才是现在刘澜真正关心的,剑指何方,徐州和青州收复失地,是现在呼声最高的,但刘澜知道,要从袁绍嘴里夺回青徐,其难度太大,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如果袁绍当真要在广陵开战,只要取胜那么他是完全有能力夺回青徐的,但是一旦袁绍没有出兵广陵,而是攻打兖州,那他是否真的要介入呢? 这才是刘澜真正担忧的,在他的计划中,一旦官渡之战如历史一般发生,那么这将为他提供难得的发展时机,他可有做以前所无法做的一些事情,例如彻底荡平江东以及豫章和九江。 在这之前,因为一直受到各大势力的威胁,刘澜的主力部队始终不敢南下,就算是前往九江,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当时不是及时撤兵并返回徐州的话,那结果将极其糟糕,正是有了这一次的经历,让刘澜深深明白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是不会坐视自己发展强大,给自己羽翼丰满的机会的。 那么他要发展的机会,只能出现在二人交战之时,这个时候正常的都会落井下石,但他不会,不管是曹操和袁绍他二人谁胜了,都会是他最大的威胁,反而保持现状才是现在刘澜最乐见的局面,如果能够让他们二人一直消耗下去的话,那刘澜北面的压力将骤降,那时他就可以完全势力的速度扩张和内政的大力发展,现在他和曹操比,势力范围太小,和袁绍比,治下人口稀少,可以说除了多年来积累了不错的军事实力之外,根本就无法与二人真正抗衡,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现在控制的势力根本就不允许太大规模的作战。 所以想要有所发展,势必就要发展经济,提升人口,而最佳的时机就是曹操和袁绍之间的交战,而这也是刘澜之所以让出青州的关键,虽然袁绍最后背信弃义,甚至可以用落井下石来形容,但兵者诡道,他明白这类的协议完全没有什么约束,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下,只有让出青州,才有可能使得曹操和袁绍开战,虽然那时候这样的机会没有出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可能越来越大。 刘澜等着那一天,等着袁绍和曹操之间的对决,只要二人一开战,刘澜势必会在吴郡与九江之间做出选择,孙策和许贡,是他现在真正的心腹之患,只有保证后方的稳定,他才能反过来与袁绍和曹操争霸。 其实现在刘澜的选择性是非常大的,只要寿春之战以结束,那么不管袁绍打不打庐江,都无所谓,如果他打曹操,那最好,如果他不打庐江,大不了刘澜直接撤往九江,那个时候袁绍敢渡江吗,他敢,刘澜就有无数办法把他的主力消灭在长江之上,所以他深信着袁绍没那个胆量,而他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与曹操争夺中原,可以说刘澜现在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他俩一旦开战,刘澜要夺回广陵甚至是寿春,也会变得无比清楚,那个时候保证了长江的安全之后,再趁着二人交战的情况做出夺回徐州或者夺取中原的决定,反正对他来说就只有一个目的,谁处于劣势他就帮谁。 这个情况就是三足鼎立,反正就是要保证三方的平衡,保证其中一方不会被击败,这就是刘澜现在最希望下的那局棋,当然这样做同样也是在玩火**,毕竟这个把握是非常难以把握的,而且对于弈者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会导致功败垂成,就会使得局势发生变化,不过刘澜已经研究了多时的棋局,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完美施行,但最少,不会让二人落得什么好处,他相信自己的这步棋是多年来最漂亮的一步,奠定乾坤的一局棋,那时候当二人在消耗之中实力不断下降,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澜或许已经有了将二人一举荡平的能力。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绝对,完全是刘澜自己通过如今实力做出的决定,最初刘澜的心思完全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条件的遏制曹操,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曹操在现今的情况来说,根本就对他没有多大的威胁,以他现在的实力,陌生是自己了,就算是袁绍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都是因为历史,因为历史曹操是胜利者,所以他才会更忌惮曹操,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官渡之战是曹操以弱胜强,击败袁绍之后才奠定了他霸主的地位,但是在这之前,曹操根本就不被任何人看好,他的实力太弱了,根本就无法与袁绍抗衡。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争对曹操,那么在官渡之战时,他败给袁绍的可能性反而要远远大于战胜袁绍,那么当那个时候天下十三州半数归袁绍之后,他还有能力去战胜他眼中根本就不是危险的袁绍吗? 难,也就是这一刻,刘澜才发现,自己把曹操当做最大的敌人,是错误的,甚至是带有偏见的,这时期的曹操对他没有威胁,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袁绍,反之曹操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袁绍应该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但因为历史原因,二人的联盟看起来希望渺茫,可是因为寿春之战,他们接下来的结盟可能无疑变得非常大。 他们二人接下来的结盟,想要对付袁绍这是必须要做出的选择,但这一切却需要曹操做出决定,一旦袁绍来打他,曹操会不会袖手旁观,这是非常关键的,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如果袁绍去打曹操的话,刘澜会给予帮助,绝对不会旁观,更不会出现二对一的局面,二对一的局面,只有在现在袁绍占优的时候,甚至是之后曹操占优之后。 这时,去而复返的徐庶拿着一个竹筒再次进入议事厅,他笑着把竹筒交到了刘澜的手中,道:“主公,刚接到的消息,文丑已经派了马延去寿春了,看来袁术是要跑了。” “马延?”刘澜想了想,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应该属于那种无名之辈,不过他对三国武将的了解,更多还是从三国群英传以及三国志了解,一般无力能上九十的,那他都能说得上名字,而八十以上,也都有着很深的印象,最少这样的将领在游戏中是能够用的,可是八十以下,那就没有多少了解了,毕竟这样的将领实在太多了,更何况袁绍帐下的将领,真正厉害的能让他在游戏里瞧得上眼的也就那么三四个,所以这个马延几乎没有一点了解。 “对,正是此人奉命前往寿春,不过他一句离开徐州多日了,若不是寿春军最近集结,要来高邮,我们的内卫根本就不会发现,卑职现在有些担心,怕文远他们无法赶过去,要不要让他们做好准备,或者我们派支偏军,提早截断袁术返回徐州路线?” “想法是好想法,可是拿住了袁术,我们又该如何处置他呢?”刘澜看着徐庶,反问了他一句,刘澜当然想抓住袁术了,就他手中的传国玉玺,就足够吸引他了,可是当王修带回来袁绍下达了冀州军在高邮集结的命令之后,他犹豫了。 拿下了袁术,这不等于逼着袁绍来打广陵嘛,不说袁术和袁绍乃是兄弟,就说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袁绍能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的话,那他也不会与孙坚反目,更不会让刘表在半路截杀他。 刘澜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有些难办了,他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如果我们把这样的消息泄露给曹操,让曹操去抓袁术如何?” “主公是想借刀杀人?此计虽好,可是袁术手中的穿过玉玺主公难道就没有些许想法吗?卑职觉得这件事与其便宜了袁术,不如我们加以利用,将利益最大化。” “哦?”刘澜有些疑惑,如何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呢?他看着徐庶到:“元直快说说你的想法。”刘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化解眼下不太有利的局面。 “我们捉住了袁术不好处置,可是如果我们捉住了袁术之后,把他交给曹操让曹操去处置袁术呢?那个时候不管他是杀了袁术还是放了袁术,对我们来说都无妨,关键是我们不仅得了传国玉玺,还把袁术这烫手山芋甩了出去,而曹操又绝对要给汉室给天子一个说法,所以他多半要处置袁术,那时候袁绍会放过曹操吗? 那可是杀弟之仇啊。 刘澜瞬间便明白了徐庶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对传国玉玺还真没有多少兴趣,我看不如这样吧立即把马延的消息传递给曹操,让曹操进行拦截,而我们好人不如做到底,放了袁术,让曹操和袁绍去争传国玉玺,那你说袁绍还有可能来攻我们的广陵吗?” “有了传国玉玺,再加上杀弟之仇,只怕袁绍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曹操了,而我们的广陵,或许也就真正的安全了,只是主公这样做,牺牲的可有点大啊,毕竟那可是传国玉玺,而不是什么天子行玺天子玉玺。”徐庶还是觉得可惜,既然要嫁祸,自然是要拿了好处,可主公却把好处都直接给让了出去,着实让他觉得可惜。 “对现在的我来说,袁术是烫手山芋不假,可同样传国玉玺也一样,有它在手中,那往后我们就别想有安宁的日子,所以还是让袁绍和曹操去争去吧,对我们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是九江的孙策和吴郡的许贡,只有彻底控制整个南方,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徐庶重重点头,主公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他自然就要无条件的执行了,当即告辞,道:“那卑职现在就传书给张辽三人,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如果袁术以逃,则不必追击,如果袁术仍留在寿春,则找机会放走袁术。” “好,就这样传令吧。” “诺。”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寿春之战(146) 徐庶施礼之后转身走出议事厅,返回自己的公房之后,开始草拟文书,很快便通过飞鸽传书以及快骑的方式传递出去,接下来就看他们三人的动作快不快了,其实这个时候,不仅要在曹操之前拿下寿春,最好还要在袁术离开之后,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把一切交代完之后,却突然看到了温恢走进了内卫在广陵临时办公的院子,与磨练的公房一样,内卫的院落看起来和其他将军府公房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将军府内只人,而且还有些身份者,根本就不会知晓这间公房其背后其实乃是内卫谍报机构,当然温恢知晓,如今的他早已通过自己的才能当上了将军府议曹。 虽然只是将军府属官,但是以他的才能,早就能够到地方主政一方了,不过刘澜对他还有刘放是非常器重的,现在说白了就是让二人在自己的身边先锻炼几年,毕竟都是些刚及的年轻人,放到地方容易出乱子,等再过各一两年,把二人下放到亭里当个厅长,如果能干出成绩,一步步县令、郡守甚至是刺史都没问题,当然了前提是二人得有这个能耐,不过就现在看来,二人就现在所展现的才华来说,大汉朝如果没乱的话,二人那可是都有入朝为官,陌生是九卿便是三公都没问题。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刘澜在涿县的时候还是太嫩了,看人待物哪里有今天的眼光,那个时候瞧不出来,可现在就不同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现在只要让他看一眼,说几句话,心里也就有数了。 看到议曹温恢来了,徐庶笑着同时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到了自己的公房,进入屋内,温恢忙施礼,道:“议曹温恢见过军师。” 徐庶和温恢的情况一样,都是将军府的属官,虽然不属于汉朝廷编制,不食汉禄,但却是由刘澜发饷,可不管是谁发饷,都会有一个职位高低,就好像徐庶的军师将军,虽然在将军府远不如关羽的领军将军,更不如张昭的长史,但徐庶的军师将军却要在张的正议校尉之上,可谓是将军府内第三人。 看他的形容虽然比较匆忙,看表情却是喜上眉梢,毕竟是年轻人,一切都写在了脸上,这一点甚至让他有一点好像看到了自己初见刘澜时的情形,想都不想,破口而出,道:“温议曹,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温恢点点头,道:“是有点小收获,袁绍要攻打曹操了。” 徐庶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温恢身边的软垫跪坐了下来,对他说:“哪里来的消息?属实吗,快给我透露下你的消息来源。” 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徐庶必须要确定温恢的消息来源,还有这件事情温恢直接来找自己,本身就是非常奇怪和值得怀疑的一件事情,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次随军真有什么内幕的消息,也该向刘澜直接通报,而不是自己,当然了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消息来源,虽然他所说的事情让徐庶很激动,可是当冷静下来之后,这一切却有着太多的疑点不得不让他小心。 “其实卑职也觉得奇怪,不敢贸然去见主公,这才斗胆来见军师,想请您帮小子参谋一二,看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如果可信,卑职便再去面见主公,若是冀州奸计,则看看有没有反间的可能。” “哦,那你快说说,情报的来源,我好判断。”徐庶非常好奇的问道。 “通知卑职这件事情的人名叫韩珩,他现在是袁绍之子袁熙的别驾司马,今日他派人来到广陵,突然便来见我,还带了这样一封信件。”他说着便把韩珩的书信交给了徐庶,道:“军师这就是,您先瞧瞧。” 徐庶看完信的内容,很是好奇道:“你与此人的关系如何?看他信中所言,袁绍出兵兖州已经势在必行了?” “此人家在代郡人,而卑职与其相识更是有缘,当年家父在涿县病故之后,卑职带着家父返回老家安葬,在返回故乡时与此人相识,此后卑职虽与其有书信往来,可全是劝卑职前往冀州出仕,自从卑职在徐州出仕之后,便此人再无与卑职有过任何联系,今日当收到他的书信之后,小子先喜后惊,尤其是在看到书信的内容,更是觉得此中必有阴谋,所以才急忙来面见军师。”温恢将与韩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给了徐庶,可这更让他纳闷了,这韩珩到底有着什么打算呢,按理说他不过就是袁熙帐下的属官,别驾司马罢了,可却能知晓这般隐秘的消息,要知道内卫在邺城挖空心思都探听不到如此隐秘的事情,他一个远在幽州的别驾就能知晓袁绍要打兖州的消息,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来自冀州的阴谋,可是他刚才分明看到温恢的表现,那表情,分明是非常激动的,也就是说温恢对于此人最少是非常信任的,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出现来时的表情,至于他现在这番话,说白了还是因为自己提出了疑惑之后,他才顺着自己的说辞往下说的,但是他这些话更多的还是让自己去判断,而他并没有给出此人可信任的程度到底有多高。 可是从他的表述来看,他与韩珩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情迷,但又是为了什么却又让他对其如此信任呢?这么多的疑惑让徐庶对这件事情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倒不是怀疑温恢的忠诚,可以说温恢还是幼童的时候就已经与青年主公有所交集,若论起忠诚度来说,整个秣陵都有二心,他也不会有,所以在内卫的评价之中,对温恢的评价是非常高的,而在他的忠诚度这一栏里,经过隶属于将军府的内卫司以及徐州内卫以及青州内卫三方的三次评估中,结果如他所想的一夜在中城的选项中,三方最终都给予了忠心耿耿的评价。 三方内卫的调查,完全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调查,而且三方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毕竟当时温恢前来的时候乃是从冀州过来,而且与刘澜也有几十年未见,这数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需要进行调查的,虽然主公对他深信不疑,可作为内卫的谍子,对每一个人尤其是没有调查过的人,他们处于职业的敏感,都会给这类人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在经过调查之后,徐庶才最终确信了他到徐州的目的就是来投靠主公的,后来当徐庶把他的调查报告交给刘澜时,甚至还挨了骂,但这些却不是温恢所能知晓的内幕了,但徐庶毕竟是心胸宽广之人,本来青年时便是游侠,不会记恨与他,更何况就算是当时主公生气,他也振振有词,毕竟这是他的职责,陌生主公当时没说不用调查,就算说了,他照样会调查。 但是现在,这么多的谜团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庶必须要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毕竟在内卫的调查里,韩珩与温恢相识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内卫的调查中是有缺失的,当然这也必须要体量内卫,毕竟从温恢的描述中可以得之,他们相识是在归家葬父的路上,而这一调查无疑是十分困难的,当时徐庶也许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他却对温恢返回太原这一路上有所好奇了,而身为专业的谍报人员,一旦他好奇,那么就一定要解开,当然现在不仅是他从涿县返回太原的鲁肃见过什么人,又认识了什么人,还要查探到他散尽家财之后从太原来徐州的路上,又与何人相识或者说又见过了什么人。 这一切可以说是在一转瞬之间做出的想法,徐庶笑了笑,看着他的侧脸,试探道:“那你说,韩珩这封信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徐庶很期待他的回答,而接下来温恢却说出了一些让给他惊奇的话来,而这些则是徐庶之前所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被他完全忽略的事,就比如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道:“王修先生带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袁绍已经非常明确的让他带回了冀州出兵高邮,攻打广陵的消息,可是卑职却觉得袁绍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温恢的情况徐庶是非常了解的,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可除了晓诗书之外,还通军事,有一度刘澜甚至想把他往军中将领方面培养,甚至说他日后就算成不了第二个鲁肃,也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己,当时徐庶笑了笑算是默认,毕竟内卫的评价对他是非常高的,虽然这份评价只能当做参考,可不要忘了,这份参考可是内卫在对主公治下上千人的评价之后得出的论调,可以说这份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就算偶尔有误差,但也足以说明这份评价的价值是完全可以进行参考的。 如今在大量的评价之后,现在内卫在写评价往往只是对于各军中新崛起的校尉或者是各郡县内政绩突出的县长和官吏,对于他们内卫会从多方位进行评价,不管是出生还是性格,不管是学识还是胆魄,这一切都是有一个恒定的标准的,而通过这些标准,对其进行一个分析,甚至做出大胆推断,这个人的未来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子的高度。 本来青年时便是游侠,不会记恨与他,更何况就算是当时主公生气,他也振振有词,毕竟这是他的职责,陌生主公当时没说不用调查,就算说了,他照样会调查。 但是现在,这么多的谜团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庶必须要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毕竟在内卫的调查里,韩珩与温恢相识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内卫的调查中是有缺失的,当然这也必须要体量内卫,毕竟从温恢的描述中可以得之,他们相识是在归家葬父的路上,而这一调查无疑是十分困难的,当时徐庶也许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他却对温恢返回太原这一路上有所好奇了,而身为专业的谍报人员,一旦他好奇,那么就一定要解开,当然现在不仅是他从涿县返回太原的鲁肃见过什么人,又认识了什么人,还要查探到他散尽家财之后从太原来徐州的路上,又与何人相识或者说又见过了什么人。 这一切可以说是在一转瞬之间做出的想法,徐庶笑了笑,看着他的侧脸,试探道:“那你说,韩珩这封信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徐庶很期待他的回答,而接下来温恢却说出了一些让给他惊奇的话来,而这些则是徐庶之前所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被他完全忽略的事,就比如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道:“王修先生带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袁绍已经非常明确的让他带回了冀州出兵高邮,攻打广陵的消息,可是卑职却觉得袁绍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温恢的情况徐庶是非常了解的,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可除了晓诗书之外,还通军事,有一度刘澜甚至想把他往军中将领方面培养,甚至说他日后就算成不了第二个鲁肃,也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己,当时徐庶笑了笑算是默认,毕竟内卫的评价对他是非常高的,虽然这份评价只能当做参考,可不要忘了,这份参考可是内卫在对主公治下上千人的评价之后得出的论调,可以说这份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就算偶尔有误差,但也足以说明这份评价的价值是完全可以进行参考的。 如今在大量的评价之后,现在内卫在写评价往往只是对于各军中新崛起的校尉或者是各郡县内政绩突出的县长和官吏,对于他们内卫会从多方位进行评价,不管是出生还是性格,不管是学识还是胆魄,这一切都是有一个恒定的标准的,而通过这些标准,对其进行一个分析,甚至做出大胆推断,这个人的未来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子的高度。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寿春之战(147)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徐庶充分肯定了温恢,虽然他还有着诸多不足,但这些不是学识和能力上的不足,只是经验上的欠缺,而这些是可以很快得到提高和锻炼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温恢会脱胎换骨,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军师,但是卑职还是有一点必须要说出来,不管对错,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徐庶这番话说完,说白了就是撵人了,可温恢不想就这样回去,最少也要把自己所想都说出来,不然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不吐不快是现在他最想要做的事。 “你说。”温恢所谓的消息,只是从韩珩这封书信得来,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还真发现了什么,可是就这样一封书信他又能有什么发现呢,他有些好奇,当然如果是老调重弹,那就没多少意义了。 “军师,您说的这些都对,但是首先卑职必须要弄清楚几点疑惑,不然卑职是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首先是这封书信,韩珩的目的是什么,以他一个幽州别驾来说,如此隐秘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是他能够得知的,那么他这封书信的目的也就是说他背后之人是谁?” “还有呢?”他能有疑问是好事,既然他提出来了,而徐庶对他的印象又好,甚至在这一刻都有把他收为弟子的想法,那么在这个时候为其解惑又何尝不可,当然首先他要先听听他的这些疑惑到底都是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温恢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个疑惑,不管这背后是谁主使,那第二个疑惑包括接下来第三个疑惑这一计划一旦成功或者失败之后对他们又能有什么收获?” 温恢是在很认真的想过这三大疑惑之后才决定来见徐庶的,或者说他完全是在自己仔细分析之后得出的冀州不会来犯广陵的结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贸然而来,所以当徐庶几乎全盘否定了他的想法之后,他在心中有重新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切,但是他最后却发现自己所想好像并没有错误,反而可能性更大。 “背后的主使,这封信的目的,目的达成对冀州有和好处或不利?失败又有何好处或不利?”徐庶逐一回答他:“既然他乃幽州别驾,那自然就是刺史袁熙的属官,背后之人十有**袁熙甚至袁绍,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要扰乱我们,你说如果这封书信被主公看到,那么最多只会……”徐庶说到这里,突然怔住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温恢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了,因为这封书信的意义对于冀州来说,或许是为了起到迷惑的作用,毕竟先有王修带着冀州驻防高邮即将攻打广陵后又出现了韩珩这样一封书信,可是当温恢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和疑惑时他却突然发现这封书信好像确实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不管他背后代表着谁,是谁指使,当这封书信达到主公的案前,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主公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书信而去改变已经决定了的部署,所以防御冀州军依然是会继续执行,并不会受到这封书信的干扰。 所以温恢才会怀疑这封书信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因为他要通过韩珩传来的这封书信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既定部署,那么也就衍生出来了第三个问题,这件事成功与失败会对韩珩和他的背后之人甚至是冀州有什么样的好处和不利呢?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徐庶充分肯定了温恢,虽然他还有着诸多不足,但这些不是学识和能力上的不足,只是经验上的欠缺,而这些是可以很快得到提高和锻炼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温恢会脱胎换骨,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军师,但是卑职还是有一点必须要说出来,不管对错,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徐庶这番话说完,说白了就是撵人了,可温恢不想就这样回去,最少也要把自己所想都说出来,不然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不吐不快是现在他最想要做的事。 “你说。”温恢所谓的消息,只是从韩珩这封书信得来,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还真发现了什么,可是就这样一封书信他又能有什么发现呢,他有些好奇,当然如果是老调重弹,那就没多少意义了。 “军师,您说的这些都对,但是首先卑职必须要弄清楚几点疑惑,不然卑职是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首先是这封书信,韩珩的目的是什么,以他一个幽州别驾来说,如此隐秘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是他能够得知的,那么他这封书信的目的也就是说他背后之人是谁?” “还有呢?”他能有疑问是好事,既然他提出来了,而徐庶对他的印象又好,甚至在这一刻都有把他收为弟子的想法,那么在这个时候为其解惑又何尝不可,当然首先他要先听听他的这些疑惑到底都是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温恢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个疑惑,不管这背后是谁主使,那第二个疑惑包括接下来第三个疑惑这一计划一旦成功或者失败之后对他们又能有什么收获?” 温恢是在很认真的想过这三大疑惑之后才决定来见徐庶的,或者说他完全是在自己仔细分析之后得出的冀州不会来犯广陵的结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贸然而来,所以当徐庶几乎全盘否定了他的想法之后,他在心中有重新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切,但是他最后却发现自己所想好像并没有错误,反而可能性更大。 “背后的主使,这封信的目的,目的达成对冀州有和好处或不利?失败又有何好处或不利?”徐庶逐一回答他:“既然他乃幽州别驾,那自然就是刺史袁熙的属官,背后之人十有**袁熙甚至袁绍,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要扰乱我们,你说如果这封书信被主公看到,那么最多只会……”徐庶说到这里,突然怔住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温恢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了,因为这封书信的意义对于冀州来说,或许是为了起到迷惑的作用,毕竟先有王修带着冀州驻防高邮即将攻打广陵后又出现了韩珩这样一封书信,可是当温恢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和疑惑时他却突然发现这封书信好像确实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不管他背后代表着谁,是谁指使,当这封书信达到主公的案前,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主公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书信而去改变已经决定了的部署,所以防御冀州军依然是会继续执行,并不会受到这封书信的干扰。 所以温恢才会怀疑这封书信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因为他要通过韩珩传来的这封书信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既定部署,那么也就衍生出来了第三个问题,这件事成功与失败会对韩珩和他的背后之人甚至是冀州有什么样的好处和不利呢?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寿春之战(148) “内卫也不是不行。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刘澜没有直接同意,而是迟疑了半晌,看得出他是在很认真的考虑,但是最后却摇了摇头,道:“这孩子不管是内政还是部队,以后都会有大的发展,去内卫不太合适,这件事就算了吧,要不然让他直接跟在你身边,做个主簿?” “那太委屈他了,从将军府属官变成军师将军府属官,落差太大了。”徐庶笑着说着,还有些调侃,道:“别让孩子觉得立了功不仅没封赏,还被贬了职,到时候哭鼻子。” “哈哈,那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他的议曹!” 主公不愿把温恢放在内卫,毕竟是谍子机构,内里肮脏的东西太多,现在接触这些未免太早,况且主公对他的定位可能早已有所计较,未来不是去部队就是下地方,可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现在是白丁,那没问题,可他一句是将军府的议曹了,去他身边哪怕是做了属官第一的主簿,又难免委屈了他,最终的结果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一番计较之后,徐庶告辞离开,径直来到议曹所属的临时公房找到了温恢,对他一番勉励,尤其是方才主公直夸他聪慧。 对于温恢来说,小小年纪身居要职,再往上升,也确实不符合实际,只是给予他一些钱帛上的赏赐,对此徐庶在看到他的反应之后,显然有些不舒服,立时笑着提点他道:“你现在还年轻,爬的太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现在就像是一座沙山,堆得越高,塌的越快,耐住性子,百炼才能成钢,那时主公用你,才是真正的重用。” “军师误会了,小子只是担心冀州,说实话自看到这封书信之后,这件事也就快成了小子的一块心病了。” 徐庶摇摇头:“都说了,主公看到书信之后很高兴,而且在我见你的同一时刻已经传见了云长,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是机密,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你立下了大功一件。 “真的?”之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温恢高兴了,徐庶心中摇摇头,看来还真是自己误会他了,微微点头,这份气量,没有辜负主公对他的厚望,如果他当真是那种因为立下大功而觉得主公对他的赏赐不公平,没有给予应有的封赏,那这人也难以重用,气量狭隘,日后充其量也就是一郡之才。 “现在还有事吗?如果没事那就陪我去喝一杯。” “没事,没事。”对于徐庶的邀请,温恢自然不会拒绝,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将军府内谁不知道军师为人低调,很少应酬,就算喝酒也只是与一些交情好的将军们如关羽张飞又或者是内卫回徐州现在是秣陵述职的头目,像此刻如此盛情邀请,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也难怪温恢如此激动。 温恢从小是跟着温恕在涿县耳濡目染,对这些官场上的门道无比清楚,徐军师这哪是邀请他喝酒,这分明就是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像他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官吏,在将军府里,不属于辽东旧部又不归于徐州和江东本土势力,就算有刘澜的关系,可照样在将军府里寸步难行,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当年父亲说什么一个好汉还三个帮是什么意思。 当时少年心性的温恢还觉得父亲这样的观念不合时宜,都经历了两次党锢了,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可没想到温恕却笑着说你什么都不懂,君子朋而不党,那时候温恢还觉得父亲是在为结党营私找借口,可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来,简直就是一大笑话。 可这就是现实,甚至这几年他也完全看出来赖,主公对此完全默认不管,甚至还有点乐于见到如此的一个局面,他很认真的考虑着主公这样做的用意,虽然猜测可能不准,但也看出了一些门道,那就是三方势力互相掣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要有所发展,那就必须为自己寻求一方势力,而辽东系无疑是他最为期待的一方,可是在寻找一个切入口时,可不管是他大小就知晓的关羽还是张飞,打从他到了徐州之后,就很少能够与他们见面,最终他把目光投到了徐庶身上,通过多方打探与分析,他对徐庶平时的一些习惯非常清楚,也因此才有了希望能成为他的弟子的想法,但随着徐州之战开启,这一切都变成了奢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终于他等来了这一次的随军出征,也等来了这一次可以直接单独与徐庶见面的良机。 徐庶邀请他来到了自己的房舍,在中堂二人坐了下来,吩咐下去的酒菜早已齐备,挥退了丫鬟仆役,徐庶刚要斟酒,温恢非常机灵,抢先一步,拎起酒勺将二人的酒樽斟满,徐庶示意他不必如此麻烦,各自舀自己的酒就是了,然后举樽道:“来!我们满饮此樽。” “军师请!” 两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但是徐庶说各自斟酒还是没能阻止温恢,他再次起身,将酒樽斟满了酒,徐庶微笑着看着他,等他坐了回去,才一脸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和主公是老相识了,我真的很奇怪,你是什么时候与主公相识的,能给我说说吗?” 不过是刘放还是温恢,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其实将军府内部都有一些风言风语,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形却无人知晓,就算是张飞和关羽,他也只是听到些只言片语,只是知道他与主公关系匪浅,但具体是怎么回事那就一点都不了解了。 一边问,他一边注视着温恢,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中,他见温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便笑着说道:“如果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其实他这个年纪,在联想到主公在涿县与关羽结识,那时候的温恢和刘放,还都是孩童,与其说是他们与主公相识,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父辈与主公相识,至于不少人私底下说什么私生子之类的闲言碎语,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因为年龄对不上,所以这完全就是在抹黑主公,或者说有些桃色的传闻更容易为世人所接受罢了,就算不是真的,也会被传成真相,对此徐庶是一点都不客气,派出内卫,对这些散布谣言眼进行极其严厉的惩处。 温恢摇了摇头,道:“其实卑职对主公的记忆非常稀少,毕竟那是卑职年纪还小,对主公记忆并没有多深,甚至只知道他姓刘。而卑职对这位刘世叔仅有的一点印象,则是主公当年大破黄巾,当时家家张灯结彩,如同过年,而且那一天也是父亲半年来头一次露出笑脸的一刻,而在那之后,我对主公便只有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刘世叔的消息,随着年纪越来越长,也才终于知晓了原来闻名天下的刘世叔便是主公刘澜,但当时卑职一直陪父亲在涿县,一直到父亲故去,才遵照父亲的遗嘱,拿着荐书前来投奔世叔。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徐庶点点头,温恕是他的父亲他是知晓的,但那个时候的温恢年纪实在太小了,对于刘澜的记忆都非常模糊,能说出这些来已经很难得了,知道不可能再挖到什么内幕,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内幕,早就从关羽和张飞那里知晓了,只不过在他们的口中却是完全没有温恢这个人的,当然了温恕还是有的,所以他也就不再打听涿县的事情了,对他来说,这条线其实已经非常完整了。 两人随后便不在继续谈论主公当年在涿县的事情,而是边喝酒边谈着政务,虽然徐庶现在处理着内卫,对温恢守口如瓶,什么也没透露,但温恢也非常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的道理,至于他的事情,议曹说白了就是有自己一间公房,但却没有公务,但是刘澜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议的时候,他是可要在议事厅提供建议的,说白了就是散吏,没实权,但因为可以直接议论参谋军机大事,所以地位较高,在将军府内都卖他面子。 二人闲聊,自然而然就又说道了冀州的事情上,徐庶笑着说之前何止你心中憋闷,他也一样,提心吊胆,可现在完全不担心了,这件事毕竟是温恢发现并及时通报的,所以他也没有隐瞒,虽然有些事情是内幕,徐庶知道规矩,不能对第二人谈,但是他叫温恢喝酒,可不解决只是对他看重,还有其他目的,所以对他说了一番经过主公允许范围的内幕,让他知道这些,也好让他给冀州回信,而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啊,难道我们坐视不理,放任冀州攻打兖州?”当温恢得知了主公的打算之后,大吃一惊。 “自然,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会给你传这封书信呢,这就是给予我们警告呢,如果我们不给人家明确的答复,而是全力与曹操联合的话,那么袁绍就要先拿咱们开刀,可如果咱们保证不帮忙的话,那么袁绍就不会来犯广陵,而是攻打兖州,所以你这封回信至关重要。”徐庶解释着原因,而温恢则目瞪口呆,道:“那也就是说,这封书信其实并非是袁熙,而是袁绍,而他的用意就是让我们自己做出选择,是战是和?” 他还没有说完,徐庶已经非常满意的点头,道:“不错,这是一次警告,袁绍明面出兵高邮,这是做给曹操也是做给我们看的,可是背地里却发出了这么一封书信,如果我们做出了开战的决定,那么他就会立即与曹操联合,到时候就算我们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也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在小小的别驾身上。而如果我们选择了不开战,那么就必须要保证绝不插手兖州战事。” “他难道不怕我们不认账吗?”温恢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怕,因为这是王修先到的邺城,袁绍明白我们现在的需求,但是他又有所担忧,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一个防备,可谓是万无一失,至于我们背信弃义,这种事情,我想袁绍一定自信满满,如果没有王修也许他会担忧,但是王修已经前去,一切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而且以现在冀州的实力,你觉得袁绍真的会忌惮我们帮曹操吗?” “他虽然不怕,但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就说明他骨子里还是害怕的。””温恢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我觉得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如果真让袁绍击败了曹操,那我们也将必败无疑。” 徐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主公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到时候我们会以其他的方式介入的,不过这些可是军事机密,我是绝不能对任何人包括你说出来的,你要理解,甚至是刚才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也要答应我保密,绝不能泄露出去。” “卑职若向第二人泄露一个人,不得好死。”温恢连忙发誓,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任何一个字去! “那就好,至于这封书信,我这里已经为你草拟好了,你回去誊抄一份便给冀州那边回信过去吧。”温恢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上面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字里行间中却点出了愿意与冀州修好,两家罢兵的意思。 温恢有些纳闷,指着书信,道:“这也没有写不出兵不帮曹操啊,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大家心照不宣,这种事是不会用人和条约来进行约束的,所以我们就算在信中进行保证,其实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会让他们怀疑,有些时候啊,太直白太明显了才反而会让人担忧。 温恢似懂非懂,但可以从中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模棱两可的回复远比直白的恢复要有用,虽然现在对于他来讲这好像有点无法理解,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会明白。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寿春之战(149) 如果不是徐庶的这番点播,温恢所看所想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经徐庶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袁绍打着这样的一个算盘,可以说当主公派王修前往邺城的一刻,袁绍或许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让主公二选一的想法,甚至这样的想法出现的更早,不然的话袁绍也不会选了幽州别驾来处理这就事情。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所以虽然徐庶没有直说,但他也能想到,或许袁绍一早就想派人来和他们联络了,只不过这封给自己的书信还没传,主公却先派出了王修,那一刻他相信袁绍一定很高兴,和徐州停战变成现实,所以在那一刻袁绍当着王修下达部队驻屯高邮时,不仅不是对广陵的宣战,同时也不是为了蒙蔽曹操,而是一早制定的计划可以实行。 这也就解释了他心中最后一个也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的疑惑,袁绍为什么是韩珩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来实行这一计划,因为二人的身份都太低了,不似冀州的那些大员,由他们出面,最后就算事情泄露,就算袁绍矢口否认,恐怕也很难洗脱干系,但是韩珩就不一样了,他不过只是袁熙的别驾,微末小官,到时候袁绍完全可以不承认,毕竟这人远在幽州,邺城有什么内幕消息,也不可能被他知晓。 除此之外,韩珩这个人选,也一定是袁绍精挑细选后的结果,最后他肯定会背下一切罪责,当然他之所以会被选中,应该还有其他一层关系,那就是在袁绍选择人选的时候,首先必须要同时满足几个要求,比如不能是大将军府的官员,官职不能太高,这种事绝对不能让郭图逄纪荀湛们来做。 其次则要在秣陵甚至是刘澜身边有熟人,这一点可就太难了,不管是冀州的官吏还是刘澜身边的官吏,别说相互认识了,就算是有所交集都难,这个时代人口流动可没后世那么大,真像郑玄游历各州,那也不会只是小小别驾,所以像韩衍或者说袁绍想寻找的合适人选里,往往都是一些连州郡都没出过的士子,思来想去,袁绍只能从幽州找,毕竟刘澜早年在涿县出仕,似简雍、张飞甚至是关羽都是在涿县守卫帐下。 可是袁熙在人选里推荐了几名合适人选,但这些幽州老人大多如鲜于兄弟一般,都是与刘澜甚至是关羽张飞有交情,这可就不太符合袁绍的人选了,如果要上层官吏直接对接的话,他也不用这么费力的让袁熙从幽州找人了,只能再次申明他的要求。 这可是难得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平时他总觉得在幽州无法留在父亲身边,有什么风头都被三弟袁尚抢了,现在好不容易机会出现了,结果还一筹莫展,他动怒了,立刻传谕各郡县,让各郡各县询问包括县长以下的所有小吏,是否有相熟之人在秣陵出仕。 这一圈下来,可谓是大海里捞针,近千名小吏询问下来,虽然有收获,但小吏所认识的秣陵朋友或至交,往往和他们一样也同样是小吏,传书是没问题,可这些人能不能把书信传递给刘澜就不敢保证了。 这样的结果让袁熙大为恼怒,郁闷至极,气呼呼的喊来了别驾到城内的酒馆喝闷酒,结果在马上之上没想到别驾却帮他解决了大麻烦。 其实最初袁绍推荐鲜于银的时候,因为属于绝密,他这样的属官根本就接触不到,到之后袁熙动怒,但也只是传谕各郡守和县令,他这才有所耳闻,瞬间就想到了相熟的温恢,心中暗喜,这机会不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吗,可是他虽然激动,但却缺少一个面见袁熙毛遂自荐的机会,毕竟他不过就是小小的别驾罢了,想找主簿去说吧,想了想又给否了。 他在刺史府这么久的时间,小小的别驾可以说对他一句算是做到头了,再想往上爬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如果这个时候毛遂自荐,虽然功劳不小,可也不会有多大的赏赐,反之如果整个幽州都没人能办成这件事,而他办成了,那自己在刺史眼中,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非常重视,如此大的动静,这事肯定不简单,如果不把握好机会,那一辈子就是属官的命,当个驾车的别驾,所以他这次要么就赌一个官身,要么就错失机会,让各县的县吏们抢了攻,可既然是赌,那自然就要赌的大些,以小博大嘛,这不就是赌徒的心里? 他这几日一直在探听着各县的消息,可他的耳目又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事儿,偏巧这些日子刺史还不用车,他这个提心吊胆,内心挣扎,要不然现在就去面见刺史,说他有认识人得了。 煎熬一般,就当他鼓起勇气打算去见袁熙的一刻,却突然接到了刺史要用车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驾车之际,韩珩看似不经意的说,主公看起来愁眉不展,难不成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正心情郁闷之中的袁熙哪有心情理他,二人所乘乃刺史转车施车,两人并排而战交谈非常方便,没多久韩衍目的就达成了,正在为为此事苦恼的袁熙听说他有相识之人在刘澜身边为议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和桃花一般,哪里还有心思喝闷酒,让他立刻回府,细问之下这才知晓了原委,连忙把这一好消息传回了邺城,而这才有了后来韩衍给温恢传书。 袁熙被父亲大为夸奖,说他为父亲排忧解难,对他来说,父亲再多的赏赐可都没有这一句夸奖来的重要,而韩衍也跟着水涨船高,以前不过是属官,身份虽尊,毕竟是袁熙的‘马夫’可职位却连小吏都不如,现在摇身一变,直接就在蓟县做上了县长。 这是明眼人都明白的事情,韩衍立下大功,只不过他白身一个,袁熙就算是大将军的公子,可要直接任命韩衍当县令郡守也没那个能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最后到了大将军处不仅会直接否了他的任命,可能他连这刺史之位也得丢,影响太大,就算是征辟,最少也得走个程序。 所以袁熙这个任命也就如众人所知那般,也都明白,一个县长这就算是县吏了,而且还是蓟县县长,那就算是在幽州吏做到头了,再升就是由吏为官了,而袁熙这个任命,明眼人都清楚,是堵悠悠众口的,来年只要一选孝廉,立马就升任蓟县县令,而袁熙乃是幽州刺史,刺史府就在蓟县,这是把他当做了心腹,以后扶摇直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父亲虽然只是对袁熙一番口头表扬,可袁熙对他的赏赐,可就不仅仅只是在职位上稍作变动那么简单了,以往哪里有什么官邸可言,在外也没有住所,就在刺史府住着,现在可就不同了,袁熙直接就赏赐了一间刺史府附近的宅子过去,甚至连奴婢都是从刺史府里挑了二十人过去伺候,知道他的俸禄低微,所有一切开销,都走刺史府。 自此之后,韩衍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以前的那些知己朋友谁知道他是谁啊,现在门前那可是车水马龙,再加上县令也非常知趣,他县长分管的一切内政全部放权不管,给足了他面子,现在谁不说韩衍才是蓟县真正掌权的县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饶是韩衍早就有所准备,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事情,每日都会传到袁熙的耳中,他对此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吃惊,说白了他毕竟刚到幽州不久,如果前不久上任的那些动作是杀人立威外加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话,那么这次对韩衍的重用,就是对外界释放的一个信号,跟他作对那就是必死无疑,反之他袁熙也不是小气人,保你一个景秀前程。 这件事他在和鲜于兄弟商讨时,是得到二人一致支持的,现在二人几乎就是他的谋主,用二人的话说,幽州各郡的郡守县令,在挑人选的时候有多少人是阳奉阴违,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可以暗中查,瞧瞧他们有几人是袁谭的人,又有几人是袁尚的人,还有几人是想出力但是无人可出的,既然大将军让主公主政幽州,就算各县不安插自己的亲信,那也不能让将军府里的那些人把他们的亲信安插到各县让恶心主公啊。 他二人这几句话算是点醒了袁熙,反正此刻他就觉得,幽州这些个郡守,不这些个县令都是些阳奉阴违的货,都在暗中帮着大哥三弟算计着他,所以他要扶植自己的亲信,就算不扶植自己的亲信,那这些位置也一定得保证不会是他们二人的信任。 这之后对韩衍的重赏,与其说是对他立下大功的赏赐,倒不如说是一次千金买马骨,他相信有这么一出,等几个月后推荐孝廉一事一成,韩衍做上了蓟县县令之为以后,来表忠心的人还会少吗? 不过这些人可要仔细遴选,找出真正合格有才能而且忠心之人进行任命,这一计划袁熙早就像好了。 用他的话说,现在在他心目之中,真正能够确定的就是蓟县了,韩衍已经架空了县令,所以蓟县是他最放心的县令,可是其他的县令,他一个不放心,包括郡守,只不过他任命个县令容易,可郡守就没那么轻松了,但这都不重要,毕竟他才是幽州刺史,或许无法任命一县县令甚至是一郡郡守,但是要架空一县县令和一郡郡守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招到蓟县来,直接软禁,他到要看看有谁敢出头,没人出头,那就留他一条命,像现在的蓟县县令一样踏踏实实做个什么都不管的县令,如果有人出头,那回程的路上死于非命,那就不能怪他了,现在幽州匪患未平,似王松这样的山贼强盗还有不少,洗脱干系再简单不过了。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袁熙所能够想到的,说白了都是鲜于兄弟,当袁熙听到这些大逆不道之言的一刻,整个人的三观都毁了,可不得不说他主政幽州,如果不用心腹不培养心腹的话,那以后拿什么跟袁熙袁谭斗,还不如早点交出权柄,做个富家翁更好,甚至以后身首异处。 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很不错,甚至连不少郡守和县令都向他示好,对于他们,因为袁熙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在与磨练联络时这些人首鼠两端阳奉阴违,所以一个都不信任,一句话,都不留,反之一些因他们打压而一直郁郁不得志者则进入到了袁熙的视野。 他们被鲜于兄弟秘密召见,虽然只是闲谈几句,袁熙甚至根本就没见他们更没有给予什么承诺,但是有鲜于兄弟二人出面,这些平日里郁郁不得志的文吏们,终于算是守的云开见日出了。 当然了,袁熙一下子也不可能直接就打动幽州的官场,先从广阳郡开始,因为袁熙刺史府的治所在蓟县,所以未设广阳郡守,可以说他又是幽州刺史又是广阳郡守,但下面却有这蓟县县令,所以当韩衍架空了蓟县县令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在袁熙的默认之下,变成了名义上的广阳郡守。 而周边县令,就在韩衍这位理论上的广阳郡守的主持下开始了重新洗牌,这些县里有合适的人选则直接由袁熙选之,没有合适的人选,则由韩衍推荐,毕竟他虽然是继续县令,可说白了行的却是广阳郡守的职权,而这样的任免,不过是对于韩衍还是袁熙自己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样一来,韩衍这个连孝廉都不是的蓟县县长,却有着能够决定周边几十县县令的任命权,这些有着孝廉身份者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看的小吏,现在却不得不带着重礼,陪着笑脸来见他,可就这人家连好脸色都没有,有的人甚至连府门都没进,人和礼物就被恶仆赶了出来。 真的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寿春之战(150) 比起一夜便飞黄腾达,成为袁熙心腹重臣的韩衍,温恢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着,可与徐庶攀上关系,随时请教甚至是聆听教诲,却是主公任何封赏都比拟不来的,就好像这次数学事件,他一天一夜想明白的道理说白了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可是当军师把真相都说出来的那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幼稚,还好没有夜郎自大,可这也让他越发对军师敬重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且这封回信,如果让他自己去写的话,还真的就难住他了,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度无法把握,更确切的说这个度是他这个年轻的年轻人都没法把握的,写的太多容易不行容易被人看穿,写的太少又容易被误会,现在看着军师亲自草拟的文章,那才叫一个敲到好处,不仅把传递了不会支持曹操的想法,还没把主公的底线透露给袁绍,什么叫滴水不漏,这才叫滴水不漏。 他现在经过军师的提醒,已经明白了主公的想法以及底线是什么,可是冀州却不知晓啊,而现在这封信,如果说多了,那袁绍必然不会同意,就算有消灭曹操的可能,但他也不会坐视主公在南方做大,和他隔江而治的情况出现,这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那时袁绍不仅不会攻打曹操,还会不遗余力的来犯广陵,若这封书信真这么写,不仅毫无意义,反而还害了广陵。 可这封信透露的少了,那么双方就会在不断试探各自的底线,直到最后达成自己的需要和目的,可不敢是谁让步,就算最后都让步,那么从广陵到邺城,这一来一回,不知要浪费多久的时间,那时可能就算能谈成,袁绍也不会再谈了,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袁绍可不就彻底失去了立于不败之地的位置了? 他现在脚踩两条船,曹操和刘澜二人随便挑,说白了就是一挪脚的事儿,甚至他根本就不害怕曹操和刘澜能达成什么协议,因为曹操不会,也没那个胆子,而刘澜就算想,袁绍也能用各种压力与利益把他绑在自己的战场上,这一切是刘澜所无法给予曹操的,可袁绍却能。 还有一点,这世上说起谍子探马打探消息,可能会有人觉得刘澜的探子效率最高,其实大错特错,他的内卫,不过只是在使用信鸽上快人一步,别人看到的是十天前的消息,他看到的是五天前的消息,所有者是他的优势,但现如今袁绍在信鸽培育方面虽然不如刘澜,可是有了夏侯用鹞鹰在徐州大肆搜捕信鸽之后,这一办法早就为袁绍所掌握,在加上许都内部他的暗探,暗中收买的密探以及一早投诚甚至是朝情慕楚的那些大臣们,为他提供了许都足够多的情报,许都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转天就都放在了袁绍的案几前,就算是曹操又纳了哪房小妾,夜晚在哪里休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曹操想和刘澜搞什么鬼,根本就瞒不过他。 他的底气就是这张牌,当然河内这是特例,因为曹操在外征战,如果他是从许都出兵的话,别说他就算是占据河内军了,就算是攻打河内军了都没门。 书信就这么送了出去,袁绍期盼着与刘澜的合作,最少也要得到他袖手旁观的保证,虽然王修已经见过了,但是有些事还是有个凭证为好,当然了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与刘澜合作,看起来是因为曹操吃里扒外,夺取了河内,可换言之在他眼里,和他斗了多年的刘澜最少还算光明磊落,这样的人不好对付,但也好对付。 可是曹操不同,狡猾如狐,贪婪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表面一套,北地一套的做法,袁绍已经忍够了,兄弟反目有时候可比仇人见面更眼红,最少仇人是因为大家本就在对立面,就算斗败了,不仅落个高兴,甚至可能还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毕竟大家是对手嘛,你死我活正常不过。 可这兄弟反目就不同了,背地里什么阴损的勾当都能做出来,不仅让你恶心,更让你毫无防备,大将军差点旁落是如此,河内陷落也是如此,什么是卑鄙,这才是卑职,如果问他现在最恨的是谁,不是刘澜,他和刘澜本来就是仇人见面,没什么可恨的,你杀我我杀你正常,谁被杀那是对方更有能耐,这一点气量他还是有的,可是对曹操就不一样了,小动作不断,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人。 他现在恨很急了曹操,完全就像当年对袁术,可不管他和袁术再如何,说白了他们打小对付,就是仇敌,斗到头,他胜了,袁术也甘愿认输,那他也吧是小肚鸡肠之辈,完全可以做到不计前嫌,但曹操不一样啊,他们是近三十年的发小老友,如果没有袁绍,凭他曹操拿什么去讨董,如果不是他袁绍,他不过就是东郡太守,如果不是他,他拿什么当上兖州太守,政令都不会出东郡郡,其它各郡各县那可都是他曹操的人,结果让他处理张邈还敢拒绝他,那个时候他还能理解,可是当张邈反叛,兖州大乱,袁绍虽然怪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也还是没有怪罪他,愿意接受他来冀州,但没想到他却最后战胜了吕布,这样一来兖州把他彻底掌控,反而他则彻底失去了对兖州的控制权。 他忍了,谁让大家是兄弟呢,袁氏兄弟哥哥当他是仇敌是外人,可我有你阿瞒一个兄弟拿我是自己人足矣,但是他错了,曹操翅膀硬了,居然用一个太尉让他屈居其后,这算什么,无耻,卑鄙,是狼子野心。 袁绍的个性就是这样,猜忌也自私,在他眼中,从小就是他的跟班的曹操完全就像是他的玩物,布偶,他除了顺从就只能顺从,自己让他做什么他就必须要做什么,想把他打扮成什么样就能打扮成什么样,他如果要反抗要反对,绝对不允许,这会被他视作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而曹操已经屡次三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当他一次次试探着袁绍的底线之时,终于把袁绍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我能让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同样能在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的时候,把你打回原形,袁绍的愤怒不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河内,更不是因为河内那几万人,也不是区区太尉对他的羞辱,而是他的背叛是袁绍所不能接受的,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唯独你曹操不行! 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发小,你更是我的兄弟,谁背叛我都行,他都不在乎,就算是文丑颜良都成,可唯独你曹操背叛不行! 在袁绍眼中曹操所欠他的,是其一辈子就算赔上性命都还不完的,可是在曹操眼中是这个样子吗,在曹操眼中他欠袁绍吗? 讨董是他筹集的资金和家乡包括家族组成的乡勇出的兵,与你袁绍何干,讨董檄文最早出于桥瑁,但形成规模被世人知晓的却是他与你袁绍何干?东郡太守是袁绍表奏,可前提是他征缴匈奴和黑山军的功劳,至于州牧,那是剿灭了黄巾,可他这个州牧,政令不出东郡一城,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 结果他这个光杆司令,却被要求去杀掉张邈,张邈在兖州的地位是他这样的小辈能杀的?人家是八厨之一,在兖州人家的声望才是真正的州牧,在人家的地盘上想动他,他曹操得先死,就算成功了,到时候也是他曹操被抱负而死。 可是袁绍不听这些,结果把张邈逼反了,他最后夺取了兖州,战胜了张邈和吕布,如果有什么地方承了袁绍的情,那多半就是朱灵带着他的本部人马对自己的投诚,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 对,还有徐州之战,他替父报仇,可朱灵却不是因这件事到了兖州,而是在这之前的匡亭一战,所以说你做出的这些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对于他曹操有哪一件算得直接的恩惠?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匡亭之战他取得大胜,那现在袁绍还能在冀州如此张狂?人家公孙瓒、陶谦和袁术三路大军可能早就踏平冀州了,所以在曹操眼中袁绍对他哪里有什么恩,反而是他每每在袁绍关键时刻定力支持,全力支援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他非常没有承过他袁绍什么情,就算是袁绍说什么把能人名士派往他许都助其一臂之力这等话,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管是荀叔侄还是郭嘉等人,有哪一个是你劝来的,都不是在你那里郁郁不得志,看不到出头之日才离开了邺城到了我许都的? 又哪里会与你有关系,可袁绍却对这些只字不提,反而非常有意思的认为是他曹操欠其太多太多,可从小到他,都是这样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就算是他手中这把倚天剑,那也是在讨董之时,袁绍为了听自己对他夺取北四郡的看法曹操求来的,对这把武器曹操看重多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而那一刻,机会出现了,所以他和袁绍是朋友知己不假,可说到底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等价的利益交换罢了。 他出钱,他出谋,相得益彰。 温恢把书信誊抄了一遍之后,徐庶便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后派人往幽州送了过去,而后二人继续饮酒,推杯换盏,一直到临近子时这才结束,徐庶把他送出屋去,二人告辞了这才返回了屋中。 当然在他离开之际,徐庶还不忘又叮嘱了他一句,就算忘不掉这件事情,那么也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半个字出去,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切记,切记! “徐军师放心,卑职一定守口如瓶,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泄露一个字出去!”温恢虽然喊了不少酒,行动和反应早就迟缓了,可有些事情就算徐庶不叮嘱他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么绝密的消息,干系如此之重大,他哪敢泄露半个字啊,更何况这件事明眼人都知晓,就他和主公以及军师三个人知道,真要走漏了消息,那根本就不用查都能知道是谁走了了消息。 而在他和徐庶喝酒吃肉畅饮之时,他却不知道,在广陵郡内的县令府中,刘澜帐下的谍子机构正在权利的运转着,这一天是他们近些日子以来最为忙碌的一天,从正午到子时屋里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就算已经临近子时,依然没有如此。 一道道命令被传递下去,信鸽更是不停被放飞与接收,而飞往许都和邺城的信鸽最多,现在的刘澜,急需知道的是曹操许都的近况以及邺城袁绍的情况,他需要了解更需要确认,这封冀州来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不是刘澜不相信温恢,而是他们的敌人太过狡猾,所以所有的探子在这一天都行动了起来。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袁绍如果真要动兖州,那么就一定有风声走露出来,不管他隐藏的有多深,一定有会,只要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做真很容易,作假可就太难了,只要是假的,那就一定会有纰漏,既然是谎言,那就一定会被戳破,刘澜现在明面上要支持着袁绍出兵,可是在私底下,他却要探听消息,他必须要掌握真相。 而曹操那边,也一样,有些时候他的谍子未必能掌握的情报,许都却可以获取,毕竟渠道不一样,他不相信袁绍都已经决定要攻略兖州了,许都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强大的内卫机器运转着。 刘澜相信,在他的强大谍报网下,任何真相都不会超过三天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就能够决定自己出兵九江或者吴郡的时间,在孙策和许贡二人之间,刘澜陷入了两难。 但其实并不难。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寿春之战(151) 刘澜对温恢非常关心,说明在眼下身边的这群年轻人里,他算得上是最受他看重的那一个,但显然刘澜知道有些时候看重和关心并不需要表现出来,所谓响鼓要重锤,百炼才成钢,就他和刘放的二人,就他们的父辈这层关系,刘澜给他们走个后门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并没有,就好像军中他要任命一员大将简单,但任命一名佰长千长却难,因为公平和公正,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才是底层士兵们最关心的,他们不会关心自己的将军是谁,但是他们会关心自己的什长、佰长是谁。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与他们有着切实的关联,如果你是因公受封那没问题,那如果是走后门那不仅没人会服你,反而还会千方百计的来对抗,而温恢和刘放二人的情况也一样,所以刘澜在他们到来之后,二人最初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刀笔吏,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们的能力,没人不服气,道理很简单,都说二人是主公的内亲,可二人如果真的是内亲,会在小小刀笔吏上的位置以待就是半年,这半年二人的才华有目共睹,虽然文人相轻自古皆然,最后还是会落下不少诋毁和污蔑,但坊间府内不管如何评价,他二人明白他们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得来的,理所应当,而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刘澜什么也没有做,其实不然,这对二人自信的建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而且二人年纪轻轻,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可言,贸然身居高位,一旦出现任何的偏差,在加上流言蜚语,对二人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他们二人一个自小失都失去了母亲,属于单亲家庭长大,另一个失去双亲,这样的家庭环境和背景,着实让人可怜,可是身为后世之人的刘澜却知道,这样的孩子,在他们成长的路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同情,而是一视同仁的要求。 他们二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敏感,而这些其实是徐庶不知道的,经过刘澜讲述这才有所了解,所以当他将刘澜的奖励告之他的一刻,他看到温恢的反应时,觉得这小子是有所不满的,但结果他知道是自己错了,更没想到温恢当真没有介意,值得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当他提出质疑的时刻,主公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公平不等于公正,而公正又有别与公平。 而有些时候,很多人会习惯性的把二人混淆,所以当那一刻,他知道主公又教了他,而也是这一刻他们开始痛快畅饮,看人还是主公老道啊,对于用人更是如此,而他在这些方面还差了太多。 宿醉一夜,当温恢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当所有人还在梦乡的时候,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的内卫兵丁敲响了徐庶的房门,他只觉得自己才刚睡下就被人打扰,起身一看天还未亮,可这就是内卫的特殊性,也是刘澜让陈果来负责的原因之一,就因为这一点,没有个好身体好体魄,一般人还真难,高强度的工作吃不消啊。 他开了门,擦脸的同时让内卫汇报,但内卫只留下几句暗语,还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竹筒之后便离开了,徐庶擦了擦脸,算是清醒了,打开竹筒,看到了里边的内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就在这时,主公什么的亲卫同时也到了。 急忙串号衣衫,当他赶到后宅的一刻,主公房屋的油灯已经亮了起来,能够从窗户的倒影中看到主公出来进来中堂,看来主公也得到消息了,虽然现在最大的情报机构是内卫,可别忘了部队也有属于自己的斥候探马,而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属于军情,所以他知晓的要比云城门更晚些。 他走了过来,在关羽身边站定,两人眼神一阵交流,没有说话,但已心照不宣,而许褚此时许褚正站在屋前,等待主公的命令,在此之前,他必须确保院内的秩序,不管是谁,在现在这个环境下,许褚的地位最高。 文职一个没来,但武将却都现了身,甚至包括臧霸,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悄悄交流着,看来发生大事了,而且还是军事上的。 只是他们却一头雾水,看着最前方的关羽和徐庶,都清楚这俩人肯定清楚怎么回事,当然或许在二人身后的赵云和黄忠也知晓,等待了许久,赵雨走出了屋子,说了一句主公请各位将军入屋众人便陆续进入,刘澜已经在主位坐定,示意众人坐下之后说道:“诸将,有消息传来,曹操和冀州军碰上了,僵持不下。” 众人听后,反应不一,冀州军怎么会进入寿春的,而且他们之间又为什么会对抗起来,这对于不少人会是谜题,但对于关羽徐庶来说,却说明机会真的来了,这两方一旦对抗,那他们就会有机会,首当其冲就是张辽他们能够拿下寿春。 “他们两家发生冲突,那对于我们最好不过,坐山观虎斗,不,渔翁得利!”说话的是黄忠,他在赵云对面,徐庶下首,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最少在目前的广陵城,黄忠在武将之中算得上是地位颇高了,能做到第四的位置上,没人敢忽视,当然如果他手里能有兵权的话,所以说他的身份虽尊,但在实权将领们眼中,对他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当然担心是有的,谁知道某一天会不会为其所取代呢。 “启禀主公。”徐庶站了起来,道:“现在的情况双方只是僵持,想来还未有正面冲突,如果有可能的话,无比让他们双方开战,以冀州军的实力必败无疑,这样一来,冀州的袁绍肯定会做出反应。”有些内幕就算是关羽都不知晓,就好像袁绍虽然说要出兵高邮,可事实上他打兖州的准备早就已经开始做了起来,现在不过是要确定罢了,所以如果在寿春当真发生了双方反目甚至开战,那就等于二人彻底撕破面皮,这样一来,就算是袁绍不打兖州都不成了。 “不错,现在我们最好是要让他们双方不仅仅只是摩擦,而是要挑起他们的冲突。”赵云也起身说道:“只要能使他们双方交战,化解了他们的北盟,对我们就是天大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时机收回青徐。” 对在座之中的很多人来说,青徐是他们心中的刺,如鲠在喉,包括赵云在内,不管怎么说他是刘澜帐下的徐州都督,现在却在广陵,虽然部队在,可因为徐州城的失陷,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而这其中还包括臧霸,当他听到收回青徐的一刻,眼睛都亮了,当即起身支持赵云:“末将以为赵将军所言不错,如果能跳动袁曹相争,与我有利,现在首要就是如何才能挑起双方的摩擦让其开战呢?” “不如派支奇兵,乔装成另外一方,夜袭对方大营如何?”这是退到广陵的徐盛提出的建议,虽然操作起来有些困难,但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们几人都算得上是刘澜的心腹武将了,至于吕布投效来的其余健将甚至是臧霸的那几位兄弟根本就没有出席的机会,但是坐在最后的张北却突然提出了自己的一点想法:“首先这一消息所得的来源是否确凿?如果确凿的话,末将有几点不明白,首先冀州军以徐州之战方歇,士兵厌战而拒绝了曹操的出兵请求,才使得曹操主公与我联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个时候冀州军又出现在寿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冀州和兖州同为北盟,双方因何而反目,甚至发生了摩擦与碰撞,这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最后就是,一旦我军从中挑拨,若事成则无虞,可失败之后,两军必然再次联合,所以还望主公三思。”张北这一开口,有理有据有节,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一只没有开口,甚至看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的关羽在心中连连点头,不愧是他摄山营出来的,没给他丢人。 他最清楚,关已则乱,支持出兵的这些人都是在青徐有着自己的既得利益,而能说些客观话的一个是徐庶,向来如此,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属于局外人,当然就能做到旁观者清了,而张北更是如此,主政广陵,他要保证的不是如何去收复青徐故土,而是广陵不会成为战场,所以他关心的又是其他方面,但不得不说,他看问题的思路是非常清楚的,这三条下来,虽然有私心,但最少能公正,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了。 刘澜把众人叫来,是因为他知道袁曹交锋已经不可避免,说白了他把这些人叫来,虽然为的是这次马延和曹操之间的争锋相对,但却是之后双方可能发生的兖州之战也就是历史上的官渡之战。 而一旦官渡之战开启,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提前做准备,出兵九江,再伐孙策甚至是出兵吴郡,击败许贡与乌程严白虎以及夺取会稽,他需要听听他们的意见,两选一的支持率到底哪一个更多。 但是他却没想到,诸将对夺回青徐如此迫不及待,这势必就让他有些有些犹豫了,军心可用向来都是头等大事,如果都想着夺取青徐,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这可就不只是寒了诸将之心的问题了。 当然这是后话,诸位之上,刘澜一众人开始分析起来张北提出的三点疑惑,刘澜示意徐庶为张北解惑,或者说是为众人解惑,对于第一个问题,其实很好解答,那就是冀州军突然出现在寿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救袁术。 如果之前冀州军拒绝出兵是因为袁绍估计兄弟的情谊,那么现在袁绍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而据他所掌握的消息,最初的袁绍是反对曹操出兵甚至是在曹操出兵之后想帮袁术的,但是因为袁术称帝袁绍对世人的看法所顾及才作罢,他不想背上骂名甚至是反叛的罪名。 但是现在袁术已经失败了,所以他们出兵显然是想把袁术保下来,而保下袁术的方式有很多,假死甚至是悄悄接其入邺城,可没想到双方的部队却会碰上,东窗事发,我看现在双方没开战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还在商讨,主要的分歧必然是集中在袁术是该杀还是该留。 曹操身为司空,挟天子以令诸侯,必然要生擒袁术,以正汉室,,如此才能显示汉室的正统性,自己的合法性,而冀州则要袁术必须活下来,所以接下来他们直接的矛盾很可能会上升到袁术与曹操,我想现在曹操一定已经派人直接与袁绍协商了,之后是和是战,就看袁绍的态度。 徐庶一句话把张北的前两个遗憾都分析出来,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有没有道理看众人的反应就清楚,都相信了他的猜测,而接下来他们如果介入,那么非但不会起到效果,反而还有可能让二人警惕起来,最后使得二人再次联手,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最好秣陵张辽三人尽快解决袁术,并且还要放其离开,最好还能让他走曹操与马延僵持之处,那时候我想他们就算不反目交锋都不成了。 矮几之前,刘澜点点头,看了谈关羽,见他没有反应,这是他一直的反应,说明自己没有意见,这才能够稳坐钓鱼台,不然的话早急着表达自己的想法了,而赵云诸人的态度也一样,至于张北更是无话可说,既然没有了疑惑,接下来也就等着主公的决议了。 刘澜看了眼众人的反应,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放走袁术没有问题,让袁曹二人因其反目,那我就做出决议,让张辽三人照办。” 刘澜看了眼徐庶,徐庶再次起身,拱手道:“议事之后,卑职立刻草拟文书。“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文书早在昨日就已经发了出去,只不过是形势变化太快,现在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寿春之战(152) 接下来,刘澜很平静的说着,可是他口中的四个选择说出来的一刻,场中立时沉默了:“诸位,一旦曹袁开战,摆在我们面前有四个选择,第一帮曹拒袁,趁机收复青徐。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他瞧了眼下首,果不其然青徐将领这一刻都振奋起来,臧霸甚至直接就开口,不用再说其他的选择了,收复青徐! 可以说他说出了在场多数人的真实想法,徐庶在等,如果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他就得必须出面,这夺取青徐说白了就是一个引子,是为了往出引后面的真正目的,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臧霸再次拱手:“此事无须再议,还请主公下定决心,夺回青徐,剑指黄河!” “好……”刘澜只说出一个好字,就看到徐庶趁势而起,然其尚未起身的一刻,赵云却抢先一步,出阶施礼道:“在座诸公皆愿夺回青徐,虽乃吾辈之愿,但末将以为还是听主公说完其他选项,再做选择。” 徐庶眼见赵云已经帮了自己,而且说这些话是最容易遭人记恨的,尤其是他这类,已经有太多场合被这些个‘兵痞’,一个个低声念叨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你不急,你那是在将军府任职,可老子的地盘现在却在冀州人手中,有名无实莫说什么徐州都督青州刺史了,老子现在就算是骠骑将军,有用吗,有意义吗? 武将嘛,都是这样,徐庶知道也了解他们的脾气和秉性,急了管你是不是军师,一个个出言不逊,尤其是张飞那厮,不敢当面对他不敬,便指桑骂槐,议事的时候,在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这些人哪个不是红了眼的饿狼,这时候别说是他徐庶了,就算是刘澜急了也敢顶撞,可这些人如果只是莽夫,那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一退帐,不出个把时辰,背着荆条就来了,美其名曰负荆请罪,为之前的鲁莽道歉。 和这些莽夫生不出气来,也输欧出个啥理来,在你面前一跪,也就只能不计前嫌了,秀才遇到兵了嘛,胡搅蛮缠一个个都是最拿手的,到最后就变成了你跟他说道理他跟你讲交情,你跟他将交情他跟你讲苦衷,你跟他说苦衷他又跟你讲道理,反正就是鸡同鸭讲,说到最后反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而他呢还得问一句不生气了吧?嘿嘿,不生气那俺就把这荆条撤下来,军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跟这些人武人打交道,反而要更容易,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有一说一,一个个都是直性子,最初徐庶心里还有些不爽,可接触多了也就清楚了和他们的相处之道了,反而要轻松些,像现在这样的军事会以,反而是最为和谐的,真到了谈论内政的时候,那才是各显神通的时候,哪句话不多琢磨几遍,说不得就被人算计。 好在有赵云出面,毕竟他是徐州都督,首先职位在哪里摆着,其次徐州城乃是他的治所,别人就算不满,也不会说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刘澜看着赵云,顺势说道:“第二条嘛,就是出兵豫州,助袁灭曹。”这是一箭双雕,这样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要从袁绍的手中抢夺豫州,不过看得出来,众人没有一个对这一计划有所反应的,都明白,这是在与虎谋皮,毕竟一个个都不是刘澜,不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在他们眼中,现在的袁绍是大敌,而曹操不过就是一个小诸侯,陌生是与袁绍联合了,就算是真的要打曹操,以他们现在的军力,也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困难的大小,把握的多少问题了。 如果和袁绍联合,那灭个曹操百分百的拿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独自出兵剿灭曹操,就算没八成把握,那最少也能用六成,容易的很,最少在这间屋子里的大多数将领们的心中是这样,曹操没什么危险,只不过就是手里有那么一张底牌罢了,但也就能吓吓那些文人,对于他们,狗屁! 当刘澜说出第二个方案之后,不仅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甚至是全体反对,与虎谋皮的事情,我们从未做过,也永远不会去做,刘澜看到他们的反应,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接下来说出的选项,如果也是这样的一个反应,那么与曹操联合攻打袁绍就势在必行了。 不管刘澜如何强势,有一点是他无法忽略的,那就是必须要考虑将领们的情绪,不然指挥让他们寒心,除非他能够像以往那样去说服他们,可是他制定很难,如果这时候情绪还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关己则乱这类的情况发生时,那么他们或许会冷静的做出选择,但是现在不一样,退到广陵,他们每人甘心,尤其是主动后撤,更是觉得窝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群情激奋都要夺回青徐,反而他再继续要去吴郡或者九江乃至去打曹操,那么只会寒了将领与士兵的心,这是危险的信号,虽然刘澜把军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他帐下不管是那一名将领寒心离开甚至是带着部队离开,对他来说都是打击。 之前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按照他所设想的蓝图一步步发展进行着,成功让他自信,甚至是盲目自大,的话就是命令,必须要执行,毕竟在军中只能一言堂,只能令出一人,但是有一点他却忽略了,那就是将领乃至士兵的情绪。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这一切也让他冷静下来,军中令出一人没有问题,但是必须要听部将们的看法,就好像放弃青徐他知道自己的战术在当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战争的变化却超出了所有的设想,也才有了现在这样一个相对不利的局面。 刘澜直接把后两个建议说了出来,对于吴郡,没有有兴趣,也是打吴郡还用商议吗,在场的任何人,谁带着本部过去都能拿下来,吴郡就是他们到嘴的鸭子,飞不了更跑不了,只是早打晚打的问题,完全不用那吴郡在这样的军事会以里来说事。 众人的态度如此,刘澜也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他很赞同众将的说辞,吴郡跑不了,也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威胁,就算是他们与乌程的山贼联合,但是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言,对于百战精锐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危险。 相反,当刘澜说出孙策的名字时,他明显看到关羽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了,眼露精光,当然还有黄忠等人,他们都是参加过九江之战的,虽然也是关己则乱的代表,但显然他们愿意选择九江的另一个原因是知晓主公的想法,更清楚过早参与到曹袁之战是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拿九江下手,到时候在回军夺回青徐也不是问题。 在九江这件事情上,终于出现了支持声音,而刘澜趁机说道:“那么已经很明显了,攻曹南下吴郡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一旦曹袁开战,势必会是一场大战,也许不会太长久,出现袁绍一路势如破竹的情况,但只要我们把部队往北动一动,绝对能够对袁绍进行震慑,同样的道理也试用与曹操,所以我们掌握着主动权!” 徐庶站了起来,道:“不错,现在是三分作战,如果三方都能保持中立,我们三方就绝对不会生出任何战事,因为不管谁对另一方开战,第三方只要出兵支持被攻击方,那么攻击方势必就会撤兵,但是因为袁曹的联盟问题,我们真正能够联合的,其实只有袁绍,而曹操受制于袁绍的淫威,他敢答应和我们联合对抗袁绍,却势必不敢拒绝与袁绍共同攻打我们,所以我们如果在袁曹大战的初期就去攻打袁绍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出现的事情就是逼着袁曹再次联盟,诸位将军,主公舍弃青徐,好不容易让他们兵戎相见,难道我们还要再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吗?” 叫嚷最凶的臧霸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迅速瞥了一眼另一边的黄忠,这是他在刘澜身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虽然没什么分量,但最少是一大支援,而其他那些能够跟他说上话的,第一个王修不在厅内,其他诸如徐方和徐盛,此刻却在认真聆听着,或许此刻他们已经完全被徐庶说服了,这么打好的局面,好不易燃出现的局面,难道就这么放弃,再让关东的局势重回一年之前吗? “主公,这就是你的最终想法了吗,为了引起曹袁大战,您不惜放弃青徐,可是您真的确定能够起到效果和作用吗?这件事看起来不太容易啊,我们要渔翁得利,可是这二人也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也许初期他们一时之间想不到,可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上当,甚至还会再次联手,攻打广陵。”说话的是赵云,他很冷静的听完徐庶的话,最初是激动,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 “子龙的担心不无道理,袁曹之战,我出兵助袁,则袁曹比在数战之后联手攻我,如我出兵助曹,则无疑与虎谋皮,子龙分析的透彻,却是我有所忽略了。”刘澜虽然说的客气,但这一切其实早就被他和徐庶想到了,在他看到温恢献上的那份书信的一刻,他就想到了,不然的话,刘澜是不可能考虑九江和吴郡的,不过一个吴郡是满足不了现在帐下的胃口的,而一个九江难道就能吗,当然不能,可是别忘了,孙策上一次是跑到了长沙,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次九江之战再被他逃脱,那么刘澜就只能对荆南动武,而荆南却又是刘表的控制所在,这些年人人都觉得刘表只顾着发展荆州,胸无大志只知固守,其实不然,他是有着自己的野心的,只不过刘澜被演义所蒙蔽,被之前的荆州之行所蒙蔽,他觉得刘表胸无大志,然而刘表却一直在暗中积蓄着力量,当内卫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最后被他寻找到了某一种联系之后,他吃惊的发现,刘表要有所动作了。 当然他的动作并非北上也不是东进,而是南下,毕竟以现在刘表的实力,北上无与曹操争雄的可能,东进没有与袁术一较长短的能力,西边又是同宗的刘焉和刘璋,他的荆州能够发展的地方就只要南下,所以当他在宛城留下了张绣的一刻,就开始准备对交战的战争。 然而荆州的水军天下闻名,可是步兵却在交州吃了不少亏,第一次交州之战失利,刘表偃旗息鼓,但是刘澜知道他不会甘心,交州之战还会继续,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到,因为他与荆南四郡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虽然有传闻说交战之中的失利,有荆南四郡手,尤其是长沙太守张羡在背后下绊子,但不管真相如何,刘表现在只能装傻,因为他没有实力去讨逆,交战的失利也让他对荆南失去了原有的控制,虽然还未到彻底翻脸的时候,但刘表明白,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如果他们贸然出兵荆南,看起来是帮了刘表平定了不稳定的因素,可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失去最后的希望,夺取交州最后的希望也因此而破灭,刘澜把自己当做刘表,如果他是荆州牧,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他是会支持友军出兵荆南呢,还是不会,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拒绝,因为一旦失去荆南,也就彻底失去了壮大的机会,而处在荆州的他,将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这肯定是他不能允许的,所以这一次要打孙策,如果真的要入荆南,那么就势必要保证刘表的利益,也就是说刘澜很难对荆南染指,可是战火一开,造成的损失又算谁的? 刘表凭什么让你去打?最后倒霉的损失的还不是他荆州的百姓和财产。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寿春之战(153) 其实现在已经定调了,那就是一旦袁曹交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开始就掺和进去,这样一来就为他们出兵九江提供了便利,比起第一次九江之战,这一次他们可谓是熟门熟路了,而且刘澜还留着一颗钉子呢,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九江城他可是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是为了这一天留下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刘澜想的就是他这次不过就是暂时退出九江罢了,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迟早还会打回来,那时候就不单单只是收回九江了还要收回豫章。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所以这些人留下,分散在民间,有他们在外围再加上内卫配合,就算九江在他离开之后被他人据为己有,当自己再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是其他地方,刘澜还真没多大的能耐安排他们,但是他在九江,在户籍动手脚给他们个合法身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合法身份还永远也查不出来,因为都是真的,并非作假,户籍信息内的打印和身份的编造不仅是县令府盖着的印玺还是郡守府印玺,从这上面查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下面差,那就更不会差出什么了,刘澜控制下的九江,虽然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连合法身份都有了,把他们安排在一些坊内就更不是事了,当然街坊和坊丞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如此,但刘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安排太多人,只留下了不到五百人,但这也足够了,有他们加上内卫再有陈到兄弟,真想拿下九江那还不容易? 可是有过孙策逃走的经历之后,刘澜这次首先就得做到万无一失,赏赐孙策还敢好他较量下,这一回呢,刘澜非常担心孙策听到风声之后就逃走了呢,所以现在他考虑的可不是如何防止孙策逃走,而是在他逃走之后的追击。 刘表在交战用兵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考虑到盟友的关系再加上刘澜暂时对交州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加上交战瘴气的影响,内卫在那边的工作开战并不是特别好,去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环境难以适应,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传递过来就不是太清晰,但是有一点却是刘表虽然没有大败,但是却退回了零陵郡,根据线报败军回来看起来有点惨,但获胜的交州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双方都说自己是战胜一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再也没有动武,当然了这种事情刘澜是太熟悉不过了,当兵的嘛不都这样,小攻变成大功,一万变成三万,瞒上不瞒下,不过这回看起来是上下皆瞒了,刘表不可能不知道真实情况,知道交州也没北上的实力,就算有为了面子也只能硬撑,甚至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可他关键是没获得任何好处,哪怕只是夺下一个县呢,郡内百姓也就信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如果真的想在长沙队伍孙策,那就得提早和刘表打声招呼了,不然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吓坏了,以为是交州军来犯?可就算打招呼也未必就能获得在荆南用兵的可能,这件事有点难办了,如果拿不到允许,那么就近之战他非常担心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件事最好在与蔡瑁协调一下,听说这次交州之战的主将是他,如果他能保证咱们在荆南对孙策动武,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哪怕是帮他出兵!” 刘澜这番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帮人家打交州,这算什么事啊,不少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死咱们的弟兄,给人家打地盘,想不通,刘澜大笑一声:“我就是定个调,如果真是咱们的人帮着他,咱们愿意,荆州那些人能愿意?” 对于荆州情况别人不清楚,可是他知晓,所以他把荆州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荆州是由几大世家把持,铁板一块,根本就没人能渗透进去,涉及到出兵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真要拿下了交州,荆州这帮人能眼睁睁看着和咱们平分荆州?可如果强行把咱的人礼让出去,又怕得罪了咱们,所以啊,他们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就放心吧,说这话就是漫天要价,等人家就地还浅呢,这趟买卖不容易,想和这帮世家门阀手里拿到好处,不割点肉出来,没那么容易。 刘澜大体说了一下荆州的情况,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数,这样一来其实刘澜就等于给大家做出了一个保证,先拿九江再收获青徐,虽然现在说的是九江的事情,但之前心里头还有些不满的臧霸几人现在都支持攻打九江了,这一切都在他情理之中,对于他们改变也就不稀奇了,毕竟自己给了保证。 有些话刘澜明白,关已则乱嘛,道理很简单,有名无实这官做的窝囊,一仗不打,这名声臭的可以,在治下落得的丰腴耕地转眼便成了他人所有,光靠将军府的俸禄莫说是养兵了,就是自己吃都养不活人。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私兵了,可是亲兵里都会有扩编,这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对此刘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其次就是这土地了,比起糜家和甄家这些有商业头脑之人,一群大老粗能有什么商业头脑,思来想去也不如买几块好田就算是放在那里是个保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投资耕地还能有保证的事情? 每个人手里掌握的土地,他们这样的都是大头,几万亩,其他跟着他们的老部下,不在老家置地就在当地,这都是有直接利益的,臧霸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帐下的利益都没了,以前他还能让大家不用急,可现在迟迟看不到要收复失地的举动,都慌了,虽然那些耕地没花多少钱,就连耕种的佃农也没有多少人搭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收入啊,这他娘的不说在秣陵就是在广陵兜子里就那么仨瓜俩枣的,不舒坦。 而且他们是自由惯了的,被人管着不舒坦,这哪有在青州自由自在,不少人甚至觉得窝囊,早知道就和袁绍拼命了。 其实现在已经定调了,那就是一旦袁曹交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开始就掺和进去,这样一来就为他们出兵九江提供了便利,比起第一次九江之战,这一次他们可谓是熟门熟路了,而且刘澜还留着一颗钉子呢,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九江城他可是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是为了这一天留下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刘澜想的就是他这次不过就是暂时退出九江罢了,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迟早还会打回来,那时候就不单单只是收回九江了还要收回豫章。 所以这些人留下,分散在民间,有他们在外围再加上内卫配合,就算九江在他离开之后被他人据为己有,当自己再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是其他地方,刘澜还真没多大的能耐安排他们,但是他在九江,在户籍动手脚给他们个合法身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合法身份还永远也查不出来,因为都是真的,并非作假,户籍信息内的打印和身份的编造不仅是县令府盖着的印玺还是郡守府印玺,从这上面查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下面差,那就更不会差出什么了,刘澜控制下的九江,虽然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连合法身份都有了,把他们安排在一些坊内就更不是事了,当然街坊和坊丞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如此,但刘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安排太多人,只留下了不到五百人,但这也足够了,有他们加上内卫再有陈到兄弟,真想拿下九江那还不容易? 可是有过孙策逃走的经历之后,刘澜这次首先就得做到万无一失,赏赐孙策还敢好他较量下,这一回呢,刘澜非常担心孙策听到风声之后就逃走了呢,所以现在他考虑的可不是如何防止孙策逃走,而是在他逃走之后的追击。 刘表在交战用兵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考虑到盟友的关系再加上刘澜暂时对交州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加上交战瘴气的影响,内卫在那边的工作开战并不是特别好,去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环境难以适应,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传递过来就不是太清晰,但是有一点却是刘表虽然没有大败,但是却退回了零陵郡,根据线报败军回来看起来有点惨,但获胜的交州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双方都说自己是战胜一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再也没有动武,当然了这种事情刘澜是太熟悉不过了,当兵的嘛不都这样,小攻变成大功,一万变成三万,瞒上不瞒下,不过这回看起来是上下皆瞒了,刘表不可能不知道真实情况,知道交州也没北上的实力,就算有为了面子也只能硬撑,甚至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可他关键是没获得任何好处,哪怕只是夺下一个县呢,郡内百姓也就信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如果真的想在长沙队伍孙策,那就得提早和刘表打声招呼了,不然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吓坏了,以为是交州军来犯?可就算打招呼也未必就能获得在荆南用兵的可能,这件事有点难办了,如果拿不到允许,那么就近之战他非常担心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件事最好在与蔡瑁协调一下,听说这次交州之战的主将是他,如果他能保证咱们在荆南对孙策动武,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哪怕是帮他出兵!” 刘澜这番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帮人家打交州,这算什么事啊,不少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死咱们的弟兄,给人家打地盘,想不通,刘澜大笑一声:“我就是定个调,如果真是咱们的人帮着他,咱们愿意,荆州那些人能愿意?” 对于荆州情况别人不清楚,可是他知晓,所以他把荆州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荆州是由几大世家把持,铁板一块,根本就没人能渗透进去,涉及到出兵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真要拿下了交州,荆州这帮人能眼睁睁看着和咱们平分荆州?可如果强行把咱的人礼让出去,又怕得罪了咱们,所以啊,他们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就放心吧,说这话就是漫天要价,等人家就地还浅呢,这趟买卖不容易,想和这帮世家门阀手里拿到好处,不割点肉出来,没那么容易。 刘澜大体说了一下荆州的情况,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数,这样一来其实刘澜就等于给大家做出了一个保证,先拿九江再收获青徐,虽然现在说的是九江的事情,但之前心里头还有些不满的臧霸几人现在都支持攻打九江了,这一切都在他情理之中,对于他们改变也就不稀奇了,毕竟自己给了保证。 有些话刘澜明白,关已则乱嘛,道理很简单,有名无实这官做的窝囊,一仗不打,这名声臭的可以,在治下落得的丰腴耕地转眼便成了他人所有,光靠将军府的俸禄莫说是养兵了,就是自己吃都养不活人。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私兵了,可是亲兵里都会有扩编,这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对此刘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其次就是这土地了,比起糜家和甄家这些有商业头脑之人,一群大老粗能有什么商业头脑,思来想去也不如买几块好田就算是放在那里是个保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投资耕地还能有保证的事情? 每个人手里掌握的土地,他们这样的都是大头,几万亩,其他跟着他们的老部下,不在老家置地就在当地,这都是有直接利益的,臧霸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帐下的利益都没了,以前他还能让大家不用急,可现在迟迟看不到要收复失地的举动,都慌了,虽然那些耕地没花多少钱,就连耕种的佃农也没有多少人搭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收入啊,这他娘的不说在秣陵就是在广陵兜子里就那么仨瓜俩枣的,不舒坦。 而且他们是自由惯了的,被人管着不舒坦,这哪有在青州自由自在,不少人甚至觉得窝囊,早知道就和袁绍拼命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寿春之战(154) 而刘澜要想达成目的,那首先就需要对症下药,知道对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交战之战的失利,不仅是蔡瑁不服气,刘表也同样对不服气,那么荆州上下既然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用问,之后肯定会爆发第二次交战之战,刘表要扩大自己的英雄和范围,而蔡瑁则是要在第二次交州之战中挽回丢掉的面子。可面子真大那么容易找回来吗?想要一雪前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交州的对手明显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们依靠着地形优势,把荆州军耍的团团转。 刘澜相信,荆州就算是第二次攻打交州,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次他想要成功的话,首先就必须要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而这些恰恰都是刘澜能够帮助到他的,所以只要他能在消灭孙策时提供帮助,那刘澜可用保证蔡瑁在交州之战中取得胜利将不是问题。 一直训练有素的步兵部队,能够适应交州的气候与瘴气,当然最中意的则是能够时刻掌握交州的动态,而这些刘澜都能够做到,尤其是最后一点,虽然内卫架构还不完整,但搜集些情报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很快刘澜把自己的亲笔书信写好,把徐庶叫到了书房,后者快步走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主公!” “军事,把这封信拿去吧。”在书信交给他的一刻,又问道:“诸将们都回去了吗?之前他们退下去的反应如何?” “回禀主公,将军们都很支持这次的部署,没有什么抱怨,主公大可放心。” 刘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一忍再忍,别说他们在背后抱怨,连徐州百姓都说我刘澜是逃跑将军。”刘澜自嘲道:“我承认是我失策了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就算我被骂逃跑将军又能如何?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袁曹交战吧!” “主公英明,袁曹交战,我收渔利!”徐州百姓私底下的这些议论徐庶是知道的,虽然被严格控制,可没想到还是被主公听到了,不过眼看主公并不在意,他也就放心了,其实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主公几乎是力排众议,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但必须要说主公牺牲如此之大,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这肯定是可喜可贺的,当然袁曹反目,更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外部环境的改善,如果不是落这个逃跑将军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一来,徐州将年年都有兵灾,钱粮不仅吃紧,人口更是极具萎靡,如果继续保持以往的状态,不出一年,徐州就会在不断的战争中被消耗灭亡。 但这世上又有几人的眼光长远呢,大多数人只会看眼前和眼下的利益,可身为主帅刘澜必须要考虑的长远,而这样一来被误解甚至是不理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 “渔利,肯定是要大捞好处的,但眼下还是要着眼寿春之战,这是当务之急,对了你对曹操和马延那边如何看待?” 徐庶沉默片刻,轻声道:“卑职刚听到一个消息,是从徐州来的,杨弘极又可能暗中私通曹操,所以曹操出现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一早就知晓了马延的存在,一早就在西曲阳布下了重重斥候,马延还未出西曲阳曹操那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守在了他前往寿春的必经之路上。” 刘澜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这个杨弘还真的是坊间传闻的佞臣啊,这个时候身在冀州他居然能干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来,难道他就是这样报答袁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是杨弘的主公,在汉朝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还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吗,陌生是袁术的人不会放过他,一旦被文丑和袁绍知晓了,他也必死无疑:“杨弘离开徐州了?”刘澜随口不经意的一问,可没想到却见徐庶微微摇头,他瞬间明白了徐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了,显然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冀州在全力解救袁术,而杨弘如果真的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他还有胆子留下来,如果袁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此事真假,他都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这事是真,是啊泄露,那也一定是他离开徐州之后亲自向曹操邀功,还留在徐州就出卖自家主公,这样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更何况是他? 杨弘和阎象乃是袁术的心腹重臣,相对而言,袁术更喜欢杨弘,虽然杨弘在才能上好像无法与阎象相提并论,但是他的一些方针刘澜从内卫传回来的消息中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人显然要比阎象更有思想,对又思想,因为他的一些想法是超前的,当然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是他的这些提议,却又屡屡被否决。 心灰意冷,他的秉性也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显著的莫过于曾经遭到过一次暗杀的他变得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他疯狂的敛财,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给子孙留下点保障,起码就算自己真有不测的话,也能生活。 他的敌人不在外面,而是内部,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过他的,文的武的,明着暗着,反正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甚至是离间他与袁术的关系,所谓三人成虎,天天有人去冤枉他,最后连袁术也开始怀疑了,可当他变得贪财怕死之后,袁术反而放心了,这之后不管被人如何检举,他始终没有收到相应的惩罚。 从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的杨弘变成了胆小怕死贪财吝啬,这一切的变化连刘澜都没想到,虽然他也考虑过这可能是杨弘变向的保护自己,刘澜微微笑道:“这次可能又是他的敌人在陷害他。” “寿春的人?”徐庶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有谁,杨弘在寿春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与张勋一同出兵,本来就是让他来送死的,结果张勋死了他却活了下来,而且还跑到了徐州,天天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反观他们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心里能不记恨杨弘?” 而刘澜要想达成目的,那首先就需要对症下药,知道对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交战之战的失利,不仅是蔡瑁不服气,刘表也同样对不服气,那么荆州上下既然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用问,之后肯定会爆发第二次交战之战,刘表要扩大自己的英雄和范围,而蔡瑁则是要在第二次交州之战中挽回丢掉的面子。可面子真大那么容易找回来吗?想要一雪前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交州的对手明显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们依靠着地形优势,把荆州军耍的团团转。 刘澜相信,荆州就算是第二次攻打交州,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次他想要成功的话,首先就必须要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而这些恰恰都是刘澜能够帮助到他的,所以只要他能在消灭孙策时提供帮助,那刘澜可用保证蔡瑁在交州之战中取得胜利将不是问题。 一直训练有素的步兵部队,能够适应交州的气候与瘴气,当然最中意的则是能够时刻掌握交州的动态,而这些刘澜都能够做到,尤其是最后一点,虽然内卫架构还不完整,但搜集些情报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很快刘澜把自己的亲笔书信写好,把徐庶叫到了书房,后者快步走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主公!” “军事,把这封信拿去吧。”在书信交给他的一刻,又问道:“诸将们都回去了吗?之前他们退下去的反应如何?” “回禀主公,将军们都很支持这次的部署,没有什么抱怨,主公大可放心。” 刘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一忍再忍,别说他们在背后抱怨,连徐州百姓都说我刘澜是逃跑将军。”刘澜自嘲道:“我承认是我失策了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就算我被骂逃跑将军又能如何?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袁曹交战吧!” “主公英明,袁曹交战,我收渔利!”徐州百姓私底下的这些议论徐庶是知道的,虽然被严格控制,可没想到还是被主公听到了,不过眼看主公并不在意,他也就放心了,其实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主公几乎是力排众议,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但必须要说主公牺牲如此之大,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这肯定是可喜可贺的,当然袁曹反目,更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外部环境的改善,如果不是落这个逃跑将军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一来,徐州将年年都有兵灾,钱粮不仅吃紧,人口更是极具萎靡,如果继续保持以往的状态,不出一年,徐州就会在不断的战争中被消耗灭亡。 但这世上又有几人的眼光长远呢,大多数人只会看眼前和眼下的利益,可身为主帅刘澜必须要考虑的长远,而这样一来被误解甚至是不理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 “渔利,肯定是要大捞好处的,但眼下还是要着眼寿春之战,这是当务之急,对了你对曹操和马延那边如何看待?” 徐庶沉默片刻,轻声道:“卑职刚听到一个消息,是从徐州来的,杨弘极又可能暗中私通曹操,所以曹操出现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一早就知晓了马延的存在,一早就在西曲阳布下了重重斥候,马延还未出西曲阳曹操那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守在了他前往寿春的必经之路上。” 刘澜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这个杨弘还真的是坊间传闻的佞臣啊,这个时候身在冀州他居然能干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来,难道他就是这样报答袁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是杨弘的主公,在汉朝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还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吗,陌生是袁术的人不会放过他,一旦被文丑和袁绍知晓了,他也必死无疑:“杨弘离开徐州了?”刘澜随口不经意的一问,可没想到却见徐庶微微摇头,他瞬间明白了徐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了,显然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冀州在全力解救袁术,而杨弘如果真的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他还有胆子留下来,如果袁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此事真假,他都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这事是真,是啊泄露,那也一定是他离开徐州之后亲自向曹操邀功,还留在徐州就出卖自家主公,这样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更何况是他? 杨弘和阎象乃是袁术的心腹重臣,相对而言,袁术更喜欢杨弘,虽然杨弘在才能上好像无法与阎象相提并论,但是他的一些方针刘澜从内卫传回来的消息中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人显然要比阎象更有思想,对又思想,因为他的一些想法是超前的,当然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是他的这些提议,却又屡屡被否决。 心灰意冷,他的秉性也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显著的莫过于曾经遭到过一次暗杀的他变得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他疯狂的敛财,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给子孙留下点保障,起码就算自己真有不测的话,也能生活。 他的敌人不在外面,而是内部,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过他的,文的武的,明着暗着,反正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甚至是离间他与袁术的关系,所谓三人成虎,天天有人去冤枉他,最后连袁术也开始怀疑了,可当他变得贪财怕死之后,袁术反而放心了,这之后不管被人如何检举,他始终没有收到相应的惩罚。 从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的杨弘变成了胆小怕死贪财吝啬,这一切的变化连刘澜都没想到,虽然他也考虑过这可能是杨弘变向的保护自己,刘澜微微笑道:“这次可能又是他的敌人在陷害他。” “寿春的人?”徐庶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有谁,杨弘在寿春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与张勋一同出兵,本来就是让他来送死的,结果张勋死了他却活了下来,而且还跑到了徐州,天天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反观他们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心里能不记恨杨弘?”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寿春之战(155) “我看曹操和马延就算有摩擦也很难起冲突,如果是别人或许早就开战了,但曹操坐镇,以他的脾性,必然隐忍退让,不会率先攻击,这个后果他是不会承担的,但这个马延我就无法知晓了,也不清楚文丑和袁绍的到底给了他什么指令,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不掺和,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多半还是以曹操退让来化解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徐庶想了想,点点头,道:“如果他们两者打不起来的话,那张辽必须要在和平解决之前抵达寿春,用袁术点燃他们的战斗!” “这可不容易。”刘澜闭着眼,脸色不算好看,因为他清楚曹操既然要忍让,那自然会做到有理有据有节,绝对不会给马延任何借口,我猜测最后袁术还是会被马延安全带离,除非马延另有人物,他此行就是要存心搞摩擦,逼着曹操动手,好为冀州出兵找借口。” “应该不会吧,袁术那么看重名声和脸面之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袁术而背上骂名呢,毕竟袁术可是谋逆的大罪啊,这个时候和他划清界线都来不及,引火烧身的事情,他不会做吧?”徐庶分析着,这也是二人在冀州拒绝出兵寿春之后一致的看法。 “此一时彼一时。”刘澜沉声说道:“袁术一败,这天下也就显而易见了,既然到了袁绍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你说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何况他既然出兵,必然不会以为袁术报仇这样会令他背负骂名的借口。”袁绍不傻,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说白了就是从小骄横惯了,但是有一点别忘了,袁绍虽然毛病多,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有德而无才,所以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出兵兖州,那就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口实,一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然的话,他这个大将军可就真的是有名无实,如同废物一样了。 徐庶脸色难看得可怕,眼中的精光已不可抑制地显露出来:“对,主公说的不错,袁绍不蠢,大将军府里的那些谋主们更不会给人口实,要么不出兵,出兵自然就不会让人挑出理来,所以我看兖州之战不管袁术最后是走还是被杀,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了。” “对,袁绍现在说白了就是一个出兵的借口,可这出兵的借口其实是最不好找又是最好找的借口,与其等着马延摩擦,河内反而是更好的借口,难道不是吗?” 徐庶一愣:“可河内已经结束这么久了。” “久吗?”刘澜笑了,他记得历史上刘备出兵江东为关羽张飞报仇,难道是当下吗,并不是,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都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所以说啊对于这些诸侯们来说,报仇说白了就是一个幌子,这个幌子不过只是为了出兵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让世人知道他并非兴的是无义之师罢了,这一点和曹操为父报仇攻打徐州的道理是一样的。 袁绍真要出兵兖州,这样的例子能想几百个出来,反而让马延引起摩擦其实并非急切,当然了这都是他的一家之言,袁绍到底会用什么借口出兵,已经并不在意了,只要清楚他会出兵就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文丑在徐州的部队就一定不会向高邮移动,卑职怀疑袁绍着有是在瞒天过海!” “其实现在袁曹矛盾还未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当然关键其实还是取决于我们的态度,既然我们已经向袁绍表态了,那么现在文丑准备前往高邮的准备,必然会在不久之后变成秘密前往泰安,你可要让内卫多注意一下高邮与徐州的情况。” “卑职还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袁绍和曹操各占了徐州一般,可以说是和我们三分了徐州,如果袁绍真要往回抽调部队,难道他不怕被曹操发现?” “袁绍既然要调集主力部队返回,那多半一定会十分隐秘,曹操未必能够察觉,就算察觉,你认为他敢先下手吗?不敢,那就提心吊胆,可日防夜防反而防不住袁绍。”刘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袁绍如果真的铁了心攻打曹操,不管他这么防备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好像长江防线,这么长的防线又能防哪?防头不防尾,而曹操的情况也一样,他能防哪,是防河内还是防白马是防青州泰安还是防徐州?到时候处处设防反而等于处处不设防。 主公这番话让徐庶深以为然,必须要说主公的判断显然是无法反驳的,如果曹操敢先下手,反而会简单一点,可他如果没这个胆量的话,那不管怎么防袁绍都没有意义,袁绍既然要打曹操,肯定是攻击软肋,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主公,虽然我们要袖手旁观,可是如果曹操吃了大亏,那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跟他泄露下这些消息,让他小心一些?”徐庶有些担心,他害怕袁绍一战就消灭了曹操,那时候才是真的失策。 机关算尽太聪明,刘澜经历过太多这类的事情了,犹豫着,最后还是轻轻点头,道:“元直所言极是,我担心误了大事,不过提醒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让曹操心里清楚这一情况,做好准备也是必要的,最少要保证他们二人的僵持,绝不能出现一方压制甚至是一边倒的情况。不过现在说还太早,他也未必会信我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这样,只要文丑的主力部队返回,我就立即派人侧面提醒下曹操,让他小心。”徐庶想了想,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虽然能不能又作用,作用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但这是他现在能想到最好的一个处理结果了。 “也只能如此了。”无法改变,却又想改变,可是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与刘澜所知晓的立时有了很大的区别了,没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最后的结果到底怎样,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虽然身为统兵大将,他可有通过自己多年经验进行猜测,甚至还可以跟关羽攻守推演来推敲袁曹战争的走向,但攻守推演终归只是攻守推演,并不是战争,他的意义和博弈其实是一个道理,最多能够推演战争的走向,却根本无法左右战争的结果,毕竟战场之上,每一粒棋子都是活生生的人,而棋枰与攻守推演,都是一粒粒没有生命的石子,归根结底,决定战争身份的还是人,而不是石子。 徐庶从主公的书房退了出来,把书信依次派发了出去,接下来已经许久没有与九江有任何联系的他又开始了与陈果联络,不得不说陈果自跟着大哥去了长沙之后就在长沙与磨练之间来回反复,他的哥哥希望他离开危险的地方,回到秣陵,而徐庶也希望他主持内卫的大小事情,而刘澜却把选择权交给了他,说实话陈果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希望继续留在长沙大哥的身边。 虽然这样很容易被一网打尽,但是他现在也在孙策身边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如果返回秣陵,被发现了,对大哥的安全极为不利,其次他在大哥身边开展工作,能够帮陈登解决不少麻烦,他现在也算是孙策手底下有一号的将领,有些时候忙起来根本就没时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是他能够胜任的,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陈果又返回了九江,这可气坏了陈登,他们老娘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如果都有不测,那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他急着把陈果送回去,说白了就是想给老陈家留下跟独苗,也好传宗接代,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陈到爆发了,打发脾气,最初他把这一切都视作了刘澜的决定,毕竟多年未见,就算是当年也不过就是几面的交流,后来就这样到了寿春,这一切让他对刘澜的忠诚并不高,反而在他心中,刘澜现在远不如孙策。 可是老父亲这些年一直都是刘澜照顾,他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当然他做不出来,他的兄弟未必不行,在他眼中,他们兄弟都出仕寿春这是危险的信号,这表明他们把重注都压在了刘澜的身上,可是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刘澜又有不测发生,又或者最后是其他诸侯荡平乱世,他们二兄弟都要跟着倒霉,所以他现在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去其他的诸侯营中,当然最好是袁绍和曹操,在他眼中未来能夺取天下的豪杰,无外乎袁绍、刘澜以及曹操,如此一来,自己在寿春小弟陈果则留在冀州,一南一北逍遥快活岂不是更好,就算日后有一方败了,在他眼中最终能掌握大权的,也一定是他们几个,而他最看好的则是袁绍和主公。 在他眼里,这二人必然有一人会夺取权柄,二兄弟最后起码有一人能够身居高位,不说裂土封侯吧,从龙之功是免不了的,最后身居高位在所难免,可是兄弟不管说什么都不听他的,当然这也是陈果所处位置的特殊,而他是内卫的头领又是如论如何都无法也不能告诉大哥的。 陈到看到返回的陈果,非常后悔,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自己年轻气盛,把身家都放在了刘澜身上,不得不说当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此时此刻,他绝对不会做出当时那么冲动的事情来,当然就算是现在,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假亦真时真亦假,比起刘澜当年的救命之恩,孙策对他的兄弟之情让他已经很难在对他做出不臣的事情来,他很痛苦,而这些则是他当时接受刘澜命令前往寿春使所无法预计的,比起刘澜,在九江在孙策身边才会让他有家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选择,老母这几年来被人家赡养着,他也知晓刘澜那是真的把自己的老母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在照顾,就这份情,陈到再混,也无法报答,再加上兄弟前来,有些事情也有没有了选择。 而这些,则是徐庶和刘澜所不知晓的,在他们眼中,陈到是一年如一日勤恳的谍探,当他回到公房的一刻,看到了来自九江的消息,以前这条线是直接归刘澜直接负责,由陈到接受消息,直接传达给自己,但是陈果去了九江之后,徐庶便接了过来,也知晓了他们兄弟的前因后果,当他看到那隐秘的纸条之后,没有拆开,而是再一次来到了诸葛之前的书房,好在诸葛并没有离开,由许褚通报了一声之后,他便再次入内。 看着去而复来的徐庶,他笑着问道:“书信传出去了?”刘澜还以为他这是来复命的,其实这种事情没必要回复,有空说一声就是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当他神神秘秘拿出一张便条的时候,刘澜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对于孙策的消息,其实一直都在刘澜的掌握之中,包括他曾经接受过曹操的委任,出兵秣陵,只不过因为随着自己撤往广陵而作罢,那个时候孙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前来,那才是有来无回呢,可是这一次当他再次决议准备出兵九江之时,却没想到九江却又传来了消息,或许这就是明明只自有天意吧,孙策终于坐不住了。” 刘澜打开便条,上面的内容之时简简单单几个字,不过看样子孙策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吴郡,不过没有了舅父吴景里应外合,孙策可没胆子贸然出兵,甚至刘澜觉得他还在等着草原与自己开战呢。” 刘澜看完便条,看了一眼徐庶,道:“九江传来的消息你看过了没有,有什么想法?”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寿春之战(156) “消息卑职已经看过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孙策没那么大的胆子,更没那个实力,可是这消息传来非常突兀,说明其贼心不死,时刻想着要打回秣陵,只要小心盯着九江,想来不会有任何问题。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就现在的形式来看,抛开袁绍和曹操不说,身边的敌人就只要孙策和许贡二人罢了,但二人完全不同,许贡是真没那个实力,自身也没那个能力,最多虚张声势罢了。但孙策不一样,虽然也同样没有实力可是他却有胆量,再加上他的能力远远超过许贡,所以徐庶这份评价,并不客观,反而在刘澜的眼中,被这头饿狼盯上,就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不然等他出兵,那秣陵必然不保。” 当刘澜说出这番话时,徐庶的反应刘澜能看得出,虽然他最初很吃惊,但最后他却冷静下来,毕竟他也明白自己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非但没有露出任何对孙策不屑的表情,反而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想听听主公为何如此高看他。 当然,如果还是几年前那番话的话,那徐庶也就只能继续笑一笑了,虽然当时他也吃惊为何主公会对素昧平生的小子如此了解,或者说是忌惮,这么多年来,能让主公这样小心的对手,可还没有出现呢。 当时的徐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孙策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不过就是刚及冠的小子罢了,就算有能耐,也不足为虑,但在秣陵之战开启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对手,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他又发现好像对手没自己想的那么若,但也没主公说的那么强。 是以,此刻当主公再次老调重弹之后,徐庶的反应自然而然就有所变化,虽然嘴上没说,但别忘记了,在寿春的时候,孙策的实力风头都是最盛之际,而今时今日,孙策那么抵抗徐州军? 可是当主公说出他的顾虑之后,徐庶知道,确实是他考虑不周,用主公的话就是,现在的的孙策,不足为虑,就算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兵,因为我们徐州的主力就驻扎在广陵,他如果敢来犯境,那徐州军能够在瞬间返回秣陵,从海陆同时对孙策发起猛攻,所以他现在的蠢蠢欲动,只能说明这一次与徐州之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他又要来犯秣陵了,不过这一回应该不是曹操在背后捣鬼,反而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许是知晓了袁绍要在高邮驻兵的消息,所以他觉得这是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终于有机会收复丹阳郡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正因为主公突然说道这一点,让徐庶瞬间明白了主公为何会说出最初的那番话,原来如此,孙策在九江,看起来一直蛰伏着,可其实他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好像一条毒蛇,要么不动,要动就必然要取其性命。 刘澜看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我在看到九江传来这样一道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不然又不算什么大消息,陈到兄弟为何会传来这么没头没脑的消息呢,所以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我看啊,他这就是因为孙策出兵的时间有没有掌握,所以就提前向咱们预警呢,不过他大可放心,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袁绍不会来犯广陵,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文丑敢来,他孙策想要浑水摸鱼,我也有八法让他无法返回九江! 刘澜冷冷的说道,突然的杀气让孙策愣住了,冷汗直流,他一句很久没有看到主公这个反反应了,很多人都觉得主公现在就像是没了獠牙的猛虎,早已经无法与当年相提并论了,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老虎终归是老虎,永远不会变成猫,更不会变成宠物摇手乞怜任人宰割的。 这件事你去处理一下吧,鼓励鼓励他们兄弟俩,对了再有就是让他们把孙策最近的一些情况传回来,我想看看这孙策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俗话说知己才能知彼,有些话他不方便对徐庶直言,可是他心里却知道,这个孙策脾气大的很哩,虽然不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大少爷的脾气该少的一点都不少,当然最致命的起身还是他的气量,这些毛病如果只一点还没什么,可都在他身上,那必然是冲突易怒的少年,而在他这个年纪,又身居高位,这也注定了他最终的结局,所以说啊,另一个时代他的死并不偶然,甚至可以说是必然。 而这个时代,因为刘澜的出现,他没能真正掌握多大的权柄,但这些性格的弱点却一点都不少,所以只要从他平日的一些规律,就完全能够发现蛛丝马迹,这也是为什么刘澜会要他最近的行踪以及都见过谁,说了些什么话。 内卫的能耐有限,陈到其实也不可能什么内幕消息都知晓,但是一叶知秋,刘澜相信只要陈到能够把他掌握的消息传回来,他能把孙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能够看穿了,当然在现在的九江,其实孙策并不是他真正担心的大敌,真正的对手说白了就只要周瑜一个。 如果说起来的话,这个周瑜,不,应该说这个孙策,完全是沾了自己的光,如果他夺取了江东,那么按照历史周瑜最终又回到了袁术的身边,可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周瑜却一直留在孙策左右,而如今,周瑜更是没有了回到袁术帐下的意义,所以死心塌地跟着孙策了。 他叹了一声,可惜他机关算尽,最后却便宜了孙策,不过就算不便宜孙策,难道等袁术覆没之后孙策还能投他不成,可能在袁术一有败绩的时候就一早就又转投孙策去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看看有没有看能实施,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离间孙策和周瑜,不论用何计进行离间,只要能让他二人互相猜忌,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好能让孙策自己去铲除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果能成功,或许我们将兵不血刃进入九江,到时候根本就无须拉拢孙策,便能得孙家效力。” 对于二人,如果能把二人收到帐下,那无疑是刘澜实施九江战役的最终目的,当然如果只能收其一的话,他也不挑,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无所谓,当然了二人一起来头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刘澜知晓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低,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二人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可能,当然了如果能成功离间二人的话,或许这些也就没什么可再忧将的了。 徐庶很认真的在听,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或许是在某一个瞬间,心中想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看样子还不成熟,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孙策重义气,而周瑜的情况他了解的不多,可别忘记这两人乃是义兄弟,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当然如果这件事容易的话,刘澜也就不会询问了,而是直接具体实施了。 他想了想,道:“机会很低,能够让他们义兄弟反目,普通的离间很难施行,毕竟这可是让二人手足相残啊。”如果现在二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或许还能有可能,但在现在这样危机重重的环境之下,想让二人反目的可能性并不大。 刘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正在挫着折手指的他突然一顿,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美人计,王允用此计成功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所以他一瞬间就想到了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小乔,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与孙策周郎成亲,但就二人的姿色,那是完全可以让兄弟反目的,只可惜刘澜无法像王允那样控制貂蝉,更无法通过大小乔来让他二人反目,所以这个想法只是一个想法,甚至连提出来他都懒得提出来,因为根本就不切实际,更别说去实施了。 “既然主公提到,你卑职就与陈果联系下,看看又没有可操作的可能。”也许是职业使然,徐庶对陈到并不信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主公身边效力的资历,所以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信任的,就算主公对他深信不疑,但徐庶始终都留着一个心眼,但是陈果就不一样了,对他徐庶的非常信任的,这世上谁都可能投敌,但陈果绝对不会。 就算徐庶平时不停暗示自己,要相信陈到,就像信任陈果那样信任陈到,但是他做不到,毕竟陈到在孙策的时间太久了,难免是假潜伏真投敌,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或者说着是有着非常大的可能性的,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情交代,他也是直接绕过陈到给陈果下令,而不会直接传令给陈到。 刘澜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说到:“问问也是好的,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不问问又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对了,刚才离间这件事我倒是觉得大有文章可做。”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徐庶的表现忽然让他心中一叹,不管刘澜如何开导徐庶,他始终都对陈到不放心,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因为不断有人在说着陈到的坏话,有些事情刘澜能够替他开脱,可有些事情,刘澜很难面面俱到,甚至他越为陈到开脱,就越会让徐庶提防,所谓三人成虎,好话说多了便是真的,假的说多了也会成真。 既然如此,那么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呢,就孙策那点心胸,如果放出风声说一些诸如如果没有周瑜,刘澜早来打寿春,如果没有周瑜,九江早就不保之类的话,那孙策还能容得下周瑜吗? 刘澜阴冷一笑,他一句能够想到这个计划的成功性到底有多大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激动起来,让周瑜杀孙策,以周瑜的聪明,很难,可让孙策杀周瑜,这些话就能事半功倍,甚至他都觉得,到时候孙策真的有了杀心,周瑜为了自保会不会被逼反,先下手为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主公,这些看起来好像能够十拿九稳的事情,可说白了都是小儿的玩意,只要仔细想想,根本就没什么危险,孙策和周瑜二人上当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其实刚才主公在说起此事的时候,卑职就已经在心里想过了,非常困难。” “看起来你还是不太懂啊,这些雕虫小技我也知道,确实是三岁小儿的玩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话他们二人都听多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 徐庶犹豫了,刘澜却忽然脸色一冷,道:“徐庶,如果天天有人跟你说我要杀你,如果坊间天天说我要杀你,你会不会害怕!” 徐庶面露难色,因为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他也不会这么想,他很想这样回答,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真说出来,反而像是和主公抬杠,心中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明白了主公的想法了道:“卑职明白了,就算无法让二人刀兵相见,也要让二人互相猜忌!” “这就对了吗,或许我们这些小儿玩意无法让二人互相残杀,可必然会让二人互相猜忌,而我们的目的同样达到了,别忘了,孙策的心胸,和针眼一样,想让他充耳不闻,根本就没有可能。” 刘澜知道,这件事要么就是彻底使得二人反目,要么就是让二人共掌九江,毕竟孙策身边还有个晓事理的父亲在,所以他最后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看过演义的人都能知道,只要他的一句话,是完全能够改变孙策最终选择的。 徐庶走了,刘澜则在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九江之战,虽然已经提上议程,但他必须等到袁绍与曹操开战才能发兵,对他而言,官渡之战或许会变换一个名字,甚至连结果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他现在真正关心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寿春之战(157) 徐庶走了,刘澜则在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九江之战,虽然已经提上议程,但他必须等到袁绍与曹操开战才能发兵,对他而言,官渡之战或许会变换一个名字,甚至连结果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他现在真正关心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原本在很多人眼中会是他人生最大的一场危机,在袁绍和曹操的围困下,自己的处境会非常的不利,但是刘澜却突然发现,因为袁术以此愚蠢的称帝,危机变成了希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蝴蝶效应,刘澜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存在而发生的改变,或者说从讨董之后,历史就已经与他所熟悉的三国乱世脱离了,那个熟悉的历史变成了现在陌生的环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没人知晓,包括刘澜自己也一样。 但总体来说,袁术称帝的历史或者说一些大体的发展是没有任何变化的,袁术雄踞冀州,曹操坐镇许都,如果有任何不同的话,那就是自己窃取了原本属于刘备的徐州和孙策的丹阳。 而曹操和袁绍因为自己的出现其实都受到了限制,当然最大的变数还是袁术,在他的记忆之中,袁术确实是在这个时间段称帝,但是并非是在这个时间点覆没,曹操在拿下平阿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南下,而是因为桃花汛返回了许都,之后对张绣发起了讨伐,曹安民与典韦战死。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当然也有可能出现偏差,毕竟他对三国演义的了解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书看过一遍,老三国新三国的连续剧看过几回,但对三国的了解,其实更多的还是从游戏里所熟悉,就好像太史慈,当他在游戏里看到有这样一员不逊色与关羽的大将居然出现在北海郡时,彻底懵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不知道太史慈这个人。 所以立刻百度,才算真正知晓了太史慈,所以对于很多武将,刘澜最初知晓也们除了一吕二赵的顺口溜,便是游戏了,所以对他们的生平或许有所了解,但真实历史发生了什么其实并不知晓。 当然一些毕竟出名的历史事件他还是清楚的,而此时此刻,袁术很显然会提前覆没,衣带诏在同一时期并未出现,当然还有曹操与张绣之间的恩怨,但刘澜知道如果袁绍不出兵,那曹操一定在消灭袁术之后,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张绣,以此确保自己后方的安全,那时候他会再次考虑在自己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怎么选,如何选,刘澜想不到,就像他觉得曹操是真正的英雄反过来刘表才是狡猾的奸雄,是伪善无耻之徒一样,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曹操成为了袁绍的马仔,为其马首是瞻,所以当温恢送来冀州的那封书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与袁绍反目,就意味着同时与袁绍和曹操甚至还有一些他看不到的威胁反目,而与曹操反目,则只有曹操一人,如何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澜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徐州目前就算有防御袁曹的能力,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他已经快要拖垮了,打仗就是打钱粮和人口,谁的底子厚谁就能笑到最后,显然刘澜在三次徐州之战中已经耗去了家底,当然与这俩诸侯比起来,刘澜其实也就比袁绍差了那么一点,因为他还有着背后的一些软实力。 甄家与糜家对他的支持,之前刘澜能靠徐州的家底为所欲为,而现在为了保卫广陵,他不得不再一次启用了糜竺,当然他也知道,这二人别看都是精明的政治家,可说白了还是老奸巨猾的商人,明白什么是奇货可居,莫说是甄豫在他还未发迹之时就像给予帮助,就算是糜竺,也一早就表态愿意倾家荡产来支持自己。 刘澜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是什么吗,就好像冀州的世家那样,他们是有自己的政治诉求的,这些支持拿起来容易,用起来可就扎手了,所以刘澜一直都没有赞成,他害怕,害怕他们尾大难出,像朱元璋除掉沈万三一样。 他一直在苦苦支撑,而现在终于妥协了,他得到了糜家和甄姜梁大财力世家的支持,虽然刘澜口中说这都是借的,战后一定会还,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这点前来对于两大家族来说九牛一毛,他们需要的甚至都不是自己的感激。 他们要做的和展示给自己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忠臣,刘澜直到他们什么也不要,甚至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强塞给他们的欠条撕掉之后才想明白的,如果他们二人只是一个人撕掉了单据,那或许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但同时撕毁,而没有任何商议却能有这样的默契度,那这里面可就大有原因了。 这也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他们要展示的是自己的忠诚,而不是让自己去感激他们在困难时期的权利帮助,不,他们的眼光可没那么低,他们现在几乎是全力在支持着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要什么就给什么,就算倾家荡产也无妨,因为他们已经上了自己的船,下不去了,与其他的官员比起来,他们两家是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的,呀么刘澜成功他们做外戚,要么和刘澜一同覆没,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其实甄豫一早就想好了出路,老二跟着刘澜,他留在冀州帮衬着袁绍,到时候在把老三放在其他诸侯那里,最后不管谁坐了天下,甄家都少不了荣华富贵,这是所有世家的一贯作风,可是最后却阴差阳错,连甄家都迁移到了徐州。 无极整整十万亩良田就这样在来到徐州之后被处理掉,随意刘澜用十万亩作为回报,但甄家没人承这个情,中山的田都是丰腴土地,而徐州呢,怎么比,再来就是甄家在中山可以雇佣佃农,老为他们家的土地耕作,而在徐州呢,已经变成了荒地。 来到徐州,对甄家来讲,除了躲过了袁绍的报复之外,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好处,甚至随着徐州的失守,他这徐州城内最大的土财主又不得不远遁秣陵,可徐州的土地,却成了荒地,下一次要夺回土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但秣陵的大建设,刘澜疯狂大胆的魄力让甄家终于缓了过来,跟着了,最后最不济那也是富家翁啊,何况刘澜为了补偿他们二人,已经把纺织厂、成衣厂等等工厂全都交给了二人,这个时候,无法继续支持战斗的刘澜想到了大舅哥们,有二人在,有二人慷慨解囊,在这个世界上,刘澜还真的不怕谁,就算是与所有诸侯为敌也无妨,有二人的财力支持着,这是他的倚仗,也是其他诸侯所无法比拟的一点。 以前刘澜不愿意,想靠自己来改变一切,而眼下他不想也不行,用徐庶的话说,既然有这个条件,又何苦难为自己,其实想想何尝不是这样,不给二人实权,让他们去从商,说白了不就是为自己服务吗,难道因为自己不花他们一分钱,最后失利了,大家一起完蛋了就好? 他算是想通了,不管是甄家糜家还是那些靠着自己起家的老部下,说白了大家其实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人家跟你,图上面不就是一个光宗耀祖一个阴萌子孙嘛。 刘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以往有些太多天真了,所以当钱粮吃紧之后,他也就彻底听从了叙述的劝说,认可了之前并不认同的理论,他够幸运了,毕竟甄家和糜家一直都愿意对他慷慨解囊,如果当年汉武帝时期,能有这样的世家为其慷慨解囊,那还有什么桑弘羊,更没有什么盐铁专营了。 刘澜没有任何保证,甚至连姿态都没给二人,但是什么都不表示比任何表示在二人心里都管用,记在心里永远比放在口中更让二人安心,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家,是内亲,难道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 关羽张飞们虽然刘澜始终都在强调着兄弟的情谊,可论起亲近来,能和自己比?换句话说,就算是高祖再世,就算清理功臣,那也是这帮带兵的,他们这种人,没威胁,反而还得借助,就算卸磨杀驴,也不会不给活路,最不济也能安安稳稳当个富家翁。 ~~~~~~~ 与此同时,当书信传到袁熙手中的一刻,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了邺城,虽然不是奉调回邺,但因为特殊使命他在抵达邺城之后就住进了驿馆,等候父亲的召见,但是当他住进驿馆的同一时刻,袁尚的人便找到他,传达了命令,命其不必住进驿馆,可以直接回家居住。 父亲前几天去了平原,这几日就会返回,但母亲很想他,听说他到了邺城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可是袁熙最终还是拒绝了去袁尚的好意,没有去见自己的母亲,他要在驿馆等待父亲返回。 袁熙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但是他一句能够猜到这里面或许有自己这个好弟弟的原因,所以母亲八成是被他利用了,所以他如果当真回到了将军府,那么当父亲回来之后就会被有心人所利用,到时候他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百口莫辩。 他并没有看到使者在转身的那一刻眼中露出的寒芒,但是他的眼睛却闪烁着精光,随即住进了驿馆,而使者一路返回了将军府,去见了袁尚,看着他匆匆走了出来,虽然并没有看到二哥的身影,但袁尚还是在犹豫了一下后问了下情况。 使者把驿馆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话很难听,他没想到二哥居然说了这么多,对他的误会是如此之深,不管怎样,他现在都是邺侯,父亲不在他是监国,相当于太子,他如此释放好意,完全是因为母亲,如果不是母亲想儿子,他是绝对不会接受母亲的要求的,可是他同意了,最后二哥却拒绝了,他生气了,非常的愤怒:“他难道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害怕我加害与他吗?” 这些话那是说给使者听的,更不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是说给天下人是说给母亲听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把他抓起来问一问他,凭什么如此污蔑自己,可是最后他却叹了口气,“好吧,你退下吧!” 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母亲不会原谅自己,父亲更不会饶了自己,天下人也会戳破自己的脊梁,父亲的谆谆教诲还言犹在耳,他是绝对不会上当的,更不会给任何人以口实,如果真派人过去,那才是二哥现在巴不得出现的局面呢。 “哼,你想让我抓你,我偏不,你想让我杀你,我偏不杀,以后永远也不杀,我会把你禁足,你不是喜欢在驿馆待着吗,那以后我会让你永远待在驿馆!”他说着从议事厅转身走了出来,这些话,虽然是心里话,但更多还是气话,毕竟他的年纪还是太轻了些,容易冲动,再过个两三年,就会好多了。 袁尚除了议事厅,到了后宅去见了母亲,虽然非常生气,可是当看到母亲的一刻,他还是非常乖巧的帮着已经年近五十的老母亲揉捏起了肩膀,如同儿时一般腻在他的膝下。 “你二哥呢?” 他不愿意来,毕竟二哥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他是幽州刺史,是娘的儿子,也是父亲的任命的刺史,回来述职,未见大将军,是万万不敢先行回家的。袁尚非但没有在母亲面前说半句二哥的坏话,反而还一直在为他开脱,这让母亲甚是感动,看到他们兄弟如此相亲相爱,可以说这是天下所有母亲最希望看到的一幕了。 “唉,既然你二哥不愿来见为娘,那就由着他吧,等见了你们父亲,在来见娘也不晚。”虽然娘亲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但他幽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看得出娘亲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寿春之战(158) 由春转下,天气一天天变暖,邺城上下不仅是青草还是树木都已长出桠,一辆马车周围跟着三名丫鬟,十几名身材高大,穿着金色铠甲,手持斧钺的兵丁一路护拥下缓缓停在东交坊门前的一座大宅前停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宅子乃冀州驿馆所在,整条坊街没有住一户人家,都是驿馆的房舍,门前车水马龙,乌泱泱都是人头攒动,但不管他们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在各县、各郡各州的职位有多大,就算是鲜卑羌族的一些部落大人,到了这里也得守规矩,按规矩排队。 但是今天却不同,一早驿丞便破天荒的来到了驿馆,不到公房,而是守在了门前,驿馆中门大开,这在平日里可少见,最少驿馆内的驿卒这么多年来如此隆重的大开中门还是头一回,虽然往日里来驿馆入主的那些人里有头有脸的不少,可不管你身份多尊,但在邺城,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无一例外,文官下车无关下马,从偏门入驿馆,至于能让驿丞亲自迎接的人,那还真没有,就算是昨个儿的大将军二公子袁熙来了,都没今天这般隆重,走的,也是偏门。 似驿丞这样的官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那么点权利,最少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他是说一不二,在这里入住,吃什么喝什么想住的好一些那都是驿丞一言而决,拿不出五铢来,说破大天都没用,当然了他也不是没那个眼力见,什么人的五铢该拿什么人的不该拿,门清,尤其托人来说,那自然是好爽的立马就办,说清的有面子,关键是还有他的人情,毕竟他这点权利,除了驿馆屁都不是,可在邺城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得哪天就落在人家的手里,说白了就是今天你跟人家面子,明天人家给你面子。 可今天就不同了,一大早,驿卒刚开始吃朝食驿丞便破天荒的出现了,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像是自家的院子着了一样,进了屋便叫道:“都别吃了,马上有尊客来,到时候接待好了,中午请你们吃席,接待不好,都吃板子,一个个都给老子滚蛋!” 去不去酒楼吃席对驿卒来说不重要,可这一听都得滚蛋那可就不同了,他们这可都是凭此养家糊口,这活计丢了,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嚷道:“驿丞,这来的啥人啊,这么严重?”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到时候人来了,把胸膛都给我挺起来,别一个个蔫了吧唧像个娘们,听到了没有!” “驿丞,您就瞧好吧!” “瞧好?敲好了还不快去干活?”驿丞就快跳起来了,急不可耐,可没想到这些个驿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站在原地,正要发火,却想起来他还没布置任务,这才怒哼哼的说:“你们几个,把今日进出的人都给我往前引,今天咱这驿馆只许出不准进。” “得嘞!”几个驿卒得了令,当即就转出了厅,朝驿馆门口前去,别的事或许难办,可这拦人那还不容易,甭管你地方多大的官,到了咱这一亩三分地,让你进,你就进,你让你进,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啦,去把院子收拾收拾,就从正门到二公子的路上,还有两个字的房舍,快去,千万不能耽搁了。” “诺!”几人说完,转身就走,心中都是一怔,袁二公子,虽然是大将军的嫡子,可在邺城的文武百官掰开百姓谁不知道大将军最喜三公子,而百官则支持大公子,这两头呼声最高,也是最有可能继位为世子的,至于袁二公子,那就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不然借驿丞敢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怠慢袁熙啊,可今天突然听驿丞刚才的吩咐,心中立马明白了,这大概率是大将军亲自来了吧,不然驿丞能这么卖力? 一个个边走边猜测,甚至有不少人觉得这回驿丞要倒霉了,就凭他昨日居然连中门都没开,让袁熙大怒这一点,到时候还不得给他穿小鞋,莫说是他这驿丞没戏,就是这颗上好的脑袋,恐怕也都没戏了,几个人低声交流着,驿丞倒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干系,反正谁来当驿丞也轮不着他们不是,至于送五铢这些事那是不会干的,就这点薪俸,哪有钱大典驿丞,到时候充其量勤勤恳恳些就是了,如果能被驿丞看重,咸鱼翻身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们各自猜测之计,驿丞还在布置着任务:“你们几个净水洒街,你们几个门前恭候,一通安排挡他觉得彻底妥当,这才算是放了心,正要也到门前恭候,突然一名驿卒凑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驿丞,咱们前些日子不是收了不少乌丸人的羊羔皮嘛,不如也用上,羔羊皮这么一铺,这多隆重啊。” “你个败家玩意,那羔羊皮做成裘袍……”驿丞刚骂了两句,突然一愣,对啊,那羔羊皮早晚也是卖,那不如当毯子铺了,反正乌丸的大人在自己的帐篷里不都是拿羔羊皮当地毯铺着嘛,到时候最多不做袍子做成毯子卖了。” 信念急转,立时点头:“这事你现在就去办,办好了有赏,重伤!”驿丞特意强调了重赏二字,尾音拖的重重的,让他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让他明白这件事只要办好了,那不仅有钱上面的赏赐,而是在职位上给予一点的关照,就这一个建议,不就是他多年来一直盼着的机会嘛,就这一个主意,他就要出人头地了,就要飞黄腾达了。 年轻驿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急急忙忙就往库房跑,而等马车抵达驿馆驿丞早就准备就绪,平日里每日里从各郡而来、各州而来的使节络绎不绝,这还不包括天海地被的塞外胡人,对于冀州百姓来说,这里虽然挂着驿站的牌子,可说白了和鸿胪寺没两样,只不过大将军不敢僭越罢了。 可今天人头涌动,都等在驿馆前,留出了一条可容厢车而过的通道,看到厢车出现的一刻,驿丞急忙迎了出来,然而马车却只下来了一名年轻的小丫鬟,和驿丞闲聊几句,驿丞却便满面红光的在前引路了。 马车使动,驿丞却不得不慢跑跟着马车在前指引,这情景别提多引人注目了,不少人都猜测,这厢车内到底坐了什么人,来头这么大,虽然厢车一直以来都是妇人使用,但如今却没那么多讲究,男女使用的频率都很大。 可很快当厢车进入驿馆的时候,一些眼力好的人却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将军府的马车嘛,最初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入住驿馆,现在看来这八成是大将军来了。 “怪不得这么大的派头,原来是大将军啊。”驿馆外有些惊呼起来,可很快就传来了不少人嗤之以鼻的笑声,大将军来驿馆这怎么可能,能让大将军来这里见的人这世上还没生出来呢,再说了,大将军如果出门,能是这样的一个仪仗,未免太寒酸了,多半啊是三公子还差不多。 “哦!原来是三公子啊,那就说得过去了,不过不都说这袁三公子最像大将军,素来平易近人,怎么还做出这等拦路的事儿来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少人都开始腹诽起来,三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都说他和大将军一样,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不似大公子袁谭和那般飞扬跋扈,也不似二公子袁熙眼高于顶,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不然如果真似坊间所说,看到坊门前这番情形,那还不邀买人心啊?可你看看,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真的是……” 他还没说完,边上的人就打断他,叹口气道:“知足吧,咱们是什么,说白了不过就是跑腿的,人家三公子用得着替你我出头,还邀买人心,你的‘心‘或者我的’心‘值二百五铢吗?”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让之前有些不爽的一名小吏闭嘴了,确实他们算什么,在人家二公子眼里,可能连一名普通的士兵都不如,普通士兵邀买人心还能替三公子卖命呢,咱们呢? 之前还因为驿馆拒绝入内的官员们现在都失望之极,今天如果是文丑或者是荀湛这样的重臣大将入住驿馆,说实话他们等也就等了,谁让人家现在位高权重,炙手可热呢,等也就等了,但是身为袁家子孙,因为自己的原因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不过他们很快也就想通了,毕竟大家都一样,没有进入驿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想想也就舒服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看见了吗,一名小吏偷偷指着不远处一身布袍男子说道:那人可是黎阳县令,现在这部和咱们一样,也在这等着?” “不是吧?那人真的是黎阳县令?” “那还能有假!” ~~~~~~~~~~~ 而此时县令一直跟着厢车在头前引路,这时车厢内传来了一名妇人的说话声:“这驿馆门前怎么人山人海的,驿丞每天都是这样?” 驿丞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要遭,连忙解释,道:“不是,平日里非常有秩序,只是今日卑职得了将军府的信,怕尊客等急了,才出此下策。” 其实他今天也只是得了信,说是重要的客人要会见二公子,当然具体是谁没有通知,可是他自己却清楚,昨天三公子的随从已经来过了,而且那是直接上门,哪有像今天这样居然提前来通知,他虽然只是小小驿丞,可在这鱼龙混杂的驿馆,什么身份的人没见过,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三公子要亲自来,甚至有可能是身份更高的人前来,哪里敢怠慢,可是驿馆门前这一幕却让他有点害怕起来,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引起尊客的不快了? 他心思急转,胡人听到了车厢里的重哼声,最初的女声他以为是那小丫鬟,但这哼声一出,他知道不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和翠鸟一样,而刚才的女声却早嘶哑些,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大将军和三公子啊,极有可能是大将军的夫人,看起来她这是对自己今日拦车挡人非常不满,也就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枕头风一吹,自己还能有好? 眼睛一转,连忙解释,道:“尊客有所不知,今天驿馆人山人海,卑职虽然知有尊客驾到,但也只是提前通知了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能让一条路,方便尊客进入驿馆,并不想驱车拦人,哪只他们听闻说是大将军府的车辆要入驿馆,纷纷表示要在驿馆前等候,更是主公让出了通道,卑职一看这驿馆前人山人海,怕出乱子,希望他们尽快进出,可他们却说大将军府的车驾来驿馆,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将军府的车驾前进入驿馆,说什么也要等您车驾入馆再进入,卑职苦口婆心也无法说服他们,这才有了门外的一幕,还请尊客原谅。” 他虽然听出了来人的身份,但是也不点破,甚至方才这番话也说的不卑不亢,看似求饶,实则无奈,一处只觉得车帘好似动了那么一下,但是他却不但去看,许久之后才听到车内又响起了女声,不过这一回他可有肯定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原来如此,既然是众臣僚对大将军的拳拳敬意之心,那也就怨不得驿丞你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做,别人怎么入的驿馆,我门也怎么进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尊客体恤臣僚,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别提多辛苦了,有的人双腿内侧因骑马早就磨破,可还在外等候,卑职虽然不忍,待却无法说服,不过卑职一早就已经为他们事先尊卑的吃食和饮水,更是吩咐驿卒,将军府的马车进入之后,便会立即让他们进入驿馆,直接走中门。” 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寿春之战(159) “这事办得不错有礼有节,很好,很好。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老太太最初有点讨厌这样的谄媚之人,觉得他在败坏袁家的声誉,但现在听这个驿丞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这驿丞办事滴水不漏,有礼有节,还真是个难道的人才。 夫人很少掺和政务,可自家夫君礼贤下士、爱护百姓那是天下闻名,可当她抵达驿馆的那一刻,馆前这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人到了,架子居然这么大,就算是夫君恐怕都没这人如此隆重,因他一人居然让所有人就这样一直等待,他刚要让小丫鬟去打听一下,回去也好夫君惩治下这帮败类,他很愤怒,夫君在冀州施行仁政,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碑绝不能让这些蛀虫玷污和抹黑。 可是她身边的小丫头却没有任何反应,犹犹豫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夫人本来就很生气,见小丫鬟如此,眼睛一瞪,正欲训斥,不想小丫鬟声如蚊呐般说道:“老夫人,这可不是从外地来了什么权臣,这是驿丞特意在讨好您呢。” “你说什么?”老太太昨日招二子回府团聚没能成行,可心中思念儿子,辗转反侧,这才瞒着府上一早便来到了驿馆,可却没想到他要到驿馆的消息一早就被三子得知,他到没有阻拦,但暗中却通知了父亲的亲兵、邺城的县令以及驿馆的驿丞。 通知亲兵比较容易,因为亲兵都已经跟随父亲去了平原,留在邺城的只是一个千人队,而这支部队的职责是负责大将军府的安全,所以在接到命令之后千长亲自挑选了八名身手高强,平素也比较谨慎的侍卫暗中护送老夫人,而他则又选了百名侍卫,换上了百姓衣衫,暗中跟在车驾周围保护。与此同时,邺城令更是一早就派出了衙役将大将军府到驿馆这一路维持秩序,甚至直接清了街,而都尉也没闲着,带着郡国兵扮做了往来百姓,可以说路上的安全万无一失. 而这一切却不是老夫人和小丫鬟所能知晓的了,但是当小丫鬟见到了眼前的这么一幕之后,便明白了这肯定是三公子所为,但以公子的脾性肯定不会允许驿丞这般胡闹,多半是驿丞自己擅自做主,想要在夫人面前邀功,结果马屁没拍到,却拍在了马腿上,不仅没受到青睐,反而还惹得夫人不高兴。 老太太听小丫鬟在这么一分析,便立刻吩咐车驾快速进入坊内,果不其然,门前的驿丞立刻便迎了过来,小丫鬟下去吩咐了一声,便进入了驿馆。 进入驿馆,本以为可以放行了,却没想到驿丞跟了过来,而门前却始终没有动静,老夫人脸色瞬间就变黑了,老夫人已经这般生气了,跟着夫人的小丫鬟当即就要呵斥驿丞,可没想到就在她动怒的一刻,老夫人朝他摇了摇头,她瞅了夫人一眼,最终按耐住了冲动,而是问起了馆外的情况。 当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夫人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驿丞退下,而她则非常满意的去了袁熙所在的馆舍,抵达之后,在母子相聚之时小丫鬟却偷偷溜了出来,暗中让护卫去打探真相,老夫人好哄,小丫头难骗,小丫头心中哼了一声,再看几名护卫,相互对望一眼,目光最后停在了一名什长身上,他有些为难,不敢擅离职守,但又不敢不执行,看了眼小丫鬟,犹豫着想问是谁的命令,又没那么大的胆子,夫人贴身的丫鬟,不是主母的命令也是主母的命令,这一问,那不是自找苦吃嘛,一跺脚,指了一名护卫,道:“你,去打探一下吧。”“诺。” 小丫鬟笑眯眯回到了馆舍,只不过是守在了门前,随时听候差遣,而目光却是看向了馆舍院门,那名年纪小的护卫正快步出了院子,不用问肯定是帮着自己我去打听一下,心中彻底放心下来,就等消息了。 少顷,那名年纪较轻的护卫便急匆匆的走了回来,刚要向什长汇报,却发现什长根本就不关心这些,毕竟这可不是他们的职责,摆摆手,让他直接去找小丫鬟,就这样小丫鬟看着他跑向了自己,或许是很少与姑娘交谈,又或许是从未见过长得如此俊的女孩,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多的小护卫来到面前的时候便给了他一个自认为非常好看迷人的微笑,小护卫脑子瞬间便懵了,乱糟糟的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丫鬟。 小丫鬟也不恼,背着双手,学着大将军的平日里的样子,老气横秋,道:“打探清楚了没有?” “清…都打探清楚了。”小护卫连忙说道,好像一切都被看穿一般了一样,又羞又臊,好不尴尬,可小丫鬟又能知道他刚才心里都想了些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的那些龌蹉想法,急不可耐的说道:“姑娘,刚才我都问清楚了,是驿丞……”他把问道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向眼前俊俏的小姑娘说完之后,便开始傻站着,而小丫鬟则一副了然的样子,心中更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即笑道:“多谢你了。”说完就让他离开了。 小护卫挠挠头,想问她的名字,可最后却没发现长了几次嘴都没胆子开口,只能惺惺回到了门前,心中暗骂:我真是废物,关键时刻这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 再一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弟兄们都在看着他发笑,他顿时大怒,瞬间拉下脸来,好似被看穿了心思,他虽然年纪轻,可这手段却是众人都知晓的,陌生在他们这八人队里,就是在亲兵营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眼睛一瞪,怒道:“你们敢笑我?” “没,没有。”之前透着乐的几人立时缄默不用,一本正经开始了守护工作,可他却心思乱的很,好久来到了什长面前,还没开口,什长就打断了他:“别做梦了,人家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你一个普通士兵还想惦记人家,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年轻人一愣,再看看自己这身行头,还想惦记人家,可不就像是什长说的那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莫说是他这般浑浑噩噩的小卒子了,就算是混到了千长军司马又怎么可能让人家姑娘青睐,一介武夫罢了。 年轻的沐并鼓起勇气,再一次走到了小丫鬟的面前,他的心紧张得都要快从胸中跳出来了,甚至发觉双脚都有些发软,但是他没有再退缩,扶着腰间佩剑,慢慢走到了小丫鬟面前。 一切都被小丫鬟看在眼里,水汪汪的眼中一脸疑惑,可是他心中什么都明白,刚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这小子脸颊憋的通红,心思急转,咬了一下嘴唇,别提多妩媚诱惑了:“你找奴家?” “是。”沐并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要讨你做媳妇。”或许这是沐并这辈子最疯狂的一次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疯狂,这时的他还没有及冠,连字号都没有,但是他心中却告诉自己,就是喜欢眼前的女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讨他做自己的媳妇,几十年后,已经是济阴太守的沐并回想到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这件事时,都感叹着,当时的他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冒失的走了过去,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讨她为妻,当时是非常疯狂,甚至还被同袍嘲笑了好久,可是他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鲁莽,也不会让他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也许他会继续留在亲兵营做一名亲兵,最后死在战场之上,但是这一天之后,他离开了亲兵营,通过在亲兵营积累下的关系很顺利的回到了老家成为了一名小吏,他从小吏做起,因为他正直刚正的性格,名声很快就传到了袁绍耳边,因为有亲兵的经历,仕途一帆风顺,而这些都只是后悔,此时的他站在小丫鬟的面前,就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卒。 “你?要讨我做你的媳妇?”小丫鬟咯咯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去刺激沐并,更没有像他的战友那样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铜镜之类的话,只是咯咯笑说道:“你啊你,赶快回去警戒吧,我就当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沐并迟疑一下,鼓足勇气又道:“我……我就是稀罕你,就是想要讨你做媳妇” 小丫鬟不再笑了,眼神也不在似之前那般温柔,阴冷,那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全身都发冷,冷汗直流,就听他说道:“你稀罕我就要娶我?那好啊,你现在就去将军府,去向夫人提亲吧!” “我……” “怎么不敢了是吗?”小丫鬟冷笑着:“不敢了就快滚!”他真的生气了,不是说他这番话让他生气,甚至他对自己青睐还让小丫鬟有些开心,可是他太鲁莽了,甚至是不给人选择的权利,马上就要让自己做出选择,这可就让他有些生气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好啊,你不是想娶我吗,那就去向夫人提亲,只要夫人同意,我就嫁给你。 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夫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他的求亲,因为他还没有到夫人或者大将军去用自己笼络的地步。 “现在我没这个能力,可总有一天我会来的,会让夫人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沐并握着拳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看着他如此认真和重视的样子,小丫鬟破天荒居然脸红了,两颊滚烫,轻轻额首,道:“我等你。”说完羞愧难当,调头便走,沐并想在后面喊他,可最后还是不敢出声,怕打扰了夫人与二公子的团聚,但在心中他已经默默做出了决定,上前低声对心上人说道:“回府之后我就请辞。” “我等你,等你来提亲!” 小丫鬟轻声呢喃,双目流下一行清泪,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不是说他不相信少年的话,而是他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他如果当真能出人头地,那么自己这个身份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妻室,如果他没有混出什么名堂,那自己这个身份他更是痴心妄想,除非他能成为让大将军都重视的人,那样或许大将军能把自己赏赐给他,可是他能吗? 小丫鬟摇着头,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不切实际,陌生是他现在这样的小卒子了,放眼天下,能让大将军重视之人,放眼天下也只二三人,而无一例外都是那名震天下的诸侯,而眼前的年轻人,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晓或者说他们二人甚至连互相的性命都不知道,所以刚才那一切看着让他感动,可说白了却是令人搞笑,啼笑皆非,而自己居然会跟着他一起疯,这哪是他疯了,简直就是自己疯了。 他离开了,小丫鬟望着他背影渐渐消失,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如果我不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如果你不是大将军的亲兵,也许我们能在一起,可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似他这样的贴身丫鬟,要么最后跟了大将军,要么就被大将军赏赐给他人,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如果你真的要出任头地,那么就努力让大将军把我赏给你! 小丫头失魂落魄的站在驿馆门前,夫人叫了她数回才终于有所反应,急急忙忙进了屋,这才知道夫人要回府了,虽然不知道母子二人都谈了些什么,可从夫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很生气的,本来母子相见应该是非常高兴开心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看起来二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刚争吵过,他不敢多嘴,忙搀扶着夫人离开。 至于驿丞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最少今天这个情形下是不能告诉夫人了,就算告诉,以夫人现在的状况,夫人也懒得听懒得过问。 只能过几天再向夫人禀明真相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寿春之战(160) 如果历史没有出现偏差,那么此时的曹操早就从寿春撤兵,当然他会在宛城在张绣手中损兵折将,包括他的大将典韦在内,全部战死,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操并没有撤兵,虽然他早就想撤出寿春的泥潭,可突然收到了刘澜军在庐江大劫的消息之后他知道,他必须要南下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次南下是被迫的,但却是一早就制定好的,他得不到寿春,前提是刘澜也得不到,而刘澜要拿,那就得先来问问他。 其实寿春的战略意义并不重要,远远不能与兖州甚至是豫州相提并论,但曹操要夺取天下,那么寿春无疑变成了他的后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家后院有刘澜这样的敌人虎视眈眈,所以他就是不想出兵南下也不行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抢在刘澜之前拿下寿春,这也是在出兵之前最后的一次议事中做出的决定,大家都有着一致共识的原因。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困难肯定会有,从刘澜手中抢寿春,这本来就不容易,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所有人都在努力,为的就算是不拿下寿春,也绝不能让刘澜拿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而是一旦寿春落入刘澜之手,再想拿下寿春,绝对不会轻松,甚至会比拿下徐州还要困难,没人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发生,为了以后少流血,现在不管多大的牺牲都值得,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袁术,伪帝必须被惩戒,要警示后来人,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手中了,尤其是刘澜的手中。 袁术称帝,他还能有办法清剿,可刘澜如果称帝呢? 曹操出兵变得顺理成章,但在他迫切想要抢先抵达寿春之时,却发生了意外,一切都因为马延的出现发生了改变,从两军对峙到最后开始对垒,寸步不让,眼瞅着刀兵相见,这样的局面让曹操愁眉不展,而这个时候,偏偏所有将领都来请战。 将军们已经受够了冀州军,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天生就欠了他们几百两黄金一样,无条件让出道路让冀州军通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面对群情激奋的将领,曹操和所有谋主们都保持着冷静,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并不是简简单单占道的问题,而是谁先通过的问题,一旦让冀州军先走,那就意味着马延将会提前抵达寿春,这样一来他们在去寿春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半。 帐内就剩下了包括郭嘉荀攸在内的谋主,可谓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他们为曹操出谋划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这个时候曹操最想了解的还是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是否该避让。 “如果不避让,那么我们势必会与马延开战,而以我军的实力,马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这很可能会让袁绍出兵南下,这个可能性极大,前有河内后有马延,如今邺城谣言四起,司空必须要慎之又慎啊。”说话的是荀攸,他对时局的了解还是颇为清晰的,而一旦与马延开战的后果,就算不说其实在座的几人都明白会是什么。 “公达所言非虚,但如果我们放了马延拿下,大家以为袁绍就不会出兵兖州了吗?”说话的是郭嘉,因为他掌握着谍报机构,有些内幕消息他要比再座的很多人都清楚,虽然他也想要避免与袁绍的正面对决,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困难重重。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了吗?”曹操看向郭嘉,有些焦虑的问道,他并不希望这么早就与袁绍展开一场大战,虽然他明白郭嘉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他却知道,袁绍的重心是广陵,至于说攻打兖州豫州,说白了还是入主中原的观念在作祟,而这也是让他和郭嘉产生分歧的原因,他深信袁绍要出兵广陵,而郭嘉却觉得袁绍的目的是入主中原。 在这件事情上二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必须要说明的事,曹操自己包括整个许都都没有做好准备,充足的准备,如果现在与袁绍开战,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郭嘉有不同的见解,与袁绍这场的战斗如果说他们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袁绍何尝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呢? 相比于袁绍,他们反而更占优势,毕竟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作战,不管是军事还是后勤都有着天然保障,反之再看袁绍,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如果真要说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那现在一定是袁绍。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这一仗无法避免,那么他们就该让这一仗提前到来,而不是等袁绍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不仅在军事和后勤上有所保障,还有可能连战略上的同盟都对他进行保障,他最害怕的就是那个时候,连刘澜都向着袁绍,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所以在郭嘉的眼中,现在或许他们没有准备好,反过来袁绍也没有准备好,这时开战,因为地利人和的因素他们反而占据优势,反之让袁绍准备充足,那战斗才会真正变得困难和对他们不利。 现在的局面,最好的选择就是拿下马延,然后抢占寿春,用寿春为代价,换来与刘澜真正的结盟,至于其他对冀州继续退让,不仅会失去了袁术以及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还会失去寿春,那时候袁绍拿寿春没有任何意义,是完全有可能用它为代价换来刘澜的中立,那时候当战争从三人变成两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危机。 郭嘉言之凿凿,好像他一句能够看到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但必须要说,他这样有些激动的话,却让曹操冷静了下来,反观其他几人,除了荀攸在认真思考,其他人都在冷眼旁观,或者眼神中流露出来了一丝轻蔑与不屑。 他们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更何况文人相轻自古皆然,只不过郭嘉的风头太劲了,虽然风言风语很多,虽然不少人也都在搬弄是非,但是曹操很清楚,也很冷静,他没想那么多,也不会听信什么谗言,原因很简单,郭嘉这个人很简单,没有宗族势力,也没有军方势力,这样的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与其相信他们的闲言碎语,曹操更想知道的是郭嘉到底触碰了这些人多少利益,何至于让他们这般愤慨,除之而后快? 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但曹操并没有发作,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把刚才郭嘉的分析很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后,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明白,但我必须声明一点,那就是我们绝对不能挑起战争。“ 这是曹操的底线,袁绍吧是要夺取中原吗,那就如郭嘉所说的一样,他会用各种手段赖逼迫刘澜远离,不能掺和进来,也就是说要么将其消灭,要么用其它的一些方式换取,而刚才郭嘉的提醒让他觉得可能性很大,慷他人之慨,用寿春作为诱饵,再用出兵广陵为刀,双管齐下逼刘澜就范,他还有选择吗? 没有,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接受,不然被消灭的只能是他,不过这或许只是袁绍的一厢情愿,因为刘澜不会不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他接受了袁绍的提议,那当自己被消灭之后,他也就没有了任何抵挡的能力。 曹操敲击着矮几,好半晌,才突然问道:“如果我们现在与刘澜联系,与他加固联盟,一旦袁绍出兵广陵,我们会出兵协助,你们说刘澜还会接受袁绍的提议吗?” 如果历史没有出现偏差,那么此时的曹操早就从寿春撤兵,当然他会在宛城在张绣手中损兵折将,包括他的大将典韦在内,全部战死,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操并没有撤兵,虽然他早就想撤出寿春的泥潭,可突然收到了刘澜军在庐江大劫的消息之后他知道,他必须要南下了。 这次南下是被迫的,但却是一早就制定好的,他得不到寿春,前提是刘澜也得不到,而刘澜要拿,那就得先来问问他。 其实寿春的战略意义并不重要,远远不能与兖州甚至是豫州相提并论,但曹操要夺取天下,那么寿春无疑变成了他的后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家后院有刘澜这样的敌人虎视眈眈,所以他就是不想出兵南下也不行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抢在刘澜之前拿下寿春,这也是在出兵之前最后的一次议事中做出的决定,大家都有着一致共识的原因。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困难肯定会有,从刘澜手中抢寿春,这本来就不容易,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所有人都在努力,为的就算是不拿下寿春,也绝不能让刘澜拿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而是一旦寿春落入刘澜之手,再想拿下寿春,绝对不会轻松,甚至会比拿下徐州还要困难,没人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发生,为了以后少流血,现在不管多大的牺牲都值得,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袁术,伪帝必须被惩戒,要警示后来人,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手中了,尤其是刘澜的手中。 袁术称帝,他还能有办法清剿,可刘澜如果称帝呢? 曹操出兵变得顺理成章,但在他迫切想要抢先抵达寿春之时,却发生了意外,一切都因为马延的出现发生了改变,从两军对峙到最后开始对垒,寸步不让,眼瞅着刀兵相见,这样的局面让曹操愁眉不展,而这个时候,偏偏所有将领都来请战。 将军们已经受够了冀州军,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天生就欠了他们几百两黄金一样,无条件让出道路让冀州军通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面对群情激奋的将领,曹操和所有谋主们都保持着冷静,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并不是简简单单占道的问题,而是谁先通过的问题,一旦让冀州军先走,那就意味着马延将会提前抵达寿春,这样一来他们在去寿春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半。 帐内就剩下了包括郭嘉荀攸在内的谋主,可谓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他们为曹操出谋划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这个时候曹操最想了解的还是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是否该避让。 “如果不避让,那么我们势必会与马延开战,而以我军的实力,马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这很可能会让袁绍出兵南下,这个可能性极大,前有河内后有马延,如今邺城谣言四起,司空必须要慎之又慎啊。”说话的是荀攸,他对时局的了解还是颇为清晰的,而一旦与马延开战的后果,就算不说其实在座的几人都明白会是什么。 “公达所言非虚,但如果我们放了马延拿下,大家以为袁绍就不会出兵兖州了吗?”说话的是郭嘉,因为他掌握着谍报机构,有些内幕消息他要比再座的很多人都清楚,虽然他也想要避免与袁绍的正面对决,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困难重重。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了吗?”曹操看向郭嘉,有些焦虑的问道,他并不希望这么早就与袁绍展开一场大战,虽然他明白郭嘉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他却知道,袁绍的重心是广陵,至于说攻打兖州豫州,说白了还是入主中原的观念在作祟,而这也是让他和郭嘉产生分歧的原因,他深信袁绍要出兵广陵,而郭嘉却觉得袁绍的目的是入主中原。 在这件事情上二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必须要说明的事,曹操自己包括整个许都都没有做好准备,充足的准备,如果现在与袁绍开战,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郭嘉有不同的见解,与袁绍这场的战斗如果说他们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袁绍何尝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呢? 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寿春之战(161) 郭嘉也知道荀攸的建议是相当稳妥的,最少能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太过被动,可是郭嘉却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并不是说荀攸的建议有问题,而是这件事如果稍有犹豫的话,势必就会让刘澜觉得我方左右摇摆,这不仅不会的到刘澜的联盟,反而还有可能因为我方左右摇摆而使其保持中立,反之我方如果破釜沉舟,那么刘澜在看到主公如此决心之后,势必会与我联盟,全力抵抗袁绍。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郭嘉很明确的指出,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抵抗袁绍,而是刘澜的态度,而我们要让他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应该是我们自己先做出选择,而不是让刘澜在我方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郭嘉很是无奈,如果司空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的话,那确实也就没必须在继续研究下去了,还不如与袁绍继续联盟,做其鹰犬,为其马首是瞻得了,最少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诸多的问题,更不会为此而烦恼,到时候只要出兵击败了刘澜,然后等着与袁绍最终的决战就是了。 果不其然,议事厅内的几人都不在说话了,或许他们也明白了郭嘉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却并不会真的妥协,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在的观点已经很明确,要么按照荀攸要么按照郭嘉,最后的绝定不在他们的手中,而在主公,所有人都等待着主公的选择,是继续与袁绍交好,还是与刘澜结盟,曹操略略沉思,又问郭嘉,道:“击败刘澜后我们战胜袁绍的把握有几成,和刘澜联盟击败袁绍后战胜刘澜的把握又有几成?” “六四。”郭嘉想也不想,既然要选择最终的敌人,那么是选择袁绍还是选择刘澜,其实他们早就选择好了,那就是袁绍,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也就是说,他们所涉及先消灭刘澜在与袁绍交锋的路线因为袁绍而改变,这个时候除非能确保袁绍出兵广陵,不然一旦他出兵兖州,那一切都成为泡影。 而此刻曹操显然是知晓这样一个情况的,他非常明白也非常清楚现在最难确定的就是袁绍接下来的动作,看似一切都指向了广陵,可是他看是担心甚至害怕袁绍矛头早已经瞄准了他,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反而还非常大,尤其是眼下的麻烦,要不妥善解决,那必然会引火烧身。 “主公,陛下,袁绍和刘澜都是您的老友,与其问我等,想必您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他二人谁更值得信任,据卑职所知,袁绍对主公您占领河内始终耿耿于怀,为这件事袁绍甚至动怒了不下三回,这可是袁绍头一回如此激动,所以主公务必要仔细看待这件事情才是,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郭嘉知道现在曹操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联袁还是联刘之间犹豫不决,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让其目标一点,袁绍那边已经不可信了,他现在做梦都想着灭掉我们,入主中原呢,而这个时候想要让他做出改变,不来犯兖州而是去攻打广陵,那除非有什么巨大的诱惑和利益。 而郭嘉很认真的思考之后,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耐,最少不会轻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司空,甚至连他在内都比较矛盾,其实最好的局面无疑是刘澜和袁绍一直消耗下去,但这样对他们有利的局面是不会发生的,要改变,可又该如何去改变呢?通过自己的影响,如果可能,那么他倒是希望与刘澜联合,其实就他们自身的实力来说,在袁刘二人的夹缝中求发展,最好的局面就是两头都讨好,但那样无疑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而现在看来要在这两人之间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要看选择哪一方会对我方更为有利,毫无疑问,现在选择刘澜对我们会更有好处,以前与袁绍打刘澜,是想要占据徐州,这样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后就算与袁绍作战,我们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但是刘澜没那么容易消灭,现在看来也无法消灭,且袁绍也不大可能再与刘澜决一死战,因为他也明白接下来就算拿下了广陵,其实对于他来说,意义也没那么大,反而还会损兵折将,甚至是让我从中渔利,尤其是在我方占据了河内之后,看起来袁绍为此三次动怒,但真正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我们对他的威胁,所以他不会再允许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袁绍很有可能会把重心转移,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而司空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刘澜联合,这是眼下最为符合我方利益的选项。 “最符合我方利益?” “不错,主公您想,如果我们战胜了袁绍,那么冀州最有可能会是何人所有,是刘澜还是司空您?”郭嘉既然如此说,那就非常有自信了,而他的信心在何处,不用问就在于河内,反过来刘澜想要夺下冀州,他首先要夺回徐州和青州,可等他夺回这两州的时候,或许我们早就占据了冀州甚至是打到了幽州。 这也是为什么郭嘉会选择与刘澜联合的原因之一,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真正崛起,超越刘澜的机会。 郭嘉这么一说,还真的让曹操有些动心了,最少是看到了希望,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现在如果继续和袁绍打刘澜,就算是有所收获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寿春加个广陵,而且还要时刻受到退往秣陵刘澜的威胁,根本无法全力与袁绍做最后的决战。 反之如果是与刘澜一道打袁绍的话,只要能将其战胜,那么他们就有极大的希望抢先占据冀州、幽州以及并州,而这是与袁绍联盟永远也无法获得的,这一刻他终于动心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如何才能获得自己的最想获得的一切。 曹操在一旁笑说道:“那这样看起来,好像我们与刘澜的联合以及势在必行了,既然这样,我看还是先派人与刘澜联络一下,最少先探探他的口风吧?不然我们这边把马延击败了,他那边一旦反悔,我们可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郭嘉也知道荀攸的建议是相当稳妥的,最少能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太过被动,可是郭嘉却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并不是说荀攸的建议有问题,而是这件事如果稍有犹豫的话,势必就会让刘澜觉得我方左右摇摆,这不仅不会的到刘澜的联盟,反而还有可能因为我方左右摇摆而使其保持中立,反之我方如果破釜沉舟,那么刘澜在看到主公如此决心之后,势必会与我联盟,全力抵抗袁绍。 郭嘉很明确的指出,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抵抗袁绍,而是刘澜的态度,而我们要让他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应该是我们自己先做出选择,而不是让刘澜在我方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郭嘉很是无奈,如果司空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的话,那确实也就没必须在继续研究下去了,还不如与袁绍继续联盟,做其鹰犬,为其马首是瞻得了,最少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诸多的问题,更不会为此而烦恼,到时候只要出兵击败了刘澜,然后等着与袁绍最终的决战就是了。 果不其然,议事厅内的几人都不在说话了,或许他们也明白了郭嘉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却并不会真的妥协,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在的观点已经很明确,要么按照荀攸要么按照郭嘉,最后的绝定不在他们的手中,而在主公,所有人都等待着主公的选择,是继续与袁绍交好,还是与刘澜结盟,曹操略略沉思,又问郭嘉,道:“击败刘澜后我们战胜袁绍的把握有几成,和刘澜联盟击败袁绍后战胜刘澜的把握又有几成?” “六四。”郭嘉想也不想,既然要选择最终的敌人,那么是选择袁绍还是选择刘澜,其实他们早就选择好了,那就是袁绍,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也就是说,他们所涉及先消灭刘澜在与袁绍交锋的路线因为袁绍而改变,这个时候除非能确保袁绍出兵广陵,不然一旦他出兵兖州,那一切都成为泡影。 而此刻曹操显然是知晓这样一个情况的,他非常明白也非常清楚现在最难确定的就是袁绍接下来的动作,看似一切都指向了广陵,可是他看是担心甚至害怕袁绍矛头早已经瞄准了他,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反而还非常大,尤其是眼下的麻烦,要不妥善解决,那必然会引火烧身。 “主公,陛下,袁绍和刘澜都是您的老友,与其问我等,想必您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他二人谁更值得信任,据卑职所知,袁绍对主公您占领河内始终耿耿于怀,为这件事袁绍甚至动怒了不下三回,这可是袁绍头一回如此激动,所以主公务必要仔细看待这件事情才是,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郭嘉知道现在曹操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联袁还是联刘之间犹豫不决,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让其目标一点,袁绍那边已经不可信了,他现在做梦都想着灭掉我们,入主中原呢,而这个时候想要让他做出改变,不来犯兖州而是去攻打广陵,那除非有什么巨大的诱惑和利益。 而郭嘉很认真的思考之后,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耐,最少不会轻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司空,甚至连他在内都比较矛盾,其实最好的局面无疑是刘澜和袁绍一直消耗下去,但这样对他们有利的局面是不会发生的,要改变,可又该如何去改变呢?通过自己的影响,如果可能,那么他倒是希望与刘澜联合,其实就他们自身的实力来说,在袁刘二人的夹缝中求发展,最好的局面就是两头都讨好,但那样无疑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而现在看来要在这两人之间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要看选择哪一方会对我方更为有利,毫无疑问,现在选择刘澜对我们会更有好处,以前与袁绍打刘澜,是想要占据徐州,这样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后就算与袁绍作战,我们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但是刘澜没那么容易消灭,现在看来也无法消灭,且袁绍也不大可能再与刘澜决一死战,因为他也明白接下来就算拿下了广陵,其实对于他来说,意义也没那么大,反而还会损兵折将,甚至是让我从中渔利,尤其是在我方占据了河内之后,看起来袁绍为此三次动怒,但真正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我们对他的威胁,所以他不会再允许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袁绍很有可能会把重心转移,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而司空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刘澜联合,这是眼下最为符合我方利益的选项。 “最符合我方利益?” “不错,主公您想,如果我们战胜了袁绍,那么冀州最有可能会是何人所有,是刘澜还是司空您?”郭嘉既然如此说,那就非常有自信了,而他的信心在何处,不用问就在于河内,反过来刘澜想要夺下冀州,他首先要夺回徐州和青州,可等他夺回这两州的时候,或许我们早就占据了冀州甚至是打到了幽州。 这也是为什么郭嘉会选择与刘澜联合的原因之一,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真正崛起,超越刘澜的机会。 郭嘉这么一说,还真的让曹操有些动心了,最少是看到了希望,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现在如果继续和袁绍打刘澜,就算是有所收获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寿春加个广陵,而且还要时刻受到退往秣陵刘澜的威胁,根本无法全力与袁绍做最后的决战。 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寿春之战(162) 对袁绍来说,曹操并不是最大的威胁,这是众人的共识,徐州之战的适合,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冀州提供大量粮食,曹操莫说在徐州战场收获颇丰,兖州之战的时候早就败在吕布之手了,可就算如此,他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袁绍他能有今天? 以为他和百姓接触的多,常听民间有句俚语说的就是吃饱睡足忘了娘,那个时候还心道大汉朝以孝治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但后来他才发现这类人何止是有,而且是大有人在,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都能被举孝廉,他算是彻底明白大汉朝如今的吏治以及孝廉选贤任能早已不符当今之,必须要用更行之有效的方式来选拔真正有才有德之人。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袁绍当年的一个念头,让如今的冀州人才如过江之鲫一般,放眼天下,各方诸侯都帐下的能吏名士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是袁绍颇为自得的一件事,可是当曹操连连对他挑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能治理选材的顽疾,却无法使得治下父慈子孝,教化百姓是一件长远的事,这需要时间,但他相信那一天不远。 而对曹操,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兄弟是知己,可是他做的事比他所见到的那些刁民们都恶劣,无耻之极,直到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领教了百姓口中吃饱睡足忘了娘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内心是多痛苦了。 而且袁绍对于汉室,远不是曹操可比,他虽然做出过另立刘虞为天子的决定,可是他始终都是尊汉的,只不过因为历史原因,他不可能做出尊刘协这样的事来,在他的心中,大汉朝的天子只有刘辨。 可后来他也默认了献帝的统治,但比起他曹操反而更为可耻,在许都只知曹操而不知天子,甚至出现了士农工商兵见司空车驾行天子之礼,口呼万岁者更是不在少数,反之天子车驾却无人问津,这一切已经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袁绍觉得他们现在必须得伸张正义,必须要出兵匡扶汉室。 郭图在议事厅内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痛心疾首的样子那就是再世王允,可这一幕却着实让袁熙大开眼界,看得他目瞪口呆,人无耻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不就是为了之后出兵准备的说辞嘛,当然了父亲真的要写讨贼檄文,那也不会用郭图这套说辞,他相信在冀州就笔杆子来说,那可是大有人在,他所知道的陈琳,如果让他动笔些檄文的话,就足够让曹操身败名裂的了。 郭图这般义愤填膺,说白了完全是揣摩透了袁绍,知道他现在已经等不及了,那么他不过是顺势而为,让一切来的更快些,当然这也完全是为了迎合大将军,说白了现在就是不迎合都不成,因为一切都已经摆在了议程上,区别就在于是早些出兵还是晚些出兵罢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忧可言,甚至他这样做还会让大将军非常开心,甚至觉得他说出了天下万民的心声。 袁绍有他的过人之处,但同时也有着弱点,毕竟人无完人,但他虽然已经等不及了,可他还是没有太过急于出兵,他在等,或者说整个冀州军都在等,等守城之战的结束,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民心,现在他正在冀州乃至天下造势,在出兵之前他必须要得到冀州乃至与整个天下的支持,只有这样他所做的这些才能赢得天下人的支持,也才能赢得民心,与这个时代多数人不屑于孟子那套先民后君的理论,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该把其‘请’出文庙,这事在灵帝朝甚至是历代庙堂中都出现过,只不过声音微弱,可近些年来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强,而袁绍则以实际行动来向世人昭示他的态度。 虽然他借助着世家的资源,可在他眼里,心底始终都在提醒着他的一句话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可以说他和曹操、刘澜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用着自己的理念在实现着当年的理想和抱负,可是不管如何改变,有一点就是对世家的态度, 曹操的做法更为激进,刘澜的做法则是重用,这和他的出身有关,毕竟他重用都无法收氏族之心,若像曹操那般打压,那才是自寻死路,而他则是找出了一条更为中庸的路线,在氏族与平民之间找到了一个较为融洽的方式。 可他却不知晓,他这样做的后果却是彻底封死了寒门上升之门,也就是说在他帐下寒门鲜少能够有出头之路,这一点他虽然自诩做的最好,其实他的隐患也是最大的,虽然百姓的生活要比以往更好,可他却忘记了,从古至今,朝廷的控制力最多就到县,再往下到亭的影响力都已经极地,完全是靠着乡绅地主在管理,而百姓的生活富足与否,完全是这些人在控制,所以说袁绍无比自得的,却又是最为危险的。 换言之曹操的情况其实和袁绍一样,但是他对于寒门的重用,使得一些有影响力的乡绅们的子弟能够有了走出来爬上去的可能,他们对曹操的忠诚度自然更高,曹操有困难的适合甚至慷慨解囊,远不是袁绍可比。 再来说刘澜,比之曹操更为有效,乡举里选,淡化乡绅,可以说他把自己的手一早就伸进了以往连朝廷都伸不进去的乡村,当然距离乡村包围城市还差着火候,也远远达不到那样的效果,但是刘澜清除那一天一定不会太遥远,刘澜有信心,但这样的信心现在看起来最少是不被袁绍和曹操所认可的,哪怕袁绍对百姓很好,但是他只是解决了百姓的温饱。 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在汉末乱世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地多人少,每一次大乱之后的盛世,不就是占了这样的便利,现在的冀州也同样如此,黄巾之乱让冀州的人口锐减,无主耕地变成了冀州这些年发展的关键,百姓的土地多了,在加上袁绍轻徭薄税,生活自然就比以往都好,可是乱作任何一个人,其实都能做到这样的成绩,只不过袁绍有皇甫嵩、韩馥给打下的底子罢了。 换句话说,把冀州给曹操干十年,从黄巾之乱结束之后,也同样能把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或许比袁绍治下更富足,只不过他赶上了一个凋零的兖州和豫州,而且战火不断,没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同理曹操在徐州祸害了一个够呛,刘澜接受根本就没有什么发展的时间,更别提与民生息了,好不容易打下了广陵抽调了人口补充徐北,却又连着三场徐州大战,民生凋敝,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是吃光了陶谦的老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当然这些袁绍是永远看不到的,但换句话说,刘澜也没有完全否认袁绍功劳的想法,毕竟百姓们从战火中走出,继续的就是休养生息,这个时候遇到了袁绍是他们的幸事,就这一点袁绍对冀州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 对于曹操,袁绍现在算是彻底要和他撕破面皮了,以前还念着他的一点好,还念着一些旧情,现在是彻底都不说了,只要想到他,那就是恨,刻骨铭心,扶持起来这么一个白眼狼,除了恨可能就是后悔了,悔不当初,就算是条狗,他也得摇摇尾巴吧? 议事厅内,袁绍喝了一口茶,不在去想他与曹操之间的恩怨了,一切都该结束,他与曹操直接是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 反观刘澜则要冷静的多,他现在就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当然他的重心也一早转移到了孙策的身上,不过他也清楚,真正的大战即将开启,寿春之战只要一结束,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事就绝对会立即上演,在他的记忆中,官渡之战应该是在公元200年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就开战,那可提前了半年多一年的时间,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不可能直接就开战啊,怎么也得有个准备的时间,这样想来,这硝烟的味道也就真的有点浓郁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多半是要在两头做选择,或者说他帮败者,谁败他帮谁,毕竟在他看来这二人他可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有过合作,就算是寿春之战看起来挺愉快的,可刘澜心里明白,那不过就是各打各的,根本就不能用盟友来形容,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大家都对寿春有兴趣,可这块肥肉一个人又吃不下,那就两个人一起吃,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旧情啊那都是扯淡,利益才是关键,没有利益指望刘澜去讨逆贼伪帝,做梦去吧,就算打那也是先打你曹操,又怎么可能和你一道对付袁术呢。 这一点刘澜心中最为清楚,利益,在他眼里现在只有利益,谁能让他得到最多的好处,那他就支持谁,当然最后他还是要扶持失败的一方,也就是让他们谁都赢不了谁也败不了,就这么耗着,拖着,把他二人拖垮了,而他也就发展起来了。 换句话说,把冀州给曹操干十年,从黄巾之乱结束之后,也同样能把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或许比袁绍治下更富足,只不过他赶上了一个凋零的兖州和豫州,而且战火不断,没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同理曹操在徐州祸害了一个够呛,刘澜接受根本就没有什么发展的时间,更别提与民生息了,好不容易打下了广陵抽调了人口补充徐北,却又连着三场徐州大战,民生凋敝,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是吃光了陶谦的老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当然这些袁绍是永远看不到的,但换句话说,刘澜也没有完全否认袁绍功劳的想法,毕竟百姓们从战火中走出,继续的就是休养生息,这个时候遇到了袁绍是他们的幸事,就这一点袁绍对冀州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 对于曹操,袁绍现在算是彻底要和他撕破面皮了,以前还念着他的一点好,还念着一些旧情,现在是彻底都不说了,只要想到他,那就是恨,刻骨铭心,扶持起来这么一个白眼狼,除了恨可能就是后悔了,悔不当初,就算是条狗,他也得摇摇尾巴吧? 议事厅内,袁绍喝了一口茶,不在去想他与曹操之间的恩怨了,一切都该结束,他与曹操直接是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 反观刘澜则要冷静的多,他现在就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当然他的重心也一早转移到了孙策的身上,不过他也清楚,真正的大战即将开启,寿春之战只要一结束,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事就绝对会立即上演,在他的记忆中,官渡之战应该是在公元200年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就开战,那可提前了半年多一年的时间,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不可能直接就开战啊,怎么也得有个准备的时间,这样想来,这硝烟的味道也就真的有点浓郁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多半是要在两头做选择,或者说他帮败者,谁败他帮谁,毕竟在他看来这二人他可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有过合作,就算是寿春之战看起来挺愉快的,可刘澜心里明白,那不过就是各打各的,根本就不能用盟友来形容,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大家都对寿春有兴趣,可这块肥肉一个人又吃不下,那就两个人一起吃,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旧情啊那都是扯淡,利益才是关键,没有利益指望刘澜去讨逆贼伪帝,做梦去吧,就算打那也是先打你曹操,又怎么可能和你一道对付袁术呢。 这一点刘澜心中最为清楚,利益,在他眼里现在只有利益,谁能让他得到最多的好处,那他就支持谁,当然最后他还是要扶持失败的一方,也就是让他们谁都赢不了谁也败不了,就这么耗着,拖着,把他二人拖垮了,而他也就发展起来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寿春之战(163) 简雍先是在地方上有过治理的经验,不说早期在幽州便是刘澜离开小沛之后便是他操持着,不能说立下多少政绩和功劳吧,但最少没出过什么差池,把小沛整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看得出这人除了在钩距纵横上有着天赋之外,在地方治理上也有着一定的能力,但可惜他志向不在此,不然徐州一些新政不会无疾而终,关键还是缺人。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当然这是刘澜的理解,可在简雍看来,小沛和徐州不同,很多小沛的新政在小沛能施行,在徐州却不行,首先就是土地的问题,如果要在徐州施行小沛的政策,从上到下将都吃不饱肚子,其次利益冲突太大,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些世家的压力了,而是从上至下的压力,尤其是亭里间的那些地主们,这些人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稍有不慎,最后倒霉的就是他简雍。 作茧自缚的事情在小沛就已经有苗头了,刘澜在的时候尚且费力才压制住,他的影响力那可就太难了,算得上是急流勇退吧,好在整体框架形成,有徐盛这样的武人坐镇,可比他管用多了,可到了徐州那就不同了,这些人的力量他想管也没能力去管。 最简单的一件事,那就是张飞家在甾丘占了仅五万亩无主的膏腴良田,当然这些张飞知不知道,肯定知道,只不过不是他经手的,而是老丈人和小舅子,这事刘澜后来知道之后那可是大发雷霆,可是了解之后也挺无奈的。 经过调查之后,事情才显露出来,当时的情况是老丈人上门,言谈之下就说起了看上了甾丘几亩无主之地,这时候的徐州大片荒地分配,当时还没有从广陵迁移百姓,那时候徐州有着大量无主良田等待百姓认领,老丈人一开了话头,就说了起来,现在张飞全凭着每月的俸禄养活这个家,刘澜也慷慨,同比汉室同级武将拿到手的俸禄足足多出一倍,如果在加上战场之上的封赏,手里还是有些钱粮的,可也经不起他的手脚大,既然老丈人说起来,他也就说了起来,其实这都是自家娘子耳边风吹得好,家里是有些闲钱,可平日历都存在钱庄,虽然能那些利钱,可毕竟太少了,就想着能不能像糜竺这样也半点实业,现在小沛徐州工商多么热啊,如果当时在涿县能有这样的环境,张飞才不来从军,可和娘子一商量毫无头绪,难道在干回老本行,开肉铺,那也太跌价了,怎么也得像糜家、甄家一样开个厂子啊,可老丈人来了之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不是吃这碗饭的,商量来商量去,你是刘澜身边的大将,多半时间在军营,要么就是在战场,就算有了实业,说白了还是他们这些家人料理,可家里人谁也吃不了这碗饭,照我看啊,干什么厂矿,还是买地最方便,到时候把地租给佃户,哪里还会操别的心思啊。 张飞和夏侯涓对视一眼,都觉得父亲说的在理啊,人家甄家糜家能做是人家有这份面的头脑和底子,可他大老粗一个,丈人小舅子也是白身的农民,搞厂矿绝对没戏,反倒不如把这点钱买点土地,这事也就这么交代给丈人了,反正他啥心也不用操,到时候收租子就是了。 张飞的老丈人这就到了甾丘,张飞有了五万亩土地,反正是白分的,到了县里,有张飞的名头那还不是一句话,老丈人是谨小慎微的主,心想着有个百十来亩地就够了,可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了十万亩,这可把他惊着了,活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土地,当那一摞摞田契出现在面前,任谁见了都得倒吸口凉气。 可人的**就是这样膨胀的,老丈人也厚道,十万亩土地张飞拿了五万、他自个儿三万亩,剩下两万亩直接划到了小舅子头上,这事儿后来因为国渊要重新丈量土地,为广陵移民分配,这事也就被报了上去,张飞手中的土地,有没有强取豪夺,没有,陌生是徐州的耕地了,放眼天下,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耕地,真正缺少的是人,耕地的人,地主豪族有地却无人耕种,这样的情况张飞和老丈人其实也存在,但对他们来说,没人耕种无所谓,只要地在手里攥着就行。 可是这事被国渊捅了出来,立刻就像是捅破了天一样,最初刘澜只恼恨张飞,可张飞也有点不服气,地是多了点,可说白了不就是点没人要的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就算发生了,一两个黔首小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以为是老丈人在买土地的时候出了乱子,可刘澜一听这像什么话啊,什么叫死一二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没死人,可这话说的不是味。 他当即发怒了,可张飞也有气,一通牢骚,俺从涿县跟着将军一路到了徐州,上刀山下油锅没有皱过眉头,说白了不就是想跟着将军搏个出身,混个阴萌子孙,其他人看不上乡下的土地,开矿的开矿,种茶叶的种茶叶,有些人更是开起了纺织厂,至于钟表、茶具、钱庄这些大买卖更是让他们富得流油,俺粗人一个,这些干不来,既然没那个能耐,思来想去只能去买地,等老了以后最少饿不着,还能给子孙留着,将军您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可俺是偷了还是抢了? 早年间,刘澜对张飞经常训斥,可直到这一刻刘澜才发现张飞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了,他已经成家,张苞都能下地跑了,他这哪里是为了他自己,这是为了儿孙啊,中国人过日子,不就是过孩子,这是根子上遗传的基因,改变不了,以前张飞自己一个人,你让他买地他都没兴趣,可现在他必须要为子孙后代去想啊。 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夫,终极梦想不就是裂土封侯,到时候有了食邑,阴萌子孙,而食邑说白了不就是把一个县或者及格线的赋税给了他,这个情况和现在张飞做的差不多,甚至张飞现在做的比起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已经够收敛的了。 而张飞的事情一发生,接二连三都相继被查了出来,别说是张飞了,就是关羽赵云这些人的情况都一样,换句话说,人家提着脑袋跟你南征北战,为了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现在在徐州稳定下来了,又有这么一个机会,都动心了,也都掺和了,甚至有些人比他们更过分,土地二三十万亩更是比比皆是。 这让刘澜无比砸舌,而且现在兵械厂的都尉,以前徐州的杨武校尉夏侯博帐下有一名小校,跟着夏侯博从龙成功,长街血战被捅了三刀,活了过来一路高升,他们本来都是徐州土著,而这么小校也就在徐州城当上了县都尉,家里除了这么大的官,那仗着他的名声在柳稼里作威作福,强取豪夺他一家就占了里内三成耕地,而之前他们家的田地不过只几亩罢了,这一下直接就上万亩,而这还是少的,比他们家多的还有夏侯博,不多五万亩,而夏侯博的顶头上司关羽再翻倍,十万,当真吓人。 毕竟这个时代,人少地多,再加上徐州遭遇兵祸,虽然柳稼里没这么损失,但还是有活人的,这么多的耕地被搜刮,何止是强取豪夺那么简单,光人命官司就不知道有多少,刘澜就把乡举里表先在柳稼里施行,一定要严查。 结果国渊走了,刘澜新任命的理正亭长到了,居然之前喊冤的百姓都三缄其口,说什么都没有这么一回事,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反正了是大忙人,很多人都抱着侥幸的心里,结果过了半个多月刘澜问起来,得知是这么一个结果,立时大怒了,那几个死了人的家属,冤情国渊都已经给他呈报过的,确实是因为强买而害人致死。 可这样的官司,他这样徐州的最高长官亲力亲为,那以后可就忙不过来了,本来指望乡举里表的这些官员能有所表率,结果这刚到亭里,连犯人都没审,人家不告了,这这么回事,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收到了危险啊。 刘澜一句话,这刚派下去的亭长里正也就不用在当了,甚至在刘澜发话,这二人只要是在他的治下,就永不叙用,然后刘澜再派人前往,这一回更简单,把徐州的县令也派了过去,县令过去,县长都尉这些官吏全都去了柳稼里,按照刘澜给出的名单和要求在村口当众审理。 本是苦大仇深的案子,结果从县令过去之后,他这州牧府就快被踩烂了,天天各式各样的人过来询问甚至是求情,陌生是关羽袒护部将夏侯博了,甚至连眼里不揉沙子的张昭都来求情,说这件事就是少数人枉法,主公要办案,为民做主全徐州的百姓都理解,可是主公不能上纲上线,夸大打击面积啊。 徐州上下因为此事辽东系与徐州系居然空前团结,甚至连刘澜的后宅也是让他大事化小,如果只是糜竺说这番话,他理解,可是连素来识大体的甄姜都求情,那刘澜就必须得重视了。 这一切本来都是因为土地所引起来的,虽然刘澜出台了新政,甚至限制了购买土地的数量,可是对于这个时代,工商毕竟有限,购买才是所有人的共识,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刘澜要面对的不仅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官僚集团与身边的所有人。 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刘澜只能点头,但有一点那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虽然刘澜这么说,可大军都知道主公高高举起大棒,最后终归还是要轻轻放下的,这话说的不假,因为真要查下去,那刘澜自己的地这么说,难道自己查自己不成? 这些刘澜当然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甄姜和他说起过,只不过他没当回事,是甄豫办的,他的情况和张飞其实差不多,不过张飞是一早知情,而刘澜是甄姜和他说过一声,他没当回事,就说了句让甄豫办吧,所以说这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事到了这里就此打住了,到时候惩治几个下面的人,也就是替罪羊,结案就行了,至于再往上那就不能查,也没人敢查了。 大家都知道耕地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可是夏侯博乃至其它一些有人命官司的情况却却还盯着柳稼里,这里才是他们真正关注的,因为这里的一切关乎着接下来的案情该如何发展,但有了上面的通风,这事既然只需要找个替罪羊,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很快结案的报告便呈报了上来,级纪传到了刘澜的手中,结果是什么存在强买强卖的事情,现已经按照市价补足,至于害人致死的情况则是张家管家瞒着家主所为,现在已经被收监,等待秋后问斩。 这几家的冤情,要么全被管家拦下,要么就是发生了意外,反正死因都是千奇百怪,但就是和张家家主无关,了看了这份汇报,直接就扔到了地面上,盯着当时还是郡守的陈群:“你信吗,这是真相?这都是谎言!是骗局!” 刘澜有点不能容忍了,他一句退让了,不在追击,可他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涉及人命的,绝不姑息,可是这份结案陈词是怎么回事?刘澜气得破口大骂,他制定自己这是遇到了几千年来屡见不鲜的官官相护了。 “你这个州牧去查,不管查出到谁,严惩不贷!”刘澜真的动怒了,而陈群也是直肠子,这件事换了别人,就压下去了,到了现在这个处境其实刘澜也懒得再去过问了,在他想来既然自己要对杀人者严查,下面的人绝对不敢虚与委蛇,更别说欺上瞒下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被陈耿直直接捅到了刘澜的面前,必须要说一个陈群一个国渊,这俩郑玄的得意弟子,可要比张昭眼里更不揉沙子。 最后陈群亲自审问,对于被危险的百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恫吓,终于查清了本案,张通的老爹和弟弟被斩,张通被革职判了十年,而夏侯博更是连降三级,去了兵械厂当了护厂都督,甚至连关羽都被罚俸半年,这案子才算彻底结束,而在徐州,有了这样的一次审讯,类似有害人死命的案子很快就被理正亭长查清,汇报到了各县,都是以此为准绳。 可想而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简雍进军队可要比留在地方更明智,可是这一次他却又遇上了难题,前往荆州。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寿春之战(164) 陈群亲自审问,对于被危险的百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恫吓,终于查清了本案,张通的老爹和弟弟被斩,张通被革职判了十年,而夏侯博更是连降三级,去了兵械厂当了护厂都督,甚至连关羽都被罚俸半年,这案子才算彻底结束,而在徐州,有了这样的一次审讯,类似有害人死命的案子很快就被理正亭长查清,汇报到了各县,都是以此为准绳。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事并不算多么轰动,但对刘澜却是一个警示,土地在任何时候都是重中之重,为此他甚至都不打算搞那套裂土封侯的封赏,可是不管是张飞也好还是甄家也罢,包括自己手中的田地,都不断在拷问着自己,工商业的基础太过薄弱,连甄家这样的大商贾时刻想的都是置办田产,更何况是张飞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他除了能想到买地之外,估摸着也就是干回老本行了,贩肉。 工商的吸引不可谓不大,但传统的观念却让他们始终都觉得以后不管怎么变,土地不会变,当年重工商,连盐铁都开禁了,可最后还不是又收归国有,那些个花了大价钱买了矿山盐井的商贩,哪一个不是赔的倾家荡产,现在主公大力鼓励工商,这政策一年没变,恶是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 会不会变,没人知晓,但是他们却知道,土地不会变,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想法土地就凭空消失不见,这才是关键,什么五铢钱,什么钱庄、成衣店在手都没有田契在手更让人踏实,农耕文明深入骨髓,这样想法如果只是张飞们想想也就罢了,连甄豫都是这个念头,那想要短时间内改变太难了。 可必须改变,从上自下的改变,刘澜把手中的耕地原封不动退了回去,其他人退了没有刘澜不关心,就算关心也知道都是做个样子罢了,退一半留一半都算是好的,所以之后徐州让出去,刘澜不心疼,但这些人难受。 但这何尝不是刘澜所乐见的,到了丹阳,第一件事就是国渊的土改,这些大员们想见缝插针根本就没有机会,但是刘澜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兵械厂拆分,所有民间能够盛产的器械全部外包,尤其是农具、瓷器、箭镝、弓矢鼓励当地商户开厂,这样一来不仅大大提高了兵器厂的速度,还让商户们能够从中获取利益,而这些还不够,刘澜一揽子计划才刚开始,钱庄为有能力的商户低息借贷,保证厂房能够顺利建设起来,而这只是一个开端,甚至是一个信号,那就是鼓励工商并不只是一时之想,而是要长久持久的执行下去。 而这些外包对于这些武夫们,显然没多大兴趣,毕竟是蚊子肉,大家现在身份都不一样了,去和地方的商贾们争利,丢不起这个人,但刘澜自有办法,让甄姜出面,联系众多将领的家眷们。 甄姜事办的非常快,当他把刘澜亲手所写的内容掏了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没头没脑,但还是按照甄姜的话,把这张被府里文书誊抄了上百份的帛纸带了回去,虽然不明白为何甄姜会对大家伙说这些,但都觉得这里面一定关系重大,回去之后就赶紧拿给了自家夫君瞧了。 这里面就数张飞的反应最快,连忙从夫人手里接过这张帛纸,而夏侯涓还在边上补充,说:“刚才甄姐姐透露马上就要在秣陵以南,当涂以北建立一座新城市,专门为工商业者建设发展的城市,这座城市与秣陵新城一样,放弃了传统高墙围建的坊市,采取了最新的街区。”甄姜后面说了什么张飞早当了耳旁风,他现在的眼中所看到的却是主公为了鼓励这座城市的工商业,将秣陵城原有的厂房,如第一军械厂、纺织厂、陶瓷厂、漆器厂、砖瓦厂、全部搬迁到这里。 除了这些,甚至还要在这座新城市筹建造船场、盐厂、铁厂、家具厂、造纸厂、印刷厂,甚至是肉联厂,最后甚至还写了要大力鼓励民间进行养殖,如当初之矿山,养豚、鸡、鸭、鹅等家禽,甚至可以免费为愿意养殖的农户提供崽苗,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然很多事情刘澜不可能事无巨细,别说他没这个能耐,就是有这个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个时代能够生产甚至是想到的民间厂房进行商业改革,所以更多的还是要让民间工商从业人员自己来,而搬迁第一兵械厂到马鞍山就是在这块新城市投下去的食饵,有这座城市更像是梧桐树一般的存在,自然就不用考虑引不来凤凰。 而这些工厂,刘澜在最后清晰的注明了任何人都可以前往县衙商业掾史处申请。这座城市的建立是收容移民,但这里的工业区却并不会在城市内,而是在城外,也就是说刘澜会在马鞍山市专门建一座类似后世的工业园区,为此甚至暂停了秣陵新城的建设,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在了马鞍山,为了能够吸引工商业来到这里,刘澜甚至还当众宣布所有搬迁到马鞍山的工厂前两年免除所有赋税,第三年减半! 这一切都让张飞目瞪口呆,但真正让他吃惊之余,还是因为他从中看到了商机,这座新城迁移了大量的青徐百姓,关键是距离秣陵新城以及南面的当涂多近啊,如果再加上这座新城,如果能开一间看上去对他更为熟悉的肉联厂,到时候主公鼓励民间养殖,这肉源就有了,以往他这个屠户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和肉联厂干的一样的事情嘛,以往是他自己养殖自己屠宰加售卖,只不过现在变了一个名字,但是这规模就大不一样了。 肉可以直接朝养殖户购买,然后屠宰再拉去这三座县城里售卖,原来是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情,现在从事工商业的人数多了,一件事情变成了三件事情,可这财源…… 再想到兵械,以往一个人生产一把武器,现在不都外包了,最后也一样变成了几道工序,可这效率却大大的加快了,这肉联厂的概念不就和兵械厂一个道理嘛,当然张飞还是把肉联厂想简单了,当然这些就不是刘澜去考虑的事情了,如果他真的要办肉联厂,那在如何加工肉食品的事情上,还用得着他去提醒和指点吗? 不过刘澜最后也说了,这些事情,所有人都会刻意参与,但唯独官吏不行,哪怕你是一介平民,只要你有偿还能力,当然如果一个人没能力,那就十个人甚至是一个里只要协商好了,就能够去钱庄借款出来,这说白了就是刘澜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加大对工商业扶持一次变革,同时也是为了类似张飞等亲属提供的一次商机。 至于张飞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参与其中的,刘澜必须要对他们有所保证,这可是给自己卖命的人啊,如果不给这些人保证,那又如何能保证这些人在战场在政务上位自己卖命? 刘澜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点,去改变他们的观念,比起乡野之间的几亩地,实业会带来更大的利益。 当然这一切对简雍来说早已是过眼云烟,他现在早就不过分这些政务了,只不过在刘澜的将军府里,其实也挺憋屈的,就好像这一趟的乌程之行,受鸟气了,压根就没见到严白虎本人,一直被晾着,而且还受到粗暴对待,他知道这是严白虎逼着自己离开呢,如果他能见到严白虎,那他有信心扭转局面,让他与许贡分道扬镳,可连人都见不着,他空有三寸不烂之舌,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当然之后灰溜溜回来好像也并没有让主公失望,这不出使荆州的任务还是他吗,与荆州的交情,说句实话其实并不是非得他去,关系在那摆着,可是当他知道此行的目的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为什么非得自己去才行,此行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简雍便有点头疼起来,关键是让人家允许你在荆南用兵,这个可就太困难了,回到广陵厢房,简雍别提有多头疼了,这件事情该如何下手呢?他决定先派人打探下那里的情况,结果徐庶还真给他带来了点好消息,当然这些主公其实都是知晓的,但却没说,简雍不知道主公的意图是什么,毕竟如果真入徐庶所说的那样,这荆南四郡和刘表不对付,那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高啊。 他心思急转,如何对这件事情加以利用,如今的刘表在荆州坐稳了州牧的位置,之前一直奇怪他不动宛城,后来才知晓这是给自己安了一堵墙,就好像陶谦当时把主公放在小沛,将臧霸放在琅琊的道理一样,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还允许荆南这四郡跟他有二心呢,换做别人早就换上自己的嫡系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动,还留着张羡这些人一直跟他唱反调? 唱反调也就罢了,刘表还没反应,没反应也就罢了,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讨伐交州,想不通,也无法理解刘表这步棋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的那点军事才能可以忽略不计,可连他这样毫无军事才能的人都清楚这是步臭棋,刘表和那帐下的那些智囊武将难道就看不出来,为什么没人劝谏,为什么没人阻拦? 这一仗荆州在交州死了多少人?看徐庶给的内卫探来的消息,虽然荆州严格封锁,但有传言最少死了上万人,荆州安身立命的是水军,相对而言步兵就少之又少了,这一万多人不能说是全部的家底吧,但起码也有三成了吧? 这件事最为蹊跷,如果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那这趟差事可就不容易喽,简雍旋即再次求见刘澜,希望掌握荆州与交州交战的原因,当他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的时候,到让刘澜有些刮目相看了,直言简雍不该当使者,该进刘澜的军师府,最少能当个参谋,制定作战计划了。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也足见刘澜对他提出来的这些非常重视,虽然现在交州内卫才组建,但是刘澜务必让徐庶尽快掌握内幕,交战的原因,只要知晓这些内幕,才能够清楚荆南四郡刘表为什么没有安排嫡系,也才能知晓刘表真正的用意。 徐庶到来之后,得到主公的指示,当即领命离开:“卑职谨记,这就传讯交州。” 刘澜呵呵一笑,点点头,道:“对了,把交州的情报也给我拿一份,我要知晓他们的州牧各郡郡守的所以情况。” “诺。” 徐庶退下去了,前去公房把资料拿来,很快又反了回来,资料交到刘澜手中,当他看到交州牧名字的一刻,整个人都呆了,交州牧他记得一个是士燮啊,怎么现在子龙上写着的名字却是张津呢? 他心中不淡定了,可却没有任何异样,看着上面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在讨董之后就到了交州,先后担任交刺史和交州牧,也就是说并不是自己记错了,而是这个时候的士燮还没有上任,难不成这士燮是刘表的人,他日后把张津击败了任命的士燮? 想想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张津被刘表击败之后,汉庭任命的士燮,就好像豫章的情况那样,天子或者说曹操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郡一州落入他人之手的,就算是恶心你,也得派官吏过来,能不能上位是一码事,安不安排人选又是一回事。 继续往下看,内卫虽然对现在交州的情况掌握不多,但是该收集的情报,尤其是各州州牧都是非常详尽的,所以当刘澜看到上面对于张津的记载,越往下看越是吃惊,最初看到此人的籍贯时,还大吃一惊,感情这人是南郡的人啊,管不得,这就说明此人在荆州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最少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州牧,家里没电影响力或者势力想都别想。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寿春之战(165) 关于张津的资料是非常详尽的,刘澜非常仔细的看着,之后是一些关羽他的生平记载,当然早期的记载并没有多少,不过有一点却引起了刘澜的注释,那是在何进下决心对付宦官之时,张津对何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响,虽然内容片面,更像是从某些人得到的一些传闻,可这也足够让刘澜不那么淡定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因为就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张津此人乃是何进的外戚一脉,与袁绍等人相识,这就说明此人有着足够的政治影响力,虽然他之前不知晓此人,但三国早期的人物,刘澜也不可能都清楚,如果再考虑到他有着荆州的背景,那么一个大胆的假设也就在这一瞬间冒了出来。 试想,有着足够影响力的政治人物,再加上荆州人的背景,他在交战为州牧,肯定不会甘心一直窝在交州这样的土地之上,就像这个时代所有的中国人一样,中原、雒阳或者是现在的许都才是他们所向往的地方,而张津自然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家乡,成为荆州的主人,还是那句话: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张津想要荆州,偏生荆州现在又在刘表这个外来户手中,所以这二人自然而然就会爆发冲突,恐怕这里面不仅仅只是某一个人的原因,但至于是谁导致战争,是张津要回故乡称王还是刘表害怕张津返回生出了永绝后患的想法不得而知,反正二人就这样较上劲了,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张津对荆州有想法,刘表看出了张津野心的膨胀对他构成威胁,二人连番大战就这样发生了,刘澜觉得这是最为接近真相的一个可能,因为这很好的解释了荆南刘表没安排心腹的原因,现在的四郡郡守在他的眼中或许可以理解为炮灰,他这就是借刀杀人,甚至就是留着这些和他作对的去为他挡住张津。 不过这个张津的成色到底如何,其实刘澜同样不清楚,因为他只知道战争的胜负,却不知晓二人几次战争都在哪里发生,到底这个张津有没有杀到过津南,这都是未知之数,所以这一切还都很难判断,当然刘澜所不知晓的是,张津还真有这个能力,甚至也杀了过来,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 刘澜、徐庶以及简雍分析着这份简历背后的荆交之战,虽然只是猜测,但最少几人都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大有可为,刘澜看向简雍问道:“宪和,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没有把握?” 简雍想了想,心中以及有所计较了,信心十足,道:“卑职有信心,主公明天我就启程前往荆州。” 徐庶看了刘澜一眼,却见他眉头一皱,道:“哦,这就有了计较了,你不会索性去找蔡瑁,直接和他摊牌吧?” 简雍笑了笑,好像被看穿了心思一眼,嘿嘿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道:“这件事我觉得与其试探荆州的底线,索性不如把话说开了,挑明了,看看荆州的态度,毕竟不管他们同意还是拒绝,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但是我们可以为荆州提高的条件,也许却是刘表所无法拒绝的,毕竟他们现在缺少的是没有战力强劲的步兵,而这也是主公的条件之一,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着手,或许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最少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失。” 刘澜看向徐庶,想听听他的意思,后者当即回道:“这件事可以尝试,或许刘表也希望我们出兵帮着他收拾荆南呢,甚至他留着荆南也许不是防备张津,反而是无力解决呢,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宪和都这样说了,那何尝不如让宪和大胆尝试一下呢?” 刘澜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由简雍去做,可能真的是我们想的太多了,对了交州的事情早点查明,我对刘表和张津的事情现在还真的有了兴趣。” ~~~~~~~~ 当徐州张辽大军缓缓杀向寿春之际却突然扎营,没有继续向寿春开拔,淮河水患严重,道路不通,寿春军不得不架桥修路,而同时根据刘澜的指示,寿春军想出各种办法逼迫袁术离开寿春,当然不管什么手段都没有大兵压境的压力更大了,虽然没能再向寿春开拔,但张辽们清楚,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最好的,大军压境已经给了寿春足够的压力,如果袁术识趣的话,他现在所想一定是如何从寿春逃脱,而不是在寿春等着被困被俘。 但是当张辽们能够继续开拔却没有开拔而是耐心等待时,寿春却没有任何反应,不得已张辽三人合议之后,决定派人当面给袁术压力,并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三日之后便是徐州军大举攻击寿春之时。 现在刘澜的最新任命已经到来,张辽乃是最新的寿春都督,比起身边的两位都护,他有着军事上的绝对指挥权,但是这之后的所有军事问题上,他都没有独断专行,遇事都是三人自己商量,得出一致的结果,那就是给袁术下最后的通牒,逼她离开寿春。 效果能有多好没人知晓,最少三人都不知道效果如何,但这是最后达成逼走袁术的办法,如果袁术还不走的话,那么就只能直接把寿春拿下来,到时候最多做个局,让袁术顺利逃走。 不过三人看起来都高看了袁术,第一天战表送去,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从寿春传来,仲氏天子宣布退位,当了不到七十天皇帝的袁术黯然走下皇帝宝座,当三天之后张辽进入寿春时,得知的消息居然是当天晚上袁术便连夜离开了寿春。 ~~~~~~ 消息很快传到了广陵,张辽并不絮儿拿下寿春,而袁术更是早早甩下文武离开,当刘澜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议事厅,得知消息后,刘澜和徐庶立即来到淮南的巨大地图前,眯眼凝视着地图。 “太好,寿春终于到手了。”徐庶非常激动,甚至比夺回徐州和青州还要高兴,寿春到手,就彻底保证了长江的安全,当然徐庶是从战略意义上考虑,而抛开这些,刘澜更看重的却是自己心目中的最新的小沛马上就会被他打造出来,而这一回,本应该成为军镇的小沛因为历史原因成为了试验田,时刻受到危险,而现在不一样了,从秣陵、马鞍山到当涂,刘澜可用真正的放手大干一场了,而这一回他心目中的试点城市则不会再出现类似小沛的尴尬,这里更为安全,也更符合刘澜心中中可以大干一场的合适地点。 在这里,刘澜能够放手大干一场,能够把自己的理念以及在沛县的成功经验全部移到这里来,他相信这里会比沛县更合适,不许几年时间这里会大变样,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沛县一些无法设立的工厂企业,这里都不是问题,因为沛县是在其自身的基础上进行改革,而秣陵、马鞍山和当涂则是在一张白纸之上,对就是一张白纸,两座新城足够让他放开手脚,而且这里的人口因为从青徐迁徙,根本就不用担心,而土地本身的限制,也导致了另外一个看起来会让人头疼的难题,那就是人多地少,可随着工厂的陆续上马,招工将变得更为便利,刘澜会确保他们得到比耕种土地更多的财富,只有真正保障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才能确保他们可以放心的去工厂工作。 当刘澜畅想着不远的将来时,徐庶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主公,现在袁术已经离开了,接下来就看袁术到底会落入马延和曹操谁的手里了,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落入现在最大的敌人袁绍手里,袁术虽然现在是众矢之的,可他手中却有着足够让人疯狂的传国玉玺。” 徐庶心中有些可惜,那可是传国玉玺啊,得此玉玺者得天下,这几乎是天下人的共识,而他们本来是有机会拿到的,所以当这时知晓袁术离开后,徐庶的非常惋惜的,但刘澜却有不同的看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传国玉玺在刘澜眼中就是惹祸的根苗,更何况董仲舒那套狗屁的天人学说和君权神授,说白了就是为了符合当权者的利益制造的理论罢了,而这传国玉玺可以说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白了就是封建思想,在刘澜看来,这多半就是某系野心家哄骗百姓的,谁相信这些,谁就是大傻子,如果真得了这么一块烂玉就真的能当天子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孙坚就不会死,袁术更不会黯然逃离寿春。 比起这么一块‘金镶玉’,刘澜更看重的是实力,没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只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就算没有这块玉,照样能坐天下。 刘澜摆摆手,道:“无妨,传国玉玺不碍事,在我们手中反而还要头疼,不过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说说对于我这一系列的布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弃青州到退位广陵,可以说这都是刘澜坚持的结果,以往所有的命令都是从军师府制定,在刘澜看来,军师父就是后世的总参,刘澜用这里制定作战计划,就是要淡化主将对部队的掌控,可以说这是后世最为传统的分权,当然在这个时代,还很难。 这个时代从下至上的改变非常容易,可从上至下那就难了,所以刘澜先从自己下手,现在他的职责说白了就是军师府制定好作战计划,他点头同意,但是再往下到各军中,就困难了,部队不能说都是细柳营,但最少对主将和自己保持着祖国的忠诚。 但说白了,这都是私兵的另一种形式,所以现在的将军府都设立了参谋将军,未来参谋将军府的权利会像军师府看其,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藩镇出现的可能,这是刘澜对于军队改革的第三步。 从矿山改革确定了部队作战训练编制起,到徐州改革又确定了部队的编制与兵种,而这一次刘澜在不声不响中收回了所有私兵,将部队全部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但这些还不够,军师府的出现将会推广下去,参谋部以后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只要有他在,没有人敢有二心,包括徐晃也是一个道理,可如果换了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可能徐晃早就在辽东独立当辽东王了,所以第四次甚至是第五次的改制,需要时间,但绝对不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主公应该清楚,比起我们的损失,看起来最终目的并不能弥补,除非袁绍和曹操能够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最少要两三年的时间,不然的话我们要恢复过来,绝无可能,如果能有两三年的时间,卑职有能力一统南方!” 徐庶眼中露出精光,统一南方还是说的保守了,他更想说的是打回青徐,毕竟三年的时间曹袁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二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徐挡住大军的反扑,但是袁曹能打这么久么,或许袁绍有这个可能,但就曹操那点部队和后勤,莫说是三年可能连三个月都难以支撑,如果这一仗真的只持续三个月,那所有的努力,之前所放弃的青徐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俚语,都是徐庶跟刘澜学来的,而当时刘澜讲这些典故的时候,让他听着津津有味,当然这些他都知道是刘澜瞎编的三皇时期的故事,可是却也让他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太过形象了。 “不用担心,只有我们从中斡旋,就完全有这个可能,反正记住一点,就是帮着弱者。”刘澜信誓旦旦,但连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毕竟这个时代已经和他所处的时代大为不同,最后的结局走向会如何,谁又清楚呢?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问鼎天下的话,二人如果不打这么一仗,那他是毫无机会可言的。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寿春之战(166) 刘澜把麻烦推给了曹操和马延,关键是还非常巧妙的从容抽身,至于二人能否看出自己的意图,或许曹操和他的谋士们能够看穿自己的‘狼子野心’吧,但马延就未必了,很简单的道理,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马延或者说是袁绍怎样看待,而这才是关键,而刘澜偏偏又一早就知晓,袁绍要对曹操用兵,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袁绍都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袁绍的意图在刘澜面前已经非常明显了,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他是要当缩头乌龟呢,还是在马延的挑衅之下不管不顾,最终上套中计,以刘澜的看法,曹操是非常有血性的一个人,逼急了他,完全啃咬不顾一切,可换言之如果他帐下的谋士们拼命阻拦的话,曹操也不是没有可能借坡下驴,在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还真有可能眼下这口恶气。 所以说接下来曹操的反应是关键中的关键,但他具体会作何选择,其实刘澜就很难判断了,毕竟这些年来曹操在袁绍面前饮泣吞声的事情没少做,当然不理会袁绍把他的指令当耳旁风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就好像兖州之乱的导火索,还不是因为他拒绝了袁绍除掉张邈的命令。 曹操的选择是最大的变数,向左还是向右,这个选择非常困难,甚至可能改变天下的走势,而历史有时候就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而改变走向,最终使得结局大相径庭。 徐庶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议事厅见刘澜,进屋之后就发现他正低着头陈思,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不敢打扰主公,一直在阶下侍立,忽然刘澜抬起头,看向徐庶,还不等他说明来意,便迫不及待的说了上述这番话,这个时刻他迫切需要有人聆听,为他解决烦恼。 “主公所言不错,现在就看曹操对袁术的态度了,而袁术这人也非常精明,临走之前退位,到时候就算落在曹操手中,曹操也未必会杀他,甚至还会因为顾忌袁绍而放走他。可如果他顶着仲氏天子的名头,那曹操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 “曹操的态度摸不清,可马延的态度难道我们就能摸清了不成?“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庶,意有所指。 “反正不管怎么都会出现一个要打,一个避让。“ “不,要打也是马延打,曹操想必不会,也不敢,他还没这个底气去挑衅袁绍,把他惹毛对曹操没有任何好处。”刘澜平淡的说着,时间才是曹操最好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向西来与张绣争完成,说句实话,刘澜还真的希望曹操去宛城,因为里一个时空,曹操会再次损兵折将,痛失大将典韦。 “拭目以待吧。”刘澜没有多大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期待,猛然,他笑了起来:“元直,一大早来见我,所为何事?” “还真是一件大事。”徐庶有点神神秘秘,道:“今天许攸突然造访广陵,找到卑职要拜见主公。” “许攸来了?”刘澜明显愣了下,然后就看向了徐庶,这个时候两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件事,许攸的到来不简单,温恢的回信虽然已经传出去多日,但以广陵到邺城的距离,许攸不可能是袁绍在接到书信之后才拍出来的使者,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可能,袁绍一早就派出了许攸。 “主公所言不错,其实许攸是和王修一道南下的,只不过王修回到了广陵,而许攸却留在了徐州,听王修说,许攸此来好像是传达文丑在高邮集结的命令的,不知怎么居然绕道又来了广陵。”徐庶把自己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刘澜,不过刘澜却大笑了起来,因为这是徐庶的风格,他向来只会把自己掌握的确凿情报告之刘澜,而未确定的情报,就算有九成把握,却也不敢盲目给出结论,只会据实汇报,所以许攸到带来的是文丑南下高邮集结部队的消息还是北上的消息,就只能让主公判断了。 “两手抓,不管袁绍要做什么,广陵的防御不能松懈。”刘澜看向徐庶这个帐下最大的特务头子,当然现在他一句卸任了内卫谍报头领一职,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是他一手草创并在甄豫的配合下组建内卫谍报系统的事实,在刘澜心中这个组织完全就是军统与中统的结合体。 是以这样常年游走于阴暗之处的人,其实是非常得罪人的,不仅要查敌人还要查自己人,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情况,所以徐庶早早就撂了摊子,毕竟他还要在主公帐下,毕竟他还是军师将军,就算现在军师府的职权大到没边,可正因为如此,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能干,尤其刘澜透露,要在一到两年内,把各将领的全部移到军师将军府,直接受军师将军府管辖。 这是他仿效后世总参的一大构思想法,但可惜却被徐庶拒绝,他知道现在的徐州军,除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将领们每人会真的听他的,再加上这内卫的统领,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人对他更为记恨。 徐庶拒绝,刘澜只能拖下去,虽然说未来几年会改革,但他明白,遥遥无期,最少短期内有些人很难改编,毕竟向赵云和徐晃这样的,一个是无条件服从另一个是不敢不从,所以类似参谋长的军师们也就在他二人身边出现了。 可是在摄山营和诸如臧霸、太史慈、张颌、张辽等人那里,却不行,关羽可能没意见,但是以他那个脾气,去了只会更加麻烦,这要是安排几个士兵给关羽,那绝对没问题,可要是什么士大夫什么军师,嘿嘿,到时候刘澜该想着谁? 而张辽们的情况就更不能改变了,连兵权都交了出来,个人利益已经放弃的足够了,这个时候在派个军师过去,那在他们看来不就是要赶尽杀绝吗,这哪里是派了军师过来,这就是一道催眠符,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取而代之了。 刘澜把麻烦推给了曹操和马延,关键是还非常巧妙的从容抽身,至于二人能否看出自己的意图,或许曹操和他的谋士们能够看穿自己的‘狼子野心’吧,但马延就未必了,很简单的道理,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马延或者说是袁绍怎样看待,而这才是关键,而刘澜偏偏又一早就知晓,袁绍要对曹操用兵,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袁绍都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袁绍的意图在刘澜面前已经非常明显了,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他是要当缩头乌龟呢,还是在马延的挑衅之下不管不顾,最终上套中计,以刘澜的看法,曹操是非常有血性的一个人,逼急了他,完全啃咬不顾一切,可换言之如果他帐下的谋士们拼命阻拦的话,曹操也不是没有可能借坡下驴,在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还真有可能眼下这口恶气。 所以说接下来曹操的反应是关键中的关键,但他具体会作何选择,其实刘澜就很难判断了,毕竟这些年来曹操在袁绍面前饮泣吞声的事情没少做,当然不理会袁绍把他的指令当耳旁风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就好像兖州之乱的导火索,还不是因为他拒绝了袁绍除掉张邈的命令。 曹操的选择是最大的变数,向左还是向右,这个选择非常困难,甚至可能改变天下的走势,而历史有时候就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而改变走向,最终使得结局大相径庭。 徐庶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议事厅见刘澜,进屋之后就发现他正低着头陈思,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不敢打扰主公,一直在阶下侍立,忽然刘澜抬起头,看向徐庶,还不等他说明来意,便迫不及待的说了上述这番话,这个时刻他迫切需要有人聆听,为他解决烦恼。 “主公所言不错,现在就看曹操对袁术的态度了,而袁术这人也非常精明,临走之前退位,到时候就算落在曹操手中,曹操也未必会杀他,甚至还会因为顾忌袁绍而放走他。可如果他顶着仲氏天子的名头,那曹操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 “曹操的态度摸不清,可马延的态度难道我们就能摸清了不成?“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庶,意有所指。 “反正不管怎么都会出现一个要打,一个避让。“ “不,要打也是马延打,曹操想必不会,也不敢,他还没这个底气去挑衅袁绍,把他惹毛对曹操没有任何好处。”刘澜平淡的说着,时间才是曹操最好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向西来与张绣争完成,说句实话,刘澜还真的希望曹操去宛城,因为里一个时空,曹操会再次损兵折将,痛失大将典韦。 “拭目以待吧。”刘澜没有多大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期待,猛然,他笑了起来:“元直,一大早来见我,所为何事?” “还真是一件大事。”徐庶有点神神秘秘,道:“今天许攸突然造访广陵,找到卑职要拜见主公。” “许攸来了?”刘澜明显愣了下,然后就看向了徐庶,这个时候两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件事,许攸的到来不简单,温恢的回信虽然已经传出去多日,但以广陵到邺城的距离,许攸不可能是袁绍在接到书信之后才拍出来的使者,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可能,袁绍一早就派出了许攸。 “主公所言不错,其实许攸是和王修一道南下的,只不过王修回到了广陵,而许攸却留在了徐州,听王修说,许攸此来好像是传达文丑在高邮集结的命令的,不知怎么居然绕道又来了广陵。”徐庶把自己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刘澜,不过刘澜却大笑了起来,因为这是徐庶的风格,他向来只会把自己掌握的确凿情报告之刘澜,而未确定的情报,就算有九成把握,却也不敢盲目给出结论,只会据实汇报,所以许攸到带来的是文丑南下高邮集结部队的消息还是北上的消息,就只能让主公判断了。 “两手抓,不管袁绍要做什么,广陵的防御不能松懈。”刘澜看向徐庶这个帐下最大的特务头子,当然现在他一句卸任了内卫谍报头领一职,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是他一手草创并在甄豫的配合下组建内卫谍报系统的事实,在刘澜心中这个组织完全就是军统与中统的结合体。 是以这样常年游走于阴暗之处的人,其实是非常得罪人的,不仅要查敌人还要查自己人,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情况,所以徐庶早早就撂了摊子,毕竟他还要在主公帐下,毕竟他还是军师将军,就算现在军师府的职权大到没边,可正因为如此,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能干,尤其刘澜透露,要在一到两年内,把各将领的全部移到军师将军府,直接受军师将军府管辖。 这是他仿效后世总参的一大构思想法,但可惜却被徐庶拒绝,他知道现在的徐州军,除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将领们每人会真的听他的,再加上这内卫的统领,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人对他更为记恨。 徐庶拒绝,刘澜只能拖下去,虽然说未来几年会改革,但他明白,遥遥无期,最少短期内有些人很难改编,毕竟向赵云和徐晃这样的,一个是无条件服从另一个是不敢不从,所以类似参谋长的军师们也就在他二人身边出现了。 可是在摄山营和诸如臧霸、太史慈、张颌、张辽等人那里,却不行,关羽可能没意见,但是以他那个脾气,去了只会更加麻烦,这要是安排几个士兵给关羽,那绝对没问题,可要是什么士大夫什么军师,嘿嘿,到时候刘澜该想着谁? 而张辽们的情况就更不能改变了,连兵权都交了出来,个人利益已经放弃的足够了,这个时候在派个军师过去,那在他们看来不就是要赶尽杀绝吗,这哪里是派了军师过来,这就是一道催眠符,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取而代之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寿春之战(167) 君臣相疑,取乱之道,身为后世人刘澜可不会真的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更多的人只知道陈果这个刘澜身边的特务头子掌握着很多的谍探,这些人散在各大诸侯处打探着消息,但也因此会担心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有这样的人盯着一言一行,所以对这位大特务头子,并不是真的确定他做了什么,反而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害怕,才会说出还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暗探这样的话来。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未知产生恐惧,好在没有人因为内卫暗中调查而有不测,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人自危的情况,这样一来就算是之前的传闻,慢慢的也就没人把这传闻当真了,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刘澜只是没有下杀手罢了,很多人的问题其实是在刘澜的承受范围内的,贪婪是一码事,能力是一码事,这情况和曹操纵容郭嘉有相似之处,所以刘澜手中掌握的这些资料,并没有用武之地,但如果真要用的话,那也绝对是有理有据有节的处置。 整体来说,在徐庶时期,陈果完全是弟子,这也是他在日后接受内卫,能够原有的基础上大力改革,提升效率的关键,当时他更多的是看是听以及执行,所以在第一线的经历让他对内卫的诸多问题都看在眼里,但因为徐庶的原因,他这个副头领想插手内卫核心事宜,是根本不可能的,其实他几次给刘澜上表,阐述他对内卫改革的事宜,但刘澜都压了下去,看过之后直接就扔了,不是刘澜不去动内卫,而是不合时宜,毕竟内卫是在一片恐怖的情况下成立的,徐庶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诸多问题需要发现,他在等,细微徐庶能够令他满意,但结果可想而知,徐庶在这方面显然是没有谍报方面的能力的,而且他的舞台也不在这里,索性刘澜也就免去了徐庶,让陈果放手去做。 他做的很好,但因为陈到的原因,他在离开之后确实是很大的损失,虽然徐庶再次负责,可明显他只能将内卫事宜理顺,其他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九江之战一开,孙策被消灭之后,陈到与陈果的回归,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还有一点就是对陈到的安排,这件事刘澜还需要仔细考虑,但是陈果肯定是不会离开内卫的,现在刘澜对内卫的重视程度非常大,甚至连部队的将领都一样,他们提供的准确消息,可以为战场提供更多的便利。 刘澜打算将内卫拆分,军务与政务,对内与对外,现在内卫摊开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刘澜也清楚这不正常,继续放任下去,出现尾大难除的情况那就太不明智了,这件事已经出现了一个关羽了,再出现第二个关羽,刘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实早在刘澜第一次视察摄山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就是细柳营嘛,虽然他打击私兵,可却发现最后在这个时代的体制却又自觉不自觉的把部队变成了私兵,这是绝对不能给被他所允许的,哪怕关羽是他的兄弟好友,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军师参谋的出现首当其冲,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劳永逸,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他可有无视部队,只要能确保将领们的绝对忠诚就可以,但以后呢? “把他带来吧。”刘澜让徐庶去带来许攸,二人来到了刘澜所在的书房,却发现刘澜早已在门前等候,这可是极为隆重的待遇了,至今为止,可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了。 “老朋友,青州一别多年,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刘澜笑着说道,看起来就像是迎接阔别多年的老朋友,这让许攸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激动,他二人相识那还是在冀州之战时期,之后的青州之战再次见面,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一次与刘澜见面,只不过前两次,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与刘澜见面,但这一次不同,因为二人知道,这一回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甚至还可能达成合作,既然大军都清楚目的,那自然就是朋友,自然就会与以前的见面待遇不同,可同时他也知道,刘澜能如此放下身份来迎他,说白了还是他身后的势力太过庞大,如果不是袁绍,如果不是徐州的胜利,如果不是文丑的主力部队就在徐州,以刘澜一直以来的傲慢,会对他假以辞色? 什么朋友,什么利益,只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也只有有了实力人家才会与你谈利益,自然也就会成为朋友,不然他现在或许连刘澜的面都见不着,还称兄论弟,凭什么,也不想想刘澜的身份,能瞧得起你? 刘澜把许攸请进了书房,后者昂首走进了房间,书房内只摆了三张矮几,各方软垫,桌面上是一些糕点,茶水还冒着热气,没坐下来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看来这是刘澜一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下了功夫,这足以说明刘澜对他此行非常重视。 刘澜与他闲聊,嘘寒问暖,必须要说,如今的刘澜现在的气质比起当年发生了太大的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士,没有一点武人的气息,交流之中,引经据典,看得出他的修养文化极好,不清楚的还当他是儒生,绝对不会往天下一地将的刘澜身上去想。 如果不是值得这就是刘澜,甚至连许攸都可能要怀疑眼前人是文士而不是武将,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之上拿刀拼杀出来的。 但是有一点却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气势,这是与大将军袁绍完全不同的气势,但又是足以将他震慑的气势,说不出来的感觉,真要去形容的话,那么他觉得如芒在背是比较贴切的,在他的注视下,会让他非常紧张甚至恐惧。 但许攸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他来说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冀州时期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这些年这类的出使以及谈判他经历了太多次了,这一次必须要提刘澜,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成功,或许许攸永远也不会受到发小袁绍的重视,不是因他没能力,而是因为他是发小,而能力却又没有太过突出,用许攸反而会受人诟病,让人觉得他任人唯亲,可自从冀州之战,他主动请缨,为袁绍排忧解难,从此也就彻底进入了袁绍的名单里,备受重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改变,人生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需要会不会再次因为不受袁绍重视而投降曹操,但最少现在的许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眼里,曹操就是引颈待戮的羔羊,他宁可做老虎身边勾人的伥鬼,也不会去当那些被伥鬼勾来喂入虎口的人。 看着如同老僧坐定一样的许攸,这几年没见,还真是变化很大啊,不过变化再大,本性难移,看着他逼着眼睛挺直腰杆坐着的样子,刘澜拍拍手,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拖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之上盖着帛布,到了许攸面前,男子将帛布轻轻掀起。 中年不是别人,正是刘安,这是刘澜特别叮嘱的,和许攸谈事情,什么利益不利益的并不重要,也没有意义,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没有比黄白之物更有用,看看吧,当刘安进屋的一刻许攸的眼睛便开始变成了半闭,当帛布被掀开的一刻,他的眼睛都已经直了。 “将军,您这是?”许攸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已经无法离开黄金了,说实话许攸这些年所贪钱财,何止千万,什么大的场面没见过,何况眼前这一盘区区黄金,陌生是刘澜了,就算是徐庶对这几百两黄金也没不会是许攸这样一个反应,可有些事情是许攸无法控制的,这是癖好,或者说是疾病,根本就控制不了,面对黄金他无法控制,可偏偏他还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将军您这样岂不是要折煞在下。” “既然是多年的朋友,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拒绝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这不是分明没拿刘某当做你的朋友嘛。”刘澜详装生气,但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惭愧,惭愧,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攸一脸为难的说着,而眼睛则直勾勾看着刘安把黄巾放在了他的面前。 “对了元直,许先生到了广陵是住在哪里的?”刘澜突然想了起来,又转向徐庶问道。 “在卑职府上。” “这样,你派人让许先生的随从这就来我这临时将军府,这房间是是广陵大户张氏献上的,据说这是广陵王刘建以前的别院,刘健死后便被收没,后来几经转手,到了此人手中,这院子的房间多的很,许先生暂时搬过来,你我也好日夜畅谈,如何? “敢不承命!”这一回需要倒是痛快同意了,并没有拒绝,实在是徐庶的临时府邸,不过就是一座小院子,里面乱糟糟的,让他有点受不了,刘澜一邀请,立刻就同意了下来,甚至还在心中感慨着,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 这倒不是文人相轻,也不是许攸瞧不上徐庶,而是徐庶本来就不在乎这些,虽然是军师,可别忘了他的这个军师后面还有两字,将军。而他从冀州就跟着刘澜在军中,什么样的住宿环境都住过,根本就不挑,有个住的地方就行,而现在广陵因为一下子涌入了十几万人,房屋根本就不够,这还是张北挖苦心思给他招来的,似徐州的那些将领们,都在军营里住着呢,比起他们,自己这个住宿条件,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自然也就不挑了,可是许攸就不同了,他是从冀州来的,锦衣玉食,又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么个民房落脚,陌生是他了,那些个随处更是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实在是没有房间了。 “将军没拿攸当外人,攸也没什么可瞒的,此行攸全权代表大将军,就结盟一事与将军洽谈。”许攸看似被刘澜感动,说白了就是借这个由头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要瞧瞧刘澜的反应。 他来此,刘澜自然知道目的,毕竟之前私下里其实已经进行了一番联络,基本的需求双方都清楚,但对于对付底线和目的却不知晓,所以他来此就是要知道刘澜的态度,如果他只是希望冀州与兖州交战的话,那么这一仗绝对不能打,如果他是想从中获取兖州乃至豫章的利益的话,那么这一仗可以考虑,如果他另有目的的话,那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还不作第二选择。 其实双方都对寿春之战后的形式看得很透,甚至打架都想去利用对方,可没人是傻子,三方鼎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毕竟他想联刘澜,说不定刘澜还想联曹操呢,万一把消息直接捅到曹操那里,就算他不承认,那曹操也会有所准备了。反之刘澜如果想联合曹操,可曹操却是一直想着跟在袁绍后面发财呢,多半也会直接捅给袁绍,反之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形式,各有所需,各有需求,这就看到底是谁能够率先与另一方取得一个平衡。 只有利益一致了,那才能在目标之上达成一致,可让许攸没有想到的却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刘澜好像对联合非常热衷,让他有点怀疑,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不成?虽然他贪财但他不好色,就好像他能成为袁绍的幕僚虽然有袁绍发小的原因,但并不是说他是傻子,反而因为多年出使,让他对局势有着一定的眼光与眼界,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对刘澜最好的选择不是联袁,而是联曹。 所以刘澜这样的反应,让他奇怪,甚至这一切还让他觉得大有问题,非常小心,甚至还小心了起来,毕竟就眼前看到的这些,并不足以让他相信刘澜真要与他们联合,甚至当看到黄金的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寿春之战(168) 刘澜,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许攸很想知晓,但却有很难猜到刘澜的意图,这世上只要不傻就能看到对他利益最大的合作是与曹操的联合,而且现在他们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联合出兵寿春,其实在此之前,冀州就有过想法要极力破坏两方之间的联盟,然而因为徐州之战的缘故,冀州想要干涉刘澜几乎没有可能,所以对于曹操的干涉力度就非常大了,但可惜现在的曹操野心太大,邺城除了表达不满与反对之外,根本就无力改变这一现实,毕竟曹操的态度非常明确,只要冀州可以出兵寿春,什么都好说,可这又是袁绍无法同意的,再加上袁术称帝,其实冀州就算是想阻拦结盟,也不容易,毕竟因为与袁术的关系,太强硬了,反而还有可能惹来一身骚,最后非但没能阻拦下曹操与刘澜的联合,反而还得极力撇清关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曹刘出兵寿春这事上无能为力,当时许攸就信誓旦旦的说去许都的都是一群废物,竟然没能改变结果,这下让二人达成联盟,对冀州无疑是最大的威胁,而且他也相信,未来两家会因为这一次的联盟而更加紧密的联合在一起,这是许攸的判断,甚至对于冀州的那些乐观者们一直冷嘲热讽。 这个时期邺城两大论调,但显然曹刘两家联合并没有多少人认同,没什么卖场,当然这些人都是以曹操一直都是冀州的排头兵做论断的,毕竟在很多人眼中,曹操可没这个胆子,没看到对大将军任命太尉这件事上,大将军一拒绝,吓得曹操乖乖的把自己已经干了十天的大将军印玺捧到了面前,这就是威慑,试问如此胆小甚至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曹操他有胆子对冀州有二心吗? 其实许攸知道,这些人是对的,但他也没错,首先大家所处的立场看似相同,但角度却大为不同,因为在他们看来,曹操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没有实力敢对冀州开战,没那个实力,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担心,反而还要紧紧的拉着曹操,继续出兵广陵,对付刘澜,这样的论断是以田丰、沮授们为主,但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失势,他们的影响力已经远远不如当年,更不要说如今风头正劲的荀湛、郭图的颍川系。 颍川系突然崛起,河北系好像一夜之间就没落了一般,他们的联曹对刘策略彻底失去了支持,反而与刘澜联合成为了主流,可对于许攸来说,这些人都太异想天开了,先打刘澜,没把其彻底消灭现在却又要去打曹操,这样两头树敌对冀州极为不利,反而还非常有可能出现当冀州出兵兖州的一刻,曹刘结盟的可能,到时候面临二人的结盟,冀州根本就没有实力击败二人,反而还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到战争泥潭。 所有他坚定不移的认定,袁刘联盟将会是对冀州的一场灾难,所以这个时候只有继续与刘澜开战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只有这样,保持与曹操的联盟,才能保证冀州的利益,反之冀州将寸步难行,四郡之地将是极限,未来再也不要考虑南下中原的可能。 许攸是贪财,但不可否认他是非常聪明非常有眼光的智囊,当他不断在邺城提出自己的立场,希望改变主公已经做出的决策时,王修找到了他,虽然他没有直接拒绝,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刘澜的人有见到袁绍的机会,就算是王修拿金钱开路时,许攸也只是在拿钱后应付道会尽快促成,可结果却根本就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反正就一直拖着,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自己坚持住了底线,结果却发生了袁绍召见的情况,他知道事情败露了,刘澜的人能找他,自然也能找别人牵线,当他遗憾的带着王修见到主公时,那一刻他多么遗憾与无助,他想改变却根本无能为力,可是当主公做出初步高邮的一刻,他激动了,就差跳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让他高兴太久,当夜他就又被叫道了大将军府,是大将军府的亲兵负责接送,护卫之多让他心里忐忑不安,他以往袁绍是要秋后算账,可是他并没有答应王修的要求,真要处理,也是那些直接把王修在自己府上捅到大将军面前的人啊。 他想不通为什么倒霉的会是自己,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刻,突然他的眼睛亮了,因为在他最为绝望的一刻,忽然发现好像这件事情有隐情,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因为如果是别人在这里边出力,那么就不是大将军主动召见他和王修,也就是说这件事十有**根本不是王修在别人那用了金子才得到的大将军召见,而是王修到冀州的事情大将军知道了,所以才召见的二人。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许攸终于放下心来,当他在见到大将军的一刻,两为多年好友说起了当年的往事,袁绍在不断的点题,并对许攸最近对曹刘的看法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整个冀州都没有人有许攸的见识,因为许攸的担忧是对的。 这让许攸受宠若惊,虽然二人是好友,看现在的身份毕竟太悬殊了,但是这一刻当喝了点酒之后的许攸便有点飘飘然了,居然开始在袁绍面前大放厥词,许攸就就这样在袁绍面前说着吹嘘着,把袁绍重用的那些人贬得一文不值,说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这些猪们一个都没看出来,这简直就是要给冀州带来灾难。 许攸就这么说着,把对颍川系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与袁绍打谈理想抱负的青年时代,他的雄心壮志又回来了,他觉得自己会从明天开始又了大干一场的机会,南阳系终于再一次熬出头了,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袁绍眼中的不屑与鄙夷。 第二日,当他醒来时,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府中,而在他醒来的之后,便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徐州,去见文丑,这是昨天与王修去见袁绍就做好的议程,可是当他来见大将军时,却被拦了下来,因为他的府邸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只需进不许出。 而更让他惊惧的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王修就被大将军府的人接走了,而许攸却不知道,王修是被连夜被送出城的,听到这里许攸冷汗直流,当即就到门前咆哮,要去见大将军,甚至还叫嚣他奉命今天前往徐州,可令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门前的一名头领冷冷的回他,许先生最好回去,不要让我们为难,大将军又令,如果您敢擅自离开府邸,那么卑职是有剿除叛逆的权利了,府内上下这一百多口,可以先杀后报!“说道最后已经带着强烈的威胁意思了,看着许攸乖乖回去,门前的那名头目甚至对他的背影说道:“对了许先生,你也不用着急,因为已经有人替你去了徐州!” 许攸脚下一个踉跄,彻底瘫坐在地,他知道自己玩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一众夫人子女看到他这个样子便哭哭啼啼的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们被府外的士兵各种呵斥,早就气愤不已,就等着自家大人醒来好出头,当需要到了府门前,一众府内的下人丫鬟都看着呢,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样子。 当后院的几位夫人得知此事,都开始慌乱起来,哭哭啼啼,看着他们的样子,许攸气不得已出来:“嚎什么嚎,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呢!”许攸也是气急了,以他的修养这样的粗狂,完全似市井百姓的骂人话从他口里出来太难得了,但也足以说明他此刻到底有多慌多乱,他实在不知道不过一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妾们虽然忌惮他的淫威,可这个时候害怕的瑟瑟发抖,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不想死什么夫君死了我们可怎么办……越听许攸就越烦,越听就越气,大骂道:“都给老子滚,老子和袁本初三十几年的交情,就不信他真的杀我!” 他虽然这样说,可却着实没有多少底气,就在他坐在中堂想要闭目养神的一刻,却突然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帮着他揉捏真双肩,抬头一看,却是正妻,有些心灰意冷的摆摆手,说:“你也退下吧,让我静一静。”许攸虽然对小妾们没有多少好颜色,张嘴就骂甚至动手还会打,但是对正妻可就不敢了,反而是相敬如宾,对其敬爱有加。 “夫君,你这样可不是办法,遇事这般慌乱,根本解决不了咱家的处境,你到底想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惹得大将军对夫君您起了杀心。” “这……”许攸立即坐直了身子,夫人的提醒让他眼前一亮,可是刚要回忆,却发现头疼的要命,昨夜宿醉的太厉害,现在还头疼着,但是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哪敢怠慢,仔细回忆,可却只有几许片段,很难想到都发生了什么。 许攸不断回忆着,把自己能想到的片段不停的告知了夫人,最后他更是猛然想到了自己在大将军面前大放厥词,甚至还说什么要帮助自己的老朋友老拿下天下,逐鹿中原,他说着背后已经冷汗直流了,喃喃道:“完了,完了,酒后失言,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许攸闭上了双眼,已经放弃了,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事,袁绍还能留着他就没杀就已经非常仁慈了,现在在奢望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叹了口气,道:“我会主动求死,希望本初能看在多年的情谊之上,留你们一条活路。” 他刚想站起来去见袁绍,却又颓然坐下,现在别说去见本初了,就是出府都没这个可能。 “夫君觉得今日之事与此有关?许夫人摇摇头,道:“未必,夫君这番话不仅不会惹来杀心,反而还会使得本初重用夫君。” “哦?何以见得?”他现在头疼的紧,哪里还有清晰的思路去想这些,还好家有贤妻,能帮着他,不然这个时候还真是无能为力。 “夫君这番话可是对大将军表了忠心,我反而觉得大将军没有动杀心,就是因为夫君这番话才让他觉得夫君对他忠心耿耿。” “有道理,有道理,本初到现在只是围府而没有杀人,这绝对不是本初行事风格,看来真的被夫人说中了,若非昨夜那番胡言乱语,多半吾早已身首异处了。”许攸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都怪这黄汤误事,以后且不能在乱饮酒了。 当然这也是昨晚发生的这一切让他有点目中无人了,以他这几年的情况,在几大派系之中始终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处境,哪敢如此胆大,若不是因为觉得要被重用,借他个胆子都不敢如此放肆,揉着头,道:“可是,既然不是酒后乱言,又是什么让本场生了杀心呢?难道是那王修?” “不会,如果是因为王修,那大将军昨天就动手了,还用现在?” “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就要问夫君您了,还说了些什么?” “昨天,昨天还说了什么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了最近自己语言刘曹结盟,以及强调要与曹操继续结盟对付刘澜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让本初以为我心向孟德?” “十有**。” “没道理啊,我这套计划才是现在的冀州的首选,本初何以如此糊涂呢!”许攸瞬间便气恼起来,如果不是府外有着近卫包围,都要破口大骂了。 “夫君有没有想过,为何大将军要对曹操用兵呢?为何又不想对刘澜用兵呢?”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明白一个道理,似本初和孟德这样的旧交,几乎与通家之好没什么区别,大军都是互相认识的,虽然看似是老朋友,可他们现在的身份,谈交情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反之利益才是关键。 这一下子,夫人的提醒瞬间就让许攸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也瞬间让他明白了自己道理是怎么让袁绍动了杀心。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寿春之战(169) 许攸夫人的提醒瞬间就让他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也瞬间让其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让袁绍动了杀心。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之前的回忆,几乎已经让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说了什么,前前后后更是都想了起来,瞬间一切他都明白了,也彻底想通了,首先大将军当日当着他的面对王修说什么要派文丑驻军高邮,这哪里是大将军真的要对刘澜动武啊,分明是在迷惑自己,稳住自己啊。 一直以来与刘澜处的联系,都是他在做,可是这一次自己却并没有将王修领导大将军面前,这样的举动必然让大将军觉得自己心向曹操,所以他用出兵广陵这样的表态,来迷惑自己,说白了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说给曹操看的。 当然,如果自己真的与曹操有联系,那么肯定会把大将军这样一个决定传给曹操,可是自己并没有与曹操有任何的私下联系,只是大将军却不会这样认为,因为在王修的事情上,他的做法让他百口莫辩,裤裆里抹黄油,不是屎也是屎了。 误会显然是这一切之始,而更关键的一点则是他在邺城一直叫嚣着继续联合曹操,并出兵广陵的决策,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邺城的风向突然就变了,因为这件事情背后有着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袁绍,而这样的风向改变,与其说是大将军在看邺城的反应,倒不如说这是一早就定好的决策,完全就是为了之后对曹操动兵造势,毕竟之前与曹操一直是合作联盟的关系,可是当时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完全误判了,反而还带头反对,而这势必让袁绍开始对自己怀疑,如此一来再加上王修这件事,算是彻底让袁绍确定了自己与曹操暗通款曲。 现在想明白了原因,别提多后怕了,仔细想想,如今要让大将军的利益最大化,显然广陵是远远无法与兖州相比的,首先要是继续打广陵,那么首先就要劳师远征,可是兖州、豫州却无须考虑运输线,还能轻易拿到手。 比起能握在自己手中的兖州与豫州,反过来再看广陵,就算拿下了,也因为距离邺城太远,完全将运输线暴露在曹操面前,到时候如果与曹操开战,那广陵甚至是徐州指不定瞬间就会落在曹操的手中,这不是帮着曹操壮大吗?更何况刘澜一旦退到秣陵,那时候也会惦记着徐州,这符合冀州的利益吗? 肯定不符合,所以在出兵兖州这件事情上,袁绍肯定是心动的,甚至觉得出兵兖州与豫州乃是当今的冀州最佳之选,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根本就不可能在广陵消灭刘澜,那时候如果再出兵曹操,势必会让曹刘联盟,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所呼吁的结果吗? 出兵徐州最后可能会导致曹刘联盟,那么反过来再看出兵兖州,同样也会导致刘曹联盟,但是,现在的大将军会有更多的选择,而将刘澜赶到丹阳,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现在冀州最佳的选择就是在出兵兖州与豫州之前,先曹操一步与刘澜结盟,如果这件事情能够达成,那么袁刘联盟才是眼下的最佳之选,而并非袁曹联盟。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所有策划和噱头,说白了只是大将军策略的最初阶段,当他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计划才是首选才是最佳选择时,知道真相的那些人肯定在背后偷偷嘲笑着自己,比起大将军看透一切,他不过才看到了最初的第二步,连第三步都没看到,更不要说最后的一步和结果了,可他却还不自知,甚至一直在拿着糟粕当精华,在邺城,在同僚乃至于在大将军面前沾沾自喜,甚至是大言不惭。 想到此处,许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从内宅到了门前,当守再次卫拦下他时,他急不可耐对着门前的守卫大叫一声:“我要见大将军,我要前往广陵,我要为大将军达成与刘澜的联盟!” 就这样许攸来到了广陵,当然他得感谢当晚的那场酒后吐真言,不然确实如夫人说的那样,袁绍会借此由头将其除之而后快,不过因为他的醉酒,却让他活了下来,更因为他想通之后,才能再见到袁绍时获得前来广陵的机会,袁绍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对许攸前来请罪表示无妨, 他也看出来了,许子远并不是在为曹操奔走,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当他看出了与曹操联合的好处时,便变得目中无人,反而没有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这才忽略了他计策之中的漏洞。 这一路上,他都感到庆幸,再生了一样,当然他也清楚,想要与刘澜联盟,其实并不容易,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曹刘联盟才是首先,才是当下刘澜最佳的选择,然而当他此刻见到刘澜之后,他却发现,刘澜好像对和大将军结盟有着极大的兴趣,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任何高兴的想法,反而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因为这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太轻松了,如果是别人,或许他会不疑有他,但是刘澜,屡屡在其面前吃亏的许攸绝不相信他会轻易答应联盟一事,可是他现在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回神的功夫,却发现刘澜和徐庶都在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只得笑了笑,对刘澜道:“此行前来,是为了联合一事,之前大将军的手书,想必将军已经看过了,不知将军对大将军的意思有何想法,联盟一事能否成行,更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接受大将军的建议?” 刘澜淡淡一笑,摆摆手,道:“许先生说的什么亲笔信,我完全不清楚,元直,你知道吗?” “是有一封信,不过这封信却是写给温恢的,他看到之后便来找到卑职,卑职看了眼,内容根本就没提什么结盟不结盟的事情,反而还说了些曹袁联盟的事情,以及文丑出兵高邮,卑职当做他们老友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就没当回事,还让温恢回信一封。”二人一唱一和,互相配合,根本就不提看过书信的内容,甚至还把这一切都推到了温恢身上,甚至刘澜更是当即冷哼一声,瞪了徐庶一眼:拉长了嗓门,道:“居然还有这事儿?去,立即把温恢给我叫来,居然敢暗中与冀州有书信往来,他这是想干嘛!为自己找后路不成!” 刘澜表现的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完全就没有火冒三丈,甚至连生气都是笑呵呵的,这怎么可能是动怒的表现,心中大骂二人无耻,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对二人的表现许攸又完全没有办法,毕竟书信的内容他是知晓的,大将军不会承认,刘澜自然也不会承认。 许攸苦笑一声,道:“刘将军无须如此,大军心知肚明,此行我奉大将军之命,全权负责联盟一事,将军大可不必如此!” “联盟,什么联盟?”刘澜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许攸瞬间就急了,连道:“将军不必这样,卑职全权负责两家联盟一事,将军无须怀疑。” “哦?本初是想与我达成联盟?”刘澜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攸微微一怔,连忙拱手再次朝刘澜施礼,道:“下官此行,正是为了袁刘两家联盟一事而来,卑职可完全代表大将军!” “哦,既然袁本初派你前来想与我达成联盟,那你就去找张子布嘛,他负责此事。“刘澜说着便起身离开,根本就没有继续和许攸谈的意思,这让他立即就急了,连忙,道:“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的,还请将军听我说完。”他有些怀疑起来,难道之前的书信真的是个乌龙,他们以为刘澜已经知晓,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书信根本就没有被刘澜看到,反而是温恢回了一封比较客气的回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这极有可能让大将军造成误判,难怪之前刘澜对自己那么客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为何来,可是他又觉得有问题,如果他什么都不知晓,那之前的黄金又作何解释,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但是不管真相如何,刘澜只要一直装糊涂,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此行就将困难重重,那时他所面临的困难将是多方面的,甚至当大将军给他看所谓的书信,他打的包票也将成空,因为可给他做主的余地并不大,他在心里快速坐着盘算,瞬间起身道:“将军,现在您的情况没必须强撑,我家大将军希望和平,与刘将军和平,不管那封信的内容刘将军是否知道,想必刘将军不希望我们继续战下去吧。” “占了我青徐二州,你过来说要跟我和平?”刘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汝当真以为吾软弱可欺不成?居然敢欺上门来,告诉你,我大军十万已经进入战争状态,时刻都能北上夺回青徐,到时候等我拿下冀州、并州之后,再派人去见大将军,与他和平!” 许攸的脸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哑口无言,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更相信了之前大将军所谓的书信不过是一厢情愿,也是这个时候的刘澜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与大将军的和平呢。 “将军,看您的意思是与我冀州只有一战不可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虽然大将军帐下有十万精兵,但吾冀州精锐亦陈兵高邮,如果将军没有结束战争的想法,那卑职就只能遗憾的离开了。”许攸只能用威胁的手段了,虽然他指点这是下策,可是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看刘澜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看看刘澜的真实想法了,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一切都由刘澜自己选择。 “哼,如果不退还青徐,我们直接没有什么可谈的!”刘澜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许攸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拖长了音调,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一甩长袖,哼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没什么话可说,将军我们战场见!” 一直等着坑许攸的徐庶吓了一跳,他本来想着看刘澜怎么坑冀州一笔,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啊,可是真的提气啊,如果被那些个武将们甚至是百姓们知道了,一定会激动不已的,可是他又担心起来,毕竟这等于和冀州彻底开战了。,他想劝和,可是刘澜早已经离开了,他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许攸,想说些什么,却遗憾的叹了口气,主公已经做的决定,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本想上前劝劝,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被主公这么一搞,那封书信便成了主公根本没有看到过的情况,自己再去,这不是露馅了吗,还是先看看主公的反应再说吧。 出了议事厅,送走了许攸之后转身直奔后院,果然主公已经在叔父等候他,一脸无奈的说道:“主公,您这又是在谋划什么啊,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翻脸,我和袁绍有什么脸可翻,我与他乃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袁绍挫骨扬灰!“刘澜恶狠狠的说道。 “可您前几日……” “前几日,前几日怎么了?”刘澜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可徐庶却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他这了半天,猛然之间,双眼却是一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啊,主公这是瞒天过海啊,可是这样一来,袁绍能明白主公的深意吗?” 刘澜愤愤不平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再锐利,而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放心吧,袁绍自然明白,只不过却不知道他怎么派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许攸过来,这个本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刘澜抱怨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是这许攸暗中与曹操有勾连,所以本初用此方法来迷惑曹操?”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寿春之战(170) “既然袁绍要迷惑曹操,那我就帮他一把,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与袁绍休兵,反应是非常剧烈的,而刚才刘澜如此愤怒其实也有这个原因,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这样做,就算是忍耐就算是不被人理解他也不会后悔,说白了冲突如何能够解决眼下的处境,他肯定不会退缩,但他知道就算开战了,最多也是和袁绍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就算夺回了青徐,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在袁绍与曹操的威胁之下吗? 那时冲动是冲动了,解气是解气了,但是他们的处境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那这一仗的意义又在哪里,付出巨大却毫无收获,不管是从战略还是战术都是失败的,但是如果用青徐换来袁曹的战争就不同了,刘澜能够借此机会彻底收复整个扬州,而关键的是,还能够从曹袁之间的战争中收获最大的利益,甚至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收回青徐,比起冲动的选择与袁绍交战下去,有些时候退一步可能真的会海阔天空。 徐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刘澜这是陪着袁绍演了一出欺骗曹操的大戏,不得不说,为了迷惑曹操,袁本初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然又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策略来,如果主公并没有看出他信中的深意,那岂不是说联双方之间的默契岂不是全被曹操知晓了? 摇头苦笑一声,徐庶略有些抱怨,道:“主公,下次能不能提前和卑职勾通下,方才着实被吓坏了。” “我以为元直已经看出了袁绍那封书信之中的深意。”刘澜笑着说了起来,其实袁绍那封信的内容已经完全表达出了对联盟的向往,但是袁绍却又在内容最后说什么他是不会承认的,最初我也觉得这是怕被曹操知晓真相时他不承认的借口,但是这话完全可以不用些在书信之中,所以我就猜袁绍是不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做点什么文章,可我却一直看不出来,直到许攸到来之后。 “许攸?”徐庶不明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许攸到来和这之间有任何的联系,更没看出来许攸与袁绍那句话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或者是深意。 “对,许攸乃是曹孟德和袁本初的多年好友,他们之间相交二十年,如果是以往的交战,袁绍派出许攸联盟再正常不过,可是在商讨联手对付曹操之际,却派出了许攸,难道是袁绍对他深信不疑吗?我最初这样想,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随后我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徐庶被刘澜勾起了兴趣,问道。 刘澜几乎要破口就说出蒋干盗书四个字,但最后却猛然发现好像这是几年后的事情,随即讪笑一声掩饰尴尬,道:“自然是要借许攸之口,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曹操了。” “原来如此。”下面的事情其实也就非常明白了,或许连袁绍都不知道许攸到底是向着他还是会暗中勾结曹操,但这并不重要,如果他暗中与曹操有联系,那么许攸会彻底蒙蔽曹操,而许攸没有与曹操有任何的联系,那也无妨,因为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知晓,所以并不怕出兵兖州的消息被曹操获取,当然袁绍甚至还担心消息有可能会从广陵处泄露出去,所以袁绍那句不承认,是有多重原因的,但不管目的是哪一个,说白了都是为了迷惑曹操罢了。 徐庶低头想了片刻,叹了一声,道:,“这袁绍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狡诈了,这事当真滴水不漏,看来曹孟德在开战伊始要吃大亏了。”徐庶说道这里,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主公觉得要不要泄露一点消息出去,让曹孟德早做些准备,不然他那边败的太快,对我们的计划可就太不利了。” “当然要提醒曹操,不过不能是我们去提醒,让袁绍知道了,甚至有可能改变计划,所以这件事要想个别的法子。”刘澜想了想,还是赞同了徐庶的建议。 “主公放心,这件事卑职保证做到既隐蔽又不会让曹操、袁绍知晓是我们泄露出去。”徐庶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让刘澜多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多问,想来也是通过许都的内卫把消息传开,至于其它的可能也同样会有,不过刘澜向来不稳过程,只问结果,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那每年在内卫耗费数百万之具的五铢,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许攸离去,徐庶和刘澜商量了一番之后也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刘澜一个人,对于和袁绍的联盟,刘澜知道很多人都强烈反对,这不仅仅只是那些武将和徐州的世家官吏,而是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在他们眼中袁绍乃是大仇,除之后快都不解恨,更何况还与冀州结盟,但是他成功说服了所有人,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好的开始。 其实上下一心是非常好的,刘澜也乐见其成,但是对冀州这一次他知道上下一心更多的都是因为大家的私心,而这无疑是刘澜以往最希望出现的局面,只是这一回较为特殊一些,不过也无妨,毕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澜已经有点期待起来,当他们拿下九江时,曹袁之间的战斗已经如火如荼,虽然刘澜知道结果,但是从现在这个发展趋势来看,他根本就看不到曹操能取得最后胜利的可能,在另一个时空中,曹操是在拿下寿春和徐州之后才与袁绍进行的官渡之战,再加上孙策之死、张绣来投,可以说官渡之战期间的曹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去与袁绍进行战斗。 但这个时空,因为自己的出现,曹操不仅没有拿下寿春更没有夺取徐州,甚至连张绣都没有解决,周围虎视眈眈,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的曹操凭什么取胜?刘澜与关羽推演了无数次,毫无疑问,曹操最后都失败了,就算是火烧乌巢,都没能帮曹操取得胜利,这才是刘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要让徐庶去暗示曹操的原因,因为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很难抵抗袁绍,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而且因为四周虎视眈眈,曹操敢把周边的防御部队调走吗?他敢把防御张绣的李通调走,还是敢把防备徐州的部队调离,甚至是在谯县防御袁术现在防御自己的部队调往前线与袁绍作战呢? 到时候他肯定会顾及,不调兵可能会败在袁绍之手,调兵则可能会被四周的饿狼们瓜分,前门驱虎,后门迎狼,这才是现在曹操最为尴尬的处境,所以真的要与袁绍作战,他也肯定会先稳定自己的后方,而唇亡齿寒的道理对身边这些个诸侯无疑是适用的,最少到时候可以保证这些人不会落进下石,不然他完蛋,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完蛋,包括刘澜自己。 这一点刘澜当然心知肚明,曹操胜了,刘澜还有与他一争长短一较高下的可能,可一旦袁绍胜了,刘澜除了偏居一隅之外,再也没有可能逐鹿中原,他打开了一副兖州地图,别看他在这个时代没去过兖州,但是因为内卫的原因,天下十三州的地形几乎都已经制作成地图,甚至还有一副偌大的大汉地图,当然这时期的大汉地图可无法与后世地图相比,就是范围也不过只有十三州,诸如现在的鲜卑、西羌、南蛮之地就更不要提了,根本就没在他这幅地图中出现,就算是西域也只是在凉州金城为之。 但这幅地图会不断的完善下去,因为这些地方,势必将是日后内卫主要前往测绘的地方, 他盯着地图,久久凝视着兖州区域,尤其是白马这个地方,因为他知道历史时期曹袁交战好像就是这一区域,当然这里是演义内容,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对于正史官渡之战并没有多少了解的刘澜其实并不知晓。 但因为推演,刘澜对于这一仗的结果心知肚明,甚至看得无比透彻,他实在想不到曹操凭什么能够战胜袁绍,除非后者暴露出了自己的软肋,而这又是临时发生,就好像演义中的火烧乌巢,让曹操反败为胜,但是现在看不到,最少他替曹操捏着一把汗,在他眼里,最好的结果显然是二人在官渡战场上一直耗着,拖着,不胜不负最好。 可是真要消耗下去,莫说是曹操,就算是自己也真的打一场消耗战也必败无疑,以弱胜强的关键是什么,是速战速决,而不是消耗,也就是说这一仗对于曹操来说最理想的时间点为两个月到半年,再久那就对曹操非常不利了。 这是刘澜以他这些年对军事了解给出的方案,虽然对历史上的官渡之战用时多久不是很了解,但是就他的认识,这一仗的时间没有耗用太久的时间,就算是时间比较长,但真正决定了战争走向的却还是一场突袭,烧掉了袁绍的乌巢辎重,也就是说如果双方继续耗下去,而曹操没能火烧乌巢的话,那最后获胜者多半还是袁绍。 乌巢,乌巢! 他的目光瞬间扫向了这一另一时空袁绍屯粮之处,刘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蝴蝶效应如何改变,都没有改变淳于琼贪杯的毛病,那么不管许攸到底有没有暗中给曹操献计,也就是说,只要这个时代淳于琼如果还能在乌巢屯粮,一旦被曹操知晓之后,他是可要瞬间扭转战局,改变战果,最终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的。 刘澜瞬间笑了起来,虽然推演的结果是乌巢被烧之后袁绍还取得了胜利,可别忘记推演终归只是推演,是无情的棋子,而战场之上却是鲜活的人,他们会根据一些突发情况而受到影响,并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不管不顾就算是粮草被焚烧之后还能不顾一切的去攻打曹操。 这种可能性有,关羽的摄山营或许能做出来,放手一搏,但已经说过了,这只是推演,并非真实的战斗,而要把推演上出现的可能转换在战场之上,虽然是可能的,但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就现在来看,乌巢这件事情需要提早布局打探清楚,只要能够确定淳于琼确实在乌巢看押粮草,那么刘澜就能够把其当做杀手锏,到时候如果曹操败得太快,那就可以把消息透露给曹操。 而至于许攸,就现在他所看到的结果来说,估计这次回去之后袁绍也难容他,刘澜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是有道理的。不管他到底会不会给曹操送这封书信,袁绍都不会再用他,甚至会干脆除掉他,把威胁彻底扼杀。 对于袁绍,这些年他的一些表现都被刘澜看在眼里,而他是什么样的人刘澜更是无比清楚,当年在讨董前线,他差点就被袁绍算计,那个时候他就清楚了袁绍这人,只要对你怀疑了,哪怕最后确定了你是冤枉的,他也不会在用你,更何况还坐实了,那就更不会给你活路,除非许攸跑掉。 所以这一次他认为许攸没有这个可能,只要他敢对曹操泄露任何消息,那么他会立即被袁绍处死,而袁绍则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这位多年的老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同样的道理,如果确定了许攸是可要信任的,那他的情况也会和田丰、沮授一样,彻底被放弃,远离政治中心。 这个时候的刘澜确信着许攸已经彻底远离了冀州的主流,可他却不知道这却是许攸离开冀州的开始,一切虽然与历史不同,却又冥冥之中好像有着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推动着历史的车轮,修正着偏离的方向,最终让车轮重回正轨。 但此刻对刘澜来说,却是无法知晓的,有些时候虽然能够提前知晓答案,但更多时候还是后知后觉,就好像现在他对许攸的结果判断的结果,只不过却有忽略掉了另一个时空许攸为何而选择离开袁绍,虽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寿春之战(171) 来到汉末以来,以他对历史进程的了解,此时此刻真正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也就剩下了袁绍和曹操,剩下的刘表、刘璋等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当然如果真要再找出一个的话,那也只能是躲在九江的孙策,不过他现在的威胁看起来好像连刘表都不如。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在曹操和袁绍之间,真要说谁的威胁最大,那刘澜肯定选择曹操,就算袁绍的势力现在最大,职位最高,乃大汉朝的大将军,可在他心底里,枭雄曹操现在还没有羽翼丰满,等他一鸣惊人时,再也无人能够抵达。 就算是他也没有希望,曹操的恐怖或许在当下还看不出来,最少在众多诸侯之中,曹操不过就是占据大义,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没有人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从刘焉到刘璋,借口道路不通已经多年没有上供,更不要说赋税上缴,至于刘表、刘澜更是充耳不闻,根本就从未想过,反观袁绍,更不会给曹操面子,非但不会上缴任何税赋,反而还腆着脸跟朝廷要饷,美其名曰幽、冀将士为国守边,而幽、冀、并三州赋税根本就入不敷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可偏偏曹操又不敢真的去揭穿他,憋屈,窝囊,虽然占据大义,可有时候想想看好像接回献帝,对他并没有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实惠,反而如同当年冀州所担忧的那些事情都发生了,外部无人尊汉室之令,内部又有包括天子与士族在内千方百计的要夺权,内忧外患。 当然曹操并不知道的是这其实还是因为刘澜的出现所引起的,如果不是刘澜,刺死曹操平定了徐州、收复了淮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想法,更不会有觉得献帝是累赘的念头。 对现在的许都来说,如果只是自身的这些人马,就兖州豫州的税赋,其实是完全足够应付的,但再加上皇室开支与朝中百官的俸禄,这么大的一个无底洞,莫说是现在的许都了,就是兖州、豫州没有遭受兵祸也吃不消啊。 这些年他经过数年拼杀闯出的这番基业,瞬间便被糟踏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半数部队军屯,他都不知道未来的两三年到底要怎么熬过去。 虽然后悔,但是曹操并没有打算放弃,毕竟这是既定的政策,其智囊团队集体支持的结果,说白了这个计划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让那些野心勃勃的诸侯们惟命是从,反而是要尽可能吸引到终于汉室的天下人,以及抢占道德的制高点,名望与人心,此二者缺一不可,如果但就这两点来说,他们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因此也收获到了以往绝对不可能收获到的好处。 赚了还是赔了,很难说,这就要看曹操心里的那杆秤是如何衡量了,但就陈群以及孔融能够弃徐州而到许都这一点来说,显然是因为汉室的吸引,而非他本人的魅力,如果他真的有这个魅力,那当初他就完全可以把二人拉拢到帐下,可是并没有,最后还是以汉室的名义,才最终成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在经历大汉朝前后四百年的统治之下,忠于汉室的百姓与氏族的人数还是最多的,甚至能达到七成甚至是八成,真正有些新的除了那些诸侯以及与诸侯们牵扯不清的利益者,没人愿意见到汉室的覆没,对于曹操来说,他也是坚定的尊汉一员,甚至从未想过取而代之。 也而就如刘澜的话说,这时期的曹操并没有因为权利扩张而使得野心不断的膨胀,毕竟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有取汉室而代之的想法,但这都是因为外部的威胁与内部的掣肘,当这些都被他平息之后,没有人能挡住他称帝的野心,就算他不称帝,曹丕也会称帝,不然的话曹氏一族将会有灭顶之灾。 这就是现实,王权的争夺向来伴随着血腥,你不杀他,他就会取而代之,两家之间只能有一家站在权利的巅峰,所以曹操最终没有称帝,光这一点是真的让刘澜佩服,换做是他的话,可能都无法抵御称帝的诱惑,只一步,而这一步他只需轻松的迈过去,就能登上权利顶峰,但他并没有篡了帝位,至始至终,他都坚持着少年时代的理想,始终坚守着自己对汉室的忠诚,没有因为时间的消失而消失,没有因为权利的膨胀而膨胀。 曹操可以说封建时代少有的几个能够在权利顶峰时没有称帝的代表人物了,当然这与外部和内部的环境有没有关联还很难说,但最少他顶住了有何,这一点刘澜不如他。甚至只要有点小诱惑,他就能放弃一些原则,在他眼里,利益才是最高的。 所以他能够毫不介怀的接受与曹操的联盟,反过来又接受与袁绍的拉拢,哪有什么大义,那都是骗人的东西,当然肯定有人会当真,但刘澜不会,他只会用各种方法让他治下变得更强,百姓更富裕,这个时候,可以说刘澜的目的放弃青徐的目的才算是真正达成,接下来他就可以隔岸观火。 这世上还有弊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吗,没有了,立于不败之地,看着天下的走势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将天下比作棋枰的话,那么他现在或许就是唯一的下棋人,只要他愿意,双方的棋子要落在何处,都得受他摆布,这一刻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关键是他还有随时插手的能力。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心动的吗,在这个时代,他与曹操以及袁绍都有过交集,对二人都有所了解,虽然很难说对他们二人了如指掌,但最少对二人都比较了解,这就让他可有从容布置,真的在他们开战时,那就废气容易的摄取利益,丰厚的回报。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则是等待,等待寿春之战最后的结果,等待曹操和马延最后的抉择,是战是和,当然还有袁术的最终结果,另一个时空,袁术死于刘备之手,而这个时空,是会死在曹操的手中还是被马延救下? 不得而知,但是他一句派人通知了曹操,告诉了他袁术已经逃窜至北方,当然关键的一点还是借此机会让其知晓寿春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对于曹操来说,这肯定是一大噩耗,如果他再继续南下,那么就是对寿春的开战,这绝对不是现在的曹操能够承担的代价与后果,面对比他更为强大的刘澜,他只能选择退让。 曹操处下午就有了消息,正坐在房间里批示重要公文的刘澜接到了徐庶传来的消息,在他们的通知下,曹操果然将袁术擒获,这根本就不出刘澜所预料,这就是阳谋,就算曹操明知道袁术就是刘澜在借刀杀人,在寿春被抢占的前提之下,曹操必须要做出一些应对,哪怕只是传国玉玺,对这次出征也算是有所交代。 可同时擒获袁术势必会引起马延的不满,更会得罪袁绍,所以刘澜估计曹操不会处死袁术,就算处死,也会找个替死鬼,明面处死他,但暗地里会把袁术送到马延手中,可是袁术手里的传国玉玺,诱惑实在太大了,袁绍看上的难道只是兄弟之情,就没有传国玉玺吗? 他可是还记得讨董时那一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天子印玺,是让袁绍多么的激动,多少人都清楚袁绍非常清楚天子印玺的意义,但他还是用这么一方没有的印玺想要另立刘虞为天子,多么荒唐,可却也说明了当传国玉玺出现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马延和曹操这一仗不可避免,这是刘澜的判断。 “主公,平阿急报!”徐庶迫不及待的进了刘澜的书房,穿着气,看起来非常着急,刘澜抬头,刚要说让他歇息下在说,可徐庶却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快速施礼之后,道:“主公,最新消息,平阿的冀州军动手了,主动进攻曹操,据斥候来报,曹操没有接战,退避三舍。”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曹操的忍耐程度,没想到都这样了,面对不过几千人的马延,曹操连反抗都没有。”刘澜摇摇头,叹息一声,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吃惊,但只有他心里才明白,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忍耐不丢人,哪怕这个强大的对手眼下只有区区五千人,可正因为只不过几千人还能忍耐,反而让刘澜真正佩服曹操,他的忍耐程度令人恐惧,让他毛骨悚然。 也说明了曹操多么的恐怖,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够忍辱负重,更关键的是他还能够让帐下的将领们跟着他一起撤离,这可就太难了,想想自己,同样是退避三舍,情况几乎与曹操一模一样,但是在事后,却还是引来了众多将领们的不解。 可是他却明白,曹操没有选择,所以才会让他害怕,这样的对手必须要小心,必须要提防,一次冲动虽然能呈快,能解心头之恨,可是当时是痛苦了,杀爽了,之后呢,面对袁绍的怒火,该怎么应对? 所以这一刻刘澜非常理解曹操,当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时候,当他自己都火冒三丈,恨不得冲冠一怒的时候,却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冲动,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比起冒失的去击败马延,没多人能做到曹操这般冷静。 “主公不觉得这件事有所蹊跷吗?”徐庶说道:“曹操不会给袁绍任何口舌,这一点我们在战前就有判断,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出击去挑起战事,可是马延主动出击,正常的情况下,在冀州先出击的情况之下,曹操完全还击再正常不过,就算真说起来,曹操也占着大义,让袁绍哑巴吃黄连,为何曹操却连手都不还? “你的意思是?”曹操瞬间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会不会是他知晓了袁绍要攻打兖州,所以才会退下来,不给曹操任何口实?”刘澜觉得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当然还有一个他没说,虽然有可能,但是并不大。 “卑职觉得最好还是调查一下袁术的情况,其实这一次他们争端的焦点还是袁术,如果能知晓他的情况,或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也觉得曹操退去的原因是这个?”在刘澜心中,另一种可能就是曹操已经处死了袁术,所以当马延来进攻的时候,他便主动撤退,而他真正的目的却是要制造一场混乱,让袁术的死亡显得更为合理,比如他是死于乱军之中,而不是自己的手中,这样就算是袁绍要交代,他也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可能性不是没有,反正卑职是对此深信不疑的,不然难以接受曹操主动后撤的原因。”徐庶顿了下,又请令,道:“卑职希望按照派人调查,搞清楚这件事,尤其是袁术,看看他到底是活着还是已死,如果死了,那么他的死因又是什么。” 徐庶不管不顾必须要去查清楚,如果不让他搞清楚真相,或许他连觉都睡不好,当然刘澜也很好奇袁术的命运,这么一代枭雄,如果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生,不得不说真的有些令他唏嘘了,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争夺天下的结果,毕竟这世上就那么一个位置,看起来好像就十来个人在争,可真的统计一下,掺和进来的,大汉朝起码又一半人都在争,只是最后却只有一个人一个势力能笑到最后。 徐庶下去安排人手,而刘澜在书房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整理什么文书了,心思都在曹操和马延这一仗上,袁绍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几人要战斗,这个年代不宣而战的人有很多,这个年月,春秋战果时期派人去通报要进攻让对方准备的情况早就不会出现,如今不宣而战出其不意更是屡见不鲜,可以说如今的战斗方式,已经与几百年前大为不同,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占据大义,所谓的正义。 可如今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出兵找借口,让自己占据大义,往往就出现了敌我双方在出兵的时候都打着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都在吊民伐罪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可现在曹操根本就不给袁绍机会,袁绍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达到自己出兵的目的呢? 或许机智的曹操以兵祸的方式除掉袁术,最后会被袁绍所利用,要真是这样,那曹操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寿春之战(172) 袁术的死活,曹操和袁绍都不会在意,但是他手里的东西,却让他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眼中钉,没有人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也是在反复挣扎后才放弃,更何况是曹操和袁绍,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关羽袁术会被害,刘澜的判断显然是非常正确的,东西都没了留着他干什么,告诉世人那东西在自己手中不成,怀璧其罪道理谁都明白,当然如果传国玉玺到了曹操手中,刘澜还真好奇他会怎么处置,如果留下,那就说明他包藏祸心,如果归还到献帝手中,那又说明他对汉室的忠心不二。 刘澜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曹操作何选择了,不过就平阿来说,曹操这步棋走的当真漂亮,又占了大义,让外界说不出话来,反而还给世人一副受到了袁绍欺凌的形象,而关键是传国玉玺以及袁术携带的金银细软全都落入他的手中,着实让袁绍吃了哑巴亏。 当然马延终归是马延,不是田丰也不是沮授甚至连文丑都比不了,被曹操算计也就不奇怪了,以五千对数万,兵力悬殊,可马延还是硬着头皮杀了过去,这里面刘澜可不相信没有什么盘外招,不然马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朝曹操发起攻击啊,以卵击石。 但曹操是怎么让其就范,那就需要内卫去打探消息了,最少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好奇,马延主动进攻曹操奇怪,曹操战败撤退奇怪,袁术死于乱战更奇怪,摆手示意徐庶退了下去之后,刘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对赵雨说道:“准备收拾下吧,我们该回秣陵了。” “仗打完了?”赵雨有些奇怪,看向刘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对,寿春之战结束了。”刘澜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不是赵雨这样的身边人还真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但赵雨终归是枕边人,瞬间就看出了他有些不对,感觉与以往有些不正常。 “夫君,既然寿春之战都结束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还是说又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令夫君如此愁眉不展?”赵雨在他坐下后,站在他身后,为其按捏着肩膀,关心的问道。 刘澜摇摇头,我只是在考虑以后发展的事情,关乎未来的前途。他说着叹了口气,寿春之战结束的有点莫名其妙,原本他还想着能够看到一场大战,当然这场大战不是曹操和马延之间的交战,而是曹操与文丑,这才是刘澜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突然的结束让刘澜有些措手不及,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议程,其实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关键还是因为这一仗结束的太快,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在九江之战的部署全部都打乱了。 情况的改变让刘澜必须要做出一些反应,除了筹备九江之战的速度要加快之外,还有就是要了解平阿曹操与马延交战的真相,当然还有就是要让张确认曹操的态度,偏偏刘澜又不能太过主动,最好让曹操主动来见他。 还有就是袁绍,会用半年时间准备,是在半年之后还是一年之后,如果他没有记错,官渡之战应该是在一年之后才会爆发,所以他才会说收拾行囊,官渡之战毕竟还有一年时间,而这一年时间,刘澜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提前结束九江之战,又或者加快丹阳的发展。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但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时不我待,而此时在他的安排下,许都内卫开启了调查。 如果说当年的凤来楼是洛阳城最为奢靡的酒肆,那如今的许都,满园春则是最豪华的酒肆,这里就奢靡程度一点都不比当年的凤来楼差,就算是在曹操颁布了禁酒令,也挡不住来在消费的客人,毕竟这里还是消息的集散地,再次能够打探到许都很多隐秘的秘辛,当然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而在这样的地方,除了各诸侯的探子们之外,还有就是处处都在高谈阔论的士子。 谈论国事,在汉末来说一点都不奇怪,清议不仅仅是许都所独有,而是大汉朝几十年发展所形成的特有盛景,在这里每一名学子都变成了滔滔不绝的正可,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品评着施政者的功过,当然更多的还是对政令的不满,就好像这禁酒令,在孔融的支持下,虽然没有点燃整个许都,但在满园春,却无疑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支持,认为这道从司空府颁布出来的政令乃是暴政! 禁酒如何,对于许都来使是无奈之举,或者说对于缺粮的州郡来使,禁酒令可以说都在施行,就像许都之所以施行,完全是因为徐州先施行此政令,所以当孔融旗帜鲜明的反对时,连曹操都对他极为光火,同样一道政令,刘澜颁布你屁话没有,吾颁布,你各种刁难,甚至煽风点火,这不就是跟自己作对吗? 曹操对他生出了不满的情绪,但孔融却根本就没放在身上,这一日来到满园春,奢望着能得一坛美酒,毕竟是许都最大的酒楼,虽然有限令,但私藏还是有的,可是当他一身便服走进满园春的一刻,他却发现今日的高谈阔论没有了,取而代之则变成了低声的议论,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许都所见到的情况。 随便找了一张矮几落座,刚想点几道菜,却突然从旁边听到了一些消息让他大吃一惊,毕竟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在许都,任何消息看似是隐秘的,其实都是公开的。 而他听到的消息,无疑就是最近盛传的传国玉玺已经落在了曹操的手中,就算曹操还没有班师回朝,就算曹操现在还在返回许都的路上,可是消息早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到了许都。 “曹阿瞒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私藏传国玉玺!”其中一人的话让孔融大吃一惊,可是他在心里却摇了摇头,这话说的难免偏颇,完全就是对曹司空的污蔑,毕竟曹操还没有回到许都,所以所谓的藏匿传国玉玺这事其实还并没有发生,所以说现在这样的说法完全就是对曹操进行污蔑,如果是曹操返回了许都之后,依然没有交出传国玉玺,那再说这番话还差不多。 可是今天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相信曹操会藏匿传国玉玺,因为所有人会从以往曹操的作为里找到他们相信的理由,曹操忘恩负义之辈,曹操欺世盗名之徒,曹操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其人虽为大汉司空,实为大汉奸贼,他藏匿玉玺,就是为了有一天取而代之。 孔融大吃一惊,但又感到气愤,其实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曹操代替汉室,比起董卓、李和郭汜们,曹操的情况与之大为不同,所以如果真的会有谁能取代汉室,那么只是一介莽夫的董卓和李等绝对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曹操不同,他有这个手腕,也有这个能力。 如果今日满园春的风向是对曹操进行褒贬,那孔融或许也就不以为意了,可是风向却如此一致,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了,所谓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满园春酒肆向来就不会出现空穴来风的情况。 所以在他把周围所谈论的话题多多少少都听了一遍后他可有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事多半是真,最少传国玉玺现在就在曹操手中是真的,但是曹操会不会篡汉,就现在来说,孔融又不认为他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选择来。 站起来,孔融一个四方稽,道:“诸公,方才听到各位议论时政,在下虽然觉得各位所言可有其可能,然兖豫二州四面皆有强敌虎视眈眈,曹公又怎么可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先生这话就错了,曹公是不敢,那寿春袁公路何尝就敢,可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近况几与曹公相等,可最后还是没挡住他称帝的决心。” “不错,当时我等都没有看错人,今日亦不会看错人的在巨大的诱惑之下,谁人能挡得住传国玉玺的诱惑?”另一面年轻文士站起来说道。 “曹操,看似大忠,实则大奸。看似大勇实则大恶,其人手段残忍,卑鄙无耻,就用奇得兖州来说,先用曹操压张邈,然后又把袁绍要除张邈之事暗中泄露给张邈,将其逼反,从而自己得了整个兖州,就是这份心机,试问放下天下谁人能比?” “不错,曹孟德如今大权独揽,虽置朝官,而朝官手中无兵无权,全力都在司空府中,堂堂大汉朝的三公九卿,居然连司空府的属官都不如,这等为人为官,说他一句包藏祸心都是轻的。 孔融嗅到了一丝苗头,别人的情况他不清楚,但是这波人明显在为朝官出头,十有**是朝官某位重臣派来的,甚至可能是朝官刻意派这几人过来诬陷曹操的,他们这不仅是要杀入,还要诛心,把以为对曹操不利的事情都要掀一遍,让世人知晓被拔下伪善面具下的曹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他们口中对曹操表达着非常大的不满,甚至把他比作大汉第一权臣,连董卓都比不了,简直就是第二个梁冀,甚至还有可能用梁冀的方式通过毒药毒死质帝,当然现在是献帝。 质帝聪明绝艳,最终却死在一碗毒酒,而献帝也展现出了中兴之主的样子,可惜他身边没有霍光,只有欺世盗名的曹操。没来许都之时,只觉得曹操在这里的名声应该很高,可是现在才发现,曹操内部迟早要出大乱子,这么多的反对声,甚至把曹操抹黑成了一名大奸大恶卑鄙无耻之徒。这样的人,对于这些大多都是许都太学的年轻子弟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忌讳,用他们的话说,清议就是要点评时政,就是要见识权臣,让他们无迹可寻,让他们永不翻身。 酒馆里没有酒,哪怕是私藏也已经在曹操离开这段时间内彻底销毁,这让很多人都非常惋惜,尤其是孔融,从此以后如果在想引进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最少短期内因为粮食的紧张,是不会有太多的改变了,最多就是防御,有备无患。 “唉。“孔融将足额的五铢钱留下来,告诉了一声小二之后便起身选择了离开,实在是不愿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躲待片刻,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真正有自己见解的没几个人,他们背后都有智囊,都有人替他们事先拟好了本子,他们只需要被熟悉了,到时候就和身边这些人用各种方式来搞臭曹操。 这个时代终于汉室的人很多,尤其是民间的这些土财主们,更是如此,但是这对孔融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晓真相,出了屋之后,连想都没想,就朝着张所居住的驿馆而来,这个时候真要要得到什么真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就拿刘澜也很难用手中的资料去换许都的安全。 这毕竟是他计划了一年才施行并且成功的一次决断,可是他的到来,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就是要探探刘澜的口风,当然还有就是了解下平阿的真相,以及曹操到底有没有得到传国玉玺。 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曹操到底是被陷害还是他包藏祸心,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答案了。 在很多人看来,张已经远离刘澜许久,未必就能得到什么最新的消息,这是大错特错的,在刘澜身边待过几年时间的孔融对于秣陵的情况太了解了,所以刘澜那里如果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张这里肯定是知晓一切真相的,甚至可能早就知晓了,他现在可能也在等待着。 没有选择,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个时候孔融只相信张,也只相信他所掌握的情报。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寿春之战(173) 孔融心不在焉的吃着点了的几位菜肴,好在今日没有找三五知己,只自己一人,所以能够耐心去听满园春内不同立场下的各类言论,这些言论是非常有倾向性的,虽然不确定他们背后与之是否有关联,毕竟士子清议的现象延续了几十年,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出结果,可是当他们在说起传国玉玺时,却出乎意外保持了一致。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士子不管发表任何言论,首先都会有立场,只要有立场就会有争论,但出奇的是在传国玉玺上,居然没有一人替曹操说话,别忘了现在曹操还没有返回许都,如此盖棺定论的颜良明显偏颇,毕竟曹操藏匿传国玉玺并非既成事实,可是所有人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明显是在污蔑甚至是栽赃。 他觉得这些人中肯定有人带着任务,而其他人就很难说了,可是这样的造谣对曹操有用吗?他完全可以通过上缴传国玉玺化解这些负面影响,孔融默默思忖,猛然之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朝廷里的那些人在得知曹操获得传国玉玺之后用这种办法逼曹操就范,比起等着曹操主动上缴甚至是百官么前往所要,好像都没有借助舆论让曹操主动交上来成功性更大吧? 想明白了这件事,他决议今夜先去见一位故人,去他那里确定下,当然更多的还是商量,至于现在听到的这些风言风语,他相信明天就会被控制,这就是荀的能耐,当然他明天还会再来听听,看看风向与没有转变,如果这件事情依然在流传,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件事并不是天子那边的人在暗中推动,反而是那个人。 此人正是颍川荀,他与其并没有多少交情,但此人在他这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因为在这个世上能够被刘澜反复提及的人,除了曹操身边的那位军师祭酒外,就要属荀了,在刘澜口中可是得到了最高的评价,正是因为刘澜对他的重视,所以孔融对他的事情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也非常清楚他对汉室的忠诚,但是对他借助曹操之手去匡扶汉室这一点虽然刘澜没有什么评价,但孔融无疑是嗤之以鼻的,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他们两人所处的环境和立场都不同,如果他所处荀的位置上,或许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比起选择相信曹操,难道还能去选择刘澜和袁绍不成?想了想,起身便离开了满园春,一切都留待明日再来查探,到时候就能确定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是谁了,想到这里,她丢下了足够的饭钱,离开了满园春回府而来。 孔融到了许都之后,虽然到了许都之后,但他们却并没有因为是从秣陵而来而闲置,反而受到重用,尤其是陈群,从司空府西曹掾如今已经在朝中当上了治书侍御史,职位不高,比起曾经徐州刺史可谓是低了好几级,俸禄更是从刘澜处上千石变成了如今不过六百石,但是这却是实打实的朝官,进入了天子之阶,更因为治书侍御史职位可以随时为天子排忧解难。 相当于后世的法律顾问,遇到难以决断之事,陈群可以给出自己的建议,按汉律定罪,当然这对陈家来说,陈群现在的职位小的可怜,可用他父亲的话说,在刘澜这样的诸侯身边出力,终归对不起祖先,更对不起汉室,现在虽然职位低,可却能够在天子身边,帮着天子,真正为大汉出一份力。 比起父亲,陈群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是在父亲面前,以孝道治天下的大汉朝,陈群就算不认同父亲的一些想法,却也只能选择接受,跟着父亲回到许都,更在许都出仕,但是对于大汉朝对于少年天子,他心里清楚,汉室以及无望了,但他不能辜负父亲的教诲,就好像他在见到荀之时,他终于理解了他的选择。 不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果荀就这点能耐,把一切都交给天命的话,那天下人可就太小看他了,他现在是在汉室与曹操之间找一个平衡,可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自己去改变曹操,做伊尹做大汉朝第二个霍光。 许都众官员的官邸几乎守备都非常的森严,尤其是从司隶来的那些朝官,但在这些朝官之中,陈群几乎没有什么守卫把守,曹操对他非常的信任,这信任超出常人,道理很简单,陈群是完全有可能不回来的,这一点曹操比谁都清楚,但他最后选择了回来,哪怕他另有目的,那曹操也会将其感化。 曹操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这是另一个时空对待关羽,收买关羽时的表现,但在这个时代,这成为了陈群所独有,另一个时空曹操没能留下关羽,但这个时空,陈群已经彻底拜曹操为主,他也有想过可能会有诟病甚至被人所诋毁,但有些事情他已经对刘澜说清了,那现在也就能够问心无愧,更不会在意别人会有什么言论,更何况他现在不过就是治书侍御史,位卑言轻,说真的还真不会有人拿他当回事。 陈群在许都有许多颍川老友,来往也很频繁,甚至渐渐地与孔融也就没有了更多的交集,但是孔融隔些时间都会来找他喝酒,不过自从禁酒令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再也没有出现,而今日孔融的到来无疑让陈群大感意外,出府开启中门欢迎已经有半年未上门的孔融。 陈群拱手笑道:“欢迎文举大驾光临。”说着将孔融带到了议事厅,对于他的突然造访,陈群着实好奇,笑道:“文举今日突然到访,不知所谓何来?”这半年来孔融可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今日突然造访,必然有事发生,可是以他现在的职位,早就不是司空府的西曹掾,就算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他来见自己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无能为力,所以他来这里必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那就让他比较好奇了。 孔融点点头,抚髯笑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想来问问你最近许都的传言你是否知晓?”孔融既然直接找到他,那就是清楚他们颍川系来往密切,陈群和荀等人更是相交甚厚,他自己想要找出真相,去找荀肯定没有,人家也未必见你,就算见你,也不会对你吐露真相,可是陈群就不同了,他和荀交情深,荀这些颍川一系的人如果真在暗中搞笑动作,陈群就算没有参加,也肯定知晓,所以要打听消息,试他的口风是最好的选择。 “哦?“陈群一脸疑惑,奇怪的看着孔融,道:”近日许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某并未听闻啊。” 孔融看着他的表现,因为认识多年,多他非常的熟悉,所以敢肯定陈群并没有说谎,长叹一声,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近日我在满园春……”他说着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对陈群都说了出来,随后一脸热切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反应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觉些什么出来,可陈群却在瞬间陷入到沉默之中,低着头陷入沉思。 孔融端着茶盏,没抿一口就偷偷观察他一眼,见他好半晌都没有反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来长文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是啊,若非文举相告,我可还蒙在鼓里呢,不过就如文举所说,这都是这些士子捕风捉影罢了,当不得真。”陈群说道。 “哈哈,某也是这样认为,可这样的传闻如果不加以制止,那对司空可就极为不利了,而且我怀疑,这传国玉玺压根就没落在司空手中,反而有可能是被袁绍所得,他这是要借此机会可言打压司空,到时候就算司空顶不住压力,也交不出传国玉玺来,可如果交不出,那势必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所诋毁,司空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包藏祸心!”陈群有些愤怒,这就是他的性格,为人过直,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虽然官位不大,但权力不小,任何事情都能插一手,所以立即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入宫面圣,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陈群一脸刚毅的模样,孔融在心底里暗暗好笑,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除了有稚气的面庞,还有着一点就燃的性格,在徐州时,有刘澜护着他,他做任何事不用去顾忌别人,也根本就不怕得罪任何人,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许都是天子脚下,别看这些朝官已经今非昔比,可对陈群来说,除非真的是袁绍或者刘澜这些诸侯派人捣乱,只要涉及到内部中人,不管是朝官还是司空府的官吏,他都查不下去,因为任何一个人他都得罪不起,荀也不会让这个鲁莽的小子去破坏他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微妙平衡,一旦这一平衡被打破,那么权利的交替势必会伴随着血腥的斗争,甚至司空会趁机借此事把世间扩大,因为那个时候,真相是什么意见不重要,重点的是司空他希望真相是什么。 司空可以借此机会打压那些他平时无法动的朝官,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但这些显然是陈群所不知晓的,当然孔融也不会害他,因为他背后有荀更有曹操的支持,这也是孔融为什么来见他的原因,因为这人正直不懂变通,这般耿直的性格其实正对曹操的路子,可现在终归曹操还没有回来,所以他还是建议他先去见见荀,听听他的建议。 虽然孔融没有明说,但他突然听到孔融这样的一个建议后,还是多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孔融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又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呢,但陈群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既然要查这件事,那也不可能绕过荀尚书,先去听听他的看法,再去面见天子也不迟。” 孔融见他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摇头道,“长文啊长文,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这分析都还没分析完,你就急着去,难道你就这么相信这事是袁绍捣鬼,难道就不觉得是德安?” “主……”陈群知道自己口误了,连忙改口,道:“刘澜?确实也有这个可能。”他不无担心的说着,突然却双眼一亮,又摇摇头,道:“不会,如果只是害司空的话,刘澜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传国玉玺真正在谁的手里,刘澜就算有内卫谍子也很难探到,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说一定是刘澜,但我想着件事既然是由传国玉玺引起,那么就一定与之有着一定的联系,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在意传国玉玺的归属呢?”孔融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忽然眉头急皱,看向陈群,而此时也猛然想到的陈群也在大惊之下看向了孔融,那样子好像是坠入谷底一样,满脸通红,有些激动的指了指天,到最后他也没敢说出天子来,实在害怕这件事与天子或者说是那些外戚有关联。 “可不止这么简单,希望曹公将传国玉玺交还天子的人可不只他们这些人,最少在这许都就有一多半,知道么长文,就算是你那位好友,现在的尚书令荀,也是一心护着汉室的,这事我估计就算没有他暗中支持着,他也一定知晓,所以你去见他,一定要问清楚了,如果真是这些外戚者为了逼曹公交还传国玉玺,那最好就睁一眼闭一眼,可如果这事是那些诸侯在暗中捣乱,乱我许都人心,那就不必留守,该抓的抓,该杀的……”孔融没有说完,但却用手重重下劈,做出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而脸上更是一脸的杀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孔融这样的表现,可仔细想想他当年抵御黄巾,与黄巾作战甚至后来与曹操激战徐州,既然带过兵,那杀人这类事情对他来说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寿春之战(174) 孔融的经历自不用说,对于杀人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但陈群就不知晓了,所以他耐心等待着他的反应。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对,文举说的不错,正可借此机会把传国玉玺交还给天子,甚至还能借此机会让天子提前亲政。”陈群嘴上虽然如是说,但他也清楚,天子如果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许都就真的要乱了,最少现在的曹操动不得,若没了曹操,天下真正包藏祸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理睬大汉天子,说不得各地诸侯一个个都称帝了。 但有曹操在,那就不一样了,曹操有自己的手段可以让这些人最少在表面尊汉,更何况就算曹操愿意放权,那些跟随他的将领们愿意? 现在没这个可能,再有几年,许都越来越强大之后,就更不会有这个可能,谁不想着混一个从龙之功,谁又能眼睁睁看着曹操这棵大树倒了,自己跟着倒霉呢? 唉,怪不得孔融来找自己,原来是因为牵涉面太广,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管牵涉到谁,这件事必须搞清楚,我这就去找荀问个清楚,到底是他还是其他人别有用心! 陈群的脾性他在刘澜身边时就有所耳闻,可没想到却是这么个愣头青,本来他还想着借陈群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虽然他也知道明天一早能从风向猜测出这件事的真相,但他更希望通过陈群知晓来龙去脉,可眼瞅着陈群居然要直接去找荀,这就让他为难了,就他这么个直肠子,能斗得过荀,三两句话就能把他大发了。 看来自己是所托非人了,孔融摇头苦笑,道:“我不建议你去找荀对峙,就算真是他做的他难道会告诉你真相不成?我觉得你这件事最好还是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关键时刻孔融觉得还是该指点一下这个愣头青,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刘澜显然就是把他当做一把锋利的钢刀,虽然伤人伤己,但刘澜更看重的是用他杀‘敌’,得罪人的事情有些刘澜做不了,所以让陈群大胆去做,而他则给他撑腰,但是这里不是徐州,而是许都,没有了刘澜的支持,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放心就是了,真相究竟如何,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陈群根本就不听孔融的建议,看他急急忙忙的要走,孔融知道经陈群这么一闹,估计这小子很有可能捅出个大篓子来,但他也不在乎,反正和自己无关,但他知道,曹操回来,难免会上演一场血雨腥风。 因为禁酒令的事情,陶谦憋一肚子火,可以说到处跟曹操找茬,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很小,但是他巴不得让许都乱起来,把曹操的名声搞臭,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曹操回来必然会处理这件事情,只要他敢杀人,那许都必定大乱,当然关键还是要看谁在背后做的这件事情,虽然他判断是荀,但如果不是荀,那献帝可就危险了。 他当然不会害怕曹操对献帝不利,但如果他对朝官下杀手……孔融摇了摇头,估计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毕竟这里边的那些事情曹操能看不出来,如果他真被小伎俩蒙蔽,那简直就是在低估曹操和他身边的那些智囊,所以起身与陈群一起离开,坐等结果。 两人在府门前拱手道别,孔融坐车而去,而陈群则朝荀的府邸而去,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中,心情不能说特别坏,但也不能说高兴,毕竟是他利用了陈群,可是只要能让他搞清楚心中的疑团,所谓的利用又能如何呢,况且他并不相信陈群不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但有时候这就是愿意与否,如果他不愿意调查清楚这件事,那他也可以不当回事,所以这件事完全可以视作是二人都想知晓真相的选择罢了。 回到府邸,孔融决意找些自己的好友过来,在许都他的朋友不多,但有一个人跟他的交情那就是已经在许都待了许久的张了,而且他知道张虽然在许都人畜无害好像每日都在驿馆里,可他却清楚他一直都与许都内卫暗中有联系,而他不仅可以听听张对此事的看法,更关键的事可以通过张把眼下许都发送的这些事情通过张传递给内卫然后再传到刘澜的耳中。 其实他的离开是对刘澜非常内疚的,但是有些事情他没有选择,但是虽然他到了许都,但是一些事情,只要力所能及,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帮到刘澜,也不枉他们多年的交情,也不枉他离开徐州刘澜没有刁难他。 就这样消息通过张先送到了内卫手中,然后顺利传回了广陵,对于这事孔融就不管刘澜如何判定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荀见到了陈群,对于眼下许都的传闻让他大吃一惊,陈群见他这个反应,料知他并不知晓,所以很干脆的跟他要权限,要亲自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荀没答应,这件事瞬间让二人变得有些争锋相对起来,陈群毫不客气的当众数落他,但荀却始终没有吱声,这一度让陈群误以为他便是始作俑者。 但荀却明白,这事与他无关,如果是刘澜和袁绍还好办,可一旦是那位,当今天子,那他难道真的去让陈群去调查,到时候一旦曹公知道了真相,倒霉的还是天子身边的那些重臣们。 荀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司空府和庙堂之上已经有点水火不容了,如果爱让有心人加以利用,那他苦苦经营的局面不就一去不复返了吗,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甚至决定要自己先调查清楚,视情况做出抉择。 如果这里面单单只是外部势力在造谣生事,那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如果是内部有人包藏祸心,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破坏天子和司空关系的人,他们保藏着什么祸心,荀非常明白,所以他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当然了有一点他是与陈群有着很大不同的,他不会那么盲目,也不会不顾虑后果,但他也同样好奇真相究竟如何,之所以不查明真相,是他不能确定到底牵扯到谁,但是他又明白满园春的消息绝对不会空穴来风,这些传闻肯定事出有因,看起来似乎是指向司空,但如此一致的风向,说明了这是一起有计划嫁祸,甚至有可能是几股势力联合到了一起。 而以陈群的那点能力,到时候真查到什么大鱼,还得来找他,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藤摸瓜,在真相被陈群彻底查出来之前解决。荀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有陈群在前面替他调查,他根本就不担心,但他害怕的是一旦是天子身边的人,那当如何,一想到明日这个时候如果陈群把天子亲信给强行拿下,甚至是直接被抓到他的面前,他又当如何? 看陈群离开时那带着阴冷的笑容,荀不由得有些担忧,这件事自己是不是考虑不周,可对于陈群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尤其是他为人正直的性格,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不是他能改变的,反而如果他是见利忘义的小人,那自己只要施加一些压力就能够改变。 唉,果然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杀敌,用不好则伤己,一想到当时司空对陈群的评价,荀就一阵头疼,而关键的是他还听说了陈群最佳一直在收集郭嘉的一些情况,他就是不去问也知晓他想要干什么,毕竟从司空府西曹掾到了治书侍御史,检举不法正是其分内之事,然而他却直接拿郭嘉开刀,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一想到陈群,荀就无比头疼,虽然他也希望陈群能够借此机会把那布衣士子,人品有着极大缺陷的郭嘉扳倒,但想到他的才华,虽然也知道日后郭嘉肯定会给许都带来极大的麻烦,但就眼下来说,他却对许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荀的难处就是这些,他想处置郭嘉,不想为许都留下大麻烦,又想留下郭嘉,这样可以帮助司空尽早平定天下。 他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希望能够劝劝陈群,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下太大的功夫,可如今有了今日之事,自己再去劝的话,一定会被他再次拒绝,现在在他的心里自己可能早就成了坏人和恶人。 对了……荀心中猛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有可能让陈群罢休,最不济也能让他不要再继续调查郭嘉。 他实在不愿见到陈群失望,因为不管他所及到多少郭嘉的罪证,都不会对郭嘉有任何的影响,只要司空不惩处他,那在许都就没人能动郭嘉,而且郭嘉虽然是军师祭酒,可是在他手里却掌握着一支神秘部队,到时候以郭嘉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陈群短时间内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尽可能的帮帮他。 荀对陈群是非常看好的,不仅仅因为大家同为颍川人,也不是因为他乃老擎天的孙子,而是因为他看到现在的陈群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意气风发,正直不阿,这是好的品质,但是却太过冒失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不仅仅只有黑白,不是对就是错。 但是荀相信,再过几年陈群会有所改变的,而那个时候也就是陈群能够真正被重用之时,甚至荀都想着自己日后的位置由他来接替。 从这一点来看,荀对陈群是非常看重的,当然曹操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虽然司空身边能人辈出,但真正能扛起大任的,也就是陈群了,当然如果他能够顺利成长,不要出现偏差与问题。 陈群开始了自己的调查,他的官职不高,但权力却不小,很快他便来到了满园春,一进屋,也不客气,手一摆:“全都拿下!” “凭什么,你是干什么的,怎敢随便拿人!” “对啊,我们犯了拿条汉律了,凭什么拿人!” 就在酒馆乱作一团之际,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走了出来,来到陈群面前,斜着身自嘲他拱拱手,眼睛好似长到了头顶上,说道:“你们是哪的?大理寺还是廷尉或者是许县?看你们的装束,好像都不是吧,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我……随意拿人!”他本来想说竟敢在我满园春随意拿人,可看着这些人气势汹汹,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拿捏是哪头的人,是以才客气的问道。 “吾乃陈群,乃治书侍御史,奉命查案,无关人等尽数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陈群当年在徐州处理案件那是相当强势,对于官官相护更是清楚无比,所以有着一套惩治的办法,但似今日这般居然有如此傲慢的掌柜,这就说明了这满园春背后一定有着非常庞大的势力在撑腰,不然的话此人也不会在他报出名号之后一点都不买账,甚至冷笑三声:“什么狗屁治书侍御史,听都没听过,想拿人没门!” 说着眼睛开始暗示了下小厮,小厮急忙偷偷溜了出去,而随着他离开,不一会儿从古后厨涌出了数十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手里拿着各式刀剑,气势汹汹的便与陈群带来的人对峙了起来。 “胆敢抵挡者,格杀勿论!”陈群连看都不看这些人,虽然这些人看起来气势十足,可他根本就不怵:“我奉荀令君之命逮捕造谣生事之徒,今日胆敢有人阻拦,按同犯一并逮捕,来人现在立刻去见荀令君,让他调兵马来,我今日到要瞧瞧谁敢包庇!” 众人见他如此从容,又听他居然搬出了荀的名号,这许都城内谁人不知道曹操不在的时候这就是许都真正的第一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而这年轻人明显是奉了荀的命令前来,如果继续反抗,那今日说不定自己都要跟着倒霉了。 那之前还目中无人的掌柜立刻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低声,道:“这位大人,咱这满园春乃是郭军师的产业,您看能不能通融则个?”关键时刻他只能搬出东家的名头,在许都如果荀权利最大,无人敢惹,而郭嘉则是有曹操袒护,无人敢惹,这两人就好像是两极一般,虽然谁也看不上谁,但也不会产生直接的冲突,但今日这事,他估摸着一定是荀不清楚满园春背后的东主,不然也不会派官差过来拿人。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寿春之战(175) 不说郭嘉还好,得知这满园春居然是他的产业,陈群更不会给面子,不假辞色,四周人包括掌柜都被他的气势镇注了,哪还敢再吱声,掌柜的套了个没趣,一拂袖气呼呼的离开了,可这口气却难以下咽,径直到府上去找真正的东主郭府管家处理此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人家都搬出了荀,自己居然还按照以往那般拿郭嘉压人,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在许都谁人不知道二人不和,或许这就是荀专门趁着郭嘉不在专门派人来找茬,自己不提郭嘉或许也就是走个形式,草草结案,可如果被荀知晓这背后的东主是郭嘉的话,那多半没问题也要找出些问题,做成铁案,到时候就算郭嘉回来也无可奈何。 一想到这里他便害怕起来,老管家可是一直强调让他低调行事,毕竟这并非真的是郭嘉的产业,再说郭嘉还真就瞧不上这么一座酒肆,可他虽然知晓,但毕竟有老管家背后撑腰,平日里没少打着郭嘉的名头仗势欺人,甚至因为郭嘉手里掌握的那支谍报队伍,很多事情都是直接由管家出面,暗地里没少收拾那些不开眼的食客,今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来,不然满园春能保得住,自己这条小命也难保。 瞬间他便想了一条妙计,负荆请罪。他一边让人备车,一边派人去找荆条,一切就绪,这才背着荆条上车径直到了郭嘉府上。 他每月都会过来,府门前都认得他,而且满园春的名声大,再加上门房前拿个没收过他的好处,是以都知道他这个人,但是却并不知晓满园春其实乃是管家的产业,听说他有要事来见管家,而且还是这么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郭府上下人等无不惊奇,难不成这老东西得罪了管家? 这事可大可小,一下子便没人敢汇报了,当然这些在门房前的人,那都是天生一张慧眼,来来往往只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来,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如果是与家主关系密切者前来拜访,那腿脚一个勤快,恨不得飞着去给你汇报,如果只是一般的关系,甚至是没有关系贸然而来,那不在你身上讨到点好处那是绝对见不着家主的,至于那些来办事托请之人,那可就倒霉了,不被怕层皮连个通报都捞不着,可就算通报了,家主也未必会见你,可这钱也是别指望再往回要了,最后落得一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而眼下老掌柜便遇到了这么一个被刁难的场景,他虽然有气,但要出这口恶气,显然还不是时候,首先得想办法见到管家再说,立即便拿出了数枚银饼让门房派人前去通禀一声,说他有要事来见管家。 门房收了好处,也不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前去通报,不一会就见门房返回,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到了门房内休息,茶水糕点都端了上来,在郭嘉门房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这免费的茶水和糕点,就算是当官的,在此等候之时那都得花钱来买,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自然是那些大有来头的人物,虽然老掌柜在他们看来并不是这类人,可管家发话,那啊的身份可就比什么许都令高多了,最少许都令曾经在门房等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花了俩银饼才喝了壶热茶,至于吃的想都别想。 在门房等候片刻,管家便来了,门房不大,本来就是为了来客等候接见提供的临时歇息房间,屋里没什么摆设,就是几张埃几与木枰,软垫则只有一张,还是在摆在主位之上,平日里能来此等候接待之人,就算是有雄心豹子胆,也绝不敢逾越颁布。 管家四十余岁,留着三绺长髯,传了一身长衫,而且长衫还打着补丁,就这幅形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位节俭之人会是名扬许都的满园春背后东主,当然了他这样做也是投其所好,郭嘉喜欢什么,金钱美色,平日里奢靡成风,许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偏偏他对下面的人却要求极严,很多人都不清楚郭嘉为何会有这样分裂的举动,甚至觉得他前后不一,但是关键却清楚,他做些什么,无妨,因为他有尺寸,事情闹得再大他也能摆平,但下面的人就未必了,仗着他的名头指不定出些个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自己是该保还是不保,保未必能保得住,不保又会寒了人心,所以加强管理,严格要求就成了他一直在刻意强调的结果,可就算这样其实效果也就那样,但最少每个人都会收敛。 至于府内这些勾当,其实在许都当权的这些人中,都一样,反倒是他这里还算是好的,真正难入的反而是那荀的府门,当然比荀府更难走的,自然是思考府邸了。 管家走在门吏的指引下走进门房,一进屋就看见老掌柜跪着阶前,背上还背负着荆条,心中立刻就知道他今日来见自己,肯定是惹了篓子,来到主位坐下,门房的几名门吏立刻捧着香茶糕点前来,等他们摆好甚至还想着留下来邀宠之际,他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把他们一个个都打发了下,随着几人离开,府内就剩下了老掌柜和管家。 关键在主位坐着,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按照往常,这个时候见老管家就该说明来意了,可今日他却还没有动静,他眉头轻皱了皱,也不言声,只两眼死死地盯着老管家,笑着道:“我的老哥哥,既然您这是来负荆请罪,那也得让我知道您犯了什么过错不是,不然你叫我如何处置?”老掌柜年纪摆在这里,虽然是商籍,身份低贱,但他却把满园春经营的红红火火,这份能耐,他看在眼里,所以每一次与他见面时都是客客气气,一口一个老哥哥的喊着,给了他极高的礼遇,甚至还不时提示他乃自己的心腹,只要好好做事,是不会亏待他的,而且管家也大方,酒店只取五成收益,其余全部交给他日常开销,结余出来那都是掌柜自己的,试想一下,满语奶茶莫说是每年就是每月的的收支都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了,若不是禁酒,生意下降了一多半,指不定掌柜的还要继续扩大酒肆的规模。 老管家连头都不敢抬,声泪俱下,道:“都是小的该死,害了满园春,请东主责罚。”他说着砰砰磕头,在管家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是十余下,这时候管家才反应过来,忙起身上前,搀扶着他,不然他继续惩罚自己,有什么事说,说出来解决就是了,在这许都,管家还是有点底气的,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就算是他解决不了,那家主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拿眼打量管家,就这么三五下,老管家的额头已经留下了血红一片了,可见他有多用力,也越来越让管家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心里更急切了。 老管家在酒肆平日见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脸上的变化拿捏的最为准确,眼见着管家脸色变化,急急忙忙把事情说了一遍,委屈,道:“平日里满园春的年轻文士们就爱清议讨论时政,从来就没什么问题,这是咱大汉朝的风气嘛,就算是曹公主政时期也从未有限制,所以这几日虽然有些风言风语对司空不利,小的也没阻止,结果却引来了大麻烦!” “酒肆本来就是清议、辩论之所,自先秦时期起,几百年来无不如此,你开门做酒肆买卖,人家食客要说些什么你也管不住,就算是他们诋毁曹公,那又能如何,这些年诋毁曹公的声音还少吗,曹公对这些声音还不是置之一笑,不当回事?”管家听他这么一说,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至于怎么就惹出了大麻烦,就更不解了。 “可不是嘛,就算是当年的董卓和李、郭汜挟持献帝之时,坊间清议,甚至大骂这三人,三人也只有忍耐,而没有下令逮捕士人,可今日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什么治书侍御史,当场就抓走了所有士子,小的本来想阻拦,结果还被他威胁,甚至还要连小的一并抓获问罪,更是猖狂到要封店的程度。 “好一个狗屁治书侍御史,他哪里来的权利,这是谁给他的权利!”他气呼呼的说着,瞬间看向掌柜,寒声,问道:“你,有没有暗示一下这个什么治书侍御史,这满园春乃是军师祭酒的产业?” 刚才关机说什么董卓郭汜的时候他就不太满意,这能相提并论嘛,可是听到后面,却没想到这治书侍御史居然干出了连董卓郭汜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毕竟当年的党锢,大家都是把罪魁祸首按在宦官的头上的,所以在清议这件事情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就算真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也不敢贸然抓人,不然天下必群起而攻之,将他和宦党相提并论。 不论是董卓还是郭汜,甚至是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说白了大家都是打着氏族的旗号,在清议这块上没人敢僭越半步,就算是董卓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起兵是靠着他的关西兵不假,可他的关西兵要吃粮,靠谁,还不是这些世家,既然有些人喜欢无端生事,那他躲去坞清净就是了。 其他人的情况一模一样,或者说着天下的诸侯就没有不挨骂,在清议士人的口中,所谓的诸侯就没有一个是好人的,包括刘澜甚至是袁绍,都一样,但不管他们闹得再凶,可却没人会去抓他们,在刘澜眼中,这是不同的反应,甚至是反对的声音,虽然清议不泛夸夸其谈之辈,但还是能够褒贬时政,让他也能够更好的去认识自己的施政,至于骂人,那都是养成的习惯,从恒灵二帝到梁冀、窦融,从一县之令到三公九卿,被骂的狗血喷头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张温和袁隗,花钱买官,连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一遍。 所以对于清议,刘澜的态度和天下人一样,一贯都是默人的,毕竟有这些人的存在,最少能够起到社会监督的责任,在没有媒体的汉末,还就得靠这些年轻人们去发声,就这样大汉朝的吏治都烂成这样,若不是这些人的存在,指不定会变得多糟糕呢。 掌柜瞬间便流下了眼泪,一脸委屈的说:“老奴悔不该提军师的名号啊。小的眼瞅着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可这要是眼睁睁看着士人们从咱酒肆被抓走,那以后这买卖也没法做了,当下就对那治书侍御史提了一句咱东主与军师有交情,可是却不想这一句话却惹下大麻烦。” “怎么?”一听这话,管家心中咯噔一下,这许都城要说不知晓郭嘉名声的人还真没几个,陌生是廷尉、大理寺甚至是许都令,只要一暗示,谁不是怪怪走人,到时候主官还得亲自上门。 当然他这家酒肆其实也瞒不住,当酒肆小有名气之时,他就主动跟郭嘉坦诚,而郭嘉也没多说,还是那句话让他低调,所以只要不是大麻烦,郭嘉还是会帮他处理的,就算是有大麻烦,也会视情节而定,可今日这情况却让他觉得碰上麻烦了。 “万没想到啊,那人居然打着荀的旗号,如果知道他是荀的人,小的就是算死也不敢透露半个字啊,这下这些士子就算没罪,可落到荀手里,那也一定会坐死了他们的罪名,当时候就算军师随司空返回许都过问此事,荀也能拿证据堵死我们,甚至卑职最害怕的是那荀借此机会,栽赃陷害,把脏水都往军师身上泼!” 管家初始还挺担心,可他听完这话,却是撇嘴一笑,摇了摇头,他虽然地位不高,可常年随在郭嘉身边,一些眼界还是有的,所以对于他的这些判断根本就不会当回事:“如果是别人,或许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但是荀嘛,那是万万不会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他既然敢抓人,那就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毕竟干系太大了,不然荀也不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可能贸然抓人。”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寿春之战(176) “啊?”老掌柜心里头还想着关键给自己出头呢,虽然他没多少办法,可是他也知道这些太学士子不好惹,他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只要把风声放出去,只要这些士子一闹,那荀还不得乖乖放人? 可现在看样子,管家似乎要大事化小的意思,他刚想在说,却不想管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阴着脸:“你要说什么?让我去找荀?还是想让家主为我去找荀?这许都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独荀不行!” “可是,难道就这么便宜荀嘛,他这事分明就是得罪了全天下的士人,只要您同意,我保住明天学子们一定会围了尚书府,让他交出人来!” “胡闹!”关键听他居然打着这个想法,突然喝道:“退下!”老掌柜曼联都是失望之色,可也知晓无法改变,毕竟和他比起来,荀这样的庞然大物实在是难以撬动,悻然离去,他眼中的愤怒并不是对管家的,而是对荀的,虽然荀很强大,甚至高不可攀,但是这件事自己受到的屈辱却一定会有雪恨的一天,因为他知道国家与荀不和,因为他更知道这件事随着荀抓捕士子,可以说已经捅到了天上,看起来这巴掌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屈辱是自己在背,其实不然,像他这种身份,这样的委屈算什么? 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连也都不会过就忘记了,但是他今天的出现却会在荀郭嘉之间的裂缝处上又狠狠的落下了一刀,所谓打狗还看主人,荀的人刁难他不给他面子自然就是不给管家面子也自然就可以解读为给郭嘉难看,所以今日这些屈辱对他无妨,却都会转嫁到郭嘉身上,因此他的目的也就算是完成了,当然接下来他会等待,郭嘉回来之后,会发生两种情况,第一是自己和郭嘉在会被他带着登府道歉,第二则是毫无动静,但郭嘉如果出手,那荀就再无翻身的可能。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郭嘉乃睚眦必报之人,这不假,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曹操,在曹操心目中二人都不可或缺,所以他所希望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反而最后为了化解这件事产生的误会,管家甚至是掌柜都被处决。 管家把许都发送的消息第一时间通过渠道由谍探们传到了郭嘉手中,而这时一脸赶路的司空却突然扎营,没有继续行军,待营帐扎下之后,郭嘉立即被招到了中军大营。 在路上,郭嘉看到了管家信中的内容,这点小插曲确实让他有点头疼,但并不是因为涉及荀,而是因为陈群贸然逮捕了数十名太学士子,毕竟大汉朝几百年来能做出这些事情的向来都只有名声扫地的宦党,可没想到同为世家的陈群却做出这等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关键是他做些什么甚至是荀做些什么都会被算在主公的头上。 因为他们是世家子弟,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出于本心,而是受到刘澜威胁,而谁能胁迫他们呢,自然只有权倾朝野的曹操,而偏生司空又有着宦党的身份,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洗脱着宦党的身份,虽然经过了多年努力已经卓有成效,但这些都会在某一刻,甚至是某一些特殊时期被人反复提及,就算是宦党已经覆灭将近十年,但是当年发生的一切,却都被清算到了他们的头上。 天子是好的,他只是被宦党们蒙蔽了,世家是好的,但是他们却在宦党施行的党锢中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外戚是好的,他们一直在对抗着外戚,最后成功消灭了宦党,但却被宦党所害。 这就是掌握舆论者对真相的歪曲与控制,当然这一切都是真相嘛,显然不是,但又接近真相,只不过是稍作改变之后的真相,符合他们需要的真相,在通过这些人扩散从而影响到亭里之间,在地方上的三老们的宣传下,他们生活困苦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些宦党们造成的,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宦党被消灭近十年之后他们的生活并未改变,当然因为他们会被告知,那是因为各地的诸侯跟野心家们年年征伐。 舆论向来需要引导,而这一次出现对曹操的污蔑事件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在制造混乱,郭嘉一眼就做出了论断,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荀连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来,居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抓捕这些士子。 这件事肯定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再一次拿曹司空的宦党身份来生事,当然他同时也很好奇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虽然掌握着这支谍报系统,而且还是一支对内的谍报系统,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负责调查朝官和各地方的官员的,对于士子们,却并没有任何限制,这是光武中兴以来,自偃武修文国策以后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 这一路之上郭嘉无比头疼,如果让他处理一些军务,他的办法非常多,但让他处理这些事情,那就有点难为他了,不得不说,他和荀真的不是一类人,因为这完全就是政治,而对于政治他在荀面前连学生都算不上,自然就更不用说找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管家这封信别有用心,郭嘉不是没有看到,但是身份主公的军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如何为司空化解危机,至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多想,他虽然是睚眦必报之人,但也明白什么事情敢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一点可以从曹操对他的评价得出结论,不然他就不会被称为陈平而是范雎了。 天下人都把这个睚眦必报当真了,也都把他这个真小人当成了范雎了,可真要数起来,他这个被人称之为真小人的小人,又做过几件天理不容甚至是千夫所指的恶事来,又或是害死了哪位重臣又为谁求官卖官? 郭嘉将书信收了起来,刚到中军大营,就听到门前典韦的粗嗓门响了起来:“军师到。”这一声喊,连刚到门前的郭嘉都纳闷,这难道是里面又什么事瞒着自己,怕自己知晓所以才可以这样? 他这个真小人有时候必须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进去之后他却笑了,因为里面就只曹操一人,而且看曹操的样子明显是刚爬起来,瞬间恍然,连日来行军说不辛苦那不可能,估摸着趁着这个时间在后账休息,特意让典韦在门前候着,人到了就喊,这样也就什么事也不会耽搁了。 郭嘉看破不说破,两人刚交代了几句,随即董昭、荀攸几人陆续而来,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而这个时刻,身边谋主们全都出现在,瞬间就让郭嘉想到了自己刚才收到的这封书信,不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主公如此心急火燎,这才刚立下营帐就要议事,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到齐之后,曹操这才阴沉着脸,说,道:“既然大家都到了,这就都来看看吧,这是许都最佳发生的一些事情,荀文若刚传来的消息。”他看了一眼郭嘉,在他看来这是他办事不利,居然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从荀的反馈来看,传国玉玺的传闻已经在许都传了快五六天,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现在他他甚至已经变成只要回到许都就会废了汉天子而称帝的奸贼。 郭嘉乃军师祭酒的身份,排在第一位,其实他不用看就已经猜到内容了,但还是从司空手中接过帛纸书信,快速扫了一眼,大概清楚了内容之后,在交给许攸之后,出阶禀道:“此事卑职自当受罚,但还请司空不要怪罪卑职手下那帮弟兄们,这件事卑职是知晓的,但因为士子们身份敏感,所以卑职一直在暗中调查,却没想到陈长文居然拿人,卑职的人本想阻拦,但陈长文却是奉了荀令君的令……” “哦?” 郭嘉这番话说完之后,曹操便轻哦了一声,但他的眼睛却斜瞥着荀攸,但后者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郭嘉说什么,只是低头盯着帛书,曹操随后收回了实现,目光如鹰般盯着郭嘉,他的解释合理不合理,肯定是无法让曹操满意的,但郭嘉也自愿领受责罚,毕竟有知情不报的嫌疑,毕竟这件事对于他的名誉有着极大的影响,所以此刻郭嘉这番话更多的是为谍报那帮人开脱,但并没有给自己开脱,但他与郭嘉的关系却并非只是上下级或者说主仆那么简单,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所以他在听到郭嘉开始的解释之后,先是一愣,心中还有点恼火,但是听他说完最后几句话后,随即却有是一喜,瞬间就想明白了他为何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的原因了。 因为这件事太棘手,郭嘉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去派人缉拿这些士子们,所以还不如干脆瞒着自己,而背地里的一些事情,不方便曹操出面的事情,郭嘉则会处理,而这就是郭嘉这支私密谍报队伍存在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会说暗中调查这四个字的原因,因为不管是郭嘉还是曹操都知道,抓几个士子没意义,反而还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引来更大的麻烦,反倒得不偿失,可如果通过这些人能够按照调查出背后的主使,那才是关键。 一想到这里,他就明白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而他的一颗心却是彻底沉到了谷底,因为陈群居然是奉了荀的的命令,这背后的主谋也就呼之欲出了,之前他心中又猜测是刘澜,但被他否决了,因为从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刘澜有这个动机,因为他故意放走了袁术,甚至还可以让自己将其抓获,但是他却无须在这件事情上去搞臭自己,因为比起袁绍,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自己,甚至留下一个被搞臭的自己和一个为了匡扶汉室而殚精竭虑的大汉司空比起来,他更希望后者,这样就有了人能够与他共同防御袁绍了。 所以他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已经判断出这件事与皇家有关,最少与那些朝官和氏族们有关,这些人贼心不死,许田狩猎之后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搬到自己,所以他们非常害怕自己趁着掌握了传国玉玺之后取而代之,才用了这般无耻却又卓有效果的方法来逼迫自己。 但是这个念头在郭嘉的那番话说出来之后,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是袁绍在背后主使,因为如果是天子甚至是朝官们在捣鬼,荀是绝对不会抓人的,这只会让这件事情不可收拾,而他敢抓人,甚至他可能下定决心要自己来背负骂名,而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要由自己来为皇室和朝官证明,这件事与他们都无关。 只要坐实了这件事当真是袁绍所为,那么荀也就不会有事,而一旦把真相公布出去,内部所有人甚至是那些朝官们也都会把矛头转向袁绍。 曹操在心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荀的难处,他在这个位置上不好做,维护皇室,又必须要维护自己,因为这世上只有他知道,除了自己,这天下没几个人是真心匡扶汉室的,所以他没得选择。 但是曹操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却必须要有所抉择,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断了,虽然是袁绍所为,但他更希望是天子!当然这个暗示,他会在私下里告诉郭嘉,之后的事情他相信郭嘉会很快的处理好。 曹操耐心等所有人看法书信之后,碰的一拍矮几站了起来,这一举动非常完美的把他刚才要大开杀戒的喜悦之前非常巧妙甚至是不漏痕迹的隐藏下来,非常愤怒,几乎是吼道:“这件事牵涉太大了,居然抓清议的士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立刻传书回去,让他们立即放人!”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寿春之战(177) 如今的局势,其实在场几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对于刘澜的部署必须得承认是乃是国手布局,步步退让,放弃青徐,他的目的要做什么,如果之前一直看不懂,那么到现在再看不懂那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这些谋主们也就可以去死了,还有什么脸活着,被世人笑都要笑死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一切,曹操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尤其是在郭嘉不仅一次的提醒过他,虽然这些提醒在当时来说都只是猜测,是大胆妄为的假设,甚至连当时的郭嘉自己也承认有可能,但不敢保证。 这能怪谁,肯定是他的问题,因为在郭嘉拿出的方案中他没有考虑周祥,没有选择最佳的方案,就好像这一次郭嘉又力排众议提出了两种加爵方案,但在选择之时他犹豫了,实在是太难以选择了。 说完了许都一事之后,曹操才抛出了今天最关键的话题,对于当今的局势该如何处置,诸君可有良策破敌?” 这个破敌,很难理解,因为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这个敌到底是谁,很难确定,袁绍吗?未必。刘澜吗,可能。 众人心中犹豫着,其实这几天大家在回程之时都有过联系,也都商议过,可有结果吗,能商议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吗,如果有的话早就邀功去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主公询问的事情呢? 所以这一瞬间帐内都安静了,但是这些年他们已经见到过这类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那就是司空和郭嘉一早达成默契,虽然很多人会又心不甘,但却始终难以撼动郭嘉的地位,就算心生不满,但也只能忍耐等待时机,而今日再一次升帐,虽然是以许都之事开始,但引申下来他们就都有点明白了,可以肯定二人又达成一致了。 袁绍和刘澜,太难选择了,其实众人心中都有过权衡,也都有各自的盘算,但也都清楚二选一不管选谁都不会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曹操在最初询问时,还有人能侃侃而谈,但没有被接受之后,也就没什么人再谈自己的建议了,反正不会被选中,于此到时候丢人丢面子,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看别人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在众人思忖之际,郭嘉越众而出,一如众人所想的那样,继续选择了与袁绍联合,这可以说是非常激进的选择了,当然在场众人都更倾向于选择联合刘澜防备袁绍,这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有过寿春联手歼灭袁术之后,最少大家已经达成了某一种默契之后,再对付袁绍就显得正常起来,完全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但是很多人都没看到郭嘉那不屑的眼神,郭嘉是偏激,喜欢用奇,但如果与袁绍继续联盟是偏激的选择,那算得上是偏激吗?根本就不算,因为这只是他所有计划的开始,一个庞大的计划,一个可以让曹公一句匡扶汉室,夺取天下的开始,而眼下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袁绍联合。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在曹操激动的连双手都开始微颤,郭嘉找出了一副徐州地图,有一块木头将其挂起来,让诸位谋主们能够直观的看到徐州当下的形式,做出一个最为准确的判断,但是地图上对三方势力的标注,是每个人心中都非常清楚的,可以这幅地图就算不看,也都印记在他们的内心身处,可是每日都会研究的衣服地图,郭嘉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呢,这幅地图又隐藏着什么,会让郭嘉说出那番让每个人都吃惊的话来,匡扶汉室,争霸天下! 所有人都在猜测,都在苦思着郭嘉到底想到了什么好的**妙计,能够让司空一句匡扶汉室,但是这些自诩惊才绝艳的谋主们在这一刻却齐齐底下了向来高傲的透露,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这个时候看向郭嘉的眼神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羡慕。 但还有一些人,如荀攸、董昭等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他们早就对此不陌生,见识过郭嘉的能耐,他脑子里想出什么妙计不仅不会持久,反而还会觉得正常,好像这世上如果真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只要去找郭嘉,什么都会迎刃而解。 这就是这些年郭嘉对他们的影响,心服口服,在众人的目光主使下,郭嘉如同刚得胜而还的将军,来到地图之上,指着邺城与高览的方向,道:“这两处,大家都不陌生,不知诸公以为,一旦战争在广陵发生,那么战争对谁有利?” “这还用问,肯定是对刘澜了,以逸待劳的刘澜面对劳师远征的文丑,胜算更大。。”这是众人一致的结果,也在这句话之后,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难道这就是能够让司空争霸天下匡扶汉室的计划?立即就有人笑了起来,甚至是不屑一顾:“鼠目寸光!” 郭嘉听到了,也看到他要发表自己的那篇理论来反驳自己,所以立刻打断了他,同时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为此他再一次指向地图,而这一回却是徐州和广陵,说道:“那这回呢?” 没人说话了,这才是关键,因为现在的冀州军不是从邺城出发,而是从许都,他们在许都已经驻扎了半年时间,可以说已经完全具备了一切出兵广陵的准备,可是这一回却再也没有出现像刚才郭嘉询问邺城攻打广陵时那般一致的回答,因为这一回没有人敢保证,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不错,此时的袁绍和刘澜,一旦开战毕将是一场旷日之战,没人敢说谁会取得胜利,不仅是诸公,包括在下也一样!”郭嘉转向各谋主,非常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却突然又把手指指向了第三个地方,那就是下邳:现在在刘澜手中控制的一个郡,又道:“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兵呢?” 众人见他突然说出了这一个看起来非常大胆的假设之后,无一例外都看向了曹操,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曹公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袁绍一齐出兵寿春了,瞬间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击败刘澜的办法,但是奉孝方才说的却是要让主公匡扶汉室争霸天下,如果只是为了击败刘澜,那么这个选择是首选,可如果是要匡扶汉室的话,恕在下愚昧,看不出之后该如何与袁绍抗衡。” “公达不要急,且听我说完。”荀看了眼荀攸,在司空的这些谋主里,郭嘉对荀攸和董昭算是能够另眼相待的,而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差了点火候,当然如果陈昱、荀随军的话,则另当别论。 “刚才公达的话所以非虚,因为方才我只是说了如果我们从下邳出兵广陵,助袁绍一臂之力的可能性,而看大家的反应,可以相信大家都非常认同如果我军参战则刘澜必败,那么反之诸公有没有想过?”郭嘉抛出了一个可能,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都因他这一大胆的想法而感觉天旋地转,头都是晕乎乎的。 “奉孝,你是打算……”荀攸已经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疯子一样看郭嘉,可是最后他却又必须要服气,因为这个选择可能还真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说郭嘉只是把大家之前提议的曹刘联盟做了一个变异,看起来继续维持袁曹联盟,但却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杀袁术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势必会受到世人唾弃,今后还如何让司空面对天下人?”与荀攸第一时间想到的结果一样,但董昭所顾虑的却不是该如何消灭袁绍,而是一旦反戈一击之后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诸公,我们现在和袁绍是联盟还是和刘澜是联盟?”对董昭的担忧,郭嘉突然说出了一个让大家莫名其妙的话题来,现在当然是和二人都是结盟啊。 “可是司空府里就只有与刘澜签署的联合出兵寿春,征缴伪帝袁术的盟书啊?”郭嘉腆着脸说道,但不得不说这番话当真让董昭无言以对,因为以往的北盟,完全是以个人之意见将诸多诸侯扭成一团,并没有任何书面形式的盟约,也就是说这个北盟说白了就是当年讨董联军所遗留,可随着讨董联军的解散,其完全就是靠着袁绍的影响力来维系,就其真正的约束力来说,连当年的讨董联军都不如。 所有人都知道,郭嘉已经为与刘澜联手对袁找出了合理的借口,如果还不够,那么还有天子之令,甚至还可以借口袁绍窝藏伪帝出兵,反正只要找借口的话,那是非常简单的,也是能够为他们‘反戈一击’找到几十几百种借口的。 “大家现在所听到的,乃是攻略袁绍计划的最初部署,而能够有这个想法,是大家之前的积极献策,才能够让在下思考出这么一个方案来,但这个方案具体还有一些细节要处理,也就是真正的难点在于三个!“ 到了这时候,所谓的难点大家都清楚是什么,第一是袁绍出兵,如何才能让袁绍出兵广陵?如何能够让刘澜与我联合而非与袁绍沆瀣一气,最后一点则是……”郭嘉说道这里,气势却是突然暴涨,一双手重重的按在了地图上,而大家看到的却并不是他重重按在袁绍在高邮的部队,而是在徐州。 拦腰截断!当所有人在心中想到这四儿子的一瞬间,就就看到郭嘉的手掌一路向北,直接移动到了幽州! “妙计,妙计!”很多人都已经激动起来,很多人都明白这计划一旦成功以为着什么,不管是平日里对郭嘉,此刻无一例外,无不为他所拜倒,无一例外都被他这一大胆的计划所折服。 这才是谋国! 这才是国士! 这才是真正的国士无双! “奉孝,你是打算……”荀攸已经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疯子一样看郭嘉,可是最后他却又必须要服气,因为这个选择可能还真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说郭嘉只是把大家之前提议的曹刘联盟做了一个变异,看起来继续维持袁曹联盟,但却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杀袁术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势必会受到世人唾弃,今后还如何让司空面对天下人?”与荀攸第一时间想到的结果一样,但董昭所顾虑的却不是该如何消灭袁绍,而是一旦反戈一击之后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诸公,我们现在和袁绍是联盟还是和刘澜是联盟?”对董昭的担忧,郭嘉突然说出了一个让大家莫名其妙的话题来,现在当然是和二人都是结盟啊。 “可是司空府里就只有与刘澜签署的联合出兵寿春,征缴伪帝袁术的盟书啊?”郭嘉腆着脸说道,但不得不说这番话当真让董昭无言以对,因为以往的北盟,完全是以个人之意见将诸多诸侯扭成一团,并没有任何书面形式的盟约,也就是说这个北盟说白了就是当年讨董联军所遗留,可随着讨董联军的解散,其完全就是靠着袁绍的影响力来维系,就其真正的约束力来说,连当年的讨董联军都不如。 所有人都知道,郭嘉已经为与刘澜联手对袁找出了合理的借口,如果还不够,那么还有天子之令,甚至还可以借口袁绍窝藏伪帝出兵,反正只要找借口的话,那是非常简单的,也是能够为他们‘反戈一击’找到几十几百种借口的。 “大家现在所听到的,乃是攻略袁绍计划的最初部署,而能够有这个想法,是大家之前的积极献策,才能够让在下思考出这么一个方案来,但这个方案具体还有一些细节要处理,也就是真正的难点在于三个!“ 到了这时候,所谓的难点大家都清楚是什么,第一是袁绍出兵,如何才能让袁绍出兵广陵?如何能够让刘澜与我联合而非与袁绍沆瀣一气,最后一点则是……”郭嘉说道这里,气势却是突然暴涨,一双手重重的按在了地图上,而大家看到的却并不是他重重按在袁绍在高邮的部队,而是在徐州。 拦腰截断!当所有人在心中想到这四儿子的一瞬间,就就看到郭嘉的手掌一路向北,直接移动到了幽州! “妙计,妙计!”很多人都已经激动起来,很多人都明白这计划一旦成功以为着什么,不管是平日里对郭嘉,此刻无一例外,无不为他所拜倒,无一例外都被他这一大胆的计划所折服。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寿春之战(178) “计划很好,但可行性太低。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这是荀攸的看法,更是很多人的看法,甚至包括曹操在内,当然了如果能够解决所有的顾虑和担忧,那么郭嘉的计划是完全可以进行的,最少再也没有第二种可能让他通过一场战争改变整个天下的局势。 董昭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忧虑:“涉及的问题有很多,拦腰截断袁军没问题,但是之后是否忽略了袁绍军的骑兵,如果我军拦腰截断袁绍军后,一旦北上该如何面对冀州骑军,一旦渡过黄河后,又有几成胜算? 听着这一系列的担忧,曹操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难道这么好的计划就要夭折了吗,难道他就要一直在袁绍的阴影下一直下去最后被其吞并吗?那他这些年的一切努力又是为了什么?既然终归逃不过被吞并,那当年自己又为何要脱离袁绍? “诸公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也是某最近一直担忧的一点,以某之见,如果在拦腰截断袁绍时,能否同时出兵冀州?” 荀攸当即反对,出列说,道:“此非上策!我军本就兵力不足,如果兵分两路,将文丑一截为二,就算我军能够消灭后部袁绍军,那么要北上就必须经过冀州军所控制的青州北上,又能如何第一时间与渡过黄河的我军汇合?反之返回兖州的话,那这个时间可就太久了,等我军再到冀州时,或许冀州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毕竟不要忘记了在幽州的骑兵和冀州的袁绍军,骑军从幽州驰援过来,势必要远远快于我军从幽州绕道兖州北上冀州。” 郭嘉不断点着头,因为这是他给曹操提出的计划,全部计划,但看起来计划并不完善,最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北上,当然关键还是没有人敢跟自己疯,更没有人敢赌大汉朝的气运,所以全盘计划就必须要修改了。 曹操当然知道这一计划的全部,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郭嘉在抛砖引玉罢了,他捏着眉心,好像是为此事头疼,但其实还是等着郭嘉说那个切实可行的计划,也就是阉割版的冀州攻略,郭嘉等众人说完自己的顾虑之后,才又说到:“诸公所言甚是,既然此计不可行,那我军如果只截断文丑的冀州军,将袁绍主力消灭在徐州呢?” 这就等于是要彻底和袁绍翻脸了,当然一旦消灭了冀州主力,就可以保证兖州最少十年安全,虽然我军北上没有胜算,但同时袁绍军也无实力继续南下,而在这十年之间,以冀州的财力与人口,完全可以在组织一支主力,甚至当下就可能再一次组织起来一支部队南下,就算是我担忧,那么刘澜又该如何防备?没有了袁绍,那时又有何人能限制刘澜?“ 郭嘉猛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居然如此错漏百出,可是郭嘉如果当局者迷的话,那曹操为什么没能看出这些呢,如果是别人或许还会被蒙蔽,但曹操绝对不可能,但是连曹操都好像忽略了这一切,郭嘉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打击,这件事确实有些刺激到他了,但是曹操却没有对他失望,人无完人,更何况是郭嘉自己呢? 而且呢,当他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何止是心动,简直就是可要让他彻底疯狂,他想要击败袁绍,更想要夺下冀州,所以才让他失去了冷静,欲使人灭亡,先使其疯狂,如果这样疯狂的计划真的通过,就算找到刘澜,刘澜也不会答应,因为他可不想跟着曹操一起疯狂甚至是一同灭亡。 曹操再次恢复了冷静,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既然无法主动出击,那么就只能选择防御,与刘澜联盟进行防御或者与袁绍击溃刘澜,没有其他选择,揉着眉心的曹操站了起来:“以后作战,由诸公制定作战计划,再由诸公对计划进行推演,切实可行之后,方可执行。”这一次对曹操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改变,尤其是郭嘉这个冒险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那就是如果当他和郭嘉都犯了错反而还要继续执行下去的话,又有谁能够阻拦他呢?没有被限制的权利才是这次乌龙的关键,甚至如果他想要执行,不顾一切的执行,也会通过,但最后牺牲的却是士兵们。 而他这道命令的传达,其实是完全复制了刘澜,毕竟他的情报机构就驻扎在秣陵,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刘澜不算有什么政令,都会被第一时间传回来,如果是他认为切实可行的方略,那么他就能够第一时间避免在施行时出现的问题。 而这一次,可以说曹操又一次完美复制了刘澜已经施行了将近两年时间的军师府改革,因为他在捏着眉心听着下面的这番议论之后,做出的决定,当然就算改变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变化,毕竟实力太过悬殊,可是这次改革却可是跨时代的,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刘澜这次改革的重要性,他完全是一些人的指挥权,就好像他,如果真学着和刘澜一样远离制定作战计划,而只是掌握部队,指挥战斗的话,那么如果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自己再权利受到限制之后,就不会做出一些不顾一切的决定。 “诸公回去之后,尽快拿出对袁对刘作战的方案来。”刘澜对几人下达了命令,他希望他们几人能够又好的办法,而他还不忘让郭嘉立即派人前往广陵,与刘澜进行会晤,商议联盟事宜。 曹操的变化,让很多人都开始在心中激动起来,他们终于等到了郭嘉犯错,等来机会,一个个立即挺起了胸膛,这样小人得志的样子,让郭嘉面部肌肉不为人察的抽搐了一下,他心中非常气忿,但又必须接受现实,是他鲁莽了也是他冲动了,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这个计划是切实可行的,但是却没有人保证曹操自己都不敢下决心,放手一搏。 风险向来是与收获成正比的,想要收获巨大,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风险,但是却没有人支持他,包括曹操也一样,他很失望,却有无能为力,毕竟他从几十年前就敢少了祖巫离开荆州去天下各州赌自己的前程,可是曹操们却没干过这般疯狂的事情,更不会去赌气运,一旦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这个时候的曹操宁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能够一直与袁绍对峙,甚至是与刘澜一起防备袁绍,也不会不会再想赌汉室气运了。 他没有支持郭嘉,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因为胜率只有一成,哪怕成功率能到四成他都会冒险,但是可惜,他势力太过弱小了,而之后这样的实力只会在袁绍和刘澜的夹缝中越来越小。 他一句能够看到未来十年后的世界模样,但在那时一定会还有自己的一个位置,而同时刘澜和袁绍也只有一个,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他已经没有了争霸的希望,既然这样,那么在袁刘之间,他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一个可以让他立于不败的选择。 支持胜利的一方! 而不是参与到其中,在刘澜和袁绍之间,他已经做好了抉择,那就是谁胜他投降谁,曹操想到这,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耻大辱,可是他知道现在的就是之下,尤其是袁术死后,袁绍的报复很快就会出现,如果再不做出抉择,那他很快就会被消灭。 袁绍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一定会加紧准备,只不过现在他最关心的其实还是袁绍军会从哪个方向而来,虽然至今还没有准确消息,但他一句能够猜测到了,谋主问一定拿不出太好的办法所以短时间内既然指望不上他们能够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那么他就必须得派人前往广陵去探探刘澜的反应与口风,他现在更想知道刘澜的想法是什么,中立?还是自己。 袁刘结盟,刘澜不是傻子,一定不会同意,一旦他二人达成盟约,那就等于刘澜已经放弃了自己,在自己独自面对袁绍的前提之下,没有人能挡住袁绍南下的步伐,就算是刘澜也一样,所以,他这样的名将,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不仅符合自己的利益,更符合刘澜的利益。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袁绍已经开始加紧备战,战火随时都会烧起来,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郭嘉有些失望,虽然他也知道荀攸和董昭说的不错,但还是为他们的谨慎而失望,但是他却并没有着急,毕竟还有时间让他可有再次修改计划,时间是急迫的,眼看着战争就要开始,时间又是充裕的,他有信心等袁绍准备好开启战争之前,重新制定一份作战部署。 可能否在他们这些人面前通过,就太难了,郭嘉下意识扫了几人一样,几乎都很保守,而他又能和他们碰撞出多大的火花呢? 他又看了眼司空,这一部署,可以说把权利关进了笼子里,而这则是郭嘉一直在反对的事情,有些时候,制定计划并不是人多就万无一失,反而还会因为人太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导致计划难以执行,就好像此时此刻,都在反对,却有没有一人能拿出一份接下来对袁、刘的计划方案来。 他又很多谋主,也有很多将领,但这还是他头一次变得这般手足无措,而在此刻的大帐内,多少人在高翔,如果不是顾忌影响,只怕早就欢呼起来,郭嘉一直以来的强势,让很多人都退避三舍,可是这一次很多人都在心中庆祝了起来,毕竟这些年郭嘉的风头太劲了,很多幕僚和参谋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所有当司空的计划一出现,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郭嘉很有可能通过这件彻底离开了 他们终于熬到了郭嘉离开的这一天,他们都已经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暗中联系,只要把军师府能够归在他们几人的掌控之下,那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袁刘结盟,刘澜不是傻子,一定不会同意,一旦他二人达成盟约,那就等于刘澜已经放弃了自己,在自己独自面对袁绍的前提之下,没有人能挡住袁绍南下的步伐,就算是刘澜也一样,所以,他这样的名将,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不仅符合自己的利益,更符合刘澜的利益。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袁绍已经开始加紧备战,战火随时都会烧起来,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郭嘉有些失望,虽然他也知道荀攸和董昭说的不错,但还是为他们的谨慎而失望,但是他却并没有着急,毕竟还有时间让他可有再次修改计划,时间是急迫的,眼看着战争就要开始,时间又是充裕的,他有信心等袁绍准备好开启战争之前,重新制定一份作战部署。 可能否在他们这些人面前通过,就太难了,郭嘉下意识扫了几人一样,几乎都很保守,而他又能和他们碰撞出多大的火花呢? 他又看了眼司空,这一部署,可以说把权利关进了笼子里,而这则是郭嘉一直在反对的事情,有些时候,制定计划并不是人多就万无一失,反而还会因为人太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导致计划难以执行,就好像此时此刻,都在反对,却有没有一人能拿出一份接下来对袁、刘的计划方案来。 他又很多谋主,也有很多将领,但这还是他头一次变得这般手足无措,而在此刻的大帐内,多少人在高翔,如果不是顾忌影响,只怕早就欢呼起来,郭嘉一直以来的强势,让很多人都退避三舍,可是这一次很多人都在心中庆祝了起来,毕竟这些年郭嘉的风头太劲了,很多幕僚和参谋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所有当司空的计划一出现,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郭嘉很有可能通过这件彻底离开了 他们终于熬到了郭嘉离开的这一天,他们都已经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暗中联系,只要把军师府能够归在他们几人的掌控之下,那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寿春之战(179) 郭嘉受到了打击,沉重的打击,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自己这一疯狂计划意味着什么,更没有人能明白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如果真的要帮助司空一飞冲天,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更是唯一的机会。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当然曹操知道,他心里也清楚,不然他不会那么那么痛苦的同意,但同样当所有人都反对时,当所有人都拒绝后,他退缩了,甚至是害怕了,郭嘉知道原因是什么,因为现在还不是搏命的时刻,更不是去搏气运的时刻,虽然他张口闭口都在说大汉朝的运数,可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司空的运数,一战定乾坤还是彻底的失败? 司空肯定有自己的考虑,现在死还是选择吊着一口气,他选择了后者,或许很多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面对手中的权利,是瞬间化为泡影,还是赌博一样瞬间流逝?在这样的选择中他选择了后者,郭嘉阻拦不了,只能接受。 气呼呼的郭嘉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一进门他就找出了地图,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推演,之前很多人都在反对他的计划,根本的原因就是没有任何胜算,可是在他的推演之下,成功率其实超过了六成甚至是七成。 但因为是推演,所以他可有在曹操的面前说,却很难当着所有的谋主说,和他们比起来,郭嘉最大的不同就是,当某一场战斗胜算能够在五成时,就可以开启,果断出击,如果是六成,那就更不该放弃,可是那些谋士却不这样认为,在他们的眼中,一场战斗胜算如果达不到八成甚至是必胜无疑的话,是绝对就不敢冒险的。 而这就是他与其他的谋士们最大的差距,而正是这一原因,所以在郭嘉眼里根本就瞧不上他们任何人,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适合战场谋划,只适合出些主意,甚至是对对作战计划进行查缺补漏,使得计划变得更加完善。 但让他们做出计划,却根本不要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的作战计划制定出来,因为当连他们都能看到出现必胜把握的机会时,十有**最后收获的是一场失败,因为这可能是敌人布下的陷阱,就等着他们上钩。 又或者当真有十成把握的机会出现时,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都已经出兵了,机会已经失去了,毕竟对手不傻,不会唱着胸膛等着你来砍。 所以真正的名将,战术大师,是在机会出现的瞬间,就能够敏锐的把握住,并骤然出击,而真正的机会往往都是稍纵即逝的,甚至成功率只有五六成,放弃可能就彻底失去,而想等下次机会再出现,或许需要一辈子。 所以这就是郭嘉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也就是他更愿意在机会出现时去主动把握机会,而其他人则为了稳妥起见,就算机会出现时,也会继续等待,等待必胜的那一刻再出手,而最后势必是鸡飞蛋打,一无所获。 他们反对郭嘉明白,甚至连生气都不会,因为在他眼里他根本就不屑于同他们为伍,他气是气曹操,在关乎气运的关键时刻,退缩了,但是郭嘉并不想就此放弃,他回到大营之后,不是去思考别的,而是在一次摊开了地图,进行推演,他需要用一次足矣说服曹公的计划来说服他执行自己的计划。 推演,这是郭嘉现在回到主帐后必须要面临的难题,只有让曹公觉得值得放手一搏,那么什么狗屁的将军府,指望他们来制定计划,简直就是可笑。 在他眼里,将军府可以设立,但必须要进行修改,也就是说在制定作战计划时,首先要由曹公、他再加上所有武将们来,在制定了计划之后,再转交到将军府进行完善与推演,而这才是这些‘谋士’们的真正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出一份完美的计划,而再由将军府下达作战计划,具体由各将领执行。 郭嘉对曹操的将军府计划是非常不认可的,因为如果真的是由将军府制作全部作战计划的话,那无异于纸上谈兵,最后绝对会一败涂地,当然这也是曹操一直没有用这一计划的原因,因为他所探查到的将军府计划本来就是阉割版,并没有真正的完美移植徐州,而造成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因为缺少了解,可是因为曹操的失望,在施行这一计划之后,却让有着惊才绝艳的郭嘉成功把确实的那部分补齐了,不得不说,郭嘉有着无比超前的眼光! 但这些改变现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在他眼里,他的计划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当所有人,包括荀在内都觉得天下的形式将会变得越来越混乱,尤其是天下的格局从群雄逐鹿将逐渐演变成三强争霸之时,只有他觉得结束关东割据甚至是天下纷争的时机随着寿春的覆灭已经成熟。 首先他们是最弱的,一直一来也是有心无力的一方,所以在之前之时小打小闹,只能不断壮大自己,但袁绍和刘澜就不同了,不过二人一个被公孙瓒拖着,一个被袁术拖着,所以很难分心兖豫,给了他们快速崛起的机会。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改变,局势渐渐明朗之后,他失去了发展的可能,甚至他的存在可以作为缓冲来减少双方之间的压力,当然如果他一直保持中立的话,那么就绝对不会发生战争,最少在某一方没有绝对实力战胜其他二人前,是绝不会有任何战事出现的。 但是因为历史原因,他必须要借助袁绍,也就出现了今日这样的一个局面,但是就结果来看,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失败的,因为在他们的计划里,袁绍是不会染指徐州的,而如果司空能够得到徐州,然后再通过袁术称帝的机会解决寿春,再消灭宛城张绣,那么在同冀州一样得到一个稳定的后方后,再默默发展几年,是完全有能够与袁绍一较长短的可能的。 当然这并不是最初的计划,因为当时没人能够想到袁术会称帝,所以线路是先徐州后张绣,然后再南下灭袁术,但现在看起来,这个计划是错误的,是他们对袁绍的误判造成的,可谁又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会知道袁绍会对土地地盘如此热衷,哪怕战线被拉的这么场,后勤保障困难重重也不打算放弃呢? 策略是错误的,也就造成了现在不可能再去中立,而随着寿春再一次落入刘澜手中之后,他们面对的最大麻烦就是该如何选择盟友,这个时候,不管如何选择,与刘澜继续保持联盟关系更符合他们自身的利益,毕竟两人是理论上的弱势一方,只有联手才有对抗袁绍的可能,而如果不联盟甚至是与袁绍联盟,则会被个个击破,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刘澜会懂,而这也是郭嘉自信能够说服刘澜的原因。 至于说服袁绍,那就更容易了,他们可以用交出献帝为借口,挑唆袁绍出兵广陵,甚至可以用消灭刘澜之后归附袁绍为出兵条件,所以不管是说服刘澜还是说服袁绍出兵,在那帮蠢猪的眼里是根本打不成的事情,但在他看起来,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蠢猪这个评价,郭嘉已经当着曹操的面说过很多次,虽然曹操会摆摆手甚至装着生气说他们都是谦谦君子,但郭嘉却不这样认为,这不是君子所为,反而是迂腐的蠢笨表现罢了,就好像寿春之战时,当所有人都觉得不会得到刘澜回应时,只有他深信不疑刘澜会出兵一般,如果不是他的建议,那讨伐袁术,根本就不会与刘澜建立合作关系。 虽然最后寿春还是落在刘澜手中,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可这并非是战略上的失误,而是天意如此,如果不是桃花汛,如果不是淮河水灾,寿春最后落在谁的手里还真说不准,所以在他看来,这个计划同样也是成功的。 那么接下来在他眼里,如果能够说服刘澜继续保持联盟,说服袁绍与他们一同出兵南下攻打刘澜后,就会再一次变成他们与袁绍形成一对拳头,合力夹攻刘澜的事态,而刘澜要做的只是拖住徐州文丑部的十万人马。 以冀州军的战斗力和文丑的指挥能力,有过几次交锋的曹操和郭嘉心里都明白,刘澜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所以刘澜拖住袁绍的计划也是完全可行的。 而战争最好发生的地点在广陵,也就是说,当袁绍的十万大军开始开拔之后,势必前方能够抵达广陵,后方还在高邮境内,漫长的部队给了他们机会,而那时他们就可以借口在下邳遇到抵抗拖延,待上述的情况发生之后,第一时间出动抢占高邮,但不必强占,只有这样才能够起到蒙蔽文丑的同时真正做到将冀州军的退路堵死的目的。 而那时,相信文丑已经与刘澜接战,所以文丑一定不会多想,反而还要让他们尽快南下,一同消灭刘澜,这样他们的机会就会出现,也就是给了他们下一步拦腰截断文丑制造了机会。 他们可以调动骑兵,仿效消灭张勋,再加上夏侯渊的步兵,以文丑尽快南下的命令行军,让冀州军给他们让出大路来,在快速行军至进入广陵境内之前发动袭击,而这个时间他们会与后方夏侯部进行约定,一天甚至是两天的时间,所以这个地点是不固定,两天的时间可能还在广陵之外,也可能已经进入了广陵境内,但这些都不重要,关键的是在约定的子夜时分,对冀州军发起的攻击。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冀州军还在睡梦之中,突然之间,高邮的屯粮所与行军之中的冀州军营内突然发生袭击,火光冲天,军粮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而同样在休息中的冀州军在睡梦之中被他们杀死,就算有所反应,也不可能挡下兖州军的进攻,然后在消灭驻地冀州军之后,在原路杀回,与一路南下的夏侯汇合。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冀州军没有休息,而是在强行军,那么试想从高邮连续高强度行军两天之后的冀州军,没有得到任何休息,突然被他们袭击之后,会有多么的混乱,甚至可以相信瞬间演变成的大混乱与溃逃,而接下来面对冀州军的混乱,他们只要不断的冲击,当与夏侯汇合之后,就算没有全不消灭冀州军,活下来的冀州军也会放下武器投降。 多么完全的计划,郭嘉已经谋划了太长的时间了,在这些日子里,他都在想着这一计划,可最后却还是被否决了,当年是他现在知道要有所改变,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必须要借助将领们的力量,而眼下能够帮到他的,或许也就只剩下了夏侯一人。 或许他需要去见一见夏侯,与他商议一下,听听他的意见,毕竟自己的计划,他一句觉得太完美了,可他也明白,这或许真的是因为当局者迷了吧,而且听听战场大将的建议,也不失为一次尝试,他们对战争有着敏锐的嗅觉,或许能够给到他一些帮助,甚至是不错的建议。 当然这只是一次尝试,能不能有所收获并不知晓,但他却知道,夏侯一定会非常满意甚至是非常激动的,因为他这个计划,绝对要比那些狗屁参谋们更对将领们的胃口,不为别的,他手中这份计划才是真正的作战计划,而他们所想的那些,更像是兵书里的战役。 没有一名大将,尤其是到了夏侯这样身份的将领,都会清楚这样一次大胆的行动意味着什么,这样一次看似冒险的策划又会为他们带来什么,当然关键是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滴水不漏,只是在细节会出现问题,所以必须要那些蠢猪们的推演,来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都推演一遍后,看看得失,只要可行,那就无须退缩。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寿春之战(180) 但在需要他们推演之前,郭嘉需要自己先确定,这是他的性格,不服输也不服气,如果之前他的计划没有被选中是因为有冒险的话,那么此时他就必须要在一些细节上完善自己的计划,让反对者说不出话来。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他们的担心,无外乎是消灭了文丑,也拿不下冀州,冀州又会面临刘澜的危险,这看起来是解不开的局,所以要改变要解决就必须要让他们无话可说,也就是说截断文丑的同时还要保证他与刘澜主力继续交战,而在此同时能够夺取冀州。 所以他的想法是,先调集虎豹骑进入河内,同时再集结夏侯的山阳军三万人从济北北上,占据高唐,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彻底切断青州的部队返回冀州的同时,再提兵北上,与虎豹骑汇合之后拿下邺城,最不济也要签订城下之盟,道理很简单,尤其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尤其是在没有人愿意去疯狂的时候,他也确实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以现在许都的实力,拿下了邺城又能如何?还真想要取袁绍不成? 根本就没那个胃口,最多就是捞一票,也就是说最好的结果是签订城下之盟,而想要取而代之袁绍的话,却非常困难,但是如果能签订城下之盟的话,那么就会给许都提供了发展的良机,毕竟冀州的有生力量已经被消耗,所以可以最少保证他们有三到五年的发展时间。 这一次郭嘉再也不去想什么夺取冀州和幽州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守不住,幽州和并州只要来援,那他们根本不可能留在冀州,同时没有了袁绍,刘澜也就没有了限制,驱虎迎狼得不偿失。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文丑和刘澜这里,如果他们当真截断了文丑的后路,文丑强行突围会发生什么?刘澜放任文丑不管又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样的结果,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他们与文丑拼命,而刘澜则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可是十万人的冀州军啊,想到这里,郭嘉无力的摇了摇头,十万人不管战力如何,不管士气如何,只要摆在那里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把截断的这支冀州军能够收服,能够投降,但这都只是假设,因此这场战斗面临的困难是非常大的,而且因为袁绍对待将领的严格与对待士人甚至是百姓的宽容,其实在外的将领其实都有着极大的压力。 因此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只有在逃无可逃的前提下,冀州军是一定不会考虑偷袭这件事情的,所以文丑一定会寻求突围,务必要保存有生力量,避免出现集中主力部队在徐州出现大规模的战死甚至是投降的的可能。 所以当文丑一旦发现部队被拦腰截断之后,他做出的反应一定不会是面对强攻的刘澜一他拼死相搏,反而会不顾一切与被截断的后军汇合,寻求翻盘的可能,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发生,那就是为了能够与后军汇合,他甚至能够做出短尾求生的可能。 就算当与后军汇合之后,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希望,那么文丑也会第一时间带领部队后撤,甚至一路后撤至青州,那时候一旦反回到青州,要头疼的就会变成刘澜和司空了。 郭嘉的手指不停在高邮的方位敲击着,心中则思考着,他选择的这个决战点,不管谁来都会大加赞赏,在高邮至广陵之间绝对是最好的决战地点,那么在这么多的顾忌之下,说白了刘澜能够帮到他们的地方是非常低的,因为刘澜一旦逼的太紧,文丑只要断尾求生就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到时候他们就只有向冀州妥协,那时候因为这一仗,他们不得不继续登上袁绍的战车,郭嘉这个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曹公之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计划,不是这场战争危险更不是这场战争没有准备好,而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去改变袁绍和刘澜两强的局面,更没有实力去取代二人。 当然,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最多只能藏在心里想一想。 但在需要他们推演之前,郭嘉需要自己先确定,这是他的性格,不服输也不服气,如果之前他的计划没有被选中是因为有冒险的话,那么此时他就必须要在一些细节上完善自己的计划,让反对者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担心,无外乎是消灭了文丑,也拿不下冀州,冀州又会面临刘澜的危险,这看起来是解不开的局,所以要改变要解决就必须要让他们无话可说,也就是说截断文丑的同时还要保证他与刘澜主力继续交战,而在此同时能够夺取冀州。 所以他的想法是,先调集虎豹骑进入河内,同时再集结夏侯的山阳军三万人从济北北上,占据高唐,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彻底切断青州的部队返回冀州的同时,再提兵北上,与虎豹骑汇合之后拿下邺城,最不济也要签订城下之盟,道理很简单,尤其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尤其是在没有人愿意去疯狂的时候,他也确实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以现在许都的实力,拿下了邺城又能如何?还真想要取袁绍不成? 根本就没那个胃口,最多就是捞一票,也就是说最好的结果是签订城下之盟,而想要取而代之袁绍的话,却非常困难,但是如果能签订城下之盟的话,那么就会给许都提供了发展的良机,毕竟冀州的有生力量已经被消耗,所以可以最少保证他们有三到五年的发展时间。 这一次郭嘉再也不去想什么夺取冀州和幽州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守不住,幽州和并州只要来援,那他们根本不可能留在冀州,同时没有了袁绍,刘澜也就没有了限制,驱虎迎狼得不偿失。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文丑和刘澜这里,如果他们当真截断了文丑的后路,文丑强行突围会发生什么?刘澜放任文丑不管又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样的结果,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他们与文丑拼命,而刘澜则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可是十万人的冀州军啊,想到这里,郭嘉无力的摇了摇头,十万人不管战力如何,不管士气如何,只要摆在那里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把截断的这支冀州军能够收服,能够投降,但这都只是假设,因此这场战斗面临的困难是非常大的,而且因为袁绍对待将领的严格与对待士人甚至是百姓的宽容,其实在外的将领其实都有着极大的压力。 因此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只有在逃无可逃的前提下,冀州军是一定不会考虑偷袭这件事情的,所以文丑一定会寻求突围,务必要保存有生力量,避免出现集中主力部队在徐州出现大规模的战死甚至是投降的的可能。 所以当文丑一旦发现部队被拦腰截断之后,他做出的反应一定不会是面对强攻的刘澜一他拼死相搏,反而会不顾一切与被截断的后军汇合,寻求翻盘的可能,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发生,那就是为了能够与后军汇合,他甚至能够做出短尾求生的可能。 就算当与后军汇合之后,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希望,那么文丑也会第一时间带领部队后撤,甚至一路后撤至青州,那时候一旦反回到青州,要头疼的就会变成刘澜和司空了。 郭嘉的手指不停在高邮的方位敲击着,心中则思考着,他选择的这个决战点,不管谁来都会大加赞赏,在高邮至广陵之间绝对是最好的决战地点,那么在这么多的顾忌之下,说白了刘澜能够帮到他们的地方是非常低的,因为刘澜一旦逼的太紧,文丑只要断尾求生就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到时候他们就只有向冀州妥协,那时候因为这一仗,他们不得不继续登上袁绍的战车,郭嘉这个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曹公之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计划,不是这场战争危险更不是这场战争没有准备好,而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去改变袁绍和刘澜两强的局面,更没有实力去取代二人。 当然,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最多只能藏在心里想一想。但在需要他们推演之前,郭嘉需要自己先确定,这是他的性格,不服输也不服气,如果之前他的计划没有被选中是因为有冒险的话,那么此时他就必须要在一些细节上完善自己的计划,让反对者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担心,无外乎是消灭了文丑,也拿不下冀州,冀州又会面临刘澜的危险,这看起来是解不开的局,所以要改变要解决就必须要让他们无话可说,也就是说截断文丑的同时还要保证他与刘澜主力继续交战,而在此同时能够夺取冀州。 所以他的想法是,先调集虎豹骑进入河内,同时再集结夏侯的山阳军三万人从济北北上,占据高唐,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彻底切断青州的部队返回冀州的同时,再提兵北上,与虎豹骑汇合之后拿下邺城,最不济也要签订城下之盟,道理很简单,尤其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尤其是在没有人愿意去疯狂的时候,他也确实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以现在许都的实力,拿下了邺城又能如何?还真想要取袁绍不成? 根本就没那个胃口,最多就是捞一票,也就是说最好的结果是签订城下之盟,而想要取而代之袁绍的话,却非常困难,但是如果能签订城下之盟的话,那么就会给许都提供了发展的良机,毕竟冀州的有生力量已经被消耗,所以可以最少保证他们有三到五年的发展时间。 这一次郭嘉再也不去想什么夺取冀州和幽州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守不住,幽州和并州只要来援,那他们根本不可能留在冀州,同时没有了袁绍,刘澜也就没有了限制,驱虎迎狼得不偿失。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文丑和刘澜这里,如果他们当真截断了文丑的后路,文丑强行突围会发生什么?刘澜放任文丑不管又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样的结果,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他们与文丑拼命,而刘澜则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可是十万人的冀州军啊,想到这里,郭嘉无力的摇了摇头,十万人不管战力如何,不管士气如何,只要摆在那里可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把截断的这支冀州军能够收服,能够投降,但这都只是假设,因此这场战斗面临的困难是非常大的,而且因为袁绍对待将领的严格与对待士人甚至是百姓的宽容,其实在外的将领其实都有着极大的压力。 因此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只有在逃无可逃的前提下,冀州军是一定不会考虑偷袭这件事情的,所以文丑一定会寻求突围,务必要保存有生力量,避免出现集中主力部队在徐州出现大规模的战死甚至是投降的的可能。 所以当文丑一旦发现部队被拦腰截断之后,他做出的反应一定不会是面对强攻的刘澜一他拼死相搏,反而会不顾一切与被截断的后军汇合,寻求翻盘的可能,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发生,那就是为了能够与后军汇合,他甚至能够做出短尾求生的可能。 就算当与后军汇合之后,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希望,那么文丑也会第一时间带领部队后撤,甚至一路后撤至青州,那时候一旦反回到青州,要头疼的就会变成刘澜和司空了。 郭嘉的手指不停在高邮的方位敲击着,心中则思考着,他选择的这个决战点,不管谁来都会大加赞赏,在高邮至广陵之间绝对是最好的决战地点,那么在这么多的顾忌之下,说白了刘澜能够帮到他们的地方是非常低的,因为刘澜一旦逼的太紧,文丑只要断尾求生就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到时候他们就只有向冀州妥协,那时候因为这一仗,他们不得不继续登上袁绍的战车,郭嘉这个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曹公之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计划,不是这场战争危险更不是这场战争没有准备好,而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去改变袁绍和刘澜两强的局面,更没有实力去取代二人。 当然,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最多只能藏在心里想一想。 第一千九百章 寿春之战(181) 死局,其实从一开始曹操郭嘉甚至包括荀、荀攸、董昭几人就都清楚,不管多么去努力,想要破局哪那么容易,可为了破局,他们都在建言献策,这才有了之前的徐州之战。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希望这会是一次破局之战,当然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局并没有被破,反而变成了一副死局,这时候再去破局,哪怕郭嘉再大胆,也发现已经很难挽回劣势,现实摆在面前,所以当冒险的方式无法被认可之后,他最终妥协选择了这么一个看似相对保守的选择。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点,很多人希望能够保持目前的僵局,甚至希望能够长时间保持,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不管是刘澜还是袁绍甚至是司空,其实都在想着该如何去打破眼下的格局,而拖反而是对司空最为不利的选择。 用他最初的想法,其实这一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是实力弱的一方,真的要与袁绍作战,最好的方式就是速战速决,三个月的时间,在后勤达到极限之前,结束战斗,不求能占据冀州,最少也要尽可能的多消灭冀州的有生力量,这就是国家最初的计划,也是他觉得能够保证司空最后能够崛起的关键。 这天下人或许不知晓,可是他们却非常了解,自冀州麴义一众被处死之后,冀州军的战斗力几乎降低了一大半,最少得有五成,所以冀州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力可言,而现在可谓是冀州军最虚弱的时候,虽然经过了徐州之战,冀州军的战斗力明显再次提升,但郭嘉对三月结束战斗,战胜冀州的信心还是有的。 但时间一旦拖得太久,那结果可能就不太一样了,首先是许都的后勤粮草压力,比起消耗来,他们比不过冀州,其次是兵员,兖州豫州比之冀州,如果真动员起来的话,他们更没这个实力,最后则是冀州军的快速崛起,这个崛起是建立在麴义失血的前提下,所以在经历一年甚至是半年的战斗下,那些活下来的士兵会很快填补曾经的空窗。 这一点他相信那些参谋们是永远也不会想到的,毕竟他们所谓的战斗从来都是冰冷的棋子,却忽略了当他们手中的棋子上了战场时,却是活生生的人,而战争从来就不是那些冰冷棋子能够直观展现出来的。 所以他最后这一点,将领们包括司空会非常认同,但那些参谋们,却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也是为什么郭嘉要选择速战速决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么几点,更是因为实力太弱,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都是毫无意义的。 道理很简单,一旦冀州军选择防御,那么陌生是他们,就算是刘澜也毫无办法,所以他的截断文丑,包抄高唐截断冀州军的后路,完全是他多年来的作战思想的体现,如果曹操当真选择了他的计划,或许还真有可能改变局势,但就现在来看,他要改变,也就是说,在大的战略不变的前提之下,尽可能的把冀州军分成四块进行分割包围,也就是说把文丑部一分为二,再把青州一分为二。 部队一分为二好理解,青州一分为二说白了就是把属于黄河以北的平原郡和黄河以南的青州五郡分割开来,这是一套非常大胆的计划,对部队的配合和协同要求是非常大的,如果哪一环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功败垂成,但同样这个计划也是能够为司空带来最大利益的,只要成功将青徐冀州军分割为四份并分割包围之后,那么就可以借助虎豹骑进行一次纵深进攻,时间只要足够快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在琅琊方向拦下刘澜,与他进行谈判,甚至可以视当时的情况选择放弃青州来拉拢刘澜。 这一战的真正目的就是占据冀州,然后谋划幽州,如果无法占据冀州,那么就用消灭冀州的有生力量,却不去消灭袁绍,目的自然是继续用袁绍来拖住刘澜。 也就是说要么他们来取代袁绍,要么就给刘澜背负按上袁绍这样的强敌,这就是他眼中破局的关键,不然不管与人和一方击败另一方,虽然是破局了,但他们也失去了崛起的机会,最后被吞并也成为必然。 现实就是如此,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郭嘉看着地图,在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虽然他一句觉得这一计划已经是他眼中最好的选项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到,甚至是忽略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导致了自己的计划始终不完善更不能用完美来形容。 消灭有生力量,夺取冀州夺取邺城!郭嘉发现自己好像入魔了一样,这几个念头几乎一直在他的心里萦绕。 死局,其实从一开始曹操郭嘉甚至包括荀、荀攸、董昭几人就都清楚,不管多么去努力,想要破局哪那么容易,可为了破局,他们都在建言献策,这才有了之前的徐州之战。 希望这会是一次破局之战,当然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局并没有被破,反而变成了一副死局,这时候再去破局,哪怕郭嘉再大胆,也发现已经很难挽回劣势,现实摆在面前,所以当冒险的方式无法被认可之后,他最终妥协选择了这么一个看似相对保守的选择。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点,很多人希望能够保持目前的僵局,甚至希望能够长时间保持,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不管是刘澜还是袁绍甚至是司空,其实都在想着该如何去打破眼下的格局,而拖反而是对司空最为不利的选择。 用他最初的想法,其实这一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是实力弱的一方,真的要与袁绍作战,最好的方式就是速战速决,三个月的时间,在后勤达到极限之前,结束战斗,不求能占据冀州,最少也要尽可能的多消灭冀州的有生力量,这就是国家最初的计划,也是他觉得能够保证司空最后能够崛起的关键。 这天下人或许不知晓,可是他们却非常了解,自冀州麴义一众被处死之后,冀州军的战斗力几乎降低了一大半,最少得有五成,所以冀州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力可言,而现在可谓是冀州军最虚弱的时候,虽然经过了徐州之战,冀州军的战斗力明显再次提升,但郭嘉对三月结束战斗,战胜冀州的信心还是有的。 但时间一旦拖得太久,那结果可能就不太一样了,首先是许都的后勤粮草压力,比起消耗来,他们比不过冀州,其次是兵员,兖州豫州比之冀州,如果真动员起来的话,他们更没这个实力,最后则是冀州军的快速崛起,这个崛起是建立在麴义失血的前提下,所以在经历一年甚至是半年的战斗下,那些活下来的士兵会很快填补曾经的空窗。 这一点他相信那些参谋们是永远也不会想到的,毕竟他们所谓的战斗从来都是冰冷的棋子,却忽略了当他们手中的棋子上了战场时,却是活生生的人,而战争从来就不是那些冰冷棋子能够直观展现出来的。 所以他最后这一点,将领们包括司空会非常认同,但那些参谋们,却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也是为什么郭嘉要选择速战速决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么几点,更是因为实力太弱,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都是毫无意义的。 道理很简单,一旦冀州军选择防御,那么陌生是他们,就算是刘澜也毫无办法,所以他的截断文丑,包抄高唐截断冀州军的后路,完全是他多年来的作战思想的体现,如果曹操当真选择了他的计划,或许还真有可能改变局势,但就现在来看,他要改变,也就是说,在大的战略不变的前提之下,尽可能的把冀州军分成四块进行分割包围,也就是说把文丑部一分为二,再把青州一分为二。 部队一分为二好理解,青州一分为二说白了就是把属于黄河以北的平原郡和黄河以南的青州五郡分割开来,这是一套非常大胆的计划,对部队的配合和协同要求是非常大的,如果哪一环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功败垂成,但同样这个计划也是能够为司空带来最大利益的,只要成功将青徐冀州军分割为四份并分割包围之后,那么就可以借助虎豹骑进行一次纵深进攻,时间只要足够快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在琅琊方向拦下刘澜,与他进行谈判,甚至可以视当时的情况选择放弃青州来拉拢刘澜。 这一战的真正目的就是占据冀州,然后谋划幽州,如果无法占据冀州,那么就用消灭冀州的有生力量,却不去消灭袁绍,目的自然是继续用袁绍来拖住刘澜。 也就是说要么他们来取代袁绍,要么就给刘澜背负按上袁绍这样的强敌,这就是他眼中破局的关键,不然不管与人和一方击败另一方,虽然是破局了,但他们也失去了崛起的机会,最后被吞并也成为必然。 现实就是如此,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郭嘉看着地图,在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虽然他一句觉得这一计划已经是他眼中最好的选项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到,甚至是忽略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导致了自己的计划始终不完善更不能用完美来形容。 消灭有生力量,夺取冀州夺取邺城!郭嘉发现自己好像入魔了一样,这几个念头几乎一直在他的心里萦绕。 死局,其实从一开始曹操郭嘉甚至包括荀、荀攸、董昭几人就都清楚,不管多么去努力,想要破局哪那么容易,可为了破局,他们都在建言献策,这才有了之前的徐州之战。 希望这会是一次破局之战,当然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局并没有被破,反而变成了一副死局,这时候再去破局,哪怕郭嘉再大胆,也发现已经很难挽回劣势,现实摆在面前,所以当冒险的方式无法被认可之后,他最终妥协选择了这么一个看似相对保守的选择。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点,很多人希望能够保持目前的僵局,甚至希望能够长时间保持,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不管是刘澜还是袁绍甚至是司空,其实都在想着该如何去打破眼下的格局,而拖反而是对司空最为不利的选择。 用他最初的想法,其实这一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是实力弱的一方,真的要与袁绍作战,最好的方式就是速战速决,三个月的时间,在后勤达到极限之前,结束战斗,不求能占据冀州,最少也要尽可能的多消灭冀州的有生力量,这就是国家最初的计划,也是他觉得能够保证司空最后能够崛起的关键。 这天下人或许不知晓,可是他们却非常了解,自冀州麴义一众被处死之后,冀州军的战斗力几乎降低了一大半,最少得有五成,所以冀州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力可言,而现在可谓是冀州军最虚弱的时候,虽然经过了徐州之战,冀州军的战斗力明显再次提升,但郭嘉对三月结束战斗,战胜冀州的信心还是有的。 但时间一旦拖得太久,那结果可能就不太一样了,首先是许都的后勤粮草压力,比起消耗来,他们比不过冀州,其次是兵员,兖州豫州比之冀州,如果真动员起来的话,他们更没这个实力,最后则是冀州军的快速崛起,这个崛起是建立在麴义失血的前提下,所以在经历一年甚至是半年的战斗下,那些活下来的士兵会很快填补曾经的空窗。 这一点他相信那些参谋们是永远也不会想到的,毕竟他们所谓的战斗从来都是冰冷的棋子,却忽略了当他们手中的棋子上了战场时,却是活生生的人,而战争从来就不是那些冰冷棋子能够直观展现出来的。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寿春之战(182) 曹操在等,当然不是等陈群查到什么,郭嘉手里的那支谍报队伍,掌握着许都所有秘密,没有秘密,因为都在曹操的眼中,他们有什么想法,又想要做些什么,他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注视着许都的一切。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支部队在郭嘉手上远比程昱官吏时更有效果,当然因为他们的属性,所以不可能以正常形式出现,更不可能被编到司空府,就是刘澜也一样,不过他却是以内卫这个看起来更像是亲兵的形式出现。 毕竟这样一直特务机构,在这个年代,还真没几个人把他光明正大的摆在前台,所以对于传国玉玺这件事情,也只是在秘密调查,但这也已经足够了,只要掌握证据,曹操有足够的能力,通过正常的手段进行打压。 曹操没有急着回许都,坐视着许都内部的发展,当然城内发生的一切也在他的全部了解之中,虽然郭嘉最近着了魔一般的研究阶段文丑的计划,但是毕竟是谍报主官,分得清轻重,对此事也不敢疏忽大意。 “查清楚了?都有谁参与了?” “从董承府内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还是那些人,不过一直在宫内的人,这一次终于露出了马脚。”其实衣带诏的事情曹操早就掌握了内情,可是他却不相信宫内就只有献帝一个人,他有这个胆子,但绝对不可能瞒过自己的眼线把衣带诏送出去,宫里肯定有内应,为此他已经把献帝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换一遍,甚至还专门安排了一些忠心于他的宦官秘密监视,而且一直没有动董承,也就是希望把这个人找出来,但因为换了一遍太监宫内之后,太子的小动作明显小了很多,这样的反馈在曹操眼中更像是那人就在这些宫内太监手中,或者是打草惊蛇,让他隐藏了下来,所以此刻当郭嘉从口中说出那人终于再一次现身之后,曹操才算彻底松了口气,这些时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把他逼出来了。 “是谁?”曹操的声音变得冷酷,不用问,他已经起了杀心了。 “有两人,其中一人乃虎贲王越。”郭嘉说完,又摇头,道:“另一个人无法查到,关键是我们的人也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虽然不断侦查,在禁军内和太监中,但却再也没有找到相似的背景,调查也就止步。”郭嘉口里说不出的遗憾。 “盯着,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曹操冷静下来,反正宫内都在监视之下,就不怕他不露面。 “诺!” “对了,传国玉玺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董侯?”他笑了笑,扫视一眼郭嘉,接着道,“在许都想算计吾,无非就这么几个人,当然还有些人,都是些老狐狸,有这个胆子,却不敢出头,只会在暗中耍些小聪明,除此之外,拿吾再无他法。” 一句董侯说明了一切,当然这句对献帝的称谓本没什么,毕竟当年在雒阳时,在大将军府里,每个人都会对他如此称呼,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人家是天子了,可是因为外戚对他一系列的挑战,却让曹操在对天子的称呼上发生了改变。 如果这个董侯二字在那些忠于天子的朝臣面前出现,那他一定虎大惊失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曹操也有了废立的心思? 但熟悉曹操的郭嘉却不以为然,这是曹操对那些人的一个态度,一种威胁,当然对外都会以习惯来解释,毕竟在雒阳那么多年,叫习惯了,当然如果是在荀面前说出来,那他也就除了惊骇之外,反倒会放心下来,因为他同样也了解曹操,他这样的一个表现,反而说明他没有动献帝的意思,反而把他当作了子侄,虽然看起来极为不敬,但最少汉室和献帝的位置是能够得到保障的,曹操再这么做,也不会对子侄下手。 郭嘉在这一瞬间,心思百转,如何会报很关键,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甚至陡起的杀心,只要把这件事赖在献帝头上,而曹操一定会有所动作,在许田涉猎那般的警告,可以说那已经是司空对天子的一次摊牌,可如果这样的摊牌还让他胆大如此,那司空还会留下他吗,肯定不会。 而且郭嘉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有些事情迟早要发生,对于他来说,从龙之功远比帮助曹操匡扶汉室更能获利,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司空,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天子安排,都要变成天子安排。但在下一瞬间,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天子完了,献帝被废了,那么灵帝一脉就全完了,只能从宗室挑选,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一发生,首先就是当朝朝官会离去,其次就是那些掌握着最多资源的氏族也会离司空而去,如果袁绍的威胁已经解决,那郭嘉完全可以不去考虑这些威胁,可在外部有袁绍甚至是刘澜的威胁之际,那他就不得不考虑一旦废立天子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发生,所以在考虑再三之后,觉得眼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决策还是眼下的首选。 “董承,但天子哪里肯定是知晓这件事情的,甚至可以说是默许的,不过现在如果就解决天子的话,对于司空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杀鸡儆猴,用董承来震慑内外。”郭嘉最后给出了自己认为眼下最好的处理结果。 曹操下意识点点头,当还没有说话,郭嘉又开口了,“不过放过不等于放任,主公与献帝之间隔阂已深,不如早作打算……”有些话郭嘉适合说,有些话却并不适合说,更何况他还知道司空内心真正的想法,他想做霍光却又不想去做王莽,正是知晓这些,所以他这番话只能说一半,因为这个早作打算其实并不说明什么,最多只是一种暗示,但这种暗示到底会让司空想到什么,是废立还是自取,他并不知晓,这完全要看司空自己如何去想和考虑了。 果不其然,这番话后,司空果然一声不响,而郭嘉也就只能闭上嘴,不敢在多说半个字,因为不管是他还是司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论霍光还是王莽,最后都没有一个好结局,只是霍光留下了一个好名声,但是司空府这么一大家子人,司空难道就当真忍心看他们最后落得一个生死抄家的结局吗? 这世上最奇妙的一件事就是权倾朝野,功高盖主,因为天子虽然俯瞰众生,可是在面对这样的权臣之时,却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难题,那就是不知如何去封赏功盖天下的权臣,不是不想赏,实在是无可赏之物,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成为赐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而似曹操这样权倾朝野者,如果真想动天子,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可是天子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害怕恐惧,就算他知道曹操没有废立的心思,但是他有废立的实力,所以要保住自己的权利,首先他就必须收回他的权利,所以他们之间是天然的合作关系,也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不死不休。 臣强而主弱,还想水乳交融,这本来就是荀这样理想主义者的异想天开,就算他努力,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曹操和天子都会害怕,都会猜忌对方要对自己下手,所以曹操必然会收回天子手中的权柄,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天子的威胁,将他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算天子想出掉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实力。 曹操的想法是好的,这样不仅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危,同时也可以确保天子与他相安无事,可他却忽略了他的儿子们,他忠于汉室,并不等于他下面的人和他的儿子们终于汉室,不想取而代之,所以没有权利的天子就是任人拿捏的泥巴,想把他捏成什么样子,就把他捏成什么样子。 郭嘉这番话要表达些什么他当然清楚,毕竟很多事情史书里都有记载,他也都清楚,所以他肯定会担心,甚至在那一瞬间也考虑过,但是现在就如郭嘉所说,还不是动天子的时候,但却必须要提早布置,最少不会发生措手不及的意外,让他反应不及。 看来是该提前做些准备了,只有那些宦官是不够的。曹操想到这里,却是点了点头,脱口而出,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那传国玉玺这件事情呢,还有之后的解决之法有没有办法?” “有,”郭嘉冷笑一声,道:“他们不是要传国玉玺吗,好啊,都给他,不够想拿回传国玉玺容易,可前提是虎贲羽林都必须要收回来,司空必须要自己掌握这些禁军,最不济也要是我们的人去当主官,确保许都内所有的军队都掌握在司空的手里,天子没有了兵权,自然就翻不起浪花来,其次则是收财权,将少府掌握到司空手中,最少少府主官由司空心腹充当,其三就是罢旧官,但绝不能让其反原籍,这些人忠于汉室,一旦让他们离开,必定会回到原籍生出乱子,留在许都就近监视,就算有什么小动作,也能及时处理,最后一点嘛,那就是分化,在打压一部分忠于汉室的朝官同时,拉拢一部分朝官!” 郭嘉一瞬间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小小建议,虽然不可能去根,最少可确保天子以及那些野心家们在短时间内没有能力生出事端,更可以确保在未来可能的大战之中,许都不会出现内乱。 “确实是保一时之法。”曹操点点头,但是这样的举措,最多只能保证许都一年甚至是两三年的安稳,当新的朝官崛起之后,曹操就不相信他们会安心的跟天子当这个傀儡,所以最后为了权利还是会铤而走险的。 “司空所言不假,可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做这些总要比我们坐以待毙强吧,难道什么都不做,看着许都乱下去,或者说让他们在荀的掩护下,默默壮大下去!”郭嘉和荀没仇,甚至还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人私底下饮酒的事情太多了,只不过不被外人所知罢了,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情,可是二人的矛盾主要集中在汉室与司空上,所以才会有传闻说二人证件不和,不过这说法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但郭嘉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什么证件不和,而是荀吃里扒外罢了,所以他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来,让荀死心。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先彻底解决董承,对他一句够纵容的了,如果不是之前一直不知道宫内是王越,董承要就被送上菜市口了,既然现在水落石出了,那么也是时候杀鸡儆猴,给他们一些警告了。”曹操说出这番冰冷的话后,外界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迅雷闪电不时划破长空,照亮了有些昏暗的营帐,随后雨滴敲打在张萍响起了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琵琶声。 “下雨了。”曹操喃喃自语,这时代对天人感应对谶纬都是深信不疑的,当他决定动手的一刻居然瞬间下起这么大的雷雨,让曹操总感觉这是上天在对他的一种暗示,他看向郭嘉,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可不想郭嘉却说出来困龙飞天四字,让曹操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到了一些事情。 显然他把自己当做了困龙了,而现在的局势之下,他可不就被困在了兖豫,动弹不得,如果郭嘉所言非虚,那么自己当真能够在未来一飞冲天吗? 曹操心中想着,有些激动起来,可是最后却对郭嘉再次提出的截断袁绍并控制平原郡,歼灭文丑冀州军的计划否决了,不是他不想,而是这个险太大了,他不敢轻易做出决断,或者说他没有这个实力去赌,一旦输了,那就是满盘皆输,而现在还不到他去拿自己的未来,天下与汉室的未来去做赌的时候。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寿春之战(183) 郭嘉说的很对,但同样也让曹操必须要认真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汉献帝也就是他口中的董侯已经十八岁了,虽然在这个年代,二十岁才会进行及冠典礼,才会被认可真正的成年,但是对于十八岁的汉献帝其实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如果之前还能借他年纪轻来掌握权柄的话,那么眼下这个借口已经说不通了,董侯要亲政那就会收拢权柄,而要收拢权柄就必须与曹操产生矛盾,而这是他和董侯都绕不过的一件事情。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再用年纪轻来继续压着董侯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郭嘉的提醒让曹操很认真的再考虑他和献帝的问题,而且这不是谁退让就可以避免的事情,曹操冷着脸一声不吭,而郭嘉则一言不发,不是他没有想法,而是他一句把他想说的都说了,那三条建议完全可以把献帝限制起来,让他再难有翻身的可能,也会让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痴心妄想。 曹操犹豫着,郭嘉的建议并非能够一劳永逸,但却可以解决很多麻烦,可再想想,如果不用郭嘉的建议,那么太轻的限制没有任何作用,更大的惩戒他其实也有想过,其实说白了就是废、毒、禅三字罢了。 废字其实很简单,也是唯一曹操不会选择的方式,毕竟早在当年讨董时期袁绍就想过有此废立的方式来拥立刘虞取代献帝,所以时间过去了快十年,再用这样的方式,难度太大,毕竟连当时权势滔天的袁绍都没能做到,更何况现在的他。 其次则是毒,这个方式就非常简单了,跋扈将军梁冀用过,董卓同样也用过,可是他如果也用这也的方式逼死献帝的话,想到这个结果,连曹操都有点毛骨悚然,毕竟他向来都以汉臣自诩,以匡扶汉室来树立着自己的形象,如果突然背上梁冀、董卓汉贼的骂名,那他的灭亡相信不会用太长的时间。 而最后的禅让,曹操就更不会了,他从前现在以及日后都不会考虑代汉这件事情,因为他心目中对汉室的忠诚,其次则是他非常清楚之前现在和未来,能够匡扶天下,就必须要打着汉室的招牌,可一旦自己取而代之的话,那么随着汉室的覆灭,天下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没有了汉室,人人都可以称王称霸,而那时没有了献帝与汉室的号召力,就要全靠他自己来收拾眼下的残局了,试问现在他抱着汉室这可大树都无能为力,离开了汉室,那么他会像袁术一样,被天下人抛弃。 “暂时还是算了,非常时期最好还是不要动天子。“曹操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使用郭嘉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麻烦,当然眼下不使用不等于以后不使用,只不过他觉得现在的时机未到,因为四周的威胁太大,所以他希望用更为平和一些的方式来处理,毕竟他始终都认为这一切都是献帝被身边这些野心家所蒙蔽,正是受到了董承和王越这几个宵小鼠辈的影响,才会让他与献帝的关系无法调节,这一回他要一次解决所有麻烦!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啊!”郭嘉万万没想到,司空不仅没有接受他的建议,反而还做出了只解决董承的决定,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就是不自立也要对献帝进行更大的限制,但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也是在失望之下有些激动的他才说出了这番话,甚至还有些激动的说:“司空切不可妇人之仁!” 郭嘉还想劝,希望他能改变,如果把处置这件事分为三部分的话,那无疑限制献帝是最佳的方式,比只处理董承和称帝要更好一些。 在郭嘉的眼中,所谓的汉室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效忠可言,在他的心里效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司空,所以他一门心思的想着拥立曹操,最少要让曹操生出这样的心思,而不是一门心思的和荀一样想着扶立汉室。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当年陈胜为王时所言,而那些忠于汉室者,却完全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汉室的天下是推翻了暴秦与楚项,并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腐儒口中受禅于周室,那么司空又为什么不能代汉? 他知道现在需要借助汉室,但是未来呢日后呢,难道还要归政汉室,归权于献帝呢?有些道理,他相信不用说司空也会明白,似权利的斗争,向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今时今日的司空,更是如此。 进则生,退则死,其实司空已经没有抉择的余地了,只不过他还在自欺欺人,而造成这样一个结果的人,正是荀,如果不是他在影响着司空,司空也不会行如此妇人之仁之事,郭嘉不想放弃,或者说他不希望司空身处险地,眼下就是要限制献帝,不给他任何的权利,而同时司空要收权,要总揽大权,只有这样才能收拢人心,才会让那些墙头草彻底站队而不敢生二心,只有这样,那么在未来才能够代汉! 郭嘉的这一番慷慨陈词,可谓是把眼下的难题都抛了出来,更让曹操明白了一点,现在他就只有一条路,只能前不能退,饶是终于汉室的曹操,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而司空的反应,着实让他激动无比,最少从他这个举动来看,司空是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如果司空沉底,那他呢,最少也是三公,就是封侯也再所难免,而这些如果司空不称帝的话,将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毕竟这可是从龙之功啊,那时候什么郭家,他连正眼看都不会去看,一想到这些,郭家就有些激动起来。 “这件事我会考虑,但眼下还不合适,时机不到,先动董承,我想这样的震慑已经足够让献帝老实,如果他还敢有小动作的话,那再动少府,按照奉孝的三策来办!”曹操没有妥协,曹操已经妥协,对郭家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是非要让司空去执行对付献帝的三策才算达到目的,而是司空的心态转变了,受到了他的影响,这才是郭家一直以来在努力的事情,既然荀在不断影响着司空,那么他就要想方设法来改变司空,他们之间的较量,还很长,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自己! 野心是一点点产生,一点点萌芽的,而限制虽然有用,但只是限制,并不会压制人性的**,所以荀这样的压制迟早会让司空爆发,一旦那天到来,再没人再能阻拦。 ~~~~~~~~~~~~~~ 冀州开始大规模调动,部队开向高邮,十万大军,旌旗蔽日,连天空好像都变得昏暗起来,消息传来,天下震动,当寿春之战结束,袁术死于乱军之后,所有人都认为纷乱多年的关东地区可能会进入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可是就在寿春之战结束不到十天之后,所有人都嗅到了大战的硝烟气味。 高邮,虽然不是徐州最大的一个县,但却是南下广陵的唯一郡县,地理与战略是极其重要的,在刘澜撤退广陵之前,不管是军师府还是将军府内,都在建议扼守高邮,在高邮建立防御,抵御来敌。 但最后刘澜还是放弃了这个建议,直接退到了广陵,消息传来,不仅仅是曹操和刘澜,可谓是天下都已震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战争的结果,因为大家都清楚两人之间的胜利者,将有极大的可能结束着纷乱多年的战乱。 战火多年,天下百姓已经极度厌倦战争,渴望和平,当还在等待许都消息的曹操和郭嘉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尤其是郭嘉,直接躲进了自己的主帐,继续研究起他的计划,希望尽快想出解决袁绍,取代袁绍,最少也要保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三足鼎立,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反之在广陵,消息传回来的一刻,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虽然刘澜和徐庶包括关羽等高层都清楚这可能是一次蒙蔽性的行动,可是没人敢怠慢,因为谁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一次迷惑曹操的行动,还是一次迷惑自己的行动。 没人敢冒险,所以瞬间广陵上下开始紧张起来,开始进入战争状态,防备来犯之敌,当然这是必须的选择,不管最终袁绍来不来犯广陵,小心防备这都是必须的选项,何况一旦冀州军没有过来,那么他们此时的行动,其实也能起到一个帮着冀州军打掩护的作用,可以让曹操对袁绍来犯深信不疑,这样一来,当冀州军南下之后,才能够更大的杀伤曹操。 当然,以曹操的实力,虽然很弱,但是他的部队很强,郭嘉提出的一个观点,虽然刘澜不清楚,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冷兵器年代的战争,完全看的是主将和士兵,一支虎贲是非常难得的,但这支虎贲被消灭之后,那么再招募来的士兵还会有之前的战斗力吗? 肯定不会,所以他现在巴不得曹操的主力在与袁绍的作战中被消耗,就好像袁术的部队那样,当最初的主力被消灭,他就只能不断去招募新兵,而新兵虽然弥补了部队的数量,却永远也无法弥补质量,这或许比曹袁分出胜负更让刘澜所关注。 在大战开始前,刘澜带领着广陵文武百官举行了一年一度的春耕祭祀,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最后更是亲手栽种了麦苗,虽然只有装个样子,但却必须要对治下人做出这样的一个表率,对农业的重视,不管刘澜多么重视工商,对现在的治下,农业始终都是重中之重,是国之根本。 仪式完毕之后,刘澜一行开始返回,沿路到处都可以见到正在农耕的百姓,虽然战争的硝烟已经燃起,虽然冀州的大军正在高邮集结,但是没有人能够影响到春耕,哪怕是战争,好像也没有让广陵人害怕。 这事如果发生在徐州彭城是根本不会出现的,哪里饱受战争之苦,深受战争之害,战争还没到,迁徙的百姓就已经开始了,可广陵就不一样了,战争已经远离他们几百年,这几百年间虽然出现过盗匪、也发生过叛乱,更有笮融造反,但是对广陵百姓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很大,所以没有真正经历过战火的百姓们,其实对于战争是没有多少感觉的,也不觉得有多么害怕,根本就没有与蝗灾、洪灾相提并论。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们,兵灾比蝗灾更可怕,可能也没人相信,毕竟没见过,也没遭受到刀兵之祸。 这样的情况,让刘澜非常头疼,他希望进行一些宣传,最少让百姓们有所准备,可这些好像根本就没有用,在他们眼里,不管是谁来,都会像笮融像刘澜,不会伤害到他们,毕竟不管谁得到这块土地,关键还是要得到这块土地上的人口,没人耕种养殖,光有地又有什么用。 刘澜对这样的反应有点无语,甚至很眼里的批评了内卫在广陵的工作没有做好,可是最后他也了解了下,这和一直缺少引到有关,毕竟之前广陵内部的官吏一直都有问题,试想连义仓都无法施行,关键还是那些官吏与世家沆瀣一气,才导致一切好计策都没法施行下去,而内卫自然就更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进行影响,让他们有危机意识,认识到危险已经就在身边。 所以这件事让刘澜非常生气,也让内卫提高了警惕,当然在宣传之时,他也希望着是自己小题大做,袁绍的目标会像他的承诺一样出兵兖州,但他可以这样去想,却并不敢这样去做,那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所以,开始筹备战争,让百姓意识到危险是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如果袁绍不来那就最好不过,可文丑来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筹备了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所以又有什么可担心呢? 大不了一战就是了!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寿春之战(184) “如何了?”曹操一行磨磨蹭蹭走了十余天还没抵达许都,而此时许都早就变得人心惶惶,对此曹操根本不担心,只是耐心等待着许都的消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返回许都,力挽狂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董承把罪名全担了下来,天子已经免去了他所有官职,贬其去守社稷,不过荀令君却建议其守宗庙,这几天结果就会下来。”郭嘉将许都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实向曹操禀报。 “宗庙?社稷?”曹操冷哼了一声,在献帝迁往许都之后,曹操就破土动工仿雒阳都城修建了王宫,同样也在王宫之左修建了宗庙,之右修建了社稷,所以不管是天子还是荀他们对董承的惩处是非常轻的,甚至借看守宗庙社稷的由头,还把他留在了许都, 把董承留下来的用意不言而喻,当郭嘉说出惩罚之后,曹操瞬间担忧起来,这算什么,养虎为患?只要董承不死或者不离开许都,那他迟早还会生事,甚至此刻就算最后让他离开了许都,曹操也不会放心,放虎归山,到时候反而让他能够与许都这些人里应外合,反而防不胜防。 “文若啊文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曹操有些失望的说着,这让郭嘉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卑职不知,但司空如果不狠下心来,一旦生出祸端,那我们这盘棋就输定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也都完了!司空可还记得董卓之死?到时那些宗亲将军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些朝官,一旦痛下杀手为您报仇,便给了袁绍可趁之机,到时他带兵南下,一战荡平兖豫也不在话下!” 曹操是真的害怕了,这样的结果不仅会发生,反而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不相信荀看不出来留下董承的后患有多大,当然他也相信荀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因为是害怕自己犯下众怒,杀死外戚反给他人可趁之机。 他仔细考虑一番,看向郭嘉,想开口,却发现郭嘉却早已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闭目养神,说明他已经很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在东城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曹操知道既然郭嘉这个反应,那就是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要么杀人要么就按照荀等人的办法留董承在雒阳,那么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曹操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了,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做的干净一些,不要给别人口舌。”他顿了一下,说道:“董承的事情,你最好不用出面,让程昱去见见陈群,让他来处理,必要到时候我可以给他撑腰,让他大胆一些,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不容情,但也别徇私!” 郭嘉心中一凛,瞬间露出了以沫坏笑:“卑职知晓了,不过那王越又该如何处置,难道也交给陈群?”这件事曹操明显是要置身事外的,所以他才会一直拖着没有返回许都,可许都的处置显然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既然这样那么他就用另一种方式来加以影响,这样一来到时候不管给董承按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别人都无话可说,自然也就算不到他曹操的头上!” “最好让程昱再提点陈群一下,从快从重,现在这个去守社稷或者宗庙太轻了!一旦船样出去,那是无法对天下万民交代的!”郭嘉知道既然要灭口,那就绝对不能给董承翻身的机会,所以一个死刑也就一劳永逸了。 可是曹操却突然摇了摇头,道:“陈群虽然刚正,可未必真的会叛其死刑,毕竟董承并没有犯谋逆这等重罪,充其量也就判其去雒阳守被挖掘一空的皇陵,你说到时候真的让他借守寝陵离开雒阳,还指不定他在外生出什么乱子来,所以要置其死地,就要让任何人都说不出二话来!” “谋逆?”郭嘉念叨着,眉头皱得很紧,好似一个川字,但很快,他却灵光一现:“司空,我们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私下里与袁术是有联系的,虽然在袁术称帝之后便断绝了往来,虽然袁术已死,但罪证已在卑职手中,只要这些罪证一出现,那董承自然百口莫辩,到时候谁也别想保他!”郭嘉恶狠狠的说道。 郭嘉这一手着实击中了董承的要害,可谓是又准又狠,一击致命,根本就不给任何人机会,彻底绝了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董承也会瞬间从一枚弃子变成一粒死子,没人会再去救他,甚至可能还觉得被他所欺骗,巴不得他早点死,这其中就包括对他深信不疑的献帝! 杀人诛心,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比起一刀杀死董承,曹操反而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让他留下来看守社稷或者是宗庙的效果更好,众叛亲离,甚至连他的家人也会以他为耻,甚至还有可能与他划清干系,他很想看看到时候董承会如何在这世上立足,甚至他都觉得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而想不开! “就按你的办法去做,我现在已经有些期待瞧瞧董承到时候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了。”曹操笑了起来,开怀大笑,只不过却让人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天子没了董承,也就不足为虑了,不过那个王越,要尽快抓捕,不要给他机会。”曹操说着,这个时候,天子已经失去了关键的外援董承,势必就绝对要保住唯一的内援王越,甚至可能已经在为他谋划逃走的路线,甚至曹操都觉得既然董承能够主动出现当弃子,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王越这粒活子的安全。 “既然献帝视王越为活子,那主公何不防长线钓大鱼,瞧瞧王越离开之后到底会去找什么人,这样也就可以顺藤摸瓜,到时候献帝内援外援都没有,恐怕只能彻底绝了夺回权力的心思了。” “这事也不是不可行,但是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王越可不比他人,乃是公认的剑圣,武艺高强,让这种人走了,无异于放走了几百个探丸郎,到时候时刻都要担心会被暗杀!”他对王越太了解了,早年间就在雒阳对他有所了解,这人为了当官是没有底线的,甚至当年还单人匹马闯鲜卑,在重重护卫之下,割下了鲜卑大人的人头,就这份胆气和武艺,如果他真要刺杀的话,那没人能防得住他! “主公放心,卑职一定不给他可趁之机。”郭嘉听了曹操的介绍,还真没想到平日里不起眼的虎贲王越年轻时还有这般英勇事迹,立时感到如芒刺在背,他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小觑了他,既然下注知晓了他的能耐,那么就一定要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让他插翅难逃! 郭嘉的心思他不想去猜,见到他认真点头,就知道他会谨慎,这就够了,只要能够解决了献帝所倚重的这些内外援,那就不怕他能掀起浪花来,而且就献帝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贵为天子,可还是太嫩了,指望那些人真的敢站出来帮他的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曹操就越担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首鼠两端,又是谁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既然是我在明敌在暗,那么这一次倒不如变换一下,到时候就算不一网打尽,心里有数,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 刘澜在田间视察,因为大战即将来临,所以他在处理完春耕之后便急急忙忙返回了临时官邸,听取汇报,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完全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晓他文丑要出兵广陵一样,这样的结果让刘澜根本就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对他来说,文丑和冀州越是这样大张旗鼓,就越不可能来犯广陵,但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刘澜也不敢保证文丑就一定不会来,所以立即就把关羽从军营叫到了官邸,待他步入厅中,落座之后,刘澜喊来了丫鬟为他斟满了茶水,这才问道:“云长,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主公放心,摄山营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冀州军敢来,决不让他们安全返回!”关羽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文丑吃到苦头,也好报自己在徐州的仇,虽然最终是他选择主动离开的,可是连续的几个谋划都被文丑巧妙破解,根本就不上当才是他最终不得不撤退的关键,如果当时文丑能够被他引出来,现如今的局势又会是另外一位模样。 “有云长这番话我也就能够彻底放心下来了。”刘澜对关羽还是相当信任的,尤其是他的能力更是没话说,只要他重视而不是不把文丑当回事,那就绝不会又问题,更何况现在的关羽就算有资本瞧不上文丑,可记住大兵压境,还有他就在广陵,关羽就算想不谨慎都不行。 刘澜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关羽便离开了,虽然看他的样子还有话要说,毕竟他是知道下一步主攻方向是九江,为此还专门制作了九江攻略,但现在冀州军在高邮集结,他也就忍了下来,而刘澜也没跟他提这件事,除了防备文丑可能的袭击之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简雍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按他赶路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快到荆州了,能不能借长沙等荆北四郡,就看他此行联络有没有收获了,只要能谈成,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前往九江,到时候就算孙策再朝荆北逃窜,也不用又任何的顾虑。 ~~~~~~~~ 而在此时,在徐州的文丑部队调动就没有停止过,尤其是随着许攸返回徐州之后,更是调动频繁,让他可以相信,文丑是真的要出兵广陵了,这样的蒙蔽效果如何不得而知,但在许攸返回邺城之前,往高邮调动部队是不会停下。 从许攸进入徐州之后,不敌几乎是以每天一个曲五千人的调动规模开赴高邮,以徐州十万冀州军来说,每天五千,起码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全部抵达广陵,这个速度不快,但在文丑口中,却是极限了,用文丑的话就是去高邮就这么一条官道,想快,就只能给部队插上双翅! 许攸五花可说,从他面见了刘澜之后他就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虽然他也想努力挽回,但是刘澜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开战了,所以当他在广陵就把消息传递回邺城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到战火很快开启,但是在见到文丑这样的速度之后,也只能先行返回邺城了,毕竟他不可能在徐州拖半个月,然后再等不知多久去等待广陵之战的开启,很有可能那已经是一两个月之后了,甚至更久。 袁绍的反应他不知晓,因为是直接给文丑下达的命令,至于给他的回文,就是知晓二字,没生气也没失望,但许攸却很自责,没能帮大将军分忧,所以冀州赶回去,一来请罪,而来也是不想给其他人机会来攻讦自己,毕竟与刘澜联络这件事,并不是他不尽力,实在是无法说服刘澜,这一回陌生是他,谁来都没希望。 许攸来到议事厅见文丑与他告辞,在进入议事厅的一刻,他正好看到文丑给将领们布置任务,可以从地图上的标记看得出文丑这一仗是真的打算要拼命了,三路齐出,只要进入广陵郡内,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军绕道两翼。 在避开刘澜的正面防御的同时,从后包抄,将刘澜主力围歼在广陵城下,但是正在一名将领刚说了一句箭矢急缺的一刻,文丑看到了许攸,跟他闲谈了几句,得知他是来辞行之后,便让他顺便带着袁术的尸体一道返回邺城。 袁术死了?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许攸别提多担心了,如果他真带着袁术的尸首返回了邺城,还真不确定袁绍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情来。 “孟德啊,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许攸叹息一声,这一下关东可就要真正的热闹起来了。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寿春之战(185) 对于袁术的死,许攸很自然的就算在了曹操的头上,也根本就不相信马延会害死袁术,可对于曹操来说,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都无法洗脱嫌疑,可他非常清楚,袁术被他放走,所以袁术之死其实与他无关,但袁绍一句死于乱兵之中,把袁术之死算在他身上曹操就无法解释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首先是不能解释,毕竟袁术乃是伪帝,不管他是不是退位,也是死有余辜,他去解释反而不合适,杀了袁术不对吗,在全天下人的眼里都正常,解释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怕了袁绍,而且袁术之死本来就蹊跷,所谓的乱兵也就骗骗天下人,根本就骗不了他自己,因为他把袁术放走了,可是就算他知晓袁术是袁绍害死的,可是就算说出来,也无人相信,所以这个哑巴亏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一切的头疼才只是一个开始,当部队终于进入许都境内,一道许都内部的消息让曹操勃然大怒:“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是一直盯着他吗,怎么会扑了个空?让王越给跑了?”这一次收网,明面的董承不是关键,因为他逃不掉,而王越不同,他一直在暗处,也是献帝最为倚重的心腹,为了拿下他,甚至在知晓衣带诏的时候,他都能忍耐下来没拿董承开刀,为的就是等这一天,等王越现身。 郭嘉穿着一身布袍,腰间系着一根玉带,这件事办砸也让他十分震怒,他甚至拖了一天,就是想着希望会有好的消息传来,但是一天之后依然还是失望,瞒不下去也不能继续瞒下去的郭嘉才不得不来见曹操,他知道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形,但曹操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郭嘉偷偷瞄了一眼曹操,良久,他唏嘘一声道:“这件事办砸了,卑职已经传话下去了,抓不着王越,从上到下,全部发配去军屯!” 郭嘉恶狠狠的说着,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屈辱,是奇耻大辱,虽然抓捕计划不是他制定的,但是他也是看过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抓捕行动,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莫说曹操还很克制,就算是破口大骂他废物他也认了,事情没办好,怪不得别人,怪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暗中抓捕就行了。”曹操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王越,当年他初到雒阳为北部尉时就知晓了王越的大名,但真正跟他有所关联还是在凤来楼经刘澜介绍,而剑圣甚至是在千军万马中取鲜卑大人的首级,就这份能耐,抓不到他也属正常:“既然王越逃走了,抓捕要继续进行,但同时也得小心提防,毕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小心他在走投无退后孤注一掷!” 曹操提醒了郭嘉,毕竟害怕他出现意外,被王越偷袭得手,毕竟是暗中抓捕,所以也只能是外松内紧式的进行,不能光明正大,所以这就给了王越非常多的可趁之机,他到不害怕王越会到戒备森严的司空府搞探丸郎那一套,可郭嘉们就不同了。 “夺下主公关心,其实卑职觉得,这反而是个机会,王越一走,天子身边便无人可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虎贲掌握到手里,将许都城内的兵权彻底掌握。” 曹操大笑:“兵权?这一步其实我是不想走的,支持北军被董卓收编,天子手里便没有了真正的禁军,没有了部队,汉室也就基本上名存实亡了,区区数千虎贲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但从这接二连三的事件来看,不把虎贲收到手中,董侯就始终都会存有幻想,现在没有了董承与王越这许多制肘,吾回许都,就算收回兵马也必定事半功倍,就算有人阻拦,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主公英明!”郭嘉恭维了曹操一句,好像因为王越逃走而引起的不快一扫而尽,还不忘感叹了一句:“董侯不想做质帝,结果却比质帝还要锋芒毕露,前车之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如果他能够一直韬光养晦的话,司空可就大意不得了哟。” “还好他没有韬光养晦!”曹操笑着说道,不然的话,曹操可能还真被他所蒙蔽,到时候真的被他突然动手而得逞,想想梁冀的结局,虽然除掉了一个锋芒毕露的质帝,最后还不是被韬光养晦的恒帝借宦党之手一击成功,最后落得一个抄家灭族。 “就怕这一次董侯没有了内援之后,反而借助外援,莫忘记衣带诏,可以看出董侯对那刘澜马腾之流是抱着极大的期待的。”郭嘉不忘提醒曹操道。 “这倒是真的。”曹操顿时点头敛容,道:“奉孝所言甚是,那依你之见,眼下又当何如防备?” “眼下大敌首当其冲乃冀州袁绍,所以对刘澜眼下只能与其联手,绝不能产生任何矛盾,最少眼下还不能,至于马腾之流,不过疥癣之疾,不足为虑,但真正的关键还是董侯的真正目的,看起来与他当年从长安逃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想着在行驱狼吞虎之策,所以他是不会去考虑任何后果的,只要有机会,就算风险也值得他去冒,就算处境再坏,比之眼下的处境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果主公能提早与刘澜结盟,达成共同对付袁绍的联盟,那么董侯所能借助的头狼便等于被废,剩下的所谓狼群又有何惧?说不得司空只要手法得当,到时候还能让这些群狼一一转狗,为司空看家护院,到那时董侯焉能再掀起什么大浪来?” “话虽如此,可万一董侯暗中与袁绍联络呢?”曹操提出了自己的关心。 “不会,如果董侯真要与袁绍联络,不会等到现在,何况董侯也清楚,袁绍真看重他的天子身份,早在我们之前就把他接到邺城了。”郭嘉并不认为袁绍会多在乎献帝,也清楚献帝就算真借助了袁绍之手,最后的结果可能比现在更糟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时候袁绍真的要击败了曹操,那这天下,也就非袁绍莫属了,到时候他这汉室天子,可不就是惹祸的根苗吗? “好,那就抓紧点与刘澜取得联盟吧!”曹操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随即与郭嘉相视而笑,整一副君臣相得之像。 “王越的事情,虽然暗中在调查,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在内部也查一查,这么严密的抓捕,虽然王越功夫高强,可毫发无损就被他逃了,我心里总觉得是不是提前走漏了风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天子的人已经打入了我们的内部,既然连天子的人都能进来,我不敢想那些诸侯们的人会不会也打进来!” “主公提醒的是,这件事必须该查一查了,从上至下,卑职都会查一查!”郭嘉要下狠手了,这一次只要有任何一点问题,那就绝不姑息,必须要确保他这支部队的忠诚度,任何有二心者,必须剔除队伍,送去军屯种田! “这件事,先从身边查,你的身边,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曹操在说道女字的一刻,吞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相信敌人不可能打入到郭嘉的身边,而郭嘉也不可能贸然的就让陌生人接近自己,可是女人呢,只要他们愿意,是完全可以不断往郭嘉身边送来美女的,虽然这次事情未必是从他们身上泄露,可以后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要彻查,那就都查一查,犄角旮旯也不要放过。 郭嘉心中一怔,他自然不明白曹操这番话的深意,因为这番话太严重了,让他胆寒,因为他知道曹操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曹操无意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提醒,简直就是警告,甚至可能司空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这就让他的心为之一紧,难道身边真的有内奸? 如果是真的,那么会是谁呢?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虽然说这次抓捕非常机密,但涉及到其中的人却很多,此刻想想一下子还真不判断,尤其是身边的那些人和府里的女人,他们并不会涉及到机密,但司空既然提了出来,那他就不得不抓紧调查,这一次他也是下了狠心了,不管牵涉到谁,他都不会留情。 “司空觉得,除了天子,还有些什么人?” “无外乎刘澜、袁绍甚至是马腾刘璋!” “嗯,照司空这么说,卑职府中的奸细看来还挺多,哈哈平日里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跟个人一样,没想到却都是鬼!”郭嘉眼睛也冷了下来,终日打鸟,反被鸟儿啄瞎了眼,现在他的反应就是这样,太让他愤怒了,自己还没往他们身边派间谍密探,没想到人家早就不知道派来多少人了。 “抓住了,不必非得杀人,给个警告,或许放回去效果会更好,至于身边的那些人,调查清楚了也就调查清楚了,未必不能借他们之手传递假情报去迷惑我们的敌人!” 这两句话虽然看起来是对身边的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处理方式,但郭嘉听完之后的理解却是对袁绍和刘澜不同的处理结果,袁绍的人要留下来不能动,这样就能通过假消息来骗袁绍,而刘澜的人也不能动,却可以把这些密探送回去,给刘澜一次警告,这样不仅不会破坏关系,反而还能加深联盟。 “主公提醒的是,这件事必须该查一查了,从上至下,卑职都会查一查!”郭嘉要下狠手了,这一次只要有任何一点问题,那就绝不姑息,必须要确保他这支部队的忠诚度,任何有二心者,必须剔除队伍,送去军屯种田! “这件事,先从身边查,你的身边,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曹操在说道女字的一刻,吞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相信敌人不可能打入到郭嘉的身边,而郭嘉也不可能贸然的就让陌生人接近自己,可是女人呢,只要他们愿意,是完全可以不断往郭嘉身边送来美女的,虽然这次事情未必是从他们身上泄露,可以后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要彻查,那就都查一查,犄角旮旯也不要放过。 郭嘉心中一怔,他自然不明白曹操这番话的深意,因为这番话太严重了,让他胆寒,因为他知道曹操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曹操无意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提醒,简直就是警告,甚至可能司空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这就让他的心为之一紧,难道身边真的有内奸? 如果是真的,那么会是谁呢?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虽然说这次抓捕非常机密,但涉及到其中的人却很多,此刻想想一下子还真不判断,尤其是身边的那些人和府里的女人,他们并不会涉及到机密,但司空既然提了出来,那他就不得不抓紧调查,这一次他也是下了狠心了,不管牵涉到谁,他都不会留情。 “司空觉得,除了天子,还有些什么人?” “无外乎刘澜、袁绍甚至是马腾刘璋!” “嗯,照司空这么说,卑职府中的奸细看来还挺多,哈哈平日里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跟个人一样,没想到却都是鬼!”郭嘉眼睛也冷了下来,终日打鸟,反被鸟儿啄瞎了眼,现在他的反应就是这样,太让他愤怒了,自己还没往他们身边派间谍密探,没想到人家早就不知道派来多少人了。 “抓住了,不必非得杀人,给个警告,或许放回去效果会更好,至于身边的那些人,调查清楚了也就调查清楚了,未必不能借他们之手传递假情报去迷惑我们的敌人!” 这两句话虽然看起来是对身边的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处理方式,但郭嘉听完之后的理解却是对袁绍和刘澜不同的处理结果,袁绍的人要留下来不能动,这样就能通过假消息来骗袁绍,而刘澜的人也不能动,却可以把这些密探送回去,给刘澜一次警告,这样不仅不会破坏关系,反而还能加深联盟。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寿春之战(186) 传国玉玺一事在许都闹得沸沸扬扬,整个许都城都在关注着这次事件会牵扯到谁,至于被陈群释放的那些士子反而没有人再去关注了,而就在许都城内牵涉其中的朝官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刻,此时在许都孔融府邸内,他却与老朋友张一边饮酒一边下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酒是张专程带来的果酒,在当今天下,除了益州、荆州乃至冀州还真没有别的地方能够找到米酒,就算是刘澜的治下,也只是一些果酒,可这果酒又如何能与米酒相提并论,只是两杯酒下肚,孔融便彻底失望,没了继续喝下去的兴致,甚至连下棋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张瞧他这番模样,笑了笑,道:“文举如果想喝米酒,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某在冀州到有一位知己,可以拖他从冀州送几坛官酿过来。”张这位知己,也是只闻其名而已,但两人神交已久,在书信往来之间更是因大巫小巫之句在许都传为佳话, “子纲有办法搞到官酿?”他自从离开了秣陵,虽然离天子之阶更近,但却是彻底进入了是非之地,虽然他懂得自保之道,不想卷入朝官与司空府属官之间的矛盾中,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更何况在秣陵时,虽然禁酒,其实只是缩减了米酒的产粮,加大了果酒的产粮,所以他还是能喝到米酒的,虽然不能像平日里那么肆无忌惮,但最少能解馋,可到了许都,没有酒喝的孔融难免就牢骚了那么几句,但这无疑就是他对政策的挑衅,所以早就受到了司空府的主意,把他打入了朝官一系。 现在虽然没有动他,他也知道是因为传国玉玺一案,当然更关键的是压在当今天子头上的司空曹操还没有回来,一旦他回来的话,那孔融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但是以他往日的了解来看,曹操打着唯才是举的名号,肯定不会做出对自己太过分的事情来,更何况他的威望、地位、身世摆在这,曹操那么精明聪敏,谋事深沉的人,为了让更多人,尤其是获得非朝臣一系人的拥戴,绝对只会拉拢自己,而不会对付自己,所以他反而觉得禁酒令游戏,最少也要像刘澜那样,不说全部开禁,最少也要小范围开禁。 但他这样想,可有些时候现实却偏差太远,虽然他没有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更没有去反对曹操,但是禁酒之令,却是大环境下必须执行的政策,可这些对于孔融来说却根本不知晓,他只知晓许都缺粮,却万没想到现在许都的粮秣,除了自给自足,根本就不可能再去酿酒。 “交给我吧,肯定给你带几坛酒回来。”张正打算派人前往邺城去见陈琳,顺便带几坛美酒那还不容易,两人聊着,很自然的就进入了传国玉玺这件当下许都最具话题的事情,随着不断有消息泄露出来,更是直指董承为幕后主使之后,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尤其是二人都明白了,这件事背后是当今天子想要以此方式拿回传国玉玺,当然有没有动手除掉曹操的用意,那就不是他们能够知晓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非常隐秘,而且是计划周详的,没有参与其中,根本就别想了解,所以二人也就是大概的分析一下,至于是否接近真相,反而不重要了,只要耐心等待消息就行。 突然,随着一名使者进入,在孔融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待侍者离开,才对一脸好奇的张颌说道:“大事不好了,王越失踪了。” “啊?!文举你这话怎讲?”张大吃一惊,这些日子他来到许都,虽然明面是与荀联络联合防御袁绍的事情,可暗地里还有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衣带诏,而与皇宫之内的联络人正是王越,这段时间两人借着各种由头私下里见面,可如果他被捕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子纲不要担忧,最佳几日就在我府上住下,我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王越失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个失踪是很难让人判断的,被捕也是失踪,逃走也是失踪,如果正常情况之下,当然是要让张颌尽快离开,可是眼下却不同,因为还有联盟的事情要解决,所以张不管如何,都不能轻易离开,除非事情真的泄露,可那个时候就算想走,可能都走不脱。 “好吧。”张颌好像失了魂一样,在长亭石凳坐着的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行,我得快些给主公传书回去,一旦消息泄露,我怕我就是想离开许都都难。” “子纲你觉得曹操会……”孔融瞬间替他担忧起来。 “曹操自恃身份,当然不会对我下杀手,可我害怕他软禁某,不让我返回秣陵。”张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曹操这个人,还真做得出!”对于曹操,他发现这人和刘澜一样,是矛盾的结合体,都看不透,刘澜是忠汉又叛汉,曹操呢,却又是忠君又欺君,除此之外这两人还有一点相似,那就是永远不去涂毒百姓,很在意民心,就这一点,已经说明了二人的野心,所以他二人的下场最终会如何,孔融看不出来,如果看得出来他也不会来许都,但是当到了许都,他才知道,当今天子虽然已经成年,可他终归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曹操的,就算斗得过又能如何,刘澜、袁绍哪一个不是大山一样的存在? 想要翻阅这三座大山,他现在的年纪还是太轻了,但同时他的优势也是年纪太轻了! 在孔融想到天子的一刻,此时在许都宫城内,少年天子却在王越连续三日未出现后处于惶恐不安之中,这一刻他才发现,在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值得信任,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听他倾述,他害怕却不知对何人去说,他担忧却不知找何人去探听消息。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急步上前,干干净净的施礼,道:“启禀天子,荀尚书求见。” “荀?”献帝听闻荀来见他,瞬间吓得满头大汗,脸都变得铁青了,这天下谁不知道荀是曹操的人,是被曹操侍卫张良的重要谋士,曹操出征敢只留他在许都已经说明了一切,而这一回传国玉玺一案更是他亲自负责,这个时候他突然进宫来见自己,还能为了什么。 “就说……说……政休息……”献帝害怕的连口齿都不伶俐了,含含糊糊真的被荀吓死了。 “天子怎么了?”荀大步走了进来,比之曹操还要无礼,连曹操见了天子,都得一躬到底,而他却只是轻轻拱了拱手,然后看了眼来通禀的小太监:“还不滚!”他的眼神凌厉,好似要杀人一般,小太监惶恐的跑出了宫门,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 大殿因为之前宫人都被献帝赶了出去,此刻瞬间就剩下了荀和献帝二人,就在献帝瑟瑟发抖,提心吊胆的一刻,却见荀再一次对他行了一个大礼:“微臣荀,叩见吾皇,吾皇万年!” “荀令君万万不可。”献帝害怕,见他居然行此大礼,哪有胆子去受,联盟上前搀扶起他。 “臣乃汉臣,拜汉君,无不可。”荀一脸正气,执意行礼,虽然他平日里很少独自来见天子,可是每半月一次的小朝会,一个月一次的大朝会也一样会拜见天子,虽然这都是例行朝会,但没有亲政的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话语权,司空在的时候由司空主场,司空出征在外,则由他负责,所以见惯了荀在庙堂之上强势,才有今日献帝如此恐惧的一幕,如果真要说起来,献帝反而觉得难得一见的曹操反而要比荀更可爱。 “天子,您这是怎么了?”荀被天子搀扶起来之后,却发现天子居然愣神了,几声恭敬的轻唤后,才把天子唤回到了现实:“您说什么荀令君?” “今年兖州、豫州春耕已经开启,按照惯例,需要天子移驾社稷举行祭祀大殿,请天子谕旨。”荀恭敬的将一本周折呈了上去,上面挑出了几个日期,天子看了一眼,选定了月中,可就在他打算告诉荀日期的一刻,身体却是瞬间一颤,随即眼中布满了恐惧,双手更是因为恐惧连周折都掉在了地上,忙弯腰拾起,好像周折是荡手山芋一般,忙递还给荀,道:“还是荀令君替朕选择日子吧,朕就不用瞧了,有司空和爱卿在,朕就能舒舒服服做个太平天子。” 刚才那一幕,他瞬间想到了当年董卓试探自己的一幕,而那时还好有一些老宦官不时提醒他,教导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后类似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发生,所以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始终都是在危险包围之中,而当荀突然把周折交给他来处置的一刻,他居然忘记了以前如何韬光养晦才躲过了董卓的杀手,所以他才会在下意识决定月中前往社稷举行大典的一刻,可也正是这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朝政都在荀手中把持,而他更如同傀儡一样,万事只需点头就好,所以荀来跟他问询祭典日期,这难道不奇怪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圈套吗?所以他立即装出了一副恐惧的样子出来,连忙把周折归还给了荀。 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一沉,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他却必须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人比他更了解在献帝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算现在看起来好像四周没有一个人,但他知道,此刻自己面见天子的消息已经正在传到司空的耳中,而自己离开之后,所有的谈话内容甚至是他们二人的神情也会同时传到曹操的耳中,所以他现在就算很痛苦,也只能没有任何表情:“既然这样,那卑职就斗胆替天子选择月初,也就是后天了。” “一切由荀令君负责,朕到时候前往社稷就是了。” “今年兖州、豫州春耕已经开启,按照惯例,需要天子移驾社稷举行祭祀大殿,请天子谕旨。”荀恭敬的将一本周折呈了上去,上面挑出了几个日期,天子看了一眼,选定了月中,可就在他打算告诉荀日期的一刻,身体却是瞬间一颤,随即眼中布满了恐惧,双手更是因为恐惧连周折都掉在了地上,忙弯腰拾起,好像周折是荡手山芋一般,忙递还给荀,道:“还是荀令君替朕选择日子吧,朕就不用瞧了,有司空和爱卿在,朕就能舒舒服服做个太平天子。” 刚才那一幕,他瞬间想到了当年董卓试探自己的一幕,而那时还好有一些老宦官不时提醒他,教导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后类似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发生,所以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始终都是在危险包围之中,而当荀突然把周折交给他来处置的一刻,他居然忘记了以前如何韬光养晦才躲过了董卓的杀手,所以他才会在下意识决定月中前往社稷举行大典的一刻,可也正是这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朝政都在荀手中把持,而他更如同傀儡一样,万事只需点头就好,所以荀来跟他问询祭典日期,这难道不奇怪吗,这难道不是一个圈套吗?所以他立即装出了一副恐惧的样子出来,连忙把周折归还给了荀。 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一沉,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他却必须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人比他更了解在献帝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算现在看起来好像四周没有一个人,但他知道,此刻自己面见天子的消息已经正在传到司空的耳中,而自己离开之后,所有的谈话内容甚至是他们二人的神情也会同时传到曹操的耳中,所以他现在就算很痛苦,也只能没有任何表情:“既然这样,那卑职就斗胆替天子选择月初,也就是后天了。” “一切由荀令君负责,朕到时候前往社稷就是了。”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寿春之战(187) 献帝吃了一惊,他在宫内以往外界有何消息,都是王越告诉他,现在王越不在,外界有什么消息根本就不清楚,虽然迫切想要知晓真相,因为从荀令君的口气他听得出来,王越肯定出事了,可他还是得按捺自己迫切想要知晓真相的冲动,迟疑了片刻,才道:“既然是王虎奔之徒,那就依荀令君吧,只是不知这几日有什么传言,王虎奔到底怎么了,连着三日未入宫?” 荀摇了摇头,对此他也不是很了解,但在许都,还真没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除非是郭嘉那里暗中动手,才会让他这里毫无消息可言,而就这几日因传国玉玺事态的发展来看,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他知道,自从传国玉玺一案发酵一来,每天都会有加急快马向司空军中传递最新情报,然而对于事态的进展,司空却一言不发,好似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而在董承被揪了出来之后,他认为司空一定要出面了,更专门派人去见司空寻求处理意见,可司空依然躲得远远的,把处置的权利都交给了自己,由自己来处理这一案件,所以在权衡再三,他才在尚书台内作出免去董承所有官职,保留爵位去看守宗庙的决定。 这件事情,到此好像已经彻底结束,可是当王越突然消失的一刻,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何司空会让他来全权处理董承,因为董承就是明面上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跑掉,但是王越就不同了,他在暗处,莫说是传国玉玺一案就算是衣带诏一案都不会涉及到他,所以要动他就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可要对付虎贲中郎将王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虎贲虽然就几千人,可要没有真凭实据就去抓王越,那那么容易,很有可能搞出兵变,而且虎贲驻守宫内,一旦发生兵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这也可能也是为何司空一直无法动虎贲的原因,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司空对许都内的部队没能掌握在手中的不满,一直想着掌握宫中禁卫这支力量,而这一次,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都投降传国玉玺和董承的一刻,曹操却暗度陈仓,偷偷拿下了王越,甚至可能按照控制了虎贲。 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打破平衡的决定,甚至他都怀疑,现在的副头领早就是司空安插的人了,一旦王越消失,他肯定顺利补上,所以他才要赶在司空返回许都之后尽快安排王越高徒来接替王越。 这样一来,等司空回到许都,木已成舟,也不可能再去改变什么,所以这件事才是他今日来见天子的关键,这可要比让副头领接任甚至是安插别人更好,毕竟只要司空返回许都,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对虎贲动手,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想插手也没那个能力了,见缝插针,这就是荀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就算司空知晓,也只能妥协。 未能从荀口中得到答案的献帝非常失望,但他并不蠢,反而能看得出来,荀好像在暗中维护自己,虽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平日里他的所作所为,好像很难让他往忠臣与王允那样的身影汇聚成一,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留下印象最深的那个人就是从长安城楼之上纵身一跃的王允,在他眼里,他是可要与姚错相提并论的忠贞之臣,可是荀却不一样,怎么看都像是曹氏身边的监视他的老贼。 可没有智囊帮献帝出主意甚至是去分析每一名朝臣,他并不清楚荀平日所谓反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天子,他打压朝臣不假,可同时也在限制着司空府。 因为朝臣并非都拥汉,他们大多都只是一群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折手段之徒,就拿董承来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拿衣带诏这件事情,虽然司空控制的很严密,很少人知晓,可是对他却并没有保密,当时听到这些消息的一刻,荀瞬间便怒气填胸,这哪里是董承真的忠心不二啊,这分明是董承想要夺回自己的权利而去借助外力,当连献帝都被蒙蔽,都觉得只有除掉曹操才能恢复汉室王权时,就已经中了董承的阴谋,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他非常明白,不管是董承联络的刘澜还是马腾,甚至还想要野心勃勃拉拢袁绍,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可能交权吗,不会,到那时候没有了司空,天下只会更乱,称王称霸不知几人,甚至连汉室天下,也会因为曹操之死而岌岌可危,董卓之死,李催郭汜祸乱朝廷,可李催郭汜毕竟只是董卓部将罢了,可是曹操这里却不一样,他外姓的将领多,但真正掌握部队的还是那些宗亲势力,这些人曹操在,还能够加以限制,如果曹操被害,谁能挡得下他们? 所以所谓的衣带诏,只会害了献帝害了汉王朝,可董承甚至是那些朝官们,为的难道是汉室,不是,他们为的治所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罢了,也正是有了一些认识上的偏差,这也是他一直在给自己孩子传递的一个概念,那就是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所以当献帝把曹操归类为与董卓、李催、郭汜一样的坏人,把董承归类为王允一样的好人之后,那么所有在董承身边,所有聚集在董承身边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变成了献帝眼中的汉人,反之在曹操身边的人则被视为奸佞,坏人。 而此时,当献帝脑中对荀表达出的善意而有所改变时,他首先想的也是不相信,认为这里面会有阴谋,可对于王越徒弟,他实在想不到荀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这个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认知让他短时间内理解不了这些,可是他却明白史阿出任虎贲中郎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连连点头,道:“一切都按照荀令君的安排来吧。” 献帝吃了一惊,他在宫内以往外界有何消息,都是王越告诉他,现在王越不在,外界有什么消息根本就不清楚,虽然迫切想要知晓真相,因为从荀令君的口气他听得出来,王越肯定出事了,可他还是得按捺自己迫切想要知晓真相的冲动,迟疑了片刻,才道:“既然是王虎奔之徒,那就依荀令君吧,只是不知这几日有什么传言,王虎奔到底怎么了,连着三日未入宫?” 荀摇了摇头,对此他也不是很了解,但在许都,还真没什么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除非是郭嘉那里暗中动手,才会让他这里毫无消息可言,而就这几日因传国玉玺事态的发展来看,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 他知道,自从传国玉玺一案发酵一来,每天都会有加急快马向司空军中传递最新情报,然而对于事态的进展,司空却一言不发,好似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而在董承被揪了出来之后,他认为司空一定要出面了,更专门派人去见司空寻求处理意见,可司空依然躲得远远的,把处置的权利都交给了自己,由自己来处理这一案件,所以在权衡再三,他才在尚书台内作出免去董承所有官职,保留爵位去看守宗庙的决定。 这件事情,到此好像已经彻底结束,可是当王越突然消失的一刻,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何司空会让他来全权处理董承,因为董承就是明面上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跑掉,但是王越就不同了,他在暗处,莫说是传国玉玺一案就算是衣带诏一案都不会涉及到他,所以要动他就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可要对付虎贲中郎将王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虎贲虽然就几千人,可要没有真凭实据就去抓王越,那那么容易,很有可能搞出兵变,而且虎贲驻守宫内,一旦发生兵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这也可能也是为何司空一直无法动虎贲的原因,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司空对许都内的部队没能掌握在手中的不满,一直想着掌握宫中禁卫这支力量,而这一次,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都投降传国玉玺和董承的一刻,曹操却暗度陈仓,偷偷拿下了王越,甚至可能按照控制了虎贲。 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打破平衡的决定,甚至他都怀疑,现在的副头领早就是司空安插的人了,一旦王越消失,他肯定顺利补上,所以他才要赶在司空返回许都之后尽快安排王越高徒来接替王越。 这样一来,等司空回到许都,木已成舟,也不可能再去改变什么,所以这件事才是他今日来见天子的关键,这可要比让副头领接任甚至是安插别人更好,毕竟只要司空返回许都,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对虎贲动手,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想插手也没那个能力了,见缝插针,这就是荀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就算司空知晓,也只能妥协。 未能从荀口中得到答案的献帝非常失望,但他并不蠢,反而能看得出来,荀好像在暗中维护自己,虽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平日里他的所作所为,好像很难让他往忠臣与王允那样的身影汇聚成一,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留下印象最深的那个人就是从长安城楼之上纵身一跃的王允,在他眼里,他是可要与姚错相提并论的忠贞之臣,可是荀却不一样,怎么看都像是曹氏身边的监视他的老贼。 可没有智囊帮献帝出主意甚至是去分析每一名朝臣,他并不清楚荀平日所谓反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天子,他打压朝臣不假,可同时也在限制着司空府。 因为朝臣并非都拥汉,他们大多都只是一群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折手段之徒,就拿董承来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拿衣带诏这件事情,虽然司空控制的很严密,很少人知晓,可是对他却并没有保密,当时听到这些消息的一刻,荀瞬间便怒气填胸,这哪里是董承真的忠心不二啊,这分明是董承想要夺回自己的权利而去借助外力,当连献帝都被蒙蔽,都觉得只有除掉曹操才能恢复汉室王权时,就已经中了董承的阴谋,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他非常明白,不管是董承联络的刘澜还是马腾,甚至还想要野心勃勃拉拢袁绍,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可能交权吗,不会,到那时候没有了司空,天下只会更乱,称王称霸不知几人,甚至连汉室天下,也会因为曹操之死而岌岌可危,董卓之死,李催郭汜祸乱朝廷,可李催郭汜毕竟只是董卓部将罢了,可是曹操这里却不一样,他外姓的将领多,但真正掌握部队的还是那些宗亲势力,这些人曹操在,还能够加以限制,如果曹操被害,谁能挡得下他们? 所以所谓的衣带诏,只会害了献帝害了汉王朝,可董承甚至是那些朝官们,为的难道是汉室,不是,他们为的治所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罢了,也正是有了一些认识上的偏差,这也是他一直在给自己孩子传递的一个概念,那就是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所以当献帝把曹操归类为与董卓、李催、郭汜一样的坏人,把董承归类为王允一样的好人之后,那么所有在董承身边,所有聚集在董承身边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变成了献帝眼中的汉人,反之在曹操身边的人则被视为奸佞,坏人。 而此时,当献帝脑中对荀表达出的善意而有所改变时,他首先想的也是不相信,认为这里面会有阴谋,可对于王越徒弟,他实在想不到荀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这个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认知让他短时间内理解不了这些,可是他却明白史阿出任虎贲中郎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连连点头,道:“一切都按照荀令君的安排来吧。” 第一千九百零七章 寿春之战(188) 第二日史阿便赶到了宫中,献帝亲自接见了他,对他进行了一番勉励,而一脸诚惶诚恐的史阿就在这次接见之后正式赴任虎贲中郎将,可他心里却也明白,虽然他看似上任,可是要真正控制虎贲这一摊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虽然他师父王越是前任虎贲中郎将,但这只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帮助,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突然调来,下面那些盼着接替甚至取代王越上位的人不知‘卧薪尝胆’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今日,却又被他抢走属于自己的职位,心里不服是肯定的,如果这些不解决,那就别指望能真正把虎贲军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他这个虎贲就算真的掌握在手里,其实也没看上去那么幸运,在献帝和司空之间他必须要作出平衡,甚至是选择,想两头讨好,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而且关羽师父的那些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如今形势比人强,怎么选择其实他心中真的很纠结。 继续学师父站天子一边,那他敢保证,自己这虎贲中郎将用不了多久也会像师父那样突然消失,反而如果导向司空,那这虎贲中郎将就会一直做下去,除非曹操失势,这看起来好像很遥远的事情,可仔细想,好像也没那么遥远,如果袁绍当真南下,那曹操被袁绍取代,就好像曹操取代李催郭汜,那他这虎贲中郎将岂不是又到头了,这样看来,反而又是站天子对他更有利。 在这一点上,他可就有些头疼了,到底该怎么抉择,史阿和他的师父可不一样,他师父那在雒阳可是吃了太多的冷眼,对仕途那点龌蹉门清,可谓是长袖善舞,也亏得他有这番能耐,才能保他一直在虎贲中地位不动摇,若不是他忠于汉室,这一次也根本不会出事,可史阿就不同了,他可没他师父这样的能耐,可以说各方面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在接到这份差事的一刻,很多人都觉得他高升要飞黄腾达了,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火坑等着他呢。 只是一夜的时间,本日里光彩照人,精神抖擞的许都剑术大师便形容枯瘦如老叟,连鬓角都好像在一夜之间花白了,仿佛一夜之间,正是年轻力壮的史阿变成了老头,连他的夫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心疼,甚至说出既然明知是火坑,为什么还要往里跳,他干脆拒绝了这份差事,咱莫趟这趟浑水。 是啊,这可不就是浑水嘛,天子、曹操又或是袁绍甚至是刘澜谁能笑到最后,根本就没人能看得出,更何况他这么一个武师,一个不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又何苦来哉,可是他们这些武人虽然身份乱世,绝对是最好的时代,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或许就要真的一辈子庸庸碌碌,他不想也不愿。 就像他师父说的那样,这是他们武人最好的时代,比起二十年前,没有任何地位的武人哪敢想,为了搏出位,王越受尽了多少苦楚与白眼,才换来了今天的地位,可就那样不也是被人瞧不起,可在看现在,武人的腰杆是真的硬起来了。 最好的时代啊,师父在武人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时代,费尽心机才有的今天,而他却如此轻松得来,如果就这样放弃,那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既然这样,不妨大胆一搏。 武人没有地位,就算是面君之时,文官也不过就是作揖,可是武人却要跪拜,虽然膝盖最后收了一支,但也是单膝跪拜,这就是武人的地位,试问连腰杆都挺不直,又怎么可能在文官面前昂起首来,也正是因为武人被不断打压,才出现了早年间的武职,也同样被文人把持的现象,不管是公孙瓒这些早年间的都尉还是后期西园八校尉,可不都是文人入武职吗,哪有什么真正的武人能出头,就算是刘澜算是特例吧,但那不都是后期黄巾之乱才出现的情况,试想那时候连党锢都开禁了,何况是武人,那时候就是能收拢一切人,不管你是文是武,只要是对付黄巾就行。 这股风气一开,在加上党锢对文人的迫害实在是太大,可以说天下读书人十去七八,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了如今武人地位不断攀升的情况,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不把握机会,那不仅是对不起师傅多年来的努力,更是对自己和天下武人的不负责任。 他在夫人面前怔了半晌,便义无反顾的来到了皇宫,在大殿里,单膝跪拜,这样的行礼方式对武人是极大的羞辱和屈辱,但这就是文人要见到的目的,就是要从多方面打击武夫,让他们连最后的自尊都失去,试问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武人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他们? 而恒灵二帝也是同样的想法,会害怕宦官、外戚甚至是士族,却永远也不会担忧那些武夫将领们,因为他们没有威胁,但如今就不一样了,你要问献帝就害怕的是谁,那肯定是带兵的董卓李催甚至是曹操。 看着史阿施礼,献帝轻轻说了一声,道:“起来说话吧!” 史阿单膝跪地施礼之后,便在阶下老神在在的直立着,低着头连天子看都不敢看一眼,面君,这可是他最大的梦想了,可如今的君又怎么能跟他心目中的天子相提并论? 史阿低着头,而边上天子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同样目不斜视,可都私底下留意着二人的表现,一举一动都记在心底,他们能被抽调到天子身边,都清楚是因为什么,如果不尽心尽力,那么会像之前那些宫女太监们一样,被发配到苦役处,反之把眼见的一切都记下来,那好处就太多了。 这些太监们,早就不能与当年权倾朝野的中常侍们相提并论,那时候毕竟皇权还在,有天子撑腰,中常侍们自然权利就大,如今天子都在司空的控制之下,他们哪里敢又其他想法,一个个都抱着司空的大腿,出卖着天子的利益。 这时,就听到天子缓声说道:“听闻伏国丈近日偶感风寒,朕已经派了太医,你去了虎贲上任后,就先与太医一道先替朕去探视的病情,看看他的身子好些了么?” 史阿一怔,他心中瞬间就想到了,天子这是要通过这件事来确定自己对他的忠诚度,他如果答应,那么到了国丈处势必就会进一步对他笼络,那时也就是他表忠心的时候,不管他拒绝还是同意,肯定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他的,反而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直到最终确定自己和师父一样值得信任,那么才会逐渐让自己掌握一些机密。 他一直都为师父暗中做着一些隐秘的事情,虽然还很难接触一些机密,但也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直指曹操,他本来想脚踏两条船甚至是哪头都不偏,可就现在来看,在曹操和天子之间,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史阿犹豫了片刻,再次跪倒,忙回奏,道:“昨日荀令君亲自来到莫府上,他对末将百般叮嘱,末将方才答应今日前来上任,可末将绝不敢有顶替尊师之念,一旦尊师再回许都,自会再将虎符交换家师,所以末将万不敢以虎贲之职前往国丈府探视国丈。” 献帝心中大骇,他自然清楚史阿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可是这么多眼睛盯着自己,只是一瞬间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点点头,道:“哦,这么说你是知道令师在何处了?” “不知。” “那你如何确定他还会回来!”献帝的声音没有异常,可史阿却觉得自己浑身有寒风在呼啸。 “卑职只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知晓你的心思,可王虎奔已经消失,还不知多久才会返回,难道这些日子就让虎贲军一直处在混乱之中不成?你怎么对得起王虎奔这些年在虎贲军中所下的心血,朕反倒觉得你现在就应该主动担负起责任,王虎奔如果回来再归权给他,如果不回,你也不会辜负了尊师的心血!” “这……这。”史阿没想到天子会用这番话来逼自己,忙回答,道:“此事关系重大,昨日荀令君来府,只言卑职只当临时出任虎贲中郎将,只是为了在宫中拱卫天子几日……。” 他在夫人面前怔了半晌,便义无反顾的来到了皇宫,在大殿里,单膝跪拜,这样的行礼方式对武人是极大的羞辱和屈辱,但这就是文人要见到的目的,就是要从多方面打击武夫,让他们连最后的自尊都失去,试问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武人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他们? 而恒灵二帝也是同样的想法,会害怕宦官、外戚甚至是士族,却永远也不会担忧那些武夫将领们,因为他们没有威胁,但如今就不一样了,你要问献帝就害怕的是谁,那肯定是带兵的董卓李催甚至是曹操。 看着史阿施礼,献帝轻轻说了一声,道:“起来说话吧!” 史阿单膝跪地施礼之后,便在阶下老神在在的直立着,低着头连天子看都不敢看一眼,面君,这可是他最大的梦想了,可如今的君又怎么能跟他心目中的天子相提并论? 史阿低着头,而边上天子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同样目不斜视,可都私底下留意着二人的表现,一举一动都记在心底,他们能被抽调到天子身边,都清楚是因为什么,如果不尽心尽力,那么会像之前那些宫女太监们一样,被发配到苦役处,反之把眼见的一切都记下来,那好处就太多了。 这些太监们,早就不能与当年权倾朝野的中常侍们相提并论,那时候毕竟皇权还在,有天子撑腰,中常侍们自然权利就大,如今天子都在司空的控制之下,他们哪里敢又其他想法,一个个都抱着司空的大腿,出卖着天子的利益。 这时,就听到天子缓声说道:“听闻伏国丈近日偶感风寒,朕已经派了太医,你去了虎贲上任后,就先与太医一道先替朕去探视的病情,看看他的身子好些了么?” 史阿一怔,他心中瞬间就想到了,天子这是要通过这件事来确定自己对他的忠诚度,他如果答应,那么到了国丈处势必就会进一步对他笼络,那时也就是他表忠心的时候,不管他拒绝还是同意,肯定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他的,反而还会有更多的考验,直到最终确定自己和师父一样值得信任,那么才会逐渐让自己掌握一些机密。 他一直都为师父暗中做着一些隐秘的事情,虽然还很难接触一些机密,但也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直指曹操,他本来想脚踏两条船甚至是哪头都不偏,可就现在来看,在曹操和天子之间,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史阿犹豫了片刻,再次跪倒,忙回奏,道:“昨日荀令君亲自来到莫府上,他对末将百般叮嘱,末将方才答应今日前来上任,可末将绝不敢有顶替尊师之念,一旦尊师再回许都,自会再将虎符交换家师,所以末将万不敢以虎贲之职前往国丈府探视国丈。” 献帝心中大骇,他自然清楚史阿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可是这么多眼睛盯着自己,只是一瞬间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点点头,道:“哦,这么说你是知道令师在何处了?” “不知。” “那你如何确定他还会回来!”献帝的声音没有异常,可史阿却觉得自己浑身有寒风在呼啸。 “卑职只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知晓你的心思,可王虎奔已经消失,还不知多久才会返回,难道这些日子就让虎贲军一直处在混乱之中不成?你怎么对得起王虎奔这些年在虎贲军中所下的心血,朕反倒觉得你现在就应该主动担负起责任,王虎奔如果回来再归权给他,如果不回,你也不会辜负了尊师的心血!” “这……这。”史阿没想到天子会用这番话来逼自己,忙回答,道:“此事关系重大,昨日荀令君来府,只言卑职只当临时出任虎贲中郎将,只是为了在宫中拱卫天子几日……。” 第一千九百零八章 寿春之战(189) 十八岁,像献帝这个年纪,说白了还是半大孩子,再加上长在深宫,生活常识几乎都不懂,至于朝政,就更别提了,自他登基以来,朝政一直被把持,除了打小学来的那点帝王心术,更是全无半点施政能力,而这一切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优柔寡断,胆小怕事,尤其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对外界的情况缺乏准确的判断,这才会被董承蒙蔽,认为只要解决了曹操,就能够万事大吉,匡扶汉室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对于其他人,尤其是刘澜和袁绍,或许还真不介意许都自己乱起来,甚至巴不得越乱越好,这样也好从中获取好处,可是献帝跟着乱来,那无疑就是不顾大局,可对献帝来说,他如果不这样难不成当真就看着大权旁落? 既然什么也不做是在等死,那何不大胆尝试一下,但就是这样,对他来说,也只能借助外援,至于他自己,其实一点力都出不上,盖因身边皆是眼线,为此他听从董承之计,每日飞鹰走狗,斗个蛐蛐,以此希望能够让曹操放松警惕,这样做的效果如何他不得而知,但是从许田涉猎之后,曹操对他的态度明显大为改变,不在把其视为威胁。 当然曹操也知道这可能是献帝在卧薪尝胆,可内外无援,他又能掀起什么大浪来,然而当他静待许都一系列后续发展的一刻,突然听闻荀居然要任命史阿为虎贲,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和郭嘉的计划,为此他不得不连夜赶回许都,并在第二日率先赶了回来。 而在此时,尚书台内,一众朝官正在为粮食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京中缺粮,甚至缩减了宫中用粮,而缺口居然高大六百万石粮,这个缺口看起来不大,可却要坚持到秋收,那就不得不让众人考虑该当如何减衣节食,要不然饿肚子事小,一旦生变,那可后悔不及,而在如今天下大环境下,许都一旦有变,必然会引起袁绍乃至刘澜等诸侯觊觎。 “立即派人前往三河索粮。”如今河南凋敝,尤其是雒阳在董卓一把火焚毁之后,几乎将河南百姓全部迁徙,而河内则刚平定不久,为了安抚民心,司空不得不免去了哪里三年赋税,所以真的要调粮,只能到河东,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这三地的世家手中调粮,可是看着他们的眼神,一个个露出为难的眼神,荀的目光瞬间变冷,扫向众人的一瞬间,便毫不不客气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粮食的问题必须要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三地平摊下去,每一处两百万石,没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关键时刻可以便宜行事嘛!“ “诺!” 荀根本就不是在跟他们商议,而是命令,而这也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一切都是以汉室下达征收粮秣的命令,当然这道命令一旦下达,最后多半倒霉的还是百姓,想从氏族手中扣出一粒米,简直就是做梦,可他一句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筹集到粮食,他可不管用什么方式! “骑兵荀令君,济阴太守程昱粮食紧缺,求许都派粮!”最近冀州动作频繁,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让程昱在济阴临时征募部队加强防备,虽然只是多了一万人,但本来粮食缺口就极大的济阴立即便难以为继,好在当初征兵时荀有保证过粮食,所以程昱也就腆着脸求粮来了。 “告诉程仲德他,要粮没有,要命一条,我去给他做人脯,问他要不要!”荀雷厉风行的处理着一件件公务,虽然处置的比较粗糙,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他也深知眼下的关键在与熬到秋收,那么一切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冷笑道,“他程仲德堂堂济阴太守,难道连这点粮食的缺口都补不齐?我看啊他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想从许都找粮秣,哼,我连一粒粮都没有,再告诉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他这个太守,自己想办法去,反正多出来这一万人的人马不能给我散了!” “诺!” 粮食的问题让他头疼无比,好在兖豫二州粮秣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现在就看许都一城,所以也就轻松许多了,而他这两道命令,虽然同样是祸害,但也是祸害他人,河东自从董卓入京之后,就一直处在无主状态,虽然也有任命的郡守,但其实现在还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说白了和河内的情况一样,毕竟害怕会刺激到袁绍。 可这样一来,这道命令大军也都听明白了,那就是要去祸害河东与河内了,至于河南,能祸害多少就祸害多少,反正也没几个人在意,更何况现如今的形式,早就不是三河氏族当权的年代了,是颍川氏族大权在握,荀有没有借机打压的意思,那就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了。 看着他们的表现,荀再一次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说道:“你们大胆去做,不要怕困难,万事有我、司空和天子为你们撑腰做主,不必有任何的忧虑,到了三地,不管是平民还是氏族,一视同仁,六百万的粮食缺口,并不多,有些世家完全可以直接拿出来,所以你们不要怕得罪人,如果能多筹集些粮秣,那我给你们请功,可我同事也告诉你们,如果谁办砸了,那也就不用回来了,自戮谢罪吧!” 这一次为了确保事半功倍,荀亲自选了三名尚书亲自前往三地筹集粮食,在尚书台,尚书一共有六人,官职不高,俸禄也不过六百石,其存在几乎就和军中的刀笔小吏一般,但这些人权利虽小,可能耐却大,一个个都算得上是储备的后备人才,为了升任尚书令和尚书仆射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随着尚书台的权利越来越大,政令全出自尚书台,比之三公都不遑多让,一个个平日里本例就傲的小年轻,此刻被选定之后随着荀给他们说了这么一番撑腰的话后,那简直就像是打上了鸡血,此刻莫说是六百万石粮食,就是六千万石,那也敢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荀很快拟好了三道御旨,大致意思就是三人奉旨筹粮,属地臣工当竭尽全力,特许三人便宜行事,如有阴奉阳违者,可先斩后奏,钦此!御旨拟好之后,看了眼尚符玺郎中,他保管着皇帝的印玺,不过这印玺和虎符一样,只保留了一半,所以他随即起身,便打算跟着荀去见天子,待玉玺合二为一之后,这道御旨便算是真正的圣旨了,不过荀这里事情太多,短时间内还走不开,便让尚符玺郎中先在旁稍等,交代了众人几句之后,今日的议程便算是处理完了,随即与他一道拜见天子。 不一会儿荀便与尚符玺郎中来到宫内,听闻天子正在御花园,刚到御花园,却猛然看到了曹操从内而出,荀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在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后,纪上前施礼:“卑职拜见司空。”心中却陡然一紧,司空居然回到许都而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文若这是来见天子?”曹操笑呵呵的扶起了荀问道。 荀正要透露来意,却被曹操打断:“你先去见天子,等会儿到府上我们小聚在谈。”说完便先一步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亦如往常一样,可荀总感觉好像与曹操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缝。 曹操一去,荀便在御花园见到了天子,此时他正性质正浓斗着蛐蛐,见到荀来也都难以让他离开正在激烈角斗的瓷罐,荀施礼之后说明来意,而天子居然连圣旨看都没看,随身取下了半枚玉玺,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递了过来。 尚符玺郎中虽然不是头一次见到天子,可依然很有些紧张,见天子递来的玉玺一时不知所措,荀看出了他的担忧,点点头,让他上前接过,后者得到示意,便壮着胆子接过半枚玉玺,合二为一之后,再圣旨盖下大印,二人也就不在停留,向天子告辞之后,除了御花园。 把一切交代完毕之后,荀便即出了皇宫,朝司空府而来,此时曹操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多时。 因为是突然回来,许都内知晓曹操返回的还没几个人,整个议事厅内就只有郭嘉一个人,荀抵达之后,把筹粮一事一五一十向曹操禀报,对此曹操可不敢大意,粮食问题可是关键,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叮嘱一番之后,荀便主动提及了关于对董承的处理以及史阿的安排,曹操没有任何意见。 随后荀便即离开,而曹操则看向郭嘉,道:“这个史阿也和王越一样?” “完全不一样,卑职有信心,将其收为己用,如果司空愿意,卑职保证明日日落之前将他带到主公面前。”郭嘉信心十足道。 “哦?”关羽史阿在殿前拒绝天子的事情他是知晓的,本来觉得这件事多半是在做戏给自己看,可听了郭嘉这番话,他反而眼睛一转:“那好,你明日把史阿带来我见见,正巧丕儿要寻一剑术师父,如果合适的话,就史阿吧。” “诺。”郭嘉应诺一声之后,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再一次说起了方才司空进宫的事情,其实在荀抵达之前,郭嘉也才赶到,曹操刚说起了入宫的事情,没想到荀就来了,现在荀离开,自然老话重提,迫不及待道;“司空,天子真的带着一帮太监都蛐蛐?卑职怎么听都不相信啊,不会是……” 曹操似笑不笑,道:“是真是假又有何妨,既然他喜欢,那就让他玩嘛。” 郭嘉听曹操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回话,似有所悟,忙问:“依司空之见,天子这是真的打算卧薪尝胆了?”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只要天子在内,还能怕他搞出甚么名堂不成?”曹操眼神骤然变得柔和,他害怕的不是卧薪尝胆的天子,而是一门心思对付他的天子,因为一旦天子逃出了许都,那才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可只要他在宫城之内,那他一切的行迹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对他又能有什么威胁? 郭嘉点点头,但又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王越在外,终归是心腹大患,主公没药忘记早年间王越离长安……” 郭嘉没说完就被曹操打断,当年王越离开长安来关东联络各方诸侯,希望去救天子,可是关东走了一圈,最后却无人热衷去救天子,最后还是见着自己,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切,所以他冷冷的说道:“当年没人救董侯,今日难道刘澜袁绍们就会愿意了?” “话虽如此说,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年袁绍有公孙瓒之患,无法分心,而刘澜也有袁术在旁虎视眈眈,不敢贸然出兵,可如今袁术公孙氏相继过世,二人再无后顾之忧,未必不会借此机会以衣带诏为借口出兵许都,主公还是要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王越至今身在何妨无人知晓,而天子在深宫之内,难道真要让我也学董卓不成?”曹操闭上了眼中,他也知道要小心提放,可是防不住王越,只防天子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反而还要给人以口舌。 看着郭嘉还要再劝,曹操摆摆手打断他道:“不必多言,此事关键还在与刘澜,只要能与他达成联盟,共同防备袁绍,那我们就不惧任何人,这件事要抓紧一点了,还有不是说张已经到了许都了吗,这样明天你先去和他见上一面,看看他来此的态度。“ “司空,我前日给您看的那些消息,关于张可能……” “那些我都看到了,我的意见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最多到时候可以把他留下来嘛,告诉刘澜,就说是为了方便我与他之间的联络,间接促进我们之间的联盟嘛。”曹操不动声色,但却是确定了对张的安排,最后还不忘又补充一句道:“还不行,那就让天子出面嘛!” 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寿春之战(190) 有些事情,我出面也没用,可他是天子,只要以他的名义出面,那就事半功倍,眯着眼睛的曹操伸了个拦腰,非常舒服的说道,如果就凭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那他身边聚集的这些文武最少又一半人不会来,更不要说直接从袁绍和刘澜处挖人了,说白了这都是天子的面子,他们可以不给我面子,却不会不给汉室不给天子面子,尤其是在天子的征辟之下,武人能够抵挡天子征召的诱惑冷冷笑了两声,道:“我敢保证,只要以天子的名义下达征辟的命令,张一定会像陈群、孔融一样毫不犹豫的留在许都,就算刘澜派人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离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郭嘉显然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但却也知晓曹操说的不错,或者说在他身边有太多忠诚于汉室的人了,当然同样似他认为汉室不可再扶的人也有不少,可是在这些人的心里,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在心底里其实还是希望汉室再次复兴。 汉室王朝,已经是一个符号,一个深耕于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符号,四百年的大汉王朝没有人希望他就这样倒下,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但在这些人里,没有郭嘉,对郭嘉来说汉室兴衰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眼中只有曹司空,只有主公曹操,自己与其休戚相关,他可有不在乎汉室,却不能不在乎司空,而司空要更好,那首先就要保证汉室变好,这其实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可是却可以变通,比如主公始终掌握着大权。 而从现在看来,主公没有要放权的意思,也没有会主动归权天子的想法,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护着说明眼人都明白,汉献帝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这也是为何荀必须要借助司空之手来匡扶汉室的原因,一旦司空放弃了,那么汉室江山,也就完了。 ~~~~~~~ 在郭嘉和曹操算计的时候,斗蛐蛐的献帝却一直熬到日落,他回到内宫,与皇后伏寿一起吃了些夜食,现如今他身边没有人能商量,只有和皇后商议,可皇后毕竟也只是十六岁的少女,虽然因为天子的原因而暗恨曹操,可真要对付曹操的话,也只能暗中向父亲求援,可是他每一次给父亲的家书却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他才会让史阿去见国丈,一来是试试史阿二来嘛则是探探国丈的态度,把四下的丫鬟太监都打发走,直到四下无人之后,天子才小声说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当伏寿听到今日荀与曹操先后前来的一幕之后,明眸骨碌碌直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天子,轻声在他耳边道:“圣上,这些时日您难道没有看出,荀令君和曹司空好像……”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可他却清楚他和天子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危险,虽然她在后宫还感觉不到,可是每日都听天子对曹操强势的哭诉,尤其是他种种欺君的行为更是让他气愤不已,而且因为后宫内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更是感受到了周围遍布曹操的眼线。 他也根本就不避讳,更不怕他知晓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这样的情况让他恐怖,可汉献帝却不敢告诉他,其实曹操比起董卓已经非常克制了,比起董卓在后宫的所作所为,同样好色的曹操最少没去动皇室和宾妃,虽然这些话他也羞于启齿,可是想到这些他还是会咬牙切齿,就算董卓已被伏诛,可史侯,太皇太后的死,对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创伤,至今未能痊愈! 他们的仇得报,而现在他想要开创新时代,匡扶汉王朝,就必须要走一条新路,要向光武帝那样,扫平四合,少年天子意气风发,可败在他面前的困难却让又他一筹莫展,但是当他听到皇后伏寿莫名其妙的这番话后,却出神了,好半晌,才幽幽的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寿儿,你的话倒提醒了朕,曹操今日才回许都,却没有与荀联袂而来,相反却是前后而来,而且朕还看到二人当时的表现,可以确定荀根本就不知道曹操返回许都,这件事可就太又意思了,你说曹操为什么连回许都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事先告诉他留在许都的看家尚书令呢?” “臣妾看不明,还请圣上不吝赐教。” “据我看,这荀与曹操可能并不是一伙的!”献帝说着自己的猜测,尤其是在史阿的问题上,最是透着蹊跷,就这一点来说,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要不然为什么荀不安排曹操的亲信,反而安排了王虎奔的弟子呢? “圣上英明,但妾以为还是莫去冒险,相反圣上还是要先试探一番荀,如果当真能为我所用,何不在行当年借吕杀董之策?” “不错,以荀如今在许都的实力,绝非当年吕布可比,若其当真愿匡扶汉室,替朕诛除汉贼曹氏……”献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的手掌却紧紧攥着,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自从许田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诛除曹氏,可曹氏势大,所以在他的心中已经养成了任何事情都藏在心底,绝对不轻易说出去,哪怕他是自己的心腹,哪怕她是枕边人。 常年的傀儡生活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也让他养成了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虽然他也知道这世上除了伏寿,或许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去相信了,但是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就下意识的退缩,甚至是有所保留。 但这些伏寿却并不知晓,在他的眼里,天子很温柔也很体贴,但是他的胆子却太小了,几乎每日都会惊醒,都会梦到曹操像董卓那样赐已被毒酒给他,他不想做质帝,更不像做少帝,伏寿每一次都在劝说他,然而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甚至又一次曹操直闯后宫,伏寿让他前去质问,可献帝居然依旧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哀求着自己去见曹操。 对伏寿来说,从小所思所想,自己的夫君一定得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豪杰,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汉天子居然会如此懦弱,居然会被自己的臣子吓成这样,居然连见都不敢去见他一面,还要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当面训斥他,最后将他轰出了后宫,而他回去之时,却发现天子居然在门边,偷偷探出了一个脑袋,直看到曹操转身离开好久,才敢出来,还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小声问,道:“曹司空怎么走了?” 她都快气死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窝囊,刚才那一刻当他站在曹操面前,当他大胜斥责曹操乱闯内宫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害怕,又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出现并站在自己的面前将她护下,可是最后他没有等来,反而是他如同男人一样骂走了曹操! 他有些生气的数落天子,可天子居然反过来怪他,怪他居然骂走了司空,如果把他惹怒了,他也要跟着倒霉,甚至可能会被曹操害死! 伏寿从来没有那一天那般委屈,他默默落下了眼泪,可是天子却不依不饶,对他狂吼不停,不依不饶,这一刻他觉得在自己面前的天子好像又变成了大丈夫,完全没有了见到曹操时胆小如鼠的模样。 可是这一刻,她什么都知晓了,献帝的软弱正是通过这一点彻底表现了出来,因为他的表兄和天子一样,欺软怕硬!他们没有什么本事,对外人胆小如鼠,可对关心自己的父母妻儿如同盗匪,轻则辱骂,重则拳打。 可是他们也只敢去伤害自己身边人,只敢伤害正在关心他的人,而对于外人,他们只会躲起来! 伏寿非常失望,可他又非常同情天子,因为他同样知晓,比起从小被宠溺的表兄,天子的成长环境却是完全不一样,他要在董卓、李催、郭汜以及曹操这些豺狼的注视下存活,他不可能也没有胆量去对他们吼,去对他们施以拳脚。 正是因为随时都处在危险的环境之下,最终才养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性格,弱弱胆小,遇事没有解决的能力,只想着如何才能少一事。 所以自那以后,伏寿不断的在锻炼着他,最少也要让他变得大胆起来,而现如今的情况看起来要好了许多,可是这一切毕竟都是在他的强迫之下,献帝是否真的能有所改变,那还要靠他自己。 而从此刻来判断,献帝居然还想到献帝接下来的话居然又是希望由自己的父亲出面,这不是害伏家吗? 她虽然知道自从进宫之后,伏家便于汉室休戚相关,可是在董承被贬之后伏家已经成为天子仅有的外援,这个时候,尤其是曹操返回许都之后,伏家又怎能轻易出面,事情一旦败露,那伏家必受牵连,到那时天子可不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反之如果献帝亲自出马,那他见荀的机会可就要比自己父亲亲自去见荀多得多,也更为隐蔽,而且要让荀真的对曹操下手也不是父亲一两句话就能成功,最少得要让荀了解天子的决心,更要让他看到天子是有能力匡扶汉室的,只有在坚定了荀之心,那么才有可能让荀彻底导向自己,不然的话,荀为了自保,最后只能是出卖伏家! “妇道人家懂啥!朕出面,身边这么多的耳目,如何能瞒得过曹操,一旦事情败露,那曹操如何能饶得过自己?反之让国丈去密会荀,只要隐蔽,是完全有可能瞒过曹操的!”不管伏寿怎么劝,献帝就是坚持己见,甚至连伏寿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懒得听,甚至最后更是气呼呼的一甩衣袖直接走了。 伏寿本来想说,史阿一事,能够瞒天过海,就已经说明在内宫虽然曹操的耳目众多,但要瞒过曹操是完全有可能的,天子只要愿意,可以在任何地方借政务来试探荀,而自董承被贬之后,曹操加大了对伏家的监视,自己连番求援的书信,父亲连回应都没有,这足以说明现在父亲自身难保,可是这些话,他连说都没有说出来,献帝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伏寿别提多委屈,别提多伤心,其实之前他问自己,伏寿就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后还是没说,反而说出什么请天子不吝赐教,难道她真的看不透吗?并非如此,她只是希望由天子自己说出来罢了。 因为他通过献帝对荀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得出荀和曹操并非一心,甚至荀在暗中做了不少对汉室有利的事情来,而且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是瞒着曹操,私下做的,毕竟在如今的许都城内,能有这样能力的人也就荀一个人了,他的权限非常大,大到可以跳过曹操下达一些命令,而曹操却又不会去怪罪他,这样的人要拉拢,很容易,但那是在天子拉拢的前提下,而不是什么外戚更不是自己的父亲。 荀还没有傻到听了父亲的话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反叛曹操,然而这番话,献帝听不到,伏寿流着眼泪,咬着嘴唇,可他却没有哭出声来,坚强的女子,只是默默流着眼泪,比之每天对他哭诉的献帝,更像个男人! 可是献帝此刻,却犹在生气,气伏寿不识大体,劝伏寿为了伏家要断送大汉天下,气伏寿头发长见识短,一旦自己去见荀的事情一旦败露,曹操必定不会容自己,把他害死是必然的结局,到时候另立宗亲为帝,甚至是篡了皇位! 伏寿,你这样做,对你有甚么好处?难道你就只想着你们伏家不成! 伏寿如果知道此刻献帝会这样误会自己,一定会已死来证明自己,这哪里是在为了他们伏家,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汉室为了他的夫君,他的真龙天子! 可就算这样,就算受尽了委屈,此刻流着眼泪默默擦拭的伏寿,最终还是找出了纸笔,又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让他找机会与荀见上一面,效仿王允借吕布之手除董卓。 可最终的结果能如何,伏寿知道,连衣带诏父亲都没掺和,更何况是这件事情?就更没可能了。 只能再去劝劝天子,一旦父亲拒绝,他不出面,也就无人出面了,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妇道人家去见荀吧? 她甚至觉得,天子十有**会同意。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章 寿春之战(191) 最近几日要说风头无二,那绝对要数信任虎贲中郎将史阿无疑了,很多人还都纳闷他的武馆开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歇业了,四下一扫听,着实大吃一惊,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可要说不嫉妒,那根本就不可能,羡慕人家怎么就突然一飞冲天成了虎贲中郎将,尤其是以往的师兄弟们,心中更是五味陈杂。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显然史阿这是沾了师父的光,可凭什么是他?多少人心生不满,却也只能哀叹时运不济,没有史阿的好运气,可有羡慕嫉妒的,自然就有想着托关系走门路的,毕竟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不奢望能像师父和史阿那样成为禁军大将,但最少走走史阿的关系,也能进入禁军,混一个出身不是? 这一日,史阿出了皇城,转出了许褚内城便到了城郊毓秀台。毓秀台的兴致与社稷、宗庙一样,都是天子举行祭祀之所,只不过比起在皇城两旁代表农业的社稷与祖先的宗庙,毓秀台却在郊外,而它则是祭天之所。 因为许都不断扩建,以前的郊外现在早就被划归成外城,其规模因为天子到来之后不断扩大,如果说当年的小沛是城市规模扩大的一个奇迹,那许都几乎是一夕之间便大有取代雒阳的趋势。 不过毕竟地理环境的限制,虽然它的规模已经正在一步步接近当年的雒阳都城,但也只是接近其规模,至于经济文化人口等待都远远难以与当年的雒阳城相提并论,但就算如此,许都城那也可以称得上是寸土寸金之处了,似史阿也就是跟随师父抵达雒阳之后,早早的在城郊盖了三间园舍,如今一起外城,原本是偏僻无人问津的园舍,立马水涨船高。 可当别人都在羡慕他的好运气时,史阿却已经盘算着在内城搞一处宅院,或者干脆直接到城外盖一座庄园,现在许都内城里的好宅子,大多都被司空府属官所占据,而朝官就只能在城外修起了坞堡,当然因为朝臣的严令,坞堡这样防御性的庄园是肯定不能修的,毕竟如今的年月也不是当年黄巾时期,曹操巴不得消减这些人的私人武装呢,又怎么可能再给他们修建坞堡的机会。 对史阿来说,他没有在城外修建庄园的财力而要普普通通修几间小院子,那继续住在外城的庄园也就足够了,所以他最希望的还是在城内能买一处宅子,不管大小,这都是面子,如果能在白虎坊购买一处宅子,那就更符合他的心意了。 可这些也就只能想一想了,现如今人人都想来许都,住在皇城底下,又有几个愿意搬出去,更不要说白虎项里那些武官了,只能碰运气了,史阿心中想着,猛然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正是自己的师弟赵华。 这些年他到处兼差,甚至还干过武行走过镖,但这年月战火四起,这武行难做,一趟出了差错,便倾家荡产,之后他便拜访师父,想走他的门路看看能不能进虎贲,好歹每月领官粮,旱涝保收不是? 可他万没想到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居然被师父直接回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换成谁都能猜到,他这是记恨上了师父,连带着连他们这些师兄弟也都记恨上了,两人的关系也就这样疏远了。 而这一刻,史阿在看到落魄的师弟时,就想着上前打个招呼,可瞬间便又犹豫了起来,相反他这虎贲中郎将虽然阵仗不能与朝官们同日而语,但也是前拥后堵,动静不小,那赵华很快便也瞧见了他。 双眼瞬间一怔,目瞪口呆,曾几何时在他眼里继承师父武馆的史阿最是没有前途,完全属于混吃等死,可是曾经被他所轻视的史阿此刻却是穿着鲜亮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前后兵丁簇拥,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看到这里,再看看自己,几乎成了花子,传得破破烂烂不说,还有一顿没一顿连顿饱饭都没着落,相形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唉,心中难免酸酸的,立刻把头扭在一边,装作没有看见。 他本来就打算过去打招呼,可是因为赵华发现自己这才犹豫了,本以为他会来见自己,可万万没想到他扭头就走,史阿一夹马腹,快马就到了赵华身边,翻身下马,可不想赵华却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应因为自己下马之后,脚下的频率更快了,史阿苦笑一声,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抓住问,道:“师弟,怎么连师兄也不愿意见了吗?” “身份不同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官,我是食不果腹的黔首小民,连师父都瞧不上咱了何况师兄!”他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可史阿却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啊你,居然还记恨着师父,尤其是你这反咬一口的能耐,让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当初师父拒绝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又自己的原因,居然恬不知耻的说高攀不起,如果师父真是那种人,以你当年的身份收复会收你为徒?” “我反思,我反思什么?”赵华哼了一声:“你现在身份尊贵,要来挖苦人,我躲就是了,如果你还要继续羞辱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唉,师父哪是不想帮你一把,只是他不想让你趟虎贲的浑水罢了,不在其中是永远不会明白虎贲的情况,现如今他才体会到师父的苦衷,可却偏偏又没法过多解释,可就在他心中苦笑的一刻,却猛然想到了昨日荀登府对他的那番叮嘱,眼睛一亮,眼前人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史阿笑道:“好了,好了,如今师父生死未卜,你也没要再生气了,倒不如赔我去满园春喝上一杯如何?” “喝酒?满园春?”赵华撇撇嘴,一脸不相信:“你当我好骗,如今许都禁酒,满园春早就改酒为茶了,你当我不知晓?” “哎呦,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史阿一派脑门,暗恨自己光想着师弟是酒腻子了,却忘记许都已经禁酒多时了,不过他之所以忘记,关键还是很少到酒楼饮酒,因为平日里小酌,都是自家所酿黄酒。 “那就去我家,师弟你看如何?”史阿非常有诚意的邀请,更是在他耳边,道:“师弟忘了我那夫人乃是吴郡人氏了,她可是酿得一手好黄酒,味道醇和鲜爽还没有异味。” 这几句话低声在他耳边一说,赵华肚中的酒虫立即便蠢蠢欲动起来,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推辞道:“如今禁酒令这么严,我看还是算了,别给师兄你填了麻烦,待日后禁酒令解除后,再陪师兄畅饮。” 史阿不知他是害怕连累自己,还是故意找的托词,眉头一皱,认真说道:“我既诚心邀请,又如何会害怕被师弟拖连?别忘了当年师傅可是动过开酒肆的想法,虽然因为一些琐事也就耽搁没开成酒肆,但黄酒家中却是储藏很多,而且现在禁酒令虽然严苛,但却是不许酿酒,官差虽然将酿酒工具早被充公,可地窖里藏下的黄酒却并未拿走,师弟你也知道我平日里饮酒甚少,这些酒放着也是放着,师弟何不再仔细考虑,只要到了我府上,黄酒管饱。” “当真?”赵华一听,立刻食指大动,师兄已经把话说道这里了,如果在拒绝也确实不近人情了,更何况他那些本来就是托词,如今师父落难,他对师父的那些恨也早就烟消云散,再加上师兄飞黄腾达,还如此待他,如果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想明白这一点,叹了一声,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却是突然嘿嘿笑了一声:“师兄啊,不瞒您说,师弟我还就吃这一套,如果不是有黄酒,今日说什么也不敢到府上叨扰。” “这叫什么话,你我师兄弟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黄汤?”史阿敛容,一脸认真道。 赵华这话,乃是刻意为之,待听得他的回答,耸耸肩,道:“今日非比往日,你我身份悬殊,我这‘穷亲戚’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往上靠呢。”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是我师弟的事实是不会变的,就算是师父的徒弟,也变不了,假如师父活罪,你我二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啊,你躲谁,也不该躲我!”史阿非常严肃的说道。 “师父这一回真的倒了,没任何机会了吗?”赵华说出这话,心中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以王越对他之无情,他该高兴,可想想王越传授他一身本领的恩情,却又沉沉的,好似胸前压了一块大石。 “这话回去再说。”史阿不愿在街面上过多谈论师父的事情,而赵华听他这样说,也猜到了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也就不敢再问,随他一起回到了府邸。 不一会儿,菜肴美酒便摆在了矮几之前,两人并非分食,而是坐在一张矮几之前,合用一块木枰,菜还未上齐,两人便就着炖羊肉畅快痛饮了起来,几杯酒下肚,好些时日没有饮酒的赵华便长长呼出一口气,太爽了。 一脸舒坦的赵华感叹着半年没有饮酒,已经忘记了酒滋味,史阿却是稳起了这半年来他的生活,当听到他的惨状之后,本来夹了一块肉往自己嘴里的史阿却夹给了赵华,不胜感慨他说道:“没想到师弟这半年日子过的这么苦,唉,其实师弟有所不知,并不是师父不想招师弟入虎贲军,而是虎贲军的水太浑了,师父是怕你入了虎贲军,到时候莫说是旱涝保收的那点俸禄拿不到,连小命都会不保。” “此话怎讲?”赵华正要喝酒,酒樽都到嘴边了,却停了下来,问道。 “师兄我,这不就接替了师父的位置,当上了受气的虎贲中郎将,师弟你是不知道,这虎贲里的人,早就被外戚、氏族甚至是曹司空收买控制,我动了不少脑筋,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唉,愁人啊!” “什么,师兄现在是虎贲中郎将?”赵华万万没想到师兄飞黄腾达的原因居然接替了师父,想到之前看到他的那身装束,可不正是平日里师父的铠甲样式吗,离开放下了酒樽,幽幽,道:“也就是说,师父再也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 “我这虎贲中郎将不过是临时的,如果师父回来,我还会还给他,这也是天子和荀令君的要求,不过就我这几天所知晓的一些消息,这一次师父得罪的可是曹司空,所以能回到许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岂不是说师兄你这虎贲中郎将已经坐实了?” “哪那么容易,我在虎贲军中根基浅,又是踩着他们那些人上位的,一个个都恨死我了,想要让他们乖乖听话,没那么容易。”史阿长叹一声,道:“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能有自己的心腹到虎贲帮我啊,可这天下之大,又有谁人能帮到我呢?” “师兄要找心腹还不容易?”赵华说着,却是忙替他舀酒,道:“咱们师兄弟这么多,与师兄交好的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而且各个都是好手,身手绝对没问题,只要师兄愿意,那还不一个个都汇集到师兄身边,唯师兄马首是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毕竟是接替师父的,他们这些日子避着我,我非常明白他们的意思,那是气我接替了师父的位置,甚至可能还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他们的,被我史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窃取了。”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师兄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 “是啊,可我现在急缺人手,心腹人手。”他说着,赵华却是幽幽的看了史阿一眼,好似醉了一般,试探,道:“若是师兄不嫌,师弟到愿意一试。” “当真?”史阿今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一章 寿春之战(192)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史阿之所以会考虑他,就是因为他现在的境遇并不好,一个人连温饱都解决不了,那当他给其提供一份可以谋生的差事,那他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份差事还是他梦寐以求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当年师父还拒绝了他想进入虎贲,也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对师父心怀怨恨,而这则是他最为看重的一点,这几日他在虎贲军力算是看出来了,以为那些师父帐下的将领们,跟他们也算是朋友,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些个所谓的朋友,想方设法的坑他,本来他还满心欢喜的想着借助他们来控制虎贲,现在好了,差不多都被这些人给架空了。 他这左思右想之下,做出了决定,不管如何,师父的人不能再用了,而是他的交际圈里,有能耐的,不是师父的帐下就是徒弟,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选却发现好像除了赵华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 可如何能找到赵华呢,却猛然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踪迹,但天随人愿,居然让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他,这才是最大的幸运。 “唉,当年师父拒绝了我,没想到师兄你却把我招入了虎贲军。”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为什么想是倒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是难受还是感动,毕竟在他人生迷茫无路可走的时刻,他能想到,也只想到了师父,他相信师父会帮助他,可没想到师父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那一刻他感觉天塌了下来,从此以后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可没想到这日子却越过越艰难,当他活不下去几乎是无路可走时,师兄的出现又带给了他希望。 史阿笑着给他舀满酒,道:“那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下来,这样明天一早你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虎贲营。”说完他又饮了一杯,笑眯眯的看着赵华,道:“当初师父不愿让你入虎贲,关键是虎贲各方势力太多,师父如果把你收进来,势必会打破原来的势力,所以他只能拒绝你,而如今虎贲军不一样了,因为我成为虎贲中郎将,更因为我既然让你进入虎贲,那肯定是要重用的,所以这其中的危险,你必须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听他如此说,看着史阿重重点头,冷笑一声,道:“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明白了,到时候要么把他们干趴下,要么被他们干趴下,我现在就是烂命一条,是师兄您给了我一跳活路,只要你吩咐,不管是谁,我赵华保准连眉头都不皱!”他说完眼神却是阴森了起来,史阿看得出这可不是喝多后的结果,而是他也猜到了自己为何把他调到虎贲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师兄只是要找些适合虎贲军的人选,那合适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这些人并不是师兄需要的人选,就算需要,也不会轮到他,那么师兄要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师兄需要一个人甚至很多人替他处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处理的事情,甚至是一些杀人的事情,也就是说他需要的是能够为他卖命的人,那么现在师兄等的就是他的表态,而他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因为这对他是一次翻身的机会,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想到这些日子穷困潦倒,经常几天都吃不到一顿饱饭,这样的日子他不愿意继续过下去了,所以莫说是师兄要他去对付虎贲军里的一些人,就算是让他去送死,他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好兄弟,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得是你们这些师兄弟,来,我让我们满饮此樽,喝!”一桩心事算是解决,但这件事不过是所有难题中最简单的一个,他非常清楚前方还有什么样的难题等着自己,可是他从当上虎贲中郎将之后就没打算放弃,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步步去解决这些难题。 二人一饮而尽,赵华却是又斟满了两樽,在史阿打算再饮的一刻,胡人压下声,道:“师兄,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和坊间传闻的一夜,得罪了曹司空?” “哈哈!”史阿笑道,“这坊间传言你也信?你也不想想,师父消失的时候,司空他还没回许都呢,又怎么可能得罪司空?都是些好事人胡编乱造,故意往司空身上泼脏水。”史阿非常严肃的说道:“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再提了。” “嘿嘿,知道了师兄。”他说着却是眼珠子一转,又试探,道:“那看来就是被董承牵连了。” 史阿身体一僵,虽然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但还是被召唤发觉,暗道被自己说中了,心里一动,忙夹过一块羊肉到师兄面前,轻声问,道:“现在司空权势滔天,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要好师傅一样,辨不清形势,继续对汉室死忠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史阿的眉头皱了皱,道。 “嘿嘿,师兄,我这条烂命,您给了我条活路,我肯定是抱住您的大腿不放了,可是师兄难道就没替自己考虑考虑?有些事情如果不提前想到,说不得最后还是要落得师父一样的结局,师父孤家寡人,他一走了之,这天下还真没人拦得住他,可是师兄您呢?一走了之容易,可家里的嫂嫂和我那大侄子难道就忍心抛下?” 他这些天虽然一直在处理虎贲军内部的事宜,但也分别见到了伏完和郭嘉,就他自己来说,伏完以及汉室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反之郭嘉却让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彻骨冰寒什么叫做恐惧惊慌,在郭嘉面前他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正是与他这一次的见面,让他彻底坚定了不与司空为敌的想法,而且他根本没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司空居然要聘请他为二公子曹丕的剑术师父,虽然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耻辱甚至是羞辱,可没要忘了,这可是司空的邀请,而且还是为二公子聘请,也就是说只要他一点头,那么就会被司空视为心腹,但这件事情现在还属于隐秘,并不被外人所知晓,所以当听到赵华这么一说之后,他就开始犹豫了起来,该不该告诉他一句决定了去做二公子剑术师父的这件事,他能确定赵华这番话的深意,可是他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出去,那么在献帝面前,他就变得被动了,而且也没法完成郭嘉对自己的交代,甚至可能还会引起朝臣乃至于师父的不满,这些都还不是他现阶段能够应对的情况,所以他随即摇摇头,道:“司空和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小民就不要掺和了,到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管,那都都不帮,一直中立,只要尽职尽责负责皇城的安全就好了。“ “师兄啊,这些话你说的虽然弟也明白,可是你想过没有,司空会允许你这样中立的存在吗?现在司空才回许都,很多事情还顾不上,等他腾开手,如果师兄还不表态,那师兄你这临时的虎贲中郎将恐怕也就到头了,我到觉得,既然现在献帝和司空都在拉拢你,与其到时候像师父那样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早些做好选择,天子司空二选一!” 史阿和他不一样,考虑的事情更多,顾虑的事情也更多,可赵华不同,他现在是孤家寡人,只为自己去考虑,当然要考虑自己,那么还要去考虑他抱得这颗大树不能倒,那么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投效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师兄,您要在虎贲立足,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门路,以前师父抱上了天子的大腿,可你也见到了,只要司空愿意,随时都能让师父从许都消失,所以我觉得既然要给自己寻条门路,那索性就选胜算最大的,而司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现在还不是时候。”史阿摇摇头,只要师父一天在外,他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曹操,听命与他,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弟子清楚王越的能耐,如果他当真做了些什么对天子不妙的事情,那么他敢相信师父一定还会返回许都解决自己。 史阿脸色有些发青,默默的坐着一句话都不说,好半晌才犹豫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不过你最好忘掉我们今天对这件事的讨论。” “师兄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就算是我家那口子闻起来也绝不说真话,不过师兄我还是多劝你一句,刚才弟的提议,您最好再多考虑考虑,虽然有些困难,但未曾不是一个办法,肯定要比师兄投靠天子强。 “这些我都清楚,不用你来提醒。“史阿眼神不善的瞪了眼赵华。 而此时赵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又开始舀酒,他刚才那番话其实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还不赶快抱住司空的大腿,日后想抱都没有机会,史阿也起身倒了一樽酒,又显得非常亲昵的给他舀了一碗, “你现在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对现在的局势了解太偏差,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中立,只有彻底掌握了虎贲军之后,再去考虑其他。” 赵华非常了解这个师兄,而他现在的模样,他已出卖了他,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转着,脸上也微红了起来,显然已经喝的非常尽兴了,如果继续喝下去,那就必醉无疑。” “师兄啊,这些话你说的虽然弟也明白,可是你想过没有,司空会允许你这样中立的存在吗?现在司空才回许都,很多事情还顾不上,等他腾开手,如果师兄还不表态,那师兄你这临时的虎贲中郎将恐怕也就到头了,我到觉得,既然现在献帝和司空都在拉拢你,与其到时候像师父那样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早些做好选择,天子司空二选一!” 史阿和他不一样,考虑的事情更多,顾虑的事情也更多,可赵华不同,他现在是孤家寡人,只为自己去考虑,当然要考虑自己,那么还要去考虑他抱得这颗大树不能倒,那么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投效曹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师兄,您要在虎贲立足,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门路,以前师父抱上了天子的大腿,可你也见到了,只要司空愿意,随时都能让师父从许都消失,所以我觉得既然要给自己寻条门路,那索性就选胜算最大的,而司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现在还不是时候。”史阿摇摇头,只要师父一天在外,他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曹操,听命与他,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弟子清楚王越的能耐,如果他当真做了些什么对天子不妙的事情,那么他敢相信师父一定还会返回许都解决自己。 史阿脸色有些发青,默默的坐着一句话都不说,好半晌才犹豫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不过你最好忘掉我们今天对这件事的讨论。” “师兄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就算是我家那口子闻起来也绝不说真话,不过师兄我还是多劝你一句,刚才弟的提议,您最好再多考虑考虑,虽然有些困难,但未曾不是一个办法,肯定要比师兄投靠天子强。 “这些我都清楚,不用你来提醒。“史阿眼神不善的瞪了眼赵华。 而此时赵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又开始舀酒,他刚才那番话其实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还不赶快抱住司空的大腿,日后想抱都没有机会,史阿也起身倒了一樽酒,又显得非常亲昵的给他舀了一碗, “你现在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对现在的局势了解太偏差,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中立,只有彻底掌握了虎贲军之后,再去考虑其他。” 赵华非常了解这个师兄,而他现在的模样,他已出卖了他,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转着,脸上也微红了起来,显然已经喝的非常尽兴了,如果继续喝下去,那就必醉无疑。”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二章 寿春之战(193) “司空,史阿传来消息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郭嘉激动之下,直闯司空府后宅中堂,后宅皆知二人名为主仆实为知己,曹操将郭嘉引入后宅的次数,可是最多的,当然其他人更多是通家之好,几辈人的交情,所以就这一点内宅人人都清楚司空对郭嘉的重视,无人阻拦,甚至还为他引路,一路来到中堂,郭嘉连下人通报都等不及,直接抢了进去。 “怎么了奉孝,史阿传来什么消息?”在得知荀居然安排了史阿为虎贲之后,曹操就让郭嘉以曹丕的剑术师父为饵去暗中与史阿取得联络,看一下他的态度,结果郭嘉成功为司空将其招揽到麾下,可是鉴于顾虑荀的反应,所以曹操依然选择让他留在天子身边,彻底掌控虎贲军。可让他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居然就有消息传来,而看郭嘉的反应,显然是好消息无疑,微笑着看着他,等他下文。 “主公请看。”郭嘉把一张帛纸交到了司空手中,曹操打开一看,眉头立即拧成一团,只见其上写到: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操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这不是衣带诏的内容吗?”曹操有些不解的看着郭嘉问道。 “不错,今日史阿暗中传来消息,天子前往太庙,在忠诚阁密会了董承!”郭嘉一脸喜色的说道:“初春时因为袁术称帝主公不得不将此事咽喉并没有任何处置,这一次何不借此次天子密会董承……”郭嘉没有说完,但留下的空白余韵已让曹操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了,他考虑了片刻,却是揉着眉心,有些头疼,道:“董承不比他人,虽然已免去其官职爵位,可毕竟乃是当今国舅,只此衣带诏怕难以定其死罪!” “司空切不可妇人之仁啊,这衣带诏是什么,是要害司空您啊,更何况还有传国玉玺一案,这已经足以说明天子与外戚要有所行动了!”郭嘉看司空如此犹豫,焦急万分,本来这次传国玉玺一案,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一网打尽,可没想到却被荀办成了现在这个结果,这让他心中甚为不满,想到董承以后还要留在太庙,随时都能与天子合谋,他就担忧不已,如果不尽早解决他们几人,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曹操有自己的考虑,就目前这些证据,除掉董承容易,可是造成内部的矛盾却事关重大,毕竟外部还有袁绍和刘澜的威胁,解决一个董承非常轻松,可是如果不能把牵扯其中的人一个个都找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话,那么只解决一个董承毫无意义,之前他没处理董承,是因为他要找天子身边的人,现在找到了王越,可是郭嘉的消息里,分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还有好多人都隐藏在暗中,如果只动了董承,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已经明了,想要处理他,很容易,但那些人就会隐藏的更深,除非郭嘉有办法从他口中挖出这些人来,不然就必须要耐心,只要掌握了都是谁牵扯其中,那再动手不迟。” 如果容易找,早就找出来了,虽然从察觉王越那一刻,其实另一人就已经进入了郭嘉的视野,虽然不清楚此人确切的消息,可就从其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就已经把这个范围极大的缩小了,可就算是缩小,也对郭嘉和他的谍探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工作,进行了数月繁重的排查,最后才把目标确定在尚书台和光禄寺,但要从这两处找出那人,同样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个时候能帮助到他的,也就只要程昱了,他专门为此事前去拜访,后者看了他这几个月的调查结果,只是一眼,就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尚书、议郎,从这里找,肯定会有结果。”这两处是尚书台和光禄寺最闲的地方了,但又都有些权利,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因为清闲,所以才能够与王越一道出现在天子身边,虽然虎贲中郎将也隶属于光禄寺,但毕竟有守卫皇城的责任,所以王越出现在天子身边正常,但是其他人出现在皇帝身边,那可就不容易了。” 程昱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甚至因为他的一番分析,郭嘉都打算直接从议郎中寻找,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更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不得补放弃这样的想法,可要从这两处几乎是没有定员的地方找到隐藏极深的那人,又谈何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曹操始终不愿意动董承,因为这两处所谓的议郎和尚书,都不过就是一些喽罢了,就算是把他们全都罢免了也无妨,他要的是打老虎,而不是这些小鱼! 郭嘉知道,曹操是害怕这两处的主官掺和其中,尚书台乃是荀而光禄寺乃是光禄勋桓典,这二人荀不说,不仅是颍川的代表人物,更是整个兖州的代表人物,同样桓典不仅祖上乃是经学大师桓荣,关键他背后还代表着整个豫州士族集团,荀是他安排的人选,所以曹操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也知道他不可能干出害自己这样的事情来,那不仅对他自己甚至是家族乃至包括汉室都没有任何好处,但他害怕的是以桓典为代表的豫州士族集团。 因为张邈,受到牵连的兖州士族们对他积怨极深,如果桓典确定参与其中,那么为除后患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可关键是如果桓典并未参与其中,那他贸然动手,必然导致其与其背后的势力离心离德,在袁绍随时都可能大举南下之际,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动议郎甚至是虎贲等光禄勋下的朝官,曹操就不得不顾虑重重,而要动这些人,首先就必须要确定桓典没有掺和其中,那样他就好直接动手了,而如果桓典掺和其中,那他也就能够一网打尽,所以现在曹操之所以不动手,就是因为害怕负责守卫宫殿门户的光禄勋参与其中。 这股力量,曹操还没有掌握到自己的手中,都是跟着献帝从长安逃出来的禁军和朝臣,曹操直接夺权,必须要考虑舆论。甚至他都觉得如果他是郭嘉,反而这件事情就简单了,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管你桓典参与其中没有,直接拿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但他不行,除了自己三公的身为之外,还是不敢真的把氏族都给得罪光了。 现在他的目的只是三河氏族,把这帮自光武崛起,傲视天下的士卒彻底打压下去,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这些家族已经把持了大汉朝整整两百年,他们才是真正对曹操能够形成威胁的存在,反之兖州豫州这些士卒都是可要进行拉拢的,曹操就不相信,他们不愿意见到三河氏族倒下,由他们将其取代,而这才是曹操现在最为看重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曹操有自己的考虑,就目前这些证据,除掉董承容易,可是造成内部的矛盾却事关重大,毕竟外部还有袁绍和刘澜的威胁,解决一个董承非常轻松,可是如果不能把牵扯其中的人一个个都找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话,那么只解决一个董承毫无意义,之前他没处理董承,是因为他要找天子身边的人,现在找到了王越,可是郭嘉的消息里,分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还有好多人都隐藏在暗中,如果只动了董承,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已经明了,想要处理他,很容易,但那些人就会隐藏的更深,除非郭嘉有办法从他口中挖出这些人来,不然就必须要耐心,只要掌握了都是谁牵扯其中,那再动手不迟。” 如果容易找,早就找出来了,虽然从察觉王越那一刻,其实另一人就已经进入了郭嘉的视野,虽然不清楚此人确切的消息,可就从其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就已经把这个范围极大的缩小了,可就算是缩小,也对郭嘉和他的谍探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工作,进行了数月繁重的排查,最后才把目标确定在尚书台和光禄寺,但要从这两处找出那人,同样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个时候能帮助到他的,也就只要程昱了,他专门为此事前去拜访,后者看了他这几个月的调查结果,只是一眼,就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尚书、议郎,从这里找,肯定会有结果。”这两处是尚书台和光禄寺最闲的地方了,但又都有些权利,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因为清闲,所以才能够与王越一道出现在天子身边,虽然虎贲中郎将也隶属于光禄寺,但毕竟有守卫皇城的责任,所以王越出现在天子身边正常,但是其他人出现在皇帝身边,那可就不容易了。” 程昱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甚至因为他的一番分析,郭嘉都打算直接从议郎中寻找,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更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他不得补放弃这样的想法,可要从这两处几乎是没有定员的地方找到隐藏极深的那人,又谈何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曹操始终不愿意动董承,因为这两处所谓的议郎和尚书,都不过就是一些喽罢了,就算是把他们全都罢免了也无妨,他要的是打老虎,而不是这些小鱼! 郭嘉知道,曹操是害怕这两处的主官掺和其中,尚书台乃是荀而光禄寺乃是光禄勋桓典,这二人荀不说,不仅是颍川的代表人物,更是整个兖州的代表人物,同样桓典不仅祖上乃是经学大师桓荣,关键他背后还代表着整个豫州士族集团,荀是他安排的人选,所以曹操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也知道他不可能干出害自己这样的事情来,那不仅对他自己甚至是家族乃至包括汉室都没有任何好处,但他害怕的是以桓典为代表的豫州士族集团。 因为张邈,受到牵连的兖州士族们对他积怨极深,如果桓典确定参与其中,那么为除后患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可关键是如果桓典并未参与其中,那他贸然动手,必然导致其与其背后的势力离心离德,在袁绍随时都可能大举南下之际,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动议郎甚至是虎贲等光禄勋下的朝官,曹操就不得不顾虑重重,而要动这些人,首先就必须要确定桓典没有掺和其中,那样他就好直接动手了,而如果桓典掺和其中,那他也就能够一网打尽,所以现在曹操之所以不动手,就是因为害怕负责守卫宫殿门户的光禄勋参与其中。 这股力量,曹操还没有掌握到自己的手中,都是跟着献帝从长安逃出来的禁军和朝臣,曹操直接夺权,必须要考虑舆论。甚至他都觉得如果他是郭嘉,反而这件事情就简单了,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管你桓典参与其中没有,直接拿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但他不行,除了自己三公的身为之外,还是不敢真的把氏族都给得罪光了。 现在他的目的只是三河氏族,把这帮自光武崛起,傲视天下的士卒彻底打压下去,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这些家族已经把持了大汉朝整整两百年,他们才是真正对曹操能够形成威胁的存在,反之兖州豫州这些士卒都是可要进行拉拢的,曹操就不相信,他们不愿意见到三河氏族倒下,由他们将其取代,而这才是曹操现在最为看重的。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三章 寿春之战(194) 有此一点,郭嘉相信不管那郗虑如何被曹操所器重,都难逃献帝心腹的可能,如果再选他出任光禄勋,那还不是又选出了一个危险人物来,而且因为他乃侍中出身,常伴天子左右,对天子绝对忠心无二,所以郭嘉觉得他并不合适接任光禄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侍中嘛,职责不就是随侍皇帝左右、以备咨询顾问?除此之外,同样还负有掌玺之则,更会在天子出行时持斩蛇剑陪乘,其他侍中则骑马在后随行。”曹操说着,郭嘉虽然已经完成了蜕变,但对于庙堂说白了他还是局外人,有些事情虽然旁观者清,可在庙堂之中,不在其中却又能难了解其中的本质,就好像此刻,他就认为能够陪着天子出行,甚至掌玺和持斩蛇剑陪乘就是受到天子的重视,其实不然,这只是侍中的职责所在,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大汉朝的天子对于侍中是又用又防,但这些未在其中的郭嘉显然并不清楚,笑着问道:“那你可知郗虑是持斩蛇剑陪乘呢还是骑马在后随行呢?” “持斩蛇剑陪乘!”今日史阿传来消息时,着重说了此事,所以郭嘉才敢如此肯定。 “可这只能说明天子很重视他!”曹操笑了笑,一副不碍事的样子摆摆手,但却没有再多解释下去,毕竟他虽然出身名门,却没有机会像曹操这般从小言传身教的经历,所以有些秘辛,在民间是无人得知的,可在这些士卒家庭却是口耳相传。 自古以来,侍中因其天子近臣的特性,常伴随天子左右,所以发生了很多刺杀天子的事情,不管是先汉武帝朝,还是本朝章帝时期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而且自章帝朝郭举与后宫通,拔刀惊驾,也就是郭嘉的先人郭举服诛之后,侍中便被遣出宫外,自此之后侍中更是无旨不得入宫,甚至到了灵帝时期,连掌印玺与行玺的权利都被收回,除了奉旨入宫接受咨询顾问外,就只负责陪着天子一同出行。 这一切都是从章帝朝不断演变下来,几乎伺候的每一任天子对侍中即重视又不得不防备,但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包括献帝也一样,他有什么不懂宁肯去问王越也绝对不会召见侍中,而这一切则是郭嘉知晓却又不解的地方了,但曹操却非常明白这里面的关键,所以他才会在光禄勋的选择上更倾向于郗虑。 因为他的侍中身份,虽然看起来深受天子器重和赏识,可却时刻受到天子的防备,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会让天子小心警惕,从骨子里不信任他们,所以说侍中这个职位,对很多人来说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但每一个出任侍中的朝官,却又不得不忽略的一点是,侍中作为晋升九卿的跳板,更具备优势,这也是这个职位的特性,让人又爱又恨。 所以每一个出任侍中的郗虑们,都无时无刻不再期望着这一趟的到来,早点跳出火坑,而这些事情,郭嘉不清楚,曹操也不会说太多,毕竟需要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何况这事还与郭嘉有所牵连。 虽然他不解释,但是心里却非常清楚郭嘉对郗虑的分析根本就不值得相信,因为天子重视侍中郗虑再正常不过了,可如果说天子会把侍中当做心腹对待,那简直就是在胡扯,大汉朝的各位先帝们,包括现在的献帝在内,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会把太监视为心腹,也绝对不会把侍中视为心腹,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改不掉的。 所以当郭嘉说今日持高祖斩蛇剑陪同出行的是郗虑时,曹操反而更加放心了,因为这一细节,在很多人看起来是天子对郗虑的重视,但因为侍中的特殊原因,恰恰说明了天子很害怕甚至极度防备着郗虑,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拉拢郗虑,正是因为看透了献帝的小心思,明白了他真正的用意之后,才会在这一刻彻底坚定了他重用郗虑的想法. 当然如果只是这么一个原因,仅仅只是因为郗虑除了被天子猜忌,才会被曹操所看重他的话,那曹操根本就不会考虑郗虑,他更多看重的还是他系豫州士卒的出身,因为这个身份是可要完美替代桓典,只有以豫州人去替换桓典,才能尽可能的让豫州士族们不会有任何顾虑。 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当然还有调查隐藏在宫内或者是可要自由出入攻城的人,把他们找出来更关键,这一次曹操是打算永绝后患,所以他有足够的耐心,不然的话现在行动,十有**会打草惊蛇,既然不会得到什么太好的结果,为何不保持耐心,等着他们一个个自己冒头出来? 既然曹操已经决定了,那郭嘉也就只能接受,虽然最初他是很激动,甚至有一阵慌乱。但现在仔细想想,或许曹操的顾虑本身就是从大局出发,是自己太心急了,太想让曹公扫清一切危险进而大权独揽了,其实真的把献帝处死又能如何,现在司空已经把他架空了,他根本就不会对司空产生任何危险,但他好像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郭嘉能想到探丸郎的刺杀甚至是毒酒,天子难道就想不到?肯定能想到,可郭嘉就是不相信天子有这个胆子,因为当年董卓死后的兵祸,会让献帝收起这些小聪明。 献帝会不会收起这些小聪明还不得而知,就算真有这样的想法,想在严密防卫的司空府动手或平时护卫严密的出行时动手,又是痴人做梦,如果能真的有机可乘,天下想出掉司空的人太多了,也不会轮到他。 “对于取代桓典这件事情,也就止于此间房间了,出去之后绝对不可泄露半个字,具体什么时候动手,我还需要再考虑。”曹操不忘对其叮嘱一句,后者听到之后心中噗噗乱跳,这就是说嘛恒典被撤已经刻不容缓了,现在没有动他,只不过是要等一个恰当的时间,毕竟直接罢免恒典是不大可能,所以他需要考虑恒典从九卿下来之后,该如何安置他。 郭嘉不得不收起衣带诏的帛纸,有点扫兴,但曹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只能执行,但是这些事情可以暂缓,可是王越的事情却不能再拖了,问道:“司空,王越已经脱逃多日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难道还要继续这样外松内紧,不发任何通缉告示吗?” 曹操笑着说,道:“一勇之夫,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我到巴不得他直接杀上门来,甚至是对我进行暗杀,可惜就算我给他这个机会,只怕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曹操的意思很明显,对王越不需要大张旗鼓的通缉,这只会让他认定许都非常危险,反而把他逼走了,现在的办法就是要造成一片宽松的假象,让他觉得风头过了,只要他敢现身,到那时定让他走投无路,有家难回!” “那董承呢,难道还让他继续留在太庙?郭嘉又一次请示,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能擅自做主,而是不能,必须要请示,尤其是在无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之后就更得请示曹操,看他的态度到底如何。” “荀把董承贬去看守太庙,不仅没把他与天子隔开,反而还方便了二人暗中相见,还能够避开宫内的内线,这次是有史阿通风报信,可是二人说了些什么,却无从知晓,而下一次呢,可能连二人见面都会把所有人瞒过去,如果继续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那危险随时可能发生。”郭嘉沉吟着说,道:“不管是社稷还是太庙都不太合适,不如干脆让他去守毓秀台,毓秀台在外城,距离偏远,献帝只要去见董承,就肯定避不开他的眼线,反之太庙和社稷因为距离都城太近,献帝有太过办法瞒过众人出现到那里。”二人正说着,见夫人卞氏奉着药碗站在了门前,犹豫着向中堂内不断张望着,没有得到曹操的同意,虽然是正妻,卞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打扰。 外面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曹操的注意,看到他和手中的药盏,曹操点点头,示意他可有进来,郭嘉立即从曹操身边战起,退到下首端坐,眼观鼻鼻观心,微低着头,老神在在,哪敢打量卞氏。 卞氏将药盏轻轻放在曹操面前后便欲退下,曹操叮嘱,道:“你吩咐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你再派人去把典韦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得劳烦夫人,你出去之后,把今日凡是在这间房间周围出现过的不管是家丁还是仆役以及丫鬟和内眷,统统审一遍,如果发现有人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控制在,交给典韦。” “啊。”卞氏显然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对内眷…… 他这正怀疑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随即就看到曹操脸色不善,知道事态紧急,立即点头,快速转身而去,而此时郭嘉才敢去看曹操,见他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 郭嘉不得不收起衣带诏的帛纸,有点扫兴,但曹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只能执行,但是这些事情可以暂缓,可是王越的事情却不能再拖了,问道:“司空,王越已经脱逃多日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难道还要继续这样外松内紧,不发任何通缉告示吗?” 曹操笑着说,道:“一勇之夫,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我到巴不得他直接杀上门来,甚至是对我进行暗杀,可惜就算我给他这个机会,只怕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曹操的意思很明显,对王越不需要大张旗鼓的通缉,这只会让他认定许都非常危险,反而把他逼走了,现在的办法就是要造成一片宽松的假象,让他觉得风头过了,只要他敢现身,到那时定让他走投无路,有家难回!” “那董承呢,难道还让他继续留在太庙?郭嘉又一次请示,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能擅自做主,而是不能,必须要请示,尤其是在无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之后就更得请示曹操,看他的态度到底如何。” “荀把董承贬去看守太庙,不仅没把他与天子隔开,反而还方便了二人暗中相见,还能够避开宫内的内线,这次是有史阿通风报信,可是二人说了些什么,却无从知晓,而下一次呢,可能连二人见面都会把所有人瞒过去,如果继续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那危险随时可能发生。”郭嘉沉吟着说,道:“不管是社稷还是太庙都不太合适,不如干脆让他去守毓秀台,毓秀台在外城,距离偏远,献帝只要去见董承,就肯定避不开他的眼线,反之太庙和社稷因为距离都城太近,献帝有太过办法瞒过众人出现到那里。”二人正说着,见夫人卞氏奉着药碗站在了门前,犹豫着向中堂内不断张望着,没有得到曹操的同意,虽然是正妻,卞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打扰。 外面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曹操的注意,看到他和手中的药盏,曹操点点头,示意他可有进来,郭嘉立即从曹操身边战起,退到下首端坐,眼观鼻鼻观心,微低着头,老神在在,哪敢打量卞氏。 卞氏将药盏轻轻放在曹操面前后便欲退下,曹操叮嘱,道:“你吩咐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你再派人去把典韦请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得劳烦夫人,你出去之后,把今日凡是在这间房间周围出现过的不管是家丁还是仆役以及丫鬟和内眷,统统审一遍,如果发现有人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控制在,交给典韦。” “啊。”卞氏显然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对内眷…… 他这正怀疑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随即就看到曹操脸色不善,知道事态紧急,立即点头,快速转身而去,而此时郭嘉才敢去看曹操,见他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四章 寿春之战(195) 刘澜返回了秣陵,当文丑在高邮集结部队,当许都曹操与外戚开始内斗的时刻,秣陵城内的文武没有人明白,这么好的机会,正是开疆拓土收复失地的时刻,为何刘澜反而回来了? 但是在广陵的武将们却明白,刘澜已经无需继续留在广陵,因为随着简雍返回之后,带来了与荆州签订的联合出兵交州的建议后,所有的重心必然将偏向九江,当然之后还要出兵交州,不过刘澜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不是他不愿意帮刘表攻打交州,而是从荆南出兵是他所顾虑的,因为他有更好的建议,那就是在他拿下会稽之后,两路出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刘澜可不想最后拿下了交州还要全部交给刘表,他所希望的是与刘表平分交州,所以这件事情还会继续洽谈下去,但并不会造成借道荆南的不利,甚至刘澜还觉得刘表或许更乐见与自己瓜分交州,而不是独吞交州。 毕竟寿春的事就在眼前,如果曹操在寿春的问题上更坚决一点,也不会最后只拿下寿春北面的几个郡,可这些郡根本无法与寿春、合肥相提并论,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提早说清楚,到时候也不至于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带着修改后夹击交州的方案,简雍又去了荆州,而刘澜也就随即返回了秣陵,如今秣陵新城正在火热建设之中,打破了传统,拆毁了高墙为砌的坊墙,更趋向于宋代的街市。 这样的城市,终于让刘澜感受到了一些后市的感觉,虽然没有高楼林立,但比传统的城市更便捷方便,而且由于刘澜的强势,秣陵将会成为经济、文化的中心,当然厂房都会前牵走,留下的不过都是些手工业。 没有了入城税,更没有过税与住税,甚至连人头税都被取消,收取商业税的商曹办事处设立在各个城门口,只要有交易后的交税的凭据,便能够随意出入城门,这个随意,不仅仅是在秣陵,更是在刘澜所控制的所有郡县内,不再像以前,每到一个郡,甚至是每到一个县,商人们就要被征收高昂的过税和住税,假如是从秣陵到右北平购买货物再返回的话,那这一路层层盘剥下来,商人们最后想不亏都难,当然为了确保自身保本,那就只能提高价格,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普通百姓。 但刘澜的措施,虽然只是在他的治下,却吸引了为数众多的商贩而来,而且因为刘澜极大提高了商贩的身份,取消了传统户籍,没有了商籍这一被受到歧视的制度而是把向来被人看不起的商人和工人全部纳入民籍,秣陵城内的商人也变得比以往多起来,这可极大缓解了物价,以往北方的一些皮草,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但现在只要家里有些余财,买鞋皮草穿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毕竟以往要用十枚金饼才能买到的皮草,现在居然只需要十枚银饼。 随着商业的发达,尤其是刘澜将青徐百姓迁徙而来,使得秣陵城瞬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县的规模,当然比之邺城这样的都会城市甚至是当年雒阳的大型城市还小的多,不过如今的秣陵城,说白了只是扩大了秣陵旧城的结果,把一座中县变成了大县,可是在刘澜的构想之中,秣陵城还要扩大,从摄山到秦淮河,这都是未来城市的一部分,当然现在刘澜的资金还造不出来,可是他相信用五到十年的时间,他一定会建设一座他理想中的城市出来。 至于争论中是否需要城墙保护,刘澜还是保留着自己的意见,虽然所有人都在反对,甚至到最后连刘澜也都犹豫了,毕竟这么大的城市,没有了城墙的保护,实在是太危险了,只怕没有人真的敢让自己住在这样的城市之中。 毕竟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想要改变并不容易,对此刘澜也就不再坚持,只是保留自己的意见,而城墙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开始兴建起来,而此行刘澜返回秣陵之后,虽然是先逛了一圈如今的秣陵城,但第二日却直接在甄豫的陪同下视察了正在建设的城区。 如今在秣陵主城东南方向已经在经过一年多的建设之下正式完工,因为这里是刘澜划出的文化街,除了充斥着大量的各类学校外,就要数期间刘澜着重提议新建而起的一座占地极大的孔庙最为隐忍瞩目了,可以说随着这座孔庙的建设完成之后,它的存在瞬间变成了东南区域的地标性建筑,为此刘澜甚至还专门在进入东南街正道前立起了一块牌坊,上门更是由他亲笔提下了秣陵夫子庙三个烫金大字。 当然刘澜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更希望把秣陵这个名字改一下,不论是建业还是南京都成,但是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现在还不是为秣陵改名的最佳时间,因为一旦用了这两个名字,无异于对世人宣布他的野心,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而在夫子庙内,最热闹的可就是原郑玄高徒们新建的郑学了,虽然刘澜给了他们一个庠序的名额,但是这帮人却借着郑小同势,甚至自诩他们就是秣陵城的太学,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学子,最好的无疑是清议了,他们在这里,每日里除了学习郑学之外,那就是高谈阔论了,尤其是最近许都发生逮捕清议学子的事情,虽然最后都被放了,但曹操在他们眼中那就变成了屠夫和宦党余孽了。 听着里面人声鼎沸,远不是不远处医学等地方那般安静,刘澜在甄豫、张昭以及丹阳太守孙邵、秣陵县令甄俨的陪同下循着声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立门之前,一水的青砖,都是从马鞍山砖厂出品,其品质自不用说,因为他的前身就是青州砖厂,因为当年改建沛县便有了交集,之后更是因为沛县改制,给工商提供了大量的机会和提高了待遇,所以便借此机会搬迁到了沛县,而这一次刘澜南下,砖厂也就直接跟了过来,对他们来说,已经尝到好处,继续留下来,他们可是都听说了当年吕布进入丰县之后,全盘取消了刘澜的改制后那些工商的情况,所以亦无妨的跟着刘澜来到了秣陵,当然在搬迁前往马鞍山时还是不太愿意的,可是在给予三年免税的政策下,巨大的吸引对于逐利的商人来说是根本无需任何考虑的,连半天都没用,就开始了搬迁。 脚下青砖,正门则是红柱牌坊,其上同样写了四个烫金大字:秣陵郑学。 郑学的祭酒是谁刘澜不清楚,他现在也没工夫搭理这些事情,教育很重要他当然清楚,可是在连纸张都不能大规模生产的前提下,所谓的郑学也好还是其他的庠序也吧,都不过是氏族和寒门子弟才能进入的,对于百姓尤其是普通百姓来说,根本就是做梦,所以只有先普及了纸张,可以大规模生产书籍之后,才是刘澜真正推广教育之时。 当然他要推广的教育,绝对不之时儒家传统教育,更不会是经过郑玄改良后的郑玄,所以他只是想来看看最近郑学的清议都在关注些什么,而不会去关注这里的教学如何,他大步进入了郑学,没有人阻拦这些明显不像学子的人,甚至还对他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学子便多了起来,不过都是快步向一个方向而去,不用问,因为那里的声音最为嘈杂,想也不用想,东边一定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论,而当刘澜一行抵达之后,便终于看到了此刻正在高台之上意气风发的男子。 看到他的一刻,连刘澜自己都大吃一惊,因为台上之人刘澜认识,此人名叫许汜,是被俘获的吕布众多帐下中的一员,不过他是文职,在吕布身边乃从事中郎一职,而到了刘澜身边,刘澜也依然让他在身边做了从事中郎,只是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爱打小报告,而这小报告甚至还打到了陈登的头上,从其言谈之中,刘澜听到他对陈登非常的不满,虽然不知道二人因何结缘,可他也不想天天去处理他二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所以就免去了他的职位,给予了他自由,可偏生他居然并没有离开秣陵,反而从周围激动的学生口中听了到,这人现在居然是郑学之中的博士。 看到刘澜的反应,身边的张昭便讲起了一些关于许汜的消息,而当他听到许汜善郑学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留在郑学里教书育人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人小肚鸡肠,甚至喜欢搬弄是非,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教书育人却让此刻的刘澜有些怀疑,果不其然,很快真正的麻烦出现了。 听着里面人声鼎沸,远不是不远处医学等地方那般安静,刘澜在甄豫、张昭以及丹阳太守孙邵、秣陵县令甄俨的陪同下循着声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立门之前,一水的青砖,都是从马鞍山砖厂出品,其品质自不用说,因为他的前身就是青州砖厂,因为当年改建沛县便有了交集,之后更是因为沛县改制,给工商提供了大量的机会和提高了待遇,所以便借此机会搬迁到了沛县,而这一次刘澜南下,砖厂也就直接跟了过来,对他们来说,已经尝到好处,继续留下来,他们可是都听说了当年吕布进入丰县之后,全盘取消了刘澜的改制后那些工商的情况,所以亦无妨的跟着刘澜来到了秣陵,当然在搬迁前往马鞍山时还是不太愿意的,可是在给予三年免税的政策下,巨大的吸引对于逐利的商人来说是根本无需任何考虑的,连半天都没用,就开始了搬迁。 脚下青砖,正门则是红柱牌坊,其上同样写了四个烫金大字:秣陵郑学。 郑学的祭酒是谁刘澜不清楚,他现在也没工夫搭理这些事情,教育很重要他当然清楚,可是在连纸张都不能大规模生产的前提下,所谓的郑学也好还是其他的庠序也吧,都不过是氏族和寒门子弟才能进入的,对于百姓尤其是普通百姓来说,根本就是做梦,所以只有先普及了纸张,可以大规模生产书籍之后,才是刘澜真正推广教育之时。 当然他要推广的教育,绝对不之时儒家传统教育,更不会是经过郑玄改良后的郑玄,所以他只是想来看看最近郑学的清议都在关注些什么,而不会去关注这里的教学如何,他大步进入了郑学,没有人阻拦这些明显不像学子的人,甚至还对他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学子便多了起来,不过都是快步向一个方向而去,不用问,因为那里的声音最为嘈杂,想也不用想,东边一定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论,而当刘澜一行抵达之后,便终于看到了此刻正在高台之上意气风发的男子。 看到他的一刻,连刘澜自己都大吃一惊,因为台上之人刘澜认识,此人名叫许汜,是被俘获的吕布众多帐下中的一员,不过他是文职,在吕布身边乃从事中郎一职,而到了刘澜身边,刘澜也依然让他在身边做了从事中郎,只是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爱打小报告,而这小报告甚至还打到了陈登的头上,从其言谈之中,刘澜听到他对陈登非常的不满,虽然不知道二人因何结缘,可他也不想天天去处理他二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所以就免去了他的职位,给予了他自由,可偏生他居然并没有离开秣陵,反而从周围激动的学生口中听了到,这人现在居然是郑学之中的博士。 看到刘澜的反应,身边的张昭便讲起了一些关于许汜的消息,而当他听到许汜善郑学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留在郑学里教书育人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人小肚鸡肠,甚至喜欢搬弄是非,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教书育人却让此刻的刘澜有些怀疑,果不其然,很快真正的麻烦出现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寿春之战(196) “那一年的冀州天降暴雨,那一年黄河洪水泛滥,沿岸几十万户人家被淹,死者数以万计,然而发生这么大的灾情,把持朝政的宦党却不想着如何赈济灾民,反而瞒着天子,好似天下仍然是一副河清海晏盛世之假象。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太学生们面对灾情,面对那些凄惨的难民再也无法容忍了,他们开始通过在雒阳的影响力把真相传递出去,传遍雒阳大街小巷,果然,宦党再也掩不住黄河水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子的耳中,天子立即下旨赈济灾民,同时派遣了朱穆将军前往冀州,出任刺史,因为到这个时候,天子也明白,出现欺上瞒下的情况,冀州那边定有隐情,所以他让朱穆一定要查清黄河决堤的真实原因,要看看这里边到底有没有人渎职! 朱穆虽未文士,可任官却是因梁冀之令反而去掌管了军师,正因为掌过兵,他在抵达冀州之后,自然就要以雷霆手段来处理冀州水患,所谓慈不掌兵,既然天子亲自点将,他就必须要有所交代,势必要一查到底,至于庙堂之上的权力斗争从来就不是他的战场。 所以当他抵达冀州之后,一边安排救灾,一边彻查水患的原因,毕竟河坊堤坝年年都要翻修,而且发生水患处,更是花费巨大,可是最后花费无数国帑的堤坝却因为一场暴雨而坍塌,百姓们搞不懂,太学生们想不通,连他自己和天子也都心生疑惑。 这一查当真是不得了,从上到下,两任刺史、一任郡守、十余位县令,大大小小上百名属官小吏都牵扯到这件灵帝朝最大的贪腐案件中。 嗅到危险的涉案人员,几乎在朱穆抵达冀州的当天就挂印跑了,光县令就跑了五位,至于其他小吏那就更多了,一时间连赈灾都变得混乱,他不得不临时招募文吏负责救灾,同时派人抓捕,凡是没有跑但牵扯其中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而跑掉的更是开始通缉,一时之间邺城的监狱人满为患。 朱穆是武人,向来遵循的一个道理就是慈不掌兵,如果换作文职官员过来,最多是抓大放小,对上能较差,对下可交代,不会把牵扯面扩大,可是面对几十万受灾百姓的苦难,面对上万失踪淹死的百姓,无数破碎的家庭,朱穆这一次不管阻力有多大,他都要举起手中的屠刀。 当然他不会不审不问,完善的汉律也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必须要厘清责任,罪大恶极者直接杀,次一级的秋后问斩,反正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因为涉案人员太多,责任认证有难度,所以他一直没有最后宣判。 也就在他打算为民伸冤,但只是举起屠刀,引而不发之时,前两任冀州刺史在得知了朱穆在冀州的举动后,吓得立刻从雒阳传书到冀州,或明或暗希望他不要扩大牵连,也就是说查到目前为止就行了,不必继续调查下去了,不然一定会造成冀州的动乱。 两位前任刺史慌了,威胁加利诱,而另外掺和到修筑堤坝的三名宦官也怕了,这三人祖籍都乃冀州人氏,借着在宫内掌权,便与前两任刺史暗中为家人牟利,而比起两任刺史不希望扩大调查范围,这三位宦官到客气的多,虽然是和朱穆套近乎,可说白了还是希望能够关照下他们的宗族势力,不要把他们牵扯到这次水患之中,尽快从监牢之中放了。 看到这五封前后而来的拜帖,朱穆一声冷笑,不仅没有给他们五人回书,甚至直接将这些拜帖都退了回去,朱穆本来就是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之人,再加上祖上乃尚书令朱晖,在南阳氏族中朱家之盛也是冠绝一时,所以他有底气拒绝这些人说清,更何况他到冀州,还是受到了天子的器重,自然要按照天子的嘱咐,把冀州的问题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他也不怕宦官给他下绊子。 可是朱穆千算万算都忘记一点,恒帝因为借助诛除奸贼梁冀之后,对宦官深信不疑,而这也是因为大汉朝的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当氏族外戚权势大时,天子会借助宦官,而当宦官权势大时,天子又会借助外戚与氏族之手将其铲除,所以这个平衡是绝对不能被打破的,可是现在朱穆再做的事情几乎是同时对氏族与宦官下手,这就让他在庙堂之上无法得到更多的支持。 在天子的心里,冀州水灾他是要查,可是绝不是朱穆这么个查法,这完全不是天子的初衷,毕竟牵扯这么多人的大案,所谓法不责众,只抓首恶就行,但是朱穆这么一鲁莽的决定,势必会让天子退缩,因为这就是帝王心术,天子不但不会再去处罚他们,反而还会饶恕他们以达到邀买人心的效果。 可是天子的命令还没有抵达,朱穆终于落下了屠刀,当然这里面更多的还是因为害怕而自杀者,但不管是被处死还是被杀,朱穆对此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自绝于皇上、自绝于朝廷’,这样一来原本是他要杀人便成了背后的天子要杀人,而偏偏这个时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成为了一切的爆发点,那就是赵忠之父。 赵忠之父并没有牵扯其中,可是他偏巧不巧在冀州下暴雨的时候死了,生老病死本来是最正常的事情,可偏偏赵家居然在眼里向来不揉沙子的朱穆面前逾规了,居然敢斗胆穿着玉衣入殓。 这可是僭越的重罪! 按照大汉朝的礼制,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在死后享受这一殊荣,可赵家却敢如此斗胆,这是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冀州刺史和皇室放在眼里啊,本来世家与宦党一直互相攻讦,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不管出于哪个角度,朱穆都没又容情的可能,所以愤怒的朱穆亲自对赵家动手,为此他更是将赵忠父亲从坟墓里挖了出来,陈尸示众。 而朱穆既然抓到了宦党的把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如果只是针对赵忠已死的父亲,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他真正的目的是整个赵忠的家族,以及皇宫内的赵忠,所以赵忠家族便倒霉了。。 可要对赵忠家族下手,自然要找个动手的借口,而朱穆的借口自然是因为赵忠他爹是不可能在生前就穿上玉衣,肯定是赵忠家人给他穿着玉衣入殓的,他就用了这么一个借口,直接就下令捉拿了赵忠所有家人,甚至连奴仆都没有放过。 本来如今庙堂之上的风头就已经转向了,每日里氏族外戚都是上表参奏朱穆的,而随着朱穆对赵忠动手,一直冷眼旁观的赵忠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可偏生这个时候,朱穆的奏表也到了,他狠狠的参了赵忠一本,并把赵忠首肯其父身穿玉衣入殓一事办成了铁案,希望天子立即逮捕赵忠。 这个时候,就要看天子更向着谁了,如果这个时候天子同意了朱穆,那么赵忠必死无疑,反之如果天子偏向了赵忠,那么本就对朱穆在冀州所为不满的天子自然会借此事将其招回来。 赵忠害怕的跪在了恒帝面前,看着天子怒气冲冲的把奏本丢在他的脸上,他吓得魂飞天外,可是在眼下的冀州乱局中,桓帝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伸出一根手指,赵忠猜不透天子的心思,可他却知道这是帝王之指,而天子毫不犹豫地倒向了自己,这代表了什么? 赵忠心思活络了起来,而桓帝在铲除梁冀时如果不是借助了这些太监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为此他更是封赵忠为都乡侯,所以天子是懂得报恩的人,如果没有他们,那就不会有自己的今天,可能早就和质帝一样被梁冀害死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要安抚冀州,更要邀买冀州百官人心,同时在宫内,他更要让这些宦官们清楚,只要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那么他就会护着你们,可如果有二心,那么他也绝对不会手软,没有了自己的保护,这些氏族可以轻易的处死你以及你背后的家族! 于是,当冀州百姓,当太学学子口中高呼青天,盼着赵忠家人被押解京中与赵忠一道处死的天下百姓最终等来的囚车并不是赵忠家属,而是刚到了冀州不到两个月就平息了水患的刺史朱穆。 犯下僭越之罪的人平安无事,反而是救济灾民、平复水患以及反对僭越的人却被锒铛下狱,桓帝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夏天破坏了东汉朝由来已久的王朝礼制规则,但真正的动乱正在发酵。 天下的百姓不答应,太学的士子不答应,那些正直的朝官大儒高呼冤枉,冀州百姓哭着喊着给他们心中爱戴的青天刺史送行,押解的官兵拦都拦不住,他们一路相送,就算朱穆在囚车里戴着重枷,也让他的情绪变得无比激动,他流着泪大喊着让百姓们回去,但没有任何意义,百姓们就是觉得刺史是被冤枉的,是被宦党陷害的,他们要陪同刺史入京,要到皇城脚下为刺史鸣怨。 很多人因为拥挤倒在了道路的两旁,不少人大喊着刺史放心,我们就算是爬也要爬到雒阳,朱穆感动,流下了热泪,他不怕死,可这一刻他比谁都怕死。 眼见着百姓越聚越多,押送朱穆的禁军担忧了起来,为其打开了重枷和囚车,希望他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再上路,他们也不怕朱穆跑,因为连他们也都知道,朱穆是被冤枉的,只要回到雒阳,必定能够被平反,反之如果朱穆真借此逃跑,那不仅是他还有他后面的南阳朱家,就彻底的完了。 朱穆走下囚车,站在百姓面前,看着百姓相继跪倒,他也在激动之下跪在了百姓的面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一瞬间,这一跪又能算的了什么? 冀州的万人相送,说明了朱穆在百姓心中的分量,说明了他多么受到百姓的爱戴,可同时,在京师雒阳,在太学中,已经成为太学学生领袖很久的刘陶却发起了一场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清议。 以往,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领着上万太学生“清议”,这么一支规模庞大的辩论赛经历多年的传承,已经使得太学几乎每一名学子个个口若悬河,出口成章,他们能够迅速的引经据典,将经文投射到当前的政事国事上来,或为之忧,或为之悲。全情投入,为一个王朝那些影影绰绰的政界传闻奉献出自己的政治观点和想法。 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再为此而激辩,他们群情激奋,开始了为朱穆喊冤,可是喊冤有意义吗,没有,经过几天的努力,刘陶分明感受到了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坐而论道或许只是被当权者当作一件新生的学术交流,可是这样大规模的抗议,却绝对不被允许,而天子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抗议就去妥协,所以他们要表达出自己的心声,继续这样清议没有任何的意义,必须要真正的行动起来,可是又该怎么去行动呢? 终于在冀州百姓送行这件事情上,找到了灵感,而太学学子们也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一场古代的也是大汉朝最大规模学潮爆发了。 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再为此而激辩,他们群情激奋,开始了为朱穆喊冤,可是喊冤有意义吗,没有,经过几天的努力,刘陶分明感受到了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坐而论道或许只是被当权者当作一件新生的学术交流,可是这样大规模的抗议,却绝对不被允许,而天子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抗议就去妥协,所以他们要表达出自己的心声,继续这样清议没有任何的意义,必须要真正的行动起来,可是又该怎么去行动呢? 终于在冀州百姓送行这件事情上,找到了灵感,而太学学子们也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一场古代的也是大汉朝最大规模学潮爆发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寿春之战(197) 桓帝彻底震怒了! 以前他所下达的政令出不了宫,那是因为有跋扈将军梁冀,好不容易将其剪除了,大权在握了,结果这又冒出些太学生出来反对,再说了,大汉朝的行政命令什么时候轮到这帮奶毛都没有长齐的太学生做主了? 看着手中的请愿书,桓帝直接撕了个稀巴烂,可是这并不能真正解决太学生的请愿,虽然在冀州的问题上,朱穆失去了氏族的鼎立支持,可是冀州水患因为灵帝的命令抵达之后已经彻底解决,现在的矛头已经从冀州水患转向了赵忠,而在对宦党这件事情上,氏族又再一次站在了朱穆的身边。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当然最初还是那些在冀州水患相对中立,平时更为正直的官员站了出来,而随着他们的不断出现,声援太学生的官员变得越来越多,甚至这些士大夫们居然走上街头,来到皇宫前和太学生一起呼喊口号释放朱穆,铲除赵忠的口号,以此来胁迫桓帝,甚至还喊出了让天子小心中官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 对于天子来说,宦党绝对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的,因为他们都是武根之人,就算窃取王权,也不可能传给后代子孙,更何况他们手中的权利,乃是他所给予,而他能给与他们手中的权利,自然也能够收回,可是当这些士大夫们喊出这样的话后,恒帝只是冷冷一笑,因为对天子自己而言,真正能够威胁到他权柄的,不是这些宦官,反而是外戚是这些喊着口号正在威胁他的士大夫们! 虽然恒帝对士大夫和太学生的口号嗤之以鼻,但他还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并且深信不疑的认为这次请愿,乃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不然的话,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聚集了如此多的太学生,关键是一下子居然冒出了这么多的官员。 所以他敢确信,这一次一定是有人在某后操纵,不然的话不可能一下子就冒出这么多的官员,而这些官员所代表的那可是他们背后的士大夫集团,乃至于氏族集团。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次事件,真正揭开了氏族与宦党之间的矛盾,让原本的双方从暗地里的争斗转向了台面之上,两党从此以后不在有任何顾虑,清洗与反清洗成为了今后十几年的主流,而这无疑为大汉朝走向衰亡埋下了伏笔,只是当时没有人会知晓,就算是刘澜在哪个年代,也根本不会知晓这看起来好像普通的一件案件居然会如此影响深远。 士大夫们的鲁莽举动,让桓帝感受到了压力与威胁,也让他彻底认清了氏族的威胁有多大,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恒帝很自然的就倒向了宦官们。 面对天子的不理睬,太学生们的游行示威人数聚集的越来越多,而这时有太学生居然提出了一个妥协的方案,希望能够代替朱穆发配,要替他顶罪,这算什么,这不是让天子把汉律当儿戏吗,天子自然而然再一次拒绝了太学生们的请愿,在太学生们几次三番的忍让下,没想到天子还如此强硬,太学生们也都变得群情激奋起来,可是他们也看出来了,任何的威胁都无法让天子妥协,这个时候他们想到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静坐绝食,太学生们行动了起来,可士大夫们却退缩了,当然还是象征性的留下些年轻的官员与太学生们一同静坐绝食。 来硬的,桓帝自然不怕,他也绝对不会屈服,可是太学生们换成绝食静坐请愿,而且每天都会有官员、太学生饿昏倒下,这一下终于让桓帝有点担忧起来,他从来都把自己标榜为圣君,可是如果真要饿死人,那么史家的笔刀会如何去写他,他在青史之上会变成怎样的一副丑陋面孔。 桓帝屈服了,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屈服了,可是让他全盘接受,彻底妥协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这样的屈服也就有了先决的条件,在此基础上,桓帝想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在氏族与宦党之间搞了个他认为的所谓平衡,虽然他妥协了,不在发配朱穆到边地服苦役,但是想让他官复原职回冀州那同样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被彻底的贬为了平民,没有了官职同样也失去了爵位。 被免官的现象,在汉代其实是非常普遍的,甚至发生个天灾**,三公们也要因此负责请辞,但就算请辞,也不会离开雒阳返回原籍,因为不久之后,还会被启用,可是这一回,朱穆却被勒令三日之内必须离开雒阳,返回南阳。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朱穆还能留在雒阳,那么桓帝随时都会再次启用他,就算桓帝想不到,但在需要的时候,世祖们还会在天子用人之际再次向天子推荐,可是这一回他一旦回到原籍,那么就彻底的远离了政治中心,桓帝就算能想到他,氏族就算推荐他,也会因为他在原籍而放弃,彻底失去了官复原职的希望。 朱穆事件经过了半年多的发酵后终于以天子被迫妥协这样看起来的胜利结束了,太学生和氏族们取得了一次不痛不痒的胜利,甚至在太学生们眼里,这根本就谈不上是什么胜利,因为朱穆最终还是被宦党赶回了老家,而赵忠居然只是爵位降了一等,从都乡侯便贬为了关内侯,可是这一次相对于太学生们,对于氏族们来说无疑是一次胜利,原本联手的双方一方高兴已经在庆祝了这一次的胜利,对宦党的打击,而另一方却黯然神伤,为没能保住朱穆的官职而觉得自己的无能。 确实,在天子的眼中,太学生们是卑微的,这一次如果没有朝官牵扯其中,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绝食请愿,天子根本就不会妥协,但是这一次的妥协,并不等于以后他还会妥协,因为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在他的眼里,太学生们的力量是卑微的,几可忽略不计。 而这也是此时的太学生们都感受到的现实,虽然他们心有不甘,却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 这是宦党与氏族第一次正面的交锋,这也是宦党与氏族矛盾第一次摆在台面上真正的较量,当然这一次也是太学生们从太学走向天下,被世人所熟知的一年,虽然当时太学生们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却向世人们展示了他们,从此天下间都清楚了,原来在雒阳,还有着这么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就在太学生走进世人眼中,就在宦党与氏族矛盾公开化后的六年后,又一次太学生的抗议发生了,而这一次已经不在是第一回的太学生领袖刘陶发起,因为他已经出任了地方官,一县县令,京兆尹,以他的才华这样的任免肯定是屈才的,最不济也该是司隶校尉,但因为太学生的抗议,这样的任免也足以让世人觉得桓帝宽宏大量,没有与刘陶计较。 可是很少有人会知晓,当年参与过朱穆事件的太学生们,很少有弊刘陶官职更高的,而刘澜能在京城当京兆尹,却又表现出天子对其的信任。 当然真实的情况却是当朱穆事件结束,当一切平息之后,桓帝开始了调查,首先自然是首恶刘陶,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刘陶居然是宗室,乃是天子的远房亲戚济北贞王刘勃的后裔。 宗室子弟在大汉朝那可就太多了,可是这刘陶却可以说与他属于‘近亲’了,所以不管出于哪个角度,桓帝都不可能真的拿他祭刀,为此他甚至还专程派人把刘陶招到了宫里,一夜长谈,朱穆便从太学领袖,变成了天子的心腹重臣,而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刘陶也没有让桓帝失望,他的迅速成长为桓帝觉得他日后不仅能够治理好雒阳,就算是日后位列三公也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 可刘陶却不知道,因为自己当年的鲁莽,他一句成为了所有进入太学的学生们的心中偶像,所有太学生们都希望能够像他一样,用自己的微薄力量去改变,去对抗强权,去为真理伸张正义。 太学生们从最初学术上的清议交流逐渐变成了对时政发表各自的见解,一直到六年之后,而这一次的太学生领袖则是一位名为张凤的太学生,他和当年的刘陶一样,青春而激情,热情洋溢,受到了太学生们的推崇,在他振臂一呼之后,太学生们便齐齐聚集在他身边,跟着他们再一次在皇宫前聚集,这一次他们要呼唤真正的正义,要为太学生们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而这一次的示威,说起来还是因为名将皇甫规受了不公,皇甫规在平定羌乱的战斗中为有功的边将请功,这本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论功行赏,走到哪都说得通,可是谁又能想到在皇帝派宦官前去封赏之际,宦官们却腆着脸讨要所谓的彩头。 边将们升官发财,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几两黄金连眼睛都不会眨,可谁想到宦党看着还不到巴掌大的金子直接就黑了脸,打发要饭子呢?宦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破口大骂,甚至还威胁必须要掏一千两黄金才行,甚至还很不爽的说什么今天天子能封赏你们这些武夫,明天他们就能让天子贬你们为百姓! 这已经不仅仅是**裸的索贿那么简单了,而是威胁,这要是对别人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些在凉州边地的将领们都是冲动莽撞杀人不眨眼的武夫,齐齐眼中喷火看向了皇甫规,毕竟是在大营里,就算是冲动,可是皇甫规的军规却森严,所以他们这个时候只能向皇甫规求助。 而皇甫规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当即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莫说是将领们咽不下这口气,就算能,他都咽不下,而且这可不只是跟他的偏将和校尉们索贿,这其中还包括他在内,都是要掏这一千两黄金的,这口恶气,皇甫规将军绝不会忍,毅然拒绝了宦官们的无力要求,甚至还放出狠话,宁肯被免职也不会妥协。 可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宦党早就权势滔天,宦官们在皇甫规面前吃了苦头,冷笑一声走着瞧便回离开了凉州,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当大家都快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道圣旨终于再次抵达凉州,皇甫规因为拒绝了宦党的威胁与索贿被宦党诬陷,被陷害入狱。 而牢狱正是那进入之后都会被剥一层皮的北寺狱。 当皇甫规被抓进北寺狱,当皇甫规因拒绝宦党索贿这样的无力要求受尽了宦党的酷刑而朝官们却无能为力时,太学生们在经过了多日的发酵之后,终于再一次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请愿活动。 而这一次的请愿,与前一次几乎一样,当然这一回加入的官员却更多,太学生们再一次与氏族联手,这一次他们把矛头再一次对准了宦官集团,而在经过上一次处理这样请愿事件的桓帝,此时此刻也有了经验,毕竟情况在他眼中和上一次大同小异,所以皇甫规很快就被释放出狱,但随即就和朱穆一样被赶回了老家狱。 而牢狱正是那进入之后都会被剥一层皮的北寺狱。 当皇甫规被抓进北寺狱,当皇甫规因拒绝宦党索贿这样的无力要求受尽了宦党的酷刑而朝官们却无能为力时,太学生们在经过了多日的发酵之后,终于再一次爆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请愿活动。 而这一次的请愿,与前一次几乎一样,当然这一回加入的官员却更多,太学生们再一次与氏族联手,这一次他们把矛头再一次对准了宦官集团,而在经过上一次处理这样请愿事件的桓帝,此时此刻也有了经验,毕竟情况在他眼中和上一次大同小异,所以皇甫规很快就被释放出狱,但随即就和朱穆一样被赶回了老家。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寿春之战(198) 其实故事讲到这里,后面的故事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当然除了刘澜,第一次党锢开始,也是天子借宦党集团首次对对氏族集团的一次巨大打击,而对于郑学学子也终于明白了许汜讲了这么一个很久远的故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了,他眼中大汉朝的败亡,不是黄巾之乱也不是讨董之战,而是桓帝的第一次党锢。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党锢的牵扯范围太广了,对氏族集团的打击是空前的,如果这个时期的大汉朝可以形容是从壮男正走向暮年的话,那么第一次党锢则是这位走过了一百五十年的大汉朝终于患上了疾病,而到了灵帝发动的第二次党锢时,大汉朝其实已经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好在他的生命力一直很顽强,就算是黄巾之乱,但这口气始终吊着,直到灵帝之死,少帝继位,没有了灵帝震慑各方,双方之间的仇怨终于爆发,火并之后,宦党与外戚从此走向灭亡,而董卓的入京,大汉朝彻底走向了灭亡。 当然,随着在场郑学学子的深入论辩后,刘澜对恒帝到灵帝这一段历史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当然这其中另一名博士许勋则又有着不同的意见,这是一名来自荆州的郑学博士,而他对于大汉朝的衰亡也有着自己独到见解。 就好像现在,他始终都在强调一点,大汉朝有过好几次机会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说到这里,最让刘澜奇怪的居然是再场所有人都开始纷纷诅咒已经死去多时的皇甫嵩。 其实之前讲到皇甫规的时候刘澜就发现了,学子们好像对皇甫家的态度不是很好,按道理皇甫家族可不是马家,当年大儒马融按照差点害死了郑玄,马家可是被关东的学子们骂了将近三十多年了,到现在马家后人都被这帮郑学学子所不屑。 可是皇甫家不一样啊,没得罪过郑玄,也没的罪过郑学,更没有与郑学有过学术上的冲突,可为什么皇甫嵩以及皇甫家会如此不受郑学学子待见?难道同样是关西世家的原因,可如果只是关东与关西的原因,那郑学里也不可能见到关西的学子才对,可不管是以往的郑玄还是现在的郑学,都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这里面的可就有太多隐秘值得挖掘了。 当然根本就不会给他挖掘的机会,因为很快刘澜就明白了为何郑学会如此看不上皇甫嵩,对许汜来讲,大汉朝走到今天的原因是因为桓帝的第一次党锢,很有道理,但是每个人的角度不同,立场自然也各不相同,在他说完之后,还是有着很多人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把大汉朝的衰败依旧算在了黄巾和董卓,但是在说道董卓时,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了皇甫嵩。 刘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甫嵩不受待见甚至还被骂做是导致大汉朝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了,因为不管是两次党锢还是外戚与宦党的覆灭,甚至是黄巾和董卓,这些原因全部加起来,大汉朝还有着翻身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在当时在很多人看来那就是大汉朝的军队,那支战无不胜的北军尚在,很多人都会习惯性的去说那些客观的因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在痛骂着皇甫嵩,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皇权是绝对不可能旁落,大汉朝和天子也绝对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像现在许都发送的事情,会出现吗,太学生可能被抓吗?曹操有胆量觊觎传国玉玺吗?都不会,而造成这一切原因的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嵩,虽然很多人都清楚,大汉朝这百年间,一直是在外戚与宦党的互相倾轧中一直向前走,天子在这两大势力集团左右摇摆,每每一方势大就会借助另一方势力进行打压,以此来保证大汉朝的政权,但是当外戚和宦党彻底被消灭之后,在政治上,天子就直面支持外戚的氏族集团,再没有宦党的压力之下,而不管是董卓还是李催郭汜甚至是曹操自己在内,都没有成功顶替外戚与宦党集团,而这无疑是如今没有人再看好大汉朝还可以被匡扶的关键,或许在场所有人都希望大汉朝能够恢复往昔,但所有人却又必须接受现实。 甚至连刘澜自己也清楚,他们这些人里很多人都瞧不上自己,但这就是现实,他们在选择与妥协中只能面对现实,无法改变,但并不等于他们会把这样的愤怒发泄在导致眼下局面的皇甫嵩身上,甚至就好像因为马融犯过的错误,反遭到唾骂的马家,可以说皇甫家无疑是受到了皇甫嵩的牵连。 刘澜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皇甫嵩这样了,原来都是因为北军,而说到北军最后的覆灭,那刘澜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因为当时刘澜虽然也只是小喽,可是在讨董前线的他却非常清楚当时的情况,也对当时的一些内幕有所了解,最少比起这些只是道听途说的郑学学生们了解的更多。 当彻底反应过来之后,刘澜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郑学学生们为何会如此怨恨皇甫嵩了,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掌握着知识的他们是有着非常强的眼界的,就如他们很多人口中说的那样,虽然大汉朝覆灭可以说是二次党锢,也可以说是黄巾董卓,但是那只是让大汉朝从盛转衰,可是为何大汉朝只是因为外戚与宦党的覆灭,好似突然一夜之间就坍塌了,毫无抵挡的能力。 大汉朝当真就这么弱吗,还是因为天子年纪太小在董卓的威胁之下毫无反击的能力呢?都不是,就如太学生们说的那样,就算这些原因都成立,可别忘了在当时,大汉朝还有着一支最忠诚的部队,一支横扫四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部队,这支部队忠于天子,忠于汉室,只要他们愿意,是完全可以挽狂澜于既倒,扶汉室而再兴的。 那他们口中的这支部队,就是当时皇甫嵩所指挥的那支北军,那支让胡人闻风丧胆的北军,可以说大汉朝走到今天,走到几近覆灭的原因与北军的消亡不无关联,假如北军还在,那支忠于天子的北军还能够如臂使指的话,大汉朝会因为外戚与宦党的覆灭而彻底日薄西山吗,不会,年轻的天子一定会再次扶植起来可以取代外戚与宦党的势力集团,就好像以往原本团结一心的氏族现在分崩离析那样,在权利面前,氏族也不会是铁板一块,到那个时候,氏族是完全有那个希望的。 但是这个机会错过了,而北军的主官则必然成为了替罪羔羊,而这也就出现了现在一幕,只要说到大汉朝今时今日的惨状时,势必就会有人把已经死去多时的皇甫嵩从‘棺椁’里拉出批斗一番。 对于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刘澜不能说身在其中,但是却对皇甫嵩的所作所为非常清楚,必须得承认,皇甫嵩是汉末名将,就算是刘澜的到来,也不过是与他齐名罢了,可见扫平了黄巾的皇甫嵩在军事能力上是多么的出彩,但必须得承认,皇甫嵩无疑是那种军事满分,政治零分的幼稚家伙。 身为后世人,刘澜见过太过这样的人了,他们在军事上无疑是难得的天才,可他们终归只是个军人,在政治上欠缺太多,可是对于皇甫嵩,刘澜却始终有点看不透,瞧不懂,以他的军事才能,十个董卓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在董卓祸乱雒阳的时候,他居然把北军驻防在了长安,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美其名曰整军,加入哪个时候,他能够果断出兵雒阳,对付董卓必然手到擒来。 这是很多人都深信不疑的,虽然看起来董卓那时候的部队有很多,可真实的情况是董卓的部队其实在当时并不多,就算比北军多又能如何?战斗力实在是太过悬殊了,何况皇甫嵩轻松对付数十万的黄巾都能轻易将他们击溃,几万人的西凉军又怎么可能是北军的对手,就黄巾的战绩来看,这一论调无数人都深以为然的,所以他们深信,那个时候的皇甫嵩如果从长安出兵,那么大汉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悲惨局面。 皇甫嵩成为了当代的历史罪人,也许在后世他的功过被重新定义,但是在当时他是罪人,他是大汉朝覆没的历史罪人。 其实很多人并不了解的是,在当时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董卓以天子的名义招回皇甫嵩时,他犹豫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在关东举起义兵的袁绍们给他传来了消息,希望它能够配合联军东西夹击董卓,如果他当时同意的话,或许立时同样也会被改变,可他并没有。 然而在皇甫嵩犹豫的时候,他也是后来才从曹操的口中知晓了答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皇甫嵩以及从长安返回了雒阳,被安排在了城门校尉的官职上,而北军以及被董卓收编,打散被安排到了他的西凉军中,而原本还有一丝机会与董卓争斗的联军,在董卓收编了北军之后,彻底失去了机会。 当然最后董卓还是离开了雒阳,去了长安,可是联军却也只能在潼关止步,因为实力太过悬殊了,至于曹操要追击这些,不过是演义罢了,而真实的情况是,那个时候的联军内斗不止,追没有任何胜算,也只剩下内斗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在当时袁绍传讯给皇甫嵩的时候,皇甫嵩犹豫了,也心动了,而这个时候其实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皇甫嵩的长史梁衍看到了这一点,他看出了皇甫嵩的心思,所以他劝皇甫嵩,绝对不能返回雒阳,如今朝廷危急,董卓专权,有废立之意。现在他假称朝命征召将军回雒阳,是另有图谋,若回,大则有性命之虞,小则会受牢狱之灾。而现在以将军所掌握的这三万北军精锐,去洛阳迎接天子,奉令讨逆,董卓必可被擒。” 但皇甫嵩在最后的关键一刻,却犹豫了,他选择的回到雒阳,当他一回到雒阳,就被董卓下了狱,虽经其子皇甫坚寿再三营救得免一死,北军却从此落入了董卓之手。 董卓将北军与西凉军混合编组,最终导致了汉王朝手中最后的一支武装消亡了,从那以后,东汉政权就已经成了手无寸铁的空头朝廷,也自然就成了董卓、李催郭汜甚至是曹操手中的提线木偶。 这就是皇甫嵩被唾骂的原因,受受命在危难之际的皇甫嵩,曾经是被大汉朝有志之士所期待的那个英雄,所有人都清楚,尤其是当时正在组织义军的袁绍们都明白,他们的义军不过是小打小闹,说白了就是一个样子,关键还在于皇甫嵩手中的北军,只要他们能够把皇甫嵩拉拢过来,那么一战大事可定。 可是皇甫嵩没能与关东诸侯走到一起,他被遭受唾弃这里面有没有这个原因刘澜不得而知,但他相信,如此大肆宣传皇甫嵩之过,肯定有关东诸侯们在后边支持,甚至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毕竟是皇甫嵩才导致讨董最终的失败,虽然他们和董卓们一样都号称自己才是胜利者,可明眼人谁不知道,董卓那是要回到关系,回到自己的地盘,就关东那点杂兵,真不是对手,如果不是董卓主动退却,他们连汜水关都破不了,更别提让他们止步的潼关了。 皇甫嵩由平定黄巾,威名满天下的极盛走到人人唾弃的地步,只用了不到几年时光,而且此刻除了刘澜自己之外,所有人都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他的骂名会注定留在青史之上,想想看吧,现在的献帝受到奸臣百般欺辱,就这一点,皇甫嵩就应该被打倒耻辱柱上。 刘澜听到这里,叹息一声,只能说遗憾吧,有些时候选择真的很重要,如果当时的皇甫嵩并不是舍弃天下大业,是一个不那么拘泥于个人小节的人,那么现在他是大汉朝的英雄,他是匡扶汉室的英雄,受到世人所推崇,又怎么可能被唾骂被耻笑?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 寿春之战(199) 刘澜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许都抓捕了几名太学生,没想到却会引起这么大的声讨行动,最后甚至变成了对皇甫嵩的批判,认为如果不是皇甫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于这些刘澜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这是对曹操的一次声讨,现在他巴不得他么恩把声讨曹操的行动搞得越大越好,这样岂不是会给冀州的袁绍一种特别强的暗示,到那时袁曹之间开战也就十拿九稳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可是到第二日,也是刘澜施行内阁制度后真正意义上由他亲自参加的第二次正式议会上,却突然发生了一件连他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本来这次会议,主要是争对近期热点话题发表看法,一件彻底明确出兵九江的事宜,可是没有人想到就在这次会议中,张昭一开场就发表了一件十分突然的提议。 当张昭当众念出了他的那道劝清议疏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其实刘澜对于清议也并不是太过支持的,当然了不支持并不是不允许,更不是不给学生们说话的权利,甚至有些时候他也在想,如果不是汉末兴起的清议,或许曹操早就称帝了,当然这都只是一个假设,可当张昭当众提出,甚至还是以一道劝清议疏的方式来表达对于清议坚决态度,这就让刘澜一时之间有些难以下定决心是同意还是拒绝了。 刘澜没有说话,而这被张昭视为这一道奏疏的力道还没有让刘澜动心,毕竟与下达一道禁止清议的命令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火候,所以他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后,说道:“现在不管是郑学生还是太学生,他们多年来一直非议朝政,虽然对我们的一些政策不像朝政那般大力抨击,但是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卑职害怕,如果不加以禁止,卑职相信迟早会有一日他们会变本加厉,以后内阁再有任何政令发出,难免会受到流俗影响。 刘澜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张昭突然对清议这般上心,但现在他算是知道了,原来他这些时间里可没少受到那帮郑学学子的抨击,本来刘澜的那些新政就已经让这些学子们百般诋毁,现在好了,刘澜彻底放权了,再骂刘澜虽然也算正常,可问题是随着内阁的成立,反而刘澜置身事外了,张昭和内阁们却处在了风口浪尖上,很多时候坊间给他的压力甚至让他都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这让他早就有了要动一动这帮郑学生的想法了,不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日后内阁如果有什么政策通过,难不成太学生们反对还要收回?那他们这个内阁的意义何在?又继续说道:“圣人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郑学生们现在是学生,他们现在就是要努力学习,虽然关心朝政无可厚非,但是妄议朝政得失可就大为不妥了,甚至可能会被有心人所利用,到最后好的政策施行缓慢,甚至还会因为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而被利用,导致他们的抗议,最后影响到政策的施行,就好像当年义仓在广陵无法施行一样,所以卑职以为太学生们可以议论朝政,但必须要加以限制,不然他们随时可以引导舆论,对秣陵新政必然是一大隐患。” 不管如何,刘澜是在都觉得应该给太学生们说话的权利,这基于在这个时代,没有新闻的监督,其实太学生们的存在,往往就起到了一个监督的作用,当然如果不加以管制,让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行,这样只会被有心人利用,这种事例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就好像广陵义仓,这件事彻底让刘澜明白了一点,原来一直让他所看不上的那些乡绅们甚至是小吏们的影响力是那么的强,换言之,连他们都能够引导舆论风向,那太学生们在这件事情上那就是其鼻祖了。 而此时如今的丹阳郡守,也是内阁内实力较重的孙邵心里就有些急了,这位在另一个时空吴国的第一任相国却有着与张昭不同的想法,毕竟这个时代,太学生对他们这样的儒生有着非常大的影响,而孙邵就对于清议非常的支持,甚至年轻时他也非常喜欢在清议之中抨击时政,甚至是发表一些自己的施政理念,可以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为了实现当年的理想。 而听到张昭的这些建议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些着急起来了,虽然刘澜没有表态,但他的犹豫却说明了刘澜是有些心动的,如果他是支持清议的,那么他大可以直接拒绝张昭的奏疏提议,所以如果再继续让张昭不停的说下去,那刘澜可能就会误解为内阁所有人都在支持张昭。 内阁里,人数本来就少,张昭、关羽、国渊、步骘、甄俨、再加上一个他,可以说张昭代表着将军府内的文职官员,关羽代表了武将集团,陈宫代表了徐州氏族,当然因为他的病情,现在由糜竺暂时接替,国渊则为农业,步骘不仅是江东氏族代表,同时也是主持工业的主官,甄俨已经从秣陵太守走上了商业主官,至于孙邵则是丹阳太守,他这个位置非常的重要,可以说他和张昭的存在一个是在官面上的统筹,一个是以将军府作为统筹,可以说这是两个部门,两个招牌,这些人里,很多人都直属于丹阳太守,但是呢又受到将军府节制,所以在明面上孙邵和张昭算得上是整个秣陵城内的文官第一人,只不过互不统属,都是直接听命刘澜的,所以在内阁里,这两人争斗最凶,反倒是向来强势的关羽,在内个里却很少说话,基本上不怎么参合,所以在表决时,他这一票,就变得至关重要。 当然在现在的内阁里,显然张昭更有号召力,因为他的存在,步骘、糜竺都是向着他的,这三个人是一心,反之国渊和甄俨以及关羽态度就较为摇摆了,所以除非孙邵的建议当真受到认可,不然的话每一次他都会被张昭所压制。 而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二人再一次战到了对立面,孙邵当众起身,出阶说道:“将军,卑职以为长史所虑,虽不无道理,但清议在大汉朝已经出现了三十余年,可以说禁止清议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但是不管是桓帝还是灵帝乃至于献帝都没有同意,甚至连董卓与曹操也没有限制太学生们对时政的讨论,而且因为太学生们的存在,清议往往能够震慑一些朝官。 卑职这些年,一直在县里、郡内主政一方,见到太过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这些官吏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往往都是采用欺上瞒下的方式,而这样的奸滑之吏更是数不胜数,虽然各州有刺史下的督邮,各郡有郡守下的督邮来检举各地不法之吏,然而这样的监督却并不理想,反倒是一些惹起民愤的在经过太学生们的检举,有效的被发现,并最终在审查之后尽数被绳之以法,所以太学生们在清议上虽然对政务多有抨击,但是却也不能忽略他们在监督官员上起到的作用。” “真是可笑,大汉朝自有律法,如官员犯罪,自有督邮、御史与汉律法度进行约束,靠太学生监管,岂不是舍本求末?如果一名官吏本是好官,却因为太学生造谣诽谤而入狱,届时审查清楚,还其清表,可世人信否?到最后还不又是我们在官官相护?”张昭不屑一顾,一柄宝剑,能杀敌,也会被杀,而太学生对他来说,就是这把双刃剑,而偏偏这把双刃剑杀敌不多,被害的可能性却更大,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希望要取缔他们对时政的清议,最少也要加以限制,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造谣生事。 张昭的顾虑是说的有一定道理,毕竟这个时代的宣传可没后世那般发达,就算是后世,辟谣也同样会跑断腿,何况是这个年代,想辟谣根本就没那么简单,都是口耳相传,可再辟谣也不会比这帮郑学生们造谣来的更快。 这一点张昭是深受其害,或者连刘澜也在其中,当年取消工籍、商籍的时候可不就是吃了哑巴亏,被这帮士子和氏族联手对他进行了无数诋毁,最后气得刘澜干脆要派兵去清剿这些氏族,可想而知,当张昭以此举例的时候,还真收到了包括关羽和刘澜在内的认可。 不限制归不限制,但是必须要承担一定的后果,不能让造谣者肆无忌惮,这样的事情,在太学里太常见了,毕竟不可能每一名太学生都没有一点私心,而大汉朝当年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哑巴吃黄连,但刘澜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在明面上孙邵和张昭算得上是整个秣陵城内的文官第一人,只不过互不统属,都是直接听命刘澜的,所以在内阁里,这两人争斗最凶,反倒是向来强势的关羽,在内个里却很少说话,基本上不怎么参合,所以在表决时,他这一票,就变得至关重要。 当然在现在的内阁里,显然张昭更有号召力,因为他的存在,步骘、糜竺都是向着他的,这三个人是一心,反之国渊和甄俨以及关羽态度就较为摇摆了,所以除非孙邵的建议当真受到认可,不然的话每一次他都会被张昭所压制。 而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二人再一次战到了对立面,孙邵当众起身,出阶说道:“将军,卑职以为长史所虑,虽不无道理,但清议在大汉朝已经出现了三十余年,可以说禁止清议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出现,但是不管是桓帝还是灵帝乃至于献帝都没有同意,甚至连董卓与曹操也没有限制太学生们对时政的讨论,而且因为太学生们的存在,清议往往能够震慑一些朝官。 卑职这些年,一直在县里、郡内主政一方,见到太过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这些官吏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往往都是采用欺上瞒下的方式,而这样的奸滑之吏更是数不胜数,虽然各州有刺史下的督邮,各郡有郡守下的督邮来检举各地不法之吏,然而这样的监督却并不理想,反倒是一些惹起民愤的在经过太学生们的检举,有效的被发现,并最终在审查之后尽数被绳之以法,所以太学生们在清议上虽然对政务多有抨击,但是却也不能忽略他们在监督官员上起到的作用。” “真是可笑,大汉朝自有律法,如官员犯罪,自有督邮、御史与汉律法度进行约束,靠太学生监管,岂不是舍本求末?如果一名官吏本是好官,却因为太学生造谣诽谤而入狱,届时审查清楚,还其清表,可世人信否?到最后还不又是我们在官官相护?”张昭不屑一顾,一柄宝剑,能杀敌,也会被杀,而太学生对他来说,就是这把双刃剑,而偏偏这把双刃剑杀敌不多,被害的可能性却更大,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希望要取缔他们对时政的清议,最少也要加以限制,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造谣生事。 张昭的顾虑是说的有一定道理,毕竟这个时代的宣传可没后世那般发达,就算是后世,辟谣也同样会跑断腿,何况是这个年代,想辟谣根本就没那么简单,都是口耳相传,可再辟谣也不会比这帮郑学生们造谣来的更快。 这一点张昭是深受其害,或者连刘澜也在其中,当年取消工籍、商籍的时候可不就是吃了哑巴亏,被这帮士子和氏族联手对他进行了无数诋毁,最后气得刘澜干脆要派兵去清剿这些氏族,可想而知,当张昭以此举例的时候,还真收到了包括关羽和刘澜在内的认可。 不限制归不限制,但是必须要承担一定的后果,不能让造谣者肆无忌惮,这样的事情,在太学里太常见了,毕竟不可能每一名太学生都没有一点私心,而大汉朝当年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哑巴吃黄连,但刘澜可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寿春之战(200) 孙邵和张昭之间的对抗,在禁清议疏终于变成了直接的对抗,其实张昭为什么如此对清议不待见,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孙邵一直以来都在借清议带动民意,来对他的一些施政方针进行攻击,几乎是张昭颁布任何新的政策,都会被这些郑学生们引经据典加以抨击,最猛烈的时候,更是把他骂成数典忘祖之徒,这样的后果自然是新政在民间难以为继,在执行时会凭空增添许多麻烦。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如果主持新政的人是刘澜,那么以刘澜的微信,是完全有可能平息这些情况的,可是变成张昭的话,那么就他目前的政治微信,再加上他的家学中庸又与郑学生们格格不入,所以双方的矛盾激化乃为必然,毕竟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氏族与宦党之间的斗争,而是氏族与氏族之间,也就是儒家学术上的斗争。 比起张昭那些努力的平息,孙邵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言者无罪便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张昭的身上,而在郑学里,他那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成为了郑学生们反对张昭的口号,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朝哪个方向发展,孙邵最后都会获胜。 但是刘澜的态度却又逼得他不得不妥协,这当然不是对张昭的妥协,而是因为刘澜的态度更被他所看重,这个道理,别说是他孙邵了,在场的所有内阁成员心里也都是明白的,甚至连他也都清楚,如今的郑学生包括太学生们,早就不似早年间关心时政,关心朝政,没有了一心为了大汉朝的初心,他们之中很多人,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的宵小,他们现在的清议,往往都是为了让自己出彩,好有一个出名甚至是混一个出身的想法。 现在读书人越来越多,良莠不齐,而刘澜又大力推行乡举里表之策,这就让很多读书人失去了做官的机会,那么想要出彩,清议就是最佳的机会,为了出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使用下三滥诋毁的办法,而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甚至在借清议点评时政时也根本就不在乎官府的态度,更不害怕遭受打压,因为那时就完全可以振臂一呼,抗议压迫,反而会让他瞬间变成学生中的领袖,完全遂了他的心愿。 如今的天下清议,其实已经走了样,好像不骂骂朝政不骂骂新政就显不出他们来,这些学生还好,反而是一些士大夫,再失去出仕的机会,需要一个发泄甚至是凸显自己政治主张的地方,而比起庙堂比起将军府那些老狐狸,太学或者是郑学里的这帮学生们无疑是最好骗的,所以他们那些老调重弹的以天下为已任的政治主张是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说辞,很快就能够获得学生们的支持。 就好像在他们开来,什么狗屁的新政,恢复井田才是我辈儒生毕生所追求,什么商人工人,居然能够与我读书人平起平坐,这简直就是狗屁政令,这些人的煽动性实在太强了,而且这些话题也很自然的能够吸引到一大批潜在的支持者,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将一些矛盾转向了张昭甚至是刘澜,而这样的矛头现在还很小,可如果一直不理会,那么之后会造成多大的混乱,谁也不能保证。 今天的内阁,因为刘澜的存在,可以说是畅所欲言,连关羽这样平日很少来,今天也好像准备了不少,也主动的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不少人都觉得今天的内阁会议,议题之多,完全可以与当年昭帝主持的盐铁会议;宣帝主持的石渠阁会议非常相似。 当然比起那些工商农业军事城镇的发展计划,禁清议疏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而且随着孙邵妥协再加上主动寻求要掌握监管清议后,矛盾再一次变得尖锐起来。 良久,刘澜才在轻咳一声后说道:“诸公,此事需要监管,但是必须要掌握好这个监管的力度,从桓帝朝开始,清议一直属于无监管状态,早期还能够凭借太学生的自觉,可是发展到今天,再想靠自觉已经不再可能,可如果管,我没有经验,你们也没有经验,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不管,却有必须要杜绝出现一管就死的情况,如果交由地方处理,那么当清议出现抨击地方施政时,遭受打压和抱负当如何,如果交由将军府来管,那同样的情况发生,谁又能管?那时候学生们感受到不公,自然会再次抗议甚至是远走他乡,到许都去邺城出仕,失去了人心,也就失去了生气,秣陵要完,我和你们也都要完!” 张昭出列,道:“主公所言不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清议不走偏,而不是不许他们去清议,其实清议本来就是双刃剑,对一些违纪乱法的贪官污吏清议就是民间的自负组成的监察御史,有他们在,这些人就不得不小心,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可是这些人呢,又都是读书人,以文乱法的情况又非常严重,他们哪一个不通圣人之教的,往往引经据典对新政胡乱抨击,如果有理有据,已经证明新政是失败的,那抨击也认了,可刚颁布下去,就开始唱衰,造成百姓抵触,最后要么是坚持下来有所收获,要么就是在强烈的反对声音下无疾而终,所以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有所限制了,当然就如主公所言,要限制但不能盲目的限制,我看这个事不如由我们内阁来牵头,下面可以成立一个机构,负责清议一事,这个部门完全可以让郑学的博士许汜来出任,由他来审议,我们来监管。” 张昭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能让孙邵拿去,而如果他直接说将军府来监管,那肯定也会被孙邵反对,索性他就以内阁的名义。 其实张昭是非常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在他心里,不管是盐铁还是石渠阁会议,不就是一次丞相御史大夫等辩论朝政的得失的会议,虽然石渠阁会议是一次学术上的辩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用刘澜的话说,学术上的辩论可以留在庠序里,反之内阁应该更加接近盐铁会议,超越盐铁会议,可不就是刘澜所想,张昭所愿吗? 庠序,不管是郑学还是太学,他们存在的意义,应该是像石渠阁时期的那场辩论,成为学校里的常态,哪里应该是学术的圣地,可以对时政发表意见,但那里该是学习的地方,反之讨论时政的地方,争议的地方应该是在内阁,只有在这里,对施政得失明确后,再开始施行。 所以庠序不管是在刘澜还是张昭的眼中,就是应该起到太学的以往该有的样子,是储存人材的地方,学生可以关心天下大事,但绝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学生可以以天下以己任,但不能为了自己出彩,就去造谣生事。 孙邵和张昭之间的对抗,在禁清议疏终于变成了直接的对抗,其实张昭为什么如此对清议不待见,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孙邵一直以来都在借清议带动民意,来对他的一些施政方针进行攻击,几乎是张昭颁布任何新的政策,都会被这些郑学生们引经据典加以抨击,最猛烈的时候,更是把他骂成数典忘祖之徒,这样的后果自然是新政在民间难以为继,在执行时会凭空增添许多麻烦。 如果主持新政的人是刘澜,那么以刘澜的微信,是完全有可能平息这些情况的,可是变成张昭的话,那么就他目前的政治微信,再加上他的家学中庸又与郑学生们格格不入,所以双方的矛盾激化乃为必然,毕竟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氏族与宦党之间的斗争,而是氏族与氏族之间,也就是儒家学术上的斗争。 比起张昭那些努力的平息,孙邵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言者无罪便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张昭的身上,而在郑学里,他那一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成为了郑学生们反对张昭的口号,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朝哪个方向发展,孙邵最后都会获胜。 但是刘澜的态度却又逼得他不得不妥协,这当然不是对张昭的妥协,而是因为刘澜的态度更被他所看重,这个道理,别说是他孙邵了,在场的所有内阁成员心里也都是明白的,甚至连他也都清楚,如今的郑学生包括太学生们,早就不似早年间关心时政,关心朝政,没有了一心为了大汉朝的初心,他们之中很多人,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的宵小,他们现在的清议,往往都是为了让自己出彩,好有一个出名甚至是混一个出身的想法。 现在读书人越来越多,良莠不齐,而刘澜又大力推行乡举里表之策,这就让很多读书人失去了做官的机会,那么想要出彩,清议就是最佳的机会,为了出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使用下三滥诋毁的办法,而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甚至在借清议点评时政时也根本就不在乎官府的态度,更不害怕遭受打压,因为那时就完全可以振臂一呼,抗议压迫,反而会让他瞬间变成学生中的领袖,完全遂了他的心愿。 如今的天下清议,其实已经走了样,好像不骂骂朝政不骂骂新政就显不出他们来,这些学生还好,反而是一些士大夫,再失去出仕的机会,需要一个发泄甚至是凸显自己政治主张的地方,而比起庙堂比起将军府那些老狐狸,太学或者是郑学里的这帮学生们无疑是最好骗的,所以他们那些老调重弹的以天下为已任的政治主张是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说辞,很快就能够获得学生们的支持。 就好像在他们开来,什么狗屁的新政,恢复井田才是我辈儒生毕生所追求,什么商人工人,居然能够与我读书人平起平坐,这简直就是狗屁政令,这些人的煽动性实在太强了,而且这些话题也很自然的能够吸引到一大批潜在的支持者,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将一些矛盾转向了张昭甚至是刘澜,而这样的矛头现在还很小,可如果一直不理会,那么之后会造成多大的混乱,谁也不能保证。 今天的内阁,因为刘澜的存在,可以说是畅所欲言,连关羽这样平日很少来,今天也好像准备了不少,也主动的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不少人都觉得今天的内阁会议,议题之多,完全可以与当年昭帝主持的盐铁会议;宣帝主持的石渠阁会议非常相似。 当然比起那些工商农业军事城镇的发展计划,禁清议疏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而且随着孙邵妥协再加上主动寻求要掌握监管清议后,矛盾再一次变得尖锐起来。 良久,刘澜才在轻咳一声后说道:“诸公,此事需要监管,但是必须要掌握好这个监管的力度,从桓帝朝开始,清议一直属于无监管状态,早期还能够凭借太学生的自觉,可是发展到今天,再想靠自觉已经不再可能,可如果管,我没有经验,你们也没有经验,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慎之又慎,不能不管,却有必须要杜绝出现一管就死的情况,如果交由地方处理,那么当清议出现抨击地方施政时,遭受打压和抱负当如何,如果交由将军府来管,那同样的情况发生,谁又能管?那时候学生们感受到不公,自然会再次抗议甚至是远走他乡,到许都去邺城出仕,失去了人心,也就失去了生气,秣陵要完,我和你们也都要完!” 张昭出列,道:“主公所言不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清议不走偏,而不是不许他们去清议,其实清议本来就是双刃剑,对一些违纪乱法的贪官污吏清议就是民间的自负组成的监察御史,有他们在,这些人就不得不小心,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可是这些人呢,又都是读书人。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寿春之战(201) 徐庶找到了刘澜,见面就激动的说:“袁绍终于出兵了,讨伐曹操!”说罢,将袁绍发布的讨董檄文拿出,刘澜扫了一眼,只见其上内容: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 后面刘澜也懒得去看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袁绍的主攻方向,果不其然,如历史一般,袁绍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官渡与其一战,不过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刘澜的预料,毕竟袁绍起兵太过仓促了,不管是部队还是粮草就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并没有准备充足,难道是许都发送了什么,才让袁绍提前出兵,亦或是邺城发生了什么,让袁绍不得不被迫提前起兵? 迷一样的官渡之战,比刘澜所知早了足足半年的时间,当然徐庶所掌握的情报是现在许都内部还没有做出反应,或许连曹操在内都觉得有些突然,但是既然袁绍已经下定出兵的决心,而且还是选择官渡,那么官渡之战如历史已有,必然会发生无疑了,只不过这一次到底是袁绍胜出还是曹操继续获胜,刘澜拭目以待。 “快招云长来。”这些日子关羽在筹备九江之战,如果官渡之战一旦提前爆发,那么他们也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关羽被招到将军府一脸的疑惑,显然还不清楚官渡之战的事情,毕竟内卫的情报来援可不是军中可比,不清楚局势的严重性也理所当然。 关羽来到将军府中堂,由小丫鬟端来一杯热茶,徐庶这才替刘澜把招他来的原因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本关羽还想问下的,现在不用问也知道主公把自己请来的原因了,官渡一开战,那么眼下主公自然就着急起来,看样子九江之战已经不能再拖了,在经过徐州之战后,其实部队一直处于战备的状态,可以随时出兵,但是别忘了部队已经许久没有休整过了,而且粮草的准备也很关键,原本按照计划,从现在开始到秋收甚至是明年开春,留给他的时间是非常充足的,可是没想到袁绍如此出人意料,几乎是打乱了他们之前所有的部署,关羽低低叹息一声,“部队必须要休整,厌战的情绪非常大,而且就现在的粮食,如果三个月内就彻底解决九江,那末将敢出兵,但保险起见,所以……” “所以你的意见还是要等秋收之后再起兵了!”刘澜苦笑一声道。 “不错?” 关羽有些惭愧,低垂着头,不敢去与刘澜的眼睛对视:“卑职必须要为士卒,为主公考虑,有任何风险也不敢轻易去冒。” “云长不必如此,我能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抓紧速度吧,秋收之后出兵。” 关羽松了口气,抬起了头,看向刘澜,虽然主公的宽慰让他不在那般自责,可是心里却是异常的沉重,在他眼中摄山营就是主公手中的那把钢刀,可没想到这病本该替主公开疆拓土的钢刀最后时刻却无法第一时间征战沙场,这简直就是耻辱,但想想主公也是领兵之人,也明白多年的征战后,士兵们的厌战情绪是非常强烈的,就算战功的诱惑非常大,但是他必须确保最后的胜利,不敢轻易冒险。 “好了,现在只是这么一张檄文,这个袁绍啊,终归还是没能出奇兵,可惜了,如果我是袁绍的话,我就先出奇兵夺下了白马甚至是黎阳、济北,最好可以一路南下夺取濮阳,再发布讨曹檄文,这样主动权就都在自己的手中掌握了,他现在发布檄文,曹操完全有反应的时间,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这一仗啊,看起来袁绍想要多时间取胜是没什么希望了,可是就曹操来说呢,他的那点实力,又势必希望能够与袁绍速战速决,这一仗啊,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澜没有继续在九江之战上多纠缠,而是开始了对官渡之战进行了一番自己的分析,随便说说,至于是否接近真相并不重要,毕竟现在的情报还没有汇集过来,不管是邺城那边还是许都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但随着消息的陆续传回,这一仗的前前后后势必会完全呈现在眼前。 徐庶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袁绍现在自恃身份,毕竟听说袁术退位之前是希望把帝号让给袁绍的,而袁绍居然没有拒绝,这就说明袁术已经有了称帝的想法,而就我们所掌握的消息来看,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让袁绍出兵兖州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日后的天下共主,希望取代汉室,那么他势必就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战胜曹操,而偷袭这样的手段,难免会被人所不齿,或许这才是让他最终打算光明正大与曹操一战的原因吧。” 刘澜点点头,关羽则默默喝了口茶,他二人在用兵上完全是两种风格,关羽更喜欢战阵,刘澜则更习惯用奇,只是就算是此刻关羽在听完袁绍的分析之后,也是对他非常的失望,如果他来指挥这一仗,他一定会采取主公的战术,先开战再宣战,而不是现在先宣战后开战,甚至停刚才主公的口气,袁绍居然连准备都没妥当就迫不及待的宣战了,这样一来,或许就使得这一战本来占据着主动的袁绍,接下来的讨曹之战将会变得异常困难。 刘澜笑了起来:“袁绍怎么想的,不用管他,既然他一句做出了决定,相比他那帮谋主一定已经为他想好了对策,不会贸然出兵的,对元直,等下你可以以我的名义暗中联络袁绍,问问他有什么需要没有,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就不要发表申明了,不管是支持还是谴责,这个时候都不合适,先看看战争的走向再说。” 徐庶沉思半晌,最后也是叹息一声,道:“主公说的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后在战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不要表态。” “不管怎么说,我们与袁绍都保持着某种默契,其实这个时候,不表态就算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了,反倒是曹操他们已经陆续派人过来希望加深我们之间的合作甚至是联盟,这个时候或许只有曹操才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得到我们的支持,不过我们的目标首先是九江,之后如果按照协议,又要与刘表出兵交州,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不能发表申明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暗中对曹操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帮扶,比如粮食和军械?” 这个时候如果是欧冶坚在场的话,他的眼睛一定会亮起来,现在的兵械厂生产过剩,兵械大量囤积,虽然他一直希望能够出售,可这些年来也就是给荆州出售过一批器械和铠甲,而刘澜现在主动提出卖给曹操,这可以为他们换来大量五铢,而且售价肯定要比平时要翻几倍,毕竟是发的战争财嘛。 关羽眼中露出为难之色,他低下头半天不语,刘澜明白他的担忧,便说道:“我们现在的军械当然不会出售了,毕竟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装备比之冀州兖州更为精良,可是别忘了这些年我们缴获的寿春装备,甚至是一些箭矢这些显然是曹操最需要的,一旦有了这笔钱,就能够为郡国兵换装,把军官兵的器械全部卖给曹操,而让郡国兵换上兵械厂的装备,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粮草,虽然现在我们也非常紧缺,但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售出去比平时多出双倍甚至是三倍的价格,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去荆州甚至是幽州购买,毕竟曹操等不起,可我们等得起,试问这一来二去,就多出了近一倍的粮食,难道云长真的不心动吗?” 关羽浑身一震,望着此刻如同奸商一样的主公,如果这事发生在甄豫身上,他一点都不奇怪,可发生在刘澜身上,还是真的很少见,可不得不承认刘澜的想法对他们现在无疑是极大的创收,如果能在官渡之战期间打发战争财,那么这些年与袁术的消耗,或许会因为这场大战而彻底扭转过来,毕竟战争一开,不仅是曹操需要物资,袁术那边也是可要进行售卖的,兵械、弓弩,尤其是弩箭,这可是一大创收,至于弩机,这可是不能泄露的机密,哪怕是最初使用的两连发弩机,也不成,因为一旦被仿造,以冀州的财力和现有的技术,很快就会被冀州追上,当然以往徐州使用的老式弩机如果需要的话,那刘澜这里可还有一大批,甚至是临时加产都没有问题。 徐庶看到关羽兖州射出的精光,自然明白他此刻心中在想什么,其实只要听到刘澜想法的人没有不动心的,当然在粮食的问题上,就要看曹操的决心有多大了,虽然这些年曹操一直在囤积粮草,可不管是袁绍还是刘澜都将其视为军事物资,禁止出售,所以曹操更多的还是从荆州和益州购买,可在大战爆发之后,再去奢望从这两处购买粮食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就算买,等运回许都,也不知猴年马月,远不如从刘澜这边购买。 ~~~~~~~~ 送走关羽,刘澜又命人将欧冶坚专程招来,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欧冶坚从马鞍山来到了秣陵,叮嘱让他加大生产弓矢,刘澜相信,随着战事的深入,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对于弓箭的需求将变得无比巨大,刘澜可不希望错过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这可是兵器厂绝佳创收的机会。 一切就这样被交代下去,所有人都开始了九江之战的筹备,所有人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好在有过前一次九江之战,没有人觉得孙策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可是别忘了这一次九江之战只不过是一系列大战的开始,因为就按照刘澜的计划来看,这一次在夺取九江之后会趁势拿下豫章转而返回秣陵,攻打许贡和严白虎,最后则是进入会稽,然后与刘表两面夹击交州。 这是一次时间跨度长,对手多的战斗,如果运气好,那么最少需要近半年的时间,如果某一方面出现偏差的话,那么一年甚至更久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仗又会变成一场跨年大战。 对现在的将领们来说,跨年作战已经完全不陌生了,毕竟徐州之战就出现过两回,士兵们也不像最初在春季期间的反应那么强烈,所以不少人都很有信心,尤其是关羽,这一次虽然刘澜依然会领兵出征,但是指挥权依然是在关羽的手中。 在一切都安排好后,刘澜再一次把所有将领都召集了过来,开门见山对众人道:“这次征伐九江,作为江南攻略战的开端,我希望各位将领能够在云长的指挥下一鼓作气,不仅要彻底拿下九江,还要收复豫章为之后南下夺取吴郡、会稽开一个好头,现在部队还有两个月的休整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大家一定要抓紧休整!” 刘澜在广陵时就已经和他们都有过一次交流,只不过那一次更多的是一次确定方向,但还没有最终确定是不是一定要南下九江,而这一次则是确定了接下来一年的发展方向,众人知晓了主公的南下策略后,全都暗下决心,这可以说是接下来一年时间最为重要的一次作战任务了,如果在这次战斗中无法有所表现的话,那么不用问势必会在之后杀回中原的战斗中被边缘化。 这一次是最后的表现,也是确定在刘澜帐下排序的一战,每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算不建功立业,但最少也要有所表现。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寿春之战(202) 确定打九江的时间之后,所有将领相继离去,然而黄忠却留了下来,第一次九江之战,那是因为无法借道豫章,而这一次则没有了任何困难,黄忠觉得再次出兵九江,不能只走水路,而是要水陆并进,那么豫章必然是首选。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不论是诸葛玄还是朱皓,其实在九江之战期间已经接受了刘澜的改编,可在经历了徐州之战后,这二人的态度是否改编短时间内很难判定,所以黄忠希望他可有率领一支部队走陆路前往豫章。 关羽的摄山营肯定是不能派过去的,而赵云的徐州军、臧霸的青州军乃至刘澜的直属中军则完全可以考虑,再加上黄忠这一年时间一支都在中军,刘澜决定让他和许褚率领中军去拿下豫章,当然和平夺下豫章最好,可如果朱皓反悔,那也不用跟他客气,当然刘澜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相信只要黄忠一到,朱皓就算有反心,看到黄忠之后也会直接选择投降。 走陆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都是骑兵,虽然只有不到五千人,但在黄忠看来已经足够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朱皓和诸葛玄并没有那个实力敢与他们抗衡,只要部队一到,必然选择投降无疑。 果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当黄忠抵达豫章之后,果然不出刘澜所料,朱皓直接选择恭迎黄忠入城,一路陪同来到了郡守府,甚至连他的夫人都在内宅等候多时,这让这让她非常奇怪,刘澜帐下的大将到来,夫君近地主之谊无可厚非,可是让她也来迎接,就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起来了,可是当他看到夫君身边那位一脸皱眉,虽满头霜发却身材魁梧的老人之后,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样,可随着那名老人的到来,他便不敢再有任何冒失的举动了。 “还不叫人?”当夫君来到他的面前,看到他呆呆的表情后,明白它出现这种表情的原因,毕竟连他自己第一次见到黄忠的时候何尝不是夫人这样的表情,他故去的父亲和黄忠那可是多年的老友,两家通家之好,黄忠对于他们夫妇二人见过不知多少回,只不过当年的黄忠正直壮年,可是自董卓之乱后,他见到的黄忠,却是一副暮气沉沉的萎靡模样,那个时候莫说是他们这些外人,连黄忠的家人也都清楚,他的日子不远了。 所以当他们夫妇听说黄忠病故的消息之后,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此刻再见到黄忠,却那还有半点当年精神不振的样子,不过有一点或许他的腐儒不清楚,当年的皇甫嵩饱受着世人的诟病,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那个萎靡的样子再正常不过,但现在随着他隐姓埋名之后,所有的精神压力都随之入土,他的精神状态转好也属正常,所以此刻才会出现夫妇二人看到的黄忠完全是一副老当益壮,毫无暮气的样子。 黄忠是长辈,不管朱皓在豫章多么的一手遮天,一副豫州王的做派,但在黄忠面前,他就是晚辈,一行人进入会客厅,虽然主随客便,但黄忠却毫无客人的意思,直接坐上了诸位,看向了他们夫妇二人,没有说话。 朱皓摆了摆手,对夫人说道:“你先出去。”然后还不忘轻声补了一句:“今天看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人站着。 当屋内一个人都没有,连屋门都被夫人离开时掩上的一刻,朱皓却激动的猛然跪下,双拳撑地,沉声道:“侄子朱皓参见皇甫世叔!” 黄忠淡然一笑,不看那跪在地上的朱皓,眼神空洞的说,道:“皇甫已经死了,现在天下间只有黄忠。” 朱皓默然无声,有些伤感,皇甫嵩已经死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刘澜帐下的一名武将黄忠。 黄忠长叹一声,道:“朱郡守快起来吧,似我这样让大汉朝走入绝境的罪人,又怎么当得起同为汉官的你这一拜。” 黄忠不是聋子,不管是在长安还是许都,甚至是秣陵,对他的骂声他都清楚,好在借尸还魂后,他也就看开了这一切,所有的骂名都随着皇甫嵩的死,尘归尘土归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影响,可是当朱皓这一拜之后,又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刻意让他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事情,一些回忆再一次浮现。 很多时候,甚至包括刘澜在内都会问他,他现在所抛弃的那可是几十年来所奋斗的名声,就这样放弃了不可惜吗,黄忠毫不犹豫的摇头,一点都不可惜,如果可以用以前的名声来与现在的骂名相抵,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可是不能,不管他以前的功绩多大,都比不上导致汉室衰亡这一个骂名。 顶着这样的名声,他当时真的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所以朱皓是最清楚黄忠的心思,这一刻他一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弥补我之前作出的错误选择,我会用最后的努力,来匡扶汉室。”黄忠口气平淡,可是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激动,这是他最后的尝试了,比起青史之上留下的恶名,他希望用自己余下的几十年生命来改变,到时候就算真的死去,也能够安心了,最少对得起列祖列宗,有脸入宗祠。 “高官厚禄,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我所做,首先要对得起良心,而在这些诸侯里,能够实现我的理想,纵观天下,也就只有刘澜一人了,今天我主动找上门来,世侄你应该已经能想到我来的用意了吧。” 朱皓抹了一把泪水,虽然擦干净了眼泪,可眼睛还是无比通红,听到黄忠这样说,一时间更是难过,但也还是重重点头,道:“世叔放心,就算您不来,我的心也一早就归附在了刘澜身上,早已认他为主,如今诸葛玄已经离开,去了荆州,现在豫章完全就是我说了说,您既然来了,要匡扶汉室,侄子自然不会拖您的后退,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朝廷又安排了一名豫章太守来接替侄儿,所以这件事情世叔还是要小心处理。” 朱皓说出了一件让他大感头疼的事情,万万没想到随着诸葛玄离开之后,曹操居然又安排了信任的豫州太守来接替,沉吟良久,道:“他们这是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了?还是说借此机会来试探你的反应,看你是会主动交权,还是要彻底谋反。” “世叔所言不假,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纠结,本来我已经打算就这样离开,直接前往秣陵了,不管怎么说,我朱家为汉臣,自然不敢逆天子之意,可是……”他说着却是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如果他真的放弃了豫章前往了秣陵,那么刘澜还可能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予他相应的职位吗,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再遵守诺言,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没想到黄忠居然来了,本来他还有所担心,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的世叔,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简单,一切都交给世叔就好了,他可以直接离开,前往秣陵了。 黄忠在刘澜眼中,虽然是政治零分的武将,可其实不然,当年选择回雒阳,那只不过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做出的选择罢了,毕竟那时他就算真的回到雒阳,可是那只会让献帝陷入威胁的处境,如果董卓真的拿天子威胁他,他还是会妥协,既然他无法做到忽略献帝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他就不可能与关东的诸侯同流合污,有些时候,人们都只是以结果来进行重新的推演,所以他们都觉得当时的他的选择决定了汉室最终走向了衰亡甚至是灭亡,可是他们却很难站在黄忠当时的身份去考虑问题,所以他永远都会是罪人,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所顾虑一切并没有发生,你可以说当时董卓会用献帝要挟,可也有一种可能,再北军的压迫之下,董卓不得不退出雒阳。 这一切都只是伪命题,可是如今大汉朝的局势却是现实发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是这都说明,皇甫嵩绝对不是政治零分不懂权衡的武夫,反之他却是在观察之上已经沉浮了几十年的老家伙。 顶着这样的名声,他当时真的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所以朱皓是最清楚黄忠的心思,这一刻他一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弥补我之前作出的错误选择,我会用最后的努力,来匡扶汉室。”黄忠口气平淡,可是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激动,这是他最后的尝试了,比起青史之上留下的恶名,他希望用自己余下的几十年生命来改变,到时候就算真的死去,也能够安心了,最少对得起列祖列宗,有脸入宗祠。 “高官厚禄,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我所做,首先要对得起良心,而在这些诸侯里,能够实现我的理想,纵观天下,也就只有刘澜一人了,今天我主动找上门来,世侄你应该已经能想到我来的用意了吧。” 朱皓抹了一把泪水,虽然擦干净了眼泪,可眼睛还是无比通红,听到黄忠这样说,一时间更是难过,但也还是重重点头,道:“世叔放心,就算您不来,我的心也一早就归附在了刘澜身上,早已认他为主,如今诸葛玄已经离开,去了荆州,现在豫章完全就是我说了说,您既然来了,要匡扶汉室,侄子自然不会拖您的后退,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朝廷又安排了一名豫章太守来接替侄儿,所以这件事情世叔还是要小心处理。” 朱皓说出了一件让他大感头疼的事情,万万没想到随着诸葛玄离开之后,曹操居然又安排了信任的豫州太守来接替,沉吟良久,道:“他们这是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了?还是说借此机会来试探你的反应,看你是会主动交权,还是要彻底谋反。” “世叔所言不假,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纠结,本来我已经打算就这样离开,直接前往秣陵了,不管怎么说,我朱家为汉臣,自然不敢逆天子之意,可是……”他说着却是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如果他真的放弃了豫章前往了秣陵,那么刘澜还可能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予他相应的职位吗,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再遵守诺言,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没想到黄忠居然来了,本来他还有所担心,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的世叔,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简单,一切都交给世叔就好了,他可以直接离开,前往秣陵了。 黄忠在刘澜眼中,虽然是政治零分的武将,可其实不然,当年选择回雒阳,那只不过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做出的选择罢了,毕竟那时他就算真的回到雒阳,可是那只会让献帝陷入威胁的处境,如果董卓真的拿天子威胁他,他还是会妥协,既然他无法做到忽略献帝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他就不可能与关东的诸侯同流合污,有些时候,人们都只是以结果来进行重新的推演,所以他们都觉得当时的他的选择决定了汉室最终走向了衰亡甚至是灭亡,可是他们却很难站在黄忠当时的身份去考虑问题,所以他永远都会是罪人,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所顾虑一切并没有发生,你可以说当时董卓会用献帝要挟,可也有一种可能,再北军的压迫之下,董卓不得不退出雒阳。 这一切都只是伪命题,可是如今大汉朝的局势却是现实发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是这都说明,皇甫嵩绝对不是政治零分不懂权衡的武夫,反之他却是在观察之上已经沉浮了几十年的老家伙。 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寿春之战(203) 昨日朱皓去迎接黄忠的时候华歆就已经知晓,自然也非常清楚黄忠因何而来,本来他想等着黄忠离开之后去见朱皓打听形势,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朱皓却因为醉酒之后把见面的时间退到了今天一早,可是当他到了议事厅的一刻,才从管家口中得知黄忠居然也在,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上当了,羊入虎口,可是此刻就算是他想离开也没有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了议事厅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华歆硬着头皮来到了厅中,本来还想摆摆他信任豫州太守的身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太守,自然不能在黄忠面前弱了势,可是当他在阶下抬头往上首这么一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黄忠躬身施礼,道:“新任豫州太守华歆参见皇甫……”他本来破口就要说出皇甫嵩将军,可话到嘴边,却有咽了回去,难以置信的看黄忠,他必须要确定自己到底是眼睛花了还是看错人了,面前这人只是外表与皇甫嵩相似。 黄忠摆摆手,笑道:“华太守,我们有些时日没有见了。” “啊……”他这么一说,华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连忙说道:“将军不是已经……为什么又会在刘澜帐下效力?”他根本就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毕竟以皇甫嵩的声名和资历,又怎么可能屈尊在刘澜的帐下效力呢?应该是刘澜在皇甫嵩帐下为将才属正常,可是当他把自己的疑惑只说出一半的时候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瞬间就想明白了,现在的皇甫嵩叫做黄忠,完全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在刘澜帐下效力,所以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屈尊一说。 黄忠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便淡淡道:“我自有我的考虑,我想秣陵部队抵达南昌纪律森严,于百姓秋毫无犯华太守应当全都看在眼里,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借尸还魂更为什么会在刘澜的帐下效力了吧。” 华歆瞬间心中便开始忐忑起来,他连忙点头,道:“明白,自然明白,皇甫将军是想借刘澜之手,匡扶汉室。” 黄忠额首,道:“不错,曹操在许都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在遍观天下英雄,才选择了刘澜,如果有可能刘澜会是匡扶汉室的那个人,当然也可能与曹操袁绍一样,都隐藏的很深,最后统一会效仿袁术。”黄忠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说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已经将汉室陷入绝境,那么这一回的冒险,结果是将汉室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借刘澜之手力挽狂澜,不到最后的时刻,没人能知晓。 皇甫嵩对华歆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更知晓他虽然名为汉臣,可实际上却是早已经投靠了曹操,他这人在黄忠眼里人品是有问题的,管宁割席便可见一斑,当然,黄忠更习惯说这类人乃是懂得审时度势,如果今日是见其他朝臣,那么黄忠未必有这个信心说服他留下了,转投刘澜,但是华歆的话,以他的精明,会知晓该如何取舍的。 “华太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前往秣陵,如今秣陵在管先生的努力之下,文风兴盛,尤其是孔庙更成为了当今天下最大的学府,那里随处可见身着儒袍长衫的读书人身影,这些都是管先生的功劳,而华太守与管先生多年未见,难道没有兴趣到秣陵去瞧瞧吗?” 秣陵现在已经开始推行庠序免费的政策,当然因为条件所限,暂时只是在秣陵一县之内推广,最不济也要接受蒙学教育,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因为按照刘澜的想法,是迟早要推行后世的教育体系的,当然这一切还需要时间,可是就这样也能够确保乡间的农民子弟也能够接受教育。 这可是一件大事情,甚至也是引起清议大肆诋毁的事情,毕竟以往教育的对象只是争对氏族,知识都在他们的手中掌握,就算是所谓的寒门,说白了也是氏族之家落魄了,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教育从来就不是普通民众能够享有的,哪怕刘澜只是让他们暂时有了享有蒙学的权利,当然他们也可以进入郑学,但想要进入郑学,又绝对不是普通百姓子弟能够享有的。 可是刘澜却知道,不管阻力有多大,他推行的全部适龄孩童蒙学的教育是不会向任何人妥协的,道理很简单,所谓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想要让现有氏族控制知识和权利的现象有所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可如果他把自己的教育想法一直推行下去的话,那么用不了几年,现在掌握在氏族手中的仕官模式就会从根本受到冲击。 可是这一刻,黄忠的邀请,就让华歆尴尬的苦笑了起来:“不知道皇甫将军,如果我拒绝的话,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立刻豫章了?” 黄忠凝视着华歆,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你没得选择,答应也得去,不答应同样也得去。”黄忠可以说是直接明确的告诉他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机会,可是华歆听完之后,完全就是一副‘贞洁烈女’宁死不从的表现,对此黄忠好像完全能够想到一样,他这样能够审时度势之人,最清楚如何才能为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而前往秣陵,显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中。 其次则是因为管宁的存在,二人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同在刘澜帐下效力,有此种种,华歆现在的反应自然正常,当然就算无法改变结果,他也只是明确自己的态度,黄忠心中冷笑,这样的人完全不必理会,因为他就算抗拒,但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那就先去秣陵看看吧,刘澜在秣陵一定会盛情款待你,到时候由他来绝对你是走是留,。”黄忠随便说道。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过华歆突然冷笑一声,道:“将军其实不必如此,我知道您的用意,只要您放我离开,我绝对不会泄露在南昌看到的一切,不管是曹操还是献帝,最多只会知道黄忠占领了豫章。”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还是说我是因为害怕天下人知晓我现在身处秣陵才会扣留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之所以来豫章,是因为袁绍已经对曹操宣战,清君侧所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我这个时候把你留下来,不是害你,反而是救了你!” 华歆也同样冷冷说,道:“可能将军忘记了一件事,在下乃是高唐人,不管是袁绍最后获胜,还是曹操取胜,在下留在许都都要比留在秣陵更好。” “好像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黄忠郎笑一声:“但你没有选择,就算你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怪之怪你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时间点来豫章,还想鸠占鹊巢,你说着豫章是那么好占的吗,朱皓和诸葛玄斗了那么久,你说你在许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得来趟这趟浑水,换句话说,如今豫章已经全在朱皓手中,就算没有我,你觉得你真的能顺利接受豫章吗?” “能,因为我知道,身为大汉朝臣,首先就是要听命天子,而不似某些诸侯!“说到这,两人已经有些争锋相对了,但华歆除了逞逞口舌之能,也没有任何意义,秀才遇上兵,什么道理在黄忠面前都没有拳头大,这才是为什么华歆在黄忠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皓贤侄,我看还是先派你的人护送华太守去驿馆暂住,待明日,会由近卫护送他前往秣陵。”黄忠直接下令,根本就不给华歆再次开口的机会,当然就算是护送到了驿馆,他也为了以防万一还专程去派人见了许褚,让他派人对华歆进行保护,反正就是一点,无论如何,都要把华歆送到秣陵,之后该如何处置他,那是主公的事。 朱皓走出房门,对管家一招手,不一会儿几名豫章士卒便在一名佰长的率领下抵达,随后便立刻上前,带走了华歆,直到其被带走之后,朱皓才说道:“叔父,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非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很不解,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让双方都很尴尬,尤其是他,虽然已经决定投靠刘澜,但是不管是家族还是他本人,都不希望真的与朝廷搞得太过尴尬。 黄忠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袁绍已经对曹操宣战了,这个时候的许都根本就无心理会华歆的安危,而他必须要前往秣陵,其实还是他久在许都,对哪里的情况更为熟悉,我让人送他去许都,更多还是看看主公能不能从他口中掏点情报而已,至于他会不会留下来,那是后话。” 黄忠很快便告辞离开,回到军营,刚到辕门,就看到许褚不知刚从哪里回来,居然和他一前一后相继返回,看到他的一刻,许褚呵呵直笑,道:“将军回来了。” “仲康,你这是从哪回来?” “刚才不是将军的命令,让卑职派人去驿馆保护华歆吗?”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巧了。”黄忠笑着说道:“这个华歆,很有才华,我与他虽然没多少交集,但是管宁却与他乃是多年的交情,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人与其放他回许都,不如留下来,如果能为主公所用最好,如果不能的话。” “熬,原来如此。”许褚这时候才明白了黄忠的用意,尤其是听他说华歆与管宁乃是多年的交情之后,更是心想管宁那可是大才,学问之大,据说也只有郑玄才能压他一压,而这华歆居然能与其同名,如果真的能为主公所用,那岂不是秣陵之喜? “将军放心,这件事绝不会出现任何的差池。”许褚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为了能够为主公招揽人才,许褚那是不会有任何其他的考虑的,甚至用些下流手段也不怕。 “这个华歆一定要看紧了,这趟来豫章,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黄忠笑着与许褚一道进入了军营,就在这时,许褚胡人说道:“将军,要不要先给主公传书看看主公对华歆的态度?”许褚现在已经不是想着如何送华歆返回秣陵了,而是考虑这一路如果招待不周到时候岂不是要惹主公生气。 “不用考虑那么多,该如何对待他就如何对待他,不必把他当客人,但也别把他当敌人,这人到时候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与其放回去助曹操,那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除之后快来的好。”黄忠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说杀人的事情,而是在谈着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就好像吃饭穿衣一样。 “末将明白了。”许褚这次来豫章,刘澜可是再三叮嘱他一切都要听从黄忠的命令,如果他有任何违背黄忠命令的情况,那么黄忠随时都能惩处他,甚至是赶他回秣陵,本来就在刘澜身边很少有领军的机会,这一趟刘澜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一趟差事,他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回去,更何况这次什么仗都没捞着,而这华歆可是立功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他可不想办砸了。 “末将明白了。”许褚这次来豫章,刘澜可是再三叮嘱他一切都要听从黄忠的命令,如果他有任何违背黄忠命令的情况,那么黄忠随时都能惩处他,甚至是赶他回秣陵,本来就在刘澜身边很少有领军的机会,这一趟刘澜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一趟差事,他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回去,更何况这次什么仗都没捞着,而这华歆可是立功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他可不想办砸了啊。 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 寿春之战(204) 如今的天下非常热闹,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关注袁绍发布的讨曹檄文时,最热闹的地方反而不是邺城不是许都而是秣陵,形形色色的诸侯使者汇聚于此,托着各种关系打听刘澜对于接下来的袁曹反目一战的态度。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原本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的刘澜会是袁绍接下来主要打击的目标,可谁也没想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袁绍却放弃了继续与刘澜作战的打算,反而将目标转向了曹操,那么刘澜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重要。 如果袁曹继续进攻刘澜,那他覆没必然是时间的问题,可现在他突然变成了是局外人,那么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转向曹操或者袁绍任何一方,那谁的胜算就会更大,相比于其他诸侯的好事,曹操确实迫切想要知晓刘澜的态度,反之袁绍一方虽然已经达成了口头承诺,可也会担心,所以出使秣陵,更多的还是希望就算无法得到刘澜口头上不会帮助曹操的保证,那也要想方设法让曹操与刘澜的联合破灭。 可以说是各怀心思,也就是在这样热闹非凡的时刻,那位来不及完成与朱皓交接豫章太守,有着龙首之称的华歆便在近卫铁骑一路护送之下来到了秣陵,刘澜对他的到来可谓是礼遇知己,恨不得天下人全都知晓豫章太守华歆到访秣陵。 不管怎么讲,在拿到了寿春之后,比起那有名无实、甚至有些狗屁不通的征西将军,扬州牧才更符合刘澜现在的身份,如今不算豫章、还有吴郡、会稽的话,其余扬州郡县都在刘澜的手中,而且世人也都明白,虽然刘澜在败给袁绍和曹操,但这三郡依然无法跟其抗衡,所以刘澜不管是实际上还是名义上都可以自居扬州牧了,所以华歆既然要做豫章太守,那么先来拜见他这位扬州的主人自然无可厚非。 当然了,这都是对外宣传,总不能说他是被胁迫而来的吧,所以也就没有比拜见扬州牧的借口更恰当的了,就算是天子和曹操知道了,也挑不出理来,反而如果华歆不来,那他这个所谓的豫州太守也就坐到头了。 比起只有监察权的刺史,州牧的性质那就是地方上的土皇帝,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别说拿下你一郡郡守的官职,就是真的要找个噱头将你处死那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还不用考虑有任何的后果。 不过对于黄忠给自己出的这个难题,一下子也把他给难住了,对于华歆此人,刘澜可是清楚的很,最后好戏就是这厮逼着献帝将皇位禅让给了曹丕,所以这位食了几十年汉禄的大臣的人品可以想象。 所以对于他刘澜还是很纠结的,留下来吧,又担心他的人品,放走吧,此人还是有写才华的,何况他现在的情况正是极度缺人之际,如果来的是一名武将,只要不是他所熟知的三国名将,那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二,可是文职官员,那就没那么容易做出决定了。 所以在第一天的隆重欢迎仪式之后,华歆很自然的就被刘澜暂时闲置了起来,可以在秣陵随便逛,不会对其有任何限制,没有所谓的禁地,当然有一点是,在经历了秦宜禄远走许都叛逃事件后,对于华歆看管力度自然就大了许多,所以他在城内想去哪就去哪,唯独要出城的话,就必须要有近卫铁骑陪同。 所以连着三日,刘澜没打算见华歆,华歆也没兴趣来打扰刘澜,在秣陵闲逛当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毕竟随着一些制度的施行,再加上大力鼓励工商之后,尤其是捣毁了坊市高墙之后,处处都对华歆透着新鲜,虽然很多儒生都透着一脸的不屑,但不得不承认百姓的生活变得更为便利和快捷。 而这些是华歆在许都或者说在天下其他地方都见不着的,而对于孔庙,则是华歆这三日往返最多的地方,比起别处,这里最吸引他的还是在孔庙的牌坊一侧,所立的石碑,这些石碑几乎完全仿造熹平石经,只不过这里却不是所谓刻于熹平年间的石经,而是由管宁最新打造的石经。 比起蔡邕这位飞白大家,管宁在书法上的造诣就差了许多,但在秣陵,那也是执牛耳之人了,不过石经之上书写的隶书,除了字体方平正直外,并无任何出彩的地方,只能用中规人矩来形容。 所以华歆这几天一直有个心思,那就是能不能由他来写文稿,再由工匠雕刻,虽然现在的石经已经全部雕刻而成,《周易》、《尚书》、《鲁诗》、《仪礼》、《春秋》和《左氏传》、《论语》,但是最开始让他奇怪的却是当年的雒阳太学前,石经内容里可是没有左氏传而是刻着公羊传的。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处纰漏,所以华歆才想着再补一部公羊,由他来操刀,可万万没想到他的提议都还没到管宁的耳中就被否了,原因是夫子庙最大的庠序郑学所学乃郑玄的儒家新学,而在新学之中《公羊传》则被视作伪书,左氏传则成为正统。 这可把华歆气得够呛,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找了些故交,却都是摇头无奈插手,毕竟现在的秣陵处处都透着新鲜,与传统不同,这郑学自然也不一样,所以公羊传想再回到以往时光,压着左氏传的光景想都不要想,除非能求得刘澜出面,或许还能有改变的可能,不然整个秣陵,没有第二人有这个能力。 难道因为这么一部公羊就去找刘澜?华歆有些为难,再此之前,他甚至都想过这样也挺好,只要刘澜不见他,那就耗着呗,每天好吃好喝也不错,可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天,难道自己就要腆着脸去拜会刘澜? 此时的刘澜肯定也想不到一部公羊传就会让华歆来见自己,当然如果他知晓了,也一点也不会奇怪,毕竟左氏传与公羊之争已经争了几百年了,如果不是因为郑学的横空出世,那公羊传还不知道要压在左氏传的头上多久呢,再过个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都有可能,但是因为郑玄的出现,左氏传与公羊之争也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是这并不等于公羊就此服输了,所以之间的矛盾一直都在,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不过在秣陵是郑学生的地盘,所以支持公羊的声音较微弱,可如果到了寿春甚至是中原地区,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甚至因为公羊与左氏之争大打出手者也时有发生,而华歆如果真的要在夫子庙前立下公羊石经,那第二天被砸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当然现在的刘澜可不会关心这些,因为他更关心的还是这些天陆续接见的董昭,至于冀州来人,刘澜虽然也见了,不过没什么实质内容,反而是曹操那边,虽然也只是用一些不痛不痒的利益来拉拢他,可别忘了征西变成征东那刘澜现在的控制范围也就变得名正言顺,这还不算正式给他的扬州任命,当然除此之外,还大手一挥,只要能够击败袁绍,那么徐州青州也会归还刘澜。 对此刘澜还是比较动心的,如果能够换来假节钺那就更好了,那他再出兵也就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名正言顺起来,其实除了这些,刘澜还想要更多的好处,可就现在曹操的家底,也别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当然眼下主要还是九江,那么如果在夺下会稽并且与刘表杀入交战之后,也就是说这是在最为顺利的前提之下出现的情况,但是就他们两方的实力来说,这是很难出现的情况,所以他很想听听徐庶的看法,最少要再研究一下该如何破局。 徐庶说道:“主公,只要曹操与袁绍开战,我们就不会缺少破局的手段,我们缺少的恰恰是时间,只要我们能够按照预计那样,帮助曹操抵御袁绍到我们拿下交战之后,那么到时候我们再根据形势入局,胜算就会更大。 其实就像徐庶说的那样,现在就是缺少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那么刘澜的布局早就完成,但一直以来都被袁术所累,三次徐州之战消耗了刘澜太多的精力,所以现在的刘澜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乱杀一通了,凡事都必须要精打细算,毕竟现在的后勤虽然比之曹操更强一些,但也成为拖累他不能放手征战的关键。 而且比之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刘澜内部都是徐州氏族,能够整合在一起,但是现在到了扬州之后,随着扬州的氏族陆续加入进来,未来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徐州与扬州氏族之间的制衡,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来,但如果真等收复了吴郡、会稽之后,尤其是吴郡,哪里可是聚集着江东有着极大影响力的氏族势力,那时候如果要干涉袁绍,或许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那么在这一切之前,是完全可以慢慢将这些江东氏族如徐州氏族那样彻底驯服,可是因为时间短暂,肯定就不能用太过横拉的手段,就如同另一个时空的孙策那样杀起人来狠辣果决。 因为等不起,所以任何暴力的手段都会在出兵北上加入战局之后引起内部的动乱,如果那个时候内部再发生动乱的话,那么一切的部署都不得不改为返回江东平叛,就这一点,莫说是刘澜,包括所有人都不会赞同刘澜用暴力的手段,因为等不起,因为没有充裕的时间。 见到刘澜不说话,徐庶继续说道:“如果可能的话,要么先不攻掠吴郡,要么在攻掠吴郡之后要用一个漫长的时间来进行内部消化,当然如果主公能够选择一个能够替您扫除污垢的马前卒,那么一切的难题或许能够迎刃而解,但是之后为了平息众怒,那么此人必然就要被舍弃。”徐庶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但是徐庶也知道,刘澜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在他的帐下,这样的替罪羔羊,还真的选不出来,也不会选。 其实就像徐庶说的那样,现在就是缺少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那么刘澜的布局早就完成,但一直以来都被袁术所累,三次徐州之战消耗了刘澜太多的精力,所以现在的刘澜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乱杀一通了,凡事都必须要精打细算,毕竟现在的后勤虽然比之曹操更强一些,但也成为拖累他不能放手征战的关键。 而且比之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刘澜内部都是徐州氏族,能够整合在一起,但是现在到了扬州之后,随着扬州的氏族陆续加入进来,未来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徐州与扬州氏族之间的制衡,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来,但如果真等收复了吴郡、会稽之后,尤其是吴郡,哪里可是聚集着江东有着极大影响力的氏族势力,那时候如果要干涉袁绍,或许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那么在这一切之前,是完全可以慢慢将这些江东氏族如徐州氏族那样彻底驯服,可是因为时间短暂,肯定就不能用太过横拉的手段,就如同另一个时空的孙策那样杀起人来狠辣果决。 因为等不起,所以任何暴力的手段都会在出兵北上加入战局之后引起内部的动乱,如果那个时候内部再发生动乱的话,那么一切的部署都不得不改为返回江东平叛,就这一点,莫说是刘澜,包括所有人都不会赞同刘澜用暴力的手段,因为等不起,因为没有充裕的时间。 见到刘澜不说话,徐庶继续说道:“如果可能的话,要么先不攻掠吴郡,要么在攻掠吴郡之后要用一个漫长的时间来进行内部消化,当然如果主公能够选择一个能够替您扫除污垢的马前卒,那么一切的难题或许能够迎刃而解,但是之后为了平息众怒,那么此人必然就要被舍弃。”徐庶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但是徐庶也知道,刘澜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在他的帐下,这样的替罪羔羊,还真的选不出来,也不会选。 第一千九百二十四章 寿春之战(205) 现在的刘澜除了那个劳什子恶心人的狗屁征西将军外,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徐州牧了,可徐州牧的官印虽然在手中,当年也不过是自封罢了,是后来天子册封之后才算是名正言顺,虽然自封这种事情干多了确实很不错,但名不正言不顺,有时候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当然这种事情还是以实力拳头来说的,最早的袁绍不就是自称车骑将军嘛,谁不认,都认,实力摆在那里,敢不承认? 但自封这样的事情,终归要改变,这个头既然开了,刘澜能不害怕别人也这么效仿来对付他吗?吴郡和会稽的氏族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个样子,不认他这个名义上的扬州牧,当然就算朝廷真下了令,名正言顺他们可能也不会听命于他,可那个时候刘澜再出兵,就有了大义,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刘澜和徐庶一同出了议事厅,边走边说着,就当二人准备出府前往驿馆去见董昭时,一个人的出现让刘澜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来拜会自己,而来人自然就是在夫子庙一筹莫展的华歆。 因为急着去见董昭,刘澜便让华歆上了他的马车,对于刘澜的邀请,华歆明显犹豫起来,但只是片刻,他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跟在刘澜身后进入了厢车之中,刘澜这是三天内第二次与华歆见面,必须要说比起印象中的那个奸佞小人,眼前的华歆给他的感觉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从第一次与他见面的那一刻,刘澜就从他的言谈举止瞧得出眼前人读书很多,但是又完全不同于管宁,比他少了点书生意气,当然也同样少了点老学究的迂腐气,如果这几天他这么对待管宁,那么管宁哪里还能有闲情雅致在秣陵逛,早就绝食进行抗议了。 再看华歆,却一点也不在意,非常的豁达,从这一点来看,当然只是刘澜自己的判断,管宁更锱铢必较或者说他的性格更为认真一些,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赏罚不明,而华歆则不一样,他更圆滑,也更看重自己,比起管宁‘兼爱’,他更爱自己,任何事情都会为自己去考虑。 这种人是非常自私的,但并不是说他对任何人都自私,而是当谁进入了他的那个圈子,那么他会对其掏心掏肺,有什么好事与好处,首先也是想着朋友而不是自己。 当然从刘澜与华歆交谈一次之后,可以看得出这人其实内心里住着一头野兽,他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小小的豫章太守,所以这样有野心的人,更看重职位对自己有要求的男人,往往在官场之上为了往上爬往往会兵行险着,甚至是使用一些小伎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计较付出任何代价。 当这种人不能归类于伪君子,就好像他与管宁割席,如果他真的城府深的话,又怎么可能被管宁敲出来,真正的伪君子,反而更会隐藏自己的**,而似华歆,经过这次的见面,刘澜相信他应该可以说是真正的真君子或者真小人。 当然,刘澜更看重他的还是他深谙官场规矩,如果今天这样私密的出行换做别人,那么可能还真没人赶上来,最少除了徐庶,连关羽也都是会先拒绝一下的,但是华歆,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让刘澜有了点郎情妾意,**一点就燃的样子。 如果华歆没电别的心思,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么贸然蹬车的,传出去他就是能回许都也回不去了,所以既然刘澜这个媚眼抛出来得到了回应,那刘澜更期待他来见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难道他在逛了三天秣陵之后打算投靠自己了? 当然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只是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刘澜不真拿出一些好处来,根本就别想能够让华歆来秣陵。 刘澜眯着眼睛盯着华歆思索间,掀起车帘,对车驾旁的近卫白寿点点头,白寿乃东海郡人,身材高挑,衣着鱼鳞甲,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腰间一柄挎了一柄长剑,刚才华歆就见到了他,对自己靠近刘澜,他的脸色颇为面目不善,第一时间就拦住了他的前路,如果不是刘澜放话,别说靠近刘澜了,可能还会被他先盘问一番,甚至直接拿下也有可能,可就算是他靠近了刘澜,其实白寿依然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显然还是对他放心不下。 马车启动,刘澜放下车帘,看向了华歆,他早就跃跃欲试,只是身边还有徐庶,他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刘澜丢了个眼色,示意徐庶先试探他一下,后者笑着询问,道:“华太守此番造访秣陵,在下本该尽地主之谊,怎奈如今天下兵锋再起,便有所怠慢了,还望华太守见谅则个。” “怎敢,既然是客人,当然是客随主便,又如何敢贸然叨扰。”客套话说了这么几句后,很快就被引入了正题,当华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却见刘澜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非常生硬的说,道:“不行,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妨实话跟你说,就算你报上我的名号,也不可能改变那些郑学生,不过我倒不如给你一个建议,在这件事情上能出上力的,要么就去找管宁,要么就去见郑小同,除此二人,没人有这个能耐。” “初次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吗?”按照刘澜对华歆的认知,这件事自己既然拒绝了,那他就算心里不爽,也只能忍着,可万万没想到华歆怒气横生起来,大有此行如果打不成目的就不罢休的感觉。 这还是华歆吗?居然为了公羊而出现了这样过激的反应,刘澜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大有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虽然对于公羊和左传的争斗情况不太了解,但从华歆这一点反应来看,如果自己真掺和到这件事情中,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甚至还会变得极其糟糕,他可不想看到那些儒生们天天为了公羊左传而争论不休。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华歆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而刘澜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答应他,所以也没有再挽留,马车停下,华歆下了车便直接离开了,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刘澜看得出他是真的失望。 “公羊必须得接受如今的局面。“徐庶摇摇头,对刘澜说道,刚才看着华歆离开的背影,看着他连头也不回地离开,徐庶当然知道他这不是对主公心生失望,而是因为如今的公羊早已没有了与左传抗衡的能力。 如果是五十年前,左传在公羊面前就是个弟弟,多少次左传要入五经博士,都因公羊而被拒,那个时候的公羊何其风光,可是如今华歆必须得接受现实,因为这不会是第一次,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华歆心中的无奈,是对公羊的落寞而生出,因为他不知道何时能出现一位如同郑学这样的大儒,再次重整公羊雄风,他不知晓,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时才会来临,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学会面对那些不屑的眼神,就算他心中多少次生出不依不饶的念头,最后却发现已经根本没有与左传抗衡的能力,才一辩便发现各种理亏,根本就辩不赢,最后除了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或者就是蛮不讲理的不去承认技不如人。 比起他们,华歆当然不屑,他会很豁达,当燃同样也不会真的心服口服,其实他之所以会来见刘澜,还是因为在夫子庙吃了瘪,那一刻他被那些郑学生们辩的脸色雪白,奇耻大辱,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当然以他的身份,他绝对不能有任何鲁莽的举动,反而还要表现出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豁达,拱手告别,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去见刘澜也不行了,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公羊居然在夫子庙牌坊侧的石经中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吗,当然不行,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要大胆的尝试,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非常难过,但是离开之前,他还是豁达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刘澜无心去管公羊和左传之间几百年的争论,一切自有他们儒生去辩,当然他也不清楚公羊左传的争论焦点是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真理越辩越明,既然现在左传占据上风,那他也不会刻意去扶持公羊,那样只会让儒生寒心,比起一个华歆,刘澜更看重的是郑学以及郑学生们。 徐庶一脸坏笑,道:“主公真以为华歆会这么善罢甘休?我看未必,我觉得他会去见郑小同,甚至还会腆着脸去拜会管宁,公羊这件事情若不成功,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他岂不是要长留秣陵了?”刘澜莞尔一笑,其实徐庶的这一提醒反而让刘澜颇为认同他的猜测的,毕竟从刚才他的反应来看,这可完全不是华歆正常的表现,就凭刚才他坚持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对公羊是非常看重的,所以他现在也只不过是受到了一些打击,但等他缓过劲来,那自然还是要继续穷追猛打的。 如果是五十年前,左传在公羊面前就是个弟弟,多少次左传要入五经博士,都因公羊而被拒,那个时候的公羊何其风光,可是如今华歆必须得接受现实,因为这不会是第一次,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华歆心中的无奈,是对公羊的落寞而生出,因为他不知道何时能出现一位如同郑学这样的大儒,再次重整公羊雄风,他不知晓,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时才会来临,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学会面对那些不屑的眼神,就算他心中多少次生出不依不饶的念头,最后却发现已经根本没有与左传抗衡的能力,才一辩便发现各种理亏,根本就辩不赢,最后除了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或者就是蛮不讲理的不去承认技不如人。 比起他们,华歆当然不屑,他会很豁达,当燃同样也不会真的心服口服,其实他之所以会来见刘澜,还是因为在夫子庙吃了瘪,那一刻他被那些郑学生们辩的脸色雪白,奇耻大辱,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当然以他的身份,他绝对不能有任何鲁莽的举动,反而还要表现出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豁达,拱手告别,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去见刘澜也不行了,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公羊居然在夫子庙牌坊侧的石经中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吗,当然不行,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要大胆的尝试,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非常难过,但是离开之前,他还是豁达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刘澜无心去管公羊和左传之间几百年的争论,一切自有他们儒生去辩,当然他也不清楚公羊左传的争论焦点是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真理越辩越明,既然现在左传占据上风,那他也不会刻意去扶持公羊,那样只会让儒生寒心,比起一个华歆,刘澜更看重的是郑学以及郑学生们。 徐庶一脸坏笑,道:“主公真以为华歆会这么善罢甘休?我看未必,我觉得他会去见郑小同,甚至还会腆着脸去拜会管宁,公羊这件事情若不成功,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他岂不是要长留秣陵了?”刘澜莞尔一笑,其实徐庶的这一提醒反而让刘澜颇为认同他的猜测的,毕竟从刚才他的反应来看,这可完全不是华歆正常的表现,就凭刚才他坚持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对公羊是非常看重的,所以他现在也只不过是受到了一些打击,但等他缓过劲来,那自然还是要继续穷追猛打的。 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寿春之战(206) 秣陵城中,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势力大致可分为三方,跟随刘澜从辽东来的一方,徐州一方已经丹阳本地氏族,而如果要细分的话那小集团可就多如牛毛了,当然在这些小集团中,如刘繇一系的氏族的日子过的可就不是那么痛快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首先刘繇的那两个儿子年纪太小,根本就在刘澜面前说不上话,其次则是那些原本忠于刘繇的势力和大臣除了孙邵都没有获得重用,这使得他们心里都多少有些愤愤不平,而这其中尤以滕胄最为愤愤不平,按说以他的名声,比之孙邵只高不低,可看着孙邵位居高位,而他就算是当一份闲差,那也得去将军府为属官才符合他心里的预期吧,可最后他居然只捞着一个丹阳郡的属官,这对他可以说是极大的打击了,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干脆便辞了官,再秣陵家里讲经治学,当然还有一件事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那就是这些年来不管是正室还是妾室,所处皆是女丁,正好借这样的一个机会,努努力,怎么也要要让滕家有后啊,这件事之前虽然滕胄并不是太上心,毕竟仕途也同样被他看重,因此后宅别提跟他闹了多少回了,如今闲下来,就算他没这个想法,家里那写个夫人们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但今日本来已经在家休息了一年多的滕胄,却突然听闻有人来访,这一年多来,他滕家的府邸哪还有当年门庭若市的影子,猛然听闻有人拜访,居然连拜帖都没看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引到会客厅见客,等他急急忙忙往会客厅走的时刻,才想起来看拜帖,这一看不要紧,瞬间吓得他满身冷汗。 居然是华歆,他们二人可以说是多年的交情,虽然他年长了几岁,但就才情来说,对这位晚辈还是颇为佩服的,甚至滕胄当年还有过把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他的想法,只不过后来因为他跟随刘繇一道远来秣陵,这件事才无疾而终,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年本来是这么一提,没想到却让他那个傻女儿心中念念不忘,可是作为父亲的滕胄就算真的要撮合,也不能由他们女方出面吧,更何况这些年他也完全失去了与华歆的联系,最近才听说他现在在许都出仕,可没想到这边刚有了他的消息,眼下却猛然发现华歆居然来拜会他了,立时大喜过望,一边派人去传长女滕无双来议事厅,随即眉头却又皱起,暗道华歆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他现在早已不在官场,对于一些内部的消息并不知晓,但每天秣陵的传闻他还是多少都会知晓一些的,比如说董昭带表天子和司空曹操前来秣陵这件事他则是知晓的,所以他瞬间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华歆八成是要走自己的路子,想让自己去劝说刘澜,可莫说他现在没这个能力,就算有,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刘澜的决定。 所以这件事不管他是答应还是拒绝,肯定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他已经决定提前把这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直说了,让他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想法,他虽然现在迁居秣陵,但他的能耐还真不必当初在剧县,可以轻易影响到孔融。 两人见面,多年老友连寒暄都没来得及,华歆便听到了滕胄那一番委婉托词,随即便大笑了起来:“言明他此行可不是为了这些事情。 其实华歆此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听说滕胄现在就住在秣陵,既然老友在秣陵,那他既然身在秣陵,那无论如何都要前来拜访,而且他来拜访的最主要原因,与董昭无关更与曹操无关,而是为了公羊传而来,不管怎么说,滕胄都是当世大儒,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非所谓的郑学儒生,所以在这一点上,他肯定会与自己一样,更倾向于公羊,那么自己找到他,很有可能得到他的帮助,这样一来,他在秣陵就算有了后援,而虽然滕胄现在不在官场,可是他的名声在外,影响力虽然不如郑玄,可在儒生之中有着很高的影响力,就算是那管宁,也未必能够与他相比,有此一点,如果他出面的话,那公羊一事或许就能迎刃而解,远比去见管宁和郑小同更有用。 两人正在交谈之际,让华歆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滕无双居然出现了,对于当年的事情,华歆只不过当做玩笑,毕竟当时的滕无双不过十三四岁的豆蔻年纪,而如今早已过了及笄之年的滕无双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当然这花骨朵早已变成了盛开的鲜花,而这一眼莫说滕胄还有将女儿许给他的心思,连他自己也有那么一丝心动,娶了无双续弦也不错。 这自古以来似他们这样的氏族之间进行联姻最正常不过,其实氏族之间互相联姻,说白了就是一个道理强强联手,怎么来形容呢,如果氏族是一条腿走路的话,那么与另一实力强大的家族联姻就成了两条路走路,甚至能够奔跑,对家族是有极大好处的。 当然对于现在的滕家来说,已经没落,甚至是在秣陵已经没有任何的出路可言,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许离开秣陵前往许都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华歆的帮衬,以他的声名,在许都绝对能够畏惧高位,那样一来,他就能够与华歆互相帮衬,这可比在秣陵要强太多了。 以前来秣陵,那是因为有刘繇,只要有他的存在,那么第一个被提携的那个人就会是他,但现在他的靠山已经倒了,而刘澜又不重视,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去许都?“华歆并不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现在袁绍与曹操之间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过去,反而留在秣陵则是最好的选择,华歆笑着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没想到边上临时充当着‘小丫鬟’的滕无双却是哼了一声,好像对他受到白眼非常不满。 滕胄坐看又看,觉得有戏,而华歆则笑着说道:“无双,我受一点白眼算什么,那都是学派直接的争斗,学不如人自当如此,但是因为这一趟的经历,我却觉得秣陵大有可为,刘澜大有可为,虽然现在刘澜实力无法与袁绍相比,但是滕家借此便利,不该就这样籍籍无名下去,更不该想着在许都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华歆这话不假,这天下在哪里出仕的能人文士最多,邺城和许都,可以说着是有识之士首选之处,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不过就得了一个豫章太守,而滕胄在秣陵无疑是资历老,名声非常大,可在许都似他这样的人那如过江之鲫一般,所以如果连刘澜都不去器重的官员,那他在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去了许都,结果依然会是一样的。 比起口齿伶俐的华歆,滕胄显然在这些方面就弱了许多,其实他的才华更多还是笔杆子上,由他来润个笔,在秣陵或许也就张能够与之媲美,但是笔杆子强这嘴皮子就未必真的利索了,本来他想着借与华歆联姻,由他来为自己停滞的仕途排忧解难,现在一听他分析的利害轻重之后,缓缓点头,看样子他也是认同了华歆的分析,不想去许都掺和,更何况哪里说不定很快就会面临战火。 “可是眼下我……”说道他现在的处境,滕胄便一声长叹,他现在是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出仕之门。 滕无双在华歆身边坐下,为他续满茶水,而华歆却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其实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担心滕先生未必肯助在下一臂之力。” 他一听这话,就明白他对公羊还念念不忘,见四下无人,轻声说道:“这件事其实刘澜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真要加入公羊,除了管宁和郑小同还真没人有这个能耐说服那帮郑学生,你不在秣陵,不知道如今郑学在秣陵的影响力。”说道这里,他又是一声长叹,以往累家一经的局面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现在讲究的是君子博稽六艺,似以往只通一经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在秣陵出仕的机会。 “滕先生何须如此,您的才华在下岂能不知,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我自有打算,而且滕先生你也不必担心,办法我已经想到了,到时候只要由先生出面为我助阵即可,我自有办法让真学生们妥协,到那个时候只要夫子庙前把公羊石经雕刻出来,那在下与先生的事迹必然在秣陵传颂,到时候先生还怕不被刘澜重视起来吗?” 滕无双真突然问道:“华哥哥,你真的有信心吗,郑学生可没那么……” 华歆笑着反问道:“没那么容易对付又能如何,只要想办法,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滕无双瞬间脸红起来,急忙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可心中却如小鹿一般乱跳,听到他这番慷慨的陈词,俨然就是他心目中大英雄该有的样子。 华歆没有注意到滕无双与平时的不同之处,虽然注意到他不停揉捏着衣角,却不知他此刻内心却是想着和他双宿双栖,而他则喝着滕无双新倒的香茗,享受着茶盏之中独特的清香,半晌才声音温和的说道:“和郑学生抗争,我们不能用暴力的手段,更何况这里是秣陵不是许都,所以我们要把舆论搞起来,而以滕先生你的知名度,只要公羊与左传之争在秣陵传开,那立即就会得到天下四方的响应!” 华歆仔细考虑过了,不错现在的郑学是都在学左传而不再染指公羊,可别忘了,学习左传的郑学之风这才不过几十年,于习了上百年的公羊,与五经博士里必须要有一名公羊博士比起来,左传的影响力只在秣陵与郑学,所以这件事只要能够影响更为广泛的传播,那么我们的声势就会瞬间壮大,而到了那一天,我们就是代表公羊与左传抗争的先去,先生‘滕胄’的名字,一定会被天下人所熟知。当然,华歆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还有我华歆的名字! 当华歆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的那一刻,滕胄真的动心了,名利双收啊,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华歆说的这些吗,这些年的努力结果混成了今天这个狼狈模样,甚至他早已不在去想这些这些事情,反而还会觉得不切实际,可是不知为何,当华歆说出这么一番话后,他是真的心动了,因为华歆的每句话都足以蛊惑人心,都足以让他就范,当然他不会给华歆任何的保证,也不会和他一样说一些豪言壮语,但他平平淡淡的一句尽力,却让华歆瞬间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了。 当然如果不是派兵的滕无双的话,也许他还真的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有美在侧,他必须要装出一个应有的样子来,朗声笑道:“滕先生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一定要把公羊经立在夫子庙前!” 滕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正一脸花痴的女儿滕无双,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好好谈谈,我就先告辞了。” “啊?”滕无双的脸瞬间红了,如同苹果一样,娇艳欲滴,而华歆则也同样有点不好意思,可他刚开开,滕胄便不快的问道:“怎么了子鱼,啊呀,我头有些疼,先告辞一步,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就等每日吧?” 滕胄急急忙忙除了会客厅,还不忘对在外守着的关键神神秘秘道:“你留下来盯着,记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诺!” 滕胄这才心满意足的独自离开,当然这心满意足除了撮合了已经到了出家年龄却还没有嫁出去的大女儿的婚事之外,关键还是公羊经如果真的能够立在夫子庙的话,那么这势必将是公羊再一次对左传的胜利,这两点就足以算得上是喜上加喜了,如果还能让自己名利双收,那自然就是喜上加喜,他如何能不开心?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寿春之战(207) 南昌郡守府中,朱皓将一副书法教给了被他邀请而来的黄忠手中,蔡邕身前留下的诗作不多,存世也不过十余首,而墨宝那就更难寻,至于用飞白体可以说这世上最多只有一两副真品,甚至是连赝品都很难见到,所以蔡邕的墨宝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有价无市。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眼前这幅《饮马长城窟行》更是蔡邕诗作墨宝的巅峰之作,能看到绝对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他还记得当年有信见到蔡邕以飞白体留下的墨宝还是在凤来楼,不过那一副却是一首名曰初平的短诗,全诗不过二局十二个字,笔法也不过是隶属,与飞白不可同日而语。 很多武夫,喜欢的无外乎是宝马与宝刀,但此刻在郡守府的西厅堂里,一身鱼鳞甲的黄忠却背着手观赏着被装裱过后的蔡邕墨宝,而朱皓则在他边上说起了这幅墨宝的由来,那还是他父亲当年上门死乞白赖向蔡邕求来的,当然这里面肯定用了一些手段,至于光不光彩不敢说,但最少手段肯定是光彩的,不然的话以蔡邕的声望,和当初宦党的手段,这墨宝只怕早就是市集货,一点也不稀罕了。 在客厅之中,还有很多墨宝,当然与这幅被朱皓如若重宝般装裱收藏的墨宝比起来,其余这些墨宝与书画已经成为了他西客厅的装饰品,足足上百幅之多,当然从这些收藏来看,显然不是朱皓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搜刮来的,十有**,这些是他父亲朱俊甚至是朱家多年的收藏。 其实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如果要追溯源头的话,应该是氏族千方百计去收集一些孤本古书,这样的风气逐渐蔓延至章帝、和帝时期,这一段时间因为商业发达,大汉朝甚至还将盐铁由公转私,转交民间,这使得大汉朝民间经济腾飞的同时,社会之上奢靡之风也越来越盛,之后王符更是在潜夫论中对这样的社会风气进行抨击,才有了盐铁再次被垄断,当然这是后话了,但是在当时的时期,因为社会经济的发达,攀比从每日的吃穿住行到红白喜事,尤其是婚假之风更是一直延续至今,黄忠光知道的高昂婚假就数之不尽,但是最让世人侧目的,无疑是主公刘澜娶正妻的万两黄金的聘礼,陌生轰动冀州,轰动天下也一点不夸张。 当然这只是个开头,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而主人公又是刘澜,不过这一回换成了刘澜的侧室糜氏,只不过聘礼就很普通了,但是糜家的嫁妆却多的吓人,可以说刘澜这婚结的,比他当上徐州牧的时候还要轰动。 正是在这样攀比奢靡之风开始在民间百姓家里比较个高下长短时,一些氏族大家中的风雅之士则另辟蹊径,逐渐兴起了收藏名人字画与墨宝,比起那些晦涩的古书孤本,字画墨宝可就太难得了。 首先洛阳纸在明帝才出现,在此之前使用最多的是竹简与帛布,想要留下墨宝与画作几乎没有可能,就是想收藏,难不成去收藏竹简,说着是谁谁用刀笔可就?这不是开玩笑嘛,也确实没有那个条件,但是在章帝和帝时期就不同了,就他从家里人知晓的一个消息,当年关西孔子的一幅字,在和帝时期无人问津,谁想到到了殇帝,那情况堪可比如今的蔡邕的墨宝引起的轰动还大。 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从那之后,这收藏之风也就算是真正的兴起了,但就时间来看,其实也就不过百年时间,可是这百年时间,真正能称得上在书法之上有所成就者也就蔡邕一人了吧,至于其他人比如三君的墨宝也价值不菲,但收藏不过都是冲着三人的名声,至于书画价值来看,无疑还是蔡邕的隶属最佳,而飞白可以说是绝世珍品,在其死后,属于能看到一眼就不枉来世上走一遭的程度。 这上百幅的墨宝,大多都是名人手书,说不上是精品,但书写者的名气一个比一个大,当然这里面也有鱼目混珠者,名声不算大,可就书法来说,绝对是这些字画里的上品,黄忠啧啧称赞,循着书法查找,很快就找到了作者的姓名。 居然是钟繇? 黄忠和钟繇当然是老相识了,与他一起助献帝东归只不过钟繇到了许都之后深受曹操器重,如今以司隶校尉的身份镇守关中,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钟繇居然能写出这么一副漂亮的书法,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小白脸还真是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南昌郡守府中,朱皓将一副书法教给了被他邀请而来的黄忠手中,蔡邕身前留下的诗作不多,存世也不过十余首,而墨宝那就更难寻,至于用飞白体可以说这世上最多只有一两副真品,甚至是连赝品都很难见到,所以蔡邕的墨宝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有价无市。 而眼前这幅《饮马长城窟行》更是蔡邕诗作墨宝的巅峰之作,能看到绝对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他还记得当年有信见到蔡邕以飞白体留下的墨宝还是在凤来楼,不过那一副却是一首名曰初平的短诗,全诗不过二局十二个字,笔法也不过是隶属,与飞白不可同日而语。 很多武夫,喜欢的无外乎是宝马与宝刀,但此刻在郡守府的西厅堂里,一身鱼鳞甲的黄忠却背着手观赏着被装裱过后的蔡邕墨宝,而朱皓则在他边上说起了这幅墨宝的由来,那还是他父亲当年上门死乞白赖向蔡邕求来的,当然这里面肯定用了一些手段,至于光不光彩不敢说,但最少手段肯定是光彩的,不然的话以蔡邕的声望,和当初宦党的手段,这墨宝只怕早就是市集货,一点也不稀罕了。 在客厅之中,还有很多墨宝,当然与这幅被朱皓如若重宝般装裱收藏的墨宝比起来,其余这些墨宝与书画已经成为了他西客厅的装饰品,足足上百幅之多,当然从这些收藏来看,显然不是朱皓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搜刮来的,十有**,这些是他父亲朱俊甚至是朱家多年的收藏。 其实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如果要追溯源头的话,应该是氏族千方百计去收集一些孤本古书,这样的风气逐渐蔓延至章帝、和帝时期,这一段时间因为商业发达,大汉朝甚至还将盐铁由公转私,转交民间,这使得大汉朝民间经济腾飞的同时,社会之上奢靡之风也越来越盛,之后王符更是在潜夫论中对这样的社会风气进行抨击,才有了盐铁再次被垄断,当然这是后话了,但是在当时的时期,因为社会经济的发达,攀比从每日的吃穿住行到红白喜事,尤其是婚假之风更是一直延续至今,黄忠光知道的高昂婚假就数之不尽,但是最让世人侧目的,无疑是主公刘澜娶正妻的万两黄金的聘礼,陌生轰动冀州,轰动天下也一点不夸张。 当然这只是个开头,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而主人公又是刘澜,不过这一回换成了刘澜的侧室糜氏,只不过聘礼就很普通了,但是糜家的嫁妆却多的吓人,可以说刘澜这婚结的,比他当上徐州牧的时候还要轰动。 正是在这样攀比奢靡之风开始在民间百姓家里比较个高下长短时,一些氏族大家中的风雅之士则另辟蹊径,逐渐兴起了收藏名人字画与墨宝,比起那些晦涩的古书孤本,字画墨宝可就太难得了。 首先洛阳纸在明帝才出现,在此之前使用最多的是竹简与帛布,想要留下墨宝与画作几乎没有可能,就是想收藏,难不成去收藏竹简,说着是谁谁用刀笔可就?这不是开玩笑嘛,也确实没有那个条件,但是在章帝和帝时期就不同了,就他从家里人知晓的一个消息,当年关西孔子的一幅字,在和帝时期无人问津,谁想到到了殇帝,那情况堪可比如今的蔡邕的墨宝引起的轰动还大。 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从那之后,这收藏之风也就算是真正的兴起了,但就时间来看,其实也就不过百年时间,可是这百年时间,真正能称得上在书法之上有所成就者也就蔡邕一人了吧,至于其他人比如三君的墨宝也价值不菲,但收藏不过都是冲着三人的名声,至于书画价值来看,无疑还是蔡邕的隶属最佳,而飞白可以说是绝世珍品,在其死后,属于能看到一眼就不枉来世上走一遭的程度。 这上百幅的墨宝,大多都是名人手书,说不上是精品,但书写者的名气一个比一个大,当然这里面也有鱼目混珠者,名声不算大,可就书法来说,绝对是这些字画里的上品,黄忠啧啧称赞,循着书法查找,很快就找到了作者的姓名。 居然是钟繇? 黄忠和钟繇当然是老相识了,与他一起助献帝东归只不过钟繇到了许都之后深受曹操器重,如今以司隶校尉的身份镇守关中,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钟繇居然能写出这么一副漂亮的书法,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小白脸还真是让他有些另眼相看。 南昌郡守府中,朱皓将一副书法教给了被他邀请而来的黄忠手中,蔡邕身前留下的诗作不多,存世也不过十余首,而墨宝那就更难寻,至于用飞白体可以说这世上最多只有一两副真品,甚至是连赝品都很难见到,所以蔡邕的墨宝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有价无市。 而眼前这幅《饮马长城窟行》更是蔡邕诗作墨宝的巅峰之作,能看到绝对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他还记得当年有信见到蔡邕以飞白体留下的墨宝还是在凤来楼,不过那一副却是一首名曰初平的短诗,全诗不过二局十二个字,笔法也不过是隶属,与飞白不可同日而语。 很多武夫,喜欢的无外乎是宝马与宝刀,但此刻在郡守府的西厅堂里,一身鱼鳞甲的黄忠却背着手观赏着被装裱过后的蔡邕墨宝,而朱皓则在他边上说起了这幅墨宝的由来,那还是他父亲当年上门死乞白赖向蔡邕求来的,当然这里面肯定用了一些手段,至于光不光彩不敢说,但最少手段肯定是光彩的,不然的话以蔡邕的声望,和当初宦党的手段,这墨宝只怕早就是市集货,一点也不稀罕了。 在客厅之中,还有很多墨宝,当然与这幅被朱皓如若重宝般装裱收藏的墨宝比起来,其余这些墨宝与书画已经成为了他西客厅的装饰品,足足上百幅之多,当然从这些收藏来看,显然不是朱皓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就搜刮来的,十有**,这些是他父亲朱俊甚至是朱家多年的收藏。 其实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如果要追溯源头的话,应该是氏族千方百计去收集一些孤本古书,这样的风气逐渐蔓延至章帝、和帝时期,这一段时间因为商业发达,大汉朝甚至还将盐铁由公转私,转交民间,这使得大汉朝民间经济腾飞的同时,社会之上奢靡之风也越来越盛,之后王符更是在潜夫论中对这样的社会风气进行抨击,才有了盐铁再次被垄断,当然这是后话了,但是在当时的时期,因为社会经济的发达,攀比从每日的吃穿住行到红白喜事,尤其是婚假之风更是一直延续至今,黄忠光知道的高昂婚假就数之不尽,但是最让世人侧目的,无疑是主公刘澜娶正妻的万两黄金的聘礼,陌生轰动冀州,轰动天下也一点不夸张。 当然这只是个开头,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而主人公又是刘澜,不过这一回换成了刘澜的侧室糜氏,只不过聘礼就很普通了,但是糜家的嫁妆却多的吓人,可以说刘澜这婚结的,比他当上徐州牧的时候还要轰动。 正是在这样攀比奢靡之风开始在民间百姓家里比较个高下长短时,一些氏族大家中的风雅之士则另辟蹊径,逐渐兴起了收藏名人字画与墨宝,比起那些晦涩的古书孤本,字画墨宝可就太难得了。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寿春之战(208) 许褚把九江出兵豫章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黄忠,听完之后都没有功夫与朱皓告别,立刻转身就走:“仲康,我们立刻走!” 之前两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再加上许褚直奔入厅,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忙追了上去,道:“世叔,发生了什么事?” 黄忠并没有隐瞒,一边走一边如实说,道:“刚刚斥候得到消息,孙策起兵两万正在前往豫章的途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难道世叔抵达豫章的消息泄露出去了?”虽然听说孙策出兵,但朱皓却很是怀疑孙策出兵的目的到底只是豫章,是奔着自己而来还是冲着黄忠而来,如果是冲着黄忠,那么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能传到孙策耳中的,就敢带这么几万人过来?有信心拿下战胜黄忠? 所以在知晓情况以后,他快速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并且认定孙策可能并不知晓世叔已经抵达豫章,而是他的目的就是豫章。 听了朱皓这么一分析,许褚便直接停在了原地,脸上完全是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虽然他们这次来豫章并没有带多少部队,但也有一万人,何况还有三千近卫骑兵,就算朱皓的豫章军没有一点战斗力,可孙策想靠这两万人也休想拿下豫章,光重甲骑兵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么说来,孙策的目的看来就是奔着豫章了。”黄忠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看下许褚,道:“这次是谁是谁带兵来豫章,孙策吗?” “看旗帜判断,应该是韩当。”许褚说道。 “这人我知道,一莽之夫……”话刚说出口,朱皓便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此人追随孙坚多年,南征北战也算的上的久经沙场的悍将了,但其之长在冲锋陷阵,指挥能力非常普通。” 黄忠额首,道:“我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贤侄不如暂留豫章,助吾一臂之力何如?”如果孙策不来,那黄忠防他前往秣陵也就放了,反正这里他都能够处理,可是现在孙策出兵,那么在他还没有彻底收编豫章军前,朱皓的存在不仅能够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更关键的还是安抚民心,这样他就可以一门心思的与韩当作战而无须分心。 “对了。”黄忠看向了许褚,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孙策来犯豫章的事情,你有没有把消息传回秣陵?” “还没来得及。” “立刻派人回去,最好飞鸽传书,把宇宙的紧急军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去。”黄忠很懂得把握战机,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首先九江之战必须要提前了,不管刘澜愿意与否,都无法改变,其次孙策来犯豫章,这就是主动给了刘澜一个出兵的机会,比起日后兴无名之师攻打九江,这样的出兵借口,自然是千载难逢无疑。 许褚歉然,道:“因为军情太过紧急,所以末将便第一时间来见将军了。”许褚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如此客气,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连黄忠睬都不睬,但是因为徐州之战中黄忠对他有过几回指点,让他茅塞顿开,知道他是有真本事之后,态度才有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对黄忠,他完全就是执弟子之礼,可想当他听说孙策来犯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找黄忠想办法解决孙策,反之将消息传回去则被他视作了求援,他好不容易能领兵出来,自然不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黄忠和他想的却不一样,解决入侵豫章的孙策军很容易,但真正关键的是日后出兵九江。 两人所考虑的角度完全不同,自然也就会出现此刻的局面,但是当黄忠略加解释了一番他的目的之后,许褚便算的再一次学到了,黄忠没有再多说,而是专向了朱皓:“这几日就辛苦你了,豫章的事情你还要继续抓起来,待击退了韩当,再去秣陵不迟。” 这本来就是他主动要求的,朱皓便点了点头,认真地注视着他期待的目光,道:“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世叔,将韩当打退的!” 许褚把九江出兵豫章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黄忠,听完之后都没有功夫与朱皓告别,立刻转身就走:“仲康,我们立刻走!” 之前两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再加上许褚直奔入厅,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忙追了上去,道:“世叔,发生了什么事?” 黄忠并没有隐瞒,一边走一边如实说,道:“刚刚斥候得到消息,孙策起兵两万正在前往豫章的途中。” “难道世叔抵达豫章的消息泄露出去了?”虽然听说孙策出兵,但朱皓却很是怀疑孙策出兵的目的到底只是豫章,是奔着自己而来还是冲着黄忠而来,如果是冲着黄忠,那么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能传到孙策耳中的,就敢带这么几万人过来?有信心拿下战胜黄忠? 所以在知晓情况以后,他快速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并且认定孙策可能并不知晓世叔已经抵达豫章,而是他的目的就是豫章。 听了朱皓这么一分析,许褚便直接停在了原地,脸上完全是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虽然他们这次来豫章并没有带多少部队,但也有一万人,何况还有三千近卫骑兵,就算朱皓的豫章军没有一点战斗力,可孙策想靠这两万人也休想拿下豫章,光重甲骑兵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么说来,孙策的目的看来就是奔着豫章了。”黄忠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看下许褚,道:“这次是谁是谁带兵来豫章,孙策吗?” “看旗帜判断,应该是韩当。”许褚说道。 “这人我知道,一莽之夫……”话刚说出口,朱皓便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此人追随孙坚多年,南征北战也算的上的久经沙场的悍将了,但其之长在冲锋陷阵,指挥能力非常普通。” 黄忠额首,道:“我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贤侄不如暂留豫章,助吾一臂之力何如?”如果孙策不来,那黄忠防他前往秣陵也就放了,反正这里他都能够处理,可是现在孙策出兵,那么在他还没有彻底收编豫章军前,朱皓的存在不仅能够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更关键的还是安抚民心,这样他就可以一门心思的与韩当作战而无须分心。 “对了。”黄忠看向了许褚,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孙策来犯豫章的事情,你有没有把消息传回秣陵?” “还没来得及。” “立刻派人回去,最好飞鸽传书,把宇宙的紧急军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去。”黄忠很懂得把握战机,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首先九江之战必须要提前了,不管刘澜愿意与否,都无法改变,其次孙策来犯豫章,这就是主动给了刘澜一个出兵的机会,比起日后兴无名之师攻打九江,这样的出兵借口,自然是千载难逢无疑。 许褚歉然,道:“因为军情太过紧急,所以末将便第一时间来见将军了。”许褚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如此客气,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连黄忠睬都不睬,但是因为徐州之战中黄忠对他有过几回指点,让他茅塞顿开,知道他是有真本事之后,态度才有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对黄忠,他完全就是执弟子之礼,可想当他听说孙策来犯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找黄忠想办法解决孙策,反之将消息传回去则被他视作了求援,他好不容易能领兵出来,自然不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黄忠和他想的却不一样,解决入侵豫章的孙策军很容易,但真正关键的是日后出兵九江。 两人所考虑的角度完全不同,自然也就会出现此刻的局面,但是当黄忠略加解释了一番他的目的之后,许褚便算的再一次学到了,黄忠没有再多说,而是专向了朱皓:“这几日就辛苦你了,豫章的事情你还要继续抓起来,待击退了韩当,再去秣陵不迟。” 这本来就是他主动要求的,朱皓便点了点头,认真地注视着他期待的目光,道:“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世叔,将韩当打退的!” 许褚把九江出兵豫章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黄忠,听完之后都没有功夫与朱皓告别,立刻转身就走:“仲康,我们立刻走!” 之前两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再加上许褚直奔入厅,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忙追了上去,道:“世叔,发生了什么事?” 黄忠并没有隐瞒,一边走一边如实说,道:“刚刚斥候得到消息,孙策起兵两万正在前往豫章的途中。” “难道世叔抵达豫章的消息泄露出去了?”虽然听说孙策出兵,但朱皓却很是怀疑孙策出兵的目的到底只是豫章,是奔着自己而来还是冲着黄忠而来,如果是冲着黄忠,那么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能传到孙策耳中的,就敢带这么几万人过来?有信心拿下战胜黄忠? 所以在知晓情况以后,他快速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并且认定孙策可能并不知晓世叔已经抵达豫章,而是他的目的就是豫章。 听了朱皓这么一分析,许褚便直接停在了原地,脸上完全是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虽然他们这次来豫章并没有带多少部队,但也有一万人,何况还有三千近卫骑兵,就算朱皓的豫章军没有一点战斗力,可孙策想靠这两万人也休想拿下豫章,光重甲骑兵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么说来,孙策的目的看来就是奔着豫章了。”黄忠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看下许褚,道:“这次是谁是谁带兵来豫章,孙策吗?” “看旗帜判断,应该是韩当。”许褚说道。 “这人我知道,一莽之夫……”话刚说出口,朱皓便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此人追随孙坚多年,南征北战也算的上的久经沙场的悍将了,但其之长在冲锋陷阵,指挥能力非常普通。” 黄忠额首,道:“我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贤侄不如暂留豫章,助吾一臂之力何如?”如果孙策不来,那黄忠防他前往秣陵也就放了,反正这里他都能够处理,可是现在孙策出兵,那么在他还没有彻底收编豫章军前,朱皓的存在不仅能够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更关键的还是安抚民心,这样他就可以一门心思的与韩当作战而无须分心。 “对了。”黄忠看向了许褚,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孙策来犯豫章的事情,你有没有把消息传回秣陵?” “还没来得及。” “立刻派人回去,最好飞鸽传书,把宇宙的紧急军情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去。”黄忠很懂得把握战机,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首先九江之战必须要提前了,不管刘澜愿意与否,都无法改变,其次孙策来犯豫章,这就是主动给了刘澜一个出兵的机会,比起日后兴无名之师攻打九江,这样的出兵借口,自然是千载难逢无疑。 许褚歉然,道:“因为军情太过紧急,所以末将便第一时间来见将军了。”许褚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如此客气,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连黄忠睬都不睬,但是因为徐州之战中黄忠对他有过几回指点,让他茅塞顿开,知道他是有真本事之后,态度才有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对黄忠,他完全就是执弟子之礼,可想当他听说孙策来犯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找黄忠想办法解决孙策,反之将消息传回去则被他视作了求援,他好不容易能领兵出来,自然不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寿春之战(209) 三千近卫骑兵向九江杀去,许褚一马当先,身后是迎风招展的大纛旗,南船北马,对于豫章官道边正在忙碌中的百姓来说,军队见多了,战船也常见,但这样的一支骑兵部队对很多人来说算得上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一个个都被这支骑兵震撼到了,甚至很多人眼中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豫章?可以从田间百姓的反应看出他们是真的被许褚这支杀气腾腾的近卫骑军吓到了,反观那些沿路的商贩,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虽然主动让出官道躲在两边,但不会像田间百姓那样一脸紧张准备逃离,而是打量起这支部队来,想要确定他们的来头,可当许褚一行飞奔朝着远方离去的一刻,看到了大纛旗帜的一些商贩,无不睁大了眼珠,秣陵刘澜的部队?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怀疑与猜测瞬间在零星的几支商队中蔓延,这年头经商,谁没去过秣陵,就算没去过秣陵,那也一定去过徐州,所以对于刘澜的军队都是见到过了,这一刻当他们看到刘澜的军队出现在豫章时,第一反应就是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最后得到答案与真相之后,才开始奇怪刘澜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豫章? 但很快,他们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寿春现在为刘澜所据,虽然还没有传闻,但是整个扬州掌握在刘澜手中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了,而且现在都知道袁绍要进攻曹操了,刘澜且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所以刘澜一定是要趁这个时机同时夺取还没有被他控制的南方四郡,九江、豫章、吴郡与会稽。 而看着骑兵在官道上疾速奔驰而去,显然刘澜已经用极短的时间控制了豫章,这是要去攻打九江。 驻足观察的商贩们之所以停下来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躲避着滚滚黄沙,商贩们嗅到了危险,哪里敢再往九江而去,连忙原路返回,货物无法在九江销售还能去别处,最多走远路前往秣陵甚至是马鞍山就是了,执意前往九江,战端一开,小命不保。 而此时的许褚一路飞奔,很快便冲出了海昏县,一路向北,朝历陵县疾驰,许褚必须要在海昏关闭城门之前抵达,那里是他今次阻击韩当的地点,虽然黄忠没有对他有任何严苛的要求,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不对自己设定目标,就好像这次出征,他就希望将韩当挡在海昏县外,不叫韩当的部队进入豫章郡! 海昏县乃汉初豫章郡十八县之一,历史悠久,可以从其高大的城墙得知,选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因为许褚看重了它是一座坚固的城池,当然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守城,如果只是防守那他也不会率骑兵过来,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主动出击,主攻曾说最好的进攻是防守,但是在跟随黄忠那段时间里,他却不认同这样的说法,最好的进攻就是不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步骤进行作战,让对方不舒服,无法按照自己以往的作战方式进行战斗。 很直白的一段话,概况起来就是用自己习惯的作战方式去攻打敌人,从而让对方陷入他们不习惯的战斗方式,就好像说韩当指挥的是步兵,那么如果用步兵与步兵交手,以阵战的方式决一胜负,这显然是韩当和他部队最喜欢的战斗方式,而不是许褚最喜欢的战斗方式,所以要与韩当作战,那么首先就必须要用许褚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也就是近卫骑兵去战斗,而战斗之时,绝对不能在韩当布阵之后与其进行交战。 如果是其他的南方部队,没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盲目战斗,自然一败涂地,但韩当不同,他跟随孙坚走南闯北,早年间更是随其在凉州与羌族作战,有着充足步兵对付骑兵的经验,所以这一战最好以奇袭的方式战斗,如果被发现,那么也要用骑兵的机动性来调动敌人,并寻机战胜之,至于换上重甲这一近卫骑兵最习惯的战斗方式,莫说是黄忠了,连许褚都不会冒险。 重骑兵冲阵很恐怖,但是因为要披重甲,作战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如果主力都在,那么黄忠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让许褚去冲阵,可如果在他率领豫章军和徐州步兵没能及时赶到之前,这样做就很危险了,甚至可能因为无法将韩当部冲溃,反而在力竭之后被全歼。 许褚跟随刘澜多年,虽然无法与关羽赵云这样文武双全的将领相提并论,可在他的心中怎么也不会比张飞差吧,可如今张飞早已是他仰望的存在,不国在认识了黄忠之后,他开始相信自己也有机会与张飞一样,用黄忠的话就是他各方面都不差,如果与张飞差距在哪里的话,最多也就是在实战经验上,而这其实并非似习武那样需要天赋的事情,只要多参加几次战斗,是会很快弥补上来的。 所以黄忠给出他的建议,就是一定不能冲动,尤其是在战场的时候,遇事一定要多思考,一定要把各方面都考虑周到,把威胁都考虑到,才能在出现危险时从容应对,一句话就是不要鲁莽不能冲动! 正是在经过了黄忠的指点后,许褚才敢于主动请缨,相较于以往都是刘澜发布命令,这是他最大的改变, 天色已渐渐黑了,但许褚并没能敢在天黑前抵达海昏,不得已之下只能下令部队就地扎营!” 一道道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虽然独自领兵的经验不多,可他毕竟跟随刘澜的时间很长,耳濡目染下,对于安营扎寨这些最基本的能力还是非常高的,很快士兵们就开始了就地驻营,而许褚更是在一些明哨暗哨进行了布置,确保了足够安全之后才又继续视察。 毕竟这样的经验不多,所以很多事情自己不亲眼看到是不会放心的,这一点他完全是模仿刘澜,不能说事必躬亲,但毕竟是处正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终归不会错。 看着一顶顶帐篷被搭起,许褚这才放心下来,毕竟是骑兵,营帐不可能和步兵那样做到万无一失,更多还是需要明哨与暗哨发现危险,而不似步兵那样,设立栏栅,最不济也可以用辎重车把营地围起来。 三千近卫骑兵向九江杀去,许褚一马当先,身后是迎风招展的大纛旗,南船北马,对于豫章官道边正在忙碌中的百姓来说,军队见多了,战船也常见,但这样的一支骑兵部队对很多人来说算得上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一个个都被这支骑兵震撼到了,甚至很多人眼中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豫章?可以从田间百姓的反应看出他们是真的被许褚这支杀气腾腾的近卫骑军吓到了,反观那些沿路的商贩,走南闯北见得多了,虽然主动让出官道躲在两边,但不会像田间百姓那样一脸紧张准备逃离,而是打量起这支部队来,想要确定他们的来头,可当许褚一行飞奔朝着远方离去的一刻,看到了大纛旗帜的一些商贩,无不睁大了眼珠,秣陵刘澜的部队?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怀疑与猜测瞬间在零星的几支商队中蔓延,这年头经商,谁没去过秣陵,就算没去过秣陵,那也一定去过徐州,所以对于刘澜的军队都是见到过了,这一刻当他们看到刘澜的军队出现在豫章时,第一反应就是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最后得到答案与真相之后,才开始奇怪刘澜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豫章? 但很快,他们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寿春现在为刘澜所据,虽然还没有传闻,但是整个扬州掌握在刘澜手中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了,而且现在都知道袁绍要进攻曹操了,刘澜且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所以刘澜一定是要趁这个时机同时夺取还没有被他控制的南方四郡,九江、豫章、吴郡与会稽。 而看着骑兵在官道上疾速奔驰而去,显然刘澜已经用极短的时间控制了豫章,这是要去攻打九江。 驻足观察的商贩们之所以停下来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躲避着滚滚黄沙,商贩们嗅到了危险,哪里敢再往九江而去,连忙原路返回,货物无法在九江销售还能去别处,最多走远路前往秣陵甚至是马鞍山就是了,执意前往九江,战端一开,小命不保。 而此时的许褚一路飞奔,很快便冲出了海昏县,一路向北,朝历陵县疾驰,许褚必须要在海昏关闭城门之前抵达,那里是他今次阻击韩当的地点,虽然黄忠没有对他有任何严苛的要求,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不对自己设定目标,就好像这次出征,他就希望将韩当挡在海昏县外,不叫韩当的部队进入豫章郡! 海昏县乃汉初豫章郡十八县之一,历史悠久,可以从其高大的城墙得知,选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因为许褚看重了它是一座坚固的城池,当然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守城,如果只是防守那他也不会率骑兵过来,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主动出击,主攻曾说最好的进攻是防守,但是在跟随黄忠那段时间里,他却不认同这样的说法,最好的进攻就是不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步骤进行作战,让对方不舒服,无法按照自己以往的作战方式进行战斗。 很直白的一段话,概况起来就是用自己习惯的作战方式去攻打敌人,从而让对方陷入他们不习惯的战斗方式,就好像说韩当指挥的是步兵,那么如果用步兵与步兵交手,以阵战的方式决一胜负,这显然是韩当和他部队最喜欢的战斗方式,而不是许褚最喜欢的战斗方式,所以要与韩当作战,那么首先就必须要用许褚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也就是近卫骑兵去战斗,而战斗之时,绝对不能在韩当布阵之后与其进行交战。 如果是其他的南方部队,没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盲目战斗,自然一败涂地,但韩当不同,他跟随孙坚走南闯北,早年间更是随其在凉州与羌族作战,有着充足步兵对付骑兵的经验,所以这一战最好以奇袭的方式战斗,如果被发现,那么也要用骑兵的机动性来调动敌人,并寻机战胜之,至于换上重甲这一近卫骑兵最习惯的战斗方式,莫说是黄忠了,连许褚都不会冒险。 重骑兵冲阵很恐怖,但是因为要披重甲,作战的时间是很有限的,如果主力都在,那么黄忠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让许褚去冲阵,可如果在他率领豫章军和徐州步兵没能及时赶到之前,这样做就很危险了,甚至可能因为无法将韩当部冲溃,反而在力竭之后被全歼。 许褚跟随刘澜多年,虽然无法与关羽赵云这样文武双全的将领相提并论,可在他的心中怎么也不会比张飞差吧,可如今张飞早已是他仰望的存在,不国在认识了黄忠之后,他开始相信自己也有机会与张飞一样,用黄忠的话就是他各方面都不差,如果与张飞差距在哪里的话,最多也就是在实战经验上,而这其实并非似习武那样需要天赋的事情,只要多参加几次战斗,是会很快弥补上来的。 所以黄忠给出他的建议,就是一定不能冲动,尤其是在战场的时候,遇事一定要多思考,一定要把各方面都考虑周到,把威胁都考虑到,才能在出现危险时从容应对,一句话就是不要鲁莽不能冲动! 正是在经过了黄忠的指点后,许褚才敢于主动请缨,相较于以往都是刘澜发布命令,这是他最大的改变, 天色已渐渐黑了,但许褚并没能敢在天黑前抵达海昏,不得已之下只能下令部队就地扎营!” 一道道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虽然独自领兵的经验不多,可他毕竟跟随刘澜的时间很长,耳濡目染下,对于安营扎寨这些最基本的能力还是非常高的,很快士兵们就开始了就地驻营,而许褚更是在一些明哨暗哨进行了布置,确保了足够安全之后才又继续视察。 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 寿春之战(210) 许褚手握九耳八环象鼻刀列在骑兵之前,而在前方,韩当的部队高举火把,已经列阵,眼见着偷袭不成,显然强攻并没有任何胜算,不说其他,光是他这一路疾奔,从南昌而来这一路都没有休息,体力精力都不足以支撑他去强冲策军方阵,所以他命令部队暂且休整,既然来了,就这样撤可不行,怎么也要给韩当一些压力,让他知道秣陵军已经到了豫章,如其能知难而退最好,如其不能,主动进攻,那就更好了,许褚巴不得如此,只要韩当军阵型一散,击溃他们的机会就大增,如果他们也按兵不动,那他就借此机会恢复士兵和战马的体力,之后再徐徐离去也不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许褚远远远远注视着敌军,他急着黄忠跟他说过,从一名将领的排兵布阵等细节是完全能够观察出敌军主将的性格,而主将的性格又与他用兵息息相关,就好像关羽,他布阵习惯圆阵,或是矩形柱,前者以守为主,后者则是攻守兼备,这都说明了他在用兵时更为保守,以守为主,而现实中,关羽也是一个非常谨慎之人。 不过看韩当,不过就是布了一个非常典型的方形阵,他在想如果是黄忠再此的话,一定能够从中对韩当有所了解,但他就没这个能耐了,反正他知道,也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韩当率领的步兵只要布阵,除非是换上重甲,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冲阵。 这时,派出去的斥候队来到韩当身边禀报,道:“启禀将军,我们通过观察敌军的旗号,可以判断来者正是刘澜的近卫骑兵,将领应该是刘澜的亲兵头领许褚,他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应该是也察觉到了我军军阵无懈可击。 “哼,如果他再向前几十米,草地上撒满的铁蒺藜就会让他们全部落马,而我们的弓弩手,会再一瞬间将他们全部射杀!”韩当有着非常丰富的对付骑兵的经验,当他听到马婷声之后,就下令部队在四周广撒铁蒺藜,而位置正是在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只要这支骑兵赶来进攻,不敢说叫他有来无回,但也休息靠近。 可现在看着这支骑兵在远处停马,应该是没有任何进攻的可能,不由冷笑一声,这个许褚他是知晓的,刘澜帐下的莽夫,樊哙之流罢了,可没想到这样的莽夫居然这般谨慎,还当真是出乎意料了些。 “传我的命令,部队严阵以待,只要敌军敢进入射程,弓箭手不比等待命令!”韩当扭头而去,倒不是他一句判断出了许褚不会来进攻,而是他要去四周瞧瞧,许褚这个样子,让他有些担心其他方向有没有秣陵军,毕竟许褚是刘澜身边的人,他既然出现在此,很有可能刘澜也在豫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澜的部队就不可能只是这三千人。 只要察觉到一丝不妙,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撤退,当然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件事是他必须要做的,那就是把豫章的情况及时向少将军汇报,刘澜已经到了豫章,再想夺取豫章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甚至他怀疑,刘澜先去豫章基友可能是争对九江。 他们一直都防备着刘澜,尤其是在长江,加入刘澜再走水路来犯九江,那么这一回绝对让他有来无回,但是这一次,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长江,把主要精力都防在长江上去守刘澜时,却没想到刘澜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打算从豫章而来。 可仔细想想,刘澜之前走长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这一回自然不可能故技重施,最少也得是水陆并进,而不会再向前一次孤注一掷了,让快马带着他的发现和想法尽快赶回九江,看着一队斥候离去,韩当才开始了四周的巡逻与观察,并没有异常,但是这并不会让他感到任何的安全,因为许褚迟迟没有进攻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刘澜的主力正在路上,他这是在等待主力抵达呢,只要他不下达主队进攻的命令,许褚就根本不会担心他们主动出击,可如果真主队出击,步兵主动进攻骑兵,这不是疯了吗? 当年在凉州,他可是吃过羌族骑兵的大亏的,就算是讨董时和徐荣的西凉铁骑交手,没有阵型为依托,步兵想围攻骑兵,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害怕和担忧起来,可是眼前的局面实在是有些微妙,绝对不能继续逗留下去了,不如干脆让部队保持队形徐徐后退,哪怕只是先退回海昏呢,也比这荒郊野地强啊。 平原地形,向来都是骑兵天然的战场,想通了这些之后,韩当离开再次下跌命令,部队开始后撤,在看到韩当撤退,而且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后,许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没有继续追击,直到韩当彻底撤离之后,许褚才又后退了五里下令部队休整,而且还把发生的一切都向黄忠进行了汇报,当患者得知许褚居然和韩当碰上了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局面已经彻底发生了转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道理很简单,韩当一定会把消息穿回到九江,而孙策一旦知晓了他们已经抵达豫章之后,会做什么?所以他再一次向刘澜传递了这一突发的情况,并希望他能够尽快率领主力前来,九江之战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 与黄忠的敏锐一样,孙策和周瑜也一样,当得韩当的消息传达回九江之后,二人都瞬间意识到了刘澜不仅如传闻那般要趁着袁绍攻打曹操时再次出兵九江,而是已经出兵九江了,这个时候该当如何? 是继续增兵呢还是撤兵,他心中大急,看向周瑜,后者的表现明显要更为冷静,因为他不相信刘澜的动作能够这么快,毕竟袁绍要攻打曹操的消息传出来也没过多久,刘澜的主力就能抵达豫章? 所以他估计这不过是刘澜虚张声势,他的主力多半还在秣陵,此刻出现在豫章的,最多只是他的骑兵。 而从韩当的消息来看,近卫骑兵,那么龙骑军呢,如果也在豫章,那怎么可能不与近卫骑兵一起出现呢,所以他的判断豫章的刘澜部队绝对不会超过两万人。 “两万人?”孙策有些心思活络起来,虽然韩当也率领两万人去豫章,但现在现在是不可能夺取豫章了,公瑾,要不然我亲自带兵前往豫章,与刘澜的近卫骑兵决一死战吧!” “这个时候不合适,无论如何九江不能乱,试想一旦刘澜的部队出现在豫章的消息传到城内,而主公又亲自领兵前往豫章,这很可能就会造成一种假象,那就是刘澜的主力已经抵达了,我想那时不仅是城中的百姓甚至还包括一些官员胥吏都要人心惶惶起来,而主公如果坐镇九江,反而会传递给所有人一个信息,那就是豫章的刘澜部不值一提!” “那不知何人合适?” “若要夺下豫章,非凌操、陈武二人前往不可!”其实孙策帐下的大将有不少,但是很多都是跟随他父亲的老人,反观他新收的一些将领与这些战功赫赫的老人们比起来,就要稍逊一筹了,但将领终归是要去培养的,这个时候不派他们,哪什么时候派? 毕竟是韩当领兵在海昏了,就绝对不能再派黄盖或是程普再过去,到时候谁听谁的?不管他如何任命都不太合适,反而还会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平日里孙策对他们这些老人虽然毕恭毕敬,完全是一副晚辈之礼,可是当他们也用长辈的口吻对自己时,孙策还是不太舒服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想这些不爽的事情,一切以发展以稳定为主,所以当周瑜给出人选之后,他终于送了口气,对于他安排的这两人非常满意,毕竟这两人不管是从资历还是功绩,都和韩当差距巨大,所以让他们二人过去当韩当的副手,肯定要比黄盖和程普更为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我这就把二人叫来,让他们连夜出发,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耽搁!”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郡守府,见过孙策之后,便带兵离开了,孙策并没有为二人送行,而是由周瑜代劳,而他自己则开始聚将升帐,他需要把自己临时做出的决议告之其余将领,虽然陈武二人已经离开了,但如果这些事抛开了他们,内部也是有产生危机的可能性的。 孙策现在过得那叫一个如履薄冰,哪里还有年轻气盛的半点影子,做事老道成熟,个个方面都不会让人挑出理来,而他跟众将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非常抱歉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之所以没有聚帐,是因为事发突然,根本就来不及议事之后再去做决定,所以还望各位见谅。 是继续增兵呢还是撤兵,他心中大急,看向周瑜,后者的表现明显要更为冷静,因为他不相信刘澜的动作能够这么快,毕竟袁绍要攻打曹操的消息传出来也没过多久,刘澜的主力就能抵达豫章? 所以他估计这不过是刘澜虚张声势,他的主力多半还在秣陵,此刻出现在豫章的,最多只是他的骑兵。 而从韩当的消息来看,近卫骑兵,那么龙骑军呢,如果也在豫章,那怎么可能不与近卫骑兵一起出现呢,所以他的判断豫章的刘澜部队绝对不会超过两万人。 “两万人?”孙策有些心思活络起来,虽然韩当也率领两万人去豫章,但现在现在是不可能夺取豫章了,公瑾,要不然我亲自带兵前往豫章,与刘澜的近卫骑兵决一死战吧!” “这个时候不合适,无论如何九江不能乱,试想一旦刘澜的部队出现在豫章的消息传到城内,而主公又亲自领兵前往豫章,这很可能就会造成一种假象,那就是刘澜的主力已经抵达了,我想那时不仅是城中的百姓甚至还包括一些官员胥吏都要人心惶惶起来,而主公如果坐镇九江,反而会传递给所有人一个信息,那就是豫章的刘澜部不值一提!” “那不知何人合适?” “若要夺下豫章,非凌操、陈武二人前往不可!”其实孙策帐下的大将有不少,但是很多都是跟随他父亲的老人,反观他新收的一些将领与这些战功赫赫的老人们比起来,就要稍逊一筹了,但将领终归是要去培养的,这个时候不派他们,哪什么时候派? 毕竟是韩当领兵在海昏了,就绝对不能再派黄盖或是程普再过去,到时候谁听谁的?不管他如何任命都不太合适,反而还会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平日里孙策对他们这些老人虽然毕恭毕敬,完全是一副晚辈之礼,可是当他们也用长辈的口吻对自己时,孙策还是不太舒服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想这些不爽的事情,一切以发展以稳定为主,所以当周瑜给出人选之后,他终于送了口气,对于他安排的这两人非常满意,毕竟这两人不管是从资历还是功绩,都和韩当差距巨大,所以让他们二人过去当韩当的副手,肯定要比黄盖和程普更为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我这就把二人叫来,让他们连夜出发,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耽搁!”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郡守府,见过孙策之后,便带兵离开了,孙策并没有为二人送行,而是由周瑜代劳,而他自己则开始聚将升帐,他需要把自己临时做出的决议告之其余将领,虽然陈武二人已经离开了,但如果这些事抛开了他们,内部也是有产生危机的可能性的。 孙策现在过得那叫一个如履薄冰,哪里还有年轻气盛的半点影子,做事老道成熟,个个方面都不会让人挑出理来,而他跟众将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非常抱歉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之所以没有聚帐,是因为事发突然,根本就来不及议事之后再去做决定,所以还望各位见谅。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寿春之战(211) 周瑜刚返回城,忽然就看到一堆士兵嚷叫着,如临大敌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消息居然是孙策来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城门前的守军都如临大敌一样,不清楚孙策为何会突然跑到他们这里来,而周瑜也同样如此,不过他对内幕更了解,能猜到孙策来多半也是心里不踏实,明知道陈武二人已经离开,但他还是来了。 “主公。” “公瑾。”孙策四下观察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外人,周瑜的侍卫也已经由他的亲兵取代,不会有任何危险,当然就算没这些侍卫,以孙策和周瑜的身手,除非偷施冷箭,只是刺杀的话,没有任何机会,就算是探丸郎也不行! “公瑾,没外人的话还是直呼表字吧,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这样叫让我觉得非常生疏。”孙策英武不凡,与周瑜翩翩君子完全是两种风格,所以他这眉头一皱,一脸不满意的样子立刻就让周瑜感觉他生气了,这让他有些莞尔,上下有别,如果换了别人,他不这样喊估计都会生气,到他这里倒好,叫了反而还被埋怨。 如果他不是和孙策打小交好,如果他不是清楚孙策的为人脾性,那么多半会觉得这是他在邀买人心,但因为对他太了解了,所以他非常明白,孙策是真的把他当做兄弟,而不是下属。 周瑜很是感动,与他一同返回了郡守府中,一路上二人叹道更多的话题自然是海昏,哪里很快会发生一场战斗,规模可能不会大,但这一仗的胜负却牵动着人心,因为战斗的胜负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两人到最后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了,虽然都很期待,可是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如潮水一般不断涌入他的心中。 ~~~~~~~~~~ 与孙策有着同样感受的自然是韩当了,当遇到许褚之后他便当机立断退守海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许褚并没有来犯,这让他又觉得是中了许褚的诡计了,又认为秣陵军一定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着他,只有暴风雨的前夜,才会如此安静。 如今的韩当,以往都是在孙坚帐下冲锋陷阵,带兵是带过兵,可要说独当一面的经历就没有了,反倒是程普的机会更多,所以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一日三惊,早上起来觉得许褚是在虚张声势,必须得主动出击,到了下午,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刘澜在背后安排的陷阱,正等着他跳呢,而到了晚上,又觉得许褚可能直奔九江去了。 这就是韩当昨日一整天所经历的一幕,而今日一早,他则急急忙忙又跑去了城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梦到了什么让他恐怖甚至是心害怕的事情了,过去之后就把他梦到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问了一遍,结果哪有这回事啊,连士兵被问的都莫名其妙的。 韩当摆摆手,让士兵退下去,心里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站在城楼之上,目光凝重地望着南方,虽然只是噩梦,但是梦中发生的情况却是那般真实,就好像真的会发生一样,虽然确定了没有出现梦中所发生的情况,但是他就是怀疑,这可能是先人托梦给他,把不久之后要发生的事情提前预警给他。 所以虽然士兵们莫名其妙的走了,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不断在他耳边告诉他,许褚要这样来夺取海昏了,你必须要快些防备,不然的话一旦在海昏大败,那九江就不保了,秣陵军会如猛兽一样杀向九江,给予少将军最致命的一击。 他想着,又亲自前往军营,让斥候再去仔细侦查,一切命令下达之后,他这才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县令府,刚回到后宅没多久,就见到亲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是九江派援兵过来了,是陈武与凌操,现在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将军您了。 “怎么派他们过来了?”韩当口气之中带着一些轻视,并不认为他二人过来能够帮到他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会拖自己的后路,可是再仔细一想,这两人来那不就是少将军已经彻底把海昏甚至是豫章之战的指挥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比起这个,其实他更期望少将军能够亲自带兵前来,毕竟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了,韩当打心底里清楚这一仗并没有多少胜算,所以这让他继续当主将,真的有些赶鸭子上架了,哪怕是让程普黄盖来也好啊,自己一个人,成吗? 不管成不成,他现在可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很是有些为难了,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当换了一身便装,便前往了议事厅,他倒是没有什么架子,进屋之后就和二人寒暄起来,当然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二人带了多少部队过来,如果多的话自己的担心不就是多余了嘛? 这一来而去,算是挺忙吧了,前后来了一万人,加上他最初带来的部队加起来不过三万人,这点人派来海昏,这有什么用啊,他毫无机会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连孙策也是直呼其名,那感觉好像一点都没把他当回事,当然以他的角度来说,孙策就是他的晚辈,他身上长辈还不能说了? 可是在凌操和陈武眼中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脸色在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而这些韩当可根本就不在乎,陌生是当着他们二人了,就是当着孙策的面,他也敢! 他一通牢骚发完,两人脸色难看,尤其是陈武要不是凌操拦着,差点当场发作,只见凌操站出阶来,把他们此行的的主要任务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少将军真的认为此事在豫章的秣陵军就近卫骑兵做多还有一万秣陵军?” “不错,所以少将军要求将军,尽早发起对南昌的进攻,力求在刘澜主力支援来前消灭许褚和豫章的全部敌军。” 韩当摇摇头,长呼短叹:“太嫩了,太嫩了,我完全不认同!”韩当几乎毫不给面子的说道,其实此时的孙策与历史同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部下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不同,如韩当这样的老将,以前还觉得少将军是可塑之才,可是现在对他的评价完全就是失望,甚至私下里都直呼其为败家子! 都觉得他们本来大好的形式,完全是因为他的瞎胡闹瞎指挥而葬送,如果能够多多隐忍的话,那么情况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所以现在的孙策根本就不能以同期小霸王继续形容了,反而受到了部将的广泛质疑,而这样的局面在这时候就会被无限放大,孙策的判断,他有判断过对一次吗? 他如果判断对了,丹阳早就是他们的了,他如果判断对了,及早出兵,也完全能在徐州之战时夺下丹阳,断了刘澜的后路,正是他几次三番的失误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现在他在九江就判断出豫章的秣陵军只是偏师了? 这不是笑话吗,他在海昏都探不出来的消息,孙策靠猜就猜到了?这还不是又让他和士兵们送死的决定吗? 韩当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豫章就这么一点人,他的判断,豫章最少有两三万人,秣陵军一万和豫州军一万甚至是两万人,如果再加上近卫骑兵,他们这三万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不会听命,反而他还会继续向孙策发文,要求他改变主意,如果他不改,那么韩当也有他的办法。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陈武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韩当居然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拒绝了孙策的要求,而凌操则是叹息一声,没有在说话了。 所以虽然士兵们莫名其妙的走了,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不断在他耳边告诉他,许褚要这样来夺取海昏了,你必须要快些防备,不然的话一旦在海昏大败,那九江就不保了,秣陵军会如猛兽一样杀向九江,给予少将军最致命的一击。 他想着,又亲自前往军营,让斥候再去仔细侦查,一切命令下达之后,他这才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县令府,刚回到后宅没多久,就见到亲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是九江派援兵过来了,是陈武与凌操,现在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将军您了。 “怎么派他们过来了?”韩当口气之中带着一些轻视,并不认为他二人过来能够帮到他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会拖自己的后路,可是再仔细一想,这两人来那不就是少将军已经彻底把海昏甚至是豫章之战的指挥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比起这个,其实他更期望少将军能够亲自带兵前来,毕竟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了,韩当打心底里清楚这一仗并没有多少胜算,所以这让他继续当主将,真的有些赶鸭子上架了,哪怕是让程普黄盖来也好啊,自己一个人,成吗? 不管成不成,他现在可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很是有些为难了,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当换了一身便装,便前往了议事厅,他倒是没有什么架子,进屋之后就和二人寒暄起来,当然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二人带了多少部队过来,如果多的话自己的担心不就是多余了嘛? 这一来而去,算是挺忙吧了,前后来了一万人,加上他最初带来的部队加起来不过三万人,这点人派来海昏,这有什么用啊,他毫无机会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连孙策也是直呼其名,那感觉好像一点都没把他当回事,当然以他的角度来说,孙策就是他的晚辈,他身上长辈还不能说了? 可是在凌操和陈武眼中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脸色在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而这些韩当可根本就不在乎,陌生是当着他们二人了,就是当着孙策的面,他也敢! 他一通牢骚发完,两人脸色难看,尤其是陈武要不是凌操拦着,差点当场发作,只见凌操站出阶来,把他们此行的的主要任务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少将军真的认为此事在豫章的秣陵军就近卫骑兵做多还有一万秣陵军?” “不错,所以少将军要求将军,尽早发起对南昌的进攻,力求在刘澜主力支援来前消灭许褚和豫章的全部敌军。” 韩当摇摇头,长呼短叹:“太嫩了,太嫩了,我完全不认同!”韩当几乎毫不给面子的说道,其实此时的孙策与历史同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部下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不同,如韩当这样的老将,以前还觉得少将军是可塑之才,可是现在对他的评价完全就是失望,甚至私下里都直呼其为败家子! 都觉得他们本来大好的形式,完全是因为他的瞎胡闹瞎指挥而葬送,如果能够多多隐忍的话,那么情况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所以现在的孙策根本就不能以同期小霸王继续形容了,反而受到了部将的广泛质疑,而这样的局面在这时候就会被无限放大,孙策的判断,他有判断过对一次吗? 他如果判断对了,丹阳早就是他们的了,他如果判断对了,及早出兵,也完全能在徐州之战时夺下丹阳,断了刘澜的后路,正是他几次三番的失误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现在他在九江就判断出豫章的秣陵军只是偏师了? 这不是笑话吗,他在海昏都探不出来的消息,孙策靠猜就猜到了?这还不是又让他和士兵们送死的决定吗? 韩当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豫章就这么一点人,他的判断,豫章最少有两三万人,秣陵军一万和豫州军一万甚至是两万人,如果再加上近卫骑兵,他们这三万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不会听命,反而他还会继续向孙策发文,要求他改变主意,如果他不改,那么韩当也有他的办法。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陈武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韩当居然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拒绝了孙策的要求,而凌操则是叹息一声,没有在说话了。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寿春之战(212) 韩当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但是并没有立即就起兵,他现身传信回九江,之后更是派出了斥候去寻找许褚的踪迹,下令现在率军前往豫章非常容易,可是不要忘记许褚这支骑兵,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等日落前,当斥候带回情报的那一刻,知晓答案的韩当自己都郁闷了,他可是找了许褚好久了,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当日相遇南面不到三里处,按照这个结果来看,可能当日他们离开之后许褚这几日一直都在那里安营,他都纳闷了,这几日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没有一人发生他们的踪迹,因为这个反把他吓了个够呛,一会儿以为许褚有什么阴谋和陷阱,一会儿又觉得他可能已经直奔九江去了,结果人家哪都没去。 韩当对斥候真的已经快无语了,一定要换人了,在这样下去,指不定斥候营要耽误多大的事情呢,当然现在是不行的,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许褚,算是弥补了之前犯下的错误,斥候的事情也就这样被暂时搁置了下来,因为此刻他更关心的就是少将军的分析,看起来豫章的秣陵军还真的不多,不然的话许褚有这么可能在那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待这么久? 真要秣陵有主力的存在,许褚又怎么可能会在哪里待着,肯定要想办法来打海昏,但是他连攻城这个险都不敢冒,就说明了一切。 这个收获才是韩当最为看重的。 ~~~~~~~~ 中午时分,许褚在营地中巡视了一圈,近卫骑兵与龙骑军不同,龙骑军是轻骑兵,一旦有紧急任务,往往都是轻车简从,而近卫骑兵就不同了,因为是重骑兵的原因,装甲都要用车拉,所以行军是很难与龙骑军相提并论的,但因为要携带装甲,所以携带帐篷等辎重也就非常平常了,可是问题也很多,如果一旦发生了意外情况,近卫骑军就只能轻装作战。 所以他这几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龙骑军从三千扩编到了一万人,战斗力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反过来看三千重甲军,不说也同样增加到一万人,但如果能够再扩编七千,不哪怕只是三千轻骑兵,那这支近卫骑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最少如果让他再碰到韩当的话,不会连进攻都要顾虑重重。 这件事他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主公申请,哪怕名额没有那么多,可多三千轻骑兵那也成啊,他的要求很低,不用学龙骑军那样一人挽双马,这样一来轻骑加重骑的配置,那还不是所向无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篝火被点燃,火头营做好了夜食,士兵们开始有序进餐,但就在这时,斥候传来消息发现了韩当部的斥候,虽然斥候小队已经追击,但要抓到他们并不容易,许褚点点头,被发现很正常,不过韩当的反应其实算是够慢的了,他之所以一直在这里驻扎,就是要吸引韩当,可他却发现这几日韩当的斥候压根就没赶越界而来,最多就是到他们当日结阵的地方转一圈就走了,这样一来韩当可能这几天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直到今日才算是探到了消息。 其实许褚的目的很简单,不希望韩当跑了,而他留下来,就是直白的告诉韩当,他没多少人,就这三千近卫骑兵,之后就看韩当有没有那个胆子来了,许褚的目的是挡住韩当,但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任务,那就是等待黄忠整编了豫章军后率领主力步兵前来,那个时候才是彻底消灭韩当的时刻。 所以这几日韩当没有发现他,也算是好消息,而现在嘛,轻松的日子算是到头了,接下来他相信在得知自己消息之后的韩当也会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到时候大军杀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他可从没想过与他进行决战,袭扰与偷袭才是他的目的,当然如果黄忠抵达之后,那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换上重甲,到时候就算步兵布阵又能怎样,照样把他们突个天翻地转,重骑兵不仅仅是对付轻骑兵的利器,更是破阵杀敌的利器。 在这上面,轻骑兵显然就无法与重骑兵相比了,只是因为装甲厚重,无法持久作战,所以秣陵现在也只是保留了不到三千重甲骑兵,虽然有那么一段时间刘澜也有询问赵云和徐晃有没有组建重骑兵的兴趣,但最后都被二人拒绝了,赵云看着的是轻骑兵的机动性,而徐晃则认为在辽东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组建这样一支笨重骑兵,毕竟他们的敌人除了冀州的袁绍还有就是东胡,辽东骑兵足够应付了,如果袁绍主力来犯,那么就算多出来几千甚至是上万重甲骑兵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所以重甲骑兵依然就只要许褚这么一支,虽然重甲骑兵没有受到重视,可是许褚却知道,重甲骑兵虽然劣势很明显,但是优势也同样明显,关键还是看你怎么使用了,就好像敌军列阵,那么重甲骑兵率先发起突击,轻骑兵再进行包抄,绝对能够事半功倍,但赵云最后还是拒绝了,这是他一直无法理解的,或许在他看来,轻骑兵也一样有冲阵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重骑兵吧。 不管怎样,轻骑兵冲阵自然是也没什么问题,战马狂奔起来,那冲击力也不是盖的,可是如果碰上麴义甚至是陷阵营这样的步兵,连他们重甲军都没有任何优势,更何况是轻骑兵,除非进行游击,不然的话,轻骑兵必败无疑,当然赵云的龙骑军不就最擅长游击嘛,当然他研究的鱼鳞冲锋阵也同样厉害,或许正是因为有着成熟的进攻体系,所以他才会觉得没有加入重骑兵的必要。 可是他就不同了,因为近卫军从来就没有一个成熟的体系,就好像他说白了也只是刘澜身边的亲兵头领,当然这是很多人都习惯的称呼,说白了这个称呼连杂号将军都不如,但他也不在乎这些,因为这就是一个习惯性的称呼,真要说起来,他在将军府里也是有着一个将军的头衔的,每月也是拿着只比关羽少几百石的禄米罢了,至于这个中坚将军的头号则很少有人知道,许褚对此其实也不当回事,在他看来有没有这个名号,对他的意义不大,反正也上不了战场,但是他现在越来越看重自己中坚将军的称号了。 刘澜将军府里,将军最高也是俸禄最高的将军名号乃是掌军中郎将,这一职位被任命给了地位超然,负责辽东的军中第一人徐晃,对于徐晃,徐州的很多人更多还是当年他到徐州述职期间有过一面之缘,但是许褚是在辽东待过的,对他的事情还是多少有些了解。 当年关羽和张飞参军,就是在他手里为兵的,而那个时候的徐晃,已经是刘澜身边仅有的两名百人将之人了,另一人则在之后的战斗中战死沙场,好像叫什么张正的,对他很少有人会提及,所以许褚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徐晃就不同了,正是因为连关羽和张飞都是他的兵,所以他的地位也最为超然,虽然最后他有过一段时间离去了,才有了关羽的后来居然,但是在任命掌军中郎将的任命时,因为他负责主公的安全保障,所以平时都会陪同在他身边,有所了解,主公找到关羽,在这个任命上是想听听他的态度和意见的,但没想到关羽根本就没有去争的意思,不能说让吧,但坚决不接受,毕竟徐晃怎么说也算是他的老将军了,最初虽然他挺刺头的,两人关系并不算多么融洽,可最后二人却成了军中无人不知道的知己,无话不说,关羽对于徐晃是钦佩的,他来当这个掌军中郎将,实至名归。 刘澜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如果关羽不答应,有情绪有意见,刘澜还真的要头疼了,他算是有些理解演义之中的诸葛亮为什么会如此迁就关羽,毕竟人家的战功和资历都摆在那里,你突然安排了一个新来的人跟他平起平坐,这换了谁也不舒服啊,这道理和现在其实有些相似的,不管徐晃曾经如何,毕竟他离开过几年的时间,就这一点,关羽在军中的声望其实早已经压过他了,甚至关羽辞去掌军中郎将后,还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呢,可见这个任命对刘澜是多么的棘手,但刘澜又必须这么任命,因为收买人心,因为喜欢在辽东! 在将军府里,除了文职的属官,武职中,到底谁才是第一人,其实一直有着争论,那就是因为许褚的存在,其实刘澜对于徐庶的安排也是伤透了脑筋,为此他可是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甄姜的建议之下,给徐庶设置了一个超然的职位。 当然这个职位的安排有没有学习曹操用一个军师祭酒就打发了郭嘉,刘澜承认有在学,不过他可比曹操大气多了,思虑许久之后专门在将军府设置了一个军师将军的头衔,这个头衔最为奇怪,公房在属官公房里,可职位却挂在军中,所以军队里的一直以为许褚是隶属与将军府属官中,是属官第一人,而文官之中呢,又认为他是将军府武将第一人,隶属于武职,且禄米高过徐晃,所以他才是武将第一人。 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反正就看各自如何去看待军师将军这个职位了,至于是不是第一人其实也没人真的在乎。 关键还是以实力说话,就好像关羽,不管是武将第二人还是第三人,他那个领军将军,虽然名义上是指挥除辽东军的所有部队,但其实也就是指挥了摄山营,但毫无疑问,在众人眼中,比起远在辽东的徐晃,关羽才是武将真正的第一人。 第二人则是征虏将军张飞,第三人则是许褚中坚将军,甚至还要比翊军将军的赵云多拿一百石粮,职位高于赵云,但因为赵云还兼着徐州都督,所以许褚也就是军职高于赵云,而地位却远逊于赵云,甚至连平狄将军张颌、射声校尉徐盛也有所不如。 不管徐晃曾经如何,毕竟他离开过几年的时间,就这一点,关羽在军中的声望其实早已经压过他了,甚至关羽辞去掌军中郎将后,还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呢,可见这个任命对刘澜是多么的棘手,但刘澜又必须这么任命,因为收买人心,因为喜欢在辽东! 在将军府里,除了文职的属官,武职中,到底谁才是第一人,其实一直有着争论,那就是因为许褚的存在,其实刘澜对于徐庶的安排也是伤透了脑筋,为此他可是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甄姜的建议之下,给徐庶设置了一个超然的职位。 当然这个职位的安排有没有学习曹操用一个军师祭酒就打发了郭嘉,刘澜承认有在学,不过他可比曹操大气多了,思虑许久之后专门在将军府设置了一个军师将军的头衔,这个头衔最为奇怪,公房在属官公房里,可职位却挂在军中,所以军队里的一直以为许褚是隶属与将军府属官中,是属官第一人,而文官之中呢,又认为他是将军府武将第一人,隶属于武职,且禄米高过徐晃,所以他才是武将第一人。 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反正就看各自如何去看待军师将军这个职位了,至于是不是第一人其实也没人真的在乎。 关键还是以实力说话,就好像关羽,不管是武将第二人还是第三人,他那个领军将军,虽然名义上是指挥除辽东军的所有部队,但其实也就是指挥了摄山营,但毫无疑问,在众人眼中,比起远在辽东的徐晃,关羽才是武将真正的第一人。 第二人则是征虏将军张飞,第三人则是许褚中坚将军,甚至还要比翊军将军的赵云多拿一百石粮,职位高于赵云,但因为赵云还兼着徐州都督,所以许褚也就是军职高于赵云,而地位却远逊于赵云,甚至连平狄将军张颌、射声校尉徐盛也有所不如。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寿春之战(213) 清晨,太阳才刚升起,但刘澜却以处理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公文了,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好似不知疲倦,不断在矮几前的公文上使用朱笔,或赞成或提出自己的建议,当公文就剩下最后一本时,刘澜没有快速下笔,依然是清议的事情,依然是张昭寸步不让的上书,这让刘澜非常头疼,不得不停下笔来,揉着眉心。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甄姜连忙上前,端来一盏香茶的同时为他揉捏起了肩膀,同时关心的问道:“如此让良人愁眉不展,难道又发生什么战事?” “这倒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这才回来半年。”刘澜没有瞒他,因为他非常清楚,九江战事不久就会开启,所以现在说也算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罢了,随后才又说起了清议的事情,叹道:“这个张昭啊,还真是软硬不吃!” 如果事关其他,甄姜可能还会给出一些他自己的看法,但关系到重臣,甄姜也只能去为张昭说些好话,毕竟这都是夫君的肱股之臣,不管她对他的看法如何,她这床头封必须要有分寸,不然夫君本来就对他有气,她在添油加醋一番,那不就等于火上浇油,让父亲自断臂膀? “子布先生狷介耿直,以脾气暴躁著称,这些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用他为将军府长史,将大事小事都交由他处理,不就是看重了他这样宝贵的品格,现在他虽然在内阁独断了些,可内阁内的几位大员,哪个不是雄才之辈,为何服他敬他,不就是因为他一心为公,从不谋私吗,夫君既然委以重任,自当用人不疑,与其与他这样因为清议一事僵持不下,不如索性让他去处理,如果出了差池,张昭难以为继,那时夫君在出面力挽狂澜也不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脾气暴躁的张子布继续与夫君一直都下去,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没有一方妥协,那清议的事情不就被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你不懂,这点事情,我刘澜的心胸还没那么不堪,还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真的去处理张昭,我是恼他的臭脾气,本来内阁会议已经谈好了,可他出了门就反悔,还把我和孙邵骂了个狗血喷头!”刘澜气愤的很,另一个时空里他就对张昭有所了解,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连孙策孙权面对张昭不也只能忍着他的臭脾气吗,所以他才会把这样的直臣放在了长史的位置上,几乎等于是相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搞的这个内阁,他可以说是真正的大权独揽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昭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用后世的话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才会对他有些不爽,甄姜只能继续开解,没想到他刚说着些儒生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消消气。 其实似张昭这样性格在党锢前还真是甄姜说的那样,但党锢之后张昭这样的还真少了不少,可是刘澜却知道,这些与张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当然还有一点能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所学的那套。 儒家学派多,从子思子到孟子可不都是他那套?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途,唯我正宗? 在他眼里,什么郑学不过是歪解经义之学罢了,打入末流还差不多,至于其他诸如墨家,那完全是无父绝后,扬朱言利的成禽兽之学,而法家的强国富民之学,同样被他视作虎狼苛政,韩非、李斯乃至秦始皇,那一个不是他口中时常提及的人物,似骂他的那些不过就是骂,骂这几人那才叫一个恶毒。 这还不说老庄,完全就是逃遁之说,而刘澜在秣陵大力兴起的兵农医工,更被他视作未技细学,和他矛盾最深的纵横钩距大家简雍,则是妾妇之道,可笑可笑!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待着有色的眼镜,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他做的是非常过分的,因为刘澜好几次都想换人了,不说罢免他,但长史这个位置上显然是不太适合他了,如果不是因为陈群离开,其实这个位置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张昭的,而最被他寄予厚望的国渊,则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限,只负责农业一块还行,要统领全局就显得能力稍有不足了。 所以选了半天,这个位置上最后也只有先让张昭试一试了,可是却让他大为失望,为此刘澜甚至不得不让陈登先在徐州历练一番再回来,但现在刘澜也明白,如果真把张昭撤下来,谁能补上来? 孙邵吗?他是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和张昭的矛盾,除非他真的犯下什么大的过错,不然的话刘澜说什么也不可能直接就让孙邵来取代他,但必须得说,孙邵是如今刘澜心目中尝试的第二人选,也就是一旦刘澜决定拿下张昭之后,他就会立刻补上来。 就在甄姜不断开导着他的时候,徐庶、关羽急匆匆赶了过来,屋外的小丫鬟立刻通报,道:“夫人,徐军师、关将军求见!” 徐庶到了,甄姜也就不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从侧门立刻之后,刘澜才让二人进屋,片刻,徐庶和关羽走了进来,一起躬身施礼,“参见主公!” 刘澜示意二人起身,但见两人面色严肃,不由有些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主公,刚才豫章传来急报,孙策派兵进攻豫章,黄忠将军和许褚将军必然暴露了,二人希望主公能尽快出兵。”徐庶说完的同时,将飞鸽传书的信筒递了过来。 “孙策居然派兵攻打豫章?”刘澜心中有点奇怪,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吧,难道他是受到了什么消息,知晓黄忠正在豫章?他不露声色的接过了信筒,打开内容,毕竟是飞鸽传书,内容有限,所以具体情况并不知晓,所以豫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了徐庶还是关羽甚至是他自己也都是猜测罢了,沉声,道:“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孙策到底是知晓了黄忠去了豫章才出兵还只是个巧合。” “主公,那黄忠的求援怎么办,如果他能解决的话,或许不会这么急的向秣陵求援。“徐庶说道,至于关羽则一直没有说话,就他自己个人来说,他当然是希望出兵的,但就目前摄山营的近况来看,如果能继续休整整编哪怕半个月再出兵的话,也会比现在就出兵好太多。 “这件事不对劲,还是等黄忠的到了之后再说吧。”虽然黄忠去了不过一万人,但刘澜并不认为孙策真的能够对他构成威胁,所以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徐庶急忙说道:“卑职以为,这件事不可等闲视之,最好还是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不如先调周泰的水军与徐盛的沛县军往马鞍山集结,而云长的摄山营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这样一来,就算豫章有变,秣陵也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至于太过仓促。” 清晨,太阳才刚升起,但刘澜却以处理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公文了,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好似不知疲倦,不断在矮几前的公文上使用朱笔,或赞成或提出自己的建议,当公文就剩下最后一本时,刘澜没有快速下笔,依然是清议的事情,依然是张昭寸步不让的上书,这让刘澜非常头疼,不得不停下笔来,揉着眉心。 甄姜连忙上前,端来一盏香茶的同时为他揉捏起了肩膀,同时关心的问道:“如此让良人愁眉不展,难道又发生什么战事?” “这倒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这才回来半年。”刘澜没有瞒他,因为他非常清楚,九江战事不久就会开启,所以现在说也算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罢了,随后才又说起了清议的事情,叹道:“这个张昭啊,还真是软硬不吃!” 如果事关其他,甄姜可能还会给出一些他自己的看法,但关系到重臣,甄姜也只能去为张昭说些好话,毕竟这都是夫君的肱股之臣,不管她对他的看法如何,她这床头封必须要有分寸,不然夫君本来就对他有气,她在添油加醋一番,那不就等于火上浇油,让父亲自断臂膀? “子布先生狷介耿直,以脾气暴躁著称,这些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用他为将军府长史,将大事小事都交由他处理,不就是看重了他这样宝贵的品格,现在他虽然在内阁独断了些,可内阁内的几位大员,哪个不是雄才之辈,为何服他敬他,不就是因为他一心为公,从不谋私吗,夫君既然委以重任,自当用人不疑,与其与他这样因为清议一事僵持不下,不如索性让他去处理,如果出了差池,张昭难以为继,那时夫君在出面力挽狂澜也不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脾气暴躁的张子布继续与夫君一直都下去,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没有一方妥协,那清议的事情不就被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你不懂,这点事情,我刘澜的心胸还没那么不堪,还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真的去处理张昭,我是恼他的臭脾气,本来内阁会议已经谈好了,可他出了门就反悔,还把我和孙邵骂了个狗血喷头!”刘澜气愤的很,另一个时空里他就对张昭有所了解,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连孙策孙权面对张昭不也只能忍着他的臭脾气吗,所以他才会把这样的直臣放在了长史的位置上,几乎等于是相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搞的这个内阁,他可以说是真正的大权独揽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昭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用后世的话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才会对他有些不爽,甄姜只能继续开解,没想到他刚说着些儒生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消消气。 其实似张昭这样性格在党锢前还真是甄姜说的那样,但党锢之后张昭这样的还真少了不少,可是刘澜却知道,这些与张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当然还有一点能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所学的那套。 儒家学派多,从子思子到孟子可不都是他那套?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途,唯我正宗? 在他眼里,什么郑学不过是歪解经义之学罢了,打入末流还差不多,至于其他诸如墨家,那完全是无父绝后,扬朱言利的成禽兽之学,而法家的强国富民之学,同样被他视作虎狼苛政,韩非、李斯乃至秦始皇,那一个不是他口中时常提及的人物,似骂他的那些不过就是骂,骂这几人那才叫一个恶毒。 这还不说老庄,完全就是逃遁之说,而刘澜在秣陵大力兴起的兵农医工,更被他视作未技细学,和他矛盾最深的纵横钩距大家简雍,则是妾妇之道,可笑可笑!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待着有色的眼镜,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他做的是非常过分的,因为刘澜好几次都想换人了,不说罢免他,但长史这个位置上显然是不太适合他了,如果不是因为陈群离开,其实这个位置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张昭的,而最被他寄予厚望的国渊,则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限,只负责农业一块还行,要统领全局就显得能力稍有不足了。 所以选了半天,这个位置上最后也只有先让张昭试一试了,可是却让他大为失望,为此刘澜甚至不得不让陈登先在徐州历练一番再回来,但现在刘澜也明白,如果真把张昭撤下来,谁能补上来? 孙邵吗?他是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和张昭的矛盾,除非他真的犯下什么大的过错,不然的话刘澜说什么也不可能直接就让孙邵来取代他,但必须得说,孙邵是如今刘澜心目中尝试的第二人选,也就是一旦刘澜决定拿下张昭之后,他就会立刻补上来。 就在甄姜不断开导着他的时候,徐庶、关羽急匆匆赶了过来,屋外的小丫鬟立刻通报,道:“夫人,徐军师、关将军求见!” 徐庶到了,甄姜也就不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从侧门立刻之后,刘澜才让二人进屋,片刻,徐庶和关羽走了进来,一起躬身施礼,“参见主公!” 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寿春之战(214) 几道命令立刻被传达了下去,军事刘澜一把抓,就算内阁也只是能在后勤方面进行过问,其余刘澜还没想过要放权,不然指不定会被耽搁,一切被安排了下去,徐庶和关羽一起离开,厅内又剩下了刘澜一个人,其实此刻的刘澜还是比较开心的,就如黄忠说的那样,与其到时候出兵九江,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发兵,有出兵的合理理由,而且也能暂时以这样的一个借口,摆脱董昭的纠缠。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几日刘澜完全对董卓采取的态度就是拖,需要什么帮助想都不想就答应,但每每提到出兵夹击袁绍,就会离开转移话题,现在好了,不用在顾左右而言他了,完全可以拿九江的事情搪塞他,不过那样一来估计会把董昭气个够呛,别的刘澜或许不知道,但孙策那边的情况他门清,自然清楚徐州之战期间曹操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孙策出兵秣陵,可最后孙策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成行,这也导致最后的徐州之战功亏一篑,如今他内忧外患,正需要借助自己的时候,结果孙策出兵了,这算什么,这哪里是盟友,简直就是在坑他门。 刘澜已经决定借此机会先远离袁曹直接的争斗,将主要经历放在九江之战上,当然按照他的预期,就算结束了九江之战,再看形式或对弱势一方进行帮助或对直接出兵,但不管怎样,肯定不是现在。 而就在刘澜开始抓紧九江之战的准备时,远在海昏的许褚与韩当发生了第一次的正面冲突,当得知韩当杀奔而来的一刻,许褚自然清楚韩当要做什么,而随着斥候的不断汇报,当知晓九江增兵之后,足足四万多人的部队,如此庞大的阵势,直接来冲击他们的骑兵营地也没有任何难度,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先杀杀韩当的锐气,现在他就必须要考虑其中的后果了。 许褚紧咬嘴唇,他首先想到的是退兵,可是这样退兵的话,那韩当势必就会一路向南昌杀来,所以就算是要退的话,也不能往南面的南昌退去,最好是绕道韩当部的两翼,如果有机会的话,从两翼对韩当的步兵发起一次突击,对付步兵,自然是不能正面去碰已经列好阵的步兵了,可是正在行军的步兵就不一样了,如果还能抓住机会攻其两翼的话,那很有可能一战就把步兵杀的溃不成军,当然以韩当这样的名将来说,就算是急行军,也一定会注意对侧翼的保护,所以到时候可以突击一下,哪怕只是袭扰,也比现在直接撤兵强。 “将军,我们还撤不撤了?”原本已经得到拆掉营盘撤兵的命令,可是就在几名偏将打算离开的一刻,却又被许褚给喊听了下来,一个个站在原地看着许褚阴晴不定的脸色,只是短短的片刻,就发生了数次变化,几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但都看得出来,他做出了决定。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人开口询问起来:“如果撤的话,卑职们离开就把营帐辎重收起来带走,不然再晚,韩当步兵抵达之后就不好带走了。” “等等!”许褚经他这么一说,瞬间想到了一个注意,心中一思量,立刻吩咐道:“把能待走的粮草都带走,其余疑虑不带,营帐也不许撤。”许褚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故布疑阵,用一座假营盘来吸引韩当,如果他当真来攻营,那么就利用骑兵的优势,对其进行突击,这可比饶其两翼效果更好,当然他其实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用这座假营盘来吸引韩当,当他们进入营帐之后,立刻用火箭火烧营盘,以火攻的方式肯定能够大量杀伤韩当军。 去找些易燃的物品在营中多放置一些,只要敌军进入营盘,弓弩手便立刻对其进行齐射!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在营内设置了些草人,甚至为了能够更好的迷惑韩当,还未草人穿上了铠甲,而在营地四周,方便引火的热油和草料都被堆放完毕,待这一切都已经做完之后,许褚这才下令其余部队开始从大营内撤离,快到辕门,许褚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大帐,帐内油灯还点着,露出了一道人影,当然这道人影也是稻草,但是从他这个角度看的话还以为是他在营帐内,许褚露出了一丝坏笑,足够迷惑韩当了,他就不信看到这一幕之后的韩当会不动直奔中军主帐的想法,只要他敢过去,等待韩当和他部队的结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面积的被焚烧,如果运气能好一些的话,他可有保证韩当一定会葬身在火海之中,就算能侥幸逃脱,他的骑兵也绝不会放过他。 这个年代很少会发生夜间战斗的情况,毕竟古时夜晚照明受到限制,除非夜间劫营不然很少会有将领去选择夜间战斗,不仅看不清对方,无法大规模杀伤敌人,反而还极容易发生误伤同袍事情。 但这一回韩当却选择了夜间战斗,之所以选择夜间作战,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袭击许褚的骑兵营地,步兵和骑兵作战是处于劣势的,就算他现在有四万人,但想要全歼骑兵的机会也非常渺茫,可如果改为夜间奇袭的话那就不同了,如果袭击足够隐秘的话,韩当完全可以相信他的步兵能够轻易击败许褚的近卫骑,甚至是全歼。 正是有了这样一个考虑,他最终才会做出夜袭的决定,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选择子时出城在丑时抵达许褚大营的决定依然会被许褚派出的斥候发觉,这样一来他的奇袭计划就算是泡汤了,但问题是他并不知晓这些,所以还蒙在鼓中的韩当依旧率领着步兵小心翼翼向许褚大营靠近着,而仅有的战马也为了不传出声响专门裹了蹄,甚至还交由专人牵马而行。 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但也保证了这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许褚的大营,和步兵的营盘不同,没有栏栅也没有拒马和鹿角,四周只是放置了一些拉运粮草的辎重,这样的营盘他见过,和胡人有点相似,用辎重车当营栅和鹿角,可是四周还堆积的那些草料就让韩当有点纳闷了,这样的布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看到这些之后已经在私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都不明白这些草料摆置在这里的用意。 可有些时候,之所以恐惧,根本的原因就来自于未知,未知产生恐惧,真是因为不明白这样放置草料的用意,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甚至还觉得这次偷袭的压力瞬间变得非常大,心中开始有些忐忑起来,近卫骑兵虽然名声不如龙骑军,可是听丹阳之战时与他们交过手的同袍说,他们的战斗力比之龙骑军还要恐怖,现在看到他们这么奇怪的布置,大多人都认为这一定是许褚为了防止敌袭特意安排的东西,至于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没有见识过很难猜测,但他们都相信,在这一定是能够让他们难以轻松进入大营的设置。 虽然都是老兵,但有些人并不这样认为,反而还觉得这些人是被刘澜的部队吓破了胆子,还没交战就已经被刘澜的部队吓破了胆,毕竟他们是手脚败将,碰到曾经击败过他们的秣陵军,肯定会有无形的压力,肯定会未战先怯甚至是忐忑不安,但是另外一部分老兵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那些草料有些突兀,可许褚就像靠这些草料就像阻拦他们杀人大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甚至完全有可能就是许褚的一次心理战,就是这些草垛的存在来让他们止步,可如果他们真的因为这些草垛就害怕退却,那才是笑话。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些老兵很明白的指出了许褚可能会用火攻,可是用火攻又能如何? 这是秣陵军自己的营帐,又不说他们的,就算刘澜放火那也是烧他自己的营帐,如果刘澜真敢放火,大不了先退出来,不急着强攻,等火势笑了甚至灭了之后再进攻,那时候许褚还能有什么办法在来阻拦他们? 这些老兵士兵的窃窃私语都被听到了韩当的耳中,他相信许褚在运粮车旁边摆放这些草垛就是为了害怕有人偷袭,这样只要能够及时发现敌军袭击,就可以离开把这些火堆点燃,而从火堆规模来看,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熄灭,但是却足以让许褚和他的骑兵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韩当在许褚所立营寨之外目光冷峻地望着敌方大营,他相信这是韩当阻敌的手段,但这些手段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就拦不下他们,立刻给部队的偏将们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只要等会儿发起对许褚的进攻,那么他们首先就要立刻去抢占这些草垛,确保草垛不会被磨练军点燃,而之后他们就可以轻松杀入大营之中。 没有栏栅也没有拒马和鹿角,四周只是放置了一些拉运粮草的辎重,这样的营盘他见过,和胡人有点相似,用辎重车当营栅和鹿角,可是四周还堆积的那些草料就让韩当有点纳闷了,这样的布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看到这些之后已经在私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都不明白这些草料摆置在这里的用意。 可有些时候,之所以恐惧,根本的原因就来自于未知,未知产生恐惧,真是因为不明白这样放置草料的用意,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甚至还觉得这次偷袭的压力瞬间变得非常大,心中开始有些忐忑起来,近卫骑兵虽然名声不如龙骑军,可是听丹阳之战时与他们交过手的同袍说,他们的战斗力比之龙骑军还要恐怖,现在看到他们这么奇怪的布置,大多人都认为这一定是许褚为了防止敌袭特意安排的东西,至于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没有见识过很难猜测,但他们都相信,在这一定是能够让他们难以轻松进入大营的设置。 虽然都是老兵,但有些人并不这样认为,反而还觉得这些人是被刘澜的部队吓破了胆子,还没交战就已经被刘澜的部队吓破了胆,毕竟他们是手脚败将,碰到曾经击败过他们的秣陵军,肯定会有无形的压力,肯定会未战先怯甚至是忐忑不安,但是另外一部分老兵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那些草料有些突兀,可许褚就像靠这些草料就像阻拦他们杀人大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甚至完全有可能就是许褚的一次心理战,就是这些草垛的存在来让他们止步,可如果他们真的因为这些草垛就害怕退却,那才是笑话。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些老兵很明白的指出了许褚可能会用火攻,可是用火攻又能如何? 这是秣陵军自己的营帐,又不说他们的,就算刘澜放火那也是烧他自己的营帐,如果刘澜真敢放火,大不了先退出来,不急着强攻,等火势笑了甚至灭了之后再进攻,那时候许褚还能有什么办法在来阻拦他们? 这些老兵士兵的窃窃私语都被听到了韩当的耳中,他相信许褚在运粮车旁边摆放这些草垛就是为了害怕有人偷袭,这样只要能够及时发现敌军袭击,就可以离开把这些火堆点燃,而从火堆规模来看,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熄灭,但是却足以让许褚和他的骑兵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韩当在许褚所立营寨之外目光冷峻地望着敌方大营,他相信这是韩当阻敌的手段,但这些手段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就拦不下他们,立刻给部队的偏将们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只要等会儿发起对许褚的进攻,那么他们首先就要立刻去抢占这些草垛,确保草垛不会被磨练军点燃,而之后他们就可以轻松杀入大营之中。 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寿春之战(215) 万箭齐发,弩箭射出密集的箭矢飞向韩当军,最初韩当军杀入许褚军营后不久就发现上当了,刚要撤出军营所预料的袭击果然发生了,在经历了最初的火雨袭击后,韩当军很快就有序撤离了出来,虽然袭击来的突然,但韩当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就安抚了部队,士兵们陆续集结,到了这个时候韩当军的已经有了防备,虽然弩箭始终没有间断,但做好了防备的韩当军纷纷举起了巨盾,在他们相互防御之下,满天箭雨再难对韩当军进行有效的杀伤。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巨盾的掩护之下,韩当的部队开始后撤,而许褚则立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虽然韩当早有准备,但是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安排好防御骑兵冲阵的枪兵阵也远没有那么快,气死这就是许褚一直在等待的机会,步兵方阵对付骑兵真正厉害的无疑就是枪兵方阵了,但是现在的韩当根本就没工夫去组织枪兵方阵。 这无疑给了许褚天赐的良机,在这一刻,他根本就不用考虑现在近卫军没有身披着重甲,就算是属于轻骑状态,也完全可以直接冲阵,此刻韩当的步兵方阵根本就顶不住他们的冲击。 近卫骑兵的号角被吹响,他们和龙骑军一样都是出自辽东骑兵,号角一响,三千近卫骑兵便分为三队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向韩当军包抄了过来。 近卫骑兵虽然是重甲骑兵,但终归都是轻骑兵出身,飞快向着韩当军杀了过去,步兵方阵面色凝重如山,面对如同潮水一样的近卫军,一手执盾,一手紧握环手刀,但是很快他们的阵型就被近卫军全部冲散。 韩当军可以说已经极力抵挡龙骑军了,为了让巨盾能够更为坚固,还把巨盾插入了地面上,但缺少了长枪兵方阵的阻挡,方阵根本就无法阻挡近卫军的冲击,瞬间就被近卫军冲溃。 韩当脸色苍白,虽然这只是临时布置的方阵,但是以他看来,就算会被冲溃,但也能够坚持一些时间,这样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组织起枪兵方阵协助盾兵进行防御,这样一来近卫军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到时候弓兵等部队也会陆续集结,那近卫军也就更没有机会可言了。 可是他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一瞬间被破坏了,这就让他失去了防御近卫军的可能,他开始心慌意乱,心中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该怎样去应对接下来的困局。 但是凌操和陈武却没有放弃,二人还在努力组织着防御,率领着本部阻击着近卫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却还是用血肉的身躯阻止了近卫军前进的脚步,尤其是凌操,更是亲自上阵,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握着环手刀,迎着近卫军杀了过去。 他离近卫军越来越近,高高举起环手刀,朝面前的近卫军劈砍而去,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也毫不退缩,怒吼纷纷的同时也挥刀劈下。 双方立刻开始了激烈的肉搏,但在近卫军的强势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这一刻凌操和陈武当被近卫军冲溃之后,才终于从震惊中醒来,他们可不似韩当在凉地与羌族骑兵在雒阳与西凉骑兵交锋过,在骑兵的猛攻下,瞬间就奔溃了。 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虽然二人也都经历过秣陵之战,但并没有与骑兵对上,可以说着是他们第一回与骑兵交锋,只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让他们对最初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无知者无畏,显然之前的二人便是如此,这一点韩当就算看到,在眼下的局面下也很难去阻止他们,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瞬间就被杀了上百人。 这样的屠杀,在步兵与步兵的交战中根本不会出现,而骑兵与步兵的交锋,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一切完全在韩当的意料之中,可是这一切看在凌操和陈武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就是他们二人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凶悍无比的骑兵,朴刀加长枪的组合,几乎可以用所向披靡四个人来形容,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见得九江军士兵人头翻飞,断肢飞舞,地面上到处都是四散的尸块碎块,近卫军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当然间歇处也会出现一些近卫军士兵的尸体和马尸,不过却屈指可数,但也正是这些才会组成现在这样一幅令人惨不忍睹的画面。 骑兵,这是凌操与陈武这样南方人第一次交锋的对手,他们的凶猛之军完全超出了想象,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蝼蚁与人类一样,朴刀劈过,就好像人类手指一搓,一只蚂蚁一员士兵便会被杀死。 一名又一名,一颗又一颗的尸体倒下,此刻的感觉就好像看农夫收割麦子一般,只是刹那,眼前的士兵便被横扫。 二人急得眼睛都红了,近卫军他们已经不可能抵挡住了,虽然只有不过三千名精锐骑兵,而他们却实打实有四万名士兵,可是在这样的冲击之下,这一仗已经败了,无力回天了,当然如果还能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也只能是韩当,他们退了下来,虽然心中期待他能有办法阻止这样的溃败,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尤其是韩当的表情来判断,最后还是做出了请求韩当撤退的要求。 在二人的要求之下,在他还在考虑着如何搬回劣势的时刻,猛然听到二人的要求之后他才算从思考之中清醒过来,连忙下令,道:“撤兵,快撤兵!” 说完,三人立刻带领九江军向北面快速突围,这一刻韩当也顾不得其他了,还好二人提醒了他,现在的情况,继续抵挡下去,阵亡只会更大,既然继续坚守还不如果断撤退,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 韩当快速率兵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刚刚冲出重围的时刻,就见到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几百米骑兵,而当先则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大将,身披黑色铠甲,手握九耳八环象鼻刀,见到韩当出现在眼前的一刻,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快马加鞭向他直冲而来。 万箭齐发,弩箭射出密集的箭矢飞向韩当军,最初韩当军杀入许褚军营后不久就发现上当了,刚要撤出军营所预料的袭击果然发生了,在经历了最初的火雨袭击后,韩当军很快就有序撤离了出来,虽然袭击来的突然,但韩当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就安抚了部队,士兵们陆续集结,到了这个时候韩当军的已经有了防备,虽然弩箭始终没有间断,但做好了防备的韩当军纷纷举起了巨盾,在他们相互防御之下,满天箭雨再难对韩当军进行有效的杀伤。 在巨盾的掩护之下,韩当的部队开始后撤,而许褚则立刻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虽然韩当早有准备,但是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安排好防御骑兵冲阵的枪兵阵也远没有那么快,气死这就是许褚一直在等待的机会,步兵方阵对付骑兵真正厉害的无疑就是枪兵方阵了,但是现在的韩当根本就没工夫去组织枪兵方阵。 这无疑给了许褚天赐的良机,在这一刻,他根本就不用考虑现在近卫军没有身披着重甲,就算是属于轻骑状态,也完全可以直接冲阵,此刻韩当的步兵方阵根本就顶不住他们的冲击。 近卫骑兵的号角被吹响,他们和龙骑军一样都是出自辽东骑兵,号角一响,三千近卫骑兵便分为三队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向韩当军包抄了过来。 近卫骑兵虽然是重甲骑兵,但终归都是轻骑兵出身,飞快向着韩当军杀了过去,步兵方阵面色凝重如山,面对如同潮水一样的近卫军,一手执盾,一手紧握环手刀,但是很快他们的阵型就被近卫军全部冲散。 韩当军可以说已经极力抵挡龙骑军了,为了让巨盾能够更为坚固,还把巨盾插入了地面上,但缺少了长枪兵方阵的阻挡,方阵根本就无法阻挡近卫军的冲击,瞬间就被近卫军冲溃。 韩当脸色苍白,虽然这只是临时布置的方阵,但是以他看来,就算会被冲溃,但也能够坚持一些时间,这样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组织起枪兵方阵协助盾兵进行防御,这样一来近卫军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到时候弓兵等部队也会陆续集结,那近卫军也就更没有机会可言了。 可是他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一瞬间被破坏了,这就让他失去了防御近卫军的可能,他开始心慌意乱,心中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该怎样去应对接下来的困局。 但是凌操和陈武却没有放弃,二人还在努力组织着防御,率领着本部阻击着近卫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却还是用血肉的身躯阻止了近卫军前进的脚步,尤其是凌操,更是亲自上阵,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握着环手刀,迎着近卫军杀了过去。 他离近卫军越来越近,高高举起环手刀,朝面前的近卫军劈砍而去,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也毫不退缩,怒吼纷纷的同时也挥刀劈下。 双方立刻开始了激烈的肉搏,但在近卫军的强势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这一刻凌操和陈武当被近卫军冲溃之后,才终于从震惊中醒来,他们可不似韩当在凉地与羌族骑兵在雒阳与西凉骑兵交锋过,在骑兵的猛攻下,瞬间就奔溃了。 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虽然二人也都经历过秣陵之战,但并没有与骑兵对上,可以说着是他们第一回与骑兵交锋,只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让他们对最初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无知者无畏,显然之前的二人便是如此,这一点韩当就算看到,在眼下的局面下也很难去阻止他们,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瞬间就被杀了上百人。 这样的屠杀,在步兵与步兵的交战中根本不会出现,而骑兵与步兵的交锋,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一切完全在韩当的意料之中,可是这一切看在凌操和陈武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就是他们二人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凶悍无比的骑兵,朴刀加长枪的组合,几乎可以用所向披靡四个人来形容,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见得九江军士兵人头翻飞,断肢飞舞,地面上到处都是四散的尸块碎块,近卫军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当然间歇处也会出现一些近卫军士兵的尸体和马尸,不过却屈指可数,但也正是这些才会组成现在这样一幅令人惨不忍睹的画面。 骑兵,这是凌操与陈武这样南方人第一次交锋的对手,他们的凶猛之军完全超出了想象,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蝼蚁与人类一样,朴刀劈过,就好像人类手指一搓,一只蚂蚁一员士兵便会被杀死。 一名又一名,一颗又一颗的尸体倒下,此刻的感觉就好像看农夫收割麦子一般,只是刹那,眼前的士兵便被横扫。 二人急得眼睛都红了,近卫军他们已经不可能抵挡住了,虽然只有不过三千名精锐骑兵,而他们却实打实有四万名士兵,可是在这样的冲击之下,这一仗已经败了,无力回天了,当然如果还能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也只能是韩当,他们退了下来,虽然心中期待他能有办法阻止这样的溃败,但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尤其是韩当的表情来判断,最后还是做出了请求韩当撤退的要求。 在二人的要求之下,在他还在考虑着如何搬回劣势的时刻,猛然听到二人的要求之后他才算从思考之中清醒过来,连忙下令,道:“撤兵,快撤兵!” 说完,三人立刻带领九江军向北面快速突围,这一刻韩当也顾不得其他了,还好二人提醒了他,现在的情况,继续抵挡下去,阵亡只会更大,既然继续坚守还不如果断撤退,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 寿春之战(216) 眼瞅着韩当杀上前来,许褚跃马迎上,手起处,九耳八环象鼻刀直取韩当项上首级,象鼻刀来势如风,韩当手中大刀尚停在半空,就看到许褚手中的象鼻刀已经劈落下来,他眼中此时满是难以置信,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但眼下发生的情况却活生生的告诉他,在许褚手里,一个照面,就被斩落马下,似韩当这样的大将,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狗屁一样的武榜,因为对于自己没有上榜而对武榜连番诋毁,在他眼里,自己的能耐怎么也能进入,但在这一瞬间,与真正的武榜高手许褚照面之后,他才算真正对自己的身手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这是他最后的念头,也就在他念及于此的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生气,落于马下,抽搐了几下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许褚只是一刀便结果了韩当,以他的名声,莫说是在九江孙策军中人尽皆知,就是放在当今天下,也算得上是成名已久的名将,虽然随着孙坚战死,这些年名头不是那么响了,可是当年杀入雒阳,那名声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反倒是许褚,虽然在武榜排名很高,但就知名度来说,显然并没有傲人战绩的他在知名度这一点上可就差了韩当太多。 所以二人之间的对决,在很多人看来,老而弥坚韩当怎么也能和许褚杀个奇虎相当吧,最不济也能坚持个三五十回合,可在许褚面前,一招,仅仅是一个回合,一个照面,韩当都没有撑过便死在了他的象鼻刀下。 这一幕可以说足够吓人了,目瞪口呆,不要说是九江孙策军了,连远处的凌操和陈武在看到这一幕后都有点难以置信,他们当然清楚韩当的能耐,也听说过许褚的名号,可是这一刻他们才算真正体会到武榜高手的厉害,而这个许褚在武榜之上也仅仅只是排在第七位。 第七名的许褚已经如此恐怖,那排名前三位的吕布、关羽和典韦那得多恐怖啊,还是不是人啊? 凌操与陈武原本还想阻击许褚,眼下发生的这一幕让他们都在暗中咽了一口口水后带着本部快速撤离,比起他二人不顾一切的飞速离开,韩当的亲兵们可就不能了,就这么逃回去,也难逃一死,所以他们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取下许褚的脑袋回去。 如果只是一二个人可能要替韩当将军报仇难了点,但他们可是有上百人,再加上许褚身后并没有跟来多少近卫军,这就让他们变得疯狂起来,虽然许褚是很恐怖,刚才杀死韩当军就的一幕也给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但比起自己的性命乃至于家人的安危,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对韩当亲兵们的反应许褚一点都不奇怪,一早就知道韩当被他杀死之后他们的反应,毕竟这是千百年来的俗成,不这样做的恐怕也就是那些蟊贼了,但是很快,真正让所有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当看到他疯狂杀戮这些杀上前来的韩当亲兵时,无不侧目,疯狂,让很多人都竖起寒毛,这简直就是屠夫宰杀牲畜,毕竟他们很多人包括近卫军在内哪里见过这样杀戮的人? 当然如果张飞和他的部队此时在这里的话,无疑会露出不屑的表情,甚至还会补一句那是他们孤陋寡闻,没见过发起狂来的张飞是如何在战场之上杀人的,毕竟能够因为疯狂杀戮被刘澜称之天神的人可就只有张飞一人,但是必须要承认,此时的许褚,已经十分接近张飞了。 而这不过只是许褚在战场之上头一次如此疯狂,而经此一战之后,未来的许褚再出现这样情况的机会一定会更为频繁,许褚在刘澜帐下可以说是对张飞最不服气的那一个,虽然他也认同张飞的能耐,但是在他眼中,自己和张飞之间并没有差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许褚眼中,他肯定是要强过张飞的,但是就如今在外面的名声来看,他与张飞之间的差距,那是八匹马也追不上的。 这个情况,就如同许褚在秣陵的官职很高,与张飞不相伯仲,但是真要论起来,他的职务却很低,只统帅着近卫军步兵两千骑兵三千,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人,真说起来和一名曲长也不过就是一名校尉的职务罢了。 随着近卫军陆续赶到,战斗算是进入了尾声,这一战近卫军三千人大获全胜战胜了九江军四万人,不过四万人中除了韩当战死之外,真正在这一战种战死沙场的士兵不足两千,受伤者三千,其余人则在凌操和陈武的率领下全部撤回了海昏。 但是这对许褚却非常重要,不说当年与陷阵营一战,这可以说是许褚第一次独自参加的一场战斗,不论是规模还是激烈程度虽然可能都算不得什么,但就凭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指挥创造的的胜利,就足以让他刻骨铭心。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这一仗的胜利,他们与九江军的劣势可能会因此而扭转,对此许褚深信不疑,因为他非常清楚黄忠将会在不久之后抵达,而那时他们会合之后,便是彻底消灭海昏九江军之时。 但现在,虽然一场战斗结束,但是想要彻底拿下海昏,许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有三万多人的海昏城想要拿下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算这里面九江军有很多都是新兵。 ~~~~~~~ 黄忠接到了许褚取得的大胜消息,激动不已,他对许褚从一开始就非常看好,相信他是可要成为领兵大将的,而这一仗无疑印证了自己的眼光,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容易,但是要拿下九江却并不会轻松。 如果只是守住豫章,其实这一仗非常轻松,黄忠自己就可以做到,可是要拿下九江,那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黄忠在听到韩当杀向豫章的消息后,就已经将豫章之战与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九江之战联系在了一起,将他们都视作了一副棋。 这盘棋绝不能把豫章的战斗和九江的战斗拆分开,必须要以一盘棋局来看待,所以这一仗从一开始就一定要从全局从大局来看待,正因如此,豫章之战也就变成了这盘棋局中最为关键的第一步,而要想赢得这盘棋局,那么首先就必须要取得第一步的胜利,不然这局棋莫说是取得最后的胜利了,甚至还有败退回秣陵的可能。 眼瞅着韩当杀上前来,许褚跃马迎上,手起处,九耳八环象鼻刀直取韩当项上首级,象鼻刀来势如风,韩当手中大刀尚停在半空,就看到许褚手中的象鼻刀已经劈落下来,他眼中此时满是难以置信,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但眼下发生的情况却活生生的告诉他,在许褚手里,一个照面,就被斩落马下,似韩当这样的大将,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狗屁一样的武榜,因为对于自己没有上榜而对武榜连番诋毁,在他眼里,自己的能耐怎么也能进入,但在这一瞬间,与真正的武榜高手许褚照面之后,他才算真正对自己的身手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这是他最后的念头,也就在他念及于此的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生气,落于马下,抽搐了几下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许褚只是一刀便结果了韩当,以他的名声,莫说是在九江孙策军中人尽皆知,就是放在当今天下,也算得上是成名已久的名将,虽然随着孙坚战死,这些年名头不是那么响了,可是当年杀入雒阳,那名声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反倒是许褚,虽然在武榜排名很高,但就知名度来说,显然并没有傲人战绩的他在知名度这一点上可就差了韩当太多。 所以二人之间的对决,在很多人看来,老而弥坚韩当怎么也能和许褚杀个奇虎相当吧,最不济也能坚持个三五十回合,可在许褚面前,一招,仅仅是一个回合,一个照面,韩当都没有撑过便死在了他的象鼻刀下。 这一幕可以说足够吓人了,目瞪口呆,不要说是九江孙策军了,连远处的凌操和陈武在看到这一幕后都有点难以置信,他们当然清楚韩当的能耐,也听说过许褚的名号,可是这一刻他们才算真正体会到武榜高手的厉害,而这个许褚在武榜之上也仅仅只是排在第七位。 第七名的许褚已经如此恐怖,那排名前三位的吕布、关羽和典韦那得多恐怖啊,还是不是人啊? 凌操与陈武原本还想阻击许褚,眼下发生的这一幕让他们都在暗中咽了一口口水后带着本部快速撤离,比起他二人不顾一切的飞速离开,韩当的亲兵们可就不能了,就这么逃回去,也难逃一死,所以他们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取下许褚的脑袋回去。 如果只是一二个人可能要替韩当将军报仇难了点,但他们可是有上百人,再加上许褚身后并没有跟来多少近卫军,这就让他们变得疯狂起来,虽然许褚是很恐怖,刚才杀死韩当军就的一幕也给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但比起自己的性命乃至于家人的安危,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对韩当亲兵们的反应许褚一点都不奇怪,一早就知道韩当被他杀死之后他们的反应,毕竟这是千百年来的俗成,不这样做的恐怕也就是那些蟊贼了,但是很快,真正让所有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当看到他疯狂杀戮这些杀上前来的韩当亲兵时,无不侧目,疯狂,让很多人都竖起寒毛,这简直就是屠夫宰杀牲畜,毕竟他们很多人包括近卫军在内哪里见过这样杀戮的人? 当然如果张飞和他的部队此时在这里的话,无疑会露出不屑的表情,甚至还会补一句那是他们孤陋寡闻,没见过发起狂来的张飞是如何在战场之上杀人的,毕竟能够因为疯狂杀戮被刘澜称之天神的人可就只有张飞一人,但是必须要承认,此时的许褚,已经十分接近张飞了。 而这不过只是许褚在战场之上头一次如此疯狂,而经此一战之后,未来的许褚再出现这样情况的机会一定会更为频繁,许褚在刘澜帐下可以说是对张飞最不服气的那一个,虽然他也认同张飞的能耐,但是在他眼中,自己和张飞之间并没有差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许褚眼中,他肯定是要强过张飞的,但是就如今在外面的名声来看,他与张飞之间的差距,那是八匹马也追不上的。 这个情况,就如同许褚在秣陵的官职很高,与张飞不相伯仲,但是真要论起来,他的职务却很低,只统帅着近卫军步兵两千骑兵三千,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人,真说起来和一名曲长也不过就是一名校尉的职务罢了。 随着近卫军陆续赶到,战斗算是进入了尾声,这一战近卫军三千人大获全胜战胜了九江军四万人,不过四万人中除了韩当战死之外,真正在这一战种战死沙场的士兵不足两千,受伤者三千,其余人则在凌操和陈武的率领下全部撤回了海昏。 但是这对许褚却非常重要,不说当年与陷阵营一战,这可以说是许褚第一次独自参加的一场战斗,不论是规模还是激烈程度虽然可能都算不得什么,但就凭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指挥创造的的胜利,就足以让他刻骨铭心。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这一仗的胜利,他们与九江军的劣势可能会因此而扭转,对此许褚深信不疑,因为他非常清楚黄忠将会在不久之后抵达,而那时他们会合之后,便是彻底消灭海昏九江军之时。 但现在,虽然一场战斗结束,但是想要彻底拿下海昏,许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有三万多人的海昏城想要拿下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算这里面九江军有很多都是新兵。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 寿春之战(217) “叔父您怎么来了,快坐。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周瑜离去不久,孙静便前来拜访,孙策不敢怠慢,忙让侍女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孙静坐下之后,只扫了一眼香茶,待侍女离开之后,才看向孙静,见他脸色铁青,便小心翼翼到:“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公瑾神色匆匆,豫章的战事很紧张吗?” 孙策脸上露出非常尴尬的笑容,叹息一声,将海昏战败,韩当战死的消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叔父,临了还非常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去打豫章。孙策非常的懊恼,虽然只是损失了不过五千人,可是韩当的死却让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当初正是他力排众议,非常出兵豫章,可现在的结构却让他非常后悔,韩当存在的价值远非那五千士兵战死可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不想见到韩当战死。 虽然在他心中曾经一度非常盼望韩当们去死,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所以韩当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但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所以他现在的后悔完全是懊恼自己当时在选将的时候为什么不选主动请战的周瑜而是力排众议选择韩当,这件事让他悔不当初。 当然孙静对这些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清楚当初如果孙策知道秣陵的部队在豫章的话,可能就不会选韩当了,说到底还是他大意了,看轻了豫章,但是现在再去怪罪孙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相信他也吸取了教训,以后同样的情况肯定不会再发生,所以眼下他更想知道孙策会如何解决豫章的局面。 孙策把他与周瑜商量的决定说出,但孙静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韩当已经战死,陈武与凌操有没有夺下豫章的能力?毕竟二人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嫩了些,在眼下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要搏的话,那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当听到孙策的安排之后,孙静立时就变得有点心急如焚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给出了三个他认为眼下最为合适的人选。 “还请叔父赐教。”孙策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叔父有什么好的提议,如果是良策,能够帮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局,那他自然会听,如果他的建议不合时宜,那孙策也会拒绝,毕竟眼下的局面已经非常危急了。 “伯符亲自出征,其二公瑾前往豫章,最后则可以考虑程普怪帅。”孙静听仔细考虑了一番后,心中立刻冒出了三个合适的人选,但有一点那就是让凌操和陈武指挥豫章之战的话,结果只可能更糟糕,至于想要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才给出了自己心目中能够力挽狂澜的三个人选,至于其他人当然也有可能,但是在眼下,不能赌,只能选择成功性最高的几个人选,那么仔细分析之后得出这三个人选,他相信只要他们三人其中一人到豫章,那么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他是肯定不能亲自过去的,如周瑜说的那样,他需要在九江坐镇,现在这个时候,九江不能乱,而周瑜和程普倒也是不错的人选,可是因为韩当的选择失误,让他有点难以决断,他害怕再次用人不当,他倒是不怕承担什么责任,可是周瑜和程普如果步了韩当后尘,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韩当的能力肯定比不了周瑜和程普,但是周瑜和程普去了豫章,难道就一定能战胜秣陵军?不敢保证,程普的用兵的能力是不错,但他和韩当其实意义,都是武将,战场厮杀勇猛,可指挥作战就和韩当相差无几,如果连韩当都不免战死的话,那么以程普的能力来看,显然也是不足的。 所以真正能够起到力挽狂澜之人,也就只有周瑜一人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可能把把周瑜派往豫章吗?孙策非常清楚,在秣陵之战时,周瑜几次看穿了刘澜的部署,如果不是他情敌大意甚至因为用人不当的话,丹阳之战的结果一定是另外一个结局,所以经此一战之后,他对周瑜是非常看重和器重的,甚至包括九江之战时,又是周瑜,如果不是他的话,他可能早就被刘澜生擒甚至是战死了,哪里还有瞒天过海的机会,骗过了刘澜躲去了长沙,所以这个时候谁离开都行,但周瑜离开可就让他有些顾虑,如果周瑜发生任何的意外,可能就彻底失去了与刘澜抗衡的机会。 “那就让程普去,德谋的能力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他过去不敢说必胜,但也一定不会大败,眼下的情况,让凌操和陈武留在豫章,面对秣陵的部队难以应对,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这件事可不能不当回事。” “叔父您怎么来了,快坐。”周瑜离去不久,孙静便前来拜访,孙策不敢怠慢,忙让侍女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孙静坐下之后,只扫了一眼香茶,待侍女离开之后,才看向孙静,见他脸色铁青,便小心翼翼到:“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公瑾神色匆匆,豫章的战事很紧张吗?” 孙策脸上露出非常尴尬的笑容,叹息一声,将海昏战败,韩当战死的消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叔父,临了还非常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去打豫章。孙策非常的懊恼,虽然只是损失了不过五千人,可是韩当的死却让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当初正是他力排众议,非常出兵豫章,可现在的结构却让他非常后悔,韩当存在的价值远非那五千士兵战死可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不想见到韩当战死。 虽然在他心中曾经一度非常盼望韩当们去死,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所以韩当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但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所以他现在的后悔完全是懊恼自己当时在选将的时候为什么不选主动请战的周瑜而是力排众议选择韩当,这件事让他悔不当初。 当然孙静对这些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清楚当初如果孙策知道秣陵的部队在豫章的话,可能就不会选韩当了,说到底还是他大意了,看轻了豫章,但是现在再去怪罪孙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相信他也吸取了教训,以后同样的情况肯定不会再发生,所以眼下他更想知道孙策会如何解决豫章的局面。 孙策把他与周瑜商量的决定说出,但孙静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韩当已经战死,陈武与凌操有没有夺下豫章的能力?毕竟二人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嫩了些,在眼下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要搏的话,那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当听到孙策的安排之后,孙静立时就变得有点心急如焚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给出了三个他认为眼下最为合适的人选。 “还请叔父赐教。”孙策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叔父有什么好的提议,如果是良策,能够帮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局,那他自然会听,如果他的建议不合时宜,那孙策也会拒绝,毕竟眼下的局面已经非常危急了。 “伯符亲自出征,其二公瑾前往豫章,最后则可以考虑程普怪帅。”孙静听仔细考虑了一番后,心中立刻冒出了三个合适的人选,但有一点那就是让凌操和陈武指挥豫章之战的话,结果只可能更糟糕,至于想要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才给出了自己心目中能够力挽狂澜的三个人选,至于其他人当然也有可能,但是在眼下,不能赌,只能选择成功性最高的几个人选,那么仔细分析之后得出这三个人选,他相信只要他们三人其中一人到豫章,那么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他是肯定不能亲自过去的,如周瑜说的那样,他需要在九江坐镇,现在这个时候,九江不能乱,而周瑜和程普倒也是不错的人选,可是因为韩当的选择失误,让他有点难以决断,他害怕再次用人不当,他倒是不怕承担什么责任,可是周瑜和程普如果步了韩当后尘,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韩当的能力肯定比不了周瑜和程普,但是周瑜和程普去了豫章,难道就一定能战胜秣陵军?不敢保证,程普的用兵的能力是不错,但他和韩当其实意义,都是武将,战场厮杀勇猛,可指挥作战就和韩当相差无几,如果连韩当都不免战死的话,那么以程普的能力来看,显然也是不足的。 所以真正能够起到力挽狂澜之人,也就只有周瑜一人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可能把把周瑜派往豫章吗?孙策非常清楚,在秣陵之战时,周瑜几次看穿了刘澜的部署,如果不是他情敌大意甚至因为用人不当的话,丹阳之战的结果一定是另外一个结局,所以经此一战之后,他对周瑜是非常看重和器重的,甚至包括九江之战时,又是周瑜,如果不是他的话,他可能早就被刘澜生擒甚至是战死了,哪里还有瞒天过海的机会,骗过了刘澜躲去了长沙,所以这个时候谁离开都行,但周瑜离开可就让他有些顾虑,如果周瑜发生任何的意外,可能就彻底失去了与刘澜抗衡的机会。 “那就让程普去,德谋的能力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他过去不敢说必胜,但也一定不会大败,眼下的情况,让凌操和陈武留在豫章,面对秣陵的部队难以应对,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这件事可不能不当回事。” “叔父您怎么来了,快坐。”周瑜离去不久,孙静便前来拜访,孙策不敢怠慢,忙让侍女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孙静坐下之后,只扫了一眼香茶,待侍女离开之后,才看向孙静,见他脸色铁青,便小心翼翼到:“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公瑾神色匆匆,豫章的战事很紧张吗?” 孙策脸上露出非常尴尬的笑容,叹息一声,将海昏战败,韩当战死的消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叔父,临了还非常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去打豫章。孙策非常的懊恼,虽然只是损失了不过五千人,可是韩当的死却让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当初正是他力排众议,非常出兵豫章,可现在的结构却让他非常后悔,韩当存在的价值远非那五千士兵战死可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付出更大的代价也不想见到韩当战死。 虽然在他心中曾经一度非常盼望韩当们去死,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所以韩当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但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所以他现在的后悔完全是懊恼自己当时在选将的时候为什么不选主动请战的周瑜而是力排众议选择韩当,这件事让他悔不当初。 当然孙静对这些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他清楚当初如果孙策知道秣陵的部队在豫章的话,可能就不会选韩当了,说到底还是他大意了,看轻了豫章,但是现在再去怪罪孙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相信他也吸取了教训,以后同样的情况肯定不会再发生,所以眼下他更想知道孙策会如何解决豫章的局面。 孙策把他与周瑜商量的决定说出,但孙静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韩当已经战死,陈武与凌操有没有夺下豫章的能力?毕竟二人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嫩了些,在眼下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要搏的话,那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当听到孙策的安排之后,孙静立时就变得有点心急如焚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给出了三个他认为眼下最为合适的人选。 “还请叔父赐教。”孙策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叔父有什么好的提议,如果是良策,能够帮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局,那他自然会听,如果他的建议不合时宜,那孙策也会拒绝,毕竟眼下的局面已经非常危急了。 “伯符亲自出征,其二公瑾前往豫章,最后则可以考虑程普怪帅。”孙静听仔细考虑了一番后,心中立刻冒出了三个合适的人选,但有一点那就是让凌操和陈武指挥豫章之战的话,结果只可能更糟糕,至于想要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才给出了自己心目中能够力挽狂澜的三个人选,至于其他人当然也有可能,但是在眼下,不能赌,只能选择成功性最高的几个人选,那么仔细分析之后得出这三个人选,他相信只要他们三人其中一人到豫章,那么一定能够力挽狂澜。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寿春之战(218) 一队快马快速朝着官道朝海昏而去,入城之后便直奔县令府,当先一位中年一路被带到议事厅,老远便看见了站在门前的凌操和陈武,二人快步走上去,“邓将军,您怎么来了!” 邓当乃孙策部将,这次是奉周瑜之令前来,其实当年丹阳之战时,邓当因战败一度被孙策闲置了起来,虽然说是更好的保护,但都清楚他就是被闲置了,可不管是闲置与否,邓当跟随孙策的时间毕竟要超出凌操和陈武,所以他这次突然出现,二人自然明白孙策的想法,不管之后邓当的表态却让二人出乎意料,因为这一次他是和陈武同为副将,进攻豫章主将乃是凌操。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几人一起进入了议事厅,这时二人才发现在邓当身后还有一名年轻的将领,邓当自然明白二人审视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来到阶前,招手,道:“吕蒙,你过来。” 这一次邓当并没有带来多少部队,只是自己的部曲,当然这位特别为二人介绍的年轻人则是他的妹夫吕蒙,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早年间南渡长江,依附了他,成年之后,因为一身好身手,也就顺其自然的加入到了他的部曲之中。 此时的吕蒙还没有后世的能耐,甚至还没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地步,纯粹就是一名年轻武夫,论起勇武来,便是他的姐夫邓当都很难在他手中走过十个回合,这份能耐,莫说凌操,可能连陈武都做不到,当然邓当自然不会如此对二人介绍,只是说他身手不错,但需要打磨,二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多瞧了他一眼,记下了这名有些英武不凡的年轻人。 随即凌操命人为吕蒙安排了座次,这完全是看他姐夫的面子,不然的话现在的吕蒙也就只有在邓当身后侍立的资格,在侍女奉上茶水点心之后,屋内就剩下了他们四人,其实这二人与邓当以前并没有多少联系,所以也就少了些客套,直奔主题,对于主公的命令,二人自然不能反对。 其实这次韩当之死,他们二人都猜测可能会受到处理,但是主公不仅原谅了他们,更没有去追究他们任何责任,反而依旧深信着他们,把攻打豫章这么重要的任务继续交给二人,对此二人心中深为感激,可是要如何出兵,怎样拿下豫章可就有点难为他了。 提到豫章之后,二人的表情变化都看在吕蒙眼中,虽然年轻的吕蒙还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但规矩姐夫早就给他讲的明明白白,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话,忍住回去问,做一名合格的哑巴,只看只听,带着为什么去思考,这就是邓当今天把他带来的目的,所以他对于在座几人的每一个反应乃至于表情变化都很关注。 所以在提起豫章的时刻,就出现了这样一幕,邓当没有任何表情,反而是提到豫章后的凌操与陈武,尤其是前者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黯然起来,对二人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韩当自然明白,而初出茅庐的吕蒙却不断的考虑和思考,虽然最后也只是做出了一个这是因为之前的战败与韩当的战死让二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与秣陵军继续战斗的勇气,甚至有可能是因为见识过了秣陵军的可怕,所以二人认定了如果继续作战的话,很有可能他们依然会失败,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真相到底如何他想不到,但是他不敢问,只能等回去之后再向姐夫请教,而就在这时就看到姐夫他叹了口气,道:“海昏一战,主公的意思是轻敌冒进,秣陵军并没有绝对的实力取胜,更多还是我们自己轻敌了,所以他的意思还是和之前一样,认为刘澜的主力部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豫章,所以现在是我方拿下豫章最佳的时机,如果不能趁刘澜主力抵达豫章之前拿下豫章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拿下机会的机会了。” 这是周瑜跟他说的,定了性的,当凌操二人得知主公的态度之后,心中都送了一口气,本来在他二人看来,海昏之败不管怎么说死了主将,他们二人都难辞其咎,但听到邓当这么一说,二人都送了一口气,道:“主公分析的不错,海昏之战,我们轻敌了,想趁夜袭击许褚,不想却中了敌人的埋伏,导致撤退途中韩当将军不幸战死,这几天我们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们能再多考虑一下,可能就不会那么盲目了,虽然主公没有怪罪我们二人,但是这次失败我们二人都有责任。” 这话说的就有点虚伪了些,但是邓当对此刻没有多在意,比较他不是来追究责任的,而且主公也完全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相反他不过就是戴罪立功来的,如何能够立功才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 所以对于二人的解散,虽然他不在乎,但他还是很重视的,这就说明二人并没有被秣陵军吓破胆,这就说明是有机会出兵的,这才是他真正关注的一点,只有出兵他才能立功,才能洗刷身上的耻辱,但同时如果出兵,那么接下来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策划出兵所必须进行的谋略。 只有在计划好之后再出兵才能万无一失,所以他所期待的这次议事,是商量如何出兵豫章,而不是商议是否出兵豫章,而就眼下的结构来看,前者更大,但是当真商量的时候,他才发现,之前还是豪情万丈二人瞬间变成一脸沮丧的表情,道:“豫章一战,我们之前也认为应该非常简单,但是许褚绝对不是轻松就能应对之人,若无万无一失的办法,千万不能贸然出兵。” 凌操率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态度,而陈武在看了眼凌操之后,又转向了邓当,低声道:“邓将军不要误会,毕竟你才来海昏不就,更没有与近卫骑兵交过手,所以还不明白凌将军为什么会如此说,其实眼下的难题有这么几个,首先是九江军,之前有韩当将军还好,可现在随着韩当将军战死之后,我们九江军如同一团乱麻,而凌操将军想要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威信,还需要时间,如果要贸然出兵,显然对于作战是非常不利的。其次则是我军方败,阵损大将,士气已经低到低谷,这个时候出兵,士气不高,获胜的机会同样不可高估。” 邓当默默点头,道:“这两点我明白了,但是我想主公也一定会明白,但是主公依然要求攻击豫章,肯定也有着他的考虑。” 二人苦笑一声,因为他们发现,现在这个情况像极了他们来时劝韩当出兵的情形,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二人都非常清楚主公孙策是怎么想的,所以邓当想说什么他们二人是非常清楚的,而这或许也是邓当点到为止的原因,因为他不需要解释太多。 “邓当将军,主公的想法我们二人都明白,但是已经有过一次仓促出兵战报的经历了,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多多准备,只有确保万无一失后再出兵。”凌操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了,再没有确定万无一失后,他们二人是不敢冒险的。 邓当摇摇头,反问二人,道:“我想二位将军来时,主公把该说的话都跟你们说过了吧,你们觉得我们还能在海昏拖延多久,别忘了,有过海昏之战后,刘澜的主力肯定会加紧南下,实不相瞒,在我来时,已经有消息从秣陵传来,刘澜已经在调兵了,所以攻打豫章不仅不能拖,反而还必须要加快。” 邓当取出了一份周瑜交给他的情报,递给了凌操,道:“这是我来时公瑾亲手交给我的,他知道两位将军在经历过一次失利之后想要再次组织部队兵发豫章很困难,但是他希望将军一定要尽力克服一切困难,为了九江,更为了大局。” 凌操象征性的打开了情报看了一遍,虽然他能猜到上面的内容写了些什么,但是真看到内容之后他的眉头还是瞬间紧皱起来,他没想到刘澜的动作这么大,几乎秣陵军都在调动,甚至连摄山营都有异常,可是这不很正常吗,袁绍都对曹操开战了,刘澜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要对九江孤注一掷了。 “邓当将军,我清楚了,主公希望我们在刘澜的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南昌城,虽然很困难,但是我们会尽力。” 还是客套话,依然没有说明出兵的时间,邓当见此,叹息一声道:“看来两位将军还是没能理解主公的想法,他的要求很简单,出兵是必须的,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而且何时出兵同样也是有所要求的,所以二位将军最好有所准备,五天,出兵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五天,不然刘澜的先头的援军就随时可能抵达,而刘澜主力一旦抵达,不仅南昌攻不下,主公的计划也可能前功尽弃,而与之拿不下来,九江也就失去了屏障,自然难保,这些相信两位将军也都清楚,明白这其中的意义有多重大。” 陈武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有孤注一掷先拿下豫章再说了。” “你说什么?”凌操显然没有想到陈武会说出这番话来,他们之前可是达成过共识的,但现在却没想到陈武这么快就妥协了,这让他的眼睛离开变得阴鹜起来,盯着陈武,但却发现陈武已经逃避也似的把眼睛闭上,这让他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邓当摇摇头,反问二人,道:“我想二位将军来时,主公把该说的话都跟你们说过了吧,你们觉得我们还能在海昏拖延多久,别忘了,有过海昏之战后,刘澜的主力肯定会加紧南下,实不相瞒,在我来时,已经有消息从秣陵传来,刘澜已经在调兵了,所以攻打豫章不仅不能拖,反而还必须要加快。” 邓当取出了一份周瑜交给他的情报,递给了凌操,道:“这是我来时公瑾亲手交给我的,他知道两位将军在经历过一次失利之后想要再次组织部队兵发豫章很困难,但是他希望将军一定要尽力克服一切困难,为了九江,更为了大局。” 凌操象征性的打开了情报看了一遍,虽然他能猜到上面的内容写了些什么,但是真看到内容之后他的眉头还是瞬间紧皱起来,他没想到刘澜的动作这么大,几乎秣陵军都在调动,甚至连摄山营都有异常,可是这不很正常吗,袁绍都对曹操开战了,刘澜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要对九江孤注一掷了。 “邓当将军,我清楚了,主公希望我们在刘澜的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南昌城,虽然很困难,但是我们会尽力。” 还是客套话,依然没有说明出兵的时间,邓当见此,叹息一声道:“看来两位将军还是没能理解主公的想法,他的要求很简单,出兵是必须的,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而且何时出兵同样也是有所要求的,所以二位将军最好有所准备,五天,出兵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五天,不然刘澜的先头的援军就随时可能抵达,而刘澜主力一旦抵达,不仅南昌攻不下,主公的计划也可能前功尽弃,而与之拿不下来,九江也就失去了屏障,自然难保,这些相信两位将军也都清楚,明白这其中的意义有多重大。” 陈武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有孤注一掷先拿下豫章再说了。” “你说什么?”凌操显然没有想到陈武会说出这番话来,他们之前可是达成过共识的,但现在却没想到陈武这么快就妥协了,这让他的眼睛离开变得阴鹜起来,盯着陈武,但却发现陈武已经逃避也似的把眼睛闭上,这让他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寿春之战(219) 鲁肃来到马鞍山大营,走进大营,正看到在收拾行囊徐盛,笑问道:“文向,你打算几时出兵豫章?”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本来我是打算连夜就出发的,听说军议中郎将今天回到,所以就推迟了半天,明天一早出兵。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徐盛口中的军议中郎将不是别人,正是鲁肃,他自从离了濡须坞之后就回到了将军府做了军议中郎将,当然如果只是这个职位,徐盛还不至于改变自己的行程,关键还是因为这一次他会归在鲁肃的指挥下进行战斗,所以主将既然到了,那他不管是从哪个角度,都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徐盛现在是满肚子的牢骚,这一次出兵因为实在是太过突然,部队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出兵着实有些仓促,所以他留下来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次出兵他想知道鲁肃的想法,这样他到了豫章也不至于连从何入手都不知晓。 “辎重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抵达豫章之后自有朱皓负责,当然我们的运粮民夫也已经在路上了,不出十日就会开始向豫章运粮。”鲁肃没有多说什么,以徐盛的能力自然不用他去教其怎么作战,所以他所谓的无从下手,鲁肃的理解应该只有两点,一是对后勤的关心,二则是战事的安排,而对于豫章之战其实连他也是被临时抓了壮丁,用主公刘澜的话说,他们此行就是去协助黄忠的,而至于作战的方针说白了就是去到豫章听黄忠指挥。 “就这么简单?”连徐盛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毕竟他可是从广陵直接就被调到了马鞍山,具体情况更是到了之后才得到通知要前去豫章,此刻再听鲁肃把他了解的原委这么一说,也就算是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这一战主公摆明了就是希望他们能够与黄忠一道打破孙策,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坚持到摄山营整训完毕后,到时候摄山营赶往豫章,九江之战自然也就失去了悬念,可是不管是他还是黄忠自然都想得九江这样的一件大功,所以此行都不希望最后变成辅助摄山营,那么在此前提之下,不管是黄忠还是他自己,势必都会想尽办法去夺下九江。 徐盛三言两语使鲁肃笑了起来,话可不能这么说,但理儿却是这么个理儿,此行的目的就是拿下九江,所以主公是不会管最后是谁的部队拿下九江,当然了就我个人来说的话,当然是希望由我们拿下九江的,但是鲁肃口风一转,又道:“要拿下九江可没那么简单,所以这一仗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稳为主,我想黄忠将军也是这么个态度,如果能夺下九江自然会全力以赴,可如果有风险,我想他也不会轻易去冒险,毕竟我们的背后可还有摄山营,九江我们早晚都能拿下,但是如果为了强攻而出现危险,一旦失败了,那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到时候甚至可能连摄山营抵达都无法夺下九江的情况出现,所以这一仗我们的压力还好,但黄忠那边一定很大。” 鲁肃的性格并不是那种喜欢争的人,而他现在这番言语说白了有些暗示徐盛的意思,可这些话可以暗示却不能明说,虽然他是主将,但到了豫章之后依然是要听命黄忠的,这一点就注定了他的一些考虑意义根本不大。 没有真正的指挥权,说白了就是配合,就算有什么战略目标,也只能提出建议,其实得到这一任命之后鲁肃还是有些失望了,毕竟他在濡须坞已经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了,再也不是当年给张飞当副将的时候,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独领一军,但刘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过随后刘澜对他的任命却让鲁肃激动起来,鄱阳都督兼九江太守,这可不是濡须坞都护能够比拟的,这说明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要对荆州用兵的话,那么他就是前线的总指挥。 虽然现在主公和刘表的关系非常不错,听说还要一同出兵交州,但是主公这么安排显然目的还是荆州,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组建鄱阳都督府,甚至连九江太守都一并兼了,内政和军政都由他一把抓,就这一点连在辽东的徐晃和徐州的赵云都没有这份幸运和信任。 所以当听到这份任命之后,鲁肃第一个想法就是刘澜现在的目标可能有三个方向,第一就是夺回青徐,其二则是进军中原,最后则是进入荆州,当然这三个方向势必是在夺下整个扬州以及和刘表合理夺下交州之后的选择,而到时候会如何做出选择,肯定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决定。 毕竟现在天下间最大的变数就是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争了,鹿死谁手,虽然很多人都看好袁绍,但别忘记了不希望曹操战败的人更多,包括自家主公在内,所以主公最后会如何出兵,肯定是以袁曹之间的战争进行选择。 如果袁绍一路势如破竹,那么主公必然会选择出兵青徐来帮助曹操化解压力,如果曹操以弱胜强,而主公肯定又会出兵中原协助袁绍,而如果袁曹奇虎相当,那么主公在坐山观虎斗的同时想壮大自己的话,那么在夺下交州之后进步荆州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被安排在了荆州,成为了日后进入荆州的先锋,除此之外,如果拿下荆州之后,不管是北上宛雒还是西进巴蜀,同样他也能成为开路先锋,有此一点可以看出主公对自己的重视,更对鄱阳、九江的重视。 其实鲁肃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当然不管是刘澜还是其他人,都不会答应,所以这个念头鲁肃也只是随口对刘澜那么一提罢了,完全就是开玩笑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主公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同意,此时此刻,没人敢去背负如此巨大的压力。 在得知主公任命他为九江太守鄱阳都督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在与刘表联合出兵交州的前提下进行一些变更,比如共同对付孙策。就在这一瞬间,虽然他是半开玩笑的提议,但还是让刘澜连连摇头。 但鲁肃的建议说白了只是一个借口,只要刘表答应出兵,那么他真正的意图就可以实施,就如主公说的那样,孙策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招架之力,所以完全不必寻求与刘表夹击,但是如果能寻求刘表出兵的话,那么我军就能够在九江消灭刘表的部队,一旦能将其主力消灭在九江,那么长驱直入直奔荆州甚至夺下整个荆襄也易如反掌。 不用问,结果自然是被拒绝,刘澜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出尔反尔的小人骂名,曾经有人建议他取代公孙瓒刘澜拒绝了,现在的道理依然如此,不管怎么说,刘澜这个人还是很爱护自己的羽毛的,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非常清楚。 能想出这么一个建议,只能说鲁肃跟刘澜的时间真的是有些短,如果他在辽东时就跟在刘澜身边,肯定是不会给出这么一个建议的,所以这件事也就直接被刘澜拒绝了,但是刘澜并没有因为他的建议而改变对鲁肃的任免,随后他便带着本部不到三百名亲兵前往了马鞍山大营。 是希望由我们拿下九江的,但是鲁肃口风一转,又道:“要拿下九江可没那么简单,所以这一仗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稳为主,我想黄忠将军也是这么个态度,如果能夺下九江自然会全力以赴,可如果有风险,我想他也不会轻易去冒险,毕竟我们的背后可还有摄山营,九江我们早晚都能拿下,但是如果为了强攻而出现危险,一旦失败了,那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到时候甚至可能连摄山营抵达都无法夺下九江的情况出现,所以这一仗我们的压力还好,但黄忠那边一定很大。” 鲁肃的性格并不是那种喜欢争的人,而他现在这番言语说白了有些暗示徐盛的意思,可这些话可以暗示却不能明说,虽然他是主将,但到了豫章之后依然是要听命黄忠的,这一点就注定了他的一些考虑意义根本不大。 没有真正的指挥权,说白了就是配合,就算有什么战略目标,也只能提出建议,其实得到这一任命之后鲁肃还是有些失望了,毕竟他在濡须坞已经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了,再也不是当年给张飞当副将的时候,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独领一军,但刘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过随后刘澜对他的任命却让鲁肃激动起来,鄱阳都督兼九江太守,这可不是濡须坞都护能够比拟的,这说明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要对荆州用兵的话,那么他就是前线的总指挥。 虽然现在主公和刘表的关系非常不错,听说还要一同出兵交州,但是主公这么安排显然目的还是荆州,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组建鄱阳都督府,甚至连九江太守都一并兼了,内政和军政都由他一把抓,就这一点连在辽东的徐晃和徐州的赵云都没有这份幸运和信任。 所以当听到这份任命之后,鲁肃第一个想法就是刘澜现在的目标可能有三个方向,第一就是夺回青徐,其二则是进军中原,最后则是进入荆州,当然这三个方向势必是在夺下整个扬州以及和刘表合理夺下交州之后的选择,而到时候会如何做出选择,肯定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决定。 毕竟现在天下间最大的变数就是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争了,鹿死谁手,虽然很多人都看好袁绍,但别忘记了不希望曹操战败的人更多,包括自家主公在内,所以主公最后会如何出兵,肯定是以袁曹之间的战争进行选择。 如果袁绍一路势如破竹,那么主公必然会选择出兵青徐来帮助曹操化解压力,如果曹操以弱胜强,而主公肯定又会出兵中原协助袁绍,而如果袁曹奇虎相当,那么主公在坐山观虎斗的同时想壮大自己的话,那么在夺下交州之后进步荆州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被安排在了荆州,成为了日后进入荆州的先锋,除此之外,如果拿下荆州之后,不管是北上宛雒还是西进巴蜀,同样他也能成为开路先锋,有此一点可以看出主公对自己的重视,更对鄱阳、九江的重视。 其实鲁肃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当然不管是刘澜还是其他人,都不会答应,所以这个念头鲁肃也只是随口对刘澜那么一提罢了,完全就是开玩笑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主公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同意,此时此刻,没人敢去背负如此巨大的压力。 在得知主公任命他为九江太守鄱阳都督之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在与刘表联合出兵交州的前提下进行一些变更,比如共同对付孙策。就在这一瞬间,虽然他是半开玩笑的提议,但还是让刘澜连连摇头。 但鲁肃的建议说白了只是一个借口,只要刘表答应出兵,那么他真正的意图就可以实施,就如主公说的那样,孙策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招架之力,所以完全不必寻求与刘表夹击,但是如果能寻求刘表出兵的话,那么我军就能够在九江消灭刘表的部队,一旦能将其主力消灭在九江,那么长驱直入直奔荆州甚至夺下整个荆襄也易如反掌。 不用问,结果自然是被拒绝,刘澜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出尔反尔的小人骂名,曾经有人建议他取代公孙瓒刘澜拒绝了,现在的道理依然如此,不管怎么说,刘澜这个人还是很爱护自己的羽毛的,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非常清楚。 能想出这么一个建议,只能说鲁肃跟刘澜的时间真的是有些短,如果他在辽东时就跟在刘澜身边,肯定是不会给出这么一个建议的,所以这件事也就直接被刘澜拒绝了,但是刘澜并没有因为他的建议而改变对鲁肃的任免,随后他便带着本部不到三百名亲兵前往了马鞍山大营。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寿春之战(220) 都说长兄为父,而在吕蒙家则是长姐为母,打小投奔姐姐的吕蒙在邓家从孩童到及冠,可以说如果他的姐夫邓当稍微表达出任何一丝的不满,那少年吕蒙可能就得露宿街头,所以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邓当对自己小舅子还是非常看重或者说是非常疼爱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毕竟不说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在后世,能做到邓当这种程度的姐夫也不多,而对吕蒙,邓当也是完全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他能有着一身的本领,完全是邓当倾囊相授的结果,而他也没有辜负邓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师父都会留上一手,以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但是对小舅子吕蒙,邓当更像是辛勤的园丁,从教授他武艺的那一天起,就期望着他能够青出于蓝,最少也要比自己强,这是他最大的心愿,哪怕是此时此刻吕蒙已经及冠,但如果让他在自己和吕蒙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还是希望吕蒙能够比自己更有出息,这哪里有半点姐夫的样,和亲生父亲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一路上比起其它二人,邓当则借着行军的机会尽量教授他行军的基本知识,当然对于局势的分析则是他真正在乎的,似吕蒙这样的低级军官倒不用非得清楚,但要成长那么他就必须去思考去琢磨,这就像是习武,很多时候还是要看自己的天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而吕蒙显然就是非常让邓当满意的,他表现出来在武艺尤其是军事上的才华让邓当非常欣慰,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轻,邓当甚至想要立即就将他举荐到主公麾下,但他最后还是否了这一念头,比起现在就出仕,吕蒙留在自己身边会更好一些。 有些人是那种需要是只要成年就必须要离开父母羽翼翱翔天际的飞鹰,但吕蒙并非如此,因为从小的遭遇,缺少父爱的他更像是需要呵护的牛犊,虽然他们夫妻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来填补,可姐夫和姐姐终归只是姐夫和姐姐,永远也不可能填补他缺失的父爱。 他的内心是非常敏感的,正是对他非常了解,所以他非常清楚,过早的让他去闯,反而可能让他走诸多弯路,就此不振,而在自己麾下,在他的身边则不会,有他时刻敲打,就不怕他能犯下弥天大错,至于一些小错,吃他的罪总比吃外人的罪强。 所以在他第一次随自己出征,邓当对吕蒙的要求就一个,只能听只能看,但就是不许多嘴,他希望有朝一日用这样的方式能够让他真正的一鸣惊人!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就是邓当在心中为他安排未来三年的发展路线,这三年时间里他会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留在亲兵营里。 并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机会,吕蒙无疑是幸运的,当然邓当其实只是他生命中前两十年的那个贵人,真正让其一飞冲天的则是后二十年的贵人孙权,当然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了,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在这个时空,吴下阿蒙是否还有这份幸运,还能遇到他生命中最贵的那个人则无从知晓,但是他现在在姐夫身边,正在充分吸收着他的养分,且不断成长。 邓当对于豫章局势的分析,有自己的观点,当然更多还是周瑜的观点,但是这些看法,无疑为吕蒙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虽然对于此时的吕蒙,任何事情更多还是通过拳头去解决,可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拳头硬就能够解决的。 虽然现在连邓当都无法让他转过这个弯,毕竟这个弯乃是另一个时空的孙权才让他转过来的,而此时在他的眼中,九江的困局说白了就是实力不济,如果他们的实力比刘澜还要强大的话,那么还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不会,不仅不会有任何烦恼,九江还不会有现在让人头疼的困局,更不会有什么内忧外患,正是因为实力的不济,所以才会出现眼下内忧外患的局面,对他的想法,没人会觉得有错,包括他的姐夫也一样,毕竟他的姐夫也只是武夫,不可能帮他解决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问题。 但其实他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可问题是实力不济是客观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那么要如何去解决,也许邓当会告诉他,熬让九江变强需要时间,但如果换成周瑜或者是刘澜,他则不会说出这番话。 毕竟实力不济是客观的事实,是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真正要做的不是去抱怨也不是羡慕,而是去尽可能的想出解决的办法,实力不济难不成就要放弃了?实力不济难道就只有投降了? 并非如此,就好像现在周瑜迫切想要拿下豫章一样,这就是解决的办法,但对邓当和吕蒙来说,此刻他们前往豫章,就是为了要保住九江做出的最后努力,除非想要再次退出九江。 “不,绝不能。”已经有过一次放弃九江的经历,所以没有人希望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尤其是吕蒙这样的年轻人,更不会答应,他坚定地摇头,道:“九江是我们现在仅有的根基,如果再次放弃九江,我们还能去哪?再去长沙吗?虽然张羡对他们不错,但终归是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的日子,没人希望再过了,这一刻,他终于理解来海昏第一天姐夫他们谈话内容的意义了,不管是当时还是后来,他都没明白姐夫为什么会那么急于攻打豫章,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主公拍他们来的目的,拿下豫章,才真正有了包围九江的可能,而拿不下豫章,九江就会完完全全暴露在刘澜的眼中。 ~~~~~~~~ 袁绍发布讨曹檄文已经有些时间了,但是让很多人都很纳闷的是冀州军居然在高邮依然与驻守在广陵的刘澜军对峙着,其实这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看起来好像徐州的冀州军还在高邮,其实高邮只有马延的本部,不到三千人罢了。 而在马延到达高邮之前,徐州的冀州军就已经在暗中撤往青州,而在冀州军撤回的同时,广陵的徐州军其实也在瞒天过海,比如摄山营就第一时间回到了秣陵,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瞒过曹操。 其实真的瞒住了曹操没有,哪那么容易,莫说曹操的谍探一早发现了古怪,就算不发现,刘澜也会借各种机会将这一情报传递给曹操,但和他所想的一夜,就算曹操知道了,也会睁一眼闭一眼,不是他对徐州没有想法,而是心有余力不足罢了。 至于袁绍,刘澜倒是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两面夹击曹操,胜算毕竟大嘛,但他还是选择了抽调主力回去,这其实让包括他帐下的很多人都大感意外,但如果袁绍真要两面开战,首先就必须要做好两线作战的准备。 这对于攻打曹操有些仓促的袁绍来说,时间反而是他最缺少的,其次则是后勤保障,在这个时代,运输本来就需要发动大量民夫,成本高不说,后勤线又太长,一旦被曹操偷袭,徐州的冀州军全军覆没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如果这是袁绍最大的忌讳,那么他最害怕的还是刘澜出尔反尔,一旦他在徐州搞些小动作,那么徐州这条战线那问题可就太大了,正是在综合考量之后,袁绍才决定放弃从徐州同时出兵兖州的想法。 对此刘澜到并不是很关心,毕竟他现在最关注的还是豫章局势,相信在他刻意的宣传之下,此时最高兴的无疑是袁绍了,虽然部队已经开始在马鞍山大营集结已经有十天了,尤其是在调兵遣将时,刘澜更是大张旗鼓,生怕不知道他的主力部队马上就要出兵豫章一样,为此刘澜甚至还想过连摄山营也调往马鞍山,在哪里完成最新一轮的整编,不过因为摄山营部队太多,这件事处理的速度便稍显缓慢了些,但是为了积极备战九江之战,其余部队的动作反而比关羽的摄山营更快。 首先是驻扎在广陵的徐盛部,其次是从寿春抽调的部队,都已经在马鞍山完成改变并开赴豫章前线,加上运粮的民夫,这一次刘澜已经出动了足足两万五千人,而之后还有大规模的运粮民夫以及摄山营,预计在六月份时豫章保守会有九万人的作战部队,而民夫数量,可能达数十万。 九江之战刘澜准备的非常充分,当然也可以说是倾尽全力了,如此大规模的作战其实只拿一个九江肯定是有些大题小做了,所以他最希望的还是黄忠加鲁肃的组合就能够解决九江,这样起码就不必调动摄山营,而民夫数量也能缩减一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战争的开支最少能缩减一大半,对于如今财政困难的秣陵来说,显然是一大利好。 但战争向来都是未知性非常强的,具体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刘澜都很难预计,所以战争是以最坏的打算来准备,好在如今秣陵到马鞍山修建起的官道早已畅通,这一路上都非常便利,之后刘澜还想着加宽前往豫章的官道,使两地路上交通更为便捷。 刘澜在鲁肃出征前亲自前往了马鞍山大营,这里是新城不假,但同时这里也会是新的摄山营大营,毕竟秣陵东面的摄山营,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重要性,对眼下的秣陵来说已经不是那么太过重要了,未来的摄山营刘澜的想法是在张飞的部队回来后调派过去,而摄山营则换营驻守马鞍山大营,这样形成东西拱卫秣陵的态势,而有他二人的驻防,完全可以确保秣陵的安全,当然如果再算上广陵的防御与寿春的防御,那么秣陵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在中军大营,当刘澜抵达之后却发现已经在大营里的徐庶正在和鲁肃商谈着什么,这两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虽然鲁肃投靠自己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和徐庶的关系无疑是非常亲密的,比起其他如陈宫等副军师,他这个军议中郎将反而更受徐庶青睐,甚至徐庶一度还想把他也调到军师将军府里也挂一个副军师的名头。 九江之战刘澜准备的非常充分,当然也可以说是倾尽全力了,如此大规模的作战其实只拿一个九江肯定是有些大题小做了,所以他最希望的还是黄忠加鲁肃的组合就能够解决九江,这样起码就不必调动摄山营,而民夫数量也能缩减一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战争的开支最少能缩减一大半,对于如今财政困难的秣陵来说,显然是一大利好。 但战争向来都是未知性非常强的,具体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刘澜都很难预计,所以战争是以最坏的打算来准备,好在如今秣陵到马鞍山修建起的官道早已畅通,这一路上都非常便利,之后刘澜还想着加宽前往豫章的官道,使两地路上交通更为便捷。 刘澜在鲁肃出征前亲自前往了马鞍山大营,这里是新城不假,但同时这里也会是新的摄山营大营,毕竟秣陵东面的摄山营,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重要性,对眼下的秣陵来说已经不是那么太过重要了,未来的摄山营刘澜的想法是在张飞的部队回来后调派过去,而摄山营则换营驻守马鞍山大营,这样形成东西拱卫秣陵的态势,而有他二人的驻防,完全可以确保秣陵的安全,当然如果再算上广陵的防御与寿春的防御,那么秣陵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在中军大营,当刘澜抵达之后却发现已经在大营里的徐庶正在和鲁肃商谈着什么,这两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虽然鲁肃投靠自己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和徐庶的关系无疑是非常亲密的,比起其他如陈宫等副军师,他这个军议中郎将反而更受徐庶青睐,甚至徐庶一度还想把他也调到军师将军府里也挂一个副军师的名头。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寿春之战(221) “徐盛现在怎么样?”几人闲谈几句之后,刘澜微笑着询问起了已经前往豫章的徐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此战徐盛归在了鲁肃帐下,算是他的副将,不过对于徐盛的安排刘澜可打算把他长留在鲁肃身边,更不会让他直接留在九江,他有更合适的人选,乃是赵云麾下的张承,当然如果真要说起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张昭之子,当然刘澜看上他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能力很强,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广陵的形式更为复杂,与其留张承还不如留徐盛,所以九江一旦打下来的话,那么刘澜就会把徐盛和张承对调。 当然除了一个徐盛,对广陵的防守甚至未来徐州的防御还是不足的,对此如果有那么一天徐州真的能够夺回来的话,那么徐盛还是会回到他的小沛,当然刘澜会设立小沛都护,而广陵依然是张南,琅琊则是徐方,这样就能确保徐州的安全,一旦徐州出现军情,也能够保障徐州不会出现用人捉襟见肘的情况。 “徐盛离开的时候士气不错,甚至扬言无须摄山营就能拿下九江。”鲁肃说道,虽然他说这话时还是很低调的,甚至可以用谦虚二字,可看得出来他和徐盛的想法是非常一致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此刻信誓旦旦的模样。 “士气可用。”刘澜点点头,非常满意,虽然有那么一个时刻他想过敲打下对方,但话到口中却还是吞了回去,以鲁肃谨慎的性格,自然会注意到这些,更不要忘记还有黄忠的存在,所以绝对不会发生轻敌的情况。 “那就好,这次你到了豫章之后,主要以配合黄忠为主,按照他的战略部署进行战备,如果拿下九江,你就必须立刻着手筹备鄱阳都督府。”刘澜不忘再叮嘱他一番,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消息:“主公,吕岱将军到了。” 说起吕岱,无疑是刘澜这次回到秣陵之后最大的发现,而对他的使用,也完全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吕岱最初在徐州不过只是海陵县的县吏,因避乱而到了丹阳,在招贤馆里似他这样的小吏和寒门太多了,但刘澜却在这些人里,独独挑出了四十多岁的吕岱,还将他委以重任,从小吏直接就变成了将军府的将领。 这样跃龙门的事情毕竟少见,在刘澜帐下更是少见,但刘澜还是力排众议,当然也是因为鲁肃新组建的部队都是从各部抽调所以反响并不是很激烈,就这样吕岱成为了鲁肃帐下的又一名偏将,就这个位置来说肯定不能算有多高的,但如果横向与对比徐盛,那么他他这个位置可就太高了,甚至连吕岱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是文职,不管是县吏还是县令,对他来说都不过分,他也有这个能力做好本职的工作,可突然让他弃笔从戎,这就让他有些退缩了,为此刘澜甚至亲自见了他,让他不要犹豫和害怕,先试一试,不管怎么说自天下大乱以前,所有的武人不都是吕岱这样的文职嘛,所以刘澜表达了他的看法,就是非常看好吕岱能够在军队中闯出名声。 当然刘澜能有这样的底气,自然是因为他在后世知道吕岱的名头的,吴国的安南将军、大将军大司马,这都说明了他有着极强的军事才能,相反他在内政方面刘澜则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细细想来,如果文武双全的可能性肯定是有的,但相比于内政,他军事上的才华肯定更强,不然的话孙权也就不会把他发掘成儒将,而是相国了。 正因为有此了解,所以当他偶然之间发现小吏之中出现了吕岱的名字之后就立刻让内卫着实收集关于吕岱的一切消息,而事实证明此吕岱正是他所熟知的吕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直没有被委以重任的吕岱被刘澜一道公文就直接转到了将军府中,为此他更是亲自见了他,才算是让他安心做了一员校尉。 虽然如今的校尉和杂号将军一样,没有什么实权,但因为他会暂时归在鲁肃帐下随军出征,所以他这个校尉可就是有实权的校尉,统帅五千人马,如此任命,连鲁肃都惊讶,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反对,当然他唯一的要求则是想先见见吕岱,再给出自己的决定。 鲁肃要看看人,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的部将,鲁肃还是多少有些要求的,对于人品等等虽然不是特别看重,可是能力最少要保障吧,如果他只是小吏的能力,那军中这样的人可就太多了,文书和刀笔吏到处都有,所以他真正关心的还是他的军事才华,只要他真的如刘澜所说的那么有能力,那鲁肃自然没有二话,这样的人才,自然要用,而且还要重用。 “这个吕岱终于来了,子敬啊,等下可不要太刁难你的部将。” “那可不成。” “你啊你。”刘澜摇摇头,对于耿直的鲁肃是一点脾气没有,大手一挥,道:“让他进来吧。” “参见主公、军事、军议中郎将。”吕岱进屋之后便即施礼,虽然眼前三人就年纪来说比他都年轻了太多,可就职位来看,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刘澜看重,他撑死不过就是一名小吏,这辈子都难有出头之日,虽然此刻出现在大帐之中,依然有那么一刻不真实的感觉,但他还是不断提醒自己,这就是现实,忙在施礼之后又补充,道:“末将来晚了,还请主公恕罪。” “哪里是来晚了,我看是来得正好!”刘澜笑着说完之后,转身对鲁肃,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马鞍山大营是专门为摄山营而修建的,虽然已经竣工,但还没有交付摄山营使用,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刘澜专程让鲁肃的部队临时再此驻扎,不得不说,这座大营要比摄山营的规模更大,设施也更完善,当然尤其是中军大营,在刘澜的要求之下,更是专程修建了沙盘,这样的情况可是太少见了,以往只有在将军府才会出现沙盘,甚至是刘澜的大营之中,而现在随着沙盘制作技术提升,制作变得更加简单,未来沙盘将会是所有大营都必备的,当然地图也不会缺少。 四人走到巨大的军事沙盘前,这幅沙盘描绘出的是豫章包括九江在内的地形,黄忠发来的战报以及送达,对许褚击败九江军以及击杀韩当的经过也彻底搞清楚,当然这些都是绝密,鲁肃和吕岱还不知情,所以在沙盘前先将海昏一战的经过做了细致的分解与分析,然后徐庶才盖棺定论,道:“这次海昏之战,从战争之初到战争结束,根据情报来看,最初韩当退守海昏,极有可能是打算以守为主,因为那时韩当的部队只有两万人,而后来根据交战情报来看,韩当的部队多出了一倍,也就是说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九江派出了援军,这也就是说,当韩当与许褚最初碰面之后,韩当力主防御,而九江力主歼敌,也就是说孙策是一心要与我们进行决战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情况?很有可能是孙策知晓我们兵力不足,在结合黄忠初到九江,韩当便率部队杀来豫章分析的话,九江对于秣陵的消息可能有特殊渠道获知,但是根据最初韩当与许褚相遇的结论推断,我们最初这个推断又是不成立的,所以我的分析结论是这次韩当出兵豫章,只是一次巧合,而在这之后当孙策得知我们已经染指豫章后,他势必就要考虑两件事情,首先就是撤离九江,其次就是与我军在豫章决一死战,而他做出的决定显然是后者,从其再派了两万支援可以做出结论。” 徐庶说道这里的时候,刘澜看了边上的鲁肃和吕岱一眼,见二人沉思,刘澜也就没有去打断二人,以他二人的能耐,肯定能够从中得出自己的结论和看法,当然之所以开篇让徐庶讲这些,说白了还是他希望二人在前往豫章之前,能够对那边的形式有所了解,这样当二人抵达豫章之后也能更快的进入工作当中,不用再去熟悉情况和了解形式。 片刻之后,见二人抬起头,刘澜这才开口,道:“可以说这次许褚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是有一定运气成分的,当然我不否定他所做出的努力,但是只消灭了九江军不到五千人来看,这一仗只能说是胜利,但并没有取得真正决定性的胜利,九江军还有一站的能力,而因为有了韩当之死,接下来再想战胜九江军其实并不容易,所以我的意见是,如果你们抵达豫章之后,我希望能够集结部队,主动出击,取得一次大胜,最少也要消灭九江军一到两个曲,如果能够让其减员万人,那么豫章之战我们就变得轻松起来,之后不管是豫章之战还是九江之战,都会轻松。” 徐庶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有不同的意见,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主公是有不同意见的,我们这次抽调了一万人过去,再加上黄忠将军带过去的一万部队,兵力在两万人,如果再加上豫章军的话,兵力是有与九江军一战的可能,但是豫章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这是个关键,我们能否取得胜利,消灭敌军主力这还很难说,其次,一旦在豫章真的取得如此大的胜利,那么卑职有些担心孙策的反应,他会不会立刻将其余在豫章的部队抽调回九江,而同时考虑撤出九江?” 徐庶的担心主要集中在主动出击是否会有打草惊蛇的可能,所以他和刘澜的分歧主要集中在这里,他更希望的是尽可能的寻找歼敌的战机,也就是说不轻易出手,但出手就必须要一击制敌,这样在击败豫章的九江军后,便可以命令近卫骑兵长驱直入进入九江,防止孙策逃跑,只有彻底歼灭孙策,才算真正的一劳永逸。 二人谈着各自不同的看法,而鲁肃和吕岱二人则认真听着二人直接的争论,从表面上看,刘澜的想法是最为保守的抉择,这无疑是与他以往风格有着决然不同,但是如果从保护部队的角度来看,他的决定无疑是以最稳妥的。 而徐庶的建议,则多少有些冒险,进行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一举歼灭九江军,这谈何容易,那可是四万人的部队,以现在豫章军的实力来说,他们如果过去也不过能够与九江军在人数上相等,可想要一口吃掉九江军的话,就太困难了,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到最后反而还会出现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情况,把自己撑死。 但换个角度来说,从有效消灭九江孙策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徐庶的建议又是最稳妥的,如果把孙策逼走了,那么留着这样的祸害迟早都是麻烦,所以这一仗真正的目的还是消灭孙策。 所以这也就出现了从战术角度来看,主公刘澜的建议是最为可取的,而从战略来角度来看,军师徐庶的建议又是最稳妥的,这个时候,刘澜又一次开口,道:“所以我想听听你们二人的看法,在这件事情上,你们的态度更倾向谁?” 刘澜的目光首先转向了鲁肃,道:“子敬,你先来说说吧。” 鲁肃立即拿起了沙盘上的木杆,虽然地图上之标记着九江和豫州,但是他第一时间指向的方向大家心里都清楚那里乃是长沙的位置,而更具第一次九江之战来看,孙策一旦要逃,前往长沙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她指向长沙的一刻,说道:“如果孙策退,也只能暂时退往长沙去投靠张羡,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前次出现孙策消失的情况不会再度发生,既然知道他的行踪,而刘表又给予了我们进入荆南四郡的便利,那又何必冒险,所以要末将来选择的话,我会支持主公的建议,先确保在豫章的绝对优势,再去考虑吞食九江的可能。”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寿春之战(222) 鲁肃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他指着沙盘上九江的位置说道:“孙策的实力肯定无法守住九江,而我们想要在九江彻底将其消灭的难度是非常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是在徐州之战时期,他与曹操联合,出兵秣陵,还有与我军一战高下的可能,但现在光靠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守住九江?所以他最后再度逃去长沙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主公也为了防止这样的可能性,一早就与刘表取得的联系,所以无须害怕孙策会不会逃走,逃进荆南,我们就追到荆南,而且那个时候主公如果愿意,还能趁火打劫,霸占荆南。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鲁肃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心思,刘澜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和荆州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可以攻孙策,但绝不能据荆州。” 他说完,又看向了吕岱,直接让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后者被刘澜点名,明显有些紧张,但是在三人的注视之下,看得出他虽然紧张,可是当他开口之后,天生的大心脏让他渐入佳境,哪里能看得出他有任何怯场的表现? “末将以为,眼下的应当弃守海昏防线,将我军主力全部撤回南昌……”吕岱话还没有说完,刘澜、徐庶和鲁肃三人的表情明显都发生了变化,他们对于吕岱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注意感到难以置信,小吏终究是小吏,主公让他为将,真的是高看他了,就这建议,简直就是瞎胡闹,有着样想法的人甚至包括刘澜,如果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那么可以相信吕岱的这一建议是多么的不可取。 然而对于三人异样的目光,却并没有让吕岱退缩,反而更加坚定的陈述自己的想法,而这时候刘澜三人见他这个表现,也都犹豫了起来,可三人毕竟都是军事大家,仔细想想,好像他的建议还是可行的,三人在这一时刻都想到了一个词,诱敌深入。 也就是在三人考虑这一可行性的时候,就听得他继续往下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海昏防线,撤往豫章,只要能将孙策军吸引至南昌,并始终示敌以弱的话,那么势必会造成南昌旦夕可破的假象,如此一来,我军主力就可在正面吸引孙策军主力决战的同时,绕道夺取九江,切断其后路,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澜笑了起来,因为在他讲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已经想到了,刘澜在点头的赞同的一刻,徐庶和鲁肃也都表达了对吕岱的支持,赞同他的方案。 “好!这个方案我非常赞同,首先就是撤回许褚的近卫骑兵,同时子敬率领本部直插九江,而在海面上,我也会同处派出周泰进攻九江。”刘澜大致的部署已经想好,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则是在徐盛这边,他是该助黄忠守南昌呢,还是助鲁肃攻九江?” “这一战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南昌,只有黄忠将军能够不断吸引孙策派几年进攻南昌,那么卑职就绝不会有任何危险,相反,如果南昌无法吸引到九江军甚至被孙策攻破,则末将亦无夺下九江的可能,所以要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首先就必须确保南昌不被攻破,而且还能吸引到九江军源源不断的支援而来,这其实是非常考验黄忠将军的指挥能力的,即要保证南昌的平稳,又必须要让九江军觉得破城就在明天,始终吊着他们,如果让他们将所有部队都投入到豫章,那末将或许会兵不血刃就拿下九江。” 鲁肃说的非常有道理,而这也正与吕岱的想法非常吻合,刘澜点点头,道:“看来接下来这一战,对黄忠的考验将是巨大的,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顶住压力,夺取九江的最后胜利。”如果是别人,刘澜可能还真不放心,但是黄忠,他相信以他多年领兵的实力与经验,想要达成他的战略构想还是非常轻松的。 “就这样吧,我会立即派人将我们的战略构想通知黄忠,让他着手部署与实施,而具体的效果如何,我想我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这四字可以看出刘澜对这一构思有着多么大的期待,当然他们三人尤其是吕岱那必之刘澜更胸有成竹,当他得知有这么一次军事会议之后,吕岱这些日子就一直在想豫章之战,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当众说出自己的想法,但他却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军事会议,在议事之中,他这样的新人是极有可能会受到考校的,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而眼下九江之战与袁曹之战肯定是重中之重,但因为袁曹之战距离太遥远,所以他判断九江之战才是关键,正是有了这些分析,再加上他对九江之战进行细致分析之后,才有了今日可以算得上是一鸣惊人的表现,不仅成功得到了三人的肯定,更让他真正得到了刘澜的另眼看待。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刘澜的看重,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刘澜到底看中了自己哪方面,如果问刘澜的话,其实连刘澜也不可能给出答案,因为刘澜钦点他完全是因为他在后世是知晓其名号的,但对他的才能到底如何却有些模糊,可现在他可有彻底放心了,吕岱不仅没有让他失望,相反他的表现不仅让他非常满意,更对他高看一眼。 如果最初刘澜觉得他是可要与徐盛一样做一任都护的话,那么此刻刘澜相信他是有实力成为像徐晃、赵云、张辽以及鲁肃一样成为一方都督的。 当然历史上的吕岱可要比什么都督的权利更大,不仅夺下交州,更率军驻守交州,后期更是成为了东吴的大将军大司马,名副其实东吴军事第一人,试想这样的人,现在虽然名不显,但他的上限肯定要比刘澜所谓的都督上限更大,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澜甚至觉得,之后与刘表夹击交州的战事完全可以交给他。 鲁肃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他指着沙盘上九江的位置说道:“孙策的实力肯定无法守住九江,而我们想要在九江彻底将其消灭的难度是非常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是在徐州之战时期,他与曹操联合,出兵秣陵,还有与我军一战高下的可能,但现在光靠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守住九江?所以他最后再度逃去长沙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主公也为了防止这样的可能性,一早就与刘表取得的联系,所以无须害怕孙策会不会逃走,逃进荆南,我们就追到荆南,而且那个时候主公如果愿意,还能趁火打劫,霸占荆南。” 鲁肃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心思,刘澜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和荆州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可以攻孙策,但绝不能据荆州。” 他说完,又看向了吕岱,直接让他谈谈自己的想法,后者被刘澜点名,明显有些紧张,但是在三人的注视之下,看得出他虽然紧张,可是当他开口之后,天生的大心脏让他渐入佳境,哪里能看得出他有任何怯场的表现? “末将以为,眼下的应当弃守海昏防线,将我军主力全部撤回南昌……”吕岱话还没有说完,刘澜、徐庶和鲁肃三人的表情明显都发生了变化,他们对于吕岱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注意感到难以置信,小吏终究是小吏,主公让他为将,真的是高看他了,就这建议,简直就是瞎胡闹,有着样想法的人甚至包括刘澜,如果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那么可以相信吕岱的这一建议是多么的不可取。 然而对于三人异样的目光,却并没有让吕岱退缩,反而更加坚定的陈述自己的想法,而这时候刘澜三人见他这个表现,也都犹豫了起来,可三人毕竟都是军事大家,仔细想想,好像他的建议还是可行的,三人在这一时刻都想到了一个词,诱敌深入。 也就是在三人考虑这一可行性的时候,就听得他继续往下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海昏防线,撤往豫章,只要能将孙策军吸引至南昌,并始终示敌以弱的话,那么势必会造成南昌旦夕可破的假象,如此一来,我军主力就可在正面吸引孙策军主力决战的同时,绕道夺取九江,切断其后路,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澜笑了起来,因为在他讲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已经想到了,刘澜在点头的赞同的一刻,徐庶和鲁肃也都表达了对吕岱的支持,赞同他的方案。 “好!这个方案我非常赞同,首先就是撤回许褚的近卫骑兵,同时子敬率领本部直插九江,而在海面上,我也会同处派出周泰进攻九江。”刘澜大致的部署已经想好,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则是在徐盛这边,他是该助黄忠守南昌呢,还是助鲁肃攻九江?” “这一战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南昌,只有黄忠将军能够不断吸引孙策派几年进攻南昌,那么卑职就绝不会有任何危险,相反,如果南昌无法吸引到九江军甚至被孙策攻破,则末将亦无夺下九江的可能,所以要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首先就必须确保南昌不被攻破,而且还能吸引到九江军源源不断的支援而来,这其实是非常考验黄忠将军的指挥能力的,即要保证南昌的平稳,又必须要让九江军觉得破城就在明天,始终吊着他们,如果让他们将所有部队都投入到豫章,那末将或许会兵不血刃就拿下九江。” 鲁肃说的非常有道理,而这也正与吕岱的想法非常吻合,刘澜点点头,道:“看来接下来这一战,对黄忠的考验将是巨大的,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顶住压力,夺取九江的最后胜利。”如果是别人,刘澜可能还真不放心,但是黄忠,他相信以他多年领兵的实力与经验,想要达成他的战略构想还是非常轻松的。 “就这样吧,我会立即派人将我们的战略构想通知黄忠,让他着手部署与实施,而具体的效果如何,我想我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这四字可以看出刘澜对这一构思有着多么大的期待,当然他们三人尤其是吕岱那必之刘澜更胸有成竹,当他得知有这么一次军事会议之后,吕岱这些日子就一直在想豫章之战,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当众说出自己的想法,但他却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军事会议,在议事之中,他这样的新人是极有可能会受到考校的,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而眼下九江之战与袁曹之战肯定是重中之重,但因为袁曹之战距离太遥远,所以他判断九江之战才是关键,正是有了这些分析,再加上他对九江之战进行细致分析之后,才有了今日可以算得上是一鸣惊人的表现,不仅成功得到了三人的肯定,更让他真正得到了刘澜的另眼看待。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刘澜的看重,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刘澜到底看中了自己哪方面,如果问刘澜的话,其实连刘澜也不可能给出答案,因为刘澜钦点他完全是因为他在后世是知晓其名号的,但对他的才能到底如何却有些模糊,可现在他可有彻底放心了,吕岱不仅没有让他失望,相反他的表现不仅让他非常满意,更对他高看一眼。 如果最初刘澜觉得他是可要与徐盛一样做一任都护的话,那么此刻刘澜相信他是有实力成为像徐晃、赵云、张辽以及鲁肃一样成为一方都督的。 当然历史上的吕岱可要比什么都督的权利更大,不仅夺下交州,更率军驻守交州,后期更是成为了东吴的大将军大司马,名副其实东吴军事第一人,试想这样的人,现在虽然名不显,但他的上限肯定要比刘澜所谓的都督上限更大,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澜甚至觉得,之后与刘表夹击交州的战事完全可以交给他。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寿春之战(223) 既然将军府已经制定了战役计划,黄忠自然会无条件执行,当然执行归执行,具体到每一战如何执行,还是要他这位前线的主将来部署,军师府只是给他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罢了,但是这一计划在他看来是非常完美的,如果能够按照预期发展的话,必然会以极小的代价夺下九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议事厅里,黄忠看完了刘澜的书信之后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刘放在多去解释了,他只是看了个开头就已经有了一个具体计划了,甚至已经在心中开始计划如何坚守南昌,如何引九江主力而来。 到这个时候他心中其实已经有数了,不能说胸有成竹,但最少已经非常有底气了,当然他也知道,任何计划在实施的时候,都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比如真要在南昌诱敌深入,那真正倒霉的必然是豫章百姓,可是为了拿下九江,就算南昌真被打的千疮百孔,也不能退缩。 当然九江军对豫章的破坏或许不会太大,很重要的一点,如果他真把豫章搞的鸡飞狗跳,生灵涂炭的话,那他夺下豫章又有什么意义呢? ~~~~~~~~~ 许褚接到黄忠的命令之后便立刻退兵返回南昌,虽然不清楚他的打算,但在这一刻他必须要服从命令,当然等他回到南昌之后,在得知主公部署的一刻,才终于明白了原来驻守南昌将是接下来九江之战的核心一环,至于其他都确实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也想过了,确实就像黄忠说的那样,与其把兵力分散,还真不如把部队都抽调回来,固守南昌,当然他的底气还在于就算鲁肃无法拿下九江,但还有摄山营,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最后拿不下九江。 许褚返回南昌城后,就开始加固城防,但就在南昌积极布置防御之时,出乎意料的九江军居然杀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在护城河外有被挖出三道壕沟的一刻,许褚已经能想到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了,当然九江军来的太快了,如果能给他足够的时间,许褚会按照他和黄忠的计划,布置出三道无比坚固的防御,让九江军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对南昌城发起进攻,但就算是现在,九江军想要把他这几日辛苦挖掘的三道壕沟填平没有三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再去填平护城河的话,最少四天时间,虽然时间不是很久,但对于要固守豫章的他们,已经非常宝贵了。 黄忠在许褚与朱皓的陪同下一起登上了城楼,城外九江军的旗帜遮天蔽日,与许褚在之前捷报中说的差不多,如果光从敌军的营帐来看,九江军的兵力绝对不会少于四万人。 因为有三到壕沟,九江军很难第一时间发起攻势,所以他们在填平壕沟的同时,也在积极坐着攻城的准备,而在黄忠的指挥之下,南昌也在积极准备着守城的军械,城内拆下的房梁巨木一根根源源不断的被运送到了城楼前,仓库里的箭矢更是全部清空。 可以说为了这一仗,朱皓已经准备很久了,从刘放到来的第一天开始到九江军杀来,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把守城的军械和粮秣准备充足,甚至还从城外大量砍伐了巨大的杉木,当然制作石的巨石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许昌这样四面都有山的地方,巨石是最不缺少的。 比起黄忠和许褚,三人之中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朱皓可以说是菜鸟一只了,虽然他在半月前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的局面,但他还是心里一点都没有底,这半个月的准备到底是否准备充足了? 就算黄忠一直在说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但是没有一点守城的经验的朱皓就是非常心虚,尤其是此刻,看到城外浩浩荡荡的九江大军之后,心中更是无比慌乱,好在有黄忠坐镇,无形之中还是会减少一些恐惧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父亲就在他的身边,主心骨。 相比其他,黄忠和许褚以及黄阁主簿刘放则没有任何胆怯的表现,莫说是现在南昌城外的景象了,比这个声势更大的场面都见过,所以对于守住南昌城都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将军,九江军远道而来,你说要不要今晚趁其立足未稳袭一次营?”许褚虽然领兵的经验少,但是他在刘澜身边对以往一些战斗的经过还是非常了解的,比如陈宫在沛县连袭了曹操三回大营,他在想能不能把这样一次非常成功的例子用到南昌城。” “我们的目的是守城,首先要示敌以弱,不可主动出击。”黄忠自然清楚许褚的心思,其实这还是因为他头一次领军,老想着立功,但却忽略了这一仗的关键是让九江军看到破城的希望,把其吊在南昌,使九江源源不断的把主力派遣而来,这才是南昌之战真正的关键,而许褚一旦出城袭营,黄忠倒不怕他会有危险,相反他反而要担心九江军在许褚夜袭之下而溃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海昏一战许褚直接阵前战将给黄忠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曾经黄忠一直都坚信的一件事,那就是一名将领对一场战役有着至关重要的决定,但就一场战斗来说,真正起到主导地位的还是奋勇作战的士兵,可在见识过许褚乃至于他熟知的张飞之后,他才有些扭转以往的想法,原来这才是所谓的万人敌,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是真实存在的。 几人相继下了城楼,刚才在城楼之上,黄忠有些话不可能当着众人说,那样也太不给朱皓面子了,当二人一起返回郡守府的时候,黄忠才沉声对他说道:“你以往在南昌不过就是和诸葛玄小打小闹,这样的大战毕竟没有经历过,今次也算是适逢其会,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对你都会是一件好事。” 黄忠不到十五岁就跟着叔父从军作战,东胡、西羌甚至是各地平叛,而与他有过相似经历的刘澜又何尝不是与他经历相似,虽然刘澜因为并非出生世家,只是从戍边开始,但必须熬说着对于年轻人无疑是非常宝贵的成长经历,相反他的儿孙甚至是眼前的朱皓,其实和所谓的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十五岁,他与刘澜在战场戍边的时候,朱皓甚至是他的子孙们则走狗飞鹰,跋扈乡里。 不同的成长经历,所以也就不能让黄忠对他要求更高,慢慢适应,习惯了也就会发生蜕变,黄忠对此深信不疑,更对朱皓的未来非常看好,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非常有其父之风的,成为第二个朱俊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褚接到黄忠的命令之后便立刻退兵返回南昌,虽然不清楚他的打算,但在这一刻他必须要服从命令,当然等他回到南昌之后,在得知主公部署的一刻,才终于明白了原来驻守南昌将是接下来九江之战的核心一环,至于其他都确实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也想过了,确实就像黄忠说的那样,与其把兵力分散,还真不如把部队都抽调回来,固守南昌,当然他的底气还在于就算鲁肃无法拿下九江,但还有摄山营,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最后拿不下九江。 许褚返回南昌城后,就开始加固城防,但就在南昌积极布置防御之时,出乎意料的九江军居然杀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在护城河外有被挖出三道壕沟的一刻,许褚已经能想到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了,当然九江军来的太快了,如果能给他足够的时间,许褚会按照他和黄忠的计划,布置出三道无比坚固的防御,让九江军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对南昌城发起进攻,但就算是现在,九江军想要把他这几日辛苦挖掘的三道壕沟填平没有三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如果再去填平护城河的话,最少四天时间,虽然时间不是很久,但对于要固守豫章的他们,已经非常宝贵了。 黄忠在许褚与朱皓的陪同下一起登上了城楼,城外九江军的旗帜遮天蔽日,与许褚在之前捷报中说的差不多,如果光从敌军的营帐来看,九江军的兵力绝对不会少于四万人。 因为有三到壕沟,九江军很难第一时间发起攻势,所以他们在填平壕沟的同时,也在积极坐着攻城的准备,而在黄忠的指挥之下,南昌也在积极准备着守城的军械,城内拆下的房梁巨木一根根源源不断的被运送到了城楼前,仓库里的箭矢更是全部清空。 可以说为了这一仗,朱皓已经准备很久了,从刘放到来的第一天开始到九江军杀来,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把守城的军械和粮秣准备充足,甚至还从城外大量砍伐了巨大的杉木,当然制作石的巨石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许昌这样四面都有山的地方,巨石是最不缺少的。 比起黄忠和许褚,三人之中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朱皓可以说是菜鸟一只了,虽然他在半月前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的局面,但他还是心里一点都没有底,这半个月的准备到底是否准备充足了? 就算黄忠一直在说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但是没有一点守城的经验的朱皓就是非常心虚,尤其是此刻,看到城外浩浩荡荡的九江大军之后,心中更是无比慌乱,好在有黄忠坐镇,无形之中还是会减少一些恐惧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父亲就在他的身边,主心骨。 相比其他,黄忠和许褚以及黄阁主簿刘放则没有任何胆怯的表现,莫说是现在南昌城外的景象了,比这个声势更大的场面都见过,所以对于守住南昌城都是有着十足的信心。 “将军,九江军远道而来,你说要不要今晚趁其立足未稳袭一次营?”许褚虽然领兵的经验少,但是他在刘澜身边对以往一些战斗的经过还是非常了解的,比如陈宫在沛县连袭了曹操三回大营,他在想能不能把这样一次非常成功的例子用到南昌城。” “我们的目的是守城,首先要示敌以弱,不可主动出击。”黄忠自然清楚许褚的心思,其实这还是因为他头一次领军,老想着立功,但却忽略了这一仗的关键是让九江军看到破城的希望,把其吊在南昌,使九江源源不断的把主力派遣而来,这才是南昌之战真正的关键,而许褚一旦出城袭营,黄忠倒不怕他会有危险,相反他反而要担心九江军在许褚夜袭之下而溃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海昏一战许褚直接阵前战将给黄忠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曾经黄忠一直都坚信的一件事,那就是一名将领对一场战役有着至关重要的决定,但就一场战斗来说,真正起到主导地位的还是奋勇作战的士兵,可在见识过许褚乃至于他熟知的张飞之后,他才有些扭转以往的想法,原来这才是所谓的万人敌,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是真实存在的。 几人相继下了城楼,刚才在城楼之上,黄忠有些话不可能当着众人说,那样也太不给朱皓面子了,当二人一起返回郡守府的时候,黄忠才沉声对他说道:“你以往在南昌不过就是和诸葛玄小打小闹,这样的大战毕竟没有经历过,今次也算是适逢其会,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对你都会是一件好事。” 黄忠不到十五岁就跟着叔父从军作战,东胡、西羌甚至是各地平叛,而与他有过相似经历的刘澜又何尝不是与他经历相似,虽然刘澜因为并非出生世家,只是从戍边开始,但必须熬说着对于年轻人无疑是非常宝贵的成长经历,相反他的儿孙甚至是眼前的朱皓,其实和所谓的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十五岁,他与刘澜在战场戍边的时候,朱皓甚至是他的子孙们则走狗飞鹰,跋扈乡里。 不同的成长经历,所以也就不能让黄忠对他要求更高,慢慢适应,习惯了也就会发生蜕变,黄忠对此深信不疑,更对朱皓的未来非常看好,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非常有其父之风的,成为第二个朱俊也不是没有可能。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 寿春之战(224) 比预期早了一天,九江军只用了三天就将城外壕沟和护城河填平,所有人都明白,明天九江军攻城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对守住南昌,黄忠还是信心十足的,假如最后南昌城还是被攻破,也一定会让九江军付出沉重的代价。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对于守城,黄忠显然有着丰富的经验,其实这个时代要攻下一座坚城,势必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没有太过犀利的攻城利器,因此,东胡西羌犯边,往往只是劫掠乡里,很少会主动攻打郡县,就是因为没有工程的器械,反过来虽然在各大诸侯手里,其实也会遇到相同的麻烦,不过自从曹操帐中出现了霹雳车后,一切已经发生了改变。 如今的军械场正在努力改进投石车,但在豫章,似曹操的投石车这样攻城利器肯定是不会出现的,所以九江军如果攻城的话,更多还是以以往比较传统的方式,也就是黄忠最为熟悉的方式。 在没有霹雳车前,攻城首选肯定是冲击城门,比起防御坚固的城墙,城门显然就是每一座城池最薄弱的那一环,若攻城首选自然就是要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去破城门,而自古以来,为了保护城门,先辈们可以说不断想着各种办法来保护这最弱的一环,不管是挖护城河也好,还是架设的的吊桥,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城门。 但不管如何保障城门,哪怕是为它穿上铠甲,城门与城墙比起来终归还是最薄弱之处,所以到最后很多人又想出了一些办法,就具特点的比如刘澜对瓮城的改良,当然更为极端的方式无疑是直接将城门洞堵死,外面进不来,里面也出不去。 当然这样的极端方式黄忠肯定是不会在南昌采用的,因为主公给他的命令是把九江军拖在南昌,而不是守住南昌城,所以他根本就无须把部队都投入到南昌的守城战中,守城这样的肉搏战斗,士兵牺牲是非常大的,与其把部队牺牲在守城战斗中,不如战略放弃南昌,在豫章与九江军周旋。 当然这是黄忠的态度,也说明了南昌城的价值并不重要,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就没有任何一座城池是重要的,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黄忠和刘澜的看法是非常契合的,当然这其中还是因为经历了第三次徐州之战的黄忠,对部队和城池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改观。 城池很重要,那也没有这些士兵重要,如果南昌不保也根本守不住的话,把部队都赔光了,到头来南昌还不是丢掉了,相反南昌城不保,但主力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有那么一天还是有机会再夺回南昌城? 这个道理就是他在徐州之战时领悟到的,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句话对黄忠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而这些显然是对他以前战争眼界的一次彻底颠覆,就好像此时他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后,刘放与许褚都赞成,而朱皓则大惊失色,非常不理解。 可是对于黄忠来说,他经历的几次守城之战,死战到底往往都是出现几个相似的情况,比如有援军驰援而来,那么坚持防御是必然的,其次则是城池的重要性非常大,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那么堵死城门也是首选。 但是南昌显然是不符合上述情况的,所以黄忠能做的就是进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城,但如果不堵死城门的话,那么他清楚最后城门被破的可能性是极其大的。 当然如果这时候能够从秣陵传来一些其他的消息,比如摄山营已经开拔而来,那他就能放手一搏了,但现在摄山营还在整编,短时间内,最少在一个月内是不可能抵达豫章,所以也就不可能对他进行任何支援,而徐盛虽然已经抵达,但他的兵力毕竟只有五千,这点人,眼下还有点用,可一旦孙策继续增兵九江的话,那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第二天一早,在太阳初升前,黄忠就已经吃完了朝食,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当然他并没有急着前往城楼前,反而在等待着消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外穿行的人流也越来越多,亲兵们和大营内的士兵们开始了出操,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帐外的喧闹声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极度安静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战鼓声,片刻之后就看到一名城门守卒飞马赶到,来到黄忠大营内禀,道:“启禀将军,九江军攻城。” “很好。”黄忠抬起他的凤嘴刀,背上万石弓,黄忠这两柄武器,那可都是赫赫有名之物,当然比起黄忠在武榜上的排名,凤嘴刀在兵器谱上的排名可就没那么高了,只排在第十七名,低于纪灵的三尖两刃刀,高于张颌兽角点钢枪,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凤嘴刀排名不高,但他毕竟是黄忠使用多年的趁手兵刃。 刀长九尺九寸,重七十六斤,刀头呈圆弧状,刀刃锋利,刀背斜阔,柄下有,刀形似凤嘴,故名。以凤嘴刀的分量,一般人还真用不了,太重了,试想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不过八十二斤,而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也只比凤嘴刀重了四斤,可想能使用这般重兵器者,无不是这类天生神力者,要不然拿来上战场,挥舞起来轻松,可要长时间使用,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然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黄忠的武器真正宝贵的还是他的那把宝弓万石弓,此弓用比钢铁还要坚硬但非常轻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的弓,虽然弓名万石,却并非真的需要万石力才能拉开,因为这把弓是名副其实的三石力之弓,在刘澜帐下,能拉开如此宝弓者,也不过就赵云、太史慈和徐晃几人。 因为昨日护城河被填平,黄忠早就预料到今天九江军会来攻城,所以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消息传来,此刻披挂齐整的他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带着本部赶往了南昌城楼,抵达之后,许褚和朱皓都已经赶来,三人登上城楼。 在三人抵达之前,守城士卒已经开始了迎战九江军,毕竟一早就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三人登上城楼之后,就见到了南昌城下,传来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再看守军不停的扯动着床弩,巨大的床弩箭矢如雨点般向九江军投掷而去。 那一连被床弩穿透的情形让朱皓看得毛骨悚然,但是九江军前进的步伐却并没有任何停滞,推动着冲车,抬着云梯,井井有序按照他们所熟悉的那套攻城方式进行着,并没有因为头顶上方的巨矢扰乱自己的方寸。 很快九江军越来越靠近南昌城,守城的士兵开始在床弩中伴着箭矢进行射击杀敌,但是九江军的盾兵也第一时间出现,在床弩面前,手盾可能没有任何效果,可是在普通的箭矢面前,手盾的掩护效果还是极佳的,而在他们不断推进的时刻,九江军的弓弩手也在不断推进着,很快南昌城便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范围,在盾兵的掩护下,开始了反击,对南昌城守军进行了压制,而推动冲着的士兵便借着这样难得的时机,更加快速的对着南昌城发起冲击。 在盾兵与箭手的掩护下,推着冲车抬着云梯的九江军终于靠近了南昌城,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黄忠和许褚带来的守城部队在二人的指挥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瞬间弓弩、石滚木齐齐朝下方投掷而出,乌压压如同黑云一般的箭矢,尤其是在弩兵方向,连弩的恐怖九江军是吃到过苦头的,而此刻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那恐怖的一幕,瞬间将他们的信心击溃,掉转头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只这一转眼间,就足足死了三百多九江军,如此惨烈的一幕,对这些九江军们都是生平头一次见到的,害怕与恐惧的弥漫,让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眼见马上就要到达南昌城前,却发生如此溃逃,陈武都快被气死了,嗷嗷叫着抽出了腰间的环手刀,一连砍下了最先逃回来了一名千长的脑袋然后对着还在撤退的九江军大吼一声:“再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他这一喊,执法队立即抽刀向前,目光冰冷盯着逃回来的九江军,如果他们还不调回头杀回去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客气,执行陈武将军的命令,格杀勿论。 在执法队以及陈武带血的环手刀面前,撤退的九江军哪里还有半点恐惧,简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彻骨冰寒,那被杀者可是他们的千长啊,第一波进攻南昌的最高指挥了,说杀就那被杀了,他们这样的小兵小卒,那杀起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嗷叫一声,又杀了回去。 朱皓一直观察着城外的情况,对于九江军之前发生的一幕自然是看在眼里,有些沉默,但他终归在豫章也是带兵和诸葛玄交手过的,虽然是小打小闹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对方才发生的一幕并不陌生。 他当年也没少干,所以他是非常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必将变得更为惨烈,虽然他一度都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打算了,但就现在黄忠的口气,可能性不大,最多不过就是弃城,可是对于和诸葛玄争夺了豫章多年的太守,一想到豫章就这样被别人夺取,真的是非常不甘心。 其实他大可不必,毕竟不管是九江的孙策,还是刘澜本质都是一样的,反正刘澜拿去也是拿,孙策夺去也是夺,但朱皓显然是不会如此去想的,当然这其实并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因为他非常明白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孙策夺去豫章的意图显然是为了防御刘澜,其次才是看上了豫章,所以如果真的让孙策夺下豫章,最后倒霉的还是豫章百姓。 此时此刻他的沉默,表达的含义太多了,但在黄忠眼中,却只有一个就是担忧,而恰在此时又出现了退去的九江军无比疯狂的杀奔回来的一幕。 他这一喊,执法队立即抽刀向前,目光冰冷盯着逃回来的九江军,如果他们还不调回头杀回去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客气,执行陈武将军的命令,格杀勿论。 在执法队以及陈武带血的环手刀面前,撤退的九江军哪里还有半点恐惧,简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彻骨冰寒,那被杀者可是他们的千长啊,第一波进攻南昌的最高指挥了,说杀就那被杀了,他们这样的小兵小卒,那杀起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嗷叫一声,又杀了回去。 朱皓一直观察着城外的情况,对于九江军之前发生的一幕自然是看在眼里,有些沉默,但他终归在豫章也是带兵和诸葛玄交手过的,虽然是小打小闹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对方才发生的一幕并不陌生。 他当年也没少干,所以他是非常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必将变得更为惨烈,虽然他一度都做好了杀身成仁的打算了,但就现在黄忠的口气,可能性不大,最多不过就是弃城,可是对于和诸葛玄争夺了豫章多年的太守,一想到豫章就这样被别人夺取,真的是非常不甘心。 算是其实他大可不必,毕竟不管是九江的孙策,还是刘澜本质都是一样的,反正刘澜拿去也是拿,孙策夺去也是夺,但朱皓显然是不会如此去想的,当然这其实并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因为他非常明白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孙策夺去豫章的意图显然是为了防御刘澜,其次才是看上了豫章,所以如果真的让孙策夺下豫章,最后倒霉的还是豫章百姓。 此时此刻他的沉默,表达的含义太多了,但在黄忠眼中,却只有一个就是担忧,而恰在此时又出现了退去的九江军无比疯狂的杀奔回来的一幕。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寿春之战(225) 南昌城外,大战即将来临,紧张气氛笼罩在所有人心间,随着九江军进攻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就看到之前撤回去的九江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杀了回来,这一次许是要鼓舞士气,一时间喊声惊天动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响彻云霄。 南昌城上,守军们也同样毫不示弱,一个个疯狂嘶喊着对九江军进行着反击,战场向来都是让男人热血沸腾之所,在此刻,不管是九江军的陈武还是城楼上方的黄忠都对眼前的一幕赶到十分满意,如果战争是男人的游戏,那么在这场游戏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毫无疑问则是士气,而眼下双方都觉得各自的士气可用,一方觉得能够一鼓作气拿下南昌,而另外一番则认为可以一鼓作气击退九江军。 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其中一方笑道最后,会是谁呢?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有过近五十年战斗经验的黄忠目光依然如炬,当九江军再一次被击退之后,南昌城上下欢声雷动,包括朱皓在内,曾经有那么一个时间,他都觉得南昌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但事实再一次被证明了他的担忧无疑是多余的。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静在击退九江军的时刻,忽然就听得刘放惊呼一声,道:“黄将军,你看那是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下意识顺着刘放的手指看了过去,九江军营里出现了一些骚动,而关键是他们退出来的一些攻城器械,其实这些攻城的器械黄忠许褚这样的将领都非常清楚,但刘放和朱皓却都是头一次见,毕竟是文官,记忆中的攻城方式依旧原始,但是当对面立起高高的巢车,并且有九江军直勾勾盯着他们的那一刻,他二人的心脏便开始飞快的跳动了起来。 他们在这里观察,一直都非常的隐蔽,可是接下来九江军就好像是嗅到了血腥一样,弓箭手不断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不停的射击,还好有士兵掩护,不然几人还真有可能发生危险。 朱皓和刘放不得不退下先行撤离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城楼,而黄忠和许褚自然不会撤退,但是他二人的行踪一直都在敌军的巢车监视之下,并且不断向下方的九江军传递,所以二人时刻都在九江军的威胁中,但是这些只是发起进攻的九江军的开胃菜罢了,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除了比较常见的冲车与云梯外,车也出现了。 如果巢车是寻找敌军的将领并通报给士兵进行打击的话,那么车就是确保弓箭手能够准确实施对敌军将领打击的关键,弓箭手躲在蒙着牛皮的车内,从内推动车抵达目的地,然后对城楼上方从巢车传达的指令,对黄忠与许褚进行射击。 当然车除了掩护弓箭手之外,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作用,就是能够掩护攻城部队直接抵达南昌城下,这样一来,城楼之上先期不管是床弩还是弓弩都无法对其进行有效拦截,但必须要说敌军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车的数量并不多,不然的话这一仗还真不好说。 比起来快速移动到城楼前的九江军,真正的威胁还在城门前,那里才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不过冲车现在的作用几乎为零,毕竟真想要对城门发起冲击,那首先就得先解决吊桥,所以这里虽然激烈,但还是守城军占据着极大的优势,并对九江军进行大规模的杀伤。 第一天,就如黄忠说的那样,关键的交战处,还是在城墙,在敌军架设云梯的地方,而此时借着车,九江军很快就架设起了云梯,这一切完全在黄忠的预料之中,毕竟九江军是真正训练有素的部队,对于攻城他们并不陌生,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配合默契的发起对南昌的进攻。 这一点许褚是最有经验的,毕竟以往跟随刘澜身边,守城的经验还是蛮多的,但是当年守城,遇到的都是些杂牌部队,所谓的攻城几乎都是用云梯拿人命去填,似九江军这样如此正规的攻城还是不多见的,可一旦出现,那么城池失守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当然如果真的要死守的话,也是能够坚守下来的,但黄忠的态度那么明显,所以他此刻也开始对能不能守住南昌怀疑了起来。 怪不得黄忠一早就做好的放弃南昌的打算,看来他对九江军的判断是非常客观的,既然想守住南昌不容易,那就只能尽人事罢了,而此时还没到与九江军血战到底的时刻,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他相信黄忠会立即撤出南昌,而此时首先就要先把九江军击退。 许褚舞起九耳八环象鼻刀,高声喊道:“兄弟们,杀敌!” “杀敌,杀敌!” 在守军的喊声中,石滚木乃至于热油源源不断向攻城的九江军砸了下去,但很快,还是有敌军顺着云梯登上了城楼,许褚立即杀了上前,此刻黄忠身为主将,他必须要坐镇中枢,以确保南昌城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而许褚则肩负了防御的主要职责,他冲杀在城楼最前沿,用着他那把重大八十斤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向跃上城楼的九江军砍去,一刀毙命,九江军致死还圆睁着双目,首级很快就与他的身体分离,掉向城楼的下方…… 九江军士兵刚登上城楼就身首异处,这极大刺激了正不断向南昌城冲杀过来的士兵们,他们不仅没有因此而害怕,相反在见到死去兄弟跌落下来的一幕之后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他们争先恐后杀上了南昌城楼,呐喊着夺下南昌的口号,不畏生死,快速攀登。 喊声响彻云霄,九江军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登上了南昌城楼,大战开始了,许褚不断砍杀着爬上城楼的九江军,几乎没有几人能够站在九江军城头之上,哪怕不是被许褚所杀,也很快就会被守军杀死,看着昨日还和他说笑着的同袍一个个倒下,九江军的双目都已经变得血红,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痛苦,伤心,他们在心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一个个嚎叫着杀向城楼! 南昌城外,大战即将来临,紧张气氛笼罩在所有人心间,随着九江军进攻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就看到之前撤回去的九江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杀了回来,这一次许是要鼓舞士气,一时间喊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南昌城上,守军们也同样毫不示弱,一个个疯狂嘶喊着对九江军进行着反击,战场向来都是让男人热血沸腾之所,在此刻,不管是九江军的陈武还是城楼上方的黄忠都对眼前的一幕赶到十分满意,如果战争是男人的游戏,那么在这场游戏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毫无疑问则是士气,而眼下双方都觉得各自的士气可用,一方觉得能够一鼓作气拿下南昌,而另外一番则认为可以一鼓作气击退九江军。 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其中一方笑道最后,会是谁呢?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有过近五十年战斗经验的黄忠目光依然如炬,当九江军再一次被击退之后,南昌城上下欢声雷动,包括朱皓在内,曾经有那么一个时间,他都觉得南昌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但事实再一次被证明了他的担忧无疑是多余的。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静在击退九江军的时刻,忽然就听得刘放惊呼一声,道:“黄将军,你看那是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下意识顺着刘放的手指看了过去,九江军营里出现了一些骚动,而关键是他们退出来的一些攻城器械,其实这些攻城的器械黄忠许褚这样的将领都非常清楚,但刘放和朱皓却都是头一次见,毕竟是文官,记忆中的攻城方式依旧原始,但是当对面立起高高的巢车,并且有九江军直勾勾盯着他们的那一刻,他二人的心脏便开始飞快的跳动了起来。 他们在这里观察,一直都非常的隐蔽,可是接下来九江军就好像是嗅到了血腥一样,弓箭手不断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不停的射击,还好有士兵掩护,不然几人还真有可能发生危险。 朱皓和刘放不得不退下先行撤离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城楼,而黄忠和许褚自然不会撤退,但是他二人的行踪一直都在敌军的巢车监视之下,并且不断向下方的九江军传递,所以二人时刻都在九江军的威胁中,但是这些只是发起进攻的九江军的开胃菜罢了,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除了比较常见的冲车与云梯外,车也出现了。 如果巢车是寻找敌军的将领并通报给士兵进行打击的话,那么车就是确保弓箭手能够准确实施对敌军将领打击的关键,弓箭手躲在蒙着牛皮的车内,从内推动车抵达目的地,然后对城楼上方从巢车传达的指令,对黄忠与许褚进行射击。 当然车除了掩护弓箭手之外,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作用,就是能够掩护攻城部队直接抵达南昌城下,这样一来,城楼之上先期不管是床弩还是弓弩都无法对其进行有效拦截,但必须要说敌军的准备并不是很充分,车的数量并不多,不然的话这一仗还真不好说。 比起来快速移动到城楼前的九江军,真正的威胁还在城门前,那里才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不过冲车现在的作用几乎为零,毕竟真想要对城门发起冲击,那首先就得先解决吊桥,所以这里虽然激烈,但还是守城军占据着极大的优势,并对九江军进行大规模的杀伤。 第一天,就如黄忠说的那样,关键的交战处,还是在城墙,在敌军架设云梯的地方,而此时借着车,九江军很快就架设起了云梯,这一切完全在黄忠的预料之中,毕竟九江军是真正训练有素的部队,对于攻城他们并不陌生,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配合默契的发起对南昌的进攻。 这一点许褚是最有经验的,毕竟以往跟随刘澜身边,守城的经验还是蛮多的,但是当年守城,遇到的都是些杂牌部队,所谓的攻城几乎都是用云梯拿人命去填,似九江军这样如此正规的攻城还是不多见的,可一旦出现,那么城池失守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当然如果真的要死守的话,也是能够坚守下来的,但黄忠的态度那么明显,所以他此刻也开始对能不能守住南昌怀疑了起来。 怪不得黄忠一早就做好的放弃南昌的打算,看来他对九江军的判断是非常客观的,既然想守住南昌不容易,那就只能尽人事罢了,而此时还没到与九江军血战到底的时刻,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他相信黄忠会立即撤出南昌,而此时首先就要先把九江军击退。 许褚舞起九耳八环象鼻刀,高声喊道:“兄弟们,杀敌!” “杀敌,杀敌!” 在守军的喊声中,石滚木乃至于热油源源不断向攻城的九江军砸了下去,但很快,还是有敌军顺着云梯登上了城楼,许褚立即杀了上前,此刻黄忠身为主将,他必须要坐镇中枢,以确保南昌城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而许褚则肩负了防御的主要职责,他冲杀在城楼最前沿,用着他那把重大八十斤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向跃上城楼的九江军砍去,一刀毙命,九江军致死还圆睁着双目,首级很快就与他的身体分离,掉向城楼的下方…… 九江军士兵刚登上城楼就身首异处,这极大刺激了正不断向南昌城冲杀过来的士兵们,他们不仅没有因此而害怕,相反在见到死去兄弟跌落下来的一幕之后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他们争先恐后杀上了南昌城楼,呐喊着夺下南昌的口号,不畏生死,快速攀登。 喊声响彻云霄,九江军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登上了南昌城楼,大战开始了,许褚不断砍杀着爬上城楼的九江军,几乎没有几人能够站在九江军城头之上,哪怕不是被许褚所杀,也很快就会被守军杀死,看着昨日还和他说笑着的同袍一个个倒下,九江军的双目都已经变得血红,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痛苦,伤心,他们在心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一个个嚎叫着杀向城楼!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寿春之战(226) 一日的苦战,最终也没有等来攻破庐江的时刻,反而被守军连连击退,但是在进攻的时刻,不管是陈武还是凌操、邓当,都看出南昌守军不足,有几次他们都已经快要拿下南昌了,但因为后续部队没有及时赶上,导致功亏一篑,为此他们三人都发火了,但错过了这样的良机,自然要受到惩罚,今天这一仗也就彻底失去了攻破南昌的可能,虽然三人都不甘心,但必须接受眼前的事实,不得不被迫鸣金,收兵! 但是明天,这样的情况一定不会发生,三人都不甘心,甚至都非常遗憾,毕竟今天他们都见到了曙光,明天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收获,随着收兵的金声响起,九江军全部撤退了下来,黄忠和许褚终于送了一口气,如果九江军连夜进攻,二人还真不敢保证能否守住南昌。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安排好食宿,二人也都下去休息,整整一天的鏖战,让二人以及守军早都筋疲力尽,没有上场的部队与招募而来的民夫开始打扫着战场,重伤的士兵有军医送往医舍进修治疗,而阵亡的将士尸首被聚在一起焚烧,这是秣陵军的惯例,毕竟要抬着尸体回去太难了,所以骨灰要方便很多,当然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举动是受到极大的非议的,但随着这些年刘澜一直坚持了下来,士兵们也都认可了这一点,比起那些被就地掩埋的敌军,能够还乡也是不错的结果。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日一早,旭日东升,一缕缕金辉洒满战场,原本静谧的九江军大寨再一次响起了阵阵喧闹声,攻城的士卒们陆续走出大营,在号角声中快速集结,随着进攻的战鼓声响起,大战的帷幕再一次被拉开。 黄忠和许褚再一次来到南昌城头,朱皓没有再出现,但刘放则又一次出现,昨天一战实在是凶险,所以今日他希望能够帮些忙,不管怎么说他的身手也是不错的,他自认能够在守城时出些力。 大战很快开启,九江军不会因为昨日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南昌就选择放弃攻城,从今天的结果来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拿下南昌,南下整个豫章。豫章十几个县,南昌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县,关系重大。 比起绕过南昌拿下其他几个县显然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反之如果拿下了南昌这颗钉子,那其它郡县可能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南昌必须要除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而今日能够看得出陈武集结了比昨日多一倍的攻城部队,远远看上去,最起码又一万人,这样的攻城方阵,一旦对南昌展开轮番猛攻,只怕今日真未必能够守住南昌。 站在城楼之上的刘放跟着黄忠许褚远眺着敌营,而在敌营中,陈武凌操邓当三人,也都盯着南昌,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今日的南昌城如何挡住他们的进攻,既然南昌守军不足,那就围三厥一,三个方向同时攻城,让其首尾难顾,这样势必会增大攻破城池的几率,所以他们三人都很期待他们的对手黄忠和许褚会如何应对。 “是一战而定,还是棋逢对手?”在姐夫身边站着的吕蒙也很期待,突然就听到姐夫询问,当然这并不是询问他有何看法,而是对他进行考校,道:“你猜今天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吕蒙连想都不想,道:“南昌迟早要被攻破,但是今天还是明天,卑职不敢确定,但就现在的形式来看,周瑜将军把形式看得非常透彻,既然如今的南昌守军是在以卵击石,那么让他们坚守南昌的原因是什么,我怕刘澜的援军已经在路上,所以我们这里越晚攻破南昌一天,刘澜援军可能会随时抵达,那时我们进退两难,豫章拿不下,九江也难保,所以将军才会迫切要拿下九江,只有抢在秣陵援军之前拿下南昌,我们就不会受到腹背夹击,也能尽早部署对秣陵军的防御,所以我以为,我们在南昌城最多还能拖五天,如果七天时间还拿不下南昌城的话,那么我们继续留下来的机会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吕蒙的回答虽然没有分析今天能不能攻下南昌,但是还是非常让邓当甚至是边上凌操、陈武满意的,他给出的七天时间,无疑是对战事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所以在这七天能不能拿下豫章非常关键,不然的话,七天过后那就会让他非常头疼了,当然那时头疼的可就不知是他们了,还有九江的孙策。 “对,没必要非得今天就拿下南昌,但是五天之后,南昌一定要拿下来。”凌操虽然嘴上如此说,那也是不希望给二人过大的压力,但在他心中,甚至是他们三人的心中,自然是希望越早拿下九江越好,毕竟昨日都看到了破城的曙光,只是今天能不能破城,虽然他们嘴伤都信心十足,可在心里,都不敢确定。 因为许褚的龙骑军的存在,这支骑兵才是真正让他三人担心的所在,昨天在攻城的同时,邓当更是阻止了大量部队防备近卫军突然杀出来给予他们致命打击,所以昨天的攻城才会显得兵力不足,而今天虽然又抽调了更多的部队,但是对近卫骑兵的防备却时刻没有放松。 对于三人来说,近卫军不管如何说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一支随时能够左右战争局势的部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没人敢掉以轻心。 就在他们三人闲谈之际,九江军开始向南昌城发动了洪水般的攻势,他们高吼着,一往无前地杀向了南昌城。 吼声震天憾地,许褚和刘放都抽出了腰间环手刀,做好了准备,随着九江军越来越近,南昌守军张弓搭箭,如瓢泼大雨般将箭矢倾斜而下,然而就在这时,成西、南守军纷纷前来:“黄将军,九江军同时攻打西门、南门!” “围三缺一?”听闻此言,相比起立刻变色的许褚和刘放,黄忠的反应到很轻松,虽然是围三阙一,但黄忠却知道这不过就是试探罢了,他们真正攻击的方向只能是一个,毕竟九江军只不过是四万人的部队,又不是四十万人,想同时攻打三个方向,哪有那么多的部队支撑如此大规模的进攻? 所以黄忠立即让他们安心,而他自己则立即下令,让朱皓和他的都尉分兵前往西门与南门进行防御,用郡国兵就一定能够击退九江军,因为他始终相信,敌军进攻的方向依然是北门。 当下,黄忠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就不再去关心,他相信朱皓不会让他失望,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朱俊的儿子,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随后不久,交战再一次开启,南昌城很快进入到了九江军的攻击范围,双方箭来箭往,南昌城上空立时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 死伤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呼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众多生命,在双方箭来箭往的互相进攻与掩护下,九江军很快架设好了云梯,车里瞬间冲出了众多九江军,爬上云梯,只是霎那,双方再一次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地进攻。 刘放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刘澜的义子,虽然他请战,但黄忠可没那个胆子,可最后还是没能把他劝回去,只能让他留在城楼之上,为此他还派了自己的亲兵去保护他,但看得出他的关心是真的有些多余了。 刘放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当然了这个年代的儒生也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管是箭术还是剑术,都拿得出手,此刻的刘放挥剑直接就刺杀了一名九江军,相反到是许褚,居然一剑被九江军用盾牌挡下了。 如此一幕还真的是让人侧目,最让他放心的许褚居然没能击杀敌军,但是随后许褚反手一刀就将之前那么斩杀,将所有顺利登上城楼的九江军全都杀退了回去,但是他二人这里杀退了九江军,其它方向却没那么容易了,九江军登上了城头,战斗无处不在,厮杀从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都是一刀致命,刀刀见血,而在城楼之下,越来越多的九江军踩着阵前的死尸残骸开始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九江军登上城楼,不断加入战圈,给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对,没必要非得今天就拿下南昌,但是五天之后,南昌一定要拿下来。”凌操虽然嘴上如此说,那也是不希望给二人过大的压力,但在他心中,甚至是他们三人的心中,自然是希望越早拿下九江越好,毕竟昨日都看到了破城的曙光,只是今天能不能破城,虽然他们嘴伤都信心十足,可在心里,都不敢确定。 因为许褚的龙骑军的存在,这支骑兵才是真正让他三人担心的所在,昨天在攻城的同时,邓当更是阻止了大量部队防备近卫军突然杀出来给予他们致命打击,所以昨天的攻城才会显得兵力不足,而今天虽然又抽调了更多的部队,但是对近卫骑兵的防备却时刻没有放松。 对于三人来说,近卫军不管如何说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一支随时能够左右战争局势的部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没人敢掉以轻心。 就在他们三人闲谈之际,九江军开始向南昌城发动了洪水般的攻势,他们高吼着,一往无前地杀向了南昌城。 吼声震天憾地,许褚和刘放都抽出了腰间环手刀,做好了准备,随着九江军越来越近,南昌守军张弓搭箭,如瓢泼大雨般将箭矢倾斜而下,然而就在这时,成西、南守军纷纷前来:“黄将军,九江军同时攻打西门、南门!” “围三缺一?”听闻此言,相比起立刻变色的许褚和刘放,黄忠的反应到很轻松,虽然是围三阙一,但黄忠却知道这不过就是试探罢了,他们真正攻击的方向只能是一个,毕竟九江军只不过是四万人的部队,又不是四十万人,想同时攻打三个方向,哪有那么多的部队支撑如此大规模的进攻? 所以黄忠立即让他们安心,而他自己则立即下令,让朱皓和他的都尉分兵前往西门与南门进行防御,用郡国兵就一定能够击退九江军,因为他始终相信,敌军进攻的方向依然是北门。 当下,黄忠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就不再去关心,他相信朱皓不会让他失望,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朱俊的儿子,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随后不久,交战再一次开启,南昌城很快进入到了九江军的攻击范围,双方箭来箭往,南昌城上空立时被一大片黑云所笼罩。 死伤无处不在,长箭在空中呼啸,只是霎那便收割了众多生命,在双方箭来箭往的互相进攻与掩护下,九江军很快架设好了云梯,车里瞬间冲出了众多九江军,爬上云梯,只是霎那,双方再一次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烈地进攻。 刘放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刘澜的义子,虽然他请战,但黄忠可没那个胆子,可最后还是没能把他劝回去,只能让他留在城楼之上,为此他还派了自己的亲兵去保护他,但看得出他的关心是真的有些多余了。 刘放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不堪,当然了这个年代的儒生也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管是箭术还是剑术,都拿得出手,此刻的刘放挥剑直接就刺杀了一名九江军,相反到是许褚,居然一剑被九江军用盾牌挡下了。 如此一幕还真的是让人侧目,最让他放心的许褚居然没能击杀敌军,但是随后许褚反手一刀就将之前那么斩杀,将所有顺利登上城楼的九江军全都杀退了回去,但是他二人这里杀退了九江军,其它方向却没那么容易了,九江军登上了城头,战斗无处不在,厮杀从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你来我往毫不手软,都是一刀致命,刀刀见血,而在城楼之下,越来越多的九江军踩着阵前的死尸残骸开始攀上城楼,越来越多的九江军登上城楼,不断加入战圈,给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寿春之战(227) 南昌城前,就在九江军再一次发起进攻时,陈武在大纛旗下注视着战场,身后是一队队已经准备就绪的攻城士兵。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当正面的进攻迟迟没有进展的时刻,陈武必须要考虑西门和南门,也许那里会是最佳的突破口,比起正面的北门,攻势依然如旧,但是但是他清楚,今天说白了就是在北门牵制敌军,而选择西门发起对南昌城的猛攻。 但是这一切黄忠显然还是疏忽了,但在此时,黄忠是绝对不会知晓这些的,所以当他发觉今天敌军的攻势远不如昨日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但是短时间内,却并不清楚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更不会想到九江军到底要干什么。 既然猜不透,那就耐心等待,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见招拆招就好了,黄忠有信心破坏九江军的全部阴谋。 果不其然,当朱皓求援到来后,黄忠终于反应过来九江军的打算了,他立即高声唤来许褚,让他亲自带领一曲守军前往西门对朱皓进行支援,其实九江军的攻势不会持久,他们守两头困难,九江军同时攻三门更难,所以只要将他们这一波进攻击退的话,那九江军一定不会再攻西门。 “黄将军。”刘放闻听到这一消息,看着许褚立刻之后,连忙来到黄忠身边,道:“将军,你说九江军有没有可能是在故意想分我守军的兵力,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的兵力更不足,如果因此而将部队分别驻守三门,那么北门的防御势必会因为兵力不足而吃紧,那时九江军如果突然对我军发起一波强攻,那南昌还能不能保住?”与黄忠所考量的不同,刘放考虑的更多,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并没有任何实战的经验,所以才会提出现在这样看起来很有道理,却根本不值一驳的问题。 “五倍攻之,十则围之,九江军比我军不过一倍,就算他故意调离我部队,也休想轻易拿下南昌,相反,我还巴不得他来强攻南昌呢。”黄忠信心十足,在和刘放攀谈之际,双眼却一直盯着大纛旗下的陈武,此人有些想法,但终归实力摆在那,所以自己现在头痛如何守城,而他更头疼如何才能攻下南昌。 毕竟在攻城并不占优的情形之下,除了强攻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捷径可言,美国多久,就传来了在许褚的协助下,朱皓击溃了敌军的进攻,闻听这一消息后,黄忠无奈摇头,对刘放说道:“看来你是对的,果然还是我太谨慎了,九江军果然是在分我们的兵。” 黄忠虽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似他这样的将领,发生这样的情况却是非常难得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放,而不是其他将领,其实这个世上,真正犟的人,往往都是一些上了年纪或者功成名就之人,不是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不能,因为他是黄忠因为他是关羽,因为他是赵云。 就好像黄忠指挥的这支部队,都是出自摄山营,如果黄忠还用他们从前的战斗方式与训练方法,那这么能显得出他黄忠来?所以他必须要做出一些与关羽不一样的东西来,而且还要在战斗中取得胜利,漂亮的胜利。 但如果出错了,或者失败了,那么类似黄忠这样的武将,就会把责任全部推出去,这不是他的原因,是部队的原因,而之后如果他还能继续带兵战斗,那么他会在同一块石头前继续摔倒,不是他不吸取经验教训,而是他不服气,犟脾气上来了,为了他的名声,也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取胜,殊不知他所谓的方式,也许并不适合他现在带领的这支部队,毕竟这支部队经过关羽多年的调教后,早就被打上了深刻的烙印,想要去改变,自然非常的困难。 这也是为何,古人用兵,往往要先选将,再挑兵,而不是先挑兵再去选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让部队去适应主将容易,可让主将去适应部队困难,当然似黄忠这样的名将,看碟下菜也同样是彰显功力的,当然这也是黄忠与很多大将最不同的一点,也许是经过多年的骂名之后,他的脾性都收敛了许多,才会让他完全不似一个犟老头那般,要不然的话,也确实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当着刘放的面承认他是对的,自己是错的。 城楼上下箭雨如蝗,但双方谁也无法真正压制住对方,刘放指挥着守军顽强防守,黄忠不断传达命令指挥弓弩手不断射击着敌军进攻的部队,而当敌人靠近,在墙垛前的守军更是会第一时间将檑木与滚石投掷出去,当然还有被烧开滚烫的热油,嗤啦一声,哀嚎声听得那叫一个人。 但这些却无法阻止九江军登上城楼。一队队九江军士兵在百夫、千夫指挥下如潮水一般涌向南昌,他们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呐喊着,快速攀爬着云梯向上着。 令陈武高兴的是,他的分兵计划成功了,此刻北门的守军减少,自然就不会再入之前那般固若金汤,可这并不等于他就有了能够攻下南昌,只是攻下南昌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战斗开启,南昌城的床弩始终没有停歇过,守军的弓弩也没有停止过,敌军箭矢多不奇怪,但床弩能够支撑这么久,还真难得,毕竟一支床弩巨箭不管是制作还是性价比都太大了,所以很多城镇虽然摆着床弩,但根本就没几支弩箭,但南昌城却能连用两天,这同样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南昌对守城一定准备了很长时间,不然不可能这么充分。 黄忠有备,短时间想要拿下南昌肯定没那么容易,果然希望最大的一次进攻最后还是被击退了,这一结果终于让他坐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给我猛攻北门,方剂其他二门进攻!” 陈武看出来了,他三门齐攻的计划泡汤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毕其功于一役,这道命令一下达,尤其是他的咆哮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参与进攻的九江军立刻也大吼大叫了起来,好似在为自己打气一样,猛烈攻向了南昌。 敌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猛烈,尤其是九江军射向南昌的箭矢就像是密雨一般,城楼上,城墙处,接连不断,到处都挂着箭矢或是由箭矢射出的斑点。 九江军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指挥的黄忠脸色连连变换,以前都说秣陵军的箭矢好似不要钱,毕竟是连弩,一人一次就能射出五支箭矢,可以想象那是何等规模,但此刻的九江军,却让他感受到了这其中的痛苦,真的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如果连黄忠都出现这样的情况,守军的情况那就更艰难了,他大叫着让弓弩手进行反击,不能让敌军这般嚣张下去,把你们手中的箭矢给我回敬回去,你们的连弩难道连他们的弓箭都不如吗?” 黄忠大叫着,他相信只要弓弩手们能够对敌军的箭手进行压制的话,那他们必然会在连弩的压制下再也无法对他们进行压制,在秣陵军面前,没有任何弓手能在他们眼前放肆。 不得不说,此刻双方在外围弓手与弩手之间的对决是最为激烈的了,但就如黄忠说的那样,如果敌军的弓弩手在他们的射程范围,那就绝对会被守军立即压制住势头,在守军疯狂的箭雨设计之下,九江军的弓箭手不得不纷纷后退,死伤比较大,陈武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们一直与敌军对射下去,所以在掩护的部队撤退之后,攻城的部队也已经准备就绪,在他的一声令下,一队队执盾步兵爬上城楼,边抵御着无数箭矢、石滚木等密集打击的同时还要抓紧攀爬的速度,掩下面的士兵杀向南昌城。 “杀啊,将这些九江军赶回去!” 刘放大喝一声,为身边的士兵加油鼓起,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的来头,但是这半日的厮杀大家却都是见识过他的厉害的,知道他不仅不是那种只会动嘴皮子的主,相反还非常的厉害,说杀人不眨眼都不为过。 虽然有刘放的鼓舞,但守城的惨烈程度却又升级了,虽然北门守军在刘放的率领下奋勇杀敌,但在如同潮水般猛攻的九江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最后还是又一次把南昌城的防御给撕开了一道口子,抢占一座墙垛掩护更多的九江军杀伤南昌,并夺取南昌。如果之前是南昌军占据优势,那么此刻战局却是攻守互易,真正残酷而又惨烈的肉搏战又一次开始,双方更是寸土必争,城楼上方每一寸土地都需拿鲜与生命来换。 而在南昌西门处,随着敌军的撤离,许褚也立即带着部队返回,而这时最为轻松的无疑就是朱皓了,当然他也没有闲着,指挥着部队进行清理双方的尸体,如果是他们自己人的,首先是确认身份,然后就尽可能的对他们尸体进行焚烧,如果家就在豫章,那么他会立即对其送归家乡,当然如果敌军的尸首, 许褚返回之时,南昌城的战斗正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九江军的士兵们太疯狂了,好像不怕死一样,源源不断的杀过来,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南昌,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成功。 在这样的战斗之下,许褚终于来到了黄忠的身边,看了眼战况,善意提醒黄忠,道:“将军,要不要求救兵吧,让徐盛驰援过来您看如何?” 许褚还真的和他想到了一块,当然那是之前的想法,而现在他就不去考虑这件事情了,不管九江军的攻势有多猛,他们一个个全都毫无惧色,很快战斗从弓弩手变成了近身搏斗,战场终于要进入白热化了。 在战场之上,很多时候都遵循着一个规律,那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的九江军虽然攻势达到了比昨日还要猛烈的程度,但是以黄忠的经验,接下来九江军如果还拿不下南昌的话,那么他们的士气必将大不如前,只要一减弱,那今日的攻城也就这个样子了,九江军还是无法拿下南昌。 两天时间,对于黄忠的期望还是少了,他希望的可不只是两天,而是二十天甚至更久,如果能够不断把九江军吸引到南昌来那更是他最大的希望,然而,他的希望能否如愿呢?不确定,毕竟这是战场而不是棋枰,很多事情连棋枰上都不可能出现这样遂人心愿的事情,更何况是战场之上? 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一次次的防御,来逐渐达成目的,果然这一次敌军的攻势达到了新高度,虽然许褚也回来了,可看着岌岌可危的南昌,他还是喘着气跑了过来:“汉升,要不然立即向徐盛求援吧?” “不可!”黄忠脸色瞬间变得严肃,道:“把所有预备队都派遣上来,无论如何也要抗住九江军这一波进攻。” 黄忠比许褚看得更清楚,徐盛距离他们有一段路程,就算现在求援,他就算到来了,可能一切都晚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关键时刻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所以与其想着求助他人,不如通过自己的努力,挡住敌军的疯狂进攻。 “这……” “不要这、哪的了,听我的命令,下去吧。” “诺。”许褚的眼神一黯,但还是按照黄忠的命令,将命令全部下达了下去,虽然不确定能否守住南昌,但既然黄忠这般下令了,他也只能努力完成,大不了和九江军拼了,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 许褚转身离开,很快守军预备队全部涌上了城楼,敌军的攻势虽然凶猛,但在守军完全的防御之下,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看着推下去的九江军,不管是浑身是血的许褚还是已经累到连朴刀都拿不稳的刘放,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这是发泄,更是内心激动的一种宣泄,只是接下来,他们还能守得住九江军的进攻吗? 激动的心情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寿春之战(228) 守军以顽强的意志再一次扭转了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九江军很快再一次被赶下了南昌城头。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该死,混蛋!” 对自己计划颇有信心的陈武气得破口大骂,毕竟他是眼看着九江军占据优势然后没能把优势转化为胜势,反而还把优势化为了泡影,这一幕如何能不让他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大叫一声,再一次派出等待已经的第四搏攻城部队。 盛极而衰,黄忠相信经过方才那般激烈的交锋后,九江军的攻势必然大不如前,而他们此刻的进攻,更多还是不甘心甚至是攻城最常见的手段,不给守城方任何喘息的时间。果然一切都按着他的语气那般进行着,在之后敌军的两拨攻势接连失败之后,九江军果然非常不甘心的收兵了。 “将军,为什么就这么收兵了?”陈武非常不甘心就这样收兵,来到凌操身边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让他收回军令。 “今天继续下去也就这样吧,先收了吧”凌操显得心事重重,转身直接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虽然陈武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无奈点头,下令撤兵。 ~~~~~~~~~~ 敌军退去之后,黄忠便把朱皓许褚刘放几人都叫了过来,虽然敌军退去,但因为这一战伤亡实在太大了,所以在听完部将对伤亡的军报之后,黄忠有点坐不住了,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的话,南昌城能否守住先不说,部队伤亡必将失去七八,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显然是黄忠无法承受的,所以他提出了弃守南昌的决定。 说起来,刘澜的计划是吸引孙策的主力前来,但是他们毕竟是在秣陵,虽然他不否认军师府的高参们个个智计过人,但别忘了他们始终远离战场,做出的判断与情报分析,都是根据他的战报来分析,并没有身临其境,所以很多时候挥出现一些异想天开的情况,但是这也是刘澜为何会在都督府内设立军师将军的原因。 军师将军制定作战计划,就好像这一次,目的是什么,就是以南昌为诱饵吸引九江主力,但是他们计划的不严密处,又在与他们没有在豫章,对孙策的预判很难做到所谓的清晰,而通过与九江军交战的黄忠,因为身在前线,所以他肯定是要按照军师府制定的计划作战,但是如何作战甚至是需要进行修改之处,那就是他这前线主将说的算的了,毕竟身在前线,战局时刻千变万化,不可能都按照军师府或者军师将军府制定的所有部署去作战,而这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主将指挥的能力,根据局势对计划进行调整。 所以再看出按照军师府计划,以坚守南昌的方式很难吸引九江军前来,反而还有可能让他们在长时间内多部下南昌时撤退之后,黄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改变,当然这也是根据自身实力做出的改变。 很多时候,一名将军或者是军师府的那些参谋军师们在制定作战计划时,第一件事一定是定位,也就是说,对自己和敌人进行强弱划分,显然军师府根据以往的经验乃至许褚阵前斩将做出的判断是豫章军是强势的一方,相反九江军是弱势的一方。 但黄忠在前线却明白,此刻他们与九江军的定位应该是反过来的,既然他自己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定位,那么为何不能用一个南昌甚至是豫章,将九江军吸引到豫章,这样他们好不容易夺下南昌,试问又怎么可能轻易弃守,而如果不弃守南昌,黄忠就能不断对其袭扰,甚至可以等到援军到来之后对九江军进行围困,那么九江军来不来救,如果来,他们就能围城打援,如果不来就完全可以再吃掉九江军之后再去九江。 这个变化说白了是对军师府计划的通盘否决,但必须得说,当刘澜在收到黄忠的作战想法之后,内部其实是发生不小的争吵,尤其是对黄忠没有安装他们的计划和主公的命令提出了极大的非议,一度甚至要把他调回来,改许褚为主将。 但刘澜并没有这样做,他是前线领兵将领出身,在看过黄忠的计划之后,自然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只要不要等到时候他又变了计划就好了,当然这样一来的话势必就得摄山营出动了,毕竟这也是为了确保九江之战取得最终胜利。 所以在有了刘澜的首肯之后,黄忠才敢暗中自己的计划进行部署,而此刻当着众人,他率先开口,道:“以现在这个情况看,如果九江军始终保持今日的攻势,南昌城必将成为我们的累赘,我们要不断的把部队投入到守城作战中,所以我觉得与其把我们的精锐部队源源不断的送上南昌城,倒不如先撤出南昌,寻找战机歼灭九江军的主力。” 能够看得出,他们三人都不甘心,但现在的情况九江军兵力摆在那里,肯定是要强攻南昌的,毕竟真的这么消耗下去,被九江军那些新招募的士兵把他的主力拼掉,这是多不划算的买卖,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的主力部队守城了。 当然如果朱皓愿意的话,可没有了他们秣陵的主力部队,就朱皓的豫章军,可能连南昌一天都守不下来,所以朱皓虽然不想就这样放弃南昌,但是在议事厅里他压根就没去主动请缨甚至是对黄忠加以阻拦。 “既然将军已经决定撤退,末将自然没有意见,我们的部队都是精锐,尤其是近卫骑兵,如果是在城外在开阔地与九江军交战,不敢说一定能战胜他们,也能保证在战斗中取得一定的优势,可是在守城战中,我们的优势和优势虽然会被减小,可同样我们的劣势与敌军的劣势却会被无限放大,本来我军是精锐,在正面决战时,一些所谓的劣势并不致命,但是在攻城战中,就会被放大,而敌人虽相同,但是他们却可以用人数上的优势来弥补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杀了更多的敌人,但还处在劣势的地位中的原因,可如果是与敌军正面对决,这样的情况就很难出现了。 “那么说许褚将军是同意撤兵了?” “是。” 黄忠又看向了其他二人,朱皓没说话,年纪不大的刘放却有着自己的一点想法,他说道:“撤兵是主官同意的,我自然没有意见,但如果就这么轻易撤兵,白白将南昌拱手让给九江军的话,我觉得有些不甘心,甚至心理还有点不舒服。” 刘放这话一说出口,脸色本就阴郁,但一直没开口的朱皓趁着他的话头也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刘黄阁所言不错,我们在南昌库府中的粮草能带走多少,剩下的要怎么处置?尤其是那些军械库里准备多日的兵械,又该怎么处理,如果都无法带走的话,那么破坏的话是不是有些可惜,如果无法破坏,是不是又会变成日后九江军防御我们的兵械?” 黄忠点点头,虽然朱皓只不过准备了半个多月,但不得不说物资现在剩下非常多,尤其是粮草,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出处理甚至是要非常合理的处置的,他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撤,那肯定就一定要撤,但是既然要撤,那也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把我军的物资包括南昌城就这般拱手让出。” “黄将军有什么好办法?” 黄忠捏着眉心,陷入了思考,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肯定是不能用的,那样即是对九江军的打击,可同样也是对南昌百姓的屠戮,这样的事情黄忠虽然以往做的很多,但是骂名多了之后,类似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再去做了。 众人见他久久没有做声,都知道他肯定也在想着最好的处理办法,但毕竟时间太紧,一下子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太好的主意,所以大家也都不好去催促他,让他慢慢去想吧,大不了晚撤几天,他们还不信了,九江军明天就能破城不成。 但刘澜并没有这样做,他是前线领兵将领出身,在看过黄忠的计划之后,自然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只要不要等到时候他又变了计划就好了,当然这样一来的话势必就得摄山营出动了,毕竟这也是为了确保九江之战取得最终胜利。 所以在有了刘澜的首肯之后,黄忠才敢暗中自己的计划进行部署,而此刻当着众人,他率先开口,道:“以现在这个情况看,如果九江军始终保持今日的攻势,南昌城必将成为我们的累赘,我们要不断的把部队投入到守城作战中,所以我觉得与其把我们的精锐部队源源不断的送上南昌城,倒不如先撤出南昌,寻找战机歼灭九江军的主力。” 能够看得出,他们三人都不甘心,但现在的情况九江军兵力摆在那里,肯定是要强攻南昌的,毕竟真的这么消耗下去,被九江军那些新招募的士兵把他的主力拼掉,这是多不划算的买卖,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的主力部队守城了。 当然如果朱皓愿意的话,可没有了他们秣陵的主力部队,就朱皓的豫章军,可能连南昌一天都守不下来,所以朱皓虽然不想就这样放弃南昌,但是在议事厅里他压根就没去主动请缨甚至是对黄忠加以阻拦。 “既然将军已经决定撤退,末将自然没有意见,我们的部队都是精锐,尤其是近卫骑兵,如果是在城外在开阔地与九江军交战,不敢说一定能战胜他们,也能保证在战斗中取得一定的优势,可是在守城战中,我们的优势和优势虽然会被减小,可同样我们的劣势与敌军的劣势却会被无限放大,本来我军是精锐,在正面决战时,一些所谓的劣势并不致命,但是在攻城战中,就会被放大,而敌人虽相同,但是他们却可以用人数上的优势来弥补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杀了更多的敌人,但还处在劣势的地位中的原因,可如果是与敌军正面对决,这样的情况就很难出现了。 “那么说许褚将军是同意撤兵了?” “是。” 黄忠又看向了其他二人,朱皓没说话,年纪不大的刘放却有着自己的一点想法,他说道:“撤兵是主官同意的,我自然没有意见,但如果就这么轻易撤兵,白白将南昌拱手让给九江军的话,我觉得有些不甘心,甚至心理还有点不舒服。” 刘放这话一说出口,脸色本就阴郁,但一直没开口的朱皓趁着他的话头也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刘黄阁所言不错,我们在南昌库府中的粮草能带走多少,剩下的要怎么处置?尤其是那些军械库里准备多日的兵械,又该怎么处理,如果都无法带走的话,那么破坏的话是不是有些可惜,如果无法破坏,是不是又会变成日后九江军防御我们的兵械?” 黄忠点点头,虽然朱皓只不过准备了半个多月,但不得不说物资现在剩下非常多,尤其是粮草,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出处理甚至是要非常合理的处置的,他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撤,那肯定就一定要撤,但是既然要撤,那也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把我军的物资包括南昌城就这般拱手让出。” “黄将军有什么好办法?” 黄忠捏着眉心,陷入了思考,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肯定是不能用的,那样即是对九江军的打击,可同样也是对南昌百姓的屠戮,这样的事情黄忠虽然以往做的很多,但是骂名多了之后,类似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再去做了。 众人见他久久没有做声,都知道他肯定也在想着最好的处理办法,但毕竟时间太紧,一下子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太好的主意,所以大家也都不好去催促他,让他慢慢去想吧,大不了晚撤几天,他们还不信了,九江军明天就能破城不成。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寿春之战(229) 凌操一人在大帐内独坐,从他自己个人的角度来说,是完全没有担当大任的能力的,所以在他的心里,他这次的主将更像是赶鸭子上架,主公完全就是在难为他,虽然在领受任命的那一刻,他内心还是有些意气风发的,也想过一战成名,但所有的一切就目前来看,他是真的想多了,秣陵军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哪怕他们的兵力不足。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按照他们的计算,拿下豫章给他们的时间最多是五天,而面前三天已经过去,还有两天时间,能够攻破南昌吗? 他一直问着自己,可如果他真能得出答案的话早就有了,又如何会让他夜不能寐? 第四天,九江军一大早便再一次对南昌城发起了猛烈进攻,南昌城上,早就准备就绪的守军们一个个枕戈待敌,待九江军杀伤来的一刻,立刻发起反击,惨烈而残酷的肉搏战再次开始。 一天就这样过去,九江军一无所获,可是他们退下来后,依然会觉得眼鲜血一样的殷红色始终在面前一样,久久未散,甚至闭上眼睛,还能够看到惨烈的战场之上同袍被杀和摔落城楼的情形,一幕幕如同穿花蝴蝶般,始终在眼前浮现。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几个人出现了,虽然凌操是第一次担任主将,但是之前他也一直带兵,这种情况他见得很多,往往都是在新兵之中会发生,这个时候能够做的,就是去开解他们,尤其是那些老兵的开导格外重要,不然的话,所有的痛苦很快就会把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种情况想要一夜就解决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五天,凌操见到的九江军虽然看起来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知道,一直存在与他们心头之上的那片阴云并没有消失。 比起九江军,南昌城内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黄忠一早就将朱皓几人全部召集起来,首先看向了许褚问道:“徐盛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就绪,他们的部队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只要九江军敢追来,他们一定会给予其迎头痛击。”许褚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当然能够让他有如此信心的关键还在于徐盛传来的消息中还有一道极为令人欣喜的事情,所以他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鲁肃已经来了,并且也已经与徐盛汇合,所以现在那边真正的主将是鲁肃而不是徐盛。” “鲁肃也到了吗,好快的速度啊。”以往他在朝中,能够打到鲁肃这般速度,在他印象中也就只有朱俊一人了,但在刘澜帐下,几乎是任何一人都能做到,这样的凝聚力,远非其他诸侯可比,毕竟在这里是根本就不会出现见死不救的事情,相反每一名将领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战略眼光,就算没有命令,也会尽最大能力前来相救。 “既然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那……”黄忠看向了朱皓,后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沉声说,道:“下注的情况,军械库里的器械已经在这三天的世家里最可能的消耗一空,还有些羽箭也尽可能的都带走,但是粮食就很难处理了……” 朱皓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但留下的空白余韵黄忠还是明白的,就是他想听听自己的处理意见,所以他非常干脆的说道:“还是上次的意见,尽量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带不走的,全部烧掉,不能给九江军留下一粒米!” “诺。”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在再次提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希望黄忠能够改变之前的想法,可眼界依然是如此一个态度,他也就没有了继续拖延的必要了,毕竟除了烧掉,他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去处理豫章郡的粮草了。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各自准备撤离的事宜了,当然撤退也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具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那就是未知数了,虽然黄忠对于突围信心十足,但在成功突围的同时带走多少人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看造化的,如果九江军晚发现一刻,那么逃走的机会就大一些,如果早发现一刻,相应的伤亡就会大一点,可如果九江军在围三阙一的同时还在缺口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么这样的撤退,极有可能将会成为自投罗网,最后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但是以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来判断的话,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九江军的兵力并不多,所以再去分兵布置这些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如果他们能有十万人的话,是南昌守军的五倍,那就有足够的可能会出现黄忠所担忧的情况。 似黄忠这样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汉末第一将,实战经验自不用说,但是因为他的年纪,如今的他其实已经是被时代所抛弃的,毕竟一些在汉末才出现的战术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去主动学习和研究了,更多的还是以往兵阴阳的那套,但是他的经验显然会弥补,所以他现在只会作战时,与关羽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更多参考自己以往成功的经验,尤其是越到关键的时刻越是这样。 其实这更多的还是人类的一个惯性,所以在遇到一些危机情况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曾经为其带来辉煌时的情况,因为没有一个人不想复制成功,不希望用曾经的辉煌为自己带来再一次的胜利。 敌军进攻了,但是为了处理粮草,只能暂时对部队进行分流,一部分人开始准备撤离,一部分继续防御,而因为是第五天时间,九江军的的进攻非常的猛烈,完全就是要在今日夺下南昌的气势,相反南昌守军就没前几天那么顽强了,心思已经不再守城上了,都想着撤离南昌,最后许褚不得不亲自来到城楼,若非如此,可能南昌城早就被攻下来了。 凌操一人在大帐内独坐,从他自己个人的角度来说,是完全没有担当大任的能力的,所以在他的心里,他这次的主将更像是赶鸭子上架,主公完全就是在难为他,虽然在领受任命的那一刻,他内心还是有些意气风发的,也想过一战成名,但所有的一切就目前来看,他是真的想多了,秣陵军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哪怕他们的兵力不足。 按照他们的计算,拿下豫章给他们的时间最多是五天,而面前三天已经过去,还有两天时间,能够攻破南昌吗? 他一直问着自己,可如果他真能得出答案的话早就有了,又如何会让他夜不能寐? 第四天,九江军一大早便再一次对南昌城发起了猛烈进攻,南昌城上,早就准备就绪的守军们一个个枕戈待敌,待九江军杀伤来的一刻,立刻发起反击,惨烈而残酷的肉搏战再次开始。 一天就这样过去,九江军一无所获,可是他们退下来后,依然会觉得眼鲜血一样的殷红色始终在面前一样,久久未散,甚至闭上眼睛,还能够看到惨烈的战场之上同袍被杀和摔落城楼的情形,一幕幕如同穿花蝴蝶般,始终在眼前浮现。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几个人出现了,虽然凌操是第一次担任主将,但是之前他也一直带兵,这种情况他见得很多,往往都是在新兵之中会发生,这个时候能够做的,就是去开解他们,尤其是那些老兵的开导格外重要,不然的话,所有的痛苦很快就会把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种情况想要一夜就解决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五天,凌操见到的九江军虽然看起来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知道,一直存在与他们心头之上的那片阴云并没有消失。 比起九江军,南昌城内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黄忠一早就将朱皓几人全部召集起来,首先看向了许褚问道:“徐盛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就绪,他们的部队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只要九江军敢追来,他们一定会给予其迎头痛击。”许褚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当然能够让他有如此信心的关键还在于徐盛传来的消息中还有一道极为令人欣喜的事情,所以他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鲁肃已经来了,并且也已经与徐盛汇合,所以现在那边真正的主将是鲁肃而不是徐盛。” “鲁肃也到了吗,好快的速度啊。”以往他在朝中,能够打到鲁肃这般速度,在他印象中也就只有朱俊一人了,但在刘澜帐下,几乎是任何一人都能做到,这样的凝聚力,远非其他诸侯可比,毕竟在这里是根本就不会出现见死不救的事情,相反每一名将领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战略眼光,就算没有命令,也会尽最大能力前来相救。 “既然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那……”黄忠看向了朱皓,后者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沉声说,道:“下注的情况,军械库里的器械已经在这三天的世家里最可能的消耗一空,还有些羽箭也尽可能的都带走,但是粮食就很难处理了……” 朱皓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但留下的空白余韵黄忠还是明白的,就是他想听听自己的处理意见,所以他非常干脆的说道:“还是上次的意见,尽量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带不走的,全部烧掉,不能给九江军留下一粒米!” “诺。”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在再次提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希望黄忠能够改变之前的想法,可眼界依然是如此一个态度,他也就没有了继续拖延的必要了,毕竟除了烧掉,他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去处理豫章郡的粮草了。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各自准备撤离的事宜了,当然撤退也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具体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那就是未知数了,虽然黄忠对于突围信心十足,但在成功突围的同时带走多少人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看造化的,如果九江军晚发现一刻,那么逃走的机会就大一些,如果早发现一刻,相应的伤亡就会大一点,可如果九江军在围三阙一的同时还在缺口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么这样的撤退,极有可能将会成为自投罗网,最后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但是以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来判断的话,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九江军的兵力并不多,所以再去分兵布置这些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如果他们能有十万人的话,是南昌守军的五倍,那就有足够的可能会出现黄忠所担忧的情况。 似黄忠这样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汉末第一将,实战经验自不用说,但是因为他的年纪,如今的他其实已经是被时代所抛弃的,毕竟一些在汉末才出现的战术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去主动学习和研究了,更多的还是以往兵阴阳的那套,但是他的经验显然会弥补,所以他现在只会作战时,与关羽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更多参考自己以往成功的经验,尤其是越到关键的时刻越是这样。 其实这更多的还是人类的一个惯性,所以在遇到一些危机情况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曾经为其带来辉煌时的情况,因为没有一个人不想复制成功,不希望用曾经的辉煌为自己带来再一次的胜利。 敌军进攻了,但是为了处理粮草,只能暂时对部队进行分流,一部分人开始准备撤离,一部分继续防御,而因为是第五天时间,九江军的的进攻非常的猛烈,完全就是要在今日夺下南昌的气势,相反南昌守军就没前几天那么顽强了,心思已经不再守城上了,都想着撤离南昌,最后许褚不得不亲自来到城楼,若非如此,可能南昌城早就被攻下来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寿春之战(230) 继续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现在九江军有无休无止的来进攻,就在这时,刘放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可不可以立即撤退,由近卫军断后,这样所有的担忧都会迎刃而解。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黄忠略作犹豫之后立即同意了他的建议,如果换步兵殿后,那无异于弃车保帅,但如果是近卫军的话,可能会有伤亡,但最少有他们掩护的话,阻敌和撤退都会更轻松,当即命令便传达了下去。 当近卫军得知接到掩护的任务后,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表现出来的反应就是黄忠早该如此了。 一切开始按照计划进行部署,许褚的近卫军立即打开了南门,在城外分散列阵,随后步兵开始撤退,黄忠则亲自断后,一路向南门撤退,随着他们全部撤出南昌后,大群的九江军也从后方涌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蒙。 而很快,当发现南昌守军要退的九江军也开始从城外包抄进来,他们的反应太快了,但其实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从黄忠从成立撤退的那一刻,发起怪异的九江军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古怪,这时候杀过来不仅不能用太快,反而速度相反要慢很多,这哪里有半点一早就察觉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临时部署。 不然的话,九江军完全可以布一个陷阱,那样的话效果会更好,最少就算无法将他们全部包围,但也能骗入套消灭大半,甚至现在黄忠深信,凌操肯定在听到他们放弃城楼的一刻犹豫了,等确定南昌守军确实要撤兵的一刻,对没有立即组织部队抓紧进攻与阻截而后悔,此刻的话,估计他连肠子也悔青了。 但是就在九江军率先追出城的一刻,迎面遇到的并不是四散而逃的敌军,相反是一队队骑兵的弩箭,暴雨一般,随后当他们挥舞着盾牌从城门洞杀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面前是一队队朝他们发起进攻的骑兵,而当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挥舞着九耳八环象鼻刀的许褚,之间他大吼一声,春雷一般炸响,象鼻刀瞬间挥落,要一刀劈死面前敌军。 在许褚的掩护下,步兵们成功撤出了南昌城,开始按照计划向南撤离,而面大量从城内追击而来的九江军以及从东西两个方向绕城而来敌军,许褚眉头一连数皱,他在考虑如何才能同时对付三面来敌的一刻,眼睛却突然一亮,现在这样防御三面来敌,最后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同时被三面包围,可如果能够先击退正面来敌,然后在对付左右两边的九江军,短时间内也不现实,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迎击正面的九江军,不管能不能把他们击退,在两边九江军包抄来的一刻就必须要撤出战斗。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的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步兵争取撤离的时间,只要步兵撤离,那么他们就可以边打边走,甚至可以说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主动权完全在他们的手中。 许褚大吼一声,隆隆的马蹄声响响彻天际,带领着近卫军朝九江军步兵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远方指挥战斗的吕蒙年轻的面恐立即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心中暗骂着如果能早点发觉九江军要撤退的话,可能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局面,现在一步晚步步晚,想从正面追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但是他还知道的另一件事则是城外姐夫和陈武将军已经包抄了过来,所以他不管如何都得继续从城门洞冲击,也许冲不出去,但气势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会有牺牲,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拿下了南昌,但是如果能把南昌的秣陵军消灭,那么对之后与秣陵军的作战肯定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再次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冲出城甚至是冲出吊桥都很简单,但是过了吊桥后,就会立即受到了近卫军的打击,就算吕蒙专门派了弓箭手上了城楼,但近卫军也会立即做出应对,撤到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 近卫军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给步兵争取更多的时间撤离,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理会正面的九江军,不来最好,但只要他们敢冲出来就立即杀退他们就好了,这样一来,九江军过了吊桥就不敢再向前一步,一瞬间所有的守军反而被堵在城楼之内,急的吕蒙只好登上城楼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非常生气,却又改变不了任何局面,他们人数虽然占优,但却无法发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就算是被吕蒙逼着杀上前,也很快就被近卫军肆意砍杀,场面一度是否惨烈,近卫军根本就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将九江军杀退。 火冒三丈的吕蒙迅速下令所有士兵后撤,他要亲自带领部队进攻,虽然对面是近卫军,虽然对面有天下第一骑兵之称,但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时候吕蒙初上战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的年纪,眼中哪里会把对面近卫军放在眼里,他们是有威名不假,但是那是因为没有碰到自己! 吕蒙提着大刀带着部队冲杀而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秣陵军交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证明他的部队才是战无不胜的,而所谓的近卫军也许是很强,但是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但是很快,吕蒙就真正感受到了近卫军的恐怖了,因为近卫军压根就失去了对他们发起主动进攻的兴趣,连弩乱射,瞬间九江军处便响起了连声惨呼,此起彼伏,吕蒙扫眼看去,黄昏中,成片的箭雨哪里能杀得到对面,虽然对秣陵军这样的密集箭雨早就有所耳闻,尤其是在攻城战的时候,但那时他是旁观者,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去理会,但此刻他才真正领会到了其中的恐怖,但九江军这样的攻势,其实是很好做出应对的,第一次也许能起到效果,但是之后如果都是这样的方式,反而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可以阻止九江军进攻,但随着吕蒙到来,那就再也不可能阻止他们杀过来。 在盾兵的掩护下,九江军猛冲而来,而秣陵军也在这个时候,在许褚的带领下杀了上去,他挥刀而来,宛如虎入羊群,猛不可当,九耳八环象鼻刀左劈右砍,再加上近卫军的恐怖战力,只是眨眼间便将数十名九江军杀了个血肉横飞,身首异处。 这一下陌生是九江军了,连吕蒙都首先真正意义上去审视对手,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名斥候从后而来,得知黄忠已经撤远,他们随时撤退的时候,许褚立即下达了撤退的秣陵,根本就没想着与他们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想继续战斗下去也不行,九江军两翼包抄过来的部队也已经赶到,甚至邓当更是完全忽略了许褚,直接就去追击黄忠了。 继续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现在九江军有无休无止的来进攻,就在这时,刘放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可不可以立即撤退,由近卫军断后,这样所有的担忧都会迎刃而解。 黄忠略作犹豫之后立即同意了他的建议,如果换步兵殿后,那无异于弃车保帅,但如果是近卫军的话,可能会有伤亡,但最少有他们掩护的话,阻敌和撤退都会更轻松,当即命令便传达了下去。 当近卫军得知接到掩护的任务后,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表现出来的反应就是黄忠早该如此了。 一切开始按照计划进行部署,许褚的近卫军立即打开了南门,在城外分散列阵,随后步兵开始撤退,黄忠则亲自断后,一路向南门撤退,随着他们全部撤出南昌后,大群的九江军也从后方涌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蒙。 而很快,当发现南昌守军要退的九江军也开始从城外包抄进来,他们的反应太快了,但其实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从黄忠从成立撤退的那一刻,发起怪异的九江军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古怪,这时候杀过来不仅不能用太快,反而速度相反要慢很多,这哪里有半点一早就察觉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临时部署。 不然的话,九江军完全可以布一个陷阱,那样的话效果会更好,最少就算无法将他们全部包围,但也能骗入套消灭大半,甚至现在黄忠深信,凌操肯定在听到他们放弃城楼的一刻犹豫了,等确定南昌守军确实要撤兵的一刻,对没有立即组织部队抓紧进攻与阻截而后悔,此刻的话,估计他连肠子也悔青了。 但是就在九江军率先追出城的一刻,迎面遇到的并不是四散而逃的敌军,相反是一队队骑兵的弩箭,暴雨一般,随后当他们挥舞着盾牌从城门洞杀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面前是一队队朝他们发起进攻的骑兵,而当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挥舞着九耳八环象鼻刀的许褚,之间他大吼一声,春雷一般炸响,象鼻刀瞬间挥落,要一刀劈死面前敌军。 在许褚的掩护下,步兵们成功撤出了南昌城,开始按照计划向南撤离,而面大量从城内追击而来的九江军以及从东西两个方向绕城而来敌军,许褚眉头一连数皱,他在考虑如何才能同时对付三面来敌的一刻,眼睛却突然一亮,现在这样防御三面来敌,最后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同时被三面包围,可如果能够先击退正面来敌,然后在对付左右两边的九江军,短时间内也不现实,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先迎击正面的九江军,不管能不能把他们击退,在两边九江军包抄来的一刻就必须要撤出战斗。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的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步兵争取撤离的时间,只要步兵撤离,那么他们就可以边打边走,甚至可以说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主动权完全在他们的手中。 许褚大吼一声,隆隆的马蹄声响响彻天际,带领着近卫军朝九江军步兵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远方指挥战斗的吕蒙年轻的面恐立即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心中暗骂着如果能早点发觉九江军要撤退的话,可能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局面,现在一步晚步步晚,想从正面追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但是他还知道的另一件事则是城外姐夫和陈武将军已经包抄了过来,所以他不管如何都得继续从城门洞冲击,也许冲不出去,但气势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会有牺牲,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拿下了南昌,但是如果能把南昌的秣陵军消灭,那么对之后与秣陵军的作战肯定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再次发起了冲击,这个时候冲出城甚至是冲出吊桥都很简单,但是过了吊桥后,就会立即受到了近卫军的打击,就算吕蒙专门派了弓箭手上了城楼,但近卫军也会立即做出应对,撤到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 近卫军的态度很明显,就是给步兵争取更多的时间撤离,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理会正面的九江军,不来最好,但只要他们敢冲出来就立即杀退他们就好了,这样一来,九江军过了吊桥就不敢再向前一步,一瞬间所有的守军反而被堵在城楼之内,急的吕蒙只好登上城楼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非常生气,却又改变不了任何局面,他们人数虽然占优,但却无法发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就算是被吕蒙逼着杀上前,也很快就被近卫军肆意砍杀,场面一度是否惨烈,近卫军根本就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将九江军杀退。 火冒三丈的吕蒙迅速下令所有士兵后撤,他要亲自带领部队进攻,虽然对面是近卫军,虽然对面有天下第一骑兵之称,但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时候吕蒙初上战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的年纪,眼中哪里会把对面近卫军放在眼里,他们是有威名不假,但是那是因为没有碰到自己!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寿春之战(231) 一切准备就绪,不管是鲁肃还是徐盛,都抱着必胜的信念等待着九江军到来,虽然很多战斗在没有打响之前,就算部署的再周密,但心底里依然是发虚的,只有真正交战后,才会随着局势得知结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正因如此,此时的二人虽然都有底气甚至也都希望能打好这一场伏击战,虽然心里会有这样活那样的担忧,可是在表面上,却始终是一副信心十足的表现,这样做其实就是感染周围的秣陵军。 他们非常清楚,士气是极为重要的,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旺盛的士气是成功的关键所在,而此时在大战开始之前,可以说是主将最为紧张的时刻,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他们或多或少也都会受到影响,信心十足,这是相互的,也正是因为互相的影响,才会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秣陵军自身本就是精兵悍将,他们只是表现出了一名悍卒应有的表现,毕竟都是百战精兵,又怎么可能会害怕战争,可以说他们的反应反而比鲁肃和徐盛更为淡定,这完全就是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后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最正常的反应,相反不管是鲁肃和徐盛,虽然也保持着冷静,但二人其实和许褚的情况都有些相似,都缺少真正意义的战场经验。 徐盛是沛县郡守,真正的战斗只不过是沛县的几次守城,而鲁肃除了与张飞奔袭过寿春一次外,自己也领兵前往过一回,但那一回却是毫无意义,最后甚至因为战局的变化不得不短暂撤出了寿春返回了濡须坞。 此刻的二人,在璀璨夜空下,将目光都投向了官道,很快近卫军从他们的眼球快马驰过,随后不久,正在快速行军的九江军出现了。 九江军马上就到,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沉着与冷静,毕竟今日一战事关重大,决定了九江一战的胜负,而在兵力上,如果黄忠的部队能够及时支援他们的话,那么取得最后的胜利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黄忠的部队还在休整的时候,一切就都要靠他们现在这一万多人的部队,这样一来,他们和九江军的兵力对比就有点悬殊了,达到了三比一。 当然三比一的兵力对比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可如果只是要坚持到黄忠支援来之后与九江军决一死战的话,那意义又何在呢,他们想的肯定是以少胜多,毕竟是伏击,如果连伏击都没能取胜还需要刚从战场退下来的黄忠部队的话,那还不被笑死个人? 敌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正在越来越快的迫近,鲁肃和徐盛扫眼四周,并下达指令,提醒部队随时准备,弓弩上弦,一声令下,就必须将连弩第一时间向敌军全部抛射出去。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望着走来的敌军,鲁肃的手掌已经抬了起来,随着手掌落下的一刻,大喊一声:“给我狠狠射!” 鲁肃的喊声打破了静谧夜空中的平静,弩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将箭矢射向了远方行进中的敌军,随后,徐盛抬起长枪带领着身后的秣陵军如潮水般杀向了出来,九江军也算是精锐了,尤其是当先的吕蒙更是第一时间带领着九江军做出了防御,在与近卫军交战之后,鲁莽可以说对敌军的弩箭有所了解,所以准备的相当充分。 一番弩箭射击之后,徐盛便带着秣陵军向敌军迅速杀来,战斗开始,徐盛的目的很简单,在眼下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想要以少胜多,除了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外,最便捷的办法无疑就是取敌军上将首级,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的的方法,尤其是在许褚已经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之后,在将韩当斩杀之后,敌军势必会陷入恐慌,那时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将敌军击败。 这次来的九江军可以说都是真正的精锐,战斗力很强,但按黄忠和许褚的说法,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其实非常有限,不然韩当死后,也绝对不会出现溃败的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不管是鲁肃还是徐盛,都抱着必胜的信念等待着九江军到来,虽然很多战斗在没有打响之前,就算部署的再周密,但心底里依然是发虚的,只有真正交战后,才会随着局势得知结果。 正因如此,此时的二人虽然都有底气甚至也都希望能打好这一场伏击战,虽然心里会有这样活那样的担忧,可是在表面上,却始终是一副信心十足的表现,这样做其实就是感染周围的秣陵军。 他们非常清楚,士气是极为重要的,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旺盛的士气是成功的关键所在,而此时在大战开始之前,可以说是主将最为紧张的时刻,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他们或多或少也都会受到影响,信心十足,这是相互的,也正是因为互相的影响,才会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秣陵军自身本就是精兵悍将,他们只是表现出了一名悍卒应有的表现,毕竟都是百战精兵,又怎么可能会害怕战争,可以说他们的反应反而比鲁肃和徐盛更为淡定,这完全就是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后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最正常的反应,相反不管是鲁肃和徐盛,虽然也保持着冷静,但二人其实和许褚的情况都有些相似,都缺少真正意义的战场经验。 徐盛是沛县郡守,真正的战斗只不过是沛县的几次守城,而鲁肃除了与张飞奔袭过寿春一次外,自己也领兵前往过一回,但那一回却是毫无意义,最后甚至因为战局的变化不得不短暂撤出了寿春返回了濡须坞。 此刻的二人,在璀璨夜空下,将目光都投向了官道,很快近卫军从他们的眼球快马驰过,随后不久,正在快速行军的九江军出现了。 九江军马上就到,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沉着与冷静,毕竟今日一战事关重大,决定了九江一战的胜负,而在兵力上,如果黄忠的部队能够及时支援他们的话,那么取得最后的胜利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黄忠的部队还在休整的时候,一切就都要靠他们现在这一万多人的部队,这样一来,他们和九江军的兵力对比就有点悬殊了,达到了三比一。 当然三比一的兵力对比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可如果只是要坚持到黄忠支援来之后与九江军决一死战的话,那意义又何在呢,他们想的肯定是以少胜多,毕竟是伏击,如果连伏击都没能取胜还需要刚从战场退下来的黄忠部队的话,那还不被笑死个人? 敌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正在越来越快的迫近,鲁肃和徐盛扫眼四周,并下达指令,提醒部队随时准备,弓弩上弦,一声令下,就必须将连弩第一时间向敌军全部抛射出去。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望着走来的敌军,鲁肃的手掌已经抬了起来,随着手掌落下的一刻,大喊一声:“给我狠狠射!” 鲁肃的喊声打破了静谧夜空中的平静,弩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将箭矢射向了远方行进中的敌军,随后,徐盛抬起长枪带领着身后的秣陵军如潮水般杀向了出来,九江军也算是精锐了,尤其是当先的吕蒙更是第一时间带领着九江军做出了防御,在与近卫军交战之后,鲁莽可以说对敌军的弩箭有所了解,所以准备的相当充分。 一番弩箭射击之后,徐盛便带着秣陵军向敌军迅速杀来,战斗开始,徐盛的目的很简单,在眼下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想要以少胜多,除了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外,最便捷的办法无疑就是取敌军上将首级,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的的方法,尤其是在许褚已经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之后,在将韩当斩杀之后,敌军势必会陷入恐慌,那时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将敌军击败。 这次来的九江军可以说都是真正的精锐,战斗力很强,但按黄忠和许褚的说法,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其实非常有限,不然韩当死后,也绝对不会出现溃败的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不管是鲁肃还是徐盛,都抱着必胜的信念等待着九江军到来,虽然很多战斗在没有打响之前,就算部署的再周密,但心底里依然是发虚的,只有真正交战后,才会随着局势得知结果。 正因如此,此时的二人虽然都有底气甚至也都希望能打好这一场伏击战,虽然心里会有这样活那样的担忧,可是在表面上,却始终是一副信心十足的表现,这样做其实就是感染周围的秣陵军。 他们非常清楚,士气是极为重要的,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旺盛的士气是成功的关键所在,而此时在大战开始之前,可以说是主将最为紧张的时刻,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他们或多或少也都会受到影响,信心十足,这是相互的,也正是因为互相的影响,才会让他们变得无所畏惧。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秣陵军自身本就是精兵悍将,他们只是表现出了一名悍卒应有的表现,毕竟都是百战精兵,又怎么可能会害怕战争,可以说他们的反应反而比鲁肃和徐盛更为淡定,这完全就是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后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最正常的反应,相反不管是鲁肃和徐盛,虽然也保持着冷静,但二人其实和许褚的情况都有些相似,都缺少真正意义的战场经验。 徐盛是沛县郡守,真正的战斗只不过是沛县的几次守城,而鲁肃除了与张飞奔袭过寿春一次外,自己也领兵前往过一回,但那一回却是毫无意义,最后甚至因为战局的变化不得不短暂撤出了寿春返回了濡须坞。 此刻的二人,在璀璨夜空下,将目光都投向了官道,很快近卫军从他们的眼球快马驰过,随后不久,正在快速行军的九江军出现了。 九江军马上就到,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沉着与冷静,毕竟今日一战事关重大,决定了九江一战的胜负,而在兵力上,如果黄忠的部队能够及时支援他们的话,那么取得最后的胜利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黄忠的部队还在休整的时候,一切就都要靠他们现在这一万多人的部队,这样一来,他们和九江军的兵力对比就有点悬殊了,达到了三比一。 当然三比一的兵力对比其实也并不算什么,可如果只是要坚持到黄忠支援来之后与九江军决一死战的话,那意义又何在呢,他们想的肯定是以少胜多,毕竟是伏击,如果连伏击都没能取胜还需要刚从战场退下来的黄忠部队的话,那还不被笑死个人? 敌军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敌军的脚步声正在越来越快的迫近,鲁肃和徐盛扫眼四周,并下达指令,提醒部队随时准备,弓弩上弦,一声令下,就必须将连弩第一时间向敌军全部抛射出去。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望着走来的敌军,鲁肃的手掌已经抬了起来,随着手掌落下的一刻,大喊一声:“给我狠狠射!” 鲁肃的喊声打破了静谧夜空中的平静,弩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将箭矢射向了远方行进中的敌军,随后,徐盛抬起长枪带领着身后的秣陵军如潮水般杀向了出来,九江军也算是精锐了,尤其是当先的吕蒙更是第一时间带领着九江军做出了防御,在与近卫军交战之后,鲁莽可以说对敌军的弩箭有所了解,所以准备的相当充分。 一番弩箭射击之后,徐盛便带着秣陵军向敌军迅速杀来,战斗开始,徐盛的目的很简单,在眼下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想要以少胜多,除了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外,最便捷的办法无疑就是取敌军上将首级,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的的方法,尤其是在许褚已经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之后,在将韩当斩杀之后,敌军势必会陷入恐慌,那时便可长驱直入,一举将敌军击败。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寿春之战(232) “将军,秣陵军如此在这里阻击我们,看起来是为了黄忠撤退,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其主力趁此在休整,就是要在吴郡筋疲力尽之际,再杀回来?” 虽然是在邓当面前,但吕蒙也不敢在军中以姐夫称呼,军中可不比家里,上下有序,尊卑有别,稍作犹豫,说道:“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是还很难判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邓当其实并不像吕蒙去考虑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南昌的秣陵军就那几个,现在面前的秣陵军已经不成气候了,至于其余秣陵军是当真跑掉了还是在休整,他当然希望是休整了,那样的话,以现在的气势,一举突破将秣陵军全部拿下也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不管吕蒙的担忧是多余还是分析的完全正确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就是尽快击败这里的秣陵军,再看黄忠他们现在所处何地,所以眼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抓紧时间,越早结束眼下的战斗越好。 当即吕蒙便在邓当的要求下带领着部队向秣陵军再一次杀了过去,战鼓号角声直冲云霄,杀声大作,但秣陵军又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呐喊着,喊杀声完全不输九江军,甚至隐隐有盖过了他们的鼓声的趋势。 到了现在,敌军仍有如此高昂士气,这一幕让邓当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而随后当鲁肃的部队杀了出来后,他才确定吕蒙的猜测是真的,但这个时候没有后路可退,当即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战斗之惨烈让看在眼里的他心脏不停在剧烈跳动着,尤其是徐盛,这是之前他从未见过的敌将,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足够让人咂舌,只见他在身后援军支援上来之后,立即大喊一声,挥舞着长枪再一次主动杀了过来,他疯狂喊杀,疯狂砍杀,样子简直就像是下了山的猛虎,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九江军死在他的手里。 在他的带领之下,秣陵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陈武那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就在这时,吕蒙的支援终于抵达,之前是陈武援吕蒙,此时是吕蒙助陈武,立即大吼一声:“九江军的兄弟们,随我杀敌!” 正是吕蒙的驰援,将秣陵军刚升起的反攻势头,立即便被打了下去,被九江军迅速淹没! 九江军在吕蒙的带领下发起的反冲锋,一个个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秣陵军。 “顶住,防御!”鲁肃本想着来一搏冲锋看看能不能直接将敌军击退,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情况,看着秣陵军连连后退,心中开始慌乱的一刻,徐盛发威了。 当鲁肃与秣陵军节节败退的一刻,徐盛却如同神兵天将,持着长枪,傲立在战场之上,他没有后退一步,反而还将面前的九江军连连击杀,正是他的存在,正是他勇猛表现,鼓舞了后退的秣陵军,让他们没有再一直败下去,甚至还在倍受鼓舞下,主动聚集在他的身边,挡住了九江军的叔伯进攻。 敌人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尤其是主将凌操更是不断观察着战场,他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和败退的秣陵军杀了个难解难分,甚至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让他气氛的是,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突破敌军的进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怒火中烧,继续进攻,必须要将敌军拿下。 这一回,一直冷眼旁观的邓当也不得不亲自加入战场,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凌操派人带给他和陈武的话,二人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进攻,全力以赴击退秣陵军。 是在没有平静下来的战场喊杀声再次响起,震天撼地,但秣陵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其顽强岂是九江军轻易就能从正面突破的,也正是在这样不间断的进攻中,双方的进攻再一次变成了消耗战。 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战胜不了谁,就这么不断消耗着,你来我往,前一刻对付占了上风,下一刻就又被搬回了劣势。 “将军,秣陵军如此在这里阻击我们,看起来是为了黄忠撤退,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其主力趁此在休整,就是要在吴郡筋疲力尽之际,再杀回来?” 虽然是在邓当面前,但吕蒙也不敢在军中以姐夫称呼,军中可不比家里,上下有序,尊卑有别,稍作犹豫,说道:“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是还很难判断。”邓当其实并不像吕蒙去考虑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南昌的秣陵军就那几个,现在面前的秣陵军已经不成气候了,至于其余秣陵军是当真跑掉了还是在休整,他当然希望是休整了,那样的话,以现在的气势,一举突破将秣陵军全部拿下也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不管吕蒙的担忧是多余还是分析的完全正确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就是尽快击败这里的秣陵军,再看黄忠他们现在所处何地,所以眼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抓紧时间,越早结束眼下的战斗越好。 当即吕蒙便在邓当的要求下带领着部队向秣陵军再一次杀了过去,战鼓号角声直冲云霄,杀声大作,但秣陵军又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呐喊着,喊杀声完全不输九江军,甚至隐隐有盖过了他们的鼓声的趋势。 到了现在,敌军仍有如此高昂士气,这一幕让邓当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而随后当鲁肃的部队杀了出来后,他才确定吕蒙的猜测是真的,但这个时候没有后路可退,当即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战斗之惨烈让看在眼里的他心脏不停在剧烈跳动着,尤其是徐盛,这是之前他从未见过的敌将,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足够让人咂舌,只见他在身后援军支援上来之后,立即大喊一声,挥舞着长枪再一次主动杀了过来,他疯狂喊杀,疯狂砍杀,样子简直就像是下了山的猛虎,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九江军死在他的手里。 在他的带领之下,秣陵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陈武那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就在这时,吕蒙的支援终于抵达,之前是陈武援吕蒙,此时是吕蒙助陈武,立即大吼一声:“九江军的兄弟们,随我杀敌!” 正是吕蒙的驰援,将秣陵军刚升起的反攻势头,立即便被打了下去,被九江军迅速淹没! 九江军在吕蒙的带领下发起的反冲锋,一个个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秣陵军。 “顶住,防御!”鲁肃本想着来一搏冲锋看看能不能直接将敌军击退,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情况,看着秣陵军连连后退,心中开始慌乱的一刻,徐盛发威了。 当鲁肃与秣陵军节节败退的一刻,徐盛却如同神兵天将,持着长枪,傲立在战场之上,他没有后退一步,反而还将面前的九江军连连击杀,正是他的存在,正是他勇猛表现,鼓舞了后退的秣陵军,让他们没有再一直败下去,甚至还在倍受鼓舞下,主动聚集在他的身边,挡住了九江军的叔伯进攻。 敌人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尤其是主将凌操更是不断观察着战场,他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和败退的秣陵军杀了个难解难分,甚至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让他气氛的是,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突破敌军的进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怒火中烧,继续进攻,必须要将敌军拿下。 这一回,一直冷眼旁观的邓当也不得不亲自加入战场,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凌操派人带给他和陈武的话,二人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进攻,全力以赴击退秣陵军。 是在没有平静下来的战场喊杀声再次响起,震天撼地,但秣陵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其顽强岂是九江军轻易就能从正面突破的,也正是在这样不间断的进攻中,双方的进攻再一次变成了消耗战。 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战胜不了谁,就这么不断消耗着,你来我往,前一刻对付占了上风,下一刻就又被搬回了劣势。 “将军,秣陵军如此在这里阻击我们,看起来是为了黄忠撤退,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其主力趁此在休整,就是要在吴郡筋疲力尽之际,再杀回来?” 虽然是在邓当面前,但吕蒙也不敢在军中以姐夫称呼,军中可不比家里,上下有序,尊卑有别,稍作犹豫,说道:“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是还很难判断。”邓当其实并不像吕蒙去考虑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南昌的秣陵军就那几个,现在面前的秣陵军已经不成气候了,至于其余秣陵军是当真跑掉了还是在休整,他当然希望是休整了,那样的话,以现在的气势,一举突破将秣陵军全部拿下也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不管吕蒙的担忧是多余还是分析的完全正确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就是尽快击败这里的秣陵军,再看黄忠他们现在所处何地,所以眼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抓紧时间,越早结束眼下的战斗越好。 当即吕蒙便在邓当的要求下带领着部队向秣陵军再一次杀了过去,战鼓号角声直冲云霄,杀声大作,但秣陵军又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呐喊着,喊杀声完全不输九江军,甚至隐隐有盖过了他们的鼓声的趋势。 到了现在,敌军仍有如此高昂士气,这一幕让邓当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而随后当鲁肃的部队杀了出来后,他才确定吕蒙的猜测是真的,但这个时候没有后路可退,当即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战斗之惨烈让看在眼里的他心脏不停在剧烈跳动着,尤其是徐盛,这是之前他从未见过的敌将,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足够让人咂舌,只见他在身后援军支援上来之后,立即大喊一声,挥舞着长枪再一次主动杀了过来,他疯狂喊杀,疯狂砍杀,样子简直就像是下了山的猛虎,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九江军死在他的手里。 在他的带领之下,秣陵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陈武那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就在这时,吕蒙的支援终于抵达,之前是陈武援吕蒙,此时是吕蒙助陈武,立即大吼一声:“九江军的兄弟们,随我杀敌!” 正是吕蒙的驰援,将秣陵军刚升起的反攻势头,立即便被打了下去,被九江军迅速淹没! 九江军在吕蒙的带领下发起的反冲锋,一个个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秣陵军。 “顶住,防御!”鲁肃本想着来一搏冲锋看看能不能直接将敌军击退,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情况,看着秣陵军连连后退,心中开始慌乱的一刻,徐盛发威了。 当鲁肃与秣陵军节节败退的一刻,徐盛却如同神兵天将,持着长枪,傲立在战场之上,他没有后退一步,反而还将面前的九江军连连击杀,正是他的存在,正是他勇猛表现,鼓舞了后退的秣陵军,让他们没有再一直败下去,甚至还在倍受鼓舞下,主动聚集在他的身边,挡住了九江军的叔伯进攻。 敌人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尤其是主将凌操更是不断观察着战场,他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和败退的秣陵军杀了个难解难分,甚至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让他气氛的是,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突破敌军的进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怒火中烧,继续进攻,必须要将敌军拿下。 这一回,一直冷眼旁观的邓当也不得不亲自加入战场,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凌操派人带给他和陈武的话,二人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进攻,全力以赴击退秣陵军。 是在没有平静下来的战场喊杀声再次响起,震天撼地,但秣陵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其顽强岂是九江军轻易就能从正面突破的,也正是在这样不间断的进攻中,双方的进攻再一次变成了消耗战。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寿春之战(233) 吕蒙在邓当心中,绝对属于天赋极高之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就眼下来说,他在成长的路上还需要锻炼与成长,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吕蒙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的成长速度非常快,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如果之前他对吕蒙还有一些不放心的话,那么此刻他对其的能力充满了自信,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其领兵,攻打秣陵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凌操与陈武率领部队向九江军发起了猛烈进攻,这一回从正面发起的猛烈进攻同潮水一般,而吕蒙率领从侧翼包抄的部队暂时没有绕到敌军之后,没法配合凌操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他们再加快速度,力求能在第一时间抵达目的地,然后从侧后给予敌军猛烈打击,而那样一定将会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九江军从正面再一次猛攻向秣陵军,激烈交锋,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双方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没有一方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杀向敌军,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在一起。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就算是胜利一方,往往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此刻九江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有一丝要攻破敌军的希望出现了,但是在秣陵军顽强抵达之际,真正的威胁与打击,正在悄然到来。 九江军绕到了他们的身后,从背后突然发起袭击,一瞬间便让秣陵军阵脚大乱,见到这一幕的凌操立即大吼一声,把信中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总算是看到了破敌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喜上眉梢,现在要做的就是加把劲,然后一举击溃敌军,他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在信中已经发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声,秣陵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心的其实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毕竟时间关系着能否还能追击上黄忠,当然如果他没有退那就更好了。 鲁肃其实并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而他之所以之前没有支援徐盛,其实也是因为又这样的一个考虑,而此时当吕蒙与邓当率军绕到两翼向其发起进攻时,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后悔到没有,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最多能用遗憾二字来形容。 当然了,他们敢继续留下来顽强阻击,更多的还是因为知道黄忠马上就要前来,所以并不怕会出现任何问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发觉黄忠还没有来,这样让他同时抵御正面与侧翼的敌军进攻,那就太困难了。 两翼被袭击,秣陵军立即遭受到了空前的打击,攻势相当犀利,也亏得秣陵军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在徐盛与鲁肃顽强的防御下,硬生生当下了九江军的进攻,当然这与九江军早已是疲军,经过一天的进攻有多少关系,但是就算这样,还能让当下敌军的进攻,就绝对是秣陵军顽强的表现了。 但必须要说,这样的结构有点打乱九江军,打乱凌操之前的部署,但是现在毕竟他们已经将秣陵军围困在官道之中,就算遇到了顽强的抵抗,那也是暂时的。 吕蒙在邓当心中,绝对属于天赋极高之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就眼下来说,他在成长的路上还需要锻炼与成长,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吕蒙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的成长速度非常快,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如果之前他对吕蒙还有一些不放心的话,那么此刻他对其的能力充满了自信,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其领兵,攻打秣陵军。 凌操与陈武率领部队向九江军发起了猛烈进攻,这一回从正面发起的猛烈进攻同潮水一般,而吕蒙率领从侧翼包抄的部队暂时没有绕到敌军之后,没法配合凌操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他们再加快速度,力求能在第一时间抵达目的地,然后从侧后给予敌军猛烈打击,而那样一定将会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九江军从正面再一次猛攻向秣陵军,激烈交锋,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双方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没有一方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杀向敌军,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在一起。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就算是胜利一方,往往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此刻九江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有一丝要攻破敌军的希望出现了,但是在秣陵军顽强抵达之际,真正的威胁与打击,正在悄然到来。 九江军绕到了他们的身后,从背后突然发起袭击,一瞬间便让秣陵军阵脚大乱,见到这一幕的凌操立即大吼一声,把信中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总算是看到了破敌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喜上眉梢,现在要做的就是加把劲,然后一举击溃敌军,他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在信中已经发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声,秣陵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心的其实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毕竟时间关系着能否还能追击上黄忠,当然如果他没有退那就更好了。 鲁肃其实并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而他之所以之前没有支援徐盛,其实也是因为又这样的一个考虑,而此时当吕蒙与邓当率军绕到两翼向其发起进攻时,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后悔到没有,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最多能用遗憾二字来形容。 当然了,他们敢继续留下来顽强阻击,更多的还是因为知道黄忠马上就要前来,所以并不怕会出现任何问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发觉黄忠还没有来,这样让他同时抵御正面与侧翼的敌军进攻,那就太困难了。 两翼被袭击,秣陵军立即遭受到了空前的打击,攻势相当犀利,也亏得秣陵军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在徐盛与鲁肃顽强的防御下,硬生生当下了九江军的进攻,当然这与九江军早已是疲军,经过一天的进攻有多少关系,但是就算这样,还能让当下敌军的进攻,就绝对是秣陵军顽强的表现了。 但必须要说,这样的结构有点打乱九江军,打乱凌操之前的部署,但是现在毕竟他们已经将秣陵军围困在官道之中,就算遇到了顽强的抵抗,那也是暂时的。 吕蒙在邓当心中,绝对属于天赋极高之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就眼下来说,他在成长的路上还需要锻炼与成长,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吕蒙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的成长速度非常快,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如果之前他对吕蒙还有一些不放心的话,那么此刻他对其的能力充满了自信,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其领兵,攻打秣陵军。 凌操与陈武率领部队向九江军发起了猛烈进攻,这一回从正面发起的猛烈进攻同潮水一般,而吕蒙率领从侧翼包抄的部队暂时没有绕到敌军之后,没法配合凌操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他们再加快速度,力求能在第一时间抵达目的地,然后从侧后给予敌军猛烈打击,而那样一定将会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九江军从正面再一次猛攻向秣陵军,激烈交锋,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双方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没有一方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杀向敌军,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在一起。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就算是胜利一方,往往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此刻九江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有一丝要攻破敌军的希望出现了,但是在秣陵军顽强抵达之际,真正的威胁与打击,正在悄然到来。 九江军绕到了他们的身后,从背后突然发起袭击,一瞬间便让秣陵军阵脚大乱,见到这一幕的凌操立即大吼一声,把信中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总算是看到了破敌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喜上眉梢,现在要做的就是加把劲,然后一举击溃敌军,他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在信中已经发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声,秣陵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心的其实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毕竟时间关系着能否还能追击上黄忠,当然如果他没有退那就更好了。 鲁肃其实并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而他之所以之前没有支援徐盛,其实也是因为又这样的一个考虑,而此时当吕蒙与邓当率军绕到两翼向其发起进攻时,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后悔到没有,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最多能用遗憾二字来形容。 当然了,他们敢继续留下来顽强阻击,更多的还是因为知道黄忠马上就要前来,所以并不怕会出现任何问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发觉黄忠还没有来,这样让他同时抵御正面与侧翼的敌军进攻,那就太困难了。 两翼被袭击,秣陵军立即遭受到了空前的打击,攻势相当犀利,也亏得秣陵军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在徐盛与鲁肃顽强的防御下,硬生生当下了九江军的进攻,当然这与九江军早已是疲军,经过一天的进攻有多少关系,但是就算这样,还能让当下敌军的进攻,就绝对是秣陵军顽强的表现了。 但必须要说,这样的结构有点打乱九江军,打乱凌操之前的部署,但是现在毕竟他们已经将秣陵军围困在官道之中,就算遇到了顽强的抵抗,那也是暂时的。 吕蒙在邓当心中,绝对属于天赋极高之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就眼下来说,他在成长的路上还需要锻炼与成长,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吕蒙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的成长速度非常快,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如果之前他对吕蒙还有一些不放心的话,那么此刻他对其的能力充满了自信,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其领兵,攻打秣陵军。 凌操与陈武率领部队向九江军发起了猛烈进攻,这一回从正面发起的猛烈进攻同潮水一般,而吕蒙率领从侧翼包抄的部队暂时没有绕到敌军之后,没法配合凌操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他们再加快速度,力求能在第一时间抵达目的地,然后从侧后给予敌军猛烈打击,而那样一定将会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九江军从正面再一次猛攻向秣陵军,激烈交锋,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双方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没有一方退缩,反而变得更加悍不畏死杀向敌军,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在一起。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就算是胜利一方,往往也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而此刻九江军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有一丝要攻破敌军的希望出现了,但是在秣陵军顽强抵达之际,真正的威胁与打击,正在悄然到来。 九江军绕到了他们的身后,从背后突然发起袭击,一瞬间便让秣陵军阵脚大乱,见到这一幕的凌操立即大吼一声,把信中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总算是看到了破敌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不喜上眉梢,现在要做的就是加把劲,然后一举击溃敌军,他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在信中已经发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声,秣陵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心的其实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毕竟时间关系着能否还能追击上黄忠,当然如果他没有退那就更好了。 鲁肃其实并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一个可能性,而他之所以之前没有支援徐盛,其实也是因为又这样的一个考虑,而此时当吕蒙与邓当率军绕到两翼向其发起进攻时,他也没有一点办法了,后悔到没有,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最多能用遗憾二字来形容。 当然了,他们敢继续留下来顽强阻击,更多的还是因为知道黄忠马上就要前来,所以并不怕会出现任何问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却发觉黄忠还没有来,这样让他同时抵御正面与侧翼的敌军进攻,那就太困难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寿春之战(234) 九江军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相反黄忠和他的南昌军在休整过后早已摩拳擦掌,尤其是近卫军,歇马之后更是所向无敌,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九江军侧翼击溃,而在吕蒙处本来还想着反反扑的,但龙骑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不得不被迫撤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近卫军趁势配合黄忠从侧翼攻向九江军中军,但是这一次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吕蒙和邓当都是在冲锋,所以近卫军冲锋起来自然所向无敌,而九江军中军却是结阵与黄忠作战,面对结阵的九江军,近卫军如果穿上重甲那自然所向披靡,可为了尽快赶来,依然只是轻骑,所以他们的攻势也就没有那么犀利了。 九江军的防御太严密了,想要攻破敌军,近卫军势必就只能攻其一点,要不然就只能穿上重甲,许褚在从侧翼进攻了一回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之后,就只能将部队集结,攻其一点,骑兵集结后快速展开队形,在许褚的带领下冲向了敌军阵前,而许褚更是首先砍杀了一名敌军。 敌军盾兵在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巨大的冲力下向后倒下,压倒了身后的一名长矛手,而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身侧的两面巨盾更是应声而倒。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巨盾一旦倒下,那身后的矛兵戟兵就彻底暴露在了骑兵面前,身后的矛兵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抢上前一步,代替盾兵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同时收缩阵型,向缺口快速移动,他们的训练非常有素,显然是在平时有过这样的训练,配合默契,但是他们面对的毕竟不是敌步兵而是骑兵,这样的速度在与敌军步兵作战时也许能成功让他将缺口堵住,可在骑兵面前,速度就稍显不足,一阵风近卫军便已然杀到,瞬间从这一点开始四向突破。 在许褚的带领下,近卫军从一点突破快速变成了多点开花,也正是因为许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如换成别人,还真的很难以这样完全不强道理的方式将敌军的防线撕开一个豁口,并以豁口为突破点发起了全线猛攻。 近卫军从侧翼的突破可以说是起到了以点带面的效果,而侧翼在被突破之后,更是带动了整个战局,尤其是在正面战场上,黄忠更是借此良机,对九江军发起了全面冲锋,正面两军很快便冲杀在一起,巨大的喊声声彻在天际,金铁交鸣的沉闷声响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凌操眼中应当是非常严密的防御阵型被瞬间突破了。 本来他已经想着要消灭秣陵军了,哪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本来他还想着与秣陵军战一场的,虽然支援到了,但他们也未必会输,但随着战场的局势急转直下,恐惧开始在军中尤其是在他心中蔓延,当他开始收缩兵力,阻止更加严密的防御时,却发现秣陵军突然没有继续再进攻了,而是撤退,对是撤退,不过却是之前几乎被他们消灭的秣陵军从战场上撤了下去。 而随着他们撤退之后,没有继续进攻的秣陵军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而在凌操心中这一回结成的防御一定能够挡下敌军的进攻时,却发现秣陵军又一次突破了他刚组织的防御。 这一回他算是彻底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因为他一句看出来了,要想挡住秣陵军,就必须先限制近卫军,但是在无法限制近卫军,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敌军不断蚕食,道理很简单,只要能有对付近卫军的办法,那就有战胜秣陵军的可能,就好像他们攻打南昌那样,可如果拿近卫军毫无办法的话,那就算他再怎么顽强防守,只要挡不住近卫骑兵的冲锋,那就只会被冲溃阵型,然后再敌军步兵的配合下,将他们彻底击败。 近卫骑军对九江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虽然凌操、陈武乃至邓当和吕蒙都在想着各种办法希望能够挡住近卫军,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布阵加强防御,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阵型被一点点击退。 九江军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相反黄忠和他的南昌军在休整过后早已摩拳擦掌,尤其是近卫军,歇马之后更是所向无敌,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九江军侧翼击溃,而在吕蒙处本来还想着反反扑的,但龙骑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不得不被迫撤退。 近卫军趁势配合黄忠从侧翼攻向九江军中军,但是这一次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吕蒙和邓当都是在冲锋,所以近卫军冲锋起来自然所向无敌,而九江军中军却是结阵与黄忠作战,面对结阵的九江军,近卫军如果穿上重甲那自然所向披靡,可为了尽快赶来,依然只是轻骑,所以他们的攻势也就没有那么犀利了。 九江军的防御太严密了,想要攻破敌军,近卫军势必就只能攻其一点,要不然就只能穿上重甲,许褚在从侧翼进攻了一回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之后,就只能将部队集结,攻其一点,骑兵集结后快速展开队形,在许褚的带领下冲向了敌军阵前,而许褚更是首先砍杀了一名敌军。 敌军盾兵在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巨大的冲力下向后倒下,压倒了身后的一名长矛手,而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身侧的两面巨盾更是应声而倒。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巨盾一旦倒下,那身后的矛兵戟兵就彻底暴露在了骑兵面前,身后的矛兵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抢上前一步,代替盾兵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同时收缩阵型,向缺口快速移动,他们的训练非常有素,显然是在平时有过这样的训练,配合默契,但是他们面对的毕竟不是敌步兵而是骑兵,这样的速度在与敌军步兵作战时也许能成功让他将缺口堵住,可在骑兵面前,速度就稍显不足,一阵风近卫军便已然杀到,瞬间从这一点开始四向突破。 在许褚的带领下,近卫军从一点突破快速变成了多点开花,也正是因为许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如换成别人,还真的很难以这样完全不强道理的方式将敌军的防线撕开一个豁口,并以豁口为突破点发起了全线猛攻。 近卫军从侧翼的突破可以说是起到了以点带面的效果,而侧翼在被突破之后,更是带动了整个战局,尤其是在正面战场上,黄忠更是借此良机,对九江军发起了全面冲锋,正面两军很快便冲杀在一起,巨大的喊声声彻在天际,金铁交鸣的沉闷声响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凌操眼中应当是非常严密的防御阵型被瞬间突破了。 本来他已经想着要消灭秣陵军了,哪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本来他还想着与秣陵军战一场的,虽然支援到了,但他们也未必会输,但随着战场的局势急转直下,恐惧开始在军中尤其是在他心中蔓延,当他开始收缩兵力,阻止更加严密的防御时,却发现秣陵军突然没有继续再进攻了,而是撤退,对是撤退,不过却是之前几乎被他们消灭的秣陵军从战场上撤了下去。 而随着他们撤退之后,没有继续进攻的秣陵军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而在凌操心中这一回结成的防御一定能够挡下敌军的进攻时,却发现秣陵军又一次突破了他刚组织的防御。 这一回他算是彻底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因为他一句看出来了,要想挡住秣陵军,就必须先限制近卫军,但是在无法限制近卫军,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敌军不断蚕食,道理很简单,只要能有对付近卫军的办法,那就有战胜秣陵军的可能,就好像他们攻打南昌那样,可如果拿近卫军毫无办法的话,那就算他再怎么顽强防守,只要挡不住近卫骑兵的冲锋,那就只会被冲溃阵型,然后再敌军步兵的配合下,将他们彻底击败。 近卫骑军对九江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虽然凌操、陈武乃至邓当和吕蒙都在想着各种办法希望能够挡住近卫军,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布阵加强防御,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阵型被一点点击退。 九江军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相反黄忠和他的南昌军在休整过后早已摩拳擦掌,尤其是近卫军,歇马之后更是所向无敌,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九江军侧翼击溃,而在吕蒙处本来还想着反反扑的,但龙骑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不得不被迫撤退。 近卫军趁势配合黄忠从侧翼攻向九江军中军,但是这一次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吕蒙和邓当都是在冲锋,所以近卫军冲锋起来自然所向无敌,而九江军中军却是结阵与黄忠作战,面对结阵的九江军,近卫军如果穿上重甲那自然所向披靡,可为了尽快赶来,依然只是轻骑,所以他们的攻势也就没有那么犀利了。 九江军的防御太严密了,想要攻破敌军,近卫军势必就只能攻其一点,要不然就只能穿上重甲,许褚在从侧翼进攻了一回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之后,就只能将部队集结,攻其一点,骑兵集结后快速展开队形,在许褚的带领下冲向了敌军阵前,而许褚更是首先砍杀了一名敌军。 敌军盾兵在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巨大的冲力下向后倒下,压倒了身后的一名长矛手,而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身侧的两面巨盾更是应声而倒。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巨盾一旦倒下,那身后的矛兵戟兵就彻底暴露在了骑兵面前,身后的矛兵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抢上前一步,代替盾兵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同时收缩阵型,向缺口快速移动,他们的训练非常有素,显然是在平时有过这样的训练,配合默契,但是他们面对的毕竟不是敌步兵而是骑兵,这样的速度在与敌军步兵作战时也许能成功让他将缺口堵住,可在骑兵面前,速度就稍显不足,一阵风近卫军便已然杀到,瞬间从这一点开始四向突破。 在许褚的带领下,近卫军从一点突破快速变成了多点开花,也正是因为许褚天生神力才能做到,如换成别人,还真的很难以这样完全不强道理的方式将敌军的防线撕开一个豁口,并以豁口为突破点发起了全线猛攻。 近卫军从侧翼的突破可以说是起到了以点带面的效果,而侧翼在被突破之后,更是带动了整个战局,尤其是在正面战场上,黄忠更是借此良机,对九江军发起了全面冲锋,正面两军很快便冲杀在一起,巨大的喊声声彻在天际,金铁交鸣的沉闷声响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凌操眼中应当是非常严密的防御阵型被瞬间突破了。 本来他已经想着要消灭秣陵军了,哪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本来他还想着与秣陵军战一场的,虽然支援到了,但他们也未必会输,但随着战场的局势急转直下,恐惧开始在军中尤其是在他心中蔓延,当他开始收缩兵力,阻止更加严密的防御时,却发现秣陵军突然没有继续再进攻了,而是撤退,对是撤退,不过却是之前几乎被他们消灭的秣陵军从战场上撤了下去。 而随着他们撤退之后,没有继续进攻的秣陵军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而在凌操心中这一回结成的防御一定能够挡下敌军的进攻时,却发现秣陵军又一次突破了他刚组织的防御。 这一回他算是彻底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因为他一句看出来了,要想挡住秣陵军,就必须先限制近卫军,但是在无法限制近卫军,那么他们就只能被敌军不断蚕食,道理很简单,只要能有对付近卫军的办法,那就有战胜秣陵军的可能,就好像他们攻打南昌那样,可如果拿近卫军毫无办法的话,那就算他再怎么顽强防守,只要挡不住近卫骑兵的冲锋,那就只会被冲溃阵型,然后再敌军步兵的配合下,将他们彻底击败。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寿春之战(235) 不管凌操如何选择,必然都是最坏的结果,既然如此,已经是这么一个触底的结果,那么有没有反弹的机会呢? 这也是为何凌操会在邓当做出要死战到底后会犹豫,身为主将他考虑的自然很多,但别忘了一点,那就是既然已经坏到底了,坏到不能再坏了,那就如邓当所说的那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在豫章,如果能够触底反弹,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自然最好,就算输了,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也实在没什么可输的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想到这,他快速向南昌撤去,当部队进驻南昌,而秣陵军追击过来之后,一切与数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攻守发生了变化。本来经过了几日的休整,九江军差不多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对守住南昌从上至下都有着十足的信心,甚至也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秣陵军压根就没有进攻南昌的想法。 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凌操三人都意识到了一丝威胁,尤其是凌操,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一刻不仅是不仅是他想到了原因,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秣陵军想要做什么了,或许他们就是要把自己困在南昌,等着主公再派兵前来救援吧。 如果主公不派兵,也会有办法,比如奔袭九江,每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心脏一下子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一切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是秣陵军计划好的,当然这比如是一次极其大胆的部署,但也足以说明了秣陵军有底气敢如此部署。 从中可以看出,秣陵军对击败他们,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么当一切都按照他们所谋划发展后,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当然再联系前日那一场夜战,尤其是近卫军的交手,让他们几人更是心有余悸,越发相信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甚至还基友可能在南昌城全军覆没。 ~~~~~~~~~ 当凌操等人想着该如何应对秣陵军的一刻,已经抵达南昌的秣陵军,开始结营,这一回再回到南昌,虽然只是遥望城楼,但很明显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之前撤出来的将领尤其是朱皓,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而这一切自然是之前的那一场大胜所取得的结果。 消灭了最少两万九江军,面对守军不足两万人的南昌城,只要他们愿意,拿下南昌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去打南昌,毕竟在此之前,黄忠已经将计划都策划好了,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黄忠一行绕着南昌城一圈,招摇过市,这一切的目的是极其简单和明确的,观察敌军的防御,其次当然就是赵云,这样必然会对九江军造成极大的士气打击,而这显然是他们最希望见到的一面。 敌军的士气虽然经过调整,但三天时间,真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改变,所以看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守在南昌城头,但是在看到他们之后,士气明显一泄,哪有任何哀兵必胜的样子,就这样的部队,放出来交战,黄忠有信心将其全部消灭,甚至这样的部队就算再多个几万人,也根本不惧。 观察完敌情之后的几人回到了大营,在中军黄忠才算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再对南昌进行合围,而是让出三门。 其实就算合围,以秣陵军的兵力也根本无能为力,就算是围三阙一也很难有希望困住九江军,所以他是不会犯与九江军相同错误的。 不管凌操如何选择,必然都是最坏的结果,既然如此,已经是这么一个触底的结果,那么有没有反弹的机会呢? 这也是为何凌操会在邓当做出要死战到底后会犹豫,身为主将他考虑的自然很多,但别忘了一点,那就是既然已经坏到底了,坏到不能再坏了,那就如邓当所说的那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在豫章,如果能够触底反弹,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自然最好,就算输了,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也实在没什么可输的了。 想到这,他快速向南昌撤去,当部队进驻南昌,而秣陵军追击过来之后,一切与数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攻守发生了变化。本来经过了几日的休整,九江军差不多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对守住南昌从上至下都有着十足的信心,甚至也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秣陵军压根就没有进攻南昌的想法。 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凌操三人都意识到了一丝威胁,尤其是凌操,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一刻不仅是不仅是他想到了原因,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秣陵军想要做什么了,或许他们就是要把自己困在南昌,等着主公再派兵前来救援吧。 如果主公不派兵,也会有办法,比如奔袭九江,每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心脏一下子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一切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是秣陵军计划好的,当然这比如是一次极其大胆的部署,但也足以说明了秣陵军有底气敢如此部署。 从中可以看出,秣陵军对击败他们,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么当一切都按照他们所谋划发展后,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当然再联系前日那一场夜战,尤其是近卫军的交手,让他们几人更是心有余悸,越发相信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甚至还基友可能在南昌城全军覆没。 ~~~~~~~~~ 当凌操等人想着该如何应对秣陵军的一刻,已经抵达南昌的秣陵军,开始结营,这一回再回到南昌,虽然只是遥望城楼,但很明显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之前撤出来的将领尤其是朱皓,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而这一切自然是之前的那一场大胜所取得的结果。 消灭了最少两万九江军,面对守军不足两万人的南昌城,只要他们愿意,拿下南昌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去打南昌,毕竟在此之前,黄忠已经将计划都策划好了,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黄忠一行绕着南昌城一圈,招摇过市,这一切的目的是极其简单和明确的,观察敌军的防御,其次当然就是赵云,这样必然会对九江军造成极大的士气打击,而这显然是他们最希望见到的一面。 敌军的士气虽然经过调整,但三天时间,真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改变,所以看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守在南昌城头,但是在看到他们之后,士气明显一泄,哪有任何哀兵必胜的样子,就这样的部队,放出来交战,黄忠有信心将其全部消灭,甚至这样的部队就算再多个几万人,也根本不惧。 观察完敌情之后的几人回到了大营,在中军黄忠才算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再对南昌进行合围,而是让出三门。 其实就算合围,以秣陵军的兵力也根本无能为力,就算是围三阙一也很难有希望困住九江军,所以他是不会犯与九江军相同错误的。 不管凌操如何选择,必然都是最坏的结果,既然如此,已经是这么一个触底的结果,那么有没有反弹的机会呢? 这也是为何凌操会在邓当做出要死战到底后会犹豫,身为主将他考虑的自然很多,但别忘了一点,那就是既然已经坏到底了,坏到不能再坏了,那就如邓当所说的那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在豫章,如果能够触底反弹,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自然最好,就算输了,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也实在没什么可输的了。 想到这,他快速向南昌撤去,当部队进驻南昌,而秣陵军追击过来之后,一切与数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攻守发生了变化。本来经过了几日的休整,九江军差不多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对守住南昌从上至下都有着十足的信心,甚至也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秣陵军压根就没有进攻南昌的想法。 看到这样一个结果,凌操三人都意识到了一丝威胁,尤其是凌操,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这一刻不仅是不仅是他想到了原因,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秣陵军想要做什么了,或许他们就是要把自己困在南昌,等着主公再派兵前来救援吧。 如果主公不派兵,也会有办法,比如奔袭九江,每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心脏一下子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一切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是秣陵军计划好的,当然这比如是一次极其大胆的部署,但也足以说明了秣陵军有底气敢如此部署。 从中可以看出,秣陵军对击败他们,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么当一切都按照他们所谋划发展后,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当然再联系前日那一场夜战,尤其是近卫军的交手,让他们几人更是心有余悸,越发相信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反败为胜的可能,甚至还基友可能在南昌城全军覆没。 ~~~~~~~~~ 当凌操等人想着该如何应对秣陵军的一刻,已经抵达南昌的秣陵军,开始结营,这一回再回到南昌,虽然只是遥望城楼,但很明显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之前撤出来的将领尤其是朱皓,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而这一切自然是之前的那一场大胜所取得的结果。 消灭了最少两万九江军,面对守军不足两万人的南昌城,只要他们愿意,拿下南昌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去打南昌,毕竟在此之前,黄忠已经将计划都策划好了,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黄忠一行绕着南昌城一圈,招摇过市,这一切的目的是极其简单和明确的,观察敌军的防御,其次当然就是赵云,这样必然会对九江军造成极大的士气打击,而这显然是他们最希望见到的一面。 敌军的士气虽然经过调整,但三天时间,真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改变,所以看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的守在南昌城头,但是在看到他们之后,士气明显一泄,哪有任何哀兵必胜的样子,就这样的部队,放出来交战,黄忠有信心将其全部消灭,甚至这样的部队就算再多个几万人,也根本不惧。 观察完敌情之后的几人回到了大营,在中军黄忠才算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再对南昌进行合围,而是让出三门。 其实就算合围,以秣陵军的兵力也根本无能为力,就算是围三阙一也很难有希望困住九江军,所以他是不会犯与九江军相同错误的。 不管凌操如何选择,必然都是最坏的结果,既然如此,已经是这么一个触底的结果,那么有没有反弹的机会呢? 这也是为何凌操会在邓当做出要死战到底后会犹豫,身为主将他考虑的自然很多,但别忘了一点,那就是既然已经坏到底了,坏到不能再坏了,那就如邓当所说的那样,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在豫章,如果能够触底反弹,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自然最好,就算输了,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也实在没什么可输的了。 想到这,他快速向南昌撤去,当部队进驻南昌,而秣陵军追击过来之后,一切与数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攻守发生了变化。本来经过了几日的休整,九江军差不多也重新振作了起来,对守住南昌从上至下都有着十足的信心,甚至也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秣陵军压根就没有进攻南昌的想法。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寿春之战(236) 刘放提出的方案黄忠必须要慎重考虑,虽然他也明白计划很不错,但是毕竟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所以不管派谁过去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虽然身为主将,不会做妇人之仁的事情,但也最少得保证最起码的安全吧,再无法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干深入虎穴的事情。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将军,此计完全可行,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是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当然这样的人选,必然是那种钩距纵横的大家,若没有点口若悬河的能耐,不然谁去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来。”黄忠看了一眼许褚,没想到他居然能领会到自己没有答应的原因,如果他是鲁肃那说出这番话来,黄忠还真就不奇怪,可他毕竟是许褚,之前的情况黄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说明了他是真的成长了,极大的成长。 黄忠想了想,如同许褚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在的话,那么此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他没有与孙策这些晚辈有所交集,但他的父辈们,黄忠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程普,以他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简雍亲自前来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想要去完成任务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此事他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但如果让主公派简雍来的话,时间又太急。所以这让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褚将军说的的不错,此役风险很大,如果简雍来不了的话,那就必须要想一套万全之策,决不能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黄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面色一整,肃声说道:“这一仗事关九江之战,非常关键,但提出建议的刘放却有点急了,说道:“之前将军们的分析已经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就像三位将军说的那样,能言善辩是关键,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孙策是否知晓已经知道了兵败的消息,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孙策知晓凌操在豫章兵败的消息,那就算我们不求援,他来救也会救,而如果他知晓却不派兵来,或许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所以现在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能在他知晓而不派兵的情况下说服他出兵,在其决定出兵而能让他加快救援速度。” 黄忠笑了笑,鲁肃则若有所思,眼下的情况其实有些超出他们最初的计划,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但并不重要,关键是凌操已经被困在了南昌,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如何才能达成最初的设想,让孙策出兵? 刘放提出的方案黄忠必须要慎重考虑,虽然他也明白计划很不错,但是毕竟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所以不管派谁过去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虽然身为主将,不会做妇人之仁的事情,但也最少得保证最起码的安全吧,再无法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干深入虎穴的事情。 “将军,此计完全可行,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是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当然这样的人选,必然是那种钩距纵横的大家,若没有点口若悬河的能耐,不然谁去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来。”黄忠看了一眼许褚,没想到他居然能领会到自己没有答应的原因,如果他是鲁肃那说出这番话来,黄忠还真就不奇怪,可他毕竟是许褚,之前的情况黄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说明了他是真的成长了,极大的成长。 黄忠想了想,如同许褚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在的话,那么此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他没有与孙策这些晚辈有所交集,但他的父辈们,黄忠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程普,以他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简雍亲自前来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想要去完成任务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此事他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但如果让主公派简雍来的话,时间又太急。所以这让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褚将军说的的不错,此役风险很大,如果简雍来不了的话,那就必须要想一套万全之策,决不能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黄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面色一整,肃声说道:“这一仗事关九江之战,非常关键,但提出建议的刘放却有点急了,说道:“之前将军们的分析已经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就像三位将军说的那样,能言善辩是关键,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孙策是否知晓已经知道了兵败的消息,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孙策知晓凌操在豫章兵败的消息,那就算我们不求援,他来救也会救,而如果他知晓却不派兵来,或许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所以现在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能在他知晓而不派兵的情况下说服他出兵,在其决定出兵而能让他加快救援速度。” 黄忠笑了笑,鲁肃则若有所思,眼下的情况其实有些超出他们最初的计划,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但并不重要,关键是凌操已经被困在了南昌,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如何才能达成最初的设想,让孙策出兵? 刘放提出的方案黄忠必须要慎重考虑,虽然他也明白计划很不错,但是毕竟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所以不管派谁过去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虽然身为主将,不会做妇人之仁的事情,但也最少得保证最起码的安全吧,再无法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干深入虎穴的事情。 “将军,此计完全可行,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是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当然这样的人选,必然是那种钩距纵横的大家,若没有点口若悬河的能耐,不然谁去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来。”黄忠看了一眼许褚,没想到他居然能领会到自己没有答应的原因,如果他是鲁肃那说出这番话来,黄忠还真就不奇怪,可他毕竟是许褚,之前的情况黄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说明了他是真的成长了,极大的成长。 黄忠想了想,如同许褚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在的话,那么此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他没有与孙策这些晚辈有所交集,但他的父辈们,黄忠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程普,以他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简雍亲自前来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想要去完成任务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此事他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但如果让主公派简雍来的话,时间又太急。所以这让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褚将军说的的不错,此役风险很大,如果简雍来不了的话,那就必须要想一套万全之策,决不能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黄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面色一整,肃声说道:“这一仗事关九江之战,非常关键,但提出建议的刘放却有点急了,说道:“之前将军们的分析已经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就像三位将军说的那样,能言善辩是关键,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孙策是否知晓已经知道了兵败的消息,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孙策知晓凌操在豫章兵败的消息,那就算我们不求援,他来救也会救,而如果他知晓却不派兵来,或许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所以现在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能在他知晓而不派兵的情况下说服他出兵,在其决定出兵而能让他加快救援速度。” 黄忠笑了笑,鲁肃则若有所思,眼下的情况其实有些超出他们最初的计划,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但并不重要,关键是凌操已经被困在了南昌,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如何才能达成最初的设想,让孙策出兵? 刘放提出的方案黄忠必须要慎重考虑,虽然他也明白计划很不错,但是毕竟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所以不管派谁过去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虽然身为主将,不会做妇人之仁的事情,但也最少得保证最起码的安全吧,再无法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干深入虎穴的事情。 “将军,此计完全可行,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是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当然这样的人选,必然是那种钩距纵横的大家,若没有点口若悬河的能耐,不然谁去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来。”黄忠看了一眼许褚,没想到他居然能领会到自己没有答应的原因,如果他是鲁肃那说出这番话来,黄忠还真就不奇怪,可他毕竟是许褚,之前的情况黄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说明了他是真的成长了,极大的成长。 黄忠想了想,如同许褚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在的话,那么此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他没有与孙策这些晚辈有所交集,但他的父辈们,黄忠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程普,以他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简雍亲自前来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想要去完成任务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此事他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但如果让主公派简雍来的话,时间又太急。所以这让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褚将军说的的不错,此役风险很大,如果简雍来不了的话,那就必须要想一套万全之策,决不能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黄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面色一整,肃声说道:“这一仗事关九江之战,非常关键,但提出建议的刘放却有点急了,说道:“之前将军们的分析已经将各种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就像三位将军说的那样,能言善辩是关键,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孙策是否知晓已经知道了兵败的消息,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如果孙策知晓凌操在豫章兵败的消息,那就算我们不求援,他来救也会救,而如果他知晓却不派兵来,或许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所以现在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能在他知晓而不派兵的情况下说服他出兵,在其决定出兵而能让他加快救援速度。” 黄忠笑了笑,鲁肃则若有所思,眼下的情况其实有些超出他们最初的计划,计划发生了一些偏差,但并不重要,关键是凌操已经被困在了南昌,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如何才能达成最初的设想,让孙策出兵? 刘放提出的方案黄忠必须要慎重考虑,虽然他也明白计划很不错,但是毕竟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所以不管派谁过去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虽然身为主将,不会做妇人之仁的事情,但也最少得保证最起码的安全吧,再无法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干深入虎穴的事情。 “将军,此计完全可行,只要做得巧妙一些,是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当然这样的人选,必然是那种钩距纵横的大家,若没有点口若悬河的能耐,不然谁去都有可能露出马脚来。”黄忠看了一眼许褚,没想到他居然能领会到自己没有答应的原因,如果他是鲁肃那说出这番话来,黄忠还真就不奇怪,可他毕竟是许褚,之前的情况黄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说明了他是真的成长了,极大的成长。 黄忠想了想,如同许褚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钩距纵横大家在的话,那么此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他没有与孙策这些晚辈有所交集,但他的父辈们,黄忠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程普,以他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简雍亲自前来的话,换做其他任何人想要去完成任务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此事他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但如果让主公派简雍来的话,时间又太急。所以这让他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许褚将军说的的不错,此役风险很大,如果简雍来不了的话,那就必须要想一套万全之策,决不能做任何冒险的事情!”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 寿春之战(237) 为了准备足够的粮秣,南昌城内凌操不得不下达了一条绝户之令,虽然说是绝户,但也就只是从民间把城内的钱财和粮食都蓄积起来,无论如何,能多坚持一天就尽可能的多坚持一天,虽然这会激化与南昌百姓的矛盾,可出此下策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他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是他昨晚仔细考虑了很久之后做出的决定,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但就如昨晚所说的那样,既然回不去,那何不就通过这样一个机会,来通知主公,让他那边早作打算也好。 正是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所以他索性就让邓当几人去祸害南昌了,之前如果他还有其他想法,不主动祸害南昌,那现在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这个念头或许会让他们受千夫所指,甚至在南昌城内激起民怨,但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一个拖字诀,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 相比于南昌城内,城外的黄忠则按照自己的部署进行着,而借这次机会,他更是彻底将南昌军整编,包括徐盛和鲁肃带来的部队。 其实经过与九江军的一场夜战,对南昌军和他带来的秣陵军整合起到了极大的促进,用战争加快整合,而鲁肃那边同样如此,只不过他就更容易进行整合了,毕竟他带来的部队经此一战损失不小,所以整合起来反倒比南昌军更轻松,这样一来一支规模在三万多可战的精锐部队也就算是彻底就绪,而在有了这样一支部队后,黄忠就可以保证九江一战就算不能拿下孙策,但最少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黄忠则开始向秣陵传递消息,以及他最新的想法,虽然是前线的主将,一些作战部署完全不需要时刻向刘澜汇报,但是这一次不同,不是必须要让摄山营来,但最少也得水军出动,保证孙策不会从长江逃离,所以在仔细考虑了几日,他不得不让水军出动,至于南昌城被蹂躏得满城疮痍,多少人会因为凌操的决定而死,黄忠不知情,就算知情也很难改变,但是这一回,注定了南昌城要遭此一劫。 两军僵持了足足五天时间,谁都没有主动发起攻势,黄忠的目的在九江,凌操的目的在坚守,所以这俨然就是相互达成了默契一样,而在这时黄忠派出的信使也终于赶到了秣陵,刘澜接到书信,虽然之前的大胜让他开始把重心转移到曹袁之战,但随着黄忠传回的消息,他开始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了九江,甚至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九江一战果然不会如此轻松,也没那么容易就能取得全胜,不管这么说,对手毕竟是孙策和周瑜。 但是黄忠在九江这一仗打的非常漂亮,这是必须要得到肯定的,可以说他们在豫章取得的胜利,为九江之战迈出了最为坚实且关键的一步,但是这一步走出去,后面还有三五步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最后这三五步势必步步惊心,一旦走错一步,可能就会导致前功尽弃,就算不会彻底失败,但九江一战也不会太轻松。 虽然黄忠只是提出了水军要加紧时间封闭长江水道,但是他还是从其书信中看得出他定下的围城打援策略不再抱有信心,其实在发动豫章之战前,刘澜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考虑,但那时候他也被黄忠所设计的计划而激动,但是有些事情比如不会随心所欲,出现些许偏差虽然黄忠将其归于运气使然,可刘澜却不认为这是天意,因为这从始至终都是人为。 不仅是在他看来,还是就整个战局来看,一切都在按照黄忠的部署进行,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他自己少算一筹,对此反应极大的军师父其实也是提出过质疑的,这些刘澜也不是不知晓,但是对于刘澜的提醒,黄忠却完全当成了耳旁风,直到现在当他发现自己的计划有疏漏了,想要补救,可又始终不松口。 固执,似他这样的年纪固执本来是非常常见的情况,就算真错了,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真的已经过气了,如今的战场已经远非他当年,虽然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但年岁到了其实是很难再去学习,因为一些习惯是不可能轻易再去改变,所以正是这种种原因,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因此刘澜彻底放弃了未来对黄忠委以重任的想法,未来的黄忠将彻底失去继续领兵的机会。 这个念头虽然升起,但刘澜不会立刻就拿下黄忠,临阵换将这可是兵家大忌,更何况黄忠还取得了胜利,虽然让局势变得微妙,但胜利终归是胜利,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一旦换将,肯定会有极大的反应。 黄忠在南昌,周泰的水军则需要加快速度赶往九江,但是他真正头疼的事情,还是南昌与九江的地面战场,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是要将他们彻底歼灭再去九江,还是先去九江,不理会南昌的凌操?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羽,之前刘澜一度不打算再派关羽再前往九江了,而此时再看的话,必须再派部队前往,哪怕不是关羽的摄山营主力,但也必须要再抽调最少两万人的部队,他考虑了下,眼下能够完成这一任务的部队,除了赵云和张辽外就只有让关羽帐下的几名偏将带队,甚至是关羽直接带队。 赵云去的话,那势必就要将徐州军与摄山营进行换防,可现在的情况换防需要耗费的时间是他等不起的,而张辽的部队到没什么难度,随时可以调遣,最多就是让张颌、太史慈派些部队过去协防罢了。 所以在张辽和关羽之间,刘澜最后做出了让关羽派遣摄山营一曲过去的决定,因为那边刘澜并不愿意撤销黄忠的主将,就算撤销,还有鲁肃在,再派张辽过去,那就太混乱了,所以摄山营去一部的话就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而刘澜心目中的人选,则是管亥,一来他是关羽的偏将,职位在哪里,不会有任何问题,其次则是他在关羽身边的世家很长,战斗的经验丰富,这对于如今的南昌会起到非常关键的帮助,毕竟南昌现在真正说得上能战斗的将领就只有许褚和徐盛。 当然黄忠也可以算一个,但是如果真的和孙策作战的话,这几员将领显然不够,而管亥或者说黄巾三杰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们都是大家心目中认定能够与徐盛等人相提并论却宁愿留在关羽身边的将领,所以看起来好像只是一员偏将,但无异于又派来一员不弱于徐盛的大将。 当然,刘澜一早还在孙策身边落下了一枚暗子,当然这也是刘澜敢只派管亥过去的底气所在,毕竟从陈到这步暗棋在寿春生根再到加入孙策,刘澜可是考虑了许久,当然会有现在这个情况,其实也是远超刘澜所想的,最初本来是想防备着袁术,结果赶上他传来孙策的消息,也就顺势而为,让他助孙策一臂之力,加入孙策,之后想着寿春之战结束后能结束,没想到又让他逃到了九江,到了九江有想着能与陈到见面了,结果他又跟着孙策去了长沙,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后方的安全,更是为了漂泊的陈到,也一定要让他尽早回到秣陵。 如今陈到扎根在孙策身边,成为了刘澜最大的底气所在,同时也是他有信心能够彻底消灭孙策的关键,这一次刘澜已经把一切准备都做充分了,既然已经落子,那就绝对不会再让孙策逃走。 该收网了,再不收网,那对刘澜接下来的计划会造彻底的扰乱,毕竟这些,尤其是在袁曹官渡之战时,刘澜可不想错过这样难得收复扬州进入交州的机会,这些才是刘澜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也是在官渡之战他继续要做到的事情,没有什么能比起这些计划。 ~~~~~~ 从春转夏,今天桃花汛的患情可以说对中原以及淮南江东都造成了一定的破坏,刘澜的丹阳军还好,广陵的水患因为陈登当年对水利的大力修筑,所以影响并不大,反观寿春和兖州、豫州就不同了,包括冀州,但冀州的家底厚,在炎热的夏季到来,意味着南北已经开始集结的战斗很快就会开始。 当然最为惹人注目的战斗势必是官渡之战了,所以很多人都将九江之战的开始视作了曹袁之战开始前的前菜,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在了九江,等待着刘澜与孙策最终一战的开启。 摄山大营内,刘澜派人前往,现在答应因为搬迁的到马鞍山,已经陆续迁移了过半的部队,当关羽在得知了刘澜的决定之后,立即就签字来到将军府面见刘澜,对于他无法前往九江有些想法或者说是有些不太乐意。 刘澜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从徐州之战你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终于有机会了,结果却被拦了下来,这让他非常的不爽,为了这一天他可是一直在整训部队,结果却被告之只需要管亥前往,他自然有意见,肉被黄忠吃光了,他没话可说,可连汤都不给喝一口,那就说不过去。 刘澜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杀猪焉用宰牛刀,之后的吴郡与会稽,还需要云长,你不希望等拿下九江之后再出兵吴郡吧,那时等云长和摄山营从九江回来,最早也得明年,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见到攻掠吴郡和会稽延后到明年吧?” 关羽沉默了片刻,这才明白了刘澜的目的,“主公考虑周全,是云长鲁莽了。”他最害怕的是摄山营什么都捞不着,如今听到吴郡与会稽会交给他们来打后,自然也就不会在去九江九江之战了,比起九江,他自然更看重吴郡和会稽,因为他更清楚之后还会攻打交州,这么一场大战,他的落在摄山营的头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九江之战的事情,也瞬间烟消云散,连问都没有再问一句,一点都不关心,此刻在他心中更着急的事情是想着尽快回去研究攻打吴郡的事宜,虽然之前吴郡一直是张颌与太史慈在作战,但他还是非常清楚如今吴郡的两大势力。 一方是以地方氏族为代表的许贡,另一方则是以乌程最大的一伙蟊贼严白虎为首,而这两波人马因为他们的存在而联合在一起,这中间刘澜更是用简雍过去挑拨离间,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毫无进展。 没能分化两方势力看起来好像会让他们在攻掠吴郡时遇到极大的困难,但在关羽心中他还巴不得如此呢,如果只有许贡又或是严白虎的话,那关羽觉得还真不够他们打的,没有任何的的难度,但现在就不同了,同时对两方势力,有不小的难度,但也无妨,他有信心取胜。 “好,既然主公已经决定,末将无条件服从,这就立即派人通知管亥,让他带来两万摄山营前往九江。” 刘澜点头,又道:“这件事处理之后,你就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下一步攻打吴郡和会稽的作战吧!” 关羽脸上闪过了那么一些不屑的表情,这是对吴郡许贡和严白虎发出的自然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立刻敛容,重重点头,表达了自己会谨慎对待,当然刘澜不会仅仅让他独自完成吴郡的战斗,因为那里还有势力强大的氏族,这些氏族刘澜可是非常清楚的,他们在另一个时刻的影响力是完全可以左右孙权的,甚至连孙权也不得不看他们颜色形式,说白了孙权的吴国和氏族是五五开,反之曹魏与蜀汉则是高度的中央集权,所以吴郡一战,看起来好像是他与许贡乃至严白虎直接的对决,但背后却是他与整个吴郡氏族的交锋。 而在处理与吴郡氏族关系的事情上,显然关羽独自是很难处理的,而派谁过去处理这些事情,刘澜心中有几个人选,当然如果他能亲自过去的话最好,去不了的话,张昭也是不错的选择。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寿春之战(238) 其实刘澜一直想都想前往九江的,最少在他眼中这一仗尤其是与九江之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亲临前线的,当然他也一定会亲自前往九江的,如果酒樽之战获取全胜,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他帐下的将领,要招降势必需要刘澜亲自过去一趟,那里的名人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些拿来即用的牛人,就这一点刘澜就不能不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但是在去之前,江东氏族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其实身为后世之人,他非常清楚吴国是真正成也氏族败也氏族,他政权的建立远远无法与魏蜀高度中央集权相比,江东的氏族和孙家势力则决定着江东的走势,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与江东氏族没能取得全胜,假如孙策在斗争中能够彻底解决江东氏族而不是反被杀害的话,可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也不会留给孙权那么一个烂摊子,就是想再对付氏族,也没了那个能耐,只能与世家妥协。 但刘澜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自从回到秣陵之后,除了九江之战和新城的事情外,精力都用在了江东氏族身上了,不过江东氏族这个圈子实在是太排外了,虽然已经与步家联姻,但步家终归还是南迁氏族,对扎根几百年的江东士族影响力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刘澜已经派步骘几次三番与江东士族联系,但结果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进展,毕竟他们对他自己就极度的排斥。 但是随着朱皓抵达之后,一切都会有变数,朱家的影响力,可以说在其父朱俊时达到巅峰,影响范围也不仅只停留在会稽而是包括整个江东,所以这一回刘澜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管亥抵达之后,他就必须到秣陵。 如果南昌城还在他们手中,那么朱皓留在南昌他也不会有任何强求,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南昌以及在凌操手中,不管之后的部署如何,朱皓继续留在那里的意义其实并不大,所以与其把他留在南昌,不如索性将他调回来,在出兵吴郡与会稽之前,由他前去游说,最不济也要与江东氏族大好关系。 当然孙家的覆辙刘澜不会去走,说句大实话,天下世家都一样,所以刘澜绝对不可能似孙权那般放任江东世家,他会用一切办法削弱江东世家,就好像他在徐州没有放任徐州世家一样,但是眼下如果刘澜真把态度摆明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朱皓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当彻底拿下九江之后,稳定了扬州,那时再解决江东氏族也不迟,但是眼下刘澜可没那个胆子,首先他也真害怕贸然动手招来各种暗杀落得孙策的下场,其次则是袁曹之战,这么大动干戈的与江东世家为敌,指挥放缓他的部署,将精力都浪费在了吴郡与会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现在要做的说白了就一点,稳住江东士族再说。 经过多次与江东氏族暗中联络,刘澜已经越来越清楚他们的想法了,他们压根就不看好他,虽然说的委婉,但是刘澜能想到当他连青徐都没能保住远遁秣陵之后,或许这天下已经没几个世家会相信自己能成大事,更看好风头正劲袁绍,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刘澜大军已经傻到吴郡,或许他们会暂时虚与委蛇,但现在他们则完全无视他,就算有与他使者见面,也根本就不提任何承诺与约定,这样一来刘澜就必须使出杀手锏了,以朱家在江东的声望,刘澜相信他绝对能够影响到江东士族。 其实就现在来说,刘澜对江东士族的需要还是蛮大的,首先就是粮秣这样的需求,虽然有糜家和甄家,但是他们远走他乡之后,粮草其实能帮到他的地方已经很少了,但江东士族就不同了,他们盘踞江东多年,如果能有他们相助,那刘澜就能保证在一两年内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出兵交州,彻底拿下南方。 那时刘澜一统半壁江山,与袁曹隔江相望,或过江或分化与瓦解江东氏族,也就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其实刘澜一直想都想前往九江的,最少在他眼中这一仗尤其是与九江之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亲临前线的,当然他也一定会亲自前往九江的,如果酒樽之战获取全胜,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他帐下的将领,要招降势必需要刘澜亲自过去一趟,那里的名人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些拿来即用的牛人,就这一点刘澜就不能不去。 但是在去之前,江东氏族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其实身为后世之人,他非常清楚吴国是真正成也氏族败也氏族,他政权的建立远远无法与魏蜀高度中央集权相比,江东的氏族和孙家势力则决定着江东的走势,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与江东氏族没能取得全胜,假如孙策在斗争中能够彻底解决江东氏族而不是反被杀害的话,可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也不会留给孙权那么一个烂摊子,就是想再对付氏族,也没了那个能耐,只能与世家妥协。 但刘澜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自从回到秣陵之后,除了九江之战和新城的事情外,精力都用在了江东氏族身上了,不过江东氏族这个圈子实在是太排外了,虽然已经与步家联姻,但步家终归还是南迁氏族,对扎根几百年的江东士族影响力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刘澜已经派步骘几次三番与江东士族联系,但结果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进展,毕竟他们对他自己就极度的排斥。 但是随着朱皓抵达之后,一切都会有变数,朱家的影响力,可以说在其父朱俊时达到巅峰,影响范围也不仅只停留在会稽而是包括整个江东,所以这一回刘澜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管亥抵达之后,他就必须到秣陵。 如果南昌城还在他们手中,那么朱皓留在南昌他也不会有任何强求,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南昌以及在凌操手中,不管之后的部署如何,朱皓继续留在那里的意义其实并不大,所以与其把他留在南昌,不如索性将他调回来,在出兵吴郡与会稽之前,由他前去游说,最不济也要与江东氏族大好关系。 当然孙家的覆辙刘澜不会去走,说句大实话,天下世家都一样,所以刘澜绝对不可能似孙权那般放任江东世家,他会用一切办法削弱江东世家,就好像他在徐州没有放任徐州世家一样,但是眼下如果刘澜真把态度摆明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朱皓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当彻底拿下九江之后,稳定了扬州,那时再解决江东氏族也不迟,但是眼下刘澜可没那个胆子,首先他也真害怕贸然动手招来各种暗杀落得孙策的下场,其次则是袁曹之战,这么大动干戈的与江东世家为敌,指挥放缓他的部署,将精力都浪费在了吴郡与会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现在要做的说白了就一点,稳住江东士族再说。 经过多次与江东氏族暗中联络,刘澜已经越来越清楚他们的想法了,他们压根就不看好他,虽然说的委婉,但是刘澜能想到当他连青徐都没能保住远遁秣陵之后,或许这天下已经没几个世家会相信自己能成大事,更看好风头正劲袁绍,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刘澜大军已经傻到吴郡,或许他们会暂时虚与委蛇,但现在他们则完全无视他,就算有与他使者见面,也根本就不提任何承诺与约定,这样一来刘澜就必须使出杀手锏了,以朱家在江东的声望,刘澜相信他绝对能够影响到江东士族。 其实就现在来说,刘澜对江东士族的需要还是蛮大的,首先就是粮秣这样的需求,虽然有糜家和甄家,但是他们远走他乡之后,粮草其实能帮到他的地方已经很少了,但江东士族就不同了,他们盘踞江东多年,如果能有他们相助,那刘澜就能保证在一两年内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出兵交州,彻底拿下南方。 那时刘澜一统半壁江山,与袁曹隔江相望,或过江或分化与瓦解江东氏族,也就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其实刘澜一直想都想前往九江的,最少在他眼中这一仗尤其是与九江之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要亲临前线的,当然他也一定会亲自前往九江的,如果酒樽之战获取全胜,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他帐下的将领,要招降势必需要刘澜亲自过去一趟,那里的名人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些拿来即用的牛人,就这一点刘澜就不能不去。 但是在去之前,江东氏族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其实身为后世之人,他非常清楚吴国是真正成也氏族败也氏族,他政权的建立远远无法与魏蜀高度中央集权相比,江东的氏族和孙家势力则决定着江东的走势,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与江东氏族没能取得全胜,假如孙策在斗争中能够彻底解决江东氏族而不是反被杀害的话,可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也不会留给孙权那么一个烂摊子,就是想再对付氏族,也没了那个能耐,只能与世家妥协。 但刘澜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自从回到秣陵之后,除了九江之战和新城的事情外,精力都用在了江东氏族身上了,不过江东氏族这个圈子实在是太排外了,虽然已经与步家联姻,但步家终归还是南迁氏族,对扎根几百年的江东士族影响力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刘澜已经派步骘几次三番与江东士族联系,但结果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进展,毕竟他们对他自己就极度的排斥。 但是随着朱皓抵达之后,一切都会有变数,朱家的影响力,可以说在其父朱俊时达到巅峰,影响范围也不仅只停留在会稽而是包括整个江东,所以这一回刘澜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管亥抵达之后,他就必须到秣陵。 如果南昌城还在他们手中,那么朱皓留在南昌他也不会有任何强求,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南昌以及在凌操手中,不管之后的部署如何,朱皓继续留在那里的意义其实并不大,所以与其把他留在南昌,不如索性将他调回来,在出兵吴郡与会稽之前,由他前去游说,最不济也要与江东氏族大好关系。 当然孙家的覆辙刘澜不会去走,说句大实话,天下世家都一样,所以刘澜绝对不可能似孙权那般放任江东世家,他会用一切办法削弱江东世家,就好像他在徐州没有放任徐州世家一样,但是眼下如果刘澜真把态度摆明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朱皓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当彻底拿下九江之后,稳定了扬州,那时再解决江东氏族也不迟,但是眼下刘澜可没那个胆子,首先他也真害怕贸然动手招来各种暗杀落得孙策的下场,其次则是袁曹之战,这么大动干戈的与江东世家为敌,指挥放缓他的部署,将精力都浪费在了吴郡与会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现在要做的说白了就一点,稳住江东士族再说。 经过多次与江东氏族暗中联络,刘澜已经越来越清楚他们的想法了,他们压根就不看好他,虽然说的委婉,但是刘澜能想到当他连青徐都没能保住远遁秣陵之后,或许这天下已经没几个世家会相信自己能成大事,更看好风头正劲袁绍,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刘澜大军已经傻到吴郡,或许他们会暂时虚与委蛇,但现在他们则完全无视他,就算有与他使者见面,也根本就不提任何承诺与约定,这样一来刘澜就必须使出杀手锏了,以朱家在江东的声望,刘澜相信他绝对能够影响到江东士族。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寿春之战(239) 孙策会有今天,在曹操眼里,就是因为他或者他下面的人都太过于谨慎了,但凡他能大胆一点,那现在的局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而他也不会落得一个如此下场,说起这些,曹操虽然好像并不介怀,但在他心中其实还是相当生气的,钱粮能帮助到孙策的他都尽力满足,甚至许都为此都省吃俭用,结果他却反悔了,如果他当时能再过段一点,可能整个局势关东的形式都已经发生了改变。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一旦刘澜败了,那袁绍也就不会这么急切南下,而他也会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发展,等袁绍再南下,曹操也能有些底气与他一较高下,而不想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他都担心部队会在开战之后就全线崩溃了。” 实在是实力悬殊太大了,曹操长叹一声,道:“奉孝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一次对我们的考验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许都从未接受过的超强考验,不然我也不会这般苦恼,文若昨日来,让吾放胆一战,不知奉孝今日前来可也是为了此事?” 郭嘉摇摇头,道:“非也,某位九江之事。” “就只九江一事?” “正是,九江之战虽与我军无关,却与占据有着重大关联,难道主公没有发现吗?” 曹操愕然,道:“有甚关联?” “主公难道还看不出刘澜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派兵去了豫章,然后还在豫章与孙策交战的真正原因吗?”郭嘉不敢保证自己当真看穿了一切,但这个时候九江之战的开启显然是刘澜借袁绍出兵南下借九江之战转移天下人视线的,别人看不穿他能看穿,要不然为什么刘澜只是派了那么点人前往九江,而真正有战斗力的徐州军和摄山营却按兵不动? 说白了当天下人都以为刘澜的重心放在九江战场时,其实他不过只是派了些根本就未算在主力内的部队,而而主力却始终留在广陵与秣陵,如果刘澜愿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出兵北上,至于九江也随时可以放弃,因为孙策现在已经失去了危险到刘澜的能力。 可就是如此拙劣的算计,却没几个人能看明白,甚至都以为现在刘澜与孙策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而从现在看来,很多人是都当真了,包括袁绍甚至司空在内,袁绍以为可以放手一搏了,而主公则觉得失去了最大的后援,与袁绍交战也就没有多少胜算了,但是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刘澜的计算。 他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逼迫他们真正的决战,而刘澜则借九江之战避开是非,不会介入袁绍,也不会帮助他们,但是刘澜是绝对不会远离,他需要的仅仅只是帮助失败的那个人,让他们不断耗下去,而他尽收渔翁之利。 甚至刘澜也完全可以通过战争及时捕捉战机,抓住机会一战成功,而这些一定就是真相,只是现在却都被袁绍的宣战而蒙蔽,而曹操也是在郭嘉这么一分析才有些后知后觉,原来他是打着这样的盘算啊? 郭嘉重重额首,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澜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视线,当然或许他还有别的原因,具体详情也很难猜测,但毫无疑问在解决我们眼下困局之前,刘澜也不得不防。” 本来曹操就因为袁绍非常头疼,现在又因为刘澜让他苦恼,虽然心中会有些担忧,但眼下想防备刘澜的话,也没那个能力,比较以他的实力,就是直面袁绍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还去防备刘澜呢? 曹操本是他极有谋略,也非常懂得军事的,但最近的头疼病把他折腾的够呛,所以很多细节根本就没有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仔细考虑,但是他可有不去想,但他帐下的谋主们却必须要全盘考虑,当然如果换做别人,此刻他一定得摆摆姿态,装出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但在郭嘉面前,他就不会再刻意去伪装自己,问道:“奉孝可有什么办法?” 孙策会有今天,在曹操眼里,就是因为他或者他下面的人都太过于谨慎了,但凡他能大胆一点,那现在的局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而他也不会落得一个如此下场,说起这些,曹操虽然好像并不介怀,但在他心中其实还是相当生气的,钱粮能帮助到孙策的他都尽力满足,甚至许都为此都省吃俭用,结果他却反悔了,如果他当时能再过段一点,可能整个局势关东的形式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旦刘澜败了,那袁绍也就不会这么急切南下,而他也会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发展,等袁绍再南下,曹操也能有些底气与他一较高下,而不想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他都担心部队会在开战之后就全线崩溃了。” 实在是实力悬殊太大了,曹操长叹一声,道:“奉孝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一次对我们的考验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许都从未接受过的超强考验,不然我也不会这般苦恼,文若昨日来,让吾放胆一战,不知奉孝今日前来可也是为了此事?” 郭嘉摇摇头,道:“非也,某位九江之事。” “就只九江一事?” “正是,九江之战虽与我军无关,却与占据有着重大关联,难道主公没有发现吗?” 曹操愕然,道:“有甚关联?” “主公难道还看不出刘澜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派兵去了豫章,然后还在豫章与孙策交战的真正原因吗?”郭嘉不敢保证自己当真看穿了一切,但这个时候九江之战的开启显然是刘澜借袁绍出兵南下借九江之战转移天下人视线的,别人看不穿他能看穿,要不然为什么刘澜只是派了那么点人前往九江,而真正有战斗力的徐州军和摄山营却按兵不动? 说白了当天下人都以为刘澜的重心放在九江战场时,其实他不过只是派了些根本就未算在主力内的部队,而而主力却始终留在广陵与秣陵,如果刘澜愿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出兵北上,至于九江也随时可以放弃,因为孙策现在已经失去了危险到刘澜的能力。 可就是如此拙劣的算计,却没几个人能看明白,甚至都以为现在刘澜与孙策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而从现在看来,很多人是都当真了,包括袁绍甚至司空在内,袁绍以为可以放手一搏了,而主公则觉得失去了最大的后援,与袁绍交战也就没有多少胜算了,但是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刘澜的计算。 他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逼迫他们真正的决战,而刘澜则借九江之战避开是非,不会介入袁绍,也不会帮助他们,但是刘澜是绝对不会远离,他需要的仅仅只是帮助失败的那个人,让他们不断耗下去,而他尽收渔翁之利。 甚至刘澜也完全可以通过战争及时捕捉战机,抓住机会一战成功,而这些一定就是真相,只是现在却都被袁绍的宣战而蒙蔽,而曹操也是在郭嘉这么一分析才有些后知后觉,原来他是打着这样的盘算啊? 郭嘉重重额首,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澜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视线,当然或许他还有别的原因,具体详情也很难猜测,但毫无疑问在解决我们眼下困局之前,刘澜也不得不防。” 本来曹操就因为袁绍非常头疼,现在又因为刘澜让他苦恼,虽然心中会有些担忧,但眼下想防备刘澜的话,也没那个能力,比较以他的实力,就是直面袁绍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还去防备刘澜呢? 曹操本是他极有谋略,也非常懂得军事的,但最近的头疼病把他折腾的够呛,所以很多细节根本就没有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仔细考虑,但是他可有不去想,但他帐下的谋主们却必须要全盘考虑,当然如果换做别人,此刻他一定得摆摆姿态,装出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但在郭嘉面前,他就不会再刻意去伪装自己,问道:“奉孝可有什么办法?” 孙策会有今天,在曹操眼里,就是因为他或者他下面的人都太过于谨慎了,但凡他能大胆一点,那现在的局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而他也不会落得一个如此下场,说起这些,曹操虽然好像并不介怀,但在他心中其实还是相当生气的,钱粮能帮助到孙策的他都尽力满足,甚至许都为此都省吃俭用,结果他却反悔了,如果他当时能再过段一点,可能整个局势关东的形式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旦刘澜败了,那袁绍也就不会这么急切南下,而他也会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发展,等袁绍再南下,曹操也能有些底气与他一较高下,而不想现在这样,完全没有信心,甚至他都担心部队会在开战之后就全线崩溃了。” 实在是实力悬殊太大了,曹操长叹一声,道:“奉孝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一次对我们的考验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许都从未接受过的超强考验,不然我也不会这般苦恼,文若昨日来,让吾放胆一战,不知奉孝今日前来可也是为了此事?” 郭嘉摇摇头,道:“非也,某位九江之事。” “就只九江一事?” “正是,九江之战虽与我军无关,却与占据有着重大关联,难道主公没有发现吗?” 曹操愕然,道:“有甚关联?” “主公难道还看不出刘澜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派兵去了豫章,然后还在豫章与孙策交战的真正原因吗?”郭嘉不敢保证自己当真看穿了一切,但这个时候九江之战的开启显然是刘澜借袁绍出兵南下借九江之战转移天下人视线的,别人看不穿他能看穿,要不然为什么刘澜只是派了那么点人前往九江,而真正有战斗力的徐州军和摄山营却按兵不动? 说白了当天下人都以为刘澜的重心放在九江战场时,其实他不过只是派了些根本就未算在主力内的部队,而而主力却始终留在广陵与秣陵,如果刘澜愿意的话,他随时可以出兵北上,至于九江也随时可以放弃,因为孙策现在已经失去了危险到刘澜的能力。 可就是如此拙劣的算计,却没几个人能看明白,甚至都以为现在刘澜与孙策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而从现在看来,很多人是都当真了,包括袁绍甚至司空在内,袁绍以为可以放手一搏了,而主公则觉得失去了最大的后援,与袁绍交战也就没有多少胜算了,但是他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刘澜的计算。 他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逼迫他们真正的决战,而刘澜则借九江之战避开是非,不会介入袁绍,也不会帮助他们,但是刘澜是绝对不会远离,他需要的仅仅只是帮助失败的那个人,让他们不断耗下去,而他尽收渔翁之利。 甚至刘澜也完全可以通过战争及时捕捉战机,抓住机会一战成功,而这些一定就是真相,只是现在却都被袁绍的宣战而蒙蔽,而曹操也是在郭嘉这么一分析才有些后知后觉,原来他是打着这样的盘算啊? 郭嘉重重额首,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澜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视线,当然或许他还有别的原因,具体详情也很难猜测,但毫无疑问在解决我们眼下困局之前,刘澜也不得不防。” 本来曹操就因为袁绍非常头疼,现在又因为刘澜让他苦恼,虽然心中会有些担忧,但眼下想防备刘澜的话,也没那个能力,比较以他的实力,就是直面袁绍都困难,又怎么可能还去防备刘澜呢? 曹操本是他极有谋略,也非常懂得军事的,但最近的头疼病把他折腾的够呛,所以很多细节根本就没有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仔细考虑,但是他可有不去想,但他帐下的谋主们却必须要全盘考虑,当然如果换做别人,此刻他一定得摆摆姿态,装出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但在郭嘉面前,他就不会再刻意去伪装自己,问道:“奉孝可有什么办法?”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 寿春之战(240) 十天前,孙策突然与南昌失去了联系,果然再派出斥候后得知了凌操大败被困南昌的消息,从孙策的本意来说,凌操在南昌这样的大败足以让他放弃九江,寻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长沙还是哪里,但是周瑜不肯放弃九江,他能理解自己兄弟的想法,如果这一次再丢了九江,那他们就算想崛起也很难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仅剩的地盘,离了这里,他们无粮无兵,除了呼啸山林,可能也只能投一方诸侯,可问题是,眼下九江周围又有哪一方势力值得他们去效忠?并没有,刘表刘澜最强,但一个有杀父之仇,一个有多年的冤家,所以周瑜在反对的一刻,他也就犹豫了起来。 孙策帐下,有很多孙坚时期的元老重臣,这其中武自然是程普与黄盖,而文朱治等等不一而足,但真要说一个声望影响最大者,那必然只有一人,那就是芮祉,乃丹阳人,早年随孙坚征伐,因有功被表九江太守,后调吴郡,孙策讨伐丹阳,他前来效力,出力最大,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孙策之所以几次三番能够在九江站稳脚跟,说白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芮祉在九江的名望,正因为有他,所以才得到了九江百姓全力支持。 所以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孙策是走是留,听谁的建议都不如听芮祉的建议,而在与他见面之后,芮祉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凌操当真在豫章被击败,那么刘澜随时都有可能从两线夹击九江,那样的话,最后他们必然大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芮祉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认为九江能够挡住刘澜,而九江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绝对无法与潼关汜水关这样的关隘媲美,并非是什么军事重地,在这里防守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些孙策何尝不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想再坚持一下,不想就这么放弃九江,可关键是他没有任何由头去说服这些坚持离开的文武。 虽然周瑜有些话说的不错,但别忘了这些话都是在假设,他的那些反败为胜的算计可能会成功,当然也会一败涂地,孙策自问无法说服芮祉,这个倔老头,固执己见是出了名的,向来就只有他强硬要求,从来没有他被说服。 孙策离开芮府,刚出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芮玄,而他则在看到孙策的一刻,快步走上来:“主公!” 芮玄是孙策的亲兵,今年只有十八岁,随其父亲一同加入到孙策军中,他笑着他了一声招呼,道:“是芮二郎啊,你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芮玄之兄芮良,和他一样兄弟二人都在是孙策帐下,所以对他们兄弟孙策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其二朗,这完全可以说是亲昵了,就算是在孙策的亲兵当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到他如此称呼。 “大哥还在军营,卑职无事,也就回来了。” “嗯。”孙策点点头,芮玄凑了上来,道:“主公过来,难道是为了救援南昌之事?”提到南昌,孙策眼中瞬间变得黯然起来,如果他是为了南昌的事情被拒也就认了,关键是连守九江都说不通,何况还是救援南昌,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了。 他叹了口气,最初对于凌操不仅是孙策有信心,包括芮玄们也都相信一定会战胜秣陵军,至于被击败那是想都没有想过,当然他并不知道经过,他始终都觉得豫章之战是凌操将军轻敌了。” 孙策听了以后,尴尬一笑,也只能默认,难道还去解释真相?其实有些真相是根本无法说出来的,包括芮祉在内,都不可能说出来,毕竟他的强项在与后勤安民,是孙策的荀和萧何,有他在,孙策就不用为后勤考虑。 但这并不等于他一定要把战争的真相说出来,那样就太伤人心和士气了,芮玄见他如此,一脸沮丧,便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用太过于自责,我们还有数万军队,就算继续抵抗与秣陵军也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当然这一回一定要选好将,更要谋划好计策,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十天前,孙策突然与南昌失去了联系,果然再派出斥候后得知了凌操大败被困南昌的消息,从孙策的本意来说,凌操在南昌这样的大败足以让他放弃九江,寻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长沙还是哪里,但是周瑜不肯放弃九江,他能理解自己兄弟的想法,如果这一次再丢了九江,那他们就算想崛起也很难了。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仅剩的地盘,离了这里,他们无粮无兵,除了呼啸山林,可能也只能投一方诸侯,可问题是,眼下九江周围又有哪一方势力值得他们去效忠?并没有,刘表刘澜最强,但一个有杀父之仇,一个有多年的冤家,所以周瑜在反对的一刻,他也就犹豫了起来。 孙策帐下,有很多孙坚时期的元老重臣,这其中武自然是程普与黄盖,而文朱治等等不一而足,但真要说一个声望影响最大者,那必然只有一人,那就是芮祉,乃丹阳人,早年随孙坚征伐,因有功被表九江太守,后调吴郡,孙策讨伐丹阳,他前来效力,出力最大,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孙策之所以几次三番能够在九江站稳脚跟,说白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芮祉在九江的名望,正因为有他,所以才得到了九江百姓全力支持。 所以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孙策是走是留,听谁的建议都不如听芮祉的建议,而在与他见面之后,芮祉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凌操当真在豫章被击败,那么刘澜随时都有可能从两线夹击九江,那样的话,最后他们必然大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芮祉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认为九江能够挡住刘澜,而九江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绝对无法与潼关汜水关这样的关隘媲美,并非是什么军事重地,在这里防守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些孙策何尝不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想再坚持一下,不想就这么放弃九江,可关键是他没有任何由头去说服这些坚持离开的文武。 虽然周瑜有些话说的不错,但别忘了这些话都是在假设,他的那些反败为胜的算计可能会成功,当然也会一败涂地,孙策自问无法说服芮祉,这个倔老头,固执己见是出了名的,向来就只有他强硬要求,从来没有他被说服。 孙策离开芮府,刚出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芮玄,而他则在看到孙策的一刻,快步走上来:“主公!” 芮玄是孙策的亲兵,今年只有十八岁,随其父亲一同加入到孙策军中,他笑着他了一声招呼,道:“是芮二郎啊,你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芮玄之兄芮良,和他一样兄弟二人都在是孙策帐下,所以对他们兄弟孙策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其二朗,这完全可以说是亲昵了,就算是在孙策的亲兵当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到他如此称呼。 “大哥还在军营,卑职无事,也就回来了。” “嗯。”孙策点点头,芮玄凑了上来,道:“主公过来,难道是为了救援南昌之事?”提到南昌,孙策眼中瞬间变得黯然起来,如果他是为了南昌的事情被拒也就认了,关键是连守九江都说不通,何况还是救援南昌,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了。 他叹了口气,最初对于凌操不仅是孙策有信心,包括芮玄们也都相信一定会战胜秣陵军,至于被击败那是想都没有想过,当然他并不知道经过,他始终都觉得豫章之战是凌操将军轻敌了。” 孙策听了以后,尴尬一笑,也只能默认,难道还去解释真相?其实有些真相是根本无法说出来的,包括芮祉在内,都不可能说出来,毕竟他的强项在与后勤安民,是孙策的荀和萧何,有他在,孙策就不用为后勤考虑。 但这并不等于他一定要把战争的真相说出来,那样就太伤人心和士气了,芮玄见他如此,一脸沮丧,便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不用太过于自责,我们还有数万军队,就算继续抵抗与秣陵军也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当然这一回一定要选好将,更要谋划好计策,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十天前,孙策突然与南昌失去了联系,果然再派出斥候后得知了凌操大败被困南昌的消息,从孙策的本意来说,凌操在南昌这样的大败足以让他放弃九江,寻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长沙还是哪里,但是周瑜不肯放弃九江,他能理解自己兄弟的想法,如果这一次再丢了九江,那他们就算想崛起也很难了。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仅剩的地盘,离了这里,他们无粮无兵,除了呼啸山林,可能也只能投一方诸侯,可问题是,眼下九江周围又有哪一方势力值得他们去效忠?并没有,刘表刘澜最强,但一个有杀父之仇,一个有多年的冤家,所以周瑜在反对的一刻,他也就犹豫了起来。 孙策帐下,有很多孙坚时期的元老重臣,这其中武自然是程普与黄盖,而文朱治等等不一而足,但真要说一个声望影响最大者,那必然只有一人,那就是芮祉,乃丹阳人,早年随孙坚征伐,因有功被表九江太守,后调吴郡,孙策讨伐丹阳,他前来效力,出力最大,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孙策之所以几次三番能够在九江站稳脚跟,说白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芮祉在九江的名望,正因为有他,所以才得到了九江百姓全力支持。 所以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刻,孙策是走是留,听谁的建议都不如听芮祉的建议,而在与他见面之后,芮祉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如果凌操当真在豫章被击败,那么刘澜随时都有可能从两线夹击九江,那样的话,最后他们必然大败,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离开。 芮祉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认为九江能够挡住刘澜,而九江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绝对无法与潼关汜水关这样的关隘媲美,并非是什么军事重地,在这里防守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些孙策何尝不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想再坚持一下,不想就这么放弃九江,可关键是他没有任何由头去说服这些坚持离开的文武。 虽然周瑜有些话说的不错,但别忘了这些话都是在假设,他的那些反败为胜的算计可能会成功,当然也会一败涂地,孙策自问无法说服芮祉,这个倔老头,固执己见是出了名的,向来就只有他强硬要求,从来没有他被说服。 孙策离开芮府,刚出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芮玄,而他则在看到孙策的一刻,快步走上来:“主公!” 芮玄是孙策的亲兵,今年只有十八岁,随其父亲一同加入到孙策军中,他笑着他了一声招呼,道:“是芮二郎啊,你大哥没和你一起回来?”芮玄之兄芮良,和他一样兄弟二人都在是孙策帐下,所以对他们兄弟孙策非常熟悉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其二朗,这完全可以说是亲昵了,就算是在孙策的亲兵当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到他如此称呼。 “大哥还在军营,卑职无事,也就回来了。” “嗯。”孙策重重的点点头,芮玄凑了上来,道:“主公过来,难道是为了救援南昌之事?”提到南昌,孙策眼中瞬间变得黯然起来,如果他是为了南昌的事情被拒也就认了,关键是连守九江都说不通,何况还是救援南昌,那就更没什么可能性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寿春之战(241) 朱皓得到消息要连夜反回了秣陵,而在刘澜和军师府的决议下,最终做出奔袭九江的决定。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黄忠在攻打南昌以及奔袭九江犹豫不决,但关键一点是他无法激活陈到,可军师府就不一样了,在经过多方研究和推演后,军师府一致认为眼下奔袭九江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激活陈到则是重中之重。 在有了军师府制定的计划后,黄忠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管亥驰援,这让他信心倍增,许褚等人陆续来到大帐,急切的许褚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道:“将军,主公有什么建议,我们合适出兵,攻打哪里?” 黄忠示意他先坐下来,才说:“主公的命令和军师府的作战计划已经传达了过来,奔袭九江,到时候会有人配合我军夺下九江,至于出兵因为现在摄山营管亥部正在从马鞍山大营赶来,如果要等管亥,那么最少需要五天时间,可战争向来都是兵贵神速,五天之后谁会知道局势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而眼下出兵,他又感觉太过太仓促了,虽然主公有暗棋,但就现在这点部队,黄忠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正因如此,所以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乱成一团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如果南昌可以不去理会,那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忌惮可言,大不了交由管亥,而我们一定要越快赶往九江越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反之我们耽搁越久,一旦被九江发觉,也就彻底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就算内部有我们的人,也难成功。” 徐盛和鲁肃三言两语使黄忠笑了起来,其实就如刘澜在秣陵时对黄忠的评价那样,在经历了多年的诋毁以及失去带兵资格之后,黄忠现在正是信心极度缺乏,并且备受打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黄忠在做任何军事决定时,都是力求于稳,而以前那般天马行空的战争艺术也就再也无法出现。 而在豫章之战这件事情上,从开始到现在因为顾虑与谨慎他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反倒没有徐盛和鲁肃看得明白,此刻听二人这么一解释,也就没有什么可再犹豫的了,立即说道:“有些话,我不妨对几位明说,主公对这次豫章之战非常不满,从信中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次九江之战,不仅是我也是诸位的一次机会,我想主公一定在拿这次九江之战来考量我们,如果九江之战一旦出现任何差池,之后的事情就算我不说我想大家也都能想到吧,所以我的压力很大,大家肩上的担子也很重,这一仗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么我就只有一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黄忠非常明白,这一回他们或者说是他在刘澜那里的印象大打折扣,以后能否再次统兵,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九江之战能否取胜,而且还要胜的漂亮,在刘澜帐下,眼下说句实话真的不缺带兵的将领,能者居之,谁行谁上,就这么简单,如果这次机会把握住,那他在刘澜军中也就真正有了一席之地,反之,那他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刘澜中军,扮演者以前张飞的角色。 鲁肃点了点头,道:“这一仗只需成功不许失败,九江必须要拿下,这也是我此行的唯一目标!” 很多人都明白,但只有鲁肃才知道刘澜对九江是多么的看重,这里是进入荆州的关键,正因为对九江的看重,所以刘澜才会连续发兵,而他更是被刘澜委以重任,出任九江太守和鄱阳都督。 这一回,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全局,确实就像黄忠说的那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出现任何差池,那么值钱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而且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袁绍和曹操随时都会交战,如果这样都没能把握如此良机,反而还前功尽弃,那可就不只是简单的失败,而是耽误大事了,那时就算再出兵,可能也没什么意义了。” ~~~~~~~ 南昌城内,如今外界的情况凌操一无所知,更不知晓他们现在的情况主公到底是否知晓,但看着城外秣陵军,他们都知道想要突围的可能性极地,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决定死守南昌。 很快,十天过去,这十天中没有发生过一场战斗,秣陵军有什么目的,他不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主公那边是否已经知晓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始终都认为南昌是九江之战的核心,但就眼下的南昌来说,已经没有继续保护的意义了。 如果他知道孙策还想着保住南昌,那他一定会反对,现在不仅是南昌没有继续保的意义,包括九江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他们都清楚,九江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再来救援了,以九江现在的兵力到了南昌也无济于事。 朱皓得到消息要连夜反回了秣陵,而在刘澜和军师府的决议下,最终做出奔袭九江的决定。 黄忠在攻打南昌以及奔袭九江犹豫不决,但关键一点是他无法激活陈到,可军师府就不一样了,在经过多方研究和推演后,军师府一致认为眼下奔袭九江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激活陈到则是重中之重。 在有了军师府制定的计划后,黄忠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管亥驰援,这让他信心倍增,许褚等人陆续来到大帐,急切的许褚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道:“将军,主公有什么建议,我们合适出兵,攻打哪里?” 黄忠示意他先坐下来,才说:“主公的命令和军师府的作战计划已经传达了过来,奔袭九江,到时候会有人配合我军夺下九江,至于出兵因为现在摄山营管亥部正在从马鞍山大营赶来,如果要等管亥,那么最少需要五天时间,可战争向来都是兵贵神速,五天之后谁会知道局势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而眼下出兵,他又感觉太过太仓促了,虽然主公有暗棋,但就现在这点部队,黄忠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正因如此,所以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乱成一团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如果南昌可以不去理会,那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忌惮可言,大不了交由管亥,而我们一定要越快赶往九江越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反之我们耽搁越久,一旦被九江发觉,也就彻底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就算内部有我们的人,也难成功。” 徐盛和鲁肃三言两语使黄忠笑了起来,其实就如刘澜在秣陵时对黄忠的评价那样,在经历了多年的诋毁以及失去带兵资格之后,黄忠现在正是信心极度缺乏,并且备受打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黄忠在做任何军事决定时,都是力求于稳,而以前那般天马行空的战争艺术也就再也无法出现。 而在豫章之战这件事情上,从开始到现在因为顾虑与谨慎他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反倒没有徐盛和鲁肃看得明白,此刻听二人这么一解释,也就没有什么可再犹豫的了,立即说道:“有些话,我不妨对几位明说,主公对这次豫章之战非常不满,从信中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次九江之战,不仅是我也是诸位的一次机会,我想主公一定在拿这次九江之战来考量我们,如果九江之战一旦出现任何差池,之后的事情就算我不说我想大家也都能想到吧,所以我的压力很大,大家肩上的担子也很重,这一仗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么我就只有一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黄忠非常明白,这一回他们或者说是他在刘澜那里的印象大打折扣,以后能否再次统兵,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九江之战能否取胜,而且还要胜的漂亮,在刘澜帐下,眼下说句实话真的不缺带兵的将领,能者居之,谁行谁上,就这么简单,如果这次机会把握住,那他在刘澜军中也就真正有了一席之地,反之,那他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刘澜中军,扮演者以前张飞的角色。 鲁肃点了点头,道:“这一仗只需成功不许失败,九江必须要拿下,这也是我此行的唯一目标!” 很多人都明白,但只有鲁肃才知道刘澜对九江是多么的看重,这里是进入荆州的关键,正因为对九江的看重,所以刘澜才会连续发兵,而他更是被刘澜委以重任,出任九江太守和鄱阳都督。 这一回,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全局,确实就像黄忠说的那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出现任何差池,那么值钱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而且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袁绍和曹操随时都会交战,如果这样都没能把握如此良机,反而还前功尽弃,那可就不只是简单的失败,而是耽误大事了,那时就算再出兵,可能也没什么意义了。” ~~~~~~~ 南昌城内,如今外界的情况凌操一无所知,更不知晓他们现在的情况主公到底是否知晓,但看着城外秣陵军,他们都知道想要突围的可能性极地,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决定死守南昌。 很快,十天过去,这十天中没有发生过一场战斗,秣陵军有什么目的,他不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主公那边是否已经知晓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始终都认为南昌是九江之战的核心,但就眼下的南昌来说,已经没有继续保护的意义了。 如果他知道孙策还想着保住南昌,那他一定会反对,现在不仅是南昌没有继续保的意义,包括九江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他们都清楚,九江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再来救援了,以九江现在的兵力到了南昌也无济于事。 朱皓得到消息要连夜反回了秣陵,而在刘澜和军师府的决议下,最终做出奔袭九江的决定。 黄忠在攻打南昌以及奔袭九江犹豫不决,但关键一点是他无法激活陈到,可军师府就不一样了,在经过多方研究和推演后,军师府一致认为眼下奔袭九江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激活陈到则是重中之重。 在有了军师府制定的计划后,黄忠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管亥驰援,这让他信心倍增,许褚等人陆续来到大帐,急切的许褚便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道:“将军,主公有什么建议,我们合适出兵,攻打哪里?” 黄忠示意他先坐下来,才说:“主公的命令和军师府的作战计划已经传达了过来,奔袭九江,到时候会有人配合我军夺下九江,至于出兵因为现在摄山营管亥部正在从马鞍山大营赶来,如果要等管亥,那么最少需要五天时间,可战争向来都是兵贵神速,五天之后谁会知道局势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而眼下出兵,他又感觉太过太仓促了,虽然主公有暗棋,但就现在这点部队,黄忠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正因如此,所以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乱成一团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如果南昌可以不去理会,那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忌惮可言,大不了交由管亥,而我们一定要越快赶往九江越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反之我们耽搁越久,一旦被九江发觉,也就彻底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就算内部有我们的人,也难成功。” 徐盛和鲁肃三言两语使黄忠笑了起来,其实就如刘澜在秣陵时对黄忠的评价那样,在经历了多年的诋毁以及失去带兵资格之后,黄忠现在正是信心极度缺乏,并且备受打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黄忠在做任何军事决定时,都是力求于稳,而以前那般天马行空的战争艺术也就再也无法出现。 而在豫章之战这件事情上,从开始到现在因为顾虑与谨慎他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反倒没有徐盛和鲁肃看得明白,此刻听二人这么一解释,也就没有什么可再犹豫的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寿春之战(242) 在南昌城研究如何应对孙策南下的时刻,黄忠已经制定好了所有作战计划,计划首先以近卫骑兵长途奔袭为主,九江城黄忠曾经也是住过几个多月的,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就其高大的城池来说,他们真打算强攻的话,拿下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如果内应在的话,就会变得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黄忠要让近卫军直接出动的原因,就是要利用骑兵快速的机动性,出其不意夺下九江。x23us.com 所有的部署都开始进行,而步兵也开始快速集结,当然还是用着瞒天过海的老手段,至于能瞒多久不重要,关键是九江,南昌的凌操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而关键是他们就算要跑,也无处可逃,最多不过是下交州,至于反抗,黄忠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早已不成气候。 许褚得令开始集结近卫军向九江军出发,而黄忠则再一次见了刘放,与九江内应取得联系,这一回与其取得联系的主要一环就是黄阁主簿,黄忠从未像今天这一刻如此期待,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九江方向,希望刘放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 夜幕降临,星光灿烂,在浓浓的夜色中,九江城内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果,而在这些家丁里,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刘放来到南昌,此时被派到九江的一名内卫。 他成功进入九江,并与陈果取得了联系,但要混入陈到府中,陈果思来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样一来就能轻松骗过所有人,毕竟现在九江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外来人口,更是严加排查。 而陈果身边的人因为都是内卫,所以加入一人,是能够很快遮人耳目的,毕竟没有谁能够想到这队家丁中会混有秣陵奸细,因为他们都是。 一路回到了陈到在九江的官邸,没有人阻拦,就算有孙策的严令,但查也只是查一些陌生人甚至主要针对客栈进行排查,或者是夜深人静还在街上瞎溜达的民众,这类人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会被逮捕,如果反抗,当即格杀勿论,而陈果就算是整夜瞎溜达,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巡城的部队早就熟悉他了,虽然他到九江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但他却凭借着其大哥陈到的关系,与九江上上下下都取得了关系,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上陈果慷慨大方,路上遇到这位九江知名的二世主,不仅没人拦,反而还会与他打声招呼,不说别的,最少能混一顿酒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样的美差,就算晚上看见了,也最多只是提醒一两句,当然陈果这样也是为了调查夜间巡城的情况与部队,找出他们的规律,所以每天都会装作前往市集混妓院,但有次部队轮换出现意外,好在有陈到出面,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以后,陈到特地给他求了一块畅通无阻的通行令牌。 这块令牌可以保证他不管何时何地能够在九江城中随意出行,只要拿出这块令牌,就可以保证他不受任何宵禁约束,更不会遭受到排查,当然他往往都是自己主动靠上去先询问,认识的老相识自然只是打个招呼,不认识的刚要当奸细拿下,在他拿出令牌之后,也只能放行,第二日他再借此由头一打听,也就和他们取得了联系,甚至还亲自前去结交。 在南昌城研究如何应对孙策南下的时刻,黄忠已经制定好了所有作战计划,计划首先以近卫骑兵长途奔袭为主,九江城黄忠曾经也是住过几个多月的,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就其高大的城池来说,他们真打算强攻的话,拿下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如果内应在的话,就会变得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黄忠要让近卫军直接出动的原因,就是要利用骑兵快速的机动性,出其不意夺下九江。 所有的部署都开始进行,而步兵也开始快速集结,当然还是用着瞒天过海的老手段,至于能瞒多久不重要,关键是九江,南昌的凌操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而关键是他们就算要跑,也无处可逃,最多不过是下交州,至于反抗,黄忠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早已不成气候。 许褚得令开始集结近卫军向九江军出发,而黄忠则再一次见了刘放,与九江内应取得联系,这一回与其取得联系的主要一环就是黄阁主簿,黄忠从未像今天这一刻如此期待,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九江方向,希望刘放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 夜幕降临,星光灿烂,在浓浓的夜色中,九江城内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果,而在这些家丁里,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刘放来到南昌,此时被派到九江的一名内卫。 他成功进入九江,并与陈果取得了联系,但要混入陈到府中,陈果思来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样一来就能轻松骗过所有人,毕竟现在九江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外来人口,更是严加排查。 而陈果身边的人因为都是内卫,所以加入一人,是能够很快遮人耳目的,毕竟没有谁能够想到这队家丁中会混有秣陵奸细,因为他们都是。 一路回到了陈到在九江的官邸,没有人阻拦,就算有孙策的严令,但查也只是查一些陌生人甚至主要针对客栈进行排查,或者是夜深人静还在街上瞎溜达的民众,这类人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会被逮捕,如果反抗,当即格杀勿论,而陈果就算是整夜瞎溜达,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巡城的部队早就熟悉他了,虽然他到九江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但他却凭借着其大哥陈到的关系,与九江上上下下都取得了关系,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上陈果慷慨大方,路上遇到这位九江知名的二世主,不仅没人拦,反而还会与他打声招呼,不说别的,最少能混一顿酒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样的美差,就算晚上看见了,也最多只是提醒一两句,当然陈果这样也是为了调查夜间巡城的情况与部队,找出他们的规律,所以每天都会装作前往市集混妓院,但有次部队轮换出现意外,好在有陈到出面,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以后,陈到特地给他求了一块畅通无阻的通行令牌。 这块令牌可以保证他不管何时何地能够在九江城中随意出行,只要拿出这块令牌,就可以保证他不受任何宵禁约束,更不会遭受到排查,当然他往往都是自己主动靠上去先询问,认识的老相识自然只是打个招呼,不认识的刚要当奸细拿下,在他拿出令牌之后,也只能放行,第二日他再借此由头一打听,也就和他们取得了联系,甚至还亲自前去结交。 在南昌城研究如何应对孙策南下的时刻,黄忠已经制定好了所有作战计划,计划首先以近卫骑兵长途奔袭为主,九江城黄忠曾经也是住过几个多月的,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就其高大的城池来说,他们真打算强攻的话,拿下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如果内应在的话,就会变得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黄忠要让近卫军直接出动的原因,就是要利用骑兵快速的机动性,出其不意夺下九江。 所有的部署都开始进行,而步兵也开始快速集结,当然还是用着瞒天过海的老手段,至于能瞒多久不重要,关键是九江,南昌的凌操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而关键是他们就算要跑,也无处可逃,最多不过是下交州,至于反抗,黄忠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早已不成气候。 许褚得令开始集结近卫军向九江军出发,而黄忠则再一次见了刘放,与九江内应取得联系,这一回与其取得联系的主要一环就是黄阁主簿,黄忠从未像今天这一刻如此期待,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九江方向,希望刘放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 夜幕降临,星光灿烂,在浓浓的夜色中,九江城内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果,而在这些家丁里,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刘放来到南昌,此时被派到九江的一名内卫。 他成功进入九江,并与陈果取得了联系,但要混入陈到府中,陈果思来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样一来就能轻松骗过所有人,毕竟现在九江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外来人口,更是严加排查。 而陈果身边的人因为都是内卫,所以加入一人,是能够很快遮人耳目的,毕竟没有谁能够想到这队家丁中会混有秣陵奸细,因为他们都是。 一路回到了陈到在九江的官邸,没有人阻拦,就算有孙策的严令,但查也只是查一些陌生人甚至主要针对客栈进行排查,或者是夜深人静还在街上瞎溜达的民众,这类人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会被逮捕,如果反抗,当即格杀勿论,而陈果就算是整夜瞎溜达,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巡城的部队早就熟悉他了,虽然他到九江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但他却凭借着其大哥陈到的关系,与九江上上下下都取得了关系,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再加上陈果慷慨大方,路上遇到这位九江知名的二世主,不仅没人拦,反而还会与他打声招呼,不说别的,最少能混一顿酒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样的美差,就算晚上看见了,也最多只是提醒一两句,当然陈果这样也是为了调查夜间巡城的情况与部队,找出他们的规律,所以每天都会装作前往市集混妓院,但有次部队轮换出现意外,好在有陈到出面,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以后,陈到特地给他求了一块畅通无阻的通行令牌。 这块令牌可以保证他不管何时何地能够在九江城中随意出行,只要拿出这块令牌,就可以保证他不受任何宵禁约束,更不会遭受到排查,当然他往往都是自己主动靠上去先询问,认识的老相识自然只是打个招呼,不认识的刚要当奸细拿下,在他拿出令牌之后,也只能放行,第二日他再借此由头一打听,也就和他们取得了联系,甚至还亲自前去结交。 在南昌城研究如何应对孙策南下的时刻,黄忠已经制定好了所有作战计划,计划首先以近卫骑兵长途奔袭为主,九江城黄忠曾经也是住过几个多月的,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就其高大的城池来说,他们真打算强攻的话,拿下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如果内应在的话,就会变得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黄忠要让近卫军直接出动的原因,就是要利用骑兵快速的机动性,出其不意夺下九江。 所有的部署都开始进行,而步兵也开始快速集结,当然还是用着瞒天过海的老手段,至于能瞒多久不重要,关键是九江,南昌的凌操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而关键是他们就算要跑,也无处可逃,最多不过是下交州,至于反抗,黄忠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早已不成气候。 许褚得令开始集结近卫军向九江军出发,而黄忠则再一次见了刘放,与九江内应取得联系,这一回与其取得联系的主要一环就是黄阁主簿,黄忠从未像今天这一刻如此期待,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九江方向,希望刘放能够给自己带来惊喜。 夜幕降临,星光灿烂,在浓浓的夜色中,九江城内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果,而在这些家丁里,其中一人正是跟随刘放来到南昌,此时被派到九江的一名内卫。 他成功进入九江,并与陈果取得了联系,但要混入陈到府中,陈果思来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样一来就能轻松骗过所有人,毕竟现在九江人心惶惶,尤其是对外来人口,更是严加排查。 而陈果身边的人因为都是内卫,所以加入一人,是能够很快遮人耳目的,毕竟没有谁能够想到这队家丁中会混有秣陵奸细,因为他们都是。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寿春之战(243) 而这也是造成了两兄弟外部看起来都是一副阴沉沉甚至是冰冷的感觉,不苟言笑,一副严肃冷酷的面庞,很多人,如刘澜,是非常喜欢从一个人的外表来看他内心的反应,而陈果则是刘澜唯一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人,在他的脸庞下,除了那有些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外,什么也看不到,而陈到则与陈果相同,只不过他更渗人一些。x23us.com 说句实在话,陈果这样的情况,很有些酷吏的感觉,因为畏惧所以没人喜欢,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上,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原因,又敬又惧,所以大多都是敬而远之,而另一些人,比如关羽这些,自然更是从来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当然也因为自恃身份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这种感觉就好像都是在一座城市生活,一个是大富之家,而另一方却是街头流氓,不招惹最好,可一招惹,那总惹一身骚,关键还不会有好事,关键是遭人恨,所以到了关羽他们这个位置,但凡爱惜自己的羽毛,就绝不会和陈果他们有任何牵连。 陈到和陈果的情况两兄弟除了正事,几乎很少有私下里的交流,甚至两人在九江这么长时间,唯一一次私下的交流还是陈果到九江时问起老母亲的近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此刻两人在商议完正事之后,陈果立刻就站起身,他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既然已经计划停当,那么就急着回去确认一下是否妥当,只有确保了足够的安全之后,他才会彻底放心下来。 陈果朝大哥拱拱手,起身告辞,陈到没送,只是让主簿将他一直送出大门,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才快速回去复命,至于陈果去哪,陈到当然知道这是内卫在九江的据点,但具体在哪里,他是不会问更不会打听的,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也越安全,虽然他们兄弟分离多年,关系看起来淡薄很多,但当大哥的总归是大哥,虽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和关心,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陈果的安全,毕竟长兄如父,陈果那可是他看着长大,虽然他现在的工作他不是很满意,但看他如今能力如此出色,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陈到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议事厅,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太多,但是九江战事却仿佛是一块心病,让他牵肠挂肚,尤其是战事越来越临近,他非常担忧,毕竟他自己的部队只不过三千人,这点部队实在不敢保证能否成功,不过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情,那就是在撤出九江时,刘澜留下来很多秣陵军,而有他们的存在,是完全可以保证再九江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当然只是现在陈到还不知晓这样一支部队的存在罢了。 不过为了能够确保安全,陈到也在暗中联络,就如九江的一些氏族,这些人在刘澜入主九江之时,是与刘澜取得过联络的,所以他一直在想如果能与他们取得一些联系的话,是否能在许褚攻城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但是如何与这些世家取得联系,首先陈到肯定不是合适的人选,而陈果也绝对不行,毕竟在现在的九江谁不认识他,一旦他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他也就自身难保了,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没人认识的人前去,而这个人在他见到了那位刘放派来的内卫后瞬间让他觉得他非常的合适。 可是他的个人安全又特别重要,如果他发生意外,那不是要把所有计划都泄露了,不管陈果如何保证内卫的忠诚度,在陈果这样常年潜伏的谍探眼中,没有人是安全的,在各种酷刑之下,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撑住,什么是真正安全的人,自然是死人!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让此人离开,一直到九江之战彻底结束之前,他会一直留在他的府邸内,哪也不能去,更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整个计划。 而这也是造成了两兄弟外部看起来都是一副阴沉沉甚至是冰冷的感觉,不苟言笑,一副严肃冷酷的面庞,很多人,如刘澜,是非常喜欢从一个人的外表来看他内心的反应,而陈果则是刘澜唯一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人,在他的脸庞下,除了那有些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外,什么也看不到,而陈到则与陈果相同,只不过他更渗人一些。 说句实在话,陈果这样的情况,很有些酷吏的感觉,因为畏惧所以没人喜欢,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上,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原因,又敬又惧,所以大多都是敬而远之,而另一些人,比如关羽这些,自然更是从来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当然也因为自恃身份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这种感觉就好像都是在一座城市生活,一个是大富之家,而另一方却是街头流氓,不招惹最好,可一招惹,那总惹一身骚,关键还不会有好事,关键是遭人恨,所以到了关羽他们这个位置,但凡爱惜自己的羽毛,就绝不会和陈果他们有任何牵连。 陈到和陈果的情况两兄弟除了正事,几乎很少有私下里的交流,甚至两人在九江这么长时间,唯一一次私下的交流还是陈果到九江时问起老母亲的近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此刻两人在商议完正事之后,陈果立刻就站起身,他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既然已经计划停当,那么就急着回去确认一下是否妥当,只有确保了足够的安全之后,他才会彻底放心下来。 陈果朝大哥拱拱手,起身告辞,陈到没送,只是让主簿将他一直送出大门,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才快速回去复命,至于陈果去哪,陈到当然知道这是内卫在九江的据点,但具体在哪里,他是不会问更不会打听的,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也越安全,虽然他们兄弟分离多年,关系看起来淡薄很多,但当大哥的总归是大哥,虽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和关心,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陈果的安全,毕竟长兄如父,陈果那可是他看着长大,虽然他现在的工作他不是很满意,但看他如今能力如此出色,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陈到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议事厅,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太多,但是九江战事却仿佛是一块心病,让他牵肠挂肚,尤其是战事越来越临近,他非常担忧,毕竟他自己的部队只不过三千人,这点部队实在不敢保证能否成功,不过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情,那就是在撤出九江时,刘澜留下来很多秣陵军,而有他们的存在,是完全可以保证再九江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当然只是现在陈到还不知晓这样一支部队的存在罢了。 不过为了能够确保安全,陈到也在暗中联络,就如九江的一些氏族,这些人在刘澜入主九江之时,是与刘澜取得过联络的,所以他一直在想如果能与他们取得一些联系的话,是否能在许褚攻城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但是如何与这些世家取得联系,首先陈到肯定不是合适的人选,而陈果也绝对不行,毕竟在现在的九江谁不认识他,一旦他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他也就自身难保了,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没人认识的人前去,而这个人在他见到了那位刘放派来的内卫后瞬间让他觉得他非常的合适。 可是他的个人安全又特别重要,如果他发生意外,那不是要把所有计划都泄露了,不管陈果如何保证内卫的忠诚度,在陈果这样常年潜伏的谍探眼中,没有人是安全的,在各种酷刑之下,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撑住,什么是真正安全的人,自然是死人!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让此人离开,一直到九江之战彻底结束之前,他会一直留在他的府邸内,哪也不能去,更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整个计划。 而这也是造成了两兄弟外部看起来都是一副阴沉沉甚至是冰冷的感觉,不苟言笑,一副严肃冷酷的面庞,很多人,如刘澜,是非常喜欢从一个人的外表来看他内心的反应,而陈果则是刘澜唯一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人,在他的脸庞下,除了那有些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外,什么也看不到,而陈到则与陈果相同,只不过他更渗人一些。 说句实在话,陈果这样的情况,很有些酷吏的感觉,因为畏惧所以没人喜欢,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上,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原因,又敬又惧,所以大多都是敬而远之,而另一些人,比如关羽这些,自然更是从来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当然也因为自恃身份不会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这种感觉就好像都是在一座城市生活,一个是大富之家,而另一方却是街头流氓,不招惹最好,可一招惹,那总惹一身骚,关键还不会有好事,关键是遭人恨,所以到了关羽他们这个位置,但凡爱惜自己的羽毛,就绝不会和陈果他们有任何牵连。 陈到和陈果的情况两兄弟除了正事,几乎很少有私下里的交流,甚至两人在九江这么长时间,唯一一次私下的交流还是陈果到九江时问起老母亲的近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此刻两人在商议完正事之后,陈果立刻就站起身,他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既然已经计划停当,那么就急着回去确认一下是否妥当,只有确保了足够的安全之后,他才会彻底放心下来。 陈果朝大哥拱拱手,起身告辞,陈到没送,只是让主簿将他一直送出大门,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才快速回去复命,至于陈果去哪,陈到当然知道这是内卫在九江的据点,但具体在哪里,他是不会问更不会打听的,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少也越安全,虽然他们兄弟分离多年,关系看起来淡薄很多,但当大哥的总归是大哥,虽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和关心,但又怎么可能不在意陈果的安全,毕竟长兄如父,陈果那可是他看着长大,虽然他现在的工作他不是很满意,但看他如今能力如此出色,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陈到挥退了所有人,把自己一个人留在了议事厅,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太多,但是九江战事却仿佛是一块心病,让他牵肠挂肚,尤其是战事越来越临近,他非常担忧,毕竟他自己的部队只不过三千人,这点部队实在不敢保证能否成功,不过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情,那就是在撤出九江时,刘澜留下来很多秣陵军,而有他们的存在,是完全可以保证再九江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当然只是现在陈到还不知晓这样一支部队的存在罢了。 不过为了能够确保安全,陈到也在暗中联络,就如九江的一些氏族,这些人在刘澜入主九江之时,是与刘澜取得过联络的,所以他一直在想如果能与他们取得一些联系的话,是否能在许褚攻城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但是如何与这些世家取得联系,首先陈到肯定不是合适的人选,而陈果也绝对不行,毕竟在现在的九江谁不认识他,一旦他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他也就自身难保了,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没人认识的人前去,而这个人在他见到了那位刘放派来的内卫后瞬间让他觉得他非常的合适。 可是他的个人安全又特别重要,如果他发生意外,那不是要把所有计划都泄露了,不管陈果如何保证内卫的忠诚度,在陈果这样常年潜伏的谍探眼中,没有人是安全的,在各种酷刑之下,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撑住,什么是真正安全的人,自然是死人!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让此人离开,一直到九江之战彻底结束之前,他会一直留在他的府邸内,哪也不能去,更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整个计划。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寿春之战(244)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计划进行着,而当许褚部队到底九江的一刻,更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水军已经抵达,不过为了配合步兵,他们暂时还在长江上飘着,当然他们已经与黄忠取得了联系,并且按照约定会在按照计划在许褚攻打九江的同时对孙策水军大营发起进攻。 在从黄忠那里得到这些情报后,许褚便可以安心等待九江城里的消息了,没出一天,城内终于来人找到了他们并制定了明夜奇袭九江的计划。 时间非常急迫,只有一天时间,但却彰显着陈到行事风格,他就是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当然做任何事情也绝不会轻易去冒险,这个度很难把握,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再确定了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后,他便向许褚通知了这一决定。 当然除了他的个性使然,这里面多少还有些他自己的一点私心,在敌营之中,做任何事情毫无疑问都将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露出马脚,而一天的时间毫无疑问是他能接受的极限,可以保证派出去的人有足够的时间与许褚取得联系,就算没有找到也能及时给他传回消息,不会有任何意外。 但是如果时间再拖太久的话,那就不同了,不管是两天还是三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每延后一天,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正是以免夜长梦多,所以一天是他唯一能够接受的结构,至于许褚那里有没有准备好,他不管也不关心,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任何人别说他是许褚就是刘澜,也得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哪怕准备不足,也得去想办法客服困难,要不然那就放弃所有计划。 没人愿意功亏一篑,何况许褚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别说一天时间足够他准备好一切了,就算是连夜突袭九江他也得想办法努力完成,虽然他没有在内卫待过,但是平日里他与内卫的接触最多,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刽子手,和军中的执法队差不离,专门对自己人动手,可是他同样也清楚,内卫除了对内还有对外,如果对内是人人厌恶的害虫,那么潜伏于外的那些人则无一例外都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但是没有人会对他们区别对待,而他们也不在乎是否会受到不公的待遇与冷眼,进入内卫之前他们就已经有这些心理准备。 而在九江城中的陈到,可以说许褚是与他有过一些交集的,更清楚内卫之所以能够成立,都是因为他,而他深入虎穴,时刻处在危险环绕中,为了保证计划顺利,更怕夜长梦多,制定任何苛刻的决定他都能够理解,也会想方设法去完成。 一天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时间就到了第二日子时,按照约定他们启程前往九江城下,等待着城内的信号。 天色阴沉,彤云密布,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城外是无尽的黑暗,而在黑暗之中则是已经徒步牵马赶到的秣陵军,只不过他们如何也不会看到,当然更不会想到近卫骑兵已经抵达。 骑兵在许褚的指挥下已经列队就绪,长枪高举,朴刀出鞘,一双双冷峻的目光注视九江城,按照计划,陈到会拼劲一切拿下城楼,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而那一刻也就是他们开始发起猛攻的时刻。 时间很快过去,已经来到了子时三刻,夜色更深,但近卫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动如山,就在这时,对面的城楼之上突然响起了嘈杂声,星火亮起,可以看到三五人在城楼不断穿梭,如果许褚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陈到开始抢占城楼,毕竟城楼才是本战的关键所在,因为吊桥的绞索就在城楼上方,而要顺利通过吊桥,首先就要控制城楼上方的绞索,将吊桥放落下来。 城楼之上,可以清晰听到发出难听的嘎吱声,这应该是绞盘被推动了,而随着‘哄!’地一声巨响,吊桥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上面发生了什么许褚猜不到,但如果是正常夺下绞盘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如今吊桥已经掉落,那不管陈到的部队用了什么方式,都足以说明第一步已经成功。 而之后的第二步就是要打开城门,而这个时候,面前的城楼前已经喊声四起,不一会儿就看到城门被打开,而在城门被打开的同一时刻,许褚没有任何迟疑,立即带领部队杀了过去。 在刘澜靠近城门的一刻,他还能够看到应该是守城的将领还在浴血奋战,虽然城门被打开,但他并没有就此撤离,而是顽强战斗,但随着他杀奔过来的一刻,就见得同样是身穿九江军战甲但缠着白色绸缎条的一名将领骑马朝其奔驰而来,手中长枪如毒蛇一般向他刺去,而那守军几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软软倒在了城门洞前,这人许褚看着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而直到他身边出现了陈果之后他才敢确定,眼前男子正是陈到。 “杀啊!” 陈到大吼一声,在喊声中,许褚带领着近卫军也杀入了九江城内。 近卫军快速冲入城内,面前出现了大量九江军,当然都是帮着绸缎条,这说明他们都是友军,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着大量家兵打扮的百姓,而他们则都乃九江氏族的家将,在陈果的说服下,在今日配合陈到夺取城门。 许褚与陈到简单的交流,随后就在陈到的带领下向县令府杀奔而去,至于其他城门的已经不重要,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了孙策,其他城门也就无须理会了。 而此时随着城门失陷的一刻,整个九江城其实早已乱成一团,住在城内校场程普和黄盖带领着部队杀奔而出,可是当他们赶往出事的西城门时,却看到县令府城火光滔天,喊声大作,这些都说明孙策现在正身处危险之中,哪敢有片刻犹豫,立即率军赶赴支援。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计划进行着,而当许褚部队到底九江的一刻,更是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水军已经抵达,不过为了配合步兵,他们暂时还在长江上飘着,当然他们已经与黄忠取得了联系,并且按照约定会在按照计划在许褚攻打九江的同时对孙策水军大营发起进攻。 在从黄忠那里得到这些情报后,许褚便可以安心等待九江城里的消息了,没出一天,城内终于来人找到了他们并制定了明夜奇袭九江的计划。 时间非常急迫,只有一天时间,但却彰显着陈到行事风格,他就是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当然做任何事情也绝不会轻易去冒险,这个度很难把握,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再确定了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后,他便向许褚通知了这一决定。 当然除了他的个性使然,这里面多少还有些他自己的一点私心,在敌营之中,做任何事情毫无疑问都将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露出马脚,而一天的时间毫无疑问是他能接受的极限,可以保证派出去的人有足够的时间与许褚取得联系,就算没有找到也能及时给他传回消息,不会有任何意外。 但是如果时间再拖太久的话,那就不同了,不管是两天还是三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每延后一天,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正是以免夜长梦多,所以一天是他唯一能够接受的结构,至于许褚那里有没有准备好,他不管也不关心,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任何人别说他是许褚就是刘澜,也得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哪怕准备不足,也得去想办法客服困难,要不然那就放弃所有计划。 没人愿意功亏一篑,何况许褚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别说一天时间足够他准备好一切了,就算是连夜突袭九江他也得想办法努力完成,虽然他没有在内卫待过,但是平日里他与内卫的接触最多,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刽子手,和军中的执法队差不离,专门对自己人动手,可是他同样也清楚,内卫除了对内还有对外,如果对内是人人厌恶的害虫,那么潜伏于外的那些人则无一例外都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但是没有人会对他们区别对待,而他们也不在乎是否会受到不公的待遇与冷眼,进入内卫之前他们就已经有这些心理准备。 而在九江城中的陈到,可以说许褚是与他有过一些交集的,更清楚内卫之所以能够成立,都是因为他,而他深入虎穴,时刻处在危险环绕中,为了保证计划顺利,更怕夜长梦多,制定任何苛刻的决定他都能够理解,也会想方设法去完成。 一天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时间就到了第二日子时,按照约定他们启程前往九江城下,等待着城内的信号。 天色阴沉,彤云密布,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城外是无尽的黑暗,而在黑暗之中则是已经徒步牵马赶到的秣陵军,只不过他们如何也不会看到,当然更不会想到近卫骑兵已经抵达。 骑兵在许褚的指挥下已经列队就绪,长枪高举,朴刀出鞘,一双双冷峻的目光注视九江城,按照计划,陈到会拼劲一切拿下城楼,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而那一刻也就是他们开始发起猛攻的时刻。 时间很快过去,已经来到了子时三刻,夜色更深,但近卫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动如山,就在这时,对面的城楼之上突然响起了嘈杂声,星火亮起,可以看到三五人在城楼不断穿梭,如果许褚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陈到开始抢占城楼,毕竟城楼才是本战的关键所在,因为吊桥的绞索就在城楼上方,而要顺利通过吊桥,首先就要控制城楼上方的绞索,将吊桥放落下来。 城楼之上,可以清晰听到发出难听的嘎吱声,这应该是绞盘被推动了,而随着‘哄!’地一声巨响,吊桥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上面发生了什么许褚猜不到,但如果是正常夺下绞盘的话,就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如今吊桥已经掉落,那不管陈到的部队用了什么方式,都足以说明第一步已经成功。 而之后的第二步就是要打开城门,而这个时候,面前的城楼前已经喊声四起,不一会儿就看到城门被打开,而在城门被打开的同一时刻,许褚没有任何迟疑,立即带领部队杀了过去。 在刘澜靠近城门的一刻,他还能够看到应该是守城的将领还在浴血奋战,虽然城门被打开,但他并没有就此撤离,而是顽强战斗,但随着他杀奔过来的一刻,就见得同样是身穿九江军战甲但缠着白色绸缎条的一名将领骑马朝其奔驰而来,手中长枪如毒蛇一般向他刺去,而那守军几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软软倒在了城门洞前,这人许褚看着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而直到他身边出现了陈果之后他才敢确定,眼前男子正是陈到。 “杀啊!” 陈到大吼一声,在喊声中,许褚带领着近卫军也杀入了九江城内。 近卫军快速冲入城内,面前出现了大量九江军,当然都是帮着绸缎条,这说明他们都是友军,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着大量家兵打扮的百姓,而他们则都乃九江氏族的家将,在陈果的说服下,在今日配合陈到夺取城门。 许褚与陈到简单的交流,随后就在陈到的带领下向县令府杀奔而去,至于其他城门的已经不重要,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了孙策,其他城门也就无须理会了。 而此时随着城门失陷的一刻,整个九江城其实早已乱成一团,住在城内校场程普和黄盖带领着部队杀奔而出,可是当他们赶往出事的西城门时,却看到县令府城火光滔天,喊声大作,这些都说明孙策现在正身处危险之中,哪敢有片刻犹豫,立即率军赶赴支援。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寿春之战(245)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寿春之战(241) 近卫军换上了重甲,陈到可能不清楚其破坏力有多恐怖,但陈果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大哥陈到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他的一刻,他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让其放心,虽然只有三千骑兵,而对面上万步兵看起来好像很难有什么效果,但见弟弟这个反应,他到有些期待起来。 当然了对于许褚的名头,他还是知晓的,尤其是韩当死在他的手中,这在九江引起的反响极大,所以他也想看看这支能够媲美龙骑军的近卫军到底有多么厉害,陈到这些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都有幸见过,不敢说识人之明吧,但任何人只要让他瞧上一瞧,估摸个**不离十还是没问题的。 就许褚这体格,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天生就是征战沙场的猛将,这份优秀的潜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那都是万里挑一,甚至是十万里挑一才能出他这么一人,而他到底有多么恐怖,陈到却无法做出评价,毕竟没有真正直观见识过他作战的场景,可能在武榜上榜,阵斩韩当,就这几点,许褚就值得期待。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的武艺超强,至于其统兵如何,还需要观察,不过他愿意相信自家兄弟,既然他如此放心许褚,而他又是独自带兵前来,显然他真的是多虑了。 在刘澜帐下,许褚是刘澜始终没有特别希望他进入军中为将的,在他的眼中,许褚最合适的就是留在他的身边,如历史中留在曹操身边一样。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刘澜对许褚和张飞并没有真正做到一视同仁,一段时间里,许褚其实也接受了这一切,但一切都随着黄忠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可能以后他依然没有在正规军为将的机会,但似九江之战这样的机会,他同样要积极把握。 他和张飞这对欢喜冤家,可以说斗了这么多年,但最终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不同之路,从这一点来说,可能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张飞才是主公真正重视的那个人,不然又怎么可能被委以重任,但是许褚同样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同样受到主公信任,不然在他身边谁也不会待这么长的时间。 对于张飞,许褚说不出他的坏话来,虽然两人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的互相拆台,但这份感情确是越斗越亲。 两人性格有没有相似,肯定有,但最后两人却走了截然相反的不同之路,而这一次无疑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他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留在主公身边,并不是他没有独领一军的能力,而是因为他更想留在主公身边。 此刻面对列阵的九江军,他的心中热血澎湃,这无疑是九江之战的最后一战,比预想要轻松,但是越是关键的时刻,他就知道越不能放松,神情变得紧张,虽然这不是近卫军参与的第一战,但确实近卫军参与度最深的一战,这一仗注定了近卫军会成为最闪耀的明星,他不希望留下任何的污点。 抬头看看对面立起的巨盾,以及那些握着长矛的九江军,他们目光坚定,无所畏惧,从他们的眼中就能够判断而出他们是真正的精锐,不过有一点是无法躲过许褚的眼中的,那就是步兵对骑兵天然的胆怯,虽然他们不害怕,但内心深处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们。 好几人的手掌在颤抖,毕竟在如今这样的作战氛围之下,他们必然会非常恐惧,首先九江已经被破城,其次孙策生死不明,再加上对面乃是骑兵这一切不管他们是否是精锐,都让他们此刻害怕担忧,而在这样的担忧之中他们看到前方古怪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这支骑兵比较古怪他们列阵冲锋时,最初的速度并不快,就好像老黄牛一样,但是随着他们开始提速,那种恐怖的压迫却让他们真正感受到了那种巨大压迫,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 “所有人准备,迎敌!”程普在近卫军发起进攻的一刻,程普大吼一声,指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重骑兵的冲锋不同于轻骑兵那种风卷残云的感觉,相反更为恐怖,蝗虫过境内一样,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陈到立于战场后方,观看近卫军冲阵,当然他们的部队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只等他的一声令下,就会立即杀上前去,配合近卫军围杀九江军。 程普那是多年的战将,指挥部队的经验非常熟练,所以他的部队在列阵时那是非常的严整而毫无破绽,可是在许褚面前,在近卫军面前,这样看起来固若金汤的防御却根本就无法阻击近卫军向前的步伐,许褚相信,在近卫军的冲锋下,这世上再坚固的防御阵也会很快被他们突破,而那时陈到的部队就可以配合他们发起进攻,他们将很快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近卫军,不可逆转。 许褚没有任何迟疑发起了进攻,望着敌军中军,他信心十足,既然敢在这里布下防御阵,那就让你们瞧瞧厉害,让你们今日有来无回。 近卫军在进攻的号角声中开始奔冲锋,如果龙骑军的冲锋宛如潮水的话,那近卫重甲军毫无疑问就好像是洪水一样,巨大的破坏力能够席卷一切。 同一时刻,程普也下达了应战的命令,喊声瞬间响起,所有人严阵以待,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情难自禁的颤抖起来,甚至连眼中都透着恐惧的色彩。 脚下的大地好像再动,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但是他们却知道,地并没有动,动的只是他们自己罢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恐惧,但程普的部队,毫无疑问是从讨董之初就追随他的士兵,都清楚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害怕甚至恐惧的。 毕竟都是老兵,状态调整的非常好,比起这一仗的胜败,他们更在乎的是生死,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克服所有困难。 可有些时候,放下一切包袱,不去想那么多反而会发挥的更好,可一旦心思都用在这些事情上,那或多或少都会给自己无形之中北上了巨大的压力,而这样的压力往往会压垮一个人,而这种恐惧却又是会蔓延的,当然众多的老兵的可能不会受到影响,但那些新兵就不同了,不过这些人毕竟不算太多,很快就在老兵的指点下深呼吸起来。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寿春之战(241) 近卫军换上了重甲,陈到可能不清楚其破坏力有多恐怖,但陈果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大哥陈到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他的一刻,他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让其放心,虽然只有三千骑兵,而对面上万步兵看起来好像很难有什么效果,但见弟弟这个反应,他到有些期待起来。 当然了对于许褚的名头,他还是知晓的,尤其是韩当死在他的手中,这在九江引起的反响极大,所以他也想看看这支能够媲美龙骑军的近卫军到底有多么厉害,陈到这些年摸爬滚打,什么样的人都有幸见过,不敢说识人之明吧,但任何人只要让他瞧上一瞧,估摸个**不离十还是没问题的。 就许褚这体格,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天生就是征战沙场的猛将,这份优秀的潜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那都是万里挑一,甚至是十万里挑一才能出他这么一人,而他到底有多么恐怖,陈到却无法做出评价,毕竟没有真正直观见识过他作战的场景,可能在武榜上榜,阵斩韩当,就这几点,许褚就值得期待。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的武艺超强,至于其统兵如何,还需要观察,不过他愿意相信自家兄弟,既然他如此放心许褚,而他又是独自带兵前来,显然他真的是多虑了。 在刘澜帐下,许褚是刘澜始终没有特别希望他进入军中为将的,在他的眼中,许褚最合适的就是留在他的身边,如历史中留在曹操身边一样。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刘澜对许褚和张飞并没有真正做到一视同仁,一段时间里,许褚其实也接受了这一切,但一切都随着黄忠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可能以后他依然没有在正规军为将的机会,但似九江之战这样的机会,他同样要积极把握。 他和张飞这对欢喜冤家,可以说斗了这么多年,但最终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不同之路,从这一点来说,可能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张飞才是主公真正重视的那个人,不然又怎么可能被委以重任,但是许褚同样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同样受到主公信任,不然在他身边谁也不会待这么长的时间。 对于张飞,许褚说不出他的坏话来,虽然两人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的互相拆台,但这份感情确是越斗越亲。 两人性格有没有相似,肯定有,但最后两人却走了截然相反的不同之路,而这一次无疑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他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留在主公身边,并不是他没有独领一军的能力,而是因为他更想留在主公身边。 此刻面对列阵的九江军,他的心中热血澎湃,这无疑是九江之战的最后一战,比预想要轻松,但是越是关键的时刻,他就知道越不能放松,神情变得紧张,虽然这不是近卫军参与的第一战,但确实近卫军参与度最深的一战,这一仗注定了近卫军会成为最闪耀的明星,他不希望留下任何的污点。 抬头看看对面立起的巨盾,以及那些握着长矛的九江军,他们目光坚定,无所畏惧,从他们的眼中就能够判断而出他们是真正的精锐,不过有一点是无法躲过许褚的眼中的,那就是步兵对骑兵天然的胆怯,虽然他们不害怕,但内心深处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们。 好几人的手掌在颤抖,毕竟在如今这样的作战氛围之下,他们必然会非常恐惧,首先九江已经被破城,其次孙策生死不明,再加上对面乃是骑兵这一切不管他们是否是精锐,都让他们此刻害怕担忧,而在这样的担忧之中他们看到前方古怪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这支骑兵比较古怪他们列阵冲锋时,最初的速度并不快,就好像老黄牛一样,但是随着他们开始提速,那种恐怖的压迫却让他们真正感受到了那种巨大压迫,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 “所有人准备,迎敌!”程普在近卫军发起进攻的一刻,程普大吼一声,指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重骑兵的冲锋不同于轻骑兵那种风卷残云的感觉,相反更为恐怖,蝗虫过境内一样,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陈到立于战场后方,观看近卫军冲阵,当然他们的部队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只等他的一声令下,就会立即杀上前去,配合近卫军围杀九江军。 程普那是多年的战将,指挥部队的经验非常熟练,所以他的部队在列阵时那是非常的严整而毫无破绽,可是在许褚面前,在近卫军面前,这样看起来固若金汤的防御却根本就无法阻击近卫军向前的步伐,许褚相信,在近卫军的冲锋下,这世上再坚固的防御阵也会很快被他们突破,而那时陈到的部队就可以配合他们发起进攻,他们将很快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近卫军,不可逆转。 许褚没有任何迟疑发起了进攻,望着敌军中军,他信心十足,既然敢在这里布下防御阵,那就让你们瞧瞧厉害,让你们今日有来无回。 近卫军在进攻的号角声中开始奔冲锋,如果龙骑军的冲锋宛如潮水的话,那近卫重甲军毫无疑问就好像是洪水一样,巨大的破坏力能够席卷一切。 同一时刻,程普也下达了应战的命令,喊声瞬间响起,所有人严阵以待,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情难自禁的颤抖起来,甚至连眼中都透着恐惧的色彩。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寿春之战(246) 于此同时,水军在周泰的指挥下朝九江孙策水军大营杀来,之前在长江水道那是怕被孙策水军发觉,担心偷袭计划泡汤,而现在就没什么顾虑了,水军一路而来,呼啸奔腾,气势磅礴。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水军之前有到过九江,对水路并不陌生,可谓是轻车熟路,当然真正让周泰激动的还是因为这是水军成立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仗,而前一次九江之战则因为运气不佳没有与九江水军交手,所以从上到下不管是周泰也好还是普通水军也罢,都憋着这口气,想要打响水军的名头。 周泰这些年日子过得苦,不能说受尽冷眼吧,但他和他麾下的水军那绝对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存在,自此徐州之战战败后每一次讨论削军的时候,多少人都把矛头转向水军,若不是主官力排众议,只怕水军哪里还能有现在一万人的编制,早就被削不到三千人。 这样的结果,对周泰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水军现在对秣陵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没必要保留如此庞大的水军,再加上因为这支水军本来就是跟随他多年的水贼诏安过来,所以受到的质疑也是最多的,在削军时,第一个原因就是水军以往都是水贼,属于周泰私兵,不服调令只听周泰,也就是所谓的听调不听宣,如今部队里有臧霸这样的存在已经很难让人接受,继续放任水军这般下去,那最后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所以把他们遣散不仅可以减少开支,关键是可以再招募成立一支绝对服从刘澜的水军部队,反正现在在长江水道上也没有什么危险,留下这么一支不安定的因素在,不如早点在萌芽阶段就熄灭。 但刘澜并没有这么去想,比起世家的威胁,周泰乃至于他的水军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威胁,哪怕是潜在的威胁,他的情况和臧霸其实是不同的,但也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危险不大,而且水军刘澜一直都很重视,不仅是为了长江水道,还要走向大洋,虽然现在没这个可能,但以后呢,早发展总比不发展强。 而且招募水军容易,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就需要漫长的时间,而这无疑是刘澜现在所无法等待的,不仅是因为有孙策的威胁,关键是刘表的水军太过强大,虽然他现在与刘表之间关系不错,但谁能知晓日后会不会反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作准备才能更好的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水军没有被裁,周泰是真的感动,虽然很多人会把他与臧霸同样视为不受主公所掌控的私兵部队,而这些年刘澜已经成功整编了太史慈的原丹阳军,但在臧霸的问题上刘澜却始终没有做出整编,当然还包括他控制下的水军,虽然臧霸不清楚主公的态度,但是在对水兵刘澜却给予他和蒋钦绝对的信任。 其实当裁军的那一刻,当上下针对水军为周泰蒋钦私兵的时候,他二人是真的寒心,可是因为主公的信任,因为主公的这份知遇之恩,周泰和蒋钦更加坚定了要干出一番成绩来报答主公的信任。 生当衔枚,死当结草,这就是二人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 与此同时,在九江的战场上,杀声震天动地。九江军结成的大阵很快就被近卫军冲破,近卫军肆无忌惮开始了杀戮,程普不得不下令部队先行后撤,并让后军顶上来,至于溃败的前军部队则在他的指挥下去先退了回去重新结阵,。 后军由黄盖亲自指挥,这是他和程普一早就制定好的,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因为程普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黄盖说白了只是他预留的预备队,但没想到这么早就动用了,因为后军的存在,很快便把混乱的局面止了下来。 后军比起溃退的前军士气更高,也没有受到前军的影响,没有任何慌乱,有条不紊的向近卫军杀来,但毕竟是步兵与重骑兵的交锋,又怎么可能有任何胜算,哪怕他们都是九江军中最精锐的士兵。 但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并不是他们以往训练时所要面对的敌人,不管他们的团队如何默契,不管他们的阵型如何固若金汤,在近卫军面前都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更何况真要论单兵能力的话,近卫军任何一人毫无疑问都要在九江军之上,而现在结阵冲锋,那就更无人可挡了。 许褚挥刀靠着他那恐怖的个人实力向九江军杀来过去,一马当先,挥舞着九耳八环象鼻刀左冲右突,而他们严密的阵型也在他的冲锋下瞬间四散,这一此的速度比之前军还要快,能够看出近卫军是真的杀起兴子了,但是此刻九江军没有再退,当然也是因为退无可退了,所以在程普和黄盖的商议之下,他们下达了决死一战的命令,必须要把这支骑兵给打回去! 一马当先的许褚舞动象鼻刀左劈右砍连杀数人,举刀狂呼一声:“近卫军的兄弟们,随我冲!”有许褚这般英勇的带头冲锋杀敌作为表率,身后的近卫军更是人人亢奋,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而随着两军疯狂厮杀起来后,身后的陈到也毫不犹豫,第一时间下令本部,要求他们立即支援上去,配合近卫军重创九江军,虽然局势变化的有些出人意料,他是如何都没想到近卫军会如此快的就冲破了程普的军阵,在九江军谁不知道程普的能力,按照他的想法,许褚就算能破阵,也一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那时候他再上去帮忙也不迟,可当看到近卫军发起冲锋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兄弟会如此相信近卫军与许褚,真的恐怖,甚至可以用打破了他的认知来形容。 这样一支恐怖的骑兵,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任何部队能够挡住他们的冲锋,可以说这一仗因为近卫军的存在,已经决定了结果,而接下来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近卫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得到命令的陈到部杀向了曾经的友军九江军,虽然曾经都是同袍,但他们却从未这样认为过,毕竟他们始终都是陈到的部曲,不管是在寿春时期还是在九江时期,他们效忠的都不是袁术和孙策,只是陈到一人,所以此刻杀过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并随着近卫军的脚步,开始在九江军中大开杀戒。 除了陈到的私曲杀了过去外,陈果也指挥着部队杀了过去,与陈到的私曲形成了双鬼拍门的冲锋,如果在加上中路突破的近卫军,三路大军杀的九江军哭爹喊娘,当然这个时候陈到身边其实还有一支比较特殊的部队,但他坐镇中军并没有使用他们。 因为比起此刻杀上前去的陈果,他的部队都是刘澜撤退时留在九江的部队以及内卫士兵,而陈到在派出本部之后,此刻身边都是世家的家兵,这些人如果论起个人能力来,或许还拿得出手,但如果在战场之上与训练有素的士兵交手,那肯定不是对手,所以陈到并没有让他们加入战场,这是对他们的保护,当然如果九江军彻底败退的话,那他也就不会再去考虑其他了,会让他们也杀上去。 就在他下令本部与陈果加入战斗之后,九江军开始节节后退,但他们只退了不到几丈,更多的九江军又杀了过来,有程普和黄盖掠阵,此刻他们都不要命也似的发起冲锋,这一刻才是真正见识血性的时刻,毕竟这些都是当年追随孙坚长沙平叛、西凉讨羌,雒阳战董卓的精锐部队,在当年,孙坚的步兵被誉为当世第一军,虽然是因为北军被收编之后,但也可知孙坚的这支部队战斗力有多强。 而此刻近卫军遇到的就是这支有着辉煌战绩的百战精兵,他们作战何时有过如此被动的一面,尤其是在程普的刺激之下,所有人的血性被激发,嗷嗷叫着杀向了近卫军以及陈到本部与陈果。 “兄弟们,杀啊!”许褚大喝一声,同时九耳八环象鼻刀横向一扫,正中迎面冲来的一面九江军,将他一切为二,开膛破肚,一瞬间鲜血和肠子便一齐流了出来,血腥更残忍的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中,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多年来的战斗什么样的死法都见过,甚至比眼前这个死法更恐怖的也不是没有见过,早就习惯了。 不过比起近卫军的血腥杀戮,陈到本部那边以及陈果那边的情况就有些不太理想了,尤其是陈果那边,看起来他率领着几千步兵左右砍杀,并且一路飞驰顺利的冲破敌阵,但是他却发现随着他们深入敌阵越深就越难杀九江军了,待渐渐吃力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很难再向前突进,往往都是这头刚杀死一名敌兵,那头就有更多的九江军一拥而上,将数名身边的士兵砍死,他在九江这么长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偶读有所耳闻,当然清楚程普和黄盖统帅的这支部队是块硬骨头,非常难啃。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性,因为近卫军的存在,他们轻松杀退九江军,这就会给他的士兵们造成一种假象,这支九江军根本不堪一击,而一旦一支部队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可想而知此时出现反被敌军屠杀的一幕也就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这之前是大意,在他们终于收回了轻视之心,也不在觉得近卫军能轻视破阵,他们也同样可以轻易杀敌的时候,战况终于有所改变,很快在陈果的指挥下他们站稳了脚跟,将九江军一一击退,但也因此双方陷入到了僵持的局面。 这边陈果难以为继,那边陈到本部的情况其实比之陈果还不堪,虽然这是他的私兵,但战斗力说真的还真不如陈到率领的那支部队,在面对精锐的九江军,没有任何进展,确实以九江军强悍的战斗力,他们能够做到眼下还没有彻底被杀退已经非常难得了。 而这还是因为陈到下达了死命令,本部三千人完全不要命的作战才勉强拼了这么一个奇虎相当的结局,可也正因为他们的拼命,才让战局没有被逆转,或许这是本战最让陈到满意的一幕,自己部队的那点战斗力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各种撤退逃跑,他和自己的部队都快忘记什么是血性二字了,但今日一战,因为九江军的疯狂,再一次唤醒了他们心底里的血性,他们变得疯狂,或者说他们都无比清楚这一仗,这一次如果不拼的话,那以后就没有以后了,只有死! 敌军的冲锋多么猛,还不拼,那就等着被杀吧,副将刘牟大吼一声:“兄弟们,挡住他们的进攻,绝不能放弃,杀啊!” “杀啊!” 他们此刻只能防守,至于主动出击,那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了,而此时在战场之上,除了近卫军外,其余部队无法继续向前突进,反而还随时都有可能被九江军杀退,此刻一直观察战场的陈到终于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实在是没办法,如果继续放任战局这样发展下去,等两翼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被击溃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所以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必须要把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而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将最后一支部队也投放进战场里。 陈到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对着世家家兵大喊一声:“全军,随我出击!” 世家家兵一直被闲置在一旁本来多有不满,此刻终于有了出击的机会,早就摩拳擦掌的他们不就是等着这一刻,既然终于等到了,那自然要好好上场厮杀一番,让某些人知晓,他们可不是摆设,九江能够如此快速的被突破,靠的都是他们! 他们快速杀了上去,没有任何阵型,一窝蜂的乱冲,但是喊声却一点都不逊色战场上的双方部队,震天动地,一时间几乎是交战场中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瞅向了他们,相比于九江军的惊慌表情,秣陵军的反应就有些冷漠,甚至毫无反应,对于他们,并没有抱有太多的信心,更不会认为他们会改变战局。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寿春之战(247) 当陈到杀来一刻,望着战场的程普眉头紧皱成一团,虽然他知道有人里应外合,但是他根本就没想到堡垒从内部破的那个人会是陈到,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将陈到放在眼中,但就眼下的局面来说,他可不敢对他有任何轻视的,因为他非常明白,这一仗他们的真正对手不是陈到的步兵,而是近卫军,他们的战力非常恐怖,如果不能拦下他们,就算击败了陈到也没用。顶 点 x 23 u s 如今战场之上秣陵的部队已经全部都投入了战场之中,这使得他们本来开始出现的劣势瞬间再一次扭转,再次获得了微弱的优势,但程普知道,这应该是九江城内所有的秣陵军了,至于黄忠何时抵达他不知晓,但如果挡住了他们这一波进攻,或许就可以改变整个九江之战。 一想到可能扭转乾坤这一点,程普自然要继续加大进攻的力度,毕竟就现在来说,抛去与近卫军的交战,他们其实占据着更大的优势,这就保证了他敢于继续与秣陵军周旋下去,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陈到的反应来看,肯定是没有找到主公,也就是说现在主公和他的本部不知在哪里,而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因为不管主公身在何处,他这里的这才大战肯定是会传到他的耳中的,而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支援过来的,所以在他本身就有胜算的前提下如果孙策还能赶来,那这一仗还有悬念吗? 正是有着这样的底气所在,所以他才敢于放手一搏,如果连这最后一战的决心都没有,那他们现在在这里又何苦战斗呢,直接缴械投降就是了。 程普抬起头,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九江军的勇士们,随我一起,全歼秣陵军!杀啊!” “杀啊!” 撑到想通了,这个时候就是大家都在搏命,谁更狠,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反之如果让对方占据了优势,士气大振,那接下来的战斗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对方击败,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将面前的秣陵军击败,只有这样才能奠定九江之战的胜局,才能力挽狂澜,如果连这些秣陵军都打不退,那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随着黄忠的抵达,最后他们还是无法抵抗,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保证这一仗的胜利,再去考虑之后与黄忠的对决。 陈到带着家丁部队杀入了战场,随后他们就看到了九江军提刀朝他们攻了上来,按照以往的经历,程普这支九江军的战斗力有多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而看看身边这些家丁,没有任何阵型可言,完全就是一窝蜂的乱冲锋,冲到哪里算哪里,这样的部队在军中往往会被冠以乌合之众,想靠着他们取得胜利,陈到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一奢望。 甚至在九江军的眼中,带着这样一群家丁来与他们交锋的陈到已经成为了不自量力的代名词,如果不是因为多少知晓陈到,可能就不只是不自量力,而是傻子,当然陈到当然不傻,也不是不自量力,他只是做了此刻他力所能及的一件事情,至于之后的结果会如何他已经不去考虑那么多了,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擂鼓,命令各部全力杀敌!”程普杀了上去,黄盖在下大了最后一道命令之后也提着兵刃在冲锋的的鼓声杀入了敌阵之中,可就在他们双双加入战场准备与秣陵军决一死战的同一时刻,陌生而又熟悉的秣陵军号角声却从身后响了起来,对此程普心中早有预料,但他所预料的是从他后方来的部队应该是主官的部队,可突然出现了秣陵军,这就让他在瞬间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身后怎么可能会出现秣陵军?难不成水军大营已经失陷了?一切发生的太过短暂,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因为随着秣陵军的军号声从身后响起的那一瞬间,除了秣陵军们士气大振外,九江军则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甚至开始发生骚动,这样的一幕对九江军无疑是绝对致命的,本来还想要一鼓作气杀退秣陵军,现在被前后夹击,而且后方的秣陵军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情况下,谁还有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劝程普与黄盖撤出包围了。 “将军,水军大营失陷了,我们继续下去也肯定会被消灭,现在必须要尽快撤离,不能再耽搁了。” “撤?可还能往哪里撤啊!” 程普与黄盖对视一眼,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没有如此狼狈过,唯一的一次那还是讨董时期,而那一回祖茂替主公孙坚更是替他们战死沙场,而这一刻难道相同的情形会再一次发生吗?不能也绝对不行,程普急的大吼一声:“大家不要慌。说着看向黄盖,道:公覆,你现在立刻带兵杀出一条血路,我来断后!” 前后都有秣陵军,这一刻九江军已经变得手足无措,但程普和黄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战将,这样的局面遇到过,自然更清楚该如何应对,所以黄盖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领命,朝四周的九江军大吼一声:“所有人,随我突围。” 眼看九江军打算要逃,不管是许褚还是陈到都清楚一旦放任他们逃走,那必然是放虎归山,连忙指挥部将:“速速拦下敌军,兄弟们,随我冲啊!” 这个时候,其实最为有些尴尬的的事情是近卫军,因为是重甲再加上已经战斗多时,不管是坐骑还是骑士,都已经不可能再做追击的事情,所以只能靠陈到的部队们了,陈到并不清楚这一情况,而陈果却知晓,他大吼一声,带领部队杀了上去,而身后的呐喊声更是震天响,然而就在这一刻,却突然发现,九江军又出现了,拦在了他们的前方。 是程普,当他看到陈到与陈果两兄弟后,发自内心的发出了一声怒吼,那是对判断的吼声,吼声从高亢到嘶哑,惊天动地,好像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如果不是殿后,这一刻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 边退边进行防御,而这时的陈到和陈果率先冲锋,很快两股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正常情况下,陈到是不可能有任何战胜秣陵军的可能,但现在或许是因为援军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这使得他们的战斗能力渐渐变得不堪一击,而且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而这时,远方的秣陵军终于杀了过来,而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看明白援军到底是谁,居然是水军,他们在拿下了水军大营后,听闻这里有战事,便一路杀了过来,也算是因缘际会之下,帮了陈到和许褚一把。 水军与步兵不同,水中龙路上虎,但是周泰这帮水军却不同,他们以前是下江能打劫,上路敢拦道,只要是发财的事情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不仅熟识水性,在路上作战也毫不敢落下风,而这说白了也正是刘澜看重周泰这支部队的关键原因,这哪里是普通只识水性的水军,简直就是理想的海军陆战队啊。 有这样一支部队,那在长江之上,谁人能敌?何况他们的主将与副将还是大名鼎鼎的周泰与蒋钦,就凭他们的名头,刘澜就必须要保证他们能不受到任何偏见的对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水军一路而来,在看到九江军的一刻,他们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声,这使得九江军变得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渐渐的,他们开始向后不断撤退,然而身后的水军是威胁,而身前的陈到也不甘示弱,舞动着长枪,带着他的本部和家丁向敌军杀了过去。 进退两难,此刻程普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边退边杀,掩护黄盖带领主力撤退,如果继续盲目的战斗下去,那迟早被秣陵军一口吞掉,这肯定不是程普希望见到的情况。 ~~~~~~~~~ 当许褚拿下城楼,向郡守府杀过去的同时,水军在周泰的一声令下,朝停泊在水军大营的九江水军杀了过去,此时的水军大营在岸边停泊了足足五十余艘战船,对此周泰早有准备,既然是偷袭,那么在水军作战中首选肯定是用火,为此他专门准备了火船,立刻下令火船向岸边的敌船驶去,这些火船都是小船走舸,装满了易燃的柴草和热油,快速朝着停泊的敌船撞击而去。 走舸速度极快,虽然这对周泰来说损失不小,但为了这一战的胜利,他一句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获得胜利,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更何况是区区几艘走舸,走舸被水鬼点燃,在靠近九江军战船的一刻,纷纷跳水逃走,而随着走舸被点燃,敌军终于发现了敌船袭击,立刻响起了警报声。 留在战船上的将士大呼小叫,岸边的水军快速奔了出来,手握弓箭朝走舸施放,虽然飞矢如同密雨一般,然而操控这些走舸的水鬼早就跳船离开,他们射出的箭矢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被点燃的走舸迅猛撞击敌船,很快将敌船引燃,火势瞬间冲天而起,一艘接一艘的敌船被点燃,水军大营前停泊的九江军战船瞬间被点燃,在水中形成一片火海,尤其是随着战船开始燃烧起来之后,只是瞬间,就看到船上的九江水军纷纷跳河逃命。 整个水面因为战船被烧,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的海洋,浓烟滚滚,这一刻的海面上如同白昼一般,水军上万将军已经在周瑜的指挥下朝岸边聚集,可在如此迅猛的烈焰之下,不管如何扑救火势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眼睁睁看着战船一艘艘沉默,而在不远处,长跪林立的秣陵水军处,他们正在欢呼着,这一仗他们偷袭取得了完胜,但是他们绝不会就此退却,当然他们也不会去等火势熄灭,那可能明天一早也无法登陆,所以他们立即改变方向换一侧登陆。 当然在秣陵水军中,并非都是周泰的老部下,很多人都是招募的水兵,这些水兵让他们登陆作战显然不现实,所以周泰只是自己带领原来的本部去登陆,而蒋钦则继续带着水军,在艨艟楼船等大船上朝岸边的九江水军疯狂射击。 战船之上的弓弩可不是士兵手中的弩箭,而是守城的床弩,这些床弩本来都是过着油布的火箭头,之前射出了几支都是朝没有点燃的敌船射了出去,而此刻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直接就朝岸边的九江水军猛射,直到包裹着被点燃油布巨箭都射完,才换成了普通巨箭,足有三百多架的床弩同时射击,这一幕可远比守城时还要恐怖。 三百支巨箭呼啸着向九江军射去,此时的将军水军不得不节节后退,彻底失去了扑灭战船火势的希望,而关键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没有任何办法,很多人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能为力,看着心爱的战船,不少人甚至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眼前的一幕已经让水军无能为力,而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刻他们突然接到了周瑜撤退的命令,不甘心却有无法改变,只能接受,但当他们看到孙策的一刻,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算战船被毁,但还能守住水军大营,而主动放弃水军大营,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可是看到孙策狼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在与四周撤出来的部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九江已经被敌军所破,这样的局面下,继续防御水军大营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可是撤退的话,又能往哪里撤呢? 他们在心中想的一刻,命令再一次下达,周瑜已经与孙策商议好,没有了水军的战船,这一次他们也只能继续朝长沙退去,那里对于九江军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可此时除了那里他们还能去哪呢?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寿春之战(248) 周泰登陆之后朝九江水营杀了过来,营寨空空如也,就在他们打算直奔九江城的一刻,胡人就见到水寨哨楼侧有人影晃动,连忙杀了过去,在将他们包围后,没想到居然是一支九江水军小队,而为首之人居然还是九江军内的一幕校尉,名叫杨粲。顶 点 x 23 u s 在询问了水军都哪里去了之后,结果这个将领睡过头,起来以后战事早已结束,至于周瑜哪里去了,他也不知晓,周泰听完,押着他直奔九江城,来到城门前,只见这里早已乱成一团,轻松入城,只听得前方杀声四起,急忙带领水军杀了过去查探,立即就看到了许褚与陈果,没有任何迟疑,吹响号角,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 两面夹击,按照正常的情况,九江军必然会退,而一切也如周泰所预想的那样发展着,只是程普依然带领着他的部队且战且退,他们不顾一切的坚守着,可以说此刻他为了黄盖能够带领主力撤退已经不顾一切了。 程普非常清楚,如果此时他这里当不下秣陵军的攻势,那么之后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们会被击溃,甚至包括黄盖也根本走不脱,程普在丹阳与刘澜的部队交战后,对秣陵军非常了解,想要甩脱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 可是当水军出现的一刻,程普就受到了三面夹击,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且战且退,那就只有全军覆没,可是就算且战且退,难道就能安全了?程普相信这一仗对于他不管做出任何选择,都是没有希望的,根本逃不出秣陵军的手掌。 当然了,虽然程普做出拖后决定的一刻其实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而这一刻他算是彻底做好了准备,所以他最后决定拼死一战,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能拖延秣陵军一刻也算一刻,这样就可以给黄盖保证足够的时间撤退,以他的牺牲换黄盖与九江军主力撤退,他觉得值了,就好像当年的祖茂一样。 一些画面又浮现出来,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祖茂做出拖后时的情形,当时很多人虽然都希望由孙坚挑将,但祖茂却主动请缨,程普明白他们几人包括他自己,是真的没有勇气,而此刻他终于可以像祖茂一样了,多年的遗憾在这一刻得以实现,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遗憾。 但是有些时候程普虽然想的很好,但所谓兵败如山倒,他所希望发生的一切其实并没那么容易,毕竟这些都是人,他们会害怕,正因如此,当程普想要拼死一战的时候,能够与他心往一块使的人又能有多少? 很多九江军在秣陵军的三路攻势下变得手足无措,然而程普的吼声,还是很快稳住了军心,毕竟他一句统领这支部队多年,有足够的声望可以保证他们不会瞬间崩溃:“兄弟们,挡下秣陵军,为我们的主力争取撤退的时间!” 他的喊声震天响,在这一刻,程普非常清楚士气有多么重要,所以这一刻如果他都怂了甚至是害怕了,那这一仗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所以他用大吼的方式来让他的这些老部下们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决死一战! 可是他的努力只让九江军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在三路大军的围剿下,九江军变得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渐渐的,他们开始向后撤退,最后便成了溃败,不管程普如何努力想要挽回败事,但已经没有用处,这一刻莫说是他了,就是老天爷也回天乏术。 绝望此刻他的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必须要说,程普不仅见过刘澜,还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当然比起孙坚与刘澜的关系,他当时也只不过是一陌生人罢了,但是这不妨碍刘澜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最初印象,那时候他们一心保汉,而在讨董联军中,有这样想法的人却很少很少,当然刘澜是一个,曹操也是一个,主公孙坚自然也是。 可以当时这些真心讨董的人,撑起了如今的天下,三大诸侯势力,曹操和刘澜就是他眼中一心讨董的诸侯,但是时间流逝,人也都会改变,刘澜变了,变得很彻底,不再像曹操那般单纯。 当然也许很多人都认为曹操同样是汉贼,可他却不这么看,比起袁绍和刘澜的狼子野心,曹操已经做到了最好,当然他自己本来是有私心的,所以对曹操和刘澜的评价很可能会有所偏颇,但不管他的立场如何,就他本人来说,此时他只要提起刘澜的名字,那绝对可以用恨的牙根都疼来形容。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仅有的几次败仗都是败在了刘澜的部队手里,这种感觉会给他一种天生克星,毕竟当年他们和董卓作战也没像和刘澜作战吃过如此大的亏,如果在丹阳之战前,他对刘澜的印象还很刻板的话,甚至再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将刘澜放在眼中,但是丹阳之战后,一切发生了改变,他从新认识了刘澜,甚至他都在想,如果孙坚还活着的话,丹阳之战有没有转败为胜的可能。 但最后她和黄盖以及韩当三人都得出了一个让他们绝望的结论,那就是毫无胜算。 当时,在败退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丹阳一战败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毫无道理的,毕竟眼瞅着秣陵城就要拿下来了,可最后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败了呢?当时很多人都想不通,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觉得他们的对手刘澜根本就没那么恐怖。 但是这些人都是孙策刚招募来的将领,他们战场征战的经验是极度缺乏的,所以他们看不到这些没什么,但是他们三人身为征战多年的老将,如果会在失败后不去复盘呢,所以在将所有的情报汇总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了人家从一早就把他们都算计了,当时包括他们三人都被刘澜给骗了,觉得他真的要兵发冀州了,不得不说刘澜声东击西玩的是真厉害,为了让他们相信,甚至还调动了几十万农夫往青州运输粮秣,这么大的手笔,换成谁人能不上当,能不相信他的主攻方向在冀州? 但这正是刘澜的厉害之处,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三人也就自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丹阳之战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败了,因为刘澜的算计,因为刘澜远比他们以往的敌人更可怕。 毕竟为了丹阳,刘澜能从一开始就有这么深的算计,而这还只是他们表面能够知晓的,那么丹阳之战中的在一些内幕可能就更吓人了,虽然他们不了解,但就整个战斗来看,刘澜每一步走出无疑都是经过精心计划,才最后取得丹阳这么大的辉煌胜利。 有备对无心,试想他们想不败都难,而再看第二次丹阳之战,就又是如此,毕竟在强弱对比分明后,战争的主动权其实早就在刘澜的手中,这也是豫章失败的原因,当然还有内部原因,比如陈到,当然程普并不知晓陈到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暗子,如果他知道这些的话,可能连想都不会想了,刘澜能不赢吗,从多年前就开始针对他们,哪有不败的道理。 “撤吧,都撤吧!” 程普几乎是绝望的下达了这一命令,不是他想放弃,而是现在的九江军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想不退都不成,甚至在他的命令都没有传达,九江军就已经开始疯狂逃跑,对是逃跑而不是撤退,他们将后背留给了秣陵军,而这就使得秣陵军追击变得非常简单,一路追击,杀了不知多少九江军,而秣陵军并没有放弃,呐喊着继续追击。 陈到与陈果已经冲到了最前方,两人舞动长枪,身后是跟随他的本部与家丁队伍,随着一马当先的陈到追击着夺路而逃的九江军,而在其他几个方向,许褚已经命令近卫军下马卸甲并歇马,而水军周泰,提着一把环手刀,紧追在九江军后,三千水军士气如虹,如驱羊一般,撵在九江军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千水军嗷嗷叫着,将前路一切的九江军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此刻所有人都在疯狂冲杀,或许除了水军是被迫加入战团还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外,也就只有陈到明白,如果让程普与黄盖逃走的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但水军就算不清楚,那也没关心,还有什么能比军功更重要?而面前的九江军那就是军功啊,杀得越多功劳就越大。 求生的**与军功的诱惑,从现在来看,更恐怖以目前来看显然是后者,九江军被追的慌不择路,一个个就算没有肝胆俱裂,也快变成丧家之犬了,此刻的九江军哪里还能辨得清方向,在九江城内到处流窜,如果这个时候九江军开启巷战,那战斗的难度肯定会增加不少,但是此刻的九江军却是无主状态,没有人能指挥他们,自然也就没人会与秣陵军进行巷战,他们眼中只有逃生,哪还有与秣陵军杀个不死不休的想法。 不得不说刘澜声东击西玩的是真厉害,为了让他们相信,甚至还调动了几十万农夫往青州运输粮秣,这么大的手笔,换成谁人能不上当,能不相信他的主攻方向在冀州? 但这正是刘澜的厉害之处,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他们三人也就自然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丹阳之战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败了,因为刘澜的算计,因为刘澜远比他们以往的敌人更可怕。 毕竟为了丹阳,刘澜能从一开始就有这么深的算计,而这还只是他们表面能够知晓的,那么丹阳之战中的在一些内幕可能就更吓人了,虽然他们不了解,但就整个战斗来看,刘澜每一步走出无疑都是经过精心计划,才最后取得丹阳这么大的辉煌胜利。 有备对无心,试想他们想不败都难,而再看第二次丹阳之战,就又是如此,毕竟在强弱对比分明后,战争的主动权其实早就在刘澜的手中,这也是豫章失败的原因,当然还有内部原因,比如陈到,当然程普并不知晓陈到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暗子,如果他知道这些的话,可能连想都不会想了,刘澜能不赢吗,从多年前就开始针对他们,哪有不败的道理。 “撤吧,都撤吧!” 程普几乎是绝望的下达了这一命令,不是他想放弃,而是现在的九江军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想不退都不成,甚至在他的命令都没有传达,九江军就已经开始疯狂逃跑,对是逃跑而不是撤退,他们将后背留给了秣陵军,而这就使得秣陵军追击变得非常简单,一路追击,杀了不知多少九江军,而秣陵军并没有放弃,呐喊着继续追击。 陈到与陈果已经冲到了最前方,两人舞动长枪,身后是跟随他的本部与家丁队伍,随着一马当先的陈到追击着夺路而逃的九江军,而在其他几个方向,许褚已经命令近卫军下马卸甲并歇马,而水军周泰,提着一把环手刀,紧追在九江军后,三千水军士气如虹,如驱羊一般,撵在九江军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千水军嗷嗷叫着,将前路一切的九江军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此刻所有人都在疯狂冲杀,或许除了水军是被迫加入战团还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外,也就只有陈到明白,如果让程普与黄盖逃走的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但水军就算不清楚,那也没关心,还有什么能比军功更重要?而面前的九江军那就是军功啊,杀得越多功劳就越大。 求生的**与军功的诱惑,从现在来看,更恐怖以目前来看显然是后者,九江军被追的慌不择路,一个个就算没有肝胆俱裂,也快变成丧家之犬了,此刻的九江军哪里还能辨得清方向,在九江城内到处流窜,如果这个时候九江军开启巷战,那战斗的难度肯定会增加不少,但是此刻的九江军却是无主状态,没有人能指挥他们,自然也就没人会与秣陵军进行巷战,他们眼中只有逃生,哪还有与秣陵军杀个不死不休的想法。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寿春之战(249) 自黄巾以来,为抵御黄巾,汉帝允许各地氏族大家与各郡县长自组义兵抵抗匪军,自此私兵之风大兴,导致尾大难除,汉室也自此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而刘澜必然是不希望再度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首先就必须在掌握所有军队的前提下,裁掉地方上不管是郡守县令还是世家大族的私兵。顶 点 x 23 u s 历史上孙策其实做了和刘澜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失败了,而刘澜正是了解这些,所以他才从最初就不允许私兵在他的治下出现,当然对付世家确实有心无力,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或许刘澜也会做出与孙策一眼的决定来,毕竟年纪相仿,一旦冲动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可现在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然也是因为有孙策的‘前车之鉴’,所以必然不会做出那么偏激的事情,非要杀光了那些世家不可,相反他现在按兵不动,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在拿下吴郡和会稽之后来削弱这些世家,而最好的办法,那肯定是借刀杀人甚至是拿他当枪使。 让他们出钱出粮甚至是出人,这就是他想出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在不知不觉中削弱这些世家的实力,如果连这样的办法都没用,那么就干脆把这些世家的兵将直接派去战场送死,那时候他们就算反应过来,也只是待宰羔羊罢了,当然只要他的兵将在,那就算挑明了到时候也不会怕他们会有任何反弹,至于世家会不会听他的命令去送死,那就更不用担心,到了他的军中,没人能违背军令,如果谁敢,刘澜有几百种办法解决他们。 当然周泰也不傻,甚至比很多人看得更清楚明白,刘澜不动他们说白了就是留一后手,为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进行提前准备,如果真的要动这些世家,那么用他的本部出手还是用他? 或者说到时候就算刘澜不说什么,他也会主动请令,毕竟被当枪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荣幸,而干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也没那么大的负担,反正这帮世家不是常说他是水贼出身,是滚刀肉嘛,那他还对这些人客气个什么,更何况以为当水匪的时候,打劫的不仅是这些世家,所以和他们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了,主公借自己的手对付世家那是再合适不过的。 正因为种种原因,他的水军才能够没有被裁更有机会来到九江,可以说这一次九江之战,他甚至都没有真的去指挥,因为在他来九江之前,军师府的计划他都已经看到了,所以他知道九江之战所有一切的安排,而虽然豫章之战是如何进展的虽然还不清楚,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是完全与之前的计划一模一样的,所以他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任何事情,完全是按照自取军师府的计划进行着。 这一仗可以说是他有生之年最轻松的一场战斗了,但也是真正让他瞠目结舌的一战,想到军师府的那些的那些军师们实在是太恐怖了,居然能够将把一场战斗从头到尾都算计其中,似孙策这样的一方诸侯势力就这样被击溃,何况是他?更不敢有任何其他心思了。 如果以前他可能还有些其他想法,那么在刘澜身边这么久,他就更不敢有二心了,一门心思的追随刘澜,这一点他相信臧霸也是如此,有异心却又没那个胆量,因为他必然和急的想法一样。 正是想明白了这些,所以才会一门心思的冲向九江军,这一仗他们已经获胜,但是接下来能否获得一场大胜才是真正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的关键,就像军师府在作战计划中分析的那样,一旦被九江军主力逃走,那势必会加大他们讨伐的难度,所以结束九江之战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九江结束战斗! 不然的话,到时候连他们都无法判断战争的走向最终会变成哪一种。 所以,此刻不仅是周泰,包括陈到与陈果也都明白这一点,必须要抓紧时间拿下九江军主力,更要抓住孙策,彻底结束九江之战,只有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至于前往荆南,没人能保证在那里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与敌人,周泰立即下令,水军立即加大了追击的速度。 ~~~~~~~~~ 周泰并不知晓孙策在哪里,他到现在还认为现在追击的九江军就是孙策和周瑜的部队,相反陈到、陈果其实也没有机会去问周泰,但是因为知道孙策去了水营,而秣陵水军又杀了过来,这就说明九江水营已经被拿下,所以他们都觉得孙策和周瑜已经被击败,这才会全力以赴追击程普,决不让他们逃走。 而此时的孙策则与周瑜一路向长沙而去,这是他第二次狼狈而逃,当他从长沙出来之后,其实就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回去了,就好像当年他离开寿春前往丹阳时的情形是一样的,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可是这一回他却不得不再一次退回去。 心中非常不甘,但是想到这一次的失败,他又非常痛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有识人之明,在选将用人上犯下了错误,才会导致了豫章之战的惨败,更导致接下来九江之战的失败,如果丹阳之战他还能找些借口的话,那这一次孙策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太过贪心,如果不是他只顾眼前小利,九江之战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之前很多人都在不断提及一个词,说他孙策气量狭窄难成大器,那时他还想着去证明自己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彻底承认了,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别说东山再起了,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就算是逃到了长沙,以他对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他在长沙几个月,对张羡可以说对他有着非常清晰了解,以张羡的态度,他是一门心思要投曹操和汉室的,所以想要靠他翻身根本就没有可能,而又因为他有着忠于汉室的想法,所以也必然不大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所以徐州之战的时候,孙策才会决定离开张羡,不再借助他而是自己出来单干。 自黄巾以来,为抵御黄巾,汉帝允许各地氏族大家与各郡县长自组义兵抵抗匪军,自此私兵之风大兴,导致尾大难除,汉室也自此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而刘澜必然是不希望再度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首先就必须在掌握所有军队的前提下,裁掉地方上不管是郡守县令还是世家大族的私兵。 历史上孙策其实做了和刘澜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失败了,而刘澜正是了解这些,所以他才从最初就不允许私兵在他的治下出现,当然对付世家确实有心无力,如果放在十几年前,或许刘澜也会做出与孙策一眼的决定来,毕竟年纪相仿,一旦冲动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可现在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然也是因为有孙策的‘前车之鉴’,所以必然不会做出那么偏激的事情,非要杀光了那些世家不可,相反他现在按兵不动,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在拿下吴郡和会稽之后来削弱这些世家,而最好的办法,那肯定是借刀杀人甚至是拿他当枪使。 让他们出钱出粮甚至是出人,这就是他想出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在不知不觉中削弱这些世家的实力,如果连这样的办法都没用,那么就干脆把这些世家的兵将直接派去战场送死,那时候他们就算反应过来,也只是待宰羔羊罢了,当然只要他的兵将在,那就算挑明了到时候也不会怕他们会有任何反弹,至于世家会不会听他的命令去送死,那就更不用担心,到了他的军中,没人能违背军令,如果谁敢,刘澜有几百种办法解决他们。 当然周泰也不傻,甚至比很多人看得更清楚明白,刘澜不动他们说白了就是留一后手,为可能出现类似的情况进行提前准备,如果真的要动这些世家,那么用他的本部出手还是用他? 或者说到时候就算刘澜不说什么,他也会主动请令,毕竟被当枪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荣幸,而干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也没那么大的负担,反正这帮世家不是常说他是水贼出身,是滚刀肉嘛,那他还对这些人客气个什么,更何况以为当水匪的时候,打劫的不仅是这些世家,所以和他们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了,主公借自己的手对付世家那是再合适不过的。 正因为种种原因,他的水军才能够没有被裁更有机会来到九江,可以说这一次九江之战,他甚至都没有真的去指挥,因为在他来九江之前,军师府的计划他都已经看到了,所以他知道九江之战所有一切的安排,而虽然豫章之战是如何进展的虽然还不清楚,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是完全与之前的计划一模一样的,所以他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任何事情,完全是按照自取军师府的计划进行着。 这一仗可以说是他有生之年最轻松的一场战斗了,但也是真正让他瞠目结舌的一战,想到军师府的那些的那些军师们实在是太恐怖了,居然能够将把一场战斗从头到尾都算计其中,似孙策这样的一方诸侯势力就这样被击溃,何况是他?更不敢有任何其他心思了。 如果以前他可能还有些其他想法,那么在刘澜身边这么久,他就更不敢有二心了,一门心思的追随刘澜,这一点他相信臧霸也是如此,有异心却又没那个胆量,因为他必然和急的想法一样。 正是想明白了这些,所以才会一门心思的冲向九江军,这一仗他们已经获胜,但是接下来能否获得一场大胜才是真正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的关键,就像军师府在作战计划中分析的那样,一旦被九江军主力逃走,那势必会加大他们讨伐的难度,所以结束九江之战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九江结束战斗! 不然的话,到时候连他们都无法判断战争的走向最终会变成哪一种。 所以,此刻不仅是周泰,包括陈到与陈果也都明白这一点,必须要抓紧时间拿下九江军主力,更要抓住孙策,彻底结束九江之战,只有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至于前往荆南,没人能保证在那里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与敌人,周泰立即下令,水军立即加大了追击的速度。 ~~~~~~~~~ 周泰并不知晓孙策在哪里,他到现在还认为现在追击的九江军就是孙策和周瑜的部队,相反陈到、陈果其实也没有机会去问周泰,但是因为知道孙策去了水营,而秣陵水军又杀了过来,这就说明九江水营已经被拿下,所以他们都觉得孙策和周瑜已经被击败,这才会全力以赴追击程普,决不让他们逃走。 而此时的孙策则与周瑜一路向长沙而去,这是他第二次狼狈而逃,当他从长沙出来之后,其实就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回去了,就好像当年他离开寿春前往丹阳时的情形是一样的,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可是这一回他却不得不再一次退回去。 心中非常不甘,但是想到这一次的失败,他又非常痛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有识人之明,在选将用人上犯下了错误,才会导致了豫章之战的惨败,更导致接下来九江之战的失败,如果丹阳之战他还能找些借口的话,那这一次孙策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太过贪心,如果不是他只顾眼前小利,九江之战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之前很多人都在不断提及一个词,说他孙策气量狭窄难成大器,那时他还想着去证明自己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彻底承认了,现在的他自身难保,别说东山再起了,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就算是逃到了长沙,以他对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他在长沙几个月,对张羡可以说对他有着非常清晰了解,以张羡的态度,他是一门心思要投曹操和汉室的,所以想要靠他翻身根本就没有可能,而又因为他有着忠于汉室的想法,所以也必然不大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所以徐州之战的时候,孙策才会决定离开张羡,不再借助他而是自己出来单干。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寿春之战(250) “刘备?” “不错!”周瑜非常肯定的说道。m.x23us.com刘备的名字或许对孙策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但他在益州却已然是刘璋的左膀右臂,非常有影响力,所以周瑜考虑东山再起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里,不说这些,就说选择益州总好过交州。 “去益州重整旗鼓,报仇雪恨?”刘璋的情况孙策当然清楚,指望他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可周瑜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刘璋,指望刘璋没戏,但是刘备不同,因为他并不是那种甘于人下的人,所以他相信这会是一次机会,哪怕没有再次自立的机会,可如果能借他的手报仇,哪也比前往交州强啊。 周瑜当然知道孙策心里想些什么,可都到这个时候了,如果孙策再去想什么东山再起那就有点不切实际了,如果他们有这就的部队,或许还有希望,但现在的情况,不管到哪一个诸侯那里,只会对他们百般提防,而袁术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所以现在要想也不该想什么东山再起,而是想如何报仇! 当周瑜说道报仇两字的一刻,孙策才幡然醒悟,此刻他除了内心极度痛苦之外,或许也就只剩下了复仇的火焰了,毕竟他的仇可不仅仅是把他逼道如同丧家犬的刘澜,还有不共戴天的刘表! 周瑜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主公觉得,如果我们在败了,撤到交州,那么以刘表和刘澜的交情,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攻打交州?”孙策有些担心的问道。 周瑜苦笑一声,道:“如果我是刘澜,在九江击败了我们,可我们却又撤到了交州,那时我要是刘澜的话,肯定会利用刘表与交州之间的矛盾,那样一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兵交州了,而一旦刘澜出兵,那刘表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交州尽数落到刘澜的手中,所以他们必然会联手瓜分交州,试问那时交州如何抵挡刘澜与刘表的联手进攻?” 周瑜相信,只要他们真撤到了交州,那就等于把祸水主动引了过去,或许刘澜巴不得我们这样做,到时候他就可以趁势拿下交战,这样一来,整个江南都落在刘澜手中,到时候刘澜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入主中原,而偏偏这个时候袁绍与曹操又在作战之中,必然会被刘澜坐收渔利,也就是说他们一旦前往交州,不但是找死,更是主动帮刘澜崛起! 周瑜这番话着实把孙策吓到了,反之如果他们前去益州的话,首先刘澜没有那么长的的触手,其次刘澜打交州刘表肯定会助其一臂之力,反之打益州,刘表必然不会对他有任何支援,所以刘澜是绝对不会做出兵法益州这等疯狂的事情来。 孙策一直没有说话,这让他身边不少人,尤其是芮祉父子,早就急不可耐起来:“主公,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果您不愿意去益州,我们就去交州,如果刘澜真的杀过来,大不了和他拼了,如果主公您决定前往益州,我们也会一直跟着你,绝不后悔!” 孙策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至于会如何选择,他现在不会当众公布,这不是他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而是因为有了陈到这样的叛徒,他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尤其是关系到生死安全的时刻,就更要做好保密,所以他最多只会让所有人知道现在要去武陵,至于到达武陵之后又会去哪里,那也是到了武陵之后的事情。 可正是因为孙策这样的表现,反而会让不少人觉得他有一种看不透的高深感觉,这让芮祉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孙策终于有了陈府,虽然还很稚嫩,但也是因为遭受这般多的打击后,他终于成长了起来。 未经清贫难成人不遭打击总天真! “唉!”芮祉心中长叹一声,他和孙坚几十年的交情,如果他还活着看到现在的孙策,一定会很欣慰,也会特别的自豪,同为父亲,他也希望自己家的两个儿子能够像孙策一样优秀成长,但又希望他们能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而不是像孙策现在这样,在重重打击下成长。 此刻他看着孙策,那种难言的感觉直冲心头,这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亲的庇护,独自一人撑起了孙家,正是这样的经历,才倒这逼着他成长,如果孙坚还再世,可能孙策的成长轨迹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没人再问了,向着武陵而去,至于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孙策既然不开口,那就说明了他已经有了决定,想知道答案,那么等到达目的地之后,自然也就知晓了。 ~~~~~~~~ 天空显出鱼肚白,整整追击了一夜的陈到与陈果终于收兵,他们早就没有了队形,这一夜最少追击了十余里,部队前后相隔也足有十余里,此刻二人一路返回九江一路收拢部队,待本部与家丁部队汇合后,九江一战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不过这一路陈到可是背后冷风直冒,他们的运气是真的好,如果九江军能在半路设伏的话,那他们这一仗可能就真的要被反杀了,这一路当看到七零八落的士兵后,再想到这些之后,他现在真的是后怕,好在一切已经结束,能松一口气。 危险没有发生,那除了他们的运气好,必然是敌军也没有了伏击的能力,所以不管怎么说,九江一战他们取得了最为辉煌的胜利,可与哥哥陈到不同,陈果的面色却始终阴沉着,虽然九江之战取得了全胜,但却充满遗憾,首先是没有找到主公悬赏最高的周瑜和孙策,其次是没有发现黄盖甚至连程普的踪迹最后都没有找到。 可以说九江一战虽然取得了大胜,但最为关键的几个人物却都没有俘获,只是抓了点小鱼小虾,这算什么大胜?简直就是耻辱,身为内卫统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几人在主公心中的分量,让他们跑了,这一仗根本无法交代,而更为关键的是,他们逃走,也就意味着九江之战将会进行第二阶段的战役,而这些本来就是刘澜不希望发生的。 虽然主公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派了简雍与刘表接洽,就是为了跑孙策再一次跑到长沙,但这毕竟只是预防,如果能在九江就彻底结束战斗,自然才是主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如果是要前往长沙的话,那样的话,主公就算没打算来九江,也不得不亲自过来了。 这些其他人可能还接触不到,但陈果却非常了解,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要做的工作就是接待主公,至于南昌那边的战事,他相信黄忠和大哥会妥善处理,而随着主公亲自到来,也意味着他们将会很快开启荆南之战。 一路朝九江而去,回到九江城,他们与登陆的水军蒋钦部汇合,结果这时陈到兄弟二人才忽然意识到周泰不见了,而他二人最后一次见到周泰还是在城内追击九江军,也就是说此时的周泰可能还在追击九江军。 可他二人都清楚,这十多里地,哪里还有九江军的身影,二人不由得为周泰担忧起来,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周泰和水军发生任何不测的话,那这一仗别说他们交代不下去,所谓的胜利也失去了意义。 他立即派出斥候四下寻找周泰的踪影,但并没有任何收获,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开始担忧起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周泰到底在哪里,如果只是周泰一个人还则罢了,关键是周泰和他的水军都不见了,这能不让他们着急害怕? “所有部队停止休整,全军集结,向西前往长沙!”不管是陈到还是陈果都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许褚与蒋钦呢,一道令下,四人都将部队集结起来去四下寻找周泰的踪迹,四人现在非常关心他的安危,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或者说此刻他们四人各种想法都有,尤其是害怕他发生危险,就好像陈到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们一路畅行无阻,十分安全,那是不是意味着威胁都被周泰给扛下来了,二二他们因为部队太过分散,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周泰已经陷入到危险的处境之中? 这是他最害怕也最担心会发生的事情,不过就在四人开始出发的一刻,一匹快马飞马而来,四人立刻认出来人,不仅是因为他那一身水军的服侍,更因为他乃是周泰帐下最年轻的偏将丁奉。 丁奉在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四人之中除了陈到几乎都认识他,看到他出现的一刻,都急忙迎了上去,关心并询问着有关周泰的消息,但很快他们几人都笑了起来,而心中则是松了口气。 从丁奉口中,他们四人得知了周泰的消息,这一路追击,周泰不仅发现了程普,更是将他力斩马下,此时正带着程普的尸首原路返回,四人反应不一,但也算彻底放下心来了,当然真正吸引他们几人的还是那句程普已死的消息。 这一仗苦活累活都让他们干了,结果露脸出风头的事情却被水军得了,四人当初除了蒋钦最开心外,恐怕其他三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而要说起昨晚的情况,那必然就要说到周泰追击九江军,一直缠着程普,不管他们如何进行小规模的抵御还是伏击,水军们始终没被他们甩远,这让程普非常气恼,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到最后他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如正常的情况下,只要几个伏击下来,肯定能甩开秣陵军,他们也就能安全撤离了,可结果秣陵军就好像跗骨之蛆,不管他们如何阻截,就是无法甩脱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天亮。 这个时候的程普已经彻底放弃了甩开秣陵军的希望,他们能追出十几里,就证明了秣陵军除非目的达成,不然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当然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一样,又怎么可能会有不追的道理? 这个时候程普就有些担心起来,如果甩不脱秣陵军,那他和前面的黄盖就都危险了,可这个时候再让他如在九江城的时候拼命,他又是绝不会做的,那个时候他就异想天开了,想放手一搏却换来了一场溃败,现在人困马乏,兵力还不足,再拼,那就等死吧,所以他连头都不回,带领着仅剩的千余名士兵开始向西亡命狂奔。 能不能逃离危险很难说,但想安全,此刻除了卯足了劲逃跑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除非啥也不做等着秣陵军来杀,而在他身边的士兵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定要比敌人跑的更快,只有这样才能安全,所以此时的九江军个个都好似百米飞人,甚至有些人为了减轻负担,将能仍的累赘都仍了,不管是兵刃还是铠甲,至于程普,没有人会再去关心他的死活。 可光逃是绝对不可能甩开追兵的,这一点程普作为多年征战的老将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能组织一波强力的阻击,那今天他就算是安全了,可是现在这些想法都没有任何可行性,别说阻击了,就是想指挥他们集结都没用,早没人听令了,都想着赶快逃离危险。 本是水军的周泰在杀死九江军一名偏将后从他手中夺下了他的战马,狂奔不久,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名身穿战甲的中年将领,周泰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就这身鱼鳞甲就足以说明了他的身份。 在这个年代,鱼鳞甲是将领的标配,这与秣陵军有着不小的区别,龙骑甲可以说是所有将领的标配,唯一分辨将领身份的只是兜鍪上插着不同的羽毛,以羽毛来分别将领的身份,当然这里面是有很深的门道的,除了秣陵军外,还真的很难分辨。 之所以会做这些,完全是为了战场之上更好的保护将领,不然一身明晃晃的黄金甲穿在身上,那不就是给人家当靶子,似这样装扮的将领,根本是活不成的,在战场上一定会成为被集火的那一个,因为你的甲胄已经告诉了那些士兵们你的身份,而斩将夺旗连升三级,在秣陵军可谓深入人心,不管是小兵还是将领,谁不想着那你的脑袋来为自己邀功!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平定扬州 在这方面,刘澜对自家的将领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虽然这并不能真正保障将领的安全,但最少能让将领们不会吃暗箭的亏,而此刻周泰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夺命狂奔程普,摇动长槊,此槊名唤钢,乃周泰用纯钢打造,长约二丈,重四十三斤,两头施刃,前部槊首,后部槊纂都乃上等精钢,以金皮溜铸,随周泰征战多年,槊下上前亡魂,也正因为是周泰这样的杀神,此槊更是早早就名列兵器谱二十四位。顶 点 x 23 u s 虽然兵器排名远在排名二十的程普兵器铁脊蛇矛之后,但就武榜上,程普与周泰的差距,那可是拍吗也追不上,所以周泰看到程普的一刻,除了要手刃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瞧瞧周泰的铁脊蛇矛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杀啊。” 程普眼看追兵之中一将朝他杀来,此时他已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舞动铁戟蛇矛迎战的同时,大喝一声:“来讲通名,吾矛下不斩无名之鬼!” “九江周泰!” 周泰?这是程普从未停说过的名字,心中苦涩,这还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被这些无名小辈欺辱的地步,那好,今天就让这些晚辈知道厉害!他的眼中好似能喷出火来,鼠辈焉敢欺我,看戟。” 说完,程普一夹马腹便向周泰猛扑而去,其实就如今兵器谱的知名度来说,程普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这人向来都是这样,只会记得那些排名在自己前面的之人,至于身后有谁,却是连看都不会看,就更不要说会记得周泰这个人了,偏偏此时的情形就是周泰知晓程普,而程普却对周泰一无所知,一边策马而来,一边杀气腾腾地杀向了周泰。 说话间,两人已经已近身,周泰钢槊乃两丈长兵器,率先发难,朝程普胸前刺来,而后者舞动铁戟蛇矛哪敢有半点怠慢,眼见钢槊刺来,连忙还击,铁戟蛇矛一连与钢槊交击数下。 不胜不负,但这一连的碰撞声却响彻全场,吸引了双方士兵全部的目光,尤其是离二人最近的士兵,都感觉金铁交鸣的每一声响,就好像如同大锤敲打在胸口一样,让他们腹腔沉闷,好似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而交战场中的两人,打马而过之后,都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毕竟刚才那一刻交手,已经试探出了对手的实力,虽然还无法准确判定,但对手肯定是有一些手段的,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是不可能了。 停顿只是一瞬间,两人再一次冲向了对方,而随着主将开始斗将,交战双方的士兵们好似都在这一刻达成了某一种默契一样,都开始向后退却,一动不动盯着交战场中的二人,而二人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局,但对手实力不容小觑,也无法再去分心,只能继续在这样万众瞩目之下拼杀,只一霎那,两人便交战了足足十余回合,这十余回合可谓是二人最卖力的一刻,招招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叫一个狠辣凌厉,但凡有丝毫的大意,必死与当场。 两人耳畔劲风呼啸,但两人的防守都做的密不透风,谁也没能奈何谁,但都把对方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幕程普是最有深刻感触的,毕竟似这样的斗将,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会回忆讨董时期,认为那时期的斗将才是真正的斗将,而此后这样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过,可今天,终于又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当年,回到了真正热血澎湃的年代!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一战了! 周泰的水贼兄弟们,对于自家头领斗将可谓再熟悉不过,当年在长江讨生活,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只是后来投靠刘澜后才减少,反观程普的九江军,这些人很多人都是跟随程普甚至孙坚从讨董之战走过来的,所以他们对斗将一点都不陌生,只是眼下这一刻,却让他们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世上真正无敌的如果是孙坚的话,那么程普一定是无人可用战胜的,可是这一刻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出来,根本就没听过的人,却能与自家将军战成不落下风的局面,这让他们都深吸了一口气。 刘澜帐下到底都是些什么妖孽啊,关羽、张飞和赵云自不用说,许褚黄忠更是让他们吃尽苦头,而此刻却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泰,怎么感觉这世上变态的武人都在刘澜那里? 就在双方感慨之际,交战场中,交手的二人已经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真正的搏杀,没有人再留力,都是倾尽全力,一瞬间又是一连交战了十个回合,这个时候程普已经可以确定一点了,周泰是属于那种天生神力之人,能把两丈长的钢槊用到如此自如,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哪里能撑得住二十个回合,早就败下阵来了,而此刻看他模样,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看起来想速战速决的可能性很小了。 看来必须要找其它的办法才能战胜周泰了,程普征战多年,战场厮杀的经验丰富,遇到的对手更是多如星辰,至于不同的类型那就更多了,似周泰这样类人,力量十足,想在力量取胜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可能,而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周泰没有被拖垮,他自己可能就要因为体力不济而败下阵来。 不能与他们正面硬拼了,心念一转,立即向周泰迎了上去,就在两人再次交手的一刻,程普手腕一抖,突然变招,铁戟蛇矛一刺一挑,立时杀了周泰一个措手不及,蛇矛直接就朝着周泰的面门刺去。 程普这一变招将周泰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一般使出凤点头,耳畔啸声而过,擦着兜鍪刺了一个空,而虽然躲过一劫,此刻周泰的后备却是冷汗直流,就差了那么一点,他可能就被程普一矛刺死在当场了,连忙抖擞精神,深呼了三口大气,才敢再次与程普酣战。 在这方面,刘澜对自家的将领要求还是非常严格的,虽然这并不能真正保障将领的安全,但最少能让将领们不会吃暗箭的亏,而此刻周泰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夺命狂奔程普,摇动长槊,此槊名唤钢,乃周泰用纯钢打造,长约二丈,重四十三斤,两头施刃,前部槊首,后部槊纂都乃上等精钢,以金皮溜铸,随周泰征战多年,槊下上前亡魂,也正因为是周泰这样的杀神,此槊更是早早就名列兵器谱二十四位。 虽然兵器排名远在排名二十的程普兵器铁脊蛇矛之后,但就武榜上,程普与周泰的差距,那可是拍吗也追不上,所以周泰看到程普的一刻,除了要手刃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瞧瞧周泰的铁脊蛇矛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杀啊。” 程普眼看追兵之中一将朝他杀来,此时他已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舞动铁戟蛇矛迎战的同时,大喝一声:“来讲通名,吾矛下不斩无名之鬼!” “九江周泰!” 周泰?这是程普从未停说过的名字,心中苦涩,这还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被这些无名小辈欺辱的地步,那好,今天就让这些晚辈知道厉害!他的眼中好似能喷出火来,鼠辈焉敢欺我,看戟。” 说完,程普一夹马腹便向周泰猛扑而去,其实就如今兵器谱的知名度来说,程普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这人向来都是这样,只会记得那些排名在自己前面的之人,至于身后有谁,却是连看都不会看,就更不要说会记得周泰这个人了,偏偏此时的情形就是周泰知晓程普,而程普却对周泰一无所知,一边策马而来,一边杀气腾腾地杀向了周泰。 说话间,两人已经已近身,周泰钢槊乃两丈长兵器,率先发难,朝程普胸前刺来,而后者舞动铁戟蛇矛哪敢有半点怠慢,眼见钢槊刺来,连忙还击,铁戟蛇矛一连与钢槊交击数下。 不胜不负,但这一连的碰撞声却响彻全场,吸引了双方士兵全部的目光,尤其是离二人最近的士兵,都感觉金铁交鸣的每一声响,就好像如同大锤敲打在胸口一样,让他们腹腔沉闷,好似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而交战场中的两人,打马而过之后,都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毕竟刚才那一刻交手,已经试探出了对手的实力,虽然还无法准确判定,但对手肯定是有一些手段的,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是不可能了。 停顿只是一瞬间,两人再一次冲向了对方,而随着主将开始斗将,交战双方的士兵们好似都在这一刻达成了某一种默契一样,都开始向后退却,一动不动盯着交战场中的二人,而二人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局,但对手实力不容小觑,也无法再去分心,只能继续在这样万众瞩目之下拼杀,只一霎那,两人便交战了足足十余回合,这十余回合可谓是二人最卖力的一刻,招招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叫一个狠辣凌厉,但凡有丝毫的大意,必死与当场。 两人耳畔劲风呼啸,但两人的防守都做的密不透风,谁也没能奈何谁,但都把对方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幕程普是最有深刻感触的,毕竟似这样的斗将,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会回忆讨董时期,认为那时期的斗将才是真正的斗将,而此后这样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过,可今天,终于又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当年,回到了真正热血澎湃的年代!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快一战了! 周泰的水贼兄弟们,对于自家头领斗将可谓再熟悉不过,当年在长江讨生活,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只是后来投靠刘澜后才减少,反观程普的九江军,这些人很多人都是跟随程普甚至孙坚从讨董之战走过来的,所以他们对斗将一点都不陌生,只是眼下这一刻,却让他们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世上真正无敌的如果是孙坚的话,那么程普一定是无人可用战胜的,可是这一刻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出来,根本就没听过的人,却能与自家将军战成不落下风的局面,这让他们都深吸了一口气。 刘澜帐下到底都是些什么妖孽啊,关羽、张飞和赵云自不用说,许褚黄忠更是让他们吃尽苦头,而此刻却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泰,怎么感觉这世上变态的武人都在刘澜那里? 就在双方感慨之际,交战场中,交手的二人已经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真正的搏杀,没有人再留力,都是倾尽全力,一瞬间又是一连交战了十个回合,这个时候程普已经可以确定一点了,周泰是属于那种天生神力之人,能把两丈长的钢槊用到如此自如,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哪里能撑得住二十个回合,早就败下阵来了,而此刻看他模样,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看起来想速战速决的可能性很小了。 看来必须要找其它的办法才能战胜周泰了,程普征战多年,战场厮杀的经验丰富,遇到的对手更是多如星辰,至于不同的类型那就更多了,似周泰这样类人,力量十足,想在力量取胜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可能,而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周泰没有被拖垮,他自己可能就要因为体力不济而败下阵来。 不能与他们正面硬拼了,心念一转,立即向周泰迎了上去,就在两人再次交手的一刻,程普手腕一抖,突然变招,铁戟蛇矛一刺一挑,立时杀了周泰一个措手不及,蛇矛直接就朝着周泰的面门刺去。 程普这一变招将周泰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一般使出凤点头,耳畔啸声而过,擦着兜鍪刺了一个空,而虽然躲过一劫,此刻周泰的后备却是冷汗直流,就差了那么一点,他可能就被程普一矛刺死在当场了,连忙抖擞精神,深呼了三口大气,才敢再次与程普酣战。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平定扬州(2) 周泰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最让他不满的,说白了还是他们匪性难移,他和程普斗将,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是正常的军人,在这一刻不会停止进攻,可是这帮匪兵却依然如当年水匪时的样子,当头目斗将时,他们就会在身边摇旗呐喊,而忘记了他们自己的真正职责。x23us.com 匪气难除,这一点不过周泰是否承认,始终都存在着,如果他这边斗将能获得不错的结果,那他也不会太当回事,可眼看他这里毫无进展,唯一的希望就只能靠他们,更准确的说,由他们来取得全局的胜利,那时他这边不管和程普都成一个什么局面,都不重要了。 而当水军再一次发起猛攻之后,程普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他看来,自己现在就是炮灰,唯一的目的就是为黄盖撤退提供时间,所以他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至于是斗将拖延还是两军猛攻当然希望是前者了,这样部队有休息的时间,可以保证他们能够边走边守。 可如果秣陵军发起猛攻的话,在巨大的兵力优势下,如果身边所剩无几的九江军被击溃,那他可就逃无可逃了,程普最初是想着拼死一战为黄盖争取时间的,但随着溃败的速度太快,拼死一战也就只能作罢,现在一门心思想着边战边退,最后只要能有人撤出去就成,这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目的。 而随着秣陵军再次开始猛攻,程普已经有了再次撤退的想法,这里交战已经争取了不少时间了,可是就在这时,周泰再一次纠缠了上来,程普看着他杀过来,不敢怠慢,也急忙迎了上去,两人立时又战成一团。 此时周泰心思全在部队上,没办法他也看出来了要和程普一直斗将的话是很难分出胜负的,所以他只需要把程普拖住就行,至于程普,虽然应战,但他的心思却是考虑着如何才能从容脱离战斗,并且安全离开。 两人再次交锋,看起来奇虎相当,但都各有心思,就在这时,程普寻机突然卖了一个破绽,荡开阵角,一转马首向本阵疾冲而回。 而周泰在见到吕布逃走,愣神了片刻,好在他非常机敏,立时大吼一声,下令水军跟着他对九江军发起冲锋, 水军各部发起冲锋,可就在这时,侧翼的一支水军却突然被丁奉给拦了下来,他横陈长枪,此枪枪长一丈五,身乃精钢打造而成,通体银白色,坚固而灵活轻便,枪头乃纯铜打造,分三支,因纯铜呈淡红色,舞动时好似一条火龙,故名丈五火龙枪。 在兵器谱上,很多兵器都是因为主人而名闻天下,唯独丈五火龙枪乃是因枪而使丁奉被世人知晓,此时的丁奉年方不过十八,非常年轻,可以说在秣陵军中他也算是不为人所知的那个,但因为火龙枪,他不仅在秣陵军中被人所熟知,更是在天下也被不少人知晓。 当然这杆他死乞白赖从欧冶坚求来的兵器让他名扬天下的同时,也让他背负了不小的压力,毕竟比起秣陵军中的很多人来说,他的起点实在太高了,但如果换做他人,没有真正的能耐,这样的名头必然会将他压垮,但丁奉的成长却着实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但就是这样,其实丁奉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很难匹配这杆火龙枪的,如果能再给他几年时间,他相信火龙枪就算进不了兵器谱前二十,也一定能进入前三十。 丁奉横陈火龙枪,大喝一声:“所有人不要去追,跟我来!” “校尉?”身边的亲兵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违背逐渐的命令,这个时候水军都开始追击了,正是建功立业,夺取功勋的最佳时机,为何不追?没人能理解,此刻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丁奉,只听他沉声说道:“我们追?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我们能追上,就算追上了,也不过是残渣剩饭。他说着却是笑了起来,对众人道:“我们跟着追是毫无意义的,想捞取进攻,就跟我抄他们的后路!” 几人眼中立时闪出光彩万道,似有所悟盯着他,丁奉看着他们瞬间的表情变化,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也看到了,周泰将军想要战胜程普没那么容易,我们追过去也不会有改变局势的能力,可如果我们绕道背后的话,你们想,是不是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 丁奉突然冷汗一声,道:“没什么可是,愿意跟着我包抄后路的就跟着来,不愿意跟我过来的就跟着周将军追击好了!” 如果只是追击,就算有功劳势必也很难轮得到他们,但如果包抄的话,那可就不同了,几人权衡着,好半晌,其中一人咬着牙,道:“校尉说的不错,俗话说的好,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这个时候我们跟着周将军杀过去,也没什么功劳可言,可如果包抄的话,不说军功,说不得还能拔得头筹!” “不错!”丁奉沉声说道:“九江之战大家也都看到了,大头被黄忠他们的步兵拿去了,而水军交锋,又是副统领将九江军战船烧毁,轮到我们头上的就眼下这点九江军,到时候我们能捞多少?说不得这一仗最吼白忙活,可如果我们包抄的话,不说能不能擒拿敌将程普,就是多杀些九江军,那这份功劳,也算是有我们的一份了,最起码,会茉莉后能给家里割几斤牛羊肉,买几匹绸缎吧?” “对,比起什么都捞不着,好歹有回去吃肉的可能,搏了!” “搏!”丁奉年轻气盛,而能留在他身边的士兵将官,差不多也都是他这个脾性,如果接受不了可能早就被他排挤走了,所以这些人都是那种艺高人胆大的主,用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当兵干什么,不就是提着脑袋卖命,为了升官发财嘛,不然谁来当兵啊,如果只是为了混日子,再哪不是混,何必来军营冒险呢,所以既然到了军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这就是丁奉和他帐下的水军将士们一直以来的想法,丁奉顿了一下,命令道:“立即传令下去,告诉弟兄们跟着我从左翼包抄!” “诺!”丁奉率领本部立即朝侧翼狂奔。 秣陵水军到底厉不厉害,九江军最有话语权,当然此时的九江军其实根本就无力迎战,士气早已跌入低谷,不然的话这一仗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时也命也。 此时这就是程普心中所想,如果是交战之初,让他遇到这支秣陵军,他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们,但现在他和九江军却被磨练水军杀了个丢盔弃甲,不甘心,却必须要接受兵败如山倒这一事实。 虽然对秣陵水军不屑一顾,但对于周泰这个年轻人,程普的评价还是非常不错的,当然他的实力在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但如果说强大,那还差了一丢丢,当然如果等他到了三四十岁,年富力强时交战,以程普现在的状态或者再过四五年的状态,那对上他不仅毫无胜算,被击败甚至击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此时两人能杀个你来我往难分难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但想要战胜对方,却都没人有这个实力。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再一次撤退,挡不住九江军,而他又奈何不了周泰,继续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不如再后撤一段距离后看看,如果周泰还敢追来,再与他决战,如果不来,那他们则安心撤退不迟。 却说程普一路狂奔逃命,正在这时,胡人从一侧杀来一将,程普心中一惊,实在没有想到侧翼怎么会突然杀来这么一支秣陵军,仔细端瞧,居然还是秣陵水军,就在这时,他猛然看见敌军之中一将骑马朝他狂奔而来,程普不得不拍马挥着铁戟蛇矛奔向丁奉。 两人一相遇,敌将直接挥戟扫向丁奉,横扫千军,铁戟蛇矛大有一击就要把丁奉斩为两段的样子,来势之迅猛,让丁奉连忙招架,火龙枪重重一挡,将程普手铁戟蛇矛直接槊撞到一旁,顺势又是一撩,反朝程普胸前刺来。 程普对上周泰或许无能为力,最多只能与他杀个奇虎相当,但看到眼下这连闹猫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居然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不由冷笑,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丁奉火龙枪如火龙一般马上就要刺到其胸前的一刻,却见程普手中铁戟蛇矛只是随便一扫,便将火龙枪直接击退,而丁奉虎口更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 这程普的马上功夫好生了得。 丁奉在心中感叹一声,不管怎么说,他的能耐更多还是在水中,如果在战船之上交战,丁奉对上程普,虽然敌军实力很强,但以他对水性的熟悉,要击败强敌还是有三分可能的,但此刻在陆地上,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取胜。 可是眼瞅着斩将夺旗的功劳就在眼前,如此放弃那也着实不甘心,可他自己又绝对不是程普的对手,所以只能想些其他办法,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胡人就见程普主动杀奔过来,只见他斜提蛇矛,冲向丁奉的一刻,蛇矛同时朝丁奉面门刺来。 丁奉被吓得肝胆俱裂,火龙枪早早起势,随后高高举起,准备充分,等程普铁戟蛇矛刺来,他手中火龙枪已经等候多时,不偏不倚,用尽浑身气力,才将程普极其变态的一击给挡了下来,破空声立时嗡嗡作响,而丁奉的虎口,已经从最初的酥麻变成火辣。 虎口隐隐生疼,那感觉就好像是被无数条虫子撕咬一般,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但在训练中,虎口破裂的情况却遇到不少,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情况多半就是这个情况,如果再与程普交手,那么下一回合,自己虎口破裂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个时候如果继续与程普战斗下去,他必死无疑,可就在他想着如何退出战斗之际,程普却再一次杀奔而来。 丁奉能看出来的情况,程普当然也心中有数,自然是要趁胜追击,不给丁奉任何机会,眼看他杀奔过来,丁奉情急之下,只好连忙防守,双手紧握火龙枪,全神贯注,不管程普从何处功来,他必须也只能硬接他这一击。 虽然丁奉全力防御,奈何程普这一雷霆一击还是将他逼退,而这一击不仅只是让他虎口破裂,腹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随即只觉口中一甜,一口血溅飞射而出,而他握着火龙枪的双手因为破裂,几乎连火龙枪拿都拿不稳,心之再待下去必死无疑,连忙拨马而逃。 他这一逃,侧翼杀奔而来的水军立即便有崩溃的趋势,而就在这一瞬间,周泰却从后追赶而来,正好看到丁奉落荒而逃,立刻就知晓这小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如果说生气,他当然生气,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那丁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程普手中逃走,想到他一旦死掉,莫说他心疼,连主公可能都要怪罪他,当然如果不是这小子向来胆子大,想出包抄侧翼,可能还真就被程普跑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小子为拖住程普是立下大功的。 如此看来,那也就是功过相抵,看着他气喘吁吁跑到自己面前,周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道:“回去休息吧,这里可以交给我了,放心我会提着程普的首级来见你!” “多谢将军!”丁奉心中好不是滋味,虽然对周泰千恩万谢,可却全无半点得脱大难,劫后余生的喜悦,表情出奇的难看,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不仅是想捞个大的,干件大事嘛,可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难受委屈,当然这些说白了都是针对他自己,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可能周泰到来,这一仗早就结束了。 很多人说主将看的不是武功有多高,可是他现在若不多架练习,以后也很难再有出头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下定了决心,当然却又必须接受周泰的命令,返回九江,当然他要先亲眼看到战斗的结果再走!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平定扬州(3) 周泰恰逢其时的到来让程普之前作出的所有努力都变为零,而此时就算程普要逃,也失去了机会,在水军连弩的射击下,程普很快便跌落马下,而周泰更是没给他任何机会,朝他杀奔而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落马的程普被摔得天旋地转,可当他发现周泰朝他杀来的一刻,连滚带爬就朝远方逃去,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就听得身后传来周泰的长啸声:“程普,哪里跑!” 周泰虎吼一声,举起钢槊,向其急冲而去,眼见着他越来越近,再跑下去那就是将自己的后背全部暴露给周泰,停了下来,舞动铁戟蛇矛,回身杀向周泰,面对骑在马上朝他冲锋而来的周泰,程普自然清楚接下来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两人之前的交锋是奇虎相当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没有了坐骑的程普必须要承受周泰借助战马的一击,而借助爆发力的周泰则是程普如何也不可能抵挡的。 “我和你拼了!”程普此刻除了疯狂大喝外也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既然结果注定了都一样,那何不放手一搏,或许能够拼出一线生机,想到这里,程普没有任何犹豫,挥动铁戟蛇矛朝周泰杀了过去。 “程普,去死吧!”周泰挺着钢槊朝程普冲锋过去,一击致命,在强大的冲击力下,程普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一槊直入心腹,穿肠而过在坐骑巨大的冲击力下,程普不断后退,最后更是飞了起来。 虽然程普并没有第一时间断气,可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程普面容上的痛苦之色几乎让他整个脸庞扭曲,而他的双手更是在空中不断挣扎,而随着鲜血快速飞洒流逝,生机也在消失,不一会就看到他挣扎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周泰甚至已经很难分辨程普到底是肌肉痉挛还是抽搐,而这一切其实只是眨眼时间,随后就看到他的脸色变成煞白之色,而眼珠正不停向上翻着,当整个眼眶只剩下眼白的那一刻,痉挛现象才消失,而随之消失的则是程普最后的那一口生气。 程普就这样死去,极其屈辱的死在了周泰的手中,而咋消灭了眼下的九江军后,秣陵水军开始凯旋,朝九江城返回。而随着丁奉返回,带来取胜的消息之后,九江城里的几人终可以安心了,当然这一仗对于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可真要说这一仗胜利的意义到底有多大,只怕几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就好像始终都有人在问,这一仗我们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如果从战役的角度来看,这一仗肯定是胜了,可如果从刘澜整个九江战略来说,这一仗完全没有达到主公的预期,尤其是让心腹大患孙策逃走,这使得刘澜不得不亲自前来九江,进行第二阶段战役。 秣陵议事厅内,刘澜招来了军师徐庶以及陈宫和关羽,三人的相继抵达,关键还是研究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长沙城,这绝对是眼下刘澜和所有人都无法绕过的难题,当然他们几人也都清楚,对于长沙,刘表多少有点借刀杀人的意思,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如果在长沙城下付出单价夺取城池后又当如何,毕竟到时很可能会面对一个极其头疼的事情,那就是要面对刘表可能的讨回,或者说刘表一定会讨回长沙,是拒绝还是接受? 所以在进行第二阶段战役之前,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提前想好或者是早作准备的,毕竟到时候人家讨回,那肯定是要给的,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除非刘澜自己去打交州,只要和刘表合作,还长沙那必然是商讨的重中之重。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孙策并没有前往长沙,而是直接朝着交州而去,但就如陈宫所言,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面对这样的困局,几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毕竟孙策才是关键,之后平定扬州才是关键,至于交州长沙,最少现在都不重要,所以现在想这些,倒不如把心思先集中在孙策头上,彻底消灭了孙策,再去想其他事情。 在军事上,刘澜很多时候都是独断专行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变得犹豫起来,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今非昔比,如果以前他们不害怕任何失败,就算败了也无妨,可是现在随着天下的局势渐渐明朗,任何的失利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所以现在不管是走出哪一步,势必都得小心谨慎,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用刘澜的话说,那就是时代不同了! 所以今天,刘澜并没有想过自己再次一言而决,而是想听听许褚陈宫以及关羽三人的看法,当刘澜说出了只要拿下了长沙,不管是不是会与刘表联合出兵交州,只要刘表讨要,一定会归还是一刻,徐庶和陈宫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有这个必要吗?二人不解,刘澜如果不是对荆州有想法的话,为什么会刻意把鲁肃安排在九江呢,如果拿下长沙这不就是千载难逢进入荆州的机会? 徐庶立刻起身,发表自己的看法,道:“或许主公只是想借道消灭孙策,但末将以为,此正是我军拿下荆州的绝佳时机,我军完全可行假道伐虢之计,以荆州的军力,必然不是我军的实力,不出三月,定能荡平荆州!” 徐庶的心思很简单,从最初派简雍到冀州联络的那一刻,徐庶就是这一想法,至今没有改变过,用他的话说,如果错过了这样的绝佳时机,那不仅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啊,之后可能也会失去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他们现在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损失。 所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想法就是假道伐虢,就是要借消灭孙策的良机夺取荆州,这样一来,不管最后袁绍和曹操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们都有与之抗衡的资本,如果袁绍胜,则与曹操取得联系,夹击袁绍,相反曹操若胜则与马腾、袁绍取得联系,夹击曹操,这样一来不出五年,他们就能真正崛起,成功超越袁绍,那时候进入中原荡平天下亦非难事。 “主公,元直所言正是啊,若我军现在不把握良机,相反把目光投在交州这等不毛之地,实乃舍本逐末,到时就算拿下交州,对我军的实力也并没有多大的裨益,相反我军仍然会在几大诸侯势力的夹缝之中,一旦任何诸侯与刘表取得联合,来犯我扬州,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袁绍刻意为之,他就是要把我们困在扬州,用扬州来把我们囚困住,而他则可以放手与曹操一战夺取中原,袁绍的目的可以说是非常明确的,从他对曹操宣战的那一刻起就在这上面算计着我们,而我们如果要找突破口,不管是徐州还是豫州,现在都不是最佳场所,所以眼下只有荆州。 而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借打孙策的假象出兵荆州,刘表到时也不会阻止,这样我们一定可以在最初的作战中取得快速进军荆州的效果,然后再施以雷霆一击,只要能够一举拿下江夏,则荆南尽在我军掌握之中,届时将军可令周泰、蒋钦夺取江夏水军并第一时间北上,绕击蔡甸,从背后给予荆州致命一击,必能一战而胜。 至于为何选择蔡甸,这是因为刘澜前一次前往荆州徐庶所观察的结果,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内卫收集的情报,所以说他们对荆州布防的情况非常了解,江夏是刘表极为看重的要地,这里囤聚了荆州水军三分之二的兵力与舰船,所以要打荆州,江夏首当其冲,而荆州的步兵也是一南一北,北防‘张绣’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曹操,而南防交州当然准确一点说是张羡,以前他还在东门派了不到一万人,当然那是为了防备袁术,虽然随着袁术覆没,但这一万人并没有被撤走,只不过是从防备袁术现在变为防备他们罢了。 正是因为对荆州防御情况的了解,知道他和刘璋关系不错,所以始终没有对西面投入太多兵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拿下江夏,不管从何处派兵,都不可能避开荆州的步兵,如果被拖延甚至是耽搁,也就失去突袭的目的了,但如果是绕道蔡甸,从背后袭击荆州,那这一路将无比畅通,可能当他们到达襄阳,荆州步兵都没有反应,而那时不管是关羽的摄山营还是黄忠那边的部队,都有实力拿下襄阳,并将守军彻底消灭,到时候就算荆州部队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形式大好,我们那时再派支援部队过去,荆州也就彻底到了我军的控制之中。 这计划是真的让刘澜心动,而随着他的沉默,议事厅内瞬间变得静悄悄落针可闻,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非常细声,目光炯炯,都等着刘澜做出最终决断,而随着过去的时间越来越久,三人都知道结果很快就会有,随之三人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都在等着刘澜做出最后的抉择,也就是下一秒,刘澜最终还是拒绝了这样的诱惑,倒不是他没有这样的想法,而是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要承担其后的各种风险,虽然计划很好,但任何环节出现意外,那奔袭襄阳的部队可能就会全军覆没,而这还不说江夏的黄祖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后世,黄祖还真没多少名声,可是现实中的黄祖那绝对是当世数得上来的名将,而不管是刘表巨额的投入,还是黄祖在江夏经营数十年的积累,数万雄兵想要拿下江夏,哪会只是一次突袭就能成功的,不然的话以张羡的野心与实力,这么多年他可能一直按兵不动? 正是因为有这一原因,所以刘澜根本就不敢想什么偷袭江夏,只怕最后他这点家底都得折在江夏,倒不是刘澜怕了黄祖,而是黄祖的实力就排在那里,而这还只是刘表亮的名片,真正可怕的是荆州的那些氏族的定力支持,而这些才是无形的力量,只要有这些力量存在,别说是偷袭,就是三五倍的兵力正面进攻,都不可能在黄祖面前讨到好,所以刘澜是绝不敢冒险,更不会冲动,况且,此时他的重心还是扬州,是曹操和袁绍,比起多一个敌人,他现在需要的盟友,一旦连刘表都得罪了,那刘澜以后的日子,就更苦了。 他一句吃尽了这样的苦头,再也不想再出现孤立无援的情形了,甚至刘澜还无比怀念当初公孙瓒活着的那一时期,有他在风口浪尖顶着,刘澜做什么时期都轻松,可以说那是刘澜最舒服的痛快的时期了。 而现在好不容易又有这么一个盟友,这要是失去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之后别说想趁火打劫袁绍和曹操了,只怕要应付刘表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刘表包括他所在的荆州,在整个汉末时期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辉煌的作战事迹,但是就他现在收集的情报来看,荆州的战斗潜力是非常恐怖的,从他与交战连番作战就能够看得出来,其作战动员之恐怖,远比此时的自己强百倍。 到时候就算他们能防住刘表,那也会被刘表一直拖住,就好像另一个时空的孙家与刘表那样,多少年来背负着仇恨的孙氏兄弟始终拿黄祖无能为力,正是比他们更清楚认识江夏与荆州的实力,刘澜才最终做出放弃趁机夺取荆州的计划,而与刘表合力攻打交州,反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仅不需要刘澜分重兵攻打交州,还能让他腾出手坐看中原局势,这可比他攻打荆州获取利益多得多。 所以当徐庶的计划再一次被否决之后,其他二人也知道荆州短时间内很难了,只能想如何攻打孙策,或者说如何在荆南消灭孙策,最不济也要把他赶往交战,至于益州,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到哪里的。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平定扬州(4) 比起他们几人,身为后来者的刘澜更清楚他们与刘表之间的实力对比,或者说从他到荆州之后,他就对荆州的实力做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判断,至于后世荆州很弱的感觉,说白了都是因为荆州直接投降了曹操,但别忘了那时的荆州正是刘表病死,内忧外患之时,所以刘澜如果用此来做实力衡量与对比,是根本没有任何参考性的。x23us.com 而刘澜到荆州之后,或许他看到的和徐庶一样多,包括内卫的情报两人知晓的一样多,但是那些看不到的隐藏实力,则是徐庶几人所无法衡量,此刻与其与刘表反目,他更希望能够与他保持一个长久的联盟,这可不是为了眼下,而是日后,尤其是一旦趁官渡之战入主中原失败后,那么他和刘表联合抵御袁绍与曹操之间的胜者才是最佳选择,反之反目的话,除去二人之间开战带来的损失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那时候或许他们二人都没有单独面对袁曹二人的能力。 有些话刘澜能当着三人的面说,没有那么多忌讳,可有些话却不行,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后世吧,所以就算说也说的非常隐晦,而这样一来,也就等于刘澜非常明白无误的反对三人的建议,这样的结构直接就将他们从理想打回到现实中。 随后他们就不能不改变计划,当然所谓的计划无非就是出兵长沙,与最初的设想大致相同,之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说白了也是去猜测刘澜的心思在作祟,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所想的可不就是会不会是主公对荆州有了想法,才会把咱们都招募过来商议? 当然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但如果要进入荆南的话,那么以现在九江的部队其实也是有取得胜利的能力的。如今九江的部队包括黄忠、鲁肃以及管亥摄山营三部,再加上水军与陈到、陈果兄弟的部队,完全不需要再派摄山营主力前往,而如果要进入荆南,那么首先可以派水军和陈到兄弟顺江挡住孙策入川之路,而鲁肃部队开始驻守地方,恢复生产并筹建鄱阳都督府,至于黄忠与管亥可率部队齐头并进入荆南。 因为与刘表有协议,所以主公肯定会前往长沙,在不清楚刘表之用意前,此去必须要大张旗鼓,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军是得到刘表许可,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主公出现在荆南,必定能够震慑荆南四郡,至于部队达到长沙后,末将以为最好是高垒深壁,不与张羡交战,更不主动攻城,摆出一副久困长沙的样子出来,这样长沙城内部十有**会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主动将孙策交出,如果他们依旧顽抗,而孙策确定就在长沙,届时再调鲁肃、陈到之兵来长沙,四面合围,届时长沙可下,孙策可诛。 刘澜一开始理解了徐庶的意图,留鲁肃在九江,派水军与陈到去堵住孙策可能入川之路,可是后面怎么又要派二人过来了,但转念一想理解了,之前这样做的意图是防备可能主力前往长沙扑个空,孙策已经逃窜入川,如此准备就可以防备这一可能,而如果要四面合围长沙,那就必然是建立在一种可能下,孙策就在长沙城中。 所以陈到和水军是以防万一,而鲁肃留在九江则是安抚后方,为了确保消灭孙策,九江以及豫章绝不能发生任何动荡,所以当做好这两件事情后,那么不管孙策是在荆南哪个郡,其实都不重要了,不管他跑到哪里,他们的部队大可追到哪里,直到将其彻底消灭。 这时关羽和陈宫都齐齐看向了刘澜,那眼神完全就是在问刘澜此计是否可行,刘澜笑了笑,反而看向两人,问道:“这么看你们都认可了?” “不错,如果袭击荆州不可取的话,那么此计必乃上策,为消灭孙策的不二选择。”陈宫郑重其辞道,这一计划妙就妙在挡住了孙策入川的退路,那么不管孙策最后到哪,都逃不出他们的掌控之中,甚至他盼着孙策前往交州,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打着助刘表的口号,而是有了消灭孙策的噱头进入交州了,何乐不为? “好,既然如此,那么就这么定了,不过有句话我想说在前面,孙策在第一次九江之战时已经逃亡过长沙,而这一回我想他再到长沙的可能性非常低,而我军在长沙尤其交战的可能性更小,所以我敢保证这一仗交战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在宜都,也就是孙策退往益州的必经之路处,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孙策逃向其它荆南三郡,武陵、桂阳以及零陵郡,但具体会是哪,却很难判断。 “主公如此认为?”徐庶若有所思,陈宫则连连点头,望向了关羽,后者连忙找出了一副荆南四郡地图,上面经过内卫多年的探查,标注非常详细,在找到了刘澜口中的几个位置后,有些激动,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仗可能就变得麻烦了。” “何以见得?”徐庶问道。 “其实这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如果主公所料是真的话,孙策只要不是到武陵,而是桂阳与零陵的话还好,可如果他到了武陵,那就不同了,早年间我曾听家师说过那里的五溪蛮骁勇好斗,如果我们一旦与其遇上,只怕一场恶战是少不了了,当然如果孙策先遇上,或许也会让我们省却不少麻烦。” 五溪蛮?沙摩柯?如果说刘澜对武陵五溪蛮有什么印象的话,那肯定是因为三国演义以及游戏中武力值爆表的沙摩柯了,此时听关羽这么一说,也是有些头疼起来,刘表对荆南的放任不理或许也有这些顾虑吧,除却武陵不说,长沙南部的山越也是相当恐怖的,当然桂阳、零陵的情况如何刘澜就不太知晓了,但显然在这个时期,这些地方显然还属于不毛之地,后世所谓的湖广熟天下足,最少还需要几百年的发展才能实现。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刘表才会对荆南放任不理,当然因为这些地方无法自给自足,其情况有些类似汉王朝对待幽州,虽然幽州贫瘠,但正因为苦寒之地出精兵,所以汉王朝专门用冀州来保证幽州的正常运转,同样荆北与荆南的情况就有些这样的味道,不管刘表如何不管不顾荆南,手中握着他们的钱粮,也并不害怕他们会做出一些反叛的事情来,甚至谁要是有反叛的贼心思,到时候只要把钱粮一断,所谓的反叛也会立即平息,这一点和幽州的情况非常相似,或者说和陶谦养臧霸非常相似。 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所以徐庶才在最初只是想着围困长沙而不是攻打长沙,因为没有必要,他们的粮食不足以支持张羡在长沙与他们长久对峙,所以只要有足够的后勤保障,他们就可以将张羡困死在长沙,但最后之所以做出四路大军合围长沙的关键是,他们的后勤也保证不了持久战更别说是围困长沙了。 秣陵缺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最近的燃眉之急是靠着甄家与糜家,但这总归不是办法,他们二家就算在富甲天下,但也很难一直承担如此高额的军费开支,所以九江之战,势必要尽快结束,这也是刘澜对张昭等人的保证,至于吴郡与会稽之后的战事,其实根本就无须他投入太多的兵力,这些地方的实力非常有限,刘澜相信以关羽的能力,不会让这一仗拖太久的时间。 ~~~~~~~~~~~~ 邺城,大将军府,后宅毗邻袁绍住院的一处偏院,这里一度成为袁绍每日办公的公事房,但随着他逐渐将一些公文交给三子袁尚后,袁绍就很少再踏足此处,每日里在这座院子里办公的都是三子,而最近因为袁绍对曹操开战,每日里往来的公文堆积如山,这可把袁尚忙的焦头烂额,可正式因为每日处理公文,让他的能力飞速增长,这一切都看在袁绍眼里,心中欣慰之余,更是连军务也全部交给他处理,只有被他判断为紧急,才会被送到他的面前。 对于三子,袁绍非常信任,而袁尚也没有让他的父亲失望,而夜色已深,但他依然在处理着公文,低头不断在公文上做出自己的批示与意见,如果以前,他的任何意见与批示都不会被重视的话,那么现在没人敢再轻视,没有严格执行,甚至是敷衍了事之人,都被他直接下了狱,做出判决之后,袁尚才对父亲汇报,而这时也就意味着木已成舟,就算袁绍想放人,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当然对于这些被儿子下狱之辈,到现在袁绍无不是拍手叫好。 “公子,徐州马延送来的紧急军情。” 袁尚正低头写着,这是关羽粮草的公文,非常重要,毕竟事关接下来的兖州之战,他可不敢怠慢,要求沿路官府必须保证民夫的伙食,无比保证粮草准时运抵前线,飞快写着批示的袁尚连头也没抬,只是下意识说了句让人先在一侧稍等片刻。 快马拿着文书站在一旁有些局促,虽然他只是三公子,但身份毕竟不同,非常拘谨,甚至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在一旁等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袁尚还没有忙完,无所事事的快马骑士只能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 房间很整洁,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四面墙壁挂着绸缎纱幔,当然最为显眼的地方,就是书架了,上面摆着一卷卷竹简,向来都是书了,他不识字,也就不清楚是些什么竹简书,房间很不错,当然比起他家来说,可如果是徐州州牧府的话,就没法比了,那应该是他见过最宽大气派的房间了。 就在他心中那这间房间与徐州据说刘澜曾经居住的房间做对比的一刻,袁尚放下了手中毛笔,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高高举起双手的同时朝徐州来的骑士道:“对了,刚才说你是从哪来的?” “末将是从高邮而来,奉马延将军之命前来向大将军传来最新秣陵军报。” “秣陵军报?刘澜出兵了?”他们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刘澜掺和进来,为此父亲甚至暗中与孙策、吴郡许贡甚至是丹阳、吴郡邓迪山越联络,希望他们能够拖住刘澜,让他分身乏术,可如果刘澜真要掺和,那这一仗可就不好说了。” 心中想着,袁尚快步上前从骑士手中接过文书,一目十行飞快看完内容,瞬间大笑出声,太好了,太好了,早些时间就与孙策取得了联系,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和刘澜开战了,看样子必须要让父亲加快进攻的速度了。” 他说着快步朝屋外走去,临了还不往让人待骑士到厢房休息,这可是极高的荣誉了,很多人都是在传递完书信后被安排到驿站,而能留在大将军府厢房过夜,要么是位高权重受袁绍父子重视,要么就是真正带来了让他们高兴的消息,而眼下确实没有比刘澜和孙策开战的消息更让他开心了,后顾之忧,心头之患解决了,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完全可以对曹操放手一战! 他安排好骑士后,便朝着父亲的房间走去,这么关键的消息,必定要让父亲得知,而随后与曹操的对决也必然要加紧了,说着他便急匆匆来到父亲门房,此刻他一定要亲自将喜讯告之父亲。 “进来。”听说儿子连夜拜见,已经休息的袁绍披了一件外套来到中堂,看到儿子急匆匆走进来,问道:“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急事发生?” “回禀父亲,是急事,更是喜事!”袁尚说完,将文书呈给父亲观看,果不其然,当袁绍看完内容之后,心情更是打好:“喜事,真的是天大的喜事。” 这些时间以来,因为与曹操交战的事情他一句很久没有露出笑容了,而此刻却终于放声大笑,看来这一消息让他积郁了许久的晦气都消散了,甚至连心情都发生了改变,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平定扬州(5) 孙策与刘澜的开战无疑让袁绍乐得合不拢嘴,为了这一刻,他甚至还专程派人去与山越乃至许贡联络,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孙策率先与刘澜在豫章交战,虽然以孙策的实力来判断,可能不会拖刘澜太久时间,但这毕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准备与曹操之间的对决。m.x23us.com 而从他对曹操宣战来看,许都私下里给他传书媾和之人让他都有点吃惊,可转念一想,却也让其乐不可支,因为从这一情况来看,许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既然曹操连内部都无法统一,无法合力与他一决雌雄,那这一战可能还真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而袁绍之所以会选择在没有准备好开战之前就宣战,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取得这样的结果,可言说是许都内部的反馈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也让他对此战彻底有了底气,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他宣战后,已经彻底引爆了许都明里暗里的矛盾,甚至加剧了许都内部矛盾,让所有对曹操心怀不满之人都蹦了出来。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可袁绍向来都不会小看这些人,在雒阳时,他见多了这类人,想要成事或许他们给不来多少助力,但要败事,那绝对一顶一的出色,是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而有这些人的存在,袁绍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而在这时他再一次想起了因徐州之战被他关押的高览,虽然他和文丑之间的矛盾非常大,但是这一仗毕竟非比寻常,而且为了这一仗袁绍准备时间之久已经超过以往,为此他更是准备亲自领兵拿下,所以高览必然要再次启用。 时隔半年多,高览终于被袁绍想到,闻听袁绍召见,匆忙之间穿着常服就来面见袁绍,随着脚步声响起,高览再一次走进大将军府的一刻,简直犹如隔世一般,那种心酸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尤其是徐州一战,他心中的委屈以及最终刘澜逃走,这一切都成为了他这半年间每日都会频繁出现的梦魇。 半年时间能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看看此时的高览就一定能够感受他他吃了多大的苦头,眼睛无神,满脸疲惫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有休息,看着他的样子,袁绍也有些心疼:“这半年委屈你了。” “为将军效死,末将毫无怨言!” “很好,吾曾听过这么一段话,武官不怕死,而你不仅不怕死,还能受得了委屈,这半年你受委屈了。”袁绍走下阶来,拿起酒勺,亲自为其舀酒,将酒樽斟满,端到了高览面前,后者从袁绍手中接过酒樽,那一刻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这一瞬间这半年的委屈好像都一扫而空,盯着冒着热气的酒樽,热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高将军,请满饮此杯!” 高览没说话,而是做出了实际行动,举起酒樽,咕咕咕一口气将足足饮干了樽中酒, “好,好!” 孙策与刘澜的开战无疑让袁绍乐得合不拢嘴,为了这一刻,他甚至还专程派人去与山越乃至许贡联络,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孙策率先与刘澜在豫章交战,虽然以孙策的实力来判断,可能不会拖刘澜太久时间,但这毕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准备与曹操之间的对决。 而从他对曹操宣战来看,许都私下里给他传书媾和之人让他都有点吃惊,可转念一想,却也让其乐不可支,因为从这一情况来看,许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既然曹操连内部都无法统一,无法合力与他一决雌雄,那这一战可能还真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而袁绍之所以会选择在没有准备好开战之前就宣战,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取得这样的结果,可言说是许都内部的反馈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也让他对此战彻底有了底气,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他宣战后,已经彻底引爆了许都明里暗里的矛盾,甚至加剧了许都内部矛盾,让所有对曹操心怀不满之人都蹦了出来。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可袁绍向来都不会小看这些人,在雒阳时,他见多了这类人,想要成事或许他们给不来多少助力,但要败事,那绝对一顶一的出色,是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而有这些人的存在,袁绍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而在这时他再一次想起了因徐州之战被他关押的高览,虽然他和文丑之间的矛盾非常大,但是这一仗毕竟非比寻常,而且为了这一仗袁绍准备时间之久已经超过以往,为此他更是准备亲自领兵拿下,所以高览必然要再次启用。 时隔半年多,高览终于被袁绍想到,闻听袁绍召见,匆忙之间穿着常服就来面见袁绍,随着脚步声响起,高览再一次走进大将军府的一刻,简直犹如隔世一般,那种心酸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尤其是徐州一战,他心中的委屈以及最终刘澜逃走,这一切都成为了他这半年间每日都会频繁出现的梦魇。 半年时间能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看看此时的高览就一定能够感受他他吃了多大的苦头,眼睛无神,满脸疲惫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有休息,看着他的样子,袁绍也有些心疼:“这半年委屈你了。” “为将军效死,末将毫无怨言!” “很好,吾曾听过这么一段话,武官不怕死,而你不仅不怕死,还能受得了委屈,这半年你受委屈了。”袁绍走下阶来,拿起酒勺,亲自为其舀酒,将酒樽斟满,端到了高览面前,后者从袁绍手中接过酒樽,那一刻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这一瞬间这半年的委屈好像都一扫而空,盯着冒着热气的酒樽,热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高将军,请满饮此杯!” 高览没说话,而是做出了实际行动,举起酒樽,咕咕咕一口气将足足饮干了樽中酒, “好,好!” 孙策与刘澜的开战无疑让袁绍乐得合不拢嘴,为了这一刻,他甚至还专程派人去与山越乃至许贡联络,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孙策率先与刘澜在豫章交战,虽然以孙策的实力来判断,可能不会拖刘澜太久时间,但这毕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准备与曹操之间的对决。 而从他对曹操宣战来看,许都私下里给他传书媾和之人让他都有点吃惊,可转念一想,却也让其乐不可支,因为从这一情况来看,许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既然曹操连内部都无法统一,无法合力与他一决雌雄,那这一战可能还真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而袁绍之所以会选择在没有准备好开战之前就宣战,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取得这样的结果,可言说是许都内部的反馈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也让他对此战彻底有了底气,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他宣战后,已经彻底引爆了许都明里暗里的矛盾,甚至加剧了许都内部矛盾,让所有对曹操心怀不满之人都蹦了出来。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可袁绍向来都不会小看这些人,在雒阳时,他见多了这类人,想要成事或许他们给不来多少助力,但要败事,那绝对一顶一的出色,是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而有这些人的存在,袁绍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而在这时他再一次想起了因徐州之战被他关押的高览,虽然他和文丑之间的矛盾非常大,但是这一仗毕竟非比寻常,而且为了这一仗袁绍准备时间之久已经超过以往,为此他更是准备亲自领兵拿下,所以高览必然要再次启用。 时隔半年多,高览终于被袁绍想到,闻听袁绍召见,匆忙之间穿着常服就来面见袁绍,随着脚步声响起,高览再一次走进大将军府的一刻,简直犹如隔世一般,那种心酸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尤其是徐州一战,他心中的委屈以及最终刘澜逃走,这一切都成为了他这半年间每日都会频繁出现的梦魇。 半年时间能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看看此时的高览就一定能够感受他他吃了多大的苦头,眼睛无神,满脸疲惫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有休息,看着他的样子,袁绍也有些心疼:“这半年委屈你了。” “为将军效死,末将毫无怨言!” “很好,吾曾听过这么一段话,武官不怕死,而你不仅不怕死,还能受得了委屈,这半年你受委屈了。”袁绍走下阶来,拿起酒勺,亲自为其舀酒,将酒樽斟满,端到了高览面前,后者从袁绍手中接过酒樽,那一刻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这一瞬间这半年的委屈好像都一扫而空,盯着冒着热气的酒樽,热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高将军,请满饮此杯!” 高览没说话,而是做出了实际行动,举起酒樽,咕咕咕一口气将足足饮干了樽中酒, “好,好!” 孙策与刘澜的开战无疑让袁绍乐得合不拢嘴,为了这一刻,他甚至还专程派人去与山越乃至许贡联络,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是孙策率先与刘澜在豫章交战,虽然以孙策的实力来判断,可能不会拖刘澜太久时间,但这毕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准备与曹操之间的对决。 而从他对曹操宣战来看,许都私下里给他传书媾和之人让他都有点吃惊,可转念一想,却也让其乐不可支,因为从这一情况来看,许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既然曹操连内部都无法统一,无法合力与他一决雌雄,那这一战可能还真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而袁绍之所以会选择在没有准备好开战之前就宣战,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取得这样的结果,可言说是许都内部的反馈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这也让他对此战彻底有了底气,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他宣战后,已经彻底引爆了许都明里暗里的矛盾,甚至加剧了许都内部矛盾,让所有对曹操心怀不满之人都蹦了出来。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可袁绍向来都不会小看这些人,在雒阳时,他见多了这类人,想要成事或许他们给不来多少助力,但要败事,那绝对一顶一的出色,是真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而有这些人的存在,袁绍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而在这时他再一次想起了因徐州之战被他关押的高览,虽然他和文丑之间的矛盾非常大,但是这一仗毕竟非比寻常,而且为了这一仗袁绍准备时间之久已经超过以往,为此他更是准备亲自领兵拿下,所以高览必然要再次启用。 时隔半年多,高览终于被袁绍想到,闻听袁绍召见,匆忙之间穿着常服就来面见袁绍,随着脚步声响起,高览再一次走进大将军府的一刻,简直犹如隔世一般,那种心酸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尤其是徐州一战,他心中的委屈以及最终刘澜逃走,这一切都成为了他这半年间每日都会频繁出现的梦魇。 半年时间能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子,看看此时的高览就一定能够感受他他吃了多大的苦头,眼睛无神,满脸疲惫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有休息,看着他的样子,袁绍也有些心疼:“这半年委屈你了。” “为将军效死,末将毫无怨言!” “很好,吾曾听过这么一段话,武官不怕死,而你不仅不怕死,还能受得了委屈,这半年你受委屈了。”袁绍走下阶来,拿起酒勺,亲自为其舀酒,将酒樽斟满,端到了高览面前,后者从袁绍手中接过酒樽,那一刻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这一瞬间这半年的委屈好像都一扫而空,盯着冒着热气的酒樽,热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平定扬州(6) 最终高览还是没能收拢旧部,但出征延津还是顺利筹备,如他所料的那样,袁绍果然在出兵上面最终还是松口,五千人变成了一万人,不数日高览带兵拿下,这一路是真的让他有些惊呆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冀州吗?这才多久时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千里无人烟,到处见到的不在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而是废墟,可以说曾经冀州川流不息的人潮现在变成随处可见的遍地白骨,人口锐减,而这还是主公袁绍治下啊,在冀州谁人不知袁绍爱民,如果连冀州都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很难想象天下其他各州的黔首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天灾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些年冀州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停过,成年男丁大多都参了军,而这自然就会造成如今的恐怖后果,或者说如今冀州能有这个局面,还是因为没有遭到兵祸,如果受到战火的波及,冀州的情况更糟糕,战争一起,首先就会影响百姓,而百姓受到影响,庄稼也就没了收成,似他所知道的青州和徐州,就有很多百姓战火中没事,但随后却是被饿死。 这样的情况太多了,而兖州和豫州的情况,要比青徐更糟糕,如果这回战火再次波及到兖州的话,那他都不敢想哪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高览长叹一声,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眼下这乱世,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百年前的光武中兴,先破坏再建设,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时间罢了,而他之所以会跟随袁绍,说白了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比很多诸侯都更关心百姓的死活,这也是为何他备受委屈甚至是屈辱仍选择留冀州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平定天下后真正能善待百姓的只会是主公,而其他诸侯,则多少都让他觉得有些残暴,真正爱民者几乎没有。 为此他会拼尽全力,而这也是当初他愿意从韩馥帐下转投到袁绍帐下的关键一点,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袁绍在渤海有爱民护民的好名声吗,而如今这个结果,他非常清楚并不是袁绍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比起荡平天下,有些付出是在所难免的,他当然不会那般短视,相反他会为之而努力,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定祥和之世道。 ~~~~~~~~~~ 秣陵城内,刘澜与几位夫人辞别,在秣陵半年时间,陪陪妻子孩子,享受了难得的天伦之乐,非常难得的与刘源建立起了父子之间的‘友谊’,之前刘源见到他完全和陌生人没有区别,非常害怕他,甚至刘澜打算与甄姜亲热时,这小子还护着自己的母亲,这让刘澜感到无比内疚,孩子不认识他,或者说早就忘记了他,所以这半年时间,除了工作以外,他都陪着家人,尤其是孩子,不管是刘源还是刘巍。 半年时间的努力,再加上刘源年纪渐长,刘澜相信这次自己离开再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记得自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半年时间的努力,就值得了。 当然,刘澜真正在乎的还是怕几个小孩因为从小缺少家庭教育,尤其是父亲的教诲而变得像他常见的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或者因为从小跟着女眷,失去了男孩子应有的担当与气概,所以日后他必然会躲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他们,将他们培养成优秀的孩子,让他们成为人格健全的少年。 而随着刘澜披挂好要离开的一刻,他看到了刘源带着弟弟刘巍远远站在一旁,小家伙之前是很多愁善感,或者说是很重感情的家伙,但也因此这小子的眼泪动不动就会流下来,为此刘澜没少批评甚至是凶他,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最终高览还是没能收拢旧部,但出征延津还是顺利筹备,如他所料的那样,袁绍果然在出兵上面最终还是松口,五千人变成了一万人,不数日高览带兵拿下,这一路是真的让他有些惊呆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冀州吗?这才多久时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千里无人烟,到处见到的不在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而是废墟,可以说曾经冀州川流不息的人潮现在变成随处可见的遍地白骨,人口锐减,而这还是主公袁绍治下啊,在冀州谁人不知袁绍爱民,如果连冀州都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很难想象天下其他各州的黔首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天灾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些年冀州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停过,成年男丁大多都参了军,而这自然就会造成如今的恐怖后果,或者说如今冀州能有这个局面,还是因为没有遭到兵祸,如果受到战火的波及,冀州的情况更糟糕,战争一起,首先就会影响百姓,而百姓受到影响,庄稼也就没了收成,似他所知道的青州和徐州,就有很多百姓战火中没事,但随后却是被饿死。 这样的情况太多了,而兖州和豫州的情况,要比青徐更糟糕,如果这回战火再次波及到兖州的话,那他都不敢想哪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高览长叹一声,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眼下这乱世,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百年前的光武中兴,先破坏再建设,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时间罢了,而他之所以会跟随袁绍,说白了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比很多诸侯都更关心百姓的死活,这也是为何他备受委屈甚至是屈辱仍选择留冀州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平定天下后真正能善待百姓的只会是主公,而其他诸侯,则多少都让他觉得有些残暴,真正爱民者几乎没有。 为此他会拼尽全力,而这也是当初他愿意从韩馥帐下转投到袁绍帐下的关键一点,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袁绍在渤海有爱民护民的好名声吗,而如今这个结果,他非常清楚并不是袁绍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比起荡平天下,有些付出是在所难免的,他当然不会那般短视,相反他会为之而努力,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定祥和之世道。 ~~~~~~~~~~ 秣陵城内,刘澜与几位夫人辞别,在秣陵半年时间,陪陪妻子孩子,享受了难得的天伦之乐,非常难得的与刘源建立起了父子之间的‘友谊’,之前刘源见到他完全和陌生人没有区别,非常害怕他,甚至刘澜打算与甄姜亲热时,这小子还护着自己的母亲,这让刘澜感到无比内疚,孩子不认识他,或者说早就忘记了他,所以这半年时间,除了工作以外,他都陪着家人,尤其是孩子,不管是刘源还是刘巍。 半年时间的努力,再加上刘源年纪渐长,刘澜相信这次自己离开再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记得自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半年时间的努力,就值得了。 当然,刘澜真正在乎的还是怕几个小孩因为从小缺少家庭教育,尤其是父亲的教诲而变得像他常见的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或者因为从小跟着女眷,失去了男孩子应有的担当与气概,所以日后他必然会躲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他们,将他们培养成优秀的孩子,让他们成为人格健全的少年。 而随着刘澜披挂好要离开的一刻,他看到了刘源带着弟弟刘巍远远站在一旁,小家伙之前是很多愁善感,或者说是很重感情的家伙,但也因此这小子的眼泪动不动就会流下来,为此刘澜没少批评甚至是凶他,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最终高览还是没能收拢旧部,但出征延津还是顺利筹备,如他所料的那样,袁绍果然在出兵上面最终还是松口,五千人变成了一万人,不数日高览带兵拿下,这一路是真的让他有些惊呆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冀州吗?这才多久时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千里无人烟,到处见到的不在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而是废墟,可以说曾经冀州川流不息的人潮现在变成随处可见的遍地白骨,人口锐减,而这还是主公袁绍治下啊,在冀州谁人不知袁绍爱民,如果连冀州都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很难想象天下其他各州的黔首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天灾当然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些年冀州的战斗几乎就没有停过,成年男丁大多都参了军,而这自然就会造成如今的恐怖后果,或者说如今冀州能有这个局面,还是因为没有遭到兵祸,如果受到战火的波及,冀州的情况更糟糕,战争一起,首先就会影响百姓,而百姓受到影响,庄稼也就没了收成,似他所知道的青州和徐州,就有很多百姓战火中没事,但随后却是被饿死。 这样的情况太多了,而兖州和豫州的情况,要比青徐更糟糕,如果这回战火再次波及到兖州的话,那他都不敢想哪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高览长叹一声,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眼下这乱世,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百年前的光武中兴,先破坏再建设,也不过就是几十年的时间罢了,而他之所以会跟随袁绍,说白了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比很多诸侯都更关心百姓的死活,这也是为何他备受委屈甚至是屈辱仍选择留冀州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平定天下后真正能善待百姓的只会是主公,而其他诸侯,则多少都让他觉得有些残暴,真正爱民者几乎没有。 为此他会拼尽全力,而这也是当初他愿意从韩馥帐下转投到袁绍帐下的关键一点,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袁绍在渤海有爱民护民的好名声吗,而如今这个结果,他非常清楚并不是袁绍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比起荡平天下,有些付出是在所难免的,他当然不会那般短视,相反他会为之而努力,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定祥和之世道。 ~~~~~~~~~~ 秣陵城内,刘澜与几位夫人辞别,在秣陵半年时间,陪陪妻子孩子,享受了难得的天伦之乐,非常难得的与刘源建立起了父子之间的‘友谊’,之前刘源见到他完全和陌生人没有区别,非常害怕他,甚至刘澜打算与甄姜亲热时,这小子还护着自己的母亲,这让刘澜感到无比内疚,孩子不认识他,或者说早就忘记了他,所以这半年时间,除了工作以外,他都陪着家人,尤其是孩子,不管是刘源还是刘巍。 半年时间的努力,再加上刘源年纪渐长,刘澜相信这次自己离开再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记得自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这半年时间的努力,就值得了。 当然,刘澜真正在乎的还是怕几个小孩因为从小缺少家庭教育,尤其是父亲的教诲而变得像他常见的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或者因为从小跟着女眷,失去了男孩子应有的担当与气概,所以日后他必然会躲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他们,将他们培养成优秀的孩子,让他们成为人格健全的少年。 而随着刘澜披挂好要离开的一刻,他看到了刘源带着弟弟刘巍远远站在一旁,小家伙之前是很多愁善感,或者说是很重感情的家伙,但也因此这小子的眼泪动不动就会流下来,为此刘澜没少批评甚至是凶他,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最终高览还是没能收拢旧部,但出征延津还是顺利筹备,如他所料的那样,袁绍果然在出兵上面最终还是松口,五千人变成了一万人,不数日高览带兵拿下,这一路是真的让他有些惊呆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冀州吗?这才多久时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千里无人烟,到处见到的不在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而是废墟,可以说曾经冀州川流不息的人潮现在变成随处可见的遍地白骨,人口锐减,而这还是主公袁绍治下啊,在冀州谁人不知袁绍爱民,如果连冀州都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很难想象天下其他各州的黔首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平定扬州(7) 孙策现在和刘澜已经是死局,这一点不管是天下人还是张羡都瞧得出来,当得知孙策战败再次进入长沙境内的一刻,张羡主动前来迎接,原因很简单,这一次上一次他其实也等于是罪了刘澜,但上一次毕竟是在无人知晓的前提下,而这一回若再留下孙策的话,他恐遭杀身之祸,这可不是他无故担心,而是因为他从襄阳的受到了消息,刘表那里明显要借刀杀人了,如果他不识抬举,那刘表十有**就会借刘澜之手整治荆南四郡。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虽然孙策这一回并没想在长沙常驻,但张羡并不知晓,他真的害怕孙策留在长沙和刘澜继续斗下去,以刘澜的实力,别说靠他一个人了,就是荆南四郡一起上也没有多少希望,当然如果有刘表之助就是另一情况了,可天下人谁不知道刘表与孙家之间的恩怨,莫说刘表不会帮忙了,可能恨不得自己出兵,至于荆南其他三郡,就更不不要妄想他们会为孙策出头了,至于孙策自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又怎么可能自己单独斗赢刘澜? 不说兵力悬殊,就说他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丢失了九江之后,彻底失去了后勤保障,现在少一个人,都没地方补充,更不要说每天人吃马喂的粮草,这才是他现在最现实的问题,难道他能眼睁睁看着部将跟着他挨饿? 所以张羡为了能让他离开,只要他答应不进入长沙境内,那张羡愿意为他资助一定的粮秣,至于孙策能去哪,会去哪,他现在是真的有心无力了,当然身为孙坚的老友,他也不希望孙策真的就沉沦,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孙策是真的没什么在扶持的希望了,所以把他送走,把麻烦送走,远离自己,不仅是对他好,更是对自己好,只要他离开了长沙比什么都强。 “谢谢叔父帮衬,侄儿其实并没有打算留在长沙,只是借道。” “借道,你……”张羡迟疑了一下,本来破口就要说最好连借地都不要借,但转念一想,未免太绝情了,反正他不留在长沙就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自己要求太高,到时候反而不妙,毕竟似孙策现在这个情况,招惹上就是麻烦,反而不如顺着他一点,早点把他打发走了,对大家都好。 反正最终他不会留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至于他去哪里,不问更不想知道,最终会不会被刘澜追杀有没有命逃走那就真的要听天由命了,立时笑道:“那伯符贤侄就快些动身吧,粮草我都准备好了,足够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叔父几次三番相助,侄儿没齿难忘,日后一定加倍偿还,已报叔父今日恩情!”刘澜既然不放过他,那就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虽然九江的部队还没有追来,但是已经开始在集结,不日必然要来荆南,所以他们不可能一直拖在长沙,要尽早赶路,到了武陵之后,再就局势来判断是进入益州还是前往交州。 反正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决定的,毕竟现在是走投无路的时期,做出任何决定,不仅要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关键还要保证人家会不会收留,因为任何一方一旦收留他,首先就要面对一件事,那就是要与刘澜对抗,所以愿意收留他的未必又实力和他对抗,而有实力对抗刘澜的,又未必愿意肯收留他。 张羡一直观察着孙策的反应,见他没有怪罪自己催促他,也就放下心来,而一旁的周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羡的心思,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张羡前后两次的态度发生这么大,他并不认为是之前离开的原因,毕竟那时候大家其实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离开可以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这一回明显不同,所以他想试探下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但可惜,张羡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周瑜这样的毛头小子把话套出来,几句话就把话题引开了,等周瑜反应过来,陌生是套话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这时,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孙策在旁边敲个边鼓,两人一唱一和也许还能有希望,可就孙策实在是太耿直了,陌生他没听出来自己话里有话,就算是给他眼神,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对孙策周瑜算是彻底指望不上,而他自己却有毫无办法,只能叹息一声,道:“张郡守,您别急,我家主公肯定要离开的,但您也不必这么急着就赶人啊,难道你就真的认为我们连报仇的希望都没有了?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迟早有一日,今日的屈辱,主公和我三千敢于死战将士是一定会找他讨回来的,到那时郡守又该如何自处?” 张绣害怕的是他现在赖在长沙,至于什么十年不晚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才吧在乎,倒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因为一年内孙策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而一年没有这个可能,那二年甚至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以他这个岁数能不能再活十多年,就算能,十年后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管不了! “贤侄勇气可嘉,吾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说真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希望那一天到来,希望贤侄到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亲手拿下刘表的首级,为文台报仇雪恨!”张羡动情说道,那声音在配合他的动作,当真是感人涕下,把孙策这么一个大小伙子都说的眼眶饱含热泪,激动的拱手作揖深深感谢,看他如此,张羡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而起:“贤侄,叔父现在无法助你,内心非常愧疚,希望你此去,一定要自强不息,我等着那一天到来!” “伯父放心,伯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巧舌如簧的张羡把孙策骗的团团转,周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偏生又碍于孙策无法动怒,而这时,张羡却又转向他,语重心长,道:“公瑾,你与伯符都是少年英雄,伯符能有你的帮助,实在是孙家三生之幸啊,我相信你们兄弟只要能够齐心,这天下就没什么能难倒你们的,你们兄弟记住,现在的困难不算困难,只要你们同心,任何困难都会克服,那报仇雪耻的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 孙策现在和刘澜已经是死局,这一点不管是天下人还是张羡都瞧得出来,当得知孙策战败再次进入长沙境内的一刻,张羡主动前来迎接,原因很简单,这一次上一次他其实也等于是罪了刘澜,但上一次毕竟是在无人知晓的前提下,而这一回若再留下孙策的话,他恐遭杀身之祸,这可不是他无故担心,而是因为他从襄阳的受到了消息,刘表那里明显要借刀杀人了,如果他不识抬举,那刘表十有**就会借刘澜之手整治荆南四郡。 虽然孙策这一回并没想在长沙常驻,但张羡并不知晓,他真的害怕孙策留在长沙和刘澜继续斗下去,以刘澜的实力,别说靠他一个人了,就是荆南四郡一起上也没有多少希望,当然如果有刘表之助就是另一情况了,可天下人谁不知道刘表与孙家之间的恩怨,莫说刘表不会帮忙了,可能恨不得自己出兵,至于荆南其他三郡,就更不不要妄想他们会为孙策出头了,至于孙策自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又怎么可能自己单独斗赢刘澜? 不说兵力悬殊,就说他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丢失了九江之后,彻底失去了后勤保障,现在少一个人,都没地方补充,更不要说每天人吃马喂的粮草,这才是他现在最现实的问题,难道他能眼睁睁看着部将跟着他挨饿? 所以张羡为了能让他离开,只要他答应不进入长沙境内,那张羡愿意为他资助一定的粮秣,至于孙策能去哪,会去哪,他现在是真的有心无力了,当然身为孙坚的老友,他也不希望孙策真的就沉沦,但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孙策是真的没什么在扶持的希望了,所以把他送走,把麻烦送走,远离自己,不仅是对他好,更是对自己好,只要他离开了长沙比什么都强。 “谢谢叔父帮衬,侄儿其实并没有打算留在长沙,只是借道。” “借道,你……”张羡迟疑了一下,本来破口就要说最好连借地都不要借,但转念一想,未免太绝情了,反正他不留在长沙就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自己要求太高,到时候反而不妙,毕竟似孙策现在这个情况,招惹上就是麻烦,反而不如顺着他一点,早点把他打发走了,对大家都好。 反正最终他不会留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至于他去哪里,不问更不想知道,最终会不会被刘澜追杀有没有命逃走那就真的要听天由命了,立时笑道:“那伯符贤侄就快些动身吧,粮草我都准备好了,足够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叔父几次三番相助,侄儿没齿难忘,日后一定加倍偿还,已报叔父今日恩情!”刘澜既然不放过他,那就不可能善罢甘休,而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虽然九江的部队还没有追来,但是已经开始在集结,不日必然要来荆南,所以他们不可能一直拖在长沙,要尽早赶路,到了武陵之后,再就局势来判断是进入益州还是前往交州。 反正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决定的,毕竟现在是走投无路的时期,做出任何决定,不仅要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关键还要保证人家会不会收留,因为任何一方一旦收留他,首先就要面对一件事,那就是要与刘澜对抗,所以愿意收留他的未必又实力和他对抗,而有实力对抗刘澜的,又未必愿意肯收留他。 张羡一直观察着孙策的反应,见他没有怪罪自己催促他,也就放下心来,而一旁的周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羡的心思,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张羡前后两次的态度发生这么大,他并不认为是之前离开的原因,毕竟那时候大家其实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离开可以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这一回明显不同,所以他想试探下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但可惜,张羡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周瑜这样的毛头小子把话套出来,几句话就把话题引开了,等周瑜反应过来,陌生是套话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这时,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孙策在旁边敲个边鼓,两人一唱一和也许还能有希望,可就孙策实在是太耿直了,陌生他没听出来自己话里有话,就算是给他眼神,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对孙策周瑜算是彻底指望不上,而他自己却有毫无办法,只能叹息一声,道:“张郡守,您别急,我家主公肯定要离开的,但您也不必这么急着就赶人啊,难道你就真的认为我们连报仇的希望都没有了?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迟早有一日,今日的屈辱,主公和我三千敢于死战将士是一定会找他讨回来的,到那时郡守又该如何自处?” 张绣害怕的是他现在赖在长沙,至于什么十年不晚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才吧在乎,倒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因为一年内孙策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而一年没有这个可能,那二年甚至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以他这个岁数能不能再活十多年,就算能,十年后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管不了! “贤侄勇气可嘉,吾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说真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希望那一天到来,希望贤侄到时不仅要击败刘澜,更要亲手拿下刘表的首级,为文台报仇雪恨!”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平定扬州(8) “你对这个刘备到底有多少了解,前些时日我记得你好像有说起过,他与刘澜是同族兄弟?”孙策看向周瑜,如果之前孙策还有一些犹豫,那么现在在他做出最终的决断之前,是非常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刘备此人的,对如今的孙策来说,没有人是真的能够让他彻底放心的,何况这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刘备,而他与刘澜还是同族兄弟,他就不得不对其的用意持怀疑态度。m.x23us.com 他现在可以说正处于杯弓蛇影的时刻,他真的害怕这只不过是刘澜为了对付他布下的有一个陷阱。 “刘备此人自黄巾之乱时便跟随刘焉来到了益州,多年来并没有任何联络,当然就末将所知,但你在幽州他于刘澜的关心并不友善,相反十分的恶劣,如果当即世上我们恨不得刘澜死,那么刘备绝不比我们少分毫,有这一点,此人绝对值得信任!” 看来周瑜对刘备有很深的了解,当然其中一些鲜为人知的秘闻才是真正的关键,也是引起孙策好奇心的关键,那就是当周瑜介绍刘澜在冀州讨伐黄巾时的情形,而根据他的了解来看,当年刘澜可是率领着精锐部队,而刘备不过只是带着一批义军,但其战绩居然一点都不输于刘澜,只可惜这个刘备虽然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奈何当时刘澜深受幽州上下包括刘家的重视,所以刘备可以说一直受到他的打压,没有出头之日,而这也是为何他最终会选择跟随刘焉前往益州的原因。 而这也是周瑜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才敢于做出前往益州的决定,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除了曹操也只有刘备能对他们提供帮助了,虽然他在信上说的隐晦,但可以看出此人在益州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有几种可能,一是他身为刘焉旧部,并没有受到其子刘璋的信任,又或者是他身为外来者,受到了益州本地世家的排挤,但他毕竟在益州多年,影响力还是有的,只是在收留我们这件事情上可能多有不便,也就不好直接出面,但他既然默认为我们提供庇护,这就是我们能否重新崛起的关键,这个时候前往交州,先不说会不会被收留,就算真收留了我们,最后我们也可能会变成与刘澜交战的炮灰! 刘澜要打交州?孙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即想到刘表会让刘澜进入荆南,那么联系到其与交战这些年战事不断,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允许刘澜进入荆州为条件,同其出兵交州的可能性,如果这一切真按照周瑜所预料的那样,那么多半最后还真有可能会成为交州抵挡刘澜与刘表进攻的炮灰。 对张津,孙策还真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知晓他乃是荆州人氏,其他一无所知,但其能够几次三番击溃刘表,这足以说明其在交战是有一定实力的,但正是因为他自身本就有十足的实力,那么在对待他们这几千人的部队时,自然不会重视,可是益州的刘备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急需内部与外部势力的支持,来使自己的实力得到增强,这样一来他才能在益州有足够的话语权,所以对于自己的态度,就如周瑜说的那样,刘备必然要张津更重视他们。 孙策不在说话,因为他已经从内心深处想要前往益州了,前往益州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毕竟比起态度不明显,甚至连是否愿意帮助自己都不确定的张津,刘备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敌人,还要有什么可在犹豫的呢? 两人都沉默了,没有说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周瑜放心下来。 “你对这个刘备到底有多少了解,前些时日我记得你好像有说起过,他与刘澜是同族兄弟?”孙策看向周瑜,如果之前孙策还有一些犹豫,那么现在在他做出最终的决断之前,是非常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刘备此人的,对如今的孙策来说,没有人是真的能够让他彻底放心的,何况这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刘备,而他与刘澜还是同族兄弟,他就不得不对其的用意持怀疑态度。 他现在可以说正处于杯弓蛇影的时刻,他真的害怕这只不过是刘澜为了对付他布下的有一个陷阱。 “刘备此人自黄巾之乱时便跟随刘焉来到了益州,多年来并没有任何联络,当然就末将所知,但你在幽州他于刘澜的关心并不友善,相反十分的恶劣,如果当即世上我们恨不得刘澜死,那么刘备绝不比我们少分毫,有这一点,此人绝对值得信任!” 看来周瑜对刘备有很深的了解,当然其中一些鲜为人知的秘闻才是真正的关键,也是引起孙策好奇心的关键,那就是当周瑜介绍刘澜在冀州讨伐黄巾时的情形,而根据他的了解来看,当年刘澜可是率领着精锐部队,而刘备不过只是带着一批义军,但其战绩居然一点都不输于刘澜,只可惜这个刘备虽然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奈何当时刘澜深受幽州上下包括刘家的重视,所以刘备可以说一直受到他的打压,没有出头之日,而这也是为何他最终会选择跟随刘焉前往益州的原因。 而这也是周瑜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才敢于做出前往益州的决定,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除了曹操也只有刘备能对他们提供帮助了,虽然他在信上说的隐晦,但可以看出此人在益州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有几种可能,一是他身为刘焉旧部,并没有受到其子刘璋的信任,又或者是他身为外来者,受到了益州本地世家的排挤,但他毕竟在益州多年,影响力还是有的,只是在收留我们这件事情上可能多有不便,也就不好直接出面,但他既然默认为我们提供庇护,这就是我们能否重新崛起的关键,这个时候前往交州,先不说会不会被收留,就算真收留了我们,最后我们也可能会变成与刘澜交战的炮灰! 刘澜要打交州?孙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即想到刘表会让刘澜进入荆南,那么联系到其与交战这些年战事不断,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允许刘澜进入荆州为条件,同其出兵交州的可能性,如果这一切真按照周瑜所预料的那样,那么多半最后还真有可能会成为交州抵挡刘澜与刘表进攻的炮灰。 对张津,孙策还真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知晓他乃是荆州人氏,其他一无所知,但其能够几次三番击溃刘表,这足以说明其在交战是有一定实力的,但正是因为他自身本就有十足的实力,那么在对待他们这几千人的部队时,自然不会重视,可是益州的刘备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急需内部与外部势力的支持,来使自己的实力得到增强,这样一来他才能在益州有足够的话语权,所以对于自己的态度,就如周瑜说的那样,刘备必然要张津更重视他们。 孙策不在说话,因为他已经从内心深处想要前往益州了,前往益州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毕竟比起态度不明显,甚至连是否愿意帮助自己都不确定的张津,刘备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敌人,还要有什么可在犹豫的呢? 两人都沉默了,没有说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周瑜放心下来。 “你对这个刘备到底有多少了解,前些时日我记得你好像有说起过,他与刘澜是同族兄弟?”孙策看向周瑜,如果之前孙策还有一些犹豫,那么现在在他做出最终的决断之前,是非常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刘备此人的,对如今的孙策来说,没有人是真的能够让他彻底放心的,何况这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刘备,而他与刘澜还是同族兄弟,他就不得不对其的用意持怀疑态度。 他现在可以说正处于杯弓蛇影的时刻,他真的害怕这只不过是刘澜为了对付他布下的有一个陷阱。 “刘备此人自黄巾之乱时便跟随刘焉来到了益州,多年来并没有任何联络,当然就末将所知,但你在幽州他于刘澜的关心并不友善,相反十分的恶劣,如果当即世上我们恨不得刘澜死,那么刘备绝不比我们少分毫,有这一点,此人绝对值得信任!” 看来周瑜对刘备有很深的了解,当然其中一些鲜为人知的秘闻才是真正的关键,也是引起孙策好奇心的关键,那就是当周瑜介绍刘澜在冀州讨伐黄巾时的情形,而根据他的了解来看,当年刘澜可是率领着精锐部队,而刘备不过只是带着一批义军,但其战绩居然一点都不输于刘澜,只可惜这个刘备虽然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奈何当时刘澜深受幽州上下包括刘家的重视,所以刘备可以说一直受到他的打压,没有出头之日,而这也是为何他最终会选择跟随刘焉前往益州的原因。 而这也是周瑜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才敢于做出前往益州的决定,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除了曹操也只有刘备能对他们提供帮助了,虽然他在信上说的隐晦,但可以看出此人在益州内部的情况并不是很妙,有几种可能,一是他身为刘焉旧部,并没有受到其子刘璋的信任,又或者是他身为外来者,受到了益州本地世家的排挤,但他毕竟在益州多年,影响力还是有的,只是在收留我们这件事情上可能多有不便,也就不好直接出面,但他既然默认为我们提供庇护,这就是我们能否重新崛起的关键,这个时候前往交州,先不说会不会被收留,就算真收留了我们,最后我们也可能会变成与刘澜交战的炮灰! 刘澜要打交州?孙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即想到刘表会让刘澜进入荆南,那么联系到其与交战这些年战事不断,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允许刘澜进入荆州为条件,同其出兵交州的可能性,如果这一切真按照周瑜所预料的那样,那么多半最后还真有可能会成为交州抵挡刘澜与刘表进攻的炮灰。 对张津,孙策还真没有多少了解,只是知晓他乃是荆州人氏,其他一无所知,但其能够几次三番击溃刘表,这足以说明其在交战是有一定实力的,但正是因为他自身本就有十足的实力,那么在对待他们这几千人的部队时,自然不会重视,可是益州的刘备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急需内部与外部势力的支持,来使自己的实力得到增强,这样一来他才能在益州有足够的话语权,所以对于自己的态度,就如周瑜说的那样,刘备必然要张津更重视他们。 孙策不在说话,因为他已经从内心深处想要前往益州了,前往益州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毕竟比起态度不明显,甚至连是否愿意帮助自己都不确定的张津,刘备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敌人,还要有什么可在犹豫的呢? 两人都沉默了,没有说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周瑜放心下来。 “你对这个刘备到底有多少了解,前些时日我记得你好像有说起过,他与刘澜是同族兄弟?”孙策看向周瑜,如果之前孙策还有一些犹豫,那么现在在他做出最终的决断之前,是非常有必要先了解一下刘备此人的,对如今的孙策来说,没有人是真的能够让他彻底放心的,何况这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刘备,而他与刘澜还是同族兄弟,他就不得不对其的用意持怀疑态度。 他现在可以说正处于杯弓蛇影的时刻,他真的害怕这只不过是刘澜为了对付他布下的有一个陷阱。 “刘备此人自黄巾之乱时便跟随刘焉来到了益州,多年来并没有任何联络,当然就末将所知,但你在幽州他于刘澜的关心并不友善,相反十分的恶劣,如果当即世上我们恨不得刘澜死,那么刘备绝不比我们少分毫,有这一点,此人绝对值得信任!”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平定扬州(9) 袁绍坐拥幽并冀青四州,帐下大军数十万,这一回孤注一掷,南下兖州,那必然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曹操的,可是如果真的就如主公这般落子,袁绍难不成真的要败给曹操?徐庶虽然也开始犹豫起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刘澜现在不过就是一局棋,而袁绍曹操也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棋子又怎么可能当真取代二人? 至于袁绍犯下如此大的失误,从哪个角度来都不太可能,除非袁绍受到蛊惑,可在如此重要的大决战前,又能有几个人会犯下大错?必然是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会谨慎小心,所以他并不觉得袁绍会犯下低级失误被曹操加以利用,所以有着几点,他相信棋局出现的情况必然不会在这样的大战中发生,当然战争总会分出胜负,到底是谁赢他现在自然要看好袁绍,可如果说曹操也能赢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必然不会是以棋枰上这样的失误的一个方式输给曹操。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所以双方这场交战的走向,因为刘澜这局博弈,是真的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之前看起来很容易判断的局势,现在变得扑朔迷离,当然就他自身来讲的话,现在双方打的越焦灼越好,这样对他们更有利,所以他又非常希望出现棋局上的结果,这样最少能让他期待两人之间接下去的走向。 而现在这局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曹操虽然看似盘活了这盘棋,但不要忘了在这盘棋局之外,还有一张无形大手,所以曹操虽然能盘活这局棋,但接下来如果主公真的要参与进来,那么曹操还是无力北上的,更补要说夺下冀州了。 所以当曹操取得了兖州战场的胜利之后,才是重中之重,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那时,才是曹操是否能真正的盘活这局棋的关键,当然曹操有没有提起做眼也是非常关键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主公做的就足够让他佩服,可谓是五体投地,从辽东到秣陵,这些年可以说刘澜每一步走出都是经过认真考量,提前部署,包括诸如第三次徐州之战的主动后退也是一样。 而曹操,说句实话他们之间虽然有过几次交锋,所以对曹操用兵的情况了解并不是很多,但如果看其这些年的作战,那么此人作战还是喜欢出奇的,当然这也多半是因为实力不济,就好似袁绍这般,用奇的情况就非常少,反过来再看主公,用奇最多的时候,大多都是早年间,如今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奇正结合。 所以有对曹操用兵的一些了解,对于他会如何布局,徐庶甚至是刘澜还是比较担忧的,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留下所谓后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就算真有什么后手,那也肯定是非常隐秘的事情,最少不会用表面上能被天下人所知晓的实力,这样反倒容易暴露,被人所知晓,比较曹操帐下的那些将领谁人不知,没有出现在与袁绍大战之中,自然都会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 徐庶望向棋枰,此时再看棋局已经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如果之前他只是觉得这棋局是袁绍犯错,被曹操有机可趁的话,那么此时他又开始怀疑,主公这般下棋的目的,会不会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盘棋其实是刘澜最希望出现的结果? 袁绍坐拥幽并冀青四州,帐下大军数十万,这一回孤注一掷,南下兖州,那必然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曹操的,可是如果真的就如主公这般落子,袁绍难不成真的要败给曹操?徐庶虽然也开始犹豫起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刘澜现在不过就是一局棋,而袁绍曹操也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棋子又怎么可能当真取代二人? 至于袁绍犯下如此大的失误,从哪个角度来都不太可能,除非袁绍受到蛊惑,可在如此重要的大决战前,又能有几个人会犯下大错?必然是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会谨慎小心,所以他并不觉得袁绍会犯下低级失误被曹操加以利用,所以有着几点,他相信棋局出现的情况必然不会在这样的大战中发生,当然战争总会分出胜负,到底是谁赢他现在自然要看好袁绍,可如果说曹操也能赢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必然不会是以棋枰上这样的失误的一个方式输给曹操。 所以双方这场交战的走向,因为刘澜这局博弈,是真的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之前看起来很容易判断的局势,现在变得扑朔迷离,当然就他自身来讲的话,现在双方打的越焦灼越好,这样对他们更有利,所以他又非常希望出现棋局上的结果,这样最少能让他期待两人之间接下去的走向。 而现在这局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曹操虽然看似盘活了这盘棋,但不要忘了在这盘棋局之外,还有一张无形大手,所以曹操虽然能盘活这局棋,但接下来如果主公真的要参与进来,那么曹操还是无力北上的,更补要说夺下冀州了。 所以当曹操取得了兖州战场的胜利之后,才是重中之重,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那时,才是曹操是否能真正的盘活这局棋的关键,当然曹操有没有提起做眼也是非常关键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主公做的就足够让他佩服,可谓是五体投地,从辽东到秣陵,这些年可以说刘澜每一步走出都是经过认真考量,提前部署,包括诸如第三次徐州之战的主动后退也是一样。 而曹操,说句实话他们之间虽然有过几次交锋,所以对曹操用兵的情况了解并不是很多,但如果看其这些年的作战,那么此人作战还是喜欢出奇的,当然这也多半是因为实力不济,就好似袁绍这般,用奇的情况就非常少,反过来再看主公,用奇最多的时候,大多都是早年间,如今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奇正结合。 所以有对曹操用兵的一些了解,对于他会如何布局,徐庶甚至是刘澜还是比较担忧的,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留下所谓后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就算真有什么后手,那也肯定是非常隐秘的事情,最少不会用表面上能被天下人所知晓的实力,这样反倒容易暴露,被人所知晓,比较曹操帐下的那些将领谁人不知,没有出现在与袁绍大战之中,自然都会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 徐庶望向棋枰,此时再看棋局已经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如果之前他只是觉得这棋局是袁绍犯错,被曹操有机可趁的话,那么此时他又开始怀疑,主公这般下棋的目的,会不会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盘棋其实是刘澜最希望出现的结果? 袁绍坐拥幽并冀青四州,帐下大军数十万,这一回孤注一掷,南下兖州,那必然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曹操的,可是如果真的就如主公这般落子,袁绍难不成真的要败给曹操?徐庶虽然也开始犹豫起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刘澜现在不过就是一局棋,而袁绍曹操也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棋子又怎么可能当真取代二人? 至于袁绍犯下如此大的失误,从哪个角度来都不太可能,除非袁绍受到蛊惑,可在如此重要的大决战前,又能有几个人会犯下大错?必然是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会谨慎小心,所以他并不觉得袁绍会犯下低级失误被曹操加以利用,所以有着几点,他相信棋局出现的情况必然不会在这样的大战中发生,当然战争总会分出胜负,到底是谁赢他现在自然要看好袁绍,可如果说曹操也能赢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必然不会是以棋枰上这样的失误的一个方式输给曹操。 所以双方这场交战的走向,因为刘澜这局博弈,是真的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之前看起来很容易判断的局势,现在变得扑朔迷离,当然就他自身来讲的话,现在双方打的越焦灼越好,这样对他们更有利,所以他又非常希望出现棋局上的结果,这样最少能让他期待两人之间接下去的走向。 而现在这局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曹操虽然看似盘活了这盘棋,但不要忘了在这盘棋局之外,还有一张无形大手,所以曹操虽然能盘活这局棋,但接下来如果主公真的要参与进来,那么曹操还是无力北上的,更补要说夺下冀州了。 所以当曹操取得了兖州战场的胜利之后,才是重中之重,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那时,才是曹操是否能真正的盘活这局棋的关键,当然曹操有没有提起做眼也是非常关键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主公做的就足够让他佩服,可谓是五体投地,从辽东到秣陵,这些年可以说刘澜每一步走出都是经过认真考量,提前部署,包括诸如第三次徐州之战的主动后退也是一样。 而曹操,说句实话他们之间虽然有过几次交锋,所以对曹操用兵的情况了解并不是很多,但如果看其这些年的作战,那么此人作战还是喜欢出奇的,当然这也多半是因为实力不济,就好似袁绍这般,用奇的情况就非常少,反过来再看主公,用奇最多的时候,大多都是早年间,如今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奇正结合。 所以有对曹操用兵的一些了解,对于他会如何布局,徐庶甚至是刘澜还是比较担忧的,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留下所谓后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就算真有什么后手,那也肯定是非常隐秘的事情,最少不会用表面上能被天下人所知晓的实力,这样反倒容易暴露,被人所知晓,比较曹操帐下的那些将领谁人不知,没有出现在与袁绍大战之中,自然都会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 徐庶望向棋枰,此时再看棋局已经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如果之前他只是觉得这棋局是袁绍犯错,被曹操有机可趁的话,那么此时他又开始怀疑,主公这般下棋的目的,会不会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盘棋其实是刘澜最希望出现的结果? 袁绍坐拥幽并冀青四州,帐下大军数十万,这一回孤注一掷,南下兖州,那必然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曹操的,可是如果真的就如主公这般落子,袁绍难不成真的要败给曹操?徐庶虽然也开始犹豫起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刘澜现在不过就是一局棋,而袁绍曹操也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棋子又怎么可能当真取代二人? 至于袁绍犯下如此大的失误,从哪个角度来都不太可能,除非袁绍受到蛊惑,可在如此重要的大决战前,又能有几个人会犯下大错?必然是不管出现任何情况都会谨慎小心,所以他并不觉得袁绍会犯下低级失误被曹操加以利用,所以有着几点,他相信棋局出现的情况必然不会在这样的大战中发生,当然战争总会分出胜负,到底是谁赢他现在自然要看好袁绍,可如果说曹操也能赢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必然不会是以棋枰上这样的失误的一个方式输给曹操。 所以双方这场交战的走向,因为刘澜这局博弈,是真的让他有些看不懂了,之前看起来很容易判断的局势,现在变得扑朔迷离,当然就他自身来讲的话,现在双方打的越焦灼越好,这样对他们更有利,所以他又非常希望出现棋局上的结果,这样最少能让他期待两人之间接下去的走向。 而现在这局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曹操虽然看似盘活了这盘棋,但不要忘了在这盘棋局之外,还有一张无形大手,所以曹操虽然能盘活这局棋,但接下来如果主公真的要参与进来,那么曹操还是无力北上的,更补要说夺下冀州了。 所以当曹操取得了兖州战场的胜利之后,才是重中之重,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那时,才是曹操是否能真正的盘活这局棋的关键,当然曹操有没有提起做眼也是非常关键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主公做的就足够让他佩服,可谓是五体投地,从辽东到秣陵,这些年可以说刘澜每一步走出都是经过认真考量,提前部署,包括诸如第三次徐州之战的主动后退也是一样。 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平定扬州(10) 刘澜主动退出徐州使得他没有走上一条不归路,不然的话到现在他们还在与袁曹交战,而这样的交战基本没有停歇过,而如果刘澜没有选择主动南撤的话,徐州就会像那些年一样,不停的与各方诸侯开战,这样的战斗刘澜就算能打起,但也根本消耗不起,被拖垮是早晚的事情。x23us.com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刘澜的选择或许会让所有人包括徐庶在内都不理解,但此时再看当时刘澜的选择,之前那些埋怨甚至是不理解的声音都消失了,尤其是那些不理解的声音,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更明白了刘澜的战略眼光是真的超出了他们太多。 但对徐庶来说,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刘澜是这么在当时的情形下是如何判断出二人之间看似联盟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可能是刘澜之前就与他们是老友的原因,但这个可能性他并不觉得是会是真相,所以这其中或许又什么是他所不了解的隐秘消息来源,而正是有了这一原因,才让刘澜敢于做出这么冒险的决定,相反如果只是因为以往对二人有所了解的话,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冒这么大的险。 正是有了这些前提条件,所以刘澜才会主动撤出青徐,而随后他需要做的事情那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耐心等待,或者说这时的刘澜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以顺利借二人的势,让二人自相残杀,而这盘死水也因此被彻底盘活,本来是一条困龙,现在却要一飞冲天,这感觉足够弥补徐州之战心中留在众人心中的郁气了。 “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曹操能战胜袁绍啊。”在发现徐庶仍然是一副不太相信的反应后,刘澜摇摇头,有些话他当然不能提前透露,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已经发生了极大不同的时空内,所谓的官渡之战会不会发生改变其实连刘澜自己都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刘澜却始终是坚信不疑的,曹操没那么容易就会被击败,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刘澜也绝对不会允许。 所以他现在敢这样说,关键就在于他有这个底气,可以确保能够左右整个冀州的战局,换句话说,现在他要说曹操能胜,那就一定能胜,而他要说袁绍能胜袁绍也一样会胜,区别其实就在于刘澜最终会选择帮谁,而这一点或许是徐庶始终都没有猜透刘澜的关键。 因为他在想这场战斗的时候,只考虑棋枰上的黑白二子,却忘记了了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正在博弈中的刘澜,而这些虽然之前徐庶也有想到,但只是无限接近,毕竟他就如刘澜所说的那样,还是没有摆脱军师府谋主的思维,虽然刘澜也曾让他领兵到前线,但这些并没有让他有一个明显的改变。 之后刘澜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了,毕竟有的人适合但似徐庶这样,还是更适合在幕后出谋划策,正所谓旁观者清,而在幕后时徐庶看待问题无疑是非常清晰冷静的,可到了台前,那就是另外一个情形了。 刘澜是非常了解这其中的区别的,从台前到幕后就好像刘澜这样的,是非常从容的,也能够轻松驾驭,但从幕后到台前,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而这也是徐庶佩服刘澜的关键,或许在某后刘澜永远也赶不上他,但综合起来的话,则又是徐庶永远也无法追上他,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徐庶对刘澜,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始终都以老师看待刘澜,是他的榜样。 不管怎么说,他是刘澜一手提拔,一手培养出来的,这就好比关羽和张飞他二人对刘澜的感情必然不会像赵云和张颌那样,赵云和张颌的感觉,完全就是得遇明主,有了真正施展才华,一展抱负的场所,反观关羽张飞则都是徐庶这样的心思,是师友更是兄弟,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但却足以让他二人死心塌地,当然赵云和张颌也一样。 “卑职当然相信主公,但卑职实在想不通曹操凭什么能战胜袁绍!”徐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一直把刘澜当做老师,但这并不等于刘澜说什么都是正确的,而他连一点质疑都不许,用主公的一句话那就是真相越辩越明。 所以他和刘澜在很多时候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他们双方把对方说服的次数都有,可还有一些时候,则就像此刻,主公始终不愿意去解释原因,但最后他的坚持往往都是正确的,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再没有真相大白前,并并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坚持。 刘澜笑了笑,胸有成竹:“袁绍和曹操的关键是什么?真的是他们之间的对决吗?难道你忘记我们的存在了?” “当然没有忘记,可是您不是说要等他们交战之后根据战局才做出最终会帮助谁的决定吗?”徐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反悔了,而是在他们交战的时候就帮助了曹操呢?你说这个时候会不会出现棋枰之上的结果?” “自然。” “那如果把白子变成袁绍,我再交战之初就帮助袁绍,那曹操是不是也必败无疑了呢?” “当然。” “那你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刘澜把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如果徐庶还想不明白,那他可能是真的钻了牛角尖,或者是认了死理,那么这个时候以刘澜的脾气,就会让他自己去仔细想明白了,至于耐心解释有没有用,肯定有用,可他怕自己没解释清楚,心态就先爆炸了。 “主公的意思是,我们想让谁赢就让谁赢?” “想明白了?”刘澜几乎是明示了一样,拿起一枚棋子,然后在边角落下了没头没脑的一子,没人能看懂,但徐庶看懂了,也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所考量的事情吗,但是主公此刻却比他更直接,他大笑了起来:“这一仗主公才是决定胜负关键的那个人,所以啊,不管他们之间交战是个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我们一旦参战的作用,而这也是主公能够如此稳操胜券的关键之处吧?” “不错,这么一想,你还觉得是曹操更高明?又或者是袁绍更高明?”刘澜额首,提起了之上胡乱放下的那枚棋子。 “他二人?那当然是主公更高明,现在看来从我们推出青徐,主公就算定了会有这一天了对吧,而他们或许也都看出来了,但是都失去了意义,已经无法改变。”徐庶现在是彻底想明白过来了,如果将这一计划分为三步的话,那么主公第一步就是用青州为诱饵,引袁曹反目,但当第一步失算之后,第二步又是以放弃徐州为诱饵,可以说主公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几步走的当真是有气魄,当然如果第三步非要也算在主公头上他又觉得不大应该,因为第三步更像是一次机会,那就是攻打寿春,而正是有了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正是有了这三步,才促成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说前两步是主公主动部署,那么最后攻打寿春无疑就真的是运气了,但徐庶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些根本就不是勇气,或者说这一切完全在刘澜的计算之战,而且他也能够保证一定会发生。 就好像寿春那里,袁术是无论如何都会称帝,甚至可以说袁术称帝的时间远远要比他预期来的更早,有了这些,刘澜又怎么可能会吃大亏,出现如今这样一个局面,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而曹操和袁绍,他们是否看穿了主公真实意图,或许从青州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不然的话袁绍又何苦再出兵来徐州的,但是当主公连徐州都退出之后,就逼着袁绍必须要与曹操决战,毕竟袁绍再如何强大,短时间内都没有出兵秣陵,甚至是攻打丹阳的实力,所以他只能选择休养生息,又或者出兵兖豫。 不管怎么说,他是刘澜一手提拔,一手培养出来的,这就好比关羽和张飞他二人对刘澜的感情必然不会像赵云和张颌那样,赵云和张颌的感觉,完全就是得遇明主,有了真正施展才华,一展抱负的场所,反观关羽张飞则都是徐庶这样的心思,是师友更是兄弟,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但却足以让他二人死心塌地,当然赵云和张颌也一样。 “卑职当然相信主公,但卑职实在想不通曹操凭什么能战胜袁绍!”徐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一直把刘澜当做老师,但这并不等于刘澜说什么都是正确的,而他连一点质疑都不许,用主公的一句话那就是真相越辩越明。 所以他和刘澜在很多时候都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他们双方把对方说服的次数都有,可还有一些时候,则就像此刻,主公始终不愿意去解释原因,但最后他的坚持往往都是正确的,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再没有真相大白前,并并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坚持。 刘澜笑了笑,胸有成竹:“袁绍和曹操的关键是什么?真的是他们之间的对决吗?难道你忘记我们的存在了?” “当然没有忘记,可是您不是说要等他们交战之后根据战局才做出最终会帮助谁的决定吗?”徐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反悔了,而是在他们交战的时候就帮助了曹操呢?你说这个时候会不会出现棋枰之上的结果?” “自然。” “那如果把白子变成袁绍,我再交战之初就帮助袁绍,那曹操是不是也必败无疑了呢?” “当然。” “那你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刘澜把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如果徐庶还想不明白,那他可能是真的钻了牛角尖,或者是认了死理,那么这个时候以刘澜的脾气,就会让他自己去仔细想明白了,至于耐心解释有没有用,肯定有用,可他怕自己没解释清楚,心态就先爆炸了。 “主公的意思是,我们想让谁赢就让谁赢?” “想明白了?”刘澜几乎是明示了一样,拿起一枚棋子,然后在边角落下了没头没脑的一子,没人能看懂,但徐庶看懂了,也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所考量的事情吗,但是主公此刻却比他更直接,他大笑了起来:“这一仗主公才是决定胜负关键的那个人,所以啊,不管他们之间交战是个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我们一旦参战的作用,而这也是主公能够如此稳操胜券的关键之处吧?” “不错,这么一想,你还觉得是曹操更高明?又或者是袁绍更高明?”刘澜额首,提起了之上胡乱放下的那枚棋子。 “他二人?那当然是主公更高明,现在看来从我们推出青徐,主公就算定了会有这一天了对吧,而他们或许也都看出来了,但是都失去了意义,已经无法改变。”徐庶现在是彻底想明白过来了,如果将这一计划分为三步的话,那么主公第一步就是用青州为诱饵,引袁曹反目,但当第一步失算之后,第二步又是以放弃徐州为诱饵,可以说主公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几步走的当真是有气魄,当然如果第三步非要也算在主公头上他又觉得不大应该,因为第三步更像是一次机会,那就是攻打寿春,而正是有了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正是有了这三步,才促成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说前两步是主公主动部署,那么最后攻打寿春无疑就真的是运气了,但徐庶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些根本就不是勇气,或者说这一切完全在刘澜的计算之战,而且他也能够保证一定会发生。 就好像寿春那里,袁术是无论如何都会称帝,甚至可以说袁术称帝的时间远远要比他预期来的更早,有了这些,刘澜又怎么可能会吃大亏,出现如今这样一个局面,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平定扬州(11) 这就是刘表,有些时候刘澜还真怀疑,他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坐稳荆州的,可仔细想想的话,刘表坐稳荆州,还真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反而是因为得到了荆州世家的鼎力支持,所以他其实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挺不是很多。m.x23us.com 这一点刘澜其实有最有感触,就是他入主徐州的时候,如果不是陶谦长子和曹家的话,那么他会非常顺利的坐稳徐州,反观刘表入荆州时,前刺史王睿早就被孙坚所杀,没有了主心骨的荆州上下自然欢迎刘表到来,并对其鼎力支持,这才有了刘表单人单骑如荆州,如果让他去徐州,就算有糜家和陈家鼎力支持,最后也只能灰溜溜被赶走。 对这样的刘表,最初刘澜确实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当时二人刚接触不就,碍着情面有些时候对他出尔反尔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但随着这样的次数多了起来,那刘澜可是真急了,派简雍甚至是张等人连番前往荆州,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他还是低估了刘表,为此只能让蔡瑁出马,当然最终蔡瑁是不是招到他姐姐那里刘澜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在刘表面前的分量才是十足的,而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每一次都需要这样,后来他才知道这里面是蒯家和其他荆州世家在搞鬼,所以和刘表的事情,往往需要紧盯,稍有不慎就要吃哑巴亏。 所以啊这次刘澜几乎是让简雍长留在了荆州,就这样据传蔡瑁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据说荆州内部的阻力非常大,如果不是蔡夫人吹枕边风的话,十有**借道荆南就会靠吹,当然刘澜也是私下里对这件事进行了一番了解,这一回说句实话还真不是某一方势力在背后搞鬼,完完全全是荆州本地氏族对刘澜不放心。 这要怪也只能怪刘澜之前的名声不是很好,不管是徐州还是丹阳,都是借道,虽然都是助陶谦和刘繇,但刘澜最后霸占人家的地盘,尤其是丹阳这事难免受到了不小的诟病,而这一回刘澜要借荆南的道,如果他留下来不走,那试问荆州上下又谁能赶走他? 这话说出来之后,包括蔡瑁在内都说不出话来,本来想说让刘澜保证,可这样的话不就是自欺欺人嘛,莫说这些世家和主公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为此刘澜差点就要拿自己的征东将军印来作押了,当然最后可能还是因为蔡夫人帮了忙,当然这是他猜测的,毕竟演出者刘表就要拒绝,结果却有峰回路转,连蔡瑁都没有了办法,除了蔡夫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到他。 如果他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他还真是些好奇蔡夫人到底是如何说服刘表的,当然枕边风的可怕他还是知晓其厉害的,连他自己都抗不住,更何况是耳根子更软的刘表,但这毕竟只是平时较为普通的事情,而这回则关乎荆州甚至是荆南的安稳,要说服刘表,光吹吹耳边风可没那么容易。 如果让刘澜自己想的话,那么他能想到的首先一件事情就是荆州现在需要与自己保持联盟哪怕是私底下的联盟事实,在当今袁曹交战的时刻与自己交恶,对荆州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其次则是交州战场了,这是刘澜唯一能想到对刘表有所帮助的两点,至于还有什么,或者说刘表还有什么诉求,现在他是想不到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不然的话光凭这两点就要说服刘表的话,那早就成功了,也不用拖这么久的时间。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事情,但刘澜想不到,可那又能如何,自己要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足够了,至于刘表想假手自己要做些什么,那就是以后考虑考虑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占据荆南,而是要彻底消灭孙策,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太多,当然刘澜甚至觉得刘表可能也看出了这一点,自己对荆南并无兴趣。这时期的荆南无疑是百姓口中穷山恶水之地,如果自己真占了,虽然刘表会肉疼,可刘澜难道就好受?治理五溪蛮族哪有那么容易,甚至他都怀疑这是刘表故意的,不说每年平叛需要的花费,光是刘表从荆南收取的税收在整个荆州的税收中连零头都达不到,反之,荆州每年需要往荆南拨付的钱粮却如无底洞一般,如果他是刘表的话,还真巴不得刘澜这时候占了荆南别走,帮他解决这些麻烦,甚至甩掉这些麻烦。 这就是刘表,有些时候刘澜还真怀疑,他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坐稳荆州的,可仔细想想的话,刘表坐稳荆州,还真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反而是因为得到了荆州世家的鼎力支持,所以他其实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挺不是很多。 这一点刘澜其实有最有感触,就是他入主徐州的时候,如果不是陶谦长子和曹家的话,那么他会非常顺利的坐稳徐州,反观刘表入荆州时,前刺史王睿早就被孙坚所杀,没有了主心骨的荆州上下自然欢迎刘表到来,并对其鼎力支持,这才有了刘表单人单骑如荆州,如果让他去徐州,就算有糜家和陈家鼎力支持,最后也只能灰溜溜被赶走。 对这样的刘表,最初刘澜确实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当时二人刚接触不就,碍着情面有些时候对他出尔反尔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但随着这样的次数多了起来,那刘澜可是真急了,派简雍甚至是张等人连番前往荆州,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他还是低估了刘表,为此只能让蔡瑁出马,当然最终蔡瑁是不是招到他姐姐那里刘澜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在刘表面前的分量才是十足的,而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每一次都需要这样,后来他才知道这里面是蒯家和其他荆州世家在搞鬼,所以和刘表的事情,往往需要紧盯,稍有不慎就要吃哑巴亏。 所以啊这次刘澜几乎是让简雍长留在了荆州,就这样据传蔡瑁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据说荆州内部的阻力非常大,如果不是蔡夫人吹枕边风的话,十有**借道荆南就会靠吹,当然刘澜也是私下里对这件事进行了一番了解,这一回说句实话还真不是某一方势力在背后搞鬼,完完全全是荆州本地氏族对刘澜不放心。 这要怪也只能怪刘澜之前的名声不是很好,不管是徐州还是丹阳,都是借道,虽然都是助陶谦和刘繇,但刘澜最后霸占人家的地盘,尤其是丹阳这事难免受到了不小的诟病,而这一回刘澜要借荆南的道,如果他留下来不走,那试问荆州上下又谁能赶走他? 这话说出来之后,包括蔡瑁在内都说不出话来,本来想说让刘澜保证,可这样的话不就是自欺欺人嘛,莫说这些世家和主公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为此刘澜差点就要拿自己的征东将军印来作押了,当然最后可能还是因为蔡夫人帮了忙,当然这是他猜测的,毕竟演出者刘表就要拒绝,结果却有峰回路转,连蔡瑁都没有了办法,除了蔡夫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到他。 如果他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他还真是些好奇蔡夫人到底是如何说服刘表的,当然枕边风的可怕他还是知晓其厉害的,连他自己都抗不住,更何况是耳根子更软的刘表,但这毕竟只是平时较为普通的事情,而这回则关乎荆州甚至是荆南的安稳,要说服刘表,光吹吹耳边风可没那么容易。 如果让刘澜自己想的话,那么他能想到的首先一件事情就是荆州现在需要与自己保持联盟哪怕是私底下的联盟事实,在当今袁曹交战的时刻与自己交恶,对荆州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其次则是交州战场了,这是刘澜唯一能想到对刘表有所帮助的两点,至于还有什么,或者说刘表还有什么诉求,现在他是想不到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不然的话光凭这两点就要说服刘表的话,那早就成功了,也不用拖这么久的时间。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事情,但刘澜想不到,可那又能如何,自己要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足够了,至于刘表想假手自己要做些什么,那就是以后考虑考虑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占据荆南,而是要彻底消灭孙策,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太多,当然刘澜甚至觉得刘表可能也看出了这一点,自己对荆南并无兴趣。这时期的荆南无疑是百姓口中穷山恶水之地,如果自己真占了,虽然刘表会肉疼,可刘澜难道就好受?治理五溪蛮族哪有那么容易,甚至他都怀疑这是刘表故意的,不说每年平叛需要的花费,光是刘表从荆南收取的税收在整个荆州的税收中连零头都达不到,反之,荆州每年需要往荆南拨付的钱粮却如无底洞一般,如果他是刘表的话,还真巴不得刘澜这时候占了荆南别走,帮他解决这些麻烦,甚至甩掉这些麻烦。 这就是刘表,有些时候刘澜还真怀疑,他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坐稳荆州的,可仔细想想的话,刘表坐稳荆州,还真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反而是因为得到了荆州世家的鼎力支持,所以他其实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挺不是很多。 这一点刘澜其实有最有感触,就是他入主徐州的时候,如果不是陶谦长子和曹家的话,那么他会非常顺利的坐稳徐州,反观刘表入荆州时,前刺史王睿早就被孙坚所杀,没有了主心骨的荆州上下自然欢迎刘表到来,并对其鼎力支持,这才有了刘表单人单骑如荆州,如果让他去徐州,就算有糜家和陈家鼎力支持,最后也只能灰溜溜被赶走。 对这样的刘表,最初刘澜确实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当时二人刚接触不就,碍着情面有些时候对他出尔反尔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但随着这样的次数多了起来,那刘澜可是真急了,派简雍甚至是张等人连番前往荆州,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他还是低估了刘表,为此只能让蔡瑁出马,当然最终蔡瑁是不是招到他姐姐那里刘澜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在刘表面前的分量才是十足的,而这才终于有所改善,但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每一次都需要这样,后来他才知道这里面是蒯家和其他荆州世家在搞鬼,所以和刘表的事情,往往需要紧盯,稍有不慎就要吃哑巴亏。 所以啊这次刘澜几乎是让简雍长留在了荆州,就这样据传蔡瑁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据说荆州内部的阻力非常大,如果不是蔡夫人吹枕边风的话,十有**借道荆南就会靠吹,当然刘澜也是私下里对这件事进行了一番了解,这一回说句实话还真不是某一方势力在背后搞鬼,完完全全是荆州本地氏族对刘澜不放心。 这要怪也只能怪刘澜之前的名声不是很好,不管是徐州还是丹阳,都是借道,虽然都是助陶谦和刘繇,但刘澜最后霸占人家的地盘,尤其是丹阳这事难免受到了不小的诟病,而这一回刘澜要借荆南的道,如果他留下来不走,那试问荆州上下又谁能赶走他? 这话说出来之后,包括蔡瑁在内都说不出话来,本来想说让刘澜保证,可这样的话不就是自欺欺人嘛,莫说这些世家和主公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为此刘澜差点就要拿自己的征东将军印来作押了,当然最后可能还是因为蔡夫人帮了忙,当然这是他猜测的,毕竟演出者刘表就要拒绝,结果却有峰回路转,连蔡瑁都没有了办法,除了蔡夫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到他。 第一千九百八十一章 平定扬州(12) 刘表非常清楚一件事,现在的刘澜虽然实力颇强,但分身乏术,如果占据荆南,那只会让他更加让他背上更大的负担,没人比他更了解荆南的负担有多重,他相信刘澜没那么傻,也能明白其中的情况,要不然刘澜又怎么会一直留着吴郡和会稽? 还不就是因为那里情况复杂,和荆南一样,地域广蛮族山越众多,与其去打这里,当时已经拿下丹阳的刘澜还不如固守青徐,而现在青徐都丢了,刘澜就算真的要扩充地盘,那也要先彻底收复扬州吧,而一旦他拿下吴郡会稽,就是治理这两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还有精力来染指荆南? 所以说啊,他对刘澜这次借道荆南还是非常放心的,只是那些氏族怀疑罢了,毕竟荆南甚至荆州和他们有着切身利益,而这帮氏族又是同气连枝,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自然是一起支持,所以才逼着他步步退让,但随着蔡家私下里的活动,当然也是蔡家姐弟的坚持,才有了此刻的局面。顶 点 x 23 u s 当然这里面更关键的一点还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刘表的哪一点私心,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如果刘澜青徐还在,那么他的实力是完全具备与袁绍争夺天下的,可在丢了青徐之后,那刘澜也就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可能,当然虽然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等于没有雄霸一方的能力,帐下数十万精兵强将,谁来都得掂量一下,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人想来进犯就能进犯,事前都得先考虑下,不然谁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而真正让他看重的,说白了还是因为一点,那就是刘澜随着南下丹阳,首先便有了长江天险的助力,而他和刘澜只要能坚定联盟,那以他和刘澜水军的实力,在这长江之上,谁人克敌?到时候就算是袁绍数十万大军拿下,那也是寸步难行,莫说能挡他十万雄兵,就是百万这个底气他也有。 如果这一切真会发生的话,那对他自己来说,荆南与交州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不管袁绍还是曹操在决战中谁取得胜利,但大军南下,那以荆州的实力,必然难敌,如果要撤也只能往南撤。 而荆南甚至是交战或许就会成为天然的落脚点,当然就他自身来说,最好的落脚点必然是对岸江夏郡,毕竟黄祖在那里经营多年,而他每年更是投入众多钱粮,再加上两人之间莫逆的交情,他肯定首选江夏。 所以要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非要选出一个上中下来,那么刘澜的丹阳或者是刘璋的益州无疑是最坏的逃亡选择,至于荆南与交州则次之,最佳的选择说白了就是江夏。 在这里,如果能再加上刘澜的水军,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没有个三五年别想指望能打过江来,可在三五年时间内想要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来或许容易,但要战胜他们的水军,那这个时间就更要被无限期的押后了。 正是因为有了夫人这番话,才彻底让刘表下定了决心,说白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与他站在一起的盟友,能够互为唇齿,其他的都毫无意义,虽然他是世家们扶持上来的,但蔡家也是世家,而这件事情有了他点头还不成,还需要蔡家出面,也就是在他们内部进行瓦解,这样一来刘澜进入荆南也就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不仅是刘表这样想,蔡家也一样,说起来当年在雒阳,刘澜和曹操都是有过交集的,可真要说起来那还是和刘澜情义更深厚,而蔡瑁更是知晓自家姐姐和刘澜直接的暧昧关系,所以真要考虑后路,那也肯定是先考虑刘澜,再考虑曹操甚至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袁绍。 而蒯家则心向汉室,所以他们对曹操更为亲密,而这也就让他们很自然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但从现在来看,刘澜还真是服气了,怪不得当年蔡讽敢自诩天下诸蔡以荆州蔡最盛,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把蔡家在荆州乃至天下间的影响力说出,所以蔡家一旦真正发力,那一切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他还用担忧派不了部队前往荆南? 刘表非常清楚一件事,现在的刘澜虽然实力颇强,但分身乏术,如果占据荆南,那只会让他更加让他背上更大的负担,没人比他更了解荆南的负担有多重,他相信刘澜没那么傻,也能明白其中的情况,要不然刘澜又怎么会一直留着吴郡和会稽? 还不就是因为那里情况复杂,和荆南一样,地域广蛮族山越众多,与其去打这里,当时已经拿下丹阳的刘澜还不如固守青徐,而现在青徐都丢了,刘澜就算真的要扩充地盘,那也要先彻底收复扬州吧,而一旦他拿下吴郡会稽,就是治理这两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还有精力来染指荆南? 所以说啊,他对刘澜这次借道荆南还是非常放心的,只是那些氏族怀疑罢了,毕竟荆南甚至荆州和他们有着切身利益,而这帮氏族又是同气连枝,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自然是一起支持,所以才逼着他步步退让,但随着蔡家私下里的活动,当然也是蔡家姐弟的坚持,才有了此刻的局面。 当然这里面更关键的一点还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刘表的哪一点私心,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如果刘澜青徐还在,那么他的实力是完全具备与袁绍争夺天下的,可在丢了青徐之后,那刘澜也就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可能,当然虽然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等于没有雄霸一方的能力,帐下数十万精兵强将,谁来都得掂量一下,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人想来进犯就能进犯,事前都得先考虑下,不然谁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而真正让他看重的,说白了还是因为一点,那就是刘澜随着南下丹阳,首先便有了长江天险的助力,而他和刘澜只要能坚定联盟,那以他和刘澜水军的实力,在这长江之上,谁人克敌?到时候就算是袁绍数十万大军拿下,那也是寸步难行,莫说能挡他十万雄兵,就是百万这个底气他也有。 如果这一切真会发生的话,那对他自己来说,荆南与交州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不管袁绍还是曹操在决战中谁取得胜利,但大军南下,那以荆州的实力,必然难敌,如果要撤也只能往南撤。 而荆南甚至是交战或许就会成为天然的落脚点,当然就他自身来说,最好的落脚点必然是对岸江夏郡,毕竟黄祖在那里经营多年,而他每年更是投入众多钱粮,再加上两人之间莫逆的交情,他肯定首选江夏。 所以要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非要选出一个上中下来,那么刘澜的丹阳或者是刘璋的益州无疑是最坏的逃亡选择,至于荆南与交州则次之,最佳的选择说白了就是江夏。 在这里,如果能再加上刘澜的水军,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没有个三五年别想指望能打过江来,可在三五年时间内想要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来或许容易,但要战胜他们的水军,那这个时间就更要被无限期的押后了。 正是因为有了夫人这番话,才彻底让刘表下定了决心,说白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与他站在一起的盟友,能够互为唇齿,其他的都毫无意义,虽然他是世家们扶持上来的,但蔡家也是世家,而这件事情有了他点头还不成,还需要蔡家出面,也就是在他们内部进行瓦解,这样一来刘澜进入荆南也就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不仅是刘表这样想,蔡家也一样,说起来当年在雒阳,刘澜和曹操都是有过交集的,可真要说起来那还是和刘澜情义更深厚,而蔡瑁更是知晓自家姐姐和刘澜直接的暧昧关系,所以真要考虑后路,那也肯定是先考虑刘澜,再考虑曹操甚至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袁绍。 而蒯家则心向汉室,所以他们对曹操更为亲密,而这也就让他们很自然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但从现在来看,刘澜还真是服气了,怪不得当年蔡讽敢自诩天下诸蔡以荆州蔡最盛,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把蔡家在荆州乃至天下间的影响力说出,所以蔡家一旦真正发力,那一切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他还用担忧派不了部队前往荆南? 刘表非常清楚一件事,现在的刘澜虽然实力颇强,但分身乏术,如果占据荆南,那只会让他更加让他背上更大的负担,没人比他更了解荆南的负担有多重,他相信刘澜没那么傻,也能明白其中的情况,要不然刘澜又怎么会一直留着吴郡和会稽? 还不就是因为那里情况复杂,和荆南一样,地域广蛮族山越众多,与其去打这里,当时已经拿下丹阳的刘澜还不如固守青徐,而现在青徐都丢了,刘澜就算真的要扩充地盘,那也要先彻底收复扬州吧,而一旦他拿下吴郡会稽,就是治理这两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还有精力来染指荆南? 所以说啊,他对刘澜这次借道荆南还是非常放心的,只是那些氏族怀疑罢了,毕竟荆南甚至荆州和他们有着切身利益,而这帮氏族又是同气连枝,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自然是一起支持,所以才逼着他步步退让,但随着蔡家私下里的活动,当然也是蔡家姐弟的坚持,才有了此刻的局面。 当然这里面更关键的一点还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刘表的哪一点私心,因为他也看出来了,如果刘澜青徐还在,那么他的实力是完全具备与袁绍争夺天下的,可在丢了青徐之后,那刘澜也就彻底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可能,当然虽然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等于没有雄霸一方的能力,帐下数十万精兵强将,谁来都得掂量一下,毕竟这可不是什么人想来进犯就能进犯,事前都得先考虑下,不然谁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而真正让他看重的,说白了还是因为一点,那就是刘澜随着南下丹阳,首先便有了长江天险的助力,而他和刘澜只要能坚定联盟,那以他和刘澜水军的实力,在这长江之上,谁人克敌?到时候就算是袁绍数十万大军拿下,那也是寸步难行,莫说能挡他十万雄兵,就是百万这个底气他也有。 如果这一切真会发生的话,那对他自己来说,荆南与交州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不管袁绍还是曹操在决战中谁取得胜利,但大军南下,那以荆州的实力,必然难敌,如果要撤也只能往南撤。 而荆南甚至是交战或许就会成为天然的落脚点,当然就他自身来说,最好的落脚点必然是对岸江夏郡,毕竟黄祖在那里经营多年,而他每年更是投入众多钱粮,再加上两人之间莫逆的交情,他肯定首选江夏。 所以要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非要选出一个上中下来,那么刘澜的丹阳或者是刘璋的益州无疑是最坏的逃亡选择,至于荆南与交州则次之,最佳的选择说白了就是江夏。 在这里,如果能再加上刘澜的水军,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没有个三五年别想指望能打过江来,可在三五年时间内想要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来或许容易,但要战胜他们的水军,那这个时间就更要被无限期的押后了。 正是因为有了夫人这番话,才彻底让刘表下定了决心,说白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与他站在一起的盟友,能够互为唇齿,其他的都毫无意义,虽然他是世家们扶持上来的,但蔡家也是世家,而这件事情有了他点头还不成,还需要蔡家出面,也就是在他们内部进行瓦解,这样一来刘澜进入荆南也就顺理成章,这个时候不仅是刘表这样想。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 平定扬州(13) 第一千九百八十章平定扬州(11)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m.x23us.com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第一千九百八十二章 平定扬州(13)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顶 点 x 23 u s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人很好选,但要选择出合适的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选出这样一个人来,关键还是要成为双方之间的粘合剂,这一点多少有点像那个口灿莲花的简雍,可类似简雍这样的纵横之士他荆州有很多,但现在要找的是武将,而武将要达成类似简雍的效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在荆州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那么多,最后不得已还扩大了选拔的范围,甚至连一些校尉裨将都被考虑了进来,但选到最后,却发现比较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刘磐和文聘二人,至于能合格的人选,那是一个都没有。 连合适的都难选,就更不要提完全合格的人了,就这一点对刘表自信的打击可谓是极其大的,原本他对荆州还是有些自信的,就算弱也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可这一刻,他算是看明白了,看兵力是否强盛,关键可不是看他的部队有多少,而是看他帐下有几员大将,而荆州武将居然就这么几员,连像样的都拿不出手来,可想而知就眼下这个情况,他都有些怀疑荆州如果一旦真的与类似曹操、袁绍甚至是刘澜这些实力强劲的势力对上,是否有自保的能力。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惧,他从初平元年到建安四年,一转眼都快十年时间了,而在他经营下的荆州虽然富庶,可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或许这就是武夫和他这样的文吏最大的区别所在吧。 毕竟这十年间,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包括刘澜,他们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却争了整整十年时间的地盘,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白骨累累,还有就是堆积了如山的尸骨,而他呢,却将荆州治理的生活安定,五谷丰登,这都是刘表的功劳,能够让荆州十年无战事,就这一点连当年的陶谦与他比都要稍逊一筹。 可把荆州治理成眼下这个样子,换来的不就和当年陶谦一样,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惦记着想来分一杯羹,这一点或许以前刘表没这么主意,毕竟天下大乱多年,荆州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一味的休养生息,而没有加强一定的武备,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警惕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司马法中的那一句名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或许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的钱粮也就是对江夏以及水军进行了必要的投入,其它至于步兵还真没下多少本钱,现在看起来在步兵上他的投入甚至是收拢的人才都太缺乏了,乃至于现在帐下居然没有几个可战之人。 似蔡瑁,这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了,但那也是在水军上有所建树,现在想来,以后看来必须要有所倾泻了,想到这里,其实他心中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宛城的张绣,如果能真正将此人收为己用,那对于陆地上的防御一定是一大帮助,可是这太难了,如果真能收编的话,他又何须等到今天,早就成功了。 不过说句实话,以前刘表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是蒯越提过这么一句嘴,那时候的刘表哪会顾虑到这些,就想着能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逍遥快活就得了,就算蒯越提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也没多少反应,能招降最好,招降不了,留着他守着荆州也不是不成。 就这样虽然蒯越在两地终日奔波,但碍于刘表的态度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为此蒯越都快气死了,但凡刘表能上点心,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蒯越也知道无法改变刘表,所以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作罢。 毕竟这种事情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公,对荆州好不就是他们这些世家最希望见到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有任何埋怨了,毕竟如果刘表真是那种有野心想要对外扩张的州牧,或许当年他们也不会扶刘表坐稳荆州牧的位置。 第一千九百八十三章 平定扬州(14) 建平,属夷道县,隶宜都,是孙策前往巴东前往益州必经之处,如果真要论什么战略种地的话,宜都还真无法与毗陵巴东的秭归相比,可如果真到了秭归在阻截,如果益州一旦出兵,那随时都有可能被夹击,所以不管是周泰还是陈到都不会选择在这里设伏,而在夷道县内设伏,只需要控制住建平和夷道两县,就足以保证孙策绝对无法前往益州。 对周泰和陈到来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他二人更希望能够在夷道城与刘澜交战,毕竟夷道县内所属四县,除了夷道为中县其余都乃小县,所以没有几个人会选择把战场放在建平这样的小县。 倒不是说小县不能作战,而是在夷道这样的中县,会比较方便,就好像夷道县内修建的仓库校场甚至是军营,是完全可以被他们所借用的,这样对他们十分便捷,但这些设施在建平那毫无疑问是不会存在的,所以在这里屯兵,首先就需要重新去修建。 可这样的事情,首先需要有争得地方上的同意,只有人家抽调民夫才能在短时间内修建起来,可如果这是主公治下,那一切都好似,问题这是在荆州,所以两人也就没去厚着脸皮拜访当地县令,只是各派了一千人过去,至于到了建平,目的也非常明确,不是要真的凭借两千人就挡住孙策,就是起到一个盯梢的作用,如果孙策当真来了,及时通禀,他们能第一时间从夷道出兵驰援。 这一次二人可是带了足足三万人过来,水军除却蒋钦留守九江外剩余人马都到了,而陈到本部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为了保证步兵充足,黄忠又给他调拨了五千人,就这样筹集了三万人马,当然只有这些东拼西凑的部队还不是很让人放心,为此蔡瑁私自动用了一些他掌握的部队过来,再加上当地的驻军和郡国兵的话,又能筹集到最少两万人,这样一来五万人的兵力要挡下孙策还是非常轻松的。 夷道县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战火波及,比起中原这里的百姓在刘表的治理下相当富足,但是随着周泰与陈到抵达夷道县后,百姓们都嗅到了战争的硝烟味道,当然对没有真正对战火有所了解的百姓们来说,他们也只是内心中会觉得恐慌,甚至会因为战争而担心和害怕,但转过头来,他们就又像往常一样地生活,而不会像中原大地的百姓那样,闻听战火,第一个想法就是逃离,所以夷道是周泰们见到最为平静的一座县城了。 “臭小子,别整天愁眉苦脸的,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别整天怕这怕那!”周泰在大营巡查,却发现丁奉这臭小子闷闷不乐,相比于其他几处地方的士兵们不停聊着关于女人的话题,还未及冠的丁奉无疑难以融入其中,但真正让他过来关怀的原因还是他觉得这臭小子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让他很不明白的是,这个勇冠三军甚至得到了主公夸赞冠军二字的丁奉到底为何发愁。 能得冠军这两字,首先自然就会想到冠军侯霍去病,虽然少了一个侯,但丁奉在年轻将领当中,无疑同样是属于冠绝三军的年轻人,也因此刘澜才会当众说出了冠军两字,因此丁奉冠军的名声也就这样传了出来。 当然这之后丁奉并没有一路顺风顺水,如今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带领几千人马,说白了刘澜在说出这番话后也害怕捧杀,而周泰也是同样的心思,所以这样打压下他,更利于他沉淀与成长。 丁奉在周泰面前显得十分拘谨,但周泰对于年轻人的这点小心思还是很容易就把握住的,几句话就让他敞开了心扉,不管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丁奉居然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苦恼,相反在周泰的引到下,他居然把话题引到了北方的战场上。 这让他都有点吃惊,正常情况下,不该是考虑眼前的战斗吗,可他居然去想这些离他那么遥远的事情。 “遥远吗?”丁奉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不远吗?就算不远,那你觉得就算我们参战,会与我们水军有任何关系吗?”周泰不希望他在这些事情上分心,这会让他感觉这小子有些杞人忧天了,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一仗不会与他们有任何关系,所以把精力放在北面,倒不如考虑考虑接下来如果孙策真的来了,如何抵御才是真的。 丁奉好似并不认可周泰的说辞,虽然他没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周泰能够感受到他有话要说,但明显周泰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这瞬间让丁奉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看到他这个反应,周泰算是知道了,如果不让他把话说完,指不定这小子还要郁闷多久呢,现在这样也不错,听听他的想法,也好过让他一直把心思埋在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们水军已经证明了自己是能够上岸作战的,何况要加入背面的战场也不是不可能,我们不是还可以把艨艟开往青州吗?这种事情以往又不是没干过,护送商队别说去青州了,连辽东都经常去,所以我们水军是完全有能力从背后奇袭东莱,给予袁绍背后沉重一击,夺回青州的。” 丁奉有自己的想法,虽然在他也知道这样的行动代价与成本很大,主公未必会同意,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除了这么做,水军别无机会可言,所以不管能不能说服主公,何不都尝试一下,也许会有好的结构呢? 听他这么一说,周泰还真有些心动,但是他不会像丁奉这样,毕竟这些事情就算想也不是现在要考虑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孙策挡在夷道,除此之外,想其它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算是周泰再一次表面自己的态度了,不管有没有可能有机会掺和北面的战事,他必须要让这个小子明白现在的第一要务是什么。说句实话他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子居然有这么一个毛病,倒不是说有多坏吧,但这样的胡思乱想,真的会耽误大事。 “话不能这样说将军,主公常常教导我们,身为武将不加要知天下事,更要以天下做棋枰,而现在我只是认为我们守在这里,孙策肯定无法前往益州,那么想这些事情,反倒不如想想真正的战场。”这句话真的有点让周泰吃惊,虽然他也知道这话不假,当年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么个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样做还真不能怪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的眼光已经不仅仅只放在九江这一战了,而是真正的天下大势,或许这才是为什么他会在军中显得如此寂寞的原因吧,毕竟以他现在的眼光和思想,也难怪很难与周围人融入进去,虽然他现在的年纪其实是最小的,可是他的思想却又是身边这些士兵甚至那些校尉们跟不上的,这个差距太大了,或许才会让他胡思乱想,毕竟没有一个可诉说的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成年人与稚童,交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稚童永远也不会明白成年人的想法。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现在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答应了,可是那也得等这一仗结束之后才能去见主公说这件事情吧,到时候啊,我就带着你,让你把心里的话都一股脑的说出来,而不管主公会不会答应,我们都努力争取一下。”周泰摆着丁奉的肩膀,说道。 “当真?”丁奉一边说,目光一边向周泰的侧脸看去,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动,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周泰将军居然比自己还认真,也就是说他一句认可了自己的建议,或者说他也希望水军在秣陵军中不仅仅只是一个毫无用途的摆设,从现在来看,水军实在是没什么机会可言,尤其是在九江之战后,当孙策水军彻底覆没之后,在长江上还有谁是他们对手,如果有那也是刘表,但暂时他们是不会发生任何战事的,而唯一能够有机会的战场,也就只有青州战场了,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来,那么未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可能他们睡觉都不会再有机会。 而在他们二人闲聊的时刻,刘澜已经乘船抵达了鄱阳水域,他来到船头,身边的徐庶带着一顶幞头,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完全就是一副书生打扮,看着背着手目光淡然地注视着已经出现在远方视野之中的九江城头,刘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相较于别人,徐庶最明白了刘澜吃了多少苦头,尤其是第一次到九江,长时间的坐船身为北方人的他那才叫一个煎熬,这一路吐的都快不成个人样子了,而这一次,刘澜就要好很多了,毕竟是北方人,真要完全适应哪那么容易,但让徐庶吃惊的是,这一次主公居然没有晕船,一就是说他一句完全适应了坐船。 这北方人坐船和南方人骑马,说容易其实也容易,要说难,还真的有点难,但像主公这样的明显,反正徐庶见到的不是很多,战船很快在渡口停下,以鲁肃、黄忠为首前来迎接,而随着战船靠岸,放下船帆缓缓停下来,岸边立刻就上来了足足七八名身材壮硕的士兵,他们动作非常敏捷,护在了两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样做还真不能怪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的眼光已经不仅仅只放在九江这一战了,而是真正的天下大势,或许这才是为什么他会在军中显得如此寂寞的原因吧,毕竟以他现在的眼光和思想,也难怪很难与周围人融入进去,虽然他现在的年纪其实是最小的,可是他的思想却又是身边这些士兵甚至那些校尉们跟不上的,这个差距太大了,或许才会让他胡思乱想,毕竟没有一个可诉说的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成年人与稚童,交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稚童永远也不会明白成年人的想法。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现在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答应了,可是那也得等这一仗结束之后才能去见主公说这件事情吧,到时候啊,我就带着你,让你把心里的话都一股脑的说出来,而不管主公会不会答应,我们都努力争取一下。”周泰摆着丁奉的肩膀,说道。 “当真?”丁奉一边说,目光一边向周泰的侧脸看去,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动,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周泰将军居然比自己还认真,也就是说他一句认可了自己的建议,或者说他也希望水军在秣陵军中不仅仅只是一个毫无用途的摆设,从现在来看,水军实在是没什么机会可言,尤其是在九江之战后,当孙策水军彻底覆没之后,在长江上还有谁是他们对手,如果有那也是刘表,但暂时他们是不会发生任何战事的,而唯一能够有机会的战场,也就只有青州战场了,如果连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来,那么未来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可能他们睡觉都不会再有机会。 而在他们二人闲聊的时刻,刘澜已经乘船抵达了鄱阳水域,他来到船头,身边的徐庶带着一顶幞头,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完全就是一副书生打扮,看着背着手目光淡然地注视着已经出现在远方视野之中的九江城头,刘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相较于别人,徐庶最明白了刘澜吃了多少苦头,尤其是第一次到九江,长时间的坐船身为北方人的他那才叫一个煎熬,这一路吐的都快不成个人样子了,而这一次,刘澜就要好很多了,毕竟是北方人,真要完全适应哪那么容易,但让徐庶吃惊的是,这一次主公居然没有晕船,一就是说他一句完全适应了坐船。 这北方人坐船和南方人骑马,说容易其实也容易,要说难,还真的有点难,但像主公这样的明显,反正徐庶见到的不是很多,战船很快在渡口停下,以鲁肃、黄忠为首前来迎接,而随着战船靠岸,放下船帆缓缓停下来,岸边立刻就上来了足足七八名身材壮硕的士兵,他们动作非常敏捷,护在了两侧。 第一千九百八十四章 平定扬州(15) 建平,属孙策最终还是没有去武陵,而是带领着不到三千余人的部队转向朝西,经过近十天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夷道县境内。顶 点 x 23 u s 原野上,孙策军队伍齐整,虽然经过多日的休整,但看得出来,士兵们的士气并不是特别高,一脸的颓败之象,很多人甚至眼中充满了迷茫,虽然这一路不断有人告诉他们只要到了益州就安全了,就有了落脚点,可背井离乡,他们内心的苦楚却是没人愿意了解,但有一点却也是他们能够跟随孙策一路而来最大的动力或许同样是因为他们都盼望着未来有一天能够返回故乡。 这是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他们不愿意离开,想要留在故乡,却又不得不离开,对他们来讲,能够回到故乡,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回去,这一点现在孙策的部队其实有点与早期刘澜部队有几分相似之处。 都是背井离乡远离辽东来到了徐州,但这样的背井离乡却又与孙策有着极大的不同,毕竟辽东始终都掌握在刘澜的手中,所以很多人就算远离军队,还是可要随时回到老家,当然这样的人其实很少,毕竟能随他来到徐州的部队,其家人大多也都被接到了徐州。 至于从徐州撤往丹阳,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首先陶谦在徐州的时候,招募的士兵大多都是从丹阳招募而来,包括刘澜自己,也都会选择在丹阳招募那里的精兵,而现在他们来到丹阳郡秣陵,对丹阳兵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回到故乡更好呢?正是因为有这些客观因素的存在,所以这些事情他无须担忧,但孙策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的部队就是因为大多都是丹阳军,一般是当年跟着他父亲出来的另一半则是他到了丹阳之后舅父吴景为他提供的一些丹阳军队。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们能够和孙策一起东奔西走,这要是换成在九江招募的部队可能早就四分五裂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些兵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们父子两人感情还是很深的,哪能说离开就离开,何况就算真的离开了,又能去哪呢,也回不去吴郡,回去了丹阳都在刘澜治下,他们当了孙策的兵整个亭里都知道,据听闻家人都跟着遭了秧,他们回去,那还有好结果? 一路朝夷道县而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建平,毕竟这里虽然是在荆南,可夷道县却并不属于荆南四郡,反而归属于南郡,如果是荆南,那孙策便可以一路飞驰顺利的前往益州,可因为这里属南郡,所以他想要过去的话,绝无可能,既然一战必不可免,那就必须要提早动手,只要占了建平,那就可以直接朝益州而去,而不用再占道秭归,在那里进行一场交锋。 不管是秭归还是夷道,孙策都不会选择强取这里,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的部队不足以支撑他夺取这样的县城,但是建平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小县城,根本就不会遇到多猛烈的反抗,相对要轻松一些。 眼见建平就在眼前,孙策骑马上在队伍前开始快速奔驰,并对身后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这是我们进入益州必须要拿下的地点,为了能够顺利抵达益州,兄弟们举起你们手中的环手刀,和我一起,夺下建平!” 孙策一马当先率先而去,而在他身边的周瑜也不甘落后,猛地抽出配剑,向建平猛劈一剑:“兄弟们,杀啊!” “杀!”虽然只不过三千人,但是他们造出的声势却如果三万人一般,声音响彻天地,三千人的线头部队朝建平疾速杀去。 而这一切其实早就被秣陵军探知,但是为了确保不被敌军发现他们的存在,在九江军出现的一刻,他们就已经退出了建平,而此时留在建平的郡国兵们,在发现了九江军后,立刻通知守在烽燧的士兵,毕竟不是边疆,似建平乃至夷道所在,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任何战事发生了,如果不是因为秣陵军到来,郡国兵别说不可能会在烽燧派专门的士兵看守,甚至连烽燧可能都不会被点燃。 但因为秣陵军的到来,所以烽燧被瞬间点燃,这样的传讯方式是极其非常的,毕竟这就是为了迷惑孙策,相反如果连烽火都不点燃的话,那才会让人觉得这里面会有猫腻存在,当烽火被点燃的一刻声势惊人的九江军已经傻到了建平,郡国兵们哪里有战斗的能力,甚至他们的情况连黄巾之乱时期的那些郡国兵们都有不如,一个个哪里有什么抵抗的勇气,被吓得双腿发抖,第一个念头就是投降。 建平完蛋了,他们也会跟着遭殃,与其死守不如投降保一条性命,更何况从恒灵二帝以来,很多地方的所谓郡国兵,别说没有什么训练,甚至连铠甲都没有,就穿着一身的皮甲,手中那根棍子或是木棒,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非常普遍,所以当黄巾之乱影响到全国的时候,才会发生郡国兵被乌合之众的黄巾杀得溃不成军,所到之处要么是望风而降要么就是被杀得溃不成军,而眼下建平的郡国兵的情况就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孙策军的对手? 但比起建平,夷道和秭归就不同了,夷道乃县治所在,而秭归毗陵巴东,这两处可以说是与益州交战的主战场,所以在这两处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都非常重视,就算秭归没能守住益州军,那也能够退守夷道,为荆州袁军的到来争取时间,正是因为有这一点原因,所以孙策是绝对不敢冒险的,哪怕那边的战斗力和所有的郡国兵们一样,毕竟到他这样几乎是穷途末路的时刻,一旦发生任何意外,都有可能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付之流水。 “将军,你看。” 距离建平越来越近,远方冲天而起的三道烽烟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建平点燃烽火向夷道求援,通常情况下,点燃烽火的数量与军情紧急有着密切关联,而一旦三道烽火被点燃,那就说明了这里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必须要第一司机前来救援。 建平,属孙策最终还是没有去武陵,而是带领着不到三千余人的部队转向朝西,经过近十天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夷道县境内。 原野上,孙策军队伍齐整,虽然经过多日的休整,但看得出来,士兵们的士气并不是特别高,一脸的颓败之象,很多人甚至眼中充满了迷茫,虽然这一路不断有人告诉他们只要到了益州就安全了,就有了落脚点,可背井离乡,他们内心的苦楚却是没人愿意了解,但有一点却也是他们能够跟随孙策一路而来最大的动力或许同样是因为他们都盼望着未来有一天能够返回故乡。 这是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他们不愿意离开,想要留在故乡,却又不得不离开,对他们来讲,能够回到故乡,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回去,这一点现在孙策的部队其实有点与早期刘澜部队有几分相似之处。 都是背井离乡远离辽东来到了徐州,但这样的背井离乡却又与孙策有着极大的不同,毕竟辽东始终都掌握在刘澜的手中,所以很多人就算远离军队,还是可要随时回到老家,当然这样的人其实很少,毕竟能随他来到徐州的部队,其家人大多也都被接到了徐州。 至于从徐州撤往丹阳,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首先陶谦在徐州的时候,招募的士兵大多都是从丹阳招募而来,包括刘澜自己,也都会选择在丹阳招募那里的精兵,而现在他们来到丹阳郡秣陵,对丹阳兵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回到故乡更好呢?正是因为有这些客观因素的存在,所以这些事情他无须担忧,但孙策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的部队就是因为大多都是丹阳军,一般是当年跟着他父亲出来的另一半则是他到了丹阳之后舅父吴景为他提供的一些丹阳军队。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们能够和孙策一起东奔西走,这要是换成在九江招募的部队可能早就四分五裂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些兵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们父子两人感情还是很深的,哪能说离开就离开,何况就算真的离开了,又能去哪呢,也回不去吴郡,回去了丹阳都在刘澜治下,他们当了孙策的兵整个亭里都知道,据听闻家人都跟着遭了秧,他们回去,那还有好结果? 一路朝夷道县而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建平,毕竟这里虽然是在荆南,可夷道县却并不属于荆南四郡,反而归属于南郡,如果是荆南,那孙策便可以一路飞驰顺利的前往益州,可因为这里属南郡,所以他想要过去的话,绝无可能,既然一战必不可免,那就必须要提早动手,只要占了建平,那就可以直接朝益州而去,而不用再占道秭归,在那里进行一场交锋。 不管是秭归还是夷道,孙策都不会选择强取这里,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的部队不足以支撑他夺取这样的县城,但是建平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小县城,根本就不会遇到多猛烈的反抗,相对要轻松一些。 眼见建平就在眼前,孙策骑马上在队伍前开始快速奔驰,并对身后的士兵大喊,道:“兄弟们,这是我们进入益州必须要拿下的地点,为了能够顺利抵达益州,兄弟们举起你们手中的环手刀,和我一起,夺下建平!” 孙策一马当先率先而去,而在他身边的周瑜也不甘落后,猛地抽出配剑,向建平猛劈一剑:“兄弟们,杀啊!” “杀!”虽然只不过三千人,但是他们造出的声势却如果三万人一般,声音响彻天地,三千人的线头部队朝建平疾速杀去。 而这一切其实早就被秣陵军探知,但是为了确保不被敌军发现他们的存在,在九江军出现的一刻,他们就已经退出了建平,而此时留在建平的郡国兵们,在发现了九江军后,立刻通知守在烽燧的士兵,毕竟不是边疆,似建平乃至夷道所在,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任何战事发生了,如果不是因为秣陵军到来,郡国兵别说不可能会在烽燧派专门的士兵看守,甚至连烽燧可能都不会被点燃。 但因为秣陵军的到来,所以烽燧被瞬间点燃,这样的传讯方式是极其非常的,毕竟这就是为了迷惑孙策,相反如果连烽火都不点燃的话,那才会让人觉得这里面会有猫腻存在,当烽火被点燃的一刻声势惊人的九江军已经傻到了建平,郡国兵们哪里有战斗的能力,甚至他们的情况连黄巾之乱时期的那些郡国兵们都有不如,一个个哪里有什么抵抗的勇气,被吓得双腿发抖,第一个念头就是投降。 建平完蛋了,他们也会跟着遭殃,与其死守不如投降保一条性命,更何况从恒灵二帝以来,很多地方的所谓郡国兵,别说没有什么训练,甚至连铠甲都没有,就穿着一身的皮甲,手中那根棍子或是木棒,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非常普遍,所以当黄巾之乱影响到全国的时候,才会发生郡国兵被乌合之众的黄巾杀得溃不成军,所到之处要么是望风而降要么就是被杀得溃不成军,而眼下建平的郡国兵的情况就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孙策军的对手? 但比起建平,夷道和秭归就不同了,夷道乃县治所在,而秭归毗陵巴东,这两处可以说是与益州交战的主战场,所以在这两处不管是刘表还是蔡瑁都非常重视,就算秭归没能守住益州军,那也能够退守夷道,为荆州袁军的到来争取时间,正是因为有这一点原因,所以孙策是绝对不敢冒险的,哪怕那边的战斗力和所有的郡国兵们一样,毕竟到他这样几乎是穷途末路的时刻,一旦发生任何意外,都有可能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付之流水。 “将军,你看。” 距离建平越来越近,远方冲天而起的三道烽烟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建平点燃烽火向夷道求援,通常情况下,点燃烽火的数量与军情紧急有着密切关联,而一旦三道烽火被点燃,那就说明了这里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必须要第一司机前来救援。 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 平定扬州(16) 九江军占领城门,此刻建平城内早已人心惶惶,恐惧万分,不断有士兵丢下棍棒朝相反的方向逃走,一路狂奔,这样的郡国兵变得越来越多,一开始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但这就像羊群效应一样,当第一个人逃走之后,他所起到的效果,和群羊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开始逃跑,十多人,百十多人到最后甚至连百姓都加入到逃跑的队伍之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战场之上,如果遇到这的情况,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只需要执法队上前,将带头跑的那几个人就地正法,什么逃跑全立刻就能给他阻止了,可现在哪里是普通士兵跑啊,军官甚至是县令们都早没了踪影,这个时候谁又会去拦截,真有这样的人,可能不等他下杀手,就先被逃兵一刀砍死在地了。 建平县令的俸禄为秩比千石,这是大汉朝所有县令规定的俸禄,但比起这些俸禄,有命花才是关键,如果秣陵军留在建平帮他防守,那他怎么也不可能说跑就跑,所以在得知秣陵军的计划之后,他当他带上印信就偷偷离开了。 他这个跑虽然不是很厚道,可他知道秣陵军肯定会打回来的,就算秣陵军打不回来,孙策也不会赖在建平,到时候他大可再回来坐他的郡守,如果刘表甚至是郡守怪罪下来,那就只能上交印信了,不过他一早就想好说辞了,到时候把一切都推到秣陵军头上,就说这都是配合他们,相信刘表必然不会追究,那以他和郡守的交情,自然更不会怪罪。 所以正是有了这些考量,县令才敢撇开建平的一切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走远,反而是换上了一身百姓衣装,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都有点目瞪口呆,虽然距离建平很远一段距离,只能看到一条黑线,越来越近,派人去打探这才知道越来越近的黑线居然是铺天盖地的建平郡国兵。 他想到自己离开之后建平会乱,这种情况虽然很正常,毕竟建平城墙低矮,城门单薄,被攻破非常容易,但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结果,这让他一瞬间担忧到了极点,看这个样子,无主的建平城或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这个结局已经已经注定了,为此最让他遗憾的就是没能把仓库里的资源全带走,这样一来不仅是城池丢了,连资源也要被孙策夺了去,他走的时候为此考虑了许久,要不要把家底也都带走,哪怕是秣陵军带走也比留给孙策强啊,但最后这样的决定被他否了,秣陵军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已经拒绝了,如果他在带走的话,万一发生任何意外,甚至是露馅,最后一旦怪罪到自己头上,那他别说想再回建平当他的县令了,可能连头上这颗脑袋都要不保。 看着眼前这一幕,县令遗憾离开,或许他早就知晓结果,可当亲眼看到结果后,他心中反而无法再去面对,这一切怪他吗?他留下来或许能改变一些结果,但却不会改变建平被攻破的结局,这就是现实,所以他就这样转身坐着马车走了,至于何时能够回来,或许是一个月后,或许是三天之后,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么秣陵军会很快到来。 ~~~~~~ 当孙策彻底平定建平的一刻,近一万水军与七千孙策本部也在一路疾行之后,抵达了建平县城外,与孙策军汇合,两万人马的部队,衣甲不整,武器参差不齐,哪里有半点刚拿下一座县城的样子,简直就是刚吃了一场败仗,毕竟之前的败仗实在是对士气打击太大,就算取得建平,但对士气的恢复却是甚微的,眼前的一幕,让孙策朝周瑜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能够想一些办法,必须要把这样的情况改变了,要不然他还真害怕部队在抵达益州之前就彻底溃散。 “负面的情绪会蔓延,而这一场胜仗又是远远无法弥补之前的失败的,所以惶惶不安的情绪会再次蔓延,而这个时候或许我们该来一次庆功,让士兵们和将领们好好喝一场,缓解下他们心中的压力,这样或许能有一些变化。”周瑜的建议也只能这么多了,自古败军不如匪,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部队都是他二人带着撤下战场,指不定这帮兵匪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呢,所以让他们喝上一顿酒,将从键盘搜刮过来的钱粮布帛封赏,他相信效果一定很明显,当然也有可能会没有任何效果,但那又能如何呢?与其等死,不如大胆尝试下,反正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了。 “那好,咱们就在建平待上一个晚上,明天早点离开,时间也来得急。”孙策听他这么一说,做出了决定,一行人进城之后,军中将校便传下令来,今夜摆设酒筵,大贺三军,当消息传遍三军,效果居然比孙策和周瑜所预想的好了几百倍,看着这些听闻此讯变得兴高采烈的士兵,二人脸上总算也有了笑容。 这一幕对很多人的士气都有所提振,就好像芮祉父子三人,败退九江对他们或者说是对芮祉打击实在太大了,虽然没到一夜白头的地步吧,但眼睁睁看着办年来所有的努力就这样化为乌有,心中愤懑让他病的已经下不了床,闻听孙策居然拿下建平后居然要大摆酒宴,瞬间一口血箭便喷出口来。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孙郎!”芮祉闻听消息之后,对芮良几乎是吼道,可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吼那也是非常虚弱,几不可闻。 “父亲,您现在的身体,还是先休息吧,等病情好了,再去见主公如何?”芮良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但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许与今夜打赏三军有关,如果父亲带病过去这么一闹,只怕真要搞出大事来,所以他连忙安抚下母亲后,便急忙转身走了。 九江军占领城门,此刻建平城内早已人心惶惶,恐惧万分,不断有士兵丢下棍棒朝相反的方向逃走,一路狂奔,这样的郡国兵变得越来越多,一开始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但这就像羊群效应一样,当第一个人逃走之后,他所起到的效果,和群羊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开始逃跑,十多人,百十多人到最后甚至连百姓都加入到逃跑的队伍之中。 在战场之上,如果遇到这的情况,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只需要执法队上前,将带头跑的那几个人就地正法,什么逃跑全立刻就能给他阻止了,可现在哪里是普通士兵跑啊,军官甚至是县令们都早没了踪影,这个时候谁又会去拦截,真有这样的人,可能不等他下杀手,就先被逃兵一刀砍死在地了。 建平县令的俸禄为秩比千石,这是大汉朝所有县令规定的俸禄,但比起这些俸禄,有命花才是关键,如果秣陵军留在建平帮他防守,那他怎么也不可能说跑就跑,所以在得知秣陵军的计划之后,他当他带上印信就偷偷离开了。 他这个跑虽然不是很厚道,可他知道秣陵军肯定会打回来的,就算秣陵军打不回来,孙策也不会赖在建平,到时候他大可再回来坐他的郡守,如果刘表甚至是郡守怪罪下来,那就只能上交印信了,不过他一早就想好说辞了,到时候把一切都推到秣陵军头上,就说这都是配合他们,相信刘表必然不会追究,那以他和郡守的交情,自然更不会怪罪。 所以正是有了这些考量,县令才敢撇开建平的一切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走远,反而是换上了一身百姓衣装,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都有点目瞪口呆,虽然距离建平很远一段距离,只能看到一条黑线,越来越近,派人去打探这才知道越来越近的黑线居然是铺天盖地的建平郡国兵。 他想到自己离开之后建平会乱,这种情况虽然很正常,毕竟建平城墙低矮,城门单薄,被攻破非常容易,但他还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结果,这让他一瞬间担忧到了极点,看这个样子,无主的建平城或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这个结局已经已经注定了,为此最让他遗憾的就是没能把仓库里的资源全带走,这样一来不仅是城池丢了,连资源也要被孙策夺了去,他走的时候为此考虑了许久,要不要把家底也都带走,哪怕是秣陵军带走也比留给孙策强啊,但最后这样的决定被他否了,秣陵军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已经拒绝了,如果他在带走的话,万一发生任何意外,甚至是露馅,最后一旦怪罪到自己头上,那他别说想再回建平当他的县令了,可能连头上这颗脑袋都要不保。 看着眼前这一幕,县令遗憾离开,或许他早就知晓结果,可当亲眼看到结果后,他心中反而无法再去面对,这一切怪他吗?他留下来或许能改变一些结果,但却不会改变建平被攻破的结局,这就是现实,所以他就这样转身坐着马车走了,至于何时能够回来,或许是一个月后,或许是三天之后,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么秣陵军会很快到来。 ~~~~~~ 当孙策彻底平定建平的一刻,近一万水军与七千孙策本部也在一路疾行之后,抵达了建平县城外,与孙策军汇合,两万人马的部队,衣甲不整,武器参差不齐,哪里有半点刚拿下一座县城的样子,简直就是刚吃了一场败仗,毕竟之前的败仗实在是对士气打击太大,就算取得建平,但对士气的恢复却是甚微的,眼前的一幕,让孙策朝周瑜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能够想一些办法,必须要把这样的情况改变了,要不然他还真害怕部队在抵达益州之前就彻底溃散。 “负面的情绪会蔓延,而这一场胜仗又是远远无法弥补之前的失败的,所以惶惶不安的情绪会再次蔓延,而这个时候或许我们该来一次庆功,让士兵们和将领们好好喝一场,缓解下他们心中的压力,这样或许能有一些变化。”周瑜的建议也只能这么多了,自古败军不如匪,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部队都是他二人带着撤下战场,指不定这帮兵匪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呢,所以让他们喝上一顿酒,将从键盘搜刮过来的钱粮布帛封赏,他相信效果一定很明显,当然也有可能会没有任何效果,但那又能如何呢?与其等死,不如大胆尝试下,反正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了。 “那好,咱们就在建平待上一个晚上,明天早点离开,时间也来得急。”孙策听他这么一说,做出了决定,一行人进城之后,军中将校便传下令来,今夜摆设酒筵,大贺三军,当消息传遍三军,效果居然比孙策和周瑜所预想的好了几百倍,看着这些听闻此讯变得兴高采烈的士兵,二人脸上总算也有了笑容。 这一幕对很多人的士气都有所提振,就好像芮祉父子三人,败退九江对他们或者说是对芮祉打击实在太大了,虽然没到一夜白头的地步吧,但眼睁睁看着办年来所有的努力就这样化为乌有,心中愤懑让他病的已经下不了床,闻听孙策居然拿下建平后居然要大摆酒宴,瞬间一口血箭便喷出口来。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孙郎!”芮祉闻听消息之后,对芮良几乎是吼道,可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吼那也是非常虚弱,几不可闻。 “父亲,您现在的身体,还是先休息吧,等病情好了,再去见主公如何?”芮良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但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许与今夜打赏三军有关,如果父亲带病过去这么一闹,只怕真要搞出大事来,所以他连忙安抚下母亲后,便急忙转身走了。 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 平定扬州(17) 周泰和陈到二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立即就从夷道出发,但部队却停在了半路,距离建平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是二人认为最合理的距离,比起强攻建平,二人一致认为待九江军前往益州之际再杀出。x23us.com 当建平狼烟升起的一刻,周泰和陈到二人齐齐来到地图前,两人几乎是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这是从建平前往秭归必经之路,但二人一致认为他绝对不会选择从这里走,如果孙策的最终目的地是走秭归入益州,那他打建平的意义何在呢,所以他们会选择绕道,不走官道进入秭归,然后再进入益州,而他们现在驻军之处,可能会是孙策选择的其中一处。 两人交留着彼此的看法,看得出来,经过多日的熟悉,周泰与陈到相互之间已经完全取得了信任,周泰率先开口,道:“这一仗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冒险,我们大可以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但为了确保孙策会从哪里撤离,最好派人先盯紧孙策,这样就算其未走我们的设伏点,也能及时进行阻击。 “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真要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陈到这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他立即看向了周泰,想问问他帐下有没有合适的将领,虽然只是对孙策进行监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必须要选一名机灵的将领,只有这样才最合适,不然一旦被孙策发现,那可能会导致所有的计划都会暴露。 “人选是有一个,不过就是年纪有点轻,如果要让他去,我害怕这小子一冲动干出点什么冒险的事情来,所以如果你那边也没合适的人选,是我帐下的一名校尉丁奉,不过要派他去之前得让他先立下军令状。” “是个刺头?”陈到莞尔一笑,看来对这样的部将他也是非常能明白其中的关键,笑道:“刺头嘛,都是机灵鬼,这样的人用起来往往都是双刃剑,但给他加道符限制一下,应当没什么问题了。” 陈到因为一直在孙策身边,所以对丁奉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却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弥补孙策,也是弥补自己内疚之情的办法就是尽早结束这一场战斗,就如他兄弟陈果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不管做出什么有利于孙策的选择,毫无疑问都是在还他,如果真的想帮他,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这一仗尽早结束,只有他真正归在主公帐下,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属,相反不管你如何帮他,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许孙策还能有机会,但放在今时今日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这些或许对陈到来说不是很明白,但在陈果一番解释之下,他终于明白过来,十年前正是天下大乱之际,各路诸侯势力不断争夺着地盘,那时孙策如果有现在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在一处站稳脚跟,可换在今时今日,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各方势力基本成型,这时候孙策想在从这些诸侯势力口中夺食,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放眼天下,数一数现在割据在各方的势力与诸侯,以孙策的实力,他能战胜谁人? 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那么要么就劝他归顺一方他认可的势力,要么就归顺主公,如果这两项他都不选择,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他,然后收服他,这才是真正对孙策以及他的未来着想。 这一切最终让陈到下定决心,帮助刘澜对付孙策,对于这些事情,其实陈果是想要瞒着刘澜的,可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样的事情,他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如实回禀,所以在攻打九江之前,陈到内心的情况到底如何,刘澜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对他这个反应,刘澜却并没有怪罪,这让陈果彻底松了一口大气。 其实这样的情况,刘澜也不是没有担心过,人都是有感情的,如果陈果当真毫不犹豫的干出反叛孙策的事情来,那他的心也实在是太冷血了一些,这样的人他能用,他肯定不敢重用,可他有了这样的如常人一样的情感,那刘澜不仅会用,而且还要重用,试问连孙策都会如此维护,那这样的人用起来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周泰和陈到二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立即就从夷道出发,但部队却停在了半路,距离建平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是二人认为最合理的距离,比起强攻建平,二人一致认为待九江军前往益州之际再杀出。 当建平狼烟升起的一刻,周泰和陈到二人齐齐来到地图前,两人几乎是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这是从建平前往秭归必经之路,但二人一致认为他绝对不会选择从这里走,如果孙策的最终目的地是走秭归入益州,那他打建平的意义何在呢,所以他们会选择绕道,不走官道进入秭归,然后再进入益州,而他们现在驻军之处,可能会是孙策选择的其中一处。 两人交留着彼此的看法,看得出来,经过多日的熟悉,周泰与陈到相互之间已经完全取得了信任,周泰率先开口,道:“这一仗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冒险,我们大可以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但为了确保孙策会从哪里撤离,最好派人先盯紧孙策,这样就算其未走我们的设伏点,也能及时进行阻击。 “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真要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陈到这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他立即看向了周泰,想问问他帐下有没有合适的将领,虽然只是对孙策进行监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必须要选一名机灵的将领,只有这样才最合适,不然一旦被孙策发现,那可能会导致所有的计划都会暴露。 “人选是有一个,不过就是年纪有点轻,如果要让他去,我害怕这小子一冲动干出点什么冒险的事情来,所以如果你那边也没合适的人选,是我帐下的一名校尉丁奉,不过要派他去之前得让他先立下军令状。” “是个刺头?”陈到莞尔一笑,看来对这样的部将他也是非常能明白其中的关键,笑道:“刺头嘛,都是机灵鬼,这样的人用起来往往都是双刃剑,但给他加道符限制一下,应当没什么问题了。” 陈到因为一直在孙策身边,所以对丁奉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却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弥补孙策,也是弥补自己内疚之情的办法就是尽早结束这一场战斗,就如他兄弟陈果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不管做出什么有利于孙策的选择,毫无疑问都是在还他,如果真的想帮他,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这一仗尽早结束,只有他真正归在主公帐下,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属,相反不管你如何帮他,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许孙策还能有机会,但放在今时今日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这些或许对陈到来说不是很明白,但在陈果一番解释之下,他终于明白过来,十年前正是天下大乱之际,各路诸侯势力不断争夺着地盘,那时孙策如果有现在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在一处站稳脚跟,可换在今时今日,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各方势力基本成型,这时候孙策想在从这些诸侯势力口中夺食,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放眼天下,数一数现在割据在各方的势力与诸侯,以孙策的实力,他能战胜谁人? 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那么要么就劝他归顺一方他认可的势力,要么就归顺主公,如果这两项他都不选择,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他,然后收服他,这才是真正对孙策以及他的未来着想。 这一切最终让陈到下定决心,帮助刘澜对付孙策,对于这些事情,其实陈果是想要瞒着刘澜的,可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样的事情,他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如实回禀,所以在攻打九江之前,陈到内心的情况到底如何,刘澜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对他这个反应,刘澜却并没有怪罪,这让陈果彻底松了一口大气。 其实这样的情况,刘澜也不是没有担心过,人都是有感情的,如果陈果当真毫不犹豫的干出反叛孙策的事情来,那他的心也实在是太冷血了一些,这样的人他能用,他肯定不敢重用,可他有了这样的如常人一样的情感,那刘澜不仅会用,而且还要重用,试问连孙策都会如此维护,那这样的人用起来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周泰和陈到二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立即就从夷道出发,但部队却停在了半路,距离建平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是二人认为最合理的距离,比起强攻建平,二人一致认为待九江军前往益州之际再杀出。 当建平狼烟升起的一刻,周泰和陈到二人齐齐来到地图前,两人几乎是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这是从建平前往秭归必经之路,但二人一致认为他绝对不会选择从这里走,如果孙策的最终目的地是走秭归入益州,那他打建平的意义何在呢,所以他们会选择绕道,不走官道进入秭归,然后再进入益州,而他们现在驻军之处,可能会是孙策选择的其中一处。 两人交留着彼此的看法,看得出来,经过多日的熟悉,周泰与陈到相互之间已经完全取得了信任,周泰率先开口,道:“这一仗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冒险,我们大可以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但为了确保孙策会从哪里撤离,最好派人先盯紧孙策,这样就算其未走我们的设伏点,也能及时进行阻击。 “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真要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陈到这里还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他立即看向了周泰,想问问他帐下有没有合适的将领,虽然只是对孙策进行监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必须要选一名机灵的将领,只有这样才最合适,不然一旦被孙策发现,那可能会导致所有的计划都会暴露。 “人选是有一个,不过就是年纪有点轻,如果要让他去,我害怕这小子一冲动干出点什么冒险的事情来,所以如果你那边也没合适的人选,是我帐下的一名校尉丁奉,不过要派他去之前得让他先立下军令状。” “是个刺头?”陈到莞尔一笑,看来对这样的部将他也是非常能明白其中的关键,笑道:“刺头嘛,都是机灵鬼,这样的人用起来往往都是双刃剑,但给他加道符限制一下,应当没什么问题了。” 陈到因为一直在孙策身边,所以对丁奉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却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弥补孙策,也是弥补自己内疚之情的办法就是尽早结束这一场战斗,就如他兄弟陈果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不管做出什么有利于孙策的选择,毫无疑问都是在还他,如果真的想帮他,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这一仗尽早结束,只有他真正归在主公帐下,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属,相反不管你如何帮他,如果是在十年前,或许孙策还能有机会,但放在今时今日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这些或许对陈到来说不是很明白,但在陈果一番解释之下,他终于明白过来,十年前正是天下大乱之际,各路诸侯势力不断争夺着地盘,那时孙策如果有现在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在一处站稳脚跟,可换在今时今日,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各方势力基本成型,这时候孙策想在从这些诸侯势力口中夺食,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放眼天下,数一数现在割据在各方的势力与诸侯,以孙策的实力,他能战胜谁人? 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那么要么就劝他归顺一方他认可的势力,要么就归顺主公,如果这两项他都不选择,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他,然后收服他,这才是真正对孙策以及他的未来着想。 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 平定扬州(18) “将军千万没要小看了孙郎……孙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不识兵的无能之辈,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以他对孙策以及他帐下的了解,别说孙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周瑜等人,又怎么可能不去阻止他呢,所以说啊这里面一定没有我们现在认为的这么简单。 “你说的或许不假,但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孙策们并不知道我军近在眼前,所以并不存在所谓的任何轻视的情况,更没有将我们当成摆设,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们现在或许才刚知晓他们攻打了建平,此刻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他们完全有这个时间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在启程,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把握这样一个机会,今夜对建平进行袭击,一举拿下孙策!” 陈到心中咯噔一下,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那种不详的感觉一直充在心田,非常的压抑,连忙劝阻,道:“将军不可,孙策周瑜皆知兵识将之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同年人的经验,绝非不知兵马之人,而以周瑜心思之缜密,就算真的打赏三军,也绝对是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之下,所以若贸然袭击,很可能把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彻底打乱,到时一旦被孙策发觉,被他们逃走,悔之晚矣!” 周泰和陈到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周泰更像是野路子出来的将领,毕竟是做过水贼的,所以他用兵更多还是讲究一个齐字,反观陈到,不管是最初在袁术帐下还是后来一直跟着孙策与周瑜,可以说他用兵的能耐都是走着正路,和周瑜有几许相似之处,在用兵之时,会根据战场形势来用正奇之法用兵,但一个人的性格终归有所不同,所以他要比之周瑜更谨小慎微一些,所以就出现了往往用正能占到七成,出奇只有三成。 周泰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谨慎,不屑,道:“叔侄此言差矣,既然是大宴三军,那孙策就算有备,又能有几许兵马,与我作战,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今日孙策赢得一场,就算防备,但也只是加以小心,必定不会太认真,所以这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若不把握这一机会,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如果今夜袭击,那必然不会遇到多大的抵抗,就算孙策有防备那也一定比半道截杀要损失要小太多了,所以不去把握这样一个机会,而是要等明日截杀,那又何苦来哉呢?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陈到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简直就是神智不清嘛,他实在无法理解,只能在心中惋惜一声,可又不能继续又强硬的态度,毕竟两人最近关系发展的非常不错,在这样争锋相对下去,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最后除了会让他们翻脸,对此战毫无益处,不管怎么样,这一仗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此话虽然不假,但是周将军还是太小看这个周瑜了,此人可是连主公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虽然之前与我们作战一直都以失败告终,但是这其中的内亲我要更了解一点,也更清楚一些,这个周瑜没那么好对付,他如果真有所准备,那么我们此行就算真去了,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让孙策从我们手中逃走。” “将军千万没要小看了孙郎……孙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不识兵的无能之辈,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以他对孙策以及他帐下的了解,别说孙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周瑜等人,又怎么可能不去阻止他呢,所以说啊这里面一定没有我们现在认为的这么简单。 “你说的或许不假,但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孙策们并不知道我军近在眼前,所以并不存在所谓的任何轻视的情况,更没有将我们当成摆设,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们现在或许才刚知晓他们攻打了建平,此刻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他们完全有这个时间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在启程,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把握这样一个机会,今夜对建平进行袭击,一举拿下孙策!” 陈到心中咯噔一下,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那种不详的感觉一直充在心田,非常的压抑,连忙劝阻,道:“将军不可,孙策周瑜皆知兵识将之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同年人的经验,绝非不知兵马之人,而以周瑜心思之缜密,就算真的打赏三军,也绝对是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之下,所以若贸然袭击,很可能把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彻底打乱,到时一旦被孙策发觉,被他们逃走,悔之晚矣!” 周泰和陈到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周泰更像是野路子出来的将领,毕竟是做过水贼的,所以他用兵更多还是讲究一个齐字,反观陈到,不管是最初在袁术帐下还是后来一直跟着孙策与周瑜,可以说他用兵的能耐都是走着正路,和周瑜有几许相似之处,在用兵之时,会根据战场形势来用正奇之法用兵,但一个人的性格终归有所不同,所以他要比之周瑜更谨小慎微一些,所以就出现了往往用正能占到七成,出奇只有三成。 周泰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谨慎,不屑,道:“叔侄此言差矣,既然是大宴三军,那孙策就算有备,又能有几许兵马,与我作战,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今日孙策赢得一场,就算防备,但也只是加以小心,必定不会太认真,所以这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若不把握这一机会,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如果今夜袭击,那必然不会遇到多大的抵抗,就算孙策有防备那也一定比半道截杀要损失要小太多了,所以不去把握这样一个机会,而是要等明日截杀,那又何苦来哉呢?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陈到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简直就是神智不清嘛,他实在无法理解,只能在心中惋惜一声,可又不能继续又强硬的态度,毕竟两人最近关系发展的非常不错,在这样争锋相对下去,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最后除了会让他们翻脸,对此战毫无益处,不管怎么样,这一仗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此话虽然不假,但是周将军还是太小看这个周瑜了,此人可是连主公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虽然之前与我们作战一直都以失败告终,但是这其中的内亲我要更了解一点,也更清楚一些,这个周瑜没那么好对付,他如果真有所准备,那么我们此行就算真去了,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让孙策从我们手中逃走。” “将军千万没要小看了孙郎……孙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不识兵的无能之辈,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以他对孙策以及他帐下的了解,别说孙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周瑜等人,又怎么可能不去阻止他呢,所以说啊这里面一定没有我们现在认为的这么简单。 “你说的或许不假,但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孙策们并不知道我军近在眼前,所以并不存在所谓的任何轻视的情况,更没有将我们当成摆设,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们现在或许才刚知晓他们攻打了建平,此刻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他们完全有这个时间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在启程,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把握这样一个机会,今夜对建平进行袭击,一举拿下孙策!” 陈到心中咯噔一下,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那种不详的感觉一直充在心田,非常的压抑,连忙劝阻,道:“将军不可,孙策周瑜皆知兵识将之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同年人的经验,绝非不知兵马之人,而以周瑜心思之缜密,就算真的打赏三军,也绝对是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之下,所以若贸然袭击,很可能把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彻底打乱,到时一旦被孙策发觉,被他们逃走,悔之晚矣!” 周泰和陈到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周泰更像是野路子出来的将领,毕竟是做过水贼的,所以他用兵更多还是讲究一个齐字,反观陈到,不管是最初在袁术帐下还是后来一直跟着孙策与周瑜,可以说他用兵的能耐都是走着正路,和周瑜有几许相似之处,在用兵之时,会根据战场形势来用正奇之法用兵,但一个人的性格终归有所不同,所以他要比之周瑜更谨小慎微一些,所以就出现了往往用正能占到七成,出奇只有三成。 周泰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谨慎,不屑,道:“叔侄此言差矣,既然是大宴三军,那孙策就算有备,又能有几许兵马,与我作战,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今日孙策赢得一场,就算防备,但也只是加以小心,必定不会太认真,所以这正是我们的天赐良机,若不把握这一机会,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如果今夜袭击,那必然不会遇到多大的抵抗,就算孙策有防备那也一定比半道截杀要损失要小太多了,所以不去把握这样一个机会,而是要等明日截杀,那又何苦来哉呢?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陈到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简直就是神智不清嘛,他实在无法理解,只能在心中惋惜一声,可又不能继续又强硬的态度,毕竟两人最近关系发展的非常不错,在这样争锋相对下去,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最后除了会让他们翻脸,对此战毫无益处,不管怎么样,这一仗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此话虽然不假,但是周将军还是太小看这个周瑜了,此人可是连主公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虽然之前与我们作战一直都以失败告终,但是这其中的内亲我要更了解一点,也更清楚一些,这个周瑜没那么好对付,他如果真有所准备,那么我们此行就算真去了,也不会讨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让孙策从我们手中逃走。” “将军千万没要小看了孙郎……孙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不识兵的无能之辈,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以他对孙策以及他帐下的了解,别说孙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周瑜等人,又怎么可能不去阻止他呢,所以说啊这里面一定没有我们现在认为的这么简单。 “你说的或许不假,但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孙策们并不知道我军近在眼前,所以并不存在所谓的任何轻视的情况,更没有将我们当成摆设,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们现在或许才刚知晓他们攻打了建平,此刻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他们完全有这个时间好好休整一番,明天在启程,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把握这样一个机会,今夜对建平进行袭击,一举拿下孙策!” 陈到心中咯噔一下,他最害怕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那种不详的感觉一直充在心田,非常的压抑,连忙劝阻,道:“将军不可,孙策周瑜皆知兵识将之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远超同年人的经验,绝非不知兵马之人,而以周瑜心思之缜密,就算真的打赏三军,也绝对是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之下,所以若贸然袭击,很可能把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彻底打乱,到时一旦被孙策发觉,被他们逃走,悔之晚矣!” 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平定扬州(19) 芮良、芮玄两人发生了明显的意见冲突,各有各自的看法也各有各自的立场,两人因各自的不同意见使得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关键还是谁都无法说服谁,谁又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x23us.com 他二人到底谁错了?最少二人都不认为有问题的那个人是自己,相反似芮玄这样把一切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简直就是在找替罪羔羊,可是真要让芮良去找一个罪魁祸首,他又偏偏找不出来。 所以这一仗他只能归在命运,或者说是实力左右了结果,而非人力能够改变,可以说这一仗周瑜已经做到了最好,但实力差距明显,所以这一败的关键并不在于豫章,就算他们真的拿下了豫章,也只是把九江之战失利的时间拖后一些时间,却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但真正的结果却是豫章一仗的失败引爆了一切,使得九江彻底陷入到被动之中,所以这一仗根本就怪罪不到周瑜头上,相反如果不是周瑜机警,哪里还能有眼下这几万人的水军部队,所以他们说这些话也就是主官并不清楚下面的舆论,要不然主官一定会狠狠惩治他们。 孙策的情况谁不知晓?如果这一仗真的问题是在周瑜头上,那一孙策的信鸽,能放过他吗,绝无可能,而以孙策更是不会放过他,而孙策不仅没有怪罪他,相反更加对其信任有加,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九江一战,孙策并没有怪罪他,连孙策都未怪罪,他们再怪罪,就有点落进下石的感觉,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周瑜的头上。 首先很多人都觉得这一仗败就是败在了周瑜出兵豫章这一臭点子上,不仅损兵关键还折了那么多大将,导致九江最后并无多少将就几员,而这就是他们爆发并把一切罪责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的源头所在,正是因为他的臭点子才错误影响了主公孙策的思路,并使得他在错误的路上一直走向失败,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是所谓的实力差距,而是周瑜在战略上的失误,如果他能在第一仗失败就及时作出改变,那么也不会败得如此一塌涂地,毕竟战场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可他偏偏作出的决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不是他的坚持,能有此败? 所以现在的周瑜,简直就是众人眼中的赵括,平日里什么兵法什么战策讲的那叫一个滔滔如流水,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却是一点都不懂得灵活变化,没有战略眼光,更不要说什么付诸实践了,只懂得纸上谈兵。 可以说如今的建平城内,除了少部分水军,绝大对数人都将罪责怪到了周瑜的头上,是他在决策中的失误误导了主公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一个结局,是真正不知兵之人,兵法不都说了吗,要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而周瑜却是不知己又不知彼,这一仗不败都难。 在军队里,周瑜还是太年轻了,甚至是在将领之中,他也非常年轻,但是他掌握的话语权却是极其高的,可是他有这个能力身居高位吗?从以往的战斗经验来说,他在水军时战胜的一些敌人,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当丹阳之战遇到了老奸巨猾的刘澜时,败得一塌涂地,而到了九江,本来军心士气高涨的他们却又因为周瑜的建议撤往的长沙,这使得气势一溃千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周瑜。 而到今日,芮玄敢仗义执言,说白了就是他是带兵了军队中最广大的呼声,是真的有些对周瑜忍无可忍了,当然今晚如果不是没喝上这顿酒而且还熬了半宿夜,才会让他不在顾忌那么多,从而彻底爆发了出来。 两人是兄弟,他也是大哥,但芮良还真拿自己这个兄弟没一点办法,而拐角是比起自己兄弟,他这人更憨直一些,嘴皮子上的功夫远远无法同兄弟相比,此刻被自己兄弟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也明白他这番话漏洞百出,可偏偏想反驳又驳不过,这让他气闷至极,却又拿自家兄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芮良、芮玄两人发生了明显的意见冲突,各有各自的看法也各有各自的立场,两人因各自的不同意见使得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关键还是谁都无法说服谁,谁又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他二人到底谁错了?最少二人都不认为有问题的那个人是自己,相反似芮玄这样把一切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简直就是在找替罪羔羊,可是真要让芮良去找一个罪魁祸首,他又偏偏找不出来。 所以这一仗他只能归在命运,或者说是实力左右了结果,而非人力能够改变,可以说这一仗周瑜已经做到了最好,但实力差距明显,所以这一败的关键并不在于豫章,就算他们真的拿下了豫章,也只是把九江之战失利的时间拖后一些时间,却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但真正的结果却是豫章一仗的失败引爆了一切,使得九江彻底陷入到被动之中,所以这一仗根本就怪罪不到周瑜头上,相反如果不是周瑜机警,哪里还能有眼下这几万人的水军部队,所以他们说这些话也就是主官并不清楚下面的舆论,要不然主官一定会狠狠惩治他们。 孙策的情况谁不知晓?如果这一仗真的问题是在周瑜头上,那一孙策的信鸽,能放过他吗,绝无可能,而以孙策更是不会放过他,而孙策不仅没有怪罪他,相反更加对其信任有加,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九江一战,孙策并没有怪罪他,连孙策都未怪罪,他们再怪罪,就有点落进下石的感觉,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周瑜的头上。 首先很多人都觉得这一仗败就是败在了周瑜出兵豫章这一臭点子上,不仅损兵关键还折了那么多大将,导致九江最后并无多少将就几员,而这就是他们爆发并把一切罪责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的源头所在,正是因为他的臭点子才错误影响了主公孙策的思路,并使得他在错误的路上一直走向失败,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是所谓的实力差距,而是周瑜在战略上的失误,如果他能在第一仗失败就及时作出改变,那么也不会败得如此一塌涂地,毕竟战场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可他偏偏作出的决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不是他的坚持,能有此败? 所以现在的周瑜,简直就是众人眼中的赵括,平日里什么兵法什么战策讲的那叫一个滔滔如流水,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却是一点都不懂得灵活变化,没有战略眼光,更不要说什么付诸实践了,只懂得纸上谈兵。 可以说如今的建平城内,除了少部分水军,绝大对数人都将罪责怪到了周瑜的头上,是他在决策中的失误误导了主公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一个结局,是真正不知兵之人,兵法不都说了吗,要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而周瑜却是不知己又不知彼,这一仗不败都难。 在军队里,周瑜还是太年轻了,甚至是在将领之中,他也非常年轻,但是他掌握的话语权却是极其高的,可是他有这个能力身居高位吗?从以往的战斗经验来说,他在水军时战胜的一些敌人,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当丹阳之战遇到了老奸巨猾的刘澜时,败得一塌涂地,而到了九江,本来军心士气高涨的他们却又因为周瑜的建议撤往的长沙,这使得气势一溃千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周瑜。 而到今日,芮玄敢仗义执言,说白了就是他是带兵了军队中最广大的呼声,是真的有些对周瑜忍无可忍了,当然今晚如果不是没喝上这顿酒而且还熬了半宿夜,才会让他不在顾忌那么多,从而彻底爆发了出来。 两人是兄弟,他也是大哥,但芮良还真拿自己这个兄弟没一点办法,而拐角是比起自己兄弟,他这人更憨直一些,嘴皮子上的功夫远远无法同兄弟相比,此刻被自己兄弟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也明白他这番话漏洞百出,可偏偏想反驳又驳不过,这让他气闷至极,却又拿自家兄弟一点办法也没有。 芮良、芮玄两人发生了明显的意见冲突,各有各自的看法也各有各自的立场,两人因各自的不同意见使得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关键还是谁都无法说服谁,谁又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他二人到底谁错了?最少二人都不认为有问题的那个人是自己,相反似芮玄这样把一切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简直就是在找替罪羔羊,可是真要让芮良去找一个罪魁祸首,他又偏偏找不出来。 所以这一仗他只能归在命运,或者说是实力左右了结果,而非人力能够改变,可以说这一仗周瑜已经做到了最好,但实力差距明显,所以这一败的关键并不在于豫章,就算他们真的拿下了豫章,也只是把九江之战失利的时间拖后一些时间,却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但真正的结果却是豫章一仗的失败引爆了一切,使得九江彻底陷入到被动之中,所以这一仗根本就怪罪不到周瑜头上,相反如果不是周瑜机警,哪里还能有眼下这几万人的水军部队,所以他们说这些话也就是主官并不清楚下面的舆论,要不然主官一定会狠狠惩治他们。 孙策的情况谁不知晓?如果这一仗真的问题是在周瑜头上,那一孙策的信鸽,能放过他吗,绝无可能,而以孙策更是不会放过他,而孙策不仅没有怪罪他,相反更加对其信任有加,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九江一战,孙策并没有怪罪他,连孙策都未怪罪,他们再怪罪,就有点落进下石的感觉,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周瑜的头上。 首先很多人都觉得这一仗败就是败在了周瑜出兵豫章这一臭点子上,不仅损兵关键还折了那么多大将,导致九江最后并无多少将就几员,而这就是他们爆发并把一切罪责都怪罪到周瑜头上的源头所在,正是因为他的臭点子才错误影响了主公孙策的思路,并使得他在错误的路上一直走向失败,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是所谓的实力差距,而是周瑜在战略上的失误,如果他能在第一仗失败就及时作出改变,那么也不会败得如此一塌涂地,毕竟战场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需要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可他偏偏作出的决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不是他的坚持,能有此败? 所以现在的周瑜,简直就是众人眼中的赵括,平日里什么兵法什么战策讲的那叫一个滔滔如流水,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却是一点都不懂得灵活变化,没有战略眼光,更不要说什么付诸实践了,只懂得纸上谈兵。 可以说如今的建平城内,除了少部分水军,绝大对数人都将罪责怪到了周瑜的头上,是他在决策中的失误误导了主公才会有今日这样的一个结局,是真正不知兵之人,兵法不都说了吗,要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而周瑜却是不知己又不知彼,这一仗不败都难。 在军队里,周瑜还是太年轻了,甚至是在将领之中,他也非常年轻,但是他掌握的话语权却是极其高的,可是他有这个能力身居高位吗?从以往的战斗经验来说,他在水军时战胜的一些敌人,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当丹阳之战遇到了老奸巨猾的刘澜时,败得一塌涂地,而到了九江,本来军心士气高涨的他们却又因为周瑜的建议撤往的长沙,这使得气势一溃千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周瑜。 而到今日,芮玄敢仗义执言,说白了就是他是带兵了军队中最广大的呼声,是真的有些对周瑜忍无可忍了,当然今晚如果不是没喝上这顿酒而且还熬了半宿夜,才会让他不在顾忌那么多,从而彻底爆发了出来。 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平定扬州(20) 丁奉很又信心的一枪被芮玄轻松化解,让他由衷夸赞了一声,道:“好小子,还真有点能耐。x23us.com”在斗将方面,丁奉有自知之明,可没想到遇到遇到这么一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会如此吃了,不管怎么说,他在军队里那也是被主公誉为冠军的,如果今日在他手中栽了跟头,那以后颜面何存? 想着,丁奉长枪在手中一转,长枪瞬间又朝芮玄脖颈刺来,方才两人进行的这一番较量,可以看出这个芮玄在力量上是真的惊人,其实很多时候力量是可以后天锻炼,但是芮玄他相信这是一种天赋,这种天生大力的人以往他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自从他见过了张飞之后才终于知道,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天生巨力之人,而这样的人还不只是一个,似许褚也是这样。 但现在他又见到了一个,不过比起许褚和张飞这般五大三粗,腰大十围的猛将不同,芮玄因为受到了身材的制约,所以他的力量是远无法与许褚和张飞这样的武将相比,但正因如此,他的核心力量虽然要相对弱一些,可是他的爆发力却是真的恐怖。 如果他没有那恐怖的爆发力,可以把力量在一瞬间使出的能耐,丁奉有太多办法收拾他,但现在他却必须要想一些办法,长枪如灵蛇一般不停在芮玄身侧游走,用极为灵巧的方式不断在进攻,当然这样的进攻只不过是在不停的试探着芮玄,找出他的弱点。 不过从这几次试探来看,不管是真是假,他的进攻都没有取到非常理想的效果,可以说芮玄的刀法并非是许褚那种纯力量型,相反他的招式非常多变,虽然每一击都不可能是爆发力极强,但其间又夹杂着精巧招式,往往势大力沉的招式大多都是在军中磨练而出,而灵巧且技巧的招式,那必然是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练才能有他今日这般表现。 不到十余回合,两人居然斗了个奇虎相当,但随着丁奉连续的进攻后,势头必然回落,这样一来芮玄等待的机会也就出现了,从防御变为进攻,手中大刀在抵达了丁奉致命一击后,招式瞬间一改,大刀当头朝丁奉砸落,宛如泰山压顶一般,朝其劈落而去。 迅猛的一击让丁奉心惊不已,连忙躲避,不断用枪法中的灵巧招式化解芮玄的全力一击,这样过了十余回合,芮玄的攻势这才又缓了下来,能够看得出他的力量是真的被消耗太多了,拿着大刀的手掌都有些颤抖,那手掌的大刀哪里还有原来分量的感觉,简直就是重逾千斤一般,反观丁奉,因为一直用着巧力,兼且始终都是在主动防御,所以在此消彼长下,芮玄便露出了败像。 芮玄非常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如果再继续和丁奉斗下去,不出十回合以他现在的情况必然丧命,这一点莫说是他自己明白,从交手的那一刻,丁奉也心里明白,有力量但爆发力强的将领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持久力不会太长,往往这样的将领需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最多五十回合就必须要取得胜利,而时间拖的越久,那力气耗尽后,必败无疑,这个情况多少很容易会让人想到近卫重甲兵,也许芮玄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相似,但是他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现在后力不足也很正常,可如果再给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那可就大为不同了,那时候的芮玄或许才能真正与丁奉畅快淋漓的一战。 两人虽然年轻,但丁奉在军中的时间比芮玄长了太多,而且在武器的选择上也选择了更为适合自己的,反观芮玄,就较为尴尬,若选择枪戟矛槊,虽然武器能让他更持久,却少了发挥他爆发力强的优势。 丁奉很又信心的一枪被芮玄轻松化解,让他由衷夸赞了一声,道:“好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在斗将方面,丁奉有自知之明,可没想到遇到遇到这么一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会如此吃了,不管怎么说,他在军队里那也是被主公誉为冠军的,如果今日在他手中栽了跟头,那以后颜面何存? 想着,丁奉长枪在手中一转,长枪瞬间又朝芮玄脖颈刺来,方才两人进行的这一番较量,可以看出这个芮玄在力量上是真的惊人,其实很多时候力量是可以后天锻炼,但是芮玄他相信这是一种天赋,这种天生大力的人以往他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自从他见过了张飞之后才终于知道,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天生巨力之人,而这样的人还不只是一个,似许褚也是这样。 但现在他又见到了一个,不过比起许褚和张飞这般五大三粗,腰大十围的猛将不同,芮玄因为受到了身材的制约,所以他的力量是远无法与许褚和张飞这样的武将相比,但正因如此,他的核心力量虽然要相对弱一些,可是他的爆发力却是真的恐怖。 如果他没有那恐怖的爆发力,可以把力量在一瞬间使出的能耐,丁奉有太多办法收拾他,但现在他却必须要想一些办法,长枪如灵蛇一般不停在芮玄身侧游走,用极为灵巧的方式不断在进攻,当然这样的进攻只不过是在不停的试探着芮玄,找出他的弱点。 不过从这几次试探来看,不管是真是假,他的进攻都没有取到非常理想的效果,可以说芮玄的刀法并非是许褚那种纯力量型,相反他的招式非常多变,虽然每一击都不可能是爆发力极强,但其间又夹杂着精巧招式,往往势大力沉的招式大多都是在军中磨练而出,而灵巧且技巧的招式,那必然是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练才能有他今日这般表现。 不到十余回合,两人居然斗了个奇虎相当,但随着丁奉连续的进攻后,势头必然回落,这样一来芮玄等待的机会也就出现了,从防御变为进攻,手中大刀在抵达了丁奉致命一击后,招式瞬间一改,大刀当头朝丁奉砸落,宛如泰山压顶一般,朝其劈落而去。 迅猛的一击让丁奉心惊不已,连忙躲避,不断用枪法中的灵巧招式化解芮玄的全力一击,这样过了十余回合,芮玄的攻势这才又缓了下来,能够看得出他的力量是真的被消耗太多了,拿着大刀的手掌都有些颤抖,那手掌的大刀哪里还有原来分量的感觉,简直就是重逾千斤一般,反观丁奉,因为一直用着巧力,兼且始终都是在主动防御,所以在此消彼长下,芮玄便露出了败像。 芮玄非常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如果再继续和丁奉斗下去,不出十回合以他现在的情况必然丧命,这一点莫说是他自己明白,从交手的那一刻,丁奉也心里明白,有力量但爆发力强的将领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持久力不会太长,往往这样的将领需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最多五十回合就必须要取得胜利,而时间拖的越久,那力气耗尽后,必败无疑,这个情况多少很容易会让人想到近卫重甲兵,也许芮玄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相似,但是他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现在后力不足也很正常,可如果再给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那可就大为不同了,那时候的芮玄或许才能真正与丁奉畅快淋漓的一战。 两人虽然年轻,但丁奉在军中的时间比芮玄长了太多,而且在武器的选择上也选择了更为适合自己的,反观芮玄,就较为尴尬,若选择枪戟矛槊,虽然武器能让他更持久,却少了发挥他爆发力强的优势。 丁奉很又信心的一枪被芮玄轻松化解,让他由衷夸赞了一声,道:“好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在斗将方面,丁奉有自知之明,可没想到遇到遇到这么一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会如此吃了,不管怎么说,他在军队里那也是被主公誉为冠军的,如果今日在他手中栽了跟头,那以后颜面何存? 想着,丁奉长枪在手中一转,长枪瞬间又朝芮玄脖颈刺来,方才两人进行的这一番较量,可以看出这个芮玄在力量上是真的惊人,其实很多时候力量是可以后天锻炼,但是芮玄他相信这是一种天赋,这种天生大力的人以往他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自从他见过了张飞之后才终于知道,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天生巨力之人,而这样的人还不只是一个,似许褚也是这样。 但现在他又见到了一个,不过比起许褚和张飞这般五大三粗,腰大十围的猛将不同,芮玄因为受到了身材的制约,所以他的力量是远无法与许褚和张飞这样的武将相比,但正因如此,他的核心力量虽然要相对弱一些,可是他的爆发力却是真的恐怖。 如果他没有那恐怖的爆发力,可以把力量在一瞬间使出的能耐,丁奉有太多办法收拾他,但现在他却必须要想一些办法,长枪如灵蛇一般不停在芮玄身侧游走,用极为灵巧的方式不断在进攻,当然这样的进攻只不过是在不停的试探着芮玄,找出他的弱点。 不过从这几次试探来看,不管是真是假,他的进攻都没有取到非常理想的效果,可以说芮玄的刀法并非是许褚那种纯力量型,相反他的招式非常多变,虽然每一击都不可能是爆发力极强,但其间又夹杂着精巧招式,往往势大力沉的招式大多都是在军中磨练而出,而灵巧且技巧的招式,那必然是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练才能有他今日这般表现。 不到十余回合,两人居然斗了个奇虎相当,但随着丁奉连续的进攻后,势头必然回落,这样一来芮玄等待的机会也就出现了,从防御变为进攻,手中大刀在抵达了丁奉致命一击后,招式瞬间一改,大刀当头朝丁奉砸落,宛如泰山压顶一般,朝其劈落而去。 迅猛的一击让丁奉心惊不已,连忙躲避,不断用枪法中的灵巧招式化解芮玄的全力一击,这样过了十余回合,芮玄的攻势这才又缓了下来,能够看得出他的力量是真的被消耗太多了,拿着大刀的手掌都有些颤抖,那手掌的大刀哪里还有原来分量的感觉,简直就是重逾千斤一般,反观丁奉,因为一直用着巧力,兼且始终都是在主动防御,所以在此消彼长下,芮玄便露出了败像。 芮玄非常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如果再继续和丁奉斗下去,不出十回合以他现在的情况必然丧命,这一点莫说是他自己明白,从交手的那一刻,丁奉也心里明白,有力量但爆发力强的将领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持久力不会太长,往往这样的将领需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最多五十回合就必须要取得胜利,而时间拖的越久,那力气耗尽后,必败无疑,这个情况多少很容易会让人想到近卫重甲兵,也许芮玄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相似,但是他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现在后力不足也很正常,可如果再给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那可就大为不同了,那时候的芮玄或许才能真正与丁奉畅快淋漓的一战。 两人虽然年轻,但丁奉在军中的时间比芮玄长了太多,而且在武器的选择上也选择了更为适合自己的,反观芮玄,就较为尴尬,若选择枪戟矛槊,虽然武器能让他更持久,却少了发挥他爆发力强的优势。 芮玄非常清楚自己眼下的情况,如果再继续和丁奉斗下去,不出十回合以他现在的情况必然丧命,这一点莫说是他自己明白,从交手的那一刻,丁奉也心里明白,有力量但爆发力强的将领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持久力不会太长,往往这样的将领需要的是在短时间内最多五十回合就必须要取得胜利,而时间拖的越久,那力气耗尽后,必败无疑,这个情况多少很容易会让人想到近卫重甲兵,也许芮玄现在的情况或许有些相似,但是他的年纪毕竟在那里摆着,现在后力不足也很正常,可如果再给他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时间,那可就大为不同了,那时候的芮玄或许才能真正与丁奉畅快淋漓的一战。 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平定扬州(21) 芮良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对他这样的表现丁奉自然明白他是在故弄玄虚,而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难道真的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眼下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当然如果真相知道真相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生擒他,那样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m.x23us.com 丁奉舞动长枪,再次杀向了芮良,而芮良也同时迎了上去,两人现在交锋正是奇虎相当,而因为对芮良的所有疑惑,为了搞清真相,所以接下来的交锋那是只许胜不许败的,说什么也要将他生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刹那间,两人再次交锋在一起,同时出手,直奔对付命门,但又在一霎那便即分开,一击而后的两人并没有收手,尤其是丁奉,不待芮良出枪,手中长枪宛如飞絮一般再一次朝其胸前刺去。 芮良的穿着,是军中比较常见的裨将,但死他这样往上的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都是配有护胸铜镜的,这是对将领的一种保护,当然丁奉这一枪明显是冲着他的心窝而来,但不管其最终目的是哪,心脏还是护心铜镜,芮良可都不想被他破了,长枪一转,口中大喝一声看枪,随即就见到芮良手中长枪从侧方横击,正中如同空中柳絮飘忽不定的丁奉长枪,一枪便再一次将他致命一击化解。 丁奉在出手前因为已经与芮良有过一番交手,心中是非常清楚其的厉害所在的,所以这一次再出手,那自然是全力以赴,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没能收到任何效果,反而还被其轻松化解,让其从自己的身旁轻松闪开。 这一击虽然丁奉没有受到任何效果,但却把芮良吓得冷汗直流,看似他化解的容易,但这其中的风险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当他与其迎面相交后,他是真的送了一口气,可反观丁奉,一直给他以沉稳表现的敌将,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其突然哇哇大叫一声,然后转向自己,一声长啸,道:“我看你这一招如何接!”长枪回转,单臂支撑的同时驾驭战马,再次冲向芮良。 丁奉的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他所谓的沉稳是有限的,或者说是有限度的,所谓的限度其实就他的耐心,可以说现在的丁奉耐心已经被彻底磨完,丁奉要发狂了,而正是他这一突然的变化,瞬间让芮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奉来了脾气,再一次朝芮良杀来,长枪快如奔雷般刺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芮良急忙格挡,但已经为时已晚,就见得丁奉长枪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再不躲避,那可能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情急之下,芮良急忙一招凤点头,就见得丁奉手中长枪正中芮良头盔,一枪将兜鍪击碎,还有一小搓头发随着破裂的头盔跌落在地,芮良的头发披散而下,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快要把他气炸了。 芮良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对他这样的表现丁奉自然明白他是在故弄玄虚,而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难道真的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眼下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当然如果真相知道真相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生擒他,那样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丁奉舞动长枪,再次杀向了芮良,而芮良也同时迎了上去,两人现在交锋正是奇虎相当,而因为对芮良的所有疑惑,为了搞清真相,所以接下来的交锋那是只许胜不许败的,说什么也要将他生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刹那间,两人再次交锋在一起,同时出手,直奔对付命门,但又在一霎那便即分开,一击而后的两人并没有收手,尤其是丁奉,不待芮良出枪,手中长枪宛如飞絮一般再一次朝其胸前刺去。 芮良的穿着,是军中比较常见的裨将,但死他这样往上的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都是配有护胸铜镜的,这是对将领的一种保护,当然丁奉这一枪明显是冲着他的心窝而来,但不管其最终目的是哪,心脏还是护心铜镜,芮良可都不想被他破了,长枪一转,口中大喝一声看枪,随即就见到芮良手中长枪从侧方横击,正中如同空中柳絮飘忽不定的丁奉长枪,一枪便再一次将他致命一击化解。 丁奉在出手前因为已经与芮良有过一番交手,心中是非常清楚其的厉害所在的,所以这一次再出手,那自然是全力以赴,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没能收到任何效果,反而还被其轻松化解,让其从自己的身旁轻松闪开。 这一击虽然丁奉没有受到任何效果,但却把芮良吓得冷汗直流,看似他化解的容易,但这其中的风险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当他与其迎面相交后,他是真的送了一口气,可反观丁奉,一直给他以沉稳表现的敌将,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其突然哇哇大叫一声,然后转向自己,一声长啸,道:“我看你这一招如何接!”长枪回转,单臂支撑的同时驾驭战马,再次冲向芮良。 丁奉的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他所谓的沉稳是有限的,或者说是有限度的,所谓的限度其实就他的耐心,可以说现在的丁奉耐心已经被彻底磨完,丁奉要发狂了,而正是他这一突然的变化,瞬间让芮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奉来了脾气,再一次朝芮良杀来,长枪快如奔雷般刺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芮良急忙格挡,但已经为时已晚,就见得丁奉长枪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再不躲避,那可能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情急之下,芮良急忙一招凤点头,就见得丁奉手中长枪正中芮良头盔,一枪将兜鍪击碎,还有一小搓头发随着破裂的头盔跌落在地,芮良的头发披散而下,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快要把他气炸了。 芮良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对他这样的表现丁奉自然明白他是在故弄玄虚,而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难道真的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眼下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当然如果真相知道真相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生擒他,那样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丁奉舞动长枪,再次杀向了芮良,而芮良也同时迎了上去,两人现在交锋正是奇虎相当,而因为对芮良的所有疑惑,为了搞清真相,所以接下来的交锋那是只许胜不许败的,说什么也要将他生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刹那间,两人再次交锋在一起,同时出手,直奔对付命门,但又在一霎那便即分开,一击而后的两人并没有收手,尤其是丁奉,不待芮良出枪,手中长枪宛如飞絮一般再一次朝其胸前刺去。 芮良的穿着,是军中比较常见的裨将,但死他这样往上的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都是配有护胸铜镜的,这是对将领的一种保护,当然丁奉这一枪明显是冲着他的心窝而来,但不管其最终目的是哪,心脏还是护心铜镜,芮良可都不想被他破了,长枪一转,口中大喝一声看枪,随即就见到芮良手中长枪从侧方横击,正中如同空中柳絮飘忽不定的丁奉长枪,一枪便再一次将他致命一击化解。 丁奉在出手前因为已经与芮良有过一番交手,心中是非常清楚其的厉害所在的,所以这一次再出手,那自然是全力以赴,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没能收到任何效果,反而还被其轻松化解,让其从自己的身旁轻松闪开。 这一击虽然丁奉没有受到任何效果,但却把芮良吓得冷汗直流,看似他化解的容易,但这其中的风险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当他与其迎面相交后,他是真的送了一口气,可反观丁奉,一直给他以沉稳表现的敌将,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其突然哇哇大叫一声,然后转向自己,一声长啸,道:“我看你这一招如何接!”长枪回转,单臂支撑的同时驾驭战马,再次冲向芮良。 丁奉的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他所谓的沉稳是有限的,或者说是有限度的,所谓的限度其实就他的耐心,可以说现在的丁奉耐心已经被彻底磨完,丁奉要发狂了,而正是他这一突然的变化,瞬间让芮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奉来了脾气,再一次朝芮良杀来,长枪快如奔雷般刺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芮良急忙格挡,但已经为时已晚,就见得丁奉长枪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再不躲避,那可能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情急之下,芮良急忙一招凤点头,就见得丁奉手中长枪正中芮良头盔,一枪将兜鍪击碎,还有一小搓头发随着破裂的头盔跌落在地,芮良的头发披散而下,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快要把他气炸了。 芮良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对他这样的表现丁奉自然明白他是在故弄玄虚,而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难道真的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眼下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当然如果真相知道真相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生擒他,那样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丁奉舞动长枪,再次杀向了芮良,而芮良也同时迎了上去,两人现在交锋正是奇虎相当,而因为对芮良的所有疑惑,为了搞清真相,所以接下来的交锋那是只许胜不许败的,说什么也要将他生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刹那间,两人再次交锋在一起,同时出手,直奔对付命门,但又在一霎那便即分开,一击而后的两人并没有收手,尤其是丁奉,不待芮良出枪,手中长枪宛如飞絮一般再一次朝其胸前刺去。 芮良的穿着,是军中比较常见的裨将,但死他这样往上的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都是配有护胸铜镜的,这是对将领的一种保护,当然丁奉这一枪明显是冲着他的心窝而来,但不管其最终目的是哪,心脏还是护心铜镜,芮良可都不想被他破了,长枪一转,口中大喝一声看枪,随即就见到芮良手中长枪从侧方横击,正中如同空中柳絮飘忽不定的丁奉长枪,一枪便再一次将他致命一击化解。 丁奉在出手前因为已经与芮良有过一番交手,心中是非常清楚其的厉害所在的,所以这一次再出手,那自然是全力以赴,可就算是这样,依然没能收到任何效果,反而还被其轻松化解,让其从自己的身旁轻松闪开。 这一击虽然丁奉没有受到任何效果,但却把芮良吓得冷汗直流,看似他化解的容易,但这其中的风险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当他与其迎面相交后,他是真的送了一口气,可反观丁奉,一直给他以沉稳表现的敌将,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其突然哇哇大叫一声,然后转向自己,一声长啸,道:“我看你这一招如何接!”长枪回转,单臂支撑的同时驾驭战马,再次冲向芮良。 丁奉的年纪摆在那里,所以他所谓的沉稳是有限的,或者说是有限度的,所谓的限度其实就他的耐心,可以说现在的丁奉耐心已经被彻底磨完,丁奉要发狂了,而正是他这一突然的变化,瞬间让芮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奉来了脾气,再一次朝芮良杀来,长枪快如奔雷般刺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芮良急忙格挡,但已经为时已晚,就见得丁奉长枪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再不躲避,那可能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情急之下,芮良急忙一招凤点头,就见得丁奉手中长枪正中芮良头盔,一枪将兜鍪击碎,还有一小搓头发随着破裂的头盔跌落在地,芮良的头发披散而下,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可快要把他气炸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一章 平定扬州(22) 刘澜对丁奉的了解,他早期的一些经历还真没有,更多的是在后期诛杀孙被拜为大将军,才知晓了这么一号人物,而那时的吴国在早期的知名将领和谋主死的死亡的亡,但就算这样,已经年近耄耋之龄的丁奉却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他因为长寿的原因,一生更是侍奉了孙权到孙皓四位吴国君主,可谓见证了汉末与东吴的兴衰,正是有此一点,所以当刘澜闻听周泰水军招募到这位少年英雄后,还真激动了好久。 但真见了丁奉之后,或许他武力远不如那些名将,但是丁奉能成为后汉东吴的顶梁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因此对丁奉的定位也绝对不会是张飞这样的猛将,而更应该归类为儒将,当然他并不是周瑜这样的儒将,如果非要找一个模板,刘澜更愿意把他视为赵云,当然是小号赵云。 当然未来其能不能达到赵云的高度刘澜是不知晓的,鉴于此他专程安排了一次丁奉与赵云的碰面,不过就结果来说是令人失望的,但他的要求也不可能太高了,如果任何人都能在见了赵云之后就变成赵云,那这世上岂不是赵云遍地走了,所以有些时候命运关键但机缘也同样重要,缺少任何一项,就会像现在丁奉这个样子。 所以啊,现在刘澜这样拔苗助长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反倒不如多给丁奉一点时间,让他先野生成长,看看效果,现在刘澜对他的了解毕竟还不是很深刻,但有周泰盯着,相信丁奉就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毕竟有这么一位名将在。 一系列的原因,使得丁奉近一年时间没有任何成长,而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让他领悟许多,这种感觉是他与张飞、许褚乃至赵云都未曾有过的感受,如果说以前回想与赵云的交锋,能让他似有所悟却始终都抓不到关键,那么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好似让他在千万条麻绳中终于找到了放心,能够让他更进一步的方向。 这时候他或许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年来自己之所以在原地踏步的原因,这感觉就好像他在该启蒙的时候,连最起码识字的急就等篇都没有看完,就接触到了五经,这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但根基都没有打好的他,反而因为看到了努力的方向所以才会一直在朝着赵云那个方向去发展,却忽略了他其实连最基本的急就篇都还有一大半看不懂。 连基础根基都还没有稳固,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一日千里,更进一步的效果,而这一年因为见了赵云,反而让他变得好高骛远,一年来始终都在原地踏步,但是此刻他却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问题发生在哪里。 基础与基本功是他现在最大的不足,所以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如果连最基础的本领都达不到精熟,又怎么可能有一天变成像赵云那样的将领,现在他不管是在进攻还是防守,可以模仿赵云,完全就是在照猫画虎,可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压制着芮良,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而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芮良又再一次杀了过来,多少次机会,本以为一命呜呼,却发现每每到关键时刻,丁奉那精妙至极的进攻好似都差着一点,始终无法置他于死地,有些时候甚至更是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然进行防御,这样的变化对他是非常有利的,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丁奉故意为之,不管是有其它什么目的又或者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但是几次三番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就让芮良发现问题好像并没有自己考虑的那么复杂,毕竟如果他遇到的治所寻常高手,这样的失误或许会有,但他不相信丁奉会如此接二连三出现变招的失误,所以在当他在推翻了最初的想法之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结果只是在心头闪过,他相信是真的,但又不敢确定,毕竟遇到似丁奉这样真正的高手,任何冒险的决定,失误的判断都会成为取败的由来,所以这一次他会加以小心,如果丁奉再一次出现类似的失误,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彻底结束战斗,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刻意为之,是要迷惑自己,那么他也不会上当就范,不给丁奉任何机会! 刘澜对丁奉的了解,他早期的一些经历还真没有,更多的是在后期诛杀孙被拜为大将军,才知晓了这么一号人物,而那时的吴国在早期的知名将领和谋主死的死亡的亡,但就算这样,已经年近耄耋之龄的丁奉却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他因为长寿的原因,一生更是侍奉了孙权到孙皓四位吴国君主,可谓见证了汉末与东吴的兴衰,正是有此一点,所以当刘澜闻听周泰水军招募到这位少年英雄后,还真激动了好久。 但真见了丁奉之后,或许他武力远不如那些名将,但是丁奉能成为后汉东吴的顶梁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因此对丁奉的定位也绝对不会是张飞这样的猛将,而更应该归类为儒将,当然他并不是周瑜这样的儒将,如果非要找一个模板,刘澜更愿意把他视为赵云,当然是小号赵云。 当然未来其能不能达到赵云的高度刘澜是不知晓的,鉴于此他专程安排了一次丁奉与赵云的碰面,不过就结果来说是令人失望的,但他的要求也不可能太高了,如果任何人都能在见了赵云之后就变成赵云,那这世上岂不是赵云遍地走了,所以有些时候命运关键但机缘也同样重要,缺少任何一项,就会像现在丁奉这个样子。 所以啊,现在刘澜这样拔苗助长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反倒不如多给丁奉一点时间,让他先野生成长,看看效果,现在刘澜对他的了解毕竟还不是很深刻,但有周泰盯着,相信丁奉就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毕竟有这么一位名将在。 一系列的原因,使得丁奉近一年时间没有任何成长,而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让他领悟许多,这种感觉是他与张飞、许褚乃至赵云都未曾有过的感受,如果说以前回想与赵云的交锋,能让他似有所悟却始终都抓不到关键,那么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好似让他在千万条麻绳中终于找到了放心,能够让他更进一步的方向。 这时候他或许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年来自己之所以在原地踏步的原因,这感觉就好像他在该启蒙的时候,连最起码识字的急就等篇都没有看完,就接触到了五经,这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但根基都没有打好的他,反而因为看到了努力的方向所以才会一直在朝着赵云那个方向去发展,却忽略了他其实连最基本的急就篇都还有一大半看不懂。 连基础根基都还没有稳固,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一日千里,更进一步的效果,而这一年因为见了赵云,反而让他变得好高骛远,一年来始终都在原地踏步,但是此刻他却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问题发生在哪里。 基础与基本功是他现在最大的不足,所以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如果连最基础的本领都达不到精熟,又怎么可能有一天变成像赵云那样的将领,现在他不管是在进攻还是防守,可以模仿赵云,完全就是在照猫画虎,可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压制着芮良,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而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芮良又再一次杀了过来,多少次机会,本以为一命呜呼,却发现每每到关键时刻,丁奉那精妙至极的进攻好似都差着一点,始终无法置他于死地,有些时候甚至更是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突然进行防御,这样的变化对他是非常有利的,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丁奉故意为之,不管是有其它什么目的又或者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但是几次三番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就让芮良发现问题好像并没有自己考虑的那么复杂,毕竟如果他遇到的治所寻常高手,这样的失误或许会有,但他不相信丁奉会如此接二连三出现变招的失误,所以在当他在推翻了最初的想法之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结果只是在心头闪过,他相信是真的,但又不敢确定,毕竟遇到似丁奉这样真正的高手,任何冒险的决定,失误的判断都会成为取败的由来,所以这一次他会加以小心,如果丁奉再一次出现类似的失误,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彻底结束战斗,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刻意为之,是要迷惑自己,那么他也不会上当就范,不给丁奉任何机会! 刘澜对丁奉的了解,他早期的一些经历还真没有,更多的是在后期诛杀孙被拜为大将军,才知晓了这么一号人物,而那时的吴国在早期的知名将领和谋主死的死亡的亡,但就算这样,已经年近耄耋之龄的丁奉却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而他因为长寿的原因,一生更是侍奉了孙权到孙皓四位吴国君主,可谓见证了汉末与东吴的兴衰,正是有此一点,所以当刘澜闻听周泰水军招募到这位少年英雄后,还真激动了好久。 但真见了丁奉之后,或许他武力远不如那些名将,但是丁奉能成为后汉东吴的顶梁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因此对丁奉的定位也绝对不会是张飞这样的猛将,而更应该归类为儒将,当然他并不是周瑜这样的儒将,如果非要找一个模板,刘澜更愿意把他视为赵云,当然是小号赵云。 当然未来其能不能达到赵云的高度刘澜是不知晓的,鉴于此他专程安排了一次丁奉与赵云的碰面,不过就结果来说是令人失望的,但他的要求也不可能太高了,如果任何人都能在见了赵云之后就变成赵云,那这世上岂不是赵云遍地走了,所以有些时候命运关键但机缘也同样重要,缺少任何一项,就会像现在丁奉这个样子。 所以啊,现在刘澜这样拔苗助长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反倒不如多给丁奉一点时间,让他先野生成长,看看效果,现在刘澜对他的了解毕竟还不是很深刻,但有周泰盯着,相信丁奉就是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毕竟有这么一位名将在。 一系列的原因,使得丁奉近一年时间没有任何成长,而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让他领悟许多,这种感觉是他与张飞、许褚乃至赵云都未曾有过的感受,如果说以前回想与赵云的交锋,能让他似有所悟却始终都抓不到关键,那么此刻与芮良的交锋,却好似让他在千万条麻绳中终于找到了放心,能够让他更进一步的方向。 这时候他或许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年来自己之所以在原地踏步的原因,这感觉就好像他在该启蒙的时候,连最起码识字的急就等篇都没有看完,就接触到了五经,这让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但根基都没有打好的他,反而因为看到了努力的方向所以才会一直在朝着赵云那个方向去发展,却忽略了他其实连最基本的急就篇都还有一大半看不懂。 连基础根基都还没有稳固,又怎么可能会发生一日千里,更进一步的效果,而这一年因为见了赵云,反而让他变得好高骛远,一年来始终都在原地踏步,但是此刻他却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问题发生在哪里。 基础与基本功是他现在最大的不足,所以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如果连最基础的本领都达不到精熟,又怎么可能有一天变成像赵云那样的将领,现在他不管是在进攻还是防守,可以模仿赵云,完全就是在照猫画虎,可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压制着芮良,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二章 平定扬州(23) 可芮良终归不是棋子,也并不可能任由丁奉去摆布,所以他的意图很快在芮良难以为继后而改变,芮良已经不敢再主动杀过来了,真的不是对手,何苦再自讨苦吃,难道真想把自己交代这里? 对此丁奉可能最有发言权,当年与赵云交战,那是因为清楚子龙将军不会害他性命,知晓大家都不过是点到为止罢了,所以赵云每一次杀招他都无所畏惧,直到最后一回合,赵云的剑尖已经就要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如果他还敢继续的话,那可能赵云不动手他自己就一命呜呼了。顶 点 x 23 u s 而此时的丁奉便如法炮制了赵云这防守反击的一击,虽然就他内心来说是想要生擒他的,但有些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如果真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就算丁奉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好像赵云,肯定不会对他下杀手,但如果他孩子像自己当时那样一直拼命下去的话,那最后决定生死的就是芮良自己。 而此刻当芮良的枪尖朝他杀来的一刻,丁奉长枪看起来非常的写意,长枪一摆,如同长蛇一般顺着芮良的长枪一转一扭,便差一点将他的长枪直接击落,总算他紧握握枪,才化解了其中的尴尬。 但就是这样还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这一瞬间他是真的看出丁奉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了,虽然他也很难说出来他具体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但是不管是气息也好还是他的出手也罢,斗鱼之前交手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像丁奉之前一直在手下留情,而此时他真的认真了。 如此感受让芮良有点却步,而背后的冷汗更是直流,如果是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出手还是撤下来,这时候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与丁奉的差距了,继续出手根本就没有战胜丁奉的机会,而就在他心中有所顾虑的一刻,却没想到丁奉居然对他发起了嘲讽,之前见你年少有为,本想生擒你,为我主所用,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不如这样,你直接投降吧,我可留你和你帐下一条活命,何如? 之前没有杀心,现在有了杀心?芮良不确定他的说法是真是假,但被当众如此讥讽的他却感脸颊发烫,如此**裸的羞辱自己,让他哪里还有脸真的退下阵去?更何况他总归还是不到及冠年纪的年轻人,这火气一点就燃,如果丁奉不激他,说什么也得先退下来再做考虑,可他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仅把他架在了火堆上,更是彻底激怒了他,宵夜就算是死,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死,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当逃兵? 丁奉一击击退了芮良,当然赵云可当日可没有这般去刺激他,但他之所以会这样,说白了还是早年间学来的野路子,少年时与不管是斗殴还是打架,这样羞辱对面的对手,虽然对最后的结构可能没有多少改变,但绝对能够影响对方的心态,扰乱他的心绪。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再交战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不小的疏漏,而他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彻底将对手打服。 而此刻丁奉就是把早年间的路数用在了芮良身上,能不能收到效果很快就能知道,当然如果看结果的话,那以芮良此刻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激怒了他,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再在言语上刺激一下他,然后等待他暴怒杀来的那一刻。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芮良现在已经被架了上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他都要放手一搏了,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强过我,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何况你也并没有强过我,今日我就让你瞧一瞧我芮良,也不是好惹的!” 可芮良终归不是棋子,也并不可能任由丁奉去摆布,所以他的意图很快在芮良难以为继后而改变,芮良已经不敢再主动杀过来了,真的不是对手,何苦再自讨苦吃,难道真想把自己交代这里? 对此丁奉可能最有发言权,当年与赵云交战,那是因为清楚子龙将军不会害他性命,知晓大家都不过是点到为止罢了,所以赵云每一次杀招他都无所畏惧,直到最后一回合,赵云的剑尖已经就要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如果他还敢继续的话,那可能赵云不动手他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而此时的丁奉便如法炮制了赵云这防守反击的一击,虽然就他内心来说是想要生擒他的,但有些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如果真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就算丁奉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好像赵云,肯定不会对他下杀手,但如果他孩子像自己当时那样一直拼命下去的话,那最后决定生死的就是芮良自己。 而此刻当芮良的枪尖朝他杀来的一刻,丁奉长枪看起来非常的写意,长枪一摆,如同长蛇一般顺着芮良的长枪一转一扭,便差一点将他的长枪直接击落,总算他紧握握枪,才化解了其中的尴尬。 但就是这样还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这一瞬间他是真的看出丁奉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了,虽然他也很难说出来他具体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但是不管是气息也好还是他的出手也罢,斗鱼之前交手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像丁奉之前一直在手下留情,而此时他真的认真了。 如此感受让芮良有点却步,而背后的冷汗更是直流,如果是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出手还是撤下来,这时候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与丁奉的差距了,继续出手根本就没有战胜丁奉的机会,而就在他心中有所顾虑的一刻,却没想到丁奉居然对他发起了嘲讽,之前见你年少有为,本想生擒你,为我主所用,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不如这样,你直接投降吧,我可留你和你帐下一条活命,何如? 之前没有杀心,现在有了杀心?芮良不确定他的说法是真是假,但被当众如此讥讽的他却感脸颊发烫,如此**裸的羞辱自己,让他哪里还有脸真的退下阵去?更何况他总归还是不到及冠年纪的年轻人,这火气一点就燃,如果丁奉不激他,说什么也得先退下来再做考虑,可他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仅把他架在了火堆上,更是彻底激怒了他,宵夜就算是死,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死,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当逃兵? 丁奉一击击退了芮良,当然赵云可当日可没有这般去刺激他,但他之所以会这样,说白了还是早年间学来的野路子,少年时与不管是斗殴还是打架,这样羞辱对面的对手,虽然对最后的结构可能没有多少改变,但绝对能够影响对方的心态,扰乱他的心绪。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再交战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不小的疏漏,而他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彻底将对手打服。 而此刻丁奉就是把早年间的路数用在了芮良身上,能不能收到效果很快就能知道,当然如果看结果的话,那以芮良此刻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激怒了他,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再在言语上刺激一下他,然后等待他暴怒杀来的那一刻。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芮良现在已经被架了上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他都要放手一搏了,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强过我,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何况你也并没有强过我,今日我就让你瞧一瞧我芮良,也不是好惹的!” 可芮良终归不是棋子,也并不可能任由丁奉去摆布,所以他的意图很快在芮良难以为继后而改变,芮良已经不敢再主动杀过来了,真的不是对手,何苦再自讨苦吃,难道真想把自己交代这里? 对此丁奉可能最有发言权,当年与赵云交战,那是因为清楚子龙将军不会害他性命,知晓大家都不过是点到为止罢了,所以赵云每一次杀招他都无所畏惧,直到最后一回合,赵云的剑尖已经就要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如果他还敢继续的话,那可能赵云不动手他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而此时的丁奉便如法炮制了赵云这防守反击的一击,虽然就他内心来说是想要生擒他的,但有些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如果真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就算丁奉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好像赵云,肯定不会对他下杀手,但如果他孩子像自己当时那样一直拼命下去的话,那最后决定生死的就是芮良自己。 而此刻当芮良的枪尖朝他杀来的一刻,丁奉长枪看起来非常的写意,长枪一摆,如同长蛇一般顺着芮良的长枪一转一扭,便差一点将他的长枪直接击落,总算他紧握握枪,才化解了其中的尴尬。 但就是这样还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这一瞬间他是真的看出丁奉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了,虽然他也很难说出来他具体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但是不管是气息也好还是他的出手也罢,斗鱼之前交手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像丁奉之前一直在手下留情,而此时他真的认真了。 如此感受让芮良有点却步,而背后的冷汗更是直流,如果是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出手还是撤下来,这时候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与丁奉的差距了,继续出手根本就没有战胜丁奉的机会,而就在他心中有所顾虑的一刻,却没想到丁奉居然对他发起了嘲讽,之前见你年少有为,本想生擒你,为我主所用,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不如这样,你直接投降吧,我可留你和你帐下一条活命,何如? 之前没有杀心,现在有了杀心?芮良不确定他的说法是真是假,但被当众如此讥讽的他却感脸颊发烫,如此**裸的羞辱自己,让他哪里还有脸真的退下阵去?更何况他总归还是不到及冠年纪的年轻人,这火气一点就燃,如果丁奉不激他,说什么也得先退下来再做考虑,可他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仅把他架在了火堆上,更是彻底激怒了他,宵夜就算是死,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死,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而当逃兵? 丁奉一击击退了芮良,当然赵云可当日可没有这般去刺激他,但他之所以会这样,说白了还是早年间学来的野路子,少年时与不管是斗殴还是打架,这样羞辱对面的对手,虽然对最后的结构可能没有多少改变,但绝对能够影响对方的心态,扰乱他的心绪。 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再交战的时候必然会出现不小的疏漏,而他就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彻底将对手打服。 而此刻丁奉就是把早年间的路数用在了芮良身上,能不能收到效果很快就能知道,当然如果看结果的话,那以芮良此刻的反应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激怒了他,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再在言语上刺激一下他,然后等待他暴怒杀来的那一刻。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芮良现在已经被架了上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他都要放手一搏了,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强过我,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何况你也并没有强过我,今日我就让你瞧一瞧我芮良,也不是好惹的!” 可芮良终归不是棋子,也并不可能任由丁奉去摆布,所以他的意图很快在芮良难以为继后而改变,芮良已经不敢再主动杀过来了,真的不是对手,何苦再自讨苦吃,难道真想把自己交代这里? 对此丁奉可能最有发言权,当年与赵云交战,那是因为清楚子龙将军不会害他性命,知晓大家都不过是点到为止罢了,所以赵云每一次杀招他都无所畏惧,直到最后一回合,赵云的剑尖已经就要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如果他还敢继续的话,那可能赵云不动手他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平定扬州(24) 周泰发现了丁奉与众不同之处,他的枪法连他看了都不得不由衷称赞一声,可这些招式,却是他之前他从未见过丁奉使出来,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他相信,可这么短时间内学会一套深奥枪法,那这个概率就太低了。x23us.com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让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战后他一定要从其口中把所有答案都问出来,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战场之上,看向了斗将的两人,按理说二人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芮良完全没有继续斗下去的道理,何况他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而且已经朝县令府杀了过去,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两人现在是棋逢敌手的话,也能解释他留下来的原因,偏偏芮良落尽下风,可他居然连退都没有退的意思,反而不断的与丁奉纠缠,眼看着天空都浮现出鱼肚白,周泰才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出声提醒丁奉,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两人斗了最少有一个都时辰,而在这期间丁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周泰的出现,这时听他开口催促,这才想到身负活捉孙策和周瑜的使命,虽然之前签的所谓军令状已经不作数了,可他在出发之前是做出了保证的,结果却被芮良拖在这里足足一个时辰,现在再去抓孙策,黄花菜都晚了。 本来周泰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这毛驴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结果自己因为枪法的事情把这么重要的大事都抛到了脑后,这让他哪里还敢继续磨练自己的枪法? 长枪在手中一转,陡然变守为攻,足足放手了半个时辰的丁奉终于出手,这一次突然的改变确实有点让他始料未及,而真正考验丁奉的其实还是他之前一直模仿赵云的招式都是防守招式,如果使用这样的招式去主动进攻,必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之前他的那些进攻招式,又对芮良没有任何效果,如果能赢的话,他早赢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丁奉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头脑转的飞快,赵云每次防守如果是关键,那么他的反才是真正致命的,之前他是无条件的复制和模仿,可他脑筋一转,却非常聪明的把招式分解开来,这样一来只取其中的进攻杀招,虽然这样同样只是学其形而无法晓其中精髓。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如果不这样模仿,他还能怎么办?这是他想到能最快结束战斗的方式了,当然了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周泰亲自出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秣陵名将,虽然名声远远无法与关张等人相比,但那也是一流武将,这在秣陵内部可是公认的,是属于和张颌、张辽、太史慈几人其名的大将。 如果按照主公的那套理论,关张是九十五石以上的大将,那么他们都可以归在九十石到九十五石之间,再想想他自己,七十五简直没脸说出来,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日后有没有可能进入到周泰将军这一个排序里面,毕竟以他现在这个排名,看起来遥遥无期,十年甚至两十年都难有机会。 当然这看起来有点丧气,他会努力,至于能否进入,那就听天由命了,他也不会去强求,只会努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而眼下他真正关心的还是芮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丁奉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一员将领,可是与他一句交手了这么过百回合,所以非常清楚要拿下他的难度有多大,至于接下来他的尝试能否起到作用,他不知晓,但如果能有三分运气的话,可能战胜他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周泰发现了丁奉与众不同之处,他的枪法连他看了都不得不由衷称赞一声,可这些招式,却是他之前他从未见过丁奉使出来,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他相信,可这么短时间内学会一套深奥枪法,那这个概率就太低了。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让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战后他一定要从其口中把所有答案都问出来,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战场之上,看向了斗将的两人,按理说二人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芮良完全没有继续斗下去的道理,何况他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而且已经朝县令府杀了过去,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两人现在是棋逢敌手的话,也能解释他留下来的原因,偏偏芮良落尽下风,可他居然连退都没有退的意思,反而不断的与丁奉纠缠,眼看着天空都浮现出鱼肚白,周泰才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出声提醒丁奉,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两人斗了最少有一个都时辰,而在这期间丁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周泰的出现,这时听他开口催促,这才想到身负活捉孙策和周瑜的使命,虽然之前签的所谓军令状已经不作数了,可他在出发之前是做出了保证的,结果却被芮良拖在这里足足一个时辰,现在再去抓孙策,黄花菜都晚了。 本来周泰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这毛驴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结果自己因为枪法的事情把这么重要的大事都抛到了脑后,这让他哪里还敢继续磨练自己的枪法? 长枪在手中一转,陡然变守为攻,足足放手了半个时辰的丁奉终于出手,这一次突然的改变确实有点让他始料未及,而真正考验丁奉的其实还是他之前一直模仿赵云的招式都是防守招式,如果使用这样的招式去主动进攻,必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之前他的那些进攻招式,又对芮良没有任何效果,如果能赢的话,他早赢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丁奉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头脑转的飞快,赵云每次防守如果是关键,那么他的反才是真正致命的,之前他是无条件的复制和模仿,可他脑筋一转,却非常聪明的把招式分解开来,这样一来只取其中的进攻杀招,虽然这样同样只是学其形而无法晓其中精髓。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如果不这样模仿,他还能怎么办?这是他想到能最快结束战斗的方式了,当然了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周泰亲自出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秣陵名将,虽然名声远远无法与关张等人相比,但那也是一流武将,这在秣陵内部可是公认的,是属于和张颌、张辽、太史慈几人其名的大将。 如果按照主公的那套理论,关张是九十五石以上的大将,那么他们都可以归在九十石到九十五石之间,再想想他自己,七十五简直没脸说出来,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日后有没有可能进入到周泰将军这一个排序里面,毕竟以他现在这个排名,看起来遥遥无期,十年甚至两十年都难有机会。 当然这看起来有点丧气,他会努力,至于能否进入,那就听天由命了,他也不会去强求,只会努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而眼下他真正关心的还是芮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丁奉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一员将领,可是与他一句交手了这么过百回合,所以非常清楚要拿下他的难度有多大,至于接下来他的尝试能否起到作用,他不知晓,但如果能有三分运气的话,可能战胜他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周泰发现了丁奉与众不同之处,他的枪法连他看了都不得不由衷称赞一声,可这些招式,却是他之前他从未见过丁奉使出来,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他相信,可这么短时间内学会一套深奥枪法,那这个概率就太低了。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让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战后他一定要从其口中把所有答案都问出来,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战场之上,看向了斗将的两人,按理说二人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芮良完全没有继续斗下去的道理,何况他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而且已经朝县令府杀了过去,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两人现在是棋逢敌手的话,也能解释他留下来的原因,偏偏芮良落尽下风,可他居然连退都没有退的意思,反而不断的与丁奉纠缠,眼看着天空都浮现出鱼肚白,周泰才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出声提醒丁奉,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两人斗了最少有一个都时辰,而在这期间丁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周泰的出现,这时听他开口催促,这才想到身负活捉孙策和周瑜的使命,虽然之前签的所谓军令状已经不作数了,可他在出发之前是做出了保证的,结果却被芮良拖在这里足足一个时辰,现在再去抓孙策,黄花菜都晚了。 本来周泰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这毛驴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结果自己因为枪法的事情把这么重要的大事都抛到了脑后,这让他哪里还敢继续磨练自己的枪法? 长枪在手中一转,陡然变守为攻,足足放手了半个时辰的丁奉终于出手,这一次突然的改变确实有点让他始料未及,而真正考验丁奉的其实还是他之前一直模仿赵云的招式都是防守招式,如果使用这样的招式去主动进攻,必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之前他的那些进攻招式,又对芮良没有任何效果,如果能赢的话,他早赢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是丁奉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头脑转的飞快,赵云每次防守如果是关键,那么他的反才是真正致命的,之前他是无条件的复制和模仿,可他脑筋一转,却非常聪明的把招式分解开来,这样一来只取其中的进攻杀招,虽然这样同样只是学其形而无法晓其中精髓。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如果不这样模仿,他还能怎么办?这是他想到能最快结束战斗的方式了,当然了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周泰亲自出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秣陵名将,虽然名声远远无法与关张等人相比,但那也是一流武将,这在秣陵内部可是公认的,是属于和张颌、张辽、太史慈几人其名的大将。 如果按照主公的那套理论,关张是九十五石以上的大将,那么他们都可以归在九十石到九十五石之间,再想想他自己,七十五简直没脸说出来,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日后有没有可能进入到周泰将军这一个排序里面,毕竟以他现在这个排名,看起来遥遥无期,十年甚至两十年都难有机会。 当然这看起来有点丧气,他会努力,至于能否进入,那就听天由命了,他也不会去强求,只会努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而眼下他真正关心的还是芮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丁奉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一员将领,可是与他一句交手了这么过百回合,所以非常清楚要拿下他的难度有多大,至于接下来他的尝试能否起到作用,他不知晓,但如果能有三分运气的话,可能战胜他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周泰发现了丁奉与众不同之处,他的枪法连他看了都不得不由衷称赞一声,可这些招式,却是他之前他从未见过丁奉使出来,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他相信,可这么短时间内学会一套深奥枪法,那这个概率就太低了。 如此明显的变化自然让他心中充满了疑问,战后他一定要从其口中把所有答案都问出来,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战场之上,看向了斗将的两人,按理说二人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芮良完全没有继续斗下去的道理,何况他的主力部队已经赶到,而且已经朝县令府杀了过去,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两人现在是棋逢敌手的话,也能解释他留下来的原因,偏偏芮良落尽下风,可他居然连退都没有退的意思,反而不断的与丁奉纠缠,眼看着天空都浮现出鱼肚白,周泰才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出声提醒丁奉,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第一千九百九十四章 平定扬州(25) 陈到率军追击,一路之上,他的脸色始终如万年冰川一般冷峻,当看到丁奉在与芮良交战的一刻,他的心几乎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过当这一路追击而来的时候,看到落荒奔走的九江军时,他的脸上才算彻底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如冰山一样的面孔在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融化开来。顶 点 x 23 u s 此次出征之前,他对丁奉还是非常看好的,但当周泰要让他签军令状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原来也是属驴的刺头,在军中似这样的年轻将领和士兵是很常见的,并不奇怪,所以用这样的将校时,往往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违背军令,双刃剑,会让你又爱又恨,就好像他帐下的那员偏将傅肜,简直和丁奉一模一样,让你有爱又恨的感觉简直就好像一重冰山一重火海,但是这样的年轻人你能不用吗? 又爱又恨的心情,陈到是非常能够理解周泰的,当然刘澜也有发言权,毕竟在他帐下可还有张飞这样的刺头呢,不过现在的张飞已经改变了好多,所以刘澜几乎不用再为他头疼了,但这个改变的过程,却也让他痛苦不堪,为他操过的心就没停过。 可这何尝不就是成长呢?不管是刘澜也好还是陈到和周泰,起到的效果不就是如同大家族里的大家长那样的作用么,为了保证家族里的每一个子弟都能够成长,不就是操不过来的心嘛? 陈到当时就想着这样给他上了枷锁也好,但谁能想到最后缺又发生了意外,但这个意外的发生也导致了之前的军令状作罢,本以为会轻松拿下的建平一战,却出现了意外,当看到他与芮良斗将的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周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他的耽搁,很可能导致了孙策逃走,这一路追过来,他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虽然看到四周逃窜的九江军却又觉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已经惊觉了孙策,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是有能力带领部队有序撤出建平城的,但是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九江军落荒而逃的情形,这就足以说明宿醉之中的九江军只是副将遇到了袭击被惊醒,而在大营之中的孙策等人或许还在睡梦之中。 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他才算是略微宽心下来,当然一时没有活捉孙策,他是一刻也不会真正放下心来的,甚至他还有些期待,期待孙策不省人事,这样他就算遇到了他也不会尴尬,当然至于别人会是怎么一个想法,他到从未想过,更别说会去在乎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如今他早就相通了,外界对他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在当初答应刘澜的一刻就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在孙策这里没有好名声,可是回到了秣陵呢,他背负的名声,难道就真的会受到亲人一样的待遇? 根本不可能,这世上最厉害的可不是杀人的刀,而是人言,那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对此陈到已经领教过了,好在有主公力挺,更因为与黄忠、鲁肃以及周泰熟稔之后,在九江战场上,他算是站稳了脚跟,可真正让他畏惧的,甚至有点害怕,因为武将往往要心思更单纯一点,可那些文官,那就太可怕了。 不管是在寿春还是在九江,他早见惯了那些互相倾轧,把活人逼死的场景,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才是真正让他所恐惧的,当初他只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在寿春出现,但万万没有想到,九江也一样,或许整个天下都一样吧,那么等他去了寿春,他的处境只会比当初寿春与九江更为艰难。 陈到率军追击,一路之上,他的脸色始终如万年冰川一般冷峻,当看到丁奉在与芮良交战的一刻,他的心几乎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过当这一路追击而来的时候,看到落荒奔走的九江军时,他的脸上才算彻底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如冰山一样的面孔在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融化开来。 此次出征之前,他对丁奉还是非常看好的,但当周泰要让他签军令状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原来也是属驴的刺头,在军中似这样的年轻将领和士兵是很常见的,并不奇怪,所以用这样的将校时,往往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违背军令,双刃剑,会让你又爱又恨,就好像他帐下的那员偏将傅肜,简直和丁奉一模一样,让你有爱又恨的感觉简直就好像一重冰山一重火海,但是这样的年轻人你能不用吗? 又爱又恨的心情,陈到是非常能够理解周泰的,当然刘澜也有发言权,毕竟在他帐下可还有张飞这样的刺头呢,不过现在的张飞已经改变了好多,所以刘澜几乎不用再为他头疼了,但这个改变的过程,却也让他痛苦不堪,为他操过的心就没停过。 可这何尝不就是成长呢?不管是刘澜也好还是陈到和周泰,起到的效果不就是如同大家族里的大家长那样的作用么,为了保证家族里的每一个子弟都能够成长,不就是操不过来的心嘛? 陈到当时就想着这样给他上了枷锁也好,但谁能想到最后缺又发生了意外,但这个意外的发生也导致了之前的军令状作罢,本以为会轻松拿下的建平一战,却出现了意外,当看到他与芮良斗将的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周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他的耽搁,很可能导致了孙策逃走,这一路追过来,他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虽然看到四周逃窜的九江军却又觉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已经惊觉了孙策,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是有能力带领部队有序撤出建平城的,但是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九江军落荒而逃的情形,这就足以说明宿醉之中的九江军只是副将遇到了袭击被惊醒,而在大营之中的孙策等人或许还在睡梦之中。 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他才算是略微宽心下来,当然一时没有活捉孙策,他是一刻也不会真正放下心来的,甚至他还有些期待,期待孙策不省人事,这样他就算遇到了他也不会尴尬,当然至于别人会是怎么一个想法,他到从未想过,更别说会去在乎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如今他早就相通了,外界对他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在当初答应刘澜的一刻就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在孙策这里没有好名声,可是回到了秣陵呢,他背负的名声,难道就真的会受到亲人一样的待遇? 根本不可能,这世上最厉害的可不是杀人的刀,而是人言,那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对此陈到已经领教过了,好在有主公力挺,更因为与黄忠、鲁肃以及周泰熟稔之后,在九江战场上,他算是站稳了脚跟,可真正让他畏惧的,甚至有点害怕,因为武将往往要心思更单纯一点,可那些文官,那就太可怕了。 不管是在寿春还是在九江,他早见惯了那些互相倾轧,把活人逼死的场景,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才是真正让他所恐惧的,当初他只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在寿春出现,但万万没有想到,九江也一样,或许整个天下都一样吧,那么等他去了寿春,他的处境只会比当初寿春与九江更为艰难。 陈到率军追击,一路之上,他的脸色始终如万年冰川一般冷峻,当看到丁奉在与芮良交战的一刻,他的心几乎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过当这一路追击而来的时候,看到落荒奔走的九江军时,他的脸上才算彻底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如冰山一样的面孔在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融化开来。 此次出征之前,他对丁奉还是非常看好的,但当周泰要让他签军令状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原来也是属驴的刺头,在军中似这样的年轻将领和士兵是很常见的,并不奇怪,所以用这样的将校时,往往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违背军令,双刃剑,会让你又爱又恨,就好像他帐下的那员偏将傅肜,简直和丁奉一模一样,让你有爱又恨的感觉简直就好像一重冰山一重火海,但是这样的年轻人你能不用吗? 又爱又恨的心情,陈到是非常能够理解周泰的,当然刘澜也有发言权,毕竟在他帐下可还有张飞这样的刺头呢,不过现在的张飞已经改变了好多,所以刘澜几乎不用再为他头疼了,但这个改变的过程,却也让他痛苦不堪,为他操过的心就没停过。 可这何尝不就是成长呢?不管是刘澜也好还是陈到和周泰,起到的效果不就是如同大家族里的大家长那样的作用么,为了保证家族里的每一个子弟都能够成长,不就是操不过来的心嘛? 陈到当时就想着这样给他上了枷锁也好,但谁能想到最后缺又发生了意外,但这个意外的发生也导致了之前的军令状作罢,本以为会轻松拿下的建平一战,却出现了意外,当看到他与芮良斗将的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周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他的耽搁,很可能导致了孙策逃走,这一路追过来,他的心都快沉到了谷底,虽然看到四周逃窜的九江军却又觉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已经惊觉了孙策,那么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是有能力带领部队有序撤出建平城的,但是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九江军落荒而逃的情形,这就足以说明宿醉之中的九江军只是副将遇到了袭击被惊醒,而在大营之中的孙策等人或许还在睡梦之中。 正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他才算是略微宽心下来,当然一时没有活捉孙策,他是一刻也不会真正放下心来的,甚至他还有些期待,期待孙策不省人事,这样他就算遇到了他也不会尴尬,当然至于别人会是怎么一个想法,他到从未想过,更别说会去在乎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如今他早就相通了,外界对他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在当初答应刘澜的一刻就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在孙策这里没有好名声,可是回到了秣陵呢,他背负的名声,难道就真的会受到亲人一样的待遇? 根本不可能,这世上最厉害的可不是杀人的刀,而是人言,那才是真正杀人的利器,对此陈到已经领教过了,好在有主公力挺,更因为与黄忠、鲁肃以及周泰熟稔之后,在九江战场上,他算是站稳了脚跟,可真正让他畏惧的,甚至有点害怕,因为武将往往要心思更单纯一点,可那些文官,那就太可怕了。 不管是在寿春还是在九江,他早见惯了那些互相倾轧,把活人逼死的场景,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才是真正让他所恐惧的,当初他只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在寿春出现,但万万没有想到,九江也一样,或许整个天下都一样吧,那么等他去了寿春,他的处境只会比当初寿春与九江更为艰难。 陈到率军追击,一路之上,他的脸色始终如万年冰川一般冷峻,当看到丁奉在与芮良交战的一刻,他的心几乎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过当这一路追击而来的时候,看到落荒奔走的九江军时,他的脸上才算彻底露出了一丝笑容,那如冰山一样的面孔在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融化开来。 此次出征之前,他对丁奉还是非常看好的,但当周泰要让他签军令状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原来也是属驴的刺头,在军中似这样的年轻将领和士兵是很常见的,并不奇怪,所以用这样的将校时,往往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违背军令,双刃剑,会让你又爱又恨,就好像他帐下的那员偏将傅肜,简直和丁奉一模一样,让你有爱又恨的感觉简直就好像一重冰山一重火海,但是这样的年轻人你能不用吗? 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 平定扬州(26) 陈到相信他一定能够说服孙策,为了报仇,他更是别无选择,不然孙策还真打算一心寻死不成?反正陈到是不太相信的,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有鄱阳都督府摆在面前,不怕他游移不定,更不会害怕他不就范,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报仇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进去,如果没有父仇,那或许孙策也不会屈服,大不了一死,以他的脾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但只要他还想报仇,只要他心里还有父仇,那他就没的选择。m.x23us.com 这一点是陈到的底气所在,因为对他的熟悉,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他会做出自己最希望的决定,至于和刘澜之间的所有仇怨,更是会被全部抛开,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被他跑了,那陈到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一切都按照着主公的安排进行着,但有些时候不要太高估自己,太低估了别人,孙策与周瑜的厉害他清楚,而朱治与孙静也不是酒囊饭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更何况孙氏在荆南或者说是在长沙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虽然这都是其父孙坚积攒下来的名望,但孙策想从来没有回避过他承祖上余荫这一点,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那也就不会有他如今名声远播的小霸王称号,所以他能有今天,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是真有能耐。 论战场斗将,孙策的实力那是得到刘澜肯定,达到了九十五石,而起更是在武榜之中榜上有名,当然了武榜不算带兵能力,如果能再加上他统兵的能力,他的排名莫说进入前十,就是进入前五都没有问题。 而陈到非常明白的一点,对孙策的认可,在内部或许没几个人,但是主公和他是都对其十分认可的,虽然他丹阳之战输了,之后更是接连败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在此之前,其实孙策已经证明了自己,以当时他积攒下来的功绩,是足以折服任何人最挑剔的眼光的,更不要说刘澜还是从后世而来,更清楚小霸王的过人之处在哪里,如果把他放在当世这些诸侯之中,那么他在军事上的综合造诣一定是最强,就算是曹操和刘澜自己都难与他媲美。 这番话从刘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到并不会知晓,但徐庶却在其身边,当世连他都难以置信这番话会出自主公的口里,这对孙策的评价也太高了吧?但是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多少有些还是因为两人惺惺相惜。 都是年少失沽便投身军旅,所以两人的成长经历虽然有不同,但相似之处却更多,所以当听到刘澜对孙策这番夸奖,他更加可以肯定,如果两人不是敌对的话,应该能够成为真正的挚友。 但现实却因为两人不同的势力,不同的身份而将两人推向了对立面,或者说两人本质上代表了这世上最大的势力,比如刘澜,他带兵着贫民阶层而孙策则为豪门带兵,所以有着世家在背后支持的孙策,是有着极其恐怖的依靠来帮助他东山再起。 而刘澜就不一样了,或者说现在的刘澜已经好了许多,但换在几年前,如初到徐州之前的刘澜,任何失误都会导致他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可能,所以刘澜要比孙策压力更大,如果他不发奋图强,那他就有可能再无翻身的机会。 陈到相信他一定能够说服孙策,为了报仇,他更是别无选择,不然孙策还真打算一心寻死不成?反正陈到是不太相信的,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有鄱阳都督府摆在面前,不怕他游移不定,更不会害怕他不就范,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报仇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进去,如果没有父仇,那或许孙策也不会屈服,大不了一死,以他的脾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但只要他还想报仇,只要他心里还有父仇,那他就没的选择。 这一点是陈到的底气所在,因为对他的熟悉,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他会做出自己最希望的决定,至于和刘澜之间的所有仇怨,更是会被全部抛开,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被他跑了,那陈到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一切都按照着主公的安排进行着,但有些时候不要太高估自己,太低估了别人,孙策与周瑜的厉害他清楚,而朱治与孙静也不是酒囊饭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更何况孙氏在荆南或者说是在长沙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虽然这都是其父孙坚积攒下来的名望,但孙策想从来没有回避过他承祖上余荫这一点,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那也就不会有他如今名声远播的小霸王称号,所以他能有今天,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是真有能耐。 论战场斗将,孙策的实力那是得到刘澜肯定,达到了九十五石,而起更是在武榜之中榜上有名,当然了武榜不算带兵能力,如果能再加上他统兵的能力,他的排名莫说进入前十,就是进入前五都没有问题。 而陈到非常明白的一点,对孙策的认可,在内部或许没几个人,但是主公和他是都对其十分认可的,虽然他丹阳之战输了,之后更是接连败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在此之前,其实孙策已经证明了自己,以当时他积攒下来的功绩,是足以折服任何人最挑剔的眼光的,更不要说刘澜还是从后世而来,更清楚小霸王的过人之处在哪里,如果把他放在当世这些诸侯之中,那么他在军事上的综合造诣一定是最强,就算是曹操和刘澜自己都难与他媲美。 这番话从刘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到并不会知晓,但徐庶却在其身边,当世连他都难以置信这番话会出自主公的口里,这对孙策的评价也太高了吧?但是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多少有些还是因为两人惺惺相惜。 都是年少失沽便投身军旅,所以两人的成长经历虽然有不同,但相似之处却更多,所以当听到刘澜对孙策这番夸奖,他更加可以肯定,如果两人不是敌对的话,应该能够成为真正的挚友。 但现实却因为两人不同的势力,不同的身份而将两人推向了对立面,或者说两人本质上代表了这世上最大的势力,比如刘澜,他带兵着贫民阶层而孙策则为豪门带兵,所以有着世家在背后支持的孙策,是有着极其恐怖的依靠来帮助他东山再起。 而刘澜就不一样了,或者说现在的刘澜已经好了许多,但换在几年前,如初到徐州之前的刘澜,任何失误都会导致他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可能,所以刘澜要比孙策压力更大,如果他不发奋图强,那他就有可能再无翻身的机会。 陈到相信他一定能够说服孙策,为了报仇,他更是别无选择,不然孙策还真打算一心寻死不成?反正陈到是不太相信的,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有鄱阳都督府摆在面前,不怕他游移不定,更不会害怕他不就范,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报仇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进去,如果没有父仇,那或许孙策也不会屈服,大不了一死,以他的脾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但只要他还想报仇,只要他心里还有父仇,那他就没的选择。 这一点是陈到的底气所在,因为对他的熟悉,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他会做出自己最希望的决定,至于和刘澜之间的所有仇怨,更是会被全部抛开,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被他跑了,那陈到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一切都按照着主公的安排进行着,但有些时候不要太高估自己,太低估了别人,孙策与周瑜的厉害他清楚,而朱治与孙静也不是酒囊饭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更何况孙氏在荆南或者说是在长沙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虽然这都是其父孙坚积攒下来的名望,但孙策想从来没有回避过他承祖上余荫这一点,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那也就不会有他如今名声远播的小霸王称号,所以他能有今天,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是真有能耐。 论战场斗将,孙策的实力那是得到刘澜肯定,达到了九十五石,而起更是在武榜之中榜上有名,当然了武榜不算带兵能力,如果能再加上他统兵的能力,他的排名莫说进入前十,就是进入前五都没有问题。 而陈到非常明白的一点,对孙策的认可,在内部或许没几个人,但是主公和他是都对其十分认可的,虽然他丹阳之战输了,之后更是接连败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在此之前,其实孙策已经证明了自己,以当时他积攒下来的功绩,是足以折服任何人最挑剔的眼光的,更不要说刘澜还是从后世而来,更清楚小霸王的过人之处在哪里,如果把他放在当世这些诸侯之中,那么他在军事上的综合造诣一定是最强,就算是曹操和刘澜自己都难与他媲美。 这番话从刘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到并不会知晓,但徐庶却在其身边,当世连他都难以置信这番话会出自主公的口里,这对孙策的评价也太高了吧?但是后来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多少有些还是因为两人惺惺相惜。 都是年少失沽便投身军旅,所以两人的成长经历虽然有不同,但相似之处却更多,所以当听到刘澜对孙策这番夸奖,他更加可以肯定,如果两人不是敌对的话,应该能够成为真正的挚友。 但现实却因为两人不同的势力,不同的身份而将两人推向了对立面,或者说两人本质上代表了这世上最大的势力,比如刘澜,他带兵着贫民阶层而孙策则为豪门带兵,所以有着世家在背后支持的孙策,是有着极其恐怖的依靠来帮助他东山再起。 而刘澜就不一样了,或者说现在的刘澜已经好了许多,但换在几年前,如初到徐州之前的刘澜,任何失误都会导致他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可能,所以刘澜要比孙策压力更大,如果他不发奋图强,那他就有可能再无翻身的机会。 陈到相信他一定能够说服孙策,为了报仇,他更是别无选择,不然孙策还真打算一心寻死不成?反正陈到是不太相信的,更何况他还有杀手锏,有鄱阳都督府摆在面前,不怕他游移不定,更不会害怕他不就范,错过了这个机会,别说报仇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进去,如果没有父仇,那或许孙策也不会屈服,大不了一死,以他的脾气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但只要他还想报仇,只要他心里还有父仇,那他就没的选择。 这一点是陈到的底气所在,因为对他的熟悉,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他会做出自己最希望的决定,至于和刘澜之间的所有仇怨,更是会被全部抛开,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被他跑了,那陈到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一切都按照着主公的安排进行着,但有些时候不要太高估自己,太低估了别人,孙策与周瑜的厉害他清楚,而朱治与孙静也不是酒囊饭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更何况孙氏在荆南或者说是在长沙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虽然这都是其父孙坚积攒下来的名望,但孙策想从来没有回避过他承祖上余荫这一点,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那也就不会有他如今名声远播的小霸王称号,所以他能有今天,自身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毕竟他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是真有能耐。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 平定扬州(27) 陈到还记得当初他单独将傅肜叫到密室,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都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因为那时陈果就守在门外,如果傅肜拒绝的话,那么他走出密室的一刻,他就会立刻被陈果拿下,所以在等待他到来的一刻,他内心无比挣扎。 但是当他将所有的一切如实告之,并问他是否会流下来帮自己的一刻,傅肜还是果断接受了,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他的情绪变得不是很高,但他对自己表达的那番忠心,却让他无比感动。 曾几何时,在孙策帐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当然对那些愿意跟着自己从寿春出来的三千本部,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私兵,对他死心塌地,但是傅肜却让他不敢保证,虽然他也是自己的老不下了,可是自从到了孙策帐下他却受到了孙策格外的关注,对他更是百般恩宠,在如此的邀买之下,当傅肜对自己忠心与背叛孙策发生碰撞的一刻,他会如何选择? 如果把自己的位置换在他的身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毕竟傅肜和他不同,在刘澜与孙策之间做出选择,他考虑更多一些,所以做出一个自认为皆大欢喜的选择,但傅肜的情况要区别于自己,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是当年轻的傅肜将他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的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小子是拼命三郎,当然在战场之上他是极重情义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怕他不断跟自己强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但真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他的选择有会是什么呢? 结果让他真的暖心,甚至是感动,甚至过了这么久他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而他对孙策愧疚的心情,也就随之而散了,但傅肜的内心挣扎处,却又能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又想快速赶到军营,又不希望太早赶去,这就是他的纠结之处,按理说他对陈到的感激之情并不会让他矛盾,就好像当初从古寿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他有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这是这么回事。 或许他一句厌烦了陈到屡屡背叛?或许在他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 他始终都清楚,这样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孙策如何,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到,但是陈到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哪怕他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也知晓了他一直是刘澜的帐下,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陈到还记得当初他单独将傅肜叫到密室,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都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因为那时陈果就守在门外,如果傅肜拒绝的话,那么他走出密室的一刻,他就会立刻被陈果拿下,所以在等待他到来的一刻,他内心无比挣扎。 但是当他将所有的一切如实告之,并问他是否会流下来帮自己的一刻,傅肜还是果断接受了,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他的情绪变得不是很高,但他对自己表达的那番忠心,却让他无比感动。 曾几何时,在孙策帐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当然对那些愿意跟着自己从寿春出来的三千本部,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私兵,对他死心塌地,但是傅肜却让他不敢保证,虽然他也是自己的老不下了,可是自从到了孙策帐下他却受到了孙策格外的关注,对他更是百般恩宠,在如此的邀买之下,当傅肜对自己忠心与背叛孙策发生碰撞的一刻,他会如何选择? 如果把自己的位置换在他的身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毕竟傅肜和他不同,在刘澜与孙策之间做出选择,他考虑更多一些,所以做出一个自认为皆大欢喜的选择,但傅肜的情况要区别于自己,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是当年轻的傅肜将他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的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小子是拼命三郎,当然在战场之上他是极重情义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怕他不断跟自己强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但真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他的选择有会是什么呢? 结果让他真的暖心,甚至是感动,甚至过了这么久他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而他对孙策愧疚的心情,也就随之而散了,但傅肜的内心挣扎处,却又能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又想快速赶到军营,又不希望太早赶去,这就是他的纠结之处,按理说他对陈到的感激之情并不会让他矛盾,就好像当初从古寿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他有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这是这么回事。 或许他一句厌烦了陈到屡屡背叛?或许在他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 他始终都清楚,这样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孙策如何,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到,但是陈到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哪怕他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也知晓了他一直是刘澜的帐下,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陈到还记得当初他单独将傅肜叫到密室,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都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因为那时陈果就守在门外,如果傅肜拒绝的话,那么他走出密室的一刻,他就会立刻被陈果拿下,所以在等待他到来的一刻,他内心无比挣扎。 但是当他将所有的一切如实告之,并问他是否会流下来帮自己的一刻,傅肜还是果断接受了,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他的情绪变得不是很高,但他对自己表达的那番忠心,却让他无比感动。 曾几何时,在孙策帐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当然对那些愿意跟着自己从寿春出来的三千本部,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私兵,对他死心塌地,但是傅肜却让他不敢保证,虽然他也是自己的老不下了,可是自从到了孙策帐下他却受到了孙策格外的关注,对他更是百般恩宠,在如此的邀买之下,当傅肜对自己忠心与背叛孙策发生碰撞的一刻,他会如何选择? 如果把自己的位置换在他的身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毕竟傅肜和他不同,在刘澜与孙策之间做出选择,他考虑更多一些,所以做出一个自认为皆大欢喜的选择,但傅肜的情况要区别于自己,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是当年轻的傅肜将他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的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小子是拼命三郎,当然在战场之上他是极重情义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怕他不断跟自己强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但真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他的选择有会是什么呢? 结果让他真的暖心,甚至是感动,甚至过了这么久他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而他对孙策愧疚的心情,也就随之而散了,但傅肜的内心挣扎处,却又能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又想快速赶到军营,又不希望太早赶去,这就是他的纠结之处,按理说他对陈到的感激之情并不会让他矛盾,就好像当初从古寿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他有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这是这么回事。 或许他一句厌烦了陈到屡屡背叛?或许在他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 他始终都清楚,这样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孙策如何,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到,但是陈到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哪怕他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也知晓了他一直是刘澜的帐下,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陈到还记得当初他单独将傅肜叫到密室,将前因后果完完整整都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因为那时陈果就守在门外,如果傅肜拒绝的话,那么他走出密室的一刻,他就会立刻被陈果拿下,所以在等待他到来的一刻,他内心无比挣扎。 但是当他将所有的一切如实告之,并问他是否会流下来帮自己的一刻,傅肜还是果断接受了,没有任何犹豫,虽然他的情绪变得不是很高,但他对自己表达的那番忠心,却让他无比感动。 曾几何时,在孙策帐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当然对那些愿意跟着自己从寿春出来的三千本部,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私兵,对他死心塌地,但是傅肜却让他不敢保证,虽然他也是自己的老不下了,可是自从到了孙策帐下他却受到了孙策格外的关注,对他更是百般恩宠,在如此的邀买之下,当傅肜对自己忠心与背叛孙策发生碰撞的一刻,他会如何选择? 如果把自己的位置换在他的身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毕竟傅肜和他不同,在刘澜与孙策之间做出选择,他考虑更多一些,所以做出一个自认为皆大欢喜的选择,但傅肜的情况要区别于自己,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是当年轻的傅肜将他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的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小子是拼命三郎,当然在战场之上他是极重情义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怕他不断跟自己强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但真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他的选择有会是什么呢? 结果让他真的暖心,甚至是感动,甚至过了这么久他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而他对孙策愧疚的心情,也就随之而散了,但傅肜的内心挣扎处,却又能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又想快速赶到军营,又不希望太早赶去,这就是他的纠结之处,按理说他对陈到的感激之情并不会让他矛盾,就好像当初从古寿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他有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这是这么回事。 或许他一句厌烦了陈到屡屡背叛?或许在他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 他始终都清楚,这样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孙策如何,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到,但是陈到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哪怕他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也知晓了他一直是刘澜的帐下,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当年轻的傅肜将他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的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虽然他一直都清楚这小子是拼命三郎,当然在战场之上他是极重情义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怕他不断跟自己强调日久见人心这一点,但真到了性命攸关的一刻,他的选择有会是什么呢? 结果让他真的暖心,甚至是感动,甚至过了这么久他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而他对孙策愧疚的心情,也就随之而散了,但傅肜的内心挣扎处,却又能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又想快速赶到军营,又不希望太早赶去,这就是他的纠结之处,按理说他对陈到的感激之情并不会让他矛盾,就好像当初从古寿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回他有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这是这么回事。 或许他一句厌烦了陈到屡屡背叛?或许在他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 他始终都清楚,这样的心情并不是因为孙策如何,他真正在意的只有陈到,但是陈到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他感到不舒服,哪怕他知道了这其中的因由,也知晓了他一直是刘澜的帐下,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 平定扬州(28) 周善和韩当在傅肜的眼中毫无疑问都是疯子,他见过很多人反目成仇,原因千奇百怪,可从未有过见过周善和韩当这样奇葩的原因,这些如果放以前,他最多就是当一个乐子去听,毕竟会让人觉得非常好笑,可今日遇上这样的疯子,还真是让人有点头疼。x23us.com 可以说此时的二人各怀心思,因为周善的名头在九江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从心底上是有些发虚的,而周善就算是陈到都从未放在眼里过,更何况是区区傅肜,拿下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一个重视,管你周善赫赫有名又如何,既然狭路相逢,又岂会束手待毙?而另一个相对要轻敌一些,在他看来,傅彤这就是自己主动上门送死一样,但也因为这样一个想法,让他犯下战场之上兵家最大的忌讳,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一瞬,周善方鼓声突然大作,只见得他摇动大刀,拖拽战马,朝他杀奔而来。 “傅彤,受死吧!”周善的喊声同时响起,他是南方人,但身材却近八尺,虎体熊腰,一度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北方人,是孙坚在凉州收到的一员猛将,可知晓他乃是南方人后,没人不吃惊,毕竟他这样的体格在南方还真是少见。 能有这样体格的人,在军中绝对不会混的太差,更何况他的手段更是在军中都有一号,至于在成为孙家家将,那也完全是因为周善与韩当之间的矛盾,要不然周善说什么在军中也是一员校尉。 所以在孙策军中,周善及时没有在军中挂职,但是他的名声却是每一人都知晓的,而今日当得知秣陵军偷袭,他便自告奋勇前来阻击,为了保证孙策能够平安突围,他在这里最少要坚持半个时辰,当然这是最低的要求,如果能坚持一个时辰,那么少将军就能够安全撤离,而他也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平安离去。 当他刚集结完部队的一刻,立刻就有消息传来说发现了秣陵军正朝着军营杀来,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向他进行了汇报,他一边通知少将军一边准备,但少将军那边却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哪里的情况让他担忧,不知道少将军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又见秣陵军越来越近,周善只有当机立断,与秣陵军进行正面对决。 周善杀向了傅彤,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抹不屑冷笑,他会很快结束这一战,阵前斩将,区区傅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周善移动战马,杀向傅彤,下一刻两人便杀作一团,两人一刀一枪同时出手,砰的一声,响起声震云霄般的金铁交鸣声便传遍四周,一击过后,两马相交而过,遂调转马头,重又战在一起,顷刻之间,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大作。 傅彤倾尽了全力,而周善还真有点出乎意料的看来眼傅彤,本来在他看来,杀傅彤这样的无名小辈,根本就不会超过五回合,但现在看起来可能五十个汇合都很难取傅彤的项上首级,什么时候傅彤这么厉害了? 对这个傅彤,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当然唯一一次与他接触那还是因为替少将军为他送伤药,可这之后他侧面也打听了一下,傅彤在军中还真没多少实力,至于能耐跟陈到更是相差甚远,而陈到的那点能耐,更是从来没有令他正眼瞧过。 可他却不知道,陈到因为自身的原因,是很少会主动展现自己真实的实力,就算是比武,那也是一再推脱,如果实在躲不过去,也不会去争那个胜负,所以与他交战之人,最后都是险胜了他,而这也就造成了陈到在孙策军帐中实力不强,若不是他有五千本部,或许孙策连用都不会用他,可就是这样,也只是让他做了一个维护城内治安防御的校尉。 但也正是因为陈到特殊的身份使得他一直以来必须要保持低调的原因,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他帐下被要求不得露风头的傅彤在孙策军中都被轻视,而这一刻当周善与之交锋之后才发现,傅彤的能耐与他非常接近。 当然因为傅彤从一开始就非常谨慎的原因,所以他更重视防守,反观周善则意味进攻,一攻一守之间,也是造成现在难解难分的原因,而年轻的傅彤,是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的,但是当他面对周善的一刻,他却收起了年轻人的轻浮变得严肃认真,那一刻他简直就像是个沉稳老头子。 因为姿态放得低,所以每一次出枪时都能够做到随心而为,随心而动,虽然在周善不停歇的猛攻之下,他更多的是被动防御,可也正是因为一直处于防御,所以周善一直占势不占优。 反而让周善变得越来越疯狂的是,立足于防守的傅彤居然在防守的同时为数不多的反击都取得了一些效果,之前一刻他更是趁着周善暴怒出刀未收之际果断发起反击,长枪瞬间猛刺向他,若非周善实战经验更为丰富,再加上他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实力在,见得枪尖刺来,防御速度飞快,只是几次格挡就将傅彤的进攻挡了下来,但因为傅彤的反击实在是隐蔽,虽然他一句做到了最好,但还是被长枪在手臂之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长枪刺到了他的手臂,虽然没有伤到他,但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红,虽无大碍,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周善居然在傅彤手里吃了亏,任谁在这一刻都有点含糊起来,眼下的局面虽然是傅彤落入下风,但是他的反击却是如此犀利,如果周善一时半刻还不能取胜,那这一仗还真就说不好谁胜谁负了,甚至傅彤这边已经觉得,只要越往后,周善一定在九江的反击下无法抵敌太久。 傅彤的顽强和他犀利的反击大出周善所料,这让他变得更加暴怒,反而傅彤则始终沉着应对,而随着几十个回合过去后,周善已经快到了疯狂的地步,一直以来他在武艺方面都是骄傲的,不管是对上任何人,都不怵,但是今天,他头一次觉得遇到了麻烦,而更让他担忧的是,这样的困境不知道能否化解。 周善和韩当在傅肜的眼中毫无疑问都是疯子,他见过很多人反目成仇,原因千奇百怪,可从未有过见过周善和韩当这样奇葩的原因,这些如果放以前,他最多就是当一个乐子去听,毕竟会让人觉得非常好笑,可今日遇上这样的疯子,还真是让人有点头疼。 可以说此时的二人各怀心思,因为周善的名头在九江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从心底上是有些发虚的,而周善就算是陈到都从未放在眼里过,更何况是区区傅肜,拿下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一个重视,管你周善赫赫有名又如何,既然狭路相逢,又岂会束手待毙?而另一个相对要轻敌一些,在他看来,傅彤这就是自己主动上门送死一样,但也因为这样一个想法,让他犯下战场之上兵家最大的忌讳,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一瞬,周善方鼓声突然大作,只见得他摇动大刀,拖拽战马,朝他杀奔而来。 “傅彤,受死吧!”周善的喊声同时响起,他是南方人,但身材却近八尺,虎体熊腰,一度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北方人,是孙坚在凉州收到的一员猛将,可知晓他乃是南方人后,没人不吃惊,毕竟他这样的体格在南方还真是少见。 能有这样体格的人,在军中绝对不会混的太差,更何况他的手段更是在军中都有一号,至于在成为孙家家将,那也完全是因为周善与韩当之间的矛盾,要不然周善说什么在军中也是一员校尉。 所以在孙策军中,周善及时没有在军中挂职,但是他的名声却是每一人都知晓的,而今日当得知秣陵军偷袭,他便自告奋勇前来阻击,为了保证孙策能够平安突围,他在这里最少要坚持半个时辰,当然这是最低的要求,如果能坚持一个时辰,那么少将军就能够安全撤离,而他也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平安离去。 当他刚集结完部队的一刻,立刻就有消息传来说发现了秣陵军正朝着军营杀来,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向他进行了汇报,他一边通知少将军一边准备,但少将军那边却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哪里的情况让他担忧,不知道少将军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又见秣陵军越来越近,周善只有当机立断,与秣陵军进行正面对决。 周善杀向了傅彤,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抹不屑冷笑,他会很快结束这一战,阵前斩将,区区傅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周善移动战马,杀向傅彤,下一刻两人便杀作一团,两人一刀一枪同时出手,砰的一声,响起声震云霄般的金铁交鸣声便传遍四周,一击过后,两马相交而过,遂调转马头,重又战在一起,顷刻之间,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大作。 傅彤倾尽了全力,而周善还真有点出乎意料的看来眼傅彤,本来在他看来,杀傅彤这样的无名小辈,根本就不会超过五回合,但现在看起来可能五十个汇合都很难取傅彤的项上首级,什么时候傅彤这么厉害了? 对这个傅彤,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当然唯一一次与他接触那还是因为替少将军为他送伤药,可这之后他侧面也打听了一下,傅彤在军中还真没多少实力,至于能耐跟陈到更是相差甚远,而陈到的那点能耐,更是从来没有令他正眼瞧过。 可他却不知道,陈到因为自身的原因,是很少会主动展现自己真实的实力,就算是比武,那也是一再推脱,如果实在躲不过去,也不会去争那个胜负,所以与他交战之人,最后都是险胜了他,而这也就造成了陈到在孙策军帐中实力不强,若不是他有五千本部,或许孙策连用都不会用他,可就是这样,也只是让他做了一个维护城内治安防御的校尉。 但也正是因为陈到特殊的身份使得他一直以来必须要保持低调的原因,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他帐下被要求不得露风头的傅彤在孙策军中都被轻视,而这一刻当周善与之交锋之后才发现,傅彤的能耐与他非常接近。 当然因为傅彤从一开始就非常谨慎的原因,所以他更重视防守,反观周善则意味进攻,一攻一守之间,也是造成现在难解难分的原因,而年轻的傅彤,是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的,但是当他面对周善的一刻,他却收起了年轻人的轻浮变得严肃认真,那一刻他简直就像是个沉稳老头子。 因为姿态放得低,所以每一次出枪时都能够做到随心而为,随心而动,虽然在周善不停歇的猛攻之下,他更多的是被动防御,可也正是因为一直处于防御,所以周善一直占势不占优。 反而让周善变得越来越疯狂的是,立足于防守的傅彤居然在防守的同时为数不多的反击都取得了一些效果,之前一刻他更是趁着周善暴怒出刀未收之际果断发起反击,长枪瞬间猛刺向他,若非周善实战经验更为丰富,再加上他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实力在,见得枪尖刺来,防御速度飞快,只是几次格挡就将傅彤的进攻挡了下来,但因为傅彤的反击实在是隐蔽,虽然他一句做到了最好,但还是被长枪在手臂之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长枪刺到了他的手臂,虽然没有伤到他,但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红,虽无大碍,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周善居然在傅彤手里吃了亏,任谁在这一刻都有点含糊起来,眼下的局面虽然是傅彤落入下风,但是他的反击却是如此犀利,如果周善一时半刻还不能取胜,那这一仗还真就说不好谁胜谁负了,甚至傅彤这边已经觉得,只要越往后,周善一定在九江的反击下无法抵敌太久。 傅彤的顽强和他犀利的反击大出周善所料,这让他变得更加暴怒,反而傅彤则始终沉着应对,而随着几十个回合过去后,周善已经快到了疯狂的地步,一直以来他在武艺方面都是骄傲的,不管是对上任何人,都不怵,但是今天,他头一次觉得遇到了麻烦,而更让他担忧的是,这样的困境不知道能否化解。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 平定扬州(29) 傅彤陷入到绝境之中,而他受到的内室更是让他与周善对决中再难从容,眼看着一击成功,后者更是趁势而上,大刀朝傅彤头颅砍去,就在周善直取其项上首级的一瞬间,傅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气力,拼死进行抵抗,才化解了他这一次致命的攻击。m.x23us.com 傅彤将这一切归咎于运气,若非运气极佳,他不会躲过周善致命的以及,而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周善锋利的大刀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首级,甚至有可能到了今天晚间,他的脑袋会出现在周善的手中,被他用来盛满美酒。 能躲开周善致命一击,首先是傅彤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其次没想到的恐怕就是周善本人自己了,在傅彤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让他躲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有些气恼的看着已经在坐骑之上摇摇欲坠的傅彤,冷哼道:“连坐骑都坐不稳,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看来你你的命是真大,不过这回,我到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周善很想回答他,但他的情况别说开口说话了,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善杀过来,而连反抗都无法反抗,看着他的大刀劈来来,而且是向着脖颈劈来,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自己了,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眸,此时他除了等死,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办法? 周善嘴角露出了即将获得最后胜利的微笑,这一次势在必得,更何况对手现在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他当然信心十足,自信满满。 “校尉!”周围的秣陵军全都惊呼出声,声音悲凉,显得是那般的无助,尤其是看着周善距离傅彤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有一些亲兵已经打算上前搭救,而就在这一刻,当亲兵开始上前,而九江军也蠢蠢欲动准备拦截的一刻,一道高呼声瞬间响起。 “周善小儿,休害傅彤性命,吃爷爷一枪!”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甚至连空间都已经静止,就在战场之上变得剑拔弩张集结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时,突然的一道长啸声却吸引了周善的注意,原因很简单,因为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而这声音只会是一个人! 而那个人名叫陈到! 周善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陈到正挺着场枪,一脸嘲讽的笑容看着他,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要上去来救下傅彤的意思,周善盯了傅彤一眼,虽然他恨不得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但他的死活现在还真没那么重要了,手到擒来,相反陈到的出现更是让他把所有心中的怒火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九江一战如果不是陈到反戈一击,那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所以当他从九江追随少将军撤出来的时候,心里就恨不得活刮了陈到,而此刻看到他的身影的一刻,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傅彤的死活,尤其是看着他闭上双眼,只求一死的样子更是觉得厌烦,连陈到出现都没睁开眼的傅彤,是真的让他不耻。 “我现在先留下你这条性命,等我取下陈到的脑袋,再来取你的性命!”周善声音如同来自地府一般,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说完之后也不管傅彤的反应,跃马朝陈到杀奔而来:“陈到,今日某定取汝这无耻小人的项上首级!”周善大喊出声,对叛徒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死无全尸! “要取我的项上首级,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哈哈,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周善朝陈到看去,可是这一眼却让他觉得好笑前面的陈到变成了另外一人,怎么看都与之前自己相熟的陈到好笑变得不太一样了,他们以前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战胜过他的那几个人不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是此刻他却发现陈到居然没有一丝慌张与害怕,甚至还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笑容给他的感觉就好似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除此之外,真正让他觉得与以往不同之处则是他的气势,那是从上至下的改变,紧握长枪向前,俾睨天下的眼神,这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看傅彤,而不是傅彤在看自己! 傅彤陷入到绝境之中,而他受到的内室更是让他与周善对决中再难从容,眼看着一击成功,后者更是趁势而上,大刀朝傅彤头颅砍去,就在周善直取其项上首级的一瞬间,傅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气力,拼死进行抵抗,才化解了他这一次致命的攻击。 傅彤将这一切归咎于运气,若非运气极佳,他不会躲过周善致命的以及,而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周善锋利的大刀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首级,甚至有可能到了今天晚间,他的脑袋会出现在周善的手中,被他用来盛满美酒。 能躲开周善致命一击,首先是傅彤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其次没想到的恐怕就是周善本人自己了,在傅彤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让他躲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有些气恼的看着已经在坐骑之上摇摇欲坠的傅彤,冷哼道:“连坐骑都坐不稳,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看来你你的命是真大,不过这回,我到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周善很想回答他,但他的情况别说开口说话了,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善杀过来,而连反抗都无法反抗,看着他的大刀劈来来,而且是向着脖颈劈来,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自己了,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眸,此时他除了等死,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办法? 周善嘴角露出了即将获得最后胜利的微笑,这一次势在必得,更何况对手现在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他当然信心十足,自信满满。 “校尉!”周围的秣陵军全都惊呼出声,声音悲凉,显得是那般的无助,尤其是看着周善距离傅彤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有一些亲兵已经打算上前搭救,而就在这一刻,当亲兵开始上前,而九江军也蠢蠢欲动准备拦截的一刻,一道高呼声瞬间响起。 “周善小儿,休害傅彤性命,吃爷爷一枪!”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甚至连空间都已经静止,就在战场之上变得剑拔弩张集结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时,突然的一道长啸声却吸引了周善的注意,原因很简单,因为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而这声音只会是一个人! 而那个人名叫陈到! 周善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陈到正挺着场枪,一脸嘲讽的笑容看着他,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要上去来救下傅彤的意思,周善盯了傅彤一眼,虽然他恨不得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但他的死活现在还真没那么重要了,手到擒来,相反陈到的出现更是让他把所有心中的怒火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九江一战如果不是陈到反戈一击,那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所以当他从九江追随少将军撤出来的时候,心里就恨不得活刮了陈到,而此刻看到他的身影的一刻,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傅彤的死活,尤其是看着他闭上双眼,只求一死的样子更是觉得厌烦,连陈到出现都没睁开眼的傅彤,是真的让他不耻。 “我现在先留下你这条性命,等我取下陈到的脑袋,再来取你的性命!”周善声音如同来自地府一般,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说完之后也不管傅彤的反应,跃马朝陈到杀奔而来:“陈到,今日某定取汝这无耻小人的项上首级!”周善大喊出声,对叛徒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死无全尸! “要取我的项上首级,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哈哈,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周善朝陈到看去,可是这一眼却让他觉得好笑前面的陈到变成了另外一人,怎么看都与之前自己相熟的陈到好笑变得不太一样了,他们以前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战胜过他的那几个人不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但是此刻他却发现陈到居然没有一丝慌张与害怕,甚至还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笑容给他的感觉就好似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除此之外,真正让他觉得与以往不同之处则是他的气势,那是从上至下的改变,紧握长枪向前,俾睨天下的眼神,这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看傅彤,而不是傅彤在看自己! 傅彤陷入到绝境之中,而他受到的内室更是让他与周善对决中再难从容,眼看着一击成功,后者更是趁势而上,大刀朝傅彤头颅砍去,就在周善直取其项上首级的一瞬间,傅彤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气力,拼死进行抵抗,才化解了他这一次致命的攻击。 傅彤将这一切归咎于运气,若非运气极佳,他不会躲过周善致命的以及,而那时将会发生什么?周善锋利的大刀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首级,甚至有可能到了今天晚间,他的脑袋会出现在周善的手中,被他用来盛满美酒。 能躲开周善致命一击,首先是傅彤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其次没想到的恐怕就是周善本人自己了,在傅彤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让他躲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有些气恼的看着已经在坐骑之上摇摇欲坠的傅彤,冷哼道:“连坐骑都坐不稳,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看来你你的命是真大,不过这回,我到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周善很想回答他,但他的情况别说开口说话了,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善杀过来,而连反抗都无法反抗,看着他的大刀劈来来,而且是向着脖颈劈来,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自己了,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眸,此时他除了等死,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办法? 周善嘴角露出了即将获得最后胜利的微笑,这一次势在必得,更何况对手现在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他当然信心十足,自信满满。 “校尉!”周围的秣陵军全都惊呼出声,声音悲凉,显得是那般的无助,尤其是看着周善距离傅彤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有一些亲兵已经打算上前搭救,而就在这一刻,当亲兵开始上前,而九江军也蠢蠢欲动准备拦截的一刻,一道高呼声瞬间响起。 “周善小儿,休害傅彤性命,吃爷爷一枪!” 这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甚至连空间都已经静止,就在战场之上变得剑拔弩张集结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时,突然的一道长啸声却吸引了周善的注意,原因很简单,因为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而这声音只会是一个人! 而那个人名叫陈到! 周善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陈到正挺着场枪,一脸嘲讽的笑容看着他,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要上去来救下傅彤的意思,周善盯了傅彤一眼,虽然他恨不得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但他的死活现在还真没那么重要了,手到擒来,相反陈到的出现更是让他把所有心中的怒火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九江一战如果不是陈到反戈一击,那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所以当他从九江追随少将军撤出来的时候,心里就恨不得活刮了陈到,而此刻看到他的身影的一刻,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傅彤的死活,尤其是看着他闭上双眼,只求一死的样子更是觉得厌烦,连陈到出现都没睁开眼的傅彤,是真的让他不耻。 “我现在先留下你这条性命,等我取下陈到的脑袋,再来取你的性命!”周善声音如同来自地府一般,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说完之后也不管傅彤的反应,跃马朝陈到杀奔而来:“陈到,今日某定取汝这无耻小人的项上首级!”周善大喊出声,对叛徒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死无全尸!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平定扬州(30) 这才是努力的典范! 这就是此刻傅彤心中的真实想法,连将军都如此努力,他还有什么偷懒的理由呢?想到这一切的傅彤是极其震撼的,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触动是最大的,尤其是在败于周善之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路还很漫长,如果之前他在九江军理还能有立足之地的话,那么当他在见识到秣陵水军中那些年轻将领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山外有山,毕竟这还只是水军,而秣陵军真正厉害的是步兵与骑兵,而在哪里的年轻将领不知有多少猛将。顶 点 x 23 u s 就拿丁奉那番话,虽然他有冠军的名头,可他甚至这名头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之上的骁勇以及水军之中的勇武,放在整个将军府内,用一句话就是根本不配,光是他所知晓的一些将领之中就有数名与他不相伯仲的将领,而这还不算没有遇到过的那些辽东将领,要知道在那里可是有着一个让丁奉仰望多时的关平,所以当他从丁奉口中知晓了一些秣陵的事情后,头一个想法就是丁奉在吹牛,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就算吹牛,也不会去贬低自己,所以与丁奉相识,让他知晓了也记住了一个人,那就是关平。 后来他刻意去打听了一些关于关平的消息,这才知晓原来关平居然是关羽走散多年的长子,而他的手段,据说是得到了关羽的真传,反正具体实力不知如何,但绝对算的上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人都按照刘澜的那套理论,将他的武力划分在八十五到九十石的水准。 而丁奉在秣陵军中,也不过是七十到七十五石,如果关平在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这样一个能力的话,那么很难想象再过十年,当他三十岁后会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样子,是否一跃突破九十大关,甚至是进入九五大关,如果进入九五,那么如今的武榜势必就有他一个位置。 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自己再不努力,莫说是现在可能都坚持不了十个回合,而到了十年之后,这个距离可能会被拉得更大,甚至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住,一想到有这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他还有什么道理不去努力呢? 而当他关注战场局势的一刻,此时的交战场中,陈到与周善已经一连交手了十数个回合,周善没有想到陈到的能力会如此强,而陈到也没想到这周善居然膂力如此之大,两人各有优势虽然不假,但如果他始终都和他拼蛮力,那他相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败得一塌涂地。 陈到很有自知之明,能在九江这么多年隐藏实力,如果没这点能耐,可能早就暴露了,所以他深知如果与他继续以这样一个方式战斗下去,不但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还有可能落败,所以现在看起来与周善杀了个难解难分,说白了不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所以当两人分开的一刻,陈到立即变招,只见他双手紧握枪柄,手中长枪一刺一挑,以巧破千斤,立时杀了周善一个措手不及,枪尖刺向周善,但因其反应极快,最后只是从他的肩头擦过,挑了一个空。 虽然有些遗憾,但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强求就能强求来的,就好像他们现在这样的交手,本来就是双方相差无几之下的较量,想要三五回合就结束战斗那是绝无可能的,但是当他这一招使出来的一刻,他也彻底看出来周善的弱点在哪里了。 他的强项是力量的话,那么在一些细节反应方面肯定就远不如自己灵活,所以他选择变招不与他缠斗的战斗方式无疑是非常正确的,而如果继续按照这样的方式战斗而补是以周善最为喜欢的作战方式进行的话,他相信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取得最后的胜利还是非常容易的。 而此刻因为陈到的变招,已经让周善吓了一身冷汗,之前与他帐下傅彤的战斗就已经让他十分吃力了,没想到陈到也来了这么一出,让他有些另眼相看了,打破了对他以往的偏见,甚至觉得陈到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无能。 连忙抖擞精神的周善拿出了自己百分百的全力,不管怎么说这一仗他都必须要拿下陈到这个叛徒! 这才是努力的典范! 这就是此刻傅彤心中的真实想法,连将军都如此努力,他还有什么偷懒的理由呢?想到这一切的傅彤是极其震撼的,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触动是最大的,尤其是在败于周善之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路还很漫长,如果之前他在九江军理还能有立足之地的话,那么当他在见识到秣陵水军中那些年轻将领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山外有山,毕竟这还只是水军,而秣陵军真正厉害的是步兵与骑兵,而在哪里的年轻将领不知有多少猛将。 就拿丁奉那番话,虽然他有冠军的名头,可他甚至这名头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之上的骁勇以及水军之中的勇武,放在整个将军府内,用一句话就是根本不配,光是他所知晓的一些将领之中就有数名与他不相伯仲的将领,而这还不算没有遇到过的那些辽东将领,要知道在那里可是有着一个让丁奉仰望多时的关平,所以当他从丁奉口中知晓了一些秣陵的事情后,头一个想法就是丁奉在吹牛,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就算吹牛,也不会去贬低自己,所以与丁奉相识,让他知晓了也记住了一个人,那就是关平。 后来他刻意去打听了一些关于关平的消息,这才知晓原来关平居然是关羽走散多年的长子,而他的手段,据说是得到了关羽的真传,反正具体实力不知如何,但绝对算的上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人都按照刘澜的那套理论,将他的武力划分在八十五到九十石的水准。 而丁奉在秣陵军中,也不过是七十到七十五石,如果关平在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这样一个能力的话,那么很难想象再过十年,当他三十岁后会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样子,是否一跃突破九十大关,甚至是进入九五大关,如果进入九五,那么如今的武榜势必就有他一个位置。 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自己再不努力,莫说是现在可能都坚持不了十个回合,而到了十年之后,这个距离可能会被拉得更大,甚至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住,一想到有这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他还有什么道理不去努力呢? 而当他关注战场局势的一刻,此时的交战场中,陈到与周善已经一连交手了十数个回合,周善没有想到陈到的能力会如此强,而陈到也没想到这周善居然膂力如此之大,两人各有优势虽然不假,但如果他始终都和他拼蛮力,那他相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败得一塌涂地。 陈到很有自知之明,能在九江这么多年隐藏实力,如果没这点能耐,可能早就暴露了,所以他深知如果与他继续以这样一个方式战斗下去,不但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还有可能落败,所以现在看起来与周善杀了个难解难分,说白了不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所以当两人分开的一刻,陈到立即变招,只见他双手紧握枪柄,手中长枪一刺一挑,以巧破千斤,立时杀了周善一个措手不及,枪尖刺向周善,但因其反应极快,最后只是从他的肩头擦过,挑了一个空。 虽然有些遗憾,但有些事情还真不是强求就能强求来的,就好像他们现在这样的交手,本来就是双方相差无几之下的较量,想要三五回合就结束战斗那是绝无可能的,但是当他这一招使出来的一刻,他也彻底看出来周善的弱点在哪里了。 他的强项是力量的话,那么在一些细节反应方面肯定就远不如自己灵活,所以他选择变招不与他缠斗的战斗方式无疑是非常正确的,而如果继续按照这样的方式战斗而补是以周善最为喜欢的作战方式进行的话,他相信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取得最后的胜利还是非常容易的。 而此刻因为陈到的变招,已经让周善吓了一身冷汗,之前与他帐下傅彤的战斗就已经让他十分吃力了,没想到陈到也来了这么一出,让他有些另眼相看了,打破了对他以往的偏见,甚至觉得陈到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无能。 连忙抖擞精神的周善拿出了自己百分百的全力,不管怎么说这一仗他都必须要拿下陈到这个叛徒! 这才是努力的典范! 这就是此刻傅彤心中的真实想法,连将军都如此努力,他还有什么偷懒的理由呢?想到这一切的傅彤是极其震撼的,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触动是最大的,尤其是在败于周善之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路还很漫长,如果之前他在九江军理还能有立足之地的话,那么当他在见识到秣陵水军中那些年轻将领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山外有山,毕竟这还只是水军,而秣陵军真正厉害的是步兵与骑兵,而在哪里的年轻将领不知有多少猛将。 就拿丁奉那番话,虽然他有冠军的名头,可他甚至这名头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之上的骁勇以及水军之中的勇武,放在整个将军府内,用一句话就是根本不配,光是他所知晓的一些将领之中就有数名与他不相伯仲的将领,而这还不算没有遇到过的那些辽东将领,要知道在那里可是有着一个让丁奉仰望多时的关平,所以当他从丁奉口中知晓了一些秣陵的事情后,头一个想法就是丁奉在吹牛,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就算吹牛,也不会去贬低自己,所以与丁奉相识,让他知晓了也记住了一个人,那就是关平。 后来他刻意去打听了一些关于关平的消息,这才知晓原来关平居然是关羽走散多年的长子,而他的手段,据说是得到了关羽的真传,反正具体实力不知如何,但绝对算的上是名声在外,,甚至有些人都按照刘澜的那套理论,将他的武力划分在八十五到九十石的水准。 而丁奉在秣陵军中,也不过是七十到七十五石,如果关平在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这样一个能力的话,那么很难想象再过十年,当他三十岁后会是一个什么可怕的样子,是否一跃突破九十大关,甚至是进入九五大关,如果进入九五,那么如今的武榜势必就有他一个位置。 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虎父无犬子,自己再不努力,莫说是现在可能都坚持不了十个回合,而到了十年之后,这个距离可能会被拉得更大,甚至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住,一想到有这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他还有什么道理不去努力呢? 而当他关注战场局势的一刻,此时的交战场中,陈到与周善已经一连交手了十数个回合,周善没有想到陈到的能力会如此强,而陈到也没想到这周善居然膂力如此之大,两人各有优势虽然不假,但如果他始终都和他拼蛮力,那他相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败得一塌涂地。 陈到很有自知之明,能在九江这么多年隐藏实力,如果没这点能耐,可能早就暴露了,所以他深知如果与他继续以这样一个方式战斗下去,不但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还有可能落败,所以现在看起来与周善杀了个难解难分,说白了不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所以当两人分开的一刻,陈到立即变招,只见他双手紧握枪柄,手中长枪一刺一挑,以巧破千斤,立时杀了周善一个措手不及,枪尖刺向周善,但因其反应极其快,最后只是从他的肩头擦过,挑了一个空。 第二千章 平定扬州(31) 周泰知晓丁奉的想法,既然他有招降此人的想法,那他自然要手下留情,不可能一点情面都不给老部下,所以在关键的一刻,他果断收手,这才在最后的关头没有伤害到芮良,后者凝神作出防守的状态。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杨威将军周泰?以芮良的了解,这个将军的名号应当属于杂号将军之流,但在九江甚至是整个大汉朝,杂号将军可是不带兵的,不过就是挂了一个名,领一份饷罢了,可眼前这周泰分明就是秣陵军的主将,可问题是能在秣陵军中当上主将的人,他哪一个不是耳熟能详?而这周泰的名字不仅陌生,而且还是头一回听到。 本来以为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但这一番接触,才让他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恐怖,正所谓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个回合已经足以让他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了,所以他现在哪里还敢再主动与周泰交手,反而深深忌惮着他的恐怖手段,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泰在坐骑上摇动钢槊,一对瑞凤眼眯成了一条线,看着芮良的反应,哈哈大笑,他已经被自己所震慑,失去了与自己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而这样的对手将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会因为害怕与紧张让他放不开手脚,周泰现在非常有信心获取最后的胜利,甚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容易。 “芮良!”周泰一声大喝,后者猛然抬头看向他,来不及开口,就见周泰已经朝他杀奔过来,倒托钢槊之际,却发现敌将居然愣在原地,立刻大喝一声:“接招!” 后者好似被定在了原地,等周泰提醒之后才想到要还击,可长枪与周泰在空中连出两招之后,就觉得手臂发酸,虎口发麻,待到周泰钢槊第三回刺来,长枪一接触,虎口立刻崩裂,长枪直接抛飞了出去,随即周泰再次出枪,当芮良以为必死无疑,甚至连丁奉也再次大喊手下留情的一刻,周泰却瞬间收回钢槊,转而骑马在与芮良擦肩而过的一刻,使出了一招生擒之法,一把将芮良提到自己的马上,直接将他夹起,转身回到了自己军阵之前,扔到了丁奉面前。 一旁的兵卒立刻上前来将他绑缚,看着五花大绑的管亥,丁奉才笑着道:“这回该说出实情了吧,最初在城门前与我交手之人是谁!” “你永远也不会知晓!”芮良把头一偏,一副等死的样子,周泰在边上可没工夫看热闹,早带领水军朝九江军杀了过去,而丁奉则看着一副打算慷慨就义模样的芮良,虽然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但从他的眼神之中,丁奉还是看到了其中那一丝的颓然与黯淡,他能明白眼前年轻人一定是那种平日里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年轻人,但是今日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势必是巨大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斗败了的斗鸡一般,垂头丧气,眉头不展,或许他选择死的原因,和这一原因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关系。 没有经历过如此巨大的挫折与失败,而一单受到打击,如果心态调整不好,多半就会出现眼前的情况,而他的内心此时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没有战死沙场,觉得非常愧对孙策,而其实在与周泰的第一回交手之后,他心中就萌生过逃走的想法,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面对,而不是逃走,因为在那一个他一句做出了战死的决定,也正是因为已经有了觉悟,所以他才会在被俘之后一心求死。 相比于投降这样背叛孙策的事情他是永远也不会去做的,对于他来说,投降和死亡的意义是一样的,尤其是九江之战,因为陈到的背叛,他对于叛徒别提有多恨了,这个时候让他反叛孙策,他宁死! 可是当他一心求死的一刻,丁奉却并没有这个想法,相反他被强行留在了丁奉的身边,眼睁睁看着周泰率领九江军冲向自己的部队,而因为自己被俘,大量的九江军选择了投降,人数之多,几乎是打破了他的想象。 最初他以为他们会和自己一样,选择战死沙场的,但随即却发现自己也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是被生擒,而正是因为自己被生擒的原因,或许才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暗示,投降的暗示,而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他知道九江军已经没有几个人愿意再过这样四处逃跑与流亡的日子了,可是他们却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眼下这或许对他们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若换在平日,在军官看管严厉的时候,他们一旦离开,那就意味着成为逃兵,被抓回来必死无疑,可是眼下,就无须过多担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因为他们被俘虏了。 这些人早就听说了,秣陵军对待俘虏是非常好的,不仅不会杀,而且还极其优待,听闻很多人都被平安送回了丹阳老家,而正是这些原因相加,才会让他们在如此艰难的时刻选择了投降。 当然,在此时此刻,失去了主将的九江军中,选择抵抗的士兵几乎没有,而逃跑的士兵虽然相对投降者不算很多,但那也有上千人,看着他们四散而逃,周泰哪里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就这样让他们逃掉,立即就听得鼓声响起,部队开始四面追击,尤其是在周泰的带领之下,一瞬间战场就变成了一场驱赶,将他们朝着四面八方驱赶,对于这样的追赶,他们这些当惯了水匪的水贼那是太轻车熟路了,被他们盯上,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掏出他们的手掌心。 眼前的战斗几乎是转眼之间就结束了,经过清点,俘虏的士兵几乎足足两千余人,而逃走的九江军不足一千,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自己干的,但因为芮良的原因,他反而承担起了周泰将军的重任,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等待收拢返回的士兵,直到周泰出现之后,他才将不到半个时辰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其实也没啥事情,就是一些生擒与俘虏的人数,当然还有被割下来邀功的首级,这一仗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所以接下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往校场,协助陈到,现在周泰很关心哪里的情况,毕竟孙策的主力可在那边,如果真发生了意外,他必然是要受到惩处的。 看了一眼丁奉以及被他俘虏的芮良,如果真被孙策跑了,那他说什么也要保住丁奉,周泰心中如此想着,而丁奉却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自己对本战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现在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招降芮良,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很好,眼见他脸色难看,身为主将的周泰自然没有把这些告诉他,甚至还决定给他擦屁股!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要承担责任的话,那么肯定是他和丁奉一同承担的,与其他地方不同,任何惩罚都是从上到下,一级比一级严重,尤其是周泰这样的主将,要承担最大的连带责任,而在其他地方则没有这种事情,都是只惩当事人。 如果是只惩当事人,而周泰只负责一点连带责任甚至连带责任都不用负责的话,那么别说没有周泰的责任了,就算有他也会让丁奉把所有责任全部扛下来,只要他没事情,那么丁奉就永远都不会有事情,可是在秣陵,这种揽责的情况因为是罚三级,所以他是必然会受到严惩的,那么与其让丁奉、蒋钦和自己一同受罚,倒不如他自己一力承担下来,这样在水军内有蒋钦和丁奉在,他之后去到哪里也就无关紧要了。 可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那他临走之前一定会好生说教一下丁奉,至于他能否听进去,是否长记性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身为主将,对自己喜欢的部下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保障了,如果他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那么他以后也就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彻底失望,而他也会因为这样的性格在未来不会走太远,甚至他一句把他的归宿都想到了,要么是因为鲁莽战死沙场,要么是因为违抗军纪被严惩,而这个严惩则是死! 所以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孙策与周泰逃掉,那时他会承担所有责任,也算是再最后给丁奉一次机会,想到这里,他从丁奉身上收回视线,下令部队向军营而去,而丁奉则继续留了下来,等待剩余追击的部队返回。 当然,在此时此刻,失去了主将的九江军中,选择抵抗的士兵几乎没有,而逃跑的士兵虽然相对投降者不算很多,但那也有上千人,看着他们四散而逃,周泰哪里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就这样让他们逃掉,立即就听得鼓声响起,部队开始四面追击,尤其是在周泰的带领之下,一瞬间战场就变成了一场驱赶,将他们朝着四面八方驱赶,对于这样的追赶,他们这些当惯了水匪的水贼那是太轻车熟路了,被他们盯上,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掏出他们的手掌心。 眼前的战斗几乎是转眼之间就结束了,经过清点,俘虏的士兵几乎足足两千余人,而逃走的九江军不足一千,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自己干的,但因为芮良的原因,他反而承担起了周泰将军的重任,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等待收拢返回的士兵,直到周泰出现之后,他才将不到半个时辰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其实也没啥事情,就是一些生擒与俘虏的人数,当然还有被割下来邀功的首级,这一仗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所以接下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往校场,协助陈到,现在周泰很关心哪里的情况,毕竟孙策的主力可在那边,如果真发生了意外,他必然是要受到惩处的。 看了一眼丁奉以及被他俘虏的芮良,如果真被孙策跑了,那他说什么也要保住丁奉,周泰心中如此想着,而丁奉却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自己对本战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现在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招降芮良,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很好,眼见他脸色难看,身为主将的周泰自然没有把这些告诉他,甚至还决定给他擦屁股!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要承担责任的话,那么肯定是他和丁奉一同承担的,与其他地方不同,任何惩罚都是从上到下,一级比一级严重,尤其是周泰这样的主将,要承担最大的连带责任,而在其他地方则没有这种事情,都是只惩当事人。 如果是只惩当事人,而周泰只负责一点连带责任甚至连带责任都不用负责的话,那么别说没有周泰的责任了,就算有他也会让丁奉把所有责任全部扛下来,只要他没事情,那么丁奉就永远都不会有事情,可是在秣陵,这种揽责的情况因为是罚三级,所以他是必然会受到严惩的,那么与其让丁奉、蒋钦和自己一同受罚,倒不如他自己一力承担下来,这样在水军内有蒋钦和丁奉在,他之后去到哪里也就无关紧要了。 可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那他临走之前一定会好生说教一下丁奉,至于他能否听进去,是否长记性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身为主将,对自己喜欢的部下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保障了,如果他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那么他以后也就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彻底失望,而他也会因为这样的性格在未来不会走太远,甚至他一句把他的归宿都想到了,要么是因为鲁莽战死沙场,要么是因为违抗军纪被严惩,而这个严惩则是死! 所以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孙策与周泰逃掉,那时他会承担所有责任,也算是再最后给丁奉一次机会,想到这里,他从丁奉身上收回视线,下令部队向军营而去,而丁奉则继续留了下来,等待剩余追击的部队返回。 第二千零一章 平定扬州(32) 因为潘璋的出现,以及他超强的个人能力,让他在孙策军中有了一席之地,连带着孙权在内也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而此时当潘璋出现在此的一刻,几乎是到了绝境之中的周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实话,在九江军中周善佩服的人里就那么几个人,试问连韩当都未放在眼里,能入他眼中那势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说孙策,就说潘璋,小小年纪,就其武艺来说,绝对能在九江军中进入前五位,这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当然很多人也都知晓,这个成绩在九江军看起来非常不错,可如果放在天下,那能排到多少就是未知数了,就好像那武榜,潘璋就始终都未能进入。 很多人都觉得那个榜不公平,为潘璋叫屈,可真正懂得人谁又会在乎那什么所谓的武榜,都明白武榜收录的不过就是一些已经成名的武将罢了,对于一些后起之秀甚至是如王越童渊这些隐于山林、隐于市集以及隐于庙堂的真正高手却很难录入,不是他们没有名声,而是这些人深藏不露,如果不是此刻在战场之上与陈到乃至那个傅彤交战,他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二人既然一直藏拙,尤其是那陈到其真实实力进入九江军前五一点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周善还真没记过,毕竟不管是在九江还是寿春乃至于在战场之上遇到的朋友与对手可从未又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情况,哪有什么藏拙的情况,最多见是有所保留,尤其是上了战场,那都是倾尽全力,尤其是在丹阳战场上,他先后遇到的张飞与张颌,那实力之强横,就算是九江军第一人的少将军也不过勉强为之。 所以,当很多人对武榜提出质疑的时刻,他却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对武榜排名非常重视,哪怕他真的有出入,但因为这份名单,让他越发相信这这世上的猛将高手多如牛毛,连自家少将军都很难挤进前十,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对武榜深信不疑,就是因为张飞、张颌的珠玉在前,毕竟武榜之上那般吹嘘二人,如果二人实力当真强,那就说明武榜是完全可信的,毕竟排名靠前的那几位名声可都在张飞之前,那么他们的排名自然应该不会有偏差。 但是没有上武榜的人,难道就没有高手了?他不相信,因为眼前出现的这位潘璋让他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还这么年轻,二十岁出头,才及冠,而那些在军中所谓的年轻将领们与他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芮良、芮玄甚至是那吕蒙,甚至可以把之前与他交战的傅彤都算进去,可以说他们在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是远远无法达到潘璋的高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也难以超越,当然并不是没有更优秀的人选,就好像孙策虽然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可他的实力就算放在五年之前,也要远远高过潘璋一档。 所以潘璋在他这个年纪肯定不算是顶级的高手,甚至未来也未必能够进入武榜,但武榜毕竟就那么几个名额,跟多还是那些未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而在未能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中,他相信潘璋一定能够排名非常靠前,最少要远超对面的陈到! 潘璋一身金盔金甲,手握砍山刀,因有金色山丘花纹装饰刀背,故又名靠山刀,刀长九尺三寸,重四十三斤,在兵器谱中开山刀虽然也有收录,不过却是在副榜。兵器谱主榜收录兵器三十六,皆为极品,而副榜则皆为中品,似潘璋这把靠山刀,属中上品,位列四十。 虽然排名不高,但因为在副榜靠前位置,所以很容易让一些对兵器谱感兴趣的人通过靠山刀这把兵器了解到潘璋,虽然兵器没能进入主榜,但比之陈到那军中最普通的长枪,就这装备来说,周善就有信心相信潘璋在对陈到的对决中更有胜算。 当然这只是他根据眼下看到的这些进行的猜测,毕竟战场之上左右胜负的可不是武器和装备,这些最多只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谁的实力更为强劲谁获得胜利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因为潘璋的出现,以及他超强的个人能力,让他在孙策军中有了一席之地,连带着孙权在内也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而此时当潘璋出现在此的一刻,几乎是到了绝境之中的周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实话,在九江军中周善佩服的人里就那么几个人,试问连韩当都未放在眼里,能入他眼中那势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说孙策,就说潘璋,小小年纪,就其武艺来说,绝对能在九江军中进入前五位,这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当然很多人也都知晓,这个成绩在九江军看起来非常不错,可如果放在天下,那能排到多少就是未知数了,就好像那武榜,潘璋就始终都未能进入。 很多人都觉得那个榜不公平,为潘璋叫屈,可真正懂得人谁又会在乎那什么所谓的武榜,都明白武榜收录的不过就是一些已经成名的武将罢了,对于一些后起之秀甚至是如王越童渊这些隐于山林、隐于市集以及隐于庙堂的真正高手却很难录入,不是他们没有名声,而是这些人深藏不露,如果不是此刻在战场之上与陈到乃至那个傅彤交战,他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二人既然一直藏拙,尤其是那陈到其真实实力进入九江军前五一点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周善还真没记过,毕竟不管是在九江还是寿春乃至于在战场之上遇到的朋友与对手可从未又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情况,哪有什么藏拙的情况,最多见是有所保留,尤其是上了战场,那都是倾尽全力,尤其是在丹阳战场上,他先后遇到的张飞与张颌,那实力之强横,就算是九江军第一人的少将军也不过勉强为之。 所以,当很多人对武榜提出质疑的时刻,他却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对武榜排名非常重视,哪怕他真的有出入,但因为这份名单,让他越发相信这这世上的猛将高手多如牛毛,连自家少将军都很难挤进前十,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对武榜深信不疑,就是因为张飞、张颌的珠玉在前,毕竟武榜之上那般吹嘘二人,如果二人实力当真强,那就说明武榜是完全可信的,毕竟排名靠前的那几位名声可都在张飞之前,那么他们的排名自然应该不会有偏差。 但是没有上武榜的人,难道就没有高手了?他不相信,因为眼前出现的这位潘璋让他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还这么年轻,二十岁出头,才及冠,而那些在军中所谓的年轻将领们与他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芮良、芮玄甚至是那吕蒙,甚至可以把之前与他交战的傅彤都算进去,可以说他们在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是远远无法达到潘璋的高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也难以超越,当然并不是没有更优秀的人选,就好像孙策虽然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可他的实力就算放在五年之前,也要远远高过潘璋一档。 所以潘璋在他这个年纪肯定不算是顶级的高手,甚至未来也未必能够进入武榜,但武榜毕竟就那么几个名额,跟多还是那些未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而在未能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中,他相信潘璋一定能够排名非常靠前,最少要远超对面的陈到! 潘璋一身金盔金甲,手握砍山刀,因有金色山丘花纹装饰刀背,故又名靠山刀,刀长九尺三寸,重四十三斤,在兵器谱中开山刀虽然也有收录,不过却是在副榜。兵器谱主榜收录兵器三十六,皆为极品,而副榜则皆为中品,似潘璋这把靠山刀,属中上品,位列四十。 虽然排名不高,但因为在副榜靠前位置,所以很容易让一些对兵器谱感兴趣的人通过靠山刀这把兵器了解到潘璋,虽然兵器没能进入主榜,但比之陈到那军中最普通的长枪,就这装备来说,周善就有信心相信潘璋在对陈到的对决中更有胜算。 当然这只是他根据眼下看到的这些进行的猜测,毕竟战场之上左右胜负的可不是武器和装备,这些最多只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能力,谁的实力更为强劲谁获得胜利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因为潘璋的出现,以及他超强的个人能力,让他在孙策军中有了一席之地,连带着孙权在内也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而此时当潘璋出现在此的一刻,几乎是到了绝境之中的周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实话,在九江军中周善佩服的人里就那么几个人,试问连韩当都未放在眼里,能入他眼中那势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说孙策,就说潘璋,小小年纪,就其武艺来说,绝对能在九江军中进入前五位,这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当然很多人也都知晓,这个成绩在九江军看起来非常不错,可如果放在天下,那能排到多少就是未知数了,就好像那武榜,潘璋就始终都未能进入。 很多人都觉得那个榜不公平,为潘璋叫屈,可真正懂得人谁又会在乎那什么所谓的武榜,都明白武榜收录的不过就是一些已经成名的武将罢了,对于一些后起之秀甚至是如王越童渊这些隐于山林、隐于市集以及隐于庙堂的真正高手却很难录入,不是他们没有名声,而是这些人深藏不露,如果不是此刻在战场之上与陈到乃至那个傅彤交战,他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二人既然一直藏拙,尤其是那陈到其真实实力进入九江军前五一点都没有问题。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周善还真没记过,毕竟不管是在九江还是寿春乃至于在战场之上遇到的朋友与对手可从未又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情况,哪有什么藏拙的情况,最多见是有所保留,尤其是上了战场,那都是倾尽全力,尤其是在丹阳战场上,他先后遇到的张飞与张颌,那实力之强横,就算是九江军第一人的少将军也不过勉强为之。 所以,当很多人对武榜提出质疑的时刻,他却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对武榜排名非常重视,哪怕他真的有出入,但因为这份名单,让他越发相信这这世上的猛将高手多如牛毛,连自家少将军都很难挤进前十,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对武榜深信不疑,就是因为张飞、张颌的珠玉在前,毕竟武榜之上那般吹嘘二人,如果二人实力当真强,那就说明武榜是完全可信的,毕竟排名靠前的那几位名声可都在张飞之前,那么他们的排名自然应该不会有偏差。 但是没有上武榜的人,难道就没有高手了?他不相信,因为眼前出现的这位潘璋让他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他还这么年轻,二十岁出头,才及冠,而那些在军中所谓的年轻将领们与他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芮良、芮玄甚至是那吕蒙,甚至可以把之前与他交战的傅彤都算进去,可以说他们在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是远远无法达到潘璋的高度,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也难以超越,当然并不是没有更优秀的人选,就好像孙策虽然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可他的实力就算放在五年之前,也要远远高过潘璋一档。 所以潘璋在他这个年纪肯定不算是顶级的高手,甚至未来也未必能够进入武榜,但武榜毕竟就那么几个名额,跟多还是那些未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而在未能进入武榜之中的将领中,他相信潘璋一定能够排名非常靠前,最少要远超对面的陈到! 第二千零二章 平定扬州(33) 潘璋的铠甲让陈到目瞪口呆,他也是识货之人,但是能挡下他致命一击的铠甲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遭,当然他也深信一点,不管他的铠甲防护性多强,自己那一枪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他不好受,甚至让他受伤,也许这些从表面看不出来,但他相信这不过是潘璋隐藏的好罢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如果除却这些,那陈到其实最敢兴趣的还是他身上的这套铠甲,他虽然久在孙策帐下,但也知晓秣陵的军械场源源不断为士兵提供着防护性极强的龙骑甲,防护性强而且还轻便,造价也便宜所以在秣陵军中,龙骑甲几乎是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都在使用的铠甲。 就连他的部队,都在九江领到了与秣陵军一样制式的装备,当时在他的眼中,什么铠甲不铠甲的意义有,但并不大,毕竟对于真正的致命一击并没有多大的用途,但是此刻在与潘璋交手之后,才算是彻底打破了以往的观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宝甲存在,甚至他都觉得如果军械场能够量产这样的铠甲,那对日后战场上士兵的伤亡一定能够起到极大的保障与防护,战死率甚至能大大的提高一半还要多。 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恐怖了,日后不管是在中原战场,不应该说是任何战场之上,那都将没有对手,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常常听到的那些关羽北军与羌族鲜卑的作战一样,完全就是以装备上的优势对他们进行着碾压式的屠杀。 当然潘璋这样的铠甲之所以他之前没有见到过,多半还是价值连城,所以真想要量产的难度必然非常大,可是任何事情总要尝试,哪怕只是先在将领之中推广,那也是极大的保护啊,战场之上士兵战损让人伤心,可一员员将校的战死,其实才是真正令人心痛的。 有多少年轻将领死于非命?光是他的帐中就有一大把,如果这些人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安全的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那他敢保证,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傅彤第二甚至比之傅彤还要优秀,但可惜有些时候啊,这个贼老天真的是逼着你去破口大骂的,若非他嫉妒英才,又怎么可能又那么多的少年英雄死于非命? 陈到的杀招就这样因为潘璋所穿宝甲无功而返,其实在与周善交手之后,他对于与这种对手的作战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如果继续作战的话,他是非常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当然这些自信的来源是他没有那一身铠甲,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那就是将进攻的方向放在护甲无法防护的地方,但这样一来势必就会让他在战斗时增加难度,甚至还会让他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所以眼下最好的方式不是再去抢攻,而是要像傅彤与周善作战的样子那样,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伺机反击,这样一来就能很好的利用他自身枪法的优势,抽空子反击,争取做到一击毙命, 就算没有一招成功,那也不会让他陷他于绝境,至少还有保命的手段,寻求下一次进攻,直到将潘璋挑杀。 潘璋的铠甲让陈到目瞪口呆,他也是识货之人,但是能挡下他致命一击的铠甲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遭,当然他也深信一点,不管他的铠甲防护性多强,自己那一枪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他不好受,甚至让他受伤,也许这些从表面看不出来,但他相信这不过是潘璋隐藏的好罢了。 如果除却这些,那陈到其实最敢兴趣的还是他身上的这套铠甲,他虽然久在孙策帐下,但也知晓秣陵的军械场源源不断为士兵提供着防护性极强的龙骑甲,防护性强而且还轻便,造价也便宜所以在秣陵军中,龙骑甲几乎是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都在使用的铠甲。 就连他的部队,都在九江领到了与秣陵军一样制式的装备,当时在他的眼中,什么铠甲不铠甲的意义有,但并不大,毕竟对于真正的致命一击并没有多大的用途,但是此刻在与潘璋交手之后,才算是彻底打破了以往的观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宝甲存在,甚至他都觉得如果军械场能够量产这样的铠甲,那对日后战场上士兵的伤亡一定能够起到极大的保障与防护,战死率甚至能大大的提高一半还要多。 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恐怖了,日后不管是在中原战场,不应该说是任何战场之上,那都将没有对手,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常常听到的那些关羽北军与羌族鲜卑的作战一样,完全就是以装备上的优势对他们进行着碾压式的屠杀。 当然潘璋这样的铠甲之所以他之前没有见到过,多半还是价值连城,所以真想要量产的难度必然非常大,可是任何事情总要尝试,哪怕只是先在将领之中推广,那也是极大的保护啊,战场之上士兵战损让人伤心,可一员员将校的战死,其实才是真正令人心痛的。 有多少年轻将领死于非命?光是他的帐中就有一大把,如果这些人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安全的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那他敢保证,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傅彤第二甚至比之傅彤还要优秀,但可惜有些时候啊,这个贼老天真的是逼着你去破口大骂的,若非他嫉妒英才,又怎么可能又那么多的少年英雄死于非命? 陈到的杀招就这样因为潘璋所穿宝甲无功而返,其实在与周善交手之后,他对于与这种对手的作战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如果继续作战的话,他是非常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当然这些自信的来源是他没有那一身铠甲,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那就是将进攻的方向放在护甲无法防护的地方,但这样一来势必就会让他在战斗时增加难度,甚至还会让他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所以眼下最好的方式不是再去抢攻,而是要像傅彤与周善作战的样子那样,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伺机反击,这样一来就能很好的利用他自身枪法的优势,抽空子反击,争取做到一击毙命, 就算没有一招成功,那也不会让他陷他于绝境,至少还有保命的手段,寻求下一次进攻,直到将潘璋挑杀。 潘璋的铠甲让陈到目瞪口呆,他也是识货之人,但是能挡下他致命一击的铠甲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遭,当然他也深信一点,不管他的铠甲防护性多强,自己那一枪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他不好受,甚至让他受伤,也许这些从表面看不出来,但他相信这不过是潘璋隐藏的好罢了。 如果除却这些,那陈到其实最敢兴趣的还是他身上的这套铠甲,他虽然久在孙策帐下,但也知晓秣陵的军械场源源不断为士兵提供着防护性极强的龙骑甲,防护性强而且还轻便,造价也便宜所以在秣陵军中,龙骑甲几乎是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都在使用的铠甲。 就连他的部队,都在九江领到了与秣陵军一样制式的装备,当时在他的眼中,什么铠甲不铠甲的意义有,但并不大,毕竟对于真正的致命一击并没有多大的用途,但是此刻在与潘璋交手之后,才算是彻底打破了以往的观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宝甲存在,甚至他都觉得如果军械场能够量产这样的铠甲,那对日后战场上士兵的伤亡一定能够起到极大的保障与防护,战死率甚至能大大的提高一半还要多。 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恐怖了,日后不管是在中原战场,不应该说是任何战场之上,那都将没有对手,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常常听到的那些关羽北军与羌族鲜卑的作战一样,完全就是以装备上的优势对他们进行着碾压式的屠杀。 当然潘璋这样的铠甲之所以他之前没有见到过,多半还是价值连城,所以真想要量产的难度必然非常大,可是任何事情总要尝试,哪怕只是先在将领之中推广,那也是极大的保护啊,战场之上士兵战损让人伤心,可一员员将校的战死,其实才是真正令人心痛的。 有多少年轻将领死于非命?光是他的帐中就有一大把,如果这些人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安全的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那他敢保证,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傅彤第二甚至比之傅彤还要优秀,但可惜有些时候啊,这个贼老天真的是逼着你去破口大骂的,若非他嫉妒英才,又怎么可能又那么多的少年英雄死于非命? 陈到的杀招就这样因为潘璋所穿宝甲无功而返,其实在与周善交手之后,他对于与这种对手的作战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如果继续作战的话,他是非常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当然这些自信的来源是他没有那一身铠甲,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那就是将进攻的方向放在护甲无法防护的地方,但这样一来势必就会让他在战斗时增加难度,甚至还会让他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所以眼下最好的方式不是再去抢攻,而是要像傅彤与周善作战的样子那样,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伺机反击,这样一来就能很好的利用他自身枪法的优势,抽空子反击,争取做到一击毙命, 就算没有一招成功,那也不会让他陷他于绝境,至少还有保命的手段,寻求下一次进攻,直到将潘璋挑杀。 潘璋的铠甲让陈到目瞪口呆,他也是识货之人,但是能挡下他致命一击的铠甲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遭,当然他也深信一点,不管他的铠甲防护性多强,自己那一枪的冲击力也足以让他不好受,甚至让他受伤,也许这些从表面看不出来,但他相信这不过是潘璋隐藏的好罢了。 如果除却这些,那陈到其实最敢兴趣的还是他身上的这套铠甲,他虽然久在孙策帐下,但也知晓秣陵的军械场源源不断为士兵提供着防护性极强的龙骑甲,防护性强而且还轻便,造价也便宜所以在秣陵军中,龙骑甲几乎是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都在使用的铠甲。 就连他的部队,都在九江领到了与秣陵军一样制式的装备,当时在他的眼中,什么铠甲不铠甲的意义有,但并不大,毕竟对于真正的致命一击并没有多大的用途,但是此刻在与潘璋交手之后,才算是彻底打破了以往的观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宝甲存在,甚至他都觉得如果军械场能够量产这样的铠甲,那对日后战场上士兵的伤亡一定能够起到极大的保障与防护,战死率甚至能大大的提高一半还要多。 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恐怖了,日后不管是在中原战场,不应该说是任何战场之上,那都将没有对手,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常常听到的那些关羽北军与羌族鲜卑的作战一样,完全就是以装备上的优势对他们进行着碾压式的屠杀。 当然潘璋这样的铠甲之所以他之前没有见到过,多半还是价值连城,所以真想要量产的难度必然非常大,可是任何事情总要尝试,哪怕只是先在将领之中推广,那也是极大的保护啊,战场之上士兵战损让人伤心,可一员员将校的战死,其实才是真正令人心痛的。 有多少年轻将领死于非命?光是他的帐中就有一大把,如果这些人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安全的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那他敢保证,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傅彤第二甚至比之傅彤还要优秀,但可惜有些时候啊,这个贼老天真的是逼着你去破口大骂的,若非他嫉妒英才,又怎么可能又那么多的少年英雄死于非命? 陈到的杀招就这样因为潘璋所穿宝甲无功而返,其实在与周善交手之后,他对于与这种对手的作战已经有了一些心得,如果继续作战的话,他是非常有信心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当然这些自信的来源是他没有那一身铠甲,当然还有其他的方式,那就是将进攻的方向放在护甲无法防护的地方,但这样一来势必就会让他在战斗时增加难度,甚至还会让他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第二千零三章 平定扬州(34) 陈到的心思看起来还在和潘璋的斗将上,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全放在另一块战场之上了,在那里因为周善率军冲锋,他就算不想分心都不成,尤其是牵挂是否能够挡住九江军的攻势,毕竟他们这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不仅他要危险,包括整个建平战场都会陷入到绝境之中。m.x23us.com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现在他就算想传达命令,潘璋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还更加主动的进攻,在他连续的进攻之下,陈到立时陷入被动,不断防守招架才算是护得自身安全。 陈到落入下风,这可让边上的傅彤有点坐不住了,可他现在的情况哪能再上战场,刚激动的要起身,就被军营直接给架了下去,现在战场太危险了,哪里能让他继续待下去,早点离开,确保安全才是关键。 而在战场之上,周善戴泽九江军杀向秣陵军,在他的带领之下立即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陈到这里也同样困难,在潘璋的连续进攻之下,陈到深陷危机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莫说他实力稍逊潘璋,就算比潘璋更强,可能也会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被动之中。 本来这一仗他和潘璋交锋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周善又对他的本部发起冲锋,他的心思一分,战场的困难就更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周泰丁奉能够抵达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初次之外他真担心是不是会丢了性命。 这一战他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周密了,毕竟当他抵达之后,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必须要让他做出选择,而直接掩杀虽然效果更好一点,但那样一来傅彤可就危险了,所以他选择激将法刺激傅彤与自己斗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可真正的麻烦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毕竟是距离九江军军营极近,如果一开始直接掩杀过去,取胜的可能性是巨大的,可一旦斗将那发生任何意外也都是有可能的,就好像潘璋率领九江军的出现就完全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以他对九江军中的了解,潘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这类的战斗之中,这只说明孙策现在的情况是真的出现了危机,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看样子怎么都有上万人,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最初的选择反而是无比正确的了。 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傅彤的死活而杀了掩杀过去,那就算突破了周善这一关,在前面还是会遇到潘璋,可是以潘璋带来的部队,他必然会被阻截,而如果周泰能够及时抵达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到。 这就使得他当时不管做任何决定,最终的结果都会是眼下这个样子,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陈到只能一刻不停的防御着,甚至在被潘璋连续进攻打的毫无反手之力时,他已经考虑自己是不是先撤出战斗了。 毕竟眼下不仅是整个战场还包括他斗将都落入下风,他继续斗将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所以当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后,他就彻底坚定了信念,不能在与他这样纠缠下去了,所以立时舞动长枪,倾尽全力荡开了潘璋的进攻,一扭马头便撤出了战团。 陈到的心思看起来还在和潘璋的斗将上,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全放在另一块战场之上了,在那里因为周善率军冲锋,他就算不想分心都不成,尤其是牵挂是否能够挡住九江军的攻势,毕竟他们这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不仅他要危险,包括整个建平战场都会陷入到绝境之中。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现在他就算想传达命令,潘璋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还更加主动的进攻,在他连续的进攻之下,陈到立时陷入被动,不断防守招架才算是护得自身安全。 陈到落入下风,这可让边上的傅彤有点坐不住了,可他现在的情况哪能再上战场,刚激动的要起身,就被军营直接给架了下去,现在战场太危险了,哪里能让他继续待下去,早点离开,确保安全才是关键。 而在战场之上,周善戴泽九江军杀向秣陵军,在他的带领之下立即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陈到这里也同样困难,在潘璋的连续进攻之下,陈到深陷危机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莫说他实力稍逊潘璋,就算比潘璋更强,可能也会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被动之中。 本来这一仗他和潘璋交锋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周善又对他的本部发起冲锋,他的心思一分,战场的困难就更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周泰丁奉能够抵达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初次之外他真担心是不是会丢了性命。 这一战他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周密了,毕竟当他抵达之后,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必须要让他做出选择,而直接掩杀虽然效果更好一点,但那样一来傅彤可就危险了,所以他选择激将法刺激傅彤与自己斗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可真正的麻烦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毕竟是距离九江军军营极近,如果一开始直接掩杀过去,取胜的可能性是巨大的,可一旦斗将那发生任何意外也都是有可能的,就好像潘璋率领九江军的出现就完全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以他对九江军中的了解,潘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这类的战斗之中,这只说明孙策现在的情况是真的出现了危机,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看样子怎么都有上万人,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最初的选择反而是无比正确的了。 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傅彤的死活而杀了掩杀过去,那就算突破了周善这一关,在前面还是会遇到潘璋,可是以潘璋带来的部队,他必然会被阻截,而如果周泰能够及时抵达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到。 这就使得他当时不管做任何决定,最终的结果都会是眼下这个样子,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陈到只能一刻不停的防御着,甚至在被潘璋连续进攻打的毫无反手之力时,他已经考虑自己是不是先撤出战斗了。 毕竟眼下不仅是整个战场还包括他斗将都落入下风,他继续斗将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所以当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后,他就彻底坚定了信念,不能在与他这样纠缠下去了,所以立时舞动长枪,倾尽全力荡开了潘璋的进攻,一扭马头便撤出了战团。 陈到的心思看起来还在和潘璋的斗将上,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全放在另一块战场之上了,在那里因为周善率军冲锋,他就算不想分心都不成,尤其是牵挂是否能够挡住九江军的攻势,毕竟他们这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不仅他要危险,包括整个建平战场都会陷入到绝境之中。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现在他就算想传达命令,潘璋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还更加主动的进攻,在他连续的进攻之下,陈到立时陷入被动,不断防守招架才算是护得自身安全。 陈到落入下风,这可让边上的傅彤有点坐不住了,可他现在的情况哪能再上战场,刚激动的要起身,就被军营直接给架了下去,现在战场太危险了,哪里能让他继续待下去,早点离开,确保安全才是关键。 而在战场之上,周善戴泽九江军杀向秣陵军,在他的带领之下立即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陈到这里也同样困难,在潘璋的连续进攻之下,陈到深陷危机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莫说他实力稍逊潘璋,就算比潘璋更强,可能也会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被动之中。 本来这一仗他和潘璋交锋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周善又对他的本部发起冲锋,他的心思一分,战场的困难就更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周泰丁奉能够抵达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初次之外他真担心是不是会丢了性命。 这一战他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周密了,毕竟当他抵达之后,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必须要让他做出选择,而直接掩杀虽然效果更好一点,但那样一来傅彤可就危险了,所以他选择激将法刺激傅彤与自己斗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可真正的麻烦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毕竟是距离九江军军营极近,如果一开始直接掩杀过去,取胜的可能性是巨大的,可一旦斗将那发生任何意外也都是有可能的,就好像潘璋率领九江军的出现就完全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以他对九江军中的了解,潘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这类的战斗之中,这只说明孙策现在的情况是真的出现了危机,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看样子怎么都有上万人,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最初的选择反而是无比正确的了。 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傅彤的死活而杀了掩杀过去,那就算突破了周善这一关,在前面还是会遇到潘璋,可是以潘璋带来的部队,他必然会被阻截,而如果周泰能够及时抵达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没有到。 这就使得他当时不管做任何决定,最终的结果都会是眼下这个样子,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陈到只能一刻不停的防御着,甚至在被潘璋连续进攻打的毫无反手之力时,他已经考虑自己是不是先撤出战斗了。 毕竟眼下不仅是整个战场还包括他斗将都落入下风,他继续斗将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所以当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后,他就彻底坚定了信念,不能在与他这样纠缠下去了,所以立时舞动长枪,倾尽全力荡开了潘璋的进攻,一扭马头便撤出了战团。 陈到的心思看起来还在和潘璋的斗将上,可是他的心思已经全放在另一块战场之上了,在那里因为周善率军冲锋,他就算不想分心都不成,尤其是牵挂是否能够挡住九江军的攻势,毕竟他们这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不仅他要危险,包括整个建平战场都会陷入到绝境之中。 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现在他就算想传达命令,潘璋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还更加主动的进攻,在他连续的进攻之下,陈到立时陷入被动,不断防守招架才算是护得自身安全。 陈到落入下风,这可让边上的傅彤有点坐不住了,可他现在的情况哪能再上战场,刚激动的要起身,就被军营直接给架了下去,现在战场太危险了,哪里能让他继续待下去,早点离开,确保安全才是关键。 而在战场之上,周善戴泽九江军杀向秣陵军,在他的带领之下立即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而陈到这里也同样困难,在潘璋的连续进攻之下,陈到深陷危机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莫说他实力稍逊潘璋,就算比潘璋更强,可能也会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被动之中。 本来这一仗他和潘璋交锋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周善又对他的本部发起冲锋,他的心思一分,战场的困难就更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周泰丁奉能够抵达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初次之外他真担心是不是会丢了性命。 这一战他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周密了,毕竟当他抵达之后,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必须要让他做出选择,而直接掩杀虽然效果更好一点,但那样一来傅彤可就危险了,所以他选择激将法刺激傅彤与自己斗将,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可真正的麻烦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毕竟是距离九江军军营极近,如果一开始直接掩杀过去,取胜的可能性是巨大的,可一旦斗将那发生任何意外也都是有可能的,就好像潘璋率领九江军的出现就完全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第二千零四章 平定扬州(35)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好像潘璋和周善是完全有能力带着芮玄一起离开的,可是二人都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们都清楚,真那样做了,芮玄会记恨他们,而芮祉更不会放过他二人,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潘璋都不会去阻拦,至于周善,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他的心思完全都放在了军功上面,既然无法获得功劳,那何不再点离开,也能确保主公的安危,到时候也好过被秣陵军撵着跑。 就在芮玄追击九江军撤退的同时,败退的陈到遇到了杀过来的周泰,他有些后悔,虽然也清楚周泰很快就会赶到,但因为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够抵达才选择了撤退,哪想到周泰距离他如此之近,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要拼死与九江军作战,因为这个距离足以确保周泰在他们全军覆没前赶来。 他有些后悔退兵,而周泰何尝不是如此?当然他首先其实还是没有想到陈到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其次则是把信中的怒火再一次发泄在丁奉的身上,如果是遇到其他人或许他还会克制,但遇到的是陈到,那就没什么保留了,跟他大骂着说着小子耽误了大事,回去之后我一定重罚他,如果被孙策跑了,就算砍了他都弥补不了他贻误军机之责! 这番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陈到当然听的出来,这就是骂给自己听呢,骂的越凶就说明周泰是真的在维护他,就算自己现在有多生气,人家都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要回去劈了丁奉,这让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在周泰的邀请之下,又乖乖的带着部队与他杀了回去。 路上陈到大致把他的遭遇讲了一遍,不管是周善还是潘璋他可都没听说过,但当听到潘璋乃是靠山刀的拥有者的一刻,周泰还真有了些好奇心,就多问了一些有关潘璋的事情,虽然从陈到口中听起来这个潘璋是真的有些能耐,但他觉得潘璋绝对没有陈到口中说的那么厉害。 真有那么恐怖的实力,莫说没上武榜,兵器谱也不过是在副榜之上,这一切都足以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潘璋最多只是在九江军中有点实力,可九江军的实力就太差了,除了孙策还真没几个人能进入他的法眼,不然的话,被杀得丢盔弃甲的就不是九江军,而是他们了。 所以潘璋有着恐怖实力这个话题必然是相对的,因为他遇到的对手太弱,所以就会给人造成一种他非常强的错觉,当周泰表达出自己的怀疑后,陈到还在强调着他不要轻敌,但陈到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他如果真如叔侄所说的那么强,为什么没有在十合之内就取胜? 这就说明此人的实力与叔侄不相上下,并没有达到碾压的强度,而之前如你所说,撤退完全是因为自己与其斗将,部队没有主心骨,怕兵败如山倒导致建平之战前功尽弃,而现在如果再遇上潘璋和周善,有你我二人在,九江军又有何俱哉? 陈到跟着周泰的想法这么一想,还真发现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如果再仔细想想,更是觉得他的分析合情合理,如果真要吹嘘担忧,那也是孙策啊,一个潘璋就把他给震慑到了,说出来确实是够让人笑掉大牙的,甚至连他自己此刻都觉得有些丢人了,毕竟以他和潘璋对决时来看,潘璋还真没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地步,甚至可以说他是完全有战胜潘璋的能力的,这么一看,他和潘璋的差距并不大,两人谁取得最后的胜利都是有这个可能的。 但是周泰可就不一样了,陈到和周泰虽然没有对决过,但对周泰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能得到主公刘澜九十到九十五石这么高的评价,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了,不敢说他对上孙策谁胜谁负,但真要和潘璋交手的话,周泰的胜算肯定更高。 当然这一仗对于他们来说,生擒孙策周瑜是完胜的话,那么挡下九江军前往益州则是最低的要求,只要保证孙策不进入益州,那么这一仗就是胜利,为了这一目的他们无所畏惧,更何况随着与周泰合兵一处,也增加了他取得最后胜利的信心。 九江军部队的组成他最清楚不过了,似现在孙策帐下的部队大多都是早年跟随孙坚的老部下,但水军则都是招募来的新兵,试问他们不仅仅是新兵而且还是水兵,所以战斗力根本就不用担心,而自己的部队几乎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才会在周善发起攻击时为他们担忧,可是秣陵军那就不同了,他们这些年可是不停的战斗,活下来的部队哪怕是水军都算得上是精兵强将,这样一支年年作战的军队遇上几乎没有战斗力的九江军,取得最后的胜利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 没有能够一战的士兵,现在在主将方面九江军也落入下风,除非孙策亲自过来或许能够与周泰一战,如果还是潘璋与周善的话,那就算再斗将,他们也有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周泰不管是当世还是另一个时空,都是闻名已久的名将,但现如今想要被世人所熟知的话,那最快的方式就是进入武榜,不管排名多少,只要能有一席之地,你的名字不出半年就会被天下人所熟知,武榜的影响力甚至是它的影响范围显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月旦评可以相提并论,毕竟月旦评的影响范围实在有限,只是在三河甚至是中原氏族间传播,远远不如武榜,上至世家士族下至贩夫走卒,皆是其中好事者。 甚至因武榜而衍生出来的美人榜、国士榜也曾一度被世人所热衷,不过就影响力的话,他们可远远无法与武榜比拟,因这类好事者太多,真正的武榜作者为此刻意重新进行修编,将武榜修改为了英雄豪杰榜,将兵器谱修改为黄道兵器谱,而更因为民间好事者的原因又增加了智冠英华评与倾城胭脂榜,可以说瞬间吸引了全天下人的眼球。 这些能够上榜之人有些是人尽皆知,但显然对这些人尽皆知者,没有几个人有兴趣,大家感兴趣的毫无疑问都是每半年一次的更新,想瞧瞧有哪些人落榜又有哪些新人登榜,对于那些初次上榜前所未闻者,立时就会吸引天下人的眼球,茶余饭后都在打听他是谁,在谁的帐下,有什么能耐因何而上榜。 一夜之间天下闻名,甚至连刘澜自己都纳闷,到底是谁有这个实力,他想来想去,能够这么快的时间传遍天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内卫与徐庶,以内卫的情报网,要把武榜等榜单在短时间里传遍天下还是非常容易的,果然当他找到徐庶之后,才终于了解了这里面的情况,也是他之前糊涂,没有往北机身上去想,也没想到武榜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合,因为内卫使得现在的榜单影响力远远超过想象。 为此徐庶甚至觉得应该将榜单变成书籍销售,而不应该再是免费发布,可刘澜没答应,连那么抠门的北机都没在这上面捞取好处,他们去赚这个钱,那只能让北机彻底放弃这份榜单,如果没有了每半年更新一份的榜单,这世上可要失去多少乐趣?所以当知晓真相之后,刘澜也就没有再去过问,继续借助内卫推广就是了。 武榜人人都很重视,而能够登上武榜更是每一名武人的终极梦想,此刻周泰就在眼前,陈到曾几何时多想能够与他一战高下,但最后只是随便比划了几下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都是行家里手,强弱哪有看不出来的,虽然都说武无第二,可他还没到没有自知之明甚至早已经过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 对他来说,早已过了争的年纪,他现在就想着早点结束九江之战,回去之后不管刘澜是把他安排到军校还是到内卫,这就是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了。 对于陈到,刘澜对他的了解很少,唯一了解还是因为游戏,上网了解之后才知晓他没有出现在演义里,是因为他的形象和赵云的形象合二为一了,而在正史中他乃刘备亲军“白军”统帅,一直跟随刘备身边领军。 其身份几乎和刘澜身边的许褚、曹操身边的典韦一样,但是因为许褚的原因他肯定不会来到自己的身边进入近卫军中,更何况他特殊的经历,张昭那帮文官们也不会答应,所以内卫其实是他最希望也是陈到一定能做的更好的地方,当然这还需要再看看陈果的意思,瞧瞧他们兄弟的想法再做最后的决定。 没有能够一战的士兵,现在在主将方面九江军也落入下风,除非孙策亲自过来或许能够与周泰一战,如果还是潘璋与周善的话,那就算再斗将,他们也有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周泰不管是当世还是另一个时空,都是闻名已久的名将,但现如今想要被世人所熟知的话,那最快的方式就是进入武榜,不管排名多少,只要能有一席之地,你的名字不出半年就会被天下人所熟知,武榜的影响力甚至是它的影响范围显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月旦评可以相提并论,毕竟月旦评的影响范围实在有限,只是在三河甚至是中原氏族间传播,远远不如武榜,上至世家士族下至贩夫走卒,皆是其中好事者。 甚至因武榜而衍生出来的美人榜、国士榜也曾一度被世人所热衷,不过就影响力的话,他们可远远无法与武榜比拟,因这类好事者太多,真正的武榜作者为此刻意重新进行修编,将武榜修改为了英雄豪杰榜,将兵器谱修改为黄道兵器谱,而更因为民间好事者的原因又增加了智冠英华评与倾城胭脂榜,可以说瞬间吸引了全天下人的眼球。 这些能够上榜之人有些是人尽皆知,但显然对这些人尽皆知者,没有几个人有兴趣,大家感兴趣的毫无疑问都是每半年一次的更新,想瞧瞧有哪些人落榜又有哪些新人登榜,对于那些初次上榜前所未闻者,立时就会吸引天下人的眼球,茶余饭后都在打听他是谁,在谁的帐下,有什么能耐因何而上榜。 一夜之间天下闻名,甚至连刘澜自己都纳闷,到底是谁有这个实力,他想来想去,能够这么快的时间传遍天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内卫与徐庶,以内卫的情报网,要把武榜等榜单在短时间里传遍天下还是非常容易的,果然当他找到徐庶之后,才终于了解了这里面的情况,也是他之前糊涂,没有往北机身上去想,也没想到武榜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合,因为内卫使得现在的榜单影响力远远超过想象。 为此徐庶甚至觉得应该将榜单变成书籍销售,而不应该再是免费发布,可刘澜没答应,连那么抠门的北机都没在这上面捞取好处,他们去赚这个钱,那只能让北机彻底放弃这份榜单,如果没有了每半年更新一份的榜单,这世上可要失去多少乐趣?所以当知晓真相之后,刘澜也就没有再去过问,继续借助内卫推广就是了。 武榜人人都很重视,而能够登上武榜更是每一名武人的终极梦想,此刻周泰就在眼前,陈到曾几何时多想能够与他一战高下,但最后只是随便比划了几下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都是行家里手,强弱哪有看不出来的,虽然都说武无第二,可他还没到没有自知之明甚至早已经过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 对他来说,早已过了争的年纪,他现在就想着早点结束九江之战,回去之后不管刘澜是把他安排到军校还是到内卫,这就是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了。 对于陈到,刘澜对他的了解很少,唯一了解还是因为游戏,上网了解之后才知晓他没有出现在演义里,是因为他的形象和赵云的形象合二为一了,而在正史中他乃刘备亲军“白军”统帅,一直跟随刘备身边领军。 第二千零五章 平定扬州(36) 丁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有敌将自投罗网,当然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来将的外貌居然和身边被自己擒获的芮良一模一样,这一瞬间就是丁奉再蠢也反应过来前后与他交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顶 点 x 23 u s 而现在最无奈的无疑就是芮玄了,本来他想寻个空子先瞧瞧大哥身处何地,哪想到刚与潘璋等人分开不久就被磨练骑兵给盯上了,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虎口,没想到慌不择路下缺又入了狼群,而当他打算再次逃走的一刻,却猛然发现了丁奉,而更让他为之激愤的却是在他身边的大哥。 本来要调转马头离开的芮玄就是因为多看了这么一眼,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刻,丁奉已经飞马赶至,催马疾行的一刻大喝一声:“丁奉在此,敌将纳命来!” 芮玄眼见丁奉杀将而来,再想撤已经晚了,眼看他速度飞快,不得已只能边撤边做好准备,万一在他靠近之时,也能提早做出应对。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身后的马蹄声更是清晰可闻,芮玄知道逃无可逃,索性调转马头,主动朝丁奉杀将过来,两人迎面杀向对付,敌将直接挥枪就刺向了丁奉。这一枪来势迅猛,但丁奉哪里管他槊法精妙,火龙枪握在手中,正也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非常潇洒的将长枪舞动,便非常精准的将芮玄的长枪挑起,格挡在一旁,随后火龙枪更是顺势下劈,枪尖顺着他的面门滑落,朝着胸前滑落而下。 两人盘肠大战,而秣陵军则很快围了上来,在加上赶到的近卫军,瞬间就把芮玄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果就两人最初的斗将来说,实力还是非常接近的,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处在重重围困之下,无形的压力让他的动作都有些变形了。 如果这个时候换一个纵横沙场十几年的将领,那一定不会被这些外部因素干扰,但他毕竟缺少战场的经验与应变,所以当丁奉杀过来的一刻,他自己就率先乱了阵脚,长枪被击飞,而他手中的长枪更是从半空中飞快扫落而下,破空的呼啸声就在耳边不停地嗡嗡作响,好似一击就要将自己削为二断。 “嘭” 万分危急之下,连芮玄自己都不清楚手中长枪是何时被双手拖举而起,可以说此刻的芮玄整个大脑都是蒙着的,直到他硬接了丁奉雷霆一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全了,这样的一幕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身处险境的原因激发了潜能吧,要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幕。 丁奉一击无功而返,而后者趁此机会立即拨马而逃,可他刚跑了几仗距离,周围的秣陵军立刻就围了上来,芮玄左右冲杀,就在他马上就要荡开阵脚的一刻,却不妨身后突然被一名近卫军骑士使用朴刀在背后砍了一刀,只听得噗呲一声,芮玄背后便出现了一道血槽,鲜血瞬间染红了背后的衣衫与铠甲,而他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微微一晃,下一刻便重重栽落马。 “擒了!”丁奉赶了上来,命令士兵上前将他俘虏,但并没有五花大绑,就他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没有这个意义,就算放任不管,他能逃走五十米撑死了,不管真那样的话,可能也会因为流血太多而死亡,回头对一旁的军医吩咐,道:“给他好生瞧瞧,别让他死了!” “诺!” 丁奉本来打算等他伤好了之后好生与他算算被他们兄弟欺骗的事情,可万没想到他这么做居然让一侧的芮良感动的涕泪衡量,当他对自己千恩万谢的那一刻,丁奉都有点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要不然主公成立军医的意义何在呢? 莫说他是九江军的将领,哪怕是普通的士兵,只要能救活,那军医们就一定不会放弃,人命或许是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当到了汉末三国时期,经过多年动荡人口萎缩之后,那时候魏蜀吴反应过来人口的重要性时也已经为时已晚。 所以刘澜从一开始就对此格外看重,而不管是听从关羽为每一名士兵配备绸缎内衣还是在铠甲防具上面不断的进行改良,说白了就是要保障每一名士兵能够在战场之上有着更顽强的存活能力,而军医的出现更是保障了这一点,但这些模式是九江军了,整个大汉朝的诸侯都无法与秣陵军相提并论。 所以这些在从未效力过其他诸侯势力,从一开始就跟着秣陵军的丁奉身上看起来,这一切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对于芮良那就不同了,这么重的伤,在九江军中除非是特别有身份地位的将领有治疗的资格,其他人只能等死,甚至为了减少痛苦,受伤者会要求同袍亲自动手为他减少痛苦。 但当丁奉当众传达命令的那一刻,芮良内心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他几乎是挣脱了身边的看守就冲向了丁奉,虽然被五花大绑着,但丁奉身边的亲兵还是被吓坏了,纷纷拔刀就要朝他砍去,如果不是丁奉阻拦,芮良别说接近丁奉了,早就被乱刀砍死。 芮良感激着丁奉,对他以德报怨的大恩大德千恩万谢,那感觉就好像劫后余生的不是他兄弟,而是他自己一样,看得出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毕竟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做不得假的,虽然他的表情很难看,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权利救护他兄弟的感激。 丁奉连瞧都没瞧他一眼,摆了摆手,转向身后的士兵,他们立即整队,随即又看向了近卫军,虽然只有一百人,但那天生的猛兽气息又如何能察觉不到呢,稍作询问之后,打听清楚了具体情况的丁奉再一次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朝东门杀了过去。 他的想法和周泰以及陈到是一样的,非常肯定孙策这个时候只可能朝一个方向逃走,那就是东门,但听说两位将军还是朝校场军营而去,他就知道要耽误大事了,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追击过去,也许还有机会拦下孙策! ~~~~~~~ 丁奉率军杀了过去,而此刻的周泰和陈到也已经来到了校场与孙策军的临时军营,只不过军营已经被拆毁,而校场则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两人相视而笑,陈到更是苦笑连连:“果然还是来晚了,被孙策跑了!” 没有人比他更迫切想擒下孙策,所以当孙策逃走之后他的心情也是最低落的,而周泰则要镇定一些,左右瞧了瞧,然后下马在周边稍作观察,以他当江匪的经验,追踪是足基本的要求,莫说是水面之上,就算是逃到陆地,那也别想甩脱他们。 而周泰的这份能耐,甚至连孙策都当众称赞过,为此他还专门让士仁与他学习,而这位斥候将军甚至直接拜了周泰为师,这件事可是让刘澜都吃惊不小,这士仁向来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能让他主动拜师,足以说明周泰这手段多厉害了。 也正是有着超强的痕迹追踪能力,所以周泰很快就从四周的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了孙策部队撤离的方向,与他们所判断的一样,是朝东门跑的,当即翻身上马,马鞭朝东门一指,道:“众兵将随我追击!” “诺!”陈到并不知晓周泰还有这个能力,但这个时候他也只有服从命令,而且从刚才他的所作所为来判断,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确定了孙策一定是朝东门撤离了,不然的话又怎么敢轻易就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如果因为他判断失误把孙策放走了,那不是自讨苦吃?所以他敢肯定,着一定是他百分百确定了孙策逃走的方向,所以才会下达这样一道命令。 “幼平,如果这一仗放走了孙策,之后是不是战斗就要变得更困难了。”追击的路上,陈到不无担心的说道,对于此战,陈到知晓的内幕其实很有限,明白要把孙策困在荆南乃至赶到交州,可把这些做到之后呢?这才是关键啊,难道主公要对荆南下手又或者是要入交州? “困难吗?是荆南四郡还是交州能阻挡我秣陵大军?”周泰根本就没把交州当回事,虽然到时候或许没他们水军什么事情了,可秣陵军真正可怕的部队什么时候又能轮得到他们水军呢?所以啊只要步兵出战,都无须摄山营亲自出马,拿下交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到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仗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至于没能捉住孙策,也怪不得丁奉,以我当时遇到的九江军,就算丁奉没有被芮良拖住,也同样会被潘璋拖住,甚至可能还会发生危险,既然结果是最好的结果,那将军对他的惩处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然就小惩以戒得了。” “小惩以戒吗?这小子向来如此,这一次就算惩戒,也一定让他他知晓什么才是军令如山!”周泰虽然恶言恶语,但他怎么能看不出那一份包庇与喜爱呢,都是一样的命,这就好像他帐下的那个混小子傅彤,还不是让他整日为其提心吊胆,现在更是因为战事的原因,对他的伤情还不是很了解,回去之后说不得要去瞧瞧,到底是死是活。 ~~~~~~ 这一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接下来就是要把孙策赶回荆南,当然追也不会追的太远,害怕被孙策流窜到益州,所以追出不到几十里的距离后,部队便再一次返回进行防御,只要孙策敢再回来,那就再杀他们一次,反正就是不让他到益州! 这一仗败得突然,孙策更是落荒而逃,在逃离之后不久开始收拢败军,却发现芮家父子三人全不见了,而连周瑜也生死未卜。 孙策是知晓芮家兄弟和周瑜为他们在夜间巡城的,所以对于他们孙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朱治看着他憔悴的容颜没有说一句话,建平之战的失败,可以说不管是从战役还是战略上都是一回彻彻底底失败,这一仗让他们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希望,当然现在还有一条路就是去交州。 孙策坐在草坪之中,他非常清楚前往交州对他意味着什么,可他没有选择,除此之外还有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呢? 他闭上了双眼,这一战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损了芮家父子三人,而关键是周瑜还生死未知,除此之外更是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进入益州的可能,这一战的失败是巨大的打击,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让孙策再也没有了勇气与信心,也让身边仅剩下的这几万部队失去了作战的意志。 看看他们的样子把,那一个不是和他一样,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把仅剩的那点反抗之心摧毁殆尽,现在就算去了交战又能如何?可是就如朱治说的,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还有奔头,就还有希望,现在你也许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和改变的,士气已然如此,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连你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那么跟着你的所有士兵和将领们很快就会被恐惧迅速瓦解。 巨大的压力本来不该由你来承担,你才二十五岁,还那么年轻,多少似你这般的世家子弟在你这个年纪还走狗飞鹰,不知愁滋味,但是从你成为孙家家主,扛起孙家这面大旗的那一天,压力就已经在你的肩上。 现在的你,是选择面对,还是放弃妥协? 选择在于你,一念之间,天差地别,几万人的生活将由你做出最后的决定,压力很大吧,是不是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做决定的机会了,既然已经没有后路,既然已经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那你为什么还要背负这样那样的压力呢,就算你再一次做出了失误的决定,难道结果就会改变吗? 改变不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放手一搏,有我,还有这么多人陪在你身边呢!或许下一刻,在伯符你的带领下,我们就真正触底反弹也未可知啊! 朱治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让本来颓然而坐的孙策露出了一丝苦笑,很凄凉,很痛苦,再也无法抗住巨大压力的孙策,眼眶红了! 第二千零六章 平定扬州(37) 孙策处在人生最低谷的时期,一系列的打击让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又如何能让士兵们相信他?朱治曾经很仔细的研究过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虽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对错与否,该总结还是要总结,哪怕现在看起来有些晚。m.x23us.com 这些年孙策的表现不能说出彩吧,但最少也算是中规中矩,其实就他自身来说,并没有犯明显的错误,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的选择,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这些微小的错误积累起来后,就变得非常致命了。 而这些小毛病和小问题,真要归结起来的话,那么造成这些问题的唯一原因就是孙策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任性,或者说他的性格使然。他天生要强,也不轻易服输,所以在一些时候当要撤退的时候,他不仅不退,还要再硬拼一场,这样的情况多不胜举,就好像九江之战,如果他能早点听他乃至程普等人的建议,将主力部队从豫章撤回来,而不是继续派兵前往豫章的话,结果哪怕不会太好,但也一定比现在更强。 而这些就是他争强好胜的性格导致,也是他心中那仅剩的一丝野心造成,或许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吧,当年如果不是自己怂恿,孙策可能压根就不会离开袁术,他也就不会承担这么大的压力,更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毕竟那时他背后有袁术这座大靠山,而有了孙策和孙家的精兵与猛将,袁术或许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刘澜所击败。 有些事情说不准,毕竟谁也无法预见到未来,但就当时来看,当时的决定似乎并没有错,只是最后没能取得最好的结果罢了,可换言之如果当时他们占据了丹阳郡,那一切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朱治等待着孙策做出抉择,前往交州,但是他的沉默却有让朱治无比担心,曾经的孙策无所畏惧,但是在一系列失败之后,连朱治都有些吃惊,现在的孙策居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连这么简单的决定他都不敢轻易做出,站在边上的朱治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甚至他都有点想要去找老友孙静过来与他一同说服孙策。 毫无疑问,在眼下这样的一个时间点,能够对孙策起到影响的人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孙静了,如果他们二人都无法让孙策坚定信心的话,那这世上也就不会再有人能说服他了,如果不是这些原因,朱治肯定会认为他一句失去了孙策的信任,毕竟孙策对他言听计从,但因为知晓原因,所以他并不会感到心寒,相反还有些心疼他。 但现在并不是心疼的时候,毕竟立即转移才是关键,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及早通知将士们撤退的方案,以此来稳定军心,过了许久之后,孙策终于有了回应,只不过他的想法却让他大吃一惊,孙策居然还想着要前往益州,这个时候秣陵军没有追来就说明人家一早就在守株待兔,现在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 这个时候就算走,也已经不能前往益州了,必须要尽快前往交州,更何况就算是去益州的话,那也要有条件,可是看看周围的士兵们,早就被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再跟着他杀回去前往益州,如果他还这么任性下去,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叛逃。 “少将军!”朱治真的急了脸庞都快绿了:“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你仔细看看现在的局势吧,我们拿什么杀回去,靠什么去益州,现在不退,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底可就都要断送在这里了!” 周瑜不在,如果周瑜在这里的话,孙策相信他一定会支持自己,不管能不能去益州,最后都要放手一搏,哪怕败了,他也认,因为他知道此去交州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是在面对朱治的时候,孙策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说服他。 原因很简单,他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再战斗下去了,他们都厌烦了战场,他们都急需平静的时光,去交州最后会如何,没有人会去考虑,也不会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眼下才是关键,而眼下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前往交州,至于孙策说什么日后一旦秣陵军杀到交州,那也是后话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不管会发生什么,那也是那时候考虑,而不是眼下,眼下才是关键,先活下去才是关键! 而在此时,真正让朱治着急的,还是从长沙传来的消息,刘澜已经带领着秣陵军杀了过来,当然这一消息的准确性因为在建平遇到秣陵军后发生了变化,可就算进入长沙的秣陵军并非主力,但既然刘澜到了,那就不会有假,毕竟刘澜的旗号,除了他本人,其帐下可没这么大的胆子打出来,更何况也没有打出来的必要。 所以他敢肯定刘澜带领着秣陵军主力来了,而建平的部队则是之前九江之战的秣陵军,也就是说刘澜已经增兵了,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挡在建平后进行合围并将他们彻底消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眼下必须要尽快前往交州,在刘澜主力挡住他们的退路前甩脱他们。 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严峻了,而孙策好像还认识不到这里面的厉害,居然还不想着撤退,而是继续杀向益州,这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了,难不成他就这么想看着剩下这一万多人的部队全军覆灭才甘心吗? 朱治第一次发怒,破口大骂孙策,既然你自己都不再爱惜自己和将士的性命,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被你小子一刀砍下这颗项上首级好了,但如果因为他这一骂能把他骂醒,那他这次赌博也就算是成功了。 孙策有没有被骂醒他看不出来,但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当面辱骂他的话,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管任何人都一样,孙策杀气人来可是真的心狠手辣,但是此刻孙策却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面对突然如此激动的朱治有点没有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这让孙策站起来后有些无所适从,看到他这个样子,朱治终于住嘴,周围立时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偷偷打量着他们二人,都不敢在说一句话,他们不清楚孙策和朱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或者相似的想法,一定是朱治在抨击孙策,毕竟在他的带领之下,才有了今日如此狼狈的结局。 但没人想到,二人是为了未来,为了九江军日后而争吵,虽然很困朱治就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可是他却看到孙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知道孙策这是在做最后的决断了,至于他会如何选择,他死死盯着他,不希望他再这么固执下去。 好半晌孙策再一次开口,虽然口气中的不甘听得清清楚楚,可最后他还是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好吧,我听你的,部队立即启程前往交州!这几句话说出来的一刻,他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知道,就算真到了益州,等待他们的最终结果也是迟早都要全军覆没。 说句实话,和刘澜交手,几次败都是败在了偷袭之下,第一次丹阳之战,败在了刘澜瞒天过海,第二次则是九江之战又一次败在了刘澜的暗度陈仓,而第三次九江之战有点像假道伐虢,一句让他拿下了了扬州最为重要的两个南方重镇九江与豫章。 这样一来,整个扬州就只剩下了吴郡和会稽郡,其余郡县皆落在了刘澜手中,而他相信只要解决了自己之后,刘澜下一步一定会转向吴郡与会稽,彻底平定扬州,拿下这两郡或许是刘澜一早就做好的部署,但同样也是他最不急着夺取的扬州郡县。 那里没有什么危险,或者说那里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疥癣之疾,与自己甚至是袁术这样的心腹大患比起来,刘澜或许早就把这两郡看做了囊中之物,原本这两郡是自己的,包括丹阳甚至是九江和豫州,但都是因为那一次该死丹阳偷袭,让他功亏一篑,让他直到今日都不甘心。 那一仗的失利,让他失去了立足江东并站稳脚跟的希望,而第二次的偷袭则让他元气大伤,芮老在九江多年的部署毁于一旦,而第三回的失利,虽然是中了敌军的奸计,但却是最伤筋动骨,让他多年来从父亲开始积攒下的所有资本毁于一旦,刚才的一瞬间,他有多想就这样杀回去,一直杀到益州,可是朱治的骂声让他醒过来。 他还有仇要报,他不能冲动,也许就算去了益州最后的结果也一样,但终归还有着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能自暴自弃,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再去冒险,就如朱治说的那样,如果这个时候被刘澜截断了后路,那么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还有什么仇能报? 有些事情无法自欺欺人,但只要希望还有一天,最少还能自欺欺人,孙策心中苦笑连连,如果单就带兵作战那他在九江军中自问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可要说道运筹帷幄,统兵用兵,那周瑜的能力则远远超过他,试问连周瑜都连番数次败在刘澜之手,更何况是他呢,至于那交州的太守张津,那就更不用考虑了,所以啊真到了交战,以他们的能力,绝不可能挡得住刘澜,所以这才是他最初要拼一下的原因,可是当朱治的骂声以及周围士兵的反应落在眼中之后,他彻底明白了,不是没必要,而是必须要坚持,给他自己更是给那些跟随自己以及孙家人一份希望。 说句实话,和刘澜交手,几次败都是败在了偷袭之下,第一次丹阳之战,败在了刘澜瞒天过海,第二次则是九江之战又一次败在了刘澜的暗度陈仓,而第三次九江之战有点像假道伐虢,一句让他拿下了了扬州最为重要的两个南方重镇九江与豫章。 这样一来,整个扬州就只剩下了吴郡和会稽郡,其余郡县皆落在了刘澜手中,而他相信只要解决了自己之后,刘澜下一步一定会转向吴郡与会稽,彻底平定扬州,拿下这两郡或许是刘澜一早就做好的部署,但同样也是他最不急着夺取的扬州郡县。 那里没有什么危险,或者说那里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疥癣之疾,与自己甚至是袁术这样的心腹大患比起来,刘澜或许早就把这两郡看做了囊中之物,原本这两郡是自己的,包括丹阳甚至是九江和豫州,但都是因为那一次该死丹阳偷袭,让他功亏一篑,让他直到今日都不甘心。 那一仗的失利,让他失去了立足江东并站稳脚跟的希望,而第二次的偷袭则让他元气大伤,芮老在九江多年的部署毁于一旦,而第三回的失利,虽然是中了敌军的奸计,但却是最伤筋动骨,让他多年来从父亲开始积攒下的所有资本毁于一旦,刚才的一瞬间,他有多想就这样杀回去,一直杀到益州,可是朱治的骂声让他醒过来。 他还有仇要报,他不能冲动,也许就算去了益州最后的结果也一样,但终归还有着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能自暴自弃,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再去冒险,就如朱治说的那样,如果这个时候被刘澜截断了后路,那么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还有什么仇能报? 有些事情无法自欺欺人,但只要希望还有一天,最少还能自欺欺人,孙策心中苦笑连连,如果单就带兵作战那他在九江军中自问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可要说道运筹帷幄,统兵用兵,那周瑜的能力则远远超过他,试问连周瑜都连番数次败在刘澜之手,更何况是他呢,至于那交州的太守张津,那就更不用考虑了,所以啊真到了交战,以他们的能力,绝不可能挡得住刘澜,所以这才是他最初要拼一下的原因,可是当朱治的骂声以及周围士兵的反应落在眼中之后,他彻底明白了,不是没必要,而是必须要坚持,给他自己更是给那些跟随自己以及孙家人一份希望。 第二千零七章 平定扬州(38) 刘澜并不想参与到五溪蛮的叛乱之中,更何况就算他协助了平叛,也无济于事,在无法从源头彻底解决下,所谓的平叛就和他当时委派张飞平定山越一样,只要往深山老林里一躲,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你只能退军,可等你离开之后,五溪蛮又会卷土重来,这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所以这滩浑水刘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趟的,更何况他就算趟了,除了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之外,不仅得不到半点好处,还有可能被孙策借此机会逃脱。x23us.com 就在刘澜下令部队原地整军,转而向零陵出发的时候,徐庶却突然接到了飞鸽传书,这是从九江中转而来,而源头则在襄阳,虽然信中的内容则少的可怜,只是寥寥几个字,可是刘澜看到内容的一刻,他就已经清楚这背后是谁再搞鬼了。 之前他还奇怪呢,自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五溪蛮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叛乱,荆南也始终都比较安定,可他这还没到武陵,就发生了五溪蛮反叛,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吧,怎么看都像早有预谋一样,原本他还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孙策又或者是长沙张羡的影子,但现在看来真正在背后搞鬼的还是那帮荆州世家啊。 他们为了荆州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在军营里,刘澜盯着徐庶脸上露出丝宽和的笑意,道:“既然真相已经知晓了,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再进入武陵了,直接去零陵吧。” “这件事主力部队前往零陵迫在眉睫,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的话,被荆州那些世家知晓之后,或许还会再零陵再搞出一些事端来,所以我们前往零陵,最好在武陵做出一点声势来,让外人以为我们被五溪蛮拖住,这也也就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道理的,不过留下谁好呢,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就许褚吧,有他的近卫骑兵在,不管遇到任何突发的情况,都要比掐部队更有快速反应的能力,不怕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也好,此事你去处理吧,不过一定要保密,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好的主公,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不过也要让许褚小心一些,毕竟这可是五部蛮族,虽然是骑兵,可一旦当真发生些什么意外的话,近卫军那点人还是非常危险的。” “我会叮嘱许褚。”刘澜一番叮嘱,甚至他都感觉这些应该亲口对许褚说,可因为情况要赶往零陵的原因,也就作罢了,当即便下令部队停止休息,转而向南前往零陵。 部队很快便在他的率领之下朝零陵浩浩荡荡出发,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徐庶交代完许褚之后便赶了过来,随侍在他身边,因为部队紧急出发,刘澜甚至连许褚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不要说作别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布置,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一旦孙策误把许褚当做他的主力出现在武陵的话,他会不会不敢继续南下? 刘澜的担忧徐庶也清楚,不过他到觉得如果孙策真误以为我们在武陵的话,反而能更坚定他前往交州的信心,那个时候他势必会千方百计躲过许褚,这样一来我们在零陵势必就能杀孙策一个措手不及。 刘澜的目的是非常清晰的,就是最好直接在零陵解决孙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重心转向吴郡与会稽,到时候与刘表两面出兵进攻交州,而如果被孙策逃到交州的话,那他多半就要成为刘表的马前卒。 ~~~~~~~~~~~~~ 如果武陵上下知道刘澜去了零陵,或许五溪蛮的反叛会立即结束,毕竟他们的反叛更多是为了阻止刘澜进入武陵,所以这一消息如果让那些害怕他进入武陵的人听到,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反过来说,对武陵是天大的好消息,对零陵又何尝不是噩耗呢? 好在有许褚在,把所有人都给蒙骗了过去,当然任何事情都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还是会被发觉,但这不重要,只要刘澜能顺利进入零陵,再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了,更何况刘澜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孙策,还真没心思和他们斗,其实就算真斗的话,他也有太多的方式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就好像现在这个计划就非常好,虽然有些时候计划终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也许又会发生其它什么意外,可别忘了,等他进入零陵之后,站稳脚跟,他们就算知晓了真相,也为时已晚,而这才是关键,根本不给他们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刘澜并不想参与到五溪蛮的叛乱之中,更何况就算他协助了平叛,也无济于事,在无法从源头彻底解决下,所谓的平叛就和他当时委派张飞平定山越一样,只要往深山老林里一躲,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你只能退军,可等你离开之后,五溪蛮又会卷土重来,这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所以这滩浑水刘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趟的,更何况他就算趟了,除了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之外,不仅得不到半点好处,还有可能被孙策借此机会逃脱。 就在刘澜下令部队原地整军,转而向零陵出发的时候,徐庶却突然接到了飞鸽传书,这是从九江中转而来,而源头则在襄阳,虽然信中的内容则少的可怜,只是寥寥几个字,可是刘澜看到内容的一刻,他就已经清楚这背后是谁再搞鬼了。 之前他还奇怪呢,自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五溪蛮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叛乱,荆南也始终都比较安定,可他这还没到武陵,就发生了五溪蛮反叛,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吧,怎么看都像早有预谋一样,原本他还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孙策又或者是长沙张羡的影子,但现在看来真正在背后搞鬼的还是那帮荆州世家啊。 他们为了荆州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在军营里,刘澜盯着徐庶脸上露出丝宽和的笑意,道:“既然真相已经知晓了,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再进入武陵了,直接去零陵吧。” “这件事主力部队前往零陵迫在眉睫,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的话,被荆州那些世家知晓之后,或许还会再零陵再搞出一些事端来,所以我们前往零陵,最好在武陵做出一点声势来,让外人以为我们被五溪蛮拖住,这也也就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道理的,不过留下谁好呢,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就许褚吧,有他的近卫骑兵在,不管遇到任何突发的情况,都要比掐部队更有快速反应的能力,不怕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也好,此事你去处理吧,不过一定要保密,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好的主公,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不过也要让许褚小心一些,毕竟这可是五部蛮族,虽然是骑兵,可一旦当真发生些什么意外的话,近卫军那点人还是非常危险的。” “我会叮嘱许褚。”刘澜一番叮嘱,甚至他都感觉这些应该亲口对许褚说,可因为情况要赶往零陵的原因,也就作罢了,当即便下令部队停止休息,转而向南前往零陵。 部队很快便在他的率领之下朝零陵浩浩荡荡出发,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徐庶交代完许褚之后便赶了过来,随侍在他身边,因为部队紧急出发,刘澜甚至连许褚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不要说作别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布置,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一旦孙策误把许褚当做他的主力出现在武陵的话,他会不会不敢继续南下? 刘澜的担忧徐庶也清楚,不过他到觉得如果孙策真误以为我们在武陵的话,反而能更坚定他前往交州的信心,那个时候他势必会千方百计躲过许褚,这样一来我们在零陵势必就能杀孙策一个措手不及。 刘澜的目的是非常清晰的,就是最好直接在零陵解决孙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重心转向吴郡与会稽,到时候与刘表两面出兵进攻交州,而如果被孙策逃到交州的话,那他多半就要成为刘表的马前卒。 ~~~~~~~~~~~~~ 如果武陵上下知道刘澜去了零陵,或许五溪蛮的反叛会立即结束,毕竟他们的反叛更多是为了阻止刘澜进入武陵,所以这一消息如果让那些害怕他进入武陵的人听到,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反过来说,对武陵是天大的好消息,对零陵又何尝不是噩耗呢? 好在有许褚在,把所有人都给蒙骗了过去,当然任何事情都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还是会被发觉,但这不重要,只要刘澜能顺利进入零陵,再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了,更何况刘澜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孙策,还真没心思和他们斗,其实就算真斗的话,他也有太多的方式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就好像现在这个计划就非常好,虽然有些时候计划终归赶不上变化,到时候也许又会发生其它什么意外,可别忘了,等他进入零陵之后,站稳脚跟,他们就算知晓了真相,也为时已晚,而这才是关键,根本不给他们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刘澜并不想参与到五溪蛮的叛乱之中,更何况就算他协助了平叛,也无济于事,在无法从源头彻底解决下,所谓的平叛就和他当时委派张飞平定山越一样,只要往深山老林里一躲,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你只能退军,可等你离开之后,五溪蛮又会卷土重来,这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所以这滩浑水刘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趟的,更何况他就算趟了,除了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之外,不仅得不到半点好处,还有可能被孙策借此机会逃脱。 就在刘澜下令部队原地整军,转而向零陵出发的时候,徐庶却突然接到了飞鸽传书,这是从九江中转而来,而源头则在襄阳,虽然信中的内容则少的可怜,只是寥寥几个字,可是刘澜看到内容的一刻,他就已经清楚这背后是谁再搞鬼了。 之前他还奇怪呢,自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五溪蛮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叛乱,荆南也始终都比较安定,可他这还没到武陵,就发生了五溪蛮反叛,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吧,怎么看都像早有预谋一样,原本他还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孙策又或者是长沙张羡的影子,但现在看来真正在背后搞鬼的还是那帮荆州世家啊。 他们为了荆州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在军营里,刘澜盯着徐庶脸上露出丝宽和的笑意,道:“既然真相已经知晓了,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再进入武陵了,直接去零陵吧。” “这件事主力部队前往零陵迫在眉睫,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的话,被荆州那些世家知晓之后,或许还会再零陵再搞出一些事端来,所以我们前往零陵,最好在武陵做出一点声势来,让外人以为我们被五溪蛮拖住,这也也就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道理的,不过留下谁好呢,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就许褚吧,有他的近卫骑兵在,不管遇到任何突发的情况,都要比掐部队更有快速反应的能力,不怕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也好,此事你去处理吧,不过一定要保密,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好的主公,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不过也要让许褚小心一些,毕竟这可是五部蛮族,虽然是骑兵,可一旦当真发生些什么意外的话,近卫军那点人还是非常危险的。” “我会叮嘱许褚。”刘澜一番叮嘱,甚至他都感觉这些应该亲口对许褚说,可因为情况要赶往零陵的原因,也就作罢了,当即便下令部队停止休息,转而向南前往零陵。 第二千零八章 平定扬州(39) 书信传出去之后,郡守的表情才逐渐回复,从狰狞到没有任何表情,用了足足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足够让他把很多事情都捋一遍,当然也都捋顺了,随后特也就失去了兴致,原来秣陵军的骑兵又出现了,这个消息没传来之前,他的心情还算挺好的,以为秣陵军会就此离去,可没想到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害怕起来,刘澜不会真的要插手吧? 在之前他与主簿长史商量的时候,一致认为刘澜的目标是孙策,肯定不会掺和到武陵与五溪蛮中的,所以退出武陵的可能性最大,但眼看着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有点担心了,又怕秣陵军常驻又害怕他们替临沅解围,到时候他是该见刘澜还是不该见? 见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最起码着后勤不全部要保障,那也得支援一部分吧,怎么说不管是对付孙策还是平定五溪蛮,人家出力了,关键是出了钱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刘澜惦记他这一亩三分地,所谓关己则乱,他并不会考虑刘澜为什么会惦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武陵,但他不会这样考虑,不管怎么说,刘澜都对他构成了危险,哪怕你说一千道一万刘澜多么人畜无害都没他不进入广陵更有用。x23us.com ~~~~~~~~~~ 许褚留下来之前,许褚已经把该交代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而他到武陵郡城临沅,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压根就不会管五溪蛮,首先是没那个实力,足足四五万人,他这几千人别说解临沅之围了,就是想靠近临沅都没那个可能。 而真正让他有些不理解的还是五溪蛮族的反应,他们从始至终都在围城,面对围而不打这种局面他有些无法理解,虽然这是最安全的破城方法,但他们毕竟只是蛮族,如果真有那个后勤保障能力坚持到临沅城内断粮之后投降,也就不用造反了,所以对于他们这样的表现,他首先觉得这更像是在围城打援。 这个作战方式秣陵很多将领都喜欢,尤其是关羽,更是将它用到了出神的地步,当然他会这么想,首先并不认为他们打援是打自己,可能是其他几郡的援军也可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荆南这几个郡县的反应都不是那么强烈,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传闻说有谁人来救援。 这就使得武陵发生的情况有些让他看不懂了,毕竟和他所在的秣陵区别实在太大了,就好像当年在徐州的时候,刘澜就喜欢搞什么联防,以沛县、徐州和琅琊联合防御,任何一处出现危险,其他两处都能够及时救援。 可在荆南这样的情况最少现在他并没有见到,而短时间内也很难见到,所以五溪蛮族围城而不攻城就让他觉得有些看不明白了,但对他来说,看不明白又能怎样,无所谓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进了武陵。 第一天就以三方面互相不干扰的一个方式过去了,而第二天,真正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五溪蛮居然攻城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攻城,那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把他们这些骑兵放在眼里。 至于临沅城内的守军,那就没放在眼里了,这样的情况就算许褚没上过几次战场,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去攻城那就是找死,最好的办法则是围城打援,可是五溪蛮却明显没有这样做,好像是在刻意引自己去攻打他们一样。 虽然许褚早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冲动,但也没有傻到去冒这个险,就算五溪蛮真的疯了,他也不会鲁莽,依然按兵不动才是他的既定策略,而就在许褚放任五溪蛮攻城不理会的第二日,五溪蛮则又没有动静了。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他也清楚这三天背后一定进行着异常斗智与斗勇,不过很可惜,他的无动于衷可能让他们的计划全部落空了,这就让五溪蛮有一种重拳打柳絮,无处使力的感觉,索性也就又保持最初的态势。 当然,这三天许褚的收获可不解决只有这些,孙策终于传来的消息,他们没有进入武陵,而是选择了绕道,至于接下来他们会进入零陵还是桂阳还无法判定,不过既然主公已经前往零陵,那估计他已经判定孙策一定是走这里而不是桂阳。 书信传出去之后,郡守的表情才逐渐回复,从狰狞到没有任何表情,用了足足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足够让他把很多事情都捋一遍,当然也都捋顺了,随后特也就失去了兴致,原来秣陵军的骑兵又出现了,这个消息没传来之前,他的心情还算挺好的,以为秣陵军会就此离去,可没想到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害怕起来,刘澜不会真的要插手吧? 在之前他与主簿长史商量的时候,一致认为刘澜的目标是孙策,肯定不会掺和到武陵与五溪蛮中的,所以退出武陵的可能性最大,但眼看着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有点担心了,又怕秣陵军常驻又害怕他们替临沅解围,到时候他是该见刘澜还是不该见? 见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最起码着后勤不全部要保障,那也得支援一部分吧,怎么说不管是对付孙策还是平定五溪蛮,人家出力了,关键是出了钱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刘澜惦记他这一亩三分地,所谓关己则乱,他并不会考虑刘澜为什么会惦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武陵,但他不会这样考虑,不管怎么说,刘澜都对他构成了危险,哪怕你说一千道一万刘澜多么人畜无害都没他不进入广陵更有用。 ~~~~~~~~~~ 许褚留下来之前,许褚已经把该交代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而他到武陵郡城临沅,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压根就不会管五溪蛮,首先是没那个实力,足足四五万人,他这几千人别说解临沅之围了,就是想靠近临沅都没那个可能。 而真正让他有些不理解的还是五溪蛮族的反应,他们从始至终都在围城,面对围而不打这种局面他有些无法理解,虽然这是最安全的破城方法,但他们毕竟只是蛮族,如果真有那个后勤保障能力坚持到临沅城内断粮之后投降,也就不用造反了,所以对于他们这样的表现,他首先觉得这更像是在围城打援。 这个作战方式秣陵很多将领都喜欢,尤其是关羽,更是将它用到了出神的地步,当然他会这么想,首先并不认为他们打援是打自己,可能是其他几郡的援军也可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荆南这几个郡县的反应都不是那么强烈,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传闻说有谁人来救援。 这就使得武陵发生的情况有些让他看不懂了,毕竟和他所在的秣陵区别实在太大了,就好像当年在徐州的时候,刘澜就喜欢搞什么联防,以沛县、徐州和琅琊联合防御,任何一处出现危险,其他两处都能够及时救援。 可在荆南这样的情况最少现在他并没有见到,而短时间内也很难见到,所以五溪蛮族围城而不攻城就让他觉得有些看不明白了,但对他来说,看不明白又能怎样,无所谓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进了武陵。 第一天就以三方面互相不干扰的一个方式过去了,而第二天,真正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五溪蛮居然攻城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攻城,那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把他们这些骑兵放在眼里。 至于临沅城内的守军,那就没放在眼里了,这样的情况就算许褚没上过几次战场,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去攻城那就是找死,最好的办法则是围城打援,可是五溪蛮却明显没有这样做,好像是在刻意引自己去攻打他们一样。 虽然许褚早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冲动,但也没有傻到去冒这个险,就算五溪蛮真的疯了,他也不会鲁莽,依然按兵不动才是他的既定策略,而就在许褚放任五溪蛮攻城不理会的第二日,五溪蛮则又没有动静了。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他也清楚这三天背后一定进行着异常斗智与斗勇,不过很可惜,他的无动于衷可能让他们的计划全部落空了,这就让五溪蛮有一种重拳打柳絮,无处使力的感觉,索性也就又保持最初的态势。 当然,这三天许褚的收获可不解决只有这些,孙策终于传来的消息,他们没有进入武陵,而是选择了绕道,至于接下来他们会进入零陵还是桂阳还无法判定,不过既然主公已经前往零陵,那估计他已经判定孙策一定是走这里而不是桂阳。书信传出去之后,郡守的表情才逐渐回复,从狰狞到没有任何表情,用了足足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足够让他把很多事情都捋一遍,当然也都捋顺了,随后特也就失去了兴致,原来秣陵军的骑兵又出现了,这个消息没传来之前,他的心情还算挺好的,以为秣陵军会就此离去,可没想到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害怕起来,刘澜不会真的要插手吧? 在之前他与主簿长史商量的时候,一致认为刘澜的目标是孙策,肯定不会掺和到武陵与五溪蛮中的,所以退出武陵的可能性最大,但眼看着秣陵军去而复回,这就让他有点担心了,又怕秣陵军常驻又害怕他们替临沅解围,到时候他是该见刘澜还是不该见? 见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最起码着后勤不全部要保障,那也得支援一部分吧,怎么说不管是对付孙策还是平定五溪蛮,人家出力了,关键是出了钱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刘澜惦记他这一亩三分地,所谓关己则乱,他并不会考虑刘澜为什么会惦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武陵,但他不会这样考虑,不管怎么说,刘澜都对他构成了危险,哪怕你说一千道一万刘澜多么人畜无害都没他不进入广陵更有用。 ~~~~~~~~~~ 许褚留下来之前,许褚已经把该交代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而他到武陵郡城临沅,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压根就不会管五溪蛮,首先是没那个实力,足足四五万人,他这几千人别说解临沅之围了,就是想靠近临沅都没那个可能。 而真正让他有些不理解的还是五溪蛮族的反应,他们从始至终都在围城,面对围而不打这种局面他有些无法理解,虽然这是最安全的破城方法,但他们毕竟只是蛮族,如果真有那个后勤保障能力坚持到临沅城内断粮之后投降,也就不用造反了,所以对于他们这样的表现,他首先觉得这更像是在围城打援。 这个作战方式秣陵很多将领都喜欢,尤其是关羽,更是将它用到了出神的地步,当然他会这么想,首先并不认为他们打援是打自己,可能是其他几郡的援军也可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荆南这几个郡县的反应都不是那么强烈,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传闻说有谁人来救援。 这就使得武陵发生的情况有些让他看不懂了,毕竟和他所在的秣陵区别实在太大了,就好像当年在徐州的时候,刘澜就喜欢搞什么联防,以沛县、徐州和琅琊联合防御,任何一处出现危险,其他两处都能够及时救援。 可在荆南这样的情况最少现在他并没有见到,而短时间内也很难见到,所以五溪蛮族围城而不攻城就让他觉得有些看不明白了,但对他来说,看不明白又能怎样,无所谓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进了武陵。 第一天就以三方面互相不干扰的一个方式过去了,而第二天,真正让人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五溪蛮居然攻城了,而且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攻城,那感觉就像是完全没有把他们这些骑兵放在眼里。 第二千零九章 平定扬州(40) 张羡话虽然说的隐晦,但说白了意思就一个,在交州站稳脚跟,获得张津的信任,前者非常容易,后者却难上加难,想在交州站稳脚跟,张津巴不得孙策能带着他这一万多人来呢,对他怎么都是一大助力,最不济也能提升交州的战斗力吧,可是要让张津信任那就难了,信任是最容易也是最难获得的。顶 点 x 23 u s 如果早年间的臧霸被陶谦所重视,又怎么可能有刘澜什么事,反过来张绣如果受到刘表重视,又怎么可能一直在宛城,就拿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刘备不也是因为蜀地氏族的打压么,再加上受不到刘璋的信任,所以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而孙策如果真决定要到交州的话,那么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一最为现实的问题了,但连孙策自己也都明白连这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想成功又哪又那么容易,想想看当初在长沙的时候两人都闹出了互相猜忌的事情,都做不到彼此信任,又何况是在交州,与素昧平生的张津呢? “谢谢伯父的教导,侄儿谨记了。”孙策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毕竟他一句知晓了此行前往交州的重中之重,可想要成功又哪那么容易,甚至他还有点感觉获得张津信任有点过于荒诞了。 “当年我听闻为了换取袁术的信任,你用传国玉玺为押,换来了文台旧部,那这一次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的叮嘱用意,那么你打算如何让张津相信你呢?” “我与张津素昧平生,从未见过,帐下更是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不似袁术,知其喜好,可以对症下药,是以才能用传国玉玺换来家父旧部,可张津,侄儿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孙策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让他有点心疼。 “别的不知晓,那你还不知道刘表这些年和张津连续交战的事情吗?” “这事与侄儿能否获得张津信任有什么关联吗?侄儿实在是不太明白……” 孙策话还没有说完,张羡就已经是一副恨其不争的表现了,叹道:“我的傻侄子啊,张津与刘表有怨,那你呢?和他更是有血海深仇,难道还有比这更能让张津信任你的事情吗?只要你把这些告诉他现在唯一能帮你报父仇的只有他了,你说张津还会对你有什么其他的猜忌吗?” “对对对。”孙策眼中不为人察的露出了森冷寒芒,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其实特别介意有人当他的面提起父亲,可以说这成为了他唯一介意的事情,都收龙有逆鳞了,而父亲则无疑就是他的那块逆鳞和心病,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克制,直到听他说完之后,这才点头,道:“侄儿明白该怎么做了,此去交州,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失不失望对我没有意义,说句不好听的话,以我和文台的交情,应该帮你更多才是,但以我的能力,能帮到你的却非常有限,所以对于你,我是非常有愧的,这么说吧,刘澜来找过我,还让我把你留下来,可我拒绝了,他的条件非常好,但就是因为这份内疚,我才拒绝他,所以我今天来见你,就是要告诉你,我对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记住你还有父仇未报,不管到了任何地方,不管遇到任何危险,活下去才最重要!” “伯父!”孙策有点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张绣看着他这个样子,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这样,也不必害怕我会对你不利,如果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刘澜来找我的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他,此刻你见到的也不会是我,而是我长沙的主力!” “侄儿晓得。” “那么我现在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的是,此行最困难的如果是在交州立稳脚跟和获得张津的信任,那么如何抵挡交州,才是真正的难关,如果你能过了这一难关,那以张津在交州经营这么多年,刘澜再想找你的麻烦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你日后替父报仇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换言之如果你没能突破刘澜的围追堵截,那你也应该能想到会遇到什么难关吧?所以接下来这段行程对于你才是真正危险的,步步荆棘,如何走,怎样走,你一定要小心更小心,谨慎更谨慎!” “是,是!”孙策身边少了周瑜之后,就好像缺了主心骨一般,毕竟周瑜在的时候还能有个商量的人,可现在呢身边那些人又有哪个会像周瑜一样心平气和的和他商量呢?到现在他都和朱治们没有商量出一个具体方案来,到底要从贵阳还是零陵前往交州,而眼下当张羡说出这番话后,更是如一把利剑一样插入他的心脏,让他只能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才说出了两个是字。 张羡话虽然说的隐晦,但说白了意思就一个,在交州站稳脚跟,获得张津的信任,前者非常容易,后者却难上加难,想在交州站稳脚跟,张津巴不得孙策能带着他这一万多人来呢,对他怎么都是一大助力,最不济也能提升交州的战斗力吧,可是要让张津信任那就难了,信任是最容易也是最难获得的。 如果早年间的臧霸被陶谦所重视,又怎么可能有刘澜什么事,反过来张绣如果受到刘表重视,又怎么可能一直在宛城,就拿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刘备不也是因为蜀地氏族的打压么,再加上受不到刘璋的信任,所以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而孙策如果真决定要到交州的话,那么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一最为现实的问题了,但连孙策自己也都明白连这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想成功又哪又那么容易,想想看当初在长沙的时候两人都闹出了互相猜忌的事情,都做不到彼此信任,又何况是在交州,与素昧平生的张津呢? “谢谢伯父的教导,侄儿谨记了。”孙策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毕竟他一句知晓了此行前往交州的重中之重,可想要成功又哪那么容易,甚至他还有点感觉获得张津信任有点过于荒诞了。 “当年我听闻为了换取袁术的信任,你用传国玉玺为押,换来了文台旧部,那这一次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的叮嘱用意,那么你打算如何让张津相信你呢?” “我与张津素昧平生,从未见过,帐下更是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不似袁术,知其喜好,可以对症下药,是以才能用传国玉玺换来家父旧部,可张津,侄儿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孙策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让他有点心疼。 “别的不知晓,那你还不知道刘表这些年和张津连续交战的事情吗?” “这事与侄儿能否获得张津信任有什么关联吗?侄儿实在是不太明白……” 孙策话还没有说完,张羡就已经是一副恨其不争的表现了,叹道:“我的傻侄子啊,张津与刘表有怨,那你呢?和他更是有血海深仇,难道还有比这更能让张津信任你的事情吗?只要你把这些告诉他现在唯一能帮你报父仇的只有他了,你说张津还会对你有什么其他的猜忌吗?” “对对对。”孙策眼中不为人察的露出了森冷寒芒,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其实特别介意有人当他的面提起父亲,可以说这成为了他唯一介意的事情,都收龙有逆鳞了,而父亲则无疑就是他的那块逆鳞和心病,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克制,直到听他说完之后,这才点头,道:“侄儿明白该怎么做了,此去交州,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失不失望对我没有意义,说句不好听的话,以我和文台的交情,应该帮你更多才是,但以我的能力,能帮到你的却非常有限,所以对于你,我是非常有愧的,这么说吧,刘澜来找过我,还让我把你留下来,可我拒绝了,他的条件非常好,但就是因为这份内疚,我才拒绝他,所以我今天来见你,就是要告诉你,我对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活下去,记住你还有父仇未报,不管到了任何地方,不管遇到任何危险,活下去才最重要!” “伯父!”孙策有点激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张绣看着他这个样子,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这样,也不必害怕我会对你不利,如果我真想对你做点什么,刘澜来找我的的时候我就已经答应他,此刻你见到的也不会是我,而是我长沙的主力!” “侄儿晓得。” “那么我现在还有几句话要对你说的是,此行最困难的如果是在交州立稳脚跟和获得张津的信任,那么如何抵挡交州,才是真正的难关,如果你能过了这一难关,那以张津在交州经营这么多年,刘澜再想找你的麻烦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你日后替父报仇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换言之如果你没能突破刘澜的围追堵截,那你也应该能想到会遇到什么难关吧?所以接下来这段行程对于你才是真正危险的,步步荆棘,如何走,怎样走,你一定要小心更小心,谨慎更谨慎!” “是,是!”孙策身边少了周瑜之后,就好像缺了主心骨一般,毕竟周瑜在的时候还能有个商量的人,可现在呢身边那些人又有哪个会像周瑜一样心平气和的和他商量呢?到现在他都和朱治们没有商量出一个具体方案来,到底要从贵阳还是零陵前往交州,而眼下当张羡说出这番话后,更是如一把利剑一样插入他的心脏,让他只能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才说出了两个是字。 张羡话虽然说的隐晦,但说白了意思就一个,在交州站稳脚跟,获得张津的信任,前者非常容易,后者却难上加难,想在交州站稳脚跟,张津巴不得孙策能带着他这一万多人来呢,对他怎么都是一大助力,最不济也能提升交州的战斗力吧,可是要让张津信任那就难了,信任是最容易也是最难获得的。 如果早年间的臧霸被陶谦所重视,又怎么可能有刘澜什么事,反过来张绣如果受到刘表重视,又怎么可能一直在宛城,就拿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刘备不也是因为蜀地氏族的打压么,再加上受不到刘璋的信任,所以他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而孙策如果真决定要到交州的话,那么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一最为现实的问题了,但连孙策自己也都明白连这些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想成功又哪又那么容易,想想看当初在长沙的时候两人都闹出了互相猜忌的事情,都做不到彼此信任,又何况是在交州,与素昧平生的张津呢? “谢谢伯父的教导,侄儿谨记了。”孙策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毕竟他一句知晓了此行前往交州的重中之重,可想要成功又哪那么容易,甚至他还有点感觉获得张津信任有点过于荒诞了。 “当年我听闻为了换取袁术的信任,你用传国玉玺为押,换来了文台旧部,那这一次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的叮嘱用意,那么你打算如何让张津相信你呢?” “我与张津素昧平生,从未见过,帐下更是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不似袁术,知其喜好,可以对症下药,是以才能用传国玉玺换来家父旧部,可张津,侄儿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孙策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让他有点心疼。 “别的不知晓,那你还不知道刘表这些年和张津连续交战的事情吗?” “这事与侄儿能否获得张津信任有什么关联吗?侄儿实在是不太明白……” 孙策话还没有说完,张羡就已经是一副恨其不争的表现了,叹道:“我的傻侄子啊,张津与刘表有怨,那你呢?和他更是有血海深仇,难道还有比这更能让张津信任你的事情吗?只要你把这些告诉他现在唯一能帮你报父仇的只有他了,你说张津还会对你有什么其他的猜忌吗?” 第二千零一十章 平定扬州(41) 巴郡,领十四县,郡守乃严颜,屯守江州,而刘备则在涪陵为县令,而当年刘焉还再世的时候,莫说是区区一县县令了,就是益州长史他又何尝放在眼里,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也只能在涪陵这一亩三分地,而且还得看严颜的脸色。m.x23us.com “你这就走吧,这一部人马我交给你来训练,一年时间,如果你能入你所说将他们都练出真正的精锐,那么我会答应你所有要求,如果没有,那么我这里你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刘备早已不是当年青涩少年,这些年在益州辉煌过也失意过,大起大落让他看明白很多,心态也自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些变化是让他在低谷时还能不放弃的关键。 刘备走到周瑜身边,将手中的半块虎符塞到周瑜的手里,声音平淡,非常严肃和认真,千里迢迢从荆南逃来的周瑜在经历了重重险阻后,终于逃到了涪陵见到了刘备,只不过此刻他却因为是一个人前来,而没有受到刘备的重视,可是他现在还能去哪呢,当夜秣陵军偷袭,被秣陵军冲散的他只能一路朝益州逃来,从而与孙策失去了联系,他现在既不知道孙策在哪里,更不清楚孙策是死是活,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能先行来益州再打探消息,而等他到了益州稍作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孙策已经败退,并且朝交州方向撤离,这样的结果他就是想去寻回孙策也不可能了,他非常清楚孙策这一曲交州意味着什么,好的话在交州扎下根来,不好的话未到交州就被刘澜所消灭,所以他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前往交州寻找孙策,要么就是在刘备这里以防万一,如果孙策真有不测的话,他在这里也能和他相呼应,给他一个落脚之地,日后说不定还能有再次翻身的可能。 当然虽然刘备如此对他,看得出并不是很信任自己,但他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这与孙策相比还真不算什么,可是相比于素昧平生只是在书信上有所往来,周瑜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感激的,毕竟这世上换做其他人,能做到刘备这一步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刘备把虎符交给周瑜之后便转身离开,打开房门,刚出了屋,却察觉到身后周瑜好像也跟着他出来了,回头瞧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半点私事,你现在要么就去军营瞧瞧你的部曲?对于周瑜所谓的重新招募一曲五千人部队进行训练刘备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现在不仅受到严颜监视,关键是刘璋和程度那些人可一直在找他的小辫子,他可不希望被他们在这些事情上大做文章。 “公瑾,你的岁数比我小,我不管你你的内心到底想着谁,但我这个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莫说这些时日与你相见后的所见,就凭来往书信我就知道你是那种能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当年叔父刘元起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不能说受用终身,但也至今不敢忘怀,用友者霸,孙策有你是他的幸运,但是我呢?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我今日能够接纳你,我不管你日后如何会不会回到孙策的身边,但最少在我这里一天,你就要表现出你的能力来,别让我失望!“ 周瑜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刘备停下来居然会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着实有点恐怖甚至吓到他了,必须承认刘备把他心中的想法都看透了,也知道自己心不在此,可是他却根本没有介意,甚至也一点都不担心他日后会离开,如果是一般人,明知道这个人迟早离开,那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机会,还要用他呢? 所以说就凭这一点,刘备的心胸是真的宽广,他做出了一些人一生都不会也不敢做的事情,心中不禁感叹这家伙真的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压了,如果把他和刘澜的身份换一下,或许他的表现会比刘澜更好,就凭他这份气度和容人之量! 巴郡,领十四县,郡守乃严颜,屯守江州,而刘备则在涪陵为县令,而当年刘焉还再世的时候,莫说是区区一县县令了,就是益州长史他又何尝放在眼里,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也只能在涪陵这一亩三分地,而且还得看严颜的脸色。 “你这就走吧,这一部人马我交给你来训练,一年时间,如果你能入你所说将他们都练出真正的精锐,那么我会答应你所有要求,如果没有,那么我这里你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刘备早已不是当年青涩少年,这些年在益州辉煌过也失意过,大起大落让他看明白很多,心态也自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些变化是让他在低谷时还能不放弃的关键。 刘备走到周瑜身边,将手中的半块虎符塞到周瑜的手里,声音平淡,非常严肃和认真,千里迢迢从荆南逃来的周瑜在经历了重重险阻后,终于逃到了涪陵见到了刘备,只不过此刻他却因为是一个人前来,而没有受到刘备的重视,可是他现在还能去哪呢,当夜秣陵军偷袭,被秣陵军冲散的他只能一路朝益州逃来,从而与孙策失去了联系,他现在既不知道孙策在哪里,更不清楚孙策是死是活,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能先行来益州再打探消息,而等他到了益州稍作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孙策已经败退,并且朝交州方向撤离,这样的结果他就是想去寻回孙策也不可能了,他非常清楚孙策这一曲交州意味着什么,好的话在交州扎下根来,不好的话未到交州就被刘澜所消灭,所以他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前往交州寻找孙策,要么就是在刘备这里以防万一,如果孙策真有不测的话,他在这里也能和他相呼应,给他一个落脚之地,日后说不定还能有再次翻身的可能。 当然虽然刘备如此对他,看得出并不是很信任自己,但他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这与孙策相比还真不算什么,可是相比于素昧平生只是在书信上有所往来,周瑜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感激的,毕竟这世上换做其他人,能做到刘备这一步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刘备把虎符交给周瑜之后便转身离开,打开房门,刚出了屋,却察觉到身后周瑜好像也跟着他出来了,回头瞧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半点私事,你现在要么就去军营瞧瞧你的部曲?对于周瑜所谓的重新招募一曲五千人部队进行训练刘备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现在不仅受到严颜监视,关键是刘璋和程度那些人可一直在找他的小辫子,他可不希望被他们在这些事情上大做文章。 “公瑾,你的岁数比我小,我不管你你的内心到底想着谁,但我这个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莫说这些时日与你相见后的所见,就凭来往书信我就知道你是那种能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当年叔父刘元起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不能说受用终身,但也至今不敢忘怀,用友者霸,孙策有你是他的幸运,但是我呢?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我今日能够接纳你,我不管你日后如何会不会回到孙策的身边,但最少在我这里一天,你就要表现出你的能力来,别让我失望!“ 周瑜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刘备停下来居然会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着实有点恐怖甚至吓到他了,必须承认刘备把他心中的想法都看透了,也知道自己心不在此,可是他却根本没有介意,甚至也一点都不担心他日后会离开,如果是一般人,明知道这个人迟早离开,那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机会,还要用他呢? 所以说就凭这一点,刘备的心胸是真的宽广,他做出了一些人一生都不会也不敢做的事情,心中不禁感叹这家伙真的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压了,如果把他和刘澜的身份换一下,或许他的表现会比刘澜更好,就凭他这份气度和容人之量! 巴郡,领十四县,郡守乃严颜,屯守江州,而刘备则在涪陵为县令,而当年刘焉还再世的时候,莫说是区区一县县令了,就是益州长史他又何尝放在眼里,但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也只能在涪陵这一亩三分地,而且还得看严颜的脸色。 “你这就走吧,这一部人马我交给你来训练,一年时间,如果你能入你所说将他们都练出真正的精锐,那么我会答应你所有要求,如果没有,那么我这里你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刘备早已不是当年青涩少年,这些年在益州辉煌过也失意过,大起大落让他看明白很多,心态也自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些变化是让他在低谷时还能不放弃的关键。 刘备走到周瑜身边,将手中的半块虎符塞到周瑜的手里,声音平淡,非常严肃和认真,千里迢迢从荆南逃来的周瑜在经历了重重险阻后,终于逃到了涪陵见到了刘备,只不过此刻他却因为是一个人前来,而没有受到刘备的重视,可是他现在还能去哪呢,当夜秣陵军偷袭,被秣陵军冲散的他只能一路朝益州逃来,从而与孙策失去了联系,他现在既不知道孙策在哪里,更不清楚孙策是死是活,所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能先行来益州再打探消息,而等他到了益州稍作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孙策已经败退,并且朝交州方向撤离,这样的结果他就是想去寻回孙策也不可能了,他非常清楚孙策这一曲交州意味着什么,好的话在交州扎下根来,不好的话未到交州就被刘澜所消灭,所以他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前往交州寻找孙策,要么就是在刘备这里以防万一,如果孙策真有不测的话,他在这里也能和他相呼应,给他一个落脚之地,日后说不定还能有再次翻身的可能。 当然虽然刘备如此对他,看得出并不是很信任自己,但他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这与孙策相比还真不算什么,可是相比于素昧平生只是在书信上有所往来,周瑜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感激的,毕竟这世上换做其他人,能做到刘备这一步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刘备把虎符交给周瑜之后便转身离开,打开房门,刚出了屋,却察觉到身后周瑜好像也跟着他出来了,回头瞧了他一眼,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半点私事,你现在要么就去军营瞧瞧你的部曲?对于周瑜所谓的重新招募一曲五千人部队进行训练刘备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现在不仅受到严颜监视,关键是刘璋和程度那些人可一直在找他的小辫子,他可不希望被他们在这些事情上大做文章。 “公瑾,你的岁数比我小,我不管你你的内心到底想着谁,但我这个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莫说这些时日与你相见后的所见,就凭来往书信我就知道你是那种能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当年叔父刘元起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不能说受用终身,但也至今不敢忘怀,用友者霸,孙策有你是他的幸运,但是我呢?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我今日能够接纳你,我不管你日后如何会不会回到孙策的身边,但最少在我这里一天,你就要表现出你的能力来,别让我失望!“ 周瑜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刘备停下来居然会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话,着实有点恐怖甚至吓到他了,必须承认刘备把他心中的想法都看透了,也知道自己心不在此,可是他却根本没有介意,甚至也一点都不担心他日后会离开,如果是一般人,明知道这个人迟早离开,那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机会,还要用他呢? 所以说就凭这一点,刘备的心胸是真的宽广,他做出了一些人一生都不会也不敢做的事情,心中不禁感叹这家伙真的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压了,如果把他和刘澜的身份换一下,或许他的表现会比刘澜更好,就凭他这份气度和容人之量! 第二千零一十一章 平定扬州(42) 想到这里,刘备就有点尴尬,其实他心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从他到益州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在努力进入益州这个相对独立且封闭的世家圈子,但最后他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刘焉其实都被排斥了,那个时候他帮着刘焉借剿除蛮乱,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还落下个刽子手的名声,在益州的影响因为这些世家的原因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m.x23us.com 刘备唏嘘着自己的命运多舛,可是当来自荆州的董和也被排斥之后,他反而不在自怨自艾,或许是他想简单了,可能他当时就算没有大开杀戒,也不会被益州的世家所接纳,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幽州人! 这种排外的情况很常见,似乎并不算什么,以前在幽州的时候或许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真正到了益州,却发现太煎熬了,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一群人和一个人,人家成群结队,而他则单独站在一个角落,渴望加入,却每次过去,却又都会被赶走。 好在最后他遇到了董和,慢慢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但他可没那个胆子这个时候就去与益州氏族叫板,还没这个实力,就如董和分析的那样,一旦这些暴露出来,那帮老狐狸一定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而这无疑是他们非常惯用的手段,不得不说这些世家是真的很很在意这些,当然如果能被他们认可,进入那个圈子,那他们也会很大方,但是这么多年来,好像也就只有那么几人,任何时候这个所谓的圈子想进入很难,但如果被认可接纳那一定会拿你当自己人,毫无保留,而刘澜想要被真正接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话说回来,益州如今还是涌现出了一些能人,不敢说是藏龙卧虎之人辈出吧,但一个个最少都有几把刷子,不管是严颜也好张任也罢,哪一个都不必刘备差,所以他的地位也就变得要相对尴尬一些。 当年刘焉入益州,各方面他都需要借用刘备这个外来人,不说是杀开一条血路吧,但最少要能够震慑到他们,可换成刘璋,他接替自己的父亲容易,可是要在益州真正站稳脚跟,说白了就只能借用益州世家,所以刘备受到打压很正常,而这也是刘璋继位之初益州那帮世家提出的那个什么狗屁振兴计划,用蜀人治蜀,才能保证刘璋长治久安,不得不说,他们的这套说辞还真的说动了刘璋,再加上他们出色的表现,成功说服了刘璋。 ~~~~~~~~ 刘澜一行抵达零陵,在与零陵太守见面后得到他全力支持的承诺后,便即可回到了城外的军营里,回到大帐,便闻到满帐清香,原来徐庶一早安排焚了一炉上等麝香,气味宜人,亲兵端了盆清水,刘澜擦拭了一把脸,便让徐庶来到中帐。 徐庶来了之后就询问了主公招他来的用意,可一直等到他落座,刘澜却始终默不作声,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刘澜在想什么?从他搓动手指就看得出来,每次做这动作,都说明刘澜遇到了让他头疼的事情,而徐庶却还无法得知到底主公银河所困? 许久之后,刘澜才开口说道:“这一次留下孙策容易,可要捉到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他既然进入了长沙境内,那会不会和张羡见面呢?只要他们见面,我想我们的的计划和部署是绝对瞒不过这个老狐狸的,所以孙策上当的可能性非常小。” “五溪蛮反,看起来是防备我们,有点画蛇添足,可现在看看,反倒把我们给束缚了手脚,现在看起来这一招还真不是什么昏手啊!” “从荆南其它三郡的反应来看,我甚至怀疑他们一早就知道武陵要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对武陵的事不管不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是要多加一些小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加紧备战吧,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走孙策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澜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想到这里,刘备就有点尴尬,其实他心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从他到益州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在努力进入益州这个相对独立且封闭的世家圈子,但最后他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刘焉其实都被排斥了,那个时候他帮着刘焉借剿除蛮乱,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还落下个刽子手的名声,在益州的影响因为这些世家的原因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刘备唏嘘着自己的命运多舛,可是当来自荆州的董和也被排斥之后,他反而不在自怨自艾,或许是他想简单了,可能他当时就算没有大开杀戒,也不会被益州的世家所接纳,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幽州人! 这种排外的情况很常见,似乎并不算什么,以前在幽州的时候或许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真正到了益州,却发现太煎熬了,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一群人和一个人,人家成群结队,而他则单独站在一个角落,渴望加入,却每次过去,却又都会被赶走。 好在最后他遇到了董和,慢慢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但他可没那个胆子这个时候就去与益州氏族叫板,还没这个实力,就如董和分析的那样,一旦这些暴露出来,那帮老狐狸一定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而这无疑是他们非常惯用的手段,不得不说这些世家是真的很很在意这些,当然如果能被他们认可,进入那个圈子,那他们也会很大方,但是这么多年来,好像也就只有那么几人,任何时候这个所谓的圈子想进入很难,但如果被认可接纳那一定会拿你当自己人,毫无保留,而刘澜想要被真正接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话说回来,益州如今还是涌现出了一些能人,不敢说是藏龙卧虎之人辈出吧,但一个个最少都有几把刷子,不管是严颜也好张任也罢,哪一个都不必刘备差,所以他的地位也就变得要相对尴尬一些。 当年刘焉入益州,各方面他都需要借用刘备这个外来人,不说是杀开一条血路吧,但最少要能够震慑到他们,可换成刘璋,他接替自己的父亲容易,可是要在益州真正站稳脚跟,说白了就只能借用益州世家,所以刘备受到打压很正常,而这也是刘璋继位之初益州那帮世家提出的那个什么狗屁振兴计划,用蜀人治蜀,才能保证刘璋长治久安,不得不说,他们的这套说辞还真的说动了刘璋,再加上他们出色的表现,成功说服了刘璋。 ~~~~~~~~ 刘澜一行抵达零陵,在与零陵太守见面后得到他全力支持的承诺后,便即可回到了城外的军营里,回到大帐,便闻到满帐清香,原来徐庶一早安排焚了一炉上等麝香,气味宜人,亲兵端了盆清水,刘澜擦拭了一把脸,便让徐庶来到中帐。 徐庶来了之后就询问了主公招他来的用意,可一直等到他落座,刘澜却始终默不作声,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刘澜在想什么?从他搓动手指就看得出来,每次做这动作,都说明刘澜遇到了让他头疼的事情,而徐庶却还无法得知到底主公银河所困? 许久之后,刘澜才开口说道:“这一次留下孙策容易,可要捉到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他既然进入了长沙境内,那会不会和张羡见面呢?只要他们见面,我想我们的的计划和部署是绝对瞒不过这个老狐狸的,所以孙策上当的可能性非常小。” “五溪蛮反,看起来是防备我们,有点画蛇添足,可现在看看,反倒把我们给束缚了手脚,现在看起来这一招还真不是什么昏手啊!” “从荆南其它三郡的反应来看,我甚至怀疑他们一早就知道武陵要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对武陵的事不管不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是要多加一些小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加紧备战吧,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走孙策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澜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想到这里,刘备就有点尴尬,其实他心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从他到益州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在努力进入益州这个相对独立且封闭的世家圈子,但最后他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刘焉其实都被排斥了,那个时候他帮着刘焉借剿除蛮乱,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还落下个刽子手的名声,在益州的影响因为这些世家的原因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刘备唏嘘着自己的命运多舛,可是当来自荆州的董和也被排斥之后,他反而不在自怨自艾,或许是他想简单了,可能他当时就算没有大开杀戒,也不会被益州的世家所接纳,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幽州人! 这种排外的情况很常见,似乎并不算什么,以前在幽州的时候或许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真正到了益州,却发现太煎熬了,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一群人和一个人,人家成群结队,而他则单独站在一个角落,渴望加入,却每次过去,却又都会被赶走。 好在最后他遇到了董和,慢慢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但他可没那个胆子这个时候就去与益州氏族叫板,还没这个实力,就如董和分析的那样,一旦这些暴露出来,那帮老狐狸一定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而这无疑是他们非常惯用的手段,不得不说这些世家是真的很很在意这些,当然如果能被他们认可,进入那个圈子,那他们也会很大方,但是这么多年来,好像也就只有那么几人,任何时候这个所谓的圈子想进入很难,但如果被认可接纳那一定会拿你当自己人,毫无保留,而刘澜想要被真正接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话说回来,益州如今还是涌现出了一些能人,不敢说是藏龙卧虎之人辈出吧,但一个个最少都有几把刷子,不管是严颜也好张任也罢,哪一个都不必刘备差,所以他的地位也就变得要相对尴尬一些。 当年刘焉入益州,各方面他都需要借用刘备这个外来人,不说是杀开一条血路吧,但最少要能够震慑到他们,可换成刘璋,他接替自己的父亲容易,可是要在益州真正站稳脚跟,说白了就只能借用益州世家,所以刘备受到打压很正常,而这也是刘璋继位之初益州那帮世家提出的那个什么狗屁振兴计划,用蜀人治蜀,才能保证刘璋长治久安,不得不说,他们的这套说辞还真的说动了刘璋,再加上他们出色的表现,成功说服了刘璋。 ~~~~~~~~ 刘澜一行抵达零陵,在与零陵太守见面后得到他全力支持的承诺后,便即可回到了城外的军营里,回到大帐,便闻到满帐清香,原来徐庶一早安排焚了一炉上等麝香,气味宜人,亲兵端了盆清水,刘澜擦拭了一把脸,便让徐庶来到中帐。 徐庶来了之后就询问了主公招他来的用意,可一直等到他落座,刘澜却始终默不作声,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刘澜在想什么?从他搓动手指就看得出来,每次做这动作,都说明刘澜遇到了让他头疼的事情,而徐庶却还无法得知到底主公银河所困? 许久之后,刘澜才开口说道:“这一次留下孙策容易,可要捉到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他既然进入了长沙境内,那会不会和张羡见面呢?只要他们见面,我想我们的的计划和部署是绝对瞒不过这个老狐狸的,所以孙策上当的可能性非常小。” “五溪蛮反,看起来是防备我们,有点画蛇添足,可现在看看,反倒把我们给束缚了手脚,现在看起来这一招还真不是什么昏手啊!” “从荆南其它三郡的反应来看,我甚至怀疑他们一早就知道武陵要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对武陵的事不管不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是要多加一些小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加紧备战吧,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走孙策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澜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第二千零一十二章 平定扬州(43) 刘澜部队骁勇肯定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场又一场胜利打出来的名头,而孙策也能做到刘澜那样爱兵如子,这没什么难的,可是战场之上总是要有牺牲的,而这一次他要做的并不是让一部分人去送死换取另一部分人顺利抵达交州,所以从一开始朱治就把他的想法想左了。x23us.com 他可从未想过让他们去送死,而是迷惑刘澜,这就是他在与张羡会面后想出来的办法,现在什么才是关键,能顺利抵达交州才是关键,而那三千人的目的只要要蒙骗刘澜,只要能骗过他,让他上当就行,至于之后完全可以先隐藏起来,甚至是可以走脱,并不是非要去和刘澜拼死一战,别说他们只有区区三千人,就算他这里万余人都过去,不也是送死吗? 骗了刘澜就不再露面,让他四处去找,等刘澜发现上当了,可能他们早已经都到达交州了,这不就是刘澜惯用的手段吗,我们现在只需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在刘澜身上,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既是刘澜惯用的伎俩,想要骗他会那么容易?到时候不要没骗到刘澜反被刘澜加以利用,最后不仅全军覆没还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这番话虽然朱治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这么去先了下,可是看着孙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已经顺利抵达了交州一样,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能否抵达交州还是未知之数,想到这里,朱治就无法像孙策那般笑得出来了, 看到朱治的反应,孙策脸色瞬间也变了,倒不是他猜出了朱治心中的想法,而是想到了其他方面,立刻严肃的说道:“秣陵军不是吃素的,我们交手这么多次,我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我一定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情敌大意。”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军只有一万多人,而秣陵军具体有多少人现在还无法探知,但有一点他们要拦下我们很容易,所以你既然要做决定,那么不管你在任何时候都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再冒险了。” 这些年孙策犯下的错误有多少他不去说,但走到今日,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他经常做出一些冒险甚至是冲动的决定,而如果他能将这些毛病改正,虽然不敢说一定就能抵达交州,但最少不会像以往那样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朱治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现在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眼下这一战,却忽略了刘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现在他们对刘澜身在何处,病例多少一无所知,就更不要说接下来刘澜会耍什么花招了。 但是因为这几日二人的关系修复不少,所以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照顾孙策的脸面,但是最后他还是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就是关于孙策急着要赶往交州的想法希望缓一缓,先把刘澜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之后,在根据情况行动。 “好。”孙策直接同意了朱治的建议,他并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只不过有些时候他比较反感那种命令一样的建议,这种情况多发生在父亲生前的那些将领们身上,任何事情不是和他商量,而是一旦说出来就完全是命令一般,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执行。 所以之前他才会跟他们对着干,可最后吃了亏,才终于不那么意气用事了,也明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个道理。 而眼下朱治明显是在和他商量而不是命令,既然是和他商量,那么当他也认为朱治说的是对的,那他当然要接受人家的建议,因为他也觉得接下来不该鲁莽而是要更加小心一些,尤其是已经在知道刘澜在武陵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甚至可能早已经偷偷派了主力调往了零陵和桂阳之后,如果不先搞清楚,不管从哪里走都有可能碰到刘澜,而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用想都能知道了。 ~~~~~~~~~~ 秣陵军中,若论大军团作战谁厉害,有的人或许会选徐晃有的人则会选择关羽,争论很大,但这些争论显然不会发生在刘澜的身上,既然是世人公认的将将大才,如果连帐下将领的能耐都没有一个清晰的判断那他也就当不起什么所谓的将将大才,充其量不过是将兵之才,或者更加不配当喜欢和关羽的主公,毕竟连自己两员大将的能力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所以对于关羽和徐晃二人的认知,刘澜非常清楚,也就是没有人问他,如果那些好事者真要来问他的话,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两人都当之无愧,但如果真要分一个高低的话,那么也就是在领兵多少上有差别。 比如徐晃,因为一直负责辽东事物,所以他用兵完全可以比之韩信,多多益善,换言之就是越多越好,调派十万以上的兵力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能做出一些出神入化的部署,而这些都毫无疑问是他在辽东得到的成长,统领一郡部队,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一郡的兵力又能有多少,但辽东那可是足足十多万人马,虽然后期消减部队,现如今辽东兵力已经不足三万,但统领过十万人作战的徐晃显然更占优势。 反观关羽,带领的摄山营最多时候也不过五万人马,所以刘澜才会说两人奇虎相当,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两人统兵都只有三五万人的时候,但如果超过十万人马的作战,那毫无疑问刘澜更看好徐晃,因为关羽没有带过十万人马以上的经历。 因为这一点刘澜更看好徐晃,可如果部队只有三五万人比较的话,那刘澜则更看好关羽一些,他帐下的将领这么多,能记住帐中每一名偏将裨将的很多,可连每一名校尉,甚至是军司马以下的军官的名字都知晓的,那也就只有关羽了。 而刘澜在军中一直强调爱兵如子,能做到的也很多,但能像关羽那样替士兵吃痂吸疮,同吃同住,却没有,这是关羽的确定,曾几何时刘澜在后世是知晓一些关于关羽敬重士大夫,抚恤下人,而当他真见过了关羽对待士兵之后,他才真的感慨,毕竟吃痂吸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关羽能做出这些来,完全不是装样子邀买人心,而是他真的把普通士兵当做自己的孩子和亲人看待。 刘澜部队骁勇肯定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场又一场胜利打出来的名头,而孙策也能做到刘澜那样爱兵如子,这没什么难的,可是战场之上总是要有牺牲的,而这一次他要做的并不是让一部分人去送死换取另一部分人顺利抵达交州,所以从一开始朱治就把他的想法想左了。 他可从未想过让他们去送死,而是迷惑刘澜,这就是他在与张羡会面后想出来的办法,现在什么才是关键,能顺利抵达交州才是关键,而那三千人的目的只要要蒙骗刘澜,只要能骗过他,让他上当就行,至于之后完全可以先隐藏起来,甚至是可以走脱,并不是非要去和刘澜拼死一战,别说他们只有区区三千人,就算他这里万余人都过去,不也是送死吗? 骗了刘澜就不再露面,让他四处去找,等刘澜发现上当了,可能他们早已经都到达交州了,这不就是刘澜惯用的手段吗,我们现在只需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在刘澜身上,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既是刘澜惯用的伎俩,想要骗他会那么容易?到时候不要没骗到刘澜反被刘澜加以利用,最后不仅全军覆没还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这番话虽然朱治没有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这么去先了下,可是看着孙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已经顺利抵达了交州一样,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能否抵达交州还是未知之数,想到这里,朱治就无法像孙策那般笑得出来了, 看到朱治的反应,孙策脸色瞬间也变了,倒不是他猜出了朱治心中的想法,而是想到了其他方面,立刻严肃的说道:“秣陵军不是吃素的,我们交手这么多次,我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我一定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情敌大意。”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我军只有一万多人,而秣陵军具体有多少人现在还无法探知,但有一点他们要拦下我们很容易,所以你既然要做决定,那么不管你在任何时候都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要再冒险了。” 这些年孙策犯下的错误有多少他不去说,但走到今日,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他经常做出一些冒险甚至是冲动的决定,而如果他能将这些毛病改正,虽然不敢说一定就能抵达交州,但最少不会像以往那样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朱治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现在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眼下这一战,却忽略了刘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现在他们对刘澜身在何处,病例多少一无所知,就更不要说接下来刘澜会耍什么花招了。 但是因为这几日二人的关系修复不少,所以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照顾孙策的脸面,但是最后他还是提出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就是关于孙策急着要赶往交州的想法希望缓一缓,先把刘澜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之后,在根据情况行动。 “好。”孙策直接同意了朱治的建议,他并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只不过有些时候他比较反感那种命令一样的建议,这种情况多发生在父亲生前的那些将领们身上,任何事情不是和他商量,而是一旦说出来就完全是命令一般,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执行。 所以之前他才会跟他们对着干,可最后吃了亏,才终于不那么意气用事了,也明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个道理。 而眼下朱治明显是在和他商量而不是命令,既然是和他商量,那么当他也认为朱治说的是对的,那他当然要接受人家的建议,因为他也觉得接下来不该鲁莽而是要更加小心一些,尤其是已经在知道刘澜在武陵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甚至可能早已经偷偷派了主力调往了零陵和桂阳之后,如果不先搞清楚,不管从哪里走都有可能碰到刘澜,而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用想都能知道了。 ~~~~~~~~~~ 秣陵军中,若论大军团作战谁厉害,有的人或许会选徐晃有的人则会选择关羽,争论很大,但这些争论显然不会发生在刘澜的身上,既然是世人公认的将将大才,如果连帐下将领的能耐都没有一个清晰的判断那他也就当不起什么所谓的将将大才,充其量不过是将兵之才,或者更加不配当喜欢和关羽的主公,毕竟连自己两员大将的能力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所以对于关羽和徐晃二人的认知,刘澜非常清楚,也就是没有人问他,如果那些好事者真要来问他的话,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两人都当之无愧,但如果真要分一个高低的话,那么也就是在领兵多少上有差别。 比如徐晃,因为一直负责辽东事物,所以他用兵完全可以比之韩信,多多益善,换言之就是越多越好,调派十万以上的兵力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能做出一些出神入化的部署,而这些都毫无疑问是他在辽东得到的成长,统领一郡部队,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一郡的兵力又能有多少,但辽东那可是足足十多万人马,虽然后期消减部队,现如今辽东兵力已经不足三万,但统领过十万人作战的徐晃显然更占优势。 反观关羽,带领的摄山营最多时候也不过五万人马,所以刘澜才会说两人奇虎相当,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两人统兵都只有三五万人的时候,但如果超过十万人马的作战,那毫无疑问刘澜更看好徐晃,因为关羽没有带过十万人马以上的经历。 第二千零一十三章 平定扬州(44) 丁奉和芮良离开不久,陈到便来到了议事厅内,施礼后关切地问:“幼平,他愿意归降吗?” 周泰摇了摇头,道:“他说忠臣不事二主,连父亲和弟弟的安危都不考虑,再说孙策都已穷途末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x23us.com” “芮良之父乃孙坚亲信,而芮良与芮玄更是孙策亲兵,虽然我与二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但也知晓孙策待芮家不薄,他不愿投降反而愿意一死殉葬,我看这忠臣他是真要当定了。” “当定与否不敢说,我已经给了他三天的考虑时间,这三天如果他还依旧不肯投降的话,那也就没有继续留下他们父子三人的必要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把他送到主公那里,让主公亲自出面,虽然芮良兄弟不算什么,但他们的父亲芮祉不管是在孙策军中,更在江东有着极强的影响力,所以我的想法还是我们不要轻易做出杀人的决定,哪怕不送往主公面前,也先听听主公的想法,毕竟他们父子三人也跑不掉,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 陈到的心思是什么不去猜测,但显然是在为芮祉父子三人求情了,而似周泰这样出身草莽的豪杰,还真不会在乎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人杀了就杀了能有什么,可陈到既然开口,那就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而是给不给他这个面子的问题了,所以权衡再三之后,说道:“既然连叔治都开口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陈到完全看出来这是周泰卖自己面子,但是他必须要周泰明白,不傻他们父子自己的面子并不重要,所以他再一次开口说道:“芮良芮祉玄兄弟二人,不过军中将校,他们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芮祉不同,他不仅在丹阳吴郡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而在九江更是如此,这么说吧,孙策之所以能在九江站稳脚跟,芮祉居功至伟,如果芮玄兄弟二人与芮祉没有交集不是父子,那么将军不管要如何处置他们末将都不会干涉,但他们既然是父子,所以将军就算不给末将面子,也绝不能处死他们父子三人,要不然可能不只是丹阳会乱,连九江都会乱。” 陈到有没有危言损听?周泰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认为他是为了保全芮祉父子才故意这么说,所以他也就完全可以卖他这个面子,反正类似的事情他向来不关心,既然他说芮祉这个人重要那就重要吧,让他去处理,至于他们是生是死,他也就不去管了。 “将军如此信任末将,末将这就派人传书回去,看看主公作何处置。” ~~~~~~~~~~~~~ 刘澜抵达零陵之后,便开始了战前的准备,而此刻在冀州原本被袁绍赋予厚望的孙策兵败九江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被传来。 正在与诸将议事的袁绍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将负责此事的三子袁尚招来,此刻议事厅内只有郭图、荀湛二人,看到三子抵达,立刻沉声问道:“消息确定了吗?” “确定了。” 郭图和荀湛两人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问:“主公,是白马出了什么问题吗?” “文丑在那里表现不错。”袁绍摇摇头,让二人先宽心之后,才把说起了九江的战事,道:“刚刚得到消息,九江再遭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只孙策带了几万人突围,至今下落不明。” 荀湛一惊,道:“这么说,我们限制孙策的底牌现在就只有吴郡的严白虎和许贡二人了?” “如果山越出兵的话。”袁绍眉头紧皱,道:“山越蛮夷不可轻信,而许贡严白虎又不值一提,如果我们与曹操大战开启之后,没有山越人相助的话,这一仗我们就必须要提防刘澜随时可能介入中原大战。” “我们现在的兵力,可能并不能保证同时两线作战,要不然我们也做好放弃徐州的准备?” “让马延在高邮盯着刘澜,如果他们真要介入,那大可让他撤兵,在青州进行防御!”袁绍的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他觉得刘澜杀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有些防备必须要提早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其实打从许攸前往秣陵之后,袁绍就已经意识到刘澜可能会成为威胁,尤其是中原这一场大战一旦他和曹操陷入到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刻,他不相信刘澜会眼睁睁看着实力弱小的曹操被他所击败,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现在看起来刘澜在九江打的热闹,说白了三方势力其实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时刻。 曹操不敢动,刘澜躲了出去在九江用兵,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而袁绍现在也已经到了准备的后期,所以现在看起来大战一触即发,但只要他不动手,曹操先发制人的可能性根本没有,谁都清楚,只要开战,曹操必败。 他对战胜曹操信心十足,也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能够打开白马曹军防御,他的冀州军就能够一路胜下去,最终取得兖、豫二州的胜利,但是有一点是他所忽略了的,那就是孙策,本来刘澜和孙策一战如果能够再拖一些时日,等他这里全部准备好,那他就可以放手一战了,但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孙策败得如此之快,一旦无法对刘澜进行限制,那他可就有点犹豫了。 可以说这一败,让袁绍原本坚定的出兵白马的信心松动了,关键是他真的没想到孙策会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到,而在袁绍的计划里,孙策只要能够坚持半年,那他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可现在就必须再去与山越联络,而在之前他可是亲自派人过去的,但最后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 “再派人过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山越愿意袭扰秣陵。”袁绍突然暴怒让在场几人都愣在了场中,换言之袁绍能瞧出来的威胁,他们郭图和荀湛二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二人都在想着如何与山越取得联系,好半晌之后,当暴怒的袁绍开始恢复情绪的一刻,郭图才开口,道:“如果要与山越联络,我觉得我们派人肯定不会取得理想的效果,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倒不如我们和许贡甚至是严白虎联系下,由他们从中搭线,或许还有可能。” 袁绍背着手,来到议事厅内一侧的张巨大地图前,凝视着秣陵地图一言不发,在他心里对郭图的建议还是觉得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是让他和东胡联络,那以他们以往的交情,那肯定不会有任何意外,但是山越人却连交集都没有,可如果按照郭图的心思去做的话,由他们在背后开条件,而让许贡等人去联络,成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这件事你亲自负责。”袁绍终于开口道 “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那卑职一定尽心竭力,努力促成此事。” “对了。”荀湛突然开口,道:“我听闻习惯和严白虎私仇很深,虽然联盟也只是为了应对刘澜,这件事我们既然要找人剧中说和,最好只找其中一方,切不可两人全部委托,到时候万一出现互相拆台的事情,反倒让我们难办。” 陈到有没有危言损听?周泰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认为他是为了保全芮祉父子才故意这么说,所以他也就完全可以卖他这个面子,反正类似的事情他向来不关心,既然他说芮祉这个人重要那就重要吧,让他去处理,至于他们是生是死,他也就不去管了。 “将军如此信任末将,末将这就派人传书回去,看看主公作何处置。” 刘澜抵达零陵之后,便开始了战前的准备,而此刻在冀州原本被袁绍赋予厚望的孙策兵败九江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被传来。 正在与诸将议事的袁绍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将负责此事的三子袁尚招来,此刻议事厅内只有郭图、荀湛二人,看到三子抵达,立刻沉声问道:“消息确定了吗?” “确定了。” 郭图和荀湛两人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问:“主公,是白马出了什么问题吗?” “文丑在那里表现不错。”袁绍摇摇头,让二人先宽心之后,才把说起了九江的战事,道:“刚刚得到消息,九江再遭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只孙策带了几万人突围,至今下落不明。” 荀湛一惊,道:“这么说,我们限制孙策的底牌现在就只有吴郡的严白虎和许贡二人了?” “如果山越出兵的话。”袁绍眉头紧皱,道:“山越蛮夷不可轻信,而许贡严白虎又不值一提,如果我们与曹操大战开启之后,没有山越人相助的话,这一仗我们就必须要提防刘澜随时可能介入中原大战。” “我们现在的兵力,可能并不能保证同时两线作战,要不然我们也做好放弃徐州的准备?” “让马延在高邮盯着刘澜,如果他们真要介入,那大可让他撤兵,在青州进行防御!”袁绍的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他觉得刘澜杀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有些防备必须要提早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其实打从许攸前往秣陵之后,袁绍就已经意识到刘澜可能会成为威胁,尤其是中原这一场大战一旦他和曹操陷入到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刻,他不相信刘澜会眼睁睁看着实力弱小的曹操被他所击败,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现在看起来刘澜在九江打的热闹,说白了三方势力其实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时刻。 曹操不敢动,刘澜躲了出去在九江用兵,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而袁绍现在也已经到了准备的后期,所以现在看起来大战一触即发,但只要他不动手,曹操先发制人的可能性根本没有,谁都清楚,只要开战,曹操必败。 他对战胜曹操信心十足,也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能够打开白马曹军防御,他的冀州军就能够一路胜下去,最终取得兖、豫二州的胜利,但是有一点是他所忽略了的,那就是孙策,本来刘澜和孙策一战如果能够再拖一些时日,等他这里全部准备好,那他就可以放手一战了,但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孙策败得如此之快,一旦无法对刘澜进行限制,那他可就有点犹豫了。 可以说这一败,让袁绍原本坚定的出兵白马的信心松动了,关键是他真的没想到孙策会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到,而在袁绍的计划里,孙策只要能够坚持半年,那他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可现在就必须再去与山越联络,而在之前他可是亲自派人过去的,但最后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 “再派人过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山越愿意袭扰秣陵。”袁绍突然暴怒让在场几人都愣在了场中,换言之袁绍能瞧出来的威胁,他们郭图和荀湛二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二人都在想着如何与山越取得联系,好半晌之后,当暴怒的袁绍开始恢复情绪的一刻,郭图才开口,道:“如果要与山越联络,我觉得我们派人肯定不会取得理想的效果,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倒不如我们和许贡甚至是严白虎联系下,由他们从中搭线,或许还有可能。” 袁绍背着手,来到议事厅内一侧的张巨大地图前,凝视着秣陵地图一言不发,在他心里对郭图的建议还是觉得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是让他和东胡联络,那以他们以往的交情,那肯定不会有任何意外,但是山越人却连交集都没有,可如果按照郭图的心思去做的话,由他们在背后开条件,而让许贡等人去联络,成功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这件事你亲自负责。”袁绍终于开口道 “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那卑职一定尽心竭力,努力促成此事。” “对了。”荀湛突然开口,道:“我听闻习惯和严白虎私仇很深,虽然联盟也只是为了应对刘澜,这件事我们既然要找人剧中说和,最好只找其中一方,切不可两人全部委托,到时候万一出现互相拆台的事情,反倒让我们难办。” 第二千零一十四章 平定扬州(45) “孙策那边的具体情况很难判断,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山越那边要抓紧。m.x23us.com”袁绍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把赌注都放在孙策的身上。 在他看来,把希望放在孙策身上,肯定是一次愚蠢的决策,所以袁绍宁肯把赌注放在山越人身上,求个运气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孙策身上,就算山越人拒绝了,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把一切都押在孙策身上,那一旦孙策再出现九江之战这种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的事情,那可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这一次袁绍把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山越以及许贡和严白虎身上,当然了他依然会关注孙策,两手抓,这样能更有把握一点。 这时,袁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荀湛一眼,叹息道:“哎!上次若听友若之言,开春之后不管其他,继续南下广陵就对了。” 这一番话,让在场很多人都为之一愣,尤其是袁尚,更是不理解,当时不是因为袁术称帝所以袁绍因为避嫌,更因为曹操需要讨伐袁术撤兵,才会让袁绍放弃了了继续南下的想法,可是在当时却有一人极其反对,而那人正是荀湛,可惜因为持与他相同看法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袁绍才最终放弃继续南下的想法。 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广陵一战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他都不会差,首先他们只要南下广陵,那刘澜就没有任何可能分兵寿春,而没有了刘澜分兵寿春,曹操和袁术也很难分出胜负,如果他们两人僵持不下,而他们这边哪怕最后输给了刘澜,都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可以说现在的结果对袁绍来说是最尴尬的,假如按照荀湛的想法出征,那么现在整个关东的格局就依然会是四强鼎立,而他背靠四州,是最不害怕这样一直消耗下去的,所以到时出现的结果一定会是他们把刘澜彻底拖垮,而曹操和袁术则是两败俱伤,换言之依照荀湛设计的情况,只需三年,关东尽在我手中。 但袁绍没有选择这样一个在当时看起来有点让他陷入舆论漩涡的选择,而是选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决定,而这就使得曹操不仅和刘澜瓜分了寿春,还占领了河内,威胁到了冀州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说之前任命袁绍为太傅又改为大将军等一系列挑衅的事情是在突破袁绍的底线,那么眭固之死无疑是催化剂,导致袁绍彻底下定决心除掉曹操。 可是这个决定容易,但如今天下的局势却导致了三方互相牵制,反而比之前四大势力在时更困难,因为四大势力的时候,能够互相牵制,就好像荀湛所说的那样,四大势力之中,只有他和曹操可以成为联盟,而其他二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而现在三大势力了,那么不管谁先出兵,都会如荀湛分析的那样出现另外两大势力联合的可能。 虽然刘澜几次三番保证,可这样的保证能算得上数?甚至他深信不疑的一点就是刘澜出兵九江就是为了让他们尽快与曹操作战,当然了这一度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可是最后呢,看看现在,他依然再为如果限制刘澜而头疼。 袁绍这句话说者无心,可听着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不管是郭图脸色难看,甚至连儿子袁尚都为之一愣,因为很多人都清楚,之前的选择,都是主官自己的决定,可是他现在却把这些决定都推到了他们的身上,变成了是其他谋主误导了他,可以说这种甩锅是最打击士气的,成了都是袁绍英明领导,败了都是下面的人决策失误,可想而知,袁绍帐下不团结,多半就是因此而发生的。 但这就是袁绍,他不会在意这些,很多人会说这是袁绍没情商也会说这是他一根筋,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一点都不维护属下,但说白了并非如次,更多的情况还是因为他自己成功了。 他能做到今天,虽然有不少人在其中出过力,但不能不说与他自己有这极大的关系,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做出的决策别人不管如何反对都不会改变,只有失败了才会,但到现在他还没有失败过,或许有不理想的时候,比如说眼下比如说冀州之战,但最后还不是在他的带领下又板了回来,事实证明了他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 所以如果不是真碰个头破血流的话,袁绍或许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甚至有可能就算真意识到,也只会如以往那样又找个替罪羔羊。 “孙策那边的具体情况很难判断,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山越那边要抓紧。”袁绍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把赌注都放在孙策的身上。 在他看来,把希望放在孙策身上,肯定是一次愚蠢的决策,所以袁绍宁肯把赌注放在山越人身上,求个运气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孙策身上,就算山越人拒绝了,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把一切都押在孙策身上,那一旦孙策再出现九江之战这种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的事情,那可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这一次袁绍把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山越以及许贡和严白虎身上,当然了他依然会关注孙策,两手抓,这样能更有把握一点。 这时,袁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荀湛一眼,叹息道:“哎!上次若听友若之言,开春之后不管其他,继续南下广陵就对了。” 这一番话,让在场很多人都为之一愣,尤其是袁尚,更是不理解,当时不是因为袁术称帝所以袁绍因为避嫌,更因为曹操需要讨伐袁术撤兵,才会让袁绍放弃了了继续南下的想法,可是在当时却有一人极其反对,而那人正是荀湛,可惜因为持与他相同看法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袁绍才最终放弃继续南下的想法。 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广陵一战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他都不会差,首先他们只要南下广陵,那刘澜就没有任何可能分兵寿春,而没有了刘澜分兵寿春,曹操和袁术也很难分出胜负,如果他们两人僵持不下,而他们这边哪怕最后输给了刘澜,都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可以说现在的结果对袁绍来说是最尴尬的,假如按照荀湛的想法出征,那么现在整个关东的格局就依然会是四强鼎立,而他背靠四州,是最不害怕这样一直消耗下去的,所以到时出现的结果一定会是他们把刘澜彻底拖垮,而曹操和袁术则是两败俱伤,换言之依照荀湛设计的情况,只需三年,关东尽在我手中。 但袁绍没有选择这样一个在当时看起来有点让他陷入舆论漩涡的选择,而是选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决定,而这就使得曹操不仅和刘澜瓜分了寿春,还占领了河内,威胁到了冀州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说之前任命袁绍为太傅又改为大将军等一系列挑衅的事情是在突破袁绍的底线,那么眭固之死无疑是催化剂,导致袁绍彻底下定决心除掉曹操。 可是这个决定容易,但如今天下的局势却导致了三方互相牵制,反而比之前四大势力在时更困难,因为四大势力的时候,能够互相牵制,就好像荀湛所说的那样,四大势力之中,只有他和曹操可以成为联盟,而其他二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而现在三大势力了,那么不管谁先出兵,都会如荀湛分析的那样出现另外两大势力联合的可能。 虽然刘澜几次三番保证,可这样的保证能算得上数?甚至他深信不疑的一点就是刘澜出兵九江就是为了让他们尽快与曹操作战,当然了这一度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可是最后呢,看看现在,他依然再为如果限制刘澜而头疼。 袁绍这句话说者无心,可听着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不管是郭图脸色难看,甚至连儿子袁尚都为之一愣,因为很多人都清楚,之前的选择,都是主官自己的决定,可是他现在却把这些决定都推到了他们的身上,变成了是其他谋主误导了他,可以说这种甩锅是最打击士气的,成了都是袁绍英明领导,败了都是下面的人决策失误,可想而知,袁绍帐下不团结,多半就是因此而发生的。 但这就是袁绍,他不会在意这些,很多人会说这是袁绍没情商也会说这是他一根筋,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一点都不维护属下,但说白了并非如次,更多的情况还是因为他自己成功了。 他能做到今天,虽然有不少人在其中出过力,但不能不说与他自己有这极大的关系,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做出的决策别人不管如何反对都不会改变,只有失败了才会,但到现在他还没有失败过,或许有不理想的时候,比如说眼下比如说冀州之战,但最后还不是在他的带领下又板了回来,事实证明了他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 所以如果不是真碰个头破血流的话,袁绍或许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甚至有可能就算真意识到,也只会如以往那样又找个替罪羔羊。 “孙策那边的具体情况很难判断,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山越那边要抓紧。”袁绍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把赌注都放在孙策的身上。 在他看来,把希望放在孙策身上,肯定是一次愚蠢的决策,所以袁绍宁肯把赌注放在山越人身上,求个运气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孙策身上,就算山越人拒绝了,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把一切都押在孙策身上,那一旦孙策再出现九江之战这种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的事情,那可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这一次袁绍把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山越以及许贡和严白虎身上,当然了他依然会关注孙策,两手抓,这样能更有把握一点。 这时,袁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荀湛一眼,叹息道:“哎!上次若听友若之言,开春之后不管其他,继续南下广陵就对了。” 这一番话,让在场很多人都为之一愣,尤其是袁尚,更是不理解,当时不是因为袁术称帝所以袁绍因为避嫌,更因为曹操需要讨伐袁术撤兵,才会让袁绍放弃了了继续南下的想法,可是在当时却有一人极其反对,而那人正是荀湛,可惜因为持与他相同看法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袁绍才最终放弃继续南下的想法。 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广陵一战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他都不会差,首先他们只要南下广陵,那刘澜就没有任何可能分兵寿春,而没有了刘澜分兵寿春,曹操和袁术也很难分出胜负,如果他们两人僵持不下,而他们这边哪怕最后输给了刘澜,都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可以说现在的结果对袁绍来说是最尴尬的,假如按照荀湛的想法出征,那么现在整个关东的格局就依然会是四强鼎立,而他背靠四州,是最不害怕这样一直消耗下去的,所以到时出现的结果一定会是他们把刘澜彻底拖垮,而曹操和袁术则是两败俱伤,换言之依照荀湛设计的情况,只需三年,关东尽在我手中。 但袁绍没有选择这样一个在当时看起来有点让他陷入舆论漩涡的选择,而是选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决定,而这就使得曹操不仅和刘澜瓜分了寿春,还占领了河内,威胁到了冀州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说之前任命袁绍为太傅又改为大将军等一系列挑衅的事情是在突破袁绍的底线,那么眭固之死无疑是催化剂,导致袁绍彻底下定决心除掉曹操。 可是这个决定容易,但如今天下的局势却导致了三方互相牵制,反而比之前四大势力在时更困难,因为四大势力的时候,能够互相牵制,就好像荀湛所说的那样,四大势力之中,只有他和曹操可以成为联盟,而其他二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而现在三大势力了,那么不管谁先出兵,都会如荀湛分析的那样出现另外两大势力联合的可能。 第二千零一十五章 平定扬州(46)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两人不仅没有过节,反而私底下的关系还不错,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二人有着本质的不同,但这更像是因为世家与寒门天生的立场所导致,但这并不会让二人影响到私交,至于产生矛盾与分歧就更不可能了。x23us.com 而眼下这个场景,才是两人最为正常的情况,其实曹操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他见过袁绍帐下争斗不休,所以太清楚一旦真发生内部的攻击对自身的消耗将是极大的,所以他会允许两人下面的争斗,因为这被他视为正常的竞争,是有利于互相进步的,而不是内耗。 所以这几年来,两人的自坊间一直都是仇怨不休的一个情况,但其实真实的情况却并没有让人印象中那么坏。 “两位都坐吧。”曹操示意两人坐下后,也笑眯眯坐到了主位之上,一名侍女为三人奉上了茶点,两人连忙接过,曹操这才挥退二人后道:“有些时日没在这里见过二位了,不知道两位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曹操一点都没有和二人寒暄几句的打算,而是急不可耐地进入了主题,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一幕,但只有曹操自己清楚,他这个头痛之患,痛起来是真的要人命,而这几天病情都是只会在清晨到正午之间,而下午和夜晚则会缓解很多,这些日子曹操能恢复精神与这一情况多少有些关联,最少夜晚能够入睡,不会受到头疼的折磨。 “九江之战。”郭嘉直接朝荀眨眼,示意他先说,这也是他性格如此,名知道荀现在急着想知晓九江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要让荀先开口,而他示意完荀之后,更是直接把头扭向一旁,端着茶盏,微眯着双眸,简直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而老实人的荀再面对着曹操对于九江之战关心的追问下,想让郭嘉先说,人家压根就不利他,甚至连曹操都没搭理,这样他就被架在了当场,不想说也不得不说,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只能如实回答,而随着他把自己得到关羽九江战事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之后,曹操脸上的笑容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但曹操毕竟是曹操,又怎么可能让人看出他的内心变化,甚至是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很快就恢复正常,端起茶杯淡淡道:“孙策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明知道刘澜已经进入豫章还敢继续派兵过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豫章之战早已分出胜负,九江军必败无疑,奉孝,我说的对吧?” 荀收到的消息还是一个月之前的,毕竟他收获消息的渠道非常有限,往往都是从一些商贩旅客口中得知,但郭嘉就不同了,他的谍报机构传递消息的速度可要比荀快很多,所以他才敢于对郭嘉说出这番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相信那边的结果已经产生了。 果不其然,郭嘉站起身,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手呈给了曹操,道:“这是关羽豫章之战消息的所有收集,与主公所料一样,九江军被困豫章,已经尽数被擒了。” “尽数被擒?”曹操听到这样的一个结果都有点舌桥不下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嘉,他听到荀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九江军必败无疑,但就算败,九江军也该崩下秣陵军几颗牙齿吧,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九江军在豫章居然不接没有小号秣陵军,反而还被人家把那么多部队全部生擒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此战的详情,但是当他看到战报却发现结果好像与他所设想的有些出入,原来秣陵军居然是先拿下了九江,切断了豫章困守的九江军,而在拿下九江之后,主力更是全部杀回豫章,将豫章团团围困,而豫章军在被困之后又因为粮秣的短缺,最终在粮草即将耗尽之际,不得做出投降的决定,其实投降其实还能更早,因为真实的情况是在九江被迫之后内部就有这样的声音,但是因为有人拒绝,才一直硬抗着,直到实在是抗不下去了之后,这才不得不被迫投降。 毕竟那可是上万生灵啊,如果算上百姓整整十余万人,他们三员大将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都不敢造这个孽,生灵涂炭啊。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两人不仅没有过节,反而私底下的关系还不错,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二人有着本质的不同,但这更像是因为世家与寒门天生的立场所导致,但这并不会让二人影响到私交,至于产生矛盾与分歧就更不可能了。 而眼下这个场景,才是两人最为正常的情况,其实曹操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他见过袁绍帐下争斗不休,所以太清楚一旦真发生内部的攻击对自身的消耗将是极大的,所以他会允许两人下面的争斗,因为这被他视为正常的竞争,是有利于互相进步的,而不是内耗。 所以这几年来,两人的自坊间一直都是仇怨不休的一个情况,但其实真实的情况却并没有让人印象中那么坏。 “两位都坐吧。”曹操示意两人坐下后,也笑眯眯坐到了主位之上,一名侍女为三人奉上了茶点,两人连忙接过,曹操这才挥退二人后道:“有些时日没在这里见过二位了,不知道两位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曹操一点都没有和二人寒暄几句的打算,而是急不可耐地进入了主题,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一幕,但只有曹操自己清楚,他这个头痛之患,痛起来是真的要人命,而这几天病情都是只会在清晨到正午之间,而下午和夜晚则会缓解很多,这些日子曹操能恢复精神与这一情况多少有些关联,最少夜晚能够入睡,不会受到头疼的折磨。 “九江之战。”郭嘉直接朝荀眨眼,示意他先说,这也是他性格如此,名知道荀现在急着想知晓九江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要让荀先开口,而他示意完荀之后,更是直接把头扭向一旁,端着茶盏,微眯着双眸,简直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而老实人的荀再面对着曹操对于九江之战关心的追问下,想让郭嘉先说,人家压根就不利他,甚至连曹操都没搭理,这样他就被架在了当场,不想说也不得不说,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只能如实回答,而随着他把自己得到关羽九江战事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之后,曹操脸上的笑容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但曹操毕竟是曹操,又怎么可能让人看出他的内心变化,甚至是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很快就恢复正常,端起茶杯淡淡道:“孙策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明知道刘澜已经进入豫章还敢继续派兵过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豫章之战早已分出胜负,九江军必败无疑,奉孝,我说的对吧?” 荀收到的消息还是一个月之前的,毕竟他收获消息的渠道非常有限,往往都是从一些商贩旅客口中得知,但郭嘉就不同了,他的谍报机构传递消息的速度可要比荀快很多,所以他才敢于对郭嘉说出这番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相信那边的结果已经产生了。 果不其然,郭嘉站起身,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手呈给了曹操,道:“这是关羽豫章之战消息的所有收集,与主公所料一样,九江军被困豫章,已经尽数被擒了。” “尽数被擒?”曹操听到这样的一个结果都有点舌桥不下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嘉,他听到荀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九江军必败无疑,但就算败,九江军也该崩下秣陵军几颗牙齿吧,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九江军在豫章居然不接没有小号秣陵军,反而还被人家把那么多部队全部生擒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此战的详情,但是当他看到战报却发现结果好像与他所设想的有些出入,原来秣陵军居然是先拿下了九江,切断了豫章困守的九江军,而在拿下九江之后,主力更是全部杀回豫章,将豫章团团围困,而豫章军在被困之后又因为粮秣的短缺,最终在粮草即将耗尽之际,不得做出投降的决定,其实投降其实还能更早,因为真实的情况是在九江被迫之后内部就有这样的声音,但是因为有人拒绝,才一直硬抗着,直到实在是抗不下去了之后,这才不得不被迫投降。 毕竟那可是上万生灵啊,如果算上百姓整整十余万人,他们三员大将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都不敢造这个孽,生灵涂炭啊。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两人不仅没有过节,反而私底下的关系还不错,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二人有着本质的不同,但这更像是因为世家与寒门天生的立场所导致,但这并不会让二人影响到私交,至于产生矛盾与分歧就更不可能了。 而眼下这个场景,才是两人最为正常的情况,其实曹操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他见过袁绍帐下争斗不休,所以太清楚一旦真发生内部的攻击对自身的消耗将是极大的,所以他会允许两人下面的争斗,因为这被他视为正常的竞争,是有利于互相进步的,而不是内耗。 所以这几年来,两人的自坊间一直都是仇怨不休的一个情况,但其实真实的情况却并没有让人印象中那么坏。 “两位都坐吧。”曹操示意两人坐下后,也笑眯眯坐到了主位之上,一名侍女为三人奉上了茶点,两人连忙接过,曹操这才挥退二人后道:“有些时日没在这里见过二位了,不知道两位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曹操一点都没有和二人寒暄几句的打算,而是急不可耐地进入了主题,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一幕,但只有曹操自己清楚,他这个头痛之患,痛起来是真的要人命,而这几天病情都是只会在清晨到正午之间,而下午和夜晚则会缓解很多,这些日子曹操能恢复精神与这一情况多少有些关联,最少夜晚能够入睡,不会受到头疼的折磨。 “九江之战。”郭嘉直接朝荀眨眼,示意他先说,这也是他性格如此,名知道荀现在急着想知晓九江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要让荀先开口,而他示意完荀之后,更是直接把头扭向一旁,端着茶盏,微眯着双眸,简直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而老实人的荀再面对着曹操对于九江之战关心的追问下,想让郭嘉先说,人家压根就不利他,甚至连曹操都没搭理,这样他就被架在了当场,不想说也不得不说,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只能如实回答,而随着他把自己得到关羽九江战事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来之后,曹操脸上的笑容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但曹操毕竟是曹操,又怎么可能让人看出他的内心变化,甚至是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很快就恢复正常,端起茶杯淡淡道:“孙策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明知道刘澜已经进入豫章还敢继续派兵过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豫章之战早已分出胜负,九江军必败无疑,奉孝,我说的对吧?” 荀收到的消息还是一个月之前的,毕竟他收获消息的渠道非常有限,往往都是从一些商贩旅客口中得知,但郭嘉就不同了,他的谍报机构传递消息的速度可要比荀快很多,所以他才敢于对郭嘉说出这番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相信那边的结果已经产生了。 果不其然,郭嘉站起身,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手呈给了曹操,道:“这是关羽豫章之战消息的所有收集,与主公所料一样,九江军被困豫章,已经尽数被擒了。” “尽数被擒?”曹操听到这样的一个结果都有点舌桥不下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嘉,他听到荀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猜到了九江军必败无疑,但就算败,九江军也该崩下秣陵军几颗牙齿吧,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九江军在豫章居然不接没有小号秣陵军,反而还被人家把那么多部队全部生擒了? 第二千零一十六章 平定扬州(47) 袁绍自食其果?曹操敢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会不会自食其果就未必了,不过就如袁绍所说的那样,可知连袁绍都对现在的结果感到后悔,那如今这样的结果必然更不会是曹操乐意见到的。 有些时候所谓的设定并不会按照预期去走,他虽然不清楚袁绍是怎么去想的,但是现在的结果必然也不会是他所想见到的,可问题是当他仔细复盘之前的战局,却发现想要改变现状却又非常困难,如果仔细去复盘的话,你会发现攻打刘澜的最佳时间其实就是入冬之后,但如果真的是这一点话,那么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利的情形。 因为那样的话,袁绍在冬季不是休整而是继续南下出兵广陵,如果真的将刘澜打到了秣陵退回了丹阳军,其结果只会更糟糕,那时当袁术称帝,曹操想要战胜寿春他的机会基本为零,而如果他被拖在寿春,那袁绍就有了非常充裕的休整时间,陌生不用等他们在寿春的交战结果,就算是直接杀过来,曹操也无能为力。 所以对曹操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但对袁绍来说,则相对更糟糕一些,对他们来讲,如果有刘澜相助,则更轻松一些,但现在的刘澜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会拖在九江,等着他们与袁绍不断的消耗下去才后再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来收割战果。 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曹操有点头疼,也就是说在很长一个时间内,曹操都只能孤军奋战,好在有一件事或许能够庆幸的就是郭嘉私底下与张绣取得了非常不错的进展,当然光是一个张绣必然是不可能加强曹操多大的实力,缩小与袁绍的差距,可却可以保障曹操后方的稳定,能够将防御宛城的部队全部抽调回来,如果还能调动张绣的西凉军,这一来二去,无形之中为曹操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这些简单的价值。 因为光是解决了宛城,就能空出李通数万人马,而再加上张绣数万人马的支撑,虽然与袁绍在兵力上的差距不会缩小太多,但毫无疑问却能够让曹操不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能够彻底放手与袁绍在白马一战。 这样的结果是曹操最希望也是他最为迫切想要见到的,但这样的联系却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是几天甚至是几个月就能搞定,当然了这又能有什么呢?只要能确定张绣那边不会出问题,那调李通北上就是迟早的事情。 李通和他的私曲,那可是在曹军之中都算得上一支精锐的部曲了,曹操曾经很仔细的推演过,他们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比自己的青州兵弱分毫,如果真要正面杀上一场的话,他甚至都不敢说只有五五开的希望,因为他非常清楚李通部曲的实力,甚至他都怀疑自己的部队可能取胜的希望连四成都没有。 这可不是他吹捧李通,而是他通过自己的表现让所有曹军上下的将领甚至是许都上下所承认,这个非常难,毕竟在曹军上下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除了李通到现在还真没有几个人,但曹操却深信他只得这么高的评价。 他在宛城吃了两次大亏,虽然比与刘澜交锋吃的亏小很多,可别忘了张绣各方面都是无法与刘澜相提并论的,如果把他们的位置互换一下,他在宛城与刘澜交手,或许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但在徐州与张绣交手,或许再也回不到许都。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对手,曹操在他面前连吃败仗灰溜溜逃回许都,再也不敢提三打宛城,可是因为李通的出现,他却把张绣成功限制,连续将宛城来犯之敌击退,让张绣也再不敢生出出兵兖豫二州的想法。 这样的将领,如此优秀的统兵与指挥能力,他不被认可,曹操实在不知道谁能够被认可,但是因为曹操帐下所器重的大多都是宗室亲族,所以这些带领私曲的部队虽然也有着不错的发挥和重用,但肯定是无法与亲族相比,但李通无疑是一特例,曹操曾经多次想要把他抽调回来,但最终都因为李通的位置实在太过关键,最终只能作罢,但是现在,李通终于可以空闲下来了,而一旦李通到了白马前线,那曹操相信他们在白马完全有了与袁绍一战的可能。 袁绍自食其果?曹操敢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会不会自食其果就未必了,不过就如袁绍所说的那样,可知连袁绍都对现在的结果感到后悔,那如今这样的结果必然更不会是曹操乐意见到的。 有些时候所谓的设定并不会按照预期去走,他虽然不清楚袁绍是怎么去想的,但是现在的结果必然也不会是他所想见到的,可问题是当他仔细复盘之前的战局,却发现想要改变现状却又非常困难,如果仔细去复盘的话,你会发现攻打刘澜的最佳时间其实就是入冬之后,但如果真的是这一点话,那么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利的情形。 因为那样的话,袁绍在冬季不是休整而是继续南下出兵广陵,如果真的将刘澜打到了秣陵退回了丹阳军,其结果只会更糟糕,那时当袁术称帝,曹操想要战胜寿春他的机会基本为零,而如果他被拖在寿春,那袁绍就有了非常充裕的休整时间,陌生不用等他们在寿春的交战结果,就算是直接杀过来,曹操也无能为力。 所以对曹操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但对袁绍来说,则相对更糟糕一些,对他们来讲,如果有刘澜相助,则更轻松一些,但现在的刘澜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会拖在九江,等着他们与袁绍不断的消耗下去才后再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来收割战果。 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曹操有点头疼,也就是说在很长一个时间内,曹操都只能孤军奋战,好在有一件事或许能够庆幸的就是郭嘉私底下与张绣取得了非常不错的进展,当然光是一个张绣必然是不可能加强曹操多大的实力,缩小与袁绍的差距,可却可以保障曹操后方的稳定,能够将防御宛城的部队全部抽调回来,如果还能调动张绣的西凉军,这一来二去,无形之中为曹操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这些简单的价值。 因为光是解决了宛城,就能空出李通数万人马,而再加上张绣数万人马的支撑,虽然与袁绍在兵力上的差距不会缩小太多,但毫无疑问却能够让曹操不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能够彻底放手与袁绍在白马一战。 这样的结果是曹操最希望也是他最为迫切想要见到的,但这样的联系却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是几天甚至是几个月就能搞定,当然了这又能有什么呢?只要能确定张绣那边不会出问题,那调李通北上就是迟早的事情。 李通和他的私曲,那可是在曹军之中都算得上一支精锐的部曲了,曹操曾经很仔细的推演过,他们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比自己的青州兵弱分毫,如果真要正面杀上一场的话,他甚至都不敢说只有五五开的希望,因为他非常清楚李通部曲的实力,甚至他都怀疑自己的部队可能取胜的希望连四成都没有。 这可不是他吹捧李通,而是他通过自己的表现让所有曹军上下的将领甚至是许都上下所承认,这个非常难,毕竟在曹军上下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除了李通到现在还真没有几个人,但曹操却深信他只得这么高的评价。 他在宛城吃了两次大亏,虽然比与刘澜交锋吃的亏小很多,可别忘了张绣各方面都是无法与刘澜相提并论的,如果把他们的位置互换一下,他在宛城与刘澜交手,或许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但在徐州与张绣交手,或许再也回不到许都。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对手,曹操在他面前连吃败仗灰溜溜逃回许都,再也不敢提三打宛城,可是因为李通的出现,他却把张绣成功限制,连续将宛城来犯之敌击退,让张绣也再不敢生出出兵兖豫二州的想法。 这样的将领,如此优秀的统兵与指挥能力,他不被认可,曹操实在不知道谁能够被认可,但是因为曹操帐下所器重的大多都是宗室亲族,所以这些带领私曲的部队虽然也有着不错的发挥和重用,但肯定是无法与亲族相比,但李通无疑是一特例,曹操曾经多次想要把他抽调回来,但最终都因为李通的位置实在太过关键,最终只能作罢,但是现在,李通终于可以空闲下来了,而一旦李通到了白马前线,那曹操相信他们在白马完全有了与袁绍一战的可能。 袁绍自食其果?曹操敢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会不会自食其果就未必了,不过就如袁绍所说的那样,可知连袁绍都对现在的结果感到后悔,那如今这样的结果必然更不会是曹操乐意见到的。 有些时候所谓的设定并不会按照预期去走,他虽然不清楚袁绍是怎么去想的,但是现在的结果必然也不会是他所想见到的,可问题是当他仔细复盘之前的战局,却发现想要改变现状却又非常困难,如果仔细去复盘的话,你会发现攻打刘澜的最佳时间其实就是入冬之后,但如果真的是这一点话,那么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利的情形。 因为那样的话,袁绍在冬季不是休整而是继续南下出兵广陵,如果真的将刘澜打到了秣陵退回了丹阳军,其结果只会更糟糕,那时当袁术称帝,曹操想要战胜寿春他的机会基本为零,而如果他被拖在寿春,那袁绍就有了非常充裕的休整时间,陌生不用等他们在寿春的交战结果,就算是直接杀过来,曹操也无能为力。 所以对曹操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但对袁绍来说,则相对更糟糕一些,对他们来讲,如果有刘澜相助,则更轻松一些,但现在的刘澜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会拖在九江,等着他们与袁绍不断的消耗下去才后再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来收割战果。 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曹操有点头疼,也就是说在很长一个时间内,曹操都只能孤军奋战,好在有一件事或许能够庆幸的就是郭嘉私底下与张绣取得了非常不错的进展,当然光是一个张绣必然是不可能加强曹操多大的实力,缩小与袁绍的差距,可却可以保障曹操后方的稳定,能够将防御宛城的部队全部抽调回来,如果还能调动张绣的西凉军,这一来二去,无形之中为曹操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所能看到的这些简单的价值。 因为光是解决了宛城,就能空出李通数万人马,而再加上张绣数万人马的支撑,虽然与袁绍在兵力上的差距不会缩小太多,但毫无疑问却能够让曹操不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能够彻底放手与袁绍在白马一战。 这样的结果是曹操最希望也是他最为迫切想要见到的,但这样的联系却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是几天甚至是几个月就能搞定,当然了这又能有什么呢?只要能确定张绣那边不会出问题,那调李通北上就是迟早的事情。 李通和他的私曲,那可是在曹军之中都算得上一支精锐的部曲了,曹操曾经很仔细的推演过,他们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比自己的青州兵弱分毫,如果真要正面杀上一场的话,他甚至都不敢说只有五五开的希望,因为他非常清楚李通部曲的实力,甚至他都怀疑自己的部队可能取胜的希望连四成都没有。 这可不是他吹捧李通,而是他通过自己的表现让所有曹军上下的将领甚至是许都上下所承认,这个非常难,毕竟在曹军上下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除了李通到现在还真没有几个人,但曹操却深信他只得这么高的评价。 第二千零一十七章 平定扬州(48) 周泰之所以如此庆幸,更多还是因为他听从了陈到的建议,虽然他对这些士大夫没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但显然站在大局面前,有些时候是必须要顾全的,这不是他怕,而是为了主公去考虑。x23us.com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使得主公尴尬甚至是难做,而陈到的建议则让他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当时他真的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三人,或许主公不会责怪他,但因为他的鲁莽而使得一些情况变得无比尴尬,这和他所教育的丁奉又有什么区别? 他常常说丁奉鲁莽,那他不听陈到的建议杀了芮家父子三人,那他又和丁奉又什么区别? 好在这些都未发生,现在他可有安心等待,至于陈到要去见芮祉,他的态度还是原先那样,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说服了芮家父子三人,那这份功劳他也不去争,如果无法说服芮家父子,那他也不去管陈到会如何处置,哪怕是放走了他们三人也无妨,反正就是一句话,芮家父子三人的事情他不管了。 陈到见到了芮祉,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九江的时候,他更多还是他停车芮祉的安排,在城内进行巡逻,说不好听他是自己实际上的上级,在当时他可有不听孙策的命令,但不能不听芮祉的命令。 当然了因为所属孙策,其实在名义上,他还是孙策的部将,本来他是没脸去见芮祉的,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在退缩到后面,所以他只能亲自前来,至于能否说服芮家父子他不知道,但他会尽力而为。 他的到来,本以为会直接让他赶走,甚至会恶言相向,但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却是芮祉什么都没有做,当然他们两人再也不似以往那种上下级时的反应,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相反芮祉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陈到当然能明白芮祉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从他背叛的那一刻,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朋友?但现在他寄人篱下,所以敌人肯定不会,但表面上过得去是必须的,不论他自身还是家人孩子,他都不可能鲁莽。 陈到本来想闲聊几句,说些客套话然后引入话题,达成自己的真正目的,可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芮祉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直接俩都的问他此行的目的,陈到刚想说是来瞧瞧他,直接就被芮祉往出赶,如果不是他急忙掏出了书信,可能此刻已经被哄出了屋门。 芮祉打开了刘澜的书信,然后交还给了陈到,微微一叹,道:“这就是你此行来见我的目的?我知道了,既然你家主公说不会虐待战俘,那我希望不仅是我们父子三人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包括普通的士兵也要和我们一样。” 陈到连忙保证,道:“放心,这一点肯定能做到,不过优待是优待,可在人身上是需要一点限制的,所以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见刘澜?” “短期内没这个可能了,但是我们会尽量。”陈到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敢给他什么保证,更没有告诉他,九江之战或者是荆南之战彻底结束之后,他才能有这个机会,至于现在,很难。 周泰之所以如此庆幸,更多还是因为他听从了陈到的建议,虽然他对这些士大夫没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但显然站在大局面前,有些时候是必须要顾全的,这不是他怕,而是为了主公去考虑。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使得主公尴尬甚至是难做,而陈到的建议则让他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当时他真的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三人,或许主公不会责怪他,但因为他的鲁莽而使得一些情况变得无比尴尬,这和他所教育的丁奉又有什么区别? 他常常说丁奉鲁莽,那他不听陈到的建议杀了芮家父子三人,那他又和丁奉又什么区别? 好在这些都未发生,现在他可有安心等待,至于陈到要去见芮祉,他的态度还是原先那样,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说服了芮家父子三人,那这份功劳他也不去争,如果无法说服芮家父子,那他也不去管陈到会如何处置,哪怕是放走了他们三人也无妨,反正就是一句话,芮家父子三人的事情他不管了。 陈到见到了芮祉,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九江的时候,他更多还是他停车芮祉的安排,在城内进行巡逻,说不好听他是自己实际上的上级,在当时他可有不听孙策的命令,但不能不听芮祉的命令。 当然了因为所属孙策,其实在名义上,他还是孙策的部将,本来他是没脸去见芮祉的,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在退缩到后面,所以他只能亲自前来,至于能否说服芮家父子他不知道,但他会尽力而为。 他的到来,本以为会直接让他赶走,甚至会恶言相向,但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却是芮祉什么都没有做,当然他们两人再也不似以往那种上下级时的反应,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相反芮祉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陈到当然能明白芮祉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从他背叛的那一刻,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朋友?但现在他寄人篱下,所以敌人肯定不会,但表面上过得去是必须的,不论他自身还是家人孩子,他都不可能鲁莽。 陈到本来想闲聊几句,说些客套话然后引入话题,达成自己的真正目的,可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芮祉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直接俩都的问他此行的目的,陈到刚想说是来瞧瞧他,直接就被芮祉往出赶,如果不是他急忙掏出了书信,可能此刻已经被哄出了屋门。 芮祉打开了刘澜的书信,然后交还给了陈到,微微一叹,道:“这就是你此行来见我的目的?我知道了,既然你家主公说不会虐待战俘,那我希望不仅是我们父子三人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包括普通的士兵也要和我们一样。” 陈到连忙保证,道:“放心,这一点肯定能做到,不过优待是优待,可在人身上是需要一点限制的,所以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见刘澜?” “短期内没这个可能了,但是我们会尽量。”陈到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敢给他什么保证,更没有告诉他,九江之战或者是荆南之战彻底结束之后,他才能有这个机会,至于现在,很难。 周泰之所以如此庆幸,更多还是因为他听从了陈到的建议,虽然他对这些士大夫没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但显然站在大局面前,有些时候是必须要顾全的,这不是他怕,而是为了主公去考虑。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使得主公尴尬甚至是难做,而陈到的建议则让他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当时他真的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三人,或许主公不会责怪他,但因为他的鲁莽而使得一些情况变得无比尴尬,这和他所教育的丁奉又有什么区别? 他常常说丁奉鲁莽,那他不听陈到的建议杀了芮家父子三人,那他又和丁奉又什么区别? 好在这些都未发生,现在他可有安心等待,至于陈到要去见芮祉,他的态度还是原先那样,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说服了芮家父子三人,那这份功劳他也不去争,如果无法说服芮家父子,那他也不去管陈到会如何处置,哪怕是放走了他们三人也无妨,反正就是一句话,芮家父子三人的事情他不管了。 陈到见到了芮祉,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九江的时候,他更多还是他停车芮祉的安排,在城内进行巡逻,说不好听他是自己实际上的上级,在当时他可有不听孙策的命令,但不能不听芮祉的命令。 当然了因为所属孙策,其实在名义上,他还是孙策的部将,本来他是没脸去见芮祉的,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在退缩到后面,所以他只能亲自前来,至于能否说服芮家父子他不知道,但他会尽力而为。 他的到来,本以为会直接让他赶走,甚至会恶言相向,但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却是芮祉什么都没有做,当然他们两人再也不似以往那种上下级时的反应,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相反芮祉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陈到当然能明白芮祉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从他背叛的那一刻,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朋友?但现在他寄人篱下,所以敌人肯定不会,但表面上过得去是必须的,不论他自身还是家人孩子,他都不可能鲁莽。 陈到本来想闲聊几句,说些客套话然后引入话题,达成自己的真正目的,可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芮祉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直接俩都的问他此行的目的,陈到刚想说是来瞧瞧他,直接就被芮祉往出赶,如果不是他急忙掏出了书信,可能此刻已经被哄出了屋门。 芮祉打开了刘澜的书信,然后交还给了陈到,微微一叹,道:“这就是你此行来见我的目的?我知道了,既然你家主公说不会虐待战俘,那我希望不仅是我们父子三人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包括普通的士兵也要和我们一样。” 陈到连忙保证,道:“放心,这一点肯定能做到,不过优待是优待,可在人身上是需要一点限制的,所以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去见刘澜?” “短期内没这个可能了,但是我们会尽量。”陈到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敢给他什么保证,更没有告诉他,九江之战或者是荆南之战彻底结束之后,他才能有这个机会,至于现在,很难。 周泰之所以如此庆幸,更多还是因为他听从了陈到的建议,虽然他对这些士大夫没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但显然站在大局面前,有些时候是必须要顾全的,这不是他怕,而是为了主公去考虑。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使得主公尴尬甚至是难做,而陈到的建议则让他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果当时他真的毫不犹豫的杀掉了三人,或许主公不会责怪他,但因为他的鲁莽而使得一些情况变得无比尴尬,这和他所教育的丁奉又有什么区别? 他常常说丁奉鲁莽,那他不听陈到的建议杀了芮家父子三人,那他又和丁奉又什么区别? 好在这些都未发生,现在他可有安心等待,至于陈到要去见芮祉,他的态度还是原先那样,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去处理,说服了芮家父子三人,那这份功劳他也不去争,如果无法说服芮家父子,那他也不去管陈到会如何处置,哪怕是放走了他们三人也无妨,反正就是一句话,芮家父子三人的事情他不管了。 陈到见到了芮祉,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九江的时候,他更多还是他停车芮祉的安排,在城内进行巡逻,说不好听他是自己实际上的上级,在当时他可有不听孙策的命令,但不能不听芮祉的命令。 当然了因为所属孙策,其实在名义上,他还是孙策的部将,本来他是没脸去见芮祉的,但是现在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在退缩到后面,所以他只能亲自前来,至于能否说服芮家父子他不知道,但他会尽力而为。 他的到来,本以为会直接让他赶走,甚至会恶言相向,但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的却是芮祉什么都没有做,当然他们两人再也不似以往那种上下级时的反应,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相反芮祉对他的态度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第二千零一十八章 平定扬州(49)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顶 点 x 23 u s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信中的内容周泰当然很清楚,而在当时连他自己其实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会说到吴郡,现在反应过来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主公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要不然为什么会在最后风马牛不相及的提什么吴郡,现在看来原来关键是在这里。 对周泰来说他对这帮世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也不可能知道世家的影响力到底会如何,当然了世家的亏他是吃过的,可对他这样的草莽来说,还很难会有刘澜这样深切的体会。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主动放权,让陈到全权负责的选择是一点都没错了。” “将军英明,这些事情其实我们这样的武人最好不去掺和世家这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的臊,得不偿失。”丁奉还是很有眼光的,他更清楚什么事情能掺和什么事情要躲得远远的,眼下在秣陵虽然很多人都说是武人权势滔天,但事实上士族与士大夫还是掌握着极高的话语权,从内阁人选就能看得出来,武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虽然芮家父子三人乃武将,但其家族的影响力在扬州却非常有分量,还好周泰没有如之前那般强势,不然这一次可能还真要遇到麻烦,就算刘澜嘴上和心里都不说什么,但内阁那帮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那时的处置可就非常可怕了。 除了这些,其实信中更多的还是刘澜对荆南之战乃至于建平之战的肯定,虽然赏赐没有第一时间送达,但刘澜对这一战的肯定已经足够让他们几名主将欣慰了,尤其是当看到刘澜说这一战影响深远。 周泰和陈到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一战其实他们肩上的重任是非常重的,别看只是在整个棋盘中的一处小地盘进行较量,但却关系着整个九江之战乃至荆南之战的成败,如果他们失败了这一仗也就等于彻底失败,虽然不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但对就整个战局来说,一切所有的准备,钱粮都白白消耗了。 第二千零一十九章 平定扬州(50) 刘澜不管多么想俘虏孙策,多么想收服孙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这样的命令刘澜以前没有下过,现在更不会下达诸如务必活捉孙策的命令,所以他下达的命令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论死活,就是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无法彻底解决孙策,也要阻止他前往交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在荆南彻底消灭他。 零陵郡,汉武帝征服南越以后,于元鼎六年置零陵郡,郡治首先设在零陵县,后迁郡治泉陵,相比于北方中原几经战火涂炭,荆南已经多年未经历过战事,虽偶有蛮族袭扰,却远无法与中原相比。 当然了虽然零陵一直没有受到过战火涂炭,但人口实在太少,就算是这样也很难与十室九空的中原相比,可知整个零陵郡是多么的荒凉,部队进入零陵之后,几十里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偶尔到了一些亭里,也都是空荡荡的,和中原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但零陵的空旷却又与中原一望无际不同,因为这里多山,如果按照后世的地域划分的话,他现在已经算是进入了广西境内,所以在这样多山的地界,骑兵效果还真没法与步兵相比,不过好在许褚的骑兵可轻可重,变换方便,所以他也并不会担心,因为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孙策自投罗网。 但刘澜布下天罗地网不假,可孙策同样也广布眼线,一早就探知了刘澜就在零陵,所以当他派出了偏师详装主力进入零陵的同时,自己则亲率主力朝桂阳而来,桂阳在西汉时才置郡,孙策部队一路而来,队伍在急行军两天后,终于距离桂阳郡治郴县不足八十里了,但孙策却在这时下令让部队原地休整,因为连续多日的赶路,不管是将领们还是士兵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就眼下这个精神状态,一旦遇到任何麻烦,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所以他必须要保证部队状态在最佳,这样他才能有底气去见桂阳太守,因为手中这封信如果并不能保证自己安全通过桂阳郡,他还有能力用无力去解决一切问题。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军帐的声响吵醒了孙策,没有卸甲的孙策坐了起来,感受着屋外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滴声,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会去感受屋外的雨声,感觉有些奇怪,却又会让他觉得有种不同的感觉。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穿上鞋子,走出了帐外,士兵们没有人躲雨,不管是守在他帐门前的卫兵还是在营内巡逻的士兵都没有人躲雨,这让他脸色有些变化,立刻叫来亲兵,为什么没有准备蓑衣?看着他们脸庞细细密密飘落的雨水,他的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 “根本就没有机会准备,我们的物资早就不足,现在别说蓑衣没法分给士兵们,就算是草帽都没有。”头领来了之后看到孙策生气的样子,非常害怕的说道。 刘澜不管多么想俘虏孙策,多么想收服孙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这样的命令刘澜以前没有下过,现在更不会下达诸如务必活捉孙策的命令,所以他下达的命令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论死活,就是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无法彻底解决孙策,也要阻止他前往交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在荆南彻底消灭他。 零陵郡,汉武帝征服南越以后,于元鼎六年置零陵郡,郡治首先设在零陵县,后迁郡治泉陵,相比于北方中原几经战火涂炭,荆南已经多年未经历过战事,虽偶有蛮族袭扰,却远无法与中原相比。 当然了虽然零陵一直没有受到过战火涂炭,但人口实在太少,就算是这样也很难与十室九空的中原相比,可知整个零陵郡是多么的荒凉,部队进入零陵之后,几十里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偶尔到了一些亭里,也都是空荡荡的,和中原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但零陵的空旷却又与中原一望无际不同,因为这里多山,如果按照后世的地域划分的话,他现在已经算是进入了广西境内,所以在这样多山的地界,骑兵效果还真没法与步兵相比,不过好在许褚的骑兵可轻可重,变换方便,所以他也并不会担心,因为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孙策自投罗网。 但刘澜布下天罗地网不假,可孙策同样也广布眼线,一早就探知了刘澜就在零陵,所以当他派出了偏师详装主力进入零陵的同时,自己则亲率主力朝桂阳而来,桂阳在西汉时才置郡,孙策部队一路而来,队伍在急行军两天后,终于距离桂阳郡治郴县不足八十里了,但孙策却在这时下令让部队原地休整,因为连续多日的赶路,不管是将领们还是士兵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就眼下这个精神状态,一旦遇到任何麻烦,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所以他必须要保证部队状态在最佳,这样他才能有底气去见桂阳太守,因为手中这封信如果并不能保证自己安全通过桂阳郡,他还有能力用无力去解决一切问题。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军帐的声响吵醒了孙策,没有卸甲的孙策坐了起来,感受着屋外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滴声,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会去感受屋外的雨声,感觉有些奇怪,却又会让他觉得有种不同的感觉。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穿上鞋子,走出了帐外,士兵们没有人躲雨,不管是守在他帐门前的卫兵还是在营内巡逻的士兵都没有人躲雨,这让他脸色有些变化,立刻叫来亲兵,为什么没有准备蓑衣?看着他们脸庞细细密密飘落的雨水,他的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 “根本就没有机会准备,我们的物资早就不足,现在别说蓑衣没法分给士兵们,就算是草帽都没有。”头领来了之后看到孙策生气的样子,非常害怕的说道。 刘澜不管多么想俘虏孙策,多么想收服孙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这样的命令刘澜以前没有下过,现在更不会下达诸如务必活捉孙策的命令,所以他下达的命令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论死活,就是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无法彻底解决孙策,也要阻止他前往交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在荆南彻底消灭他。 零陵郡,汉武帝征服南越以后,于元鼎六年置零陵郡,郡治首先设在零陵县,后迁郡治泉陵,相比于北方中原几经战火涂炭,荆南已经多年未经历过战事,虽偶有蛮族袭扰,却远无法与中原相比。 当然了虽然零陵一直没有受到过战火涂炭,但人口实在太少,就算是这样也很难与十室九空的中原相比,可知整个零陵郡是多么的荒凉,部队进入零陵之后,几十里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偶尔到了一些亭里,也都是空荡荡的,和中原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但零陵的空旷却又与中原一望无际不同,因为这里多山,如果按照后世的地域划分的话,他现在已经算是进入了广西境内,所以在这样多山的地界,骑兵效果还真没法与步兵相比,不过好在许褚的骑兵可轻可重,变换方便,所以他也并不会担心,因为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孙策自投罗网。 但刘澜布下天罗地网不假,可孙策同样也广布眼线,一早就探知了刘澜就在零陵,所以当他派出了偏师详装主力进入零陵的同时,自己则亲率主力朝桂阳而来,桂阳在西汉时才置郡,孙策部队一路而来,队伍在急行军两天后,终于距离桂阳郡治郴县不足八十里了,但孙策却在这时下令让部队原地休整,因为连续多日的赶路,不管是将领们还是士兵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就眼下这个精神状态,一旦遇到任何麻烦,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所以他必须要保证部队状态在最佳,这样他才能有底气去见桂阳太守,因为手中这封信如果并不能保证自己安全通过桂阳郡,他还有能力用无力去解决一切问题。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军帐的声响吵醒了孙策,没有卸甲的孙策坐了起来,感受着屋外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滴声,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会去感受屋外的雨声,感觉有些奇怪,却又会让他觉得有种不同的感觉。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穿上鞋子,走出了帐外,士兵们没有人躲雨,不管是守在他帐门前的卫兵还是在营内巡逻的士兵都没有人躲雨,这让他脸色有些变化,立刻叫来亲兵,为什么没有准备蓑衣?看着他们脸庞细细密密飘落的雨水,他的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 “根本就没有机会准备,我们的物资早就不足,现在别说蓑衣没法分给士兵们,就算是草帽都没有。”头领来了之后看到孙策生气的样子,非常害怕的说道。 刘澜不管多么想俘虏孙策,多么想收服孙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这样的命令刘澜以前没有下过,现在更不会下达诸如务必活捉孙策的命令,所以他下达的命令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论死活,就是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无法彻底解决孙策,也要阻止他前往交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在荆南彻底消灭他。 零陵郡,汉武帝征服南越以后,于元鼎六年置零陵郡,郡治首先设在零陵县,后迁郡治泉陵,相比于北方中原几经战火涂炭,荆南已经多年未经历过战事,虽偶有蛮族袭扰,却远无法与中原相比。 当然了虽然零陵一直没有受到过战火涂炭,但人口实在太少,就算是这样也很难与十室九空的中原相比,可知整个零陵郡是多么的荒凉,部队进入零陵之后,几十里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烟,偶尔到了一些亭里,也都是空荡荡的,和中原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但零陵的空旷却又与中原一望无际不同,因为这里多山,如果按照后世的地域划分的话,他现在已经算是进入了广西境内,所以在这样多山的地界,骑兵效果还真没法与步兵相比,不过好在许褚的骑兵可轻可重,变换方便,所以他也并不会担心,因为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孙策自投罗网。 但刘澜布下天罗地网不假,可孙策同样也广布眼线,一早就探知了刘澜就在零陵,所以当他派出了偏师详装主力进入零陵的同时,自己则亲率主力朝桂阳而来,桂阳在西汉时才置郡,孙策部队一路而来,队伍在急行军两天后,终于距离桂阳郡治郴县不足八十里了,但孙策却在这时下令让部队原地休整,因为连续多日的赶路,不管是将领们还是士兵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就眼下这个精神状态,一旦遇到任何麻烦,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所以他必须要保证部队状态在最佳,这样他才能有底气去见桂阳太守,因为手中这封信如果并不能保证自己安全通过桂阳郡,他还有能力用无力去解决一切问题。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军帐的声响吵醒了孙策,没有卸甲的孙策坐了起来,感受着屋外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滴声,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会去感受屋外的雨声,感觉有些奇怪,却又会让他觉得有种不同的感觉。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穿上鞋子,走出了帐外,士兵们没有人躲雨,不管是守在他帐门前的卫兵还是在营内巡逻的士兵都没有人躲雨,这让他脸色有些变化,立刻叫来亲兵,为什么没有准备蓑衣?看着他们脸庞细细密密飘落的雨水,他的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 “根本就没有机会准备,我们的物资早就不足,现在别说蓑衣没法分给士兵们,就算是草帽都没有。”头领来了之后看到孙策生气的样子,非常害怕的说道。 第二千零二十章 平定扬州(51) “根据斥候的侦察,孙策军已进入到了零陵。x23us.com”当听到孙策军消息的一刻,刘澜立即就让斥候将孙策军的位置在地图之上找出来,而他和黄忠等将领则围在地图四周,看着斥候手指所指向的位置的一刻,刘澜开口,道:“孙策已进入零陵,而从我们的布置来看,下一步只要孙策前往交州,那势必绕不开我们,而以他们现在不到一万人的部队,粮秣又不足以支撑他们太长的时间,所以这一仗我们的选择很多,主动出击可以,一味防御也成。” 这时,旁边陈果沉声,道:“话虽如此,但孙策未必愿意被我们拖在零陵,所以最好还是要做好孙策在闻之我军之后转向前往桂阳的可能性。” 刘澜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们已经提前派管亥前往了桂阳,但如你所说,这一仗是在零陵还是桂阳确实很关键,可战场选在哪里有些时候还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就好像陈果说的那样,一旦孙策嗅到危险退往桂阳,那他们就势必要追过去配合管亥,而这样完全受到孙策摆布,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很有可能会发生追着孙策军便找不到孙策军的可能。 所以这一仗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把孙策军吸引过来,要么就是能够发动一次袭击,直接结束战斗,不给他任何撤退的机会,更不给他逃走的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大胆一些,既然孙策军不是已经进入到了零陵了吗,那我们也大可派一支偏师。”黄忠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做掌刀直接在孙策军背后斩落,沉声道:“首先调徐盛将军遣偏师截断孙策退路,我与陈果带兵从两翼进行袭扰,而主公率领主力一战破敌!” 黄忠给出了他的意见,很显然这是他最为熟悉的作战方式,当年在冀州他用过像他的战术大败过黄巾军,只不过比起来当年,不管是现在手里的牌还是对手都已经不是当时可比了,因为现在他们这里牌更多而孙策的实力却要比当年的黄巾军弱了一大截,所以他甚至完全可以不去选择侧翼的袭扰,而是直接派出主力强攻,这样可能在刘澜的主力正面发起进攻前就结束了战斗。 “徐盛、陈果和黄忠,不得不说他把现有能够调动的人员和部队都调动了起来,刘澜左右瞧了瞧几人,道:”如何,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徐盛想了下,沉声,道:“如果主公真要如此用兵的话,末将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要包抄到九江军背后这一点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毕竟我们如果行军一旦被孙策军发觉,很有可能会引起孙策的警觉,从而让他们撤军,到时候莫说是截断其后路了,可能连追都追不上九江军。” 刘澜轻轻额首,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微微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情确实不得不考虑,好在我提前派了许褚率领近卫骑兵居中联络,所以截断孙策军后路就算你徐盛顾虑重重,别忘了我们还有许褚,所以从后面截断孙策的退路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困难,困难的是徐盛你该如何绕路,如何更加隐蔽的行动,千万不能让孙策有所察觉,这才是关键。” 当徐盛听到许褚的名字时,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可当听到他还希望自己去截断后路,他已经激动到想要大叫起来,这是战争,但何尝不是主公对他的肯定,虽然只不过是包抄的任务,但就黄忠的计划来说,这一仗的主攻是主公,他们都是陪衬,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挑的? 可是当他突然说什么许褚的近卫军时,他已经紧张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了,虽然只是陪衬可如果连陪衬都没有资格,那不管是对他自身还是对帐下的士兵都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打击,但当知晓刘澜的决定之后,他只得主公还是把这样的机会给了自己,只不过他需要自己能够确保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进行包抄,那么他就势必要做好隐蔽,甚至绕更远的路。 “根据斥候的侦察,孙策军已进入到了零陵。”当听到孙策军消息的一刻,刘澜立即就让斥候将孙策军的位置在地图之上找出来,而他和黄忠等将领则围在地图四周,看着斥候手指所指向的位置的一刻,刘澜开口,道:“孙策已进入零陵,而从我们的布置来看,下一步只要孙策前往交州,那势必绕不开我们,而以他们现在不到一万人的部队,粮秣又不足以支撑他们太长的时间,所以这一仗我们的选择很多,主动出击可以,一味防御也成。” 这时,旁边陈果沉声,道:“话虽如此,但孙策未必愿意被我们拖在零陵,所以最好还是要做好孙策在闻之我军之后转向前往桂阳的可能性。” 刘澜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们已经提前派管亥前往了桂阳,但如你所说,这一仗是在零陵还是桂阳确实很关键,可战场选在哪里有些时候还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就好像陈果说的那样,一旦孙策嗅到危险退往桂阳,那他们就势必要追过去配合管亥,而这样完全受到孙策摆布,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很有可能会发生追着孙策军便找不到孙策军的可能。 所以这一仗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把孙策军吸引过来,要么就是能够发动一次袭击,直接结束战斗,不给他任何撤退的机会,更不给他逃走的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大胆一些,既然孙策军不是已经进入到了零陵了吗,那我们也大可派一支偏师。”黄忠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做掌刀直接在孙策军背后斩落,沉声道:“首先调徐盛将军遣偏师截断孙策退路,我与陈果带兵从两翼进行袭扰,而主公率领主力一战破敌!” 黄忠给出了他的意见,很显然这是他最为熟悉的作战方式,当年在冀州他用过像他的战术大败过黄巾军,只不过比起来当年,不管是现在手里的牌还是对手都已经不是当时可比了,因为现在他们这里牌更多而孙策的实力却要比当年的黄巾军弱了一大截,所以他甚至完全可以不去选择侧翼的袭扰,而是直接派出主力强攻,这样可能在刘澜的主力正面发起进攻前就结束了战斗。 “徐盛、陈果和黄忠,不得不说他把现有能够调动的人员和部队都调动了起来,刘澜左右瞧了瞧几人,道:”如何,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徐盛想了下,沉声,道:“如果主公真要如此用兵的话,末将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要包抄到九江军背后这一点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毕竟我们如果行军一旦被孙策军发觉,很有可能会引起孙策的警觉,从而让他们撤军,到时候莫说是截断其后路了,可能连追都追不上九江军。” 刘澜轻轻额首,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微微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情确实不得不考虑,好在我提前派了许褚率领近卫骑兵居中联络,所以截断孙策军后路就算你徐盛顾虑重重,别忘了我们还有许褚,所以从后面截断孙策的退路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困难,困难的是徐盛你该如何绕路,如何更加隐蔽的行动,千万不能让孙策有所察觉,这才是关键。” 当徐盛听到许褚的名字时,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可当听到他还希望自己去截断后路,他已经激动到想要大叫起来,这是战争,但何尝不是主公对他的肯定,虽然只不过是包抄的任务,但就黄忠的计划来说,这一仗的主攻是主公,他们都是陪衬,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挑的? 可是当他突然说什么许褚的近卫军时,他已经紧张到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了,虽然只是陪衬可如果连陪衬都没有资格,那不管是对他自身还是对帐下的士兵都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打击,但当知晓刘澜的决定之后,他只得主公还是把这样的机会给了自己,只不过他需要自己能够确保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进行包抄,那么他就势必要做好隐蔽,甚至绕更远的路。 “根据斥候的侦察,孙策军已进入到了零陵。”当听到孙策军消息的一刻,刘澜立即就让斥候将孙策军的位置在地图之上找出来,而他和黄忠等将领则围在地图四周,看着斥候手指所指向的位置的一刻,刘澜开口,道:“孙策已进入零陵,而从我们的布置来看,下一步只要孙策前往交州,那势必绕不开我们,而以他们现在不到一万人的部队,粮秣又不足以支撑他们太长的时间,所以这一仗我们的选择很多,主动出击可以,一味防御也成。” 这时,旁边陈果沉声,道:“话虽如此,但孙策未必愿意被我们拖在零陵,所以最好还是要做好孙策在闻之我军之后转向前往桂阳的可能性。” 刘澜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们已经提前派管亥前往了桂阳,但如你所说,这一仗是在零陵还是桂阳确实很关键,可战场选在哪里有些时候还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就好像陈果说的那样,一旦孙策嗅到危险退往桂阳,那他们就势必要追过去配合管亥,而这样完全受到孙策摆布,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很有可能会发生追着孙策军便找不到孙策军的可能。 所以这一仗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把孙策军吸引过来,要么就是能够发动一次袭击,直接结束战斗,不给他任何撤退的机会,更不给他逃走的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大胆一些,既然孙策军不是已经进入到了零陵了吗,那我们也大可派一支偏师。”黄忠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做掌刀直接在孙策军背后斩落,沉声道:“首先调徐盛将军遣偏师截断孙策退路,我与陈果带兵从两翼进行袭扰,而主公率领主力一战破敌!” 黄忠给出了他的意见,很显然这是他最为熟悉的作战方式,当年在冀州他用过像他的战术大败过黄巾军,只不过比起来当年,不管是现在手里的牌还是对手都已经不是当时可比了,因为现在他们这里牌更多而孙策的实力却要比当年的黄巾军弱了一大截,所以他甚至完全可以不去选择侧翼的袭扰,而是直接派出主力强攻,这样可能在刘澜的主力正面发起进攻前就结束了战斗。 “徐盛、陈果和黄忠,不得不说他把现有能够调动的人员和部队都调动了起来,刘澜左右瞧了瞧几人,道:”如何,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徐盛想了下,沉声,道:“如果主公真要如此用兵的话,末将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要包抄到九江军背后这一点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毕竟我们如果行军一旦被孙策军发觉,很有可能会引起孙策的警觉,从而让他们撤军,到时候莫说是截断其后路了,可能连追都追不上九江军。” 刘澜轻轻额首,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微微笑了起来,道:“这件事情确实不得不考虑,好在我提前派了许褚率领近卫骑兵居中联络,所以截断孙策军后路就算你徐盛顾虑重重,别忘了我们还有许褚,所以从后面截断孙策的退路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困难,困难的是徐盛你该如何绕路,如何更加隐蔽的行动,千万不能让孙策有所察觉,这才是关键。” 当徐盛听到许褚的名字时,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可当听到他还希望自己去截断后路,他已经激动到想要大叫起来,这是战争,但何尝不是主公对他的肯定,虽然只不过是包抄的任务,但就黄忠的计划来说,这一仗的主攻是主公,他们都是陪衬,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挑的? 第二千零二十一章 平定扬州(52) 刘澜下定了决心,直接派徐盛包抄后路,而他则带领主力直奔九江军,管他孙策在与不在,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疑兵,都按主力去打,先解决了零陵处的敌军,到时候孙策在哪里就真相大白了,反正他有这个实力先打零陵的九江军再去打桂阳的孙策部。m.x23us.com 这就是他的底气,而徐庶之前居然还在顾虑着顾虑那,哪想到他刚把斥候安排出去,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反差极大的情况,着实有点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可看到周围几员将领的反应,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啊,孙策不过就那一万多人,这一个多月一来被追的四处逃,就这样一支败军,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让他们顾虑前顾虑后,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而在军事上必须要说指挥作战的主将和他们这些军师府的参谋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很明显在一些事情上参谋在考虑任何事情时,都会较为谨慎,比较顾全大局,不会轻易的去冒险,还言之将领们就不一样了,而越是优秀的将领,在战场之上就越有当机立断的执行力。 而这就是徐庶和刘澜最大的差别,或者说也是所有谋主和将领们在军事问题上往往会出现较大分歧的关键,毕竟谋主们的计划大多是以正辅奇,而一些将领一旦做出冒险的决定可能就只剩下单纯的奇了,如果剑走偏锋的奇袭成功则还罢了,可一旦失败,那可就一败涂地了。 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看,谋主们不是不去冒险,而是很少冒险,因为他们要考虑的可不只是仅仅取得一战战斗或者是一场战役的最后胜利那么简单,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如果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最低的伤亡取胜,所以任何计划的出台,也许会有不完美,但一定很保险,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对局势影响太大。 但纪灵则不同,剑走偏锋,成则一站成功,败则一败涂地,但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很少会出现在刘澜的身上,因为实力在哪里,他完全没有再去冒险的必要,这就好比早年间的刘澜,你就是让他保守他也没有保守的资本,实力摆在那里,所以他才会给人一种在战场之上出奇制胜的时候更多。 但现在刘澜还需要考虑那么多吗? 放眼荆南,现在能有刘澜这个实力的人,还真没有,如果连刘澜都没有这个魄力,那还有谁敢如此用兵?零陵的太守? 不是徐庶说,他可是亲眼见到这边的情况,那战斗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也难怪会让五溪蛮各种袭扰,实力差距是真的大,不过徐庶似乎忽略了一点,大汉朝在各地方本来是没有部队的,正在的精锐都放在京城,所谓的北军以及之后的西园八校,而地方上都是郡国兵,而这些郡国兵们在黄巾时期就已经被检验过成色了,被黄巾军杀得片甲不留,如果不是灵帝放权,让各郡县世家大族自组私兵防寇,这一仗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当然这道命令毫无疑问是把双刃剑,防住了黄巾不假,却使得在不久之后当灵帝死后,出现了严重的地方割据,而这时期大汉朝想控制收权也没有了能力。 按道理随着地方上有了自组私曲的能力,实力必然要更进一步,但这好像对一些没有被黄巾袭扰过的地方发生,而荆州的权利,更多的都集中在了州牧手里,所以荆南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视为灵帝时期的情况。 就这些郡国兵,着实没什么战斗力,陌生是和他们一战了,就是一败涂地的九江军甚至是遇伤五溪蛮都会被杀得溃不成军,就这样的部队,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力可言,当然荆南的情况也不是都这样,比如长沙的张羡就很不错,但长沙之所以会是例外,又因为他与刘表一直矛盾颇深,所以战斗力在荆南最强,也完全是张羡出于自保罢了。 刘澜下定了决心,直接派徐盛包抄后路,而他则带领主力直奔九江军,管他孙策在与不在,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疑兵,都按主力去打,先解决了零陵处的敌军,到时候孙策在哪里就真相大白了,反正他有这个实力先打零陵的九江军再去打桂阳的孙策部。 这就是他的底气,而徐庶之前居然还在顾虑着顾虑那,哪想到他刚把斥候安排出去,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反差极大的情况,着实有点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可看到周围几员将领的反应,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啊,孙策不过就那一万多人,这一个多月一来被追的四处逃,就这样一支败军,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让他们顾虑前顾虑后,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而在军事上必须要说指挥作战的主将和他们这些军师府的参谋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很明显在一些事情上参谋在考虑任何事情时,都会较为谨慎,比较顾全大局,不会轻易的去冒险,还言之将领们就不一样了,而越是优秀的将领,在战场之上就越有当机立断的执行力。 而这就是徐庶和刘澜最大的差别,或者说也是所有谋主和将领们在军事问题上往往会出现较大分歧的关键,毕竟谋主们的计划大多是以正辅奇,而一些将领一旦做出冒险的决定可能就只剩下单纯的奇了,如果剑走偏锋的奇袭成功则还罢了,可一旦失败,那可就一败涂地了。 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看,谋主们不是不去冒险,而是很少冒险,因为他们要考虑的可不只是仅仅取得一战战斗或者是一场战役的最后胜利那么简单,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如果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最低的伤亡取胜,所以任何计划的出台,也许会有不完美,但一定很保险,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对局势影响太大。 但纪灵则不同,剑走偏锋,成则一站成功,败则一败涂地,但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很少会出现在刘澜的身上,因为实力在哪里,他完全没有再去冒险的必要,这就好比早年间的刘澜,你就是让他保守他也没有保守的资本,实力摆在那里,所以他才会给人一种在战场之上出奇制胜的时候更多。 但现在刘澜还需要考虑那么多吗? 放眼荆南,现在能有刘澜这个实力的人,还真没有,如果连刘澜都没有这个魄力,那还有谁敢如此用兵?零陵的太守? 不是徐庶说,他可是亲眼见到这边的情况,那战斗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也难怪会让五溪蛮各种袭扰,实力差距是真的大,不过徐庶似乎忽略了一点,大汉朝在各地方本来是没有部队的,正在的精锐都放在京城,所谓的北军以及之后的西园八校,而地方上都是郡国兵,而这些郡国兵们在黄巾时期就已经被检验过成色了,被黄巾军杀得片甲不留,如果不是灵帝放权,让各郡县世家大族自组私兵防寇,这一仗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当然这道命令毫无疑问是把双刃剑,防住了黄巾不假,却使得在不久之后当灵帝死后,出现了严重的地方割据,而这时期大汉朝想控制收权也没有了能力。 按道理随着地方上有了自组私曲的能力,实力必然要更进一步,但这好像对一些没有被黄巾袭扰过的地方发生,而荆州的权利,更多的都集中在了州牧手里,所以荆南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视为灵帝时期的情况。 就这些郡国兵,着实没什么战斗力,陌生是和他们一战了,就是一败涂地的九江军甚至是遇伤五溪蛮都会被杀得溃不成军,就这样的部队,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力可言,当然荆南的情况也不是都这样,比如长沙的张羡就很不错,但长沙之所以会是例外,又因为他与刘表一直矛盾颇深,所以战斗力在荆南最强,也完全是张羡出于自保罢了。 刘澜下定了决心,直接派徐盛包抄后路,而他则带领主力直奔九江军,管他孙策在与不在,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疑兵,都按主力去打,先解决了零陵处的敌军,到时候孙策在哪里就真相大白了,反正他有这个实力先打零陵的九江军再去打桂阳的孙策部。 这就是他的底气,而徐庶之前居然还在顾虑着顾虑那,哪想到他刚把斥候安排出去,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反差极大的情况,着实有点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可看到周围几员将领的反应,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对啊,孙策不过就那一万多人,这一个多月一来被追的四处逃,就这样一支败军,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让他们顾虑前顾虑后,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而在军事上必须要说指挥作战的主将和他们这些军师府的参谋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很明显在一些事情上参谋在考虑任何事情时,都会较为谨慎,比较顾全大局,不会轻易的去冒险,还言之将领们就不一样了,而越是优秀的将领,在战场之上就越有当机立断的执行力。 而这就是徐庶和刘澜最大的差别,或者说也是所有谋主和将领们在军事问题上往往会出现较大分歧的关键,毕竟谋主们的计划大多是以正辅奇,而一些将领一旦做出冒险的决定可能就只剩下单纯的奇了,如果剑走偏锋的奇袭成功则还罢了,可一旦失败,那可就一败涂地了。 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看,谋主们不是不去冒险,而是很少冒险,因为他们要考虑的可不只是仅仅取得一战战斗或者是一场战役的最后胜利那么简单,要考虑的还有很多,如果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最低的伤亡取胜,所以任何计划的出台,也许会有不完美,但一定很保险,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对局势影响太大。 但纪灵则不同,剑走偏锋,成则一站成功,败则一败涂地,但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很少会出现在刘澜的身上,因为实力在哪里,他完全没有再去冒险的必要,这就好比早年间的刘澜,你就是让他保守他也没有保守的资本,实力摆在那里,所以他才会给人一种在战场之上出奇制胜的时候更多。 但现在刘澜还需要考虑那么多吗? 放眼荆南,现在能有刘澜这个实力的人,还真没有,如果连刘澜都没有这个魄力,那还有谁敢如此用兵?零陵的太守? 不是徐庶说,他可是亲眼见到这边的情况,那战斗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也难怪会让五溪蛮各种袭扰,实力差距是真的大,不过徐庶似乎忽略了一点,大汉朝在各地方本来是没有部队的,正在的精锐都放在京城,所谓的北军以及之后的西园八校,而地方上都是郡国兵,而这些郡国兵们在黄巾时期就已经被检验过成色了,被黄巾军杀得片甲不留,如果不是灵帝放权,让各郡县世家大族自组私兵防寇,这一仗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当然这道命令毫无疑问是把双刃剑,防住了黄巾不假,却使得在不久之后当灵帝死后,出现了严重的地方割据,而这时期大汉朝想控制收权也没有了能力。 按道理随着地方上有了自组私曲的能力,实力必然要更进一步,但这好像对一些没有被黄巾袭扰过的地方发生,而荆州的权利,更多的都集中在了州牧手里,所以荆南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视为灵帝时期的情况。 就这些郡国兵,着实没什么战斗力,陌生是和他们一战了,就是一败涂地的九江军甚至是遇伤五溪蛮都会被杀得溃不成军,就这样的部队,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力可言,当然荆南的情况也不是都这样,比如长沙的张羡就很不错,但长沙之所以会是例外,又因为他与刘表一直矛盾颇深,所以战斗力在荆南最强,也完全是张羡出于自保罢了。 第二千零二十二章 平定扬州(53) 张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真要提兵北上多半是没有任何机会到许都的,甚至连像样都到不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密信乃天子所书,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与刘表的关系,所以他其实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这样做的话,最后也肯定是被刘表拿下,而以这样一种方式,不管结局如何,最少他都是以大义示人,让所有人都闭嘴。顶 点 x 23 u s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论成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刘澜的存在,可只要刘澜退出荆南,那他就会趁势而起,先夺荆南,再北上拿下荆北,如果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对天子对天下有一个交代,如果失败,那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最后败在刘表手里,导致全军覆没,也实在非他个人所能。 比起孙策必须前往交州,张羡的情况其实比他更糟糕,因为孙策已经走投无路,而他看上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辗转反侧,可问题是他比孙策更为尴尬的是,他现在不管是反也危险,不反同样危险,而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比起孙策华山一条路只能前往交州,岂不是好了太多? 这样的死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局都有点咎由自取了,当初如果他干脆些,乃至刘表坐稳荆州牧时能够缓和关系,两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但可惜他错失了两次最佳时机,也使得他彻底变成了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他最初瞧不上刘表的关键,毕竟在当时单人匹马入荆州的刘表又怎么可能会让张羡服气,这就好比刘澜士气的曹豹甚至是笮融,在他们眼里,这个位置就算不是他们去坐,也不应该轮到他刘表的头上。 而这也是张羡和刘表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关键,必有一战甚至可能是两人心中都不愿去触及的底线,所以两人虽然交恶,却始终都不愿走到这一步,毕竟真要打起来,对他们二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刘表还是希望通过一些和平的手段,只不过张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前车之鉴太多了,真要放弃了长沙太守的职位前往襄阳,他相信自己不会有半点翻身的可能,甚至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如果被他言中了呢?他能这么办?又有什么逃生的希望?所以他宁肯选择背水一战,这看起来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杀刘表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无法打到襄阳,但控制荆南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通过荆南再与交州联合起来,那么他就有了北上的实力,如果孙策能够有更好的表现,更高取而代之张津,那他们或许还能有更大的动作。” 当然孙策他是不会给予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甚至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长沙,没有办法,他的野心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也不会选择让孙策参与进来。 所以对于张羡来说,他的考虑范围只限于交州牧,不管是张津还是孙策,他都会去联合,倾其全力。 张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真要提兵北上多半是没有任何机会到许都的,甚至连像样都到不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密信乃天子所书,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与刘表的关系,所以他其实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这样做的话,最后也肯定是被刘表拿下,而以这样一种方式,不管结局如何,最少他都是以大义示人,让所有人都闭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论成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刘澜的存在,可只要刘澜退出荆南,那他就会趁势而起,先夺荆南,再北上拿下荆北,如果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对天子对天下有一个交代,如果失败,那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最后败在刘表手里,导致全军覆没,也实在非他个人所能。 比起孙策必须前往交州,张羡的情况其实比他更糟糕,因为孙策已经走投无路,而他看上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辗转反侧,可问题是他比孙策更为尴尬的是,他现在不管是反也危险,不反同样危险,而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比起孙策华山一条路只能前往交州,岂不是好了太多? 这样的死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局都有点咎由自取了,当初如果他干脆些,乃至刘表坐稳荆州牧时能够缓和关系,两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但可惜他错失了两次最佳时机,也使得他彻底变成了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他最初瞧不上刘表的关键,毕竟在当时单人匹马入荆州的刘表又怎么可能会让张羡服气,这就好比刘澜士气的曹豹甚至是笮融,在他们眼里,这个位置就算不是他们去坐,也不应该轮到他刘表的头上。 而这也是张羡和刘表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关键,必有一战甚至可能是两人心中都不愿去触及的底线,所以两人虽然交恶,却始终都不愿走到这一步,毕竟真要打起来,对他们二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刘表还是希望通过一些和平的手段,只不过张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前车之鉴太多了,真要放弃了长沙太守的职位前往襄阳,他相信自己不会有半点翻身的可能,甚至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如果被他言中了呢?他能这么办?又有什么逃生的希望?所以他宁肯选择背水一战,这看起来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杀刘表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无法打到襄阳,但控制荆南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通过荆南再与交州联合起来,那么他就有了北上的实力,如果孙策能够有更好的表现,更高取而代之张津,那他们或许还能有更大的动作。” 当然孙策他是不会给予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甚至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长沙,没有办法,他的野心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也不会选择让孙策参与进来。 所以对于张羡来说,他的考虑范围只限于交州牧,不管是张津还是孙策,他都会去联合,倾其全力。 张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真要提兵北上多半是没有任何机会到许都的,甚至连像样都到不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密信乃天子所书,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与刘表的关系,所以他其实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这样做的话,最后也肯定是被刘表拿下,而以这样一种方式,不管结局如何,最少他都是以大义示人,让所有人都闭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论成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刘澜的存在,可只要刘澜退出荆南,那他就会趁势而起,先夺荆南,再北上拿下荆北,如果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对天子对天下有一个交代,如果失败,那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最后败在刘表手里,导致全军覆没,也实在非他个人所能。 比起孙策必须前往交州,张羡的情况其实比他更糟糕,因为孙策已经走投无路,而他看上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辗转反侧,可问题是他比孙策更为尴尬的是,他现在不管是反也危险,不反同样危险,而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比起孙策华山一条路只能前往交州,岂不是好了太多? 这样的死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局都有点咎由自取了,当初如果他干脆些,乃至刘表坐稳荆州牧时能够缓和关系,两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但可惜他错失了两次最佳时机,也使得他彻底变成了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他最初瞧不上刘表的关键,毕竟在当时单人匹马入荆州的刘表又怎么可能会让张羡服气,这就好比刘澜士气的曹豹甚至是笮融,在他们眼里,这个位置就算不是他们去坐,也不应该轮到他刘表的头上。 而这也是张羡和刘表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关键,必有一战甚至可能是两人心中都不愿去触及的底线,所以两人虽然交恶,却始终都不愿走到这一步,毕竟真要打起来,对他们二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刘表还是希望通过一些和平的手段,只不过张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前车之鉴太多了,真要放弃了长沙太守的职位前往襄阳,他相信自己不会有半点翻身的可能,甚至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如果被他言中了呢?他能这么办?又有什么逃生的希望?所以他宁肯选择背水一战,这看起来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杀刘表一个措手不及,哪怕无法打到襄阳,但控制荆南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通过荆南再与交州联合起来,那么他就有了北上的实力,如果孙策能够有更好的表现,更高取而代之张津,那他们或许还能有更大的动作。” 当然孙策他是不会给予太大的希望,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甚至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长沙,没有办法,他的野心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情,也不会选择让孙策参与进来。 所以对于张羡来说,他的考虑范围只限于交州牧,不管是张津还是孙策,他都会去联合,倾其全力。 张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真要提兵北上多半是没有任何机会到许都的,甚至连像样都到不了,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密信乃天子所书,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当然这里面其实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与刘表的关系,所以他其实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这样做的话,最后也肯定是被刘表拿下,而以这样一种方式,不管结局如何,最少他都是以大义示人,让所有人都闭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论成败,但现在肯定不行,因为刘澜的存在,可只要刘澜退出荆南,那他就会趁势而起,先夺荆南,再北上拿下荆北,如果成功那么他就可以对天子对天下有一个交代,如果失败,那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因为他已经尽力了,最后败在刘表手里,导致全军覆没,也实在非他个人所能。 比起孙策必须前往交州,张羡的情况其实比他更糟糕,因为孙策已经走投无路,而他看上去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才会让他辗转反侧,可问题是他比孙策更为尴尬的是,他现在不管是反也危险,不反同样危险,而这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比起孙策华山一条路只能前往交州,岂不是好了太多? 这样的死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走到今天这样一个死局都有点咎由自取了,当初如果他干脆些,乃至刘表坐稳荆州牧时能够缓和关系,两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但可惜他错失了两次最佳时机,也使得他彻底变成了刘表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他最初瞧不上刘表的关键,毕竟在当时单人匹马入荆州的刘表又怎么可能会让张羡服气,这就好比刘澜士气的曹豹甚至是笮融,在他们眼里,这个位置就算不是他们去坐,也不应该轮到他刘表的头上。 第二千零二十三章 平定扬州(54) 前天一夜暴雨,别说土路了,连官道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白天上路都难走,何况是赶夜路,他们这一夜走了几里路,而秣陵军居然追了上来,要知道他们可有着十来里的距离,结果一晚上就被追上了? 九江军的这名校尉完全想不通,毕竟他们可是连辎重都没有携带,而秣陵军则不同,可是带着物资,就这样居然把他们给追上了? 想不通,凝视着远方的秣陵军,他已经隐隐看见了越来越多的部队赶了上来,再跑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主公给他的命令是拖住秣陵军,带他们兜圈子,尽可能的把秣陵军主力多拖延在零陵。x23us.com 然而现在看样子这样的想法是不大可能了,躲肯定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虽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刘澜已经追了上来,那也只能派一支部队对秣陵军进行阻击了,虽然也知道坚持一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只要能给主力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们就能顺利逃走,所以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三千人的部队,最少要留下一千人,这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所有人都明白,留下来的人多半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一次能来到零陵的部队,又有哪一个不是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所以没有人退缩,都主动请战,看着他们,此次的主将孙召都感到了心中的火焰在燃烧,留下来的人必定要倾力而战,为了他们的同袍,更是为了他们的将军,战斗到最后,宁死也决不能退缩。 “将军,你快点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好!”人挑选好了以后,孙召便转身离去,没有二话,不是他沉默寡言,而是他不知道对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他们必死无疑,说多了会现在他矫情,说少了又恨虚伪,所以直接走,没有任何感情,也不会有负担,因为没有看到,所以未来的每一天也会想起他们今天绝决的一幕,也不会回忆起他们视死如归的年轻面孔。 “兄弟们,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掩护将军和更多的兄弟们安全离去,既然将军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那我们就要鼓起勇气,为将军争取最多的时间,战斗,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一千人的队伍,没有任何人恐惧,士气高昂,他们振臂高喊着,声势直冲云霄,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对面,同样也传来了一声呐喊,紧接着就看到秣陵军也开始振奋起来,长矛举起,他们一个个朴刀出鞘,士气高涨。 两家没有对峙,而是都在高寒着视死如归的口号,接下来就看到秣陵军开始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刘澜坐镇中军,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参与到进攻中,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观察敌军的情况,他需要从敌军的旗帜和阵型乃至于一些细微的表现中发现其中隐藏的一些秘密。 比如说孙策到底在不在九江军中,他需要观察确定,也许判断不够准确,但只要孙策在军中,那他就不会遮遮掩掩,但很快他就发现有问题,因为这里的九江军人数明显很少很少,按照他们收到的情报,那可是有着足足上万人马,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部队,怎么看都不会超出两千人。 如果他们没有列阵,刘澜或许还很难去判断,但是他们居然挡在他们的面前列出了一个方形阵来,这样的阵型是最基础的方阵,虽然人员兵力要求不是很严格,但却能够通过他们拍了快速算出方阵的人马。 一千到一千五,这个兵力绝对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九江军的主力已经不在这里,而他们对面出现的敌军,很有可能是留下来进行阻击的九江军,想明白了这一点,刘澜那里还会犹豫,一声令下,部队便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这点人马,刘澜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他的近卫重甲军在的话,一个冲锋就把他们的方阵冲散,但许褚不在的情况下,也许会浪费一些时间,但冲破敌阵相信也不会浪费太长的时间,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前天一夜暴雨,别说土路了,连官道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白天上路都难走,何况是赶夜路,他们这一夜走了几里路,而秣陵军居然追了上来,要知道他们可有着十来里的距离,结果一晚上就被追上了? 九江军的这名校尉完全想不通,毕竟他们可是连辎重都没有携带,而秣陵军则不同,可是带着物资,就这样居然把他们给追上了? 想不通,凝视着远方的秣陵军,他已经隐隐看见了越来越多的部队赶了上来,再跑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主公给他的命令是拖住秣陵军,带他们兜圈子,尽可能的把秣陵军主力多拖延在零陵。 然而现在看样子这样的想法是不大可能了,躲肯定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虽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刘澜已经追了上来,那也只能派一支部队对秣陵军进行阻击了,虽然也知道坚持一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只要能给主力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们就能顺利逃走,所以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三千人的部队,最少要留下一千人,这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所有人都明白,留下来的人多半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一次能来到零陵的部队,又有哪一个不是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所以没有人退缩,都主动请战,看着他们,此次的主将孙召都感到了心中的火焰在燃烧,留下来的人必定要倾力而战,为了他们的同袍,更是为了他们的将军,战斗到最后,宁死也决不能退缩。 “将军,你快点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好!”人挑选好了以后,孙召便转身离去,没有二话,不是他沉默寡言,而是他不知道对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他们必死无疑,说多了会现在他矫情,说少了又恨虚伪,所以直接走,没有任何感情,也不会有负担,因为没有看到,所以未来的每一天也会想起他们今天绝决的一幕,也不会回忆起他们视死如归的年轻面孔。 “兄弟们,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掩护将军和更多的兄弟们安全离去,既然将军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那我们就要鼓起勇气,为将军争取最多的时间,战斗,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一千人的队伍,没有任何人恐惧,士气高昂,他们振臂高喊着,声势直冲云霄,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对面,同样也传来了一声呐喊,紧接着就看到秣陵军也开始振奋起来,长矛举起,他们一个个朴刀出鞘,士气高涨。 两家没有对峙,而是都在高寒着视死如归的口号,接下来就看到秣陵军开始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刘澜坐镇中军,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参与到进攻中,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观察敌军的情况,他需要从敌军的旗帜和阵型乃至于一些细微的表现中发现其中隐藏的一些秘密。 比如说孙策到底在不在九江军中,他需要观察确定,也许判断不够准确,但只要孙策在军中,那他就不会遮遮掩掩,但很快他就发现有问题,因为这里的九江军人数明显很少很少,按照他们收到的情报,那可是有着足足上万人马,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部队,怎么看都不会超出两千人。 如果他们没有列阵,刘澜或许还很难去判断,但是他们居然挡在他们的面前列出了一个方形阵来,这样的阵型是最基础的方阵,虽然人员兵力要求不是很严格,但却能够通过他们拍了快速算出方阵的人马。 一千到一千五,这个兵力绝对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九江军的主力已经不在这里,而他们对面出现的敌军,很有可能是留下来进行阻击的九江军,想明白了这一点,刘澜那里还会犹豫,一声令下,部队便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这点人马,刘澜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他的近卫重甲军在的话,一个冲锋就把他们的方阵冲散,但许褚不在的情况下,也许会浪费一些时间,但冲破敌阵相信也不会浪费太长的时间,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前天一夜暴雨,别说土路了,连官道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白天上路都难走,何况是赶夜路,他们这一夜走了几里路,而秣陵军居然追了上来,要知道他们可有着十来里的距离,结果一晚上就被追上了? 九江军的这名校尉完全想不通,毕竟他们可是连辎重都没有携带,而秣陵军则不同,可是带着物资,就这样居然把他们给追上了? 想不通,凝视着远方的秣陵军,他已经隐隐看见了越来越多的部队赶了上来,再跑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主公给他的命令是拖住秣陵军,带他们兜圈子,尽可能的把秣陵军主力多拖延在零陵。 然而现在看样子这样的想法是不大可能了,躲肯定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虽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刘澜已经追了上来,那也只能派一支部队对秣陵军进行阻击了,虽然也知道坚持一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只要能给主力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们就能顺利逃走,所以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三千人的部队,最少要留下一千人,这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所有人都明白,留下来的人多半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一次能来到零陵的部队,又有哪一个不是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所以没有人退缩,都主动请战,看着他们,此次的主将孙召都感到了心中的火焰在燃烧,留下来的人必定要倾力而战,为了他们的同袍,更是为了他们的将军,战斗到最后,宁死也决不能退缩。 “将军,你快点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好!”人挑选好了以后,孙召便转身离去,没有二话,不是他沉默寡言,而是他不知道对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他们必死无疑,说多了会现在他矫情,说少了又恨虚伪,所以直接走,没有任何感情,也不会有负担,因为没有看到,所以未来的每一天也会想起他们今天绝决的一幕,也不会回忆起他们视死如归的年轻面孔。 “兄弟们,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掩护将军和更多的兄弟们安全离去,既然将军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那我们就要鼓起勇气,为将军争取最多的时间,战斗,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一千人的队伍,没有任何人恐惧,士气高昂,他们振臂高喊着,声势直冲云霄,而就在这时,在他们对面,同样也传来了一声呐喊,紧接着就看到秣陵军也开始振奋起来,长矛举起,他们一个个朴刀出鞘,士气高涨。 两家没有对峙,而是都在高寒着视死如归的口号,接下来就看到秣陵军开始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刘澜坐镇中军,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参与到进攻中,因为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观察敌军的情况,他需要从敌军的旗帜和阵型乃至于一些细微的表现中发现其中隐藏的一些秘密。 比如说孙策到底在不在九江军中,他需要观察确定,也许判断不够准确,但只要孙策在军中,那他就不会遮遮掩掩,但很快他就发现有问题,因为这里的九江军人数明显很少很少,按照他们收到的情报,那可是有着足足上万人马,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部队,怎么看都不会超出两千人。 如果他们没有列阵,刘澜或许还很难去判断,但是他们居然挡在他们的面前列出了一个方形阵来,这样的阵型是最基础的方阵,虽然人员兵力要求不是很严格,但却能够通过他们拍了快速算出方阵的人马。 一千到一千五,这个兵力绝对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说九江军的主力已经不在这里,而他们对面出现的敌军,很有可能是留下来进行阻击的九江军,想明白了这一点,刘澜那里还会犹豫,一声令下,部队便对九江军发起了冲锋,这点人马,刘澜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他的近卫重甲军在的话,一个冲锋就把他们的方阵冲散,但许褚不在的情况下,也许会浪费一些时间,但冲破敌阵相信也不会浪费太长的时间,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二千零二十四章 平定扬州(55) “校尉你看!” 正在与秣陵军交锋的九江军校尉闻言,顺着身边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秣陵中军将旗正在快速向前移动,转眼之间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了将旗上书写的几个烫金大字,征东将军刘,眼眸一冷,几乎是下意识破口而出:“是刘澜!” “看来之前只是秣陵军小试牛刀,现在才真的要下死手了。” “不错。”校尉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将旗方向,重重点头。 就在两人低声密语之际,秣陵军再一次动了,随即向他们阵中潮水般猛冲过来,校尉急忙指挥部队进行防御,之前与陈果一战,或许他还有勇气对攻,但现在秣陵军要全力以赴了,兵力的压制让他哪里敢再去对攻,能守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果一马当先,原本黄忠也要亲自上场,但被刘澜拦了下来,他这个年岁,跟在自己身边压阵就好,所以他让杜普带领部队杀了上去。陈果与杜普二人带着本部一往无前,直冲敌中军,只是一眨眼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空旷的官道上,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九江军都是精兵,甚至他们从军的年限比之秣陵军还要遭很多,但在训练装备上,以及后勤伙食上,却很难与秣陵军相比,如果九江军是来之即用,那么秣陵军则是精挑细选,甚至做到了千里挑一。 有着丰富合理的伙食再加上成熟的训练,可以说每一名士兵都是真正的精锐,就算是一挑五也不为过,再加上刘澜搞的扫盲班,可以说能留在如今裁军过后的秣陵军的士兵,每一人都有资格成为军官,如果能够立功升迁到千长和百人将,更有资格前往军校。 最初军校成立,能够前去学习的大多都是校尉以上的将官,而随着陆续学满归来之后,进入军校的人员也陆续开始降低,刘澜甚至觉得再过几年增兵都不用募兵,直接可以从军校选拔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在眼下并不大,毕竟如今的战场之上每一战死伤实在太大,但如果能给刘澜一个较为和平的时期,刘澜相信他可以让眼下的部队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就算现在没有条件,刘澜也在尽最大的努力,毕竟随着裁军过后,留在部队的官兵都可以称之为精锐之中的精锐,就算未来不能确保每一人都能来自军校,但也要保证每一名军官都有军校的经历。 证实有着如此完善的保证,秣陵军才有了战无不胜的威名,就拿后勤来说吧,看看秣陵军的士兵,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反观九江军则面黄肌瘦,换了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战胜秣陵军。 而这还不算兵械甲胄的优良,如果再加上此刻秣陵军在绝对兵力上的优势,九江军可以说全面处于被动,但劣势归劣势,被动归被动,用刘澜的话就是差距永远都有,可有差距并不等于就要放弃,如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兵当的也就太丢人了。 当兵不怕死,这是很多人都会反复提及的一句话,也是九江军士兵们都熟知的一句话,此刻他们既然敢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就是拼死一战吗,就算最后败了又能如何?让秣陵军知道他们的厉害,知道他们这块铁板不是谁想来咬就能咬一口的,那是要付出了惨重代价的。 “校尉你看!” 正在与秣陵军交锋的九江军校尉闻言,顺着身边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秣陵中军将旗正在快速向前移动,转眼之间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了将旗上书写的几个烫金大字,征东将军刘,眼眸一冷,几乎是下意识破口而出:“是刘澜!” “看来之前只是秣陵军小试牛刀,现在才真的要下死手了。” “不错。”校尉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将旗方向,重重点头。 就在两人低声密语之际,秣陵军再一次动了,随即向他们阵中潮水般猛冲过来,校尉急忙指挥部队进行防御,之前与陈果一战,或许他还有勇气对攻,但现在秣陵军要全力以赴了,兵力的压制让他哪里敢再去对攻,能守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果一马当先,原本黄忠也要亲自上场,但被刘澜拦了下来,他这个年岁,跟在自己身边压阵就好,所以他让杜普带领部队杀了上去。陈果与杜普二人带着本部一往无前,直冲敌中军,只是一眨眼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空旷的官道上,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九江军都是精兵,甚至他们从军的年限比之秣陵军还要遭很多,但在训练装备上,以及后勤伙食上,却很难与秣陵军相比,如果九江军是来之即用,那么秣陵军则是精挑细选,甚至做到了千里挑一。 有着丰富合理的伙食再加上成熟的训练,可以说每一名士兵都是真正的精锐,就算是一挑五也不为过,再加上刘澜搞的扫盲班,可以说能留在如今裁军过后的秣陵军的士兵,每一人都有资格成为军官,如果能够立功升迁到千长和百人将,更有资格前往军校。 最初军校成立,能够前去学习的大多都是校尉以上的将官,而随着陆续学满归来之后,进入军校的人员也陆续开始降低,刘澜甚至觉得再过几年增兵都不用募兵,直接可以从军校选拔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在眼下并不大,毕竟如今的战场之上每一战死伤实在太大,但如果能给刘澜一个较为和平的时期,刘澜相信他可以让眼下的部队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就算现在没有条件,刘澜也在尽最大的努力,毕竟随着裁军过后,留在部队的官兵都可以称之为精锐之中的精锐,就算未来不能确保每一人都能来自军校,但也要保证每一名军官都有军校的经历。 证实有着如此完善的保证,秣陵军才有了战无不胜的威名,就拿后勤来说吧,看看秣陵军的士兵,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反观九江军则面黄肌瘦,换了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战胜秣陵军。 而这还不算兵械甲胄的优良,如果再加上此刻秣陵军在绝对兵力上的优势,九江军可以说全面处于被动,但劣势归劣势,被动归被动,用刘澜的话就是差距永远都有,可有差距并不等于就要放弃,如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兵当的也就太丢人了。 当兵不怕死,这是很多人都会反复提及的一句话,也是九江军士兵们都熟知的一句话,此刻他们既然敢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就是拼死一战吗,就算最后败了又能如何?让秣陵军知道他们的厉害,知道他们这块铁板不是谁想来咬就能咬一口的,那是要付出了惨重代价的。 “校尉你看!” 正在与秣陵军交锋的九江军校尉闻言,顺着身边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秣陵中军将旗正在快速向前移动,转眼之间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了将旗上书写的几个烫金大字,征东将军刘,眼眸一冷,几乎是下意识破口而出:“是刘澜!” “看来之前只是秣陵军小试牛刀,现在才真的要下死手了。” “不错。”校尉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将旗方向,重重点头。 就在两人低声密语之际,秣陵军再一次动了,随即向他们阵中潮水般猛冲过来,校尉急忙指挥部队进行防御,之前与陈果一战,或许他还有勇气对攻,但现在秣陵军要全力以赴了,兵力的压制让他哪里敢再去对攻,能守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果一马当先,原本黄忠也要亲自上场,但被刘澜拦了下来,他这个年岁,跟在自己身边压阵就好,所以他让杜普带领部队杀了上去。陈果与杜普二人带着本部一往无前,直冲敌中军,只是一眨眼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空旷的官道上,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九江军都是精兵,甚至他们从军的年限比之秣陵军还要遭很多,但在训练装备上,以及后勤伙食上,却很难与秣陵军相比,如果九江军是来之即用,那么秣陵军则是精挑细选,甚至做到了千里挑一。 有着丰富合理的伙食再加上成熟的训练,可以说每一名士兵都是真正的精锐,就算是一挑五也不为过,再加上刘澜搞的扫盲班,可以说能留在如今裁军过后的秣陵军的士兵,每一人都有资格成为军官,如果能够立功升迁到千长和百人将,更有资格前往军校。 最初军校成立,能够前去学习的大多都是校尉以上的将官,而随着陆续学满归来之后,进入军校的人员也陆续开始降低,刘澜甚至觉得再过几年增兵都不用募兵,直接可以从军校选拔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在眼下并不大,毕竟如今的战场之上每一战死伤实在太大,但如果能给刘澜一个较为和平的时期,刘澜相信他可以让眼下的部队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就算现在没有条件,刘澜也在尽最大的努力,毕竟随着裁军过后,留在部队的官兵都可以称之为精锐之中的精锐,就算未来不能确保每一人都能来自军校,但也要保证每一名军官都有军校的经历。 证实有着如此完善的保证,秣陵军才有了战无不胜的威名,就拿后勤来说吧,看看秣陵军的士兵,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反观九江军则面黄肌瘦,换了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战胜秣陵军。 而这还不算兵械甲胄的优良,如果再加上此刻秣陵军在绝对兵力上的优势,九江军可以说全面处于被动,但劣势归劣势,被动归被动,用刘澜的话就是差距永远都有,可有差距并不等于就要放弃,如果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兵当的也就太丢人了。 当兵不怕死,这是很多人都会反复提及的一句话,也是九江军士兵们都熟知的一句话,此刻他们既然敢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就是拼死一战吗,就算最后败了又能如何?让秣陵军知道他们的厉害,知道他们这块铁板不是谁想来咬就能咬一口的,那是要付出了惨重代价的。 “校尉你看!” 正在与秣陵军交锋的九江军校尉闻言,顺着身边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秣陵中军将旗正在快速向前移动,转眼之间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了将旗上书写的几个烫金大字,征东将军刘,眼眸一冷,几乎是下意识破口而出:“是刘澜!” “看来之前只是秣陵军小试牛刀,现在才真的要下死手了。” “不错。”校尉眼神深邃望了眼敌军正在快速移动的将旗方向,重重点头。 就在两人低声密语之际,秣陵军再一次动了,随即向他们阵中潮水般猛冲过来,校尉急忙指挥部队进行防御,之前与陈果一战,或许他还有勇气对攻,但现在秣陵军要全力以赴了,兵力的压制让他哪里敢再去对攻,能守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果一马当先,原本黄忠也要亲自上场,但被刘澜拦了下来,他这个年岁,跟在自己身边压阵就好,所以他让杜普带领部队杀了上去。陈果与杜普二人带着本部一往无前,直冲敌中军,只是一眨眼间,双方士兵便交战在一起,在空旷的官道上,双方展开了最为惨烈的肉搏战,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九江军都是精兵,甚至他们从军的年限比之秣陵军还要遭很多,但在训练装备上,以及后勤伙食上,却很难与秣陵军相比,如果九江军是来之即用,那么秣陵军则是精挑细选,甚至做到了千里挑一。 第二千零二十五章 平定扬州(56) 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澜甚至想把所有部队都轮流拍上去与九江军杀上一场,这可不是打算车轮战去消耗他们,反而是希望他们能在与这样的战斗中得以成长,只有经受过阵子的考验,方才能百炼成钢,哪怕会有伤亡,很大的伤亡。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训练场上是永远也不会训练出精兵的,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说白了就是闭门造车罢了。而此刻的战场,秣陵军各方面都占据着优势,可是面对兵力弱势的九江军,却始终寸步难行,战斗胶着,那感觉就好像占据优势的不是他们而是九江军,不管怎么杀好像都有点杀之不尽的错觉。 可问题是九江军并没有源源不断投入到战场当中,但他们却仅依靠着有限的兵力还是把差距一点点都扳了回来,看上去他们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劣势。 “不大对劲啊。”观察着战场的徐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说?”刘澜和黄忠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他。 “我们以往作战,只要占据了优势,就很快能够转化为胜势,结束战斗,但是主公你看现在的情况,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们可是比九江军多了足足十倍还要多兵力啊,但战场却变成眼下这样的情形,这难道合理?这难道还不对劲吗?” “战场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无须你来介绍,只要张眼睛就都看得出来。”刘澜摆摆手,本来他还觉得徐庶看出了什么他没有看到的一面,或者有了新的与众不同的见解,但现在看起来他也没有什么新的见地。 黄忠一直沉默着,因为有些话他想说却又羞与耻辱去说,因为眼前的这支九江军让他想到了另一支当年真正号称天下第一的步兵,就算是眼前的九江军,也得底下高昂的头颅,可是这支部队因为他自己的选择而最终被解散,而他也彻底成为了舆论的漩涡,在清议之中他成了大汉朝彻底落寞的罪魁祸首,多少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如今隐姓埋名,他当然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便沉默了下来,没有擦嘴,可是他没话说,并不等于刘澜也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一步,也同样让他想到了他当年带领冀州军征战天下的情形。 一句幽州突骑死战不退,让多少东胡闻风丧胆,而眼前的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当时刘澜不就是靠着这股韧性,将必败的局面打出了一个平手,平手的局面杀出了一条血路,拿下了胜利,而眼前的九江军让他回到了幽州士气的峥嵘岁月,多少午夜梦回,刘澜能想到都是在幽州的一幕,那才是青春,那才是充满激情的时代啊。 然而眼下,当曾经敌人见到他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种感觉必然不好受,但却又是必须面对的一幕,看着对峙的双方,这样的战斗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一个时辰甚至更多,但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彻底击败九江军,显然没那么简单。 相比于刘澜,战场之上的陈果却是满脸凝重,能够看得出他并不满意眼下的战局,尤其是双方数度攻守交替,饶是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几次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不远处的战斗声却彻底将战场的情势扭转,九江军操着一口丹阳土音,反正他是听不懂,甚至连他部队里的丹阳军也一头雾水,之后稍作了解才得知是敌军喊出了先将军在天之灵庇佑这等话语鼓舞了军心,这才再一次占据了优势。 秣陵军虽然有些乱了阵脚,但很快就被陈果控制下来,将部队再次集结起来,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 “坚守!”几乎是在秣陵军再次发起进攻的一刻,九江军士兵手中的环首刀也再度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兄弟们,有先将军庇护着我们,随我杀敌啊!” “杀啊!”九江军的吼声响彻旷野,当听到孙坚的名字时,他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连眼眶都变成了血色,士气突然高涨,而几乎是在校尉话音落下的一刻,九江军便朝着秣陵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他们好像不止疲惫,甚至会让刘澜和黄忠认为这哪里是九江军,简直就是当年高喊着黄天已死的黄巾军,但于黄巾军那种不畏生死的无脑式冲锋不同,九江军并非是盲目,相反是为了提高士气罢了,所以说眼前的一幕会让他们想到黄巾军,但他们与黄巾军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澜甚至想把所有部队都轮流拍上去与九江军杀上一场,这可不是打算车轮战去消耗他们,反而是希望他们能在与这样的战斗中得以成长,只有经受过阵子的考验,方才能百炼成钢,哪怕会有伤亡,很大的伤亡。 训练场上是永远也不会训练出精兵的,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说白了就是闭门造车罢了。而此刻的战场,秣陵军各方面都占据着优势,可是面对兵力弱势的九江军,却始终寸步难行,战斗胶着,那感觉就好像占据优势的不是他们而是九江军,不管怎么杀好像都有点杀之不尽的错觉。 可问题是九江军并没有源源不断投入到战场当中,但他们却仅依靠着有限的兵力还是把差距一点点都扳了回来,看上去他们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劣势。 “不大对劲啊。”观察着战场的徐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说?”刘澜和黄忠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他。 “我们以往作战,只要占据了优势,就很快能够转化为胜势,结束战斗,但是主公你看现在的情况,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们可是比九江军多了足足十倍还要多兵力啊,但战场却变成眼下这样的情形,这难道合理?这难道还不对劲吗?” “战场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无须你来介绍,只要张眼睛就都看得出来。”刘澜摆摆手,本来他还觉得徐庶看出了什么他没有看到的一面,或者有了新的与众不同的见解,但现在看起来他也没有什么新的见地。 黄忠一直沉默着,因为有些话他想说却又羞与耻辱去说,因为眼前的这支九江军让他想到了另一支当年真正号称天下第一的步兵,就算是眼前的九江军,也得底下高昂的头颅,可是这支部队因为他自己的选择而最终被解散,而他也彻底成为了舆论的漩涡,在清议之中他成了大汉朝彻底落寞的罪魁祸首,多少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如今隐姓埋名,他当然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便沉默了下来,没有擦嘴,可是他没话说,并不等于刘澜也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一步,也同样让他想到了他当年带领冀州军征战天下的情形。 一句幽州突骑死战不退,让多少东胡闻风丧胆,而眼前的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当时刘澜不就是靠着这股韧性,将必败的局面打出了一个平手,平手的局面杀出了一条血路,拿下了胜利,而眼前的九江军让他回到了幽州士气的峥嵘岁月,多少午夜梦回,刘澜能想到都是在幽州的一幕,那才是青春,那才是充满激情的时代啊。 然而眼下,当曾经敌人见到他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种感觉必然不好受,但却又是必须面对的一幕,看着对峙的双方,这样的战斗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一个时辰甚至更多,但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彻底击败九江军,显然没那么简单。 相比于刘澜,战场之上的陈果却是满脸凝重,能够看得出他并不满意眼下的战局,尤其是双方数度攻守交替,饶是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几次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不远处的战斗声却彻底将战场的情势扭转,九江军操着一口丹阳土音,反正他是听不懂,甚至连他部队里的丹阳军也一头雾水,之后稍作了解才得知是敌军喊出了先将军在天之灵庇佑这等话语鼓舞了军心,这才再一次占据了优势。 秣陵军虽然有些乱了阵脚,但很快就被陈果控制下来,将部队再次集结起来,再一次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 “坚守!”几乎是在秣陵军再次发起进攻的一刻,九江军士兵手中的环首刀也再度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兄弟们,有先将军庇护着我们,随我杀敌啊!” “杀啊!”九江军的吼声响彻旷野,当听到孙坚的名字时,他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连眼眶都变成了血色,士气突然高涨,而几乎是在校尉话音落下的一刻,九江军便朝着秣陵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他们好像不止疲惫,甚至会让刘澜和黄忠认为这哪里是九江军,简直就是当年高喊着黄天已死的黄巾军,但于黄巾军那种不畏生死的无脑式冲锋不同,九江军并非是盲目,相反是为了提高士气罢了,所以说眼前的一幕会让他们想到黄巾军,但他们与黄巾军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澜甚至想把所有部队都轮流拍上去与九江军杀上一场,这可不是打算车轮战去消耗他们,反而是希望他们能在与这样的战斗中得以成长,只有经受过阵子的考验,方才能百炼成钢,哪怕会有伤亡,很大的伤亡。 训练场上是永远也不会训练出精兵的,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说白了就是闭门造车罢了。而此刻的战场,秣陵军各方面都占据着优势,可是面对兵力弱势的九江军,却始终寸步难行,战斗胶着,那感觉就好像占据优势的不是他们而是九江军,不管怎么杀好像都有点杀之不尽的错觉。 可问题是九江军并没有源源不断投入到战场当中,但他们却仅依靠着有限的兵力还是把差距一点点都扳了回来,看上去他们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劣势。 “不大对劲啊。”观察着战场的徐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说?”刘澜和黄忠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向他。 “我们以往作战,只要占据了优势,就很快能够转化为胜势,结束战斗,但是主公你看现在的情况,我们的优势在哪里?我们可是比九江军多了足足十倍还要多兵力啊,但战场却变成眼下这样的情形,这难道合理?这难道还不对劲吗?” “战场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无须你来介绍,只要张眼睛就都看得出来。”刘澜摆摆手,本来他还觉得徐庶看出了什么他没有看到的一面,或者有了新的与众不同的见解,但现在看起来他也没有什么新的见地。 黄忠一直沉默着,因为有些话他想说却又羞与耻辱去说,因为眼前的这支九江军让他想到了另一支当年真正号称天下第一的步兵,就算是眼前的九江军,也得底下高昂的头颅,可是这支部队因为他自己的选择而最终被解散,而他也彻底成为了舆论的漩涡,在清议之中他成了大汉朝彻底落寞的罪魁祸首,多少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如今隐姓埋名,他当然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便沉默了下来,没有擦嘴,可是他没话说,并不等于刘澜也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一步,也同样让他想到了他当年带领冀州军征战天下的情形。 一句幽州突骑死战不退,让多少东胡闻风丧胆,而眼前的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当时刘澜不就是靠着这股韧性,将必败的局面打出了一个平手,平手的局面杀出了一条血路,拿下了胜利,而眼前的九江军让他回到了幽州士气的峥嵘岁月,多少午夜梦回,刘澜能想到都是在幽州的一幕,那才是青春,那才是充满激情的时代啊。 然而眼下,当曾经敌人见到他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种感觉必然不好受,但却又是必须面对的一幕,看着对峙的双方,这样的战斗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一个时辰甚至更多,但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彻底击败九江军,显然没那么简单。 第二千零二十六章 平定扬州(57) 战场上两军交锋互不相让,当然不管九江军多么英勇顽强,兵力上的劣势很难弥补,而在经历了连续的作战后,九江军如今已经不到六千人,伤亡达到了三分之一,这样的结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胜负很快就会分出分晓。顶 点 x 23 u s “校尉,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要尽快撤,不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亲兵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旁,提醒他,可校尉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刚才我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什么时候退我自有分晓,不用你再来提醒,我还要再警告你一句,如果再敢乱我军心,吾定斩汝项上首级!” 校尉突然冰冷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冷颤,目瞪口呆看着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校尉,因为他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也相信如果再一次提撤退,校尉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脑袋,心中叹息一声,就算他的想法正确,但在校尉面前,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带兵继续向秣陵军冲杀而去,而在他临走前,校尉又说了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 一句话已经彻底表达了他的态度,也让他终于明白了校尉真是的想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们这帮能活到今天的老兄弟,哪一个不是在鬼门关走过几十回的人,所以能够活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但校尉这句话算是彻底把他们这一千人都交代这里了。 虽然他们从来零陵到留下来抵御秣陵军就已经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可如果能够完成任务的同时又能安全离开的话,那又何必非要付出牺牲的代价呢,值得吗?在他心里或许这些牺牲都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并不值得,可他却没有办法去改变校尉的决定,反而还要执行校尉的命令,不成功便成仁,死战到底。 六个字,足以让他不在有过多顾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士什么,而这会让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崩溃,没有任何人能够直面死亡,更何况本有逃生希望,却必须去拼命,心气一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这个时候刘澜选择将他们彻底包围,校尉选择拼死一战还真有可能得到好结果,但是刘澜用兵一向讲究围三阙一,留给敌军一条生路,就是害怕敌人狗急跳墙,临死反扑,所以校尉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但他在处理这件事的细节上却犯下了致命的失误。 完成任务同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如果完成任务还要送死,一个人都活不下来的话,那又能有几个人会咬紧牙关去拼命呢?战争,意味着死亡,能活到今天的九江军见过的死人甚至不比活人少,他们敢来零陵自然是勇气的表现,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愿意去送死。 一千人降到七百人用了一个时辰,但七百人到三百人绝对用不了这个时间,毕竟**百人的九江军是能够做到面面俱到的,所以在战场上秣陵军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但当秣陵军的人数不断下降,九江军的防守也就没那么容易了,秣陵军可以轻松找到他们防御的弱点进行进攻,犹如洪水绝提,向他们猛扑而来。 刘澜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九江军最初的韧性是真正让刘澜发自内心的去欣赏,这么多年来能够得到刘澜欣赏的部队屈指可数,甚至连曹操的青州军刘澜都没有夸奖过一个字,但是当与这支九江军遇上的最初阶段,刘澜真的有点大吃一惊,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对手实在太多,可要从中挑选出某一只与其有相似地方的部队却也让他一时间想出了很多优秀的部队。 但这些部队却很难让他选出一支较为合适甚至是可要与其相等的部队,比如说陷阵营,虽然他必须承认九江军恐怖,但是他们的恐怖却并没有陷阵营的可怕,那是真正让他会感到头皮发麻的对手,和他们作战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如果不是最后数万摄山营团团围困逼高顺投降,想逼这几百人投降,他得付出上万的代价,甚至更多。 战场上两军交锋互不相让,当然不管九江军多么英勇顽强,兵力上的劣势很难弥补,而在经历了连续的作战后,九江军如今已经不到六千人,伤亡达到了三分之一,这样的结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胜负很快就会分出分晓。 “校尉,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要尽快撤,不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亲兵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旁,提醒他,可校尉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刚才我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什么时候退我自有分晓,不用你再来提醒,我还要再警告你一句,如果再敢乱我军心,吾定斩汝项上首级!” 校尉突然冰冷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冷颤,目瞪口呆看着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校尉,因为他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也相信如果再一次提撤退,校尉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脑袋,心中叹息一声,就算他的想法正确,但在校尉面前,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带兵继续向秣陵军冲杀而去,而在他临走前,校尉又说了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 一句话已经彻底表达了他的态度,也让他终于明白了校尉真是的想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们这帮能活到今天的老兄弟,哪一个不是在鬼门关走过几十回的人,所以能够活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但校尉这句话算是彻底把他们这一千人都交代这里了。 虽然他们从来零陵到留下来抵御秣陵军就已经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可如果能够完成任务的同时又能安全离开的话,那又何必非要付出牺牲的代价呢,值得吗?在他心里或许这些牺牲都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并不值得,可他却没有办法去改变校尉的决定,反而还要执行校尉的命令,不成功便成仁,死战到底。 六个字,足以让他不在有过多顾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士什么,而这会让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崩溃,没有任何人能够直面死亡,更何况本有逃生希望,却必须去拼命,心气一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这个时候刘澜选择将他们彻底包围,校尉选择拼死一战还真有可能得到好结果,但是刘澜用兵一向讲究围三阙一,留给敌军一条生路,就是害怕敌人狗急跳墙,临死反扑,所以校尉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但他在处理这件事的细节上却犯下了致命的失误。 完成任务同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如果完成任务还要送死,一个人都活不下来的话,那又能有几个人会咬紧牙关去拼命呢?战争,意味着死亡,能活到今天的九江军见过的死人甚至不比活人少,他们敢来零陵自然是勇气的表现,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愿意去送死。 一千人降到七百人用了一个时辰,但七百人到三百人绝对用不了这个时间,毕竟**百人的九江军是能够做到面面俱到的,所以在战场上秣陵军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但当秣陵军的人数不断下降,九江军的防守也就没那么容易了,秣陵军可以轻松找到他们防御的弱点进行进攻,犹如洪水绝提,向他们猛扑而来。 刘澜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九江军最初的韧性是真正让刘澜发自内心的去欣赏,这么多年来能够得到刘澜欣赏的部队屈指可数,甚至连曹操的青州军刘澜都没有夸奖过一个字,但是当与这支九江军遇上的最初阶段,刘澜真的有点大吃一惊,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对手实在太多,可要从中挑选出某一只与其有相似地方的部队却也让他一时间想出了很多优秀的部队。 但这些部队却很难让他选出一支较为合适甚至是可要与其相等的部队,比如说陷阵营,虽然他必须承认九江军恐怖,但是他们的恐怖却并没有陷阵营的可怕,那是真正让他会感到头皮发麻的对手,和他们作战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如果不是最后数万摄山营团团围困逼高顺投降,想逼这几百人投降,他得付出上万的代价,甚至更多。 战场上两军交锋互不相让,当然不管九江军多么英勇顽强,兵力上的劣势很难弥补,而在经历了连续的作战后,九江军如今已经不到六千人,伤亡达到了三分之一,这样的结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胜负很快就会分出分晓。 “校尉,我们必须得撤了,而且要尽快撤,不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亲兵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旁,提醒他,可校尉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刚才我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什么时候退我自有分晓,不用你再来提醒,我还要再警告你一句,如果再敢乱我军心,吾定斩汝项上首级!” 校尉突然冰冷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冷颤,目瞪口呆看着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校尉,因为他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也相信如果再一次提撤退,校尉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脑袋,心中叹息一声,就算他的想法正确,但在校尉面前,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带兵继续向秣陵军冲杀而去,而在他临走前,校尉又说了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 一句话已经彻底表达了他的态度,也让他终于明白了校尉真是的想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们这帮能活到今天的老兄弟,哪一个不是在鬼门关走过几十回的人,所以能够活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但校尉这句话算是彻底把他们这一千人都交代这里了。 虽然他们从来零陵到留下来抵御秣陵军就已经有战死沙场的觉悟,可如果能够完成任务的同时又能安全离开的话,那又何必非要付出牺牲的代价呢,值得吗?在他心里或许这些牺牲都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并不值得,可他却没有办法去改变校尉的决定,反而还要执行校尉的命令,不成功便成仁,死战到底。 六个字,足以让他不在有过多顾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他们的将士什么,而这会让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崩溃,没有任何人能够直面死亡,更何况本有逃生希望,却必须去拼命,心气一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这个时候刘澜选择将他们彻底包围,校尉选择拼死一战还真有可能得到好结果,但是刘澜用兵一向讲究围三阙一,留给敌军一条生路,就是害怕敌人狗急跳墙,临死反扑,所以校尉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但他在处理这件事的细节上却犯下了致命的失误。 完成任务同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如果完成任务还要送死,一个人都活不下来的话,那又能有几个人会咬紧牙关去拼命呢?战争,意味着死亡,能活到今天的九江军见过的死人甚至不比活人少,他们敢来零陵自然是勇气的表现,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愿意去送死。 一千人降到七百人用了一个时辰,但七百人到三百人绝对用不了这个时间,毕竟**百人的九江军是能够做到面面俱到的,所以在战场上秣陵军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但当秣陵军的人数不断下降,九江军的防守也就没那么容易了,秣陵军可以轻松找到他们防御的弱点进行进攻,犹如洪水绝提,向他们猛扑而来。 刘澜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九江军最初的韧性是真正让刘澜发自内心的去欣赏,这么多年来能够得到刘澜欣赏的部队屈指可数,甚至连曹操的青州军刘澜都没有夸奖过一个字,但是当与这支九江军遇上的最初阶段,刘澜真的有点大吃一惊,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对手实在太多,可要从中挑选出某一只与其有相似地方的部队却也让他一时间想出了很多优秀的部队。 第二千零二十七章 平定扬州(58) 丹阳军在这个时代甚至很长一个时期都是当之无愧的兵员点,不管是越甲三千吞吴还是带领五千丹阳死士的李陵,又或是孙坚走向天下的江东,乃至于让陶谦坐稳徐州牧,使曹豹、笮融有胆量与刘澜一战高下都是因为丹阳军,而现在刘澜的丹阳军只是组成了一直摄山营。 虽说摄山营的战力同样可以傲视群雄,但却远无法达到江东军的程度,如果没见识过江东军,可能刘澜还真会一直觉得摄山营已经达到了步兵的顶峰,但现在看起来摄山营也必须要和他的近卫军一样进行拆分了。 一直以来不管如何裁军,刘澜从来就没想过裁摄山军,但现在看起来他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不能因为是关羽的缘故,就一直这么拖沓着,当然了如果真要拆分摄山营的话,也必须要有一个较为合适的借口,不然关羽哪头真要闹起来,让他骑虎难下那就真真尴尬了,以前刘澜在后世对诸葛亮传书关羽劝他接受五虎将的事实还多少不甚理解,但现在他亲自接触过之后才彻底理解。 所以刘澜前思后想,最后觉得如果拆分的话,张飞那里较为合适,当然也可以抽徐晃回来,现如今的徐晃其实已经无需继续留在辽东了,他的历史责任已经完成,而随着刘澜对辽东的布局完成,现在的徐晃留在那里其实还真没什么必要。 不管是田豫还是阎志完全能够继肩负起辽东的重任的,其实当年如果田豫愿意跟着他留在辽东的话,那刘澜说什么也不会留徐晃,毕竟中原战场在当时是需要去开辟的,比起辽东这里更重要,而有徐晃这的大将在,更能确保成功,但田豫最终还是回去了辽东,刘澜也就只能在徐晃和关羽之间做出选择。 而如果拆分摄山营,那么第一难关就是关羽,他的天生傲骨注定了刘澜不可能用平时的方式去对待,反而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而正是这么多年刘澜一直以来以这样一个方式对待关羽,才使得关羽和他的摄山营变成了一群骄兵悍将。 好处肯定有,军中第一人,武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坏处也有,那就是他在的时候有他能够震着,可如果他不在了,那在秣陵再无一人能够控制他。 以前刘澜不明白为什么开国的功臣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但现在刘澜终于能够理解了,关羽和他们很像,也有成为他们的可能,最不济也会是第二个周亚夫,虽然关羽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刘源,但几十年后刘源凭什么让关羽臣服,所以啊他现在是真的理解,甚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处理这样的难题。 这些苦恼,完全是他自己庸人自扰罢了,而眼下最现实的问题如果要拆分摄山营,那么换了任何人来,都不会让关羽服气,说句实话,也没那个资格,哪怕是张飞也是如此,但徐晃一定是唯一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人,在关羽屈指可数的老上级里,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徐晃和刘澜两个人,就凭这一点,刘澜真要拆分摄山营由他和徐晃去统领,关羽也不会有二话。 部队太多了,对他本来就是考验,而以他的能力,带五万摄山营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却很难顾全所有,这也是摄山营在各方面的资源都很优渥,却很难与江东军相提并论的原因,部队太多,兵员太杂,虽然做到了万里挑一,却很难做到优中选优,如果把摄山营拆分之后,将部队保持到三万人,甚至直接减到一万人,试想那个时候的摄山营必定会飞起来。 刘澜甚至有点期待有朝一日他的摄山营能够媲美上述这些丹阳军,甚至是超越他们,那他才算是真正走成功了精兵这条路,要不然还是摊大饼。 刘澜对他的部队有过数次改革,但最影响深远的两次较大的改革,则是第一次在矿山的改革,那一次确定了部队的训练和制定了兵器的统一标准,可以说是矿山军能够纵横右北平乃至辽东的关键,而第二次改革则是在徐州对兵制进行改革,将部队进行了精细化改制,重新修订了军令,也是刘澜之后能够走向成功的关键。 而之后包括这一次的改革,则是在第二次改革的基础上进行,将部队更加细分,彻底走精兵路线,未来除了刘澜自己的中军,不会再有超过指挥三万人的独立将领,他们都只会带一万人,当然关羽和徐晃或许会是里外,但这会根据刘澜接下来的发展,如果他的规划顺利进行,有足够的人口和地盘,只要能够保证粮秣后勤,那给他们两人三万人也无妨,但无法保证的话,一万人也无妨。 丹阳军在这个时代甚至很长一个时期都是当之无愧的兵员点,不管是越甲三千吞吴还是带领五千丹阳死士的李陵,又或是孙坚走向天下的江东,乃至于让陶谦坐稳徐州牧,使曹豹、笮融有胆量与刘澜一战高下都是因为丹阳军,而现在刘澜的丹阳军只是组成了一直摄山营。 虽说摄山营的战力同样可以傲视群雄,但却远无法达到江东军的程度,如果没见识过江东军,可能刘澜还真会一直觉得摄山营已经达到了步兵的顶峰,但现在看起来摄山营也必须要和他的近卫军一样进行拆分了。 一直以来不管如何裁军,刘澜从来就没想过裁摄山军,但现在看起来他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不能因为是关羽的缘故,就一直这么拖沓着,当然了如果真要拆分摄山营的话,也必须要有一个较为合适的借口,不然关羽哪头真要闹起来,让他骑虎难下那就真真尴尬了,以前刘澜在后世对诸葛亮传书关羽劝他接受五虎将的事实还多少不甚理解,但现在他亲自接触过之后才彻底理解。 所以刘澜前思后想,最后觉得如果拆分的话,张飞那里较为合适,当然也可以抽徐晃回来,现如今的徐晃其实已经无需继续留在辽东了,他的历史责任已经完成,而随着刘澜对辽东的布局完成,现在的徐晃留在那里其实还真没什么必要。 不管是田豫还是阎志完全能够继肩负起辽东的重任的,其实当年如果田豫愿意跟着他留在辽东的话,那刘澜说什么也不会留徐晃,毕竟中原战场在当时是需要去开辟的,比起辽东这里更重要,而有徐晃这的大将在,更能确保成功,但田豫最终还是回去了辽东,刘澜也就只能在徐晃和关羽之间做出选择。 而如果拆分摄山营,那么第一难关就是关羽,他的天生傲骨注定了刘澜不可能用平时的方式去对待,反而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而正是这么多年刘澜一直以来以这样一个方式对待关羽,才使得关羽和他的摄山营变成了一群骄兵悍将。 好处肯定有,军中第一人,武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坏处也有,那就是他在的时候有他能够震着,可如果他不在了,那在秣陵再无一人能够控制他。 以前刘澜不明白为什么开国的功臣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但现在刘澜终于能够理解了,关羽和他们很像,也有成为他们的可能,最不济也会是第二个周亚夫,虽然关羽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刘源,但几十年后刘源凭什么让关羽臣服,所以啊他现在是真的理解,甚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处理这样的难题。 这些苦恼,完全是他自己庸人自扰罢了,而眼下最现实的问题如果要拆分摄山营,那么换了任何人来,都不会让关羽服气,说句实话,也没那个资格,哪怕是张飞也是如此,但徐晃一定是唯一一个让他心服口服的人,在关羽屈指可数的老上级里,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了徐晃和刘澜两个人,就凭这一点,刘澜真要拆分摄山营由他和徐晃去统领,关羽也不会有二话。 部队太多了,对他本来就是考验,而以他的能力,带五万摄山营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却很难顾全所有,这也是摄山营在各方面的资源都很优渥,却很难与江东军相提并论的原因,部队太多,兵员太杂,虽然做到了万里挑一,却很难做到优中选优,如果把摄山营拆分之后,将部队保持到三万人,甚至直接减到一万人,试想那个时候的摄山营必定会飞起来。 刘澜甚至有点期待有朝一日他的摄山营能够媲美上述这些丹阳军,甚至是超越他们,那他才算是真正走成功了精兵这条路,要不然还是摊大饼。 刘澜对他的部队有过数次改革,但最影响深远的两次较大的改革,则是第一次在矿山的改革,那一次确定了部队的训练和制定了兵器的统一标准,可以说是矿山军能够纵横右北平乃至辽东的关键,而第二次改革则是在徐州对兵制进行改革,将部队进行了精细化改制,重新修订了军令,也是刘澜之后能够走向成功的关键。 而之后包括这一次的改革,则是在第二次改革的基础上进行,将部队更加细分,彻底走精兵路线,未来除了刘澜自己的中军,不会再有超过指挥三万人的独立将领,他们都只会带一万人,当然关羽和徐晃或许会是里外,但这会根据刘澜接下来的发展,如果他的规划顺利进行,有足够的人口和地盘,只要能够保证粮秣后勤,那给他们两人三万人也无妨,但无法保证的话,一万人也无妨。 丹阳军在这个时代甚至很长一个时期都是当之无愧的兵员点,不管是越甲三千吞吴还是带领五千丹阳死士的李陵,又或是孙坚走向天下的江东,乃至于让陶谦坐稳徐州牧,使曹豹、笮融有胆量与刘澜一战高下都是因为丹阳军,而现在刘澜的丹阳军只是组成了一直摄山营。 虽说摄山营的战力同样可以傲视群雄,但却远无法达到江东军的程度,如果没见识过江东军,可能刘澜还真会一直觉得摄山营已经达到了步兵的顶峰,但现在看起来摄山营也必须要和他的近卫军一样进行拆分了。 一直以来不管如何裁军,刘澜从来就没想过裁摄山军,但现在看起来他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不能因为是关羽的缘故,就一直这么拖沓着,当然了如果真要拆分摄山营的话,也必须要有一个较为合适的借口,不然关羽哪头真要闹起来,让他骑虎难下那就真真尴尬了,以前刘澜在后世对诸葛亮传书关羽劝他接受五虎将的事实还多少不甚理解,但现在他亲自接触过之后才彻底理解。 所以刘澜前思后想,最后觉得如果拆分的话,张飞那里较为合适,当然也可以抽徐晃回来,现如今的徐晃其实已经无需继续留在辽东了,他的历史责任已经完成,而随着刘澜对辽东的布局完成,现在的徐晃留在那里其实还真没什么必要。 不管是田豫还是阎志完全能够继肩负起辽东的重任的,其实当年如果田豫愿意跟着他留在辽东的话,那刘澜说什么也不会留徐晃,毕竟中原战场在当时是需要去开辟的,比起辽东这里更重要,而有徐晃这的大将在,更能确保成功,但田豫最终还是回去了辽东,刘澜也就只能在徐晃和关羽之间做出选择。 而如果拆分摄山营,那么第一难关就是关羽,他的天生傲骨注定了刘澜不可能用平时的方式去对待,反而还要照顾他的情绪,而正是这么多年刘澜一直以来以这样一个方式对待关羽,才使得关羽和他的摄山营变成了一群骄兵悍将。 好处肯定有,军中第一人,武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坏处也有,那就是他在的时候有他能够震着,可如果他不在了,那在秣陵再无一人能够控制他。 以前刘澜不明白为什么开国的功臣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但现在刘澜终于能够理解了,关羽和他们很像,也有成为他们的可能,最不济也会是第二个周亚夫,虽然关羽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刘源,但几十年后刘源凭什么让关羽臣服,所以啊他现在是真的理解,甚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处理这样的难题。 第二千零二十八章 平定扬州(59) 九江军突然变得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击退,这一幕是看得他心惊胆寒,毕竟前后如此大的差距,是什么原因当兵这么多年能不知晓,这看起来是败在了秣陵军的手中,说白了还是他们在给自己使性子撂挑子,对他拒绝撤退的抗议,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就范。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如果他们做的委婉一些,或许他也就借坡下驴了,但现在则让他有点骑虎难下,尤其是他非常清楚这一退以为着什么,他想立即派出亲兵充当执法队,将这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就地正法,但他同样也知道,如果真做了这种事,等下可能真要出大乱子,所以在迫不得已下只能下令部队撤退。 然而在这个时候,连他自己甚至是刘澜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包抄的徐盛出现了,这样一来本来还有退路的江东军就彻底变成了瓮中之鳖,而随着背后突然被袭,江东军阵脚彻底大乱。 这一幕的出现,让很多人的脸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当其冲的就是刘澜,脸色铁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最激动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则是江东军的校尉,什么叫喜上眉梢,现在就是,如果就这样退兵的话,那么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当后路被阻,帐下兵丁就算想要撤退也无能为力,所以接下来他们就算不想拼命都不成。 刘澜用兵,最善于围三阙一,而现在却变成了四面合围,这不就等于把九江军往绝路上逼,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徐盛突然出现的一刻,刘澜脸色会难看,出现这样的情况,多数时候会逼着敌军投降,但似九江军则很难,所以他们肯定会拼死一战,所谓向死而生便是这个道理。 穷寇莫追,刘澜现在想到的就是这句话,如果徐盛不出现,那九江军必然会退,而他们退那他就有几百种办法将其蚕食,可随着徐盛的出现,就逼着九江军不得不破釜沉舟与他们决一死战,他现在多想离开派人过去要求徐盛立即撤离,但这根本就不可能,毕竟这就是战场,突发的情况太多,可以说是瞬息万变,身为主将只能更为灵活多变,去应对任何突发的事件。 刘澜看向了黄忠,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抬高落下,这是全军出击的指示,擂鼓号角在这一刻全部响起,而刘澜看向黄忠也意味着他可有出击了,这就是刘澜的态度,既然九江军要拼命,那他也就没有再收手的必要了。 管你九江军是打算背水一战还是绝地求生,我就一个态度,全部歼灭之,而随着刘澜全军出击,此时最先与九江军交战的则是从背后发起猛攻的徐盛,当然因为九江军是在撤退中与徐盛交锋,所以两军乃是真正的正面对决,相反黄忠带领的秣陵军主力则变成了从背后发起猛攻的那支部队。 在黄忠的带领之下,秣陵军攻势相当犀利,但九江军也毫无示弱,毕竟双方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不过九江军的弱点不仅仅在于他们的兵力少,关键还在与之前的一战已经付出了极大的消耗,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支疲军,有此两点,所以他们的反击不管多迅猛,却都难阻敌军进攻的步伐,节节后退。 刘澜做出的决策,如同一记重拳狠狠打乱了九江军的部署,他们被困在战场之上进退两难,可以说刘澜这一举动彻底封死了他们的逃生之门。 徐庶对局这一结果在刘澜的身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他对于刘澜这一决定相当满意,而在此之前其实他们同样也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刘澜并没有这样做,所以这说白了还是战场的经验,他相信在此之前,当陈果们与九江军作战时,刘澜也嗅到了歼敌良机,但他并最终并没有做出全军出击的命令,反而是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点,他仔细考虑,并不是因为之前发起全军共计会损失众多兵马,相比之前此时才会损失更多,道理很简单,之前的九江军是绝对不会拼命的,就算全军出击,也只是会快速结束战斗,逼着九江军早点做出撤退的决定,但是此刻随着九江军退无可退,他发起的全军出击的决定则势必会遇到九江军拼死抵御,可是如果他不做这个决定,那以陈果和徐盛的兵力指挥希望更多人,所以他完全是打算用人海战术来淹没九江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效控制人员的伤亡。 九江军突然变得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击退,这一幕是看得他心惊胆寒,毕竟前后如此大的差距,是什么原因当兵这么多年能不知晓,这看起来是败在了秣陵军的手中,说白了还是他们在给自己使性子撂挑子,对他拒绝撤退的抗议,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如果他们做的委婉一些,或许他也就借坡下驴了,但现在则让他有点骑虎难下,尤其是他非常清楚这一退以为着什么,他想立即派出亲兵充当执法队,将这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就地正法,但他同样也知道,如果真做了这种事,等下可能真要出大乱子,所以在迫不得已下只能下令部队撤退。 然而在这个时候,连他自己甚至是刘澜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包抄的徐盛出现了,这样一来本来还有退路的江东军就彻底变成了瓮中之鳖,而随着背后突然被袭,江东军阵脚彻底大乱。 这一幕的出现,让很多人的脸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当其冲的就是刘澜,脸色铁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最激动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则是江东军的校尉,什么叫喜上眉梢,现在就是,如果就这样退兵的话,那么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当后路被阻,帐下兵丁就算想要撤退也无能为力,所以接下来他们就算不想拼命都不成。 刘澜用兵,最善于围三阙一,而现在却变成了四面合围,这不就等于把九江军往绝路上逼,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徐盛突然出现的一刻,刘澜脸色会难看,出现这样的情况,多数时候会逼着敌军投降,但似九江军则很难,所以他们肯定会拼死一战,所谓向死而生便是这个道理。 穷寇莫追,刘澜现在想到的就是这句话,如果徐盛不出现,那九江军必然会退,而他们退那他就有几百种办法将其蚕食,可随着徐盛的出现,就逼着九江军不得不破釜沉舟与他们决一死战,他现在多想离开派人过去要求徐盛立即撤离,但这根本就不可能,毕竟这就是战场,突发的情况太多,可以说是瞬息万变,身为主将只能更为灵活多变,去应对任何突发的事件。 刘澜看向了黄忠,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抬高落下,这是全军出击的指示,擂鼓号角在这一刻全部响起,而刘澜看向黄忠也意味着他可有出击了,这就是刘澜的态度,既然九江军要拼命,那他也就没有再收手的必要了。 管你九江军是打算背水一战还是绝地求生,我就一个态度,全部歼灭之,而随着刘澜全军出击,此时最先与九江军交战的则是从背后发起猛攻的徐盛,当然因为九江军是在撤退中与徐盛交锋,所以两军乃是真正的正面对决,相反黄忠带领的秣陵军主力则变成了从背后发起猛攻的那支部队。 在黄忠的带领之下,秣陵军攻势相当犀利,但九江军也毫无示弱,毕竟双方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不过九江军的弱点不仅仅在于他们的兵力少,关键还在与之前的一战已经付出了极大的消耗,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支疲军,有此两点,所以他们的反击不管多迅猛,却都难阻敌军进攻的步伐,节节后退。 刘澜做出的决策,如同一记重拳狠狠打乱了九江军的部署,他们被困在战场之上进退两难,可以说刘澜这一举动彻底封死了他们的逃生之门。 徐庶对局这一结果在刘澜的身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他对于刘澜这一决定相当满意,而在此之前其实他们同样也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刘澜并没有这样做,所以这说白了还是战场的经验,他相信在此之前,当陈果们与九江军作战时,刘澜也嗅到了歼敌良机,但他并最终并没有做出全军出击的命令,反而是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点,他仔细考虑,并不是因为之前发起全军共计会损失众多兵马,相比之前此时才会损失更多,道理很简单,之前的九江军是绝对不会拼命的,就算全军出击,也只是会快速结束战斗,逼着九江军早点做出撤退的决定,但是此刻随着九江军退无可退,他发起的全军出击的决定则势必会遇到九江军拼死抵御,可是如果他不做这个决定,那以陈果和徐盛的兵力指挥希望更多人,所以他完全是打算用人海战术来淹没九江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效控制人员的伤亡。 九江军突然变得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击退,这一幕是看得他心惊胆寒,毕竟前后如此大的差距,是什么原因当兵这么多年能不知晓,这看起来是败在了秣陵军的手中,说白了还是他们在给自己使性子撂挑子,对他拒绝撤退的抗议,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如果他们做的委婉一些,或许他也就借坡下驴了,但现在则让他有点骑虎难下,尤其是他非常清楚这一退以为着什么,他想立即派出亲兵充当执法队,将这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就地正法,但他同样也知道,如果真做了这种事,等下可能真要出大乱子,所以在迫不得已下只能下令部队撤退。 然而在这个时候,连他自己甚至是刘澜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包抄的徐盛出现了,这样一来本来还有退路的江东军就彻底变成了瓮中之鳖,而随着背后突然被袭,江东军阵脚彻底大乱。 这一幕的出现,让很多人的脸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当其冲的就是刘澜,脸色铁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最激动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则是江东军的校尉,什么叫喜上眉梢,现在就是,如果就这样退兵的话,那么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当后路被阻,帐下兵丁就算想要撤退也无能为力,所以接下来他们就算不想拼命都不成。 刘澜用兵,最善于围三阙一,而现在却变成了四面合围,这不就等于把九江军往绝路上逼,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徐盛突然出现的一刻,刘澜脸色会难看,出现这样的情况,多数时候会逼着敌军投降,但似九江军则很难,所以他们肯定会拼死一战,所谓向死而生便是这个道理。 穷寇莫追,刘澜现在想到的就是这句话,如果徐盛不出现,那九江军必然会退,而他们退那他就有几百种办法将其蚕食,可随着徐盛的出现,就逼着九江军不得不破釜沉舟与他们决一死战,他现在多想离开派人过去要求徐盛立即撤离,但这根本就不可能,毕竟这就是战场,突发的情况太多,可以说是瞬息万变,身为主将只能更为灵活多变,去应对任何突发的事件。 刘澜看向了黄忠,手臂高高举起,然后抬高落下,这是全军出击的指示,擂鼓号角在这一刻全部响起,而刘澜看向黄忠也意味着他可有出击了,这就是刘澜的态度,既然九江军要拼命,那他也就没有再收手的必要了。 管你九江军是打算背水一战还是绝地求生,我就一个态度,全部歼灭之,而随着刘澜全军出击,此时最先与九江军交战的则是从背后发起猛攻的徐盛,当然因为九江军是在撤退中与徐盛交锋,所以两军乃是真正的正面对决,相反黄忠带领的秣陵军主力则变成了从背后发起猛攻的那支部队。 第二千零二十九章 平定扬州(60) 刘澜的近卫步兵杀了过来,九江军在收缩阵型之后,尽可能的去弥补兵力上的劣势,使得阵型更为紧凑,这样一来,想要攻破敌阵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但这并不会难住黄忠,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非常清楚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要破阵,最好的办法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只要重拳攻其一点,就一定能够破阵,这就是他多年以来总结而出的经验,而他将会成为破阵的关键一点,黄忠一马当先提着凤嘴刀杀上前去,首先捅杀了阵前九江军中的一面刀盾兵。 盾兵在黄忠巨大的冲击下向后倒下,同时带倒了巨盾压垮了身后的长戟兵,而随后黄忠骑兵直接从巨盾上方飞驰而去,瞬间被压在巨盾下的士兵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五孔流血而亡。 随着一面巨盾兵倒下,黄忠便直接冲进了敌军的大阵之中,一侧的盾兵看着缺口出现,想要向缺口移动,堵住缺口,但有黄忠的存在再加上陈果杀来,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近卫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冲破了九江军的方阵。 两军彻底混战在一起,巨大的喊杀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兵械交击声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江东军校尉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突破了,恐惧在他的心中开始蔓延,他不得不开始再次收缩兵力,结成一个巨大的方阵。 “杀啊……” 近卫军突破了九江军的防御,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彻底傻眼了,因为敌军第二个方阵结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边刚冲破他们的方阵,那边他们就结成了第二个阵型,这如果没有多年的交战经验,是远远不可能做到如此快速的反应。 当然黄忠能够突破一次九江军的阵型,就能突破第二次,所以他们不管如何结阵最终的结构是一样的,可是这一回黄忠却遇到了难题,或许是因为已知晓黄忠的实力,所以当他再次杀来的一刻,江东军几乎是集结了全部力量来对他进行防御,及时是在他杀来的一刻,同时出现了最少四名长戟兵向他突刺而来,甚至连江东军并不常见的弩兵都对黄忠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江东军还是最普通常见的老式弩机,一箭射出再想弓箭上引需要脚踩,所以弩兵对秣陵军的杀伤非常有限,但如果只是防备黄忠破阵却也富富有余。 看着黄忠几次尝试破阵而不得不被迫退回来,刘澜知道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决战,而之前没能一举拿下九江军,也就以为这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但这就是战场,如果九江军真那么容易对付,也不会拖到现在,早就结束战斗了。 刘澜看着战场,他向自己也加入战斗,但摸着腰间的屠龙刀,却突然发现徐庶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一声,非常不自然,显然是对自己发出了警告,这是内阁的决定,如果刘澜再身先士卒的话,那么他将会被剥夺领兵的权利,用内阁的话说就是主官的解释都有理,可卑职们也没见曹操、袁绍这些诸侯一个个都身先士卒去上阵杀敌啊。 一句话就让刘澜闭了嘴,所以他现在只能当看客,而这个看客还是他百般承诺才换来的结果,要不然内阁这帮人罢工,他军务政务缠身,那就更没有前往前线的希望了。 “兄弟们,举起你们的朴刀,与我一起解决九江军!”就在刘澜心痒难耐的一刻,黄忠的喊声却突然响起。 刘澜的近卫步兵杀了过来,九江军在收缩阵型之后,尽可能的去弥补兵力上的劣势,使得阵型更为紧凑,这样一来,想要攻破敌阵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但这并不会难住黄忠,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非常清楚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而要破阵,最好的办法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只要重拳攻其一点,就一定能够破阵,这就是他多年以来总结而出的经验,而他将会成为破阵的关键一点,黄忠一马当先提着凤嘴刀杀上前去,首先捅杀了阵前九江军中的一面刀盾兵。 盾兵在黄忠巨大的冲击下向后倒下,同时带倒了巨盾压垮了身后的长戟兵,而随后黄忠骑兵直接从巨盾上方飞驰而去,瞬间被压在巨盾下的士兵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五孔流血而亡。 随着一面巨盾兵倒下,黄忠便直接冲进了敌军的大阵之中,一侧的盾兵看着缺口出现,想要向缺口移动,堵住缺口,但有黄忠的存在再加上陈果杀来,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近卫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冲破了九江军的方阵。 两军彻底混战在一起,巨大的喊杀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兵械交击声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江东军校尉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突破了,恐惧在他的心中开始蔓延,他不得不开始再次收缩兵力,结成一个巨大的方阵。 “杀啊……” 近卫军突破了九江军的防御,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彻底傻眼了,因为敌军第二个方阵结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边刚冲破他们的方阵,那边他们就结成了第二个阵型,这如果没有多年的交战经验,是远远不可能做到如此快速的反应。 当然黄忠能够突破一次九江军的阵型,就能突破第二次,所以他们不管如何结阵最终的结构是一样的,可是这一回黄忠却遇到了难题,或许是因为已知晓黄忠的实力,所以当他再次杀来的一刻,江东军几乎是集结了全部力量来对他进行防御,及时是在他杀来的一刻,同时出现了最少四名长戟兵向他突刺而来,甚至连江东军并不常见的弩兵都对黄忠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江东军还是最普通常见的老式弩机,一箭射出再想弓箭上引需要脚踩,所以弩兵对秣陵军的杀伤非常有限,但如果只是防备黄忠破阵却也富富有余。 看着黄忠几次尝试破阵而不得不被迫退回来,刘澜知道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决战,而之前没能一举拿下九江军,也就以为这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但这就是战场,如果九江军真那么容易对付,也不会拖到现在,早就结束战斗了。 刘澜看着战场,他向自己也加入战斗,但摸着腰间的屠龙刀,却突然发现徐庶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一声,非常不自然,显然是对自己发出了警告,这是内阁的决定,如果刘澜再身先士卒的话,那么他将会被剥夺领兵的权利,用内阁的话说就是主官的解释都有理,可卑职们也没见曹操、袁绍这些诸侯一个个都身先士卒去上阵杀敌啊。 一句话就让刘澜闭了嘴,所以他现在只能当看客,而这个看客还是他百般承诺才换来的结果,要不然内阁这帮人罢工,他军务政务缠身,那就更没有前往前线的希望了。 “兄弟们,举起你们的朴刀,与我一起解决九江军!”就在刘澜心痒难耐的一刻,黄忠的喊声却突然响起。 刘澜的近卫步兵杀了过来,九江军在收缩阵型之后,尽可能的去弥补兵力上的劣势,使得阵型更为紧凑,这样一来,想要攻破敌阵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但这并不会难住黄忠,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非常清楚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而要破阵,最好的办法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只要重拳攻其一点,就一定能够破阵,这就是他多年以来总结而出的经验,而他将会成为破阵的关键一点,黄忠一马当先提着凤嘴刀杀上前去,首先捅杀了阵前九江军中的一面刀盾兵。 盾兵在黄忠巨大的冲击下向后倒下,同时带倒了巨盾压垮了身后的长戟兵,而随后黄忠骑兵直接从巨盾上方飞驰而去,瞬间被压在巨盾下的士兵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五孔流血而亡。 随着一面巨盾兵倒下,黄忠便直接冲进了敌军的大阵之中,一侧的盾兵看着缺口出现,想要向缺口移动,堵住缺口,但有黄忠的存在再加上陈果杀来,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近卫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冲破了九江军的方阵。 两军彻底混战在一起,巨大的喊杀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兵械交击声更是此起彼伏,原本在江东军校尉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突破了,恐惧在他的心中开始蔓延,他不得不开始再次收缩兵力,结成一个巨大的方阵。 “杀啊……” 近卫军突破了九江军的防御,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彻底傻眼了,因为敌军第二个方阵结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边刚冲破他们的方阵,那边他们就结成了第二个阵型,这如果没有多年的交战经验,是远远不可能做到如此快速的反应。 当然黄忠能够突破一次九江军的阵型,就能突破第二次,所以他们不管如何结阵最终的结构是一样的,可是这一回黄忠却遇到了难题,或许是因为已知晓黄忠的实力,所以当他再次杀来的一刻,江东军几乎是集结了全部力量来对他进行防御,及时是在他杀来的一刻,同时出现了最少四名长戟兵向他突刺而来,甚至连江东军并不常见的弩兵都对黄忠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江东军还是最普通常见的老式弩机,一箭射出再想弓箭上引需要脚踩,所以弩兵对秣陵军的杀伤非常有限,但如果只是防备黄忠破阵却也富富有余。 看着黄忠几次尝试破阵而不得不被迫退回来,刘澜知道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决战,而之前没能一举拿下九江军,也就以为这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但这就是战场,如果九江军真那么容易对付,也不会拖到现在,早就结束战斗了。 刘澜看着战场,他向自己也加入战斗,但摸着腰间的屠龙刀,却突然发现徐庶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一声,非常不自然,显然是对自己发出了警告,这是内阁的决定,如果刘澜再身先士卒的话,那么他将会被剥夺领兵的权利,用内阁的话说就是主官的解释都有理,可卑职们也没见曹操、袁绍这些诸侯一个个都身先士卒去上阵杀敌啊。 一句话就让刘澜闭了嘴,所以他现在只能当看客,而这个看客还是他百般承诺才换来的结果,要不然内阁这帮人罢工,他军务政务缠身,那就更没有前往前线的希望了。 “兄弟们,举起你们的朴刀,与我一起解决九江军!”就在刘澜心痒难耐的一刻,黄忠的喊声却突然响起。 刘澜的近卫步兵杀了过来,九江军在收缩阵型之后,尽可能的去弥补兵力上的劣势,使得阵型更为紧凑,这样一来,想要攻破敌阵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但这并不会难住黄忠,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非常清楚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而要破阵,最好的办法就是毕其功于一役,只要重拳攻其一点,就一定能够破阵,这就是他多年以来总结而出的经验,而他将会成为破阵的关键一点,黄忠一马当先提着凤嘴刀杀上前去,首先捅杀了阵前九江军中的一面刀盾兵。 盾兵在黄忠巨大的冲击下向后倒下,同时带倒了巨盾压垮了身后的长戟兵,而随后黄忠骑兵直接从巨盾上方飞驰而去,瞬间被压在巨盾下的士兵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声,五孔流血而亡。 随着一面巨盾兵倒下,黄忠便直接冲进了敌军的大阵之中,一侧的盾兵看着缺口出现,想要向缺口移动,堵住缺口,但有黄忠的存在再加上陈果杀来,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近卫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冲破了九江军的方阵。 第二千零三十章 平定扬州(61) 黄忠如雷的吼声传遍每一名秣陵军将士的耳中:“杀敌一人赏钱五千,千长校官再赏绢十匹!”黄忠抛出了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眼下的九江军也不过就四五百人,这点赏赐还真不会有多少,当然了如果能用这些赏赐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不管是对黄忠还是对刘澜来说,无比划算。顶 点 x 23 u s 陈果和杜普在黄忠抛出重赏之后,同时高吼,道:“随我冲锋!” 对普通士卒来说,战场之上的赏赐毫无疑问是他们最快的创收捷径,当然了如果是其他诸侯,放兵掠夺更让每一名士兵赚的盆满钵满,但在秣陵军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战场的封赏就是他们获取财富与职位乃至于爵位则是唯一的途径。 如果光靠着平日的俸禄,也就只能养个家,保证一家三口平日的口粮,但如果想要有其他的花销,战场之上捞不着战功,就只能紧衣缩食,而这也是造成了秣陵出现武人天天盼着有仗可打,而文官日日叫苦连天反对刘澜无止境的用兵。 以前的徐州是陶谦攒下的一座金山,只用了几年时间,金座便被挖空了,现在靠着张昭勉力支撑,如果再如前几年那样无止境的用兵,那他真的没有办法在来维持秣陵上上下下的开销了。 刘澜正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及之前疯狂扩军带来的后果,现在只能继续强抓精兵路线,缩减部队兵员,甚至日后就算真真能夺回青徐,刘澜也不会再无止境的增兵,而是会不断完善精兵路线,当然在此前提之下,郡国兵则会进行改革,也就是说对役兵进行改革,日后的郡国兵将会类似后世的预备役,这样一来,之后的裁军或许会阻力小一些,而退役的军人和各郡的军官也都能有一个更合适的安排。 这些已经在计划之中进行,但这些安排只是对部队士兵日后的保障,而在军队中士兵们在基础俸禄的保障下,战场上杀敌立功才是财富获取的最佳途径,在战场之上如果能杀敌三五名,那就能保证一家在逢年过节时都能吃上肉,而如果杀敌上双那穿新衣天天吃肉都不是问题,如果侥幸杀了敌军军官,那可就不得了了,封赏足以让你的家人在县城里做个小买卖,最不济也能买上几十亩良田。 而今日的封赏可以说比之以往多出了两倍,这样的封赏无疑是可遇而不可得的,甚至很多经验丰富的秣陵军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越是赏赐高就越说明遇到的对手实力强,而想要获取军功,也更危险。 但财富向来就伴随着危险,或者说当兵不就是拿命搏富贵嘛,没有这点觉悟,谁还来当兵? “杀啊!” 重赏就在眼前,甚至是眼前的九江军已经成为秣陵军眼中的的黄金与布帛,一个个看着他们的眼中直冒火星,振臂高呼,双眼射出贪婪的寒芒,一个个追随着陈果与杜普的步伐,杀向了九江军。 刘澜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必须得承认,他自己包括关羽在内的很多原辽东将领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野路子,当然战场哪有什么正统不正统,可这些兵阴阳自打光武时期甚至更早期就已经占据主流,就好像公羊,想要转变这一观念,着实很难。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所以刘澜此刻才会有以下调侃,当然了他也很想瞧瞧黄忠的用兵,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到几百年来汉朝的将领用兵的身影,这是一种传承,他们可谓将兵阴阳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他们用兵,不会慌,那四平八稳的感觉对刘澜来说,这场战斗的胜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秣陵军如同闻到血腥的猛兽,一往无前向着九江军冲了过去,这是一场强者间的直接对话,立时擦出火花,步兵与步兵,尤其是遇到当世第一的江东军,秣陵军更是使出了百分百的全力,双方在战场上立时擦出了火花,火花是炫目的,但同样凄美,因为伴随着伤亡。 黄忠如雷的吼声传遍每一名秣陵军将士的耳中:“杀敌一人赏钱五千,千长校官再赏绢十匹!”黄忠抛出了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眼下的九江军也不过就四五百人,这点赏赐还真不会有多少,当然了如果能用这些赏赐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不管是对黄忠还是对刘澜来说,无比划算。 陈果和杜普在黄忠抛出重赏之后,同时高吼,道:“随我冲锋!” 对普通士卒来说,战场之上的赏赐毫无疑问是他们最快的创收捷径,当然了如果是其他诸侯,放兵掠夺更让每一名士兵赚的盆满钵满,但在秣陵军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战场的封赏就是他们获取财富与职位乃至于爵位则是唯一的途径。 如果光靠着平日的俸禄,也就只能养个家,保证一家三口平日的口粮,但如果想要有其他的花销,战场之上捞不着战功,就只能紧衣缩食,而这也是造成了秣陵出现武人天天盼着有仗可打,而文官日日叫苦连天反对刘澜无止境的用兵。 以前的徐州是陶谦攒下的一座金山,只用了几年时间,金座便被挖空了,现在靠着张昭勉力支撑,如果再如前几年那样无止境的用兵,那他真的没有办法在来维持秣陵上上下下的开销了。 刘澜正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及之前疯狂扩军带来的后果,现在只能继续强抓精兵路线,缩减部队兵员,甚至日后就算真真能夺回青徐,刘澜也不会再无止境的增兵,而是会不断完善精兵路线,当然在此前提之下,郡国兵则会进行改革,也就是说对役兵进行改革,日后的郡国兵将会类似后世的预备役,这样一来,之后的裁军或许会阻力小一些,而退役的军人和各郡的军官也都能有一个更合适的安排。 这些已经在计划之中进行,但这些安排只是对部队士兵日后的保障,而在军队中士兵们在基础俸禄的保障下,战场上杀敌立功才是财富获取的最佳途径,在战场之上如果能杀敌三五名,那就能保证一家在逢年过节时都能吃上肉,而如果杀敌上双那穿新衣天天吃肉都不是问题,如果侥幸杀了敌军军官,那可就不得了了,封赏足以让你的家人在县城里做个小买卖,最不济也能买上几十亩良田。 而今日的封赏可以说比之以往多出了两倍,这样的封赏无疑是可遇而不可得的,甚至很多经验丰富的秣陵军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越是赏赐高就越说明遇到的对手实力强,而想要获取军功,也更危险。 但财富向来就伴随着危险,或者说当兵不就是拿命搏富贵嘛,没有这点觉悟,谁还来当兵? “杀啊!” 重赏就在眼前,甚至是眼前的九江军已经成为秣陵军眼中的的黄金与布帛,一个个看着他们的眼中直冒火星,振臂高呼,双眼射出贪婪的寒芒,一个个追随着陈果与杜普的步伐,杀向了九江军。 刘澜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必须得承认,他自己包括关羽在内的很多原辽东将领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野路子,当然战场哪有什么正统不正统,可这些兵阴阳自打光武时期甚至更早期就已经占据主流,就好像公羊,想要转变这一观念,着实很难。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所以刘澜此刻才会有以下调侃,当然了他也很想瞧瞧黄忠的用兵,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到几百年来汉朝的将领用兵的身影,这是一种传承,他们可谓将兵阴阳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他们用兵,不会慌,那四平八稳的感觉对刘澜来说,这场战斗的胜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秣陵军如同闻到血腥的猛兽,一往无前向着九江军冲了过去,这是一场强者间的直接对话,立时擦出火花,步兵与步兵,尤其是遇到当世第一的江东军,秣陵军更是使出了百分百的全力,双方在战场上立时擦出了火花,火花是炫目的,但同样凄美,因为伴随着伤亡。 黄忠如雷的吼声传遍每一名秣陵军将士的耳中:“杀敌一人赏钱五千,千长校官再赏绢十匹!”黄忠抛出了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眼下的九江军也不过就四五百人,这点赏赐还真不会有多少,当然了如果能用这些赏赐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不管是对黄忠还是对刘澜来说,无比划算。 陈果和杜普在黄忠抛出重赏之后,同时高吼,道:“随我冲锋!” 对普通士卒来说,战场之上的赏赐毫无疑问是他们最快的创收捷径,当然了如果是其他诸侯,放兵掠夺更让每一名士兵赚的盆满钵满,但在秣陵军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战场的封赏就是他们获取财富与职位乃至于爵位则是唯一的途径。 如果光靠着平日的俸禄,也就只能养个家,保证一家三口平日的口粮,但如果想要有其他的花销,战场之上捞不着战功,就只能紧衣缩食,而这也是造成了秣陵出现武人天天盼着有仗可打,而文官日日叫苦连天反对刘澜无止境的用兵。 以前的徐州是陶谦攒下的一座金山,只用了几年时间,金座便被挖空了,现在靠着张昭勉力支撑,如果再如前几年那样无止境的用兵,那他真的没有办法在来维持秣陵上上下下的开销了。 刘澜正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及之前疯狂扩军带来的后果,现在只能继续强抓精兵路线,缩减部队兵员,甚至日后就算真真能夺回青徐,刘澜也不会再无止境的增兵,而是会不断完善精兵路线,当然在此前提之下,郡国兵则会进行改革,也就是说对役兵进行改革,日后的郡国兵将会类似后世的预备役,这样一来,之后的裁军或许会阻力小一些,而退役的军人和各郡的军官也都能有一个更合适的安排。 这些已经在计划之中进行,但这些安排只是对部队士兵日后的保障,而在军队中士兵们在基础俸禄的保障下,战场上杀敌立功才是财富获取的最佳途径,在战场之上如果能杀敌三五名,那就能保证一家在逢年过节时都能吃上肉,而如果杀敌上双那穿新衣天天吃肉都不是问题,如果侥幸杀了敌军军官,那可就不得了了,封赏足以让你的家人在县城里做个小买卖,最不济也能买上几十亩良田。 而今日的封赏可以说比之以往多出了两倍,这样的封赏无疑是可遇而不可得的,甚至很多经验丰富的秣陵军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越是赏赐高就越说明遇到的对手实力强,而想要获取军功,也更危险。 但财富向来就伴随着危险,或者说当兵不就是拿命搏富贵嘛,没有这点觉悟,谁还来当兵? “杀啊!” 重赏就在眼前,甚至是眼前的九江军已经成为秣陵军眼中的的黄金与布帛,一个个看着他们的眼中直冒火星,振臂高呼,双眼射出贪婪的寒芒,一个个追随着陈果与杜普的步伐,杀向了九江军。 刘澜看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必须得承认,他自己包括关羽在内的很多原辽东将领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野路子,当然战场哪有什么正统不正统,可这些兵阴阳自打光武时期甚至更早期就已经占据主流,就好像公羊,想要转变这一观念,着实很难。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所以刘澜此刻才会有以下调侃,当然了他也很想瞧瞧黄忠的用兵,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到几百年来汉朝的将领用兵的身影,这是一种传承,他们可谓将兵阴阳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他们用兵,不会慌,那四平八稳的感觉对刘澜来说,这场战斗的胜负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秣陵军如同闻到血腥的猛兽,一往无前向着九江军冲了过去,这是一场强者间的直接对话,立时擦出火花,步兵与步兵,尤其是遇到当世第一的江东军,秣陵军更是使出了百分百的全力,双方在战场上立时擦出了火花,火花是炫目的,但同样凄美,因为伴随着伤亡。 第二千零三十二章 平定扬州(63) 陈果一路追杀着九江军,然而就在他不断向前追杀的一刻,却发现之前还在不断后退的九江军突然大喊一声,又杀了回来,反反复复,这样的交战最让人头疼了,但也侧面证明了九江军的顽强,如果一支军队只是战斗力超强,那还有战胜他的办法,可如果这支部队不仅战斗力强,而且还非常有韧性,战斗作风非常顽强的话,那与这样的部队战斗,势必不会轻松。m.x23us.com 虽然这么多年来陈果真正意义上参与的战斗并不多,大多时候都隐藏在幕后,但也正是因为在幕后工作,所以他对于一些战斗之后的战损伤亡数字更加了解,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残酷一面,但是数字不会骗人,通过双方伤亡的数字是完全可以复原战场到底有多残酷。 与曹操作战,与吕布作战,这些战斗最后的战报到了他手中之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直到今天,他才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样的对手有多恐怖,九江军的战斗力之强,单论单兵作战能力的话是绝非眼下的近卫军可比的,虽然能够通过部队的人数挽回劣势,但因为敌军的战斗力更高,自然而然就出现了眼下拉锯式的一幕, 比起杜普和黄忠,陈果差的起身还是实战,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到九江来,他压根就没有登上战场的机会,虽然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但这说白了不就是拼命嘛,九江军能拼他又何尝不敢? 九江军实力虽强,但在绝对实力面前,死伤又非常巨大,反观秣陵军虽然人数众多,可同样损伤不少,用徐庶的话那是感激眼下的作战好像是他们以往与敌交锋变换了一个位置,兵力更少的九江军更像是当初的秣陵军,虽然人少但实力强劲,一个人就能抗两三名敌军,俨然是一堵难以攻破的城墙,就算敌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到处可见惨死倒地的秣陵军,这自然激起了黄忠的怒气,这位当年的杀神虽然随着年纪增长已经收敛许多暴虐的气息,可有些已经养成如同变成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不会改变,他杀我一人,我必百倍还之! 面对变得越来越疯狂的秣陵军,九江军会坐以待毙吗? 虽然秣陵军十倍于己,更是没有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活路,所以才激起了九江军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之前他想着与秣陵军拼死一战,那么现在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突围,如此而已,当然他比任何人心中都清楚,面对刘澜,他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为什么还要如此去喊,让每一名九江军的士兵都知晓,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能保持战斗下去的意志,只有希望才是让他们战斗的源泉。 “江东儿郎们!今日我们能否在与亲人相见,全在此战,可是敌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 “秣陵军,刘澜!” 喊什么的都有,但喊秣陵军和刘澜几个字的最多,见此校尉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好,那就杀退面前的所有敌人,杀一条血路,回家!‘ 校尉高举长枪,他非常明白这一刻说什么回归部队这类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是回家的话,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虽然现在亲人就在孙策的身边,但说出来却是两种概念。 “杀啊!” 刘澜双目凝重,望着那在九江军前的敌将,这人有些能耐,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调动九江军的积极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能耐,而且他的话看起来很朴实,但却有着非常强的诱惑性,也许很多人都不会觉得什么,毕竟只剩下不到几百人的九江军,又能有多强的战力可言,消灭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而且刘澜比较欣赏的也是这类将领,似传统的将领通过重赏来达到目的虽然也是取胜的手段,但比起金钱,刘澜其实更看重的还是情与义! 陈果一路追杀着九江军,然而就在他不断向前追杀的一刻,却发现之前还在不断后退的九江军突然大喊一声,又杀了回来,反反复复,这样的交战最让人头疼了,但也侧面证明了九江军的顽强,如果一支军队只是战斗力超强,那还有战胜他的办法,可如果这支部队不仅战斗力强,而且还非常有韧性,战斗作风非常顽强的话,那与这样的部队战斗,势必不会轻松。 虽然这么多年来陈果真正意义上参与的战斗并不多,大多时候都隐藏在幕后,但也正是因为在幕后工作,所以他对于一些战斗之后的战损伤亡数字更加了解,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残酷一面,但是数字不会骗人,通过双方伤亡的数字是完全可以复原战场到底有多残酷。 与曹操作战,与吕布作战,这些战斗最后的战报到了他手中之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直到今天,他才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样的对手有多恐怖,九江军的战斗力之强,单论单兵作战能力的话是绝非眼下的近卫军可比的,虽然能够通过部队的人数挽回劣势,但因为敌军的战斗力更高,自然而然就出现了眼下拉锯式的一幕, 比起杜普和黄忠,陈果差的起身还是实战,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到九江来,他压根就没有登上战场的机会,虽然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但这说白了不就是拼命嘛,九江军能拼他又何尝不敢? 九江军实力虽强,但在绝对实力面前,死伤又非常巨大,反观秣陵军虽然人数众多,可同样损伤不少,用徐庶的话那是感激眼下的作战好像是他们以往与敌交锋变换了一个位置,兵力更少的九江军更像是当初的秣陵军,虽然人少但实力强劲,一个人就能抗两三名敌军,俨然是一堵难以攻破的城墙,就算敌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到处可见惨死倒地的秣陵军,这自然激起了黄忠的怒气,这位当年的杀神虽然随着年纪增长已经收敛许多暴虐的气息,可有些已经养成如同变成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不会改变,他杀我一人,我必百倍还之! 面对变得越来越疯狂的秣陵军,九江军会坐以待毙吗? 虽然秣陵军十倍于己,更是没有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活路,所以才激起了九江军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之前他想着与秣陵军拼死一战,那么现在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突围,如此而已,当然他比任何人心中都清楚,面对刘澜,他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为什么还要如此去喊,让每一名九江军的士兵都知晓,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能保持战斗下去的意志,只有希望才是让他们战斗的源泉。 “江东儿郎们!今日我们能否在与亲人相见,全在此战,可是敌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 “秣陵军,刘澜!” 喊什么的都有,但喊秣陵军和刘澜几个字的最多,见此校尉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好,那就杀退面前的所有敌人,杀一条血路,回家!‘ 校尉高举长枪,他非常明白这一刻说什么回归部队这类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是回家的话,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虽然现在亲人就在孙策的身边,但说出来却是两种概念。 “杀啊!” 刘澜双目凝重,望着那在九江军前的敌将,这人有些能耐,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调动九江军的积极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能耐,而且他的话看起来很朴实,但却有着非常强的诱惑性,也许很多人都不会觉得什么,毕竟只剩下不到几百人的九江军,又能有多强的战力可言,消灭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而且刘澜比较欣赏的也是这类将领,似传统的将领通过重赏来达到目的虽然也是取胜的手段,但比起金钱,刘澜其实更看重的还是情与义! 陈果一路追杀着九江军,然而就在他不断向前追杀的一刻,却发现之前还在不断后退的九江军突然大喊一声,又杀了回来,反反复复,这样的交战最让人头疼了,但也侧面证明了九江军的顽强,如果一支军队只是战斗力超强,那还有战胜他的办法,可如果这支部队不仅战斗力强,而且还非常有韧性,战斗作风非常顽强的话,那与这样的部队战斗,势必不会轻松。 虽然这么多年来陈果真正意义上参与的战斗并不多,大多时候都隐藏在幕后,但也正是因为在幕后工作,所以他对于一些战斗之后的战损伤亡数字更加了解,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残酷一面,但是数字不会骗人,通过双方伤亡的数字是完全可以复原战场到底有多残酷。 与曹操作战,与吕布作战,这些战斗最后的战报到了他手中之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直到今天,他才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样的对手有多恐怖,九江军的战斗力之强,单论单兵作战能力的话是绝非眼下的近卫军可比的,虽然能够通过部队的人数挽回劣势,但因为敌军的战斗力更高,自然而然就出现了眼下拉锯式的一幕, 比起杜普和黄忠,陈果差的起身还是实战,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到九江来,他压根就没有登上战场的机会,虽然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但这说白了不就是拼命嘛,九江军能拼他又何尝不敢? 九江军实力虽强,但在绝对实力面前,死伤又非常巨大,反观秣陵军虽然人数众多,可同样损伤不少,用徐庶的话那是感激眼下的作战好像是他们以往与敌交锋变换了一个位置,兵力更少的九江军更像是当初的秣陵军,虽然人少但实力强劲,一个人就能抗两三名敌军,俨然是一堵难以攻破的城墙,就算敌军人数再多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 到处可见惨死倒地的秣陵军,这自然激起了黄忠的怒气,这位当年的杀神虽然随着年纪增长已经收敛许多暴虐的气息,可有些已经养成如同变成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不会改变,他杀我一人,我必百倍还之! 面对变得越来越疯狂的秣陵军,九江军会坐以待毙吗? 虽然秣陵军十倍于己,更是没有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活路,所以才激起了九江军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之前他想着与秣陵军拼死一战,那么现在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突围,如此而已,当然他比任何人心中都清楚,面对刘澜,他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为什么还要如此去喊,让每一名九江军的士兵都知晓,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能保持战斗下去的意志,只有希望才是让他们战斗的源泉。 “江东儿郎们!今日我们能否在与亲人相见,全在此战,可是敌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 “秣陵军,刘澜!” 喊什么的都有,但喊秣陵军和刘澜几个字的最多,见此校尉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好,那就杀退面前的所有敌人,杀一条血路,回家!‘ 校尉高举长枪,他非常明白这一刻说什么回归部队这类话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是回家的话,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虽然现在亲人就在孙策的身边,但说出来却是两种概念。 “杀啊!” 刘澜双目凝重,望着那在九江军前的敌将,这人有些能耐,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调动九江军的积极性,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能耐,而且他的话看起来很朴实,但却有着非常强的诱惑性,也许很多人都不会觉得什么,毕竟只剩下不到几百人的九江军,又能有多强的战力可言,消灭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第二千零三十三章 平定扬州(64) 九江军狠,徐盛的沛县军也不甘示弱,此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为了活命,当然徐盛还比九江军多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x23us.com “连弩手,射击!”所谓的连弩手说白了还是以往的弩手,只不过因为秣陵军配制了可以一次性连续射出五支箭矢的弩机,所以在称呼上也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实力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连弩手们对九江军的打击实在有限。 九江军们杀了上来,在近身与徐盛部作战的一刻,他们将手中盾牌仍在地上,数十面盾牌上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好在他们已经杀上前来,沛县军的连弩也彻底失去了作用,他们快速换上环手刀,杀向秣陵军。 “杀!”九江军势必们的呐喊声再次响起,一往无前向前方的秣陵军杀了过去,徐盛手中紧握恶鬼震天矛,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副将侯成,侯成乃吕布八健将之一,和高顺们一同被俘,对于他们的安排刘澜一直很是苦恼,可以说他最想招揽的那个咬定青山不放松,而这些个不这么待见的人呢,一个个又都想来建功,最初刘澜只是把他们留在了将军府,杂号将军每月前往将军府报到就是去领取俸禄。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了,而这人便是侯成,他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只要参战,哪怕只是校尉都愿意去干的人,说真的刘澜对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八健将来说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拉下面子来,毕竟当时已经有张辽独自领兵,而张辽在八健将里的地位可真不高,连他都受到重用,其他人如果只为低了,心里上必然会有落差。 可就刘澜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实力还真无法与张辽比,但是这个心里一定会有落差,这也是刘澜为什么一直不给他们机会的原因,只不过他们同样不着急,既然如此,而徐州之战又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侯成主动请缨,他既然敢抹下面子来找自己,那刘澜当然要给他机会,可以说就算他不想给,也必须要给,道理很简单,做给其他人看的。 依然是杂号将军,并与陈宫一道去了沛县,之后更是因为夜袭曹军而留在了沛县,做了徐庶的副将,成为了沛县的第二号人物。 也就此一直留在了沛县军中,成为徐盛的副将有没有好处,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果光就徐盛在秣陵军中的地位来说,那肯定不是最高的,但也算得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当然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乃是徐州副都督,有这个可比他什么培训郡守的头衔要更被侯成看重。 经过沛县一战,他想想了很多,继续跟着陈宫,最后还是要回到将军府,依然没有机会,遥遥无期,可留在徐盛身边,那就大为不同了,正是有了这些考虑,所以他才会坚持留下来,并且还得到了刘澜的大加赞赏,不能说从此平步青云吧,但最少他终于不再是杂号将军,还有了属于自己的本部,虽然混得比张辽差,但比起其他人,那可就好太多了。 九江军狠,徐盛的沛县军也不甘示弱,此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为了活命,当然徐盛还比九江军多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连弩手,射击!”所谓的连弩手说白了还是以往的弩手,只不过因为秣陵军配制了可以一次性连续射出五支箭矢的弩机,所以在称呼上也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实力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连弩手们对九江军的打击实在有限。 九江军们杀了上来,在近身与徐盛部作战的一刻,他们将手中盾牌仍在地上,数十面盾牌上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好在他们已经杀上前来,沛县军的连弩也彻底失去了作用,他们快速换上环手刀,杀向秣陵军。 “杀!”九江军势必们的呐喊声再次响起,一往无前向前方的秣陵军杀了过去,徐盛手中紧握恶鬼震天矛,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副将侯成,侯成乃吕布八健将之一,和高顺们一同被俘,对于他们的安排刘澜一直很是苦恼,可以说他最想招揽的那个咬定青山不放松,而这些个不这么待见的人呢,一个个又都想来建功,最初刘澜只是把他们留在了将军府,杂号将军每月前往将军府报到就是去领取俸禄。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了,而这人便是侯成,他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只要参战,哪怕只是校尉都愿意去干的人,说真的刘澜对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八健将来说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拉下面子来,毕竟当时已经有张辽独自领兵,而张辽在八健将里的地位可真不高,连他都受到重用,其他人如果只为低了,心里上必然会有落差。 可就刘澜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实力还真无法与张辽比,但是这个心里一定会有落差,这也是刘澜为什么一直不给他们机会的原因,只不过他们同样不着急,既然如此,而徐州之战又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侯成主动请缨,他既然敢抹下面子来找自己,那刘澜当然要给他机会,可以说就算他不想给,也必须要给,道理很简单,做给其他人看的。 依然是杂号将军,并与陈宫一道去了沛县,之后更是因为夜袭曹军而留在了沛县,做了徐庶的副将,成为了沛县的第二号人物。 也就此一直留在了沛县军中,成为徐盛的副将有没有好处,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果光就徐盛在秣陵军中的地位来说,那肯定不是最高的,但也算得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当然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乃是徐州副都督,有这个可比他什么培训郡守的头衔要更被侯成看重。 经过沛县一战,他想想了很多,继续跟着陈宫,最后还是要回到将军府,依然没有机会,遥遥无期,可留在徐盛身边,那就大为不同了,正是有了这些考虑,所以他才会坚持留下来,并且还得到了刘澜的大加赞赏,不能说从此平步青云吧,但最少他终于不再是杂号将军,还有了属于自己的本部,虽然混得比张辽差,但比起其他人,那可就好太多了。 九江军狠,徐盛的沛县军也不甘示弱,此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为了活命,当然徐盛还比九江军多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连弩手,射击!”所谓的连弩手说白了还是以往的弩手,只不过因为秣陵军配制了可以一次性连续射出五支箭矢的弩机,所以在称呼上也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实力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连弩手们对九江军的打击实在有限。 九江军们杀了上来,在近身与徐盛部作战的一刻,他们将手中盾牌仍在地上,数十面盾牌上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好在他们已经杀上前来,沛县军的连弩也彻底失去了作用,他们快速换上环手刀,杀向秣陵军。 “杀!”九江军势必们的呐喊声再次响起,一往无前向前方的秣陵军杀了过去,徐盛手中紧握恶鬼震天矛,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副将侯成,侯成乃吕布八健将之一,和高顺们一同被俘,对于他们的安排刘澜一直很是苦恼,可以说他最想招揽的那个咬定青山不放松,而这些个不这么待见的人呢,一个个又都想来建功,最初刘澜只是把他们留在了将军府,杂号将军每月前往将军府报到就是去领取俸禄。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了,而这人便是侯成,他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只要参战,哪怕只是校尉都愿意去干的人,说真的刘澜对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八健将来说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拉下面子来,毕竟当时已经有张辽独自领兵,而张辽在八健将里的地位可真不高,连他都受到重用,其他人如果只为低了,心里上必然会有落差。 可就刘澜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实力还真无法与张辽比,但是这个心里一定会有落差,这也是刘澜为什么一直不给他们机会的原因,只不过他们同样不着急,既然如此,而徐州之战又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侯成主动请缨,他既然敢抹下面子来找自己,那刘澜当然要给他机会,可以说就算他不想给,也必须要给,道理很简单,做给其他人看的。 依然是杂号将军,并与陈宫一道去了沛县,之后更是因为夜袭曹军而留在了沛县,做了徐庶的副将,成为了沛县的第二号人物。 也就此一直留在了沛县军中,成为徐盛的副将有没有好处,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果光就徐盛在秣陵军中的地位来说,那肯定不是最高的,但也算得上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当然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乃是徐州副都督,有这个可比他什么培训郡守的头衔要更被侯成看重。 经过沛县一战,他想想了很多,继续跟着陈宫,最后还是要回到将军府,依然没有机会,遥遥无期,可留在徐盛身边,那就大为不同了,正是有了这些考虑,所以他才会坚持留下来,并且还得到了刘澜的大加赞赏,不能说从此平步青云吧,但最少他终于不再是杂号将军,还有了属于自己的本部,虽然混得比张辽差,但比起其他人,那可就好太多了。 九江军狠,徐盛的沛县军也不甘示弱,此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为了活命,当然徐盛还比九江军多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连弩手,射击!”所谓的连弩手说白了还是以往的弩手,只不过因为秣陵军配制了可以一次性连续射出五支箭矢的弩机,所以在称呼上也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实力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连弩手们对九江军的打击实在有限。 九江军们杀了上来,在近身与徐盛部作战的一刻,他们将手中盾牌仍在地上,数十面盾牌上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好在他们已经杀上前来,沛县军的连弩也彻底失去了作用,他们快速换上环手刀,杀向秣陵军。 “杀!”九江军势必们的呐喊声再次响起,一往无前向前方的秣陵军杀了过去,徐盛手中紧握恶鬼震天矛,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副将侯成,侯成乃吕布八健将之一,和高顺们一同被俘,对于他们的安排刘澜一直很是苦恼,可以说他最想招揽的那个咬定青山不放松,而这些个不这么待见的人呢,一个个又都想来建功,最初刘澜只是把他们留在了将军府,杂号将军每月前往将军府报到就是去领取俸禄。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终于有人耐不住寂寞了,而这人便是侯成,他是第一个主动要求只要参战,哪怕只是校尉都愿意去干的人,说真的刘澜对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八健将来说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拉下面子来,毕竟当时已经有张辽独自领兵,而张辽在八健将里的地位可真不高,连他都受到重用,其他人如果只为低了,心里上必然会有落差。 可就刘澜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实力还真无法与张辽比,但是这个心里一定会有落差,这也是刘澜为什么一直不给他们机会的原因,只不过他们同样不着急,既然如此,而徐州之战又一直处于被动,所以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侯成主动请缨,他既然敢抹下面子来找自己,那刘澜当然要给他机会,可以说就算他不想给,也必须要给,道理很简单,做给其他人看的。 第二千零三十四章 平定扬州(65) 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所以为了不给九江军生路,他必须在此坚守下去,就算不用和九江军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死死挡住他们,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肯定会比对攻要小很多,当然这并不等于防守就不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会减小,毕竟是防御,站住了阵脚,与敌交战时,就不是一个人与九江军的对决,而是几个人一同防御九江军。 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所以为了不给九江军生路,他必须在此坚守下去,就算不用和九江军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死死挡住他们,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肯定会比对攻要小很多,当然这并不等于防守就不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会减小,毕竟是防御,站住了阵脚,与敌交战时,就不是一个人与九江军的对决,而是几个人一同防御九江军。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所以为了不给九江军生路,他必须在此坚守下去,就算不用和九江军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死死挡住他们,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肯定会比对攻要小很多,当然这并不等于防守就不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会减小,毕竟是防御,站住了阵脚,与敌交战时,就不是一个人与九江军的对决,而是几个人一同防御九江军。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所以为了不给九江军生路,他必须在此坚守下去,就算不用和九江军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死死挡住他们,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肯定会比对攻要小很多,当然这并不等于防守就不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会减小,毕竟是防御,站住了阵脚,与敌交战时,就不是一个人与九江军的对决,而是几个人一同防御九江军。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所以为了不给九江军生路,他必须在此坚守下去,就算不用和九江军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死死挡住他们,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肯定会比对攻要小很多,当然这并不等于防守就不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会减小,毕竟是防御,站住了阵脚,与敌交战时,就不是一个人与九江军的对决,而是几个人一同防御九江军。不管徐盛愿意与否,他都必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与九江军正面对决损失惨重,如果眼下是需要拼命的话,那付出一些伤亡的代价无所谓,可如果只是为了争功劳的话,继续进攻下去的代价就太大了,到时候如何跟主公交代? 那时不仅不会得到所谓的功劳,甚至可能被直接罢免兵权,比起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选择防守不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决定,更何况沛县军的战斗力在秣陵内都排在最后,如果遇上的是普通的九江军,说不定还能有还手的余地,但眼下这支九江军,对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防守之后,徐盛就能全心全意的进行防御,这样一来两军的战斗就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和侯成为首的大将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如果不是二人,很难说沛县军能否挡住九江军最后的疯狂还真说不定。 因为两人的存在,起到了力挽狂澜的效果,这也使得九江军虽然强悍,但因为有这两员大将的存在,如同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始终没有让九江军向前半步,当然两员大将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普通的沛县军也同在用他们的身躯拼死抵挡着九江军的进攻。 他们完全是用生命为代价才挡住了九江军的进攻,看着他们纷纷惨死倒地,徐盛的双眸都变得如同血色一般,他多想冲上去痛痛快快大杀一场,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那沛县军的防御很快就会被九江军撕破一个缺口,他不仅不会拦下九江军,反而还会让九江军杀出一条血路离开。 第二千零三十五章 平定扬州(66) 九江军到了生死关头,面对秣陵军前后夹击,都已经决定了他们最终的结局,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很多人并没有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九江军向沛县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如果这一回依然没有结果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等死而已。顶 点 x 23 u s 秣陵军战鼓雷动,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黄忠带领着秣陵军主力杀了上来,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连中军的鼓声都被盖了过去,而对于身后秣陵军的威胁,九江军已经完全不顾了,疯狂杀向沛县军。 到了这个时候,九江军还敢杀来,让徐盛乃至侯成都有点想不到,虽然不怕死的部队他们二人都见过不少,但就眼下这个情况来说,大多数的部队都会失去抵抗的意志,放弃继续进攻的想法而投降,但是眼下这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江东军却好似不怕死一样的杀了过来,这种表现让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对手以前没有遇到过,以后需估计也很难遇见,不得不说这样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就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而到了这个时刻,退缩毫无疑问是懦夫的表现,如果黄忠没有到来,死守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现在两面夹击之下,再死守那不仅他们两人会看不起自己,包括帐下的兵丁也会丢脸,甚至是被其余秣陵军嘲笑。 其他他们可以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嘲笑,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本来沛县军在秣陵军队的序列中就不高,一度甚至已经被列为裁撤的名单之中,试问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有任何胆怯的表现,那可真要丢尽颜面了。 徐盛手握鬼矛,杀了出来,而在他疯狂的砍杀下,侯成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俨然是一头下山猛虎,一出手太就解决了数名九江军。 沛县军与九江军最后的对决,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兵刃传来巨大的金铁交鸣声。 “杀啊,杀啊!”徐盛带领着秣陵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虽然他们也知道九江军的厉害,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哪还用顾忌那么多。 沛县军的出击,使得九江军这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毕竟除了正面的沛县军,身后还有着黄忠与秣陵军的威胁,所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在前后夹击之下,他们只会被彻底淹没,所以在这个情况发生之前,他们必须先杀出一条血路,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最后的希望。 九江军发起了冲锋,三百余人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沛县军,两军攻势如潮,只一瞬间沛县军便被迫后退,此刻战场之上的徐盛和侯成虽然尽全力在扳回着劣势,因为徐盛和侯成勇猛的表现,九江军在他们两人的冲击下攻势瞬间落入被动,虽然他们发起了连续的进攻,但几波攻势却始终没有收获到任何结果,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黄忠已经突破了最后的堵截,朝着他们仅剩的九江军杀了过来,时间变得越来越宝贵,最终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望着越来越有的战场,刘澜和徐庶快速行进而来,招来一处距离较近的高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入眼帘。 九江军到了生死关头,面对秣陵军前后夹击,都已经决定了他们最终的结局,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很多人并没有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九江军向沛县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如果这一回依然没有结果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等死而已。 秣陵军战鼓雷动,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黄忠带领着秣陵军主力杀了上来,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连中军的鼓声都被盖了过去,而对于身后秣陵军的威胁,九江军已经完全不顾了,疯狂杀向沛县军。 到了这个时候,九江军还敢杀来,让徐盛乃至侯成都有点想不到,虽然不怕死的部队他们二人都见过不少,但就眼下这个情况来说,大多数的部队都会失去抵抗的意志,放弃继续进攻的想法而投降,但是眼下这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江东军却好似不怕死一样的杀了过来,这种表现让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对手以前没有遇到过,以后需估计也很难遇见,不得不说这样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就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而到了这个时刻,退缩毫无疑问是懦夫的表现,如果黄忠没有到来,死守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现在两面夹击之下,再死守那不仅他们两人会看不起自己,包括帐下的兵丁也会丢脸,甚至是被其余秣陵军嘲笑。 其他他们可以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嘲笑,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本来沛县军在秣陵军队的序列中就不高,一度甚至已经被列为裁撤的名单之中,试问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有任何胆怯的表现,那可真要丢尽颜面了。 徐盛手握鬼矛,杀了出来,而在他疯狂的砍杀下,侯成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俨然是一头下山猛虎,一出手太就解决了数名九江军。 沛县军与九江军最后的对决,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兵刃传来巨大的金铁交鸣声。 “杀啊,杀啊!”徐盛带领着秣陵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虽然他们也知道九江军的厉害,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哪还用顾忌那么多。 沛县军的出击,使得九江军这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毕竟除了正面的沛县军,身后还有着黄忠与秣陵军的威胁,所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在前后夹击之下,他们只会被彻底淹没,所以在这个情况发生之前,他们必须先杀出一条血路,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最后的希望。 九江军发起了冲锋,三百余人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沛县军,两军攻势如潮,只一瞬间沛县军便被迫后退,此刻战场之上的徐盛和侯成虽然尽全力在扳回着劣势,因为徐盛和侯成勇猛的表现,九江军在他们两人的冲击下攻势瞬间落入被动,虽然他们发起了连续的进攻,但几波攻势却始终没有收获到任何结果,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黄忠已经突破了最后的堵截,朝着他们仅剩的九江军杀了过来,时间变得越来越宝贵,最终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望着越来越有的战场,刘澜和徐庶快速行进而来,招来一处距离较近的高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入眼帘。 九江军到了生死关头,面对秣陵军前后夹击,都已经决定了他们最终的结局,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很多人并没有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九江军向沛县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如果这一回依然没有结果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等死而已。 秣陵军战鼓雷动,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黄忠带领着秣陵军主力杀了上来,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连中军的鼓声都被盖了过去,而对于身后秣陵军的威胁,九江军已经完全不顾了,疯狂杀向沛县军。 到了这个时候,九江军还敢杀来,让徐盛乃至侯成都有点想不到,虽然不怕死的部队他们二人都见过不少,但就眼下这个情况来说,大多数的部队都会失去抵抗的意志,放弃继续进攻的想法而投降,但是眼下这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江东军却好似不怕死一样的杀了过来,这种表现让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对手以前没有遇到过,以后需估计也很难遇见,不得不说这样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就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而到了这个时刻,退缩毫无疑问是懦夫的表现,如果黄忠没有到来,死守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现在两面夹击之下,再死守那不仅他们两人会看不起自己,包括帐下的兵丁也会丢脸,甚至是被其余秣陵军嘲笑。 其他他们可以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嘲笑,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本来沛县军在秣陵军队的序列中就不高,一度甚至已经被列为裁撤的名单之中,试问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有任何胆怯的表现,那可真要丢尽颜面了。 徐盛手握鬼矛,杀了出来,而在他疯狂的砍杀下,侯成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俨然是一头下山猛虎,一出手太就解决了数名九江军。 沛县军与九江军最后的对决,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兵刃传来巨大的金铁交鸣声。 “杀啊,杀啊!”徐盛带领着秣陵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虽然他们也知道九江军的厉害,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哪还用顾忌那么多。 沛县军的出击,使得九江军这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毕竟除了正面的沛县军,身后还有着黄忠与秣陵军的威胁,所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在前后夹击之下,他们只会被彻底淹没,所以在这个情况发生之前,他们必须先杀出一条血路,这是最后的疯狂,也是最后的希望。 九江军发起了冲锋,三百余人如同嗜血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向了沛县军,两军攻势如潮,只一瞬间沛县军便被迫后退,此刻战场之上的徐盛和侯成虽然尽全力在扳回着劣势,因为徐盛和侯成勇猛的表现,九江军在他们两人的冲击下攻势瞬间落入被动,虽然他们发起了连续的进攻,但几波攻势却始终没有收获到任何结果,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黄忠已经突破了最后的堵截,朝着他们仅剩的九江军杀了过来,时间变得越来越宝贵,最终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望着越来越有的战场,刘澜和徐庶快速行进而来,招来一处距离较近的高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入眼帘。 九江军到了生死关头,面对秣陵军前后夹击,都已经决定了他们最终的结局,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很多人并没有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九江军向沛县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如果这一回依然没有结果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等死而已。 秣陵军战鼓雷动,激昂的鼓声直冲云霄,黄忠带领着秣陵军主力杀了上来,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连中军的鼓声都被盖了过去,而对于身后秣陵军的威胁,九江军已经完全不顾了,疯狂杀向沛县军。 到了这个时候,九江军还敢杀来,让徐盛乃至侯成都有点想不到,虽然不怕死的部队他们二人都见过不少,但就眼下这个情况来说,大多数的部队都会失去抵抗的意志,放弃继续进攻的想法而投降,但是眼下这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江东军却好似不怕死一样的杀了过来,这种表现让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对手以前没有遇到过,以后需估计也很难遇见,不得不说这样的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就因为他们的战斗意志,而到了这个时刻,退缩毫无疑问是懦夫的表现,如果黄忠没有到来,死守是为了顾全大局,可现在两面夹击之下,再死守那不仅他们两人会看不起自己,包括帐下的兵丁也会丢脸,甚至是被其余秣陵军嘲笑。 其他他们可以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嘲笑,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本来沛县军在秣陵军队的序列中就不高,一度甚至已经被列为裁撤的名单之中,试问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有任何胆怯的表现,那可真要丢尽颜面了。 徐盛手握鬼矛,杀了出来,而在他疯狂的砍杀下,侯成也加入到战场之中,俨然是一头下山猛虎,一出手太就解决了数名九江军。 沛县军与九江军最后的对决,两军瞬间碰撞在一起,兵刃传来巨大的金铁交鸣声。 “杀啊,杀啊!”徐盛带领着秣陵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虽然他们也知道九江军的厉害,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哪还用顾忌那么多。 第二千零三十六章 平定扬州(67) 刘澜最初的想法不过是希望徐盛绕路到九江军之后,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但他并没有想到徐盛不仅绕道其后,居然还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这导致了战局没有按照刘澜的预期发展,甚至还导致九江军拼命死战,使得这一战困难重重。 虽然最后还是靠着整体实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同时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当黄忠杀奔而来的一刻,九江军也开始拼命了,徐盛与侯成带着沛县军最初是打算和黄忠两面夹击的,但现在他二人在九江军的攻势之下只能再一次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对九江军而言,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言,而对沛县军何尝不是如此,这一战如果他放走了九江军,那刘澜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最好的结果也会取消他带兵的资格。 所以他们此刻只能死守,不能后退半步,两军鏖战,一刻钟的世家,黄忠率领主力终于赶到,瞬间便冲散了九江军的队形,黄忠手持凤嘴刀,带领着秣陵军直冲敌阵,那里正是九江军将旗之所在。 秣陵军冲杀而来,校尉心脏剧烈地跳动:“结圆阵,速度迎敌!” 圆阵还没结成,因为九江军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大量的秣陵军从后蜂拥而来,而在同一时刻,徐盛和侯成率领的沛县军也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九江军陷入到了非常困难的环境中,于此同时,杀入敌阵的黄忠凤嘴刀手起刀落,接连砍杀了数名九江军士兵,而更多的秣陵军与沛县军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到了这个时刻,九江军的结局其实任何人都能想到了,当黄忠杀来的那一刻,当他们和沛县军彻底将九江军合围之后,九江军被击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仅是秣陵军如此认为,连九江军也一样。 当然还有远处的刘澜,此时此刻的他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大局已定,心情自然就不一样,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毕竟在九江军明显还在顽抗的前提下,虽然大局已定,但想要彻底消灭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秣陵军与沛县军一起对九江军发动进攻,虽然九江军已结阵以待,并且在主将的指挥下抵挡住了敌军第一波最为猛烈的进攻,但敌军第一波进攻还是对九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虽然数字只是几十人,但九江军现在总共也才不到三百人,所以这个数字已经算得上非常之高了。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刘澜最想见到的,自己损失不大却又能对敌军造成伤亡,甚至还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哪怕会耗费更多的时间,但只要能保证不会产生更多的伤亡就值得,因为这样下去,他们就会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 “束手就擒,做梦!”秣陵军的意图非常明显,但九江军也不会放弃,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所以他们现在比之之前还要疯狂,这一点着实有点吓人,毕竟能在这个时候如此拼命的将领会有很多,但士兵真的不多。 刘澜最初的想法不过是希望徐盛绕路到九江军之后,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但他并没有想到徐盛不仅绕道其后,居然还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这导致了战局没有按照刘澜的预期发展,甚至还导致九江军拼命死战,使得这一战困难重重。 虽然最后还是靠着整体实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同时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当黄忠杀奔而来的一刻,九江军也开始拼命了,徐盛与侯成带着沛县军最初是打算和黄忠两面夹击的,但现在他二人在九江军的攻势之下只能再一次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对九江军而言,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言,而对沛县军何尝不是如此,这一战如果他放走了九江军,那刘澜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最好的结果也会取消他带兵的资格。 所以他们此刻只能死守,不能后退半步,两军鏖战,一刻钟的世家,黄忠率领主力终于赶到,瞬间便冲散了九江军的队形,黄忠手持凤嘴刀,带领着秣陵军直冲敌阵,那里正是九江军将旗之所在。 秣陵军冲杀而来,校尉心脏剧烈地跳动:“结圆阵,速度迎敌!” 圆阵还没结成,因为九江军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大量的秣陵军从后蜂拥而来,而在同一时刻,徐盛和侯成率领的沛县军也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九江军陷入到了非常困难的环境中,于此同时,杀入敌阵的黄忠凤嘴刀手起刀落,接连砍杀了数名九江军士兵,而更多的秣陵军与沛县军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到了这个时刻,九江军的结局其实任何人都能想到了,当黄忠杀来的那一刻,当他们和沛县军彻底将九江军合围之后,九江军被击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仅是秣陵军如此认为,连九江军也一样。 当然还有远处的刘澜,此时此刻的他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大局已定,心情自然就不一样,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毕竟在九江军明显还在顽抗的前提下,虽然大局已定,但想要彻底消灭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秣陵军与沛县军一起对九江军发动进攻,虽然九江军已结阵以待,并且在主将的指挥下抵挡住了敌军第一波最为猛烈的进攻,但敌军第一波进攻还是对九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虽然数字只是几十人,但九江军现在总共也才不到三百人,所以这个数字已经算得上非常之高了。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刘澜最想见到的,自己损失不大却又能对敌军造成伤亡,甚至还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哪怕会耗费更多的时间,但只要能保证不会产生更多的伤亡就值得,因为这样下去,他们就会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 “束手就擒,做梦!”秣陵军的意图非常明显,但九江军也不会放弃,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所以他们现在比之之前还要疯狂,这一点着实有点吓人,毕竟能在这个时候如此拼命的将领会有很多,但士兵真的不多。 刘澜最初的想法不过是希望徐盛绕路到九江军之后,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但他并没有想到徐盛不仅绕道其后,居然还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这导致了战局没有按照刘澜的预期发展,甚至还导致九江军拼命死战,使得这一战困难重重。 虽然最后还是靠着整体实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同时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当黄忠杀奔而来的一刻,九江军也开始拼命了,徐盛与侯成带着沛县军最初是打算和黄忠两面夹击的,但现在他二人在九江军的攻势之下只能再一次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对九江军而言,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言,而对沛县军何尝不是如此,这一战如果他放走了九江军,那刘澜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最好的结果也会取消他带兵的资格。 所以他们此刻只能死守,不能后退半步,两军鏖战,一刻钟的世家,黄忠率领主力终于赶到,瞬间便冲散了九江军的队形,黄忠手持凤嘴刀,带领着秣陵军直冲敌阵,那里正是九江军将旗之所在。 秣陵军冲杀而来,校尉心脏剧烈地跳动:“结圆阵,速度迎敌!” 圆阵还没结成,因为九江军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大量的秣陵军从后蜂拥而来,而在同一时刻,徐盛和侯成率领的沛县军也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九江军陷入到了非常困难的环境中,于此同时,杀入敌阵的黄忠凤嘴刀手起刀落,接连砍杀了数名九江军士兵,而更多的秣陵军与沛县军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到了这个时刻,九江军的结局其实任何人都能想到了,当黄忠杀来的那一刻,当他们和沛县军彻底将九江军合围之后,九江军被击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仅是秣陵军如此认为,连九江军也一样。 当然还有远处的刘澜,此时此刻的他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大局已定,心情自然就不一样,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毕竟在九江军明显还在顽抗的前提下,虽然大局已定,但想要彻底消灭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秣陵军与沛县军一起对九江军发动进攻,虽然九江军已结阵以待,并且在主将的指挥下抵挡住了敌军第一波最为猛烈的进攻,但敌军第一波进攻还是对九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虽然数字只是几十人,但九江军现在总共也才不到三百人,所以这个数字已经算得上非常之高了。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刘澜最想见到的,自己损失不大却又能对敌军造成伤亡,甚至还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哪怕会耗费更多的时间,但只要能保证不会产生更多的伤亡就值得,因为这样下去,他们就会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 “束手就擒,做梦!”秣陵军的意图非常明显,但九江军也不会放弃,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所以他们现在比之之前还要疯狂,这一点着实有点吓人,毕竟能在这个时候如此拼命的将领会有很多,但士兵真的不多。 刘澜最初的想法不过是希望徐盛绕路到九江军之后,将他们的后路截断,但他并没有想到徐盛不仅绕道其后,居然还对九江军发起了进攻,这导致了战局没有按照刘澜的预期发展,甚至还导致九江军拼命死战,使得这一战困难重重。 虽然最后还是靠着整体实力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但同时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当黄忠杀奔而来的一刻,九江军也开始拼命了,徐盛与侯成带着沛县军最初是打算和黄忠两面夹击的,但现在他二人在九江军的攻势之下只能再一次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对九江军而言,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言,而对沛县军何尝不是如此,这一战如果他放走了九江军,那刘澜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顾念以往的主仆情谊,最好的结果也会取消他带兵的资格。 所以他们此刻只能死守,不能后退半步,两军鏖战,一刻钟的世家,黄忠率领主力终于赶到,瞬间便冲散了九江军的队形,黄忠手持凤嘴刀,带领着秣陵军直冲敌阵,那里正是九江军将旗之所在。 秣陵军冲杀而来,校尉心脏剧烈地跳动:“结圆阵,速度迎敌!” 圆阵还没结成,因为九江军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大量的秣陵军从后蜂拥而来,而在同一时刻,徐盛和侯成率领的沛县军也冲了过来。 两面夹击,九江军陷入到了非常困难的环境中,于此同时,杀入敌阵的黄忠凤嘴刀手起刀落,接连砍杀了数名九江军士兵,而更多的秣陵军与沛县军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到了这个时刻,九江军的结局其实任何人都能想到了,当黄忠杀来的那一刻,当他们和沛县军彻底将九江军合围之后,九江军被击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仅是秣陵军如此认为,连九江军也一样。 当然还有远处的刘澜,此时此刻的他就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了,大局已定,心情自然就不一样,只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毕竟在九江军明显还在顽抗的前提下,虽然大局已定,但想要彻底消灭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秣陵军与沛县军一起对九江军发动进攻,虽然九江军已结阵以待,并且在主将的指挥下抵挡住了敌军第一波最为猛烈的进攻,但敌军第一波进攻还是对九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虽然数字只是几十人,但九江军现在总共也才不到三百人,所以这个数字已经算得上非常之高了。 第二千零三十七章 平定扬州(68) 黄忠率领秣陵军很快便突破了九江军所谓的方阵,如同一把长矛在敌人身上捅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这一枪足以致命,虽然没能直接取敌性命,但也将他们抵抗的意志打压了下去,战场之上实力如果是一个层面的比拼,那么影响胜负走势的毫无疑问则是士气。 但此刻当黄忠杀穿九江军,并且大量杀死杀伤敌军后,对九江军士气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一瞬间便让他们连抵抗的信心都彻底消失不见,可以说黄忠用最简单的方式取得了最佳的效果,而且他已经成功了。 其实当他做出这一决定时,远处的刘澜就对他的决定表达了一点自己的意外,这样的冲阵是非常冒险的,因为这本身就是风险极大的决定,如果成功还则罢了,可一旦失败,那么就会对己方的士气造成打击,这么多年以来,在秣陵军中像黄忠这样直冲敌阵并且取得很好效果的也就只有张飞一人,可想而知,不管任何军队只要是结阵以待,都很难轻松解决。 甚至是骑兵也是如此,为此在赵云的龙骑军和辽东骑兵之中,更是流传着一句话,如遇步兵则需一鼓作气,若其结阵则不可出击,耐心等待,试问连骑兵都不会轻易与结阵的步兵硬碰,可想而知黄忠做出的决定风险其实是很大的,尤其刘澜对他以前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可不是张飞这样的将领,所以带兵冲阵风险真的很大。 但他最后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能够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带领自己的部队取得胜利,这才是优秀将领最基本的素质。 九江军彻底混乱不堪,校尉仰天长叹一声,大事去矣! 战斗很快就结束,没有一名九江军投降,刘澜为他们进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这是江东军最后的演出,也是带有孙坚印记的最后表演,从此之后孙坚或许将再也不会被人提及,就好像刘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个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故人。 当然因为九江军刘澜认识到了当年孙坚帐下的恐怖实力,如果他不死,刘澜真不敢想象哪会是个什么情景,当然这只是假设,现在刘澜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继续追击之前逃掉的九江军与孙策。 他们虽然都战死了,但是他们用自己的牺牲争取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足以让孙策逃到他想去的地方,好在他军中又仕仁这样优秀的斥候统领,只要又他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掏出他的追踪。 他就是秣陵军中的‘猎犬’,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线索,而在刘澜祭祀这些战死的九江军士兵时,他已经开始搜寻九江军的踪迹,去寻找他们逃走的方向,一刻钟之后,刘澜便得到了相关的收获,仕仁不负众望,找到了线索,刘澜没有二话,立即派兵追击,不管孙策逃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过他。 刘澜对孙策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打压,在他还没有起来之前打压下去,当然如果他能投降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就要及早解决麻烦,斩草除根,刘澜面对自己的敌人,向来都是如此。 不过他也很仁慈,比如说公孙度、陶商兄弟甚至是刘繇他们就很好的留在秣陵城内享受着天伦之乐,如果孙策愿意的话,刘澜当然也不介意留他一条性命,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否在内卫的见识下忍气吞声,如果做不到这些,曹豹等人就是他们的最后结局。 是否审时度势的人,是刘澜一直在强调也非常欣赏这种人,逆势而上绝不是理智的选择,这种人不仅愚蠢而且还非常的造孽,因为他害了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很多无辜之人,而眼下能够当起这几个字的人也许就是孙策了。 如果他是孙策,建平之战后其实就该做出决断来了,但是他依然还抱着一丝侥幸,甚至还直接撵走了自己派去招降的人,这不仅是不识时务,简直就是在挑战刘澜最后的底线,既然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刘澜也就没什么可留手的了,更何况通过这一战他也认清了孙策和他帐下是怎样的一支队伍,既然如此有血性,多半是没有可能投降了。 黄忠率领秣陵军很快便突破了九江军所谓的方阵,如同一把长矛在敌人身上捅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这一枪足以致命,虽然没能直接取敌性命,但也将他们抵抗的意志打压了下去,战场之上实力如果是一个层面的比拼,那么影响胜负走势的毫无疑问则是士气。 但此刻当黄忠杀穿九江军,并且大量杀死杀伤敌军后,对九江军士气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一瞬间便让他们连抵抗的信心都彻底消失不见,可以说黄忠用最简单的方式取得了最佳的效果,而且他已经成功了。 其实当他做出这一决定时,远处的刘澜就对他的决定表达了一点自己的意外,这样的冲阵是非常冒险的,因为这本身就是风险极大的决定,如果成功还则罢了,可一旦失败,那么就会对己方的士气造成打击,这么多年以来,在秣陵军中像黄忠这样直冲敌阵并且取得很好效果的也就只有张飞一人,可想而知,不管任何军队只要是结阵以待,都很难轻松解决。 甚至是骑兵也是如此,为此在赵云的龙骑军和辽东骑兵之中,更是流传着一句话,如遇步兵则需一鼓作气,若其结阵则不可出击,耐心等待,试问连骑兵都不会轻易与结阵的步兵硬碰,可想而知黄忠做出的决定风险其实是很大的,尤其刘澜对他以前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可不是张飞这样的将领,所以带兵冲阵风险真的很大。 但他最后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能够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带领自己的部队取得胜利,这才是优秀将领最基本的素质。 九江军彻底混乱不堪,校尉仰天长叹一声,大事去矣! 战斗很快就结束,没有一名九江军投降,刘澜为他们进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这是江东军最后的演出,也是带有孙坚印记的最后表演,从此之后孙坚或许将再也不会被人提及,就好像刘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个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故人。 当然因为九江军刘澜认识到了当年孙坚帐下的恐怖实力,如果他不死,刘澜真不敢想象哪会是个什么情景,当然这只是假设,现在刘澜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继续追击之前逃掉的九江军与孙策。 他们虽然都战死了,但是他们用自己的牺牲争取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足以让孙策逃到他想去的地方,好在他军中又仕仁这样优秀的斥候统领,只要又他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掏出他的追踪。 他就是秣陵军中的‘猎犬’,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线索,而在刘澜祭祀这些战死的九江军士兵时,他已经开始搜寻九江军的踪迹,去寻找他们逃走的方向,一刻钟之后,刘澜便得到了相关的收获,仕仁不负众望,找到了线索,刘澜没有二话,立即派兵追击,不管孙策逃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过他。 刘澜对孙策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打压,在他还没有起来之前打压下去,当然如果他能投降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就要及早解决麻烦,斩草除根,刘澜面对自己的敌人,向来都是如此。 不过他也很仁慈,比如说公孙度、陶商兄弟甚至是刘繇他们就很好的留在秣陵城内享受着天伦之乐,如果孙策愿意的话,刘澜当然也不介意留他一条性命,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否在内卫的见识下忍气吞声,如果做不到这些,曹豹等人就是他们的最后结局。 是否审时度势的人,是刘澜一直在强调也非常欣赏这种人,逆势而上绝不是理智的选择,这种人不仅愚蠢而且还非常的造孽,因为他害了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很多无辜之人,而眼下能够当起这几个字的人也许就是孙策了。 如果他是孙策,建平之战后其实就该做出决断来了,但是他依然还抱着一丝侥幸,甚至还直接撵走了自己派去招降的人,这不仅是不识时务,简直就是在挑战刘澜最后的底线,既然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刘澜也就没什么可留手的了,更何况通过这一战他也认清了孙策和他帐下是怎样的一支队伍,既然如此有血性,多半是没有可能投降了。 黄忠率领秣陵军很快便突破了九江军所谓的方阵,如同一把长矛在敌人身上捅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这一枪足以致命,虽然没能直接取敌性命,但也将他们抵抗的意志打压了下去,战场之上实力如果是一个层面的比拼,那么影响胜负走势的毫无疑问则是士气。 但此刻当黄忠杀穿九江军,并且大量杀死杀伤敌军后,对九江军士气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一瞬间便让他们连抵抗的信心都彻底消失不见,可以说黄忠用最简单的方式取得了最佳的效果,而且他已经成功了。 其实当他做出这一决定时,远处的刘澜就对他的决定表达了一点自己的意外,这样的冲阵是非常冒险的,因为这本身就是风险极大的决定,如果成功还则罢了,可一旦失败,那么就会对己方的士气造成打击,这么多年以来,在秣陵军中像黄忠这样直冲敌阵并且取得很好效果的也就只有张飞一人,可想而知,不管任何军队只要是结阵以待,都很难轻松解决。 甚至是骑兵也是如此,为此在赵云的龙骑军和辽东骑兵之中,更是流传着一句话,如遇步兵则需一鼓作气,若其结阵则不可出击,耐心等待,试问连骑兵都不会轻易与结阵的步兵硬碰,可想而知黄忠做出的决定风险其实是很大的,尤其刘澜对他以前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可不是张飞这样的将领,所以带兵冲阵风险真的很大。 但他最后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能够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带领自己的部队取得胜利,这才是优秀将领最基本的素质。 九江军彻底混乱不堪,校尉仰天长叹一声,大事去矣! 战斗很快就结束,没有一名九江军投降,刘澜为他们进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这是江东军最后的演出,也是带有孙坚印记的最后表演,从此之后孙坚或许将再也不会被人提及,就好像刘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想起这个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故人。 当然因为九江军刘澜认识到了当年孙坚帐下的恐怖实力,如果他不死,刘澜真不敢想象哪会是个什么情景,当然这只是假设,现在刘澜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继续追击之前逃掉的九江军与孙策。 他们虽然都战死了,但是他们用自己的牺牲争取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足以让孙策逃到他想去的地方,好在他军中又仕仁这样优秀的斥候统领,只要又他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掏出他的追踪。 他就是秣陵军中的‘猎犬’,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到线索,而在刘澜祭祀这些战死的九江军士兵时,他已经开始搜寻九江军的踪迹,去寻找他们逃走的方向,一刻钟之后,刘澜便得到了相关的收获,仕仁不负众望,找到了线索,刘澜没有二话,立即派兵追击,不管孙策逃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过他。 刘澜对孙策的态度很坚决,就是要打压,在他还没有起来之前打压下去,当然如果他能投降最好,如果不能的话,那就要及早解决麻烦,斩草除根,刘澜面对自己的敌人,向来都是如此。 不过他也很仁慈,比如说公孙度、陶商兄弟甚至是刘繇他们就很好的留在秣陵城内享受着天伦之乐,如果孙策愿意的话,刘澜当然也不介意留他一条性命,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否在内卫的见识下忍气吞声,如果做不到这些,曹豹等人就是他们的最后结局。 第二千零三十八章 平定扬州(69) 刘澜追了过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孙召轻叹一声,神色黯淡,除了桂阳哪都能去,可问题是,他能去哪呢?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妙,少将军在桂阳,如果再排除零陵,眼下他们能去的地方就剩下了武陵与长沙,去武陵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引火烧身,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五溪蛮发生不愉快,而前往长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只是他又担心会不会为张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孙召短时间内有些犹豫不定,可转念一想,他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刘澜主力,做到了那任务就完成,做不到所有的牺牲都成空。 想明白了这一点,孙召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朝长沙而去了,至于到了哪里会发生什么他倒并不担心,只要主公安全,他们这剩下不到两千人的部队分散下去,刘澜别想找到任何踪迹,所谓大海藏针便是如此。 因为作业连夜赶路,孙召索性让部队多休整些时间,再加上白天烈日毒辣,所以他索性绝对黑白颠倒,将行军的时间改到夜晚,在一片密林中休息到日暮十分,部队在上路前开始吃夜食。 说是夜食,其实就是干粮,他们此行带领半个月的口粮,这点口粮反正是肯定坚持不到长沙的,所以必要的时候孙召必须要想些办法去筹措粮秣,当然采用什么办法不用想太多,因为所有人筹集粮秣的方式都一样。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考虑着放兵抢粮的事情,毕竟是在荆南,做这种事情最好不被发觉,就算被发现那也要嫁祸给别人,反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事情是他门做的,当然如果能嫁祸给刘澜那就最好了,以刘澜的实力,荆南的郡守们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肯定没人敢去兴师问罪,多半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他们就可以蒙混过关,当然如果能引起他们直接的误会,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种成功的可能性其实不大,荆南的诸侯如果当真有这个胆量,刘澜也不会在荆南横行无忌,这就说明了他们都忌惮刘澜甚至是他手中的实力,这个时代实力决定了一切,没有一直抗衡的能力,那就只能忍气吞声,当然有人想强硬也不是不行,不过必须要考虑之后会不会遭到刘澜的报复。 孙召现在脑子里所思所想就是前往长沙,虽然他手中放着一卷地图,但对他来说打开地图的意义并不大,因为路已经都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就算闭上眼都知道怎么走,他头疼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去劫掠一些粮食,而且劫掠这种事情最好只做一次,毕竟次数多了太过浪费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刘澜追上来,这样的可能必须要小心,所以要劫掠就必须要选一处大些的亭里,一次搞掂之后便可直朝长沙而去了。 而在他的记忆之中,荆南就压根没有什么大些的亭里,甚至是大些的城镇都没有,所谓的郡城,除了长沙这样郡城是大县,其余都只是中、小县,可想而知这些中、小县内的亭里根本就指望不上能抢夺多少粮食出来。 如果是绝户的话,抢了粮再抢钱,用抢来的钱去买粮,或许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样做也会浪费时间,而且还容易暴露自己,更关键的是让刘澜知晓了他们缺粮的事情,虽然劫掠乡里也同样会被刘澜发觉,但只是一次的劫夺,刘澜并不能判断出他们真正的意图和目的,这可是与购粮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趁上路之前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计划得当,虽然每一次看上去都计划完美,但每一次都会发生意外,但是这些意外都是他没能想到甚至是巧合,而他能想到的,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所以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他也就养成了这一习惯。 刘澜追了过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孙召轻叹一声,神色黯淡,除了桂阳哪都能去,可问题是,他能去哪呢?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妙,少将军在桂阳,如果再排除零陵,眼下他们能去的地方就剩下了武陵与长沙,去武陵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引火烧身,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五溪蛮发生不愉快,而前往长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只是他又担心会不会为张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孙召短时间内有些犹豫不定,可转念一想,他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刘澜主力,做到了那任务就完成,做不到所有的牺牲都成空。 想明白了这一点,孙召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朝长沙而去了,至于到了哪里会发生什么他倒并不担心,只要主公安全,他们这剩下不到两千人的部队分散下去,刘澜别想找到任何踪迹,所谓大海藏针便是如此。 因为作业连夜赶路,孙召索性让部队多休整些时间,再加上白天烈日毒辣,所以他索性绝对黑白颠倒,将行军的时间改到夜晚,在一片密林中休息到日暮十分,部队在上路前开始吃夜食。 说是夜食,其实就是干粮,他们此行带领半个月的口粮,这点口粮反正是肯定坚持不到长沙的,所以必要的时候孙召必须要想些办法去筹措粮秣,当然采用什么办法不用想太多,因为所有人筹集粮秣的方式都一样。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考虑着放兵抢粮的事情,毕竟是在荆南,做这种事情最好不被发觉,就算被发现那也要嫁祸给别人,反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事情是他门做的,当然如果能嫁祸给刘澜那就最好了,以刘澜的实力,荆南的郡守们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肯定没人敢去兴师问罪,多半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他们就可以蒙混过关,当然如果能引起他们直接的误会,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种成功的可能性其实不大,荆南的诸侯如果当真有这个胆量,刘澜也不会在荆南横行无忌,这就说明了他们都忌惮刘澜甚至是他手中的实力,这个时代实力决定了一切,没有一直抗衡的能力,那就只能忍气吞声,当然有人想强硬也不是不行,不过必须要考虑之后会不会遭到刘澜的报复。 孙召现在脑子里所思所想就是前往长沙,虽然他手中放着一卷地图,但对他来说打开地图的意义并不大,因为路已经都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就算闭上眼都知道怎么走,他头疼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去劫掠一些粮食,而且劫掠这种事情最好只做一次,毕竟次数多了太过浪费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刘澜追上来,这样的可能必须要小心,所以要劫掠就必须要选一处大些的亭里,一次搞掂之后便可直朝长沙而去了。 而在他的记忆之中,荆南就压根没有什么大些的亭里,甚至是大些的城镇都没有,所谓的郡城,除了长沙这样郡城是大县,其余都只是中、小县,可想而知这些中、小县内的亭里根本就指望不上能抢夺多少粮食出来。 如果是绝户的话,抢了粮再抢钱,用抢来的钱去买粮,或许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样做也会浪费时间,而且还容易暴露自己,更关键的是让刘澜知晓了他们缺粮的事情,虽然劫掠乡里也同样会被刘澜发觉,但只是一次的劫夺,刘澜并不能判断出他们真正的意图和目的,这可是与购粮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趁上路之前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计划得当,虽然每一次看上去都计划完美,但每一次都会发生意外,但是这些意外都是他没能想到甚至是巧合,而他能想到的,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所以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他也就养成了这一习惯。 刘澜追了过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孙召轻叹一声,神色黯淡,除了桂阳哪都能去,可问题是,他能去哪呢?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妙,少将军在桂阳,如果再排除零陵,眼下他们能去的地方就剩下了武陵与长沙,去武陵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引火烧身,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五溪蛮发生不愉快,而前往长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只是他又担心会不会为张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孙召短时间内有些犹豫不定,可转念一想,他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刘澜主力,做到了那任务就完成,做不到所有的牺牲都成空。 想明白了这一点,孙召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朝长沙而去了,至于到了哪里会发生什么他倒并不担心,只要主公安全,他们这剩下不到两千人的部队分散下去,刘澜别想找到任何踪迹,所谓大海藏针便是如此。 因为作业连夜赶路,孙召索性让部队多休整些时间,再加上白天烈日毒辣,所以他索性绝对黑白颠倒,将行军的时间改到夜晚,在一片密林中休息到日暮十分,部队在上路前开始吃夜食。 说是夜食,其实就是干粮,他们此行带领半个月的口粮,这点口粮反正是肯定坚持不到长沙的,所以必要的时候孙召必须要想些办法去筹措粮秣,当然采用什么办法不用想太多,因为所有人筹集粮秣的方式都一样。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考虑着放兵抢粮的事情,毕竟是在荆南,做这种事情最好不被发觉,就算被发现那也要嫁祸给别人,反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事情是他门做的,当然如果能嫁祸给刘澜那就最好了,以刘澜的实力,荆南的郡守们就算是得到了消息,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肯定没人敢去兴师问罪,多半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他们就可以蒙混过关,当然如果能引起他们直接的误会,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种成功的可能性其实不大,荆南的诸侯如果当真有这个胆量,刘澜也不会在荆南横行无忌,这就说明了他们都忌惮刘澜甚至是他手中的实力,这个时代实力决定了一切,没有一直抗衡的能力,那就只能忍气吞声,当然有人想强硬也不是不行,不过必须要考虑之后会不会遭到刘澜的报复。 孙召现在脑子里所思所想就是前往长沙,虽然他手中放着一卷地图,但对他来说打开地图的意义并不大,因为路已经都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就算闭上眼都知道怎么走,他头疼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动手,在哪里动手去劫掠一些粮食,而且劫掠这种事情最好只做一次,毕竟次数多了太过浪费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刘澜追上来,这样的可能必须要小心,所以要劫掠就必须要选一处大些的亭里,一次搞掂之后便可直朝长沙而去了。 而在他的记忆之中,荆南就压根没有什么大些的亭里,甚至是大些的城镇都没有,所谓的郡城,除了长沙这样郡城是大县,其余都只是中、小县,可想而知这些中、小县内的亭里根本就指望不上能抢夺多少粮食出来。 如果是绝户的话,抢了粮再抢钱,用抢来的钱去买粮,或许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样做也会浪费时间,而且还容易暴露自己,更关键的是让刘澜知晓了他们缺粮的事情,虽然劫掠乡里也同样会被刘澜发觉,但只是一次的劫夺,刘澜并不能判断出他们真正的意图和目的,这可是与购粮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趁上路之前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计划得当,虽然每一次看上去都计划完美,但每一次都会发生意外,但是这些意外都是他没能想到甚至是巧合,而他能想到的,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所以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他也就养成了这一习惯。 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平定扬州(70) 刘澜要的是一个发展的时间,自从入主徐州之后,战争一直不断,人口锐减以及经济萎靡,如果不是一早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如果不是陶谦几年来攒下了不菲的身家,徐州的经济可能早已崩盘。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现在刘澜占据了丹阳,而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在江东站稳脚跟,这里将是他发展经济的根本,有着长江天险,再加上数万部队,刘澜搞经济将不会受到任何战争的威胁与影响,如果按照他的设想,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刘澜就算是称王,也没人能威胁到他,但刘澜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做第二个袁术,蒙头发展才是关键。 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下,刘澜要是过早出兵中原,其实是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反而还会让原本不堪一击的财政彻底崩盘,为了日后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为了日后有持续的战争资本,平定扬州,收复扬州剩下的吴郡与会稽势在必行。 平定扬州是眼下刘澜既定的战略方针,而在平定扬州之前,彻底解决孙策则成为了重中之重,不管旁人能否理解平定扬州与消灭孙策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来自后世的刘澜是绝不会让潜在的威胁影响到自己,哪怕他与吴郡四大家族的关心同样不睦,甚至连他自己都死在了许贡之手。 威胁就是危险,哪怕看上去能够轻易碾压,但刘澜向来坚持的一个原则就是斩草除根,又怎么可能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连续几次攻打孙策说白了就是要把能够威胁到江东的势力彻底消灭。 想到吴郡和会稽,有一个人不能不认真对待,那就是许贡,此人在吴郡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在另一个时空,正是因为他被孙策杀害,才导致孙策被他豢养的死士与家仆袭击死亡,所以刘澜倒不是很担心严白虎,反而这个许贡要加以防备。 第一次九江之战时,张颌太史慈与许贡有过交手,可以说许贡真的没什么危险,但就算如此,内卫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还是大量收集了关于他的消息,可以说对吴郡以及许贡的情形刘澜现在是了如指掌,或许正是掌握了有关许贡的这些消息,所以他才有了十足的底气,从那之后一直没有去动吴郡,因为刘澜也清楚,许贡和严白虎的兵力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既然十拿九稳,那还不如集全力先把孙策解决来的实际一些。 当然刘澜这样做,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引而不发,他想看看吴郡的这些世家到底谁会为许贡出头,当然还有会稽的那些世家们,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控制的丹阳世家又有多少人暗中在与他们联络。 刘澜对江东的世家可就不会像对徐州世家那么放任了,当时那是因为刘澜在徐州没有根基,一切都需要徐州四大家族支持,所以他只能和他们搞好关系,然后再一步步削减徐州世家的势力,就像如今,在刘澜多年来的努力和打压下,徐州的世家对他的影响以及很低了。 但是江东的世家就不一样了,身为后世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孙家和他们的恩怨纠缠,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的早夭,孙权必须要借助世家的力量,而这也使得世家的力量影响着东吴的上上下下。 而刘澜就不同了,他的情况和孙策一样,完全不用给江东世家面子,更不用像他的弟弟孙权那样看他们的脸色,所以刘澜对待江东世家就一个目的,拉拢一部分,打压另一部分,而现在就可以说是站队的时刻,那些倾向他的世家,刘澜不仅不会打压,还会加以照顾,而那些帮助许贡、严白虎等势力的世家,刘澜的态度就一个字,杀无赦。 江东会像孙策那样在另一个时空中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杀戮行动吗? 这取决于刘澜到底下多大的狠手,当然也取决于这些世家最终的选择,从现在来看,虽然刘澜一直没有动吴郡与会稽,但是他的实力还是震慑了不少世家,尤其是与步家的联姻,也可以视为他对江东世家的一次示好,所以就他现在所受到的情报来看,比如吴郡的四大家族就一直是中立的态度。 刘澜要的是一个发展的时间,自从入主徐州之后,战争一直不断,人口锐减以及经济萎靡,如果不是一早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如果不是陶谦几年来攒下了不菲的身家,徐州的经济可能早已崩盘。 现在刘澜占据了丹阳,而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在江东站稳脚跟,这里将是他发展经济的根本,有着长江天险,再加上数万部队,刘澜搞经济将不会受到任何战争的威胁与影响,如果按照他的设想,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刘澜就算是称王,也没人能威胁到他,但刘澜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做第二个袁术,蒙头发展才是关键。 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下,刘澜要是过早出兵中原,其实是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反而还会让原本不堪一击的财政彻底崩盘,为了日后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为了日后有持续的战争资本,平定扬州,收复扬州剩下的吴郡与会稽势在必行。 平定扬州是眼下刘澜既定的战略方针,而在平定扬州之前,彻底解决孙策则成为了重中之重,不管旁人能否理解平定扬州与消灭孙策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来自后世的刘澜是绝不会让潜在的威胁影响到自己,哪怕他与吴郡四大家族的关心同样不睦,甚至连他自己都死在了许贡之手。 威胁就是危险,哪怕看上去能够轻易碾压,但刘澜向来坚持的一个原则就是斩草除根,又怎么可能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连续几次攻打孙策说白了就是要把能够威胁到江东的势力彻底消灭。 想到吴郡和会稽,有一个人不能不认真对待,那就是许贡,此人在吴郡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在另一个时空,正是因为他被孙策杀害,才导致孙策被他豢养的死士与家仆袭击死亡,所以刘澜倒不是很担心严白虎,反而这个许贡要加以防备。 第一次九江之战时,张颌太史慈与许贡有过交手,可以说许贡真的没什么危险,但就算如此,内卫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还是大量收集了关于他的消息,可以说对吴郡以及许贡的情形刘澜现在是了如指掌,或许正是掌握了有关许贡的这些消息,所以他才有了十足的底气,从那之后一直没有去动吴郡,因为刘澜也清楚,许贡和严白虎的兵力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既然十拿九稳,那还不如集全力先把孙策解决来的实际一些。 当然刘澜这样做,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引而不发,他想看看吴郡的这些世家到底谁会为许贡出头,当然还有会稽的那些世家们,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控制的丹阳世家又有多少人暗中在与他们联络。 刘澜对江东的世家可就不会像对徐州世家那么放任了,当时那是因为刘澜在徐州没有根基,一切都需要徐州四大家族支持,所以他只能和他们搞好关系,然后再一步步削减徐州世家的势力,就像如今,在刘澜多年来的努力和打压下,徐州的世家对他的影响以及很低了。 但是江东的世家就不一样了,身为后世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孙家和他们的恩怨纠缠,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的早夭,孙权必须要借助世家的力量,而这也使得世家的力量影响着东吴的上上下下。 而刘澜就不同了,他的情况和孙策一样,完全不用给江东世家面子,更不用像他的弟弟孙权那样看他们的脸色,所以刘澜对待江东世家就一个目的,拉拢一部分,打压另一部分,而现在就可以说是站队的时刻,那些倾向他的世家,刘澜不仅不会打压,还会加以照顾,而那些帮助许贡、严白虎等势力的世家,刘澜的态度就一个字,杀无赦。 江东会像孙策那样在另一个时空中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杀戮行动吗? 这取决于刘澜到底下多大的狠手,当然也取决于这些世家最终的选择,从现在来看,虽然刘澜一直没有动吴郡与会稽,但是他的实力还是震慑了不少世家,尤其是与步家的联姻,也可以视为他对江东世家的一次示好,所以就他现在所受到的情报来看,比如吴郡的四大家族就一直是中立的态度。 刘澜要的是一个发展的时间,自从入主徐州之后,战争一直不断,人口锐减以及经济萎靡,如果不是一早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如果不是陶谦几年来攒下了不菲的身家,徐州的经济可能早已崩盘。 现在刘澜占据了丹阳,而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在江东站稳脚跟,这里将是他发展经济的根本,有着长江天险,再加上数万部队,刘澜搞经济将不会受到任何战争的威胁与影响,如果按照他的设想,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刘澜就算是称王,也没人能威胁到他,但刘澜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做第二个袁术,蒙头发展才是关键。 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下,刘澜要是过早出兵中原,其实是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反而还会让原本不堪一击的财政彻底崩盘,为了日后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为了日后有持续的战争资本,平定扬州,收复扬州剩下的吴郡与会稽势在必行。 平定扬州是眼下刘澜既定的战略方针,而在平定扬州之前,彻底解决孙策则成为了重中之重,不管旁人能否理解平定扬州与消灭孙策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来自后世的刘澜是绝不会让潜在的威胁影响到自己,哪怕他与吴郡四大家族的关心同样不睦,甚至连他自己都死在了许贡之手。 威胁就是危险,哪怕看上去能够轻易碾压,但刘澜向来坚持的一个原则就是斩草除根,又怎么可能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连续几次攻打孙策说白了就是要把能够威胁到江东的势力彻底消灭。 想到吴郡和会稽,有一个人不能不认真对待,那就是许贡,此人在吴郡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在另一个时空,正是因为他被孙策杀害,才导致孙策被他豢养的死士与家仆袭击死亡,所以刘澜倒不是很担心严白虎,反而这个许贡要加以防备。 第一次九江之战时,张颌太史慈与许贡有过交手,可以说许贡真的没什么危险,但就算如此,内卫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还是大量收集了关于他的消息,可以说对吴郡以及许贡的情形刘澜现在是了如指掌,或许正是掌握了有关许贡的这些消息,所以他才有了十足的底气,从那之后一直没有去动吴郡,因为刘澜也清楚,许贡和严白虎的兵力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既然十拿九稳,那还不如集全力先把孙策解决来的实际一些。 当然刘澜这样做,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引而不发,他想看看吴郡的这些世家到底谁会为许贡出头,当然还有会稽的那些世家们,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控制的丹阳世家又有多少人暗中在与他们联络。 刘澜对江东的世家可就不会像对徐州世家那么放任了,当时那是因为刘澜在徐州没有根基,一切都需要徐州四大家族支持,所以他只能和他们搞好关系,然后再一步步削减徐州世家的势力,就像如今,在刘澜多年来的努力和打压下,徐州的世家对他的影响以及很低了。 但是江东的世家就不一样了,身为后世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孙家和他们的恩怨纠缠,当然这也是因为孙策的早夭,孙权必须要借助世家的力量,而这也使得世家的力量影响着东吴的上上下下。 第二千零四十章 平定扬州(71) 虽然刘澜帐下还有很多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但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轮不到贺齐,虽然刘澜嘴上不说,但在他心里,这些人里就算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也都不如贺齐在他心中的位置,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刘澜总要一视同仁,就算真想偏心,那也要有一个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借口,不然有些人就要不服气了,平时阴阳怪气也就罢了,他怕的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让贺齐成为出头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毕竟这种事情,为上位的人会不服气,上位的人也会这样认为,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事方面是最考验一个人情商的,稍有不慎,可就害了贺齐,刘澜记得在后世曾经看到过一篇关于此人的评价,虽然在游戏里他的评分并不是很高,但是这篇评价却把贺齐说的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归咎一点就是说他的武勇可以堪比徐晃与张辽,而他的谋略更是不在法正与张良之下。 当然这个时期的贺齐声名还没那么显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战绩也就是他早年间为剡县县长时率领衙役与百姓共同击溃了近两千人的匪徒,从此威震山越,而他之所以能够进入到刘澜的视线,还是因为当初山越之乱,当时为了平定山越之乱,刘澜亲自任命张飞为将,而张飞也是头一次讨伐山越,让这些蛮族耍了个团团转,根本就摸不清他们的诡计。 这个时候也算是机缘巧合下吧,威震山越的贺齐便出现在了张飞的视野之中,当然这里面张萍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正是他的推荐,仍旧不服气却又拿山越毫无办法的张飞只能亲自派人前往会稽去见了此人,哪想到时太末、丰浦两地发生叛乱,他们到时,贺齐已经被任命为太末长前往平叛,等信使一路赶来,叛乱已经被他镇压,而从贺齐抵达到平叛其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事自然到了张飞的耳中,当然也到了刘澜的耳中,为此刘澜更是亲自传书,希望他能够来到秣陵帮助自己平定山越,虽然贺齐委婉拒绝,但他还是在回信中表达出了对自己以及关羽和张飞相识的渴望。 若问文人心里想些什么,那刘澜未必能够知晓,可这样的武人,他们些什么刘澜能不知晓,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贺齐在心中未必就真的服气在武榜之上排名颇高的关张赵,而除了这些之外,似贺齐这样的武人,同样也更渴望与天下英雄交朋友,所以刘澜就借此为由头,希望他能到秣陵来,哪怕只是小聚几日,也好与他这样的真英雄相识。 贺齐能不知道他的身份算什么狗屁的真英雄,连边都沾不到,但刘澜口中的关羽张飞赵云毫无疑问个个都是当世英雄,且不说到达秣陵之后有没有与他们交手的机会,光是能与他们这样的天下英雄相识就足以让他心动了。 贺齐就这样来到了秣陵,也毫无疑问的留了下来,虽然是没有实权的杂号将军,可不要忘记他不过只是太末长,只是一员小吏罢了,孝廉他没这个机会,而察举眼前不就是?所以贺齐此行算得上是真的鱼跃龙门,从吏变为了官。 在秣陵能有他如此境遇者,除了徐盛他就是第二人了,但徐盛毕竟是特殊时期的特例,贺齐想要成为第二个徐盛显然不大可能,毕竟徐盛到沛县时,正是刘澜帐下人才奇缺之际,徐盛虽然没有任何在军中效力的经历,但既然有能力,自然就会被拿来使用。 可眼下在秣陵,不说军中将校等待升迁者就有成百上千,光是将军府里每月拿月俸的杂号将军就有几十员,这些人其中更是不乏郝萌、成廉等原吕布投降将领,还有刘繇帐下如张英等人,这些人不管从哪论起,都要比贺齐更有资历,就像张英,他在刘繇帐下时那是什么身份,结果太史慈现在风头正劲,而他却在将军府里混吃等死,这样的落差本来就让他抱怨连连,如果又被贺齐捷足先登,那不生乱子才有鬼。 所以刘澜必须要先想个办法把这些人安排好,比如刘澜打算设立的岸防部队,虽然都是由郡国兵来担任,但也算是对这些人有了一个合适的安排,当然如果真有能力,哪怕不留在将军府等待机会,刘澜也打算把他们安排到各都督府去,就好像侯成这样,当然如果他们愿意。 如果不愿意,那就不是刘澜的问题了,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接受,那你也就不要再抱怨,所以贺齐刘澜的态度就是让他跟关羽一同去平定吴郡与会稽,吴郡不说,但会稽毕竟贺齐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各方面都很熟悉,有他在,平定会稽也会更轻松,相信关羽也很乐意。 所以刘澜对贺齐的安排,就是让他暂时去关羽的摄山营,如果关羽给他安排了部队,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别人也不会有什么话说,这是关羽摄山营的正常任免与安排,莫说是他们了,就是刘澜都懒得去过问。 很简单的道理,以他刘澜现在的身份,就是这艘船的船长,只要把握好方向就是了,其它的事情就算他有这个资格也不会去过问,什么事都要亲自过问,刘澜别说没那么多的精力,就算有这样过问下去,迟早也得累死。 所以内阁的安排看起来是他最大的放权,可真要说起来,这样的安排,不就是让更多的人去负责原本属于他的事情,而他只要做好两件事,军事与财政,部队不乱那秣陵就永远不会乱,钱粮有数,那秣陵就永远不会生变。 1902 当然刘澜要提拔贺齐,要重用贺齐,那就必须要给他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九江之战可惜了,但吴郡、会稽之战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错过了,关羽虽然自负,但似贺齐这样真有本事的将才也是喜爱有佳,如果知道自己把他安排到他的摄山营,肯定高兴。 当然以关羽的性子,他如何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肯定不会留贺齐在摄山营,反而还会躲给贺齐露脸的机会,让他立功之后成为独领一军的将领,这一点如果是别人,或许刘澜还真怕他们藏私,但关羽不会,不说张南关羽有举荐之功,光是黄巾三杰,关羽就举荐了多少回,如果不是他三人坚持,早就各种领兵了。 虽然这使得关羽的帐下几年都没有变动,但关羽也很清楚他们三人的存在势必打压着下面那些想要升迁的将领,所以他在无法举荐黄巾三杰的前提下,就只能退军下面的将领,而这也是张南能够成为广陵太守的原因,如果不是关羽推荐,张南绝不会有今天。 不管关羽对士大夫如何,他对自己的帐下不管是将校还是普通的官兵,那是发自内心的好,甚至是倾尽全力的帮助他们,也正是关羽爱兵如子的特性,摄山营才能有战无不胜的传说,三军敢用命,还有什么样的敌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刘澜看到徐庶不解,示意他先坐下,把自己的考虑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不是不用贺齐,而是用他也要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到时候做出任命,已经不只是他自己一道任命那么简单了,他这里要盖将印,而内阁也同样要盖八人的印玺。 这是如今秣陵的最大变化,军队上的事情,刘澜会用征东将军印,而郡内的事物则会加盖扬州牧大印,而内阁八人,只要有四人通过,那刘澜的命令就会实施,而如果刘澜反对,但是内阁票数过半也会实施。 所以刘澜现在虽然权利越来越大,但是他自己却无形之中为自己加上了一把枷锁,这把枷锁时好时坏暂时来看显然好处更多,因为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当一切都有他自己一个人说的算时,那离死亡与覆没也就不晚了,就算他来自后世,就算他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有所遇见,但是这样过度依靠他的情况最终会造成一旦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时,可能会导致现在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化为泡影。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刘澜必须要给自己加上这把锁,让秣陵更为健康的发展,而不是再靠他自己,当然了,如果在一些事情上刘澜的意见需要实施的话,那么内阁之中也会在瞬间有过半之人站队他。 四人用心腹四人用刚直之人,在秣陵这样的人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张昭了,大忠似伪,以搏直名,这就是张昭在坊间被不断诋毁的说辞,真相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刘澜嘛懒得去想也懒得去猜,因为他需要张昭这样‘魏征’似的人存在,哪怕他有些时候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似张昭这样能够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来提醒自己。 虽然他更喜欢马屁精一些,尤其是那种马匹拍得不露痕迹,非常委婉之人,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这种人要有,张昭式的人物也要有,阴阳调和不就这个道理嘛。 仔细想想张昭反对自己用兵无度,好战必亡的那些言辞,虽然非常不爽,毕竟身处乱世,用陈群那句话,推行文教休养兵民虽好,但这样做的后果不就是让他治下成为人人眼馋的肥肉? 更何况身处乱世,你不出击,就被别人吞噬,也许因为财政的原因刘澜在吴郡、会稽乃至交州之战后会进入一个休兵再裁军的时期,但是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期限罢了,并不会真正阻止他争霸天下的雄心。 “卑职曾与贺齐讨论过出兵吴郡、会稽的战略,他的建议很简单就是若要打此二郡,务必要谨遵一点,那就是兵贵神速,不给两郡任何反应的时间,如若不然,两郡一旦联手,共同对抗我军,则我军若要拿下两郡,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要破两郡之盟,则比先破许贡,破许贡则会稽不会与乌程严白虎联合,那么我军便可各个击破,甚至可以同时兵法两路,一路前往乌程灭严白虎,一路直奔会稽,会稽虽然地域广,但人口稀少,且都集中于县城周边,所以要打会稽必先夺会稽十四县,而要先夺会稽十四县,则必先破郡治山阴,山阴破则会稽破。”徐庶说完,看向刘澜,只见他已经示意许褚找出了一副会稽地图,在马背之上,刘澜动作非常轻盈,双手打开地图察看的同时,双腿勒紧马腹继续缓步向前。 若换做别人,敢如此骑马徐庶一定要为他捏一把汗,但是主公刘澜天下人都知道的马术精湛,这样的表现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甚至比他这牵着马缰之人还要稳当。 “这就是贺齐的平吴会之策?”刘澜笑了笑,倒不是不认同他的策略,而是感叹着他的眼界,虽然后世说他能与法正、马良媲美,但之前刘澜只是把他当做张颌、太史慈这样的武夫,但现在看起来或许贺齐还真有可能与张辽等人媲美。 他的平吴会之策,其实完美的把三方势力都算计了,三方势力之中,许贡无疑是起着粘合剂的作用,因为不管是吴郡也好会稽郡也罢,他们和严白虎交手多年,联合的情况几乎没有,而许贡之所以会放低姿态与严白虎这群山匪联合,说白了也是被他们打怕了,麻痹想要防住他们就必须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人,所以由他剧中调和,没有吃过他们苦头的会稽,自然也就不会反对,反正他们真正看重的也只是与许贡的联盟罢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战能够击败许贡,那么严白虎和会稽之间的联盟也就荡然无存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而击之了,以他们两方的势力,就算是联合也未必是摄山营的对手,这个时候分化了,如果真按照贺齐的计划,同时出兵攻打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第二千零四十一章 平定扬州(72)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战能够击败许贡,那么严白虎和会稽之间的联盟也就荡然无存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而击之了,以他们两方的势力,就算是联合也未必是摄山营的对手,这个时候分化了,如果真按照贺齐的计划,同时出兵攻打乌程与会稽,胜算还是很大的。m.x23us.com 当然贺齐并没有给出消灭严白虎的方略,这就说明了他对乌程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所以没有妄言妄语想要去贪天之功,但是对会稽他则给出了自己的方案,而这还是刘澜第一次听到他对于会稽的战略,尤其是当从徐庶口中得知他先取山阴的策略之后。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那无疑说明了山阴在会稽的重要性,毕竟与中原地区的郡县不同,就算真夺了郡治,只要没有彻底消灭他,那他还能有反击的实力,参考当初兖州之战时期的曹操。 但与中原地区不同,似会稽这样偏远且欠发展地区,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人口集中,比如会稽,地广却人稀,而有限的人口又有过半数集中在山阴县,而其他十余县的人口加起来也堪堪能够与山阴持平,可以遇见,如果按照贺齐的计划,先破山阴,那他们就等于夺取了过半数的人口与财富,再加上他们本身就控制的郡县,试问他的对手就算依旧控制着剩下的十几座县城,又哪有什么实力与他抗衡,更别提组织兵力进行反击了。 募不到兵更筹不到粮,几乎已经宣高了灭亡,会稽一战就是如此简单,当然有一点贺齐并没有说,那就是会稽境内峰岭连绵不断,山地丘陵占了八成,如此地形似王朗与他们郡内官兵与他们抗衡必败无疑,但是山越人又或者是严白虎想要在会稽进行围剿可就不会轻松了。好在两人没有对调位置,要不然还真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拿下吴郡与会稽。 当然,对徐庶刘澜可要说是一点点看着他成长,对于他与贺齐居然会探讨吴会之战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往如果要对哪用兵的话,那都是他纠集将领与谋士们进行商讨,用几天的世家去想出一个较为可行的对策,但现在随着刘澜给予军师府更多的权利之后,徐庶已经做的越来越有模样了。 刘澜只是在九江之战前提起过吴会之战的可能,却没想到徐庶会立即去筹备吴会之战,对此刘澜肯定非常满意,很多事情早做准备肯定要比临时抱佛脚更充分,就好像现在能够掌握吴会的消息,不就是内卫提前收集情报的功劳嘛,而如果没有徐庶下令,内卫的重心指挥在中原战场以及九江战场,精力虽然也会放在吴会,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何消息都不放过。 徐庶很快就把关于山阴县的情报摆到了刘澜面前,不得不说作为会稽郡城的山阴,其城防虽然无法与秣陵比肩,但它城高墙厚这一点却丝毫不逊色南昌与九江,而且因为郡内山越人的不时发生的袭扰与叛乱,再加上防备乌程严白虎,郡内有着三万人的常规部队,而这些部队并非郡国兵,是真正的可战之兵,如果算上郡国兵和世家手中的私兵,一旦山阴发生战争,王朗应该能在第一时间集结起五万甚至六万人的部队,当然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可言忽略不计,哪怕是王朗手中的正规军,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还不如许贡的吴郡步卒。 可是六万人终归都是拿着刀枪的步卒,而且还是冷兵器的交锋,所以这六万人如何看待,那就要看刘澜自己甚至是关羽和贺齐怎么去评价了,如果重视,那么这一仗拿下应该没问题,当然肯定会付出一些代价,可如果出现轻敌大意的情况,那结果就不一定,就算拿下,可能也会付出极重的伤亡代价。 尤其一旦突袭山阴的计划被识破,王朗坚守山阴城的话,那这一仗更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攻城向来都是五则攻之十则围之,以摄山营的实力来说,不分兵都达不到五倍的兵力,就更不要指望他们能够围城了,所以这一仗关键还在一个出其不意,如果是在中原战场,骑兵肯定会有效果,可是在会稽这样多山地区,用骑兵奔袭反而不如步兵,所以这也考验着他或者关羽,当然这一仗他肯定是要用贺齐的,因为他熟悉哪里的情况,而关羽也一定能领悟自己的意图,所以他到真有些好奇,到时候贺齐会用什么方式夺取山阴。 不过这只能留在他返回秣陵之后才能知晓了,当然以现在的进度,可能等他返回秣陵,关羽也已经踏上了前往吴郡的路上,所以想要知晓计划,可能只有从他们的战报知晓了,但有一点刘澜是可要肯定的,摄山营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万人,如果在打下吴县之后关羽进行分兵的话,贺齐能带一万人前往山阴就不错了,以一万的兵力强攻肯定希望不大,所以最后真要打山阴那也一定是智取而不会有强攻的可能。” “元直,你说公苗会如何智取山阴,如果是你的话,你又会怎么做?”刘澜看向徐庶,几乎是本能搓动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每当思考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而与此同时,徐庶也来了精神,双眼直勾勾盯着刘澜。 刘澜的反应徐庶当然清楚,并且经常见到他这个反应,知道他此刻就像博弈、战棋一样已经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对山阴之战进行模拟了,只不过外人不会有任何察觉,因为他的方式非常隐秘,是在腹中进行模拟,结果什么样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徐庶无奈苦笑,如今主公虽然还会亲临战场,却已经没有再上战场的机会,所以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运筹帷幄,甚至随着将军府的权利越来越大,运筹帷幄这些事情也已经完全剥夺了属于他的权利,甚至连战场的领兵将领,也只能按照将军府的计划去制定作战的任务。 所以刘澜每一次的模拟,只是他自己的个人喜好,当然他的喜好也会成为军师府参考的意见,当然现在刘澜不会给出他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却必须要考虑之后刘澜的询问,毕竟方才主公已经问他对山阴一战是如何考虑的。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主公和他甚至包括很多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吴县的许贡、乌程的严白虎以及山阴的王朗如果正面作战则都不足为据,而不应战的话,则会成为威胁。 但首先许贡不会撤出吴郡,他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说什么也会最后一搏的,就好像袁术,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是不会退位更不会撤出寿春的,而许贡的情况和袁术一样,所以第一战关羽肯定是要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拿下吴县,不给许贡任何反应的时间,也不会让他带来部队撤往乌程甚至是山阴。 所以吴会之战的最终结果如何,全看第一战是否能够成功,这就是刘澜的态度,如果许贡跑掉了,那刘澜宁愿不再进行吴会之战也绝不会让吴会之战的难度加大,所以此战必须要让关羽明白,吴县的重要性。 而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刘澜也相信关羽和摄山营的能力,拿下吴县生擒甚至是战乱中处死许贡不会有问题,那么之后就是贺齐所谓的分兵,同时攻打乌程严白虎以及奔袭山阴,正常情况下,此时山阴肯定得知了他们出兵吴县的消息,甚至可能会调兵到边境进行防备甚至是进入吴郡帮助许贡,那么关羽要打严白虎这一仗就有难度了,好在乌程不似会稽那样多山,所以剿灭的难度不会太大,反观贺齐带领万余摄山营袭击山阴,就有难度了。 如果王朗派兵防守边境,那么想要奇袭山阴就不会成功,而要正面进攻,等他们击退了边境的会稽军,山阴那边也一早就知晓了他们到来的情况,所以这一仗的关键是贺齐会以什么方式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山阴并夺下山阴。 当然他是会稽人,对会稽的情况更为熟悉,或许会知晓一些小路捷径,突然出现在山阴也未可知,这一刻刘澜下意识的想到了另一个时空中的邓艾,而他突袭成都的方式不就是从阴平出发,走小道,经江油、涪县直扑成都的吗? 那么如果他是贺齐的话,或者说如果真的要袭击山阴的话,刘澜会建议贺齐用此方法去袭击山阴,那样才能事半功倍,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必须要由关羽配合,由他在边境对会稽军进行压制,给予压力,只有这样,贺齐奔袭山阴才不会发生任何危险,可是这样做的话又完全行不通。 首先关羽要打严白虎,正面肯定给不来会稽军压力,而不理严白虎,关羽又会面临两面夹击的可能,同样危险,可是如果先灭了严白虎,王朗肯定一早就提防他们了,所以也失去了突袭的必要了。 所以这一仗的难点就在于两线同时出兵同时收获,在此时刻的刘澜眼睛回复了过来,看向了徐庶,又问道:“如何,你打算怎么做?” “诈城?” 当刘澜听到徐庶口中说出诈城二字的一刻立即就明白过来徐庶打算要做什么了,这一想法不可谓不大胆,但危险甚至比奔袭山阴更大,一旦出现任何闪失与意外,其结果几同于自杀,摇着头,连声拒绝,道:“不行,如果诈城,你有没有考虑路上会遇到会稽军,甚至在边境遇到会稽军?毕竟我军攻打吴郡,王朗必然要有所准备,或出兵吴郡或封锁边境,要诈城势必会与之相遇,既然是假的,那就随时都有可能露出马脚,风险太大了,去诈城完全就是羊入虎口的做法。” 徐庶既然提出了诈城的想法,肯定不只是简单说一说那么简单,和刘澜一样,也是经过了一番考虑才做出的决定,但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了,如果只是几百摄山营将士,或许刘澜还真敢赌一回,但毕竟是贺齐。 在他的心目中对秣陵的将领都是有一个排名的,这个排名不似武榜那样纯以单挑武力作为衡量,而是以统御武力智谋进行排名,而在这个排名中,关羽、徐晃、赵云、鲁肃和张辽之后,所以他在自己的心目中位置是非常高的。 排名高,那自然就绝不会让他以身犯险,当然不只是他,所有的将领包括普通的士兵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危险的事情,明知只有不到三成的希望,这不就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 “主公,此计最好还是要听听贺齐的想法,当时他就非常的赞成。”徐庶说出这番话的一刻,立时就让刘澜看向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问道:“也就是说这个建议不是你现在想到的,而是贺齐之前和你商议的结果甚至完全就是他的想法喽?” “是卑职当时的想法,贺齐觉得可能。“徐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对主公说出了他当时为什么会想出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还会再次对主公说出:“所谓兵贵神速,吴郡如果打下吴县之后,贺齐率万余摄山营主力前往会稽,那肯定在未抵达前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山阴,可是如果只是几千人,那贺齐有十足的把握,在消息传到山阴前赶到,而对于山阴情况十分了解的贺齐他有自信以三千摄山营的士兵夺下山阴。 也许主公不相信,但是主公想想这些年来贺齐真正领兵的机会并不多,但仅有的两次,皆是以少胜多,而山阴军的实力用贺齐的话说就是可要忽略不计,所以只要在夺下吴郡的同时他就赶路,就一定能拿下山阴。” “不要和我玩什么文字游戏,你这番话或者说贺齐这番话里,我根本就没听出来任何山阴不足为虑的意思,相反我听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时间,要破山阴,贺齐就必须要和时间赛跑,要在王朗得到吴县、许贡战败的消息之前赶到山阴,从而诈城。” 第二千零四十二章 平定扬州(73) 吴会一战关键在吴郡,而贺齐要奔袭山阴,在刘澜的眼里或许与另一个时空中的邓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风险也随时都存在,所以要让刘澜下定决心同意贺齐这一大胆决定短时间还真的有些困难,或许刘澜曾经用兵是非常喜欢也乐于兵行险着,用一些出其不意的办法获取胜利,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再这样冒险,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比起胜利,更害怕失败。顶 点 x 23 u s 从无到有,刘澜无所畏惧,大不了从头来过,但现在一旦真失败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这一点刘澜在徐州之战时就已经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往一直获得大小胜利时,人心非常齐,可一旦失利,那才是墙倒众人推,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内部早就波涛汹涌,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快把刘澜压垮了,虽然有辽东这帮老兄弟鼎力支持,但继续分化下去,最后的结果很难想象。 内部与外部,氏族与百姓,那个时候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虽然有些话当时刘澜不会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他们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死,还有一些老人,更是抱着另一种心思,用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形容最恰当不过。 北方人对雪不陌生,甚至无感,但刘澜徐州第一场雪的到来却从未让刘澜如此激动,正是这场雪救了他,也正是败退到广陵之后才算是让他彻底缓了过来。虽然刘澜一早就做出了在广陵部署防御的决定,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乎决定了他的生死存亡,如果当时连广陵都丢了,那刘澜就算退到了广陵,也会因内部而分裂。 徐州的世家是导火索,丹阳的世家是助推器,再加上那些被迫从青州、徐州而来的百姓则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这番话绝非耸人听闻,而是内卫根据手机来的情报做出的最终分析,好在广陵没有丢,给了徐州世家一丝希望,内部没有乱,那么丹阳的那些心怀叵测的氏族乱了起来也很快就被镇压,而丹阳氏族之乱和山越氏族之乱的快速平定又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反而还按照刘澜的保证得到了既定的土地与生产的工具与种粮,这才算是彻底将内乱的苗头消灭在了萌芽阶段。 而寿春之战,则是对士兵们的一次交代,刘澜知道士兵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一支撤退,没有勇气与敌作战,这在武人的眼中完全就是懦夫的表现,而这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就好像当时在军队之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这番言论着实是当时军队中最流行的一句话了,很多人甚至因为一直撤而要去找刘澜死谏,还好当时刘澜一直在徐州,军队的事情各主将们顶住了压力,这才度过了最初的难关,而到了高邮之后,所有部队都陆续而来之后,刘澜坚守广陵的决定下达则让军队稳定了下来。 吴会一战关键在吴郡,而贺齐要奔袭山阴,在刘澜的眼里或许与另一个时空中的邓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风险也随时都存在,所以要让刘澜下定决心同意贺齐这一大胆决定短时间还真的有些困难,或许刘澜曾经用兵是非常喜欢也乐于兵行险着,用一些出其不意的办法获取胜利,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再这样冒险,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比起胜利,更害怕失败。 从无到有,刘澜无所畏惧,大不了从头来过,但现在一旦真失败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这一点刘澜在徐州之战时就已经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往一直获得大小胜利时,人心非常齐,可一旦失利,那才是墙倒众人推,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内部早就波涛汹涌,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快把刘澜压垮了,虽然有辽东这帮老兄弟鼎力支持,但继续分化下去,最后的结果很难想象。 内部与外部,氏族与百姓,那个时候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虽然有些话当时刘澜不会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他们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死,还有一些老人,更是抱着另一种心思,用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形容最恰当不过。 北方人对雪不陌生,甚至无感,但刘澜徐州第一场雪的到来却从未让刘澜如此激动,正是这场雪救了他,也正是败退到广陵之后才算是让他彻底缓了过来。虽然刘澜一早就做出了在广陵部署防御的决定,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乎决定了他的生死存亡,如果当时连广陵都丢了,那刘澜就算退到了广陵,也会因内部而分裂。 徐州的世家是导火索,丹阳的世家是助推器,再加上那些被迫从青州、徐州而来的百姓则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这番话绝非耸人听闻,而是内卫根据手机来的情报做出的最终分析,好在广陵没有丢,给了徐州世家一丝希望,内部没有乱,那么丹阳的那些心怀叵测的氏族乱了起来也很快就被镇压,而丹阳氏族之乱和山越氏族之乱的快速平定又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反而还按照刘澜的保证得到了既定的土地与生产的工具与种粮,这才算是彻底将内乱的苗头消灭在了萌芽阶段。 而寿春之战,则是对士兵们的一次交代,刘澜知道士兵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一支撤退,没有勇气与敌作战,这在武人的眼中完全就是懦夫的表现,而这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就好像当时在军队之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这番言论着实是当时军队中最流行的一句话了,很多人甚至因为一直撤而要去找刘澜死谏,还好当时刘澜一直在徐州,军队的事情各主将们顶住了压力,这才度过了最初的难关,而到了高邮之后,所有部队都陆续而来之后,刘澜坚守广陵的决定下达则让军队稳定了下来。 吴会一战关键在吴郡,而贺齐要奔袭山阴,在刘澜的眼里或许与另一个时空中的邓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风险也随时都存在,所以要让刘澜下定决心同意贺齐这一大胆决定短时间还真的有些困难,或许刘澜曾经用兵是非常喜欢也乐于兵行险着,用一些出其不意的办法获取胜利,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再这样冒险,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比起胜利,更害怕失败。 从无到有,刘澜无所畏惧,大不了从头来过,但现在一旦真失败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这一点刘澜在徐州之战时就已经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往一直获得大小胜利时,人心非常齐,可一旦失利,那才是墙倒众人推,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内部早就波涛汹涌,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快把刘澜压垮了,虽然有辽东这帮老兄弟鼎力支持,但继续分化下去,最后的结果很难想象。 内部与外部,氏族与百姓,那个时候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虽然有些话当时刘澜不会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他们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死,还有一些老人,更是抱着另一种心思,用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形容最恰当不过。 北方人对雪不陌生,甚至无感,但刘澜徐州第一场雪的到来却从未让刘澜如此激动,正是这场雪救了他,也正是败退到广陵之后才算是让他彻底缓了过来。虽然刘澜一早就做出了在广陵部署防御的决定,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乎决定了他的生死存亡,如果当时连广陵都丢了,那刘澜就算退到了广陵,也会因内部而分裂。 徐州的世家是导火索,丹阳的世家是助推器,再加上那些被迫从青州、徐州而来的百姓则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这番话绝非耸人听闻,而是内卫根据手机来的情报做出的最终分析,好在广陵没有丢,给了徐州世家一丝希望,内部没有乱,那么丹阳的那些心怀叵测的氏族乱了起来也很快就被镇压,而丹阳氏族之乱和山越氏族之乱的快速平定又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反而还按照刘澜的保证得到了既定的土地与生产的工具与种粮,这才算是彻底将内乱的苗头消灭在了萌芽阶段。 而寿春之战,则是对士兵们的一次交代,刘澜知道士兵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一支撤退,没有勇气与敌作战,这在武人的眼中完全就是懦夫的表现,而这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就好像当时在军队之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这番言论着实是当时军队中最流行的一句话了,很多人甚至因为一直撤而要去找刘澜死谏,还好当时刘澜一直在徐州,军队的事情各主将们顶住了压力,这才度过了最初的难关,而到了高邮之后,所有部队都陆续而来之后,刘澜坚守广陵的决定下达则让军队稳定了下来。 吴会一战关键在吴郡,而贺齐要奔袭山阴,在刘澜的眼里或许与另一个时空中的邓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风险也随时都存在,所以要让刘澜下定决心同意贺齐这一大胆决定短时间还真的有些困难,或许刘澜曾经用兵是非常喜欢也乐于兵行险着,用一些出其不意的办法获取胜利,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再这样冒险,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比起胜利,更害怕失败。 从无到有,刘澜无所畏惧,大不了从头来过,但现在一旦真失败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这一点刘澜在徐州之战时就已经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往一直获得大小胜利时,人心非常齐,可一旦失利,那才是墙倒众人推,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内部早就波涛汹涌,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快把刘澜压垮了,虽然有辽东这帮老兄弟鼎力支持,但继续分化下去,最后的结果很难想象。 内部与外部,氏族与百姓,那个时候多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虽然有些话当时刘澜不会说出来,但是他知道他们很多人巴不得自己死,还有一些老人,更是抱着另一种心思,用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形容最恰当不过。 北方人对雪不陌生,甚至无感,但刘澜徐州第一场雪的到来却从未让刘澜如此激动,正是这场雪救了他,也正是败退到广陵之后才算是让他彻底缓了过来。虽然刘澜一早就做出了在广陵部署防御的决定,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几乎决定了他的生死存亡,如果当时连广陵都丢了,那刘澜就算退到了广陵,也会因内部而分裂。 徐州的世家是导火索,丹阳的世家是助推器,再加上那些被迫从青州、徐州而来的百姓则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这番话绝非耸人听闻,而是内卫根据手机来的情报做出的最终分析,好在广陵没有丢,给了徐州世家一丝希望,内部没有乱,那么丹阳的那些心怀叵测的氏族乱了起来也很快就被镇压,而丹阳氏族之乱和山越氏族之乱的快速平定又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反而还按照刘澜的保证得到了既定的土地与生产的工具与种粮,这才算是彻底将内乱的苗头消灭在了萌芽阶段。 而寿春之战,则是对士兵们的一次交代,刘澜知道士兵们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一支撤退,没有勇气与敌作战,这在武人的眼中完全就是懦夫的表现,而这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就好像当时在军队之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这番言论着实是当时军队中最流行的一句话了,很多人甚至因为一直撤而要去找刘澜死谏,还好当时刘澜一直在徐州,军队的事情各主将们顶住了压力,这才度过了最初的难关,而到了高邮之后,所有部队都陆续而来之后,刘澜坚守广陵的决定下达则让军队稳定了下来。 第二千零四十三章 平定扬州(74) “启禀主公,士仁传回消息,他们已经发现了江东军踪迹,希望主公立刻急行追击。m.x23us.com” “急行?几万人能吗?”刘澜摆了摆手,打断了斥候,转而朝徐庶下令,道:“你去通知陈果一声,让他带部队加速行军,尽早追上江东军。” “诺!” 几万人的部队行军想加快行军速度根本就没有可能,所以士仁的建议根本就不可能成行,但几万人行军速度快不了,可几千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刘澜再次把机会给了陈果,当然这在后者看来肯定不是什么机会,方才和江东军也交过手了,他这几千人过去说白了就是拖住江东军,等待主力抵达,至于想自己解决问题,想都不要想,甚至他都怀疑,杜普、徐盛们听到了主公的决定,故意都快开一坛美酒庆祝了。 话虽然有些不好听,但他们包括主公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之前的那一站秣陵军是真的被他们的对手给震撼到了,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换成任何人都会有所忌惮,更何况现在对面可是整整两千人,如果不是主力全出,想取得胜利几乎没有可能。 有些话刘澜虽然没有名言,但意思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追上去要吃亏,那肯定得让陈果去,道理很简单,比起徐盛和黄忠甚至是杜普,陈果要更亲近一些,如果他们是左膀右臂的话,那陈果就是心腹。 所以有些危险的事情只能让他去,而刘澜的心思,也不会有陈果更清楚了,所以危险的事情只能让陈果去做,哪怕他们全部葬送在零陵,陈果那里刘澜好处置,他也能明白自己的苦衷,但是徐盛则不同,好不容易拉起来的沛县军,没了对徐盛的打击就太大了,毕竟是多年来的心血,而近卫军和杜普的情况,说白了是他舍不得内卫军冒险,都是在辽东立功一步步升迁才到了近卫军,他们白白牺牲实在可惜,毕竟把他们如果放在类似沛县军中,那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军官。 陈果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刘澜的命令也无法拒绝,只能带来部队追上去,这个时候可能他最恨的那个人就是士仁了,若不是他,主公也不会让他去冒这么大的威胁,当然了既然躲不过去,那么他也不会傻到去冒险,追过去可以,但他会观望形式,绝不会冒险,能不能拖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跟着他们,别跟丢就行,关键是把主公等到。 在陈果追击的一刻,刘澜同时秣陵部队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之前与江东军一战都看得出来,敌军虽然兵力不多,但都是精锐,如果他们不快些行军,那等他们赶到之后,十有**陈果就真的要有危险了,所以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随着之前的江东军被全部消灭后,此刻在他们前方的江东军同样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所以他们不但不会被陈果拖住,反而还会加快撤退的速度,不管会发生什么结果,刘澜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不了就一直撵在他们屁股后面追呗,他们去哪就追到哪,反正也逃不出荆南,迟早被他追上。 孙策跑肯定是跑不掉的,所以刘澜并最不害怕孙策能在自己眼前消失,反而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孙策跑,这样他们就能一直撵在他的身后追击,这会对江东军的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等孙策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刻,也就是他们兵败之时,但孙策如果选择阻击的话,那有过之前的交战经验,刘澜清除这一仗一定不会轻松。 刘澜下令部队追击,徐庶在身边始终没有多嘴,而是一直观察着主公,虽然他的反应始终都很正常,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江东军而影响到他对吴会之战憧憬的好心情,但徐庶跟随刘澜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主公现在的心情肯定不会像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起伏,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着急的,孙策始终都是他的心病,相反吴会之战,其实他从未放在心上过,道理很简单,大不了不急着攻打就是了,等他们从荆南返回之后,大军出击,夺下吴会自不在话下。 就在徐庶揣测刘澜的时候,主公刘澜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却突然开口,道:“我们或许上当了。” “什么?”徐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虽然对刘澜已经非常了解了,知道他经常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但是如果有人想摸出一条规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以往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莫过于君心难测了,而刘澜在秣陵无疑就是这个君,或者就是这个君! “难道你没觉得江东军有问题吗?”刘澜也是忽然想到虽然只是猜测,但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江东军对他们的阻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反而还白白损失了一千多士兵,或许可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阻击是为了让大部队安全离开,但事实上却是孙策并没有成将他们摆脱,如果只是几分钟或许很难,但一个时辰,两千多人的部队,要消失那可太容易了。所以眼前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天衣无缝,但却都无法解释他们再次被发现的事实,这感觉就好像是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让他们始终能看到,却追不到,就这一一直吊着自己,你说孙策会做出这种矛盾的事情吗?可能吗? “看起来是有问题,但是九江军撤退的一个时辰里,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又出现了任何意外,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看上去九江军再次出现的意外,甚至会让人觉得很矛盾,好像他们是在刻意引诱着我们一样,但就算这一切都如主公猜测的一样,他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显然是为了保证孙策的安全,甚至是确保他们能够安全前往交州,如果这里的九江军只是为了拖住我军,那么孙策就一定在桂阳,那么在桂阳的管亥压力可就要大了,但他如果能够拖住九江军,我想许褚一旦赶到,应当会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主公是打算继续追击还是转而前往桂阳?” 刘澜轻笑一声,道:“我都说了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到了眼下你觉得我敢冒险吗?” “那主公您为何还会……”徐庶没有把话说完,但留下的余韵已经足以让刘澜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你自己都不敢确定,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加入你真打算把重心放在桂阳了,那说出来现在立即调转方向前往桂阳,可你说出来又不打算改变计划,那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要验证我的判断正确与否,非常的简单,只要我现在留下半数人马在这里,其余部队立刻前往桂阳,到时候就能水落石出,料两千江东军又如何能从零陵突破,你说呢?” 刘澜的意思很简单,现在的零陵战场,如果只是防守的话,那么最多把近卫军留下就完全可以挡住逃走的那不到两千九江军,更何况他们已经逃走,追击不追击也无妨,完全可以直奔桂阳,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原因很简单,江东军能在这里和他们绕圈子,到了桂阳同样能和他们绕圈子,所以他没有改变计划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各个击破,不给九江军任何翻身的机会。 “原来如此。”徐庶说着,但是却也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在主公眼中,九江军甚至是孙策现在就是在跟他玩故布疑阵的把戏,在刘澜他能用这样的方式欺骗自己,那么当他到了桂阳之后,孙策如果故技重施的话又当如何? 还是要追,但是那样一来就会出现一种情况,孙策到底在刘澜还是桂阳,你无从判断,因为孙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蒙蔽你,让你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而你却有不得不追击,不敢不追击,可问题是孙策在哪里刘澜并不知晓,而猜测也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可能孙策桂阳和零陵都没有他的踪影,一旦他追击,那孙策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安全撤离,这叫什么,将棋里著名的弃车保帅。 看上去好像有点耸人听闻,孙策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可想想看他不这样做的话,那他真有机会安全抵达交州吗?根本就没有,所以他就必须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蒙蔽他,让他上当。 部队在快速前进,而徐庶还在揣摩着刘澜那番话的深意,九江军在兵力不足的前提下敢两路分兵,这是极其冒险的计划,一旦某一处发生意外,那就势必会是满盘皆输的结果,而现在刘澜不管判断正确与否,也不管孙策是否在零陵和桂阳的九江军中,其实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刘澜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彻底消灭在零陵的九江军,然后再前往桂阳继续征缴九江军,这样孙策的计划就算再周密,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上当。 所以你如果不在零陵,那么我就再去桂阳,如果你不在桂阳,那我就再去交州,不管那时候孙策就算安全抵达了交战,可是他的部队却全军覆没,这弃军保帅的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澜的心态更好,不啊孙策使诈,何况孙策如果真敢自己前往交州,那张津有什么收留他的必要呢,与其为了孙策得罪自己,张津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呢,所以他巴不得孙策前往交州,而他则用自己的方式取下其项上人头。 刘澜的分析有没有道理可言?这很难判断,需要时间来论证,但张津那里的情况,刘澜却看得更明白,因为他完全没必要为了他们的安全而得罪自己自己,张津难道就不害怕得罪他们? 害怕,甚至非常害怕,但这也会让他们承担一些压力,所以如果他是张津的话,那么就一定会为了讨好刘澜而把一切弄得非,是由衷称赞,当然零陵和桂阳也势必会成为未来的主战场。 刘澜并不敢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甚至一旦被逼到无路可走的田地,那刘澜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反而还要追责他们二人,优胜劣汰,这虽然不是歌手的传统问题,却也让很多人不在去追究太多。 直播这么多时长,对他来说最陌生的队伍毫,而队伍则毫无作用,半年多攒下来的家当,都亏了个精光,他可不傻,甚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是在酸他,但刘澜并不着急,真正要着急的是孙策才对,跟随他从寿春到九江,这一路他们收获满满,而接下来谁会倒霉,很难说,可但孙策肯定不会轻易就暴露自己,之后的每一天,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最让人激动的时刻。 不得不说孙策的想法都已经被刘澜猜到了,他能拥计,已经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孙策是很难轻易暴露出他的行踪的?反正到眼下他还真没有看到他,好像真的就消失了一样,但他的大号虽然走了,可是他的小号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 孙策会单独撤退的可能性不大,这样就算他到了交战,也失去了任何意义,反而还容易被张津拿来与自己去的联系,不管关系能处到什么程度,但最少要保证他不会选边站,内斗是最愚蠢的行为,虽然刘澜一直在拱火,但真正的好车也就那么几台,没什么意义。 在这样的条件下,刘澜有理由相信孙策绝对不会冒险,所以他一定就在零陵或桂阳一处,至于能不能找到他还很难说,但如果按照刘澜的分析,袁术的目的已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所以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带领部队前往交州,至于这样他才能站稳脚跟,可是刘澜又怎么可能让他的计划得逞? 第二千零四十四章 平定扬州(75) 孙策很明显是在跟自己玩套路,难以判断他真正躲在何处,但这只是他在迷惑自己,因为孙策只会在零陵与桂阳的任意一处,当然还有在第三方的可能,如果只是二选一做出抉择,那就太简单了,刘澜大可以直接剿灭一处,再攻打另一处,只要保证不放跑孙策就行,但如果他在第三方,那可就有点难度了,因为不管他做出任何选择,都会是错误的选择,孙策完全可以从容前往交州。顶 点 x 23 u s 当然这只是刘澜从孙策前往交州进行分析,如果他想在交州站稳脚跟,一个人过去那肯定是没有意义的,张津也不会重视他,相反孙策或许还会成为张津不愿与自己结怨的筹码,把他绑缚送到自己面前。 这绝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相反有着极大的可能,反正如果他是张津的话是一定会这样做的,利用这个机会,与刘澜取得联系,不说成为什么盟友,但相互认识一下,成为朋友对他肯定没有坏处。 但是如果孙策是带着部队过去,别管是三千还是一万,张津的态度又会变样,最少他肯定不敢去绑孙策送给自己的,可孙策又是烫手山芋,他多半会学陶谦当年安置自己,但最有可能的方式还是刘表与张绣的双簧,两军对垒,兵败之后被迫退出,由孙策去占领,两家看起来水火不容,其实暗中张津一直在给予孙策钱粮支持。 说白了就是给孙策一处容身之地,但让他为自己看家护院,真要有谁来犯交州,不管是刘表还是刘澜,想打交州,就得先打孙策,这与张绣和刘表的情况一模一样,当然了这都是刘澜自己会考虑的方式,如果他是张津,他就会用这两种办法来安排孙策,但他终归不是张津,所以也不排除第三种甚至更多的可能。 “主公所言不错,孙策自起兵以来,兵马在丹阳时达到顶峰,近乎五万的人马几乎一夜荡平江东,若非主公瞒天过海,恐怕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就取得对孙策的胜利,但是和我们作战了这么多年后,孙策现在的部队兵力恐怕已经连一万人都不够了,如果他真的带着这些人前往交州,只怕张津也很难做到刘表对张绣那般,所以卑职感觉张津让他成为下一个张绣的可能性不大。” 刘澜沉默了,徐庶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但真正让他心思活络的却是那句张津或许不会让他成为张绣,可是这并不等于他不会用其它的方式来安排孙策,所以去考虑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孙策带着部队过来,想必张津不会忽视。 交州这些年与刘表之间交战不断,兵员损失严重,更何况交州人口本就不多,募兵不易,突然来了孙策还带来了近万余人的部队,张津能不眼馋,就算不懂歪心思,也会留下孙策,毕竟有他在,就有一份保障,日后刘表尽管来,这样他也会多一份胜算。 而刘澜这边,徐庶并没有领会刘澜的真实意图,他之前以为刘澜突然说起这些话题的用意是打算前往桂阳了,但旁敲侧击之下他才发现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主公只是在讲诉他自己的一个猜测,他就是提前说出来,然后看看结果到底如何。 徐庶知道刘澜的想法,猜测归猜测,现实归现实,现在江东军就在前方,是嘴边的一块肥肉,这个时候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刘澜都没有弃之转投桂阳的道理,他只是害怕或者担心,这样的追击会让孙策借机抵达交州,所以他才会说出来,当然自己担心的事情最好别发生,如果发生了那也改变不了,很多事情可不是他能够左右的,这就是战场也是生活,刘澜能做的就是在这些事情发生后尽快想出办法去解决,或者说真发生最坏的结果,真被他跑去了交州,那就准备交州之战呗,反正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毕竟能够在荆南作战的主要原因就是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孙策很明显是在跟自己玩套路,难以判断他真正躲在何处,但这只是他在迷惑自己,因为孙策只会在零陵与桂阳的任意一处,当然还有在第三方的可能,如果只是二选一做出抉择,那就太简单了,刘澜大可以直接剿灭一处,再攻打另一处,只要保证不放跑孙策就行,但如果他在第三方,那可就有点难度了,因为不管他做出任何选择,都会是错误的选择,孙策完全可以从容前往交州。 当然这只是刘澜从孙策前往交州进行分析,如果他想在交州站稳脚跟,一个人过去那肯定是没有意义的,张津也不会重视他,相反孙策或许还会成为张津不愿与自己结怨的筹码,把他绑缚送到自己面前。 这绝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相反有着极大的可能,反正如果他是张津的话是一定会这样做的,利用这个机会,与刘澜取得联系,不说成为什么盟友,但相互认识一下,成为朋友对他肯定没有坏处。 但是如果孙策是带着部队过去,别管是三千还是一万,张津的态度又会变样,最少他肯定不敢去绑孙策送给自己的,可孙策又是烫手山芋,他多半会学陶谦当年安置自己,但最有可能的方式还是刘表与张绣的双簧,两军对垒,兵败之后被迫退出,由孙策去占领,两家看起来水火不容,其实暗中张津一直在给予孙策钱粮支持。 说白了就是给孙策一处容身之地,但让他为自己看家护院,真要有谁来犯交州,不管是刘表还是刘澜,想打交州,就得先打孙策,这与张绣和刘表的情况一模一样,当然了这都是刘澜自己会考虑的方式,如果他是张津,他就会用这两种办法来安排孙策,但他终归不是张津,所以也不排除第三种甚至更多的可能。 “主公所言不错,孙策自起兵以来,兵马在丹阳时达到顶峰,近乎五万的人马几乎一夜荡平江东,若非主公瞒天过海,恐怕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就取得对孙策的胜利,但是和我们作战了这么多年后,孙策现在的部队兵力恐怕已经连一万人都不够了,如果他真的带着这些人前往交州,只怕张津也很难做到刘表对张绣那般,所以卑职感觉张津让他成为下一个张绣的可能性不大。” 刘澜沉默了,徐庶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但真正让他心思活络的却是那句张津或许不会让他成为张绣,可是这并不等于他不会用其它的方式来安排孙策,所以去考虑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孙策带着部队过来,想必张津不会忽视。 交州这些年与刘表之间交战不断,兵员损失严重,更何况交州人口本就不多,募兵不易,突然来了孙策还带来了近万余人的部队,张津能不眼馋,就算不懂歪心思,也会留下孙策,毕竟有他在,就有一份保障,日后刘表尽管来,这样他也会多一份胜算。 而刘澜这边,徐庶并没有领会刘澜的真实意图,他之前以为刘澜突然说起这些话题的用意是打算前往桂阳了,但旁敲侧击之下他才发现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主公只是在讲诉他自己的一个猜测,他就是提前说出来,然后看看结果到底如何。 徐庶知道刘澜的想法,猜测归猜测,现实归现实,现在江东军就在前方,是嘴边的一块肥肉,这个时候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刘澜都没有弃之转投桂阳的道理,他只是害怕或者担心,这样的追击会让孙策借机抵达交州,所以他才会说出来,当然自己担心的事情最好别发生,如果发生了那也改变不了,很多事情可不是他能够左右的,这就是战场也是生活,刘澜能做的就是在这些事情发生后尽快想出办法去解决,或者说真发生最坏的结果,真被他跑去了交州,那就准备交州之战呗,反正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毕竟能够在荆南作战的主要原因就是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孙策很明显是在跟自己玩套路,难以判断他真正躲在何处,但这只是他在迷惑自己,因为孙策只会在零陵与桂阳的任意一处,当然还有在第三方的可能,如果只是二选一做出抉择,那就太简单了,刘澜大可以直接剿灭一处,再攻打另一处,只要保证不放跑孙策就行,但如果他在第三方,那可就有点难度了,因为不管他做出任何选择,都会是错误的选择,孙策完全可以从容前往交州。 当然这只是刘澜从孙策前往交州进行分析,如果他想在交州站稳脚跟,一个人过去那肯定是没有意义的,张津也不会重视他,相反孙策或许还会成为张津不愿与自己结怨的筹码,把他绑缚送到自己面前。 这绝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相反有着极大的可能,反正如果他是张津的话是一定会这样做的,利用这个机会,与刘澜取得联系,不说成为什么盟友,但相互认识一下,成为朋友对他肯定没有坏处。 但是如果孙策是带着部队过去,别管是三千还是一万,张津的态度又会变样,最少他肯定不敢去绑孙策送给自己的,可孙策又是烫手山芋,他多半会学陶谦当年安置自己,但最有可能的方式还是刘表与张绣的双簧,两军对垒,兵败之后被迫退出,由孙策去占领,两家看起来水火不容,其实暗中张津一直在给予孙策钱粮支持。 说白了就是给孙策一处容身之地,但让他为自己看家护院,真要有谁来犯交州,不管是刘表还是刘澜,想打交州,就得先打孙策,这与张绣和刘表的情况一模一样,当然了这都是刘澜自己会考虑的方式,如果他是张津,他就会用这两种办法来安排孙策,但他终归不是张津,所以也不排除第三种甚至更多的可能。 “主公所言不错,孙策自起兵以来,兵马在丹阳时达到顶峰,近乎五万的人马几乎一夜荡平江东,若非主公瞒天过海,恐怕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就取得对孙策的胜利,但是和我们作战了这么多年后,孙策现在的部队兵力恐怕已经连一万人都不够了,如果他真的带着这些人前往交州,只怕张津也很难做到刘表对张绣那般,所以卑职感觉张津让他成为下一个张绣的可能性不大。” 刘澜沉默了,徐庶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但真正让他心思活络的却是那句张津或许不会让他成为张绣,可是这并不等于他不会用其它的方式来安排孙策,所以去考虑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孙策带着部队过来,想必张津不会忽视。 交州这些年与刘表之间交战不断,兵员损失严重,更何况交州人口本就不多,募兵不易,突然来了孙策还带来了近万余人的部队,张津能不眼馋,就算不懂歪心思,也会留下孙策,毕竟有他在,就有一份保障,日后刘表尽管来,这样他也会多一份胜算。 而刘澜这边,徐庶并没有领会刘澜的真实意图,他之前以为刘澜突然说起这些话题的用意是打算前往桂阳了,但旁敲侧击之下他才发现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主公只是在讲诉他自己的一个猜测,他就是提前说出来,然后看看结果到底如何。 徐庶知道刘澜的想法,猜测归猜测,现实归现实,现在江东军就在前方,是嘴边的一块肥肉,这个时候不管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刘澜都没有弃之转投桂阳的道理,他只是害怕或者担心,这样的追击会让孙策借机抵达交州,所以他才会说出来,当然自己担心的事情最好别发生,如果发生了那也改变不了,很多事情可不是他能够左右的,这就是战场也是生活,刘澜能做的就是在这些事情发生后尽快想出办法去解决,或者说真发生最坏的结果,真被他跑去了交州,那就准备交州之战呗,反正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毕竟能够在荆南作战的主要原因就是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第二千零四十五章 平定扬州(76) 孙策带部队来到桂阳,虽然与太守见面,且把张羡书信转达,但桂阳上下对他们的态度却非常的不友好,不仅城门紧闭,关键是在他们还没到桂阳之前,就已经搞起了坚壁清野,本来孙策还想着能从桂阳太守这里买一些粮食,现在想都不用想了,别说和郡守,就是乡里间的百姓手里都没有,桂阳一粒粮食都没有,孙策他有几个胆子继续南下,如果这一路都在坚壁清野,那岂不是要三军打乱? 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张羡给予的粮秣还能支撑几天是没有问题的,可想要顺利抵达交州那就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孙策并不敢赌,甚至他觉得是桂阳太守可以这样做,这让他有点恼火,那天见了张羡书信之后,一口一个贤侄,现在想到他那副嘴脸,真的是太恶心人了,所以他相信自己遇到了笑面虎,就算他真把你贤侄,可也不敢不防,可不管怎么防,以这种方式那就有点让人不爽了,这简直就是要把他逼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坚壁清野这并不算恶毒的策略,对付蛮族、强盗是最有效果的,因为他们没有打县城的实力,而亭里百姓又被集中在县城内,在县城之外他们别说是粮食无法获取,甚至连口水都得不到,在这样的时候,大多数都会选择离开,因为没有继续支撑下去的必要。 可孙策毕竟不是强盗也不是为了来打秋风的蛮族,他们这样的表现立即就激怒了不少人,其中很多人都想要直接拿桂阳开刀,既然亭里获取不了粮食,那就拿郡城下手,逼他把粮食乖乖交出来。 如果是以前孙策在冲动之下还真有可能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来,但是现在他这不到六千多人的部队想打郡城?别说到时候郡城打不下来,还有可能被拖在桂阳城下,如果时间一长,粮食告罄,桂阳时刻都有将他们彻底扑灭的可能,更何况除了桂阳还有着更大的威胁,那就是刘澜,所以打桂阳绝对是最鲁莽的举动,立刻就被孙策拒绝了。 “好了,都不要说了,我已经派人南下,看看南面的郡县是不是也在坚壁清野,如果没有,我们花五铢买鞋粮秣回来就是了,如果同意坚壁清野,那我会再去拜访桂阳太守,既然他害怕咱们,那我就跟他直接摊牌,想让咱们立刻,那就提供必要的粮食,我们可以花钱买,我想他也不希望真的和咱们翻脸。” “将军考虑周全,桂阳之所以坚壁清野,说白了不就是害怕咱们,不然他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既然他害怕咱们,那就告诉他咱们立刻的要求,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甚至有可能还会将粮秣主动奉上,以换来咱们主动离开。” 孙策笑了笑,这还是朱治头一回如此称赞他,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孙策还真不会太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但能从朱治口中听到这番话,孙策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毕竟这些年来朱治不仅没有夸奖过他只言片语,反而还经常打击他,而现在有了他的支持,孙策对自己的决定就更有信心了。 “好了,立即派人去与桂阳太守联系,我要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 零陵县内,陈果带本部追击江东军的同时,刘澜也带着秣陵军开始加速北上,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一仗最好在敌军进入长沙或者武陵之前将其截住,进行围剿,但是想要截住他们,陈果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这就需要他们加快行军的速度,最好敢在陈果全军覆没前抵达,那样他们就能够给予江东军致命一击。 至于陈果能坚持多长时间,刘澜就无法保证了,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时间去赶路,尽可能早一些支援上去。 为了能够追上江东军,刘澜一度甚至考虑要不要让鲁肃从九江调一支部队过来,毕竟以之前的作战来看,陈果想要拦下江东军难度实在太大了些,可如果从九江调兵过来,时间上又要耗费太久,等他们赶到了,一切可能早已结束。 但为了以防万一,刘澜还是做出了由九江抽调精兵三千人赶往长沙的决定,领兵之人刘澜更是直接钦点了丁奉的将,虽然他乃水军,但刘澜对他的期望可是非常大的,所以丁奉绝不可能一直留在周泰身边,迟早要独当一面,而这一回就是他给丁奉的一次机会。 命令通过飞鸽传书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九江,第一时间丁奉带着三千步兵启程赶往长沙,刘澜的要求很间断,希望他能尽快赶到长沙,在那里与陈果汇合,将这支不到两千人的江东军给截住。 当然以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他到来后很可能战斗已经结束,但刘澜却可以直接带着他一天返回秣陵,周泰那里丁奉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这不是自己的态度,而是周泰的想法,最初丁奉是向刘澜直接举荐,但那时刘澜只是给他了一个冠军的评价,其他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而这一次本来是鲁肃向周泰开口,能到九江都督府,对丁奉来说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九江都督府初建,但正因为初建,不管是水军主将还是步兵偏将,那可都是实权将军,比之丁奉跟着他好几百倍,虽然周泰挺喜欢这小子,但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又这么一块宝贝疙瘩,脏着掖着也不是那么回事,索性让他过去,是走是留,就看他自己的意见了。 但最终丁奉还是拒绝了鲁肃,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机会,相反刘澜的一封信又让他最终的去留有了变数,不过刘澜对于丁奉在秣陵军中那是人所尽知,所以在经过了两年的锻炼之后,刘澜觉得丁奉的沉淀已经足以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当然刘澜其实还有一个选项供丁奉选择,那就是前往军校,不过眼下他治会留在身边。 刘澜带着部队加速赶路,原本他的身边是鲁肃,不过他的骑术可就难以恭维了,早已不知踪影,如果刘澜想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徐庶提供建议的话,他就会停马等待一会儿,除此之外,徐庶根本就不可能跟得上他。 刘澜更多的时间带着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向长沙赶去,虽然他之前分析江东军会前往武陵与长沙,但武陵因为五溪蛮的叛乱,所以江东军前往武陵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们一路都是朝长沙赶来,而除此之外,斥候对于江东军行动的路线及时的汇报,也确定了他的想法。 ~~~~~~~~~~ 于此同时,得到了刘澜命令的许褚带领着近卫重甲军终于在经过多日的赶路赶到了桂阳,管亥与许褚很快便汇合到了一起,此战许褚虽然带着任务而来,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全力配合管亥。 这让黄巾出身的管亥有点受宠若惊,按照军职来说,管亥可差许褚太多,但许褚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管亥愿意,早在主公入主徐州之时,他就有独领一军的机会,甚至现在就算做不到一任都督,那也是一任副都,所以就资历来说管亥可一点不必他差,而关键让许褚佩服的还是管亥忠义,始终跟随在关羽身边,不为任何高官厚禄所打动,就这一点,许褚临时听他调遣绝无二话。 “这是主官的命令,要求我尽一切可能协助管将军拖住九江军。”许褚职位虽高,但他更清楚一件事,他初来乍到,并不清楚眼下桂阳的实际情况,而管亥再次已经多日,对桂阳的情况了解的比他多,所以他说完之后就等着管亥进一步的指示。 这种感觉对管亥来说毫无疑问让他觉得怪怪的,以前哪有这种机会,何况他和许褚还是有些交情的,毕竟都是辽东系一员,平日里关羽宴客,许褚那是必到之人,所以他们之间的私谊那是相当不错,但却从未在如此正式场合下油锅太多的接触,此刻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管亥都有些慌张起来,好像见到了陌生人一样,但又因为他的严肃与认真,管亥也自然变得严肃起来,一五一十将他所知晓的情况大体说了下。 得知了桂阳大致的情况后,许褚皱了皱眉头道:“这么说来,桂阳这边也没有孙策的消息?看来果真如主公猜测的那样,孙策是在行瞒天过海之计啊,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盯住桂阳的九江军,待主公解决了零陵江东军后,那孙策在哪里,自然水落石出。” 管亥点点头,道:“其实眼下桂阳才是最大的变数,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桂阳坚壁清野,看起来应该是防备九江军的,所以对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我们暂时还无法得知,因为坚壁清野,也很难打听到消息,所以我们判断桂阳与九江军应该是有龃龉,但又不会引发战事,而桂阳之所以会做出这么看起来有些过激的方式,多半还是想逼孙策离开。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如果九江军迫于无奈离开了,那我就会对其进行奇袭,一战必能成功,到时荆南之战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而如果孙策没有离开,那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大可等待主公那边的结果,如果主公取胜驰援而来,那时候九江军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许褚点了点头,道:“那这一仗就简单了,我明白该如何配合你们了,放心吧,这一仗我们是来辅助你们,毕竟骑兵在这样的地形下作战还真是让人头大,关键时刻还得靠你们步兵,当然有我们在也有好处,九江军别想逃走一个。” “这才是关键,不放跑一个九江军!”管亥与许褚相视而笑,许褚不会来争功,而管亥更是那种不在意所谓功劳的人,如果他真在意这些,他现在的军职只怕还在张颌之下周泰之上呢,所以两人都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拿下九江军,而最后那隐晦的不放过一个九江军,很显然是在说孙策,如果他在桂阳,那就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前往交州。 ~~~~~~~~ 零陵,当九江军连续向北走了多日后,突然孙召就看到了一名斥候快马回来禀报,道:“不好了将军,身后三里处发现了秣陵军的踪迹,他们正在快速向我军追赶而来。” “秣陵军?看清楚没有,来了多少人?是主力抵达还是先锋部队?”孙召虽然没有乱了方寸,但还是能看到他有些恐慌。 “大概有三千人左右,多半乃秣陵军前锋。” “只是前锋?”孙召放下心来,如果不是秣陵军主力那就成,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前锋还能有一战的希望,但刘澜的主力追上,那想跑的可能几乎为零,当然虽然已经只有三里不到的距离,不过孙召也不会太担忧,毕竟这本来就是他刻意这样做的,要不然秣陵军跟丢了岂不是他没有圆满完成任务嘛。 但吊着秣陵军也同样有着非常大的风险,不过他并不担心,只是三千先锋部队的话,敢杀来,那他就让他们知道厉害,不说将他们全部剿灭,也要将他们杀个大败而去,让他们包括那个孙策再也不敢派轻兵冒进。 “将军,要不伏击他们下?” 不等身边的亲兵说完,孙召已经笑着摆手,道:“不急,再多走几里路,明天一早再说。“既然要埋伏那就不能现在埋伏,那不是等着让秣陵军发现嘛,可如果是明天一早那就不一样了,因为有整整一夜可以供他进行部署。 “将军英明。”他的亲兵可不是这帮九江军,自然也不会向亲兵这样去拍他的马匹,但孙召对于自己的打算还是充满了信心的,毕竟这可不是他第一次做出让人拍案叫绝的计划来,而他能在江东军这么久的时间,除了孙家的身份,除了不这么约束他们外,不就是在用兵时有着一些奇思妙想而让收获了他们的信服。 所以他相信,明天,他会让秣陵军大吃一惊! 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平定扬州(77) 第二日天蒙蒙亮陈果便再一次追击而来,虽然不确定是否被发现,但为了确保安全与隐蔽,陈果特意下令部队绕道,竟可能不要太过直接与江东军接触,然而陈果的心思并不能瞒过孙召,可以说他们的行踪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被他布下的斥候发现了。 但陈果并不知晓的情况却是因为这一巧合,孙召布下的伏击计划却因此而落空,必须要说陈果的运气真的太好了,如果他没有下令分兵的话,那他带来的这几千部队必将全军覆没。 尽人事听天命,对陈果是运气,对孙召来说那就太遗憾甚至是无语了,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他已经苦等了近五个时辰,从作业就开始准备,这个过程无疑是肩高却又让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因为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明天天亮之后,他们一夜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这一夜的等待无疑是高度紧张的,箭在弦上,每一人看起来表面上轻松,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们处在临战状态,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等待了一夜却得到了秣陵军绕道的结果,让人气愤,却有无可奈何。 所有的准备落空后,他只能下令部队继续赶路,孙召的亲卫们跟在他的身边,但每一个人都沉默着,都受到了孙召的影响,毕竟为了准备这一次伏击他们可是准备了整整一夜,但就如将军所说,事与愿违,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 “这次失败了,那我们就继续,明天不成功那就后天,我就不信,秣陵军不入套!”好半晌孙召再次开口,而他这番话让身边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气势立刻就上来了,一扫心中阴霾,道:“秣陵军确实有些超出了预料,但他们能躲过一次,就不信他们能躲过第二次,既然秣陵军不是喜欢绕道吗,那我们今日大可防着,明天不管他们走哪,都会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孙召愣了下,然后多看了亲兵一眼,道:“很好,今天就这样做,我倒想看看秣陵军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亲兵提醒,孙召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不就有人帮他想出了更完美的计划来,现在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明天势必要让秣陵军有来无回。 对这一计划孙召自然是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们的部队虽然人数众多,可实力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孙召有着氏族的自信,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正惧怕的秣陵军,只有秣陵的骑兵,至于步兵,放眼天下他们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如果现在追击他们的乃是秣陵骑兵,那孙召还真没这个胆量,因为曾在凉州以及讨董甚至是丹阳战场上都有与骑兵交手过,所以他们自然清楚骑兵的厉害,尤其是丹阳战场吃了太大的亏之后,更是清楚秣陵骑兵的恐怖,但是步兵,或许九江军没什么战战力,毕竟都是新招募的新兵,可是他们这帮江东老兵可不怕,所以只要秣陵步兵进入他们的埋伏,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们! 这不仅仅关乎眼下的战局,更关乎之前丹阳军带给他们的所有耻辱,从丹阳到零陵,一路败退下来,士气、颜面信心几乎荡然无存,他们现在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场对秣陵的胜利,也会对他们产生巨大的作用。 孙召虽然不敢保证取得这一仗的胜利能够对他们改变些什么,但是他有信心会对未来一定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最少在主公和所有的部队中都会对士气带来一个提振,对少将军前往交州甚至是在交战能否站稳脚跟都会是一大助力。 “立刻部署下去,入夜之后就尽快部署,明天说什么也要把秣陵军尽数消灭!”孙召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仗必须拿下! 第二日天蒙蒙亮陈果便再一次追击而来,虽然不确定是否被发现,但为了确保安全与隐蔽,陈果特意下令部队绕道,竟可能不要太过直接与江东军接触,然而陈果的心思并不能瞒过孙召,可以说他们的行踪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被他布下的斥候发现了。 但陈果并不知晓的情况却是因为这一巧合,孙召布下的伏击计划却因此而落空,必须要说陈果的运气真的太好了,如果他没有下令分兵的话,那他带来的这几千部队必将全军覆没。 尽人事听天命,对陈果是运气,对孙召来说那就太遗憾甚至是无语了,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他已经苦等了近五个时辰,从作业就开始准备,这个过程无疑是肩高却又让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因为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明天天亮之后,他们一夜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这一夜的等待无疑是高度紧张的,箭在弦上,每一人看起来表面上轻松,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们处在临战状态,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等待了一夜却得到了秣陵军绕道的结果,让人气愤,却有无可奈何。 所有的准备落空后,他只能下令部队继续赶路,孙召的亲卫们跟在他的身边,但每一个人都沉默着,都受到了孙召的影响,毕竟为了准备这一次伏击他们可是准备了整整一夜,但就如将军所说,事与愿违,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 “这次失败了,那我们就继续,明天不成功那就后天,我就不信,秣陵军不入套!”好半晌孙召再次开口,而他这番话让身边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气势立刻就上来了,一扫心中阴霾,道:“秣陵军确实有些超出了预料,但他们能躲过一次,就不信他们能躲过第二次,既然秣陵军不是喜欢绕道吗,那我们今日大可防着,明天不管他们走哪,都会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孙召愣了下,然后多看了亲兵一眼,道:“很好,今天就这样做,我倒想看看秣陵军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亲兵提醒,孙召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不就有人帮他想出了更完美的计划来,现在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明天势必要让秣陵军有来无回。 对这一计划孙召自然是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们的部队虽然人数众多,可实力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孙召有着氏族的自信,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正惧怕的秣陵军,只有秣陵的骑兵,至于步兵,放眼天下他们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如果现在追击他们的乃是秣陵骑兵,那孙召还真没这个胆量,因为曾在凉州以及讨董甚至是丹阳战场上都有与骑兵交手过,所以他们自然清楚骑兵的厉害,尤其是丹阳战场吃了太大的亏之后,更是清楚秣陵骑兵的恐怖,但是步兵,或许九江军没什么战战力,毕竟都是新招募的新兵,可是他们这帮江东老兵可不怕,所以只要秣陵步兵进入他们的埋伏,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们! 这不仅仅关乎眼下的战局,更关乎之前丹阳军带给他们的所有耻辱,从丹阳到零陵,一路败退下来,士气、颜面信心几乎荡然无存,他们现在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场对秣陵的胜利,也会对他们产生巨大的作用。 孙召虽然不敢保证取得这一仗的胜利能够对他们改变些什么,但是他有信心会对未来一定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最少在主公和所有的部队中都会对士气带来一个提振,对少将军前往交州甚至是在交战能否站稳脚跟都会是一大助力。 “立刻部署下去,入夜之后就尽快部署,明天说什么也要把秣陵军尽数消灭!”孙召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仗必须拿下! 第二日天蒙蒙亮陈果便再一次追击而来,虽然不确定是否被发现,但为了确保安全与隐蔽,陈果特意下令部队绕道,竟可能不要太过直接与江东军接触,然而陈果的心思并不能瞒过孙召,可以说他们的行踪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被他布下的斥候发现了。 但陈果并不知晓的情况却是因为这一巧合,孙召布下的伏击计划却因此而落空,必须要说陈果的运气真的太好了,如果他没有下令分兵的话,那他带来的这几千部队必将全军覆没。 尽人事听天命,对陈果是运气,对孙召来说那就太遗憾甚至是无语了,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他已经苦等了近五个时辰,从作业就开始准备,这个过程无疑是肩高却又让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因为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明天天亮之后,他们一夜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这一夜的等待无疑是高度紧张的,箭在弦上,每一人看起来表面上轻松,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们处在临战状态,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等待了一夜却得到了秣陵军绕道的结果,让人气愤,却有无可奈何。 所有的准备落空后,他只能下令部队继续赶路,孙召的亲卫们跟在他的身边,但每一个人都沉默着,都受到了孙召的影响,毕竟为了准备这一次伏击他们可是准备了整整一夜,但就如将军所说,事与愿违,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 “这次失败了,那我们就继续,明天不成功那就后天,我就不信,秣陵军不入套!”好半晌孙召再次开口,而他这番话让身边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气势立刻就上来了,一扫心中阴霾,道:“秣陵军确实有些超出了预料,但他们能躲过一次,就不信他们能躲过第二次,既然秣陵军不是喜欢绕道吗,那我们今日大可防着,明天不管他们走哪,都会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孙召愣了下,然后多看了亲兵一眼,道:“很好,今天就这样做,我倒想看看秣陵军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亲兵提醒,孙召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不就有人帮他想出了更完美的计划来,现在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明天势必要让秣陵军有来无回。 对这一计划孙召自然是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他们的部队虽然人数众多,可实力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孙召有着氏族的自信,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正惧怕的秣陵军,只有秣陵的骑兵,至于步兵,放眼天下他们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如果现在追击他们的乃是秣陵骑兵,那孙召还真没这个胆量,因为曾在凉州以及讨董甚至是丹阳战场上都有与骑兵交手过,所以他们自然清楚骑兵的厉害,尤其是丹阳战场吃了太大的亏之后,更是清楚秣陵骑兵的恐怖,但是步兵,或许九江军没什么战战力,毕竟都是新招募的新兵,可是他们这帮江东老兵可不怕,所以只要秣陵步兵进入他们的埋伏,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们! 这不仅仅关乎眼下的战局,更关乎之前丹阳军带给他们的所有耻辱,从丹阳到零陵,一路败退下来,士气、颜面信心几乎荡然无存,他们现在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场对秣陵的胜利,也会对他们产生巨大的作用。 孙召虽然不敢保证取得这一仗的胜利能够对他们改变些什么,但是他有信心会对未来一定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最少在主公和所有的部队中都会对士气带来一个提振,对少将军前往交州甚至是在交战能否站稳脚跟都会是一大助力。 “立刻部署下去,入夜之后就尽快部署,明天说什么也要把秣陵军尽数消灭!”孙召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仗必须拿下! 第二千零四十七章 平定扬州(78) 虽然现在距离那一天还很远,虽然这一天对他来说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但是他必须要为自己抵达交州做好一切准备,只有这样当他抵达交州之后,才不会手忙脚乱,也才能站稳脚跟,并且像刘澜那样,有朝一日能够取而代之。 孙策有理想有抱负,当然更不缺少野心,若不然他也不会脱离袁术自立,而眼下前往交州,如果只想屈居人下,那就真的有点小瞧他了,可如果到交州只是为了取而代之,那他自问还真做不到如此厚颜无耻。 他是相国取而代之,甚至有一个阶段也真有点着了魔一样的想着能不能取张津而代之,可他如果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天下的舆论都能杀了他,刘澜取徐州而代之的关键是陶谦病逝而张绣到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尝不是因为刘表春秋正盛? 别说他没这个实力,就算有这个实力,那做出如此反复小人的事情来,也必然不被世人所容忍,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甚至hi像对付袁术那样各大诸侯联手,打着为刘表报仇兴正义之师来攻击他,因为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掌握着舆论,到时候他只能成为过街老鼠。 这一点孙策深有体会,丹阳之战不就是这样吗,刘澜不就打着驰援刘繇的噱头,占领舆论的制高点,让他始终处在舆论的漩涡之中,人人喊打,那时候的压力对他真的是太大了,好些年都没能改变,直到刘澜同样取代刘繇之后,对他不利的声音才算好转,但最后刘繇现身说法主动让贤才算平息此事,但刘澜趁人之危的名声也算是被坐实了。 当然孙策并不知道这些舆论战,往往背后都有指使,更何况所谓的话语权,亭里间在三老县城内在世家,所以当时对刘澜不利的骂声大多是出自他的对手,而袁术是最出力的那个,从刘澜在幽州到丹阳,骂了一个遍,在公孙瓒帐下时便吃里扒外,利用公孙瓒起势最后又一脚踢开公孙瓒,转而攀上了陶谦,极近阿谀之能事,却私底下暗中与徐州氏族苟且联姻,架空陶谦,夺其子陶商州牧之位,如今更是厚颜无耻打着救丹阳刘繇而最后却是他自己霸占丹阳,世上厚颜无耻者除此君无人可及。 虚伪无耻之辈,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殊不知这世上最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便是此人,风向转变,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而刘澜却只能让内卫处理他治下的言论,不可蔓延,至于其他地方,遥不可及,当然就算有内卫,也改变不了舆论的导向。 因为舆论的导向在袁绍、袁术和曹操们的手中,最多的人口、最多的氏族以及最多的士大夫,前面冲锋陷阵的,后面抛弓射箭的,这样的组合别说是刘澜顶不住,换成这世上任何人都得身败名裂。 当然这也就是刘澜,毕竟他再如何在舆论上针对他,只要在军事上无法战胜他,舆论战对他的打击并不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当然舆论的压力也让更多想前往丹阳出仕的人才望而却步,可这个人数到底有多少呢? 或许刘澜一开始还真对自己被污蔑有点生气,但之后仔细想想,他们控制下的那些世家子弟就算自己没这些‘恶名’,也不会前来出仕,而他控制下的那些世家子弟,该入仕的早入仕了,犹豫不决者因此打消了念头可也只是少数,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丹阳的氏族,丹阳氏族,能出仕的如步骘们早就出仕了,不出仕那都是有别的心思,所以刘澜也早就把他们归入到了打击的范围之内,反正名声臭了,也就不怕再臭了,债多不压身,也不怕继续得罪人,更何况他深知一点,历史不就是任人打扮的小丫头?现在他的实力不是最强,影响力比不上袁曹,可如果哪一天他们两人败在了自己的手上,那自己背负的这些骂名,也就烟消云散,所以他压根就不会担心,更不会有什么身败名裂一说,有内卫在,他的治下对他不利的言论又怎么可能流传开来? 孙策和刘澜可用说都是受到舆论的打压,最初刘澜觉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袁术,但后来随着拿下寿春,越来越多的知情人成为俘虏,这些年袁术所作所为逐步被披露出来,他这才知晓原来与他所熟知的演义不同,孙策在前往丹阳时并没有与袁术撕破脸,相反他是打着袁术的旗号去帮舅父吴景的,所以他最初以为自己被抹黑和孙策被抹黑都是袁术在暗中作祟其实并不是真相,袁术真正做的事情,只是与山越人取得了联系,之后山越人祖郎的造反以及世家的反叛完全都是袁术一手促成,那么在张飞们在青州与后钱造反,从俘虏之中掌握了与许都有关的事实后,刘澜终于可以把这一切完美的联系在一起了,更明白了幕后的身影果来就是袁绍、袁术和曹操。 至于他们三人是不是暗中已经商量好,刘澜无法得知,但他却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人起着居中调节与安排的作用,要么三人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配合的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如果袁术是在丹阳煽动山越人和世家造反,那么后钱在青州的反叛以及世家与小吏们在广陵抵制义仓的实施则完全都是许都的身影,所以袁绍负责的事情那就一定是舆论,这只是刘澜自己的推断,不管对不对,有一定可以保证,那就是这一切肯定都是他们三人,如果猜测错了,那也一定是把曹操做的事情当做袁绍做的了,不过这些已经并不重要,因为不管是谁做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从他的分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首先他们是以袁绍的舆论先行,对孙策和自己进行各种栽赃与诋毁,最初当天下舆论纷纷指向孙策的时候,包括刘澜在内都觉得这是人心所向,当时还真没有想过这是袁绍在背后从中作梗,甚至得知真相之后,还是有一些人会不理解,袁绍诋毁孙策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虽然现在距离那一天还很远,虽然这一天对他来说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但是他必须要为自己抵达交州做好一切准备,只有这样当他抵达交州之后,才不会手忙脚乱,也才能站稳脚跟,并且像刘澜那样,有朝一日能够取而代之。 孙策有理想有抱负,当然更不缺少野心,若不然他也不会脱离袁术自立,而眼下前往交州,如果只想屈居人下,那就真的有点小瞧他了,可如果到交州只是为了取而代之,那他自问还真做不到如此厚颜无耻。 他是相国取而代之,甚至有一个阶段也真有点着了魔一样的想着能不能取张津而代之,可他如果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天下的舆论都能杀了他,刘澜取徐州而代之的关键是陶谦病逝而张绣到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尝不是因为刘表春秋正盛? 别说他没这个实力,就算有这个实力,那做出如此反复小人的事情来,也必然不被世人所容忍,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甚至hi像对付袁术那样各大诸侯联手,打着为刘表报仇兴正义之师来攻击他,因为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掌握着舆论,到时候他只能成为过街老鼠。 这一点孙策深有体会,丹阳之战不就是这样吗,刘澜不就打着驰援刘繇的噱头,占领舆论的制高点,让他始终处在舆论的漩涡之中,人人喊打,那时候的压力对他真的是太大了,好些年都没能改变,直到刘澜同样取代刘繇之后,对他不利的声音才算好转,但最后刘繇现身说法主动让贤才算平息此事,但刘澜趁人之危的名声也算是被坐实了。 当然孙策并不知道这些舆论战,往往背后都有指使,更何况所谓的话语权,亭里间在三老县城内在世家,所以当时对刘澜不利的骂声大多是出自他的对手,而袁术是最出力的那个,从刘澜在幽州到丹阳,骂了一个遍,在公孙瓒帐下时便吃里扒外,利用公孙瓒起势最后又一脚踢开公孙瓒,转而攀上了陶谦,极近阿谀之能事,却私底下暗中与徐州氏族苟且联姻,架空陶谦,夺其子陶商州牧之位,如今更是厚颜无耻打着救丹阳刘繇而最后却是他自己霸占丹阳,世上厚颜无耻者除此君无人可及。 虚伪无耻之辈,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殊不知这世上最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便是此人,风向转变,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而刘澜却只能让内卫处理他治下的言论,不可蔓延,至于其他地方,遥不可及,当然就算有内卫,也改变不了舆论的导向。 因为舆论的导向在袁绍、袁术和曹操们的手中,最多的人口、最多的氏族以及最多的士大夫,前面冲锋陷阵的,后面抛弓射箭的,这样的组合别说是刘澜顶不住,换成这世上任何人都得身败名裂。 当然这也就是刘澜,毕竟他再如何在舆论上针对他,只要在军事上无法战胜他,舆论战对他的打击并不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当然舆论的压力也让更多想前往丹阳出仕的人才望而却步,可这个人数到底有多少呢? 或许刘澜一开始还真对自己被污蔑有点生气,但之后仔细想想,他们控制下的那些世家子弟就算自己没这些‘恶名’,也不会前来出仕,而他控制下的那些世家子弟,该入仕的早入仕了,犹豫不决者因此打消了念头可也只是少数,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丹阳的氏族,丹阳氏族,能出仕的如步骘们早就出仕了,不出仕那都是有别的心思,所以刘澜也早就把他们归入到了打击的范围之内,反正名声臭了,也就不怕再臭了,债多不压身,也不怕继续得罪人,更何况他深知一点,历史不就是任人打扮的小丫头?现在他的实力不是最强,影响力比不上袁曹,可如果哪一天他们两人败在了自己的手上,那自己背负的这些骂名,也就烟消云散,所以他压根就不会担心,更不会有什么身败名裂一说,有内卫在,他的治下对他不利的言论又怎么可能流传开来? 孙策和刘澜可用说都是受到舆论的打压,最初刘澜觉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袁术,但后来随着拿下寿春,越来越多的知情人成为俘虏,这些年袁术所作所为逐步被披露出来,他这才知晓原来与他所熟知的演义不同,孙策在前往丹阳时并没有与袁术撕破脸,相反他是打着袁术的旗号去帮舅父吴景的,所以他最初以为自己被抹黑和孙策被抹黑都是袁术在暗中作祟其实并不是真相,袁术真正做的事情,只是与山越人取得了联系,之后山越人祖郎的造反以及世家的反叛完全都是袁术一手促成,那么在张飞们在青州与后钱造反,从俘虏之中掌握了与许都有关的事实后,刘澜终于可以把这一切完美的联系在一起了,更明白了幕后的身影果来就是袁绍、袁术和曹操。 至于他们三人是不是暗中已经商量好,刘澜无法得知,但他却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人起着居中调节与安排的作用,要么三人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配合的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如果袁术是在丹阳煽动山越人和世家造反,那么后钱在青州的反叛以及世家与小吏们在广陵抵制义仓的实施则完全都是许都的身影,所以袁绍负责的事情那就一定是舆论,这只是刘澜自己的推断,不管对不对,有一定可以保证,那就是这一切肯定都是他们三人,如果猜测错了,那也一定是把曹操做的事情当做袁绍做的了,不过这些已经并不重要,因为不管是谁做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从他的分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首先他们是以袁绍的舆论先行,对孙策和自己进行各种栽赃与诋毁,最初当天下舆论纷纷指向孙策的时候,包括刘澜在内都觉得这是人心所向,当时还真没有想过这是袁绍在背后从中作梗,甚至得知真相之后,还是有一些人会不理解,袁绍诋毁孙策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第二千零四十八章 平定扬州(79) 一切都在按照孙召的计划在进行,第二日秣陵军又一次分兵,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包围圈,在两侧林中隐蔽行藏的江东军士卒个个屏息静气,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可就当秣陵军即将彻底进入包围圈的一刻,敌将陈果却突然下令部队不许在向前一步。x23us.com 在场的江东军当然识得陈果,在他们的意识里,陈果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秣陵军的将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不学无术的本性,所以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进入包围圈的一刻,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秣陵军不仅不再前进一步,甚至还派人向四周搜寻,眼看着就要暴露,孙召立即下令,进攻的号角瞬间响彻整片天际。 秣陵军乍闻此声立刻拔刀御敌,同时望向两边的密林深处,眼中更是充满了骇然之色,于此同时密林中一直匍匐的江东军霎时起身,弓弩手率先将长弓拉满,只是瞬间,满天飞矢朝着秣陵军呼啸而来,遮天蔽日,如乌云盖顶一般。 弓弩手射击,步兵也提刀向前,孙召更是提枪大吼:“兄弟们,随我杀上去,将秣陵军剁为肉泥,为战死的老兄弟们报仇!” “杀啊。” 江东军蜂拥而上,他们身上的铠甲与当年的北军一般无二,皆乃鱼鳞甲,手持兵刃也皆乃百炼环手刀,这套装备,在几十年前是北军纵横天下,大杀四方的定式装备,就算是放在眼下,也是诸侯们的标配,当然真正能给部队配这些装备的诸侯并不多,就算是袁绍、曹操们也只是精锐的部队才有资格,至于孙策,如果不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家底,这些装备别说自己锻造了,就是买以他的实力,也只能给帐下的将领凑齐,更别说精锐的部队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步兵的原因,很多诸侯,或者说所有诸侯都不会在步兵上下太多的功夫,战死沙场的士兵死了再招募就是了,没有人会心疼,甚至老兵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兵,上了战场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哄这些新兵去冲,而他们则躲在后面,所以每一场战斗下来,不管胜负,都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新兵死去一多半,而老兵则连伤都没有。 这就是大多数诸侯部队的现实情况,没人能改变,几乎已经成为定式,所以除了精锐部队会给予一定的优良铠甲与兵器,对普通的部队,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装备,战死之后就地掩埋,至于什么安葬费更是想都不要想,有这点钱,诸侯们能再招募更多的士兵,就算发下去,可能也到不了战死士兵的手中,将领们早收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在这些诸侯之中,刘澜的部队虽然也一样,但是也有一定的区别,就好像在装备铠甲方面,就做的要比其它诸侯要好一些,当然这也是因为兵械厂的原因,只不过产量有限,所以装备也和诸侯们一样,精锐的部队装备更好,当然刘澜要比其它诸侯们更为大气之处在于郡国兵改制之后,他还要在郡国兵上投入,不过刘澜的方式更符合实际一些,将缴获的兵器铠甲发放给郡国兵们使用,所以郡国兵们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兵械厂的装备,都是缴获的装备。 当然普通部队如果有幸也能获得军械场的兵器,当然那也是再精锐部队装备满之后的事情了,要不然他们就只能使用精锐部队替换下来的装备,这就是现实,产能就这么大,就算是流水线生产,也很难提升产量,对此刘澜所做出的改变则是把民用农具从兵械厂剥离,而以后军械场就主要生产军械。 甚至刘澜还在想,可以将兵械厂继续分解,比如兵器就专门由一个兵械厂生产,衣甲再由另一个兵械厂生产,这样一来兵械厂的产能也会增加,但是这样一来又会对铁矿石的需求量提高,好在现在兵械厂搬到了马鞍山,随着马鞍山铁矿石大规模的出产,相信未来他这个设想完全能够成为现实。 一切都在按照孙召的计划在进行,第二日秣陵军又一次分兵,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包围圈,在两侧林中隐蔽行藏的江东军士卒个个屏息静气,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可就当秣陵军即将彻底进入包围圈的一刻,敌将陈果却突然下令部队不许在向前一步。 在场的江东军当然识得陈果,在他们的意识里,陈果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秣陵军的将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不学无术的本性,所以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进入包围圈的一刻,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秣陵军不仅不再前进一步,甚至还派人向四周搜寻,眼看着就要暴露,孙召立即下令,进攻的号角瞬间响彻整片天际。 秣陵军乍闻此声立刻拔刀御敌,同时望向两边的密林深处,眼中更是充满了骇然之色,于此同时密林中一直匍匐的江东军霎时起身,弓弩手率先将长弓拉满,只是瞬间,满天飞矢朝着秣陵军呼啸而来,遮天蔽日,如乌云盖顶一般。 弓弩手射击,步兵也提刀向前,孙召更是提枪大吼:“兄弟们,随我杀上去,将秣陵军剁为肉泥,为战死的老兄弟们报仇!” “杀啊。” 江东军蜂拥而上,他们身上的铠甲与当年的北军一般无二,皆乃鱼鳞甲,手持兵刃也皆乃百炼环手刀,这套装备,在几十年前是北军纵横天下,大杀四方的定式装备,就算是放在眼下,也是诸侯们的标配,当然真正能给部队配这些装备的诸侯并不多,就算是袁绍、曹操们也只是精锐的部队才有资格,至于孙策,如果不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家底,这些装备别说自己锻造了,就是买以他的实力,也只能给帐下的将领凑齐,更别说精锐的部队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步兵的原因,很多诸侯,或者说所有诸侯都不会在步兵上下太多的功夫,战死沙场的士兵死了再招募就是了,没有人会心疼,甚至老兵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兵,上了战场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哄这些新兵去冲,而他们则躲在后面,所以每一场战斗下来,不管胜负,都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新兵死去一多半,而老兵则连伤都没有。 这就是大多数诸侯部队的现实情况,没人能改变,几乎已经成为定式,所以除了精锐部队会给予一定的优良铠甲与兵器,对普通的部队,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装备,战死之后就地掩埋,至于什么安葬费更是想都不要想,有这点钱,诸侯们能再招募更多的士兵,就算发下去,可能也到不了战死士兵的手中,将领们早收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在这些诸侯之中,刘澜的部队虽然也一样,但是也有一定的区别,就好像在装备铠甲方面,就做的要比其它诸侯要好一些,当然这也是因为兵械厂的原因,只不过产量有限,所以装备也和诸侯们一样,精锐的部队装备更好,当然刘澜要比其它诸侯们更为大气之处在于郡国兵改制之后,他还要在郡国兵上投入,不过刘澜的方式更符合实际一些,将缴获的兵器铠甲发放给郡国兵们使用,所以郡国兵们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兵械厂的装备,都是缴获的装备。 当然普通部队如果有幸也能获得军械场的兵器,当然那也是再精锐部队装备满之后的事情了,要不然他们就只能使用精锐部队替换下来的装备,这就是现实,产能就这么大,就算是流水线生产,也很难提升产量,对此刘澜所做出的改变则是把民用农具从兵械厂剥离,而以后军械场就主要生产军械。 甚至刘澜还在想,可以将兵械厂继续分解,比如兵器就专门由一个兵械厂生产,衣甲再由另一个兵械厂生产,这样一来兵械厂的产能也会增加,但是这样一来又会对铁矿石的需求量提高,好在现在兵械厂搬到了马鞍山,随着马鞍山铁矿石大规模的出产,相信未来他这个设想完全能够成为现实。 一切都在按照孙召的计划在进行,第二日秣陵军又一次分兵,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包围圈,在两侧林中隐蔽行藏的江东军士卒个个屏息静气,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可就当秣陵军即将彻底进入包围圈的一刻,敌将陈果却突然下令部队不许在向前一步。 在场的江东军当然识得陈果,在他们的意识里,陈果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秣陵军的将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不学无术的本性,所以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进入包围圈的一刻,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秣陵军不仅不再前进一步,甚至还派人向四周搜寻,眼看着就要暴露,孙召立即下令,进攻的号角瞬间响彻整片天际。 秣陵军乍闻此声立刻拔刀御敌,同时望向两边的密林深处,眼中更是充满了骇然之色,于此同时密林中一直匍匐的江东军霎时起身,弓弩手率先将长弓拉满,只是瞬间,满天飞矢朝着秣陵军呼啸而来,遮天蔽日,如乌云盖顶一般。 弓弩手射击,步兵也提刀向前,孙召更是提枪大吼:“兄弟们,随我杀上去,将秣陵军剁为肉泥,为战死的老兄弟们报仇!” “杀啊。” 江东军蜂拥而上,他们身上的铠甲与当年的北军一般无二,皆乃鱼鳞甲,手持兵刃也皆乃百炼环手刀,这套装备,在几十年前是北军纵横天下,大杀四方的定式装备,就算是放在眼下,也是诸侯们的标配,当然真正能给部队配这些装备的诸侯并不多,就算是袁绍、曹操们也只是精锐的部队才有资格,至于孙策,如果不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家底,这些装备别说自己锻造了,就是买以他的实力,也只能给帐下的将领凑齐,更别说精锐的部队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步兵的原因,很多诸侯,或者说所有诸侯都不会在步兵上下太多的功夫,战死沙场的士兵死了再招募就是了,没有人会心疼,甚至老兵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兵,上了战场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哄这些新兵去冲,而他们则躲在后面,所以每一场战斗下来,不管胜负,都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新兵死去一多半,而老兵则连伤都没有。 这就是大多数诸侯部队的现实情况,没人能改变,几乎已经成为定式,所以除了精锐部队会给予一定的优良铠甲与兵器,对普通的部队,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装备,战死之后就地掩埋,至于什么安葬费更是想都不要想,有这点钱,诸侯们能再招募更多的士兵,就算发下去,可能也到不了战死士兵的手中,将领们早收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在这些诸侯之中,刘澜的部队虽然也一样,但是也有一定的区别,就好像在装备铠甲方面,就做的要比其它诸侯要好一些,当然这也是因为兵械厂的原因,只不过产量有限,所以装备也和诸侯们一样,精锐的部队装备更好,当然刘澜要比其它诸侯们更为大气之处在于郡国兵改制之后,他还要在郡国兵上投入,不过刘澜的方式更符合实际一些,将缴获的兵器铠甲发放给郡国兵们使用,所以郡国兵们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兵械厂的装备,都是缴获的装备。 当然普通部队如果有幸也能获得军械场的兵器,当然那也是再精锐部队装备满之后的事情了,要不然他们就只能使用精锐部队替换下来的装备,这就是现实,产能就这么大,就算是流水线生产,也很难提升产量,对此刘澜所做出的改变则是把民用农具从兵械厂剥离,而以后军械场就主要生产军械。 甚至刘澜还在想,可以将兵械厂继续分解,比如兵器就专门由一个兵械厂生产,衣甲再由另一个兵械厂生产,这样一来兵械厂的产能也会增加,但是这样一来又会对铁矿石的需求量提高,好在现在兵械厂搬到了马鞍山,随着马鞍山铁矿石大规模的出产,相信未来他这个设想完全能够成为现实。 第二千零四十九章 平定扬州(80) 单子春的成长轨迹离不开刘澜,而他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间从亭长升任县令,现在更是成为吴郡郡守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可不是因为他在私德上没有什么大毛病,更不是因为他是孝顺父母的孝廉,而是因为他在每一处仕官时,都能做出成绩,且还不只是在新政上有所成绩。 也就是说,他能够在每一处任职的地方,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施政,优势还会对新政进行一些改良,更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为此尚是县令的单子春甚至还被督邮弹劾,甚至连内卫检举,这也就是当时监察御史还没有设立,不然三方都对他改变新政进行弹劾了,但就是这样,还是惊动了刘澜,但当单子春亲自进行解释后,刘澜才知晓他的用意。 对于他没有照搬,而是他更能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施行,对此刘澜给予了单子春极大的肯定,他并不怕当地官员有自己的想法,但很多人却不重要想,在他们眼中,并不是所有县君、郡守是单子春这样的能力,如果不加以约束,让他们都学单子春而不是按照新政执行,只怕各地就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但刘澜并没有阻止,他要的就是能吏,是能够让地方得到更好发展的能力,而不是自己制定的所谓新政,道理很简单,现在的所谓新政,只是在眼下符合各地的实际情况,正是在此基础之上刘澜和一众谋主们设计而出,但是任何政令,在现在是先进的,是符合百姓们实际情况的,可是几十年之后呢? 随着物质需求的不断提升,现在的新政肯定不可能再满足百姓们的追求,而儒家就刘澜所了解,他们的守旧观念是极强的,至今依然对井田制度念念不忘,一直在寻求着恢复井田,而刘澜在后世看到最多的不就是老太后对着皇帝或者是大臣们对着皇帝说祖宗规矩不可废。 而现在他们这些反对之人,或许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多半都是在维护自己,对此刘澜当然明白他们一些人的想法,更知道这样一来单子春被恶意诋毁的可能性更是非常的大,因为他特立独行,因为他与众不同,所以他势必就会被人所针对。 但刘澜却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对单子春大为赞赏,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的治下,缺少像单子春这样真正能办事的能吏,所以刘澜必须要让他治下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刘澜不怕你去改变他的新政,只要你能做出成绩来,想怎么改变就怎么改变,可是如果你做不出成绩,反而把地方搞得劳民伤财的话,那就别怪刘澜不客气。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监察御史、内卫再加上督邮三方监测,欺上瞒下的情况并不会发生,也正是有这样的底气,所以刘澜才敢于鼓励地方长官去大胆的根据当地的情况去施政。 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依旧放出狠话,扰乱地方,那刘澜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想学单子春,那首先就必须要做出成绩,所以这就非常考验各地的县令和郡守们了,如果他们当真有这个能力,但在执行时没有做好,导致前功尽弃,那就会承担相应的惩处。 所以这很大程度限制了一些想借此拍他马屁甚至是出风头的人,但却又给一些想做事的人机会,因为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最少在没有底气前没人会轻易冒险,因为不值得。 刘澜借此给想做事情的一次机会,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做事情,那就一定是在做好了调研之后像单子春那样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去制定政令,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刘澜眼中的能力,而他们也会是日后重点培养与提拔的对象,虽然刘澜没有当众如此表态过,但官场本就是金字塔形,越往上人越少,那么想升迁的人,自然就只会在这些做出成绩的能力之中挑选。 单子春的成长轨迹离不开刘澜,而他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间从亭长升任县令,现在更是成为吴郡郡守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可不是因为他在私德上没有什么大毛病,更不是因为他是孝顺父母的孝廉,而是因为他在每一处仕官时,都能做出成绩,且还不只是在新政上有所成绩。 也就是说,他能够在每一处任职的地方,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施政,优势还会对新政进行一些改良,更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为此尚是县令的单子春甚至还被督邮弹劾,甚至连内卫检举,这也就是当时监察御史还没有设立,不然三方都对他改变新政进行弹劾了,但就是这样,还是惊动了刘澜,但当单子春亲自进行解释后,刘澜才知晓他的用意。 对于他没有照搬,而是他更能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施行,对此刘澜给予了单子春极大的肯定,他并不怕当地官员有自己的想法,但很多人却不重要想,在他们眼中,并不是所有县君、郡守是单子春这样的能力,如果不加以约束,让他们都学单子春而不是按照新政执行,只怕各地就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但刘澜并没有阻止,他要的就是能吏,是能够让地方得到更好发展的能力,而不是自己制定的所谓新政,道理很简单,现在的所谓新政,只是在眼下符合各地的实际情况,正是在此基础之上刘澜和一众谋主们设计而出,但是任何政令,在现在是先进的,是符合百姓们实际情况的,可是几十年之后呢? 随着物质需求的不断提升,现在的新政肯定不可能再满足百姓们的追求,而儒家就刘澜所了解,他们的守旧观念是极强的,至今依然对井田制度念念不忘,一直在寻求着恢复井田,而刘澜在后世看到最多的不就是老太后对着皇帝或者是大臣们对着皇帝说祖宗规矩不可废。 而现在他们这些反对之人,或许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多半都是在维护自己,对此刘澜当然明白他们一些人的想法,更知道这样一来单子春被恶意诋毁的可能性更是非常的大,因为他特立独行,因为他与众不同,所以他势必就会被人所针对。 但刘澜却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对单子春大为赞赏,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的治下,缺少像单子春这样真正能办事的能吏,所以刘澜必须要让他治下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刘澜不怕你去改变他的新政,只要你能做出成绩来,想怎么改变就怎么改变,可是如果你做不出成绩,反而把地方搞得劳民伤财的话,那就别怪刘澜不客气。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监察御史、内卫再加上督邮三方监测,欺上瞒下的情况并不会发生,也正是有这样的底气,所以刘澜才敢于鼓励地方长官去大胆的根据当地的情况去施政。 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依旧放出狠话,扰乱地方,那刘澜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想学单子春,那首先就必须要做出成绩,所以这就非常考验各地的县令和郡守们了,如果他们当真有这个能力,但在执行时没有做好,导致前功尽弃,那就会承担相应的惩处。 所以这很大程度限制了一些想借此拍他马屁甚至是出风头的人,但却又给一些想做事的人机会,因为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最少在没有底气前没人会轻易冒险,因为不值得。 刘澜借此给想做事情的一次机会,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做事情,那就一定是在做好了调研之后像单子春那样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去制定政令,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刘澜眼中的能力,而他们也会是日后重点培养与提拔的对象,虽然刘澜没有当众如此表态过,但官场本就是金字塔形,越往上人越少,那么想升迁的人,自然就只会在这些做出成绩的能力之中挑选。 单子春的成长轨迹离不开刘澜,而他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间从亭长升任县令,现在更是成为吴郡郡守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可不是因为他在私德上没有什么大毛病,更不是因为他是孝顺父母的孝廉,而是因为他在每一处仕官时,都能做出成绩,且还不只是在新政上有所成绩。 也就是说,他能够在每一处任职的地方,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施政,优势还会对新政进行一些改良,更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为此尚是县令的单子春甚至还被督邮弹劾,甚至连内卫检举,这也就是当时监察御史还没有设立,不然三方都对他改变新政进行弹劾了,但就是这样,还是惊动了刘澜,但当单子春亲自进行解释后,刘澜才知晓他的用意。 对于他没有照搬,而是他更能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施行,对此刘澜给予了单子春极大的肯定,他并不怕当地官员有自己的想法,但很多人却不重要想,在他们眼中,并不是所有县君、郡守是单子春这样的能力,如果不加以约束,让他们都学单子春而不是按照新政执行,只怕各地就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但刘澜并没有阻止,他要的就是能吏,是能够让地方得到更好发展的能力,而不是自己制定的所谓新政,道理很简单,现在的所谓新政,只是在眼下符合各地的实际情况,正是在此基础之上刘澜和一众谋主们设计而出,但是任何政令,在现在是先进的,是符合百姓们实际情况的,可是几十年之后呢? 随着物质需求的不断提升,现在的新政肯定不可能再满足百姓们的追求,而儒家就刘澜所了解,他们的守旧观念是极强的,至今依然对井田制度念念不忘,一直在寻求着恢复井田,而刘澜在后世看到最多的不就是老太后对着皇帝或者是大臣们对着皇帝说祖宗规矩不可废。 而现在他们这些反对之人,或许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多半都是在维护自己,对此刘澜当然明白他们一些人的想法,更知道这样一来单子春被恶意诋毁的可能性更是非常的大,因为他特立独行,因为他与众不同,所以他势必就会被人所针对。 但刘澜却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对单子春大为赞赏,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的治下,缺少像单子春这样真正能办事的能吏,所以刘澜必须要让他治下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刘澜不怕你去改变他的新政,只要你能做出成绩来,想怎么改变就怎么改变,可是如果你做不出成绩,反而把地方搞得劳民伤财的话,那就别怪刘澜不客气。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监察御史、内卫再加上督邮三方监测,欺上瞒下的情况并不会发生,也正是有这样的底气,所以刘澜才敢于鼓励地方长官去大胆的根据当地的情况去施政。 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依旧放出狠话,扰乱地方,那刘澜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想学单子春,那首先就必须要做出成绩,所以这就非常考验各地的县令和郡守们了,如果他们当真有这个能力,但在执行时没有做好,导致前功尽弃,那就会承担相应的惩处。 所以这很大程度限制了一些想借此拍他马屁甚至是出风头的人,但却又给一些想做事的人机会,因为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最少在没有底气前没人会轻易冒险,因为不值得。 刘澜借此给想做事情的一次机会,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做事情,那就一定是在做好了调研之后像单子春那样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去制定政令,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刘澜眼中的能力,而他们也会是日后重点培养与提拔的对象,虽然刘澜没有当众如此表态过,但官场本就是金字塔形,越往上人越少,那么想升迁的人,自然就只会在这些做出成绩的能力之中挑选。 第二千零五十章 平定扬州(81) 江东军在正面战场上与秣陵军开始了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孙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触的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没有骑兵的助力,战胜秣陵军会非常轻松。 他看向了身后的弓兵,不得不说这一仗他们在最初的那几波箭雨起到了奇效,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在秣陵军准备撤退前突然发起袭击的话,那秣陵军会不会逃掉还真说不准,但也因为秣陵军有所察觉,所以他们的攻势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好,虽然占据优势,但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击溃对手. 秣陵军在陈果的指挥下快速结阵进行防御,本来孙召只认为他不过是纨绔子弟,只是因为投靠了刘澜才有领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一幕让他可有肯定,之前自己认识的陈果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仅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相反还有着一定的领兵常识,从其指挥部队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新手,最少之前有过战场经验。 江东军狂吼如潮,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秣陵军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在一起,虽然秣陵军防御严密,但却很少能造出敌军的伤亡,相反秣陵军的死伤更多,血腥屠戮变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场面之惨烈刺激着秣陵军每一个人,虽然来之前陈果已经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此刻真的发生,他还是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果断点直接撤退,而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试探这些九江军并没有之前江东军的实力。 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些部队兵发秣陵军而是江东军,他们有责非常恐怖的战斗力,会非常轻松的战胜自己,所以他开始想要撤退,只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之前他之所以会怀疑面前的部队有可能并非江东军而是九江军,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但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可有确定自己面对的就是江东军无疑了。 虽然不清楚孙召是如何布置这一仗的,但他可有确信,对付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那些他熟悉的将领校官最初根本就不在部队之中,而是和孙召一样隐藏在后方,所以当他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时候,自然就会认为他们并非江东军主力,可当他上当之后,江东军包括孙召在内的江西澳门杀出来的一刻,他现在就是想撤也失去了机会。 孙召肯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面对的对手是自己,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原因,因为换做其他人的话,孙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双方并不相识,从一开始他就掉入到了对手的陷阱之中,所以出现眼下这个局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看向了杀来的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因为杀戮好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双眸,了解孙召的陈果明白想要从杀红眼的孙召以及江东军手中撤退简直难比登天,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选择撤退的话,那他们将全部葬送在江东军的手里。 逃是死,不逃也是死,这是个僵局,所以他必须要考虑好该如何作出选择,正确的选择,因为眼下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但事实上一定是有一条生路存在的,至于是战下去还是撤退,就很难把握了。 江东军在正面战场上与秣陵军开始了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孙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触的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没有骑兵的助力,战胜秣陵军会非常轻松。 他看向了身后的弓兵,不得不说这一仗他们在最初的那几波箭雨起到了奇效,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在秣陵军准备撤退前突然发起袭击的话,那秣陵军会不会逃掉还真说不准,但也因为秣陵军有所察觉,所以他们的攻势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好,虽然占据优势,但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击溃对手. 秣陵军在陈果的指挥下快速结阵进行防御,本来孙召只认为他不过是纨绔子弟,只是因为投靠了刘澜才有领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一幕让他可有肯定,之前自己认识的陈果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仅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相反还有着一定的领兵常识,从其指挥部队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新手,最少之前有过战场经验。 江东军狂吼如潮,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秣陵军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在一起,虽然秣陵军防御严密,但却很少能造出敌军的伤亡,相反秣陵军的死伤更多,血腥屠戮变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场面之惨烈刺激着秣陵军每一个人,虽然来之前陈果已经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此刻真的发生,他还是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果断点直接撤退,而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试探这些九江军并没有之前江东军的实力。 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些部队兵发秣陵军而是江东军,他们有责非常恐怖的战斗力,会非常轻松的战胜自己,所以他开始想要撤退,只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之前他之所以会怀疑面前的部队有可能并非江东军而是九江军,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但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可有确定自己面对的就是江东军无疑了。 虽然不清楚孙召是如何布置这一仗的,但他可有确信,对付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那些他熟悉的将领校官最初根本就不在部队之中,而是和孙召一样隐藏在后方,所以当他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时候,自然就会认为他们并非江东军主力,可当他上当之后,江东军包括孙召在内的江西澳门杀出来的一刻,他现在就是想撤也失去了机会。 孙召肯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面对的对手是自己,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原因,因为换做其他人的话,孙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双方并不相识,从一开始他就掉入到了对手的陷阱之中,所以出现眼下这个局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看向了杀来的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因为杀戮好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双眸,了解孙召的陈果明白想要从杀红眼的孙召以及江东军手中撤退简直难比登天,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选择撤退的话,那他们将全部葬送在江东军的手里。 逃是死,不逃也是死,这是个僵局,所以他必须要考虑好该如何作出选择,正确的选择,因为眼下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但事实上一定是有一条生路存在的,至于是战下去还是撤退,就很难把握了。 江东军在正面战场上与秣陵军开始了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孙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触的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没有骑兵的助力,战胜秣陵军会非常轻松。 他看向了身后的弓兵,不得不说这一仗他们在最初的那几波箭雨起到了奇效,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在秣陵军准备撤退前突然发起袭击的话,那秣陵军会不会逃掉还真说不准,但也因为秣陵军有所察觉,所以他们的攻势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好,虽然占据优势,但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击溃对手. 秣陵军在陈果的指挥下快速结阵进行防御,本来孙召只认为他不过是纨绔子弟,只是因为投靠了刘澜才有领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一幕让他可有肯定,之前自己认识的陈果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仅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相反还有着一定的领兵常识,从其指挥部队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新手,最少之前有过战场经验。 江东军狂吼如潮,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秣陵军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在一起,虽然秣陵军防御严密,但却很少能造出敌军的伤亡,相反秣陵军的死伤更多,血腥屠戮变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场面之惨烈刺激着秣陵军每一个人,虽然来之前陈果已经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此刻真的发生,他还是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果断点直接撤退,而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试探这些九江军并没有之前江东军的实力。 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些部队兵发秣陵军而是江东军,他们有责非常恐怖的战斗力,会非常轻松的战胜自己,所以他开始想要撤退,只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之前他之所以会怀疑面前的部队有可能并非江东军而是九江军,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但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可有确定自己面对的就是江东军无疑了。 虽然不清楚孙召是如何布置这一仗的,但他可有确信,对付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那些他熟悉的将领校官最初根本就不在部队之中,而是和孙召一样隐藏在后方,所以当他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时候,自然就会认为他们并非江东军主力,可当他上当之后,江东军包括孙召在内的江西澳门杀出来的一刻,他现在就是想撤也失去了机会。 孙召肯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面对的对手是自己,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原因,因为换做其他人的话,孙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双方并不相识,从一开始他就掉入到了对手的陷阱之中,所以出现眼下这个局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看向了杀来的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因为杀戮好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双眸,了解孙召的陈果明白想要从杀红眼的孙召以及江东军手中撤退简直难比登天,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选择撤退的话,那他们将全部葬送在江东军的手里。 逃是死,不逃也是死,这是个僵局,所以他必须要考虑好该如何作出选择,正确的选择,因为眼下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但事实上一定是有一条生路存在的,至于是战下去还是撤退,就很难把握了。 江东军在正面战场上与秣陵军开始了短兵相接,望了眼交战的场中,孙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触的一刻,他就确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没有骑兵的助力,战胜秣陵军会非常轻松。 他看向了身后的弓兵,不得不说这一仗他们在最初的那几波箭雨起到了奇效,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在秣陵军准备撤退前突然发起袭击的话,那秣陵军会不会逃掉还真说不准,但也因为秣陵军有所察觉,所以他们的攻势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好,虽然占据优势,但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击溃对手. 秣陵军在陈果的指挥下快速结阵进行防御,本来孙召只认为他不过是纨绔子弟,只是因为投靠了刘澜才有领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一幕让他可有肯定,之前自己认识的陈果一切都是假的,他不仅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相反还有着一定的领兵常识,从其指挥部队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新手,最少之前有过战场经验。 江东军狂吼如潮,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秣陵军展开了疯狂的进攻,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在一起,虽然秣陵军防御严密,但却很少能造出敌军的伤亡,相反秣陵军的死伤更多,血腥屠戮变成了战场的主旋律,场面之惨烈刺激着秣陵军每一个人,虽然来之前陈果已经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此刻真的发生,他还是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果断点直接撤退,而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试探这些九江军并没有之前江东军的实力。 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些部队兵发秣陵军而是江东军,他们有责非常恐怖的战斗力,会非常轻松的战胜自己,所以他开始想要撤退,只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之前他之所以会怀疑面前的部队有可能并非江东军而是九江军,完全就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但是当他发现孙召的一刻,他可有确定自己面对的就是江东军无疑了。 第二千零五十一章 平定扬州(82) 秣陵军什么时候成了乌合之众?虽然有差距但也不是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所以孙召一开始就明显有些小瞧了秣陵军,实力虽然是比秣陵军强,这点是不假,但想轻易就战胜秣陵军,那也绝没那么容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战场的形式让孙召脸色从最初的从容变得无比铁青,尤其是之前一脸的轻松随意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得意的样子,他手掌一握,立刻下令道:“让弓弩手换刀出战!” “将军万万不可啊。”旁边的亲兵一听将军居然要让弓弩手参战立刻就急了起来,不管是孙坚时期还是少将军时期,弓弩手从来没有参加过正面的直接对决,而他们平日里也很少去针对性训练正面的对决,所以如果让他们使用弓弩杀敌,那放眼天下也都是非常强劲的一支劲旅,但如果放下弓弩拿起环手刀上阵杀敌,那他们的战斗力可能连郡国兵都有不如。 正是因为知晓这些原因,所以当孙召决定派弓弩手上阵的一刻,所有人都着急起来,这不仅不会让他们对战场有任何改变,反而会让弓弩手白白牺牲,而这却又无法改变战局的最终结果。 孙召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战胜秣陵军就差了那么一点,而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战胜他们很难,但是如果弓弩手出阵的话,那他们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我们将立刻击败秣陵军!” 现在的秣陵军在孙召的眼中就悬着一口气,所以想要击败秣陵军,就必须想一些其他的方式,而眼下想让孙召使出一些无理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在弓弩手身上动脑筋,至于是不是让他们送命,孙召并不这样认为,相反还是他认为能够快速结束战斗的唯一方式。 孙召为何有此底气,而帐下又会如此担心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两者之间在一些事情上有着不同的看法,比如在秣陵军此次而来,帐下就始终认为秣陵军并不是孤军前来,但是孙召却不这样认为。 与秣陵军交手这么多回,对秣陵军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尤其是他们的用兵,所以他可以肯定这支部队就是秣陵军的前锋,至于刘澜的主力部队则还在后方正朝着他们赶来,而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拖住自己。 这些结论你可以说服人,当然在质疑声中也不足以去说服人,但他因为是主将,而且一直以来因为其优秀的表现最终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可是在剩下人的眼里,这只不过就是刘澜的计谋,当我们设计包围圈的时候,刘澜可能再设计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一个更大的阴谋。 当然这样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孙召给压了下去,对于江东军这些战争分子来说,当他们听到要击败秣陵军的一刻,就已经不管不顾了,可是越是如此,那些理智的士兵就越担忧,道理很简单,论起用兵,在零陵郡内,绝对无人能够比得上刘澜,他可不只是滥竽充数的征东将军,而是真正从士兵走向将军的人,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会像其他天下的武人一样,将刘澜视作偶像。 可以说这些年来刘澜在很多武人的心中就是他们的偶像,是每个人都希望变成的那个人,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刘澜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去让陈果和他的部队前来冒险,而他为何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就说明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有阴谋。 但是他们这些自认为头脑清晰,性格理智之人的话并没有得到重视,无奈之下只能放任孙召去设伏,可现在当孙召做出决定要包括弓弩手在内的所有部队全军出击,他们势必要再阻止一下,万一落入刘澜的陷阱里,那他们可就都要死在此地了。 “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现在局势来看,我军取胜只是时间问题,又何必再去冒险?” 秣陵军什么时候成了乌合之众?虽然有差距但也不是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所以孙召一开始就明显有些小瞧了秣陵军,实力虽然是比秣陵军强,这点是不假,但想轻易就战胜秣陵军,那也绝没那么容易。 战场的形式让孙召脸色从最初的从容变得无比铁青,尤其是之前一脸的轻松随意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得意的样子,他手掌一握,立刻下令道:“让弓弩手换刀出战!” “将军万万不可啊。”旁边的亲兵一听将军居然要让弓弩手参战立刻就急了起来,不管是孙坚时期还是少将军时期,弓弩手从来没有参加过正面的直接对决,而他们平日里也很少去针对性训练正面的对决,所以如果让他们使用弓弩杀敌,那放眼天下也都是非常强劲的一支劲旅,但如果放下弓弩拿起环手刀上阵杀敌,那他们的战斗力可能连郡国兵都有不如。 正是因为知晓这些原因,所以当孙召决定派弓弩手上阵的一刻,所有人都着急起来,这不仅不会让他们对战场有任何改变,反而会让弓弩手白白牺牲,而这却又无法改变战局的最终结果。 孙召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战胜秣陵军就差了那么一点,而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战胜他们很难,但是如果弓弩手出阵的话,那他们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我们将立刻击败秣陵军!” 现在的秣陵军在孙召的眼中就悬着一口气,所以想要击败秣陵军,就必须想一些其他的方式,而眼下想让孙召使出一些无理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在弓弩手身上动脑筋,至于是不是让他们送命,孙召并不这样认为,相反还是他认为能够快速结束战斗的唯一方式。 孙召为何有此底气,而帐下又会如此担心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两者之间在一些事情上有着不同的看法,比如在秣陵军此次而来,帐下就始终认为秣陵军并不是孤军前来,但是孙召却不这样认为。 与秣陵军交手这么多回,对秣陵军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尤其是他们的用兵,所以他可以肯定这支部队就是秣陵军的前锋,至于刘澜的主力部队则还在后方正朝着他们赶来,而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拖住自己。 这些结论你可以说服人,当然在质疑声中也不足以去说服人,但他因为是主将,而且一直以来因为其优秀的表现最终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可是在剩下人的眼里,这只不过就是刘澜的计谋,当我们设计包围圈的时候,刘澜可能再设计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一个更大的阴谋。 当然这样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孙召给压了下去,对于江东军这些战争分子来说,当他们听到要击败秣陵军的一刻,就已经不管不顾了,可是越是如此,那些理智的士兵就越担忧,道理很简单,论起用兵,在零陵郡内,绝对无人能够比得上刘澜,他可不只是滥竽充数的征东将军,而是真正从士兵走向将军的人,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会像其他天下的武人一样,将刘澜视作偶像。 可以说这些年来刘澜在很多武人的心中就是他们的偶像,是每个人都希望变成的那个人,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刘澜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去让陈果和他的部队前来冒险,而他为何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就说明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有阴谋。 但是他们这些自认为头脑清晰,性格理智之人的话并没有得到重视,无奈之下只能放任孙召去设伏,可现在当孙召做出决定要包括弓弩手在内的所有部队全军出击,他们势必要再阻止一下,万一落入刘澜的陷阱里,那他们可就都要死在此地了。 “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现在局势来看,我军取胜只是时间问题,又何必再去冒险?” 秣陵军什么时候成了乌合之众?虽然有差距但也不是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所以孙召一开始就明显有些小瞧了秣陵军,实力虽然是比秣陵军强,这点是不假,但想轻易就战胜秣陵军,那也绝没那么容易。 战场的形式让孙召脸色从最初的从容变得无比铁青,尤其是之前一脸的轻松随意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得意的样子,他手掌一握,立刻下令道:“让弓弩手换刀出战!” “将军万万不可啊。”旁边的亲兵一听将军居然要让弓弩手参战立刻就急了起来,不管是孙坚时期还是少将军时期,弓弩手从来没有参加过正面的直接对决,而他们平日里也很少去针对性训练正面的对决,所以如果让他们使用弓弩杀敌,那放眼天下也都是非常强劲的一支劲旅,但如果放下弓弩拿起环手刀上阵杀敌,那他们的战斗力可能连郡国兵都有不如。 正是因为知晓这些原因,所以当孙召决定派弓弩手上阵的一刻,所有人都着急起来,这不仅不会让他们对战场有任何改变,反而会让弓弩手白白牺牲,而这却又无法改变战局的最终结果。 孙召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吗?我们战胜秣陵军就差了那么一点,而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战胜他们很难,但是如果弓弩手出阵的话,那他们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我们将立刻击败秣陵军!” 现在的秣陵军在孙召的眼中就悬着一口气,所以想要击败秣陵军,就必须想一些其他的方式,而眼下想让孙召使出一些无理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只能在弓弩手身上动脑筋,至于是不是让他们送命,孙召并不这样认为,相反还是他认为能够快速结束战斗的唯一方式。 孙召为何有此底气,而帐下又会如此担心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两者之间在一些事情上有着不同的看法,比如在秣陵军此次而来,帐下就始终认为秣陵军并不是孤军前来,但是孙召却不这样认为。 与秣陵军交手这么多回,对秣陵军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尤其是他们的用兵,所以他可以肯定这支部队就是秣陵军的前锋,至于刘澜的主力部队则还在后方正朝着他们赶来,而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拖住自己。 这些结论你可以说服人,当然在质疑声中也不足以去说服人,但他因为是主将,而且一直以来因为其优秀的表现最终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可是在剩下人的眼里,这只不过就是刘澜的计谋,当我们设计包围圈的时候,刘澜可能再设计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一个更大的阴谋。 当然这样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孙召给压了下去,对于江东军这些战争分子来说,当他们听到要击败秣陵军的一刻,就已经不管不顾了,可是越是如此,那些理智的士兵就越担忧,道理很简单,论起用兵,在零陵郡内,绝对无人能够比得上刘澜,他可不只是滥竽充数的征东将军,而是真正从士兵走向将军的人,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会像其他天下的武人一样,将刘澜视作偶像。 可以说这些年来刘澜在很多武人的心中就是他们的偶像,是每个人都希望变成的那个人,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刘澜绝对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去让陈果和他的部队前来冒险,而他为何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就说明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有阴谋。 但是他们这些自认为头脑清晰,性格理智之人的话并没有得到重视,无奈之下只能放任孙召去设伏,可现在当孙召做出决定要包括弓弩手在内的所有部队全军出击,他们势必要再阻止一下,万一落入刘澜的陷阱里,那他们可就都要死在此地了。 “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现在局势来看,我军取胜只是时间问题,又何必再去冒险?” 第二千零五十二章 平定扬州(83) 陈果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兵,没办法当看到江东军又一次加入了近三百人的兵力后他就是不想撤退都不可能,这一千多江东军他们都有些勉强,一下子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多江东军,陈果不选择撤退,难不成还等着被全歼不成? 虽然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江东军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但这让他可有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江东军所有的主力必然都到了零陵,那也就是说孙策多半也在零陵,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些援军乃是孙策派来的。x23us.com 如果主公就在他身后不远,那他自然就会有信心与江东军继续战斗下去,可江东军援军到了,而这个还不知晓在何处,继续拼命实在是冒险,尤其是在明知道孙策也可能已经到了的情况下再不撤,那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他这这五千多人全部葬送在这里? 陈果安全撤了下来,很快就见到了刘澜,他没有生气,反而在从陈果口中得知了可能孙策就在江东军中的消息后大笑起来,今日这一战虽然陈果败了,他最初的目的也落空了,但却确定了孙策那眼下的失利有算的了什么? 立刻就将全部军官召集而来,部署了接下来作战的方案,一是如何消灭江东军,二则是一旦与江东军碰上时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作战,毕竟已经连续作战了两回,江东军的恐怖程度必须要集齐主力才有胜算,所以如果没有兵力过万,那就绝对不允许与江东军交战。 明确了两点尤其是后者之后,刘澜便下令部队继续追击,而此刻的江东军则继续向长沙退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兜圈子,而从现在来看的话他们的目的已经很好的达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非常简单继续向长沙撤退,如果秣陵军再追上来,则再给予他们当头一棒。 现在的孙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朝长沙而去,然后再转头前往桂阳,让江东军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秣陵军追到了桂阳,他们已经抵达了交州,那时秣陵军也就不足为虑了,除非他们真的敢杀向交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澜的对手就不会是他们而变成了张津。 刘澜会冒这个险吗?最少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他一定不敢轻易冒险,而在此之前,孙召其实是一直想不明白少将军让他带兵到零陵的用意的,毕竟当时少将军只是说要拖住秣陵军,那时他还不明所以,但是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主公的真正用意,哪里只是让他拖住秣陵军这么简单,分明是要让他吊着秣陵军,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一个大圈子,想想等秣陵军跟着他们到了桂阳之后的画面吧,刘澜可能会被气死,反正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气吐血。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圈子,孙召对部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当然接下来秣陵军多半会加快追击的速度,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路,拉开与秣陵军的距离。 陈果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兵,没办法当看到江东军又一次加入了近三百人的兵力后他就是不想撤退都不可能,这一千多江东军他们都有些勉强,一下子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多江东军,陈果不选择撤退,难不成还等着被全歼不成? 虽然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江东军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但这让他可有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江东军所有的主力必然都到了零陵,那也就是说孙策多半也在零陵,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些援军乃是孙策派来的。 如果主公就在他身后不远,那他自然就会有信心与江东军继续战斗下去,可江东军援军到了,而这个还不知晓在何处,继续拼命实在是冒险,尤其是在明知道孙策也可能已经到了的情况下再不撤,那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他这这五千多人全部葬送在这里? 陈果安全撤了下来,很快就见到了刘澜,他没有生气,反而在从陈果口中得知了可能孙策就在江东军中的消息后大笑起来,今日这一战虽然陈果败了,他最初的目的也落空了,但却确定了孙策那眼下的失利有算的了什么? 立刻就将全部军官召集而来,部署了接下来作战的方案,一是如何消灭江东军,二则是一旦与江东军碰上时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作战,毕竟已经连续作战了两回,江东军的恐怖程度必须要集齐主力才有胜算,所以如果没有兵力过万,那就绝对不允许与江东军交战。 明确了两点尤其是后者之后,刘澜便下令部队继续追击,而此刻的江东军则继续向长沙退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兜圈子,而从现在来看的话他们的目的已经很好的达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非常简单继续向长沙撤退,如果秣陵军再追上来,则再给予他们当头一棒。 现在的孙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朝长沙而去,然后再转头前往桂阳,让江东军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秣陵军追到了桂阳,他们已经抵达了交州,那时秣陵军也就不足为虑了,除非他们真的敢杀向交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澜的对手就不会是他们而变成了张津。 刘澜会冒这个险吗?最少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他一定不敢轻易冒险,而在此之前,孙召其实是一直想不明白少将军让他带兵到零陵的用意的,毕竟当时少将军只是说要拖住秣陵军,那时他还不明所以,但是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主公的真正用意,哪里只是让他拖住秣陵军这么简单,分明是要让他吊着秣陵军,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一个大圈子,想想等秣陵军跟着他们到了桂阳之后的画面吧,刘澜可能会被气死,反正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气吐血。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圈子,孙召对部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当然接下来秣陵军多半会加快追击的速度,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路,拉开与秣陵军的距离。 陈果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兵,没办法当看到江东军又一次加入了近三百人的兵力后他就是不想撤退都不可能,这一千多江东军他们都有些勉强,一下子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多江东军,陈果不选择撤退,难不成还等着被全歼不成? 虽然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江东军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但这让他可有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江东军所有的主力必然都到了零陵,那也就是说孙策多半也在零陵,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些援军乃是孙策派来的。 如果主公就在他身后不远,那他自然就会有信心与江东军继续战斗下去,可江东军援军到了,而这个还不知晓在何处,继续拼命实在是冒险,尤其是在明知道孙策也可能已经到了的情况下再不撤,那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他这这五千多人全部葬送在这里? 陈果安全撤了下来,很快就见到了刘澜,他没有生气,反而在从陈果口中得知了可能孙策就在江东军中的消息后大笑起来,今日这一战虽然陈果败了,他最初的目的也落空了,但却确定了孙策那眼下的失利有算的了什么? 立刻就将全部军官召集而来,部署了接下来作战的方案,一是如何消灭江东军,二则是一旦与江东军碰上时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作战,毕竟已经连续作战了两回,江东军的恐怖程度必须要集齐主力才有胜算,所以如果没有兵力过万,那就绝对不允许与江东军交战。 明确了两点尤其是后者之后,刘澜便下令部队继续追击,而此刻的江东军则继续向长沙退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兜圈子,而从现在来看的话他们的目的已经很好的达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非常简单继续向长沙撤退,如果秣陵军再追上来,则再给予他们当头一棒。 现在的孙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朝长沙而去,然后再转头前往桂阳,让江东军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秣陵军追到了桂阳,他们已经抵达了交州,那时秣陵军也就不足为虑了,除非他们真的敢杀向交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澜的对手就不会是他们而变成了张津。 刘澜会冒这个险吗?最少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他一定不敢轻易冒险,而在此之前,孙召其实是一直想不明白少将军让他带兵到零陵的用意的,毕竟当时少将军只是说要拖住秣陵军,那时他还不明所以,但是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主公的真正用意,哪里只是让他拖住秣陵军这么简单,分明是要让他吊着秣陵军,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一个大圈子,想想等秣陵军跟着他们到了桂阳之后的画面吧,刘澜可能会被气死,反正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气吐血。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圈子,孙召对部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当然接下来秣陵军多半会加快追击的速度,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路,拉开与秣陵军的距离。 陈果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兵,没办法当看到江东军又一次加入了近三百人的兵力后他就是不想撤退都不可能,这一千多江东军他们都有些勉强,一下子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多江东军,陈果不选择撤退,难不成还等着被全歼不成? 虽然他也不确定为什么江东军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但这让他可有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江东军所有的主力必然都到了零陵,那也就是说孙策多半也在零陵,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些援军乃是孙策派来的。 如果主公就在他身后不远,那他自然就会有信心与江东军继续战斗下去,可江东军援军到了,而这个还不知晓在何处,继续拼命实在是冒险,尤其是在明知道孙策也可能已经到了的情况下再不撤,那不就是眼睁睁看着他这这五千多人全部葬送在这里? 陈果安全撤了下来,很快就见到了刘澜,他没有生气,反而在从陈果口中得知了可能孙策就在江东军中的消息后大笑起来,今日这一战虽然陈果败了,他最初的目的也落空了,但却确定了孙策那眼下的失利有算的了什么? 立刻就将全部军官召集而来,部署了接下来作战的方案,一是如何消灭江东军,二则是一旦与江东军碰上时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作战,毕竟已经连续作战了两回,江东军的恐怖程度必须要集齐主力才有胜算,所以如果没有兵力过万,那就绝对不允许与江东军交战。 明确了两点尤其是后者之后,刘澜便下令部队继续追击,而此刻的江东军则继续向长沙退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兜圈子,而从现在来看的话他们的目的已经很好的达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非常简单继续向长沙撤退,如果秣陵军再追上来,则再给予他们当头一棒。 现在的孙召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朝长沙而去,然后再转头前往桂阳,让江东军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秣陵军追到了桂阳,他们已经抵达了交州,那时秣陵军也就不足为虑了,除非他们真的敢杀向交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澜的对手就不会是他们而变成了张津。 刘澜会冒这个险吗?最少在没有完全准备之前他一定不敢轻易冒险,而在此之前,孙召其实是一直想不明白少将军让他带兵到零陵的用意的,毕竟当时少将军只是说要拖住秣陵军,那时他还不明所以,但是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主公的真正用意,哪里只是让他拖住秣陵军这么简单,分明是要让他吊着秣陵军,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一个大圈子,想想等秣陵军跟着他们到了桂阳之后的画面吧,刘澜可能会被气死,反正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气吐血。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秣陵军在荆南兜圈子,孙召对部队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当然接下来秣陵军多半会加快追击的速度,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路,拉开与秣陵军的距离。 第二千零五十三章 平定扬州(84) 此行前往长沙,会不会发生什么未知的的情况?是能够安全抵达交州还是被消灭在长沙?孙召并没不认为九江过来的秣陵军有这个实力,他们会像陈果一样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碰到,毕竟刘澜从九江调兵还是有些不靠谱,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点,可能等九江军到了长沙他们已经抵达了桂阳。x23us.com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已身死置之度外,结果如何又能怎样?最多就是心里会有一些不安罢了,这么多老兄弟战死沙场,可如果真躲不过,那也是命,将军难免阵上亡,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那这一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么安全返回要么战死沙场。 安全返回,这是他们出发前少将军都不敢去想的结果,说白了他们此行主公就是让他们来当炮灰的,倒不是孙策真的忍心让他们这些江东军的老部下送死,而是不派他们到零陵,还能排谁来? 九江军吗?让他们来是没多大的问题,可他们有这个实力和勇气去拖延住秣陵军吗?肯定没有,可能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个溃不成军,到时候不仅起不到拖延秣陵军的效果,反而还早早结束了零陵之战,而那时孙策在桂阳也无所遁形,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孙策该怎么做选择?就算知道他们此行有去无回,也只能派他们前往零陵,别无选择,但是这些孙召之前可能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到了眼下当他们从秣陵军手中安全撤出来之后,他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这是少将军运筹帷幄?又或者是恍然大悟,他并不认为少将军早就料到了眼下发生的一切,所以能有现在的结果,还真的是运气,孙召不傻,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付出了近一千人阵亡的代价,如果不是当时他见机不妙撤离的快,别说那一千人了就是他现在这三千人都得变成刘澜的刀下亡魂。 所以当很多人都认为此战好像并没有风险的时候,却选择性忽略了那一千人的伤亡代价,如果不是他们以死相搏为他们争取到了足够时间,那他们现在别说想什么前往长沙还是防桂阳了,可能连零陵都走不出来。 孙召平日里在江东军中决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在江东军士兵的心目中他是最大的实干家而非演说家,在很多事情上他会通过自己的时机形容去带动所以江东军而不是通过言语来激励江东军。 当然这和他身为孙氏亲族有着一定的关心,他不需要说太多,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别人去教他们如何作战,但是如果你没有一点能力,混吃等死,那也别想在江东军里混日子,可以说孙召是为数不多能够在江东军一待就是一年的亲族,他的能力是一方面,凡是都带头又是另一方面。 想让他们这些人折服,杀鸡儆猴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们都是跟随孙坚起兵的老兵,想找刺头立威三千江东军不答应,孙策的母亲和叔父孙静也不会答应,就算孙策知晓他做这种事是为了更好的官吏江东军,但最终也不得不把他调到其他地方以安稳军心。 所以江东军向来都是孙策帐下的烫手山芋,但孙召却完美的的接了下来,可见他的能力,已经决断,毕竟这个世上并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壮士断腕,以牺牲一千名士兵为代价换取其他人的安全。 孙家子弟,都有着几分悍勇之意,哪怕是年轻的孙权,也是非常坚毅的个性,而孙召在和孙家其他的子弟也完全一样,是刚毅的代表,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才是会让人觉得可怕的一点,很多人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的要求却一点都不严苛,而孙召则相反,他是对自己狠,有些时候甚至会亲自去涉险,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没有勇气和决心,谁敢冒险甚至是去送死? 孙召带队离开了,借着月色赶夜路,直到第二日清晨才下令部队休整。 这是一片密林,副将没有任何的亭里,荒无人烟,在这样的环境下安营扎寨没有天然屏障被偷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他派出的斥候探得消息,秣陵军现在距离他们还很遥远,短时间内别说赶不到这里来攻击他们,就算真来了,那他还真有点期待,以逸待劳,他不杀秣陵军个丢盔弃甲都对不起刘澜主动送死。 此行前往长沙,会不会发生什么未知的的情况?是能够安全抵达交州还是被消灭在长沙?孙召并没不认为九江过来的秣陵军有这个实力,他们会像陈果一样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碰到,毕竟刘澜从九江调兵还是有些不靠谱,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点,可能等九江军到了长沙他们已经抵达了桂阳。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已身死置之度外,结果如何又能怎样?最多就是心里会有一些不安罢了,这么多老兄弟战死沙场,可如果真躲不过,那也是命,将军难免阵上亡,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那这一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么安全返回要么战死沙场。 安全返回,这是他们出发前少将军都不敢去想的结果,说白了他们此行主公就是让他们来当炮灰的,倒不是孙策真的忍心让他们这些江东军的老部下送死,而是不派他们到零陵,还能排谁来? 九江军吗?让他们来是没多大的问题,可他们有这个实力和勇气去拖延住秣陵军吗?肯定没有,可能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个溃不成军,到时候不仅起不到拖延秣陵军的效果,反而还早早结束了零陵之战,而那时孙策在桂阳也无所遁形,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孙策该怎么做选择?就算知道他们此行有去无回,也只能派他们前往零陵,别无选择,但是这些孙召之前可能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到了眼下当他们从秣陵军手中安全撤出来之后,他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这是少将军运筹帷幄?又或者是恍然大悟,他并不认为少将军早就料到了眼下发生的一切,所以能有现在的结果,还真的是运气,孙召不傻,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付出了近一千人阵亡的代价,如果不是当时他见机不妙撤离的快,别说那一千人了就是他现在这三千人都得变成刘澜的刀下亡魂。 所以当很多人都认为此战好像并没有风险的时候,却选择性忽略了那一千人的伤亡代价,如果不是他们以死相搏为他们争取到了足够时间,那他们现在别说想什么前往长沙还是防桂阳了,可能连零陵都走不出来。 孙召平日里在江东军中决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在江东军士兵的心目中他是最大的实干家而非演说家,在很多事情上他会通过自己的时机形容去带动所以江东军而不是通过言语来激励江东军。 当然这和他身为孙氏亲族有着一定的关心,他不需要说太多,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别人去教他们如何作战,但是如果你没有一点能力,混吃等死,那也别想在江东军里混日子,可以说孙召是为数不多能够在江东军一待就是一年的亲族,他的能力是一方面,凡是都带头又是另一方面。 想让他们这些人折服,杀鸡儆猴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们都是跟随孙坚起兵的老兵,想找刺头立威三千江东军不答应,孙策的母亲和叔父孙静也不会答应,就算孙策知晓他做这种事是为了更好的官吏江东军,但最终也不得不把他调到其他地方以安稳军心。 所以江东军向来都是孙策帐下的烫手山芋,但孙召却完美的的接了下来,可见他的能力,已经决断,毕竟这个世上并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壮士断腕,以牺牲一千名士兵为代价换取其他人的安全。 孙家子弟,都有着几分悍勇之意,哪怕是年轻的孙权,也是非常坚毅的个性,而孙召在和孙家其他的子弟也完全一样,是刚毅的代表,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才是会让人觉得可怕的一点,很多人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的要求却一点都不严苛,而孙召则相反,他是对自己狠,有些时候甚至会亲自去涉险,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没有勇气和决心,谁敢冒险甚至是去送死? 孙召带队离开了,借着月色赶夜路,直到第二日清晨才下令部队休整。 这是一片密林,副将没有任何的亭里,荒无人烟,在这样的环境下安营扎寨没有天然屏障被偷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他派出的斥候探得消息,秣陵军现在距离他们还很遥远,短时间内别说赶不到这里来攻击他们,就算真来了,那他还真有点期待,以逸待劳,他不杀秣陵军个丢盔弃甲都对不起刘澜主动送死。 此行前往长沙,会不会发生什么未知的的情况?是能够安全抵达交州还是被消灭在长沙?孙召并没不认为九江过来的秣陵军有这个实力,他们会像陈果一样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当然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碰到,毕竟刘澜从九江调兵还是有些不靠谱,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点,可能等九江军到了长沙他们已经抵达了桂阳。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已身死置之度外,结果如何又能怎样?最多就是心里会有一些不安罢了,这么多老兄弟战死沙场,可如果真躲不过,那也是命,将军难免阵上亡,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那这一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么安全返回要么战死沙场。 安全返回,这是他们出发前少将军都不敢去想的结果,说白了他们此行主公就是让他们来当炮灰的,倒不是孙策真的忍心让他们这些江东军的老部下送死,而是不派他们到零陵,还能排谁来? 九江军吗?让他们来是没多大的问题,可他们有这个实力和勇气去拖延住秣陵军吗?肯定没有,可能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个溃不成军,到时候不仅起不到拖延秣陵军的效果,反而还早早结束了零陵之战,而那时孙策在桂阳也无所遁形,被刘澜消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孙策该怎么做选择?就算知道他们此行有去无回,也只能派他们前往零陵,别无选择,但是这些孙召之前可能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到了眼下当他们从秣陵军手中安全撤出来之后,他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这是少将军运筹帷幄?又或者是恍然大悟,他并不认为少将军早就料到了眼下发生的一切,所以能有现在的结果,还真的是运气,孙召不傻,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付出了近一千人阵亡的代价,如果不是当时他见机不妙撤离的快,别说那一千人了就是他现在这三千人都得变成刘澜的刀下亡魂。 所以当很多人都认为此战好像并没有风险的时候,却选择性忽略了那一千人的伤亡代价,如果不是他们以死相搏为他们争取到了足够时间,那他们现在别说想什么前往长沙还是防桂阳了,可能连零陵都走不出来。 孙召平日里在江东军中决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在江东军士兵的心目中他是最大的实干家而非演说家,在很多事情上他会通过自己的时机形容去带动所以江东军而不是通过言语来激励江东军。 当然这和他身为孙氏亲族有着一定的关心,他不需要说太多,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别人去教他们如何作战,但是如果你没有一点能力,混吃等死,那也别想在江东军里混日子,可以说孙召是为数不多能够在江东军一待就是一年的亲族,他的能力是一方面,凡是都带头又是另一方面。 第二千零五十四章 平定扬州(85) 这是陈果第一次上战场,他还记得九江之战前,他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还得跟身边人解释说夜寒的原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果等到了第一回上战场,他还记得当时的鼓声都快把自己的耳鼓震碎了,让他神智变得不清不楚,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m.x23us.com 原本在第一次浑浑噩噩的战斗后,他以为自己或许会逐步适应战场,但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与江东军连续两次的作战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事儿带兵,离开对他自己和帐下这些秣陵军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做出了这一决定之后,陈果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压力,还是在内卫斗智适合他,至于斗勇这种事情,他是真的退步了太多,但现在他是真的乐忠于在幕后做一些看起来默默无闻的事情。 战场之上,靠的是士兵们奋勇拼杀,但内卫所在的战场则在幕后,就像内卫成立之初徐庶在主公身边所有的亲兵副头领里选中了他时说的那样,一个在阵前,一个在幕后,我们的付出或许无法与阵前的将士们流血牺牲那么直观,但我们的工作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则是为了让我们的士兵付出更小的伤亡代价。 之前或许还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陈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深意,虽然当时徐庶的解释他们要做斥候的工作,但接下来随着内卫的工作越来越成熟,他们获得的消息为主公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绝密消息,使得主公可以根据敌人的部署做出针对性的部署,最终战胜敌军。 当第一次徐州之战大获全胜,全军上下都在欢呼着主公用兵如神的时刻,主公却来到了内卫,对他们这些幕后的英雄进行的嘉奖,而他最让他们激动的一句话则是并非吾用兵如神,若没你们,也就没有我们在徐州战场取得成绩。 振奋人心的鼓励让他们每个人干劲十足,可因为内卫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只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刘澜不可能当众嘉奖他们,而似眼下这样小规模的鼓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加入内卫,就要甘于默默无闻,不会像战场之上的将领们那样在一夜之间名震天下,甘于寂寞,默默付出才是内卫的工作,但陈果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内卫的工作反而乐趣更多,他已经习惯了内卫的工作。 比起战场上直接的对决与搏杀,内卫却可以在暗处将所有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才是陈果真正乐在其中的关键,在战场上,以他自己的地位,与敌军项羽,和他对等的也不过就是个校尉甚至是偏将,但是在内卫,他的对手是郭嘉是荀湛更是蒯越这些人。 他在内卫,虽然不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人物,但却一定是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掌握的,所以就从他的名气来说,甚至要比秣陵的很多将领们都更有名气,最少袁绍、曹操和刘表等人都是知晓陈果也是知道陈果这个人的存在的。 这是陈果第一次上战场,他还记得九江之战前,他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还得跟身边人解释说夜寒的原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果等到了第一回上战场,他还记得当时的鼓声都快把自己的耳鼓震碎了,让他神智变得不清不楚,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在第一次浑浑噩噩的战斗后,他以为自己或许会逐步适应战场,但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与江东军连续两次的作战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事儿带兵,离开对他自己和帐下这些秣陵军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做出了这一决定之后,陈果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压力,还是在内卫斗智适合他,至于斗勇这种事情,他是真的退步了太多,但现在他是真的乐忠于在幕后做一些看起来默默无闻的事情。 战场之上,靠的是士兵们奋勇拼杀,但内卫所在的战场则在幕后,就像内卫成立之初徐庶在主公身边所有的亲兵副头领里选中了他时说的那样,一个在阵前,一个在幕后,我们的付出或许无法与阵前的将士们流血牺牲那么直观,但我们的工作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则是为了让我们的士兵付出更小的伤亡代价。 之前或许还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陈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深意,虽然当时徐庶的解释他们要做斥候的工作,但接下来随着内卫的工作越来越成熟,他们获得的消息为主公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绝密消息,使得主公可以根据敌人的部署做出针对性的部署,最终战胜敌军。 当第一次徐州之战大获全胜,全军上下都在欢呼着主公用兵如神的时刻,主公却来到了内卫,对他们这些幕后的英雄进行的嘉奖,而他最让他们激动的一句话则是并非吾用兵如神,若没你们,也就没有我们在徐州战场取得成绩。 振奋人心的鼓励让他们每个人干劲十足,可因为内卫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只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刘澜不可能当众嘉奖他们,而似眼下这样小规模的鼓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加入内卫,就要甘于默默无闻,不会像战场之上的将领们那样在一夜之间名震天下,甘于寂寞,默默付出才是内卫的工作,但陈果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内卫的工作反而乐趣更多,他已经习惯了内卫的工作。 比起战场上直接的对决与搏杀,内卫却可以在暗处将所有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才是陈果真正乐在其中的关键,在战场上,以他自己的地位,与敌军项羽,和他对等的也不过就是个校尉甚至是偏将,但是在内卫,他的对手是郭嘉是荀湛更是蒯越这些人。 他在内卫,虽然不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人物,但却一定是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掌握的,所以就从他的名气来说,甚至要比秣陵的很多将领们都更有名气,最少袁绍、曹操和刘表等人都是知晓陈果也是知道陈果这个人的存在的。 这是陈果第一次上战场,他还记得九江之战前,他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还得跟身边人解释说夜寒的原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果等到了第一回上战场,他还记得当时的鼓声都快把自己的耳鼓震碎了,让他神智变得不清不楚,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在第一次浑浑噩噩的战斗后,他以为自己或许会逐步适应战场,但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与江东军连续两次的作战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事儿带兵,离开对他自己和帐下这些秣陵军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做出了这一决定之后,陈果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压力,还是在内卫斗智适合他,至于斗勇这种事情,他是真的退步了太多,但现在他是真的乐忠于在幕后做一些看起来默默无闻的事情。 战场之上,靠的是士兵们奋勇拼杀,但内卫所在的战场则在幕后,就像内卫成立之初徐庶在主公身边所有的亲兵副头领里选中了他时说的那样,一个在阵前,一个在幕后,我们的付出或许无法与阵前的将士们流血牺牲那么直观,但我们的工作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则是为了让我们的士兵付出更小的伤亡代价。 之前或许还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陈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深意,虽然当时徐庶的解释他们要做斥候的工作,但接下来随着内卫的工作越来越成熟,他们获得的消息为主公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绝密消息,使得主公可以根据敌人的部署做出针对性的部署,最终战胜敌军。 当第一次徐州之战大获全胜,全军上下都在欢呼着主公用兵如神的时刻,主公却来到了内卫,对他们这些幕后的英雄进行的嘉奖,而他最让他们激动的一句话则是并非吾用兵如神,若没你们,也就没有我们在徐州战场取得成绩。 振奋人心的鼓励让他们每个人干劲十足,可因为内卫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只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刘澜不可能当众嘉奖他们,而似眼下这样小规模的鼓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加入内卫,就要甘于默默无闻,不会像战场之上的将领们那样在一夜之间名震天下,甘于寂寞,默默付出才是内卫的工作,但陈果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内卫的工作反而乐趣更多,他已经习惯了内卫的工作。 比起战场上直接的对决与搏杀,内卫却可以在暗处将所有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才是陈果真正乐在其中的关键,在战场上,以他自己的地位,与敌军项羽,和他对等的也不过就是个校尉甚至是偏将,但是在内卫,他的对手是郭嘉是荀湛更是蒯越这些人。 他在内卫,虽然不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人物,但却一定是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掌握的,所以就从他的名气来说,甚至要比秣陵的很多将领们都更有名气,最少袁绍、曹操和刘表等人都是知晓陈果也是知道陈果这个人的存在的。 这是陈果第一次上战场,他还记得九江之战前,他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还得跟身边人解释说夜寒的原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果等到了第一回上战场,他还记得当时的鼓声都快把自己的耳鼓震碎了,让他神智变得不清不楚,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在第一次浑浑噩噩的战斗后,他以为自己或许会逐步适应战场,但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与江东军连续两次的作战中,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事儿带兵,离开对他自己和帐下这些秣陵军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做出了这一决定之后,陈果发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也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压力,还是在内卫斗智适合他,至于斗勇这种事情,他是真的退步了太多,但现在他是真的乐忠于在幕后做一些看起来默默无闻的事情。 战场之上,靠的是士兵们奋勇拼杀,但内卫所在的战场则在幕后,就像内卫成立之初徐庶在主公身边所有的亲兵副头领里选中了他时说的那样,一个在阵前,一个在幕后,我们的付出或许无法与阵前的将士们流血牺牲那么直观,但我们的工作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则是为了让我们的士兵付出更小的伤亡代价。 之前或许还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陈果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深意,虽然当时徐庶的解释他们要做斥候的工作,但接下来随着内卫的工作越来越成熟,他们获得的消息为主公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绝密消息,使得主公可以根据敌人的部署做出针对性的部署,最终战胜敌军。 当第一次徐州之战大获全胜,全军上下都在欢呼着主公用兵如神的时刻,主公却来到了内卫,对他们这些幕后的英雄进行的嘉奖,而他最让他们激动的一句话则是并非吾用兵如神,若没你们,也就没有我们在徐州战场取得成绩。 振奋人心的鼓励让他们每个人干劲十足,可因为内卫的特殊性,所以他们只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刘澜不可能当众嘉奖他们,而似眼下这样小规模的鼓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加入内卫,就要甘于默默无闻,不会像战场之上的将领们那样在一夜之间名震天下,甘于寂寞,默默付出才是内卫的工作,但陈果上了战场之后,他才发现,内卫的工作反而乐趣更多,他已经习惯了内卫的工作。 第二千零五十五章 平定扬州(86) 行军无疑是枯燥的,好在陈果有自己打发时间的办法,不过他的这些想法注定都不会实现,或许当有一天他跟刘澜提出来自己的美好想法时会被拒绝,到时肯定会无法理解,但刘澜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大家好。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权利二字,如果真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下去,在权利的**之下,或许武人能够再对他进行约束,而那时刘澜如果无法满足他对权利的**与野心,那接下来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刘澜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他,让他不会膨胀,当然了刘澜能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也就能把他踩下去,他有自信让他始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越是有这样的自信,就越要把可能出现的危机关进笼子里。 平衡,这是刘澜在陶谦身上学到的这些年让他最为受益的一招,可能以前他对中庸的平衡之道非常反感,甚至有些愤青,但随着年岁越来越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做着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事情,甚至变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成长,向好的方向成长,也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去成长,当还是孩子的时候,长偏了,还有家长去绑你砍掉枝桠恶习,但成年之后,那路是如何走的,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或者说是做出了一些妥协。 最明显的不就是张昭,这位中庸大家,如今却与孙邵斗了个你死我活,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这是几年前的刘澜能想到的吗?所以说啊,人都是很现实的,在没碰到你的蛋糕时,谁都是大方的那一个,不很无所谓,可真有人触碰到你的蛋糕,那一个个都是极其护食的。 现在的陈果说白了还是一张白纸,至于他的那点心机在刘澜看来不过就是心底里的小九九,刘澜一眼就看穿他了,但越是如此,刘澜就越是要像家长把长歪的枝桠给他砍掉了,当然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用那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可就算只是对他的敲打和提醒,相信他也不至于走偏。 刘澜希望他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道理很简单,他成为不了,那有大把人做梦都想成为这个人,刘澜随便换,当然刘澜并不会介意他装出这个样子,毕竟他要能装出自己希望的那个样子并且还能蒙骗自己,那他才算是真正的合格了。 他这个位置重要,却又没有威胁,就像刘澜拿宦党形容内卫一样,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但是权利却必须要被限制,要不然等陈果有一天变成十常侍那样不受控制,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所以陈果这个位置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又非常难,想做好不容易,想做出成绩就更难了,毕竟这个位置出成绩靠的是运气,首先得获得有用的情报,可又因为处在这个位置,得罪人,两头都难。 陈果还不像徐庶,徐庶有军师的身份,谁都得卖他个面子,而陈果资历没有,又在这么个位置,被挤压安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行军无疑是枯燥的,好在陈果有自己打发时间的办法,不过他的这些想法注定都不会实现,或许当有一天他跟刘澜提出来自己的美好想法时会被拒绝,到时肯定会无法理解,但刘澜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大家好。 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权利二字,如果真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下去,在权利的**之下,或许武人能够再对他进行约束,而那时刘澜如果无法满足他对权利的**与野心,那接下来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刘澜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他,让他不会膨胀,当然了刘澜能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也就能把他踩下去,他有自信让他始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越是有这样的自信,就越要把可能出现的危机关进笼子里。 平衡,这是刘澜在陶谦身上学到的这些年让他最为受益的一招,可能以前他对中庸的平衡之道非常反感,甚至有些愤青,但随着年岁越来越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做着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事情,甚至变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成长,向好的方向成长,也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去成长,当还是孩子的时候,长偏了,还有家长去绑你砍掉枝桠恶习,但成年之后,那路是如何走的,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或者说是做出了一些妥协。 最明显的不就是张昭,这位中庸大家,如今却与孙邵斗了个你死我活,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这是几年前的刘澜能想到的吗?所以说啊,人都是很现实的,在没碰到你的蛋糕时,谁都是大方的那一个,不很无所谓,可真有人触碰到你的蛋糕,那一个个都是极其护食的。 现在的陈果说白了还是一张白纸,至于他的那点心机在刘澜看来不过就是心底里的小九九,刘澜一眼就看穿他了,但越是如此,刘澜就越是要像家长把长歪的枝桠给他砍掉了,当然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用那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可就算只是对他的敲打和提醒,相信他也不至于走偏。 刘澜希望他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道理很简单,他成为不了,那有大把人做梦都想成为这个人,刘澜随便换,当然刘澜并不会介意他装出这个样子,毕竟他要能装出自己希望的那个样子并且还能蒙骗自己,那他才算是真正的合格了。 他这个位置重要,却又没有威胁,就像刘澜拿宦党形容内卫一样,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但是权利却必须要被限制,要不然等陈果有一天变成十常侍那样不受控制,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所以陈果这个位置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又非常难,想做好不容易,想做出成绩就更难了,毕竟这个位置出成绩靠的是运气,首先得获得有用的情报,可又因为处在这个位置,得罪人,两头都难。 陈果还不像徐庶,徐庶有军师的身份,谁都得卖他个面子,而陈果资历没有,又在这么个位置,被挤压安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行军无疑是枯燥的,好在陈果有自己打发时间的办法,不过他的这些想法注定都不会实现,或许当有一天他跟刘澜提出来自己的美好想法时会被拒绝,到时肯定会无法理解,但刘澜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大家好。 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权利二字,如果真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下去,在权利的**之下,或许武人能够再对他进行约束,而那时刘澜如果无法满足他对权利的**与野心,那接下来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刘澜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他,让他不会膨胀,当然了刘澜能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也就能把他踩下去,他有自信让他始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越是有这样的自信,就越要把可能出现的危机关进笼子里。 平衡,这是刘澜在陶谦身上学到的这些年让他最为受益的一招,可能以前他对中庸的平衡之道非常反感,甚至有些愤青,但随着年岁越来越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做着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事情,甚至变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成长,向好的方向成长,也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去成长,当还是孩子的时候,长偏了,还有家长去绑你砍掉枝桠恶习,但成年之后,那路是如何走的,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或者说是做出了一些妥协。 最明显的不就是张昭,这位中庸大家,如今却与孙邵斗了个你死我活,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这是几年前的刘澜能想到的吗?所以说啊,人都是很现实的,在没碰到你的蛋糕时,谁都是大方的那一个,不很无所谓,可真有人触碰到你的蛋糕,那一个个都是极其护食的。 现在的陈果说白了还是一张白纸,至于他的那点心机在刘澜看来不过就是心底里的小九九,刘澜一眼就看穿他了,但越是如此,刘澜就越是要像家长把长歪的枝桠给他砍掉了,当然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用那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可就算只是对他的敲打和提醒,相信他也不至于走偏。 刘澜希望他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道理很简单,他成为不了,那有大把人做梦都想成为这个人,刘澜随便换,当然刘澜并不会介意他装出这个样子,毕竟他要能装出自己希望的那个样子并且还能蒙骗自己,那他才算是真正的合格了。 他这个位置重要,却又没有威胁,就像刘澜拿宦党形容内卫一样,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但是权利却必须要被限制,要不然等陈果有一天变成十常侍那样不受控制,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所以陈果这个位置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又非常难,想做好不容易,想做出成绩就更难了,毕竟这个位置出成绩靠的是运气,首先得获得有用的情报,可又因为处在这个位置,得罪人,两头都难。 陈果还不像徐庶,徐庶有军师的身份,谁都得卖他个面子,而陈果资历没有,又在这么个位置,被挤压安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行军无疑是枯燥的,好在陈果有自己打发时间的办法,不过他的这些想法注定都不会实现,或许当有一天他跟刘澜提出来自己的美好想法时会被拒绝,到时肯定会无法理解,但刘澜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大家好。 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权利二字,如果真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下去,在权利的**之下,或许武人能够再对他进行约束,而那时刘澜如果无法满足他对权利的**与野心,那接下来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刘澜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他,让他不会膨胀,当然了刘澜能把他扶上这个位置,也就能把他踩下去,他有自信让他始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越是有这样的自信,就越要把可能出现的危机关进笼子里。 平衡,这是刘澜在陶谦身上学到的这些年让他最为受益的一招,可能以前他对中庸的平衡之道非常反感,甚至有些愤青,但随着年岁越来越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做着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事情,甚至变成了自己当年最讨厌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更是成长,向好的方向成长,也可能向不好的方向去成长,当还是孩子的时候,长偏了,还有家长去绑你砍掉枝桠恶习,但成年之后,那路是如何走的,就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或者说是做出了一些妥协。 最明显的不就是张昭,这位中庸大家,如今却与孙邵斗了个你死我活,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这是几年前的刘澜能想到的吗?所以说啊,人都是很现实的,在没碰到你的蛋糕时,谁都是大方的那一个,不很无所谓,可真有人触碰到你的蛋糕,那一个个都是极其护食的。 现在的陈果说白了还是一张白纸,至于他的那点心机在刘澜看来不过就是心底里的小九九,刘澜一眼就看穿他了,但越是如此,刘澜就越是要像家长把长歪的枝桠给他砍掉了,当然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用那就不是他能够知晓的,可就算只是对他的敲打和提醒,相信他也不至于走偏。 刘澜希望他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道理很简单,他成为不了,那有大把人做梦都想成为这个人,刘澜随便换,当然刘澜并不会介意他装出这个样子,毕竟他要能装出自己希望的那个样子并且还能蒙骗自己,那他才算是真正的合格了。 他这个位置重要,却又没有威胁,就像刘澜拿宦党形容内卫一样,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但是权利却必须要被限制,要不然等陈果有一天变成十常侍那样不受控制,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所以陈果这个位置说容易很容易,说难又非常难,想做好不容易,想做出成绩就更难了,毕竟这个位置出成绩靠的是运气,首先得获得有用的情报,可又因为处在这个位置,得罪人,两头都难。 陈果还不像徐庶,徐庶有军师的身份,谁都得卖他个面子,而陈果资历没有,又在这么个位置,被挤压安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二千零五十六章 平定扬州(87) 许褚和管亥每日都会早中晚三次向斥候确定九江军的最新消息,只哟他们一离开,那就立刻撵上去,当然二人毫无疑问更愿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此他们就能耐心等待主公的到来,只是他们与主公已经多日没有联系上,而上一次联系还是主公消灭了一千九江军后对剩余的九江军进行追歼,所以现在主公应该还在追击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所以想要得知主公那里的最新消息,多半要等有他们和九江军有了结果。顶 点 x 23 u s 二人当然不会担心主公那边会阴沟翻船,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栽在剩下不到两千人的九江军手里,最多就是让他们跑掉,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可在荆南,主公早已经和蔡瑁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们肯定逃不出荆南,但如果他们藏起来的话,想要找到也不会轻松,所以他二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孙策在桂阳一直按兵不动,多半和他们一样,也在等待着零陵那边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暂时就可以放心了,这里的九江军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走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二人还是要每日早中晚确定九江军的消息,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就是许褚和管亥对部队的要求,在这个世上能像管亥和许褚这样用兵者,真不多,毕竟像他们这样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消耗,但他们之所以该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摄山营和近卫军从来就不是靠士气决定战场胜负的神经刀部队。 他们靠的是实力,可以说这些年刘澜在部队投入巨大,印精兵的政策而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伙食上,当天下的诸侯部队每日只供给一张大饼一碗白饭再加上少了的蔬菜的时候,刘澜已经保证了部队顿顿离不开肉,肚子里有油水,士兵们训练自然就能增强身体素质,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反观其他诸侯部队,面黄肌瘦,在战场上就是比力气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澜对后勤支出是巨大的,而强大的后勤保障又确保了刘澜练出了一支强大的精锐部队,所以对他们这些职业的部队来说,士气不士气并不会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英雄,相反战前的动员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对,在刘澜眼中,他的军队毫无疑问都是职业的军人,因为他这里并不会像其它的诸侯那样什么人都招收,想当兵,最少你身体素质要过于常人,又或者你有着过人的本领,而其他诸侯那边招募士兵,不论良莠,给口吃的就招募上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果刘澜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限制的去招兵,光是冲着伙食就能从其它郡县赶过来上万人来当兵,他可还记得当年兖州蝗灾的时候,沛县招兵的情形,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别忘了那个时候招募的可是屯田军,而不是真正的战斗部队。 许褚和管亥每日都会早中晚三次向斥候确定九江军的最新消息,只哟他们一离开,那就立刻撵上去,当然二人毫无疑问更愿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此他们就能耐心等待主公的到来,只是他们与主公已经多日没有联系上,而上一次联系还是主公消灭了一千九江军后对剩余的九江军进行追歼,所以现在主公应该还在追击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所以想要得知主公那里的最新消息,多半要等有他们和九江军有了结果。 二人当然不会担心主公那边会阴沟翻船,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栽在剩下不到两千人的九江军手里,最多就是让他们跑掉,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可在荆南,主公早已经和蔡瑁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们肯定逃不出荆南,但如果他们藏起来的话,想要找到也不会轻松,所以他二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孙策在桂阳一直按兵不动,多半和他们一样,也在等待着零陵那边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暂时就可以放心了,这里的九江军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走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二人还是要每日早中晚确定九江军的消息,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就是许褚和管亥对部队的要求,在这个世上能像管亥和许褚这样用兵者,真不多,毕竟像他们这样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消耗,但他们之所以该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摄山营和近卫军从来就不是靠士气决定战场胜负的神经刀部队。 他们靠的是实力,可以说这些年刘澜在部队投入巨大,印精兵的政策而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伙食上,当天下的诸侯部队每日只供给一张大饼一碗白饭再加上少了的蔬菜的时候,刘澜已经保证了部队顿顿离不开肉,肚子里有油水,士兵们训练自然就能增强身体素质,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反观其他诸侯部队,面黄肌瘦,在战场上就是比力气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澜对后勤支出是巨大的,而强大的后勤保障又确保了刘澜练出了一支强大的精锐部队,所以对他们这些职业的部队来说,士气不士气并不会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英雄,相反战前的动员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对,在刘澜眼中,他的军队毫无疑问都是职业的军人,因为他这里并不会像其它的诸侯那样什么人都招收,想当兵,最少你身体素质要过于常人,又或者你有着过人的本领,而其他诸侯那边招募士兵,不论良莠,给口吃的就招募上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果刘澜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限制的去招兵,光是冲着伙食就能从其它郡县赶过来上万人来当兵,他可还记得当年兖州蝗灾的时候,沛县招兵的情形,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别忘了那个时候招募的可是屯田军,而不是真正的战斗部队。 许褚和管亥每日都会早中晚三次向斥候确定九江军的最新消息,只哟他们一离开,那就立刻撵上去,当然二人毫无疑问更愿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此他们就能耐心等待主公的到来,只是他们与主公已经多日没有联系上,而上一次联系还是主公消灭了一千九江军后对剩余的九江军进行追歼,所以现在主公应该还在追击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所以想要得知主公那里的最新消息,多半要等有他们和九江军有了结果。 二人当然不会担心主公那边会阴沟翻船,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栽在剩下不到两千人的九江军手里,最多就是让他们跑掉,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可在荆南,主公早已经和蔡瑁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们肯定逃不出荆南,但如果他们藏起来的话,想要找到也不会轻松,所以他二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孙策在桂阳一直按兵不动,多半和他们一样,也在等待着零陵那边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暂时就可以放心了,这里的九江军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走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二人还是要每日早中晚确定九江军的消息,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就是许褚和管亥对部队的要求,在这个世上能像管亥和许褚这样用兵者,真不多,毕竟像他们这样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消耗,但他们之所以该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摄山营和近卫军从来就不是靠士气决定战场胜负的神经刀部队。 他们靠的是实力,可以说这些年刘澜在部队投入巨大,印精兵的政策而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伙食上,当天下的诸侯部队每日只供给一张大饼一碗白饭再加上少了的蔬菜的时候,刘澜已经保证了部队顿顿离不开肉,肚子里有油水,士兵们训练自然就能增强身体素质,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反观其他诸侯部队,面黄肌瘦,在战场上就是比力气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澜对后勤支出是巨大的,而强大的后勤保障又确保了刘澜练出了一支强大的精锐部队,所以对他们这些职业的部队来说,士气不士气并不会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英雄,相反战前的动员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对,在刘澜眼中,他的军队毫无疑问都是职业的军人,因为他这里并不会像其它的诸侯那样什么人都招收,想当兵,最少你身体素质要过于常人,又或者你有着过人的本领,而其他诸侯那边招募士兵,不论良莠,给口吃的就招募上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果刘澜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限制的去招兵,光是冲着伙食就能从其它郡县赶过来上万人来当兵,他可还记得当年兖州蝗灾的时候,沛县招兵的情形,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别忘了那个时候招募的可是屯田军,而不是真正的战斗部队。 许褚和管亥每日都会早中晚三次向斥候确定九江军的最新消息,只哟他们一离开,那就立刻撵上去,当然二人毫无疑问更愿意见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此他们就能耐心等待主公的到来,只是他们与主公已经多日没有联系上,而上一次联系还是主公消灭了一千九江军后对剩余的九江军进行追歼,所以现在主公应该还在追击的路上,之所以没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应该还没有什么战斗发生,所以想要得知主公那里的最新消息,多半要等有他们和九江军有了结果。 二人当然不会担心主公那边会阴沟翻船,几万人的部队又怎么可能栽在剩下不到两千人的九江军手里,最多就是让他们跑掉,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可在荆南,主公早已经和蔡瑁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他们肯定逃不出荆南,但如果他们藏起来的话,想要找到也不会轻松,所以他二人现在都开始怀疑孙策在桂阳一直按兵不动,多半和他们一样,也在等待着零陵那边的消息。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样,那暂时就可以放心了,这里的九江军短时间内是不大可能走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二人还是要每日早中晚确定九江军的消息,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就是许褚和管亥对部队的要求,在这个世上能像管亥和许褚这样用兵者,真不多,毕竟像他们这样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消耗,但他们之所以该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摄山营和近卫军从来就不是靠士气决定战场胜负的神经刀部队。 他们靠的是实力,可以说这些年刘澜在部队投入巨大,印精兵的政策而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伙食上,当天下的诸侯部队每日只供给一张大饼一碗白饭再加上少了的蔬菜的时候,刘澜已经保证了部队顿顿离不开肉,肚子里有油水,士兵们训练自然就能增强身体素质,一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反观其他诸侯部队,面黄肌瘦,在战场上就是比力气就已经落了下风。 刘澜对后勤支出是巨大的,而强大的后勤保障又确保了刘澜练出了一支强大的精锐部队,所以对他们这些职业的部队来说,士气不士气并不会对他们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英雄,相反战前的动员对这些职业军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对,在刘澜眼中,他的军队毫无疑问都是职业的军人,因为他这里并不会像其它的诸侯那样什么人都招收,想当兵,最少你身体素质要过于常人,又或者你有着过人的本领,而其他诸侯那边招募士兵,不论良莠,给口吃的就招募上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如果刘澜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限制的去招兵,光是冲着伙食就能从其它郡县赶过来上万人来当兵,他可还记得当年兖州蝗灾的时候,沛县招兵的情形,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别忘了那个时候招募的可是屯田军,而不是真正的战斗部队。 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平定扬州(88) 当然这个对手可能他并不认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从未听过,但是他却有着非常强的军事能力,这样的人才留在桂阳真的是太屈才了,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乐意收入到自己的麾下。顶 点 x 23 u s 但孙策真正想要探知的除了自己现在的对手之外就是桂阳太守前后的变化,如果之前他友好的态度是因为张羡的那封书信,那之后剧烈的反差就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很明显他会突然如此针对自己绝不可能像帐下那几人说的那样,是害怕赖在桂阳不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该做的不应该是自己想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赶快把自己这个瘟神送走吗?他现在处处刁难自己,不仅不是希望自己快点离开桂阳,反而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留在桂阳。 他要做什么,他又想做些什么?居然敢不惜与自己一战,这可能会是现在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的摩擦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孙策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鲁莽冲动的年轻人了,这么多年多年发生的一切早已让他心性成熟起来,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怂恿桂阳太守? 在他自己看来,桂阳太守前恭后倨是有很大问题的,那么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在主使?他首先想到的一种可能自然就是刘澜,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刘澜在背后捣鬼,那秣陵军必然已经知晓自己就在桂阳,那刘澜一定不会继续留在零陵追击孙召,没必要去浪费这个时间,所以由此可见刘澜并不知晓自己的下落,那刘澜乃是背后主使的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 在否决了刘澜为背后主使后,接下来他想到的第二个人则是张羡,但他的可能性比刘澜还小,因为他真的要对付自己,完全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因为他可是亲眼见到过他在长沙暗中积蓄的力量,所以他的军事实力消灭自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何况他如果真心对付自己,最简单的事情就是不赠送任何钱粮,那么他早在半个月前就会因为粮草不济而内部四散崩溃。 刘澜和张羡都不可能,那还有谁呢?孙策前思后想最后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面,但对他却恨之入骨的人,不错是荆州牧刘表,而当想到他的那一刻,孙策几乎可以肯定桂阳太守前恭后倨多半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刘表,说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才是永远无法调和的死仇,他如果落在刘澜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可如果是落在刘表的手里,那就是必死无疑,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孙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刘表都不会放过。 斩草除根,对,这种事情别说是刘表会做,如果换成他孙策是刘表,也会毫不留情的下这个杀手,更何况刘表并不会走到台前,一切都会由桂阳太守去替自己完成,到时候就算有人指摘,刘表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那桂阳太守孙策甚至觉得他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和借口,就是张羡的那封书信,到时候他大可把一切都推到张羡的身上,借刀杀人。 这才是真正的一箭双雕,解决了仇人之子,又解决了心腹大患,刘表何乐不为?可是一直以来不都说荆南四大郡守与刘表的关系都很僵硬吗,怎么桂阳太守会对刘表言听计从?可能这就是刘表的过人之处吧。 不过如果自己猜测当真的话,那回报如此之大的事情,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了,反正他要是刘表,桂阳太守不管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统统满足他,就算是他要长沙太守的位置,也许诺给他。 在荆南,有实力的就一个张羡,可以说如果没有张羡,他们其他几人刘表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所以他给出的承诺看起来很诱人,但桂阳太守最后能不能吃到,那就真的要看刘表的心情了,如果刘表一个心情不好,连本带利都拿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个对手可能他并不认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从未听过,但是他却有着非常强的军事能力,这样的人才留在桂阳真的是太屈才了,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乐意收入到自己的麾下。 但孙策真正想要探知的除了自己现在的对手之外就是桂阳太守前后的变化,如果之前他友好的态度是因为张羡的那封书信,那之后剧烈的反差就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很明显他会突然如此针对自己绝不可能像帐下那几人说的那样,是害怕赖在桂阳不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该做的不应该是自己想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赶快把自己这个瘟神送走吗?他现在处处刁难自己,不仅不是希望自己快点离开桂阳,反而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留在桂阳。 他要做什么,他又想做些什么?居然敢不惜与自己一战,这可能会是现在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的摩擦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孙策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鲁莽冲动的年轻人了,这么多年多年发生的一切早已让他心性成熟起来,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怂恿桂阳太守? 在他自己看来,桂阳太守前恭后倨是有很大问题的,那么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在主使?他首先想到的一种可能自然就是刘澜,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刘澜在背后捣鬼,那秣陵军必然已经知晓自己就在桂阳,那刘澜一定不会继续留在零陵追击孙召,没必要去浪费这个时间,所以由此可见刘澜并不知晓自己的下落,那刘澜乃是背后主使的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 在否决了刘澜为背后主使后,接下来他想到的第二个人则是张羡,但他的可能性比刘澜还小,因为他真的要对付自己,完全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因为他可是亲眼见到过他在长沙暗中积蓄的力量,所以他的军事实力消灭自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何况他如果真心对付自己,最简单的事情就是不赠送任何钱粮,那么他早在半个月前就会因为粮草不济而内部四散崩溃。 刘澜和张羡都不可能,那还有谁呢?孙策前思后想最后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面,但对他却恨之入骨的人,不错是荆州牧刘表,而当想到他的那一刻,孙策几乎可以肯定桂阳太守前恭后倨多半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刘表,说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才是永远无法调和的死仇,他如果落在刘澜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可如果是落在刘表的手里,那就是必死无疑,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孙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刘表都不会放过。 斩草除根,对,这种事情别说是刘表会做,如果换成他孙策是刘表,也会毫不留情的下这个杀手,更何况刘表并不会走到台前,一切都会由桂阳太守去替自己完成,到时候就算有人指摘,刘表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那桂阳太守孙策甚至觉得他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和借口,就是张羡的那封书信,到时候他大可把一切都推到张羡的身上,借刀杀人。 这才是真正的一箭双雕,解决了仇人之子,又解决了心腹大患,刘表何乐不为?可是一直以来不都说荆南四大郡守与刘表的关系都很僵硬吗,怎么桂阳太守会对刘表言听计从?可能这就是刘表的过人之处吧。 不过如果自己猜测当真的话,那回报如此之大的事情,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了,反正他要是刘表,桂阳太守不管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统统满足他,就算是他要长沙太守的位置,也许诺给他。 在荆南,有实力的就一个张羡,可以说如果没有张羡,他们其他几人刘表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所以他给出的承诺看起来很诱人,但桂阳太守最后能不能吃到,那就真的要看刘表的心情了,如果刘表一个心情不好,连本带利都拿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个对手可能他并不认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从未听过,但是他却有着非常强的军事能力,这样的人才留在桂阳真的是太屈才了,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乐意收入到自己的麾下。 但孙策真正想要探知的除了自己现在的对手之外就是桂阳太守前后的变化,如果之前他友好的态度是因为张羡的那封书信,那之后剧烈的反差就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很明显他会突然如此针对自己绝不可能像帐下那几人说的那样,是害怕赖在桂阳不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该做的不应该是自己想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赶快把自己这个瘟神送走吗?他现在处处刁难自己,不仅不是希望自己快点离开桂阳,反而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留在桂阳。 他要做什么,他又想做些什么?居然敢不惜与自己一战,这可能会是现在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的摩擦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孙策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鲁莽冲动的年轻人了,这么多年多年发生的一切早已让他心性成熟起来,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怂恿桂阳太守? 在他自己看来,桂阳太守前恭后倨是有很大问题的,那么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在主使?他首先想到的一种可能自然就是刘澜,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刘澜在背后捣鬼,那秣陵军必然已经知晓自己就在桂阳,那刘澜一定不会继续留在零陵追击孙召,没必要去浪费这个时间,所以由此可见刘澜并不知晓自己的下落,那刘澜乃是背后主使的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 在否决了刘澜为背后主使后,接下来他想到的第二个人则是张羡,但他的可能性比刘澜还小,因为他真的要对付自己,完全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因为他可是亲眼见到过他在长沙暗中积蓄的力量,所以他的军事实力消灭自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何况他如果真心对付自己,最简单的事情就是不赠送任何钱粮,那么他早在半个月前就会因为粮草不济而内部四散崩溃。 刘澜和张羡都不可能,那还有谁呢?孙策前思后想最后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面,但对他却恨之入骨的人,不错是荆州牧刘表,而当想到他的那一刻,孙策几乎可以肯定桂阳太守前恭后倨多半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刘表,说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才是永远无法调和的死仇,他如果落在刘澜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可如果是落在刘表的手里,那就是必死无疑,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孙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刘表都不会放过。 斩草除根,对,这种事情别说是刘表会做,如果换成他孙策是刘表,也会毫不留情的下这个杀手,更何况刘表并不会走到台前,一切都会由桂阳太守去替自己完成,到时候就算有人指摘,刘表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那桂阳太守孙策甚至觉得他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和借口,就是张羡的那封书信,到时候他大可把一切都推到张羡的身上,借刀杀人。 这才是真正的一箭双雕,解决了仇人之子,又解决了心腹大患,刘表何乐不为?可是一直以来不都说荆南四大郡守与刘表的关系都很僵硬吗,怎么桂阳太守会对刘表言听计从?可能这就是刘表的过人之处吧。 不过如果自己猜测当真的话,那回报如此之大的事情,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了,反正他要是刘表,桂阳太守不管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统统满足他,就算是他要长沙太守的位置,也许诺给他。 在荆南,有实力的就一个张羡,可以说如果没有张羡,他们其他几人刘表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所以他给出的承诺看起来很诱人,但桂阳太守最后能不能吃到,那就真的要看刘表的心情了,如果刘表一个心情不好,连本带利都拿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平定扬州(89) 那继续战斗下去,他们是否还有拿下桂阳的可能?如果拿不下,接下来他们又当如何?孙策不敢保证,但他却必须要把兵力全部都投在与桂阳军的战斗中,哪怕打不下桂阳城,但也必须要取得胜利,哪怕只是微弱的优势,也可以迫使桂阳签城下之盟,让他们提供出必要的粮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而如果他无法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他相信,根本就不用等刘澜来到桂阳,他们就会被消灭在这里,而桂阳太守以及其背后的刘表是绝不会给他任何活下去的可能,必定会除之而后快。 “仲业,差不多了吧?” 桂阳太守赵范站在一名年轻的将领身边,一直观察着城外战场的他看到局势越来越有利之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主动杀出去,将孙策彻底消灭了,只要拿到孙策的人头,他多年的心愿就必定能够实现,这是刘表的承诺,比起与张羡的交情,前往襄阳或许才是他的梦想。 名为仲业的年轻人一直观察着战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赵范一眼,面无表情,好半晌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太守,我们还需要再等一等,等九江军全部压上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别忘了他们只要不到区区一万人,如果现在就暴露我们的实力,那就达不到州牧斩草除根的要求了,我想太守也不希望功亏一篑吧?” “擂鼓,命令潘璋全力冲破桂阳防线!”孙策向潘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喊杀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没有亲眼看到,绝难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对于九江军来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了,虽然和秣陵军更激烈,但那却是一边倒的屠杀,在秣陵军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他们乃秣陵军,而桂阳军则是他们,他们从未有过此刻如此享受单边屠杀的乐趣,嗜血的乐趣,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就好像飞了起来,置身在蓝天白云之间。 两军互冲击在一起,但是很快他们就被正面拥有着巨盾,长矛,以及城楼上方的箭矢和床弩齐飞击退,桂阳的防御非常立体,潘璋甚至觉得他们之前在城外的三道防线根本就是样子,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一步步引到第三道在护城河处的防御带,这样除非九江军推到五丈外,不然他们就要敢杀过来,就一定会在受到桂阳军的猛烈攻击。 潘璋很快就退了下去,虽然他们一个个恶狠狠想要吞了他们一样,但在城楼上的弓弩手和床弩的威胁下,他们却除了谩骂之外,别无他法,对此城楼上方的将领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界一直在转,似在思考着,此刻是否该主动杀出去。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随着赵范不断的提醒和建议,他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赵范也就不再进行任何建议了,既然说不说都一样,那他何苦自讨没趣,他要做的就是看最终的结果,如果眼前年轻人没有成功,那赵范再跟他算账。 “杀!” 忽然,九江军又一次杀了过来,而这一回,九江军的弓弩手们也出现了,而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压制城楼上方的敌军弩手,只是有床弩的存在,所谓的压制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相反桂阳军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九江军的进攻再一次止步,没人敢再向前一步,毕竟一旦走出这一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走的话,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他们首先不可能退,退也无处可退,就是想去当土匪劫掠,都没有希望。 进退维谷,生死存亡的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孙策,可是孙策又能投给谁,以前还有周瑜帮他出谋划策,而现在还有谁能帮到他呢? 那继续战斗下去,他们是否还有拿下桂阳的可能?如果拿不下,接下来他们又当如何?孙策不敢保证,但他却必须要把兵力全部都投在与桂阳军的战斗中,哪怕打不下桂阳城,但也必须要取得胜利,哪怕只是微弱的优势,也可以迫使桂阳签城下之盟,让他们提供出必要的粮食。 而如果他无法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他相信,根本就不用等刘澜来到桂阳,他们就会被消灭在这里,而桂阳太守以及其背后的刘表是绝不会给他任何活下去的可能,必定会除之而后快。 “仲业,差不多了吧?” 桂阳太守赵范站在一名年轻的将领身边,一直观察着城外战场的他看到局势越来越有利之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主动杀出去,将孙策彻底消灭了,只要拿到孙策的人头,他多年的心愿就必定能够实现,这是刘表的承诺,比起与张羡的交情,前往襄阳或许才是他的梦想。 名为仲业的年轻人一直观察着战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赵范一眼,面无表情,好半晌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太守,我们还需要再等一等,等九江军全部压上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别忘了他们只要不到区区一万人,如果现在就暴露我们的实力,那就达不到州牧斩草除根的要求了,我想太守也不希望功亏一篑吧?” “擂鼓,命令潘璋全力冲破桂阳防线!”孙策向潘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喊杀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没有亲眼看到,绝难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对于九江军来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了,虽然和秣陵军更激烈,但那却是一边倒的屠杀,在秣陵军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他们乃秣陵军,而桂阳军则是他们,他们从未有过此刻如此享受单边屠杀的乐趣,嗜血的乐趣,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就好像飞了起来,置身在蓝天白云之间。 两军互冲击在一起,但是很快他们就被正面拥有着巨盾,长矛,以及城楼上方的箭矢和床弩齐飞击退,桂阳的防御非常立体,潘璋甚至觉得他们之前在城外的三道防线根本就是样子,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一步步引到第三道在护城河处的防御带,这样除非九江军推到五丈外,不然他们就要敢杀过来,就一定会在受到桂阳军的猛烈攻击。 潘璋很快就退了下去,虽然他们一个个恶狠狠想要吞了他们一样,但在城楼上的弓弩手和床弩的威胁下,他们却除了谩骂之外,别无他法,对此城楼上方的将领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界一直在转,似在思考着,此刻是否该主动杀出去。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随着赵范不断的提醒和建议,他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赵范也就不再进行任何建议了,既然说不说都一样,那他何苦自讨没趣,他要做的就是看最终的结果,如果眼前年轻人没有成功,那赵范再跟他算账。 “杀!” 忽然,九江军又一次杀了过来,而这一回,九江军的弓弩手们也出现了,而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压制城楼上方的敌军弩手,只是有床弩的存在,所谓的压制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相反桂阳军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九江军的进攻再一次止步,没人敢再向前一步,毕竟一旦走出这一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走的话,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他们首先不可能退,退也无处可退,就是想去当土匪劫掠,都没有希望。 进退维谷,生死存亡的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孙策,可是孙策又能投给谁,以前还有周瑜帮他出谋划策,而现在还有谁能帮到他呢? 那继续战斗下去,他们是否还有拿下桂阳的可能?如果拿不下,接下来他们又当如何?孙策不敢保证,但他却必须要把兵力全部都投在与桂阳军的战斗中,哪怕打不下桂阳城,但也必须要取得胜利,哪怕只是微弱的优势,也可以迫使桂阳签城下之盟,让他们提供出必要的粮食。 而如果他无法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他相信,根本就不用等刘澜来到桂阳,他们就会被消灭在这里,而桂阳太守以及其背后的刘表是绝不会给他任何活下去的可能,必定会除之而后快。 “仲业,差不多了吧?” 桂阳太守赵范站在一名年轻的将领身边,一直观察着城外战场的他看到局势越来越有利之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主动杀出去,将孙策彻底消灭了,只要拿到孙策的人头,他多年的心愿就必定能够实现,这是刘表的承诺,比起与张羡的交情,前往襄阳或许才是他的梦想。 名为仲业的年轻人一直观察着战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赵范一眼,面无表情,好半晌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道:“时机还没有成熟太守,我们还需要再等一等,等九江军全部压上后,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别忘了他们只要不到区区一万人,如果现在就暴露我们的实力,那就达不到州牧斩草除根的要求了,我想太守也不希望功亏一篑吧?” “擂鼓,命令潘璋全力冲破桂阳防线!”孙策向潘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喊杀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没有亲眼看到,绝难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对于九江军来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了,虽然和秣陵军更激烈,但那却是一边倒的屠杀,在秣陵军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是他们乃秣陵军,而桂阳军则是他们,他们从未有过此刻如此享受单边屠杀的乐趣,嗜血的乐趣,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就好像飞了起来,置身在蓝天白云之间。 两军互冲击在一起,但是很快他们就被正面拥有着巨盾,长矛,以及城楼上方的箭矢和床弩齐飞击退,桂阳的防御非常立体,潘璋甚至觉得他们之前在城外的三道防线根本就是样子,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一步步引到第三道在护城河处的防御带,这样除非九江军推到五丈外,不然他们就要敢杀过来,就一定会在受到桂阳军的猛烈攻击。 潘璋很快就退了下去,虽然他们一个个恶狠狠想要吞了他们一样,但在城楼上的弓弩手和床弩的威胁下,他们却除了谩骂之外,别无他法,对此城楼上方的将领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界一直在转,似在思考着,此刻是否该主动杀出去。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随着赵范不断的提醒和建议,他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而赵范也就不再进行任何建议了,既然说不说都一样,那他何苦自讨没趣,他要做的就是看最终的结果,如果眼前年轻人没有成功,那赵范再跟他算账。 “杀!” 忽然,九江军又一次杀了过来,而这一回,九江军的弓弩手们也出现了,而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压制城楼上方的敌军弩手,只是有床弩的存在,所谓的压制效果并不是很明显,相反桂阳军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九江军的进攻再一次止步,没人敢再向前一步,毕竟一旦走出这一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可是如果什么都不走的话,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他们首先不可能退,退也无处可退,就是想去当土匪劫掠,都没有希望。 进退维谷,生死存亡的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孙策,可是孙策又能投给谁,以前还有周瑜帮他出谋划策,而现在还有谁能帮到他呢? 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平定扬州(90) 刘表这个对手可远比看上去厉害的多,比传闻更可怕,扮猪吃老虎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对刘澜来说,他的敌人现在不可能是刘表,将来有这个可能,但是在他的心里,刘表还没有这个资格,荆州的实力确实很强,尤其是水军,但真要和他们交战的话,刘表并没有这个实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刘澜的部队经过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那都是一群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而刘表的荆州军这些年除了和交州的小打小闹哪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对刘澜来说不管是交州还是荆州他们之间的战斗真的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这一点刘澜最有体会,很久之前他以为自己在幽州与东胡甚至是黄巾军的作战就是战场,但后来在讨董与徐荣遇到之后他才发现再此之前他的那些战斗都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到了中原,那一套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的对手比黄巾和东胡恐怖一百倍,他们的战斗力更不是这些东胡黄巾可比,而一直以来在他眼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龙骑军,不仅是在徐荣面前,还有麴义面前都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澜绝不会相信这世上又这样的步兵,毕竟龙骑军那可是连东胡那些长在马背上的胡人都不是对手,区区步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现实却是因为这一仗,刘澜才动了重甲骑兵的念头,他是真的怕了这些人的步兵了,而这还是在没有遇到陷阵营和江东军的时候,如果让他提前遇到这些部队,可能龙骑军就真的要被彻底消灭了。 相比于刘澜,孙策显然不可能比他那么了解刘表,但是现在提起刘表二字,孙策内心一定是崩溃的,甚至已经有点心如死灰,桂阳城上的敌将还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在等着他,而现在他却已经进退两难。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还在与如果一开始刘表就已经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不管他如何做出选择,都不可能从人家精心布下的陷阱里逃出升天,在这个世界上,逃出陷阱永远要比掉入陷阱更难。 而他现在掉入陷阱没有?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掉入陷阱而不自知,而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因为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知晓,危险早已来临,却一人如同无事人一样,那最后等他们的就是被杀,可是现在就算要逃,这么多人也走不到交州,除非……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什么也不顾了,能逃一个是一个,五千人的伙食在敌人坚壁清野前无能为力,可是几百人几十人还是有办法的,找扣吃的并不难,只要能坚持到交州,那就算是彻底安全了。 这就是此刻孙策的心境,活下去还是看着所有人都死在桂阳?这种选择是个人都能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他能为了安全前往交州牺牲江东军,那就统一能为了前往交州牺牲其余所有人。 “撤退,撤退!” 当所有人都等待孙策最后的命令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的一刻,终于撤退的命令从孙策口中传了出来,他的吼声蓦然响起,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出他的不甘,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有些时候,必要的运气是真的重要,而孙策这些年来,却始终缺少一些运气。 如果丹阳之战,刘澜能再晚出现一天,秣陵就已经被他们拿下,丹阳的局势就已经尘埃落定,刘澜那时想要扭转战局的可能就极小了,但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却让一切结果都发生了翻天的改变,到手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他们被赶出了丹阳,成了丧家犬。 而两次九江之战也是一样,如果最初鄱阳湖的有动静他能重视,如果第二次豫章之战的时候他能更坚决一点亲自带兵前往又或者果断一些直接撤兵回来,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会说自己缺少了那么一点运气,但凡运气能好一些,就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了。 部队开始撤离,这可能是城楼之上的年轻将领最不希望见到的一幕,可是看着九江军快速撤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可是他又明白桂阳军的那点战斗力,真要追出去,没有了城池上的守护,多半也留不住孙策,但是赵范就守在边上,他不做点什么又交代不下去。 刘表这个对手可远比看上去厉害的多,比传闻更可怕,扮猪吃老虎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对刘澜来说,他的敌人现在不可能是刘表,将来有这个可能,但是在他的心里,刘表还没有这个资格,荆州的实力确实很强,尤其是水军,但真要和他们交战的话,刘表并没有这个实力。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刘澜的部队经过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那都是一群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而刘表的荆州军这些年除了和交州的小打小闹哪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对刘澜来说不管是交州还是荆州他们之间的战斗真的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这一点刘澜最有体会,很久之前他以为自己在幽州与东胡甚至是黄巾军的作战就是战场,但后来在讨董与徐荣遇到之后他才发现再此之前他的那些战斗都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到了中原,那一套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的对手比黄巾和东胡恐怖一百倍,他们的战斗力更不是这些东胡黄巾可比,而一直以来在他眼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龙骑军,不仅是在徐荣面前,还有麴义面前都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澜绝不会相信这世上又这样的步兵,毕竟龙骑军那可是连东胡那些长在马背上的胡人都不是对手,区区步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现实却是因为这一仗,刘澜才动了重甲骑兵的念头,他是真的怕了这些人的步兵了,而这还是在没有遇到陷阵营和江东军的时候,如果让他提前遇到这些部队,可能龙骑军就真的要被彻底消灭了。 相比于刘澜,孙策显然不可能比他那么了解刘表,但是现在提起刘表二字,孙策内心一定是崩溃的,甚至已经有点心如死灰,桂阳城上的敌将还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在等着他,而现在他却已经进退两难。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还在与如果一开始刘表就已经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不管他如何做出选择,都不可能从人家精心布下的陷阱里逃出升天,在这个世界上,逃出陷阱永远要比掉入陷阱更难。 而他现在掉入陷阱没有?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掉入陷阱而不自知,而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因为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知晓,危险早已来临,却一人如同无事人一样,那最后等他们的就是被杀,可是现在就算要逃,这么多人也走不到交州,除非……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什么也不顾了,能逃一个是一个,五千人的伙食在敌人坚壁清野前无能为力,可是几百人几十人还是有办法的,找扣吃的并不难,只要能坚持到交州,那就算是彻底安全了。 这就是此刻孙策的心境,活下去还是看着所有人都死在桂阳?这种选择是个人都能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他能为了安全前往交州牺牲江东军,那就统一能为了前往交州牺牲其余所有人。 “撤退,撤退!” 当所有人都等待孙策最后的命令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的一刻,终于撤退的命令从孙策口中传了出来,他的吼声蓦然响起,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出他的不甘,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有些时候,必要的运气是真的重要,而孙策这些年来,却始终缺少一些运气。 如果丹阳之战,刘澜能再晚出现一天,秣陵就已经被他们拿下,丹阳的局势就已经尘埃落定,刘澜那时想要扭转战局的可能就极小了,但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却让一切结果都发生了翻天的改变,到手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他们被赶出了丹阳,成了丧家犬。 而两次九江之战也是一样,如果最初鄱阳湖的有动静他能重视,如果第二次豫章之战的时候他能更坚决一点亲自带兵前往又或者果断一些直接撤兵回来,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会说自己缺少了那么一点运气,但凡运气能好一些,就不会是眼下这个样子了。 部队开始撤离,这可能是城楼之上的年轻将领最不希望见到的一幕,可是看着九江军快速撤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可是他又明白桂阳军的那点战斗力,真要追出去,没有了城池上的守护,多半也留不住孙策,但是赵范就守在边上,他不做点什么又交代不下去。 刘表这个对手可远比看上去厉害的多,比传闻更可怕,扮猪吃老虎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对刘澜来说,他的敌人现在不可能是刘表,将来有这个可能,但是在他的心里,刘表还没有这个资格,荆州的实力确实很强,尤其是水军,但真要和他们交战的话,刘表并没有这个实力。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刘澜的部队经过这么多年的南征北战,那都是一群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而刘表的荆州军这些年除了和交州的小打小闹哪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斗?对刘澜来说不管是交州还是荆州他们之间的战斗真的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这一点刘澜最有体会,很久之前他以为自己在幽州与东胡甚至是黄巾军的作战就是战场,但后来在讨董与徐荣遇到之后他才发现再此之前他的那些战斗都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到了中原,那一套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的对手比黄巾和东胡恐怖一百倍,他们的战斗力更不是这些东胡黄巾可比,而一直以来在他眼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龙骑军,不仅是在徐荣面前,还有麴义面前都不堪一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澜绝不会相信这世上又这样的步兵,毕竟龙骑军那可是连东胡那些长在马背上的胡人都不是对手,区区步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现实却是因为这一仗,刘澜才动了重甲骑兵的念头,他是真的怕了这些人的步兵了,而这还是在没有遇到陷阵营和江东军的时候,如果让他提前遇到这些部队,可能龙骑军就真的要被彻底消灭了。 相比于刘澜,孙策显然不可能比他那么了解刘表,但是现在提起刘表二字,孙策内心一定是崩溃的,甚至已经有点心如死灰,桂阳城上的敌将还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在等着他,而现在他却已经进退两难。 而真正恐怖的地方还在与如果一开始刘表就已经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那不管他如何做出选择,都不可能从人家精心布下的陷阱里逃出升天,在这个世界上,逃出陷阱永远要比掉入陷阱更难。 而他现在掉入陷阱没有? 对很多人来说,他们掉入陷阱而不自知,而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因为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知晓,危险早已来临,却一人如同无事人一样,那最后等他们的就是被杀,可是现在就算要逃,这么多人也走不到交州,除非…… 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什么也不顾了,能逃一个是一个,五千人的伙食在敌人坚壁清野前无能为力,可是几百人几十人还是有办法的,找扣吃的并不难,只要能坚持到交州,那就算是彻底安全了。 这就是此刻孙策的心境,活下去还是看着所有人都死在桂阳?这种选择是个人都能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他能为了安全前往交州牺牲江东军,那就统一能为了前往交州牺牲其余所有人。 “撤退,撤退!” 当所有人都等待孙策最后的命令是继续进攻还是撤退的一刻,终于撤退的命令从孙策口中传了出来,他的吼声蓦然响起,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出他的不甘,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有些时候,必要的运气是真的重要,而孙策这些年来,却始终缺少一些运气。 第二千零六十章 平定扬州(91) 文聘能有今日,当然最感谢的肯定是刘表,没有他,文聘说不得现在还在等待机会,甚至这个机会始终都是遥遥无期的,现在机会出现了,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证明主公没有看错人,这一仗对他很重要。顶 点 x 23 u s 而赵范同样如此,这也是他一次机会,虽然在桂阳当土皇帝很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当州牧能有点兴趣外,其他诸如什么长史之类的职位,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宁**头不做凤尾,在贵阳他就是王。 所以刘表给他的承诺,没有任何一项是他看重的,但是许诺桂阳乃至将荆南交给他,却又是赵范所无法忽略的,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实力自己去和张羡争荆南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需要借助刘表之手。 就拿他身边的人所说,这样做不是与虎谋皮吗?最后张羡完蛋了,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毕竟现在他们能有土皇帝的待遇,不仅是因为张羡挡住了刘表南下之路,让他的手掌伸不到荆南,如果张羡败了,刘表还有什么道理不彻底控制荆南呢? 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呢,张羡为了那一天已经准备的时间够久了,以他对张羡的了解,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试问到时候他们荆南三郡可能不登上张羡的战船?如果敢拒绝,他相信张羡会在攻打刘表之前,先把荆南内部彻底稳定下来,保证四方势力可以同仇敌忾,所以到时候他不答应必死无疑,答应也会被捆绑到张羡的这条战船上,比起与虎谋皮,自取灭亡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还有一件事情,不管赵范承认不承认,都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他和张羡都是一方郡守,两人之间是没有上下之分的,可是现在张羡在他的面前,比之刘表都还要过分,就好像他才是荆州牧一样,对他颐指气使,这要是刘表,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还明面上还掌握着你的任免生杀之权,他这样做也就做了,除了忍只有忍,可张羡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在长沙拥兵数万,与其说赵范听他的话,不如说是心存忌惮,怕他提兵来犯,所以赵范心里会不服气,甚至是有些羡慕,而这样的心里也就使得他可以允许刘表如此对他,却绝对不允许张羡用同样的方式对他,她可以选择帮刘表,哪怕是无条件的帮他,却不会眼睁睁看着张羡有朝一日取刘表而代之。 见不得别人好,哪怕是陌生人与他素昧平生,可有时候这不就是人心?有些人的心胸就是这样狭隘,或者说是他有点性格扭曲,而之前,文聘一直防守,在他眼里就是在出工不出力,不想彻底消灭孙策,甚至他都以为他这样做就是刘表刻意叮嘱的。 只有这样,在无法彻底消灭孙策,却有可以迫使孙策逃走的结果,才会让张绣知道他在桂阳袭击了孙策,那时候张羡必然要来兴师问罪,因为这不仅仅是袭扰了孙策,而是在见到他的书信之后居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这几乎等于公开的背叛,甚至是公然的选择站在了刘表的一边,张羡不管是为了孙策报仇还是为了他自身的安全,都不可能放任桂阳与他有二心。 赵范当时非常害怕,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拿下文聘,把一切都推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把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所以对于这一仗只要桂阳城不被攻破,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赵范别的能力或许没有,可干一些背地里的阴损勾当,诬陷似文聘这样涉世未深甚至连最基本的人心险恶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那可太轻松了,到时候保管叫他百口莫辩,哪怕是到了刘表那里。 他有底气,因为虽然战斗是文聘在指挥,但别忘了他才是桂阳的太守,他才是这里最高指挥,所以他的话,才是真理,而文聘则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初次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表和襄阳那些人的心里,他们哪怕知道真相了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要将错就错,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个文聘来得罪自己吗?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文聘追击后是不会发生了,因为孙策逃不掉了,可如果他逃掉了,那所有的责任就都是文聘的,是他阻止部队追击,对就是他追至部队追击放跑了孙策,就这一个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当然赵范如果真把文聘当愣头青那可就太低估他了,他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所谓不遭打击易天真,所以一路坎坷的文聘又怎么可能遭了他的道,也不可能对他真正的信任,在他眼里,荆南的郡守都是有二心的,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所以他这个指挥当的也是战战兢兢,不考虑长远一些都不成,要不然那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因为他心里比谁都看得明白,主公借赵范之手对付孙策和张羡,而赵范何尝不是在借他的手来获得自己的利益,所以有些事情是无需挑明的,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不管就可以让你胡来,也不要依赖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可就太天真了,他越是看上去不在乎的,就越说明他很在意。 而他之所以还要去追击孙策,就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看起来赵范是他最大的的友军,实则他在桂阳内外无援,处境甚至未必比孙策好多少,甚至用傀儡来形容自己的处境一点都为不过,想要做些什么,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能自主决定,而是他身后的赵范,因为操纵傀儡的线在他的手里掌握着。 这就是他的处境,如此尴尬的处境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这一次是需要借助赵范的力量,而他带来的三千人在桂阳没有任何作用,哪怕他神机妙算,最终要消灭孙策甚至是张羡都必须借助赵范的力量,这就是事实,而他更清楚一件事,孙策一旦跑掉了,那他就会是放掉孙策的替罪羔羊。 除非主公刘表不会怪罪,只要怪罪,那就只能拿他来向襄阳上下交代,总不能拿赵范来交代吧? 文聘能有今日,当然最感谢的肯定是刘表,没有他,文聘说不得现在还在等待机会,甚至这个机会始终都是遥遥无期的,现在机会出现了,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证明主公没有看错人,这一仗对他很重要。 而赵范同样如此,这也是他一次机会,虽然在桂阳当土皇帝很不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当州牧能有点兴趣外,其他诸如什么长史之类的职位,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宁**头不做凤尾,在贵阳他就是王。 所以刘表给他的承诺,没有任何一项是他看重的,但是许诺桂阳乃至将荆南交给他,却又是赵范所无法忽略的,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实力自己去和张羡争荆南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他需要借助刘表之手。 就拿他身边的人所说,这样做不是与虎谋皮吗?最后张羡完蛋了,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毕竟现在他们能有土皇帝的待遇,不仅是因为张羡挡住了刘表南下之路,让他的手掌伸不到荆南,如果张羡败了,刘表还有什么道理不彻底控制荆南呢? 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呢,张羡为了那一天已经准备的时间够久了,以他对张羡的了解,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试问到时候他们荆南三郡可能不登上张羡的战船?如果敢拒绝,他相信张羡会在攻打刘表之前,先把荆南内部彻底稳定下来,保证四方势力可以同仇敌忾,所以到时候他不答应必死无疑,答应也会被捆绑到张羡的这条战船上,比起与虎谋皮,自取灭亡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还有一件事情,不管赵范承认不承认,都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他和张羡都是一方郡守,两人之间是没有上下之分的,可是现在张羡在他的面前,比之刘表都还要过分,就好像他才是荆州牧一样,对他颐指气使,这要是刘表,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还明面上还掌握着你的任免生杀之权,他这样做也就做了,除了忍只有忍,可张羡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在长沙拥兵数万,与其说赵范听他的话,不如说是心存忌惮,怕他提兵来犯,所以赵范心里会不服气,甚至是有些羡慕,而这样的心里也就使得他可以允许刘表如此对他,却绝对不允许张羡用同样的方式对他,她可以选择帮刘表,哪怕是无条件的帮他,却不会眼睁睁看着张羡有朝一日取刘表而代之。 见不得别人好,哪怕是陌生人与他素昧平生,可有时候这不就是人心?有些人的心胸就是这样狭隘,或者说是他有点性格扭曲,而之前,文聘一直防守,在他眼里就是在出工不出力,不想彻底消灭孙策,甚至他都以为他这样做就是刘表刻意叮嘱的。 只有这样,在无法彻底消灭孙策,却有可以迫使孙策逃走的结果,才会让张绣知道他在桂阳袭击了孙策,那时候张羡必然要来兴师问罪,因为这不仅仅是袭扰了孙策,而是在见到他的书信之后居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这几乎等于公开的背叛,甚至是公然的选择站在了刘表的一边,张羡不管是为了孙策报仇还是为了他自身的安全,都不可能放任桂阳与他有二心。 赵范当时非常害怕,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拿下文聘,把一切都推在他的身上,他早就把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所以对于这一仗只要桂阳城不被攻破,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赵范别的能力或许没有,可干一些背地里的阴损勾当,诬陷似文聘这样涉世未深甚至连最基本的人心险恶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那可太轻松了,到时候保管叫他百口莫辩,哪怕是到了刘表那里。 他有底气,因为虽然战斗是文聘在指挥,但别忘了他才是桂阳的太守,他才是这里最高指挥,所以他的话,才是真理,而文聘则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初次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表和襄阳那些人的心里,他们哪怕知道真相了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要将错就错,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个文聘来得罪自己吗?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文聘追击后是不会发生了,因为孙策逃不掉了,可如果他逃掉了,那所有的责任就都是文聘的,是他阻止部队追击,对就是他追至部队追击放跑了孙策,就这一个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当然赵范如果真把文聘当愣头青那可就太低估他了,他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所谓不遭打击易天真,所以一路坎坷的文聘又怎么可能遭了他的道,也不可能对他真正的信任,在他眼里,荆南的郡守都是有二心的,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所以他这个指挥当的也是战战兢兢,不考虑长远一些都不成,要不然那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因为他心里比谁都看得明白,主公借赵范之手对付孙策和张羡,而赵范何尝不是在借他的手来获得自己的利益,所以有些事情是无需挑明的,不要以为他什么都不管就可以让你胡来,也不要依赖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可就太天真了,他越是看上去不在乎的,就越说明他很在意。 而他之所以还要去追击孙策,就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看起来赵范是他最大的的友军,实则他在桂阳内外无援,处境甚至未必比孙策好多少,甚至用傀儡来形容自己的处境一点都为不过,想要做些什么,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能自主决定,而是他身后的赵范,因为操纵傀儡的线在他的手里掌握着。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平定扬州(92) 所以从一开始文聘就对自己荆南之行会遇到的困难做足了准备,陌生现在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是真遇到了困难,也一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相信能够很好的解决,身为将领,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冒冒失失就不顾一切跑到荆南来,真那样那才是找死。x23us.com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出击,能不能追住孙策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赵范无话可说,而此刻出现的情况无疑是对他最好的结果,如果真是一路势如破竹,那他的价值又在哪里呢?赵范留他在荆南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如果被孙策跑掉了,同样的道理,赵范不可能承担放走孙策的责任,倒霉的肯定是他,而眼下孙策没有跑,反而还杀了个回马枪将桂阳军杀得溃不成军,那赵范心里就算是有点其他想法,此刻也必须有所收敛,到了这个时候他岂能看不出来,整个桂阳上下,除了他没人能是孙策的对手,他在或许还能护桂阳安全,如果卸磨杀驴他有了三长两短,那孙策谁来防? 这个结果无疑等于让文聘拿到了免死金牌,只是接下来想防住孙策也不容易,但任何事情没有绝对,何况真要防不住孙策的话大不了再就退到桂阳城里,以刚才的作战来看,防住孙策还是很轻松的,当然这一点赵范同样也明白,所以这最后一步就算他不选,赵范也会选。 九江军猛冲而来,而一路撤退的桂阳军将领们在撤退之际看到他的一刻,纷纷来到他的身边,七嘴八舌,无一例外就是想要知道文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之前他们刚被九江军杀了个溃不成军,但是此刻在看到他的一刻,一个个义愤填膺,立刻就要戴着部队反杀回去,文聘能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他真带兵杀过去,一准他们一个个比兔子跑的都快,所以他们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去当炮灰,帮他们挡住追击的九江军。让他去当 文聘见过恶心的人,比他们这几个还恶心的人多的是,所以他也见怪不怪,不过也别想让他当这个冤大头,二话不说调头就跑,这几人还等着文聘带队上去冲杀一阵呢,哪想到下一刻他到率先跑了,一个个气得跺脚大骂,襄阳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可恶。 虽然扣上骂着,可脚下也不忘继续逃跑,现在九江军虽然在追击,但追击的数度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想要短时间内追上他们很困难,当然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判断,如果真追上来,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现在就一各念头赶快返回桂阳,借着城池还有一战的可能,反正九江军想要打下桂阳,他们每人相信孙策有这个能耐。 “桂阳军不外如是,如果不是借着城楼床弩桂阳城之前就已经被他们拿下了。”潘璋追击着桂阳军的同时心中如此想到,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拿下桂阳。 现在追击着桂阳溃军,到时候正可以一鼓作气杀入桂阳城中,虽然潘璋他也想过可能还会在城门前遇到桂阳军的防御,但如果桂阳军全部都来追击了呢,所以现在的几率更占一半,想要知晓最后的结果,那就杀过去,结果如何自有分晓。 比起潘璋还较为保守一些,孙策身边的一些将领们,早已经开始叫嚷了起来,他们此刻都已经开始憧憬着自己率军紧随在桂阳军之后冲入桂阳城中,这美好而诱人的一幕让他们都快要流出口水,桂阳城啊,荆南四座上等县其中的一座,城市规模大人口还多,关键是繁华,对他们来说,拿下桂阳,不仅意味着不用再啃已经啃了一个多月的干粮而能够吃一口饱饭喝一口热汤,关键是城内那些漂亮的娘们,对于这些他们心中最期待的还是希望主公能够允许他们纵兵三日,你他们不仅有了吃、穿、喝的,还能发一笔横财,这对他们接下来前往交州,可是能够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可孙策却因为他们盲目的乐观而心头一沉,他们只想到了一鼓作气冲进桂阳城,却忽略了桂阳城前的那道防御悍不可摧,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么容易就能冲破的话,那之前他们连破桂阳前面两道防御的时候就能顺势拿下第三道防御,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成功,反而拿那道防御没有一点办法,而现在他们觉得能傻婆这道防御都是认为桂阳军都来追击了,可这些只是猜测,如果这道防御赵范压根就没有动用的话,那他们继续追杀前往桂阳,最终也会无功而返。 之前他也抱着一丝侥幸,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他的心头顿时为之一紧,有着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们所想的这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不大了,到时候他们杀回去肯定还是一无所获,依然无法攻破桂阳城。 可他这些话绝不能说出来,那会对士气造成影响,哪怕他看出来了,也只能让部队杀过去瞧瞧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如他所遇见的那样,还是如将领们所希望的那样,杀入桂阳城内,现在的孙策变得非常务实,尤其是经历了豫章失败之后,什么可能也许统统都是放屁,他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而不是也许会如何,可能会怎样! 他们的想法虽然简单了点,但也表明了他们迫切希望拿下桂阳的态度,这个是需涨士气的关键,这个时候自己任何不一样的说辞,都会变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孙策打算给他们一次机会,看看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如果如自己所料,大不了再离开就是了,可如果自己想多了,那便趁势拿下桂阳,如此这一仗他们不仅反败为胜,而且可能会扭转自九江之战以来整个不利的局面。 所以从一开始文聘就对自己荆南之行会遇到的困难做足了准备,陌生现在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是真遇到了困难,也一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相信能够很好的解决,身为将领,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冒冒失失就不顾一切跑到荆南来,真那样那才是找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出击,能不能追住孙策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赵范无话可说,而此刻出现的情况无疑是对他最好的结果,如果真是一路势如破竹,那他的价值又在哪里呢?赵范留他在荆南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如果被孙策跑掉了,同样的道理,赵范不可能承担放走孙策的责任,倒霉的肯定是他,而眼下孙策没有跑,反而还杀了个回马枪将桂阳军杀得溃不成军,那赵范心里就算是有点其他想法,此刻也必须有所收敛,到了这个时候他岂能看不出来,整个桂阳上下,除了他没人能是孙策的对手,他在或许还能护桂阳安全,如果卸磨杀驴他有了三长两短,那孙策谁来防? 这个结果无疑等于让文聘拿到了免死金牌,只是接下来想防住孙策也不容易,但任何事情没有绝对,何况真要防不住孙策的话大不了再就退到桂阳城里,以刚才的作战来看,防住孙策还是很轻松的,当然这一点赵范同样也明白,所以这最后一步就算他不选,赵范也会选。 九江军猛冲而来,而一路撤退的桂阳军将领们在撤退之际看到他的一刻,纷纷来到他的身边,七嘴八舌,无一例外就是想要知道文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虽然之前他们刚被九江军杀了个溃不成军,但是此刻在看到他的一刻,一个个义愤填膺,立刻就要戴着部队反杀回去,文聘能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他真带兵杀过去,一准他们一个个比兔子跑的都快,所以他们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去当炮灰,帮他们挡住追击的九江军。让他去当 文聘见过恶心的人,比他们这几个还恶心的人多的是,所以他也见怪不怪,不过也别想让他当这个冤大头,二话不说调头就跑,这几人还等着文聘带队上去冲杀一阵呢,哪想到下一刻他到率先跑了,一个个气得跺脚大骂,襄阳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可恶。 虽然扣上骂着,可脚下也不忘继续逃跑,现在九江军虽然在追击,但追击的数度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想要短时间内追上他们很困难,当然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判断,如果真追上来,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现在就一各念头赶快返回桂阳,借着城池还有一战的可能,反正九江军想要打下桂阳,他们每人相信孙策有这个能耐。 “桂阳军不外如是,如果不是借着城楼床弩桂阳城之前就已经被他们拿下了。”潘璋追击着桂阳军的同时心中如此想到,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拿下桂阳。 现在追击着桂阳溃军,到时候正可以一鼓作气杀入桂阳城中,虽然潘璋他也想过可能还会在城门前遇到桂阳军的防御,但如果桂阳军全部都来追击了呢,所以现在的几率更占一半,想要知晓最后的结果,那就杀过去,结果如何自有分晓。 比起潘璋还较为保守一些,孙策身边的一些将领们,早已经开始叫嚷了起来,他们此刻都已经开始憧憬着自己率军紧随在桂阳军之后冲入桂阳城中,这美好而诱人的一幕让他们都快要流出口水,桂阳城啊,荆南四座上等县其中的一座,城市规模大人口还多,关键是繁华,对他们来说,拿下桂阳,不仅意味着不用再啃已经啃了一个多月的干粮而能够吃一口饱饭喝一口热汤,关键是城内那些漂亮的娘们,对于这些他们心中最期待的还是希望主公能够允许他们纵兵三日,你他们不仅有了吃、穿、喝的,还能发一笔横财,这对他们接下来前往交州,可是能够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可孙策却因为他们盲目的乐观而心头一沉,他们只想到了一鼓作气冲进桂阳城,却忽略了桂阳城前的那道防御悍不可摧,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么容易就能冲破的话,那之前他们连破桂阳前面两道防御的时候就能顺势拿下第三道防御,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成功,反而拿那道防御没有一点办法,而现在他们觉得能傻婆这道防御都是认为桂阳军都来追击了,可这些只是猜测,如果这道防御赵范压根就没有动用的话,那他们继续追杀前往桂阳,最终也会无功而返。 之前他也抱着一丝侥幸,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他的心头顿时为之一紧,有着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们所想的这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不大了,到时候他们杀回去肯定还是一无所获,依然无法攻破桂阳城。 可他这些话绝不能说出来,那会对士气造成影响,哪怕他看出来了,也只能让部队杀过去瞧瞧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如他所遇见的那样,还是如将领们所希望的那样,杀入桂阳城内,现在的孙策变得非常务实,尤其是经历了豫章失败之后,什么可能也许统统都是放屁,他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而不是也许会如何,可能会怎样! 他们的想法虽然简单了点,但也表明了他们迫切希望拿下桂阳的态度,这个是需涨士气的关键,这个时候自己任何不一样的说辞,都会变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孙策打算给他们一次机会,看看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如果如自己所料,大不了再离开就是了,可如果自己想多了,那便趁势拿下桂阳,如此这一仗他们不仅反败为胜,而且可能会扭转自九江之战以来整个不利的局面。 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平定扬州(93) 论起审时度势的能耐,在桂阳赵范自称第一绝对无人能称第二,这么多年来,无依无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从泥鳅修炼成了鲤鱼的不容易,至于有朝一日有没有希望鱼跃龙门一朝成龙他是不敢想,可不敢成龙,那也绝不能再变回泥鳅,所以很多人时候他是泥鳅,也有人说他八面玲珑,甚至还有说他笑面虎,对这些风评,他都懒得听,根本就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如何活下来,又如何才能在刘表和张羡之间更好的周旋。顶 点 x 23 u s 至于从他二人身上占些便宜赵范是不敢想的,曾经也尝试过,可最后才发现了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此也就打消了这样一个念头,沾不到好处还吃亏,最后反被占了便宜,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不然再也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别看这一回好像他从刘表身上捞着了好处,可这些好处还不是画饼充饥?到时候就算刘表没有反悔,他也没那个能耐独占荆南,连张羡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就更不要想了,说白了刘表现在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对荆南四郡分而化之,在他们内部让他们自己掀起大浪来。 而这些事赵范就算明白,也不敢拒绝,他要给自己留后路,他可不想在张羡完蛋后跟着他一起倒霉,可是他心里又害怕,万一张羡没那么容易就被刘表解决呢,这么多年刘表要真有这个实力,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他害怕了,或者说整个荆南都害怕了,包括张羡也已经到了蓄势待发的截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刘澜的出现,如果不是他,张羡可能还要准备几年,甚至永远保持现状。 刘表自己动张羡的可能性不大,不是实力不济,而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如果刘澜愿意帮忙的话,那刘澜收回荆南将会非常容易,所以如果没有刘澜这一变数的话,可能他在两人之间更会倾向于张羡,毕竟这才是现实的威胁,而刘表只是未来的威胁。 但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刘澜这条过江龙,彻底把荆南的局势给搅乱了,曾经在荆南,过江龙这个词都是形容他,毕竟他乃冀州人士,赵范能在桂阳这个地界混出名堂,可一点都不比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容易,可他这条所谓的过江龙,和刘表甚至是刘澜比起来,只怕连泥鳅都算不上。 刘澜就在荆南,人人自危,他能怎么选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他只能答应刘表,最少这能让他看到仅有的一丝希望,继续留在桂阳的希望,至于其他他肯定是不敢去想的,除非刘澜拍拍屁股走人,可那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真的要鸡飞蛋了? 他这简直就是在赌,在刘表和张羡之间做出选择,他没有慧眼,也看不出张羡和刘表谁能笑到最后,但就眼下的形式,如果刘表和刘澜的联盟一直存在,倒向刘表肯定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不仅仅只是顾眼前的小利,而是对日后的投资,当然连赵范自己可能也没有察觉,心底的那一丝嫉妒甚至早已变成了对张羡的红眼病,张绣有什么能耐,他长沙又有什么能人? 所以他是非常不看好张羡能成事的,撑死也就在荆南这一亩三分地,而他更清楚的是武陵和零陵两郡虽然也都受张羡的震慑,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和自己一样,多半还是会作壁上观的,所以张绣如果这打算起势的话,那最后一定是他自己单干,所以他压根就不看好张羡,他现在按兵不动,刘表还能让他三分,如果真的反了,那他一定成不了气候。 当然张羡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成事,所以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积蓄力量,但这个力量的积蓄一定有一个期限,要不然内部就要先炸了,那时候不仅没有伤害到刘表分毫,还把自己炸了个遍体鳞伤,最后长沙跨了,他自己也完了。 赵范虽然看起来一直是一副饶有兴致观察成洼战局的样子,可是他的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而现在他终于回了神,只是在看到城外的局势之后,他的眉头却微微一皱,局势比他预期的还要糟糕,原本那文聘对桂阳军的评价是让他非常不满的,但现在看样子,文聘已经说的非常委婉了,他的桂阳军可能还要不堪。 之前以为文聘是在嘲笑自己,现在看起来,人家压根就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这一眼,赵范自己还真以为也养了一支战力极强的部队,不敢说比孙策曹操这样的诸侯,但最少也不会逊色荆州军和长沙军吧。 可现在认清了现实的他终于明白他这些部队不过都是些样子货,只能看不能用,上了战场那就是去送死,甚至连拉个垫背d都没机会,这么多年自己到底练了些什么玩意啊,这还真是耻辱,让他的脸颊发烫。 他现在真有些害怕了,桂阳城不会就这样被孙策攻下了吧,对他来说,桂阳比他的命都重要,他虽然怕死,可是为了保证桂阳,他宁肯去死。 赵范提起环手刀,带着亲兵直奔城外的第三道防线,方才文聘就是在此挡住了九江军的军进攻,而他那时候还以为是桂阳军的功劳呢,但现在看起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几乎没有战力,但也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把桂阳城上上下下能调来的部队都调来了,包括郡国兵,甚至连青壮也招来了不少。 既然实力如此不堪的桂阳军都能守住,那他们也能有这个能耐,当然对于城楼之上的床弩和弓箭手他没有动,依然要求他们谨守城楼,依照之前退敌的方式就要集结敢进入射程,就不顾一切的设计。 论起审时度势的能耐,在桂阳赵范自称第一绝对无人能称第二,这么多年来,无依无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从泥鳅修炼成了鲤鱼的不容易,至于有朝一日有没有希望鱼跃龙门一朝成龙他是不敢想,可不敢成龙,那也绝不能再变回泥鳅,所以很多人时候他是泥鳅,也有人说他八面玲珑,甚至还有说他笑面虎,对这些风评,他都懒得听,根本就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如何活下来,又如何才能在刘表和张羡之间更好的周旋。 至于从他二人身上占些便宜赵范是不敢想的,曾经也尝试过,可最后才发现了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此也就打消了这样一个念头,沾不到好处还吃亏,最后反被占了便宜,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不然再也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别看这一回好像他从刘表身上捞着了好处,可这些好处还不是画饼充饥?到时候就算刘表没有反悔,他也没那个能耐独占荆南,连张羡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就更不要想了,说白了刘表现在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对荆南四郡分而化之,在他们内部让他们自己掀起大浪来。 而这些事赵范就算明白,也不敢拒绝,他要给自己留后路,他可不想在张羡完蛋后跟着他一起倒霉,可是他心里又害怕,万一张羡没那么容易就被刘表解决呢,这么多年刘表要真有这个实力,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他害怕了,或者说整个荆南都害怕了,包括张羡也已经到了蓄势待发的截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刘澜的出现,如果不是他,张羡可能还要准备几年,甚至永远保持现状。 刘表自己动张羡的可能性不大,不是实力不济,而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如果刘澜愿意帮忙的话,那刘澜收回荆南将会非常容易,所以如果没有刘澜这一变数的话,可能他在两人之间更会倾向于张羡,毕竟这才是现实的威胁,而刘表只是未来的威胁。 但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刘澜这条过江龙,彻底把荆南的局势给搅乱了,曾经在荆南,过江龙这个词都是形容他,毕竟他乃冀州人士,赵范能在桂阳这个地界混出名堂,可一点都不比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容易,可他这条所谓的过江龙,和刘表甚至是刘澜比起来,只怕连泥鳅都算不上。 刘澜就在荆南,人人自危,他能怎么选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他只能答应刘表,最少这能让他看到仅有的一丝希望,继续留在桂阳的希望,至于其他他肯定是不敢去想的,除非刘澜拍拍屁股走人,可那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真的要鸡飞蛋了? 他这简直就是在赌,在刘表和张羡之间做出选择,他没有慧眼,也看不出张羡和刘表谁能笑到最后,但就眼下的形式,如果刘表和刘澜的联盟一直存在,倒向刘表肯定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不仅仅只是顾眼前的小利,而是对日后的投资,当然连赵范自己可能也没有察觉,心底的那一丝嫉妒甚至早已变成了对张羡的红眼病,张绣有什么能耐,他长沙又有什么能人? 所以他是非常不看好张羡能成事的,撑死也就在荆南这一亩三分地,而他更清楚的是武陵和零陵两郡虽然也都受张羡的震慑,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和自己一样,多半还是会作壁上观的,所以张绣如果这打算起势的话,那最后一定是他自己单干,所以他压根就不看好张羡,他现在按兵不动,刘表还能让他三分,如果真的反了,那他一定成不了气候。 当然张羡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成事,所以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积蓄力量,但这个力量的积蓄一定有一个期限,要不然内部就要先炸了,那时候不仅没有伤害到刘表分毫,还把自己炸了个遍体鳞伤,最后长沙跨了,他自己也完了。 赵范虽然看起来一直是一副饶有兴致观察成洼战局的样子,可是他的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而现在他终于回了神,只是在看到城外的局势之后,他的眉头却微微一皱,局势比他预期的还要糟糕,原本那文聘对桂阳军的评价是让他非常不满的,但现在看样子,文聘已经说的非常委婉了,他的桂阳军可能还要不堪。 之前以为文聘是在嘲笑自己,现在看起来,人家压根就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这一眼,赵范自己还真以为也养了一支战力极强的部队,不敢说比孙策曹操这样的诸侯,但最少也不会逊色荆州军和长沙军吧。 可现在认清了现实的他终于明白他这些部队不过都是些样子货,只能看不能用,上了战场那就是去送死,甚至连拉个垫背d都没机会,这么多年自己到底练了些什么玩意啊,这还真是耻辱,让他的脸颊发烫。 他现在真有些害怕了,桂阳城不会就这样被孙策攻下了吧,对他来说,桂阳比他的命都重要,他虽然怕死,可是为了保证桂阳,他宁肯去死。 赵范提起环手刀,带着亲兵直奔城外的第三道防线,方才文聘就是在此挡住了九江军的军进攻,而他那时候还以为是桂阳军的功劳呢,但现在看起来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几乎没有战力,但也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把桂阳城上上下下能调来的部队都调来了,包括郡国兵,甚至连青壮也招来了不少。 既然实力如此不堪的桂阳军都能守住,那他们也能有这个能耐,当然对于城楼之上的床弩和弓箭手他没有动,依然要求他们谨守城楼,依照之前退敌的方式就要集结敢进入射程,就不顾一切的设计。 第二千零六十三章 平定扬州(94) 再次回到桂阳县,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桂阳军果然早有准备,这个情况刘澜的话就会直接离开,可现在士气如此高涨,就这样退兵实在影响士气,索性也就让部队去进攻试一试效果,不出他的预料,算上这回已经三次进攻,而前两次自然都被击退了。x23us.com 当然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回桂阳军同样付出了代价,而且是非常惨重的代价,如果之前桂阳军几乎没有什么损伤的话,那这一回桂阳军却是以超过秣陵军三倍的伤亡为代价才算是守住了桂阳城外第三道防线。 九江军上下都看出来了,这一回桂阳的守军都是些青壮罢了,压根就没用桂阳军,虽然不确定文聘如此安排意欲何为,但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时间来不及,临时正调来的青壮丁,第二种则是文聘要用这些青壮来耗他的主力,当九江军筋疲力尽,桂阳军主力就会一拥而上。 那种可能性最大,孙策不敢说,可只要桂阳军一直不加入战斗,那他们就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所以继续战斗下去,除了继续和这些桂阳军的壮丁耗下去,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除非他什么也不顾,把部队都投入进去,六千多人放手一搏,成则拿下桂阳,败则全军覆没,可他敢吗? 不敢,尤其是在桂阳军连着杀退了九江军两次后,现在正是士气最为高涨的时候,这个时候拼命,绝对不是好的选择,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这个时候就好像他们追着桂阳军杀回来的那一刻,同样也是士气最为高涨的时候,可是看看文聘是怎么做的? 不仅没有用桂阳军来防守,相反只是用普通的青壮,这不就是避敌锋芒的做法吗?而结果如何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他们的情况可不就是这么个情况吗?被文聘用下等马耗死了上等马,再战下去,难道要等着人家再用上等马和中等马赢你的中马和下马? 想到这里,孙策还敢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吗?没有了,他可不想自己最后是这么个败亡之法,败在刘澜手中,对手名声在外,败了在这个世上的人看来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如果败在文聘手里,那人们讨论的就不会是他,而全是文聘的画面,他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文聘将一夜之间闻名天下,所以他可不想变成对付的垫脚石,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要撤退总要找一个契机,毕竟现在正是三而竭的时刻,九江军上下都不甘心,还想再试一次,可是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将回一鼓作气拿下的桂阳,此刻却固若金汤一般,他们不仅拿不下桂阳,反而普通的青壮经过两轮的防守,已经从没有经验变得渐入佳境起来,他们之间更是从最初的单兵作战变得相互有了配合,而且配合的越来越默契,而这无疑更增添了他们的信心,越战越有自信。 本来看上去已经岌岌可危的桂阳城,此刻已经变成了坚固的堡垒,比起只知道一味冲锋陷阵的九江军,桂阳军这些青壮们似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乐趣和防守的诀窍,看着他们在短时间内就飞速成长成这个样子孙策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他这算什么,在帮文聘练兵? 他发现自己这个帮别人练兵的角色好像已经干了好些年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是在帮刘澜练兵,现在好,是个人都可以拿自己来练兵了,保管都能练出一支精兵来,这让他心里上有点不是很舒服,毕竟没有人愿意当这样的角色,哪怕你赢了我,我的部队能够成长也好,可最后却发现,他的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新兵一起阵亡了,而对手的新兵成长老兵又得到了锻炼,这找哪说理去? 苦,心里苦,有苦还说不出,这对手如果是秣陵军,他也就认了,秣陵军实力强,兵多将广他没话说,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软柿子,结果又发生了相同的情况,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了陪练的滋味,除了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还能怎样? 当然孙策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换成以为,他一定很难承受,但现在好像败在刘澜手里的次数多了之后,似乎也就习惯了,也不再觉得陪练好像有什么,似乎已经在潜意识里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可这说好听一点是已经逐渐习惯和适应了失败,倒不如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里他的雄心壮志被彻底磨灭了,他不在争强好胜更不会好强都勇,甚至连当初最不缺少的英雄气概也消失不见,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他越来越容易去接受失败。 一次失败没有什么,十次失败之后不久是他,包括他帐下的士兵们也会认为没有什么,败了就败了,没人会拿失败当回事,而这肯定是孙策的问题,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起到一个优秀将领应尽的责任。 这世上有越败越战者,最终如他一样,彻底习惯了失败,可同样也有越战越勇者,最后不仅战胜了当年战胜过自己的对手,还将他彻底击败,这个例子自不用说那就是刘邦,所以说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斗的勇气。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输人不输阵,就是这个道理,敢于亮剑同样是这个道理,而孙策现在就没有做好这些,所以才会让他的部队越战越败,陷入到了死循环,再遇到秣陵军不是想着如何与他拼死一战,而是想着没有必胜的勇气,不如就此撤吧。 从第一次九江之战撤出九江前往长沙,这个选择对士兵们的影响是极大的,所以当再次面对刘澜的时候,战士们想到的一定不是与他拼死一战,而是我们要不然再退吧,这样的情况下这仗还怎么打? 虽然孙策对帐下一直强调着我们一定能够报仇,一定可以战胜秣陵军,但这个时候这些口号对士兵们来说就是自欺欺人的表现,秣陵军战无不胜,我们根本就战胜不了他们,要不然为什么会跑呢,这样的心里暗示已经深耕于每一名九江军的士兵心底,所以孙策不管再说什么,再如何动员部队,只要是遇到秣陵军,就一定必败无疑。 如果当年第一次九江之战,孙策选择了与刘澜战斗,哪怕最后战败了,但最少孙策像战士们表面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有战斗的勇气,你们呢?这是很关键的,对士兵们起着极其重要的因素,我或许没有你战力强,但我不怂,你是厉害,可我们也是一块硬骨头,要想轻易战胜我们,没那么容易,最不济也要崩下你几块牙齿,让你不好受。 这样的战斗,才会让士兵们养成知难而上的习惯,也才能让士兵们有越战越勇的一天,而孙策保留实力的表现则恰恰相反,当然刘澜在徐州也有过相似的经历,但情况又多少有些不同,因为刘澜并不是在战斗失利的情况下选择退兵,而是在有优势的时候选择主动撤退,所以士兵们都清楚他们这是战略撤退,虽然最后内部也发生了不满的情况,但那更多却是要与草原联军决战的呼声,所以广陵也就成为了刘澜的底线,不想打都不成。 这就是刘澜在徐州撤退与孙策在九江撤退最明显的区别,也是最本质的区别,刘澜的主动撤退,最后不仅没有让士兵们内乱,反而在袁术称帝以及袁曹官渡之战的今天让他们对刘澜当初的选择惊呼天人,每个人都对自己当时的目光短浅而自责。 可孙策退往九江,则变成了没用胆量的懦夫表现,这对士气是非常影响的,当一个人被贴身了懦夫的标签之后,试问他再想撕下这个标签有多么的困难,而问题是他根本就没这个机会去撕下标签。 所以他这个懦夫也就彻底坐实了,刚才他的撤退再一次让九江军士兵们在心里苦笑,看吧又要逃了,虽然最后一波反攻很提气,但这个时候正是要紧的时刻,孙策退兵的命令真的会左右桂阳之战的局势。 虽然士兵们心里不会说,但是他们一定会觉得这就是孙策的正常表现,孙跑跑,遇到刘澜要跑,遇到桂阳这些不堪一击的敌军也要跑,没人会对孙策有好的评价,甚至还会对他进行一番腹诽,毕竟他们直接虽然丹阳的兵已经很少了,可仅剩的那些人如今无不是部队中的军官,不管职务高低,都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可是他们当年来九江军,因为什么,大多数人还不是冲着孙策的明头,江东小霸王,所以他越是这样表现,就越会寒了这些人的心,因为这些人会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刘澜不仅不是小霸王,相反还是小懦夫。 跟这他,什么他父亲死在刘表之手的仇报不了,可能与刘澜的恨也没有希望,这样的结构,对几乎所有人来讲,都是令人痛苦不堪的,因为孙策这样的表现,会让他们寒心,会让他们后悔当初的选择。 虽然孙策对帐下一直强调着我们一定能够报仇,一定可以战胜秣陵军,但这个时候这些口号对士兵们来说就是自欺欺人的表现,秣陵军战无不胜,我们根本就战胜不了他们,要不然为什么会跑呢,这样的心里暗示已经深耕于每一名九江军的士兵心底,所以孙策不管再说什么,再如何动员部队,只要是遇到秣陵军,就一定必败无疑。 如果当年第一次九江之战,孙策选择了与刘澜战斗,哪怕最后战败了,但最少孙策像战士们表面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他有战斗的勇气,你们呢?这是很关键的,对士兵们起着极其重要的因素,我或许没有你战力强,但我不怂,你是厉害,可我们也是一块硬骨头,要想轻易战胜我们,没那么容易,最不济也要崩下你几块牙齿,让你不好受。 这样的战斗,才会让士兵们养成知难而上的习惯,也才能让士兵们有越战越勇的一天,而孙策保留实力的表现则恰恰相反,当然刘澜在徐州也有过相似的经历,但情况又多少有些不同,因为刘澜并不是在战斗失利的情况下选择退兵,而是在有优势的时候选择主动撤退,所以士兵们都清楚他们这是战略撤退,虽然最后内部也发生了不满的情况,但那更多却是要与草原联军决战的呼声,所以广陵也就成为了刘澜的底线,不想打都不成。 这就是刘澜在徐州撤退与孙策在九江撤退最明显的区别,也是最本质的区别,刘澜的主动撤退,最后不仅没有让士兵们内乱,反而在袁术称帝以及袁曹官渡之战的今天让他们对刘澜当初的选择惊呼天人,每个人都对自己当时的目光短浅而自责。 可孙策退往九江,则变成了没用胆量的懦夫表现,这对士气是非常影响的,当一个人被贴身了懦夫的标签之后,试问他再想撕下这个标签有多么的困难,而问题是他根本就没这个机会去撕下标签。 所以他这个懦夫也就彻底坐实了,刚才他的撤退再一次让九江军士兵们在心里苦笑,看吧又要逃了,虽然最后一波反攻很提气,但这个时候正是要紧的时刻,孙策退兵的命令真的会左右桂阳之战的局势。 虽然士兵们心里不会说,但是他们一定会觉得这就是孙策的正常表现,孙跑跑,遇到刘澜要跑,遇到桂阳这些不堪一击的敌军也要跑,没人会对孙策有好的评价,甚至还会对他进行一番腹诽,毕竟他们直接虽然丹阳的兵已经很少了,可仅剩的那些人如今无不是部队中的军官,不管职务高低,都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可是他们当年来九江军,因为什么,大多数人还不是冲着孙策的明头,江东小霸王,所以他越是这样表现,就越会寒了这些人的心,因为这些人会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刘澜不仅不是小霸王,相反还是小懦夫。 跟这他,什么他父亲死在刘表之手的仇报不了,可能与刘澜的恨也没有希望,这样的结构,对几乎所有人来讲,都是令人痛苦不堪的,因为孙策这样的表现,会让他们寒心,会让他们后悔当初的选择。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平定扬州(95) 孙策会如何选择,很多人都在期待,并不只是文聘,还有九江军上下,可是连续三次没能拿下桂阳,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并不会有实质性的改观,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可以称之穷途末路了,没死伤一名士兵,那就是一名士兵,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还能有个地方进行补充,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慎之又慎。 他和刘澜直接的仇怨,现在他是不会再去想了,挟泰山超北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实力决定了一切,他只能等待机会,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他与刘表之间的冤仇,却一定不可能像刘澜这样放下。 所以他现在不管怎么选,都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报仇的梦彻底破灭,他在从建平返回荆南的时候就明白,刘澜正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把他逼上绝路的人却会是眼前这个没有多大名声的文聘,所以继续进攻,自己将会助他成为天下知名的将领,闻名华夏指日可待,而撤退呢?还是一样的结果。 进退两难同样也就意味着不管怎么选择都只有一种结果,既然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局,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横竖是个死,那不如放手一拼,能不能拼出个未来那就要看命了,如果连老天都不帮他,那他也就认了,可如果苍天有眼,能让他杀出一个光明的未来,那他就算是彻底的安全了,自此以后不仅有了对刘表报仇的希望,更有了去找刘澜一决胜负的可能。 在阵前的文聘很耐心,哪怕内心非常忐忑,但从古表面看的话,面容却始终都是一个模样,古井无波,从他的面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表情,又怎么可能猜出他现在又在想着什么,而此刻的文聘自然不会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无所谓,所扰他有自信,但还是会有意思顾虑,凝望着六千多人的九江军大阵,孙策到底会作何选择? 紧张却又期待,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就在他耐心的等待中,终于等到了九江军冲杀而来,文聘慢慢眯起了眼睛,双拳紧握,激动,此刻已经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他的双拳紧紧攥着,孙策终归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他终于等来了彻底消灭孙策的机会,九江军就在境内,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当然文聘能如此笃定,其实也跟孙策一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他提前泄露了缺粮的事情,那他也不会在赵范偶然提及之后趁势施行坚壁清野,等孙策反应过来,也已为时过晚。 而正是因为知晓他缺粮,所以他现在一定进退两难,进眼下的粮食不足以支撑他前往交州,退又不可能再返回长沙自投罗网,那样只会让刘澜将其彻底消灭,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强攻桂阳,然而偌大的桂阳,几十万人口的郡治又岂是他不过区区六千人说拿下就能拿下的,不提桂阳军,就是把城内的青州都组织起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九江军淹死。 有自信更有勇气,才是文聘敢于用计消灭孙策的关键,当然他同样也知晓这是需要耐心的,操之过急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孙策瞧出他的想法,所以他在之前的一刻钟里,一直在耐心等待,因为内心紧张,攥着的拳头的手掌全都是汗,可是等到孙策放手一战之后,他的手掌却依旧没有松开,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势必将是非常残酷甚至是惨烈的,能不能一战成功,抢在刘澜之前除掉孙策就变得格外重要。 消灭孙策,不留活口这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抢在刘澜之前,这样刘澜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除掉孙策,而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哑巴亏能否让刘澜吃定,同样也是他的任务,这就是他来荆南刘表的条件。 在当时,他并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会觉得刘澜很看重孙策,更不确定他为什么会认为孙策一定会投降刘澜,当时他对于孙策以及州牧直接的私怨有一些了解,但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可当他离开之际,州牧却让主簿给他递了一个锦囊,让他回家仔细考虑为什么非要致孙策于死地,又为什么会担忧孙策投降刘澜。 回到家中,他打开了锦囊,帛纸之上只写了四个字,借刀杀人,这四个字让他完全领悟不到州牧的意图,这与州牧非要杀孙策还有怕孙策投降刘澜之间有着什么关联,看不懂也想不到,盯着帛布想了整整一夜,直到四更十分,眼皮打架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之后,他这才草草趴在书房矮几之上假寐。 那想到这一闭眼,脑子翁的一声响,福至心灵,双目骤然睁开,瞌睡也没有了,人也精神了,比洗凉水澡都管用,因为在他即将进入梦想似睡非睡之际,脑子里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立刻就让他解开了州牧到底是在跟自己打什么谜。 刘澜,借刀杀人四字全部都是围绕着刘澜而不是孙策,结果他这一晚上都在围绕着孙策去想借刀杀人,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不管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到借刀杀人与州牧的提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就在迷迷糊糊睡着的一刻,他猛然想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和一个人,那就是他光想了孙策,却没有去想刘澜,而就在这时他惊醒了过来,因为他终于想到州牧在给自己的暗示到底是什么了。 州牧害怕的是什么?与孙家的仇怨,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州牧要斩草除根很好理解,只要孙策不似,那他就必须要担心某一时某一刻孙策会上门报仇,所以他被排到了荆南,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才是主公真正在意的,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主公真正担心的并非他能不能除掉孙策,而是不管能不能除掉孙策,都不能让孙策投降刘澜,这才是关键,而州牧帛纸上所书的借刀杀人便是州牧心中所担心和害怕发生的事情。 孙策会如何选择,很多人都在期待,并不只是文聘,还有九江军上下,可是连续三次没能拿下桂阳,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并不会有实质性的改观,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可以称之穷途末路了,没死伤一名士兵,那就是一名士兵,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还能有个地方进行补充,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慎之又慎。 他和刘澜直接的仇怨,现在他是不会再去想了,挟泰山超北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实力决定了一切,他只能等待机会,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他与刘表之间的冤仇,却一定不可能像刘澜这样放下。 所以他现在不管怎么选,都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报仇的梦彻底破灭,他在从建平返回荆南的时候就明白,刘澜正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把他逼上绝路的人却会是眼前这个没有多大名声的文聘,所以继续进攻,自己将会助他成为天下知名的将领,闻名华夏指日可待,而撤退呢?还是一样的结果。 进退两难同样也就意味着不管怎么选择都只有一种结果,既然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局,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横竖是个死,那不如放手一拼,能不能拼出个未来那就要看命了,如果连老天都不帮他,那他也就认了,可如果苍天有眼,能让他杀出一个光明的未来,那他就算是彻底的安全了,自此以后不仅有了对刘表报仇的希望,更有了去找刘澜一决胜负的可能。 在阵前的文聘很耐心,哪怕内心非常忐忑,但从古表面看的话,面容却始终都是一个模样,古井无波,从他的面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表情,又怎么可能猜出他现在又在想着什么,而此刻的文聘自然不会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无所谓,所扰他有自信,但还是会有意思顾虑,凝望着六千多人的九江军大阵,孙策到底会作何选择? 紧张却又期待,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就在他耐心的等待中,终于等到了九江军冲杀而来,文聘慢慢眯起了眼睛,双拳紧握,激动,此刻已经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他的双拳紧紧攥着,孙策终归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他终于等来了彻底消灭孙策的机会,九江军就在境内,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当然文聘能如此笃定,其实也跟孙策一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他提前泄露了缺粮的事情,那他也不会在赵范偶然提及之后趁势施行坚壁清野,等孙策反应过来,也已为时过晚。 而正是因为知晓他缺粮,所以他现在一定进退两难,进眼下的粮食不足以支撑他前往交州,退又不可能再返回长沙自投罗网,那样只会让刘澜将其彻底消灭,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强攻桂阳,然而偌大的桂阳,几十万人口的郡治又岂是他不过区区六千人说拿下就能拿下的,不提桂阳军,就是把城内的青州都组织起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九江军淹死。 有自信更有勇气,才是文聘敢于用计消灭孙策的关键,当然他同样也知晓这是需要耐心的,操之过急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孙策瞧出他的想法,所以他在之前的一刻钟里,一直在耐心等待,因为内心紧张,攥着的拳头的手掌全都是汗,可是等到孙策放手一战之后,他的手掌却依旧没有松开,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势必将是非常残酷甚至是惨烈的,能不能一战成功,抢在刘澜之前除掉孙策就变得格外重要。 消灭孙策,不留活口这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抢在刘澜之前,这样刘澜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除掉孙策,而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哑巴亏能否让刘澜吃定,同样也是他的任务,这就是他来荆南刘表的条件。 在当时,他并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会觉得刘澜很看重孙策,更不确定他为什么会认为孙策一定会投降刘澜,当时他对于孙策以及州牧直接的私怨有一些了解,但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可当他离开之际,州牧却让主簿给他递了一个锦囊,让他回家仔细考虑为什么非要致孙策于死地,又为什么会担忧孙策投降刘澜。 回到家中,他打开了锦囊,帛纸之上只写了四个字,借刀杀人,这四个字让他完全领悟不到州牧的意图,这与州牧非要杀孙策还有怕孙策投降刘澜之间有着什么关联,看不懂也想不到,盯着帛布想了整整一夜,直到四更十分,眼皮打架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之后,他这才草草趴在书房矮几之上假寐。 那想到这一闭眼,脑子翁的一声响,福至心灵,双目骤然睁开,瞌睡也没有了,人也精神了,比洗凉水澡都管用,因为在他即将进入梦想似睡非睡之际,脑子里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立刻就让他解开了州牧到底是在跟自己打什么谜。 刘澜,借刀杀人四字全部都是围绕着刘澜而不是孙策,结果他这一晚上都在围绕着孙策去想借刀杀人,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不管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到借刀杀人与州牧的提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就在迷迷糊糊睡着的一刻,他猛然想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和一个人,那就是他光想了孙策,却没有去想刘澜,而就在这时他惊醒了过来,因为他终于想到州牧在给自己的暗示到底是什么了。 州牧害怕的是什么?与孙家的仇怨,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州牧要斩草除根很好理解,只要孙策不似,那他就必须要担心某一时某一刻孙策会上门报仇,所以他被排到了荆南,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才是主公真正在意的,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主公真正担心的并非他能不能除掉孙策,而是不管能不能除掉孙策,都不能让孙策投降刘澜,这才是关键,而州牧帛纸上所书的借刀杀人便是州牧心中所担心和害怕发生的事情。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平定扬州(96) 文聘最初还是怀着忐忑之心来到荆南的,毕竟这一次看起来是要对孙策作战,可事实上却是要抢在刘澜之前战胜孙策,且不说能不能抢在刘澜之前战胜孙策,光是要战胜孙策就已经让他头疼了。顶 点 x 23 u s 不管怎么说,文聘都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他既然敢接那就有把握抢在刘澜之前,不更准确的说是黄忠之前,可是当他来到荆南之后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黄忠他是有所了解的,听说是刘澜到荆州发现的人才,听说是在荆州下辖的一个亭当亭长,至于是不是人才那就不好评价了,可后来他听说此人已经四十好几五十多岁,他就觉得这样的人要么是飞熊入梦的那样的隐士,要么多半就是徒有虚名,毕竟真要有大能耐,就他这个岁数,早就不知多少人前来寻访了,可整个荆州除了刘澜把他当人才,惜才爱才的州牧刘表居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对其离开也不过问,所以在他眼里黄忠就是刘澜走眼的所谓人才,而且他这个岁数这么大,如此颠簸吃得消? 不说这些,就说整个九江之战,黄忠有什么表现?还不是许褚一战定乾坤?毕竟刘澜所依仗的不就是关张赵二徐,才让他有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至于这个黄忠看了看他他的指挥,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不仅如此,相反还让他确信了一点,那就是刘澜应该没有看走眼,而州牧没有看上他的原因,很可能只有一种可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州牧会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治下的‘人才’被刘澜拐走。 从九江到荆南,黄忠个他最大的感受就是他用兵完全和当年的皇甫嵩、朱俊那些老派将军如出一辙,估计也是位喜欢研究兵阴阳,每仗甚至是每次出兵之前都要提前卜一卦看看凶吉,这些老派将领用兵非常保守,你呀说他们有没有能耐,还真有,可保守却是真保守,所以他们作战要么不会轻易取得一场大胜,因为保持往往会错过最佳消灭敌军的时机,可是一旦让其部署完毕,或者对面犯错给他们机会,那往往必定会是一场空前的大胜,但是这次到荆南之后,他发现黄忠用兵好像也不是那么古板,当然他的保守却依旧,要不然也不会给他提供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这或许与在桂阳的秣陵将领有关,也可能是黄忠的安排,反正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孙策,就给了他机会,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孙策,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整个战斗都是他的安排,虽然战斗与他最初的预测有些出入,但又阴差阳错又给了他彻底消灭孙策的机会,不能说回到了最初的部署,而是说比最初的预想还要好,如果用博弈来说,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国手与初学者对垒,当他布下了一个个陷阱之后,孙策不但不是在考虑如何脱险和反制,反而主动往陷阱里跳,这结果一度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的部署是不是有问题,可仔细检查却又根本就无法发现任何漏洞,这让他彻底放心下来,开始一步步实施自己的计划,连环套使用下去,果不其然,把孙策一步步逼入到绝境之中。 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消灭孙策,非常简单,当然他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境内的秣陵军,他么的存在一直是插在桂阳的一把利刃,甚至可以说是悬在他头顶上方的一把利剑,他现在毫无顾忌的去打孙策没什么,可是一旦他们掺和进来怎么办? 后顾之忧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但文聘到底还是稚嫩了些,或者说是他当局者迷,他害怕秣陵军干扰他攻打九江军并处死孙策,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刘澜并没有要求孙策的活口,也就是说不管是秣陵军到来还是不到来,他们之间都是盟友,秣陵军不可能为了孙策的死活和他们翻脸,反而会同理合作,不管是在管亥还是许褚乃至于刘澜的眼中,与荆州军配合奠定对孙策的最终胜局才是当务之急。 这一点文聘有些像的太多了,或者说这完全是刘表给他的暗示所导致,在他眼里刘澜就是要生擒孙策,在收服孙策之后攻打荆州,可他却忘记了刘澜和刘表之间其实是没有任何矛盾的,而且刘澜打荆州的意义在他掌握着广陵以及寿春之际,是完全没有攻打荆州寻找北上之路的必要的,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离间之计对刘澜都没有用处,因为他的目标眼下只能是正在中原的曹操和袁绍,那里以及吴会才是刘澜下阶段的重心。 他现在巴不得把所有的内卫都派遣出去,利用曹操和袁绍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巧施离间计,挑动袁曹二人尽快开启真正的全面战争,而不只是在白马进行不起眼的小战斗,他巴不得官渡之战早点爆发,打的越惨烈越好,这样他就有更多的经历去进行下一阶段的误会之战了,毕竟没有了后顾之忧,等他解决了吴会,再被上视情况派兵投入中原战场,从而左右战局,或者让良人两败俱伤,却有谁都无法消灭对付,为自己争取时间,尤其是发展壮大时间,耐心发展个几年,等他的综合实力超过袁绍,就算是彻底奠定了他最终统一天下的格局。 所以此刻的刘澜不会对荆州有兴趣,甚至连交州他甚至都提不起任何**,如果不是刘表看重那里,以他进入荆南为代价要求他一起出兵的话,刘澜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出兵交州,更不会对这里有任何的想法。 但这些文聘都忽略了或者说是他的格局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如果是他看不上的黄忠,现在可能巴不得秣陵军过来助其一臂之力,甚至还会主动去联络,寻求他们与自己配合,前后夹击一举消灭孙策,但他却在担心秣陵军的出现会打乱他的部署,救下孙策,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管亥又怎么可能去救孙策,巴不得尽快消灭九江军。 文聘最初还是怀着忐忑之心来到荆南的,毕竟这一次看起来是要对孙策作战,可事实上却是要抢在刘澜之前战胜孙策,且不说能不能抢在刘澜之前战胜孙策,光是要战胜孙策就已经让他头疼了。 不管怎么说,文聘都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他既然敢接那就有把握抢在刘澜之前,不更准确的说是黄忠之前,可是当他来到荆南之后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黄忠他是有所了解的,听说是刘澜到荆州发现的人才,听说是在荆州下辖的一个亭当亭长,至于是不是人才那就不好评价了,可后来他听说此人已经四十好几五十多岁,他就觉得这样的人要么是飞熊入梦的那样的隐士,要么多半就是徒有虚名,毕竟真要有大能耐,就他这个岁数,早就不知多少人前来寻访了,可整个荆州除了刘澜把他当人才,惜才爱才的州牧刘表居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对其离开也不过问,所以在他眼里黄忠就是刘澜走眼的所谓人才,而且他这个岁数这么大,如此颠簸吃得消? 不说这些,就说整个九江之战,黄忠有什么表现?还不是许褚一战定乾坤?毕竟刘澜所依仗的不就是关张赵二徐,才让他有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至于这个黄忠看了看他他的指挥,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不仅如此,相反还让他确信了一点,那就是刘澜应该没有看走眼,而州牧没有看上他的原因,很可能只有一种可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州牧会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治下的‘人才’被刘澜拐走。 从九江到荆南,黄忠个他最大的感受就是他用兵完全和当年的皇甫嵩、朱俊那些老派将军如出一辙,估计也是位喜欢研究兵阴阳,每仗甚至是每次出兵之前都要提前卜一卦看看凶吉,这些老派将领用兵非常保守,你呀说他们有没有能耐,还真有,可保守却是真保守,所以他们作战要么不会轻易取得一场大胜,因为保持往往会错过最佳消灭敌军的时机,可是一旦让其部署完毕,或者对面犯错给他们机会,那往往必定会是一场空前的大胜,但是这次到荆南之后,他发现黄忠用兵好像也不是那么古板,当然他的保守却依旧,要不然也不会给他提供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这或许与在桂阳的秣陵将领有关,也可能是黄忠的安排,反正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孙策,就给了他机会,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孙策,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整个战斗都是他的安排,虽然战斗与他最初的预测有些出入,但又阴差阳错又给了他彻底消灭孙策的机会,不能说回到了最初的部署,而是说比最初的预想还要好,如果用博弈来说,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国手与初学者对垒,当他布下了一个个陷阱之后,孙策不但不是在考虑如何脱险和反制,反而主动往陷阱里跳,这结果一度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的部署是不是有问题,可仔细检查却又根本就无法发现任何漏洞,这让他彻底放心下来,开始一步步实施自己的计划,连环套使用下去,果不其然,把孙策一步步逼入到绝境之中。 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消灭孙策,非常简单,当然他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境内的秣陵军,他么的存在一直是插在桂阳的一把利刃,甚至可以说是悬在他头顶上方的一把利剑,他现在毫无顾忌的去打孙策没什么,可是一旦他们掺和进来怎么办? 后顾之忧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但文聘到底还是稚嫩了些,或者说是他当局者迷,他害怕秣陵军干扰他攻打九江军并处死孙策,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刘澜并没有要求孙策的活口,也就是说不管是秣陵军到来还是不到来,他们之间都是盟友,秣陵军不可能为了孙策的死活和他们翻脸,反而会同理合作,不管是在管亥还是许褚乃至于刘澜的眼中,与荆州军配合奠定对孙策的最终胜局才是当务之急。 这一点文聘有些像的太多了,或者说这完全是刘表给他的暗示所导致,在他眼里刘澜就是要生擒孙策,在收服孙策之后攻打荆州,可他却忘记了刘澜和刘表之间其实是没有任何矛盾的,而且刘澜打荆州的意义在他掌握着广陵以及寿春之际,是完全没有攻打荆州寻找北上之路的必要的,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离间之计对刘澜都没有用处,因为他的目标眼下只能是正在中原的曹操和袁绍,那里以及吴会才是刘澜下阶段的重心。 他现在巴不得把所有的内卫都派遣出去,利用曹操和袁绍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巧施离间计,挑动袁曹二人尽快开启真正的全面战争,而不只是在白马进行不起眼的小战斗,他巴不得官渡之战早点爆发,打的越惨烈越好,这样他就有更多的经历去进行下一阶段的误会之战了,毕竟没有了后顾之忧,等他解决了吴会,再被上视情况派兵投入中原战场,从而左右战局,或者让良人两败俱伤,却有谁都无法消灭对付,为自己争取时间,尤其是发展壮大时间,耐心发展个几年,等他的综合实力超过袁绍,就算是彻底奠定了他最终统一天下的格局。 所以此刻的刘澜不会对荆州有兴趣,甚至连交州他甚至都提不起任何**,如果不是刘表看重那里,以他进入荆南为代价要求他一起出兵的话,刘澜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出兵交州,更不会对这里有任何的想法。 但这些文聘都忽略了或者说是他的格局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如果是他看不上的黄忠,现在可能巴不得秣陵军过来助其一臂之力,甚至还会主动去联络,寻求他们与自己配合,前后夹击一举消灭孙策,但他却在担心秣陵军的出现会打乱他的部署,救下孙策,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管亥又怎么可能去救孙策,巴不得尽快消灭九江军。 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平定扬州(97) 对于文聘如此反馈,蔡瑁是持肯定态度的,并不是别人的就一定都是好的,要看合不合适,在荆州内部现在就有一些人希望我们的水军也要和刘澜的水军一样,在战船上是好手,上了岸也能大杀四方,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如果士兵们都能做到这样,那还为什么刻意去取分水军和步兵呢? 正是因为这些部队更有更的优势,士兵更适合哪种战争方式,才会有所取分,真的想让他们登岸也是好手,千里挑一选个几千人就很不错了,试问刘澜部队的基数多大,近十万人的部队,也不过才区区五千人的水陆曲,而荆州现在的情况,别说五千人,挑选出五百人都困难,所以蔡瑁对这件事是极力反对的,当然还有蒯越蒯良兄弟,荆州最具代表性的几个人出面反对,这些不切实际的建议自然就被驳回了。顶 点 x 23 u s 可是文聘却知道,蔡瑁最初是真的心动了,可是在水军进行招募之后才发现,居然连一百人都没有招募到,也就放弃了,部队的基数太小或者说控制的人口太少,想要学刘澜从部队甚至是百姓中招募这类士兵,根本就不现实,没有那个条件。 刘澜已经成了气候,所以他有这个资本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在别人看起来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上,他都有这个资本去做,这才是实力诸侯的底气所在,似荆州就永远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事情,就算有这个条件,也不会去做,毕竟有这点钱粮,投在步兵甚至是水军身上都要比什么水陆曲要更有价值。 可这何尝不是实力的体现呢,刘澜有这个实力让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也是因为实力,所以刘澜在做任何事情前都不会有多少顾虑,就好像他对秣陵军的一点了解,军师府负责制定战略部署,看起来是纸上谈兵多一点,但当有足够的军事实力时,不管是不是纸上谈兵,首先都足以使其顺利完成布局,因为秣陵有着足够的实力去实现军师府所设计出来的战略设想。 而战略设想说白了只不过就是这场战役的布局,就好像博弈,军师府起到的作用就是让领军的将领们知晓他们需要占领哪一处的边角,所以秣陵军的将领在知晓自己的人物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实现战略意图,当然至于如何作战,那就是更精于战场作战以及排兵布阵的各位将领们需要做的事情了。 文聘的心思虽然早已飘到了远方,但是他始终都在注视着战场之上九江军的一举一动,当九江军发起进攻的一刻,他立即下达命令,所有部队加紧防备,当九江军杀上来的一刻,立即顶了上去,将他们挡了下来,同时下令:“弓弩手准备,诶我狠狠的射!” 战鼓响起,战旗舞动,城楼之上的床弩与弓箭手同时射出了箭矢,而城楼下方的弩手也不敢示弱,齐刷刷举起了弩机,他们的动作并不是整齐划一的,虽然都是桂阳军中的精锐,但鲜有训练有素者,如果这要是秣陵军的话,那可就恐怖了,三列弩手前排射出箭矢之后半蹲装箭矢,第二排再射箭矢,第二排射完箭矢之后第三排再射,如此循环往复,而且秣陵军的弩机都是连弩,一次可以填装五支弩箭,那杀敌的效果之惊人简直可以用杀器来形容,没有任何一支部队遇到这样的弩箭阵能前进半步的,除非是派出重盾兵,不然任何冲锋的部队,就算是手持手盾,都会被如此恐怖的箭雨射成刺猬。 但桂阳军虽然整体表现差了些,可别忘记他们有着更恐怖的杀器床弩,这个大家伙可比秣陵军的连弩杀伤力强几百倍,就算是巨盾兵也会被床弩巨箭直接射飞,至于普通的那些部队和士兵,在床弩面前简直就是送死,如果是密集的阵型,一支巨箭,就能杀伤数十人,那可怕的效果尤其是在守城战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在刘澜心目中,攻城与守城最好的利器还是投石车,只是眼下各路诸侯的投石器很难达到刘澜心目中指哪打哪的效果,除了曹操的霹雳车,只不过刘澜会将霹雳车称之为投石机,对投石机刘澜可是羡慕许久了,奈何军械场和欧冶坚是在无法对投石机有一个改进,陌生达到霹雳车的效果,就是在原先的基础之上大步改良都很难突破。 对投石机刘澜还真没什么好建议的,关键是他也不清楚欧冶坚们到底是在哪里钻了牛角尖,如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许他还能给出一些建议,问题是先他给出了建议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效果,这就使得秣陵在投石机上一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虽然投石机没有任何进展,可是在其他方面军械场还是表现的很好的,这就说明了现在的军械场在兵器铠甲甚至是弩机这些‘小物件’有着不错的心得,但在大型一点的器械上,不管是床弩还是投石器等等都没有任何头绪。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改变,所以刘澜会尽可能的加大投入,寻找一些对于力学杠杆原理有一定实践经验的人来进行研究,最好找些有知识学生,去帮助这些人尽可能的整理这些理论,尽可能的突破投石机的瓶颈。 这些事情刘澜从矿山时期就一直在做,让这些有经验却又因为没有文化只能将自己的手艺靠口耳相传来教授弟子变成将他们整理成为理论知识,这样就可以更容易也更为简单的教授新人。 当然刘澜最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这个心思,可后来发现识字率底下他所谓教授理论知识根本就没有老师傅们口耳相传更快捷,但随着刘澜加大庠序的投入,他相信未来这样的局面一定会扭转,就好像后世那样,当然这肯定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及条件的,但只要基础打好,就一定能够成功。 对于文聘如此反馈,蔡瑁是持肯定态度的,并不是别人的就一定都是好的,要看合不合适,在荆州内部现在就有一些人希望我们的水军也要和刘澜的水军一样,在战船上是好手,上了岸也能大杀四方,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如果士兵们都能做到这样,那还为什么刻意去取分水军和步兵呢? 正是因为这些部队更有更的优势,士兵更适合哪种战争方式,才会有所取分,真的想让他们登岸也是好手,千里挑一选个几千人就很不错了,试问刘澜部队的基数多大,近十万人的部队,也不过才区区五千人的水陆曲,而荆州现在的情况,别说五千人,挑选出五百人都困难,所以蔡瑁对这件事是极力反对的,当然还有蒯越蒯良兄弟,荆州最具代表性的几个人出面反对,这些不切实际的建议自然就被驳回了。 可是文聘却知道,蔡瑁最初是真的心动了,可是在水军进行招募之后才发现,居然连一百人都没有招募到,也就放弃了,部队的基数太小或者说控制的人口太少,想要学刘澜从部队甚至是百姓中招募这类士兵,根本就不现实,没有那个条件。 刘澜已经成了气候,所以他有这个资本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在别人看起来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上,他都有这个资本去做,这才是实力诸侯的底气所在,似荆州就永远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事情,就算有这个条件,也不会去做,毕竟有这点钱粮,投在步兵甚至是水军身上都要比什么水陆曲要更有价值。 可这何尝不是实力的体现呢,刘澜有这个实力让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也是因为实力,所以刘澜在做任何事情前都不会有多少顾虑,就好像他对秣陵军的一点了解,军师府负责制定战略部署,看起来是纸上谈兵多一点,但当有足够的军事实力时,不管是不是纸上谈兵,首先都足以使其顺利完成布局,因为秣陵有着足够的实力去实现军师府所设计出来的战略设想。 而战略设想说白了只不过就是这场战役的布局,就好像博弈,军师府起到的作用就是让领军的将领们知晓他们需要占领哪一处的边角,所以秣陵军的将领在知晓自己的人物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实现战略意图,当然至于如何作战,那就是更精于战场作战以及排兵布阵的各位将领们需要做的事情了。 文聘的心思虽然早已飘到了远方,但是他始终都在注视着战场之上九江军的一举一动,当九江军发起进攻的一刻,他立即下达命令,所有部队加紧防备,当九江军杀上来的一刻,立即顶了上去,将他们挡了下来,同时下令:“弓弩手准备,诶我狠狠的射!” 战鼓响起,战旗舞动,城楼之上的床弩与弓箭手同时射出了箭矢,而城楼下方的弩手也不敢示弱,齐刷刷举起了弩机,他们的动作并不是整齐划一的,虽然都是桂阳军中的精锐,但鲜有训练有素者,如果这要是秣陵军的话,那可就恐怖了,三列弩手前排射出箭矢之后半蹲装箭矢,第二排再射箭矢,第二排射完箭矢之后第三排再射,如此循环往复,而且秣陵军的弩机都是连弩,一次可以填装五支弩箭,那杀敌的效果之惊人简直可以用杀器来形容,没有任何一支部队遇到这样的弩箭阵能前进半步的,除非是派出重盾兵,不然任何冲锋的部队,就算是手持手盾,都会被如此恐怖的箭雨射成刺猬。 但桂阳军虽然整体表现差了些,可别忘记他们有着更恐怖的杀器床弩,这个大家伙可比秣陵军的连弩杀伤力强几百倍,就算是巨盾兵也会被床弩巨箭直接射飞,至于普通的那些部队和士兵,在床弩面前简直就是送死,如果是密集的阵型,一支巨箭,就能杀伤数十人,那可怕的效果尤其是在守城战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在刘澜心目中,攻城与守城最好的利器还是投石车,只是眼下各路诸侯的投石器很难达到刘澜心目中指哪打哪的效果,除了曹操的霹雳车,只不过刘澜会将霹雳车称之为投石机,对投石机刘澜可是羡慕许久了,奈何军械场和欧冶坚是在无法对投石机有一个改进,陌生达到霹雳车的效果,就是在原先的基础之上大步改良都很难突破。 对投石机刘澜还真没什么好建议的,关键是他也不清楚欧冶坚们到底是在哪里钻了牛角尖,如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许他还能给出一些建议,问题是先他给出了建议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效果,这就使得秣陵在投石机上一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虽然投石机没有任何进展,可是在其他方面军械场还是表现的很好的,这就说明了现在的军械场在兵器铠甲甚至是弩机这些‘小物件’有着不错的心得,但在大型一点的器械上,不管是床弩还是投石器等等都没有任何头绪。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改变,所以刘澜会尽可能的加大投入,寻找一些对于力学杠杆原理有一定实践经验的人来进行研究,最好找些有知识学生,去帮助这些人尽可能的整理这些理论,尽可能的突破投石机的瓶颈。 这些事情刘澜从矿山时期就一直在做,让这些有经验却又因为没有文化只能将自己的手艺靠口耳相传来教授弟子变成将他们整理成为理论知识,这样就可以更容易也更为简单的教授新人。 当然刘澜最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这个心思,可后来发现识字率底下他所谓教授理论知识根本就没有老师傅们口耳相传更快捷,但随着刘澜加大庠序的投入,他相信未来这样的局面一定会扭转,就好像后世那样,当然这肯定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及条件的,但只要基础打好,就一定能够成功。 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平定扬州(98) 对于孙策来说,他对九江之战只有一种感触,那就是完全被刘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不爽很生气却又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只能按照刘澜的想法或者说按照刘澜的算计一步步往前走,如果孙策是后来人,可能他真真的就要说一句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这种感觉很无奈,当然更多的还是无助,尤其是那种被羞辱的屈辱感觉更是不断打击着他脆弱的心灵,可他却发现帐下的武将和士兵们,好像对此没有一点感觉,是他们习惯了还是他们已经麻木了? 这样的反应很不好,尤其是发现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反应之后,就更加刺激他,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败于刘澜之手,已经在心底里相信秣陵军不可战胜,所以他们不会对觉得败在刘澜手中有多屈辱,反而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接受了他们是弱者的现实,因此在如此状况下,他们想战胜刘澜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当然好的情况则是因为已经在心底里默许了是弱者,所以他们不管败给刘澜几回,都不会有崩溃的迹象,反而能够很快将创伤抚平。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孙策能怎么办?因为没有任何一名九江军再有与刘澜作战的勇气,除了江东军,所以他只能派他们去零陵,可是他以为当不再与秣陵军交手,九江军的情况会有所好转,但情况完全与就不是他所预期的那样。 他发现自己这样做,可能不会帮到他们,反而会让他们变得越来越软弱,若一名士兵连最基本的勇气都丧失了,那他们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精锐,上了战场也别想去战胜敌人取得胜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最好放手一搏,他们会不会拼命不好说,但孙策需要的是他们有杀向敌人的勇气,这就够了,刘澜要恢复他们的勇气,把他们的血性逼出来,因为只有做到这些,这一仗才有取胜的可能,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眼下这一仗就是背水一战,刘澜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们,向前者胜,向后者死,果然他们好似全都换了一个样子,那感觉眼前看到的哪里是九江军,简直和那些上了战场就不要命的秣陵军没有区别,而最让他欣慰的还是他们在经历了这次九江和建平之战后,是正的得到了成长,对上桂阳的青壮,很快就找到他们的软肋,撕裂了他们的防御。 虽然眼看着就要取得胜利但最后还是因为桂阳军的出现而功亏一篑,但已经杀红眼的九江军并没有让他失望,不仅没有退下来,反而越战越勇,将桂阳军杀得节节败退,看着他阿门这幅样子,孙策发自内心的感叹他们真的让其刮目相看了,当然最让他另眼相看的还是与桂阳军交手时,因为兵力悬殊的原因,他们没有去各自为政,而是自发的集中力量去打击桂阳军的一点,要不然桂阳军还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不过他的对手文聘并没有让他失望,连普通的九江军士兵都看得出来,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他一直在尽量补救着桂阳军的劣势和不足,哪有有缺陷和弱点,都会在第一时间秣陵传令兵挥动令旗进行补救,阵型在第一时间开始调整,之前还有的优势瞬间消失,但桂阳军这点战斗力,实在不值一提,毕竟他们在多次与秣陵军作战后,早已经习惯了与秣陵军高强度的战斗,所以眼下的战斗对他们而言非常轻松,部队再次迅速集结,再一次开始冲阵,很快就又把桂阳军的阵型冲乱。 文聘在连续的补救下并没有帮助桂阳军有任何的改变,相反九江军好像习惯了他的变阵,反而对桂阳军的威胁越来越大,如果这一切都是敌将在后方指挥,那文聘还真要和他一直斗下去,看是他的变化快,还是敌将的反应快,可是他分明看到这些都是九江军自己适应的变化,所以这就让他不敢再去变化,因为这些士兵可不去管自己的如何变化,始终都集中优势攻其一点,所以他就是变出朵花来,九江军始终都在攻击一点,他不管怎么变化,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敌军自己已经摸出了其中的门道,又或者是运气使然,但现在他必须要做出变化了,如果继续一成不变,那桂阳军将很快就被击溃。 九江军在不断向前推进着,他们一手执环手刀,一手举手盾,寻求着近距离的混战,这显然是听闻他们已经看出来,和桂阳军距离越远,就越远有可能成为床弩以及弓弩手打击的对象,而今战甚至演变成混战之后,床弩和弓箭手不仅不敢贸然射击,连弩手也不敢轻易射击,就算射击,刀盾手也能及时守护安全。 九江军正是利用了这样的局势,看起来队形散乱,但没到局部战斗发起之后,都会瞬间聚拢数百人进行配合,成功突破一点,而当这样的点越来越多之后,桂阳军阵型也就被撕裂了,就好像沙漏一样,虽然不可能直接就冲散桂阳军的阵型,但却使得桂阳军的阵型到处都是漏洞,就好像盛水的瓢,把水舀起来,也会立刻洒光,而这就是为什么桂阳军在九江军面前毫无还手能力的原因,因为阵型已经被割裂了,形成不了一股合力。 九江军的进攻方式就像是一个人在不停的朝你的胸前挥拳,而你却不始终无法握紧拳头,反而是不停靠着手指去戳对方,可想而知桂阳军不管如何反击,不仅伤不到九江军分毫,还不断被九江军击中。 虽然没到快要重伤的时候,文聘就会再次派出新的桂阳军顶上来,但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始终都是靠着手指在还击,看起来是个严实的防御阵型,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被分散开来,按照九江军喜欢的方式各自为战,而九江军则正好相反,他们看似散乱,却始终都以小队的方式集中优势部队与桂阳军作战。 战场之上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和一个人交手,胜负对半或者谁强谁胜,一个人和两个人交手那必然是人多的一方更占优势,可如果每一次都是一个人与对方五人小队交手,那则毫无胜算,桂阳军就是被九江军这样杀的节节败退。 当然文聘当然知道原因,这是经验问题,桂阳这些老爷兵哪里见过这个,如果他们这时候能有哪些青壮一样的勇气,豁去一条性命,就盯住其中一人去杀,还能有点效果,可因为怕死,所以他门则永远不会再活。 看着桂阳军节节败退,这个时候文聘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改变局势了,要不然这第三道防线迟早要被九江军打散突破,他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本部,他们都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虽然战场经验不多,但绝对不会似桂阳军如此不堪一击,最不济他们敢拼命,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都说兵熊熊一个,他这个将就不是孬种,带出来的兵自然也不是熊兵,只是他这点家底现在就拿上去和九江军拼,可不是他最初的计划,在他的计划里,最少要将九江军消耗到三四千人的时候他这三千人再上去差不多就能起到决定战局的效果了,而现在上去,那就是当炮灰去和九江军消耗,到时候九江军消灭了,他这三千人踅摸着也就还能剩下个几百人。 不过他的对手文聘并没有让他失望,连普通的九江军士兵都看得出来,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他一直在尽量补救着桂阳军的劣势和不足,哪有有缺陷和弱点,都会在第一时间秣陵传令兵挥动令旗进行补救,阵型在第一时间开始调整,之前还有的优势瞬间消失,但桂阳军这点战斗力,实在不值一提,毕竟他们在多次与秣陵军作战后,早已经习惯了与秣陵军高强度的战斗,所以眼下的战斗对他们而言非常轻松,部队再次迅速集结,再一次开始冲阵,很快就又把桂阳军的阵型冲乱。 文聘在连续的补救下并没有帮助桂阳军有任何的改变,相反九江军好像习惯了他的变阵,反而对桂阳军的威胁越来越大,如果这一切都是敌将在后方指挥,那文聘还真要和他一直斗下去,看是他的变化快,还是敌将的反应快,可是他分明看到这些都是九江军自己适应的变化,所以这就让他不敢再去变化,因为这些士兵可不去管自己的如何变化,始终都集中优势攻其一点,所以他就是变出朵花来,九江军始终都在攻击一点,他不管怎么变化,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敌军自己已经摸出了其中的门道,又或者是运气使然,但现在他必须要做出变化了,如果继续一成不变,那桂阳军将很快就被击溃。 九江军在不断向前推进着,他们一手执环手刀,一手举手盾,寻求着近距离的混战,这显然是听闻他们已经看出来,和桂阳军距离越远,就越远有可能成为床弩以及弓弩手打击的对象,而今战甚至演变成混战之后,床弩和弓箭手不仅不敢贸然射击,连弩手也不敢轻易射击,就算射击,刀盾手也能及时守护安全。 九江军正是利用了这样的局势,看起来队形散乱,但没到局部战斗发起之后,都会瞬间聚拢数百人进行配合,成功突破一点,而当这样的点越来越多之后,桂阳军阵型也就被撕裂了,就好像沙漏一样,虽然不可能直接就冲散桂阳军的阵型,但却使得桂阳军的阵型到处都是漏洞,就好像盛水的瓢,把水舀起来,也会立刻洒光,而这就是为什么桂阳军在九江军面前毫无还手能力的原因,因为阵型已经被割裂了,形成不了一股合力。 九江军的进攻方式就像是一个人在不停的朝你的胸前挥拳,而你却不始终无法握紧拳头,反而是不停靠着手指去戳对方,可想而知桂阳军不管如何反击,不仅伤不到九江军分毫,还不断被九江军击中。 虽然没到快要重伤的时候,文聘就会再次派出新的桂阳军顶上来,但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始终都是靠着手指在还击,看起来是个严实的防御阵型,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被分散开来,按照九江军喜欢的方式各自为战,而九江军则正好相反,他们看似散乱,却始终都以小队的方式集中优势部队与桂阳军作战。 战场之上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和一个人交手,胜负对半或者谁强谁胜,一个人和两个人交手那必然是人多的一方更占优势,可如果每一次都是一个人与对方五人小队交手,那则毫无胜算,桂阳军就是被九江军这样杀的节节败退。 当然文聘当然知道原因,这是经验问题,桂阳这些老爷兵哪里见过这个,如果他们这时候能有哪些青壮一样的勇气,豁去一条性命,就盯住其中一人去杀,还能有点效果,可因为怕死,所以他门则永远不会再活。 看着桂阳军节节败退,这个时候文聘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改变局势了,要不然这第三道防线迟早要被九江军打散突破,他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本部,他们都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虽然战场经验不多,但绝对不会似桂阳军如此不堪一击,最不济他们敢拼命,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都说兵熊熊一个,他这个将就不是孬种,带出来的兵自然也不是熊兵,只是他这点家底现在就拿上去和九江军拼,可不是他最初的计划,在他的计划里,最少要将九江军消耗到三四千人的时候他这三千人再上去差不多就能起到决定战局的效果了,而现在上去,那就是当炮灰去和九江军消耗,到时候九江军消灭了,他这三千人踅摸着也就还能剩下个几百人。 第二千零六十八章 平定扬州(99) 这一战在很多人眼里重要性并没有那么大,并不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毕竟孙策乃至刘澜和刘表在荆南这一战是胜还是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与意义,尤其是和中原此刻正在白马交战的袁曹比起来就显得更微不足道了,毕竟比起能够对天下局势甚至是格局起到影响意义的袁曹大战,荆州这一仗并没有多大的价值。顶 点 x 23 u s 可是荆南之战虽然是九江之战的延续,就整个九江之战来看,荆南一战的战略意义也完全无法与最初的九江之战相比,可对孙策的意义却极其重要,也许无法与能够影响天下格局的袁曹大战比拟,可却对孙策却有着极大的意义,孙策的生死存亡全在此战,所以或许在外人,这一仗无法与曹袁左右天下格局相比,但对孙策的意义和价值却势必要比袁曹之间的大战更关键。 所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是非常重视这一仗的,如果失败,那么他就会被彻底消灭在荆南,都不用刘澜出手,他的九江军就会成为过去,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当然就算是现在,他的情况其实也和当年的吕布没什么区别,看看失败之后投靠了曹操的吕布现在还有几人记得他? 就连许都之内,吕布名字也已经快要被人忘记,而这些风云人物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有人骂又或者是谁在夸,而是没有人去讨论,现在的孙策不管怎么样,最少当有人说起来天下的局势时,还是会偶尔被提及,可是这一仗之后不管是他逃到了交州还是败在了桂阳,结局都只会和吕布一样,没有人再去谈论。 但孙策并非吕布,如果他能逃到交州,他一定不会成为下一个吕布,反而会成为抵达小沛的刘澜,因为他有自己的本部人马,虽然到了交州的情况还不能确定,可只要能给他一个沉淀的时间,那孙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是甘于寂寞之人,更何况他也不可能甘于寂寞,毕竟和刘表之间有着杀父之仇,哪怕是借张津之手,也一定会杀回来,而那时当世人再次提及孙策的一刻,也是他真正再次享誉天下之时。 而对于刘表来说,这一仗看起来只不过是他在帮刘澜解决孙策,但对他来说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通过这一战刘表对内部可以在暗中进行一个摸牌,首先让他知晓了内部势力对几大诸侯势力的态度。 其次则是让他探知了荆南的情况,荆南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团迷雾,这四大郡守听令不听调,虽然受他管制,可都是因为钱粮的诱惑,没有了钱粮,他们还会认自己这个郡守?所以一直以来刘表对荆南的态度都是非常暧昧的,看上去他好像已经默许了荆南的儒家的一个局面。 可这完全是因为刘表对荆南没有底,他并没有彻底收复荆南的底气,而这一回通过刘澜与孙策在荆南的一战,让刘表可以在局外对荆南的整体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可以确定一点,荆南四郡并非铁板一块,如果刘表真要对荆南下手,首先就必须要从内部下手,只要能够使荆南四郡内讧,那么四郡就将成为四座孤城,这就预示着他可以各个击破,轻松拿下荆南。 刘表借此战对荆南整体的实力以及他们之间的团结都有了一个整体摸牌,清楚了他们整体的情况,而这完全是在他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前提下,完全是刘澜免费送来的朝食,没有不吃的道理,当然还有刘澜许诺会兵出交州,坐着就收到了如此多的好处,而这还不算刘澜许诺的兵器铠甲,以及派出将领帮助荆州训练一支步兵部队,而这些只不过是用允许刘澜进入荆南为代价,不管内部人的反应,在刘表看来,他赚到了,盆满钵满。 反观刘澜,这一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要进行,彻底消灭孙策,解决后患然后再出兵吴会,这就是刘澜在袁曹大战时给自己定的计划,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也不许改变这一既定方针。 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除非袁曹大战有变,不管发生任何情况,刘澜都不会允许改变他的既定方针,任何人都不许有任何借口,在年底之前消灭孙策拿下吴会,待明年开春之前结束交州之战并介入中原大战。 刘澜这个规划,是在收到黄忠的消息后,在军师府进行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会议,当然与会人员也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武将除了远在辽东的徐晃张飞闫志几人和以及到了豫章的黄忠之外能来的都来了,赵云专程从古广陵前线赶回来,张辽、张颌太史慈从寿春前线赶回来,而除此之外还有内阁七人,可以说这是荆州高层人数最多的一次会议,而要讨论的内容就是九江以及吴会一战。 这一战在很多人眼里重要性并没有那么大,并不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毕竟孙策乃至刘澜和刘表在荆南这一战是胜还是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与意义,尤其是和中原此刻正在白马交战的袁曹比起来就显得更微不足道了,毕竟比起能够对天下局势甚至是格局起到影响意义的袁曹大战,荆州这一仗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可是荆南之战虽然是九江之战的延续,就整个九江之战来看,荆南一战的战略意义也完全无法与最初的九江之战相比,可对孙策的意义却极其重要,也许无法与能够影响天下格局的袁曹大战比拟,可却对孙策却有着极大的意义,孙策的生死存亡全在此战,所以或许在外人,这一仗无法与曹袁左右天下格局相比,但对孙策的意义和价值却势必要比袁曹之间的大战更关键。 所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是非常重视这一仗的,如果失败,那么他就会被彻底消灭在荆南,都不用刘澜出手,他的九江军就会成为过去,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当然就算是现在,他的情况其实也和当年的吕布没什么区别,看看失败之后投靠了曹操的吕布现在还有几人记得他? 就连许都之内,吕布名字也已经快要被人忘记,而这些风云人物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有人骂又或者是谁在夸,而是没有人去讨论,现在的孙策不管怎么样,最少当有人说起来天下的局势时,还是会偶尔被提及,可是这一仗之后不管是他逃到了交州还是败在了桂阳,结局都只会和吕布一样,没有人再去谈论。 但孙策并非吕布,如果他能逃到交州,他一定不会成为下一个吕布,反而会成为抵达小沛的刘澜,因为他有自己的本部人马,虽然到了交州的情况还不能确定,可只要能给他一个沉淀的时间,那孙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是甘于寂寞之人,更何况他也不可能甘于寂寞,毕竟和刘表之间有着杀父之仇,哪怕是借张津之手,也一定会杀回来,而那时当世人再次提及孙策的一刻,也是他真正再次享誉天下之时。 而对于刘表来说,这一仗看起来只不过是他在帮刘澜解决孙策,但对他来说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通过这一战刘表对内部可以在暗中进行一个摸牌,首先让他知晓了内部势力对几大诸侯势力的态度。 其次则是让他探知了荆南的情况,荆南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团迷雾,这四大郡守听令不听调,虽然受他管制,可都是因为钱粮的诱惑,没有了钱粮,他们还会认自己这个郡守?所以一直以来刘表对荆南的态度都是非常暧昧的,看上去他好像已经默许了荆南的儒家的一个局面。 可这完全是因为刘表对荆南没有底,他并没有彻底收复荆南的底气,而这一回通过刘澜与孙策在荆南的一战,让刘表可以在局外对荆南的整体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可以确定一点,荆南四郡并非铁板一块,如果刘表真要对荆南下手,首先就必须要从内部下手,只要能够使荆南四郡内讧,那么四郡就将成为四座孤城,这就预示着他可以各个击破,轻松拿下荆南。 刘表借此战对荆南整体的实力以及他们之间的团结都有了一个整体摸牌,清楚了他们整体的情况,而这完全是在他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前提下,完全是刘澜免费送来的朝食,没有不吃的道理,当然还有刘澜许诺会兵出交州,坐着就收到了如此多的好处,而这还不算刘澜许诺的兵器铠甲,以及派出将领帮助荆州训练一支步兵部队,而这些只不过是用允许刘澜进入荆南为代价,不管内部人的反应,在刘表看来,他赚到了,盆满钵满。 反观刘澜,这一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要进行,彻底消灭孙策,解决后患然后再出兵吴会,这就是刘澜在袁曹大战时给自己定的计划,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也不许改变这一既定方针。 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除非袁曹大战有变,不管发生任何情况,刘澜都不会允许改变他的既定方针,任何人都不许有任何借口,在年底之前消灭孙策拿下吴会,待明年开春之前结束交州之战并介入中原大战。 刘澜这个规划,是在收到黄忠的消息后,在军师府进行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会议,当然与会人员也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武将除了远在辽东的徐晃张飞闫志几人和以及到了豫章的黄忠之外能来的都来了,赵云专程从古广陵前线赶回来,张辽、张颌太史慈从寿春前线赶回来,而除此之外还有内阁七人,可以说这是荆州高层人数最多的一次会议,而要讨论的内容就是九江以及吴会一战。 这一战在很多人眼里重要性并没有那么大,并不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毕竟孙策乃至刘澜和刘表在荆南这一战是胜还是败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与意义,尤其是和中原此刻正在白马交战的袁曹比起来就显得更微不足道了,毕竟比起能够对天下局势甚至是格局起到影响意义的袁曹大战,荆州这一仗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可是荆南之战虽然是九江之战的延续,就整个九江之战来看,荆南一战的战略意义也完全无法与最初的九江之战相比,可对孙策的意义却极其重要,也许无法与能够影响天下格局的袁曹大战比拟,可却对孙策却有着极大的意义,孙策的生死存亡全在此战,所以或许在外人,这一仗无法与曹袁左右天下格局相比,但对孙策的意义和价值却势必要比袁曹之间的大战更关键。 所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是非常重视这一仗的,如果失败,那么他就会被彻底消灭在荆南,都不用刘澜出手,他的九江军就会成为过去,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当然就算是现在,他的情况其实也和当年的吕布没什么区别,看看失败之后投靠了曹操的吕布现在还有几人记得他? 就连许都之内,吕布名字也已经快要被人忘记,而这些风云人物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有人骂又或者是谁在夸,而是没有人去讨论,现在的孙策不管怎么样,最少当有人说起来天下的局势时,还是会偶尔被提及,可是这一仗之后不管是他逃到了交州还是败在了桂阳,结局都只会和吕布一样,没有人再去谈论。 但孙策并非吕布,如果他能逃到交州,他一定不会成为下一个吕布,反而会成为抵达小沛的刘澜,因为他有自己的本部人马,虽然到了交州的情况还不能确定,可只要能给他一个沉淀的时间,那孙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是甘于寂寞之人,更何况他也不可能甘于寂寞,毕竟和刘表之间有着杀父之仇,哪怕是借张津之手,也一定会杀回来,而那时当世人再次提及孙策的一刻,也是他真正再次享誉天下之时。 而对于刘表来说,这一仗看起来只不过是他在帮刘澜解决孙策,但对他来说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通过这一战刘表对内部可以在暗中进行一个摸牌,首先让他知晓了内部势力对几大诸侯势力的态度。 第二千零六十九章 平定扬州(100) 虽然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效果却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刘澜最初很难适应,可他必须要适应现在的环境,而眼下桂阳军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和刘澜没什么相似,但却让管亥和许褚想到了这些。m.x23us.com 因为桂阳军的主将确实想不谨慎都不行,赢了那是他应该的,没有人会觉得几万人赢几千人的九江军有什么值得可以炫耀的,相反是输了那才会被唾沫淹死,问题是没人会去管你桂阳军到底有多么不堪一击,桂阳军的主将能怎么办,不谨慎还去冒险行吗? 越是这个时候就必须越要小心,先要保证不败,保证桂阳的安全再去想如何去战胜九江军,而这只是文聘走出的第一步,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才是想办法去战胜九江军,所以接下来这一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当然对于许褚和管亥二人,眼下的战斗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毕竟这样的战斗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让人不仅没有热血上涌的感觉,反而还有些索然无味,或许是他们经理的真正残酷的战斗太多了,又或者是他们早已经早已经麻木,莫说是此刻身为旁观着,就算是自己的部队在战场冲杀,他们也不会再有多少感情,因为这些伤亡最后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串伤亡数字。 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就好像刘澜曾经会因为几个人的伤亡而伤心,而现在不也只是一串战损和伤亡的数字?所以他现在看到这样的将领,不仅不会觉得他们矫情,反而还会主动去宽慰他们,因为他们现在还有这样的情感,而不像他们这样的老将们,早已经变成了‘机器人’。 而许褚和管亥没多少兴趣的事情,士兵们却不一样,他们的兴致很高,真要说原因的话,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旁观者,因为他们再也不需要去与敌人拼命,而是可要耐着性子去看热闹,不管局势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不会影响到他们。 这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自然就让他们非常的轻松,因为双方的胜负与死活跟他们没有一丝关系,所以谁及败谁都无所谓,他们不是低声调侃着双方,甚至有些人还在隔空指点着他们应该这样出刀。 乐子是自己找的,毕竟眼下这可算不上什么苦中作乐,因为他们包括许褚和管亥都清楚一件事,他们在这虽然是在看热闹,可何尝不是在等他们双方分出一个胜负与成败出来,如果桂阳军败了,那他们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也就再合适不过了,相信到时候就算是桂阳太守也不敢有二话,还必须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可如果九江军败了,就要看他们能不能逃出去,如果逃出去,你他们就可以直接进行拦截,而他们没能逃出去,那可就有意思了,到时候就得亲自出马了,务必要出孙策甚至是打听出孙策的下落,当然一旦被拒绝,那就只能交给主公来处理了。 所以就结果来说,他们更希望看到九江军取胜或者九江军逃出来,这样就能绕开桂阳郡,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九江军必败无疑,而这就使得整个江南的局势发生了巨变,主公一统扬州已成为定局。 但是只要一天找不到孙策的下落,那就说不上真正的安全,比起什么山越以及吴会,孙家在江东的影响力乃至孙策的威胁才是最大的,他在台前,主公甚至是随便一员将领都会非常轻松的战胜他,可如果让他转到幕后,那孙策的威胁可就太大了,尤其是他想在江东搞点什么事情出来,更是轻而易举,追随他们的世家太多了,而主公要想扭转这样的局面,最少要在江东苦心经营十数载,要不然绝对不会有显著的效果。 孙家在江东根深蒂固,丹阳之战如果不是有刘繇的定力支持,刘澜没有丝毫胜算,而这样残酷的事实显然是刘澜当时所无法得知的,而他接下来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太急于取刘繇而代之了,而这更是彻底将丹阳世家推向了对面,虽然最后刘繇被接了回来,但大规模的世家与山越造反,已经说明了一切,丹阳的局势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也许他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可以震慑他们,但每一次有战争丹阳都会有世家冒出来造反则毫无疑问分散了刘澜太多的精力。 在到丹阳之际,因为对孙策的了解,他本来是想拉拢丹阳的世家,因为他只得历史上的孙权就一直被这些人以及山越拖着后腿,每一次与曹操作战,要么是实力不济,要么就是在取得大胜之后因为内部这样那样的原因又或者是山越造反而不得不退兵。 而此时的刘澜已经大致能够体会到孙权的苦处了,所以他先是重要孙邵等在丹阳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为丹阳太守稳定人心,其次则是与步家联姻,希望收世家之心,但这些效果显然并不能尽人意,因为对这些世家来说,只要孙策一日不亡,他们的心就一日不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澜会如此在意孙策的死活,对他来说,活孙策远比死孙策更有用,就好像活着的陶谦二子远比死了的陶谦二子更有用,他们活着,徐州那些向着陶家的世家就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当然孙策可不是陶商可比拟的,所以这就更吸引刘澜想要收复他的心思,但刘澜也十分冷静,孙策能捉活的最好,死尸一具也成,但就是不能让他逃走,他要是隐藏了起来,那丹阳才真的要乱。 管亥和许褚或许无法理解孙策的重要性,但是刘澜反复强调还是让二人不敢大意,所以他们必须盯着九江军的一举一动,这一仗对他二人来说,就是洒下网,等着鱼儿自己钻进渔网里。 但是一切又因为桂阳军的出现发生了意外,所以他们能选择的只有按兵不动,不愿掺和进来只是为了确定孙策的下落,毕竟在主公那边无法确定了孙策的下落前,任何盲目的举动都有可能惊动他,为了彻底解决后患,他们只能耐心。 虽然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效果却发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刘澜最初很难适应,可他必须要适应现在的环境,而眼下桂阳军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和刘澜没什么相似,但却让管亥和许褚想到了这些。 因为桂阳军的主将确实想不谨慎都不行,赢了那是他应该的,没有人会觉得几万人赢几千人的九江军有什么值得可以炫耀的,相反是输了那才会被唾沫淹死,问题是没人会去管你桂阳军到底有多么不堪一击,桂阳军的主将能怎么办,不谨慎还去冒险行吗? 越是这个时候就必须越要小心,先要保证不败,保证桂阳的安全再去想如何去战胜九江军,而这只是文聘走出的第一步,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才是想办法去战胜九江军,所以接下来这一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当然对于许褚和管亥二人,眼下的战斗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毕竟这样的战斗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让人不仅没有热血上涌的感觉,反而还有些索然无味,或许是他们经理的真正残酷的战斗太多了,又或者是他们早已经早已经麻木,莫说是此刻身为旁观着,就算是自己的部队在战场冲杀,他们也不会再有多少感情,因为这些伤亡最后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串伤亡数字。 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就好像刘澜曾经会因为几个人的伤亡而伤心,而现在不也只是一串战损和伤亡的数字?所以他现在看到这样的将领,不仅不会觉得他们矫情,反而还会主动去宽慰他们,因为他们现在还有这样的情感,而不像他们这样的老将们,早已经变成了‘机器人’。 而许褚和管亥没多少兴趣的事情,士兵们却不一样,他们的兴致很高,真要说原因的话,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旁观者,因为他们再也不需要去与敌人拼命,而是可要耐着性子去看热闹,不管局势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不会影响到他们。 这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自然就让他们非常的轻松,因为双方的胜负与死活跟他们没有一丝关系,所以谁及败谁都无所谓,他们不是低声调侃着双方,甚至有些人还在隔空指点着他们应该这样出刀。 乐子是自己找的,毕竟眼下这可算不上什么苦中作乐,因为他们包括许褚和管亥都清楚一件事,他们在这虽然是在看热闹,可何尝不是在等他们双方分出一个胜负与成败出来,如果桂阳军败了,那他们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也就再合适不过了,相信到时候就算是桂阳太守也不敢有二话,还必须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可如果九江军败了,就要看他们能不能逃出去,如果逃出去,你他们就可以直接进行拦截,而他们没能逃出去,那可就有意思了,到时候就得亲自出马了,务必要出孙策甚至是打听出孙策的下落,当然一旦被拒绝,那就只能交给主公来处理了。 所以就结果来说,他们更希望看到九江军取胜或者九江军逃出来,这样就能绕开桂阳郡,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九江军必败无疑,而这就使得整个江南的局势发生了巨变,主公一统扬州已成为定局。 但是只要一天找不到孙策的下落,那就说不上真正的安全,比起什么山越以及吴会,孙家在江东的影响力乃至孙策的威胁才是最大的,他在台前,主公甚至是随便一员将领都会非常轻松的战胜他,可如果让他转到幕后,那孙策的威胁可就太大了,尤其是他想在江东搞点什么事情出来,更是轻而易举,追随他们的世家太多了,而主公要想扭转这样的局面,最少要在江东苦心经营十数载,要不然绝对不会有显著的效果。 孙家在江东根深蒂固,丹阳之战如果不是有刘繇的定力支持,刘澜没有丝毫胜算,而这样残酷的事实显然是刘澜当时所无法得知的,而他接下来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太急于取刘繇而代之了,而这更是彻底将丹阳世家推向了对面,虽然最后刘繇被接了回来,但大规模的世家与山越造反,已经说明了一切,丹阳的局势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也许他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可以震慑他们,但每一次有战争丹阳都会有世家冒出来造反则毫无疑问分散了刘澜太多的精力。 在到丹阳之际,因为对孙策的了解,他本来是想拉拢丹阳的世家,因为他只得历史上的孙权就一直被这些人以及山越拖着后腿,每一次与曹操作战,要么是实力不济,要么就是在取得大胜之后因为内部这样那样的原因又或者是山越造反而不得不退兵。 而此时的刘澜已经大致能够体会到孙权的苦处了,所以他先是重要孙邵等在丹阳有着一定影响力的人为丹阳太守稳定人心,其次则是与步家联姻,希望收世家之心,但这些效果显然并不能尽人意,因为对这些世家来说,只要孙策一日不亡,他们的心就一日不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澜会如此在意孙策的死活,对他来说,活孙策远比死孙策更有用,就好像活着的陶谦二子远比死了的陶谦二子更有用,他们活着,徐州那些向着陶家的世家就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当然孙策可不是陶商可比拟的,所以这就更吸引刘澜想要收复他的心思,但刘澜也十分冷静,孙策能捉活的最好,死尸一具也成,但就是不能让他逃走,他要是隐藏了起来,那丹阳才真的要乱。 管亥和许褚或许无法理解孙策的重要性,但是刘澜反复强调还是让二人不敢大意,所以他们必须盯着九江军的一举一动,这一仗对他二人来说,就是洒下网,等着鱼儿自己钻进渔网里。 但是一切又因为桂阳军的出现发生了意外,所以他们能选择的只有按兵不动,不愿掺和进来只是为了确定孙策的下落,毕竟在主公那边无法确定了孙策的下落前,任何盲目的举动都有可能惊动他,为了彻底解决后患,他们只能耐心。 第二千零七十章 平定扬州(101) 豫章在诸葛玄与朱皓之间的内斗中被消耗的元气大伤,此话秣陵军与九江军的交战更是让豫章郡雪上加霜,兵祸导致大量的百姓因饥荒死亡,而更主要的则是大量豫章百姓成为难民背井离乡。m.x23us.com 如果地动洪灾属于天灾,那兵祸在很多百姓眼中比之还要恐怖,除非遇到秋毫无犯的部队,但凡烧杀掠夺,那百姓就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碰到战火甚至是在战争漩涡中心的百姓倒霉,但在伏击周边的百姓同样会受到波及,而在风暴中心往往对百姓造成的死亡与损伤比起波及的百姓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因战争到来,波及到的郡县首先就是百姓无法耕种,田地被破坏还在其次,而真正的原因是躲避战争的波及导致田地荒凉,百姓有口粮还能远走他乡,成为流民寻求生的可能,而本来就没有足够背井离乡口粮的百姓就只能留下来,如果战争结束的快,田地如果没有被破坏,那还有补救,最多只是欠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怕就怕那种没有多少口粮还失去了田地里耕种的粮食,战火就算没有波及到他们,屠刀就算没有砍向他们,他们也会因饥荒而死去,这才是兵灾真正可怕之处,也是为什么战争会导致大量百姓死亡,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死在战火之中,而是死在战争之后。 如果能遇到一些好的诸侯比如袁绍和刘澜这样,还能用军粮对百姓进行接济,在加上惠民政策以及钱庄对田地进行补救,也就熬过去了,可这样的部队毕竟只有刘澜和袁绍这样家底丰厚的诸侯才会做,如果是碰到了之前的袁术又或者是曹操,他们连自己的粮食都无法保证,又怎么可能顾及到百姓的死活? 甚至巴不得多死些人,还能让他以及地方减轻一点压力,而豫章因为诸葛玄与朱皓之间的争斗,首先官仓与义仓里的粮食十去七八,甚至的几座官仓里仅有的几万石粮食虽然没有在撤出南昌前被黄忠全部带走,而在经过九江军入侵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尤其是九江军进入南昌之后,更是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因此而死亡的百姓足有上万人,虽然黄忠很快便打了回来,夺回了南昌城和整个豫章郡,但要随着百姓返回,田地耽搁数月早已杂草丛生,所以安置百姓的活计就又变成了秣陵张昭需要头疼的事情了,这时候朱皓不得不再一次从秣陵亲自赶往南昌,一是稳定人心,二来则是进行赈济工作,毕竟南昌的情况,没有第二人比朱皓更熟悉了。 秣陵肯定要花费一笔不菲的开销,但在朱皓前往南昌时,张昭却是破例亲自前来送行,送行的队伍几乎秣陵城乃至将军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里了,当然这都是平日里与张昭交好,甚至本身就是徐州系官员,朱皓是什么来头,他们没兴趣知晓,就算是朱俊之子又能如何,其父早就病故,就算没有病故,他的父亲也早在董卓迁都之后没有了往日的影响力,对于这些在秣陵为官者来说,别说是朱皓了,就是朱俊来了,照样不给面子。 他们这个世上可以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但在秣陵却必须要给几个人面子,首当其冲自然就是张昭,所以他们来送行,完全就是给张昭面子,关键还是要与朱皓结识下,毕竟能让张昭来送行,这人就说明是被他十分看好的,日后不可限量,这个时候他们敢不来,这可是第投名状的表现时刻。 不过张昭对他们的出现并没多少好脸色,不过这何尝不就是他一贯的风格,没有搭理任何人,直接就去见了要离开的朱皓,两人下了马车一起在官道之上边走边交谈,而在他们身后除了朱皓此行的护卫五百人之外,则是一些官吏亦步亦趋,都伸长了耳朵想听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最后却有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这次回豫章,赈灾安抚的工作就靠你去执行了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哪里的情况,但现在秣陵同样困难,全靠我们去接济与赈济不现实,也没有那个财力,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能不能将赈济粮变成粮种进行补种,到了秋天应对会有所收获,而那时我们再种些冬小麦,这样这个冬天也就能熬过去了,而到了来年,种子的问题可以交给各县,让豫章百姓在辖内可以找官府借贷一部分,官府在接济一部分,如果还有百姓缺少足够的口粮,那除了官府站出来,能不能找找当地的诸侯,施舍个粥也好,只要能让百姓熬到明年秋收,豫章的危机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张昭给出了一些他以前解决兵灾时会用到点自与办法,当然能不能行,他不敢保证了,毕竟他对豫章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他也一直在强调只是建议,关键还是要以朱皓自己的想法为主,毕竟橘生淮南则为橘,就好像把在徐州时经常因为战争而补种冬小麦的经验提了出来,可当地的情况适不适合,他说了不算,因为并不清楚当地的情况,可朱皓一定知晓,如果可行,朱皓自然会做,如果不可行他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到时候把豫章搞得一地鸡毛,被御史弹劾,只怕他等吴会之战结束回到老家的为郡守的想法也就彻底破灭了。 张昭肯定说出了内行的话,但在徐州可以成功的补种冬小麦换到了豫章就不一定也会成功,民情民风以及百姓的态度都决定了他这一想法是否能够取得成功,而在张昭说完后,朱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得出他正在吸收和理解着张昭这番话,但是当他在考虑冬小麦的时候,却发现了变化,他犹豫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那里不现实并不合适种冬小麦,还是因为朱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补救方案呢? 豫章在诸葛玄与朱皓之间的内斗中被消耗的元气大伤,此话秣陵军与九江军的交战更是让豫章郡雪上加霜,兵祸导致大量的百姓因饥荒死亡,而更主要的则是大量豫章百姓成为难民背井离乡。 如果地动洪灾属于天灾,那兵祸在很多百姓眼中比之还要恐怖,除非遇到秋毫无犯的部队,但凡烧杀掠夺,那百姓就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碰到战火甚至是在战争漩涡中心的百姓倒霉,但在伏击周边的百姓同样会受到波及,而在风暴中心往往对百姓造成的死亡与损伤比起波及的百姓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因战争到来,波及到的郡县首先就是百姓无法耕种,田地被破坏还在其次,而真正的原因是躲避战争的波及导致田地荒凉,百姓有口粮还能远走他乡,成为流民寻求生的可能,而本来就没有足够背井离乡口粮的百姓就只能留下来,如果战争结束的快,田地如果没有被破坏,那还有补救,最多只是欠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怕就怕那种没有多少口粮还失去了田地里耕种的粮食,战火就算没有波及到他们,屠刀就算没有砍向他们,他们也会因饥荒而死去,这才是兵灾真正可怕之处,也是为什么战争会导致大量百姓死亡,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死在战火之中,而是死在战争之后。 如果能遇到一些好的诸侯比如袁绍和刘澜这样,还能用军粮对百姓进行接济,在加上惠民政策以及钱庄对田地进行补救,也就熬过去了,可这样的部队毕竟只有刘澜和袁绍这样家底丰厚的诸侯才会做,如果是碰到了之前的袁术又或者是曹操,他们连自己的粮食都无法保证,又怎么可能顾及到百姓的死活? 甚至巴不得多死些人,还能让他以及地方减轻一点压力,而豫章因为诸葛玄与朱皓之间的争斗,首先官仓与义仓里的粮食十去七八,甚至的几座官仓里仅有的几万石粮食虽然没有在撤出南昌前被黄忠全部带走,而在经过九江军入侵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尤其是九江军进入南昌之后,更是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因此而死亡的百姓足有上万人,虽然黄忠很快便打了回来,夺回了南昌城和整个豫章郡,但要随着百姓返回,田地耽搁数月早已杂草丛生,所以安置百姓的活计就又变成了秣陵张昭需要头疼的事情了,这时候朱皓不得不再一次从秣陵亲自赶往南昌,一是稳定人心,二来则是进行赈济工作,毕竟南昌的情况,没有第二人比朱皓更熟悉了。 秣陵肯定要花费一笔不菲的开销,但在朱皓前往南昌时,张昭却是破例亲自前来送行,送行的队伍几乎秣陵城乃至将军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里了,当然这都是平日里与张昭交好,甚至本身就是徐州系官员,朱皓是什么来头,他们没兴趣知晓,就算是朱俊之子又能如何,其父早就病故,就算没有病故,他的父亲也早在董卓迁都之后没有了往日的影响力,对于这些在秣陵为官者来说,别说是朱皓了,就是朱俊来了,照样不给面子。 他们这个世上可以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但在秣陵却必须要给几个人面子,首当其冲自然就是张昭,所以他们来送行,完全就是给张昭面子,关键还是要与朱皓结识下,毕竟能让张昭来送行,这人就说明是被他十分看好的,日后不可限量,这个时候他们敢不来,这可是第投名状的表现时刻。 不过张昭对他们的出现并没多少好脸色,不过这何尝不就是他一贯的风格,没有搭理任何人,直接就去见了要离开的朱皓,两人下了马车一起在官道之上边走边交谈,而在他们身后除了朱皓此行的护卫五百人之外,则是一些官吏亦步亦趋,都伸长了耳朵想听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最后却有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这次回豫章,赈灾安抚的工作就靠你去执行了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哪里的情况,但现在秣陵同样困难,全靠我们去接济与赈济不现实,也没有那个财力,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能不能将赈济粮变成粮种进行补种,到了秋天应对会有所收获,而那时我们再种些冬小麦,这样这个冬天也就能熬过去了,而到了来年,种子的问题可以交给各县,让豫章百姓在辖内可以找官府借贷一部分,官府在接济一部分,如果还有百姓缺少足够的口粮,那除了官府站出来,能不能找找当地的诸侯,施舍个粥也好,只要能让百姓熬到明年秋收,豫章的危机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张昭给出了一些他以前解决兵灾时会用到点自与办法,当然能不能行,他不敢保证了,毕竟他对豫章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他也一直在强调只是建议,关键还是要以朱皓自己的想法为主,毕竟橘生淮南则为橘,就好像把在徐州时经常因为战争而补种冬小麦的经验提了出来,可当地的情况适不适合,他说了不算,因为并不清楚当地的情况,可朱皓一定知晓,如果可行,朱皓自然会做,如果不可行他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到时候把豫章搞得一地鸡毛,被御史弹劾,只怕他等吴会之战结束回到老家的为郡守的想法也就彻底破灭了。 张昭肯定说出了内行的话,但在徐州可以成功的补种冬小麦换到了豫章就不一定也会成功,民情民风以及百姓的态度都决定了他这一想法是否能够取得成功,而在张昭说完后,朱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得出他正在吸收和理解着张昭这番话,但是当他在考虑冬小麦的时候,却发现了变化,他犹豫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那里不现实并不合适种冬小麦,还是因为朱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补救方案呢? 第二千零七十一章 平定扬州(102) 刘澜在零陵追击孙策,当然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孙策就在前方,因为江东军的存在,而刘澜最初也是同样的想法,可是连续的追击却又让他觉得感觉哪里不对头,虽然一时间说不上来,可心里就是怪怪的,刘澜当然相信自己的第六感。m.x23us.com 到底是哪里部队头呢,刘澜的一颗心微微提起,七上八下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好受,可他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这让他连续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眼睛通红,甚至黑眼圈都出现了。 就在他想把此事放一放,不再去让自己苦恼,现在就好像是在万千麻绳中去找绳子头,结果只会让麻绳缠的更紧,索性随缘一些,也许哪天心血来潮之下,便想明白了,而就在刘澜放下这件事不再去想这些的时候,灵光乍现下刘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几日一直纠结的原来是这个。 “仲康!”刘澜几乎是下意识喊出了许褚的表字,等了半晌却发现没有反应,这在以往是绝对极少出现的情况,他立刻便生气了,刚要训斥,却突然发现杜普贼眉鼠眼从帐外探进了个脑袋,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方才可是主公喊末将?” “去把地图拿来。”刘澜摆摆手,这才想到许褚去了桂阳,现如今身边跟着的只有杜普,怪不得许褚半晌没有反应,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几日被九江军折腾的都快魔怔了,就在他摇了摇头的时候,杜普便直接进入了帐内,从腰侧将装置地图的专用竹筒打开,竹筒有点类似信鸽的信筒,只不过要比信鸽的信筒大了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打开信筒,掏出了一沓地图,随着刘澜的吩咐,很快就找到了荆州地图,递了上去,刘澜看了眼手中地图,往旁边一扔,道:“给我零陵地图。”荆南因为内卫并没有开展,所以这里的地图始终都是空白,毕竟在荆南之战前,包括刘澜在内,都没有想过要对荆南用兵,可是因为孙策真杀过来了,却发现对荆南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好让蔡瑁提供了一些荆南的地图,但地图和禹贡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参考价值,所以这一路每到荆南任何一地,刘澜就会专门派专人去绘制地图,如今零陵地图已经尽数绘制完成,而武陵因为五溪蛮所以还没有任何进展,至于长沙和桂阳的情况虽然刘澜也已经排除人手,可除了长沙已经绘制大半之外,桂阳的情况暂时还不知晓,毕竟这地图首要的就是细致,零陵效率高速度快,那是因为刘澜在这里,如果他愿意,自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绘制完成,可在其他郡,首先人手就不够,比如长沙郡,几个人要把长沙走完需要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与同时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派出近百人的零陵比? 杜普立刻把刘澜地图套了出来,刘澜结果地图之后快速从地图上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马上就要出零陵郡了,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个速度有点太慢了,虽然看起来是因为几万人的大部队行军,速度慢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如果江东军同样没有走出去零陵,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又是因为什么? 而这就是他这前几日第六感察觉到有问题,而这几日却迟迟找不到的答案,所以他在想到袁耀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杜普拿出地图,指着九江军的位置,手指连点了三四下,发出了嘟嘟嘟的几声响,道:“说说看他们这个怪异的表现吧,你是怎么想的?” “正常情况,我军每天十余里正常,而九江军几千人同样也只走几十里那就不正常了,主公怀疑九江军有猫腻,末将也同样如此认为,只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让末将有些不解,正常的情况下,九江军应该尽快摆脱我军才对,偏偏九江军给我军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刻意吸引着我军,好像怕我军跟不上他们一样。” “很好,你的怀疑也正是我的怀疑,想必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九江军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孙策故意抛出了一枚诱饵吸引着我军,二来则是九江军在迷惑我军,因为他们的做法太拙劣了,肯定会引起我军怀疑,所以他们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吴郡误以为这里绝非九江军主力,一旦我军放弃追击转向桂阳,那他们就可以安心撤离了。” 刘澜说着的同时一直观察着杜普的反应,说道第一种可能的时候,也是杜普怀疑的可能时,他不停点头,表示赞同,可在说道第二种可能时,他又不停摇头,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认可,摆了摆手,让他不用急着回应,而自己则是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你觉得第二种可能性不大的话,那只能说明你还是太稚嫩了,我们的对手虽然一直都是孙策,但在我的心中,我的对手却从来都不是孙策,如果只是孙策的话,那这一仗非常简单,我甚至根本就不会亲临前线。” “不是孙策?”杜普有点没反应过来,九江军的主将乃是孙策,他们的对手自然也只能是孙策,可是看主公这个反应,这里面好像还另有原因,这立刻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对,我们最大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孙策,而是周瑜!”刘澜手指轻敲着面前地图,缓缓说道:“第一种可能,是任何人一名合格的将领都能想到的,如果我们的敌人只是孙策的话,那么九江军现在的表现一定就是第一种可能,他们就是在勾引我军的注意力,让我军一支追击他们,从而为孙策争取时间。可是如果我们的对手是周瑜的话,那么九江军眼下这养的做法,那就是另有目的。” 刘澜对周瑜的评价非常高,不仅仅是因为历史的原因,更是几次与他作战得出的结论,周瑜已经应对的很优秀了,只是缺少优秀的部队和一个合适的舞台,这感觉就好像是一名优秀的炒菜师傅,虽然他能将白菜萝卜也炒出一盘没未来,但想要与其他大师傅的珍馐美味比第一的话,那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技艺有问题,而是因为食材。 让周瑜带领秣陵军,效果肯定要比九江军更佳,所以刘澜从来就没有任何轻视他的想法,而对眼下九江军古怪的表现,他的态度就一个,有问题,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答案,因为刘澜非常清楚一件事,假如他的对手是孙策的话,那答案就只会是第一种。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周瑜在指挥的话,那第二种可能性反而更大,为何刘澜会如此认为,道理很简单,因为孙策并非自作聪明之辈,他可想不到用计中计的方式来蒙蔽自己,而周瑜则是这类人,就像是在下将旗,他能看到后三步,也知道刘澜同样能看到后三步,所以他敢肯定自己一定会发现猫腻,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继续使用第一计划,刘澜当然会瞧出这里面的问题,所以他只能采取第二计划,就是建立在刘澜发觉了九江军在刻意勾引他们,这个时候刘澜会做什么,离开又或者继续追击。 那么不管他们怎么选择,都有可能上当,如果不再追击,那孙策就和九江军就会彻底摆脱危险,因为孙策已经相信他们并非九江主力,可如果继续追击,那就继续带着他们兜圈子,除非秣陵军能追上来,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希望渺茫。 刘澜在零陵追击孙策,当然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孙策就在前方,因为江东军的存在,而刘澜最初也是同样的想法,可是连续的追击却又让他觉得感觉哪里不对头,虽然一时间说不上来,可心里就是怪怪的,刘澜当然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到底是哪里部队头呢,刘澜的一颗心微微提起,七上八下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好受,可他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这让他连续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眼睛通红,甚至黑眼圈都出现了。 就在他想把此事放一放,不再去让自己苦恼,现在就好像是在万千麻绳中去找绳子头,结果只会让麻绳缠的更紧,索性随缘一些,也许哪天心血来潮之下,便想明白了,而就在刘澜放下这件事不再去想这些的时候,灵光乍现下刘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几日一直纠结的原来是这个。 “仲康!”刘澜几乎是下意识喊出了许褚的表字,等了半晌却发现没有反应,这在以往是绝对极少出现的情况,他立刻便生气了,刚要训斥,却突然发现杜普贼眉鼠眼从帐外探进了个脑袋,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方才可是主公喊末将?” “去把地图拿来。”刘澜摆摆手,这才想到许褚去了桂阳,现如今身边跟着的只有杜普,怪不得许褚半晌没有反应,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几日被九江军折腾的都快魔怔了,就在他摇了摇头的时候,杜普便直接进入了帐内,从腰侧将装置地图的专用竹筒打开,竹筒有点类似信鸽的信筒,只不过要比信鸽的信筒大了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打开信筒,掏出了一沓地图,随着刘澜的吩咐,很快就找到了荆州地图,递了上去,刘澜看了眼手中地图,往旁边一扔,道:“给我零陵地图。”荆南因为内卫并没有开展,所以这里的地图始终都是空白,毕竟在荆南之战前,包括刘澜在内,都没有想过要对荆南用兵,可是因为孙策真杀过来了,却发现对荆南的情况一无所知,只好让蔡瑁提供了一些荆南的地图,但地图和禹贡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参考价值,所以这一路每到荆南任何一地,刘澜就会专门派专人去绘制地图,如今零陵地图已经尽数绘制完成,而武陵因为五溪蛮所以还没有任何进展,至于长沙和桂阳的情况虽然刘澜也已经排除人手,可除了长沙已经绘制大半之外,桂阳的情况暂时还不知晓,毕竟这地图首要的就是细致,零陵效率高速度快,那是因为刘澜在这里,如果他愿意,自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绘制完成,可在其他郡,首先人手就不够,比如长沙郡,几个人要把长沙走完需要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与同时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派出近百人的零陵比? 杜普立刻把刘澜地图套了出来,刘澜结果地图之后快速从地图上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马上就要出零陵郡了,按道理来说,他们这个速度有点太慢了,虽然看起来是因为几万人的大部队行军,速度慢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如果江东军同样没有走出去零陵,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又是因为什么? 而这就是他这前几日第六感察觉到有问题,而这几日却迟迟找不到的答案,所以他在想到袁耀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杜普拿出地图,指着九江军的位置,手指连点了三四下,发出了嘟嘟嘟的几声响,道:“说说看他们这个怪异的表现吧,你是怎么想的?” “正常情况,我军每天十余里正常,而九江军几千人同样也只走几十里那就不正常了,主公怀疑九江军有猫腻,末将也同样如此认为,只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让末将有些不解,正常的情况下,九江军应该尽快摆脱我军才对,偏偏九江军给我军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刻意吸引着我军,好像怕我军跟不上他们一样。” “很好,你的怀疑也正是我的怀疑,想必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九江军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孙策故意抛出了一枚诱饵吸引着我军,二来则是九江军在迷惑我军,因为他们的做法太拙劣了,肯定会引起我军怀疑,所以他们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吴郡误以为这里绝非九江军主力,一旦我军放弃追击转向桂阳,那他们就可以安心撤离了。” 第二千零七十二章 平定扬州(103) 九江军要摆脱他们很容易,甚至就在前几天他们已经走出了数十里之远,可最后他们却突然调头,正是这个举动引起了刘澜的怀疑,只不过那时刘澜考虑更多的还是九江军是不是要打算伏击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往这些方面去想,但随着他想通一切之后,有点明白九江军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他现在手里有几万人马,虽然最精锐的摄山营和近卫重甲军去了桂阳,但留下来的部队包括近卫步兵、豫章军以及徐盛的沛县军和陈到在九江募集的士兵,因为是东拼西凑的在一起的部队,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无法得到保证,但在最初的时刻,刘澜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些,毕竟就是这些部队从豫章一路杀到了零陵,对付九江军绰绰有余。 可谁能想到江东军的出现让刘澜不得不改变最初的计划,在这些军队里,除了他交给黄忠指挥的近卫步兵外,战力最高的也就只有沛县军了,而他们在与江东军交战时,几乎是连一点还手的能耐都没有,至于陈果带领的那些九江部队,更是差点全军覆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战胜九江军,最有希望的办法就是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去进攻九江军,但前提是要追上他们,但这看上去很难成功。 所以这个时候的九江军不仅没有快速离开,而是一直与他们保持着十余里的距离,一直吊着他们,所以刘澜判断这是周瑜在捣鬼,如果他知道周瑜已经去了益州的话,自然就会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九江军的诡计,孙策一定就在桂阳,可关键是对于九江军的情况经过建平之战后没人能真正知晓,所以刘澜并不敢太冒险。 当然刘澜这个时候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派黄忠率领近卫军追上去与九江军作战,虽然会有一定的损失,但是在他身边的这些部队里,眼下能够与九江军有一战之力的部队也就只有近卫军了,这是唯一的办法,现在的刘澜顾虑重重,看什么都觉得是九江军在搞鬼,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孙策和周瑜欺骗,所以眼下的情况,既然自己如此心怀疑虑,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与他们放手一战,结果揭晓,真相也就大白了,而如果一直是这样一个局面,不敢和九江军决战,最后的结果一定会非常的糟糕,因为这样下去你始终都是被动的一方,跟着孙策的节奏走,最后只会越走越远,一无所获。 刘澜决定放手一搏,现在的形式对刘澜来说非常的不乐观,以为的刘澜在任何的战斗之中最习惯的做法就是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当然这与他广布的内卫间谍和仕仁在辽东时期训练出的一支强大的斥候部队有着极大的原因。 内卫能够获知敌军内部的骑兵,斥候则能够获悉敌军行动动向,正是强大的信息收集功能使得刘澜在以往的战斗中能够根据敌军的作战部署来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获得最后的胜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很多时候,不管是内部人士还是外部人士,在惊奇于刘澜用兵如神的时候,只有刘澜自己清楚,信息的收集,以及信鸽等快速传递消息的方式才是保障他们取得最后胜利的不二法门。 如果没有这些,以往的战斗就算能取胜,也一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有了强大的信息收集,所以根据敌军的部署进行正对性部署,不仅取得了胜利,更是以最小的代价取胜,但是这一回,随着陈到离开孙策之后,刘澜就失去了对孙策军的信息收集,对于他们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假如这时候陈到还在孙策帐中,那他就能够知晓孙策的意图,甚至根本就无须知晓他的意图,只要知晓他在哪里就行。 而正是因为眼下的局面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刘澜才会有点没有底气,这种感觉就好像以前用惯了金手指,突然不让使用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了,虽然他们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是因为战斗力悬殊,所以他之前始终都不敢轻易冒险,但是现在刘澜决定不再顾虑那么多了,派黄忠上去,不管能不能留下他们又或者是战胜九江军,但最少要探探他们低,瞧瞧孙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对于荆南一战,或者说把整个对孙策的战斗形容成一盘棋局的话,那么眼下这场战斗无疑已经到了收官的阶段,也就是刘澜向来最头疼的官子阶段,对刘澜这样的臭棋篓子来说,开具和中盘他没那么多顾虑,较为随性,可到了官子,一步错可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所有的优势都为零。 所以越是到最后的阶段,就越要小心谨慎,行百里者半九十,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就绝对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心里,而刘澜现在也早已不是年轻冲动喜欢冒险的他,何况本来就已经到了收官阶段,那就更要保守和谨慎,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不能出任何意外。 ~~~~~~~~~~ 刘澜的目的很明确,对于九江军和江东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意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策,只要能活捉他,比把九江军和江东军全都消灭了都有意义,反过来如果把九江军和江东军全都消灭,而放跑了孙策和周瑜,那对于他来说,这一仗也是失败的,甚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他给自己部队下达的命令,不管是最初还是现在,活捉孙策、周瑜不论死活,这就是刘澜的态度,也是这一仗他的态度,哪怕没有捉到活口,但也要见到尸体,如果让他们跑了,后患无穷,以后丹阳绝对没有好日子可过,以孙家在丹阳的影响力,他相信会有不少世家会用各种方式制造各种麻烦,而且是在他外出作战的时候,就好像第二次、三次徐州之战的时候。 九江军要摆脱他们很容易,甚至就在前几天他们已经走出了数十里之远,可最后他们却突然调头,正是这个举动引起了刘澜的怀疑,只不过那时刘澜考虑更多的还是九江军是不是要打算伏击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往这些方面去想,但随着他想通一切之后,有点明白九江军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了。 他现在手里有几万人马,虽然最精锐的摄山营和近卫重甲军去了桂阳,但留下来的部队包括近卫步兵、豫章军以及徐盛的沛县军和陈到在九江募集的士兵,因为是东拼西凑的在一起的部队,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无法得到保证,但在最初的时刻,刘澜肯定不会意识到这些,毕竟就是这些部队从豫章一路杀到了零陵,对付九江军绰绰有余。 可谁能想到江东军的出现让刘澜不得不改变最初的计划,在这些军队里,除了他交给黄忠指挥的近卫步兵外,战力最高的也就只有沛县军了,而他们在与江东军交战时,几乎是连一点还手的能耐都没有,至于陈果带领的那些九江部队,更是差点全军覆没,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战胜九江军,最有希望的办法就是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去进攻九江军,但前提是要追上他们,但这看上去很难成功。 所以这个时候的九江军不仅没有快速离开,而是一直与他们保持着十余里的距离,一直吊着他们,所以刘澜判断这是周瑜在捣鬼,如果他知道周瑜已经去了益州的话,自然就会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九江军的诡计,孙策一定就在桂阳,可关键是对于九江军的情况经过建平之战后没人能真正知晓,所以刘澜并不敢太冒险。 当然刘澜这个时候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派黄忠率领近卫军追上去与九江军作战,虽然会有一定的损失,但是在他身边的这些部队里,眼下能够与九江军有一战之力的部队也就只有近卫军了,这是唯一的办法,现在的刘澜顾虑重重,看什么都觉得是九江军在搞鬼,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孙策和周瑜欺骗,所以眼下的情况,既然自己如此心怀疑虑,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与他们放手一战,结果揭晓,真相也就大白了,而如果一直是这样一个局面,不敢和九江军决战,最后的结果一定会非常的糟糕,因为这样下去你始终都是被动的一方,跟着孙策的节奏走,最后只会越走越远,一无所获。 刘澜决定放手一搏,现在的形式对刘澜来说非常的不乐观,以为的刘澜在任何的战斗之中最习惯的做法就是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当然这与他广布的内卫间谍和仕仁在辽东时期训练出的一支强大的斥候部队有着极大的原因。 内卫能够获知敌军内部的骑兵,斥候则能够获悉敌军行动动向,正是强大的信息收集功能使得刘澜在以往的战斗中能够根据敌军的作战部署来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获得最后的胜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很多时候,不管是内部人士还是外部人士,在惊奇于刘澜用兵如神的时候,只有刘澜自己清楚,信息的收集,以及信鸽等快速传递消息的方式才是保障他们取得最后胜利的不二法门。 如果没有这些,以往的战斗就算能取胜,也一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有了强大的信息收集,所以根据敌军的部署进行正对性部署,不仅取得了胜利,更是以最小的代价取胜,但是这一回,随着陈到离开孙策之后,刘澜就失去了对孙策军的信息收集,对于他们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假如这时候陈到还在孙策帐中,那他就能够知晓孙策的意图,甚至根本就无须知晓他的意图,只要知晓他在哪里就行。 而正是因为眼下的局面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刘澜才会有点没有底气,这种感觉就好像以前用惯了金手指,突然不让使用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了,虽然他们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是因为战斗力悬殊,所以他之前始终都不敢轻易冒险,但是现在刘澜决定不再顾虑那么多了,派黄忠上去,不管能不能留下他们又或者是战胜九江军,但最少要探探他们低,瞧瞧孙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对于荆南一战,或者说把整个对孙策的战斗形容成一盘棋局的话,那么眼下这场战斗无疑已经到了收官的阶段,也就是刘澜向来最头疼的官子阶段,对刘澜这样的臭棋篓子来说,开具和中盘他没那么多顾虑,较为随性,可到了官子,一步错可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所有的优势都为零。 所以越是到最后的阶段,就越要小心谨慎,行百里者半九十,要取得最后的胜利就绝对不能有任何侥幸的心里,而刘澜现在也早已不是年轻冲动喜欢冒险的他,何况本来就已经到了收官阶段,那就更要保守和谨慎,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不能出任何意外。 ~~~~~~~~~~ 刘澜的目的很明确,对于九江军和江东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意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策,只要能活捉他,比把九江军和江东军全都消灭了都有意义,反过来如果把九江军和江东军全都消灭,而放跑了孙策和周瑜,那对于他来说,这一仗也是失败的,甚至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他给自己部队下达的命令,不管是最初还是现在,活捉孙策、周瑜不论死活,这就是刘澜的态度,也是这一仗他的态度,哪怕没有捉到活口,但也要见到尸体,如果让他们跑了,后患无穷,以后丹阳绝对没有好日子可过,以孙家在丹阳的影响力,他相信会有不少世家会用各种方式制造各种麻烦,而且是在他外出作战的时候,就好像第二次、三次徐州之战的时候。 第二千零七十三章 平定扬州(104) 在黄忠离开不久之后,刘澜便带着部队也出发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刘澜率领大队人马抵达了之前九江军的大营,可以看得出来,九江军应该是匆忙之间离开的,正常情况下离开,大营一定会被拆除的干干净净,但是眼前大营不仅栏栅没有拆除完,甚至连一些营帐都没有拆除,而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一眼就认出这里是九江军大营的原因。 有此可以判断,九江军一定是匆忙之间得到了黄忠到来的消息才会着急离开,由此可以判断两军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所以接下来刘澜就只能寄希望于黄忠能够追上九江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而就在刘澜继续上路之际,许褚从贵阳传来了消息,这让刘澜着实有点没有想到桂阳军居然和九江军交战了,这里面的情况刘澜可是早就清楚的,毕竟为了荆南之战,刘澜可是没少收集荆南的情报,对于荆南的情况刘澜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荆南在荆州内部割据了。 虽然他们还认刘表,但刘表却无法管辖到荆南,所以在荆南刘表以及蔡瑁的手根本就伸不到这里来,这也是为什么刘澜会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觉得奇怪,虽然他并不清楚现在的桂阳太守是不是那个和赵云同姓的赵范,但想来如果真是那个赵范的话,他也没这个胆量。 虽然零陵这里没有什么好消息发生,但是桂阳发生的这件事却让他的心情立时好了起来,这一仗用蔡瑁的话说,孙策并不难对付,关键是荆南四郡郡守各怀心思,如果他们要护孙策,那就算我们大军压境,也没有什么希望。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相信的,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当然在他眼里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长沙反而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与阻碍,相反他认为最不会有事情的武陵,却出现了五溪蛮之乱,他当然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有了准备,在零陵以及桂阳会发生相同的情况。 可在零陵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而桂阳更是直接与九江军交战,这样的局势变化瞬间就让刘澜有了底气,毕竟在此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桂阳那边,害怕管亥与许褚难以控制局面,而随着九江军与桂阳军作战,局势自然就会好转起来。 因为刘表无法掌控荆南的局势,所以刘澜就算到荆南,也不会太顺利,但现在的情况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荆南内部分裂了,最少桂阳太守在刘表和张羡之间做出了选择前者的决定。 很现实,可换成其他人又会如何选择呢?刘表再加上刘表,二人的实力桂阳郡当然明白该如何选择,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前途,桂阳郡的选择最少在刘澜看来是非常明智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放走了孙策,孙策到了交州,那刘澜势必会与刘表一同出兵交州,那时张羡势必会不可避免地卷入到与他们的战斗之中,或者说在出兵交州之前,刘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刘澜解决长沙的张羡。 在荆南,州牧只有一个人,说一不二也只能有一个人,不是刘表就是张羡,他们迟早一战,所以他如果真放跑了孙策,那最后倒霉的除了张羡,还有他们这些荆南的太守,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出兵进攻孙策,十有**是为了自保,只要孙策死了,那不管刘表会不会下荆南,最少刘澜不会了。 而刘表不出兵的话,那刘表是没这个实力的,一个张羡就够他喝一壶,所以他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将来会发生的危险,至于张羡会不会秋后算账,那他可能还真不会太过在意,原因很简单,张羡可能会因为一个孙策而与他翻脸吗?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局面之下,联合荆南势力,才是张羡的头等要事。 正是有了这些,所以刘澜对桂阳郡做出的这一切也就见怪不怪了,相反还会因为他与九江军作战,而彻底可以对桂阳的局势放下心来,只要那边不会有意外,那他在这里就可以耐心与九江军周旋了。 在黄忠离开不久之后,刘澜便带着部队也出发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刘澜率领大队人马抵达了之前九江军的大营,可以看得出来,九江军应该是匆忙之间离开的,正常情况下离开,大营一定会被拆除的干干净净,但是眼前大营不仅栏栅没有拆除完,甚至连一些营帐都没有拆除,而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一眼就认出这里是九江军大营的原因。 有此可以判断,九江军一定是匆忙之间得到了黄忠到来的消息才会着急离开,由此可以判断两军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所以接下来刘澜就只能寄希望于黄忠能够追上九江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而就在刘澜继续上路之际,许褚从贵阳传来了消息,这让刘澜着实有点没有想到桂阳军居然和九江军交战了,这里面的情况刘澜可是早就清楚的,毕竟为了荆南之战,刘澜可是没少收集荆南的情报,对于荆南的情况刘澜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荆南在荆州内部割据了。 虽然他们还认刘表,但刘表却无法管辖到荆南,所以在荆南刘表以及蔡瑁的手根本就伸不到这里来,这也是为什么刘澜会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觉得奇怪,虽然他并不清楚现在的桂阳太守是不是那个和赵云同姓的赵范,但想来如果真是那个赵范的话,他也没这个胆量。 虽然零陵这里没有什么好消息发生,但是桂阳发生的这件事却让他的心情立时好了起来,这一仗用蔡瑁的话说,孙策并不难对付,关键是荆南四郡郡守各怀心思,如果他们要护孙策,那就算我们大军压境,也没有什么希望。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相信的,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当然在他眼里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长沙反而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与阻碍,相反他认为最不会有事情的武陵,却出现了五溪蛮之乱,他当然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有了准备,在零陵以及桂阳会发生相同的情况。 可在零陵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而桂阳更是直接与九江军交战,这样的局势变化瞬间就让刘澜有了底气,毕竟在此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桂阳那边,害怕管亥与许褚难以控制局面,而随着九江军与桂阳军作战,局势自然就会好转起来。 因为刘表无法掌控荆南的局势,所以刘澜就算到荆南,也不会太顺利,但现在的情况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荆南内部分裂了,最少桂阳太守在刘表和张羡之间做出了选择前者的决定。 很现实,可换成其他人又会如何选择呢?刘表再加上刘表,二人的实力桂阳郡当然明白该如何选择,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前途,桂阳郡的选择最少在刘澜看来是非常明智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放走了孙策,孙策到了交州,那刘澜势必会与刘表一同出兵交州,那时张羡势必会不可避免地卷入到与他们的战斗之中,或者说在出兵交州之前,刘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刘澜解决长沙的张羡。 在荆南,州牧只有一个人,说一不二也只能有一个人,不是刘表就是张羡,他们迟早一战,所以他如果真放跑了孙策,那最后倒霉的除了张羡,还有他们这些荆南的太守,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出兵进攻孙策,十有**是为了自保,只要孙策死了,那不管刘表会不会下荆南,最少刘澜不会了。 而刘表不出兵的话,那刘表是没这个实力的,一个张羡就够他喝一壶,所以他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将来会发生的危险,至于张羡会不会秋后算账,那他可能还真不会太过在意,原因很简单,张羡可能会因为一个孙策而与他翻脸吗?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局面之下,联合荆南势力,才是张羡的头等要事。 正是有了这些,所以刘澜对桂阳郡做出的这一切也就见怪不怪了,相反还会因为他与九江军作战,而彻底可以对桂阳的局势放下心来,只要那边不会有意外,那他在这里就可以耐心与九江军周旋了。 在黄忠离开不久之后,刘澜便带着部队也出发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刘澜率领大队人马抵达了之前九江军的大营,可以看得出来,九江军应该是匆忙之间离开的,正常情况下离开,大营一定会被拆除的干干净净,但是眼前大营不仅栏栅没有拆除完,甚至连一些营帐都没有拆除,而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一眼就认出这里是九江军大营的原因。 有此可以判断,九江军一定是匆忙之间得到了黄忠到来的消息才会着急离开,由此可以判断两军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所以接下来刘澜就只能寄希望于黄忠能够追上九江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而就在刘澜继续上路之际,许褚从贵阳传来了消息,这让刘澜着实有点没有想到桂阳军居然和九江军交战了,这里面的情况刘澜可是早就清楚的,毕竟为了荆南之战,刘澜可是没少收集荆南的情报,对于荆南的情况刘澜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荆南在荆州内部割据了。 虽然他们还认刘表,但刘表却无法管辖到荆南,所以在荆南刘表以及蔡瑁的手根本就伸不到这里来,这也是为什么刘澜会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觉得奇怪,虽然他并不清楚现在的桂阳太守是不是那个和赵云同姓的赵范,但想来如果真是那个赵范的话,他也没这个胆量。 虽然零陵这里没有什么好消息发生,但是桂阳发生的这件事却让他的心情立时好了起来,这一仗用蔡瑁的话说,孙策并不难对付,关键是荆南四郡郡守各怀心思,如果他们要护孙策,那就算我们大军压境,也没有什么希望。 对此刘澜还是非常相信的,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当然在他眼里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长沙反而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与阻碍,相反他认为最不会有事情的武陵,却出现了五溪蛮之乱,他当然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有了准备,在零陵以及桂阳会发生相同的情况。 可在零陵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而桂阳更是直接与九江军交战,这样的局势变化瞬间就让刘澜有了底气,毕竟在此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桂阳那边,害怕管亥与许褚难以控制局面,而随着九江军与桂阳军作战,局势自然就会好转起来。 因为刘表无法掌控荆南的局势,所以刘澜就算到荆南,也不会太顺利,但现在的情况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荆南内部分裂了,最少桂阳太守在刘表和张羡之间做出了选择前者的决定。 很现实,可换成其他人又会如何选择呢?刘表再加上刘表,二人的实力桂阳郡当然明白该如何选择,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前途,桂阳郡的选择最少在刘澜看来是非常明智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放走了孙策,孙策到了交州,那刘澜势必会与刘表一同出兵交州,那时张羡势必会不可避免地卷入到与他们的战斗之中,或者说在出兵交州之前,刘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刘澜解决长沙的张羡。 在荆南,州牧只有一个人,说一不二也只能有一个人,不是刘表就是张羡,他们迟早一战,所以他如果真放跑了孙策,那最后倒霉的除了张羡,还有他们这些荆南的太守,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出兵进攻孙策,十有**是为了自保,只要孙策死了,那不管刘表会不会下荆南,最少刘澜不会了。 而刘表不出兵的话,那刘表是没这个实力的,一个张羡就够他喝一壶,所以他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将来会发生的危险,至于张羡会不会秋后算账,那他可能还真不会太过在意,原因很简单,张羡可能会因为一个孙策而与他翻脸吗?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的局面之下,联合荆南势力,才是张羡的头等要事。 正是有了这些,所以刘澜对桂阳郡做出的这一切也就见怪不怪了,相反还会因为他与九江军作战,而彻底可以对桂阳的局势放下心来,只要那边不会有意外,那他在这里就可以耐心与九江军周旋了。 第二千零七十四章 平定扬州(105) 桂阳战场很无趣,但是两人很快发现了一个较为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桂阳军突然从侧翼派出了一支部队,对于桂阳军这个决定最初徐晃和管亥都有些看不明白,不理解正面都有些抵挡不住九江军的他们为什么会做出分兵的决定,但随着战争的发展,二人终于看出了桂阳主将的的目的是什么了。 就这一瞬间,两人齐齐相互对视了一眼,那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神兵利器一般,毕竟在此之前桂阳军以及九江军的主将可是没少被两人小瞧,可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桂阳军的主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尤其是他此时居然派兵从侧翼牵制九江军,尽管两军正面已经杀得不可开交,可是桂阳军出其不意的布置,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将正在全力进攻的九江军立刻从侧翼撕开了一个口子,将九江军直接分成了两部。 不得不说,这一道秣陵的下达,几乎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奈何在九江军的反击之下,桂阳军对九江军的包围并没有形成,很快被围的那部九江军就被救了出来,两人心中叹息,不得不说桂阳军的战斗力是真的太不堪了,如果这个时候是他们秣陵军的话,那九江军必败无疑,当把九江军一刀分为两段的时刻,秣陵军就会立即合围,不顾一切先将围住的九江军全部消灭,然后在转而对付剩下的九江军,但可惜桂阳军的想法是好的,可却没有结束战斗的实力。 虽然战斗最后以九江军被救出而结束,但这个结果还是惊出了孙策一身冷汗,本来是对桂阳军占据了一定优势的,现在他们彻底感受到了桂阳军的威胁了,孙策还敢再战斗下去吗,还敢不顾一切的发起进攻吗? 桂阳军这次出击虽然失败了,但是下一次呢,吸取了经验的桂阳军绝对不会再给九江军任何逃走的机会,孙策深信这一点,可是随着将领们退下依旧不依不饶,非常的不服气来看,他们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如果对面是秣陵军,那输了他们也认了,毕竟实力不济,可明明敌军的实力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却是在都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压制,更不要说构成直接的威胁了。 不服气,这个时候但凡有点血性的将领都不会服气,有点上头,不战胜桂阳军绝不罢兵,但孙策已经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了,他相信如果周瑜在,以二人的默契,他一定会劝自己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现在他生死不知,而在他身边的那些大将们又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这些,多半都是粗鄙莽夫,唯独能入他眼的还是潘璋,奈何他的分量太轻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了冲动了,压根就没有打算要撤退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孙策可能还真不会太在乎,但潘璋代表着自己的弟弟,或者说代表了孙静以及整个孙家,这一仗打的不是胜负,而是颜面,如果连这一仗都拜了,那孙家也就是算是连最后的颜面都丢的一干二净,被天下人笑话,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孙家从此颜面无存,而如果只是丢他孙策自己的面子,那他到真的不会考虑太多,已经这样了,他还又什么身份在乎这些,但是此刻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孙家的颜面。 孙策乃是豁达之人,喜欢与帐下玩笑,但同时他也识人更善于用人,虽然有些时候喜欢自行其事,不喜欢有人被人指手画脚,去教他该怎么做事情,但是在九江之战失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不是他改变了多少,而是他不改变不行,因为所有人都把失利怪罪于他独断专行。 所以自此以后孙策不管在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与众人商议,这在以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毫无用处的做法,因为这么做指挥让机会从身边溜走,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这样做,因为他首先要让帐下看到自己的改变,虽然他很不屑,但人在屋檐下,他必须先学会忍耐甚至是隐忍。 对此孙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成王败寇,他败了,失利的原因每个人都能说出许多,所以矛头也就都指向了他,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时候或许连孙策自己心中也有所怀疑,甚至也相信是他造成这一切。 不仅是身边的人以及家人连他自己其实都想要有所改变,可有些事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他们败给秣陵军难道真的只是孙策自己的原因,绝对不是所以他的转变不仅没有朝正确的路上行走,反而走进了死胡同,这样走下去,不仅不会让孙策走出一条光明之路来,反而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没有回头路。 很多时候听人劝,广纳意见没有错,但是一定要分清甚至要明白这个时间点一定是在战前准备一场大战之前,就好像刘澜当他决定对某人比如孙策作战时,他会先由军师府制定作战部署,如果是非常隐秘的战斗,那么知晓消息的人数就只限于几个人,而通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只有四个人知晓内情,张昭、关羽、徐庶以及陈宫,再加上刘澜,他们五人就会把作战部署制定完毕。 张昭负责后勤,粮草以及民夫的招募,关羽负责整军,而徐庶和陈宫则制定作战计划,最后交由刘澜审核,这个审核就是由他来把关,如果可行,那么就关羽再出兵,而到了战场之上,一切那就都是关羽自己负责了,刘澜不会干预,是胜是败,他都不会去干预,就算干预,可能关羽也不会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而孙策现在的情况,其实是与关羽的情况有点类似,如果他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多听听身边人的意见那肯定是没有错的,可如果到了战场,凡是都要商量甚至是等这些人去发表自己的意见,那时你会发现会有无数种意见去左右你的判断,反而会让你犹豫不决,如果是战前这样的情况逐一排除选择合适的计划是可行的,因为有时间,但在战争进行时,任何拖延时间的行为都会影响最后战斗的结果。 桂阳战场很无趣,但是两人很快发现了一个较为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桂阳军突然从侧翼派出了一支部队,对于桂阳军这个决定最初徐晃和管亥都有些看不明白,不理解正面都有些抵挡不住九江军的他们为什么会做出分兵的决定,但随着战争的发展,二人终于看出了桂阳主将的的目的是什么了。 就这一瞬间,两人齐齐相互对视了一眼,那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神兵利器一般,毕竟在此之前桂阳军以及九江军的主将可是没少被两人小瞧,可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桂阳军的主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尤其是他此时居然派兵从侧翼牵制九江军,尽管两军正面已经杀得不可开交,可是桂阳军出其不意的布置,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将正在全力进攻的九江军立刻从侧翼撕开了一个口子,将九江军直接分成了两部。 不得不说,这一道秣陵的下达,几乎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奈何在九江军的反击之下,桂阳军对九江军的包围并没有形成,很快被围的那部九江军就被救了出来,两人心中叹息,不得不说桂阳军的战斗力是真的太不堪了,如果这个时候是他们秣陵军的话,那九江军必败无疑,当把九江军一刀分为两段的时刻,秣陵军就会立即合围,不顾一切先将围住的九江军全部消灭,然后在转而对付剩下的九江军,但可惜桂阳军的想法是好的,可却没有结束战斗的实力。 虽然战斗最后以九江军被救出而结束,但这个结果还是惊出了孙策一身冷汗,本来是对桂阳军占据了一定优势的,现在他们彻底感受到了桂阳军的威胁了,孙策还敢再战斗下去吗,还敢不顾一切的发起进攻吗? 桂阳军这次出击虽然失败了,但是下一次呢,吸取了经验的桂阳军绝对不会再给九江军任何逃走的机会,孙策深信这一点,可是随着将领们退下依旧不依不饶,非常的不服气来看,他们并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如果对面是秣陵军,那输了他们也认了,毕竟实力不济,可明明敌军的实力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却是在都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压制,更不要说构成直接的威胁了。 不服气,这个时候但凡有点血性的将领都不会服气,有点上头,不战胜桂阳军绝不罢兵,但孙策已经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了,他相信如果周瑜在,以二人的默契,他一定会劝自己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现在他生死不知,而在他身边的那些大将们又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这些,多半都是粗鄙莽夫,唯独能入他眼的还是潘璋,奈何他的分量太轻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了冲动了,压根就没有打算要撤退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孙策可能还真不会太在乎,但潘璋代表着自己的弟弟,或者说代表了孙静以及整个孙家,这一仗打的不是胜负,而是颜面,如果连这一仗都拜了,那孙家也就是算是连最后的颜面都丢的一干二净,被天下人笑话,成为一些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孙家从此颜面无存,而如果只是丢他孙策自己的面子,那他到真的不会考虑太多,已经这样了,他还又什么身份在乎这些,但是此刻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孙家的颜面。 孙策乃是豁达之人,喜欢与帐下玩笑,但同时他也识人更善于用人,虽然有些时候喜欢自行其事,不喜欢有人被人指手画脚,去教他该怎么做事情,但是在九江之战失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不是他改变了多少,而是他不改变不行,因为所有人都把失利怪罪于他独断专行。 所以自此以后孙策不管在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与众人商议,这在以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毫无用处的做法,因为这么做指挥让机会从身边溜走,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这样做,因为他首先要让帐下看到自己的改变,虽然他很不屑,但人在屋檐下,他必须先学会忍耐甚至是隐忍。 对此孙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成王败寇,他败了,失利的原因每个人都能说出许多,所以矛头也就都指向了他,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时候或许连孙策自己心中也有所怀疑,甚至也相信是他造成这一切。 不仅是身边的人以及家人连他自己其实都想要有所改变,可有些事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他们败给秣陵军难道真的只是孙策自己的原因,绝对不是所以他的转变不仅没有朝正确的路上行走,反而走进了死胡同,这样走下去,不仅不会让孙策走出一条光明之路来,反而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没有回头路。 很多时候听人劝,广纳意见没有错,但是一定要分清甚至要明白这个时间点一定是在战前准备一场大战之前,就好像刘澜当他决定对某人比如孙策作战时,他会先由军师府制定作战部署,如果是非常隐秘的战斗,那么知晓消息的人数就只限于几个人,而通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只有四个人知晓内情,张昭、关羽、徐庶以及陈宫,再加上刘澜,他们五人就会把作战部署制定完毕。 张昭负责后勤,粮草以及民夫的招募,关羽负责整军,而徐庶和陈宫则制定作战计划,最后交由刘澜审核,这个审核就是由他来把关,如果可行,那么就关羽再出兵,而到了战场之上,一切那就都是关羽自己负责了,刘澜不会干预,是胜是败,他都不会去干预,就算干预,可能关羽也不会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第二千零七十五章 平定扬州(106) 曾经孙策是让吴氏非常引以为傲的,尤其是当袁术说出生子当如孙伯符的时候,那种自豪与骄傲之情不是人母绝对无法去理解和体会,还未及冠的孙策当时已经像个男人一样撑起了这个家,他有理由相信,他的儿子会像夫君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汉。 所以孙静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管对错,他都不愿意去干涉,让他自己去闯,好坏都是他自己的,好那是他自己受益,坏那他就自己承受,积累经验,下次避免乃至不犯错,而靠她还有孙静,现在他们可以帮他,可以后呢,能守孙策一辈子吗? 早经历早成长,自古英雄多磨难,不遭打击易天真,在孙策成长中多一些经历,不论好坏总归都是好的,从长远来看对他只有好处,但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太乐观了,长子的成长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乐观。 孙策几乎没有理会叔父越权,对战场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多少关注,可在西南方向,却有这几双眼睛注视着战场之内发生的一切,而他们已经在这里观战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以说从头到尾双方战斗的精彩之处许褚和管亥都没有错过。 二人必须时刻监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九江军,尽管两人早就根据局势判断出战局的最终结果,甚至连九江军一旦失败之后的准备也已经部署完毕,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与其说是不放心战局发生意外,倒不如说他们更想瞧瞧战局的走势到底会不会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 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二人都瞧了出来,双方的将领尤其是桂阳军的将领真的非常优秀,而他的一些部署和决定,更是让二人不时拍案叫绝,这种情况可不常见,最少对于他二人来说可很少能够给谁肯定,这是难道的殊荣,带兵着二人对他用兵才能的认可。 反观九江军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的表现,都有点令人失望,战事的发展都可得出来,虽然桂阳军处于劣势,可九江军却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如果继续这样耗在桂阳城下是毫无意义的,可是在这样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刻,九江军却没有任何要撤兵的意图。 九江军如此拼命还真有点出乎二人的意料,当然二人现在最想了解的还是九江军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们真打算靠几千人就去拿下桂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别说实力相近都没有多少机会,何况现在是他们兵力处于劣势,而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九江军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拿下桂阳? 会吗,可能吗,如果他们没有进入荆南,那九江军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但明知他们以进入荆南,迟早会进入桂阳,九江军还要攻打桂阳,那多半就不是真的要破城这么简单了,反而极有可能有着其他的意图和目的。 具体是什么二人想不出来,也猜不到,但二人一致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知晓的原因,两人苦苦猜测,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继续观察战局,而此时的两人可就不只是看热闹了,而是反复研究局势,进行分析与推测,希望能够找到他们想要的真相。 而这样需要动脑的事情对二人来说太难了,比智慧一场战斗都难,这让二人只能作罢,不去管那么多了,管他纠集到底想干嘛,等着最后的结构就是了,到时候只要能抓几个舌头,最好是能够接触到这些秘辛的舌头,要不然真相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这说白了完全就是好奇心在作祟,至于九江军到底要干嘛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想不通,但并不妨碍两人继续去欣赏桂阳军将领指挥艺术,他们很想瞧瞧,接下来他又会用什么方式去取得这一仗的胜利,或许这也是二人能够继续留下来的唯一原因了,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到他的。 曾经孙策是让吴氏非常引以为傲的,尤其是当袁术说出生子当如孙伯符的时候,那种自豪与骄傲之情不是人母绝对无法去理解和体会,还未及冠的孙策当时已经像个男人一样撑起了这个家,他有理由相信,他的儿子会像夫君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汉。 所以孙静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管对错,他都不愿意去干涉,让他自己去闯,好坏都是他自己的,好那是他自己受益,坏那他就自己承受,积累经验,下次避免乃至不犯错,而靠她还有孙静,现在他们可以帮他,可以后呢,能守孙策一辈子吗? 早经历早成长,自古英雄多磨难,不遭打击易天真,在孙策成长中多一些经历,不论好坏总归都是好的,从长远来看对他只有好处,但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太乐观了,长子的成长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乐观。 孙策几乎没有理会叔父越权,对战场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多少关注,可在西南方向,却有这几双眼睛注视着战场之内发生的一切,而他们已经在这里观战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以说从头到尾双方战斗的精彩之处许褚和管亥都没有错过。 二人必须时刻监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九江军,尽管两人早就根据局势判断出战局的最终结果,甚至连九江军一旦失败之后的准备也已经部署完毕,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与其说是不放心战局发生意外,倒不如说他们更想瞧瞧战局的走势到底会不会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 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二人都瞧了出来,双方的将领尤其是桂阳军的将领真的非常优秀,而他的一些部署和决定,更是让二人不时拍案叫绝,这种情况可不常见,最少对于他二人来说可很少能够给谁肯定,这是难道的殊荣,带兵着二人对他用兵才能的认可。 反观九江军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的表现,都有点令人失望,战事的发展都可得出来,虽然桂阳军处于劣势,可九江军却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如果继续这样耗在桂阳城下是毫无意义的,可是在这样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刻,九江军却没有任何要撤兵的意图。 九江军如此拼命还真有点出乎二人的意料,当然二人现在最想了解的还是九江军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们真打算靠几千人就去拿下桂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别说实力相近都没有多少机会,何况现在是他们兵力处于劣势,而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九江军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拿下桂阳? 会吗,可能吗,如果他们没有进入荆南,那九江军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但明知他们以进入荆南,迟早会进入桂阳,九江军还要攻打桂阳,那多半就不是真的要破城这么简单了,反而极有可能有着其他的意图和目的。 具体是什么二人想不出来,也猜不到,但二人一致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知晓的原因,两人苦苦猜测,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继续观察战局,而此时的两人可就不只是看热闹了,而是反复研究局势,进行分析与推测,希望能够找到他们想要的真相。 而这样需要动脑的事情对二人来说太难了,比智慧一场战斗都难,这让二人只能作罢,不去管那么多了,管他纠集到底想干嘛,等着最后的结构就是了,到时候只要能抓几个舌头,最好是能够接触到这些秘辛的舌头,要不然真相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这说白了完全就是好奇心在作祟,至于九江军到底要干嘛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想不通,但并不妨碍两人继续去欣赏桂阳军将领指挥艺术,他们很想瞧瞧,接下来他又会用什么方式去取得这一仗的胜利,或许这也是二人能够继续留下来的唯一原因了,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到他的。 曾经孙策是让吴氏非常引以为傲的,尤其是当袁术说出生子当如孙伯符的时候,那种自豪与骄傲之情不是人母绝对无法去理解和体会,还未及冠的孙策当时已经像个男人一样撑起了这个家,他有理由相信,他的儿子会像夫君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汉。 所以孙静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管对错,他都不愿意去干涉,让他自己去闯,好坏都是他自己的,好那是他自己受益,坏那他就自己承受,积累经验,下次避免乃至不犯错,而靠她还有孙静,现在他们可以帮他,可以后呢,能守孙策一辈子吗? 早经历早成长,自古英雄多磨难,不遭打击易天真,在孙策成长中多一些经历,不论好坏总归都是好的,从长远来看对他只有好处,但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太乐观了,长子的成长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乐观。 孙策几乎没有理会叔父越权,对战场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多少关注,可在西南方向,却有这几双眼睛注视着战场之内发生的一切,而他们已经在这里观战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以说从头到尾双方战斗的精彩之处许褚和管亥都没有错过。 二人必须时刻监视着战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九江军,尽管两人早就根据局势判断出战局的最终结果,甚至连九江军一旦失败之后的准备也已经部署完毕,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但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与其说是不放心战局发生意外,倒不如说他们更想瞧瞧战局的走势到底会不会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 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二人都瞧了出来,双方的将领尤其是桂阳军的将领真的非常优秀,而他的一些部署和决定,更是让二人不时拍案叫绝,这种情况可不常见,最少对于他二人来说可很少能够给谁肯定,这是难道的殊荣,带兵着二人对他用兵才能的认可。 反观九江军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的表现,都有点令人失望,战事的发展都可得出来,虽然桂阳军处于劣势,可九江军却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如果继续这样耗在桂阳城下是毫无意义的,可是在这样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刻,九江军却没有任何要撤兵的意图。 九江军如此拼命还真有点出乎二人的意料,当然二人现在最想了解的还是九江军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们真打算靠几千人就去拿下桂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别说实力相近都没有多少机会,何况现在是他们兵力处于劣势,而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九江军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拿下桂阳? 会吗,可能吗,如果他们没有进入荆南,那九江军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但明知他们以进入荆南,迟早会进入桂阳,九江军还要攻打桂阳,那多半就不是真的要破城这么简单了,反而极有可能有着其他的意图和目的。 具体是什么二人想不出来,也猜不到,但二人一致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不知晓的原因,两人苦苦猜测,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作罢,继续观察战局,而此时的两人可就不只是看热闹了,而是反复研究局势,进行分析与推测,希望能够找到他们想要的真相。 而这样需要动脑的事情对二人来说太难了,比智慧一场战斗都难,这让二人只能作罢,不去管那么多了,管他纠集到底想干嘛,等着最后的结构就是了,到时候只要能抓几个舌头,最好是能够接触到这些秘辛的舌头,要不然真相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而这说白了完全就是好奇心在作祟,至于九江军到底要干嘛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想不通,但并不妨碍两人继续去欣赏桂阳军将领指挥艺术,他们很想瞧瞧,接下来他又会用什么方式去取得这一仗的胜利,或许这也是二人能够继续留下来的唯一原因了,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到他的。 第二千零七十六章 平定扬州(107) 就在这时,孙策内心突然好像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这只会毁了你,如今交州就在眼前,难道你就真要这样看着他们全部葬身桂阳不成?越是危险的时刻,就越要挺身而出,别忘了你的大仇还没有报。 这个声音让孙策稍稍冷静,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下秣陵让刚去进攻的部队撤下来,所以他必须要保持耐心,而同时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孙策,现在不是你跟孙静置气的时候,什么都死了与你何干,他们可都是你的兵你的兄弟啊,他们死了,那你又该怎么办? ~~~~~ 黄忠带领着近卫军一路追击江东军而来,连赶了足有十几里,斥候才算是发现了江东军的踪影,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黄忠,江东军的营地在一片密林里,本来他们还想继续靠近查探的,但却突然发现了江东军的巡哨,还好斥候撤退的速度快,没有被发现,可就散这样,斥候们还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毕竟如此低级的错要是被仕仁将军知晓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首先都没有机会继续在斥候营里待了,如果运气好能到其他部队的斥候营还则罢了,不然肯定要退伍回到郡县里当郡国兵去了。 得知消息后的黄忠几朝江东军的大营赶去,在不到五里之外,黄忠便隐约之间看到了舅舅家的营盘,九江军把营地扎在树林里,这可有些出乎黄忠的意料,这样的布置意义到底在哪里呢,骑兵又不在零陵。 想到骑兵,黄忠瞬间便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样的安排不就是为了怕他们的骑兵劫营嘛,可问题是骑兵根本就不在零陵,所以他们这样的部署,看起来好似是防了骑兵,却反而给了他们这些步兵机会。 就在黄忠打算瞧瞧的摸过去,夜袭九江军的打压时,忽然斥候传来消息,江东军连夜拔营,黄忠瞬间大怒:“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不是,可江东军为何会突然撤离暂时还不清楚!” “一群废物!”黄忠真的生气了,江东军偏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撤离,绝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主将临时起意,一定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而从撤离时间来分析,自然不会是在他们到达时被发现,所以除了斥候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黄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着近卫军朝敌军营寨冲去,当他们到达时早已人去寨空,可以黄忠的经验,连营栅甚至是一些营帐都没来得及拆,这怎么可能是既定的赶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临时撤兵。 “将本次执行任务的斥候营全部押下去看起来,回去交由执法官处置!”以前在部队里,这样的事情黄忠自己就能决定他们的死活,但现在却需要由执法营来审理并进行裁决,这样的情况看起来是限制了主将的威信,但却加大了执法营的权利。 以前执法营都是由各主将的亲兵来充当,战场之上有临阵撤退者,他们就会出对这些逃兵执行死刑,但是现在刘澜专门成立了执法营,直接归到了将军府由张昭管理,刘澜看重的就是张昭的正直,所以这个部门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唯独张昭,他放一百个心。 就在这时,孙策内心突然好像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这只会毁了你,如今交州就在眼前,难道你就真要这样看着他们全部葬身桂阳不成?越是危险的时刻,就越要挺身而出,别忘了你的大仇还没有报。 这个声音让孙策稍稍冷静,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下秣陵让刚去进攻的部队撤下来,所以他必须要保持耐心,而同时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孙策,现在不是你跟孙静置气的时候,什么都死了与你何干,他们可都是你的兵你的兄弟啊,他们死了,那你又该怎么办? ~~~~~ 黄忠带领着近卫军一路追击江东军而来,连赶了足有十几里,斥候才算是发现了江东军的踪影,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黄忠,江东军的营地在一片密林里,本来他们还想继续靠近查探的,但却突然发现了江东军的巡哨,还好斥候撤退的速度快,没有被发现,可就散这样,斥候们还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毕竟如此低级的错要是被仕仁将军知晓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首先都没有机会继续在斥候营里待了,如果运气好能到其他部队的斥候营还则罢了,不然肯定要退伍回到郡县里当郡国兵去了。 得知消息后的黄忠几朝江东军的大营赶去,在不到五里之外,黄忠便隐约之间看到了舅舅家的营盘,九江军把营地扎在树林里,这可有些出乎黄忠的意料,这样的布置意义到底在哪里呢,骑兵又不在零陵。 想到骑兵,黄忠瞬间便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样的安排不就是为了怕他们的骑兵劫营嘛,可问题是骑兵根本就不在零陵,所以他们这样的部署,看起来好似是防了骑兵,却反而给了他们这些步兵机会。 就在黄忠打算瞧瞧的摸过去,夜袭九江军的打压时,忽然斥候传来消息,江东军连夜拔营,黄忠瞬间大怒:“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不是,可江东军为何会突然撤离暂时还不清楚!” “一群废物!”黄忠真的生气了,江东军偏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撤离,绝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主将临时起意,一定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而从撤离时间来分析,自然不会是在他们到达时被发现,所以除了斥候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黄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着近卫军朝敌军营寨冲去,当他们到达时早已人去寨空,可以黄忠的经验,连营栅甚至是一些营帐都没来得及拆,这怎么可能是既定的赶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临时撤兵。 “将本次执行任务的斥候营全部押下去看起来,回去交由执法官处置!”以前在部队里,这样的事情黄忠自己就能决定他们的死活,但现在却需要由执法营来审理并进行裁决,这样的情况看起来是限制了主将的威信,但却加大了执法营的权利。 以前执法营都是由各主将的亲兵来充当,战场之上有临阵撤退者,他们就会出对这些逃兵执行死刑,但是现在刘澜专门成立了执法营,直接归到了将军府由张昭管理,刘澜看重的就是张昭的正直,所以这个部门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唯独张昭,他放一百个心。 就在这时,孙策内心突然好像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这只会毁了你,如今交州就在眼前,难道你就真要这样看着他们全部葬身桂阳不成?越是危险的时刻,就越要挺身而出,别忘了你的大仇还没有报。 这个声音让孙策稍稍冷静,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下秣陵让刚去进攻的部队撤下来,所以他必须要保持耐心,而同时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孙策,现在不是你跟孙静置气的时候,什么都死了与你何干,他们可都是你的兵你的兄弟啊,他们死了,那你又该怎么办? ~~~~~ 黄忠带领着近卫军一路追击江东军而来,连赶了足有十几里,斥候才算是发现了江东军的踪影,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黄忠,江东军的营地在一片密林里,本来他们还想继续靠近查探的,但却突然发现了江东军的巡哨,还好斥候撤退的速度快,没有被发现,可就散这样,斥候们还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毕竟如此低级的错要是被仕仁将军知晓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首先都没有机会继续在斥候营里待了,如果运气好能到其他部队的斥候营还则罢了,不然肯定要退伍回到郡县里当郡国兵去了。 得知消息后的黄忠几朝江东军的大营赶去,在不到五里之外,黄忠便隐约之间看到了舅舅家的营盘,九江军把营地扎在树林里,这可有些出乎黄忠的意料,这样的布置意义到底在哪里呢,骑兵又不在零陵。 想到骑兵,黄忠瞬间便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样的安排不就是为了怕他们的骑兵劫营嘛,可问题是骑兵根本就不在零陵,所以他们这样的部署,看起来好似是防了骑兵,却反而给了他们这些步兵机会。 就在黄忠打算瞧瞧的摸过去,夜袭九江军的打压时,忽然斥候传来消息,江东军连夜拔营,黄忠瞬间大怒:“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不是,可江东军为何会突然撤离暂时还不清楚!” “一群废物!”黄忠真的生气了,江东军偏巧不巧在这个时候撤离,绝不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主将临时起意,一定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而从撤离时间来分析,自然不会是在他们到达时被发现,所以除了斥候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黄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着近卫军朝敌军营寨冲去,当他们到达时早已人去寨空,可以黄忠的经验,连营栅甚至是一些营帐都没来得及拆,这怎么可能是既定的赶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临时撤兵。 “将本次执行任务的斥候营全部押下去看起来,回去交由执法官处置!”以前在部队里,这样的事情黄忠自己就能决定他们的死活,但现在却需要由执法营来审理并进行裁决,这样的情况看起来是限制了主将的威信,但却加大了执法营的权利。 以前执法营都是由各主将的亲兵来充当,战场之上有临阵撤退者,他们就会出对这些逃兵执行死刑,但是现在刘澜专门成立了执法营,直接归到了将军府由张昭管理,刘澜看重的就是张昭的正直,所以这个部门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唯独张昭,他放一百个心。 就在这时,孙策内心突然好像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这只会毁了你,如今交州就在眼前,难道你就真要这样看着他们全部葬身桂阳不成?越是危险的时刻,就越要挺身而出,别忘了你的大仇还没有报。 这个声音让孙策稍稍冷静,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下秣陵让刚去进攻的部队撤下来,所以他必须要保持耐心,而同时他在心中不停的呐喊,孙策,现在不是你跟孙静置气的时候,什么都死了与你何干,他们可都是你的兵你的兄弟啊,他们死了,那你又该怎么办? ~~~~~ 黄忠带领着近卫军一路追击江东军而来,连赶了足有十几里,斥候才算是发现了江东军的踪影,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黄忠,江东军的营地在一片密林里,本来他们还想继续靠近查探的,但却突然发现了江东军的巡哨,还好斥候撤退的速度快,没有被发现,可就散这样,斥候们还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 毕竟如此低级的错要是被仕仁将军知晓了,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首先都没有机会继续在斥候营里待了,如果运气好能到其他部队的斥候营还则罢了,不然肯定要退伍回到郡县里当郡国兵去了。 得知消息后的黄忠几朝江东军的大营赶去,在不到五里之外,黄忠便隐约之间看到了舅舅家的营盘,九江军把营地扎在树林里,这可有些出乎黄忠的意料,这样的布置意义到底在哪里呢,骑兵又不在零陵。 想到骑兵,黄忠瞬间便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样的安排不就是为了怕他们的骑兵劫营嘛,可问题是骑兵根本就不在零陵,所以他们这样的部署,看起来好似是防了骑兵,却反而给了他们这些步兵机会。 就在黄忠打算瞧瞧的摸过去,夜袭九江军的打压时,忽然斥候传来消息,江东军连夜拔营,黄忠瞬间大怒:“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第二千零七十七章 平定扬州(108) 刘澜那套练兵方法有效果是有效果,但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去学,毕竟光这后勤的开销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关键是这样的士兵下大力气培养出来之后在战场之上损失了那成本就更大了,所以除了当年他的北军有这个财力外,一般人绝对不会像刘澜这样疯狂,将大半的税赋都放在了部队的后勤上。 有这些五铢钱,做些其他的事情,尤其是投在民生上,必然会得到成倍的回报,反而投在部队上,是最见不着回报的,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样的话比较短视,但是在现如今这样诸侯大战的乱世,精兵政策绝对不会是首选。 因为你有人口以及足够的壮丁,再加上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动员能力,就可以招募到源源不断的青壮参军,精兵也许只能有几千人,但是这样的部队一旦上万,那么几千精兵照样要败在他们的手上。 这样的想法和当初陈群不建议在沛县改革的道理是一样的,最后改革成功也只是让沛县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而刘澜精兵之策,虽然能够腾出大量的人口,但是发展却是需要沉淀的,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见到汇报,时间太久了,谁又会赌上十几年的时间? 所以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的做法看起来会有些急功近利,但如果能在十年之内结束战争,那时再去发展必然要比刘澜现在的选择更佳。 这些道理刘澜当然也懂,刘邦不就是这一套理论嘛,最后得了天下,而刘澜当然也明白这套理论是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管你什么精锐不精锐,就算是新兵,也能让你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变成精锐,因为活下来就是精锐,又何必花大力气去训练? 到时候你几万精锐,这边几十万部队,人数直接压制,取得胜利那还不简单,可刘澜始终都明白不管是光武还是高祖,他们的这套理论虽然不错,但是之后休养生息带来的后果又是什么。 所以刘澜想试试他的想法能不能成,就算不成也无妨,毕竟他割据了扬州,有绝对的天堑保证他去发展,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情,如果能成功,那就可以确保统一之战后,人口不会锐减太多。 想想汉末之乱,大汉朝的人口到三家归晋锐减了多少,而刘澜就是想看看,自己精兵政策下,有大量的人口去发展,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你们去急功近利,而我则在江东发展十余,十年生聚,那时候再北上必能一战成功。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不容易,毕竟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都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北方战事只要一结束,那下一个就会是他,曹操或者袁绍可不像袁术那么傻,关键时刻被猪肉蒙了心,什么时间不称帝,偏偏在那么关键的时刻称帝,不仅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关键是给刘澜解了围。 如果没有这一仗,如果袁术没有死在曹操手里,如果曹操不是为了自保夺了河内,那袁绍还真不会这么急着就出兵南下,最不济也会按照沮授的心思逐步蚕食消灭曹操,但是河内距离冀州太近了,这么大的威胁他怎么可能允许被掌握在曹操的手中。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河内乃光武龙兴之地,其与汉中之于高祖是一个道理,所以曹操夺取河内对袁绍来说无疑是一种野心的展露,而这绝对是袁绍所不能容忍的,出兵攻打曹操也就成为必然,甚至他不能再等再拖,一战而定中原,然后再与刘澜决战,并最终统一天下。 当然与刘澜之战可能并不容易,可如果按照沮授的建议,一步步向南蚕食下去,与刘澜拼消耗最终拖死刘澜。 袁绍的底气在于冀州在于中原,而刘澜夺下的江东能有多少人口与他去拼消耗,袁绍就算是用十个人换一个人,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个时代的南北太过悬殊,而就刘澜所知这个时代的南方大多数还是用着非常原始的方式生活,刀耕火种更是普遍,而一些发展好的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因为北方逃荒躲灾的难民将先进的科技带到了南方。 刘澜那套练兵方法有效果是有效果,但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去学,毕竟光这后勤的开销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关键是这样的士兵下大力气培养出来之后在战场之上损失了那成本就更大了,所以除了当年他的北军有这个财力外,一般人绝对不会像刘澜这样疯狂,将大半的税赋都放在了部队的后勤上。 有这些五铢钱,做些其他的事情,尤其是投在民生上,必然会得到成倍的回报,反而投在部队上,是最见不着回报的,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样的话比较短视,但是在现如今这样诸侯大战的乱世,精兵政策绝对不会是首选。 因为你有人口以及足够的壮丁,再加上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动员能力,就可以招募到源源不断的青壮参军,精兵也许只能有几千人,但是这样的部队一旦上万,那么几千精兵照样要败在他们的手上。 这样的想法和当初陈群不建议在沛县改革的道理是一样的,最后改革成功也只是让沛县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而刘澜精兵之策,虽然能够腾出大量的人口,但是发展却是需要沉淀的,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见到汇报,时间太久了,谁又会赌上十几年的时间? 所以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的做法看起来会有些急功近利,但如果能在十年之内结束战争,那时再去发展必然要比刘澜现在的选择更佳。 这些道理刘澜当然也懂,刘邦不就是这一套理论嘛,最后得了天下,而刘澜当然也明白这套理论是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管你什么精锐不精锐,就算是新兵,也能让你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变成精锐,因为活下来就是精锐,又何必花大力气去训练? 到时候你几万精锐,这边几十万部队,人数直接压制,取得胜利那还不简单,可刘澜始终都明白不管是光武还是高祖,他们的这套理论虽然不错,但是之后休养生息带来的后果又是什么。 所以刘澜想试试他的想法能不能成,就算不成也无妨,毕竟他割据了扬州,有绝对的天堑保证他去发展,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情,如果能成功,那就可以确保统一之战后,人口不会锐减太多。 想想汉末之乱,大汉朝的人口到三家归晋锐减了多少,而刘澜就是想看看,自己精兵政策下,有大量的人口去发展,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你们去急功近利,而我则在江东发展十余,十年生聚,那时候再北上必能一战成功。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不容易,毕竟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都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北方战事只要一结束,那下一个就会是他,曹操或者袁绍可不像袁术那么傻,关键时刻被猪肉蒙了心,什么时间不称帝,偏偏在那么关键的时刻称帝,不仅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关键是给刘澜解了围。 如果没有这一仗,如果袁术没有死在曹操手里,如果曹操不是为了自保夺了河内,那袁绍还真不会这么急着就出兵南下,最不济也会按照沮授的心思逐步蚕食消灭曹操,但是河内距离冀州太近了,这么大的威胁他怎么可能允许被掌握在曹操的手中。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河内乃光武龙兴之地,其与汉中之于高祖是一个道理,所以曹操夺取河内对袁绍来说无疑是一种野心的展露,而这绝对是袁绍所不能容忍的,出兵攻打曹操也就成为必然,甚至他不能再等再拖,一战而定中原,然后再与刘澜决战,并最终统一天下。 当然与刘澜之战可能并不容易,可如果按照沮授的建议,一步步向南蚕食下去,与刘澜拼消耗最终拖死刘澜。 袁绍的底气在于冀州在于中原,而刘澜夺下的江东能有多少人口与他去拼消耗,袁绍就算是用十个人换一个人,也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个时代的南北太过悬殊,而就刘澜所知这个时代的南方大多数还是用着非常原始的方式生活,刀耕火种更是普遍,而一些发展好的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因为北方逃荒躲灾的难民将先进的科技带到了南方。 刘澜那套练兵方法有效果是有效果,但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去学,毕竟光这后勤的开销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关键是这样的士兵下大力气培养出来之后在战场之上损失了那成本就更大了,所以除了当年他的北军有这个财力外,一般人绝对不会像刘澜这样疯狂,将大半的税赋都放在了部队的后勤上。 有这些五铢钱,做些其他的事情,尤其是投在民生上,必然会得到成倍的回报,反而投在部队上,是最见不着回报的,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这样的话比较短视,但是在现如今这样诸侯大战的乱世,精兵政策绝对不会是首选。 因为你有人口以及足够的壮丁,再加上在地方上有一定的动员能力,就可以招募到源源不断的青壮参军,精兵也许只能有几千人,但是这样的部队一旦上万,那么几千精兵照样要败在他们的手上。 这样的想法和当初陈群不建议在沛县改革的道理是一样的,最后改革成功也只是让沛县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而刘澜精兵之策,虽然能够腾出大量的人口,但是发展却是需要沉淀的,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见到汇报,时间太久了,谁又会赌上十几年的时间? 所以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他们的做法看起来会有些急功近利,但如果能在十年之内结束战争,那时再去发展必然要比刘澜现在的选择更佳。 这些道理刘澜当然也懂,刘邦不就是这一套理论嘛,最后得了天下,而刘澜当然也明白这套理论是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管你什么精锐不精锐,就算是新兵,也能让你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变成精锐,因为活下来就是精锐,又何必花大力气去训练? 到时候你几万精锐,这边几十万部队,人数直接压制,取得胜利那还不简单,可刘澜始终都明白不管是光武还是高祖,他们的这套理论虽然不错,但是之后休养生息带来的后果又是什么。 所以刘澜想试试他的想法能不能成,就算不成也无妨,毕竟他割据了扬州,有绝对的天堑保证他去发展,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情,如果能成功,那就可以确保统一之战后,人口不会锐减太多。 想想汉末之乱,大汉朝的人口到三家归晋锐减了多少,而刘澜就是想看看,自己精兵政策下,有大量的人口去发展,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你们去急功近利,而我则在江东发展十余,十年生聚,那时候再北上必能一战成功。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不容易,毕竟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都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北方战事只要一结束,那下一个就会是他,曹操或者袁绍可不像袁术那么傻,关键时刻被猪肉蒙了心,什么时间不称帝,偏偏在那么关键的时刻称帝,不仅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关键是给刘澜解了围。 如果没有这一仗,如果袁术没有死在曹操手里,如果曹操不是为了自保夺了河内,那袁绍还真不会这么急着就出兵南下,最不济也会按照沮授的心思逐步蚕食消灭曹操,但是河内距离冀州太近了,这么大的威胁他怎么可能允许被掌握在曹操的手中。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河内乃光武龙兴之地,其与汉中之于高祖是一个道理,所以曹操夺取河内对袁绍来说无疑是一种野心的展露,而这绝对是袁绍所不能容忍的,出兵攻打曹操也就成为必然,甚至他不能再等再拖,一战而定中原,然后再与刘澜决战,并最终统一天下。 第二千零七十八章 平定扬州(109) 这些兵黄忠爱如至宝,一点都不必他的凤嘴刀甚至是万石弓差分毫,不过当他了解了近卫步兵的选拔过程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同样的训练方法近卫军要比其他部队更强更勇猛。 秣陵如今招兵,首先要到各县成为郡国兵,因为郡国兵不再像以前那样由役兵组成,而是全部改为招募的新兵,而这些新兵青壮最多只是参加过一些地方上的备寇训练,并没有接触过阵子的军事培训,所以第一年他们需要在郡国兵内接受一年的训练,在这之后他们则会被分配到摄山营又或者是辽东。 在安排之前会根据士兵们自己的意愿,不会强求,一旦选定那可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了,所以在让他们选择的时候,这些都会讲的很清楚,而这些新兵在一年之后也就都去了辽东,而要成为近卫军,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因为想要成为近卫军首先你得有一定的军功,不能说立功无数吧,但最少要有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其次则是要成为千夫长,真要说起来,功绩很容易,如果真有战棋杀将这样泼天的功劳,连升三级也就是千夫长了,可又能有几人有这样的运气,大多数人还不是靠着一仗又一仗的杀敌才升上来,而升到了千夫长,再想尽近卫军,那就必须要有一定的运气,也就是所谓的功绩。 最少也要能亲手砍下一名东胡千夫长的脑袋,到了这时或许觉得有机会进入近卫军了,不然,因为他们还要到军校学习,一年的时间成功毕业才算有了进入近卫军的资格,反之则会被分配到其他的部队。 像他们这样的一路走到这一步的士兵,到了其他的部队那都是香饽饽,最不济也是牙门将和部曲督,直接当上军司马、别部司马那更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是才能出众,就是成为都尉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至今还没有一人能够直接被任命为校尉,但是很多人都期待甚什么时候能出现这样一个人。 校尉,那可是直接有了指挥五千人的权利,将军升帐议事,校尉更是在中军大帐之内有一席之地的,当然如果是将军府的话,那就没这个希望了,还要往上爬三级。 首先是中郎将,因为秣陵军对军制进行了一些改革,所以和大汉朝的军制有那么一点点区别,首先就是在指挥部队的兵力上,但是秣陵军内的中郎将与大汉朝则完全相同,可以说在大汉朝任何地方,只要你出任了中郎将,那也就等于你从一名士兵真正进入到了将军的序列了。 也就是说可以在头盔之上插羽毛了,但中郎将只是你踏入了将军的门槛,打个比方,以前你是在将军府的大门之外,门外乌泱泱无数人前拥后挤拼了命挤破了脑袋想要挤进大宅子,而你则十分运气的走了进来。 可是在门房你被拦了下来,因为你的资格不足以继续进入宅院,只能在门房喝茶,怎么办,那就继续往上爬,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裨将军和偏将军们跟着下人一路朝议事厅而去。 可跟着下人到了议事厅门前,终于以为又了进入正厅与主公征东将军刘澜一同议事的资格时,管家出来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只有杂号将军才有资格进屋,而偏将与裨将只能在屋外站着,于是乎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杂号将军走进屋内。 而所谓的杂号将军,说白了就是指有两个字名号的低级别将军名号,比如刘澜帐下的关羽,他的军衔便是领军将军,而张飞则是征虏将军,许褚为中坚将军,赵云乃翊军将军等,而这些将军并非天子任命,不领汉禄,毕竟在大汉朝的将领中,被承认又开府资格同时能够领取汉禄的将领只有四征、四镇以及前后左右将军,再往上那就是卫、骠骑、车骑以及大将军了。 只有这些才是汉朝真正承认的将领,而其余所有的两字将军则统统被称之为杂号将军,就像刘澜帐下的这些将领,他们的将军衔都是刘澜所任命,钱粮也是由刘澜发放,所以说白了他们只是征东将军府的将领,所以他们虽然看上去都有两字名号,其是都属于杂号将军,而随着这样立下军功的人越来越多,杂号将军的头衔也就越来越多,但因为这些杂号将军的地位是没有等级之分,所以也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别,可是虽然军衔一样,但是他们带兵的数量却有区分,而要看谁的地位更高,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们谁带的兵更多,谁吃的饷更多。 所以当将军府大门外已经人山人海的校尉们挤破脑袋想要进入将军府的时候,那些忠于爬到杂号将军的将领们在推开议事厅的大门时,才发现屋内早已人满为患,甚至连个落脚点都没有,这个时候有些人甚至会羡慕那些没有进屋的裨将与偏将,因为他们在屋外起码还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甚至是中郎将,最少他在门房还有上号的茶点可以品尝。 中郎将与裨将、偏将是公认的最好军衔,在杂号将军的率领下,有吃有喝,而如果你进不来这个屋,那你就只有干一些脏活累活甚至是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你爬上了杂号将军的位置,那你就又需要和如同牛毛一样多的杂号将军们去比能耐,领兵的本事,只有真正有能耐的人,才有独自领兵的可能,所以想在万千人中脱颖而出没那么容易,因为你首先要比满屋的杂号将军都优秀,可事实证明,多数甚至是大所属杂号将军从此更多时候都是在吃饷,平日里无所事事,战时会跟着主公前往战场,但有没有表现的机会,那就只能问老天了,因为那些领兵的杂号将军又怎么可能让刘澜亲自到前线加入到战斗之中? 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些直接去到大部队,在大部队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有几人能真正走到中郎将?从都尉每往上爬一级,那就意味着你要挤掉几千甚至是几万人,这个是夸张,但这个也是最容易,因为从一走到十,最容易走的永远都不会是七**十,而是一二三四,而当你走到九想要抵达十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这段距离,可能你要走几个、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一到九。 这些兵黄忠爱如至宝,一点都不必他的凤嘴刀甚至是万石弓差分毫,不过当他了解了近卫步兵的选拔过程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同样的训练方法近卫军要比其他部队更强更勇猛。 秣陵如今招兵,首先要到各县成为郡国兵,因为郡国兵不再像以前那样由役兵组成,而是全部改为招募的新兵,而这些新兵青壮最多只是参加过一些地方上的备寇训练,并没有接触过阵子的军事培训,所以第一年他们需要在郡国兵内接受一年的训练,在这之后他们则会被分配到摄山营又或者是辽东。 在安排之前会根据士兵们自己的意愿,不会强求,一旦选定那可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了,所以在让他们选择的时候,这些都会讲的很清楚,而这些新兵在一年之后也就都去了辽东,而要成为近卫军,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因为想要成为近卫军首先你得有一定的军功,不能说立功无数吧,但最少要有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其次则是要成为千夫长,真要说起来,功绩很容易,如果真有战棋杀将这样泼天的功劳,连升三级也就是千夫长了,可又能有几人有这样的运气,大多数人还不是靠着一仗又一仗的杀敌才升上来,而升到了千夫长,再想尽近卫军,那就必须要有一定的运气,也就是所谓的功绩。 最少也要能亲手砍下一名东胡千夫长的脑袋,到了这时或许觉得有机会进入近卫军了,不然,因为他们还要到军校学习,一年的时间成功毕业才算有了进入近卫军的资格,反之则会被分配到其他的部队。 像他们这样的一路走到这一步的士兵,到了其他的部队那都是香饽饽,最不济也是牙门将和部曲督,直接当上军司马、别部司马那更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是才能出众,就是成为都尉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至今还没有一人能够直接被任命为校尉,但是很多人都期待甚什么时候能出现这样一个人。 校尉,那可是直接有了指挥五千人的权利,将军升帐议事,校尉更是在中军大帐之内有一席之地的,当然如果是将军府的话,那就没这个希望了,还要往上爬三级。 首先是中郎将,因为秣陵军对军制进行了一些改革,所以和大汉朝的军制有那么一点点区别,首先就是在指挥部队的兵力上,但是秣陵军内的中郎将与大汉朝则完全相同,可以说在大汉朝任何地方,只要你出任了中郎将,那也就等于你从一名士兵真正进入到了将军的序列了。 也就是说可以在头盔之上插羽毛了,但中郎将只是你踏入了将军的门槛,打个比方,以前你是在将军府的大门之外,门外乌泱泱无数人前拥后挤拼了命挤破了脑袋想要挤进大宅子,而你则十分运气的走了进来。 可是在门房你被拦了下来,因为你的资格不足以继续进入宅院,只能在门房喝茶,怎么办,那就继续往上爬,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裨将军和偏将军们跟着下人一路朝议事厅而去。 可跟着下人到了议事厅门前,终于以为又了进入正厅与主公征东将军刘澜一同议事的资格时,管家出来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只有杂号将军才有资格进屋,而偏将与裨将只能在屋外站着,于是乎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杂号将军走进屋内。 而所谓的杂号将军,说白了就是指有两个字名号的低级别将军名号,比如刘澜帐下的关羽,他的军衔便是领军将军,而张飞则是征虏将军,许褚为中坚将军,赵云乃翊军将军等,而这些将军并非天子任命,不领汉禄,毕竟在大汉朝的将领中,被承认又开府资格同时能够领取汉禄的将领只有四征、四镇以及前后左右将军,再往上那就是卫、骠骑、车骑以及大将军了。 只有这些才是汉朝真正承认的将领,而其余所有的两字将军则统统被称之为杂号将军,就像刘澜帐下的这些将领,他们的将军衔都是刘澜所任命,钱粮也是由刘澜发放,所以说白了他们只是征东将军府的将领,所以他们虽然看上去都有两字名号,其是都属于杂号将军,而随着这样立下军功的人越来越多,杂号将军的头衔也就越来越多,但因为这些杂号将军的地位是没有等级之分,所以也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别,可是虽然军衔一样,但是他们带兵的数量却有区分,而要看谁的地位更高,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们谁带的兵更多,谁吃的饷更多。 所以当将军府大门外已经人山人海的校尉们挤破脑袋想要进入将军府的时候,那些忠于爬到杂号将军的将领们在推开议事厅的大门时,才发现屋内早已人满为患,甚至连个落脚点都没有,这个时候有些人甚至会羡慕那些没有进屋的裨将与偏将,因为他们在屋外起码还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甚至是中郎将,最少他在门房还有上号的茶点可以品尝。 中郎将与裨将、偏将是公认的最好军衔,在杂号将军的率领下,有吃有喝,而如果你进不来这个屋,那你就只有干一些脏活累活甚至是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你爬上了杂号将军的位置,那你就又需要和如同牛毛一样多的杂号将军们去比能耐,领兵的本事,只有真正有能耐的人,才有独自领兵的可能,所以想在万千人中脱颖而出没那么容易,因为你首先要比满屋的杂号将军都优秀,可事实证明,多数甚至是大所属杂号将军从此更多时候都是在吃饷,平日里无所事事,战时会跟着主公前往战场,但有没有表现的机会,那就只能问老天了,因为那些领兵的杂号将军又怎么可能让刘澜亲自到前线加入到战斗之中? 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些直接去到大部队,在大部队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有几人能真正走到中郎将?从都尉每往上爬一级,那就意味着你要挤掉几千甚至是几万人,这个是夸张,但这个也是最容易,因为从一走到十,最容易走的永远都不会是七**十,而是一二三四,而当你走到九想要抵达十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这段距离,可能你要走几个、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一到九。 第二千零七十九章 平定扬州(110) 袭击的失败让黄忠很是生气,这无疑是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对九江军这样实力强劲的对手,下一次出现这种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因为九江军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不仅不会再有偷袭的可能,反而时刻都会遭到九江军的袭击。 而这一切他怀疑是因为斥候在侦查时犯下了致命的失误,当然真相到底如何他并没有兴趣,因为他们已经被带了下去,真相会由执法官去审理,到时候他只要砍下记录自然就知晓了真相,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误会了斥候,这里面另有原因,被发现只是一个巧合,而不是他们的失误造成的袭击失败,但结果不论如何,他们始终是被发现了,毕竟斥候就是一直部队的眼睛,如果他们看不到敌人,反而还因此被敌人发现,那他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又在哪里? 黄忠比较严苛对别人严苛,对自己要求更严,或许这就是老派军人的样子,黄忠喜欢如此来区分自己和现在年轻将领的不同,如果非要划分一个时间线的话,那一定应该是在黄巾前后,在此之前成为主帅者,不管是他还是老对头董卓这些人甚至包括袁绍与曹操,对兵阴阳都是非常迷信的,较为相信天人感应之说,因为他们这些这些将领都身手儒家熏陶,而出仕时也都是文职,只不过后来因为需要才转为武职。 可在黄巾之后,因为天下动乱,以往根本就没有出头机会的纯粹武人逐渐走向了前台,而像他们这些老派的将领,用兵时更重一个势字,而这些纯粹的武人则更为重势力,简单来说,他们重势的老派将领用兵,更讲究正面对决,也就是摆开阵势的大战。 而武人重术,虽然被他们所不屑,但不得不说他们为了赢战争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思想却无疑最为适合战争与战场,但就他现在来看,如今的将领又有了变化,这感觉就好像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不管商鞅、慎到还是申不害,他们各自提出的法术势就好像他们这些兵家用兵,只有奇而五正又或者正而无奇,完全是单腿走路,称不上真正的军人。 但是现在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将领不在单单只是出奇或者用正,而是将其糅合,集大成之后,这样的将领那就非常可怕了,不仅能够用正还可以出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曹操,而在秣陵,刘澜是用奇的行家肯定排不上号,而关羽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是用正的大家,正因为他与刘澜配合,才有了今日之秣陵,但是随着他年纪增长,带兵时间增长之后,用兵也越来越灵活,可以说他已经在望集大成的方向发展,如果哪一天他成功了,那黄忠一点都不吃惊,毕竟在秣陵,有这个机会的将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了。 当然就黄忠自己来说,他有没有加入其中,还真不好说,毕竟用兵对于很多将领来说,往往都会借鉴一些成功的经验,而在他以往的经历中,用奇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所以他想成功,反而非常困难,而且他的年纪在这里,用兵也很难再去做一些冒险的行为,可他现在并没有带兵,而是一直在将军府,所以他只要跟在刘澜的身边,那他和刘澜就完全有这个成功的可能。 但这终归是两人的互补,所以不会被外人承认,可是眼下的情况就有点让他头疼了,难度比较大,要追上去容易,可是要留下九江军却难,如果这个时候主公在场的话,那他一定会有很多办法留下他们,但是他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甚至连分兵的决定都不敢有,怕发生危险,就这样带着部队继续追击,而没有下达任何派部队追上去拖延敌军的命令。 这样做可能不会追上九江军,但同时也不会出现意外,比起追上九江军,他心里更为紧张的还是发生意外,只要他们不发生任何意外,那九江军就跑不掉,可一旦做出冒险的决定,一旦追击失败,那也许就真的可能要前功尽弃了。 黄忠一身披挂提着凤嘴刀率领部队继续追击,整整追击了一夜,一无所获后,不得不被迫下达了休息的命令,而就在他们开始准备休息的一刻,忽然东面传出喊杀声,随即就看到满天的羽箭朝他们飞射而出。 黄忠立即下令部队列阵,盾兵在前挡下敌军的箭雨,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在瞬间就倒下了数十名近卫军战士,不管多么优秀的士兵,在这样的战场中根本就躲不过死神,而且以这样的方式阵亡也同样是让很多人觉得屈辱的,可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有些事情却绝对吧是他们能够选择的,更何况还是死亡的方式。 看箭雨的规模,最少有三百弓弩手甚至更多,可以确定乃是九江军无疑了,他们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黄忠判断也不过两千多人,能有三百多弓弩手已经算不错了,再多反而会减弱了其余士兵的实力,反而得不偿失。 在敌军的箭雨下,近卫军很快结阵并开始进行反击,在数百亲卫簇拥下的黄忠则来到了阵前,这个时候他需要来到最前沿,因为这是他来此的目的,拖住九江军。对于他来说,并不害怕九江军留下来,相反他害怕他们一直逃下去,那才是会让他头疼的结果,而他们只要能留下来设伏,那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黄忠很果断的让连弩兵进行了一番齐射,以连弩的恐怖杀伤力,他就不相信埋伏在东侧的九江军能躲得过去,很快一只只刺猬便就在箭雨的打击下发出了痛苦的声响,很快九江军被射成了蚂蜂窝,这样的情况他们几次交锋甚至是以往的交锋都见识过,也都清楚秣陵弩机的恐怖,所以他们可不会一致坐以待毙,那样的话最后只有几许撤退,而无法对秣陵军和黄忠构成哪怕一点点的威胁。 袭击的失败让黄忠很是生气,这无疑是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对九江军这样实力强劲的对手,下一次出现这种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因为九江军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不仅不会再有偷袭的可能,反而时刻都会遭到九江军的袭击。 而这一切他怀疑是因为斥候在侦查时犯下了致命的失误,当然真相到底如何他并没有兴趣,因为他们已经被带了下去,真相会由执法官去审理,到时候他只要砍下记录自然就知晓了真相,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误会了斥候,这里面另有原因,被发现只是一个巧合,而不是他们的失误造成的袭击失败,但结果不论如何,他们始终是被发现了,毕竟斥候就是一直部队的眼睛,如果他们看不到敌人,反而还因此被敌人发现,那他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又在哪里? 黄忠比较严苛对别人严苛,对自己要求更严,或许这就是老派军人的样子,黄忠喜欢如此来区分自己和现在年轻将领的不同,如果非要划分一个时间线的话,那一定应该是在黄巾前后,在此之前成为主帅者,不管是他还是老对头董卓这些人甚至包括袁绍与曹操,对兵阴阳都是非常迷信的,较为相信天人感应之说,因为他们这些这些将领都身手儒家熏陶,而出仕时也都是文职,只不过后来因为需要才转为武职。 可在黄巾之后,因为天下动乱,以往根本就没有出头机会的纯粹武人逐渐走向了前台,而像他们这些老派的将领,用兵时更重一个势字,而这些纯粹的武人则更为重势力,简单来说,他们重势的老派将领用兵,更讲究正面对决,也就是摆开阵势的大战。 而武人重术,虽然被他们所不屑,但不得不说他们为了赢战争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思想却无疑最为适合战争与战场,但就他现在来看,如今的将领又有了变化,这感觉就好像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不管商鞅、慎到还是申不害,他们各自提出的法术势就好像他们这些兵家用兵,只有奇而五正又或者正而无奇,完全是单腿走路,称不上真正的军人。 但是现在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将领不在单单只是出奇或者用正,而是将其糅合,集大成之后,这样的将领那就非常可怕了,不仅能够用正还可以出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曹操,而在秣陵,刘澜是用奇的行家肯定排不上号,而关羽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是用正的大家,正因为他与刘澜配合,才有了今日之秣陵,但是随着他年纪增长,带兵时间增长之后,用兵也越来越灵活,可以说他已经在望集大成的方向发展,如果哪一天他成功了,那黄忠一点都不吃惊,毕竟在秣陵,有这个机会的将领,也就只有关羽一人了。 当然就黄忠自己来说,他有没有加入其中,还真不好说,毕竟用兵对于很多将领来说,往往都会借鉴一些成功的经验,而在他以往的经历中,用奇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所以他想成功,反而非常困难,而且他的年纪在这里,用兵也很难再去做一些冒险的行为,可他现在并没有带兵,而是一直在将军府,所以他只要跟在刘澜的身边,那他和刘澜就完全有这个成功的可能。 但这终归是两人的互补,所以不会被外人承认,可是眼下的情况就有点让他头疼了,难度比较大,要追上去容易,可是要留下九江军却难,如果这个时候主公在场的话,那他一定会有很多办法留下他们,但是他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甚至连分兵的决定都不敢有,怕发生危险,就这样带着部队继续追击,而没有下达任何派部队追上去拖延敌军的命令。 这样做可能不会追上九江军,但同时也不会出现意外,比起追上九江军,他心里更为紧张的还是发生意外,只要他们不发生任何意外,那九江军就跑不掉,可一旦做出冒险的决定,一旦追击失败,那也许就真的可能要前功尽弃了。 黄忠一身披挂提着凤嘴刀率领部队继续追击,整整追击了一夜,一无所获后,不得不被迫下达了休息的命令,而就在他们开始准备休息的一刻,忽然东面传出喊杀声,随即就看到满天的羽箭朝他们飞射而出。 黄忠立即下令部队列阵,盾兵在前挡下敌军的箭雨,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在瞬间就倒下了数十名近卫军战士,不管多么优秀的士兵,在这样的战场中根本就躲不过死神,而且以这样的方式阵亡也同样是让很多人觉得屈辱的,可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有些事情却绝对吧是他们能够选择的,更何况还是死亡的方式。 看箭雨的规模,最少有三百弓弩手甚至更多,可以确定乃是九江军无疑了,他们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黄忠判断也不过两千多人,能有三百多弓弩手已经算不错了,再多反而会减弱了其余士兵的实力,反而得不偿失。 在敌军的箭雨下,近卫军很快结阵并开始进行反击,在数百亲卫簇拥下的黄忠则来到了阵前,这个时候他需要来到最前沿,因为这是他来此的目的,拖住九江军。对于他来说,并不害怕九江军留下来,相反他害怕他们一直逃下去,那才是会让他头疼的结果,而他们只要能留下来设伏,那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黄忠很果断的让连弩兵进行了一番齐射,以连弩的恐怖杀伤力,他就不相信埋伏在东侧的九江军能躲得过去,很快一只只刺猬便就在箭雨的打击下发出了痛苦的声响,很快九江军被射成了蚂蜂窝,这样的情况他们几次交锋甚至是以往的交锋都见识过,也都清楚秣陵弩机的恐怖,所以他们可不会一致坐以待毙,那样的话最后只有几许撤退,而无法对秣陵军和黄忠构成哪怕一点点的威胁。 第二千零八十一章 平定扬州(112) 黄忠担心的不是降级和他们战斗,而是九江军不理会他们一直撤退,那样他们憋说拖住九江军了,就是想追上九江军的话就有点太难了,毕竟是两条腿,每天赶路是有极限的,如果能有骑兵的速度,那黄忠也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江东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掏出他的手掌心。 可骑兵不在,所以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步兵了,真要赶路去追,那他可真就不敢保证能不能追上他们了。 “速速列阵!”就在秣陵军加紧进攻的一刻,只见九江军敌将一声大喊,然后就看到他们从进攻变为防守,从这一点来说,黄忠的应对无疑是成功的,要不然也不能逼着设伏的九江军选择防御,当然黄忠能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九江军兵少,不算直接参与战斗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也就一千万,所以黄忠用示敌以弱的方式时,就已经注定了孙召在此刻的处境了。 黄忠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防御由弱到强,也就是说九江军越突破就会越困难,所以他不冲只在外围作战还则罢了,可偏偏急功近利直冲中军,那他们遇到的困难就越来越难,而这一点孙召显然是没有看穿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再也无法寸进一步的时刻,也就是九江军开始反击之时。 黄忠的这一部署,完全就是示敌以弱,因为笃定自身的实力,但又害怕敌军忌惮而逃走,那他选择的这个方式也就是让敌军觉得马上就要攻破敌阵,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因为直到你彻底失败的一刻,你会发现敌军始终都处在兵败的边缘,但最后失败的却是你。 而黄忠虽然用了示敌以弱的办法,但他却并没有一直使用这样的战略,对他来说用这种讨巧的方式那是要看人的,而江东军这两千人他如果也用这样的方法取胜,那才会让他让觉得无地自容。 而这就是刘澜一直强调的老派军人和如今的将领区别最大的地方,老派军人战斗都比较正统,就算是战斗也会讲究方式,不会没有底线,但现如今的将领则不同,为了取胜不择手段,用刘澜的话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没问题。 比较这是个讲究成王败寇的时代,而已经很难再出现春秋战国时期就算作战,也会先下战书,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决一死战,没人会在你没有排兵布阵之前去偷袭,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虽然黄忠比那时代的将领更讲究一些方式方法,但终归还是还是要有一些底线的,最少在战场之上他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可这种事情对刘澜来说,那就不同了,他饱受成王败寇之苦,更明白一旦失败对他将意味着什么,所以从曹袁到秣陵,他带兵的方式相对喜欢出奇,但是他也会有底线,那就是为了胜利他能够不折手段,但是取胜之后他不会没有底线,干一些杀俘甚至是屠城的事情。 对刘澜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盗亦有道,比之那些杀俘的老派军人刘澜反而觉得他这才是真正的有底线,只是这种话不能说,说了那可就真要得罪一片人,何况有些事情刘澜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就如杀俘的皇甫嵩,他当真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甚至是折阳寿的事情吗? 没有人会愿意,皇甫嵩也是人,几万人说啥就杀,怎么可能,那完全是因为有特殊原因,而这件事情也是刘澜在抵达了雒阳之后才知晓,而且这还是从赵忠的口中得知。 黄忠担心的不是降级和他们战斗,而是九江军不理会他们一直撤退,那样他们憋说拖住九江军了,就是想追上九江军的话就有点太难了,毕竟是两条腿,每天赶路是有极限的,如果能有骑兵的速度,那黄忠也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江东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掏出他的手掌心。 可骑兵不在,所以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步兵了,真要赶路去追,那他可真就不敢保证能不能追上他们了。 “速速列阵!”就在秣陵军加紧进攻的一刻,只见九江军敌将一声大喊,然后就看到他们从进攻变为防守,从这一点来说,黄忠的应对无疑是成功的,要不然也不能逼着设伏的九江军选择防御,当然黄忠能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九江军兵少,不算直接参与战斗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也就一千万,所以黄忠用示敌以弱的方式时,就已经注定了孙召在此刻的处境了。 黄忠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防御由弱到强,也就是说九江军越突破就会越困难,所以他不冲只在外围作战还则罢了,可偏偏急功近利直冲中军,那他们遇到的困难就越来越难,而这一点孙召显然是没有看穿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再也无法寸进一步的时刻,也就是九江军开始反击之时。 黄忠的这一部署,完全就是示敌以弱,因为笃定自身的实力,但又害怕敌军忌惮而逃走,那他选择的这个方式也就是让敌军觉得马上就要攻破敌阵,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因为直到你彻底失败的一刻,你会发现敌军始终都处在兵败的边缘,但最后失败的却是你。 而黄忠虽然用了示敌以弱的办法,但他却并没有一直使用这样的战略,对他来说用这种讨巧的方式那是要看人的,而江东军这两千人他如果也用这样的方法取胜,那才会让他让觉得无地自容。 而这就是刘澜一直强调的老派军人和如今的将领区别最大的地方,老派军人战斗都比较正统,就算是战斗也会讲究方式,不会没有底线,但现如今的将领则不同,为了取胜不择手段,用刘澜的话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没问题。 比较这是个讲究成王败寇的时代,而已经很难再出现春秋战国时期就算作战,也会先下战书,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决一死战,没人会在你没有排兵布阵之前去偷袭,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虽然黄忠比那时代的将领更讲究一些方式方法,但终归还是还是要有一些底线的,最少在战场之上他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可这种事情对刘澜来说,那就不同了,他饱受成王败寇之苦,更明白一旦失败对他将意味着什么,所以从曹袁到秣陵,他带兵的方式相对喜欢出奇,但是他也会有底线,那就是为了胜利他能够不折手段,但是取胜之后他不会没有底线,干一些杀俘甚至是屠城的事情。 对刘澜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盗亦有道,比之那些杀俘的老派军人刘澜反而觉得他这才是真正的有底线,只是这种话不能说,说了那可就真要得罪一片人,何况有些事情刘澜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就如杀俘的皇甫嵩,他当真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甚至是折阳寿的事情吗? 没有人会愿意,皇甫嵩也是人,几万人说啥就杀,怎么可能,那完全是因为有特殊原因,而这件事情也是刘澜在抵达了雒阳之后才知晓,而且这还是从赵忠的口中得知。 黄忠担心的不是降级和他们战斗,而是九江军不理会他们一直撤退,那样他们憋说拖住九江军了,就是想追上九江军的话就有点太难了,毕竟是两条腿,每天赶路是有极限的,如果能有骑兵的速度,那黄忠也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江东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掏出他的手掌心。 可骑兵不在,所以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步兵了,真要赶路去追,那他可真就不敢保证能不能追上他们了。 “速速列阵!”就在秣陵军加紧进攻的一刻,只见九江军敌将一声大喊,然后就看到他们从进攻变为防守,从这一点来说,黄忠的应对无疑是成功的,要不然也不能逼着设伏的九江军选择防御,当然黄忠能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九江军兵少,不算直接参与战斗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也就一千万,所以黄忠用示敌以弱的方式时,就已经注定了孙召在此刻的处境了。 黄忠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防御由弱到强,也就是说九江军越突破就会越困难,所以他不冲只在外围作战还则罢了,可偏偏急功近利直冲中军,那他们遇到的困难就越来越难,而这一点孙召显然是没有看穿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再也无法寸进一步的时刻,也就是九江军开始反击之时。 黄忠的这一部署,完全就是示敌以弱,因为笃定自身的实力,但又害怕敌军忌惮而逃走,那他选择的这个方式也就是让敌军觉得马上就要攻破敌阵,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因为直到你彻底失败的一刻,你会发现敌军始终都处在兵败的边缘,但最后失败的却是你。 而黄忠虽然用了示敌以弱的办法,但他却并没有一直使用这样的战略,对他来说用这种讨巧的方式那是要看人的,而江东军这两千人他如果也用这样的方法取胜,那才会让他让觉得无地自容。 而这就是刘澜一直强调的老派军人和如今的将领区别最大的地方,老派军人战斗都比较正统,就算是战斗也会讲究方式,不会没有底线,但现如今的将领则不同,为了取胜不择手段,用刘澜的话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没问题。 比较这是个讲究成王败寇的时代,而已经很难再出现春秋战国时期就算作战,也会先下战书,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决一死战,没人会在你没有排兵布阵之前去偷袭,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虽然黄忠比那时代的将领更讲究一些方式方法,但终归还是还是要有一些底线的,最少在战场之上他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可这种事情对刘澜来说,那就不同了,他饱受成王败寇之苦,更明白一旦失败对他将意味着什么,所以从曹袁到秣陵,他带兵的方式相对喜欢出奇,但是他也会有底线,那就是为了胜利他能够不折手段,但是取胜之后他不会没有底线,干一些杀俘甚至是屠城的事情。 对刘澜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盗亦有道,比之那些杀俘的老派军人刘澜反而觉得他这才是真正的有底线,只是这种话不能说,说了那可就真要得罪一片人,何况有些事情刘澜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就如杀俘的皇甫嵩,他当真想干这种伤天害理甚至是折阳寿的事情吗? 没有人会愿意,皇甫嵩也是人,几万人说啥就杀,怎么可能,那完全是因为有特殊原因,而这件事情也是刘澜在抵达了雒阳之后才知晓,而且这还是从赵忠的口中得知。 黄忠担心的不是降级和他们战斗,而是九江军不理会他们一直撤退,那样他们憋说拖住九江军了,就是想追上九江军的话就有点太难了,毕竟是两条腿,每天赶路是有极限的,如果能有骑兵的速度,那黄忠也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江东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掏出他的手掌心。 可骑兵不在,所以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步兵了,真要赶路去追,那他可真就不敢保证能不能追上他们了。 “速速列阵!”就在秣陵军加紧进攻的一刻,只见九江军敌将一声大喊,然后就看到他们从进攻变为防守,从这一点来说,黄忠的应对无疑是成功的,要不然也不能逼着设伏的九江军选择防御,当然黄忠能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九江军兵少,不算直接参与战斗的弓箭手,他们的人数也就一千万,所以黄忠用示敌以弱的方式时,就已经注定了孙召在此刻的处境了。 黄忠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防御由弱到强,也就是说九江军越突破就会越困难,所以他不冲只在外围作战还则罢了,可偏偏急功近利直冲中军,那他们遇到的困难就越来越难,而这一点孙召显然是没有看穿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再也无法寸进一步的时刻,也就是九江军开始反击之时。 第二千零八十二章 平定扬州(113) 原本黄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所以黄忠来时刘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用刘澜的原话就是追上江东军,拖住江东军,但黄忠心里清楚,刘澜没给他压力是不错,可是他自己却不可能只给自己提这么低的要求,如果刘澜的期望只是拖住江东军,那么拖住江东军一定是底线,能不能有更高更好的结果? 而此刻当胜利的希望出现的一刻,黄忠当然不会放过,能赢为什么不赢?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刘澜看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可是当他把近卫军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压力就来了,如果刘澜只是为了拖住江东军,那今日不管是徐盛还是陈果他们都能够做到,因为这可是近卫军。 要有更高的追求,要有更好的结果,如果没能追上九江军,还则罢了,可追上那就是看他表现的时候了,因为刘澜对他抱有着期望,是希望他能够彻底解决江东军,当然他也可能会错意,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一件事,因为这是刘澜对他的一次考验! 那么他既然追上九江军,那就一定要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对刘澜的交代,也是对他信任的回报,更何况似近卫军这样的精锐之军,如果真只是拖住了江东军,那黄忠以后也就不想着再领军了,什么叫丢人现眼,这才是丢人现眼。 其实当他接受任务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刘澜是不是故意为之,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架上去一个高度,让他下不来,但最后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把问题想的更简单一点,刘澜对自己的要求很底很低,那么自己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压力,更确切一点的是动力? 为了最好的结果去努力,哪怕最后没能成功也认了,毕竟不是什么机会都一定被人抓得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个人就能够左右得了,江东军也不是土鸡瓦犬,虽然他只能几千人,但从之前他们直接的对决来看,江东军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们的主将也很有决断能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坐蹙壮士断腕决定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必须要有极高的勇气和气魄。 而在当时,如果江东军没有及时作出决定,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江东军早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就从这一点来讲,江东军的将领可不容易那么对付,如果关键时刻他又故技重施,所以要战胜江东军很难,而留住江东军更难。 不过既然刘澜派他来追击,那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顾全大局,所以他非常能够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只是让他拖住江东军了,而不是去歼灭江东军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向刘澜正面,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刘澜对他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黄忠看着战场,这是一次刘澜对他的考验,这也是一次他自己在巨大压力下的爆发,能不能有所收获,能不能在秣陵有一个更高的高度,这一仗至关重要。 原本黄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所以黄忠来时刘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用刘澜的原话就是追上江东军,拖住江东军,但黄忠心里清楚,刘澜没给他压力是不错,可是他自己却不可能只给自己提这么低的要求,如果刘澜的期望只是拖住江东军,那么拖住江东军一定是底线,能不能有更高更好的结果? 而此刻当胜利的希望出现的一刻,黄忠当然不会放过,能赢为什么不赢?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刘澜看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可是当他把近卫军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压力就来了,如果刘澜只是为了拖住江东军,那今日不管是徐盛还是陈果他们都能够做到,因为这可是近卫军。 要有更高的追求,要有更好的结果,如果没能追上九江军,还则罢了,可追上那就是看他表现的时候了,因为刘澜对他抱有着期望,是希望他能够彻底解决江东军,当然他也可能会错意,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一件事,因为这是刘澜对他的一次考验! 那么他既然追上九江军,那就一定要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对刘澜的交代,也是对他信任的回报,更何况似近卫军这样的精锐之军,如果真只是拖住了江东军,那黄忠以后也就不想着再领军了,什么叫丢人现眼,这才是丢人现眼。 其实当他接受任务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刘澜是不是故意为之,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架上去一个高度,让他下不来,但最后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把问题想的更简单一点,刘澜对自己的要求很底很低,那么自己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压力,更确切一点的是动力? 为了最好的结果去努力,哪怕最后没能成功也认了,毕竟不是什么机会都一定被人抓得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个人就能够左右得了,江东军也不是土鸡瓦犬,虽然他只能几千人,但从之前他们直接的对决来看,江东军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们的主将也很有决断能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坐蹙壮士断腕决定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必须要有极高的勇气和气魄。 而在当时,如果江东军没有及时作出决定,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江东军早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就从这一点来讲,江东军的将领可不容易那么对付,如果关键时刻他又故技重施,所以要战胜江东军很难,而留住江东军更难。 不过既然刘澜派他来追击,那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顾全大局,所以他非常能够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只是让他拖住江东军了,而不是去歼灭江东军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向刘澜正面,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刘澜对他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黄忠看着战场,这是一次刘澜对他的考验,这也是一次他自己在巨大压力下的爆发,能不能有所收获,能不能在秣陵有一个更高的高度,这一仗至关重要。 原本黄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所以黄忠来时刘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用刘澜的原话就是追上江东军,拖住江东军,但黄忠心里清楚,刘澜没给他压力是不错,可是他自己却不可能只给自己提这么低的要求,如果刘澜的期望只是拖住江东军,那么拖住江东军一定是底线,能不能有更高更好的结果? 而此刻当胜利的希望出现的一刻,黄忠当然不会放过,能赢为什么不赢?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刘澜看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可是当他把近卫军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压力就来了,如果刘澜只是为了拖住江东军,那今日不管是徐盛还是陈果他们都能够做到,因为这可是近卫军。 要有更高的追求,要有更好的结果,如果没能追上九江军,还则罢了,可追上那就是看他表现的时候了,因为刘澜对他抱有着期望,是希望他能够彻底解决江东军,当然他也可能会错意,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一件事,因为这是刘澜对他的一次考验! 那么他既然追上九江军,那就一定要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对刘澜的交代,也是对他信任的回报,更何况似近卫军这样的精锐之军,如果真只是拖住了江东军,那黄忠以后也就不想着再领军了,什么叫丢人现眼,这才是丢人现眼。 其实当他接受任务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刘澜是不是故意为之,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架上去一个高度,让他下不来,但最后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把问题想的更简单一点,刘澜对自己的要求很底很低,那么自己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压力,更确切一点的是动力? 为了最好的结果去努力,哪怕最后没能成功也认了,毕竟不是什么机会都一定被人抓得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个人就能够左右得了,江东军也不是土鸡瓦犬,虽然他只能几千人,但从之前他们直接的对决来看,江东军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们的主将也很有决断能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坐蹙壮士断腕决定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必须要有极高的勇气和气魄。 而在当时,如果江东军没有及时作出决定,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江东军早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就从这一点来讲,江东军的将领可不容易那么对付,如果关键时刻他又故技重施,所以要战胜江东军很难,而留住江东军更难。 不过既然刘澜派他来追击,那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顾全大局,所以他非常能够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只是让他拖住江东军了,而不是去歼灭江东军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向刘澜正面,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刘澜对他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黄忠看着战场,这是一次刘澜对他的考验,这也是一次他自己在巨大压力下的爆发,能不能有所收获,能不能在秣陵有一个更高的高度,这一仗至关重要。 原本黄忠的想法很简单,那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所以黄忠来时刘澜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用刘澜的原话就是追上江东军,拖住江东军,但黄忠心里清楚,刘澜没给他压力是不错,可是他自己却不可能只给自己提这么低的要求,如果刘澜的期望只是拖住江东军,那么拖住江东军一定是底线,能不能有更高更好的结果? 而此刻当胜利的希望出现的一刻,黄忠当然不会放过,能赢为什么不赢?而且他也仔细想过,刘澜看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可是当他把近卫军给他的那一刻他的压力就来了,如果刘澜只是为了拖住江东军,那今日不管是徐盛还是陈果他们都能够做到,因为这可是近卫军。 要有更高的追求,要有更好的结果,如果没能追上九江军,还则罢了,可追上那就是看他表现的时候了,因为刘澜对他抱有着期望,是希望他能够彻底解决江东军,当然他也可能会错意,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一件事,因为这是刘澜对他的一次考验! 那么他既然追上九江军,那就一定要取得最好的结果,这是对刘澜的交代,也是对他信任的回报,更何况似近卫军这样的精锐之军,如果真只是拖住了江东军,那黄忠以后也就不想着再领军了,什么叫丢人现眼,这才是丢人现眼。 其实当他接受任务的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在思考刘澜是不是故意为之,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架上去一个高度,让他下不来,但最后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把问题想的更简单一点,刘澜对自己的要求很底很低,那么自己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压力,更确切一点的是动力? 为了最好的结果去努力,哪怕最后没能成功也认了,毕竟不是什么机会都一定被人抓得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个人就能够左右得了,江东军也不是土鸡瓦犬,虽然他只能几千人,但从之前他们直接的对决来看,江东军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他们的主将也很有决断能力,在当时的情况下,坐蹙壮士断腕决定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必须要有极高的勇气和气魄。 而在当时,如果江东军没有及时作出决定,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江东军早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就从这一点来讲,江东军的将领可不容易那么对付,如果关键时刻他又故技重施,所以要战胜江东军很难,而留住江东军更难。 不过既然刘澜派他来追击,那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顾全大局,所以他非常能够明白刘澜为什么会只是让他拖住江东军了,而不是去歼灭江东军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向刘澜正面,更是向所有人证明刘澜对他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黄忠看着战场,这是一次刘澜对他的考验,这也是一次他自己在巨大压力下的爆发,能不能有所收获,能不能在秣陵有一个更高的高度,这一仗至关重要。 第二千零八十三章 平定扬州(114) “你的意思是说黄忠故意找了一个由头,惩治斥候营?”刘澜并不认为士仁是在争对黄忠,因为他这番话对他自己包括斥候营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相反还在帮黄忠开脱,如果是别人,选择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他信,但士仁了解他的脾性,绝不敢做这种事,对他没任何好处。 “你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黄忠绝对不会去故意刁难斥候营,更不会用这样的由头去针对斥候营。”首先刘澜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思考,去看一个人不会从按照别人的嘴里去听眼里去看,其次黄忠之所以能成为黄忠,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小肚鸡肠之人,正所谓将军臂膀能跑马,而黄忠便是这类人,所以谁当自己的面说他公报私仇,那刘澜 别人他不敢说,但如果说黄忠,那他就得想想他们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了,刘澜看人还是很准的,如果是黄忠,或许他有可能看走眼,毕竟两人真正相识也不过一年时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士仁那就不同了,从草原就跟着他,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刘澜能看不出来?就算是再有心机陈府之人能隐藏几年,可这么久那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这番话看似目标直指黄忠,但在刘澜看来他只不过是把他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至于又什么私心可能还真没有,只不过因为他是斥候营的老大,所以才会容易被人误会,可如果把他的身份换一下,那所有的问题也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所以他并没有误会和怀疑士仁,相反他也认同士仁的一些看法,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至于是什么说白了偶读不确定,所以士仁才没有当着他的面给斥候营打包票,在他看来人到了执法官那里,真相出来了之后那才会真正的水落石出,到时如果黄忠可以打压,那他也会有自己斥候将军的态度,可如果真是斥候营犯下了什么错,那他这个斥候将军也不会包庇他们,更不会对他们手软。 “行了,既然你赌发话了,那就这么做吧。“其实刘澜最初的意思还是很明智的,就是他看出了问题可能还真不是处在斥候的身上,而是遇到了九江军的正常调动,但士仁既然放话,说白了他也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斥候营并不似他人所怀疑的那样。 黄忠有原因,可世人明显也不想让他的斥候营在名声上受到影响,说白了刘澜帐下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谁也不服输,谁都不服输,对此连刘澜自己都纳闷甚至觉得奇怪,对外的战斗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刘澜帐下的这帮士兵们都很淡然,好像胜利对他们再正常不过,而失败了他们也依然坦然去面对这一切,毕竟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回去总结经验,下次一定要表现的更好。 可是一旦内部有什么比武又或者竞争,那可就太恐怖了,一个个眼睛都是红的,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输谁就不能输你的道理,刘澜为此还专门把将领们聚集起来就这样的氛围让他们这帮将领去进行扭转,他是真的害怕最后发展成窝里横。 对外不堪一击,对内都打了鸡血一样嗷嗷上,可最终的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完全没有用,因为刘澜所担心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士兵和将领们一回事,对刘澜来说,他害怕最后发展成窝里横,可对士兵和将领们来讲,这才是真正的荣誉感之战,也是表现自己和证明自己的机会,在秣陵,并不算只有摄山营,他们不必任何不对差。 而这样的情况,包括斥候营在内都再正常不过,可是现在士仁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肯定有想法,但因为不确定情况,所以他也不敢一味的护犊子,万一最后真是斥候营的原因,那才是真正在刘澜的面前打他的脸,但是现在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那就不同了,如果最终不是斥候营的问题,那么世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如果当真是斥候营的问题,那他也会因为这番表现赢得刘澜的另眼相看,让刘澜看到了他一心为公的一面,所以他这就是以退为进,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谁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来。 “你的意思是说黄忠故意找了一个由头,惩治斥候营?”刘澜并不认为士仁是在争对黄忠,因为他这番话对他自己包括斥候营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相反还在帮黄忠开脱,如果是别人,选择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他信,但士仁了解他的脾性,绝不敢做这种事,对他没任何好处。 “你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黄忠绝对不会去故意刁难斥候营,更不会用这样的由头去针对斥候营。”首先刘澜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思考,去看一个人不会从按照别人的嘴里去听眼里去看,其次黄忠之所以能成为黄忠,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小肚鸡肠之人,正所谓将军臂膀能跑马,而黄忠便是这类人,所以谁当自己的面说他公报私仇,那刘澜 别人他不敢说,但如果说黄忠,那他就得想想他们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了,刘澜看人还是很准的,如果是黄忠,或许他有可能看走眼,毕竟两人真正相识也不过一年时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士仁那就不同了,从草原就跟着他,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刘澜能看不出来?就算是再有心机陈府之人能隐藏几年,可这么久那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这番话看似目标直指黄忠,但在刘澜看来他只不过是把他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至于又什么私心可能还真没有,只不过因为他是斥候营的老大,所以才会容易被人误会,可如果把他的身份换一下,那所有的问题也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所以他并没有误会和怀疑士仁,相反他也认同士仁的一些看法,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至于是什么说白了偶读不确定,所以士仁才没有当着他的面给斥候营打包票,在他看来人到了执法官那里,真相出来了之后那才会真正的水落石出,到时如果黄忠可以打压,那他也会有自己斥候将军的态度,可如果真是斥候营犯下了什么错,那他这个斥候将军也不会包庇他们,更不会对他们手软。 “行了,既然你赌发话了,那就这么做吧。“其实刘澜最初的意思还是很明智的,就是他看出了问题可能还真不是处在斥候的身上,而是遇到了九江军的正常调动,但士仁既然放话,说白了他也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斥候营并不似他人所怀疑的那样。 黄忠有原因,可世人明显也不想让他的斥候营在名声上受到影响,说白了刘澜帐下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谁也不服输,谁都不服输,对此连刘澜自己都纳闷甚至觉得奇怪,对外的战斗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刘澜帐下的这帮士兵们都很淡然,好像胜利对他们再正常不过,而失败了他们也依然坦然去面对这一切,毕竟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回去总结经验,下次一定要表现的更好。 可是一旦内部有什么比武又或者竞争,那可就太恐怖了,一个个眼睛都是红的,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输谁就不能输你的道理,刘澜为此还专门把将领们聚集起来就这样的氛围让他们这帮将领去进行扭转,他是真的害怕最后发展成窝里横。 对外不堪一击,对内都打了鸡血一样嗷嗷上,可最终的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完全没有用,因为刘澜所担心的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士兵和将领们一回事,对刘澜来说,他害怕最后发展成窝里横,可对士兵和将领们来讲,这才是真正的荣誉感之战,也是表现自己和证明自己的机会,在秣陵,并不算只有摄山营,他们不必任何不对差。 而这样的情况,包括斥候营在内都再正常不过,可是现在士仁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肯定有想法,但因为不确定情况,所以他也不敢一味的护犊子,万一最后真是斥候营的原因,那才是真正在刘澜的面前打他的脸,但是现在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那就不同了,如果最终不是斥候营的问题,那么世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如果当真是斥候营的问题,那他也会因为这番表现赢得刘澜的另眼相看,让刘澜看到了他一心为公的一面,所以他这就是以退为进,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谁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来。 “你的意思是说黄忠故意找了一个由头,惩治斥候营?”刘澜并不认为士仁是在争对黄忠,因为他这番话对他自己包括斥候营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相反还在帮黄忠开脱,如果是别人,选择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他信,但士仁了解他的脾性,绝不敢做这种事,对他没任何好处。 “你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黄忠绝对不会去故意刁难斥候营,更不会用这样的由头去针对斥候营。”首先刘澜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思考,去看一个人不会从按照别人的嘴里去听眼里去看,其次黄忠之所以能成为黄忠,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小肚鸡肠之人,正所谓将军臂膀能跑马,而黄忠便是这类人,所以谁当自己的面说他公报私仇,那刘澜 别人他不敢说,但如果说黄忠,那他就得想想他们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了,刘澜看人还是很准的,如果是黄忠,或许他有可能看走眼,毕竟两人真正相识也不过一年时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士仁那就不同了,从草原就跟着他,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刘澜能看不出来?就算是再有心机陈府之人能隐藏几年,可这么久那是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这番话看似目标直指黄忠,但在刘澜看来他只不过是把他的看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至于又什么私心可能还真没有,只不过因为他是斥候营的老大,所以才会容易被人误会,可如果把他的身份换一下,那所有的问题也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所以他并没有误会和怀疑士仁,相反他也认同士仁的一些看法,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至于是什么说白了偶读不确定,所以士仁才没有当着他的面给斥候营打包票,在他看来人到了执法官那里,真相出来了之后那才会真正的水落石出,到时如果黄忠可以打压,那他也会有自己斥候将军的态度,可如果真是斥候营犯下了什么错,那他这个斥候将军也不会包庇他们,更不会对他们手软。 “行了,既然你赌发话了,那就这么做吧。“其实刘澜最初的意思还是很明智的,就是他看出了问题可能还真不是处在斥候的身上,而是遇到了九江军的正常调动,但士仁既然放话,说白了他也是想要证明自己,证明斥候营并不似他人所怀疑的那样。 黄忠有原因,可世人明显也不想让他的斥候营在名声上受到影响,说白了刘澜帐下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荣誉感,谁也不服输,谁都不服输,对此连刘澜自己都纳闷甚至觉得奇怪,对外的战斗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刘澜帐下的这帮士兵们都很淡然,好像胜利对他们再正常不过,而失败了他们也依然坦然去面对这一切,毕竟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回去总结经验,下次一定要表现的更好。 可是一旦内部有什么比武又或者竞争,那可就太恐怖了,一个个眼睛都是红的,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输谁就不能输你的道理,刘澜为此还专门把将领们聚集起来就这样的氛围让他们这帮将领去进行扭转,他是真的害怕最后发展成窝里横。 第二千零八十四章 平定扬州(115) 酷吏在汉代非常普遍,而因为其手段残忍,皆被称之为活阎王,而这也是为什么郭图没有子承父业,继续做酷吏的原因,毕竟酷吏的名声可是能够与十常侍相提并论,可想而知郭图没有再做酷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当袁绍把任务下达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当然也不敢拒绝。 拒绝就等于遗忘家族的历史和传统,郭家几百年的酷吏传统就算郭图现在的身份和情况都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不去承认家族的传统,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比起他的家族,郭图虽然会使酷吏的手段,但是他不会像真正的酷吏那般残忍,大多数人虽然偶读遭受了他酷吏的刑罚,但大多数没有问题之人最后都被放了出来。 这一点可能是郭图与其他酷吏最大的区别,如果是真正的酷吏,那这些被捉之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回去,宁杀错不放过,这就是酷吏,小罪变重罪,重罪变死刑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当年雒阳诏狱,可不仅仅只有十常侍控制的北寺狱才是地狱,其余在司隶校尉乃至河南尹下的诏狱手段之残忍可一点都不比北寺狱差多少,但凡进去脱层皮那都是轻的,大多数都死在了诏狱之中,所以当听闻郭图放走那些没有问题之人的时候,袁绍还很满意,直夸郭图,可是当他把那些有问题但又没有证据之人也放走后,袁绍却生气了,他开始审视郭图酷吏世家的身份了。 没有问题放人走,袁绍当然不会有问题,可疑罪从无那袁绍可不允许,尤其是战时,这种人扣下来也要比放走好,就因为这一原因,这件事也就到此为之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处罚的也都处罚了,该放的自然也都放走了,只不过郭图这一趟却是白忙了,袁绍没有革职已经是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了。 真相虽然找到了,但结果其实袁绍早已经能够想到,必然是曹操的人在捣鬼,这很正常,虽然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屑去做,可那也是因为这些事情不用他做,就已经有人会帮他完成,在许都,有太多这种人。 在袁绍内部清剿谍探之际,或许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被他寄予厚望的高览同样也吃到了一场败仗,遭遇了曹军的伏击,虽然损失同样不大,但损失了近三千人也是开展以来损失兵力最多的一回。 消息传来,袁绍彻底暴怒了,双线皆败,文丑高览齐齐出师不利,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一仗继续交给他二人指挥的前景了,本来他是想等着二人渡过黄河之后再赶往前线的,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时间要提前了,甚至可以说他得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要不然他真的要怀疑这一仗又会像徐州之战那样损失惨重了。 袁绍可不能再允许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了,徐州之战的结果对他来讲是非常不满意甚至是极其愤怒的,关键还折了他一员大将颜良,而现在接二连三的失利下,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他真的太害怕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这样的失败对士气打击太大了,他真的害怕曹操积小胜为大胜,最终让他一败涂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再想南下最少都会延迟三五年,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而如果这一仗败了,别说未来三五年可能无法南下,甚至他都害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酷吏在汉代非常普遍,而因为其手段残忍,皆被称之为活阎王,而这也是为什么郭图没有子承父业,继续做酷吏的原因,毕竟酷吏的名声可是能够与十常侍相提并论,可想而知郭图没有再做酷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当袁绍把任务下达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当然也不敢拒绝。 拒绝就等于遗忘家族的历史和传统,郭家几百年的酷吏传统就算郭图现在的身份和情况都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不去承认家族的传统,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比起他的家族,郭图虽然会使酷吏的手段,但是他不会像真正的酷吏那般残忍,大多数人虽然偶读遭受了他酷吏的刑罚,但大多数没有问题之人最后都被放了出来。 这一点可能是郭图与其他酷吏最大的区别,如果是真正的酷吏,那这些被捉之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回去,宁杀错不放过,这就是酷吏,小罪变重罪,重罪变死刑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当年雒阳诏狱,可不仅仅只有十常侍控制的北寺狱才是地狱,其余在司隶校尉乃至河南尹下的诏狱手段之残忍可一点都不比北寺狱差多少,但凡进去脱层皮那都是轻的,大多数都死在了诏狱之中,所以当听闻郭图放走那些没有问题之人的时候,袁绍还很满意,直夸郭图,可是当他把那些有问题但又没有证据之人也放走后,袁绍却生气了,他开始审视郭图酷吏世家的身份了。 没有问题放人走,袁绍当然不会有问题,可疑罪从无那袁绍可不允许,尤其是战时,这种人扣下来也要比放走好,就因为这一原因,这件事也就到此为之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处罚的也都处罚了,该放的自然也都放走了,只不过郭图这一趟却是白忙了,袁绍没有革职已经是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了。 真相虽然找到了,但结果其实袁绍早已经能够想到,必然是曹操的人在捣鬼,这很正常,虽然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屑去做,可那也是因为这些事情不用他做,就已经有人会帮他完成,在许都,有太多这种人。 在袁绍内部清剿谍探之际,或许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被他寄予厚望的高览同样也吃到了一场败仗,遭遇了曹军的伏击,虽然损失同样不大,但损失了近三千人也是开展以来损失兵力最多的一回。 消息传来,袁绍彻底暴怒了,双线皆败,文丑高览齐齐出师不利,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一仗继续交给他二人指挥的前景了,本来他是想等着二人渡过黄河之后再赶往前线的,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时间要提前了,甚至可以说他得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要不然他真的要怀疑这一仗又会像徐州之战那样损失惨重了。 袁绍可不能再允许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了,徐州之战的结果对他来讲是非常不满意甚至是极其愤怒的,关键还折了他一员大将颜良,而现在接二连三的失利下,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他真的太害怕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这样的失败对士气打击太大了,他真的害怕曹操积小胜为大胜,最终让他一败涂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再想南下最少都会延迟三五年,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而如果这一仗败了,别说未来三五年可能无法南下,甚至他都害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酷吏在汉代非常普遍,而因为其手段残忍,皆被称之为活阎王,而这也是为什么郭图没有子承父业,继续做酷吏的原因,毕竟酷吏的名声可是能够与十常侍相提并论,可想而知郭图没有再做酷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当袁绍把任务下达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当然也不敢拒绝。 拒绝就等于遗忘家族的历史和传统,郭家几百年的酷吏传统就算郭图现在的身份和情况都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不去承认家族的传统,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比起他的家族,郭图虽然会使酷吏的手段,但是他不会像真正的酷吏那般残忍,大多数人虽然偶读遭受了他酷吏的刑罚,但大多数没有问题之人最后都被放了出来。 这一点可能是郭图与其他酷吏最大的区别,如果是真正的酷吏,那这些被捉之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回去,宁杀错不放过,这就是酷吏,小罪变重罪,重罪变死刑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当年雒阳诏狱,可不仅仅只有十常侍控制的北寺狱才是地狱,其余在司隶校尉乃至河南尹下的诏狱手段之残忍可一点都不比北寺狱差多少,但凡进去脱层皮那都是轻的,大多数都死在了诏狱之中,所以当听闻郭图放走那些没有问题之人的时候,袁绍还很满意,直夸郭图,可是当他把那些有问题但又没有证据之人也放走后,袁绍却生气了,他开始审视郭图酷吏世家的身份了。 没有问题放人走,袁绍当然不会有问题,可疑罪从无那袁绍可不允许,尤其是战时,这种人扣下来也要比放走好,就因为这一原因,这件事也就到此为之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处罚的也都处罚了,该放的自然也都放走了,只不过郭图这一趟却是白忙了,袁绍没有革职已经是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了。 真相虽然找到了,但结果其实袁绍早已经能够想到,必然是曹操的人在捣鬼,这很正常,虽然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屑去做,可那也是因为这些事情不用他做,就已经有人会帮他完成,在许都,有太多这种人。 在袁绍内部清剿谍探之际,或许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被他寄予厚望的高览同样也吃到了一场败仗,遭遇了曹军的伏击,虽然损失同样不大,但损失了近三千人也是开展以来损失兵力最多的一回。 消息传来,袁绍彻底暴怒了,双线皆败,文丑高览齐齐出师不利,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一仗继续交给他二人指挥的前景了,本来他是想等着二人渡过黄河之后再赶往前线的,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时间要提前了,甚至可以说他得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要不然他真的要怀疑这一仗又会像徐州之战那样损失惨重了。 袁绍可不能再允许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了,徐州之战的结果对他来讲是非常不满意甚至是极其愤怒的,关键还折了他一员大将颜良,而现在接二连三的失利下,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他真的太害怕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这样的失败对士气打击太大了,他真的害怕曹操积小胜为大胜,最终让他一败涂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再想南下最少都会延迟三五年,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许久,而如果这一仗败了,别说未来三五年可能无法南下,甚至他都害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酷吏在汉代非常普遍,而因为其手段残忍,皆被称之为活阎王,而这也是为什么郭图没有子承父业,继续做酷吏的原因,毕竟酷吏的名声可是能够与十常侍相提并论,可想而知郭图没有再做酷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当袁绍把任务下达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当然也不敢拒绝。 拒绝就等于遗忘家族的历史和传统,郭家几百年的酷吏传统就算郭图现在的身份和情况都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不去承认家族的传统,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比起他的家族,郭图虽然会使酷吏的手段,但是他不会像真正的酷吏那般残忍,大多数人虽然偶读遭受了他酷吏的刑罚,但大多数没有问题之人最后都被放了出来。 这一点可能是郭图与其他酷吏最大的区别,如果是真正的酷吏,那这些被捉之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回去,宁杀错不放过,这就是酷吏,小罪变重罪,重罪变死刑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当年雒阳诏狱,可不仅仅只有十常侍控制的北寺狱才是地狱,其余在司隶校尉乃至河南尹下的诏狱手段之残忍可一点都不比北寺狱差多少,但凡进去脱层皮那都是轻的,大多数都死在了诏狱之中,所以当听闻郭图放走那些没有问题之人的时候,袁绍还很满意,直夸郭图,可是当他把那些有问题但又没有证据之人也放走后,袁绍却生气了,他开始审视郭图酷吏世家的身份了。 第二千零八十五章 平定扬州(116) 袁尚看着父亲,此时他在窗前,如同一尊雕塑负手而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因为秣陵军在广陵整军备战的消息传来,无疑打乱了父亲前往前线的行程,虽然还不确定秣陵军是否要对徐州用兵,但在确定准确的消息之前,父亲可能不会轻易南下了,最少在确定准确消息之前势必要改变行程。 房间在袁尚话音落下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静得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过了许久,袁绍才缓缓说道:“行程不能变,你现在就立即去见许攸,让他再去一趟秣陵,打探下消息!” 许攸是他的发小,而且一直以来与秣陵的联络都是他在处理,虽然开战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随着孙策在九江之战的快速落败,让他最初的计划彻底落空,本来还想着孙策能与刘澜多周旋一些时间,现在看样子他的想法是真的落空了,没想到孙策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下来,虽然现在他们还在荆南交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策被彻底击败只是迟早之事,也许半个月后刘澜就会凯旋。 那个时候刘澜真要出兵的话,他们还真保不住徐州,所以他才会决定让马延先退到琅琊,并调袁谭一并前往,这也说明了他的底线就是青州,他可有允许刘澜夺回徐州,但青州同样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允许付出如此大代价多下来的青徐,如此轻易的就被刘澜拿回去,那他可就真对不起颜良的在天之灵了。 “孩儿这就去见许攸,一定将父亲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袁绍心情其实和明镜一样,他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懂,什么看不明白,袁尚的一些想法和见地说句实话还是太嫩了,这个实话他不相信刘澜真的会在与孙策进行酒精之战后还有余力在来进犯徐州,要知道一旦开战,那战斗一定规模极大,刘澜有这个实力再一次进行一场徐州之战? 他可不相信,倒不是不信刘澜有这个决心和决定,而是只要刘澜敢对动徐州的念头,他就应该清楚这一仗规模肯定不会小,而一场战斗除非能够速战速决,要不然首先就得保证后勤,而这还不说动员的兵力与民夫,这么大的动员,以往那时因为徐州一直处于备战状态,而这一回因为在九江已经有过一场战斗,所以再去动员部队对徐州开战,可不会那么容易与轻松。 所以这一点就算袁绍对军事不了解也能入明镜一般,更何况他之前本来就有过一定的战斗经验,所以他才会想到许攸,倒不是真的要去探底,因为刘澜对徐州用兵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眼下他需要先稳住刘澜。 这才是关键,只要他能先稳住刘澜,在他出兵之前,解决曹操,所以稳住刘澜的时间越久,他就能有与曹操更多的周旋时间,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与曹操之战本来他以为能够快速取胜,现在看来这一战需要一些时间。 “你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吧,尽量让许攸早点过去。” “诺!”袁尚应诺一声,他只得父亲对他有所保留,当然许攸前往秣陵之前肯定会来与父亲见一面,最少他需要确定父亲的底线是什么,要不然他就这么直接过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但他又转念一想,之前他们与刘澜其实已经达成了一点的协议,他不会帮任何一方,虽然只是口头的承诺,但这一回看来不付出一些代价,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毕竟明眼人都清楚广陵这个时候突然整军,要么就是真的要出兵,要么就是想借此机会赚取一定的好处。 而袁绍怀疑后者才是最有可能的,如果他们在中原进展顺利,那刘澜可能真的要有一些想法,但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刘澜不借此机会捞取好处的话,想想也不大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广陵会有备战的消息传来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袁尚看着父亲,此时他在窗前,如同一尊雕塑负手而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因为秣陵军在广陵整军备战的消息传来,无疑打乱了父亲前往前线的行程,虽然还不确定秣陵军是否要对徐州用兵,但在确定准确的消息之前,父亲可能不会轻易南下了,最少在确定准确消息之前势必要改变行程。 房间在袁尚话音落下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静得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过了许久,袁绍才缓缓说道:“行程不能变,你现在就立即去见许攸,让他再去一趟秣陵,打探下消息!” 许攸是他的发小,而且一直以来与秣陵的联络都是他在处理,虽然开战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随着孙策在九江之战的快速落败,让他最初的计划彻底落空,本来还想着孙策能与刘澜多周旋一些时间,现在看样子他的想法是真的落空了,没想到孙策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下来,虽然现在他们还在荆南交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策被彻底击败只是迟早之事,也许半个月后刘澜就会凯旋。 那个时候刘澜真要出兵的话,他们还真保不住徐州,所以他才会决定让马延先退到琅琊,并调袁谭一并前往,这也说明了他的底线就是青州,他可有允许刘澜夺回徐州,但青州同样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允许付出如此大代价多下来的青徐,如此轻易的就被刘澜拿回去,那他可就真对不起颜良的在天之灵了。 “孩儿这就去见许攸,一定将父亲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袁绍心情其实和明镜一样,他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懂,什么看不明白,袁尚的一些想法和见地说句实话还是太嫩了,这个实话他不相信刘澜真的会在与孙策进行酒精之战后还有余力在来进犯徐州,要知道一旦开战,那战斗一定规模极大,刘澜有这个实力再一次进行一场徐州之战? 他可不相信,倒不是不信刘澜有这个决心和决定,而是只要刘澜敢对动徐州的念头,他就应该清楚这一仗规模肯定不会小,而一场战斗除非能够速战速决,要不然首先就得保证后勤,而这还不说动员的兵力与民夫,这么大的动员,以往那时因为徐州一直处于备战状态,而这一回因为在九江已经有过一场战斗,所以再去动员部队对徐州开战,可不会那么容易与轻松。 所以这一点就算袁绍对军事不了解也能入明镜一般,更何况他之前本来就有过一定的战斗经验,所以他才会想到许攸,倒不是真的要去探底,因为刘澜对徐州用兵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眼下他需要先稳住刘澜。 这才是关键,只要他能先稳住刘澜,在他出兵之前,解决曹操,所以稳住刘澜的时间越久,他就能有与曹操更多的周旋时间,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与曹操之战本来他以为能够快速取胜,现在看来这一战需要一些时间。 “你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吧,尽量让许攸早点过去。” “诺!”袁尚应诺一声,他只得父亲对他有所保留,当然许攸前往秣陵之前肯定会来与父亲见一面,最少他需要确定父亲的底线是什么,要不然他就这么直接过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但他又转念一想,之前他们与刘澜其实已经达成了一点的协议,他不会帮任何一方,虽然只是口头的承诺,但这一回看来不付出一些代价,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毕竟明眼人都清楚广陵这个时候突然整军,要么就是真的要出兵,要么就是想借此机会赚取一定的好处。 而袁绍怀疑后者才是最有可能的,如果他们在中原进展顺利,那刘澜可能真的要有一些想法,但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刘澜不借此机会捞取好处的话,想想也不大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广陵会有备战的消息传来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袁尚看着父亲,此时他在窗前,如同一尊雕塑负手而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因为秣陵军在广陵整军备战的消息传来,无疑打乱了父亲前往前线的行程,虽然还不确定秣陵军是否要对徐州用兵,但在确定准确的消息之前,父亲可能不会轻易南下了,最少在确定准确消息之前势必要改变行程。 房间在袁尚话音落下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静得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过了许久,袁绍才缓缓说道:“行程不能变,你现在就立即去见许攸,让他再去一趟秣陵,打探下消息!” 许攸是他的发小,而且一直以来与秣陵的联络都是他在处理,虽然开战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随着孙策在九江之战的快速落败,让他最初的计划彻底落空,本来还想着孙策能与刘澜多周旋一些时间,现在看样子他的想法是真的落空了,没想到孙策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下来,虽然现在他们还在荆南交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策被彻底击败只是迟早之事,也许半个月后刘澜就会凯旋。 那个时候刘澜真要出兵的话,他们还真保不住徐州,所以他才会决定让马延先退到琅琊,并调袁谭一并前往,这也说明了他的底线就是青州,他可有允许刘澜夺回徐州,但青州同样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允许付出如此大代价多下来的青徐,如此轻易的就被刘澜拿回去,那他可就真对不起颜良的在天之灵了。 “孩儿这就去见许攸,一定将父亲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袁绍心情其实和明镜一样,他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懂,什么看不明白,袁尚的一些想法和见地说句实话还是太嫩了,这个实话他不相信刘澜真的会在与孙策进行酒精之战后还有余力在来进犯徐州,要知道一旦开战,那战斗一定规模极大,刘澜有这个实力再一次进行一场徐州之战? 他可不相信,倒不是不信刘澜有这个决心和决定,而是只要刘澜敢对动徐州的念头,他就应该清楚这一仗规模肯定不会小,而一场战斗除非能够速战速决,要不然首先就得保证后勤,而这还不说动员的兵力与民夫,这么大的动员,以往那时因为徐州一直处于备战状态,而这一回因为在九江已经有过一场战斗,所以再去动员部队对徐州开战,可不会那么容易与轻松。 所以这一点就算袁绍对军事不了解也能入明镜一般,更何况他之前本来就有过一定的战斗经验,所以他才会想到许攸,倒不是真的要去探底,因为刘澜对徐州用兵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眼下他需要先稳住刘澜。 这才是关键,只要他能先稳住刘澜,在他出兵之前,解决曹操,所以稳住刘澜的时间越久,他就能有与曹操更多的周旋时间,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与曹操之战本来他以为能够快速取胜,现在看来这一战需要一些时间。 “你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吧,尽量让许攸早点过去。” “诺!”袁尚应诺一声,他只得父亲对他有所保留,当然许攸前往秣陵之前肯定会来与父亲见一面,最少他需要确定父亲的底线是什么,要不然他就这么直接过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但他又转念一想,之前他们与刘澜其实已经达成了一点的协议,他不会帮任何一方,虽然只是口头的承诺,但这一回看来不付出一些代价,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毕竟明眼人都清楚广陵这个时候突然整军,要么就是真的要出兵,要么就是想借此机会赚取一定的好处。 而袁绍怀疑后者才是最有可能的,如果他们在中原进展顺利,那刘澜可能真的要有一些想法,但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刘澜不借此机会捞取好处的话,想想也不大可能,所以这个时候广陵会有备战的消息传来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第二千零八十六章 平定扬州(117) 许攸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前一次前往秣陵,他可能早已经被袁绍处置了,而也正是这一次许攸才算是彻底摆脱了袁绍对他的怀疑,其实当曹操内部那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的一刻,袁绍就非常担心,自己的冀州有没有这种吃里扒外之人,虽然他也非常清曹操那边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自己这边他相信这类人并不多,但是他仍然不放心,还是决定暗中调查,而以为与曹操交往甚密者几乎都被革职。 很多人因此而不服气,但这并不会太影响袁绍,在邺城求职者远多过在职者,今天免去一人,明天就会有数十人被推荐上来,所以袁绍根本就不会有刘澜的苦恼,也不会因为罢免纪官员小吏就会出现大量空缺,这一点如果换在秣陵,那十有**很有可能一些部门就会因此而陷入瘫痪,想要弥补上来容易,但是要换上合格的人选,就太难了。 而许攸本来就在被替换的名单,甚至他是为数不多进入被处死名单中的人选,但一趟出使秣陵的试探,让袁绍可以确信自己这位发小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他不仅没有被处置,反而还官复原职,袁绍对他更加信任了,而这些许攸当然非常清楚,只是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他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与袁绍有了隔阂,毕竟他的人是安全了,可是名声却臭了,在邺城在整个天下他的性命或许可以忽略,但是名声却太重要了。 而许攸如今在邺城的情况就属于如此,在一些事情上,虽然许攸都积极参与,可是最终却石沉大海,反正除了他什么人都有可能被启用,这对许攸的打击是极大的,如果都是郭图、荀湛那他也认了,他们本来就是主公的五大智囊,主公最终选择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可最后却是那些平日里听都没有听过的人成为候选,这对他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虽然他成功活了下来,但他是才那一天起他就算是彻底无所事事下来,成了邺城内最闲的一个人,这一切因为什么原因他当然清楚,可是他却无力去改变现状,只能这样耐心等待机会,遥遥无期,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消息说袁尚到来,他几乎是弹坐而起,他只得自己等待的机会到了。 许攸的年纪比袁绍小很多,但也四十出头,如果让他继续等待机会,他不清楚要等多久才会有希望出现,但是袁谭的到来,让他终于有了一丝希望,虽然不确定到底需要他做什么,但是他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经历了低谷,早已不再年少轻狂的许攸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追求是什么了,第一时间开启府中门,亲自迎接,对于许攸如此隆重,连袁尚都有些惊讶,毕竟谁不知道许攸之前多么自傲,能让他开启中门迎接,除了父亲还没有任何一人有这样的待遇。 当需要让他从中门进府的一刻,他可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让他享受与父亲相同的待遇,他还没这个胆子,而与他站在一起的许攸是多么精明之人,立时就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心中暗恼的同时却是打了个哈哈掩盖过了此刻的尴尬,同时却是邀请袁尚与他一同从侧门入府。 “都是下人误传,说是大将军亲临寒舍,让贤侄苦恼了。” “世叔啊,您这是要折煞侄儿啊,谁不知许府这中门除了家父走过,再无他人,您这打开中门,可着实吓坏了侄儿了。” “贤侄年轻有为,深受大将军重视,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世子之位绝地不会旁落。” “侄儿现在可不敢想这些。” 许攸干笑两声,虽然之前的语气中充满了市侩,但袁尚如何能听不出来他的深意,只是他这个时候越是距离那个位置近,就越要小心,绝不敢大意,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爬得越高,摔的越惨,现在他们越是这样示好,他就越要小心:“侄儿今日来此是有公务,还望叔父能找个隐蔽的空间,我们详谈。” 许攸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前一次前往秣陵,他可能早已经被袁绍处置了,而也正是这一次许攸才算是彻底摆脱了袁绍对他的怀疑,其实当曹操内部那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的一刻,袁绍就非常担心,自己的冀州有没有这种吃里扒外之人,虽然他也非常清曹操那边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自己这边他相信这类人并不多,但是他仍然不放心,还是决定暗中调查,而以为与曹操交往甚密者几乎都被革职。 很多人因此而不服气,但这并不会太影响袁绍,在邺城求职者远多过在职者,今天免去一人,明天就会有数十人被推荐上来,所以袁绍根本就不会有刘澜的苦恼,也不会因为罢免纪官员小吏就会出现大量空缺,这一点如果换在秣陵,那十有**很有可能一些部门就会因此而陷入瘫痪,想要弥补上来容易,但是要换上合格的人选,就太难了。 而许攸本来就在被替换的名单,甚至他是为数不多进入被处死名单中的人选,但一趟出使秣陵的试探,让袁绍可以确信自己这位发小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他不仅没有被处置,反而还官复原职,袁绍对他更加信任了,而这些许攸当然非常清楚,只是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他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与袁绍有了隔阂,毕竟他的人是安全了,可是名声却臭了,在邺城在整个天下他的性命或许可以忽略,但是名声却太重要了。 而许攸如今在邺城的情况就属于如此,在一些事情上,虽然许攸都积极参与,可是最终却石沉大海,反正除了他什么人都有可能被启用,这对许攸的打击是极大的,如果都是郭图、荀湛那他也认了,他们本来就是主公的五大智囊,主公最终选择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可最后却是那些平日里听都没有听过的人成为候选,这对他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虽然他成功活了下来,但他是才那一天起他就算是彻底无所事事下来,成了邺城内最闲的一个人,这一切因为什么原因他当然清楚,可是他却无力去改变现状,只能这样耐心等待机会,遥遥无期,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消息说袁尚到来,他几乎是弹坐而起,他只得自己等待的机会到了。 许攸的年纪比袁绍小很多,但也四十出头,如果让他继续等待机会,他不清楚要等多久才会有希望出现,但是袁谭的到来,让他终于有了一丝希望,虽然不确定到底需要他做什么,但是他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经历了低谷,早已不再年少轻狂的许攸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追求是什么了,第一时间开启府中门,亲自迎接,对于许攸如此隆重,连袁尚都有些惊讶,毕竟谁不知道许攸之前多么自傲,能让他开启中门迎接,除了父亲还没有任何一人有这样的待遇。 当需要让他从中门进府的一刻,他可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让他享受与父亲相同的待遇,他还没这个胆子,而与他站在一起的许攸是多么精明之人,立时就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心中暗恼的同时却是打了个哈哈掩盖过了此刻的尴尬,同时却是邀请袁尚与他一同从侧门入府。 “都是下人误传,说是大将军亲临寒舍,让贤侄苦恼了。” “世叔啊,您这是要折煞侄儿啊,谁不知许府这中门除了家父走过,再无他人,您这打开中门,可着实吓坏了侄儿了。” “贤侄年轻有为,深受大将军重视,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世子之位绝地不会旁落。” “侄儿现在可不敢想这些。” 许攸干笑两声,虽然之前的语气中充满了市侩,但袁尚如何能听不出来他的深意,只是他这个时候越是距离那个位置近,就越要小心,绝不敢大意,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爬得越高,摔的越惨,现在他们越是这样示好,他就越要小心:“侄儿今日来此是有公务,还望叔父能找个隐蔽的空间,我们详谈。” 许攸并不知道,如果不是前一次前往秣陵,他可能早已经被袁绍处置了,而也正是这一次许攸才算是彻底摆脱了袁绍对他的怀疑,其实当曹操内部那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的一刻,袁绍就非常担心,自己的冀州有没有这种吃里扒外之人,虽然他也非常清曹操那边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按照与他联络,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自己这边他相信这类人并不多,但是他仍然不放心,还是决定暗中调查,而以为与曹操交往甚密者几乎都被革职。 很多人因此而不服气,但这并不会太影响袁绍,在邺城求职者远多过在职者,今天免去一人,明天就会有数十人被推荐上来,所以袁绍根本就不会有刘澜的苦恼,也不会因为罢免纪官员小吏就会出现大量空缺,这一点如果换在秣陵,那十有**很有可能一些部门就会因此而陷入瘫痪,想要弥补上来容易,但是要换上合格的人选,就太难了。 而许攸本来就在被替换的名单,甚至他是为数不多进入被处死名单中的人选,但一趟出使秣陵的试探,让袁绍可以确信自己这位发小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他不仅没有被处置,反而还官复原职,袁绍对他更加信任了,而这些许攸当然非常清楚,只是经过这一次的试探,他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与袁绍有了隔阂,毕竟他的人是安全了,可是名声却臭了,在邺城在整个天下他的性命或许可以忽略,但是名声却太重要了。 而许攸如今在邺城的情况就属于如此,在一些事情上,虽然许攸都积极参与,可是最终却石沉大海,反正除了他什么人都有可能被启用,这对许攸的打击是极大的,如果都是郭图、荀湛那他也认了,他们本来就是主公的五大智囊,主公最终选择他们也在情理之中,可最后却是那些平日里听都没有听过的人成为候选,这对他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虽然他成功活了下来,但他是才那一天起他就算是彻底无所事事下来,成了邺城内最闲的一个人,这一切因为什么原因他当然清楚,可是他却无力去改变现状,只能这样耐心等待机会,遥遥无期,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消息说袁尚到来,他几乎是弹坐而起,他只得自己等待的机会到了。 许攸的年纪比袁绍小很多,但也四十出头,如果让他继续等待机会,他不清楚要等多久才会有希望出现,但是袁谭的到来,让他终于有了一丝希望,虽然不确定到底需要他做什么,但是他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经历了低谷,早已不再年少轻狂的许攸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追求是什么了,第一时间开启府中门,亲自迎接,对于许攸如此隆重,连袁尚都有些惊讶,毕竟谁不知道许攸之前多么自傲,能让他开启中门迎接,除了父亲还没有任何一人有这样的待遇。 当需要让他从中门进府的一刻,他可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让他享受与父亲相同的待遇,他还没这个胆子,而与他站在一起的许攸是多么精明之人,立时就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心中暗恼的同时却是打了个哈哈掩盖过了此刻的尴尬,同时却是邀请袁尚与他一同从侧门入府。 “都是下人误传,说是大将军亲临寒舍,让贤侄苦恼了。” “世叔啊,您这是要折煞侄儿啊,谁不知许府这中门除了家父走过,再无他人,您这打开中门,可着实吓坏了侄儿了。” “贤侄年轻有为,深受大将军重视,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世子之位绝地不会旁落。” “侄儿现在可不敢想这些。” 许攸干笑两声,虽然之前的语气中充满了市侩,但袁尚如何能听不出来他的深意,只是他这个时候越是距离那个位置近,就越要小心,绝不敢大意,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爬得越高,摔的越惨,现在他们越是这样示好,他就越要小心:“侄儿今日来此是有公务,还望叔父能找个隐蔽的空间,我们详谈。” 第二千零八十七章 平定扬州(118) 刘澜不可能是许攸的第一选择,而放眼天下也只有曹操是他仅有的几个能投效之人了,只是现在投靠曹操实在是不理智,因为眼下他看不到曹操有任何的胜算,所以这个念头他只能暂时放下,除非局势发生变化,倒不是说占据彻底倾向曹操,因为那样他再去投靠就真的晚了,他要做的是雪中送炭,真有一天要去帮曹操,那也一定是帮他击败袁绍。 许攸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没这个能耐他不可能有今天,虽然现在在邺城没什么地位也不被袁绍所重视,可那是有原因的,是袁绍根据形势重用河北士族的关系,并不是说他没有成为谋主的能力。 相反许攸一直都很有自信与信心,始终都相信他是有能力成为五大谋主之一的,而之所以五大谋主中没有他,完全都是他南阳氏族的身份,如果他也属颍川系,那五大谋主之中肯定有他的一个位置。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颍川与河北氏族风头正劲,虽然他和逄纪等人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表面上还要装得无所谓,可在心里他们却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东山再起,但是这个机会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最少他是这样,每一次与秣陵联络的工作好像成为他唯一的任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可不是钩距纵横之士,如果袁绍要往这方面培养他,那他也乐意,关键是除了出使秣陵能想到他之外,前往其他诸侯压根就与他无关,就这一点他都可以相信袁绍如此做完全是因为他怀疑自己与那边暗通款曲。 许攸在考虑自己的退路了,如果一直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不是他想这样,实在是袁绍逼的,这和当年那些离开的颍川士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他要离开,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去,而是要带上一份厚礼。 他想到这里,却猛然发现他现在正在与袁绍见面,而他此刻他正看着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所有表现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让他立即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沉下心来,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一脸疲态的袁绍才从他脸上收回了目光,缓声说道:“这回让你再去秣陵,目的只有一个。”说完他把马延那边传来的情报交给了许攸,道:“你看看吧,这是最新的消息,广陵的秣陵军正在朝高邮集结,在这个时候刘澜可是还率领着主力在荆南与孙策军作战呢,为什么广陵会突然有异动呢? 不外乎两种可能,正常的调动或者是荆南的战事要结束了,刘澜要提前做好北上徐州的准备,趁他们在中原与曹操大战之际,趁虚而入夺回徐州,所以他需要许攸这次前往秣陵明确这次调动的目的所在,虽然这很难,秣陵也不可能真会把目的说出来,但是他却可有通过秣陵的反应来判断这次调动的目的,而知晓了这些之后,那么再与其进行谈判就非常容易了,当然这肯定是需要谈判才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不过袁绍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徐州。 这是他的最后底牌,当然这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结果,毕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夺来的徐州,就这样再拱手让回去,着实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心里也很是纠结,如果刘澜当真要动徐州,以他现在的情况,能守得住吗? 刘澜不可能是许攸的第一选择,而放眼天下也只有曹操是他仅有的几个能投效之人了,只是现在投靠曹操实在是不理智,因为眼下他看不到曹操有任何的胜算,所以这个念头他只能暂时放下,除非局势发生变化,倒不是说占据彻底倾向曹操,因为那样他再去投靠就真的晚了,他要做的是雪中送炭,真有一天要去帮曹操,那也一定是帮他击败袁绍。 许攸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没这个能耐他不可能有今天,虽然现在在邺城没什么地位也不被袁绍所重视,可那是有原因的,是袁绍根据形势重用河北士族的关系,并不是说他没有成为谋主的能力。 相反许攸一直都很有自信与信心,始终都相信他是有能力成为五大谋主之一的,而之所以五大谋主中没有他,完全都是他南阳氏族的身份,如果他也属颍川系,那五大谋主之中肯定有他的一个位置。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颍川与河北氏族风头正劲,虽然他和逄纪等人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表面上还要装得无所谓,可在心里他们却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东山再起,但是这个机会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最少他是这样,每一次与秣陵联络的工作好像成为他唯一的任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可不是钩距纵横之士,如果袁绍要往这方面培养他,那他也乐意,关键是除了出使秣陵能想到他之外,前往其他诸侯压根就与他无关,就这一点他都可以相信袁绍如此做完全是因为他怀疑自己与那边暗通款曲。 许攸在考虑自己的退路了,如果一直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不是他想这样,实在是袁绍逼的,这和当年那些离开的颍川士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他要离开,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去,而是要带上一份厚礼。 他想到这里,却猛然发现他现在正在与袁绍见面,而他此刻他正看着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所有表现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让他立即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沉下心来,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一脸疲态的袁绍才从他脸上收回了目光,缓声说道:“这回让你再去秣陵,目的只有一个。”说完他把马延那边传来的情报交给了许攸,道:“你看看吧,这是最新的消息,广陵的秣陵军正在朝高邮集结,在这个时候刘澜可是还率领着主力在荆南与孙策军作战呢,为什么广陵会突然有异动呢? 不外乎两种可能,正常的调动或者是荆南的战事要结束了,刘澜要提前做好北上徐州的准备,趁他们在中原与曹操大战之际,趁虚而入夺回徐州,所以他需要许攸这次前往秣陵明确这次调动的目的所在,虽然这很难,秣陵也不可能真会把目的说出来,但是他却可有通过秣陵的反应来判断这次调动的目的,而知晓了这些之后,那么再与其进行谈判就非常容易了,当然这肯定是需要谈判才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不过袁绍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徐州。 这是他的最后底牌,当然这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结果,毕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夺来的徐州,就这样再拱手让回去,着实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心里也很是纠结,如果刘澜当真要动徐州,以他现在的情况,能守得住吗? 刘澜不可能是许攸的第一选择,而放眼天下也只有曹操是他仅有的几个能投效之人了,只是现在投靠曹操实在是不理智,因为眼下他看不到曹操有任何的胜算,所以这个念头他只能暂时放下,除非局势发生变化,倒不是说占据彻底倾向曹操,因为那样他再去投靠就真的晚了,他要做的是雪中送炭,真有一天要去帮曹操,那也一定是帮他击败袁绍。 许攸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没这个能耐他不可能有今天,虽然现在在邺城没什么地位也不被袁绍所重视,可那是有原因的,是袁绍根据形势重用河北士族的关系,并不是说他没有成为谋主的能力。 相反许攸一直都很有自信与信心,始终都相信他是有能力成为五大谋主之一的,而之所以五大谋主中没有他,完全都是他南阳氏族的身份,如果他也属颍川系,那五大谋主之中肯定有他的一个位置。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颍川与河北氏族风头正劲,虽然他和逄纪等人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表面上还要装得无所谓,可在心里他们却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东山再起,但是这个机会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最少他是这样,每一次与秣陵联络的工作好像成为他唯一的任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可不是钩距纵横之士,如果袁绍要往这方面培养他,那他也乐意,关键是除了出使秣陵能想到他之外,前往其他诸侯压根就与他无关,就这一点他都可以相信袁绍如此做完全是因为他怀疑自己与那边暗通款曲。 许攸在考虑自己的退路了,如果一直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他别无选择,不是他想这样,实在是袁绍逼的,这和当年那些离开的颍川士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他要离开,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去,而是要带上一份厚礼。 他想到这里,却猛然发现他现在正在与袁绍见面,而他此刻他正看着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所有表现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让他立即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沉下心来,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一脸疲态的袁绍才从他脸上收回了目光,缓声说道:“这回让你再去秣陵,目的只有一个。”说完他把马延那边传来的情报交给了许攸,道:“你看看吧,这是最新的消息,广陵的秣陵军正在朝高邮集结,在这个时候刘澜可是还率领着主力在荆南与孙策军作战呢,为什么广陵会突然有异动呢? 不外乎两种可能,正常的调动或者是荆南的战事要结束了,刘澜要提前做好北上徐州的准备,趁他们在中原与曹操大战之际,趁虚而入夺回徐州,所以他需要许攸这次前往秣陵明确这次调动的目的所在,虽然这很难,秣陵也不可能真会把目的说出来,但是他却可有通过秣陵的反应来判断这次调动的目的,而知晓了这些之后,那么再与其进行谈判就非常容易了,当然这肯定是需要谈判才能知晓最终的结果,不过袁绍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徐州。 这是他的最后底牌,当然这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结果,毕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夺来的徐州,就这样再拱手让回去,着实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心里也很是纠结,如果刘澜当真要动徐州,以他现在的情况,能守得住吗? 刘澜不可能是许攸的第一选择,而放眼天下也只有曹操是他仅有的几个能投效之人了,只是现在投靠曹操实在是不理智,因为眼下他看不到曹操有任何的胜算,所以这个念头他只能暂时放下,除非局势发生变化,倒不是说占据彻底倾向曹操,因为那样他再去投靠就真的晚了,他要做的是雪中送炭,真有一天要去帮曹操,那也一定是帮他击败袁绍。 许攸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没这个能耐他不可能有今天,虽然现在在邺城没什么地位也不被袁绍所重视,可那是有原因的,是袁绍根据形势重用河北士族的关系,并不是说他没有成为谋主的能力。 相反许攸一直都很有自信与信心,始终都相信他是有能力成为五大谋主之一的,而之所以五大谋主中没有他,完全都是他南阳氏族的身份,如果他也属颍川系,那五大谋主之中肯定有他的一个位置。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颍川与河北氏族风头正劲,虽然他和逄纪等人心中多少都有点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表面上还要装得无所谓,可在心里他们却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东山再起,但是这个机会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最少他是这样,每一次与秣陵联络的工作好像成为他唯一的任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可不是钩距纵横之士,如果袁绍要往这方面培养他,那他也乐意,关键是除了出使秣陵能想到他之外,前往其他诸侯压根就与他无关,就这一点他都可以相信袁绍如此做完全是因为他怀疑自己与那边暗通款曲。 第二千零八十八章 平定扬州(119) 兵权对于任何一员诸侯都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而袁绍部队也因为麴义而改变,本来他们还可以允许私曲,但现在私曲的将领就那么几个,真正的主力还是他自己控制的军队,也就是他开始收回军权了,经过麴义和吕布的变故,袁绍发现没有什么比军权更重要了。 只要有军权,有部队他就不会担心会出现意外,而以往他对来投靠他的将领和部队要求不高,可谓是来者不拒,毕竟是袁氏子弟,影响力辐射整个大汉朝,所以很多人都是自己待着私曲来投靠他,比如麴义就是典型,而当时他因为势力的急速扩张,对于他们袁绍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可是有了麴义这件事再加上吕布叛逃,就让他不得不去审视拥有私曲的将领,虽然他做的不似刘澜那么绝,但也将冀州实质七八的部队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将领要指挥部队,没有他的令箭与虎符,休想调动一兵一卒,至于其余还能掌握自己私曲的将领,他们的私曲人数也只是在一个校三千最多五千人作用。 所以袁绍对于现在的局面还是比较满意的,最少再用兵他是不用考虑其中有人有二心,也不会担心他们想要陈纪夺取兵权,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用考虑会发现任何的意外,当然这样做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平衡帐下的将领,因为袁绍可以通过兵力的配比,综合将领之间势力与平衡,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内耗的情况,在关键时刻出现乱上添乱的情况。 这一点袁绍肯定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当年在消灭了公孙瓒之后,他可是差一点就让麴义坐享其成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当机立断的话,被麴义占据了幽州,那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虽然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损失了不少兵力,尤其是麴义统帅的精兵让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必须要快到斩乱麻,如果不是他当时当机立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算是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了,至此之后冀州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有叛乱的机会。 袁绍的态度非常明确,青州是他的底线,退到东莞琅琊进行防御是他的最低要求,为今之计这是最符合冀州利益的选项,除非可以确定刘澜不出兵,只要出兵那与刘澜的交战场就只会在东莞与琅琊。 其实袁绍仔细考虑过,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眼下危机的希望,只要能在东莞与琅琊挡下秣陵军,那他就可以集现在的全部部队与曹操在中原决一死战,毕竟现在大半冀州军可都在白马前线,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青州战场,所以他只能把青州的部队调到琅琊。 许攸知道袁绍的野心,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尤其是他在夺下幽州之后,野心更是无限膨胀,而他的目光也从北方转移到了中原,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和阻拦他的进军计划的。 兵权对于任何一员诸侯都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而袁绍部队也因为麴义而改变,本来他们还可以允许私曲,但现在私曲的将领就那么几个,真正的主力还是他自己控制的军队,也就是他开始收回军权了,经过麴义和吕布的变故,袁绍发现没有什么比军权更重要了。 只要有军权,有部队他就不会担心会出现意外,而以往他对来投靠他的将领和部队要求不高,可谓是来者不拒,毕竟是袁氏子弟,影响力辐射整个大汉朝,所以很多人都是自己待着私曲来投靠他,比如麴义就是典型,而当时他因为势力的急速扩张,对于他们袁绍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可是有了麴义这件事再加上吕布叛逃,就让他不得不去审视拥有私曲的将领,虽然他做的不似刘澜那么绝,但也将冀州实质七八的部队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将领要指挥部队,没有他的令箭与虎符,休想调动一兵一卒,至于其余还能掌握自己私曲的将领,他们的私曲人数也只是在一个校三千最多五千人作用。 所以袁绍对于现在的局面还是比较满意的,最少再用兵他是不用考虑其中有人有二心,也不会担心他们想要陈纪夺取兵权,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用考虑会发现任何的意外,当然这样做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平衡帐下的将领,因为袁绍可以通过兵力的配比,综合将领之间势力与平衡,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内耗的情况,在关键时刻出现乱上添乱的情况。 这一点袁绍肯定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当年在消灭了公孙瓒之后,他可是差一点就让麴义坐享其成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当机立断的话,被麴义占据了幽州,那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虽然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损失了不少兵力,尤其是麴义统帅的精兵让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必须要快到斩乱麻,如果不是他当时当机立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算是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了,至此之后冀州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有叛乱的机会。 袁绍的态度非常明确,青州是他的底线,退到东莞琅琊进行防御是他的最低要求,为今之计这是最符合冀州利益的选项,除非可以确定刘澜不出兵,只要出兵那与刘澜的交战场就只会在东莞与琅琊。 其实袁绍仔细考虑过,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眼下危机的希望,只要能在东莞与琅琊挡下秣陵军,那他就可以集现在的全部部队与曹操在中原决一死战,毕竟现在大半冀州军可都在白马前线,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青州战场,所以他只能把青州的部队调到琅琊。 许攸知道袁绍的野心,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尤其是他在夺下幽州之后,野心更是无限膨胀,而他的目光也从北方转移到了中原,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和阻拦他的进军计划的。 兵权对于任何一员诸侯都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而袁绍部队也因为麴义而改变,本来他们还可以允许私曲,但现在私曲的将领就那么几个,真正的主力还是他自己控制的军队,也就是他开始收回军权了,经过麴义和吕布的变故,袁绍发现没有什么比军权更重要了。 只要有军权,有部队他就不会担心会出现意外,而以往他对来投靠他的将领和部队要求不高,可谓是来者不拒,毕竟是袁氏子弟,影响力辐射整个大汉朝,所以很多人都是自己待着私曲来投靠他,比如麴义就是典型,而当时他因为势力的急速扩张,对于他们袁绍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可是有了麴义这件事再加上吕布叛逃,就让他不得不去审视拥有私曲的将领,虽然他做的不似刘澜那么绝,但也将冀州实质七八的部队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将领要指挥部队,没有他的令箭与虎符,休想调动一兵一卒,至于其余还能掌握自己私曲的将领,他们的私曲人数也只是在一个校三千最多五千人作用。 所以袁绍对于现在的局面还是比较满意的,最少再用兵他是不用考虑其中有人有二心,也不会担心他们想要陈纪夺取兵权,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用考虑会发现任何的意外,当然这样做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平衡帐下的将领,因为袁绍可以通过兵力的配比,综合将领之间势力与平衡,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内耗的情况,在关键时刻出现乱上添乱的情况。 这一点袁绍肯定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当年在消灭了公孙瓒之后,他可是差一点就让麴义坐享其成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当机立断的话,被麴义占据了幽州,那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虽然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损失了不少兵力,尤其是麴义统帅的精兵让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必须要快到斩乱麻,如果不是他当时当机立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算是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了,至此之后冀州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有叛乱的机会。 袁绍的态度非常明确,青州是他的底线,退到东莞琅琊进行防御是他的最低要求,为今之计这是最符合冀州利益的选项,除非可以确定刘澜不出兵,只要出兵那与刘澜的交战场就只会在东莞与琅琊。 其实袁绍仔细考虑过,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眼下危机的希望,只要能在东莞与琅琊挡下秣陵军,那他就可以集现在的全部部队与曹操在中原决一死战,毕竟现在大半冀州军可都在白马前线,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青州战场,所以他只能把青州的部队调到琅琊。 许攸知道袁绍的野心,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尤其是他在夺下幽州之后,野心更是无限膨胀,而他的目光也从北方转移到了中原,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和阻拦他的进军计划的。 兵权对于任何一员诸侯都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而袁绍部队也因为麴义而改变,本来他们还可以允许私曲,但现在私曲的将领就那么几个,真正的主力还是他自己控制的军队,也就是他开始收回军权了,经过麴义和吕布的变故,袁绍发现没有什么比军权更重要了。 只要有军权,有部队他就不会担心会出现意外,而以往他对来投靠他的将领和部队要求不高,可谓是来者不拒,毕竟是袁氏子弟,影响力辐射整个大汉朝,所以很多人都是自己待着私曲来投靠他,比如麴义就是典型,而当时他因为势力的急速扩张,对于他们袁绍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可是有了麴义这件事再加上吕布叛逃,就让他不得不去审视拥有私曲的将领,虽然他做的不似刘澜那么绝,但也将冀州实质七八的部队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将领要指挥部队,没有他的令箭与虎符,休想调动一兵一卒,至于其余还能掌握自己私曲的将领,他们的私曲人数也只是在一个校三千最多五千人作用。 所以袁绍对于现在的局面还是比较满意的,最少再用兵他是不用考虑其中有人有二心,也不会担心他们想要陈纪夺取兵权,因为他们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不用考虑会发现任何的意外,当然这样做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平衡帐下的将领,因为袁绍可以通过兵力的配比,综合将领之间势力与平衡,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内耗的情况,在关键时刻出现乱上添乱的情况。 这一点袁绍肯定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当年在消灭了公孙瓒之后,他可是差一点就让麴义坐享其成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当机立断的话,被麴义占据了幽州,那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虽然他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损失了不少兵力,尤其是麴义统帅的精兵让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必须要快到斩乱麻,如果不是他当时当机立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算是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了,至此之后冀州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人有叛乱的机会。 袁绍的态度非常明确,青州是他的底线,退到东莞琅琊进行防御是他的最低要求,为今之计这是最符合冀州利益的选项,除非可以确定刘澜不出兵,只要出兵那与刘澜的交战场就只会在东莞与琅琊。 其实袁绍仔细考虑过,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眼下危机的希望,只要能在东莞与琅琊挡下秣陵军,那他就可以集现在的全部部队与曹操在中原决一死战,毕竟现在大半冀州军可都在白马前线,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青州战场,所以他只能把青州的部队调到琅琊。 许攸知道袁绍的野心,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尤其是他在夺下幽州之后,野心更是无限膨胀,而他的目光也从北方转移到了中原,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和阻拦他的进军计划的。 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平定扬州(120) 许攸看问题还是要比袁绍长远,如果袁绍没有了身边重用的几位谋主,他也就真变成瞎子和聋子了,当然袁绍的优点是他能够礼贤下士,所以他能够网罗许多人才,可问题是他的缺点又是无法知人善任,所以才会是眼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而问题是袁绍却对此没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问题,在他看来自己用人天下第一,可真实的结果往往却是一些决定和任免不是随便拍拍脑袋想出来就是拍拍屁股想出来,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太多。 这一点刘澜可绝壁袁绍谨慎多了,就拿沛县来说,所有的改革这里都只是以试点为存在的,所以在这里的改革是找错纠错,如果成功那就推广,如果失败那就改善再施行,直到成功,所以就算是刘澜采用后世的一些先进理念在这个年代其实也有点像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政策,可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对刘澜还说他还真不害怕失败,因为他内心非常清楚他的变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这个年代有点水土不服罢了,但只要方向正确,那就去找到困难在哪里,只要排除了这些,那最终一定会取得成功。 这无疑是刘澜概予大胆在沛县进行改革的勇气源头所在,但袁绍可就与他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觉得很好的决定,往往演变成了劳民伤财的结果,而这与他身居高位出身氏族有一定关系,毕竟他并不了解民间疾苦,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而屁股决定脑袋,袁绍那就更没法与刘澜相提并论了,他用人全凭自己的喜欢,首先是重用河北士人,然后是重视心腹之人,至于所处的位置合适不合适,他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就好像这次安排许攸这样的谋士去做徐州刺史,看起来是一方大员,可他的职责却是防御秣陵军进攻青州的主将,试问他想出一些对敌的计策也许没问题,但是让他指挥作战,那就难免有点乱弹琴了,可对于这些安排袁绍可不会想这么多,完全就是用屁股决定典范。 而刘澜从他还只是单纯的将领时,他就是当世公认的将将大才,而当他成为一方诸侯时,又毫无疑问的是知人善任的典范,最少他不会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来,首先是相表里选,这是每年所有要出仕的年轻士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道考验,从最底层的里长做起,在最底层磨练,一步步进入亭里再到县里。 对于儒家思想,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在相表里选的用人方面,刘澜却是一万个支持,对他来说,看起来是更高级的科举制度,也不过是糟粕罢了,其功利属性的一面,并非一劳永逸的选材制度。 但是如果把科举和相表里选结合起来,刘澜深信或许能够碰撞出不错的火花,而他他也在尝试,虽然科举眼下是不太可能,毕竟太不现实,他真这样做了的话,那他连想都不用想,莫说是他治下的氏族,整个天下的氏族都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许攸看问题还是要比袁绍长远,如果袁绍没有了身边重用的几位谋主,他也就真变成瞎子和聋子了,当然袁绍的优点是他能够礼贤下士,所以他能够网罗许多人才,可问题是他的缺点又是无法知人善任,所以才会是眼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而问题是袁绍却对此没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问题,在他看来自己用人天下第一,可真实的结果往往却是一些决定和任免不是随便拍拍脑袋想出来就是拍拍屁股想出来,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太多。 这一点刘澜可绝壁袁绍谨慎多了,就拿沛县来说,所有的改革这里都只是以试点为存在的,所以在这里的改革是找错纠错,如果成功那就推广,如果失败那就改善再施行,直到成功,所以就算是刘澜采用后世的一些先进理念在这个年代其实也有点像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政策,可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对刘澜还说他还真不害怕失败,因为他内心非常清楚他的变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这个年代有点水土不服罢了,但只要方向正确,那就去找到困难在哪里,只要排除了这些,那最终一定会取得成功。 这无疑是刘澜概予大胆在沛县进行改革的勇气源头所在,但袁绍可就与他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觉得很好的决定,往往演变成了劳民伤财的结果,而这与他身居高位出身氏族有一定关系,毕竟他并不了解民间疾苦,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而屁股决定脑袋,袁绍那就更没法与刘澜相提并论了,他用人全凭自己的喜欢,首先是重用河北士人,然后是重视心腹之人,至于所处的位置合适不合适,他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就好像这次安排许攸这样的谋士去做徐州刺史,看起来是一方大员,可他的职责却是防御秣陵军进攻青州的主将,试问他想出一些对敌的计策也许没问题,但是让他指挥作战,那就难免有点乱弹琴了,可对于这些安排袁绍可不会想这么多,完全就是用屁股决定典范。 而刘澜从他还只是单纯的将领时,他就是当世公认的将将大才,而当他成为一方诸侯时,又毫无疑问的是知人善任的典范,最少他不会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来,首先是相表里选,这是每年所有要出仕的年轻士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道考验,从最底层的里长做起,在最底层磨练,一步步进入亭里再到县里。 对于儒家思想,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在相表里选的用人方面,刘澜却是一万个支持,对他来说,看起来是更高级的科举制度,也不过是糟粕罢了,其功利属性的一面,并非一劳永逸的选材制度。 但是如果把科举和相表里选结合起来,刘澜深信或许能够碰撞出不错的火花,而他他也在尝试,虽然科举眼下是不太可能,毕竟太不现实,他真这样做了的话,那他连想都不用想,莫说是他治下的氏族,整个天下的氏族都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许攸看问题还是要比袁绍长远,如果袁绍没有了身边重用的几位谋主,他也就真变成瞎子和聋子了,当然袁绍的优点是他能够礼贤下士,所以他能够网罗许多人才,可问题是他的缺点又是无法知人善任,所以才会是眼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而问题是袁绍却对此没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问题,在他看来自己用人天下第一,可真实的结果往往却是一些决定和任免不是随便拍拍脑袋想出来就是拍拍屁股想出来,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太多。 这一点刘澜可绝壁袁绍谨慎多了,就拿沛县来说,所有的改革这里都只是以试点为存在的,所以在这里的改革是找错纠错,如果成功那就推广,如果失败那就改善再施行,直到成功,所以就算是刘澜采用后世的一些先进理念在这个年代其实也有点像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政策,可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对刘澜还说他还真不害怕失败,因为他内心非常清楚他的变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这个年代有点水土不服罢了,但只要方向正确,那就去找到困难在哪里,只要排除了这些,那最终一定会取得成功。 这无疑是刘澜概予大胆在沛县进行改革的勇气源头所在,但袁绍可就与他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觉得很好的决定,往往演变成了劳民伤财的结果,而这与他身居高位出身氏族有一定关系,毕竟他并不了解民间疾苦,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而屁股决定脑袋,袁绍那就更没法与刘澜相提并论了,他用人全凭自己的喜欢,首先是重用河北士人,然后是重视心腹之人,至于所处的位置合适不合适,他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就好像这次安排许攸这样的谋士去做徐州刺史,看起来是一方大员,可他的职责却是防御秣陵军进攻青州的主将,试问他想出一些对敌的计策也许没问题,但是让他指挥作战,那就难免有点乱弹琴了,可对于这些安排袁绍可不会想这么多,完全就是用屁股决定典范。 而刘澜从他还只是单纯的将领时,他就是当世公认的将将大才,而当他成为一方诸侯时,又毫无疑问的是知人善任的典范,最少他不会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来,首先是相表里选,这是每年所有要出仕的年轻士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道考验,从最底层的里长做起,在最底层磨练,一步步进入亭里再到县里。 对于儒家思想,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在相表里选的用人方面,刘澜却是一万个支持,对他来说,看起来是更高级的科举制度,也不过是糟粕罢了,其功利属性的一面,并非一劳永逸的选材制度。 但是如果把科举和相表里选结合起来,刘澜深信或许能够碰撞出不错的火花,而他他也在尝试,虽然科举眼下是不太可能,毕竟太不现实,他真这样做了的话,那他连想都不用想,莫说是他治下的氏族,整个天下的氏族都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许攸看问题还是要比袁绍长远,如果袁绍没有了身边重用的几位谋主,他也就真变成瞎子和聋子了,当然袁绍的优点是他能够礼贤下士,所以他能够网罗许多人才,可问题是他的缺点又是无法知人善任,所以才会是眼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而问题是袁绍却对此没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察觉到这些问题,在他看来自己用人天下第一,可真实的结果往往却是一些决定和任免不是随便拍拍脑袋想出来就是拍拍屁股想出来,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太多。 这一点刘澜可绝壁袁绍谨慎多了,就拿沛县来说,所有的改革这里都只是以试点为存在的,所以在这里的改革是找错纠错,如果成功那就推广,如果失败那就改善再施行,直到成功,所以就算是刘澜采用后世的一些先进理念在这个年代其实也有点像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不切实际的政策,可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对刘澜还说他还真不害怕失败,因为他内心非常清楚他的变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这个年代有点水土不服罢了,但只要方向正确,那就去找到困难在哪里,只要排除了这些,那最终一定会取得成功。 这无疑是刘澜概予大胆在沛县进行改革的勇气源头所在,但袁绍可就与他完全不同了,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觉得很好的决定,往往演变成了劳民伤财的结果,而这与他身居高位出身氏族有一定关系,毕竟他并不了解民间疾苦,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而屁股决定脑袋,袁绍那就更没法与刘澜相提并论了,他用人全凭自己的喜欢,首先是重用河北士人,然后是重视心腹之人,至于所处的位置合适不合适,他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就好像这次安排许攸这样的谋士去做徐州刺史,看起来是一方大员,可他的职责却是防御秣陵军进攻青州的主将,试问他想出一些对敌的计策也许没问题,但是让他指挥作战,那就难免有点乱弹琴了,可对于这些安排袁绍可不会想这么多,完全就是用屁股决定典范。 而刘澜从他还只是单纯的将领时,他就是当世公认的将将大才,而当他成为一方诸侯时,又毫无疑问的是知人善任的典范,最少他不会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来,首先是相表里选,这是每年所有要出仕的年轻士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道考验,从最底层的里长做起,在最底层磨练,一步步进入亭里再到县里。 第二千零九十章 平定扬州(121) 许攸刚到府门前,管家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家主,逄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攸愣了下,暗道他倒是消息灵通,没有停留,迈步进府,他这段时间被闲置,逄纪可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几个月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一回,而今天他才去见了袁绍,逄纪便不请自来,不得不说他这回是真领略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几乎是下意识许攸就像轰人,但话到嘴边,却是陡然一转:“他在哪,带我去见他。”他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低调一些最好,何况他们南阳一系也就这点人了,逄纪对他不仁,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对他不义,最少在徐州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他对他们太了解了,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或许他去徐州他们对自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他们要坑你毁你,那可就太容易了,尤其是他在外的时候,他们要做出些什么恶心的事情来坑他,那可容易了。 许攸背着手,跟着管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厅,推开门,逄纪已经等候多时,看他到来,立即起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但逄纪不管是职位还是声望远在许攸之上,他这样的反应虽然是因为前来拜会许攸,但也是真的放低了姿态,可还没等他主动走过来,许攸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元图,你怎么来了,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许攸虽然很克制,但他还是没有忍住,这句话已经其实已经在提点他了,而效果如何也是很明显的,逄纪脸色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但他还是装作好像与他无干的样子,说道:“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今日终于闲下来,这不就第一时间来见子远你了吗。” 逄纪客套寒暄,其实也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做的有些过,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那样的情形之下,他哪里敢惹是生非,这不是和大将军作对,到时候别说改变不了许攸尴尬的情况,他自己可能也会遭受到波及,他们南阳一系现在本来就式微,如果连他也被闲置甚至是罢免,那南阳系再想翻身可就真的连希望都没有了。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许攸不计前嫌,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要是计较,自己解释再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解释越多变成了掩饰,那样还真就变成他好像是真的在刻意避他一样,到最后只能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许攸没有接话,反而是让管家吩咐下人去换新茶和糕点,他没有回应,但是这比任何回应都有效果,这不就是没把他当外人,而是当客人,而每次他来见许攸,他都会用这么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东西招待他,所以他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原谅了他,不会再和他计较这些。 与其说许攸大度?倒不如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能够与他同舟共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许攸刚到府门前,管家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家主,逄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攸愣了下,暗道他倒是消息灵通,没有停留,迈步进府,他这段时间被闲置,逄纪可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几个月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一回,而今天他才去见了袁绍,逄纪便不请自来,不得不说他这回是真领略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几乎是下意识许攸就像轰人,但话到嘴边,却是陡然一转:“他在哪,带我去见他。”他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低调一些最好,何况他们南阳一系也就这点人了,逄纪对他不仁,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对他不义,最少在徐州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他对他们太了解了,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或许他去徐州他们对自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他们要坑你毁你,那可就太容易了,尤其是他在外的时候,他们要做出些什么恶心的事情来坑他,那可容易了。 许攸背着手,跟着管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厅,推开门,逄纪已经等候多时,看他到来,立即起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但逄纪不管是职位还是声望远在许攸之上,他这样的反应虽然是因为前来拜会许攸,但也是真的放低了姿态,可还没等他主动走过来,许攸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元图,你怎么来了,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许攸虽然很克制,但他还是没有忍住,这句话已经其实已经在提点他了,而效果如何也是很明显的,逄纪脸色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但他还是装作好像与他无干的样子,说道:“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今日终于闲下来,这不就第一时间来见子远你了吗。” 逄纪客套寒暄,其实也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做的有些过,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那样的情形之下,他哪里敢惹是生非,这不是和大将军作对,到时候别说改变不了许攸尴尬的情况,他自己可能也会遭受到波及,他们南阳一系现在本来就式微,如果连他也被闲置甚至是罢免,那南阳系再想翻身可就真的连希望都没有了。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许攸不计前嫌,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要是计较,自己解释再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解释越多变成了掩饰,那样还真就变成他好像是真的在刻意避他一样,到最后只能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许攸没有接话,反而是让管家吩咐下人去换新茶和糕点,他没有回应,但是这比任何回应都有效果,这不就是没把他当外人,而是当客人,而每次他来见许攸,他都会用这么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东西招待他,所以他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原谅了他,不会再和他计较这些。 与其说许攸大度?倒不如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能够与他同舟共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许攸刚到府门前,管家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家主,逄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攸愣了下,暗道他倒是消息灵通,没有停留,迈步进府,他这段时间被闲置,逄纪可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几个月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一回,而今天他才去见了袁绍,逄纪便不请自来,不得不说他这回是真领略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几乎是下意识许攸就像轰人,但话到嘴边,却是陡然一转:“他在哪,带我去见他。”他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低调一些最好,何况他们南阳一系也就这点人了,逄纪对他不仁,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对他不义,最少在徐州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他对他们太了解了,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或许他去徐州他们对自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他们要坑你毁你,那可就太容易了,尤其是他在外的时候,他们要做出些什么恶心的事情来坑他,那可容易了。 许攸背着手,跟着管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厅,推开门,逄纪已经等候多时,看他到来,立即起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但逄纪不管是职位还是声望远在许攸之上,他这样的反应虽然是因为前来拜会许攸,但也是真的放低了姿态,可还没等他主动走过来,许攸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元图,你怎么来了,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许攸虽然很克制,但他还是没有忍住,这句话已经其实已经在提点他了,而效果如何也是很明显的,逄纪脸色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但他还是装作好像与他无干的样子,说道:“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今日终于闲下来,这不就第一时间来见子远你了吗。” 逄纪客套寒暄,其实也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做的有些过,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那样的情形之下,他哪里敢惹是生非,这不是和大将军作对,到时候别说改变不了许攸尴尬的情况,他自己可能也会遭受到波及,他们南阳一系现在本来就式微,如果连他也被闲置甚至是罢免,那南阳系再想翻身可就真的连希望都没有了。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许攸不计前嫌,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要是计较,自己解释再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解释越多变成了掩饰,那样还真就变成他好像是真的在刻意避他一样,到最后只能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许攸没有接话,反而是让管家吩咐下人去换新茶和糕点,他没有回应,但是这比任何回应都有效果,这不就是没把他当外人,而是当客人,而每次他来见许攸,他都会用这么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东西招待他,所以他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原谅了他,不会再和他计较这些。 与其说许攸大度?倒不如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能够与他同舟共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许攸刚到府门前,管家便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家主,逄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攸愣了下,暗道他倒是消息灵通,没有停留,迈步进府,他这段时间被闲置,逄纪可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几个月两人连面都没见过一回,而今天他才去见了袁绍,逄纪便不请自来,不得不说他这回是真领略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几乎是下意识许攸就像轰人,但话到嘴边,却是陡然一转:“他在哪,带我去见他。”他这个时候还是最好低调一些最好,何况他们南阳一系也就这点人了,逄纪对他不仁,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对他不义,最少在徐州的事情没解决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得罪这些人的。 他对他们太了解了,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或许他去徐州他们对自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他们要坑你毁你,那可就太容易了,尤其是他在外的时候,他们要做出些什么恶心的事情来坑他,那可容易了。 许攸背着手,跟着管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议事厅,推开门,逄纪已经等候多时,看他到来,立即起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多,但逄纪不管是职位还是声望远在许攸之上,他这样的反应虽然是因为前来拜会许攸,但也是真的放低了姿态,可还没等他主动走过来,许攸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元图,你怎么来了,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许攸虽然很克制,但他还是没有忍住,这句话已经其实已经在提点他了,而效果如何也是很明显的,逄纪脸色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但他还是装作好像与他无干的样子,说道:“是啊,这几个月实在是太忙了,今日终于闲下来,这不就第一时间来见子远你了吗。” 逄纪客套寒暄,其实也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做的有些过,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那样的情形之下,他哪里敢惹是生非,这不是和大将军作对,到时候别说改变不了许攸尴尬的情况,他自己可能也会遭受到波及,他们南阳一系现在本来就式微,如果连他也被闲置甚至是罢免,那南阳系再想翻身可就真的连希望都没有了。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许攸不计前嫌,他什么都不用说,他要是计较,自己解释再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解释越多变成了掩饰,那样还真就变成他好像是真的在刻意避他一样,到最后只能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许攸没有接话,反而是让管家吩咐下人去换新茶和糕点,他没有回应,但是这比任何回应都有效果,这不就是没把他当外人,而是当客人,而每次他来见许攸,他都会用这么看上去非常简单的东西招待他,所以他这番话说白了就是原谅了他,不会再和他计较这些。 与其说许攸大度?倒不如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能够与他同舟共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平定扬州(122)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眼下虽然能够直接成为掌兵的大将,但他对之后刘澜来犯时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认为能够挡下刘澜,这一点换冀州任何人都做不到,包括他一样,所以这到底是功劳一份还是让他去死,不到最后时刻谁能知晓? 许攸有自知之明,以徐州之战很难,但是他必须去,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秣陵主力出动,获胜没有希望,但是守城还是有一丝希望和可能的,如果袁绍是让他去攻打广陵,那他死都不可能去自讨没趣,但如果只是防御秣陵的进攻,那他未必就没有防住秣陵军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虽然逄纪没有明说,但他显然是想偏了,因为他的言外之意可不是指秣陵军,而是袁谭。 “大公子。”逄纪看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点出了袁谭的名字,不得不说当他把说出大公子三个字之后,许攸也立刻愣住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一仗虽然困难的是面对秣陵军,但真正让人头疼的,如果不是逄纪提醒他,他还真的忽略了袁谭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还真不会太影响他,因为那时候还是地域之间的氏族在明争暗斗,他只要考虑邺城内部不要互相侵扎,可是他却忽略了眼下他们已经转投到了三公子门下,那这无疑就成为了大公子的死敌,如果他当真在关键时刻做些什么坑他的事情出来,借刘澜之手除掉他,到哪里都不可能有人能说出二话来。 而那时候他就算跑掉了,也还是落入袁谭的手中,例外都是一死,当然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战场战死或者成为俘虏。 第二千零九十二章 平定扬州(123) 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 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 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袁谭的背后可不仅仅只有河北氏族,因为世子之位的原因,冀州原本的三大氏族早已消除隔阂,所以他面对的哪里只是袁谭长公子那么简单,而是过半的冀州氏族,在青州内外联合对他打压甚至是坑害那他就别想活着回邺城。 他的敌人何尝是秣陵军,而是那些在秣陵的士族和青州的袁谭,他们要打压他那可就太简单了,逄纪这一走,不但没给他解决任何的难题,反而还让他变得更加顾虑重重起来,这一趟看来不会那么简单了。 逄纪走的时候他心中有怒不敢言,现在他是有苦不能说,这一趟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盖如何应对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可他又不可能不去,毕竟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要能说服袁绍,方才就说服他了,怎么可能会同意前往秣陵,当时他以为会是一个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不是又坑? 他是真的害怕会有陷阱,但明知有陷阱也只能往里跳了,没有办法,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没看上去那么多的麻烦,难道袁谭真的为了个人恩怨就不顾徐州不管青州的安危了?就算他不顾全局,五大智囊们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 许攸是这么想的,最少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完全不顾冀州的利益,毕竟好不容易拿下的徐州,就这么白白的因为内部互相侵扎而失去,那也太傻了点吧? 第二千零九十三章 平定扬州(124) 孙召疯狂了,带着身边的中军加入战斗,这个时刻或许只有他亲自出阵才能稳住阵脚,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而随着他的亲临战场,如此讽刺的一幕不仅提升了江东军的士气,更是让他们都红了眼,孙召亲自出马,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是什么,可是江东军啊,跟随着孙坚转战南北的精锐部队,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败在秣陵步军的手里。 江东军因为孙召的身先士卒一个个哄着眼睛杀向秣陵军,嘴里也不闲着,如果野兽一般疯狂发出喊杀之声,只是此刻的喊杀声之疯狂宛如野兽在咆哮,魔鬼在嚎叫,鬼哭狼嚎,别提多人了。 两军正面相遇,面对着各自的敌人挥来的钢刀,长枪,疯狂杀向敌军,而杜普更是当仁不让,眼瞅着长矛朝他刺来,长枪更是顺势快速超前一架,挡下长毛突刺的同时长枪一转一撩,便直接将杀向他的这名江东军挑杀在地,血流如注。 这样的作战还有许多,但比起杜普,普通士兵们杀敌可就没有他这么看上去文艺了,那都是最残忍也是的方式,军中杀人之法,哪里会像杜普这般,那都是一击致命,只要能杀敌,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杀敌,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样的士兵,也是杜普这样的将领最不愿意对上的士兵,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可都是些专走下三路的士兵,所谓的斗将在这样的群战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对付击倒,为此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杜普就看到其中一人被砸碎了脑壳,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西瓜被敲碎了一般,瞬间便裂成数瓣,鲜血滋一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渲染大地。 类似这样的战斗还有太多太多,战场之上比这残忍甚至是血腥的杀人方式还有太多太多,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但这样的杀敌方式,却并没有震慑住双方的士兵,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新兵,反而都是精锐,试问他们这样的精锐士卒早见惯了战场的杀人与血腥,对此早已见惯不怪,甚至因为血腥的味道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他们享受杀人的快感,喜欢血腥的味道,这是病态也好,心里扭曲也罢,血腥的气息让他们都变得无比疯狂,战况之惨烈,几乎没有半点让人喘息的时间, 秣陵军正面突击,但是发现很快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不是杜普或是黄忠犯了错,而是孙召亲自加入战场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的战局实在太不利了,他必须也是唯一能够补救战局不利的办法,只要这一次把秣陵击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撤兵,要不然就会一直陷入到苦战之中,而一旦被拖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在不断消耗下被彻底消灭。 孙召疯狂了,带着身边的中军加入战斗,这个时刻或许只有他亲自出阵才能稳住阵脚,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而随着他的亲临战场,如此讽刺的一幕不仅提升了江东军的士气,更是让他们都红了眼,孙召亲自出马,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是什么,可是江东军啊,跟随着孙坚转战南北的精锐部队,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败在秣陵步军的手里。 江东军因为孙召的身先士卒一个个哄着眼睛杀向秣陵军,嘴里也不闲着,如果野兽一般疯狂发出喊杀之声,只是此刻的喊杀声之疯狂宛如野兽在咆哮,魔鬼在嚎叫,鬼哭狼嚎,别提多人了。 两军正面相遇,面对着各自的敌人挥来的钢刀,长枪,疯狂杀向敌军,而杜普更是当仁不让,眼瞅着长矛朝他刺来,长枪更是顺势快速超前一架,挡下长毛突刺的同时长枪一转一撩,便直接将杀向他的这名江东军挑杀在地,血流如注。 这样的作战还有许多,但比起杜普,普通士兵们杀敌可就没有他这么看上去文艺了,那都是最残忍也是的方式,军中杀人之法,哪里会像杜普这般,那都是一击致命,只要能杀敌,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杀敌,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样的士兵,也是杜普这样的将领最不愿意对上的士兵,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可都是些专走下三路的士兵,所谓的斗将在这样的群战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对付击倒,为此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杜普就看到其中一人被砸碎了脑壳,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西瓜被敲碎了一般,瞬间便裂成数瓣,鲜血滋一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渲染大地。 类似这样的战斗还有太多太多,战场之上比这残忍甚至是血腥的杀人方式还有太多太多,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但这样的杀敌方式,却并没有震慑住双方的士兵,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新兵,反而都是精锐,试问他们这样的精锐士卒早见惯了战场的杀人与血腥,对此早已见惯不怪,甚至因为血腥的味道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他们享受杀人的快感,喜欢血腥的味道,这是病态也好,心里扭曲也罢,血腥的气息让他们都变得无比疯狂,战况之惨烈,几乎没有半点让人喘息的时间, 秣陵军正面突击,但是发现很快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不是杜普或是黄忠犯了错,而是孙召亲自加入战场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的战局实在太不利了,他必须也是唯一能够补救战局不利的办法,只要这一次把秣陵击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撤兵,要不然就会一直陷入到苦战之中,而一旦被拖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在不断消耗下被彻底消灭。 孙召疯狂了,带着身边的中军加入战斗,这个时刻或许只有他亲自出阵才能稳住阵脚,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而随着他的亲临战场,如此讽刺的一幕不仅提升了江东军的士气,更是让他们都红了眼,孙召亲自出马,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是什么,可是江东军啊,跟随着孙坚转战南北的精锐部队,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败在秣陵步军的手里。 江东军因为孙召的身先士卒一个个哄着眼睛杀向秣陵军,嘴里也不闲着,如果野兽一般疯狂发出喊杀之声,只是此刻的喊杀声之疯狂宛如野兽在咆哮,魔鬼在嚎叫,鬼哭狼嚎,别提多人了。 两军正面相遇,面对着各自的敌人挥来的钢刀,长枪,疯狂杀向敌军,而杜普更是当仁不让,眼瞅着长矛朝他刺来,长枪更是顺势快速超前一架,挡下长毛突刺的同时长枪一转一撩,便直接将杀向他的这名江东军挑杀在地,血流如注。 这样的作战还有许多,但比起杜普,普通士兵们杀敌可就没有他这么看上去文艺了,那都是最残忍也是的方式,军中杀人之法,哪里会像杜普这般,那都是一击致命,只要能杀敌,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杀敌,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样的士兵,也是杜普这样的将领最不愿意对上的士兵,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可都是些专走下三路的士兵,所谓的斗将在这样的群战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对付击倒,为此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杜普就看到其中一人被砸碎了脑壳,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西瓜被敲碎了一般,瞬间便裂成数瓣,鲜血滋一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渲染大地。 类似这样的战斗还有太多太多,战场之上比这残忍甚至是血腥的杀人方式还有太多太多,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但这样的杀敌方式,却并没有震慑住双方的士兵,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新兵,反而都是精锐,试问他们这样的精锐士卒早见惯了战场的杀人与血腥,对此早已见惯不怪,甚至因为血腥的味道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他们享受杀人的快感,喜欢血腥的味道,这是病态也好,心里扭曲也罢,血腥的气息让他们都变得无比疯狂,战况之惨烈,几乎没有半点让人喘息的时间, 秣陵军正面突击,但是发现很快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不是杜普或是黄忠犯了错,而是孙召亲自加入战场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的战局实在太不利了,他必须也是唯一能够补救战局不利的办法,只要这一次把秣陵击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撤兵,要不然就会一直陷入到苦战之中,而一旦被拖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在不断消耗下被彻底消灭。 孙召疯狂了,带着身边的中军加入战斗,这个时刻或许只有他亲自出阵才能稳住阵脚,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而随着他的亲临战场,如此讽刺的一幕不仅提升了江东军的士气,更是让他们都红了眼,孙召亲自出马,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是什么,可是江东军啊,跟随着孙坚转战南北的精锐部队,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败在秣陵步军的手里。 江东军因为孙召的身先士卒一个个哄着眼睛杀向秣陵军,嘴里也不闲着,如果野兽一般疯狂发出喊杀之声,只是此刻的喊杀声之疯狂宛如野兽在咆哮,魔鬼在嚎叫,鬼哭狼嚎,别提多人了。 两军正面相遇,面对着各自的敌人挥来的钢刀,长枪,疯狂杀向敌军,而杜普更是当仁不让,眼瞅着长矛朝他刺来,长枪更是顺势快速超前一架,挡下长毛突刺的同时长枪一转一撩,便直接将杀向他的这名江东军挑杀在地,血流如注。 这样的作战还有许多,但比起杜普,普通士兵们杀敌可就没有他这么看上去文艺了,那都是最残忍也是的方式,军中杀人之法,哪里会像杜普这般,那都是一击致命,只要能杀敌,只要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杀敌,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样的士兵,也是杜普这样的将领最不愿意对上的士兵,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可都是些专走下三路的士兵,所谓的斗将在这样的群战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对付击倒,为此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杜普就看到其中一人被砸碎了脑壳,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西瓜被敲碎了一般,瞬间便裂成数瓣,鲜血滋一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渲染大地。 类似这样的战斗还有太多太多,战场之上比这残忍甚至是血腥的杀人方式还有太多太多,而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但这样的杀敌方式,却并没有震慑住双方的士兵,原因很简单,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新兵,反而都是精锐,试问他们这样的精锐士卒早见惯了战场的杀人与血腥,对此早已见惯不怪,甚至因为血腥的味道让他们变得更加兴奋。 他们享受杀人的快感,喜欢血腥的味道,这是病态也好,心里扭曲也罢,血腥的气息让他们都变得无比疯狂,战况之惨烈,几乎没有半点让人喘息的时间, 秣陵军正面突击,但是发现很快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不是杜普或是黄忠犯了错,而是孙召亲自加入战场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才的战局实在太不利了,他必须也是唯一能够补救战局不利的办法,只要这一次把秣陵击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立即撤兵,要不然就会一直陷入到苦战之中,而一旦被拖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在不断消耗下被彻底消灭。 第二千零九十四章 平定扬州(125) 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黄忠脸上的兴奋,那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表情,几乎就要欢呼出声,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这一仗他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可是他的江东军并没有败,更没有被全部消灭,更没有被打垮。 战斗之时处于僵持阶段,所以看起来侧翼因为杜普的出现再加上黄忠正面牵引有些被动,可这就想要把他们击败,黄忠未免高兴的太早,激烈的战场上,战斗只不过才刚开始罢了,而交锋仍会持续很长时间,别看现在江东军就几千人了,但就是这几千人他们想要轻易战胜江东军,那也得先崩他们几颗大牙下来。 本来想要直捣黄龙的黄忠发现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举步维艰,面前的江东军越来越多,而身后跟随他突击的秣陵军却越来越深,可看着孙召就在前方,这样撤回去,实在是不甘心,一声长啸,气势惊人,这样的突然变化瞬间就让身边数名江东军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惧色。 紧接着就看到他再次朝九江军杀去,义无反顾。 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与张飞相提并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但他还是要尝试,只要成功,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拿下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着江东军犹如洪水绝提猛扑而来,黄忠手中的凤嘴刀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他不知道张飞是如何做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反正不让他使用万石弓的直接射杀敌将,而只是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敌酋,那就太难了,看着他们用血肉组起的屏障,他的进攻如何也无法再向前突破寸步。 直取杀敌的孙召现在已经改为在阵前驻马而立,偶尔观望一眼杜普的同时将更多的精力都留在了黄忠的身上,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刘澜会重用这种名不见经传之人,真的是有把刷子,就这敢于冲阵的实力,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当然对于这些江东军来说,如此实力,可能不必孙策差分毫。 也难怪他能够从无名之辈,区区的一亭亭长能够鱼跃龙门成为刘澜重用的大将之一,在刘澜帐下,想要出头比登天都难,试问连他孙召都知晓这一情形,何况是别人,在秣陵最多的就是武将了,杂号将军如同牛毛一样多,可真领兵的将领却就那么多,竞争压力之大,可以说是天下诸侯之最。 难以想象,当然刘澜武人多而文人少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是却深受武夫们的喜爱,所以他这里汇聚了最多的武将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毕竟刘澜可是打中平年间就已经是名声在外的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小卫青了,从哪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天下武人心中的焦点人物,虽然多少都会有人存在比试之心,但当刘澜成为一方诸侯之后,投靠可就远远多过比试之心。 当然真有能耐的武人可能不会投靠,但刘澜肯定都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所以刘澜帐下汇集了大量的武人这是公认的,而黄忠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在秣陵上位,怎么可能没有点真本事。 看看现在秣陵的将领,尤其是那些能够单独领兵甚至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哪一个不是当世名将,哪一个不是武榜榜上有名,一度天下人都觉得武榜你是刘澜所编纂,毕竟是从徐州流传出来的,可是后来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份榜单中刘澜帐下能够上榜者,都是真有一把刷子,也经过战争的考验被世人所认可,之后这份榜单虽然不会成为武将唯一的考量,但肯定是得到众多人的认可,把他当做一个参考。 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黄忠脸上的兴奋,那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表情,几乎就要欢呼出声,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这一仗他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可是他的江东军并没有败,更没有被全部消灭,更没有被打垮。 战斗之时处于僵持阶段,所以看起来侧翼因为杜普的出现再加上黄忠正面牵引有些被动,可这就想要把他们击败,黄忠未免高兴的太早,激烈的战场上,战斗只不过才刚开始罢了,而交锋仍会持续很长时间,别看现在江东军就几千人了,但就是这几千人他们想要轻易战胜江东军,那也得先崩他们几颗大牙下来。 本来想要直捣黄龙的黄忠发现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举步维艰,面前的江东军越来越多,而身后跟随他突击的秣陵军却越来越深,可看着孙召就在前方,这样撤回去,实在是不甘心,一声长啸,气势惊人,这样的突然变化瞬间就让身边数名江东军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惧色。 紧接着就看到他再次朝九江军杀去,义无反顾。 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与张飞相提并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但他还是要尝试,只要成功,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拿下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着江东军犹如洪水绝提猛扑而来,黄忠手中的凤嘴刀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他不知道张飞是如何做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反正不让他使用万石弓的直接射杀敌将,而只是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敌酋,那就太难了,看着他们用血肉组起的屏障,他的进攻如何也无法再向前突破寸步。 直取杀敌的孙召现在已经改为在阵前驻马而立,偶尔观望一眼杜普的同时将更多的精力都留在了黄忠的身上,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刘澜会重用这种名不见经传之人,真的是有把刷子,就这敢于冲阵的实力,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当然对于这些江东军来说,如此实力,可能不必孙策差分毫。 也难怪他能够从无名之辈,区区的一亭亭长能够鱼跃龙门成为刘澜重用的大将之一,在刘澜帐下,想要出头比登天都难,试问连他孙召都知晓这一情形,何况是别人,在秣陵最多的就是武将了,杂号将军如同牛毛一样多,可真领兵的将领却就那么多,竞争压力之大,可以说是天下诸侯之最。 难以想象,当然刘澜武人多而文人少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是却深受武夫们的喜爱,所以他这里汇聚了最多的武将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毕竟刘澜可是打中平年间就已经是名声在外的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小卫青了,从哪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天下武人心中的焦点人物,虽然多少都会有人存在比试之心,但当刘澜成为一方诸侯之后,投靠可就远远多过比试之心。 当然真有能耐的武人可能不会投靠,但刘澜肯定都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所以刘澜帐下汇集了大量的武人这是公认的,而黄忠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在秣陵上位,怎么可能没有点真本事。 看看现在秣陵的将领,尤其是那些能够单独领兵甚至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哪一个不是当世名将,哪一个不是武榜榜上有名,一度天下人都觉得武榜你是刘澜所编纂,毕竟是从徐州流传出来的,可是后来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份榜单中刘澜帐下能够上榜者,都是真有一把刷子,也经过战争的考验被世人所认可,之后这份榜单虽然不会成为武将唯一的考量,但肯定是得到众多人的认可,把他当做一个参考。 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黄忠脸上的兴奋,那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表情,几乎就要欢呼出声,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这一仗他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可是他的江东军并没有败,更没有被全部消灭,更没有被打垮。 战斗之时处于僵持阶段,所以看起来侧翼因为杜普的出现再加上黄忠正面牵引有些被动,可这就想要把他们击败,黄忠未免高兴的太早,激烈的战场上,战斗只不过才刚开始罢了,而交锋仍会持续很长时间,别看现在江东军就几千人了,但就是这几千人他们想要轻易战胜江东军,那也得先崩他们几颗大牙下来。 本来想要直捣黄龙的黄忠发现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举步维艰,面前的江东军越来越多,而身后跟随他突击的秣陵军却越来越深,可看着孙召就在前方,这样撤回去,实在是不甘心,一声长啸,气势惊人,这样的突然变化瞬间就让身边数名江东军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惧色。 紧接着就看到他再次朝九江军杀去,义无反顾。 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与张飞相提并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但他还是要尝试,只要成功,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拿下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着江东军犹如洪水绝提猛扑而来,黄忠手中的凤嘴刀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他不知道张飞是如何做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反正不让他使用万石弓的直接射杀敌将,而只是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敌酋,那就太难了,看着他们用血肉组起的屏障,他的进攻如何也无法再向前突破寸步。 直取杀敌的孙召现在已经改为在阵前驻马而立,偶尔观望一眼杜普的同时将更多的精力都留在了黄忠的身上,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刘澜会重用这种名不见经传之人,真的是有把刷子,就这敢于冲阵的实力,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当然对于这些江东军来说,如此实力,可能不必孙策差分毫。 也难怪他能够从无名之辈,区区的一亭亭长能够鱼跃龙门成为刘澜重用的大将之一,在刘澜帐下,想要出头比登天都难,试问连他孙召都知晓这一情形,何况是别人,在秣陵最多的就是武将了,杂号将军如同牛毛一样多,可真领兵的将领却就那么多,竞争压力之大,可以说是天下诸侯之最。 难以想象,当然刘澜武人多而文人少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是却深受武夫们的喜爱,所以他这里汇聚了最多的武将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毕竟刘澜可是打中平年间就已经是名声在外的长平桓桓,上将之元的小卫青了,从哪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天下武人心中的焦点人物,虽然多少都会有人存在比试之心,但当刘澜成为一方诸侯之后,投靠可就远远多过比试之心。 当然真有能耐的武人可能不会投靠,但刘澜肯定都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所以刘澜帐下汇集了大量的武人这是公认的,而黄忠能够用如此短暂的时间在秣陵上位,怎么可能没有点真本事。 看看现在秣陵的将领,尤其是那些能够单独领兵甚至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哪一个不是当世名将,哪一个不是武榜榜上有名,一度天下人都觉得武榜你是刘澜所编纂,毕竟是从徐州流传出来的,可是后来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份榜单中刘澜帐下能够上榜者,都是真有一把刷子,也经过战争的考验被世人所认可,之后这份榜单虽然不会成为武将唯一的考量,但肯定是得到众多人的认可,把他当做一个参考。 孙召可以清晰的看到黄忠脸上的兴奋,那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表情,几乎就要欢呼出声,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这一仗他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一样,可是他的江东军并没有败,更没有被全部消灭,更没有被打垮。 战斗之时处于僵持阶段,所以看起来侧翼因为杜普的出现再加上黄忠正面牵引有些被动,可这就想要把他们击败,黄忠未免高兴的太早,激烈的战场上,战斗只不过才刚开始罢了,而交锋仍会持续很长时间,别看现在江东军就几千人了,但就是这几千人他们想要轻易战胜江东军,那也得先崩他们几颗大牙下来。 第二千零九十五章 平定扬州(126) 可这世界什么时候有过公平,或许刘澜的话就是公平,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所以他首先就必须要做到负责到底,不可能也不会给任何人有钻空子的机会,这是刘澜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以往是留有漏洞,甚至是被有心人专找漏洞,看上去好像滴水不漏,但落实的时候缺少偏向氏族,剥削贫苦,而如今刘澜则与以往不同,尽可能在制定之前将能想到的漏洞全部遏制,不给他们机会,但百密一疏,如果出现问题,及时完善。 为了应对文人抛出朝令夕改的问题,刘澜提出了有错必纠、有过必改,用刘澜的话,三代之法,后世不可法也,任何政策也许在当时是好政策,但几年几十年之后未必就是良策,反而可能变成毒瘤恶政,在淮南所行之法是良策,至淮北未必就是良策,可能就是恶政,所以刘澜在这些问题之上,是给予了地方一定的自治之权,他们可以根据当地特殊的情况对政策进行因地制宜的改善,但要进行改变之前,首先需要内阁通过,半年时间,如果有成效,那么就继续实施,一年之后,再次审核,此时首先是以将军府直属于明面上的监察御史前往调查、内阁则会派出监察御史调查、再结合刺史府督邮、县令府督邮的汇报文书、当然初次之外刘澜最关心的还是内卫谍探的调查结果,因为他们的结论才是刘澜评定之前所有结论的根据,如果有出入那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如果相差无几,是恶政则废除,毕竟一个人的权势再滔天,也不可能同时买通这么多机构和人员,而如果是良策,那么就彻底实施,当然如果刘澜以为这就能够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尽力而为。 而此时的战场之上,撤退的黄忠虽然得到了孙召的肯定,但越是这样,对武人来说就越是想要和他比试比试,这可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是不识大局,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等于真的要去实施。 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出现,那他一定要和黄忠比试一下,但绝对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因为之前的黄忠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个武将,就绝对会不服,要去比较一个高低,比竟这武将可不似文人,谁强谁弱比试一场就一清二楚。 双方的进攻还在继续,而随着黄忠退回之后,他立即率领部队继续发起进攻,本以为将黄忠击退之后,他们就会趁势一句将秣陵军击退,哪里想到黄忠被击退是被击退了,可是他在退回到主力部队后便立即发起了反扑,而之前还在猛烈进攻的江东军瞬间便又承受了他们疯狂的猛扑,本来黄忠觉得他回到中军发起的进攻就算不能如同潮水一般,将被敌军彻底淹没,也一定能够将他们击退。 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九江军挡下了他们的进攻,而他们的人数只不过是区区数百人,本来他们的部队就只有两千多,除却三百多弓弩手外,也不敢一千六七人,可问题是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对决后,部队剩下的人数算上弓弩手也不过只有一千三四百人。 而在正面与他对决的部队只有一千多人,剩下都在防御着杜普,甚至连弓弩手都不得不参与到战场之中,现在对江东军来说才是真正的刀刀见红枪枪见血的时刻,可以说江东军现在的每一名士兵都如同嗜血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他们猛冲了过来,这个时刻才是真正对决的时刻,任何的结果都会导致最终的胜负,每一个人都在坚持,哪怕这样高强度的对决会让他们变得手忙脚乱,可没有一人选择退却,哪怕是在生死关头。 这就是现在两军最真实的一幕,而对于孙召和黄忠来说,此刻出现在两人口中最多的一句话无疑就是顶住,坚持,他们都在不断鼓舞着己军的士气,没人愿意也没有任何人希望就这样战败,那对双方来说都不公平,最少心中都会不服气。 可这世界什么时候有过公平,或许刘澜的话就是公平,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所以他首先就必须要做到负责到底,不可能也不会给任何人有钻空子的机会,这是刘澜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以往是留有漏洞,甚至是被有心人专找漏洞,看上去好像滴水不漏,但落实的时候缺少偏向氏族,剥削贫苦,而如今刘澜则与以往不同,尽可能在制定之前将能想到的漏洞全部遏制,不给他们机会,但百密一疏,如果出现问题,及时完善。 为了应对文人抛出朝令夕改的问题,刘澜提出了有错必纠、有过必改,用刘澜的话,三代之法,后世不可法也,任何政策也许在当时是好政策,但几年几十年之后未必就是良策,反而可能变成毒瘤恶政,在淮南所行之法是良策,至淮北未必就是良策,可能就是恶政,所以刘澜在这些问题之上,是给予了地方一定的自治之权,他们可以根据当地特殊的情况对政策进行因地制宜的改善,但要进行改变之前,首先需要内阁通过,半年时间,如果有成效,那么就继续实施,一年之后,再次审核,此时首先是以将军府直属于明面上的监察御史前往调查、内阁则会派出监察御史调查、再结合刺史府督邮、县令府督邮的汇报文书、当然初次之外刘澜最关心的还是内卫谍探的调查结果,因为他们的结论才是刘澜评定之前所有结论的根据,如果有出入那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如果相差无几,是恶政则废除,毕竟一个人的权势再滔天,也不可能同时买通这么多机构和人员,而如果是良策,那么就彻底实施,当然如果刘澜以为这就能够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尽力而为。 而此时的战场之上,撤退的黄忠虽然得到了孙召的肯定,但越是这样,对武人来说就越是想要和他比试比试,这可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是不识大局,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等于真的要去实施。 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出现,那他一定要和黄忠比试一下,但绝对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因为之前的黄忠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个武将,就绝对会不服,要去比较一个高低,比竟这武将可不似文人,谁强谁弱比试一场就一清二楚。 双方的进攻还在继续,而随着黄忠退回之后,他立即率领部队继续发起进攻,本以为将黄忠击退之后,他们就会趁势一句将秣陵军击退,哪里想到黄忠被击退是被击退了,可是他在退回到主力部队后便立即发起了反扑,而之前还在猛烈进攻的江东军瞬间便又承受了他们疯狂的猛扑,本来黄忠觉得他回到中军发起的进攻就算不能如同潮水一般,将被敌军彻底淹没,也一定能够将他们击退。 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九江军挡下了他们的进攻,而他们的人数只不过是区区数百人,本来他们的部队就只有两千多,除却三百多弓弩手外,也不敢一千六七人,可问题是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对决后,部队剩下的人数算上弓弩手也不过只有一千三四百人。 而在正面与他对决的部队只有一千多人,剩下都在防御着杜普,甚至连弓弩手都不得不参与到战场之中,现在对江东军来说才是真正的刀刀见红枪枪见血的时刻,可以说江东军现在的每一名士兵都如同嗜血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他们猛冲了过来,这个时刻才是真正对决的时刻,任何的结果都会导致最终的胜负,每一个人都在坚持,哪怕这样高强度的对决会让他们变得手忙脚乱,可没有一人选择退却,哪怕是在生死关头。 这就是现在两军最真实的一幕,而对于孙召和黄忠来说,此刻出现在两人口中最多的一句话无疑就是顶住,坚持,他们都在不断鼓舞着己军的士气,没人愿意也没有任何人希望就这样战败,那对双方来说都不公平,最少心中都会不服气。 可这世界什么时候有过公平,或许刘澜的话就是公平,毕竟他的身份在这,所以他首先就必须要做到负责到底,不可能也不会给任何人有钻空子的机会,这是刘澜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以往是留有漏洞,甚至是被有心人专找漏洞,看上去好像滴水不漏,但落实的时候缺少偏向氏族,剥削贫苦,而如今刘澜则与以往不同,尽可能在制定之前将能想到的漏洞全部遏制,不给他们机会,但百密一疏,如果出现问题,及时完善。 为了应对文人抛出朝令夕改的问题,刘澜提出了有错必纠、有过必改,用刘澜的话,三代之法,后世不可法也,任何政策也许在当时是好政策,但几年几十年之后未必就是良策,反而可能变成毒瘤恶政,在淮南所行之法是良策,至淮北未必就是良策,可能就是恶政,所以刘澜在这些问题之上,是给予了地方一定的自治之权,他们可以根据当地特殊的情况对政策进行因地制宜的改善,但要进行改变之前,首先需要内阁通过,半年时间,如果有成效,那么就继续实施,一年之后,再次审核,此时首先是以将军府直属于明面上的监察御史前往调查、内阁则会派出监察御史调查、再结合刺史府督邮、县令府督邮的汇报文书、当然初次之外刘澜最关心的还是内卫谍探的调查结果,因为他们的结论才是刘澜评定之前所有结论的根据,如果有出入那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如果相差无几,是恶政则废除,毕竟一个人的权势再滔天,也不可能同时买通这么多机构和人员,而如果是良策,那么就彻底实施,当然如果刘澜以为这就能够万事大吉,那就大错特错了,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尽力而为。 而此时的战场之上,撤退的黄忠虽然得到了孙召的肯定,但越是这样,对武人来说就越是想要和他比试比试,这可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是不识大局,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等于真的要去实施。 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出现,那他一定要和黄忠比试一下,但绝对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因为之前的黄忠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个武将,就绝对会不服,要去比较一个高低,比竟这武将可不似文人,谁强谁弱比试一场就一清二楚。 双方的进攻还在继续,而随着黄忠退回之后,他立即率领部队继续发起进攻,本以为将黄忠击退之后,他们就会趁势一句将秣陵军击退,哪里想到黄忠被击退是被击退了,可是他在退回到主力部队后便立即发起了反扑,而之前还在猛烈进攻的江东军瞬间便又承受了他们疯狂的猛扑,本来黄忠觉得他回到中军发起的进攻就算不能如同潮水一般,将被敌军彻底淹没,也一定能够将他们击退。 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九江军挡下了他们的进攻,而他们的人数只不过是区区数百人,本来他们的部队就只有两千多,除却三百多弓弩手外,也不敢一千六七人,可问题是经历了几次三番的对决后,部队剩下的人数算上弓弩手也不过只有一千三四百人。 而在正面与他对决的部队只有一千多人,剩下都在防御着杜普,甚至连弓弩手都不得不参与到战场之中,现在对江东军来说才是真正的刀刀见红枪枪见血的时刻,可以说江东军现在的每一名士兵都如同嗜血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杀他们猛冲了过来,这个时刻才是真正对决的时刻,任何的结果都会导致最终的胜负,每一个人都在坚持,哪怕这样高强度的对决会让他们变得手忙脚乱,可没有一人选择退却,哪怕是在生死关头。 第二千零九十六章 平定扬州(127) 对于秣陵军分兵之策,孙召并不认可,最少在他看来这时候选择分兵并不明智,当然就算换做刘澜自己的话,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理念向来是集中优势兵力,最不赞成的就是分兵,虽然他也经常采用分兵之策,但前提都是为了诱敌之后分割包围最终全部围歼,但像黄忠这样的情况下,刘澜肯定不会采取分兵的方式。 但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拿关羽来说,他看过的兵书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可是你却从来不会在他的书房或者议事厅中看到任何一部兵书,这一点是早年间刘澜给他的建议,当然刘澜也是因为刘茵的教导。 兵书只要知其中之理即可,看过便无须再看,因为兵书总归都是一本书,他是死物,而战场局势却是瞬息万变,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可不知兵书之理,但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一名优秀的将领关键却不是你看过几部兵书,而是你不可不知兵。 所以刘澜最常说的一句话,与其去翻那些看过的兵书,倒不如多去与你的士兵在一起,因为你要取得胜仗,最终需要的是你的部队,而你的指挥最多只是在原有的战斗力中提升百分之十罢了。 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将领和士兵缺一不可,而黄忠和近卫军无疑就是最佳的组合,如果完美组合,你自然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可关键是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况。 而像黄忠这样的武将,他的优势绝对不在冲阵破阵,刘澜很少会拿人去对比,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第二个关羽也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赵云,所以当世人称他为小卫青的时候,对他来说不仅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还未他带来了不小的苦恼和压力,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这个名号多么的苦恼,后来这个名号主簿淡化刘澜才算好转,而那时候的刘澜,也从小卫青变成了刘澜。 做最好的自己,这是刘澜不断对他帐下所有的将领乃至于文士强调的,但强调归强调,虽然他不会对比,但是刘澜会做一个模板,这个模板绝对不是比较,而是会让他自己包括内阁更快了解一个人的途径。 比如模板最经典也是第一人的关平,当时刘澜不仅在综合了其父关羽的意见,还有张飞、赵云以及绝大多数将领的评价后,得出的一个结论,关平有着成为一员优秀将领的潜力,但是他最终能够成长为关羽吗,并不能,相反他如果能够稳步发展,最终更接近徐晃甚至有可能超越徐晃。 这个评价是刘澜见过徐晃的一刻就觉得他非常像早年间的徐晃,不仅是性格还有他用兵时的习惯,都是喜欢长途奔袭的将领,而在心中有数之后,这才去综合众人的建议,当然评价有不少,但最终毫无疑问的都指向了徐晃,而这个时候当他自己以及关羽都提出要送他前往幽州时,刘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关羽。 让他去徐晃那里,就是希望他能够跟在徐晃身边能够成长,因为包括关羽在内都和刘澜的判断一致,留在徐州,对他的成长绝对不会有任何好处,首先是他们父子之间如同仇敌一般的关系,这就使得不管关羽是好是坏的建议,都会取得相反的结果,而起抱着如此一个态度,又怎么可能正常提升自己。 可送到徐晃那边,那就不同了,虽然刘澜没有之言此人是关羽之子,只是告诉他这是故人之子,可善待,但决不可特殊化,所以他在辽东根本就不会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当然就喜欢的本性,就算关羽打招呼,只怕他也不会真的给他搞特殊化,势必会一视同仁。 而事实上刘澜并不知晓的一点是,不仅关羽暗中打了招呼,连张飞都传书让喜欢好生照顾,可徐晃从他参军就一直没有理会,更没有给予特殊的关照,只是有一次与东胡的大战中,徐晃却魄力亲自下达了一道命令,结果命令到了校尉这里,却出现的偏差,最终徐晃钦点的千长没能出发,相反是身为千长的关平在抓阄中不幸抓住了最短的一支签。 关平成为了此次长途奔袭的千长,当部队出发,本来对关平另有安排的徐晃亲自前来却发现校尉临时对部队进行了调动,尤其是当徐晃得知关平被抽调追击之后,他气得当场就对校尉破口大骂。 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管身边的其他千长佰长,更别说什么都尉、裨将和偏将了,徐晃这么生气,主要是他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毕竟这名千长是他钦点,但是校尉却敢突然换人去执行如此危险的先锋任务,难道是因为自己所点之将与他有什么私人交情? 所谓关心则乱,他担心这个,又害怕是因为关平与其有嫌隙,是他故意让关平送死,毕竟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是是之后很快他才知道,因为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和几名千长一致认为徐晃这样钦点千长不公平,所以他们几人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最终关平运气非常不好的抓到了阄,但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校尉最初都不知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挨了这么一顿骂,所以他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一切全部说了出来,之后便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徐晃处置,在他看来自己的是有错,毕竟是徐晃钦点,可他又没错,他们都是兄弟,这样被钦点送死不公平,所以他才会在不服气之下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在他看来,徐晃又怎么可能会关心到底是哪一位千长去执行的任务。 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所以他现在才有些后悔不敢擅作主张,但真正让他感到后悔的是在言谈之中他知晓了关平居然是关羽的长子,他终于知道徐晃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也一事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去召回关平,也来不及了。 所以他亲自带着本部前往支援,因为这一仗的危险程度不仅徐晃清楚,他心里更清楚,九死一生,要不然徐晃也不会如此动怒,索性他最终及时赶到,当然当他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此战作为前军突击分队的关平不仅活了下来,甚至还成功完成任务,得到嘉奖。 对于秣陵军分兵之策,孙召并不认可,最少在他看来这时候选择分兵并不明智,当然就算换做刘澜自己的话,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理念向来是集中优势兵力,最不赞成的就是分兵,虽然他也经常采用分兵之策,但前提都是为了诱敌之后分割包围最终全部围歼,但像黄忠这样的情况下,刘澜肯定不会采取分兵的方式。 但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拿关羽来说,他看过的兵书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可是你却从来不会在他的书房或者议事厅中看到任何一部兵书,这一点是早年间刘澜给他的建议,当然刘澜也是因为刘茵的教导。 兵书只要知其中之理即可,看过便无须再看,因为兵书总归都是一本书,他是死物,而战场局势却是瞬息万变,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可不知兵书之理,但想要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一名优秀的将领关键却不是你看过几部兵书,而是你不可不知兵。 所以刘澜最常说的一句话,与其去翻那些看过的兵书,倒不如多去与你的士兵在一起,因为你要取得胜仗,最终需要的是你的部队,而你的指挥最多只是在原有的战斗力中提升百分之十罢了。 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将领和士兵缺一不可,而黄忠和近卫军无疑就是最佳的组合,如果完美组合,你自然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可关键是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况。 而像黄忠这样的武将,他的优势绝对不在冲阵破阵,刘澜很少会拿人去对比,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第二个关羽也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赵云,所以当世人称他为小卫青的时候,对他来说不仅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还未他带来了不小的苦恼和压力,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这个名号多么的苦恼,后来这个名号主簿淡化刘澜才算好转,而那时候的刘澜,也从小卫青变成了刘澜。 做最好的自己,这是刘澜不断对他帐下所有的将领乃至于文士强调的,但强调归强调,虽然他不会对比,但是刘澜会做一个模板,这个模板绝对不是比较,而是会让他自己包括内阁更快了解一个人的途径。 比如模板最经典也是第一人的关平,当时刘澜不仅在综合了其父关羽的意见,还有张飞、赵云以及绝大多数将领的评价后,得出的一个结论,关平有着成为一员优秀将领的潜力,但是他最终能够成长为关羽吗,并不能,相反他如果能够稳步发展,最终更接近徐晃甚至有可能超越徐晃。 这个评价是刘澜见过徐晃的一刻就觉得他非常像早年间的徐晃,不仅是性格还有他用兵时的习惯,都是喜欢长途奔袭的将领,而在心中有数之后,这才去综合众人的建议,当然评价有不少,但最终毫无疑问的都指向了徐晃,而这个时候当他自己以及关羽都提出要送他前往幽州时,刘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关羽。 让他去徐晃那里,就是希望他能够跟在徐晃身边能够成长,因为包括关羽在内都和刘澜的判断一致,留在徐州,对他的成长绝对不会有任何好处,首先是他们父子之间如同仇敌一般的关系,这就使得不管关羽是好是坏的建议,都会取得相反的结果,而起抱着如此一个态度,又怎么可能正常提升自己。 可送到徐晃那边,那就不同了,虽然刘澜没有之言此人是关羽之子,只是告诉他这是故人之子,可善待,但决不可特殊化,所以他在辽东根本就不会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当然就喜欢的本性,就算关羽打招呼,只怕他也不会真的给他搞特殊化,势必会一视同仁。 而事实上刘澜并不知晓的一点是,不仅关羽暗中打了招呼,连张飞都传书让喜欢好生照顾,可徐晃从他参军就一直没有理会,更没有给予特殊的关照,只是有一次与东胡的大战中,徐晃却魄力亲自下达了一道命令,结果命令到了校尉这里,却出现的偏差,最终徐晃钦点的千长没能出发,相反是身为千长的关平在抓阄中不幸抓住了最短的一支签。 关平成为了此次长途奔袭的千长,当部队出发,本来对关平另有安排的徐晃亲自前来却发现校尉临时对部队进行了调动,尤其是当徐晃得知关平被抽调追击之后,他气得当场就对校尉破口大骂。 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管身边的其他千长佰长,更别说什么都尉、裨将和偏将了,徐晃这么生气,主要是他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毕竟这名千长是他钦点,但是校尉却敢突然换人去执行如此危险的先锋任务,难道是因为自己所点之将与他有什么私人交情? 所谓关心则乱,他担心这个,又害怕是因为关平与其有嫌隙,是他故意让关平送死,毕竟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但是是之后很快他才知道,因为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和几名千长一致认为徐晃这样钦点千长不公平,所以他们几人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最终关平运气非常不好的抓到了阄,但对他来说,无疑是非常幸运的。 校尉最初都不知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挨了这么一顿骂,所以他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一切全部说了出来,之后便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徐晃处置,在他看来自己的是有错,毕竟是徐晃钦点,可他又没错,他们都是兄弟,这样被钦点送死不公平,所以他才会在不服气之下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在他看来,徐晃又怎么可能会关心到底是哪一位千长去执行的任务。 第二千零九十七章 平定扬州(128) 现在的刘澜用黄忠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哪一方面的能力出类拔萃,而是他的经验,数十多年的征战,可以说他是秣陵参加过战斗最多,时间跨度最久的将领,没有人的经验比他更丰富,也没有人比他对战局的把握更敏锐,在他未到秣陵之前,经验最丰富的几个人算上刘澜,也不过就关羽和徐晃,但是黄忠的经验却是他们三人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 而这就是刘澜为何会如此器重他,因为其他人有着天然的局限性,甚至是一些年轻的将领,更是连半点经验都没有,当然年轻将领也有年轻将领的优势,比如敢打敢冲,这是他们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最初刘澜会用陈果追击而不是黄忠,因为当陈果追击失败之后,他只能选择老而弥坚的黄忠,追上了江东军,就算无法歼敌,最少也不会再被击败吧。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派徐盛去追击,刘澜都会担忧他的处境,可是黄忠刘澜根本就不会担心他的安稳,这是对黄忠的信任,也是对黄忠能力的认可,刘澜急行军不久,便传来了黄忠与江东军开始交战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是吃紧还是黄忠取得优势,但如果吃紧的话,黄忠可能早就派人前来催他了,毕竟他可不是太莽撞的人,不会干出不顾一切的事情出来。 他判断黄忠那边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最少没有兵败和性命的危险,但他不能松懈,必须要加快行军的速度,越早赶到战场越好,那时就不怕再发生任何意外,更不会担忧江东军是否撤走。 而在刘澜加紧赶来的时刻,江东军则对秣陵军发起了猛烈进攻,杀敌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向前一步他们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孙召率领的江东军先胜后败再胜再败,这一次反击如果无法取得太好的结果,没有击退江东军,那这一仗也就必败无疑。 好在两军现在奇虎相当,当然如果就整个战局来看,有着人数优势的秣陵军还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这也是为什么黄忠的眉头还呢舒展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迟迟没能想出破敌良策的他内心还是非常着急的,可是眼下不管是杜普哪头还是自己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这换成谁都会有些着急。 眼下他和孙召两人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击败对方,这是最终的目的,但却是眼下两人都很难实现的目标。 黄忠现在要破敌,除了正面对决之外,还有就是杜普能够从侧翼有所进展,如果他哪里能够突破成功,那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偏向了他们,当然相比于杜普,就从眼下的战局来看,如果真要有所突破,那也是他这里。 别的黄忠不敢说,但对局势的判断他还是有些心得的,当然看得出来杜普那边毫无进展,绝对不可能率先突破,反而是他所在的中军,战局着一定的优势,只要保持耐心,时间一长,取胜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的刘澜用黄忠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哪一方面的能力出类拔萃,而是他的经验,数十多年的征战,可以说他是秣陵参加过战斗最多,时间跨度最久的将领,没有人的经验比他更丰富,也没有人比他对战局的把握更敏锐,在他未到秣陵之前,经验最丰富的几个人算上刘澜,也不过就关羽和徐晃,但是黄忠的经验却是他们三人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 而这就是刘澜为何会如此器重他,因为其他人有着天然的局限性,甚至是一些年轻的将领,更是连半点经验都没有,当然年轻将领也有年轻将领的优势,比如敢打敢冲,这是他们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最初刘澜会用陈果追击而不是黄忠,因为当陈果追击失败之后,他只能选择老而弥坚的黄忠,追上了江东军,就算无法歼敌,最少也不会再被击败吧。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派徐盛去追击,刘澜都会担忧他的处境,可是黄忠刘澜根本就不会担心他的安稳,这是对黄忠的信任,也是对黄忠能力的认可,刘澜急行军不久,便传来了黄忠与江东军开始交战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是吃紧还是黄忠取得优势,但如果吃紧的话,黄忠可能早就派人前来催他了,毕竟他可不是太莽撞的人,不会干出不顾一切的事情出来。 他判断黄忠那边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最少没有兵败和性命的危险,但他不能松懈,必须要加快行军的速度,越早赶到战场越好,那时就不怕再发生任何意外,更不会担忧江东军是否撤走。 而在刘澜加紧赶来的时刻,江东军则对秣陵军发起了猛烈进攻,杀敌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向前一步他们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孙召率领的江东军先胜后败再胜再败,这一次反击如果无法取得太好的结果,没有击退江东军,那这一仗也就必败无疑。 好在两军现在奇虎相当,当然如果就整个战局来看,有着人数优势的秣陵军还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这也是为什么黄忠的眉头还呢舒展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迟迟没能想出破敌良策的他内心还是非常着急的,可是眼下不管是杜普哪头还是自己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这换成谁都会有些着急。 眼下他和孙召两人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击败对方,这是最终的目的,但却是眼下两人都很难实现的目标。 黄忠现在要破敌,除了正面对决之外,还有就是杜普能够从侧翼有所进展,如果他哪里能够突破成功,那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偏向了他们,当然相比于杜普,就从眼下的战局来看,如果真要有所突破,那也是他这里。 别的黄忠不敢说,但对局势的判断他还是有些心得的,当然看得出来杜普那边毫无进展,绝对不可能率先突破,反而是他所在的中军,战局着一定的优势,只要保持耐心,时间一长,取胜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的刘澜用黄忠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哪一方面的能力出类拔萃,而是他的经验,数十多年的征战,可以说他是秣陵参加过战斗最多,时间跨度最久的将领,没有人的经验比他更丰富,也没有人比他对战局的把握更敏锐,在他未到秣陵之前,经验最丰富的几个人算上刘澜,也不过就关羽和徐晃,但是黄忠的经验却是他们三人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 而这就是刘澜为何会如此器重他,因为其他人有着天然的局限性,甚至是一些年轻的将领,更是连半点经验都没有,当然年轻将领也有年轻将领的优势,比如敢打敢冲,这是他们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最初刘澜会用陈果追击而不是黄忠,因为当陈果追击失败之后,他只能选择老而弥坚的黄忠,追上了江东军,就算无法歼敌,最少也不会再被击败吧。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派徐盛去追击,刘澜都会担忧他的处境,可是黄忠刘澜根本就不会担心他的安稳,这是对黄忠的信任,也是对黄忠能力的认可,刘澜急行军不久,便传来了黄忠与江东军开始交战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是吃紧还是黄忠取得优势,但如果吃紧的话,黄忠可能早就派人前来催他了,毕竟他可不是太莽撞的人,不会干出不顾一切的事情出来。 他判断黄忠那边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最少没有兵败和性命的危险,但他不能松懈,必须要加快行军的速度,越早赶到战场越好,那时就不怕再发生任何意外,更不会担忧江东军是否撤走。 而在刘澜加紧赶来的时刻,江东军则对秣陵军发起了猛烈进攻,杀敌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向前一步他们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孙召率领的江东军先胜后败再胜再败,这一次反击如果无法取得太好的结果,没有击退江东军,那这一仗也就必败无疑。 好在两军现在奇虎相当,当然如果就整个战局来看,有着人数优势的秣陵军还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这也是为什么黄忠的眉头还呢舒展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迟迟没能想出破敌良策的他内心还是非常着急的,可是眼下不管是杜普哪头还是自己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这换成谁都会有些着急。 眼下他和孙召两人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击败对方,这是最终的目的,但却是眼下两人都很难实现的目标。 黄忠现在要破敌,除了正面对决之外,还有就是杜普能够从侧翼有所进展,如果他哪里能够突破成功,那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偏向了他们,当然相比于杜普,就从眼下的战局来看,如果真要有所突破,那也是他这里。 别的黄忠不敢说,但对局势的判断他还是有些心得的,当然看得出来杜普那边毫无进展,绝对不可能率先突破,反而是他所在的中军,战局着一定的优势,只要保持耐心,时间一长,取胜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的刘澜用黄忠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哪一方面的能力出类拔萃,而是他的经验,数十多年的征战,可以说他是秣陵参加过战斗最多,时间跨度最久的将领,没有人的经验比他更丰富,也没有人比他对战局的把握更敏锐,在他未到秣陵之前,经验最丰富的几个人算上刘澜,也不过就关羽和徐晃,但是黄忠的经验却是他们三人加起来也无法比拟的。 而这就是刘澜为何会如此器重他,因为其他人有着天然的局限性,甚至是一些年轻的将领,更是连半点经验都没有,当然年轻将领也有年轻将领的优势,比如敢打敢冲,这是他们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最初刘澜会用陈果追击而不是黄忠,因为当陈果追击失败之后,他只能选择老而弥坚的黄忠,追上了江东军,就算无法歼敌,最少也不会再被击败吧。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派徐盛去追击,刘澜都会担忧他的处境,可是黄忠刘澜根本就不会担心他的安稳,这是对黄忠的信任,也是对黄忠能力的认可,刘澜急行军不久,便传来了黄忠与江东军开始交战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是吃紧还是黄忠取得优势,但如果吃紧的话,黄忠可能早就派人前来催他了,毕竟他可不是太莽撞的人,不会干出不顾一切的事情出来。 他判断黄忠那边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最少没有兵败和性命的危险,但他不能松懈,必须要加快行军的速度,越早赶到战场越好,那时就不怕再发生任何意外,更不会担忧江东军是否撤走。 而在刘澜加紧赶来的时刻,江东军则对秣陵军发起了猛烈进攻,杀敌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向前一步他们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孙召率领的江东军先胜后败再胜再败,这一次反击如果无法取得太好的结果,没有击退江东军,那这一仗也就必败无疑。 好在两军现在奇虎相当,当然如果就整个战局来看,有着人数优势的秣陵军还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这也是为什么黄忠的眉头还呢舒展的原因,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迟迟没能想出破敌良策的他内心还是非常着急的,可是眼下不管是杜普哪头还是自己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更好的结果,这换成谁都会有些着急。 眼下他和孙召两人都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才能击败对方,这是最终的目的,但却是眼下两人都很难实现的目标。 黄忠现在要破敌,除了正面对决之外,还有就是杜普能够从侧翼有所进展,如果他哪里能够突破成功,那这一仗也就算是彻底偏向了他们,当然相比于杜普,就从眼下的战局来看,如果真要有所突破,那也是他这里。 第二千零九十八章 平定扬州(129) 刘澜的新政可谓是包罗万象,覆盖了各个领域,当然所有的新政并非是所有新政全部上马,而是一点点一步步逐渐施行,毕竟所有的新政总归到底一句话,变革,而变革最简单的意思就是改变现有的一切,那么一旦激进,势必侵害那些既得利益着的利益,而他们一旦有强烈的反对,任何新政恐怕都不会轻易取得成功。 所以刘澜必须要从简至难,先沛县后其他郡县,因为刘澜要说服一些人,那就必须要用事实去说话,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战到自己这边去支持他的新政,不管是取消士农工商的不平等,还是取消避讳,这些都是刘澜最初的改变,也是刘澜最初的试探。 不得不说,刘澜在这几件事情上,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虽然世家认为避讳有存在的道理,但刘澜却非常大度的表现出他这个澜字,没什么可避讳的,当然此时刘澜可不敢说连献帝的名讳也不用避讳,毕竟表面上还是要尊汉的。 如果刘澜记忆不错的话,明代就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在避讳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最宽松的一个朝代,但在汉代避讳是头等大事,最简单的蔡琰不就是因为避讳将其字昭姬改为了文姬,而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比比皆是,避讳深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而就如刘澜,在他的治下,澜字是绝对必须要避讳的一个字,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世家士族,在任何领域都只要有这个澜字,就必须要改,甚至一些地方的小溪里名字里有澜,也得更改。 这些河流可能已经形成几百上千年,而它们的名字也叫了击败上千年,但因为刘澜而不得不把改变原有名字,虽然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已经习惯了,可是当刘澜这道政令下达之后,有多少人都蒙了,变天了,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在新政的事情上,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甄豫,他的建议从易至难是刘澜能够最终有今日大力改革成功的关键,用刘澜的话说,最初的改变都只是偏向民生百姓,也就是笼络人数最多的那群人,在掌握了最多的支持者之后,刘澜又提出去繁为简的政策,从上至下风气为之一改,使得原本那些有着一定身份却没有社会地位的小吏成为了刘澜的支持着,拉拢大多数人。 刘澜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拉拢大多数人,然后在扶持那些支持他的世家去与那些既定利益者进行较量,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在辽东在青徐从未失手过的原因,而现在他只是把自己以往的斗争经验用在了丹阳郡,再一次大获成功,用刘澜开玩笑时候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对氏族进行分化,加大打击的力度,刘澜走到今天用他的话就是借力打力,借氏族之手斗氏族,不得不说刘澜能够成功绝非偶然,当然能够成功的关键也是因为新政给大多数人带来了真正的利益,如果扰民、如果让上下都不满,那任何新政都不可能会成功。 当然刘澜的新政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有些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其实还是刘澜治下真正有影响力的大世家并不多,所以掣肘也没那么严重,就好像刘澜设立的医校,这如果放在中原许都和邺城,那一定不可能成功,旁门左道耳。 但是在当时的徐州,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因为世家的影响力有限,就好比当时的情况糜家全力支持他,本来糜家涉及的领域广,尤其是在商业方面,虽然都是下面的人在打理,糜竺不会亲自参与,他只是躲在背后,但是刘澜改革户籍提升工商社会地位,却是正对糜家的胃口,而不管出于任何目的,对医校他都只能也只能选择支持,很简单的道理,今天你选择了无动于衷,那么下一次出现相似的情况,而你变成了既得利益者的时候,可能也不会有谁替你说话。 那个时候,三大家族糜家支持,陈家反对,张家中庸不哪头也不靠,刘澜的平衡之策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效果,当然陈家没有过激反对也是因为华佗救治了陈登,所以医校也在争议中成立。 刘澜的新政可谓是包罗万象,覆盖了各个领域,当然所有的新政并非是所有新政全部上马,而是一点点一步步逐渐施行,毕竟所有的新政总归到底一句话,变革,而变革最简单的意思就是改变现有的一切,那么一旦激进,势必侵害那些既得利益着的利益,而他们一旦有强烈的反对,任何新政恐怕都不会轻易取得成功。 所以刘澜必须要从简至难,先沛县后其他郡县,因为刘澜要说服一些人,那就必须要用事实去说话,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战到自己这边去支持他的新政,不管是取消士农工商的不平等,还是取消避讳,这些都是刘澜最初的改变,也是刘澜最初的试探。 不得不说,刘澜在这几件事情上,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虽然世家认为避讳有存在的道理,但刘澜却非常大度的表现出他这个澜字,没什么可避讳的,当然此时刘澜可不敢说连献帝的名讳也不用避讳,毕竟表面上还是要尊汉的。 如果刘澜记忆不错的话,明代就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在避讳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最宽松的一个朝代,但在汉代避讳是头等大事,最简单的蔡琰不就是因为避讳将其字昭姬改为了文姬,而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比比皆是,避讳深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而就如刘澜,在他的治下,澜字是绝对必须要避讳的一个字,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世家士族,在任何领域都只要有这个澜字,就必须要改,甚至一些地方的小溪里名字里有澜,也得更改。 这些河流可能已经形成几百上千年,而它们的名字也叫了击败上千年,但因为刘澜而不得不把改变原有名字,虽然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已经习惯了,可是当刘澜这道政令下达之后,有多少人都蒙了,变天了,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在新政的事情上,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甄豫,他的建议从易至难是刘澜能够最终有今日大力改革成功的关键,用刘澜的话说,最初的改变都只是偏向民生百姓,也就是笼络人数最多的那群人,在掌握了最多的支持者之后,刘澜又提出去繁为简的政策,从上至下风气为之一改,使得原本那些有着一定身份却没有社会地位的小吏成为了刘澜的支持着,拉拢大多数人。 刘澜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拉拢大多数人,然后在扶持那些支持他的世家去与那些既定利益者进行较量,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在辽东在青徐从未失手过的原因,而现在他只是把自己以往的斗争经验用在了丹阳郡,再一次大获成功,用刘澜开玩笑时候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对氏族进行分化,加大打击的力度,刘澜走到今天用他的话就是借力打力,借氏族之手斗氏族,不得不说刘澜能够成功绝非偶然,当然能够成功的关键也是因为新政给大多数人带来了真正的利益,如果扰民、如果让上下都不满,那任何新政都不可能会成功。 当然刘澜的新政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有些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其实还是刘澜治下真正有影响力的大世家并不多,所以掣肘也没那么严重,就好像刘澜设立的医校,这如果放在中原许都和邺城,那一定不可能成功,旁门左道耳。 但是在当时的徐州,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因为世家的影响力有限,就好比当时的情况糜家全力支持他,本来糜家涉及的领域广,尤其是在商业方面,虽然都是下面的人在打理,糜竺不会亲自参与,他只是躲在背后,但是刘澜改革户籍提升工商社会地位,却是正对糜家的胃口,而不管出于任何目的,对医校他都只能也只能选择支持,很简单的道理,今天你选择了无动于衷,那么下一次出现相似的情况,而你变成了既得利益者的时候,可能也不会有谁替你说话。 那个时候,三大家族糜家支持,陈家反对,张家中庸不哪头也不靠,刘澜的平衡之策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效果,当然陈家没有过激反对也是因为华佗救治了陈登,所以医校也在争议中成立。 刘澜的新政可谓是包罗万象,覆盖了各个领域,当然所有的新政并非是所有新政全部上马,而是一点点一步步逐渐施行,毕竟所有的新政总归到底一句话,变革,而变革最简单的意思就是改变现有的一切,那么一旦激进,势必侵害那些既得利益着的利益,而他们一旦有强烈的反对,任何新政恐怕都不会轻易取得成功。 所以刘澜必须要从简至难,先沛县后其他郡县,因为刘澜要说服一些人,那就必须要用事实去说话,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战到自己这边去支持他的新政,不管是取消士农工商的不平等,还是取消避讳,这些都是刘澜最初的改变,也是刘澜最初的试探。 不得不说,刘澜在这几件事情上,得到了最多人的支持,虽然世家认为避讳有存在的道理,但刘澜却非常大度的表现出他这个澜字,没什么可避讳的,当然此时刘澜可不敢说连献帝的名讳也不用避讳,毕竟表面上还是要尊汉的。 如果刘澜记忆不错的话,明代就没有这些繁文缛节,在避讳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最宽松的一个朝代,但在汉代避讳是头等大事,最简单的蔡琰不就是因为避讳将其字昭姬改为了文姬,而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比比皆是,避讳深入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而就如刘澜,在他的治下,澜字是绝对必须要避讳的一个字,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世家士族,在任何领域都只要有这个澜字,就必须要改,甚至一些地方的小溪里名字里有澜,也得更改。 这些河流可能已经形成几百上千年,而它们的名字也叫了击败上千年,但因为刘澜而不得不把改变原有名字,虽然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已经习惯了,可是当刘澜这道政令下达之后,有多少人都蒙了,变天了,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在新政的事情上,对他帮助最大的就是甄豫,他的建议从易至难是刘澜能够最终有今日大力改革成功的关键,用刘澜的话说,最初的改变都只是偏向民生百姓,也就是笼络人数最多的那群人,在掌握了最多的支持者之后,刘澜又提出去繁为简的政策,从上至下风气为之一改,使得原本那些有着一定身份却没有社会地位的小吏成为了刘澜的支持着,拉拢大多数人。 刘澜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拉拢大多数人,然后在扶持那些支持他的世家去与那些既定利益者进行较量,这也是为什么刘澜能够在辽东在青徐从未失手过的原因,而现在他只是把自己以往的斗争经验用在了丹阳郡,再一次大获成功,用刘澜开玩笑时候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对氏族进行分化,加大打击的力度,刘澜走到今天用他的话就是借力打力,借氏族之手斗氏族,不得不说刘澜能够成功绝非偶然,当然能够成功的关键也是因为新政给大多数人带来了真正的利益,如果扰民、如果让上下都不满,那任何新政都不可能会成功。 当然刘澜的新政还是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有些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其实还是刘澜治下真正有影响力的大世家并不多,所以掣肘也没那么严重,就好像刘澜设立的医校,这如果放在中原许都和邺城,那一定不可能成功,旁门左道耳。 第二千零九十九章 平定扬州(130) 刘澜对未来的有着很详细的规划,当然这与他鼓励工商所取得的成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拿最简单的制糖业来说,甘蔗饧与沙饴因为刘澜鼓励工商业,规模被扩大的数十倍,而这绝对是刘澜以前不可能想到的。 甘蔗饧与沙饴,前者乃是一种液体糖,呈粘稠状,是将甘蔗汁浓缩加工至较高浓度,便于储存食用,而后者沙饴则是砂糖,本来糖业交州才是生产规模最大的一个州,徐州想要用糖一多半都是采购,本来刘澜想着在沛县种植,但徐州的气候根本就无法种植,虽然也有过采购,但是成熟之后含糖量根本无法与交州甘蔗相比,所以沛县的糖厂只能靠采购交州的甘蔗来制作。 而这就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的成功,如果不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糖工坊是绝对不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沛县。而商业的成绩是为沛县带来了远在交州的甘蔗,徐州的糖工坊则产出了比从交州购买到更廉价的砂糖和甘蔗饧。 从交州采购砂糖和甘蔗饧的成本比从沛县糖工坊贵了三倍,而这还是刘澜只收商业税的成功,如果是以往过税、住税等税收全部收足,那糖业是一点都不比盐铁价值低的暴力行业,但是如今刘澜可用保证,在他的治下都可以购买到较为便宜的白糖、红糖砂糖和甘蔗饧,这就是改革带来的红利。 但是交州的甘蔗总归产量低,规模小,所以刘澜想要在徐州生产最终的结构却是白忙一场,而后他又想到了甜菜,可是找遍了治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而后他又派内卫寻找,但在天下十三州内,都没有任何甜菜的踪影。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甜菜可能也和辣椒一样是舶来品,现在还没有传到中国,那么要生产糖的话就只能靠甘蔗,当然当甘蔗无法满足的时候,还有一种制糖的办法,那就是生产饴糖,而饴糖则是一种以米(淀粉)和以麦芽经过糖化熬煮而成的糖,呈粘稠状,俗称麦芽糖。 必须要说现在的制糖业的工艺还不够完善,但就如刘澜之前所说的科技树一样,虽然刘澜不通此法,可是他相信有朝一日在工匠们的努力之下,制糖业一定会不断的提升,制作出更好的糖品出来。 而且糖也不仅仅只是食用的白糖红糖这么简单,还有糖果可以开发和研究,当然想要制糖业能有质的飞跃,工坊是比克可少,但研究与创新同样必不可少,而这也是商业和工业对工坊的硬性考核,想要开设制糖工坊,那么首先你得有研究与创新的部门,虽然因此出现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情况,可因为是双部门联合督导,没被查出来还好,可如果是糊弄人就想着靠制糖赚钱,那此后就永远失去了在刘澜治下继续生产制作糖业的机会。 所以研究和开发每年根本就不会花多少投入进入,虽然有硬性要求,但比起糖业的收入,这些投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然现在制糖工坊在沛县其实很少,刘澜虽然没有放开审核,先在还在将军府的工业从事手里掌握着,所以准入标准还是相当严,而监察则在工业和商业,一般也不会出现问题,就算出现问题,那就从上至下的追究责任。 刘澜现在想要找些郡守刺史这样的大才很难,可是找些从事这样的小吏,那可是轻轻松松,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这些个位置呢,你被罢免,根本不用一个时辰,各种推荐便纷至沓来。 这样的走后门的情况多了之后,尤其是杜义的事件发生之后,刘澜便将这些任命彻底下放,也就是说他这里掌握着刺史和杂号将军的任命,而内阁则掌握着郡守和偏将裨将的任命,刺史掌握着县令的任命,郡守掌握着亭长的任命,县令掌握着里正的任命。 而这样的情况在刘澜治下这样的工坊还有很多,而这可以说都是刘澜鼓励工商业的成果,而以往这些只是非常小的规模,毕竟沛县也不允许大规模出现,但现在因为搬迁到了秣陵,尤其是秣陵新城的建设,工坊才是真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刘澜也相信,这样的工坊未来会越来越多。 刘澜对未来的有着很详细的规划,当然这与他鼓励工商所取得的成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拿最简单的制糖业来说,甘蔗饧与沙饴因为刘澜鼓励工商业,规模被扩大的数十倍,而这绝对是刘澜以前不可能想到的。 甘蔗饧与沙饴,前者乃是一种液体糖,呈粘稠状,是将甘蔗汁浓缩加工至较高浓度,便于储存食用,而后者沙饴则是砂糖,本来糖业交州才是生产规模最大的一个州,徐州想要用糖一多半都是采购,本来刘澜想着在沛县种植,但徐州的气候根本就无法种植,虽然也有过采购,但是成熟之后含糖量根本无法与交州甘蔗相比,所以沛县的糖厂只能靠采购交州的甘蔗来制作。 而这就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的成功,如果不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糖工坊是绝对不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沛县。而商业的成绩是为沛县带来了远在交州的甘蔗,徐州的糖工坊则产出了比从交州购买到更廉价的砂糖和甘蔗饧。 从交州采购砂糖和甘蔗饧的成本比从沛县糖工坊贵了三倍,而这还是刘澜只收商业税的成功,如果是以往过税、住税等税收全部收足,那糖业是一点都不比盐铁价值低的暴力行业,但是如今刘澜可用保证,在他的治下都可以购买到较为便宜的白糖、红糖砂糖和甘蔗饧,这就是改革带来的红利。 但是交州的甘蔗总归产量低,规模小,所以刘澜想要在徐州生产最终的结构却是白忙一场,而后他又想到了甜菜,可是找遍了治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而后他又派内卫寻找,但在天下十三州内,都没有任何甜菜的踪影。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甜菜可能也和辣椒一样是舶来品,现在还没有传到中国,那么要生产糖的话就只能靠甘蔗,当然当甘蔗无法满足的时候,还有一种制糖的办法,那就是生产饴糖,而饴糖则是一种以米(淀粉)和以麦芽经过糖化熬煮而成的糖,呈粘稠状,俗称麦芽糖。 必须要说现在的制糖业的工艺还不够完善,但就如刘澜之前所说的科技树一样,虽然刘澜不通此法,可是他相信有朝一日在工匠们的努力之下,制糖业一定会不断的提升,制作出更好的糖品出来。 而且糖也不仅仅只是食用的白糖红糖这么简单,还有糖果可以开发和研究,当然想要制糖业能有质的飞跃,工坊是比克可少,但研究与创新同样必不可少,而这也是商业和工业对工坊的硬性考核,想要开设制糖工坊,那么首先你得有研究与创新的部门,虽然因此出现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情况,可因为是双部门联合督导,没被查出来还好,可如果是糊弄人就想着靠制糖赚钱,那此后就永远失去了在刘澜治下继续生产制作糖业的机会。 所以研究和开发每年根本就不会花多少投入进入,虽然有硬性要求,但比起糖业的收入,这些投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然现在制糖工坊在沛县其实很少,刘澜虽然没有放开审核,先在还在将军府的工业从事手里掌握着,所以准入标准还是相当严,而监察则在工业和商业,一般也不会出现问题,就算出现问题,那就从上至下的追究责任。 刘澜现在想要找些郡守刺史这样的大才很难,可是找些从事这样的小吏,那可是轻轻松松,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这些个位置呢,你被罢免,根本不用一个时辰,各种推荐便纷至沓来。 这样的走后门的情况多了之后,尤其是杜义的事件发生之后,刘澜便将这些任命彻底下放,也就是说他这里掌握着刺史和杂号将军的任命,而内阁则掌握着郡守和偏将裨将的任命,刺史掌握着县令的任命,郡守掌握着亭长的任命,县令掌握着里正的任命。 而这样的情况在刘澜治下这样的工坊还有很多,而这可以说都是刘澜鼓励工商业的成果,而以往这些只是非常小的规模,毕竟沛县也不允许大规模出现,但现在因为搬迁到了秣陵,尤其是秣陵新城的建设,工坊才是真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刘澜也相信,这样的工坊未来会越来越多。 刘澜对未来的有着很详细的规划,当然这与他鼓励工商所取得的成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拿最简单的制糖业来说,甘蔗饧与沙饴因为刘澜鼓励工商业,规模被扩大的数十倍,而这绝对是刘澜以前不可能想到的。 甘蔗饧与沙饴,前者乃是一种液体糖,呈粘稠状,是将甘蔗汁浓缩加工至较高浓度,便于储存食用,而后者沙饴则是砂糖,本来糖业交州才是生产规模最大的一个州,徐州想要用糖一多半都是采购,本来刘澜想着在沛县种植,但徐州的气候根本就无法种植,虽然也有过采购,但是成熟之后含糖量根本无法与交州甘蔗相比,所以沛县的糖厂只能靠采购交州的甘蔗来制作。 而这就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的成功,如果不是刘澜推广工商业,糖工坊是绝对不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沛县。而商业的成绩是为沛县带来了远在交州的甘蔗,徐州的糖工坊则产出了比从交州购买到更廉价的砂糖和甘蔗饧。 从交州采购砂糖和甘蔗饧的成本比从沛县糖工坊贵了三倍,而这还是刘澜只收商业税的成功,如果是以往过税、住税等税收全部收足,那糖业是一点都不比盐铁价值低的暴力行业,但是如今刘澜可用保证,在他的治下都可以购买到较为便宜的白糖、红糖砂糖和甘蔗饧,这就是改革带来的红利。 但是交州的甘蔗总归产量低,规模小,所以刘澜想要在徐州生产最终的结构却是白忙一场,而后他又想到了甜菜,可是找遍了治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而后他又派内卫寻找,但在天下十三州内,都没有任何甜菜的踪影。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甜菜可能也和辣椒一样是舶来品,现在还没有传到中国,那么要生产糖的话就只能靠甘蔗,当然当甘蔗无法满足的时候,还有一种制糖的办法,那就是生产饴糖,而饴糖则是一种以米(淀粉)和以麦芽经过糖化熬煮而成的糖,呈粘稠状,俗称麦芽糖。 必须要说现在的制糖业的工艺还不够完善,但就如刘澜之前所说的科技树一样,虽然刘澜不通此法,可是他相信有朝一日在工匠们的努力之下,制糖业一定会不断的提升,制作出更好的糖品出来。 而且糖也不仅仅只是食用的白糖红糖这么简单,还有糖果可以开发和研究,当然想要制糖业能有质的飞跃,工坊是比克可少,但研究与创新同样必不可少,而这也是商业和工业对工坊的硬性考核,想要开设制糖工坊,那么首先你得有研究与创新的部门,虽然因此出现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情况,可因为是双部门联合督导,没被查出来还好,可如果是糊弄人就想着靠制糖赚钱,那此后就永远失去了在刘澜治下继续生产制作糖业的机会。 所以研究和开发每年根本就不会花多少投入进入,虽然有硬性要求,但比起糖业的收入,这些投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然现在制糖工坊在沛县其实很少,刘澜虽然没有放开审核,先在还在将军府的工业从事手里掌握着,所以准入标准还是相当严,而监察则在工业和商业,一般也不会出现问题,就算出现问题,那就从上至下的追究责任。 第二千一百章 平定扬州(131) 刘澜逛过市集,对商品种的稀缺看在眼里,可是随着这几年的大力发展,新星的市场被开拓,首先是酿酒行业,因为禁酒令的发布,米酒不允许被销售,转而激活了果酒市场,木制品以及家具市场则是因为刘澜的带动,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刘澜有些时候偶然为之,带动的自然是一个行业的热闹。 而随之造纸业的兴起,带动的无疑是文房四宝的热卖,毕竟以前能识字读书才几个人,而现在这个规模扩大了何止是一倍十倍?而这还不算陶瓷、乳制品,可以说如今秣陵的商业之繁荣,超越了以往任何时期,刘澜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后世经济最强的宋也无法与他所执掌的秣陵想媲美。 最简单的对比就拿蔬菜市场来说,以前市场能够见到的蔬菜不过就那么几种,而蕨菜则是市场销售的大头,但是现在,蔬菜种类可以说应有尽有,这当然是刘澜的功劳,但这何尝不是国渊军屯、民屯的努力成果以及各郡田曹从事的不断鼓励,甚至很多蔬菜种类比之刘澜所了解的还要更多,而这些则是刘澜之前提都没有提到的。 生活品质肯定是随着经济而提升,但是刘澜在未到三国之前他是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生活品质到底有多恶劣,可仔细想想连炒菜都只是在宋代才出现,可想这个时代在餐饮方面有多落后,其实这应该都只是一种假象,甚至连刘澜自己有些时候都会有一种假象来让他恍惚,自己所在的汉朝到底是哪个才是真的。 百姓吃着白饭大饼,稍微好一些的家庭可能会出现些菜根、蒲公英以及蕨菜,刘澜走遍大江南北,可以说这是普通百姓家里最长见到的饭食了,当时刘澜也许会想,这个时代连炒菜都没有,吃炖肉都要拿青铜鼎来煮,这不就是后世的炖菜嘛,但当他到了雒阳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只是因为他处在幽州的原因,而他在雒阳可是看到了胡羹烤肉,叉烧、腊味,还有鱼生等等,可以说这个时代的烹饪手段可一点都不比刘澜所知晓的少,而之所以他会出现恍惚,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原因,生活所迫,普通的百姓就算有非常拿手的烹饪手段,但是迫于生活压力,一顿白饭一张大饼甚至是吃一顿锅盔这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一顿饭食了,而让他们去尝试什么烤肉、鱼生叉烧,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这个条件。 试问如此低劣的生活质量,他们的平均寿命能超过三十也着实不容易,再加上医疗与卫生的不足,这些问题才是真正的头等大事,而刘澜现在不管在其他领域取得如何骄人的成绩,他都不会有任何兴趣,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根本,他要让百姓的寿命能够提升到与世家比肩的地步。 要让古稀年龄变成不古稀,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而食品与药品便成为了他如今最为重视的点,蔬菜只是一小步,肉食品才是一大步,医校只是一个开始,医院才是他最终的追求,而要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一味的把百姓捆绑在田地之间,除非是富农和地主,中农贫农根本就别指望有吃上肉的可能。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因为刘澜提升了工农而发生了改变,刘澜相信日后工商和农民将会并肩,成为刘澜治下的真正根本,当然真正要解决的问题除了开垦出更多的田地之外,还是要提升生产工具,而眼下农用的用具都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未来刘澜希望有更多先进的更容易让百姓耕种的工具生产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解放更多的农民从田地间走出来,刘澜记得在后世看过一句话,百姓是最多元化的,他们可以变成优秀的士兵,也可以变成合格的工人,如果有需要还能够成为不错的商人,而刘澜相信,当工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将会是治下平均寿命彻底提升的一刻。 刘澜逛过市集,对商品种的稀缺看在眼里,可是随着这几年的大力发展,新星的市场被开拓,首先是酿酒行业,因为禁酒令的发布,米酒不允许被销售,转而激活了果酒市场,木制品以及家具市场则是因为刘澜的带动,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刘澜有些时候偶然为之,带动的自然是一个行业的热闹。 而随之造纸业的兴起,带动的无疑是文房四宝的热卖,毕竟以前能识字读书才几个人,而现在这个规模扩大了何止是一倍十倍?而这还不算陶瓷、乳制品,可以说如今秣陵的商业之繁荣,超越了以往任何时期,刘澜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后世经济最强的宋也无法与他所执掌的秣陵想媲美。 最简单的对比就拿蔬菜市场来说,以前市场能够见到的蔬菜不过就那么几种,而蕨菜则是市场销售的大头,但是现在,蔬菜种类可以说应有尽有,这当然是刘澜的功劳,但这何尝不是国渊军屯、民屯的努力成果以及各郡田曹从事的不断鼓励,甚至很多蔬菜种类比之刘澜所了解的还要更多,而这些则是刘澜之前提都没有提到的。 生活品质肯定是随着经济而提升,但是刘澜在未到三国之前他是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生活品质到底有多恶劣,可仔细想想连炒菜都只是在宋代才出现,可想这个时代在餐饮方面有多落后,其实这应该都只是一种假象,甚至连刘澜自己有些时候都会有一种假象来让他恍惚,自己所在的汉朝到底是哪个才是真的。 百姓吃着白饭大饼,稍微好一些的家庭可能会出现些菜根、蒲公英以及蕨菜,刘澜走遍大江南北,可以说这是普通百姓家里最长见到的饭食了,当时刘澜也许会想,这个时代连炒菜都没有,吃炖肉都要拿青铜鼎来煮,这不就是后世的炖菜嘛,但当他到了雒阳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只是因为他处在幽州的原因,而他在雒阳可是看到了胡羹烤肉,叉烧、腊味,还有鱼生等等,可以说这个时代的烹饪手段可一点都不比刘澜所知晓的少,而之所以他会出现恍惚,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原因,生活所迫,普通的百姓就算有非常拿手的烹饪手段,但是迫于生活压力,一顿白饭一张大饼甚至是吃一顿锅盔这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一顿饭食了,而让他们去尝试什么烤肉、鱼生叉烧,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这个条件。 试问如此低劣的生活质量,他们的平均寿命能超过三十也着实不容易,再加上医疗与卫生的不足,这些问题才是真正的头等大事,而刘澜现在不管在其他领域取得如何骄人的成绩,他都不会有任何兴趣,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根本,他要让百姓的寿命能够提升到与世家比肩的地步。 要让古稀年龄变成不古稀,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而食品与药品便成为了他如今最为重视的点,蔬菜只是一小步,肉食品才是一大步,医校只是一个开始,医院才是他最终的追求,而要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一味的把百姓捆绑在田地之间,除非是富农和地主,中农贫农根本就别指望有吃上肉的可能。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因为刘澜提升了工农而发生了改变,刘澜相信日后工商和农民将会并肩,成为刘澜治下的真正根本,当然真正要解决的问题除了开垦出更多的田地之外,还是要提升生产工具,而眼下农用的用具都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未来刘澜希望有更多先进的更容易让百姓耕种的工具生产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解放更多的农民从田地间走出来,刘澜记得在后世看过一句话,百姓是最多元化的,他们可以变成优秀的士兵,也可以变成合格的工人,如果有需要还能够成为不错的商人,而刘澜相信,当工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将会是治下平均寿命彻底提升的一刻。 刘澜逛过市集,对商品种的稀缺看在眼里,可是随着这几年的大力发展,新星的市场被开拓,首先是酿酒行业,因为禁酒令的发布,米酒不允许被销售,转而激活了果酒市场,木制品以及家具市场则是因为刘澜的带动,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刘澜有些时候偶然为之,带动的自然是一个行业的热闹。 而随之造纸业的兴起,带动的无疑是文房四宝的热卖,毕竟以前能识字读书才几个人,而现在这个规模扩大了何止是一倍十倍?而这还不算陶瓷、乳制品,可以说如今秣陵的商业之繁荣,超越了以往任何时期,刘澜甚至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后世经济最强的宋也无法与他所执掌的秣陵想媲美。 最简单的对比就拿蔬菜市场来说,以前市场能够见到的蔬菜不过就那么几种,而蕨菜则是市场销售的大头,但是现在,蔬菜种类可以说应有尽有,这当然是刘澜的功劳,但这何尝不是国渊军屯、民屯的努力成果以及各郡田曹从事的不断鼓励,甚至很多蔬菜种类比之刘澜所了解的还要更多,而这些则是刘澜之前提都没有提到的。 生活品质肯定是随着经济而提升,但是刘澜在未到三国之前他是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生活品质到底有多恶劣,可仔细想想连炒菜都只是在宋代才出现,可想这个时代在餐饮方面有多落后,其实这应该都只是一种假象,甚至连刘澜自己有些时候都会有一种假象来让他恍惚,自己所在的汉朝到底是哪个才是真的。 百姓吃着白饭大饼,稍微好一些的家庭可能会出现些菜根、蒲公英以及蕨菜,刘澜走遍大江南北,可以说这是普通百姓家里最长见到的饭食了,当时刘澜也许会想,这个时代连炒菜都没有,吃炖肉都要拿青铜鼎来煮,这不就是后世的炖菜嘛,但当他到了雒阳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只是因为他处在幽州的原因,而他在雒阳可是看到了胡羹烤肉,叉烧、腊味,还有鱼生等等,可以说这个时代的烹饪手段可一点都不比刘澜所知晓的少,而之所以他会出现恍惚,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原因,生活所迫,普通的百姓就算有非常拿手的烹饪手段,但是迫于生活压力,一顿白饭一张大饼甚至是吃一顿锅盔这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一顿饭食了,而让他们去尝试什么烤肉、鱼生叉烧,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这个条件。 试问如此低劣的生活质量,他们的平均寿命能超过三十也着实不容易,再加上医疗与卫生的不足,这些问题才是真正的头等大事,而刘澜现在不管在其他领域取得如何骄人的成绩,他都不会有任何兴趣,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根本,他要让百姓的寿命能够提升到与世家比肩的地步。 要让古稀年龄变成不古稀,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而食品与药品便成为了他如今最为重视的点,蔬菜只是一小步,肉食品才是一大步,医校只是一个开始,医院才是他最终的追求,而要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一味的把百姓捆绑在田地之间,除非是富农和地主,中农贫农根本就别指望有吃上肉的可能。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因为刘澜提升了工农而发生了改变,刘澜相信日后工商和农民将会并肩,成为刘澜治下的真正根本,当然真正要解决的问题除了开垦出更多的田地之外,还是要提升生产工具,而眼下农用的用具都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未来刘澜希望有更多先进的更容易让百姓耕种的工具生产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解放更多的农民从田地间走出来,刘澜记得在后世看过一句话,百姓是最多元化的,他们可以变成优秀的士兵,也可以变成合格的工人,如果有需要还能够成为不错的商人,而刘澜相信,当工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将会是治下平均寿命彻底提升的一刻。 第二千一百零一章 平定扬州(132) 秣陵内城就是最初的秣陵城,而随着刘澜迁徙而来并将秣陵定位郡治后开始了新城的建设,首先就是外城包括廓城的建设,可以说外城和廓城都算是新建设的新城范围,而一切都建成后,也不过是刘澜所规划的秣陵城的三分之一。 秣陵城很大,超越以往任何时期的都城,如果真有一天秣陵城当真全部建设完成,那它的规模将是雒阳城的三倍,能容得下三至五百万人口,当然刘澜绝对不是好高骛远之辈,他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到底有多大,毕竟能出现一座洛阳城就已经很难得了,何况是这样一座巨大型城市。 所以刘澜现在的目标只是把眼下规划好的外城和廓城建设完成就行,毕竟将他们都建设完成也已经能够容纳二十余万户近百万人口,而现在秣陵的人口也不过刚五十万,别忘了这还是迁徙了青徐大量的百姓才有的成果。 毕竟东汉的人口最多也不过就几千万,所以刘澜期望有一天能有与当年雒阳一样达到百万人口城市规模的秣陵不是什么难题,只要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断的提升百姓的生活品质,人口规模不断提高是完全有希望的,如果当真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迎来大航海时代的话,那么随着土豆玉米番薯被发现刘澜觉得未来秣陵人口百万一定都不奇怪,而刘澜为什么会把秣陵规划的规模如此之大,其实也是为未来可能会出现人口爆炸做好准备,当然如果人口只能达到百万,他所预想的人口爆炸并没有出现,那城市也就不会再去建设,但如果出现了,也能够按照计划继续建设。 刘澜对于秣陵的承载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这可是南京,只要把配套的设施齐备了,救火防疫防灾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甄豫一早都想好了,刘澜只不过是过问一句罢了,他发现甄豫现在真的在城市规划与布局方面有一套,当然这与他兴建沛县、徐州乃至与重建广陵都有着一定的原因,如果不是有了这些城市建设的经验,他也不可能在秣陵城建设方面如此得心应手。 不过刘澜取消坊市改街区的城市布局还是让他一时半刻无法适应,毕竟这样的城市建设本来就是超越时代的,对于他这样的古人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和吸收,而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尤其是经历内城的改造与外城的建设后,甄豫对新城市的建设也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而对于刘澜富有先见之明的城市理念更是佩服不已。 而对于未来的城市建设,不仅是秣陵要这样改变,而是整个治下所有的郡县都要这样的改革,而除了秣陵改造与建设之外,同一时期还同时开工了马鞍山县与芜湖县,这两座城市完全是按照秣陵城去建设的,只不过芜湖是改造而马鞍山则是新城建设。 马鞍山已经被刘澜规划处我了一座手工业与轻工业城市,冶铁等行业可不被允许出现在秣陵,当然冶铁现在主要是甄家在负责,老三甄尧现在负责冶铁的事情,必须要说冶铁想要有所提升困难度还是很难的,但刘澜以及在之前提过过一定的经验,之后的发展他就不会再去管那么多了,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改革与创新,当然这也与刘澜自身没有对冶铁有太多了解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刘澜治下一切都变得非常有序,可以说在他的鼓励治下,真正出现了百业兴旺百家争鸣的情形,而刘澜未来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那就是让一切行业都能有自己的学校,当然这些学校最后都会变成一座综合性的太学,未来在他设立的蒙学、学校、庠序、太学的教育体系之下一定都能够得到长足的发展。 而在最高学府太学内,可以有学习农业也可以有商业有学医也有理科,而什么五经博士将会逐渐成为过去式,虽然眼下并不现实,但刘澜会为此不断努力与之做斗争,其实刘澜现在不就是用郑学与传统的儒学家学族学做斗争吗,将这些私人的教育模式首先变成大众都可以学习的教育模式。 遗子黄金满,不如一经,这样的情况未来绝对不会在刘澜的治下出现,刘澜的治下将会让所有适龄儿童都最少接触到蒙学,虽然蒙学不过就是学习一些最基本的急就篇,也就是早期的三字经来识字。 可就单单这一项,刘澜眼下的财政都有点无法承受,但刘澜宁肯在其他方面缩衣节食,也不会在识字率方面有任何的折扣,要知道就算是到了后世民国时期,全国的识字率也不过只有百分之十,而眼下的汉末三国,能有百分之一已经是刘澜非常高估的数字了,甚至是零点几都有可能。 当然这与族学家学的传统有关系,毕竟在这个时代,谁掌握着知识谁就有成为官吏的可能,如果刘澜不这样做而只是让他的家族子弟去学习,而他的家学与族学根本就不会接受任何外人前来学习,那么日后能做官的肯定是他的家族子弟,而那些无法进入家学族学来学习者,只能考虑其它的行业。 而郑学虽然一直发扬有教无类,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郑玄,他的弟子说白了更多还是慕名而来已经接受过一定教育的学子,最不济也是寒门子弟,而普通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连字都不识。 而刘澜现在开设的蒙学,以及遍布到亭里,如此大的投入之下,说白了就是保障每一名儿童都有识字的权利,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有教无类,当然刘澜必须要考虑到自己的情况,现在还不可能做到什么义务教育,但是这无疑是他最终要努力的方向,蒙学只是开始,学校与庠序才是关键,想想看吧,当未来所有的儿童都能够受到教育,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虽然现在秣陵的财力还无法做到,只能保证开设识字率的蒙学,但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也是打破族学与家学的开端,必须要让这些依然抱着遗子黄金满,不如一经传统的世家与氏族知道,时代变了,他们抱着一经就像掌握一个时代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传承几百年的世家不可能说倒就倒,家族的底蕴摆在那里,哪怕刘澜不断的努力,但是要让普通的百姓和寒门的氏族有朝一日取代他们还是痴心妄想,可是刘澜要做的不是期望他们未来能够取代这些氏族,而是为这些在最底层的普通百姓提供一条可以走向上层的机会。 如果还是以前的选仕制度,他们不会有半点机会脱颖而出,但是只要刘澜能够按照他的设想最终完成自己的构想,未来他们会从底层爬上金字塔顶,而这才是刘澜真正希望看到的结果。 其实刘澜在后世对一句话非常感兴趣,那就是氏族的子弟,出身就是人中龙凤,最不济也是黄河之鲤,只要自己啃努力,跃过龙门就是飞龙,而这些底层的百姓,天生下来就是一只不起眼的小泥鳅,他们很努力非常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但是他们再努力,最后依然成为了别人的口中食物,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才有变成鲤鱼的可能。 而变成鲤鱼的他们还有这一座龙门再等着他们,想要飞过这座龙门可能要比他们之前从泥鳅变鲤鱼还要困难,最后能真正变成飞龙者,可能会有一二人,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来说,他们连变成万骨的机会都没有,而刘澜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未来到底会有多少人脱颖而出,刘澜非常期待,这个感觉是很难形容的,因为他自己的出身就是如此,虽然他很幸运,可不要忘记他就是那个一将功成之人,在他的身后有多少白骨,他走到今天很艰难,但最少他还有往上爬的机会,如果他是出身在社会底层,如果他当年未去当兵,那他刘澜就永远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非常现实,必须要说刘澜很少会一件事情会让他记忆深刻,但是对于科举这件事情却让他感受到了,而之所以会让他印象深刻,那还是因为科举属于绝对机密的计划,虽然刘澜并不认可科举制度,更愿意选择乡举里表的用人制度,但后来他仔细考虑之后才发现好像自己钻了牛角尖,这本来是选材和用人两码事,自己居然将他混合在一起了。 但是当他将心腹徐庶和陈宫招来之后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徐庶到有些小激动,而陈宫则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那时才投降不久,没想到刘澜会一点都不保留和他说起了这样隐晦的事情。 陈宫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如此私密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轮得到他,但老老这样的表现,却让他真的有点遇到明主的感觉,刘澜是真拿他当自己人,陈宫不敢说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归心,但这件事情对他却有着极深远的影响。 当然真正让他对刘澜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也是因为这一次关于科举的讨论,那一刻的陈宫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对面的这个人他的脑子里每天到底都装了什么,用兵是一把好手,内政同样也有着让人信服的能力,而现在在选人用人上更是让他佩服不已,科举制度,当他听完刘澜对科举的想法后,陈宫可以确信,这将会对征辟、孝廉选材模式最大的冲击。 未来科举制度一定会取代征辟与孝廉,但是对于刘澜的一些想法,他却有着不同的意见,首先科举真正发掘的人才还是那些征辟与被举的孝廉,最终出仕的官员还是氏族子弟最多,有些事情不是换一种选材制度与模式就能改变的。 因为人才是不变的,掌握知识的人群是没有变化的,所以选择的制度不管如何变化,选来选去还是那些人才,而刘澜现在与其改变选材制度,反而不如考虑如何去提高人才的规模。 这句话是真的提醒了刘澜,人才就那么多,知识掌握在氏族手中,刘澜选择科举,那好最终能够脱颖而出的怎么可能会轮到寒门子弟和普通百姓?所以最终拔得头筹的人还是这些世家的子弟,那么科举的创举意义何在呢? 给世家子弟更便捷的上升渠道?所以徐庶和陈宫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个模式是很好甚至是可要弥补征辟与孝廉不足的取材模式,但是对眼下的秣陵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现在的取材模式就已经足以将之下所有的人才都囊括。 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商议,刘澜才有了大力发展教育的决定,当然如果造纸术没有提升,可能刘澜也不会过早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相成的,刘澜现在在教育上花费的可只比食品药品小了那么一点。 但这远远不够,当然随着迁移到秣陵之后,部队的规模也再不断的削减,虽然是被动的,但如果刘澜不再食品药品和教育方面投入众多的话,部队其实根本不用削减的,所以说张昭不断争对他用兵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到处都要花钱,可是税收就那么多,虽然现在因为商业与工业的发展财政可远比徐州时期多得多,但收入多花费同样也多,如果真想要缓一缓的话,那就必须要先暂停其中一项,这样等财政有所缓和之后再去发展也不是一个可能。 但刘澜等不了,食品药品以及教育包括军队是刘澜无法放下的事项,其余方面,哪怕是秣陵新城不建设,也不能从这四项克扣。 当然城市建设更多还是靠甄家,指望刘澜自己那永远也不可能有这个钱去改造和新建秣陵城,但是刘澜给予的好处也是可见的财富,虽然入城已经没有了入城税,但是为了方便商旅百姓无须排队快速入城,还是新建了一座入城的快速通道,而这一项未来十年的收入只是其中一种刘澜与甄豫对等交换。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平定扬州(134) 刘澜的布局很大,这也是啊养成的习惯,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他还是喜欢把一切都提前规划好,哪怕出现意外,只要最终的方向不会错,方向是正确的,那就一定会成功,至于他变得多疑猜忌,或许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可是当警察遇到欺上瞒下的事情时,你不得不去怀疑每一个人每一句话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索性他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内阁,让他们去处理,在他们的互相牵制下,情况也许会变得好一些。 至于说很多人走着走着与他越走越远,或许刘澜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数千年封建的统治,不就是一直循环往替,不断重复着以往发生的一切,新生的帝国摧毁了旧有的王朝,新的氏族也就取代了旧有的氏族,然后几百年再被推翻,而他现在不就做着同样的事情吗? 在这个时代,不管你怎么绕,都不可能绕开宗族,这是几百年来发展出来的模式,就算你现在挥舞大刀,也不可能根除,因为就算现在砍掉,将来还会出现,而土地兼并也会随着人口的激增再次发生,千百年来无不如是。 刘澜对历史上的几次改革还是相当了解的,商鞅灭了族,王安石差点就上了贰臣传,人未死政已息,至于张居正和商鞅的情形也差不多等于灭门了,而最后的雍正摊丁入亩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但看看这些改革者的身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当最高意志支持变法改革时,他们会很成功,就算是实力庞大的氏族们也不会贸然与之对抗,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当真会拿自己和家族的安危做冒险的事情,但是一旦最高意志出现动摇,那么士大夫们会第一个站出来摇旗呐喊,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改革,说白了都是在打击既得利益者,也就是说变革对于庙堂之上的所有人都不利,而对百姓有利,但百姓并没有掌握话语权,仅此而已。 而刘澜的新政能够成功,并不是他的新政到底有多么好,受到多少人拥护,只是因为变革是在他的最高意志之下进行,所以国渊虽然被各种诋毁抱怨,但是世家们却不会来自己耳边嚼舌,因为这样的人都已经被他赶走罢官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一枚试探自己的棋子罢了,他们身后的真正重量人物肯定不会贸然出现,但就算出现了,刘澜废除人头税的决议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这一道新政最大的改变就是彻底解放了自耕农。几千年来自耕农是每个时期最主要的税源,可以说他们是最受剥削的阶级,而现在则不同了,田亩的税源不再向田亩只要一百亩一下是无须纳税的。 这个刘澜是分别要求国渊、内卫等心腹做出过调查的,沛县西郊蔡二叔家,有十余口人,一百二十三亩地,男子耕作,女子家务,无游手好闲,亦无养奴蓄婢,一家衣食无忧,应酬宾客更是时常之事,而就国渊所言蔡二叔一家,并无经商做工,由此可见在这个时代一百多亩地就足以让十余口人家过上富足的日子,所以刘澜定百亩以上田产按地纳税是完全从中农、富农和地主手中纳税,而贫农则有了积攒家业的可能,如果他们一心务农,那么几年时间是完全可以过上如蔡二叔一家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调研还有许多,内卫就有这么一例,因为实在是传奇,在看到他的事迹之后,刘澜还专程前往他的住宅进行拜访,而当时内卫给出的消息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说他有百余亩良田,不过这人呢却非常有心计,尤其是在治理家业上更是非常有心得,而他这一百亩良田自己根本就没有亲手种过,都是租种,但他却非常的节俭,所以每年都会有盈余,而他就靠着这些盈余,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不仅在徐州城内购置了房产,他的田产更是从百亩变成了千亩,由自耕农变成了大地主。 所以刘澜正是从这几点定税,当然这也是有水分的,毕竟这类节俭和境遇心计者并不多,但是只要为人正派,不赌不嫖,那么百亩良田足够让一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别说是吃肉了,就是顿顿山珍海味也绰绰有余。 刘澜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得罪的是那些几千亩几万顷田产的大氏族大地主,按地纳税,如果是按人纳税,倒霉的就是那些自耕农,可是现在按地纳税了,那么他们就是纳税的大头,你要说他们心里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不想着取缔新政更是不可能,如果刘澜不是当时徐州以及现在秣陵的时机掌控者,而是换做国渊主持新政,那么他落得一个商鞅甚至是王安石的境遇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 但因为是他在打理倡导,所以他靠着自己的威信将这些反对的声音全都压了下来,有人觉得多年前徐州不间隔的战争将国帑消耗一空,可是刘澜也仔细考虑过,如果没有这样的外部压力,可能也不会把内部压力成功转移出去,所以三次徐州之战看起来让刘澜把银钱消耗一空,但却成功转移了内部矛盾,要不然改革也不会如此顺利。 因祸得福?而眼下到了丹阳,内部本来就矛盾重重,但是因为失去了徐州,所以徐州来的氏族则彻底失去了原先的怨言,相反更加追随刘澜,而丹阳的氏族,本来就有一多半是被刘澜所打压的,所以改革反而要比徐州更顺利,因为徐州氏族是抱成一团的,而丹阳的氏族却因为孙策、刘繇以及刘澜与步骘联姻分成了三大势力,所以刘澜在改革的时候完全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也不怕他们敢站出来反对,甚至还有点期待,本来胆子肥的该反已经反了,剩下的那些都隐藏了下来,没有证据刘澜那他们也没办法,可这个时候因为改革而强出头,正好把他们定位孙策叛党,对江东的氏族,刘澜的态度还是非常明确的,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一概杀无赦。 其实这就是当年孙策在江东的手段,不过他可比刘澜更为激进,而刘澜也不必他手软,只不过刘澜比孙策更聪明,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说白了就是逼着他们造反,对刘澜来说造反的人越多越好,毕竟他从青徐带来的人口实在太多了,不怕安置不了。 当然更主要的一点还是他对于江东世家的心有余悸,历史上孙策被他们玩死了,而孙权被迫与之妥协,最终江东得以偏居一隅,但也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而刘澜要做的肯定不是那些只为一己之私的江东氏族,这样的氏族不要也罢,他要的是能够帮衬到自己的世家,而不是那些拖后腿的世家。 对于江东世家刘澜可是想出了许多办法,他有自信解决他们带来的难题,而他帐下尤其是张飞们,刘澜也给予了一定的关照,他希望能够让其将注意力从田地转移到轻工业中来,而未来刘澜更是打算将所有的税收统统改为五铢钱,以后的俸禄不在是钱粮各半,而是统统发钱。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一枚试探自己的棋子罢了,他们身后的真正重量人物肯定不会贸然出现,但就算出现了,刘澜废除人头税的决议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这一道新政最大的改变就是彻底解放了自耕农。几千年来自耕农是每个时期最主要的税源,可以说他们是最受剥削的阶级,而现在则不同了,田亩的税源不再向田亩只要一百亩一下是无须纳税的。 这个刘澜是分别要求国渊、内卫等心腹做出过调查的,沛县西郊蔡二叔家,有十余口人,一百二十三亩地,男子耕作,女子家务,无游手好闲,亦无养奴蓄婢,一家衣食无忧,应酬宾客更是时常之事,而就国渊所言蔡二叔一家,并无经商做工,由此可见在这个时代一百多亩地就足以让十余口人家过上富足的日子,所以刘澜定百亩以上田产按地纳税是完全从中农、富农和地主手中纳税,而贫农则有了积攒家业的可能,如果他们一心务农,那么几年时间是完全可以过上如蔡二叔一家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调研还有许多,内卫就有这么一例,因为实在是传奇,在看到他的事迹之后,刘澜还专程前往他的住宅进行拜访,而当时内卫给出的消息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说他有百余亩良田,不过这人呢却非常有心计,尤其是在治理家业上更是非常有心得,而他这一百亩良田自己根本就没有亲手种过,都是租种,但他却非常的节俭,所以每年都会有盈余,而他就靠着这些盈余,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不仅在徐州城内购置了房产,他的田产更是从百亩变成了千亩,由自耕农变成了大地主。 所以刘澜正是从这几点定税,当然这也是有水分的,毕竟这类节俭和境遇心计者并不多,但是只要为人正派,不赌不嫖,那么百亩良田足够让一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别说是吃肉了,就是顿顿山珍海味也绰绰有余。 刘澜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得罪的是那些几千亩几万顷田产的大氏族大地主,按地纳税,如果是按人纳税,倒霉的就是那些自耕农,可是现在按地纳税了,那么他们就是纳税的大头,你要说他们心里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不想着取缔新政更是不可能,如果刘澜不是当时徐州以及现在秣陵的时机掌控者,而是换做国渊主持新政,那么他落得一个商鞅甚至是王安石的境遇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 但因为是他在打理倡导,所以他靠着自己的威信将这些反对的声音全都压了下来,有人觉得多年前徐州不间隔的战争将国帑消耗一空,可是刘澜也仔细考虑过,如果没有这样的外部压力,可能也不会把内部压力成功转移出去,所以三次徐州之战看起来让刘澜把银钱消耗一空,但却成功转移了内部矛盾,要不然改革也不会如此顺利。 因祸得福?而眼下到了丹阳,内部本来就矛盾重重,但是因为失去了徐州,所以徐州来的氏族则彻底失去了原先的怨言,相反更加追随刘澜,而丹阳的氏族,本来就有一多半是被刘澜所打压的,所以改革反而要比徐州更顺利,因为徐州氏族是抱成一团的,而丹阳的氏族却因为孙策、刘繇以及刘澜与步骘联姻分成了三大势力,所以刘澜在改革的时候完全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也不怕他们敢站出来反对,甚至还有点期待,本来胆子肥的该反已经反了,剩下的那些都隐藏了下来,没有证据刘澜那他们也没办法,可这个时候因为改革而强出头,正好把他们定位孙策叛党,对江东的氏族,刘澜的态度还是非常明确的,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一概杀无赦。 其实这就是当年孙策在江东的手段,不过他可比刘澜更为激进,而刘澜也不必他手软,只不过刘澜比孙策更聪明,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说白了就是逼着他们造反,对刘澜来说造反的人越多越好,毕竟他从青徐带来的人口实在太多了,不怕安置不了。 当然更主要的一点还是他对于江东世家的心有余悸,历史上孙策被他们玩死了,而孙权被迫与之妥协,最终江东得以偏居一隅,但也失去了争霸天下的机会,而刘澜要做的肯定不是那些只为一己之私的江东氏族,这样的氏族不要也罢,他要的是能够帮衬到自己的世家,而不是那些拖后腿的世家。 对于江东世家刘澜可是想出了许多办法,他有自信解决他们带来的难题,而他帐下尤其是张飞们,刘澜也给予了一定的关照,他希望能够让其将注意力从田地转移到轻工业中来,而未来刘澜更是打算将所有的税收统统改为五铢钱,以后的俸禄不在是钱粮各半,而是统统发钱。 第二千一百零四章 平定扬州(135) 而鲁肃之奇除了用兵谋谍之外,而他不仅让武将们接纳,还有他对秣陵的一个提议更是让连张昭在内的很多人都对他另眼相看,如果不是刘澜要重用鲁肃,那抢鲁肃的可就不只是张飞一人,还要再多张昭和孙邵二人。 为何他二人会对鲁肃另眼相看,说来也是一次巧合,那就是秣陵内城改建完成,一众人随刘澜前往视察,而当刘澜登上内城城楼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建议要不要拆毁内城城墙,毕竟随着秣陵城扩建以及坊市的拆除,内城墙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倒不如拆除不管是改为住宅又或者是商铺最不济改为街道也不错,反正他给刘澜看秣陵草图的时候,这种事情刘澜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当刘澜即将同意的一刻,万万没有想到鲁肃却给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不拆除城墙,而是把城墙城门洞包括城楼都有效的利用起来。 刘澜的反应多快,再说后世也是见过相似的情形的,而将城楼改造最为成功也是最让刘澜记忆深刻的不就是后世旅游前往济宁时见到的太白楼嘛,虽然后世这里已经变成了文物保护重点的单位,但是再次之前他却是一直以酒楼形式存在的,而鲁肃的这个建议,无疑给刘澜打开了一条新世界的大门。 后世玩游戏,游戏是过山车之星,以城楼为背景的各种商铺制作了可不少,而且就美观和效果来看那可是好看的不得了,而鲁肃的建议虽然只是一个想法,却让刘澜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利用好城墙,不必拆毁,也无需拆除,保留下来,哪怕不去掏空改建为商铺,但也可以作为地标存在。 尤其是在城楼建一座酒楼,刘澜连名字都想好了,蛟螭,凤来,飞熊,咸池,四座城楼自然不可能出现四座酒楼,而是分别为酒楼客栈食肆以及茶馆,而选用蛟螭,凤来,飞熊,咸池四字也是做了充分的考虑,首先凤来楼本就是甄家一直在经营,其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虽然各镇四方,但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却很少会出现青龙与白虎字样,首先青龙在东属木,主生长,接企鹅龙乃天子图腾,所以刘澜退而求其次,以蛟螭来代替。 至于白虎因其位在西方,属金,自古都是以主刑杀,用为店名不吉利,而咸池虽未别名,但在民间却很少有人知晓,不像白虎那么家喻户晓,是以也就没有了太多的顾忌,而这四座店铺,刘澜自然是教给出价更高者得,本来这就是一桩生意,而凤来楼自然是继续由甄家来经营他们家族的食肆,至于其他三门是谁,刘澜就不用太过担忧,进行拍卖就好了,除了价高者得之外,还必须要按照刘澜的要求在规定的位置上进行规定的商铺经营。 有些事情刘澜不可能什么都去管,就好像城楼的处置,如果不是他来视察,恐怕也不会有这次决议,要不然就算是有三个刘澜,可能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就算是现在很多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内阁,刘澜也很少能有空闲的时间,而这还只控制了这么点地盘,如果再多下去,乃至于整个天下,那到时会忙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次行程对刘澜来说却是很好的一次行程,首先是让秣陵多出了一座地标性的建筑,想想未来四座城楼变成商业街的情形,在后世这样的地方他可去了不少,城门洞内城楼外的商铺与商贩,每日来此的行人与旅客,当然内城既然这样做了,外城同样也可以借鉴,只要保证廓城的城楼对秣陵进行防护就好了。 而刘澜由此想到的可不只这一点,既然要打造商业街,那么既然是热闹的地方,那自然就要做的更为干脆一点,比如一些历史人物的雕塑,公园广场甚至是动物园,这些年不管是狩猎还是一些诸侯赠送,刘澜手头里可有着不少珍禽异兽在他的后花园饲养,而未来刘澜可是打算更直接一点,建一座动物园。 刘澜当然不会去刻意收集,他是真的害怕自己的一些喜好被无限放大,就好像后花园内的一些动物,不就被坊间称之为‘灵囿’,既然能有这样的传闻出现,那肯定就会有人为了讨好他而变本加厉,所以刘澜索性建刻意供游客游玩的动物园。 一来能够丰富百姓的生活品质,而来也是为了打消这样的传言,自然也就没有人再会送他这样那样的珍禽异兽了,而动物园想要收集,那就要靠他们自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创收,虽然不敢确定动物园是否能够带来收益,但先建起来观望观望,大不了交给民间,从官办变为民营,对此刘澜的态度就是先代个好头,当真有收益那再转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购,不过动物园的数量肯定是要加以限制的,毕竟刘澜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给百姓提供更多的娱乐设施。 尤其是一些珍禽异兽,可能是一些普通百姓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更不可能知道的,而动物园的存在除了观赏之外,还可以做到普及以及宣传,让治下的百姓能够对动物习性有更多的了解。 当然除此之外还能够对动物进行有效的保护,想想如果他的设想当真能够出现的话,或许就可以保证后世不会有太多的动物灭绝,而除了动物园,刘澜还有很多不错的点子,都可以实行,不管是已经在徐州被接受的广场,还是在沛县出现的公园,这都可以在秣陵内城四门同时出现,给予百姓更多的活动场所。 本来这个时代就是特别枯燥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刘澜要不说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却也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品质,这就是刘澜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他就是要让自己的治下与其他地区不同,就是要让他治下的百姓感受到与以往翻天地方的变化,只有尝过甜头,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只有尝过甜头,当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他们才不会无动于衷。 就好像当年吕布要改变丰县时丰县爆发的叛乱一样,那可不是某一个世家带头,而是底层百姓的反抗,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吕布取缔原有变法不得民心,说明了百姓已经尝到了好处,不愿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当然最终他们败了,但也是这次暴乱引发了刘澜与吕布之间的矛盾,最终刘澜重新收回了丰县,而这对刘澜来说就是他新政最大的收获,想想如果有一天当真有谁要打到秣陵的话,那么根本就无须他去动员,百姓们会主动帮他守城。 而不是漠视,对漠视这个词对刘澜来说真的一度让他非常的寒心,还记得当时退到广陵和秣陵,他听到的都是一些百姓的抱怨,而最让他寒心的则是徐州的安危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吗?没有关系吗?不是百姓不关心,而是百姓更关心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生活和日子才是他们在乎的,至于你刘澜是打了胜仗和败仗,有人在乎,但更多的普通百姓却并不会关心,甚至还有点埋怨刘澜,因为这一仗家里有人成为了民夫,因为这一仗他们交了比以往更多的税赋。 至于其他三门是谁,刘澜就不用太过担忧,进行拍卖就好了,除了价高者得之外,还必须要按照刘澜的要求在规定的位置上进行规定的商铺经营。 有些事情刘澜不可能什么都去管,就好像城楼的处置,如果不是他来视察,恐怕也不会有这次决议,要不然就算是有三个刘澜,可能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就算是现在很多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内阁,刘澜也很少能有空闲的时间,而这还只控制了这么点地盘,如果再多下去,乃至于整个天下,那到时会忙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次行程对刘澜来说却是很好的一次行程,首先是让秣陵多出了一座地标性的建筑,想想未来四座城楼变成商业街的情形,在后世这样的地方他可去了不少,城门洞内城楼外的商铺与商贩,每日来此的行人与旅客,当然内城既然这样做了,外城同样也可以借鉴,只要保证廓城的城楼对秣陵进行防护就好了。 而刘澜由此想到的可不只这一点,既然要打造商业街,那么既然是热闹的地方,那自然就要做的更为干脆一点,比如一些历史人物的雕塑,公园广场甚至是动物园,这些年不管是狩猎还是一些诸侯赠送,刘澜手头里可有着不少珍禽异兽在他的后花园饲养,而未来刘澜可是打算更直接一点,建一座动物园。 刘澜当然不会去刻意收集,他是真的害怕自己的一些喜好被无限放大,就好像后花园内的一些动物,不就被坊间称之为‘灵囿’,既然能有这样的传闻出现,那肯定就会有人为了讨好他而变本加厉,所以刘澜索性建刻意供游客游玩的动物园。 一来能够丰富百姓的生活品质,而来也是为了打消这样的传言,自然也就没有人再会送他这样那样的珍禽异兽了,而动物园想要收集,那就要靠他们自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创收,虽然不敢确定动物园是否能够带来收益,但先建起来观望观望,大不了交给民间,从官办变为民营,对此刘澜的态度就是先代个好头,当真有收益那再转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购,不过动物园的数量肯定是要加以限制的,毕竟刘澜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给百姓提供更多的娱乐设施。 尤其是一些珍禽异兽,可能是一些普通百姓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更不可能知道的,而动物园的存在除了观赏之外,还可以做到普及以及宣传,让治下的百姓能够对动物习性有更多的了解。 当然除此之外还能够对动物进行有效的保护,想想如果他的设想当真能够出现的话,或许就可以保证后世不会有太多的动物灭绝,而除了动物园,刘澜还有很多不错的点子,都可以实行,不管是已经在徐州被接受的广场,还是在沛县出现的公园,这都可以在秣陵内城四门同时出现,给予百姓更多的活动场所。 本来这个时代就是特别枯燥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刘澜要不说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却也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品质,这就是刘澜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他就是要让自己的治下与其他地区不同,就是要让他治下的百姓感受到与以往翻天地方的变化,只有尝过甜头,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只有尝过甜头,当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他们才不会无动于衷。 就好像当年吕布要改变丰县时丰县爆发的叛乱一样,那可不是某一个世家带头,而是底层百姓的反抗,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吕布取缔原有变法不得民心,说明了百姓已经尝到了好处,不愿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当然最终他们败了,但也是这次暴乱引发了刘澜与吕布之间的矛盾,最终刘澜重新收回了丰县,而这对刘澜来说就是他新政最大的收获,想想如果有一天当真有谁要打到秣陵的话,那么根本就无须他去动员,百姓们会主动帮他守城。 而不是漠视,对漠视这个词对刘澜来说真的一度让他非常的寒心,还记得当时退到广陵和秣陵,他听到的都是一些百姓的抱怨,而最让他寒心的则是徐州的安危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吗?没有关系吗?不是百姓不关心,而是百姓更关心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生活和日子才是他们在乎的,至于你刘澜是打了胜仗和败仗,有人在乎,但更多的普通百姓却并不会关心,甚至还有点埋怨刘澜,因为这一仗家里有人成为了民夫,因为这一仗他们交了比以往更多的税赋。 第二千一百零五章 平定扬州(136) 一味的杀戮并没有彻底解决社会的矛盾,反而将百姓的不满全部压了下去,百姓敢怒不敢言,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忍耐最终换来的依然是没有活路之后,他们再一次造反了。 造反也是死,什么也不做同样是死,那何不大胆拼一下?黄巾之乱是社会矛盾被压抑多年后集中的一次爆发,而刘澜现在主要担忧的事情就是现在看上去很好的初衷最终会走偏,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所执行的政策,而是不相信下面办事的人太杂了,难免会出现一些刻意的曲解你心思甚至是故意讨好你的人做出一些报喜不报忧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刘澜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如果真出现要瞒他还是很容易的,但用甄豫的一句话,首先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会露馅会被揭穿,其次则是刘澜并不是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也没有昏聩到好坏不分,而最为关键的是,有几个人胆子那么肥在他刘澜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出来? 刘澜眼皮子底下,都会有所收敛,没有人会真敢当这个出头鸟的,不然新政早就胎死腹中了,哪里能够顺利进行,除非刘澜刻意放纵,要不然他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丹阳发生,但是在丹阳军之外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而刘澜现在担心的正是这些,就好像黄巾之乱肯定不会在河南尹出现,但却会在周边乃至其它郡县发生,刘澜必须要对内卫进行一些改革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过了好几种预案,但那都是对陈果和陈到该如何进行安置,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很多事情必须要彻底变革。 不只是换个统领换个内卫将军那么简单,而是要从上至下赌内卫体系进行改革,而内卫的改革将与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将内卫拆分,成立汉风与蝶网,分别由陈果和陈到统帅,至于原本打算派二人其中一人到军校任教则被刘澜否决,在他看来任教可以随时前去,再说了真正的老内卫授课,还是要那些在一线的老兵来传授经验。 而刘澜之所以会用汉风和蝶网的名字,说白了就是对内和对外,对外不仅是现在的诸侯情报收集,甚至是大汉朝之外的胡人都在他们的情报收集中,而对内,内卫不在去引导百姓舆论,这些工作刘澜会交给未来成立的另一个部门,虽然报业现在还不太合适,但有一天监督的机构肯定会出现,而管理部门自然就应运而生,所以这些工作都会交给宣传部门。 而蝶网的职责就是对内收捕谍探,调查**官吏,暗查余毒百姓之氏族,蝶网将会是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的合体,他们的职责很多,但权利却很小,有调查权却无治理权,这也就是刘澜在内部一直强调的管办分离。 这一点做的最好的就是扬州牧与将军府了,可以说现在将军府的职责更多的是以张昭为首起着管理与监督的职责,而扬州牧府则以孙邵为首,起到一个具体实施的职责,他们是真正在做事情,但做事情并不意味着就是对的,因为任何事情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好的结果或者坏的结果。 那么将军府就是要在州牧府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为他们表功,最坏一件事情时对他们进行惩处,这一点刘澜还是比较信任张昭的,虽然他与孙邵不合,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是眼下秣陵唯一一个能做到真正公正与公平的人。 而这些事情最初其实都是以将军府为主体在进行的,管办不分意味着没有监督,而没有监督那就可以随心所欲,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因为办事的人和进行管理的人都是同样的一群人,那他们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会成功,但渎职的情况却更严重,滥用职权、玩忽职守甚至是徇私舞弊,以前的大汉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刺史有着监察地方的权利,却没有管理的权利,可是当刺史变成州牧之后,地方所有的权利都归在了州牧的手里之后,大汉朝也就走向了深渊,权利没有得到限制,州牧彻底变成了地方上的土皇帝,一方诸侯,而大汉朝拿他们则毫无办法。 所以刘澜在秣陵最看重的就是执行与监督,不管是哪个办事的部门都会有监督机构在负责,当然似内卫这种只有监察权利的部门则无需顾虑太多,因为这并非是实权部门,就算他们能做到梦比自己,却又无法做到一手遮天,所以他们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相反真正可怕的是那种职权部门。 一味的杀戮并没有彻底解决社会的矛盾,反而将百姓的不满全部压了下去,百姓敢怒不敢言,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忍耐最终换来的依然是没有活路之后,他们再一次造反了。 造反也是死,什么也不做同样是死,那何不大胆拼一下?黄巾之乱是社会矛盾被压抑多年后集中的一次爆发,而刘澜现在主要担忧的事情就是现在看上去很好的初衷最终会走偏,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所执行的政策,而是不相信下面办事的人太杂了,难免会出现一些刻意的曲解你心思甚至是故意讨好你的人做出一些报喜不报忧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刘澜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如果真出现要瞒他还是很容易的,但用甄豫的一句话,首先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会露馅会被揭穿,其次则是刘澜并不是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也没有昏聩到好坏不分,而最为关键的是,有几个人胆子那么肥在他刘澜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出来? 刘澜眼皮子底下,都会有所收敛,没有人会真敢当这个出头鸟的,不然新政早就胎死腹中了,哪里能够顺利进行,除非刘澜刻意放纵,要不然他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丹阳发生,但是在丹阳军之外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而刘澜现在担心的正是这些,就好像黄巾之乱肯定不会在河南尹出现,但却会在周边乃至其它郡县发生,刘澜必须要对内卫进行一些改革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过了好几种预案,但那都是对陈果和陈到该如何进行安置,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很多事情必须要彻底变革。 不只是换个统领换个内卫将军那么简单,而是要从上至下赌内卫体系进行改革,而内卫的改革将与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将内卫拆分,成立汉风与蝶网,分别由陈果和陈到统帅,至于原本打算派二人其中一人到军校任教则被刘澜否决,在他看来任教可以随时前去,再说了真正的老内卫授课,还是要那些在一线的老兵来传授经验。 而刘澜之所以会用汉风和蝶网的名字,说白了就是对内和对外,对外不仅是现在的诸侯情报收集,甚至是大汉朝之外的胡人都在他们的情报收集中,而对内,内卫不在去引导百姓舆论,这些工作刘澜会交给未来成立的另一个部门,虽然报业现在还不太合适,但有一天监督的机构肯定会出现,而管理部门自然就应运而生,所以这些工作都会交给宣传部门。 而蝶网的职责就是对内收捕谍探,调查**官吏,暗查余毒百姓之氏族,蝶网将会是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的合体,他们的职责很多,但权利却很小,有调查权却无治理权,这也就是刘澜在内部一直强调的管办分离。 这一点做的最好的就是扬州牧与将军府了,可以说现在将军府的职责更多的是以张昭为首起着管理与监督的职责,而扬州牧府则以孙邵为首,起到一个具体实施的职责,他们是真正在做事情,但做事情并不意味着就是对的,因为任何事情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好的结果或者坏的结果。 那么将军府就是要在州牧府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为他们表功,最坏一件事情时对他们进行惩处,这一点刘澜还是比较信任张昭的,虽然他与孙邵不合,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是眼下秣陵唯一一个能做到真正公正与公平的人。 而这些事情最初其实都是以将军府为主体在进行的,管办不分意味着没有监督,而没有监督那就可以随心所欲,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因为办事的人和进行管理的人都是同样的一群人,那他们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会成功,但渎职的情况却更严重,滥用职权、玩忽职守甚至是徇私舞弊,以前的大汉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刺史有着监察地方的权利,却没有管理的权利,可是当刺史变成州牧之后,地方所有的权利都归在了州牧的手里之后,大汉朝也就走向了深渊,权利没有得到限制,州牧彻底变成了地方上的土皇帝,一方诸侯,而大汉朝拿他们则毫无办法。 所以刘澜在秣陵最看重的就是执行与监督,不管是哪个办事的部门都会有监督机构在负责,当然似内卫这种只有监察权利的部门则无需顾虑太多,因为这并非是实权部门,就算他们能做到梦比自己,却又无法做到一手遮天,所以他们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相反真正可怕的是那种职权部门。 一味的杀戮并没有彻底解决社会的矛盾,反而将百姓的不满全部压了下去,百姓敢怒不敢言,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忍耐最终换来的依然是没有活路之后,他们再一次造反了。 造反也是死,什么也不做同样是死,那何不大胆拼一下?黄巾之乱是社会矛盾被压抑多年后集中的一次爆发,而刘澜现在主要担忧的事情就是现在看上去很好的初衷最终会走偏,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所执行的政策,而是不相信下面办事的人太杂了,难免会出现一些刻意的曲解你心思甚至是故意讨好你的人做出一些报喜不报忧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刘澜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如果真出现要瞒他还是很容易的,但用甄豫的一句话,首先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会露馅会被揭穿,其次则是刘澜并不是高居庙堂之上的天子,也没有昏聩到好坏不分,而最为关键的是,有几个人胆子那么肥在他刘澜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出来? 刘澜眼皮子底下,都会有所收敛,没有人会真敢当这个出头鸟的,不然新政早就胎死腹中了,哪里能够顺利进行,除非刘澜刻意放纵,要不然他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丹阳发生,但是在丹阳军之外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而刘澜现在担心的正是这些,就好像黄巾之乱肯定不会在河南尹出现,但却会在周边乃至其它郡县发生,刘澜必须要对内卫进行一些改革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过了好几种预案,但那都是对陈果和陈到该如何进行安置,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很多事情必须要彻底变革。 不只是换个统领换个内卫将军那么简单,而是要从上至下赌内卫体系进行改革,而内卫的改革将与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首先就是将内卫拆分,成立汉风与蝶网,分别由陈果和陈到统帅,至于原本打算派二人其中一人到军校任教则被刘澜否决,在他看来任教可以随时前去,再说了真正的老内卫授课,还是要那些在一线的老兵来传授经验。 而刘澜之所以会用汉风和蝶网的名字,说白了就是对内和对外,对外不仅是现在的诸侯情报收集,甚至是大汉朝之外的胡人都在他们的情报收集中,而对内,内卫不在去引导百姓舆论,这些工作刘澜会交给未来成立的另一个部门,虽然报业现在还不太合适,但有一天监督的机构肯定会出现,而管理部门自然就应运而生,所以这些工作都会交给宣传部门。 第二千一百零六章 平定扬州(137) 刘澜之所以没有设置户部很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他现在治下的情况,就好比他是征东将军又兼着扬州牧,可平日里他起身都是以征东将军的身份出现,而州牧府的事情其实都是孙邵在主持。 而他又是以丹阳太守的身份在主场工作,那么刘澜要改变目前现状,首先就是撤销扬州牧府,提拔孙邵为扬州刺史,但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实权,而只有监察权,这是大材小用,刘澜肯定不会做的事情。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成立户部,把他调任为户部长史,可这样做的话那就是降低了孙邵的职位,而起以户部长史的身份主持扬州的工作,那刘澜还真怕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毕竟身份和地位都大不如以往。 而第三种也就是刘澜不设户部,保持现状,但又让他主抓财政、官员俸禄以及农业和户籍,这些事情中本来就有一些是郡守的事情,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从主抓一郡的户部事情变成了主抓一州的户部事宜,这样一来孙邵的身份就又多了一项,看上去是丹阳郡守,却同时还兼着户部长史以及扬州牧。 他的职位低,但是权利却大,毕竟他可还是内阁次辅,可以说这是孙邵地位的真正象征,哪怕没有现在这些所有的官职,光一个内阁次辅就足够震慑很多人了,但是孙邵的能力刘澜还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在刘澜的之下,能力最强的毫无疑问乃是阎柔,如果不是他,刘澜在矿山和辽东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一切都所以因为他,才会井井有条。 但是在如今的刘澜治下,内政能力最强,毫无疑问则是孙邵,历史上东吴第一任相国,其能力肯定不会是吹出来的,而他的能力在刘澜治下绝对算得上是第一人了,虽然他为刘澜效力的时间不过几年,但是他上位的速度绝对算得上是眼下刘澜帐下第一人了。 哪怕是张昭和张都无法与其相比,毕竟张昭属于军职,而孙邵乃是文职,而现在除了军队上的事情,孙邵在地方上的影响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张昭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是军职,但他在军队上并没有影响力,充其量不过就是执掌着执法队,但这属于遭人嫉恨的位置,容易得罪人,或者说刘澜给张昭这个位置就是让他去得罪人的。 张昭自诩正直不阿,可期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些人说他博取直名,有些人又说他铁骨铮铮,那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刘澜自然就要让张昭去做了,如果他当真能做到以直报怨,以德服人,那他就是没有戴着面具的正直不阿,可如果他一直都是在演,那么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老好人肯定是当不下去了,说不定在压力巨大之下就会让他放弃。 倒不是刘澜专门和他作对,而是张昭专门与他作对,虽然这和历史上的情况没什么区别,可他越是这样,那刘澜就越要瞧一瞧他的内在。 因为刘澜并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那是因为早年间他张家迁徙以及中庸之道,这完全就不符合中庸,所以他不知道张昭到底是几年前的那个样子是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是真。 他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为此刘澜还狠狠批评了一回中庸,当他的面把子思子、孟子批了一通,可这才几年时间,张昭就不中庸了,而变成直臣了,这可能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能说明一点,要么是他真的因为那一次的批评而洗心革面,变成了真正意义上不畏强权的直臣,要么就是戴上了面具,以直臣的样子出现。 不管是那个样子,刘澜没有火眼金睛当然不可能了解他的真实情况,但是他却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来对他加以考验。 执法队与执法官,可以说是所有士兵和将领头顶悬着的一把利刃,只要触犯军法,那就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敢徇私舞弊,那刘澜肯定饶不了他,可如果他铁面无私,那他就算把军队里的一些人彻底得罪,最终可能是得罪所有人。 而这还只是开始,除了军队,内阁首辅这个类似于相国的职位同样如此,有一言九鼎的权利,却又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实权,看上去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可要如何处理却是要内阁表态,而不是由他一个人想这么做就能怎么做,有名无实说的就是现在的张昭。 但次辅孙邵的情况则是有实无名,他是有权利,却又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尊崇身份,刘澜这样做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也因为刘澜的安排,其实两人更像是在刀尖上起舞,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发生危险,毕竟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可到今日两人都很圆满的完成了刘澜希望他们完成的事情。 没有犯任何错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的能力是真的非常强,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是真正意义上长袖善舞之人,能够在内阁这样的地方还能跳出如此动人的舞蹈,那他们可就不仅仅只是能力强弱这么简单了。 刘澜之所以没有设置户部很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他现在治下的情况,就好比他是征东将军又兼着扬州牧,可平日里他起身都是以征东将军的身份出现,而州牧府的事情其实都是孙邵在主持。 而他又是以丹阳太守的身份在主场工作,那么刘澜要改变目前现状,首先就是撤销扬州牧府,提拔孙邵为扬州刺史,但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实权,而只有监察权,这是大材小用,刘澜肯定不会做的事情。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成立户部,把他调任为户部长史,可这样做的话那就是降低了孙邵的职位,而起以户部长史的身份主持扬州的工作,那刘澜还真怕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毕竟身份和地位都大不如以往。 而第三种也就是刘澜不设户部,保持现状,但又让他主抓财政、官员俸禄以及农业和户籍,这些事情中本来就有一些是郡守的事情,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从主抓一郡的户部事情变成了主抓一州的户部事宜,这样一来孙邵的身份就又多了一项,看上去是丹阳郡守,却同时还兼着户部长史以及扬州牧。 他的职位低,但是权利却大,毕竟他可还是内阁次辅,可以说这是孙邵地位的真正象征,哪怕没有现在这些所有的官职,光一个内阁次辅就足够震慑很多人了,但是孙邵的能力刘澜还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在刘澜的之下,能力最强的毫无疑问乃是阎柔,如果不是他,刘澜在矿山和辽东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一切都所以因为他,才会井井有条。 但是在如今的刘澜治下,内政能力最强,毫无疑问则是孙邵,历史上东吴第一任相国,其能力肯定不会是吹出来的,而他的能力在刘澜治下绝对算得上是第一人了,虽然他为刘澜效力的时间不过几年,但是他上位的速度绝对算得上是眼下刘澜帐下第一人了。 哪怕是张昭和张都无法与其相比,毕竟张昭属于军职,而孙邵乃是文职,而现在除了军队上的事情,孙邵在地方上的影响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张昭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是军职,但他在军队上并没有影响力,充其量不过就是执掌着执法队,但这属于遭人嫉恨的位置,容易得罪人,或者说刘澜给张昭这个位置就是让他去得罪人的。 张昭自诩正直不阿,可期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些人说他博取直名,有些人又说他铁骨铮铮,那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刘澜自然就要让张昭去做了,如果他当真能做到以直报怨,以德服人,那他就是没有戴着面具的正直不阿,可如果他一直都是在演,那么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老好人肯定是当不下去了,说不定在压力巨大之下就会让他放弃。 倒不是刘澜专门和他作对,而是张昭专门与他作对,虽然这和历史上的情况没什么区别,可他越是这样,那刘澜就越要瞧一瞧他的内在。 因为刘澜并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那是因为早年间他张家迁徙以及中庸之道,这完全就不符合中庸,所以他不知道张昭到底是几年前的那个样子是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是真。 他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为此刘澜还狠狠批评了一回中庸,当他的面把子思子、孟子批了一通,可这才几年时间,张昭就不中庸了,而变成直臣了,这可能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能说明一点,要么是他真的因为那一次的批评而洗心革面,变成了真正意义上不畏强权的直臣,要么就是戴上了面具,以直臣的样子出现。 不管是那个样子,刘澜没有火眼金睛当然不可能了解他的真实情况,但是他却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来对他加以考验。 执法队与执法官,可以说是所有士兵和将领头顶悬着的一把利刃,只要触犯军法,那就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敢徇私舞弊,那刘澜肯定饶不了他,可如果他铁面无私,那他就算把军队里的一些人彻底得罪,最终可能是得罪所有人。 而这还只是开始,除了军队,内阁首辅这个类似于相国的职位同样如此,有一言九鼎的权利,却又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实权,看上去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可要如何处理却是要内阁表态,而不是由他一个人想这么做就能怎么做,有名无实说的就是现在的张昭。 但次辅孙邵的情况则是有实无名,他是有权利,却又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尊崇身份,刘澜这样做可以说是用心良苦了,也因为刘澜的安排,其实两人更像是在刀尖上起舞,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发生危险,毕竟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可到今日两人都很圆满的完成了刘澜希望他们完成的事情。 没有犯任何错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的能力是真的非常强,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是真正意义上长袖善舞之人,能够在内阁这样的地方还能跳出如此动人的舞蹈,那他们可就不仅仅只是能力强弱这么简单了。 刘澜之所以没有设置户部很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他现在治下的情况,就好比他是征东将军又兼着扬州牧,可平日里他起身都是以征东将军的身份出现,而州牧府的事情其实都是孙邵在主持。 而他又是以丹阳太守的身份在主场工作,那么刘澜要改变目前现状,首先就是撤销扬州牧府,提拔孙邵为扬州刺史,但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实权,而只有监察权,这是大材小用,刘澜肯定不会做的事情。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成立户部,把他调任为户部长史,可这样做的话那就是降低了孙邵的职位,而起以户部长史的身份主持扬州的工作,那刘澜还真怕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毕竟身份和地位都大不如以往。 而第三种也就是刘澜不设户部,保持现状,但又让他主抓财政、官员俸禄以及农业和户籍,这些事情中本来就有一些是郡守的事情,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从主抓一郡的户部事情变成了主抓一州的户部事宜,这样一来孙邵的身份就又多了一项,看上去是丹阳郡守,却同时还兼着户部长史以及扬州牧。 他的职位低,但是权利却大,毕竟他可还是内阁次辅,可以说这是孙邵地位的真正象征,哪怕没有现在这些所有的官职,光一个内阁次辅就足够震慑很多人了,但是孙邵的能力刘澜还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在刘澜的之下,能力最强的毫无疑问乃是阎柔,如果不是他,刘澜在矿山和辽东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一切都所以因为他,才会井井有条。 第二千一百零七章 平定扬州(138) 以此类推,直至五年时间,刘澜也只可能给他们五年的时间,当然选举也会逐步开放,直到每一人,现在想这些一点也不晚,就好像刘澜用人就有一套他自己的选材标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单子春和孙邵了。 为何单独说二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比较符合刘澜心目中的样子,循吏,在他的眼里,不管你是清官还是贪官是直臣还是谄媚都不重要,在刘澜的眼中他看重和注重的只有结果。 而在县内推开新政最富有成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单子春,这位刘澜在郑玄处偶然遇到的郑玄弟子,从那一天起刘澜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再次之后他只是一直追随着国渊进行军屯,后来开始土地改革。 跟了国渊两三年时间后,刘澜终于给了单子春机会,从里正到亭长他用了三个月,从亭长到县长他又用了三个月,而从县长到县令,整整一年时间,他的升迁速度之快绝对超越了所有人,这是他能力的体现,当然也同样是因为他这个人一早就在刘澜那里挂了名,有他的消息时,刘澜看到肯定会躲询问一两句,没他的消息时,偶然提起来也能关心几句,这对他这样的低级别官员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最少在下面多少人都会给他开一道方便之门。 当然单子春的升迁轨迹可并不是到此为止,虽然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变动,但是与刘澜亲近者都知晓,吴郡郡守的位置刘澜一早就已经拟定好了,就是单子春,很多人都有去仔细研究过刘澜为什么会对他情有独钟。 而在这些人里,国渊或许最有发言权,不管怎么说,国渊都称得上是单子春的师父,而对自己弟子的评价不会有第二人更适合,而他对单子春的评价就一句话,那就是单子春是刘澜治下少有的实战派。 这句实战派很少能有人去理解,因为在以往对于官吏的评价只有一点重农宣教,但是刘澜治下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做到这一点那在他眼中和咸鱼没有区别,而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就不用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了,人有的是,能干好县令的人更多。 他看重的是能不能真正做到大刀阔斧的改革,让所居民富,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或者说这才是刘澜所看重的,不管你自己的私德如何,不管你的人品如何,不管你是贪污还是刚正,只要你敢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让所居民富,那刘澜就会用你,因为这些就是他眼里的循吏,因为刘澜只注重结果,不是他不去注重过程,而是他没这个时间就了解。 这是刘澜所重视的的循吏,而在他的眼里孙邵也同样算得上是循吏,当然孙邵与史记中的循吏有没有相似刘澜不好评价,他只能用自己看到的去加以评价,孙邵很有原则,在一些事情上从不妥协,如果他是那种很圆滑并精通于事故之人,那他就不会和张昭的关系如此僵硬。 而就孙邵此人来说,他绝对算得上是低调不招摇的人,刘澜可用确定一件事,他是真正没有所谓的派系,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话,只能用朋而不党,当然他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对此刘澜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评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刘澜就算干预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的改变,索性就让他正常发展,只要他自己的特色不改变,那刘澜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刘澜看中他,其实还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秣陵的土改,刘澜下达任务,孙邵整整一个月没有动静,当时刘澜都生气了,觉得他就是在忽悠自己,甚至觉得这位东武第一任相国也不过如是,但就当刘澜准备撤销他的职务前,孙邵突然出手,那才叫一个稳准狠,直接将丹阳的一切都理顺,土改顺利执行。 而事后刘澜与他交流,问他这一个为什么不行动,而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之所以没有贸然行动是因为民间对于新政了解不足,贸然改革只会让有心人利用激起百姓的反弹,而要直达土改本质,首先就必须要利用好舆论,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断的派人在民间推广宣传,而他则亲自拜访与他交好的世家,在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之后,土改与新政也就顺利开展了。 刘澜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些不了解,但听到了他的解释之后,刘澜才真正审视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成功,这种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以此类推,直至五年时间,刘澜也只可能给他们五年的时间,当然选举也会逐步开放,直到每一人,现在想这些一点也不晚,就好像刘澜用人就有一套他自己的选材标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单子春和孙邵了。 为何单独说二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比较符合刘澜心目中的样子,循吏,在他的眼里,不管你是清官还是贪官是直臣还是谄媚都不重要,在刘澜的眼中他看重和注重的只有结果。 而在县内推开新政最富有成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单子春,这位刘澜在郑玄处偶然遇到的郑玄弟子,从那一天起刘澜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再次之后他只是一直追随着国渊进行军屯,后来开始土地改革。 跟了国渊两三年时间后,刘澜终于给了单子春机会,从里正到亭长他用了三个月,从亭长到县长他又用了三个月,而从县长到县令,整整一年时间,他的升迁速度之快绝对超越了所有人,这是他能力的体现,当然也同样是因为他这个人一早就在刘澜那里挂了名,有他的消息时,刘澜看到肯定会躲询问一两句,没他的消息时,偶然提起来也能关心几句,这对他这样的低级别官员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最少在下面多少人都会给他开一道方便之门。 当然单子春的升迁轨迹可并不是到此为止,虽然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变动,但是与刘澜亲近者都知晓,吴郡郡守的位置刘澜一早就已经拟定好了,就是单子春,很多人都有去仔细研究过刘澜为什么会对他情有独钟。 而在这些人里,国渊或许最有发言权,不管怎么说,国渊都称得上是单子春的师父,而对自己弟子的评价不会有第二人更适合,而他对单子春的评价就一句话,那就是单子春是刘澜治下少有的实战派。 这句实战派很少能有人去理解,因为在以往对于官吏的评价只有一点重农宣教,但是刘澜治下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做到这一点那在他眼中和咸鱼没有区别,而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就不用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了,人有的是,能干好县令的人更多。 他看重的是能不能真正做到大刀阔斧的改革,让所居民富,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或者说这才是刘澜所看重的,不管你自己的私德如何,不管你的人品如何,不管你是贪污还是刚正,只要你敢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让所居民富,那刘澜就会用你,因为这些就是他眼里的循吏,因为刘澜只注重结果,不是他不去注重过程,而是他没这个时间就了解。 这是刘澜所重视的的循吏,而在他的眼里孙邵也同样算得上是循吏,当然孙邵与史记中的循吏有没有相似刘澜不好评价,他只能用自己看到的去加以评价,孙邵很有原则,在一些事情上从不妥协,如果他是那种很圆滑并精通于事故之人,那他就不会和张昭的关系如此僵硬。 而就孙邵此人来说,他绝对算得上是低调不招摇的人,刘澜可用确定一件事,他是真正没有所谓的派系,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话,只能用朋而不党,当然他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对此刘澜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评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刘澜就算干预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的改变,索性就让他正常发展,只要他自己的特色不改变,那刘澜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刘澜看中他,其实还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秣陵的土改,刘澜下达任务,孙邵整整一个月没有动静,当时刘澜都生气了,觉得他就是在忽悠自己,甚至觉得这位东武第一任相国也不过如是,但就当刘澜准备撤销他的职务前,孙邵突然出手,那才叫一个稳准狠,直接将丹阳的一切都理顺,土改顺利执行。 而事后刘澜与他交流,问他这一个为什么不行动,而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之所以没有贸然行动是因为民间对于新政了解不足,贸然改革只会让有心人利用激起百姓的反弹,而要直达土改本质,首先就必须要利用好舆论,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断的派人在民间推广宣传,而他则亲自拜访与他交好的世家,在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之后,土改与新政也就顺利开展了。 刘澜之前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些不了解,但听到了他的解释之后,刘澜才真正审视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成功,这种人才是他最需要的。 以此类推,直至五年时间,刘澜也只可能给他们五年的时间,当然选举也会逐步开放,直到每一人,现在想这些一点也不晚,就好像刘澜用人就有一套他自己的选材标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单子春和孙邵了。 为何单独说二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比较符合刘澜心目中的样子,循吏,在他的眼里,不管你是清官还是贪官是直臣还是谄媚都不重要,在刘澜的眼中他看重和注重的只有结果。 而在县内推开新政最富有成效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单子春,这位刘澜在郑玄处偶然遇到的郑玄弟子,从那一天起刘澜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再次之后他只是一直追随着国渊进行军屯,后来开始土地改革。 跟了国渊两三年时间后,刘澜终于给了单子春机会,从里正到亭长他用了三个月,从亭长到县长他又用了三个月,而从县长到县令,整整一年时间,他的升迁速度之快绝对超越了所有人,这是他能力的体现,当然也同样是因为他这个人一早就在刘澜那里挂了名,有他的消息时,刘澜看到肯定会躲询问一两句,没他的消息时,偶然提起来也能关心几句,这对他这样的低级别官员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最少在下面多少人都会给他开一道方便之门。 当然单子春的升迁轨迹可并不是到此为止,虽然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变动,但是与刘澜亲近者都知晓,吴郡郡守的位置刘澜一早就已经拟定好了,就是单子春,很多人都有去仔细研究过刘澜为什么会对他情有独钟。 而在这些人里,国渊或许最有发言权,不管怎么说,国渊都称得上是单子春的师父,而对自己弟子的评价不会有第二人更适合,而他对单子春的评价就一句话,那就是单子春是刘澜治下少有的实战派。 这句实战派很少能有人去理解,因为在以往对于官吏的评价只有一点重农宣教,但是刘澜治下就不一样了,如果只是做到这一点那在他眼中和咸鱼没有区别,而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也就不用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了,人有的是,能干好县令的人更多。 他看重的是能不能真正做到大刀阔斧的改革,让所居民富,这才是他真正所看重的,或者说这才是刘澜所看重的,不管你自己的私德如何,不管你的人品如何,不管你是贪污还是刚正,只要你敢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让所居民富,那刘澜就会用你,因为这些就是他眼里的循吏,因为刘澜只注重结果,不是他不去注重过程,而是他没这个时间就了解。 这是刘澜所重视的的循吏,而在他的眼里孙邵也同样算得上是循吏,当然孙邵与史记中的循吏有没有相似刘澜不好评价,他只能用自己看到的去加以评价,孙邵很有原则,在一些事情上从不妥协,如果他是那种很圆滑并精通于事故之人,那他就不会和张昭的关系如此僵硬。 第二千一百零八章 平定扬州(139) 刘澜从温恕身上学来的养气功夫,而最让他受用一生的或许就是陶谦的制衡之术了,刘澜用孙邵与张昭就很是体现了这一点,可以说互相侵扎的二人不解没有给秣陵造成动乱,反而在互相监督中让秣陵变得越来越好。 而这样的情况远不止张昭和孙邵二人,比如糜家和甄家其实也是一样,当然他们的斗争可就不在政治层面了,而是在经济方面,虽然因为刘澜的关系,两家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经济竞争,但毕竟是刘澜治下两大商业巨头,刘澜只要设置一个名次,就算他二人不在乎,可是下面的人能不在意? 他当然清楚二人的私交开始是非常不错的,可就因为刘澜这份当众嘉奖纳税大户糜家一尊很普通的陶朱公玉雕,却让糜家和甄家彻底反目,而这一切都要从迎回陶朱公后糜家下人在甄家面前变得耀武扬威起来,毕竟这份荣耀可只有他们糜家才有,商人嘛做买卖吆喝的时候肯定就会拿这事吹嘘,王婆卖瓜嘛,但糜家商铺越这样,甄家人就越是气愤。 因为这就变成了他们甄家乃是秣陵第二,第一乃是糜家,谁能服气,为此下面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摩擦,差些发生械斗,这样的事情如果上面的人不闹,下面的人再闹也无妨,可械斗被制止之后,情况就彻底改变了。 甄家觉得糜家欺人太甚,你如何宣传他们甄家肯定没话说,但你懂不懂营养怪气的带上他们甄家去宣传,这不就是故意把我甄家压在了你的脚下?甄豫生气了,但碍于面子和交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下面的人收敛。 甄家不满糜家,可糜家同样也不满甄家,觉得是他们故意挑衅,因为他们秣陵第一商本就是刘澜亲自表彰,这可是商曹对数百家商号在销售、盈利以及纳税的评比中选择了他们,刘澜赏赐陶朱公玉雕以及丹阳第一商完全是实至名归,你甄家也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能耐自己把商业规模做上去,来年再比超越了我们糜家。 任何时候你好我好大家也就都好了,毕竟是赚钱,谁不想和气生财,可下面人天天闹,而他们这当家人心里有起了龃龉,那关系就不可能弥补,只能越来越糟糕,而这也就是因为在丹阳,治安严苛,尤其是有张昭和孙邵坐镇,已经有过一次械斗,别说在发生械斗了,就是对峙也要严肃处理。 这可是刘澜的警告,他眼里不揉沙子,别人也不敢肆无忌惮,但刘澜越是这样,下面的争斗就越严重,而在无法诉诸武力的前提之下,只能在其他的方面给对方找麻烦,当然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刘澜也比较好奇,他们会如何出手,是下三路还是上三路,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内卫去盯着两家的动静。 热闹很快便热闹起来,不得不说甄家在一些事情上还真是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动手,那一定是直抵要害,你糜家现在靠的是种桑养蚕再加上纺织与成衣,可以说是一道产业链,而在这道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糜家都可以说是这个领域的龙头老大。 甄家要进入这个领域,首先刘澜那里有限制,其次现在进入想要达到糜家的规模,要花费的银钱可能将是糜家的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而这些银钱投入下去,最终的结果可能依然无法与糜家抗衡。 所以投资桑蚕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得不偿失,所以甄家选择了一个最为聪明的做法,那就是在桑蚕上针对糜家。 因为徐州的原因,刘澜肯定不敢贸然在秣陵鼓励种植桑蚕,而这也是为什么糜家会在辽东圈地养殖柞蚕的原因,而秣陵的纺织厂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当然不会担心这些事情,可到了秣陵之后,便失去了来自徐州的桑蚕供应,所以秣陵纺织厂要开工,就必须在丹阳军鼓励百姓种植桑蚕。 可因为刘澜失去徐州,必然首先注重的是粮食收入,所以糜家只能不断去游说百姓将稻田改种桑田,从青徐迁徙来的百姓还好些,但本地的百姓从来没有见过徐州时期的情形,所以大多数的百姓都不买糜家的帐,毕竟养殖桑蚕和种粮食比起来,太繁琐了,种粮食到了收获的使节粮食是可以见得着摸得见的。 而样桑蚕,你却需要先把生丝卖出去,然后再去买粮,这就经过了好几道手续了,而关键是到时候卖出的生丝能不能换来相等甚至更多的粮食?你糜家说能,可这只是说说罢了,难道你还能遇见半年之后的粮价? 如果发生战争呢?粮价成几倍增长,别说他们手里这点生丝了,就是把地都卖了可能都买不到相等的粮食,到时候要这些丝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虽然内卫并没有直接查明是甄家在从中作祟,但传闻就这样突然在民间传开,甚至连青徐迁徙来的百姓都开始犹豫了,不敢再继续改稻田为桑田了。 刘澜从温恕身上学来的养气功夫,而最让他受用一生的或许就是陶谦的制衡之术了,刘澜用孙邵与张昭就很是体现了这一点,可以说互相侵扎的二人不解没有给秣陵造成动乱,反而在互相监督中让秣陵变得越来越好。 而这样的情况远不止张昭和孙邵二人,比如糜家和甄家其实也是一样,当然他们的斗争可就不在政治层面了,而是在经济方面,虽然因为刘澜的关系,两家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经济竞争,但毕竟是刘澜治下两大商业巨头,刘澜只要设置一个名次,就算他二人不在乎,可是下面的人能不在意? 他当然清楚二人的私交开始是非常不错的,可就因为刘澜这份当众嘉奖纳税大户糜家一尊很普通的陶朱公玉雕,却让糜家和甄家彻底反目,而这一切都要从迎回陶朱公后糜家下人在甄家面前变得耀武扬威起来,毕竟这份荣耀可只有他们糜家才有,商人嘛做买卖吆喝的时候肯定就会拿这事吹嘘,王婆卖瓜嘛,但糜家商铺越这样,甄家人就越是气愤。 因为这就变成了他们甄家乃是秣陵第二,第一乃是糜家,谁能服气,为此下面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摩擦,差些发生械斗,这样的事情如果上面的人不闹,下面的人再闹也无妨,可械斗被制止之后,情况就彻底改变了。 甄家觉得糜家欺人太甚,你如何宣传他们甄家肯定没话说,但你懂不懂营养怪气的带上他们甄家去宣传,这不就是故意把我甄家压在了你的脚下?甄豫生气了,但碍于面子和交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下面的人收敛。 甄家不满糜家,可糜家同样也不满甄家,觉得是他们故意挑衅,因为他们秣陵第一商本就是刘澜亲自表彰,这可是商曹对数百家商号在销售、盈利以及纳税的评比中选择了他们,刘澜赏赐陶朱公玉雕以及丹阳第一商完全是实至名归,你甄家也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能耐自己把商业规模做上去,来年再比超越了我们糜家。 任何时候你好我好大家也就都好了,毕竟是赚钱,谁不想和气生财,可下面人天天闹,而他们这当家人心里有起了龃龉,那关系就不可能弥补,只能越来越糟糕,而这也就是因为在丹阳,治安严苛,尤其是有张昭和孙邵坐镇,已经有过一次械斗,别说在发生械斗了,就是对峙也要严肃处理。 这可是刘澜的警告,他眼里不揉沙子,别人也不敢肆无忌惮,但刘澜越是这样,下面的争斗就越严重,而在无法诉诸武力的前提之下,只能在其他的方面给对方找麻烦,当然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刘澜也比较好奇,他们会如何出手,是下三路还是上三路,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内卫去盯着两家的动静。 热闹很快便热闹起来,不得不说甄家在一些事情上还真是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动手,那一定是直抵要害,你糜家现在靠的是种桑养蚕再加上纺织与成衣,可以说是一道产业链,而在这道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糜家都可以说是这个领域的龙头老大。 甄家要进入这个领域,首先刘澜那里有限制,其次现在进入想要达到糜家的规模,要花费的银钱可能将是糜家的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而这些银钱投入下去,最终的结果可能依然无法与糜家抗衡。 所以投资桑蚕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得不偿失,所以甄家选择了一个最为聪明的做法,那就是在桑蚕上针对糜家。 因为徐州的原因,刘澜肯定不敢贸然在秣陵鼓励种植桑蚕,而这也是为什么糜家会在辽东圈地养殖柞蚕的原因,而秣陵的纺织厂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当然不会担心这些事情,可到了秣陵之后,便失去了来自徐州的桑蚕供应,所以秣陵纺织厂要开工,就必须在丹阳军鼓励百姓种植桑蚕。 可因为刘澜失去徐州,必然首先注重的是粮食收入,所以糜家只能不断去游说百姓将稻田改种桑田,从青徐迁徙来的百姓还好些,但本地的百姓从来没有见过徐州时期的情形,所以大多数的百姓都不买糜家的帐,毕竟养殖桑蚕和种粮食比起来,太繁琐了,种粮食到了收获的使节粮食是可以见得着摸得见的。 而样桑蚕,你却需要先把生丝卖出去,然后再去买粮,这就经过了好几道手续了,而关键是到时候卖出的生丝能不能换来相等甚至更多的粮食?你糜家说能,可这只是说说罢了,难道你还能遇见半年之后的粮价? 如果发生战争呢?粮价成几倍增长,别说他们手里这点生丝了,就是把地都卖了可能都买不到相等的粮食,到时候要这些丝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虽然内卫并没有直接查明是甄家在从中作祟,但传闻就这样突然在民间传开,甚至连青徐迁徙来的百姓都开始犹豫了,不敢再继续改稻田为桑田了。 刘澜从温恕身上学来的养气功夫,而最让他受用一生的或许就是陶谦的制衡之术了,刘澜用孙邵与张昭就很是体现了这一点,可以说互相侵扎的二人不解没有给秣陵造成动乱,反而在互相监督中让秣陵变得越来越好。 而这样的情况远不止张昭和孙邵二人,比如糜家和甄家其实也是一样,当然他们的斗争可就不在政治层面了,而是在经济方面,虽然因为刘澜的关系,两家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经济竞争,但毕竟是刘澜治下两大商业巨头,刘澜只要设置一个名次,就算他二人不在乎,可是下面的人能不在意? 他当然清楚二人的私交开始是非常不错的,可就因为刘澜这份当众嘉奖纳税大户糜家一尊很普通的陶朱公玉雕,却让糜家和甄家彻底反目,而这一切都要从迎回陶朱公后糜家下人在甄家面前变得耀武扬威起来,毕竟这份荣耀可只有他们糜家才有,商人嘛做买卖吆喝的时候肯定就会拿这事吹嘘,王婆卖瓜嘛,但糜家商铺越这样,甄家人就越是气愤。 因为这就变成了他们甄家乃是秣陵第二,第一乃是糜家,谁能服气,为此下面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摩擦,差些发生械斗,这样的事情如果上面的人不闹,下面的人再闹也无妨,可械斗被制止之后,情况就彻底改变了。 甄家觉得糜家欺人太甚,你如何宣传他们甄家肯定没话说,但你懂不懂营养怪气的带上他们甄家去宣传,这不就是故意把我甄家压在了你的脚下?甄豫生气了,但碍于面子和交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下面的人收敛。 甄家不满糜家,可糜家同样也不满甄家,觉得是他们故意挑衅,因为他们秣陵第一商本就是刘澜亲自表彰,这可是商曹对数百家商号在销售、盈利以及纳税的评比中选择了他们,刘澜赏赐陶朱公玉雕以及丹阳第一商完全是实至名归,你甄家也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能耐自己把商业规模做上去,来年再比超越了我们糜家。 第二千一百零九章 平定扬州(140) 刘澜变法,名为图强革新,实则重赏扶工,在理财方面的变革最多,虽然规模大涉及面广,但在天下各郡之间的反响却并不算好,甚至是在刘澜治下的效果也很一般,就好像徐州就没有照搬沛县新政,全部都移植到徐州来。 这里面有粮食的压力,刘澜不可能当真像在沛县那样放开手脚去改革,不然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风,其次则是免去商籍工籍就已经受到时人抨击,毕竟这都是几百年形成的世俗观念,你让占据话语权的士大夫阶层和人口最多的普通百姓如何能够轻易接受这一事实? 自耕农们生活或许苦一点,但就社会地位来说却要高出商人和工匠,现在他们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这落差怎么可能没有,平心而论,如果刘澜真的在分配官田时对普通百姓的加以限制,那才会引起大麻烦。 当然任何新政出现,最大的麻烦从来都不会是普通的百姓,一定是从上至下的,十足集团的反对才是至关重要的,刘澜在沛县可以随便尝试,那是因为正常向沛县倾泻,除了乱子官府也会进行安抚,不会让百姓吃亏,甚至还有的赚,这样的情况下氏族和普通百姓当然不会反对,反而还非常乐于配合官府,反正不吃亏,可在徐州那就不成了。 而以前的财政主要是靠自耕农也就是人头税和田赋、市租主要是收取坐贾,也就是开店商人的税,而过税则是行商,将商品销往外地的商人,他们每到一地,比如要从兖州入司隶,就必然要走汜水关,那么就会在汜水关缴纳过税,除此之外,还有盐铁以及住税和工税,工税顾名思义就是向手工作坊收入税收,除了这些税收外,到了后期还出现了酒税,也就是开酒馆不仅要缴纳正常的市租,还需要单独缴纳酒税,而最恨的则要算是武帝朝就算缗以及遗产税了。 这是冬寒菜的财政来援,这份收入足以保证东汉朝日常开销,可是因为凉州,却使得东汉朝的财政而全面恶化,弃凉一度成为主流,因为东汉朝真的很难再耗下去,光是永初年间,为了平定陇右的羌乱,汉庭就足足花费了两百四十多亿钱,而到了灵帝时期又为了剿灭东羌的叛乱支出了四十四亿钱,国库因东羌变得空空如也。 而府库没钱,这么办只能加税,首先在保持三十税一的田租外要按计亩收钱,也就是说百姓要按每亩土地多征收十钱。 刘澜曾经和郑玄讨论过土地兼并的事情,其实这是个老调常谈的话题,真要说起来,那就必须要从刘邦说起了,他称帝之后实行的轻田租政策,是行十五税一之法,即汉朝从百姓总收入中征收十五分之一,一直到景帝二年田税才正式规定为三十税一,从此成为定制,就算是恒帝灵帝也未改变,作为后来人的刘澜当时其实很想对郑玄说,终两汉三十税一之田税都没有改变,但却是在其它方面巧取豪夺罢了,就比如计亩钱。 但其实这样的田租模式,从一开始就是处在极大的偏差中,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汉朝庭或者说所有封建王朝都只是把自耕农当做主要的税源,而根本就不会去在乎百姓真正过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就好像十五税一也好,三十税一也罢,哪怕是一百税一,对自耕农会起到一定的保护,可对于失地的百姓也就是佃农却起不到有效的保护,而佃农是不会与氏族大庄园主签订卖身契,但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成为佃农者也越来越多,富裕的劳动力使得他们自然又成为了被盘剥的一族,你愿意缴纳收入的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二,他们才答应把田地租种给你,而这些也是刘澜在徐州土改的时候才注意到的,而当时他还记得郑玄的一些话,百宝箱并没有被氏族强迫,大多数的佃农还通过租种土地变成了中农甚至是富农。 但这些景象却是他当年游历天下事的景象,而黄巾之乱后,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但刘澜当然不相信这些年郑玄一直是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着,而他之所以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徐州的人口锐减之后,拥有大量土地的的大田庄主们根本就找不到劳动力和佃农,所以他当时的建议显然是更符合徐州和沛县的建议。 但身为后来人的刘澜有他自己的想法,税制必须要改革,人头税以及三十税一这样按百姓收入的税制被取消,改为按耕地计税,这就等于刘澜手中的刀向这些氏族砍了下去,而普通的自耕农不再是主要的税源。 在当时刘澜必然是无法知晓这座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毕竟这是以前没人敢做,或许以后也没人会做的事情,比之王莽还要遭人恨,但是他知道不这样做就不会知道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也许眼下会被人唾骂,但是一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后是骂声大还是赞声多,那还真不好说。 当然这种税地也不可能是万全之法,也是有一定漏洞被钻的,比如田地有膏腴和贫瘠之分,而所产粮食又有区别,一般贫瘠土地一亩最低能有三石粮食的收入,而膏腴肥沃的土地却可以达到十石,而膏腴肥沃的土地在耕种几年之后,肥力下降,需要闲置起来进行养护, 本来刘澜是打算一刀切的,规定一个较低的数字,继续让这些农场主和富农占便宜,可他却发现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这么说呢,就是完全把你的退让当做了妥协是害怕,这反而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甚至还想着要挟他废除土改新政。 刘澜已经下达的命令这么可能收回,但面对汹汹民怨,精明如刘澜直接提出了一个三十税一的方案,大汉朝不是四百年都没有变过的农业政策嘛,那好啊,在徐州在秣陵,我就统一按照每亩土地三十税一来收取地税。 刘澜敢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的眼里土地税收是肯定不可能与心目中的商业、工业收入相提并论,其次他这套做法多少有点学习摊丁入亩的政策,而又将其中的不完美地方加以修改,当然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自耕农,至于会否打压这些大庄园主?那是肯定的,这一政策本来就是争对他们颁布的。 而他们也没有让刘澜失望,反弹非常大,治所在徐州的时候还算好,毕竟有经商之风,再加上他鼓励工商,又有三大家族带头,并没有什么大乱子,而真正的乱子在丹阳,冲击官府甚至是到将军府门前请愿,到后期造反更是层出不穷,这里面固然有孙策的原因,但触及到世家利益还是主要的原因,但刘澜可不会给他们闹的机会,阻拦新政者,全部镇压。 刘澜变法,名为图强革新,实则重赏扶工,在理财方面的变革最多,虽然规模大涉及面广,但在天下各郡之间的反响却并不算好,甚至是在刘澜治下的效果也很一般,就好像徐州就没有照搬沛县新政,全部都移植到徐州来。 这里面有粮食的压力,刘澜不可能当真像在沛县那样放开手脚去改革,不然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风,其次则是免去商籍工籍就已经受到时人抨击,毕竟这都是几百年形成的世俗观念,你让占据话语权的士大夫阶层和人口最多的普通百姓如何能够轻易接受这一事实? 自耕农们生活或许苦一点,但就社会地位来说却要高出商人和工匠,现在他们居然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这落差怎么可能没有,平心而论,如果刘澜真的在分配官田时对普通百姓的加以限制,那才会引起大麻烦。 当然任何新政出现,最大的麻烦从来都不会是普通的百姓,一定是从上至下的,十足集团的反对才是至关重要的,刘澜在沛县可以随便尝试,那是因为正常向沛县倾泻,除了乱子官府也会进行安抚,不会让百姓吃亏,甚至还有的赚,这样的情况下氏族和普通百姓当然不会反对,反而还非常乐于配合官府,反正不吃亏,可在徐州那就不成了。 而以前的财政主要是靠自耕农也就是人头税和田赋、市租主要是收取坐贾,也就是开店商人的税,而过税则是行商,将商品销往外地的商人,他们每到一地,比如要从兖州入司隶,就必然要走汜水关,那么就会在汜水关缴纳过税,除此之外,还有盐铁以及住税和工税,工税顾名思义就是向手工作坊收入税收,除了这些税收外,到了后期还出现了酒税,也就是开酒馆不仅要缴纳正常的市租,还需要单独缴纳酒税,而最恨的则要算是武帝朝就算缗以及遗产税了。 这是冬寒菜的财政来援,这份收入足以保证东汉朝日常开销,可是因为凉州,却使得东汉朝的财政而全面恶化,弃凉一度成为主流,因为东汉朝真的很难再耗下去,光是永初年间,为了平定陇右的羌乱,汉庭就足足花费了两百四十多亿钱,而到了灵帝时期又为了剿灭东羌的叛乱支出了四十四亿钱,国库因东羌变得空空如也。 而府库没钱,这么办只能加税,首先在保持三十税一的田租外要按计亩收钱,也就是说百姓要按每亩土地多征收十钱。 刘澜曾经和郑玄讨论过土地兼并的事情,其实这是个老调常谈的话题,真要说起来,那就必须要从刘邦说起了,他称帝之后实行的轻田租政策,是行十五税一之法,即汉朝从百姓总收入中征收十五分之一,一直到景帝二年田税才正式规定为三十税一,从此成为定制,就算是恒帝灵帝也未改变,作为后来人的刘澜当时其实很想对郑玄说,终两汉三十税一之田税都没有改变,但却是在其它方面巧取豪夺罢了,就比如计亩钱。 但其实这样的田租模式,从一开始就是处在极大的偏差中,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汉朝庭或者说所有封建王朝都只是把自耕农当做主要的税源,而根本就不会去在乎百姓真正过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就好像十五税一也好,三十税一也罢,哪怕是一百税一,对自耕农会起到一定的保护,可对于失地的百姓也就是佃农却起不到有效的保护,而佃农是不会与氏族大庄园主签订卖身契,但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成为佃农者也越来越多,富裕的劳动力使得他们自然又成为了被盘剥的一族,你愿意缴纳收入的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二,他们才答应把田地租种给你,而这些也是刘澜在徐州土改的时候才注意到的,而当时他还记得郑玄的一些话,百宝箱并没有被氏族强迫,大多数的佃农还通过租种土地变成了中农甚至是富农。 但这些景象却是他当年游历天下事的景象,而黄巾之乱后,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但刘澜当然不相信这些年郑玄一直是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着,而他之所以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徐州的人口锐减之后,拥有大量土地的的大田庄主们根本就找不到劳动力和佃农,所以他当时的建议显然是更符合徐州和沛县的建议。 但身为后来人的刘澜有他自己的想法,税制必须要改革,人头税以及三十税一这样按百姓收入的税制被取消,改为按耕地计税,这就等于刘澜手中的刀向这些氏族砍了下去,而普通的自耕农不再是主要的税源。 在当时刘澜必然是无法知晓这座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毕竟这是以前没人敢做,或许以后也没人会做的事情,比之王莽还要遭人恨,但是他知道不这样做就不会知道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也许眼下会被人唾骂,但是一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后是骂声大还是赞声多,那还真不好说。 第二千一百一十章 平定扬州(141) 刘澜始终都清楚,眼下的改革之所以如此顺利只是暂时的,世家们非常懂得利用形式,所谓盛则出乱则隐,眼下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打压新政的办法,他们早就出来阻止了,正是因为新政大势不可阻挡,所以他们只能暂时退让,等待机会,而待他们再次出现,那一定是新政覆没之时。 而刘澜在秣陵的情况多少有点像曹操唯才是举之用人之策,在他治下世家其实被打压的很厉害,可是世家们在无法改变曹操乃至推翻曹操的大势下只能选择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几十年,直到曹丕上位,世家才再次翻身,而现在的秣陵其实也是这个情况,在巨大的利益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受到刘澜打压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妥协,但妥协并不等于人命,他们并不甘愿失败,所以必然在暗中积蓄力量。 没人会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就好像让刘澜放弃青徐一样,除了更大的利益驱使,比如祸水东引,为了让曹袁关系破裂,为了让他们反目成仇,如果没有这些,刘澜敢相信,新政只要稍微出现一点纰漏,一定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被他们加以利用,最终导致上下的集体反对,以此来逼迫他废弃新政,如果这样依然无法改变刘澜,那么他们就会耐心等待,十年三十年,他们还会再来。 曹操死后的曹丕如此,秦孝公死后的商鞅同样如此,而比起商鞅王安石更是凄惨,最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甚至差点进了贰臣传,而刘澜为了不步王安石的后尘,有一个完美的开头,最后却是一个草草收场的结尾,更不希望是下一个商鞅,最后在旧贵族的打压下落一个作法自毙,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熟悉中国历史的刘澜对这些改革者们太了解不过了,不管是商鞅、王莽还是王安石乃至戊戌六君子,无一例外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刘澜的情况虽然和他们不大一样,因为他的头顶之上并没有一座山,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改革这座大山,而那些既得利益者里又刘澜但也没有刘澜,所以他们的最大对手不在是某一个改革者,而是手握重兵有着极高民望的扬州牧、征东将军刘澜。 换一个角度说,刘澜就是扬州的土皇帝,他就是扬州的王,如果是对付某一个刘澜支持的改革者,世家们可以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甚至可以用八成的统治阶层都会站在他这边,而获益的百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任何一个变革者最后一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但现在刘澜是改革的带头者,而在他身边,有着天然的支持者,这些人不会因为他如何变法而改变对刘澜的支持,所以世家们自然就无法得到更多的力量来支持自己,尤其是刘澜将一些轻工业的想法分享给了更多的世家之后,这些家族通过轻工业获取了比之以前更多的财富。 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带头的,失去的土地却通过了工商业得到了弥补,虽然人都有些贪得无厌,但就像糜家和甄家说的那样,既然无法改变,那何不学会接受,所以刘澜害怕历史不断重复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便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拉拢一些大的世家和他的心腹重臣,而再通过他们让更多的世家看到工商业的价值和利益,刘澜为什么要把利益让给糜家和甄家,甚至与他交好的世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充当宣传队,去当播种机,让更多人看到和认识到以后想在秣陵得到利益和价值,最便捷最快速的渠道不再是从地里刨食,而是从工商业轻工业中淘金。 要改变要这样的思想,刘澜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他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定会成功,也肯定会成功,因为利益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没有人人不眼馋,更没有人会不眼红,就比如现在自己募工进行城市建设的世家就如牛毛一般,也就是资格审批在州牧府和孙邵的手里,才只有几十家,如果把审批资格的权利下放到郡守手里,他相信一夜之间冒出几百几千家都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看着甄家摄取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还能坐得住。 刘澜始终都清楚,眼下的改革之所以如此顺利只是暂时的,世家们非常懂得利用形式,所谓盛则出乱则隐,眼下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打压新政的办法,他们早就出来阻止了,正是因为新政大势不可阻挡,所以他们只能暂时退让,等待机会,而待他们再次出现,那一定是新政覆没之时。 而刘澜在秣陵的情况多少有点像曹操唯才是举之用人之策,在他治下世家其实被打压的很厉害,可是世家们在无法改变曹操乃至推翻曹操的大势下只能选择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几十年,直到曹丕上位,世家才再次翻身,而现在的秣陵其实也是这个情况,在巨大的利益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受到刘澜打压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妥协,但妥协并不等于人命,他们并不甘愿失败,所以必然在暗中积蓄力量。 没人会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就好像让刘澜放弃青徐一样,除了更大的利益驱使,比如祸水东引,为了让曹袁关系破裂,为了让他们反目成仇,如果没有这些,刘澜敢相信,新政只要稍微出现一点纰漏,一定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被他们加以利用,最终导致上下的集体反对,以此来逼迫他废弃新政,如果这样依然无法改变刘澜,那么他们就会耐心等待,十年三十年,他们还会再来。 曹操死后的曹丕如此,秦孝公死后的商鞅同样如此,而比起商鞅王安石更是凄惨,最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甚至差点进了贰臣传,而刘澜为了不步王安石的后尘,有一个完美的开头,最后却是一个草草收场的结尾,更不希望是下一个商鞅,最后在旧贵族的打压下落一个作法自毙,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熟悉中国历史的刘澜对这些改革者们太了解不过了,不管是商鞅、王莽还是王安石乃至戊戌六君子,无一例外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刘澜的情况虽然和他们不大一样,因为他的头顶之上并没有一座山,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改革这座大山,而那些既得利益者里又刘澜但也没有刘澜,所以他们的最大对手不在是某一个改革者,而是手握重兵有着极高民望的扬州牧、征东将军刘澜。 换一个角度说,刘澜就是扬州的土皇帝,他就是扬州的王,如果是对付某一个刘澜支持的改革者,世家们可以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甚至可以用八成的统治阶层都会站在他这边,而获益的百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任何一个变革者最后一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但现在刘澜是改革的带头者,而在他身边,有着天然的支持者,这些人不会因为他如何变法而改变对刘澜的支持,所以世家们自然就无法得到更多的力量来支持自己,尤其是刘澜将一些轻工业的想法分享给了更多的世家之后,这些家族通过轻工业获取了比之以前更多的财富。 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带头的,失去的土地却通过了工商业得到了弥补,虽然人都有些贪得无厌,但就像糜家和甄家说的那样,既然无法改变,那何不学会接受,所以刘澜害怕历史不断重复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便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拉拢一些大的世家和他的心腹重臣,而再通过他们让更多的世家看到工商业的价值和利益,刘澜为什么要把利益让给糜家和甄家,甚至与他交好的世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充当宣传队,去当播种机,让更多人看到和认识到以后想在秣陵得到利益和价值,最便捷最快速的渠道不再是从地里刨食,而是从工商业轻工业中淘金。 要改变要这样的思想,刘澜不知道需要多久,但他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定会成功,也肯定会成功,因为利益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没有人人不眼馋,更没有人会不眼红,就比如现在自己募工进行城市建设的世家就如牛毛一般,也就是资格审批在州牧府和孙邵的手里,才只有几十家,如果把审批资格的权利下放到郡守手里,他相信一夜之间冒出几百几千家都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看着甄家摄取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还能坐得住。 刘澜始终都清楚,眼下的改革之所以如此顺利只是暂时的,世家们非常懂得利用形式,所谓盛则出乱则隐,眼下如果他们能够找到打压新政的办法,他们早就出来阻止了,正是因为新政大势不可阻挡,所以他们只能暂时退让,等待机会,而待他们再次出现,那一定是新政覆没之时。 而刘澜在秣陵的情况多少有点像曹操唯才是举之用人之策,在他治下世家其实被打压的很厉害,可是世家们在无法改变曹操乃至推翻曹操的大势下只能选择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几十年,直到曹丕上位,世家才再次翻身,而现在的秣陵其实也是这个情况,在巨大的利益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受到刘澜打压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妥协,但妥协并不等于人命,他们并不甘愿失败,所以必然在暗中积蓄力量。 没人会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就好像让刘澜放弃青徐一样,除了更大的利益驱使,比如祸水东引,为了让曹袁关系破裂,为了让他们反目成仇,如果没有这些,刘澜敢相信,新政只要稍微出现一点纰漏,一定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被他们加以利用,最终导致上下的集体反对,以此来逼迫他废弃新政,如果这样依然无法改变刘澜,那么他们就会耐心等待,十年三十年,他们还会再来。 曹操死后的曹丕如此,秦孝公死后的商鞅同样如此,而比起商鞅王安石更是凄惨,最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甚至差点进了贰臣传,而刘澜为了不步王安石的后尘,有一个完美的开头,最后却是一个草草收场的结尾,更不希望是下一个商鞅,最后在旧贵族的打压下落一个作法自毙,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熟悉中国历史的刘澜对这些改革者们太了解不过了,不管是商鞅、王莽还是王安石乃至戊戌六君子,无一例外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刘澜的情况虽然和他们不大一样,因为他的头顶之上并没有一座山,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改革这座大山,而那些既得利益者里又刘澜但也没有刘澜,所以他们的最大对手不在是某一个改革者,而是手握重兵有着极高民望的扬州牧、征东将军刘澜。 换一个角度说,刘澜就是扬州的土皇帝,他就是扬州的王,如果是对付某一个刘澜支持的改革者,世家们可以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甚至可以用八成的统治阶层都会站在他这边,而获益的百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任何一个变革者最后一定不会有好的下场。 但现在刘澜是改革的带头者,而在他身边,有着天然的支持者,这些人不会因为他如何变法而改变对刘澜的支持,所以世家们自然就无法得到更多的力量来支持自己,尤其是刘澜将一些轻工业的想法分享给了更多的世家之后,这些家族通过轻工业获取了比之以前更多的财富。 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带头的,失去的土地却通过了工商业得到了弥补,虽然人都有些贪得无厌,但就像糜家和甄家说的那样,既然无法改变,那何不学会接受,所以刘澜害怕历史不断重复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便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拉拢一些大的世家和他的心腹重臣,而再通过他们让更多的世家看到工商业的价值和利益,刘澜为什么要把利益让给糜家和甄家,甚至与他交好的世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充当宣传队,去当播种机,让更多人看到和认识到以后想在秣陵得到利益和价值,最便捷最快速的渠道不再是从地里刨食,而是从工商业轻工业中淘金。 第二千一百一十一章 平定扬州(142) 杜普在阵前舞动着长枪,带领着近卫军从侧翼对江东军发起进攻,但江东军的侧翼防御非常顽强,杜普发起的几次猛烈进攻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中军黄忠处占据优势却有奈何不了江东军,他的心境别提有多着急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这里也能取得胜利,那就可以前后对江东军发起进攻,到时候江东军左右无法兼顾,必败无疑,可越他是着急,就越是无法战胜江东军。 现在他们被堵在战场,进不得退不得,而与秣陵军攻守互换了几次之后的孙召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要在正面战场别说击败秣陵军,就是击退都很困难,所以孙召必须要想办法,做出决定,要么就干脆撤退,要么就干脆死战,而选择后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要与秣陵军进入无休止的缠斗之中,最终全军覆灭。 而选择前者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但这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不甘心,毕竟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就这样撤,内心过不去,可是身为将领,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越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就越要快刀斩乱麻早作决定,越犹豫不决,就越会错过良机,只要坚定信念,那就越早撤越好,早点撤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再晚撤,可能想走都走不了了。 孙召在下达最后的决心,而黄忠和杜普也一样在想着破敌之策。现在很显然他之前作出的分兵决定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了,两面夹击已经失败,而黄忠功其一役,直取敌军中军也同样失利,在连续受挫后,黄忠现在想要再想个破敌的办法,还真一时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能不断与江东军拼消耗,而这样的进攻一早就已经证明是毫无意义的,不管多么猛烈的攻势,如果能击败江东军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早就取得最终的胜利了,黄忠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与他保守的用兵有一定的关系,可如果不是他的保守,刘澜也不会派他过来。 黄忠用兵没有七八成把握是一定不会轻易用兵的,所以机会出现的时候胜算可能就只有一半的机会,但因为他保守的性格错过了,等他觉得有七八成的机会时,机会又与他擦肩而过了。 黄忠现在也很恼火,而在他来之前,他可是充满了自信,在他看来几千江东军他亲自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他率领的可是秣陵最精锐的近卫军,如果是郡国兵甚至是沛县军的话,他还真没多少信心,但是近卫军,这在当世都能排的上号的步兵,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黄忠充满了自信,豪情万丈来到了战场,并且下达了对江东军的猛攻,然而这才过去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之前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便再难看到,当然士气虽然大不如前,可是近卫军们的进攻依然猛烈如同骤雨一般。 这一点是黄忠最满意近卫军的地方,不亏是刘澜最重视的部队,他们称得上是秣陵最强步军,论单兵能力,刘澜帐下的所有步兵就没有任何一支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摄山营也不行。 但是这么强的近卫军眼下却在江东军面前毫无办法,他甚至一度怀疑这是自己指挥的问题,但随着他亲自冲锋直捣黄龙,在与江东军进行正面对决后才发现,江东军的战斗力居然一点都不输近卫军。 这让他大吃一惊,这世上他所知晓的步兵,除了北军之外,就是在长安见识过的摄山营了,但是看到他们,他才明白当年孙文台能够在短短时间就闯出偌大的名声是必然的,因为他有着一支非常恐怖的部队。 这样的部队谁看到都会眼馋,似他们这样的将领,宝马、宝刀和美人是最大的喜好,可真要说最在乎的,不都希望能够训练和统领一支战无不胜的部队出来吗,比起什么战场斗将,训练一支强军,才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这是每一名将领的梦想,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练出一支强军,关羽这么多年来不断努力寻找加强摄山营的办法又为了什么,不就是要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不就是要让世人摘掉他武夫的帽子。 每一名将领都一样,都不愿意背上武夫的帽子,就拿关羽来说,他就喜欢用儒将来形容自己,这类情况刘澜看着都有些好笑,很重要吗,这不就是对外的一张名片罢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刘澜不在乎这些,可是对于从底层走到今天的关羽,却很在乎。 刘澜记得后世好像戚继光也总以儒将自居,没想到关羽居然也一样,可在他眼里,他们都不算儒将,而周瑜、陆逊乃至于王阳明则可入儒将之列,但他们既然喜欢,刘澜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和他们去争论,输赢又能代表什么呢? 杜普在阵前舞动着长枪,带领着近卫军从侧翼对江东军发起进攻,但江东军的侧翼防御非常顽强,杜普发起的几次猛烈进攻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中军黄忠处占据优势却有奈何不了江东军,他的心境别提有多着急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这里也能取得胜利,那就可以前后对江东军发起进攻,到时候江东军左右无法兼顾,必败无疑,可越他是着急,就越是无法战胜江东军。 现在他们被堵在战场,进不得退不得,而与秣陵军攻守互换了几次之后的孙召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要在正面战场别说击败秣陵军,就是击退都很困难,所以孙召必须要想办法,做出决定,要么就干脆撤退,要么就干脆死战,而选择后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要与秣陵军进入无休止的缠斗之中,最终全军覆灭。 而选择前者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但这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不甘心,毕竟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就这样撤,内心过不去,可是身为将领,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越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就越要快刀斩乱麻早作决定,越犹豫不决,就越会错过良机,只要坚定信念,那就越早撤越好,早点撤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再晚撤,可能想走都走不了了。 孙召在下达最后的决心,而黄忠和杜普也一样在想着破敌之策。现在很显然他之前作出的分兵决定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了,两面夹击已经失败,而黄忠功其一役,直取敌军中军也同样失利,在连续受挫后,黄忠现在想要再想个破敌的办法,还真一时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能不断与江东军拼消耗,而这样的进攻一早就已经证明是毫无意义的,不管多么猛烈的攻势,如果能击败江东军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早就取得最终的胜利了,黄忠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与他保守的用兵有一定的关系,可如果不是他的保守,刘澜也不会派他过来。 黄忠用兵没有七八成把握是一定不会轻易用兵的,所以机会出现的时候胜算可能就只有一半的机会,但因为他保守的性格错过了,等他觉得有七八成的机会时,机会又与他擦肩而过了。 黄忠现在也很恼火,而在他来之前,他可是充满了自信,在他看来几千江东军他亲自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他率领的可是秣陵最精锐的近卫军,如果是郡国兵甚至是沛县军的话,他还真没多少信心,但是近卫军,这在当世都能排的上号的步兵,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黄忠充满了自信,豪情万丈来到了战场,并且下达了对江东军的猛攻,然而这才过去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之前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便再难看到,当然士气虽然大不如前,可是近卫军们的进攻依然猛烈如同骤雨一般。 这一点是黄忠最满意近卫军的地方,不亏是刘澜最重视的部队,他们称得上是秣陵最强步军,论单兵能力,刘澜帐下的所有步兵就没有任何一支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摄山营也不行。 但是这么强的近卫军眼下却在江东军面前毫无办法,他甚至一度怀疑这是自己指挥的问题,但随着他亲自冲锋直捣黄龙,在与江东军进行正面对决后才发现,江东军的战斗力居然一点都不输近卫军。 这让他大吃一惊,这世上他所知晓的步兵,除了北军之外,就是在长安见识过的摄山营了,但是看到他们,他才明白当年孙文台能够在短短时间就闯出偌大的名声是必然的,因为他有着一支非常恐怖的部队。 这样的部队谁看到都会眼馋,似他们这样的将领,宝马、宝刀和美人是最大的喜好,可真要说最在乎的,不都希望能够训练和统领一支战无不胜的部队出来吗,比起什么战场斗将,训练一支强军,才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这是每一名将领的梦想,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练出一支强军,关羽这么多年来不断努力寻找加强摄山营的办法又为了什么,不就是要向世人证明他的能力,不就是要让世人摘掉他武夫的帽子。 每一名将领都一样,都不愿意背上武夫的帽子,就拿关羽来说,他就喜欢用儒将来形容自己,这类情况刘澜看着都有些好笑,很重要吗,这不就是对外的一张名片罢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刘澜不在乎这些,可是对于从底层走到今天的关羽,却很在乎。 刘澜记得后世好像戚继光也总以儒将自居,没想到关羽居然也一样,可在他眼里,他们都不算儒将,而周瑜、陆逊乃至于王阳明则可入儒将之列,但他们既然喜欢,刘澜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和他们去争论,输赢又能代表什么呢?杜普在阵前舞动着长枪,带领着近卫军从侧翼对江东军发起进攻,但江东军的侧翼防御非常顽强,杜普发起的几次猛烈进攻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中军黄忠处占据优势却有奈何不了江东军,他的心境别提有多着急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这里也能取得胜利,那就可以前后对江东军发起进攻,到时候江东军左右无法兼顾,必败无疑,可越他是着急,就越是无法战胜江东军。 现在他们被堵在战场,进不得退不得,而与秣陵军攻守互换了几次之后的孙召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要在正面战场别说击败秣陵军,就是击退都很困难,所以孙召必须要想办法,做出决定,要么就干脆撤退,要么就干脆死战,而选择后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要与秣陵军进入无休止的缠斗之中,最终全军覆灭。 而选择前者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但这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不甘心,毕竟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就这样撤,内心过不去,可是身为将领,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越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就越要快刀斩乱麻早作决定,越犹豫不决,就越会错过良机,只要坚定信念,那就越早撤越好,早点撤还有一线希望,如果再晚撤,可能想走都走不了了。 孙召在下达最后的决心,而黄忠和杜普也一样在想着破敌之策。现在很显然他之前作出的分兵决定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了,两面夹击已经失败,而黄忠功其一役,直取敌军中军也同样失利,在连续受挫后,黄忠现在想要再想个破敌的办法,还真一时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能不断与江东军拼消耗,而这样的进攻一早就已经证明是毫无意义的,不管多么猛烈的攻势,如果能击败江东军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早就取得最终的胜利了,黄忠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与他保守的用兵有一定的关系,可如果不是他的保守,刘澜也不会派他过来。 第二千一百一十二章 平定扬州(143) 说糜家和甄家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会可能有点夸大了,但在大汉朝那绝对是翘楚,尤其是甄家,几乎遍布全国都有他们的商号,只不过刘澜自己也没想到橘中秘会如此热销,据他所了解,它的销量之高仅次于孝经。 当然能有如此之高的销量,主要还是因为将棋的普及,尤其是在刘澜治下,不说在百姓之中的普及,光是部队,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棋,可以说将棋成为了大多数士兵业余文化,尤其是在枯燥的军旅中,将棋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因为这个原因,刘澜一度甚至考虑有什么后世可以直接上手的体育甚至是娱乐方式,但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比将棋更简单易懂,而橘中秘也是他当年在幽州教关羽张飞时使用到的,只不过当时受形式所限,别说出书了,就是想找些纸都极其困难,刘澜想要把明朝才出现的橘中秘移植到汉代还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橘中秘只是在很少的一部分人中流传着,但随着工匠们在造纸技术上多年来的发展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后,纸张再也不像是蔡侯纸寸张寸金,雒阳纸贵了,而造纸术的提升再加上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售价自然就下来了,但这只是对刘澜治下,而对外,除了军事物资刘澜进行着严格的把控之外,任何新出现的商品,其他地方无法买到的商品,都会强制征收过税。 毕竟刘澜在茶具上吃过大亏,所以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减少秣陵便宜的书籍流出,道理很简单,因为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价格降了数倍,商人们从秣陵购买书籍到他们所在的郡县出售,其价格甚至要比丝绸和差距还要赚钱,毕竟这些地方的书籍价格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 所以刘澜增加税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控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不让商人们赚钱,而是要让让他们的收入减少一些,而他们则增加一些,甚至刘澜还提出了每增收的书籍税收将会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作为税收入库,另一部分奖励造纸术和印刷术的科研团队,而这一计划是长期的。 为了任何商品只要是外地商队购买其他地方没有只要秣陵才有的商品,都会有特别税增收,而增收来的特别税一律按照与科研团队平分的原则,虽然只是一点蝇头小利,但是这却是对他们这些默默无名者的一种肯定。 而刘澜将收取的这部分特别税也不会做他用,而是会全部拿出,奖励今年所有新研究出来的科技人员,任何有价值的新生物都可以来竞选,而工曹农曹和商曹会进行选择,最终交由内阁选出其中三项给予奖励。 刘澜觉得这个设置虽然不敢一定能媲美后世诺贝尔,但他希望能够成为有哪怕一点的效果,只要能够鼓励创新,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更何况这些钱本来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其实刘澜一毛都没有出。 但现在只进行了不到半年,新的科技或者商品还没有出现,所以眼下还无法看到效果如何,但这却是一种尝试和创新,不管能不能成功,不管效果好不好,哪怕是刘澜自己掏钱,他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样做只会促进和鼓励创新而不会再受到儒家的守旧的思想总想着回到三代治世,在刘澜看来,所谓的礼崩乐坏不过是因为社会在不断进步,百姓的需求在不断提高,而旧有的制度已经无法承载日益提高的生活与需求,所以他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断的创新,不断的丰富和为百姓提高更高效的保证,满足他们越来越高的生活需求,并保护他们所创造的一切价值。 说糜家和甄家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会可能有点夸大了,但在大汉朝那绝对是翘楚,尤其是甄家,几乎遍布全国都有他们的商号,只不过刘澜自己也没想到橘中秘会如此热销,据他所了解,它的销量之高仅次于孝经。 当然能有如此之高的销量,主要还是因为将棋的普及,尤其是在刘澜治下,不说在百姓之中的普及,光是部队,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棋,可以说将棋成为了大多数士兵业余文化,尤其是在枯燥的军旅中,将棋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因为这个原因,刘澜一度甚至考虑有什么后世可以直接上手的体育甚至是娱乐方式,但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比将棋更简单易懂,而橘中秘也是他当年在幽州教关羽张飞时使用到的,只不过当时受形式所限,别说出书了,就是想找些纸都极其困难,刘澜想要把明朝才出现的橘中秘移植到汉代还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橘中秘只是在很少的一部分人中流传着,但随着工匠们在造纸技术上多年来的发展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后,纸张再也不像是蔡侯纸寸张寸金,雒阳纸贵了,而造纸术的提升再加上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售价自然就下来了,但这只是对刘澜治下,而对外,除了军事物资刘澜进行着严格的把控之外,任何新出现的商品,其他地方无法买到的商品,都会强制征收过税。 毕竟刘澜在茶具上吃过大亏,所以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减少秣陵便宜的书籍流出,道理很简单,因为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价格降了数倍,商人们从秣陵购买书籍到他们所在的郡县出售,其价格甚至要比丝绸和差距还要赚钱,毕竟这些地方的书籍价格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 所以刘澜增加税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控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不让商人们赚钱,而是要让让他们的收入减少一些,而他们则增加一些,甚至刘澜还提出了每增收的书籍税收将会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作为税收入库,另一部分奖励造纸术和印刷术的科研团队,而这一计划是长期的。 为了任何商品只要是外地商队购买其他地方没有只要秣陵才有的商品,都会有特别税增收,而增收来的特别税一律按照与科研团队平分的原则,虽然只是一点蝇头小利,但是这却是对他们这些默默无名者的一种肯定。 而刘澜将收取的这部分特别税也不会做他用,而是会全部拿出,奖励今年所有新研究出来的科技人员,任何有价值的新生物都可以来竞选,而工曹农曹和商曹会进行选择,最终交由内阁选出其中三项给予奖励。 刘澜觉得这个设置虽然不敢一定能媲美后世诺贝尔,但他希望能够成为有哪怕一点的效果,只要能够鼓励创新,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更何况这些钱本来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其实刘澜一毛都没有出。 但现在只进行了不到半年,新的科技或者商品还没有出现,所以眼下还无法看到效果如何,但这却是一种尝试和创新,不管能不能成功,不管效果好不好,哪怕是刘澜自己掏钱,他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样做只会促进和鼓励创新而不会再受到儒家的守旧的思想总想着回到三代治世,在刘澜看来,所谓的礼崩乐坏不过是因为社会在不断进步,百姓的需求在不断提高,而旧有的制度已经无法承载日益提高的生活与需求,所以他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断的创新,不断的丰富和为百姓提高更高效的保证,满足他们越来越高的生活需求,并保护他们所创造的一切价值。 说糜家和甄家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会可能有点夸大了,但在大汉朝那绝对是翘楚,尤其是甄家,几乎遍布全国都有他们的商号,只不过刘澜自己也没想到橘中秘会如此热销,据他所了解,它的销量之高仅次于孝经。 当然能有如此之高的销量,主要还是因为将棋的普及,尤其是在刘澜治下,不说在百姓之中的普及,光是部队,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棋,可以说将棋成为了大多数士兵业余文化,尤其是在枯燥的军旅中,将棋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因为这个原因,刘澜一度甚至考虑有什么后世可以直接上手的体育甚至是娱乐方式,但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比将棋更简单易懂,而橘中秘也是他当年在幽州教关羽张飞时使用到的,只不过当时受形式所限,别说出书了,就是想找些纸都极其困难,刘澜想要把明朝才出现的橘中秘移植到汉代还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橘中秘只是在很少的一部分人中流传着,但随着工匠们在造纸技术上多年来的发展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后,纸张再也不像是蔡侯纸寸张寸金,雒阳纸贵了,而造纸术的提升再加上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售价自然就下来了,但这只是对刘澜治下,而对外,除了军事物资刘澜进行着严格的把控之外,任何新出现的商品,其他地方无法买到的商品,都会强制征收过税。 毕竟刘澜在茶具上吃过大亏,所以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减少秣陵便宜的书籍流出,道理很简单,因为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出现,书籍的价格降了数倍,商人们从秣陵购买书籍到他们所在的郡县出售,其价格甚至要比丝绸和差距还要赚钱,毕竟这些地方的书籍价格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 所以刘澜增加税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控这样的情况出现,不是不让商人们赚钱,而是要让让他们的收入减少一些,而他们则增加一些,甚至刘澜还提出了每增收的书籍税收将会分为三部分,一部分作为税收入库,另一部分奖励造纸术和印刷术的科研团队,而这一计划是长期的。 为了任何商品只要是外地商队购买其他地方没有只要秣陵才有的商品,都会有特别税增收,而增收来的特别税一律按照与科研团队平分的原则,虽然只是一点蝇头小利,但是这却是对他们这些默默无名者的一种肯定。 而刘澜将收取的这部分特别税也不会做他用,而是会全部拿出,奖励今年所有新研究出来的科技人员,任何有价值的新生物都可以来竞选,而工曹农曹和商曹会进行选择,最终交由内阁选出其中三项给予奖励。 刘澜觉得这个设置虽然不敢一定能媲美后世诺贝尔,但他希望能够成为有哪怕一点的效果,只要能够鼓励创新,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更何况这些钱本来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其实刘澜一毛都没有出。 但现在只进行了不到半年,新的科技或者商品还没有出现,所以眼下还无法看到效果如何,但这却是一种尝试和创新,不管能不能成功,不管效果好不好,哪怕是刘澜自己掏钱,他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样做只会促进和鼓励创新而不会再受到儒家的守旧的思想总想着回到三代治世,在刘澜看来,所谓的礼崩乐坏不过是因为社会在不断进步,百姓的需求在不断提高,而旧有的制度已经无法承载日益提高的生活与需求,所以他要做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断的创新,不断的丰富和为百姓提高更高效的保证,满足他们越来越高的生活需求,并保护他们所创造的一切价值。 说糜家和甄家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会可能有点夸大了,但在大汉朝那绝对是翘楚,尤其是甄家,几乎遍布全国都有他们的商号,只不过刘澜自己也没想到橘中秘会如此热销,据他所了解,它的销量之高仅次于孝经。 当然能有如此之高的销量,主要还是因为将棋的普及,尤其是在刘澜治下,不说在百姓之中的普及,光是部队,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会将棋,可以说将棋成为了大多数士兵业余文化,尤其是在枯燥的军旅中,将棋成为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第二千一百一十三章 平定扬州(144) 刘澜在秣陵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科技构想提出来,然后寻找这方面的人才,就比如最简单的交通工具,最初人类所能依靠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骑马以及骑牛那么再发展就出现了马车继续发展一直到自行车然后是汽车。 而刘澜现在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告诉工匠们我们不只是可以考双脚才能走路,还可以骑马,那么接下来驯化培育工作就成为他们的首要工作,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要完成,那就是去研究下一级的科技树,并不断将科技树升到顶级。 刘澜对他们起到的作用很大,但又几乎没有,就好像火药,他只是招来了一些术士,让他们研究火药,而这些科研人员最终能否研究出火药来连刘澜自己都不敢确定,就算是研究了出来,那么是最终走向火器的科技树呢还是会走向烟花的科技树,同样是未知的。 刘澜对于科技的提升考虑的比较多,他最希望的还是双腿走路,所谓厚积薄发,刘澜现在的目的就是夯实基础,打牢底层科技,再简单一点就是发掘培养工人和研究人员的土壤,只有出现更多的工人,那么就势必会从量变到质变。 说白了现在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就拿冶金来说,还是以铁匠为基础,而将治下所有的铁匠聚集起来,也不超过千余人,这样的数量,再发展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冶铁冶金上取得任何的进展,而其他的方面道理同样如此。 这是这个时代社会结构组成所造成的,百分之九十八甚至是九十九都是农民,这么可能会在其他领域能有什么太大的发明和进展,最典型的例子,就连玉器漆器和瓷器工匠都少的可怜,这些行业又这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快速的发展? 现在这些行业整体得到发展,刘澜对工商的鼓励有着很大的功劳,但也同时在田地的管理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他限制土地兼并,但又鼓励庄园主出现,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可以选择佃农,但除此之外,商人工人也是他们的选择。 刘澜在沛县就提出了一个很明确的理论,不管是限田还是土地兼并,他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是他能做到的一点是他可以为失去土地的百姓提供足以生活的工作机会,他们或许无法继续从事农业生产,但是却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从农民变成工人或者商人。 刘澜不敢保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哪怕只是让百分之一的人成为工人和商人,那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他取消了商籍工籍,但真的要把耕种的百姓转变成工人和商人,还是有点困难。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考虑直接派部队去做工人了,但这根本就不现实,所以他只能加大宣传力度,然后提高工人和商人的待遇,最少要让这些地方的条件比一些小自耕农种地得到的多,那么或许会吸引一部分百姓前来务工,哪怕只是在农闲的时候。 刘澜在秣陵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科技构想提出来,然后寻找这方面的人才,就比如最简单的交通工具,最初人类所能依靠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骑马以及骑牛那么再发展就出现了马车继续发展一直到自行车然后是汽车。 而刘澜现在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告诉工匠们我们不只是可以考双脚才能走路,还可以骑马,那么接下来驯化培育工作就成为他们的首要工作,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要完成,那就是去研究下一级的科技树,并不断将科技树升到顶级。 刘澜对他们起到的作用很大,但又几乎没有,就好像火药,他只是招来了一些术士,让他们研究火药,而这些科研人员最终能否研究出火药来连刘澜自己都不敢确定,就算是研究了出来,那么是最终走向火器的科技树呢还是会走向烟花的科技树,同样是未知的。 刘澜对于科技的提升考虑的比较多,他最希望的还是双腿走路,所谓厚积薄发,刘澜现在的目的就是夯实基础,打牢底层科技,再简单一点就是发掘培养工人和研究人员的土壤,只有出现更多的工人,那么就势必会从量变到质变。 说白了现在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就拿冶金来说,还是以铁匠为基础,而将治下所有的铁匠聚集起来,也不超过千余人,这样的数量,再发展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冶铁冶金上取得任何的进展,而其他的方面道理同样如此。 这是这个时代社会结构组成所造成的,百分之九十八甚至是九十九都是农民,这么可能会在其他领域能有什么太大的发明和进展,最典型的例子,就连玉器漆器和瓷器工匠都少的可怜,这些行业又这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快速的发展? 现在这些行业整体得到发展,刘澜对工商的鼓励有着很大的功劳,但也同时在田地的管理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他限制土地兼并,但又鼓励庄园主出现,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可以选择佃农,但除此之外,商人工人也是他们的选择。 刘澜在沛县就提出了一个很明确的理论,不管是限田还是土地兼并,他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是他能做到的一点是他可以为失去土地的百姓提供足以生活的工作机会,他们或许无法继续从事农业生产,但是却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从农民变成工人或者商人。 刘澜不敢保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哪怕只是让百分之一的人成为工人和商人,那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他取消了商籍工籍,但真的要把耕种的百姓转变成工人和商人,还是有点困难。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考虑直接派部队去做工人了,但这根本就不现实,所以他只能加大宣传力度,然后提高工人和商人的待遇,最少要让这些地方的条件比一些小自耕农种地得到的多,那么或许会吸引一部分百姓前来务工,哪怕只是在农闲的时候。 刘澜在秣陵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科技构想提出来,然后寻找这方面的人才,就比如最简单的交通工具,最初人类所能依靠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骑马以及骑牛那么再发展就出现了马车继续发展一直到自行车然后是汽车。 而刘澜现在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告诉工匠们我们不只是可以考双脚才能走路,还可以骑马,那么接下来驯化培育工作就成为他们的首要工作,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要完成,那就是去研究下一级的科技树,并不断将科技树升到顶级。 刘澜对他们起到的作用很大,但又几乎没有,就好像火药,他只是招来了一些术士,让他们研究火药,而这些科研人员最终能否研究出火药来连刘澜自己都不敢确定,就算是研究了出来,那么是最终走向火器的科技树呢还是会走向烟花的科技树,同样是未知的。 刘澜对于科技的提升考虑的比较多,他最希望的还是双腿走路,所谓厚积薄发,刘澜现在的目的就是夯实基础,打牢底层科技,再简单一点就是发掘培养工人和研究人员的土壤,只有出现更多的工人,那么就势必会从量变到质变。 说白了现在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就拿冶金来说,还是以铁匠为基础,而将治下所有的铁匠聚集起来,也不超过千余人,这样的数量,再发展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冶铁冶金上取得任何的进展,而其他的方面道理同样如此。 这是这个时代社会结构组成所造成的,百分之九十八甚至是九十九都是农民,这么可能会在其他领域能有什么太大的发明和进展,最典型的例子,就连玉器漆器和瓷器工匠都少的可怜,这些行业又这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快速的发展? 现在这些行业整体得到发展,刘澜对工商的鼓励有着很大的功劳,但也同时在田地的管理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他限制土地兼并,但又鼓励庄园主出现,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可以选择佃农,但除此之外,商人工人也是他们的选择。 刘澜在沛县就提出了一个很明确的理论,不管是限田还是土地兼并,他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是他能做到的一点是他可以为失去土地的百姓提供足以生活的工作机会,他们或许无法继续从事农业生产,但是却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从农民变成工人或者商人。 刘澜不敢保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哪怕只是让百分之一的人成为工人和商人,那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他取消了商籍工籍,但真的要把耕种的百姓转变成工人和商人,还是有点困难。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考虑直接派部队去做工人了,但这根本就不现实,所以他只能加大宣传力度,然后提高工人和商人的待遇,最少要让这些地方的条件比一些小自耕农种地得到的多,那么或许会吸引一部分百姓前来务工,哪怕只是在农闲的时候。 刘澜在秣陵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科技构想提出来,然后寻找这方面的人才,就比如最简单的交通工具,最初人类所能依靠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骑马以及骑牛那么再发展就出现了马车继续发展一直到自行车然后是汽车。 而刘澜现在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告诉工匠们我们不只是可以考双脚才能走路,还可以骑马,那么接下来驯化培育工作就成为他们的首要工作,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要完成,那就是去研究下一级的科技树,并不断将科技树升到顶级。 刘澜对他们起到的作用很大,但又几乎没有,就好像火药,他只是招来了一些术士,让他们研究火药,而这些科研人员最终能否研究出火药来连刘澜自己都不敢确定,就算是研究了出来,那么是最终走向火器的科技树呢还是会走向烟花的科技树,同样是未知的。 刘澜对于科技的提升考虑的比较多,他最希望的还是双腿走路,所谓厚积薄发,刘澜现在的目的就是夯实基础,打牢底层科技,再简单一点就是发掘培养工人和研究人员的土壤,只有出现更多的工人,那么就势必会从量变到质变。 说白了现在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就拿冶金来说,还是以铁匠为基础,而将治下所有的铁匠聚集起来,也不超过千余人,这样的数量,再发展几十年都不可能在冶铁冶金上取得任何的进展,而其他的方面道理同样如此。 这是这个时代社会结构组成所造成的,百分之九十八甚至是九十九都是农民,这么可能会在其他领域能有什么太大的发明和进展,最典型的例子,就连玉器漆器和瓷器工匠都少的可怜,这些行业又这么可能会出现一个快速的发展? 现在这些行业整体得到发展,刘澜对工商的鼓励有着很大的功劳,但也同时在田地的管理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他限制土地兼并,但又鼓励庄园主出现,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可以选择佃农,但除此之外,商人工人也是他们的选择。 刘澜在沛县就提出了一个很明确的理论,不管是限田还是土地兼并,他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是他能做到的一点是他可以为失去土地的百姓提供足以生活的工作机会,他们或许无法继续从事农业生产,但是却也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从农民变成工人或者商人。 刘澜不敢保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哪怕只是让百分之一的人成为工人和商人,那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他取消了商籍工籍,但真的要把耕种的百姓转变成工人和商人,还是有点困难。 有些时候刘澜甚至考虑直接派部队去做工人了,但这根本就不现实,所以他只能加大宣传力度,然后提高工人和商人的待遇,最少要让这些地方的条件比一些小自耕农种地得到的多,那么或许会吸引一部分百姓前来务工,哪怕只是在农闲的时候。 第二千一百一十四章 平定扬州(145) 橘中秘的销售火爆,与里面插话讲解棋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不管是在刘澜治下的郡县还是在外地只要熟悉将棋,那就一定能够看懂橘中秘上的棋谱,相反大观茶纪虽然同样销售火爆,但是在其他郡县的销售就远远不如在刘澜治下的销售可观了。 而究其原因,首先是茶叶的推广,如果以前茶叶只是在很小的一个圈子里流传,那么刘澜则通过自己的亲自推广将茶叶推广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产品,虽然其中的种类对于很多百姓来说还不是很了解,但徐州秣陵辽东百姓饮茶甚至包括鲜卑、乌丸所饮的砖茶,都毫无疑问是刘澜推广茶叶的功劳,而随着茶叶在刘澜治下的流行,很自然的带动了周围的郡县,再加上甄豫与糜竺的庞大商业网络,茶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百姓所熟知的饮料。 而茶叶的流行,紧随而来带动的则是瓷器行业,茶具销售异常火爆,但是更火爆的则是大观茶纪,这本教授饮茶的书籍其实在其他郡县销售的并不算好,因为他不可能起到橘中秘那样看图就能够明白书中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购买大观茶纪者,大多都是一些世家。 但在秣陵就不同了,因为刘澜在之下搞的基础扫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能够看懂书籍的百姓有很多,而看不懂也能够去问一些能够看懂的友人,再也不会出现我看不懂,朋友也同样看不懂的情况。 所以大观茶纪能够在治下销售火爆,根本原因是普通人能够参与进来,这一点和橘中秘的情况完全一样,但没有想橘中秘那样火爆,则是因为他的理论知识不如橘中秘看起来那样通俗易懂,刘澜甚至觉得以后的一些书籍挖潜可以做成小时候经常看的插画版,通俗易懂,也能够让那些文化水平较低的百姓明白。 当然现在推广最主要的还是靠说书先生,之所以称之为先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起到了老师的作用,比如秣陵的茶社,每七天都会有一天被要求讲解天下大势,而说书先生为什么有如此大的神通,天下发生的事情都能够知晓,自然与内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者说他们的出现也完全是内卫所推动,而内卫将他们手机到的一些消息,当然除了机密消息告诉给说书先生们,再由他们带着自己的分析说给每一位秣陵百姓听,当然他们都保持着中立,不过是在没有涉及到秣陵的利益,如果是涉及到秣陵利益的事情上,那说书先生们就会一边倒的加入立场。 而除了天下的新闻之外,还会有一些百姓们喜欢的小说,比如封神演义、楚汉相争乃至大汉天子是百姓最爱,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武榜甚至是对于内政的一些分析,这些说书先生,每天都会通过他们之口将刘澜治下的消息与官方最新出台的政策进行一些深入的讲解与剖析。 当然了说书先生们说什么,并不取决于百姓喜欢听什么,或者官府的要求,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如果他们愿意,任何一件事都会让他们讲解的非常有意思,当然刘澜也知道靠他们去宣传政策甚至是舆论监督不过是杯水车薪,真正的关键还是媒体,但现在的情况刘澜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搞出报纸来,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耐心等待。 在刘澜心中,什么时候做到了学校的全覆盖,什么时候达到了全民扫盲,那报纸才会真正出现,那时候才可能会有销量,而现在出现报纸卖给谁,世家们?还说说卖给说书先生每天说报纸?民国的时候倒是也有,可问题是他花精力去做的这件事情意义又在哪里呢,毕竟现在说书先生不就已经起到了‘说报纸’的效果嘛,他们对将军府的政令甚至是州牧府乃至于郡守府的一些政令全都掌握着,没有他们不知晓的消息,每天夜晚都会有内卫专程将今天的最新政策以简报的形式送给他们,第二天再有他们进行讲解,让更多的百姓了解,更让他们明白其中的苦心。 效果肯定非常好,但也只是对秣陵的百姓罢了,但既然是在治下推广,未来肯定是要全面效仿的,百姓们虽然不会参政,但可以议政,广开言路,这是刘澜治下最大的变化,当然这样的风气早就有了,清议在太学流行的日子早在几十年前了。 只不过这一次刘澜要把清议做成全民狂欢,让百姓加入进来,让百姓去进行监督,这是刘澜最大的砝码,不管什么内卫也好还是监察御史也罢,他们都有可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是百姓如果知晓政策,那么如果一地的县令做出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时,就算瞒过了内卫们,也不会瞒过百姓,这样的监督,才是刘澜最想要的,如果未来再加上媒体监督,那他就真的不怕出现土皇帝了。 橘中秘的销售火爆,与里面插话讲解棋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不管是在刘澜治下的郡县还是在外地只要熟悉将棋,那就一定能够看懂橘中秘上的棋谱,相反大观茶纪虽然同样销售火爆,但是在其他郡县的销售就远远不如在刘澜治下的销售可观了。 而究其原因,首先是茶叶的推广,如果以前茶叶只是在很小的一个圈子里流传,那么刘澜则通过自己的亲自推广将茶叶推广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产品,虽然其中的种类对于很多百姓来说还不是很了解,但徐州秣陵辽东百姓饮茶甚至包括鲜卑、乌丸所饮的砖茶,都毫无疑问是刘澜推广茶叶的功劳,而随着茶叶在刘澜治下的流行,很自然的带动了周围的郡县,再加上甄豫与糜竺的庞大商业网络,茶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百姓所熟知的饮料。 而茶叶的流行,紧随而来带动的则是瓷器行业,茶具销售异常火爆,但是更火爆的则是大观茶纪,这本教授饮茶的书籍其实在其他郡县销售的并不算好,因为他不可能起到橘中秘那样看图就能够明白书中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购买大观茶纪者,大多都是一些世家。 但在秣陵就不同了,因为刘澜在之下搞的基础扫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能够看懂书籍的百姓有很多,而看不懂也能够去问一些能够看懂的友人,再也不会出现我看不懂,朋友也同样看不懂的情况。 所以大观茶纪能够在治下销售火爆,根本原因是普通人能够参与进来,这一点和橘中秘的情况完全一样,但没有想橘中秘那样火爆,则是因为他的理论知识不如橘中秘看起来那样通俗易懂,刘澜甚至觉得以后的一些书籍挖潜可以做成小时候经常看的插画版,通俗易懂,也能够让那些文化水平较低的百姓明白。 当然现在推广最主要的还是靠说书先生,之所以称之为先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们起到了老师的作用,比如秣陵的茶社,每七天都会有一天被要求讲解天下大势,而说书先生为什么有如此大的神通,天下发生的事情都能够知晓,自然与内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者说他们的出现也完全是内卫所推动,而内卫将他们手机到的一些消息,当然除了机密消息告诉给说书先生们,再由他们带着自己的分析说给每一位秣陵百姓听,当然他们都保持着中立,不过是在没有涉及到秣陵的利益,如果是涉及到秣陵利益的事情上,那说书先生们就会一边倒的加入立场。 而除了天下的新闻之外,还会有一些百姓们喜欢的小说,比如封神演义、楚汉相争乃至大汉天子是百姓最爱,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武榜甚至是对于内政的一些分析,这些说书先生,每天都会通过他们之口将刘澜治下的消息与官方最新出台的政策进行一些深入的讲解与剖析。 当然了说书先生们说什么,并不取决于百姓喜欢听什么,或者官府的要求,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如果他们愿意,任何一件事都会让他们讲解的非常有意思,当然刘澜也知道靠他们去宣传政策甚至是舆论监督不过是杯水车薪,真正的关键还是媒体,但现在的情况刘澜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搞出报纸来,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耐心等待。 在刘澜心中,什么时候做到了学校的全覆盖,什么时候达到了全民扫盲,那报纸才会真正出现,那时候才可能会有销量,而现在出现报纸卖给谁,世家们?还说说卖给说书先生每天说报纸?民国的时候倒是也有,可问题是他花精力去做的这件事情意义又在哪里呢,毕竟现在说书先生不就已经起到了‘说报纸’的效果嘛,他们对将军府的政令甚至是州牧府乃至于郡守府的一些政令全都掌握着,没有他们不知晓的消息,每天夜晚都会有内卫专程将今天的最新政策以简报的形式送给他们,第二天再有他们进行讲解,让更多的百姓了解,更让他们明白其中的苦心。 效果肯定非常好,但也只是对秣陵的百姓罢了,但既然是在治下推广,未来肯定是要全面效仿的,百姓们虽然不会参政,但可以议政,广开言路,这是刘澜治下最大的变化,当然这样的风气早就有了,清议在太学流行的日子早在几十年前了。 只不过这一次刘澜要把清议做成全民狂欢,让百姓加入进来,让百姓去进行监督,这是刘澜最大的砝码,不管什么内卫也好还是监察御史也罢,他们都有可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是百姓如果知晓政策,那么如果一地的县令做出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时,就算瞒过了内卫们,也不会瞒过百姓,这样的监督,才是刘澜最想要的,如果未来再加上媒体监督,那他就真的不怕出现土皇帝了。 橘中秘的销售火爆,与里面插话讲解棋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不管是在刘澜治下的郡县还是在外地只要熟悉将棋,那就一定能够看懂橘中秘上的棋谱,相反大观茶纪虽然同样销售火爆,但是在其他郡县的销售就远远不如在刘澜治下的销售可观了。 而究其原因,首先是茶叶的推广,如果以前茶叶只是在很小的一个圈子里流传,那么刘澜则通过自己的亲自推广将茶叶推广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产品,虽然其中的种类对于很多百姓来说还不是很了解,但徐州秣陵辽东百姓饮茶甚至包括鲜卑、乌丸所饮的砖茶,都毫无疑问是刘澜推广茶叶的功劳,而随着茶叶在刘澜治下的流行,很自然的带动了周围的郡县,再加上甄豫与糜竺的庞大商业网络,茶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百姓所熟知的饮料。 而茶叶的流行,紧随而来带动的则是瓷器行业,茶具销售异常火爆,但是更火爆的则是大观茶纪,这本教授饮茶的书籍其实在其他郡县销售的并不算好,因为他不可能起到橘中秘那样看图就能够明白书中要表达的意思,所以购买大观茶纪者,大多都是一些世家。 但在秣陵就不同了,因为刘澜在之下搞的基础扫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能够看懂书籍的百姓有很多,而看不懂也能够去问一些能够看懂的友人,再也不会出现我看不懂,朋友也同样看不懂的情况。 所以大观茶纪能够在治下销售火爆,根本原因是普通人能够参与进来,这一点和橘中秘的情况完全一样,但没有想橘中秘那样火爆,则是因为他的理论知识不如橘中秘看起来那样通俗易懂,刘澜甚至觉得以后的一些书籍挖潜可以做成小时候经常看的插画版,通俗易懂,也能够让那些文化水平较低的百姓明白。 第二千一百一十五章 平定扬州(146) 孙召开窍了,毕竟在之前的反复进攻中,他算是看出来了,要击溃秣陵军非常困难,所以只要能够击退秣陵军,那么就可以借这一瞬间的机会撤退了,这是几次对决时他发现的唯一机会。 每一次秣陵军后退到反击,秣陵军是有一个重整部队的空档,但每一次他们都无法利用好这个空档,或者说每次想要利用这一空档彻底击败秣陵军时,最后又会被秣陵军一波反冲锋将局势扭转,如果只是一回两回,那孙召还可以将这当做是偶然是失误,但接二连三都是一个结果,那就说明了这样的空档根本就不是机会,他们不可能利用此机会战胜秣陵军。 但这个空档无法利用它击败秣陵军,并不等于这个空档不存在,既然无法利用这个空档击败秣陵军,那么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撤退呢? 所以孙召才会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击退秣陵军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个空档,趁秣陵军整军之际迅速撤离,此刻的孙召心中无疑是无比庆幸的,如果没有这个空档的话,他们要撤退的话还真没那么容易。 江东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陵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近卫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很看就做出了反击,只是对上了孤注一掷的江东军,不但没能敌军响起的步伐,自己还被杀得节节后退。 虽然双方你来我往已经好几个回合,但是江东军却是接二连三破坏了黄忠的计划,此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就有,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与联军合作,白白将北军拱手让了出去,最后断送了大汉,更导致了天下最终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世人骂他,笑他,嘲他,他心里或许会不服气,这个局面归根到底其实和他的关系不大,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很多,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只不过他这个因素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是能够扭转乾坤的。 所以他内心的内疚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可是这种自责却始终都埋藏在心底,偶尔能听到一些关羽他的事情和那些肆无忌惮的谩骂,他也能一笑而过,可是内心地又多希望回到那一天,重新作决定,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的作出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军不散,天子就还有属于自己的部队,就还有戡乱的机会,而他当时做出的错误选择则让大汉朝让天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而眼下连续的失利让黄忠再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作何选择,而现在他完全是借鉴以往成功的经验,或许这就是人性吧,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希望复制以往成功的经验,哪怕心底认为不可能再次发生,但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以往成功的经验再次取得成功。 孙召开窍了,毕竟在之前的反复进攻中,他算是看出来了,要击溃秣陵军非常困难,所以只要能够击退秣陵军,那么就可以借这一瞬间的机会撤退了,这是几次对决时他发现的唯一机会。 每一次秣陵军后退到反击,秣陵军是有一个重整部队的空档,但每一次他们都无法利用好这个空档,或者说每次想要利用这一空档彻底击败秣陵军时,最后又会被秣陵军一波反冲锋将局势扭转,如果只是一回两回,那孙召还可以将这当做是偶然是失误,但接二连三都是一个结果,那就说明了这样的空档根本就不是机会,他们不可能利用此机会战胜秣陵军。 但这个空档无法利用它击败秣陵军,并不等于这个空档不存在,既然无法利用这个空档击败秣陵军,那么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撤退呢? 所以孙召才会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击退秣陵军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个空档,趁秣陵军整军之际迅速撤离,此刻的孙召心中无疑是无比庆幸的,如果没有这个空档的话,他们要撤退的话还真没那么容易。 江东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陵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近卫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很看就做出了反击,只是对上了孤注一掷的江东军,不但没能敌军响起的步伐,自己还被杀得节节后退。 虽然双方你来我往已经好几个回合,但是江东军却是接二连三破坏了黄忠的计划,此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就有,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与联军合作,白白将北军拱手让了出去,最后断送了大汉,更导致了天下最终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世人骂他,笑他,嘲他,他心里或许会不服气,这个局面归根到底其实和他的关系不大,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很多,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只不过他这个因素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是能够扭转乾坤的。 所以他内心的内疚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可是这种自责却始终都埋藏在心底,偶尔能听到一些关羽他的事情和那些肆无忌惮的谩骂,他也能一笑而过,可是内心地又多希望回到那一天,重新作决定,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的作出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军不散,天子就还有属于自己的部队,就还有戡乱的机会,而他当时做出的错误选择则让大汉朝让天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而眼下连续的失利让黄忠再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作何选择,而现在他完全是借鉴以往成功的经验,或许这就是人性吧,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希望复制以往成功的经验,哪怕心底认为不可能再次发生,但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以往成功的经验再次取得成功。 孙召开窍了,毕竟在之前的反复进攻中,他算是看出来了,要击溃秣陵军非常困难,所以只要能够击退秣陵军,那么就可以借这一瞬间的机会撤退了,这是几次对决时他发现的唯一机会。 每一次秣陵军后退到反击,秣陵军是有一个重整部队的空档,但每一次他们都无法利用好这个空档,或者说每次想要利用这一空档彻底击败秣陵军时,最后又会被秣陵军一波反冲锋将局势扭转,如果只是一回两回,那孙召还可以将这当做是偶然是失误,但接二连三都是一个结果,那就说明了这样的空档根本就不是机会,他们不可能利用此机会战胜秣陵军。 但这个空档无法利用它击败秣陵军,并不等于这个空档不存在,既然无法利用这个空档击败秣陵军,那么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撤退呢? 所以孙召才会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击退秣陵军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个空档,趁秣陵军整军之际迅速撤离,此刻的孙召心中无疑是无比庆幸的,如果没有这个空档的话,他们要撤退的话还真没那么容易。 江东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陵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近卫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很看就做出了反击,只是对上了孤注一掷的江东军,不但没能敌军响起的步伐,自己还被杀得节节后退。 虽然双方你来我往已经好几个回合,但是江东军却是接二连三破坏了黄忠的计划,此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就有,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与联军合作,白白将北军拱手让了出去,最后断送了大汉,更导致了天下最终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世人骂他,笑他,嘲他,他心里或许会不服气,这个局面归根到底其实和他的关系不大,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很多,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只不过他这个因素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是能够扭转乾坤的。 所以他内心的内疚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可是这种自责却始终都埋藏在心底,偶尔能听到一些关羽他的事情和那些肆无忌惮的谩骂,他也能一笑而过,可是内心地又多希望回到那一天,重新作决定,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的作出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军不散,天子就还有属于自己的部队,就还有戡乱的机会,而他当时做出的错误选择则让大汉朝让天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而眼下连续的失利让黄忠再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作何选择,而现在他完全是借鉴以往成功的经验,或许这就是人性吧,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希望复制以往成功的经验,哪怕心底认为不可能再次发生,但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以往成功的经验再次取得成功。 孙召开窍了,毕竟在之前的反复进攻中,他算是看出来了,要击溃秣陵军非常困难,所以只要能够击退秣陵军,那么就可以借这一瞬间的机会撤退了,这是几次对决时他发现的唯一机会。 每一次秣陵军后退到反击,秣陵军是有一个重整部队的空档,但每一次他们都无法利用好这个空档,或者说每次想要利用这一空档彻底击败秣陵军时,最后又会被秣陵军一波反冲锋将局势扭转,如果只是一回两回,那孙召还可以将这当做是偶然是失误,但接二连三都是一个结果,那就说明了这样的空档根本就不是机会,他们不可能利用此机会战胜秣陵军。 但这个空档无法利用它击败秣陵军,并不等于这个空档不存在,既然无法利用这个空档击败秣陵军,那么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撤退呢? 所以孙召才会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击退秣陵军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个空档,趁秣陵军整军之际迅速撤离,此刻的孙召心中无疑是无比庆幸的,如果没有这个空档的话,他们要撤退的话还真没那么容易。 江东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陵军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而近卫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很看就做出了反击,只是对上了孤注一掷的江东军,不但没能敌军响起的步伐,自己还被杀得节节后退。 虽然双方你来我往已经好几个回合,但是江东军却是接二连三破坏了黄忠的计划,此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就有,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与联军合作,白白将北军拱手让了出去,最后断送了大汉,更导致了天下最终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世人骂他,笑他,嘲他,他心里或许会不服气,这个局面归根到底其实和他的关系不大,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很多,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罢了,只不过他这个因素如果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是能够扭转乾坤的。 所以他内心的内疚还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可是这种自责却始终都埋藏在心底,偶尔能听到一些关羽他的事情和那些肆无忌惮的谩骂,他也能一笑而过,可是内心地又多希望回到那一天,重新作决定,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的作出自己该做的事情。 北军不散,天子就还有属于自己的部队,就还有戡乱的机会,而他当时做出的错误选择则让大汉朝让天子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而眼下连续的失利让黄忠再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作何选择,而现在他完全是借鉴以往成功的经验,或许这就是人性吧,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希望复制以往成功的经验,哪怕心底认为不可能再次发生,但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以往成功的经验再次取得成功。 。 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 平定扬州(147) 孙召和黄忠最大的不同和区别就在于他名声不显,所以每一仗他都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很简单的道理,就好像当年还在右北平的刘澜一样,为了一口气说去矿山就去矿山,因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甚至是让出青徐对刘澜来说也是一个道理,对他来说同样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我敢舍两个州,就有底气未来得四个州回来,而此时的刘澜又和当初的情况又不一样了,此刻的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了重头再来的勇气,但是他却有去而复得的信心。 做到前者很容易,但做到后者却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大气魄,放眼整个天下能入刘澜这般也屈指可数,而在秣陵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毕竟刘澜帐下都只是军事家,而刘澜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已经有一些战略家的趋势了。 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整个秣陵武人可比,哪怕聪明如徐庶老谋如陈宫也很难有刘澜的战略眼光,而这显然是刘澜自身的天赋和多年的历练才有他的今天,但除此之外刘澜相信与他穿越而来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有着后世的眼界,所以他的眼界本来就高,那么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就要比这个时代所有人更高。 但是这些对刘澜的帮助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看刘澜自己,毕竟后世所有得来的一切最多只是让他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能走到今天还是看他自己,这样说来他还是真的有天赋,最少就他的成长轨迹来说,就不是那个人随便就能模仿来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将领如刘澜当年一样不怕死的很多,可是最终成长起来却很少,而眼下的孙召他和黄忠比确实没什么压力,赢了一战成名,败了也就败了,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反之黄忠就背负着一定的压力。 哪怕刘澜没给他压力,没给他任务,但对于成名已久的他来说,有些事情是无法容忍的,哪怕是刘澜对他没有要求,但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甚至在他看来刘澜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做出一些成绩,收获一场胜利,这是对自己的高要求,也是在证明自己有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刘澜的面前有所表现。 而就眼下的局势来说,却让黄忠很少困扰,几次部署都被打乱,让他现在极度的困扰,关键是他一时半刻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下的困局,而偏生就在这时江东军却好像疯了一样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看着孙召指挥着江东军疯狂进攻,黄忠眸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奈,本来这一仗哪怕不是一场全歼敌军的战斗,也不会如此艰难,虽然他们是精兵,可近卫军也不弱,再加上江东军兵力不足,他们占据优势是必然的,可眼下虽然占据优势却又无法转变为胜势,只不过是在白白的消耗,一具具尸体的倒下,着实让他心痛。 孙召和黄忠最大的不同和区别就在于他名声不显,所以每一仗他都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很简单的道理,就好像当年还在右北平的刘澜一样,为了一口气说去矿山就去矿山,因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甚至是让出青徐对刘澜来说也是一个道理,对他来说同样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我敢舍两个州,就有底气未来得四个州回来,而此时的刘澜又和当初的情况又不一样了,此刻的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了重头再来的勇气,但是他却有去而复得的信心。 做到前者很容易,但做到后者却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大气魄,放眼整个天下能入刘澜这般也屈指可数,而在秣陵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毕竟刘澜帐下都只是军事家,而刘澜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已经有一些战略家的趋势了。 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整个秣陵武人可比,哪怕聪明如徐庶老谋如陈宫也很难有刘澜的战略眼光,而这显然是刘澜自身的天赋和多年的历练才有他的今天,但除此之外刘澜相信与他穿越而来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有着后世的眼界,所以他的眼界本来就高,那么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就要比这个时代所有人更高。 但是这些对刘澜的帮助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看刘澜自己,毕竟后世所有得来的一切最多只是让他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能走到今天还是看他自己,这样说来他还是真的有天赋,最少就他的成长轨迹来说,就不是那个人随便就能模仿来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将领如刘澜当年一样不怕死的很多,可是最终成长起来却很少,而眼下的孙召他和黄忠比确实没什么压力,赢了一战成名,败了也就败了,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反之黄忠就背负着一定的压力。 哪怕刘澜没给他压力,没给他任务,但对于成名已久的他来说,有些事情是无法容忍的,哪怕是刘澜对他没有要求,但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甚至在他看来刘澜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做出一些成绩,收获一场胜利,这是对自己的高要求,也是在证明自己有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刘澜的面前有所表现。 而就眼下的局势来说,却让黄忠很少困扰,几次部署都被打乱,让他现在极度的困扰,关键是他一时半刻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下的困局,而偏生就在这时江东军却好像疯了一样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看着孙召指挥着江东军疯狂进攻,黄忠眸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奈,本来这一仗哪怕不是一场全歼敌军的战斗,也不会如此艰难,虽然他们是精兵,可近卫军也不弱,再加上江东军兵力不足,他们占据优势是必然的,可眼下虽然占据优势却又无法转变为胜势,只不过是在白白的消耗,一具具尸体的倒下,着实让他心痛。 孙召和黄忠最大的不同和区别就在于他名声不显,所以每一仗他都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很简单的道理,就好像当年还在右北平的刘澜一样,为了一口气说去矿山就去矿山,因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甚至是让出青徐对刘澜来说也是一个道理,对他来说同样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我敢舍两个州,就有底气未来得四个州回来,而此时的刘澜又和当初的情况又不一样了,此刻的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了重头再来的勇气,但是他却有去而复得的信心。 做到前者很容易,但做到后者却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大气魄,放眼整个天下能入刘澜这般也屈指可数,而在秣陵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毕竟刘澜帐下都只是军事家,而刘澜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已经有一些战略家的趋势了。 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整个秣陵武人可比,哪怕聪明如徐庶老谋如陈宫也很难有刘澜的战略眼光,而这显然是刘澜自身的天赋和多年的历练才有他的今天,但除此之外刘澜相信与他穿越而来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有着后世的眼界,所以他的眼界本来就高,那么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就要比这个时代所有人更高。 但是这些对刘澜的帮助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看刘澜自己,毕竟后世所有得来的一切最多只是让他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能走到今天还是看他自己,这样说来他还是真的有天赋,最少就他的成长轨迹来说,就不是那个人随便就能模仿来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将领如刘澜当年一样不怕死的很多,可是最终成长起来却很少,而眼下的孙召他和黄忠比确实没什么压力,赢了一战成名,败了也就败了,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反之黄忠就背负着一定的压力。 哪怕刘澜没给他压力,没给他任务,但对于成名已久的他来说,有些事情是无法容忍的,哪怕是刘澜对他没有要求,但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甚至在他看来刘澜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做出一些成绩,收获一场胜利,这是对自己的高要求,也是在证明自己有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刘澜的面前有所表现。 而就眼下的局势来说,却让黄忠很少困扰,几次部署都被打乱,让他现在极度的困扰,关键是他一时半刻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下的困局,而偏生就在这时江东军却好像疯了一样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看着孙召指挥着江东军疯狂进攻,黄忠眸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奈,本来这一仗哪怕不是一场全歼敌军的战斗,也不会如此艰难,虽然他们是精兵,可近卫军也不弱,再加上江东军兵力不足,他们占据优势是必然的,可眼下虽然占据优势却又无法转变为胜势,只不过是在白白的消耗,一具具尸体的倒下,着实让他心痛。 孙召和黄忠最大的不同和区别就在于他名声不显,所以每一仗他都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很简单的道理,就好像当年还在右北平的刘澜一样,为了一口气说去矿山就去矿山,因为他没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甚至是让出青徐对刘澜来说也是一个道理,对他来说同样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我敢舍两个州,就有底气未来得四个州回来,而此时的刘澜又和当初的情况又不一样了,此刻的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了重头再来的勇气,但是他却有去而复得的信心。 做到前者很容易,但做到后者却没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大气魄,放眼整个天下能入刘澜这般也屈指可数,而在秣陵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毕竟刘澜帐下都只是军事家,而刘澜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已经有一些战略家的趋势了。 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整个秣陵武人可比,哪怕聪明如徐庶老谋如陈宫也很难有刘澜的战略眼光,而这显然是刘澜自身的天赋和多年的历练才有他的今天,但除此之外刘澜相信与他穿越而来也有着一定的关系,因为有着后世的眼界,所以他的眼界本来就高,那么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就要比这个时代所有人更高。 但是这些对刘澜的帮助只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要看刘澜自己,毕竟后世所有得来的一切最多只是让他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能走到今天还是看他自己,这样说来他还是真的有天赋,最少就他的成长轨迹来说,就不是那个人随便就能模仿来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将领如刘澜当年一样不怕死的很多,可是最终成长起来却很少,而眼下的孙召他和黄忠比确实没什么压力,赢了一战成名,败了也就败了,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反之黄忠就背负着一定的压力。 哪怕刘澜没给他压力,没给他任务,但对于成名已久的他来说,有些事情是无法容忍的,哪怕是刘澜对他没有要求,但他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甚至在他看来刘澜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做出一些成绩,收获一场胜利,这是对自己的高要求,也是在证明自己有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刘澜的面前有所表现。 而就眼下的局势来说,却让黄忠很少困扰,几次部署都被打乱,让他现在极度的困扰,关键是他一时半刻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下的困局,而偏生就在这时江东军却好像疯了一样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看着孙召指挥着江东军疯狂进攻,黄忠眸中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奈,本来这一仗哪怕不是一场全歼敌军的战斗,也不会如此艰难,虽然他们是精兵,可近卫军也不弱,再加上江东军兵力不足,他们占据优势是必然的,可眼下虽然占据优势却又无法转变为胜势,只不过是在白白的消耗,一具具尸体的倒下,着实让他心痛。 。 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平定扬州(148) 黄忠已经取得了成功,只是换了个战场战局就彻底发生了扭转,这显然是之前黄忠所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必定将十分艰难,甚至可能要眼睁睁看着江东军离开,这让他背负了不小的压力,如果让他们逃走,且不说荆南一战要拖多长时间,最为关键的是害怕孙策金蝉脱壳。 这一仗刘澜已经很明确的说过,江东军死几个人甚至是劝不都逃掉了他都不在乎,但是如果孙策逃走了,那荆南的一战就不会结束,如今秣陵是个什么情况相比在座几位也都知道,而中原战场这个时候的战局大家也都知晓,如果我们在荆南被拖的时间越久,那就对整个战局越发不利,我想没有一个人希望看到这种结局。 刘澜在决定进行第二次九江之战时,军师府在制定战略规划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的在计划中进行的布置,首先军师府将这一次战役定位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九江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豫章之战和九江之战,第二阶段则为荆南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建平之战和现在正在进行的零陵之战,而第三阶段也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交州之战。 不得不说军师府在制定战略方面时,已经从最初的杂乱无章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这是几次作战不断总结经验并不断改进才有的结果,当然也是与军师府内的大小幕僚、从事、书佐、书吏、门下书佐、门下小吏、兵曹、卫曹等属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一场战斗里不可大小幕僚的作战计划与规划,离不开从事对敌军军情、兵力、粮秣的分析与了解,更有书佐对地形的分析以及门下书佐的实地查探,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书吏已经下下小吏日夜的推演,而兵曹则是作为旁观者给出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来完善作战计划,最终交由卫曹对作战计划进行最终的核准,上呈给陈宫。 而到了陈宫手中的作战计划还会在他和徐庶手中过一遍,两人满意之后才会呈报给刘澜,可以说一场战斗从前期准备到计划制定而出,花费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有精力,就好像门下书佐哪怕是在掌握了准确的内卫地图,也必须要亲自到实地进行考察,不敢有丝毫差池。 九江之战是军师府准备最充分的一回,从听说孙策再次回到九江之后,刘澜就要求军师府计划第二次九江之战了,长时间的准备才有了这一次的完美战略。 而在制定战略计划时,也是一步步逐步完善,从最初的九江之战到之后的荆南之战,再到最终的交州之战,一切都是在不断的完善下才有的计划,当然在出兵之前,其实真正的战略就只有九江和荆南之战。 而荆南之战虽然已经在计划之中,但却并不在计划之内,直到与荆州确定了可以出兵的意向之后,荆南之战才算是真正的彻底进入到了战略之中,随后才又加入了交州战略,可以说这一次的战略并不是一次性完成,而是经历了几次修改不断才完善成现在的三个阶段。 但三个阶段不管是军师府还是刘澜自己,都希望能够在第一阶段就结束战斗,不希望被拖入第二阶段甚至是第三阶段,但从现在来看,不管是刘澜还是黄忠都在避免第三阶段的出现,不管怎么说打交州是一回事,被动进攻交州又是一回事。 刘澜用兵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被动应战,但如果真要进攻的话,还是喜欢自己的节奏,最简单的道理,结束了荆南之战,刘澜可以有一个较长的准备期,换言之交州之战完全可以变成配合荆州。 但如果是因为孙策逃到交州,那就太被动了,而战事已经进行到现在,刘澜绝不可能收兵,哪怕是迫使张津把孙策交出来,刘澜也得陈兵边境给交州压力,更何况刘表与张津直接的仇恨,更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当然刘澜也清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按照他的心意进行,至于军师府的三大计划就算最终都完成了该抓不住孙策还是抓不住,所以还真没必要想太多,因为军师府的战略计划只是一个规划,更像是圈定了一个范围,只要领军将领们能够在这个范围内用兵,那将军只奥不犯下极其低级的失误,不敢保证一定能取胜,但绝对不会出现大败的情况。 在刘澜看来,军师府的作战计划就如果儒家的典籍,而看同一一本书的人,有的人看则封侯拜相,有的人却连小吏都做不好,归根到底,军师府的计划能够对战争起到的影响不到三成,真正的关键还是战场的将领们。 黄忠已经取得了成功,只是换了个战场战局就彻底发生了扭转,这显然是之前黄忠所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必定将十分艰难,甚至可能要眼睁睁看着江东军离开,这让他背负了不小的压力,如果让他们逃走,且不说荆南一战要拖多长时间,最为关键的是害怕孙策金蝉脱壳。 这一仗刘澜已经很明确的说过,江东军死几个人甚至是劝不都逃掉了他都不在乎,但是如果孙策逃走了,那荆南的一战就不会结束,如今秣陵是个什么情况相比在座几位也都知道,而中原战场这个时候的战局大家也都知晓,如果我们在荆南被拖的时间越久,那就对整个战局越发不利,我想没有一个人希望看到这种结局。 刘澜在决定进行第二次九江之战时,军师府在制定战略规划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的在计划中进行的布置,首先军师府将这一次战役定位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九江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豫章之战和九江之战,第二阶段则为荆南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建平之战和现在正在进行的零陵之战,而第三阶段也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交州之战。 不得不说军师府在制定战略方面时,已经从最初的杂乱无章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这是几次作战不断总结经验并不断改进才有的结果,当然也是与军师府内的大小幕僚、从事、书佐、书吏、门下书佐、门下小吏、兵曹、卫曹等属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一场战斗里不可大小幕僚的作战计划与规划,离不开从事对敌军军情、兵力、粮秣的分析与了解,更有书佐对地形的分析以及门下书佐的实地查探,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书吏已经下下小吏日夜的推演,而兵曹则是作为旁观者给出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来完善作战计划,最终交由卫曹对作战计划进行最终的核准,上呈给陈宫。 而到了陈宫手中的作战计划还会在他和徐庶手中过一遍,两人满意之后才会呈报给刘澜,可以说一场战斗从前期准备到计划制定而出,花费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有精力,就好像门下书佐哪怕是在掌握了准确的内卫地图,也必须要亲自到实地进行考察,不敢有丝毫差池。 九江之战是军师府准备最充分的一回,从听说孙策再次回到九江之后,刘澜就要求军师府计划第二次九江之战了,长时间的准备才有了这一次的完美战略。 而在制定战略计划时,也是一步步逐步完善,从最初的九江之战到之后的荆南之战,再到最终的交州之战,一切都是在不断的完善下才有的计划,当然在出兵之前,其实真正的战略就只有九江和荆南之战。 而荆南之战虽然已经在计划之中,但却并不在计划之内,直到与荆州确定了可以出兵的意向之后,荆南之战才算是真正的彻底进入到了战略之中,随后才又加入了交州战略,可以说这一次的战略并不是一次性完成,而是经历了几次修改不断才完善成现在的三个阶段。 但三个阶段不管是军师府还是刘澜自己,都希望能够在第一阶段就结束战斗,不希望被拖入第二阶段甚至是第三阶段,但从现在来看,不管是刘澜还是黄忠都在避免第三阶段的出现,不管怎么说打交州是一回事,被动进攻交州又是一回事。 刘澜用兵虽然很多时候都是被动应战,但如果真要进攻的话,还是喜欢自己的节奏,最简单的道理,结束了荆南之战,刘澜可以有一个较长的准备期,换言之交州之战完全可以变成配合荆州。 但如果是因为孙策逃到交州,那就太被动了,而战事已经进行到现在,刘澜绝不可能收兵,哪怕是迫使张津把孙策交出来,刘澜也得陈兵边境给交州压力,更何况刘表与张津直接的仇恨,更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当然刘澜也清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按照他的心意进行,至于军师府的三大计划就算最终都完成了该抓不住孙策还是抓不住,所以还真没必要想太多,因为军师府的战略计划只是一个规划,更像是圈定了一个范围,只要领军将领们能够在这个范围内用兵,那将军只奥不犯下极其低级的失误,不敢保证一定能取胜,但绝对不会出现大败的情况。 在刘澜看来,军师府的作战计划就如果儒家的典籍,而看同一一本书的人,有的人看则封侯拜相,有的人却连小吏都做不好,归根到底,军师府的计划能够对战争起到的影响不到三成,真正的关键还是战场的将领们。黄忠已经取得了成功,只是换了个战场战局就彻底发生了扭转,这显然是之前黄忠所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必定将十分艰难,甚至可能要眼睁睁看着江东军离开,这让他背负了不小的压力,如果让他们逃走,且不说荆南一战要拖多长时间,最为关键的是害怕孙策金蝉脱壳。 这一仗刘澜已经很明确的说过,江东军死几个人甚至是劝不都逃掉了他都不在乎,但是如果孙策逃走了,那荆南的一战就不会结束,如今秣陵是个什么情况相比在座几位也都知道,而中原战场这个时候的战局大家也都知晓,如果我们在荆南被拖的时间越久,那就对整个战局越发不利,我想没有一个人希望看到这种结局。 刘澜在决定进行第二次九江之战时,军师府在制定战略规划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的在计划中进行的布置,首先军师府将这一次战役定位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九江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豫章之战和九江之战,第二阶段则为荆南之战包括已经进行的建平之战和现在正在进行的零陵之战,而第三阶段也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交州之战。 不得不说军师府在制定战略方面时,已经从最初的杂乱无章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这是几次作战不断总结经验并不断改进才有的结果,当然也是与军师府内的大小幕僚、从事、书佐、书吏、门下书佐、门下小吏、兵曹、卫曹等属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一场战斗里不可大小幕僚的作战计划与规划,离不开从事对敌军军情、兵力、粮秣的分析与了解,更有书佐对地形的分析以及门下书佐的实地查探,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书吏已经下下小吏日夜的推演,而兵曹则是作为旁观者给出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来完善作战计划,最终交由卫曹对作战计划进行最终的核准,上呈给陈宫。 而到了陈宫手中的作战计划还会在他和徐庶手中过一遍,两人满意之后才会呈报给刘澜,可以说一场战斗从前期准备到计划制定而出,花费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有精力,就好像门下书佐哪怕是在掌握了准确的内卫地图,也必须要亲自到实地进行考察,不敢有丝毫差池。 九江之战是军师府准备最充分的一回,从听说孙策再次回到九江之后,刘澜就要求军师府计划第二次九江之战了,长时间的准备才有了这一次的完美战略。 。 第二千一百一十八章 平定扬州(149) 黄忠率先破阵,更不给江东军任何替补上前扶起巨盾的机会,而在两侧的江东军盾兵虽然快速向缺口移动,但也为时已晚,近卫军紧随着黄忠杀到,瞬间碧便将江东军的缺口不断撕裂突破,最终一点突破变成了全面开花,瞬间近卫军便对江东军发起了全线猛攻。 江东军的阵形被杀散,乱成一团,而这时进攻的号角声更加急促,低沉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孙召看来不见防御严密,而且还占有地理的江东军就算不能直接击退秣陵军,但也不会比之前更差,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看起来坚固的防御大阵就这样被秣陵军瞬间突破了。 此刻他的表情是水门样可以想象的出来,一脸的目瞪口呆,确实他如何也想不通之前还能与敌军杀个奇虎相当,怎么突然直接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孙召想不到原因,但久经沙场的黄忠如何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士气。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而之前他选择撤退气死已经让江东军的士气跌落到了低谷,此刻的江东军哪怕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因为撤退早已无心恋战,试问当一支已经没有战斗心思的部队却不得不被迫应战时,又有几人是真心作战而没有其他想法的? 战场之上令不出二人是致胜关键,而上下一心也同样是取胜之宝,可一旦士兵的思想不统一,有的人相撤有的人想战,那麻烦可就太严重了,简单一点来说你不败都难,别说此刻碰上的是近卫军,就是换成一群山贼,此时的江东军也难有任何胜算。 “杀啊……” 近卫军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江东军的防御,孙召眼睁睁看着军阵被突破,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下达命令的可能,因为部队早就乱猜一团,没人听他的命令,乱了方寸一般四处狂奔,这样的结果让孙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撤退,虽然他也想殊死一搏,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没有人何用处,因为这个时候部队已经彻底乱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再去听他的命令,相不撤都不行。 其实说撤退,已经是算是很委婉了,孙召当然知道此刻已经不是水门撤退而是逃窜,或者说是溃逃,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带着几十几百人逃出去,要么就只能是全军阵亡,这样的结果有些突然,最少在与黄忠作战之初,他是没有想过会失败的。 近卫军再次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杜普也带领着部队杀了上来,喊杀声逼着孙召疯狂逃窜,这一路他连头也没有回,也不知逃了多久,感觉身后的秣陵军号角声与喊杀声越来越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水门也没有,没有秣陵军也没有江东军,此刻在空旷的官道之上,除了身边着不到三百多人的江东军,再无其他。 这样的局面,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可是在他的心里,活下来和死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着主公孙策在桂阳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没能按照主公的意思把秣陵军多拖在零陵更久,但只要主公那边安全抵达交州,那他这边就没有什么失败不失败一说,而如果那边的情况同样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他回去势必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处,不见没有完成任何,还损失了最精锐的江东军,不管怎样,都交代不下去。 黄忠率先破阵,更不给江东军任何替补上前扶起巨盾的机会,而在两侧的江东军盾兵虽然快速向缺口移动,但也为时已晚,近卫军紧随着黄忠杀到,瞬间碧便将江东军的缺口不断撕裂突破,最终一点突破变成了全面开花,瞬间近卫军便对江东军发起了全线猛攻。 江东军的阵形被杀散,乱成一团,而这时进攻的号角声更加急促,低沉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孙召看来不见防御严密,而且还占有地理的江东军就算不能直接击退秣陵军,但也不会比之前更差,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看起来坚固的防御大阵就这样被秣陵军瞬间突破了。 此刻他的表情是水门样可以想象的出来,一脸的目瞪口呆,确实他如何也想不通之前还能与敌军杀个奇虎相当,怎么突然直接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孙召想不到原因,但久经沙场的黄忠如何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士气。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而之前他选择撤退气死已经让江东军的士气跌落到了低谷,此刻的江东军哪怕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因为撤退早已无心恋战,试问当一支已经没有战斗心思的部队却不得不被迫应战时,又有几人是真心作战而没有其他想法的? 战场之上令不出二人是致胜关键,而上下一心也同样是取胜之宝,可一旦士兵的思想不统一,有的人相撤有的人想战,那麻烦可就太严重了,简单一点来说你不败都难,别说此刻碰上的是近卫军,就是换成一群山贼,此时的江东军也难有任何胜算。 “杀啊……” 近卫军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江东军的防御,孙召眼睁睁看着军阵被突破,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下达命令的可能,因为部队早就乱猜一团,没人听他的命令,乱了方寸一般四处狂奔,这样的结果让孙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撤退,虽然他也想殊死一搏,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没有人何用处,因为这个时候部队已经彻底乱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再去听他的命令,相不撤都不行。 其实说撤退,已经是算是很委婉了,孙召当然知道此刻已经不是水门撤退而是逃窜,或者说是溃逃,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带着几十几百人逃出去,要么就只能是全军阵亡,这样的结果有些突然,最少在与黄忠作战之初,他是没有想过会失败的。 近卫军再次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杜普也带领着部队杀了上来,喊杀声逼着孙召疯狂逃窜,这一路他连头也没有回,也不知逃了多久,感觉身后的秣陵军号角声与喊杀声越来越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水门也没有,没有秣陵军也没有江东军,此刻在空旷的官道之上,除了身边着不到三百多人的江东军,再无其他。 这样的局面,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可是在他的心里,活下来和死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着主公孙策在桂阳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没能按照主公的意思把秣陵军多拖在零陵更久,但只要主公那边安全抵达交州,那他这边就没有什么失败不失败一说,而如果那边的情况同样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他回去势必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处,不见没有完成任何,还损失了最精锐的江东军,不管怎样,都交代不下去。 黄忠率先破阵,更不给江东军任何替补上前扶起巨盾的机会,而在两侧的江东军盾兵虽然快速向缺口移动,但也为时已晚,近卫军紧随着黄忠杀到,瞬间碧便将江东军的缺口不断撕裂突破,最终一点突破变成了全面开花,瞬间近卫军便对江东军发起了全线猛攻。 江东军的阵形被杀散,乱成一团,而这时进攻的号角声更加急促,低沉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孙召看来不见防御严密,而且还占有地理的江东军就算不能直接击退秣陵军,但也不会比之前更差,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看起来坚固的防御大阵就这样被秣陵军瞬间突破了。 此刻他的表情是水门样可以想象的出来,一脸的目瞪口呆,确实他如何也想不通之前还能与敌军杀个奇虎相当,怎么突然直接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孙召想不到原因,但久经沙场的黄忠如何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士气。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而之前他选择撤退气死已经让江东军的士气跌落到了低谷,此刻的江东军哪怕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因为撤退早已无心恋战,试问当一支已经没有战斗心思的部队却不得不被迫应战时,又有几人是真心作战而没有其他想法的? 战场之上令不出二人是致胜关键,而上下一心也同样是取胜之宝,可一旦士兵的思想不统一,有的人相撤有的人想战,那麻烦可就太严重了,简单一点来说你不败都难,别说此刻碰上的是近卫军,就是换成一群山贼,此时的江东军也难有任何胜算。 “杀啊……” 近卫军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江东军的防御,孙召眼睁睁看着军阵被突破,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下达命令的可能,因为部队早就乱猜一团,没人听他的命令,乱了方寸一般四处狂奔,这样的结果让孙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撤退,虽然他也想殊死一搏,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没有人何用处,因为这个时候部队已经彻底乱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再去听他的命令,相不撤都不行。 其实说撤退,已经是算是很委婉了,孙召当然知道此刻已经不是水门撤退而是逃窜,或者说是溃逃,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带着几十几百人逃出去,要么就只能是全军阵亡,这样的结果有些突然,最少在与黄忠作战之初,他是没有想过会失败的。 近卫军再次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杜普也带领着部队杀了上来,喊杀声逼着孙召疯狂逃窜,这一路他连头也没有回,也不知逃了多久,感觉身后的秣陵军号角声与喊杀声越来越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水门也没有,没有秣陵军也没有江东军,此刻在空旷的官道之上,除了身边着不到三百多人的江东军,再无其他。 这样的局面,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可是在他的心里,活下来和死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着主公孙策在桂阳的情况如何了,虽然他没能按照主公的意思把秣陵军多拖在零陵更久,但只要主公那边安全抵达交州,那他这边就没有什么失败不失败一说,而如果那边的情况同样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他回去势必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处,不见没有完成任何,还损失了最精锐的江东军,不管怎样,都交代不下去。 黄忠率先破阵,更不给江东军任何替补上前扶起巨盾的机会,而在两侧的江东军盾兵虽然快速向缺口移动,但也为时已晚,近卫军紧随着黄忠杀到,瞬间碧便将江东军的缺口不断撕裂突破,最终一点突破变成了全面开花,瞬间近卫军便对江东军发起了全线猛攻。 江东军的阵形被杀散,乱成一团,而这时进攻的号角声更加急促,低沉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孙召看来不见防御严密,而且还占有地理的江东军就算不能直接击退秣陵军,但也不会比之前更差,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看起来坚固的防御大阵就这样被秣陵军瞬间突破了。 此刻他的表情是水门样可以想象的出来,一脸的目瞪口呆,确实他如何也想不通之前还能与敌军杀个奇虎相当,怎么突然直接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孙召想不到原因,但久经沙场的黄忠如何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说白了就一个原因,士气。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而之前他选择撤退气死已经让江东军的士气跌落到了低谷,此刻的江东军哪怕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因为撤退早已无心恋战,试问当一支已经没有战斗心思的部队却不得不被迫应战时,又有几人是真心作战而没有其他想法的? 战场之上令不出二人是致胜关键,而上下一心也同样是取胜之宝,可一旦士兵的思想不统一,有的人相撤有的人想战,那麻烦可就太严重了,简单一点来说你不败都难,别说此刻碰上的是近卫军,就是换成一群山贼,此时的江东军也难有任何胜算。 。 第二千一百一十九章 平定扬州(150) 兵败如山倒,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孙召太过于乐观,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者说他太低估了近卫军的实力,虽然与近卫军交锋几个回合,但明显双方都有点看不上对方,这就导致了孙召心底里对近卫军的轻视。 这肯定是领兵将领的大计,是兵败的关键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一觉睡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自责,如果不是他决策失误,就不可能导致眼下的惨败,可以说他是这一仗的罪魁祸首,是江东军惨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轻敌,如果不不留下来与黄忠交锋,这一仗的主动权仍会在他的手中掌握着。 几千人的部队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却足可以让秣陵军难受,让他们始终被拖在零陵,不敢轻举妄动,而现在这一败则导致他们再也失去了与秣陵军周旋的可能,再想拖住秣陵军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而眼下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则是他这三百人还能做点什么。 可想来想去,没有任何结果,不到三百人的残兵败将,又能做什么?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惨败,是一场在惨败之后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失败,他现在还能去哪? 一脸茫然,孙召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这一仗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战败,但一定是最惨的一回,而且还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这一仗除非主公此刻已经到了交州,不然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回到桂阳的结果比如是他要为指挥失误付出代价,毕竟失去的是江东军,如果是其它部队,主公多少还能网开一面,但江东军不可能,那是孙策眼中重宝,没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有人喜欢神兵利器,有人喜欢宝马美女,而孙召对孙策的了解来看,他最为看重和珍贵的物品无疑就是其父孙坚的遗物了,诸如古锭刀他就一直随身佩戴,而江东军则是其父一手带出的百战部队,他接手后变成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如果不是重视孙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越是重视就越格外珍惜,而他等于将孙策对父亲的思念毁灭,或者有人会说,当孙策做出派近卫军抵达零陵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是来送死,那孙策又何必派部队前来呢,他希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孙召拖住刘澜,而不是让他来送死。 这可怪不到他,因为孙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召的身上,而眼下的结果肯定不是孙策派他到零陵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他没有做到最好,将大好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无法回去交代,可眼下如果不回去见孙策的话,他还能去哪,作为孙策的堂弟,躲避一时或许还可以,但总不可能东躲西藏一辈子吧。 兵败如山倒,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孙召太过于乐观,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者说他太低估了近卫军的实力,虽然与近卫军交锋几个回合,但明显双方都有点看不上对方,这就导致了孙召心底里对近卫军的轻视。 这肯定是领兵将领的大计,是兵败的关键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一觉睡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自责,如果不是他决策失误,就不可能导致眼下的惨败,可以说他是这一仗的罪魁祸首,是江东军惨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轻敌,如果不不留下来与黄忠交锋,这一仗的主动权仍会在他的手中掌握着。 几千人的部队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却足可以让秣陵军难受,让他们始终被拖在零陵,不敢轻举妄动,而现在这一败则导致他们再也失去了与秣陵军周旋的可能,再想拖住秣陵军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而眼下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则是他这三百人还能做点什么。 可想来想去,没有任何结果,不到三百人的残兵败将,又能做什么?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惨败,是一场在惨败之后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失败,他现在还能去哪? 一脸茫然,孙召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这一仗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战败,但一定是最惨的一回,而且还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这一仗除非主公此刻已经到了交州,不然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回到桂阳的结果比如是他要为指挥失误付出代价,毕竟失去的是江东军,如果是其它部队,主公多少还能网开一面,但江东军不可能,那是孙策眼中重宝,没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有人喜欢神兵利器,有人喜欢宝马美女,而孙召对孙策的了解来看,他最为看重和珍贵的物品无疑就是其父孙坚的遗物了,诸如古锭刀他就一直随身佩戴,而江东军则是其父一手带出的百战部队,他接手后变成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如果不是重视孙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越是重视就越格外珍惜,而他等于将孙策对父亲的思念毁灭,或者有人会说,当孙策做出派近卫军抵达零陵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是来送死,那孙策又何必派部队前来呢,他希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孙召拖住刘澜,而不是让他来送死。 这可怪不到他,因为孙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召的身上,而眼下的结果肯定不是孙策派他到零陵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他没有做到最好,将大好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无法回去交代,可眼下如果不回去见孙策的话,他还能去哪,作为孙策的堂弟,躲避一时或许还可以,但总不可能东躲西藏一辈子吧。兵败如山倒,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孙召太过于乐观,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者说他太低估了近卫军的实力,虽然与近卫军交锋几个回合,但明显双方都有点看不上对方,这就导致了孙召心底里对近卫军的轻视。 这肯定是领兵将领的大计,是兵败的关键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一觉睡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自责,如果不是他决策失误,就不可能导致眼下的惨败,可以说他是这一仗的罪魁祸首,是江东军惨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轻敌,如果不不留下来与黄忠交锋,这一仗的主动权仍会在他的手中掌握着。 几千人的部队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却足可以让秣陵军难受,让他们始终被拖在零陵,不敢轻举妄动,而现在这一败则导致他们再也失去了与秣陵军周旋的可能,再想拖住秣陵军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而眼下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则是他这三百人还能做点什么。 可想来想去,没有任何结果,不到三百人的残兵败将,又能做什么?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惨败,是一场在惨败之后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失败,他现在还能去哪? 一脸茫然,孙召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这一仗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战败,但一定是最惨的一回,而且还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这一仗除非主公此刻已经到了交州,不然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回到桂阳的结果比如是他要为指挥失误付出代价,毕竟失去的是江东军,如果是其它部队,主公多少还能网开一面,但江东军不可能,那是孙策眼中重宝,没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有人喜欢神兵利器,有人喜欢宝马美女,而孙召对孙策的了解来看,他最为看重和珍贵的物品无疑就是其父孙坚的遗物了,诸如古锭刀他就一直随身佩戴,而江东军则是其父一手带出的百战部队,他接手后变成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如果不是重视孙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越是重视就越格外珍惜,而他等于将孙策对父亲的思念毁灭,或者有人会说,当孙策做出派近卫军抵达零陵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是来送死,那孙策又何必派部队前来呢,他希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孙召拖住刘澜,而不是让他来送死。 这可怪不到他,因为孙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召的身上,而眼下的结果肯定不是孙策派他到零陵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他没有做到最好,将大好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无法回去交代,可眼下如果不回去见孙策的话,他还能去哪,作为孙策的堂弟,躲避一时或许还可以,但总不可能东躲西藏一辈子吧。兵败如山倒,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孙召太过于乐观,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或者说他太低估了近卫军的实力,虽然与近卫军交锋几个回合,但明显双方都有点看不上对方,这就导致了孙召心底里对近卫军的轻视。 这肯定是领兵将领的大计,是兵败的关键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一觉睡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自责,如果不是他决策失误,就不可能导致眼下的惨败,可以说他是这一仗的罪魁祸首,是江东军惨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轻敌,如果不不留下来与黄忠交锋,这一仗的主动权仍会在他的手中掌握着。 几千人的部队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却足可以让秣陵军难受,让他们始终被拖在零陵,不敢轻举妄动,而现在这一败则导致他们再也失去了与秣陵军周旋的可能,再想拖住秣陵军已经没有任何可能,而眼下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情则是他这三百人还能做点什么。 可想来想去,没有任何结果,不到三百人的残兵败将,又能做什么?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惨败,是一场在惨败之后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失败,他现在还能去哪? 一脸茫然,孙召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这一仗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战败,但一定是最惨的一回,而且还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这一仗除非主公此刻已经到了交州,不然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回到桂阳的结果比如是他要为指挥失误付出代价,毕竟失去的是江东军,如果是其它部队,主公多少还能网开一面,但江东军不可能,那是孙策眼中重宝,没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有人喜欢神兵利器,有人喜欢宝马美女,而孙召对孙策的了解来看,他最为看重和珍贵的物品无疑就是其父孙坚的遗物了,诸如古锭刀他就一直随身佩戴,而江东军则是其父一手带出的百战部队,他接手后变成为自己的亲兵卫队。 如果不是重视孙策绝对不会这样做,但越是重视就越格外珍惜,而他等于将孙策对父亲的思念毁灭,或者有人会说,当孙策做出派近卫军抵达零陵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是来送死,那孙策又何必派部队前来呢,他希望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孙召拖住刘澜,而不是让他来送死。 这可怪不到他,因为孙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孙召的身上,而眼下的结果肯定不是孙策派他到零陵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他没有做到最好,将大好的局面指挥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无法回去交代,可眼下如果不回去见孙策的话,他还能去哪,作为孙策的堂弟,躲避一时或许还可以,但总不可能东躲西藏一辈子吧。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醉,无言. 斥候传回了有关江东军的最新消息,虽然黄忠已经离开,但不到几百人的江东军已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如何才能一口吃掉江东军,当然除此之外还是要活捉孙策。 对于孙策的下落,如今已经成了一大谜团,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一仗哪怕没有取胜,他也希望能够有孙策下落的消息,他可要比这些江东军和九江军重要多了,奈何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当刘澜一行跟着斥候赶来时,才知道九江军已经被困在了一座山岭上,居高临下吃后营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防御严密的江东军给打退了,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吃后营不得不停止进攻,改为包围,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 刘澜赶到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初生,绽放着最绚烂的光彩,而刘澜就在山脚下听着吃后营的汇报着前一天的战况,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座无名山岭,与北方的山岭不同,南方的山岭多为沙石形成,较松软生草木,而且山岭陡峭,想要强攻的难度不小,而要围山的话,刘澜又不确定山上是否有水源,所以他比较理解斥候营的担忧。 但这些担忧应该是多余的,就算有水源又能如何,他们的辎重已经被缴获,此刻随身携带的口粮又能够让他们支撑几天? 围死他们,这是刘澜瞬间想到的办法,只要保持耐心,江东军比如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而刘澜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孙召就是再蠢又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这三百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又能怎么办? 登上这座无名山岭几乎成为了当时唯一活命的机会,所以这并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在当时走一步算一步的情况下,他只能如此去做,因为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但真登山之后,后续的麻烦又接踵而来,首先就是水源其次则是粮食,如果这样下去,秣陵军就算不进攻不出三日他们依然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 低落的士气蔓延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因为看不到希望而无精打采,如果不是老兵,如果不是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可能现在已经发生兵变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孙召也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成了眼下尤为重要的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可如果突围,又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秣陵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在山下等着他们,这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孙召发现又到了生死存亡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了,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好像都只是一个结果。 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种毫无目的地的等待,就好像重病患者等待死亡一般,煎熬的痛苦,让他如坐针毡,而士兵们这些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经看淡一切的江东军老兵们此刻玉孙召没有任何的区别,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深知着援军会到,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希望了。 但眼下他们能指望谁?没有援军没有水源更没有粮草,没过去一天就离死亡越近一天,这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秣陵军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昨天还有些猛烈的进攻今天彻底消失,甚至连试探的进攻都没有,山下响起敌军的声响虽然听不清秣陵军在做些什么,但是那渺渺炊烟却说明着他们正在进行着朝食。 一早就有所耳闻,秣陵军的伙食极好,每顿都有肉吃,从辽东专程运来的绵羊肉,徐州丹阳地区的山羊肉,当然还有牛肉、豕肉三大牲畜以及鸡鸭鹅是秣陵军最普遍的食谱,各种素菜以及餐后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如此伙食待遇,在任何一处诸侯那里都不可能拥有,而秣陵军却做到了一天三餐,这就是秣陵军的待遇,令人羡慕,但又没人羡慕,因为对他们或者说是大多数的诸侯军队都不会相信秣陵军的伙食会这样好。 斥候传回了有关江东军的最新消息,虽然黄忠已经离开,但不到几百人的江东军已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如何才能一口吃掉江东军,当然除此之外还是要活捉孙策。 对于孙策的下落,如今已经成了一大谜团,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一仗哪怕没有取胜,他也希望能够有孙策下落的消息,他可要比这些江东军和九江军重要多了,奈何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当刘澜一行跟着斥候赶来时,才知道九江军已经被困在了一座山岭上,居高临下吃后营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防御严密的江东军给打退了,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吃后营不得不停止进攻,改为包围,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 刘澜赶到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初生,绽放着最绚烂的光彩,而刘澜就在山脚下听着吃后营的汇报着前一天的战况,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座无名山岭,与北方的山岭不同,南方的山岭多为沙石形成,较松软生草木,而且山岭陡峭,想要强攻的难度不小,而要围山的话,刘澜又不确定山上是否有水源,所以他比较理解斥候营的担忧。 但这些担忧应该是多余的,就算有水源又能如何,他们的辎重已经被缴获,此刻随身携带的口粮又能够让他们支撑几天? 围死他们,这是刘澜瞬间想到的办法,只要保持耐心,江东军比如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而刘澜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孙召就是再蠢又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这三百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又能怎么办? 登上这座无名山岭几乎成为了当时唯一活命的机会,所以这并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在当时走一步算一步的情况下,他只能如此去做,因为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但真登山之后,后续的麻烦又接踵而来,首先就是水源其次则是粮食,如果这样下去,秣陵军就算不进攻不出三日他们依然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 低落的士气蔓延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因为看不到希望而无精打采,如果不是老兵,如果不是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可能现在已经发生兵变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孙召也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成了眼下尤为重要的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可如果突围,又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秣陵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在山下等着他们,这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孙召发现又到了生死存亡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了,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好像都只是一个结果。 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种毫无目的地的等待,就好像重病患者等待死亡一般,煎熬的痛苦,让他如坐针毡,而士兵们这些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经看淡一切的江东军老兵们此刻玉孙召没有任何的区别,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深知着援军会到,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希望了。 但眼下他们能指望谁?没有援军没有水源更没有粮草,没过去一天就离死亡越近一天,这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秣陵军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昨天还有些猛烈的进攻今天彻底消失,甚至连试探的进攻都没有,山下响起敌军的声响虽然听不清秣陵军在做些什么,但是那渺渺炊烟却说明着他们正在进行着朝食。 一早就有所耳闻,秣陵军的伙食极好,每顿都有肉吃,从辽东专程运来的绵羊肉,徐州丹阳地区的山羊肉,当然还有牛肉、豕肉三大牲畜以及鸡鸭鹅是秣陵军最普遍的食谱,各种素菜以及餐后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如此伙食待遇,在任何一处诸侯那里都不可能拥有,而秣陵军却做到了一天三餐,这就是秣陵军的待遇,令人羡慕,但又没人羡慕,因为对他们或者说是大多数的诸侯军队都不会相信秣陵军的伙食会这样好。 斥候传回了有关江东军的最新消息,虽然黄忠已经离开,但不到几百人的江东军已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如何才能一口吃掉江东军,当然除此之外还是要活捉孙策。 对于孙策的下落,如今已经成了一大谜团,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一仗哪怕没有取胜,他也希望能够有孙策下落的消息,他可要比这些江东军和九江军重要多了,奈何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当刘澜一行跟着斥候赶来时,才知道九江军已经被困在了一座山岭上,居高临下吃后营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防御严密的江东军给打退了,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吃后营不得不停止进攻,改为包围,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 刘澜赶到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初生,绽放着最绚烂的光彩,而刘澜就在山脚下听着吃后营的汇报着前一天的战况,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座无名山岭,与北方的山岭不同,南方的山岭多为沙石形成,较松软生草木,而且山岭陡峭,想要强攻的难度不小,而要围山的话,刘澜又不确定山上是否有水源,所以他比较理解斥候营的担忧。 但这些担忧应该是多余的,就算有水源又能如何,他们的辎重已经被缴获,此刻随身携带的口粮又能够让他们支撑几天? 围死他们,这是刘澜瞬间想到的办法,只要保持耐心,江东军比如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而刘澜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孙召就是再蠢又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这三百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又能怎么办? 登上这座无名山岭几乎成为了当时唯一活命的机会,所以这并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在当时走一步算一步的情况下,他只能如此去做,因为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但真登山之后,后续的麻烦又接踵而来,首先就是水源其次则是粮食,如果这样下去,秣陵军就算不进攻不出三日他们依然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 低落的士气蔓延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因为看不到希望而无精打采,如果不是老兵,如果不是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可能现在已经发生兵变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孙召也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成了眼下尤为重要的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可如果突围,又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秣陵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在山下等着他们,这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孙召发现又到了生死存亡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了,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好像都只是一个结果。 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种毫无目的地的等待,就好像重病患者等待死亡一般,煎熬的痛苦,让他如坐针毡,而士兵们这些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经看淡一切的江东军老兵们此刻玉孙召没有任何的区别,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深知着援军会到,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希望了。 但眼下他们能指望谁?没有援军没有水源更没有粮草,没过去一天就离死亡越近一天,这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秣陵军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昨天还有些猛烈的进攻今天彻底消失,甚至连试探的进攻都没有,山下响起敌军的声响虽然听不清秣陵军在做些什么,但是那渺渺炊烟却说明着他们正在进行着朝食。 。 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平定扬州(151) 斥候传回了有关江东军的最新消息,虽然黄忠已经离开,但不到几百人的江东军已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如何才能一口吃掉江东军,当然除此之外还是要活捉孙策。 对于孙策的下落,如今已经成了一大谜团,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一仗哪怕没有取胜,他也希望能够有孙策下落的消息,他可要比这些江东军和九江军重要多了,奈何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当刘澜一行跟着斥候赶来时,才知道九江军已经被困在了一座山岭上,居高临下吃后营发起了几次进攻,都被防御严密的江东军给打退了,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吃后营不得不停止进攻,改为包围,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 刘澜赶到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太阳从东方初生,绽放着最绚烂的光彩,而刘澜就在山脚下听着吃后营的汇报着前一天的战况,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这座无名山岭,与北方的山岭不同,南方的山岭多为沙石形成,较松软生草木,而且山岭陡峭,想要强攻的难度不小,而要围山的话,刘澜又不确定山上是否有水源,所以他比较理解斥候营的担忧。 但这些担忧应该是多余的,就算有水源又能如何,他们的辎重已经被缴获,此刻随身携带的口粮又能够让他们支撑几天? 围死他们,这是刘澜瞬间想到的办法,只要保持耐心,江东军比如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而刘澜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孙召就是再蠢又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这三百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又能怎么办? 登上这座无名山岭几乎成为了当时唯一活命的机会,所以这并不是他目光短浅,而是在当时走一步算一步的情况下,他只能如此去做,因为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但真登山之后,后续的麻烦又接踵而来,首先就是水源其次则是粮食,如果这样下去,秣陵军就算不进攻不出三日他们依然会被困死在山岭之上。 低落的士气蔓延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因为看不到希望而无精打采,如果不是老兵,如果不是知道抱团取暖的重要性,可能现在已经发生兵变了,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孙召也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成了眼下尤为重要的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可如果突围,又是飞蛾扑火,明知道秣陵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在山下等着他们,这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孙召发现又到了生死存亡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了,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发现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选择,好像都只是一个结果。 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种毫无目的地的等待,就好像重病患者等待死亡一般,煎熬的痛苦,让他如坐针毡,而士兵们这些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早已经看淡一切的江东军老兵们此刻玉孙召没有任何的区别,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深知着援军会到,只要援军一到他们就有希望了。 但眼下他们能指望谁?没有援军没有水源更没有粮草,没过去一天就离死亡越近一天,这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秣陵军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昨天还有些猛烈的进攻今天彻底消失,甚至连试探的进攻都没有,山下响起敌军的声响虽然听不清秣陵军在做些什么,但是那渺渺炊烟却说明着他们正在进行着朝食。 一早就有所耳闻,秣陵军的伙食极好,每顿都有肉吃,从辽东专程运来的绵羊肉,徐州丹阳地区的山羊肉,当然还有牛肉、豕肉三大牲畜以及鸡鸭鹅是秣陵军最普遍的食谱,各种素菜以及餐后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如此伙食待遇,在任何一处诸侯那里都不可能拥有,而秣陵军却做到了一天三餐,这就是秣陵军的待遇,令人羡慕,但又没人羡慕,因为对他们或者说是大多数的诸侯军队都不会相信秣陵军的伙食会这样好。 你让每日都只是吃些白饭和大饼的诸侯士兵,去想另一支诸侯部队天天山珍海味,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年月,当兵为了什么,不就是能够解决温饱,还想着发财那是做梦,所以就现在的伙食对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山珍海味他们还真的不去强求,更不会羡慕。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上了战场,因为后勤保障的原因,你就是想吃山珍海味也不可能,一来耗时费力,二来开销太大,三来不方便去做,所以刘澜的部队战时的伙食尤其是作战时都是炒米,这种最初只在辽东军才食用的干粮之所以会受到官兵的喜欢,就在于他方便携带,有一个布口袋就可以,吃的时候打开布囊,抓一把就可以充饥,尤其是骑兵作战时非常的方便,因此炒米成为了战时的主要伙食。 但在结营后,肯定就不会再食用炒米这样临时充饥的干粮了,而会有专门的火头军去做,以前的情况,因为工具的原因,包括刘澜自己也一样,行军期间最好的伙食无疑就是一口青铜鼎煮一只羊腿,里面有些野菜和蕨菜,普通的士兵除了锅盔和米饭之外最多也就能见到点野菜了。 而随着平底锅的出现,炒菜开始冲击炖菜的地位,并大有取代的趋势,所以生活与饮食的结构也开始发生着一定的改变,以往,刘澜对这个时代的第一印象无疑就是面黄肌瘦和脑满肠肥,也就是两极分化非常严重,膳食更合理有荤有素,生活品质高,活个四五十甚至六七十都不在话下,而底层别说蔬菜了最多也就是吃些野菜,至于粮食那真的是看天,所以他们平均寿命不过三十,面黄肌瘦身高显有能够超过一米六者,这不就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而刘澜在改变最少他在做出自己的努力,希望百姓的日子可以过得更好一些,但是不管他多努力,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好像战争开启,平时士兵们的伙食质量肯定会下降到最低点。 刘澜也想改变,但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到,如果这个时候能有罐头等食品,可能战时的伙食也能够有所改观,但现在只能靠炒米来支撑,不管刘澜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肉类风干,比如最为著名的风干牛肉,就是不错的军粮。 当然在军粮上面,还可以集思广益,刘澜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人来帮助他想出更好的办法来,首先肯定是要比炒米以及牛肉干方便携带,其次是要比炒米、牛肉干营养丰富,最后则是要比炒米和牛肉干保质的时间更久。 说实话在这个年代,想要满足这其中一点都难,同时满足其中三点那就太难了,如果有着后世的工艺,刘澜连想都不想就会选择压缩饼干以及军用的罐头,可在这个年代这些根本就不可能产出。 虽然刘澜一只在努力,甚至已经提出了罐头的念头,比如一些质量不好的水果甚至是一些肉食品可以生产成罐头销售,但提出来归提出来,要生产却有太多技术要突破,现在想这些真的是太不实际了,有制作成罐头的成本与代价,还不如直接制作成蜜饯。 在这个时代有没有蜜饯刘澜不清楚,反正他是没有看到过,所以当他想到罐头且无法制作成功的时候就想到了蜜饯,而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很多人的反应都是一脸迷茫,而唯一有反应的孙邵也只是说起吴越春秋记载过越国曾以甘蜜丸酬吴国。 可见如果不是因为吴越春秋的文字记载,在座不会有人知道蜜饯,但同时又说明了蜜饯有出现过,只不过它的发展好像并不是很好,当然这也与南方生产力落后有一定的原因,如果蜜饯出自中原地区,可能现在早已风靡天下也说不定。 随即刘澜就专门去寻找愿意投资蜜饯的世家,虽然是小本买卖,但刘澜治下在轻工业上面落到实惠的士族们当然不愿意看到肥水外流,一个个争先恐后,而刘澜也就给了陈家,首先是他的家族已经整体搬迁到了丹阳,其次按职位排序,也该轮到他了,这样做刘澜也是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态度,保持耐心,迟早会轮到你们的,而不是让他们觉得只有与刘澜关系近甚至是那些早期跟随他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毕竟似步骘和步家不还没有等到机会嘛。 蜜饯的生意不好做,因为之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门生意,但蜜饯的生意又好做,因为他和卖米卖肉的道理一样,只不过卖蜜饯是需要生产工序的,而之前生产蜜饯,因为糖业甚至是果品种类养蜂都较为落后,而随着刘澜入主丹阳之后,不假各种加大了各种果树的种植,更对糖业以及养蜂进行了大量的推广与扶持,尤其是糖厂,更成为秣陵新星的支柱产业,当然这样的支柱产业却又受到了交州的限制,所以刘澜对交州有用兵的想法,与盯着甘蔗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当然刘澜可没有想到他之前的推广居然算是帮着制作蜜饯完成了前期工作,虽然有点阴差阳错,但也因此蜜饯已经处在水到渠成的地步,因为果品和养蜂、制糖业在丹阳的快速发展,就算刘澜自己不提出来,民间也一定会有人研制。 产量过剩,自然就会有人去想其它的办法,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葡萄干在辽东的出现,不就是葡萄种植的面积太多导致产量过剩才出现嘛,第一茬买葡萄然后是制作葡萄酒,剩下的葡萄怎么办,最后就有了葡萄干、 而蜜饯虽然不等同于葡萄干,但他的生产工艺却也有着相似指出,只不过一个是自然风光,一个呢是将将新鲜果品放在蜂蜜中煎煮浓缩,然后制作而成,如今秣陵的蜜饯店铺有很多,而这样的店铺在丹阳甚至是刘澜治下也变得越来越多,而随着蜜饯的火爆,生产和制作蜜饯的工坊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不过要制作蜜饯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能承受的,就好像最常见的蜜饯,也就是最初在秣陵销售最好的糖渍蜜饯,就是要由果肉加糖共煮,而糖在秣陵的情况是非常紧俏的,因为销售价格偏低,但产量同样也低,所以除了日常的销售之外,能够供应到蜜饯工坊的非常少,而如果从交州购买,那成本价格又会高得离谱,所以卖蜜饯的店铺有不少,但生产蜜饯的工坊却不多。 刘澜对于糖业的渴求越来越高,但是当他以往蜜饯就此而饱和的时候,忽然丹阳居然又有了新的蜜饯产品,这类产品不再以糖色为代表而是以凉果为代表,而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居然看到了还有的工坊生产出了只有后世才见到的果脯,毫无疑问,后者明显对糖的需求较少,所以不管是从当地糖厂购买还是从交州购买,就成本来说都比较低廉,但一样能够制作出味道不错的蜜饯来。 蜜饯销售火爆,很快便在丹阳风靡,而刘澜相信用不了多久,当商人们将丹阳的蜜饯带回到他们当地之后,和茶叶茶具风靡天下的情况会很快出现,只不过他们这次想要仿制的可能性就太低了,首先是果品种类太少,其次是糖业发展不高,远没有达到普及,最后则是制作工艺远不如秣陵成熟,虽然蜜饯制作简单,可关键是不论如何去做,都要有水果和糖作为支撑,要满足这两点的地方肯定有,但绝对不对,而且秣陵蜜饯已经抢占了市场,等他们能够达到秣陵蜜饯水准时,也不可能轻松取代秣陵蜜饯的市场地位,当然刘澜最害怕的是就现在秣陵这充足的生产力,等他们真的大量生产后,可能蜜饯早已不是什么高端产品,而是连普通百姓都可以随意购买的零食, 。 第二千一百二十一章 平定扬州(152) 当刘澜在想着如何更好解决部队行军与作战时的军粮问题时,其他诸侯却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有必要,首先一场战争的代价太过高昂,其次有这些开销,投资在其他地方都比投资改良军粮更好。 而且大多数的士兵之所以当兵,为的起身就是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对于这些诸侯的士兵们来说,他们现在能有一个保障,就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是饿怕了,当易子相食都成为普遍的什么,能有一顿白面一顿饱饭吃就真的非常满足了,哪里还会去羡慕别人吃的是不是山珍海味。 但如果相似的事情发生在辽东和秣陵的话,那伙食更差的一方肯定会觉得不公平,毕竟都在刘澜麾下,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攀比之心不是没有,有也只存在内部,所以才会觉得不公平甚至是区别待遇,而外人则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也只会是嫉妒与羡慕。 嫉妒归嫉妒,羡慕是羡慕,秣陵军的待遇好不管是真是假,前提是你有加入秣陵军的资格没有,这才是关键,难道羡慕就能改变现状了?并不会,所以诸侯部队还是较为安于现状,而现在的江东军,别说是看着山下秣陵军升起的渺渺炊烟,此刻任何诸侯部队出现在山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没办法,太饿了。 “将军,吃些干粮吧。”一名亲兵拿了些饼走了过来,这是仅剩的一点干粮了,所有的士兵平均分了之后,也就剩下这么一块给他送了过来,最后的一块饼,一旦吃完那么往后就再也不可能有半点吃食,所以这块饼非常的宝贵,但孙召还是摆了摆手婉拒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甚至他心底里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孙召并没有注意到亲兵一直在他的身边站着,手里捧着饼,而孙召现在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投降他是不会的,作为孙家子孙,只有战死,不会投敌,而之前突围了几次,都失败了,所以突围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他现在还能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孙召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想要想出一个解决眼下困境的答案出来,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刻,身边亲兵请将军用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回他成功让魂游九天的孙召回过神来。 偏头看去,只见亲兵一脸倔强,非常执着捧着一张饼在边上恭侍着,孙召叹了口气,他这又何苦呢,但心里却也有些感动,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把这张饼接过去,他会一直这么站着,直到自己接过饼。 “行了,你先休息去吧。”孙召让他离开,他现在需要自己静一静,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需要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他也想等死,毕竟没脸或者回去见孙策,可是当看到亲兵和仅剩的那些江东军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他得想出个办法来,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就行,不能放弃,更不能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等着他带领着大家一起突围呢,因为他们都知道突围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会第一次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太了解江东军了,曾几何时他们又何尝看得起自己,但是眼下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成为了那个唯一能带他们安全离开的那个人。 有点小兴奋,毕竟这是带领江东军头一次有被需要的感觉,但他也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困难,前路希望渺茫,如果真有一线希望的话,他们可能都不会把性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站出来,他就不信了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困守山岭等死,绝不可能,车到汕头自然直,哪有什么必死之地,对于经常用兵的他来说,当然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当刘澜在想着如何更好解决部队行军与作战时的军粮问题时,其他诸侯却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有必要,首先一场战争的代价太过高昂,其次有这些开销,投资在其他地方都比投资改良军粮更好。 而且大多数的士兵之所以当兵,为的起身就是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对于这些诸侯的士兵们来说,他们现在能有一个保障,就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是饿怕了,当易子相食都成为普遍的什么,能有一顿白面一顿饱饭吃就真的非常满足了,哪里还会去羡慕别人吃的是不是山珍海味。 但如果相似的事情发生在辽东和秣陵的话,那伙食更差的一方肯定会觉得不公平,毕竟都在刘澜麾下,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攀比之心不是没有,有也只存在内部,所以才会觉得不公平甚至是区别待遇,而外人则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也只会是嫉妒与羡慕。 嫉妒归嫉妒,羡慕是羡慕,秣陵军的待遇好不管是真是假,前提是你有加入秣陵军的资格没有,这才是关键,难道羡慕就能改变现状了?并不会,所以诸侯部队还是较为安于现状,而现在的江东军,别说是看着山下秣陵军升起的渺渺炊烟,此刻任何诸侯部队出现在山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没办法,太饿了。 “将军,吃些干粮吧。”一名亲兵拿了些饼走了过来,这是仅剩的一点干粮了,所有的士兵平均分了之后,也就剩下这么一块给他送了过来,最后的一块饼,一旦吃完那么往后就再也不可能有半点吃食,所以这块饼非常的宝贵,但孙召还是摆了摆手婉拒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甚至他心底里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孙召并没有注意到亲兵一直在他的身边站着,手里捧着饼,而孙召现在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投降他是不会的,作为孙家子孙,只有战死,不会投敌,而之前突围了几次,都失败了,所以突围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他现在还能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孙召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想要想出一个解决眼下困境的答案出来,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刻,身边亲兵请将军用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回他成功让魂游九天的孙召回过神来。 偏头看去,只见亲兵一脸倔强,非常执着捧着一张饼在边上恭侍着,孙召叹了口气,他这又何苦呢,但心里却也有些感动,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把这张饼接过去,他会一直这么站着,直到自己接过饼。 “行了,你先休息去吧。”孙召让他离开,他现在需要自己静一静,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需要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他也想等死,毕竟没脸或者回去见孙策,可是当看到亲兵和仅剩的那些江东军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他得想出个办法来,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就行,不能放弃,更不能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等着他带领着大家一起突围呢,因为他们都知道突围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会第一次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太了解江东军了,曾几何时他们又何尝看得起自己,但是眼下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成为了那个唯一能带他们安全离开的那个人。 有点小兴奋,毕竟这是带领江东军头一次有被需要的感觉,但他也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困难,前路希望渺茫,如果真有一线希望的话,他们可能都不会把性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站出来,他就不信了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困守山岭等死,绝不可能,车到汕头自然直,哪有什么必死之地,对于经常用兵的他来说,当然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当刘澜在想着如何更好解决部队行军与作战时的军粮问题时,其他诸侯却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有必要,首先一场战争的代价太过高昂,其次有这些开销,投资在其他地方都比投资改良军粮更好。 而且大多数的士兵之所以当兵,为的起身就是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对于这些诸侯的士兵们来说,他们现在能有一个保障,就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是饿怕了,当易子相食都成为普遍的什么,能有一顿白面一顿饱饭吃就真的非常满足了,哪里还会去羡慕别人吃的是不是山珍海味。 但如果相似的事情发生在辽东和秣陵的话,那伙食更差的一方肯定会觉得不公平,毕竟都在刘澜麾下,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攀比之心不是没有,有也只存在内部,所以才会觉得不公平甚至是区别待遇,而外人则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也只会是嫉妒与羡慕。 嫉妒归嫉妒,羡慕是羡慕,秣陵军的待遇好不管是真是假,前提是你有加入秣陵军的资格没有,这才是关键,难道羡慕就能改变现状了?并不会,所以诸侯部队还是较为安于现状,而现在的江东军,别说是看着山下秣陵军升起的渺渺炊烟,此刻任何诸侯部队出现在山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没办法,太饿了。 “将军,吃些干粮吧。”一名亲兵拿了些饼走了过来,这是仅剩的一点干粮了,所有的士兵平均分了之后,也就剩下这么一块给他送了过来,最后的一块饼,一旦吃完那么往后就再也不可能有半点吃食,所以这块饼非常的宝贵,但孙召还是摆了摆手婉拒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甚至他心底里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孙召并没有注意到亲兵一直在他的身边站着,手里捧着饼,而孙召现在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投降他是不会的,作为孙家子孙,只有战死,不会投敌,而之前突围了几次,都失败了,所以突围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他现在还能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孙召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想要想出一个解决眼下困境的答案出来,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刻,身边亲兵请将军用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回他成功让魂游九天的孙召回过神来。 偏头看去,只见亲兵一脸倔强,非常执着捧着一张饼在边上恭侍着,孙召叹了口气,他这又何苦呢,但心里却也有些感动,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把这张饼接过去,他会一直这么站着,直到自己接过饼。 “行了,你先休息去吧。”孙召让他离开,他现在需要自己静一静,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需要考虑接下来何去何从,他也想等死,毕竟没脸或者回去见孙策,可是当看到亲兵和仅剩的那些江东军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他得想出个办法来,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就行,不能放弃,更不能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等着他带领着大家一起突围呢,因为他们都知道突围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会第一次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太了解江东军了,曾几何时他们又何尝看得起自己,但是眼下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他成为了那个唯一能带他们安全离开的那个人。 。 第二千一百二十二章 平定扬州(153) 桂阳城下,文聘凝望着本部与桂阳军杀向九江军,这一仗双方已经足足交手了近一个时辰,战况才算是有所改观,优势越来越明显,而此刻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否一鼓作气大破九江军,生擒敌将孙策。 虽然不确定孙策是否就在敌阵之中,毕竟九江军并没有打出孙策的旗号,而最中意的一点是虽然之前与赵范联络之人支持孙策亲兵,但整个桂阳城包括他自己,其实都是不知晓孙策相貌的,所以他是否在敌阵之中其实还是一个迷,而他最怀疑的一点就是这些都不考虑在内,孙策居然没有打任何旗号,就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怀疑。 不管文聘有一点其实并不知晓,那就是在零陵的江东军也没有打任何旗号,这本来就是为了迷惑刘澜,却不想到把文聘给骗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文聘实在找不出孙策这样做的原因。 如果他是在开战之后才收起旗号,那就说明孙策是在掩人耳目罢了,可从他初到桂阳就一直没有打出任何旗号,试问当时孙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那自称孙策的年轻人和自称孙策亲兵的联络人当时与赵范那可就差兄弟相称了,可就在如此情况之下孙策都依然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号,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孙策是要骗谁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文聘得出的一个结论,要么孙策压根就不在这里,他们之所打着孙策的旗号就是为了把刘澜引到桂阳来,不管看起来他们装的并不像,要不然刘澜也不会就盯着零陵,而不去管桂阳这边的九江军。 而还有一种可能,那自然就是孙策就在这里,但他这样藏头露尾的也就是怕被刘澜盯着,所以只能这样,之所以会这样想,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孙策的身份,料想九江也没几个胆子那么大去冒充他吧,哪怕是孙策授意,难道他就不怕桂阳有认识他的人,到时候露馅了,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吗? 在这两个选项里,文聘选择了后者,可能性是最大的,反正他要是孙策是绝对不会傻到让别人借自己的名义甚至是以自己的身份去见赵范,所以他虽然嘴上说这不确定九江军中是否有孙策,但心底里却笃定了孙策一定就在敌阵之中。 而他此次来到桂阳,可以说目的就只有一个,不得不说他的运气要比刘澜好,孙策的人头他拿定了,看着九江军,他们的兵力不多,只剩下几千人不到,这一次的全面进攻,文聘不敢保证能够彻底击溃九江军,但他相信这样的进攻不需几次,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文聘骨子里非常自傲甚至有点自负的,当然这也是在荆州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才会养成,因为荆州的将领太多的酒囊饭袋了,与他们工事文聘又怎么可能看得起他们,一个个如果不是因为有钱关系,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上级,所以他对自己的处境是极其不满的,但他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只能拼命拿能力去证明自己。 这样也就养成了他自傲以及自负的性格,毕竟在荆州军队里,不管是谁只要遇到难题就都要来求他,而他每一次都非常轻松的解决,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有点飘飘然,甚至会觉得他所做所说都是正确的,谁敢有质疑?你有?那你还来求我干什么,自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啊。 文聘在荆州地位虽然低,可他的谱却大的很,偏生他遇到了刘表,刘表这个人用人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你有能耐我肯定用你,可当你的能耐太强强到我离不开你,那对不起,我肯定不会重用你,因为你的存在对荆州太重要了,假如有一天你离开荆州了,那么谁来代替你?谁又能填补上你的位置?不说这些,就说一旦你居功自傲甚至以此不断来要挟,那他到底该不该妥协? 刘表用人有些另类,但毫无疑问却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在其中,这与大多数的诸侯都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包括刘澜在内都是那种你越有才我就越要重用你,尤其是袁绍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其实这两人在用人方面都有些偏激,在当年的雒阳,袁绍在一群纨绔子弟中算是少有的几个能够折节下交的诸侯了,而他用人往往都是推心置腹,我既然用你那我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在他看来自己这就是用友者霸的表现。 可问题是袁绍性格又让他非常的猜忌,就好像最初用田丰,后者几乎成为了冀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袁绍给予他的信任可以说他等于拥有了冀州独断之权,如此重用与信任,按道理来说田丰怎么可能轻易在冀州倒台呢,可现实却是一夜之间的事。 当田丰失败,当他失去了袁绍的信任,那一夜之间田丰也就失去了原有的一切,而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沮授身上的时候,当沮授逐渐失去了袁绍的信任之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他的身上,现在袁绍学聪明了,他用了六大智囊,而不在使用一人,就是希望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不再重演。 比起袁绍,刘表是对任何人都没有耐心和信任,而与袁绍最大的不同,袁绍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他对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都会加以防范,甚至是保持怀疑,而刘表则不同,他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让他可以信任的人,但他所处的环境有让他很难找到这种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单人独骑一人就这么来到荆州,并靠着世家上位,而在他心中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声音再响,那就是他们能够扶你上位,那随时也能扶另一个人上位,所以他不可能给予身边这些人绝对的信任,更不会和他们交心,这就造成了刘表不可能把权利托付某一个人甚至是几个人都害怕权利被架空,而一旦真出现一个能臣,如此超强的能力,就更不会重用他了,原因就是怕被架空。 而文聘说白了就是因为他太有能耐了,整个荆州绝对找不出第二人,这样的人刘表当然看在眼里,但奈何他是荆州人,刘表可不敢重用他,一旦让他掌握了军权,只要有那么几个世家在暗中支持,推翻自己轻而易举,所以刘表只能去挑选那些忠诚更高的人来为自己做事,最少也要是蔡家人,因为是姻亲的关系,他多少还能放心不少。 所以这就造成了类似文聘这种能让,你刘表不敢用,但下面的人却求着用,因为他是真的有能耐,只不过刘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敢轻易重用他,但这一次算是一次机缘巧合,因为孙策因为刘表担心刘澜借孙策打坐文章,所以才有了他能够被刘表赏识来到桂阳。 但文聘不知道的是,刘表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声,而是他早就进入了刘表的视野,只是这次任务,荆州没有第二人能够完成,不,应该有一个,那就是刘磐,刘表的从子,只不管因为此行太过危险,所以刘表才最终选择了文聘。 虽然文聘有些心高气傲,但同时他也有自己佩服之人,其实当今天下,武人能够出人头地,刘澜起到了很大的关键,早在十几年前,刘澜就是他的偶像,或者说是天下所有武人的学习榜样。 但也仅此而已,但这一次的九江之战包括此刻进行的荆南之战,却让他对刘澜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尤其是当他从简雍哪里看到了刘澜的整个用兵计划之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样的计划他虽然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但能拥有这样的军事人才,刘澜能走到今日不是没有原因的,可别忘了拿分计划终归只是计划,关键还是要看作战指挥员的临场指挥,不然计划的再好,到对战的时候你没有战胜你的敌人,那计划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通过这一仗,他对刘澜多少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他更知道,光就那么一份计划,现在荆州内部的那帮废物们依然不明白拿分计划意味着什么,可以说秣陵在军事行动上已经领先了他们太多太多了。 而这些比如是刘澜的功劳,当一些诸侯还停留在攻防推演预测战事走向的时候,刘澜已经将攻防推演真正搬到了战场之上,不仅做到了思虑全局,更终于的是环环相扣,将敌军一步步逼入绝境,最终走向死亡。 他不知道如果刘澜打算攻打荆州会做出一份怎样的计划来,但他可有确定一点,那就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们的情况不会比孙策好太多,从头到尾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从拿分计划中可有得出一个结论,刘澜对孙策早就有布局,有暗子,虽然计划没有提是谁,但这人的身份可不一般。 而在荆州刘澜就没有布局吗?甚至是在其他诸侯那里,就没有什么布局吗?这种事情想想都会让人觉得可怕,但有觉得那么合情合理,既然已经有对你用兵的想法,那提前布局就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最终没有用兵,也不会损失什么。 可一旦用兵,那就太可怕了,不仅外部有刘澜的威胁和压力,而在内部还有内耗甚至是被他的暗子施离间之计,挑动内部的不和甚至是公开的矛盾,想想到时候内忧外患之下,又怎么可能与刘澜作战,作战也是必败无疑罢了。 而刘澜用兵,尤其是会把一切都想好,就好像九江之战,两线同时进行,陆地上从豫章进攻,水路上从鄱阳进攻,根本就不给孙策任何机会,逼着他走荆南,却又把前往益州之路封锁。 而一旦他们与刘澜开战,刘澜会如何做,一路从寿春一路走长江,那么掐断荆州后路最大的可能就是北方,不会让他们逃到曹操治下,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如果他是刘澜的话如果用刘澜攻打九江的计划,他就会这样去做,但这毕竟只是猜测。 一切可不好说,但却足以让文聘心服口服,这才是战争,一切都有着非常成熟的体系,毕竟刘澜从幽州到扬州,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么多战斗,必然一切早已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军师体系,做起任何事情来,不管是从最初的筹备还是到粮草的运输再到部队的处置与作战一切都很熟悉,这些年刘澜不就是在不断的重复这些工作吗? 但荆州在这些事情上就很业余了,虽然这些年对交州用兵几回,但结果毫无疑问只不过是刚上手,没有半点经验,甚至是才开始积攒经验,而就连这些最基本的保证都无法与秣陵比,就更不要说秣陵的精锐部队了。 不管是结阵还是单兵,秣陵军绝对超过了他们数倍,很简单就能得出这个结论,就拿眼下的战斗来说,被秣陵军轻易击溃的九江军在这里却与他们杀了个难分难解,这足以说明问题,别忘了这还是秣陵军在处于兵力的劣势之下,而他们不仅占据着兵力的优势,还依托着城池防守,如果把这些撇开,而是在旷野进行野战对决的话,他们都有可能被眼前的九江军击败。 如果九江军是五的话,那他们的实力可能连三都达不到,而秣陵军则是数字最大的九,可以想到他们与秣陵之间的战力差距到底有多大,不是他自己瞧不起荆州军,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秣陵军那可是几十年来通过战火洗礼出来的百战精锐。 而他们有些战力的部队都损失在了交州战场,现在不管都是些新兵罢了,战力又能有多强? 想到这里,文聘就有点心灰意懒,可是转而他又觉得并没有什么了,既然出仕荆州,那肯定是对荆州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如果有一天刘表能够给他机会,他真的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荆州,让荆州有朝一日变得和秣陵军一样强大。 。 第二千一百二十三章 平定扬州(154) 在一群废物堆里,文聘都是最好的那一个,自然就会让他觉得高人一等,有了目中无人的环境,甚至可以说是有了不断滋养的土壤,让他变得越来越傲慢,甚至会有种他就是天下第一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人都会选择离开,而文聘也萌生过这样的想法,毕竟继续留在荆州永无出头之日,但他没有离开首先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进入刘表的视野,所以他就算才华横溢,却被打压,所以他想等待机会,等一个出头之日。 而这也是因为他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执拗的狠劲,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在荆州有所表现,去证明自己,将那些酒囊饭袋的踩在脚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听说过一个人,那个人名叫王越,是剑术大师,而在荆州,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他年轻差不多,但是他的名声却很大。 水镜先生,可以说二人一见如故,当时他对文聘的评价是因为他的想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虎贲王越,再一次听到王越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但他却没想到水镜先生居然会说他和王越一样痴迷于官职。 可文聘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不是痴迷于官职,而是他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需要机会,需要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如果这算是痴迷于官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所以他和水军相识的当天便成为陌路人。 只不过在二人不欢而散的时候,水镜的眼中文聘这人心高气傲,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遭小人嫉妒,可是他连自己这么一句有点刺激他神经的话都忍受不了,当场大怒生气,那他绝对不可能在荆州有更高的发展,或者说他在天下各大诸侯身边,都不可能有更好的发展,因为他的气度已经限制了他的发展,但这些话,水镜已经无法对他讲出来了。 不管将军额头能跑马还是将军臂膀能跑马,没有容人之量,没有容人表达自己说话的气度,是一定走不长远的,因为这样的表现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你只能说他愿意听的话,而不能说他不认同的事。 而在文聘眼中,他是荆州第一人,对你没有听错荆州第一人,他通宵兵家,熟读孙、吴兵法,精通法家学说,更兼儒家思想,在交州,他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当三路大军全部惨败,只有他带着本部没损失一兵一卒安全返回,可以想到这次辉煌的表现足以让他得到一个更高的职位,但和他预料的意义,盖过所有人风头的表现只会让他更受打压。 但他毫无怨言,依然在耐心等待着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有出头之日,而交州一战彻底粉碎了那些说他只会纸上谈兵的说法,因为他在行军布阵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但在他看来自己能够安全从交州返回,更多还是因为他能够与士族不分劳苦,同吃同住,甚至文聘平时连马都不骑,与士族一起行走,可以说文聘是真的把道义仁礼用在了军中,将军心拉拢用运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而且他用兵和刘澜有点像,重视将领的执行力而非骁勇,重视精兵而非兵众,尤其讲究军纪和慎战,绝不打无把握之仗。 所以当水镜先生把他与王越相比较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的不认可他的说法,并打断了他,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不仅不是王越这样一心求官的莽夫,相反他更像刘澜,对更像刘澜,因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拿刘澜做标杆,虽然现在的刘澜已经成为了一方诸侯,连武榜都没有了他的名字,但是在武榜之中的那些名将,却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法眼,从这一点来看,或许他确实有些心高气傲吧,毕竟武榜之上的那些名将可都是天下最骁勇的将领,可是他们虽然骁勇,但真要说道用兵,他却不服任何一人。 就这一点,水镜对他的评价就有一定的道理,不管如果他要是知道文聘将自己与刘澜相提并论,甚至自比吴起的话,却又不知作何感想,肯定以为自己又遇到了疯子,毕竟在此之前他就遇到了另一位自比吴起之人。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听完文聘的高论,因为他已经忍受不了离开了,可是那位高才却有着广阔的胸襟,所以两人成为了知己,而对于他的军事思想,水镜也是佩服不已,毕竟军政结合以及主帐教化的想法确实让人眼界大开。 但毫无疑问现在在讲这些,很自然的都会被视为拾人牙慧,因为刘澜已经做到了最好,可真要追溯的话,这些理论不都在吴起兵法中吗? 在后世刘澜当然看过吴子兵法,只不过那是贾诩注解的吴子,所以当他在这个时代看到真正的吴起兵法之后,却发现好像与自己后世所看到的吴子兵法并不太一样,后来他仔细想了想,不是说西晋永嘉之乱以及后世五胡乱华等等一系列的原因,很多珍贵的书籍包括尚书在内都已经失传了,那一本吴起兵法丢失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部贾诩注释的吴起兵法。 但见到正版的吴起兵法后,刘澜开始怀疑自己后世所看到的那本可能也是伪书了,因为如果是他现在看到的吴起兵法流传到后世,那么孙子兵法是绝对不可能独占鳌头的,因为这是一部并不逊色孙子兵法的兵书,道理很简单,孙子和他的孙子兵法更应该是一部军事理论集大成的产物,但事实上孙子在军事成就上是远远无法与吴起相媲美的,所以孙子兵法只不过就是军事理论,既然是军事理论,所以这套理论是可以搬到任何地方,在后世不管是商业还是哪里,这套理论都可以适用。 但吴子兵法却是实践加理论的的集合,甚至可以说是它并不仅仅只是一部兵书那么简单,而是他自己的一套理念,而吴起本身就是儒家、法家以及兵家都有所成就,所以在他的兵法中可以看到兵家的用正出奇,也能够看到他令行禁止对军纪要求的森严的一面,更能够看到他重视用仁德教化士兵的一面,虽然这一切看起来与后世有所相似,不都是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吗,可只有看过正版之后才会明白,区别太大了。 或许你可以理解为这本来就是贾诩的注释,所有的理解都是贾诩自己的想法,可也因为这样的原因,因为当你是在以贾诩视角在看吴起兵法时,那么你所看到的吴起兵法,说白了本身就已经是一部伪书了。 而吴起兵书中到底想要说什么,只有看过原版才会明白,而只有看过正版你才会有自己的想法,贾诩和刘澜的思想是不一样的,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更是不同的,而他们对于战场的理解也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很自然就会出现对吴子兵法各自不同的理解。 在一群废物堆里,文聘都是最好的那一个,自然就会让他觉得高人一等,有了目中无人的环境,甚至可以说是有了不断滋养的土壤,让他变得越来越傲慢,甚至会有种他就是天下第一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人都会选择离开,而文聘也萌生过这样的想法,毕竟继续留在荆州永无出头之日,但他没有离开首先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进入刘表的视野,所以他就算才华横溢,却被打压,所以他想等待机会,等一个出头之日。 而这也是因为他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执拗的狠劲,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在荆州有所表现,去证明自己,将那些酒囊饭袋的踩在脚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听说过一个人,那个人名叫王越,是剑术大师,而在荆州,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他年轻差不多,但是他的名声却很大。 水镜先生,可以说二人一见如故,当时他对文聘的评价是因为他的想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虎贲王越,再一次听到王越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但他却没想到水镜先生居然会说他和王越一样痴迷于官职。 可文聘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不是痴迷于官职,而是他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需要机会,需要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如果这算是痴迷于官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所以他和水军相识的当天便成为陌路人。 只不过在二人不欢而散的时候,水镜的眼中文聘这人心高气傲,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遭小人嫉妒,可是他连自己这么一句有点刺激他神经的话都忍受不了,当场大怒生气,那他绝对不可能在荆州有更高的发展,或者说他在天下各大诸侯身边,都不可能有更好的发展,因为他的气度已经限制了他的发展,但这些话,水镜已经无法对他讲出来了。 不管将军额头能跑马还是将军臂膀能跑马,没有容人之量,没有容人表达自己说话的气度,是一定走不长远的,因为这样的表现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你只能说他愿意听的话,而不能说他不认同的事。 而在文聘眼中,他是荆州第一人,对你没有听错荆州第一人,他通宵兵家,熟读孙、吴兵法,精通法家学说,更兼儒家思想,在交州,他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当三路大军全部惨败,只有他带着本部没损失一兵一卒安全返回,可以想到这次辉煌的表现足以让他得到一个更高的职位,但和他预料的意义,盖过所有人风头的表现只会让他更受打压。 但他毫无怨言,依然在耐心等待着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有出头之日,而交州一战彻底粉碎了那些说他只会纸上谈兵的说法,因为他在行军布阵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但在他看来自己能够安全从交州返回,更多还是因为他能够与士族不分劳苦,同吃同住,甚至文聘平时连马都不骑,与士族一起行走,可以说文聘是真的把道义仁礼用在了军中,将军心拉拢用运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而且他用兵和刘澜有点像,重视将领的执行力而非骁勇,重视精兵而非兵众,尤其讲究军纪和慎战,绝不打无把握之仗。 所以当水镜先生把他与王越相比较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的不认可他的说法,并打断了他,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不仅不是王越这样一心求官的莽夫,相反他更像刘澜,对更像刘澜,因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拿刘澜做标杆,虽然现在的刘澜已经成为了一方诸侯,连武榜都没有了他的名字,但是在武榜之中的那些名将,却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法眼,从这一点来看,或许他确实有些心高气傲吧,毕竟武榜之上的那些名将可都是天下最骁勇的将领,可是他们虽然骁勇,但真要说道用兵,他却不服任何一人。 就这一点,水镜对他的评价就有一定的道理,不管如果他要是知道文聘将自己与刘澜相提并论,甚至自比吴起的话,却又不知作何感想,肯定以为自己又遇到了疯子,毕竟在此之前他就遇到了另一位自比吴起之人。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听完文聘的高论,因为他已经忍受不了离开了,可是那位高才却有着广阔的胸襟,所以两人成为了知己,而对于他的军事思想,水镜也是佩服不已,毕竟军政结合以及主帐教化的想法确实让人眼界大开。 但毫无疑问现在在讲这些,很自然的都会被视为拾人牙慧,因为刘澜已经做到了最好,可真要追溯的话,这些理论不都在吴起兵法中吗? 在后世刘澜当然看过吴子兵法,只不过那是贾诩注解的吴子,所以当他在这个时代看到真正的吴起兵法之后,却发现好像与自己后世所看到的吴子兵法并不太一样,后来他仔细想了想,不是说西晋永嘉之乱以及后世五胡乱华等等一系列的原因,很多珍贵的书籍包括尚书在内都已经失传了,那一本吴起兵法丢失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部贾诩注释的吴起兵法。 。 第二千一百二十四章 平定扬州(155) 文聘在接到任务到部队出发一直都在很仔细的研究他所看到的那份战斗计划,连续几天他的心思都在这份作战部署中,对比着地图,不得不这份计划非常的详尽,详尽到让他心底里发毛。 让人从心底里恐惧是一种感受,可白了也只是害怕罢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比武你遇到了一个很强劲的对手,你知道对手很强所以会很害怕,可如果他一心要杀你,你就算再害怕也不会束手待毙,而令人发毛则是那种会让你毛骨悚然,让你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而这就是这份刘澜对九江制定的作战计划给文聘带来的感受,当然如果这份计划再早一个多月被他看到的话,在看来开头他就会直接扔掉,在他看来计划太理想话了,根本就不符合实际。 但事实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也就是这份计划不仅算不上痴心妄想,相反还非常的细致,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意外都计算到了,而主将和作战的将领们在看到这份计划后心里能没有谱吗,因为可能出现的任何意外都已经被他所掌握,剩下的就要看战场的将领能力了,不管计划制定的如何,有一定是永远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出现的未知情况,到底作战计划在很多诸侯处都有,就好像攻守推演,他真正起到的作用白了就是一次次的预言,将结果提前推测出来,但战场千变万化,一旦出现意外,那么值钱的所有部署白了就都没有了意义,而这个时候真正考验的则是将领的能力。 所以对文聘来,战场不管前期计划多么完美,都是没有意义的,真正到了战场之上,甚至连将领对战局的左右都很小,人或者是士兵才是关键,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永远是人。 你的计划再完善,但是你的部队却无法战胜你的敌人,那么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失败,就好像眼下他们与九江军的战斗,如果把九江军给他,可能他们早就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或者把秣陵军给他的话,或许孙策在没有开战之前就已经成了他的俘虏,因为他的部队当真有秣陵军的实力,那他就不会在这里死守桂阳,反而会主动出击。 可是秣陵军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因为从他自己的一些了解,在加上这份计划,看得出刘澜现在治下好像已经与天下其他的诸侯有些差别了,因为那个军师府的存在很明显已经无限度削弱了主将的权力,可这样将权利分出去为什么秣陵军还会取得胜利,则是文聘一直不明白的地方,换在任何一个地方,主将被架空的结局只有一种可能,必败无疑。 所以他相信他听到和看到的肯定不是事实的全部,主将的权力很有可能并没有被削弱,指挥权还在手中,那这个军师府的意义难道就只是参赞军机如此简单而已?文聘的分析其实已经很接近了,奈何他对军师府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晓,所以很多事情都只能靠猜,结果猜来猜去却又是盲人摸象,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而要了解真相,就必须要先了解军师府的构成,不了解军师府的构成,那就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军师府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首先军师府有着一名军师将军,三名副军师祭酒,军师将军为徐庶,三名军师祭酒分别为陈宫、糜芳和诸葛瑾,而之所以会设置三名祭酒,是因为他们分别代表了步兵、骑兵以及水军。 虽然刘澜没有明,但这样的设置是有点与后世三军联合参谋部相似的存在,而三军的最高统帅是征东将军也就是刘澜本人,军师将军包括整个军师府直接向刘澜负责,所以军师府的权利因为刘澜的存在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理解为军师府的命令等同于刘澜的命令。 这是军师府最上层也是最重要的权利构建,而之所以会选择三人,陈宫的能力无可争议,糜芳以及糜家包括当时在徐州的影响力出任步兵军师也没人有二话,而诸葛瑾则是因为他表现突出一路上升,而起上升之路首先得感谢鲁肃,如果不是他的离任,那诸葛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而之所以会这些,其实军师府权利来援是一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毕竟刘澜治下最讲究的就是论资排辈,而一个人的能力可以不强,但是他的资历必须要老,白了你得让众人心服口服,但还有一种情况,例如徐盛、鲁肃和诸葛瑾。 因为在秣陵不管是谁,他们的资历再高权利再大,终归权利的来源是通过一个人,那就是刘澜,而军师府祭酒他带兵着步兵、骑兵和水军的利益,但是他们并没有实权,真有权利的统兵将领看不上,想做的又因为身份地位资格不足以胜任,最后能这么办,只能赶鸭子上架,来完成军师府框架的构成,所以这三人你他们的资历够不够,显然在秣陵军中肯定不够,可你要这三人的身份地位够不够资格,毫无疑问又都够资格,那他们三人上任也就顺利成章,上面的实权将领不会介意,先的普通士兵不会计较,这不就是最好的组织结构吗? 为什么刘澜会对这三名副职如此深思熟虑,因为一开始就了,他们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他们却代表着刘澜治下最大的三支部队的利益,那么你的资历浅了,领兵的将领不会搭理你,下面的士兵不会尊重你,那么你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他们三人陈宫负责骑兵,如果军师府要对骑兵也就是赵云下达命令作战命令的话,那么陈宫会与他直接联系,而以陈宫的身份地位和声望,赵云绝对不会怠慢,下面的士兵也会尊敬。 而糜芳则是步兵,虽然他的个人地位尤其是遇到关羽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但因为他与刘澜乃是内亲,所以关羽再傲也肯定会给他一份薄面,而诸葛瑾和水军的情况就不用多了,毕竟在另一个时刻他们都是孙权帐下,刘澜选择诸葛瑾也是深思熟虑的,希望他们能够有默契。 而军师府除了一名军师将军、三名军师祭酒外,也在一步步进行这改革,当然刘澜对军队的改革只是开始,日后会加大改革的力度,而就为何会成立军师府,那肯定要从最初起,不头就不会有尾,更不会有现在的军师府。 首先一定是先有着军师将军,但徐庶最初的职责白了就是一个参谋提供建议的存在,而建立军师府,刘澜只是将一些部门合并到军师府,比如为将帅们起草报告和文书的任务,这最初是刘澜亲兵通过快马以及内卫通过飞鸽而起草文书的人则又是他的刀笔吏。 而这样的结构,对刘澜来程序太多,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刘澜干脆将情报与文书传递分开,尤其是内卫通过飞鸽传书最佳被破坏的情况屡屡发生,所以为了安全也是为了与内部将领有一个依然高效高速度的文书传递,将情报与文书分离,并移交到徐庶掌握的军师府也就理所当然了,毕竟内卫是徐庶一手建立。 而接下来第二次改革或者是将斥候营一部分职责分配到了军师府内,首先是传令职责,这可不是是战场之上的传令,而是战时出现情况由军师府传达的最新命令,以前是通过斥候营,而现在则是通过军师府,而最后则是为行军部队指路,而这一切当然离不开之前门下书佐对地形的实地勘察,而除了这些,军师府还承担着选择宿营地,交战地一系列的任务。 而这些只是一步步划归到徐庶手里,并不是在军师府成立之后一步到位,而是在不断的完善,而随着军师府真正的成立之后,徐庶对于军师府未来的权利构成和组织框架专门上了一份文书进行了详细的条陈与表述,阐述了这些年他自己对军师府的理解,尤其是在组织、职能和职责进行了一次大的设想。 虽然刘澜其实信中早就有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但是他之所以还是让徐庶自己去做,为的其实还是最大限度的发挥他自己的力量,他现在的存在已经不在是大包大揽的告诉别人去做什么,而是在转变着成为一名合格的提供意见者,就拿投石车来,当年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可是这么多年来投石机却没有取得太大的突破,后来他也想过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如果他一开始是让他们自行去研究,而在卓有成效甚至是在瓶颈的时候点一下,可能霹雳车早就造出来了,可他却在一开始就把一切环境都了出来,而那些工匠们一下子吸收了太多的信息,反而让他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而如果刘澜把军师府所有的事情都一手解决,那么徐庶的价值又提醒在哪里,他存在的价值不就是自己的傀儡,甚至是他的传话筒?不仅得不到任何成长,相反还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力变得越来越差,刘澜可不想把这么大的人才最后给用废了。 而徐庶没有让刘澜失望,他在自己的设想中,分别用战时和平时来分别阐述了他自己对军师府的理解,并认为军师府将成为日后常设机构而不只是在战时才出现的组织结构,而军师府现在和未来也必须成为作战的指挥与计划中心。 他引用司马法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来作为和平时期军师府的主题这人,首先他将秣陵三个方向的敌人也就是北方的曹操与袁绍,南方的山越与交战以及西面的荆州与益州进行了分析,并认为和平时期军师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分别拟制与这些敌人的作战计划。 毫无疑问这是他模仿刘澜在第一次九江之战后就要求军师府拟定第二次九江之战作战计划的一幕,而如果不是刘澜之前的这道命令,那么第二次九江之战绝对不会在作战初期交出这么一份详尽细致的计划来。 而既然军师府能够提前拟定与九江的作战计划,那么他们的所有假象敌,哪怕不会发生战斗,但是如果一早就对他们的敌人甚至是平原进行作战模拟的话,未来某一天一旦真出现战事,也不会手急脚乱。 所以他建议军师府可以成立三个作战计划曹,而刘澜则直接将曹改为部,其主管仍为军曹,分别对南方西方与北方的敌军进行作战模拟,但刘澜则将三个作战计划部改为了四个作战计划部,并将袁绍从北方改到了东方,其实东方作战计划部的真正的目绝不是袁绍,至于是哪,也只有刘澜自己清楚。 而除了这些之外,平时军师府内的门下书佐和门下小吏的主要工作主要以旅行为主,所谓的旅行其实就是藉此勘察预想战场的地形,并绘制出详细的地图。而除了这一点徐庶甚至还有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那就是将汉风直接划归到军师府,如果平时能够由汉风提供来此所有敌对势力的情报,他们就能有一个更好的预测,除此之外则是要在部队安排观察吏,一定要与前线的部队始终保持交流,了解他们的情况,知晓他们的情绪,甚至是厌战的程度,这些对于拟定作战计划的他们都格外重要。 这几条刘澜除了汉风之外都同意了,但虽然他拒绝了徐庶将汉风划归军师府的要求,但他却同意了信息绝对不会对军师府保密,甚至刘澜还建议徐庶利用军师府的资源,自己成立一支类似的谍探机构,隶属于军师府,到时候完全可以与汉风情报共享,毕竟汉风不也是徐庶自己建立起来的嘛。 刘澜有了这话,那徐庶自然就敢放手去做了,不过他还有一个多余的要求,那就是他有权可以直接调阅汉风的所有机密与档案,当然蝶网除外,不管怎么一旦他真成立一支与汉风相似的情报机构他真害怕两边斗个天翻地覆最后反而内斗耽误事,可如果他能够直接压汉风一头,那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而这个至关重要的权利在他眼里格外重要。 。 第二千一百二十五章 平定扬州(156) 军师府的权限很大,如果刘澜当真要成立军曹的话,那么未来很有可能连部队都会直接归到内阁,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到了那么一天,能够直接向刘澜呈送报告权利的军师府将有与内阁一样的权限。 当然未来除了内阁和将军府之外,还能有直接面见刘澜向刘澜呈送报告权利的部门无疑就只有刘澜最重视的内卫了,当然最迟在荆南之战后内卫将彻底拆分为汉风与蝶网,而这两大部门是拥有着和内阁、军师府一样的权利。 所以徐庶当然会担心到时候他成立的军师府谍探会被汉风压一头,尤其是在汉风收集到重要情报而他这边没有任何风声的情况下,一旦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那他指不定就真的要被算计了,不是徐庶对他即将组建的谍探部队没有信心,而是汉风已经在天下各郡经营了多年,谍报工作已经成熟了,虽然他这个工作更倾向于敌军军队情报的收集,可汉风却是事无巨细,所以有汉风情报的协助,对军师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次谍探工作本身就是较为特殊的工作,所以他必须要做到没有害人之心,可并不等于没有防人之心,哪怕对方是自己一手提拔的陈果,压他一头一来是他身份的体现,而来则是因为这份工作太特殊,所以他只是给自己要了这么一个权力,但并没有为将军府要了可以查探汉风情报的消息。 徐庶提出的军师府设想,总结起来可以分为四大部门,第一步为负责战略战术部,第二部为内部事务部,第三部分为军需补给,第四部为兵械铠甲、以及弓弩箭矢部,必须要承认徐庶以他汉代人的思想,已经把他的智慧发挥到了极限,拟定出来的军师府架构确实真的很完善了,但它的职能与刘澜心目中的总参谋部还相差甚远。 随后刘澜将军师府四大负责人徐庶、陈宫、糜芳、诸葛瑾全部叫了过来,在徐庶的大框架之下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补充和研究,首先刘澜提出了测绘的重要性,再次之前这一工作完全在内卫的负责之下,而在这次会议之后,内卫的测绘部门正式被划分到了军师府,而测绘部门未来将承担对将领识别用运地图的能力,当然随着军校开始地图授课,军师府未来这一工作将会减轻。 二则是在测绘部门增加专门实地测绘与考察的门下书佐和门下小吏,确保地图的准确和选择的地形不会出现任何异常,第三则是对沙盘作业的大力推广,因为在此之前沙盘作业一直属于新兴事物,只有刘澜使用过几回,而未来沙盘作业将会是军师府的主要职责不仅军师府会制作专门的沙盘,也会专门教导将领使用以及对将领进行教授,未来沙盘作业肯定不会取代地图的只能,但沙盘作业却一定会是地图极大的补充,而军校也会专门开课,总而言之这一部门统称为地图沙盘部。 而陈宫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他一直对军校最大的肯定就是军校有专门的战役研究,让学生了解一些著名的战役,而军师府有没有可能也成立一个专门研究著名战役的部门,对以前发生过的战役进行研究,对眼下天下各地发生的战斗进行研究,甚至是对内部进行过的历次战役进行研究。 这样的部门如果不是陈宫提出来,刘澜其实也会加进去,这与后世战史研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刘澜当然不可能只让军校的学生们去了解,他还要让军师府也去研究,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一定是有意义的,学习别人的好处,避免类似的错误,战史研究无比重要。 而随后徐庶提出的情报部门,虽然这是他之前与刘澜已经商议好的,但因为徐庶是先草拟的军师府框架而后与刘澜决定成立的新部门,所以在场三人在看完徐庶对军师府框架的文书之后是不可能知晓有这样一个部门的,是以徐庶只能在这个时间点提出来,而徐庶在提出的时候又补充了一些,那就是不仅可以对内部诸侯势力进行侦查,还希望可以对周边的胡人进行侦查,而这些以前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而刘澜对此当然支持,只不过现在他们只需要对东胡和山越进行侦查就好。 至于这样的谍探部门的名字,徐庶当然不敢逾越,希望刘澜可以给赐个名字,而刘澜想了片刻最终起名玄翥,之所以刘澜会起这样一个名字,首先是他在后世记得有这么一段话,鸡趣,王者有德,则见。首翼赤,曰丹凤;青,曰羽翔,白,曰化翼;玄,曰阴翥;黄,曰土符,是以在刘澜想名字的一刻,也就直接取了玄翥二字,只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因为玄翥发展速度快加上影响力激增,所以他又有了另一个名字红门,而这一切究其原因实在是因为玄翥太拗口了。 而刘澜对于军师府的未来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要求,比如现在军师府人员可以从各部队挑选,但随着军校的成立,未来军师府上下官吏的培养和选拔必须要从军校选拔,也就是说军师府不对外招人也不再从部队里选拔,尤其是测绘部门,现在是直接将内卫的测绘部门分了过来,而以后测绘曹选人首先必须要面向军校专门学习测绘的军校生进行招募,还有其他对口的部门也一样,必须要招收军校对口专业的学生。 而第二点建议,也就是军师府最大的权利之一,让他能够真正与内阁平起平坐的原因,在于刘澜当场将军队的指挥大权移交到军师府手中,可以说这一举将军师府推向了权利的最顶端,以前所有权利都集中在将军府,这不假,但不要忘记,如果未来刘澜称王,那么将军府就变成了王府,如果更进一步称帝之后,那军权难道还要掌握在天子的手中吗? 军师府的权限很大,如果刘澜当真要成立军曹的话,那么未来很有可能连部队都会直接归到内阁,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到了那么一天,能够直接向刘澜呈送报告权利的军师府将有与内阁一样的权限。 当然未来除了内阁和将军府之外,还能有直接面见刘澜向刘澜呈送报告权利的部门无疑就只有刘澜最重视的内卫了,当然最迟在荆南之战后内卫将彻底拆分为汉风与蝶网,而这两大部门是拥有着和内阁、军师府一样的权利。 所以徐庶当然会担心到时候他成立的军师府谍探会被汉风压一头,尤其是在汉风收集到重要情报而他这边没有任何风声的情况下,一旦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那他指不定就真的要被算计了,不是徐庶对他即将组建的谍探部队没有信心,而是汉风已经在天下各郡经营了多年,谍报工作已经成熟了,虽然他这个工作更倾向于敌军军队情报的收集,可汉风却是事无巨细,所以有汉风情报的协助,对军师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次谍探工作本身就是较为特殊的工作,所以他必须要做到没有害人之心,可并不等于没有防人之心,哪怕对方是自己一手提拔的陈果,压他一头一来是他身份的体现,而来则是因为这份工作太特殊,所以他只是给自己要了这么一个权力,但并没有为将军府要了可以查探汉风情报的消息。 徐庶提出的军师府设想,总结起来可以分为四大部门,第一步为负责战略战术部,第二部为内部事务部,第三部分为军需补给,第四部为兵械铠甲、以及弓弩箭矢部,必须要承认徐庶以他汉代人的思想,已经把他的智慧发挥到了极限,拟定出来的军师府架构确实真的很完善了,但它的职能与刘澜心目中的总参谋部还相差甚远。 随后刘澜将军师府四大负责人徐庶、陈宫、糜芳、诸葛瑾全部叫了过来,在徐庶的大框架之下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补充和研究,首先刘澜提出了测绘的重要性,再次之前这一工作完全在内卫的负责之下,而在这次会议之后,内卫的测绘部门正式被划分到了军师府,而测绘部门未来将承担对将领识别用运地图的能力,当然随着军校开始地图授课,军师府未来这一工作将会减轻。 二则是在测绘部门增加专门实地测绘与考察的门下书佐和门下小吏,确保地图的准确和选择的地形不会出现任何异常,第三则是对沙盘作业的大力推广,因为在此之前沙盘作业一直属于新兴事物,只有刘澜使用过几回,而未来沙盘作业将会是军师府的主要职责不仅军师府会制作专门的沙盘,也会专门教导将领使用以及对将领进行教授,未来沙盘作业肯定不会取代地图的只能,但沙盘作业却一定会是地图极大的补充,而军校也会专门开课,总而言之这一部门统称为地图沙盘部。 而陈宫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他一直对军校最大的肯定就是军校有专门的战役研究,让学生了解一些著名的战役,而军师府有没有可能也成立一个专门研究著名战役的部门,对以前发生过的战役进行研究,对眼下天下各地发生的战斗进行研究,甚至是对内部进行过的历次战役进行研究。 这样的部门如果不是陈宫提出来,刘澜其实也会加进去,这与后世战史研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刘澜当然不可能只让军校的学生们去了解,他还要让军师府也去研究,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一定是有意义的,学习别人的好处,避免类似的错误,战史研究无比重要。 而随后徐庶提出的情报部门,虽然这是他之前与刘澜已经商议好的,但因为徐庶是先草拟的军师府框架而后与刘澜决定成立的新部门,所以在场三人在看完徐庶对军师府框架的文书之后是不可能知晓有这样一个部门的,是以徐庶只能在这个时间点提出来,而徐庶在提出的时候又补充了一些,那就是不仅可以对内部诸侯势力进行侦查,还希望可以对周边的胡人进行侦查,而这些以前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而刘澜对此当然支持,只不过现在他们只需要对东胡和山越进行侦查就好。 至于这样的谍探部门的名字,徐庶当然不敢逾越,希望刘澜可以给赐个名字,而刘澜想了片刻最终起名玄翥,之所以刘澜会起这样一个名字,首先是他在后世记得有这么一段话,鸡趣,王者有德,则见。首翼赤,曰丹凤;青,曰羽翔,白,曰化翼;玄,曰阴翥;黄,曰土符,是以在刘澜想名字的一刻,也就直接取了玄翥二字,只不过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因为玄翥发展速度快加上影响力激增,所以他又有了另一个名字红门,而这一切究其原因实在是因为玄翥太拗口了。 而刘澜对于军师府的未来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要求,比如现在军师府人员可以从各部队挑选,但随着军校的成立,未来军师府上下官吏的培养和选拔必须要从军校选拔,也就是说军师府不对外招人也不再从部队里选拔,尤其是测绘部门,现在是直接将内卫的测绘部门分了过来,而以后测绘曹选人首先必须要面向军校专门学习测绘的军校生进行招募,还有其他对口的部门也一样,必须要招收军校对口专业的学生。 而第二点建议,也就是军师府最大的权利之一,让他能够真正与内阁平起平坐的原因,在于刘澜当场将军队的指挥大权移交到军师府手中,可以说这一举将军师府推向了权利的最顶端,以前所有权利都集中在将军府,这不假,但不要忘记,如果未来刘澜称王,那么将军府就变成了王府,如果更进一步称帝之后,那军权难道还要掌握在天子的手中吗? 。 第二千一百二十六章 平定扬州(157) 对军师府的建设不可能一步到位,而对军事的改革也部可能一次解决,刘澜在革新,刘澜在学习中革新,当然更多的还是拿来主意,首先军师府从一开始他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很明显的态度,那就是仿效后世的总参,可是当他一步步改革下去后却发现如果真的能够按照他的设想完成,他心目中的军事组织好像与后世又有着一定的不同。 就好像刘澜最初设立内阁看起来也是在学后世,可学来学去还不是变成了与明朝的首辅相似了吗,虽然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为刘澜解决了不少难题,但却与刘澜的初衷背道而驰,现在的内阁组成完全变成了分权。 刘澜如果是只是为了分权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刘澜早就把相互制衡这一套玩的炉火纯青,他真正希望见到的是分权不假,但最希望的还是分工,这才是刘澜心目中最期待的结果,相反军师府的成立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谓的分工明确,可以从刘澜对大将军府、军师府以及太尉府的分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将军府负责军种的建设,而未来战区则主要负责战斗,所以刘澜的构架是完全为了分工明确,而不是为了分权。 而刘澜之所以会觉得他这个设想又出现了偏差,乃是他忽然发现他的设想与后世不太一样,反而与宋朝有些相似,比如太尉府就与宋朝的的枢密院有着相似之处,为何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太尉府是在内阁的管理之下,而它的职能也与后世的国防部相似。 而各大都督府则与宋朝的经略府相似也就是等于后世的各大战区,至于大将军府也就是三衙指挥使,主要负责的是军种建设,当然在刘澜的设想之中,大将军府的职能要更大一些,可以说将太尉府的管理职能全部拿了过去。 这样一来气死太尉府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了,当然这只是刘澜最初的设想,最终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说白了还是要看双方之间的博弈,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未来的太尉府和国防部一模一样,是没有实际军事指挥权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太尉府的职责就刘澜现在的构想来说,一定是非常少的,而大将军府的工作又太多太杂。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不正常的,可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因为汉朝的大将军府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都是外戚掌握着,所以大将军府将军事的实权几乎都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而有一些原本是太尉的职能,也因为在权利的斗争中败了下来,所以大将军府的职责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刘澜如果真有一天能够进行真正的改革,那么一定要扭转这样的一个结果,太尉府、军师府以及大将军府将会真正变成国防部、战区与军种部的一个组织结构,而至于是否与宋朝的组织相似,刘澜当然不希望相同,但真要说起来的话,宋朝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他的军事实力确实是最弱的部假,可他的军事组织与体系,却远没有那么差。 换言之宋朝枢密院、经略府以及三衙指挥使的设定是相当先进的体系,甚至可以直接与现代国防体系挂钩,当然这些评价如果是后世的刘澜,他肯定说不出这些评价来,但有了在汉代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再加上后世的眼界,所以他对宋朝的军事结构就有了发言权。 而在他的研究中,气死主要还是有几个阶段,首先宋朝与后世无法相比的最重要一点是宋朝的官僚体系,文人当政,简而言之后世的军事组织里都是职业的军人,而宋朝的军事组织里大多都是没有任何军事能力之人掌握,再加上完全不懂军事的皇帝乱指挥,所以宋朝的军事结构就算再先进,最后还是毁在了人的手里。 而刘澜为什么要给军师府设定招人必须从军校招人的命令,就是害怕出现与宋朝一样的情况,外行指挥内行,在很多地方就算出乱子也部会出大乱子,但是军事职能部门,如果让外行掌握着,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正是有了这些综合考虑,刘澜才会严格的要求军事部门,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这只是总结的经验第一,第二点宋朝与后世最大的不同,也是让刘澜一直考虑要不要进行改革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时代包括宋朝如此先进的军事组织之所以会失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对军师府的建设不可能一步到位,而对军事的改革也部可能一次解决,刘澜在革新,刘澜在学习中革新,当然更多的还是拿来主意,首先军师府从一开始他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很明显的态度,那就是仿效后世的总参,可是当他一步步改革下去后却发现如果真的能够按照他的设想完成,他心目中的军事组织好像与后世又有着一定的不同。 就好像刘澜最初设立内阁看起来也是在学后世,可学来学去还不是变成了与明朝的首辅相似了吗,虽然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为刘澜解决了不少难题,但却与刘澜的初衷背道而驰,现在的内阁组成完全变成了分权。 刘澜如果是只是为了分权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刘澜早就把相互制衡这一套玩的炉火纯青,他真正希望见到的是分权不假,但最希望的还是分工,这才是刘澜心目中最期待的结果,相反军师府的成立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谓的分工明确,可以从刘澜对大将军府、军师府以及太尉府的分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将军府负责军种的建设,而未来战区则主要负责战斗,所以刘澜的构架是完全为了分工明确,而不是为了分权。 而刘澜之所以会觉得他这个设想又出现了偏差,乃是他忽然发现他的设想与后世不太一样,反而与宋朝有些相似,比如太尉府就与宋朝的的枢密院有着相似之处,为何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太尉府是在内阁的管理之下,而它的职能也与后世的国防部相似。 而各大都督府则与宋朝的经略府相似也就是等于后世的各大战区,至于大将军府也就是三衙指挥使,主要负责的是军种建设,当然在刘澜的设想之中,大将军府的职能要更大一些,可以说将太尉府的管理职能全部拿了过去。 这样一来气死太尉府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了,当然这只是刘澜最初的设想,最终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说白了还是要看双方之间的博弈,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未来的太尉府和国防部一模一样,是没有实际军事指挥权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太尉府的职责就刘澜现在的构想来说,一定是非常少的,而大将军府的工作又太多太杂。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不正常的,可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因为汉朝的大将军府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都是外戚掌握着,所以大将军府将军事的实权几乎都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而有一些原本是太尉的职能,也因为在权利的斗争中败了下来,所以大将军府的职责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刘澜如果真有一天能够进行真正的改革,那么一定要扭转这样的一个结果,太尉府、军师府以及大将军府将会真正变成国防部、战区与军种部的一个组织结构,而至于是否与宋朝的组织相似,刘澜当然不希望相同,但真要说起来的话,宋朝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他的军事实力确实是最弱的部假,可他的军事组织与体系,却远没有那么差。 换言之宋朝枢密院、经略府以及三衙指挥使的设定是相当先进的体系,甚至可以直接与现代国防体系挂钩,当然这些评价如果是后世的刘澜,他肯定说不出这些评价来,但有了在汉代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再加上后世的眼界,所以他对宋朝的军事结构就有了发言权。 而在他的研究中,气死主要还是有几个阶段,首先宋朝与后世无法相比的最重要一点是宋朝的官僚体系,文人当政,简而言之后世的军事组织里都是职业的军人,而宋朝的军事组织里大多都是没有任何军事能力之人掌握,再加上完全不懂军事的皇帝乱指挥,所以宋朝的军事结构就算再先进,最后还是毁在了人的手里。 而刘澜为什么要给军师府设定招人必须从军校招人的命令,就是害怕出现与宋朝一样的情况,外行指挥内行,在很多地方就算出乱子也部会出大乱子,但是军事职能部门,如果让外行掌握着,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害人害己,得不偿失,正是有了这些综合考虑,刘澜才会严格的要求军事部门,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这只是总结的经验第一,第二点宋朝与后世最大的不同,也是让刘澜一直考虑要不要进行改革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时代包括宋朝如此先进的军事组织之所以会失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对军师府的建设不可能一步到位,而对军事的改革也部可能一次解决,刘澜在革新,刘澜在学习中革新,当然更多的还是拿来主意,首先军师府从一开始他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很明显的态度,那就是仿效后世的总参,可是当他一步步改革下去后却发现如果真的能够按照他的设想完成,他心目中的军事组织好像与后世又有着一定的不同。 就好像刘澜最初设立内阁看起来也是在学后世,可学来学去还不是变成了与明朝的首辅相似了吗,虽然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为刘澜解决了不少难题,但却与刘澜的初衷背道而驰,现在的内阁组成完全变成了分权。 刘澜如果是只是为了分权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刘澜早就把相互制衡这一套玩的炉火纯青,他真正希望见到的是分权不假,但最希望的还是分工,这才是刘澜心目中最期待的结果,相反军师府的成立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谓的分工明确,可以从刘澜对大将军府、军师府以及太尉府的分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将军府负责军种的建设,而未来战区则主要负责战斗,所以刘澜的构架是完全为了分工明确,而不是为了分权。 而刘澜之所以会觉得他这个设想又出现了偏差,乃是他忽然发现他的设想与后世不太一样,反而与宋朝有些相似,比如太尉府就与宋朝的的枢密院有着相似之处,为何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太尉府是在内阁的管理之下,而它的职能也与后世的国防部相似。 而各大都督府则与宋朝的经略府相似也就是等于后世的各大战区,至于大将军府也就是三衙指挥使,主要负责的是军种建设,当然在刘澜的设想之中,大将军府的职能要更大一些,可以说将太尉府的管理职能全部拿了过去。 这样一来气死太尉府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了,当然这只是刘澜最初的设想,最终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说白了还是要看双方之间的博弈,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未来的太尉府和国防部一模一样,是没有实际军事指挥权的,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太尉府的职责就刘澜现在的构想来说,一定是非常少的,而大将军府的工作又太多太杂。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不正常的,可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因为汉朝的大将军府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都是外戚掌握着,所以大将军府将军事的实权几乎都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而有一些原本是太尉的职能,也因为在权利的斗争中败了下来,所以大将军府的职责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第二千一百二十七章 平定扬州(158) 当军师府出现之后,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刘澜会授予军师府指挥军队的全权,这等于将军师府拔高到了与将军府一样的位置了吗,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武将们肯定会有不满,因为这会让他们感觉自己降了一级。 毫无疑问他们首先都是将军府的将领,之前是受刘澜直接领导,而现在却要受徐庶指挥,所以很多人肯定有不满的地方甚至在私底下抱怨,甚至连徐庶自己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来找到刘澜,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会让他的压力无比巨大,毕竟这些人里如果只有张颌太史慈们,那他的压力还会小那么一些,可如果连关羽赵云都有相同的想法,那他就不能不重视。 可刘澜一句话就打消了徐庶的顾虑,或者说刘澜非常严肃的一句话就让徐庶闭了嘴,他告诉徐庶首先要明白一点,他是授予军师府指挥军队全权,而不是授予徐庶你指挥军队全权,这个关系要明白,换言之是军师府有这个权利而不是某一个人。 其次,军师府有指挥军队全权的权利,但是他是隶属于将军府麾下的,与领兵大将是平等关系,而徐庶们或者说军师府指挥军队全权的权利与个领兵大将的关系是指导关系,而不是你徐庶拥有了指挥的权利。 第三,军师将军是一个职务而不是一个人,他可有是你徐庶也可以是陈宫更可以是关羽是赵云是张飞,军师将军这个人是会变的,但是军师府的职能却是不会变的,而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这个人,首先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所以军师府要去解决去澄清,更要去让人们理解他的职能。 毕竟军师府对很多人而言,是陌生的,以前从来未有过的机构,大家对其有误解再正常不过了,可你身为军师将军,我本以为你会比他们更清楚军师府的意义,但没想到连你自己居然也犯了与他们类似的错误。 刘澜有些生气了,但他并没有怪那些不理解军师府的将领们,而是因为徐庶,因为刘澜对徐庶对军师府抱着很高的期待,可是刘澜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好像忽然反应了过来,好像不仅是将领们包括张昭这些内阁甚至是徐庶都一样,而刘澜很容易用自己的思想去带入,认为他们会明白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心思本来就是错误的,所以军师府第一次从刘澜口中给出了他的一个最为明确的定位很快便又由徐庶为代表们将军师府的职责转达给了所有人。 1军师府具有全军最高的实权指挥权。2军师府是以协调各都督府作战居中协调机构。3军师府是以将军府、征东将军刘澜身边的参谋机构,以顾问形式出现。 三大职能,很多人会不理解,但其实又非常好理解,先从第三点来看,首先军师府是刘澜身边的军师与参谋,指定作战计划,提供战斗建议的智囊。其次他是协调各都督府作战的协调机构,简而言之如果刘澜要对徐北用兵,那么首先肯定是动用广陵的赵云部,再调张辽所在的寿春部甚至还有可能包括将军府的关羽部,那么作战之时如何能够保证三方行动一致,不出现重复甚至是乌龙事件,这就是军师府存在的价值。 而最后一点,也就是用军师将军指挥作战,虽然这个先例还没有开,不管是九江之战的黄忠还是荆南之战的刘澜亲自出马,所以徐庶始终都是以第三点参谋的形式出现在刘澜身边,可如果刘澜没有亲自来到荆南的话,那么这一仗在荆南的最高指挥官就会自然变成徐庶。 简单说起来,就是军师府在保留以前辅助与辅佐的职能,只提供建议而无权对军队实施指挥,变成了随时对最高权力者提供建议,同时还获得了作战计划制定权和战时军队指挥权,而从这一刻开始,军师府从古老的智囊模式正式进入现代标准的总参谋部模式。 刘澜对军师府是非常期待的,可以说从第三次徐州之战结束,从广陵返回秣陵到前往荆南,这段时间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军师府上,在他的心目中军师府不仅是现在包括未来他的存在就是军队的大脑,也必须发挥出大脑的职能。 但是眼下刘澜不可能直接就拿九江之战乃至孙策让他去练手,或者说现在的徐庶还不具备刘澜给他如此大的权利,或者说现在真要让徐庶去指挥,不管是关羽还是赵云,他能指挥动哪一个?现在的刘澜治下说实在话这帮骄兵悍将除了他自己,就徐庶的资历还真镇不住这个场面。 但为什么刘澜还要给军师府加上这个权利呢,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徐庶代表了他,你们无须理会他的职务和官职的大小,但只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他代表了刘澜,服从他的命令就是在服从自己的命令就行了,而现在刘澜带着徐庶就是在让所有人习惯徐庶的角色变化,和接受军师府对作战计划制定的权威性。 树立军师府的权威以及树立军师将军的权威将成为接下来很长一个时期的重中之重,毕竟这样的机构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刘澜必须用最快最暴力最简单的方式介绍给所有人,并让他们理解和接受。 这一切都是刘澜在总结了宋朝的整体经验之后得出来的结果,在他看来宋朝的那些皇帝们只要不瞎指挥,枢密院如果能有真正的职业军人而不是不懂一点军事的文人的话,那么情况将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所以刘澜正是在总结出这一点之后,对军师府提出的重要要求就是军师府要招募专业的军事人员,比如军事测绘人员,招收训练有素的参谋人员,最行而有效的方式就是在各大都督府、各大将领身边设立军师将军、军师祭酒、军师校尉、这样一来就保证了军师府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选拔体系。 刘澜当着很多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百年难出,绝大多数将领包括他自己在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军师来帮助自己分析判断甚至是做出决定的,最简单的例子,奔袭寿春一战,如果是张飞独自领兵,他敢保证绝对不会取得他与鲁肃配合的完美效果。 那一仗是让所有人对张飞刮目相看的一仗,也是让鲁肃真正被军队上下接受的一仗,而他虽然是副将但是却一直都是以张飞军师形象出现,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刘澜这句话首先就是肯定了军师的重要性,其次则是让所有人都明白未来他们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职务安排。 而刘澜也正是通过这样一个例子,让所有将领都闭了嘴,更让他们明白了军师的存在是对军队指挥具有重大意义的,所以刘澜才成立了军师府,更在各都督府配套军师祭酒,都督府下的将领配置均是校尉,一来是可以让军师府从中挑选优秀的人才不断丰富军师府,而来则是让更多优秀的军事人才脱颖而出。 因为现在刘澜的治下已经不比当年,一个萝卜一个坑,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很多将领能够脱颖而出,说白了关羽们是因为第一批,上面没有人压制着他们,可是现在你有能力,但是当你到了校尉之后,你再想往上爬,可能就要面临着管亥、张承这些人的挑战,如果再向升就必须与张颌们争,而再往上则又是张辽赵云们。 所以他们就算有实力,但也很难像以前那样得到属于他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职务,而无法得到这份职务,那么你就很难又一个良好的环境帮助你提升能力,那就永远也不可能更上一层楼。 而军师府体系的出现,为这些优秀的人才提供了便利,而多出来的职务将会瞬间为这些人才提供大量的职位,而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做出属于自己的成绩来,或转为将领亦或更进一步进入军师府。 所以军师府体系就是为了发现、选择和培育优秀的军事人才而不只是单单的军师人才出现的,而军师府选择人才,刘澜最重视的一点要求便是不要去看他的职务有多高,而是看他的能力与品质因为军师府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只有能力而无人品不行,只有人品而无能力同样也不行,而一名好的军师,最主要的就是善于组织和使用,你必须要能够调动各地方,动员的部队和民众,因为这也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树立军师府的权威以及树立军师将军的权威将成为接下来很长一个时期的重中之重,毕竟这样的机构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刘澜必须用最快最暴力最简单的方式介绍给所有人,并让他们理解和接受。 这一切都是刘澜在总结了宋朝的整体经验之后得出来的结果,在他看来宋朝的那些皇帝们只要不瞎指挥,枢密院如果能有真正的职业军人而不是不懂一点军事的文人的话,那么情况将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所以刘澜正是在总结出这一点之后,对军师府提出的重要要求就是军师府要招募专业的军事人员,比如军事测绘人员,招收训练有素的参谋人员,最行而有效的方式就是在各大都督府、各大将领身边设立军师将军、军师祭酒、军师校尉、这样一来就保证了军师府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选拔体系。 刘澜当着很多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百年难出,绝大多数将领包括他自己在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军师来帮助自己分析判断甚至是做出决定的,最简单的例子,奔袭寿春一战,如果是张飞独自领兵,他敢保证绝对不会取得他与鲁肃配合的完美效果。 那一仗是让所有人对张飞刮目相看的一仗,也是让鲁肃真正被军队上下接受的一仗,而他虽然是副将但是却一直都是以张飞军师形象出现,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刘澜这句话首先就是肯定了军师的重要性,其次则是让所有人都明白未来他们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职务安排。 而刘澜也正是通过这样一个例子,让所有将领都闭了嘴,更让他们明白了军师的存在是对军队指挥具有重大意义的,所以刘澜才成立了军师府,更在各都督府配套军师祭酒,都督府下的将领配置均是校尉,一来是可以让军师府从中挑选优秀的人才不断丰富军师府,而来则是让更多优秀的军事人才脱颖而出。 因为现在刘澜的治下已经不比当年,一个萝卜一个坑,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很多将领能够脱颖而出,说白了关羽们是因为第一批,上面没有人压制着他们,可是现在你有能力,但是当你到了校尉之后,你再想往上爬,可能就要面临着管亥、张承这些人的挑战,如果再向升就必须与张颌们争,而再往上则又是张辽赵云们。 所以他们就算有实力,但也很难像以前那样得到属于他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职务,而无法得到这份职务,那么你就很难又一个良好的环境帮助你提升能力,那就永远也不可能更上一层楼。 而军师府体系的出现,为这些优秀的人才提供了便利,而多出来的职务将会瞬间为这些人才提供大量的职位,而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做出属于自己的成绩来,或转为将领亦或更进一步进入军师府。 所以军师府体系就是为了发现、选择和培育优秀的军事人才而不只是单单的军师人才出现的,而军师府选择人才,刘澜最重视的一点要求便是不要去看他的职务有多高,而是看他的能力与品质因为军师府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只有能力而无人品不行,只有人品而无能力同样也不行,而一名好的军师,最主要的就是善于组织和使用,你必须要能够调动各地方,动员的部队和民众,因为这也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 第二千一百二十八章 平定扬州(159) 既然要兵种建设,那么首先就要让建立起来的军校保持多样性,未来刘澜要建设各种类的兵种,当然各种类的军校也会建设起来,专门的骑兵、步兵、水军等等不一而足,只要现在的条件能满足,那就建设,为此刘澜甚至还想到了军歌。 不过思来想去刘澜最后选择了袁世凯的小站练兵歌,可是有了词要找人谱曲却出现了一些不小的麻烦,首先刘澜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只能找这个时代的音乐大家出马,可找了半天却发现江东地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反而是在会稽找到了一位,这位在当年蔡邕避难会稽的时候有幸与他学到了一点琴技,只不过这个年代的操琴大家都秉承了蔡邕一脉,尤其是蔡邕所编纂的琴操,更是影响深远。 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琴操完全是按照蔡邕自己的审美从而整理出琴曲歌辞,而在琴操之中随处可以见到他自己对于旧诗体的依恋,所以要靠着这些蔡邕门人来为小站练兵歌谱词,可以想到完全就是牛唇不对马嘴。 首先琴操的琴曲歌辞都采取了四言和骚体,用最为古老的诗歌形式展现,而刘澜的小站练兵歌,说白了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最初的版本,用这个时代的琴是根本就无法达到刘澜的目的的,毕竟这个年代的琴谱,要么就是蔡邕黄钟大吕的盛世之音,要么就是民间瓦釜雷鸣,声音靡靡的亡国之音,与刘澜所需要和想要的铁马秋风,边关冷月完全不沾边。 好在刘澜不是蠢笨之人,他招来琴师,直接自己哼唧,将哼出来的调让琴师去谱,效果还真不错,刘澜的部队这才算是有了第一首军歌。 当然这首军歌说白了只是对军人的义务和要求进行的阐述,可以直接挂钩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以成为军歌是不可能的,而让刘澜自己去编,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好的作品,在他看来既然是军歌,就一定要有沉淀要体现军人的气质,让任何人听到的一刻,都会热血澎湃。 可就他对音乐的了解,搜索完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只能作罢,希望未来能够出一些优秀的词曲和歌唱家,尤其是从军队之中如果能够涌现出这样的人才那就最好了,如果不能的话,那刘澜只能破罐子破摔,直接套用后世他了解的一些军歌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改几个字凑合下也不是不可以。 而眼下刘澜最为关心的当然已经从军师府和军事体系转移到了荆南战场,对他来说,孙策才是他眼下的头等要务,只有把孙策这一心腹大患解决,他才能安心的去攻打吴会,也才能安心的去对付吴会以及整个江南的世家。 对于世家刘澜的态度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从最初的三人成虎畏手畏脚,到现在无所畏惧,这一步的迈出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这些代价对于刘澜来说其实还真不算什么,可却让刘澜一步步探出了世家的底线。 用后世伟人的一句话来说,都是纸老虎。 世家大族当真有刘澜最初所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吗?好像有,那是因为那时的刘澜需要世家的人力与财力,你不妥协不行,你不妥协你连徐州牧都没有机会竞争,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刘澜还用的着担忧这些? 而刘澜做的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始终牢牢地将部队攥在他自己的手里,世家有人力不假,但是部队在他手里,刘澜无须向他们求人,而随着改革进行初见成效,更无须向他们求财,就算真到了这一步,那么一个甄家和糜家,也足以让他想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所以其他的那些世家们,刘澜根本就无须在乎他们有什么影响力,因为他们只要敢龇牙,那刘澜就不会跟他们客气,正好借此机会直接收拾。 世家一体不假,但谁敢龇牙刘澜就直接灭族的残忍手段也不是盖的,恐怖的高压政策下,世家大族自然是人心惶惶,但刘澜真正聪明之处却是他不仅仅只会高压政策,因为他在用屠刀的同时还同时抛出诱饵对世家进行分化与拉拢。 世家聪明吗?在刘澜看来就没有政治上特别聪明的世家,说白了世家就是一群自私自利,为了家族可以放弃一切的无耻小人罢了,他们今日能够为了利益投入到刘澜的怀抱,那么明天也能为了利益投入到任何人的怀抱之中。 所以说从汉代出现世家大族到门阀士族亡于女帝,几百年间这样的事情重复上演着,而他们从出现到最终的灭亡,这几百年间,门阀世家把持着文化的传承,提供了卓越的人才,对国家起到了一定的贡献,可同时对国家也造成了损害,可对刘澜来说,不管他们走出了多少首屈一指的人才,但就世家的本性和世家的表现来看,全部都是愚蠢的白痴,有一个算一个,而对付这些白痴,刘澜有几百种办法收拾他们,但刘澜却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暴力的方式,因为从后世的经验来看,被将这些世家们按在地上各种蹂躏与摩擦是有着一定原因的,同样的是,此刻被刘澜围在山岭只上的孙策,也用了相似的办法,毫无疑问,不管是实力多么超强的世家,最后都没有反抗之力。 当然就刘澜治下的这些世家来说,不过只是占据了天下不到三成的世家,而近七成的世家都在北方和中原,刘澜对付一些江东不入流的世家或许用这样粗暴方式还能有些效果,但真的要是与中原的诸侯和世家对上,那就未必能讨得到好处了,毕竟刘澜对付江东世家的手段,也一定会让中原世家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所以他们也一定会放手一搏。 而对于这些,刘澜并不会想太多,不是他眼光不长远,而是他的眼光非常长远,因为他知道历史的发展,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因为现在所担心的这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为什么这样说,道理只有一个,刘澜乃是草根出身,从一开始他就从来都没有被世家接纳过,简而言之就算他不在江东向世家们下杀手,中原和北方的世家也不会接纳他,既然这样,那刘澜为何还要刻意的去讨好这帮白痴呢? 既然要兵种建设,那么首先就要让建立起来的军校保持多样性,未来刘澜要建设各种类的兵种,当然各种类的军校也会建设起来,专门的骑兵、步兵、水军等等不一而足,只要现在的条件能满足,那就建设,为此刘澜甚至还想到了军歌。 不过思来想去刘澜最后选择了袁世凯的小站练兵歌,可是有了词要找人谱曲却出现了一些不小的麻烦,首先刘澜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只能找这个时代的音乐大家出马,可找了半天却发现江东地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反而是在会稽找到了一位,这位在当年蔡邕避难会稽的时候有幸与他学到了一点琴技,只不过这个年代的操琴大家都秉承了蔡邕一脉,尤其是蔡邕所编纂的琴操,更是影响深远。 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琴操完全是按照蔡邕自己的审美从而整理出琴曲歌辞,而在琴操之中随处可以见到他自己对于旧诗体的依恋,所以要靠着这些蔡邕门人来为小站练兵歌谱词,可以想到完全就是牛唇不对马嘴。 首先琴操的琴曲歌辞都采取了四言和骚体,用最为古老的诗歌形式展现,而刘澜的小站练兵歌,说白了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最初的版本,用这个时代的琴是根本就无法达到刘澜的目的的,毕竟这个年代的琴谱,要么就是蔡邕黄钟大吕的盛世之音,要么就是民间瓦釜雷鸣,声音靡靡的亡国之音,与刘澜所需要和想要的铁马秋风,边关冷月完全不沾边。 好在刘澜不是蠢笨之人,他招来琴师,直接自己哼唧,将哼出来的调让琴师去谱,效果还真不错,刘澜的部队这才算是有了第一首军歌。 当然这首军歌说白了只是对军人的义务和要求进行的阐述,可以直接挂钩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以成为军歌是不可能的,而让刘澜自己去编,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好的作品,在他看来既然是军歌,就一定要有沉淀要体现军人的气质,让任何人听到的一刻,都会热血澎湃。 可就他对音乐的了解,搜索完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只能作罢,希望未来能够出一些优秀的词曲和歌唱家,尤其是从军队之中如果能够涌现出这样的人才那就最好了,如果不能的话,那刘澜只能破罐子破摔,直接套用后世他了解的一些军歌了,虽然不合时宜,但改几个字凑合下也不是不可以。 而眼下刘澜最为关心的当然已经从军师府和军事体系转移到了荆南战场,对他来说,孙策才是他眼下的头等要务,只有把孙策这一心腹大患解决,他才能安心的去攻打吴会,也才能安心的去对付吴会以及整个江南的世家。 对于世家刘澜的态度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从最初的三人成虎畏手畏脚,到现在无所畏惧,这一步的迈出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这些代价对于刘澜来说其实还真不算什么,可却让刘澜一步步探出了世家的底线。 用后世伟人的一句话来说,都是纸老虎。 世家大族当真有刘澜最初所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吗?好像有,那是因为那时的刘澜需要世家的人力与财力,你不妥协不行,你不妥协你连徐州牧都没有机会竞争,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刘澜还用的着担忧这些? 而刘澜做的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始终牢牢地将部队攥在他自己的手里,世家有人力不假,但是部队在他手里,刘澜无须向他们求人,而随着改革进行初见成效,更无须向他们求财,就算真到了这一步,那么一个甄家和糜家,也足以让他想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所以其他的那些世家们,刘澜根本就无须在乎他们有什么影响力,因为他们只要敢龇牙,那刘澜就不会跟他们客气,正好借此机会直接收拾。 世家一体不假,但谁敢龇牙刘澜就直接灭族的残忍手段也不是盖的,恐怖的高压政策下,世家大族自然是人心惶惶,但刘澜真正聪明之处却是他不仅仅只会高压政策,因为他在用屠刀的同时还同时抛出诱饵对世家进行分化与拉拢。 世家聪明吗?在刘澜看来就没有政治上特别聪明的世家,说白了世家就是一群自私自利,为了家族可以放弃一切的无耻小人罢了,他们今日能够为了利益投入到刘澜的怀抱,那么明天也能为了利益投入到任何人的怀抱之中。 所以说从汉代出现世家大族到门阀士族亡于女帝,几百年间这样的事情重复上演着,而他们从出现到最终的灭亡,这几百年间,门阀世家把持着文化的传承,提供了卓越的人才,对国家起到了一定的贡献,可同时对国家也造成了损害,可对刘澜来说,不管他们走出了多少首屈一指的人才,但就世家的本性和世家的表现来看,全部都是愚蠢的白痴,有一个算一个,而对付这些白痴,刘澜有几百种办法收拾他们,但刘澜却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暴力的方式,因为从后世的经验来看,被将这些世家们按在地上各种蹂躏与摩擦是有着一定原因的,同样的是,此刻被刘澜围在山岭只上的孙策,也用了相似的办法,毫无疑问,不管是实力多么超强的世家,最后都没有反抗之力。 当然就刘澜治下的这些世家来说,不过只是占据了天下不到三成的世家,而近七成的世家都在北方和中原,刘澜对付一些江东不入流的世家或许用这样粗暴方式还能有些效果,但真的要是与中原的诸侯和世家对上,那就未必能讨得到好处了,毕竟刘澜对付江东世家的手段,也一定会让中原世家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所以他们也一定会放手一搏。 。 第二千一百二十九章 平定扬州(160) 既然巴蜀之地不足以支撑蜀汉,那诸葛亮为什么还要疯狂北伐,这不是再找死吗?又或者说诸葛亮难道看不出蜀汉与曹魏之间的巨大差距吗?答案是肯定的,诸葛亮当然能看得出蜀汉与曹魏的实力差距,甚至连三岁的孩童都看得出来蜀汉与曹魏的巨大差距。 可是诸葛亮又能怎么办?不去北伐曹魏就不来讨伐蜀汉了吗?他不出兵选择防御,那么不管如何防御,首先肯定是被动的,而一旦让曹魏占据主动,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蜀汉在曹魏不断的袭扰之下被消耗和削弱,试问他们不断与曹魏消耗,又能坚持几年? 迟早曹魏会用超过蜀汉百倍的人力物力将他们拖垮,这一点袁绍无疑是非常愚蠢的,加入他用这样的方式与曹操交战,也就是采用田丰、沮授之计,就是有一百个曹操,也早被他消灭了,何至于最后被曹操取了胜利的果实。 可以说两军就算交战,真正着急的也应该是曹操,可袁绍败就败在他太傲慢了,甚至是他太不把曹操当回事了,而曹魏则不然,因为他们深知诸葛亮的厉害,所以就这一点来说,曹魏显然是极其明智的,那么着急的就变成了诸葛亮。 所以他只能不断出兵北伐,因为他深知一点,就算他蒙头发展,在同等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比曹魏发展的更快,真等到曹魏安心发育好了,那也就意味着曹魏已经做好了一切出兵伐蜀的准备了,那时蜀汉只有死路一条。 诸葛亮没有其他选择,一来他需要不断出征去转移内部矛盾,二来不断的北伐总比等曹魏来犯更有主动权,简而言之一句话,这叫以攻代守,更何况战争只有主动攻出去才可能寻找到机会,而坐以待毙,不但不会出现任何机会,最后还会被曹魏不断蚕食消耗而覆没。 不可否认诸葛亮最后还是失败了,可并不等于他没有成功的机会和希望,假如他成功了呢?就好像清朝,假如他没有选择主动出击相反是与大明议和了,那大明灭个小小的建州女真那还不和玩一样吗? 所以努尔哈赤必须要每次都主动出击,才能有战胜大明的机会,最不济也要不停的给大明制造麻烦,使其内部危机出现甚至变得越来越多,而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建州女真也确实给大明制造出了很多问题,而蜀汉和诸葛亮的主动北伐,在刘澜看来,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只不过一个是成功了一个是失败了,但效果其实又是一样的,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诸葛亮连年不断的北伐,那么司马懿就不可能在曹魏那么突出,而如果司马懿没有显得那么重,试问曹氏贵族与夏侯宗亲就一直都会掌握着权柄,又怎么可能让司马懿抓住机会,就更不可能发生后面这么大的政权更迭了。 就从这一点来说,刘澜就非常肯定诸葛亮的北伐对打击曹魏是达成了其一定目的的,只不过就结果来讲,他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最后略显遗憾的为他人做了嫁衣,当然这显然是诸葛亮不可能预料到的,所以他的北伐对当时的诸葛亮自己是起到作用的,但对后人来说却是极大的遗憾。 为什么说对诸葛亮是起到作用的,因为已经说过北伐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机会,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死里求活,事实上他让蜀汉多延续了几十年,这是积极的,那么之后的历次北伐,道理也都一样,都是在死里求活,对诸葛亮而言,只要有一息尚存,那他就不会管结果如何,以守代攻,寻找那只有不到一成的机会,为了先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澜一直都不否认自己三国里最欣赏的是曹操,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但同时他也在提过,三国里的英雄,唯使君与曹尔,最多再加一个诸葛亮,这就是刘澜对三国的评价,对汉末的评价,其他人都还真不入他的法眼,为何会欣赏诸葛,最简单的一个道理,能靠着只有几十万人口的西蜀与近千万的曹魏抗衡,这就是能力的体现,反过来看曹魏和司马懿,如此强大的软实力硬实力,被送了女人衣服都不敢应战,真的是废物。 或许这就是世家吧,他们聪明但也同样是白痴,可要看到他们为何聪明,因为知识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或者说知识掌握在他们这些世家的手里,如果没有这一点,世家又算的了什么? 人才的是极其重要的,衡量势力的强弱,自然要看人才,毫无疑问在人才这一块,蜀汉远远无法与曹魏相提并论,但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不是曹魏更吸引人才,而是因为他控制的地域有着更多的世家。 这些世家不会因为蜀汉打着汉朝的名义来蜀汉出仕,因为对他们来说,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家族,为了家族,他们今天能够抛弃大汉明天也同样可以抛弃曹魏,世家对刘澜来说,一定都不比商人差分毫,甚至更现实,只不过商人现实在商品,而世家现实在政治,商贩买卖的商品,世家买卖的是政治。 世家重要吗,当然重要,因为他们拥有着最多的人才,诸葛亮北伐重要吗,重要,因为是死里求生,但如果将其结合一下,假如诸葛亮不北伐,那是不是可要这样说,连姜维诸葛亮授予兵书二十四篇的弟子都没有? 人才的重要性刘澜在后世是听到最多的关于蜀汉失败的原因,说什么诸葛亮不放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培养成优秀的继承人,可曹魏的优秀人才以及继承人又在哪里?难道是因为曹操太优秀了,如果曹操也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那是不是就说没司马懿什么事了? 人才凋敝是整个天下是魏蜀吴三个国家都在发生的事情,是人口下滑严重的产物,到了三国后期,比的是人才不假,但在刘澜看来真正比的还是人口,因为这个时代,第一生产力是人口,谁掌握了最多的人口,谁就有最高的胜率。 因为人才是从人群中出现的,没有人就不会有人才,就是这么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刘澜撤退秣陵,为什么要尽可能的带走青、徐二州的人口,哪怕是强行带走,也无怨无悔,就算落得些许骂名又能如何。 因为他知道人口的重要性,有人他就不用害怕会招不到部队,有人他就不会害怕里面没有人才涌现,人才是什么,不是个个都是诸葛亮,而是个个都可以成为徐盛这样的粗人,单子春这样的文人。 难道他们不是人才吗?难道只有姜尚、张良、诸葛亮和刘伯温才能称得上人才吗,最少在刘澜心里并不是这样,各行各业都有人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普通的卒伍做好了,是完全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关羽和张飞的,读书人多历练,成为第二个徐庶和诸葛亮又有什么难的。 刘澜永远都相信这么几点,那就是人才一定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一定是万里挑一的过程,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一定是自带天赋的,天生就是这块料,一万个人从小学钢琴,难道就都能成了朗朗? 一千个人读书,难道个个都能成了诸葛亮,不会的,所以指望培养是培养不出第二个诸葛亮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刘澜为什么要在治下大力发展教育,难道他想培养出第二个诸葛亮,可不是,也从未想过,但是如果如果出人才的话,那么以前是从氏族子弟几万个人甚至是几千个人中挑选人才,而现在刘澜却可以从几十万人甚至未来可能达到上百万人中挑选人才,那么这里面会涌现出什么样的人才,难道他们之中不会出现第二个诸葛亮吗? 也许不会出现,但却一定会出现人才,这就是刘澜一直以来的理论,也许看起来有点偏激甚至是胡搅蛮缠,但这就是刘澜对教育的认识,一样的部队没有出现第二个丁奉,难道这是徐晃的原因,为什么没有把所有士兵都培养成丁奉,一定是他区别待遇了? 一样的老师教了一个班的学生有人打工有人大学,难道这是老师的原因,是老师区别待遇了? 都不是,这是天赋,而刘澜在秣陵发展教育,就是要让更多的人接受知识,只有这样才会从中发现更多的人才,以前你是块璞玉是一匹千里马,但是因为你的家庭原因,你就只能去种地,那么现在不同了,你如果真是人才,那就会被发掘,而不用再担心被埋没。 刘澜会在未来开设各种学校,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可以进行相应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遗珠,而这就是刘澜如此大礼发展教育的原因。 人才的重要性刘澜在后世是听到最多的关于蜀汉失败的原因,说什么诸葛亮不放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培养成优秀的继承人,可曹魏的优秀人才以及继承人又在哪里?难道是因为曹操太优秀了,如果曹操也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那是不是就说没司马懿什么事了? 人才凋敝是整个天下是魏蜀吴三个国家都在发生的事情,是人口下滑严重的产物,到了三国后期,比的是人才不假,但在刘澜看来真正比的还是人口,因为这个时代,第一生产力是人口,谁掌握了最多的人口,谁就有最高的胜率。 因为人才是从人群中出现的,没有人就不会有人才,就是这么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刘澜撤退秣陵,为什么要尽可能的带走青、徐二州的人口,哪怕是强行带走,也无怨无悔,就算落得些许骂名又能如何。 因为他知道人口的重要性,有人他就不用害怕会招不到部队,有人他就不会害怕里面没有人才涌现,人才是什么,不是个个都是诸葛亮,而是个个都可以成为徐盛这样的粗人,单子春这样的文人。 难道他们不是人才吗?难道只有姜尚、张良、诸葛亮和刘伯温才能称得上人才吗,最少在刘澜心里并不是这样,各行各业都有人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普通的卒伍做好了,是完全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关羽和张飞的,读书人多历练,成为第二个徐庶和诸葛亮又有什么难的。 刘澜永远都相信这么几点,那就是人才一定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一定是万里挑一的过程,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一定是自带天赋的,天生就是这块料,一万个人从小学钢琴,难道就都能成了朗朗? 一千个人读书,难道个个都能成了诸葛亮,不会的,所以指望培养是培养不出第二个诸葛亮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刘澜为什么要在治下大力发展教育,难道他想培养出第二个诸葛亮,可不是,也从未想过,但是如果如果出人才的话,那么以前是从氏族子弟几万个人甚至是几千个人中挑选人才,而现在刘澜却可以从几十万人甚至未来可能达到上百万人中挑选人才,那么这里面会涌现出什么样的人才,难道他们之中不会出现第二个诸葛亮吗? 也许不会出现,但却一定会出现人才,这就是刘澜一直以来的理论,也许看起来有点偏激甚至是胡搅蛮缠,但这就是刘澜对教育的认识,一样的部队没有出现第二个丁奉,难道这是徐晃的原因,为什么没有把所有士兵都培养成丁奉,一定是他区别待遇了? 一样的老师教了一个班的学生有人打工有人大学,难道这是老师的原因,是老师区别待遇了? 都不是,这是天赋,而刘澜在秣陵发展教育,就是要让更多的人接受知识,只有这样才会从中发现更多的人才,以前你是块璞玉是一匹千里马,但是因为你的家庭原因,你就只能去种地,那么现在不同了,你如果真是人才,那就会被发掘,而不用再担心被埋没。 刘澜会在未来开设各种学校,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可以进行相应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遗珠,而这就是刘澜如此大礼发展教育的原因。 。 第二千一百三十章 平定扬州(161) 刘澜看三国亦或三国志,还真应了那句话,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可仔细想想,如果诸葛亮能晚死几年,蜀汉肯定会更强,虽然能否战胜曹魏甚至是改变结果不太好说,可曹丕甚至是曹睿如果能晚死几年的话,曹魏会不会更强不好说,但可以保证的是那时一定不会有司马懿甚至是司马家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刘澜对司马家充满了恶意,不管后人如何吹捧司马懿,把他的评价提到和诸葛亮相等的地步,但在刘澜眼中,司马懿真的不配,因为实力悬殊,如果司马懿是处在蜀汉的实力状况之下,那刘澜会说他聪明,但实力强出一百倍,却表现的如此不堪,只能说明司马懿是真的无能。 当然这只是刘澜自己的看法,就胜者为王的结果来说,司马懿的选择肯定是没有错的,试想一下,如果明末不是东林党的压力,辽东选择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的话,那明也不会亡,甚至崇祯南渡到南京,那大明不也依然是铁桶江山一般。 说白了崇祯的脸皮太薄了,但凡能再厚一点,哪怕是能有司马懿一般的脸皮,大明也不会亡,所以对司马懿和诸葛亮如何做选择,都只是刘澜自己的站位和喜爱,肯定不可能有客观的评价,站位问题。 所以司马懿才会在刘澜这里如此低的评价,不以成败论英雄,而到了崇祯同样又是不以成败论英雄,刘澜有时候甚至会想,假如秦未亡或者诸葛亮取胜那么后世厚黑学还会大行其道吗? 在后世刘澜看到过一篇文章,乃是腹黑孙权害兄,三国时期的烛影斧声,不过就刘澜对孙家父子的评价,包括这个时代也是有过一些交集,而在刘澜的眼中,孙坚无疑是纯武夫一枚,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 而孙权更是无能的典范,但凡他能给曹魏一点压力,而不是被张辽八百破十万,结果也会好,至于孙策是孙家最有才能的一个,也是刘澜最欣赏的一个,而此时他可能就被围在山巅之上。 说实话刘澜最初先是看电视剧三国演义才对三国人物有所了解,而在玩三国游戏后才知晓了一些他从来就没有怎么关注过的人物,就好像太史慈和孙策,在此之前看过演义的他当三国群英传选择了刘备并攻打了北海,那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知晓这个人物的,当时看到太史慈的武力居然一点都不逊色关张,他简直都惊呆了,至于孙策之流那时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是三国游戏让刘澜对演义中的主流一线武将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而这个时候再看演义就基本能够了解了里面的人物关系,所以当他第一次读到三国演义的时候,就比较能够了解一些非蜀汉里边的人物了,比如孙策,所以再一次看演义的时候他便能够更清晰的了解里面的人物关系了,比如再次之前被他忽略的孙策,这一回刘澜便知晓了孙策在演义里第一次出现是随父跨江击刘表。 而少年孙策不仅冲锋在前,更是扯弓搭箭射死了陈生,而后孙坚中箭身亡,孙策换回父亲尸体,从此之后他扛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而在孙策葬父过后,他并没有消沉下去,及后孙策因陶谦与策母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策乃移母并家属居于曲阿,自己却投袁术。 而在袁术处,孙策更是英雄无比,攻泾县,取陆康,一路所向披靡,连袁术也不得不叹一声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后孙策借兵征江东,击刘繇,驱王朗,大战严白虎,收降太史慈,挟死于靡,喝死樊能。曹操更是由衷称赞狮儿难与争锋! 这就是演义中的孙策,短暂却又辉煌的一生,而纵观中国历史,似孙策这般短暂辉煌而又英年早逝也不在少数,最出名莫过于霍去病了无疑了,不得不说霍去病和孙策是真的让人惋惜,假如二人不死,谁又能想到接下来的历史会是如何去发展呢,反正一定会同样的精彩。 刘澜看三国亦或三国志,还真应了那句话,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可仔细想想,如果诸葛亮能晚死几年,蜀汉肯定会更强,虽然能否战胜曹魏甚至是改变结果不太好说,可曹丕甚至是曹睿如果能晚死几年的话,曹魏会不会更强不好说,但可以保证的是那时一定不会有司马懿甚至是司马家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刘澜对司马家充满了恶意,不管后人如何吹捧司马懿,把他的评价提到和诸葛亮相等的地步,但在刘澜眼中,司马懿真的不配,因为实力悬殊,如果司马懿是处在蜀汉的实力状况之下,那刘澜会说他聪明,但实力强出一百倍,却表现的如此不堪,只能说明司马懿是真的无能。 当然这只是刘澜自己的看法,就胜者为王的结果来说,司马懿的选择肯定是没有错的,试想一下,如果明末不是东林党的压力,辽东选择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的话,那明也不会亡,甚至崇祯南渡到南京,那大明不也依然是铁桶江山一般。 说白了崇祯的脸皮太薄了,但凡能再厚一点,哪怕是能有司马懿一般的脸皮,大明也不会亡,所以对司马懿和诸葛亮如何做选择,都只是刘澜自己的站位和喜爱,肯定不可能有客观的评价,站位问题。 所以司马懿才会在刘澜这里如此低的评价,不以成败论英雄,而到了崇祯同样又是不以成败论英雄,刘澜有时候甚至会想,假如秦未亡或者诸葛亮取胜那么后世厚黑学还会大行其道吗? 在后世刘澜看到过一篇文章,乃是腹黑孙权害兄,三国时期的烛影斧声,不过就刘澜对孙家父子的评价,包括这个时代也是有过一些交集,而在刘澜的眼中,孙坚无疑是纯武夫一枚,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 而孙权更是无能的典范,但凡他能给曹魏一点压力,而不是被张辽八百破十万,结果也会好,至于孙策是孙家最有才能的一个,也是刘澜最欣赏的一个,而此时他可能就被围在山巅之上。 说实话刘澜最初先是看电视剧三国演义才对三国人物有所了解,而在玩三国游戏后才知晓了一些他从来就没有怎么关注过的人物,就好像太史慈和孙策,在此之前看过演义的他当三国群英传选择了刘备并攻打了北海,那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知晓这个人物的,当时看到太史慈的武力居然一点都不逊色关张,他简直都惊呆了,至于孙策之流那时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是三国游戏让刘澜对演义中的主流一线武将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而这个时候再看演义就基本能够了解了里面的人物关系,所以当他第一次读到三国演义的时候,就比较能够了解一些非蜀汉里边的人物了,比如孙策,所以再一次看演义的时候他便能够更清晰的了解里面的人物关系了,比如再次之前被他忽略的孙策,这一回刘澜便知晓了孙策在演义里第一次出现是随父跨江击刘表。 而少年孙策不仅冲锋在前,更是扯弓搭箭射死了陈生,而后孙坚中箭身亡,孙策换回父亲尸体,从此之后他扛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而在孙策葬父过后,他并没有消沉下去,及后孙策因陶谦与策母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策乃移母并家属居于曲阿,自己却投袁术。 而在袁术处,孙策更是英雄无比,攻泾县,取陆康,一路所向披靡,连袁术也不得不叹一声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后孙策借兵征江东,击刘繇,驱王朗,大战严白虎,收降太史慈,挟死于靡,喝死樊能。曹操更是由衷称赞狮儿难与争锋! 这就是演义中的孙策,短暂却又辉煌的一生,而纵观中国历史,似孙策这般短暂辉煌而又英年早逝也不在少数,最出名莫过于霍去病了无疑了,不得不说霍去病和孙策是真的让人惋惜,假如二人不死,谁又能想到接下来的历史会是如何去发展呢,反正一定会同样的精彩。 刘澜看三国亦或三国志,还真应了那句话,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可仔细想想,如果诸葛亮能晚死几年,蜀汉肯定会更强,虽然能否战胜曹魏甚至是改变结果不太好说,可曹丕甚至是曹睿如果能晚死几年的话,曹魏会不会更强不好说,但可以保证的是那时一定不会有司马懿甚至是司马家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刘澜对司马家充满了恶意,不管后人如何吹捧司马懿,把他的评价提到和诸葛亮相等的地步,但在刘澜眼中,司马懿真的不配,因为实力悬殊,如果司马懿是处在蜀汉的实力状况之下,那刘澜会说他聪明,但实力强出一百倍,却表现的如此不堪,只能说明司马懿是真的无能。 当然这只是刘澜自己的看法,就胜者为王的结果来说,司马懿的选择肯定是没有错的,试想一下,如果明末不是东林党的压力,辽东选择防守而不是主动出击的话,那明也不会亡,甚至崇祯南渡到南京,那大明不也依然是铁桶江山一般。 说白了崇祯的脸皮太薄了,但凡能再厚一点,哪怕是能有司马懿一般的脸皮,大明也不会亡,所以对司马懿和诸葛亮如何做选择,都只是刘澜自己的站位和喜爱,肯定不可能有客观的评价,站位问题。 所以司马懿才会在刘澜这里如此低的评价,不以成败论英雄,而到了崇祯同样又是不以成败论英雄,刘澜有时候甚至会想,假如秦未亡或者诸葛亮取胜那么后世厚黑学还会大行其道吗? 在后世刘澜看到过一篇文章,乃是腹黑孙权害兄,三国时期的烛影斧声,不过就刘澜对孙家父子的评价,包括这个时代也是有过一些交集,而在刘澜的眼中,孙坚无疑是纯武夫一枚,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 而孙权更是无能的典范,但凡他能给曹魏一点压力,而不是被张辽八百破十万,结果也会好,至于孙策是孙家最有才能的一个,也是刘澜最欣赏的一个,而此时他可能就被围在山巅之上。 说实话刘澜最初先是看电视剧三国演义才对三国人物有所了解,而在玩三国游戏后才知晓了一些他从来就没有怎么关注过的人物,就好像太史慈和孙策,在此之前看过演义的他当三国群英传选择了刘备并攻打了北海,那他是绝对不可能会知晓这个人物的,当时看到太史慈的武力居然一点都不逊色关张,他简直都惊呆了,至于孙策之流那时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是三国游戏让刘澜对演义中的主流一线武将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而这个时候再看演义就基本能够了解了里面的人物关系,所以当他第一次读到三国演义的时候,就比较能够了解一些非蜀汉里边的人物了,比如孙策,所以再一次看演义的时候他便能够更清晰的了解里面的人物关系了,比如再次之前被他忽略的孙策,这一回刘澜便知晓了孙策在演义里第一次出现是随父跨江击刘表。 而少年孙策不仅冲锋在前,更是扯弓搭箭射死了陈生,而后孙坚中箭身亡,孙策换回父亲尸体,从此之后他扛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而在孙策葬父过后,他并没有消沉下去,及后孙策因陶谦与策母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策乃移母并家属居于曲阿,自己却投袁术。 而在袁术处,孙策更是英雄无比,攻泾县,取陆康,一路所向披靡,连袁术也不得不叹一声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而后孙策借兵征江东,击刘繇,驱王朗,大战严白虎,收降太史慈,挟死于靡,喝死樊能。曹操更是由衷称赞狮儿难与争锋! 这就是演义中的孙策,短暂却又辉煌的一生,而纵观中国历史,似孙策这般短暂辉煌而又英年早逝也不在少数,最出名莫过于霍去病了无疑了,不得不说霍去病和孙策是真的让人惋惜,假如二人不死,谁又能想到接下来的历史会是如何去发展呢,反正一定会同样的精彩。 。 第二千一百三十一章 平定扬州(162) 当然后世那篇文章以孙氏兄弟联曹与联袁作为切入点,最终演变成兄弟相残,虽然脑洞很大,但可能性并不高,至于背后的利益集团,就算能量再大,就当时孙策屠杀世家的狠劲来说,世家真有这样的手段,早干嘛去了,更何况还要听孙权这样的毛头小子,他们就这么笃定孙权能稳住孙策帐下的部队? 毕竟除了孙坚留下来的本部,这几年孙策招贤纳士已经招募来的部队早就成为了主力军,所以这样的怀疑可以成为小说的内容,将孙权写成腹黑心狠之辈,但却一定不可能真的在现实里发生,因为孙权也不傻,在大哥与傀儡之间,如何选择还用选择吗? 更何况江东世家的气焰早就被孙策压了下来,只要孙策在一天,他们就不敢冒被灭族的风险强出头,换言之如果不是孙策死后群龙无首,世家这才有了翻身的希望,但是孙家的实力还是摆在那里,所以双方妥协,最后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产物。 而孙权的覆辙刘澜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刘澜早已经想好了一切解决的办法,虽然效果不知道会如何,但孙权妥协的原因在世家的钱粮与人口,而刘澜却无须担忧这些,所以江东世家对他来说并不会有任何能求到他们的地方,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事情向他们去妥协,相反部队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似孙权时期的私曲,世家子弟掌握着自己的部队,所以刘澜更没有任何的顾忌,就算刘澜真要下杀手,还真不惧怕这些世家。 江东的世家可与中原的世家不一样,中原的世家那可都是从黄巾之乱走过来的,建立坞堡进行自保,作战经验不能说吩咐,但要轻易攻下世家的坞堡,肯定要付出点代价,不小的代价,甚至是大败而回。 而但江东的世家包括徐州的世家在内,说白了都是没有经历过黄巾之乱的,最多就是防备下山越人,所以他们的家兵其实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战斗,莫说是对上刘澜的部队了,可能刘澜就是派新编郡国兵过去都能解决这些世家武装的抵抗了。 倒不是刘澜托大,而是如今刘澜对郡国兵的改革是非常成熟的,以前的郡国兵说白了就是当地的役兵,一年时间之后便回到家乡,而现在因为刘澜对郡国兵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不在招募役兵,而是招募新兵,并从退伍下来的军官中择优成为郡国兵军官。 在刘澜看来,郡国兵将是新兵训练营,而他们肩负的责任则有点类似后世的军警,平时操练提升本领,有需要的时候维护地方治安,而对于军警军官的俸禄,刘澜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最初刘澜是想着减免一切徭役的,并且他在沛县也这样去做了,可是到了徐州之后他发现如果减免徭役,那么每天不管是修路还是护渠,各种建设费用将是刘澜眼下财政远远无法负担的巨大开销。 因此刘澜只能进行妥善的改变,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花钱买役,而刘澜对役钱定的非常低,要比大汉朝的官方买役钱低了一半,这是刘澜最大的妥协了,如果未来能够在商业收入上弥补回来,那刘澜还会重启免去徭役而改为招募力工。 当然就算是免去了一半的徭役,可这里的钱,也都是用在了一些改善民生的项目里,但还有一部分则是给郡国兵发粮饷,这样额算是为刘澜减少了一部分的负担,但也因为这一系列的改革,一改了郡国兵一直以来孱弱的印象,而再加上秣陵军的伙食,郡国兵可以说给刘澜治下的百姓焕然一新的改观,最少百姓眼中的郡国兵再也没有羸弱的士兵,而在以往,郡国兵那就是不堪一击的代名词,真要有个兵灾甚至是闹个匪,没有百姓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可现在刘澜治下的郡国兵毫无疑问是百姓们眼中最强有力的保证,虽然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各项成绩前三名的优秀者将会被选入军校,剩下的人则会进入到主力部队中。 对于军校的事情,刘澜最初一直考虑都要求军校生,可是这只能成为未来几十年后的选择,而绝非是眼下的选择,因为战争和知识覆盖了也就是最简单的识字率实在太低,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选择精英。 把网铺得太开虽然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因为自己就那么多,如果铺得太开,就可能演变成摊大饼,最后一事无成,但如果择优录取前三再从部队录取立功受奖者,那就又不同了,虽然刘澜始终都不提倡精英教育,但在特殊环境与特殊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要在短时间内出成绩见成效,精英模式一定是最好的方式,因为当一名士兵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其实他所经历的这个阶段说白了就是金字塔式的选拔机制,而为了选拔出金字塔顶的那么几名优秀将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以牺牲掉大多数金字塔低部的士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皆然,而既然明知这样的道理,那么他何不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呢,就好像进入军校,只是选择三年新兵中成绩最好的前三人进入军校,这意味着要进入军校的精英,最少是千分之一选拔而出,而选拔出来的精英,却与普通的战场士兵不同,因为他们免去了鲜血的洗礼。 而进入军校之后,那就是万分之一甚至是十万分之一的选拔了,而从这里面遴选出来的最优秀学员,一定不会有鱼龙混珠之辈,不管是其军事理论还是军事实战的能力,一定会是应届真正的佼佼者。 而到了这一层,可以说他已经到了金字塔的腹心部位,免去了以往其从普通士兵到校尉这最为艰难也是最有风险的一个阶段,当然精英到了这个位置要想继续往上爬,那就必须要经历真正的战火洗礼了,这个时候是骡子是马那才是对他真正考验的时刻。 真是领兵的将才,那就继续领兵,如果只是赵括这类纸上谈兵之人,那就去军师府,刘澜胃口可大,什么样的人才他都稀罕,不得不说他自己心目中的精英选拔,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证人才的存活率,让他们避免普通士兵这一最危险的阶段。 当然后世那篇文章以孙氏兄弟联曹与联袁作为切入点,最终演变成兄弟相残,虽然脑洞很大,但可能性并不高,至于背后的利益集团,就算能量再大,就当时孙策屠杀世家的狠劲来说,世家真有这样的手段,早干嘛去了,更何况还要听孙权这样的毛头小子,他们就这么笃定孙权能稳住孙策帐下的部队? 毕竟除了孙坚留下来的本部,这几年孙策招贤纳士已经招募来的部队早就成为了主力军,所以这样的怀疑可以成为小说的内容,将孙权写成腹黑心狠之辈,但却一定不可能真的在现实里发生,因为孙权也不傻,在大哥与傀儡之间,如何选择还用选择吗? 更何况江东世家的气焰早就被孙策压了下来,只要孙策在一天,他们就不敢冒被灭族的风险强出头,换言之如果不是孙策死后群龙无首,世家这才有了翻身的希望,但是孙家的实力还是摆在那里,所以双方妥协,最后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产物。 而孙权的覆辙刘澜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刘澜早已经想好了一切解决的办法,虽然效果不知道会如何,但孙权妥协的原因在世家的钱粮与人口,而刘澜却无须担忧这些,所以江东世家对他来说并不会有任何能求到他们的地方,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事情向他们去妥协,相反部队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似孙权时期的私曲,世家子弟掌握着自己的部队,所以刘澜更没有任何的顾忌,就算刘澜真要下杀手,还真不惧怕这些世家。 江东的世家可与中原的世家不一样,中原的世家那可都是从黄巾之乱走过来的,建立坞堡进行自保,作战经验不能说吩咐,但要轻易攻下世家的坞堡,肯定要付出点代价,不小的代价,甚至是大败而回。 而但江东的世家包括徐州的世家在内,说白了都是没有经历过黄巾之乱的,最多就是防备下山越人,所以他们的家兵其实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战斗,莫说是对上刘澜的部队了,可能刘澜就是派新编郡国兵过去都能解决这些世家武装的抵抗了。 倒不是刘澜托大,而是如今刘澜对郡国兵的改革是非常成熟的,以前的郡国兵说白了就是当地的役兵,一年时间之后便回到家乡,而现在因为刘澜对郡国兵进行了一定的改革,不在招募役兵,而是招募新兵,并从退伍下来的军官中择优成为郡国兵军官。 在刘澜看来,郡国兵将是新兵训练营,而他们肩负的责任则有点类似后世的军警,平时操练提升本领,有需要的时候维护地方治安,而对于军警军官的俸禄,刘澜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最初刘澜是想着减免一切徭役的,并且他在沛县也这样去做了,可是到了徐州之后他发现如果减免徭役,那么每天不管是修路还是护渠,各种建设费用将是刘澜眼下财政远远无法负担的巨大开销。 因此刘澜只能进行妥善的改变,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花钱买役,而刘澜对役钱定的非常低,要比大汉朝的官方买役钱低了一半,这是刘澜最大的妥协了,如果未来能够在商业收入上弥补回来,那刘澜还会重启免去徭役而改为招募力工。 当然就算是免去了一半的徭役,可这里的钱,也都是用在了一些改善民生的项目里,但还有一部分则是给郡国兵发粮饷,这样额算是为刘澜减少了一部分的负担,但也因为这一系列的改革,一改了郡国兵一直以来孱弱的印象,而再加上秣陵军的伙食,郡国兵可以说给刘澜治下的百姓焕然一新的改观,最少百姓眼中的郡国兵再也没有羸弱的士兵,而在以往,郡国兵那就是不堪一击的代名词,真要有个兵灾甚至是闹个匪,没有百姓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可现在刘澜治下的郡国兵毫无疑问是百姓们眼中最强有力的保证,虽然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各项成绩前三名的优秀者将会被选入军校,剩下的人则会进入到主力部队中。 对于军校的事情,刘澜最初一直考虑都要求军校生,可是这只能成为未来几十年后的选择,而绝非是眼下的选择,因为战争和知识覆盖了也就是最简单的识字率实在太低,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索性选择精英。 把网铺得太开虽然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因为自己就那么多,如果铺得太开,就可能演变成摊大饼,最后一事无成,但如果择优录取前三再从部队录取立功受奖者,那就又不同了,虽然刘澜始终都不提倡精英教育,但在特殊环境与特殊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要在短时间内出成绩见成效,精英模式一定是最好的方式,因为当一名士兵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其实他所经历的这个阶段说白了就是金字塔式的选拔机制,而为了选拔出金字塔顶的那么几名优秀将领,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以牺牲掉大多数金字塔低部的士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皆然,而既然明知这样的道理,那么他何不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呢,就好像进入军校,只是选择三年新兵中成绩最好的前三人进入军校,这意味着要进入军校的精英,最少是千分之一选拔而出,而选拔出来的精英,却与普通的战场士兵不同,因为他们免去了鲜血的洗礼。 。 第二千一百三十二章 平定扬州(163) 将军府首先会对他们便利,当然最主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工商业的合法权益,说白了这些他们都是受压迫的一群人,而现在他们却有了翻身的机会,不仅不用去边境当守军戍卒,甚至到战场当炮灰,还有穿金戴银的资格,尤其是一些商人们,几百年来也就敢在家穿穿丝绸衣裳,而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面上。 当然这些对他们来说其实只是一个最明显的变化,但真正让他们激动和感恩的无疑是他们有了读书和成为官吏的权利,比起以前商籍和工籍,他们现在才算是真正有了人的样子,虽然还会受到歧视,但是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却可以勇敢的去为自己争取他们的利益,而这在以往,除非是那些背后有着大势力的商贩,纯商人根本就只能吃哑巴亏。 可是刘澜既然在治下给予了工商业者身份,那就肯定会把一系列的后续问题都做出了相应的部署,如果是工商业上遇到了什么麻烦,那就直接去主官部门解决,如果是其他民事问题,自然有当地官府解决,可如果出现歧视,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故意欺压,那么可以直接提出申诉,到时候到了内阁,自然有人秉公办理,而如果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刘澜甚至已经在将军府门前仿造后世几个朝代设立鸣冤鼓,如果真遇到了什么脸内阁也包庇的人,只要击鼓三声,内卫会接受调查,如果属实,就算是刘澜亲自出面解决为其做主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更多还是属于人治,不属于法治,刘澜之所以会这样做,主要还是给一些人一点压力,至于鸣冤鼓他觉得不仅要在将军府施行,关键还是要在刑曹从事、内阁也一同施行。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可做到了县令、刑曹与内阁刑部的三大审理机构,他觉得官司真打到他这里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毕竟刘澜现在设立的监管机制已经非常成熟了,如果真在某一环节出现问题,他们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其实在对设立言官的问题上,刘澜是一直持谨慎态度的,因为历史上的言官设立最初都是天子为了广开言路,起到监督与劝谏的作用,如果真要追溯的话,在夏朝的时候就已经有言官了,当然要说言官达到最鼎盛的时期,无疑是在明朝。 但因为言官的特殊性,所以当言官体系出现问题时,那真正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当然刘澜因为是后世人,所以对言官他自己有自己的一系列解决手段,首先是结党问题,这肯定是解决不了的,历朝历代都在疯狂打击官员结党,包括恒帝灵帝所发动的党锢,说白了也是一个道理。 素养刘澜干脆以地域在他的之下扶植了三大党派,至于言官也干脆让他们各自推荐,各自监督,而在监督时,被检举之人也不是直接就定罪,刘澜会给他们辩解的权利,可如刘澜所料一样,当被检举之人辩解时,他首先会选择用言官的私德来为自己开脱。 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攻击他人达到为自己开脱的事情不仅在封建王朝,就算是在后世也屡见不鲜,很多时候,人们在对一件事情的对错发布自己的看法时,很少有直接对事的间接,反而会从各种角度,尤其是喜欢用他们的私德来说事,这样一来事情就从最初的事变成了这个人的品德问题了,而一个有品德问题的人所说的话,自然就不值得相信了。 可关键的问题是,一个人的私德如何其实是与他检举的这件事情并无瓜葛的,一个人贪污却去检举另一人贪污,这本来是两件事,最后却变成了一件事,最后问题没有解决,却引起了极大的党争。 可以说,这样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儒家教育下的结果,不管是官员,包括百姓在内,他们对一个人的好坏认知说简单点就是他的人品和道德,如果他为人正直,那么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而如果他个人私德有亏,人品有问题,那么他就算说出的是真理,但因为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错的,所以为了杜绝这样的问题,更为了杜绝两大势力因言官引起的相互攻击,甚至最后发展成后世明朝时的情形,他只是稍作了一点改变,就解决了这样的问题。 首先不得挟私报复,任何一名言官绝不允许检举与自己有任何私怨的官吏,一旦被刑曹查实,这些是刑曹事后必须进行调查的,一旦查实,不管被检举者有没有过错,检举人都会被立即罢免官职,再不录用。 其次被检举人当被检举时,刘澜是允许他进行辩解的,可是辩解只能是就事论事,也就是说他只能去解释被弹劾的这件事,而不允许其东扯西扯去攻击检举人的人品和私德等问题,这是与本次检举毫不相干的,更何况他检举你是他身为言官的职责,是与他的私德与人品没有任何关系的。 而之后你不管如何辩解,是因罪被罢黜还是被关大佬甚至是被处以极刑,那都是罪有应得,而如果只是较轻的罪责被罚俸禄或者其他,事后你要去检举之前检举你的人,那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刘澜已经在第一条里说的很明白了,不许抱负。 所以你的派系可以找另一人去检举他,有问题刘澜自然不会放过,没问题那就继续使用,所以刘澜这样做不敢保证能够保证言官都没有问题,但最少可以保证言官在互相的制衡下不会有真正欺世盗名之徒。 而这更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让三方势力互相牵制下去,却又不会让他们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历史上的党争是真的恐怖,让刘澜心有余悸,而因言官出现的党争刘澜更是要极力的避免。 刘澜对势力的态度很明确互相牵制与制衡是一方面,但更希望的还是他们能够分工明确,不要互相拆台,而要避免这些情况,那么类似言官直接的交锋就必须要避免,只有这样才不会爆发出真正大规模的问题。 而一旦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那势必就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你方收集对方的黑料检举,我方收集你方的黑料检举,最后谁也别好过,却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明代的那些言官不就是这个样子,甚至一些人干脆是为了博取直名,刻意去激怒天子,这类人到底是戴着面具还是刚正不阿,也只有后人才能知晓了但在刘澜看来,越是这种人,就越是在欺世盗名。 就好像海瑞,对他的评价历代都褒贬不一,有的人拿私德女儿说事,但最少这些在嘉靖眼中都不算什么,因为他明白一点,那就是海瑞敢抬着棺材来,就已经做好了一心求死的准备,你杀他那就是正中下怀,不仅给了海瑞一个直名,更会让自己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那么就海瑞来说,刘澜眼中他是好是坏呢,其实并不重要,就他所做的事情,肯定是好官,百姓都喜欢的好官,可在天子眼中,这种人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因为他让天子很难做,甚至是在逼天子成为昏君。 刘澜还记得后世最长听到的一句话,百姓人人都希望能够遇到海瑞这样的清官,却又害怕他们的亲人是海瑞这样的清官,这就说明了海瑞这个人最少在百姓眼中的评价是远远无法与包拯相提并论的,最少在刘澜这里是如此。 因为包公铡亲侄子包勉本来就是后人所编纂,历史上如同铡美案一样并未真实上演,从私德的角度来说,铁面无私的包拯肯定是要比逼死女儿的海瑞更有人情味的,可抛开私德这一点来说,两个人都是后人值得尊敬的古人,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只不过青天或许没有那么神,青天的私德或许没有那么好。 你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成为圣人,人无完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一定是包装出来的,或者是王莽这种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因为他需要给世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所以他就必须要装出一副圣贤的样子,而王莽这一个完美形象演足了整整三十年,最后他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露了出来。 所以海瑞更真,因为他有自己的缺陷,而包拯更假,因为距离年代久远,很多他的事迹其实都是戏文,但这并不能否定包拯这个人,就好像曹操,他的功绩摆在那里,没有他谁能知道天下会是个什么样子,更何况他终其一生也未曾称帝。 评价人要客观,评价事情要就事论事,所以千万不要把人品和发生的事情混为一谈,这样你会发现问题永远也解决不了,反而可能问题会被一带而过,最后变成了一场道德的审判,不得不说传统观念,儒家思想已经深深耕植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底,可有些时候道德的审判,又最伤人。 刘澜对势力的态度很明确互相牵制与制衡是一方面,但更希望的还是他们能够分工明确,不要互相拆台,而要避免这些情况,那么类似言官直接的交锋就必须要避免,只有这样才不会爆发出真正大规模的问题。 而一旦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那势必就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你方收集对方的黑料检举,我方收集你方的黑料检举,最后谁也别好过,却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明代的那些言官不就是这个样子,甚至一些人干脆是为了博取直名,刻意去激怒天子,这类人到底是戴着面具还是刚正不阿,也只有后人才能知晓了但在刘澜看来,越是这种人,就越是在欺世盗名。 就好像海瑞,对他的评价历代都褒贬不一,有的人拿私德女儿说事,但最少这些在嘉靖眼中都不算什么,因为他明白一点,那就是海瑞敢抬着棺材来,就已经做好了一心求死的准备,你杀他那就是正中下怀,不仅给了海瑞一个直名,更会让自己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那么就海瑞来说,刘澜眼中他是好是坏呢,其实并不重要,就他所做的事情,肯定是好官,百姓都喜欢的好官,可在天子眼中,这种人就是欺世盗名之辈,因为他让天子很难做,甚至是在逼天子成为昏君。 刘澜还记得后世最长听到的一句话,百姓人人都希望能够遇到海瑞这样的清官,却又害怕他们的亲人是海瑞这样的清官,这就说明了海瑞这个人最少在百姓眼中的评价是远远无法与包拯相提并论的,最少在刘澜这里是如此。 因为包公铡亲侄子包勉本来就是后人所编纂,历史上如同铡美案一样并未真实上演,从私德的角度来说,铁面无私的包拯肯定是要比逼死女儿的海瑞更有人情味的,可抛开私德这一点来说,两个人都是后人值得尊敬的古人,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只不过青天或许没有那么神,青天的私德或许没有那么好。 你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成为圣人,人无完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一定是包装出来的,或者是王莽这种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因为他需要给世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所以他就必须要装出一副圣贤的样子,而王莽这一个完美形象演足了整整三十年,最后他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露了出来。 所以海瑞更真,因为他有自己的缺陷,而包拯更假,因为距离年代久远,很多他的事迹其实都是戏文,但这并不能否定包拯这个人,就好像曹操,他的功绩摆在那里,没有他谁能知道天下会是个什么样子,更何况他终其一生也未曾称帝。 评价人要客观,评价事情要就事论事,所以千万不要把人品和发生的事情混为一谈,这样你会发现问题永远也解决不了,反而可能问题会被一带而过,最后变成了一场道德的审判,不得不说传统观念,儒家思想已经深深耕植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底,可有些时候道德的审判,又最伤人。 。 第二千一百三十三章 平定扬州(164) 刘澜很好奇现在的美洲大陆是个什么样子,因为他对美洲的了解,说白了都是因为哥伦布,而在此之前美洲的情况却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当然美洲为什么会如此吸引刘澜,说白了就是哪里有着他最迫切获得的农作物,而同时还有那里的黄金和白银。 对刘澜这样的‘改革者’来说,要改革尤其是经济改革,那么钱币肯定是绕不过去的话题,而就刘澜来说他对铜钱或者说对东汉的币制从前有过一些了解,到了这个时代则有了更深的体会。 就整个东汉来说,铜钱币制好像都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冲击,直到董卓的小钱出现,冲击是相当严重的,好在刘澜在治下严格防范,才没有让董卓小钱对他治下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钱币的重要性却非常的重要,而东汉铸造五铢钱的机制则是以中央为监管调控,具体铸造则是由地方郡县来施行。 而刘澜要改革,如此极其造成通胀的铸造权就必须要收回,可要收回五铢钱的铸造权,那么刘澜将军府首先就会与地方郡县产生极其强烈的尖锐矛盾,甚至可能会导致西汉出现的类似情形再次发生。 为了收回地方的铸造五铢钱的权利,章帝时尚书就上书要求直接取消货币的使用,甚至还得到了短暂的实施,但以物易物终归不能长久,再加上地方郡县的反应强烈,五铢钱再次流通,而第二次封钱则又在桓帝时期出现,刘陶罢铸钱之奏很快交由得到了首肯,大结可以看出,中央大臣乃至天子们丢五铢钱的态度, 首先是铸币权,其次是流通不便,铜钱使用繁琐沉重尤其是携带不便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但是要取消五铢钱虽然得到了支持,可却始终无法用另一种流通物来代替五铢钱,这就导致百姓要再次回到原始的以物易物,如此一来,对整个社会生活来说会变得更加繁琐,而第三个原因,则是私铸五铢的情况,当然东汉铸私钱远比不了西汉,但对五铢钱的冲击却也极其严重,因为最后买单的是朝廷,而不会是各郡县官府。 所以刘澜在改革之初,就把铸钱的权利收了回来,不过他居中取了上交到郡,也就是太守去负责铸造五铢,而将军府也就是内阁的金曹进行监管的传统模式,可这样的货币政策刘澜清楚一定要改变,也必须要改变,因为现在的货币政策只会给他的新政拖后腿,而不可能起到任何积极的意义和作用。 可是要进行改革,可没那么容易,就他对三国时期的货币政策的了解,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先说曹魏,现在的曹操一直都是以布帛为币,他选择的方式无疑是最便已的方法,可这又导致了曹操治下逐渐形成了以谷帛为币,也就是最为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出现。 而造成这一原因,有很多方面,综合来说首先是庄园经济,也就是世家与富农的生产方式保障了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可以说在他们这个群体里,不管是从生产还是到最后的交换都可以直接在内部进行。 而第二种则是因为战争,曹操治下直接征收事物划算还是征收五铢划算和便捷,这种问题想都不要想,自然是食物更划算,就拿粮食来说,如果是征收五铢,那就必须再花钱去购买,对于战火连天的这个年代,实物更为便捷。 而最后的一个原因自然就是董卓铸造的小钱,使得货币贬值严重。通货膨胀严重,以至于出现了长安谷一斛五十万钱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去收取五铢钱再去买粮,可能只够他买几斛谷物。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直存在,就好像当曹操拜相之后,便第一时间废除了董卓的小钱,重新推行五铢。不过因为推行五铢的数量有限,所以在他的治下就有了钱少物多的现象,所以使得粮食布帛等实物价格降低,并保持相对稳定。 但是到了曹丕,五铢钱又被取缔,说白了曹丕这样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战争,而要发起战争,那就离不开粮食与布帛等实物,而到了曹丕登基称帝的时期,整个天下的人口已经锐减,粮食产量非常低,所以在粮价居高不下的情形下,直接收取五铢钱显然是不符合当时的环境。 而到了明帝曹睿时期,他又下令使用五铢钱,废除谷物布帛这样以物易物的传统货币模式,为何?原因只有一个字,贪。 刘澜从来都不怀疑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政策的诞生,在当世一定是非常符合统治阶级利益的,换言之对他们有利,在能吃肉的同时也会让百姓喝汤,可是随着发展,一切政策显然就显得无比落后,甚至不符合挡下的社会环境了。 而用谷物布帛为货币,在曹丕时期无疑是符合当时的社会大环境的,可是几十年的发展下来,自然就有人想到了从中赚取利益的方法,他们与那些铸造私钱的犯罪分子差不多,都是在铤而走险,而他们的方式则最无耻,或者说是全民行为。 为了提高布帛的货币价值,百姓们把谷物用水浸湿,把布帛剪碎,来换取最大的代价,但这无疑又会导致谷物与布帛自身的使用价值降低,在三国时期生产力与生产量本来就非常有限,所以这样的情况出现与发生,在魏国境内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而这也直接导致了明帝曹睿下达决心恢复五铢钱货币制度的关键原因。 这件事对刘澜有着极其重要的警惕作用,虽然他一直都是半钱半物的的收税,但在他心中却又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新的货币政策,或者说是取消铜本位的货币政策,可是白银的产量在中国来说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不是元朝从西方掠夺大量的白银,明清也不可能会出现银本位的货币体系。 而眼下让刘澜直接获取白银的途径,首先自然就是日本,其次则是向西,向西根本就不现实,所以只能考虑日本甚至是美洲。 刘澜很好奇现在的美洲大陆是个什么样子,因为他对美洲的了解,说白了都是因为哥伦布,而在此之前美洲的情况却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当然美洲为什么会如此吸引刘澜,说白了就是哪里有着他最迫切获得的农作物,而同时还有那里的黄金和白银。 对刘澜这样的‘改革者’来说,要改革尤其是经济改革,那么钱币肯定是绕不过去的话题,而就刘澜来说他对铜钱或者说对东汉的币制从前有过一些了解,到了这个时代则有了更深的体会。 就整个东汉来说,铜钱币制好像都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冲击,直到董卓的小钱出现,冲击是相当严重的,好在刘澜在治下严格防范,才没有让董卓小钱对他治下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钱币的重要性却非常的重要,而东汉铸造五铢钱的机制则是以中央为监管调控,具体铸造则是由地方郡县来施行。 而刘澜要改革,如此极其造成通胀的铸造权就必须要收回,可要收回五铢钱的铸造权,那么刘澜将军府首先就会与地方郡县产生极其强烈的尖锐矛盾,甚至可能会导致西汉出现的类似情形再次发生。 为了收回地方的铸造五铢钱的权利,章帝时尚书就上书要求直接取消货币的使用,甚至还得到了短暂的实施,但以物易物终归不能长久,再加上地方郡县的反应强烈,五铢钱再次流通,而第二次封钱则又在桓帝时期出现,刘陶罢铸钱之奏很快交由得到了首肯,大结可以看出,中央大臣乃至天子们丢五铢钱的态度, 首先是铸币权,其次是流通不便,铜钱使用繁琐沉重尤其是携带不便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但是要取消五铢钱虽然得到了支持,可却始终无法用另一种流通物来代替五铢钱,这就导致百姓要再次回到原始的以物易物,如此一来,对整个社会生活来说会变得更加繁琐,而第三个原因,则是私铸五铢的情况,当然东汉铸私钱远比不了西汉,但对五铢钱的冲击却也极其严重,因为最后买单的是朝廷,而不会是各郡县官府。 所以刘澜在改革之初,就把铸钱的权利收了回来,不过他居中取了上交到郡,也就是太守去负责铸造五铢,而将军府也就是内阁的金曹进行监管的传统模式,可这样的货币政策刘澜清楚一定要改变,也必须要改变,因为现在的货币政策只会给他的新政拖后腿,而不可能起到任何积极的意义和作用。 可是要进行改革,可没那么容易,就他对三国时期的货币政策的了解,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先说曹魏,现在的曹操一直都是以布帛为币,他选择的方式无疑是最便已的方法,可这又导致了曹操治下逐渐形成了以谷帛为币,也就是最为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出现。 而造成这一原因,有很多方面,综合来说首先是庄园经济,也就是世家与富农的生产方式保障了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可以说在他们这个群体里,不管是从生产还是到最后的交换都可以直接在内部进行。 而第二种则是因为战争,曹操治下直接征收事物划算还是征收五铢划算和便捷,这种问题想都不要想,自然是食物更划算,就拿粮食来说,如果是征收五铢,那就必须再花钱去购买,对于战火连天的这个年代,实物更为便捷。 而最后的一个原因自然就是董卓铸造的小钱,使得货币贬值严重。通货膨胀严重,以至于出现了长安谷一斛五十万钱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操去收取五铢钱再去买粮,可能只够他买几斛谷物。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直存在,就好像当曹操拜相之后,便第一时间废除了董卓的小钱,重新推行五铢。不过因为推行五铢的数量有限,所以在他的治下就有了钱少物多的现象,所以使得粮食布帛等实物价格降低,并保持相对稳定。 但是到了曹丕,五铢钱又被取缔,说白了曹丕这样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战争,而要发起战争,那就离不开粮食与布帛等实物,而到了曹丕登基称帝的时期,整个天下的人口已经锐减,粮食产量非常低,所以在粮价居高不下的情形下,直接收取五铢钱显然是不符合当时的环境。 而到了明帝曹睿时期,他又下令使用五铢钱,废除谷物布帛这样以物易物的传统货币模式,为何?原因只有一个字,贪。 刘澜从来都不怀疑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政策的诞生,在当世一定是非常符合统治阶级利益的,换言之对他们有利,在能吃肉的同时也会让百姓喝汤,可是随着发展,一切政策显然就显得无比落后,甚至不符合挡下的社会环境了。 而用谷物布帛为货币,在曹丕时期无疑是符合当时的社会大环境的,可是几十年的发展下来,自然就有人想到了从中赚取利益的方法,他们与那些铸造私钱的犯罪分子差不多,都是在铤而走险,而他们的方式则最无耻,或者说是全民行为。 为了提高布帛的货币价值,百姓们把谷物用水浸湿,把布帛剪碎,来换取最大的代价,但这无疑又会导致谷物与布帛自身的使用价值降低,在三国时期生产力与生产量本来就非常有限,所以这样的情况出现与发生,在魏国境内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而这也直接导致了明帝曹睿下达决心恢复五铢钱货币制度的关键原因。 这件事对刘澜有着极其重要的警惕作用,虽然他一直都是半钱半物的的收税,但在他心中却又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新的货币政策,或者说是取消铜本位的货币政策,可是白银的产量在中国来说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不是元朝从西方掠夺大量的白银,明清也不可能会出现银本位的货币体系。 而眼下让刘澜直接获取白银的途径,首先自然就是日本,其次则是向西,向西根本就不现实,所以只能考虑日本甚至是美洲。 。 第二千一百三十四章 平定扬州(165) 东汉庄园经济的发展使得一大部分人保证了对生活必需品上的自给自足,这就使得大部分百姓直接略过了五铢钱这一环节,因为日常的用品已经得到了满足,而如果再购买一些其它商品,自然就会直接选择以物易物,而略过了售卖商品换取五铢再去购买商品的中间环节,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与对五铢钱失去信任有一定的关系,毕竟把商品贩卖了是一回事,拿到贩卖的五铢钱却买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商品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五铢钱不受百姓信任,这与董卓小钱有一定的关系,货币市场被破坏,可是不管五铢钱的价值高低贵贱,他们生产的稻米与布帛价值却一直都在,不会因为五铢钱而忽高忽低,那么在五铢钱的价值无法得到保障,百姓自然要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商品贸易,这是对自身最好的保证,但也是眼下刘澜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而他在此之前已经将五铢钱的生产线放在了郡守府,首先刘澜对自己任命的太守还是较为信任的,所以他才敢确保五铢钱在他治下的流通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其次则是要确保民间私人拥有铜的合法性,但又必须严厉打击私铸铜钱的行为,而刘澜的解决方式就是百姓可以拿手中的铜换取或者是出手给官府,换取同等价值的五铢钱或者商品。 这是刘澜解决五铢钱确保五铢钱的地位在治下不会出现受到不信任的关键政策,其次则是打击百姓以物易物,首先以物易物的商品交易会收到加倍的商业税,其次如果有没有经过商曹进行的民间私人交易则不会收到政府承认,一旦出现上当受骗等情况,是不受法律保护,并且还会查抄买卖之间的交易商品并进行处罚。 为了保证五铢钱的地位和百姓乃至商贩之间继续以物易物这样较为原始的贸易方式,刘澜只能用这样较为简单且粗暴的方式去处理,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在与其他诸侯对比时就会显得非常柔和了。 当然刘澜之所以会这样做,没进行更暴力的方式去树立五铢钱的地位,关键还在于他自己对货币的一点浅薄认知,未来五铢钱肯定是要被取缔的,或者说未来的五铢钱或者说是生产五铢钱的铜指挥成为铜器,而不会再变成钱币进行流通。 但眼下他却无力去改变‘铜本位’的货币地位,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但又因为迟早要取缔,又不会用太过暴力的方式去奠定五铢钱的地位,毕竟迟早都是要被取缔的,所以有些事情就显得杜宇甚至是没必要,要不然以刘澜的铁碗和军人本质,只能比冀州更激进。 很多人见到的刘澜都是见到他在入主徐州之后,或者说他们所了解的都是入主徐州之后那个温文尔雅的刘澜,但是这个时期的刘澜却是在经历了很多,手续是刘茵的教导,她无疑是让刘澜能够快速融入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第二个则是温恕,他是让刘澜第一次打破了以往传统观念的好人与坏人之分的一个人,也许是当时年纪小,在刘澜的眼里,这世上只有好人坏人之分,这一点与他给刘澜等几个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他们会问好人坏人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显然温恕是天使的同时也是魔鬼,或者说这个世界对人的评价,并不仅仅只有好人坏人之分。 最后则是陶谦,他对刘澜说实话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帮助,除了将徐州托付给自己,但是他的手段却是让刘澜较为钦佩的,能够控制野心勃勃的臧霸,同时又游走在四大世家之间,他的制衡不能说如火纯情,但却是让刘澜真正的明白了如何在势力之间游走的关键性人物。 如果说徐州之前的刘澜是纯军人的话,那么在到达徐州之后,刘澜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一名真正的政治家,这个时候的刘澜其实已经没有多说军人的气息了,或者说他已经懂得如何去官吏自己的表情已经自己的情绪了。 考虑的更多,思考的更多,不在像以往那个无所顾虑,畏手畏脚,或许有些人觉得这是刘澜比以前胆子变小了,但刘澜明白这是因为他成熟了,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不再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时候那么无所畏惧,命?又算的了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现在他不会了,所以如果是以前在辽东的时候,有人建议他不许亲临战场,那时绝对没人能够劝阻他,但是在徐州之后,这样的情况刘澜就已经有所收敛了,不仅是帐下的文武在劝阻,后院里的甄姜们也在劝阻,刘澜那里还能再冒险,他真有了意外,这些跟着他出身入死的兄弟怎么办,甄姜、糜箴乃至孩子有怎么办? 东汉庄园经济的发展使得一大部分人保证了对生活必需品上的自给自足,这就使得大部分百姓直接略过了五铢钱这一环节,因为日常的用品已经得到了满足,而如果再购买一些其它商品,自然就会直接选择以物易物,而略过了售卖商品换取五铢再去购买商品的中间环节,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与对五铢钱失去信任有一定的关系,毕竟把商品贩卖了是一回事,拿到贩卖的五铢钱却买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商品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五铢钱不受百姓信任,这与董卓小钱有一定的关系,货币市场被破坏,可是不管五铢钱的价值高低贵贱,他们生产的稻米与布帛价值却一直都在,不会因为五铢钱而忽高忽低,那么在五铢钱的价值无法得到保障,百姓自然要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商品贸易,这是对自身最好的保证,但也是眼下刘澜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而他在此之前已经将五铢钱的生产线放在了郡守府,首先刘澜对自己任命的太守还是较为信任的,所以他才敢确保五铢钱在他治下的流通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其次则是要确保民间私人拥有铜的合法性,但又必须严厉打击私铸铜钱的行为,而刘澜的解决方式就是百姓可以拿手中的铜换取或者是出手给官府,换取同等价值的五铢钱或者商品。 这是刘澜解决五铢钱确保五铢钱的地位在治下不会出现受到不信任的关键政策,其次则是打击百姓以物易物,首先以物易物的商品交易会收到加倍的商业税,其次如果有没有经过商曹进行的民间私人交易则不会收到政府承认,一旦出现上当受骗等情况,是不受法律保护,并且还会查抄买卖之间的交易商品并进行处罚。 为了保证五铢钱的地位和百姓乃至商贩之间继续以物易物这样较为原始的贸易方式,刘澜只能用这样较为简单且粗暴的方式去处理,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在与其他诸侯对比时就会显得非常柔和了。 当然刘澜之所以会这样做,没进行更暴力的方式去树立五铢钱的地位,关键还在于他自己对货币的一点浅薄认知,未来五铢钱肯定是要被取缔的,或者说未来的五铢钱或者说是生产五铢钱的铜指挥成为铜器,而不会再变成钱币进行流通。 但眼下他却无力去改变‘铜本位’的货币地位,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但又因为迟早要取缔,又不会用太过暴力的方式去奠定五铢钱的地位,毕竟迟早都是要被取缔的,所以有些事情就显得杜宇甚至是没必要,要不然以刘澜的铁碗和军人本质,只能比冀州更激进。 很多人见到的刘澜都是见到他在入主徐州之后,或者说他们所了解的都是入主徐州之后那个温文尔雅的刘澜,但是这个时期的刘澜却是在经历了很多,手续是刘茵的教导,她无疑是让刘澜能够快速融入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第二个则是温恕,他是让刘澜第一次打破了以往传统观念的好人与坏人之分的一个人,也许是当时年纪小,在刘澜的眼里,这世上只有好人坏人之分,这一点与他给刘澜等几个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他们会问好人坏人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显然温恕是天使的同时也是魔鬼,或者说这个世界对人的评价,并不仅仅只有好人坏人之分。 最后则是陶谦,他对刘澜说实话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帮助,除了将徐州托付给自己,但是他的手段却是让刘澜较为钦佩的,能够控制野心勃勃的臧霸,同时又游走在四大世家之间,他的制衡不能说如火纯情,但却是让刘澜真正的明白了如何在势力之间游走的关键性人物。 如果说徐州之前的刘澜是纯军人的话,那么在到达徐州之后,刘澜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一名真正的政治家,这个时候的刘澜其实已经没有多说军人的气息了,或者说他已经懂得如何去官吏自己的表情已经自己的情绪了。 考虑的更多,思考的更多,不在像以往那个无所顾虑,畏手畏脚,或许有些人觉得这是刘澜比以前胆子变小了,但刘澜明白这是因为他成熟了,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不再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时候那么无所畏惧,命?又算的了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现在他不会了,所以如果是以前在辽东的时候,有人建议他不许亲临战场,那时绝对没人能够劝阻他,但是在徐州之后,这样的情况刘澜就已经有所收敛了,不仅是帐下的文武在劝阻,后院里的甄姜们也在劝阻,刘澜那里还能再冒险,他真有了意外,这些跟着他出身入死的兄弟怎么办,甄姜、糜箴乃至孩子有怎么办? 东汉庄园经济的发展使得一大部分人保证了对生活必需品上的自给自足,这就使得大部分百姓直接略过了五铢钱这一环节,因为日常的用品已经得到了满足,而如果再购买一些其它商品,自然就会直接选择以物易物,而略过了售卖商品换取五铢再去购买商品的中间环节,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与对五铢钱失去信任有一定的关系,毕竟把商品贩卖了是一回事,拿到贩卖的五铢钱却买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商品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五铢钱不受百姓信任,这与董卓小钱有一定的关系,货币市场被破坏,可是不管五铢钱的价值高低贵贱,他们生产的稻米与布帛价值却一直都在,不会因为五铢钱而忽高忽低,那么在五铢钱的价值无法得到保障,百姓自然要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商品贸易,这是对自身最好的保证,但也是眼下刘澜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而他在此之前已经将五铢钱的生产线放在了郡守府,首先刘澜对自己任命的太守还是较为信任的,所以他才敢确保五铢钱在他治下的流通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其次则是要确保民间私人拥有铜的合法性,但又必须严厉打击私铸铜钱的行为,而刘澜的解决方式就是百姓可以拿手中的铜换取或者是出手给官府,换取同等价值的五铢钱或者商品。 这是刘澜解决五铢钱确保五铢钱的地位在治下不会出现受到不信任的关键政策,其次则是打击百姓以物易物,首先以物易物的商品交易会收到加倍的商业税,其次如果有没有经过商曹进行的民间私人交易则不会收到政府承认,一旦出现上当受骗等情况,是不受法律保护,并且还会查抄买卖之间的交易商品并进行处罚。 为了保证五铢钱的地位和百姓乃至商贩之间继续以物易物这样较为原始的贸易方式,刘澜只能用这样较为简单且粗暴的方式去处理,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在与其他诸侯对比时就会显得非常柔和了。 。 第二千一百三十五章 平定扬州(166) 刘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担忧,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刘备和孙权就是例子,库府国帑一旦出现严重亏空,就如孙权和刘备当时所面临的情况一样,他们能怎么办,又会这么办,肯定会大量发行交子。 所以刘备、孙权们能做出的事情,他的后继者也完全可以做出相同的事情,甚至是他自己都可能做出相同的事情来,货币的重要性刘澜是深有体会,毕竟能靠钱活着总比因为没钱死去好啊,就简单的一个例子比如明末崇祯,他要是最后国库有钱的话,又怎么可能败呢? 虽然无限度的发行交子可能会让社会动荡,但前提却是崇祯可以在此之前先解决西北,出击女真,到时外部的压力缓解,缓和内部的通货危机,自然会更容易,当然也有可能出现另一种可能,毕竟人都是贪婪的,就比如孙权从发行大泉五百到大泉两千,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贪婪作祟,因为来钱太快了,所以刘澜会将这样的行为比喻成出卖给魔鬼的交易,如果无法停手,那么最后就是死亡。 所以刘澜拿崇祯比喻,他成功的可能性有五成,失败的可能性也有五成,但毕竟只是一种假设,可是刘澜却不敢冒险,哪怕就是只有一成,他都不敢轻易冒险,必须确保交子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一道命令而滥发行。 当然现在想这些可能还有些太早,毕竟这都是计划,或者说是遥遥无期看不到头的计划,最少在十年内不大可能会出现交子甚至是纸币取代铜币的情况,但是刘澜做任何事情都喜欢谋定而后动。 把一切计划都提前准备好,哪怕最后出现了意外,但终归最后还会在掌控之中,不会脱离刘澜的大计划之外,这才是刘澜为什么会谋定后动的原因,最不济也会让他能够心里有数,对双方的实力和各方面的差距有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而这无疑是刘澜建立军师府的主要原因。 再次之前,这样的事情以往徐晃做过,关羽也做过,甚至包括刘澜都做过,但是不管是关羽还是徐晃,他们虽然都是此中大家,但他们一个人的智慧显然是无法与整个军师府的智囊可以比拟的。 尤其是对敌军情报的收集,更不会比军师府更专业,更详细,当然如果只是这些,刘澜是不可能会建立军师府的,原因很简单,未来的刘澜不可能任何战役都参与,而军师府将会替代他去指挥部队。 未来刘澜会给徐庶更多机会,比如交州之战如果开启的话,那刘澜绝对不会亲自领兵前往,而眼下刘澜的全部注意力却是在荆南战场,现在对于桂阳战场他并不能确保哪里的情况,但那里肯定没有什么多大的情况,不然早就有军情传来了。 桂阳没什么情况,说明了一点,九江军的主力肯定不在那里,那么他们在零陵与江东军的作战,多半遇到的就是孙策,通过几次交战,可以确定一年,那就是他们遇到了真正的九江军主力。 这支部队刘澜自然知晓,在此之前刘澜不仅在的丹阳战场以及九江战场都与之有过短暂的照面,尤其是丹阳战场,正是孙策带领着这支部队安全离开,而九江之战,通过陈到与陈果兄弟的汇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孙策同意是在这支江东军的协助下安全退出了九江军城,所以从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这支部队几乎等于是孙策的亲兵部队,或者说是王牌部队,就好像刘澜自己的近卫骑兵,非强敌不出,非强阵不动,一句话就是只有在遇到南啃的骨头时,才会动用近卫骑兵。 不过这一次九江之战不同,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刘澜对九江之战乃至孙策的重视程度,所以刘澜怀疑,在零陵统领这支部队的人只可能是孙策,不然孙策可就是真的在拿自己性命做赌注。 要是刘澜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鲁莽甚至有些疯狂的事情,但是对于孙策来说,却又是另外一个情形了,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做出什么样的布置都有可能,但是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分析的话,越是到最后的关头,就越谨慎小心,就越害怕一步走错而亡。 所以这样的时刻,大多数人绝对不会选择轻易去冒险,更多的选择一定是最稳妥、最安全的选择,最少是在孙策眼中看起来最安全的选择,反正刘澜是如此分析的,而拿什么去衡量安全,那自然是拿这支精锐的江东军了,与他们在一起就自然是安全的保障,与他们分开,则处在危险处境。 当然这都是一个正常人的选择,但孙策不一样,倒不是说他不是正常人,而是说他乃是一名军人,或者说他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他有着一定军人的战略眼光,虽然孙策更擅长的是战场厮杀,但是他的战略布局就当世来说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更何况还有一个精于战术布兵的周瑜,可以说两人的组合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如果他的对手不是刘澜,如果刘澜军事实力不是经过多年的历练,那么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最少在刘澜看来,孙策与他们交手的胜率有三成,与曹操则有五成,与袁绍的交战,甚至可能直接取得大胜,当然如果袁绍采取消耗的方式,那孙策则不会有任何胜算。 所以刘澜从未敢对孙策有一丝轻视之心,虽然他现在希望孙策就在这座无名山岭之上,但因为对手是孙策的原因,他又隐隐之中觉得孙策并不在,因为就孙策的战略眼光和带兵经验,是一定不会做出这么一个必死的选择,哪怕是在穷途末路之时。 因为孙策被困住的太容易了,甚至容易到愚蠢,所以就这一点刘澜心中才会觉得孙策并没有困住,所以他必须保持耐心,等待最终的结果,但着又何尝不是因为桂阳哪里没有任何孙策的消息。 如果孙策不在桂阳,而也不在这里,那么他会在哪里,他又可能在哪里?刘澜有些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因为如果这两处都没有孙策的话,那么十有孙策是金蝉脱壳跑掉了,此刻如果有人告诉他孙策已经到了交州,他甚至都不会吃惊。 而同样在桂阳,在文聘的眼里,他却是已经判断出孙策就在敌军之中,因为九江军虽然实力不济,但作战却非常英勇,虽然没有任何旗号,但因为之前一直都是用着孙策的名号与赵范联络,所以他可有确信孙策就在桂阳。 但是知道孙策在桂阳是一回事,要拿下孙策又是一回事,文聘虽然自负,而且把部队训练的很好,阵容整齐,但是因为缺少实战的经验,再加上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桂阳军,这使得他们与九江军的作战中并没有占得多大的优势。 文聘时刻注视着战场,当九江军显出疲态的一刻,他立刻下令自己的本部人马出击,这是他心中唯一能够击败九江军的机会,而在此之前一系列的部署,说白了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消耗九江军,不仅是消耗他们部队的数量,更是他们的体力,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够持续作战数个小时而不休息,而文聘敢这样做的一个关键原因就在于桂阳军的部队更多,他可有一支消耗着他们,同时让不对轮流休整,这就是所谓的车轮战。 有些事情注定了就算是知晓也无能为力,因为孙策明白他这一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舞动兵器,随即战旗被摇动,九江军在他的指挥下再一次冲向了桂阳军,他们表现出了极强的执行力,当然这无疑是士兵的基本素质。 但事实上孙策现在代理的这支部队可以说是九江军各部队的残余,尤其是以水军居多,而能有如此高的军事素质,让孙策心中满意之余,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周瑜,因为这些水军们平日里大多都是周瑜负责,虽然孙策信任周瑜,可是他们终归是水军,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孙策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但九江军并没有让他失望,大多数的水军们正在适应着陆地战场,虽然这与他们以前的战场不同,但是却因为数次战斗已经逐渐适应了步兵的战斗方式,这是本能,但更是生存压力所致,因为做不好的结果是死亡。 没有人想死,为了生存的战斗自然是无所畏惧的,九江军悍不畏死抵挡着来自桂阳军的进攻,但这一回却出现了意外,九江军非但没有被击退,一直衣甲与之有着区别的部队却成为了战场的主角。 这支部队他们之前见到过,但并没有交锋,而这一次的交锋却让九江军感受到了压力,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任务乃是中军,直捣黄龙的荆州军让九江军方寸瞬间大乱,虽然孙策在不断的指挥着战斗,以他丰富的作战经验,解决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容易的。 可事实却与他所想完全不同,荆州军远比他所料想的速度更快,一路冲杀,那样子简直就是在九江军中肆意妄为一般,这种已经不仅仅是挑衅了,而是肆无忌惮,而九江军却对这支部队没有太多的办法,不仅防不住他们的进攻,还损失了不少的部队,瞬间就将九江军杀得尸横遍野,哀嚎满地。 这绝对吧是孙策第一次与荆州军作战,但却是文聘第一次与孙策交手,但文聘因为一直在暗,所以他将九江军的弱点都看在了眼中,而在明处的孙策却一直处于被动,不知道对手是他现在处于被动的关键。 兵法讲究知己知彼,而现在的孙策只知己而不知彼,说他他们处于劣势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但是以孙策的作战经验来说的话,这么场的时间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和应对,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他是新手或者说是纸上谈兵之人,那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但关键是他这么多年带兵的经验,却让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有问题了。 孙策在想什么,或者说他打算做什么?不好说,尤其是对九江军上下,在失去了对孙策的信任之后,现在对他更是失去了最后的一丝信心,可孙策能看不出他们现在与桂阳军的优势和弱点吗,自然可以,那么他没有反应,到底又有着什么打算呢? 很多孙策身边的元老重臣们都不断在心中问着自己,他们对孙策这么无作为的表现不理解,毕竟指挥一直都是他在指挥,这一回可没人去干扰他的布置,所以孙策又耍小孩子脾气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他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表现,难道是已经放弃了? 荆州军的出现瞬间挡开了九江军的阵脚,朝中军一路杀来,这是开战一来他们对九江军最大的一次优势了,但孙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文聘却一直在紧张看着战场,这是一场战场中的直接对决,同时也是两名主将无声的对垒。 二人在这个时候的表现都有些奇怪,因为他们没有再下达任何一道命令,好像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了战场之上的部队,至于胜负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了,但事实却是两人都在等待结果。 都在想看一看对付的实力到底如何,这是一次正面的对决,同时也是一次最后的试探,文聘在试探着九江军还能承受多久,或者说是在试探着孙策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而孙策无动于衷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因为别人可能认不出荆州军的衣甲,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所以他在看荆州军的战斗力,他们能突破到什么样子,其次他害怕还有众多的荆州军没有露面,这个时候孤注一掷是孙策可以立即做出的选择,但是因为不确定桂阳城内是否还有着荆州军,所以他只能耐心等待,看看结果,最少要确定荆州军的数量,要么他是不可能轻易冒险的。 。 第二千一百三十六章 平定扬州(167) 很显然桂阳军之前说白了就是诱饵,在不停消耗着他们,并且把孙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而到了此刻,孙策就算看到荆州军的主力出现,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冒险了,原因很简单,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足以说明荆州军做足了准备,而现在孙策并不是太担心眼下出现的荆州军,而是他如果拼命了,接下来还有没有荆州军。 因为你无法保证,而又因为对方既然准备充分,所以他担心的事情十有会发生,而这才是孙策最担心的事情,他怕自己陷入道敌将的示敌以弱的诡计中,这类战斗他在与刘澜的交战中可是吃过好几次大亏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孙策需要再观察一番来确保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 两件相互交战,孙策九江军的实力显然不是桂阳军可以轻易击溃的,但是到了荆州军出现的时候,就改变了,他们的配合十分娴熟,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孙策就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而这样的部队肯定不会是桂阳军,再加上他们的衣甲,不用想一定就是冀州军无疑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忧,因为荆州军如果过来,肯定不会只来几千人,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做出选择了。 这一仗孙策其实已经放弃了,尤其是有人逾越之后就更没有再去指挥部队的想法了,可是身为九江军真正的统帅,他能这样做吗,能对这些跟随自己出神入死的兄弟们不管不顾吗? 一切都在朝着最糟糕的结局在发展,这个时候的孙策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如果真要说改变的话,或许要退到几个月前的豫章之战时,如果那时候他能够不把心思都放在豫章或者干脆一点把心思都放在豫章,那么就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所以对他而言现在已经不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了那么简单,而是想保命都变得没那么容易了。 孙策能怪谁,怪叔父孙静还是怪朱治,互相信任是有前提的,相互猜忌也是有原因的,与其去想为什么会之前互相信任,倒不如想想是什么导致他们相互猜忌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内部问题的出现其实是很自然的,或者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只要涉及到利益,就肯定会有多与少的问题发生,而在孙策内部或者说刘澜内部,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利益分配永远不可能做到公平,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只能尽可能的做到理论上的公平,但就像刘澜现在的内阁,首辅只有一人,你用了张昭,那其他人心里甚至是嘴上自然就会有意见,在军队里,关羽是第一人,别的将领自然也会有想法。 而孙策,重用他看重的年轻将领,尤其是对周瑜倚重,那么跟随他父亲丁奉等人肯定会有意见,但是这些内部矛盾却可以通过外部的矛盾去化解,而战争是能够瞬间使内部上下一心。 而取胜更是可以立即化解一些潜在的矛盾,可如果是战败,似孙策现在这样,那么小矛盾就会引发大矛盾,之前憋在心里的问题会一股脑的全部出现,众人拾材火焰高,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似袁绍似刘澜,都能够快速吸引一大部分人围绕在他们的身边,而一旦出现类似的问题,那也是这些人会让你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这些人刘澜习惯称呼他们为投机犯,政治上的投机,或许让他们捞取了不小的利益,获得了极大的好处,而且他们更是在各大诸侯的治下混得风生水起,而对他们判断,却非常困难,人心隔肚皮,不到真正危机的关头,你能知道谁忠心谁又是阴险小人? 大直若奸,大奸若忠,大真若假,大假若真,大智若愚,这类人刘澜见得还少吗?历史上这类人还少吗?他最喜欢的一首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人不到盖棺定论,你是很难对他做任何客观的评价的,典型的曹操在多少人的眼里,啊就是大直若奸的表现,当天下所有人甚至连他最亲近的人都觉得他会称帝,取汉而代之,他却并没有做出这些事情。 而刘备呢,对很多人来说他是仁义的代表,但同时他又是奸雄虚伪的狗贼,那么到底是谁心目中的刘皇叔才是最接近历史上的刘备原本模样呢?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的想法,但就刘澜自己来说的话,刘备应该是属于那种大假若真,最后装着装着就变成真了,养成了习惯。 所以有些事情看表面是很难分辨忠奸的,为什么当时天下人都对周公议论纷纷,那还不是因为成王年纪幼小,十三岁为天子,周公摄政,当天下人都在传说这周公要取而代之的时候,周公没有这样做。 反观王莽,那可是时代的楷模,道德的典范,天下第一仁人君子,反正什么溢美之词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过分,因为他就是完美的代表,符合圣人一切的标准,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最后篡位了。 能想到吗,谁能想到,王莽的人设几乎在他篡位的那一刻崩坏,并且遗臭千年,成为了每个时代每个时期都会被提及的典型人物,直到刘澜在后世的网络之上,才算是给予了王莽一定的平反,可是在儒家的伦理熏陶之下,王莽已经被打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但刘澜在想一件事情时,却喜欢分开了,揉碎了去想,所以在对王莽忠与奸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着自己一些看法的,因为看待王莽这件事首先要看当时骂他的人是哪一群体,只有这样,才能客观的去分析王莽这个人。 所以看王莽必须要先分立场,如果不分立场,那么就永远也看不到王莽为人的本质。 很显然桂阳军之前说白了就是诱饵,在不停消耗着他们,并且把孙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而到了此刻,孙策就算看到荆州军的主力出现,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冒险了,原因很简单,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足以说明荆州军做足了准备,而现在孙策并不是太担心眼下出现的荆州军,而是他如果拼命了,接下来还有没有荆州军。 因为你无法保证,而又因为对方既然准备充分,所以他担心的事情十有会发生,而这才是孙策最担心的事情,他怕自己陷入道敌将的示敌以弱的诡计中,这类战斗他在与刘澜的交战中可是吃过好几次大亏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孙策需要再观察一番来确保自己的猜测是真是假。 两件相互交战,孙策九江军的实力显然不是桂阳军可以轻易击溃的,但是到了荆州军出现的时候,就改变了,他们的配合十分娴熟,仅从这一点来判断,孙策就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而这样的部队肯定不会是桂阳军,再加上他们的衣甲,不用想一定就是冀州军无疑了,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忧,因为荆州军如果过来,肯定不会只来几千人,所以他现在必须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做出选择了。 这一仗孙策其实已经放弃了,尤其是有人逾越之后就更没有再去指挥部队的想法了,可是身为九江军真正的统帅,他能这样做吗,能对这些跟随自己出神入死的兄弟们不管不顾吗? 一切都在朝着最糟糕的结局在发展,这个时候的孙策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如果真要说改变的话,或许要退到几个月前的豫章之战时,如果那时候他能够不把心思都放在豫章或者干脆一点把心思都放在豫章,那么就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所以对他而言现在已经不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了那么简单,而是想保命都变得没那么容易了。 孙策能怪谁,怪叔父孙静还是怪朱治,互相信任是有前提的,相互猜忌也是有原因的,与其去想为什么会之前互相信任,倒不如想想是什么导致他们相互猜忌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内部问题的出现其实是很自然的,或者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只要涉及到利益,就肯定会有多与少的问题发生,而在孙策内部或者说刘澜内部,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利益分配永远不可能做到公平,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只能尽可能的做到理论上的公平,但就像刘澜现在的内阁,首辅只有一人,你用了张昭,那其他人心里甚至是嘴上自然就会有意见,在军队里,关羽是第一人,别的将领自然也会有想法。 而孙策,重用他看重的年轻将领,尤其是对周瑜倚重,那么跟随他父亲丁奉等人肯定会有意见,但是这些内部矛盾却可以通过外部的矛盾去化解,而战争是能够瞬间使内部上下一心。 而取胜更是可以立即化解一些潜在的矛盾,可如果是战败,似孙策现在这样,那么小矛盾就会引发大矛盾,之前憋在心里的问题会一股脑的全部出现,众人拾材火焰高,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似袁绍似刘澜,都能够快速吸引一大部分人围绕在他们的身边,而一旦出现类似的问题,那也是这些人会让你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做落井下石。 这些人刘澜习惯称呼他们为投机犯,政治上的投机,或许让他们捞取了不小的利益,获得了极大的好处,而且他们更是在各大诸侯的治下混得风生水起,而对他们判断,却非常困难,人心隔肚皮,不到真正危机的关头,你能知道谁忠心谁又是阴险小人? 大直若奸,大奸若忠,大真若假,大假若真,大智若愚,这类人刘澜见得还少吗?历史上这类人还少吗?他最喜欢的一首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人不到盖棺定论,你是很难对他做任何客观的评价的,典型的曹操在多少人的眼里,啊就是大直若奸的表现,当天下所有人甚至连他最亲近的人都觉得他会称帝,取汉而代之,他却并没有做出这些事情。 而刘备呢,对很多人来说他是仁义的代表,但同时他又是奸雄虚伪的狗贼,那么到底是谁心目中的刘皇叔才是最接近历史上的刘备原本模样呢?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的想法,但就刘澜自己来说的话,刘备应该是属于那种大假若真,最后装着装着就变成真了,养成了习惯。 所以有些事情看表面是很难分辨忠奸的,为什么当时天下人都对周公议论纷纷,那还不是因为成王年纪幼小,十三岁为天子,周公摄政,当天下人都在传说这周公要取而代之的时候,周公没有这样做。 反观王莽,那可是时代的楷模,道德的典范,天下第一仁人君子,反正什么溢美之词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过分,因为他就是完美的代表,符合圣人一切的标准,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最后篡位了。 能想到吗,谁能想到,王莽的人设几乎在他篡位的那一刻崩坏,并且遗臭千年,成为了每个时代每个时期都会被提及的典型人物,直到刘澜在后世的网络之上,才算是给予了王莽一定的平反,可是在儒家的伦理熏陶之下,王莽已经被打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但刘澜在想一件事情时,却喜欢分开了,揉碎了去想,所以在对王莽忠与奸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着自己一些看法的,因为看待王莽这件事首先要看当时骂他的人是哪一群体,只有这样,才能客观的去分析王莽这个人。 所以看王莽必须要先分立场,如果不分立场,那么就永远也看不到王莽为人的本质。 。 第二千一百三十七章 平定扬州(168) 很多人都以为孙策已经放弃了,很简单的道理,你要击败你的对手,那你首先要看到它的弱点,同时利用自己的优势,可是现在的九江军或者说孙策不仅看不到对方的弱点,更看不到自己一方的优势在哪里。 而这不仅仅是孙策的问题,可以说是整个九江军上下都看出来的问题,孙静们为什么在拿到了军事权之后又交了出来,道理很简单,推卸责任,类似的事情可能孙策遇到的不多,而刘澜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以前作为武将的时候,这种事情还少,但成为一方诸侯之后与各种文官接触你自然就会遇到各种奇葩的事情,而与这类人交手,可就不能似作为武将时候那么莽撞了,说白了一道公文你一个疏忽可能就被算计了,必须要小心。 有些时候甚至会出现互相试探的情况,这说出来好像有些丢人,但事实上却是一点都不丢人,因为这就是官场,互相推诿责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最后你会发现你问责的这件事情,最后居然会没有一个主官当事人,这件事好像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刘澜生气,怒火中烧,可却偏偏没一点办法,怎么办,只能一级一级的问责,他当然不会去怪县长县丞甚至是地方的小吏,直接去找刺史,刺史再去处理郡守,一级一级往下严惩,到最后罪责自然是一级比一级高,但也绝对不会出现极刑,甚至连免官都没有,充其量就是罚俸。 这就是欺上瞒下的典型,因为刘澜太忙了,可能这事之后因为战事一起就略过了,甚至有时候因为太忙直接就忘记了,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澜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很普遍,也是从这个时候他才真的有些理解古代的帝王了,要求真的太高了,他们自身不犯错都可能会出现危机,何况还不可能不犯错,所以一个封建王朝的寿命就是几百年没有不走下坡路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不可能每一任的君王都能有开国君王相等的能力。 刘澜至今都不会忘记一件事,那就是当他在夫子庙建起文庙并在广场设立武庙出现的事情,当时他的提议看上去是非常新颖的,因为这毕竟是刘澜首创,最少在这个时代这个想法是刘澜率先提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文庙与武庙建城之后,到了此时其实还是有很多人都不理解文庙和武庙的意义,虽然这个时代孔府已经开始出现了祭孔典礼,但因为祭孔活动也是断断几十年,影响力远无法与后世相提并论,再加上汉末动乱,所以孔府现在真正的影响力是远远无法与后世相比的,最直白一点,这个时代的孔家在诸侯的眼中只是尊敬但不会太重视。 而刘澜在建设文庙与武庙之后,其实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两座建筑的意义是什么,当然如果只是看表面的称谓,文庙就是祭祀孔子的地方,但武庙又要祭祀谁呢?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文庙与武庙真正的面世。 终于文庙率先拉开了帷幕,圣王孔子位正殿正中,旁边乃亚圣孟子,左右分别为十哲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而在大殿四周皆为雕像,众人一直数着,从颜回以直到卢植,这时众人却互相发现,卢植旁边不在是雕像,而换做了灵位,灵位下则是香炉,插着三炷已被点燃的香,而在香案之上则是悬挂了一张画像,画像一侧可以清晰看到郑玄二字。 看到这张画像,第一次跟随刘澜进入文庙的人无不动容,因为画像实在是太逼真了,栩栩如生如同郑玄再世一般,而其中细节处,对郑玄的音容笑貌的刻画,更是入木三分,而这一切都是郑小同的杰作,虽然刘澜知道为了这件事他前一阵子专程去了一趟吴兴,说是拜会一位相识已久的曹姓画家,当时刘澜也没阻拦,直到他返回后看到这幅画像之后,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吴兴的画家所做的画作完全已经与这个时代的那些画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可以说汉代是已经出现了国画的雏形不假,但大多时候都是在绢、帛之上进行图绘,洛阳纸那样的草纸显然是无法满足国画的基本要求的,可是因为郑小同带着秣陵纸,这位曹姓画家有了可以畅快淋漓发挥自己国画艺术的战场,这才有了这么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 刘澜虽然没有问郑小同画家的全名,但是他已经记下了这个人,毕竟他现在还在吴兴,等刘澜彻底拿下吴郡之后,肯定是要让他来一趟秣陵的,因为有一件事情,几张画像是非他不可的。 刘澜这一愣神的功夫,只见身边的几名郑玄弟子,尤其是国渊和单子春早已是泪流满面,甚至已经在施拜师礼了,刘澜见此,虽然没有在蒲团前跪下来,但还是鞠躬又电上了三炷香,这已经是刘澜最大的尊重了,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清楚那奴才的跪拜大礼,就算跪,也是跪舔跪地跪父母,而似国渊单子春们,压根是不会对自己跪拜的,可是郑玄是他们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们行大礼没有问题,而刘澜行大礼,那就会遭人非议了,毕竟刘澜这么一跪的话,那么身边其他人是该跪还是不该跪呢? 在这样的小插曲后,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为什么之前能够享配文庙都是雕像,而到了郑玄这里却完全不同,俨然如灵堂一样,大有祭祀的用意,但刘澜并没有直接解释他真实的用意,而是一笑带过,又带着众人前往了武庙。 武庙建设在将军府前的广场前,与文庙建立在学校区域文学浓郁不同,这里是人流量最大的内城,也是最大的商业街区,繁华根本不是当年雒阳金市可比,而武庙则在将军府正门前方,其四周则为广场,供平时集会娱乐之场所。 很多人都以为孙策已经放弃了,很简单的道理,你要击败你的对手,那你首先要看到它的弱点,同时利用自己的优势,可是现在的九江军或者说孙策不仅看不到对方的弱点,更看不到自己一方的优势在哪里。 而这不仅仅是孙策的问题,可以说是整个九江军上下都看出来的问题,孙静们为什么在拿到了军事权之后又交了出来,道理很简单,推卸责任,类似的事情可能孙策遇到的不多,而刘澜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以前作为武将的时候,这种事情还少,但成为一方诸侯之后与各种文官接触你自然就会遇到各种奇葩的事情,而与这类人交手,可就不能似作为武将时候那么莽撞了,说白了一道公文你一个疏忽可能就被算计了,必须要小心。 有些时候甚至会出现互相试探的情况,这说出来好像有些丢人,但事实上却是一点都不丢人,因为这就是官场,互相推诿责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最后你会发现你问责的这件事情,最后居然会没有一个主官当事人,这件事好像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刘澜生气,怒火中烧,可却偏偏没一点办法,怎么办,只能一级一级的问责,他当然不会去怪县长县丞甚至是地方的小吏,直接去找刺史,刺史再去处理郡守,一级一级往下严惩,到最后罪责自然是一级比一级高,但也绝对不会出现极刑,甚至连免官都没有,充其量就是罚俸。 这就是欺上瞒下的典型,因为刘澜太忙了,可能这事之后因为战事一起就略过了,甚至有时候因为太忙直接就忘记了,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澜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很普遍,也是从这个时候他才真的有些理解古代的帝王了,要求真的太高了,他们自身不犯错都可能会出现危机,何况还不可能不犯错,所以一个封建王朝的寿命就是几百年没有不走下坡路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不可能每一任的君王都能有开国君王相等的能力。 刘澜至今都不会忘记一件事,那就是当他在夫子庙建起文庙并在广场设立武庙出现的事情,当时他的提议看上去是非常新颖的,因为这毕竟是刘澜首创,最少在这个时代这个想法是刘澜率先提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文庙与武庙建城之后,到了此时其实还是有很多人都不理解文庙和武庙的意义,虽然这个时代孔府已经开始出现了祭孔典礼,但因为祭孔活动也是断断几十年,影响力远无法与后世相提并论,再加上汉末动乱,所以孔府现在真正的影响力是远远无法与后世相比的,最直白一点,这个时代的孔家在诸侯的眼中只是尊敬但不会太重视。 而刘澜在建设文庙与武庙之后,其实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两座建筑的意义是什么,当然如果只是看表面的称谓,文庙就是祭祀孔子的地方,但武庙又要祭祀谁呢?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文庙与武庙真正的面世。 终于文庙率先拉开了帷幕,圣王孔子位正殿正中,旁边乃亚圣孟子,左右分别为十哲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而在大殿四周皆为雕像,众人一直数着,从颜回以直到卢植,这时众人却互相发现,卢植旁边不在是雕像,而换做了灵位,灵位下则是香炉,插着三炷已被点燃的香,而在香案之上则是悬挂了一张画像,画像一侧可以清晰看到郑玄二字。 看到这张画像,第一次跟随刘澜进入文庙的人无不动容,因为画像实在是太逼真了,栩栩如生如同郑玄再世一般,而其中细节处,对郑玄的音容笑貌的刻画,更是入木三分,而这一切都是郑小同的杰作,虽然刘澜知道为了这件事他前一阵子专程去了一趟吴兴,说是拜会一位相识已久的曹姓画家,当时刘澜也没阻拦,直到他返回后看到这幅画像之后,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吴兴的画家所做的画作完全已经与这个时代的那些画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可以说汉代是已经出现了国画的雏形不假,但大多时候都是在绢、帛之上进行图绘,洛阳纸那样的草纸显然是无法满足国画的基本要求的,可是因为郑小同带着秣陵纸,这位曹姓画家有了可以畅快淋漓发挥自己国画艺术的战场,这才有了这么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 刘澜虽然没有问郑小同画家的全名,但是他已经记下了这个人,毕竟他现在还在吴兴,等刘澜彻底拿下吴郡之后,肯定是要让他来一趟秣陵的,因为有一件事情,几张画像是非他不可的。 刘澜这一愣神的功夫,只见身边的几名郑玄弟子,尤其是国渊和单子春早已是泪流满面,甚至已经在施拜师礼了,刘澜见此,虽然没有在蒲团前跪下来,但还是鞠躬又电上了三炷香,这已经是刘澜最大的尊重了,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清楚那奴才的跪拜大礼,就算跪,也是跪舔跪地跪父母,而似国渊单子春们,压根是不会对自己跪拜的,可是郑玄是他们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们行大礼没有问题,而刘澜行大礼,那就会遭人非议了,毕竟刘澜这么一跪的话,那么身边其他人是该跪还是不该跪呢? 在这样的小插曲后,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为什么之前能够享配文庙都是雕像,而到了郑玄这里却完全不同,俨然如灵堂一样,大有祭祀的用意,但刘澜并没有直接解释他真实的用意,而是一笑带过,又带着众人前往了武庙。 武庙建设在将军府前的广场前,与文庙建立在学校区域文学浓郁不同,这里是人流量最大的内城,也是最大的商业街区,繁华根本不是当年雒阳金市可比,而武庙则在将军府正门前方,其四周则为广场,供平时集会娱乐之场所。 。 第二千一百三十八章 平定扬州(169) 孙策遇到的勾心斗角说白了还真不算什么,因为是孙家内部事务,可刘澜遇到的这些,那就多少有点与封建王朝天子和大臣之间的关系,互相试探、互相利用,这么一说看起来好学又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不管是古代的地位也好,还是刘澜也罢,刘澜用人是干什么,是用来治理自己控制的郡县,而这些人才也就是所谓的大臣首先当然是要从刘澜或者是天子的手中获取高官厚禄,那么他就首先要替刘澜和天子分忧,简而言之一句话,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做了。 这样刘澜能轻松,起码不用一天又操不完的心,而大臣身居高位,说白了名利二字罢了,要么是青史留下姓名,要么就是捞取利益让自己和家族活得更舒服,这就是宗族观,家族观,自己好是肯定的,可如果还能让子孙后代一直好,则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就是天子和臣子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各取所需,可问题是各取所需哪那么容易,大臣如果真获得了自己的需求舒服了,那自然就会让天子不舒服,而君王一舒服了,那大臣可就得忐忑难安。 简而言之一句话,天子要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那就只能用大臣来替他去管理国家,而用大臣,却又不能让大臣太舒服,太舒服你就要捞利益,不舒服又怕他不办事,所以要用他们还要防着他们。 那么君王和大臣之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相爱相杀的局面,尤其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更是如此,手腕强的君王压制宰相,宰相哪里敢得罪天子。反过来宰相则压制君王,谋朝篡位更是屡见不鲜,就算没有成功,那也绝对是权倾一时,相权大于君权。 而刘澜现在的情况说白了和天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他看上去是一方诸侯,可是他的权利可不就是治下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那么刘澜想轻松就不能让他的大臣轻松,他的大臣想轻松,就不能让刘澜太舒服,所以互相试探,相互去摸对方的心思成为了最基本的日常,而为此刘澜学习了后市的内阁制度,不过用着用着变成了类似明朝的内阁制度。 后世的内阁是向下负责,而明朝的内阁是替天子君王负责,实则完全就是天子的秘书处罢了,刘澜当然清楚这一点,但是现在权利只能集中在他的手中,刘澜又怎么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放权。 而刘澜越要集权,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想着分权,权利的斗争向来就是如此,刘澜已经见怪不怪,最典型的一个例子,丹阳太守这个职位在正常的情况下选择最合适的无疑是彭城太守戴乾以及商曹从事孙邵两人。 此时戴乾虽仍为彭城太守,但彭城早已落入曹操之手,而孙邵乃刘繇重臣,能力绝对在刘澜治下人才中数得上出类拔萃,要不然刘澜也不会把商曹如此重要的部门交给孙邵,但在这个时候,丹阳太守如此重要的职缺一定要用他不仅能够放心关键还要有能力的人来做,所以在思虑再三之后选择了孙邵,这样一来商曹就出现了空缺。 戴乾肯定不可能去商曹,而刘澜用他去也是寿春甚至是去豫章,那么这个时候就看得到为了商曹而私底下的角逐与争斗有多么的惨烈了,而最终的结构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愿意很少有人知晓,但是刘澜却选择了工曹从事徐宣兼商曹从事。 但事实上却是徐宣给刘澜递了一份文书,内容是关于商曹孙邵离开一事,他的大体意思是这样丹阳改革正处关键时期,孙邵离开对商曹影响严重,他觉得主公既然要挑选继任者,一定要选择熟悉商曹之吏,更要从快从速。如今商业改革已到决胜时刻,决不可拖沓,然眼下秣陵此等人才甚缺,短期内难觅合适之人选,然臣主工曹已满一年之差,本不该斗胆谏言,然甚至主公于商曹之重,故冒死叩求伏望主公,特赐矜全、允臣宣代官商曹,为主分忧,一并主持商业改革,待主公择才入主,臣自再归工曹。 这份文书很有意思,刘澜就算不去琢磨推敲,也清楚徐宣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当今各曹长史,谁不知晓商曹乃是第一大肥差,孙邵如此有原则一人,尚且经不起诱惑,有贪墨之事,何况徐宣,说白了一句话,徐宣就是奔着商曹这块肥肉来的,可换个角度来说,商曹如此重要的部门,也确实如徐宣说的那样,而眼下最为合适的人选,又自然是徐宣无疑。 所以刘澜的回复也很简单,工商本奶一家,汝与邵自是一体,此所奏甚是。然商曹兹事体大,恐如难经诱惑,汝当克己奉公,万不可为一己之私行贪墨龌龊之事,如若查实,汝犬马不如矣。 孙策遇到的勾心斗角说白了还真不算什么,因为是孙家内部事务,可刘澜遇到的这些,那就多少有点与封建王朝天子和大臣之间的关系,互相试探、互相利用,这么一说看起来好学又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不管是古代的地位也好,还是刘澜也罢,刘澜用人是干什么,是用来治理自己控制的郡县,而这些人才也就是所谓的大臣首先当然是要从刘澜或者是天子的手中获取高官厚禄,那么他就首先要替刘澜和天子分忧,简而言之一句话,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做了。 这样刘澜能轻松,起码不用一天又操不完的心,而大臣身居高位,说白了名利二字罢了,要么是青史留下姓名,要么就是捞取利益让自己和家族活得更舒服,这就是宗族观,家族观,自己好是肯定的,可如果还能让子孙后代一直好,则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就是天子和臣子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各取所需,可问题是各取所需哪那么容易,大臣如果真获得了自己的需求舒服了,那自然就会让天子不舒服,而君王一舒服了,那大臣可就得忐忑难安。 简而言之一句话,天子要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那就只能用大臣来替他去管理国家,而用大臣,却又不能让大臣太舒服,太舒服你就要捞利益,不舒服又怕他不办事,所以要用他们还要防着他们。 那么君王和大臣之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相爱相杀的局面,尤其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更是如此,手腕强的君王压制宰相,宰相哪里敢得罪天子。反过来宰相则压制君王,谋朝篡位更是屡见不鲜,就算没有成功,那也绝对是权倾一时,相权大于君权。 而刘澜现在的情况说白了和天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他看上去是一方诸侯,可是他的权利可不就是治下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那么刘澜想轻松就不能让他的大臣轻松,他的大臣想轻松,就不能让刘澜太舒服,所以互相试探,相互去摸对方的心思成为了最基本的日常,而为此刘澜学习了后市的内阁制度,不过用着用着变成了类似明朝的内阁制度。 后世的内阁是向下负责,而明朝的内阁是替天子君王负责,实则完全就是天子的秘书处罢了,刘澜当然清楚这一点,但是现在权利只能集中在他的手中,刘澜又怎么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放权。 而刘澜越要集权,那么自然就会有人想着分权,权利的斗争向来就是如此,刘澜已经见怪不怪,最典型的一个例子,丹阳太守这个职位在正常的情况下选择最合适的无疑是彭城太守戴乾以及商曹从事孙邵两人。 此时戴乾虽仍为彭城太守,但彭城早已落入曹操之手,而孙邵乃刘繇重臣,能力绝对在刘澜治下人才中数得上出类拔萃,要不然刘澜也不会把商曹如此重要的部门交给孙邵,但在这个时候,丹阳太守如此重要的职缺一定要用他不仅能够放心关键还要有能力的人来做,所以在思虑再三之后选择了孙邵,这样一来商曹就出现了空缺。 戴乾肯定不可能去商曹,而刘澜用他去也是寿春甚至是去豫章,那么这个时候就看得到为了商曹而私底下的角逐与争斗有多么的惨烈了,而最终的结构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愿意很少有人知晓,但是刘澜却选择了工曹从事徐宣兼商曹从事。 但事实上却是徐宣给刘澜递了一份文书,内容是关于商曹孙邵离开一事,他的大体意思是这样丹阳改革正处关键时期,孙邵离开对商曹影响严重,他觉得主公既然要挑选继任者,一定要选择熟悉商曹之吏,更要从快从速。如今商业改革已到决胜时刻,决不可拖沓,然眼下秣陵此等人才甚缺,短期内难觅合适之人选,然臣主工曹已满一年之差,本不该斗胆谏言,然甚至主公于商曹之重,故冒死叩求伏望主公,特赐矜全、允臣宣代官商曹,为主分忧,一并主持商业改革,待主公择才入主,臣自再归工曹。 这份文书很有意思,刘澜就算不去琢磨推敲,也清楚徐宣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当今各曹长史,谁不知晓商曹乃是第一大肥差,孙邵如此有原则一人,尚且经不起诱惑,有贪墨之事,何况徐宣,说白了一句话,徐宣就是奔着商曹这块肥肉来的,可换个角度来说,商曹如此重要的部门,也确实如徐宣说的那样,而眼下最为合适的人选,又自然是徐宣无疑。 所以刘澜的回复也很简单,工商本奶一家,汝与邵自是一体,此所奏甚是。然商曹兹事体大,恐如难经诱惑,汝当克己奉公,万不可为一己之私行贪墨龌龊之事,如若查实,汝犬马不如矣。孙策遇到的勾心斗角说白了还真不算什么,因为是孙家内部事务,可刘澜遇到的这些,那就多少有点与封建王朝天子和大臣之间的关系,互相试探、互相利用,这么一说看起来好学又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不管是古代的地位也好,还是刘澜也罢,刘澜用人是干什么,是用来治理自己控制的郡县,而这些人才也就是所谓的大臣首先当然是要从刘澜或者是天子的手中获取高官厚禄,那么他就首先要替刘澜和天子分忧,简而言之一句话,把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做了。 这样刘澜能轻松,起码不用一天又操不完的心,而大臣身居高位,说白了名利二字罢了,要么是青史留下姓名,要么就是捞取利益让自己和家族活得更舒服,这就是宗族观,家族观,自己好是肯定的,可如果还能让子孙后代一直好,则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就是天子和臣子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各取所需,可问题是各取所需哪那么容易,大臣如果真获得了自己的需求舒服了,那自然就会让天子不舒服,而君王一舒服了,那大臣可就得忐忑难安。 简而言之一句话,天子要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那就只能用大臣来替他去管理国家,而用大臣,却又不能让大臣太舒服,太舒服你就要捞利益,不舒服又怕他不办事,所以要用他们还要防着他们。 那么君王和大臣之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相爱相杀的局面,尤其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更是如此,手腕强的君王压制宰相,宰相哪里敢得罪天子。反过来宰相则压制君王,谋朝篡位更是屡见不鲜,就算没有成功,那也绝对是权倾一时,相权大于君权。 而刘澜现在的情况说白了和天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他看上去是一方诸侯,可是他的权利可不就是治下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那么刘澜想轻松就不能让他的大臣轻松,他的大臣想轻松,就不能让刘澜太舒服,所以互相试探,相互去摸对方的心思成为了最基本的日常,而为此刘澜学习了后市的内阁制度,不过用着用着变成了类似明朝的内阁制度。 。 第二千一百三十九章 平定扬州(170) 徐宣一道文书说了一个内容,就是要暂领商曹,但是其真正的用意,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一是试探刘澜的是否已经有商曹人选,其次主动请缨则是要将商曹保下来,最少要在他们这边,或者更简单的说,要在以孙邵为首的丹阳郡守府管理下运转,最后当然就是商曹的油水,别说他自己惦记,秣陵上下都在惦记, 但不管是徐宣也好,还是背后的孙邵也罢,急于自荐,说白了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商曹在孙邵接手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直接归刘澜领导,虽然孙邵之前的职位不高,但却比一些县令甚至是郡守们更有实权,原因就在于他能够直接向刘澜汇报,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内阁成立之初与张昭抗衡的关键,也是他一步登天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以地域划分的话,那么可以简单的把孙邵和张昭归纳为一方是锐意进取的改革派,一方是传统保守的守旧派,所以刘澜对孙邵的使用力度之大几乎达到了让人嫉妒的地步,可不是刘澜真的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那些人观念陈旧,只有孙邵等少数几人能够真正理解他的理念和想法,与其说是刘澜重用孙邵,倒不如说是他想用的人就那么几人。 农业也就是现在的农曹有国渊,商业有孙邵以及工业有徐宣,如今孙邵迈出一大步,成了丹阳郡守,商曹自然就出现了空缺,本来刘澜治下就缺乏这类的革新人才,现在出现空缺,惦记的人虽多,但也都清楚刘澜用人的态度,尤其是这几个刘澜一手成立的部门和盯着的改革,自然不会随便挑选主官,而大多数人说白了再此之前都没有在商曹工作的经验,这些人肯定不在刘澜的考虑范围。 那么这些人选中,首先在沛县商曹工作过或者是在丹阳商曹工作的这些人比如就会成为刘澜的首选,但是这些人因为孙邵的关系,又几乎都在这些年成为了他的主要支持者,那么要在孙邵打下良好基础的商曹寻找自己的代言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加上孙邵虽然离开了商曹,但却更进一步成为了丹阳郡守,所以就算能成为商曹,其实还是在他的领导之下,而不再是直接向刘澜汇报,所以这就又回到了,刘澜这次对商曹主官的选择,就是一次态度的释放。 如果还是孙邵系,那么工作自然很好展开,可如果是张昭系或者辽东系,那么就算搞好了,也是在孙邵的领导之下,毕竟人家打好了基础,可如果搞不好,那就是其废物无能了,所以除了江东系,谁坐上商曹这个位置,孙邵这座大山都不可能饶得过去,一句话就是费力不讨好,看起来油水多,但风险更大。 面对徐宣的试探,刘澜的回应看起来只是单单十几个字,但其内容却也和徐宣一样透露了好几种回答,而这对刘澜来说无疑是在这个这个时代才学会的说话艺术,或许在后世也有类似的事情,只不过当时刘澜还很年轻,才刚毕业,哪里经历过这些,所以这些说话的艺术,刘澜完全是在这个时代学来,或者说想不学都不行,你要不学你要不会,你要什么都说,那你被这些人玩死,都不知道原因。 所以,看看刘澜的回答,想说的话都在字里行间之中,而没有直接表达出来,换言之,如果刘澜的意思真要直接表达出来,那意思就变了,刘澜一直以为这是只有中国人才有的说话艺术,可是要真仔细想想,这绝对不是什么糟粕,而是世界通用的说话艺术,回想后世的各个国家的发言人,不都是这一套? 谁会把话说在明面上,不都是用最隐晦的说辞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这一套用在哪里都不会有错,如果不用,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麻烦,当然刘澜还算好的,只是现在在逐渐适应,想想以前出现类似的情况时,他哪里会想这么多,一个允字或者一个不允就解决了一道文书。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刘澜对治下颁布的一道决曹审核令,汉代审理案件,各亭里由有三老,选年高有德者,调息争讼,体现汉代德主刑辅的法制思想,县由县令兼理司法,并设县丞专理司法,郡由郡守兼理司法,并设决曹掾专理司法。 而刘澜进行改革之后,将决曹设置成为了四级,第一级为各亭最基层决曹,主官为决曹吏掾,第二级为各县中级决曹,设决曹史专理司法,断罪决狱。第三级为郡也就是决曹掾史,第四级为决曹从事,最后还设最高级决曹长,由张昭兼任。 这是刘澜仿照后世设立的司法体系,虽然缺陷很大,但毕竟在这个年代,刘澜现在有精力做到这些已经真的不错了,换成任何一方诸侯,这个时候也不会向刘澜对司法体系投入这么大的精力。 但刘澜做事就是如此,既然要改革司法体系,建立军事法庭那么就干脆能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方,先把摊子铺开,然后一步步完善呗,这就是刘澜最初的想法,当然他真正的想法还是要把死刑的权利拿回来,交给决曹长来处理。 而在决曹长的处理中,同样斗智斗勇的情况发生了,只不过这一回是刘澜与张昭之间的隔空较量。 张昭对于刘澜的任免给出的回答是精力不济,很难兼顾,所以请主公考虑他人,或就保留现有司法体系,以各州刺史为最高决曹长,负责死刑审核,对于张昭请辞决曹长一职,刘澜有些出乎意料,可细细一琢磨,却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以退为进。 说白了首先是他认为现有的司法体系是健全的,大汉朝已经用了四百年,没出现什么问题,其次他是对刘澜莫名其妙的改革不是很满意,以他的思想,司法体系完全没必要改革,毕竟大汉朝的虽然承秦律,但终究还是讲究德主刑辅。 徐宣一道文书说了一个内容,就是要暂领商曹,但是其真正的用意,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一是试探刘澜的是否已经有商曹人选,其次主动请缨则是要将商曹保下来,最少要在他们这边,或者更简单的说,要在以孙邵为首的丹阳郡守府管理下运转,最后当然就是商曹的油水,别说他自己惦记,秣陵上下都在惦记, 但不管是徐宣也好,还是背后的孙邵也罢,急于自荐,说白了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商曹在孙邵接手这几年来一直都是直接归刘澜领导,虽然孙邵之前的职位不高,但却比一些县令甚至是郡守们更有实权,原因就在于他能够直接向刘澜汇报,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内阁成立之初与张昭抗衡的关键,也是他一步登天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以地域划分的话,那么可以简单的把孙邵和张昭归纳为一方是锐意进取的改革派,一方是传统保守的守旧派,所以刘澜对孙邵的使用力度之大几乎达到了让人嫉妒的地步,可不是刘澜真的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那些人观念陈旧,只有孙邵等少数几人能够真正理解他的理念和想法,与其说是刘澜重用孙邵,倒不如说是他想用的人就那么几人。 农业也就是现在的农曹有国渊,商业有孙邵以及工业有徐宣,如今孙邵迈出一大步,成了丹阳郡守,商曹自然就出现了空缺,本来刘澜治下就缺乏这类的革新人才,现在出现空缺,惦记的人虽多,但也都清楚刘澜用人的态度,尤其是这几个刘澜一手成立的部门和盯着的改革,自然不会随便挑选主官,而大多数人说白了再此之前都没有在商曹工作的经验,这些人肯定不在刘澜的考虑范围。 那么这些人选中,首先在沛县商曹工作过或者是在丹阳商曹工作的这些人比如就会成为刘澜的首选,但是这些人因为孙邵的关系,又几乎都在这些年成为了他的主要支持者,那么要在孙邵打下良好基础的商曹寻找自己的代言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加上孙邵虽然离开了商曹,但却更进一步成为了丹阳郡守,所以就算能成为商曹,其实还是在他的领导之下,而不再是直接向刘澜汇报,所以这就又回到了,刘澜这次对商曹主官的选择,就是一次态度的释放。 如果还是孙邵系,那么工作自然很好展开,可如果是张昭系或者辽东系,那么就算搞好了,也是在孙邵的领导之下,毕竟人家打好了基础,可如果搞不好,那就是其废物无能了,所以除了江东系,谁坐上商曹这个位置,孙邵这座大山都不可能饶得过去,一句话就是费力不讨好,看起来油水多,但风险更大。 面对徐宣的试探,刘澜的回应看起来只是单单十几个字,但其内容却也和徐宣一样透露了好几种回答,而这对刘澜来说无疑是在这个这个时代才学会的说话艺术,或许在后世也有类似的事情,只不过当时刘澜还很年轻,才刚毕业,哪里经历过这些,所以这些说话的艺术,刘澜完全是在这个时代学来,或者说想不学都不行,你要不学你要不会,你要什么都说,那你被这些人玩死,都不知道原因。 所以,看看刘澜的回答,想说的话都在字里行间之中,而没有直接表达出来,换言之,如果刘澜的意思真要直接表达出来,那意思就变了,刘澜一直以为这是只有中国人才有的说话艺术,可是要真仔细想想,这绝对不是什么糟粕,而是世界通用的说话艺术,回想后世的各个国家的发言人,不都是这一套? 谁会把话说在明面上,不都是用最隐晦的说辞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这一套用在哪里都不会有错,如果不用,那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麻烦,当然刘澜还算好的,只是现在在逐渐适应,想想以前出现类似的情况时,他哪里会想这么多,一个允字或者一个不允就解决了一道文书。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刘澜对治下颁布的一道决曹审核令,汉代审理案件,各亭里由有三老,选年高有德者,调息争讼,体现汉代德主刑辅的法制思想,县由县令兼理司法,并设县丞专理司法,郡由郡守兼理司法,并设决曹掾专理司法。 而刘澜进行改革之后,将决曹设置成为了四级,第一级为各亭最基层决曹,主官为决曹吏掾,第二级为各县中级决曹,设决曹史专理司法,断罪决狱。第三级为郡也就是决曹掾史,第四级为决曹从事,最后还设最高级决曹长,由张昭兼任。 这是刘澜仿照后世设立的司法体系,虽然缺陷很大,但毕竟在这个年代,刘澜现在有精力做到这些已经真的不错了,换成任何一方诸侯,这个时候也不会向刘澜对司法体系投入这么大的精力。 但刘澜做事就是如此,既然要改革司法体系,建立军事法庭那么就干脆能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方,先把摊子铺开,然后一步步完善呗,这就是刘澜最初的想法,当然他真正的想法还是要把死刑的权利拿回来,交给决曹长来处理。 而在决曹长的处理中,同样斗智斗勇的情况发生了,只不过这一回是刘澜与张昭之间的隔空较量。 张昭对于刘澜的任免给出的回答是精力不济,很难兼顾,所以请主公考虑他人,或就保留现有司法体系,以各州刺史为最高决曹长,负责死刑审核,对于张昭请辞决曹长一职,刘澜有些出乎意料,可细细一琢磨,却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以退为进。 说白了首先是他认为现有的司法体系是健全的,大汉朝已经用了四百年,没出现什么问题,其次他是对刘澜莫名其妙的改革不是很满意,以他的思想,司法体系完全没必要改革,毕竟大汉朝的虽然承秦律,但终究还是讲究德主刑辅。 。 第二千一百四十章 平定扬州(171)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不管何时何地肯定都用得着也一定会用得上,但是如果是刘澜们使用,那又会变成另一种情况,博弈,不错,因为这就是政治,而政治是需要博弈的,不管是你的的大臣们还是你的对手,都不可能太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所以文书写得越好,态度表达的越明确,那回旋的余地也就会越大,这就是政治,张昭如果不上这封婉拒的文书,他就不可能拿到刘澜为他做主的许诺,可张昭上这道文书,难道只是为了拿这份保障? 当然不是,他是想拿‘尚方宝剑’,刘澜当然清楚他的心思,他主持内阁,却没有实权,这情况完全就是有丞相之名,而五丞相之实,他这个位置看起来位高权重,可说白了他自己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唯一有的内阁权利,也需要内阁通过才可作出决定,而不是他自己做决定,而这个大决曹同样如此,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司法权利,所以他看似推脱,好像有很大的困难,说白了这个职务看上去是最高的司法机构,却又没有与廷尉相同的最高司法权利,他当然要推脱,以此来给自己争取类廷尉的权利,但最后的结果是刘澜退了一步,张昭也退了一步,不能说皆大欢喜,但都能接受。 这就是政治,而政治所包含的可就太多了,就好像军事和外交,你可以说他们属于政治,也可以说他们涉及政治,当然军事和外交又不等同于政治,很奇妙,但却又彰显出政治的特性。 外交辞令的表达用委婉的说辞去表达自己的中心目的,而战争又是政治外交的第一步或最后一步,刘澜对孙策的第一次九江之战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而这一次的战争虽然没有使用,可战争爆发的原因却是豫章突发的战事,但与荆州的联盟,却无疑是战争外交的重要一环。 而历史上的连横合纵还是远交近攻,其实都属于战争外交的一种,包括刘备与孙权联盟,大多时候刘澜是非常希望能够通过外交手段去解决一些问题,而不是战争,但现在的世道,战争才是主流,但按照刘澜的预期,最多三五年,当官渡之战能够有了一个结果大致的结果时,那时,关东的战场将不再只有战争,外交将会成为主流,因为刘澜是肯定不会让袁绍做大的,更不会让曹操灭了袁绍。 所以未来关东毫无疑问将会变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袁绍与曹操再加上他刘澜,三大诸侯将会是未来合纵的最大看点,那时三方将会在政治上表现出各自的卓绝才能,而军事将会被政治与外交所取代,不到谈无可谈,战争爆发的可能性非常低。 这结果刘澜期待嘛,或者说他不期待都不成,因为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不然不管是谁战胜了对方,刘澜都很难与之抗衡。所以军事是一回事,政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如果能够用外交手段解决的事情,那刘澜或者所有人都不会用军事,军事一定是外交的最后手段,可如果真到了要动用军事手段的时候,那一定是非常的干净利落,似袁绍这般优柔寡断之人还真不多。 反正如果他是袁绍的话,那讨曹的檄文一定不会那么早就公布,而是会选择拿下白马,确保了可以安全进入兖州之后再公布,甚至是等打到许都再公布,用兵嘛,还和谦谦君子一样,和对方约定好时间地点,摆开阵势一战高下,那是战国时期的风气,在汉末早就不适用了。 但这世上就有一些这样的人,徐晃和关羽最初不都是这样嘛,可现在呢?不都得与时俱进,换句话说,你不出奇,那就等着被别人出奇制胜,现在的战场已经不再是以正用兵的主流了,而是奇正结合,灵活多变的战术风格,这就是进步,而不是一味的想要复古,最后被打脸的只会是这些守旧派。 有能力才会掌握权力,政治的白痴,最后只会被玩死,刘澜这样,曹操这样袁绍也一样,不管后世对袁绍的评价如何不堪,单就能力来说,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遇到了一个更强的对手罢了。 而刘澜其实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初,其实所想的非常简单恶容易,毕竟后世那么多穿越小说,再加上对历史的了解,想要出人头地甚至是代汉而居之那还不容易,可事实上又是什么呢,一直不上不下,始终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就是他早期不仅是政治白痴,更没有成功的智慧和能力,想要成功没那么简单,所以刘澜这一路走来,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或者说是学习用人的过程,用错人是一回事,把对的人用错又是一回事。 刘澜用简雍,就是用错人,而用徐晃就是把对的人用错,绝对的信任换来的却是没有受到任何抑制的权利,虽然他对得起刘澜对他的信任,可如果不是徐晃而是另外一人呢,刘澜这样做,不是对徐晃好,反而是逼着徐晃这样的忠诚去谋反。 因为他的权利在辽东已经无法受到限制了,哪怕是刘澜也很难对他进行约束,而导致这样的结果,始作俑者就是刘澜,放权看似简单,甩手掌柜看起来逍遥,可谁真这么做而不管不问,那你就等着被取而代之吧,因为你是典型的政治白痴。 好在刘澜在飞快成长中及时弥补了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现在谁还会说徐晃造反?早就没有这样的声音了,为什么,徐晃在辽东的权利受到了抑制,他已经失去了造反自立的机会。 这就是刘澜的成长,而甩手掌柜看上去是逍遥了一些,可权利却始终都在刘澜自己的手中掌握着,内阁说白了就是他的秘书处,是在为他处理公务,所以刘澜看上去是甩手掌柜,他却用了一些非常漂亮的手段,来让大臣们替他干更多的事。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不管何时何地肯定都用得着也一定会用得上,但是如果是刘澜们使用,那又会变成另一种情况,博弈,不错,因为这就是政治,而政治是需要博弈的,不管是你的的大臣们还是你的对手,都不可能太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所以文书写得越好,态度表达的越明确,那回旋的余地也就会越大,这就是政治,张昭如果不上这封婉拒的文书,他就不可能拿到刘澜为他做主的许诺,可张昭上这道文书,难道只是为了拿这份保障? 当然不是,他是想拿‘尚方宝剑’,刘澜当然清楚他的心思,他主持内阁,却没有实权,这情况完全就是有丞相之名,而五丞相之实,他这个位置看起来位高权重,可说白了他自己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唯一有的内阁权利,也需要内阁通过才可作出决定,而不是他自己做决定,而这个大决曹同样如此,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司法权利,所以他看似推脱,好像有很大的困难,说白了这个职务看上去是最高的司法机构,却又没有与廷尉相同的最高司法权利,他当然要推脱,以此来给自己争取类廷尉的权利,但最后的结果是刘澜退了一步,张昭也退了一步,不能说皆大欢喜,但都能接受。 这就是政治,而政治所包含的可就太多了,就好像军事和外交,你可以说他们属于政治,也可以说他们涉及政治,当然军事和外交又不等同于政治,很奇妙,但却又彰显出政治的特性。 外交辞令的表达用委婉的说辞去表达自己的中心目的,而战争又是政治外交的第一步或最后一步,刘澜对孙策的第一次九江之战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而这一次的战争虽然没有使用,可战争爆发的原因却是豫章突发的战事,但与荆州的联盟,却无疑是战争外交的重要一环。 而历史上的连横合纵还是远交近攻,其实都属于战争外交的一种,包括刘备与孙权联盟,大多时候刘澜是非常希望能够通过外交手段去解决一些问题,而不是战争,但现在的世道,战争才是主流,但按照刘澜的预期,最多三五年,当官渡之战能够有了一个结果大致的结果时,那时,关东的战场将不再只有战争,外交将会成为主流,因为刘澜是肯定不会让袁绍做大的,更不会让曹操灭了袁绍。 所以未来关东毫无疑问将会变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袁绍与曹操再加上他刘澜,三大诸侯将会是未来合纵的最大看点,那时三方将会在政治上表现出各自的卓绝才能,而军事将会被政治与外交所取代,不到谈无可谈,战争爆发的可能性非常低。 这结果刘澜期待嘛,或者说他不期待都不成,因为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不然不管是谁战胜了对方,刘澜都很难与之抗衡。所以军事是一回事,政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如果能够用外交手段解决的事情,那刘澜或者所有人都不会用军事,军事一定是外交的最后手段,可如果真到了要动用军事手段的时候,那一定是非常的干净利落,似袁绍这般优柔寡断之人还真不多。 反正如果他是袁绍的话,那讨曹的檄文一定不会那么早就公布,而是会选择拿下白马,确保了可以安全进入兖州之后再公布,甚至是等打到许都再公布,用兵嘛,还和谦谦君子一样,和对方约定好时间地点,摆开阵势一战高下,那是战国时期的风气,在汉末早就不适用了。 但这世上就有一些这样的人,徐晃和关羽最初不都是这样嘛,可现在呢?不都得与时俱进,换句话说,你不出奇,那就等着被别人出奇制胜,现在的战场已经不再是以正用兵的主流了,而是奇正结合,灵活多变的战术风格,这就是进步,而不是一味的想要复古,最后被打脸的只会是这些守旧派。 有能力才会掌握权力,政治的白痴,最后只会被玩死,刘澜这样,曹操这样袁绍也一样,不管后世对袁绍的评价如何不堪,单就能力来说,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遇到了一个更强的对手罢了。 而刘澜其实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初,其实所想的非常简单恶容易,毕竟后世那么多穿越小说,再加上对历史的了解,想要出人头地甚至是代汉而居之那还不容易,可事实上又是什么呢,一直不上不下,始终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就是他早期不仅是政治白痴,更没有成功的智慧和能力,想要成功没那么简单,所以刘澜这一路走来,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或者说是学习用人的过程,用错人是一回事,把对的人用错又是一回事。 刘澜用简雍,就是用错人,而用徐晃就是把对的人用错,绝对的信任换来的却是没有受到任何抑制的权利,虽然他对得起刘澜对他的信任,可如果不是徐晃而是另外一人呢,刘澜这样做,不是对徐晃好,反而是逼着徐晃这样的忠诚去谋反。 因为他的权利在辽东已经无法受到限制了,哪怕是刘澜也很难对他进行约束,而导致这样的结果,始作俑者就是刘澜,放权看似简单,甩手掌柜看起来逍遥,可谁真这么做而不管不问,那你就等着被取而代之吧,因为你是典型的政治白痴。 好在刘澜在飞快成长中及时弥补了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现在谁还会说徐晃造反?早就没有这样的声音了,为什么,徐晃在辽东的权利受到了抑制,他已经失去了造反自立的机会。 这就是刘澜的成长,而甩手掌柜看上去是逍遥了一些,可权利却始终都在刘澜自己的手中掌握着,内阁说白了就是他的秘书处,是在为他处理公务,所以刘澜看上去是甩手掌柜,他却用了一些非常漂亮的手段,来让大臣们替他干更多的事。 。 第二千一百四十一章 平定扬州(172) 而御史这封文书的内容虽然言辞激烈,可矛头对准的还是武庙里的三个人,尤其是其提出用卫青霍去病来取代吴起和白起的建议,更是深得内阁之心,不得不说这道奏疏还真一下子难住了刘澜。 很久以来,刘澜对自己的表现不敢说打满分,但最少在他看来自己对治下的治理最少也能有七十分吧,这一点从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刘澜有些时候甚至再想,如果当年的王莽没有把私有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去搞儒家井田那一套,可能他真的就会成功了。 儒家的理论到底是好的吗?如果是好的,那王莽无疑是最大的孔孟之学的实践者,可事实却是他失败了,儒家的理论是糟粕吗,可是数千年来,封建王朝都在用儒家的思想在教化百姓。 不管是孔子仁者爱人的思想还是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都是万古不变之至理,其实从秦末到今天也就过去几百年,而独尊儒术的时间也不过几百年,但是与法家、道家相比,儒家肯定有他被选中的道理,但并不等于选中他是因为它的理论是完美无缺的。 在刘澜看来,选中儒家是武帝的选择,也同时是整个封建两千多年的帝王的选择,而未必是普通百姓的选择,因为对那些被剥削最底层的自耕农们来说,道家儒家还是法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帝王们选择儒家,毫无疑问儒家吸引他们的最大原因,那就是比起其它学说,儒家所强调的毫无疑问就是社会成员要严守本份,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儒家的思想一致都是在强调社会的安定团结。 所以儒家要克己复礼,要毫不犹豫地抵制一切可能败坏淳朴民风的诱惑,而这个诱惑有很多,美色的诱惑,权利的诱惑,同时还有使人玩物丧志的诱惑,那对百姓而言,儒家的礼教就更有他的独到之处,也是能够击败各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让百姓成为自耕农,封建王朝才能从他们身上捞取最大的利益,而自耕农也就是种地的农民是绝对不可能暴富的,所以当绝大多数人都是自耕农的时候,那一定就是太平盛世了。 因为这时期百姓有地种,有粮吃更有衣穿,试问在这样帝王最希望见到的社会秩序下,其它竞争对手的那套理论,又怎么能够与儒家的学说抗衡呢?所以刘澜才会说这是帝王甚至是整个封建王朝的百姓需要儒家的学说,正是因为适应了帝王需要换言之也就是改造之后的儒家学说才给了封建王朝几百年的安定团结。 但耕地的面积是不变的,耕地的人口却是在增长的,当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儒家教化人心的思想在现实面前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所以你会发现封建王朝就是一直在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虽然王朝的结局不同,但结果却一样,周而复始,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研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儒家的学说就会被不断的发展,被延伸,最后直到程朱理学、心学等等一系列的儒家思潮出现,但不管如何去延伸圣人们的思想,所为的起身还是封建王朝和帝王们的统治,而他们的表现与汉代这些官吏起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在为了帝王想做某一件事情时,找到一个可以实行的完美借口,因为圣人以前也这样做过。 当然这不怪孔孟,更怪不到儒家的身上,真要怪就怪一家独大,因为这已经不再只是学术的竞争关系了,而是权利的角逐,所以任何违背儒家思想的行为都会成为离经叛道,都会被打入异端,而刘澜就是异端,支持商业贸易、工业技术和文艺、医学的刘澜就受到了天下人包括他治下很多人的打压、诋毁与污蔑。 可以想到刘澜是盯着多大的压力在做一件他自己清楚会对后世有着无穷福音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奇技淫巧,他所有的行为就是一个疯子与异类的表现,还好刘澜并没有把土地收归国有,要不然他就是第二个王莽,在这个时代,被贴上王莽标签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甚至王莽的脑袋现在就摆在许都的武库之中,警示着后人。 刘澜记得后世王莽的脑袋和高祖的斩蛇剑以及孔子穿过的木屐应该是在两晋的时候被烧毁,可以想见汉王朝保留着王莽脑袋的用意是什么了,可能再出现一个类似的王莽比异姓称王都要严重。 而御史这封文书的内容虽然言辞激烈,可矛头对准的还是武庙里的三个人,尤其是其提出用卫青霍去病来取代吴起和白起的建议,更是深得内阁之心,不得不说这道奏疏还真一下子难住了刘澜。 很久以来,刘澜对自己的表现不敢说打满分,但最少在他看来自己对治下的治理最少也能有七十分吧,这一点从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刘澜有些时候甚至再想,如果当年的王莽没有把私有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去搞儒家井田那一套,可能他真的就会成功了。 儒家的理论到底是好的吗?如果是好的,那王莽无疑是最大的孔孟之学的实践者,可事实却是他失败了,儒家的理论是糟粕吗,可是数千年来,封建王朝都在用儒家的思想在教化百姓。 不管是孔子仁者爱人的思想还是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都是万古不变之至理,其实从秦末到今天也就过去几百年,而独尊儒术的时间也不过几百年,但是与法家、道家相比,儒家肯定有他被选中的道理,但并不等于选中他是因为它的理论是完美无缺的。 在刘澜看来,选中儒家是武帝的选择,也同时是整个封建两千多年的帝王的选择,而未必是普通百姓的选择,因为对那些被剥削最底层的自耕农们来说,道家儒家还是法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帝王们选择儒家,毫无疑问儒家吸引他们的最大原因,那就是比起其它学说,儒家所强调的毫无疑问就是社会成员要严守本份,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儒家的思想一致都是在强调社会的安定团结。 所以儒家要克己复礼,要毫不犹豫地抵制一切可能败坏淳朴民风的诱惑,而这个诱惑有很多,美色的诱惑,权利的诱惑,同时还有使人玩物丧志的诱惑,那对百姓而言,儒家的礼教就更有他的独到之处,也是能够击败各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让百姓成为自耕农,封建王朝才能从他们身上捞取最大的利益,而自耕农也就是种地的农民是绝对不可能暴富的,所以当绝大多数人都是自耕农的时候,那一定就是太平盛世了。 因为这时期百姓有地种,有粮吃更有衣穿,试问在这样帝王最希望见到的社会秩序下,其它竞争对手的那套理论,又怎么能够与儒家的学说抗衡呢?所以刘澜才会说这是帝王甚至是整个封建王朝的百姓需要儒家的学说,正是因为适应了帝王需要换言之也就是改造之后的儒家学说才给了封建王朝几百年的安定团结。 但耕地的面积是不变的,耕地的人口却是在增长的,当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儒家教化人心的思想在现实面前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所以你会发现封建王朝就是一直在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虽然王朝的结局不同,但结果却一样,周而复始,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研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儒家的学说就会被不断的发展,被延伸,最后直到程朱理学、心学等等一系列的儒家思潮出现,但不管如何去延伸圣人们的思想,所为的起身还是封建王朝和帝王们的统治,而他们的表现与汉代这些官吏起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在为了帝王想做某一件事情时,找到一个可以实行的完美借口,因为圣人以前也这样做过。 当然这不怪孔孟,更怪不到儒家的身上,真要怪就怪一家独大,因为这已经不再只是学术的竞争关系了,而是权利的角逐,所以任何违背儒家思想的行为都会成为离经叛道,都会被打入异端,而刘澜就是异端,支持商业贸易、工业技术和文艺、医学的刘澜就受到了天下人包括他治下很多人的打压、诋毁与污蔑。 可以想到刘澜是盯着多大的压力在做一件他自己清楚会对后世有着无穷福音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奇技淫巧,他所有的行为就是一个疯子与异类的表现,还好刘澜并没有把土地收归国有,要不然他就是第二个王莽,在这个时代,被贴上王莽标签的人都没有好的结果,甚至王莽的脑袋现在就摆在许都的武库之中,警示着后人。 刘澜记得后世王莽的脑袋和高祖的斩蛇剑以及孔子穿过的木屐应该是在两晋的时候被烧毁,可以想见汉王朝保留着王莽脑袋的用意是什么了,可能再出现一个类似的王莽比异姓称王都要严重。 而御史这封文书的内容虽然言辞激烈,可矛头对准的还是武庙里的三个人,尤其是其提出用卫青霍去病来取代吴起和白起的建议,更是深得内阁之心,不得不说这道奏疏还真一下子难住了刘澜。 很久以来,刘澜对自己的表现不敢说打满分,但最少在他看来自己对治下的治理最少也能有七十分吧,这一点从百姓脸上幸福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刘澜有些时候甚至再想,如果当年的王莽没有把私有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去搞儒家井田那一套,可能他真的就会成功了。 儒家的理论到底是好的吗?如果是好的,那王莽无疑是最大的孔孟之学的实践者,可事实却是他失败了,儒家的理论是糟粕吗,可是数千年来,封建王朝都在用儒家的思想在教化百姓。 不管是孔子仁者爱人的思想还是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都是万古不变之至理,其实从秦末到今天也就过去几百年,而独尊儒术的时间也不过几百年,但是与法家、道家相比,儒家肯定有他被选中的道理,但并不等于选中他是因为它的理论是完美无缺的。 在刘澜看来,选中儒家是武帝的选择,也同时是整个封建两千多年的帝王的选择,而未必是普通百姓的选择,因为对那些被剥削最底层的自耕农们来说,道家儒家还是法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帝王们选择儒家,毫无疑问儒家吸引他们的最大原因,那就是比起其它学说,儒家所强调的毫无疑问就是社会成员要严守本份,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儒家的思想一致都是在强调社会的安定团结。 所以儒家要克己复礼,要毫不犹豫地抵制一切可能败坏淳朴民风的诱惑,而这个诱惑有很多,美色的诱惑,权利的诱惑,同时还有使人玩物丧志的诱惑,那对百姓而言,儒家的礼教就更有他的独到之处,也是能够击败各个竞争对手的主要原因,因为只有让百姓成为自耕农,封建王朝才能从他们身上捞取最大的利益,而自耕农也就是种地的农民是绝对不可能暴富的,所以当绝大多数人都是自耕农的时候,那一定就是太平盛世了。 因为这时期百姓有地种,有粮吃更有衣穿,试问在这样帝王最希望见到的社会秩序下,其它竞争对手的那套理论,又怎么能够与儒家的学说抗衡呢?所以刘澜才会说这是帝王甚至是整个封建王朝的百姓需要儒家的学说,正是因为适应了帝王需要换言之也就是改造之后的儒家学说才给了封建王朝几百年的安定团结。 但耕地的面积是不变的,耕地的人口却是在增长的,当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儒家教化人心的思想在现实面前也就变得不堪一击了,所以你会发现封建王朝就是一直在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 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 平定扬州(173) 刘澜希望内阁逐渐走向正轨,而不仅仅只是他的秘书,甚至是下人的角色,这这样的内阁和明朝没什么区别,但刘澜清楚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逐渐适应,或者说是要先培养一个类似的政治环境。 刘澜始终认为,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就好像工商的环境为什么在徐州就要比在其它郡县更好搞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糜家的存在,糜家和大汉朝所有的世家一样,都是庄园经济的典型代表,但同时因为设计到商业,对徐州商业的带动是巨大的,而这说白了就是环境,因为百姓并不会抵触,所以刘澜在徐州鼓励工商时,遇到的阻力自然要比其他地域更小。 而同样的工商业在徐州好做,在丹阳就不行,但是在刘澜的大力倡导之下,环境自然有所改善,百姓也开始适应,显然在刘澜大力扶持工商的大环境下,百姓也开始逐步适应和接受了工商与农桑并行的结果。 而一切正在朝着刘澜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发展着,虽然距离他所勾勒的美好蓝图还相差甚远,但最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刘澜只要做到一直在不断前进,不断向好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一定能够达到终点。 为了促进商业的发展,刘澜更是一改过去交易时钱物各半甚至是以物易物的情况,这更加促进了铜钱的使用,但铜钱使用过了,可同时对于一些远道而来的商人有变得麻烦起来,大量的铜钱携带并不方便,更何况还是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一个世道,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黄金白银作为货币支撑的话,刘澜还真希望能够早点进行货币改革。 可就算是这样,刘澜还是打算在年后将全部使用五铢钱,包括俸禄发放也不再以半钱半粮的形式发放,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官吏的反应可能会很大,所以刘澜肯定不能直接就颁布这样一道几乎是强制性的命令,那么他首先就要平衡物价,让俸禄也就是铜钱与两家挂钩,而商曹首先就要严格把控粮价。 在做到这一点之后,就是开始六四的钱粮进行发放,用一年的时间不断上调铜钱的发放,逐渐让官员去适应,可以说刘澜现在最常使用的办法就是温水煮青蛙,因为这样做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涉及到普通的百姓或者是官吏,刘澜对他们可不会用激进的方式。 但对世家刘澜可就不没那么温柔了,对这就是刘澜的温柔,他对世家可以用一点都不客气来形容,手段狠辣,当然就刘澜自己来说的话,他可比孙策要保留太多了,如果让孙策在江东先搞一波大清洗,他再到江东的话,情况肯定会吧现在要好太多,一个个起码都会吧他单过救世主对待。 可关键是如果真等孙策打下了江东,那刘澜再想来分一杯羹可能性就没有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做一些孙策当年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刘澜的手法虽然狠辣,可更怀柔一点,一直没动吴郡和会稽,有其他的原因,可何况不是因为两郡的世家实力比丹阳更大呢。 那刘澜就先解决丹阳的世家,在确保丹阳世家再没有敢直接出来武力反抗,刘澜再去攻打吴郡也不迟,最少真到了刘澜要整治吴郡和会稽世家的那一天,丹阳郡不会出现世家摇旗呐喊的情况。 刘澜希望内阁逐渐走向正轨,而不仅仅只是他的秘书,甚至是下人的角色,这这样的内阁和明朝没什么区别,但刘澜清楚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逐渐适应,或者说是要先培养一个类似的政治环境。 刘澜始终认为,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就好像工商的环境为什么在徐州就要比在其它郡县更好搞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糜家的存在,糜家和大汉朝所有的世家一样,都是庄园经济的典型代表,但同时因为设计到商业,对徐州商业的带动是巨大的,而这说白了就是环境,因为百姓并不会抵触,所以刘澜在徐州鼓励工商时,遇到的阻力自然要比其他地域更小。 而同样的工商业在徐州好做,在丹阳就不行,但是在刘澜的大力倡导之下,环境自然有所改善,百姓也开始适应,显然在刘澜大力扶持工商的大环境下,百姓也开始逐步适应和接受了工商与农桑并行的结果。 而一切正在朝着刘澜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发展着,虽然距离他所勾勒的美好蓝图还相差甚远,但最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刘澜只要做到一直在不断前进,不断向好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一定能够达到终点。 为了促进商业的发展,刘澜更是一改过去交易时钱物各半甚至是以物易物的情况,这更加促进了铜钱的使用,但铜钱使用过了,可同时对于一些远道而来的商人有变得麻烦起来,大量的铜钱携带并不方便,更何况还是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一个世道,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黄金白银作为货币支撑的话,刘澜还真希望能够早点进行货币改革。 可就算是这样,刘澜还是打算在年后将全部使用五铢钱,包括俸禄发放也不再以半钱半粮的形式发放,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官吏的反应可能会很大,所以刘澜肯定不能直接就颁布这样一道几乎是强制性的命令,那么他首先就要平衡物价,让俸禄也就是铜钱与两家挂钩,而商曹首先就要严格把控粮价。 在做到这一点之后,就是开始六四的钱粮进行发放,用一年的时间不断上调铜钱的发放,逐渐让官员去适应,可以说刘澜现在最常使用的办法就是温水煮青蛙,因为这样做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涉及到普通的百姓或者是官吏,刘澜对他们可不会用激进的方式。 但对世家刘澜可就不没那么温柔了,对这就是刘澜的温柔,他对世家可以用一点都不客气来形容,手段狠辣,当然就刘澜自己来说的话,他可比孙策要保留太多了,如果让孙策在江东先搞一波大清洗,他再到江东的话,情况肯定会吧现在要好太多,一个个起码都会吧他单过救世主对待。 可关键是如果真等孙策打下了江东,那刘澜再想来分一杯羹可能性就没有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做一些孙策当年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刘澜的手法虽然狠辣,可更怀柔一点,一直没动吴郡和会稽,有其他的原因,可何况不是因为两郡的世家实力比丹阳更大呢。 那刘澜就先解决丹阳的世家,在确保丹阳世家再没有敢直接出来武力反抗,刘澜再去攻打吴郡也不迟,最少真到了刘澜要整治吴郡和会稽世家的那一天,丹阳郡不会出现世家摇旗呐喊的情况。刘澜希望内阁逐渐走向正轨,而不仅仅只是他的秘书,甚至是下人的角色,这这样的内阁和明朝没什么区别,但刘澜清楚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逐渐适应,或者说是要先培养一个类似的政治环境。 刘澜始终认为,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就好像工商的环境为什么在徐州就要比在其它郡县更好搞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糜家的存在,糜家和大汉朝所有的世家一样,都是庄园经济的典型代表,但同时因为设计到商业,对徐州商业的带动是巨大的,而这说白了就是环境,因为百姓并不会抵触,所以刘澜在徐州鼓励工商时,遇到的阻力自然要比其他地域更小。 而同样的工商业在徐州好做,在丹阳就不行,但是在刘澜的大力倡导之下,环境自然有所改善,百姓也开始适应,显然在刘澜大力扶持工商的大环境下,百姓也开始逐步适应和接受了工商与农桑并行的结果。 而一切正在朝着刘澜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发展着,虽然距离他所勾勒的美好蓝图还相差甚远,但最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刘澜只要做到一直在不断前进,不断向好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一定能够达到终点。 为了促进商业的发展,刘澜更是一改过去交易时钱物各半甚至是以物易物的情况,这更加促进了铜钱的使用,但铜钱使用过了,可同时对于一些远道而来的商人有变得麻烦起来,大量的铜钱携带并不方便,更何况还是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一个世道,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黄金白银作为货币支撑的话,刘澜还真希望能够早点进行货币改革。 可就算是这样,刘澜还是打算在年后将全部使用五铢钱,包括俸禄发放也不再以半钱半粮的形式发放,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官吏的反应可能会很大,所以刘澜肯定不能直接就颁布这样一道几乎是强制性的命令,那么他首先就要平衡物价,让俸禄也就是铜钱与两家挂钩,而商曹首先就要严格把控粮价。 在做到这一点之后,就是开始六四的钱粮进行发放,用一年的时间不断上调铜钱的发放,逐渐让官员去适应,可以说刘澜现在最常使用的办法就是温水煮青蛙,因为这样做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涉及到普通的百姓或者是官吏,刘澜对他们可不会用激进的方式。 但对世家刘澜可就不没那么温柔了,对这就是刘澜的温柔,他对世家可以用一点都不客气来形容,手段狠辣,当然就刘澜自己来说的话,他可比孙策要保留太多了,如果让孙策在江东先搞一波大清洗,他再到江东的话,情况肯定会吧现在要好太多,一个个起码都会吧他单过救世主对待。 可关键是如果真等孙策打下了江东,那刘澜再想来分一杯羹可能性就没有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做一些孙策当年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刘澜的手法虽然狠辣,可更怀柔一点,一直没动吴郡和会稽,有其他的原因,可何况不是因为两郡的世家实力比丹阳更大呢。 那刘澜就先解决丹阳的世家,在确保丹阳世家再没有敢直接出来武力反抗,刘澜再去攻打吴郡也不迟,最少真到了刘澜要整治吴郡和会稽世家的那一天,丹阳郡不会出现世家摇旗呐喊的情况。刘澜希望内阁逐渐走向正轨,而不仅仅只是他的秘书,甚至是下人的角色,这这样的内阁和明朝没什么区别,但刘澜清楚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逐渐适应,或者说是要先培养一个类似的政治环境。 刘澜始终认为,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就好像工商的环境为什么在徐州就要比在其它郡县更好搞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糜家的存在,糜家和大汉朝所有的世家一样,都是庄园经济的典型代表,但同时因为设计到商业,对徐州商业的带动是巨大的,而这说白了就是环境,因为百姓并不会抵触,所以刘澜在徐州鼓励工商时,遇到的阻力自然要比其他地域更小。 而同样的工商业在徐州好做,在丹阳就不行,但是在刘澜的大力倡导之下,环境自然有所改善,百姓也开始适应,显然在刘澜大力扶持工商的大环境下,百姓也开始逐步适应和接受了工商与农桑并行的结果。 而一切正在朝着刘澜最希望见到的结果发展着,虽然距离他所勾勒的美好蓝图还相差甚远,但最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刘澜只要做到一直在不断前进,不断向好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一定能够达到终点。 为了促进商业的发展,刘澜更是一改过去交易时钱物各半甚至是以物易物的情况,这更加促进了铜钱的使用,但铜钱使用过了,可同时对于一些远道而来的商人有变得麻烦起来,大量的铜钱携带并不方便,更何况还是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一个世道,如果不是没有足够的黄金白银作为货币支撑的话,刘澜还真希望能够早点进行货币改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