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狼烟行》 第一章 梦回千年初到三国 李牧,十九岁,考古专业大一学生。x23us.com本来家中长辈是想让他考一所中医大学,然后毕业回家传承家业的。 这十多年,李牧对中医是耳濡目染,奈何就是提不起兴趣,所以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他瞒着家里人填报了从小就感兴趣的领域考古专业。 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自从上了大学,李牧在考古专业的表现可谓是出类拔萃。 这不,这次本来是大三学生才有资格去的考古地方,学院领导特地给了李牧一个名额,让他跟大三的老师还有学长同去。 这次考古的地方位于山西代县,据说是一片很大的墓群。 在出发之前,李牧特地给家里打了电话,为了不让家里担心,并没说自己是去考古,只说和几个同学去外地玩两天就回来了。 家里人也是全力支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之类的。 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此次考古目的地山西代县沙河墓群。 根据一期出土的文物来看,主要是东周秦汉时期的陶鼎、壶及铜带钩等。 李牧这次参与的是二期考古,所遇到的墓室情况相较于一期较为复杂些。 由于时间紧迫,带队老师只是让大家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就开始让大家做准备工作,比如在随身携带的包里装好考古工具、太阳能手电筒、手机等。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老师又把大家伙召集起来,讲解了一下考古注意事项,无非是注意自身安全,注意保护文物之类的。 随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大伙进入了二期墓室。 这二期墓室位于地下十米之处,越往里走,空气越是稀薄潮湿。 可这毕竟是李牧第一次实地考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时的和旁边的老师还有学长攀谈,也不枉自己出来一趟了。 正当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只听得“轰”一声闷响,墓室塌方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牧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只是仰躺在一处昏暗的未知地方。 李牧费力的睁开双眼,用双手按压了好几下太阳穴和眼部,他又试着动了下双腿,发现双腿灵便,现在除了些许头痛,身体其他部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不消片刻,李牧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恢复意识的李牧也不着急起来,只是用双手垫在头下面,开始慢慢梳理自己昏迷之前的各种遭遇。 自己参加沙河墓群考古,进入墓室,然后墓室塌方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昏迷之前有块大石头砸向自己,可现在的自己除了些微头痛,再没有其他的身体不适,真是奇了怪了。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只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也! 李牧慢慢的站起来,活动了下周身筋骨,又试探性的走动了下走了几步,又跳了几下。 现在,李牧可以完全确定,自己除了暂时的头痛,身体再无其他大碍。 哦,对了,不知道老师和学长会不会也在这个昏暗的地方呢? 李牧试着喊了几声,可是回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音再无其他。 怎么可能?昏迷之前老师和学长就在自己不足两米的地方啊。 我的苍天大老爷啊,您可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物开玩笑啊! 既然您让我大难不死,不就想着让我以后必有后福嘛! 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如果说,此时李牧的心里若没有慌乱,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李牧知道,自己虽然捡了条命回来,可是现在的处境不见得有多好。 自己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口,赶紧离开这个劳什子地方。 可是,怎么出去呢? 这个地方又是昏暗又是阴冷的,自己连眼前两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啊。 看不清楚? 对了,我的挎包还在身上。 李牧赶紧从挎包中拿出手机,解锁。糟糕,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重启开机,还是没有一丁点信号。 也是啊,在这么个鬼地方,有信号就真的怪了。 李牧在心里轻笑一声,这难不倒我的,我还有太阳能手电筒。 李牧打开手电筒,瞬间的强光,让他双目酸涩。 李牧揉了揉双眼,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完全适应了。 李牧赶紧用手电筒向四周照了又照,可是入眼的一切,让他感觉到绝望。 只见这是一处完全封闭的石室,约莫有一百平方,高有三米开外,可是丝毫看不出哪儿有门的痕迹。 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李牧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口不断的重复这一句“难道我命该如此吗?”,可是他好不甘心呢。 就在李牧绝望的时候,寂静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滴答声。 李牧赶紧站起来,屏气凝神,想要听的更清楚,果然那声音又从自己的右前方传来了。 李牧赶紧用手电筒向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水滴声。 李牧也不迟疑,赶紧从挎包中拿出自己的水壶,还好还有大半壶水,他也不敢多喝,喝了两口之后开始接水。 虽然是水滴,有总比没有强多了。 突然,李牧想起了一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是啊,也许这是上苍对我的考验。 现在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不振作就只能坐以待毙,振作起来说不定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李牧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李牧,坚持下去吧,也许下一刻就是奇迹,就是光明。 第二章 苍天佑赵武安君 李牧经过自己的一番心理建设,那颗绝望的心开始慢慢升起。顶 点 x 23 u s 李牧决定对这间石室进行地毯式的检查,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出口。 李牧自我安慰的想着,电视剧上不都演着,这种密室总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嘛,或许自己真就那么幸运的找得到呢。 李牧决定先从四面的墙壁开始探索,他把手电筒光对着墙壁,开始仔细检查,一寸地方都不敢放过。 可是直到检查了三面墙壁,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端倪。 而且,他惊奇的发现,这些墙壁虽然有凹凸不平,但是并没有发现砖砌的痕迹。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面墙壁了,如果这面墙壁再没有端倪,那么他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李牧快步走到最后一面墙壁面前,刚用手触碰到墙壁,就发觉有些不同之处。 他发现这面墙壁相对来说更加平整,却很是粗糙,而且墙壁上的灰尘更厚。 李牧心下一喜,看来惊喜还是绝望就在这面墙壁了。 李牧曲起四根指头,用指关节刚一敲击墙壁,他发现墙壁是空的。 李牧赶紧从挎包中取出考古专用的小平铲,看能不能凿得动这墙壁。 果然,凿了没几下就有碎屑掉下来。 李牧拿起碎屑看了看又闻了闻,原来是木屑,看来这些木头的年代很久远了,已经有了**的迹象。 李牧不再迟疑,更加卖力的凿起来,不一会就凿出了一个碗口那么大的洞。 他把手电筒往里一照,虽然看不清墙壁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皮制品。 李牧一手探进去,他想看看,如果他用力拉动这面墙壁,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只见,李牧用力一拉,整个墙壁倒是没有晃动,只是这个洞口所在的周边一米的位置开始松动。 李牧检查完那开始松动的地方又仔细检查了整个墙壁。 他惊喜的发现,原来闹了半天,这并不是一面墙壁,而是由一个个大木箱从左到右从低到高垒起来的“木箱墙”。 李牧估算了一下,这应该有十多个木箱。 李牧虽然是一名考古学生,但天生体质好,身材高大,平时又注意锻炼,气力自然也不小。 李牧把手电筒用手机支起来放在地上,这样他就可以双手使力把那些木箱搬下来了。 约摸半个多小时,所有的木箱被李牧搬放在地上,如果换在平时这点力气活可能不算什么。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李牧可以确定他应该有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又加之些微的头痛,他的气力已经耗掉了一半。 李牧拿起还在接水的水壶,发现空了一半的水壶已经快满了。 这下他终于可以安心了,只要有水喝,即使没吃的,只要在三五天之内找到石室的出口,那他还是有活命机会的。 李牧狠狠地喝了几口水,又靠在木箱边休息了一刻钟,他决定看看这些木箱里藏的是什么。 李牧把所有的木箱都看了一遍,原来这些木箱里面装着两样东西盔甲、兵器。 只是在每一个木箱里面都有一面旗帜,上面绣着一个“赵”字。 这个“赵”字,结构修长、笔画细劲。 如果李牧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军旗。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是怎么从沙河墓群的墓室来到这个石室的呢? 看来要解开这所有的迷题,还得去检查一下“木箱墙”后面的那面墙壁了。 李牧活动了下全身筋骨,拿起手电筒走向那面墙壁,他又开始用指关节敲击墙壁。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面墙壁的正中心果然是空的,只是这次不再是木头,而是实实在在的石壁。 李牧在那石壁的中空位置用脚狠狠地踹了几脚。 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 只见一扇石门应声而开,看来这里不止有一间石室。 李牧也不敢冒然进入这间新石室,只是站在门口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间石室相较于外间石室要小得多,大概有个二三十平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牧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步走进新石室。 只见,这新石室最里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地图,地图的上写着几个大字“赵国疆域图”。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管是盔甲、兵器还是军旗、地图确实是战国时期赵国所有物。 在李牧站立位置的右前方有一只穿着盔甲的人形木架,只见那盔甲通体发红,色泽明亮,隐约中透着一股股杀气。 李牧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当下面朝那人形木架双膝及地。 李牧正色道:“学生无状,误入此地,打扰了将军的清修。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将军海涵。学生观将军衣甲,想必是赵国大将之所有,将军是华夏子孙,学生亦是华夏子孙,若将军在天有灵,恳请指引一条明路以助学生早日脱此困境。” 随后,李牧以额触地三叩首。 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李牧眼前半步的地面突然凹陷了一尺有余。 李牧心下想着定是这位将军看自己不是什么歹人,所以显灵了吧。 李牧不再迟疑,用手把凹陷进去的土层除去,引入眼帘的是一副两米多长的盒子。 李牧用双手轻轻的打开盒子,只见那盒子里摆放着一杆长枪、一柄宝剑还有数卷帛书。 李牧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卷帛书。 只见帛书上面写着“秦国无厌,侵我疆土。大王迁(战国时期赵国大王)令我率北地军团星夜南下驰援宜安。牧自知此番南下,无论胜负,断无北返之可能。大王迁亲近奸佞,非当世明主,此番克秦与否,牧自知命不久矣!遍观营中诸将,资质尚浅,不足以传我平生所学,此一憾也!今将我平生所学,著兵法一十三篇,后生学者若得此兵法,当潜心钻研,不拘一格,他日扫除异族,护我华夏黎民,切记!切记!另有枪名曰‘破虏,有剑名曰‘游龙,此两件兵器皆上古神兵,枪法剑诀另付一书,望有缘人勤加练习,学以致用,上报国家,下安黎民。赵武安君李牧”。 真是天意啊,没想到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李牧,还能有缘看到那个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的兵法、盔甲和兵器。 看着帛书上武安君的谆谆教诲,李牧肃然起敬,心想:武安君啊,您是旷古名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怕是要辜负了您的一番期望,不过等我有机会出去了,一定把这些兵书、盔甲、兵器贡献给国家的。 对了,武安君啊武安君,您怎么没给我提示一下,怎么走出这个石室啊? 第三章 命不绝走出石室 李牧放下手中的帛书,站起身来从木盒中取出游龙剑。顶 点 x 23 u s 只见这游龙剑的剑柄连通剑鞘皆是通体乌黑,无形中弥漫着一股杀气。 李牧心下一紧,双手用力紧握住剑柄和剑鞘,只是几个呼吸间,他明显感觉得到游龙剑散发的那种肃杀之气正慢慢退去。 李牧心想,上古神兵皆有灵性,神兵也是有生命的。 人可以选择剑,同样剑也在选择它的主人。 也许是自己习惯了游龙剑,也许是时隔千年游龙剑选择了他这个新主人。谁有说得清呢? 游龙啊游龙,今天就让我李牧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李牧深吸一口气,一手紧握剑鞘,一手紧握剑柄,慢慢的将游龙剑从剑鞘中拔出。 只见一团磅礴剑气蓬勃而出,隐隐中有龙吟声传来,经久不息。 李牧赶紧正色道:“游龙,你我远隔千年,相遇即是缘分,我李牧虽是一介布衣,不知是否有资格与你休戚相关?” 李牧话音刚落,那龙吟声戛然而止,他知道这次游龙是真正的认可自己这个主人了。 李牧再将目光移到剑身,只见游龙剑剑身通体发红,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俯视剑身,犹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缥缈间似龙盘又似凤舞。 端的是一柄绝世神兵! 李牧又凑近游龙剑,细看之下又发现,剑身一面刻着‘护佑华夏’,一面刻着‘威武不屈’。 剑柄一面刻着‘游龙一出’,一面刻着‘万剑臣服’。 李牧心下思忖到,看来这游龙剑是不仅是一柄王者之剑,也是一柄仁者之剑。 李牧转眼想到,若自己有幸走出这石室,恐怕他与游龙剑的缘分就要到此为止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私藏国家文物是法律不允许的。 李牧心下自是黯然神伤,他与游龙有缘相识,却无缘相伴。 真是得失方寸间,再遇遥无期! 李牧轻轻地将游龙剑放进木盒中,双手移到破虏枪身,用力于腰腹双腕,用力一抬,破虏枪已在手中。 这破虏枪入眼亦是通体发红,枪身盘旋着一条赤色巨龙,整个枪长两米七左右,枪头为龙头形,龙口含刃,锋锐无比。龙盘虎踞,气势如虹! 李牧不禁想到,恐怕楚霸王的天龙破城戟也不过如此吧。李牧把破虏枪置于双手间,掂量再三,应该有六七十斤。 李牧豪气干云的想到,破虏、游龙皆旷古神兵,若自己能成为楚霸王那样的风云人物,肯定会视破虏、游龙为兄弟。 纵横于黄沙大漠、扬鞭于辽阔草原。 冲锋于两军阵前,斩将擎旗! 扫除异族,护佑华夏! 李牧小心翼翼地将破虏枪放进木盒中,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如果说先前他拿着游龙剑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肯定,那么刚才他拿着破虏枪的时候,可以肯定自己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很多。 虽然他平时也注重锻炼身体,但毕竟力气活做得少,自己的气力最多也是双手抱着百斤重的东西走个三四十米。 游龙剑少说也有十多斤,自己单手就能将其挥舞自如,再者,破虏枪重达六七十斤,自己用双手也能挥舞自如,而且气定神闲,并无丝毫的疲累。 试问,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李牧可以肯定他做不到。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李牧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石室,不仅大难不死,还何等荣幸的见到了那个让他崇拜到五体投地的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的盔甲、兵书、兵器。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这番经历,许多人怕是几辈子都遇不到的。 李牧心下一想,顿觉前所未有的豪气干云、气朗神清! 须臾间,李牧心中再无挂怀,赶紧把武安君的兵书拿了出来。这一十三卷兵书,每一卷自成一张帛书。 李牧平时对古代兵书也是略有涉猎的,像《鬼谷子》、《孙子兵法》、《司马法》等也是粗略的读过。 眼下,赵国文字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障碍,不到一个小时,李牧就已经将武安君的一十三篇兵法通读完了。 当最后一篇兵法读完的时候,李牧已经被武安君的兵法谋略深深地折服。武安君,您到底是怎样的一位旷世名将呢? 武安君的一十三篇兵法,从战略思想、战术布置再到他的军事哲学思想,构成了他独到的兵法体系。 难怪,后人只知道他是战国四大名将(白起、李牧、廉颇、王翦)之一,却不知道武安君有兵法传世。 如今他的兵法埋没于此已有两千多年,后人又怎么能看到呢! 战国时期,‘武安君’的称号应该是武将最高的殊荣了。战国时期获此殊荣的共有四人秦国白起、赵国李牧、楚国项燕、纵横派代表人物苏秦。 白起和李牧无疑是战国时期最著名的两位将领。 白起用歼灭战为秦始皇扫平六国奠定了军事基础,一生杀人过百万,号称“人屠”。 李牧开创了中**事史上第一次步兵围歼匈奴骑兵的战例,可谓是千古名将! 李牧将兵书收好,想了一下,还是有必要把这间石室也检查一番。他按照之前的经验,将这间新石室的四面墙壁仔细检查了一边,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李牧也不气馁,转身拿起手电筒去到外间石室喝水,他坐靠在墙壁上,痛快的喝了几口水。不由得想到,这水还真是生命之源!若不是这水,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突然,一句话涌入李牧的脑海,“水滴石穿处,绝境逢生时”,这是武安君兵法一十三篇中最后一篇兵法中的最后一行字。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水滴石穿处、绝境逢生时”,李牧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十个字。 恍然间,李牧大笑道:“哈哈哈,我想明白了,学生多谢武安君的指引”。 原来,这石室的出口就在水滴正对的地面上。 李牧拿开水壶,用力的踩了几脚,果然这块地面是中空的,他赶紧用手把地面上的土层扒开,只见一块一平米开外的木板赫然呈现在面前。 李牧拿出小平铲将木板撬开,用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果然有条隧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真是天不亡我也! 李牧将水壶、小平铲放进挎包,又返身回到那间小石室,面朝着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双膝及地,正色道:“若非武安君相助,学生怕是要客死于此。救命之恩,学生没齿难忘。此去,学生定当将武安君您的盔甲、兵法、兵器上报国家博物馆,好生收藏。” 然后,李牧以额触地三叩首,拜别了武安君。 李牧想着,等他回到学校之后,再联系文物局将武安君的宝物带回去。 第四章 得新生下山解惑 李牧拜别了武安君之后,转身来到石室出口,他借着手电筒的光,对隧道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安全之后,才敢进入隧道。m.x23us.com 好在隧道中并没有其它分支,约莫走了五分钟左右,李牧欣喜的发现,前面有光照进来,看来出口就在前面几米的地方。 李牧怀着激动的心情,快步走到出口处,虽然出口有些狭窄,但一个人还是可以勉强通过的。 经过一番努力,李牧终于穿过洞口走了出来。 此时的李牧,已顾不得其他,只见他对着前面的空旷处,高声喊道:“我李牧没有死,我自由了,我回来了!” 当然,回应他也只是他的回音。 李牧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是在半山腰啊,周围树木郁郁葱葱,野草丛深,更让人郁闷的是竟然连一条下山的路都没有。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牧相信,即使没有路,他也能走下山。此时的李牧也不着急,他拿出手机,解锁,没有信号,重启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李牧想着也许是山太高了,也许是山上林木太茂盛了,亦或是这是哪儿的偏僻乡野,没有信号,实属正常。 李牧本想看一眼时间,可入目的几个字让他顿时心下一惊。 只见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示着“182年6月20日9:23,农历五月初一”。 什么情况? 今年明明是2018年啊,怎么突然变成了182年呢? 难道自己遇到了时空裂隙,还是说因为自己在石室待了几个小时,石室的磁场和手机发生了碰撞,时间发生了错乱? 不行,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早些下山,等到了山下,随便找个人问问,什么事都清楚了。 李牧拿出水壶,喝了两口水,就开始朝山下走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山并不是很陡峭,虽然没有什么路,但走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吃力。 令李牧有些诧异的是,如今他至少有七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可是并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往山下走,这座山的地势越来越平缓。 只是让李牧疑惑的是,这一路上怎么没有碰到一只小动物,连鸟儿的叫声也很少听到。 约莫二十分钟后,李牧终于走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片杏树林,树上的杏子已经熟透了。树底下也落着一层厚厚的杏子,按道理说,这杏树林应该是有人特意栽种的,为什么杏子熟了,却没有人来采摘呢。 李牧不再胡思乱想,随便采摘了十几颗又大又熟的杏子,吃了起来。既然没饭吃,那先吃几颗杏子垫垫肚子再说。 吃完杏子,李牧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赶路了。这杏子林附近只有一条路,看来没得其他路的选择了。 李牧顺着这条小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没有碰到一个人,倒是废弃的茅草屋碰到了好多,看来这里以前也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了。 现在快到中午了,太阳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热,李牧只好手搭凉棚眺望着远处,看看能不能看到人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李牧视野的尽头尽然真的有几户人家,而且那些人家的屋顶上都冒着青烟,想必是村里人准备做午饭了。李牧不再耽搁时间,赶紧向那片村落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李牧来到一户人家的院落前,只见这户人家只有两间茅草屋,院墙也是用篱笆围起来的。 李牧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家院落,发现他们都和这家院落没有太大差别。 李牧心下又是一片疑惑,自从李牧下山以来,他一路上的所见让他心中疑惑越来越重。 李牧注意到,自从下了山,基本上遇到的都是一马平川地方,可是为什么没有公路,眼前的茅草屋又是什么情况呢? 难道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住着茅草屋,应该不太现实吧。 看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等见了眼前这户人家再说了。李牧扬声道:“请问家里有人吗?过路的,讨碗水喝。” 李牧话音刚落,其中一间茅草屋中走出一对夫妻,约莫三十岁,那男的生的憨厚壮实皮肤略黑,那女的倒是一副农家妇女的模样,手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只是为什么那男人、女人还有男孩的衣着打扮都不是现代人的,难道这是个什么影视基地,可是也没看到有什么拍摄设备,况且这里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车也进不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这一家四口的样子,也不像是演员。 其实,就在李牧打量眼前这一家四口的的时候,对面的那对夫妻也在打量着院落外面的陌生人。 只见这少年身长八尺、膀大腰细、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端的是一个翩翩俊少年。 可是这少年的头发为何这么短?衣服也是奇形怪状的,一双鞋也看不出来是拿什么做的。 那憨厚男人见眼前少年虽是丰神俊朗,可周身装扮似乎有些奇怪,不由警惕道:“这位公子不知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李牧听了憨厚男人的话,自知他是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随即诳道:“我本是代县人士,欲前往雁门投亲,不想路上干粮用尽,正值中午,太阳太大,特来讨碗水喝。若不方便,不敢打扰,就此离去。” 李牧正欲转身离去,那憨厚男人上前两步,说道:“公子留步,茅舍简陋,若不嫌弃,请随俺来吧。” 李牧亦是上前答道:“不嫌弃,那我就叨扰了。” 李牧随憨厚男人进入茅草屋,见桌上摆着一盘咸菜,三碗叫不上名字的面食,看来这家人生活很清贫。 憨厚男人请李牧坐下,转头给女人说道:“阿花,快去给公子盛碗饭。” 很快,女人将一碗面端过来双手递到李牧桌上。 憨厚男人见李牧没有动筷子,不由尴尬道:“乡野粗食,公子若不嫌弃,将就着吃吧。” 李牧抬眸正色道:“李牧多谢大哥大嫂一饭之恩,他日必有重谢,不知怎么称呼大哥大嫂” 只见那男人和女人慌忙齐声道:“不敢,李公子言重了。” 憨厚男人说道:“俺叫牛二,她是俺婆姨,叫翠花” 李牧也不答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面是糙了点,味道还算可以。 牛二见李牧吃的这么快,肯定是饿了,又转头说道:“翠花,给李公子再盛一碗。” 李牧急忙答到:“多谢牛大哥牛大嫂,我吃饱了。”牛二夫妻见李牧言辞恳切只好作罢。 李牧犹豫再三,还是问道:“牛大哥,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啊?” 牛二闻言,也是一怔,这李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怎么会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呢。 李牧看出了牛二的疑惑,随即说道:“牛大哥,实不相瞒,此前我头部曾受过伤,有些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 牛二连忙歉声道:“今年是大汉光和五年。” 李牧只觉得浑身一怔,他这是穿越到三国了啊。 苍天大老爷,您这是玩我呢?别人穿越不是贵公子至少也是家底殷实人家的公子。他这是算哪门子的穿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老天爷您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吧。 牛二看着李牧不断变幻的神色,心想这李公子不会真的是脑袋有问题吧。 正当李牧和牛二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口一粗犷的声音喊到,“二哥,快来啊,好几头野猪进了咱们们的陷阱了。” 李牧和牛二同时回过神来,牛二兴奋的说道:“李公子您稍事休息,俺和张三去看看,如果运气好,还真能抓住野猪呢,今晚说不定可以开荤了。” 李牧也想去看看这时代的野猪,随即说道:“牛大哥,我与你同去。” 牛二见李牧兴致盎然,也不好推辞。二人出了门随张三而去。 第五章 初用计猎杀野猪 一出门,牛二便兴奋的朝张三问道:“张三,这次来的野猪多不多啊?” 张三亦是满脸的亢奋之情,随即笑着说道:“二哥,这次可是有好几头野猪哩,可都肥着哩,这一次一定要把这群害虫给逮住了,前几次让它们跑了,就是让它们再长得肥点。x23us.com” 牛二知道,这张三又开始吹牛了,好笑道:“你可就整天胡咧咧吧,谁不知道,咱们村就你最吹牛。” 张三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许是想起了什么,张三拍了一下牛二的肩膀,问道:“二哥,这位公子是你家亲戚哩?” 牛二看了一眼李牧,笑道:“李公子不是俺们家的亲戚,他是去雁门寻亲的,中午路过俺们家,进来歇歇脚的,这不听说咱们抓野猪么,是来帮忙的。” 张三这人就是直性子,随口说道:“李公子细皮嫩肉的,能干这种粗活吗?” 听这话,牛二转身就给了张三一脚,随后歉意道:“李公子莫要见怪,张三就一粗人,心直口快的。” 李牧只是笑答道:“牛大哥,无妨!” 三人说笑间来到了一片麦田旁边,张三指着最远处的那块麦田,压低声音,“那群害虫就在那块麦田,现在啊我已经将那块麦田围住了,它们今天是逃不走了。” 牛二也是低声道:“一会多叫几个村里人,大伙儿一起抓野猪,吃猪肉。” 李牧手搭凉棚,看了又看那些围在麦田四周的栅栏,只是摇摇头。 牛二见李牧不似他们那般兴奋,随即问道:“李公子,您觉得俺们这个方法中用不?” 李牧回道:“这方法倒是可行,就是累了一些,危险了一些。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只围三面,在最后一面开个口子,然后咱们从其他三面赶这些野猪,野猪受到惊吓自然会从那个口子里逃出去,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那个口子设好陷阱,定叫这群害虫插翅难逃。” 李牧看张三一脸不屑的样子,紧接着说道:“这野猪天生脾气暴躁,惹急了难免会伤人,再者这些栅栏并非天罗地网,成年野猪只需一头就能将其撞坏,到时候岂不功亏一篑!” 牛二听完李牧的讲解,顿时恍然大悟,一脸崇拜的说道:“李公子不愧是读书人,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比我们这群粗人的省力又管用。” 牛二见张三还是一副呆懵样,转身就是一脚,说道:“还不赶紧按照李公子说的去做,多叫几个人,到时候大家一起设陷阱。” 张三也不答话,一溜烟跑去喊人去了。不过一刻钟,只见张三带着十几个青壮年浩浩荡荡的走过来。牛二看来的人差不多了,就把李牧的计划告诉大伙,若成功了,一起分猪肉。大伙一听到有肉吃,一个个眼冒绿光,恨不得冲上去生吃了那群野猪。 李牧看大伙的这幅表情,就知道,张三还算有点本事,找来了一群好帮手。 李牧轻咳一声,说道:“现在正是中午时分,野猪吃饱了,开始休息了,我们要乘着这个时间,在那块麦田的南边挖一个大坑,坑里插满顶端削尖的木棍。野猪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等我们做好这些的时候,它们还在睡觉,等它们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就是它们的死期。” 大伙听了李牧的一番话,就差没兴奋的嗷嗷直叫。大伙也不再耽搁时间,挖坑的挖坑,削棍子的削棍子。 半个时辰之后,坑挖好了,棍子也削好了。李牧又分派给大伙两件任务,一是用树枝制作个帽子,主要用来增强大伙的威慑力;另一件是每人拿一根火把,虽然现在是白天,可动物总归是怕火的。 等一切准备就绪,李牧将人员进行了分派,东、西、北面各五个人,南面陷阱处只要两个人足矣! 等所有人都到了指定位置,李牧高举手中的火把,大吼一声“杀”!大伙也模仿着李牧的模样,嘴里喊着“杀啊”“打啊”“冲啊”之类的。 睡梦中的野猪终于惊醒过来,本来野猪群也算是一支团队,如今早已乱了阵脚,只见那野猪群如同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无论这群野猪窜到东面、西面还是北面都会遭遇到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 如此三番之后,野猪群只好在大伙的驱赶下,逆光逃亡南面的‘安全区’,可是它们不知道的是,等待着它们将是最后的归宿死亡。 终于,传来第一头野猪的惨叫声,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等到第十六头野猪惨死在陷阱中的时候。 李牧突然发现,还有一头野猪,无论大伙怎么驱赶,它都是纹丝不动,嗓子里不断的发出人的低嚎声。李牧知道,这头野猪应该是野猪王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火把,拿起插在地上的削尖木棍,一步步的走向那野猪王。牛二见李牧孤身一人走向野猪王,心下大骇,焦急的喊道:“李公子,不能以身犯险呢,让我们大伙一起上吧。” 李牧也不回头,只是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野猪王早已是强弩之末,杀它只在须臾间。”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那野猪王咆哮着冲向李牧,李牧不慌不忙的用双手紧握住削尖木棍。 就在野猪王快要撞上李牧的时候,只见他突然凌空腾起,错开野猪王的攻击,此时的李牧已经出现在野猪王的后面,只见他双手紧握削尖木棍,用力的向野猪王的后身刺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声,那野猪王缓缓的倒下了。只见那根木棍的尖端从野猪王的嘴里露出来,甚是骇人! 牛二几步奔到李牧身边,见李牧毫发无损,高喊道:“李公子杀死野猪王了!” 大伙听了,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高喊着“李公子神武”! 等大家欢呼够了,李牧让大家赶紧把还在陷阱中的野猪抬出来,没死彻底的,补一刀就是了。加上李牧杀死的野猪王,总共一十七头野猪,而参与这次围猎的人正好也是一十七人。 就在大伙想着把野猪王留给李牧,剩下的十六头野猪一人分的一头的时候。 李牧朗声道:“乡亲们稍安勿躁,我有一则建议,不知大家想不想听?” 李牧看大伙都安静了下来,轻咳一声,说道:“这群野猪膘肥体壮,最轻的也在两百斤以上,眼下天气炎热,野猪肉又不好保存,如果各自拖一头回去,短时期内吃掉,扔了岂不可惜。野猪肉营养极好,富贵人家必然不会错过此等美食,如果我们拿出一半的野猪肉还有全部的野猪皮卖给那些富贵人家,用换来的钱再买粮食,岂不两全其美?” 李牧话音刚落,牛二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当然有了第一个支持者就会有更多的支持者。最后大家都同意了李牧的建议,留一半卖一半。 为了能卖个好价钱,李牧又建议,事不宜迟,明天就把野猪肉拉到临近的原平县去卖。 当大伙把所有要卖的野猪肉收拾干净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 李牧望着远处映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恍然间有些伤感,如今穿越到三国,自己的路在什么地方呢? 牛二看着李牧落寞的神情,轻咳一声,说道:“李公子,今天要不是用您的方法,大伙怕是又要白白忙活了。今晚啊,咱们好好喝一杯,明天争取去原平县满载而归。” 李牧轻笑道:“牛大哥过奖了,明天原平县之行,我们定会满载而归的。” 随后,众人回到牛二家,自然少不得一番庆贺! 第六章 再筹划进城买卖 第二天,寅时四刻(相当于现在的凌晨四点左右)还不到,牛二就急吼吼的喊李牧起床了,洗漱之后,又简单的吃了点翠花做的早饭,李牧就和大伙出发了。 李牧清点了一下,剩下的野猪肉满满的装了十车,应该有两千多斤。 大伙想着,今天或许是他们幸运日,只要能把野猪肉换成钱,就有粮食了,接济一下,应该可以撑到今年的秋收了。 李牧看着听着大伙的兴奋劲,想到,天朝的老百姓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满足的了。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有一个住的地方,他们绝对会是天底下最温顺的人民了。 李牧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东汉末年这个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的时代,以前他是向往的,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眼下已经是汉灵帝光和五年五月,也就是公元182年的5月。黄巾起义会在汉灵帝光和七年三月正式爆发,也就是公元184年3月了。 再有三年这天下就要乱了,这大汉就要乱了。到时候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战乱频发,凉州的汉羌混战,益州相对平静但也不太平。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汉末门阀制度盛行,不管是投奔曹操还是刘备,自己的出身,注定了只能成为他们争夺天下路上的炮灰。 如果要做一个平民百姓,那就面临着随时的颠沛流离,任人鱼肉。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李牧的脑海,争霸天下,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想到此,连李牧自己都笑了,自己一没钱,二没人,拿什么来争霸天下?有什么资本与天下群雄分一杯羹? 正当李牧陷入沉思的时候,牛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公子,我看您这又是皱眉又是苦笑的,是不是咱们这趟买卖没把握啊?” 经过了昨天的围猎野猪群,牛二现在对李牧是言听计从,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牧笑道:“牛大哥别担心,我刚才只是走神了,咱们这趟买卖肯定会成功的。” 牛二顿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一个在那儿傻笑。 李牧看着天色渐渐变亮了,问道:“牛大哥,我们距离原平县还有多远了?” 牛二答道:“李公子,不远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原平县了。” 随后,李牧就和牛二还有张三他们一起侃大山了。 李牧现在才知道,原来牛二他们的村子名叫饮马村,相传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曾经在那儿驻扎过军队,并在他们村子旁边的小河里饮马,所以村子因此得名。 这饮马村本来属于代县,却距离原平县只有四十多里路,可是距离代县要将近八十里路。还有就是,原平县相较于代县要富裕一些,商贾往来也频繁。 就在大家侃大山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原平县到了。 李牧赶紧定睛一看,果然四五里开外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有一处城郭,朦胧的城墙和城楼映入眼帘。 此时的李牧也是激动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城墙城楼了,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是很难见到的,这也是自己穿越到汉末见到的第一座城。 李牧跟大伙推着大车向城门口走去,越接近城门口,三三两两前来赶集的人也越多,有的挑着柴火,有的挑着蔬菜,有的挑着各种山货。 大家都是排好队准备进城,终于轮到李牧他们的车队了,城门口原本站着的四名士兵,见这车队有点庞大,不由得提高警惕,只见他们中间两个年长的走了过来,自然是少不得一番询问盘查。 李牧朝着张三使了个眼色,张三立马会意,把准备好的二十钱笑着塞在其中一个士兵手里,谄媚道:“两位军爷也检查过了,这车上就是一些俺们村的山货。” 那士兵见了钱,也不再难为,只是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别挡着后面进城的人喽。” 进了城门,城里两边的街道早已落满摊位,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入耳。 李牧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机的景象,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这大概是帝国最后的繁华和平静了。 张三平时也是四处游荡惯了,对原平县城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多会,张三带着大伙来到南市,这南市专门是山货的买卖聚集地。大伙寻得一处摊位,将野猪肉摆放在草席上,开始吆喝起来。 不一会,李牧看到一个五十岁开外富贵人家管家模样的人走到摊位前,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一块野猪肉看了又看,闻了闻。随即问道:“你们这摊位谁是主事的?” 李牧上前一步答道:“是我。” 那管家看了一眼李牧,存心刁难道:“年轻人,可不要骗我这个老人家,我看你们的肉不像是野猪肉,倒像是家猪的。” 李牧也不恼,只是轻笑道:“老人家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诳我等乡野小民呢?” 那管家见李牧驳了他的面子,随即口气不善的说道:“你说是野猪肉就是野猪肉啊?这又不是活猪,我怎么认识它是野猪肉还是家猪肉?” 李牧又是一声轻笑:“小子我眼拙,也看得出来您老人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这野猪肉从外观上看,瘦肉要比家猪的多很多,肥肉只有一根手指头那么厚。而且野猪肉颜色鲜红,肉质比家猪要紧,手感摸起来没有家猪油腻。况且,这野猪肉的腥味要比家猪肉的略重。老人家要实在不信,可以拿旁边那家摊位的家猪肉比较一下,自然见分晓。” 就在李牧和那管家相持不下的时候,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也是一身管家打扮的人,站出来笑道:“老王啊,我看你今儿个可是占不到便宜喽。” 那王管家干笑一声:“老张,你也来买肉?” 张管家嗯了一声,朝着李牧问道:“你这野猪肉什么价格?” 李牧正色道:“五钱一斤。” 张管家沉吟道:“是不是有点贵了?” 李牧听张管家的口气,有戏!笑着答道:“那要看您要多少了,五百斤以下五钱,一千斤以下四钱,一千斤以上三钱。” 张管家笑道:“年轻人挺会做生意的啊!”李牧轻笑一声,谦虚了几句。 只见张管家正色道:“那我要一千斤,不知道要给你多少钱?” 李牧脱口道:“四千钱。” 张管家心下诧异,忙叫身旁的账房先生算算,那账房先生倒腾了几下,说道:“张管家,还真是四千钱。” 那张管家存了试探之心,又道:“八百斤?” 李牧道:“三千两百钱。” 账房先生又是一阵倒腾,说道:“还真是。” 张管家又试探了几番,李牧都是脱口而出。 张管家不由得恭敬起来,正色道:“先生想必是读过书的,正好我们张员外家缺一个大账账房先生,如果先生有意,可来试一试。” 李牧亦是恭敬道:“多谢张管家抬爱,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张管家随即说道:“好说,好说。”转头又对那账房先生说道:“给这位先生四千钱。” 李牧笑道:“小子,多谢张先生照拂。”随后李牧让牛二找几个人帮着张管家把肉送到张员外家。 其余围观者看张管家这么爽快,也不再迟疑。王管家要了五百斤,李管家五百斤。剩下的四百斤野猪肉也被一抢购而空。就连那几张野猪皮都卖了五百钱。看来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赚了一万一千五百钱。 等牛二他们回来后,张三又带着大伙直奔粮店。权衡了一下粱米、黍米、小麦、粟米和谷子的价格,大伙一致同意买小麦。小麦价格是一石两百钱,李牧建议每家先买两石,这样的话,就是要买三十四石,一共花去六千八百钱。 本来,李牧想着把这剩下的四千七百钱大伙平分的。可是,大伙死活不同意,觉得剩下的钱应该交给李牧。最后,李牧给了其他人每人两百钱,自己留下一千五百钱。 大伙将粮食装好车之后,李牧看时值正午,让张三找一家饭馆,他请大伙吃顿好的,打打牙祭。大伙又是一阵推辞,觉得应该是他们请李牧吃饭。当然,这顿饭最后还是李牧请的。 第七章 原平城英雄救美 李牧见大家累了一个上午,自然是慷慨解囊,酒肉管够,菜色齐全。x23us.com这顿饭,大伙吃的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毕竟,他们饮马村的人,都是佃户出身,一年到头除了种庄稼,也没有其他的收入。一年下来,除了上交给地主家的粮食外,留给自己的都不会太多,这还是庄稼收成好的年份。 如果,遇到灾年,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常有的事。地主从来都不是慈善家,他们是吸血鬼,他们可不会管这些佃户的死活。 吃过饭,牛二给大伙打了个招呼,说是要给翠花还有家里的两个孩子买几样小东西。 张三第一个打趣道:“二哥,你不会是借着给二嫂还有两个小侄儿买东西的借口,去吃野食吧?” 牛二转身就是一脚,笑骂道:“你这个光棍儿,一张嘴整天就知道胡咧咧,还不赶紧找个婆姨,也给她买点小东西。” 说到买东西,张三摇了摇头,说道:“俺就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对了,正好今天有钱,买些酒。” 李牧想着,第一次来到这么个新奇的时代,正好可以好好逛逛这原平城,了解一下三国人民的生活。 李牧见其他人都不需要买东西,就让他们推着粮车,先行一步。最后大伙在城外的五里亭集合。 李牧让张三先去买酒,他和牛二去买东西,完了之后,三人在饭店门口会合。 李牧和牛二边走边侃大山,说起翠花和两个孩子,牛二满脸堆笑,那种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模样,让李牧不由得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知不知道他遇难的事,他们过得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说话间,就到了女人买胭脂水粉和头饰手饰的摊位,牛二也不含糊,给翠花买了几样头饰,几盒胭脂水粉。 李牧转身去到另一个摊位,给牛二的两个孩子,买了几样小玩具。牛二看李牧又破费了,自然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只是一个劲的道谢。 牛二看着李牧的穿着,好奇道:“李公子,您这身衣服鞋子,俺牛二可是从来没见过哩,头发也跟俺们的不一样。” 李牧笑了笑:“牛大哥,我这身衣服鞋子啊,是从一位西域商人处买的,咱们中原都不兴穿的。这头发倒是我之前头部受伤后,郎中说查看伤口不方便,剪了的。你说起这事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买身衣服。” 牛二说道:“李公子,我知道有家专门卖成品衣服的,我们现在就去。” 李牧跟着牛二,走了有一刻钟,来到城东门的一家店,看店家忙活的样子,就知道生意应该还不错。 此时,隔壁衣服店里,一个三十开外的端庄妇女正仔细端详着各式各样的少女布裙,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妙龄女子,一个十二三岁的俊郎少年。 许是挑选好了,那妇女拿着一件湖绿色的布裙,在那妙龄女子身前比划了一番。柔声说道:“秀儿,婶婶我看这件裙子跟你很配,秀儿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婶婶给你买下来。” 只见那妙龄女子,娥眉微蹙,细声嗫喏道:“秀儿还有衣裳,张婶您和张叔已经帮了我和我娘太多了,你们的恩情,秀儿怕是这辈子都难以为报了。” 只见张婶柔声说道:“傻孩子,张婶不要你的报答,在张婶的眼里,早把秀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哪有父母想孩子索要回报的?” 张婶见秀儿不说话,又笑着说道:“我们家秀儿,天生丽质,要是穿上婶婶挑的这件裙子,怕是月里嫦娥都比不得。我看啊咱们秀儿将来的夫君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还不等秀儿反应过来,只见那俊朗少年笑着说道:“娘,您算是说对了,秀儿姐姐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秀儿听到张婶和张嶷这么说,早已满脸绯红,连忙说道:“张婶,不要再捉弄秀儿了,秀儿收下这件裙子就是了。只是,下次出来,张婶不能随便给秀儿买东西了。” 张婶见秀儿答应了,自然是一万个开心,转身就给店家付了钱,让店家把裙子包起来。 却说,秀儿、张婶和张嶷欢欢喜喜的走出衣店。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四五满身酒气的浪荡公子,他身后跟着六个黑衣短打的保镖。 这浪荡公子名叫王泽,是城东这一带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老爹王员外撑腰,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摧残良家妇女也是常事。 张婶三人自然是不知道这王泽的种种劣迹。张婶看着这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自是提高警惕,她一把拉住秀儿的胳膊,把秀儿挡在身后,慢慢移步向前。 王泽看似摇摇晃晃的,但一对鼠目早已盯上了张婶和秀儿。他见张婶和秀儿一副害怕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 只见王泽突然伸出一只手,搂向张婶的腰间,张婶惊吓间,护着秀儿退了几步。 秀儿才发现张婶被非礼了,秀儿俏脸一板,欲要上前叱责。张婶赶忙又将秀儿拉了一把,护在自己身后。 张嶷早已上前几步,站在张婶身侧,面无惧色的说道:“朗朗乾坤,公然非礼良家妇女,你就不怕王法吗?” 只见王泽听了,发出了一阵阵猥琐的笑声,“王法?在原平城我就是王法,小屁孩,识相的话就站到一边去,这两个美娇娘,我王泽今儿个是要定了。” 张嶷气的满脸通红,吼道:“你敢!” 王泽又是一阵猥琐的笑,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保镖,说道:“把这小屁孩扔远点,别打扰了我和两位美娇娘的好事。” 只见那两个保镖冲向张嶷,张嶷也不甘示弱,与那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泽又给身后的四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四个保镖为虎作伥久矣,早已心领神会,冲过去截断了张婶和秀儿的退路。 王泽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张婶和秀儿。 张婶和秀儿何曾遇到这等事情,虽然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但是颤抖的身子早已出卖了她们。 几个呼吸之间,王泽已经站在张婶和秀儿面前,王泽伸出右手摸向秀儿。 张婶见状,一手拍开王泽的手,把秀儿护的更紧了。 秀儿情急之下,朝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可那些围观者,谁不知道王泽的厉害,他们中间也有王泽的受害者,可是他们敢怒不敢言。报了官也没用,那些官老爷都和王泽穿着一条裤子。 王泽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他们懦弱的样子。猥琐的笑道:“我看他们谁敢?” 秀儿绝望的想着: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与其清白被毁,倒不如死了干净。可是苦了娘亲了,谁来照顾她? “我敢!” 就在秀儿快要濒临绝望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却说,这边李牧把两件窄袖长衫的钱付给店家,准备和牛二回去,就听到一女子的呼救声。李牧身形高大,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看清场内的情景。 李牧拨开人群,走向王泽面前,正色道:“这位公子,欺负女子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欺负比你厉害的人啊。” 王泽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英武少年,不由怒道:“关你屁事,识相的给本少爷滚远点,否则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牧笑了笑,挑眉看着王泽说道:“如果我说,我不呢。” 王泽怒吼道:“你们四个把他给我剁碎了喂狗。” 李牧也不等王泽把话说完,一脚狠狠地踹向王泽的裆部,王泽怎么也想不到,在原平城居然有人敢打他? 就在王泽疼的弯腰捂裆的瞬间,李牧曲膝顶向王泽的下颌,然后接着一个侧踹腿狠狠地踢向王泽的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王泽倒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像死猪一样动弹不得,直哼哼。 那四个保镖见主人被伤,早吓得魂不附体。 其实他们几个就是王泽养的几条狗,平时可以耀武扬威跟着王泽欺男霸女,现在王泽倒了,如今的他们如同丧家之犬,那顾得上其他,一溜烟跑到王泽跟前,看看王泽有没有事,真是典型的狗仗人势! 那两个和张嶷缠斗的保镖也是瞬间跑到王泽的跟前。只见那六个保镖抬起死猪般的王泽,一路狂奔而去。跑了十多米以后还不忘来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第八章 姻缘现暗生情愫 李牧想着那个保镖留下的那句“你们给我等着”,突然想到了另一句话“有种放学别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呵呵!等着,傻子才会等着。 李牧正想着,和这妇女、女子、小孩打了招呼,他也要脚底抹油了,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王泽的保镖去而复返。 还不等李牧转身打招呼,就听见那妇女焦急的喊着“秀儿,秀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婶婶啊。” 张嶷本想着,给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道声谢,突然听到娘亲的喊声,转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娘亲瘫坐在地上,抱着倒在地上的秀儿姐姐,他想上前,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李牧的动作比他还快,只见李牧两步便跨到了秀儿跟前,蹲下身子朝着那妇女问道:“大姐,这姑娘是怎么跌倒的?” 张婶立马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也是抱着秀儿的,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浑身无力,跌倒了。” 李牧正色道:“大姐不必惊慌,小子我略懂医术,若不怕唐突了这位姑娘,我愿意一试。” 张婶想着,周围人这么多,这位少年英雄刚才又救了她们,应该不是个登徒子。 想清楚了这些,张婶连忙回道:“恳请小英雄,救救我的秀儿。” 只见李牧,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秀儿的鼻息,呼吸正常。又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撑开秀儿的双眼,瞳孔正常。 现在,李牧可以确定,这姑娘突然晕过去,怕是神经高度紧张之后突然放松导致的暂时性昏迷,并无什么大碍。 李牧转头朝人群中看了看,喊道:“牛大哥,你去找一碗喝的水。”牛二应允而去。 李牧紧接着用大拇指掐向秀儿的人中,果然,不到一分钟,秀儿慢慢的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 张婶哽咽道:“秀儿,你吓死婶婶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张婶越发的哽咽难过。 秀儿伸手抓住张婶的手,也是哽咽道:“秀儿不孝,让婶娘担心了。” 张婶不想让秀儿跟着她难过,摸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道:“婶娘没有怪秀儿,一点都没有。秀儿,你刚才晕倒,是这位小英雄救的。” 秀儿转头看向李牧,心下却是一动,心道:这公子生的好生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只见,秀儿霞飞双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秀儿,多谢公子两番救命之恩。若有来生,衔草结环,再还恩情。” 此时的李牧,早被秀儿那明媚的笑容,惊为天人的容貌,震的元神出窍,神游太虚。 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李牧心道:“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刚才昏迷的秀儿,如同一朵睡莲,安静优雅,美则美矣! 醒来时的秀儿,如同一束百合花,清新淡雅,倾城倾国! 秀儿见李牧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顿时满脸绯红。 张婶看着这少年英雄的呆懵样,一个劲的掩嘴轻笑。 秀儿羞恼道:“公子,公子?公子!” 终于,就在秀儿第三声叫李牧的时候,李牧才回过神来,慌忙答道:“抱歉,刚才走神了。姑娘,可还是有哪儿不舒服?” 秀儿嗔道:“没有哪儿不舒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牧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不必挂怀,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这时,牛二正好端着碗水,急急忙忙的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把水递给秀儿,秀儿道了声谢谢。秀儿喝完水,顿时整个人的状态好了许多。 李牧见秀儿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让张婶把秀儿扶起来,随即提议道:“此地不宜久留,王家保镖若去而复返,我等怕是要吃了官司。” 张婶想想也是,赶忙问秀儿:“秀儿,你身体有没有哪儿还不舒服?” 秀儿摇摇头,说道:“只是头还有点晕。” 张婶本想让张嶷背着秀儿,这才发现张嶷脸上有点小伤,左腿也有点跛,顿时哽咽道:“嶷儿,你的腿?” 张嶷安慰道:“娘亲,我的腿不碍事,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被踢了一脚而已。” 这下,张婶也为难了,她也背不动秀儿,嶷儿腿上有伤,秀儿还有点头晕,回木芝村要二十多里路。 万一秀儿晕倒在路上了怎么办? 万一王家保镖追上来了怎么办? 李牧看着张婶为难的神情,自告奋勇道:“若秀儿姑娘不怕在下唐突,我送你们一程吧。” 张婶自然知道这少年英雄说的唐突是什么意思,如果让他送她们回去,免不了要搀扶或者背秀儿回去。张婶见这少年英雄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与秀儿倒是般配的很,就是不知道,秀儿介不介意。 张婶转头看着秀儿,柔声问道:“秀儿,你意下如何?” 秀儿侧了侧脸,满脸绯红,直觉得双颊滚烫,细声说道:“事急从权,全凭婶娘做主。” 张婶知道,秀儿这是同意了,随即看向李牧,说道:“那就麻烦小英雄了。” 李牧笑着说道:“不妨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随后李牧问张嶷,需不需要帮忙,张嶷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没问题的。 李牧这才走到牛二跟前,低声嘱咐道:“牛大哥,待会你和张三会合后,不要走我们来的时候的北门,记得走西门。和大伙会合后,记得每走五里地,都要留人警戒,莫要被人跟踪了。” 牛二自然懂得,亦是神情严肃的答道:“李公子,您放心,牛二知道该怎么做了。” 给牛二交代完,李牧径直走到秀儿跟前,转身蹲下,说道:“秀儿姑娘上来吧,我们要赶路了。” 其实秀儿在看到李牧过来的时候,早已霞飞双颊了,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秀儿柔声回道:“多谢公子!”随即满脸绯红的爬到李牧的背上。 李牧在秀儿贴近自己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当然是紧张的。 只见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去,说道:“秀儿姑娘,唐突了。”随后两只手轻轻的环住秀儿的两条腿。 李牧背起秀儿,朝张婶问道:“大姐,回你们村,走哪个城门?” 张婶回道:“东门。” 李牧解释道:“那我们走南门,以免王家保镖跟踪过来。” 张婶觉得这少年英雄说的有道理,应了声“好”,随即搀着张嶷,跟在李牧后面,朝南门走去。 第九章 木芝村情定离别 李牧四人来到南门处,只见城门口的四个士兵,团在一起喝酒摇色子。顶 点 x 23 u s 李牧不再迟疑,招呼张婶他们母子跟上,自己背着秀儿快步穿过城门口,也不停留,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秀儿见李牧走的这么快,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婶母子,发现张婶母子才出城门口,与他们拉下了三四十步的距离,不由得心下一慌,赶忙问道:“公子,为何不等等张婶他们。” 李牧心下便知,秀儿姑娘这是误会自己了。李牧回道:“分散走,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到前面那棵树底下等他们。” 李牧也不等秀儿回话,径直背着秀儿朝前面百步开外的那棵树走去。 到了树底下,李牧把秀儿放下来,又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那包着两件长衫的包裹,放在秀儿的脚边,笑着说道:“秀儿姑娘,歇会吧,张婶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秀儿心中一暖,真是个贴心的男人。秀儿看着脚边的包裹是新的,想着里面装的肯定是这位公子的衣物,女人怎么能随便坐到男人的衣物上。 李牧见秀儿并没有坐在包裹上,而是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不由好奇道:“秀儿姑娘,你怎么不坐在包裹上,人也舒服点。” 秀儿犹豫了下,还是答道:“男人的衣物哪能是女子随便坐的?” 李牧接着问道:“那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坐在男人的衣物上?” 秀儿立马答道:“当然是丈夫啊。” 秀儿立马用手掩住嘴,侧过头,俏脸一片绯红。 李牧看着秀儿害羞的模样,顿时玩心大起,笑问道:“那请问秀儿姑娘,一个女子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又算什么呢?”秀儿闻言,俏脸更是滚烫。 李牧见秀儿不再搭话,心下一惊,糟了,自己这个玩笑话开大了,自己怎么能跟一个古代女子用他那个时代的思想聊天呢。 李牧干咳了一声,歉声道:“秀儿姑娘,对不起,我不是诚心要让你难堪的,我…” 不等李牧说完,只见秀儿转过头,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嗔道:“秀儿原以为,公子是个大英雄,是个谦谦君子,却不想公子能问出这等话。” 李牧心下早已一片兵荒马乱,只得柔声道:“秀儿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半点要轻薄姑娘的意思。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骂我,千万别再哭了。” 李牧见秀儿拿手抹眼泪,心下更是堵得慌,自己这是没事找抽啊。 好吧,事到如今,看来是时候胡编了,只见李牧正色道:“秀儿姑娘,实不相瞒,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并州代县人,我也不是大汉十三州子民,但我也是华夏炎黄子孙。我是在三天前来到这个地方的,在我的家乡,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像刚才这样的话都是司空见惯的,我一时没有转变过来,说出了让姑娘蒙羞的话,自知已铸成大错。我的家乡有一条规定,如果一个男人犯了让女人无法原谅的错误,就要自断一臂。” 李牧说完,也不等秀儿回话,就从挎包中拿出小平铲,准备往自己胳膊上招呼。 只见秀儿冲到李牧身边,双手拽着李牧拿小平铲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公子,切莫做傻事,秀儿这会已经原谅公子了。” 只见李牧无比落寞的说道:“秀儿姑娘不必勉强自己。” 秀儿见李牧落寞的样子,轻咬银牙,红着脸柔声说道:“秀儿并非不识大体的人,秀儿真的原谅公子了,秀儿一会还要指望公子背我回去呢。” 李牧赶紧见好就收,正色道:“多谢秀儿姑娘的大度宽容,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不过,秀儿你要答应,不能把我不是大汉子民的这个事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对我很重要的。” 秀儿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随即放开李牧的胳膊。 李牧收好小平铲随即说道:“秀儿姑娘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张婶他们母子。” 李牧不等秀儿回话,就朝着刚才来的路上走去,他用手拍了拍胸口,心道:这女人还真是老虎,这漂亮女人更是老虎中的老虎! 只见张婶母子搀扶着走了过来,李牧向他们身后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跟踪。 张婶为了不耽搁时间,叫李牧背着秀儿继续赶路。张婶也开始和李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张婶见李牧无论是头发还是衣裳鞋子,都和正常人不一样,自然少不得一番询问。 李牧也不在意,只是把之前说给牛二的那套说辞说给秀儿、张婶母子。 秀儿才知道,背着他的这位公子叫李牧,十九岁,现在住在距离原平城四十多里路的代县饮马村。他的头发是因为头部受伤才剪短的,他的衣裳鞋子是从西域商客那儿买来的。 秀儿趴在李牧宽厚的背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李牧四人从原平城南门出发,最后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走木芝村的那条道上,好在通往木芝村的路还算好走。 又是过了快半个时辰,李牧朝张婶问道:“大姐,按时间来说我们应该快到你们木芝村了吧?” 张婶看了眼前面的路,笑着说道:“快到了,应该再有五六里路了。李公子,今晚你就在我们家住下,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样拿手好菜,好谢谢李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牧只是笑着说道:“大姐,今天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忽然,张嶷指着远处的一个男人,对张婶说道:“娘亲,是爹来接我们了。” 张婶一看,亦是满脸笑容,柔声说道:“对,是你爹来接我们了。” 只见远处的男人一路跑过来,当他看到张婶眼中的泪水,张嶷脸上的伤,一把抱住张婶母子,焦急的问道:“阿媛(张婶的名字,刘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阿嶷怎么…” 张婶指了指李牧哽咽道:“若不是李公子仗义相救,我和秀儿怕是要被王泽给糟蹋了。” 张成怎么会不知道王泽的禽兽行为呢。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李牧,神色恭敬道:“张成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若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张成绝无二话。” 说完又是一拜,李牧想阻止,奈何他的双手不得空。 就在这时,李牧他们才发现秀儿快半个时辰没说话了。李牧心下一慌,侧了侧头,喊了一声“秀儿姑娘”,可是秀儿还是没有反应。 张婶赶紧走到李牧身旁,摇了摇秀儿的胳膊,只见秀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啊,我怎么睡着了,张婶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张婶不由得打趣道:“看来李公子的肩膀肯定很舒服,不然啊,我们家秀儿怎么会睡得这么香、这么沉。” 秀儿闻言,挣扎着从李牧背上下来,满脸绯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婶看着李牧也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笑着说道:“李公子,前面再有两里路就是木芝村了,今晚你就在我家歇息。”张成父子也是齐声邀请想让李牧留下。 李牧想着,自己还是要回饮马村,他怕王家保镖追查到那儿。 李牧干咳了一声,说道:“多谢你们的盛情挽留,我担心王家人会追查到饮马村,我得赶回去提前做准备,以防万一。你们也要小心王家人,最近还是少出门,以免被王家的爪牙发现。” 张婶他们一家见李牧去意已决,也不好在做挽留。 李牧走到秀儿面前,温声说道:“秀儿姑娘,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天保持好良好的睡眠,合理膳食,不出几日,自然就好了。” 李牧见秀儿不说话,只当是怕张婶再打趣,也没有注意。 李牧又给秀儿他们四人道了声“后会有期”,就转身离去。 李牧转身走了有十多步,秀儿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她倾尽浑身的力量喊到:“李牧,你会不会来看秀儿?” 只见不远处的李牧浑身一顿,站在那儿,突然转身奔到秀儿跟前,双臂紧紧的拥住秀儿,解下脖子上的龙凤玉佩给秀儿戴上,用深情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秀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秀儿,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永远都会记得你。” 随即在秀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狂奔而去。 秀儿看着李牧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笑着说道,“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十章 为佳人下定决心 张婶看着秀儿又哭又笑的样子,她知道,秀儿这是对李牧动情了。 也是,秀儿今年芳龄十六,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少女怀春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李牧生的是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而又英武不凡,与秀儿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张婶虽是妇道人家,但也能看得出来,这李牧不仅仅生的了一副好皮囊,更重要的是他侠肝义胆、宅心仁厚, 况且,对秀儿也是有心的。若秀儿真的能和李牧鸾凤和鸣,那秀儿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一辈子的好归宿。 张婶想清楚了这些,便想问问丈夫张成对李牧的看法。怎么说阿成也是一名大汉亭候(古代亭长下面的办事人员,主管治安巡逻。),总比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见多识广。 张婶转身看向张成,柔声问道:“阿成,你觉得李公子此人如何?” 张成不假思索的说道:“此人乃人中之龙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功名富贵与他,怕是犹如探囊取物也!” 张婶听了丈夫这么说,惊喜非常,看来她得找机会好好撮合撮合秀儿和李牧了。 张婶看着秀儿还在眺望李牧离开的方向,柔声说道:“秀儿,别看了,李公子他已经走远了。天色渐晚,咱们快些回去吧,要不你娘亲该担心了。” 秀儿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婶娘,你说李公子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会不会来看秀儿?” 张婶轻轻的将秀儿拥在怀里,说道:“秀儿,李公子武艺高强而又机智过人,他不会有危险的。” 随即又说到:“依婶娘看啊,李公子是一个重诺之人,他已经将贴身玉佩给了你,这说明李公子对秀儿有意,他会来看你的。” 只见,秀儿俏脸一红,破涕为笑道:“婶娘,秀儿相信李牧!秀儿相信他!咱们回去吧。” 却说,李牧一路狂奔了十多里路,才慢慢停下来,如果他不狂奔着离开秀儿,他怕自己舍不得秀儿,从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李牧想着,虽然他和秀儿相识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但心中对秀儿的爱慕之情,狂风暴雨般的拍打着他,让他情难自禁。 原平城内,一见倾心,初生怜惜之情。 木芝村外,互诉衷肠,再起想携之意。 李牧清楚的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对秀儿的爱怜之情绝非是一时冲动。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李牧,现在的你太弱小,你还没有能力为秀儿遮风挡雨。 但是李牧,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内心,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 秀儿,相信我,我暂时的离开,是为了以后有更长的时间和你相守。 从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今天他只是出其不意的击败了王泽,可是明天呢?明年呢? 即使没有了王泽,还有下一个李泽,张泽。 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他和秀儿的相守永远都是暂时的,都是风雨飘摇的。 李牧想到了春秋时的西施,想到了西汉时的王昭君,又想到了三国时的貂蝉。 她们的一生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她们屈身事贼,她们只是那些满脸仁义道德的政客手中的工具。 如果她们能选择,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人生看似义薄云天,实则肝肠寸断。 他不会让秀儿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绝不会让自己任人宰割。 风雨飘摇东汉末,狼烟四起三国时。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让我李牧迎风破浪,扫平这乱世风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看来是时候重回石室,潜心修炼,研文习武。 等我李牧再出山,必将手持破虏枪、腰悬游龙剑,心藏兵法一十三篇,会尽天下英雄,与天下豪杰共争雄!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心中再无杂念,大步朝前走去。 李牧来到原平城的时候,城门紧锁,不得已,他只能绕城而过。 天色已晚,李牧只得采摘了几颗野果,喝了几口溪水,打着手电筒,朝着饮马村一路疾行而去。 当李牧赶到饮马村村口的时候,隐约看见牛二家闪着亮光。 突然,李牧大喝一声:“出来。” 只见牛二,张三欣喜的喊道:“李公子,是俺们。” 李牧见是牛二和张三,便知道他们要么是专程等自己的,要么是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潜进饮马村。 李牧心中一暖,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牛二笑着说道:“俺和张三专程等候李公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还真是如自己心中所想。牛二也不等李牧开口,赶忙说道:“李公子,赶快进屋吧,你这一路走来,肯定是饿了吧,翠花也还没有歇息,俺让她把饭菜再给你热热。” 李牧感动道:“我李牧何其幸运,遇到牛大哥、牛大嫂,请受我李牧一拜。” 随即,李牧朝着牛二张三就是一拜,牛二张三慌忙还礼,牛二又恭敬道:“俺们乡野小民,哪受得了李公子一拜,您这是折煞俺们呀。要说到感谢,应该是俺们感谢您,是您让俺们有饭吃。” 李牧朗声笑道:“那咱们也都别客气了,咱们互相感谢就是了。” 牛二和张三听了,也是一阵笑。 李牧和张三跟着牛二进了屋,只见,原本还在打盹的翠花,看到三人,慌忙起身,拽了拽衣襟,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公子,让您见笑了,俺这就给您把饭菜热好了端过来。” 李牧笑着回道:“不碍事,那就麻烦大嫂了。” 翠花道了一句“不敢”转身去了厨房。 李牧见两个孩子睡得正熟,提议道:“牛大哥,咱们去隔壁屋吧,莫要打扰了小孩。” 牛二心道:这李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体贴入微。随即说了声好,就同李牧张三去了隔壁。 不到一刻钟,只见翠花双手端着个大木盘,里面放着一碗红烧肉,一碗青菜,一碗白面面条,一碗菜汤,一双筷子还有一壶酒,三只酒杯走了进来。 李牧本欲起身相接,牛二快一步接过木盘,把饭菜摆到了桌上。 李牧提议大家一起吃,牛二三人皆言吃过了。李牧只好作罢,还真是饿了,约莫一刻钟,李牧已经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之后,李牧笑着说道:“牛大哥真有福气,娶了大嫂这么个贤惠的婆姨。大嫂的饭菜做的真的很好吃,完全不输于城里那些馆子的。” 牛二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翠花低着头,嗫喏道:“李公子过奖了,俺一个乡里人,哪敢和人家城里的厨师比。” 李牧笑着回道:“大嫂,我实话实说,并无半句虚言。”翠花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李牧看翠花一直站着,随即说道:“大嫂,快请坐下说话。” 翠花嗫喏道:“俺一个妇道人家,坐不得的。” 李牧知道,这时代的女性地位低下,特别外人在场的时候,根本没资格上桌吃饭。 李牧正色道:“大嫂不必拘谨,我李牧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况且,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给你们说。”牛二见李牧言辞恳切,起身拉着翠花在他旁边坐下。 三人抬头看向李牧,好奇着李公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十一章 欲自强决定上山 李牧看着牛二他们已坐好,拿起酒壶,先自斟一杯酒,然后又给牛二、张三各倒了一杯酒,牛二张三也是赶忙接住。x23us.com 李牧举起酒杯,说道:“我敬牛大哥,张三哥一杯” 只见,牛二张三慌忙答道:“不敢,不敢。” 三人碰杯之后,皆是一饮而尽。原来这个时期的酒,酒精度还真是不高,也好,反正李牧也不是好酒之人。 李牧放下酒杯,看着牛二他们,正色道:“我准备明日便离开饮马村。” 牛二他们皆是一愣,随即问道:“李公子,怎么不多待些时日,您是准备去雁门寻亲吗?” 李牧回道:“不去雁门寻亲了,我准备去饮马村西北面的那座大山,在山上寻一山洞,住些时日。”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牛二,张三,翠花的神情皆是惊惧。 牛二慌忙说道:“李公子,去不得啊,千万去不得啊。” 李牧看着牛二他们惊惧而又慌乱的样子,不禁笑问道:“牛大哥,那座山为何去不得?莫不是山上有妖魔鬼怪?” 牛二接道:“妖魔鬼怪,俺牛二不知道,俺知道那山里,有只专门吃人的老虎。” 李牧看牛二的样子,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随即问道:“牛大哥,你不妨详细说说。” 牛二接着说道:“李公子,您说的那座大山,名叫将军岭。相传是战国时期赵国一位姓赵的大将军在那座山上驻军,抗击匈奴的。” “俺们这饮马村,也是因为有条河专门用来饮马,所以才叫这名字。” “对了……俺记起来了,那位大将军的名字跟您的一样,也叫李牧。” “还有个传言就是,据说那位大将军是自杀的,他死了以后,将军岭的花草树木也都死了,直到过了三年才开始重新发芽。” 牛二接着说道:“本来,老人们都说这将军岭啊,就是一座神山,山上树木可以用,山上的野味可以打,山上还有野果野菜。” “不管是山脚下还是半山坡,土壤非常肥沃,种粮食是很有收成的。俺们家也有一块地,就在将军岭的山坡上。” 说到这儿的时候,牛二的眼中不断的闪烁着欣喜和落寞。 牛二又接着说道:“可是,就在三年前,这将军岭突然来了一头老虎,看见活的东西就咬死。” “连续死了十多个人之后,住在将军岭山脚下的人,不得不忍着心痛离开了。俺已经三年没去过将军岭了,也不知道俺们家的那块地怎么样了。” 李牧神情严肃的问道:“难道官府的人都不管吗?” 牛二接道:“官府起先也是管了的,可是进山的好几批人,都没有再出来。后来,官府也就不管这事儿了。” 牛二停下来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过,每年将军岭附近的几个县,像代县、原平县、宁武县、马邑县都有民间打猎高手组织进山,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 “所以,在这将军岭周边二十多里路的范围,几乎是没有人烟的。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害人的老虎给杀了。” 李牧接着问道:“牛大哥,民间围猎这老虎的时间,是每年的几月份?” “一般都是每年九月份到十一月份,这段时间,田里的庄稼收的差不多了,人们的空闲时间也多了,打打野味,留下来过年吃。”牛二回道。 李牧又问道:“牛大哥,那你听说过没有,有没有人见过这头老虎?” “这俺倒是没听说谁见过。”牛二道。 张三接过话头,说道:“李公子,俺倒是听人说过,好像是那马邑县姓张的一个少年见过这老虎,而且还把那老虎的一只耳朵用弓箭射穿了,这少年也是命大,最后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只是受了点轻伤。官府还给奖励了一千钱哩。” 李牧笑着说道:“这打老虎,官府还给赏钱?” 张三接道:“有哩,杀死老虎,官府奖励二十万钱,这老虎皮、老虎肉身子,能卖三十万钱。” 李牧心下思忖到,也就说这头老虎能值五十万钱。 李牧想到此,更是坚定了上山的决心。自己一边研文习武,一边寻找机会杀死这头老虎,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牧当即正色道:“牛大哥,我打伤了王泽,王家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查找各种线索,来寻找我的下落。” “我若留在饮马村,反而是害了大家,正好我此次上山,一方面躲避王家人的追捕,一方面寻个好机会杀了那老虎。” 牛二当即答道:“李公子,还请三思啊。俺牛二虽是一个粗人,也粗略的知道些礼义廉耻,您帮了俺们家,还帮了俺们村那么多人,俺牛二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王家人动您一根汗毛。” 张三却是沉默不语。 翠花嗫喏道:“李公子,俺翠花就是一个乡野妇道人家,不懂啥大道理,俺觉得俺男人说的在理,知恩图报的道理俺还是懂得。” 李牧心下一片感动,说道:“牛大哥、牛大嫂,那日我来饮马村,又热又饿又渴,是你们夫妻二人给我饭吃,给我水喝,如今我帮你们也算是还恩情。所以,你们不欠我什么。况且,此次上山,我早有计划,我不会以身犯险,白白丢掉性命的。” 牛二夫妻见李牧去意已决,自知再多说无益,只是叹了叹气。 李牧见牛二夫妻不再苦苦相劝,笑着说道:“恐怕,我还得有些事麻烦大哥大嫂了。” 牛二和翠花相视一笑,直说,只要能帮得上的,他们夫妻定会竭尽全力去做。 李牧感激道:“大嫂,你能给我准备十天的干粮吗?最好是大饼馒头之类的。” 翠花当即答道:“李公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就给您做去。” 李牧道了声谢,转头看着牛二说道:“牛大哥,记住,我走之后,切不可把我的行踪去向告诉任何人。从明天开始,你如果有时间,就去原平城打听下消息,顺便再给我买把弓,买些箭?” 牛二笑道:“李公子您放心吧,这些包在俺身上。” 李牧接着说道:“牛大哥,以后我会每十天下山一次。如果我超过十天还没下山,那就证明我遇害了。” “你不必来寻我,到时候你去木芝村,找到秀儿姑娘,就是我救了的那个年轻女子。告诉她,李牧负了她,叫她不要等了。” 李牧想不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些话,后来被有心人利用,差点让他和秀儿天人永隔。 听了李牧的话,只见牛二这个快三十岁的糙汉子,双目泛红,侧过头,等了一会才说道:“李公子……俺……俺牛二知道了,李公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李牧看着牛二的样子,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不测,那秀儿怎么办?心下也是一片凄凉。 但李牧,随即想到,如果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和魄力。 那他以后还怎么给秀儿遮风挡雨? 还有什么资格与天下群雄争霸? 第十二章 将军岭研文习武 李牧想着,此去将军岭,研文习武,少则三个月,多则五个月。x23us.com 这段时间,自己倒是用钱的地方很少,牛二他们家既要给自己准备吃食,还要进城打探消息,买弓箭,花费自然少不了。 那天卖野猪肉,自己分得一千五百钱,除去自己请牛二他们吃饭、自己买衣裳的钱,应该还剩下差不多一千三百钱。 想到此,李牧打开自己的挎包,拿出一贯钱(也就是一千钱)递给牛二。 牛二诧异道:“李公子,您这是……” 李牧笑道:“牛大哥,我在山上,用不得多少钱,你和大嫂还要给我准备吃食,买弓箭,自然少不得用钱。这些钱,你先拿上,总有用的到地方。” 牛二立马推辞道:“李公子,用不得这么多钱,俺要是缺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俺。” 李牧笑道:“牛大哥,想必你也知道,这将军岭上吃的东西很多,饿不到我的。倒是你和大嫂还有两个孩子,只能靠田里的那点收成。况且,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切不可让他们遭了罪。” 牛二见李牧言辞真切,只得收下,说道:“李公子,您真的是俺们家的大恩人,请受俺一拜。” 只见,牛二说着就要跪下来,李牧赶紧起身将牛二拉起来,只说不用放在心上。 …… 约莫半个时辰,只见翠花提着两大布包东西走了进来。 李牧笑着问道:“大嫂,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公子,俺给您烙了二十个大饼,还有二十个馒头,十个煮鸡蛋,十斤肉。您看够不,不够了俺再给您做去。”翠花答道。 “大嫂,真是麻烦你了,这些东西啊,足够我吃十天的了。”李牧笑道。 “李公子,您太客气了。如果您提前吃完了,您就提前下山来,千万别饿着自己。”翠花接道。 李牧转头看了眼窗外,问道:“牛大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牛二看了眼窗外,说道:“应该是寅时四刻(凌晨四点左右)了。” “事不宜迟,这个时间刚刚好,再迟点,天亮了就不好了。”李牧沉吟道。 “也是,李公子,我送你到山脚下,我就回来。”牛二提议道。 “牛大哥,这点东西又不重,人多了,我怕节外生枝。” 听李牧这么说,牛二也只得应允下来。 随后,牛二出了门给李牧找来两根茶杯口粗细的木棍,一根是完整的,一根是顶端削尖的。 李牧直觉得,这牛二还真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 李牧也不耽搁时间,将那两个布包分别挎在那根完整木棍的两端,手里拿起那根削尖木棍,看了眼送他出门的牛二他们三个,说道:“牛大哥,你们快回去吧,后会有期。” 牛二、翠花、张三道了声,“保重!后会有期”。 李牧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跨步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李牧来到将军岭的山脚下,心里说了一句:将军岭,我又回来了。 李牧喝了几口水,休息了片刻,挑起包裹向半山腰的石室走去。 只是这次,李牧不仅听到了鸟叫声,甚至还看了几只野兔。是不是意味着,那头老虎暂时不在山的这边? 李牧一边走一边查看周边的地形,大约一刻钟后,来到山洞入口,只见山洞入口处并没有野兽的痕迹。 李牧打开手电筒,进入山洞,五分钟后回到了石室。 三天前他为了活命离开石室,如今他也是为了活命,重返石室。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 “武安君,学生又回来了。学生自知资质愚钝,诚恐不能将您的平生所学,学得一二。但学生定当勤耕不辍。有朝一日,定会将您的平生所学,发扬光大。学生也会继承您的遗志,护佑我华夏黎民,扫除犯我异族!” 李牧放下肩上的包裹,快步走到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前面。躬身拜了一拜,恭敬地说道。 随即,李牧拿出兵法一十三篇,先是粗略的通读一遍,应该有两千余字。 李牧知道,这兵法就是理论,不知武安君经历了多少次战争,才总结出来的。 自己没有经历过战争,兵法中的一些理论,自然不能融会贯通。 李牧也不气馁,他可以将整部兵书背下来,到时候,理论结合实际,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战场上的王者。 李牧欣喜的发现,他的记忆力变强了很多,自己仅仅是粗略的通读一遍,就已经将兵法一十三篇十分之三的内容烂熟于胸。 看来,上苍还是待他不薄,李牧心中顿时充满了斗志。 读完兵书,李牧喝口水,休息片刻,又开始研读枪法、剑法。 这破虏枪法一共九九八十一式,游龙剑法一共八八六十四式。 同样,李牧发现,他对武艺招式的领悟能力,简直如同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一点即通。 李牧也不敢自满,因为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况且,一个人会武功和拿武功杀人是两码事。 同理,他会破虏枪法和游龙剑法,并不代表着,他能在战场上能轻易地灵活运用,克敌制胜。 没有实战的磨炼,再强的武功招式,都是花架式,中看不中用。 从李牧上山后的第二天开始,他每天只睡三个时辰,除了学习兵法,舞枪练剑。每天早晚都会进行体能训练。 没法做沙袋,他就把小腿粗细的树干,从中一分为二,用藤蔓绑在小腿上,他再把直径和自己背部差不多的树干从中一分为二,也用藤蔓绑在背上。 如果有人站在山顶上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一个少年每天早晚都会手持枪,腰悬剑,背上和腿上挂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跑着,从半山到山脚,再从山脚到半山,不避酷暑,不辞雨淋。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不论是李牧的枪法、剑法、还是箭术,都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向着炉火纯青,已臻化境的境界发展。 李牧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会丧命。现在多流汗,以后少流血。 在李牧上山后的这一个月里,他也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每十天下山一次,每次去牛二家,他都会带些野果、野菜还有山中的野味。 李牧在第一个十天后,从牛二那儿得知,王泽终因伤重不治而亡,王家人通过官府的关系,扭曲事实,将李牧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原平城,扬言要将李牧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李牧倒也不惧,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像王家那样的保镖,来一百,杀一百,来一千杀一千。他李牧有何惧哉! 明天就是第四个下山的日子了,李牧收拾好要给牛二家带的野果、野菜还有野味。 突然瞥了一眼,放在角落的锦鸡羽毛,李牧不自觉的笑了。 第十三章 情渐深彼此牵挂 却说,自从那日,秀儿和李牧分别之后。m.x23us.com一连三天,都没有李牧的消息。 秀儿又是牵心李牧的安危,又是思念李牧。不知不觉间,整个人日渐消瘦,憔悴神伤。 秀儿每天早晚都去木芝村口,望着李牧离开的方向,暗自垂泪。 秀儿母亲杨氏(杨)见闺女这般反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问闺女发生了什么事,秀儿只说没有事。 三天后的中午,秀儿正和杨氏用饭,只见张婶一家三口一脸惊慌的走进来。 秀儿看着张婶他们的脸色,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秀儿双手紧紧的抓住张婶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婶娘,是不是李牧他…” 杨氏早在看到张婶他们进来的时候站起身了,这会见女儿这般惊惶无措,赶紧上前,一手握着秀儿的手,一手轻轻地婆娑着秀儿的肩膀,柔声说道;“秀儿,先别急,让你婶娘把话说完。” 随即看着张婶,问道;“阿媛(刘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秀儿怎么急成这样了?” 只见,张婶叹了口气,看着秀儿哽咽道:“李公子,他,他要被官府通缉了,他的画像已经贴满了整个原平城的大街小巷。” 秀儿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杨氏扶着,就要倒过去了。 秀儿,缓了缓神,转头扑进杨氏的怀里,早已泪流满面,抽泣道:“娘亲,秀儿该怎么办?李牧,你现在在哪儿?” 杨氏虽然不曾听秀儿说起过李牧这个人,眼下也知道,这个叫李牧的人,应该是闺女的情郎。 但她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也是束手无策,只是一个劲儿哽咽着安慰自家闺女。 张成见三个女人哭成了一团,宽心道:“你们也都别哭了,现在只是原平县官府贴出了李公子的画像,临近的代县、宁武县、马邑县都还没有李公子的通缉画像。” 张成见三人的哭声小了点,接着说道:“李公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况且,如果李公子真有什么事,他一定会差人通知秀儿的。” 秀儿三人听了张成这么说,心中顿时燃起一抹希望。张成见状,紧接着说道:“事不宜迟,我骑马跑一趟代县饮马村,你们在家里等我消息。嶷儿,你现在是男子汉了,要照顾好你娘亲,你婶娘还有你秀儿姐姐,知道吗?” 张嶷正色道:“爹,您放心吧,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只见,秀儿突然焦急的说道:“张叔,我和您一起去饮马村,我想亲眼看看李牧。” 张成回道:“秀儿,你又不会骑马,两个人骑一匹马又不合适,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秀儿思忖道:确实不方便,只得应允下来。 秀儿接着说道:“张叔,你到了饮马村,打听一户姓牛的人家,因为李牧他的家不在饮马村,他是借住在那户姓牛的人家家里。” 张成回了句:“我知道了。”也不耽搁时间,快步出了门,上马扬鞭,朝着饮马村奔去。 杨氏见张成走了,张嶷也还小,随即柔声问道:“秀儿,你给娘亲说说,你和这李公子的事。” 只见,秀儿原本苍白的脸上,泛出两朵红晕,喏喏道:“李公子,名叫李牧,他是一个大英雄,他对秀儿很好。” 张婶接着说道:“阿,我说给你听吧。”然后,张婶就把李牧如何救她们,怎么送她们回来的,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了秀儿和张婶的遭遇,心想着,多亏了李公子相救,不然秀儿的这一辈子就要毁了,心中顿时对李牧的印象好了几分。一个劲的说道:“真是个侠肝义胆的少年英雄!” 婶见杨氏对李牧的印象这么好,又说到:“阿,你是没看到李公子,那李公子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英武不凡,而且,最重要的是,对咱们秀儿好。对了,那李公子还送了咱们家秀儿一副龙凤玉佩,我看这李公子八成是要娶咱们秀儿为妻了。” 杨氏听了也是满心欢喜,转头看着秀儿柔声问道:“秀儿,你婶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秀儿满脸绯红道:“李牧是给了我一副龙凤玉佩。”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脖子上的龙凤玉佩,递给杨氏。 杨氏婆娑着龙凤玉佩,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做工极其精良,颜色嫩翠,触手更是同体温润,端的是一枚绝品。 只见,杨氏黯然道:“能拥有这等玉佩的人家,想必李公子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知看不看得上咱们俩秀儿,若真娶了秀儿,不知道是为妻还是为妾?” 张婶见状,宽心道:“阿,你多心了,李公子一定会八抬大轿娶秀儿为妻的。”秀儿听了张婶的话,又想起眼下李牧的处境,黯然道:“为妻为妾,秀儿都不在乎,秀儿只想着李牧平平安安的。”杨氏也是默然不语。 杨氏母女、张婶母子四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门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秀儿赶忙转头看去,原来是张叔回来了,秀儿顾不得让张叔喘口气,急忙问道:“张叔,李牧他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成赶紧回道:“秀儿,我没有看到李公子,不过我按照你的意思,打听到了那户姓牛的人家。起先,那叫牛二的男子并不相信我,直到后面我说,是秀儿姑娘让我来的,他才勉强相信我,据他说,李公子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眼下,没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秀儿也不气恼李牧的不辞而别,想着一定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才离开的,她要相信李牧,相信自己的情郎。 在这以后的一个多月里,秀儿没有收到李牧的任何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秀儿告诉自己,她会一直等下去,她相信李牧很快会回来看。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她等来的会是李牧的死讯。 她记得,那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可她心却在数九寒天,冰冷刺骨。她再也没有机会等下去了。 却说,李牧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寅时刚过,就从将军岭出发了。 等他到牛二家的时候,只见牛二一家四口正准备吃饭。牛二赶忙接过李牧手中的山货,让李牧坐下,又让翠花赶紧盛碗饭。吃了饭,李牧和牛二自然少不得一顿侃大山。 李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笑着说道:“牛大哥,你们家有没有笔墨纸砚?” 牛二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公子,俺不识字,俺家没有,俺去给您借来?”也不等李牧说话,一溜烟就出门了。不到一刻钟,牛二便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李牧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就接过牛二手中的笔墨纸砚。 只见,李牧在纸上一阵鼓捣,然后又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桌子上的包裹里。 李牧笑着说道:“牛大哥,你有空的话,把桌上的这个包裹,送到木芝村交给秀儿姑娘。” 只见,牛二憨笑着说道:“李公子,你放心吧,俺肯定不会耽误您的好事。” 随后,李牧拿上他的吃食,告别了牛二一家,返回将军岭。 第十四章 诉相思千里传书 却说,牛二和翠花看着李牧远去。牛二进屋拿起李牧放在桌上的包裹,给翠花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牛二刚走到村口,碰到在村口游荡的张三。张三迎上前,问道:“二哥,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 “李公子托俺给木芝村的秀儿姑娘送些东西。”牛二道。 自从那天从原平城回饮马村的路上,听了牛二说李牧有多英雄,秀儿姑娘有多漂亮。 张三就想着,无论如何,他倒要看看,这秀儿姑娘的模样。 只见,张三眼珠子一转,殷勤道:“二哥,俺要去原平城一趟,正好俺顺道替你把东西送到木芝村,也省的你多跑冤枉路。” 牛二迟疑道:“这事是李公子交代给俺的,让你去恐怕……” 张三一听,假意板着脸,气呼呼地说道:“二哥,俺张三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信不过?” 牛二见张三这么说,不疑有他,把东西交给了张三,嘱咐张三一定要把东西小心送到木芝村。 牛二看着张三欣喜而去,转身回了家。翠花看到牛二,不由诧异的问道:“阿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牛二回道:“俺在村口碰到张三,张三死活要替俺把东西送到木芝村,还差点跟俺吵起来,俺只好让他去了。” 翠花一听,埋怨道:“那是李公子交代给你的事,你怎么能轻易转交他人?” 牛二越想越觉得不妥,连忙说道:“要不,俺去把张三追来?” 翠花叹了一口气,回道:“俺估摸着张三怕是走远了,这会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牛二垂头丧气道:“但愿张三能把东西安全送到,要不然俺怎么对得起李公子。” 翠花又是叹了一口气,回道:“但愿吧!” 张三怕牛二反悔追上来,一路上小跑着,终于来到了原平城,张三朝身后看了又看,也没看见牛二的踪影,顿时放下心来。 只见城门旁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张三好奇着上前,打听了一圈才知道。 原来,王家看着这打死王泽的凶手,迟迟没有消息,便又放出话来,只要提供凶手的真实线索,就能拿五万钱,如果按照提供的线索,抓到凶手,还能再得十万钱。 张三心下一震,不管是五万钱,还是十五万钱,他张三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如果他有了这么多钱,他张三就可以娶婆姨,过上好日子了。 张三又转头一想,还是先去木芝村送东西,待他见了秀儿姑娘再说。 张三又是一路小跑,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木芝村。经过一番打听,来到秀儿家门口。 只见,这户人家有三顶茅舍,院墙也是用半人高的篱笆围起来的。 张三兴奋的敲了敲院门,大声喊道:“屋里有没有人啊,我是替饮马村的李公子,给秀儿姑娘送东西的。” 只见,原本还在跟杨氏和张婶学女红的秀儿,听到是李牧让人给她送东西,急忙走到院子里,正想开口询问,见是一个陌生男子,侧了侧身子,纠结着不知怎么开口。 早在秀儿出来的那会,张三的一对眼珠子就贴在了秀儿身上,这会见秀儿拘谨的样子,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脸上更是从未有过的淫邪。 随后紧跟出来的杨氏和张婶,见院门外的陌生男子这般下作,赶忙走上前去,把秀儿挡在身后。 杨氏板着脸说道:“多谢这位壮士,俺家都是妇道人家,多有不便,就不请壮士进来了,壮士把东西放到地上,就请离开吧。” 张三只得不甘心的收回目光,临走还不忘垫垫脚,想多看一眼秀儿,奈何他矮小短挫,终是看不到。 却说,张三回去的路上,一边想着秀儿的模样,一边想着那王家的赏钱。终于,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再说,杨氏三人见张三走远了,从院门外的地上拿了包裹,转身进屋。 秀儿认得这包裹,正是那天李牧用来装衣裳的。 只见张婶笑道:“秀儿,快打开看看,看李公子给你带的什么东西。” 秀儿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包裹一层层剥开。 只见入眼的是一封信,一个色彩斑斓的像花环一样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用羽毛编的。 秀儿拿到手上仔细看了又看,满脸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幸福模样。杨氏和张婶看了,也是笑着,不住地点头,看来是李牧亲手做的,因为她们从没见过集市上有卖的。 张婶笑着说道:“这李公子,还真是有心,特意花了心思,给咱们秀儿编的。” 秀儿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羽环(作者瞎编的名字)戴在头上。 杨氏张婶皆是一怔,只觉得这羽环将秀儿衬得,越发的灵秀动人!二人也是忍不住的一个劲儿夸李牧有心了。 秀儿听了,掩藏不住满脸的欣喜,轻移莲步,走到铜镜前,对着铜镜看了又看。 杨氏柔声说道:“秀儿,你快看李公子在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秀儿轻轻的打开那方叠着的纸片。 只见纸片上李牧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牧当作磐石,卿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当秀儿读到此处时,早已泪流满面,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李牧如此的倾慕,直叫她生死相许。 杨氏和张婶看到秀儿这般模样,只当是李牧负了秀儿。 杨氏焦急的问道:“秀儿,是不是李公子他,他负了你?” 秀儿抹了抹眼泪,赶紧笑着说道:“李牧他没有负我,他…” 看着秀儿一副娇羞的模样,张婶笑着说道:“阿,咱们这是关心则乱。一定是李公子,给咱们秀儿说了儿女之间的悄悄话。” 杨氏当即回过神来,也是轻笑着不再说话。 秀儿接着看下去,只见李牧写到:‘秀儿,请原谅我暂时不能与你相见,我保证,不出两个月,定会前来看你。我一切安好!勿念!你也要保重身体!’ 末了,秀儿看到,在纸片的下方,李牧画着一副图案,一根箭穿过两颗桃心。旁边写着一句:‘秀儿,我爱你!等我!’ 当秀儿看到此处时,早已满脸绯红,直觉得双颊滚烫。 秀儿忍不住在心底娇嗔一句: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坏蛋! 杨氏看着秀儿把信重新叠起来,柔声问道:“秀儿,李公子有说他怎么样?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秀儿笑着说道:“娘亲,李牧说他很好,不要让我牵心,他再有两个月就来了。” 杨氏和张婶听了,心下也是一片放心。 秀儿一手婆娑着羽环,一手婆娑着信纸。在心里默默的念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第十五章 初用武逆贼受死 却说,张三下定决心后,一路小跑着进了原平城。m.x23us.com一番打听之后,来到王员外家。 张三向门仆说明来意,只见不多会,王员外在一众保镖的拥护下,来到张三跟前,随即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位壮士,听门仆通报说,你知晓那残害我儿的凶手?” 张三低头哈腰谄媚道:“回王员外的话,小人也是无意间得知那恶徒的行踪,特前来相告。” 王员外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抬手邀请道:“壮士,快请进屋说话。” 张三低头哈腰着跟随王员外进屋,还不忙偷眼打量着王员外家院子。 王员外带着张三进了屋,分宾主落座。又是吩咐手下给张三看茶,又是吩咐厨房备饭。 王员外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张三连忙回道:“俺叫张三,就是一乡野小民。” 王员外哈哈大笑道:“我看张壮士,相貌堂堂,他日必是富贵之人。不知张壮士,现在可知道那恶徒的确切藏身之处?” 张三忙回道:“小人知道,那恶徒就藏在将军岭上。” 王员外不可置信的问道:“将军岭?张壮士难道不知将军岭上,猛虎出没,恶徒岂会不知?” 张三见王员外脸色不善,赶忙说道:“王员外息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那恶徒自恃有些武艺,又怕员外大人要了他的性命,自然是铤而走险。” 王员外见张三神情谄媚惊惧,不似作假。叹息道:“这恶徒藏身将军岭,将军岭上又有猛虎出没,眼下还真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啊。真是个狡猾的恶徒。” 张三见王员外这副表情,笑道:“王员外,您过虑了。那恶徒与我饮马村上,一个名唤牛二的人相熟。他每隔十天,都会下山来牛二家取些吃食。” 王员外不等张三说完,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张壮士真是我的福星啊!” 随即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下山?” 张三回道:“王员外,那恶徒有些武艺,区区一二十人怕捉不住他。” 王员外听了,点头笑道:“张壮士,果真是考虑周详。我就再等一个月,多找些人手,到时候定将那恶徒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张三看着王员外那人的表情,不由谄媚道:“王员外,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就在张三和王员外相谈甚欢时,厨房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张三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不知该吃哪一个。 王员外鄙夷的扫了一眼张三,还是给张三亲自夹了几筷子菜,斟了一杯酒。 张三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一顿狼吞虎咽,直吃的满嘴流油。 王员外见张三吃饱喝足,笑着说道:“张壮士且先回去,摸清那恶徒的下山时间,一个月之后,待我拿了那恶徒,再与张壮士把酒言欢。” 张三知道,王员外这是下了逐客令,畏畏缩缩道:“王员外,那个,那个…” 王员外大笑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张壮士的辛苦钱。”随即吩咐着,让账房拿来五万钱给张三。 张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满脸都是疯狂的表情,接着,“噗通”一下跪在王员外面前,谄媚道:“多谢员外大人,俺张三愿意为您上刀山,下油锅。” 王员外笑着说道:“张壮士言重了,这是你该得的,我还要与张壮士同富贵呢。” 张三见王员外这么说,得寸进尺的说道:“员外大人,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员外回道:“张壮士不必客气,你且说来听听。” 张三立马昧着良心说道:“俺与那木芝村秀儿姑娘本是青梅竹马,不想这恶徒花言巧语,蛊惑了秀儿姑娘。员外大人,您看…” 王员外大笑道:“好说,好说,待捉了那恶徒,我亲自去给你说媒。” 张三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谄媚着说道:“多谢员外大人给小人做主。”随后起身,向王员外告辞离去。 …… 却说,自那日李牧重返将军岭之后,想着秀儿应该收到了自己的包裹,也知道了自己的音讯,应该可以放下心了,他自己也多了一份安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牧一如既往地研文习武,勤耕不辍。兵法一十三篇早已了然于胸,枪法、剑法、箭术渐臻化境。 李牧算算时间,明天又到了下山的日子,还是准备了些野果、野菜、野味给牛二他们。 第二天寅时四刻,李牧拿棍子挑着山货下山。 当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阵阵杀气袭来,心道:难道猛虎出现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山货,紧握木棍,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朗声喊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杏树林中突然冲出百十号人,将李牧团团围住。 李牧心道,看来是有人出卖了自己,知道自己行踪的除了牛二夫妻,就只有张三了。 牛二夫妻老实憨厚,绝不会背叛自己。 眼下,可以断定那个出卖自己的人就是张三。 想到此,李牧笑着说道:“张三,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呢?” 张三见李牧猜出了自己,挤出人群,看着李牧,猖狂的笑道:“李牧,你今天必死无疑。” 李牧冷笑一声,问道:“我李牧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为何出卖与我?” 张三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杀了你李牧,俺张三可以拿到十五万钱,俺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说到这儿,张三淫笑着说道:“你死了以后,秀儿姑娘就是我的了。” 李牧听到张三这般禽兽下作的话。顿时,一股杀气灌注全身,冷冷的说道:“就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秀儿。” 随即,李牧低笑道:“再有两刻钟就能看到太阳了,很可惜,你张三是见不到了。” 张三早已被李牧周身的杀气吓得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一个体形肥胖的男人,拨开人群,走出来,用恨不得吃了李牧的语气说道:“李牧,你残害我儿,我今天定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李牧却是笑着说道:“王员外,你没有这个机会的,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痛苦的活着。” 王员外早已怒火中烧,歇斯底里的喊道:“杀了他,杀了这个恶徒,我重重有赏。” 只见,王员外话音刚落,那百十号人喊杀喊打的冲向李牧。 李牧心道:看来,今天是个考试的日子,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的成绩了。 但见,李牧双手握棍,大喝一声,以棍为枪,九九八十一式破虏枪法一路使出。 好似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只见那木棍和李牧早已合为一体,所到之处,哀嚎一片。 不及片刻,百十号人,仅余十多人,皆两股颤栗,不敢近前。 李牧扫视一眼,大喊道:“谁敢一战?” 只见,那十多个保镖,早已跪伏于地,连声哀求。 王员外见状,对着这十多个保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但这些个保镖躺在地上装死直哼哼,不为所动。 因为他们知道,惹怒了王员外只会饿肚子受点皮外伤,但惹怒了李牧这尊大神,怕是要命,两害相权当然取其轻喽! 这些保镖只敢在心里想着:王员外,你是眼瞎了,还是吓傻了,你没看到我们百十号人在这尊大神面前,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们十多号人是有病才会听你的,赶紧像我们一样,跪在地上,兴许你还能多活几年。 要不然小心对面的那尊大神让你瞬间升天。 李牧见这些个保镖再无反抗之心,便低笑着一步步走向王员外。 王员外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瘫成一滩泥,本想死鸭子嘴硬一下,但看到李牧那阴恻恻的脸,只得老脸一红,哀求道:“小英雄,饶我一条老命。” “我王三顺对天发誓,回去之后就让官府撤了李牧的通缉令,撤了李牧的画像,从此与李牧的恩怨一笔勾销,终生不与李牧为敌。若违此誓,天人共诛!” 王员外见李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着他笑,立马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指天发誓道。 李牧笑着将王员外扶起来,说道:“这就对了嘛,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喽,王员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员外不敢哭也笑不出来,颤抖着说道:“小英雄说的对,和和气气才是真的好。” 本来气氛就这么尴尬了,哪想到,一个保镖听到李牧和王员外的对话,笑出了声。 李牧走过去,对着那保镖的屁股就是两脚。嘴里骂到,让你笑,我让你笑! 张三见李牧放过了王员外,连滚带爬到李牧脚下,苦苦哀求。 李牧一把将张三提起来,然后看着王员外,说道:“王员外,我对付这种背信弃义,不忠不义的人,喜欢这样。” 李牧话音刚落,又是爆喝一句“逆贼受死!” 只见张三软软的倒下去,七窍流血不止。众人看着李牧的右手,脸色一片惨白! 李牧朝着众人看了看,问道:“你们觉得这张三怎么死的?”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心道:你真以为我们眼瞎啊,他不是你弄死的么? 片刻之后,王员外嗫喏道:“应该……应该是老虎咬死的吧。” 李牧大笑道:“哎呀!还是王员外的眼睛比较亮堂。” 众保镖皆是一愣,看来他们是真的眼瞎。 第十六章 误归期下落不明 却说,王员外亲眼看到,李牧一掌将张三拍的七窍流血,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m.x23us.com “小英雄,今儿个小老儿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王员外乞求道。 李牧笑道:“王员外,你的记性可真不好,我说了我不会杀你的。况且,我还指望王员外撤了我的通缉令呢。” 王员外慌忙答道:“这是自然,小老儿一会回到原平城,就去找官府撤销。” “那王员外,你慢走,我就不送了。”李牧笑道。 王员外将信将疑的说道:“小英雄留步,不用送,不用送。”王员外转过身,就叫保镖送他回去。 只见,跪在地上的那十多个保镖,朝着李牧磕了头,起身之后,一溜烟狂奔而去。 李牧看着地上躺着的好几十号保镖,笑着说道:“你们是自己想办法走呢?还是想永远留在这儿?” 只见那几十号保镖,赶紧挣扎着站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开。 李牧知道,要不是他只用了五六成的功力,或者说将那木棍换成破虏枪。那刚才躺在地上的那些保镖,怕早都成了尸体。 李牧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捡起那些山货,回饮马村。 突然,一声虎啸声从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 李牧心道:这一个月以来,他寻遍了方圆十里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老虎的踪迹。 一定是这头老虎在迁徙到山这边的路上,听到了刚才的打斗声,闻到了血腥的气味才出现的。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天他倒要见识见识这头老虎的真正威力。 李牧随即又想到,刚才自己耗费了一些体力,只怕这次真的是一场生死相搏。 李牧抬头,望向刚才虎啸的方向,只见距离自己差不多三百步的山坡上。 一头两米多长,高一米多的老虎,来回走动着。只见那老虎,吊睛白额,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四肢壮硕,尾巴粗长。 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逼人。真不愧是百兽之王! 李牧见那老虎只是来回的走动,并没有下山的意思。 眼下,老虎在山坡上,自己在山脚下,如果自己贸然上山,那老虎扑过来的冲击力,自己肯定无法抵挡。 看来,还得想个办法,将那老虎引下山来,再相机捕杀。 李牧略一思索,有了,待他激怒那老虎,他就不信,那老虎不下山来。 打定主意,李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扔向老虎,他当然知道,这石头够不到老虎,只是为了引起老虎的注意力而已。 李牧一边扔石头,一边发出阵阵怪叫。果然,片刻之后,那老虎发出一声长啸,开始行动了。 只见那老虎,先是一步步的朝着山下走来,等走到距离他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开始全力狂奔而来。 李牧早在老虎开始行动的时候,就拿起木棍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着。 其实李牧的想法很简单,他要用数学上的一道题,来解决老虎在极速奔跑之后,冲击力的问题。 本来他和老虎的距离是大约三百步,老虎往前走,他往后退。而他的步子远小于老虎的步子。 这样的话,等老虎距离他有一百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老虎已经基本上到了山脚下。 老虎已经丧失了地利,没有了山坡给它的惯性,它的奔跑速度以及冲击力,早已大打折扣。 李牧看着那狂躁的老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见,那老虎突然四肢离地,飞扑过来。 电光火石间,李牧向自己右侧倒地,翻滚一圈,单膝及地,双手抡圆木棍,照着那老虎的左后腿就是一棍。 便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果然那老虎落地之后,早已无法站立,李牧知道它的左后腿断了。 只是那老虎余威不减,在距离李牧三四步的地方发出阵阵咆哮声,吼得李牧两耳嗡嗡直叫。 李牧心下想到,这老虎已经是强弩之末,成败在此一举,杀虎就在今日。 就在李牧举起木棍,砸向老虎背部同时,只见那老虎忍着痛,突然腰身一甩,铁鞭般的虎尾扫到李牧的后背。 虽然李牧打到了那老虎的后背,但自己的后背也是一股钻心之痛,腹内犹如四海翻腾。 李牧赶紧用双手拄着木棍,开始调整呼吸。 那老虎似乎是怕了李牧,强撑着站起来,拖着那根伤腿,向山上慢跑而去。 李牧也不着急,见老虎走远了,赶紧席地而坐,开始呼吸吐纳,只要他的气息恢复平稳,他的身体就不会有问题。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眼下,那老虎左后腿折了,背部也有伤,走不了多远的,今天绝不能纵虎归山,他一定要杀了那头虎。 大约两刻钟后,李牧试着活动了下周身筋骨,发现除了背部有些痛之外,身体再没有任何不适。 李牧拿起木棍,朝着山上跑去。 …… 却说,牛二夫妻知道今天是李牧下山的日子,准备好早饭,等着李牧来了一起吃。 可是,他们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傍晚。也不见李牧的人影。 终于,翠花神色不安的问道:“阿牛,你说李公子会不会发生什么…” 牛二不等翠花说完,连忙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 翠花知道牛二心里也着急,也不生气,接着说道:“那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只见,牛二沉吟了一会,说道:“翠花,你在家等着,俺去将军岭找找李公子。” 翠花神色慌乱的说道:“可是,要是你碰到了老虎怎么办,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牛二顿了顿,神色严肃的说道:“翠花,李公子对俺们家恩重如山,俺们就应该知恩图报。” 翠花心下又惊又怕,哭着扑到牛二怀里,抽泣道:“阿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俺和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你……” 牛二早已双目泛红,哽着嗓子说道:“不管俺找不找得到李公子,俺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牛二辞别了翠花,拿了一根棍子就出门了。 半个时辰后,牛二来到将军岭山脚下,此时天色还不是太晚,可是眼前的一切,差点让牛二肝胆俱裂。 只见张三七窍流血的死在地上,地上还有很多地方都有血,还有扔在地上的野果野味。 牛二将张三掩埋之后,在山脚附近没找到李牧,只好壮着胆子,一边走,一边叫着李牧的名字,上到半山坡,也没发现李牧的人影。 牛二见天色已晚,自己也有些害怕,也不敢再进山林,只好下了山。 就在翠花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等了牛二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候。 只见牛二六神无主,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翠花看到牛二的那瞬间,终于一颗心落地了。 翠花赶忙问牛二有没有找到李公子?牛二神色惊惧的,把他在将军岭山脚下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翠花,夫妻二人讨论了好半天,也猜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牛二神色悲伤说到:“翠花,你记不记得,李公子说他如果十天还没下山,让俺去给木芝村的秀儿姑娘捎句话?” 翠花回道:“俺当然记得了,眼下,没有人会比秀儿姑娘更想知道李公子的下落了。明天你早点去木芝村,把这事告诉秀儿姑娘。秀儿姑娘天资聪慧,说不定能想清楚这事呢。”牛二点头称是。 第二天丑时刚过,牛二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赶往木芝村。 第十七章 惊托梦噩耗传来 自从一个月前,秀儿收到李牧的包裹以后,便确信了李牧的心意,也知晓了李牧的音讯。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虽然,她和李牧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再见面了,但是她的心里不再是焦虑不安,患得患失,有时候还能与李牧在梦中相会。 却说,这天秀儿醒来之后,想起刚才做的梦,不由得感觉心慌意乱,总觉得要有事发生一样。 秀儿赶紧起床洗漱,她要去问下娘亲,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示? 饭桌上,杨氏看着自家闺女焦躁不安的样子,柔声问道:“秀儿,你怎么了?娘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秀儿回道:“娘亲,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李牧,他……他浑身是血。他还对我说,让我不要等他了,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越想看清他,越是看不真切,我越想靠近他,他离得我越远。然后,我就醒了。” 听了秀儿的话,杨氏心下大惊,心道:但愿这不是个灾梦。 随即按下心里的不安,柔声宽慰道:“傻闺女,这梦都是相反的。想必是,秀儿你太牵心李公子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噩梦。” 秀儿将信将疑的问道:“娘亲,梦真的是相反的吗?您不会是哄秀儿开心的吧。” 杨氏刚要接话,只听得外头一声憨厚的声音传来,“屋里有人吗?俺叫牛二,是饮马村过来的。” 有了上次张三的前车之鉴,这次杨氏先一步走出了屋门,见院子外站着一个七尺左右的憨厚汉子,正色道:“牛壮士,你这么早从饮马村赶来,是有什么事吗?” 牛二看着眼前这妇人,看年龄,应该有三十四五,想必是秀儿姑娘的娘亲,随即憨笑道:“想必你就是秀儿姑娘的娘吧?秀儿姑娘不在家吗?” 还不等杨氏回话,秀儿从屋里走出来,来到杨氏身旁,说道:“牛大哥,我认识你,那天在原平城,是你和李牧救了我们。” 杨氏见牛二憨厚老实,又听到自家闺女认得牛二,便请牛二先进屋说话。 牛二见家里只有秀儿母女二人,也不方便,直说就在院子里说几句话。 杨氏见状,让秀儿进屋搬来三把枰(汉代出现的独坐家具,属于矮家具,类似于现在的矮凳子。)放到院子西面的大桑树下,请牛二坐下说话,再让秀儿沏壶茶,让牛二解解渴。牛二满脸恭敬,连声道谢。 秀儿见牛二神色凝重,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一紧,问道:“牛大哥,是李牧让你来的吗?” 牛二不敢正脸盯着秀儿看,侧了侧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啊不是的。” 秀儿见状,心下顿时更加紧张,连忙问道:“牛大哥,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牛二又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应该算是吧……” 秀儿见状,心里早已慌乱的无以复加,焦急的问道:“牛大哥,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你怎么吞吞吐吐,模棱两可的。” 终于,牛二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后,神色悲切的说道:“秀儿姑娘你要挺住,李公子怕是,怕是已经遇害了!” 牛二话音刚落,秀儿直觉得如遭晴天霹雳,一股寒意从脚心窜到头顶,顿时额头发麻冷汗森森,心窝处凝了一疙瘩。 身旁的杨氏赶忙扶住就要跌倒的秀儿。只见秀儿双眼微合,只是一只手无意识的捂着心窝。 杨氏心下会意,也顾不得牛二在场,急忙伸出一只手,一边轻轻的揉着秀儿的心口,一边柔声唤着秀儿。 牛二见状,立马背过身去,也是不知所措,只是连声叹气。 片刻后,只见秀儿缓缓的睁开双眼,双目无神,脸色惨白。 杨氏赶紧给秀儿喂了一小口水,焦急的问道:“秀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娘现在就找郎中来给你瞧瞧。” 秀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牛二暗哑着嗓子,问道:“李牧,他是个大英雄,他武艺高强,智谋过人,怎么会遇害呢?怎么会呢?” 牛二将他在将军岭山脚下所看到的情形,详细的说给秀儿母女。又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两个月来,李公子都是住在将军岭上的山洞。” 秀儿听到将军岭三个字,脸色更是一白,说道:“李牧他不知道将军岭上有老虎吗?” 牛二回道:“李公子他知道的,他去将军岭,一方面是不想连累我们大家,一方面是他想为民除害,杀了那老虎。” 秀儿听到牛二这么说,心里念到:都是因为救我,李牧你才走到今天这般地步,是秀儿害了你。 牛二接着说道:“李公子在上山之前,跟我约定好,每隔十天下山,来我家取些吃食。李公子还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让秀儿姑娘你忘了他,不要等他,是他负了你。” 只见,秀儿听了牛二的话,两行清泪滑出眼眶,心中念道:李牧,你不要秀儿了吗?你没有负秀儿!秀儿怎么会忘了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的弃秀儿而去。 突然,秀儿的眼中露出一抹坚定,说道:“如果李牧真的遇害了,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被王员外的人害了,另一种是被老虎叼走了。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先去原平县城打听消息,即使王员外再恨李牧,他也不敢私自杀害李牧,最后他会借官府之手杀了李牧。” 听了秀儿的分析,杨氏和牛二皆是点头称是。 牛二本想着他去打探消息,让秀儿她们母女在家等着。 秀儿摇摇头,看着杨氏,坚定的说道:“娘亲,秀儿想亲自去找李牧。” 杨氏见自家闺女这么坚持,柔声说道:“娘陪着秀儿一起去。我们再叫上张婶他们一家,多个人总是好的。” …… 张婶一家听了,自然是乐意前往。最后,张成还找了一辆马车,载着秀儿母女和张婶,他和牛二还有张嶷则是步行前往。 一行人来到原平城,惊奇的发现李牧的通缉令和画像都没有了。 众人皆是一惊,难道是李牧已经被官府逮捕了? 众人赶紧分头打听,得到的结果是,这通缉令和李牧的画像,在昨天上午就已经撤销了。 秀儿思忖片刻,朝着众人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一面去官府打听消息,一面去王员外家打听消息。” 众人点头称是,张成毕竟是大汉的亭候(亭长下面的办事人员,主管巡逻。)自然与那官府有点关系。经打听才知道,李牧的通缉令和画像是王员外亲自前来撤销的, 至于撤销原因,也只说什么他儿子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王员外也是个大善人,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他也不与凶手计较了。 秀儿听了张成带来的消息,一眼看出,这肯定是王员外托辞而已,真正的原因,肯定另有隐情。 秀儿思虑片刻,说道:“牛大哥,你且去王员外庄上,就说你知道李牧的下落,看他怎么说。” 牛二听了,也不推辞,转身朝王员外庄上了。 且说,牛二刚走到王员外庄上,就看到一个保镖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牛二赶紧上前,说道:“这位大哥,俺叫牛二,俺是饮马村人。俺知道打死你们少爷那个凶徒,俺的消息千真万确,你只要带俺去见你们王员外,拿到赏钱了分你一半。” 只见那保镖鄙夷的看了一眼牛二,说道:“你这汉子看着老实憨厚,没想到和你们村上的那张三一个德行,卖友求财。张三已经被那尊大神给拍死了,我看你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牛二一听他说张三的事,看来有戏,立马从口袋中摸出二十钱递到那保镖手里,干笑着说道:“大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本来俺和张三商量好一起去领赏钱的,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吃独食。” 那保镖把钱装进口袋,笑着说道:“还好你没和那王八蛋一起去,不然啊,明年的今天,怕是你的坟头草要一尺高了。” 然后,把昨天发生在将军岭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牛二。牛二自然是连声道谢。 就在众人正等的焦急时,牛二一路狂奔而来,然后把那保镖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众人听。 秀儿心道:她就知道,李牧是个大英雄,他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不会被王员外抓住的。 李牧,百十号人在你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那么,那头老虎呢? 李牧,秀儿相信你,你不会让秀儿失望的,对吗? 众人又是一番收拾之后,赶往将军岭。 第十八章 终相见她的英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众人来到将军岭山脚下。x23us.com 秀儿下了马车,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虽然她从保镖的话中知道李牧没有受伤,但还是忍不住心中对李牧的牵挂。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以打斗现场为中心,向四周进行地毯式搜索,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当秀儿全神贯注搜索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嶷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我有新的发现了。” 众人听了之后,连忙跑到张嶷所在的位置。只见,又是一个一地狼藉的现场。 众人惊惧的发现,地上有好多处碗口那么大的老虎爪印,还有一双双人的脚印。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秀儿知道,那是李牧的脚印,因为李牧的那双鞋子太过新奇,当李牧背着她走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的。 只见,秀儿哽咽道:“李牧真的遇上了老虎,那是李牧的脚印。” 众人皆是心下一惊,如今,李牧和老虎都不在现场,那是不是意味着,李牧已经被老虎吃了。如果真的是李牧打赢了老虎,怎么着,他会去牛二家喊牛二帮忙拖老虎。 就在众人对李牧的生还不抱希望时。只见,张嶷又喊道:“你们过来看,这头老虎应该是伤到腿了。” 众人看过以后,皆是一脸茫然,张嶷说道:”你们仔细看,按照这老虎的行走方向,它的左后腿应该受伤了。” 众人又是仔细看了一番,确实发现,这老虎的三只爪印特别清晰,可是左后腿应该有的爪印却始终看不到。 于是,众人沿着老虎的爪印,走了一百多步,突然发现,他们来到了山坡跟前。 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这爪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朝着山坡上走去。 除了秀儿,其他人早已绝望,他们觉得,应该是:李牧和老虎搏斗的过程中,李牧虽然打伤了老虎,但最终老虎战胜了李牧,并且吃掉了他。 只见,秀儿双手提着裙摆,朝着山坡上走去。 杨氏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秀儿,焦急的说道:“秀儿,这是做什么,李公子他…” 秀儿不等杨氏说完,抽泣着说道:“娘亲,您放开秀儿,我要去山上找李牧。李牧他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他肯定在等我。您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杨氏将秀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道:“秀儿,娘知道你心系李公子,不想承认李公子死了的事实。可是,难道你也不管娘的死活了吗?你爹走得早,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娘死了怎么有脸面去面对你爹?况且,李公子那么疼你,他要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的。” 秀儿挣扎着抽噎道:“娘亲,我真的很想李牧,真的很想他,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它已经夺走了爹爹,现在还要夺走李牧。娘亲,自古忠孝难两全,请恕女儿不孝,以后女儿不能孝敬您了。” 杨氏听到秀儿这么说,一把推开秀儿,说道:“好,那为娘现在就死在秀儿面前,以后秀儿想干什么,也没人拦着了。” 秀儿见杨氏这么说,知道娘亲绝对是做的出来的。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娘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过来的,娘亲虽然温婉慈爱,但她性格刚强。 只见,秀儿心如死灰的看了一眼山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杨氏,抽噎道:“娘亲,秀儿知道错了,请恕女儿刚才的不孝。” 杨氏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秀儿的心死了,除非老天让李公子活过来。 杨氏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秀儿,说道:“秀儿,忘了李公子吧,你以后肯定会碰到比李公子更优秀的男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为娘的苦心了。” 秀儿神情凄婉的一笑,说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李牧,这辈子,秀儿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李牧!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杨氏不再说话,拉着秀儿的胳膊,朝马车走去。 突然,秀儿挣开杨氏的手,转身望着将军岭,撕心裂肺的喊道:“李牧!秀儿好想你!秀儿终生不会负你!” 秀儿深深地看了一眼将军岭,一眼万年。 …… 却说,那天李牧一路追踪着那头老虎,上了山。只是他追了有一个时辰,仍然没有看到那老虎的踪影。 李牧心下诧异着,自己只是比那头老虎晚了两刻钟上山,况且,那老虎的左后腿和背部受了伤,自己也是一路寻着那老虎的踪迹追踪的。 难道那头虎的忍耐力那么顽强?它都不用休息的吗?李牧赶紧搜索一下地面,只见那老虎的爪印一直朝前走去。 李牧心下思忖着,看来这老虎是在和自己拼耐力,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休息。 否则,这老虎的爪印一旦消失,那真的是功亏一篑了。要想再抓住这头虎,无疑是难上加难。 李牧忍着背痛,加快脚步,寻着地上的虎爪印,追了下去,这一追就是两个时辰。 终于,就在李牧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的山泉旁,一抹棕黄色正在慢慢移动着。 李牧心下大喜,果然是苦心人,天不负。他终于追到了这头虎。 李牧知道,老虎皮毛升温很快,如此长时间的奔跑,它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李牧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老虎,许是那老虎太累了,并没有发现附近的李牧。只见,那老虎喝饱水之后,躺在山泉旁的阴凉地方开始打盹。 李牧心道,也好,我就等你睡得熟点了再出击。 片刻后,李牧听到那老虎细微的鼾声,知道老虎睡熟了。 只见,李牧握紧木棍,几个跨步之后,纵身跃起,全身力道皆贯注于双臂和腰腹间,在那老虎做出反应之前,木棍早已重重的落在它的额头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只见那老虎七窍流血,不再动弹。 李牧怕这老虎是装死,对着那老虎的额头又是十多棍,那老虎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李牧顿时感觉疲累非常,缓步走到山泉旁,喝了几口山泉水,才感觉恢复了一点体力。 随即,李牧拿着木棍,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躺下睡觉。 就在李牧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声马的嘶叫声。 李牧惊坐起来,只见在距离那老虎二三十步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嘶叫着,不断地用前蹄刨着地面,不进也不退。 李牧心道,想必这是一匹绝世神驹,否则,换成一般的马,看到老虎早都吓得屁滚尿流了。 李牧站起身,仔细端详着不远处的那匹马。 只见那匹马浑身火红,油光放亮,额间一点白色,鬃毛长垂,四蹄毛色白似雪,身长约一丈一尺,高约六尺,神俊超群。 端的是一匹绝世神驹! 李牧思忖着,如今盔甲兵器都有了,若能再得一匹绝世神驹,那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棍子,一步步的靠近那匹马。那匹马见有生人接近,嘶叫着,用前蹄刨地。 突然,那匹马一双前蹄立起来,李牧闪身而过,就在那匹马前蹄落地的瞬间,李牧用力一跳,便跨到马背上。他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抓住马鬃,双腿夹紧马腹。 只见那匹马早已愤怒不已,一会儿立起前蹄,一会儿扬起后蹄,折腾了大概两刻钟,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 李牧尝试着,一手抓着马鬃,一手拍打马臀,只见这马开始温顺的或走或跑。 两刻钟后,李牧见这马似乎是认可了自己。他跳下马背,用手婆娑着那额间白毛,只见这马开始亲昵的打着响鼻,用头推着李牧走向山泉边。李牧心道:原来是想喝水了。 等马饮饱水之后,李牧看着马儿的双眼,笑着问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看你浑身火红,身健如龙,以后就叫你‘赤龙’吧。” 只见,马儿像是听懂了李牧的话,兴奋的打着响鼻,欢快的嘶叫着。 李牧见天色暗了下来,赶紧在附近找了点野果充饥,李牧知道赤龙认可了他这个主人,断然不会再离开,开始放心的睡觉。 第二天,李牧睡醒之后,果然看到赤龙在距离自己四五步的地方安静的吃草。李牧又吃了点野果,喝了点山泉水,就让赤龙驮着老虎跟着他出山。 李牧和赤龙一路走走停停的来到将军岭的半山腰,突然听得女子悲痛欲绝的喊声,喊着什么‘想你’,‘负你’。 李牧停下脚步,心下一怔,这是秀儿的声音,他没有听错,秀儿怎么会来将军岭呢? 李牧转身说了一句,“赤龙,跟着我。”便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李牧一口气跑了数百步,停下脚步定睛一看。 只见山脚下男男女女五六人,其中一绿衣女子最为显眼,他认得那就是秀儿。 李牧气沉丹田,大声喊道:“秀儿……秀儿……我是李牧。” …… 却说,秀儿正准备转身上马车,突然,隐约中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秀儿一把拉住杨氏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娘亲,您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好像是李牧的声音。” 杨氏回道:“秀儿,肯定是你听错了,李公子他已经不在了。” 秀儿神色坚定的说道:“娘亲,我没听错,一定是李牧的声音” 说完也不等杨氏回话,提着裙摆朝山上跑去。杨氏大惊失色,众人也是惊惧不已。 李牧看到山脚下那抹绿色身影正朝山上跑来,当即抬腿朝着秀儿奔去。 李牧跑了数十步之后,见他和秀儿之间再无树木阻隔视线,大声喊道:“秀儿……秀儿……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下来。” 这次,秀儿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李牧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李牧正狂奔着跑向自己。 秀儿喜极而泣,她的英雄,真的没有让她失望,李牧真的还活着。 秀儿也顾不得李牧刚才的话,提着裙摆朝着李牧跑去。 终于,两人越来越近。 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一起的瞬间,只见李牧突然伸出手环住秀儿的纤腰,在原地转了半圈,把秀儿轻轻的放到他的上坡向。 秀儿一头撞进李牧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 李牧见秀儿哭的这么伤心,一手环着秀儿的纤腰,一手轻轻的给秀儿拍着背,语气怜爱的说道:“乖!秀儿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秀儿听到李牧这么说,只当是嫌弃自己,挣脱李牧的怀抱,瞪着一双通红微肿的眼睛,看着李牧说道:“李牧,你这个负心汉,我讨厌你。” 李牧见秀儿生气了,连忙问道:“秀儿,我怎么变成负心汉了?我心里有谁,难道秀儿还不知道吗?” 秀儿霞飞双颊,娇嗔道:“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李牧看着秀儿不像是真的生气,笑着说道:“既然秀儿姑娘说我是登徒子,看来我要做点什么了。” 话音刚落,李牧一把抱住秀儿,一只手在秀儿腰间挠痒痒,秀儿哪受得了,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秀儿满脸绯红的求饶道:“秀儿错了,李牧不是登徒子。” 李牧见秀儿这么说,也不再捉弄,只是抱着秀儿问道:“秀儿,你怎么会来将军岭?” 秀儿便将这两天前前后后的事说给李牧听。 第十九章 诉衷肠郎情妾意 李牧这才知道,因为自己只顾着捉老虎,忘了给牛二打招呼,害得大家担心,更让秀儿伤心欲绝。顶 点 x 23 u s 李牧在秀儿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怜爱的说道:“秀儿,对不起。是我一时大意,让秀儿受苦了,害秀儿牵心难过,险些铸成大错。” 秀儿扬起绯红的脸,美目含泪,柔声说道:“阿牧,秀儿一点都不苦,秀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阿牧不要秀儿了。” 李牧轻轻的替秀儿拭去眼泪,语气温柔的说道:“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秀儿呢。原平城一见倾心,木芝村二见倾情。我对秀儿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秀儿双手紧紧的抱着李牧的腰,欲言又止了几次,嗫喏着说道:“阿牧……秀儿真的想抛下一切来山上找你,可是我娘她…” 李牧不等秀儿说完,掐了掐秀儿的俏脸,笑着说道:“傻姑娘,伯母的考虑是对的,如果秀儿真的因为上山找我而受了伤,我连自己都不会原谅的。” 秀儿心下自是一片感动。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雄壮的马嘶声从不远处传来。 秀儿扭头一看,惊喜的说道:“阿牧……你快看,那儿有匹马。” 李牧笑着揉了揉秀儿的头发,大声喊道:赤龙,快过来。 只见那匹高头大马欢快的跑了起来。 突然,秀儿浑身一颤,惊惧地说道:“阿牧……快跑……有老虎藏在马背上。” 李牧轻轻的拍着秀儿的脊背,笑着说道:“秀儿,别怕,那老虎已经死了。” 须臾间,赤龙已经到了跟前,只见它欢快的打着响鼻,就要用头蹭向李牧。 秀儿看着赤龙高大雄壮,害怕地说道:“阿牧……你让它走开点……秀儿怕。” 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别怕,赤龙通人性,它很温顺的,不会伤害秀儿的。” 李牧说着,牵起秀儿的手,轻轻的婆娑着赤龙的面颊,只见赤龙更是欢快的低声嘶叫着。 秀儿见赤龙果然很温顺,娇笑着说道:“阿牧,赤龙真的很温柔,它好漂亮呢!” 此时,赤龙的内心是三分欢快七分无奈,这位姑娘,我是一匹公马,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人家明明是高大英俊。 像是表达对秀儿的不满,赤龙朝秀儿打了个响鼻,秀儿吓了一跳。 李牧看着赤龙,神情严肃的说道:“赤龙,不得无礼,以后,秀儿也会是你的主人,你的朋友。” 赤龙像是听懂了,低下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叫。 秀儿惊喜的说道:“阿牧,赤龙真的通人性,它是哪来的啊?” 李牧将他从上山打老虎,到碰到赤龙,再给赤龙取名的事,详细的说给秀儿听。 秀儿听完,表情认真的说道“阿牧,这赤龙一定是上天给你的礼物,我们以后要善待它。” 李牧把头凑到秀儿耳朵旁,笑着说道:“秀儿说的对,就像对待我们以后的孩子一样对待它。” 秀儿听到李牧这么说,直觉得满脸滚烫,一双粉拳锤在李牧身上,娇嗔道:“李牧,你这色胚,大色狼,秀儿才不要嫁给你。” 李牧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朗声大笑。 片刻后,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咱们下山吧,伯母他们应该等的着急了。” 秀儿也不回话,哼了一声,转身朝山下走去。 李牧赶紧上前拉住秀儿,说道:“秀儿,还生气呢?这山路不好走,我背着你下山吧。” 秀儿挣脱李牧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不要你管。” 突然,李牧神色惊慌的说道:“秀儿,其实这山上还有一只老虎呢,还是只母老虎。” 秀儿脸色一变,害怕的说道:“阿牧……在……在哪儿呢?” 李牧神色认真的说道:“秀儿,你先让我背着你,我就告诉你,其实那只母老虎特别漂亮。” “那好吧。”秀儿回道。 秀儿刚要爬到李牧背上,突然看到李牧后背上有条暗红色血痕,心下一惊,焦急的说道:“阿牧,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啊?” 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伤的一点都不重,就是被那老虎抽了一尾巴而已,不碍事的。” “阿牧,秀儿可以走下山,咱们快点下山吧。”秀儿回道。 李牧笑着说道:“秀儿,真的不碍事,我连老虎都打得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早都不疼了。” 秀儿见李牧这么坚持,只得爬到李牧背上,刻意不去碰那伤口。 秀儿双手挽着李牧的脖子,问道:“阿牧,现在可以说那只母老虎了吧。” 只见,李牧笑的双肩抖动,回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秀儿回过神来,一双粉拳雨点般落在李牧的肩上,羞恼道:“李牧,你这大骗子,秀儿再也不相信你了。” 李牧笑着说道:“我给秀儿讲讲这个母老虎的故事吧。” 秀儿点了点头,应了声好。随即,李牧说道: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小和尚想了一夜,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小和尚对老和尚说,他要去下山伏虎,去拯救那些罹受虎患的百姓,老和尚笑了笑,便答应了下来。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小和尚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后,小和尚孤身一人上了山,老和尚问小和尚,伏了多少虎。 小和尚说,他刚下山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早年丧夫、膝下无子、性格泼辣的母老虎。 老和尚笑着说,这母老虎看似泼辣,实则善良心软。 小和尚说,他曾夜探那母老虎的家时,看到那母老虎正捧着他丈夫的衣裳,伤心的泪流不止。 小和尚感慨的说,原来母老虎伤人,只需两泓秋水,几层泪波,便让人肝肠寸断,心生怜惜。 秀儿听的入迷,见李牧不说了,连忙问道:“阿牧,后来呢,小和尚和那女子怎么了?” 李牧笑着说道:“小和尚陪了母老虎三年,也不曾降服,便回到了山上。” 秀儿心下一片惋惜,娇羞着说道:“秀儿会永远陪着阿牧……” 李牧笑着说道:“看来啊,我碰到了一个两厢情愿,郎情妾意的母老虎……” 秀儿娇嗔了李牧几句。只见,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下了山。 却说,那会,众人本想随杨氏把秀儿追回来,只是他们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半山腰的李牧,心下顿时又惊又喜。 众人想着,秀儿和李牧这对鸳鸯肯定有很多话说,也不便打扰,便在山下等候。 这会,见李牧背着秀儿,他的身后跟着一匹红色高头大马,那马背上竟然驮着一头老虎。众人当即对李牧敬若神明。 众人看着李牧和秀儿走下山来,赶紧迎上前去,自然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李牧也是笑着一一答谢。李牧又将他如何打虎,如何得到赤龙的过程说给大伙听。 众人听了,对李牧又是崇拜又是恭敬。牛二又告诉李牧,今年的屠虎大会在原平城举行。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张成和牛二先去原平县城,向官府报知老虎一事。 其他人今晚在牛二家将就一下,明天再去原平城。 第二十章 比武艺结识张辽 第二天,李牧牵着驮着老虎的赤龙,张嶷驾着马车载着秀儿、杨氏、张婶还有翠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原平城。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在原平城北门,李牧一行人和前来接应的张成牛二会合,随后,众人一起前往那屠虎大会。 当李牧一行人来到大会现场的时候,会场内早已人山人海。他们大多数人来自马邑县、宁武县、代县、原平县,少数人包括并州其他县的人和一些过往的商客。 不多会,只见主持台上走上来一班文武官员,李牧看到那群人中走在最后的一名少年最为显眼。 只见那少年肤色略黑,样貌俊郎,身长约八尺,膀大腰圆,从步伐看出来应该是个功夫不俗的人。 待众人坐定以后,那为首的官员轻咳一声,说道: “本官乃原平县父母官王竹,特来主持今年的屠虎大会。本来,按以往三年来说,屠虎大会都是在十一月中旬才举行的。” “今年之所以提前,是因为代县饮马村一名名叫李牧的汉子,声称他在昨天将那为祸将军岭三年的老虎捕杀了。” “众所周知,几乎没有人能活着从将军岭上走下来,李牧猎杀的那头虎是不是将军岭的呢?” “正好有一人知道,他就是去年射伤那老虎耳朵的马邑县张壮士。” 那王竹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走在那群人最后的少年走上前来,向主持台上和台下的人抱拳施了礼。 随即说道:“我乃马邑张辽张文远,去年有幸射伤那老虎的一只耳朵,今有幸受王县令邀请,特来辨认老虎真假。” 当李牧听到那少年自称是张辽张文远的时候,心下又惊又喜。 李牧心道:张辽,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啊,没想到今天他能遇得到。他已经想好了争霸天下,像张辽这样的名将,自然是要招揽到麾下的。 就在李牧心里想着怎么结交张辽时。 张辽已经走到李牧面前,抱拳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李壮士,在下张辽,烦请你将那马背上的老虎扔上台来。” 这会的李牧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秀儿转头看到李牧还在发愣,摇了摇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阿牧,对面张壮士问你话呢。”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开始胡编着说道:“李牧早听说,雁门马邑有一个叫张辽的少年英雄,文武双全,一时冠绝并州。今日,能与文远兄相识,真是何其幸运。” 张辽心下诧异着,他什么时候冠绝并州了? 秀儿心想着,阿牧这是怎么了,人家让你把老虎扔上台,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秀儿笑着说道:“阿牧,张壮士让你把老虎扔到台上。” 李牧转头看了一眼秀儿,佯装生气道:“秀儿,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丢人现眼。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秀儿知道李牧是假装生气,捂着嘴笑着,还不忘做个鬼脸。 只见,李牧走到赤龙身旁,一手抓住老虎的后腿,一手抓住老虎的前腿,高举过头,一步步走向张辽。 李牧朗声说道:“文远兄,这老虎颇沉,你可当心了。” 话音刚落,李牧用力于腰腹双臂,用力一抛。 张辽立马作马步状,双手接过老虎。张辽心道:这老虎还真是沉,这李牧高举老虎过顶,从台下抛到台上,神色如常。真乃神人也! 张辽将老虎放在地上,对着这老虎的双耳仔细检查一番,转身朗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乡亲们,经我检查,这确实是将军岭上的那头虎。” 张辽话音刚落,只见会场中百姓群情振奋,高喊着“李牧威武”、“打虎英雄”之类的。 秀儿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默默地念道:阿牧,你也是秀儿一辈子的大英雄。 王竹见张辽确认了老虎,便叫人把那准备好的二十万钱抬到李牧身旁。王 竹环顾四周,说道:“既然李牧李壮士是打虎英雄,想必拳脚功夫了得,不知大伙想不想看看?” 王竹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上响起经久不息高呼声。 王竹朝着李牧,说道:“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 李牧笑着说道:“王大人盛情相邀,李牧却之不恭,李牧献丑了。” 李牧话音刚落,秀儿拉着李牧的胳膊,说道:“阿牧,你小心点。” 李牧拍了拍秀儿的手,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我会当心的。” 李牧走到台上,抱拳向主持台和台下观众施了一礼,朗声喊道:“李牧愿与各位英雄切磋武技。” 张辽见李牧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眉宇间英气逼人,眼下又见李牧不骄不躁,心中顿生一股敬重! 张辽上前一步,对着李牧抱拳施礼道:“李壮士,张辽愿领教你的高招。” 李牧心道:张辽乃三国名将,文武双全,品性忠厚。想要收服此人,必先用武力震之。 李牧笑着说道:“文远兄,过谦了,李牧能与文远兄同台竞技,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还请文远兄手下留情。” 李牧张辽各取了兵器,一人用枪,一人用戟。 两人站定,互施一礼。 只见张辽大喝一声,挥戟而来,李牧抬枪相迎。 枪戟相接的瞬间,张辽直觉得李牧似有千斤之力。 张辽不敢大意,持戟猛攻,只见那长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似惊涛骇浪,迅猛非常。 李牧丝毫不惧,手中破虏长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三尺之外,有如大伞相罩,张辽久攻不破。 一百五十回合之后,突然,李牧大喊道;“文远兄,当心了!” 只见李牧手中那长枪,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胜绵不绝。 张辽只觉得无数枪影飞向周身,尚未反应时,只觉得手上一轻。 只见长戟早已脱手而出,而李牧的长枪距离自己的咽喉不足一寸。 许久之后,早已震惊的人群中才响起连绵不绝的叫好声 李牧收回长枪,扔到地上,朝着张辽施了一礼,说道;“李牧多谢文远兄承让。” 张辽恭敬道:“张辽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李牧见张辽神情落寞,大步上前,正色道:“文远兄,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当胸藏沟壑,百折不挠,怎能这般在意胜负!” 张辽见李牧一片至诚之心,当即回道:“多谢李兄不吝赐教,李兄一席话,让文远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文远兄不必客气。”李牧笑道。 王竹见胜负已分,对李牧又是一番称赞,李牧连声道谢。 第二十一章 暗吃醋乐极生悲 王竹见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就起身宣布今年的屠虎大会到此为止。m.x23us.com 李牧将王竹一行人送到会场外,正准备回去时,看到张辽一个人走过来。 李牧赶紧上前,笑着问道:“文远兄,你这是要返回马邑?” 张辽回道:“李兄,屠虎大会的事情已经结束,我想着早些回去。” “我与文远兄一见如故,本想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一叙心中的抱负,不想文远兄有事缠身。今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此去马邑,山路漫漫。李牧祝文远兄一路顺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文远兄,保重!” 李牧见张辽走的这么急,也不知这一别,还能不能有相遇的机会,有些伤感道。 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心下思忖到:此人英武不凡,胸怀甲兵,腹藏韬略,待人真诚,端的的是人中龙凤。 李牧与他以心相交,他张辽怎能不以心交心? 况且,他张辽平素最是敬重英雄。 随即,张辽也是伤感的说道:“文远能与李兄相交,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若李兄不弃,文远当以兄事之。” 李牧听到张辽这么说,心中惊喜不已,快步上前,双手握住张辽的肩膀,朗声笑道:“能与文远以兄弟相称,实乃李牧的荣幸。贤弟既有要事缠身,愚兄不便强留。你我兄弟二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张辽回手握住李牧的双臂,朗声说道:“大哥留步,文远去矣,后会有期!” 张辽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数百步之后,回头看时,见李牧还朝着他的方向望着,张辽奋力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而去。 李牧看着张辽远去,这才转身回到会场。 秀儿连忙迎上来,柔声说道:“阿牧,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有客商要买虎,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李牧笑着说道:“我去送了送张辽,秀儿等急了吧,不知那客商现在何处?” 秀儿回头指了指,李牧朝着秀儿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约莫二十三四,一个约莫二十二三,二人皆是儒雅仁厚,相貌俊郎。 李牧快步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李牧刚才有事耽搁,让二位仁兄久等了,实在抱歉。” 那两人连忙回礼,那年长的男子笑着说道: “李壮士客气了,无妨。我乃中山无极人甄豫,这是舍弟甄俨。” “家父身患痛风之症,每逢天寒,痛苦难耐。我听闻虎肉虎骨能止痛风,多方查找,未见有卖虎之人。” “不想我兄弟二人途径此处,见李壮士有虎可买,真是何其幸运。甄豫愿舍重金买的此虎,还望李壮士割爱。” 却说,当李牧听到对面这两人是甄豫甄俨时,心下震惊不已,既然是中山无极人甄豫、甄俨,那不就是三国另一个美人,洛神甄宓的兄长嘛。 也不知道那甄宓多大了,有没有秀儿长得好看。 秀儿见李牧没有回话,转头一看,就见李牧神游太虚,正在发愣,便伸手在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 李牧痛呼一声,看着秀儿说道:“秀儿,你为什么掐我?” 秀儿掩唇一笑,柔声说道:“阿牧,你发什么愣啊,两位甄公子问你,愿不愿意卖虎。” 李牧干咳一声,笑着说道:“两位甄公子真是天下少有的至孝之人,本来这老虎就是拿出来卖的,能卖给两位,我李牧倒是做了一件善事。不知道甄公子出价几何?” 甄豫立马回道:“我愿出价一百万钱。” 李牧和秀儿听了皆是一怔,李牧心道:一百万钱啊,牛二不说是最多能卖三十万钱吗? 看来这甄家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况且,他以后争霸天下,少不得和这些天下富贾打交道。 既然如此,今天就让甄家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自己也好开口帮忙。 甄豫见李牧沉默不语,只当是出价太少,立马说道:“甄豫愿再加价五十万钱,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 李牧笑着说道:“甄公子还真是出手阔绰,李牧只要五十万钱。” 甄豫连忙说道:“五十万钱,会不会委屈了李壮士。” 李牧笑着说道:“五十万钱正好,而且,今天我不要这钱,这五十万钱暂且存放在甄公子那儿,日后,李牧再取。” 甄豫心道:此人英武不凡,功夫了得,不想还腹藏韬略,对生意也是如此精通,真是人中之龙凤也。 “甄豫多谢李壮士仗义割爱,这钱我先替李壮士保管,李壮士可随时来取。”甄豫笑道。 李牧笑着说道;“多谢甄公子成全。李牧粗通些医术,若甄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倒是有一方治那痛风的药方,不妨拿去给令尊试试。” 甄豫连忙回道:“甄豫信得过李壮士,多谢李壮士仗义相救。日后,若有用的到甄家的地方,甄豫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即,甄豫甄俨对着李牧,深深一拜,李牧也是连忙回礼。 李牧笑着说道:“些许小事,当不得甄公子如此相报。” 甄豫赶紧给李牧取了纸笔,片刻后李牧便将那药方递到甄豫手里,又将煎药方法及服用方法,逐一详细解说。 甄家兄弟听了,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甄家兄弟本欲告辞离去。 忽然,甄俨看着秀儿,干咳一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今年年方几何?可曾婚配?甄俨已娶一妻,愿纳小姐为妾。” 秀儿何曾遇到这等事,顿时霞飞双颊,心下恼怒,只得将一只玉手塞进李牧的手里,抬眼看向李牧。 只见李牧双目微合,脸色可怖,浑身杀气腾腾。 秀儿赶忙掐了一下李牧的掌心,看着李牧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甄俨,语气淡漠的说道:“我早已心有所属,还请甄公子自重。” 还不等甄俨回话,李牧死死的盯着甄俨,低笑着,一字一句说道:“秀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上一个想打秀儿主意的人,现在正躺在将军岭的山脚下,已有三天了。”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甄豫甄俨两人脸色惨白,额头双鬓间冷汗森森。 甄豫急忙上前,对着李牧深深一拜,低头恭敬的说道:“舍弟无礼,唐突了秀儿姑娘,还望李壮士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舍弟。” 甄豫见李牧不搭话,抬眼偷瞟了一眼李牧,只见李牧双目森然,看着甄俨低笑着。 甄豫赶紧一把拉过甄俨,甄俨见状,“扑通”一声,跪在李牧脚下,嗫喏道:“甄俨该死,冲撞了小姐,还望李壮士留我性命。” 只见李牧还是低笑着,就在甄豫兄弟快要崩溃时。 突然,李牧大笑几声,说道:“不知者不怪,二位不必多礼,好自为之吧。” 甄豫兄弟顾不得擦汗,赶紧又对着李牧施礼。随后,酿跄着脚步,辞别而去。 秀儿看着甄家兄弟走远,“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双眼透着一股狡黠,娇笑着说道:“阿牧,秀儿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了?” 李牧笑着说道:“难不成秀儿不想做我的妻子,心里想着刚才的小白脸,那我去把他给你追回来。” 李牧话音刚落,秀儿脸上已是一片肃穆,眼眶中蓄满泪水。 李牧暗道不好,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况且,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怀疑她的忠诚,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秀儿看着李牧,凄婉一笑,说道:“李牧,你明知道我的心,又说这般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李牧,是我配不上你。” 秀儿不等李牧回话,将脖颈上的龙凤玉佩塞到李牧手中,转身哭着朝杨氏跑去。 李牧顿时回过神来,赶紧朝秀儿跑去,李牧想和秀儿说说话,道个歉。 奈何,秀儿冷着一张俏脸,看都不看李牧一眼,拉着杨氏朝马车走去。 李牧看着秀儿一行人慢慢地走远,呆愣在原地,心里思忖着:本来今天可以是个大好日子,他结识张辽,张辽还愿意与他兄弟相称,也算是初步收服张辽了。 再就是结交了中山无极甄家,又让甄家欠他一个人情,日后,钱财方面可以和甄家合作了。 都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才害得秀儿伤心,负气离开。 看来这次秀儿是真的生气了,连龙凤玉佩都不要了。明天,自己就去拜访秀儿家,给秀儿道歉,争取让秀儿原谅自己。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特地去买了些礼物给杨氏,给秀儿买了几样小饰品。 随后李牧招呼牛二还有饮马村的村民,将官府奖赏的二十万钱送回饮马村。 第二十二章 佳人怨秀儿生气 却说,杨氏看着秀儿哭着跑到自己跟前,本想问秀儿,她和李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奈何会场人多,自己不便相问, 一行人只得先上了马车。杨氏母女和张婶坐在马车里,张成父子坐在马车外驾车。一行人朝着木芝村缓缓而行。 杨氏看着秀儿越哭越伤心,焦急的问道:“秀儿,你和李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娘亲……李牧他……他嫌弃秀儿。”秀儿哽咽着说道。 杨氏心下一惊,说道:“为娘看李公子宅心仁厚,不像是嫌贫爱富的人。那李公子是嫌弃咱们家穷吗?” 见秀儿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哭着。张婶也是一脸担心的问道:“秀儿,是李公子亲口对你说,他嫌弃你?” 秀儿摇了摇头。张婶又接着说道:“秀儿,婶娘看是买虎的那两位公子走后,你才跑过来的。那你把这前后的事,说给我和你娘听听,兴许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秀儿犹豫了会,还是把这前后的事,说给了杨氏和张婶听。 秀儿说完,杨氏和张婶相互看了一眼,开始笑起来。 秀儿见娘亲和张婶笑的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娘亲,您和张婶在笑什么啊?是我哪儿说的不对吗?” 杨氏笑着说道:“傻闺女,李公子既然当着那甄公子的面,说秀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那他后面说的那句话,肯定是和秀儿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秀儿还是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张婶见秀儿这般模样,心下知道,秀儿面皮薄,对李牧又是用情至深,见不得李牧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看来,要好好的激一下秀儿,否则,这傻姑娘怕是要钻牛角尖了。 随即,张婶假意板着脸说道:“我原以为,李公子是个宅心仁厚的大好人,还想着若是秀儿能嫁给他,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李公子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再碰到李公子,肯定不给他好脸色。” “婶娘,李牧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其实对秀儿挺好的。”秀儿听到张婶这么说李牧,急忙回道。 张婶沉吟道:“那李公子再好,他却不知道珍惜秀儿,以婶娘看啊,那甄公子也挺好的,家室就比李公子好太多了。秀儿虽然是去做妾,也好过跟着李公子受委屈。” “秀儿才不会给那甄公子做什么妾室,要嫁也是嫁给李…”秀儿心下一着急,脱口说道。 张婶笑着说道:“秀儿是要嫁给李什么?” 秀儿满脸绯红的娇羞道:“婶娘,秀儿不跟你说了。” 张婶知道,其实秀儿心里对李牧的情意丝毫没有改变,不过是小女儿家的闹脾气。 只见,张婶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呀,秀儿,你把李公子送给你的龙凤玉佩还给了人家,只怕李公子心里想着,与秀儿再无可能,怕是要娶别人。” “况且,经过这次屠虎大会,李公子肯定会声名远扬,那些官家千金,富贾小姐想要嫁给李公子的,也不在少数。” 秀儿听了娘亲和张婶的话,再想到,张三和甄俨的遭遇。 心下终于明了,别人只是言语上冲撞自己,李牧都不能容忍,李牧怎么会嫌弃自己呢? 况且,李牧也说过,他们家乡的人,这种玩笑话,都算不得什么的。 秀儿想着,她能嫁给李牧,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她都不在意,只要是李牧这个人就好。 若她和李牧果真没有可能,那叫她怎么办?阿牧,你会原谅秀儿吗?你会来找秀儿吗? 秀儿想到这些,心中后悔不迭,泪眼婆娑的看着杨氏和张婶,抽噎道:“娘亲,婶娘,秀儿该怎么办?” 杨氏安慰道:“傻闺女,别担心,为娘看啊,李公子明天准会来找秀儿的。” 张婶也安慰道:“秀儿,婶娘向你保证,李公子明天肯定会来找秀儿的。” 秀儿听了杨氏和张婶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却说,李牧一行人回到饮马村,自然少不得招待一番那些帮了忙的村民。 这一夜,李牧和秀儿都心系彼此,不能安眠。 第二天,寅时刚过,李牧便带上礼物,骑着赤龙,一路朝木芝村赶去。 当李牧赶到木芝村的时候,天色微亮。 还好碰到有出外干活的村民,一番打听,李牧牵着赤龙来到秀儿家,还不忘在路上摘了一些野花。 李牧见秀儿家院门紧闭,知是秀儿母女还未起床,自己不便叫门,便在门外等候。 大约一刻钟,李牧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时,只见秀儿身着绿色长裙,出了屋门。 李牧心下惊喜不已,欣喜的喊道:“秀儿,我错了,我是专程来道歉的。” 突然听到李牧的声音,秀儿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李牧牵着赤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笑着看着自己,赤龙见了自己,也是兴奋的嘶叫着。 秀儿直觉得今天的李牧越发的丰神俊朗,那笑容似是要融化自己的心。 这一刻,秀儿心中惊喜交加,差点就要跑过去扑到李牧怀里。 秀儿心道,娘亲和婶娘果然没骗自己,李牧真的来找自己了。 突然,秀儿心中直觉得无边的委屈,李牧,你这负心汉,你都嫌弃我了,为什么还来找我,我才不要理你呢。 随即,秀儿理都不理李牧,转身进了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杨氏看着秀儿神色慌乱,问道:“秀儿,大早上的你怎么把门关上了,难不成外面有狼不成?” 秀儿笑着说道:“娘亲,您说对了,门外还真有个大色狼呢。” 杨氏见秀儿话里有话,便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李牧看到杨氏走出来,立马神色恭敬的说道:“伯母,您好,我是专程来看您和秀儿的。” 杨氏这才发现,原来秀儿口中所说的大色狼是李牧。 杨氏一边走向李牧,一边笑着回道:“李公子,你是从饮马村赶过来的吧,快请进来坐。” 李牧道了声谢,便跟着杨氏进了屋。 李牧坐下之后,见秀儿背对着自己,心知秀儿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杨氏看着秀儿,说道:“秀儿,快去给李公子沏壶茶。” “娘亲,咱们家没有茶给他喝。”秀儿嘟囔着说道。 杨氏脸色微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李牧怕杨氏母女吵起来,赶紧说道:“伯母,我不渴。” “娘亲,您没听到吗,人家都说不渴。况且,李大公子怎么看得起喝咱们家的茶水。”秀儿负气的说道。 李牧听了,只是笑着干咳了几声。杨氏见状,亲自去给李牧沏了壶茶,李牧一个劲儿道谢。 杨氏知道,这秀儿和李牧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说清楚。 杨氏笑着说道:“李公子,你和秀儿坐会,伯母给咱们去做早饭。” 李牧赶紧起身回道:“伯母,那就麻烦您了。”杨氏笑着出了门。 李牧见杨氏离开,转身来到秀儿面前,语气诚恳的说道: “秀儿,昨天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跟秀儿开那样的玩笑话,我从来没有嫌弃过秀儿。” “况且,秀儿贤良淑德,又生的这般倾国倾城,真说配不上的话,也应该是我李牧配不上秀儿。” 秀儿哼了一声,又转身背对着李牧,唇角弯弯的轻笑着,心道:还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坏蛋,不过自己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心里面乐开了花。 第二十三章 倾世秀儿是貂蝉 却说,李牧见秀儿虽是不理自己,但从秀儿的神情中看不出厌恶和不耐烦,心道:有戏,看来还得哄哄。m.x23us.com 随即,李牧拿起桌上的那束野花,走到秀儿跟前,神色温柔的说道:“秀儿,我看这花正开的娇艳欲滴,就摘了一束,希望秀儿能喜欢。秀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给很多女子,送过花?” 秀儿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味,瞟了一眼花束,虽是野花,确实姹紫嫣红,娇艳欲滴。脱口说道。 秀儿一说完,直觉得双颊滚烫,羞死人了。 听了秀儿的话,李牧知道,秀儿这会是愿意原谅自己了,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我这是第一次给姑娘送花。” “油嘴滑舌,我才不信呢。”秀儿心下一甜,娇嗔道。 李牧笑着回道:“真的,比珍珠都真,秀儿若不信,可以摸摸我胸口,这会都紧张的狂奔乱跳着。” 秀儿瞪了一眼李牧,娇嗔道:“流氓。” 李牧见秀儿这般模样,心知秀儿是彻底原谅自己了,随即上前拉过秀儿的纤纤玉手,亲了一下,笑着问道:“秀儿,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只见,秀儿满脸绯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牧心中大喜,笑着说道:“秀儿,咱们约定好,万一我有哪儿做错了,秀儿切莫再说配不配的话,也不能把事情藏在心里。我们要彼此倾诉,这样才能知道对方的心思,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好不好?” 秀儿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阿牧,秀儿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阿牧的人了,虽然秀儿知道,阿牧说那样的话,是开玩笑的。但秀儿会觉得不安,觉得秀儿配不上你。” 秀儿顿了一下,站起身来,靠在李牧怀里,柔声说道:“阿牧,我爹爹走得早,这些年都是秀儿和娘亲相依为命,若没有张婶一家的照顾,只怕娘亲和秀儿早都没了。 秀儿看得出来,阿牧胸怀大志,他日必定有番作为,秀儿家境贫寒,身无长物,给不了阿牧任何帮助,只怕还会拖累阿牧,怎叫秀儿不自卑。” 李牧紧紧的抱住秀儿,正色道: “秀儿贤良淑德,样貌世间少有,切不可妄自菲薄。况且,我只是倾心倾情秀儿这个人,并不是为了要在秀儿这儿得到什么钱财。” “不管我李牧他日能否成就一番作为,一生都对秀儿不离不弃。” “伯母慈爱刚强,是位伟大的母亲,李牧敬重非常。若李牧有幸能和秀儿喜结连理,必以母事之。” “秀儿,相信我,我会让你和伯母过上好日子的。” 秀儿心中感动不已,哽咽道:“阿牧……秀儿何德何能,能当得起阿牧的这般疼爱。” 李牧轻轻的拭去秀儿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能认识秀儿这般好的姑娘,是李牧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会让秀儿过上好日子的。” 却说,杨氏做好了早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秀儿和李牧互诉衷肠的话,心知,这对冤家合好了,心中自然万分高兴。 杨氏轻咳一声,还未进门,笑着说道:“李公子,秀儿快来吃饭了。” 秀儿听到娘亲的声音,一把推开李牧,满面绯红的走到杨氏身旁。 李牧见状,笑着走上前去,就要接过杨氏手中的木盘,杨氏慌忙说道:“李公子,您是客人,这端饭布菜,由我们妇道人家来做。” 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在我家乡都是晚辈来做这些事。” 看着秀儿和杨氏不可置信的样子,李牧笑着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 随后,李牧从杨氏手中接过木盘,再将饭菜筷子摆放到桌上。 三人坐定,杨氏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自然的说道:“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李公子莫要嫌弃,将就着吃些。” “伯母这饭菜,色香味俱全,城里的大厨都比不过的。”李牧笑着说道。 李牧先给秀儿和杨氏夹了几筷子菜,再给自己夹菜。 秀儿和杨氏看着李牧的举动,心下震惊不已,哪有男人给女人添饭夹菜的。 李牧吃了一口菜,满脸欣喜的说道:“伯母的饭菜,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吃,要是以后能常吃到伯母的饭菜,李牧可有口福了。” 秀儿嘟囔道:“油嘴滑舌。” 杨氏笑着说道:“只要李公子吃得惯,以后常来,伯母做给你吃。”李牧自然是满口应允。 一刻钟后,杨氏见李牧吃的差不多了,笑着问道:“李公子,你父母知道你来木芝村吗?” 李牧顿了一下,回道:“伯母,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是代县饮马村人,我是凉州武威郡人,几个月前才来代县饮马村。” 秀儿心下疑惑,阿牧不是说过他不是大汉十三州的人吗?怎么又是凉州武威郡人了?秀儿又想起答应过李牧要保密的事,也不好相问。 杨氏听了李牧坎坷的身世,尴尬的说道:“李公子,对不起,伯母不知道…” 李牧知道杨氏的意思,摆了摆手,说道:“伯母,不碍事,我都习惯了。” 杨氏听了李牧的话,神色悲凉的说道:“秀儿她爹走得早,这些年秀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秀儿立马安慰道:“娘亲,秀儿一点都不苦,能和娘亲在一起,秀儿已经很知足了。” 李牧见状,正色道:“伯母,李牧现今也是一介布衣,若伯母信得过李牧,李牧会让秀儿跟伯母过上好日子的。” 秀儿见李牧这么直白,顿时霞飞双颊。 杨氏笑着说道:“伯母当然相信李公子,你和秀儿两情相悦,若秀儿能嫁给你,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李牧赶忙回道:“谢谢伯母成全。” 只见,秀儿满脸绯红的娇嗔道:“娘亲,您说什么呢?秀儿要一辈子陪在娘亲身边。” 杨氏笑着说道:“娘可不要一个老姑娘陪在身边,要是有几个小孩儿陪在娘身边,那娘才开心呢。” 秀儿听了杨氏的话,早已满脸绯红,双颊滚烫,娇嗔道:“娘亲,秀儿不和您说了。” 李牧自然是满心欢喜,止不住的一阵笑。 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我虽然还没弱冠,我提前已经给我取了一个表字,叫‘定国’寓意有朝一日,安邦定国。以后伯母您就叫我定国,这样不会显得生分。” 杨氏回道:“好好好,那伯母以后就叫你定国。” 秀儿第一次听李牧的表字,心下思忖,安邦定国,阿牧果然胸怀大志。 李牧又笑问道:“伯母,我和秀儿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秀儿的芳名呢。” 杨氏听到李牧问秀儿的芳名,这不就是‘问名’嘛,这是不是意味着李牧准备迎娶秀儿了。 杨氏笑着回道:“‘秀儿’是伯母给取的乳名,秀儿的大名唤作:貂蝉” 李牧直觉得浑身血液翻腾,震惊不已。 秀儿就是三国第一美人,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 难怪秀儿生的这么美,原来人家是貂蝉啊! 杨氏和秀儿看着李牧呆愣着,半晌不见说话。秀儿推了推李牧,连忙问道:“阿牧,秀儿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秀儿和杨氏焦急的样子,李牧满脸惊喜的说道:“没有,秀儿的名字很好听,叫貂蝉真是太好了。” 随后,李牧忙说了一声要出去方便,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诉抱负立志投军 却说,李牧怀着激动的心情,冲出院门,跨上赤龙,一路狂奔到木芝村外,就连路过的张婶也没看见。顶 点 x 23 u s 直到出了木芝村外一里地,李牧才勒住赤龙,翻身下马,仰天大笑了几声。大声喊道:我媳妇是貂蝉。 过了好一会儿,李牧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不由思忖着,如果自己真娶了貂蝉,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历史轨迹将不再朝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发展? 李牧立马打断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自己不都是同情西施、昭君、貂蝉的悲惨遭遇吗? 天下兴衰荣辱,怎么会简单的寄托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大丈夫当身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安邦定国。况且,他和貂蝉两情相悦,自然休戚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李牧在心下许下一诺:不管历史会不会改变,会怎么变。不管前路是龙潭虎穴,还是枪林剑雨,他都不会抛弃貂蝉,他李牧爱江山更爱美人。 李牧再一次对自己说道:李牧,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重新跨上赤龙,朝着貂蝉家走去。 再说,貂蝉和杨氏看着李牧出了门,又看着李牧策马而去,心下疑惑不解。貂蝉刚想追出去看看,就看到张婶笑着走了进来。 貂蝉娇声问道:“张婶,你有看到李牧吗?” “看到了,骑着一匹大红马朝村外走了,我打招呼都不理呢。”张婶笑道。 貂蝉心中惊疑不定,说道:“他都没道别,怎么就走了呢?” 杨氏拍了拍貂蝉的肩膀,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想必是定国去了村外方便,一会就回来了。” 杨氏话音刚落,张婶一脸好奇的问道:“定国是谁啊?”杨氏笑着将刚才的事说给张婶听。 张婶看着貂蝉,打趣道:“秀儿,婶娘就说李公子今天会来吧。不知哪家姑娘昨天还不原谅人家李公子,今天这才一会儿没见,就想了?” 貂蝉一脸绯红的说道:“婶娘,别再捉弄秀儿了。”随后,貂蝉和杨氏请张婶到屋里坐。 张婶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礼物,笑着说道:“这李公子还真是有心,第一次来就带这么多东西。” 杨氏回道:“定国这孩子确实有心了。” 就在貂蝉三人正聊的热火时,李牧走了进来,干咳一声,说道:“伯母、婵儿,让你们等久了。”李牧见张婶也在,笑着说道:“大姐也来串门?” 张婶听了,一个劲儿的笑,一会才说道:“李公子,秀儿叫我婶娘,你叫我大姐,这…” 李牧立马回道:“张婶您好,以后您也叫我定国吧。”张婶笑着应允。 张婶又笑着说道:“定国,你给你未来岳母和未过门的媳妇儿带的什么礼物啊?拆开来让张婶也瞧瞧。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李牧笑道。 李牧笑着将几个包裹打开,五六匹各种颜色的布,一对玉镯,一支玉簪,还有几盒胭脂水粉。 貂蝉和杨氏看着那玉镯、玉簪晶莹剔透,色泽鲜艳,直觉得李牧的礼物太贵重了。 张婶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定国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阿,秀儿,你们说是不是?” 貂蝉满脸绯红,也不答话。 杨氏笑着说道:“定国,买这些东西肯定花了很多钱吧,你能来,伯母和秀儿已经很开心了。” 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没花多少钱,这是定国的一番心意,还望您和蝉儿能收下。” 张婶笑着说道:“阿,这可是你未来女婿的心意,收下吧。” 貂蝉直觉得双颊滚烫,杨氏笑着说道:“定国,这次伯母就先收下了,下次可不能再带这么贵重的礼物。” 李牧也是笑着应允。开玩笑,来看未来丈母娘和未过门的媳妇儿,能不带贵重礼物吗? 现在李牧面对杨氏张婶早都放开了,也不怕自己唐突貂蝉什么的。只见,李牧走到貂蝉身旁,从脖子上取下龙凤玉佩给貂蝉戴上,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以后龙凤玉佩就是你的了,且不可再归还与我。” 貂蝉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阿牧,蝉儿记住了。” 李牧又拿过玉簪和玉镯给貂蝉戴上。李牧仔细端详了一番貂蝉,低声笑着说道:“蝉儿真美!” 貂蝉脸色一红,朝着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杨氏和张婶对貂蝉自然是一番打趣,直说的貂蝉面色绯红。 杨氏提议两家人中午就在自己家吃饭,张婶也是欣然应允,转身就去喊张成父子过来。片刻之后,张婶一家人提着一只鸡就来了,张成帮着杀了鸡,就坐下来和李牧侃大山。约莫半个时辰,杨氏母女和张婶就将一桌饭菜做好了,李牧自然是帮忙端饭布菜。 待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张成向李牧敬了一杯酒,说道:“定国,经此屠虎大会,你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在原平县的官家倒是有点门路,若是想去,我去走动走动,应该不难。这样你以后娶了秀儿,你们的生活也有了保障。”杨氏和张婶自然是一番劝导。 貂蝉见李牧不答话,心下知道,李牧志不在此,柔声说道:“阿牧,你不要顾虑蝉儿,无论你有什么打算,蝉儿都会支持你。” 李牧心下一片感动,随即正色道:“我想去投军。” 李牧话音刚落,杨氏一脸担忧的说道:“定国,从军打仗很危险的,秀儿她爹就是死在战场上的。” 李牧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喝酒。 过了好一会儿,貂蝉抬起头,看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阿牧,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也不荒废了你的一身本事。” 李牧见貂蝉忍着心痛不舍说出宽慰自己的话,心下早已一片汪洋大海。 李牧慢慢的说道:“蝉儿,谢谢你的支持。我们两个提前约定好,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不能再像将军岭那次一样,以身犯险,前来寻我。你还有伯母要照顾,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不必等我了。” “阿牧……蝉儿除了你……谁都不会嫁!婵儿不嫁人,也能照顾好娘亲。”貂蝉早已泣不成声,抽泣着说道。 众人听了李牧和貂蝉的对话,心下伤感不已。 李牧抬手轻轻的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神色坚定的说道:“我李牧连老虎都打的死,这世间能杀我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我还要等着凯旋归来,迎娶蝉儿。我答应过蝉儿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貂蝉点了点头。众人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突然,张嶷站起身来,看着李牧说道:“李大哥,你可不可以教张嶷武功?” 李牧当是自己听岔了,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嶷看了一眼李牧,回道:“我叫张嶷,今年十三岁。” 李牧心中一怔,张嶷,历史上,三国时期蜀汉后期名将,文武双全,大将之材。可是张嶷是益州巴郡人,怎么会在并州,难道只是同名同姓? 李牧看着张成问道:“张叔,不知你们祖上是哪里人?” 张成回道:“我祖上是益州巴郡人,十年前跟随父辈来到并州,本想着这两年回去的,也好让张嶷认祖归宗。” 李牧可以确定,这张嶷就是蜀汉后期的那位名将,没想到这个三国大名人早就在自己身边了。 李牧当下大喜,笑着说道:“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惩恶扬善,我李牧愿意教你。当然,只学武功,那是匹夫之勇,兵法韬略也要学。” 张嶷听了,自然欢喜非常,就要行那拜师之礼。 李牧说道:“你我同辈,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随后,李牧便将强身健体的方法,破虏枪法,游龙剑法,兵法一十三篇默写在纸上,交给张嶷,让他勤学苦练,不可荒废。 第二十五章 兴北伐朝廷征兵 就在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众人移步到院子里,只见院门外站着两名兵士。 张成上前一步,问道:“不知两位军爷前来所为何事?” “奉并州刺史将令,前来征兵。如果你们家出不了人,就拿一万钱来,如果没钱,不论男女老少,给官家免费做三年的苦力。”其中一名兵士说道。 张成一家和杨氏母女皆是一惊,这人和钱他们都出不了啊。 李牧上前一步问道:“两位军爷,不知此番征兵,用兵何处?” “好像是要去打鲜卑人,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其中一名兵士说道。 李牧心道,看来朝廷是要北伐,出塞作战了。 汉末门阀制度盛行,像他这样的一介布衣,起于微末之人,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好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虽然意外穿越,又恰逢这乱世,但却让他获得了武安君的兵法、枪法、剑法。近三个月以来,他不避日晒,不辞雨淋,潜心研文习武,终有所成! 富贵功名马上取,马革裹尸终不悔! 李牧直觉得浑身热血翻腾,豪气干云,朗声说道:“这户人家出人,我去。隔壁姓张的这家人,出钱,明天此时可来拿钱。” 那两名士兵听了自然欢喜不已,说道:“今日是七月二十六,你赶在九月初一之前,前去雁门郡报道,若是错过了时间,就当逃兵处理,抓住了是要杀头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牧朗声说道。 那两名士兵登记了李牧的信息,转身离去。 张成一家见李牧救了他们,便要跪下相谢,李牧拦住张成三人,笑着说道:“你们不必在意这点钱,我走之后,蝉儿和杨伯母还得仰仗你们一家人照顾,这点钱就当是李牧给你们的辛苦钱。” 张成一家也是承诺着,不会让杨氏和貂蝉受半点委屈。 杨氏看着李牧,说道:“定国,谢谢你救了我们娘俩,请受伯母一拜。”杨氏说着就要行礼。 李牧赶忙上前,双手扶住杨氏,笑着说道:“伯母,你这是折煞李牧了。本来我想着去投军,这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伯母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 杨氏知道,李牧这是安慰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李牧见貂蝉俏脸上尽是忧虑,走上前去,笑着说道:“蝉儿,别担心了,等打败了鲜卑人,我就回来了。一会我先回饮马村,去把张叔他们的钱拿回来,明天我再来看蝉儿。” 貂蝉一下抱住李牧,焦急的说道:“阿牧,蝉儿舍不得你,要不,你也交了钱,别去打仗了。” 李牧紧紧的抱住秀儿,笑着说道:“蝉儿,我们不是说好的嘛,况且,现在距离九月初一,还有一个多月,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貂蝉知道李牧心怀大志,而她也不想拖累李牧,便忍着心中的万般不舍,答应了下来。 等到貂蝉情绪稳定了,李牧在貂蝉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貂蝉,向众人道了别,转身跨上赤龙离去。 李牧回到饮马村的时候,牛二和翠花还没有吃晚饭。李牧看着牛二和翠花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道,会不会也是因为征兵的事情。 “牛大哥,你和大嫂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因为朝廷要征兵的事?”李牧沉吟道。 牛二抬起头,惊诧的回道:“李公子,你也知道征兵的事?” “我在木芝村也正好遇到征兵的人,而且我已经投军了。”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牛大哥,你还要照顾大嫂和两个孩子。你就不要投军了,那一万钱我会替你交了。” 牛二夫妻感动不已,起身就要跪下。 李牧连忙将两人扶起来,笑着说道:“大哥大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和你们相识两个多月以来,你们夫妻对李牧的帮助太多了,能替你们分忧解难也算是李牧报恩了。牛大哥,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牛二夫妻只好不再说话。 李牧看着牛二夫妻,说道:“大哥大嫂,我明天去木芝村一趟,然后再去冀州常山郡办点事,来回可能需要十五六天的时间。” “李公子,俺给您做点干粮,您好带在路上吃。”翠花连忙说道。 李牧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大嫂了,烙五六个饼就够了。” 翠花说了声不麻烦,便起身去了厨房。牛二见李牧帮了这么大的忙,也没什么能感谢的,便拿出自家酿的酒,和李牧推杯换盏起来。 第二天,天微亮李牧带了三万钱,拿了干粮,辞别了牛二一家,骑着赤龙朝将军岭一路疾行到山脚下。 李牧将赤龙拴在山下的树上,然后抬步直奔石室。时隔多天再来到石室,李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牧快步来到那间小石室,面朝武安君人形木架,双膝及地,三叩首。 李牧恭敬地说道:“学生又来打扰武安君了,学生此番下山,去冀州常山郡真定县,欲寻找一个叫赵云的人。此人义薄云天,忠勇智信,心怀百姓,文韬武略,乃当世之英雄俊杰。若武安君在天有灵,恳请相助于我,若此番能收服此人,学生匡扶社稷,安抚黎民,大事可济也!” 李牧说完,站起身对着人形木架,又是一拜。 李牧从木盒中拿出破虏枪,将其倒插于地,又拿起游龙剑,一手抓住剑鞘,一手紧握剑柄,李牧慢慢的将游龙剑拔出来,直听得一声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传来。 李牧看着破虏枪和游龙剑,说道:“破虏,游龙,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李牧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扫除天下狼烟,会尽天下英雄,与天下豪杰共争雄吧!” 随后,李牧拿着破虏枪和游龙剑出了石室,下山而去。 却说,貂蝉知道李牧今天会来木芝村,早早梳洗了一番,便去木芝村口等着李牧。 就在貂蝉等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团红色的影子快速移动着,貂蝉知道那是李牧和赤龙。 貂蝉顾不得淑女形象,提起裙摆朝着那团影子跑去。 第二十六章 拜虎将前往常山 习武之人,眼力较常人更好! 此时,策马狂奔的李牧也看到了,远处那抹熟悉的倩影。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欢快的奔跑起来。就在距离貂蝉还有五六步的时候,李牧轻提缰绳,却不想赤龙嘶叫着一双前腿腾空而起。 貂蝉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李牧见状,心下大惊,不等赤龙前腿及地,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向貂蝉。 “蝉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李牧焦急的问道。 貂蝉点点头又摇摇头,李牧心下大惊,赶紧蹲下身子,就要检查一番。 貂蝉惊魂未定的说道:“阿牧,蝉儿没有受伤,只是刚才有点吓到了。” 李牧吁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掐了掐貂蝉的俏脸,一脸后怕的说道:“蝉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了,赤龙跑的那么快,你在原地等着,我过来就是了。” 貂蝉猛的扑到李牧怀里,娇声说道:“人家还不是想快点见到阿牧。” 李牧在貂蝉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道:“那蝉儿是有多想?我摸摸就知道了” “色胚,大色狼。”貂蝉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娇嗔道。 李牧抱着貂蝉,只是一个劲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牧见貂蝉情绪稳定了,起身扶起貂蝉,笑着说道:“蝉儿,想不想骑马?” “想……可是蝉儿有点怕。”貂蝉诺诺的说道。 李牧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貂蝉,说道:“赤龙通人性,它现在已经把蝉儿当朋友了,会很温顺的。” 李牧不等貂蝉回话,双手抱起貂蝉将她放到赤龙背上,然后翻身上马。 李牧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貂蝉,轻夹马腹,赤龙开始小跑起来。 “阿牧,我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了,而且坐在赤龙背上,还不颠簸呢。”貂蝉娇笑着说道。 “赤龙生的高大,行走起来比一般的马平衡性要好,坐在上面自然看得远,感觉不到颠簸。”李牧笑着说道。 貂蝉突然发现赤龙脖子上挂着一把剑,赤龙的身侧挂着一杆长枪,好奇的问道:“阿牧,你什么时候买的兵器?” “婵儿,这两件兵器,是一位前辈给我的,我的武艺兵法,都是他教给我的,还有一套盔甲,我今天没穿,等下次穿上了,也给蝉儿看。”李牧笑着说道。 貂蝉又问道:“阿牧,那位前辈他现在在哪儿?他把全部的本事都教给你了吗?”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那位前辈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时机成熟了,我会带蝉儿去的。那位前辈已经将他平生所学留给了我,剩下的就要看我自己了。” 貂蝉回过头,看着李牧,一脸坚定的说道:“阿牧,蝉儿相信你,你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李牧见貂蝉这般相信自己,心下感动不已,情不自禁的在貂蝉脸颊上亲了亲。 李牧原以为,貂蝉会掐自己。哪知道,貂蝉突然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又快速转过身去。 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貂蝉家。 杨氏见李牧来了,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三人吃过午饭,正在闲聊时,那两个兵士来了,李牧把准备好的钱交给那两个士兵。 待那两个士兵走了之后,李牧又从挎包中拿出一万钱,放到桌子上。貂蝉问道:“阿牧,你这是…”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这点钱留给你和伯母用,我不日就要投军去了,留着钱也没用。” 杨氏见状,立马推辞道:“定国,昨天不说的好好的吗?不能再收你的礼物了。” “伯母,我虽和蝉儿没有成亲,但我已经把蝉儿当成了我的妻子。在我们家乡,女婿算是半个儿子,况且,我父母也不在了,伯母自然是我最亲的长辈。伯母,您就收下吧,我见不得蝉儿和您受委屈。”李牧正色道。 杨氏见李牧言辞恳切,若是再推辞,怕是要掉了李牧的面子,只好收下。 李牧见杨氏收下钱,放下心来。 “伯母,蝉儿,我一会启程准备去冀州常山郡真定县和中山国无极县办些事,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你们要保重身体!”李牧看着貂蝉和杨氏说道。 貂蝉连忙问道:“阿牧,你去无极县是因为钱的事?” 李牧笑着说道:“正是,此番前去无极县,我会与甄家协定好,若我能平安从塞外归来,那这些钱不用还回来。若是我有什么不测,甄家会把钱还回来给你和伯母,以后也好有个保障。” “阿牧,蝉儿只要你的人,若你有什么不测,婵儿留着钱,有什么用。”貂蝉神色萋萋,泫然欲泣的说道。 “蝉儿,万事有备则无患,我会平安归来的。”李牧笑着安慰道。 貂蝉顿了顿,问道:“阿牧,你去真定县,是寻亲?还是访友?” “都不是,我前些日子,听人说这真定县有一少年英雄,文武双全,忠勇仁义。我想去结交与他,若他能随我同去塞外作战,也好有个照应。”李牧笑着说道。 “若真能结交到那位英雄,自然是好事。只是阿牧……此去冀州路途遥远,你可要千万当心了,蝉儿在家里等你回来。”貂蝉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的说道。 李牧听到貂蝉说到家,心下一怔,心中一片感动。家?多久没有体会到家的温暖了。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蝉儿,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杨氏见李牧计划已定,说了句万事小心,转身出去,给李牧拿了些干粮。 貂蝉眼见离别在即,心下万般不舍,靠在李牧的怀里,一声声,一句句的叮嘱着李牧。 …… 李牧辞别了貂蝉和杨氏,骑着赤龙朝冀州赶去。李牧一路穿过并州治下寿阳、乐平县,随后进入冀州石邑、真定县。 李牧算了下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这一路上,李牧走走停停,有空余时间就看看兵法一十三篇,舞枪弄剑,也是另一般潇洒。 李牧来到真定县时,见天色已不早了,便找了家客栈,将就一晚。 突然,李牧心下一怔,他只知道赵云是真定县人,可具体在哪个村,他也不知道。 李牧也顾不得休息,赶紧出门打听一番。还真让李牧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有好几个人都说,真定县西北二十里的赵家村好像就有李牧所说的这个人。 李牧当下大喜,现在,他终于不用担心找不到赵云了。 第二天,卯时不到,李牧便骑上赤龙朝赵家村赶去。 第二十七章 天不负终见赵云 李牧骑着赤龙,出了真定城西门,朝西北方向走了两刻钟,隐约看到山坡上一处村落,这应该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赵家村了吧。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心道:若天命在我,让我李牧找到赵云,若能说服赵云,必以兄弟相待。 李牧心下一喜,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朝着那村落跑去。 李牧到了赵家村村口,翻身下马,正好碰到有出外农忙的村民,一番打听,这里果然有个叫赵云的少年,和他大哥大嫂,住在村东头。 李牧当下大喜,谢过了那村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朝村东头跨步而去。 李牧来到村东头的一家院落,放眼扫视一圈,院墙是篱笆围起来的,院中三间茅草屋,应该是有些年成了。 “阿风,你不要吓我,你不要丢下我不管,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李牧刚想敲门,突然听到几声哽咽的女音,从屋子里传来。 李牧一听便知,肯定是这家人出事了,也顾不得其他,推开院门,直奔那女音传来的屋子。 李牧推开屋门,直觉得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却说,那屋里的女子听到门响,也不回头,焦急的问道:“子龙,你回来了,你请到郎中了么?” 李牧轻咳一声,那女子突然浑身一颤,转过身看了一眼李牧,神情紧张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李牧轻咳一声,正色道:“姑娘,你别怕,我不是恶人,我本来是要找一个叫赵云的人,不想路过你家门口时,听到你的声音,想着你家肯定是出了事。我略懂一点医术,只是进来瞧瞧病人的情况。失礼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那女子又看了一眼李牧,见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谈吐间也知礼数,想必不是坏人。 那女子赶忙站起身来,朝李牧施了一礼,神色复杂的说道:“壮士,您真的会看病吗?那请您看看我家相公,他快不行了。” 李牧对着那女子还了一礼,朗声说道:“姑娘莫要着急,我先瞧瞧。” 李牧说完便走到床榻边坐下,只见床上的男子相貌倒是俊郎,双眼微睁,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还有一点血迹,呼吸粗重不规律。 李牧不敢怠慢,连忙检查这男子的瞳孔,脖颈处的静脉血管,还好,瞳孔正常,静脉跳动也还算良好。 李牧紧接着掐着那男子手腕处的脉搏,开始号脉。 那女子见李牧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由得哽咽道:“壮士,我家相公是不是很严重?求求您救救他,若能救他一命,我刘璃为奴为婢也会报答您。” 李牧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嫂,你先别着急,你把大哥的病情详细给我说说。” 刘璃慌忙说道:“阿风半个月前就开始咳嗽了,我们只当是寻常伤风。结果吃了药也不管用,而且一天比一天咳的厉害,就在三天前又开始吐血,血量越来越多。” 当刘璃说到这儿时,早已泣不成声。 好一会儿,刘璃哽咽着说道:“我们找遍了附近的郎中,他们都说阿风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今早,子龙又去真定城请郎中了。” “大嫂,你口中的子龙,不知他大名叫什么?”李牧心下一怔,赶忙问道。 “他叫赵云,床上躺着的是他一奶同胞的哥哥,叫赵风。”刘璃回道。 李牧心下惊喜不已,这果然是赵云家,历史上赵云的兄长也是很早就去世了。 既然他李牧遇到了这事,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活赵风。 李牧心道:如果他诊断无误的话,赵风应该是患了风寒,而且是很严重的风寒,风寒再加上咳嗽,才引起了肺部感染,接着吐血。 李牧心中一定,问道:“大嫂,不知家里可有纸笔,我好写药方。” 刘璃赶忙拿来纸笔,片刻,李牧就将药方写好了。 “大嫂,你且在家里照顾大哥,我去真定城抓药。”李牧站起身来,说道。 刘璃就要跪下道谢,李牧连忙双手扶住她 “恶贼,休要欺负我嫂嫂。” 突然,门口一声爆喝声传来。 李牧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李牧连忙轻推开刘璃,闪身,险险的躲开那一拳。 李牧知是赵云,不敢怠慢,挥掌而上,二人拳来掌去二十多回合,李牧突然化掌为拳,接住赵云的重重一拳。 只见李牧和赵云各退了两步,二人皆是神色自若,呼吸平稳。 “子龙,你误会嫂嫂了。这位壮士是专程来找你的。”刘璃赶忙走到赵云跟前,焦急的说道。然后,刘璃把这前后的事说给了赵云。 只见,赵云上前,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正色道:“赵云无状,冲撞了壮士,还望壮士海涵。” 李牧还了一礼,仔细看着赵云,只见赵云身长八尺,膀大腰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李牧心中大喜,笑着说道:“不妨事,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况且,子龙兄也是无心之过,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李牧打量赵云的时候,赵云也在打量李牧,只见这壮士身长八尺有余,膀大腰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眉宇间更是正气凛然,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赵云又想到,这壮士于他们家,不过萍水相逢,竟能如此出手相助,真是宅心仁厚,义气盖天。 赵云看向李牧的眼神,不觉充满了敬重之情。 刘璃见李牧和赵云只是互相打量着不说话,轻咳了一声,说道:“子龙,你请到郎中了么?” 赵云回过神来,神色尴尬的说道:“嫂嫂,子龙无能,那城里的郎中,诊金太高,我出不起,郎中没请到。” “子龙,你别自责,我看这位壮士,医术和别人不同,说不定能救得下你哥哥。”刘璃也不在意,宽慰道。 赵云点了点头,看着李牧问道:“还未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李牧朗声说道:“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我姓李名牧,字定国。我与子龙一见如故,只恨相见太晚。我和子龙两人年岁相当,大嫂,你以后就叫我定国吧,这样不会显得太生分。”刘璃笑着点头应允。 “子龙,你刚从真定城回来,想必有些疲累,你且在家休息。我骑马去真定城抓药,况且,这些药中有几味药得我亲自去找。事不宜迟,我快去快回。”李牧看着赵云说道。 “定国兄,那就麻烦你了,不管救不救得我兄长,我赵云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定国兄。”赵云正色道。 “子龙,切莫客气。大丈夫怎能挟恩图报?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我李牧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我与子龙一见如故,早将子龙当成了兄弟,为兄长治病,自然是分内之事。”李牧朗声说道。 李牧说完,也不等赵云回话,大步出门而去。 第二十八章 诉大志义结金兰 刘璃看着李牧远去,自言自语道:李壮士真是个世间少有的义士。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此人英武不凡,必是胸怀大志之人,况且此人宅心仁厚,义气盖天,若能与其相交,必是人生一大快事。”赵云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的说道。 …… 约莫半个时辰,李牧抓好药,回到了赵云家。 刘璃赶忙迎上去拿过李牧手中的药,说道:“定国,辛苦你了,赶紧坐下喝杯水歇歇。” 李牧刚坐下,赵云将一杯茶双手递到李牧手中,感激地说道:“定国兄,辛苦你了。” “子龙,些许小事,且莫客气。”李牧笑着说道。 李牧转头把煎药的方法、所需时间,详细说给了刘璃,刘璃连忙出门煎药。 李牧见赵云神色忧虑,说道:“子龙,别太担心,我看赵大哥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很结实。若是平常人怕是坚持不了这么久。” 李牧见赵云神色有所缓和,接着说道:“我现在有六七成把握能把赵大哥治好,第一幅药吃完,若有明显好转,那我就有八成把握。若是连吃三天的药,赵大哥好转程度大的话。我保证,不出七天,赵大哥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配合食疗,不出半个月,赵大哥可以生龙活虎了。” 赵云刚想说话,只见刘璃端着一些吃食,神色激动的快步走来,放下手中的盘子,双手抓着李牧,问道:“定国,阿风他真的有救?” 话音刚落,刘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忙松开手,退后两步,侧了侧身。 “大嫂,千真万确,眼下最关键的是第一副药,若第一副药作用不大,还得改药方。不管怎样,赵大哥的性命会保住的。”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 刘璃和赵云听了,心下瞬间安定下来。 赵云看着李牧说道:“定国兄,粗茶淡饭,将就着吃点。” “我看这大嫂的手艺挺好的,城里的大厨未必比得过。”李牧笑着说道。 刘璃只是笑笑。李牧拿起盘子里的吃食大口吃起来,边吃还不忘夸刘璃几句。 赵云看李牧吃的差不多了,问道:“定国兄,凉州距离冀州不远千里,况且,我赵云一介布衣,身名微薄,定国兄何曾听闻过?” 李牧笑着说道:“我虽是凉州武威郡人,这几个月游历并州,借宿在并州代县饮马村一户人家。我也是听闻过往商客,说冀州常山郡真定县赵家村有一少年英雄,这才前来寻访。况且,我生平素爱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今日得见子龙,足慰平生,不虚此行了。若是能让赵大哥完全康复,那便是锦上添花了。” 赵云心下一片感动,他赵云不过一介布衣,粗通些武艺兵法,他何德何能,当的起李牧的敬重。 “赵云不过是一介布衣,乡野莽夫。与定国兄相比,无疑是萤火之光之于皓月之明,小河之流之于大江之容。怎能当的起定国兄口中英雄豪杰之称。”赵云正色道。 李牧看着赵云,正色道:“子龙,切不可妄自菲薄。大丈夫行于世间,当胸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回。子龙,你身负文韬武略,难道要甘老泉林?空负平生所学?” 听了李牧的话,赵云心中也是一片荡气回肠,直觉得浑身血液翻腾。 “敢问定国兄生平志向?”赵云沉吟道。 李牧正色道:“愿以身犯险,不负万民所托!” 赵云茫然道:“还请定国兄明示。” 李牧笑着问道:“子龙,你觉得这大汉的天现下在怎么样?它会不会变?” 赵云沉声说道:“定国兄,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不可再说。” “夏商周三代更替,春秋战国分裂数百年。始皇帝一统天下,欲传万世,却二世而亡。高祖以亭长之身,拥萧何、张良、韩信三杰,借百姓之所望,才得天下。前汉传两百余年而国亡,后汉光武,虽是高祖子嗣,若非仁德信义,天下英雄豪杰,安能助其成就帝业?”李牧抿了一口茶,慨然说道。 李牧见赵云沉思良久,不见说话,又问道:“子龙,我问你,你觉得眼下,百姓生活怎么样?官家又是怎么样?” 赵云回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官家横征暴敛,贪欲不止。” 李牧又问道:“子龙,你如何看待《孟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赵云沉吟道;“若官家稍加怜悯,则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当然好了。” 李牧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子龙生平志向?” 赵云回道:“锄强扶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一展平生所学。” 李牧心下欣喜不已,赵云果真忠勇之士。 “那子龙是忠于朝廷?还是忠于百姓?”李牧接着问道。 赵云茫然道:“这两者之间,可有冲突?” 李牧笑着说道:“当然有,若朝廷仁德,百姓则安居乐业;若朝廷无道,百姓则水生火热。不知,子龙心中可有想法?” 赵云神情一怔,突然笑道:“听定国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胜读十年书啊。子龙已经明白了。” 李牧沉声说道:“如今的大汉,所患之病在于根,况且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根若死了,再救枝叶有用吗?若我推算准确的话,三年之后,天下必将大乱,到时群雄并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啊!” 赵云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定国兄所言,一针见血,子龙心中已有定数。” 李牧心下大喜,站起身来问道:“那子龙可愿随我驰骋疆场,会尽天下英雄豪杰,扫除天下狼烟,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赵云心下感动,站起身来回道:“子龙愿随定国兄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李牧能得子龙相助,他日扫平乱世,安抚黎民,大事可济矣!” 李牧心下大喜,转身跨步上前,双手抓着赵云的肩膀,朗声说道。 “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龙不自量力,愿效法贤臣,择定国兄这位明主,终生不弃也!” 赵云抬起双手,握住李牧的双臂,正色道。 李牧见赵云愿意追随,心下大喜过望。 “如今我李牧孤身一人,想与子龙,义结金兰,不知子龙肯否?”李牧朗声说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赵云心下感动不已,正色道。 “子龙兄,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在今日吧!”李牧朗声说道。 “定国兄所言,正合我心!”赵云朗声笑道。 …… 李牧、赵云设了香案,二人跪下,各叙年岁,李牧今年十九岁,赵云今年十八岁。 李牧正色道:“我李牧愿与赵云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 赵云亦是正色道:“我赵云愿与李牧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 二人又对拜四次,礼成。 “大哥!” “二弟!” 只听得两声爽朗的声音响起。 第二十九章 苦鸳鸯赵云樊娟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说道:“子龙,以后在赵大哥面前,不必喊我‘大哥’。m.x23us.com毕竟两个大哥都不好回话。” “大哥考虑周详,子龙记下了。”赵云点了点头,笑道。 李牧看着这煎药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我们去看看,大嫂将药煎的怎么样了?” 赵云回道:“也好,早些让大哥服下,大哥也许会,早些醒来。” 刘璃看着李牧和赵云走过来,起身说道:“定国,我看这药的时辰到了,已经将药盛到碗里了,我这就端给阿风。” “一起进去吧,我也好看看赵大哥。”李牧回道。 进了屋,赵云轻轻的将赵风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刘璃小心翼翼的,用木勺把药一勺一勺的喂给赵风。 值得庆幸的是,喂药的中途,赵风没再咳嗽。将赵风放在床上之后,刘璃见快到中午了,便起身准备去做饭。 “璃姐姐,阿云,你们在家吗?” 就在这时,院中一道银铃般的女音传来。 李牧看了赵云一眼,发现赵云脸色微红,心下明白,看来是赵云相好的姑娘。 刘璃见赵云杵在那儿也不答话,连忙出门将那姑娘拉了进来。 却说,那姑娘进了屋,刚想往赵云身旁走,见一陌生男子打量着自己,脸色一红,低着头,捏着裙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牧心道,这姑娘年龄应该比貂蝉的年龄小一点,生的温婉端庄,样貌秀丽,身材婀娜,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赵云倒是很般配。 为何子龙对这姑娘有些冷淡? 刘璃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说道:“定国,这是樊娟樊小姐,是村西头樊员外家的小姐。阿娟,你面前这位是子龙刚结拜的义兄,他叫李牧李定国。” 李牧听到眼前这姑娘叫樊娟,不由低下头思忖着:樊娟,那不就是赵范的嫂子么,现在跟子龙倒是走得近,难道历史轨迹真的因为自己改变了? 只见樊娟上前一步,对着李牧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樊娟,见过李大哥。” 赵云见李牧正在发愣,走上前轻推了李牧一把,低声说道:“大哥,樊姑娘向你问好呢。”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还了一礼,干咳一声,笑着说道:“樊姑娘,不必多礼。” 随即,樊娟退后一步,走到刘璃身旁站下。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问道:“子龙,不知道赵家村上,有没有一个叫赵范的人,年龄应该和赵大哥差不多,应该不会武功。” “大哥,你怎么知道有赵范这个人?他确实和我兄长年岁相差不大,也不会武功。”赵云诧异道。 李牧干笑一声,说道:“我在打听你的时候知道的,也就今天才知道。不知道这赵范的家境怎么样?” 赵云诧异着,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打听赵范。 随即,赵云还是回道:“赵范是我们赵家村家境最好的了,平时都不跟我们来往的,赵范父母早些年去世了,赵范还有一个大哥。”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倒不如我来诈一下樊娟,看她和子龙还有那赵范的哥哥有没有关系。 李牧看着樊娟笑着说道:“樊姑娘,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你有没有许配人家?或者你心中有没有中意的人?我在并州还有个兄弟,他样貌俊郎,文武双全,也是当世之英雄豪杰。” 只见樊娟满脸绯红,柔声说道:“多谢李大哥好意,樊娟心里已有中意的人了,他也是个样貌俊郎,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李牧看了赵云一眼,见赵云脸色更红了,笑着说道:“在这常山郡,像樊姑娘所说的人,那只有一个,那便是我的义弟赵云。不知道樊姑娘心中的这人是不是呢?” 樊娟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侧了侧身,低着头,捏着裙摆,不再答话。 只见,刘璃神色凝重的说道:“都怪我和阿风没本事,不能尽到长嫂长兄的责任,不能为子龙娶得一位妻子。樊员外要求高,我们一家人也无能为力。” “嫂嫂,何故自责。你和大哥供我吃穿,供我学武,此般恩情,子龙一生也难报万一。况且,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怎能顾虑儿女情长。”赵云连忙回道。 李牧知道,这赵云和樊娟也是钟情彼此。赵云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刘璃自责罢了。不知道这樊员外的要求是什么呢? 李牧看着刘璃,笑着说道:“大嫂,不知道这樊员外的要求是什么?” “定国,樊员说只要给十万钱,就把樊姑娘嫁给子龙。”刘璃犹豫了下,嗫喏道。 李牧听了,朗声笑着说道:“十万钱是吧,此事简单,我在中山无极甄家正好存了些钱。等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就取来给樊员外。” 刘璃心下一怔,刚要开口拒绝。 只见,赵云站起身来,看着李牧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哥,此事万万不可,大丈夫何患无妻,大汉霍嫖姚曾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子龙已经决定随大哥驰骋疆场,建立功业,儿女情长,子龙早已放下了。” 赵云话音刚落,只见樊娟身子一颤,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回头看了一眼赵云,见赵云那决绝的神情,不由得黯然伤神。 李牧在心里叹道:子龙万事皆以大局为重,此乃将帅之才也。他日,赵云必将名动天下,震撼群雄。 李牧看着赵云,正色道:“子龙,我且问你,你当真对樊姑娘再无半点情意?你可敢看着樊姑娘,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只见,赵云几次想抬步走到樊娟身旁,几次想开口说话,又生生的把话咽下去。 李牧见赵云这般模样,就知道,赵云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李牧笑着说道:“子龙,你我乃结义兄弟,自当同甘共苦。况且,我看得出来,你和樊姑娘两情相悦,又这般般配。大哥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劳燕分飞。钱财乃身外之物,要用,就应该用在该用的地方。此事,我意已决。就等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去中山无极甄家拿钱。” 赵云见李牧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 刘璃在嘴边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 樊娟倒是一脸欣喜,一来赵云对她的情意未变分毫,二来现在也有钱打发她爹爹了。 第三十章 双龙会巅峰对决 刘璃见刚才又耽误了半个多时辰,赶紧拉着樊娟去做饭了。 约莫两刻钟,几样简单的饭菜就摆到了桌上,大家分宾主坐下,就在大家吃的正欢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刘璃立马放下碗筷,跑到床边坐下,拉着赵风的手,哽咽道:“阿风,你醒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只见,赵风虚弱的说道:“阿璃,我没事,别哭了,给我一口水。”刘璃立马起身去端水。 李牧快步走到床边,但见赵风面色有点好转,赶紧又给赵风把把脉,吁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第一副药起作用了,赵大哥性命无忧了。” 赵云、刘璃、樊娟三人听了,心下一喜,稍稍安下心来。 赵云赶忙小心翼翼的将赵风扶起来,刘璃给赵风喂了几口水。赵云刚把赵风放倒在床上,赵风又睡了过去。 刘璃见赵风昏睡过去,心下一惊,连忙问道:“定国,阿风他又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大嫂,切莫担心,赵大哥身体虚弱,这是正常反应。等他晚上醒来的时候,就不会这般虚弱了,也可以给他喂少量的小米汤。”李牧朗声说道。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盼望着赵风再次醒过来。 李牧见外面日头正大,此刻正是人乏马困的时候。想着这是赵风和刘璃的屋子,刘璃和樊娟又有些私房话要说,便和赵云走出了屋外。 李牧刚走出屋外,只见,赤龙看着他,嘶叫着,打着响鼻。赤龙的旁边拴着一匹白马,通体雪白无杂毛。 李牧和赵云走到院门外,赵云绕着赤龙走了一圈,笑着说道:“大哥,此马真乃绝世神驹。我原以为,我的白龙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宝驹了,没想到和大哥的神驹相比,还是差了点。” 李牧仔细端详了一会白龙,笑着说道:“子龙,谬赞了,我看这白龙也是绝世神驹。” 李牧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朗声笑起来。二人又给赤龙和白龙填了些草料和水。 李牧从赤龙的身上,解下破虏枪和游龙剑,准备拿到屋子里,以免被人盗了去。 赵云看着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和游龙剑,笑着说道:“大哥,你莫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的,你这枪和剑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兵啊。” “子龙,这枪叫‘破虏’,这剑叫‘游龙’。这两件兵器确实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大哥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若是时机成熟,大哥会告诉你这其中的故事的。”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 “好!大哥我能看下这两件兵器吗?”赵云朗声说道。 “当然可以。” 李牧笑着将手中的破虏枪递给赵云。 赵云将破虏枪拿到手里,从枪头到枪缨再到枪杆都婆娑了一遍,然后开始挥舞起来。 只见赵云周身的枪影,若舞梨花,又似飘雪,端的是好枪法。 赵云舞完之后,将破虏枪递给李牧,连连称赞道:“大哥,这破虏枪真乃绝世神兵。” “我当手持破虏枪,扫平天下狼烟,不会埋没了它。”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 赵云又拿过游龙剑,看到剑柄上刻着‘游龙一出’‘万剑臣服’,直觉得阵阵杀气传来。 赵云猛的将游龙剑从剑鞘中拔出来,直觉得一股剑气磅礴而出,一阵低亢雄浑的龙吟声传来。 赵云心下一惊,强忍着阵阵杀气和那磅礴而出的剑气,看到剑身两侧刻着‘护佑华夏’,‘威武不屈’。 赵云心下明了,这游龙剑是一柄王者之剑,是认主人的。除了主人,其他人都驾驭不了它。 赵云将游龙剑放回剑鞘中,语气敬重的说道:“大哥,这游龙剑杀气好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一柄王者之剑,它会认主人的,我自负有些勇力,但是完全驾驭不了这游龙剑。” “子龙,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今游龙剑已经认可了我这个主人,我必然不会让它失望。”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赵云点点头,心道:既然游龙是王者之剑,那大哥必定是王者之人,一柄宝剑尚且能挑选出它的主人,他赵云果然没有跟错人。 …… 晚上用饭的时候,赵风果然醒了过来,脸上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血色了。 李牧又给赵风把了把脉,告诉赵云和刘璃,脉象正在趋于平稳,二人自然是一阵欣喜。 刘璃又给赵风喂了半碗米汤,还陪赵风说了会话。 赵风这次醒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睡去。 大家都知道,这一夜将是赵风最关键的时刻,谁也不愿去休息,一直等到卯时,见赵风没有异样,三人各自休息了会。 李牧和赵云皆是习武之人,一个时辰便可以恢复体力。 李牧见赵云要出去练枪,笑着说道:“子龙,昨天我看了你的枪法,自知你是用枪高手,我想和子龙对练一下枪法,也好知道我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大哥所言甚是,所有的武艺都没有完美无瑕的,只有不懈的精益求精!”赵云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二人来到院中,站定,互施一礼。 “子龙,请。” “大哥,当心了” 赵云话音刚落,便提枪直刺,李牧持枪相接,破虏枪和龙胆枪相撞的瞬间,二人同时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 二人自然不敢怠慢,皆使出十成功力。 赵云主攻,李牧主守!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婉若游龙,翩似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直将李牧包围的密不透风。 李牧毫无惧色,手中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两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 赵云才攻破一处,李牧瞬间又将赵云压迫回去。 终于,三百回合之后,李牧大吼一声“子龙,当心了!” 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赵云只觉得无数枪影飞向自己周身,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退后三步,用尽全力,刺向那枪影的中心。 李牧却暗道一声好,瞬间收回破虏枪,在赵云来不及收枪时,李牧用尽全力拍开龙胆枪,只见破虏直直的刺向赵云的左胸。 第三十一章 别赵云前往无极 就在破虏枪枪尖,距离赵云仅有两寸时,李牧收住了破虏枪。 如此凶险之际,赵云亦是面色如水,毫无畏惧之色。 “二弟,承让了!”李牧朗声说道。 “大哥,痛快啊,我好久没这么痛快的一战了。上次还是一年前,我离开封龙山的时候,和我师傅童老先生的那一战。难怪师傅常说,百鸟朝凤枪法被破的时候,便是新枪法诞生的时候。” 只见,赵云脸上并无半点沮丧之色,朗声笑道。 李牧心下思忖道:难怪赵云会在百鸟朝凤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七探蛇盘枪法,像赵云这样的武学奇才,永远都在进步,都在创新。 李牧笑着说道:“子龙,百鸟朝凤枪法虽然已经趋于完美,但正如你所说的,没有完美无瑕的武艺,只有不断的精益求精。我觉得你可以在百鸟朝凤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七探蛇盘枪法。” “大哥,你快说说你的理解。”赵云顿了顿,一脸欣喜的问道。 李牧笑着说道:“子龙,这具体细节还要你来参悟,大哥也只能给你说几点我的理解。” 赵云本是醉心武艺之人,听李牧这么说,心下大喜,连忙和李牧一起钻研那七探蛇盘枪法。 …… 第三天辰时,赵风彻底的清醒过来,只是还不能下床。 赵风也知道了,是子龙的义兄救了自己,自然对李牧是万分感谢。 一连五天,赵风的病情越来越好转,刘璃和赵云悬着的心慢慢落到心窝里。 这五天,李牧和赵云除了看一会赵风,不是在研究枪法就是探讨兵法。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时间,李牧和赵云直觉得两人的枪法又有了精进,对兵法的理解更加深邃。 李牧特意把兵法一十三篇默写出来,交给赵云学习,也好让二人共同研究。 第六天卯时刚过,李牧和赵云二人正在院子里对练枪法。 只见,刘璃一脸欣喜的走过来,喊道:“子龙,定国,你们快来看,阿风可以下床了。” 二人扔下手中的兵器,几步便奔到屋里。 只见赵风一个人扶着墙,慢慢往前走着。 赵云走过去,将赵风扶着坐到枰上,笑着说道:“大哥,你终于要恢复了,你不知道这些天,都快吓死我们了。” “子龙,让你和阿璃担心了。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定国,定国虽然是你义兄,但是人情不可混为一谈。”赵风神色坚定的说道。 不等赵云回话,李牧笑着说道:“赵大哥,我与子龙义结金兰,他的兄长自然是我的兄长,帮助自己的兄长,份当所为的事,又何谈感谢!” 赵风笑了笑,轻声说道:“定国,那你就受我一拜,我心里也好受些。” 李牧正色道:“赵大哥,你太见外了,你这不是折煞兄弟我吗?要是赵大哥你真要感谢我,那就尽快养好身体。子龙,那件事,你说给兄长听吧。” 赵云看着赵风和刘璃,神色严肃的说道:“兄长,嫂嫂,子龙已经答应定国兄,要随他驰骋疆场了。正好这段时间,朝廷在招兵,准备用兵塞外,子龙准备和定国兄一同前去雁门投军,建立功业。” 赵风点了点头,说道:“子龙,去吧,大哥我支持你。有朝一日,我也会去投军,我今年正是弱冠之年,建立功业还是有机会的。不要挂念我和你嫂嫂,定国不说了嘛,我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生龙活虎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赵云回道:“朝廷说在九月初一之前到达雁门报道,我看我就八月二十三动身,顺便去并州拜访一下义兄的未来岳母。” “子龙,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要当心了。”刘璃神色忧虑的说道。 “嫂嫂,不要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赵云笑着说道。 只见,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八千钱放到桌子上,赵风夫妻和赵云皆是一顿。 赵云说道:“义兄,你这是…” 李牧正色道:“我刚才给兄长把了脉,脉象已经正常了,之所以还有点虚弱,是因为这几天只吃了些小米汤。从明天开始,赵大哥就要用食疗调理身体了,要多吃菜多吃肉。” 李牧接着说道:“子龙过不了几天就要投军,兄长还不能干太重的活,大嫂又得照顾兄长,这点钱,就当是我这个做义兄的一点心意。你们若是推辞,就是拿我当外人。” 三人见状,欲言又止了几次,只得将钱收下。 李牧笑着说道:“既然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明天早上便去中山无极县甄家,快则一天,慢则两天,就会回来了。不知道咱们这儿距离无极县有多远?” “二十多里路,义兄,明天你出了村口,沿着东边的那条路,一直走就到了。”赵云回道。 …… 第二天,天色微亮,李牧吃了早饭,辞别了赵云、赵风夫妻,骑着赤龙,只带了游龙剑,一路朝中山无极赶去。 约莫两刻钟过些,李牧来到了中山无极县,经过一番打听,便知道了甄府所在的位置。 李牧牵着赤龙来到甄府,抬眼打量了一番,这甄府修的奢华而又不张扬。想必这甄家拿事的,也是个有学问的人。 就在李牧思忖着的时候,只见一门仆走上前来,恭敬道:“不知道壮士怎么称呼,小人也好通报一声。” “那就麻烦你了,你就说,并州代县李牧求见。”李牧笑着说道。 那门仆听了,给李牧施了一礼,便转身小跑着进了大门。 此时,甄府前院中,一红衣女子,正轻移莲步去往大厅。 那女子见门仆从大门处小跑着进来了,问道:“王五,你这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五小姐,门外有个自称是并州代县李牧的壮士,要见老爷。”王五连忙恭声回道。 那红衣女子,心下一怔,连忙问道:“那壮士是并州代县来的?他叫李牧?” 王五赶忙回道:“五小姐,那壮士,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红衣女子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给父亲通报吧。” 王五离开以后,那红衣女子轻提裙摆,朝着后院快步走去。 第三十二章 无极县拜访甄逸 李牧等了一小会儿,只见四个男子在那门仆的指引下,从甄府走出来。m.x23us.com 一位年岁约莫四十三四,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 李牧认得甄豫、甄俨,心下便知,这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甄豫他们的父亲甄逸。那个后面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应该是甄豫的三弟甄尧。 只见,在四人距离李牧还有三四步的时候。 甄豫快步上前走到李牧跟前,笑着说道:“李兄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李牧笑着说道:“多日不见,甄大公子倒是学会打趣我李牧了。”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 甄豫指着身后的三人,笑着说道:“李兄,这位是家父,甄俨你见过了,这位是我三弟甄尧,和你年岁差不多,也喜欢舞刀弄枪的。” 李牧笑着点点头,上前一步,朝着甄逸施了一礼,笑着问道:“李牧见过甄老爷,叨扰了。” 李牧又向甄俨和甄尧施了一礼。 甄逸看着李牧,不住地点头,笑着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李壮士一表人才,端的是一位少年英雄。李壮士,快快里边请。” “甄老爷谬赞了。甄老爷,请!”李牧笑着说道。 甄逸和李牧走在前面,甄豫,甄俨还有甄尧走在后面,一行人进了甄府大门,朝大厅走去。 …… 却说,那红衣女子,快步来到后院,来不及歇口气,就跑向前面的一个凉亭。 只见,那凉亭中,坐着一个年岁约莫四十一二的端庄妇人,还有四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妙龄女子。 这五人中,那端庄妇人,正是甄逸的结发妻子张氏。 其余四个妙龄女子正是甄逸和张氏的四个女儿,甄姜,甄脱,甄道,甄荣。 而那红衣女子,便是甄逸和张氏的小女儿,甄宓。 张氏突然看到甄宓跑过来,面色严肃的说道:“宓儿,娘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一个姑娘家,要有淑女样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甄宓顿时停下脚步,低下头做了个鬼脸,回道:“娘亲,宓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只见,凉亭中,甄姜四人皆是掩嘴偷笑着。张氏转身看了一眼甄姜那四人,甄姜四人连忙低下头。 张氏看着甄宓,诧异道:“宓儿,你不是给你爹爹请安了么,怎么慌慌张张的跑来了,难道是你爹的腿…” “爹爹好着呢,就是……就是家里来了一位客人。”甄宓连忙回道。 张氏柔声说道:“家里来客人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是来咱们甄家闹事的?你给娘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 “娘亲,就是前些日子,大哥和二哥给咱们说了的,那个并州打虎英雄,给爹爹赠药的人。”甄宓支支吾吾的说道。 还不等张氏回话,只见甄姜四人快步走到甄宓身旁。 甄姜笑着问道:“宓儿,那客人你见到了么?他是不是真像大哥二哥说的那般丰神俊朗?”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张氏轻叱道。 “娘亲,您就让宓儿和四位姐姐去看一看吧,我们就躲在大厅后面的后堂里。” 甄宓上前一步,一双玉手拉着张氏的手,摇晃着,撒娇道。 张氏见五个女儿皆是神情向往的样子,柔声说道:“那娘和你们一同去,你们几个记得不许出声。” 甄宓五人自然是满口应允。 …… 李牧和甄逸几人进了大厅,分宾主坐下。不一会儿,就有茶点端了上来。 甄逸站起来,笑着说道:“老朽多谢小英雄仗义赠药,请受老朽一拜。” 李牧连忙起身,扶住甄逸,正色道:“些许小事,甄老爷不必客气。况且,李牧也是被两位公子的孝心感动,尽点绵薄之力罢了。不知道,甄老爷,那药管不管用?” “管用,特别管用,老朽里服外用了没几天,双腿筋骨灵便自如,现在啊,这双腿早都痊愈了。这中山国大大小小的郎中,都说这用药之人,必是神医下凡。”甄逸一脸欣喜的说道。 “世人谬赞了,能管用就好,我李牧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李牧回道。 二人重新落座,甄逸沉吟道:“老朽做过上蔡令,因为这双腿,前年便辞官回家了。老朽不敢说阅人无数,也是对这相面,略知一二。老朽看李壮士面相不凡,想必,胸中定有大志吧?” “甄老爷过誉了,李牧不过一介布衣,乡野莽夫罢了,何谈胸怀大志!李牧只求娶一贤惠妻子,做一平常百姓,也就知足了。”李牧笑着说道。 “李壮士,何必妄自菲薄。以老朽看,李壮士前程不可估量,他日必有一番作为。”甄逸摇了摇头,说道。 甄逸见李牧只是笑着不答话,又说道:“老朽,愿与李壮士做一笔买卖,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 李牧正色道:“甄老爷请说,李牧愿闻其详。” 只见,甄逸面色忧虑的说道:“我中山无极甄家,虽然家族庞大,但像李壮士这样的年轻一辈,可堪大用的后生,却无一人。” “甄老爷过谦了,以李牧看,甄家三位公子,皆是当世俊杰,李牧只能望其项背耳!”李牧笑着说道。 甄逸摇摇头说道:“知子莫若父,甄豫做生意倒是可堪一用。甄俨不过一县之才。甄尧粗通武艺,一校之才。” 甄逸见李牧不说话,又说道:“如今朝堂之内党争愈演愈烈,田野之间民不聊生。若无王佐之才,辅佐庙堂,天下恐不太平啊!” 李牧心下思忖道:这甄逸真的是不简单,这眼光还真是长远。 随即,李牧面色严肃的说道:“甄老爷,慎言!我看这大汉的天下,稳若泰山,固若金汤。” “恐怕,李壮士把这天下看的比老朽要清楚多了。甄家略有家底,老朽在朝堂也有一点门道,老朽愿意全力相助李壮士。有朝一日,李壮士若功业有成,还请照拂甄家的老老少少。这就是老朽和李壮士的买卖。”甄逸正色道。 李牧心中思忖道:我原本想着,并州赠药,让甄家欠我人情,也好日后开口帮忙,没想到这甄逸居然投出了这么大的橄榄枝。 第三十三章 倾国佳人初长成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甄逸施了一礼,正色道:“甄老爷,请恕先前李牧不能以实相告!以李牧看,三年之后,天下将变,群雄并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李牧见甄逸等人神色惊诧,接着说道:“大丈夫行于世间,当胸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m.x23us.com李牧不才,愿驰骋疆场,建不世之功业,愿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李牧愿与甄老爷,做这笔买卖!”李牧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甄逸抚掌大笑道:“好,好,好!老朽果然没有看错。甄家有救矣!老朽敢问李壮士眼下可有何打算?” “李牧不日将前去雁门投军,建些功业。天下有变,定当应势而起。”李牧朗声说道。 “不错,那老朽预祝李壮士,此去投军,马到成功,凯旋归来!不知道,李壮士在何处安身?”甄逸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李牧知道,甄逸这是在问自己的家世背景,随即回道:“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家中也是孤身一人。数月前,游历并州,眼下借宿在代县饮马村。” 甄逸心下思忖道:‘定国’安邦定国,不错,这表字取的好!身世坎坷了点,英雄不问出处嘛。 随即,甄逸笑着说道:“不知道,定国可曾婚娶?老朽膝下有五个闺女,皆已及笄,也是贤良淑德,样貌端庄之女子。若定国有意,可从中挑选一个。” 李牧起身,施了一礼,正色道:“李牧多谢甄老爷抬爱,李牧虽未曾婚娶,但在并州已有一房未过门的妻子。李牧与她,家世相当,伉俪情深!” “大丈夫三妻四妾,寻常之事。若定国娶了甄家闺女,让并州那女娃儿做妾便是,实在不行,做一平妻也行。”甄逸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李牧面色微沉,正色道:“我与貂蝉相识相知,一路相扶,生死与共,感情甚笃!不管我李牧以后会不会再娶妻纳妾,不管娶的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貂蝉都会是我李牧的正妻。还请甄老爷,恕李牧的不识抬举!” 只见,甄逸脸上并无半点介意之色,朗声笑道:“定国,真丈夫也!糟糠之妻不下堂,有情有义!真英雄也!老朽果然没有看错。唉!只可惜,甄家闺女福薄!” 李牧笑着说道:“甄老爷不必忧心,天下英雄豪杰何其多。中山无极甄家声名在外,甄家女儿个个贤良淑德、国色天香,必能觅得佳偶!” “那请问李公子,你为何不娶甄家女儿呢?” 突然,一道婉转若黄莺般的女音传来。 李牧转头循声看时,只见是一个约莫十五六,身着红色留仙裙,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 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一对柳叶眉,一双杏核眼,鼻若瑶琼,樱桃小嘴点点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端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就连见过三国第一美人貂蝉的李牧,有几个瞬间,也被惊艳到了。 李牧当即想起汉代李延年的那首李延年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不过,李牧还是觉得,貂蝉要比这姑娘更美一点,貂蝉的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却说,甄宓五姐妹和张氏来到大厅后堂的时候,正好是甄逸和李牧刚进大厅的时候。 正好李牧站起来扶甄逸的时候,甄宓可以看到李牧的样貌身材。 甄宓看了一眼李牧,只见这打虎英雄,身材高大挺拔,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眉宇间正气凛然。 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甄宓久在深闺,何曾见过这般英武不凡,而又有英雄气概的年轻男子! 甄宓直觉得心如小鹿乱撞,满脸绯红,恰似小女儿家见到情郎的样子,甄宓心下已是倾慕李牧。 当甄宓听到,李牧豪气干云的诉说着雄心壮志的时候。便已经倾心李牧。 当甄宓听到,李牧权势不能移其志,富贵不能动其心,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时候,虽然有点遗憾,但一想到李牧对那位貂蝉姐姐的情深义重,甄宓早已倾情李牧。 甄宓心道:像李牧这样胸怀大志,有情有义的男子,若能嫁给他,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她都甘之如饴。 甄宓知道,若是错过了李牧,其他男子都将入不了眼,更何况入心? 当甄宓听到,李牧说天下英雄豪杰何其多,甄家女儿必能觅得佳偶的时候。直觉得心下一片苦楚,一片幽怨。 李牧,你知道吗?甄宓想要嫁给你,做妻做妾,都甘之如饴。 当下,甄宓也顾不得淑女不淑女,轻移莲步,走出后堂。这才有了那一声婉转如黄莺般的女音 …… 却说,就在李牧还在思忖着,这红衣女子是甄家哪位闺女的时候。 只听见,甄逸笑着问道:“宓儿,你怎么来了,爹爹还在和定国谈事呢。” 甄宓脸色绯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宓儿是来看打虎英雄的,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甄逸也不生气,神色慈爱的说道:“胡闹,定国一表人才,怎么会有三头六臂?” 李牧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笑着说道:“三头六臂,那不成了哪吒?” 甄宓看了一眼李牧,又低下头,柔声问道:“李公子,哪吒是谁?他真的有三头六臂?” 李牧暗道一声,糟了,说错话了。连忙笑着说道:“甄小姐,是在下编造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甄逸看着甄宓一脸绯红,含羞带娇的模样,就知道,宓儿这是相中李牧了。 不然,以宓儿平时乖巧懂事的样子,也不可能,一出来就问人家男子‘你为什么不娶甄家女儿?’。 甄逸心道:这李牧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风云际会,必能成就丰功伟业。 此人宅心仁厚,对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有情有义。若是,宓儿嫁给他,肯定能做一平妻,也不算是委屈了宓儿。 第三十四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甄逸心中已定,笑着说道:“定国,这就是老朽的小女儿,年芳十六,唤作甄宓,乳名宓儿。m.x23us.com” “甄老爷,你说甄小姐叫甄宓?”李牧心下一怔,连忙问道。 甄宓听着李牧喊自己的名字,直觉得双颊滚烫,心如小鹿乱撞。 甄逸见李牧一副吃惊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定国,你之前听人说过宓儿的名字吗?这不可能啊,宓儿虽然及笄,外人却不知道的。” 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又说错话了。连忙笑着回道:“甄老爷,甄小姐的名字,我也是第一回听到,我是觉得这名字好听,所以再确认一下。” 甄逸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突然,甄宓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李牧,柔声问道:“李公子,你为何不娶甄家女儿?” “甄小姐,想必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和你父亲的话。”李牧笑着说道。 甄宓迟疑了会,神色落寞的问道:“李公子,是不是那位貂蝉姐姐生的太美,别的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 李牧听甄宓说起貂蝉,想着自己和貂蝉已经有十天左右没见了,还真是想蝉儿了。 李牧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别处,神情温柔的说道:“貂蝉确实很美,她不单是模样美,而且贤良淑德、善良、大度、宽容。” “那在李公子的眼里,甄宓能不能及得上貂蝉姐姐的万一!” 甄宓听李牧这么说,心下一片死灰,鼓起最后的勇气,直直的看着李牧,问道。 要说,李牧对甄宓是心如止水,也不尽然。 只是,李牧自己的思想,还没有从他的那个时代,彻底转到现在这个时代。 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是背叛了貂蝉,负了貂蝉。 李牧见甄宓那绝望凄婉的样子,心下一怔,沉吟道:“甄小姐和貂蝉姑娘,论容貌都是倾国倾城的人,各有千秋。论内在本质,我与貂蝉相处时间久,经历的事也多,感情深厚,自然对她整个人了解的多。我与甄小姐第一次见面,但也看的出来,甄小姐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不知道,李牧这么说,甄小姐能不能听得懂?” 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一下就听出李牧话中的意思。 也就是说,她和貂蝉姐姐容貌不相上下,貂蝉姐姐和李牧相处时间长,感情深厚。而她和李牧第一次见面,自然做不到彼此了解。 看来这李牧不是一个随便被美色迷惑的人,他更看重的是相处过程。当下甄宓更加倾心于李牧。 “那宓儿愿意去并州,到时候就能和李公子相处了。”甄宓心下欣喜不已,脱口说道。 话音刚落,甄宓满脸绯红,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太羞了! 还不等李牧回话。只见,张氏快步走出来,一把将甄宓拉到身旁,神色严肃的说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的。成何体统?” 甄宓这会儿也顾不得羞,一脸坚定的说道:“娘亲,宓儿倾心倾情李牧,如果李牧不嫌弃宓儿,宓儿愿意去并州,做妻做妾都甘之如饴。” 张氏何曾见过甄宓这般模样,平时乖巧懂事的那个宓儿,不会说出这么掉身价的话。 张氏心中早已动怒,奈何有外人在场,只得看着甄逸,焦急的说道:“老爷,您看看这宓儿说的什么话,您还不劝导劝导她。” “少女怀春本是常事,所谓女大不中留,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我看宓儿嫁给定国,不管是做妻做妾,不会受到半点委屈的。”甄逸笑着说道。 张氏见自家老爷都这么说,心下一沉,神色凝重的说道:“宓儿,人家李公子,对你没有情意,你这是何苦呢?我们甄家的女儿,有的是好人家要,宓儿又何必自掉身价,做这等让人耻笑的事。” 甄宓听了母亲的话,直觉得心里酸涩苦楚。 甄宓越过张氏,走到李牧面前,神色凄婉,哽咽着问道:“李牧……你当真对宓儿……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李牧看着甄宓这般模样,心下也是怜惜不已。 他李牧至今还是一介布衣,不过有一副好皮囊,粗通些武艺兵法。 他何德何能,能让倾国倾城的貂蝉、甄宓倾心倾情于他。 如今,他还没有给貂蝉名分,现在又遇到甄宓。 此番远征塞外,生死未卜,他怎么能同时让两个,没有名分的女子因为他,牵肠挂肚? 李牧看着甄宓脸上的清泪,他很想去拭掉,但他不能。 只见,李牧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正色道:“甄小姐,李牧何德何能当的起你的倾心倾情。李牧一介布衣,乡野莽夫,确实配不上甄小姐。” “此番远征塞外,生死未卜,吉凶难料。如有不测,必然会负了貂蝉,伤了她的心。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又怎能害甄小姐替我牵心,我又怎能同时负了两位女子的深情厚意?” “况且,甄小姐你久在深闺,也只是见了我这一个男子,天下英雄豪杰,俊才贤士数不胜数,甄小姐见多了,自然不会觉得李牧和常人有什么区别。” 甄宓一听李牧的话,就知道李牧对她还是有儿女之情的,心下一喜。 随即又想到,李牧有可能战死沙场,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牧,那你别去打仗了,你跟着我大哥做生意,这样你既不会负了貂蝉姐姐,也不会负了宓儿。”甄宓连忙说道。 “李牧平生所愿,平生所学,皆在战场上。貂蝉也劝过我,我知道她和你一样,不愿我以身试险。我知道她很不舍,很牵心,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支持我。”李牧沉吟道。 甄宓听到李牧这么说,知道他去意已决,泫然欲泣的说道:“李牧,那我们两个做个约定,若是你这次凯旋归来,你先娶了貂蝉姐姐,再娶宓儿好不好?” 张氏见甄宓又说这种话,心下不喜,刚准备上前拉过甄宓,只见,甄逸用眼神制止了她,张氏只好作罢。 李牧听了甄宓的话,心下感动不已,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轻轻的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此番若能凯旋归来,我会娶蝉儿,也会娶宓儿。” 甄宓听了李牧的话,心下欣喜不已,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激动的一把抱住李牧,娇声问道:“李牧,你不是骗宓儿的?对不对?” 李牧见这么多人看着,只得轻轻的回抱了一下甄宓,然后,将甄宓的胳膊从腰间拉下来,干咳一声,脸色发红的说道:“宓儿,是真的,不是骗你的。” 甄宓这才意识到,这么多人看着,顿时满脸绯红的走到张氏身旁。 第三十五章 自古多情伤别离 李牧转身来到甄豫面前,施了一礼,甄豫连忙起身,还了一礼。顶 点 x 23 u s “甄大哥,我想先从你这儿支十五万钱。若是此番远征,我能凯旋归来,剩下的钱我再找时间拿。若是此番远征,我有什么不测,那还得麻烦甄公子,将这些钱送到并州原平县木芝村,交给貂蝉姑娘。”李牧沉声说道。 李牧说完,又施了一礼。 甄豫还了一礼,神色凝重的说道:“定国,你放心吧,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我甄豫会把这钱,一分不少的交给貂蝉姑娘。” 众人听了李牧的话,悲喜交加! 悲的是李牧若真有不测,那甄宓必定伤心难过。 喜的是,虽然李牧没有留给甄宓什么东西,但是李牧这等重情义的人,能对貂蝉好,那也能对甄宓好。 “宓儿,对不起,我没有留下什么给你。貂蝉家境普通,她家只有她和她母亲两个人,所以…” 李牧转身来到甄宓跟前,神色凝重的说道。 “李牧,宓儿不会怪你的,貂蝉姐姐她们家更需要这些钱。只要你心里有宓儿,宓儿已经很知足了。” 甄宓还不等李牧说完,连忙柔声细语道。 李牧见甄宓这般大度,这般善解人意,怎能叫他不感动! 李牧见所有的事,都已经有了安排,朗声说道:“今日登门,多有叨扰,李牧还要赶去真定县办事,就此别过。若咱们缘分未尽,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甄家人自然是一阵挽留,见李牧去意已决,也只得送李牧出了门。 甄宓眼看离别在即,不知道这一别,两人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甄宓一下猛扑到李牧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李牧,你一定要答应宓儿,平安归来。若你,不回来,宓儿就等你一辈子,绝不负你!” 甄宓说完,将脖子上的玉坠解下来,放在李牧手里,哽咽着说道:“这个玉坠,是宓儿从小戴到大的,它能保你平安!你看到玉坠,就等于看到了宓儿。” 只见,李牧眼眶微湿,深吸一口气,强笑着说道:“宓儿,我答应你。为了你和蝉儿,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若是我真回不来了,宓儿,你不可做傻事,找个可靠的人,嫁了。不然我会不安心的。”李牧顿了顿,沉声说道。 甄宓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悲痛,也为了安慰李牧,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 李牧,一见倾心又倾情! 世间只有一个李牧,也只有一个甄宓! 此生,甄宓许了你,就不再会许别人! 李牧紧紧的抱了一下甄宓,在甄宓的额头上亲了亲,猛的放开甄宓,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甄宓看着李牧的身影,须臾间便消失在巷口,还是不肯进门。 只是痴痴的看着李牧消失的巷口,俏脸上挂满了泪水。 就算张氏平时再怎么严厉,这会儿看到自家闺女的模样,心肠早都软的一塌糊涂。 张氏走到甄宓身边,拭去甄宓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宓儿,李公子已经走远了,咱们进去吧。李公子志向远大,自然不会只围着家小。宓儿,既然你认定了李公子,那你就要接受这种离别,你明白为娘的意思吗?” 甄宓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娘亲,你说李牧能不能凯旋归来?他会来看宓儿吗?” 张氏笑着说道:“以为娘看啊,李公子文武双全,定会凯旋归来的,他又重承诺,自然会来看宓儿的。” 甄宓点了点头,看着张氏,神色坚定的说道:“娘亲说的对,既然宓儿认定了李牧,就应该相信他,支持他,不能拖累他。娘亲,咱们进去吧。” …… 却说,李牧出了巷口,便下了马,毕竟城内不能纵马。直到李牧出了城,才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眼无极城。 李牧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宓儿,虽然我跟你认识,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我对你的感情也没有对蝉儿的那么深。 但是我对你的心思,如同对蝉儿的心思一样,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相关的东西。 宓儿,相信我李牧,我给你的承诺一生都不会变,等着我回来。 随即,李牧跨上赤龙向赵家村一路狂奔而去。 李牧到赵云家的时候,赵云他们正准备吃午饭。 看到李牧走进来,赵云连忙起身,笑着问道:“义兄,为何来的这般快?快坐下吃饭吧。” 李牧笑着说道:“事情办的快,我就早些回来了。” 刘璃向李牧问了声好,就给李牧盛饭去了,赵风本想起身的,李牧示意他不用起来了。四人吃了饭,便开始闲聊起来。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说道:“子龙,不知你和樊姑娘什么时候办婚事?” 赵云正色道:“义兄,咱们要不了几天就要投军打仗了,我想等到这次凯旋归来,再和阿娟办婚事。” “子龙,此番远征塞外,归期未定,我看你先和樊姑娘把婚事定下来。樊员外这人非宅心仁厚的人,我担心,时间久了,会有变化。”赵风沉吟道。 “子龙,赵大哥说的有道理。”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随即,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十五万钱,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十五万钱,十万钱给樊员外,剩下的五万钱留着家里用。赵大哥,不知道你的武艺和子龙相比,如何?” “应该有子龙一半的功力。”赵风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赵风的武艺在三国中,至少有二流武将的功力。 “赵大哥,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你要加紧锻炼身体,钻研武艺,学习兵法。这天下就要乱了,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希望你和大嫂收下这五万钱,若还当定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李牧正色道。 赵风夫妻和赵云自然又是一阵感谢。剩下的半天时间李牧和赵云又开始探讨兵法,钻研枪法。 第二天,李牧见赵风身体已无大碍,只剩下慢慢恢复的了。便辞别赵云,赵风夫妻,启程返回并州。 李牧心下想着貂蝉,自然是归心似箭。本来三天多的路程,李牧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木芝村。 第三十六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三天黄昏,李牧来到木芝村时,远远的看到一抹倩影,在村口来回移动着。m.x23us.com 李牧心下一怔,当即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欢快的奔跑起来。 就在李牧看到貂蝉的时候,貂蝉也看到了远处而来的李牧。 这次,貂蝉在距离李牧十多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李牧刚勒住赤龙,貂蝉便跑着扑向李牧。 二人抱住的一瞬间,貂蝉抬起头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李牧突然亲了下来。 貂蝉只觉得唇上一热,来不及反应,李牧的舌头已经闯进貂蝉的小嘴,开始攻城略地。 貂蝉哪经历过这种事,几个呼吸间,就被李牧吻得晕头转向,只得任他需索。 李牧越吻越停不下来,一只手开始在貂蝉的纤腰上游动,然后一路往上…… 貂蝉回过神来,开始推搡着李牧。李牧也回过神来,赶紧将手从貂蝉身上拿开,人也跟着推开了貂蝉。 貂蝉见李牧推开了她,只当是李牧生气了,也顾不得害羞,连忙说道:“阿牧,你生气了?可是……” 李牧之所以推开貂蝉,是因为他需要调整呼吸,压下那股生理反应。 李牧听到貂蝉这么说,玩心大起,故意板着脸,说道:“嗯,我现在很生气,蝉儿,你说怎么办吧?” “阿牧,你别生气了,那,那你说怎么办?”貂蝉满脸绯红,含羞带娇的说道。 “蝉儿,就像刚才那样,不然,我会很生气的。”李牧继续板着脸说道。 “阿牧,不行的,婵儿怕,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反正不能是在这里。”貂蝉立马回道。 “那蝉儿的意思是,在屋子里就可以了?” “阿牧,那也不行的,我娘就在家里。” 看着貂蝉这般模样,李牧再也逗不下去了,一把将貂蝉揽在怀里,朗声大笑起来。 貂蝉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会儿,都是李牧在捉弄她。 顿时对着李牧又掐又打,羞恼道:“李牧,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李牧知道,貂蝉并没有真的生气,一双手开始在貂蝉的纤腰间挠痒痒。 貂蝉哪受得了,“咯咯”的笑着,求饶道:“阿牧不是大色狼,阿牧不是大坏蛋。” 李牧弯腰将貂蝉抱上赤龙,跨上马,一会儿便到了貂蝉家,杨氏自然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用过饭,李牧本想着回饮马村,貂蝉毕竟还没过门,自己住在这儿,对貂蝉和杨氏的名声不好。 杨氏劝着说,貂蝉迟早要嫁给李牧的,不碍事。最后李牧还是留下来了,杨氏母女自然是住一间屋。 这一晚,李牧想着不管怎样,他都应该向貂蝉坦诚甄宓的事。 第二天,用过早饭,李牧拉着貂蝉出了门,二人来到木芝村外的小河边。 李牧看着貂蝉,心里发虚的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蝉儿,若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貂蝉心下一惊,连忙问道:“阿牧,你做了什么事……” 李牧只好将自己在甄家的事,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说给了貂蝉听。 李牧看到貂蝉沉默不语,顿时心下一沉。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甄宓了呢,怎么说,也应该把貂蝉娶回家再说啊。 现在,李牧终于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觉了。就在李牧等的心急火燎的时候。 “阿牧,这算不得对不起蝉儿的事。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 “蝉儿知道,阿牧身负文韬武略,又生的丰神俊朗,能博得女子的欢喜,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蝉儿早在倾心倾情阿牧之前,便知道,阿牧身边不会只有蝉儿一个人。” “再说了,那位甄小姐对阿牧也是一片痴情,她对阿牧的情意,不会比蝉儿对阿牧的少。” “甄小姐是富家千金,尚且能为了阿牧,做妻做妾,都不在乎。何况蝉儿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阿牧,你答应蝉儿,不管以后娶多少女子,心里都要有蝉儿的一席位置。不然,蝉儿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貂蝉看着李牧,柔声说道。 李牧知道貂蝉心里是在乎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低下,才不得不妥协。 李牧的心里直觉得有一股深深地负罪感。 李牧试探着抱住貂蝉,神色凝重的说道:“蝉儿,对不起,最终我还是负了你。不管嫁给我的女子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蝉儿永远都是李牧的正妻。” “阿牧,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负了蝉儿呢?若是阿牧喜新厌旧,抛弃蝉儿,那才是负了蝉儿。而且,蝉儿愿意和甄小姐一同服侍阿牧。哎呀……就是便宜了你这个大色狼。”貂蝉娇声说道。 李牧见貂蝉愿意开玩笑了,心里的负罪感也减轻了一些。笑着说道:“蝉儿,你和宓儿都是我的妻子,我们应该是平等的,你们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伺候我的下人。知道吗?” 貂蝉有点茫然的问道:“做妻子的,不应该侍候丈夫吗?”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反正我们家不需要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貂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突然,李牧想到,这周边风景这么好,眼前的人儿这么美,不如拍几张照片。 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太阳能手机,递给貂蝉,笑着说道:“蝉儿,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貂蝉拿着手机打量了会,欣喜的说道:“阿牧,这面镜子怎么不是铜做的?” “蝉儿,这不是镜子,这个东西叫做手机?”李牧笑着说道。 “手机?婵儿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貂蝉诧异道。 李牧将手机开机,把摄像头打开,对着貂蝉拍了几张照片,说道:“蝉儿,快看这是谁?” “阿牧,婵儿怎么会在里边?” 貂蝉仔细端详了会照片,惊诧的说道。 李牧无法解释清楚,只好胡编道:“蝉儿,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一个宝物。来,我教你怎么用的。” 然后,李牧把怎么用手机拍照的,用手机录像的功能,全部示范给貂蝉看。 貂蝉一学就会,然后就看见貂蝉拿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李牧还特意抱着貂蝉,拍了几张合照。 …… 就这样,李牧从冀州回到木芝村之后再没回饮马村。每天除了研究枪法和兵法,就和貂蝉游山玩水,自然是一番惬意! 第三十七章 貂蝉甄宓初相见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转眼来到八月二十三。m.x23us.com 李牧想起他和赵云的约定,赵云会在八月二十三从冀州赵家村出发,然后来并州木芝村同他会合。 李牧想着,赵云最快会在八月二十五傍晚,最迟也应该会在八月二十六到达木芝村。 八月二十三这天,李牧辞别了貂蝉,回了饮马村。牛二夫妻二十多天没见到李牧,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难掩心中的热情。 李牧给牛二夫妻留了三万钱,牛二夫妻满含热泪,千恩万谢。 李牧把剩下的十一万钱准备拿回去,交给貂蝉。 当天,李牧辞别了牛二夫妻,一路疾行到将军岭。 李牧将赤龙拴在山脚下,抬步回到石室。 李牧看着久违的石室,心下想到:此去投军,远征塞外,要么名扬天下,要么马革裹尸。 李牧快步来到小石室,朝着武安君人形木架,双膝及地,三叩头。 李牧跪直身子,正色道:“武安君,学生又来叨扰您了。学生此番下山,便前往雁门投军。若学生所料不差,应该会远征塞外异族,攻打鲜卑。若武安君在天有灵,请助学生一臂之力,让学生此番远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牧说完,站起身来,又深深一拜。 李牧从人形木架上,拿下九龙盔戴在头上,拿下龙鳞锁子甲穿到身上。 李牧惊喜的发现,武安君的这身盔甲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像是量身订做的,出奇的合身。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又朝武安君人形木架,深深一拜。李牧出了石室,掩盖好洞口,下了山,骑上赤龙,朝着木芝村而去。 …… 却说,貂蝉远远的看到,李牧骑着赤龙而来,也看到了李牧身上赤色光亮的盔甲。 今天的李牧如同神将下凡,英武中透露着一股威严霸气。 终于,李牧来到貂蝉身边。 貂蝉绕着李牧打量了一圈,狡黠一笑,娇笑道:“民女貂蝉,见过李将军。” 李牧配合着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抬起头来,让本将军好好瞧瞧。” “李牧,你这个大色狼,当了将军,就开始调戏民女了。”貂蝉娇嗔道。 “哪有,我只调戏一个叫貂蝉的民女。”李牧笑着说道。 “油嘴滑舌的大坏蛋。”貂蝉娇嗔道。 就这样,李牧和貂蝉两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着回了家。 …… 八月二十五的傍晚,李牧去木芝村外等赵云,没等到。 八月二十六早上,李牧又去村口等赵云,还是没等到。 眼看着快中午了,李牧只好先回貂蝉家,心下想着,子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到现在还不来。 李牧在家等了两刻钟,杨氏就把饭做好了,三人正准备吃饭时,便听到院门外传来赵云的声音。 李牧当下起身,说了一句,子龙来了,快步出了屋门。 貂蝉和杨氏也知道,赵云是李牧的结义兄弟,自然不会把赵云当外人,二人连忙起身,跟着李牧出了屋门。 李牧到了院子一看,除了赵云,还有甄豫,甄尧,旁边还有辆马车。 李牧心下诧异,这甄家兄弟怎么会来?这马车是干什么用的? 李牧刚和赵云、甄豫、甄尧打了声招呼,准备请他们几人进屋说话。 “李牧,宓儿来看你了,宓儿好想你……” 只见,马车上一只玉手掀开帘子,一个年龄女子探出头,欣喜的喊道。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甄宓怎么来了?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貂蝉,见貂蝉瞪着自己,倒也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李牧只好硬着头皮,走出院门,把甄宓从马车上抱下来。 “宓儿,你怎么来了?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李牧惊喜的问道。 甄宓一把抱住李牧,摇摇头,泫然欲泣道:“宓儿一点都不苦,见不到你才是苦。” 李牧赶紧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不哭了,这不是见到了么?” 只见,杨氏母女走上前来。杨氏看着众人,说道:“想必,你们几位都是定国的朋友吧,快请进来坐。” 李牧拉着甄宓的手,走到杨氏母女面前,干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说道:“伯母,蝉儿,这是我义弟赵云赵子龙,这是中山无极甄家的大公子甄豫,还有三公子甄尧。我旁边的这姑娘是,甄家的五小姐甄宓。” 李牧又给赵云他们介道:“这是杨伯母,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貂蝉姑娘。” 只见,杨氏上前几步,拉着甄宓的手,笑着柔声说道:“甄小姐长得真俊俏,这一路走来,受了不少苦吧。” 甄宓霞飞双颊,柔声说道:“伯母过奖了,甄宓不辛苦。” 又见,貂蝉轻移莲步走到甄宓跟前,施了一礼,柔声说道:“貂蝉见过甄小姐。” 甄宓赶忙放开杨氏,对着貂蝉还了一礼,低着头柔声说道:“貂蝉姐姐,你折煞宓儿了,如果姐姐不介意,就叫我宓儿。” 貂蝉盈盈一笑,说道:“宓儿妹妹,那以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 甄宓见貂蝉这么说,欣喜道:“谢谢貂蝉姐姐成全。” 李牧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有吵起来。 李牧连忙把几人请进门,又和貂蝉给众人端茶递水。貂蝉、杨氏还有赵云早就习惯了。 可是,甄家人不知道李牧的这种习惯,心里觉得不舒服。 甄豫看着小妹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定国,你一个大男子,怎么能做端茶递水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颜面何在?” 李牧笑着说道:“甄大哥,这是自己家,我家乡的规矩就是夫妻共同承担家务,夫妻间相互扶持。若是以后有了仆人,这等事就不用我做了。” 只见,甄家三兄妹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甄豫沉吟道:“这规矩我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这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一种方式。” 甄宓听了甄豫这么说,神色向往的说道:“阿牧,貂蝉姐姐,等宓儿嫁过来,到时候我们三人做家务。” 话音刚落,甄宓顿时满脸绯红,直觉得双颊滚烫,心道:太羞了! 众人听了甄宓的话,笑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泪别贤妻赴征程 杨氏起身拉着貂蝉去了厨房,准备再做几个菜。顶 点 x 23 u s如今有了李牧的钱,貂蝉家的生活自然是越来越好了。 杨氏一边烧菜,一边询问这甄小姐的事,貂蝉也不隐瞒,把李牧说给她的话,又说给杨氏听。 杨氏听完,沉默了一会,说道:“秀儿,你觉得以后嫁给定国,心里委屈吗?” 貂蝉看着杨氏,神色坚定的说道:“娘亲,秀儿不委屈,阿牧他对秀儿真的很好。何况,秀儿看这甄小姐温良贤淑,以后秀儿会和甄小姐好好相处,服侍好阿牧的。” 杨氏点点头,说道:“不委屈就好,为娘看得出来,这甄小姐虽然是富家千金,但却是个温良贤淑的好女子。定国,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只有一房妻子,这妻妾争宠是大忌,秀儿要学会大度宽容。不知道,定国有没有说,秀儿和甄小姐谁做妻谁做妾?” 貂蝉脸色一红,柔声说道:“阿牧说了,不管他以后娶得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秀儿都会是正妻,甄小姐应该是平妻。” 杨氏听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定国这孩子,有情有义,秀儿没有跟错人。” 众人吃过饭,杨氏母女拉着甄宓说女人之间的私房话。 李牧、赵云和甄家兄弟出了屋,就在大桑树下喝茶聊天。 李牧才知道,原来,自从他离开之后,甄宓对他的思念越来越重,都快茶不思饭不想了。 最后甄逸夫妻决定,就让甄豫和甄尧护送甄宓前去并州木芝村,赶在李牧投军之前,见李牧一面。 正好,赵云赶到并州境内时,碰到了甄豫一行人,赵云见对方口音和自己的相像,细问之下才知道,甄家兄妹跟他一样也是去找李牧的。 赵云见马车里是未来的嫂嫂,怕路上出了意外,也不着急赶路,保护着甄家兄妹来到木芝村,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 众人知道,明日李牧和赵云就要去雁门了。自然,把时间留给李牧和貂蝉、甄宓。 李牧见貂蝉和甄宓相处融洽,还真有点亲姐妹的意思,心下也安定了。 李牧牵着两人,来到木芝村外的小河边。 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心中感慨万千,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我李牧何德何能,能让两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倾心倾情于我。想必是我十世修来的福分。” “蝉儿能遇到阿牧,能让阿牧倾心倾情,何尝不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呢。以后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蝉儿对阿牧不离不弃。”貂蝉娇声说道。 “貂蝉姐姐都把宓儿要说的话说完了。阿牧,宓儿会和貂蝉姐姐相敬相爱,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会对阿牧不离不弃。”甄宓脸色一红,柔声细语道。 “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李牧终生都不会负了蝉儿和宓儿的。” 李牧心下感动不已,将貂蝉和甄宓,揽在怀里,神色温柔,语气坚定的说道。 “阿牧,你快把你那手机拿出来,让宓儿妹妹也瞧瞧。”貂蝉娇笑着说道。 李牧笑着说好,把手机递给貂蝉。貂蝉拉着甄宓给甄宓讲解拍照功能,没一会,甄宓就学会了。 只见,两个妙龄女子,在小河边走过来走过去的拍照,玩的不亦乐乎! 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这般模样,直觉得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最后,李牧自然是抱着貂蝉和甄宓,给三人拍了几张合照。 …… 第二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下,众人吃了早饭。 只见,貂蝉和甄宓低着头,肩膀抖动着,一颗颗泪珠,“吧嗒”、“吧嗒”的掉在碗里。 李牧心下也是一片汪洋大海,直觉得喉咙发紧,眼眶灼热。 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来,强装出笑脸,说道: 月子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妻同罗帐, 几家漂流在外头。 貂蝉和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瞬间听出了李牧这首诗的弦外之音。更觉得心里对李牧的不舍,抽噎着不能说话。 李牧走过去,拉起貂蝉和甄宓,强笑的说道:“蝉儿、宓儿,我要走了,你们送送我吧。” 貂蝉和甄宓哭的不能自已,只是轻轻的点着头。 张婶一家也前来送别,一行人将李牧和赵云送出了十里地,还没想着停下来。 只见,李牧放开貂蝉和甄宓的手,朝众人抱拳施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就此留步吧!”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梨花带雨,悲痛不舍的模样,差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只见,李牧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哽着嗓子,将苏武的那首《留别妻》念了出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和甄宓猛的扑到李牧的怀里,死死的攥住李牧的衣服,哭出了声音。 李牧紧紧的抱了一会儿貂蝉和甄宓。 然后用力把两人的手从身上拉下来,说了声“珍重”。 猛的转身,跨上赤龙,大喊一声“驾”,扬鞭而去。 赵云快步走到貂蝉和甄宓年前,施了一礼,郑重的说道:“请二位嫂嫂放心,子龙定会保护好大哥,我们都会凯旋归来的。” 赵云说完,便跨上白龙,追着李牧而去。 只见,貂蝉和甄宓抱在一起,哭的是肝肠寸断,山河落泪。 杨氏和张婶毕竟是女人,她们知道,让貂蝉和甄宓哭出来,或许好受些。 直到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杨氏和张婶搀着貂蝉和甄宓回去。 却说,李牧跨上赤龙跑出了五六里地,才放慢脚步,却也不敢回头,眼角已是泪痕斑斑。 李牧看着赶过来的赵云,苦涩一笑,说道:“子龙,大哥这样子,是不是很没有英雄气概?” “子龙看到的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男子汉,一位对妻子至爱至情的大丈夫!”赵云正色道。 “谢谢子龙理解我!”李牧沉声说道。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扬鞭而去。 第三十九章 马邑城三英结义 李牧和赵云一路穿城过村,八月二十八中午来到马邑县。x23us.com 李牧告诉赵云,马邑县还有一位少年英雄。李牧将他和张辽相识的过程说给赵云。 赵云听完,心下欣喜不已,直说着赶快去找张辽,三人好一同去投军。 李牧和赵云经过一番打听,便来到了张辽家。 张辽乍一看到李牧,惊喜不已,连忙将李牧和赵云请进屋里。 三人坐定,张辽朗声笑道:“兄长,可想死文远了,我先前去饮马村托牛大哥给你带话,带到了么?” “一别数月,为兄甚是想念文远。你的话,牛大哥带到了。” 李牧笑着说道:“文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冀州常山郡真定县人,赵云赵子龙,我二人已义结金兰。” “兄长,你和子龙兄结拜,也不叫上我!” 张辽朗声说道:“子龙兄,不知道我张辽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结为异性兄弟?” “文远兄,你的事我都听大哥说了,赵云生平敬重英雄,能和文远兄结为异性兄弟,赵云求之不得。”赵云朗声回道。 …… 三人也不耽搁,设了香案,各叙年岁。李牧今年十九岁,正月生;赵云今年十八岁,三月生;张辽今年十八岁,四月生。 三人跪在香案前,齐声说道:“今有李牧、赵云、张辽三人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 礼成!李牧为大哥,赵云为二弟,张辽为三弟。 李牧、赵云、张辽都是少年英雄,身怀远志,意气相投,片刻便相谈甚欢,三人喝酒吃肉,又是一番惬意! 第二天,三人三骑出了马邑城,朝着雁门城而去。 只见,中间一人一骑,赤衣赤甲胯下赤龙马,手持破虏枪。 左边一人一骑,黑衣黑甲胯下乌骓马,手持月牙戟。 右边一人一骑,白衣银甲胯下白龙马,手持龙胆枪。 终于,在八月三十这天晌午,李牧三兄弟赶到了雁门城。 只见,城里城外是人山人海,前来投军的人,络绎不绝。或是自愿,或是被迫。 李牧三兄弟穿过重重人墙,来到登记处。 那登记官见三位少年,身材挺拔,相貌俊郎,甲胄鲜明,武器精良,又都是自备战马,便直接将三人登记到了骑兵营。 李牧三兄弟拿了骑兵腰牌,直奔骑兵营。三人又被分在同一伍,三人见营帐中的铺盖都已经铺好了,自然是省去了一些麻烦。 第二天,以伍为单位,开始点名计人。 李牧这才知道,大汉的军制,大概是: 五人为一伍,设伍长; 五伍为一什,设什长; 五什为一屯,设屯长; 五屯为一曲,设军侯一人; 五曲为一部,设校尉一人; 五部为一营,营长官一般有中郎将或临时的将军担任。 当然一个营的人数,也不是固定不变的,是随着实际需要,可以更改的。 李牧从军中得来消息,包括屯,从屯到曲再到部,这三级长官,是由朝廷的军部任命好的。 由于此次远征塞外,事关重大,朝廷拨给雁门军三分之二的老军,剩下的三分之一则由新投军的人组成。 那么,伍长和什长,则是在一屯的长官,军侯的监督下选拔出来的。 当然,如果有门路,这伍长,什长的小兵头,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 最后,经过选拔,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因为表现出色,提拔为什长。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就等着上了战场,杀敌夺城,获得军功了。 既然李牧三兄弟成了什长,自然不在一个营帐中住了。 三人道了别就去自己的营帐,也好和自己的伍长、兵士熟悉熟悉。 毕竟战场上,个人勇力虽然重要,但是团队协作更加的重要。 李牧回到营帐,便召集伍长和兵士前来列队。 李牧向他们宣布了一些军中纪律,并开口声明,他李牧会第一个做好,有人胆敢触犯军规军律,定将严惩不贷。 众人听了,面色畏惧,连连称是。 …… 这一夜,李牧躺在营帐中,想了很多。 莫名穿越、下山解惑、猎杀野猪、情定貂蝉、上山打虎、喜得赤龙、结识张辽、决定投军、结拜赵云、情定甄宓,再到三人结拜。 李牧想起了貂蝉和甄宓,心里默默说道:蝉儿,宓儿,我李牧一定会凯旋归来的,李牧终生都不会负了你们两个。 李牧在心里,默默说道:李牧,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 第二天,卯时刚过,李牧便召集伍长和士兵前来集合列队。每一伍的伍长带着他的士兵站成一列。 李牧看着面前的五列士兵,朗声说道:“今天,我给诸位正式介绍一下。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 “战场上,我们不管是一伍还是一什,那都是一个团队。是团队就应该清楚团队中每一个人。” “这样,即使我们的建制散了,只要我们认识同一建制的人,就能重新组织起我们的建制。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精气神还可以! 李牧朗声说道:“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想想你们的妻小,面对敌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众人齐声吼道:“杀!杀!杀!” 军心可用! 李牧朗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身为军人,我们就得遵守军中纪律,若是在我李牧的这一什,有人胆敢触犯军规军律,我定将严惩不贷!”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接着说道:“你们上了战场,想不想活着走下来?” 众人齐声喊道:“想!想!想!” “如果想活着走下战场,那就得锻炼身体,学好武艺。” 李牧朗声说道:“从明天开始,不管严寒酷暑,不论阴晴雨雪,卯时一到,准时在此集合。若有迟到早退着,杖二十。若因病不能来者,要在你们伍长那儿请假。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朗声说道:“各伍长带队,绕大营跑三圈。” 伍长得令,带着兵士前去跑步! 第四十章 北伐大军齐出塞 李牧刚抬脚走了几步,本想随着众人一起跑步。x23us.com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面相威严,留着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朝他走过来。 李牧见此人甲胄光亮、盔甲精良,心道,应该至少是校尉一个级别的军官。 李牧连忙上前一步,施了军礼,朗声说道:“什长李牧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本将看你对这练兵,颇有研究,可是读过兵书?或者是在哪儿当过兵?”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回禀将军,属下粗通些兵法,不曾当过兵。”李牧回道。 那中年男子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说道:“不错,能学以致用。好好干吧,有的是立功机会。” 话音刚落,便越过李牧,朝前面走了。 “属下知道了,属下恭送将军。”李牧回道。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牧听到军中鼓声响起,知道这是集合列队的意思。 李牧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士兵,赶到集合地点。 只见,上万人按部、曲、屯、什、伍为建制开始集合列队。像李牧这种级别的人,也只能站在队伍的后面。 三通鼓结束,只见指挥台上走上来一个中年将军。 李牧抬头一看,那不就是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军官么,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只见,那中年男子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喝道:“我乃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负责整个雁门驻军的募兵,练兵事宜。” 李牧心下一怔,震惊不已!皇甫嵩,东汉末年的名将啊,数次大破黄巾军,击败张梁,张梁战死,最后更是将黄巾军的领袖张角,剖棺戮尸,传首京师。 就在李牧心下思忖的时候,皇甫嵩说道:“眼下,外敌寇掠边疆,大汉岂能容忍?” “天下黎民百姓,皆是我等军人的衣食父母。我皇甫嵩不才,承蒙陛下看重,委任我为左中郎将,” “我皇甫嵩定当为陛下分忧。我意,从今日起,大军不分昼夜,严加操练,三个月后,出塞破敌!” 数万人山呼道:“杀!杀!杀!” 皇甫嵩一抬手,只见,校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李牧心道:不愧是名将啊,现在的自己还真是差的有点远。 “今日,本将在大营巡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什长,他的练兵之法颇为有用。” 皇甫嵩朗声喝道:“首先,我们雁门军就是一个团队,各部各曲之间要互相团结配合。” “其次,军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本将也要遵守军规军律,胆敢以身试法者,严惩不贷!” “最后,每一个人务必要做到,不避寒暑,不畏风雨,严加操练,这样才能有更大的机会,活着走下来。” “以上三点,大家都清楚了么?” 数万人山呼道:“是!是!是!” …… 就这样,从左中郎将皇甫嵩召集大军集合之后,数万大军不避严寒疲累,不畏阴晴雨雪,严加操练。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不知不觉中,时间走过了三个月,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十二月中旬。 李牧平时除了练兵,就和赵云、张辽探讨兵法,钻研武艺。 经过三个月的刻苦钻研,张辽的进步速度最快,毕竟他是李牧三兄弟中武功相对差一些的人。 这时候,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法已经有了雏形。 李牧自然也是有进步的,他在破虏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了乾坤无极枪法的雏形。 …… 此时的并州木芝村,已经下了好几场雪。 只见,貂蝉身着一身红色棉裙,正和杨氏做女红。 “娘亲,阿牧都走了有三个半月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貂蝉抬起头来,看着杨氏,柔声问道。 杨氏回道:“秀儿,别担心。或许,定国已经出塞了,不通音讯,也是正常。” “娘亲,张叔说他去打听消息,打听到了么?”貂蝉顿了顿,问道。 “听你张叔说,雁门城,雁门关方圆百里已经禁止行人通行了,打探不到消息。”杨氏摇了摇头,说道。 “这都十二月中旬了,天寒地冻的,不知道阿牧有没有穿暖,能不能吃饱饭。” 貂蝉看了一眼窗外,峨眉轻蹙,说道。 杨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起貂蝉的手,柔声说道:“秀儿,别担心,为娘记得啊,你爹爹那会打仗的时候,还是能吃饱饭,能穿的暖。” 貂蝉想起爹爹战死在沙场,不由得眼眶一红,哽咽道:“爹爹,如果您在天有灵,保佑好阿牧,让他平安归来。” …… 中山无极甄家! 只见,甄宓穿着一身粉色锦缎棉裙,在地上走来走去的。 甄豫头顶着雪花,刚走进大厅,还来不及喘口气。 甄宓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甄豫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打听到阿牧的音讯了么?” “小妹,我托了好多关系,从给雁门城运送粮草的一个军需官那儿得知,大军最近正在紧急筹备粮草,想必是要出塞了。至于,定国的具体消息,还没打听到。”甄豫缓了一口气,说道。 甄宓放开了甄豫,喃喃说道:“大军准备出塞了么……也不知道阿牧有没有穿暖?” “小妹,你放心吧,雁门大军的军需物资都是朝廷特供的,定国肯定穿的暖。”甄豫宽慰道。 甄宓看着外面的纷纷雪花,哽咽道:“可是……宓儿还是很担心阿牧,很想他。” …… 此时的雁门城大雪纷纷,城内弥漫着一片肃杀之气! 只见,指挥台上,皇甫嵩振臂高呼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将决定,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出塞,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万人齐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皇甫嵩的将令下达之后,各部开始迅速的准备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低沉雄浑的号角声,四万大军缓缓的开出雁门关。 大汉军队尚赤色,在遍地白雪的衬托下,四万大军如同一条赤色巨龙,蜿蜒前行。 李牧、赵云和张辽所在的那一部,属于前军,是最先开出雁门关的。 李牧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后蜿蜒曲折的大军,胸中豪情万丈。 李牧心道:此去,定当大破鲜卑!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第四十一章 清水河李牧初用兵 北伐大军,从雁门关出发,一路经过桑乾,然后驻扎于平城休整。x23us.com 李牧发现,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鲜卑人的踪迹。 第二天早上,李牧得到消息,皇甫嵩开始分兵了,他亲自率领三万人向北挺进,然后让校尉刘龙、王虎率领一万人西进云中。 李牧三兄弟跟随着刘、王二校尉开始西进。 就在李牧思索着,皇甫嵩为何分兵的时候,赵云和张辽策马而来。 赵云看着李牧沉思的样子,开口说道:“大哥,如今皇甫将军分兵两处,以子龙看,并非良策啊!” “文远,你怎么看?” 李牧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远处,沉吟道。 “二哥所言甚是,我军兵少,鲜卑兵多,分兵有害无利。”张辽神色凝重的说道。 “若我所料不差,皇甫将军此番分兵,是想让我们西进大军,进击云中的鲜卑军,以此来吸引鲜卑王庭,弹汗山附近的驻军。到时候,皇甫将军便可以直击弹汗山。此计虽妙,若是一旦失策,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的确,李牧猜到了皇甫嵩此番分兵的目的。 “若这四万人交给大哥指挥,大哥怎么用?”赵云点了点头,问道。 “大军佯装北进弹汗山,却令轻骑突袭云中,先破云中,再破弹汗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牧朗声说道。 “大哥此计甚妙!唉!可惜了。”张辽顿了顿,叹息道。 “三弟不必叹息,战场上瞬息万变,也许皇甫将军的计策能成功呢。”李牧宽慰道。 …… 刘、王的西进大军,从平城出发,一路向西,经过善无、中陵,用了三天时间才到清水河畔。 李牧见这一路上,鲜卑人的踪迹已经很明显了。但西进大军的行动却如此迟缓,行踪怕早已被鲜卑人掌握了。 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仰天长叹。 赵云和张辽见大军驻扎在清水河,便来找李牧,正好看到李牧仰天长叹的样子。 张辽连忙问道:“大哥,何故叹息?是因为西进大军行动太过迟缓么?” “刘、王二校尉不会用兵啊!清水河地势低洼,若是云中鲜卑军突袭而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若是在清水河左右两侧各伏兵两千,眼下困局也能破除。”李牧苦笑道。 “大哥,若我们去找刘、王二校尉,陈说此间利害,可有用?”赵云立马回道。 “此二人若能听我等建议,西进大军当建一功。若是不听……还是去找找吧。”李牧叹息道。 李牧三人来到刘、王二校尉的营帐时,只听得营帐中传来饮酒作乐的声音。 李牧三人向亲卫说明来意,那亲卫兵便进去通报。 李牧三人等了近半个时辰,那亲卫兵晕晕乎乎的走出来,含糊不清说,两位校尉让他们三人进去。 三人进了营帐,入眼处,刘、王二校尉东倒西歪的躺着。 李牧施了军礼,朗声说道:“什长李牧参见二位将军,李牧有重要军情前来禀报。” 那王虎早已鼾声四起,刘龙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重要军情?” 李牧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刘校尉。 刘龙酿跄着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啊,我才是西进大军的指挥官。滚出去!” 赵云、张辽看到李牧周身杀气腾腾,右手已经碰到了游龙剑,两人心下大惊,连忙拉着李牧出了营帐。 “此二人要葬送西进大军啊!刘龙匹夫,安敢如此?”李牧满脸怒气的喝道。 赵云和张辽自然是一阵劝慰。 须臾间,李牧静下心来,说道: “二弟、三弟,今夜,云中鲜卑军必来突袭。” “我三人所能动员的不过七十多人,你二人让兵士每人备两支火把,待鲜卑军袭营的时,烧毁营门。” “我三人可将鲜卑军分割成两段。记住,不用管我们军营,只需冲杀鲜卑后军即可。” 李牧交代完之后,三人便分头准备。约莫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 只见,李牧三兄弟所掌握的三什兵士,全副武装,静静地坐在营帐中。 …… 丑时刚过,突然营中火起,喊杀声不绝入耳。 只见,那鲜卑军“嗷嗷”怪叫着冲进军营,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一时间,军营中传来汉军鬼哭狼嚎的声音,惨叫声不绝入耳。 王虎在睡梦中去了地下,向阎王爷报道,死的还算安详。 刘龙单衣赤脚,刚出营帐,准备上马逃命,直觉得后劲一凉,一颗脑袋冲天而起。 却说,就在鲜卑军冲进大营,四处纵火时,李牧让兵士把点燃的火把,扔向身后的营门口,瞬间火起! “兄弟们,想要活下去,就随我冲杀,杀尽鲜卑狗贼!” 只见,身跨赤龙的李牧,看着那七十多个士兵,朗声喝道。 那七十多个兵士,早被李牧的未卜先知,惊的五体投地。眼下,听李牧这么说,自然是拼命了。 鲜卑后军见汉军营门火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 只见,从汉军营门口,冲出来三个天神般的少年,一路冲杀而来,势不可挡! 但见,两杆长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一杆长戟左右横扫!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 片刻间,李牧三人已杀透鲜卑后军,三人调转马头,又开始一路冲杀到军营门口。 那鲜卑军的领军之人,见这三位少年,无人可挡,心下大惊失色!心道:若自己的兵马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 只见,那鲜卑领军之人,大喊了一声“撤”,便率先调转马头,朝着云中方向奔去,也不管还留在营中的那些鲜卑军。 李牧见鲜卑后军撤了,转身一看,七十多个兵士,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鲜卑狗贼,杀我同袍,我们应该怎么办?”李牧朗声喝道。 “杀光他们!” 那剩下的二十多个兵士,这会儿早都杀红了眼,怒吼道。 李牧三兄弟并马前行,用手中的枪戟挑开营门口的燃烧物。 三人轻提马缰绳,三匹神驹越过营门口所剩不多的燃烧物,冲杀到军营里。 第四十二章 镇军心执掌西军 却说,汉军营中的鲜卑军,见自己一时半会儿,出不了营门口,自然是心下大急。顶 点 x 23 u s 况且,鲜卑骑兵如今陷在了军营中,自然是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 汉军刚被鲜卑军袭营的时候,确实慌不择路,后面厮杀之时,见冲进军营的鲜卑军也就六七千人,军心渐渐稳定下来。 还好,平时的训练帮了他们,汉军很快在他们的伍长、什长、屯长、军侯的带领下,开始反击。 就在营中汉军,逐渐掌握主动权的时候。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如同神兵天降,所到之处,死伤一片。 那些鲜卑军中,万中挑一的勇士,在李牧三兄弟的手下,也是走不过三合。 鲜卑军,兵败如山倒。汉军却顿时士气大振,不断地收割着鲜卑军的人头。 终于,在半个多时辰之后,营中的鲜卑军全军覆没。 …… 李牧转身看了下,那二十多个兵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李牧朗声喊道:“伍长出列!” 只见十五个伍长,只剩下四个,还都个个带伤。 李牧看着四个伍长,沉声说道:“登记阵亡兵士,战事结束后,我李牧给他们抚恤金。” 那四人应了声“是”,便下去做登记了。 “大哥,眼下我等应作何打算?” 赵云、张辽二人来到李牧跟前,看着神色凝重的李牧。赵云沉吟了会,问道。 “那两个无知匹夫呢?”李牧沉声问道。 “大哥,暂时还不知道,战场伤亡,还没有统计出来。”赵云回道。 “大哥、二哥,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打听打听。”张辽朗声说道。 …… 只见片刻之后,张辽跑过来,笑着说道:“大哥、二哥,那两个无知匹夫都死了。” 李牧点了点头,看了看赵云和张辽说道:“眼下,军心浮动,稍有不慎,恐有兵变!若是我能掌握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西进大军,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赵云和张辽对视了一眼,张辽朗声说道:“大哥,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 李牧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一名汉军军侯所在的位置走去。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来到离他们最近的军侯跟前,三人向那军侯施了军礼。 “大人,我军大营已遭鲜卑军突袭,刘龙、王虎二校尉,皆已身死!” “如今,大人在军中的职位最高,还请大人早些定夺。若是鲜卑人,去而复返,西进大军危矣!” 李牧直直的看着那军侯,朗声说道。 那军侯本是本事平常之人,哪有什么主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就在李牧三人等的心急时候,一名兵士前来报告伤亡情况。 此役,汉军伤亡五千余人;斩首鲜卑军九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匹。 李牧心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军侯胸中无策,心下焦躁,只是在地上走来走去。 李牧见状,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大人,事不宜迟,请大人下令,传令全军列队集合,重新组织军队。” 那军侯心中毫无主意,只得采纳了李牧的建议。 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合完毕。 只见汉军军容不整,士气低落。那军侯多番鼓舞士气,不得见效。 “不遵将令者,该杀!” 李牧跨步走到那军侯的身旁,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四千余名兵士,沉声喝道。 汉军兵士见李牧杀气腾腾的样子,立马噤若寒蝉,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间,只见汉军军容整齐,士气自然是提高了不少。 “我李牧,想问一问你们出塞之前的誓言是什么?” 李牧又扫视了一圈,不错,士气尚存、军心可振,随即沉声喝道。 汉军兵士高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大声点,我听不到!” 李牧气沉丹田,大声吼道。 汉军齐声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李牧点了点头,不错,士气振奋、军心可堪一用!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汉铁骨铮铮的好儿郎!此番远征塞外,西进云中,正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时候。” “不曾想,刘、王二校尉不懂兵,致使我西进大军,遭此惨败。奇耻大辱,安能不报?” 李牧看着台下的兵士,沉声喝道。 汉军山呼道:“报仇!报仇!报仇!” 李牧点点头,朗声喝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汉子民,身为军人,保家卫国,自当慷慨赴死,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小,我们西进大军,应该怎么办?”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只听得一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李牧紧握游龙剑,剑指苍穹,朗声喝道:“鲜卑狗贼,寇掠我大汉边疆,藐视我大汉天威,杀我同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只见在场的汉军,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嘶吼道:“杀尽鲜卑狗贼!报仇雪恨!” 李牧心下振奋,朗声说道:“我李牧不过是一什长,想报仇雪恨,却身单力薄。但,我李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场的各位,若想报仇雪恨的,上前一步。” “什长赵云,愿去!” “什长张辽,愿去!”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张辽二人,几个跨步走上前来,朗声喊道。 接着,李牧、赵云、张辽帐下的那十多个兵士,大吼道:“誓死追随将军!” 汉军士气,本就已被李牧鼓舞起来了,这会又看到李牧、赵云、张辽三人皆是威严不凡,心下震撼不已! 况且,汉军知道,就在之前鲜卑军袭营时,是这三人杀退了鲜卑军的后军。 须臾间,只听得汉军山呼道:“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那军侯看到这局面已经被李牧所掌握,虽心有不甘,还是说道:“杨勘,愿追随将军。” “有杨军侯相助,此番必破鲜卑。”李牧正色道。 李牧扫视了一眼汉军,朗声说道:“我李牧,并非要逞匹夫之勇,尔等若能谨遵我将令,大破鲜卑,易如反掌。” 汉军山呼道:“杀!” “传我将令,军中只带五天口粮,两刻钟后,拔营东归!”李牧朗声喝道。 汉军得令,前去准备! 第四十三章 欲破敌李牧用计 李牧的将令下达之后,汉军兵士不敢怠慢,连忙前去准备。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大哥,眼下军心可用,全军士气高涨,何不轻骑突袭云中?难道我们就要撤回雁门了么?”赵云沉吟道。 “大哥,二哥所言甚是。如今,鲜卑人得知我军兵少,定不会料到,我军会轻骑突袭云中,我军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辽连忙进言道。 “二位贤弟所言有理!但,就算军心可用,士气再高,汉军也不可能以一当百。” “如今,鲜卑早有准备,进攻恐非良策。我帅军东归,并非撤回关内。而是,诱敌深入。” 李牧放眼看向远处,正色道。 李牧见赵云和张辽沉思着不答话,神色严肃的说道: “四年前,朝廷令夏育、臧、田晏三人,各率万人,三路进发,分进合击鲜卑军,却惨败而归。” “这多少年来,汉军胜少败多,鲜卑人视我汉军为无物,心中早已轻视于我汉军。” “此番,我帅军东归,云中鲜卑军必然会衔尾追杀。正好,我可用计将云中鲜卑军精锐,一网打尽,然后再突袭云中,大事可济也!”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计策,心下沉思一番,二人皆是叹服 …… 却说,那鲜卑后军领军之人呼不归,一路狂奔到云中,不敢怠慢,当下前去面见,云中的鲜卑军大人(大人:鲜卑军头领称呼)。 原来,鲜卑的一代雄主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之后,向南劫掠大汉边境,北面抗拒丁零,东面击退夫余,西面进击乌孙,完全占领了匈奴原先的全部地盘。 檀石槐将自己管辖的地区分为三部:从右北平以东,直至辽东,连接夫余、貊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 从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 从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乌孙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 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这云中鲜卑军属于西部鲜卑,云中鲜卑军的头领是浦头和扶罗韩,这二人皆是檀石槐的后人。 呼不归见了浦头和扶罗韩,将清水河袭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二人听。 “没用的东西,一万多人,偷袭汉军,还能惨败而归,留你有何用。来人,将这废物拖下去砍了。” 只见,浦头跨步上前,一脚踹倒呼不归,怒喊道。 扶罗韩连忙起身,拉住浦头,说道:“大哥,我鲜卑军已经是损兵折将了,再杀呼不归,无济于事。不如留着他,让他戴罪立功!” 浦头怒气未消,对着呼不归又是几脚,吼道:“这多少年来,我鲜卑何曾遭过如此惨败,我鲜卑勇士的血,不能白流。” “即刻传令各部,天明之后,杀向清水河,不杀光汉军,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大哥,我与你同去。云中鲜卑军,有精锐两万余人,定叫汉军有来无回。” “若是击败这股汉军,我等便乘势南下,劫掠汉境,也好补充补充我军粮草。” 扶罗韩附和道。 浦头点点头,说道:“好,你我兄弟二人,就带两万余鲜卑勇士,一路追杀汉军。若是再能劫掠一番汉境,抢几个汉家女娃子,那真是妙啊!” 浦头说完便淫笑起来,扶罗韩跟着笑起来。 浦头转身一把提起呼不归,恶狠狠的说道:“今天就留你一条狗命,守好云中大帐,若再有什么差池,我砍死你!” 呼不归连忙颤声应允。 天明之后,浦头和扶罗韩带了两万余鲜卑精锐,一路杀向清水河。 …… 再说,李牧的将令传下之后,不到两刻钟,汉军集结完毕。 “大军东归!” 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眼汉军,破虏枪向前一指,喝道。 李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赵云断后,张辽在队伍的中间,往来巡视。 李牧心中早有计策,大军快速撤离清水河,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东归。 李牧传下将令,大军每行进二十里地,就简单的安营扎寨,休息两刻钟之后,也不管帐篷粮草之类的,又向东行进。 就这样,西进大军两天之内,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七八座空营盘。 直到两天后的黄昏,李牧再次传令下去,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终于,赵云和张辽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起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神色复杂,笑着说道:“二弟、三弟,你二人对大哥的此番做法,可有疑虑?不妨说来听听。” “大哥,我和三弟心中确有疑虑。既然大哥是诱敌深入,为何一路行军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还将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 赵云和张辽对视一眼,赵云沉吟道。 “二位贤弟莫急,我把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不过是示之以弱,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蝇头小利,到时候会千倍万倍的拿回来。” “据探马来报,鲜卑军两万余人已尾随而来。今日乃月末之日,今夜必然是风高月黑。” “鲜卑军自然不敢贸然前来,必定会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那座大营休整。” “我已命人在那营盘中,准备好了火油等易燃物。今夜,我要让鲜卑军葬身火海,全军覆没。” 李牧一一解释道。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当下心中疑虑尽除,对李牧更是深深地折服。 …… 却说,浦头和扶罗韩带着两万余鲜卑军,一路杀奔到清水河,却发现,清水河的汉军大营早已人去营空。 浦头巡视了一番汉军大营,然后狂笑道:“汉军,胆小如鼠,这会只顾着逃命去了。” “大哥所言不虚,这汉军怕是吓破了胆,这么多粮草都顾不得了。”扶罗韩笑着说道。 浦头和扶罗韩又是相视大笑。 浦头挥了挥马鞭,大声喊道: “鲜卑勇士们,不要顾着你们手上的那点钱财,汉军鼠辈已经吓破了胆。” “我们只需奋力追击,等杀光了这股汉军,我带你们南下,到时候,汉人的钱财女人都是你们的。” 浦头话音刚落,只见,两万余鲜卑军,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怪叫声。 第四十四章 夜袭营尽屠鲜卑 就这样,浦头和扶罗韩一路衔尾追杀。 一路上,只见汉军的营盘扎的简单粗糙,大营中的灶也不断的减少,想必是汉军出现了逃兵。 粮草军械遍地都是,甚至连汉军的军旗帅旗都扔在了路上。 至此,浦头和扶罗韩心中再无疑虑。 两天后,浦头和扶罗韩来到李牧给他们精心准备的那座营盘。 浦头扫视了一眼大营,大笑着说道:“汉军鼠辈,吓破了胆啊!” “大哥,这不是很正常吗?大哥为何发笑?”扶罗韩笑道。 “你看啊,这座大营中汉军留下的粮草最多,一定是汉军发现了我们一路追杀他们,想着轻装简行,赶紧逃命。”浦头笑道。 “还是大哥厉害,我们何不追上汉军,将他们杀干净?”扶罗韩笑道。 浦头又是一阵大笑,道:“今天月末,夜色太黑,不便追杀。今夜让我们鲜卑勇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明天一鼓作气,追上这股汉军,将其歼灭!” 浦头一声令下,鲜卑军开始埋锅造饭,整个鲜卑军营中传来喝酒作乐的声音,直到丑时才结束 …… 却说,李牧看着丑时已过,立刻击鼓升帐。 汉军列队集结完毕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来到点将台。 李牧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将士们,你们想不想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山呼道:“报仇雪恨!” 李牧点点头,朗声说道:“将士们,鲜卑狗贼,就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地方。我们是继续逃下去?还是反身杀向鲜卑狗贼?”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李牧拔出游龙剑,剑指苍天,喝道:“破敌就在今夜,随我杀尽鲜卑狗贼,扬我大汉天威,为我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嘶吼道:“杀!杀!杀!” “赵云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左营杀入,纵火烧营。”李牧朗声说道。 “末将得令!” “张辽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右营杀入,纵火烧营。”李牧朗声说道。 “末将得令!” 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说道:“本将亲帅剩余人马,从前营杀入!” 李牧顿了顿,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众将士听令,此番袭营,只为杀尽鲜卑狗贼。诸位,我有三道将令: 敢有令行不前者,斩! 敢有擅自离岗者,斩! 敢有擅取财物者,斩!” 汉军山呼道:“谨遵将令!” …… 李牧、赵云、张辽三路人马皆是口衔枚,马裹蹄。约莫三刻钟,三路人马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 李牧令兵士撬开营门,只见,鲜卑军营中一片寂静,巡逻兵士也是烤火取暖。 李牧大喊一声“杀”,便一马当先,冲进大营。 李牧身后的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赵云和张辽的两支人马见鲜卑军营中火起,从左右两处营门冲杀进来。 顷刻间,鲜卑军营中,火光冲天,如同白昼,营中传来鲜卑军的鬼哭狼嚎声。 绝大多数鲜卑军,喝的酩酊大醉,早已卸甲沉睡,自然在沉睡中死去。 却说,浦头和扶罗韩,两人在中军大帐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知道,汉军袭营了。 二人心惊胆颤,眼下顾不得其他,单衣赤脚,慌忙出了大帐。 二人在地上随便拿起件兵器,又从鲜卑士兵手中夺下两匹马,一左一右,朝着左营和右营逃命去了。 却说,浦头伏在马背上,跑了没几步,便看到一白衣银甲的汉军少年,持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那少年所到之处,死伤一片。 浦头心下惊颤,刚想调转马头,只见那银甲少年,目不斜视,一路朝着他冲杀过来。 浦头见逃无可逃,坐直身子,大喊道:“来将通名,我浦头不杀无名之辈。”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赵云话音刚落,只见一颗人头挂在龙胆枪枪尖上。 再说,扶罗韩朝右营一路奔去,一路上都是鲜卑军的尸体。扶罗韩胆战心惊,只顾着往右营门口冲去。 眼看着就要到营门口了,突然觉得喉咙处一甜,低头看时,只见一根箭从咽喉处露出来。 扶罗韩来不及说句话,晃了晃,从马身上倒下去。 只见,扶罗韩身后一百步左右的地方,张辽收起弓,转身持戟而去。 …… 终于,等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在中军大帐会合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只见三人浑身是血,甚是吓人。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朗声笑道:“二位贤弟,我们赢了,鲜卑狗贼已经全部被我们杀尽了。” 赵云和张辽心下大喜,齐声说道:“大哥英明!”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知道二位贤弟,有没有抓到鲜卑军的头领?” “大哥,我杀死了一个叫浦头的,我看他虽然只穿着单衣,但衣服材质良好,想必是个军官。”赵云笑道。 李牧抚掌大笑道:“子龙,你可立了一大功,据我所知,这浦头就是云中鲜卑军的头领。” 赵云心下欣喜不已。 “大哥、二哥,我一箭射死了一个军官,他叫扶罗韩,已经被鲜卑士兵确认了。”张辽朗声笑道。 “如今,云中鲜卑军的两个头领都死了,云中定矣!”李牧朗声笑道。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说道:“二位贤弟,即刻传令下去,统计我军伤亡人数和粮草军械情况。三个时辰后,大军奔袭云中!” 赵云和张辽欣然领命,约莫半个时辰,李牧便知道,此役汉军伤亡近千人,也就说眼下可用之兵只有三千余人。 至于,粮草军械,因为大火,虽有损失,但是收获颇丰,光鲜卑军能用的战马就有一万三千余匹。 李牧又让赵云和张辽从三千多汉军中挑选出三千人。 李牧把剩下的几百人交给杨勘,让杨勘把这一路上丢弃的粮草军械,先运送回雁门关,顺便再让杨勘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左中郎将皇甫嵩。 三个时辰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带了三千人,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 汉军皆是一人双马,向着云中奔袭而去。 第四十五章 疾行军奔袭云中 却说,李牧三兄弟率领三千汉军,一路马不停蹄,在当日黄昏,便赶到了清水河,西进汉军当晚就驻扎在清水河大营。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第二天寅时,汉军饱食之后,李牧令西进汉军换上鲜卑军的衣服。 大军渡过清水河,沿着西北方向行军。当天中午,西进大军到达了黑城。李牧令汉军就地埋锅造饭,不必安营扎寨。 李牧知道,这黑城距离云中鲜卑军的腹地,不过八十里地,大军奇袭的话,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可到达。 李牧又传下将令,大军休整到今夜子时,明日丑时,奇袭云中。 …… 李牧看着赵云、张辽,神色严肃的说道: “二弟、三弟,云中鲜卑军的头领浦头和扶罗韩尽皆丧命,云中精锐已然全军覆没。” “如今,云中腹地的鲜卑军,不过万人,战斗力自然参差不齐,不足惧也!” “云中腹地肯定存放了大量的粮草、军械,这里应该是鲜卑人在云中的聚集地,自然妇孺小孩不会少。你二人觉得怎么处理这些?” “大哥,以子龙看,我西进大军只杀鲜卑军,那些运不走的粮草军械烧毁即可。至于妇孺小孩,可让其自生自灭!” 赵云沉思了一会,沉声说道。 “二哥所言甚是。眼下,我西进大军只有三千人,若是此番突袭成功,我们还得挥师东进,与皇甫将军合兵一处,进击弹汗山。”张辽朗声回道。 “鲜卑军尽屠!粮草军械尽毁!至于妇孺老弱,妇孺留下,余者尽屠!” 李牧点了点头,面色一沉,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赵云和张辽脸色大变! 赵云上前一步,连忙说道:“大哥,此等做法太过残忍,我大汉乃礼仪之邦,安能做出这等事!” “此乃取恶毁己之道,请大哥三思!” 张辽神色凝重的说道。 “二位贤弟所言有理!大汉乃礼仪之邦,鲜卑呢?他们是怎么对待汉家老弱的?他们是怎么对待汉家女子的?” 李牧沉声说道。 赵云、张辽默然不语! “子龙、文远,如果今天放过这些小孩,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呢?” “他们一样会成长为鲜卑军人,然后将手中的马刀挥向大汉的子民。” “若他们是大汉子民,我李牧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 李牧沉声说道。 李牧见赵云、张辽还是沉默不语,说道:“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李牧但求问心无愧!这个恶名由我李牧一人背负。” “大哥,我等三人乃结义兄弟,这恶名子龙愿意背。” “大哥,这恶名文远愿意背。” 赵云、张辽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二人皆是忠肝义胆之人,做出此等有失颜面的事,确实难为你二人了。” 李牧叹了一口气,说道。 “兄弟自当同心同德。” 赵云、张辽齐声说道。 …… 却说,呼不归见浦头和扶罗韩已经走了有两天,见没有消息传来,心下也是惊疑不定。 只得派出探马,沿着云中到清水河方向打探,可是未见探马回报。呼不归只得加强戒备,就等着浦头和扶罗韩归来。 西进大军休整了一夜,卯时刚过,李牧击鼓升帐。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结完毕。 “此番奔袭云中,成败在此一举,若能击败云中鲜卑军,所获财物,可尽皆赏赐于尔等。” 李牧看着三千汉军,朗声说道。 三千汉军听了,自然是欢呼雀跃。 “先破云中鲜卑军,再取财物,违令者,斩!淫辱鲜卑妇女者,斩!” 李牧沉声喝道。 三千汉军山呼道:“谨遵将令!” 随后,三千汉军从黑城出发! 一路上,西进大军倒是碰到了几批游骑,那游骑见三千汉军都是鲜卑军服饰,自然不会猜疑。 三千汉军来到云中鲜卑军驻地时,只见一个千户走上前来,询问汉军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只有这点人。 李牧拿出浦头、扶罗韩的信物,诈称奉了浦头和扶罗韩的命令,回来防守云中的。 李牧还告诉那千户,浦头和扶罗韩已经消灭了那股汉军,正在南下劫掠的路上。 那千户听了,不疑有他,便将三千汉军放入大营。 三千汉军刚进大营,李牧便一枪刺死那千户。 “兄弟们,随我杀尽鲜卑狗贼!” 李牧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朝着鲜卑军中军大帐杀去。 赵云和张辽自然是不甘落后,双马齐出,逢人便杀。 三千汉军在李牧话音刚落时,开始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顷刻间,鲜卑军大营火光冲天,鲜卑军鬼哭狼嚎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火借风势,大火从鲜卑军军营又一路烧到鲜卑人普通民众的帐篷。 须臾间,只听见一阵又一阵妇孺小孩的嚎哭声、尖叫声。 却说,最近几天,呼不归的警惕性很高,每晚都会巡逻几次。 可是就在两刻钟前,游骑来报,说有三千鲜卑军,回军防守云中大营。 甚至,那游骑还拿出了浦头和扶罗韩的信物。当然,游骑和呼不归不知道这些信物是李牧给的。 呼不归听了游骑的报告,自然是放心下来,心想着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此时,呼不归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外面喊声四起,人影浮动,心下明白过来,汉军劫营了。 呼不归顾不得其他,单衣赤脚着出了营帐。入眼处,火光四起,鲜卑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呼不归见大势已去,连忙找了匹马,慌不择路的逃命。可是,才跑了十几步,就看见一个赤衣赤甲的少年将军冲杀过来。 还不等呼不归调转马头,只见李牧的破虏枪尖上,一颗人头挂着。 …… 一个时辰后,三千汉军尽数歼灭一万鲜卑军。 李牧传令赵云、张辽,各率五百兵士,四处驱赶那些鲜卑妇孺老弱。 半个时辰未到,只见六万余妇孺老小,哀嚎着、尖叫着来到军营。 李牧心中早有决策,立刻下令将三万八千余鲜卑老小,尽皆处死。 一时间,鲜卑军营中,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李牧背过身子,仰头看天,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对不起,要怪就怪你们错生在这个时代! 第四十六章 定云中挥师东进 李牧知道,从今以后,那个后世来的李牧将慢慢的消失。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或许那个后世来的李牧,也只有在对待貂蝉、甄宓、赵云、张辽这些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一个不一样的李牧。 或曰屠夫!或曰英雄! …… 处理完俘虏后,李牧得到报告。此役,汉军阵亡五百余人,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兵,只剩下两千四百余人了。 李牧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曹松的那首《己亥岁》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牧得知,从云中鲜卑军和云中鲜卑民众手里收缴了马匹四万,牛羊三十万头,粮草军械不计其数,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李牧从金银财宝中挑了几样,准备给貂蝉、甄宓、杨氏、张婶一家、牛二一家。 剩下的财宝,李牧让汉军自行挑选,汉军自然是欢呼雀跃。 李牧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留下两个屯长,四百余汉军,让他们监督着那两万余鲜卑妇孺,将这些马匹、牛羊、粮草军械、金银财宝运回雁门关。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直到运完为止。 李牧给这些鲜卑妇孺承诺,若是她们能完成任务,自然会给他们分得一些牛羊、粮草、金银财宝 那些鲜卑妇孺,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些鲜卑妇孺心里明白,不管是汉军还是鲜卑军,谁厉害,谁就是他们的主人,她们只是被驱使的奴隶! 处理完所有的事,李牧令大军就地休整一天。第二天卯时,李牧帅领两千汉军东进,准备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会合。 …… 却说,皇甫嵩在平城分兵之后,亲帅三万汉军,一路向北挺进。 在距离柳城三十里地的时候,探马来报,柳城驻扎着大约三千鲜卑军。皇甫嵩令探马再探。 随后,皇甫嵩令大军放缓行军速度,又派出几路探马,分别从北伐大军的四面八方出发,探知方圆百里的消息。 皇甫嵩见鲜卑军已经占据了柳城,传令大军在距离柳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皇甫嵩见天色已晚,此时不便攻城,便传令下去,埋锅造饭,明日卯时出发,攻打柳城。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监视鲜卑军的探马来报,驻扎在柳城的三千鲜卑军,已经尽数撤出了柳城。 皇甫嵩恐鲜卑军有诈,便传令探马继续探知鲜卑军的消息。 第二天,皇甫嵩留下两千汉军驻守柳城,自己帅领剩下的两万八千汉军继续北进。 当天黄昏,北伐大军驻扎于黑山,据探马来报,黑山周边五十里未见有鲜卑军的踪迹。 皇甫嵩看着地图,不禁沉思到,这黑山距离弹汗山一百八十里,怎么会不见鲜卑军的踪迹? 难道鲜卑军是在收缩战力,等着他前去弹汗山决战。 天明之后,皇甫嵩拔营北进,大军向北推进了五十里,在傍晚时分来到尚义。皇甫嵩见尚义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又有水源,便叫大军安营扎寨。 皇甫嵩想着,如今西进大军尚无消息传来,若是自己贸然前进,中了鲜卑军的埋伏,那北伐大军将毁于一旦。 皇甫嵩在尚义驻扎了两天,等来了西进大军的消息。 皇甫嵩听探马来报,说西进大军驻扎在清水河,连忙叫人铺开地图。皇甫嵩仔细查看西进大军的行军路线。 突然,皇甫嵩一拳砸在几案上,恨声说道:“刘龙、王虎,无知匹夫,我西进大军休矣!北伐休矣!” 众校尉齐声问道:“皇甫将军,西进大军可出了什么差错?” “清水河地势低洼,易攻难守,距离云中不过百余里,若是云中鲜卑军袭营,西进大军必将全军覆没。西进大军若是败了,就无法吸引鲜卑王庭弹汗山附近的驻军。我北伐大军也会孤掌难鸣。” 皇甫嵩看着手中的地图,双拳紧握,恨声说道。 “皇甫将军,也许鲜卑军压根想不到袭营,西进大军还是安全的。”其中一个校尉宽慰道。 “为今之计,北伐大军暂且在尚义休整,静待西进大军的消息吧。” 皇甫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即日起,皇甫嵩一面派人打探西进大军的消息,一面向四周打探鲜卑军的消息。 终于在三天后,皇甫嵩得到了一个不幸中也算万幸的消息,什长李牧力挽狂澜,击败了前来袭营的云中鲜卑军,汉军以伤亡五千余人的代价,歼灭了九千余鲜卑军。 皇甫嵩心下大喜,当即决定,明日大军开拔,进逼弹汗山。 第二天,皇甫嵩率领大军离开尚义,北进弹汗山。 皇甫嵩想着,既然西进大军取得了胜利,那么檀石槐一定会派弹汗山附近的驻军,前去增援云中。 在皇甫嵩的心中,西进大军不过是一颗棋子,他的北伐大军才是此番出塞远征的主力。 可是令皇甫嵩千算万算想不到的是,檀石槐此时重病缠身,鲜卑王庭弹汗山的实际掌握权,在檀石槐的儿子和连手里。 而和连素来和浦头、扶罗韩不和。别说是云中鲜卑军战败,就算是云中鲜卑军全军覆没,和连也不会派出一兵一卒,前去相救。 就在皇甫嵩的北伐大军行进到大清沟的时候,鲜卑大军已经在大清沟等着他。 就这样,在大清沟这片开阔的山谷地带,汉军和鲜卑军扎下大营。两军相距二十里。 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两军你来我往,互有胜负,相持不下。 …… 却说,李牧帅领两千汉军开始东进,东进汉军一路经过土城、凉城、大榆、乌兰,在第五天的时候来到杨山。 这一路上,东进汉军只遇到了几股小规模的鲜卑军,这些鲜卑军看到汉军,就远远的逃走了。 李牧在从云中出发的时候,就派了斥候,前去打探皇甫嵩大军的所在位置。 李牧知道,这杨山距离弹汗山不足百里,自己贸然前进,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牧巡查一番,发现杨山也是个易守难攻,而且有水源的地方,当即就让士兵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第四十七章 大清沟奇袭鲜卑 杨山,西进大军中军大帐! 李牧的中军大帐中,李牧、赵云、张辽三人边吃边聊。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二弟、三弟,如今我军仅有两千人,眼下皇甫将军的确切位置也不知道,不知道你二人可有何良策,可以让我出塞大军,击败鲜卑军?” 李牧停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大哥,眼下皇甫将军的具体位置,我们不得而知。鲜卑王庭又设在弹汗山上。此番,想要突袭弹汗山,恐怕不是易事。” 张辽点了点头,沉吟道。 “三弟所言甚是,眼下,弹汗山鲜卑军主力、皇甫将军的北进大军,我等皆尚未可知,此时不宜轻兵冒进!” 赵云剑眉紧锁,沉声说道。 “既如此,西进大军暂驻杨山!”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 第二天中午时,前去打探皇甫嵩消息的斥候回来了。 李牧才知道,原来皇甫将军的北伐大军,已经推进到了大清沟一线,眼下,正和鲜卑军对峙于大清沟。 皇甫嵩令李牧星夜驰援大清沟,军中举火为号,相机歼灭驻守在大清沟的鲜卑军。 李牧不敢怠慢,取来地图一看。杨山距离大清沟要一百多里地,如果全军全力行进,一天就可以到达大清沟。 但问题是,西进大军的行踪已经暴露,自己这么明火执仗的冲过去,不但无济于事,而且还有可能被鲜卑军将计就计。 最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西进大军,昼伏夜出。 …… 两日后的亥时,李牧帅领的两千汉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大清沟鲜卑驻军的背后。 李牧将军队隐藏在,距离大清沟鲜卑驻军,二十里的山坳里。 李牧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不许生火点烟,丑时一到,奇袭大清沟鲜卑驻军。 由于这次西进大军的驻地,距离大清沟鲜卑驻军太近,李牧怕暴露西进大军的行踪,也不好动静太大的做战前动员。 李牧传令下去,若此次突袭鲜卑军能取得成功,西进大军所获财物,可尽皆拿走。 西进大军跟着李牧,从清水河反击鲜卑军,到善无附近夜袭鲜卑军,再到奔袭云中鲜卑军,都得到了好处。 此刻,听了李牧的这番将令,自然是跃跃欲试,磨刀霍霍。 丑时一到,西进大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接近大清沟鲜卑军驻地。 大清沟鲜卑军,见对面的汉军最近几天都没有动静,防备自然而然的松懈下来。 他们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一支汉军从他们背后杀来。 西进大军撬开鲜卑军的后营营门! “建功立业正在此时,随我杀尽鲜卑狗贼。” 李牧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杀进鲜卑军营。 赵云、张辽二人护于李牧身侧,挥兵掩杀! 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顷刻间,鲜卑军军营中火光冲天,四处传来鲜卑军的鬼哭狼嚎声。 李牧知道,大清沟鲜卑军有三万人左右,而他只有两千人,自然是不能硬碰硬。 李牧传令汉军,烧毁粮草、军械、帐篷,制造混乱即可! 与此同时,皇甫嵩见鲜卑军后营火起,知是李牧突袭得手,传令大军全速前进,攻打鲜卑军大营。 刚开始,鲜卑军慌乱不已,损失了一些兵马,随后发现,这股汉军人数不多,只是在营中四处纵火,制造混乱。 鲜卑军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反击李牧的西进大军。 就在李牧的西进大军,正和鲜卑军战况焦灼、凶险万分时!正当鲜卑军准备包围李牧的西进大军时! 皇甫嵩的北进大军突破了鲜卑军前营,正往中军大帐杀去 只见,鲜卑军前营火起,喊杀声震天。 “兄弟们,大汉的援军到了。杀尽鲜卑狗贼,报仇雪恨。” 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又看着身后的汉军,大喊道。 汉军士气大振,奋力冲杀。 鲜卑军的领军之人,见军营四处火起,汉军越杀越多,自知大势已去,只得组织鲜卑军突围。 鲜卑军突围的方向自然是后营,一来是从后营突围成功,可以直接逃奔到弹汗山。二来后营汉军的数量少一些。 李牧见鲜卑军做出困兽之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传令汉军让道。 李牧和随后赶来的皇甫嵩,率军衔尾追杀,一直追杀了五十余里,才喝止汉军。 随后,皇甫嵩和李牧合兵一处,返回大清沟的鲜卑军大营。 …… 大清沟鲜卑军大营! 皇甫嵩一面命人统计汉军伤亡,缴获的战利品情况,一面派出斥候,打探弹汗山方向鲜卑军的动向。 半个时辰之后,皇甫嵩便知道了汉军伤亡情况、缴获的粮草军械情况。 皇甫嵩看着手上的数据,沉思了一会,命人传唤李牧到中军大帐来。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正讨论着汉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听说皇甫嵩传他到中军大帐。 李牧不敢怠慢,随着传令兵,往中军大帐走去。 “什长李牧,参见皇甫将军。” 李牧来到中军大帐,见皇甫嵩眉头紧锁,面色忧虑,施了军礼,朗声说道。 “什长?这个职位恐怕现在不适合你。” 皇甫嵩看了看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李牧愚钝,还请皇甫将军明示。” 李牧见皇甫嵩的话并没有说明,朗声回道。 “看不出来,我北伐大军中竟然藏着一个将才!” “清水河大营,临危不惧,力挽狂澜,歼敌九千余!” “善无附近,再用计,全歼鲜卑精锐两万余!” “长途奔袭云中,再歼敌一万,缴获钱粮、马匹、牛羊可谓是不计其数。” “半个多月,帅五千偏师,歼灭强敌四万余。虽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皇甫嵩自叹不如!” 皇甫嵩看着李牧,一脸肃穆的说道。 李牧忙施了一礼,正色道: “皇甫将军谬赞了,李牧能有此功劳,全赖将士同心,鲜卑自负。” “侥幸而已,怎敢与古之名将相提并论!” “皇甫将军身为我大汉左中郎将,乃我大汉军人之楷模,更是我大汉军中之柱石。” “李牧乃乡野莽夫,只敢仰望将军。” 李牧话音未落,皇甫嵩已陷入沉思! 第四十八章 破弹汗山李牧用计 皇甫嵩心道:此人年纪虽轻,不骄不躁,居功不自傲,官场之事,颇有研究,非池中物! 随即,皇甫嵩叹息道:“若我大汉军中,多一些像阁下这样的将才,大汉边疆也不至于此!” “皇甫将军不必忧虑,大汉乃泱泱大国,后辈俊才不计其数,他日,定能扫平异族,卫我大汉江山社稷。x23us.com” 李牧朗声回道。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若真有那一天,那真的是大汉江山社稷之福,大汉黎民百姓之福。” “皇甫将军,不知大清沟一战,我军伤亡如何?”李牧点了点头,问道。 皇甫嵩朗声笑道:“我军阵亡四千余人,斩首鲜卑一万七千余级,缴获粮草军械不计其数。可谓是大获全胜!” “皇甫将军,可喜可贺啊。不知,我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李牧亦是笑着说道。 “鲜卑军虽是大败,但鲜卑弹汗山王庭,可用之兵,怕不下四万人。再要进击弹汗山,怕是胜算不大。” 皇甫嵩沉声说道。 李牧正色道:“皇甫将军,属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皇甫嵩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西进大军从平城出发,清水河破敌,云中再破敌,都未见鲜卑弹汗山援兵。” “若属下所料不差,眼下,鲜卑军头领应该不是檀石槐了,怕是另有其人。” “檀石槐此人,颇会用兵,不会看着我西进大军击败云中鲜卑军,而无动于衷。” “皇甫将军,我军可全军进逼弹汗山,此乃反客为主之计。再用骄兵之计,弹汗山之兵不足为惧。” “此计可行!明日尽起北伐大军,直逼弹汗山。” 皇甫嵩沉思片刻,朗声说道。 …… 第二天,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结完毕。 皇甫嵩阔步走上点将台,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 “四万大军出塞,已有二十余日。我北伐大军,虽有伤亡,但鲜卑军的伤亡更加惨重。” “西进大军一万人,眼下不足两千。西进大军的领军之人刘龙、王虎皆已战死,此二人死有余辜。” “若非他二人无知愚蠢,西进大军不会有此等损失。” “可天不亡我西进大军,什长李牧力挽狂澜,临危受命,半个月击败云中鲜卑军四万余人,缴获钱粮马匹不计其数。” “本将决定,任命李牧为破虏校尉,待扫平弹汗山鲜卑军,班师回朝以后,我皇甫嵩定当上奏陛下,再行封赏!” 汉军山呼道:“威武!威武!威武!” 皇甫嵩喝道:“将士们,你们可还记得,我们出塞的誓言!” 汉军山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 “好!你们都是大汉的好儿郎。鲜卑人藐视我大汉天威,寇掠我大汉边疆。” “他们现在就在弹汗山上。将士们,我北伐大军是进,还是退?”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将士们,弹汗山之战,关系到我北伐大军的生死存亡,也是我出塞大军的最后一战。” “若胜,封官进爵,钱财赏赐;若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皇甫嵩沉声说道。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大军开拔,兵进弹汗山。” 皇甫嵩点了点头,拔出腰间宝剑,剑指苍天,朗声喝道。 …… 北伐汉军从大清沟出发,一路上再没遇到鲜卑军。 直到距离弹汗山二十里,皇甫嵩下令,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皇甫嵩将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找来,商议破敌之策。 “皇甫将军,今日且先休整一天,明日可让军侯赵云、张辽出战,三天之内只许败不许胜!” “第四天的时候,可将鲜卑军引到弹汗山东南三十里的杀狼谷,用火攻之计,定可大破鲜卑军。” “可在弹汗山西南二十里的山坳,埋伏三千汉军,三千汉军皆身穿鲜卑军军服。等杀狼谷火起,三千汉军杀上弹汗山,大事必成也!” 李牧看着皇甫嵩三人,朗声说道。 皇甫嵩、赵云、张辽三人沉思片刻,直言李牧的计策可行,大军可依计行事。 …… 却说,那大清沟的鲜卑领军之人,夫耶罗一路狂奔到弹汗山,见了和连,倒头就跪,声泪俱下的说着,汉军如何强大,他该死之类的。 和连本是无才无德之人,还贪财好色,任人唯亲,排挤异己,自然而然的鲜卑东中西三部都不支持他。 和连听了夫耶罗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怀里的鲜卑美人儿。 随手拿起马刀,冲到夫耶罗跟前就是几刀。 和连还不解气,传令下去,将夫耶罗的孩子尽皆处死,将夫耶罗的妻妾全部押到他的大帐。 左右之人见和连如此暴怒,只得跪地求饶,他们怕和连在气头上,连他们都结果了。 和连正想亲率鲜卑大军,杀下山去,杀到大清沟和汉军决一死战。 却有探马来报,说是大清沟的汉军正在进逼弹汗山王庭的路上。 和连听了兴奋不已,就等着汉军前来送死。 第二天,赵云、张辽二人率领三千汉军杀奔到弹汗山山脚。 和连听到汉军来攻山,当下兴奋不已,带了两万人冲下山来。 赵云、张辽二人见了,掉头就走,汉军自然是丢盔弃甲。和连愤怒加身,率军狂追,奈何就是追不上。 赵云和张辽看着和连,让会鲜卑语的将士,扯着嗓子辱骂和连。 和连气的七窍生烟,又奋起直追,一直追到汉军大营前。 汉军早有准备,弓箭手一顿乱箭伺候,和连丢下一两千具尸体,心有不甘的撤军回弹汗山。 一连三天,赵云和张辽前去挑衅和连,和连追到汉军大营,和连丢下一两千鲜卑军尸体,和连心有不甘的回弹汗山。 和连被如此折磨了三天,他快要疯了,他好想杀汉军啊! 左右之人敢进言者,要么被毒打一顿,要么丢了性命。 第四天,汉军又来了! 和连受不了了,尽起三万五千鲜卑精锐,只留下五千老弱守着弹汗山。 和连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先杀光山下的汉军,再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汉军大营,杀光汉军。 第四十九章 汉旗飞扬弹汗山 却说,第四天的时候,张辽又来挑衅和连! 和连怒火中烧,也不搭话,扬起马鞭,摧动军锋,追着汉军跑。顶 点 x 23 u s 可是,这些汉军就是跟鲜卑军,保持着两箭的距离。 和连一路追了三十余里。突然发现,今天汉军逃跑的路线,跟前三天的不一样。 和连看了看四周,顿觉不妙,大惊失色! 只见,此时的三万五千鲜卑军,早已全部冲进了杀狼谷。 和连叫苦不迭,赶忙传令撤军! …… 就在和连准备撤军的时候,只见铺天盖地的火箭射向鲜卑军,山谷两侧的山坡上,不计其数的火球滚落下来。 和连知道,他完了!鲜卑军彻底完了! 和连知道,山谷两侧,鲜卑军是爬不上去了,只能向山谷的两侧谷口突围。 屋漏偏逢连夜雨! 早在鲜卑军,进入杀狼谷的时候,赵云率领八千兵士,将谷口用大车、木桩塞的严严实实。 除非,鲜卑军飞出来! 鲜卑后军,几番冲杀赵云防守的谷口,都无济于事。 鲜卑前军,奋力冲向另一侧谷口,可是等待他们的是数丈深的陷阱。 原来,在张辽经过谷口以后,汉军就将陷阱上的木板抽掉。 可怜三万五千鲜卑军,在三个时辰后化为焦炭。 和连最后是被山谷上,扔下来的绳子拽上来的。 和连刚说了一句,“我是鲜卑头领和连”,就被皇甫嵩给一剑削去了脑袋。 …… 李牧看到杀狼谷上浓烟滚滚,便帅领三千汉军,从弹汗山的西南山坳走出来。 李牧帅军来到弹汗山半山腰。那巡逻鲜卑兵见是三千鲜卑军人,拦住询问了一番。 李牧诳到,和连已经击败了山下汉军,他们是和连派回来防守弹汗山的。巡逻兵不疑有他! 随后,汉军顺利的来到弹汗山山顶的王庭! “杀光鲜卑狗贼!” 李牧一枪刺死一名鲜卑千户,朗声喝道。 三千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顷刻间,弹汗山上的帐篷纷纷着火,留在山上的五千鲜卑老弱,肝胆俱裂,四散奔逃。 突然,李牧看到十余个兵甲精良的鲜卑兵,保护着一个鲜卑汉子,正准备下山。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须臾间,便杀到那十余个鲜卑兵跟前。 李牧持枪便刺,几个呼吸间,便只剩下一个鲜卑兵。 那个穿着华丽的鲜卑男人,此刻躺在地上。 “此乃何人!” 李牧手持破虏枪,指着那个鲜卑兵,问道。 那鲜卑兵见李牧满身是血,浑身杀气腾腾,一下跪倒在地上,哭喊着说道:“他……他是我们鲜卑上一个大人,檀石槐。” 那鲜卑兵话音刚落,只见,破虏枪上挂着一颗人头。 “听说你是檀石槐!” 李牧跳下赤龙马,跨步来到那男人身边,低笑着问道。 檀石槐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说道:“正是……你叫……” 只听得一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 再看时! 一代鲜卑雄主檀石槐,身首异处! 李牧手上的游龙剑,落入剑鞘。 “李牧!” 李牧转过身,低笑着说道。 …… 却说,李牧杀了檀石槐之后,便传令下去,不得淫辱鲜卑妇女,不得擅取财物,继续追杀弹汗山上的残余鲜卑军。 李牧来到弹汗山王庭,他站在门口看着这座大帐,心道: 鲜卑,你至少在五年之内,再也无力南下了。 等我李牧再来弹汗山的时候,我会让你们鲜卑人,彻彻底底的成为汉人的附庸! 我会让你们永远活在汉人的脚下! 李牧没有进帐,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三千汉军驱赶着九万余鲜卑军民,来到弹汗山山顶上。 李牧看着这些鲜卑军民,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对不起,要怪就怪你们生在这个时代。 随即,李牧传令下去,除却妇孺,余者尽屠! …… 那一年,六万多颗人头,滚的满地都是。 那一年,鲜卑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弹汗山山顶。 …… 李牧见弹汗山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随即,命人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三十里外的皇甫嵩。 弹汗山上,李牧远远的看到,杀狼谷上方依旧是浓烟滚滚。 李牧知道,没有一两个时辰,汉军是回不来的。随即命人杀马宰羊,准备好今晚的庆功宴。 果然,李牧在弹汗山等了一个半时辰,皇甫嵩的大军才缓缓来到山脚下。 李牧跨上赤龙,亲自到弹汗山山脚下,迎接皇甫嵩、赵云、张辽三人。 李牧见皇甫嵩满脸欣喜的样子,便知道,汉军怕是兵不血刃,就歼灭了那三万五千鲜卑军。 李牧见皇甫嵩策马朝自己走来,便跳下赤龙,往前走了几步。 皇甫嵩在距离李牧五六步的时候,跳下马,快步走到李牧跟前,李牧还来不及行礼。 只见,皇甫嵩大笑着说道:“此番,若不是李校尉用计,我北伐大军安能兵不血刃,大破鲜卑军。” “皇甫将军谬赞了,北伐大军能大破鲜卑,全赖皇甫将军指挥有方,北伐将士同心协力,李牧所尽的不过是绵薄之力。”李牧朗声回道。 皇甫嵩笑着说道:“李校尉不必妄自菲薄,此番,班师回京,我定会将李校尉的功劳表奏给陛下,也好给李校尉谋个好前程。” “李牧先行谢过,皇甫将军的栽培之恩,李牧已在弹汗山上,为将士们准备好了庆功宴。” 李牧退后一步,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传令下去,全军上山庆功。 李牧带着皇甫嵩、赵云、张辽来到弹汗山王庭大帐。 只见,皇甫嵩大笑着说道:“鲜卑人寇掠我大汉边疆多少年了,终于有这么一天,我大汉军旗也可以插在弹汗山了。此乃大汉江山社稷之福,大汉黎民百姓之福。” 李牧三兄弟点头称是! 随后,众人进了弹汗山王庭大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庆功宴席也从酉时持续到子时。 第二天,缴获战利品的战报出来了。 共缴获战马十五万匹,牛羊一百万头,钱粮更是不计其数。 皇甫嵩心下大喜,给北伐大军皆是重重赏赐,给那些阵亡的将士,更是赏赐丰厚。 第五十章 传诏令李牧进京 北伐大军在弹汗山,休整了一天之后,开始班师回雁门。m.x23us.com 在这之前,皇甫嵩令人将鲜卑军的人头筑成‘京观’。一来彰显汉军军威!二来,震慑东西两部鲜卑人! 北伐大军从弹汗山开拔,一路经过大清沟、尚义、黑山、柳城、平城、桑乾,第六天入夜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雁门关。 当北伐大军看到雁门关的时候,哭着、喊着、笑着来发泄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李牧看着黑夜中,巍峨肃穆的雁门关,在心底默默地念着,唐代诗人王翰的那首《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 并州木芝村! 此刻的并州木芝村,月朗星稀,每家每户早都挂起了红灯,热热闹闹的庆祝着元宵节。 杨氏见貂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子旁边,快有半个时辰了。 “秀儿,又在想定国了吧。” 杨氏叹了一口气,轻着脚步,走到貂蝉旁边坐下,柔声说道。 “娘亲……阿牧都已经……走了四个半月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貂蝉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哽咽道。 杨氏拉起貂蝉的手,柔声说道:“秀儿,打仗这种事,哪能是说来就来的。或许,前方战事吃紧,汉军还没打赢吧。” “娘亲……我真的很想阿牧……阿牧怎么还不回来看秀儿……” 貂蝉抽泣着说道。 杨氏抬手揽住貂蝉,哑着嗓子说道:“秀儿,你爹爹那会儿打仗的时候,也是一走大半年,有时候一年都没消息。再等几天,说不定就有定国的消息了。” “娘亲,张叔托关系去雁门打听消息,有结果了么……娘亲,您别骗秀儿……好不好……” 貂蝉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杨氏,哽咽道。 “秀儿,听你张叔说,十多天前,出塞的西路军兵败了,说西路军几万人,只回来了几百人。” 貂蝉话音刚落,杨氏身子一僵,欲言又止了几次,缓缓说道。 张成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杨勘带着那四五百人,运送物资回雁门关。 张成也没见到杨勘,这些消息以讹传讹,自然是越传越离谱。这便是三人成虎的现实例子。 “阿牧呢……张叔有阿牧的消息吗……” 杨氏话音刚落,只见貂蝉脸色惨白,一把抓住杨氏的胳膊,抽噎道。 杨氏一把抱住貂蝉,哽咽道:“还没有定国的消息……还没有……” 貂蝉终于哭出声来,抽噎道:“娘亲……您陪着秀儿去雁门吧……我们去找阿牧……好不好……” 杨氏见貂蝉这般的伤心欲绝,只得安慰道:“秀儿,我们再等三天,若是还没有定国的消息,我们叫上张婶一家,一起去雁门。” 貂蝉已经抽噎着说不出话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 中山无极城! 此时的中山无极城,全城张灯结彩,庆祝元宵节,热闹非凡。 “宓儿,今天是元宵节,街上热闹得很,一会儿,让你二哥三哥带着你们五姐妹,出去逛逛。娘听说这元宵节,未出阁的姑娘都会看花灯的” 张氏看着甄宓无精打采,满面愁容的样子,柔声说道。 “娘亲,宓儿不想出去,大哥去雁门七八天了,算时间也应该快回来了。” 甄宓看了一眼大厅外的圆月,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晚了,你大哥不会回来了,要回来也得明天了。”张氏回道。 甄宓摇摇头,哽咽道:“娘亲,宓儿哪有心思出去玩儿……阿牧都已经四个半月没消息了,阿牧会不会已经…” “小妹,好消息……好消息啊!” 甄宓话音刚落,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 只见,甄豫还未进大厅,就已经喊开了。 甄宓猛的站起来,快步跑到甄豫身边,双手抓着甄豫的衣服,神色激动的说道:“大哥,你快说,是不是阿牧有消息了?” 甄豫缓了一口气,说道:“小妹,五天前,我在雁门城托了关系,从一个出塞归来的杨校尉那儿打听到,定国不仅当上了什长,而且还率领西路军打败了鲜卑军。” 随后,甄豫就把李牧,如何在清水河击败鲜卑军,如何在善无附近再次击败鲜卑军的事情,说给了在场的大伙听。 甄宓又哭又笑的问道:“阿牧打胜仗了,阿牧赢了。大哥,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阿牧什么时候回来。” 甄豫喝了口茶,说道:“这杨校尉倒是没说,对了,杨校尉说他准备回雁门的时候,定国率领西路军,去攻打云中的鲜卑军了。小妹,你别担心了,既然定国能两次打败鲜卑军,那肯定不会有事的。”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宓儿相信阿牧不会有事的。” …… 当晚,皇甫嵩传令大军驻扎在雁门关。 就在皇甫嵩设宴请李牧、赵云、张辽,还有其他几位校尉用饭的时候。 门口的侍卫前来通报,说是有朝廷的特使来了。皇甫嵩、李牧、赵云、张辽等人赶紧出门相迎。 原来,在弹汗山战役结束的当天,皇甫嵩就派人把此次出塞作战的成果,用六百里加急的方式上报给朝廷。 朝廷见此番出塞远征,汉军大破鲜卑,缴获实在是丰厚,便派了朝廷特使前来传达朝廷的旨意。 皇甫嵩、李牧一行人,自然是用隆重的方式迎接了朝廷特使。 朝廷特使传达了朝廷的旨意:诏令皇甫嵩、李牧二人,星夜兼程赶往雒阳,进京面圣。 朝廷特使见天色已晚,便让皇甫嵩和李牧今夜不必启程了,明日随他一同前往雒阳。 招待完朝廷特使,李牧将赵云和张辽叫到自己的大帐。 李牧把带给貂蝉、甄宓等人的礼物交给赵云,让赵云返回常山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东西交给貂蝉和甄宓,给她们二人报声平安。 李牧三兄弟的感情,在出塞作战的这段时间,越发的深厚。想着就要分别了,三兄弟自然是万分不舍,三人秉烛夜谈到卯时,这才起身歇息。 第二天,李牧给赵云和张辽道了别,便和皇甫嵩还有朝廷特使,一道前往雒阳。 李牧在心里默默地说道:雒阳,大汉帝都!我李牧来了! 第五十一章 功盖天下难封侯 赵云和张辽二人,送李牧离开后,也都收拾行李离开了雁门关。 赵云和张辽一路来到马邑,张辽见天色已晚,便请赵云去他家留宿一晚。赵云欣然应允。 “三弟,你觉得大哥此番进京,能谋个好前程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云迟疑道。 “二哥,按道理说,以大哥此次出塞远征的功劳,再加上皇甫将军的推荐,封一个将军应该不难。” “但我听说,当今天子亲近十常侍,而这十常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怂恿天子卖官鬻爵。” “大哥生平又嫉恶如仇,若是十常侍从中作梗,大哥的官位,怕是难啊!” 张辽喝了口酒,沉吟道。 赵云点了点头,面色微沉,道:“若十常侍真的做出此等,危害江山社稷的事。那这大汉天下,恐怕正如大哥所说,要变天了。不管怎么样,就算大哥不能谋个一官半职,赵云都会一生追随。” 张辽点了点头,正色道:“二哥,兄弟同心,不管大哥去哪儿,我张辽誓死追随。” 是夜,赵云和张辽秉烛夜谈,畅谈天下事,直到第二天丑时才起身去休息。 …… 赵云想着大哥交代给他的事,也不便耽搁,第二天用了早饭就赶往木芝村。 再说,貂蝉自元宵节那天后,度日如年的等了三天,没有等到李牧的任何消息。 第四天,貂蝉、杨氏还有张婶一家,早早地用早饭,便赶往雁门。一行人出了木芝村,走了十里地。 突然,张嶷喊道:“大家快看,那前面有个骑白马的人。” 众人停下脚步,远处果然有一个骑白马的人,正朝他们赶来。 貂蝉看了一会,说道:“娘亲,你们快看,那是不是阿牧的义弟。” 其他人看了看,也都认出了赵云。 “娘亲,怎么只有子龙一个人,阿牧呢?阿牧怎么没有来,阿牧他会不会…” 貂蝉拉着杨氏的胳膊,满脸惊疑不定,焦急的说道。 杨氏轻拍着貂蝉的背,柔声说道:“秀儿,先别急,或许定国还有事不能来,让子龙先来报声平安。” 就在貂蝉一行人惊疑不定时。 只见,赵云在距离众人七八步的地方,跳下白龙,快步走到众人跟前。 赵云还来不及打招呼,貂蝉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子龙,你大哥呢,阿牧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嫂嫂,您别着急,大哥他好着呢,大哥去雒阳朝见天子了。” 赵云见貂蝉神色惊慌,连忙说道。 赵云见貂蝉松了一口气,将李牧如何在清水河击败鲜卑军,如何在善无附近再次击败鲜卑军,如何奔袭云中,如何在大清沟奇袭鲜卑,如何在弹汗山击败鲜卑军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貂蝉一行人听。 众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只见,貂蝉又哭又笑的拉着杨氏,说道:“娘亲,阿牧他平安归来了,阿牧打胜仗了。” 杨氏笑着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赵云又把朝廷特使的事,说给大伙。貂蝉想着,虽然立马见不到李牧,但只要他平安就好。 赵云又将一个包裹交给貂蝉,貂蝉认得,那就是李牧的挎包。 众人见此间事了,便邀请赵云回木芝村。赵云说还要赶往中山无极甄家报平安。众人见赵云去意已决,也不好再挽留。 赵云朝貂蝉一行人道了别,跨上白龙马,扬鞭而去。 四天后,甄宓也知道了李牧的确切消息,又收到了李牧的礼物,心下也是一片欣喜,一片安定。 …… 却说,李牧一行人从雁门出发,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九天的傍晚赶到了雒阳。 皇甫嵩自然是回了家,朝廷特使将李牧安排在驿馆歇息,便转身回去给朝廷复命了。 李牧见朝廷特使离开,便出了驿馆。雒阳毕竟是大汉的帝都,繁华庄严自然是不必说了。 李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在心里说道:这恐怕是大汉帝国最后的繁华了,眼前的繁华终将是昙花一现。 他李牧有能力挽救这座城吗? 至少现在还没能力。今年已经是183年二月了,明年三月黄巾起义应该会如期而至。 况且,他李牧不想在大汉这个,根都烂了的大树下乘凉。 一连三天,李牧都没有等到朝廷的人来。 李牧也不在意,他知道,朝廷的很多事都有十常侍的影子。这三天,何尝不是,十常侍给他李牧,献媚讨好的机会呢? 但李牧清楚的知道,他将来是要争雄天下的。 一旦与十常侍扯上关系,再动用甄家的钱财,或许他能平步青云。 但是,天下将会有很大一部分自视清高的士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掣肘于他。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牧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十常侍。 第四天卯时中分,宫中来人了,说天子会在早朝的时候召见李牧。 李牧正了正衣冠,跟着传令的人,一路进了皇城来到北宫。 那传令之人让李牧在宫门外等着,便转身进了北宫。 …… 此时的北宫,一片议论声。灵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张让和赵忠站在灵帝两旁,冷眼看着那群,坐在几案前议论纷纷的大臣。 原来,皇甫嵩的敕封赏赐都已经下来了。 朝廷敕封皇甫嵩为平北将军,仓亭侯,并州刺史,赏金一千斤、府邸两座、绸缎一千匹、婢女二十人。 皇甫嵩站起身来,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正色道: “陛下,此番远征塞外,我大汉天军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什长李牧立下盖世奇功!” “什长李牧,在清水河,力挽狂澜,歼敌九千余;善无附近歼敌两万余;长途奔袭云中歼敌一万余,所获钱粮物资不计其数;东进奇袭大清沟,助臣破鲜卑大营;弹汗山下再用计,全歼弹汗山四万鲜卑军,所获钱粮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陛下,李牧就是我大汉,再世霍嫖姚!臣恭请陛下,重新商议对李牧的敕封一事。” 只见杨彪、黄琬二人站起来,朝灵帝施了一礼说道:“平北将军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只见张让给灵帝耳语了几句,灵帝说道:“让人把李牧带进宫来。” 只见,一个小黄门小跑着出了宫门。 第五十二章 一世虎将出南阳 不一会,李牧随着小黄门进了北宫。x23us.com 李牧看了一眼灵帝,只见灵帝神色萎靡、体态臃肿、疲态尽显。酒色过度了! “什长李牧,参见陛下!” 李牧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灵帝点了点头,说道:“李牧,你为寡人击败鲜卑,真乃寡人的霍嫖姚,不知你想要什么赏赐?” “出塞大军能大获全胜,全仰仗陛下您的天威,是陛下洪福齐天,是大汉江山社稷万世永存。” “臣李牧不敢居功,臣听闻我大汉西北疆界,汉羌混战久矣,臣李牧愿为陛下,为大汉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 李牧正色道。 灵帝刚想说话,只见,张让又给灵帝耳语了几句。 灵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敕封李牧为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赏金百斤。” 李牧知道,既然能有现在的官职,如果他献媚讨好张让,恐怕最差也能有个中郎将,也能去富庶些的郡当郡守。 无所谓,他本就打算经略凉州,奠基西北,天下有变,风起陇右,席卷天下! “臣李牧,恭谢陛下天恩,臣此番西去赴任,必将靖除边患,为陛下分忧。” 李牧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正色道。 随后,灵帝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宣布退朝。 李牧出了北宫宫门,想着今天要离开雒阳,先给皇甫嵩道声别。 “末将恭贺皇甫将军加官进爵。” 李牧停下脚步,看着皇甫嵩朝自己走来,迎上前去,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皇甫嵩摆摆手,沉声说道:“李校尉客气了。以你的功劳,至少也应该是中郎将,富庶郡的郡守,都是张让、赵忠这两个阉人,可恨!” 李牧正色道:“皇甫将军不必惋惜,此番西去金城郡,李牧正好可以再建些功业。” “荣辱不惊,大将之才也!大汉西北边疆有救矣!” 皇甫嵩点点头,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正色道。 随后,李牧和皇甫嵩边走边聊,出了皇城才挥手而别。 李牧牵着赤龙,边走边欣赏雒阳大街。当他来到驿馆的时候,早有几个小黄门等着了,李牧将几人请进驿馆。 原来是送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印绶来的,当然还有那一百斤金。 李牧自然是一番客气,临走又给每人赏了一千钱,那几个小黄门满心欢喜的离去。 李牧收拾好这些东西,牵着赤龙出了雒阳城。 李牧跨上赤龙,回头看了一眼雒阳城,轻声说道:再见了,大汉帝都! …… 李牧出了洛阳城北门,本想着直接回并州,转头又一想,天下将要大乱了,诸侯纷争的时候就要来了。 眼下,他身边也只有赵云、张辽两个将帅之才。赵风若是加以培养,也必将是个将才。张嶷今年也才十四岁,假以时日,倒也是个大将之才。 他还得想办法,多招揽几个大将谋士,日后也好和天下群雄共争雄。 李牧心下主意一定,扬鞭往南阳方向而去。 李牧一路经过永宁、宜阳,两天后便来到了南阳县。 李牧见天色尚早,也不着急住店吃饭,专门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打听着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黄忠黄汉升的人。 此人使的是一把大刀,武艺很高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 直到李牧打听了一个多时辰,问了好几百人之后,才问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有一个郎中告诉李牧,在南阳县东北十多里的黄家村就有这么个人,他在两天前,还给这人的儿子瞧过病。 李牧心下思忖着,这郎中所说之人想必就是黄忠。 历史上,黄忠的儿子黄叙,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李牧又问了郎中,那小孩的症状。从郎中所说的症状来看,这黄叙的症状和赵风的很像,应该也是风寒之症。 李牧当即谢过郎中,跨上赤龙一路朝黄家村奔去。 未及一刻多钟,李牧来到黄家村。 只见,三三两两的村民正在侃大山,李牧找人一问便知,这里真有个叫黄忠的人,他儿子就叫黄叙。 其中有个叫陈七的村民,自告奋勇的领着李牧,来到黄忠家。 李牧打量了一眼黄忠家,也是三间茅屋,院墙是用篱笆围起来的。 “黄大哥,有人找你,说是给叙儿瞧病的?” 陈七见黄忠家院门紧闭,屋门紧闭,不由诧异的喊道。 陈七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间屋门开了,走出来一对夫妻。 只见,男的约莫有二十七八,身长八尺,膀大腰圆,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面容威严,脸上续须,却是神色凝重! 那女的约莫二十六七,样貌端庄清秀,只是双眼肿胀,神色哀伤,想必是才哭过。 就在李牧打量着黄忠夫妻的时候,黄忠也在打量着李牧。 只见这男子约莫二十,身长八尺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黄忠当即走上前来,道:“请恕黄忠眼拙,黄忠对阁下不曾有什么印象。” “黄大哥确实没有见过我李牧,但李牧对黄大哥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恨不能早些前来拜会黄大哥。” 李牧心下一喜,朗声说道。 “黄忠不过一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气可言。” 黄忠见李牧穿着不俗,英武不凡,言语间透露着对自己的敬重,连忙说道。 “黄大哥,切莫妄自菲薄,李牧早就听闻,南阳有一位名叫黄汉升的英雄,武艺了得,精通刀法箭术。今日李牧能得见黄大哥,也算是足慰平生了。” 李牧看着黄忠,正色道。 “黄忠眼拙,也看得出来,李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黄忠岂敢称是英雄。李公子,寒舍简陋,若不嫌弃,请进来喝杯水。” 黄忠见李牧这般看重自己,朗声说道。 “那李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大哥,请。”李牧回道。 随后,黄忠将李牧迎进了屋子。 一进屋,李牧便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李牧扫视了一圈屋子。只见,床上躺着个**岁的孩童,床边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黄大哥,小侄儿可是身体抱恙?” 李牧心下一怔,问道。 黄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第五十三章 惜英雄黄忠交心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黄忠的妻子梁氏掩面而泣。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小儿怕是不行了,天不怜我黄汉升啊!” 黄忠长吁短叹过后,神色哀伤的叹道。 李牧当下大惊,心道:希望自己没有来迟,可以救下黄叙。 随即,李牧跨步来到床边,只见黄叙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身体微颤。 李牧赶紧检查黄叙的瞳孔,颈间脉搏。还好,生命体征还算好。李牧紧接着给黄叙把脉。 黄忠夫妻早在李牧走向床边的时候,也跟着来到李牧身边,这会见李牧剑眉紧锁,神色凝重。 梁氏当即哽咽着问道:“李公子,叙儿他是不是没救了?” 李牧轻轻的放下黄叙的胳膊,连忙回道:“大嫂,且放宽心,黄叙他还有的救,还好时间不算太晚。” 只见,黄忠虎目猛的一亮。 还不等黄忠说话,梁氏急忙哽咽道:“李公子,妾身给您跪下了,请您一定救救叙儿。” “大嫂,我与黄大哥一见如故,早把黄大哥当做兄长看待,救小侄儿自然是份当所为的事。大嫂你这是折煞李牧了,若是大嫂不介意,以后叫我定国好了。” 李牧连忙起身,双手虚扶起梁氏,正色道。 “定国贤弟若能救得小儿,黄忠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救命之恩!” 梁氏点了点头,黄忠看着李牧,正色道。 “汉升兄,言重了!大丈夫岂能挟恩图报!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我李牧也会施以援手。” “更何况,我与汉升兄一见如故,早将汉升兄当成了自家兄弟,救小侄儿,实乃分内之事。” 李牧摆了摆手,正色道。 黄忠心下一怔,此人眉宇间英武不凡,正气凛然;言语间皆是肺腑之言,端的是义盖云天的英雄豪杰。 想必,此人并非寻常百姓,若是他日,有用得着他黄忠的地方,他定当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黄忠连忙说道:“定国贤弟,汉升所说皆是心中所想,若有用得着汉升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汉升兄,此事容后再说。先给我找张纸来,我把药方先写出来,待会儿我去抓药。我保证,小侄用了我的药,不出七日,必可痊愈。” 黄忠连忙找来纸笔,片刻间,李牧就已经将药方写好了。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大嫂,你们且先在家里照顾黄叙,我去抓药,这些药比较难找,我去比较方便些。” 黄忠见李牧这般说,也不好再强求着抓药。 “夫君,不管定国能不能救的下叙儿,我们都得感谢人家。” 梁氏见李牧出了门,转身来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拍着黄叙,柔声说道。 “我看定国并非寻常百姓,想必钱财于他来说,不能表达对他的谢意。况且,咱们家也没什么钱财。” “我空有一身武艺,若是定国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会义不容辞。” “以我看,定国是胸有大志的人,想必会有一番作为,若是能追随他,也不枉费我平生所学。” 黄忠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 未及半个时辰,李牧抓好药就回来了。 黄忠连忙请李牧坐下,递了杯茶,说道:“定国,先喝杯茶解解渴。” 李牧笑着说好,随后将煎药的方法,详细的说给梁氏。 李牧心中思忖道:没听说黄忠有女儿的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历史轨迹发生变化了。 李牧忍不住问道:“汉升兄,今年贵庚啊,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了,正好是一个‘好’字。” 黄忠点了点头,叹息道:“黄忠虚活了二十七,至今一事无成,小女叫黄舞蝶,今年十岁,小儿叫黄叙,今年八岁。” “汉升兄切莫叹气,自古有言是‘先成家,后立业’。如今,汉升兄有妻有子,正是家和万事兴之时,不知汉升兄今后有何打算?” 李牧看着黄忠,宽慰道。 “唉!汉升乃乡野村夫,如今叙儿又恶疾缠身,恐怕往后也只能种种田,在家照顾他们娘仨了。” 黄忠摇了摇头,苦涩道。 “汉升兄,至于小侄的病,你不用担心。我李牧既然敢说治好他,那就一定能治得好。汉升兄,小侄的病治好了,你可有打算?” 李牧接着问道。 “定国,实不相瞒,去岁我听说,朝廷要出兵北伐,我本来也是去并州投军的。” “不曾想,等我赶到并州时,北伐大军已经出塞了,我只好又回来了。” “前几日听说,皇甫将军率领的北伐大军,打败了鲜卑人。” “唉!也只能怪我黄忠没这个命,不然,也能跟着北伐大军建点功业。” 黄忠一脸惋惜的说道。 “我听说,这次北伐大军才四万人,却击败了十万鲜卑军,不仅攻破了鲜卑的弹汗山王庭,而且还斩杀了鲜卑的两位头领檀石槐、和连。” “对了,我还听说,这次北伐大军,之所以能取得这般丰功伟绩,是因为北伐大军中,有一位姓李的什长,在西路军危急存亡时刻,站了出来。” “是他带着西路军,先是击败了云中鲜卑军,后又与皇甫将军会师,献计剿灭了弹汗山鲜卑军,而且檀石槐就是他杀的。” “不知,定国你有没有听人说起。” 黄忠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李牧听了黄忠的话,心下想着,看来自己的名声快要传开了,也好,这对自己日后争霸天下有好处。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若是有机会,让你和那位什长并肩作战,你可愿意?” 黄忠当即回道:“黄忠自恃还有点勇力,若是能跟着这样的英雄豪杰,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黄忠求之不得。” “汉升兄,此话当真!” 李牧心下大喜,正色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 黄忠朗声说道。 黄忠见李牧朗声大笑起来,不由诧异道:“定国,为何发笑?” 只见,正在床边照看黄叙的黄舞蝶,笑着说道:“爹爹,您真笨,您口中的那位北伐大英雄,想必就是这位小叔叔了。” “定国,蝶儿说的可是真的?” 黄忠仔细端详着李牧,迟疑道。 李牧点了点头! 第五十四章 明主现黄忠归心 “汉升兄,正是在下。顶 点 x 23 u s不过,此番北伐大捷,乃全军上下同心协力的结果,非是我一人之力!”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汉升真是眼拙,居然未曾看出,定国就是那位,我所敬重的北伐英雄。” 黄忠摇了摇头,自嘲道。 “汉升兄过誉了!如今,朝廷敕封我为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全力支持我西征羌胡。若汉升兄愿随定国去金城郡,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李牧摆了摆手,正色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忠,愿追随定国,前去金城郡。” 黄忠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我李牧能得汉升兄相助,何愁羌胡不破,天下不定!”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起身,还了一礼,沉声说道。 “黄忠何其有幸,能追随定国这样的明主,此生无憾矣!” 黄忠见李牧如此看重自己,心下感动不已,一脸肃穆的说道。 李牧知道,像黄忠这样,忠肝义胆的豪爽英雄,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黄忠这是归心于他了! “汉升兄,待小侄儿身体康复了,你们一家都来金城郡,如何?” 李牧心下大喜过望,连忙问道。 “主公考虑的万全,这样以来,汉升既可以随主公建功立业,又可以时常见到家人,实乃两全其美之事。” 黄忠见李牧处处为他着想,心下感动不已,随即朗声回道。 …… 就在李牧、黄忠二人,相谈甚欢的之时,梁氏端着药走了进来。 黄忠连忙起身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黄叙抱在怀里,梁氏用木勺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黄叙。 只见,黄忠夫妻二人,看着他们病恹恹的幼子,满脸都是化不开的慈爱、揪心、心疼! 父爱沉沉如大山,母爱柔柔似甘露! 李牧心下也是黯然神伤,也不知他的家人,现在过得可好?! 但见黄忠夫妻、黄舞蝶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牧再三向他们保证,明天早上,黄叙就会醒过来。 听了李牧的保证,黄忠一家人,也只得按下心中的万般忧虑,在心下祈祷着,黄叙能度过此劫! 众人在焦虑不安中等了一夜,果然,黄叙在第二天早上醒了过来。黄家人大喜不已,连声拜谢李牧。 一连三天,黄叙的情况越来越好转,到第四天的时候,已经可以搀扶着下地了。 “汉升兄,我看你这柄长刀,甚是古朴,想必打造出来,也有好些年成了吧。” 这天辰时,李牧见黄忠拿着刀准备出去练功,笑着说道。 “这把刀,名曰烈焰刀。是汉升出山之时,恩师传授于我的,据恩师所言,这烈焰刀已有百年历史了!” 黄忠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汉升兄,我最近在琢磨一种新枪法,想和汉升兄切磋一下,看看我的枪法是否有长进,不知汉升兄意下如何?”李牧笑问道。 黄忠点了点头,笑道:“汉升早有此意!这武艺就得推陈出新,定国应该是用枪高手。” 二人来到院中,站定,互施一礼。 “汉升兄,请!” “定国,请!” 黄忠话音刚落,便挥刀扫向李牧,李牧抬枪接住。 就在破虏枪、烈焰刀,相接的瞬间,二人同时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二人不敢大意,皆使出十成功力。 黄忠主攻,李牧主守! 只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恰似凤舞九天,势不可挡,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直将李牧包围的密不透风。 李牧气息平稳,面无惧色。手中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 每一次,李牧都会设法卸力,不让黄忠的烈焰刀,太过凶猛的碰到破虏枪。 只见,李牧周身两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 黄忠刚攻破一处,李牧又将对方的攻势压迫回去。 “汉升兄,当心了!” 终于,三百三十回合之后,李牧大喊一声。 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有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黄忠暗道一声不好,直觉得这枪法太过诡异,电光火石间,只见无双枪影飞向自己。 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破虏枪枪尾,距离自己的胸口不足三寸。 原来,李牧见黄忠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撤回了枪头。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黄忠小觑了天下英雄。这一战,实在是痛快!定国的枪法,怕是已达化境。” 黄忠放下手中的烈焰刀,朗声笑道。 李牧笑道:“汉升兄,化境怕是永远达不到了,没有完美无暇的武艺,只有不懈的精益求精。”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定国对武学境界的理解,也是远在汉升之上。” “汉升兄,我的枪法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的两位义弟,出力颇多!” “我二弟赵云赵子龙,使一杆龙胆枪,我二人三百回合之内,难分胜负。我三弟使一枝月牙戟,两百回合内也难分胜负。” “待汉升兄去了金城郡,我四人便可时常切磋,共同进步了!” 李牧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黄忠痴迷武学,此去金城郡,当真是汉升最明智的决断!” 黄忠心下震惊不已,肃然起敬道。 …… 早饭之时,李牧告诉黄忠夫妻,再过三四天,黄叙必能痊愈,他们一家可在半个月后,启程前往凉州金城郡。 李牧又告诉黄忠夫妻,他准备一会就离开黄家村,返回并州了。 黄忠夫妻自然是,盛情挽留了好几番,见李牧去意已决,这才作罢。 李牧给黄忠留下五万钱,黄忠夫妻又是几番推辞,见李牧情真意切,只好收下。 黄忠一直将李牧,送出黄家村十里,才挥手道别。 李牧辞别了黄忠,一路向东北而行,第二天中午时分来到长社城。 李牧找了家客栈,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再赶路。 很快,几样简单的小菜、一壶酒摆在了几案上。 李牧刚准备动筷子时,只见一个约莫二十,青巾布袍,俊郎儒雅的文士走进客栈。 随后,那文士便落座于,李牧对面的几案。 那文士见李牧正打量着他,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李牧拱手抱拳,施了一礼,那文士也还了一礼。 第五十五章 长社城喜遇徐庶 就在这时,李牧听到隔壁几案处,有几人正在议论着,北伐鲜卑军的事。x23us.com 其中,路人甲道:你们听说了么,北伐大军,半个多月前就凯旋而归了。 路人乙道:早都听说了,听说北伐大军才四万人,就打败了十多万鲜卑军,而且还杀了鲜卑人的两个头领,好像叫什么檀石槐,和连的。 路人丙说道:我还听说啊,这次北伐军的领军之人,虽然是朝廷的左中郎将皇甫嵩。 但实际上是,西路军出了一个姓李的什长,在西路军快要全军覆没的时候,站了出来。后来,他帅领西路军打败了云中的鲜卑军,又和左中郎将会合,打败了弹汗山的鲜卑军。 路人乙说道:那个李什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据说连鲜卑的女人孩子都不放过,全给杀了。 路人甲说道:这也太狠了,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人,怕是朝廷都不敢用。 路人丙说道:鲜卑人杀了我们多少汉人,抢了我们大汉多少东西。我们汉家女子,不知有多少被那鲜卑畜生糟蹋了。要是我,我也要杀了鲜卑的女人孩子。 随后,这三人就开始争论起来。 李牧听了三人的话,摇了摇头,笑了笑,继续吃菜喝酒。 其实,那青巾文士,早在进门时,就注意到了李牧,他见李牧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自然是多留意了一下。 这会听了三人的话,又见李牧只是摇头笑着不说话,心中对李牧也有些好奇。 “壮士一个人用饭,在下也是一个人,不如你我二人拼一席?” 只见,那青巾文士站起身来,来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正好,一个人用饭太孤单了。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李牧连忙起身,还了一礼,笑着说道。 “颍川长社人,徐庶徐元直。” 青巾文士笑着说道。 那青巾文士话音刚落,李牧心下一怔! 徐庶徐元直?历史上的徐庶,确实是颍川长社人。 “先生可是水镜先生的高徒?” 李牧心下又惊又喜,连忙问道。 “哦,李兄也听闻过恩师的名讳?” 徐庶也是一顿,诧异道。 “水镜先生乃当世高人,李牧虽是乡野莽夫,也是知道的。” “在下还听闻,水镜先生门下,有三位高徒,皆是当世王佐之才。在下对水镜先生三位高徒的名讳,也是如雷贯耳。”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徐庶心下惊诧不已,心道:恩师确实是当世高人,他的名讳,知道的人自然是多。 可他和两位师弟尚未出山,怎么会声名在外呢? 徐庶笑着说道:“不知李兄怎么会知道在下,还有两位师弟的?” “徐庶徐元直,诸葛亮诸葛孔明,庞统庞士元皆是不世出的大才,虽是潜龙在渊,声名却早已遍布天下。先生乃当世大才,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坊间传闻。” 李牧干咳一声,笑着说道。 徐庶当下惊异不已,心道:他今年正是弱冠之年,有表字不足为奇。 可诸葛亮、庞统未及弱冠,表字虽已取好,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知李牧怎么会知道? 徐庶连忙问道:“李兄,元直愿闻其详,还请李兄不吝告知。” “想必,先生也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之说,还请先生,恕李牧不能泄露天机。” 李牧干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不碍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李兄从凉州一路到颍川,可是寻亲?访友?游历?” 徐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李牧本欲西破羌胡,奈何智略浅陋。久闻颍川之地,人杰地灵,天下奇才皆出于此。” “李牧诚惶诚恐,欲寻访俊才一二,随我西破羌胡,靖除边患。” 李牧轻咳一声,正色道。 徐庶心道:此人果真不是寻常百姓。 “李兄此去凉州,作何打算?”徐庶问道。 “痛击凉州豪强,恢复凉州田亩,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修缮武备,然后西破羌胡。”李牧朗声说道。 徐庶心道:此人眼光高远,深知大汉病根啊! “敢问李兄平生之志?”徐庶连忙问道。 “愿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李牧沉声说道。 徐庶心下一怔,心道:此人果真身怀远志,心系百姓,不局限于大汉江山社稷。 “李兄慎言,我看这大汉稳如泰山,固若金汤!”徐庶试探道。 “先生乃当世大才,对这天下之事,洞若观火。李牧以诚以心相交,先生何故试探于我!” 李牧佯装生气道。 “方才戏言,还请李兄莫要见怪。”徐庶沉吟道:“以元直看,大乱不远矣!” “以李牧看,再有一年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群雄丛生,狼烟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啊!”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那李兄何不前往庙堂之上,辅佐天子,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根若坏了,救枝叶,能有用吗?” 徐庶心下一惊,心道:此人果真是人中龙凤,非池中之物,他日群雄并起,安天下者必是此人。 徐庶连忙问道:“不知李兄安身何处?可有筹划?” 李牧正色道:“李牧不才,正是天子敕封的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此去赴任金城,必将经略凉州,奠基西北,天下有变,风起陇右,席卷天下,再创朗朗乾坤!” “李兄可是那……北伐军中的传奇英雄?那位李什长?” 徐庶心下一怔,迟疑道。 “先生怎知?” “李兄恐怕还不知道吧,李兄早已声名远扬,名讳一日传千里,大汉一十三州,妇孺皆知矣!” 徐庶肃然起敬道。 “不过是世人谬赞罢了,不足挂齿!” 李牧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不知李兄怎么看,残杀鲜卑妇女小孩之事?”徐庶迟疑道。 “李牧的部下,不曾残杀淫辱鲜卑妇女,倒是高于车轮的鲜卑小孩,确实是李牧有意处死的。”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李牧但求问心无愧!” 李牧沉声说道。 徐庶剑眉紧锁,陷入沉思! 第五十六章 徐庶陈到齐归心 徐庶在心下念道:但求问心无愧! 此人身负远志,礼下于人,胸怀坦荡,端的是乱世明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兄说得好,但求问心无愧!那徐庶预祝李兄,西去赴任,大破羌胡,安邦定国!” 徐庶朗声笑道。 “李牧欲请先生同去,建功立业,不知先生可愿出山相助!若先生同去,李牧敬先生如高祖待留侯!” 李牧正色道。 “徐庶才疏学浅,不敢误了明公大业!”徐庶笑道。 “先生身负大才必有大志,济世救民,正是君子所为!” “难道先生要甘老泉林,空负平生所学?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李牧起身,朝着徐庶施了一礼,正色道。 “徐庶拜见主公,徐庶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徐庶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李牧能得先生相助,如汉得张良也,何愁天下不定啊!”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双手扶起徐庶,又还了一礼,朗声笑道。 “多谢主公厚爱,元直定不负主公重托!”徐庶朗声说道。 李牧见徐庶愿意相助,心下大喜,拉着徐庶边吃边聊,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徐庶盛情邀请李牧,今夜就在他家歇息,明日再赶路。 盛情难却,李牧又想到,徐庶的母亲,是一位深明大义的母亲。 他正好拜访一番,说服徐母一同前去金城郡,这样徐庶才能安心出谋划策。 果然,徐母听了李牧的来意,全力支持徐庶的决定,也是欣然允诺前往金城郡。 李牧又给徐母留下五万钱,当做两人路上的盘缠。 徐母徐庶坚辞不受! 李牧多番劝导,二人见李牧情真意切,只得收下。 李牧又告诉徐庶,自今日起,半个月后,启程前往金城郡,到时候,也好接应他们母子。 …… 第二天,徐庶将李牧送出村外十里,二人才挥手道别。 李牧思忖到,如今自己帐下也算是文武双全了,有这些名将俊才相辅佐,他定能建下不世之功业。 想到此,李牧顿觉得意气奋发,豪气干云。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李牧刚绕过一个山坳,便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 李牧勒住赤龙,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两里的地方,约莫有三十多个汉子,正围殴一个十**的少年。 却见,那少年毫不畏惧,一杆长枪上下翻飞,护紧周身,一时不落下风。 李牧心道:好个少年英雄,待他前去相助一番。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嘶叫着冲向那群人。 李牧不愿徒伤人命,待到接近那群汉子时,化枪为棍,几个呼吸间,那二十多个汉子便倒在地上,哀声嚎叫。 “汝南陈到陈叔至,多谢壮士相助!” 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跳下马,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李牧听到眼前的这少年,自称是陈到,心下惊疑不定。 陈到,字叔至。汝南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名位略低于赵云,武功高强,忠勇著称。 李牧跳下赤龙,还了一礼,打量了一番陈到。 只见,陈到身长近八尺,膀大腰圆,肤色略黑,俊郎威严,端的是一位少年英雄。 “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叔至不必客气。况且,我习武之人,就应该惩恶扬善。” 李牧见陈到也在打量着自己,笑着说道。 “壮士真乃侠义之士,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日后相见,也好报答一二。” 陈到点点头,肃然起敬道。 “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李定国。大丈夫怎能挟恩图报,些许小事,叔至切莫放在心上。” 李牧朗声说道。 陈到心下一怔,方才,他打量李牧之时,直觉得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色凛然,英武不凡,定不是寻常之人。 陈到思忖着:李牧李定国,那不就是北伐大军中,大破鲜卑的大英雄么。 陈到连忙问道:“敢问定国兄,可是月前,大破鲜卑的李什长,李牧?” “正是在下,不曾想,区区微名,叔至兄也有耳闻。”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请明公收留陈到,叔至愿做明公帐下一小卒,鞍前马后。” 只见,陈到猛的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李牧能得叔至相随,何其幸也!叔至乃大将之才,李牧不过一校尉,叔至可觉得委屈?”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双手扶起陈到,朗声笑道。 “多谢主公厚爱!陈到粗通些武艺,何敢当那大将之才。况且,叔至本欲前去金城郡投奔主公,何来委屈之说。” 陈到一脸肃穆道。 “叔至切莫妄自菲薄,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叔至必是大将之才。” 李牧正色道。 陈到见李牧对他寄予厚望,大为感动! “叔至,这些人为何围攻你,可是仇家?”李牧诧异道。 “主公,并非仇家,想必是山贼。”陈到沉吟道。 陈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壮实的黑脸汉子,反驳道:“你这姓陈的,别胡说,我们可不是山贼,我们不过是看着你穿的好,想借点钱而已。” “你们那叫借钱!分明是强盗行为,从实招来,敢有半句虚言,定取你项上人头!” 李牧脸色微沉,沉声说道。 “李英雄饶命,我们的地都被地主收走了,没吃的,才在这山上做起了打劫的营生!” “可我们没杀过人,抢的都是富人家。若是我裴元绍有半句假话,任凭李英雄处置!” 顿时,那黑脸汉子翻身跪在地上,嗫喏道。 李牧心下一顿,今天还真是运气好,又碰到了一个三国名人! “没吃的是吧,我给你们一些钱,若是想投军,半个月后去金城郡找我,若是不想去,就地解散。” “再做打家劫舍的事,我定饶不了你。对了,你们当中有没有叫杜远的人?” 李牧沉声说道。 “李英雄,裴元绍愿去金城郡投军,我们这儿没有叫杜远的人。” 裴元绍磕了个头,恭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给了裴元绍十万钱,顺便分给手下的人,裴元绍乐颠颠的去了。 李牧想着:这裴元绍也是个忠厚之人,可以留下来。 可历史上的杜远,曾对刘备的妻妾有非分之想,不是什么好货色! 第五十七章 旷世猛虎是典韦 李牧见此间事了,想着返回并州,陈到自告奋勇说,愿意先去并州。顶 点 x 23 u s 李牧和陈到上了马,刚想着离开。 只见,裴元绍跑过来,一把拉住赤龙的缰绳,死活要跟着李牧,说是要牵马坠蹬,让剩下的那三十多人,可先去金城郡。 李牧见裴元绍这般知恩图报,也不好冷了他的忠心,就让裴元绍跟着。 李牧三人行了两个时辰,见日头有些大,正好前面有座山,可以在山坡上的林子里休息会,吃点东西,喝点水。 就在三人相谈甚欢时,突然,一声虎啸声从近处传来。 裴元绍浑身一颤,手里的干粮都掉了,一脸惧色的喊着有老虎。 李牧和陈到放下干粮,对视一眼,拿起兵器,往山上跑去,裴元绍撒腿跟上前去。 三人跑了有一刻钟,只见半山腰处有道山涧。 山涧的那头,一个高大雄壮的汉子追着一只猛虎。 那老虎吓得狂奔起来,纵身一跃,跃过山涧,直直朝着李牧猛扑过来。 情急之下,陈到、裴元绍刚想将李牧拉开。 只听得一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半空中一道红光闪过。 陈到、裴元绍转头看时,那猛虎早已身首异处。 却见,李牧在他们的三步之外,手上的宝剑似乎未曾出鞘。 陈到和裴元绍当即愣在原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牧。 “还我的虎!” 那高大雄壮的汉子大吼一声,纵身一跃,跳过山涧! 抽出腰间的一对铁戟,健步如飞的奔向李牧,气势骇人! “闪开!危险!” 陈到、裴元绍刚想上前截杀,李牧沉声喝道。 李牧话音未落,扔下游龙剑,提起破虏枪,朝那汉子奔去。 几个呼吸间,便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李牧知道,这汉子是在拼命,自然不敢怠慢。 只见,那汉子手中的双铁戟,左右开弓,如双龙出海,威震八方,又似飞转磨盘,开山破石,直将李牧包围的密不透风。 李牧面沉如水,气息平稳,手中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三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 那汉子双铁戟的力道,半数已被李牧卸开。 “到此为止吧!” 终于,两百八十回合后,李牧大吼一声。 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恰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眨眼间,无数枪影飞向那汉子的周身! 那汉子倾尽全力,想用双铁戟破开枪影! 尚未反应过来时,只见破虏枪的枪尖,距离那汉子的咽喉不足一寸。 “壮士,到此为止吧。我李牧没法还你一头活的老虎,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赔钱给你。” 李牧沉声说完,便收回了破虏枪。 “要是能有你这样的高手,陪我典韦打架,还要什么老虎啊!” 那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扔下手中的双铁戟,朗声大笑道。 李牧听到这雄壮汉子,自称是典韦,心下又惊又喜,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只见,这汉子约莫十**,身长八尺五寸,膀大腰圆如铁塔,肤色略黄,浓眉大眼,长相威严。 “典兄,你可是陈留己吾人!” 李牧连忙问道。 “壮士怎知!” 典韦朗声笑道。 “李牧对典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我早就听闻陈留己吾,有位叫典韦的英雄,武功超群,勇力过人,驱虎如赶羊。”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牧只恨,不能与典兄早些相见,今日得见典兄,总算是足慰平生了。” 李牧心下大喜,朗声笑道。 “壮士你叫李牧是吧,你这名字怎么跟那个,最近很常听的,什么北伐鲜卑的大英雄名字一样。” 典韦嘿嘿的笑着,诧异道。 “典壮士,我家主公,正是那位北伐鲜卑的大英雄。” 还不等李牧回答,只见陈到神色严肃的说道。 原来,陈到、裴元绍刚从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中,回过神来,这才快步跑到李牧身边。 “小民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典韦不由得神色一沉,朗声说道。 “典兄,这又不是官场,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我李牧欣赏英雄,敬重英雄,早就把典兄当成了自家兄弟,不知典兄可愿意拿我李牧当兄弟。” 李牧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典韦就是乡野莽夫,怎敢和大人称兄道弟。” 典韦脸色一红,犹豫着说道。 “典兄,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 “典兄,我看你这勇力过人,世间少有,就没想着做一番大事业,甘愿就将你的一身武艺浪费了。” 李牧笑着说道。 “我这人比较笨,我怕官家不要我。”典韦沉吟道。 “典兄,不要看轻了自己。以我李牧看,若是典兄投了军,阵前斩将掣旗,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典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牧正色道。 “典韦愿一生追随主公,至死方休!” 典韦沉思了一会,突然,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李牧能得典兄相助,如汉高祖有樊哙啊,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双手扶起典韦,朗声笑道。 典韦只是一个劲儿憨笑着。 李牧沉吟道:“典兄,不知道你可有表字?” “我父母走得早,也没留下表字。” 典韦摸了摸脑袋,神情忧伤的说道。 “典兄不必伤怀,等你建功立业了,伯父伯母泉下有知,也会替你开心的!” “典兄,我给你取个表字吧,就叫恶来。这恶来本是商朝一员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看典兄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牧顿了顿,朗声说道。 典韦心下一喜,笑着说道:“典韦多谢主公赐字。” 陈到、裴元绍见自家主公,招了这样一员旷世猛将,自然是欣喜不已! 典韦和陈到、裴元绍二人,互作介绍,相谈之下,也是意气相投。 最后,李牧四人拖着那老虎下了山,到己吾城卖了三十万钱。 四人又去了典韦家,典韦收拾了几样行李,给村长打了声招呼,四人便离开了。 只见,官道上四人四骑,绝尘而去。 第五十八章 伊人翘首盼郎君 李牧想着,还是尽早返回并州,处理好并州的事,赶往凉州金城郡赴任,以免朝廷怪罪! 李牧、典韦、陈到、裴元绍四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经过陈留,在官渡渡过黄河。x23us.com 再经过牧野、朝歌、上党、晋阳、寿阳,终于在第八天的辰时,来到了原平县地界。 这些天,李牧和典韦三人的感情也是一路攀升,对彼此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 李牧知道,要想让这些文臣武将,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仅需要相同的志向,也需要物质奖励,但精神关怀也是必不可少。 李牧还告诉典韦三人,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四人的情况,也顺便提了几句,他和貂蝉、甄宓之间的事。李牧想让典韦他们尽早的融入团队。 …… 却说,自从貂蝉知道李牧去雒阳进京面圣,等了十天,也不见李牧回来。 只是听说,李牧做了大汉的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貂蝉在心底里替李牧感到开心,自豪。 “秀儿,又在想定国了!” 这天,张婶过来串门,见貂蝉面带忧色,知道貂蝉是在牵心李牧。张婶笑着问道。 “阿牧都已经走了十天了,朝廷的敕封也下来了,怎么还不来呢?” 貂蝉点点头,柔声说道。 “秀儿,以婶娘看,这定国怕是去金城郡做太守了,当大官了,不来找秀儿了。” 张婶笑着打趣道。 “阿牧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定明天就来了。” 貂蝉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秀儿,这可说不定!定国现在当了大官,手里又有军队。那些个官家千金,富家小姐,还不得争着嫁给定国。定国是做大事的人,说不定经不住诱惑,也是人之常情。” 张婶接着打趣道。 “婶娘,您不能这么说阿牧。阿牧是一个权势不能移其志,富贵不能动其心的大英雄、大丈夫。秀儿相信阿牧。” 貂蝉不知张婶是在打趣,心下有些不喜,当即神色坚定的回道。 只见,张婶和杨氏对视了一眼,开始笑起来。 貂蝉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会,都是张婶在打趣她,顿时满脸绯红,娇嗔了张婶几句。 一晃又是五六天过了,貂蝉越来越牵心李牧,每天清晨、傍晚都会来村口等一会李牧。 又是一个清晨,貂蝉来到木芝村村口等着李牧。 貂蝉等了一个时辰,本欲转身回去,可又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四个模糊的影子移动着。 貂蝉心下一喜,莫不是阿牧回来了吧! 貂蝉双手轻提裙摆,朝着前面跑去! 再说,李牧一行人进入原平县地界后,李牧归心似箭,一行人也不做停留,朝着木芝村赶去。 李牧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倩影,正向自己跑来。 李牧心下一怔,轻磕马腹,赤龙会意,欢快的朝着貂蝉的方向奔去。 终于,李牧和貂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两人相距七八步的时候,李牧轻提马缰绳,翻身下马。 几个跨步,来到貂蝉的跟前,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貂蝉。 同一时间,貂蝉也紧紧的回抱住李牧。 过了约莫半刻钟! “阿牧,蝉儿好想你,很想很想!” 貂蝉抬起头看着李牧,哽咽着说道。 “蝉儿,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对不起,让蝉儿担惊受怕了。” 李牧双眼发红,眼眶微湿,哽着嗓子,神色温柔的说道。 “阿牧,蝉儿没有怪你。你一走就是半年,我怕阿牧…” 貂蝉摇摇头,哽咽着说道。 “蝉儿,我向你保证,不管我离开多久,我都会来看蝉儿,我也舍不得蝉儿。” 李牧不想让貂蝉忐忑不安,神色温柔的说道。 “阿牧,你有没有受伤?” 貂蝉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 “蝉儿,我很好,没有受过半点伤。这半年,你和伯母两人都还好吗?” 李牧轻轻的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蝉儿和娘亲都很好。” 貂蝉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就在李牧和貂蝉,倾诉相思之苦时。 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悄悄地下了马,站在二三十步开外,背着身子,挤眉弄眼的打趣着,自家主公和主母。 “行了,都过来吧。” 两刻钟后,李牧见貂蝉的情绪稳定了,牵起貂蝉的手,转身朝典韦三人喊道。 “属下见过主公,见过主母!” 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快步走到李牧和貂蝉面前,施了一礼,低头齐声说道。 “你们不必多礼。” 李牧嗯了一声,貂蝉听见三人这般称呼她,面色微红,说道。 “属下谢主公,谢主母。” 典韦三人恭声回道。 随后,李牧将典韦三人介绍给貂蝉认识。 当李牧一行人来到貂蝉家时,正好看到杨氏和张婶,在院门口拉家常。 杨氏和张婶看到李牧,满脸掩藏不住的欣喜,杨氏连忙上前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屋里。 李牧将杨氏、张婶和典韦三人介绍给彼此认识,众人自然是少不得一番行礼问候。 随后,杨氏母女还有张婶,出了屋门去准备饭菜。 约莫半个多时辰,饭菜准备好了,张婶将张成父子也喊了过来。众人分宾主坐下。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转眼就是半年。”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天子敕封我为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不日,我就要前往金城郡上任了。” “蝉儿,杨伯母,你们随我一同去金城郡吧。” “这样蝉儿嫁给了我,你们母女也不会分隔两地。” 李牧朝着众人,敬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阿牧,你在哪里,蝉儿和娘亲就在哪里。” 貂蝉和杨氏对看了一眼,柔声说道。 “好。张叔你们一家人愿意去金城郡么?这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李牧笑着说道。 “那就麻烦定国了,我们一家人同去。” 张成看着张婶母子向往的眼神,回道。 李牧见两家人都愿意去金城郡,自然是欣喜不已。 用过饭,李牧见天色还早,给杨氏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貂蝉,还有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赶往饮马村。 第五十九章 痴情佳人思情郎 牛二夫妻看到,半年未见的李牧,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热情的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家里。 李牧提议,让牛二夫妻随他去金城郡,夫妻俩略一思索,便欣然许诺。李牧让牛二一家,六天后前往木芝村会合。 出了饮马村,李牧将张辽家的住址,告诉陈到和裴元绍,让他二人通知张辽,也在六天后前来饮马村会合。 看着陈到、裴元绍离去,李牧带着貂蝉和典韦来到将军岭,典韦留在山下,照看马匹。 李牧带着貂蝉一路来到石室。貂蝉看着,这黑咕隆咚的石室,忍不住的直往李牧怀里靠。 “蝉儿,别怕,这里很安全。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要带你来看那位,传授我武艺,赐给我盔甲、兵器、兵书的前辈吗?” 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笑着说道。 “阿牧,可是,这里好像就我们两个人,你说的前辈呢?” 貂蝉抱着李牧,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李牧好奇的问道。 “蝉儿,跟我来。”李牧笑着说道。 随后,李牧揽着貂蝉,进了那间小石室。 李牧拉着貂蝉,跪在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前,磕了三个头。恭声说道: “武安君,学生带着未过门的妻子来看您了。” “此番远征塞外,能大破鲜卑,想必是武安君的在天之灵,护佑于学生。” “学生的武艺、兵法、盔甲、兵器都是武安君,您赐给学生的。没有武安君的护佑,就没有学生今天的成就。” “不日,学生将西去金城郡赴任,学生定当善待百姓、劝课农桑、修缮武备、西破羌胡,经略凉州,奠基西北!” “天下有变,风起陇右,席卷天下,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若天命在我,还请武安君在天之灵护佑学生,让学生扫除天下狼烟!” “此番,学生离开并州,恐怕数年之内,无法前来祭拜武安君,还请武安君莫要见怪!” “若天下大定,学生定当为武安君修祠建庙,四时祭拜。” “民女貂蝉见过武安君,武安君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牧,平平安安的。” 貂蝉亦是神色恭敬的说道。 随后,李牧和貂蝉又朝着武安君人形木架,深深一拜。 李牧和貂蝉起身,看了一眼人形木架,这才离开石室。 李牧见貂蝉神色诧异,便将武安君的真实身份,还有自己莫名其妙来到石室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貂蝉。 只是嘱咐貂蝉,切不可将此事告诉给第三个人知道。 貂蝉听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貂蝉也保证,她会替李牧守着这个秘密。 下了山,李牧带着貂蝉、典韦离开将军岭,返回木芝村。 第二天,李牧和典韦辞别貂蝉和杨氏,一路赶往冀州常山郡赵家村。 从木芝村到赵家村,花了三天时间,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二人来到赵云家。 赵云、赵风夫妻见了李牧,难掩心中的惊喜之情,忙请李牧、典韦进了屋。 李牧说明来意,赵风夫妻毫不犹豫的应允,愿前往金城郡。 李牧问起赵云樊娟的事,赵云说樊娟一定会随他去金城郡,至于樊员外,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夜,李牧、赵云、典韦、赵风四人喝酒吃肉,畅谈天下事,自然是惬意不已。 赵云、赵风和典韦也是意气相投,只一夜,彼此关系已是亲密无间! 第二天,李牧和典韦辞别了赵云一家,赶往中山无极甄家。 不到两刻钟,李牧二人来到甄府,门仆认得李牧,忙施了一礼,转身跑去通报了。 一小会儿,只见一抹粉色倩影,跑着出了甄府大门,直直的扑向李牧。 李牧早就看到了甄宓,见甄宓慌慌张张的向自己扑过来,赶忙上前,双手接住甄宓,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约莫半刻钟后! “阿牧,宓儿好想你,好想好想!宓儿等你,等得好辛苦。” 甄宓泪眼婆娑看着李牧,哽咽着说道。 “宓儿,我也很想你,很想!对不起,让宓儿牵心受怕了。” 李牧轻轻的拭去,甄宓脸上的泪珠,神色温柔的说道。 “宓儿没有怪阿牧,只是担心阿牧不能平安归来。” 甄宓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宓儿,不会的,你和蝉儿,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回到你们身边。” 李牧一脸坚定的说道。 “大色狼,宓儿看你,只是心疼蝉姐姐,一点都不心疼宓儿。” 甄宓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 “哪有,宓儿和蝉儿在我心中,都很重要,我不会让你们俩受委屈的!” 李牧忍着腰间的疼痛,笑着说道。 “油嘴滑舌!” 甄宓心下欣喜不已,娇嗔道。 突然,几声轻咳声传来,甄宓慌忙离开李牧的怀抱。 李牧笑着,向甄逸一行人施礼,甄逸一行人还了一礼,忙请李牧和典韦二人进了门。 众人来到大厅,分宾主坐下。 李牧见典韦站在自己身后,不肯就座。李牧笑着告诉典韦,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典韦这才就坐。 “定国啊,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此番远征塞外,可算是扬名立万了。”甄逸笑道。 “甄伯父过誉了,这不过是,世人的谬赞罢了。”李牧朗声回道。 “定国,你准备何时启程,前往凉州金城郡?” 甄逸点了点头,笑道。 “甄伯父,李牧今天来,想请甄家帮我一个忙!” “金城郡贫瘠,粮食恐怕大多囤积在豪强地主手里,此番西去赴任,少不得和这些豪强地主打交道。” “甄伯父若是能借我一些粮食,金城郡豪强,顷刻间便可土崩瓦解,甄家也可从中得利。” “我准备今天启程回并州,然后就直接去金城郡赴任,我怕迁延时日,朝廷会怪罪于我。” 李牧看着甄逸,正色道。 “爹爹,娘亲,宓儿也要随阿牧去金城郡,今天就走,希望爹爹和娘亲成全。” 甄宓见李牧今天就要离开,心下万般不舍,连忙说道。 “宓儿,不许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这般随便。” 甄逸只是笑着也不说话,张氏轻叱道。 甄宓思忖到,好不容易盼来了阿牧,她又怎能再承受一次,相思之苦! 第六十章 辞并州鹏程万里 甄宓心下已定,刚想说话时。 “以老朽看,宓儿暂且留在甄家,至于定国说的粮食一事,老朽同意了。” “等甄家筹备好粮食,就让甄豫护送宓儿和粮食,一同前往金城郡。” “到时候,也可以把甄家的生意,迁一部分过去,再买一处宅子,也好做宓儿的娘家。” 甄逸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爹爹、娘亲,宓儿可以先和阿牧去金城郡,宓儿可以和貂蝉姐姐住在一起,阿牧肯定不会亏待宓儿的。等大哥护送粮食来了,买了宅子,宓儿再搬出来住。” 甄宓现在一刻钟,都不想离开李牧,当即说道。 李牧知道,甄宓的家庭和貂蝉的不一样,貂蝉可以毫无顾虑的跟着自己,但甄家不会让甄宓,这般自掉身价。 “宓儿,伯父伯母说的在理,不能委屈了你,我看你就和甄大哥一起来。” “况且,金城郡豪强林立,也不安全,等我稳定了金城郡你再来,这样我也就安心了。宓儿,好不好?” 李牧听了甄宓的话,心下感动不已,随即,神色温柔的说道。 “阿牧,宓儿听你的……宓儿会尽快来金城郡的。” 甄宓见李牧这样说,也不好再强求,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 “好!到时候,我会亲自将宓儿,迎进允吾城的。”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甄宓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甄伯父,以我看,明年三月左右,天下将会大乱,甄家还需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若是甄家想来金城郡,我李牧定会替甄家,保驾护航!甄伯父,切记切记!” 李牧看着甄逸,正色道。 “多谢定国提醒,老朽一定会早做准备的,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甄家会去金城郡的。” 甄逸见李牧神色凝重,不像是危言耸听,正色道。 李牧见此间事已了,便起身告辞,甄家人将李牧和典韦送出门。 甄宓万般不舍的抱着李牧,哽咽着不愿松手,李牧安慰了好一会,甄宓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李牧这才红着双眼,放开甄宓,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 李牧、典韦来到赵云家的时候,赵风夫妻、赵云还有樊娟,都已经收拾好了行礼。 樊员外果然舍不得家业,不愿去金城郡,倒是给了樊娟一些嫁妆。 李牧一行人也不耽搁,朝并州一路赶去。 这次毕竟不是轻装简行,路上用了四天时间,才到并州。 当李牧一行人到达木芝村时,张辽、陈到、裴元绍和牛二一家人,都已经在前一天,就到了木芝村。 李牧见天色快到黄昏了,便告诉大伙,今夜且先留宿木芝村,明日再启程。 李牧让陈到、典韦、张成、裴元绍四人,买了四辆马车,顺便再买几匹马来驮行李。 这一夜,李牧、赵云、张辽、典韦、陈到、赵风、裴元绍、张成几人喝酒吃肉,畅聊天下事,当真是,别有一番惬意! 第二天,杨氏母女、刘璃和樊娟、张婶一家、牛二一家各用一驾马车。其余众人则是骑着马,一行人离开并州木芝村,前往凉州金城郡。 李牧回过头,看了一眼木芝村,看了一眼将军岭的方向,在心里默默的念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李牧一行人离开木芝村,一路经过寿阳、晋阳、中都、来到了杨县。李牧见天色,已到午时时分,便让车队进城歇息。 李牧见貂蝉神色欣喜,满脸尽是小女儿家的好奇。李牧给众人打了声招呼,带着貂蝉到附近的街市上转悠。 看着貂蝉一脸欢快的样子,李牧心下,也是满满的幸福。 李牧见貂蝉并不买东西,只是拿起来看看,心下想着,貂蝉是不愿意浪费钱。 李牧跟在貂蝉身后,将那些貂蝉摸过的小饰品、胭脂水粉,全部买了下来。貂蝉自然是百般推辞,埋怨李牧真败家。 李牧笑着打趣说,给自家娘子买东西是应该的。貂蝉红着脸,娇嗔着李牧油嘴滑舌,是个大色狼。 倒是那些摊位的女摊主,一个劲儿的说,姑娘你家相公对你可真的是疼爱。 李牧自然是一脸享受的道谢,貂蝉则是满脸绯红的点点头。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貂蝉一下就掐向李牧的腰间,还不忘拧半圈,直疼的李牧呲牙咧嘴,貂蝉朝着李牧扮了个鬼脸,俏脸上尽是狡黠的笑容。 李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带着貂蝉回到集合地。 樊娟、刘璃看到,李牧给貂蝉买了一大堆东西,二人脸上尽是羡慕之色。 结果就是,赵云被樊娟埋怨了好一会,赵风被刘璃数落了好一会。只见,赵云赵风两兄弟,皆是一脸茫然、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 貂蝉连忙将樊娟、刘璃,喊到身边,直说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用不完,分了一些给樊娟和刘璃,二人见貂蝉情真意切,推辞了几番也就收下了。 貂蝉还不忘送给翠花几样小饰品。翠花自知,貂蝉就是自己的主母,也是恭声道谢。 随后,李牧一行人出了杨县南门,往平阳方向进发。 一行人正行走间,突然,一阵阵马蹄声传来。只见,身后不远处,尘土飞扬。 李牧勒住赤龙,让众人保护好车队。 张辽、张成赵风守在车队的前方,陈到、赵风守在车队右侧,典韦、裴元绍守在车队的左侧。 李牧和赵云则是守在车队的后侧,等着那群人过来。 那群人在距离车队十多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前面的汉子,让你们马车上的人都下来,我接到举报,说你们车里藏有朝廷钦犯,还有盗窃的财物。” 只见,一个约莫十**、阔脸方颌、肤色略黑、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的少年,抬起手中的开山斧,指着李牧,朗声喊道。 “此乃朝廷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车驾,并没有阁下要找的东西,还请阁下速速离去。” 赵云脸色微沉,沉声喝道。 “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怎么会在并州,既然尔等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那少年话音刚落,拍马持斧,冲杀过来! 第六十一章 败徐晃赵云称雄 赵云心中,杀意顿起,纵马挺枪相迎! 几个呼吸间,便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婉若游龙,翩若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x23us.com 刚开始的时候,那少年还能与赵云,杀得有来有回。 八十回合之后,赵云大吼一声,手中的龙胆枪,攻势快如闪电,招招致命。 “二弟,留他一命!” 李牧见那少年功夫不俗,心生爱才之意,随即,朗声喊道。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赵云调转枪头,用枪杆扫向那少年的腰间。 只听得“啊”的一声,那少年便已摔落马下。 “若非我大哥留你一命,此刻,你早已身首异处了。是何人撺掇你来此,拦截我等的车驾?” 赵云用龙胆枪指着那少年,沉声说道。 那少年见李牧留了他一命,思忖到,如果这帮人,真的是藏了朝廷钦犯,盗窃了财物,他们大可以杀了自己。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待我起身,问过那举报之人,若真是冤枉了尔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见,那少年面无惧色,朗声回道。 “杨老四,还不过来把话说清楚,更待何时!” 赵云收回龙胆枪,那少年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人群,沉声喊道。 “徐大哥,我可能看错了,这是一场误会,咱们回去吧。” 只见,一个长相猥琐,身形消瘦的年轻人,慌忙下了马,颤颤抖抖的说道。 “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那少年怒声喝道。 “徐大哥饶命啊,我说实话,刚才在街上,我看到一个小娘子,貌若天仙,便心生歹意,跟踪之下,才看到她上了前面的马车,这才撒谎骗了您。徐大哥,饶命啊!” 杨老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 “混账东西,安敢如此,还不过来道歉!” 那少年一脚将杨老四踢开,怒骂道。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嘶叫着冲向杨老四。 “畜生受死!” 李牧听了杨老四的话,怒发冲冠,大喝道。 只见,空中一道红光闪过,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李牧杀了杨老四。 “壮士,你能留我一命,为何不能留他一命?” 那少年见杨老四死了,犹豫了一会,看着李牧迟疑道。 “他该死!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李牧双目森然的看着那少年,沉声说道。 “徐晃无状,冲撞了李太守李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那少年见马上的年轻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此刻间却是杀气腾腾,连忙说道。 李牧听到,眼前这少年自称是徐晃,心下惊喜不已。 徐晃,字公明。并州杨县人,魏国五子良将,大将之才啊。 “公明不必客气,不知者不怪嘛,况且你也是被歹人相欺。” 李牧跳下赤龙,笑着说道。 “多谢李大人不罪之恩,徐晃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徐晃朗声说道。 “公明且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我看公明武艺不俗,将来定是大将之才,何不随我同去金城郡,建功立业,难道要埋没此处?” 李牧朗声笑道。 “李大人大破鲜卑,声名著于天下,徐晃对李大人也是仰慕已久,恨不能早些相见。” “今能得遇明主,此乃上天不弃我徐晃也!” “徐晃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主公,请受徐晃一拜。” 徐晃思虑少倾,突然单膝及地,朗声说道。话音刚落,朝着李牧深深一拜。 “我李牧能得公明相助,如汉得周亚夫也,何愁大业不成啊!” 李牧连忙双手扶起徐晃,笑着说道。 徐晃听到李牧如此看好自己,心下欣喜不已,连声道谢。 徐晃家里孤身一人,给身后的那些人交代了几句,便随着李牧一行人赶路。 李牧见徐晃归心,心下亦是大喜不已! 一行人经过平阳、闻喜、河东,在蒲板津渡过黄河,来到了左冯翊郡。 李牧见天色已晚,就让车队进城歇息。 就在李牧一行人,准备进城的时候。 “敢问前方可是大汉护羌校尉、金城郡李太守的车驾?” 只见,一个约莫二十、文士打扮、身长七尺五寸、样貌儒雅的年轻人走到车驾面前,朗声说道。 “正是!请问阁下有何吩咐?” 张辽朗声回道。 “在下张既张德容,不过是冯翊郡门下小吏,吩咐不敢当,此番前来,是迎接李太守到驿馆歇息的。” 那青年文士,朗声回道。 李牧一听这年轻人是张既,心下一喜。 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人,以惠政闻名,是搞内政建设的大才。 若是能得此人相助,金城郡的农事、工事,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搞定。 “德容先生乃天下大才,我李牧何德何能,怎敢让先生亲来相迎。” 李牧跳下赤龙,快步走到张既跟前,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张既乃无名小卒,怎敢受李太守的大礼,请李太守随德容,前去驿馆歇息。” 张既连忙还了一礼,恭声说道。 “好,烦请德容先生带路。”李牧笑着说道。 张既边走边想,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能以弱敌强,大破鲜卑,又请奏天子,愿西破羌胡,想必是胸有大志之人。 此人又是这般礼下于人,确有仁主风范。天下能出其右者,恐怕寥寥无几,待我试探一番,若真是明主,我张既愿誓死追。 约莫一刻钟,张既带着李牧一行人来到驿馆,随即吩咐驿卒,为李牧一行人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了,貂蝉这些女眷自然是去了楼上房间用饭。李牧留下张既一同用饭,张既自然是欣然应允。 “诸位兄弟,若是累了,可先去歇息,我与德容先生再聊一会儿。” 李牧看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向众人敬了一杯酒,笑道。 “累了就去歇息,这里有德容先生,还怕有人对我不利么?若真是不想去,那就留下来,好好听德容先生的教诲。” 李牧看着众人不为所动,笑着说道。 “主公,我等愿听德容先生教诲。” 众人齐声回道。 第六十二章 左冯翊张既拜主 “张既不过一小吏,列位皆是大将之才,德容安敢有教诲。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张既连忙起身,朝着众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德容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是驰骋于两军阵前,斩将掣旗,先生不如他们。” “若是谈到劝课农桑、兴修水利,这等关系黎民百姓,身家性命的事,我等自然是不如先生。” 李牧起身,朝着张既还了一礼,正色道。 张既心下一怔,此人知人善用,言语间,皆是礼下于人。 他既让属下,明白自己的长处,又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短处。 而且,还能让属下,毫无怨言的接受别人的批评! 御下有道,端的是当世明主! “李太守过誉了,德容对农事、政事也是略知一二。” 张既连忙说道。 “德容先生,李牧此番就任金城郡太守,应该如何施政治民?如何对待百姓?如何让贫瘠的金城郡,足食足粮?” 李牧沉吟道。 “此事不难,凉州乃凋敝苦寒之地,百姓食不果腹久矣!” “凉州百姓,仰望明主,如久旱思甘霖!李太守以仁以法治民,百姓自然归心!” “李太守可以组织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鼓励农桑,引黄河水灌溉,不出三年,金城郡必能足食足粮!” 张既神色肃穆的说道。 “这些措施的确很好,却不能根除,金城郡的根本问题。” “我李牧此番赴任,首先,就要打击金城郡豪强,让他们,把私吞百姓的土地吐出来!” “再就是,让他们自愿,把手中的粮食卖给百姓。” “然后,再配合德容先生的举措,金城郡不用两年,便可以足食足粮。”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李太守真乃神人也,德容叹服!” 张既心下惊喜不已,此人果然胸怀大志,深刻的知道,大汉的病根所在! 如此善待百姓,何愁民心不附? 张既连忙说道。 “德容先生,我帐下大将之才,倒是不少!可为我出谋划策、处理民事政事的人,除了颍川长社人徐庶徐元直,再无他人!” “德容先生,可愿随我同去金城郡,拯救黎民百姓,建功立业!” 李牧朝着张既,施了一礼,正色道。 “张既终得明主所用,愿誓死追随主公!” 张既心下大喜,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李牧有德容先生相助,何愁百姓不能足食足粮,何愁大业不成!” 李牧心下亦是大喜,连忙将张既扶起来,朗声笑道。 张既见李牧这般看重自己,也是欣喜不已,连声道谢。 众人见自家主公,又得了一位大才,也是满心欢喜。 第二天,李牧一行人出了冯翊城西门,一路来到高陵。 张既几番邀请李牧一行人,去他家做客,李牧推辞说要赶路,张既只好作罢! 张既匆匆回去,给家人打了声招呼,便随同李牧启程。 李牧一行人出了高陵,一路经过泾阳、扶风、美阳、陈仓、上、平襄、勇士,进入金城郡地界,随后来到金城郡郡治,允吾县。 李牧看着允吾城,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我李牧今天来到允吾城,他日,真正走出允吾城的时候,就是震撼群雄的时候。 …… 李牧远远的看到,允吾城东门处,站着一些人,想必是金城郡的下属官员。 李牧一行人,来到允吾城五里地时,只见,双人双骑,策马奔来。 赵云、张辽拍马上前,想要拦下那二人。 “二弟、三弟,是汉升和元直来迎接咱们了。” 李牧定睛一看,朗声笑道。 赵云和张辽这才勒住马! 须臾间,黄忠、徐庶来到李牧跟前,翻身下马,朝着李牧深深一拜,道:“黄忠、徐庶迎接主公进城!” “汉升、元直不必多礼,不曾想,你们早来了一步,你们的家人,可都还好?” 李牧跳下赤龙,朗声笑道。 “多谢主公挂心,一切都好!”二人齐声说道。 “那就好,咱们进城吧!等安顿好了,今晚就给大家接风洗尘。”李牧笑道。 随后,李牧一行人,来到允吾城东门。 “下官金城郡郡丞陈懿,拜见太守大人。” 只见,一个约莫四十的官员,上前一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恭声说道。 “陈郡丞不必多礼,劳烦陈郡丞,出城迎接本官,辛苦了!” 李牧还了一礼,笑道。 “不辛苦,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陈懿恭声回道。 “劳烦陈郡丞带路,我们先回太守府。”李牧点了点头,笑道。 陈懿应了声是,便在前头带路。 李牧边走边看,允吾城街上的人还算多。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参见太守大人”,紧接着,一群人开始齐声喊着“参见太守大人”。 “乡亲们,不必多礼,大家都散了吧。”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拱手向大家回了一礼,朗声说道。 有些人散了,有些人跟着李牧,来到太守府门口,才散去。 李牧看了一眼太守府大门,显然是重新修葺了的。 “陈郡丞,你先下去歇息吧,今日就不与诸位见面了,明日辰时,在太守府衙等候本官。” 李牧看着陈懿,沉声说道。 陈懿应了一声是,转身告退。 “奴婢拜见大人!” 只见,几个仆人和婢女,走上前来,朝着李牧弯腰施了一礼,齐声喊道。 “都免礼吧,去把后面的行李,搬进太守府。”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那些仆人和婢女听了,赶忙去搬运行李。 “蝉儿,咱们到家了,下来吧!” 李牧来到貂蝉的马车旁,笑着说道。 貂蝉揭开帘子,娇笑着将手递给李牧,李牧将貂蝉抱到地上。 杨氏出了马车,见李牧要来搀扶她,心下有些惶恐。貂蝉见状,连忙上前将杨氏搀下马车。 那群仆人婢女见了,心下想着,那年轻女子,应该是太守夫人,那年长妇人,应该是太守夫人的娘,以后可得用心了。 这回,赵云、赵风两兄弟,都长记性了,他们各自将樊娟、刘璃抱下了马车。 “大家都进去吧,今夜,我们就在太守府,接风洗尘。” 李牧见大家下了马车,笑道。 众人齐声称是! 第六十三章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李牧一行人,来到大厅刚坐下,立马就有婢女,端着茶点上来了,李牧又吩咐厨房快点开饭。 “你叫什么名字,这太守府有几座跨院?” 李牧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婢女,问道。 “回大人的话,婢子唤作冬梅,这太守府有十六座跨院,都已清扫干净!” 那婢女恭声回道。 “不错,这样我们大家都有的住了。汉升,元直,你们明天就搬进太守府。等过段时间,允吾城的情况稳定了,我再给大家分配宅子。”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黄忠、徐庶欣然应允。 “元直,你来允吾城比较早,你对允吾城的情况,可有了解?” 李牧看着徐庶,问道。 “主公,这允吾城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段、李、林、杨家!” “段家段常,李家李韩,林家林赞,杨家杨乾。这段家和李家还有杨家名声极差,林家倒还算可以。” “主公,允吾城怕是暗潮涌动,我们出手的话,一定要狠。” 徐庶沉吟道。 “就怕这四大家族不抬头,他们若是抬头,反而是好事。若林家,真的可以为我所用,倒也是好事,我们扶持林家,对抗其他三大家族。” “若是林家继续执迷不悟,不过是多了一些陪葬品!”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徐庶和张既对视了一眼,应了声好。 就在众人聊的火热的时,一个婢女前来报告,说饭菜已备好,李牧吩咐开饭。 只见,牛二夫妻,还有一众女眷,便要起身离开。 “都坐下吧,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自然是一家人。今天,我们不必顾虑那些繁文缛节,大家一起吃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李牧抬手示意大伙坐下,笑道。 众人这才犹豫不决的重新落座。这顿饭,确实吃的热闹非凡。 用过饭,女眷和孩子,都去各自的跨院歇息去了。 李牧、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徐庶、张既、陈到、赵风、裴元绍、张成、牛二留了下来,喝酒侃大山,直到子时,众人才去歇息。 第二天辰时还不到,李牧带着赵云、徐庶一行人来到太守府衙。 陈懿带着几位功曹,将李牧一行人,请进了太守府衙。 众人按位次落座! “陈郡丞,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么?” 李牧扫视了一圈,问道。 “回禀大人,功曹史段元,户曹史李凉,尉曹史杨震三人未到。” 陈懿扫视了一圈,回道。 “想必,这三位大人的腿脚,不怎么方便,我们就等一等。”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半个多时辰后! 只见,段元、李凉、杨震三人,晃悠悠的走进来,也不向李牧施礼,找到他们的位置就坐下了。 “典韦、陈到、裴元绍何在?” 李牧沉声喝道。 “末将在!” 典韦三人,朗声回道。 “看来这三位大人,一定是筋骨不便!每人杖责二十,一定要好好的,给三位大人松松筋骨。” 李牧低笑着说道。 典韦三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冲过去,将段元三人,提起来扔到地上。 拿起一边的大杖,不由分说,开始往三人的身上招呼。 起先,还能听到三人的叫骂声,后面便没了声音。 陈懿还有在座的各位曹史,皆是全身颤抖、汗流不止。 “将这三个废物,扔到大街上!” 李牧看了一眼段元三人,低笑道。 典韦三人,恰似捉小鸡一般,将段元三人扔出了门外。 “诸位,我这样做不知道对不对?” 李牧看了陈懿等人一眼,低笑道。 “大人做得对!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陈懿等人双手伏在地上,以额触地,颤声回道。 “都坐直了!”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喝道。 一瞬间,陈懿等人颤抖着,坐直身子! “本官决定,任命徐庶为主簿,兼任功曹史,任命张既为户曹史,兼任尉曹史。诸位,可有异议!” 李牧沉声说道。 “大人英明!” 陈懿等人颤声回道。 “嗯,不错!今天且先这样,诸位好自为之。陈郡丞带本官,去金城郡校场大营。” 李牧沉声说道。 陈懿慌忙起身,带着李牧一行人,前往金城郡校场大营。 当李牧一行人来到校场时,大营门口的四个兵士,正聚在一起侃大山。 那四个兵士,自然是不认识李牧,他们看到陈懿,还笑着叫陈懿过去聊天。 李牧让陈懿,把那四个兵士的姓名记下来。 李牧一行人进了校场,只见校场内,三三两两的兵士,聚在一起,不是侃大山,就是饮酒作乐。 李牧一行人,来到点将台! “文远,击鼓!” “是!” 直到三通鼓罢,校场内的兵士,才列队站到点将台前。 李牧扫视了一圈,只见,台下的队伍,队列混乱、军容不整。 “金城郡校场大营,有几位部都尉?叫什么名字?” 李牧看着陈懿,沉声问道。 “回禀大人,共有两位部都尉,他们叫段龙、李彪。” 陈懿连忙回道。 “部都尉段龙、李彪何在?” 李牧一连喊了三声,却无人应答。 终于,一个兵士出列,说段龙和李彪,正在大帐内喝酒。 “典韦、徐晃听令,你二人速去将段龙、李彪,带过来。” 李牧沉声喝道。 “末将得令!” 典韦、徐晃齐声回道。 不到片刻钟,典韦拖着段龙,徐晃拖着李彪,来到点将台前。 只见,段龙、李彪二人,喝的迷迷糊糊,站都站不稳。 “拿水泼醒来!”李牧沉声喝道。 眼下是二月多,天寒地冻的,两桶冷水泼过去,段龙、李彪立马醒了过来,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骂咧咧的。 “段龙、李彪,你二人身为朝廷部都尉,带头饮酒作乐,无视军规军律!” “你二人御下不严,致使我汉军,军纪散漫、军容不整!辱我大汉军威!” “不杀你二人,不足以正军心!” 李牧沉声喝道。 李牧话音未落,段龙、李彪叫嚣着,他爹是段常,他爹是李韩。 “斩!”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徐晃举起手中的兵器,用力挥下去。 但见,两颗人头冲天而起! 整个校场内一片死寂! 第六十四章 釜底抽薪引蛇出洞 “陈郡丞,将刚才营门口的那四个兵士,带过来。顶 点 x 23 u s”李牧沉声说道。 须臾间,那四个兵士,便被押到点将台下。 四人早已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全身身抖如筛糠,哀嚎着饶命! “典韦、徐晃、陈到、裴元绍听令,将这四人杖责四十,死生无算!” 李牧沉声喝道。 典韦四人领命,朝着那四个兵士,一顿猛打。那四人嚎叫了没几声,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校场内的其余兵士,亲眼看到,两位部都尉,人头落地;四个兵士,活活被打死。 他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只见,一瞬间,校场内的兵士,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将军饶命! “站起来!” “一通鼓罢,若是再没有,大汉军人的样子,我让你们每个人,都走不出这校场。” 李牧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道。 一通鼓罢,兵士列队集合完毕。 李牧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不错! “将士们,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将乃一军之魂!” “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李定国。正是朝廷敕封的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即刻起,尔等皆是我麾下之兵。” 李牧朗声喝道。 汉军山呼道:“誓死追随将军!” “本将决定,任命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六人为部都尉,赵风、裴元绍、张成三人为骑都尉。” “赵风归为陈到帐下,裴元绍归为黄忠帐下,张成归为徐晃帐下。” “愿尔等九人,同心协力,统领好我金城郡汉军。” 李牧沉声说道。 “末将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赵云、张辽、黄忠九人,来到李牧面前,单膝及地,抱拳施礼,朗声喊道。 “诸位请起,有你们九人,统领金城郡汉军。他日,我金城郡兵士,定会名扬四海!”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从明日起,不管阴晴雨雪,卯时一到,大军准时列队集合,加紧操练!” “身为军人,当恪守军规军律,军中敢有以身试法者,本将严惩不贷!” “即刻起,裁汰老弱,精简军队,整饬武备!” 李牧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道。 汉军山呼道:“谨遵主公将令!” 随后,赵云、张辽、黄忠九人下了点将台,前去训练考核兵士。 李牧看着点将台下的兵士,心道:军心可用,若加以训练,他日必有所成! 约莫两刻钟,赵云前来报告说,金城郡校场大营,共有三千汉军,青壮年两千三百人,剩下的七百人皆是老弱。 李牧即刻传令赵云,给这七百老弱一些钱粮,将其遣散归田。 李牧一直在点将台上,看着赵云等人重新编制兵士、宣讲军规军律、训练兵士。 果然,将乃一军之魂! 这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原本军纪散漫、军容不整、军心涣散的汉军。此刻,已是焕然一新! 李牧在军营中用了午饭,这才返回太守府。 李牧还没走到太守府,远远的看到,貂蝉和一个侍女站在门口。 貂蝉也看到了李牧,等二人相距七八步的时候。 “阿牧,你去坐堂(上班)了呢,用饭了么?” 貂蝉提起裙摆,小跑到李牧跟前,挽着李牧的胳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蝉儿,怎么不在家里等我,我在军营用过饭了。” 李牧轻轻的,在貂蝉的俏脸上,掐了一下,笑着说道。 “阿牧,蝉儿今早起的迟了,听冬梅说,你很早就出门了。我就想着,你会不会中午回来。” 貂蝉娇笑着说道。 “蝉儿,以后我坐堂一般比较早,你不用起那么早,用饭的时候,也不用等我了。这半个多月舟车劳顿,你要好好休息,知道了么?” 李牧笑着说道。 貂蝉柔声说道:“阿牧,蝉儿想你了。” “蝉儿,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都可以见面的。等金城郡的情况稳定了,我就向伯母提亲,将蝉儿娶进门。”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蝉儿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 貂蝉顿时霞飞双颊,娇嗔道。 李牧笑着说道:“那可由不得蝉儿做主,我看啊,伯母可是挺看好,我这个乘龙快婿的。” 貂蝉满脸绯红,娇嗔了一句,李牧看着貂蝉这般模样,朗声笑起来。随后,便牵着貂蝉的纤纤玉手,来到大门口。 “奴婢冬梅见过大人,见过夫人。” 冬梅连忙上前,朝着李牧和貂蝉施了一礼,恭声说道。 “要好生侍奉夫人,不能让夫人受了半点委屈。” 听了冬梅的话,貂蝉脸色更红了,李牧应了一声,说道。 冬梅连忙恭声回道:“请大人放心,奴婢会侍奉好夫人的。” 李牧嗯了一声,便和貂蝉进了门。 李牧将貂蝉,送到杨氏所在的跨院,便回到书房,翻阅前任太守,留下的卷册。 就在李牧,看的认真的时候,仆人报告说,徐先生、张先生,在门外求见。 李牧连忙放下手中的卷册,将徐庶和张既请进门,三人坐定! “元直,德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下次,二位先生不必让下人通报,可直接前来。” 李牧笑着说道。 “多谢主公厚爱。”徐庶、张既回道。 “主公,金城郡治下有允吾、金城、允街、枝阳、浩门、令居、榆中七县。” “户籍登记了十万人,耕地二十万亩。其中十八万亩地,都集中在金城郡四大家族手里。” “四大家族兼并土地、隐瞒人口,控制着整个金城郡的粮价。其害不小啊!” 徐庶沉吟道。 张既接着说道:“主公,四大家族,每家只登记了,一千亩地在金城郡户籍,但金城郡,却是遍地佃户,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今天早上,太守府衙死的三个人,你们二人应该知道的。” “校场大营,我下令斩杀了两个部都尉,出自段、李两家。这五人,乃段、李、杨三家家主的嫡子。” “所料不差,他们很快就坐不住了,我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些大地主倒了,小地主自然会安分守己!”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徐庶、张既点头称善! 第六十五章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此时,段家、李家、杨家,正在操办丧事,哭声撼天动地。m.x23us.com 三天后,四大家族的家主,段常、李韩、林赞、杨乾四人相聚在段家。 “李牧狗贼,杀了老朽的两个儿子,老朽一定要杀了他,这金城郡的天,还是我们的。” 段常向三人敬了一杯酒,捶胸顿足道。 “段老,我李韩听你的,我的两个儿子也是被这狗贼杀的。” 李韩声泪俱下,恨声道。 “段老、李老,我杨乾也失去了儿子,你们说怎么做,我绝无二话。” 杨乾摸了一把泪,沉声道。 “李牧虽然还没动林家人,但我们四大家族休戚相关。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林赞还是知道的。” 林赞沉吟道。 “好!明晚在醉花楼,宴请李牧。我等提前埋伏好家兵,时机成熟,我摔杯为号,须臾间,便可将李牧狗贼,乱刀分尸。” 段常看了李韩三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说道。 李韩三人听了,直觉得此计可行! 第二天中午,李牧正和貂蝉、杨氏用饭,下人来报,说允吾城段家的管家求见。 李牧轻笑一声,随后来到大厅。段家管家神色恭敬的说,四大家族家主,邀请太守大人,今夜出席醉花楼的接风宴。 李牧笑着说好,他今晚一定会去,不会辜负了,四位家主的美意。 段家官家见李牧答应了,便满脸喜色的告退。 随后,李牧吩咐仆人,将赵云、徐庶等人,请来太守府议事。 约莫一刻钟,赵云、徐庶等人来到太守府大厅。 “今夜,四大家族的家主,邀请我去醉花楼赴宴,你们怎么看?” 李牧笑着说道。 “主公,鸿门宴啊,不得不防!”徐庶立马回道。 “大哥,宴无好宴,子龙愿随大哥同去,若四大家族,敢对大哥不敬,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赵云沉声说道。 张辽、黄忠等人,争先恐后的说,愿随主公同去赴宴。 “诸位稍安勿躁,此乃天赐良机,我等要把握好!今夜,典韦随我同去!” “文远、汉升、公明、叔至,你四人各领三百兵士,将四大家族的宅子团团围住,不得走脱一人。” “子龙带四百兵士,伏于醉花楼外。子虎(赵风的字)、张成、元绍,你三人带五百兵士,保护好两位先生,保护好太守府的各位家眷。” 李牧笑着说道。 众人见李牧已有计划,便各自分头准备了。 酉时中分,李牧、典韦悠哉悠哉的来到醉花楼。 四大家族的家主,早已等候在门口。四人见了李牧,自然是极尽谄媚讨好! 四人将李牧、典韦,迎到醉花楼二楼。众人坐定,段常见典韦站在李牧身后,不肯落座,又是一番邀请。李牧直说尊卑有别,段常这才作罢。 “草民段常,敬李太守一杯,望李太守,日后多多关照。” 段常举起酒杯,笑道。 李牧心道:不会是毒酒吧!要真是毒酒,那真的惨了! 他还没有娶貂蝉和甄宓! 他扫除天下狼烟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算了,赌一把! “好说,我这太守的位置,坐不坐的稳,还得仰仗在坐的各位。大家同饮此杯!” 李牧笑道。 段常四人自然是欣然应允。随后,段常、李韩、林赞、杨乾四人,轮番向李牧敬酒,李牧也来者不拒。 半个多时辰后,段常见李牧已有醉意,心下大喜不已。 “自从李太守来了金城郡,这金城郡的天好像要变了。我们段、李、林、杨四家很不适应!” “我们觉得,还是以前的那片天好点儿。李太守,您觉得呢?” 段常假笑道。 “也好,就让你们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以前吧。” 李牧低笑着说道。 “李牧狗贼,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段常听出了李牧的弦外之音,拿起酒杯摔在地上,恨声道。 一瞬间,一群持刀的家兵,将李牧、典韦团团围住。 “啊……” 众人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双筷子,齐根没入段常的肩膀。 李牧却在一旁低笑着! 与此同时,典韦从怀里掏出两支短戟,瞬间便结果了,身后的七八个家兵。 紧接着,赵云带着一百兵士,从楼下杀上来,逢人便砍。 段常疼的哀声嚎叫,李韩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无人色,那群家兵也是吓得呆若木鸡! 赵云吩咐兵士,将那群家兵绑了,带出醉花楼。 “二弟,来的可真快!这醉花楼的酒挺好喝的,我还没喝够呢。” 李牧看着赵云,笑道。 “大哥,等明天斩了这四个,意图行刺朝廷命官的乱臣贼子,我们再痛饮庆功酒!” 赵云朗声笑道。 “好!到时候,可得好好的喝几杯!”李牧笑道。 随后,李牧看了段常四人一眼,朗声笑着和典韦出了门。 赵云吩咐兵士,将段常四人绑了,带出醉花楼。 李牧出了醉花楼,即刻传令下去,将四大家族的人全部缉拿。 李牧又派人,将徐庶、张既请到太守府衙。 约莫一个时辰后,张辽、黄忠、徐晃、陈到来太守府衙复命。四人报告说,四大家族的人全部抓获,无一人漏网。 “诸位兄弟辛苦了,明天之后,金城郡的天要晴了!不知该如何处置四大家族的人?” 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诛杀四大家族的五族即可,没收他们的所有家产,至于四大家族的下人,可将其遣散回家。” 徐庶立马回道。 张既连忙回道:“主公,诛五族,会不会太过残忍?” “其余的按照元直所说的办,就给四大家族,各留下一个传宗接代人,给他们一亩良田吧!”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 第二天午时三刻,只见允吾城菜市口人山人海。 “乡亲们,静一静。就在昨夜,段、李、林、杨四家在醉花楼,意欲行刺本官,聚众谋反。” “还好上天有眼,让本官命不该绝。本官决定,诛杀此等罪大恶极的叛贼,以儆效尤!若再有人,胆敢犯上作乱,本官定将严惩不贷!” “行刑!” 李牧扫视一圈台下,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上百颗人头,滚的满地都是。 “太守大人英明!” 围观的百姓,呆愣了一会儿,突然,齐齐的跪下,经久不息的喊道。 “乡亲们,静一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定会善待我金城郡百姓。” “眼下,已是三月,本官听闻,有不少百姓,家无余粮,没有下地的种子。” “明日,乡亲们可来允吾城西门,领取粮食、种子。乡亲们,都起来吧。”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说道。 “太守大人仁爱!” 李牧话音未落,百姓早伏在地上,不肯起身,山呼道。 第六十六章 佳偶天成迎娶貂蝉 自金城郡四大家族,覆灭之日起。顶 点 x 23 u s赵云、张辽、黄忠、陈到、赵风五人,负责练兵一事,典韦、裴元绍、张成三人,负责允吾城治安之事! 一连三天,徐庶、张既二人,带着兵士,忙着清点登记,金城郡四大家族的家产。 第四天辰时不到,李牧正在前院,钻研乾坤无极枪法,就见徐庶、张既二人,一脸兴奋的来到太守府。 “元直、德容,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破虏枪,向前迎了几步,笑着问道。 “主公,好消息啊!从四大家族,缴获的各类珍宝,不计其数,光五铢钱,就有两亿六千万之多。” “四大家族囤积的粮食,可供十万人,两年之用。” 徐庶、张既二人,对视了一眼,张既笑着说道。 “难怪金城郡,遍地都是佃户,这四大家族,当真是贪得无厌!” “普天之下,像他们这样的豪强地主,怕是多如牛毛!” “大汉立国近四百年,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有这般国之蛀虫,百姓安能生存!大汉江山社稷,安能永固!”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黎民百姓就是水,江山社稷便是舟。” “江河之水,虽千万年,亦不会枯竭!但是舟呢?又能有多少年!” 李牧见徐庶、张既二人沉思着,接着说道。 “主公真乃当世仁主也!” 徐庶、张既沉吟道。 “对百姓就得仁爱,对那些贪得无厌的豪强地主,就得狠!这几天,给百姓发放粮食、种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眼下百姓缺粮严重,金城郡府库中的粮食,只剩下一半了,长此以往,怕也不是办法。” 张既沉吟道。 “先让百姓,把今年的夏粮种到地里。” “元直、德容,我想将金城郡的郡治,从允吾城迁到金城县,然后在金城城的东北二十里处,建造一座新城池。” “我们可以推行以工代赈,到时候,可以给百姓发放工钱、粮食。这样既可以保证新城池的修建,也可以让百姓,心悦诚服的做工。”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主公,此法可行,避免了百姓不劳而获的惰性。” “况且,这座新城,地处关中进入凉州的咽喉要道。若是在此处筑城,可以西控凉州,东进关中。主公,真乃神人也!” 徐庶、张既沉思了一会,徐庶笑着说道。 “主公,若是一旦修筑新城,商贾必然会慕利而来,假以时日,金城郡也能成为富庶郡。” 张既欣喜道。 “既然二位先生也同意,那我再无后顾之忧。新城的修建就暂定在四月,到时候百姓也有闲余时间。” “金城郡有二十万亩地,十万人,可给每人,无偿分得半亩地,剩下的十五万亩地,租给百姓,我们就按每年的收成来收租。即使遇到灾年,百姓也不会吃亏。” 李牧朗声说道。 徐庶、张既听了李牧的话,也是深感佩服李牧的筹划精妙。 徐庶、张既本想着,赶紧去草拟,关于给百姓分田的文件。 “元直,我和貂蝉姑娘,相识也快一年了,我想迎娶貂蝉姑娘,你看这礼节……” 李牧轻咳一声,笑着说道。 徐庶心道:我本是一介布衣,主公和貂蝉姑娘都是普通人家。 若是貂蝉姑娘,嫁给主公为正妻,她的身份,或许配不上未来的主公,但她的娘家,不会掣肘主公! 况且,主公和貂蝉姑娘,一路同甘共苦,感情甚笃。 貂蝉姑娘国母天姿,又是大福大贵之相,两人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再者,母亲常说,貂蝉姑娘贤良淑德、秀外慧中。 有这样一位主母,是他们做属下的福气。 “主公不必费神。三月二十八乃万吉之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礼节,元直定当亲力亲为,不会怠慢了主母一家。” 徐庶朗声说道。 “也就说,只剩下半个月了,我与貂蝉姑娘同甘共苦,不想委屈了她。” 李牧沉吟道。 “主公,且安心,半个月足矣。” 徐庶正色道。 “好,那就麻烦元直了。”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实乃元直之福。主公,事不宜迟,元直先去准备了。” 徐庶朗声回道。 …… 李牧看着徐庶、张既离开的方向,想起他和貂蝉的点点滴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能娶貂蝉和甄宓,是他十世修来的福气! 以后,他一定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貂蝉刚出了跨院,就看到李牧盯着大门的方向笑着。 “阿牧,你笑什么呢?” 貂蝉轻移莲步走过去,柔声细语道。 “蝉儿,我要娶妻了,元直都已经算好日子了,那姑娘是个倾国倾城、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李牧瞬间回过神,笑着说道。 貂蝉心下喜忧参半,思忖道:自从阿牧当了太守,确实有好多官家千金、富家小姐想嫁给他。 可阿牧答应过,要娶自己为妻的,不知道阿牧口中说的这姑娘,会不会是自己。 “阿牧,不知是哪家姑娘?想必是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吧。” 貂蝉心怀忐忑的说道。 李牧打趣道:“蝉儿,我怕是要负了你,你和宓儿只能做平妻了。” “阿牧,没关系的……蝉儿已经很知足了。” 貂蝉掩饰掉心中的一抹酸涩,柔声说道。 “蝉儿,我要娶的那位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牧一眼就看出了,貂蝉内心的酸涩,将貂蝉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便在貂蝉的俏脸上亲了一下,朗声笑起来。 “李牧你这个大坏蛋,还笑……不许笑……” 貂蝉又喜又恼,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娇嗔道。 李牧和貂蝉打闹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却说,徐庶和张既出了太守府。张既先去太守府衙,处理相关事宜。 徐庶则是去准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相关事宜。 终于,徐庶一行人忙活了半个月,才将李牧和貂蝉大婚的事,准备妥帖。 杨氏母女暂时搬出了太守府,住在允吾城东面的一处宅子。 第六十七章 巫山**日迟迟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三月二十八! 这天辰时,李牧身着红色礼服,骑着赤龙,在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允吾城东面的杨氏家里。 只见,杨氏家门口,早有人燃放爆竹,一路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李牧让人,把提前包好的红包,递给围观的百姓,百姓热情洋溢,俯首称谢。 李牧一行人,等了有一刻钟! 只见,貂蝉着凤冠霞帔,头上顶着龙凤呈祥的嫣红盖头,莲步轻移,走向李牧,貂蝉左右,各有一个侍女相扶。 当真是: 玉树交柯正繁茂, 并蒂花开多娇艳。 凤冠霞披舞红妆, 玳瑁锦缎着新颜! 李牧将貂蝉,扶上八抬花轿,这才跨上赤龙,走在队伍的前头。 李牧和貂蝉的花轿,来到太守府前,太守府门里门外,爆竹声声,喜庆非凡! 李牧牵着貂蝉,走在红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大厅。 李牧和貂蝉来到大厅后,貂蝉则是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后堂,李牧留下来招呼宾客。 原来,这古时候的婚礼是:晨迎昏行。 早晨,新郎将新娘接进婆家,黄昏时候,才举行婚礼仪式。 只见,太守府院内外,早已人山人海。流水席从院内,摆到院外的大街上。 李牧和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忙着招呼宾客。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酉时! 酉时刚过,两个侍女扶着貂蝉,来到大厅。 “一拜天地!” 徐庶见吉时已到,朗声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朝着杨氏,深深一拜,接着给杨氏敬了茶。 杨氏眼含热泪,将李牧和貂蝉扶起来,又给二人递了红包。 “夫妻对拜!”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和貂蝉,相对一拜。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徐庶最后喊道。 当真是: 青毡花席踏金莲, 女使扶来拜案前。 最是向人羞答答, 彩丝双结共郎牵! 李牧却是被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留下来。李牧无奈,只得陪众人喝酒聊天。 今天是李牧大喜的日子,赵云等人自然不会,像平时那样拘谨。直到亥时,李牧才摆脱众人的纠缠。 李牧来到婚房,转身将屋门关上。 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李牧直觉得,烛光下的貂蝉,越发的美丽温婉! 李牧来到貂蝉身边,轻轻地,将那嫣红的盖头揭开。 李牧恰似第一次,见到貂蝉的那般,心跳如雷,呆愣着不说话。 貂蝉看着李牧,此时的样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李牧也是这般,盯着自己。 “夫……夫君,我们早些歇息吧……” 貂蝉一脸绯红,娇声说道。 “蝉儿,要不……我们先喝杯酒吧。” 李牧回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 貂蝉臻首轻点,嗯了一声。李牧从几案上拿了两杯酒,给貂蝉递了一杯,两人喝了合卺酒。 “夫君,妾身伺候你歇息吧。”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呃……蝉儿,不用了,我自己来。” 李牧连忙说道。 “夫君是嫌弃妾身么!” 貂蝉绞着手指,神色落寞的说道。 李牧心道:糟了,他这是剥夺了,做妻子的义务。 “蝉儿,我没有嫌弃你,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就是……算了不说了,那就麻烦婵儿了……” 李牧连忙说道。 “服侍夫君,本就是妾身的义务,妾身不觉得麻烦。” 貂蝉盈盈一笑,娇笑着说道。 只见,貂蝉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褪去,李牧的礼服。 “蝉儿,剩下的我来吧!” 李牧见貂蝉,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笑着说道。 貂蝉满脸绯红的应了声,伸手取下玉簪,只见长发如瀑,滑落腰间! 随后,貂蝉解开腰间的带子,一瞬间,礼服便落到了地上。 只见,貂蝉上身只余下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 李牧吞了吞口水,吁了一口气,将貂蝉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边,脱下鞋袜。 李牧转过身,将蜡烛吹灭,当李牧来到床边时,只见,貂蝉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李牧褪去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李牧直觉得,一副滚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 李牧吁了一口气,转身将貂蝉压在身/下,顿时,呼吸越发的粗重。 “望夫君,多多怜惜蝉儿!” 貂蝉将肚兜垫在身下,吐气若兰,娇声说道。 李牧嗯了一声,低头吻住貂蝉的樱唇,一双手开始在貂蝉的身上,四处点火!只见,两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蝉儿,怎么了?” 突然,李牧觉的背上一疼,小声问道。 “夫君,疼……” 貂蝉细声细气的说道。 “蝉儿,要不再等等吧……” 李牧连忙停下来,焦急的说道。 “夫君,妾身受得住……” 貂蝉紧紧的抱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 李牧见貂蝉这般坚定,况且,他也是箭在弦上。 李牧身下一沉,只听得貂蝉嗯了一声。一室旖旎,两个相爱的人儿,身心相合在一起。 ……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已经醒了,他看到怀里的貂蝉,即使是睡着了,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牧心下直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李牧轻轻的将胳膊,从貂蝉的脖颈下抽出。 李牧刚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直觉得腰间一暖,回头看时,只见貂蝉的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 “蝉儿,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李牧神色温柔的说道。 “还不都是夫君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妾身!” 貂蝉霞飞双颊,柔媚一笑,娇嗔道。 “为夫可是记得,昨夜……蝉儿好像也很……” 李牧直觉得貂蝉的笑容,多了几分女人味,打趣道。 “坏夫君,不许说……羞死了……” 貂蝉不等李牧说完,连忙伸手捂住李牧的嘴,娇嗔道。 “蝉儿,床笫之欢也是一种,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以后蝉儿也会喜欢的。” 李牧笑着将貂蝉的手拿来,说道。 “妾身才不会呢,只有夫君这个大色狼,才会整天想这些事。” 貂蝉满脸绯红的娇嗔道。 李牧一下钻进被窝,一手紧紧的抱着貂蝉,一手开始在貂蝉的身上,四处点火。 须臾间,只见貂蝉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扭动着身子。 “蝉儿,想不想?” 李牧笑着说道。 “想……” 貂蝉一脸绯红的点点头,几不可闻的说道。 襄王有意化作云,神女深情亦成雨! 巫山**阵阵来,香闺一刻日迟迟! 第六十八章 初施政筑城募兵 一连三天,李牧都留在太守府,陪着貂蝉。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毕竟,两人新婚燕尔的,李牧也不会只顾前程,而将自己的新婚小妻子,留在家里不管。 这三天,李牧和貂蝉越发的琴瑟和鸣。 第四天辰时不到,李牧来到太守府衙,只见太守府衙内,赵云、徐庶等文武俱已到齐。 李牧来到主位上,坐定,扫视了一圈,正色道:“身为尔等的主公,三天未来坐堂,深感惭愧!” “为主公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赵云、徐庶等人朗声回道。 “今天,我宣布三件事,第一件事,新城开工;第二件事,募兵;第三件事,接应甄家运粮车队。”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主公,新城所需要的砖石材料,已基本齐全。” “况且,金城郡的夏粮,已经下种,百姓闲余时间,会越来越多。新城开工,已是刻不容缓。” “至于募兵一事,不知,主公想招募多少兵士?” 徐庶沉吟道。 “我身为朝廷的护羌校尉,靖除边患,乃分内之事。” “眼下,金城郡汉军,只有两千三百人,我计划再募兵一万。” “此番募兵,只招募汉人,不用局限于金城郡。周边的武威郡、安定郡、陇西郡、汉阳郡,都可以发放招募令。” “从今往后,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可免除其全家,一年的佃租,若是战死,抚恤金更会优厚发放!” 李牧沉声说道。 “大哥,此法可行!自从大哥赴任金城郡以来,除暴安良、广施仁政、体恤民情,民心已附。此番募兵,必能水到渠成!” 赵云朗声回道。 “赵云、黄忠、徐晃三人,负责募兵一事。此番募兵,务必严格检查,招募之人的身份,及其身体素质。” “徐庶、张既二人,负责新城的修建一事,严格把控工程质量,杜绝偷工减料。” “张辽、典韦、赵风、张成四人,负责练兵一事。” “陈到、裴元绍二人,率领三百兵士,一路东行,接应甄家车队!事不宜迟,诸位行动吧!” 李牧见众人并无异议,正色道。 众人慨然应允,分头前去准备! 随后,李牧、徐庶、张既三人,出了允吾城,一路东行,约莫一个半时辰,来到了,金城县境内的新城施工场地。 李牧看着脚下,奔腾不息的黄河水,心下念道: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主公,可是临河兴叹?” 徐庶、张既见李牧,看着黄河水出了神,二人对视一眼,徐庶轻咳一声,说道。 “元直、德容,我选择的这条路,如这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水一般,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 李牧看着徐庶和张既,正色道。 “徐庶、张既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徐庶、张既自然听得出,李牧的弦外之音,齐声说道。 “黄河南岸平坦宽敞,可将新城设在此处,东西、南北长十二里,城高四丈。黄河北岸狭长,可建副城,东西十二里,南北四里,城高四丈。” 李牧点了点头,转身,眺望了一圈黄河两岸,说道。 “主公,此法甚好,南北两岸筑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 “我军扼守大河两岸,西控凉州,东进关中,来去自如,如鱼得水!” 徐庶笑着说道。 “主公,元直所言有理。一旦新城修建,不管是金城郡,还是周边郡县,必有商人慕利而来,新城的修建资金,也不会缺。假以时日,金城郡也将成为富庶郡。” 张既接过话头,回道。 “我们还要在大河两岸,架两座浮桥,连通两城。”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 “主公,浮桥一来怕火,二来上游发大水,浮桥恐承受不住。” 徐庶沉吟道。 “元直、德容,切莫担心。我们以大船为桥身,大船上铺上木板,再用铁板包裹桥身,可以防火!” “用铁链缚住桥身,铁链一端缚着铁牛,铁牛沉河,桥身自然稳固,如履平地。还可以用铁链缚住大船,铁链一端固定在大河两岸,也能起到固定作用。” 李牧笑着说道。 徐庶和张既沉思了一会,齐声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此法甚妙!” 张既沉吟道:“主公,按照目前的人力、物力,新城最迟也能在十月份竣工,新城内的建筑物怕是要到明年才能竣工。” “德容不必担心,等夏粮收获之后,不管是金城郡还是周边郡城,会有更多的人前来做工。工期在人力承受的范围内,可以加紧一些!” 李牧沉声说道。 张既和徐庶听了,也觉得有理。李牧一直待到酉时,才辞别徐庶和张既,返回允吾城。 李牧来到太守府时,只见,貂蝉和冬梅站在大门口。 “蝉儿,夜晚天寒,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李牧几个跨步,走到貂蝉跟前,将貂蝉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 “妾身见夫君,迟迟未归,牵心夫君……” 貂蝉泫然欲泣的说道。 李牧听着貂蝉的声音有些不一样,只见貂蝉脸色苍白,额头还有薄汗。 “蝉儿,你哪儿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李牧连忙问道。 貂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是没有说话。 冬梅嗫喏道:“大人,午饭、晚饭,夫人都没怎么用,婢子本想去请郎中,夫人不许。请大人恕罪” “为何不早些差人,报知于我!” 冬梅话音刚落,李牧沉声喝道。 冬梅“扑通”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饶命。 “夫君,不关冬梅的事,是妾身不让她请郎中的。” 貂蝉拉了拉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 貂蝉也不等李牧回话,转身将冬梅扶起来。 冬梅颤抖着身子,在一旁抽泣。 貂蝉知道李牧是忧心自己,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就……就是女儿家每个月的那种事……” 貂蝉犹豫了会,凑到李牧耳边,细声细气的说道。 “姜切成片,红枣五六颗,花椒五六粒,小火煎成一碗汤汁。快去!” 李牧立马回过神,看着冬梅说道。 冬梅连声应允,转身跑向厨房。 第六十九章 慕英名冯习张南拜主 随后,李牧抱起貂蝉,大步向后堂走去。x23us.com “夫君,快放妾身下来,妾身身上有污秽之物,岂能让夫君沾染?妾身自己能走……” 貂蝉扭着身子,神色慌乱的说道。 李牧只当是没听见,将貂蝉抱到后堂,轻轻的放在床上躺下。 “蝉儿,女儿家的这种事,是正常的生理特征,再平常不过了,何来污秽一说!往后,咱们家也不必在意这个,记住了么?” 李牧理了理貂蝉的鬓角,神色温柔的说道。 “妾身何德何能,能让夫君这般疼爱?” 貂蝉看着李牧,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哽咽道。 “今生能娶蝉儿、宓儿为妻,是我李牧,十世修来的福气,更应该加倍珍惜才是!” 李牧轻轻的拭去,貂蝉眼角的泪珠,神色温柔的说道。 “妾身和宓儿妹妹脾气相投,往后,也会好好相处,一同服侍好夫君的。对了,夫君……宓儿妹妹怎么还没来金城郡呢?” 貂蝉柔声说道。 “蝉儿善良、大度,真是我的贤内助!我已经派人去接应宓儿了,说不定,宓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李牧笑着说道。 “宓儿妹妹出身大户人家,又隔了这么远的路,夫君切莫让宓儿妹妹,受委屈才是!” 貂蝉臻首轻点,柔声说道。 “蝉儿和宓儿,都是背井离乡,跟着我来的,我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 就在李牧给貂蝉,擦额头的汗时,冬梅端着姜汤来了。李牧接过姜汤,让冬梅下去歇息。 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一勺一勺的,把姜汤喂给貂蝉。 “夫君……喝了姜汤,就不疼了么?” 貂蝉靠在李牧怀里,娇声问道。 “今晚好好睡一宿,明天应该就不疼了。蝉儿,以后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阿牧吧,好不好?” 李牧笑着说道。 “阿牧……” 貂蝉臻首轻头,狡黠一笑,甜甜的叫道。 李牧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低下头,狠狠地亲了貂蝉一番。 …… 第二天辰时,李牧见貂蝉睡得正熟,轻身下床洗漱。 李牧出了屋,便看见冬梅站在门外。 “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将昨晚的那姜汤,按照之前的配方煎好,等夫人用了早饭、午饭,就可以服用了。” 冬梅连忙上前施礼,李牧摆了摆手,说道。 “请大人放心,婢子一定会服侍好夫人的,昨天的错误,不会再犯了!”冬梅连忙回道。 李牧嗯了一声,出了门,一路来到允吾城西门的募兵处。 “不必多礼!二弟、三弟、汉升、公明,辛苦四位了,眼下,募兵的情况怎么样?” 赵云、张辽、黄忠、徐晃四人,连忙起身,欲上前施礼,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大哥,只昨天就募兵两千余人,皆是青壮年,这些人都还是经过挑选的。” 赵云朗声回道。 “嗯,不错!我看要不了旬日,咱们的募兵计划就可以完成。”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二弟、三弟、汉升、公明,你们用过早饭了么?我顺路买了些粥和饼,大家一起将就着吃点。” 李牧看着赵云四人,笑着说道。 赵云、张辽、黄忠、徐晃四人道了谢,也不客气,拿起粥和饼吃了起来。 就在李牧五人,边吃边聊的时候。 只见,两个身材魁梧,一身戎装的少年,来到募兵处。 “二位小英雄是投军的么?我看你们二位的年龄太轻了,怕是不符合,我们金城郡的募兵条件。” 一个兵士连忙上前说道。 “军爷,我叫张南,这是我兄弟冯习,我们今年十六了。我们二人是仰慕护羌校尉,仰慕李大人的威名才来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少年朗声说道。 “启禀太守大人,那边有两个十六的少年,前来投军,可是他们的年龄不符合条件。” 那兵士见两人身材魁梧,又是相貌堂堂,犹豫了下,转身跑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 “带本官去看看!” 李牧将最后一口粥喝下,站起身,说道。 赵云、张辽、黄忠、徐晃四人,连忙喝了粥,也站起来,跟在李牧身后。 李牧一行人来到登记处,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少年。李牧点点头,身体素质确实不错! “二位壮士若是金城郡人,想必知道这募兵的条件。” 李牧朗声说道。 “大人,我乃荆州南郡人冯习,字休元。这是我同乡兄弟,张南,字文进。我二人仰慕护羌校尉的威名,特前来金城郡投军,望大人行个方便。” 那两个少年,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其中一个朗声说道。 李牧心下一怔,暗道:冯习,字休元。张南,字文进。蜀汉时期的大将! 刘备东征吴国的时候,亭兵败,二人宁可战死,也不降敌,端的是忠义之士! “好!你二人虽是年龄小了点,却看得出来,也是少年英雄!若是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必可大用。你二人归到部都尉,张辽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李牧心下大喜,朗声笑道。 “冯习、张南愿誓死追随,护羌校尉李大人!” 冯习、张南心下大喜,连忙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休元、文进,我张辽只认军规军律,你二人若真是有用之才,自然不会埋没了。对了,你们眼前的这位,正是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大人。” 张辽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冯习、张南愿誓死追随主公!” 冯习、张南朝着张辽施了一礼,又朝着李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刚才张部都尉的话,你二人也听到了,切莫让我失望才好!” 李牧笑着将两人扶起来,说道。 冯习、张南二人,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李牧失望! “金城郡李太守,果真求贤若渴,不拘一格,量才用人!” 就在李牧,因新得两位可用之才欣喜时,一道声音传来。 李牧的视线,越过冯习、张南。只见,说话的人也是一位少年,身材魁梧,样貌威严。 他的身旁站着三个少年,皆是身材魁梧、样貌堂堂。 其中一个身长八尺、浓眉大眼、样貌英俊而不失威严。 第七十章 文武贤才来相投 “看来我金城郡,真的是蓬荜生辉,四位光临允吾城,可是来投军的?” 李牧朗声笑道。m.x23us.com “我乃益州巴西宕渠人王平,字子均。今年十七,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威名,特来投军!” 刚才说话的少年回道。 “我乃义阳郡人傅佥,字勇烈,今年十六,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接着,那个身长八尺、样貌英俊的少年朗声说道。 “我乃荆州襄阳人罗宪,字令则,今年十六,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再接着,一个儒雅而不失威严的少年说道。 “我乃义阳郡人傅肜,字靖忠,今年十七,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最后,一个样貌威严的少年说道。 听了四位少年的话,李牧心下惊喜不已,心道: 王平,字子均。可媲美魏延的蜀汉名将。 傅佥,字勇烈。文武双全,蜀汉后期名将,阳平关一战,宁死不屈。 罗宪,字令则。蜀汉亡国时期的名将,在永安大败吴国步协,阻挡了东吴名将陆抗西进兵峰。 傅肜,字靖忠。勇武过人,在刘备东征吴国时,亭战败,断后宁死不降,大骂‘吴狗,怎么会有投降的汉将军?’。 这四人和冯习、张南一样,皆是忠义之士,可塑之才,假以时日,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李牧能得六位英雄相助,如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啊!” 李牧看着冯习、王平、傅佥六人,朗声笑道。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王平、冯习六人心下大喜,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傅佥暂且留在我身边,任亲卫统领。罗宪、傅肜归到部都尉赵云帐下,王平归到典韦帐下,你三人暂任屯长一职。” 李牧心下大喜,将六人逐一扶起,正色道。 王平、傅佥四人,连忙拜谢李牧。 “令则、靖忠,你二人暂归我帐下,我相信主公的眼光,他日,你二人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切莫让我和主公失望!” 赵云朗声道。 “罗宪、傅肜定不会让主公和赵都尉失望!” 罗宪、傅肜朝着李牧和赵云,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李牧留在募兵处,直到同赵云、王平一行人用过午饭,才和傅佥离开。 李牧和傅佥边走边交流武艺、探讨兵法,一番了解过后,傅佥还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将才! 李牧见日头正大,便和傅佥坐在街边的茶摊上,喝茶聊天。 只见,李牧隔壁的矮桌旁,坐着两个约莫十七八的儒雅文士,一个身着青色长衫,一个身着白色长衫。 “伯苗兄,你我二人在陇西郡相识,这一路从陇西郡到金城郡,所见所闻也是不少,不知伯苗兄对这天下,有什么看法?” 那白衣文士押了一口茶,问道。 “想必,德昂兄早已了然于胸,这天下怕是不太平了。金城郡太守真乃人中龙凤!谁曾想,金城郡不可一世的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此人杀伐果断,广施仁政,其志高不可言!” 青衣文士沉吟道。 “此人胸怀甲兵,腹藏良谋,心系百姓,百姓安能不感恩戴德?若天下有变,安天下者怕是此人啦!” 白衣文士点了点头,沉吟道。 “治大国如小烹,此人只用两个月,便让金城郡百姓归心、属下诚服,天下能出其右者,怕是凤毛麟角。德昂兄,你能看出此人为何修筑新城么?” 青衣文士押了一口茶,说道。 “此人定然不是,固步自封之人,莫非是想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白衣文士,皱了皱眉,说道。 “德昂兄,此人精通用兵之道,那新城的位置选的妙啊,西控凉州,东进关中。天下有变,先取凉州,再图关中,虎步关西,天下何人可争雄?” 青衣文士点了点头,沉吟道。 “伯苗兄,实不相瞒,我李恢早在来金城郡之前,就想好了投奔金城郡太守。” “方才,听了伯苗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李恢不才,愿随此等明主,做一帐下小吏,足矣!” 白衣文士满脸欣喜的说道。 “德昂兄,安能独去也!此等明主,若是我邓芝失之交臂,怕是要抱憾终身矣!同去,同去!” 青衣文士点点头,朗声笑道。 二人说着就准备起身。 却说,李牧在听到李恢问邓芝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注意他们了。 当李牧听到邓芝、李恢二人,一针见血的品评,他在金城郡的所作所为时,心下欣喜不已! 接着,当李牧听到邓芝、李恢二人,看出他修建新城的用意时,心下又惊又喜! 当李牧听到邓芝和李恢,愿意投奔自己时,心中大喜过望! 李牧知道,邓芝,字伯苗。此人长于辩才、谋略、军略、政务,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 李恢,字德昂。此人长于军略、谋略、政务,统兵之力也是有的,当年诸葛亮南征孟获的时候,李恢可是单独领军,战功显著! “二位先生,果真愿意辅佐金城郡太守?” 李牧见邓芝、李恢欲起身离开,连忙站起来,来到二人跟前,施了一礼,说道。 邓芝、李恢打量着李牧,只见此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 “敢问阁下,可是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李大人?” 邓芝和李恢对视一眼,邓芝问道。 “先生目光如炬,正是在下!” 李牧朗声笑道。 “邓芝、李恢得遇明主,还请明公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邓芝和李恢相视一笑,朝着李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李牧能得二人先生相助,此乃如虎添翼,何愁天下不定也!” 李牧心下大喜不已,连忙扶起二人,又朝二人深深一拜,朗声笑道。 邓芝和李恢心下思忖道:此人礼贤下士,端的是当世仁主! 傅佥见自家主公,这般礼贤下士,心中对李牧的敬仰,更深了! “伯苗、德昂,若不嫌弃,还请过府一叙,今夜为二位先生接风洗尘。” 李牧看着邓芝和李恢,笑着说道。 邓芝和李恢受宠若惊,连忙拜谢。随后,李牧、傅佥、邓芝、李恢四人一路说笑着来到太守府。 第七十一章 汉兴城甄宓遇险 李牧、邓芝、李恢、傅佥四人来到太守府。顶 点 x 23 u s 邓芝、李恢二人扫了几眼,太守府门里门外的装饰,心道:这太守府虽有修葺的痕迹,依然很是陈旧。李牧果然是当世明主,体恤民情,不贪图享乐。 李牧将邓芝三人请进大厅,傅佥本想站在李牧的身后,李牧直说今日特殊,待过了今晚的接风宴,明日让傅佥正式出任亲卫统领。 众人坐定,侍女奉了茶点。 “伯苗、德昂,如今天下乱象已现,凉州民生凋敝,金城郡也是贫瘠之地,若是以凉州为根基,恐怕难以做大啊!” 李牧看着邓芝和李恢,沉吟道。 “主公,切莫伤怀,金城郡在主公的治理下,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若是天下有变,流民自然会慕名而来,人力自然不缺。为今之计,主公应尽早修缮武备,囤积粮草等战略物资。” 邓芝朗声说道。 “伯苗真乃大才也,此法甚妙!” 李牧点了点头,抚掌大笑道。 “主公,德昂听闻金城郡招募新兵一万,怕是不够。汉羌战争经年累月,已有数十年。” “主公身为护羌校尉,定会出兵剿灭西羌。如今天下也不太平,若是主公帅军西征,金城郡乃主公根本,必然空虚。” “德昂所言甚是,若非德昂提醒,怕是要坏了大事。若是再募兵,恐引起朝廷的怀疑。” 李牧以手拍案,沉声说道。 “主公,若是金城郡粮草充足,可再招募一万新兵,可将新兵安排到新城施工工地,一边做工、一边操练,朝廷必然不会怀疑。” 邓芝沉吟道。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伯苗腹藏良谋,此法可行!” 李牧心下大喜,便与邓芝、李恢、傅佥三人商议新城修筑、募兵一事的细节。 转眼来到酉时,赵云、张辽、黄忠、典韦等人齐聚太守府,徐庶和张既也从新城工地赶了回来。 “今天乃金城郡的大喜之日,一天之内,有两位王佐之才、六位大将之才来投。实乃李牧之幸、金城郡百姓之幸!” 李牧拿起酒杯,朝着众人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 “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众人拿起酒杯,回敬李牧一杯,朗声喊道。 “我与尔等虽为君臣,实乃兄弟。诸位既然选择追随我李牧,自当同心协力,让金城郡百姓安居乐业,让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 “我等谨遵主公教诲,同心协力,共创辉煌!” 众人齐声回道。 “本官决定,任命邓芝为奏曹史,兼法曹史。任命李恢为兵曹史,兼仓曹史。望二位先生与徐庶、张既,同心同德,处理好金城郡的政务、民事。”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邓芝、李恢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重托!” 邓芝、李恢连忙起身,朝着李牧深深一拜,神色恭敬的说道。 “二位先生快快请坐,李牧有尔等这班文武俊才相辅佐,何愁天下不定!大业不成!今夜,我们不谈公事,只叙同僚之情,不醉不归。” 李牧朗声说道。 众人齐声应允。 是夜,太守府欢声笑语,直到丑时,众人才去歇息。 …… 李牧摇摇晃晃的来到后堂,迷迷糊糊的看到貂蝉坐在床边。 “蝉儿,怎么还没有歇息?” 李牧一把抱住貂蝉,笑着说道。 “阿牧,怎么喝了这么多?蝉儿给你拿杯醒酒茶。” 李牧虽是满身酒气,貂蝉心下毫不气恼,柔声说道。 “蝉儿,今天有八位俊才豪杰,前来投奔,我心里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李牧感慨道。 “阿牧早已声名远扬,但凡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人,自然会前来相投!”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貂蝉扶着李牧坐到矮桌旁,给李牧喂了几杯醒酒茶。 约莫一刻钟,李牧清醒了一些,一把将貂蝉抱到腿上,低头吻住了貂蝉的樱唇。 “等蝉儿的月事走了,我要好好的疼爱蝉儿!” 终于一吻结束,李牧有些呼吸粗重道。 “阿牧……你这大坏蛋,怎么老想着那种事……” 貂蝉感受到翘臀下的异样,娇嗔道。 李牧笑着说道:“都怪蝉儿太美了,控制不住。” 貂蝉依偎在李牧怀里,娇嗔着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这一夜,李牧还是只能抱着自己的小娇妻,只能看,不能吃。 …… 却说,陈到和裴元绍带着三百兵士,从允吾城出发,一路东行离开金城郡地界。 陈到、裴元绍一行人经过狄道、陇西城、上、陈仓,来到汉兴城。 陈到、裴元绍将三百兵士,驻扎在汉兴城外,众人歇息了半个时辰,便启程东行。 陈到一行人刚走了有二十里,只见前面的山坳里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陈到赶紧勒马,定睛一看,只见,百余个流寇,正围攻着一支长长的车队。 “全军听令,准备冲锋,剿灭流贼,保护车队。” 陈到和裴元绍对视一眼,陈到沉声喝道。 陈到一声令下,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裴元绍不甘落后,举起手中的大刀,跟着陈到一路冲杀过去。 三百汉军如饿虎扑食一般,跟着陈到和裴元绍,须臾间,便冲锋到车队跟前。 陈到、裴元绍双马齐出,手下无三合之人,三百汉军追着流寇一顿猛攻猛打。只一刻钟左右,那百余个流寇早已横尸遍野。 “我乃大汉护羌校尉麾下,部都尉陈到,敢问这车队,可是中山无极甄家的?” 陈到见流寇尽皆剿灭,扫视了一圈车队,朗声说道。 …… 却说,甄宓久在深闺,何曾遇到过这等凶险的事。 当甄宓在马车内听到,那群流寇要将所有的女眷,抢回山上去时,心下顿若死灰。 甄宓取下玉簪,紧紧的攥在手里。 甄宓心道:阿牧,看来宓儿和你有缘无分,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只愿来世再相遇了。 若是,宓儿当初不孝一点,随阿牧一起来金城郡,断不会有今日之事,悔之晚矣! 阿牧,宓儿爱你!宓儿会在天上保佑着阿牧,一生平平安安! 阿牧,宓儿宁死也要为阿牧留下清白的身子。 第七十二章 救甄宓双虎东行 就在甄宓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外面的喊杀声停了,随即听到,李牧麾下大将前来解围。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大哥,阿牧派人来了,我们安全了,宓儿可以见到阿牧了。” 甄宓心下又惊又喜,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抽噎着说道。 “小妹,别哭了,我们安全了。再过几天,等到了金城郡,小妹就可以见到定国了。大哥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甄豫连忙拍着甄宓的背,脸上也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安慰道。 甄宓点了点头。原来,甄豫自知武力平平,只得来到甄宓的马车上,保护甄宓。甄尧则是在外厮杀。 “在下乃中山无极甄家人,甄豫。若非陈都尉神兵天降,我等怕是难逃此劫!” 甄豫下了马车,朝着陈到施了一礼,说道。 陈到、裴元绍赶忙下了马,朝着甄豫回了一礼。 “甄公子莫要客气,若是甄家人有什么闪失,陈到虽死百次,也难心安。甄公子,不知主母现在何处?” 陈到沉声说道。 甄豫知道,陈到口中的‘主母’就是甄宓,随即抬手指了指马车。 “属下救驾来迟,害主母受惊,罪该万死!” 陈到、裴元绍连忙走到马车旁,单膝及地,低着头朗声说道。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尔等救驾及时,何罪之有!” 甄宓顿了顿,掀开帘子一角,又重新放下,说道。 “陈到、裴元绍谢主母不罪之恩。” 陈到、裴元绍连忙回道。 二人起身,退后一步,转身来到甄豫跟前。 “大哥,我们刚才能拖这么长时间,两位少年英雄功不可没。” 甄尧下了马,来到甄豫跟前,朗声说道。 “三弟,快带大哥去看看,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甄豫连忙回道。 甄豫和陈到四人,来到那两个少年跟前,深深一拜。 只见那两个少年,皆是身材魁梧,一个威严不失儒雅,一个威严刚猛。 “甄豫代整个甄家,感谢两位小英雄仗义出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甄豫朗声说道。 “甄公子客气了,大丈夫岂能挟恩图报,惩恶扬善本是我等武人的分内之事。” 那两个少年回了一礼,那个儒雅的少年回道。 陈到见二人样貌堂堂,又是这般侠义心肠,心下想着,若是能将此二人,招到主公麾下,也可以将功抵过。 “二位皆是英雄豪杰,我家主公乃当世明主,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二位何不投于我主麾下,他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探囊取物耳!” 陈到朗声说道。 “多谢陈都尉抬爱,我二人皆是益州巴郡人,此番前来,正是投奔李太守。在下狐笃,字德信。这是我同乡兄弟,句扶,字孝兴。”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儒雅少年笑着说道。 “德信、孝兴,以后咱们可就是同僚了,自当同心同德,辅佐主公,建不世之功业!” 陈到心下大喜,笑着说道。 狐笃、句扶二人,也是满脸欣喜的欣然应允。 “老裴,你带二十人,昼夜兼程赶回允吾城,将此间发生的事,详细报知给主公。” 陈到转身看着裴元绍,说道。 裴元绍点头应允,随即跨上马,带了二十人,扬鞭而去。 陈到又命人,将甄家车队检查一番,将战死的家兵好生掩埋,将受伤的家兵抬上马车。 随后,陈到、狐笃、甄豫一行人护着车队,往金城郡赶去! …… 却说,裴元绍一路昼夜兼程,终于在两天后的戌时,赶到了允吾城! 裴元绍不敢歇息,一路来到太守府。太守府护卫,自然认识裴元绍,可是傅佥不认识。 裴元绍也是着急着进门,忘了放下手中的大刀。 “来人止步,通报姓名!” 傅佥见来人手持大刀,来势汹汹,高声喝道。 “闪开,我有要事禀报主公,耽误了主公的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裴元绍见是个少年,只当是新来的亲卫,沉声说道。 裴元绍说完,便要越过傅佥,傅佥伸手拦住裴元绍。 裴元绍伸手,想要挥开,横在眼前的手臂。 傅佥抽回手臂的瞬间,一掌将裴元绍击退了两三步。 裴元绍心下一惊,这少年武功,好生了得,自己恐怕在他的手下,撑不过十个回合。 就在裴元绍和傅佥,相持不下时! “傅统领,切莫动手,来人是主公麾下的骑都尉,裴元绍裴大人!” 一名亲卫连忙上前,说道。 “傅佥多有得罪,还请裴大人莫要见怪!” 傅佥连忙上前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傅统领不必客气,刚才我老裴,也做的不对。有傅统领尽职尽责的保护主公,主公高枕无忧矣!” 裴元绍回了一礼,朗声笑道。 “裴大人过奖了。主公应该书房,请随我来吧!” 傅佥笑着回道。 随后,二人来到书房,通报之后才进了门。 “老裴,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可是陈到遣你回来的?” 李牧放下手中卷册,看着裴元绍问道。 “主公,我们在汉兴城东二十里,碰到了甄家的车队……” 裴元绍施礼道。 随后,裴元绍将所有的事,详详细细的报告给李牧。 “甄家人可有受伤?甄小姐怎么样了?” 李牧一下站起身来,连声问道。 “主公,甄家人都好,主母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些惊吓!” 裴元绍连忙回道。 “可知道那伙流寇的老巢?” 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当时事态紧急,未留下活口!所以不知。” 裴元绍摇了摇头,回道。 “即刻传令,部都尉赵云、典韦二人来太守府。”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传令兵听了,连忙转身出了门,朝军营奔去。 约莫两刻钟,赵云和典韦来到太守府书房,见裴元绍也在。 “大哥,是不是甄家车队出问题了?” 赵云又见李牧脸色凝重,连忙问道。 “二弟、恶来、老裴,你三人率精骑八百,持护羌校尉符节,星夜东行。” “务必要接应到甄家车队!务必要保护好你们的主母!若沿途有官员,无故阻拦,杀无赦!” 李牧简单的将甄家车队的事,告知赵云、典韦,随即沉声说道。 赵云、典韦、裴元绍三人,应诺而去! 第七十三章 赵云大义收姜维 李牧转身来到后堂! “阿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貂蝉见李牧神色凝重,连忙问道。m.x23us.com “阿牧,宓儿妹妹有没有事?你赶紧派人,去接应宓儿妹妹呀……” 李牧将甄家车队的事,告诉貂蝉,貂蝉心下一惊,连声问道。 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沉声说道:“蝉儿,先别担心了,我已经让子龙、恶来他们,带人去接应了,应该不会有事,应该不会!” 貂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 却说,赵云、典韦、裴元绍三人率八百精骑,一路东行,昼夜兼程,过城不入,终于在第二天申时来到上。 赵云一行人在马上吃了干粮,喝了水,也不停留,一路东行。 赵云一行人又走了十多里,远远的看到,约莫有一千余郡国兵,围着一支车队。 赵云料想,应该是甄家车队! “全军听令,护旗官随本将前行,其余人等,由典都尉统领,距我两箭之地,没有我的将令,妄动者斩!” 赵云沉声喝道。 众人齐声应诺。 赵云和护旗官拍马前行,在距离郡国兵二三十步时,勒住马。 “我乃大汉护羌校尉麾下,部都尉赵云,敢问前方主事之人?” 赵云朗声喝道。 “此乃上令程球程大人,缉拿流寇,尔等不相干的人,理应避让,否则,别怪我们程大人不客气。” 赵云话音刚落,郡国兵中一人打马上前,猖狂道。 “本将奉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之令,前来接应,我金城郡运粮车队,还请程大人行个方便!” 赵云沉声喝道。 只见,郡国兵中两人打马上前,一人肥头大耳。一人约莫十七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俊威严。 “我乃上令程球,正在缉拿流寇。赵都尉还是速速离去,莫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那个肥头大耳的哂笑道。 “既然程大人,不给我金城郡一个面子,那就得罪了!” 赵云脸色微沉,沉声喝道。 “杀了他!” 程球顿时火冒三丈,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尖叫着喊道。 那英俊少年心道:护羌校尉李牧乃当世明主!我恨不能早些投奔与他。 今日这梁子一旦结下,日后再投奔李大人,怕是已无可能! 奈何,程球匹夫,必然会以双亲的性命,要挟于我。 “程大人,我们检查过了,这确实是金城郡的运粮车队。大人难道要和李太守为敌么?” 那英俊少年迟疑道。 “姜维,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杀了你双亲。” 程球早已怒火中烧,喊道。 姜维长叹一口气,拍马持枪,冲向赵云。 赵云胸中,杀意顿生,纵马挺枪,杀向姜维。 两杆长枪相撞的瞬间,姜维心下一惊,暗道:本以为自己的枪法,已大有所成,原来不过是井底之蛙! 姜维连忙使出十成功力,奋力迎战赵云。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宛若蛟龙、翩若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 姜维越战越惊,只有招架之力! 赵云心道:此人也是个孝子,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此人武艺高强,倒是个可用之才,待我留他一命。 一百回合后,赵云大吼一声,龙胆枪扫向姜维的腰间。 姜维来不及防守,顿时心如死灰! 只听得“啊”的一声,待众人看时,只见,姜维倒在地上! “程大人,可有话说!” 赵云抬起龙胆枪,指着程球,沉声道。 “赵都尉,误会,误会啊!下官这就放行。” 程球早被赵云的枪法,惊得面无人色,连忙谄媚道。 随后,程球让郡国兵让开一条大道。 赵云收回龙胆枪,拍马上前,来到车队处。 “若非赵都尉,我等怕是投鼠忌器,要被这姓程的坑了。” 陈到连忙上前,沉声道。 “主母,现在何处?”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 “嫂嫂,可曾受伤?赵云护驾来迟,还请嫂嫂责罚!” 陈到忙抬手一指,赵云跳下白龙,快步走到马车前,朗声说道。 “子龙,不怪你,妾身好着呢。况且,有陈都尉他们保护着。” 甄宓掀开帘子,声音轻快的说道。 “还好嫂嫂无碍,否则,大哥定饶不了我。” 赵云点了点头,回道。 “子龙,阿牧还好吗?他怎么没有来?蝉姐姐还好吗?” 甄宓掩唇一笑,说道。 “嫂嫂,大哥和貂蝉嫂嫂都好,大哥应该会在,金城郡地界接应吧……” 赵云顿了顿,回道。 “子龙,那让大伙别歇息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甄宓臻首轻头,说道。 赵云回道:“请嫂嫂坐好,我们这就出发!” “全军听令,即刻启程,胆敢拖延行程者,斩!” 赵云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 众人齐声应诺。 “我看阁下也是个英雄豪杰,为何识人不清!我主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仁政爱民。若是投于我主,必有一番大作为!” 赵云来到姜维跟前,朗声说道。 “我乃凉州冀县人姜维,字伯约。多谢赵大人手下留情。姜维本想投奔李太守,双亲却受人要挟,如之奈何!” 姜维抱拳施礼,叹息道。 “伯约不必忧心,伯父伯母不会有事的!” 赵云见姜维有心相投,心下大喜,朗声说道。 “程大人,本官想带着姜维和他的双亲,前去金城郡,不知……” 赵云来到程球跟前,笑着说道。 “小事一桩,下官这就派人,把姜维的双亲,从上城接出来。”程球立马谄媚道。 程球当即命人,好生将姜维双亲,送出城来。 “姜维多谢赵都尉,救命之恩!” 姜维心下大喜,朝着赵云深深一拜,说道。 “些许小事,伯约且莫挂怀。往后,你我便是同僚,定要同心同德,辅佐主公!” 赵云摆了摆手,回了一礼,笑着说道。 “赵都尉放心,姜维愿誓死效忠主公,一生无悔!” 姜维正色道。 赵云笑着点点头,便和姜维并马前行,二人从枪法聊到兵法,再聊到行军练兵。 二人彼此佩服不已! 姜维心道:若是所料不差,赵都尉应该是,主公麾下的第一大将!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治国理政也颇有研究。 随后,赵云、典韦、陈到、姜维一行人,来到上城,接了姜维双亲,也不做停留,一路西行,赶往金城郡! 第七十四章 李牧守诺迎甄宓 却说,李牧见赵云、典韦一行人,离开允吾城一天一夜了,也不见有消息传来,心下也有些不安。x23us.com 第二天卯时刚过,李牧起了床,来到院中钻研枪法。 约莫有半个时辰,只见,傅佥带着一个传令兵走了过来。 李牧停下手,沉声问道:“可是赵都尉,让你来报信的?” 那传令兵应了声是,然后将甄宓平安无事的消息,赵云如何震退上令的事,如何解救姜维双亲,如何收服姜维的事,详详细细的报告给李牧。 李牧听到甄宓没事,也就放心了。 李牧思忖道:姜维,字伯约。凉州冀县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北伐中原十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其忠勇之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 如今,姜维投到自己的麾下,定要好好培养,他日,必能成为一方统帅。 姜,字仲奕。姜维之父,此人勇力过人,忠勇刚烈! …… 既然,赵云是在离开上的时候,差人前来报信,想必大后天上午,才能到金城郡地界。 李牧将甄宓平安的消息,告诉貂蝉。貂蝉也想随李牧,一起去接甄宓,但回头又一想,李牧和甄宓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自己同去,也不方便。 第三天辰时刚过,李牧和傅佥带着三百精骑,出了允吾城,一路东行。约莫一个多时辰,来到金城郡和陇西郡的交界处。 李牧、傅佥一行人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不远处,赵云一行人护着车队,浩浩荡荡而来。 李牧跨上赤龙,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兴奋的奔跑起来。 “将士们,打起精神,主公亲自来迎接咱们了!” 赵云一眼就看到了李牧,转头看着典韦、陈到、甄豫、狐笃、姜维一行人,朗声喊道。 众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须臾间,李牧来到赵云一行人的跟前,扫视了一圈,朗声喊道:“将士们,辛苦了!今夜,为全体将士接风洗尘!” “为主公效力,在所不辞!” 赵云、典韦、陈到、裴元绍、狐笃、句扶、姜维、姜,以及在场的每一位兵士,朗声喊道。 “大哥,众将士不辱使命,成功接应到了甄家车队。更为可喜的是,又有四位英雄豪杰,前来相投。” 赵云朗声说道。 “二弟,快带大哥去看看。”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姜维、狐笃、句扶、姜拜见主公,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还不等赵云介绍,姜维、狐笃、句扶、姜四人,下了马,快步来到李牧跟前,单膝及地,朗声喊道。 李牧早在四人行礼之时,便下了马。 “李牧能得四位英雄相助,如虎添翼,大事可济矣!” 李牧逐一扶起四人,朗声笑道。 姜维、狐笃、句扶、姜四人,见李牧如此礼贤下士,心下也是一片欣喜!四人又详细介绍了自己情况。 李牧思忖道:狐笃,字德信。后来改名为马忠,巴西阆中人。蜀汉名将,此人长于治军、理民。 句扶,字孝兴。巴西汉昌人,蜀汉大将,此人长于练兵、统兵。 “伯约归为典韦帐下,德信归为黄忠帐下,孝兴归为徐晃帐下,仲奕归为陈到帐下,你四人暂任屯长一职!” 李牧看着四人,正色道。 姜维、狐笃、句扶、姜四人,心下大喜,连声拜谢。 “甄大哥,一路辛苦了!定国未能早些接应,致使甄家人受惊、甄家车队受损。定国心下有愧!” 李牧转身来到甄豫、甄尧跟前,施了一礼,正色道。 “定国切莫自责,好在小妹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他皆是小事,不值一提!” 甄豫甄尧回了一礼,甄豫笑着说道。 突然,甄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甄尧愿做主公麾下一小卒,还请主公成全。” “从军非为儿戏,不仅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会战死沙场,你可明白!” 李牧看了眼甄豫,见甄豫笑着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甄尧明白,愿誓死追随主公,无怨无悔!” 甄尧朗声说道。 “好!甄尧归为陈到帐下,暂任伍长一职。”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甄尧欣然应允。 …… 却说,甄宓在马车里,听到赵云喊着李牧来了,心下惊喜不已! 甄宓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李牧了,俏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幸福模样! 可是,甄宓等了有两刻钟,也不见李牧来见她,心下委屈不已! “宓儿,等久了吧,我来接你了。” 就在甄宓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 甄宓很想出去,然后扑到李牧怀里,可是心下委屈的泛酸水。 甄宓扁了扁小嘴,也不回话,心道:大坏蛋,现在才来看宓儿,偏不理你…… 李牧见甄宓不回话,心下一惊,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李牧抬腿钻进马车,只见甄宓脸上,尽是小女儿家,闹别扭的模样。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宓儿肯定是生气了。 “我很担心宓儿,也很想宓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身为他们的主公,我要做好表率。就算我再想宓儿,也不能第一时间过来,对不起,让宓儿受委屈了。” “我选择了争霸天下这条路,意味着很多时候,都不能陪着宓儿和蝉儿。对不起!” 李牧试探性的,将甄宓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 甄宓听了李牧的话,心下也是气恼自己的不懂事,她早就说过,要相信阿牧!支持阿牧的! “阿牧,是宓儿不懂事,阿牧对宓儿的心,宓儿怎么会不知呢!” 甄宓转过头,紧紧的回抱着李牧,哽咽道。 “宓儿,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车驾又两次受惊,是我考虑不周,若是宓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李牧紧紧的抱着甄宓,叹了一口气,说道。 甄宓哽咽道:“阿牧,那些流寇围攻车队的时候,宓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阿牧了……” “以后,我会保护好宓儿和蝉儿的,不会再让你们,遇到这般担惊受怕的事!” 李牧轻轻地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 “等以后,宓儿嫁给了阿牧,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想必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甄宓柔声说道。 第七十五章 齐人之福不远矣 “宓儿,我已经将蝉儿娶过门了,过些时日,我就娶宓儿进门。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李牧……你明明就是更疼爱蝉姐姐……你为什么不同时娶我们进门……” 甄宓心下甜蜜不已,狡黠一笑,狠狠地掐了一把李牧,娇嗔道。 “哪有一下娶两个新娘的,你们一人一个婚礼,岂不是更好……” 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又吃醋了。 “油嘴滑舌!”甄宓娇笑道。 “既然宓儿说我是油嘴滑舌,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牧说完,便低头吻住了甄宓的樱唇。 甄宓哪经历过这种事,几个呼吸间,便被李牧吻得晕头转向。 终于,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甄宓双颊滚烫,满脸绯红,臻首轻垂,绞着手指。 “等宓儿过门了,我会好好疼爱宓儿的。” 李牧凑到甄宓耳边,低声说道。 “大色狼……大坏蛋……” 甄宓一双粉拳打着李牧,娇嗔道。 “宓儿,再有两个多时辰就到允吾城了,我一直待在马车里也不好。等我们到了太守府,聊天的时间还很多,好不好?” 李牧见甄宓心情好了,笑着说道。 甄宓臻首轻点,应了声好! 李牧出了马车,跨上赤龙,传令全军启程。两个多时辰后,李牧一行人回到允吾城。 李恢、邓芝几人,将李牧一行人迎进太守府,二人寒暄片刻,便去处理甄家车队的事了。 酉时一到,太守府大摆宴席,为甄豫、甄尧、姜维、狐笃、句扶、姜几人接风洗尘。 金城郡文武俱齐,众人一番介绍后,也不见外,喝酒侃大山,好不热闹! …… 后堂内,貂蝉和甄宓手拉手,聊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 “妹妹,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姐姐听阿牧说,甄家车队遭流寇围攻,差点魂都吓没了……” 貂蝉柔声说道。 “蝉姐姐,宓儿不苦!只是……流寇围攻的时候,宓儿确实吓坏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甄宓摇摇头,哑着嗓子说道。 “妹妹,不怕了,以后有阿牧保护我们,我们会好好的……” 貂蝉眼眶湿润,将甄宓抱在怀里,柔声说道。 “蝉姐姐,宓儿不怕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甄宓回抱着貂蝉,点了点头,哽着嗓子,说道。 “阿牧那个大坏蛋……欺负妹妹了……” 貂蝉低头看了眼甄宓,见甄宓双唇微肿,打趣道。 貂蝉见甄宓一脸茫然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甄宓的唇瓣。 “蝉姐姐,宓儿……阿牧……我们……” 甄宓瞬间回过神,语无伦次的说道。 “妹妹,这有什么害羞的,姐姐还没过门的时候,还不是被阿牧那个大坏蛋经常欺负……” 貂蝉娇笑道。 “啊……蝉姐姐也被欺负过……那过了门,岂不是要被阿牧欺负死了……” 甄宓一脸绯红道。 “阿牧那个大坏蛋……变着法子欺负姐姐呢……不过,姐姐也挺喜欢的……妹妹过门了就知道了……” 貂蝉凑到甄宓耳边,低声细语道。 甄宓多少也是知道点男女之事,听貂蝉这么说,心下也是有些好奇! 貂蝉和甄宓,本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脾气又相投,二人越聊越投缘,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 李牧摇摇晃晃进门的时候,貂蝉和甄宓正坐在床榻上,聊的正欢! 还不等两人起身,李牧几步跨到床边,将二人抱到床上,顺势压在身下。 “阿牧,快起来,宓儿妹妹还没过门呢……” 甄宓又羞又怕的推搡着李牧,貂蝉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 “不好意思,都怪两个大美人生的太美了……” 李牧腰间一疼,酒醒了大半,连忙起身,笑着说道。 貂蝉、甄宓起身,对视一眼,朝着李牧就是一顿粉拳伺候,反正李牧也不疼,任由两人打着。 李牧心道:等过些时日把宓儿娶进门了,怎么也要哄着两个小娇妻,来个大被同眠! …… 如今,甄宓已安全来到金城郡,李牧再无后顾之忧。 两天后,邓芝、李恢前来报告说,甄家运来的粮食,可供两万大军食用两年,甄家还运来了五千万五铢钱,布匹、镔铁等战略物资。 李牧心下大喜,亲自前去拜谢甄豫,承诺以后定会十倍百倍,奉还甄家的钱粮物资。 甄豫直言,这些权当是小妹的嫁妆,不需要还的。 李牧又将修建新城的事,告诉甄豫。甄豫当即应允,他可以提供钱粮,也可以介绍一些富商,前来投资。 李牧见甄豫这般仗义,当即承诺,新城竣工以后,给甄家留下最好的商铺。往后,甄家在金城郡的生意,只要合法合理,他一定会保驾护航! 甄豫在金城郡住了旬日,顺便在允吾城设了一处甄家的分店。 这天,甄豫前来辞行,甄宓见大哥要走了,心下也是不舍,眼泪婆娑的看着甄豫。 “小妹,大哥还会来金城郡的,有定国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况且,你三哥也在金城郡。” 甄豫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大哥,宓儿舍不得你走。宓儿不孝,不能侍奉爹爹和娘亲。” 甄宓哽咽着说道。 “傻小妹,不用担心爹爹和娘亲,我们会照顾好的。定国也说了,六月十六乃大吉之日,会迎娶小妹进门,到时候,大哥会赶回来的。” 甄豫将甄宓抱在怀里,哽着嗓子说道。 “宓儿祝大哥一路顺风!大哥保重!” 甄宓点了点头,哽咽道。 “大哥不会有事的,小妹保重!” 甄豫红着眼眶,哽着嗓子说道。 甄豫说完,放开甄宓,转身出了门。甄宓抽噎着想要追出去。 “宓儿,甄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会派兵沿路保护,直到平安到达中山无极县。我去送送甄大哥。” 李牧一把抱住甄宓,安慰道。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扶着甄宓坐下。 李牧将甄豫送出允吾城十里才止步,李牧命裴元绍率三百步骑,一路护送甄豫回去。 转眼间,时间来到183年五月下旬,两万新军早已进入残酷的训练之中,新军每天只休息四个时辰,剩余的时间不是在操练军阵,就是长途拉练。 李牧特别重视新军的夜袭能力,两万新军隔三差五的在半夜惊醒,列队集合,执行演练任务。 第七十六章 怪底红潮信不来 这天中午,李牧、貂蝉、甄宓三人正在用饭。m.x23us.com李牧给貂蝉和甄宓,夹了一筷子鱼肉。 貂蝉刚吃到嘴边,就开始恶心的干呕起来。 李牧和甄宓心下一惊,连忙给貂蝉拍背、喂水。 “蝉儿,是这鱼有问题么?还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李牧一脸焦急的问道。 “阿牧,蝉儿最近容易犯困,食欲不振,看到油腻的饭菜,就忍不住干呕……” 貂蝉虚弱的回道。 “阿牧,你不是会治病么?赶紧给蝉姐姐瞧瞧,蝉姐姐的这个症状已经有两三天了……” 甄宓心下大惊,神色慌乱道。 “蝉儿、宓儿,你们先别担心!若是没猜错,蝉儿这是有喜了,蝉儿你的月信,有多久没来了?”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一惊一喜,迟疑道。 “阿牧,好……好像五十多天没来了……”貂蝉沉吟道。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将貂蝉扶到床上躺下,把了把脉。 “蝉儿,你怀孕了,千真万确!” 李牧猛的在貂蝉的俏脸上,亲了一下,站起身来,朗声笑着说道。 “阿牧,你没有骗蝉儿吧……真的……有了……”貂蝉的俏脸上,尽是激动!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有了……有了……” 貂蝉点了点头,一双玉手轻轻地,婆娑着小腹,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道。 “恭喜蝉姐姐,有小宝宝了……” 甄宓羡慕不已,坐在床边,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下个月妹妹过了门,被阿牧那大坏蛋多欺负几次,也会有小宝宝的……往后,咱们姐妹俩,还要多给夫君生几个小宝宝……” 貂蝉拉过甄宓的手,笑着说道。 “宓儿才不要……被阿牧那大坏蛋欺负呢……” 甄宓毕竟未经男女之事,瞬间霞飞双颊,支吾着说道。 李牧和貂蝉只是一个劲儿笑着! 自从貂蝉怀了孕,李牧吩咐厨房多准备清淡的饭菜,只要是金城郡能买到的水果蔬菜,李牧都叫人每天送新鲜的过来。 李牧每天只去太守府衙两个时辰,处理完重要的事务,就陪着貂蝉散步、聊天。李牧不在的时候,还好有甄宓陪着貂蝉,说话解闷。 貂蝉俨然成了,太守府的一级保护对象,杨氏、张婶、翠花、樊娟变着法子,给貂蝉做好吃的。 刘璃也在赵风的欺负下,怀孕三个月了,经常给貂蝉分享一些,怀孕期间的细节。 冬梅见夫人有喜了,更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连甄宓从甄家带来的贴身侍女秋菊,也是小心翼翼的侍奉着貂蝉。 李牧每天都是满面春风的!赵云、徐庶这班文武,知道自家主公后继有人了,也是欣喜不已。 毕竟,世事无常,且不管是男是女,若是李牧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更有盼头了! 他们这些人,当然是因为仰慕李牧,才来投奔的,但是他们也想跟着李牧升官进爵,水涨船高。 …… 就在李牧春风得意时,洛阳传来消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达到极盛。 值此之时,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粟嵩、段、高望、张恭、韩悝、宁典等十二人皆封侯,贵宠无比,时人称为“十常侍”。 汉灵帝曾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于是,十常侍更加肆无忌惮,修建高宅大院,规模可比皇宫! 十常侍又让自己的父兄子弟,出任州郡长官,残害百姓,为非作歹,无人敢问,天下怨声四起。 还有消息称:河南尹何进,晋爵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缮武备,镇守京师! 何进设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一时风头无两。 对李牧来说很平常,但对天下来说不平常的是,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大力推广太平教,以符水治病,广收天下民心。 大汉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贫苦百姓,多有追随。黄巾军已初具规模! 朝廷不但没有察觉出来,还认为张角三兄弟,是在教化民众,做善事! …… 就在金城郡百姓,欢天喜地的庆祝夏粮丰收时,大汉一十三州却是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流民四起,四处流浪。 金城郡当然也是大旱,但是李牧早在来金城郡的时候,听取了张既兴修水利、引黄灌溉的建议。 金城郡诸县百姓,反而大获丰收。接着,金城郡周边郡县的流民,不断的涌入! 金城郡太守府衙! “主公,据各县来报,经过统计,已有三四万流民涌入金城郡。接济一时倒还可以,长此以往,怕不是办法,还会影响金城郡治安!” 张既沉吟道。 “德容不必忧心,这是好事啊!金城郡也算是地广人稀,可以分给这些流民土地。也可以挑选其中的精壮,修建新城,有钱拿,有饭吃。自然不会影响治安!” 邓芝沉吟道。 “主公,属下和伯苗、德昂、德容统计了一下,金城郡的粮食可供十万人食用两年,我们还可以挑选精壮来参军!” 徐庶笑着说道。 “主公,流民极有可能带来瘟疫,还请主公早些组织人手,查探疫情。” 李恢沉吟道。 “四位先生皆是大才啊!集思广益,面面俱到。” “好!流民一事,就有邓芝、李恢二人负责,狐笃、句扶领兵维护秩序。” “分割管理流民,查探疫情;募兵五千;余下流民,有劳动力者,全部进入新城工地;没有劳动力者,官府养着。” 李牧抚掌大笑道。 邓芝、李恢、狐笃、句扶四人欣然应允。 五天后,邓芝前来报告:流民未见疫情;已挑选精壮,募兵五千;三万有劳动力者愿意去做工;老弱病残三千余人,已安排到各县,官府养着。 还有五千余,十四岁以下的孩童,有家人的和家人住,没家人的全部安排到了允吾城。 李牧直觉得,邓芝的安排恰到好处。 这五千孩童,可是重要的人力资源,若是能好好培养,也能成为各行各业有用的人才。 李牧心道:兴办书院、医舍…… 第七十七章 良缘夙缔迎娶甄宓 转眼,时间来到了六月十三,李牧和甄宓的婚礼,也准备妥帖了。x23us.com 这天巳时,就在李牧和甄宓陪着貂蝉,在院中散步时。傅佥来报,甄家车队已经距离允吾城十里了。 “阿牧,宓儿也想去迎接大哥,好不好嘛……” 甄宓喜极而泣,哽咽道。 “也好,一起去迎接甄大哥。” 李牧宠溺一笑,说道。 “蝉儿,在家里等我,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李牧扶着貂蝉坐下,神色温柔的说道。 “阿牧,蝉儿会当心的,肯定会保护好孩子的……”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蝉儿比孩子更重要,第一时间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李牧看着貂蝉,正色道。 貂蝉和甄宓惊诧不已,不应该是先保护好孩子么! 冬梅和秋菊更是惊的张着嘴。太守大人,好生奇怪!看来太守大人,是真的疼爱两位夫人。 “阿牧,蝉儿知道了!” 貂蝉见李牧神色严肃认真,心下感动不已,柔声说道。 李牧沉声交代冬梅、秋菊,务必照顾好貂蝉。 随后,李牧带着甄宓出了门,前去接应甄家车队。李牧和甄宓同骑一马,傅佥带着三百亲卫跟在后面。 约莫两刻钟,李牧、甄宓便看到了,浩浩荡荡而来的甄家车队。甄宓喜极而泣,催着李牧赶紧过去。 须臾间,赤龙来到了甄家车队跟前。李牧跳下赤龙,然后将甄宓抱下马。 甄宓提起裙摆,跑向甄豫。李牧笑着摇了摇头,慢慢的跟上前。 “小妹,定国欺负你了?” 甄豫看着泪眼婆娑的甄宓,打趣道。 “阿牧很疼爱宓儿,怎么会欺负呢……就是有些想爹爹、娘亲、大哥、二哥,还有四位姐姐了……” 甄宓立马摇摇头,娇声道。 甄豫笑着说道:“这回,大哥可是给小妹带来了大惊喜!” “大哥快说……是什么惊喜……” 甄宓摇着甄豫的胳膊,连声问道。 甄豫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三辆马车。 甄宓连忙小跑过去,只见,第一辆马车中,出来了一个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 “爹爹,您怎么也来了……” 甄宓心下又惊又喜,连忙喊道。 “爹爹想我的宝贝闺女了……就来了,你娘亲,还有你的四位姐姐都来了,你二哥留在家里。” 甄逸下了马车,拉着甄宓的手,哽着嗓子说道。 甄宓心下的惊喜之情,难以言表!甄宓和甄家人自然是,一番泪眼婆娑的相见! 原来,甄豫回到中山无极之后,将金城郡欣欣向荣的景象,说给了甄家人听,还说了李牧的正妻,貂蝉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待甄宓如同亲姐妹。 甄逸听了,对比了一下冀州,流民四起的乱象;又想起李牧说过,明年三月左右,天下大乱,冀州首当其冲! 甄逸思前想后,权衡了整整三天三夜,决定将甄家的产业,尽数搬到金城郡,只在中山无极,留一家分店即可! 约莫两刻钟,李牧见甄家人寒暄完了,走上前去,给甄家人施了礼,寒暄了几句。 李牧也知道了,甄逸举家来金城郡的事,心下大喜,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感谢! 随后,李牧带着甄家人,来到允吾城城北的一处宅子,安顿好甄家人,甄宓自然是留了下来。 李牧牵心貂蝉,中午饭也没吃,就回了太守府。 …… 转眼过了三天,时间来到183年六月十六,辰时刚过,李牧将甄宓接到了太守府。 金城郡文武陪着李牧,接待宾客。如同三个月前,迎娶貂蝉的那般,流水席从太守府大院,摆到了街口,太守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这次的主婚人还是徐庶,酉时吉时一到,徐庶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李牧牵着甄宓,拜了天地。 徐庶接着喊道:“二拜高堂!” 李牧牵着甄宓,来到甄逸和张氏跟前,深深一拜,又给二人敬了茶! 甄逸笑着将两人扶起来,张氏则是眼含热泪,给李牧和甄宓递了红包,说了些祝福的话。 徐庶接着朗声喊道:“夫妻对拜!” 李牧和甄宓相对一拜。 徐庶最后喊道:“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甄宓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貂蝉隔壁的屋子。李牧还是像娶貂蝉那次一样,被赵云、张辽、徐庶等人缠到亥时才放行。 李牧来到甄宓的屋外,停了停脚步,转身推开貂蝉的屋门。 貂蝉有孕在身,嗜睡,早都熄灯睡下了。貂蝉一下惊醒过来,认出了李牧,这才放下心来。 “阿牧,宓儿妹妹在隔壁,洞房花烛夜,新郎官也能走错了……” 貂蝉娇笑道。 “蝉儿,委屈你了,你还在身怀六甲,我就新娶平妻!” 李牧来到床边坐下,将貂蝉抱在怀里。 “阿牧,蝉儿一点都不委屈,蝉儿很幸福!有疼爱自己的夫君,现在还有了我们的宝宝……还有娘亲……” “阿牧,快去宓儿妹妹那儿吧,你答应过蝉儿,不能让宓儿妹妹受委屈的……” 貂蝉抬头亲了亲李牧的脸,柔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将貂蝉扶着躺下,盖好被子,又在貂蝉的樱唇上亲了亲,这才来到甄宓的屋子。 …… 李牧看到甄宓,静静地坐在床边,几个跨步来到甄宓跟前,缓缓的揭开盖头。 李牧被甄宓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今天的甄宓,比平常多了几分女人味。 只见,此时的甄宓,比貂蝉少了一分娇媚,多了一分清纯! “夫……夫君……妾身……不好看吗……” 甄宓见李牧半天不说话,站起身来,也不敢看李牧,支吾道。 “哪有,宓儿可是个大美人……”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甄宓满脸绯红的说道:“那……那妾身服侍夫君歇息吧……” “宓儿,没有外人,就叫我阿牧吧,咱们先喝杯酒。” 李牧牵起甄宓的纤纤玉手,来到矮桌旁,拿起两杯酒,笑着说道。 “阿牧,宓儿不会喝酒……”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宓儿,这是合卺酒,象征着夫妻间恩爱长久!” 李牧笑着说道。 甄宓心下一喜,拿过酒杯,二人喝了合卺酒。 李牧牵着甄宓来到床边,见甄宓比当初的貂蝉,还要紧张!想必是,从小就受大家闺秀礼仪的熏陶。 自从李牧开了荤,几乎每晚都会欺负貂蝉,如今貂蝉怀了孕,自然是好长时间没开荤了! 李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得精光,甄宓心下是,又羞又怕又期待! 李牧解开甄宓腰间的带子,将礼服轻轻的拿开。 只见,甄宓上身,只余下一件,绣着麒麟送子的嫣红肚兜。 当真是: 腰悬宝镜喜团圆, 鬓插银花更助妍。 一见便教郎解带, 此时心醉态嫣然! 李牧转身吹灭蜡烛,抱起甄宓来到床‖上,几下就将甄宓脱得一丝不挂。 一室旖旎…… 第七十八章 君臣同心未雨绸缪 第二天辰时,李牧醒来的时候,甄宓睡得沉沉的,毕竟初尝雨露,昨夜又被李牧欺负了好几次。x23us.com 李牧轻身下了床,洗漱一番后,来到院中,钻研乾坤无极枪法! 约莫半个时辰,李牧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时。 只见,甄宓莲步轻移,正向自己走来,只是走路的姿势,不太正常。李牧暗骂自己一句禽兽! “宓儿,怎么不多睡会,昨晚累坏了吧!是不是还有些疼!” 李牧连忙上前,扶住甄宓,神色温柔的说道。 “阿牧……你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宓儿……” 甄宓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 “宓儿太美了,一时没忍住,下次注意点!” 李牧干咳一声,笑着说道。 “难怪蝉姐姐说,阿牧是大色狼……变着法子欺负人儿……还真是呢……对了,今天还要给蝉姐姐敬茶呢!” 甄宓靠在李牧怀里,娇嗔道。 李牧也知道,这是一条规矩,必须遵守!二人来到大厅时,貂蝉正在用早饭。 “妹妹……是不是被夫君欺负了好几次……” 貂蝉看了一眼甄宓,娇笑着说道。 “蝉姐姐说的是,夫君……真是个大色狼……” 甄宓来到貂蝉身旁,满脸绯红的说道。 貂蝉笑着瞪了一眼李牧,李牧也只得干笑两声。 “请蝉姐姐用茶!” 甄宓双手端起一杯茶,来到貂蝉面前,神色恭敬道。 “妹妹多礼了,往后咱们姐妹二人,要同心同德,好好服侍夫君!多给夫君添几个小宝宝!” 貂蝉当然也知道这规矩,笑着接过,喝了一小口,柔声说道。 “蝉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了。”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李牧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下亦是无边的欢喜,一股浓浓的幸福感,溢满心间! …… 如今,金城郡的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牧的小生活,也是过得滋润非常,每天除了坐堂两三个时辰,就在太守府陪陪两位小娇妻。 时间转眼来到183年八月初。 第一件喜事是,甄宓也怀孕了,太守府迎来了,两位一级保护对象! 李牧面对两位倾国倾城的孕妻,也是忙的晕头转向。孕妇脾气怪异,李牧对貂蝉、甄宓是真的疼爱,只能默默地被二人使唤! 第二件喜事是,新城的外城和内城都已修建完毕,城内排水设施也已建造完毕。李牧特意去检查了南北两城,确实固若金汤! 这天,李牧陪着貂蝉、甄宓在院中乘凉。 貂蝉怀孕四个月了,已经显怀很明显了,走路也得扶着。坐下的话,要么席地而坐,要么坐在枰上。 无论是哪种坐法,貂蝉都很吃力!李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突然,李牧想起来,用高脚椅子,高脚桌子,应该会舒服很多。 李牧给貂蝉、甄宓打了声招呼,就快步来到书房。 李牧仔仔细细的怀想着,后世的各种家具,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李牧画出了后世的桌子、椅子、凳子、柜子、沙发、躺椅等家具。李牧差人将徐庶找来。 约莫两刻钟,徐庶来到太守府书房,见李牧神色欣喜,问道:“主公,可是有什么喜事?” “元直,你先看看这些东西。” 李牧笑着将几张图纸,递给徐庶,说道。 “主公,这些东西有的像枰,有的像几案,还有几样,属下没有见过。” 徐庶仔细端详了一番,沉吟道。 “元直,这些都是高脚家具。枰太矮了,坐着不舒服。平时跪坐时间久了,双腿容易发麻,对身体也不好。” “这些高脚家具,正好避免了,咱们现在通用的,矮脚家具的缺点!” 李牧笑着说道。 “元直,你即刻在金城郡找最好的木匠,让他们按照我标注的尺寸,将这些家具做出来。” “这些家具做出以后,给金城郡的文武官员,每人一套。往后,可以投放到民间,我们也能赚钱。” 李牧见徐庶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 徐庶沉吟道:“主公奇思妙想,元直佩服,属下这就去。” 李牧又想起那个时代,他是学考古专业的,用土办法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这些,自己还是知道的。对了,还要打造马镫、马掌! 随后,李牧又用两个时辰,将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打造马镫的方法,详详细细的写了出来。 三天后,徐庶将李牧交代的家具,搬到太守府。李牧逐一试了一遍,确实不错! 若是再给这些家具上了漆,将外观制作的精美一点,加以宣传。 假以时日,不管是官家,还是民间百姓,也会慢慢接受。 李牧笑着说道:“元直,这些家具,你有没有试用过?” “主公,属下都试过了,确实很不一样,特别是那椅子、桌子、沙发,比现在的枰、几案要好太多。若是真如主公所说的,能投放到民间的话,我们定可以赚很大一笔钱。” 徐庶朗声笑道。 “元直,即刻大量招募木匠,先做一百套这样的家具,记得让他们,把外观做的精美一点,然后上上漆。” “至于宣传一事,一方面,我们让金城郡文武官员来宣传,一方面借用甄家的人脉来宣传。” “如今,甄家的生意,在金城郡越做越大,固然是好事,我也乐见其成!但绝不能掣肘于我。” “我早做防患,以免日后,甄家尾大不掉,影响我和二夫人(甄宓)之间的夫妻感情。” “我不想防贼一样,防着我的兄弟,我的同僚!可是,我更不想有朝一日,将屠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属下叹服!” “自古从龙之臣,多有恃宠而骄!” “主公这样做,是因为看重与二夫人的夫妻之情,是在帮甄家!” 徐庶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正色道。 “元直,我们这些人,现在是创业初期,可以同甘共苦!” “以后呢?水涨船高,难免有人恃宠而骄啊!元直能理解我,我真的很欣慰!” 李牧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徐庶深以为然,点头称善! 第七十九章 中秋月圆人更圆 “主公,御下应该张弛有道,用法、用礼、用理、用情。若还有人胆敢恃宠而骄,那就怪不得主公铁面无私了。” 徐庶正色道。 “元直句句肺腑之言,情真意切!元直,我再给你四样东西,必须严加保密,不得外传!当然,随我等一起来金城郡的兄弟,后来投奔的几位兄弟,可以信得过!”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道。 随后,李牧将写有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打造马镫方法的十多张麻纸,交给徐庶。 徐庶浏览了一遍,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主公真乃神人也!恐是天神下凡!属下一定亲力亲为,不负主公重托!” 徐庶神情复杂的说道。 “元直,制作这四样东西的地方,一定要隐秘,而且要挑选信得过的兵士,严加守卫!”李牧正色道。 徐庶点了点头,朗声回道:“主公,元直明白!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办!” 李牧送走了徐庶,转身来到后院。只见,貂蝉、甄宓二人坐在凉亭里,正在做小孩子的衣服、鞋子。 “两位娘子好生贤惠啊!” 李牧将两人抱在怀里,笑着说道。 “贫嘴……” 貂蝉、甄宓娇嗔道。 “蝉儿、宓儿,怎么都是儿子的?没有女儿的?” 李牧拿起那半成品的小衣服,笑着问道。 “阿牧,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貂蝉和甄宓对视了一眼,貂蝉柔声说道。 “儿子太调皮了,更喜欢女儿一点。要是女儿的话,像她们的娘亲,肯定也是小美人胚子!” 李牧在貂蝉和甄宓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 “阿牧……是嫌弃宓儿和蝉姐姐么……不愿意让我们生儿子么?” 貂蝉和甄宓神色黯然,甄宓嗫喏道。 李牧暗道一声糟了,这还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自己又先入为主了。 “蝉儿、宓儿,我哪能嫌弃你们啊,只要是你们两个生的,儿子、女儿都喜欢!不都说女儿是贴身小棉袄么!反正咱们家养得起,生多少个都行!” 李牧连忙宽慰道。 听了李牧的话,貂蝉、甄宓的脸色终于好起来。 “蝉儿、宓儿,我带你们看几样好东西,保证会喜欢的。” 李牧将貂蝉、甄宓扶起来,笑着说道。 二人半信半疑的跟着李牧来到前院。 “阿牧,这谁做的啊?” 貂蝉、甄宓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好奇道。 “当然是你们的夫君喽!蝉儿、宓儿,你们有孕在身,坐在这样的家具上,会舒服一点。”李牧笑着说道。 李牧扶着貂蝉和甄宓,逐一试过椅子、凳子、沙发、躺椅,二人皆是一脸惊喜,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些家具。 貂蝉、甄宓心道:这些家具不仅构思奇妙,更重要的是,倾注了阿牧对她们的用心。 …… 十天后,徐庶请李牧前去,视察酒厂、造纸厂、瓷窑、军械厂,李牧深感徐庶办事效率之快。 李牧将这四个厂子,仔细视察一番,大赞徐庶办的好! 徐庶告诉李牧,酒厂第一批酒出厂的时候,正好是中秋节,也就是明天,李牧心下也是期待不已! 李牧在回太守府的路上,又想起,东汉应该还没有月饼。 李牧回到太守府,将制作月饼的方法,告诉给翠花,让厨房多做些月饼。 原来,自李牧赴任金城郡后,牛二成了太守府副管家,翠花成了太守府的主厨。 第二天酉时,李牧差人将月饼和新酒送给赵云、张辽、徐庶等人。 用过晚饭,李牧陪着貂蝉、甄宓在院中乘凉。 不知不觉中,一轮圆月挂在当空。李牧吩咐冬梅,将月饼端上来。 貂蝉和甄宓看着桌上的月饼,也是一脸的新奇。 “阿牧,这是新出来的糕点么?” 貂蝉好奇的说道。 “阿牧,宓儿也吃了不少糕点,从没见过这种。” 甄宓端详了半天,亦是好奇道。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宓儿,这叫月饼。这其中还有个故事!” 李牧娓娓道来,相传啊,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晒得庄稼枯萎,百姓苦不堪言。 有一位叫后羿的神箭手,他用弓箭将其中的九个太阳射下来。王母娘娘赐给他一副飞升成仙药,他将药交给他的妻子嫦娥保管。 有一天,后羿有事出门。有一个叫蓬蒙的人,威逼嫦娥把飞升成仙药交出来。嫦娥情急之下吃了这种药,然后就飘飘然升到了天上! 可是,嫦娥思念自己的丈夫,就飞到离地面最近的月亮上。 后羿回到家,才知道妻子飞天成仙的事。后羿非常想念嫦娥,就追着月亮跑,可是永远都追不上! 后羿回到家中,在院里摆好几案,在几案上摆上嫦娥爱吃的鲜果吃食,遥祭在月亮上思念自己的嫦娥。 据说这月饼,就是后羿特意给嫦娥准备的,预示着团圆! 原本,李牧想卖弄下知识,哪知道,貂蝉和甄宓听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牧哄了好一会,才将两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原来,貂蝉、甄宓想到,李牧哪一天就会帅军出征,随时都有危险。 李牧看了一眼圆月,想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思念不已,哽着嗓子,将唐代诗人王建的那首《十五夜望月》念了出来。 中庭地白树栖鸦, 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 不知秋思落谁家。 貂蝉、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一下就听出了,李牧是在思念故乡的亲人。 貂蝉最先知道,李牧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新婚之夜时,甄宓也知道了李牧的这个秘密! “阿牧,你还有蝉儿和宓儿,还有两个小宝宝……我们都是阿牧的家人!” “父亲、母亲,祖父、祖母,他们心怀阿牧……想必也会……坚强的走下去……” 貂蝉靠在李牧的怀里,抱着李牧,强压下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阿牧……你是宓儿和蝉姐姐的夫君,是咱们孩子的爹爹,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甄宓亦是靠在李牧怀里,回抱着李牧,哽咽着,宽慰道。 “两位娘子说的是,我还有蝉儿、宓儿,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李牧点了点头,回抱着二人,神色坚定道。 …… 是夜,李牧倒是将甄宓,哄到了貂蝉的屋里。 奈何,一个怀孕四个月,一个怀孕一个多月。 甄宓看来是没戏了,李牧翻身,轻轻的压着貂蝉。 “阿牧……不可以……会伤到小宝宝的……”貂蝉一脸焦急道。 “阿牧,你个大骗子,还骗宓儿说什么中秋节,一家人住一起……你是故意要欺负宓儿和蝉姐姐吧……” 甄宓又羞又怕,支吾道。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怀孕三个月后,夫妻可以同房,我会小心的!” 李牧说完,便低头吻住貂蝉…… 李牧也不敢动作太大,只欺负了貂蝉一回也就算了。李牧又抱着甄宓,好好伺候了一番…… 当然最后,李牧被貂蝉、甄宓二人,又掐又打。李牧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第八十章 允吾城李牧大阅军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见貂蝉、甄宓睡得正熟,轻身下了床,洗漱一番,用了早饭,神清气爽的来到太守府衙。m.x23us.com 李牧来到主位的椅子上坐定,扫视了一圈,见金城郡文武,皆是面带喜色! “诸位可是有什么喜事?中秋节过得如何?” “主公,这新酒的劲道可真大,闻起来也能醉人!昨夜,属下与汉升、子龙他们,都快喝的神志不清了!” 典韦朗声憨笑道。 众人哄笑起来! “主公,这新酒馨香四溢、味甘醇厚!即使是醉了,醒来以后,头不晕,倒是浑身清爽,当真是琼浆玉液!” 徐庶笑着说道。 众人亦是齐声称赞! “主公,那月饼也是匠心独用,外形美观、醇香可口、寓意深刻啊!” “主公发明的这些家具,当真是奇思妙想,巧夺天工!现在,属下还不习惯跪坐了,家中的枰和几案都扔了。” 邓芝笑着说道。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大哥,已有一千副马镫、马掌,配备到骑兵了。将士们很是喜爱,现在,那些初学骑马的人,也不会轻易地摔下马!” 赵云朗声说道。 众人点头称善! “主公,第一批纸和瓷器,会在十天后出厂。若能成功,往后,金城郡有了新酒、家具、新纸、瓷器,再也不愁钱粮了!” 李恢笑着说道。 众人连声称赞! “主公,酿酒会浪费大量粮食,您看……” 张既沉吟道。 “德容所言甚是!天下乱象丛生,粮食越来越金贵,暂时控制一下酿酒吧!” “秋后,组织百姓开荒,增加耕地。明年若能丰收,再增加酿酒量。” “对了,开荒的时候,注意保持水土,不可随意破坏坡地植被,不可乱砍乱伐林木。切记!” “至于那些酿酒过后的废弃粮食,我们可以办些养殖场,就当是猪牛羊的饲料。”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 众人齐声道:“主公英明!” “往后,新酒就取名‘金城醉’,瓷器就叫‘凉州瓷’,新纸就叫‘明宣纸’,家具就叫‘明居家具’。” 李牧笑着说道。 众人点头称善! “今天坐堂,到此为止。徐庶、邓芝留下。” 众人施礼告退! “元直、伯苗,我欠了甄家人情。你二人代我去,和甄家人商讨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的相关事宜。” “给甄家的利润不得超过三成,也不能太低。甄家只能代理咱们的产品,不能用他们商铺的名字,替换咱们产品的名字。切记!” 李牧看着徐庶、邓芝,叮嘱道。 “主公真乃神人也!属下明白!” 徐庶、邓芝思虑少倾,齐声道。 …… 十天后,李牧亲自检查了凉州瓷、明宣纸,确实做工精细、俊美非凡! 徐庶、邓芝和甄家人,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终于敲定了利润分成,甄家只拿利润的两成五。 这中途,甄豫亲自来太守府,求见李牧。李牧早有准备,早就去了新城工地。 甄豫退而求其次,想让甄宓吹吹耳边风。 甄宓说了一句:大哥,小妹现在是李家人,况且,小妹不会干涉夫君的事业! …… 转眼,时间来到183年十月初七! 卯时不到,李牧在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徐庶、邓芝、李恢、傅佥十人的簇拥下,来到金城郡校场大营。 校场内外,早已灯火通明! 在两万七千余将士的瞩目下,李牧阔步登上点将台! 只见,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腰悬墨色游龙剑、身披黑色麒麟袍! 当真是: 登台号令天下,跃马勇冠三军! “将士们,我乃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李定国。”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身为军人,保家卫国,自当慷慨赴死。” “将乃一军之魂!将令既出,自当一往直前。” “一军之心,乃立军之基!同袍之间,团结友爱,敢乱军心者,斩!” “军规军律,乃立军之本!自当严加遵守,以身试法者,严惩不贷。” “百战之军,操练为先,要想活着走下战场,自当艰苦训练。”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喝道。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击鼓!列阵!开始阅军!” 赵云沉声喝道。 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五人,跨步回到军阵跟前。 鼓声阵阵,号角沉沉! 汉军旗帜鲜明、枪戟森然、甲胄明亮,列队演练阵型。 李牧看着台下的汉军,忍不住的点头。 不错!士气如虹、队列齐整、杀气腾腾,当真是军心可用! 两个时辰下来,汉军队列,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混乱。李牧心下大喜! “将士们很用心,值得嘉奖!” “但是,这远远不够,想成为百战精兵,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来洗礼!” “即日起,大军每日只休息三个时辰,不分昼夜,严加操练!”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喝道。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 阅军结束后,李牧传令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徐庶、邓芝、李恢、罗宪、冯习、王平、姜维、狐笃、句扶、赵风等人,前来中军大帐议事。 “诸位辛苦了,军心可用、士气如虹,可堪一战!” 李牧见众人到齐以后,朗声说道。 众人齐声回道:“为主公分忧,在所不辞!” “凉州的羌人,主要分为两部分,大部分在金城郡的西部,只有一小部分在金城郡东北部。” “东羌羌人,以句就种羌人为主,他们的头领叫滇吾,此人贪财嗜杀,多次寇掠北地郡、安定郡、金城郡。” “今年大旱,滇吾肯定会劫掠汉境。我决定先发制人,十一月中旬,亲帅一万铁骑剿灭东羌!”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主公,属下赞成出兵,愿随主公同去。” 徐庶沉吟道。 “大哥,子龙愿率军三千为先锋,誓破羌敌!” 赵云朗声说道。 众人争先恐后的说道:“愿随主公,同去剿灭羌敌!” “诸位都走了,谁来守护我们的根本?”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此番出兵,赵云为先锋,罗宪、姜维二人为副将。” “我亲帅中军,徐庶为军师,傅佥、冯习、句扶三人为副将。” “黄忠押运粮草,傅肜为副将。” 李牧见众将沉默,朗声说道。 “末将得令!” 赵云、黄忠、徐庶几人单膝及地,朗声喊道。 张辽、典韦、徐晃等人,一脸羡慕之色! 第八十一章 征东羌李牧兴雄兵 “开疆拓土,固然潇洒威风!但是,守成善后,更是重中之重!” “尔等身为大将,若是只知冲锋陷阵,却不知统筹兼顾,守护根本。x23us.com此乃匹夫之勇也!” “为将之道,谋定而后动,固本开源,方能永续!愿尔等思之戒之!” 李牧见张辽等人,面露羡慕之色,沉声说道。 “属下谨遵主公教诲!” 赵云、张辽、黄忠等人,齐声回道。 “张辽镇守允吾城,邓芝、李恢、张既三人,全权处理金城郡政务、民事,可再募兵八千。” “典韦领兵三千,镇守榆中一线。” “陈到领兵三千,镇守令居一线。” “徐晃领兵四千,镇守金城一线。望诸位同心协力,守护好金城郡根本!” “伯苗,你持护羌校尉印信,前往安定郡、北地郡,告知两郡太守,金城郡出兵一事。若是两郡愿意提供粮草,再好不过!” “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邓芝、典韦、徐晃、陈到等人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诸位且去准备吧!”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众人起身告退! …… 李牧回到太守府时,正好赶上午饭。李牧陪着貂蝉、甄宓用了饭。 “蝉儿、宓儿,再过一个月,我要帅军出征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若有意外,首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孩子,知道吗?” 李牧看着二人,犹豫再三,沉声说道。 貂蝉、甄宓听了,心下一紧,面色一白,泪珠也跟着滑出了眼眶。 “阿牧,是朝廷要你出兵的么……”貂蝉哽咽道。 “朝廷虽然没有传旨,但我身为护羌校尉,有义务出兵。不用担心,我会赶在过年之前,平安归来的!” 李牧将貂蝉、甄宓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宽慰道。 “阿牧,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看在宓儿、蝉姐姐,还有两个小宝宝的份上,你要回来……” 甄宓亦是哽咽道。 “好!我也舍不得你们!我保证,会如期平安归来的!” 李牧轻轻地拭去,貂蝉、甄宓两人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 貂蝉和甄宓知道,李牧身怀远志,心下虽是万般不舍,但也只能忍着。 二人只是一个劲儿,叮嘱李牧,要注意自身安危,要平安回来! …… 转眼,时间来到183年十一月十三! 这天卯时,李牧醒来的时候,貂蝉和甄宓早就醒了。 只见,二人双眼肿胀,眼眶发红,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牧。 “两位大美人,醒的这么早啊,快来服侍夫君洗漱。” 李牧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笑着说道。 貂蝉、甄宓知道,夫君这是在给她们宽心,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因为,李牧从来都舍不得,让她们服侍! 二人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伺候着李牧更衣洗漱。 李牧陪着二人吃了早饭,这才准备去校场。 貂蝉、甄宓拉着李牧的手,抽噎着将李牧送到太守府大门口。 “蝉儿、宓儿,快进去吧,外面天寒,别冻坏了身子,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心夫君,夫君会平安归来的!” 李牧长出了一口气,哽着嗓子说道。 “阿牧……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都会等着你……平安归来……” 貂蝉、甄宓轻轻地靠在李牧怀里,紧紧的攥着李牧的披风,抽噎道。 “蝉儿、宓儿,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李牧喉咙发紧,眼眶微湿,双目赤红,哽着嗓子说道。 李牧在貂蝉、甄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轻的拉开两人的手,退后一步,看了一眼,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貂蝉、甄宓看着李牧,须臾间便消失在了街口。 二人靠在一起,哭出了声音。冬梅和秋菊赶忙上前,搀扶住貂蝉和甄宓。 …… 金城郡校场大营! “将士们,羌人狗贼,寇掠我大汉疆界,藐视我大汉天威,杀我大汉百姓,淫辱我等兄弟姐妹。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牧扫视了点将台下一圈,沉声喝道。 汉军齐声吼道:“报仇雪恨……” “将士们!此番,大军伐羌,正是我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之时。不破东羌,誓不回城!” 李牧沉声喝道。 汉军齐声吼道:“不破东羌!誓不回城!” “将士们!上马!出征!” 在低沉浑厚的号角声中,一万铁骑缓缓的开出金城郡校场。 允吾城百姓,拿着各种吃食,夹道送行! 大军出了允吾城,赵云和姜维、罗宪率领三千铁骑,先行一步。 却说,赵云、姜维、罗宪率领三千铁骑,一路经过大芦、石城、安定,第三天来到北地郡北部的山城堡。 赵云令大军扎下营盘,汉军正要埋锅造饭。只见,数股南下劫掠汉境的羌人部落,前来挑衅。 赵云传令汉军列队集合! “将士们,羌人狗贼,嚣张无匹,我等即刻出营掩杀,挫其锋锐!” 赵云身胯白龙,朗声喝道。 汉军不便高呼,只得扬起手中兵器,以示回应! 赵云留罗宪率一千汉军,固守大营。 赵云、姜维率精骑两千,饿虎扑食般,出营冲杀! 再说,羌人见汉军饭都没吃,想着汉军肯定是人困马乏,龟缩在营中,不敢出来。 有些羌兵干脆下了马,坐在地上,辱骂着汉军,这些羌人早就没有了阵型,混乱不堪。 突然,两三个羌兵尖叫着喊道:汉军杀来了,快跑啊…… 本来,一支军队,最怕扰乱军心的人,一旦有一个人乱了,接着会有更多的人乱了! 除非,统兵大将能及时制止。这会的羌人,哪有什么统兵大将,都急着上马,急着逃命。 赵云一马当先,朗声吼道:“杀光羌人狗贼!” 姜维不甘落后,抽打着战马,大呼杀尽羌贼! 汉军见主将这般拼命,早已热血沸腾,大吼着杀向羌人。 赵云、姜维二人,杀进羌人阵中,恰似猛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 汉军逢人便砍。顷刻间,这场由羌人挑起的遭遇战,演变成汉军砍瓜切菜的屠杀。 赵云催动军锋,一路追杀了三十余里,才勒住马,传令汉军止步! 赵云亲率一千精骑断后,剩余汉军,沿路收拾羌人的马匹、粮食、军械等。 第八十二章 黄汉升神箭射滇吾 赵云得胜回营后,一面派人将此事报告给李牧;一面派斥候沿着羌人逃跑的方向,探查羌人的主力部队。x23us.com 两刻钟后,赵云看着统计数据:汉军战死四十八人,受伤五十一人。斩首羌人两千三百三十三级。缴获马匹两千余,粮草军械无算! 赵云传令,将那些受伤的马匹杀了,姜维受命布置好巡逻警戒。 只见,汉军大营中,欢声笑语着大口吃肉。当然,不能喝酒。 第二天,探马来报,羌人的主力主要集结在,山城堡以北一百二十里的中银一带。 赵云传令大军拔营北上,这天傍晚,大军向北推进了八十里,来到永宁,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赵云收到了李牧的消息,李牧帅领的中军已经到达了山城堡,让赵云暂停北进,等候大军前来。 第二天黄昏,李牧帅领的中军来到永宁。 赵云、姜维、罗宪三人将李牧一行人请进中军大帐,众人坐定。 “二弟、伯约、令则首战告捷,可喜可贺,理应嘉奖!三千先锋军奋勇杀敌,理应犒劳!” 李牧抚掌大笑道。 赵云三人直言:先破羌人,再行封赏。 “大哥,据探马来报,羌人主力集结于中银一线,这中银之前有长城阻挡。” 赵云朗声说道。 “诸位,有何破敌良策,可畅所欲言!”李牧朗声说道。 “主公,明日可令大军进逼长城,若是长城关口有羌人防守,我们就用引蛇出洞之计。” “可令少量兵士,押运粮草先行。羌人贪婪,必来劫掠,我军可伏兵三面,顷刻间便可破敌!” 徐庶沉吟道。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军师此计甚妙,诸位可还有其他良策?” 众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计策。最后,李牧决定,大军就按徐庶的计策行事。 第二天卯时,汉军饱食后,拔营北进。 李牧令姜维率领两千兵士,押运粮草先行。 令赵云率军三千,伏于粮车右侧十里。 李牧帅军三千,伏于粮车左侧十里。 令黄忠率军两千,保持二十里的距离,随着粮车前行。 …… 却说,被赵云击溃的羌人逃兵,在首领乌颜的带领下,一路狂奔到长城关口,也不做停留,又一路狂奔了五十里来到中银。 乌颜连滚带爬的来到,东羌头领滇吾的大帐。乌颜见了滇吾,哭喊着直言,汉军骁勇无匹! “汉军多少人?你带了多少人?”滇吾怒火中烧,吼道。 “汉军大概有三千人,属下的三千人剩下不到七百人了。”乌颜跪伏于地,颤抖道。 “你这个废物,三千人打三千人,打成这样了?你怎么有脸回来?” 滇吾冲过去,对着乌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乌颜吓得不敢说话,趴在地上哆嗦着。 “明日我亲帅大军南下,先杀光这群汉人,再劫掠汉境!”滇吾吼道。 …… 第二天,滇吾率领两万羌兵南下,走到长城关口时,又得到消息,汉军正从永宁北上。 滇吾传令再探,半个时辰后,羌人斥候来报,汉军约莫两千人押运着大批粮草而来,另外有两千汉军距离这粮车,差不多有二十里的距离。 “汉军将领也是个废物,只用两千人押运粮草,况且,粮车距离后军有二十里。这是上天赐给我粮食!” 滇吾听了,猖狂的笑起来,乌颜刚想说话,滇吾对着乌颜又是一顿打。 随后,滇吾带着一万五千羌兵出了长城关口,留乌颜率领五千人守着关口。 滇吾带着羌兵,浩浩荡荡的杀向汉军粮车。 姜维见羌兵杀来,即刻传令汉军后撤,汉军随即丢盔弃甲,一路南逃。 滇吾追到粮车跟前,检查了一番,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汉军粮草。 滇吾传令,留下五千人运送粮车回关,自己带着一万人追杀南逃的汉军。 滇吾追了十余里,远远的看见汉军绕过一个山坳,滇吾马不停蹄的一路追来。 滇吾刚绕过山坳,见汉军在四五里外列阵等候,心下诧异不已。滇吾传令羌兵勒马! 正在此时,山坡上喊杀声顿起,只见,一个赤衣赤甲的年轻将领,帅领着一眼望不尽的汉军冲下山来。 就在滇吾惊魂不定时,羌兵左翼,一个白衣银甲的将领,率领数千汉军冲杀过来。 滇吾急忙传令,后军变前军,大军撤回长城关口。 “将士们,随我冲锋,杀光羌贼,报仇雪恨!” 黄忠见羌兵开始撤退,朗声喊道! 四千汉军在黄忠、姜维的带领下,催动军锋,杀向羌兵。 顷刻间,李牧、赵云、黄忠三路汉军杀入羌兵阵中。 羌兵只顾着逃命,滇吾更是肝胆俱裂,狠抽着坐骑,往长城关口逃命。 三路汉军,时而沿着两翼追杀,时而衔尾追杀。只杀的羌兵呼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 只见,眼前的羌兵不断的倒下,越来越少。 “前面戴高帽者,乃羌贼头领,取其首级者,赏金百斤!” 突然,李牧朗声喊道。 顿时,汉军的血液沸腾起来,逢人便砍,紧紧的追着羌兵。 约莫两刻钟,汉军一路追杀着羌兵,来到长城关口。 此时,滇吾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那些粮车将关口,堵的严严实实的! 滇吾无奈,只得沿着长城没命似得逃跑。 “二弟,你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夺关,我和汉升追杀羌兵。”李牧朗声喊道。 赵云领命前去夺关。 滇吾及城外羌兵,开始四散而逃! 李牧即刻转换阵型,令姜维、傅肜、傅佥、冯习、句扶各带数百铁骑,追杀那些溃散羌兵。 李牧、黄忠率余下汉军,盯着滇吾追杀!不多时,滇吾身边的羌兵越来越少。 滇吾的坐骑虽是宝驹。奈何!李牧、黄忠的坐骑是神驹。 突然,滇吾直觉得喉咙处一甜,整个人已经飞到了坐骑的前面,又被他的坐骑踩了几下。 李牧见那羌人头领中箭落马,转头看时,只见黄忠正在收弓。 “汉升,果真是神箭无匹!李牧佩服!” 李牧朗声笑道。 “主公过誉了!汉升提前谢主公,赏金百斤!” 黄忠亦是朗声笑道。 黄忠话音落,便纵马拖刀,奔向那羌人头领。黄忠斩下其首级,还不忘抓了两个羌兵。 那两个羌兵,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告诉黄忠,这人头正是他们句就种羌人头领滇吾的。 黄忠大喜,连忙回马报知李牧。 李牧听了,心下大喜过望,连声称赞了黄忠一番。 随后,李牧传令,停止追杀羌兵,回师增援赵云军! 第八十三章 赵子龙执盾破雄关 却说,赵云、罗宪率军,来到长城关口时。 但见,羌兵正在手忙脚乱的推着粮车。 尚在城外,押运粮车的羌兵,见汉军杀来,开始撒腿跑起来。有的跳上粮车,往关内跑;有的干脆沿着城墙,四处乱窜。 赵云传令,暂时不用管那些,四处逃窜的羌兵。只须攻破长城关口,便是大功一件! 赵云跳下白龙,手执大盾,亲率一千汉军,冒着羌兵的箭雨,杀向长城关口。 罗宪率领剩下的汉军铁骑,列阵,往来驰骋,向城墙上的羌兵放箭,掩护赵云夺关!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破敌就在今日,杀光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赵云朗声喝道! 汉军早已杀红了眼,眼下,见主将尚且都不顾自身安危!他们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有了罗宪所部的弓箭掩护,赵云所部,片刻间杀到城门,汉军逢人便砍。 值此之时,羌人都挤在城门处,往关外跑,只有死路一条!往关内挤,或许还能九死一生! 汉军一边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羌兵的性命;一边高呼着,滇吾已死! 乌颜见汉军,快要杀穿羌兵,快要突破城门了,又听到“滇吾已死”的吼声,连忙下了城墙,带着五千羌兵,头也不回的朝中银狂奔而去。 终于,一刻钟后,赵云率领的汉军突破城门。 赵云所部汉军,如今没有战马,想要追击,扩大战果,基本没有了可能! 赵云一面派人,疏通城门口的粮车、尸体;一面派人清点,羌人留在长城关口的粮草、军械等物资。 …… 再说,李牧见黄忠斩杀了滇吾,便传令姜维、傅佥、傅肜、句扶等人,停止追杀羌兵,即刻回师长城关口! 约莫半个时辰,李牧、黄忠率军来到长城关口。 李牧看到长城关口上,迎风飞扬的汉军大旗。便知道赵云、罗宪二人,已经夺下了长城关口。 长城关口城楼上! “大哥,长城关口处,至少有五千羌兵逃走了。” 赵云面露惋惜,沉声说道。 “二弟,不用惋惜,汉升连句就种羌人的头领都砍了。” “如今的羌人,已是惊弓之鸟,一盘散沙。顷刻间,我汉军铁骑,就可以让它们化为齑粉!” 李牧朗声笑道。 “汉升兄,可是立了一大功啊,子龙可是羡慕的很呢!” 赵云看着黄忠朗声笑道! “子龙,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还羡慕子龙能当先锋,单独统军啦!” 黄忠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 众人不免打趣了一番! “主公,以元直看,我军应即刻,轻骑突袭中银!属下怕中银的羌人部落,化整为零,携带粮草四散逃命!” 徐庶沉吟道。 “若非元直提醒,我差点就要误了大事。即刻传令大军,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大军突袭中银!” 李牧心下一怔,看着徐庶,正色道。 就在这半个时辰里,一份统计报告,交到李牧的手里。 此役,汉军阵亡七百余人,重伤六百余人;斩杀羌人一万一千三百余级;缴获马匹一万三千余匹,其中可乘骑的一万余匹;粮食、军械无算。 半个时辰后,李牧令冯习、句扶二人,率领一千汉军,驻守长城关口。那六百余重伤汉军留下来,由军医救治。 李牧、赵云、黄忠等人,率领七千汉军,一路马不停蹄,杀向中银。 …… 半个时辰不到,七千汉军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中银。 只见,中银的羌人部落,早就乱成一锅粥! 原来,乌颜回到中银后,将滇吾战败的事,告诉了东羌其他的部落。 乌颜建议东羌其他部落,赶紧往更北的方向转移。最好是,向北翻越阴山,进入鲜卑人的大草原。 东羌其他部落,早就看不惯句就种羌人部落了。 以前因为有滇吾威胁,自然是忍气吞声。如今滇吾生死未卜,句就种羌人又惨遭削弱。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机会! 李牧将七千汉军,分为三部,他亲自帅军三千,中路突破;赵云、黄忠各率两千汉军,从两翼包抄。 七千汉军如猛虎下山,携雷霆之势,扑入中银羌人部落。 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顷刻间,羌人部落的大帐,一片接着一片,化为火海。 到处都是,羌人兵士、男女老少的哀嚎声,求饶声。 可惜!汉军除了妇孺小孩,暂时不杀,面对其余羌人,冲过去就是一刀! 乌颜惊的肝胆俱裂,趴在马背上,夺路而逃! 突然,眼前冲过来一个,赤衣银甲的少年。 乌颜甚至来不及,用手中的大刀挡一下,就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只见,傅佥的枪尖上,挂着一颗人头。 …… 约莫半个时辰,这场由汉军发起的突袭战役结束了。 李牧传令,不得淫辱羌人妇女,将羌人男子,以及高于车轮的小孩,尽皆处死。 李牧传令大军,休整两个时辰,继续北上。 此役:汉军战死一百余人,重伤一百余人;斩首羌兵,七千五百余级;缴获战马五万余匹,牛羊四十万头;粮草军械无算。 两个时辰后,李牧留下一千五百汉军,由徐庶、罗宪、傅肜三人统领。那重伤的一百余汉军,也留了下来。 李牧让徐庶三人,将这些牛羊马匹、粮草军械,运往长城关口。 至于那些羌人妇孺老弱,李牧承诺。若是能帮着汉军,运送这些物资。到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些粮草、牛羊。 那些羌人听了,为了苟延残喘,也都愿意接受李牧的建议! 李牧将剩下的五千余汉军,一分为二,传令全军,每人只带五天的口粮。 赵云、黄忠二人,率领两千六百汉军。在宁羌渡渡口,渡过黄河,沿着黄河东岸,一路奔袭沿途的羌人部落。 李牧和傅佥、姜维,率领剩下的两千六百汉军,沿着黄河西岸,一路奔袭沿途的羌人部落。 李牧告诉赵云、黄忠二人,从今日算起,第十六日黄昏之前,务必返回中银会师。 赵云、黄忠二人慨然应允而去! 第八十四章 灭东羌班师过年 李牧、傅佥、姜维三人,率领汉军,从中银出发,沿着黄河西岸,一路奔袭。顶 点 x 23 u s 汉军经过平骆、乌鞑、蒙西、磴口、巴彦、狼山,第六日到达阴山脚下。李牧开始帅军回师中银! 这一路上,汉军自身,几乎没有伤亡;摧毁东羌大大小小的部落,六七十个;斩首羌兵五千余级;缴获马匹两万余,牛羊六万余;粮草军械无算。 汉军在第十六日的中午,带着缴获物资,返回中银。 罗宪将李牧、姜维、傅佥,请进汉军大帐。听了罗宪的报告,李牧便知道。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徐庶等人已经将原先缴获的物资,尽数运到了长城关口。 李牧一行人,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探马来报,赵云、黄忠率领的汉军,已经渡过了黄河,距离中银汉军大帐只有十里了。 李牧传令,让汉军埋锅造饭,为赵云、黄忠一行人摆庆功宴。 约莫一刻钟,赵云、黄忠二人,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复命! 李牧早已准备好了金城醉。众人坐定! “二弟、汉升,平安归来就好!战果几何?” 李牧向赵云、黄忠,敬了一碗酒,朗声笑道。 赵云、黄忠二人,起身施了一礼,回敬了李牧一碗酒! “大哥,东路军幸不辱使命!只阵亡五十三人,便摧毁羌人部落四十余个!” “斩首羌兵四千余级,缴获马匹一万三千余,牛羊四万五千余头,粮草军械无算。” 赵云朗声说道。 “好!二弟、汉升,再立大功!东路军奋勇杀敌,可喜可贺!此番,班师回金城郡,全体将士重重有赏!” 李牧心下大喜,抚掌大笑道。 赵云、黄忠、姜维等人,亦是欣喜不已,连声拜谢! 汉军从未时起,大摆庆功宴,吃肉喝酒,直到是夜亥时才结束! 第二天戌时,李牧一行人,返回到长城关口,中午用了饭,汉军开始班师回金城郡。 此番,出征东羌羌人,汉军战死及重伤兵士两千余人;共斩首羌兵三万两千余级;缴获战马九万三千余匹,牛羊五十一万余;粮草军械不计其数! …… 汉军一脸兴奋的班师,李牧和徐庶并马前行。 “主公,此番我军大获全胜,天下必然震动,主公威名,必将威加海内!” “为防朝廷生疑,属下以为,可以将缴获物资,上缴一部分。” 徐庶眺望了一眼远处,沉吟道。 “元直所言甚是!虽然朝廷无道,但还不是兵戎相见的时候。” “乱世之时,粮草乃金贵之物,是绝不可能上缴的!” “我看,就挑选劣马两万匹、牛羊五万头,军械随便挑五六车,上缴给朝廷。” “还得麻烦元直,亲自走一趟雒阳了。今天是十二月十五,元直怕是赶不回金城郡,回家过年了!”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知遇之恩,元直没齿难忘!为主公分忧解难,元直甘之如饴!” 徐庶在马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朔风凛冽!元直保重!” 李牧心下感动不已,紧了紧徐庶的衣领,沉声道! “主公保重……元直去矣!” 徐庶点了点头,朝着李牧一拜,沉声道。 随后,李牧派黄忠、罗宪、姜维三人,带着一千精骑,保护徐庶东去雒阳! …… 李牧一行人,昼夜兼程,终于在183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黄昏,抵达金城郡地界。 只见,金城郡百姓皆是洋溢着笑容,欢欢喜喜的办年货,准备过年。 此时,金城郡太守府内,一半欢喜一半忧愁! 欢喜的是要过年了;忧愁的是,貂蝉、甄宓二人,已有三天,没收到李牧的消息了! 就在貂蝉、甄宓心神不宁时。 “大夫人、二夫人,太守大人已经凯旋归来了!” 秋菊慌慌张张的来到大厅,来不及行礼,神情激动的说道。 “消息可靠么?太守大人现在到哪儿了……” 貂蝉连忙问道。 “婢子刚去街上买东西,很多办年货的百姓都说,太守大人刚进入金城郡。” 秋菊赶紧行了礼,恭声说道。 “蝉姐姐,夫君平安归来了!最迟……明天就可以见到夫君了……”甄宓喜极而泣道。 貂蝉亦是哽咽着点点头! …… 第二天卯时,汉军拔营启程,约莫两个时辰,便来到了允吾城! 张辽、邓芝、李恢、张既等人出城十里,前来迎接李牧一行人! 允吾城百姓,放下了手中的年货,蜂拥而至,夹道迎接! 李牧、赵云、张辽、邓芝等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众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允吾城。 李牧一行人来到太守府衙。邓芝汇报了这一个月以来,金城郡的政务、民事。 新城南北两城的城内建筑,已完成了三分之一,因天气状况,半个月前已经停工了。 张辽汇报了金城郡募兵一事,八千新军都是经过挑选的青壮汉子。 李牧听了,当即大加赞赏张辽、邓芝等人! 李牧传令,赏赐金城郡文武官员,犒赏金城郡全体汉军,优厚抚恤战死和重伤的汉军。 李牧又和众人商讨了,如何处理缴获的粮草、军械、马匹、牛羊的事,这才起身回太守府。 …… 李牧刚走到街口,远远的看到太守府门口,一红一粉,两抹倩影。 李牧连忙跨步上前,貂蝉和甄宓也看到了李牧,激动的正准备下台阶。 “蝉儿、宓儿,站着别动,我过来!” 李牧朗声喊道。 貂蝉和甄宓停下了脚步,相互搀扶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 几个呼吸间,李牧来到二人跟前,轻轻的抱住貂蝉、甄宓,在二人额头上亲了一下。 “蝉儿、宓儿,让你们担心了,外面天寒路滑,多危险啊,怎么不在屋子里等着……” 李牧又是怜爱又是温柔的说道。 “我们……很想……很想阿牧……” 貂蝉和甄宓梨花带雨道。 “我也很想蝉儿、宓儿!咱们进屋说话吧。”李牧点点头! 李牧扶着貂蝉和甄宓,小心翼翼的来到后堂。三人自然是,倾诉了一番相思之苦。 李牧用了好一会儿,才把两人哄开心。 接下来的两天,李牧都是陪着自己的两个孕妻,逗她们开心,给她们说出征羌人的事,当然略过了血腥场景。 如今,貂蝉、甄宓都习惯了和李牧同睡。每晚,李牧都要欺负二人几回。 转眼来到腊月三十,整个金城郡,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中…… 第八十五章 天赐鸿福降麟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腊月三十这天,李牧用上了色的明宣纸,写了几副春联。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貂蝉、甄宓见了,自然少不得一番好奇询问。 李牧告诉貂蝉、甄宓,关于春联的故事! 在古代神话中,相传有一个鬼域的世界,当中有座山,山上有一棵覆盖三千里的大桃树,树梢上有一只金鸡。 每当清晨,金鸡长鸣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必赶回鬼域。 鬼域的大门,坐落在桃树的东北,门边站着两个神人,名叫神荼、郁垒。 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神荼、郁垒便会发现,并将它捉住,用芒苇做的绳子将其捆起来,送去喂虎。 因而,天下的鬼魂都害怕神荼、郁垒。 于是,民间就用桃木刻成他们的模样,放在自家门口,以避邪防害。 后来,人们干脆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垒的名字,用以镇邪去恶。 而春联一来有镇邪的意义,二来表达自己美好心愿,三来装饰门户,以求美观。 貂蝉、甄宓二人,听了李牧的故事,越发的崇拜自家夫君! 允吾城的文武官员,也模仿着李牧的春联,给自家门庭上,也贴上春联。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甚至于大年初三过了,有些人才贴上春联。 腊月三十晚上,李牧又吩咐厨房做了饺子。貂蝉、甄宓见了,又是一番询问。李牧告诉她们,这是他家乡的吃食,二人直说,夫君家乡的人真会吃。 李牧、貂蝉、甄宓三人吃了团圆饭,开始守夜,过了子时才去歇息。 从大年初二开始,走亲访友开始了,金城郡文武官员,自然是少不得一番上门拜访。 李牧也带着貂蝉、甄宓,去了她们的娘家。 ……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转眼之间,来到184年二月十九。 只见,太守府的侍女,忙前忙后。 貂蝉房门前,李牧正攥着拳头,神色焦急的走来走去。 甄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焦急的盯着貂蝉的屋门,额头已有薄汗,秋菊时不时给甄宓擦擦汗。 李牧和甄宓已经等了,有一个时辰了! 李牧心惊胆战的在心底说道: 武安君!若天命在我李牧! 请您保佑貂蝉,顺利生下孩子,一定要母子平安! “大……大人……大夫人……怕是难产……” 突然,冬梅满手是血,慌慌张张的开门出来,颤声说道。 “保夫人!快去!” 李牧心下大惊,顿觉晴天霹雳,面色一白,一个趔趄,沉声吼道。 冬梅转身酿跄着进了屋门。 “怎么会这样……甄宓求求各位神明……保佑蝉姐姐……母子平安……” 甄宓早已满脸泪水,脸色惨白,喃喃道。 “宓儿……你有孕在身,别太忧伤了,你和蝉儿……还有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去看看蝉儿……照顾好自己!” 李牧跨步来到甄宓跟前,哽着嗓子说道。 “定国……秀儿说要……保孩子……怎么办……怎么办……” 李牧转身,一把推开屋门,杨氏酿跄着迎上来,抽噎道。 “岳母放心!先救秀儿要紧!孩子以后会有的!” 李牧扶着杨氏坐下,语气坚定的说道。 李牧来到床边,只见,貂蝉脸色惨白,满头是汗,秀发上汗如雨下,连身上的被子都湿透了。 “蝉儿……你听得到吗,我是阿牧……再坚持一会儿……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李牧一把抓住貂蝉的手,双目赤红,眼角滴泪,跪在床边,哽着嗓子说道。 “阿牧……保孩子……蝉儿没用……帮不了阿牧什么……能把阿牧的骨血……留下来……蝉儿也能瞑目了……” 貂蝉微微侧了侧头,虚弱的说道。 “蝉儿……别胡说……我不会丢下蝉儿的……” 李牧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着嗓子说道。 “保夫人!夫人但有闪失!你全家都得死!” 李牧转头沉声喝道。 稳婆浑身颤抖,连声应诺! “阿牧……蝉儿……不会安心的……” 貂蝉臻首轻摇,虚弱着说道。 “蝉儿比孩子……更重要!” 李牧哽着嗓子说道。 …… 这一刻,貂蝉的心下有甜蜜,更多的是绝望!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给阿牧留下一儿半女……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 “夫人,您再用点力,看到宝宝的头了!”突然,稳婆欣喜的喊道。 貂蝉和李牧听了,心下燃起一丝希望…… “蝉儿,坚持住,深吸一口气,再用点力!”李牧一脸疼惜道。 母爱胜天! 或许是,貂蝉母子连心! 当貂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只听得“哇”的一声…… “大人,是位小公子!” 稳婆连忙将孩子包好,抱到李牧跟前。 “下去,领赏吧!” 李牧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稳婆神情诧异的应了一声,心道:太守大人是真的疼爱太守夫人! 自己接生过的人,也有好几百了。 头一回遇到,先保大人! 头一回遇到,连孩子都不抱一下,就去照顾自己夫人的男子。 “阿牧……蝉姐姐她……” 就在这时,秋菊扶着甄宓,走了进来,甄宓抽噎道。 “宓儿,蝉儿应该没事,我再把把脉。”李牧连忙解释道。 李牧赶紧给貂蝉把了把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还好!貂蝉只是太累了,暂时晕过去了。 “定国,秀儿……她……” 杨氏抱着小宝宝来到床边,焦急的问道。 “岳母,别担心,秀儿太累了,再有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李牧连忙说道。 杨氏心下总算安定了。 甄宓总算放下了心,慢慢地来到床边坐下,拿出手帕,给貂蝉擦汗。 李牧转身来到桌子旁,开了一副药方,让冬梅去抓药。 “定国,抱抱小公子。” 杨氏将小宝宝,递到李牧手里,笑着说道。 “你这小坏蛋,怎么这么不省心,害你娘亲受了这么大的苦!以后要好好孝顺娘亲,知道了么?” 李牧接过孩子,心下是又气又爱,苦涩一笑,说道。 小宝宝又“哇”的哭起来。 “定国,小公子和秀儿,平安度过劫难,想必也是有福气的主。” 杨氏虽是农村妇女,也知道母凭子贵,怕李牧迁怒孩子,再迁怒貂蝉,连忙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岳母说的是,蝉儿母子,宓儿母子肯定都是有福之人!” 众人又焦急的等了一个多时辰,貂蝉才悠悠转醒。 第八十六章 李牧受封中郎将 “孩子呢?是不是……” 貂蝉看了一眼床边的李牧和甄宓,焦急的问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蝉姐姐,宝宝好着呢,杨婶娘抱着呢,是位小公子!” 甄宓一脸欣喜,连忙回道。 杨氏将孩子抱到床上放下。李牧扶着貂蝉侧了侧身子。 貂蝉看着怀里的小宝宝,一脸的慈爱欣喜。 甄宓解开貂蝉的衣裳,好让孩子吃奶。 “吓死娘亲了,娘亲以为……再也见不到宝宝了。” 貂蝉轻轻地,抚摸着小宝宝的脸颊,柔声说道。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貂蝉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 转眼来到了,小宝宝满月的日子。太守府大摆满月酒,金城郡文武,亦是满心欢喜!自家主公后继有人了! 当天晚上,李牧和甄宓陪着貂蝉聊天。 “阿牧,是不是给宝宝起名字了?总不能叫宝宝吧!” 貂蝉柔声说道。 “娘子说的是,宝宝的小名就叫‘熊大’,宓儿生的孩子就叫‘熊二’。” 李牧话音未落,便已笑的直不起腰了。 貂蝉和甄宓一听,不乐意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叫“熊大、熊二”。 二人对视一眼,狡黠一笑,貂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道;“夫君是嫌弃蝉儿和宓儿么?” 李牧最见不得貂蝉、甄宓,受委屈的样子,连忙停下笑声。 “蝉儿、宓儿,别哭啊,其实名字早就想好了。” “大名叫李煌,‘煌’字预示着光明、光亮!希望宝宝的一生,都是光明的!小名叫‘煌儿’。” “至于宓儿的孩子,我也想好了,若是男孩,就叫‘李爝’。” “‘爝’字预示着大火,旺盛。希望即将到来的宝宝,一生福旺!小名就叫‘爝儿’。好不好?” 李牧轻咳了一声,连忙说道。 貂蝉和甄宓,细细一想,这两个名字确实寓意深刻,而且都是火字旁,一看就是亲兄弟。 “夫君,好厉害哦……” 二人心下大喜,娇声娇气,甜甜甜甜糯糯的说道。 李牧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四月二十六。太守府又迎来了一位小公子,这孩子似乎真的是福旺,也没怎么折腾他娘亲甄宓,便呱呱落地了! …… 却说,李牧眼看着时间,都已经快到184年5月了,也不知道黄巾起义,到底爆发了没有! 最重要的是,徐庶、黄忠等人,去雒阳已经快四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虽然这期间,徐庶传来过消息,说天子见了金城郡上缴的战利品,很是龙颜大悦,准备给李牧再封官。 更让李牧心下惊异不定的是,距离上一次,徐庶传来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天。 就在李牧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前去雒阳,打听消息时。 傅佥来报,徐庶等人来了,朝廷特使也来了,现在距离允吾城有十里地。 李牧心下一怔,心道:想必真是来封官的!或许朝廷还要让他出力! 李牧也不好怠慢,带了赵云、张辽、邓芝、李恢等金城郡文武,出了允吾城,来迎接朝廷特使。 李牧一行人,将朝廷特使请进太守府衙。朝廷特使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椅子,顿时面色一沉,也不落座。 “大汉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接旨!”朝廷特使沉声说道。 李牧一行人,神色肃穆,躬身而立。 朝廷特使展开圣旨,念道: 大汉光和七年(184年)四月十二,大汉天子诏曰: 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恪尽职守,勤政爱民,东破羌贼,扬大汉天威,护寡人江山社稷! 寡人甚喜,特晋封李牧为,平西中郎将、汉兴亭侯。 今关东民反,寡人忧虑,平西中郎将应克日东归京师,出兵剿贼!钦此! “臣等,恭谢陛下隆恩!” 李牧一行人恭声回道。 “李大人,快去准备吧,我们今日便启程回雒阳,切莫耽搁了陛下的旨意!” 朝廷特使阴阳怪气的说道。 “天使有所不知,月前,探马来报,西羌动作诡异!” “西平郡湟中、陇西郡罕等地,已有民变,金城郡亦是岌岌可危!” “下官守土有责,不敢擅离职守!天使可在金城郡,小住时日,待下官西破羌敌,再随天使东归剿贼!” 李牧沉声说道。 “那李大人随意,本官先回雒阳了,定将李大人的话,一字不差的回禀给陛下听!” 朝廷特使,脸色一沉,威胁道。 “慢走!不送!” 李牧面色微沉,杀气顿起,低笑着说道。 “天使可先回雒阳,待平西中郎将,处理好金城郡事务,立马东归京师,出兵剿贼!” 徐庶连忙上前,施了一礼,朗声道。 朝廷特使见李牧手按剑柄,杀气腾腾,心下大惊,面色一白,连忙告辞离去,一出允吾城,便策马狂奔起来。 …… “无知匹夫,胆敢威胁于我!他日,定叫此贼,祭我的游龙剑!” 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此乃小人也,何必计较!”徐庶劝慰道。 “元直,关东民反,什么意思?”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主公,属下一行人,到雒阳的时候,已近年关,朝廷无人问津我等。一直到元宵节过后,朝廷才陆续有人,接见我等。” “本来,大将军何进,还有杨彪、黄琬两位大人,上奏陛下,封主公为平西将军、凉州刺史。” “奈何,阉人张让,见主公两次都不来谄媚于他,从中作梗,这事一拖就是一个月。” “结果,有一天晚上,朝廷抓住了一个,名叫马元义的人,据说此人便是冀州太平道领袖,张角的部下。” “朝廷紧急下令,封锁雒阳城,全城搜捕马元义的同党。结果就是,主公封官一事又耽搁了。” “接着,朝廷就收到了冀州等地,张角率黄巾教众,造反的消息,朝廷急招平北将军皇甫嵩回京!” “朝廷令皇甫嵩、卢植、朱等人出兵剿贼。直到四月十二,陛下下了诏书。我等这才启程!” 李牧心道:黄巾起义终于爆发了,这天下是真的要乱了! 汉灵帝还真是对阉人张让,言听计从! 汉兴亭侯?汉兴一地在右扶风,朝廷当真是好设计! 你不仁,我自无义! 第八十七章 天时变黄巾起义 “既然黄巾民变爆发了,那整个大汉也要乱了!那我更不可能东归雒阳了。” “况且,湟中、罕等地,确有民变之事,凉州也要跟着乱了。我等应紧守金城郡,这个根本。”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沉声说道。 “主公言之有理!眼下,朝廷急于剿灭关东贼寇,自然是无暇顾及金城郡!” “待凉州大乱之时,主公乘时而起,击溃凉州叛贼!到那时,凉州的实际掌控权,也会自然而然的,落在主公手里。” “待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敕封主公为,凉州刺史了。” 徐庶点了点头,沉吟道。 “眼下,金城郡可战之兵,有三万三千人,暂时是足够了!” “即刻传令徐晃、典韦、陈到三部,严加操练军士,紧守金城县、榆中县、令居县。” “允吾城的驻军,每天只休息三个时辰,不分昼夜,严加操练!” “待凉州大乱之时,出兵剿贼!”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赵云、张辽、黄忠、徐庶等人,应诺而去。 …… 却说,汉灵帝见张角的黄巾贼寇,如此势众,大有吞天灭地之威,心下惊惧不已! 汉灵帝急忙下诏书,令大将军何进,率左右羽林五营兵士,屯于都亭,镇守京师。 朝廷又在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师关口,设置都尉驻防。 汉灵帝下诏各州严加防守,传令各州郡训练兵士、修缮武备、召集义军,时刻准备作战,剿灭反贼! 朝廷任命卢植为北中郎将,任命朱为右中郎将! 卢植和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兵士,负责北方战线,北上冀州,与张角主力对抗。 …… 平北将军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兵,以及刚招募来的精兵勇士,共计四万多人,从京师南下,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右中郎将朱,招募时在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 孙坚带着同乡兄弟,在淮水和泗水,又招募了一千多精兵,然后与朱会合。 184年四月初,黄巾渠帅张曼成攻破宛城,斩杀南阳太守褚贡。 右中郎将朱,在驰援宛城的途中,却被黄巾渠帅波才击败。 朱只得与平北将军皇甫嵩,退守颍川郡长社,固守待援,防守黄巾军! 黄巾渠帅波才,携新胜之威,率大军围攻长社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 皇甫嵩、朱不愧是汉末名将,守城得当,波才久攻不破。 184年五月,朝廷任命曹操为骑都尉,令其南下驰援皇甫嵩、朱。 值此之时,波才所率领的黄巾军,士气逐渐低落,却又不懂兵法,在草木茂盛之地,安营扎寨。 皇甫嵩和朱乘夜袭营,火烧黄巾军大营,黄巾军不战而溃。 就在皇甫嵩、朱率领汉军,追杀黄巾军之时,骑都尉曹操率军赶到,三军合围,掩杀黄巾军。 此战,汉军斩首黄巾军数万,大获全胜。 朝廷闻此捷报,大喜过望!曹操因功,出任济南相!于是,曹操赶往青州济南国上任。 …… 184年六月,南阳太守秦颉,大败黄巾渠帅张曼成,并斩杀了张曼成! 黄巾军又推举赵弘为渠帅。赵弘率领十多万黄巾军,占据着宛城。 长社大捷之后,平北将军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兵进豫州汝南郡、陈国的黄巾军! 二人率军一路追击波才到颍川郡阳翟,波才乘乱逃出生天! 汉军又在汝南郡西华,大败黄巾渠帅彭脱。 豫州的残余黄巾军,一路溃败,逃往宛城,准备与赵弘会师。 皇甫嵩和朱一路追杀黄巾军到了宛城。右中郎将朱的部下,佐军司马孙坚,不畏生死,先登入城。孙坚的部下大受鼓舞,纷纷登上城墙。 此役,汉军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级!皇甫嵩等人成功剿灭了荆州北部一带的黄巾军。 朱将孙坚的功劳上奏朝廷,朝廷敕封孙坚为别部司马。 …… 右中郎将朱与荆州刺史徐、南阳太守秦颉,共计一万八千汉军,围攻黄巾渠帅赵弘,赵弘战死! 韩忠升任为黄巾渠帅,韩忠见汉军势大,被迫率众投降朱。秦颉因私怨,斩杀韩忠以泄愤! 于是,黄巾军降而复叛,推举孙夏为渠帅。 184年十一月,朱率军在西鄂精山,斩杀孙夏及一万多黄巾军。至此,南阳郡一带的黄巾军基本覆灭。 …… 另一方面,北中郎将卢植和宗员北上冀州。张角亲率大军前来,阻挡卢植率领的汉军。 两军混战数次,卢植大破张角,汉军斩杀黄巾军一万多人。张角只好退守广宗。 卢植和宗员率领汉军,一路追杀张角到广宗。 这期间,中山靖王之后刘备,与其义弟关羽、张飞二人,也加入到了卢植军,立功颇多! 就在卢植快要攻破广宗城时,汉灵帝派左丰视察军情。卢植为人正直,不愿谄媚左丰,左丰便向汉灵帝上奏,诬陷北中郎将卢植作战不力。 汉灵帝大怒,解除卢植的兵权,将卢植押解到雒阳问罪! 刘备三兄弟,也离开了汉军队伍! …… 朝廷调整战略部署,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代替卢植,继续进攻冀州的黄巾军。 朝廷令平北将军皇甫嵩,克日北上,驰援董卓所部。 皇甫嵩一路北上,八月在东郡仓亭,生擒黄巾渠帅卜己,斩杀七千多人。 董卓久攻不破广宗城,又被张角击败,狼狈不堪。 黄巾军的领袖张角,于184年九月病死在广宗城。 九月中旬,平北将军皇甫嵩率军渡过黄河,一路连战连克。 十月初,皇甫嵩围攻广宗城,黄巾军领袖张梁,亲率大军出战,却被皇甫嵩击败。 第二天,张梁又率军挑衅汉军,皇甫嵩不与出战。 张梁无奈,撤军回营,此时黄巾军的士气已经很低落了。 皇甫嵩便乘夜发兵,在黎明时分突袭黄巾军,两军交战到下午,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 黄巾军逃到河堤时,落水而亡的也有五万多人,被俘虏的黄巾军则更多。 皇甫嵩将张角破棺戮尸,传首京师! 十一月,平北将军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破下曲阳,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 至此,黄巾之乱,暂时得以平息! 第八十八章 李牧移驾幸宁城 就在朝廷忙着,出兵剿灭黄巾军时,李牧在金城郡过得是风生水起。x23us.com如今金城郡的三万三千汉军,只认他李牧为主公。 李牧知道,即使朝廷特使在汉灵帝面前,谗言中伤自己,汉灵帝也不会派一兵一卒来讨伐他。 如今,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在甄家和金城郡文武官员的宣传下,已经成功走出了金城郡。 现在的金城郡,人才、钱粮、军队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百姓。 金城郡从最初的十万人,再加上后来的五万余流民,也才十五万人。 若是大力鼓励生育,势必会将更多的青壮劳动力,固定在田野。真是个矛盾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李牧为自己的二儿子李爝,办满月酒的时候。赵云和樊娟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为赵统。 年满十五的张嶷,也加入到李牧的麾下,任职于张辽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八月! 新城南北两城、大河上的两座浮桥,历时十四个月,终于圆满竣工! 李牧将黄河北岸,主要用于驻军的北城取名‘安城’,将黄河南岸的主城取名‘宁城’。 两座城池合起来就是‘安宁’! 李牧给两座浮桥取名‘靖西桥’、‘东平桥’。 寓意是,靖除西部边患,东进‖平定天下! 八月初八,李牧正式将金城郡郡治,从允吾城迁到宁城。李牧令张辽率领三千人镇守允吾城。 由于宁城就在金城县境内,故将原先的金城县县令,调任为允吾县县令,金城城单纯的作为一个军事重镇。 生产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的厂子,也搬迁到宁城的外城,外城还有金城郡校场大营、住宅区等。 宁城的内城,主要有太守府衙领衔的各衙办工处、大型医舍、官办学院、商业区、太守府领衔的官家住宅区、百姓住宅区、粮仓府库等。 如今,金城郡风调雨顺、蒸蒸日上,愿意来宁城的地主、商人、百姓,自然是络绎不绝。 宁城的所有商铺,都是金城郡官府所有。住宅区可以买,也可以租。经过出租商铺,租卖住宅,金城郡又得到了一笔巨款。 …… 八月十五这天,李牧坐完堂之后,早早地回到太守府。 只见,貂蝉和甄宓两人,正一脸慈爱的逗儿子玩儿。 李牧走过去,看着李煌和李爝,笑着喊道:“熊大,熊二?” 李煌毕竟六个月了,还能“咿咿呀呀”回应一下,李爝也才三个多月,只能张张嘴,笑一笑。 “阿牧,怎么能叫孩子熊大,熊二……” 貂蝉和甄宓瞪了李牧一眼,貂蝉娇嗔道。 “阿牧,再这样叫孩子……以后,不让你看孩子了……”甄宓亦是娇嗔道。 “好……不这样叫了。”李牧笑道。 李牧抱过李煌,举高高,逗他玩,李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突然,李牧觉得脸上一热,原来这小坏蛋撒尿了,李牧赶紧把孩子交给貂蝉,胡乱的擦着脸。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花枝乱颤。 “阿牧,一定是煌儿见你叫他熊大,不开心了……” 过了好一会儿,貂蝉娇嗔道。 “爝儿,想不想像哥哥一样,也给爹爹来点教训……” 甄宓看着李爝,慈爱的说道。 李爝张张嘴,笑着。李牧抱过李爝,笑着说道:“我看爝儿就比煌儿乖。” 李牧抱着李爝,也不举高高,只是慢慢的晃动着双手。 突然,一股味道弥漫开来,李牧赶紧将李爝交给甄宓,低头看时,胳膊上满是李爝的黄金。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都快失去淑女风范了,连站在旁边的冬梅和秋菊,也掩唇低笑着。 李牧笑骂了一句,狼狈的转身,回房沐浴换衣服去了。 戌时,一家人用了晚饭。李牧和貂蝉、甄宓还有两个孩子在院中乘凉,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直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就这么安安逸逸的过下去。 李牧转头一想,黄巾起义,不过是东汉末年乱世的一个开端! 真正的乱世,真正的腥风血雨,还没有到来! 李牧知道,今年冬天,东汉末年臭名昭著的“凉州乱”,就要到来了! 到时候,凉州也会乱成一锅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金城郡怎能安然无恙! 貂蝉、甄宓,见李牧神色凝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心下一紧,难道阿牧又要出征了? “阿牧,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甄宓摇了摇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 “没有什么事,就是看着蝉儿、宓儿两个大美人儿,走神了,不知道今夜哪位大美人,陪夫君啊……” 李牧回过神来,看着貂蝉和甄宓,笑着说道。 “大色狼……一天到晚尽想着那种事……” 貂蝉和甄宓脸色一红,娇嗔道。 “今晚让蝉姐姐陪夫君吧……爝儿还小,宓儿还要喂奶呢……” 甄宓顿了顿,娇笑着说道。 貂蝉刚想反驳,李牧抱过李煌,交给冬梅,随后拉着貂蝉进了屋。 须臾间,两人便坦诚相见了,李牧翻身压住貂蝉。李牧好久都没开荤了,这一夜,可是将貂蝉欺负了个彻底。 …… 第二天,李牧神清气爽地来到太守府衙! “主公,据探马来报,湟中、陇西郡罕、河关等地,民变四起,羌人乘机劫掠。” “恐怕不出两个月,就要波及到金城郡了,请主公早些定夺!” 李牧刚坐到椅子上,徐庶面色严肃的说道。 “前任凉州刺史梁鹄,还真是会挑选时候,他这才刚回雒阳,凉州就乱了。” “不知新上任的凉州刺史左昌,护羌校尉冷征,可有举动!”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 “冷征倒还有些本事!左昌文不成武不就,而且贪婪无比,在冀县中饱私囊,军民怨声载道。” 徐庶摇了摇头,叹息道。 “此时,金城郡暂且按兵不动,我们静待左昌、冷征作何打算!” “陈到继续镇守令居、允街一线!徐晃从金城城调任允吾城!” “传令张辽、典韦二人,克日回宁城!黄忠接替典韦,镇守榆中一线!” “天时所至,出兵剿贼!” 李牧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众人应允告退,分头去做准备了! 第八十九章 凉州乱李牧西征 李牧见金城郡文武,都去做战前准备了,便让人找来大汉西北部,关于羌人资料的卷册。m.x23us.com 原来,两汉时期,羌人分布很广,部落繁多。 为隔绝匈奴与羌人的联系,汉王朝在河西走廊,设有敦煌、酒泉、张掖和武威四郡。 汉王朝在这四郡,建立了地方行政系统,并特设护羌校尉等重要官职,以管理羌人事务。 羌人反复无常,时而归附朝廷,时而反叛朝廷! 归附的羌人,大量内迁,从地域上分为东羌和西羌。 进入凉州安定郡、北地郡,以及两郡以北等地的东羌,相对西羌来说,稍微温和一点。 但随着东汉朝廷的**、衰落,东羌也开始蠢蠢欲动,肆意寇掠汉境。 去岁十二月份,李牧击败并斩杀的句就种羌人滇吾,就是东羌中,最大的部落首领。 …… 未进入中原的西羌,大部分散布在,大汉疆域的西北、西南地区。 有新疆塔里木盆地南沿的羌,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发羌、唐牦,西南地区的牦牛羌、白马羌、青衣羌、参狼羌和冉羌等,诸多羌人部落。 其中,牦牛羌,最初分布在沈黎郡(郡治在今四川汉源县九襄镇),后继续南下至越郡(今四川安宁河流域及雅砻江下游)。 白马羌,主要分布在益州绵竹西北部和凉州武都郡南部。 青衣羌,居住在益州西部的雅安一带。 参狼羌,主要在凉州武都郡,特别是白龙江一带。 …… 李牧心道:东羌已经被汉军击败,只剩下苟延残喘,无力反叛! 西羌倒是实力不俗!此番,西羌叛乱,凉州除了北地郡、安定郡不会首当其冲。 其余诸郡,如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武威郡、西平郡、金城郡、陇西郡,都是西羌首当其冲的寇掠之地。 ……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十月! 凉州刺史左昌,依旧是醉生梦死,窝在汉阳郡的郡治冀县,对凉州羌人的肆意寇掠,不闻不问! 十月十三这天,李牧刚起床洗漱完毕,准备用早饭。 徐庶急急忙忙的来到太守府。 “元直,何事如此慌张?” 李牧见徐庶这般模样,连忙问道。 “主公,羌人正式叛乱了!敦煌、张掖两郡,除了郡治尚未被羌人攻破,其余城池,皆已不复大汉所有。” “陇西郡罕、河关一带,还有整个武都郡的城池,已经被羌人攻破!羌贼正准备北上金城郡、汉阳郡。” 徐庶缓了一口气,连忙回道。 “凉州刺史左昌,护羌校尉冷征,作何反应?” 李牧心下一怔,点了点头,沉吟道。 “左昌只是固守汉阳郡,对其他郡县,不曾派出一兵一卒,倒是给金城郡传了口谕,让主公克日率军东进,防守汉阳郡。”徐庶叹息道。 “据可靠消息称,护羌校尉冷征,亲自前往西平郡的湟中一带。据说是要召集,亲附朝廷的羌人部落、小月氏部落,共同对抗西羌叛乱!” 徐庶顿了顿,接着说道。 “左昌,无知匹夫,置凉州军民于不顾,贪图自保!汉阳郡岂能久守?” “冷征,自鸣得意,一厢情愿!羌人、小月氏部落,实乃狼子野心,岂能安心帮助朝廷!此人,必死于异族之手!” 李牧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沉声说道。 “元直,即刻命金城郡文武,前往太守府衙议事。”李牧接着沉声说道。 …… 约莫一刻钟,太守府衙内,李牧以及金城郡文武俱齐。 “西羌已爆发叛乱,不日将寇掠金城郡!” “传令部都尉陈到,率军三千镇守令居、允街一线!” “传令部都尉徐晃,率军四千镇守允吾、枝阳一线!” “传令部都尉黄忠,率军四千镇守榆中一线!” “赵云率军五千,镇守宁城、安城、金城一线。” 李牧扫视了一圈,朗声说道。 由于陈到、赵风、姜、甄尧在令居;徐晃、张成、句扶在允吾城;黄忠、裴元绍、狐笃在榆中。 因此,只有赵云、罗宪、傅肜三人起身,抱拳拱手,朗声道:“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沉吟道:“此番作战,张嶷留在部都尉赵云帐下听用!” “末将得令!”张嶷朗声回道。 “徐庶留在宁城,调度金城郡各项事宜,张既、李恢二人为辅。” “即刻传令,让金城郡各县百姓,坚壁清野,退回城池。百姓一应损失,均有官府承担。” 李牧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属下谨遵主公将令!守好金城郡根本!定不负主公重托!” 徐庶、张既、李恢三人,慨然回道! “我亲帅步骑一万七千人,先破西平郡羌贼,再挥师东进,讨伐陇西、武都两郡的羌贼!” “此番出征,张辽率军四千为先锋,姜维、冯习为副将。王平、张南二人押运粮草!” “我帅领中军,邓芝为军师,典韦、傅佥为副将。” 李牧环视一圈,朗声说道。 “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邓芝、典韦、王平等八人,起身抱拳拱手道。 “愿诸位,同心同德,共破羌贼!事不宜迟,下去准备吧!”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众人应诺告退! …… 七天后,探马来报,护羌校尉冷征招募的湟中义从军,突然发生兵变,斩杀了冷征。 湟中义从军的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已经与西羌叛贼结成同盟,寇掠汉境,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探马又报,凉州督军从事边允、凉州从事韩约,已经叛变朝廷。 二人已经与北宫伯玉、李文侯的湟中义从军同流合污,竖起“清君侧诛阉党”的大旗,正从西平郡出发,前来攻打金城郡。 李牧心下思忖道:韩约,字文约,后来改名韩遂,凉州金城郡人。 此人城府很深,心机太重,有“九曲黄河”之称。历史上称霸凉州三十余年。 边允,后来改名边章,做过大汉的新安令。历史上关于他的死,一种是病死的,另一种是韩遂杀死的。 李牧接到探马回报,不再迟疑,决定于十月二十一日,大军出宁城,西征湟中叛贼! 第九十章 张辽威震破羌城 184年十月二十当晚,貂蝉和甄宓也知道了,李牧明天就要帅军西征的事。顶 点 x 23 u s 貂蝉、甄宓二人,心下一片不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蝉儿、宓儿,别牵心夫君!咱们一家人,都是有福之人!夫君一定会,像前几次一样,凯旋归来的!”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又看了看二人怀里的李煌、李爝,强装笑意,宽慰道。 貂蝉和甄宓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阿牧……你现在是他们的主公……不用……每次都冲在最前头……” 过了好一会儿,貂蝉抽噎着说道。 “阿牧……你要多想想宓儿和蝉姐姐……还有煌儿、爝儿……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牧刚要回话,甄宓亦是抽噎着说道。 “蝉儿、宓儿,夫君知道,为了你们两个,也为了两个孩子,我会平安归来的!” 李牧点了点头,哽着嗓子,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一夜,三人眼见离别在即,诸多不舍,都包含在一声声、一句句的嘱咐叮咛中。 第二天,宁城大雪纷飞! 貂蝉、甄宓抱着李煌、李爝,泪眼婆娑的,将李牧送出太守府。 李煌似乎是感受到了,大人间的气氛,伸着胳膊,软糯糯的,口齿不清道:“耙……耙” 李爝看着李牧,伸着胳膊,蹬着腿,“咿咿呀呀”的叫着。 貂蝉和甄宓见了李煌、李爝的模样,脸上的泪水越发的汹涌,只是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李牧也是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喉咙发紧。 李牧抱了一会貂蝉和甄宓,说了一声“保重!” 猛的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貂蝉、甄宓看着李牧,越来越远,终是哭出了声音,李煌和李爝更是哭的嘶声裂肺。 …… 宁城外城的校场大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西羌叛贼,寇掠汉境,杀我同袍,淫我姐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牧阔步登上点将台,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 汉军齐声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大军出征!”李牧朗声喝道! 随后,一万七千汉军,在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开出宁城,沿着黄河,西进湟中! …… 却说,西征大军出了宁城,张辽、姜维、冯习三人,率领四千先锋军,先行一步。 四千先锋军一路经过金城城、允吾县,进入了西平郡。 张辽传令,放缓行军速度,并派出斥候,向四面八方探知消息。 四千先锋军于黄昏时分,来到破羌城十里处。 只见,此时的破羌城,城门大开,城内浓烟滚滚,城内哭喊声、哀嚎声,响彻云霄,甚是凄惨! 冯习为人正直刚猛,见此情景,怒发冲冠,拍马来到张辽身边。 “张将军,末将愿率一千精骑,作为前部,杀进破羌城,以探虚实。” 冯习神色恳切,朗声说道。 张辽见冯习、姜维脸上,皆是怒气冲冲!汉军更是战意滚滚! “统帅三军,何能意气用事!” “也罢,既然将士们同仇敌忾,我等兵分三路,攻打破羌城。” “既然这破羌城北临黄河,那本将与休元,各领兵一千五百人,分别从东门、南门杀入。” “伯约率军一千,于西门外十里设伏,待羌贼溃败时,伏军尽出,必能全歼这帮畜生。” 张辽沉声说道。 三人分头行事! 约莫一刻钟,就在破羌城内的羌兵,正四处劫掠、淫辱妇女时。 两支汉军铁骑,从破羌城东门、南门杀入。 汉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汉军目眦欲裂,大吼着冲向羌兵! 羌兵一下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已经来不及组织抵抗了,只能撒腿狂奔起来。 羌兵中有些逃不及的,跪地求饶,汉军冲上去,就是当头一刀! 羌兵惊得到处乱窜,可是眼下,摆在他们眼前的生路,只有北门和西门。 从北门逃出去,就是跳到黄河里,喝水喝到死。 从西门出去,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只见,无数羌兵或骑着马,或跑着涌向西门,不用汉军砍它们,已经有许多羌兵被踩踏致死。 衔尾杀来的汉军,见了羌兵,不管死没死,就是照脖子一刀。 等张辽、冯习两支汉军,杀穿西门时。羌兵只有一千余人,正狂奔着向西逃命。 张辽和冯习时而两翼截杀,时而衔尾追杀。 羌兵逃了十余里,突然,眼前一彪人马挡住去路。 羌兵眼见已无逃命的可能,伏在地上哀嚎着饶命。 张辽、冯习、姜维三支汉军,将羌兵围在核心。 “谁是领军之人,起来说话!” 张辽沉声喝道。 “小……小人雅克塔……是……” 一个羌兵军官,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 “说,往西走还有多少羌兵?羌兵主力现在在何方?” 张辽沉声喝道。 “往西走就是临羌城,大约有四千人,领军人是小人同乡,叫雅泰伐。” “再往西就是安夷城,领军之人叫布库蛤,大约七千人。” “羌兵主力在西都城,大约五万人,由北宫伯玉、李文侯率领。” 雅克塔颤声说完,跪跪在地上,哀求饶命。 “若是有人能指出,雅克塔的谎言,本将饶他一命!” 张辽扫视了一圈,沉声说道。 羌兵哭喊着告诉张辽,雅克塔说的是实话。 “雅克塔,本将饶你一命!” “其余羌兵,尽屠!” 张辽点了点头,沉声道。 张辽话音未落,汉军冲上去,对着羌兵就是一顿乱刀! 须臾间,全场鸦雀无声! 雅克塔回头一看,羌兵都死了。 “大人,小人愿誓死效忠大人。”雅克塔哀嚎道。 “既然临羌城的雅泰伐,是你的同乡,你可愿意助本将,取下临羌城?” 张辽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雅克塔点头如捣蒜,连声说愿意。 张辽传令汉军,先回破羌城,同时,飞马报知李牧,此间消息。两个时辰之后,汉军已经将破羌城的百姓安顿好了! 此役统计报告也出来了,汉军伤亡二十九人;斩首羌兵三千六百余级;缴获马匹五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 张辽传令汉军,将受伤马匹杀了,让汉军饱餐一顿! 第九十一章 张辽计破临羌城 是夜,张辽和姜维、冯习二人,商讨了一下,如何攻取临羌城,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汉军饱食之后,设置好巡逻警戒,早早地歇息了! 第二天寅时刚过,张辽让汉军换上羌兵的衣服,大军出了破羌城。x23us.com 半个时辰后,在雅克塔的带领下,汉军来到临羌城。 临羌城守城羌兵,自然是认识雅克塔,不疑有他,开门让汉军进城。 随后,张辽让姜维、冯习二人,带着三千汉军,登上临羌城四门。 张辽亲自率领一千汉军,在雅克塔的带领下,来到临羌城府衙。 …… 却说,雅泰伐听亲卫说,雅克塔来了,心下有些惊疑不定,出了门便来迎接。 结果,雅泰伐刚走到雅克塔跟前,还来不及打招呼,他的头已经飞到半空中了。 只见,张辽的月牙戟上,一片猩红! 就在雅泰伐的亲卫,看的目瞪口呆时。一千汉军冲上前去,看到羌兵,就是一顿乱刀。一刻钟左右,三百羌兵亲卫成了尸体。 张辽又让雅克塔带路,前往羌兵校场大营。此时正好是卯时,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汉军进了校场大营,便开始四处纵火。顷刻间,只见羌兵大营,火光四起。 好多羌兵还在睡梦中,就已经化为火人;有些羌兵来不及穿衣服,跑出大营,迎接他们的便是,汉军的大刀长枪。 …… 再说,姜维和冯习率领的汉军,一来到城墙上,便自告奋勇的替羌兵守夜。 羌兵自然是乐得清闲,随即,便靠着城墙,高高兴兴的歇息了。 突然,姜维、冯习二人,看到城中火光四起,便知道,张辽得手了。 汉军悄悄地来到羌兵身旁,对着羌兵的脖子就是一刀。 一部分羌兵在睡梦中死去,等剩下的羌兵反应过来时,大势已去,再做抵抗,为时已晚! 羌兵肝胆俱裂,慌忙跪伏在地上,哭喊着哀求饶命。汉军却是不管不问,冲上去就是一刀! 终于,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临羌城的羌兵全军覆没,未能生还一人。 张辽一面派人,将此间情况报知给李牧,一面统计此役的战果。 半个时辰后,统计报告出来了,此役,汉军伤亡五十九人;斩首羌兵四千余级;缴获马匹六千余,粮草军械无算! …… 张辽传令汉军,紧守临羌城四门。与此同时,汉军于城内,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以防有羌兵潜伏着的奸细。 直到这场战役快结束,临羌城的百姓才反应过来。 辰时刚过,蜂拥而至的百姓,来到府衙门前,跪地感谢汉军。 张辽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下一狠! 随即,张辽传令汉军,将全城百姓集中起来,并将其中的羌人,全部挑选出来。 张辽以临羌城羌人,意图谋反、行刺汉军军官的名义,将那些羌人青壮年,以及高于车轮的小孩,全部处死。 剩余百姓绝大多数是汉人,见汉军杀了羌人,虽然心下也是惊慌不已,但也是乐见其成。 “乡亲们,并非我张辽好杀!而是,西羌叛贼不忠不义,寇掠汉境,杀我等同袍,淫辱我等兄弟姐妹!” “此乃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此等狼心狗肺的畜生,虽死千万次,亦不足惜!” 张辽扫视了一圈百姓,朗声说道。 临羌城百姓听了,自然是欢呼雀跃。当然,这些百姓不包括那些,苟延残喘、侥幸逃过一命的羌人。 其实,这些羌人也深深地知道,不管是羌人还是汉军,都是他们的主人,他们不敢反抗,也没能力反抗。 张辽传令,将缴获的钱粮,分一些给临羌城的百姓,百姓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 这回,那些羌人先是吃了一闷棍,再吃了甜枣,心下复杂的感谢了张辽一番。百姓这才慢慢散去! …… 张辽和姜维、冯习商议了一番,决定暂停西进军锋! 一方面是,先锋军和李牧的中军,战线拉的有点长;另一方面是,安夷城驻军七千人,恐怕急切间很难取胜。 当日戌时,探马来报,李牧率领的中军,已经快到破羌城了,同时,李牧传下将令,若是张辽攻下临羌城,暂缓进军,等候大军到来。 果然,申时中分,李牧的中军来到了临羌城。 张辽、姜维、冯习三人,出城五里,将李牧一行人请到府衙。众人坐定! “三弟、伯约、休元,真是兵贵神速,一夜之间,兵不血刃,便取下破羌、临羌两城,理应嘉奖!四千先锋军,奋勇杀敌,理应犒赏!” 李牧心下大喜,抚掌大笑道。 “为主公分忧,在所不辞!” 张辽、姜维、冯习起身,抱拳拱手,朗声说道。 “如今,安夷城有羌兵七千余人,西都城又有北宫伯玉、李文侯的湟中叛军五万余人。” “诸位,可有何破敌良策,可畅所欲言,无需介怀!”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张辽三人坐下,随即沉吟道。 “主公,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实乃无谋匹夫!” “况且,西都城距离安夷城百余里,纵使羌贼拥兵五万余人,急切间,也救援不了安夷城。” “明日,主公可遣一将,只带两千人,前去攻打安夷城。” “那布库蛤必会出城迎战,我军诈败而走,将其引至安夷城西南的谷地,可全歼其军。” “待布库哈出城以后,再遣一军,身着羌人衣甲,让雅克塔去诈城,便可乘势攻下安夷城!” 邓芝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 “伯苗此计甚妙!甚妙!诸位可还有其他良策?” 李牧略一思虑,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好!明日就按伯苗的计策,大军依计行事。” 李牧见众人,一时也无更好的计策,随即沉声说道。 随后,李牧便和邓芝、张辽、姜维等人,针对明天伏击布库蛤、诈取安夷城的细节,进行了一番商讨! 随后,李牧传令犒赏三军将士。庆功宴从酉时开始,直到亥时方才结束! 西征汉军兴奋不已,磨刀霍霍,战意滚滚!只等着明日击败羌兵,攻下安夷城,再建新功! 第九十二章 邓芝计破安夷城 第二天卯时,李牧令张南率军四千,驻守临羌城;令典韦、冯习率军四千,埋伏于安夷城西南三十里的,骆羌谷左侧。x23us.com 李牧、傅佥、邓芝三人率军四千,埋伏于骆羌谷右侧。 张辽、姜维二人带着雅克塔,率军三千汉军,埋伏于安夷城东南十余里的山谷里。 李牧布置妥当,巳时左右,王平率领两千汉军,来到安夷城下。 王平深知兵法韬略,传令汉军偃旗息鼓,装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汉军站在城下,叫骂着城墙上的羌兵。 城上的羌兵,早已将汉军前来攻城的事,报知给布库蛤。 一刻钟左右,布库蛤来到城墙上,见城下的汉军,军纪散漫、军容不整、士气低落,又听到汉军的辱骂声,早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杀光城下的汉军。 “头领,现在已经过了巳时,日头会越来越大。可先让咱们的人,歇息一个时辰,等城外的汉军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时,小人再与头领率军杀出,必能杀光这群汉军。” 布库蛤的副将见了,连忙劝慰,进言道。 “好!那就让这帮汉军小崽子,再多活一个时辰,也算是我布库蛤对他们的仁慈。” 布库蛤一拳砸在城墙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 一个时辰后,时间差不多来到未时。 布库蛤带着五千羌兵,气势汹汹的杀出城来。 却说,王平见羌兵过了一个时辰还不出城,早就传令汉军,做好撤退的准备。 这会,王平见羌兵杀出城来,一声令下。汉军顿时丢盔弃甲,调转马头,开始向骆羌谷撤退。 布库蛤早就愤怒加身,这会见汉军不战而溃,更是怒火中烧,催动羌兵追杀汉军。 可是,不管布库蛤的羌兵怎么追,总是落后汉军两箭之地。 约莫两刻多钟,布库蛤的五千羌兵来到了骆羌谷。布库蛤见汉军不见了踪影,心下正在诧异时。 只见,无数的火箭,铺天盖地的射向羌兵,骆羌谷两侧的山坡上,不计其数的火球滚落下来。 顷刻间,便有上千羌兵中箭而亡。羌兵顿时大乱,四处乱窜,哀嚎声、惨叫声响彻山谷。 布库蛤早被惊得面无人色,他知道,他和羌兵全完了。 布库蛤也知道,两侧的山谷上,羌兵是爬不上去了的,羌兵只能沿着谷道两侧突围。 布库蛤吼叫着,让羌兵跟着他向前突围。此时的羌兵,却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布库蛤也顾不了羌兵,只带着两三百亲卫,纵马加鞭,朝着谷口奔去。 布库哈狂奔了一里地。只见,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两员汉军将领,一人黄脸黑甲,手持双铁戟;一人面容威严,手持长刀。 这两员汉军将领,正是典韦、王平! 原来,典韦见羌兵大势已去,便率领两千汉军前来截杀羌兵首领。 布库蛤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尽的汉军,肝胆俱裂,随即,慌忙调转马头,朝另一侧谷口突围。 “杀尽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典韦吼声未落,便一马当先,挥舞着双铁戟,冲杀过去! 王平自然是不甘落后,纵马扬鞭,拖着长刀冲杀过去! 汉军双目猩红、杀气腾腾、战意滚滚,怒吼着杀向羌兵。 典韦、王平二人,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手下无一合之将。 布库蛤偷眼看了下身后亲卫,只余下十余骑。 突然,布库蛤直觉得,脑后一股冷风袭来,还不及低下头时。 只见,典韦右手的铁戟上,挂着一颗人头! 典韦和王平二人也不做停留,催动兵锋,朝着骆羌谷道中,那群苟延残喘的羌兵杀去。 …… 再说,就在布库蛤率领亲卫突围的时候,羌兵后军也在朝着进来的谷口突围。 羌兵尚未逃得一里地,只见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汉军将领,赤衣银甲,手持长枪,此人正是傅佥! 原来,李牧见羌兵已是丧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终日,便令傅佥带着两千汉军堵住谷口,挥兵截杀羌兵。 就在羌兵犹豫着,是继续往前冲,还是退回谷中时。 眼前的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过来。 傅佥一马当先,杀进羌兵阵中,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左右横扫,如入无人之境。 傅佥身后的汉军,眼冒绿光,怒吼着杀进羌兵阵中。顷刻间,汉军眼前的羌兵,便死了大半。 就这样,典韦、王平和傅佥,分别率领数千汉军,从骆羌谷两侧谷口杀向谷中。 约莫三刻钟,战斗结束了,谷道中羌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此役,布库蛤、还有他的副将,还有五千羌兵全军覆没;汉军伤亡百余人;缴获可用马匹两千余匹。 李牧传令汉军集合列队,向着安夷城进发。 …… 再说,就在布库蛤带着五千羌兵,追杀汉军时,早有探马将这消息,报知给张辽。 张辽、姜维二人,带着雅克塔率领三千汉军,一路快马加鞭,奔向安夷城。 约莫一刻钟,汉军便来到安夷城东门。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破羌城首领雅克塔,快些放我等进城。汉军已经攻破了破羌城和临羌城。我军正是从破羌城和临羌城退回来的。” 雅克塔打马上前,朗声喝道。 “小人见过雅克塔首领,布库蛤首领带人去追杀汉军了。请雅克塔首领,暂且在城外等候片刻。小人守城有责,不敢贸然开城,还请雅克塔首领多多恕罪!” 城上的一个羌兵千户探出头来,喊道。 “好,那本首领,便率军前往西都城,将安夷城意图谋反的事,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北宫伯玉、李文侯两位大头领!” 雅克塔见这千户这般谨慎,怒气冲冲的吼道。 雅克塔说完,便准备回到阵中。 那羌兵千户,也是听过雅克塔的名字,况且,雅克塔的衣着正是首领才能穿的。 这会,又听到雅克塔这般颠倒黑白,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也只能忍着。 随即,那羌兵笑着说道:“雅克塔首领请留步,刚才小人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恕罪,小人这就开城门,亲自迎接大人进城。” 张辽、姜维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第九十三章 伏兵长宁风雪疾 随后,那羌兵千户下了城墙,开了城门,亲自出城迎接雅克塔。雅克塔也没怪罪那羌兵千户,只是让他在前头带路。 张辽见汉军顺利的进了城门,便一戟将那羌兵千户,挥为两段! “兄弟们,杀光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张辽话音未落,便一马当先,冲进城去,身后的汉军怒吼着杀进城,逢人便砍,直杀的羌兵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有些跑不及的羌兵伏在地上,哀求饶命,汉军也不答话,冲上去就是一刀。 姜维早就按着计划,带着汉军冲上安夷城东城城墙,逢人便砍。城墙上的羌兵见汉军人数众多,便撒腿沿着城墙逃跑。 姜维将汉军一分为二,沿着城墙追杀那群,如丧家之犬的羌兵。 约莫半个时辰,张辽、姜维率领的汉军,将安夷城内的两千余羌兵,杀的七七八八。 只有安夷城西门、南门的数百羌兵,不等汉军杀来,便开城逃向西都城。 此役,汉军伤亡二十五人;斩首羌兵一千七百余级;缴获马匹三千余匹,钱粮军械无算。 …… 就在张辽、姜维出榜安民时,李牧、典韦、邓芝、王平、傅佥、冯习率领着汉军来到安夷城。 张辽、姜维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 “诸位辛苦了,能取下安夷城,多亏了伯苗的妙计。当然,也多亏了诸将用心、汉军奋勇、同心同德,才有此大胜!可喜可贺!” 李牧朗声笑道。 众人齐声回道:“主公英明!我等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今,破羌、临羌、安夷三城,皆为我军所有。若能大败西都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的主力,便可平定西平郡。诸位可有良策?”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主公,如今西都有五万余羌兵,恐怕急切间很难取胜,不如紧守破羌、临羌、安夷三城。” “况且,一来羌兵不善于攻城;二来羌兵人数众多,粮草自然不济,不敢久持。” “待羌兵粮尽撤退时,我军以逸待劳,必能有所建树!” 邓芝沉吟道。 “大哥,军师此计倒是稳妥,恐需要一些时日,方能破敌。就怕陇西、武都两郡的羌贼,乘机围攻我金城郡。” 张辽见李牧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说道。 “主公,赵将军、黄将军、徐将军三人,骁勇善战,又兼徐军师运筹帷幄,必能使金城郡安然无恙!属下赞成军师的计策!” 王平接过话头说道。 “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应携大胜之威,兵进西都,相机歼敌!” 姜维朗声说道。 “主公,属下赞成伯约的说法,若是我军不能取胜,再退守安夷也不迟。” 傅佥慨然说道。 “主公,属下赞成军师的计策!” 典韦和冯习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诸位同心同德,愿意畅所欲言,建言献策,我深感欣慰。”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正色道。 “诸位都说的有道理!想必,最迟不过明日,西都城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便会知道三城已失的消息。此二人,必会愤怒加身,前来夺城。” “正好,我军便用‘反客为主’之计。今夜子时,大军赶往安夷城西北五十余里的长宁滩。” “此地北面、东面皆有大河阻挡,乃西都兵进安夷的必经之处。” “到时候,可先伏兵于长宁滩西面,待我军从南边杀进时,东、北面有大河阻挡,羌兵必然会从长宁滩西面逃命。” “届时,伏兵尽出,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李牧站起身来,沉声道。 “主公真乃神人也!属下佩服!” 众人沉思了一会,朗声说道。 “我不过是集思广益罢了!传令张南,从临羌城调来两千汉军,冯习镇守安夷城。” “张辽、王平、姜维三人领兵六千,埋伏于长宁滩西面。” “我与邓芝、傅佥、典韦四人,领兵七千从南面进攻羌贼!” “愿诸位,戒骄戒躁,同心同德,再建新功!” 李牧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众人起身,抱拳拱手道:“属下谨遵主公教诲,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随即传下将令,让汉军埋锅造饭、抓紧歇息,等临羌城的两千汉军来了以后,大军西进长宁滩,相机破敌! …… 戌时左右,临羌城的两千汉军,来到安夷城。李牧令冯习紧守安夷城,不容有失! 冯习慨然领命,保证定会守好安夷城! 子时刚过,李牧率领一万三千汉军,奔赴长宁滩。 约莫三刻钟,汉军来到长宁滩。 长宁滩北面是波涛汹涌的黄河;东面是湟水支流,水面也有三丈宽,水流甚是湍急。 约莫半个时辰,李牧一行人,便确定好了进攻路线和设伏地点。 李牧传下将令。此番战役之前,不得喧哗、不得生火、不得离开队列! 即使是想要方便,也只能解决到裤子里。若违抗将令者,立斩无赦! 十一月的气候,天寒地冻、寒风刺骨、大雪纷飞! 西征大军却毫无怨言,像捕猎之前的野兽一般,静静地潜伏着,等着羌兵的到来! …… 却说,从安夷城逃走的数百羌兵,在一个叫扎达柯的百户带领下,没命似得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来到西都城。 西都城的守城军官,也不敢怠慢,将扎达柯带到,湟中叛军的指挥大帐。 “请两位大头领恕罪,安夷城被汉军攻破了,小人带着五六百兄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 扎达柯进了大帐,跪伏在地上,哭喊道。 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一听,心中大惊。 李文侯此人脾气火爆,平素喜怒无常,这会已是怒火中烧,两步跨到扎达柯跟前,对着扎达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文侯仍然不能解气,拔出弯刀,正欲一刀砍死扎达柯。 “够了!你杀了他有何用!” 北宫伯玉见状,一把拉住李文侯,沉声说道。 李文侯扔下手中的弯刀,踹了扎达柯几脚,这才转身气呼呼的去喝酒。 “布库蛤在哪儿?死了?还是被汉军俘虏了?” 北宫伯玉沉声喝道。 扎达柯赶紧将,布库蛤出城追杀汉军,汉军诈城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北宫伯玉。 第九十四章 铁骑纵横长宁大捷 北宫伯玉一听,心下惊惧不已,看来破羌、临羌、安夷三城,真的被汉军攻破了。顶 点 x 23 u s “汉军有多少人?谁领兵?从何而来?”北宫伯玉急忙问道。 “大头领恕罪啊!小人只知道,起先有两三千人来城外叫骂,后来有三四千人诈城。至于领兵的汉军将领,汉军从哪儿来的,小人真的不知道!” “那些汉军见了我们的人,就是一顿乱砍乱杀,比我们还凶残啊!” 扎达柯连忙回道。 北宫伯玉见从扎达柯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让他下去。 “老李,眼下破羌、临羌、安夷三城,已被汉军掌握。我军东进金城郡的路线,已被汉军封死。若是北进武威郡,又有黄河阻挡,如之奈何?” 北宫伯玉走到李文侯跟前坐下,猛喝了一碗酒,沉声说道。 “雅克塔、雅泰伐、布库蛤就是三头蠢猪!汉军不过数千人,连个城都守不住。” “明日,你我二人尽起五万大军,杀到安夷城,将那群汉军小崽子,杀个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李文侯喝了一口酒,恨声说道。 “我听说金城郡太守李牧,骁勇善战,此人还是汉朝廷的什么……平西中郎将,想必正是此人率军攻破了破羌、临羌、安夷三城。” “不如,我军紧守西都,纵使李牧再厉害,凭数千人,也攻不进西都城。” 北宫伯玉摇了摇头,沉吟道。 “北宫啊,西都城有大军五万余,人吃马嚼的,我们的粮草能撑多久?” “要守你去守,我要带着羌兵杀光这股汉军。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你可别眼馋啊!” 李文侯立马恨声道。 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了两三个时辰,还是没法妥协。 最后结果是,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东进攻打汉军,北宫伯玉和剩下的三万羌兵继续守着西都城。 …… 第二天,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离开西都城,一路奔向安夷城。 羌兵行军七八十里,有些人困马乏。李文侯便传令羌兵,就地休整一个时辰,再进军。 李文侯不知道的是,羌兵所在的这个地方叫长宁滩,他和羌兵已经来到了汉军的包围圈。 羌兵见可以休息,便乐颠颠的开始生火造饭。本来,羌兵奔跑了七八十里,全身很是暖和。这会儿停了下来,不到片刻,直觉得全身冰冷,不少羌兵下了马,蜷缩在一起烤火。 就在羌兵正准备用饭时,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羌兵站起来一看,只见无数汉军正从南面杀来。羌兵吓得面无人色,惊叫起来。 再说,李文侯见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便叫人给他简单的搭了个帐篷,在帐篷里喝酒烤火。 这会儿,李文侯听到羌兵的惊叫声,急忙跑出帐篷,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李文侯赶紧上了马,吼叫着组织羌兵列阵防御,可是羌兵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急切间也找不到自己的建制。 当然,汉军并没有给李文侯喘息的机会,顷刻间,便杀进羌兵阵中。 “将士们,杀尽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李牧一马当先,朗声喝道。 汉军心中本来愤恨羌兵,又因为这股该死的羌兵,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个时辰,此时,早已怒火中烧! 汉军吼叫着杀向羌兵,逢人便砍。 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各率领一支汉军冲杀羌兵,邓芝率领一千汉军在后掠阵。 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死伤一片! 须臾间,羌兵的哀嚎声、尖叫声响彻云霄。 羌兵四处逃窜,慌不择路,有些情急之下向北逃窜,跳进黄河,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有些羌兵向东逃窜,跳进湟水支流,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后面追来的汉军砍死。 大部分羌兵,跟着李文侯向西逃窜,意图逃回西都城。这些羌兵不用汉军追杀,已有很多被踩踏致死。 李牧传令傅佥,继续追杀向东、向北逃窜的羌兵,而他和典韦率领剩下的汉军,衔尾追杀向西逃窜的羌兵。 邓芝见羌兵大势已去,便率领那一千汉军,向西追杀羌兵。 李文侯早被吓得肝胆俱裂,伏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往西逃窜。 李文侯向西狂奔了十余里。突然,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 正是伏兵于此处的张辽、王平二人。 张辽、王平也不答话,催动兵锋,直直的冲进羌兵阵中!羌兵早就没了战心,只顾着逃命。 李文侯见汉军冲杀过来,急忙勒住马,让羌兵冲上前去送死,随后,便带着数十亲卫从侧面逃走。而剩下的那些羌兵,大多数已经成了汉军的刀下鬼。 …… 李文侯带着数百亲卫,拼死杀出汉军军阵,又狂奔了七八里地。 突然,又有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 原来,张辽、姜维、王平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分批截杀羌兵。 先由张辽、王平率领的五千汉军,挡住羌兵兵锋,迟缓羌兵逃窜的速度。 再由姜维率领一千汉军,截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 “我乃……湟中义从军的头领李文侯……若能饶我一命……我愿意效忠汉军……” 李文侯见状,自知难以逃出生天,勒住马,颤声说道。 “好!即刻下马受降,可饶你不死,否则,定叫你身首异处!” 姜维抬起手中的绿沉枪,指着李文侯,沉声喝道。 李文侯犹豫了下,心下赌了一把,随即扔下兵器,下了马。那数十羌人亲卫也扔了兵器,下了马。 早有汉军冲上前来,将李文侯一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姜维押解着李文侯一行人,前去和张辽、王平军会合。 …… 张辽、王平率军,从西往东追杀羌兵。 李牧、典韦率军,从东往西追杀羌兵。 约莫一个时辰,汉军便将羌兵,杀了个七七八八。 随即,李牧传令汉军,暂停追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大军撤回长宁滩集合。 此役,汉军伤亡八百余人;斩首羌兵一万五千余级,还有两千余羌兵,跳进黄河、湟水支流淹死。 除了李文侯的那数十亲卫,逃脱的羌兵也只有数百人。 汉军缴获可用马匹一万四千余,粮草军械无算! 第九十五章 李牧巧施反间计 李牧传令西征大军,就在长宁滩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汉军斥候,前出八十里,探查军情! 长宁滩汉军大帐! “快给李头领松绑、赐坐、上酒!” 李牧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文侯,笑着说道: 众将虽是心下诧异,却也没问出声! “多谢李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愿为李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文侯跪拜了李牧几番,嗫喏道。x23us.com “既然李头领愿意投奔我军,那便是汉军的朋友!我李牧也不会,让李头领受了委屈。” “只是,西都城尚有数万羌兵盘桓,眼下汉军粮草也是不济,如之奈何啊!” 李牧一脸忧色,叹息道。 “主公若是信得过属下,就以十天为期,属下可去西都城,劝降北宫伯玉。” “若北宫伯玉不识时务,属下愿做内应,第十天的丑时,举火为号,大开西都城东门,亲迎主公进城!” 李文侯恭声说道。 “好!文侯果然忠勇信义,就依文侯所言!” “文侯且先去洗漱沐浴一番,今夜不醉不归!待明日,文侯可回西都城。” 李牧朗声笑道。 李文侯心下大喜,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 李文侯拜谢完李牧,便出了中军大帐。 …… “属下以为,主公的做法有失考虑!李文侯此人,乃背信弃义的叛徒!主公万不可轻信于他。” 邓芝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正色道。 邓芝刚说完,众将也是齐声劝慰李牧,不应该相信李文侯。 “不错!诸位眼光独到,我深感欣慰!” “我怎会不知,李文侯、北宫伯玉乃狼心狗肺之人!放李文侯回去,不过是让他和北宫伯玉,狗咬狗而已。” 李牧扫视了一圈,沉声说道。 “北宫伯玉还算有点脑子,但此人生性多疑。若是李文侯,安然无恙的回去,北宫伯玉心下已是猜疑!” “再加之那些逃走的羌兵,从中添油加火,那他心中的猜疑,便成了大火!” “若是我等再从中推波助澜,那北宫伯玉心中的猜疑,便成了熊熊烈火!” 李牧见众人正在思虑,接着说道。 众人听了,无不佩服李牧的深谋远虑。 李牧叫张辽、邓芝附耳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一番。 三人相视一笑,心下大定! 这一夜,众人陪着李文侯,喝酒吃肉,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 却说,那逃脱的数百羌兵,在一名叫扎达勒的百户带领下,一路逃奔到西都城。 西都城守城官,仔细盘问了一番,见事态紧急,也不敢怠慢,带着扎达勒,来到北宫伯玉的大帐。 “大头领,大事不好了,羌兵全死了,李……李文侯,李头领降敌了……” 扎达勒进了大帐,跪伏在地上,哭喊道。 “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羌兵全死了?什么李头领投敌了?” 一刹间,北宫伯玉惊出一身冷汗,跨步走来,一把将扎达勒提起来,吼道。 扎达勒战战兢兢的,将羌兵在长宁滩兵败的事,一字不差的说给北宫伯玉,当然也说了,李文侯兵败被俘虏的事。 “完了……全完了……连李文侯也投敌了么!” 北宫伯玉听完,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 随即,北宫伯玉又朝着扎达勒,吼道:“这次汉军有多少人?可看清楚汉军的旗号?你们回来了多少人?” 扎达勒连忙回道:“大头领,汉军大约一两万人,汉军的帅旗上有个“李”字,我们……我们逃回来了五六百人……” 北宫伯玉摆了摆手,让扎达勒下去,随即命人,传副将来大帐议事! “大头领,可是……可是李头领打了败仗?” 布库鲁接到传令,立马来到大帐,见北宫伯玉脸色不好,恭声说道。 北宫伯玉将扎达勒的话,说给布库鲁。布库鲁听了,吓得魂不附体! “大头领,若李头领真的投敌了,那真的是大事不妙!李头领对我西都城的粮草兵卒,了如指掌,这如何是好?” 许久后,布库鲁颤声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赶紧想办法,若想不出来,本头领第一个先砍死你!” 北宫伯玉沉声喝道。 布库鲁连声称是,开始抓耳挠腮的想办法! 北宫伯玉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二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 再说,子时过后,李文侯喝的迷迷糊糊的,去汉军营帐中歇息。 大约卯时,李文侯被一泡尿憋醒,刚想去方便,却听见隔壁营帐,传来几声模糊的声音。 李文侯悄悄地,贴近自己的营帐。 “伯苗啊,这次多亏了北宫伯玉,给我们传递的消息,不然我军怎能将羌兵击败!” “北宫伯玉还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李文侯。还好主公爱惜人才,这才饶了李文侯一命!” 只听见一人笑着说道。 “文远,想必你还不知道,北宫伯玉早就投靠主公了。主公也答应了,事成以后,向朝廷表奏北宫伯玉为羌王、西平郡太守。” “本来,主公要把李文侯留在帐下听用。无奈,北宫伯玉说要亲自斩杀李文侯。这事,主公也是左右为难啊!” “我还听说,北宫伯玉看上了,李文侯的娇妻美妾,这才要对李文侯痛下杀手!” “哎呀文远,糟了……小心隔墙有耳!” 另一人接着说道。 李文侯听了二人的话,又惊又气!好你个北宫伯玉,出卖我就算了,还敢打我娇妻美妾的主意! 我李文侯,誓要杀你全家,抢了你的娇妻美妾。 眼下,李文侯已无睡意,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报仇。 辰时不到,李文侯便向李牧辞行,李牧自然是盛情挽留。 李文侯态度坚定说着,为防夜长梦多,他要尽快回到西都城。 李牧也不再挽留,只是给了李文侯一些金银财宝。 李文侯离开长宁滩,带着数十亲卫,一路狂奔,生怕李牧反悔。 约莫半个时辰,李文侯来到西都城下。守城官不敢怠慢,亲自将李文侯迎进城里。 李文侯也知道,他的嫡系羌兵,死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不是找北宫伯玉报仇的时候,还得寻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才行。 北宫伯玉接到李文侯回来的消息,心下也是惊诧不已,便和布库鲁商议了一番! 第九十六章 计中计计破西都 李文侯心下思虑已定,便径直来到,北宫伯玉的营帐! “北宫老兄啊,我李文侯错了!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忠言良语啊!” 李文侯一进大帐,便捶胸顿足,神情哀伤、涕泪横流的说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北宫伯玉心下冷笑数声,心道:演戏是吧!好!我就陪你一起演! “老李……唉!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知道……老李你是怎么回来的?” 北宫伯玉连忙起身,将李文侯扶着坐下,倒了一碗酒,说道。 若是没有听到,那两个汉军将领的对话,李文侯肯定会将自己诈降的事,说给北宫伯玉。现在嘛,那是不可能的! “北宫啊,本来……汉军派了两百人,押解我们去安夷城。半途中……我们乘汉军不注意,便杀了汉军、抢了马,这才逃跑回来的。” “唉……我差一点就见不到,我的北宫好兄弟了!” 李文侯神情哀伤的说道。 “老李啊,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们兄弟二人,可安心守着西都城。纵使汉军再厉害,也飞不进西都城。” 北宫伯玉心下,又是冷笑数声,面上亦是哀伤,叹了口气,说道。 李文侯连声感谢了一番!随后,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有说有笑的喝酒吃肉。倒也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 李牧在长宁滩休整两天,便率领一万两千汉军,拔营兵进西都城。 李牧要将‘反客为主’之计,贯彻到底,就是要给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二人,尽快反目成仇! 约莫一个多时辰,汉军来到西都城东门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接下来的三天,李牧派张辽、典韦、王平、傅佥等人,轮番前去叫战! 羌兵却是高挂免战牌,龟缩在西都城内不出来。 李牧也不气恼,又将汉军大营,向前推进了十里,分别在西都城的东门、南门安营扎寨。 李牧传令汉军,沿着西都城的四面城墙,深挖壕沟。 城上的羌兵,想箭射汉军,却又射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 更让羌兵生不如死的是,汉军不分昼夜,都会不定时的,叫喊着攻城,可又不来真正的攻城。 西都城上的羌兵,都快被汉军折磨的神经衰弱了! 终于,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也坐不住了。二人商议一番,决定一人守城,一人出战。 可是,二人又心怀各异,怕守城的那个人,将城池献给汉军。 最终,二人达成共识,决定同时从东门、南门,出城迎战汉军。 ……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若是羌兵出城的人多,汉军拔腿便跑回大营。羌兵追到汉军大营前,自然被汉军,用弓箭伺候一番,也只能丢下几百具尸体。 若是羌兵出城的人少,汉军见了北宫伯玉的人,追上去就是猛打猛杀,却对李文侯的人相当客气,只是将他们赶跑。 如此三天,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的心思,彻底清楚了。 北宫伯玉想的是,李文侯真的投降汉军了。 李文侯想的是,北宫伯玉为了做羌王,连羌人的命不顾了,用这般狠毒的苦肉计! 令北宫伯玉愤恨不已的是,有不少羌兵投到了李文侯帐下,因为汉军不杀李文侯的兵士。 终于,羌兵生不如死的熬了八天,来到了李牧和李文侯约定的时间。 从这天黄昏开始,汉军再也没有来攻城。 子时一过,李牧令四百汉军敢死队,借着绳索,分别从东面和南面爬上西都城城墙,先打开东门和南门,迎接大军进城。 李牧令邓芝率领两千汉军,紧守东门、南门的大营。 令姜维率军两千,伏兵于西都城西门。 令典韦率军两千,伏兵于西都城北门。 令张辽、王平二人率军三千,从南门杀入。 李牧和傅佥率军三千,从东门杀入。 约莫两刻钟,四百汉军敢死队,借着夜色,悄悄地爬上了,西都城东门、南门城墙,接着便将东门、南门打开! 原来,羌兵被汉军没日没夜的折磨了八天,今夜过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汉军来攻城,而且汉军大营也是漆黑一片。 羌兵放下心来,早就睡得如死猪一般。 …… 李牧、张辽二人,见城门大开,分别率领汉军,从东门和南门冲杀进去。 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羌兵这才惊醒过来,却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汉军。 顷刻间,西都城的东门、南门处火光冲天!羌兵的惨叫声、惊叫声响彻云霄! 南门处的汉军一边砍人,一边高喊着“北宫伯玉已经投奔了汉军,诛杀李文侯的羌兵可免一死!” 东门处的汉军,则是喊着“李文侯已经投降了汉军,诛杀北宫伯玉的羌兵,可免一死!”。 北宫伯玉、李文侯麾下的羌兵听了,为了活命,顿时自相残杀起来。 汉军却是不管不顾,乘着混乱,冲上去就是几刀。 …… 却说,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正在各自的军营歇息,听到属下来报说,汉军攻破了东门和南门。 二人心下大惊,同时想着,定是对方的人开了城门,让汉军进城的。 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赶忙穿衣上马,朝着对方的军营杀去。 两股羌兵一碰面,也不搭话,开始混战起来。 李文侯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北宫伯玉跟前,轮起手中的长刀,砍向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也是心怀愤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杀向李文侯。 二人混战了五十回合,李文侯奋起一刀,将北宫伯玉的胳膊砍了下来。 李文侯正欲一刀,结果了北宫伯玉。却听到身后不远处,汉军冲杀过来,也听到了汉军高喊着“诛杀北宫伯玉!诛杀李文侯!” 李文侯、北宫伯玉二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中了李牧的反间计! 李文侯赶紧打马向西门奔去,北宫伯玉由副将布库鲁抱上马,二人共乘一骑,向着北门奔去。 李牧率军,朝着北宫伯玉奔去,张辽朝着李文侯奔去。 傅佥、王平二人,则是留在城中,继续追杀那些,四处逃窜的羌兵! 第九十七章 徐晃乘夜袭羌兵 却说,北宫伯玉、布库鲁二人,出了西都城北门,一路狂奔了十余里。x23us.com 突然,一彪汉军冲杀过来,所到之处,羌兵死伤一片。北宫伯玉身后的羌兵,吓得四散开来。 典韦传令汉军,分散阵型,衔尾追杀羌兵。 典韦见眼前的羌人,是个军官,而且马上还有一个人,心下想着,定是羌军的什么重要人物。 典韦纵马舞戟,追着眼前的布库鲁,一顿猛杀。只见,布库鲁身边的羌兵亲卫越来越少,典韦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突然,布库鲁直觉得脑后一股冷风,还不等低头时。 典韦右手的铁戟上,早已挂着一颗人头。 典韦一把拉住,还在往前奔跑的战马。只见,一具尸体,一个少了胳膊的人,从马身上掉了下来。 典韦传令亲卫绑了那人,暂且送回城内,随后便率军,继续追杀羌兵! …… 再说,李文侯出了西都城西门,一路逃奔了十余里,正在暗自庆幸逃出生天时。 突然,一支汉军挡住了去路! “李头领,咱们又见面了。下马投降,留你全尸!否则,叫你身首异处!” 姜维借着火把的光,笑着说道。 “汉军鼠辈,用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和你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李文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怒骂道。 “逆贼受死!” 姜维话音未落,便纵马挺枪,杀向李文侯。李文侯赶紧挥刀相迎! 姜维心中杀意已决,手中绿沉枪,若舞梨花,恰似蛟龙。 二人交马未十回合,姜维抬枪扫向李文侯的腰间。等李文侯反应过来时,已经跌落到马下。 姜维奋起一枪,狠刺进李文侯的大腿,直疼的李文侯,嘶声裂肺的嚎叫! 羌兵见头领这副模样,有些下马伏地,高喊着饶命;有些一溜烟向四处逃窜。 姜维一面传令汉军,继续追杀那些逃跑的羌兵;一面传令汉军,将那些羌兵俘虏带回城。 …… 攻打西都城的战役,从子时开始,辰时才结束。 此役,汉军伤亡两千四百余人;斩首羌兵两万三千余级;俘虏羌兵四千余人;缴获马匹四万余匹,钱粮军械无算! 李牧传令,将羌人俘虏,尽皆斩首示众! “不忠不义的叛贼,该杀!” “诛杀此二人的所有家眷!” “即刻将此二人,带到南门菜市口,凌迟处死!枭首示众!” “首级留着,还有他用!” 李牧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北宫伯玉、李文侯,沉声喝道。 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叫骂着,被汉军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李牧传下将令,将西都城羌人青壮、高于车轮的小孩,尽皆处死! 李牧传令,大军休整两天,继续西进湟源! …… 汉军在西都城休整了两天。李牧留下王平、邓芝二人,率领两千汉军镇守西都城。 李牧知道,如今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羌兵,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湟源一带,不过是一些羌人的小部落。 李牧传令汉军,只带五天的口粮,十天后务必返回西都城。 李牧令张辽、典韦二人,率军三千五百,渡过湟水,沿着湟水左岸向西进军。 李牧、姜维、傅佥三人,率军四千,沿着湟水右岸向西进军。 李牧的右路军,从西都城出发,一路经过西堡、马柳沟、湟源城、门古、哈藏,第四天来到青海湖。 李牧见一路上羌人部落很少,便班师返回西都城。 张辽的左路军,从西都城出发,一路经过满达岭、东峡谷、红后山、大洞沟、扎汗、第四天来到木闸山。 张辽见前进的路,越来越难走,便班师返回西都城。 右路军和左路军在同一天,返回西都城。 此番西进湟源,汉军无一人阵亡;斩首羌兵三千余级;摧毁羌人部落五十五个;缴获马匹两千余匹,牛羊两万余,粮草无算。 西征汉军在西都城休整两天,便挥师东进陇西郡。 此番出征西平郡,用时近三十天,汉军伤亡三千六百余人;斩首北宫伯玉、李文侯,斩首羌兵六万五千余人;缴获马匹十万两千余,牛羊八十万头,钱粮军械无算。 …… 却说,就在李牧帅军,西征湟中叛军十天后。 来自陇西郡罕、河关的两股羌人,在宋建和边章的率领下,兵犯金城郡的允吾城和金城城。 驻守允吾城的徐晃,驻守宁城、金城城一线的赵云,驻守榆中一线的黄忠,都收到了羌人进军金城郡的消息。 李恢星夜从宁城赶往允吾城,协助徐晃守城! 赵云令罗宪、张嶷二人,率军两千,进驻金城城。 赵云、徐庶、傅肜、张既四人率军三千镇守宁城。 …… 这天黄昏时分,边章的河关羌兵先锋五千人,在渥布基的带领下,晃晃悠悠的来到允吾城二十里处。 早有汉军探马,将羌军先锋的消息报知给城楼上的徐晃、李恢、句扶、张成四人。 “如今,主公率军西征,我等身负守城重任!羌军先锋就在二十里外,我意出城迎战,各位意下如何?” 徐晃看了三人一眼,朗声说道。 “公明所言极是,先挫其锐气,再守城也不迟。今夜寅时,可分兵三路从羌军大营攻入,用火攻之计,必可大获全胜!” 李恢沉吟道。 “好!今夜,我率军一千从前营杀入,句扶和张成分别从两侧杀入,纵火烧营,乘乱掩杀羌兵。” 徐晃见句扶、张成二人,也同意李恢的建议,朗声说道。 子时,汉军饱食之后,歇息了一个多时辰。 寅时,徐晃、句扶、张成三人,率领三千汉军,出了允吾城南门,一路上人衔枚,马裹蹄。 约莫三刻多钟,汉军三路人马,已经到了指定的进攻地点。 “将士们,杀尽羌人狗贼,报仇血恨!” 徐晃见汉军撬开了前营寨门,朗声喊道。 随即,徐晃一马当先,手持开山斧,冲进羌军大营。汉军吼叫着冲进大营,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就在徐晃突破羌军前营时,句扶和张成的两路汉军,也突破了羌军左右两营。 顷刻间,整个羌军大营火光冲天。许多羌兵,还在睡梦中便化成了尸体;冲出营帐的羌军,很快便成了汉军的刀下之鬼。 第九十八章 徐庶计伏白云谷 此时,身在羌军中军大帐的渥布基,赤脚单衣着,冲出了营帐,慌忙上马夺路而逃, 渥布基正行间,只见一名汉军将领,持刀冲杀过来,手下无三合之人,势不可挡! 渥布基不敢恋战,慌乱间勒住坐骑,想要避开那汉军将领。顶 点 x 23 u s 却说,句扶一路挥刀掩杀,从羌军左营,冲杀到中军大帐,见眼前那单衣羌人,行动甚是诡异,随即,纵马拖刀冲杀过来。 渥布基见逃无可逃,只得返身来战句扶,二人交手十余回合。 突然,句扶大吼一声,挥刀砍去,渥布基还没反应过来,便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句扶捡起地上的首级,继续挥刀追杀那群,如丧家之犬的羌兵。 汉军乘夜袭营,前后半个多时辰,便结束了。 此役,汉军伤亡五百余人;斩首羌兵四千五百余级;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 徐晃见此间事了,便传令汉军,返回允吾城。 …… 却说,就在边章的河关羌军先锋,抵达允吾城的时候。 宋建的罕羌军先锋五千人,在首领谷山基的率领下,慢悠悠的来到金城城二十里处。 早有汉军探马,将羌军先锋的消息,报告给金城城守将罗宪,还有宁城的部都尉赵云。 再说,这金城城地处宁城西南,两城相距不过二十里,快马加鞭,一刻钟过些,便能到达。 宁城南门城楼! “如今,我军人少,必用奇计方能取胜!先破羌军先锋,挫其锐气,方为上策。” 赵云看着徐庶和傅肜,朗声说道。 “子龙所言甚是!罗宪善于守城,更加将士同心,金城城可保万无一失!” “明日,可先让令则率军前去叫战,然后我军诈败而走,将羌军先锋,引至宁城南面二十里的白云谷。到时候,伏军尽出,羌军必然大败。” 徐庶点了点头,沉吟道。 赵云、傅肜二人思虑少倾,也是称赞不已。 赵云星夜派人,将此计告知金城城的罗宪。 …… 第二天午时刚过,张嶷率领一千汉军驻守金城城。罗宪带着一千汉军前去叫战羌军先锋。 约莫两刻多钟,罗宪来到羌军大营前,传令汉军高声辱骂羌兵。 谷山基气的是七窍生烟,随即,便带着四千羌兵冲出大营,杀向汉军。 罗宪立马调转马头,带着丢盔弃甲的汉军,奔向白云谷。 谷山基见汉军并不交战,便开始逃跑,只当是汉军被吓破了胆。谷山基心中大喜,传令羌军奋力追杀汉军。 约莫两刻钟,罗宪所部将四千羌兵,引至白云谷。谷山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喝止羌军,准备退出山谷。 就在此时,只见无数的火箭铺天盖地的飞向羌军,白云谷两侧的山顶上,无数火球滚下山坡。 顷刻间,便有上千羌军中箭而亡,羌军阵型大乱! 谷山基喝止不住,只得带了亲卫,朝着谷口冲去。 谷山基刚逃了一里地。只见,汉军在罗宪的带领下,冲杀过来。谷山基急忙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侧谷口突围。 罗宪率领汉军奋起直追,直杀的羌军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就在罗宪率军,返身杀向谷中的时候。另一侧山谷口,傅肜带着一千汉军,也杀向谷中。 汉军摧锋直进,所向披靡。羌军胆寒,已无战心。 谷山基狠下心来,朝着傅肜冲杀过去。傅肜纵马持枪,抖擞精神,直取谷山基! 二人交马不到十合,傅肜奋起一枪,刺死谷山基。 羌军见首领战死,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只得伏于地上,哀求饶命。 汉军也不答话,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刀伺候。 约莫半个时辰,白云谷伏击战,以汉军的全胜而告终。 此役,汉军阵亡百余人;斩首羌兵四千级;缴获可用马匹两千六百余匹。 …… 赵云令傅肜带领一千汉军,暂回宁城。赵云又传令汉军,换上羌军的衣甲。随后,赵云和罗宪带着两千汉军,杀向罕先锋军的大营。 约莫两刻钟,赵云、罗宪率领的两千汉军,来到羌军大营。羌兵见是自家人马归来,也不盘问,让汉军进了大营。 赵云抬枪刺死一名羌军千户,随即率领汉军,冲杀羌军大营。 汉军人人争先,个个奋勇,四处纵火,一路砍杀,羌军肝胆俱裂,只得四散惊逃! 赵云、罗宪二人,率军掩杀那些逃跑的羌兵,一直追杀三十里,才勒马回营。 此役,汉军伤亡十五人;斩首羌兵六百余级;缴获可用马匹近千匹,粮草军械无算! 赵云令汉军烧毁羌军先锋大营,遂班师返回宁城。罗宪则是带着一千汉军,返回金城城。 至此,允吾城、金城城的汉军,首战告捷,汉军士气高涨,战意滚滚! …… 却说,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的,湟中义从军叛变以后;紧接着便是,凉州督军从事边章(叛变之前叫边允)和凉州从事韩遂(叛变之前叫韩约)叛变。 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建等人,推举凉州陇西郡狄道人王国,为凉州汉羌叛军大统帅。 其中,王国自称合众将军,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 …… 再说,河关羌军败兵,一路狂奔了百余里,来到边章的行军大帐。 边章听闻五千先锋军,只余下三四百人,心下又气又惧,传令将那些败兵羌人百户,尽皆斩首示众,以震军心! 本来,边章和宋建从陇西郡河关、罕出发时,各带着两万人和三万人。二人的行军路线、进军目的也不一样。 边章的进军目的是,先取允吾城,再取枝阳、允街、令居一线。 宋建的进军目的是,先取金城城,再取宁城、榆中城。 最后,两军会合,挥师东进,攻取凉州刺史左昌所在的汉阳郡。 如今,边章的河关羌军新败,先锋将领也战死,羌军士气低落,牢骚满腹。 边章见羌军这般样子,也不敢对羌人太过严厉,以免引起兵变! 边章思虑再三,决定率领河关羌军,前去与宋建的罕羌军会合。 第二天辰时不到,边章便率领羌军东进,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宋建的罕羌军大营。 第九十九章 赵云设伏大青山 宋建听闻边章率军到来,心下惊诧不已,连忙出了大营,将边章接进大帐!众人按坐次坐定! “边大人,你不是……率军攻取允吾城了么?怎么又会来到这儿?” 宋建见边章脸色难看,心中一惊,连忙问道。m.x23us.com “平汉王,边某无能,前去攻打允吾城的五千先锋军,只逃回来了三四百人。就连先锋将领渥布基首领……也战死了!” 边章唉声叹气了一番,说道。 “边大人,可知道汉军有多少人?领军之人是谁?” “早几天前,探马来报说,金城郡太守李牧,率军一万多人,去攻打西平郡了呀!” 宋建听闻此话,心下大为震惊,迟疑道。 “据败兵来报,允吾城的汉军约莫四五千人,领军之人好像姓徐。”边章沉吟道。 “边大人,切莫叹气,我帐下骁将谷山基已率军五千,前去攻打金城城了,想必很快就有捷报传来。” “既如此,你我二人,合兵一处,先取金城城,再取允吾城好了。” 宋建点了点头,宽慰道。 边章此人不知军事,自然是欣然应允。随后,边章、宋建二人,便饮酒作乐,只等着谷山基的捷报。 …… 未时刚过,宋建亲卫来报说,有数百羌兵在营外求见。宋建心下,又是一番惊诧,连忙传令亲卫,将那群羌兵的首领带来问话。 一小会儿,亲卫便带着一个羌兵百户,来到大帐。 “平……平汉王,大事不好了……先锋军首领……谷山基被汉军杀了,五千先锋军全完了……只逃出来了两三百人……” 那百户跪伏在地上,颤声说道。 宋建和边章听了,惊的满身冷汗森森! “五千人只回来两三百人,你们这帮蠢货,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死在汉军刀下!说……汉军有多少人?” 宋建缓了一会儿,吼道。 那百户战战兢兢的,将谷山基率兵追杀汉军,汉军穿着羌兵衣甲诈营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宋建和边章。 “气杀本王了!明日尽起大军,踏破金城城,纵兵三日!”宋建怒声吼道。 边章见宋建暴怒不已,也不敢出言相劝。 …… 却说,赵云率军回到宁城时,徐庶、张既、傅肜三人,已在城门处等候多时。四人联袂来到城楼上,早有兵士准备好了吃食。 “此番,我军能大获全胜,多亏了元直妙计,也多亏了各位将士的奋勇杀敌!” 赵云朝三人敬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子龙所言甚是!只要咱们金城郡,将士同心,军民同心!纵使来他个十万、八万羌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徐庶喝了一口酒,沉声说道。 张既、傅肜二人,点头称善! “元直、德容、靖忠,此番,河关、罕的两路羌军先锋,几乎全军覆没,于我军来说,可喜可贺!” “但对于羌军来说,并非致命一击,若我所料不差,最迟……明日黄昏之前,两路羌军便会兵犯允吾城、金城城!” “我意,我军再次主动出击,相机歼敌!三位,意下如何?” 赵云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 赵云话音刚落,徐庶、张既、傅肜三人相视而笑。 “子龙,看来咱们四人,可是心意相通啊!正是‘主动出击、相机歼敌’。” “子龙应该还不知道吧,据公明来报,边章的河关羌军一万多人,已与宋建的罕羌军会合了!” 张既见赵云甚是诧异,笑着说道。 “莫非……羌军欲合兵,攻取金城城?” 赵云点了点头,沉吟道。 “边章不善军事,已然丧胆,合兵也是意料之中!” “子龙所料不差,明日,羌军必定会进军金城城。” “我军可在,羌军进军金城城的必经之道……大青山,轻骑突袭羌军的运粮队伍。” “一旦成功,纵使羌军再多,也无济于事!” 徐庶以手击案,慨然说道。 “好!就依军师所言!” “即刻传令徐晃,率军两千出允吾城;传令黄忠,率军两千出榆中城;传令罗宪按兵不动,紧守金城城。” “我与傅肜,率军两千出宁城。眼下是酉时,即刻传令黄忠、徐晃两部,于明日寅时,在金城城南面五十里的大青山会合!” 赵云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传令兵接到赵云的命令,即刻下了城楼出城,纵马扬鞭,朝着榆中城、允吾城、金城城而去。 …… 却说,第二天卯时刚过,宋建带着三万五千羌兵先行,令五千羌兵押运粮草慢行。 宋建一路急行军近百里,羌兵累的是喊爹骂娘。宋建见羌兵这般模样,便叫羌军就地安营扎寨。 此时,羌军的运粮队伍,已经落后于宋建所部,近三十里。 羌军运粮队伍,一路走了七十里,也是人困马乏,见前面有座大山,正好可以避风,便将粮车停下来,就地歇息。 就在羌兵正靠着粮车歇息时,突然,羌兵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起来! 几个眼尖的羌兵,嘶声嚎叫着“汉军杀来了……快逃命啊!” 一瞬间,整个羌军乱成了一锅粥,开始四散奔逃。 “先杀羌贼,再烧粮草!” 赵云见羌军,已然成了丧家之犬,朗声喝道。 黄忠、徐晃二人,带着四千汉军,从两翼截杀羌兵,赵云带着两千汉军,衔尾追杀羌兵。 两刻钟后,六千汉军将五千羌兵,杀了个七零八落。汉军这才勒马返回羌军粮车处,纵火焚烧粮车。 …… “汉升、公明,想必此时,宋建已然知道了,粮草被劫的消息。” “我们就赌……宋建会来挽救粮草,而不是继续进军金城城!” 赵云看着黄忠和徐晃,沉声说道。 “好!但凭子龙吩咐!” 黄忠和徐晃对视一眼,思虑少倾,朗声说道。 “汉升率领本部人马,伏于大青山左侧;公明率领本部人马,伏于大青山右侧;我与傅肜率军两千,列阵于大青山脚下!” “待羌军追杀我部时,你二人率军杀出,我部再返身杀来,定叫羌贼有来无回!” “二位切记!此番,我军只追杀二十里即可!” 赵云朗声说道。 黄忠、徐晃二人,慨然应允而去。 第一百章 徐庶妙计算天时 未雨绸缪!有心算无心! 果不其然!就在赵云、傅肜二人,在大青山山脚下,等了约莫两刻钟时。顶 点 x 23 u s大队羌兵,正朝着大青山杀奔而来。 原来,三刻钟前,宋建接到探马来报说,汉军有五六千人,前去劫掠粮草。 宋建心下大惊,唯恐粮草有失,急忙召集了一万羌兵,亲自领军,前来保护粮草。 这会,宋建见大青山下,浓烟滚滚,心下便知,羌军粮草多半是完了,心下更是又惊又气。 宋建见大青山山脚下,只有两千左右的汉军,不疑有他,催促羌兵,朝着汉军冲杀过去。 赵云见羌军杀来,传令汉军后队变为前队,开始撤退。 宋建见汉军撤退,只当是汉军吓破了胆,不敢交战,遂放心追杀汉军。 眼下,这股羌兵,先是急行军一百里,饭都还没顾得上吃一口,又急行军三十里,前来迎战汉军。 羌兵不情不愿、满腹牢骚的追着汉军。此时的羌兵,早已饥肠辘辘、疲累不堪,已是强弩之末。 羌军刚绕过山头,突然,两股汉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羌军两翼杀来。 宋建心下大惊,羌兵更是吓得肝胆欲裂! 顷刻间,黄忠、徐晃率领的两股汉军,便透阵而出,将羌军大队截为数段,使其收尾不得兼顾! 就在两股汉军调转马头,重新列阵冲锋时。 赵云、傅肜二人,率领两千汉军,返身冲杀而来。 宋建吼叫着,让羌军列阵迎敌。可如今的羌兵,那还有什么力气,有什么心思杀敌,只顾着四散奔逃,苟延残喘! 宋建见状,只得招呼亲卫护驾,狂奔着逃往羌军大营。 赵云、黄忠、徐晃率领的三路汉军,杀气腾腾,战意滚滚,列队追杀羌兵。 三路汉军追着羌兵,时而两翼截杀,时而衔尾追杀,直杀的羌军,浮尸遍野、血流成河! 三路汉军依照计划,只追杀了二十里,便勒马住军! 从截杀羌军运粮队伍,再到伏击宋建所部。汉军伤亡八百余人;斩首羌兵一万一千余级;焚烧羌军所有粮草;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匹。 赵云、黄忠、徐晃三路汉军,也不敢耽搁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返回各自驻守的城池! …… 再说,宋建带着数百亲卫,一路狂奔三十里,回到羌军大营,惊魂未定,传令羌军紧守大营。 不多时,又有两三千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羌兵,陆续回到羌军大营。 边章见羌军又败了一阵,连忙来到宋建的中军大帐。 “平汉王,汉军怎生如此厉害?不知我军粮草……” 边章见宋建狼狈不堪,嗫喏道。 “汉军小崽子,欺人太甚!我军粮草全完了,一万五千人,只回来三千人。奇耻大辱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宋建冷哼一声,一拳砸在几案上,恨声说道。 “平……平汉王,没了粮草……可怎么继续进军啊……” 边章一听粮草全毁,惊得面无人色,颤抖着说道。 “军中粮草,尚可坚持四五天!万一不行,我们可以派兵,劫掠金城郡百姓的粮食,也能维持一段时间!”宋建沉声说道。 “平汉王果然足智多谋!如今,我军尚有三万人。汉军不过数千人,又要分守各个城池,已是捉襟见肘!” “平汉王……不如……我军同时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然后将其各个击破,大事可成啊!” 边章点了点头,随即谄媚道。 “边大人此计甚好!明日,先叫兵士劫掠百姓粮食,后日,尽起三万大军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 “若能破此三城,宁城也可以一鼓而定!” 宋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边章点头称是,随后,宋建、边章二人不再忧心,开始痛快的饮酒作乐! …… 却说,赵云、傅肜率军回到宁城时,徐庶、张既二人,早已在城楼上等候多时。 众人坐定,赵云将此战的战果,说给徐庶、张既二人,二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如今,羌军粮草尽毁,三万羌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若是我所料不差,羌军必然会劫掠百姓,来补给粮草!” 赵云沉吟道。 “子龙不必忧心!如今金城郡百姓,早已坚壁清野,退回城池了。羌军自然是不会得到一粒粮食!” “明日,可继续从允吾城、宁城、榆中城派出精骑,突袭羌军的劫掠队伍。” “况且,数天以来,彤云密布,朔风凛凛!不出三日,必然会天降大雪!” “到时候,不用咱们汉军出兵,羌军也会被冻死、饿死!” 徐庶笑了笑,沉声说道。 “元直此计甚妙!明日,可先破羌军的劫掠队伍!” “即刻传令黄忠、徐晃二人,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赵云心下大喜,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传令兵接到赵云将令,即刻下了城楼出城,纵马扬鞭,朝着榆中城、允吾城而去。 …… 第二天,羌军出动近万人,出了大营,分散成数十队,朝着羌军大营四面八方的百姓村落而去。 结果是,赵云出宁城、黄忠出榆中城、徐晃出允吾城,利用优势兵力,将羌军的劫掠队伍,各个击破! 汉军几无伤亡,斩首羌兵六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五千余匹。 宋建得知羌军,不但没有劫掠到一粒粮食,反而又折了六千余兵士,心下又惊又气,便将十几个羌军败兵百户,斩首示众,以震军心。 可如今的羌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士气萎靡不振,毫无战心,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出现了逃兵事件! 宋建和边章二人,也是进退维谷!进军吧,怕粮草支撑不了几天;退军吧,又怕汉军衔尾追杀。 宋建和边章商议良久,决定还是分兵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 宋建亲率八千羌兵,进攻金城城;边章率军七千,进攻允吾城;宋建副将石亚基,率军七千进攻榆中城。 羌军刚刚拔营进军,便有汉军探马,将羌军的进军消息,报知给赵云、黄忠、徐晃。 赵云和徐庶、张既、傅肜三人,商议一番。不管会不会天降大雪,决定于第五天的寅时,同时从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出兵,进击羌军! 第一百零一章 汉军雪夜屠羌兵 却说,赵云收到,羌军分兵进军允吾城、金城城、榆中城的消息,便不再迟疑,遂留下两千人,给徐庶、张既、傅肜三人镇守宁城! 赵云率领一千汉军,飞马驰援金城城。m.x23us.com 当赵云率军赶到金城城时,宋建的八千羌军,距离金城城南门,不过十里。 赵云从东门进入金城城,随后便来到城墙上。赵云见罗宪、张嶷二人,早已将守城所用的弓箭、滚木、石、火油、金汁(煮沸的粪便尿液,不仅可以烫杀敌人,且粪便肮脏,伤口容易腐烂,难以治疗。)等准备就绪,心下大喜。 金城城背靠黄河,只需要防守东、南、西三面城墙即可! 赵云传令罗宪守西面城门、张嶷守东面城门,他亲自镇守南面城门。 …… 宋建于巳时,率军来到金城城南门十里处,安营扎寨。 宋建带着几个羌军千户,绕着金城城,查看了一番,又在金城城东门、西门,各留下两千人,安营扎寨。羌军直将金城城,围的是水泄不通! 宋建见金城城早有准备,只得让羌军四处伐木,制造攻城器械。 过了好几个时辰,羌军才勉强制造了几十架简易的云梯。 宋建见天色已晚,不便攻城,便传令羌军,早些埋锅造饭,紧守大营,明日再攻城。 …… 十一月的凉州大地,天寒地冻,朔风凛冽似刀割! 辰时之时,东方天空,渐有鱼肚白! 金城城上,汉军大旗,迎风飞扬,猎猎作响! 赵云面沉如水,目光森然,眺望着远处的羌军大营! 金城城上,三千汉军,气势如虹,斗志昂扬,气吞万里如虎! 当真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 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 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 …… 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辰时中分,羌军抬着云梯,同时进攻,金城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 赵云、罗宪、张嶷三人,不慌不忙的指挥着汉军,防守反击! 赵云传令汉军,待羌军进入一箭之地之后,方可射箭,以免浪费箭矢! 如今,已经到了隆冬时候,羌军多是戴着毡帽,穿着皮甲。 赵云眼看着羌军,进入一箭之地,便叫一千汉军,分成前后两排,轮番朝着羌军,射去火箭。 顷刻间,便有数百羌兵,身中火箭,成了火人。羌兵痛苦不堪,四处乱窜,抱着同伴满地打滚。 那些尚未中箭的羌兵,见此情景,吓得肝胆欲裂,惊骇之下,徘徊着不肯上前。 宋建见状,立斩数名羌兵百户,羌兵只得硬着头皮,抬着云梯,冲向城墙。 赵云见羌军,来到了城墙附近,便传令两百弓箭手,继续放箭,射杀羌军后队! 赵云传令城上的六百兵士,将滚木、石砸下去! 就在羌兵嘶声裂肺的嚎叫之时,汉军的火油、金汁,又给他们来了个冬日的淋浴! 值此之时,汉军剩余的两百弓箭手,朝着城下的羌军射去火箭。如今的火箭,借着羌军身上的火油,一点就着。 只见,城下羌军的模样,是真的惨不忍睹! 但是,汉军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汉军用尽,一切可用的方法,收割着这些羌兵的性命。 …… 羌军阵中,正在掠阵的宋建,见此凄惨情景,只得痛心疾首的传令羌军撤退。 这番羌军的攻城战,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此役,金城城汉军伤亡百余人;羌军在金城城东、西、南三门,丢下了两千余尸体;羌军的攻城云梯,几乎全部烧毁。 就在金城城取得守城大捷时,榆中城、允吾城,也在庆祝他们的守城大捷! …… 宋建得知,自己的八千羌军,现在只剩下五千余人。况且,这五千多人中还有近千人,已经没有了丝毫战力! 宋建心下又惊又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左右亲卫急忙上前扶住。 过了好一会儿,宋建才缓过神来,遂传令让金城城东门、西门的羌军,尽数撤回南门大营。 当真是祸不单行!就在同一天,宋建又收到了,允吾城、榆中城两路羌军,惨败的消息! 宋建惊的吐血不止! 更让羌军绝望的是,就在当晚,天降大雪!一夜之间,积雪足足有一尺。 如今,大雪封山!只一天,羌军造饭、取暖的木材,已经耗尽。紧接着是,羌军的粮草也是所剩无几。 就连宋建、边章等人,也只能勉强用两顿饭。不得已,宋建只能传令杀马救济。 …… 终于来到,汉军约定反击的时刻! 这天丑时,赵云传令汉军,饱食一顿。寅时一到,张嶷带着数百汉军守着城池! 赵云、罗宪二人,各率领一千汉军,出了金城城东、西门。汉军一路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接近羌军大营。 如今的羌军大营,早已死气沉沉!羌兵又冷又饿,窝在营帐里等死。 赵云、罗宪率领的汉军,没有受到丝毫抵抗,便带着汉军,杀进羌军大营! 汉军四处纵火,一路砍杀,也不管有些羌兵,早就死的硬邦邦了。 再说,此时的宋建,已经卧床不起,不能自理! 亲卫只得背着宋建,徒步逃命,还未跑得一里地。只见,罗宪纵马持枪杀来,还不等那亲卫反应过来时,便已人头落地! 剩余的羌兵亲卫,伏地求饶,罗宪从羌兵口中得知,倒在地上的那人便是宋建! 罗宪传令,将宋建带回去;将所有羌兵,降兵尽皆斩首。 此番汉军袭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此役,汉军几无伤亡;俘虏羌军头领宋建,斩首羌兵五千余级;缴获马匹百余匹! 就在赵云,取得金城大捷时! 榆中城的黄忠,攻破了羌军大营,斩首羌军副将石亚基及四千余羌兵! 允吾城的徐晃,也攻破了羌军大营,俘虏边章,斩首羌兵四千余级! 赵云传令,暂且将宋建、边章二人,关押在金城城,待禀明李牧以后,再做定夺。 …… 此番,从罕、河关羌军,寇掠金城郡到其败亡,耗时近二十天。 汉军伤亡千余人;俘虏羌贼头领宋建、边章;斩首羌兵四万六千余;缴获马匹两万余匹。 第一百零二章 定陇西兵贵神速 却说,西征大军在西都城,休整了两天后。x23us.com李牧留下三千三百余汉军,给王平、冯习二人,让二人好生防守西平郡。 王平、冯习二人,见自家主公委其重任,心下感动不已!二人慨然应诺,保证让西平郡,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李牧和邓芝、张辽、典韦、姜维、傅佥、张南七人,率领一万汉军精骑,从西都城出发,东征陇西郡! 汉军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一天后,便来到了临羌城。 是夜,李牧又收到了,赵云从金城郡传来的捷报,心下大喜。 李牧将赵云的捷报,拿给众人传阅。众人看后,亦是大喜不已! 李牧传令赵云,重重犒赏,金城郡三军将士;将宋建、边章二人凌迟处死、枭首示众,将二人首级送来。 第二天卯时刚过,汉军继续东进,经过破羌城后,开始向东南方向进军,汉军行了两个时辰,来到陇西郡地界。 李牧令张辽、姜维二人,率军三千为先锋,一路奔袭陇西郡! …… 张辽、姜维二人,率军一路急行。约莫一个时辰后,来到陇西郡河关城西门。 只见,此时的河关城城门大开。远远的看到,零零散散的百姓,正在进出城门。 “伯约,如今河关城兵力空虚,你我二人率军长驱直入,可一鼓而定!” 张辽看着姜维,朗声道。 “文远,若是羌兵见我军杀来,拉起吊桥,关上城门,如何是好!” “不如,令兵士扮作百姓,从河关四门混入城内。今夜子时,叫兵士打开河关城西门。到时候,再率军杀入,定能取下河关城。” 姜维沉吟道。 “伯约此计甚妙,那就依计行事!” 张辽思虑少倾,抚掌大笑道。 随后,张辽挑选了百名兵士,让其扮作百姓,从河关城四门混进去。 …… 子时一到,河关城西门大开!须臾间,张辽、姜维二人,率军杀进城内。 张辽于城内,追杀四散惊逃的羌兵,姜维率军登上城墙,控制河关城四门! 此役,汉军无一人阵亡;斩首羌兵八百余级;俘虏边章的全部家眷;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 原来,百名汉军,能夺下河关城西门,是因为,边章带走了所有精锐羌兵,留下的全部是老弱残兵! 第二天,张辽出榜安民,将边章的所有家眷,斩首示众;又将河关城羌人青壮以及高于车轮的孩子,斩首示众! 河关城百姓,吓得伏地求饶,张辽好言相劝了一番,百姓这才心疑不定离去。 张辽只留下五百人,守着河关城,便和姜维率领两千五百汉军,一路东进! …… 一个时辰后,汉军来到罕城。此时的罕城也是城门大开,零零散散的百姓进出城门。 汉军如法炮制,于当晚子时取下罕城。此役,汉军无一人阵亡;俘虏宋建的全部家眷,斩首羌兵一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钱粮军械无算。 第二天,张辽出榜安民,将宋建的全部家眷斩首示众,将羌人青壮及高于车轮的孩子,尽皆处死! 罕城百姓拜服,指天发誓,愿誓死效忠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 张辽和姜维分兵,一天之内取下白石、大夏两地后,二人又率军返回罕城,等候李牧的大军到来。 …… 张辽和姜维等了半天时间,李牧的七千汉军便来到了罕城。 张辽和姜维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 “三弟、伯约,果真是兵贵神速!三天时间奔袭数百里,连战连克,古之名将,怕是也不过如此啊!” 李牧环视了一圈,抚掌大笑道。 张辽、姜维二人,自然是一番客气承让。 “诸位,如今,陇西郡三分之一的城池,已为我金城郡所有。若是想取下陇西郡余下诸县,可还有……更快捷的办法?” 李牧向众人敬了一杯酒,随即沉吟道。 “主公勿忧!眼下就有两件法宝……在这罕城,可助我军兵不血刃,取得陇西郡剩余诸县!” 邓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笑道。 “伯苗所说的,可是宋建、边章二人的首级?”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李牧沉吟道。 “主公英明!如今,宋建、边章二人伏诛,河关、罕两路羌兵,皆已全军覆没。” “而韩遂、王国二人,又带着武都、陇西两郡的叛兵,北进汉阳郡。” “眼下,整个陇西郡却是兵力空虚,此乃上天赐给主公的礼物。” 邓芝朗声说道。 “好!明日可携宋建、边章二人的首级,传檄陇西郡各县,若是敢有不降者,再率军攻取!” 李牧心下一喜,朗声说道。 众人点头称善! 是夜,李牧犒赏三军将士,汉军自然是欣喜不已。 第二天,自有传令官带着宋建、边章的首级,前去招降陇西郡各县。 两天之内,陇西郡安故、首阳、鄣县、襄武、狄道、临洮、氐道七县,尽皆投降! 七县县令亲自押运钱粮军械,来到罕城拜见李牧,直言愿誓死效忠李牧! 李牧对众人,恩威并施一番!陇西郡各县县令,对李牧皆是敬服不已! …… 李牧见眼下已到了腊月二十,况且,汉军已经连续征战数月,将士们都有些疲累,遂决定班师返回宁城。 李牧留下四千汉军给张辽,让其镇守狄道、首阳一线;留下三千汉军给典韦、张南二人,让其镇守鄣县、襄武、氐道一线。 李牧又传下将令,令张辽、典韦、张南三人,在陇西郡大量募兵。但所募之兵,必须是汉人,而且必须是精壮。张辽、典韦、张南三人慨然领命! 李牧、邓芝、姜维、傅佥四人,率领四千汉军离开罕,经过大夏,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申时,班师回到宁城。 金城郡文武、百姓,在赵云、徐庶、张既、傅肜的带领下,出城十里迎接李牧一行人。 众人相见,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 金城郡百姓更是群情激奋,夹道欢迎凯旋大军。百姓毫不吝啬的,将手中的年货吃食塞给兵士! 汉军起先不敢拿百姓的礼物,李牧见百姓情真意切,便传令汉军,每人只拿一样礼物即可! 第一百零三章 汉军凯旋班师宁城 李牧进了宁城,便和赵云、徐庶等人来到太守府衙! 赵云将金城郡将士们,数次击败羌军,后又将其歼灭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李牧。顶 点 x 23 u s 李牧心下欣喜不已,文能用谋,武能尽力,将士同心、军民同心!又何愁天下不定,百姓不宁呢! 半个时辰后,李牧见此间事了,便与众人打了招呼,先行离开了! 赵云、徐庶一行人自然知道,自家主公是想念两位主母、两位小公子了! 李牧一路快步来到太守府,刚走到街口,远远的便看到,两抹熟悉的倩影,一个大红色,一个淡粉色。 李牧喊了一声“蝉儿、宓儿……”便朝着貂蝉和甄宓跑去。 其实,就在李牧的身影,出现在街口时,貂蝉、甄宓就已经看到了李牧。 此刻,貂蝉、甄宓二人的俏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当然是欣喜的泪水! 貂蝉、甄宓二人,抱着李煌、李爝,莲步轻移,快步走向李牧。 几个呼吸间,李牧来到二人跟前! 李牧轻轻地拭去貂蝉、甄宓二人脸上的泪珠,又看了一圈李煌、李爝,随即伸出双臂,抱住母子四人。 貂蝉、甄宓二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牧心下也是酸涩不已,往后,怕是像这样的场景,也不在少数。 李牧抱了貂蝉、甄宓好一会儿,才放开。 “蝉儿、宓儿,两位娘子又是为我牵心,又是照顾孩子,又是操持家务,两位娘子辛苦了!” 李牧神色温柔,一脸怜惜的说道。 “蝉儿、宓儿不辛苦,只是很想……很想阿牧,阿牧平安归来就好……” 貂蝉和甄宓摇了摇头,看着李牧,柔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李煌抓着李牧的盔甲,糯糯的喊道:“粑……粑,爹……爹” 同一时间,李爝在甄宓的怀里,伸着胳膊,蹬着腿,看着李牧,一边笑着,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 “煌儿都会喊‘爹爹’了,爝儿一下就认出了爹爹,真是长大了不少啊……” 李牧眼眶有些湿润,用手婆娑着李煌、李爝的小脸蛋,哽着嗓子说道。 “阿牧……你怎么不抱抱煌儿、爝儿……” 貂蝉和甄宓相视一笑,貂蝉娇笑着说道。 “盔甲还没脱,若是伤到孩子了,怎么办?”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 貂蝉、甄宓娇嗔道:“煌儿、爝儿哪有那么娇贵!” 李牧想了想,也是!李煌、李爝都是男孩子,而且身处这乱世,不能这么娇贵! 李牧伸手抱过李煌、李爝。只见,这两个小奶包,在李牧的怀里,手舞足蹈,开始不安分起来。 李煌、李爝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开始在李牧的脸上,又抓又挠,直逗得李牧大笑不止。 貂蝉、甄宓二人娇笑着,看着父子三人的这般模样,心下满满的都是幸福! 李牧突然想到,这还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冻坏了貂蝉、甄宓母子。 “蝉儿、宓儿,外面天冷,咱们回家说话吧。” 貂蝉和甄宓娇笑着应了声嗯。 只见,李牧抱着李煌、李爝走在中间,貂蝉和甄宓一脸幸福的挽着李牧的胳膊,走在两边。 好一副羡煞天人的幸福场景。 一家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吃了顿团圆饭。李牧和貂蝉、甄宓互诉相思之苦,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如今,甄宓早已习惯了,三人大被同眠。这一夜,李牧可是将貂蝉、甄宓,欺负了好几回。直到寅时,三人这才身心愉悦的睡去 …… 第二天辰时刚过,李牧来到太守府衙,但见金城郡文武俱齐。 “诸位,如今西平、陇西二郡,皆为我等所有!该如何处理?” 李牧来到主位上坐定,环视一圈,朗声说道。 “主公,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思安!” “天下万民,正需要像主公这样的仁主,救民于倒悬。” “古语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陇西、西平二郡,是我金城郡将士们,用鲜血和头颅换来的,主公不必迟疑,可安心接纳!” “至于朝廷,如今已是风雨飘摇,自然是无暇顾及。” 徐庶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正色道。 赵云、邓芝、张既、姜维等人,心下一喜,连声称善! “元直所言,正合我心。无奈,西平、陇西二郡人口凋敝!” “西平郡只有六万余人,陇西郡也只有十万余人。若是募兵的话,怕是难上加难!”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主公,无需担忧!金城郡对待兵士及其家属的待遇,如此优厚!” “若是能将金城郡的这些惠民政策,传递给西平、陇西二郡,百姓自然会踊跃参军。” 李恢沉吟道。 “德昂所言有理,待过了年,便可以正式募兵了,金城郡也可再次募兵。” “我的计划是,再募三万新兵。这样,我军可用之兵,便达到了六万。到时候,便可以攻守自如了。”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 众人齐声称善! “大哥,眼下我金城郡,所缴获的良马极多,可多训练骑兵!” 赵云朗声说道。 “二弟所言,正合我心!我们不仅要多训练骑兵,还要提高兵士的综合素质,上马能杀敌,下马能布阵。” “我准备特设一支重甲骑兵,人数控制在五千人即可。” “重甲骑兵摧锋陷阵,无往不利!就取名‘龙骧骑’,由我亲自训练。” “当然,重甲骑兵也有缺点,对战马、甲胄要求严格,机动性不足,持续作战能力不强,而且供养这样的军队,花销也大!” 李牧沉声说道。 张既朗声说道:“主公,如今金城郡钱粮充足,不管是打造龙骧骑,还是募兵一事,都不足为虑。” 李牧心下一喜,只要有钱有粮就好。 “主公,属下此番随军出征西平、陇西二郡,发现西平郡的湟中一带,陇西郡的洮河一带,皆是土壤肥沃之地!” “来年,可让两郡百姓屯田于此,必可大获丰收。” 邓芝朗声说道。 李牧笑着说道:“伯苗观察入微,所言甚是!若是可以,我们还可以让兵士屯田,这样我们的兵士,也可以自力更生了!” 众人听了李牧的建议,思虑少倾,皆言主公英明,对李牧越发的敬服! 第一百零四章 铁血柔情情意浓 “不知这两个月来,凉州刺史左昌,可有消息传来?” 李牧沉吟道。m.x23us.com “主公,宋建、边章二人,寇掠金城郡之时。王国、韩遂二人也率军,攻入了汉阳郡。” “左昌贪生怕死,不顾百姓死活,只是守着凉州州治冀县。致使汉阳郡除了冀县、阿阳两城未破,其余各县已被叛军攻破。” “冀县、阿阳两城能守下来,多亏了汉阳郡长史盖勋,此人文武双全、刚正不阿,在凉州军民心中,名望甚重!” “起先,叛军进军阿阳,久攻不破,反被盖勋所破。后来叛军转攻冀县,盖勋出阿阳,斥责韩遂、王国等人!” “叛军也知道盖勋名望,便撤军屯守略阳、陇县、街亭一带。” “若是属下所料不差,叛军应该要入寇三辅、北进安定郡了。” 徐庶沉声说道。 “既然左昌还能苟延残喘,我们不必理他!” “来年之后,我亲帅大军东征汉阳郡。先平定汉阳郡叛军,再挥师北上,平定武威郡。若是进军顺利,一鼓作气,便可平定张掖、酒泉、敦煌三郡。” “至于叛军东进三辅、北进安定郡,自有朝廷出兵!” 李牧手击座椅扶手,沉声道。 众人见李牧早已筹划得当,只是弥补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李牧和金城郡文武,又聊了两个时辰,眼看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便叫众人散了,下去用饭。 …… 李牧回到太守府时,貂蝉和甄宓正等着李牧用饭。李牧先逗弄了一会李煌、李爝,这才坐下用饭。 李牧见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布置的,心知肯定是貂蝉、甄宓二人让厨房准备的,心下感动不已。 “蝉儿、宓儿,我又不挑食,怎么全是给我准备的饭菜。我看啊,要将牛嫂的主厨换了,敢怠慢我的两位大美人!” 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笑着说道。 “油嘴滑舌……还不是我们姐妹,让牛嫂做的!” 貂蝉、甄宓随手,就掐了李牧一把,娇嗔道。 “嗯……对,我确实是‘油嘴滑舌’,蝉儿、宓儿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李牧笑着说道。 貂蝉和甄宓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二人霞飞双颊,恼羞不已,朝着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几下,还不忘转个圈,直疼的李牧呲牙咧嘴。 貂蝉、甄宓见李牧这般模样,娇笑不止。 “阿牧,闺房私事……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甄宓娇嗔道。 “噢……宓儿学坏了……我只是说‘油嘴滑舌’,怎么就成了宓儿口中的闺房私事……” 李牧神色玩味的看着甄宓,笑着说道。 貂蝉见李牧这般打趣甄宓,也随声打趣了甄宓几句。 “阿牧这个大坏蛋,欺负宓儿也就算了……连蝉姐姐也欺负宓儿……宓儿生气了……不理你们了……” 甄宓满脸绯红的娇嗔道。 李牧、貂蝉当然知道,甄宓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哄了甄宓一番。经这么一闹,饭菜也有些凉了,三人才开始用饭。 “蝉儿、宓儿,你们知道……怎么可以……不让女人怀上孩子么?” 突然,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欲言又止的说道。 “夫君是嫌弃我们姐妹么……不愿让妾身二人再诞下子嗣么……” 貂蝉、甄宓二人,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泫然欲泣的说道。 李牧心下一怔,暗道不好,连“阿牧”都不叫了,看来是委屈得紧! “蝉儿、宓儿,我怎么会嫌弃两位娘子!” “两位娘子品性贤良淑德,样貌更是倾国倾城,李牧十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得两位娘子。” “李牧当初不过是一介布衣,两位娘子不离不弃,此等恩情,李牧一生都难以报答。” “所谓“恩爱夫妻”,恩在前,爱在后,李牧怎会嫌弃两位娘子!” 李牧连忙安慰道。 “就是……就是煌儿、爝儿还小,若是两位娘子怀孕了,那得多辛苦!” “我早都说过了,两位娘子想要多少孩子,就要多少。就是生小孩辛苦不说,还危险。蝉儿、宓儿,你们懂么?” 李牧见貂蝉、甄宓二人神色,不再委屈,接着说道。 貂蝉、甄宓听到李牧这般说,心知李牧这是疼爱她们二人,心下又是甜蜜又是幸福! “多谢阿牧怜惜蝉儿、宓儿。我们姐妹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怀孕。” 二人看着李牧,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没事,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注意点就是了。” 李牧见貂蝉、甄宓不再委屈,心下也是一片安定,笑着说道。 李牧见貂蝉、甄宓二人,神色诧异的看着自己,便凑到二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貂蝉、甄宓满脸绯红,对着李牧就是一顿粉拳伺候。李牧却笑着停不下来。 …… 再说,年关将近,当初进城躲避战乱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的回乡了。金城郡各县官府出钱出粮,资助百姓返乡。 百姓对各县官府,自然是千恩万谢,对金城郡太守李牧,更是感恩戴德! 就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金城郡的喜事,更是接二连三。 第一件喜事便是,张辽和甄家大女儿甄姜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张虎。 当初,张辽和甄姜二人成婚时,张辽二十岁,甄姜二十二岁。 李牧、赵云一行人,因为张辽、甄姜二人的年龄差距,打趣了好长一段时间。 第二件喜事便是,徐庶和甄家二女儿甄脱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徐辅(没查到徐庶子女的名字,作者编的!) 第三件喜事便是,徐晃和甄家三女儿甄道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徐盖。 金城郡文武,对张辽、徐庶、徐晃三人,自然是一番庆贺。 当初,也就是184年正月,甄家一个月内,连嫁三个女儿,也是传为一段美谈! 李牧却是郁闷不已,这一下子多了三个妻姐丈,还都是自己的属下。要说甄家四女儿甄荣,再嫁给哪个属下,那真是太扫颜面了! 不过,张辽、徐庶、徐晃三人,也是识趣之人,哪敢让李牧喊他们妻姐丈。 最令李牧糟心的是,如今甄家不仅是有钱,而且还攀上了权力。但愿甄家能知进退,且莫掣肘于他! 第一百零五章 再募兵义士来投 转眼,来到大年三十这天,太守府内热热闹闹、喜庆非凡! 只见,李牧亲自贴着春联,貂蝉、甄宓抱着李煌、李爝,站在一旁打打下手,一家人难得的天伦之乐! 下午的时候,李牧和貂蝉、甄宓三人,亲自动手包饺子。m.x23us.com 这一刻,李牧不再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着他所向往的小日子! 过了年,便是185年了!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李牧都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妻子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当真是乱世中,难得的一丝祥和幸福! …… 大年初六,金城郡文武恢复了正常的坐堂。 赵云、李恢二人,去了西平郡,主持募兵一事;徐庶、罗宪去了陇西郡,协助张辽、典韦、张南三人,主持募兵一事。 李牧每天也是早出晚归,亲自训练五千龙骧骑,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 龙骧骑皆是身跨红色高头大马,身着赤衣黑甲,手持长枪、大斧。当真是杀气腾腾、气势夺人! 一个多月后,从金城郡、西平郡、陇西郡招募的三万青壮新兵,陆续来到宁城。 这天,徐庶、罗宪二人,带着从陇西郡招募的一万余新兵,返回宁城。李牧亲自给这些新兵训话,直到一个时辰后才结束。 “主公,不知这些新兵,可还让主公满意?” 徐庶见李牧训话结束,连忙走上前来,朗声说道。 “确实不错!这些新兵身体结实,只要严加操练,假以时日,也能成为像金城郡老兵一样的百战精兵!”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道。 “属下这儿还有一件喜事,不知主公可想知道?”徐庶笑着说道。 “元直,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李牧拍了拍徐庶的肩膀,笑着说道。 “主公,又有三位义士,仰慕主公的英名,前来投奔主公了!” 徐庶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 “元直,还不快带我去见见三位义士”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徐庶应了一声,转身挥了挥手。 只见,从点将台下,走上来三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少年,年岁应该都在十八‖九。 “吴兰、雷铜、宁随,愿誓死追随明公,还请明公收留!” 三人来到李牧面前,单膝及地,朗声说道。 李牧心下大喜,上前一步,将吴兰、雷铜、宁随三人,逐一扶起。 “三位皆是真汉子,未来的将才!李牧能得三位追随,求之不得!” “往后,三位便是金城郡,诸多文武中的一员,定要同心同德,勤学苦练!莫要荒废了自己的一身本事,也不要让你们的主公我失望!” 李牧朝着三人施了一礼,正色道。 吴兰、雷铜、宁随三人,见李牧这般礼贤下士,如此看重自己,心下感动不已! “属下定当同心同德!断不会辜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三人连忙朝着李牧,施了大礼,朗声说道。 “好!吴兰归到部都尉赵云帐下;雷铜归到部都尉黄忠帐下;宁随归到部都尉典韦帐下。你三人,暂任屯长一职!”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吴兰、雷铜、宁随三人大喜不已,连声拜谢李牧,随后,转身离开前去报道。 李牧看着三人的背影,心道:吴兰,勇武过人!历史上先是刘璋的部下,后来追随刘备。 吴兰曾和马超屯兵武都郡下辩,抵抗魏国大将曹洪;后来兵败撤退时,被阴平郡氐人首领强端,偷袭斩杀,死的憋屈! 雷铜,勇猛非常,历史上起先是刘璋部下,后追随刘备,随刘备进军汉中时,英勇战死。 宁随,历史上姜维的副将,有谋略,有勇力,也是个人才。 如今,三万新兵皆已到齐。李牧令赵云、黄忠、徐晃、罗宪、傅肜五人,操练兵士! 新兵每天不定时,休息四个时辰,剩余的时间要么是操练阵型,要么是长途拉练。 …… 185年二月中旬的一天! 李牧陪着貂蝉、甄宓在院中,逗李煌、李爝玩儿! “阿牧,煌儿、爝儿就要满周岁了!我听说满周岁的孩子,可以抓周(最早起源于南北朝时期,剧情需要)了,要不咱们今天就让煌儿、爝儿抓周,看看孩子们以后的志向……” 貂蝉柔声说道。 “阿牧……就听蝉姐姐的……咱们今天就给煌儿、爝儿抓周,好不好嘛……” 还不等李牧回话,甄宓娇笑着,甜甜的说道。 “好好好……就听两位大美人的!”李牧一脸宠溺的笑道。 随后,李牧让人准备了,抓周所用的毛笔、书卷、弓、铜钱、吃食。 李牧又特意,将自己的平西中郎将印章、太守印章拿了出来。 李牧将李煌、李爝抱过来,放在这些物品跟前。 李煌毕竟大两个月,先爬过去,抓住了那枚太守印章,李爝慢慢的爬过去,抓住了那枚平西中郎将印章,兄弟二人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突然,李爝又伸手抓住了弓,李煌见状,伸手抓住了书卷。 “煌儿、爝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别人家孩子都是抓一样东西,这兄弟俩一人抓两样东西……” 李牧看着李煌、李爝这般可爱,朗声笑道。 李牧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也没太在意李煌、李爝的举动。但是,貂蝉、甄宓不这样想了。 “阿牧……煌儿以后怕是治民理政的文官,爝儿想必是开疆拓土的大将军……” 貂蝉娇笑着说道。 “阿牧、蝉姐姐……宓儿倒希望爝儿也能像煌儿一样,做个文官,要是成了武将,冲锋陷阵,多危险啊……” 甄宓顿了顿,柔声说道。 “孩子们以后,会走上怎样的道路,一方面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一方面,还需要咱们做父母的从中指导。” “宓儿不用担心,等煌儿、爝儿长大的时候,这个天下应该会太平了。” 李牧看着李煌、李爝正玩的开心,伸手将貂蝉、甄宓揽在怀里,笑着宽慰道。 “但愿煌儿、爝儿,还有咱们以后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貂蝉、甄宓靠在李牧的怀里,回抱着李牧,轻轻的说道。 “蝉儿、宓儿,别牵心,一定会的!” 李牧亲了亲貂蝉和甄宓的额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时光静好…… 第一百零六章 风行影随风影现世 转眼间,来到李煌的周岁生日,李牧索性让李爝,也提前过了周岁生日。x23us.com 李牧又特意给两个小奶包,做了个生日蛋糕、小寿星的帽子。 貂蝉、甄宓见了,心下又是好奇,又是惊喜。 二人朝着李牧,就是一顿撒娇,直说以后要也让李牧,给她们做生日蛋糕、寿星帽子。李牧自然是欣然应允。 …… 如今,李牧麾下武将有赵云、张辽、典韦、徐晃等二十三人,文臣有徐庶、邓芝、李恢、张既四人! 金城郡拥兵六万,钱粮充足。可谓是兵精粮足!李牧俨然成了一方诸侯! 185年三月初十这天,李牧正在院中研习乾坤无极枪法,但见徐庶快步来到院中。李牧知道,徐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元直,可是有什么重大的事?” 李牧放下手中的破虏枪,快步上前,问道。 “主公,朝廷因凉州刺史左昌平叛不力、贪赃枉法,已经将其革职查办!不过……朝廷委派了宋枭,为新的凉州刺史。” “还有就是……就是朝廷因主公不愿东进,剿灭黄巾民变、不愿救援汉阳郡左昌,已经将主公的汉兴亭侯爵位……削去了!” “而且,朝廷还罚了主公一年的俸禄!” 徐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回道。 “宋枭,白面书生耳!此人不知军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官运就要到头了!” “至于朝廷削去我的爵位,罚了我的俸禄,都是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况且,我本来也不想绑在,大汉这棵朽木之上。” 李牧神色自若,朗声笑道。 徐庶心道:主公果然心怀大志、波澜不惊,真乃当世雄主也! “主公,眼下西平、陇西二郡的官吏,还是愿意效忠主公的!” “若是……凉州刺史宋枭,委派新的官员,前去两郡赴任,该如何定夺?” 徐庶沉吟道。 “元直过虑了,原因有二!一来,王国、韩遂的叛军,还在汉阳郡的东南,就算宋枭想委派新的官员,那些官员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前去赴任!” “二来嘛……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若真有官员,敢来两郡赴任,我会让他乖乖的听话!” 李牧笑着说道。 “主公英明!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徐庶朗声道。 “元直,黄巾民变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李牧点了点头,问道。 “去岁九月,黄巾军头领张角病死了;十月,平北将军皇甫嵩攻破广宗,斩杀黄巾头领张梁;十一月,皇甫嵩又攻破下曲阳,斩杀黄巾头领张宝。” “至于南阳宛城一带的黄巾军,截止今年正月,已被右中郎将朱,还有曹操、孙坚等人击败了。” 徐庶朗声回道。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曹操!孙坚!这两位乱世雄主,终于还是浮出水面了! 也好!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元直,你可在关东平叛义军中,听闻过董卓、刘备二人的名字?” 李牧接着问道。 “主公,属下听过董卓。本来,北中郎将卢植,已经将张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后来,好像是有个叫左丰的宦官诬陷卢植。朝廷听信谗言,将卢植革职押解回京城。” “朝廷接着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可是此人连战连败!要不是平北将军皇甫嵩北上冀州,黄巾军三位首领,怕是不会这么快灭亡!” “至于主公说的刘备,属下确实不知。主公,刘备此人也非常人乎?” 徐庶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李牧,沉吟道。 “元直,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天做了个梦,梦到剿灭黄巾军的义士中,有个叫刘备的人,故此一问耳!” “这些消息还真的是传的慢!快半年了,我才知晓。”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 “主公,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探知天下大事,情报确实重要!属下建议,主公应该设置一个,专门刺探情报的机构。” 徐庶听到李牧这么说,也没有多想,沉吟道。 “元直所言有理!既然是刺探情报的机构,必须是隐秘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子龙、文远二人,是我的结义兄弟,信得过!人员挑选的事,可与他们二人商量。” “新设的情报机构,就取名‘风影’!来去如风、如影随形!”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主公英明!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组建风影机构。” 徐庶沉思少倾,朗声说道。 “元直,风影一旦投入运行!可由你负责其日常事务。” “风影的刺探方向,主要放在京畿之地、兖州、冀州、幽州、汉中一带。” 李牧正色道。 “元直多谢主公厚爱!属下这就去办!” 徐庶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李牧点头应了一声。 …… 大汉京师雒阳! 此时的雒阳北宫内,朝堂之上,人声鼎沸,争论不止。 许久之后…… “陛下!王国、韩遂二贼,聚众七万,已经从凉州汉阳郡出发,入寇右扶风、长安京畿、左冯翊等地。” “三辅之地,乃大汉列祖列尊的园陵所在,不容有失啊!” “还望陛下,早日发兵,剿灭叛军!扬我大汉天威!” 黄琬朗声说道。 “黄爱卿,何人可领兵前去……剿灭叛军?” 汉灵帝心下慌张,大失方寸,连忙道。 “微臣举荐一人,定可平定叛贼。此人正是大汉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 黄琬恭声回道。 “不可,李牧先是抗命不遵,不愿率军剿灭关东黄巾贼寇。” “后又不愿救援凉州刺史左昌,致使汉阳郡,被关西叛贼所破。” “此人不可再行重用!” 汉灵帝顿了顿,沉声道。 “陛下!平西中郎将李牧,实乃先见之明啊!” “若是李牧前去剿灭,关东黄巾贼寇。只怕整个凉州,就要被关西叛军所得了!” “况且,平西中郎将李牧,两月之内,剿灭西羌叛军十万余人。” “更是诛杀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建、边章四人,收复西平郡、陇西郡。” “此人功在社稷,利在万民!还望陛下三思!” 黄琬正色道。 “寡人心意已决!黄爱卿勿复多言。退下吧!” 汉灵帝冷哼了一声,沉声道。 黄琬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坐下。 第一百零七章 忠烈马家六父子 “众爱卿,平定关西叛军之人,可有他选?” 汉灵帝顿了顿,沉声问道。顶 点 x 23 u s “陛下!微臣再举荐一人,也可以担此,剿灭关西叛贼的大任!” “此人正是,我大汉军中柱石,平北将军皇甫嵩!” 半晌后,杨彪起身,朝着汉灵帝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好……寡人决定,加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恢复董卓的东中郎将之职。” “三日后,皇甫嵩、董卓二人,率军三万,西征关西叛贼!” 只见,张让给汉灵帝耳语几句,汉灵帝点了点头,说道。 “臣皇甫嵩,恭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剿灭叛贼,为陛下分忧!扬我大汉天威!” 皇甫嵩连忙站起来,朝着汉灵帝施了大礼,朗声说道。 黄琬听到,董卓这个败军之将,官复原职,心下不平,刚要出声劝谏。 只见,杨彪朝着他摇了摇头,黄琬只得咽下嘴边的话。 …… 三日后,皇甫嵩、董卓二人,率军出雒阳,西征关西叛军! 此番朝廷的西征大军中,扬州吴郡富春人孙坚,也在其中。 孙坚本是右中郎将朱的部将。皇甫嵩甚是喜爱,孙坚的勇烈过人,便将其借调到其麾下。 等朝廷汉军赶到长安、咸阳一带时。王国、韩遂的叛军,已经攻下右扶风陈仓、雍县、杜阳、汉兴、县、武功一带。 起先,皇甫嵩进军顺利,连破关西叛军数阵,收复右扶风县、汉兴、武功等地。汉军一时士气如虹! 关西叛军连败数阵,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关西叛军统帅王国,想撤兵退守武都郡。韩遂进言王国,让大军后撤,退守雍县、陈仓等险要之地,再作后图。 董卓见关西叛军连败数阵,顿有轻敌之意。又加之董卓立功心切,不遵皇甫嵩的将令,便率军追杀关西叛军。 韩遂在右扶风岐山一线,伏兵三万,大败董卓军。汉军阵亡近万人,一时之间,士气低落,军无战心。 孙坚见董卓目无法纪,甚为痛恨,遂建议皇甫嵩,以不遵军规军律之名,斩杀董卓。 皇甫嵩思虑再三,却是不许!孙坚叹息不止,却也无可奈何! 皇甫嵩无奈之下,只得将大军屯于右扶风美阳、武功一线,据险防守。 一时之间,汉军和关西叛军相持不下! 185年七月,汉灵帝听信张让、赵忠谗言,将皇甫嵩的左车骑将军职位削去,并将其召回雒阳。 董卓却因为提前谄媚张让、赵忠等人,不但未曾受到惩罚,反而成了西征大军的统帅。 汉军本就士气低落,见主帅皇甫嵩,又被朝廷召回,更是人心惶惶! 董卓数次鼓舞士气,却不见效!无奈之下,董卓只得将汉军从美阳、武功一线,东撤到咸阳一带,等待朝廷的援兵。 关西叛军携大胜之威,再次东进,攻下右扶风县、汉兴、美阳、武功,进逼右扶风郡郡治槐里,茂陵一带。 右扶风郡太守王侃,胆小怕事,不知军略,又见关西叛军势大,乘夜逃走。 关西叛军兵不血刃,轻易的攻下了右扶风郡郡治槐里,又将茂陵城团团围住。 …… 右扶风茂陵城内一处小院子! 一个约莫三十六七、八尺有余、身材魁梧、面鼻雄异的汉子,面色忧虑,来回走动着。 那中年汉子的旁边,站着四位俊郎后生、一个十七八的妙龄女子! 但说,那中年汉子,眉头紧锁,不时抬眼,看看身旁的五个儿女,摇头叹息着。 “爹爹……您别再走来走去了,晃得鹭儿头晕……” 只见,那妙龄女子上前,拉住那中年汉子的胳膊,柔声说道。 “眼下,关西叛军包围了茂陵城,梁县令无计可施。城破人亡,就在旦夕啊!” 那中年汉子抬手,一脸慈爱的摸了摸,那妙龄女子的头顶,叹了一口气,说道。 “父亲,切莫忧心,若是叛军敢攻进城来,我马超定将杀尽叛军,保护一家人的安危!” “再不济,咱们马家一门,皆是武艺高强之人,想要突围出城,易如反掌!” “请父亲宽心,到时候,孟起也会保护好小妹的!” 只见,那四个俊郎后生中,一个约莫二十一二,面如琢玉傅粉、剑眉横生、眼若流星、唇若涂朱、虎体猿臂、腰细膀宽的后生,上前一步,一脸桀骜的朗声说道。 原来,那中年汉子叫马腾,字寿成。右扶风茂陵人,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现为茂陵城的兵曹史。 刚才上前说话的后生,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字孟起。 其余三个俊郎后生,分别是,马腾的侄儿马岱,字仲起,早年丧父,马腾亲自抚养长大,视如己出。 马腾次子马休,字叔起;马腾幼子马铁,字季起。 那妙龄女子,便是马腾的小女儿马云鹭。 (注:马岱的表字,众说纷纭,没有定论!马休、马铁二人的表字没查到,作者按伯孟、仲、叔、季的顺序编的!) “鹭儿才不要大哥保护,我也可以上阵杀敌的!” 马云鹭俏脸一板,娇声说道。 “为父身为茂陵城的兵曹史,自然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为父担心的是,你们五个人的安危!” “若是城破,孟起……你要保护好四个弟弟妹妹!” “鹭儿、季起、叔起、仲起,你们四个……也要听孟起的话,不用管为父!你们记住了么?” 马腾苦涩一笑,看着五个儿女,沉声说道。 “爹爹……鹭儿不走……鹭儿要一直陪着爹爹……鹭儿已经没有娘亲了……不能再没有爹爹……” 马云鹭神色凄婉,扑到马腾怀里,哽咽道。 “鹭儿……你要听爹爹的话,也要听你大哥的话……孟起……” 马腾双目赤红,眼眶湿润,仰天长叹一口气,哽着嗓子说道。 马超、马岱、马休、马铁四人,皆是双目赤红,神色凝重。 “父亲……孟起知道了!孟起不会辜负父亲的重托的!” 好半晌,马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为父听闻,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是位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明主。” “城破之日,你们五人,可去金城郡投奔与他,定能保得平安!” “若是……往西走,叛军太多。也可东去雒阳。” 马腾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吟道。 马超、马岱、马休、马铁四人郑重的点了点头,马云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零八章 智勇赵云取二城 却说,在185年三月下旬。顶 点 x 23 u s李牧便收到了,风影传来的消息:朝廷于三月十三出兵西征。 李牧收到消息后,便传令金城郡文武,前来太守府衙议事。 金城郡太守府衙! “十天前,朝廷已派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东中郎将董卓二人,率军西征右扶风一带的叛军了。” “即日起,全军不分昼夜,严加操练!一个月后,大军东征汉阳郡!” 李牧环视一圈,朗声说道。 赵云、徐庶等人朗声回道:“谨遵主公将令!” “徐晃、李恢、句扶听令!你三人即刻前去陇西郡!” “即刻传令张辽、典韦、黄忠三人,星夜赶回宁城。” “此番东征汉阳郡,我亲帅步骑三万,五千龙骧骑随行。” “此番东征,赵云率军五千为先锋,姜维、吴兰、雷铜为副将;黄忠、狐笃二人押运粮草。” “我亲帅中军,徐庶为军师,典韦、傅佥、张嶷为副将。”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赵云、徐庶、李恢、徐晃等人,起身抱拳拱手道。 “张辽、邓芝、张既、罗宪四人留守宁城,调度金城、西平、陇西三郡事宜。傅肜、裴元绍二人镇守榆中城。”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此时,张辽还在陇西郡,裴元绍在榆中城。邓芝、张既、罗宪、傅肜四人起身,抱拳拱手道:“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愿诸位,同心同德,共破关西叛军!事不宜迟,大家先去准备吧!”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众人应诺告退。 …… 转眼,时间来到,李牧帅军出征的前一个晚上。 貂蝉、甄宓二人眼见离别在即,心中虽是万般不舍,但也只能忍着心中的酸涩,将那份牵挂,化成一句句、一声声叮嘱。 就连李煌、李爝似乎是感受到了,大人间的气氛,也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模样,窝在李牧怀里。 李牧强装笑脸,逗貂蝉、甄宓母子四人开心。 第二天,貂蝉、甄宓二人,亲手给李牧戴上九龙盔、穿上龙鳞锁子甲,又抱着李煌、李爝,将李牧送到太守府的街口,依依不舍的话别! 辰时中分,东征大军在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出了宁城。 百姓眼含热泪,夹道送行,送别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儿子、她们的丈夫、他们的兄弟。 …… 三刻钟左右,东征大军来到榆中城。赵云、姜维、吴兰、雷铜四人,率领五千先锋军先行一步。 半个时辰后,五千先锋军来到了汉阳郡的勇士城。 勇士城叛军守将王谷,见汉军初来,率军前来挑衅。 赵云、姜维、吴兰、雷铜四人,采用中央突破战术,摧锋直进,大破叛军!吴兰阵斩王谷!汉军乘势夺下勇士城。 此役,汉军伤亡百余人;斩首叛军两千余级,斩杀勇士城羌人降兵两千余,一千余汉人俘虏投降;缴获马匹五千余,钱粮军械无算。 赵云留下一千汉军给雷铜,让其镇守勇士城。 汉军歇息了两个时辰,从勇士城出发,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进军,一个多时辰后,来到平襄城西门二十里处。 探马来报,平襄城四门大开,叛军正往城内搬运粮草。 “眼下是四月底,小麦还没有熟,叛军急着搬运粮草,看来粮尽矣!” “可挑选两百兵士,扮作百姓混入城内。大军换上叛军衣甲,两个时辰后前去诈城!” “届时,内外夹击,定能取下平襄城!” 赵云看着姜维、吴兰二人,朗声说道。 姜维、吴兰二人点头称善! 两百余兵士离开后,赵云将大军撤到,附近的山坳处隐藏。 …… 两个时辰后,正是太阳快落山时。 汉军佯装丢盔弃甲的模样,来到平襄城西门五六里处。 一名叛军千户,打马上前询问。 吴兰曾在武都郡,待过一段时间,对羌人熟悉,连忙告知那千户,汉军攻破了勇士城,他们是拼死逃出来的。 吴兰还将王谷的印信,交给那千户。那千户端详了几眼,不疑有他,带着汉军入城。 “将士们,杀尽叛军,报仇雪恨!” 赵云见汉军到了城门口,一枪刺死那千户,朗声喊道。 赵云、吴兰二人,一马当先,冲进城内,须臾间,斩杀数十人。汉军怒吼着冲进城内,四处纵火,一路砍杀! 顷刻间,便将叛军杀的人仰马翻,叛军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正在此时,城内各处火光四起。原来,那两百余扮作百姓的兵士,听到喊杀声,便四处纵火,响应大军! 平襄城守将成宜,见大势已去,带了数百亲兵,从北门而出,欲逃往显亲城。 成宜正行间,突然,一彪汉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姜维。 姜维也不答话,摧锋直进。成宜不敢交战,夺路而逃。 奈何!姜维马快,单骑杀散成宜的亲兵,一把将成宜从马上提过来,扔到地上,早有汉军上前将其绑了。 成宜的亲兵,见主将被俘,只得下马伏在地上,高喊饶命。姜维将成宜及其亲兵绑了,带回城内。 半个多时辰后,战斗结束!此役,汉军伤亡三十余人;斩首叛军三千余,斩杀羌人降兵一千余,俘虏的一千余汉人愿意投降;缴获马匹五千余,铜钱军械无算! …… 赵云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宜,命人松绑,赐酒!成宜不敢置信的看着赵云。 “成将军可愿……效命于平西中郎将麾下!” 赵云笑着说道。 “败军之将,安敢不从命!成宜愿誓死追随平西中郎将!” 成宜朝着赵云跪拜一番,嗫喏道。 “好!成将军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只要不再糊涂,荣华富贵不会少的。” 赵云沉声说道。 成宜受宠若惊,连声拜谢! “成将军,不知显亲、道二城,现今是何人把守?有多少兵力?” 赵云笑着问道。 “启禀赵将军,显亲城守将程银,乃属下故交。属下修书一封,定会前来投降。” “道城守将乃羌人木华基,手下四千余人,属下跟他交情不深。” 成宜连忙回道。 “好!成将军的功劳,本将自会如实禀报给主公。要想取下道城,还得借成将军印信一用!” 赵云朗声说道。 成宜自然是连声应允。 第一百零九章 再破城赵云巧用计 成宜从身上取下印信,交给赵云。顶 点 x 23 u s赵云看了一眼,交给吴兰。 “吴兰,你带上成将军的印信、亲兵,率领三百兵士,扮作败兵模样,前去道城,直说汉军包围了平襄城,成将军危在旦夕,请求木华基支援。” “我亲率一千五百兵士,埋伏于道城来平襄城的半路上。待我部发起冲锋之时,你再寻找机会,斩杀木华基。记住,让兵士走在木华基的前方。” 赵云看着吴兰,朗声说道。 吴兰慨然领命! “伯约,你率领一千五百兵士,埋伏于道城北门。待木华基的败军,从北门进城时,乘势夺下城门,不得有误!” 赵云转头看着姜维,朗声说道。 姜维朗声说道:“末将谨遵赵将军将令!” 赵云沉声说道:“还要辛苦成将军,守好平襄城!” “末将得令,定不负赵将军重托!” 成宜见赵云如此用人不疑,如此信任他,心下甚是感动,朗声说道。 “我等满饮此杯,预祝我军旗开得胜,取下道城!” 赵云朝姜维、吴兰、成宜三人,敬了杯酒,正色道。 姜维、吴兰二人喝了酒,便起身先行离开。赵云又叮嘱了成宜一番,便也离开了。 …… 却说,吴兰带着三百余兵士,半个多时辰后,来到道城北门。 城上的一名叛军百户,见城下是狼狈不堪的自己人,心下不疑有他,随便询问了几句,吴兰回答的滴水不漏。 吴兰又用弓箭,将成宜的印信射上城去。那叛军百户也不敢怠慢,赶忙去回禀木华基。 两刻多钟后,道城北门大开。木华基带着三千叛军出了城。 吴兰拍马来到木华基跟前,神色哀伤的诉了几句苦。木华基不再犹豫,便和吴兰一道,打马赶往平襄城。 三刻多钟后,吴兰借口带路,便带着三百兵士离开了。 木华基又走了一里多地,突然,身后惨叫声此起彼伏,木华基回头一看,只见,数百兵士身上插着箭矢。 木华基这才知道,他中计了,连忙传令兵士布阵迎敌。 就在这时,赵云率领一千五百汉军,从侧翼冲杀过来,叛军惊慌失措,惊叫着四处奔逃。 须臾间,汉军精骑便透阵而出,赵云调转马头,再次发起冲锋。 值此之时,吴兰也带着三百精骑返身杀来。木华基心下又惊又怒,拍马直取吴兰。 吴兰抖擞精神,挥刀相迎,二人战未十合,木华基心怯,虚晃一枪,打马转身就逃,吴兰纵马追杀。 叛军本已溃不成军,这会见主将逃命,更无战心,赶忙跟着木华基,往道城狂奔而去。 赵云、吴兰二人,合兵一处,摧动军锋,衔尾追杀叛军。 约莫两刻钟,木华基逃到道城北门,大吼大叫着开门。那叛军守城百户,见是自家头领,连忙开了门。木华基带着叛军往城里逃。 就在这时,姜维率领一千五百汉军,从道城北门外冲杀而来。北门已经被叛军,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 城上的叛军见状,也没想着放箭抵抗一下,全都逃命去了。 汉军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城门口叛军的性命。等姜维率领汉军,杀进城内时,城内已经没多少叛军了。 再说,赵云、吴兰二人,赶到道城北门时,见北门水泄不通,便绕城而走,截杀从东、西、南门逃命的叛军。 赵云心知,木华基必然会从南门逃走,便率军往南门杀来。 等赵云杀到南门时,只见不远处,一队叛军保护着木华基,正往南面逃去。 赵云轻磕马腹,白龙会意,兴奋的奔跑起来。 须臾间,赵云便追上了木华基一行人,赵云杀散木华基的亲兵,直取木华基。 木华基见逃无可逃,返身来战赵云,只一个照面,便被赵云刺死于马下! 赵云挥兵掩杀,追杀十余里,才勒马回道城。 待赵云回到道城时,姜维、吴兰二人,早已将城内的叛军肃清。 此役,汉军伤亡一百余人;斩首叛军两千余级,斩首羌人降兵六百余,五百余汉人俘虏愿意投降;缴获马匹四千余,铜钱军械无算! 赵云见此间事了,留下姜维及一千五百汉军,镇守道城。赵云和吴兰二人,带领一千六百余汉军,星夜赶回平襄城。 …… 成宜见赵云、吴兰大胜而归,心下敬服不已。 第二天,赵云收到李牧传来的消息:李牧的大军,距离平襄城有五六十里;令赵云暂停进军,等候大军前来会合。 巳时不到,传令兵来报,平襄城北门处,有一个名叫程银的人求见,赵云心下一喜,让吴兰前去接应。 原来,成宜本就诚心投靠李牧,便连夜作书信一封,让他的亲兵,送给显亲城的程银。 成宜信中直言,汉军骁勇无匹,赵云礼贤下士,金城郡太守李牧乃不世出之雄主。他已经投靠了金城郡太守,希望程银也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程银看了书信,又见是成宜的亲兵送来的,便决定投靠李牧。 约莫一刻多钟,吴兰带着程银,来到平襄城府衙。 程银见了赵云,倒头就跪,直言愿意投靠赵将军,愿意誓死追随李太守。 赵云见程银诚心相投,又可以兵不血刃取得显亲城,心下一喜,好言劝慰了一番。成宜、程银二人心下顿觉安定。 巳时中分,李牧的东征大军,来到平襄城。 赵云、吴兰、成宜、程银四人出城,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 “二弟可是用兵如神啊!一天之内,取下勇士、平襄、道三城,古之名将怕也不过如此!” 李牧环视一圈,朗声道。 “大哥过誉了,全赖将士们同心协力,方有此胜!” 赵云朗声回道。 吴兰朗声说道:“主公,其实赵将军是一天之内,取下四城!” “那这第四座城池是……”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 “大哥,第四城是显亲城,多亏了成将军的帮忙……” 赵云朗声回道。 随后,赵云将成宜、程银二人,引荐给李牧,将成宜劝说程银投降的事,也说给了李牧! 第一百一十章 进冀城敲山震虎 “罪将成宜、程银,拜见明公,还望明公不弃,愿誓死追随明公,不敢再有二心!” 赵云话音刚落,成宜、程银二人,连忙跪拜于地,恭声道。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成宜、程银二人,在历史上,一说是韩遂的八部将,一说是马超的八部将。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也是可用之人。 “你二人只要是诚心相投,我自然不会亏待的,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李牧沉声说道。 成宜、程银二人,顿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几个呼吸间,便汗流浃背,二人连声拜谢李牧。 “成宜、程银,你二人可知道,王国、韩遂二人的主力,眼下在何处?” 李牧沉吟道。 成宜恭声回道:“主公,他二人的主力,主要集中在右扶风的陈仓、雍县、杜阳一带,眼下汉阳郡的叛军,还剩下不过一万七千人。” “既如此,大军且在平襄城休整三天!” “三天后,赵云、黄忠、姜维、吴兰、狐笃五人,率军一万五千人,东进成纪、略阳、望垣、陇县!” “我亲帅一万五千大军,南下渡过渭河,收复西县、上等地。” “成宜镇守平襄城,程银镇守显亲城。不容有失!”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赵云、黄忠一行人朗声回道:“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至于汉阳郡长史,盖勋所在的阿阳,暂且不用管。至于凉州刺史所在的冀县,我顺道拜访拜访!” 李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众人点头称善! 李牧见所有的事安排妥当,便大摆宴席,犒赏三军将士! …… 三天后,东征大军兵分两路,出了平襄城。 赵云、黄忠、姜维、狐笃、吴兰五人,率领步骑一万五千人,东进成纪、略阳一线。 李牧、徐庶、典韦、傅佥、张嶷率领步骑一万五千,南下渭河。 李牧的南下大军,两个多时辰后来到渭河渡口,落门渡。 李牧看着浑浊、湍急的渭河,心中默默地念道: 平地连沧海,孤城带渭河。 行人俱汉语,舟子半吴歌。 野草惊秋短,鲂鱼出水多。 只怜乡国远,处处有胡笳 …… 两个时辰后,汉军渡过渭河。李牧留下一千汉军,驻守落门渡南北两岸。 汉军在渭河南岸,歇息了一个时辰,便拔营东进,沿着渭河向凉州州治冀县进发。 汉军在距离冀城二十里时,探马来报,冀城四门紧闭,四周未见叛军。 李牧传令汉军继续前进,三刻钟后,便来到冀城西门。 只见,冀城城墙上,守兵虽然不多,却也是守卫得当。 李牧见状,心下一怔,心道:凉州刺史宋枭,不知军略,看来这冀城中还有能人存在。 李牧传令傅佥,前去叫门。 “城上的人听着,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大人,率军前来平叛!劳烦城上的兄弟,向宋府君通报一声!” 傅佥纵马持枪来到城下,朗声喝道。 “我乃凉州从事赵昂,宋府君早在两日前便回雒阳城了。” “既然是平西中郎将的平叛大军,烦请李大人在城外歇息片刻,下官随后便亲自迎接李大人进城。” 傅佥话音刚落,一个汉子从垛口处探出身来,高声说道。 傅佥见赵昂转身离开,只得回报李牧。 …… 此时,冀城城楼内,杨阜、姜叙、尹奉三人正等着赵昂。 “义山、伯奕、次曾。眼下,宋刺史已经被朝廷罢免回京,李牧的大军就在城外,我等该作何打算?” 却说,赵昂还未走进城楼,便朗声说道。 姜叙、尹奉二人转头看向杨阜,杨阜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牧麾下兵精将勇,带甲之士不下五万!冀城之内能战之兵,不过三千。” “况且,我等只是凉州从事,无权无兵。而李牧则是朝廷,名正言顺的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 “我等若是阻其进城,无异于螳臂当车。唉……打开城门,迎接李牧进城吧!” 杨阜叹了一口气,沉吟道。 “义山,你觉得李牧此人怎样?”赵昂顿了顿,问道。 “此人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又能礼下于人,乃人中龙凤,乱世之雄主也!” “不过,此人手段狠厉,尤其是对异族和世家豪强地主。我杨阜终生不会追随于他!” 杨阜一脸决绝,沉声说道。 赵昂、姜叙、尹奉齐声说道:“我等愿与义山兄共进退,终生不会追随李牧。” 杨阜、赵昂四人商议已定,便亲自出城迎接李牧进城。 李牧也知道了,杨阜四人的名字。 杨阜,字义山。赵昂,字伟璋。姜叙,字伯奕。尹奉,字次曾。 在去冀城府衙的路上,李牧想着: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四人也算是凉州有名的义士。 尤其是杨阜,更是凉州大才。 历史上,马超就是败于这四人之手,而且还丢了妻子孩子的性命,当真是狼狈不堪。 若是能招降杨阜四人,自己麾下又多了可用之才。 不知不觉间,李牧一行人来到冀城府衙。众人坐定。 “既然宋刺史回了雒阳,那冀城就由我李牧代为掌管!” “眼下,叛军仍然盘桓于汉阳郡,汉阳郡亦是百废待举之时。” “不知四位先生,可愿意与我李牧,携手剿灭叛贼,救民于水火之间?” 李牧环视一圈,看着杨阜四人,朗声说道。 “多谢李太守抬爱!李太守文韬武略,乃当世人杰!” “我等不过乡野粗人,不知兵事,也不懂民事,怕是帮不了李太守。还望李太守恕罪。” 杨阜起身,朝着李牧略施一礼,假笑道。 “恳请李太守,恕我等乡野粗人,不识抬举之罪!” 赵昂、尹奉、姜叙三人,立马回道。 李牧心道:嗯!不错,看来是早有打算了。 “无妨,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李牧低笑着说道。 李牧虽然笑着,但杨阜四人直觉得,李牧的神色太过人,心下大惊!一瞬间,后背已是冷汗森森! “本官听闻,这冀城王家,有一个名叫王异的女子,甚是贤惠,模样也端庄!不知可有此事?” 李牧仍旧是低笑着说道。 赵昂心下大惊! 杨阜、姜叙、尹奉三人,亦是慌乱,转头看着赵昂。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古娇女配憨郎 此时,落座于李牧下首位的徐庶,心下甚是诧异,心道:主公与两位主母,感情甚笃,未曾有纳妾的想法。顶 点 x 23 u s 况且,主公乃至整个汉军,从未有过强迫妇女之事。不知主公此举,有何筹划? 徐庶刚想起身劝诫李牧,但见李牧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徐庶想着,想必主公另有打算,那就再等等看。 …… 赵昂心下大惊,他与王异也算是青梅竹马,本想着等击退了关西叛军,再向王家提亲,没想到李牧居然会觊觎王异。 “李太守怎知……王家有此女?”赵昂慌忙说道。 “看来是果有此女!不知此女可曾婚配!” 李牧盯着赵昂,低笑着说道。 赵昂悔恨交加,只怪自己话太多,嗫喏道:“不曾婚配……” “恶来,兄弟们可都成家了,唯独你却还是独身一人!今天我做主,替你向王家提亲,你可愿意?” 李牧转头看着典韦,朗声笑道。 “主公,属下就一粗人,只怕配不上人家王姑娘……” 典韦面色微红,摸了摸头,憨笑着说道。 “恶来,切莫看轻了自己!你的成长,兄弟们都看在眼里!” “你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逐虎过涧的少年了!” “你现在是我李牧麾下,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他日,必将声名远扬!” “往后,不可再说这般丧气之言!” 李牧站起身来,正色道。 “典韦多谢主公厚爱!属下愿娶王家小姐为妻!” 典韦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肃穆,朗声说道。 “元直,又得麻烦你了!恶来的终生幸福,可都要包在你身上了!这件事务必要办好!” 李牧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徐庶,笑着说道。 “主公,元直乐意效劳,正好……属下可先去瞧瞧,未来弟妹的芳容。” 徐庶起身,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着说道。 徐庶说完便朗声笑起来,李牧、傅佥、张嶷三人,亦是捧腹大笑! “军师……元直……徐大哥……你……你……” 典韦一下急眼了,看着徐庶,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恶来,放心吧!咱们是兄弟,我徐元直……还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我还能轻薄了王小姐不成!” 徐庶见典韦这般憨样,停下笑声,轻咳一声,正色道。 徐庶说完,又开始笑起来。典韦这才知道,原来主公、军师他们,都是逗他开心的,随即也跟着憨笑起来。 “主公、恶来,事不宜迟,元直先去王家提亲了!” 徐庶笑够了之后,朗声说道。 李牧、典韦二人,应了一声嗯! 此时的赵昂,心下是又气又急又怕又无可奈何! 杨阜、姜叙、尹奉三人,自然是知道,赵昂、王异二人,青梅竹马的事,却也是不知所措,无能为力! 此时的杨阜、赵昂、姜叙、尹奉四人,如坐针毡,浑身的不自在! 四人欲言又止了数次,终是硬着头皮,向李牧告退,李牧也不阻拦。 “张嶷听令,即刻率领龙骧骑出城,守住冀城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等杨阜四人出了门,李牧沉声说道。 张嶷慨然领命而去。 “典韦听令,即刻带兵将冀城原有兵士,解除兵甲,紧守四门,不得有失!” 李牧接着说道。 典韦亦是慨然领命而去。 “傅佥听令,即刻带人于城内巡逻,重点看守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的宅院!可先斩后奏!” 李牧下达了最后一道将令! 傅佥领命而去。 …… 却说,杨阜四人刚一出冀城府衙大门。 “伟璋、伯奕、次曾,大事不妙啊!李牧已经动了杀心,为今之计,赶快逃吧,不然将有刀兵之祸啊!”杨阜连忙说道。 赵昂、尹奉、姜叙三人,大惊失色! “义山兄,王姑娘怎么办?我不能……”赵昂慌忙问道。 “伟璋,大丈夫何患无妻!李牧想杀的人是我等四人,王姑娘不会受到伤害的!若是再不走,必死无疑啊!” 杨阜急忙出声打断,急色道。 “义山兄……我们往哪儿逃?快说啊……”尹奉慌忙问道。 “汉阳郡西面、北面,皆是李牧的势力范围。往东走,又有关西叛军!” “只有往南走了,先逃到武都郡,再逃到汉中,等到了汉中,再做打算吧!” 杨阜思虑少倾,连忙说道。 赵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听杨阜的。 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上了马,纵马扬鞭出了冀城南门,回头看了一眼冀城,一路朝着武都郡而去。 …… 却说,徐庶来到王家,将提亲的事说给王员外。王员外喜出望外,当即答应下来。 正当徐庶、王员外二人,挑选婚嫁日子时,王异从后堂走了出来。 “徐大人,民女已有可心之人!” 王异朝着徐庶施了一礼,柔声说道。 “王小姐所说的,可是赵昂赵伟璋!” 王员外脸色顿变,刚想出声斥责,徐庶摆了摆手,说道。 “徐大人好生了得!” 王异心下一怔,回道。 “徐某与王小姐打个赌,若是赵昂愿意来接王小姐,我家主公自然不会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若是赵昂已经逃走了呢?” 徐庶笑了笑,沉声说道。 “伟璋他不是那样的人,若……若是他真的逃走了……” “民女王异……愿……嫁给典将军,相夫教子,尽心侍候,终生不会有二心!” 王异心下一惊,欲言又止了几次,神色坚定的说道。 王异虽是久在深闺,但也听过李牧、徐庶、典韦的名声。 王异知道徐庶谋略非凡,而今,徐庶又主动和自己打赌,恐怕自己是输定了。 王异也在给自己一个了断,若真是要嫁给典韦,她也会忘了赵昂,全心全意侍候典韦。 “王员外、弟妹,三天之后,便是大喜之日!” 徐庶以手击案,朗声笑道。 王异又羞又气,刚想出声反驳。 “启禀军师,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畏罪潜逃!主公传话说,等您处理好事情后,即刻回府衙议事!” 只见,一名兵士走进来,恭声说道。 “爹爹……准备女儿三天后的出嫁事宜吧……” 王异脸色一白,缓了缓,说道。 王员外却是喜笑颜开的答应了下来。 徐庶见此间事了,告辞离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只听得“砰”的一声! 李恢侧头看时,只见,大牢门口处,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折! “主公,请息怒!甄俨的事,木已成舟,怨不得任何人。”李恢沉声说道。 “德昂,很久以前,我就和元直说过。我不想防贼一样,防着我的兄弟!” “如今,甄俨做出此等事,我只能抛弃与二夫人的夫妻情分,将甄俨斩首示众!” “此事之后,我与二夫人的夫妻情分,怕是难再琴瑟和鸣!甄家怕是要记恨于我!” 李牧抬眼看着远处,神色凝重的说道。 “主公多虑了!以德昂所见,甄家毕竟是大家族,自然不会赔上整个家族,来挽救甄俨!” “主公是当局者迷!二夫人贤良淑德,深明大义,定然不会埋怨主公!若是德昂所料不差,此刻,二夫人已经拒绝了甄家的求情!” 李恢看着李牧,朗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李牧沉声说道。 “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平生所愿,乃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国强民强!文武功臣,相伴朝堂,共创盛世辉煌!以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李牧依旧是看着远处,沉声道。 “德昂在追随主公之前,曾游历天下三年有余。所见英雄俊才,亦不在少数。唯有主公乃旷世之雄主、仁主!普天之下,能身兼雄霸、仁德之主,除却主公,再无第二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日,主公雄霸诸侯,仁德布于天下。身为臣下,胆敢恃宠而骄,以身试法,那就怪不得主公了!” “并非是主公容不下他们,实乃天下万民,国家律法姑息不了他们!” “人心各异,终难兼顾!从今往后,主公不必束缚手脚,可尽展胸中所愿!” 李恢听了李牧的话,心下大喜,正色道。 “好!听德昂一席肺腑之言,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已尽解我心中绳结!”李牧朗声说道。 “德昂多谢主公赞誉!”李恢朗声说道。 随后,二人出了宁城大牢,各自离开! …… “阿牧,你回来了啊,二哥他……” 只见,本来还坐着的甄宓,见李牧走进大厅,连忙迎上来,焦急的问道。 “甄俨已亲口承认,私自贩卖战马的事实,而且,还有人出面指证,他……” 李牧看着甄宓红肿的双眼,终是说不出口。 “阿牧……二哥是不是要杀头了……” 甄宓扑进李牧的怀里,抽泣道。 “明日午时就要……若是想看的话,待会去看一眼吧!岳父他们,我已命人通知了。” 李牧紧紧的抱住甄宓,沉声说道。 “二哥为人忠厚,甄家又不缺钱,他这是何故啊……”甄宓抽噎着说道。 “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宓儿若是怪我、怨我,我都能接受!”李牧沉声说道。 “阿牧……宓儿不怪你,只怪二哥他糊涂。”甄宓哽咽道。 随后,李牧将甄宓抱到沙发上,坐下! “夫君,正如宓姐姐所言,甄家不缺钱。况且,凉州律法严明,甄公子没必要知法犯法啊!” 蔡琰看着李牧,沉吟道。 “琰儿妹妹说的是,甄公子没必要……”貂蝉点了点头,沉吟道。 “琰姐姐说的在理……”卞玉亦是赞同道。 “琰儿,你说什么……” 李牧心下一怔,还不等貂蝉、卞玉把话说完,连忙问道。 “夫君,妾……妾身说甄家不缺……” 蔡琰见李牧神色肃穆,心下一怕,怯声道。 “不是这句,后一句!” “没必要知法犯法。” 蔡琰见李牧神色温柔了些,柔声说道。 “咱们家琰儿真聪明,夫君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牧放开甄宓,在蔡琰的俏脸上,亲了一口,朗声笑道。 “夫君,琰儿乱说的。” “阿牧,二哥还有救么?” 蔡琰、甄宓异口同声道。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肃穆道:“宓儿,都怪夫君当时太过震怒,处事太过草率,是夫君的错!” “阿牧,不怪你,那你再和李大人他们合计合计,兴许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甄宓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就在这时,冬梅走进大厅,来到李牧面前,施了一礼,说道:“侯爷,赵将军、徐大人、邓大人、李大人求见。” “好!快快将赵将军他们,请到书房。” 冬梅应允,快步出了大厅。 李牧说完,又给貂蝉、甄宓、蔡琰、卞玉交代了几句,起身离开。 …… 州牧府书房! “大哥,半刻钟前,伯约差人从陇西郡传来急报。说临洮董家、杨家、李家三大家族,蠢蠢欲动,正在暗中筹集粮草、军械、战马等战略物资!” 赵云一脸肃穆,沉声说道。 “主公,风影来报,两天前,并州牧董卓,已率军进驻雒阳城。雒阳百官,无人敢阻其兵锋!” 赵云话音刚落,徐庶接着说道。 李牧见邓芝、李恢也有事禀告,随即说道:“伯苗、德昂,不必拘束,但讲无妨!” “最近三天,有不明身份的百余人,混入宁城,他们既无身份贴,也无暂住贴!邓芝失职,请主公恕罪!” 邓芝一脸难堪的沉声道。 原来,李牧为了彻底解决世家豪强,兼并土地、隐匿人口的种种劣迹,在凉州发行身份贴,暂住贴! 身份贴只适用于凉州定居百姓,暂住贴适用于凉州百姓、外来州郡商人等。 “伯苗切莫自责,好在发现的及时!”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德昂所禀何事?” “主公,半刻钟前,临洮县办案人员来报,那些指证甄俨的证人,出自董家,而且,皆是亡命之徒!” “主公,李恢办案不力,差点草菅人命,请主公责罚!” 李恢说完,便要下跪请罚。 “德昂,甄俨一事,我也难逃其咎,差点铸成大错!待明日过后,你我二人,同去甄府,上门致歉!” 李牧连忙扶起李恢,正色道。 “多谢主公不责之恩!”李恢朗声说道。 “看来,所有的事,皆已明了!甄俨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用计之人,心思缜密,当真是其心可诛!” 徐庶喝了口茶,沉吟道。 “大家好好想想,此番用计之人,会不会还是司马懿?”李牧迟疑道。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四人一顿,看向李牧。 第一百六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般绝妙之计,非常人所设,设计之人,必是心思缜密、腹藏谋略之人。” “普天之下,视我李牧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眼下只有司马懿。” 李牧看着赵云、徐庶四人,沉吟道。 “主公所言有理,司马懿几番用计,设计主公,司马家和董卓狼狈为奸,不足为奇!” “据风影来报,去岁,司马家曾派人,参加了董卓的寿宴,所备贺礼,甚是丰厚!” 徐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也就说,临洮董家作为内应,给董卓筹备战略物资。他们设计甄俨,意图离间主公和甄家的君臣关系,宁城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暗中实施破坏!” 邓芝喝了口茶,低头沉吟道。 “伯苗分析的是,这用计之人,当真是城府深呢!主公杀甄俨,甄家埋怨主公;主公赦甄俨,那些身份不明之人,乘机煽动百姓,离间民心!他日,必杀此设计之人!” 李恢恨声说道。 “德昂不必叹恨,有朝一日,我定诛灭司马家九族!” “有些人,总是不长记性,忘性也大,那就给他们血的教训!”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沉声说道。 “请主公下令!” 赵云、徐庶四人站起身来,齐声说道。 “二弟,你即刻率朱雀骑,赶往临洮县,会同姜维,将董家、杨家、李家,尽皆族灭,不得有误!” 赵云慨然领命,正要转身时。 李牧低笑着说道:“将董家人的首级,送往雒阳。想必,董卓也想他们了!” “大哥放心,子龙定不负大哥重托!” 赵云朗声说完,便跨步出门而去! “来人!” “属下在!” “即刻传令下去,明日巳时中分之后,令罗宪、傅肜、马铁三人,率苍龙军封锁宁城四门。胆敢走脱一个逆贼,提头来见!” “即刻传令傅佥、赵风二人,带两千龙骧骑,扮作百姓。明日午时,缉拿煽动百姓之人,尽量留下活口!” 李牧的两道将令下达之后,传令兵快步转身离去。 “明日,我亲自前往刑场!”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切不可亲身冒险,元直愿代主公前去!”徐庶正色道。 “伯苗愿为代劳!” “德昂愿去!” 邓芝、李恢异口同声道。 “三位的赤诚之心,李牧岂会不知!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翻不了大浪!” 李牧朗声笑道。 “主公,此番计划,还缺少一个关键环节!”徐庶朗声说道。 李牧、邓芝、李恢三人,顿了顿,相视一笑,皆言,若非元直提醒,差点误了大事! 李牧四人,就明日行刑一事的细节,又仔细推敲了一番。 …… “阿牧,二哥的事,还有转机么?” 甄宓见李牧走进大厅,连忙迎上前来,焦急的问道。 “甄俨一事,证据确凿,再无转机。天色快晚了,若是想去,就去看一眼二哥吧!” 李牧想起徐庶的话,狠下心来,沉声说道。 “没有转机了……二哥要死了!” “阿牧,你陪着宓儿……看一眼二哥吧。” 甄宓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李牧怀里,抽噎道。 李牧应了一声,便抱起甄宓出了门。 …… 宁城大牢! “甄俨,你糊涂啊,你怎能做出这般蠢事,你咎由自取,愿来生投胎做人,能奉公守法!不要记恨定国,不要怪怨宓儿!” 甄逸双目赤红,眼眶湿润,哽着嗓子,沉声说道。 “父亲,大错铸成!孩儿不会记恨主公,更不会怪怨宓儿!” “俨儿……我可怜的孩儿,为娘怎么舍得你……你怎么能舍得下娘亲!定国……岳母求你了,你留甄俨一命吧……甄家什么条件都答应……” 张氏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的大哭道。 “岳母,请恕定国不能答应,这是甄俨人生中的劫难!”李牧沉声说道。 “娘亲,您别再为难主公了!孩儿死而无憾,只恨自己贪杯误事,以后不能侍奉双亲,不能看着三个孩子长大成人!” 甄俨悔恨交加,声泪俱下道。 “夫君……你怎么舍得丢下孩子,丢下妾身母子四人……”甄俨妻子,刘氏悲痛欲绝,哭道。 “夫君对不住你们母子四人!夫君走了以后,你要好生孝顺父亲、母亲;好生教导孩子,让他们本分做人,莫要让孩子再步了夫君的后尘!” 甄俨看着这个,陪伴他八年的女人,心下又是不舍又是苦涩。 “夫君……放心,妾身会侍奉好父亲、母亲,也会教导好咱们的孩子!”刘氏抽噎道。 “二哥,忠孝难两全!宓儿不能没有阿牧,不能背叛阿牧,请二哥原谅宓儿的自私。”甄宓抽泣道。 “宓儿,二哥不会怪你的,宓儿没有做错什么。宓儿也不能怪怨定国,定国身为主公,自然不能徇私枉法。甄俨一生,能追随这样的主公,心满意足,再无遗憾!” 甄俨顿了顿,神色肃穆的说道。 甄宓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二弟,事已至此,你安心去吧,家里一应大小之事,为兄会料理好的。只是,咱们三兄弟,再也不能相聚了!” 甄豫哽着嗓子,一脸悲痛的说道。 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四女,早已泣不成声,只得上前,泪别她们的二哥。 其实,甄俨出事后,她们也曾哀求自己的夫君出面,向李牧求情! 可是,张辽、徐庶、徐晃、马超四人,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自己的妻子,他们不想做那徇私舞弊之人! “二哥,小弟来晚了!” 众人回头看时,原来是从安定郡,赶来的甄尧。 “主公!” “去道别吧!” 甄尧应了声是,越过李牧,来到甄俨跟前,甄家三兄弟抱头痛哭! 宁城大牢内外,甄家人悲恸号哭,哭声也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 “大哥,看来甄俨死定了,这次,甄家可是要和李牧贼子,不死不休了!” “哈哈哈……司马先生、李先生乃当世难得一见的智谋之人,他二人出手,自然是算无遗策!” “大哥说的是,小弟以后定会尽心尽力办事。” “嗯,跟着大哥混,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只见,宁城大牢不远处的街角,两个鬼鬼祟祟的汉子,正自鸣得意的互相吹捧着! 第一百七十章 张网收鱼擒逆贼 第二天午时未到,宁城外城,南门菜市口,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百姓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哎……你们听说了么,听说被砍头的人,是甄家二公子……” “早都听说了,这甄家二公子,还是宁城侯的姻兄呢!” “这宁城侯……当真是铁面无私啊,真是大汉好官啊!” “咱们凉州,有宁城侯这样的好官,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啊!” …… “乡亲们,静一静!” “临洮县令甄俨,目无法纪,私自贩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本应将其车裂而死,念其曾有恩于临洮百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故,判其斩首之刑!” “午时三刻已到!斩!”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百姓,抬了抬手,沉声说道。 法场之上,刽子手高举鬼头刀,正欲砍下去! “刀下留人……” 只见,一人纵马高喊着冲进法场! “李恢!你身为朝廷命官,私闯法场,你可知罪!” 李牧沉声喝道。 “主公!属下知罪!属下有重要案情禀报,只得出此下策。” “甄俨一案,案情扑朔迷离,有待斟酌核查。请主公暂且将甄俨收押在监,待核查明了之后,再定罪也不迟!” 李恢下马跪在地上,朝着李牧拱手抱拳,朗声说道。 “李大人所言甚善!请主公三思!” 徐庶、邓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亦是跪在地上,求情道。 “好!既如此,暂且将甄俨收押在监,待查明案情原委,再做定夺!” 好半晌后,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此时,法场之外,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场面甚为混乱。 “乡亲们……宁城侯徇私枉法……” “乡亲们……宁城侯包庇恶徒……” 就在这时,人群中数道高喊声响起,鼓动着不明真相的百姓。 绝大多数百姓,依旧是低声议论着;极少部分百姓,跟着那些乱喊乱叫的人,开始鼓噪起来! 与此同时,那扮作百姓模样的两千龙骧骑,慢慢地向着那群,群情激奋的百姓靠近! “乡亲们,静一静!” “自我李牧赴任金城郡以来,皆是依法治事,从未有过徇私枉法之举!” “如今,我李牧身为凉州牧,自然会一如既往,依法治理凉州十一郡!” “甄俨一案,确有蹊跷,待本官查得真相,定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的百姓,沉声喝道。 “凡持有身份贴、暂住贴的乡亲们,自觉前往宁城东门,接受检查!” “凡百姓之间相识者,可携手同去东门;若有不相识者,可大胆指认出来,本官必有重赏!” “若敢有胡乱指认者,敢有迟疑不前者,煽动闹事者,立斩无赦!” 李牧见台下百姓的安静了不少,沉声喝道。 李牧话音刚落,绝大多数百姓心下惊惧,不敢有所迟疑,赶忙携着同伴,朝着宁城东门快步走去。 此时,留在法场内的那群闹事者慌了!他们既没有身份贴,也没有暂住贴。况且,他们和宁城百姓也不相识! 就在那百余名闹事者急得上天无门,入地无洞之时,傅佥、赵风带着两千便装龙骧骑,将那群闹事者包围了起来! 龙骧骑兵士实乃百战骁锐,恰似猛虎入羊群,顷刻间,便有七八十名闹事者,成了瓮中之鳖! 那群闹事者的带头之人,朝着身边的二三十人使了眼色,随即从怀中掏出短刀,朝着李牧所在的高台上疾步而来! “子虎,你且带人将这群逆贼,押解到校场,我去保护主公及诸位先生!” 傅佥见不远处,尚有二三十名闹事者朝着高台而去,连忙朝着身旁的赵风说道。 “勇烈快去,此间之事交由子虎便是!” 赵风见傅佥跨步而去,朗声喊道。 …… “擒拿逆贼,留下活口!” 李牧看着疾步而来的闹事者,轻笑一声,沉声喝道。 但见,徐庶、邓芝、李恢三人,立于李牧身侧,三人相视一笑,皆是一脸欣喜! 李牧亲卫得到将令,捉刀在手,虎步上前,截杀那群闹事者。 如今,那群闹事者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前来。 须臾间,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几个呼吸间,再看时,二三十名闹事者,除了那带头之人,余下之人皆是残臂断肢,死声嚎叫不止。而李牧的亲卫,却无一人受伤! “闪开!” 就在那带头之人,欲作困兽之斗,殊死搏斗之时,一声暴喝声传来! 李牧的亲卫见来人,正是他们的前任统领傅佥,随即让出一条通道! 傅佥面沉如水,气势骇人,一步步走向那带头之人,那低沉的脚步声,好似踏在带头之人的心头之上! 带头之人心下便知,生死就在瞬间,随即使出浑身解数,紧握短刀刺向傅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带头人的短刀,距离傅佥仅有三寸时,傅佥轻身一侧,便轻易躲开了那短刀。 只听得“咔嚓”两声,随后便是一声声的死声嚎叫声,划破苍穹! 再看时,只见,那带头之人双膝跪在地上,两个膝盖骨没入地面,竟有五寸之深;那带头之人的右手臂,恰似无骨一般,垂落在身侧,手中短刀早已不知去向。 “主公,将士们幸不辱将令,贼首在此!” 傅佥恰似捉小鸡一般,单手提着那带头人,阔步来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 “不错!勇烈真乃虎士也!将士们辛苦了,本侯重重有赏!” “即刻将场内逆贼,悉数带到校场,本侯随后便到。”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傅佥多谢主公赞誉!” 傅佥朗声说完,便提着那带头之人,阔步走向宁城校场。 …… 宁城州牧府! “大夫人……二夫人……二夫人!”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何事这般惊慌!” 貂蝉看着快步而来的冬梅,一脸严肃道。 “大夫人……方才婢子碰到了牛副管家,牛副管家说……甄家二少爷还活着……” 冬梅连忙停下脚步,朝着貂蝉施了一礼,恭声回道。 “冬梅,你说二哥他……还健在……” 甄宓不等冬梅说完,上前几步,惊疑不定道。 冬梅连忙点了点头! 甄宓心下又惊又喜! 貂蝉、蔡琰、卞玉三人,亦是惊诧不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尘埃落定李牧致歉 “二夫人,听牛副管家说,就在甄家二公子行刑之时,兵曹史李大人及时出现,阻止了行刑。” “眼下,侯爷已经将甄家二公子,暂时收押在监了,说是甄家二公子的案子还有蹊跷,有待核查!” 冬梅朝着甄宓施了一礼,恭声回道。 “蝉姐姐……你听到了么,我二哥他还有救……” 甄宓喜极而泣,拉着貂蝉的手,哽咽道。 “宓儿不哭了,待阿牧回来,想必所有的事也就清楚了。” 貂蝉一手握着甄宓的手,一手拭去甄宓俏脸上的泪水,柔声宽慰道。 “宓姐姐切莫再哭了,若是夫君见了,又该自责了……” 蔡琰、卞玉二人,轻移莲步上前,柔声安慰道。 …… 宁城校场大帐内! “尔等煽动百姓,犯上作乱,是何人指使!” 李牧看着眼前的带头之人,沉声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王七绝不会背主求饶……” 那带头之人双膝早已粉碎,此刻趴在地上,死鸭子嘴硬道。 “嗯……不错!挺有骨气的!那本侯这就让人,好好的伺候伺候尔等!” 李牧轻笑一声,低笑着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兵士上前,拖着那带头之人,出了大帐。几个呼吸间,便传来经久不息的死声嚎叫声。 “侯爷饶命啊……小人杨八愿意招供……” 只见,一个断了胳膊的男子,哀声乞求道。此人正是,昨夜那宁城大牢外,那带头之人的心腹。 “嗯!还算有点眼色,你且说来听听,胆敢有半句谎话,本侯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牧低笑着说道。 “回禀侯爷……是河内司马懿……还有董卓的亲信李儒,是他二人设计陷害甄县令……令我等在行刑之时,煽动百姓的……小人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杨七见李牧的笑容甚是人,心下惊惧不已,急忙颤声回道。 “本侯问你,此番前来宁城,尔等可有多少人?” 李牧低笑着问道。 “回禀侯爷……共一百零八人……请侯爷明查!”杨八连忙回道。 “主公,法场混乱之时,属下擒拿逆贼七十八人!” 赵风上前一步,朗声回道。 “主公,逆贼意图行刺主公之时,属下擒拿逆贼三十人!” 傅佥上前一步,朗声回道。 “不错!看来所有逆贼,悉数在此了!将逆贼王七带进来!”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兵士出了营帐,前去提拿王七。 “王七,你是痛快的死呢,还是慢慢的……” 李牧看着浑身是血,双手十指已不知去向的王七,低笑着说道。 “宁城侯开恩……王七只求痛快一死……” 王七还不等李牧说完,颤声说道。 “好!你且将陷害甄县令的过程,详细说来!” 李牧笑着拍了拍手,沉声说道。 “司马懿授计临洮董家,待甄县令醉酒之时,将提前备好的贩马通行令,让甄县令签字画押。” “至于县令大印……甄县令醉酒之时,自有临洮县丞吴彪前去偷取……至于司马懿此番设计的目的,想必宁城侯早已知晓……” 王七为了痛快一死,强忍着疼痛,用了近一刻钟,才将这些话,颤声说出来。 “大哥,临洮之事,皆已办妥!” 赵云还未进到营帐,朗声笑道。 “二弟好生神速!辛苦兄弟们了!” 李牧上前几步,将赵云迎进大帐。 “为大哥效力,何谈辛苦!” “大哥,临洮董氏一门,八百余人,临洮李家、杨家共计九百余人,尽皆斩首示众;朱雀骑和伯约的无前军,未有一人阵亡!” “从临洮董、李、杨三大家族,缴获的铜钱、粮食、镔铁等战略物资,可谓是不计其数!” “大哥,临洮县丞吴彪勾结逆贼,徇私枉法,吴家一门五十余人,皆已斩首示众!” 赵云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扫视了一圈大帐,朗声说道。 “好!吴彪罪有应得!二弟匡扶正义,杀伐果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李牧上前两步,紧握着赵云的双臂,正色道。 “多谢大哥厚爱!” 赵云亦是回握着李牧的双臂,朗声回道。 李牧和赵云相视一眼,随即开怀大笑! “传令,明日午时,除却杨八,将王七及余下一百零六名逆贼,斩首示众!” 李牧看了一眼杨八和王七,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兵士上前,恰似拖死狗一般,将王七拖了下去! “来人,给杨壮士包扎伤口。明日未时,杨壮士便可离开宁城了。” “对了……杨壮士走的时候,记得要给董卓带一份礼物。以聊表本侯心意”李牧笑着说道。 “小人多……多谢宁城侯开恩……” 杨八见李牧饶他一命,心下虽是惊疑不定,连忙磕头颤声恭谢道。 “大哥是想要借刀杀人?” 赵云见杨八出了大帐,沉吟道。 “不错,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我不杀他,自有他的主人结果他!也省的咱们的人,还要去雒阳城,给董卓送份大礼!”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李牧见此间事了,便和赵云出了营帐。二人还未走出校场,便碰到了前去核查甄俨一案的徐庶、李恢二人。 李恢告诉李牧,甄俨一案确乃冤案,若非发现的及时,险些铸成不可弥补的大错! 李牧心下亦是自责不已! …… 宁城甄府! “岳父、二哥,定国鲁莽,险些铸成大错!定国心下愧疚!” 李牧朝着甄逸、甄俨施了一礼,谦声说道。 “定国切莫自责!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司马懿、李儒二贼有心算无心。” “定国铁面无私,嫉恶如仇,一时震怒,亦在情理之中!好在也是虚惊一场,甄俨尚未有所损伤!” “此番定国所为,不仅是给甄俨,亦是给凉州文武,敲了警钟!老朽敬服定国,安能怪罪于定国也!” 甄逸连忙虚扶起李牧,朗声说道。 “主公您这是折煞了甄俨!甄俨识人不明,贪杯误事,有负主公重托!” 甄俨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甄俨听令,擢升甄俨为张掖郡太守,半月之后,赴任张掖郡!”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甄俨多谢主公厚爱!甄俨定当夙兴夜寐,不负主公重托!” 甄俨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回道。 李恢见自家主公这般屈身道歉,心下愧疚不已,连忙向甄家人赔礼道歉! 甄逸见甄俨因祸得福,心下大喜,又见李恢这般言辞恳切的道歉,直言不必介怀! 李牧见此间事了,便和李恢告辞离开!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李牧一气董仲颖 宁城州牧府! “阿牧,二哥他……是不是没事了?” 甄宓未等李牧走进大厅,连忙迎上前来,迟疑道。m.x23us.com “宓儿,二哥他没事了。都怪我一时震怒,险些铸成大错,害宓儿牵心难过,让岳父他们伤心!” 李牧将甄宓抱在怀里,又在甄宓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沉声说道。 “阿牧……你不要自责了,二哥有此劫难,想必是他命中的劫数!好在二哥没事了,也算是虚惊一场!” 甄宓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到了心窝。甄宓回抱着李牧,柔声说道。 “夫君,甄二公子一案,昨夜……是不是已见分晓……” 蔡琰峨眉轻蹙,沉吟道。 蔡琰话音刚落,甄宓臻首轻抬,直直的看着李牧;貂蝉、卞玉二人,亦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牧。 “琰儿……为何有此一问?” 李牧见了貂蝉、甄宓四人的神情,心下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 “夫君,昨天赵将军他们前来州牧府……本就蹊跷,今天行刑之时,李大人又出现的恰到时候……琰儿心下好奇,故有此一问。” 蔡琰依旧是峨眉轻蹙,沉吟道。 “阿牧……是不是正如琰儿妹妹说的,你昨夜便已知晓了事情原委……” 甄宓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狡黠一笑,娇嗔道。 李牧心下叫苦不迭,娶四个漂亮媳妇儿,已经是很头疼了;若这四个漂亮媳妇儿,又是这般聪明伶俐,那真的是让自己手忙脚乱了。 李牧赶紧朝着貂蝉使了眼色,眼神中分明说着:婵儿,快帮帮夫君。 “好了宓儿、琰儿……想必阿牧也是有自己的筹划,这才没有提前告知咱们……阿牧的心,咱们还不知道么……” 貂蝉瞪了李牧一眼,娇笑着上前,将甄宓拉到自己身边,柔声宽慰道。 甄宓怎会不知道,阿牧眼下的尴尬,又怎会不知道,蝉姐姐是在给阿牧解围。 “哦……对了,烁儿应该饿了,我去给烁儿喂奶……”甄宓娇笑着走向后堂。 貂蝉也说了句要给李灿喂奶,便和甄宓一道去了后堂。 “琰儿,你让夫君出洋相,今夜看夫君怎么收拾你……” 蔡琰刚想去给李焕喂奶,李牧一把将蔡琰搂在怀里,坏笑道。 “琰儿……才不怕坏夫君呢……” 蔡琰娇羞着挣开李牧的怀抱,娇嗔道,随后便娇笑着去了后堂。 “玉儿身怀六甲,快有八个月了吧,平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莫摔着了!玉儿有什么想吃的,吩咐牛嫂便是,切莫委屈了自己!” 李牧将卞玉扶到沙发上坐下,将卞玉搂在怀里,一脸怜惜道。 “夫君对玉儿真好……玉儿会当心的。夫君切莫担心玉儿,三位夫人对玉儿,也是诸般怜爱!” “夫君给了玉儿一个温暖的家,现在又有了小宝宝,玉儿心下满满的都是幸福!” 卞玉一脸幸福的靠在李牧怀中,娇笑着说道。 “家和万事兴,只要咱们一家人互敬互爱,同心同德,咱们家定会一直这般幸福下去!” 李牧一脸怜爱的在卞玉的俏脸上,亲了一下,神色坚定道。 “夫君……咱们家肯定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卞玉亦是一脸坚定道。 …… 五天后,大汉京师雒阳! “启禀主公,杨八从凉州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董卓亲卫前来禀报道。 “杨八?王七可在门外?”李儒沉吟道。 “启禀军师,只有杨八一人。” “传杨八进来!”李儒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小人杨八叩见主公。”杨八进了门,跪拜于地,颤声道。 “王七何在?为何只有你一人?”李儒见杨八神色惊慌,心下一怔,沉声说道。 “回禀军师……除了小人……全……全死了……”杨八连忙朝着董卓、李儒一番磕头,颤声回道。 “说!什么全死了!” 董卓见杨八语焉不详,以手击案,沉声喝道。 “回禀主公……王七头领……还有剩下的兄弟,都被……被凉州牧砍头了。”杨八浑身颤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回道。 “如此缜密计划,也能失败!李牧小儿,气煞我也!” 董卓一把掀飞几案,跨步上前,一把提起杨八,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沉声喝道。 “主公请息怒!” “说,将这次凉州之行,详详细细的说来!” 李儒连忙上前,恭声宽慰董卓,随即朝着杨八喝道。 杨八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将这次凉州之行,详详细细的说来。从临洮县设计甄俨,到宁城法场被捕,再到王七等人被砍头,最后说到自己如何捡了一条命回来。 董卓越听越气,待听到后面时,只见,董卓早已双目圆瞪,双拳紧握,怒不可遏! 李儒越听越是心惊,心下震撼不已,他和司马懿花了几天几夜,才想出来的计划,就这样被李牧轻而易举的识破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再看时,杨八已被董卓踢飞到五步开外,正蜷缩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杨八却是一时气结,叫喊不出声来。 “来人!将这无用的废物,拉下去剁成肉泥,今夜……咱家要喝人肉汤!” 董卓仍旧不解气,一脚踢飞身旁的几案,沉声吼道。 “主公……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若是文优所料不差,李牧应该还给杨八带了话。待问完话,再杀这废物,也不迟!” 李儒心下一惊,连忙上前,双手拉着董卓的袍袖,一脸焦急的说道。 “好!就依军师所言!总而言之,今夜咱家就是要喝人肉汤!” 董卓见李儒这般言辞恳切,长呼了一口浊气,恨声说道。 “杨八,李牧可曾让你给带话……你若是不想被百般折磨而死,那就将李牧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李儒跨步来到杨八跟前,居高临下道。 “禀军师,小人不……不敢说。” 好半晌,杨八才缓过气来,颤声回道。 “但讲无妨!”李儒沉声说道。 “李牧说……说主公是老……老肥仔……死……死肥猪!说军师是……是龟孙子!” 杨八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虽然是颤抖着说出来,待说到后面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该死!” 几个呼吸间后,董卓和李儒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杨八就是一顿乱踢乱踹。 “凉州牧的礼……礼物……在……府外……” 好半晌后,杨八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牧二气董仲颖 董卓和李儒见杨八已死,心中的怒气稍有缓解,二人听说,李牧给他们备了礼物,心下诧异不已。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随即,董卓和李儒二人出了大厅,来到董府门外。 入眼处,只见,董府大门外停着近三十辆马车,每一驾马车皆是用黑布包裹着。 董卓和李儒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不解。 随后,李儒令兵士上前,将所有马车上的黑布揭下来。 “启禀主公,是人头!” 突然,兵士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 董卓和李儒心下一惊,连忙上前,一探究竟! “啊……大兄……兄长……” “狗贼李牧……咱家誓要将你族灭……” 董卓跨步来到第一辆马车跟前,入眼处,尽皆是董氏一族的头颅。而那颗最显眼的头颅,正是他的大兄,董擢的头颅,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董卓瞪着猩红的双目,双拳紧握欲裂,暴怒之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抖动不止,周身更是杀气腾腾! 董卓奋起一拳,将那车辕砸成两段! 那拉车之马受惊之下,正欲奋蹄逃跑,董卓奋起双拳,数拳之下,便将那马砸倒在地! “来人啦……快将主公扶住哇……” 李儒看着摇摇欲坠的董卓,嘶声吼道。 只见,董卓的亲卫冷汗森森,面无人色的上前,将差点跌倒的董卓扶住。 董卓的身体,太过肥硕壮实,七八个亲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晕过去的董卓抬到董府后堂。 …… 原来,董卓父亲名叫董君雅,担任过颍川郡的纶氏县尉。董氏一族,属于凉州陇西郡临洮县的豪强。 董君雅膝下有三子,长子董擢(历史上早卒,剧情需要!)字孟高,出生于陇西郡临洮县;次子董卓,字仲颖;三子董,字叔颖。董卓和董出生于颍川郡! 董卓年轻时,为人豪气爽朗,喜好行侠仗义,与凉州的羌人头领关系甚密! 董卓成年后,便在凉州陇西郡,担任负责地方治安的官吏。 值此之时,匈奴人时常寇掠汉境,劫掠大汉百姓。 凉州刺史成就,听闻董卓勇力过人、在纵马驰骋时可左右射箭、威名著于羌人,便任命其为从事。 董卓身先士卒,率兵大破匈奴,斩首数千。董卓的名声,也是越传越响! 并州刺史段,甚是喜爱董卓,便将其推荐给朝廷。朝廷便任命董卓为羽林郎。 后来,董卓以军司马之职,随同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平定了幽、并、凉三州的匈奴人、羌人叛乱。 再后来,董卓先后担任并州雁门郡广武令、益州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的官职。 黄巾起义之前,董卓赴任河东郡太守之时,便将其母亲、三弟董还有董擢之子董璜,一并带到了河东郡。 而董擢则是留在陇西郡临洮县,负责董氏一族的大小事务。 此番,临洮县董氏一族灭门祸患,皆因董卓采纳了,司马懿、李儒设计陷害甄俨,意图离间李牧和甄家的关系建议。 与此同时,董卓密授计宜,让大兄董擢联合临洮李家、杨家,秘密准备战马、粮草、镔铁等战略物资,以图后用! …… 约莫两刻钟后,董府后堂! “郎中,主公的身体……可有大碍?”李儒一脸焦急的问道。 “军师切莫忧心,主公的身体,已无大碍。主公之所以突然晕过去,实乃一时怒火攻心所致……” “你这该死的废物郎中……我二哥为何还不醒来?若是我二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立马将你这废物砍成十段!” “狗贼郎中……若是我叔父但有半点好歹,我董璜定杀你全家!” 还不等郎中说完,董、董璜二人一脸怒气的喝道。 “二位董将军请息怒……请听小人一言……主公身体已无大碍,再有一刻钟便会醒过来……只是……近些时间,切莫再让主公动怒!” 那郎中心下惊惧不已,连忙跪伏于地,颤声回道。 “还请两位息怒!郎中也说了,主公已无大碍,两位这般大吼大叫,主公又怎能安心的休养!” 李儒看着董、董璜,沉声说道。 董、董璜二人当然知道,李儒在董卓心目中的地位,二人心下一怔,瞪了李儒一言,随即陷入沉默。 那郎中见此时的场面甚是压抑,便直言要去给董卓抓药,随后便乱着脚步出了后堂。 “文优、叔颖……咱家这是怎么了?” 约莫一刻多钟后,董卓这才悠悠转醒,随即,一脸茫然的问道。 “主公,您方才震怒之下……”李儒沉吟道。 “咱家想起来了,皆因狗贼李牧,才让咱家这般模样!” “即刻传令三军,起兵三万,杀奔凉州,生擒贼子李牧!为咱家大兄,为董氏一族报仇雪恨!” 董卓起身坐于床上,一拳砸在床沿上,恨声吼道。 “大哥,三弟这就去整备兵马,前去擒拿狗贼李牧!” “二叔父,小侄愿随三叔父,同去擒拿李牧贼子!” 董卓话音刚落,董、董璜心下一喜,朗声回道。 “二位将军且慢!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李儒连忙劝慰道。 “文优……你是咱家的乘龙快婿,董氏一族的血海深仇,也有你的一份。你安敢出言相阻!” 董卓死死的盯着李儒,沉声说道。 “主公,您错怪小婿了。董氏一族的血海深仇,小婿岂能置之不理!小婿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昭,天地为鉴!” “只是……眼下的雒阳城,暗潮涌动,盘根错节,若是稍有差池,必然满盘皆输!还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好生应对才是!” “若是主公率军离开了雒阳城,那我等先前的努力,便是功亏一篑了!这雒阳城将不复主公所有!万望主公三思啊!” 李儒连忙上前,朝着董卓施了一礼,又跪拜于地,朗声劝慰道。 “二哥,难道大哥的仇……不报了么!”董急得来回走动,沉声说道。 “二叔父,请给小侄做主啊……诛杀李牧贼子啊……”董璜一脸悲切的恨声道。 “主公,请以大局为重啊!”李儒以额触地,神色恳切道。 董卓双拳紧握,圆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李儒、董、董璜三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牧计设董仲颖 董卓心下怒意弥漫,恨意翻腾!他恨不得踏碎宁城,生擒狗贼李牧,再将李牧百般折磨而死。即使是这样,也难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董卓却也知道,眼下雒阳城的时局,正如李儒所言。表面上是风平浪静,暗地里确实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的雒阳城,他董卓看似龙骧虎步、呼风唤雨;雒阳城的文武百官,看似唯唯诺诺、惶惶而不可终日。 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先皇遗老,正在磨刀霍霍,就等着他董卓露出破绽,伸长脖子,给他致命一击! 兵进雒阳城这步棋,是一招险棋,也是一招生死相搏之棋。 若胜,他董卓便是无冕之王,便可以独步天下;若败,他董卓便是阶下之囚,前功尽弃,永无翻身之日! 此时的董卓,还是那个来自凉州苦寒之地,豪气万丈、野心千仞的董卓。他雄心勃勃、锐气正锋;他从善如流,气吞山河! …… “叔颖、贤侄,灭族之仇,何止是不共戴天!” “咱家恨不得将狗贼李牧,生吞活剥,剜心剖腹,再将其剁成齑粉!即便是这样,也难消除咱家心中恨意的万一!” “小不忍,则乱大谋焉!眼下雒阳城时局,沉浮不定,我等不可轻易离开雒阳城。” “待咱家将雒阳城的文武百官,悉数踩在脚下;待雒阳城的时局,风平浪静、稳如泰山之时;待雒阳城的文武百官,为咱家马首是瞻之时!” “那时……便是我等诛杀李牧贼子,报仇雪恨、尽出胸中恨意之时!” “叔颖……贤侄,你二人可明白……咱家胸中的一片苦心?” 好半晌之后,董卓心下思虑已定,面沉如水的看着董、董璜,沉声说道。 “主公英明!主公之筹划,实乃万全之策!主公真乃万世之雄主也!” 董卓话音刚落,跪在地上李儒,心下大喜,连忙朝着董卓,施了一礼,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 董卓抬手示意李儒起身,随后便狂狷的朗声大笑起来! “仲颖谨遵二哥教诲!” “小侄董璜,谨遵叔父教诲……” 好半晌后,董、董璜二人,这才心有不甘的回道。 “叔颖、贤侄,切莫这般垂头丧气、愤恨不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等便可以号令天下,名正言顺的报仇雪恨了!” “咱家听闻,狗贼李牧的四位妻妾,皆是倾国倾城、旷世难见的人间绝色!” “狗贼李牧败亡之日,宁城城破之时,便是我等报仇雪恨、采摘那人间绝色之时!” “到那时,美人相拥在怀……人妻匍匐在床……狗贼李牧……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岂不美哉……痛哉!” 董卓见董、董璜二人,皆是一脸的不甘、愤恨,摇了摇头,随即猖狂淫‖荡的朗声笑道。 “好……到那时,还请二哥将狗贼李牧的美人儿……赏赐一个给三弟……”董一脸兴奋的淫笑道。 “二叔父……小侄董璜也愿求得……狗贼李牧的一位美人儿……”董璜亦是一脸亢奋的淫笑道。 “好……好……好……人人有份……不会亏待了尔等……” 董卓越想越心奋,直觉得浑身燥热,随即狂狷的淫笑道。 李儒见董卓、董、董璜三人,压下了一时冲动,暂时放弃了报仇,心下一喜;这会又见董卓三人,这般放浪形骸,李儒又想起李牧的文韬武略,心下惊惧焦灼不已! 李儒也深知董卓的脾气,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不敢出言相劝! …… 凉州宁城州牧府书房! “主公,眼下……想必董卓匹夫,已经收到了主公的厚礼,不知……董卓匹夫,可有作为?” 李恢喝了一口茶,沉吟道。 “元直、伯苗……心中可有所想?” 李牧笑了笑,看着一旁的徐庶、邓芝,笑问道。 “主公,以伯苗所见,此时的董卓匹夫,怕是恨意滔天,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董卓匹夫并非无知莽夫……” 邓芝看了徐庶一眼,放下手中的凉州瓷茶杯,沉吟道。 “主公,伯苗所言极是!如今雒阳城,局势不稳,董卓匹夫……宦海浮沉数十载,亦非是鲁莽无知之辈。” “再加李儒之谋略,短时之内,董卓匹夫断然不会加兵于凉州。待雒阳时局稳定之时,董卓匹夫……才敢安心兴兵于凉州!” 徐庶抿了一口茶,朗声说道。 “雒阳城乃鱼龙混杂、波涛汹涌、犬牙交错之地。只要董卓匹夫,想要独步于天下;只要他的野心,不曾有半点消磨!世人安能尽皆俯首于他!” “只要董卓匹夫盘桓于雒阳城,雒阳城岂能风平浪静、安稳如泰山!” “雒阳城,他董卓……永远也休想坐的安稳!”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点头称善! “很快,董卓匹夫便会成为丧家之犬、过街老鼠,惶惶而不可终日!他的死期,不远矣!” 李牧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主公深谋远虑,所言甚善!”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思虑少倾,点了点头,朗声回道。 “雒阳城……还是太过平静了一点!” “雒阳城的这团大火,若不添柴鼓风,又怎能成为熊熊烈火呢!” 李牧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沉声说道。 “主公可是……让我等声讨董卓匹夫,声援天下义士?” 李恢站起身来,双眉紧锁着沉吟道。 “德昂所言甚是,这只是其一!”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可是……暗地里支持董卓擅权,让雒阳城这潭浑水……越发的浑浊,加速董卓匹夫的死期!” 徐庶揉了揉紧锁的双眉,沉吟道。 “主公略施小计,便可坐山观虎斗,谈笑间……亦可坐收渔翁之利!” 邓芝听了李恢、徐庶二人所言,点了点头,一脸佩服的笑道。 “三位先生集思广益,面面俱到,李牧深感欣慰!”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董卓匹夫,这般看得起我等。我等又怎能不回敬回敬呢!” “一团大火再是凶猛,终究是威力有限。若是两团大火相撞,那便是焚天之火,势不可挡!” 李牧心下一喜,抚掌大笑道。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亦是欣喜不已! 第一百七十五章 董仲颖阴谋废帝 公元187年腊月二十一,大汉京师雒阳城董府! “文优,我等自腊月十五进了这雒阳城,不知前大将军何进、前车骑将军何苗二人的军队……收编几何?” 董卓喝了一口酒,随即沉吟道。 “主公威震天下,宵小之辈安敢不从!” “这些天以来,属下等不负主公重托,已收编何进、何苗二人的兵士,共计六万余人。上军校尉蹇硕的兵士,亦在其中!” “先皇所设置的西园八校尉中,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三人,尽皆臣服于主公,三校兵士,共计两万人。” “眼下,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右校尉淳于琼四人,手握四校兵权,共计两万四千余人。而且……袁绍四人置主公将令于不顾,不肯交出兵权!” “眼下,我军有飞熊军八千、凉州并州精锐两万余人,再加之何进、何苗、三校兵力,我军共计十一万兵士!” “如今,我军的粮草,有了朝廷资助,我军可谓是兵精粮足,将骁兵勇。主公进可争夺天下,退可还保关中!” 李儒站起身来,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慨然说道。 “好!好!好!文优胸怀韬略,腹藏良谋,真乃咱家的智囊也!” “雒阳城内,宵小之辈,何止是袁绍、曹操、鲍鸿几人。咱家不过是念在同僚之情,不愿刀兵相见,此等竖子……安敢阻我军威?” 董卓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几案上,随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主公息怒!汝南袁家,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名望甚重,实乃天下世族之翘楚。袁绍此人,亦是一世之俊杰,主公不可轻易相逼,还需徐徐图之!” “曹操家世,虽不及袁绍,但此人豪侠仗义、沉稳不凡,名声早已著于雒阳。” “黄巾民变之时,此人立功颇多;赴任济南国相之时,此人法令严明、雷厉风行!” “此人声名,早已流于世家,行于田野!此人实乃当世之枭雄豪杰也!主公亦不可轻易相逼,还需徐徐图之!” “文优肺腑之言,万望主公三思!” 李儒见董卓怒意正盛,连忙恭声劝慰道。 “大汉天子,咱家视之如襁褓小儿,何况袁绍、曹操这等竖子乎!” 董卓怒意未灭,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大汉天子确乃主公所言,仰人鼻息,恰似那嗷嗷待哺之婴儿。朝夕之间,便可让其灰飞烟灭!” “袁绍、曹操二人,非是孤身一人!他二人的身后,却有天下世家、英雄豪杰,以为靠山臂膀。” “主公不可因一时之怒,擅杀此二人!主公若杀此二人,则天下为之震动,天下世家、英雄豪杰,必然会沆瀣一气,一致对抗主公!” “主公可以没有刘家天子的支持,但绝不可废弃天下世家、英雄豪杰相助!万望主公三思再三思!” 李儒见董卓杀意不决,心下大惊,忙朝着董卓,一揖到地,神情恳切的劝慰道。 “哦……刘家天子……尚不及袁绍、曹操二竖子……文优且细细说来,咱家愿闻其详。”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思虑少倾,心下未能明白,随即诧异道。 “主公定是智者千虑,未曾料到,会有一失!主公勿急,且听文优说来。” “先皇在位之时,正值关东黄巾民变、关西汉羌叛乱之时。为了早日覆灭关东、关西贼寇,宗正刘焉刘君郎,请奏先皇,将那刺史改为州牧。” “刺史仅有监察之权,却无军政之权。州牧却非如此,一州之牧守,手握军政大权,实乃独立王国!” “刘君郎此举,实乃饮鸩止渴,非是长久之计。他日,天下必将群雄四起,割据称霸。刘焉实乃包藏祸心之人!” “如今,天下乱象横生,刘家天子外强中干,手无兵权,徒有其名耳!放眼天下,各地州牧、太守,却是手握兵权,名为汉臣,实乃诸侯也!” “值此之时,刘家天下,正如那周朝灭亡之时。诸侯生于四方,天子困守于京师弹丸之地,形同虚设!” 李儒见董卓怒意大减,心下一喜,随即朗声说道。 “听贤婿一席话,咱家有如拨云而见日,万事皆已明了!” “文优目光如炬、神思敏捷,观世间万物,有如隔岸观火,真乃咱家之智囊也!” “如今,十一万带甲之士,奉命于咱家麾下;董、董璜、李、郭汜、徐荣、华雄等人,皆为咱家爪牙;咱家又有文优这般奇才贤士,咱家可谓是如虎添翼!” “咱家又何愁霸业不成,天下不定乎?” 董卓心下大喜、踌躇满志,抚掌猖狂大笑道。 “小婿多谢岳父厚爱!小婿纵使肝脑涂地,也要助岳父成就不世霸业!” 李儒见董卓这般看中自己,心下感动不已,随即正色道。 “好!好!好!只要贤婿助咱家成就霸业,贤婿的功名富贵,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日北邙山下,刘辩小儿见了咱家,惊惧之下,涕泪横流、双股颤栗、口齿打颤,支支吾吾半晌,未能说得一句完整之言。” “倒是那年纪稍轻的陈留王刘协,见了咱家,却甚是镇定。陈留王竟能一脸平静的质问咱家‘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 “陈留王聪慧沉稳,倒是有上位者风姿!刘辩小儿懦弱无状,哪有半点汉家天子之威严?” “况且,陈留王自小便是,由董太皇太后所抚育!天下董姓本为一家,咱家非是忘本之人,自然要时常照拂陈留王才是!” “咱家欲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除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新皇!” “文优以为……如何?” 董卓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儒,沉声问道。 “自古强者为尊,德行为伍。主公身负文韬武略,又兼圣德在怀。实乃千年难遇之明主!” “主公以大汉社稷为重,以天下黎民为念,甘愿背负此恶名。文优深为折服!” 李儒为虎作伥着谄媚道。 “报!” “说!” “主公,凉州牧有书信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牧计斗李文优 董卓乍一听是李牧的书信,心下早已勃然大怒! 李儒心下诧异不已,实在是猜想不出,此番李牧修书的目的何在。 “狗贼李牧……前番两次羞辱咱家,咱家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狗贼李牧……当真是欺人太甚啊!” “狗贼李牧……欺咱家军威不盛?战刀不利乎?” 董卓一把夺过亲卫手中的书信,怒意滔天的吼道。 “请主公保重身体,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主公,李牧贼子此时修书而来,实在是蹊跷,属下却也未能猜出一二。” “主公可先观书信中所言,看那李牧贼子所言何事。待主公看了书信,再将其销毁也不迟。” 李儒见董卓正欲撕毁那书信,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拉住董卓的袍袖,连声宽慰道。 “也罢……咱家便依文优所言,待看了书信,再做定夺便是。” 董卓强压下胸中的怒意,随即将手中的书信扔给李儒,沉声说道。 李儒双手接过书信,扫视了一眼,用上好明宣纸做成信封,信封上却是一片空白。 李儒心下越发的诧异,随即连忙拆开信封,大致浏览了一番信中内容。 “主公,李牧信中所言,愿意支持主公,做那辅弼之臣!”李儒沉吟道。 “李牧贼子……当真是这般说的?”董卓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还请主公过目。”李儒点了点头,随即将书信双手递给董卓,朗声回道。 “哦……待咱家且观上一观。” 董卓接过书信,随即默念道: 李牧智谋粗陋、见识短浅,虽久居凉州之地,却不知前将军、乡侯董公,乃凉州陇西郡临洮县英雄。 前番错杀临洮县董氏一族,实乃李牧受奸人谗言。如今大错铸成,李牧心下万般悔恨不已、惶恐不安! 请前将军、乡侯董公宽心,董氏一族的后事,李牧已派人妥善处理;董氏一族冤死之人,李牧已派人妥善厚葬!那谗言奸人,已被李牧斩首示众,以告慰董氏一族的在天之灵。 李牧久闻董公,乃千古未见之英雄豪杰;亦知董公心中沟壑万千、江河奔腾,实乃千古之明君! 还望董公大肚能容,容天下所不能之事,不与李牧计较一时之长短。若如此,李牧心下方能稍安! 去岁,李牧奉旨进京,进宫面圣之时。先帝常言,董公乃万世之贤臣、大汉之擎天一柱,天下百姓之屏障。 先帝还言,董公若能辅弼于庙堂,则大汉江山社稷稳如泰山;董公若是飘零于田野,则大汉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天下百姓亦不得安居! 先帝又言,董太皇太后于陈留王,有抚育之恩。他日,董侯(陈留王刘协)若能得董公相辅佐,则大汉虽历经万世,亦能永存! 先帝春秋鼎盛之时、驾崩弥留之际,心中所愿便是,陈留王能位登九五、继承大统、延续汉祚。 奈何,先帝驾崩之时、雒阳城宫闱祸乱之日,董公未能虎步京师。致使陈留王未能继承大统!实乃一憾也! 董公身负文韬武略、心怀圣德仁爱,既有伊尹之德,又兼霍光之才。天下大事、国家重器,俯仰间便可一鼓而定!还请董公三思! 凉州乃凋敝苦寒之地,李牧无心于此。雒阳城本是王气沐浴,又兼董公之雄威。 他日,董公若能赐右扶风陈仓以西之地,为李牧之治下。 朝夕之间,李牧亦可沐浴雒阳城王气一丝!若如此,李牧亦不胜感激! …… “文优,李牧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董卓放下手中书信,好半晌后,沉吟道。 “主公,李牧所言半真半假!” 李儒早在浏览完书信之后,便已开始思虑,这会见董卓问起,随即脱口回道。 “哦……文优为何这般笃定?” 董卓见李儒回答的这么迅速,诧异道。 “主公,李牧声名著于海内,恩威施以凉州。此人胸怀大志,亦非是池中之物!” “先帝在世之时,此人尚能听命一二。如今,先帝驾崩、新皇毫无威严,此人自然不会久居人下!” “去岁,司马懿设计让李牧进京;前番,司马懿设计离间甄家、凉州百姓和李牧之间的君臣之情。皆是因为,司马仲达看出了,李牧的不臣之心!” “文优曾听得只言片语,先帝确有立陈留王,为新帝的意愿。奈何,先帝驾崩之时,何进、张让、赵忠等人效忠于何太后。这才使得陈留王,未能继承大统!李牧诚不欺我等也!” “至于李牧信中所言,称主公为‘伊尹再世,霍光复生。’‘愿朝夕之间,沐浴雒阳城王气!’不过是托辞耳!何能瞒得过主公之慧眼?” “如今,主公在雒阳城龙骧虎步,声势浩大!李牧岂能不知?” “李牧心怀异志!其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将陈仓以西之地,划归于其治下。李牧实乃包藏祸心!” 李儒心下思虑已定,随即,一句一句的为董卓解惑道。 “以文优之见,咱家应作何对策?” 董卓见李牧心中所言,对他倒是颇有几分敬重,心下倒也有些沾沾自喜。董卓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主公,右扶风陈仓以西,远离雒阳,却毗邻凉州,亦是无险可守之地!实乃鸡肋之地!让于李牧,又有何妨?” “再者,陈仓城易守难攻,扼守凉州进入关中的咽喉要道。主公只需遣一上将,屯兵于此,亦可将凉州兵马困死于关西,使其寸步难进于关中!如此顺水人情,主公可安心给予!” “如今,主公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欲行废立之事。正好可以将李牧的凉州兵马,绑于我等战车之上,亦能壮大主公声威!此乃美事一桩!主公无须忧虑,可安心接纳!” 李儒自认为,他已将李牧的所有意图,了然于胸,心下不免洋洋得意。随即,李儒一脸兴奋的慨然道。 “好……好……好……咱家就依文优所言,将那陈仓以西之地,让于李牧便是。” “待咱家扶保陈留王登基、稳定关中局势之后,再发兵征讨凉州鼠辈!” 董卓心下大喜,猖狂的朗声笑道。 “主公雄才大略!主公英明!” 第一百七十七章 除国贼李牧奋义 大汉京师雒阳城袁府! 就在董卓收到李牧书信的当天。顶 点 x 23 u s 虎贲中郎将袁术、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执金吾丁原、下军校尉鲍鸿、骑都尉鲍信、河内太守王匡、东郡太守桥瑁、太仆杨彪、河南尹王允等人,齐聚袁府,商议除掉董卓的对策。 “诸位,董卓骄横跋扈、目无法纪、不识大汉礼数,公然陈兵于雒阳城内,已有不臣之心!实乃国贼也!”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诸位可有何良策……剿灭那国贼董卓?” 袁绍拿起酒杯,朝着在座的雒阳城文武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遂朗声问询道。 “当初……已故大将军和本初兄二人,若能采纳孟德兄所言,断不会有今日之困局耳!” 好半晌之后,鲍信喝了一口酒,摇头叹息道。 “允诚兄……何故这般埋怨本初。人心不古,本初安知贼子董卓……怀有狼子野心?” “今日……本初邀请诸位前来,非是评论功过是非,是为剿除国贼耳!既如此……诸位请自便……” 袁绍心下恼羞成怒,面色一沉,将那酒杯重重的砸在几案上,怒声说道。 “且慢!事已至此,允诚兄切莫再说这般丧气之言。” “如今,董卓已收编雒阳城各路人马,其军威正盛,其麾下带甲之士,不下十万!急切间,恐难剿灭此贼!” 曹操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 “孟德所言甚善!雒阳城中……我等所掌控的兵马,不过两万余人。若再加上丁公麾下兵马,却也不过三万余人。” “若强行与那董贼刀兵相见,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耳!我等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王允捋了捋下颌上的胡须,一脸无奈的沉吟道。 “我等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听诸位所言……莫不是要让那董贼为所欲为……视天下英雄豪杰为无物?” 桥瑁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沉声说道。 “元伟兄……这般义愤填膺,想必是胸中定有良策喽……” 袁术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嘲笑道。 “竖子袁术……安敢羞辱于我?” “好了!国贼盘桓于雒阳城,虎视眈眈于我等。如今国贼未除,我等欲自相残杀耶!” 曹操见袁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见桥瑁正欲上前理论袁术,心下大怒,拍案而起,沉声喝道。 曹操话音刚落,袁术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桥瑁并非是不识大体之人,遂拂袖转身,重新落座。 “北邙山下,董贼毫无礼数,竟然冲撞龙颜!雒阳城内,董贼兴兵叨扰,公然藐视龙威!董卓实乃窃国之奸贼也!” “不除此国贼,不足以伸天子龙威,不足以安天下民心!” “去岁,宁城侯离开雒阳之时,曾言,董贼心怀异志,久后必反;有朝一日,他必会诛杀此国贼!时至今日,果如宁城侯所言!宁城侯何其料事如神也!” 杨彪长叹一口气,叹息道。 众人听了杨彪所言,又见李牧这般未卜先知,心下震撼不已! 一时之间,众人缄默不言,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诸位,我丁建阳,不过是一介鲁莽武夫,幸得先帝垂怜,才有今日之地位。” “我丁建阳,与那国贼董卓誓不两立!诸位但有吩咐,纵使刀斧加身、肝脑涂地,我绝不会推辞半分!” 好半晌之后,丁原拿起酒杯,站起身来,朝着在场的众人敬了一杯酒,随即大义凛然道。 袁绍、曹操、王允等人,见丁原这般慷慨凛然,心下亦是慨然不已!众人遂一饮而尽! “诸位,眼下董贼势大,我等不可力取。我等且等待数日,静观其变。” “若董贼敢僭越国器,冲撞圣颜!我等可与其虚与委蛇,然后各自返回州郡,广发檄文,号召天下豪杰义士,共诛国贼!” 曹操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孟德何故这般谨小慎微……莫不是被那董贼的军威……吓破了胆……” “我袁家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我袁家门生故吏,遍布于天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明日朝堂之上,太尉袁公(袁隗)振臂一呼,顷刻间,便可将董贼斩于北宫殿前!” 袁术冷哼一声,哂笑道。 “公路所为,实乃匹夫之勇也!董贼欲除我等久矣!若我等依了公路计策,那便是正中董贼下怀,我等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摇了摇头,朗声笑道。 “报!” 袁术见曹操这般轻视于他,心下恼怒不已,正欲出言反驳时,门外袁家家兵高声喊道。 “不知礼数的废物!何事这般喧哗?”袁术朝着门外的家兵,怒声吼道。 “凉……凉州牧……有书信到……” 袁绍、曹操、王允、丁原等人,听闻是凉州牧李牧差人送来书信,心下大为诧异! “将凉州牧李公书信,呈上来!”袁绍迟疑道。 那家兵听闻袁绍这般说,心下如蒙大赦,赶紧快步来到大厅,将书信双手递给袁绍。 袁绍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上军校尉袁公亲启。 袁绍连忙拆开书信,朗声念道: 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先帝不幸,春秋而崩。 新皇初继,国家动荡!董贼窃国,狼顾北宫!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李牧不才,愿报皇恩!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李牧不愤,誓除国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国贼势大,不可力求! 一箭易折,十箭难断!天下同心,国贼必除! 虎归深林,鹏翔苍穹!聚合义士,国贼势去! 雒阳诸君,国之重臣!携手仗剑,国贼必死! 鸾凤回巢,龙归九天!新皇正位,天下遂安! …… 还未等袁绍读完李牧的书信,曹操、袁绍、杨彪、丁原、王允等人的心下,恰似惊雷崩于身侧,又如泰山倒于眼前,尽皆震撼万分,不能言语! “诸位……诸位,宁城侯所言……善乎?” 袁绍见李牧这般豪言壮语,心下大喜,随即拍案而起。 袁绍这才发现,众人皆是一脸肃穆,眼中尽是战意,随即朗声笑道。 “天下英雄!唯宁城侯也!” “振聋发聩!未敢言语也!”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曹操听了李牧信中的豪言壮语,心下震撼,遂脱口称赞说,天下英雄,唯宁城侯! 杨彪本就和李牧有些交情,此番又听到李牧信中的慷慨陈词,心下越发的折服不已,遂毫不犹豫的说道,振聋发聩,不敢言语! “孟德何言,天下英雄……唯宁城侯?李牧不过是一介寒士,侥幸有那州牧之位。顶 点 x 23 u s此人夸夸其谈,不足为谋!” “况且,李牧两次违反先帝诏命,并非大汉忠臣良吏!去岁雒阳城之时,若非先帝仁德,李牧早已身首异处也!” “以公路所见,天下英雄尽在这袁府耳!” 袁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哂笑道。 “公路此言差异!宁城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赖此人文韬武略所得。宁城侯一介布衣,尚且能有这般地位。我等与宁城侯相比,相去甚远!” “至于宁城侯……两次未能奉行先帝诏命,实乃事出有因。况且,去岁北宫诏对之时,宁城侯皆已言明其拳拳报国之心。公路何故这般苦苦相逼于宁城侯!” 杨彪见袁术这般不识相,心下不喜,遂不等曹操出言回答,便沉声辩驳道。 “杨公所言甚善!北伐鲜卑、剿灭关西叛军、平定凉州诸般功劳,皆是出自宁城侯。公路何言宁城侯今日地位……是侥幸所得?” “宁城侯文韬武略、见微知著,有那未卜先知之能!况且,宁城侯虽远在凉州,却对这雒阳城内的大小之事,了若指掌、洞若观火!” “此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公路又何言……宁城侯夸夸其谈?” 曹操见袁术这般咄咄逼人、傲慢无礼,心下不喜,遂沉声说道。 通过和李牧的几面之缘,还有李牧在凉州的所作所为。曹操当然知道,李牧不是大汉的愚忠之臣。 曹操也看得出来,李牧胸怀大志,久后必然不会屈居人下。但,这并不妨碍曹操佩服、欣赏李牧其人! 袁术见杨彪、曹操二人,毫不留情的反驳于他,心下恼羞不已。袁术本想借着袁家之势,出言与杨彪、曹操二人理论一番。 袁术又见袁绍、王允、丁原、鲍信等人,皆是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心下一虚,只得压下心中的怨愤,独自喝起了闷酒。 “看来……天下英雄当真是所见略同!孟德方才建议我等,不可力敌董贼,这会……宁城侯心中所言,亦是与孟德不谋而合!” “以子师(王允的表字)所见,我等不妨就依了孟德、宁城侯所言,静观其变!” “若董贼依旧是不识时务,妄图僭越国器。我等可同心同德,携手共诛国贼!” “届时,我与杨公(杨彪)留在雒阳城,与那董贼虚与委蛇,以为内应;孟德、本初、公路、建阳诸公,可乘机出了雒阳城,号召天下义士,共诛国贼!” “既如此,则国贼可除!大事可济也!诸位……以为如何?” 王允见场面有些尴尬,遂岔开话题,出声询问道。 “子师所言甚善!文先(杨彪的表字)附议!”杨彪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袁绍、曹操、丁原、鲍信、鲍鸿等人,也都同意王允的建议。袁术见众人都同意了,虽然心下还是不愤,却还是违心的表示同意! 袁绍、曹操、王允等人,见诛杀董卓的计策,已经有了定论,心下大喜,遂开怀畅饮起来! …… 凉州宁城州牧府书房! “主公,董贼有李儒为其出谋划策,恐怕很难相信……主公信中所言!”李恢沉吟道。 “元直、伯苗……你二人以为如何?”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主公,德昂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想!” 徐庶、邓芝二人相视一眼,齐声回道。 “不错!前番,我等诛杀临洮县董氏一族,我等与董卓势力,已成了不死不休之局面!仅凭三言两语,又怎能让董卓摒弃前嫌!” “况且,董卓并非无知武夫,李儒此人,又是智慧谋略过人之辈。这般浅显的计谋,又怎能瞒得过董卓、李儒二人!” “不过,李儒还是会佯装着相信我等,将右扶风陈仓以西的城池,送给我等。与其接受别人的礼物,还不如自己伸手去拿!” “元直、伯苗、德昂,你三人以为呢?”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明知是陷阱,还要继续往下跳,那便是将计就计!董卓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李儒此举,不过是想将主公、想将凉州绑到董氏的战车之上!” “李儒想要将计就计,不曾想我等早已准备好了那将计就计之计!” 徐庶心中早已了然,见自家主公问起,遂笑着回道。 邓芝、李恢二人,略一思索,便已明白李牧、徐庶二人,所说的将计就计之计!二人相视一笑,点头称善! “以主公所见,雒阳百官……可会同心同德,听取主公信中所言?” 邓芝有些拿捏不准,遂出言询问道。 “雒阳城英雄贤才何其多!面对此番困局,他们定能思得破局之策!” “若是所料不差,即使没有我的那封书信,雒阳百官也能同心同德,共同对付董卓。” “原因有三。一来,新皇刚刚继承大统,急需要忠心股肱之臣相辅佐。雒阳百官中,有些人势必会极力口诛笔伐董卓,以此来提高个人声望,做那从龙之臣!” “二来,有些人确实乃忠君体国之臣!至少,他们现在还是国之忠臣!他们自然会视死如归的讨伐董卓,扶保新皇!” “三来嘛……有些人却很是愿意看到,天下大乱的局面!陈胜、吴广二人,不过是一介布衣,尚且能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今,大汉已是日薄西山,新皇暗弱,加之虎狼环伺于雒阳城内外,朝廷难有作为!”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其声威之浩大,天下谁人能及?袁家又怎能放过此等大好时机!” 李牧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听了李牧的前两条原因,倒是能理解。至于第三条原因,三人很是疑惑不解! “主公……何言袁家有不臣之心?”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对视一眼,李恢诧异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李文优计谋百官 “自光武中兴以来,延续汉祚近两百年。x23us.com大汉的天下,虽然在宦官、外戚的交替执掌之下,吏治混乱、朝廷机构冗杂,已是风雨飘摇!” “但是,宦官、外戚之间的争斗,并非是大汉日渐衰落的根本原因!” “大汉衰落的根本原因是,由地方豪强、世族构成的士族,日渐强大!” “这些地方豪强、世族,长期兼并土地、隐瞒人口、中饱私囊。长此以往,越来越多的百姓失去土地,不得不依附于豪强世族。” “如此往复循环,地方豪强、世族越发的强大,而黎民百姓却似那牲畜一般,只得任由他们驱使。百姓食不果腹,无法生存,自然要揭竿而起!” “从庙堂到田野,无不充斥着地方豪强、世族的影子!士族的不断强大,势必要和朝廷贵族分庭抗礼,争取更多的利益!” “先帝驾崩之时,袁绍力主何进,援引董卓进京,诛杀所有的宦官。并非是袁绍和宦官有不共戴天之仇,实乃是袁绍包藏祸心!” “袁绍是在加速大汉的灭亡进度!他和司马懿一样,是想让这天下越乱越好。这样,他们便可以浑水摸鱼,进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何进、十常侍、董卓这些人,不过是袁绍手中的棋子而已!袁绍若是诚心襄助何进,只需要诛杀十常侍即可。根本不需要传诏董卓进京,更不需要尽皆诛杀宦官!” “权力可以让一个人强大!但,权力更容易让一个人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先帝在位之日,董卓已是骄横跋扈,袁绍焉能不知?” “袁绍力主董卓进京,不过是利用了董卓对权力渴望的这一缺点!一旦,董卓僭越国器。他日,袁绍必然会以其家世声威为基,号召天下义士,共诛国贼!袁绍这是在贼喊捉贼!” “汝南袁家历经百年风雨,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早已是天下世族之翘楚。值此祸乱之时,袁绍又怎能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李牧见徐庶、邓芝、李恢三人甚是诧异,遂一一解释道。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徐庶三人早已陷入沉思之中。待李牧说完之时,徐庶三人依旧是眉头紧锁,还在沉思之中! “主公目光如炬、洞若观火,一番抽丝剥茧,令元直如拨云而见日、醍醐而灌顶。主公深谋远虑,元直不及也!” 好半晌后,徐庶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徐庶深深地看了李牧一眼,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邓芝、李恢二人听到徐庶的话,才回过神来。二人亦是一脸敬重的,朝着李牧深深一拜,心下折服不已! “既然主公心下知晓……董卓有不臣之心,雒阳百官必然会竭尽全力对抗董卓……主公修书董卓、雒阳百官,可是给雒阳百官表态?” 好半晌后,邓芝沉吟道。 “不错!我修书董卓,是为了坚定董卓僭越国器的决心;我修书雒阳百官,是为了站在天下人的面前。往后,对我等成就霸业,有百利而无一害!” “董卓有了我凉州兵马的支持,定然会更加的肆无忌惮、骄纵跋扈;雒阳百官有了凉州兵马的支持,也会坚定他们对抗董卓的决心!” “只要董卓和雒阳百官不死不休,我等才会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利益!”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徐庶、邓芝、李恢三人心下明了,点头称善! …… 187年腊月二十四,大汉京师雒阳城董府! “主公,据监视雒阳百官的兵士来报,自主公进京以来,雒阳百官时常秘密相聚于袁绍府上。” “主公……据我军斥候来报,就在三天前,执金吾丁原丁建阳,也秘密参与了袁府夜宴。” “雒阳百官行事如此诡异,恐是要对主公不利!还请主公早些定夺!” 此时已是亥时,董卓正抱着两个婢女,欲要起身前去泄火。李儒急步来到董府大厅,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雒阳城内的这些竖子……咱家给他们几分薄面,不想让这群竖子家破人亡!这群竖子……倒还算计起咱家了!” “文优!即刻传咱家将令,令兵士包围雒阳百官府邸,诛杀雒阳百官!” “咱家就不信了!这群竖子不怕掉脑袋,不怕死!” 董卓一把推开怀中的两个婢女,随后将桌上的酒杯扫到地上,怒声吼道。 “主公……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主公,雒阳百官本就愤恨我等。主公若是师出无名,诛杀雒阳百官,势必引起天下共怒。” “我等若是与天下人为敌,这对主公的雄图霸业,有百害而无一利!主公可先礼后兵,以此来昭告天下,收买天下人心!” 李儒见董卓暴怒非常,心下大惊,连忙上前拉住董卓的袍袖,急声说道。 “以文优之见,如何……先礼后兵?” 董卓见李儒所言有理,暂时压下心中的怒意,沉声问道。 “主公,明日午时,可于雒阳城温明园中,宴请雒阳百官。雒阳百官敢有抗命不来者,主公可乘机罢免其官职,让我等亲信代替其职位!” “至于前来赴宴的官员……主公便以废立一事,相试探!一宴之后,雒阳百官中……谁人支持主公,谁人反对主公。顷刻间,便可知晓!” 李儒见董卓怒意稍减,心下一喜,随即胸有成竹道。 “文优的一石二鸟之计……甚妙……甚妙啊……咱家不用吹灰之力,既可以甄别雒阳百官忠奸,又可以名正言顺的行那废立之事。” 董卓心下大喜,朗声猖狂笑道。 “主公圣明!” “明日……我等可于温明园内外,提前埋伏好刀斧手,雒阳百官敢有抗命不遵、以下犯上者。” “主公可将其尽皆斩首示众,一来敲山震虎、震慑宵小;二来树立主公威信,震慑天下人心!” “哦……对了,明日主公赴宴之时,可将李牧的书信带上……” 李儒心下一喜,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两道狠厉,沉声说道。 “好……有文优为咱家出谋划策,咱家高枕无忧矣!” 董卓点了点头,随即抱起那两个婢女,朗声淫笑着走向后堂。 第一百八十章 温明园董卓宴百官 第二天辰时刚过,李儒便已将数百封星夜赶制好的请帖,命人送往雒阳百官的府邸! 却说,袁绍、曹操、袁术、王允、丁原、杨彪、鲍信、鲍鸿、淳于琼等人,接到董卓请帖,心下迟疑不定,一时之间,未能猜出董卓设宴的目的。x23us.com 于是,袁绍连忙命人将曹操、王允、丁原、杨彪等人,请来袁府,共同参详董卓设宴的目的。 袁绍、曹操、王允等人,经过一番商议,遂决定前去赴宴。一来,袁绍、曹操等人也想借此良机,以探董卓的虚实;二来,他们也不想和董卓刀兵相见,自讨苦吃! …… 187年腊月二十五,雒阳城温明园! 却说,午时未到之时,温明园内外早已是门庭若市。前来赴宴的雒阳百官,更是络绎不绝! 毕竟,除了袁绍、曹操、王允、杨彪、丁原等人,其余的雒阳城官员,也是见风使舵的主。 如今,董卓声势浩大、如日中天,更是手握生杀大权。大多数雒阳官员,自然是要谄媚讨好董卓的。 温明园内,管弦丝竹之声此起彼伏,一队队千娇百媚的舞姬,正婀娜多姿的摇曳着。 这群风姿绰约的舞姬,时不时的朝着雒阳百官,抛去媚眼。一时之间,雒阳百官中有些被逗得荡漾不止! 雒阳百官才按位次落座,早有千娇百媚的侍女上前,为雒阳百官斟酒、喂食。那些已经投靠董卓的官员,却是来者不拒,乘机将那些侍女,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一番! 当然,这些官员中,并没有袁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 温明园内,当真是一片**之风!那群自甘堕落的雒阳官员,何止是恬不知耻!简直是禽兽不如! 袁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露怒意,心下却是阵阵冷笑。 袁绍心道;董卓,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你的野心,你就这般目空一切、狂狷跋扈!谢谢你这般配合我袁本初! 他日,天下之人只会记得,你董卓是乱臣贼子,是大汉的掘墓人!你董卓将会被千人所指、万人唾骂,随后便是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我袁本初,会成为天下敬仰、万民供奉的大英雄、大救星!那时,我袁本初会踩着你董卓的尸体,一步步登上这天下的巅峰! 董卓,这大汉的社稷,还是需要你来摧毁!否则,我袁本初怎能名正言顺的位及天下至尊! 就在袁绍陷入沉思之时。曹操正和杨彪,一脸怒意的看着那群舞姬! “孟德……你可知道……这群舞姬的来历?” 杨彪双拳紧握,嘴唇轻颤着,恨声说道。 “杨公息怒……孟德眼拙,实不可知……愿闻其详!” 曹操见杨彪神色痛苦愤恨,心下一怔,诧异道。 “孟德……这群舞……她们来自宫中,是先帝的御用歌姬啊……董卓贼子,安敢如此僭越圣礼!” 杨彪转头看着曹操,眼中已是滔天恨意,恨声说道。 “事已至此,杨公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他日,孟德定会召集天下义士,共诛国贼!族灭董卓!” 曹操弯腰朝着杨彪施了一礼,双拳紧握着,一脸肃穆的说道。 “好!他日兵伐董贼之时,孟德可传檄宁城侯,共讨国贼!匡扶天下社稷!” 杨彪朝着曹操敬了一杯酒,慨然说道。 “杨公请放心!孟德定会联合宁城侯,共诛国贼!扶保新皇、安定天下!” 曹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朝着杨彪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百官起身!恭迎乡侯!”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原来是董卓的三弟董! 那些投靠董卓的雒阳官员,连忙起身离开几案,来到大厅中央,跪伏于地,拱手施礼! 袁绍、曹操、王允、杨彪、丁原、袁术等人面带怒意,站起身来朝着董卓,略施了一礼。 “大汉前将军、乡侯在此。尔等为何不行跪拜之礼!”董见袁绍、曹操等人只是起身施礼,心下发怒,沉声喝道。 “无耻逆贼!何敢口出狂言!我等乃大汉之臣,行大汉之礼!天子临朝,我等汉臣,亦不需行跪拜之礼!何况一外臣乎!” 曹操上前一步,负手而立,横眉沉声道。 “退下!” “孟德所言极是……咱家久在沙场,这大汉的礼仪……咱家倒是生疏了……” “看来啊……往后,咱家可要好好的待在雒阳城,熟悉熟悉这……大汉的礼仪!” 董正要上前捉拿曹操,董卓爆喝一声,随即猖狂朗声笑道。 “董公圣明!” 那群投靠董卓的官员,连声谄媚道。 袁绍、曹操、杨彪、王允等人,又怎么会听不出,董卓意图把持朝政的弦外之音。 还未等董卓落座主位,袁绍、曹操等人拂袖转身,早已径直落座! 董卓怒意顿生,刚想发作,李儒连忙上前,悄声耳语几句。董卓点了点头,转身便落座于主位。 “诸位……乡侯初来雒阳城,今日设此薄宴,只为了与诸位国之重臣,相识一番。诸位不必拘束,可开怀畅饮!”李儒扫视了一圈大厅,随即朗声说道。 袁绍、曹操等人,早在李儒出言之前,便已开始开怀畅饮,相互攀谈起来。 大厅中央,那群舞姬,极尽魅惑之姿! 董卓身侧,四名侍女,穷其娇媚之容! 董卓心下愤怒不已,却又不得发作,只好用他那双,又黑又大,满是老茧的淫爪,狠狠地揉捏着那四个侍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厅内的气氛,相较于方才,倒是少了一丝剑拔弩张,多了一丝销兵洗甲! 董卓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抬头看了一眼李儒。李儒会意,随即传令,将那群舞姬撤了下去。同时,管弦丝竹之声,也小了不少。 与此同时,袁绍、曹操等人也知道了,今日筵席的重头戏来了!董卓要开始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咱家有一言,诸位静听!” “天子乃天下至尊、万民之主!自然是,恩威施以海内、仁德布于苍穹!” “如今,新皇才智短浅、懦弱无威仪!陈留王天资聪慧、沉稳有天颜!” “以咱家所见,陈留王可继承大统、位登九五!” “咱家欲废新皇,立陈留王为帝!” “诸位……以为如何?” 董卓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厉声喝道。 一时之间,众人缄默不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温明园吕布奋武 董卓话音未落之时,袁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心下已是明了了,董卓欲行废立之事! 袁绍见董卓这般目空一切,面上怒意滔天,心下却是笑逐颜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董卓,你真的是好样的!有你董仲颖将这大汉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撕掉,往后,我袁本初行事,可就名正言顺了! 曹操心下大怒,正欲起身反驳,王允、杨彪二人心下一惊,连忙拉住曹操,二人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曹操亦是叹息不止! 曹操、王允、杨彪等人,并非是贪生怕死,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义正言辞的反驳董卓,也是无济于事!眼下,董卓已成了雒阳城的无冕之王!况且,他们心中早就计划已定! “诸位沉默不语,可是……咱家说的不够清楚?不够明了?” 董卓扫视了一圈大厅,厉声喝道。 “董公圣明!我等谨遵董公教诲!” 那些投靠了董卓的官员,连声谄媚道。 董卓心下一喜,朗声狂笑不止,正欲一锤定音之时! “如今宦官已除,新皇初登大宝,雒阳城局势渐趋稳定!乡侯乃先帝敕封的并州牧,实属大汉外臣耳!本应还镇并州,何故盘桓于雒阳城?” “自古长幼有别!新皇乃先帝嫡子,自继承大统以来,未有任何过失。乡侯安敢轻言废立之事?乡侯莫不是要行那篡逆之事?” 丁原站起身来,毫无惧色的看着董卓,沉声反驳道。 丁原为人脾性刚猛,见董卓这般忤逆犯上,震怒之下,早将之前在袁府商议好的对策,忘得一干二净! “咱家半生戎马倥偬,战功著于天下。那日北邙山下,咱家奉迎天子归于雒阳城,更是盖世奇功!”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丁原匹夫,你是欺咱家腰间宝剑……不利乎?” 董卓心下大怒,随即捉剑在手,指着丁原,厉声喝道。 “我丁建阳亦是戎马半生,杀人如用饭饮水一般!又何惧国贼腰间区区一宝剑?”丁原一脸决然道。 董卓怒意弥漫,双眼圆瞪,紧握长剑,跨步上前,正欲将丁原枭首示众! 袁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心下一惊,连忙起身,正欲上前护住丁原! 就在这剑拔弩张、万分危急之时。一人手执方天画戟,虎步上前,立于丁原身侧,双眉紧锁,怒目圆睁,直直的盯着董卓。 那人见董卓放慢了脚步,心下冷哼一声,随即单手紧握方天画戟,爆喝一声。 待众人看时,只见,那方天画戟的戟尾没入地面,足足有两尺之深! 董卓心下大怔,瞬间停下脚步,呆愣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人,手中长剑早已垂落在身侧。董卓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未能说出一句话! 丁原见董卓这般糗样,心下大喜,悠然自得的捋了捋胡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眼那人,眼中尽是欣赏和慈爱!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雒阳百官心下震撼不已,连忙伸长脖子,看向丁原身侧的那人! 只见,此人约莫三十、身长九尺、膀大腰细、魁梧挺拔。端的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气势骇人! 就在董卓和丁原相持不下,极其尴尬之时。李儒连忙上前,在董卓耳旁低语几句。 董卓点了点头,赶紧就坡下驴,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人,转身落座于主位。 “乡侯今日宴请百官,只是一叙同僚之情。废立一事,兹事体大,乃国家大事!” “来日……还须在朝堂之上,再与诸公商榷一番!况且……酒宴正酣,乡侯醉矣……” 李儒朝着丁原、曹操、袁绍等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既如此,那丁某便先行离宴。” 丁原朝着袁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施了一礼,随即和身旁之人,正欲转身告辞离去! “丁公……且慢!” “咱家生平,最是敬重天下英雄!咱家观丁公身侧之人,乃旷世之英雄豪杰!” “英雄可愿留下姓名?” 董卓见丁原要走,连忙起身,朗声说道。 “我乃五原吕布吕奉先是也!” 只见,丁原身侧之人,右手稍稍用力,便将那方天画戟,拔了出来,随即朗声说道。 “奉先真乃世之鸠虎也!天下英雄未能出奉先之右也!” “来人,给吕将军赐酒!” 董卓心下甚是喜爱吕布,随即朗声笑道。 “请吕英雄……用酒……” 董卓身侧的侍女,连忙手捧美酒,莲步轻移,来到吕布跟前,朝着吕布施了一礼,媚眼一眨,风情万种一笑,递上玉手中的美酒。 “吕布……多……多谢乡侯赐酒……” 好半晌后,丁原见吕布如痴如醉的,直直的盯着那侍女,心下一怔,轻咳一声。吕布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侍女媚眼如丝的看了吕布一眼,再是风情万种一笑,这才轻扭杨柳腰肢而去,行未数步,转头看了吕布一眼,又是娇媚一笑。 “奉先……奉先……奉先!” 丁原一连喊了三声,吕布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那侍女,随着丁原离开温明园。 李儒转头看了眼董卓,嘴角划过一丝笑容。董卓双眼微合,捋着他那杂草般的胡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狂狷! 丁原离开之后,温明园内的气氛,倒是慢慢的热闹起来。一时之间,管弦丝竹之声不绝入耳,觥筹交错之声,此起彼伏。 “诸位……咱家方才所言……废立之事……可上合天意,下符民意乎……” 约莫半个时辰后,董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大厅,厉声喝道。 袁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董卓,继续吃酒攀谈。 “董公此言差矣!” “昔日,伊尹放逐太甲于桐宫,实乃太甲号令不明、暴虐享乐,非人君所为!” “往时,昌邑王初继大统仅二十六七日,却是荒淫无度、神昏无状,罪过千余。故,霍光、张安世沐浴斋戒,告知于太庙,而后废昌邑王!” “如今,新皇虽是年幼,却也聪慧仁德,并无半点过失。” “正如丁公所言,董公乃外臣耳,平素未曾参议朝政。况且,董公既无伊尹之德,又无霍光之才。何敢妄言废立之事?” 只见,尚书卢植环视了一圈大厅,跨步上前,一脸肃穆的看着董卓,慨然说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温明园董卓谋李牧 董卓见出言反对他的人是卢植,心下越发的愤恨!原来,董卓想起了黄巾民变时期,他在冀州如丧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终日的过去。顶 点 x 23 u s 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若不是卢植战功卓著,又怎么显得他董仲颖,那般的狼狈不堪!如今,旧恨加上新仇,董卓只想将他心中的弥天恨意,施加到卢植身上。 “丁建阳有世之鸠虎吕布为爪牙,你卢子干……又有何人敢襄助于你?” “卢植匹夫!你死在旦夕……尚不自知乎?” “来人啊……即刻将卢植匹夫,拖下去枭首示众!” 董卓双眼圆瞪,死死的盯着卢植,厉声喝道。只见,在酒水刺激之下,董卓的眼珠已是点点猩红,气势好不骇人! “圣人云:有伊尹之德才,行废立之事,乃众望所归!若无伊尹之德才,便是有违天道,行那谋反篡逆之事!” “国贼董卓!你当真是要与天下人为敌,谋朝篡位乎?” “忠君而死,卫国而亡!卢植死不足惜!若能用卢植一命,换天下人觉醒,卢植甘之如饴!” “他日,天下英雄豪杰诛灭国贼之日。雒阳诸公……莫要忘了将此捷报……告慰卢植一声!卢植感激不尽!” 卢植面无惧色,悠然自得的朗声大笑几声,随即环视了一眼曹操、袁绍、王允、杨彪等人,沉声说道。 “方才开宴之时,董公曾言,今日相聚于此,不过是一叙同僚之情!莫非……董公是要言而无信,食言而肥乎?” “若是董公执意,因私愤而冤杀卢尚书。天下之人……又怎能相信,董公行废立之事,是为了天下社稷,而非是行篡逆谋反之举!” 曹操平素很是敬重卢植为人,此刻见卢植有性命之危,连忙起身,朗声说道。 方才,卢植一番振聋发聩的慷慨陈词,已是将董卓惊得醉意全无;此时,曹操义正言辞的质问,早将董卓质问的哑口无言以对! 董卓干咳一声,摆了摆手,四名正欲上前捉拿卢植的兵士,连忙退了下去! “董公,卢尚书文韬武略,乃世间难得一遇的大儒。卢尚书博学多才,乃天下士人之所望!” “今日,董公杀卢尚书……易如反掌;明日,董公恐是要失去……天下士人之心!还望董公三思!” 议郎彭伯,起身来到大厅中央,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方才……咱家不过是酒后戏言耳!诸位……莫要当真!咱家最是敬重卢公为人……又岂敢伤害卢公分毫……” 董卓连忙就坡下驴,朗声狂笑道。 董卓这般惺惺作态,卢植、曹操、王允、杨彪等人,又岂会不知!卢植、曹操二人,拂袖转身,重新落座。 “唉……非是咱家欲要行那废立之事,实乃是有人……蛊惑咱家,称咱家是再世伊尹、复生霍光!” “咱家不得已……才宴请诸公于温明园。咱家欲集思广益,共商国是!” 董卓长叹一口气,神色又是凝重又是无奈的说道。 “敢问董公……进言之人,是何人?” “唉……此人曾百般哀求于咱家,切莫将其姓名告知于天下。咱家也是左右为难啊……”董卓一脸为难道。 “董公,此人包藏祸心,欲要陷董公于不忠不义之境地!董公何需这般委曲求全,包庇此人!董公实乃不智之举啊……还请董公明示!” “唉……罢了罢了……既然诸公这般为咱家着想,咱家又怎能寒了尔等的……一片赤忱忠心!” “蛊惑咱家之人,便是……大汉凉州牧、征西将军、宁城侯李牧李定国!” 董卓又是长叹一声,一脸的纠结不忍心,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无奈的说道。 董卓话音刚落,大厅之内一片哗然! 雒阳百官便炸开了锅,由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只一瞬间,演变成了厉声叱责李牧。大厅之内,场面甚是混乱! 董卓和李儒相视一眼,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得逞笑意! 袁绍心下一怔,心道:自去岁李牧来了雒阳城以后。父亲、伯父二人,曾不止一次的提到,李牧心怀大志、乃人中龙凤,久后必然不会屈居人下! 没想到,还真是被父亲、伯父二人说中了!李牧果真是心怀异志,觊觎天下至尊之位! 可是,李牧分明给自己的感觉是,胸怀甲兵、腹藏韬略!此人又怎会看不出,董卓乃狼子野心之人!他李牧又怎会与董卓贼子,同流合污呢?! 就在袁绍独自一人陷入沉思时,曹操、王允、杨彪三人,皆是一脸的错愕! “子师与宁城侯,虽是素未谋面,倒也常听人说起,宁城侯恩威著于海内、仁德布于凉州!” “像宁城侯这般英雄俊杰,又怎会与国贼董卓,沆瀣一气、自甘堕落呢?” 好半晌之后,王允心下诧异的迟疑道。 “子师所言甚善!数年前,宁城侯大败鲜卑,进京面圣之时,文先便与宁城侯有数面之缘。” “去岁,宁城侯进京面圣之时,文先、子琰(黄琬表字!黄琬此时还是豫州牧!)时常和宁城侯,畅谈天下之事。” “以文先所见,宁城侯乃旷古难遇之奇才!一年之前,宁城侯尚且能预料到董贼必反;今时今日,宁城侯又怎会做出这般,害人又害己之事!” 杨彪点了点头,双眉紧锁着沉声说道。 “王公、杨公所言极是!去岁雒阳之时,孟德与宁城侯也是有过几面之缘,宁城侯文韬武略,世间少有!” “不过……最让孟德震惊、佩服的是,宁城侯有未卜先知之能!” “孟德内宅,除了正室丁氏,其他三位妾室,外人是不知晓的!可是……宁城侯不仅知道犬子的姓名,竟还知道犬子的生母……” “世间怎会有这般未卜先知之人!” 曹操一脸肃穆的说道。 曹操虽然早就看得出来,李牧是不会做那大汉的愚忠之臣。但曹操深信,李牧是不会和董卓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 王允、杨彪听了曹操的话,震撼不已,好半晌后,二人才回过神来。 “董公何能证明……宁城侯便是进言蛊惑之人?”杨彪起身,朗声问道。 董卓朗声狂笑几声,随后从袍袖中取出书信,让侍女捧给杨彪。 杨彪看了眼信封,又看了眼信笺,朗声大笑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李牧三气董仲颖 “杨太仆为何发笑?” 董卓见杨彪朗声大笑不止,心下一怔,迟疑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董公何故……栽赃嫁祸宁城侯?” 杨彪停下笑声,一脸肃穆的沉声质问道。 “杨太仆……为何有此一问?” 董卓见杨彪神色笃定,心下一惊,连忙问道。 “去岁雒阳之时,杨某与宁城侯还有蔡大家,时常探究书法笔墨。宁城侯的笔迹,非是信中之笔迹!” “董公若是不信,杨某这就差人,从府上取来宁城侯墨宝,供大家一观!” 杨彪又看了一眼书信,随即将书信递给曹操、王允等人。 “笔迹不同,不过是李牧不想被天下之人,识破他的狼子野心……故意让其心腹代笔而已!” 董卓见杨彪成竹在胸,心下大惊,急声说道。 “董公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不过,不管是信封上,还是信笺内,都未见宁城侯的姓名。” “试问!董公如何证明,这便是宁城侯的蛊惑之信?” 杨彪捋了捋胡须,悠然自得的朗声问道。 值此之时,董卓心下又惊又怒!可恨啦!李牧居然敢算计于他!李牧!咱家与你势不两立啊! 此时的李儒,心下羞怒自责不已,他真的想先杀了李牧,然后自刎而死。李儒自诩才智过人,今番被李牧算计,当真是奇耻大辱啊! “杨公此言差矣!” “正因为李牧虚伪奸诈,才会做出这般诡异的书信,欲要陷乡侯于不忠不义之境地!” “况且,这信封、信笺所用材料,正是凉州特有的明宣纸!” 李儒羞怒不已,只好上前几步,硬着头皮狡辩道。 “杨某久闻……你李文优才智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明宣纸虽是凉州独有!但,早在数年前,明宣纸便已畅销于雒阳城。除却普通人家,就连那地位低下的商人,也在大量使用明宣纸。” “李文优!你可敢断言,乡侯府上……未有半张明宣纸?” 杨彪见李儒这般为虎作伥,心下大怒,厉声质问道。 一时之间,大厅之内,万籁俱寂,一片死寂!就连雒阳百官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数天前,孟德有所耳闻!据说……凉州陇西郡临洮县的……董氏一族,已经被宁城侯族灭!不知……可有此事?” 曹操起身来到杨彪跟前,二人相视一笑。曹操来回打量着董卓、李儒二人,朗声大笑道。 “曹……曹孟德……你!” “董公息怒啊……莫要气坏了身子!” “看来董氏灭族一事,是真的喽!如今,董公与宁城侯有灭族之仇,宁城侯岂会不知?” “陈仓以西之地,甚是贫瘠,用以农事,无法收获粮食;用以军事,又是易攻难守之地!” “陈仓以西之地,不过是区区数百里……鸡肋之地!以宁城侯的文韬武略,安能看不出来!” “况且,妄行废立之事,乃大逆不道、天人共诛之恶事!宁城侯又岂能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却只是来换取那鸡肋之地?” “李文优!天下英雄俊才,不胜枚举!而宁城侯,更是天资绝伦!你……安敢欺天下人?” 曹操见董卓气得一脸紫红、浑身颤抖不止;又见李儒额头有汗、一脸猪肝色,心下何止是舒畅! 曹操毫无惧意,又是朗声大笑道。 曹操话音刚落,除却那些投靠董卓的雒阳官员,袁绍、袁术、王允、杨彪、鲍信、鲍鸿、淳于琼等人,朗声大笑起来。 董卓气得想要毁天灭地,李儒羞得正欲入地进洞! “报……” “说!” “……乡侯,大……大事不好了……李牧已……已经攻破了陈仓城……正往长安城……进发!” “李牧传话说……要……要……生擒董……董胖子、董肥仔……” “这是……李牧的书……” 董卓一声暴喝之下,那传令兵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随即强撑着一口气,颤抖着嗫喏道。 “该死啊……” 一声暴喝声响起。再看时,那传令兵的头颅,落于五步开外;董卓手中长剑,正在滴血;而那传令兵的手中,捏着一封书信! 董卓一把攥起书信,两把撕开信封。入眼处,仅有十六个字:逆贼董卓,欺君罔上!李牧立誓,誓灭国贼! “李牧狗贼……欺人太甚……咱家誓要灭你满门哇……” 董卓两把将那书信,当成李牧,一瞬间,便将其撕成碎片! “看来……董公所说的,宁城侯进言蛊惑,不过是一派胡言耳!” 曹操环视了一圈大厅,朗声笑道。 王允、袁绍等人,立马拍手称赞,随即站起身来,朗声大笑起来。 “咱家累了……今日酒宴,到此为止!诸位……自便吧!” 董卓正欲提着那,还在滴血的长剑上前,李儒连忙双手拽住董卓袍袖,使劲摇了摇头。 董卓紧咬牙冠,半晌后,才厉声喝道。 又是半晌后,董卓深深地看了一眼曹操、袁绍、王允等人,随即心有不甘的,将那带血的长剑,狠狠地砸在地上! 随后,董卓双臂一展,抱起身边的四个侍女,朝着温明园内的一处屋子走去。 他董卓,既然无法立马杀了李牧解气,那就只能将心中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在,这四个风情万种的侍女身上! 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暂息他董卓胸中,毁天灭地之恨、雷霆万钧之怒! 曹操、袁绍、杨彪、王允、袁术等人,见董卓这般又气又恨,却又无法发泄的样子,心下何止是用痛快二字来形容! 曹操、袁绍等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董卓肥硕的背影,随即联袂朗声大笑着,出了温明园! …… 原来,两天前,李牧便率领龙骧骑、朱雀骑,会同黄忠的天凤军,从凉州汉阳郡街亭城出发。 一夜之间,凉州兵马奔袭数百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了陈仓城! 而董卓所派往,前去镇守陈仓城的守将李蒙,还在路上。 当天夜里,李牧、黄忠率军出陈仓城,埋伏于李蒙来陈仓城的路上。 第二天午时,就在李蒙军驻军歇息时,凉州兵马从天而降,将李蒙的一万兵马,杀得尸横遍野! 李蒙乘乱逃跑了,而刚才被董卓斩杀的传令兵,其实是董卓同意了李牧建议,所派前去给李牧送信之人。 李牧厚加赏赐送信之人,让其将那写有十六字的书信,送给董卓。 李牧能得到李蒙军的行军进程、能得到董卓宴请雒阳百官的消息,全靠风影的不辞劳苦!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李牧定计陈仓城 大汉右扶风陈仓城! “主公,如今董卓军大败,李蒙只身逃走。x23us.com我军斩首敌军两千余级;俘虏敌军七千余人;另有数百敌军,不知去向。” 赵风将手中的战报递给李牧,朗声说道。 “此役,我军能大获全胜,全赖将士同心!更是多亏了风影,给我军提供的军情!传令下去,优厚抚恤阵亡将士!” 李牧看了一眼战报,随即一脸肃穆的说道。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四人,一脸凝重的点头称善! “将那七千余俘虏,仔细甄别考察其身份!从中挑选出两千精壮汉人,补充到八大军团!” “剩余五千余俘虏中,将汉人全部留下,分散到凉州各郡,令其一边训练、一边帮助凉州百姓修路!” “可传令下去,只要他们能安安心心的坚持一年。一年期满之后,愿意投军者,便有军饷可拿;愿意继续做工者,也有工钱可拿!” 李牧喝了一口酒,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此法甚妙!既可以磨炼这群俘虏的脾性,又可以让其帮助百姓做事。当真是一举两得!” 黄忠思虑少倾,抚掌称赞道。 傅佥、赵风、雷铜三人,亦是点头称善! “至于剩余五千俘虏中的异族,可将其尽皆斩首示众!将其首级,尽数送还给董贼!想必……董贼会很有感触的!”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朗声笑道。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四人,自追随李牧以来,见了太多的异族之人,淫辱汉家女子的兽行。四人听了李牧将令,心下直觉得万分痛快,未曾有零星半点的怜悯之情! “以主公所见,董贼若是见了书信,会作何反应……董贼可会起兵前来报仇?” 雷铜喝了一口酒,将手中的战报递给傅佥,随即沉吟道。 “董贼若是见了书信,必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杀尽我凉州兵马,恨不得杀了我!” “不过……董贼是不会前来报仇的,至少现在该不会!我倒希望董贼兴兵前来,报仇雪恨。那时,我会将其一网打尽!” 李牧慢慢的咽下一口金城醉,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董贼强忍下心中的恨意,不欲前来报仇,可是因为雒阳城的局势……还不够明朗?” 傅佥思虑少倾,点了点头,沉吟道。 “勇烈所言甚是!数个时辰前,据风影来报,今天便是……董贼在温明园宴请雒阳百官之日。” “若是我所料不差,董贼宴请雒阳百官,无非是要欺君罔上,行那废立之事。不过,曹操、袁绍等人,必然不会让其得逞!”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 “董卓倒行逆施,妄行废立之事,当真是窃国之贼也!以汉升所见,董贼死期不愿矣!” 黄忠能喝了一口金城醉,一脸愤恨道。 “汉升无需动怒!他日,剿灭董贼之时,诸位可统率雄兵,奋勇杀敌,必能偿所愿也!”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四人,慨然应诺! “这陈仓城墙高坚固,地理位置极其险要!既是连结关中和凉州的咽喉要道,又是连结关中和汉中的命门所在!” “这陈仓城的城垣防务,我已仔细检查清楚,确实固若金汤!不过……我军要让出这陈仓城!” 李牧看了黄忠四人一眼,沉声说道。 “既然主公说……陈仓城地理位置险要,我军又为何让出呢?” 赵风一脸诧异的询问道。 “主公可是……先给董贼一顿闷棍,随后又是丢给几颗甜枣,卖给董贼一个情面?” 好半晌后,傅佥迟疑道。 “主公可是……要将董贼的兵马,吸引一部分驻扎于陈仓城,然后再次奇袭陈仓城?” 黄忠见李牧只是点了点头,亦是迟疑道。 “汉升、勇烈所言不差!不过……这并非是我的最终目的!” “此计乃我与元直、伯苗、德昂、子龙四人,耗费数日,才冥思苦想而出的!” “此番,从陈仓城撤军回凉州,兹事体大,若有半点闪失,我军将前功尽弃!所有心血,将付之东流!” 李牧站起身来,看了黄忠四人一眼,沉声说道。 “属下谨遵主公将令!不负主公重托!”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四人,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回道。 “好!自明日起,赵风、雷铜二人负责将陈仓城百姓,尽数迁移到凉州各郡。百姓一应损失,皆有官府承担!” “自明日起,傅佥负责陈仓城,方圆五十里的警戒防务,五十里之内,禁止任何人通行!” “自明日起,我与汉升留在陈仓城内,另有绝密之事!” 李牧看着黄忠四人,一脸郑重道。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四人,朝着李牧拱手抱拳,慨然应诺! …… 三天后,大汉京师雒阳城董府! 却说,自那日温明园宴请雒阳百官之后,一连三天,董卓都是闭门谢客,再无过问废立之事。 李儒见董卓行事诡异,心下诧异不已,每天都去董府求见董卓。李儒得到的结果是,乡侯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打扰于他! 如今,对董卓军来说,雒阳局势依旧是危机四伏,远不是高枕无忧之时! 李儒心下越发的惊诧,几番登门求见,奈何,董卓连他都拒之门外。李儒无奈之下,只得每天前来董卓府上,只希望董卓能召见他! 原来,这三天之内,董卓闭门谢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董卓在排泄胸中的愤恨。董卓所采用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府中所有姬妾、侍女的肚皮上,一遍遍发泄着! 第四天午时,李儒再次来到董府,令他又是意外又是惊喜的是,董卓愿意开门迎客了! 李儒来到大厅,见董卓正默默地喝着酒,心下一怔。李儒抬头看时,只见,董卓脸上疲态尽显,一副明显纵欲过度的样子!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切莫意气消沉!主公的雄图霸业,现已初见成效!主公还需重振雄风,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千秋伟业!” 李儒朝着董卓深深一拜,言辞恳切道。 “文优真乃咱家之肱股也!废立之事未成;袁绍、曹操等人未除;咱家大业未成,咱家又岂能轻言放弃!” 董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报!” “说!” “宁城侯……有……有礼物到!”董卓的亲卫,见董卓面色可怖,嗫喏道。 董卓、李儒二人对视一眼,二人的心下,早已是波涛汹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李儒进言雒阳城 董卓和李儒二人,听到李牧又给他们送来礼物,二人心下早已是,怒意翻腾、恨意汹涌! “李牧狗贼的礼物……现在何处?”董卓厉声吼道。 “回……回禀乡侯,礼物现在府门外,是……是用马车装着的……”亲卫兵脸色苍白,颤抖着的说道 董卓、李儒二人听到,李牧的礼物又是用马车装的,二人心下大怔!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间蓬勃而出! 有了前番董氏人头、李牧书信的前车之鉴。这回,董卓、李儒二人,强忍着心下的诧异,并未冲动。二人自然不会亲身出府,前去探究那“礼物”! “即刻出府,去看那马车中……所藏为何物?”董卓看着那亲卫兵,厉声喝道。 亲卫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着出了大厅。 约莫一刻钟,那亲卫兵一脸惨白,踉跄着脚步,来到大厅。 董卓、李儒二人,看到亲卫兵这副熊样,心下的不安更甚了! “马车中……是何物?”董卓厉声吼道。 “回……回禀乡侯,是……我军将士的人头。”亲卫兵跪伏于地,声泪俱下道。 少倾,董卓、李儒二人反应过来,这些人头,应该是李蒙败军的。 “可曾计算清楚……有多少人头?李蒙的人头……可在其中?”李儒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回禀军师,约莫有千余级,好像都是羌胡首级……未见李蒙校尉的首级。对了……这儿还有一封书信……” 亲卫兵连忙颤声回道,随即将手中的书信,双手递给李儒。 李儒接过书信,本想先拆开看看,犹豫了下,还是递给了董卓。 董卓两把撕开信封,入眼处,信笺上写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羌胡作恶多端,实为牲畜;董贼倒行逆施,亦是畜生。畜生牲畜,何其般配也!牲畜首级送到,畜生切勿答谢! “啊……李牧狗贼……咱家誓要杀你满门,淫辱你的娇妻美妾!” 董卓暴怒之下,须发皆张,目眦欲裂,狂吼着冲过去,一脚将那亲卫兵踢飞出门外。 狂暴之下的董卓,正如那发怒的野兽。好半晌以后,大厅内的几案、枰等家具,早已是粉身碎骨。大厅内,一片狼藉! “李文优!你让咱家……一忍再忍,咱家也是从善如流!可是……如今呢,啊……如今呢……” “李牧狗贼,三番五次羞辱于咱家!咱家若再不发兵征讨凉州!李牧狗贼……就要踩到咱家头上了!” 董卓一把攥住李儒的领口,双目猩红着吼道。 “主……主公,属下喘……不过气来了……” 李儒艰难的憋出几个字。只见,李儒额头两鬓冷汗森森,一张脸已成了猪肝色。 “主公!属下对主公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属下句句肺腑,字字真心啊!” “主公!李牧狗贼早已与袁绍、曹操等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此等逆贼实乃一丘之貉!” “主公!李牧狗贼,三番五次冲撞主公天颜,实乃是李牧狗贼的奸计!李牧狗贼想要激怒主公,与之决战,欲将主公引出雒阳城。此乃李牧狗贼的围魏救赵之计!” “眼下,主公军威布于雒阳城,可谓是如日中天!卢植、袁绍、曹操等逆贼,如丧家之犬般,惶惶而不可终日!” “主公!李牧狗贼,不过是想要吸引主公的注意力!待主公亲率雄兵,离开雒阳城后,卢植、袁绍、曹操等逆贼,必然会窃据雒阳城!此乃李牧狗贼的调虎离山之计啊!” “主公!主公!主公……三思啊!” 董卓一把将李儒推倒在地上。李儒来不及舒口气,连忙跪爬到董卓脚下,双手紧紧的抱着董卓的腿,声泪俱的连声哀求道。 “李牧狗贼,真是好生恶毒啊!他日,咱家定要,生吞活剥此贼子!” “文优快快请起!都怪咱家一时震怒,让贤婿受委屈了!若非贤婿提醒,咱家险些坏了大事!” 好半晌后,就在李儒要等到绝望之时,董卓弯腰将李儒扶起来,沉声说道。 “小婿多谢主公厚爱!” “主公,我军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行废立之事,树立主公在天下的威信!” “只要废立之事成功!主公便可将天子,牢牢的握在手里。主公便可以,挟天子以令天下!” “到那时,天下人只知主公天威,又怎知刘家天子是何人?” “到那时,主公便是天下至尊!天下万民,谁人不从?谁人不敬?” 李儒朝着董卓深深一拜,随即朗声说道。 “好!好!好!知咱家者,唯有文优也!” “以文优所见,李牧狗贼现在何处……此贼当真会兵进长安,进攻雒阳城乎?” 董卓朗声狂笑几声,随即又沉下脸,沉声问道。 “主公勿忧!以文优拙见,李牧狗贼扬言进攻长安,不过是欺世盗名、虚张声势耳!” “此刻,李牧狗贼必定还在陈仓城。况且,陈仓城易守难攻,地理位置极其险要,李牧狗贼岂会不知!” “李牧狗贼必定会驻军陈仓城,观望着雒阳城局势。主公若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废立之事办妥,再将袁绍、曹操等人踩在脚下,李牧狗贼必然会按兵不动。反之,李牧狗贼定会浑水摸鱼,寇掠京畿之地!” 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悠然自得、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文优智冠天下,谋绝海内!真乃咱家的智囊也!以咱家看,纵使张良再世,陈平复生,亦不及文优也!” 董卓思虑少倾,心下大喜,朗声狂笑道。 “李儒多谢主公抬爱!李儒纵使肝脑涂地,也要襄助主公,成就不世之霸业!” 李儒见董卓这般看重他,心下大喜,朝着董卓深深一拜,一脸决然道。 “卢植、曹操、袁绍这群贼子,百般阻挠咱家……行废立之事。文优胸中可有良策……襄助咱家?” 董卓点了点头,沉吟道。 “主公可传谕雒阳官员,明日早朝之时,可让群臣奏请天子,敕封主公为司空,以助声威!” “届时,主公便可名正言顺的……行那废立之事!群臣敢有反对者,可将其逐出雒阳城!” 李儒思虑少倾,随即成竹在胸道。 “好!咱家就依文优所言!”董卓心下大喜,朗声狂笑道。 “报!” “说!” “李蒙李校尉,正在府外求见主公!” 第一百八十六章 董卓封官北宫争议 原来,那日李蒙兵败之后,便带着几十个亲卫,一路狂奔了数百里。m.x23us.com直到进了长安城,李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蒙见自己率领的一万兵马,如今只剩下数十人,心下是又惊又怒!一方面,李蒙害怕董卓,将自己斩首泄愤;另一方面,李蒙怕身后的凉州兵马,衔尾追杀而来,若再丢了长安城,那他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虽然说,此时长安城的守将是皇甫嵩、盖勋二人。但李蒙清楚的记得,他从雒阳城率兵西进陈仓时,董卓交代他,务必要守好陈仓、长安两城! 李蒙在长安城龟孙了几天,既不见凉州兵马杀来,又不见董卓差人寻他,心下越发的忐忑不安。 李蒙无奈之下,只得前去拜访皇甫嵩、盖勋二人,以便从他二人处寻得一方良策,来破除自己眼下的困局。 皇甫嵩、盖勋二人,本就愤恨董卓,自然不会好意帮助李蒙。皇甫嵩二人敷衍李蒙,直说让其返回雒阳城,向董卓负荆请罪。李蒙不疑有他,遂带了那几十个亲卫兵,来到雒阳城。 …… 董卓的亲卫兵出了门,前去传唤李蒙。不多时,只见,李蒙在董卓亲卫兵的指引下,一脸忐忑的来到董府大厅。 “主公!李蒙无能,误中李牧狗贼的奸计,致使西进大军全军覆没,有辱主公天威!有负主公重托!” “请主公开恩啊……留却李蒙一条狗命,李蒙愿戴罪立功……请主公大发慈悲啊……” 李蒙一进到大厅,也不敢去看董卓一眼,便跪伏于地,又是磕头又是声泪俱下道。只见,李蒙的额头早已是流血不止! “陈仓一战,凉州兵马几何?竖子敢有半句虚言,咱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董卓强压着一口怒气,厉声喝道。 “回……回禀主公,凉州兵马约莫有……一万五千人……”李蒙心下大惊,急忙叩头如实回禀道。 “凉州兵马……现在何处?” 董卓继续强忍着怒气,厉声喝道。 “回……回禀主公,还在陈仓城……” 李蒙额头、双鬓、脊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随即嗫喏道。 “混账东西!凉州兵马仅有一万五千人。你这蠢贼……一天之内,损兵折将一万人,致使雒阳兵马军心浮动!又让李牧狗贼……再次羞辱咱家!” “像你这般无知蠢货,罪该万死!不杀你这废物,难以泄咱家心头之恨,难以震雒阳军心!” “来人啊……” 董卓圆瞪双眼,待李蒙话音刚落,跨步上前,对着李蒙就是几脚。董卓本就气力过人,这几脚下去,直将李蒙踢了个半死不活! “主公且慢……刀下留人啊!” 李儒见董卓要传令斩杀李蒙,心下一惊,连忙上前拽着董卓的袍袖,神色焦急道。 “文优,此等废物……留之何用?” 董卓愤怒加身,一把甩开李儒,怒声吼道。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李牧狗贼奸诈狡猾,以有心算无心,李校尉兵败,亦是情有可原!”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眼下,我军可堪大用的大将……实为不多!主公若斩杀李校尉,将士们惊惧之下,必然会军心浮动!往后,将士们必将畏首畏尾,不敢尽心尽力!还请主公三思啊!” “再者,兵法云:未曾出师,斩杀大将,于军不利!明日朝堂之上,主公又要鏖战卢植、杨彪这群逆贼。亦算是出师征战!还望主公三思!” 李儒稳了稳身子,随后朝着董卓深深一拜,连声劝慰道。 “若非军师求情,咱家有好生之德。此刻……你李蒙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传咱家将令,杖责李蒙四十!将李蒙贬为都尉,以观后效!” 好半晌之后,就在李儒忐忑不安、李蒙快要绝望之时,董卓沉声喝道。 “主公圣明!”李儒心下舒了一口气。 “罪将李蒙……多谢主公再造之恩!李蒙纵使万死,也要报答主公的天恩。” 李蒙强提起一口气,翻身跪伏于地,声音微弱道。 李儒赶紧朝着董卓的亲卫兵,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将李蒙抬下去。 “文优当真是料事如神!李牧狗贼果然屯兵于陈仓城!既如此……明日早朝,咱家无忧矣!” 好半晌后,董卓一脸喜色的朗声狂笑道。 “主公圣明!明日早朝,主公定能威压天子,震慑群臣!主公定能得偿所愿!” 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笑着附和道。 …… 第二天,大汉京师雒阳北宫! “寡人初登大宝,天下之事,尚不太明了。还望众爱卿,以先帝天威为顾,以大汉江山社稷为念,好生辅佐于寡人!” 汉少帝刘辩,匆匆扫视了一眼群臣,低声说道。 “陛下圣明!臣等定会,尽心竭力辅佐于陛下,扶保我大汉江山社稷,以不负先帝重托!” 袁隗、袁逢、卢植、杨彪等人,朝着刘辩施了一礼,齐声回道。 值此之时,董卓却是冷眼死盯着刘辩,冷哼了几声。投靠董卓的部分雒阳官员,亦是恬不知耻的相互打趣着。 “今日早朝已过一个时辰,寡人有些累了。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刘辩本就生性懦弱,又见董卓等人盯着自己,心下很是慌乱。刘辩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嗫喏道。 “陛下,乡侯文治武功,世间少有!乡侯前有,剿灭关东民变、关西叛乱、南匈奴之丰功伟绩;后有,剿灭阉党、扶保陛下回雒阳之盖世奇功。” “诸般功劳,放眼华夏数千年,也是亘古未有!况且,陛下初继大统,还需德才兼备之臣,朝夕扶保于左右!” “微臣以为,放眼当今天下,既有伊尹之德,又具霍光之才之重臣,唯有乡侯董公!” “微臣恭请陛下,大发浩荡隆恩,敕封乡侯为司空!也好让乡侯,早晚护佑于陛下左右!若立大功,却不行封赏,恐寒了天下万民之心!” “还望陛下圣裁!” 只见,一个投靠了董卓的官员,在董卓授意下,起身朗声说道。 “陛下,司空之职并无空缺。臣以为,可授予乡侯九卿之一的少府一职!” 太仆杨彪起身,朝着刘辩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陛下,臣附议司空之言!”…… 只一瞬间,便有数十位官员,请求授予董卓司空一职。 “陛下,臣附议杨太仆所言!” 袁隗、袁逢、卢植等人,齐声回道。 一时之间,北宫大殿内,人声鼎沸,争论不休! 第一百八十七章 董卓威逼汉天子 刘辩看着争论不休的群臣,心下慌乱不已,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未曾出言阻止! 董卓悠然自得的捋着胡须,冷眼看着相互攻讦的群臣,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够了!” 突然,一声暴喝声响起,如同惊雷突降,将大汉天子刘辩,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将人声鼎沸的群臣,震得鸦雀无声! 群臣循声望去,只见,一脸怒容的董卓,正双手撑着几案,将他那肥硕的身子立了起来。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一时之间,北宫大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诸位……关东民变、关西叛乱、南匈奴叛乱、北邙山下护驾之时,咱家所立之功劳。相较于我朝卫青、霍去病二人,也不遑多让!” “值此国家用人之际,尔等这帮国之重臣,有何作为?” “司空一职,授予咱家……有何不可?当真是要让咱家……杀了那位司空,再让陛下敕封咱家?” 董卓狠狠地瞪了一眼卢植、杨彪等人,厉声喝道。 “众爱卿,不知……司空一职,现在何人担任?” 刘辩长吁了一口气,努力稳了稳心神,这才迟疑道。 “陛下,微臣刘弘便是!微臣年老体迈,又无才无德,正欲告老还乡。乡侯文治武功,可担任司空一职!”司空刘弘叹息道。 “好……好啊,刘爱卿真乃有德之臣也!寡人甚是钦佩,特赏赐刘爱卿府邸一座、黄金百斤、良田百亩、绸缎百匹!” 刘辩见刘弘主动请辞,心下感动,笑着说道。 “老臣刘弘……恭谢陛下天恩!万望陛下保重龙体!万望陛下勤政爱民、克己守礼,早日成为万民圣主!老臣刘弘……告退!” 刘弘朝着刘辩深深一拜,随即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 随后,刘弘起身,神色悲伤的看了一眼刘辩,步履蹒跚的出了北宫大殿。 刘辩看着渐渐远去的刘弘,心下苦涩一笑。保重龙体?万民圣主? 如今,大汉百姓民不聊生,江山社稷已是危如累卵! 寡人当然想效法光武,中兴大汉江山社稷。可是,豺狼环伺于雒阳,虎豹纵横于天下!寡人有心无力啊…… “陛下……刘司空走远矣……” 好半晌后,刘辩身旁的一个太监,见刘辩一脸悲切的看着,刘弘远去的方向,心下苦痛不已,随即低声提醒道。 “乡侯文韬武略,战功赫赫。寡人深以为然!今日便敕封乡侯为司空!赏赐董司空府邸十座、良田千顷、黄金千斤、婢女百人、上好锦缎千……” 刘辩回过神来,见董卓正目光森然的盯着自己,心下大惊!刘辩干咳一声,嗫喏道。 “咱家多谢陛下赏赐……” 还不等刘辩说完,董卓便朗声狂笑道。 “今日早朝……便到此为止吧,寡人累了!” 刘辩在董卓的狂笑声中,由方才那位太监搀扶着,走向一旁的偏殿。 董卓轻蔑的看了卢植、袁隗、杨彪等人一眼,随即阔步狂笑着出了北宫大殿! 袁隗、卢植、杨彪等人,摇头叹息着出了北宫大殿。 董卓回到司空府,未及多时,那些恬不知耻的雒阳官员,便三三两两的前来道贺。董卓心下大喜,自然少不得一番庆贺。 从这天开始,一直到188年正月初六,董卓每天都是大宴雒阳百官,以收买人心。 至此,除了袁隗、袁逢、卢植、杨彪、袁绍、曹操、袁术等人,雒阳百官尽皆臣服于董卓脚下。 …… 188年正月初七这天辰时,董卓还搂着两个刘辩所赏赐的婢女,睡得正沉时,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 董卓从睡梦中惊醒,心下发怒,厉声喝道。 “主公,紧急军情!丁建阳率军前来攻打雒阳城!” 门外传来李儒焦急的声音。 “丁原匹夫……安敢如此……” “快……快伺候咱家更衣!” 董卓心下一惊,怒声吼道。 那两个婢女赤着身子,赶紧伺候董卓更衣。董卓看着那两个侍女身上,晃动的四坨白肉,心下一荡,伸出一双大黑手,肆意揉捏起来。董卓还算没完全丧失理智,一刻钟后,便下了床。 “文优,丁原逆贼现在何处?有多少兵马?” 董卓一出门,便粗声问道。 “主公,丁建阳正列阵于雒阳城西门,其麾下近万人!” 李儒见董卓的肥脸上,竟然还残留着女人的腮红,心下黯然,随即沉吟道。 “文优,即刻传令董、牛辅、董璜、李、郭汜、胡轸、张济、樊稠、徐荣、华雄十人前来。” 董卓说完,便跨步走向大厅。李儒应了一声,便前去传达董卓的将令。 约莫一刻钟,董璜、牛辅、董越、李、郭汜、胡轸、张济、樊稠、徐荣、华雄十人,来到司空府大厅。 “丁原匹夫……不知死活,竟率军前来攻打雒阳城,不知何人愿随咱家出城迎敌。” 董卓扫视了一眼董璜、李、郭汜十人,沉声说道。 “主公!我等皆愿随主公出城破敌!”董、李、郭汜十人齐声回道。 “诸位将军皆随主公出城,何人来统帅雒阳城内兵马?何人来守护司空府主公的家眷?”李儒沉声说道。 “诸位皆是咱家的爱将!不管是出城破敌,还是留守雒阳城,皆是大功一件!诸位不必争抢!” 董卓见董、李、郭汜十人,皆是跃跃欲试,战意滚滚,心下大喜,随即宽慰道。 “末将谨遵主公将令!”董璜、李、郭汜十人,齐声回道。 “好!此番出城破敌,只需李、郭汜、胡轸、张济、华雄五人,随咱家前去即可!其余人等留守雒阳城,一切大小事务,皆由董、李儒二人负责!” 董卓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末将谨遵主公将令!不负主公重托!” 董、李儒、牛辅、董越、樊稠、徐荣六人,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朗声回道。 随后,董卓同李、郭汜五人出了司空府,又去雒阳城校场大营,点起三万大军出了雒阳城。董卓麾下精锐飞熊军,自然也在其中。 待董卓军出了雒阳城西门时,丁原的一万兵马,早已列阵完毕多时。 董卓见丁原军盔甲明亮、枪戟森然、阵中更是杀气腾腾,心下一怔,随即传令出城大军,列阵迎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吕布斗将破五骑 丁原见董卓军,开始背城列阵,正欲摧动军锋,突袭尚未布好阵型的董卓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丁原又抬头看了一眼董卓军方向,见雒阳城上尽是弓弩手,遂按下兵锋! 未及多时,董卓军列阵完毕!两阵对圆! 雒阳的正月,亦是寒气正浓之时。朔风起处,两军阵中,旌旗猎猎作响! 一时之间,两军阵中杀气弥漫开来! “逆贼董卓!你深受先帝厚爱,不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妄行废立之事,实乃窃国之贼也!” “国贼董卓,你为谋私利,威逼天子,妄为人臣!你倒行逆施,丧尽伦常,天下万民,人人得而诛之!” “国贼董卓,此刻……你若下马投降,我丁建阳可在天子脚下、万民面前,保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丁原拍马出阵,鞭指董卓,朗声喝道。 “诛杀丁建阳者,赏金百斤!” 董卓心下大怒,又见丁原欲拍马回阵,怒声吼道。 董卓话音刚落,李手执长刀,飞马出阵,杀向丁原。 丁原阵中,骁将臧霸纵马挥刀,杀向李。 须臾间,李和臧霸已厮杀了七十余回合。此时的李,早已汗流浃背,直觉得双臂酸麻,已毫无还手之力。 反观臧霸,却是越战越勇,手中长刀,左右横扫,前据后挡,直将李压制的险象环生! “稚然(李的表字)危矣……谁人出战?”董卓见李险象环生,连忙喝道。 “小将愿往……” 董卓话音刚落,阵中一将,飞马持枪而出。董卓转头一看,原来是张济的侄儿张绣!董卓捋了捋胡须,心下一片安定! 几个呼吸间之后,只听得“当”的一声。 众人看时,只见,正在两军阵间厮杀的李、臧霸二人,已被张绣的长枪震退开来! “李校尉且去歇息……小将张绣来擒杀贼将!” 张绣说完,也不等李回话,便抬枪杀向臧霸。 方才张绣的那一枪,已经让臧霸心下大惊。臧霸本就和李,厮杀了七十余回合。这会,臧霸又见张绣的枪法,刚柔并济甚是诡异,心下更是惊惧不已! 臧霸强提起一口气,奋力接下张绣的凌厉攻势。二人厮杀未二十回合,臧霸已是汗流浃背,双臂酸麻无力,生死就在顷刻间。 丁原眼见臧霸就要战死,心下大惊,正欲命人前去解救时,阵中一将,拍马持刀杀向张绣。原来是丁原帐下的另一骁将侯成。 “宣高(臧霸的表字)兄勿慌,侯成来也!”侯成高声叫喝着杀向张绣。 “侯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生擒此贼将。”臧霸心下大喜,奋力迫开张绣的长枪,喘着粗气说道。 “来得好……今日,张绣定要生擒你二人,献于董司空!”张绣毫无惧意的朗声笑道。 臧霸、侯成见张绣这般轻视他二人,心下大怒。二人奋起手中长刀,一左一右杀向张绣。 张绣抬起手中长枪,左刺右挑,前据后挡,护住周身。须臾间,臧霸、侯成二人,已与张绣厮杀了六十余回合,却也是难分胜负。 “你二人好生无耻!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华雄前来助张将军一臂之力!” 原来,董卓见一时之间,张绣无法战胜臧霸、侯成二人,便叫其麾下第一骁将华雄,前去帮忙。 张绣、华雄的个人武艺,自然是要高于臧霸、侯成二人的。这会,张绣有了华雄帮助,胸中豪气干云,手中长枪攻势,更是锐不可当! 须臾间,臧霸再次被张绣迫得,险象环生;另一边的侯成,也被华雄杀得,只剩下招架之力! “退下……” 只听得一声暴喝声响起,两军兵士伸长脖子看时。只见,丁原军中,一将纵马持戟飞出! 细看之下,只见,来将头顶束发金冠,身着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身披百花战袍,胯下一匹并州高头大马。 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骇人! 此人便是,执金吾丁原的义子,世之鸠虎,并州五原人吕布吕奉先! 臧霸、侯成二人不用回头,便也知道是他们的战神,吕布吕奉先来了!臧霸倾尽全力,迫开张绣长枪,转身飞马回阵;侯成亦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险险迫开华雄长刀,转身拍马而走。 吕布尚未杀到华雄、张绣二人跟前,其周身弥漫着的杀气,却早已将华雄、张绣二人,震得心下大惊。 华雄、张绣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彼此心下的惊愕不定!二人怒吼一声,一左一右杀向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用他那睥睨天下的眼神,随意的打量了华雄、张绣二人一眼,随即,纵马舞戟,直取二人! 只听得“当”的两声! 再看时,只见,吕布已从华雄、张绣二人的空隙中,飞马而过。 张绣的身子晃了晃,心下万分震惊,面色一白,直觉得虎口撕裂般疼! 华雄心下一惊,胸见气血略有翻腾,直觉得虎口发麻。 华雄、张绣二人刚一调转马头,准备回马再战时,吕布早已返身冲杀到二人跟前! 华雄、张绣二人,双战吕布十五六回合,二人的兵器,皆被吕布挡在周身五尺开外。 张绣体力已是到达极限,生死就在顷刻间;生死之间,华雄纵使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只剩下招架之力,华雄心知,再有二十余回合,自己怕是死于马下。 就在张绣、华雄二人绝望之时,背后郭汜、胡轸、张济三人杀到吕布跟前。 “尔等……受死吧……” 吕布暴喝一声,胸中早已杀意弥漫,手中方天画戟,左右横扫、前挑后挡,有如龙腾九天,开天辟地;又似大江倒挂,毁天灭地。直将华雄、张绣五人,迫得仅余招架之力! “吕布乃……世之鸠虎,我等不可力敌……且先保命要紧啊……” 胡轸险险的躲开吕布一戟,喘气如牛道。 华雄、张绣、郭汜、张济四人,深以为然。胡轸、华雄五人倾尽全力,迫开吕布的方天画戟,随即慌忙拨马逃往阵中。 “义父……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伴随着划破苍穹怒吼声,吕布单人单骑,突入董卓军阵! 第一百八十九章 鸠虎冲阵震三军 将乃一军之魂!帅乃众将之魂、一军之心! 将怯则兵熊!帅怯则将弱、则兵灭! 却说,董卓见华雄、张绣二人,不敌吕布之时,心下已是一惊! 董卓又见合郭汜、胡轸、华雄、张济、张绣五人之力,依旧不是吕布对手之时,心下大惊! 这会,董卓见吕布有如猛虎下山,单骑突阵而来,心下更是震惊万分! 其实,董卓此人天生气力过人,武艺不凡,若是年轻那会的董卓,见吕布突阵而来,心下倒也不会慌乱,自然是要纵马迎敌的。x23us.com 可早在很多年前,他董卓便不再身先士卒了,武艺自然是荒废了不少! 慌乱之间,董卓只得拨马逃往阵后,逃进雒阳城。李喝了一声“飞熊军迎敌”,便拍马随着董卓,逃往阵后! 飞熊军听了李将令,本想出阵迎敌,可又见吕布紧随着华雄、张绣五人,衔尾追杀而来。 如今的飞熊军,没有主将指挥其出阵,与那普通兵士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况且,骑兵冲锋陷阵,是需要一段距离的,若是贴身肉搏,便失去了它的优势。 就在飞熊军迟疑不前时,顷刻间,吕布早已突入董卓军阵中。吕布抬起方天画戟,左右横扫,前据后挡,周身五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 一时之间,吕布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更无一合之将!吕布见敌军阵型混乱,军无战心,胸中更是豪气盖天! 再说,当看到吕布怒吼着,单骑突阵时,丁原这才回过神来。 丁原见董卓军毫无战心,心下大喜,随即传令两翼骑兵出动,前往截杀董卓军。而他和高顺、成廉、魏续等人,亲率中军步骑乘势掩杀董卓军! 未及多时,丁原军便已经和董卓军厮杀到了一起!眼下,丁原军有吕布这样的战神相助,自然是士气如虹,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恐后!丁原军的兵士,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董卓军兵士的性命。 反观董卓军,则是兵败如山倒。先是董卓、李二人逃往阵后,紧接着便是胡轸、郭汜、张济、华雄、张绣六人逃往阵后。 董卓军兵士见主帅、主将尽皆逃命,心下惊惧不已、早无战心,不少兵士也跟着董卓、李、郭汜几人,转身慌忙逃命。 当董卓军的兵士,看到吕布轻而易举的肆意收割着,他们同袍的性命时,早已是惊得肝胆俱裂、军心尽丧! 此刻,毫无军心,一盘散沙般的董卓军,又见丁原军三路杀来,军心已是崩溃。 董卓军开始全线撤退,有些兵士绕城而逃命;有些兵士情急之下跳进护城河,却也只能喝水喝到死;有些兵士跟着董卓、李、华雄等人,从雒阳城西门撤入城内。 再说,董卓、李二人最先逃入雒阳城,后见郭汜、华雄、张绣几人,也逃进了雒阳城。随即,董卓传下将令,令城上弓弩手放箭。 此刻,不管是尚在城外的董卓军,还是正衔尾追杀而来的丁原军,皆成了城上弓弩手的箭靶。董卓传下如此将令,只为阻挡丁原军入城。 吕布纵马舞戟冲杀到吊桥处,本想乘势夺城。只是,此时的雒阳城西门,早被董卓败军挤得水泄不通,况且,城上弓弩手的箭雨,甚是凶猛!吕布见夺城已无可能,便徐徐撤离吊桥处。 随后挥兵掩杀而来的丁原,见城上箭如飞蝗,自己麾下兵士几番冲杀,却也不能突破吊桥。丁原见好就收,遂传令撤兵回营。 …… 雒阳城西二十里处,丁原军大营! “启禀主公!此役,我军阵亡一千九百余人;斩首敌军八千余级;缴获马匹四千余;缴获军械二十车!” 丁原正同吕布、臧霸、高顺等人,商议下一步进军计划,一名校尉前来报知战损数据。 “好!好!好!此役,我军能大获全胜,全赖奉先及各位将士,奋勇杀敌、同心协力!” 臧霸、高顺、侯成等人,点头称善! “传令,令兵士设好警戒线,严加防守大营!优厚赏赐全军将士;今夜,犒赏三军将士,不醉不归!” 丁原听了战报,心下大喜,抚掌朗声笑道。 “多谢主公厚爱!” 臧霸、高顺、侯成等人,心下亦是欣喜不已,齐声回道。 “奉先,为父知道你天生勇力,武艺冠绝天下!可你身为为父爱将,往后不可轻易单骑冲阵,若有闪失,有如去为父双臂啊!” “再者,身为大将,当以统帅三军为重!一味争强好胜,称个人武勇,实乃匹夫之勇也!” 丁原一脸慈爱的看着吕布,语重心长道。 “奉先……谨遵义父教诲。” 吕布见丁原,未能单独重赏自己,心下已是不喜;又见丁原当着众将跟前,教训自己,心下更是恼怒。随即,吕布瓮声敷衍道。 丁原见吕布面带怒色,心下黯然。 奉先啊,我丁原自收你为义子以来,多番栽培于你。为父见你是可造之材,想将你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的统兵大将,好继承为父的衣钵! 奉先啊奉先,你何时才能明白,为父对你的一片苦心!但愿你能早些明白,莫要误入歧途才是! “今日我军大获全胜,以诸位所见,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好半晌后,丁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脸凝重的沉吟道。 “主公,今日我军得胜,全赖吕将军骁勇盖世,更兼三军同心!不过……董贼虽败,却也未能伤其筋骨。” “再者,雒阳城内……董贼兵马不下十万,且雒阳城高,防守森严。我军人少,又无攻城器械,粮草所剩不多。仅凭主公一路人马……急切间……恐难攻下雒阳城!” “以属下愚见,不如撤军回并州,待天下群雄群攻董贼之时,主公再来攻打雒阳,为时不晚矣!” 好半晌后,高顺站起身来,朝着丁原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高将军所言有理!眼下,卢公、杨公、曹孟德、袁本初等人,困于洛阳城内,纵使有心杀贼,却也是无能为力啊……” “既如此,三日后……我军便撤回并州,招兵买马,再作后图!” 丁原思虑少倾,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臧霸、高顺、侯成等人,点头称善! 吕布双眉紧锁,神色甚是复杂! 第一百九十章 愿舍千金买马骨 再说,董卓见丁原军徐徐退去,心下如释重负,却也不敢派兵出城追杀! 董卓神色肃穆的看了一眼,正断后而去的吕布,心下又是气恼又是喜爱!随即,董卓奋起一拳,重重的砸在城墙上,叹息不止! …… 大汉京师雒阳董府! “未曾想到……丁建阳麾下将士,竟是这般骁勇善战!我军三万人却敌不过……敌军一万人……当真是奇耻大辱啊!” “吕布真乃世之鸠虎也!若有此人襄助丁原,雒阳城恐是旦夕可破啊……咱家安能稳如泰山啊……” 董卓猛的灌下一杯酒,沉声说道。 此番,董卓未能对麾下将士,大发雷霆之怒。皆因董卓自己率先逃跑,自然不好怪罪于手下将士们。 “主公切莫泄气!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胜败乃兵家常事!” “以文优所见,不出几日……丁原贼子必然会引兵退去!届时,主公可派精骑于路追杀,必能大获全胜,也可除去主公胸中一口恶气!” 李儒站起身来,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成竹在胸道。 “哦……丁建阳会撤军离去……文优快快详细说来……” 董卓心下一怔,又是一喜,随即沉吟道。 “主公,眼下,丁原贼子麾下兵马,最多不过八千人,而我军可战之兵,不下十万!此番,丁原贼子能击败我军,实属侥幸获胜!实乃吕布一人之勇也!” “再者,丁原贼子先前从并州出发,驻军孟津,再到今日屯兵雒阳城外。算起来,已快有两月时间,此时,丁原贼子的粮草已是不济!” “况且,雒阳城乃大汉京师,自然是城高且坚,而丁原贼子军中,缺少攻城器械。纵使吕布再勇,丁原军再是骁勇善战,亦不能撼动雒阳城分毫!主公无需忧虑!” “至于袁绍、曹操等人,其麾下虽有些兵马,主公亦无需担忧!皆因袁绍等人的家眷,尚在雒阳城,此等逆贼断然不敢……拼个鱼死网破!” 李儒又朝着董卓施了一礼,随即悠然自得,胸有成竹道。 “文优胸怀韬略、腹藏良谋,真乃咱家智囊也!若非文优出言解惑……咱家恐难心安也!” 董卓点了点头,随即朗声狂笑起来。 “唉……像吕布这般世之鸠虎,若能为咱家所用。咱家又何愁……天下不定,霸业不成乎!” 董卓慢慢的咽下一口酒,摇头叹息道。 “吕布骁勇无匹!放眼天下,恐无人是其敌手啊!” 华雄点了点头,一脸敬重道。 “是啊……是啊……吕布已然是天下无敌!无人能匹!” 李、郭汜、胡轸、张济四人,齐声称赞道。 “华将军所言不虚!吕布有楚霸王之勇,世间武人……难以与其比肩!纵使家师巅峰之时……怕也不能胜得吕布一招半式!此人何其骁勇啊!” 张绣点了点头,一脸肃穆道。 “童渊……童公乃当世枪术大师……亦不能败吕布耶?” 董卓心下大怔,诧异道。 “回禀主公,属下已得家师真传。若是单打独斗吕布,尚不能在其方天画戟之下,撑过一百回合。家师自然……也赢不得吕布分毫!” 张绣站起身来,朝着董卓深深一拜,朗声说道。 一时之间,董府大厅内,寂静无声,众人亦是沉默不语! “唉……世间有如此猛将……却不能为咱家所用,当真是可惜啊……” 董卓连喝了几杯酒,好半晌后,一脸惋惜道。 李儒见董卓甚是喜爱吕布,一时之间,双眉紧锁着,思虑招降吕布的计策。李、郭汜、华雄、张绣等人,不擅谋略,却只能默默喝酒。 “主公无需忧虑,属下与那吕布,本是五原同乡!属下深知吕布为人,此人虽是骁勇无匹,却也智谋浅陋。” “况且,吕布其人,好色贪婪,最是看重官位名利!如今,主公龙骧虎步于雒阳,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日,主公必能独步于天下,天下豪杰谁敢不从?” “丁原不过是……一有名无实的执金吾而已,在主公天威面前,不过一老卒也!况且,据属下所知,吕布在丁原帐下,未得重用,不过一主簿耳!长此以往,吕布安能尽心襄助丁原。” “主公!但凭属下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叫吕布俯首帖耳,屈膝来降!” 董府大厅一角落处,一人起身朗声道。 众人循声望去,方才进言之人,乃并州五原人、董卓麾下骑都尉李肃。 “据咱家所知,吕布乃是丁原义子!仅凭三言两语……安能说得此人来投?” 董卓心下一喜,随即迟疑道。 “眼下……主公有三样宝物在身,何愁吕布不来归降!”李肃悠然自得道。 “主公何来三样宝物?” 李儒未能参透李肃弦外之音,诧异道。 “官职、神驹、美人!” 李肃朗声笑道。 “官职易耳!美人易耳!不知神驹是……” 董卓点了点头,沉吟道。 “除却主公的赤兔神驹,其余良驹宝马,皆不能动吕布之心!” 李肃朝着董卓深深一拜,正色道。 “赤兔……今日若非神驹赤兔,咱家恐被吕布所害!况且,赤兔追随咱家久矣,咱家最是喜爱,岂能轻易抛弃!” 董卓摇了摇头,一脸肃穆道。 “主公可曾听闻过……燕昭王修筑‘黄金台’一事;主公可曾听闻过‘千金买马骨’一事!” “赤兔虽是天下神驹,不过一马也!吕布骁勇无匹,乃世之鸠虎也!” “况且,主公志在天下!舍一马,而得一虎,又可得天下。不知主公……心下可有思虑……” 李儒心下早已了然,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好……好……好!好一个‘舍一马,而得一虎’!若得吕布为咱家爪牙,定鼎天下,不过是唾手可得!纵使舍弃百匹神驹,咱家又……何须惋惜耶!” 董卓思虑少倾,朗声狂笑着,拍案而起! “主公圣明!” 李儒、李肃、李、华雄、张绣等人,齐声呼喊道。 …… 再说,丁原决定撤军回并州,便与臧霸、高顺、侯成、宋宪四人,屯兵于后营!丁原令吕布、魏续、成廉、郝萌、曹性五人,率军驻守前营。 一天后子时,一人一马乘着夜色,出了雒阳城西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赤兔神驹鸠虎心 却说,在李肃出雒阳城西门之前,他很是担心,以丁原的治军之严苛,他是轻易进不得吕布所部大营。顶 点 x 23 u s 好在,李肃在出城之前,董卓军斥候来报,丁原屯兵于后营,而吕布屯兵于前营,两营相距十里左右。 只见,李肃骑着赤兔马,乘着夜色,一路飞奔赶往吕布所部大营。赤兔乃天下神驹,其速度自然是奇快无比。未及一刻钟,李肃便来到了吕布所部大营门前。 李肃刚从赤兔马上跳下来,还未上前叫门,便被伏于暗处,一拥而上的丁原军,绑了个结结实实! “贼子快说,可是国贼董卓的细作?”一名丁原军屯长厉声喝道。 “此处……可是吕将军的营寨?” 李肃面上毫无惧色,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 “是又如何?该死的狗细作,再不从实招来,老子现在就弄死你!”那屯长抽刀在手,厉声喝道。 “无知蠢货!你乃并州人,我亦是并州人士,并州乡音已忘乎?” “我乃吕布吕将军同乡,今夜前来有要事禀报吕将军。若误了大事,你我可都吃罪不起!” 李肃盯着那屯长,沉声喝道。 那屯长听得眼前之人,确实是并州口音,又是特来找吕布的,当下也不敢大意!随即让人推着李肃、牵着赤兔马进了营寨。 须臾间,那屯长带着李肃、赤兔马,来到吕布大帐门口。 “启禀吕将军,帐外有一人,声称是您的同乡,特来拜见您!”那屯长见吕布大帐中亮着光,随即恭声喊道。 “奉先贤弟……愚兄就在帐外,何故这般不识礼数?”李肃朗声喊道。 此时,正在帐内喝闷酒的吕布,先是听得有同乡来访,心下诧异不已;后有听到一声颇为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怔,连忙起身出帐。 “不知贤兄深夜到此,奉先有失远迎,还望贤兄莫要怪罪!” 吕布刚跨步出帐,便认得了李肃。吕布朝着李肃施了一礼,朗声笑道。 “奉先贤弟,别来无恙乎……还不叫人……给我松绑?”李肃笑着摇了摇头,朗声说道。 还未等吕布开口下令,那屯长一脸惧怕的,连忙给李肃松绑、道歉!李肃直说不知者不怪,随后便同吕布进了大帐。 大帐内,吕布、李肃二人,分宾主坐定! “一别数年,不知贤兄……现今高就何处?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吕布朝着李肃敬了一杯酒,迟疑道。 “愚兄不才,现居骑都尉一职。深夜来访,不过是思念贤弟,拜访故人耳!” 李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笑道。 “骑都尉……奉先以诚相待,贤兄何故欺瞒于我!不知贤兄是……何处骑都尉?” 吕布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沉声说道。 “贤弟切莫见怪,还需……” 李肃看了吕布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大帐内的兵士,欲言又止道。 “尔等退下吧!好生守在帐外,大帐四周二十步之内,禁止任何人靠近!若有差池,尔等死罪难逃!” 吕布见李肃这般谨慎,随即朝着那几个兵士,沉声喝道。 “贤弟谈笑间……皆是威风八面!愚兄甚是折服!” 李肃见兵士出了大帐,朝着吕布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 “贤兄过誉了!眼下……大帐之内,只有你我兄弟二人,贤兄不用有所顾虑!” 吕布心下一喜,一饮而尽,朗声说道。 “愚兄现今效命于董司空麾下……” “贤兄此来,欲做说客耶!” 还不等李肃说完,吕布拍案而起,沉声喝道。 “贤弟稍安勿躁!愚兄此来,非是来做说客,特来解救贤弟耳!” 李肃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愿闻其详!”吕布压下怒气,重新落座。 “两日后,贤弟可要返回并州?” “正是!” “丁原军兵马,可是要经过雒阳城西北五十里的……弘津谷?” “贤兄……怎知?”吕布心下一惊,惊诧道。 “贤弟可知……弘津谷左右两侧,伏有八万兵马?” “不知……以贤弟之勇武,加上丁原的八千人马,可能逃出生天?” 李肃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若有神驹相助,以奉先之勇,或可逃出生天,余下将士恐怕要全军覆没!” 好半晌后,吕布一脸凝重的沉吟道。 “愚兄此来,特为贤弟备上神驹一匹,以祝贤弟神威!”李肃笑着说道。 “神驹何在?”吕布心下大喜,朗声道。 “就在帐外!” 吕布连忙起身,跨步一出帐,便看到了赤兔马。此时,夜色虽暗,吕布却能感受得到,此马绝非是一般良马。 吕布心下大喜,连忙牵着赤兔马进了大帐。李肃见了吕布脸上的神色,心下一喜。 赤兔似乎是已然认主,不断的用头抵着吕布的身子。 吕布大喜过望,连忙取来油灯,绕着赤兔,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越看越是喜爱,连声称赞不绝! 只见,这赤兔长约一丈三寸,高约五尺九寸;浑身上下,油光发亮,赤红如火炭,且无一根杂毛!从赤兔的响鼻声听得出,此马正是力壮之时,亦是一匹绝世神驹! “贤兄稍坐片刻,奉先去去就来!” 吕布朝着李肃施了一礼,牵着赤兔出了门。 约莫一刻钟,吕布一脸狂喜的来到大帐。 “不知此马,可有名字?” “名曰赤兔!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跨溪越涧,如履平地!” “贤兄既然效命董卓,又何故……特来赠马相救奉先?”吕布诧异道。 “董司空文治武功,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温明园初见奉先虎威,直言天下猛将,唯有吕布;雒阳城下再见奉先神威,直言旷世虎将,仅有吕布!” “董司空甚是敬重奉先,却也知道奉先忠勇信义,必然不会弃丁原而去。如今,董司空和丁原乃生死之敌。” “然则,董司空不愿奉先战死沙场,故,差遣愚兄将赤兔赠与奉先,再将弘津谷设伏一事,告知奉先。只求……日后战场相见,手下留情!” 李肃站起身来,朝着吕布施了一礼,一脸凝重的叹息道。 吕布见董卓这般看重自己,又将赤兔赠与自己,心下万分感动! 吕布又想起那日温明园时,自己冲撞董卓,董卓却不与自己计较,还命侍女赐酒!吕布心下,早已天人交战! 吕布又想起温明园时,那风情万种的侍女,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随即渐渐的森冷一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豺狼难驯家国恨 李肃将吕布不断变幻的神色,尽皆览入眼底,未曾漏掉一丝一毫!李肃心下一喜,心道:吕布已经心动了,此刻,是时候来一剂猛药了! “贤弟,夜已深矣!今夜愚兄到此,多有叨扰。顶 点 x 23 u s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各为其主,也只能……乘着夜色相见,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开怀痛饮!此一憾也!” “不曾想……五原一别经年,再相见,却是沙场敌人!此乃……天不怜见你我兄弟之情!” “不知今次一别……你我兄弟,何年何月……再能相聚?若有朝一日……战场相遇,还请奉先贤弟……手下留情!” “唉……若是你我兄弟二人,同为一殿之臣,那该多好啊……” 李肃已是双目湿润,随即朝着吕布深深一拜,一脸哀伤悲切道。 “贤兄切莫悲伤……其实奉先愿效命……我……唉!” 吕布听了李肃的话,想起二人年少时,同在五原的时光,心下亦是有些感伤,随即欲言又止道。 李肃见了吕布神色,心下大喜,心道:就差致命一击了! “贤弟保重!愚兄去矣……对了,今年寒食节,愚兄要去五原,祭拜亡父亡母。不知……奉先贤弟可曾祭拜过令尊?” 李肃话音刚落,吕布虽是默然不语,双眼中却是恨意弥漫! “哦……愚兄忘了,令尊尚在人世……方才全是醉话,奉先切莫介怀!” 李肃连忙朝着吕布施了一礼,一脸愧疚道。 “贤兄何出此言?家父早已亡故多年!” 吕布面色一寒,沉声说道。 “丁建阳丁公……莫不是令尊乎?” 李肃佯装诧异道。 “唉!奉先困居于丁原帐下,实属无奈之举!丁原安能是我吕布之父?” 吕布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不知……奉先现居何职?” 李肃一脸诧异的明知故问道。 “小小主簿耳!” 吕布心下越发气恼,沉声道。 “丁原帐下,英雄贤士何其多也!像奉先这般天下英雄俊杰,却也是一小小的主簿……” 李肃长叹一声,摇头惋惜道。 “非也!丁原帐下,除却我吕布,无人敢称是英雄!皆因丁原识人不明,心胸狭隘,不愿重用奉先耳!” 吕布冷哼一声,恨声说道。 “丁原当真是无知匹夫也!奉先贤弟当真是明珠暗投啊!以愚兄这般不才,却也是骑都尉。” “董公曾不止一次说过,若是吕奉先能投效于他,中郎将一职定然是虚位以待,娇妻美妾、高宅大院,更是不在话下!” 李肃佯装惋惜道。 “此……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若非贤兄今夜到此,奉先怕是要埋没此处了!圣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奉先欲效法贤臣,择董公为终生之主!” 吕布心下大喜,朗声说道。 “此话当真?”李肃心下大喜,连忙问道。 “此乃奉先肺腑之言!” “董公以赤兔相赠,又以中郎将高位相授,更兼高宅、美人!此般恩情……奉先何时相报?还请贤兄不吝赐教!” 吕布朝着李肃施了一礼,正色道。 “眼下……董公所虑者,唯有丁建阳一人耳!可是……丁建阳乃奉先……” 李肃左右为难着叹息道。 “贤兄勿忧!眼下乃丑时中分,午时未到,吕布定携丁原首级,前来投效董公!” 还不等李肃说完,吕布出言朗声道。 “贤弟若能立此盖世奇功!何愁董公不能重用?又何愁功名富贵,不能唾手可得乎?” 李肃心下大喜过望,朗声笑道。 “事不宜迟!贤兄且先离去,奉先这就前去准备!” 吕布心下大喜,朗声说道。 随后,吕布亲自送李肃出了营寨! …… 吕布见李肃远去,返身回了营寨,手持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飞马奔向丁原营寨。 丁原营门口兵士见来人是吕布,自然不敢阻拦。吕布纵马持戟,径直来到丁原大帐前,这才下马!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正欲闯入大帐。丁原的亲卫兵上前,将吕布拦了下来。吕布大怒,厉声喝道:“闪开!我有重要军情,回禀主公!” “请吕将军,留下手中兵器!” 丁原的一众亲卫兵,毫无惧意,齐声喝道。 “何人在外喧哗?可是吾儿奉先?” “义父,正是奉先!” “既是吾儿奉先,尔等不可阻拦!” 大帐内,丁原苦涩一笑,随即沉声说道。 其实,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丁原便知道了,吕布私自会见李肃的事。那个屯长正是丁原的亲信,并非是用来监视吕布,相反,那个屯长颇有能力,是丁原留给吕布的得力助手! “夜色已深,奉先不在前营统兵,来此……所为何事?” 丁原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一脸杀气,却是摇头笑了笑,迟疑道。 “天下英雄,唯我吕布一人耳!大丈夫岂能为他人之义子!” 吕布紧握方天画戟,恨声道。 “奉先可还记得……你我当初相见之时?” 丁原笑了笑,随即沉吟道。 “不曾!” 吕布想起他和丁原初见之时。时任并州刺史的丁原,正在微服私访;而那时的他,正是穷困潦倒之时,已有两天未进吃食。是丁原给了他吃食,将他带回刺史府。 “奉先可知……为父为何让你,担任主簿一职?” 丁原苦涩一笑,捋了捋胡须,沉吟道。 “皆因你这老贼,嫉贤妒能!心胸狭隘!恐我吕布夺你声威!” 吕布圆瞪着有些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道。 “奉先,你天生勇力过人!只可惜……你勇猛有余,智谋不足!” “身为统兵将帅,若只有勇武,不过是一匹夫耳!只能被他人所驱使!兵败身死,亦在朝夕之间!” “老朽任命你为主簿,实乃是让你勤加学习,早日成为那文武双全的将帅之才!” 丁原黯然一笑,沉声说道。 “老贼!休要巧舌如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吕布抬起方天画戟,双目尽是猩红,恨之入骨道。 “老朽曾听闻,楚霸王垓下兵败,退往乌江时,遇到了他的故人吕马童,后自刎而死,将其首级赠与吕马童,好让其升官进爵!” “老朽虽无霸王之勇,倒也愿意效法霸王之举!今日,老朽这颗苍头,便送与你吕奉先,有何不可呢!” 丁原寒心凄凉一笑,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家国不幸!豺狼难驯!” 丁原朝着雒阳城方向跪拜一番,凄声吼道。 “老贼受死……” 一颗头颅飞天而起。 随即,吕布嘶声狂笑着,捡起丁原的首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昭昭忠心撼日月 豺狼驯养千年,亦难自服!家犬一食之恩,终生护主! 虽历经千年,豺狼的骨子里、血液里,皆是弥漫着贪婪、阴狠、嗜血、反复无常! 豺狼隐匿獠牙,摇尾乞怜,不过是在等待时机。饲养之人,纵使万般怜爱,也难动豺狼狠心! 豺狼终生无有感恩之心,待它露出獠牙之时,便是它致命一击之日。饲养之人,安能善终?! 豺狼反复,伤及数人;常人若是化身豺狼,伤及百人亦不止;反复无常的恶徒,若是化身豺狼,伤及万人也难停歇! 丁原,字建阳。兖州泰山郡南城人。丁原出生贫寒,勇武果敢、粗有谋略。丁原从一介布衣,到南城县吏,再到并州刺史、骑都尉,后官至执金吾。 丁原戎马一生,他见过流贼攻掠郡县;他抵挡过异族寇掠大汉的屠刀;他奉诏进京诛杀阉党,只为报效朝廷的知遇之恩。 他胸无大志,只有那纯粹武人的一腔热血!报国身死应无憾! 他戎马一生,未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却是死在了饲养多年,反复无常的豺狼獠牙之下! 丁原!你从并州南下的路上,应该是满腔热血的吧!却不曾料到,阉党虽然灭了,大汉却是更加的烽烟缭乱! 丁原!你穷尽一生,都不会想到,一匹豺狼来自关西,一匹豺狼却是磨牙霍霍,摇尾乞怜于身侧! 丁原,你想用一饭之恩、良苦用心、父子之情、天下大义,来感化畜生豺狼! 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识人不明,妄动怜悯之心,身死势灭,不过是朝夕而已! 你纵有滔天之恨,却也只能怪你智谋粗浅! 愿你来世,手握屠刀,杀尽如此豺狼! 丁原此人,实乃可悲可叹! …… 却说,此时尚在帐外的丁原亲卫兵,乍一听到吕布的那声“老贼受死”,心下大惊,连忙冲进大帐。 入眼处,吕布圆瞪着猩红的双目,提着丁原的首级,正猖狷放肆的狂笑着。 “弑父之贼!背主畜生!受死啊……” 一息间,丁原的亲卫兵,皆是恨意弥漫、目眦欲裂着,抽刀砍向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扔掉丁原首级,双手紧握方天画戟,冲进丁原亲卫兵阵中,左右横扫、一戟破千兵。 吕布从帐内杀到帐外,未及一刻钟,百余名丁原亲卫兵,尽皆壮烈战死! 未有一人迟疑半息!未有一人面带惧色!未有一人屈膝求饶! 猎猎朔风寒刺骨!昭昭忠心撼日月! 吕布从帐内捡起丁原首级,跨步来到帐外。 “从今往后……并州军中,唯我吕布独尊耶……” 吕布一手执丁原首级,一手握方天画戟,仰头猖娟的嘶声狂笑道。 “弑父之贼!与那畜生何异?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将定杀你这畜生哇!” 就在这时,一道愤恨、悲恸、怒吼声划破苍穹! 吕布停下笑声,循声望去,只见,十多步开外,一人跨坐马上,持刀嘶声吼道。 “老贼丁原!妄动干戈,兵扰雒阳,违抗董司空将令,实为反贼!我吕布杀此老贼,实乃为民除害,为国效力!” “臧宣高,你休要口出狂言!吕布杀你,只在呼吸间!念在同僚一场,今日……我吕布且放你一条生路!” 吕布冷笑数声,随即嘶声狂笑道。 原来,臧霸巡逻了数个时辰,见大营四周,警戒甚严,便放心回帐歇息。就在臧霸睡得正沉时,亲卫兵慌忙前来禀报,直言吕布弑父,业已谋反! 臧霸心下大惊,悲恸万分,连忙身着单衣着出了营帐,随即集结所部兵士,奔往丁原所在的中军大帐! 当臧霸看到吕布手中的丁原首级、中军大帐前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时,早已目眦欲裂、恨意贯胸! 臧霸,字宣高。泰山郡华县人,为人至孝忠烈!很多年前,便追随丁原前去并州赴任。 臧霸见吕布这般颠倒黑白、恬不知耻、伦常尽丧,心下震怒,正欲抱着必死之心,上前诛杀吕布。 “将军!吕布骁勇无匹,我等非是其敌手!将军或可一死,以证忠心!天下人亦是称赞将军,忠烈无双,却也是仅此而已!” “以伯道愚见,将军今日丧命于此,不过是匹夫之勇也!将军若死,并州忠义之士,尽皆归于吕贼帐下,此举无疑是反助逆贼!” “更甚者,主公尸骨未寒,无人为其收敛下葬,岂是人臣所为!” “深仇未报!主公含恨而去!我等深受主公厚爱!他日,命归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为今之计,将军可先振臂高呼,收归并州忠义之心;随后,我等可寻访天下明主!他日,必能诛杀吕贼!” “将军若执意拼命!伯道愿为将军前驱!” 臧霸副将见状,连忙双手拉住臧霸,神色悲切,哽着嗓子,言辞恳切低声道。 只见,臧霸紧咬牙冠,眼眶含泪、双目赤红,仰天悲叹一声,哽着嗓子道:“便……便依伯道所言吧!” “兄弟们!尔等有些是并州人士,有些是泰山郡人士。尔等皆是天下忠勇义士!” “主公在世之日,对尔等不曾薄待!我等岂能不知恩图报?知恩不报,与那畜生何异?” “兄弟们!如今主公尸骨未寒,尔等欲弃主公而去耶?” “臧霸不才,愿寻天下明主而投之!兄弟们……若还顾念主公恩情,若还信得过我臧宣高,便随我同去吧!” 臧霸思虑已定,拍马驰骋于大帐前,朗声喝道。 “将军万莫相弃!我等愿随将军同去!” 臧霸话音刚落,数千名丁原军兵士,嘶声吼道。 吕布圆瞪着阴鸷猩红的双眼,却也只能看着。因为他很清楚,军心所向! “兄弟们忠勇厚义!臧霸终生不敢相忘!” 臧霸高声喝道。 “高将军、侯将军、宋将军!吕布背主弑父,乃无耻畜生耳!往日,主公对尔等甚是厚爱!尔等不思报恩,欲反助逆贼耶?” 随后,臧霸拍马来到高顺、侯成、宋宪三人跟前,沉声道。 好半晌后,高顺、侯成、宋宪三人,依旧是低头默然不语。 “尔等真乃无义之辈也!” 第一百九十四章 豺狼鸠虎会雒阳 却说,臧霸见高顺、侯成、宋宪三人,不愿同去,心下悲恨不已,长叹一声,来到副将跟前。顶 点 x 23 u s 随后,臧霸同那副将,来到中军大帐,收敛好丁原尸体。只可恨的是,吕布是不会将丁原首级归还的! 臧霸亲自驾着,装有丁原遗体的马车,同副将带着兵士,一路恸哭着出了大营! 臧霸又去前营,劝说魏续、成廉、郝萌、曹性四人,四人亦不愿同去。倒是前营中部分兵士,却欣然愿随臧霸同去。 臧霸同副将,带着五千余兵士,将丁原安葬在,雒阳城西北五十里处的,弘津谷半山处。 五千余人跪拜于丁原墓前,哭拜了好半晌,这才下山离去。 “伯道!主公的切齿深仇……何时得报啊……” 臧霸看了一眼远处的丁原墓,恨声道。 “将军保重身体!切莫悲伤!吕贼、董贼,倒行逆施,乃世之豺狼也!天下英雄岂能容忍!此二贼败亡已不远矣!”郝昭沉声宽慰道。 “伯道!五千余兄弟,感念主公恩情,才追随我等而来!如今,深仇未报,粮草亦是欠缺。如之奈何啊?” 臧霸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道。 “将军勿忧!我军粮草尚可支撑三四日!若能寻一明主相投!一来,兄弟们有了安身之处;二来,主公深仇,亦可得报!” 郝昭成竹在胸道。 “天下明主少之又少!伯道不妨直言!” 臧霸心下一喜,连忙问道。 “此人起于微末,北却鲜卑、西破羌胡、剿灭关西叛军!如今……已是虎步关西!” 郝昭一脸肃穆,朗声说道。 “若非伯道提醒,我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主公在世时,曾言,天下英雄唯有曹操、李牧、袁绍三人!眼下,曹公、袁公二人,困于洛阳城内。既如此,我等可投效于宁城侯麾下!” 臧霸恍然大悟,沉声说道。 “只是……我等人微言轻,若是投效宁城侯,不知……可得一用乎?”随即,臧霸又沉吟道。 “将军勿忧!伯道久闻宁城侯,礼贤下士、唯才是用,且从不计较个人出身!宁城侯布衣出身,我等又是率军往投,必能受其重用!” “至于主公的切齿深仇,将军亦无需忧虑!宁城侯曾夷灭凉州董氏一族,自然不会放过董贼!” 郝昭见臧霸有些顾虑,随即宽慰道。 “好!即刻传令全军西进,赶往凉州!” 臧霸心下再无顾虑,随即沉声说道。 …… 再说,吕布见臧霸率兵出营而去,随即嘶声狂笑数声,随后跨步来到高顺、侯成、宋宪三人跟前。 “如今丁原老贼已死!董司空求贤若渴、知人善用,乃当世明主!我欲率军投效。他日,加官进爵、荣华富贵,犹如探囊取物耳!” “三位将军皆是大将之才!若能一同投效董司空,必能谋得好前程!吕布亦会以兄弟相待!” 吕布来回扫视着高顺三人,朗声笑道。 “侯成、宋宪承蒙将军不弃,愿随将军同去!还望将军在董司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侯成、宋宪听了“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八个字,心下大喜,连忙跪拜于地,恭声说道。 “好!”吕布朗声笑道:“不知……高将军心下可有定数?” “高顺……愿誓死效忠将军!” 高顺沉思半晌,随即跪拜于地,朗声道。 “本将有三位将军襄助,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吕布朗声大笑着,将高顺、侯成、宋宪三人扶起来。 随后,吕布、高顺四人,带着兵士出了后营,又来到前营。魏续、成廉、郝萌、曹性四人,忙将吕布一行人迎进来。 吕布从魏续口中得知,臧霸前来劝降他四人、蛊惑兵士的事。吕布却也不在意,直言不值一提。 随后,吕布大摆宴席,犒赏魏续、成廉、高顺、宋宪等人。随即,众人便开怀畅饮。高顺不擅饮酒,随便喝了两三杯,便安坐于一旁,沉默不语。 巳时刚过,吕布一行人才停下宴席。随后,吕布带着高顺、魏续、侯成几人,还有仅剩的三千余兵士,朝着雒阳城西门进发。 当吕布一行人,来到雒阳城西门时,董卓、李、华雄等人,居然会在城门处等着。 “罪将吕布,拜见董司空。还望董司空恕罪!” 吕布连忙下马,跪拜于地,以额触地,随即低头朗声道。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奉先诛杀逆贼丁原,有功于朝廷。何罪之有?” “奉先骁勇无敌,乃当世猛将之首!咱家能得奉先襄助,何惧雒阳叛逆不屈!何愁天下**不服!” 董卓朗声狂笑数声,又打量了一番,正跪在地上的吕布,随即才将吕布单手扶起来。 “多谢主公厚爱!吕布愿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弃!若违此誓,必受万箭穿心而死!” 吕布心下狂喜不已,连忙跪拜于地,以额触地几番,朗声说道。 “好!好!好!不知……逆贼丁原的首级……何在?” 董卓单手扶起吕布,沉吟道。 “主公请看!” 吕布连忙转身,从赤兔身上解下丁原首级,双手捧于董卓面前,朗声笑道。 “逆贼丁原!复能作恶否?” 董卓一掌将丁原的首级,拍到地上,随后奋起一脚,将其踢到数丈开外,朗声狂笑道。 李、华雄等人,附和着朗声大笑起来。 吕布亦是嘶声狂笑起来。 吕布身后不远处,魏续、侯成、宋宪几人大笑不止! 高顺长叹一口气,双眼紧闭,双唇紧抿! 好半晌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逆贼丁原的首级,还有大用,奉先且去给咱家取来!”董卓沉声说道。 吕布应了声是,便连忙转身跑着去捡丁原的首级。 随后,董卓便传令众人,进城回董府。 …… 大汉京师雒阳城董府大厅! “恭喜主公终得猛将相投!” 李儒见董卓一脸欣喜而来,又见了董卓身后的吕布,随即上前几步,朗声笑道。 “庆功宴,文优可曾备好?”董卓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主公,皆已准备妥善!”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迟疑道:“不知吕将军帐下兵马……可曾安顿好?” “有劳先生费心,奉先帐下三千余人,皆已安顿妥善。” 吕布朝着李儒施了一礼,朗声道。 一时间,李儒双眉紧锁,陷入沉思! 第一百九十五章 背主弑父杀袍泽 “先生……可有不妥之处?” 好半晌后,吕布见李儒依旧是双眉紧锁,随即迟疑道。m.x23us.com “据我所知,丁原麾下兵士,不下八千。除却吕将军帐下三千人,剩余五千人……现在何处?” 李儒看了一眼吕布,随即沉吟道。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寅时……丁原身死之后。其麾下五千余兵士,尽皆被逆贼臧霸……蛊惑而去!末将不愿伤及昔日同袍,故……未能留下那五千人……” 吕布面色有些难堪的沉吟道。 李儒心下冷笑一声,顾念旧情?真是大言不惭!无耻至极! “不过是区区五千残兵败将,文优为何……这般在意?”董卓诧异道。 “主公,若只是五千普通兵士,自然不值一提。可这五千人,一来是并州精锐,二来已是哀兵!主公若不早图,恐是后患无穷!” 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文优太过杞人忧天!别说是五千丧家之犬,就算是五万大军……在咱家军威面前,亦不过是土鸡瓦狗耳!” “况且,如今咱家有奉先这般……世之骁将!区区五千人,谈笑间……便可让其灰飞烟灭!” 董卓摆了摆手,朗声狂笑道。 “主公,将乃一军之魂!既然那五千人,愿意追随臧霸而去。便说明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再者,若是臧霸带着这五千人,直接返回并州,倒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若是这五千人……往投他处,却是后患无穷!” 李儒见董卓这般随意,连忙上前进言道。 “往投他处……何以见得?”董卓心下一怔,诧异道。 “丁原身死之时,臧霸等人未能同吕将军玉石俱焚。可看得出,此人有些谋略,能知势而退,非是鲁莽匹夫!” “如今,臧霸等人对主公,已是恨之入骨,心存复仇之心。臧霸心下也知,以区区五千哀兵,定非是主公敌手,还需借助强援!” 李儒心下思虑已定,语气笃定道。 “普天之下……何人可为其强援?” 董卓心下一怔,连忙问道。 “主公深仇大敌,虎步关西者也!” 李儒依旧是笃定道。 “何以见得是……李牧狗贼?” 董卓恨声喝道。 “袁绍、曹操现今困于洛阳城内,未能得势!普天之下,手握兵权,且怨恨主公者。唯有李牧贼子一人!臧霸岂能不知?” 李儒沉声说道。 “又是这李牧狗贼!以文优所见,若要剿灭那五千丧家之犬……何人统兵前去?统兵几何?” 董卓拍案而起,恨声吼道。 “主公!吕布新投主公以来,寸功未力,甚是惭愧!若是主公信得过属下,吕布愿率帐下三千精骑,尽屠那五千叛军!” 吕布连忙起身,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奉先为咱家诛杀丁原贼子,已是大功一件!若能再剿灭叛军,咱家自会重重有赏!” 董卓心下一喜,朗声笑道。 “多谢主公厚爱!吕布定不负主公厚望!” 吕布心下大喜,再施一礼,朗声回道。 “吕将军若去,叛军必除,主公无忧矣!”李儒笑了笑,朗声说道:“主公,可让胡轸将军率兵五千,往助吕将军一臂之力!” “好!就依文优所言!此番追剿叛军,胡轸为大军主将,吕布为副将。望你二人,同心协力,共诛叛逆!” 董卓抚掌狂笑道。 “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厚望!” 胡轸、吕布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朗声道。 “且慢!”董卓见胡轸、吕布二人,转身就要出门,朗声笑道:“来人啊……取咱家珍藏已久的黄金连环铠甲、蜀锦百花战袍,交予奉先!” 董卓话音刚落,胡轸、李、郭汜、华雄等人,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吕布。 吕布心下大喜,连忙朝着董卓施礼拜谢。 未及多时,董卓的亲卫兵,便将黄金连环铠甲、蜀锦百花战袍,小心翼翼的捧到吕布跟前。 只一眼,吕布便已识得,这铠甲、战袍俱是上好之物。 吕布连忙将,丁原所赐的铠甲、战袍解下来,随手扔到一边;随后急忙将,董卓所赐的铠甲、战袍穿于身上。 董卓、李、郭汜、樊稠、华雄等人,俱是称赞不已!吕布心下,越发的狂狷、自鸣得意! 李儒双眼微合,心下冷笑数声,厌恶不已! “诸位……且同饮此杯!预祝二位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董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朗声狂笑道。 众人连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吕布、胡轸二人,又是一番拜谢,随后,二人跨步出门而去。 “文优,八千人……会不会太少了点?” 吕布、胡轸出门后,李、郭汜等人,亦是告退而去。好半晌后,董卓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 “主公勿忧!八千人足矣!”李儒笑着说道。 “文优……莫要再卖关子!” 董卓见李儒的笑容甚是高深莫测,沉声道。 “主公!群狼虽不惧猛虎,孤狼却不及家犬!” “眼下,并州三千人,只服吕布一人。文优不过是略施小计,剪除吕布羽翼,以防其尾大不掉,又使其俯首帖耳于主公!” “以八千人,追剿五千哀兵。虽胜,亦是惨胜!还望主公圣裁!” 李儒见董卓面带怒色,连忙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好!好!好!文优此计甚妙!咱家身边……只需要家犬!” 董卓心下大喜,抚掌狂笑道。 …… 却说,胡轸、吕布二人,集结了八千骑兵,出了雒阳城西门,便纵马扬鞭,朝着雒阳城西北方向行进。 二人来到弘津谷山脚下,一番勘察后发现,有马蹄印朝着山上而去。二人心下诧异,遂传令百余名兵士,上山探查一番。 约莫三刻钟,百余名兵士下山来报,皆言,山上未见一兵一卒;半山处只有丁原的新坟;马蹄印朝着山坡另一侧而去。 吕布当即大怒,正欲令兵士,上山掘开丁原墓。胡轸见吕布这般丧尽天良,心下厌恶,沉声呵斥一番。吕布强压下心中恶气,狠狠地瞪了胡轸一眼。 随后,胡轸、吕布二人,传令全军上山,沿着马蹄印,一路向西追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千里寻主疾西去 却说,臧霸、郝昭二人,带着五千余步骑,于卯时一刻,便离开了弘津谷。m.x23us.com 二人一路快速行军,经过谷城、函谷关、渑池、陕县、弘农、华阴、郑县、戏亭,于第二天酉时,来到长安城下。 此时的长安城,却是城门紧闭,城上守卫森严! 二人见兵士,又累又饿又冻,心下伤感不已。在臧霸授意下,郝昭前去叫门,直言进城借宿一宿,明日天明便离开。 城上的兵士听了郝昭的话,也不敢私自放行,直言先去禀报皇甫将军。 臧霸、郝昭一行人,之所以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长安城下;皆是因为,这一路上所经过的城池、关隘守将,并不是董卓的人。 况且,臧霸、郝昭二人,令兵士高举着丁原帅旗,前行开路。于路守将,也是听过丁原的名声,自然不会出兵阻拦。 此时,镇守长安城的皇甫嵩、盖勋二人,听闻是丁原率军来此,二人心下诧异,连忙来到城上。 “我乃长安城守将皇甫嵩!请丁公出阵答话!” 皇甫嵩见城下军阵中,帅旗、军旗皆是一片白色;又见城下兵士的头上,皆是绑着白布条,心下很是诧异,随即朗声喊道。 “末将臧霸,拜见皇甫将军!吕布背主弑父,投靠董贼!丁公已为国捐躯!” “我等感念丁公厚恩,不愿屈身事贼!本想为丁公报仇雪恨,奈何将寡兵微,又恐白白送死!” “久闻宁城侯乃天下英雄,欲除董贼久矣!臧霸带着一众兄弟,欲投效宁城侯。奈何,将士们一路奔波,眼下是又累又冻。” “臧霸心下有愧!但求进城躲避风寒!还请皇甫将军,收留我等!” 臧霸拍马上前,来到城下,跪拜于地,哽着嗓子喊道。 原来,臧霸、郝昭二人,为了早日赶到凉州,便叫兵士将帐篷等辎重丢弃,军中只带三天口粮,一路轻装急行! “请皇甫将军……收留我等!” 臧霸话音刚落,郝昭还有那五千兵士,跪拜于地,悲声喊道。 “大开城门!迎接义士!” “义士也!真乃天下义士也!” 皇甫嵩奋起一拳,重重的砸在城墙上,一脸肃穆的沉声喝道。 “皇甫将军,小心是董贼诈城之计!”盖勋连忙劝诫道。 “天子尚且在董贼手中!董贼又何惧皇甫嵩一人!”皇甫嵩沉声道。 盖勋思虑少倾,点头称善! 随后,皇甫嵩、盖勋二人跨步下城,将臧霸、郝昭一行人接进长安城。 …… 长安城校场大营中军大帐! “臧霸、郝昭代五千将士,多谢皇甫将军收留大恩!” 臧霸、郝昭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跪拜于地,朗声道。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二位乃天下义士!皇甫嵩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皇甫嵩上前,将臧霸、郝昭二人扶起来,沉声说道。 臧霸、郝昭又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这才落座。 未及一刻钟,兵士端着几样简单的饭菜,来到臧霸、郝昭二人跟前。二人接过饭菜,一顿狼吞虎咽。未及半刻钟,几案上已是空空如也!二人直言,终于吃了顿饱饭! “不知雒阳局势如何?丁公是……如何遇害的?” 皇甫嵩朝着臧霸、郝昭敬了一碗酒,沉声道。 臧霸悲叹一声,然后将,温明园董卓妄行废立之事、丁原击败董卓军、丁原被吕布杀害的事,一字不差的说给皇甫嵩、盖勋二人! “董贼、吕贼!丧尽天良、倒行逆施、罪该万死啊!” “我皇甫嵩有罪啊!只恨当年……未能听取孙文台、皇甫郦二人的忠言良语!致使董贼祸乱朝纲,为害天下!” 皇甫嵩、盖勋二人越听越怒!皇甫嵩拍案而起,恨声道。 “请皇甫将军明示!”臧霸、郝昭惊诧道。 皇甫嵩叹了一口气,将关西叛乱时,董卓轻兵冒进兵败后,孙坚、皇甫郦进言诛杀董卓的事,说给众人。众人听后,皆是唏嘘不已! “报……” “说!” “启禀皇甫将军,约莫有数千身份不明的骑兵,正朝长安城而来。现在应不足二十里!” “军中旗号,可曾看清?”皇甫嵩沉吟道。 “回禀皇甫将军!距离太远,不曾看清。” “若是本将所料不差,应该是董贼的追兵!” 皇甫嵩摆了摆手,示意传令兵下去。 “臧霸、郝昭,多谢皇甫将军的大恩大德!事不宜迟!我等这就率兵离去!” 臧霸、郝昭连忙起身,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也好!” “来人……即刻从营中,挑出两千良马,送予两位义士。也好助义士们,早日平安到达陈仓城!” 皇甫嵩思虑少倾,沉声说道。 臧霸、郝昭心下大喜,连忙朝着皇甫嵩拜谢一番。 “二位义士速速出城!董贼追兵,本将自会设计迟延片刻!” 皇甫嵩回了一礼,沉声道。 臧霸、郝昭拜谢一番,随即阔步出帐。 未及一刻钟,臧霸、郝昭二人,带着五千骑兵,出了长安城西门,纵马扬鞭,朝陈仓城狂奔而去。 …… 皇甫嵩、盖勋见臧霸等人远去,随后来到长安城东门。二人刚登上城,便隐隐看到数千骑兵奔腾而来。须臾间,那数千骑兵便来到城下。 “城下是何方兵马?” 皇甫嵩借着火把的光,见城下军阵帅旗上,有一个大大的董字,随即明知故问道。 “末将胡轸,见过皇甫将军。我等率军前来,只为追剿逆贼丁原的余孽。不知……皇甫将军可曾见过?”胡轸拍马上前数步,朗声喝道。 “不过是三五千残兵败将耳!臧霸欲进城躲避风寒,本将却未曾答应。胡将军何不……进城歇息一宿。明日诛杀叛军,亦不晚也!” 皇甫嵩朗声笑道。 “胡将军,以吕布所见,我军不必停歇,应奋起追杀叛军才是。”吕布见胡轸犹豫不决,朗声道。 “吕将军此言差矣!兵士……一路未曾停歇,眼下也是又累又饿,已是军无战心!” “况且,天色已晚,若是敌军设伏于险要之处,我军恐有闪失!传我将令,大军进城歇息!” 胡轸冷哼一声,沉声喝道。 吕布双目圆瞪,狠狠地瞪了一眼胡轸,转身回到阵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甘岭谷哀师奋勇 “并州将士听令!即刻追杀叛军!违令者,立斩无赦!” 吕布见胡轸这般藐视自己,心下早已盛怒,随即怒喝道。m.x23us.com “吕布……你欲违抗将令?意图谋反耶?” 胡轸亦是大怒,鞭指吕布,沉声喝道。 “胡轸小儿!董公早已答应……敕封我吕布为中郎将!你我军职相同,何来违抗将令一说?” 吕布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嘶声狂笑道。 “将军!胡将军所言甚是!长安、陈仓两地,相距三百余里。待将士们养精蓄锐一宿,明日再轻骑追杀,为时不晚也!” 高顺连忙打马来到吕布跟前,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言辞恳切道。 “高将军此言差矣!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方才……皇甫嵩也说了,五千叛逆早已是强弩之末。我军虽是有些疲累,与那五千丧家之犬相比,亦是百战精兵。” “况且,我胯下有赤兔神驹,掌中有方天画戟。莫要说是五千丧家之犬,就算有五十万敌军,我吕布视之……如草芥也!” 吕布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随即嘶声狂笑道。 高顺见吕布心意已决,长叹一口气,拍马回到阵中。 “吕将军请便!本将便在长安城……为吕将军备好庆功宴……” 胡轸听了吕布的狂狷之言,心下一喜,朗声笑道。 吕布冷笑一声,随即传令所部三千人,一路朝西追去。吕布军一路经过杜邮、细柳、槐里,于是夜亥时,来到右扶风郡武功县甘岭谷一地。 “将军!此处地形狭窄险要,若是叛逆伏兵于此,大军危矣!将军……快传令大军停止行军吧!将军……” 高顺一路走来,见叛军丢弃的军旗、盔甲,越来越多,心下诧异不已;又见这甘岭谷甚是险要,心下一惊。高顺连忙拍马赶上吕布,哀声劝诫道。 “高将军多虑了!若非叛军胆寒,安能将军旗、盔甲丢弃;况且,就连丁原贼子的帅旗……也丢弃了!鼠辈尽皆丧胆耶……” 吕布不以为意,嘶声狂笑道。 吕布话音刚落,魏续、侯成、宋宪、成廉、郝萌、曹性六人,亦是放声大笑起来。 随后,吕布传令全军继续行进。吕布军行未数里,便来到甘岭谷中段。 “哈哈哈……”吕布嘶声狂笑道:“鼠辈……何在……” 吕布话音未落,耳边一股劲风袭来。吕布连忙弯下身子,躲开那凶险的一箭。 与此同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回荡于谷中,随后冲上云霄。 吕布心下大惊,双手挥舞着方天画戟,护住周身,回头乍一看,身边的数十名亲卫,早被射成了刺猬。 就在这时,甘岭谷两侧山坡上,乱石飞奔而下;对了,还有无数火箭划空飞来。 仅仅是几个呼吸间,便有千余名兵士,要么成了肉泥;要么成了狂奔的火人兵。那些火人兵还不忘抱着同伴,一起去死!谷中一片混乱,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谷中大地震颤起来!从西侧谷口中,一眼望不尽的骑兵,怒吼着“诛杀吕贼”、“诛杀弑父之贼”、“诛杀禽兽吕布”,飞奔而来,恰似神兵下凡! “兄弟们!诛杀禽兽吕布,为主公报仇雪恨啦!” 臧霸怒吼着,带着两千骑兵,从甘岭谷西侧谷口杀来。 “将军!快撤啊!再不走!我等皆死于此也!” 高顺见吕布正欲冲阵,急忙拉住赤兔的缰绳,哀声劝诫道。 吕布也不含糊,连忙狠抽了几鞭子赤兔,飞马狂奔向甘岭谷东侧谷口。吕布还不忘奋起方天画戟,刺死、砍死上百余,挡了他去路的兵士! 此时,尚在甘岭谷北侧山坡上的郝昭,见吕布策马逃跑,连忙传令兵士,停止射箭、沿着谷峰向东追杀吕布败军。甘岭谷南侧山坡上的兵士,随即停止射箭,前去追杀逃敌! 约莫一刻多钟,臧霸率领的两千骑兵,从西向东杀穿了甘岭谷。 臧霸又同山坡上下来的郝昭,合兵一处,纵马扬鞭,追杀吕布军溃兵。二人一路追杀了四十余里,方才勒马停止追杀。 “多亏了伯道妙计,我等才能大获全胜!只可惜……让吕布那禽兽逃跑了” 臧霸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又叹息道。 “将军切莫惋惜!吕贼本就骁勇,又有赤兔神驹助力,能逃出生天,也是预料之中!眼下,我等且先投奔宁城侯!他日,定有诛杀吕贼的机会!” 郝昭拍了拍臧霸的肩膀,宽慰道。 臧霸应了声,随即和郝昭集结兵士,穿过甘岭谷,向陈仓城进发。 此役,五千余义士,只阵亡百余人! …… 再说,吕布、高顺、魏续等人,一路未曾停歇,直到狂奔到长安城西门,方才勒马驻军。经过一番统计,三千余人,如今却剩下不到千人。 兵败已经是让吕布愤恨不已了!更让吕布怒恨交加的是,是胡轸哂笑着前来迎接他的。去往长安城校场大营的路上,胡轸的打趣声、笑声,一直没有断过! “胜败乃兵家常事!吕将军不必介怀!来日重振军威,必能大败叛逆!” 看着吕布几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皇甫嵩心下大喜,面上却是一脸凝重! 吕布一脸难堪的随便应了声! “皇甫将军文韬武略,心中必有破敌良策!眼下……我军不足六千人,如何才能击败叛逆。还请皇甫将军,不吝赐教。” 胡轸起身,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迟疑道。 “此事易耳!此番,叛军能够获胜,实属侥幸而已!若是本将所料不差,叛军见胜了一阵,必定是骄傲自满,自然是行军缓慢。” “天明之后,二位将军可率领轻骑,全速追杀叛军,必能得胜而归!” 皇甫嵩心下冷笑一声,朗声说道。 “若是叛逆,继续伏兵于半途……”胡轸迟疑道。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叛军见我军败了一阵,料想我军已是胆寒!叛军是绝不会料到,二位将军会再次杀来!” “我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安能不胜?” 皇甫嵩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好!我等就依皇甫将军所言!”胡轸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随即转头哂笑道:“不知……吕将军可敢同去?” “有何不敢!” 吕布冷哼一声,沉声道。 胡轸哂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今见并州五千雄 却说,臧霸、郝昭二人,带着五千义士,一路走走停停,终于于第二天辰时,来到陈仓城五十里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臧霸料想着,董卓的追兵,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况且,将士们有些疲累,便传令下去,大军下马歇息片刻。 臧霸、郝昭一行人,自昨夜以来,又是设伏,又是杀敌,又是赶路,眼下是真的累了。未及半刻钟,五千义士已是鼾声四起!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颤起来! 臧霸、郝昭二人,猛的惊醒过来。二人起身一看,惊得冷汗森森!二人高呼着“敌袭”,连忙组织兵士,列阵迎敌! 只见,五千义士的西侧,数千赤衣黑甲的骑兵,恰似移动铁塔,奔腾而来;五千义士的南侧,数千黑衣赤甲的骑兵,恰似滚滚洪流,飞奔而来;五千义士的北侧,数千长枪步兵,踏步而来;五千义士的东侧,数千精骑,奔涌而来! 臧霸、郝昭二人,心跳如雷,面带惧色!二人生平何曾见过,这般骁锐的军队。五千义士,仓促结阵迎敌,阵列虽已勉强布好,却也是震惊惧怕不已! “主公深仇未报!我等要丧生此处乎?” 臧霸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仰天长叹道。 “将军……快看……是凉州兵马!” 郝昭心下亦是绝望不已,突然从西侧而来的军阵中看到,一面帅旗上写着“征西将军李牧”。郝昭心下大喜,连声喊道。 “全军下马!高树白旗!” 臧霸定睛一看,确实是凉州兵马,连忙下马,高呼道。 …… 原来,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凉州探马便将臧霸等人,率军西进陈仓城的消息,上报给了李牧。 此前,李牧未曾接到风影的消息,自然不知道臧霸军是敌是友。李牧同黄忠等人商议一番,决定先行伏击臧霸军,待击败这支军队后,再做计较。 两刻钟前,李牧帅领龙骧骑,埋伏于西侧;傅佥、赵风率领朱雀骑,埋伏于南侧;雷铜率领天凤军步兵,埋伏于北侧;黄忠亲率天凤军精骑,从北侧出兵,包抄于东侧。 …… 再说,李牧亲帅龙骧骑,从五千义士的西侧杀来。起先,龙骧骑突进的速度较慢;接着,却像那离弦之箭一般,越来越快。 当龙骧骑奔腾到,距离五千义士军阵百余步时。主帅大纛下的李牧,突然看到,敌阵中遍树白旗;敌兵更是纷纷下马、跪伏于地。 李牧有些诧异,随即扬起手中的破虏枪。龙骧骑见状,全军轻勒战马缰绳。随之,龙骧骑的突进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待龙骧骑完全勒马驻军时,距离五千义士军阵,已不足二十步! 与此同时,再看五千义士军阵的其余三面。南侧的朱雀骑,距离亦是不足二十步;北侧的天凤军步兵,距离不足百步;东侧的天凤军精骑,距离不足五十步。 臧霸、郝昭二人,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来不及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快步上前,来到龙骧骑跟前。 “执金吾丁公麾下小将,臧霸、郝昭!拜见征西将军、宁城侯!” 臧霸、郝昭二人,在距离李牧五六步时,连忙停下脚步。二人朝着李牧,深深一拜,随后单膝及地,朗声喊道。 当李牧听到,“执金吾丁公”、“臧霸、郝昭”几个字的时候,心下甚是诧异!李牧心下思忖着,执金吾丁原的兵马,怎么会在此处?丁原怎么不在这儿呢? “二位将军请起!不知……丁公现在何处?” 李牧抬了抬手,沉声道。 “吕布背主弑父!丁公已为国捐躯!” 臧霸、郝昭二人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肃穆道。 李牧心下一怔,虽然汉灵帝之死、董卓进京的时间,有所变化;但天下大势的轨迹,还是与历史上相差不大。 “丁公一生忠烈慷慨,不愿折节事贼,乃我辈武人楷模!丁公遭奸人暗害离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李牧敬重非常!” “吕布背主弑父,天良尽丧!董贼倒行逆施,伦常尽毁!他日,李牧定斩此二贼!” 李牧面色一沉,将破虏枪狠插于地,跨下赤龙,阔步来到臧霸、郝昭二人跟前,朝二人施了一礼,沉声喝道。 “臧霸、郝昭,本想与吕贼拼死一搏,为丁公报仇雪恨!又恐势单力薄,不能诛杀吕贼,而白白送死;又怕丁公深仇未报,被天下人所耻笑!” “久闻宁城侯,有匡扶正义之心,怀安定天下之志!今日,臧霸、郝昭,愿带着五千兄弟,投于明公麾下。我等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诛杀董卓、吕布二贼!” “万望明公不弃!可怜我等……五千并州孤魂,收留我等!” “臧宣高、郝伯道,纵使刀斧加身、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明公厚恩!” 臧霸、郝昭二人,见李牧这般敬重丁原,心下大喜;又见李牧愿意诛杀董卓、吕布,是这般的赤胆雄心,心下狂喜。二人当即跪拜于地,朗声说道。 臧霸、郝昭二人不等李牧回话,以额触地,悲呼着“万望明公收留”! 五千义士亦是跪拜于地,高呼着“万望宁城侯,收留我等”! “二位将军请起!诸位义士请起!” “古有田横五百士!今见并州五千雄!” “泱泱华夏!道义不绝!忠义之士,何其多也!” “李牧有二位将军相助,又有五千义士相随!李牧又何忧……禽兽不除、逆贼不灭、天下不定乎!” “今日,尔等皆剖心举义而来!他日,李牧定诚心厚义相待!” 李牧心下又是震撼又是感动,连忙将臧霸、郝昭扶起来,随即,抬手示意五千义士起身。李牧扫视了一圈,一脸肃穆道。 臧霸、郝昭二人,心下巨喜;五千义士,亦是欣喜若狂。众人又朝着李牧,拜谢一番! “报……” “讲!” “启禀主公!距此地五十里外,约莫有六千骑兵,飞驰而来!” “主公!定是衔尾而来的董贼追兵!”臧霸一脸笃定道。 “宣高可知……领兵之人?”李牧沉吟道。 “定是去而复返的吕贼!”臧霸恨声道。 “吕奉先?今天……将会是吕贼,刻骨铭心的一天!” 李牧朗声大笑着跨上赤龙! 第一百九十九章 龙骧朱雀敌胆寒 “宣高,不知你说的‘吕贼去而复返’,是何意?”李牧沉吟道。 臧霸连忙将昨夜在甘岭谷,伏击吕布的事,说给李牧、黄忠等人。李牧、黄忠几人心下一喜,称赞了臧霸、郝昭二人一番! “宣高、伯道!你二人率军,随我同去破敌!” “传令全军,即刻东进,奔赴十五里外的越马坡。” 李牧跨坐在赤龙上,思虑少倾,随后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 “谨遵主公将令!” 臧霸、郝昭跨坐在马上,抱拳拱手道。 约莫半刻钟,五千龙骧骑、五千朱雀骑、八千天凤军、五千并州义士,便来到了越马坡。 “主公,这越马坡地势开阔,恐怕不好设伏。主公何不将大军东移,在越马坡以东十五里的……武山谷设伏?” 黄忠勘察了一番地形,遂拍马来到李牧跟前,诧异道。 黄忠话音刚落,赵风、雷铜、臧霸、郝昭四人,亦是赞同黄忠的提议。 “勇烈心中……可有思虑?” 李牧见傅佥陷入深思,随即笑着问道。 “越马坡南高北低、西高东低,地势开阔,更利于骑兵作战!武山谷虽是地势险要,更利于步兵作战!” “况且,仓促间前往武山谷设伏,恐怕会被敌军发现!” 傅佥点了点头,沉吟道。 “勇烈所言极是!勇烈料到了其一、其二!” “其三便是,吕布军昨夜新败,必然会提高警惕。武山谷比甘岭谷更是险要,吕布军定然会派兵士,探查一番,方敢进军!” “人一旦高度警惕过后,必然会松懈一时!若是我所料不差,吕布军从长安城一路急行而来,已然是强弩之末。待吕布军穿过武山谷,定然会在越马坡歇息!” 李牧赞许的看了一眼傅佥,随即沉声说道。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臧霸、郝昭六人,沉思少倾,点头称善!臧霸、郝昭二人,对李牧越发的敬服! “众将听令!” “末将在!” “傅佥、赵风率朱雀骑,从越马坡东侧进击吕贼!” “雷铜率四千天凤军长枪兵,臧霸、郝昭率五千义士,从北侧进击吕贼!” “我亲帅龙骧骑,从越马坡南侧高地突阵!” “待三路伏兵破阵之时,汉升率四千天凤军精骑,从南侧高地包抄追杀吕贼!” 李牧面沉如水,沉声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不负主公重托!” 黄忠、傅佥、臧霸、郝昭几人,朗声回道。 “此战,旨在歼灭吕贼全军!众将士须奋命杀敌!” “诛杀敌军大将者,赏十万钱!” “诛杀敌军兵士者,赏半月军饷!”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喝道。 黄忠、傅佥、臧霸几人,齐声称是!两万三千余将士,山呼遵命! “吕贼骁勇无匹,除却我和汉升,其余众将,不可与之死战!诸位切记!” 李牧想到吕布之勇,一脸肃穆的提醒道。 傅佥、赵风、雷铜三人,点头称善! “主公!若有机会,汉升倒是很想与吕贼,一较高下!” 黄忠见吕布这般骁勇,直觉得战意滚滚,荡气回肠道。 “好!以汉升之勇,自然不惧吕贼!汉升还需小心为上!”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臧霸、郝昭见李牧、黄忠二人这般自信,二人心下再添几分敬服! 李牧见四路兵马,皆已布置妥善,随即令众人前去准备! …… 却说,胡轸、吕布二人,采纳了皇甫嵩的建议,于第二天辰时,率兵出长安城西门,一路飞马西进。 当胡轸、吕布二人,率军来到甘岭谷时。胡轸瞟了一眼谷中地形,便对着吕布,就是一顿嘲笑奚落,直言吕布是有勇无谋的匹夫。 本来,当吕布再次来到甘岭谷时,就已经是万般恼怒愤恨。这会,吕布又见胡轸这般耻笑于他,心下暴怒万分,正欲一戟结果了胡轸。高顺、魏续二人,连忙上前劝慰,这才勉强止住了,吕布心中的滔天怒气。 有了皇甫嵩这等名将的战术分析,胡轸、吕布二人,也不会担心被五千义士伏击。二人率军向西穿过甘岭谷,又经过武功、县,于未时来到武山谷。 胡轸见武山谷甚是凶险,便传令全军停止前进。随后,胡轸令数百兵士前去探查一番。约莫三刻钟,数百兵士来报,未见一兵一卒! 胡轸遂按下心中不安,传令全军快速通过武山谷。胡轸、吕布率军出了武山谷,入眼处,是一片开阔的坡地。 “哈哈哈……”胡轸朗声嘲笑道:“并州叛逆实乃无知鼠辈,若在武山谷设伏,我军恐是要全军覆没!吕将军败在鼠辈手下……何其羞耻耶!” 吕布强忍着心下的愤怒,怒目圆睁着胡轸。高顺、魏续、侯成、宋宪、成廉、郝萌、曹性七人,心下又是愤懑又是悲哀,只得默然不语! 胡轸见了吕布等人神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传令全军下马歇息。正如李牧所言,胡轸、吕布军一路奔袭而来,已是疲惫之师! 胡轸、吕布军见可以歇息一阵,便纷纷下马,瘫坐于地,开始喝水吃干粮。有些兵士,更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歇息! 就在这时,整个大地开始抖动起来! 跨坐于马上的高顺,高喊了一句“敌袭”,便拍马赶到吕布跟前。 胡轸、吕布二人,连忙跨上坐骑,连声高呼着,组织兵士列阵迎敌。 胡轸、吕布军兵士,看到三面飞奔而来敌军,早已是惊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一时之间,虽是将阵列布好了。仔细看的话,这阵列杂乱无章,毫无抵抗的意义! 只见,龙骧骑从南侧高地,奔腾而来;朱雀骑从东侧坡地,飞奔而来;天凤军长枪兵、并州义士,从北侧踏步奔来。 “将士们!杀尽叛逆!为国除恨啊!” 李牧怒喝一句,随即,一马当先,率领龙骧骑,恰似排山倒海一般,踏进了敌军军阵。须臾间,便是透阵而出。 与此同时,傅佥、赵风率领的朱雀骑,在距离敌军二三十步时,将手中的标枪,狠狠地抛向敌军。只见,有些标枪上串着两三个敌兵,甚是骇人! 两三轮标枪之后,朱雀骑手持马槊,开始突阵! 第二百章 横刀立马斩吕布 却说,当龙骧骑从南侧高地,奔腾而来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吕布和高顺二人,连忙将手下兵士,撤到东侧。 吕布、高顺二人,精通骑兵战,自然也知道,从南面而来的敌军骑兵,是装备精良、善于突阵的重甲骑兵。 若是一味地用轻骑兵结阵防守,必将是死伤惨重!倒不如,暂时避开重甲骑兵的兵锋,待敌军重骑兵陷入己方军阵时,再四面围攻。 可吕布、高顺二人,高估了胡轸军的防守能力,而低估了龙骧骑的破阵威力。 第一轮冲锋,龙骧骑的冲击速度,并没有被胡轸军迟滞下来,更别说,将龙骧骑困在己方军阵中。 龙骧骑透阵而出之后,李牧调转马头,发起新一轮的冲锋。就在这时,北侧的天凤军长枪兵、五千并州骑兵赶到了。 只见,龙骧骑居中;五千并州骑兵,阵列于右;四千天凤军长枪兵,阵列于左。三路人马中,龙骧骑、五千并州骑兵,齐头并进,怒吼着杀向敌阵;四千天凤军步兵,手握长枪,怒吼着奔向敌阵。 …… 再说,当朱雀骑手持马槊,冲锋到敌军跟前时,龙骧骑正好破阵而出。敌阵本就防守松散,又被龙骧骑一番突阵,早就是一盘散沙。朱雀骑几乎没有遇到抵抗,便也是透阵而出。 朱雀骑刚刚透阵而出,傅佥、赵风二人,便看到一个,身跨赤色高头大马,头戴束发金冠、身着唐猊铠甲、身披蜀锦百花袍的敌将,正率领一队骑兵,飞奔而来。 傅佥、赵风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手中长枪,率领朱雀骑,迎面冲杀过去。 赤兔马速度极快,吕布自然是一马当先,最先冲到朱雀骑跟前。 傅佥、赵风二人虽然不认识吕布,倒也知道,来将甚是骁勇,合他们二人之力,亦不是敌将对手。 傅佥、赵风二人,两杆长枪齐出,一左一右,刺向吕布。 吕布冷笑一声,抬起手中方天画戟,架开迎面而来的的两支长枪;紧接着,挥起一戟扫向傅佥、赵风二人的腰间。 傅佥、赵风二人,连忙收回长枪,奋力架开吕布的方天画戟。 吕布见傅佥、赵风二人,竟然躲开了他的致命一击,心下大怒,手中方天画戟的攻势,越发的凌厉。 傅佥、赵风二人,面无惧色,皆使出十成功力,奋力迎战吕布。二人双战吕布三十余回合,一时之间,却也未能落得下风。但傅佥、赵风心知,最多再有四十余回合,他二人怕是要凶多吉少。 此时,朱雀骑与吕布军骑兵,正混杀在一起。朱雀骑虽然没有主将带头冲锋,但并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混乱。 吕布军的骑兵,纵使有高顺、魏续、侯成、宋宪、成廉、郝萌、曹性七人指挥,却也是渐渐落入下风。一来,吕布军人少,且又是战意不足的疲惫之师;二来,朱雀骑是从凉州八大军团中,抽调的百人将组建而成,自然是百战骁锐。 …… 就在这时,胡轸所防守的北侧阵地,经过龙骧骑、天凤军长枪兵、五千并州骑兵的一轮冲阵,早已是全线崩溃。 胡轸拼死杀出重围,只带着百余名亲卫兵,开始向东逃窜。 经过龙骧骑的两轮冲阵,再经过朱雀骑、天凤军长枪兵、五千并州骑兵的一轮冲阵。胡轸的五千骑兵,已剩下不足两千人。 胡轸军见主将逃跑,仅存的那点战意,跟着也是烟消云散。胡轸军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那么,迎接他们必将是死亡! …… 再说,就在傅佥、赵风二人双战吕布,战到七十余回合时,就在傅佥、赵风二人仅剩下招架之力时。 只听得“当”的一声。 再看时,吕布的赤兔马被震退了两步。 “多谢黄将军救命之恩!” 傅佥、赵风二人心下大喜,侧头看时,来人正是黄忠。 原来,黄忠在南侧高地上看到,敌军败局已定,开始向东逃窜。黄忠又见傅佥、赵风二人,双战敌将七十余回合而不得胜,心下便知,敌将就是那吕布。黄忠遂率领天凤军精骑,飞奔着杀入敌军溃兵中。 “你二人且去诛杀叛军!敌将留于黄忠斩之!” 黄忠话音未落,便纵马拖刀杀向吕布。傅佥、赵风二人,连忙前去指挥朱雀骑,诛杀吕布军。 方才,吕布在不经意间,被黄忠的烈焰刀震退了两步。这会,吕布见黄忠一脸杀气的冲过来,自然是不敢怠慢。 几个呼吸间,便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方天画戟和烈焰刀相撞的瞬间,吕布心下一惊,直觉得对方何止是千斤之力;黄忠心下一怔,顿觉对方似有千斤之力。黄忠也知道,方才一战,吕布的体力有所消耗! 黄忠主攻!吕布主守! 只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大开大合,刀刀致命,恰似凤舞九天,势不可挡;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烈焰刀的攻势,弥漫于吕布周身两尺之外。 吕布心知,此人真的算是生平之劲敌。吕布赶紧使出十成功力,接下黄忠的凌厉攻势。 片刻间,黄忠、吕布二人,已厮杀一百一十余回合。一时之间,二人却也是难分胜负。 一百一十余回合之后,二人转换攻势,吕布主攻,黄忠主守。 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左右横扫、前挑后挡,有如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似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黄忠气息平稳,面无惧色,手中的烈焰刀,前据后挡,一刀快似一刀。直将方天画戟的攻势,迫开于周身三尺之外。 黄忠、吕布二人,又厮杀了一百余回合,依旧是难分胜负。只是,吕布的攻势,已是有些放缓;但黄忠的烈焰刀,依旧是凌厉非凡! “将军……快撤吧!再不撤……就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黄忠欲转换攻守之势,重新发起进攻时。吕布身后,高顺、宋宪、成廉三人,拍马赶来,奋力架开黄忠的烈焰刀。高顺三人急声喊道。 吕布心下一怔,深深地看了黄忠一眼,随即轻夹马腹,往东面逃去。 高顺、宋宪、成廉三人,亦是拨马便逃! 黄忠大怒,纵马拖刀相追! 第二百零一章 斩双将凤舞九天 原来,高顺、宋宪、成廉三人,之所以前来援助吕布。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是因为,有了傅佥、赵风二人的加入,朱雀骑的巅峰战斗力,被激发了出来;再加上后来赶到的,四千天凤军精骑。未及一刻钟,不足千人的吕布军,已剩下不足百人。 高顺、魏续七人,远远的看到,他们心中的战神吕布,却被敌军大将纠缠着,一时无法脱身。 随即,高顺、宋宪、成廉三人,拼死冲开一条通道,前来援助吕布;而魏续、侯成、郝萌、曹性四人,带着不足百人的吕布军,一路向东逃窜。 …… 再说,黄忠正和吕布厮杀的兴起之时,高顺三人前来解围,黄忠心下已是大怒。这会,黄忠见高顺、宋宪、成廉三人,如丧家之犬一般,夺路而逃。黄忠心下更是震怒不已! 赤兔马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吕布便将高顺三人,丢在了身后几十步。 高顺三人在援助吕布的路上,已被朱雀骑、天凤军精骑所迟滞,眼下,高顺三人已是浑身带伤。 突然,宋宪直觉得脑后一股劲风袭来,大惊之下,连忙伏下身子,险险的躲过了黄忠的烈焰刀。 还不等宋宪心中松下一口气,黄忠的烈焰刀,又朝着宋宪的脖颈处砍来。宋宪惊得肝胆俱裂,连忙用双手举起大刀,架住黄忠的烈焰刀。 只听得一声惨叫声响起! 再看时,宋宪双手虎口皆已开裂,血流不止;而胯下的战马,更是不堪重负,倒在地上,立时毙命。宋宪也被摔落在地上。 还不等宋宪起身,电光火石之间,一颗人头飞天而起。 黄忠并未捡起宋宪的人头,而是纵马拖刀,杀向十几步开外的高顺、成廉二人。 正在一路狂奔的高顺、成廉二人,听得身后惨叫声响起,回头看时,已不见了宋宪的踪影;而那金甲敌将,却是越来越近。 “高将军……来生再会!” 成廉悲呼一声,拨马转身杀向黄忠。 高顺长叹一口气,狠抽着坐骑,朝着前面的吕布赶去。 黄忠见成廉前来决一死战,胸中杀意弥漫,高举着手中的烈焰刀,纵马冲杀而去。 须臾间,黄忠便和成廉厮杀了七八个回合。黄忠见成廉武艺不凡,又是这般慷慨义气,心下甚是喜爱。 “吕布背主弑父,天良尽丧!非是当世明主!黄忠看阁下乃忠义之士,何不投于我主麾下,他日……建功立业,易如反掌耳!” 黄忠奋起一刀,将成廉的长刀迫开,沉声喝道。 “黄忠……你休要巧舌如簧!成廉虽死……亦无憾矣!”成廉视死如归的吼道。 成廉话音刚落,便拍马挥刀,一脸决绝杀向黄忠。 “顽固不冥!逆贼受死!” 黄忠大怒,怒吼一声,纵马杀向成廉。 “凤舞九天……” 突然,空中一道红光闪过!再看时,成廉已被黄忠劈为两段。一段尚且还在马背上;另一段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黄忠看了一眼成廉的尸体,随即纵马拖刀,杀向早已远去的吕布等人。 …… 再说,当吕布纵马持戟,向东狂奔了数百步之后,迎面便碰到了,返身围剿而来的朱雀骑、天凤军精骑。 吕布心下便已明了,他不足千人的家底,彻底覆灭了;也不知道,魏续、侯成、郝萌、曹性四人,可还活着。 此时,纵使有方天画戟在手,有赤兔神驹借力,吕布却再也不敢托大。吕布心下清楚的知道,敌军这支手持马槊的骑兵,杀伤力太过凶悍,一旦被困于阵中,便是九死一生。 吕布心下思虑已定,随即灵机一动,调转马头,向着南侧高地奔去。傅佥、赵风率领的朱雀骑、天凤军精骑,朝着吕布纵马追杀而去。 就在朱雀骑、天凤军精骑来到山坡下时。 此时,已到半山坡的吕布,突然勒转赤兔缰绳。赤兔双前蹄立起,咆哮嘶鸣着,直直的朝着,朱雀骑和天凤军精骑,尚未结合的空档处,奔腾而来。 须臾间,赤兔便穿过了朱雀骑和天凤军精骑的空档处。 吕布又是傲慢又是怒恨的看了一眼身后,随即朝着武山谷西侧谷口奔去。就在这时,高顺也赶到了吕布身旁。二人纵马向东狂奔而去。 随后赶来的黄忠,见吕布、高顺二人远去,便和傅佥、赵风二人合兵一处。三人率领朱雀骑、天凤军精骑,前去围剿包抄胡轸军。 此时,胡轸正带着百余名亲卫兵,向东逃窜;他的身后,是不足两千人的残兵败将;再之后,便是衔尾追杀而来的龙骧骑、天凤军长枪兵、并州骑兵。 胡轸见朱雀骑、天凤军精骑从南面杀来,厉声命令身后的百余名亲卫兵,令其前去迟滞,南面飞奔而来的敌军。那百余名亲卫兵,只得硬着头皮,前去送死! 而胡轸身后的残兵败将,却没有这么好运。转眼间,便被龙骧骑、天凤军长枪兵、并州骑兵、朱雀骑、天凤军精骑围困于核心。 约莫两刻钟,那不足两千人的胡轸军,便已是尸横遍野,未有一人生还。 李牧见吕布、胡轸、高顺等人,已逃出生天,便传令兵士清理战场! …… 陈仓城府衙! “主公!此役,龙骧骑阵亡三十六人,朱雀骑阵亡一百三十二人,天凤军阵亡一百一十一人,并州义士阵亡三百六十四人。斩首敌军五千九百九十一人;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一百匹;缴获军械二十车!” 赵风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将士们辛苦了!优厚抚恤阵亡将士!犒赏全体将士!” “我军以两万三千余人,伏击敌军六千疲惫之师。虽是大胜,却也是伤亡有些惨重!” “诸位务必要以此为戒,总结经验,尽力减少我军将士的伤亡!”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黄忠、傅佥、赵风、雷铜、臧霸、郝昭六人,起身抱拳拱手道。 “不知……诸位可曾斩杀敌军大将!”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 “主公!黄忠未能斩杀吕贼,倒是斩杀了宋宪、成廉二人!” 黄忠一脸惋惜道。 “好!汉升真乃旷世之虎将也!” 李牧以手击案,朗声笑道。 臧霸、郝昭一脸敬服的看着黄忠,半晌才回过神来。 第二百零二章 铁骑纵横越马坡 李牧心下思忖着,成廉乃吕布亲近之人,八健将之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正史上确有记载,此人常随吕布突锋陷阵,确乃骁勇猛将。后来,吕布下邳兵败时,成廉被曹操擒获! 宋宪,吕布的八健将之一。正史记载,宋宪勇武过人,经常和成廉一起,随吕布突锋陷阵。后来,曹操、刘备二人,兵围下邳时。侯成、宋宪、魏续三人,擒拿陈宫、高顺二人,献城投降曹操。 臧霸,又名奴寇,字宣高,兖州泰山郡华县人。正史上,臧霸先是陶谦帐下的骑都尉;后与孙观、吴敦、尹礼、昌等人,拥兵琅琊国开阳;之后还曾击败过时在下邳的吕布;吕布败亡后,臧霸投奔曹操,终成曹魏名将!死后追谥“威侯”。 郝昭,字伯道,并州太原人。正史上郝昭此人,雄壮有勇力,文武双全;曾镇守河西四郡十余年,战功显著;后来镇守陈仓城时,阻挡了诸葛亮大军二十多天,使其不得北进。郝昭被赐爵关内侯。 …… “汉升切莫惋惜!据我所知,宋宪、成廉二人,乃吕布帐下骁将。汉升斩此二人,已断吕布双臂,实乃大功一件!” 李牧见黄忠依旧是有些惋惜,笑着宽慰道。 “黄将军,正如主公所言!宋宪、成廉二人,确乃吕布帐下骁将!成廉之勇,不在宣高之下。” “除却此二人,魏续、侯成、郝萌、曹性四人,武力平平。不过,曹性的箭法很是了得。” “高顺极其擅长统兵,倒是难得一见的大将之材!只是……此人愚忠吕布,实在是可惜!” 臧霸起身,朝着黄忠施了一礼,正色道。 “今日乃庆功之时,黄忠这般斤斤计较……有失武人风范!黄忠自罚一杯!” 黄忠端起酒杯,朝着李牧及臧霸等人施了一礼,随即便是一饮而尽。 众人亦是一饮而尽,随即打趣了黄忠几句。 “既然……宣高、伯道还有一众义士,愿意投效我李牧。那我李牧自然会,将尔等一视同仁!不知……你二人可有何要求?” 李牧朝着臧霸、郝昭敬了一杯酒,随即沉声说道。 臧霸、郝昭呆愣少倾,随即明白,李牧是在暗示他二人,如何处理并州义士的归属问题。 “军有军规!臧霸、郝昭既然诚心投效主公,自此之后,便只是主公麾下之将!并州义士何去何从,但凭主公吩咐。我等不会有半句怨言!” 臧霸、郝昭二人,连忙起身,来到大厅中央,朝着李牧单膝拜倒,齐声回道。 “你二人可知……从此之后,天下再无并州义士,只有凉州骁锐!” 李牧站起身来,面沉如水,沉声说道。 “臧霸、郝昭愿誓死效忠主公!一生无悔!” 臧霸、郝昭抱拳拱手,一脸肃穆道。 “好!即日起,臧霸调入麒麟军、郝昭调入天凤军任副将!” “并州义士编入凉州八大军团!每人赏赐一年军饷、一亩良田、两亩薄田!” “望你二人,与诸位同僚同心同德,携手共创辉煌!” 李牧双手扶起臧霸、郝昭二人,随即沉声道。 “臧霸、郝昭多谢主公厚爱!定不负主公厚望!” 臧霸、郝昭二人,见李牧这般厚待他们、厚待并州义士。二人心下感动不已,急忙连声拜谢! “欢迎宣高、伯道加入主公麾下!他日,不管是建功立业,还是为丁公报仇雪恨,犹如探囊取物耳!” 黄忠站起身来,朗声笑道。傅佥、赵风、雷铜三人,亦是笑着祝贺。臧霸、郝昭点头称是! 随后,李牧命人大摆庆功宴,为臧霸、郝昭二人接风洗尘;犒赏三军将士! 李牧也曾想过,让臧霸、郝昭二人,主将并州义士,为他们单独设立一支军团。好让并州义士的忠义之魂不散! 但李牧随即想到,一支军队中,若是派系林立、山头丛生。那么,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凝聚力,将会大打折扣! 况且,在李牧的内心深处,不管是谁主将八大军团,他麾下的将士,必须无条件的、百分之百的效忠于他李牧! …… 再说,当吕布、高顺二人,一路狂奔到甘岭谷时,追上了魏续、侯成、郝萌、曹性四人。不过是两三天时间,吕布帐下的并州三千余人,尽皆战死,无一人生还! “将军,成将军和宋将军……” 魏续、侯成、郝萌、曹性四人,未见成廉、宋宪的身影,心下大惊,连声问道。 吕布牙关紧咬,双眼圆瞪,一脸戾气,默然不语,却也是狼狈不堪! “高顺有罪啊!成将军、宋将军……为了掩护我撤退,皆已英勇战死!” “高顺立誓,他日,定将斩杀黄忠、李牧二人,为他二人报仇雪恨!” 高顺剑指苍天,神色悲切,沉声说道。 高顺话音刚落,魏续、侯成四人皆是一脸悲戚,摇头叹息不止! “诸位兄弟,切莫意气消沉!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方天画戟在手,赤兔神驹相伴,我吕布定有卷土重来之日。” “那时,我等再杀尽凉州兵马,斩杀李牧、黄忠二人,为成将军、宋将军,报仇雪恨!” 吕布沉默半晌,随即,圆瞪着他那睥睨天下的双眼,狂狷朗声笑道。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左右!” 高顺、魏续、侯成、郝萌、曹性五人,单膝跪拜于地,齐声回道。 “本将曾听人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要诸位兄弟,能全心全意襄助于我吕奉先。他日,我等可同享荣华富贵!” 吕布见高顺、魏续五人,还是愿意继续追随于他,心下大喜!吕布连忙将高顺五人扶起来,朗声狂笑道。 “承蒙将军不弃!高顺、魏续、侯成、郝萌、曹性愿效犬马之劳!” 高顺、魏续五人见吕布豪情万丈,便知道,他们心中的战神又回来了。高顺五人心下狂喜不已,连声拜谢道。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吕布、高顺六人回头看时。 只见,胡轸极其狼狈的狂奔而来。胡轸的头盔、战袍早已不知去向。 几个呼吸间,胡轸便来到吕布六人跟前。众人相见,皆是唏嘘不已! 第二百一十四章 梁沛之间有英雄 曹操见张邈陷入沉思,便轻酌了一口酒,等着张邈的答复。顶 点 x 23 u s张邈为人侠肝义胆、轻财重义!曹操心下笃定,张邈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自己! “董贼窃国,挟持天子,祸乱朝堂,为害天下。凡忠义之士,无不义愤填膺;凡天下万民,无不得而诛之!”张邈站起身来,沉声慨然道:“我与孟德相知多年!孟德高义,愚兄岂会不知?愚兄这就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同孟德共诛国贼!” “孟卓兄真乃大义大勇之人也!”曹操连忙起身,朝着张邈施深深一拜,亦是豪气干云道:“孟卓兄有长者风范!有孟卓兄首昌天下义士,又何愁国贼不除、天下不定!” “贤弟,自明日起,你我二人便在陈留郡,暗中招兵买马,也可传檄附近州郡。届时,关东义士必然会纷涌而来!”张邈心下大喜,朗声笑道。 “孟卓兄,即使合你我二人之家财,恐怕也难维持万余人的大军!”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若无足够的粮草,纵使拥兵十万,亦是一盘散沙耶!” “贤弟莫慌!”张邈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在这陈留郡襄邑有一人,姓卫名兹,字子许。此人忠勇侠义,乐善好施,家财很是丰厚!我二人若能以实情相告,此人定会竭尽全力襄助我等。” “天下义士何其多也!”曹操心下大喜,抚掌大笑道:“能得此人襄助,大军粮草无忧矣!” 张邈亦是抚掌大笑着称善! “孟卓兄,这己吾县在陈留郡东南,靠近襄邑,也靠近沛国谯县。以孟德所见,我等可将招募来的兵士,隐藏到己吾县来训练。一来,己吾县多大山,便于军队隐匿;二来,孟德也好从谯县招募兵士、运送家财!” 半晌后,曹操思虑已定,随即沉声说道。 “贤弟乃用兵、练兵的行家!军事方面,贤弟可全权负责,不必通报愚兄。愚兄便负责联络各州郡官员、筹备粮草。”张邈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 随后,张邈和曹操就联络各州郡官员、募兵的具体细节,详详细细的商议了一番。直到第三次鸡鸣时,二人才起身去歇息。 …… 巳时过后,张邈、曹操二人出了陈留城,纵马扬鞭朝东南方向而去。约莫一个多时辰便来到了襄邑城。张邈、曹操二人一番打听后,来到卫兹府上,说明来意。卫家门仆躬身施礼后,连忙转身前去禀报。 “卫兹不知张太守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张太守恕罪。”只一小会儿,卫兹便快步出府门而来,朝着张邈和曹操施了一礼,朗声笑道:“这位英雄面相不凡,想必定是胸怀大志之人!卫某能得见英雄,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卫公过誉了!”曹操见卫兹这般敬重自己,心下又是诧异又是感动,连忙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在下沛国谯县曹操曹孟德,见过卫公!” “曹孟德……那便是刚正不阿的雒阳北部尉,关东民变时用兵如神的骑都尉,执法严苛、清正廉明的济南相,西园八校尉中的典军校尉!” “久闻关西凉州牧李牧,乃天下英雄!不曾想,关东也有这般英雄!他日,平天下者,必是此二人之一!” 卫兹细细打量了一番曹操,又看了看张邈,随即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的确!历史上,卫兹第一次见到曹操时,便直言:平天下者,必此人也! 由于李牧无意间来到这个时空,又成就了一番作为。蝴蝶效应之下,卫兹会将李牧和曹操相提并论,也是不足为奇! 虽然,曹操有前太尉桥玄的评价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也有汝南许邵的评价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这会,当卫兹再次用“平天下”三个字,来高度评价自己时,曹操胸中那股要剿灭董卓的豪气,越发的磅礴千仞、雷霆万钧! “卫公盛赞,曹操实不敢当!”曹操朝着卫兹施了一礼,正色道:“董贼妄行废立之事,窃国之心昭然若揭!曹操不才,愿聚集天下义士,共诛国贼!他日,若能上报天子,下安黎民,曹操夙愿便了!” “孟德真乃当世英雄也!壮哉!”卫兹心下振奋,朗声说道:“府外相叙,非是待客之道。国家大事,还需从长计议。二位且随我进府一叙!” 随后,卫兹将张邈、曹操二人,请进卫府,迎到大厅。三人分宾主落座,不多会,便有侍女将酒食奉上。 “孟德离京之时,雒阳情势如何?”卫兹沉吟道。 “虽然……董贼麾下带甲之士不下十万,天下义士若能齐心起兵讨贼,国贼自然是不足为惧!” “孟德已与张太守商议已定,决定一边联络各州郡官员,一边在陈留郡、梁国、沛国三地,招募兵士。只是……大军粮草有些难以为济!” 曹操便将董卓在温明园、显阳苑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卫兹、张邈。末了,曹操沉吟道。 “孟德所言甚是!大汉社稷倾颓久矣,非武力不能平天下!今日之后,天下义士可兴兵讨贼!”卫兹点了点头,正色道:“粮草一事,张太守、孟德不必忧心。卫家略有家财,为天下大义,卫兹纵使倾家荡产,亦无怨矣!” “卫公高德厚义,天下少有!张邈、曹操代天下万民,多谢卫公仗义相助!” 张邈、曹操二人心下大喜,连忙起身来到卫兹跟前,一揖到地,朗声拜谢道。 “些许小事,二位不必挂心!”卫兹起身回了一礼,正色道:“卫兹散家财襄助二位。一来是,感念二位的赤忱报国之心;二来是,为天下大义,助英雄豪杰一臂之力,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张邈、曹操二人,见卫兹视亿万家财如流水,心下又何止是用感动来形容。二人对卫兹越发的敬重! 曹操将在陈留郡己吾县,训练兵士的计划说给卫兹。卫兹思虑少倾,深以为然! 随后,卫兹、曹操、张邈三人,就募兵、粮草一事,又进行了一番详细的筹划。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侍女请示卫兹用晚饭时,这才发现天色已暗! 是夜,张邈、曹操二人留宿于卫府,三人又是一番秉烛夜谈! 第二百一十五章 英雄不孤诸夏侯曹 曹操见陈留郡义兵的粮草有了着落,便于第二天辰时,辞别卫兹、张邈二人,前往沛国谯县老家。m.x23us.com当天巳时中分,曹操便轻装简从来到了谯县曹府。 “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曹家官家一脸欣喜的来到大厅禀报。 “哦……是阿瞒回来了!”曹嵩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来,看着管家问道:“大公子可曾受伤?” “父亲!”还未等管家回话,曹操阔步来到大厅,朝着曹嵩一揖到地,笑着说道:“孩儿远行,让父亲牵心了!父亲可还安康?” “好!好!好!”曹嵩笑着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曹操,神色慈爱道:“阿瞒回来就好!为父听闻,我儿与那董卓起了冲突,董仲颖可曾为难我儿?” “让父亲挂心千里,是孩儿不孝!”曹操连忙上前,扶着曹嵩坐下,一脸凝重道:“孩儿未曾受委屈!孩儿此番归乡,正是前来募兵讨贼!” “讨贼?” 曹嵩诧异的看了一眼曹操,略一思索,随即迟疑道:“如今董卓势大,阿瞒怎能以卵击石?以咱们曹家的家财,为父随便施舍点钱财,我儿的功名自是不在话下!” 汉灵帝时期,时任大司农的曹嵩,除了贿赂宦官所用的钱财,还捐助一亿万钱,用以修建西园。曹嵩也得到了太尉的职位。 “父亲!” 曹操深深一拜,一脸肃穆的正色道:“孩儿的志向是匡扶天下,拯救万民,非是高官厚禄、虚名厚位!董贼窃国,人人得而诛之!还请父亲成全孩儿的一片忠心!” “阿瞒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了!”好半晌后,曹嵩轻轻地笑了笑,沉吟道:“不知阿瞒在……何处起兵?” “孩儿的莫逆之交陈留太守张邈、陈留襄邑人卫兹,皆愿襄助孩儿起兵讨贼!”曹操朗声说道:“孩儿欲在陈留起兵!陈留郡战略位置极其险要,孩儿可‘规大河之南,以待其变!’则大事可成!” “阿瞒心存高志,为父岂能不知?”曹嵩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儿乃曹家长子,亦是未来的曹家家主。往后,曹家的大小事务,可由阿瞒决断!” “孩儿多谢父亲成全!”曹操心下大喜,施了一礼,朗声说道:“父亲,孩儿想将曹家宗族迁往陈留郡。父亲可愿同去?” “兵祸一起,陈留郡非是安宁之处。”曹嵩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儿可将曹家家财大部分,带往陈留;你二弟曹彬、三弟曹玉,可留在谯县老家;你幼弟曹德与为父,同去徐州琅邪国避祸!” 曹操见自家父亲,不愿同去陈留郡,正欲出言相劝时,曹嵩一锤定音道:“为父心意已决,阿瞒不必再劝!待我儿稳定兖州之后,为父自会来见!” “兄长……大兄……” 就在这时,大厅外数道欣喜的声音响起。 曹操心下又惊又喜,连忙转身相迎,入眼处,夏侯、夏侯渊、曹洪、曹纯四人,正一脸欣喜的跨步而来。 “想死为兄了!”曹操朝着夏侯四人施了一礼,朗声笑道:“元让、妙才、子廉、子和,快请入厅相叙!” “兄长、大兄,请!”夏侯、夏侯渊、曹洪、曹纯四人,回了一礼,爽朗的笑道。 夏侯四人来到大厅后,施礼问候了曹嵩,这才落座。 “与兄长一别数月,元让甚是想念兄长!”夏侯朝着曹操敬了一杯酒,沉吟道:“不知……兄长此番回乡省亲,几时……再回雒阳城?” “为兄身处雒阳之时,举目无亲,又何尝不想念诸位兄弟!”曹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为兄此番回乡,是为募兵讨伐董卓而来,不回雒阳城了!” “兄长!夏侯渊愿助兄长一臂之力!” “大兄!曹洪、曹纯愿随大兄,同去讨贼!” 曹操话音刚落,夏侯渊、曹洪、曹纯三人,猛的起身,来到曹操面前,施了一礼,单膝及地,异口同声道。 曹操心下大喜,正欲扶起夏侯渊三人时,夏侯亦是面朝曹操,单膝及地,沉声说道:“诸位兄弟随兄长讨贼,怎可少了我夏侯元让!” “诸位兄弟快快请起!” 曹操又是欣喜又是感动,连忙将夏侯四人扶起来,深深一拜,朗声说道:“有四位兄弟鼎力相助,为兄又何愁国贼不除,天下不定乎!” “诸位兄弟好不义气耶!此等建功立业的美事,怎能不知会曹仁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大厅门口传来。原来,曹仁来到大厅门口时,正听到曹操的那句“何愁国贼不除,天下不定乎”。曹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曹操要起兵讨伐董卓。 “子孝快请落座说话!”曹操阔步来到曹仁跟前,朗声笑道:“为兄在雒阳时,听闻子孝游历于淮河、泗水之间。子孝是……几时回到谯县的?” “大兄!”曹仁施了一礼,随即笑着说道:“董贼在温明园倾轧百官之举,已是妇孺皆知之事。子孝深知大兄之志,料想大兄会回乡募兵,这才从淮泗赶来,还好没有错过大兄的大事!” “子孝能来,为兄是如虎添翼!” 曹操拉着曹仁落座,又向众人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自明日起,我等便在沛国谯县暗中募兵,待募兵五千后,我等可去陈留己吾训练兵士!” “子孝已募得淮泗精兵千人,就当是给大兄的见面礼!”曹仁回敬了一杯酒,朗声笑道。 “兄长!不出三日,元让和妙才亦可招募精兵千人!”还不等曹操出言感谢曹仁,夏侯不甘落后道。 “为兄敬诸位兄弟一杯,聊表谢意!”曹操心下大喜,举起手来酒杯,一饮而尽,朗声笑道:“除了子孝的精兵千人,可再募兵四千!” 众人亦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点头称善! 随后,曹操和夏侯、曹仁五人,一边把酒言欢,一边商议募兵细节。 曹操等人只用了半个月时间,便在沛国境内募兵四千人。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曹操变卖家产,大量筹集粮草!曹嵩、曹德两父子,前往徐州琅邪国了。 188年二月初十,曹操、夏侯等人带着五千兵士及粮草,前往陈留己吾!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袁本初定鼎渤海郡 188年二月十二,曹操、夏侯、曹仁、夏侯渊、曹洪、曹纯六人,带着五千兵士,来到陈留郡己吾县时。顶 点 x 23 u s张邈、卫兹二人已招募兵士四千人。 张邈以陈留太守的身份,任命夏侯、曹仁、夏侯渊、曹洪、曹纯五人为都尉。张邈将这九千兵士,尽数交给曹操、夏侯几人训练。 …… “兄长,妙才正与一壮士,在营外厮斗!”曹操正在中军大帐翻看卷册,夏侯进帐禀报道。 “妙才还是这般急躁好斗!” 曹操心下一怔,放下手中卷册,随夏侯出了大帐。 曹操还未来到大营外,便听到阵阵呐喊声。曹操点了点头,快步来到厮杀的地方,入眼处,两人两骑厮杀正酣。 一人手持长枪、身跨赤色高头大马,正是夏侯渊;另一人手舞长柄大刀、身骑黑色高头大马,刀法甚是精湛,此人身材有些矮小! 曹操深知夏侯渊武艺了得,又见那矮小之人面无惧色,一时之间未落下风,心下甚是喜爱。 夏侯渊与那矮小之人,又来回厮杀了五十余回合,依旧是胜负未分。曹操笑着点了点头,越发的喜爱那矮小之人! “子孝、元让!”曹操捋了捋颌下长髯,一脸笑意的问道:“你二人的武艺,与妙才不相上下。若是继续酣斗下去,孰胜孰败?” “大兄,妙才与那汉子酣斗了八十余回合。若再有三四十回合,妙才定能击败那汉子!”曹仁一脸笃定的回道。夏侯亦是点头认同! “妙才住手!” 曹操听说夏侯渊会获胜,连忙高声喝道。 其实,原因很简单,一来,夏侯渊急躁好斗,若是夏侯渊战败,也可以搓搓其锐气,磨炼一下他的脾性;二来,曹操笃定那矮小之人是投奔自己的,若是第一次相见,让那人失了面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阁下刀法精湛!夏侯渊深感佩服!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夏侯渊听得是曹操的声音,随即奋起一枪,扫开那人的长刀,拱手施礼道。 “夏侯将军枪法了得!乐进非是你的对手!” 那个自称是乐进的汉子,连忙拱手还礼,朗声笑道。 夏侯渊和乐进对视一眼,双双大笑起来。随后,二人下了马,快步来到曹操跟前。 “阳平卫国人乐进乐文谦,拜见曹公!” 还不等曹操出言询问,乐进扔下大刀,单膝及地,朗声说道:“乐进久闻明公大名,如雷贯耳。又闻明公募兵于此,特来率同乡兄弟来投。还望明公不弃,乐进愿为主公帐下一小卒!” “文谦快快请起!文谦乃大将之才,岂能做那帐下小卒!即日起,文谦便担任陷阵都尉一职!” 虽然,曹操知道乐进是来投奔自己的,可听到乐进这般侠义忠烈,又是带着部众来投,心下大喜过望。曹操连忙双手扶起乐进,还了一礼,正色道。 “乐进多谢主公厚爱!”乐进见曹操这般看重自己,心下大喜,又是拜谢道:“乐进愿一生效忠主公,除死方休!” “击鼓!设宴!” “为文谦,为诸位新来的兄弟,接风洗尘!” 曹操点了点头,拉着乐进的手,一脸肃穆的沉声喝道。 曹操、乐进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不多时,便有酒食奉上。曹操连敬乐进三杯酒,乐进受宠若惊,连忙拜谢回敬曹操。夏侯、夏侯渊、曹仁几人,亦是敬重乐进非常,连番敬酒。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欢声笑语不断! 曹操等人又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将兵士补充到一万人,遂不再募兵。 曹操、夏侯、乐进等人,严加操练兵士,直待时机成熟时,会同天下义士,西进讨贼! 乱世雄主,已于兖州陈留己吾,冉冉升起! …… 再说,188年正月十八,袁绍和曹操、鲍信等人,在雒阳东门作别之后,便同淳于琼、陈琳、许攸、逢纪四人及其随从,一路向东北而行。 袁绍一行人,先是经过司隶校尉部温县、怀县、修武、汲县、朝歌、荡阴,进入冀州境地;后又经过繁阳、魏县、馆陶、清河国、安平国,终于到达了渤海郡。 正月二十七日,袁绍一行人来到渤海郡郡治南皮城外。袁绍不敢擅自进入南皮城,便让随从和逢纪进城打探。约莫两刻钟,逢纪一脸狂喜的来报,直言董卓已经赦免了袁绍、曹操、鲍信等人的罪过,并敕封袁绍为渤海太守、乡侯。 袁绍心下大喜,这才放下心来,遂同逢纪、许攸、陈琳、淳于琼等人入城。 袁绍听从了许攸、逢纪二人的建议,在渤海郡整顿吏治、轻徭薄赋、体恤民情、劝课农桑、招募兵士,以图将渤海郡,发展成自己的龙兴之地! 起先,袁绍借助袁家的声望,在渤海郡可谓是风生水起。冀州其他郡县的人才、百姓多有来投,冀州百姓也是对袁绍歌功颂德,冀州民心渐渐归附。袁绍俨然成了冀州真正的牧守! 在这期间,徐州琅邪国临沂人颜良,冀州人文丑、高览最先来投奔袁绍。袁绍见颜良三人武艺超群、颇懂军事,便任命三人为都尉。袁绍的外甥高干,也是最先追随袁绍而来。 继颜良四人之后,又有朱灵、韩琼、韩猛、韩莒子、蒋义渠、蒋奇、阴夔、吕翔、吕旷、吕威璜、眭元进、张南、焦触、马延、冯礼、彭安、尹楷、张、苏由、汪昭等人来投。 后来,就在袁绍正准备大展宏图时,冀州牧韩馥前来冀州赴任。韩馥虽是袁氏门生,但此人在对待袁绍时,却没有顾念旧情。 韩馥嫉恨袁绍能得民心,又怕袁绍声势壮大后,来威胁自己的冀州牧一职。是故,韩馥经常派手下官员,前来渤海郡监视袁绍的一举一动,限制袁绍募兵的数量。 袁绍听从许攸之计,同颜良、文丑率领百骑精锐,前往冀州州治邺城拜谒韩馥。韩馥生性懦弱胆小,见袁绍怒气冲冲而来,惊惧之下汗如雨下,说话亦是口齿不清。 袁绍将他募兵讨伐董卓的想法,说给韩馥。韩馥惊惧之下,遂同意袁绍的建议,并答应给袁绍提供粮草。 乱世枭雄袁绍,于冀州渤海郡,蓄势待发! 第二百一十七章 贤才慕名投刘备 187年五月初,青州北海国下密县令刘备,随青州、徐州刺史出兵,讨伐流窜于两州之间的黄巾残余势力。五月末,青州、徐州两地的黄巾军战败后,四散而逃。刘备因立功颇多,朝廷敕封其为东莱郡太守。 东莱郡下辖黄县、国、曲城、掖国、当利、卢乡、牟平、东牟、昌阳、长广、不其、黔陬十二县,郡治在黄县。 187年7月中旬,青州东莱郡太守刘备,随青州、冀州刺史出兵,征伐寇掠冀州清河国、青州平原郡的乌桓军。不及一个月时间,汉军便收复了清河国、平原郡两地。 不管是讨伐青徐黄巾军,还是征讨乌桓军。这两次战役的实际指挥者都是刘备。一方面是刘备的战功,一方面是刘备乃大汉中山靖王后代的原因。刘备的声名,渐渐的在青州、徐州、冀州、兖州四地传开了。 刘备就任下密县令时,左右只有关羽、张飞、简雍、田豫四人。 简雍,字宪和,幽州涿郡人,是刘备的同乡兼发小。简雍其人,以口才见长,喜欢高谈阔论,又不拘小节。 田豫,字国让,幽州渔阳雍奴人。刘备拜访公孙瓒时,路过雍奴与田豫相识,二人一见如故。从黄巾民变开始,田豫便追随刘备,四处奔波。田豫此人,文武双全,勇力过人,尤其是长于军略、统军! 刘备赴任东莱郡太守后不久,北海国人孙乾,慕名来投刘备。刘备也听闻过,孙乾被大儒郑玄推荐为官的事。刘备心下大喜,出府相迎孙乾。 自孙乾来投后,治民理政方面,刘备每有不能决断的事,都会首先请教孙乾。孙乾虽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一州之才却也是绰绰有余;况且,孙乾最为出色的地方,便是他的口才和外交能力。 青州曾被黄巾军不止一次的劫掠过,东莱郡自然也不能幸免。刘备接手的东莱郡,确实是个烂摊子,田地荒芜,百姓缺粮;世家巧取豪夺、把持各县政务;军备废弛、军队几无可战之力! 刘备为人仁德、侠义,其治民理政的思想,还是以儒家思想为主,主要推行仁德治民。是故,东莱郡各县世家,虽是表面上服从刘备的各项政令,暗地里却是阳奉阴违。 这个时候,孙乾显示出了他出色的外交才能。孙乾为报刘备的知遇之恩,只带随从数人,亲自登门拜访东莱郡十二县的世家。孙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对这些世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也少不得威胁一番。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孙乾的一番努力。东莱郡的世家勉强同意,低价卖给百姓粮食、出钱资助刘备招募兵士。 但是,这些世家,又乘机向刘备讨要官职,谋取在政治上的利益。刘备还没有完全掌握东莱郡,只得与这些世家相妥协! 有了关羽、张飞、田豫、孙乾、简雍五人的文武并用、同心协力,刘备在东莱郡初步站稳了脚跟。 …… 188年二月初,东莱郡黄县太守府! “大哥何故这般叹气?”张飞见刘备面带悲色、叹息不止,猛灌下一碗酒,诧异道:“大哥不妨说出来,大伙也好参详参详!” “大哥可是心忧天子,心系天下?”关羽见刘备没回话,捋了捋颌下长髯,沉吟道。 “唉……” 刘备又是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眼下,董贼把持朝政,以下犯上,挟持陛下,大汉社稷有累卵之危。备既是高祖之后,又是大汉太守。上不能除贼扶保陛下,下不能安定东莱郡。备愧对陛下,愧对黎民百姓!” “大哥……这有何难?” 张飞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沉声喝道:“三弟这就点齐兵马,一路杀奔到雒阳城,生擒董卓老贼!” 刘备、关羽见张飞豪气干云、须发皆张的样子,心下又是欣喜又是无奈,二人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三将军稍安勿躁!” 田豫拉着张飞坐下,随即沉声说道:“东莱郡相距雒阳城甚远。况且,东莱郡各县尚未诚心归附主公,我等若是提兵西征,东莱郡恐不复主公所有!再者,东莱郡可用之兵,不过五千,何能是董贼的敌手?” “战又不战,如之奈何?”张飞又是灌了一碗酒,沉声说道:“孙先生、简先生快给大哥想个好主意哇!” 孙乾、简雍不擅军略、谋略,二人苦思冥想半天,面带愧色的摇了摇头! “太守,府外有两位先生求见。” 就在这时,太守府的管家前来禀报。 “你且去将那两位先生,迎进府……” “且慢!” 刘备不等关羽说完,连忙起身,正了正衣冠,正色道:“备亲自去迎接二位先生!” 关羽、张飞、田豫、孙乾、简雍五人,连忙起身,随刘备出府。 “刘备不知二位先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先生勿怪!” 刘备出了太守府,快步下了台阶,来到那两人面前,深深一拜,正色道。 “冀州清河国人崔琰崔季,见过刘太守!” “青州北海国营陵人王修王叔治,见过刘太守!” 崔琰、王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朝着刘备一揖到地,朗声回道。 刘备乍一听来人是崔琰、王修,心下又惊又喜,连忙打量了一番二人。崔琰高雅刚直、王修至孝忠贞,刘备也是早有耳闻。 只见,崔琰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端的是俊逸非常!王修面目刚毅、颌下短须,端的是儒雅威严。 “季先生、叔治先生!”刘备又是施了一礼,拉着二人的手,一脸敬重道:“快进寒舍一叙!” 崔琰、王修应了声,便同刘备并肩进了太守府。众人分宾主坐定,崔琰、王修落座于刘备下首位。 “备常听冀、青两州士人、百姓,说起二位先生的大名,恨不能早日得见耳!”刘备双手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酒,正色道:“今日能得见二位先生容颜,能受教于二位先生,备无憾矣!” “刘太守败黄巾流寇,讨乌桓异贼,恩威流于四方,仁德布于东莱郡。崔琰有幸得见刘太守尊颜,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崔琰回敬了刘备一杯,一脸肃穆道。 “季肺腑之言,亦是叔治所想!”王修点了点头,回敬了刘备一杯,朗声说道:“叔治敢问刘太守……生平之志?” 王修话音刚落,刘备陷入沉思! 第二百一十八章 乱世仁主兴东莱 刘备也知道,像崔琰、王修这样的名士,若是能亲自上门拜访自己,要么是敬重自己,要么是有意辅佐自己。m.x23us.com对待这样的名士,一定要以诚以心相待! “外戚、宦官交替专权,党锢之争,十常侍乱政,黄巾民变,关西叛乱,转眼便是几十年。大汉江山社稷已有倾覆之厄!” “眼下,董贼祸乱朝纲、挟持天子。大汉社稷有累卵之危,黎民百姓亦有倒悬之险!” “刘备虽是高祖后裔、大汉太守,却是德才疏浅、智谋粗陋。刘备不才,愿上报天子隆恩,下安黎民所望,扫平天下风烟,再兴大汉江山社稷!” 刘备思虑已定,又朝着崔琰、王修敬了一杯酒,沉声说道。 “刘太守既然心存远志,为何享乐于东莱郡?” 崔琰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刘备,此人有安天下之心。随即,崔琰沉声问道。 “我大哥几时享乐……” 关羽冷哼一声,沉声质问道。 “二弟不得无礼!” 刘备连忙出声打断关羽的话,随即沉吟道;“季勿怪!刘备夙兴夜寐……安敢享乐,还请先生明示。” “刘太守既然不曾享乐,为何东莱郡依旧是流民遍野?季自冀州而来,只闻东莱郡世家纵横,未曾听闻东莱郡太守……是何人?” 崔琰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沉声反问道。 “我大哥那是仁德,不愿徒增杀戮!先生何故这般冤枉我大哥?” 张飞心下大怒,拍案而起,沉声喝道。 “益德退下!” “妇人之仁!不足与谋!王修告辞!” 刘备见王修起身要走,又见崔琰正欲起身,心下大惊,连忙来到二人跟前。刘备一把拉住王修,退后一步,朝着王修、崔琰深深一拜。 “二位先生请留步!” 刘备一脸凝重的说道:“世家豪强处处掣肘,刘备安能不知?若杀世家豪强,东莱郡或可归附于刘备。他日,其他州郡必传刘备是屠夫,民心安能相随?” 刘备的仁德、礼贤下士,再一次让王修、崔琰二人震撼不已!天下真有这般旷世仁主乎! “明公是当局者迷啊!” “世家豪强巧取豪夺,遍布于庙堂田野,致使百姓民不聊生!”王修一揖到地,正色道:“诛杀世家豪强!一来,明公可立威于东莱郡;二来,百姓亦可安居乐业。他日,百姓只会争相传颂明公恩德,又何愁民心不附?” “明公!叔治所言极是!” 崔琰亦是一揖到地,沉声说道:“并非是将世家豪强赶尽杀绝!诛其首恶,杀一儆百!则,余下世家豪强,必会安分守己矣!” “若无二位先生的肺腑之言,刘备何时才能幡然醒悟耶!” 刘备思虑少倾,抚掌叹服道。 “望明公不忘远志,善待天下百姓!崔琰、王修告辞!” 崔琰、王修二人,见刘备愿意采纳他们的建言献策,心下已定,随即施礼拜别。 “东莱初定,正是百废待举,急需大才之时!”刘备见崔琰、王修要走,心下甚是不舍,悲声说道:“若无贤才辅佐,以刘备之才,纵有十年,亦难安定东莱,何况天下乎?二位先生欲弃刘备而去乎?” 刘备说到后面是,已是双眼湿润,声音微颤,有些尴尬的背过了身子。 “多谢明公厚爱!” 崔琰、王修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朝着刘备一揖到地,单单膝及地,一脸肃穆道:“主公在上,请受崔琰、王修一拜!崔琰、王修愿誓死效忠主公,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季、叔治!快快请起!” 刘备大喜过望,连忙转身,双手扶起崔琰、王修,深深一拜,正色道:“刘备能得二位先生襄助,何止是如虎添翼!刘备又何愁东莱不定、天下不平、百姓不安耶!” 崔琰、王修见刘备这般看重他们,连声拜谢! “崔先生、王先生,方才张飞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先生莫要介怀!” 张飞连忙给崔琰、王修斟了酒,一脸尴尬的赔礼道歉。 “张将军与主公兄弟情深,又是性情中人!何谈怪罪……不怪……不怪!” 崔琰、王修接过张飞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朗声笑道。 张飞又是灌下一碗酒,随即憨憨的朗声笑起来! 刘备、张飞、崔琰、王修四人,重新落座! “以二位先生所见,要除东莱郡世家豪强,备该如何举措?”刘备沉吟道。 “主公,来日可在黄县设宴,尽邀东莱郡世家豪强前来。往日,主公不曾慢待他们,世家豪强家主,定会前来赴宴。届时,主公可诛杀首恶两三家,则大事可成!” 王修心中早有定策,成竹在胸道。 “叔治所言甚善!”崔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第一步,诛杀首恶:第二步,整顿各县吏治;第三步,劝课农桑、安定百姓;第四步,修缮武备、招募兵士;第五步,屯田积粮,以待天时!” “好!”刘备抚掌称赞道:“就依二位先生所言!” “季、叔治高才!孙乾、简雍自叹佛如!有二位先生筹划左右,主公大业可成矣!” 孙乾、简雍思虑少倾,一脸敬重道。 “二位先生真是厉害!”张飞敬佩不已,随即朗声笑道:“略施小计,便可将世家豪强玩弄于股掌之间,亦可让东莱郡政令畅通、百姓安乐!” 关羽、田豫亦是称赞不已!一时之间,大厅之内,欢声笑语不绝入耳! …… 刘备听取了崔琰、王修的建议,在黄县大宴世家豪强家主,于席间斩杀首恶十人。其余家主连忙伏地乞求饶命,直言愿献上家财,刘备这才放过他们。 一个月时间不到,东莱郡十二县,尽皆归附刘备,各县县令俱起用清廉之人。刘备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并将从世家豪强手中没收的土地,租给百姓,百姓争相传颂其恩德!与此同时,东莱郡募兵两万! 刘备任命关羽、张飞、田豫三人为都尉;任命简雍为主簿、崔琰为郡丞、孙乾为功曹史、王修为都邮兼尉曹史。 关羽率兵镇守国、曲城、掖国、当利、卢乡五县;张飞镇守牟平、东牟、昌阳三县;田豫镇守长广、不其、黔陬三县! 乱世仁主刘备,已于东莱黄县,兴起!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东猛虎起雄兵 却说,董卓在周毖、伍琼的建议下,起用了二十余位名士,并赦免袁绍、曹操、鲍信等人的罪过,意图收买人心,让他名正言顺的做那无冕之王。x23us.com 董卓见袁逢主动辞去司徒一职,便敕封袁逢的嫡长子袁基为太仆、安国亭侯;敕封袁术为后将军!董卓想将声名显赫的汝南袁家,绑到自己的战车之上。同样,这不过是董卓的痴心妄想! 188年二月十四,大汉前司徒袁逢,结束了他的一生。袁逢在死之前,差人去传唤袁绍前来。可惜!直到袁逢弥留之际,袁绍并没有从渤海郡赶来;袁逢言辞恳切的,叮嘱袁隗、袁基、袁术三人,要阻止袁绍起兵!袁隗、袁基二人,含泪答应了下来!袁术却是含糊其辞的敷衍袁逢! 袁术也知道了,袁绍、曹操等人欲起兵讨伐董卓的消息。袁术以回豫州汝南汝阳安葬袁逢为理由,乘机逃出了雒阳城。袁逢葬礼后,袁基、袁隗二人则是返回了雒阳城。 袁术在汝南汝阳老家,躲避了一段时间,见董卓不曾差人前来寻他,遂安下心来。袁术辗转从汝南来到荆州南阳郡。 袁术开始在南阳郡暗中招募兵士,荆州刺史王睿、南阳郡太守张咨二人,对袁术很是客气,给袁术无偿提供粮草、兵器、盔甲。 再加上袁家的声望,188年五月初时,袁术在南阳郡募兵四万。这期间,有谋士袁涣、袁胤、李丰、陈纪、杨弘、阎象六人来投;武将有纪灵、俞涉、刘勋、张勋、桥蕤、雷薄、陈兰、韩浩、杨大将、刘详、梁刚、荀正十二人来投。 谋士武将俱全、带甲之士四万,袁术踌躇满志、志得意满,又开始暴露出他骄奢淫逸的一面。袁术令兵士劫掠世家、百姓家的妇女、粮食,以供其玩乐。百姓怨声载道,王睿、张咨二人无奈,只得请求袁术前去南阳郡鲁阳驻军。袁术遂领兵北上鲁阳! …… 187年三月初,荆州长沙郡人区星叛乱。同年四月中旬,朝廷敕封的长沙太守孙坚将其讨平。 孙坚在长沙郡仁德治民、严苛治吏,恩威并施。很快,长沙郡便是政令畅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与此同时,孙坚与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整饬武备、训练兵士! 188年二月,长沙郡临湘城太守府! “太守,雒阳城有书信到。” 孙坚正在同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在大厅内闲聊时,孙府管家前来禀报。 “哦……”孙坚心下很是诧异,接过书信拆开一看,拍案而起,怒声道:“董卓匹夫,安敢废立天子,视天下英雄豪杰为无物?” “主公请息怒!” 程普、黄盖四人连忙起身劝慰道。 “德谋!即刻传我将令,尽起八千精锐,北上伐贼!”孙坚恨怒交加,沉声喝道。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程普连忙上前,施了一礼,言辞恳切道:“董卓祸乱朝纲、妄行废立之事,天下英雄豪杰定会出兵讨伐。想必,眼下天下各州郡官员,正在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力量。还请主公耐心等待些时日,待天下群雄讨贼之时,主公可挥兵北上!” “主公!德谋所言极是!还请主公三思啊!” 黄盖亦是上前施了一礼,神色凝重的说道:“董卓势大,其麾下兵力不下五万。若无天下豪杰响应,主公若是孤军北上,粮草无以为继,必是兵败啊!况且,大公子外出游历未归,主公仓促起兵北上,长沙郡委以何人?” “主公!万望三思啊!” 韩当、祖茂二人跪拜于地,沉声劝慰道。 “孙家世代为官,累受皇恩!我孙坚乃大汉长沙太守、乌程侯,我怎能不上报皇恩,下安黎民耶!” “知恩不报,与禽兽何异?” “孙坚纵使战死沙场,为国而死,又有何憾?” 孙坚双拳紧握欲裂,双目赤红着沉声喝道。 “夫君若执意率兵北上,便去吧……妾身自会照顾好一家老小!”吴夫人从后堂转出,来到孙坚跟前,一脸决绝道:“若是策儿归来问起……妾身便说‘你父亲乃大汉忠烈之士,只可惜是个刚愎自用之人,不可轻易效仿!’” “夫君……夫人说的在理!”孙坚妾室丁氏哽咽道:“还望夫君顾念家中老小,莫要冲动北上,寒了四位将军的忠心啊……” “父亲!四位将军所言,句句肺腑、字字剖心!孤军北上,看似义薄云天,实乃不智之举!” “以孩儿所见,董卓其势不久矣,不出半年,天下群雄定会出兵讨贼!那时……才是父亲北上伐贼之时!还请父亲三思!” 孙权跪拜于地,朗声说道。 “父亲!四位将军、二哥所言甚善!万望父亲三思而后行啊!” 孙翊、孙匡、孙朗三人跪拜于地,悲声劝慰道。 “罢了……罢了!” “我孙坚……且在长沙郡厉兵秣马四个月。届时,天下群雄若还是未有举动,我孙坚亦要北伐国贼!” 孙坚也不是顽固不冥之人,听了众人的劝告,心下思虑一番,决定暂时不出兵北上。 众人见劝住了孙坚,心下这才安定下来! 孙坚从二月份等到六月初,仍不见群雄有何举动,遂将长沙郡托付给长兄孙羌、长子孙策。 孙坚和同胞弟弟孙静、长侄孙贲、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率领步骑一万,出长沙郡临湘城,北上讨伐董卓。 孙坚率兵来到荆州州治襄阳,荆州刺史王睿拒绝出兵相助,并声称,若能杀了武陵太守曹寅则出兵。 曹寅伪造光禄大夫温毅诛杀王睿的檄文,交给孙坚。孙坚本就和王睿有私怨,见了檄文,便毫不犹豫的杀了王睿。 孙坚在襄阳补充了粮草后,继续北上来到南阳郡新野。这时候,袁术已表奏孙坚为假中郎将。 孙坚以假中郎将名义,下发文书给南阳太守张咨,让其为大军供给粮草。张咨听从了属下的建议,没有理会孙坚。孙坚来到南阳郡郡治宛城后,斩杀了张咨。 188年六月二十,孙坚军同袁术军,在南阳郡鲁阳会师。袁术表奏孙坚为破虏将军、豫州刺史! 孙坚本欲北进雒阳。袁术直言待关东联军群起时,方可北伐。孙坚遂屯兵鲁阳! 第二百二十章 董卓布局雒阳城 却说,从188年正月十八到同年三月中旬。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董卓见曹操、袁绍、桥瑁等人离开雒阳城后,既没有出言声讨自己,也没有起兵东来。董卓以为曹操等人,承认了自己的废立之事,遂安下心来。 董卓乘机将曹操、袁绍、淳于琼、鲍鸿的四校兵马吞并。董卓又在右扶风、左冯翊、河内、河东四郡,共募兵十万。至此,董卓麾下可战之兵,达到了二十二万! 188年三月二十二日,董卓不经过刘协的敕封,便自封为相国,又自称“贵无上”。从此,董卓有了“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 188年三月二十五日,董卓敕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为其设置令、丞;敕封董为侯;敕封自己的儿子董玩(没查到确切的名字,瞎编的)为临洮侯;敕封董璜为侍中、美阳亭侯。 时有越骑校尉伍孚,以拜见董卓为契机,前去刺杀董卓。伍孚行刺未成,被吕布杀害! 董卓生性残暴,好用极刑来立威。大汉侍御史扰龙宗拜见董卓时,忘了解除佩剑,被董卓令兵士将其活活打死。 大司农周忠的儿子周晖,听说董卓废除了刘辩,大汉京师发生了变故,便前来雒阳城一探究竟。董卓不问缘由,令兵士将周晖杀害! 从此以后,雒阳城中,再也无人敢顶撞董卓。董卓越发的骄横跋扈、不可一世。 董卓放纵兵士,四处剽掳劫掠财物、妇女,以供其玩乐蹂躏。不管是雒阳城中的贵族官员,还是雒阳城外的世家富贾,都成了董卓军的“搜牢”对象。 大汉京师雒阳城内外百里,不管是官员、世家还是百姓,皆是一片愁云惨淡、怨声滔天!但,他们只能屈服在董卓的淫威之下。 188年六月二十一雒阳城董府! “主公,有紧急军情!” 董府大厅内,董卓正搂着两个侍女,上下其手时。李儒一脸凝重的快步来到大厅,急声禀报道。 “文优何时有过这般慌乱?”董卓心下一怔,一把推开那两个侍女,猖狷的狂笑道;“又是哪个该死的逆贼……辱骂咱家了?” “主公!孙坚北上了!” 李儒见董卓这般狂妄自大,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谁……孙坚?” 董卓心下大怔,连忙站起身来,圆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连声问道;“孙文台……眼下到了何处?” “主公勿忧!”李儒见董卓有些慌乱,连忙宽慰道:“据斥候来报,孙坚才到南阳郡新野县。不过……荆州刺史王睿……已被孙坚斩杀!” “江东猛虎来了……”董卓心下慌乱不已,喃喃自语一句;随即,神色忧虑的连声问道:“文优……眼下该如何应对啊?” “主公!若是文优所料不差,除却孙坚北上的兵马;关东的曹操、袁绍、鲍信等贼子;关西的李牧狗贼;怕是……将有所举动……” 李儒见董卓越发的慌乱,连忙分析道。 “咱家不是问这些……”董卓心下震惊万分,还不等李儒说完,便嘶声吼道:“咱家问的是对策……对策哇!” “李儒该死!恭请主公恕罪啊!” 李儒见董卓倏地暴怒、面带杀气,心下大惊,连忙跪拜于地,施礼请罪道。 “起来吧!” 董卓强压着心中的怒意,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李儒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声回道:“以文优所见,主公应以高官厚禄……结好孙坚,让其暂时不要北上。也好给主公调兵遣将的时间!” “哦……”董卓点了点头,沉吟道:“那该如何……敕封孙文台?” “主公请过目!”李儒从袍袖中取出一封奏章,递给董卓,恭声说道:“这是袁术请奏天子……敕封孙坚为假中郎将的奏章。” “哈哈哈……”董卓浏览了几眼那奏章,随即狂笑道:“不过是一个假中郎将而已!准奏……准奏!” “眼下,主公可乘关西、关东两路反贼,尚未谋反时,调兵遣将未雨绸缪。”李儒沉吟道。 “愿闻其详!” “虎牢关乃雒阳城东部屏障,需派重兵把守。若能守住虎牢关,纵使关东反贼人多势众,雒阳城亦可稳如泰山!” “汴水流经荥阳,其地甚是险要,主公还需派兵驻守。若虎牢关有所闪失,我军亦可在此处,迟滞关东反贼!” 李儒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 “文优真乃旷世奇才也!妙……实在是妙啊!” “即刻传令中郎将牛辅、董越,令二人都督校尉樊稠、张济、华雄,骑都尉李肃、杨定,并六万大军,东去镇守虎牢关!” “即刻传令中郎将徐荣,令其与校尉李蒙,率兵两万屯守汴水,策应虎牢关大军!” 董卓思虑少倾,点了点头,朗声狂笑道。 “河内郡平皋,乃雒阳城东北部屏障,亦是战略要地!主公可遣一军镇守于此,以防关东反贼偷袭孟津!” 李儒应了声诺,接着说道。 “不错!”董卓点了点头,随即狂笑道:“即刻传令中郎将胡轸,令其与校尉王方,率兵三万,镇守此处!” “孙坚乃江东猛虎,世之英雄也!还需遣一上将,令其镇守雒阳城南边才是!”董卓倏地阴下脸,沉声问道:“以文优所见……何人可挡孙文台军锋?” “主公勿忧!” 李儒笑着宽慰道:“孙坚确乃世之枭雄!但……此人勇武有余、智谋略显不足!主公可派中郎将段煨,校尉李、郭汜三人,率兵四万,死守伊阙关、辕关,不与孙坚交战。江东猛虎则不足为惧!” “哈哈哈……好!”董卓心下安定了少许,随即狂笑道:“若能挡住江东猛虎,雒阳城无忧矣!” “主公若想……阻止反贼兵进雒阳城,还需传下四道将令!”李儒悠然自得道。 “哦……”董卓沉吟道:“文优快快说来……” “第一道将令,表奏宗室刘表为荆州刺史。一来,可以向天下人展示,主公的仁德宽厚之心;二来,以天子名义,令刘表出兵攻打孙坚、袁术!” 李儒笑着回道。 “好!就依文优所言”董卓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不知……余下的两道将令是……” “一道在长安!一道在关西!”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李文优再算李牧 “一道在长安城……一道在关西?”董卓喃喃自语了一句,却还是未能参透那两道将令,是何用意,随即沉声说道:“文优切莫再卖关子!快说于咱家听听!” “长安城的这道将令,是关于皇甫嵩、盖勋二人的。”李儒见董卓面带愠色,连忙说道:“不知主公是……如何看待皇甫嵩此人?” “皇甫嵩为人仁爱谨慎,此人有谋略、有胆识,乃不可多得统帅之才!此人礼贤下士、温恤士卒,深得民心!” 董卓沉思了半晌,随即一脸愤恨的说道:“不过,此人胸无大志,乃大汉愚忠之臣!况且,此人与咱家有些仇怨!他日,咱家定要除掉此人!” “主公真是慧眼如炬!识人似洞若观火!”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一脸凝重的说道:“皇甫嵩素来轻视主公,而死忠于朝廷。此番……主公麾下大军,尽皆屯于雒阳城周边。若皇甫嵩将长安城……献于李牧贼子。则……雒阳城旦夕可破矣!” “文优可有筹划?” 董卓听了李儒所言,心下大惊,倏地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连忙问道。 “主公勿忧!” 李儒笑着宽慰道:“主公可以陛下的名义,征召皇甫嵩为雒阳城……城门校尉;征召盖勋为议郎。朝夕之间……长安城便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也!” “皇甫嵩、盖勋二人……见了天子诏令,果真会弃长安城……而奉命来雒阳城乎?” 董卓心下一喜,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主公多虑了!此二人必来雒阳城!”李儒一脸笃定的笑着说道:“皇甫嵩、盖勋二人,皆是大汉忠贞之臣,又怎会违抗陛下的诏令呢?” “好!好啊……”董卓见李儒这般笃定,心下大定,朗声狂笑道:“咱家若能得长安城……为关西屏障,又何惧李牧狗贼耶!” “主公圣明!”李儒笑着说道:“据文优所知,皇甫嵩麾下,有精锐四万,实乃当世百战精锐!届时,主公亦可笑纳也!” “哈哈哈……”董卓心下大喜,抚掌嘶声狂笑道:“此乃上天……赐予咱家的精锐之师也!” 李儒也跟着笑起来! “咱家与李牧狗贼,有血海深仇!此人实乃咱家心腹大患!此人不除,咱家永无安宁之日!他日,咱家定要……千刀万剐李牧狗贼,蹂躏他的娇妻美妾!” 好半晌后,董卓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停下笑声,倏地沉下脸,咬牙切齿道。 当董卓说到后边是,一脸变态的荡漾色,当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复杂神色。 若是董卓知道,有一天他会死的那么惨不忍睹,他还会不会逞口舌之勇呢?很可惜!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董卓除了无尽的痛苦和乞求,剩下的便是剜心剖腹般的屈辱! 董卓!你,该死!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李儒连忙宽慰道:“万望主公忍耐些时日!待关东反贼败亡后,主公可统帅天下雄兵,踏破凉州,生擒李牧贼子!” “也罢!咱家且先,留李牧狗贼一命!”董卓强压住心中的恨怒,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想必,文优的第四道将令……定是跟那李牧狗贼有关了!” “主公圣明!”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主公可以天子名义,诏令李牧贼子……撤出陈仓城!” “文优可是在……戏耍咱家?”董卓冷哼一声,沉声质问道:“陈仓城乃凉州进入关中的咽喉要道,自古得陈仓城者,得关中!李牧狗贼……岂能不知?” “主公所言甚是!正如主公所言,李牧贼子断然不会……将陈仓城拱手相让!” “文优此举,不过是让李牧贼子,陷入两难抉择之中。李牧贼子退出陈仓城,则主公再无关西之忧;李牧贼子若是据守陈仓城,那他便是违抗诏令的国之反贼!” 李儒见了董卓这般脸色,连忙施了一礼,出言解释道。 “李牧心怀异志,又怎会在乎区区‘国之反贼’的恶名?”董卓依旧是不敢苟同的反问道。 “主公!正是因为李牧贼子身怀异志,他才会更加在意自己的名声!” 李儒继续解释道:“主公可表奏天子,敕封李牧为右将军。李牧若是愿意领右将军,定会退出陈仓城;反之,李牧便是同时违抗两次诏令!况且,这道诏令传于凉州后,成与不成,主公都是受益者!” “也罢……”董卓思虑一番,沉声说道:“咱家便死马当活马医吧!以文优所见……谁人可领兵镇守长安城?” “吕布骁勇无匹、武艺冠绝天下!除了此人,再无人是那李牧贼子的敌手!”李儒毫不犹豫的脱口说道。 “好!就依文优所言。”董卓略一思虑,便点头赞许道“有奉先镇守长安城,咱家又何惧李牧狗贼?此番,奉先西去长安城,说不准……还能斩杀李牧狗贼!” “若吕布单独统军前去,恐将士们不能心服。主公还需遣一统军之人,都督西进大军才是!” “文优所言极是!”董卓心下思虑已定,沉声说道:“待皇甫嵩、盖勋二人来了雒阳城。便可令中郎将董、校尉吕布、张绣三人,率兵四万进驻长安城。再加上皇甫嵩的四万精锐,李牧狗贼……焉能撼动长安城分毫?” “主公圣明!” …… 188年六月二十三,时在长安城的皇甫嵩、盖勋二人,接到了征召他们回雒阳城的诏令。盖勋建议皇甫嵩不要理会诏令,继续镇守长安城,伺机东征雒阳城的董卓。皇甫嵩未能同意。 皇甫嵩的侄儿皇甫郦、长史梁衍,也建议皇甫嵩,不要轻易去雒阳城,就在长安城静待时局的变化,再作后图!皇甫嵩依然没有同意! 皇甫嵩毅然决然的将军队留下,启程返回雒阳城。盖勋手下兵微将寡,自知无法成事,便同皇甫嵩一道来了雒阳。 皇甫嵩刚到雒阳,董卓便将其交付审判,意图杀害。皇甫嵩儿子皇甫坚寿,与董卓有些交情,听闻消息后,从长安城赶来向董卓求情。最终,董卓还是将皇甫嵩释放了,并任命其为议郎。 就在董卓听取了李儒的建议,正于四处调兵遣将时。关东群雄,也在积极筹划着西征雒阳! 第二百二十二章 伐董卓传檄天下 188年六月初十,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三公(大司马刘虞、司徒黄琬、司空杨彪)文书,传檄文于司隶校尉部、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兖州、豫州、徐州、扬州、荆州、益州、凉州十二州州郡牧守,陈说董卓罪恶,希望同举义兵,共伐雒阳,解救天子、以释国难! 188年六月下旬,东郡太守桥瑁的檄文,先后到达兖、豫、冀、青、司隶校尉、徐州。 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兖州刺史刘岱、渤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河内太守王匡、广陵太守张超、北海国相孔融、东莱太守刘备,皆是响应桥瑁的檄文! 徐州刺史陶谦,以黄巾残余贼寇未平为借口,拒绝出兵、资助粮草。 188年七月初,桥瑁的檄文,先后到达荆州、扬州、幽州、并州、益州、凉州。 荆州刺史刘表,以州郡贼寇猖獗为由,拒绝出兵、供给粮草。 扬州刺史陈温欣然允诺,令都尉率兵三千,赶往兖州。 幽州牧刘虞,以幽州疲敝、乌桓寇掠汉境为由,拒绝出兵。 蓟侯公孙瓒因镇守辽西属国,无暇响应关东联军! 益州牧刘焉,以益州未平、路途遥远为由,拒绝出兵、资助粮草! 上党太守张扬愿意出兵,率五千并州兵,屯兵河内郡! …… 却说,董卓采纳了李儒的建议,便携剑入宫面见刘协,让刘协传诏,令李牧撤兵陈仓城、退往凉州。刘协无奈之下,只得听从了董卓的建议。 朝廷特使来到陈仓城后,要求陈仓兵马,即刻退往凉州。天凤军统帅黄忠,以军令在身为由,拒绝退兵。朝廷特使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凉州宁城,面见李牧。 188年七月初六,宁城州牧府衙! “大汉凉州牧、征西将军、宁城侯接旨。” “臣李牧,接旨!” 朝廷特使展开圣旨念道: 大汉初平元年(188年)七月初二,大汉天子诏曰: 先帝常言:凉州牧、征西将军、宁城侯李牧,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勤政爱民,乃大汉社稷西北之屏障!自李卿赴任凉州牧守以来,凉州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一片欣荣昌盛。寡人甚喜! 寡人初承大统,未有大功于天下,甚是惶恐!有功不赏,有过不惩,虽尧舜再世,亦不能治天下,况寡人乎? 李卿铸大功于社稷,不可不赏!特晋封李卿为大汉右将军,仍领凉州牧、宁城侯! 还望李卿,早日息兵戈于陈仓城,退回凉州,还保本州!李卿若能顾念先帝厚爱、寡人薄恩,则社稷幸甚!百姓幸甚! 钦此! “臣李牧,恭谢陛下隆恩!” 李牧躬身施了一礼,随即沉声喝道:“即刻传我将令,令振威校尉黄忠,率天凤军撤回街亭、陇县驻军!” 传令兵得了将令,快步出府,飞马赶往陈仓城!朝廷特使心下大喜,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也是拜谢告辞而去。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邓芝笑着说道:“这董贼……果然挟持天子,令主公让出陈仓城。” “撤军回凉州,本是早就定下的决策!”徐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董贼为了得到陈仓城,表奏主公为右将军,还真是殷勤啊!” “还好董贼是以右将军之位,来换取陈仓城。”李牧笑了笑,随即沉声说道:“若我等这般轻易的撤出陈仓城,恐要被李儒所察觉!” 赵云、徐庶、邓芝、李恢、傅佥等人,亦是点头称善! “主公,东郡太守有书信送到!” “哦……”李牧心下一怔,莫不是关东诸侯,要起兵讨伐董卓了?李牧接过书信,连忙拆开看了看,随即沉吟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回主公,尚在府衙外!” “好生招待送信之人,切不可怠慢了!” 李牧将手中的信笺,传给下首位的徐庶。 “果如主公所言!”徐庶浏览了一下信笺,又递给身边的邓芝,随即沉吟道:“关东义士还算敬重主公,特来询问……谁可为伐董义军的盟主!” “以诸位所见,凉州支持谁人为盟主?”李牧见赵云、邓芝几人皆已看罢了信笺,出言询问道。 “大哥,凉州和关东联军相距甚远,难以相互统率。以子龙所见,盟主之人,可在关东联军中推举!” 赵云思虑已定,朗声说道。 “子龙所言甚善!”徐庶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若是元直所料不差,盟主之位应该在袁家!” 邓芝、李恢、傅佥几人,皆是附议赵云、徐庶所言。 “不错!”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袁家名望甚重,盟主之位也是众望所归。既如此,我等便推举袁绍为……天下义军的盟主!” “袁绍庶出……袁术嫡出!”邓芝思虑少倾,诧异道:“主公为何选择支持袁绍呢?” “袁绍声名在外,有枭雄之姿!袁术乃平庸之辈,难成大事!”李牧笑着说道:“况且,关东群雄向来是亲近袁绍,而疏远袁术!” 听了李牧的话,赵云、邓芝、李恢等人恍然大悟,皆言李牧有识人之明! “元直,不知风影……可有传来军情?” 既然李牧要出兵东征,情报自然还是要有所掌握的,也好提前调兵遣将,未雨绸缪! “徐庶失职!差点耽误了主公大事!”徐庶连忙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自责道:“风影在半个时辰前,传来消息说。董贼之弟董,已率军进驻长安城;牛辅、董越进驻虎牢关;胡轸进驻平皋;段煨进驻伊阙、辕关!” “元直莫要自责!”李牧笑着摆了摆手,沉吟道:“董帐下有多少兵士?风影可有确切消息?” “风影只说……至少有三万人!”徐庶重新落座,沉声说道:“李儒此人,当真是胸有谋略之人!风影于密信中直言,董所部离开雒阳城时,是从雒阳城……东南西北四门而出!牛辅、胡轸、段煨三部,亦是如此!” “皇甫将军……可还在长安城?” 李牧剑眉紧锁,思虑少倾后沉吟道。 “皇甫将军和盖勋,已回雒阳!” “逆贼李儒,安能算计于我!”李牧笑了笑,随即沉声说道:“长安城驻军,不下六万!” “主公明示!” 第二百二十三章 骁将持信自东来 “据风影数次传来的消息,便可知道:皇甫将军在长安城的驻军……至少在三万以上。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皇甫将军前往雒阳城,定然不会带一兵一卒!再加上董的三万人,眼下……长安城至少也有六万兵士!” “况且,长安城与雒阳城相比,长安城更为的易守难攻,李儒又岂会不知?若我所料不差,无论关东联军是胜是负,董贼定会迁都长安城!” 李牧见赵云、徐庶、邓芝、李恢、成公英、罗宪、傅佥、傅肜、马铁九人,正陷入沉思;又见赵风一脸疑惑的问起。李牧随即解释道。 “主公远虑!” 赵云、徐庶、邓芝等人,皆是深以为然道。 “主公,关东送信人询问主公,可有答复?”李牧的亲卫来到大厅门口,出声询问道。 “还真是个急性子!”李牧笑着说道:“你且去将送信之人带来!” “小人拜见宁城侯!” 只一小会儿,在亲卫兵的指引下,一个二十四五的汉子来到大厅,朝着李牧施礼问候道。 “不必多礼!壮士高姓大名?” 那送信之人的身影,尚在大厅外时,李牧眼前一亮。这会,李牧又见这送信人,身材高大魁梧,步伐沉稳,便知此人是习武之人。而且,武艺还不俗!李牧见此人颇董礼数,心下有些喜爱,起身回了一礼,随即出声询问道。 “多谢宁城侯抬举!小人河内郡人士,姓方名悦,字义高(作者瞎编的,见谅!)” 那送信之人见李牧这般礼贤下士,心下有些感动,连忙施礼回道。 “方将军在桥太守麾下……所任何职?” 李牧乍一听此人是方悦,心下有些诧异,方悦是王匡部下,怎会替桥瑁送信,难道只是同名同姓。李牧试探道。 “方悦乃河内王太守部下,暂任军侯一职。桥太守的信使途径河内时,身体抱恙。故,王太守差小人前来送信!”方悦一一解释道。 “哦……”原来此人真是河内骁将方悦,李牧思虑已定,想将此人招于麾下,随即正色道:“我观方将军乃英雄豪杰,他日亦是将才。身居军侯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多谢宁城侯抬爱!方悦粗有些勇力,冲锋陷阵或可一用,与宁城侯口中的将才,相去甚远!” 方悦见李牧这般高看自己,心下又是感动又是诧异,随即朗声谦虚道。 “方将军莫要妄自菲薄!” 李牧见方悦这般自谦,心下一喜,正色道:“只要勤于学习,成为将才也不难!我麾下有一校尉,名叫裴元绍,五年前还是个粗有勇力的莽夫,如今,却也能排兵布阵!” “多谢宁城侯金玉良言!方悦定会铭记于心!”方悦心下升起一股豪气,朗声回道。 “眼下,凉州八大军团急需人才,不知……方将军可愿屈尊凉州?” 李牧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正色道。 “多谢宁城侯厚爱!” 方悦心道,李牧的为人以及诸多事迹,自己怎会不知呢?只可惜的是,他有心追随李牧,却也不是白身。方悦暗自长叹一口气,连忙朝李牧还了一礼,一脸凝重道:“善始则善终!王太守待方悦不薄,方悦怎敢轻易相弃!” “真乃义士也!赐酒!” 李牧见方悦不为高官厚禄所动,这般忠心于王匡,心下很是敬重,随即朗声说道。 方悦连忙拜谢李牧! “向日游学时,庶听人说王匡轻财好施,有侠义之名。主公何不修书一封……送往王太守,将方将军留于麾下效命!” 徐庶见李牧很想留下方悦,遂进言道。 “方将军若无心于本侯,纵使王太守愿意割爱,又有何用呢?”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宁城侯文韬武略,恩威著于海内,仁德布于凉州,已是妇孺皆知。方悦怎会不知呢?” 半晌后,方悦思虑已定,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正色道:“方悦本想投奔宁城侯,奈何非是白身!若王太守愿意放方悦而去,方悦愿誓死效忠明公!” “好!”李牧心下大喜,起身回了一礼,朗声笑道:“既如此,本侯这就修书两封。一封送往王太守,一封送往桥太守!”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亲卫备上笔墨纸砚。未及一刻钟,两封书信便已写好。方悦接过李牧递来的书信,贴身收好。 “明公!方悦愿亲往送信,一来拜谢王太守;二来将老母妻小接来凉州。” 方悦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沉声说道:“若王太守……不愿方悦离去。那方悦便是……有负明公厚爱!” “义高至孝至义!壮哉!”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义高不必介怀!若是我二人君臣缘分未尽,必会再见!义高可宽心东去!” “多谢明公厚恩!方悦若能归来,纵使万死,也要报答明公知遇之恩!” 方悦朝着李牧深深一拜,单膝及地,一脸肃穆道。 “义高言重了!此去河内,路途遥远,若无良驹助力,几时才得以与家人团聚!” 李牧连忙上前,双手扶起方悦,回了一礼,正色道:“来人!将府中骏马牵于义高!” “明公保重!方悦去矣……” 方悦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沉声说道。 “义高保重!”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随后,李牧、赵云、徐庶等人,将方悦送出府外,直到方悦远去,这才回府。 “方才元直所说的‘王匡轻财好施,有侠义之名’……可是确有此事?” 方悦在场的时候,李恢不好相问,这才迟疑道。 “方才只是说了一半!”徐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王匡此人虽有侠义之名,却胸无大志、腹无良谋,实乃平庸之人!此人生性急躁,喜好用严刑峻法,若无大权附身,身死不过朝夕也!” “义高此去……确能回来乎?”李恢继续问道。 “主公的识人之明……诸位还不相信么?”徐庶点了点头,朗声笑道:“以义高之才,却也只是一军侯,足见王匡乃庸才也!王匡不识珠玉,安能不放义高离去?” “元直所言极是!凉州又添一员骁将!可喜可贺!” 李牧想起了历史上王匡的结局,随即朗声笑道。 “主公之福!凉州之福!” 第二百四十四章 雄狮东来会虎牢 从董卓军奔袭阴沟水义军,到曹操、刘备两军救援,再到鸿沟水击败敌军。x23us.com 此役,曹操、刘备两军,各损失千余人;刘岱、孔融、桥瑁三部,共损失近万人;董卓军共损失一万四千人左右;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匹,缴获军械无算! 却说,曹操率军救援右路军的第二天,鲍信、夏侯、曹仁三人,率兵两万西进陇城。鲍信令夏侯、曹仁二人,各自带兵八千伏于半路。鲍信带着四千人前去陇城诱敌。 驻守陇城的樊稠、张济,见鲍信军人数少且军容不整,遂带兵出城袭杀。鲍信军见董卓军杀来,一路向东败退二十余里。 樊稠、张济不知鲍信之计,又奋力追杀了十余里。夏侯、曹仁的两路伏兵,左右杀来;鲍信亦是返身杀来。 三路义军大败董卓军,斩首五千余级。樊稠、张济败退回陇城;鲍信等人屯兵陇城以东三十里处,袁遗、张邈率军赶来会师。 再说,曹操、刘备率兵南渡鸿沟水后,也不做停歇,又一路向南奔袭而去。当天酉时,曹操、刘备两军抵达陇城以西三十里处。曹操当即派人传信于鲍信,于明日辰时,东西夹击陇城敌军。 是夜亥时,鲍信收到曹操的密信,心下大喜,遂带着密信来见张邈。张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二人商议一番,连夜前来面见袁遗。袁遗亦是振奋不已,遂令鲍信为前锋,率兵一万八千人,兵进陇城。袁遗、张邈率兵一万,以为后援! 第二天辰时未到,驻守陇城的樊稠、张济二人,收到斥候传来的军情,关东联军从陇城东西杀来,已不足二十里。樊稠、张济心下大惊,思虑好半晌,便料想到,董越、李肃等人定是兵败扈城亭了。 樊稠、张济二人胆寒万分,既不敢出城迎战,也不敢死守陇城。二人遂留下五千兵士驻守陇城,令兵士于城上多树旌旗,以迷惑东西而来的敌军。 樊稠、张济二人带着余下兵士,偃旗息鼓着出了陇城南门,向西南方向狂奔五十余里,来到虢亭。随后,樊稠、张济二人,率兵从虢亭西渡旎然水;后向北绕道逃回虎牢关。 当曹操、刘备、鲍信等人,率兵来到陇城城下时。那五千董卓军兵士,早已跪伏于城外,涕泪横流着乞求饶命。 曹操、刘备等人便已知晓,樊稠、张济等人已逃出生天。左路军在陇城休整了两天,随后西进虎牢关。 188年八月二十二日申时,酸枣分兵的左右两路军,共计七万五千余人,胜利会师于虎牢关以西三十里处。 …… 再说,董越、李肃、华雄、杨定四人,带着残兵败将渡过鸿沟水之后,又一路逃回虎牢关,当即前去面见牛辅。 董越四人不敢诓骗牛辅,遂将兵败前后的事,一字不差的回禀于牛辅。牛辅心下了然,此番兵败,罪责不在董越几人,是曹操太过用兵如神! 牛辅好言宽慰了众人一番,董越、华雄四人自然是连声拜谢。当真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就在扈城亭兵败的第二天,樊稠、张济也败退回虎牢关。 同样,牛辅并没有责怪樊稠、张济二人。牛辅、董越、李肃等人,见关东联军这般骁勇,再也不敢轻易出兵相战,只得死守虎牢关。 …… 虎牢关城楼! “报……” “是何军情?” “启禀都督,敌军已拔营西进,现距离虎牢关……不足二十里!”董卓军斥候急声禀报道。 “再探!” 牛辅摆了摆手,一脸凝重的眺望着,虎牢关东方的天际,好半晌后,方又叹息沉吟道:“如今……敌军携大胜之威,兵进虎牢关。我等该……作何应对?” 董越、樊稠、张济、华雄、杨定五人,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是一筹莫展,只得默然不语。 又是好半晌之后…… “都督……”李肃一脸凝重的说道:“眼下,我军可战之力,仅有三万四千人。而……敌军能战之兵,至少有七万人。以末将愚见……我军应死守虎牢关!” “唉……”牛辅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是长叹一口气,随即沉吟道:“我军在扈城亭、陇城……两败于敌军。现今……将士们士气低落,军无战心。这虎牢关虽是天险……恐难自守啊!” “都督勿忧!” “据末将所知,敌军的攻城器械,数量又少且不齐全。虎牢关又是天下少有的雄关,足以抵挡关外敌军!” “况且,虎牢关内粮草、军械充足,只要我等上下同心,死守关隘。纵使敌军再众,亦不能撼动虎牢关分毫。” “我等可日夜轮换,守卫关隘,坚守不出,以逸待劳。待敌军粮尽退兵时,都督再派精锐掩杀,定能有所斩获!” 李肃施了一礼,随即朗声宽慰道。 “嗯……” 牛辅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据本都督所知,酸枣敌军的粮草,皆由颍川郡供给,而颍川郡又是极其富庶之郡。那敌军……又何时粮尽?” “都督无需忧虑!” 李肃笑着宽慰道:“都督可派轻骑,从虎牢关后,绕道汜水南下,或劫掠敌军粮草,或骚扰敌军粮道,定能有所建树。届时……敌军粮草不济,自然不敢久持!” “好!”牛辅思虑半晌,直觉得李肃的建议可行,随即朗声笑道:“即刻起,我军便死守虎牢关!待敌军粮尽退兵时,再挥兵袭杀!” 董越、樊稠、张济、华雄几人,心下亦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称善! 就在这时,虎牢关东面的地平线上,一望无际的军阵,出现在牛辅等人的视野里。 未及半刻钟,虎牢关东面的漫山遍野,已是尘土飞扬、旌旗蔽空。只见,酸枣联军鼓声震天、枪戟森然,杀气冲天着奔到虎牢关下。 牛辅、董越、李肃等人,见敌军士气如虹、战意沸腾,心下暗暗惊惧不已! 好在,虎牢关足够高大坚固,关上滚木镭石、箭矢弓弩齐全。否则,牛辅、董越、李肃等人,怕是要弃关逃亡了。 就在牛辅、董越、李肃等人,正一脸惧色的看着关下时。酸枣联军已布好了军阵! 第二百四十五章 张飞跃马斩猛将 未及多时,酸枣联军布好军阵。鼓声动天、号角齐鸣之时,但见,联军阵门大开,主帅大纛下,一人拍马而出。此人,正是酸枣联军的统帅刘岱。 刘岱望虎牢关而来,其右侧四人四骑,依次是袁遗、张邈、鲍信、曹操;其左侧四人四骑,依次是桥瑁、孔融、张超、刘备。 “董贼附逆听着!” “董卓乃窃国之贼寇,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义军在此,尔等速速献关投降!” “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妄想阻挡天兵,虎牢关关破之时,便是尔等授首之日!” 刘岱、袁遗、桥瑁九人,在距离虎牢关两箭之地时,勒马停步。刘岱鞭指虎牢关上,朗声喝道。 “董公乃当今天子敕封的相国!何来贼寇一说?” “况且,先帝曾托梦于董公,望董公以大汉社稷为顾!董太尉能辅佐陛下、号令寰宇,实乃天下万民所望、海内民心所期,亦是陛下隆恩所至!又何言……董公窃国?” “再者,董公仁德无双、义气盖天,不计前嫌,委尔等以郡守、刺史重任!尔等不思报恩也罢……反倒恩将仇报!” “尔等自诩为天下义士……却妄起战端,惊扰陛下、劳民伤财、为祸百姓!以牛辅所见,尔等不过是欺世盗名、忘恩负义……之辈!” 虎牢关上,牛辅立于垛口前,怒声吼道。 “逆贼牛辅!你休要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扰乱是非、混淆视听!” “董贼藐视龙威、罔顾长幼伦常、伪造先帝托梦、逼迫天子、擅杀大臣、妄行废立之事,便是窃国之贼!” “董贼于雒阳城内外,虏掠百姓、辱人‖妻女,劫掠钱粮、屠杀黎民,实乃国之贼寇!” “逆贼牛辅!你天良尽丧、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与董贼沆瀣一气,实乃国之禽兽!他日,董贼伏诛族灭之时,定当灭你全族!” 还不等刘岱出言叱责,曹操拍马上前几步,鞭指牛辅,沉声呵斥道。 “曹孟德……你……你……” 牛辅听了曹操的话,陡然大怒。却不想,一口浊气,像一块巨石一般,闷压在胸间,不上不下。虎牢关上,牛辅指着曹操,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诛杀国贼董卓!族灭禽兽牛辅……” 与此同时,虎牢关下,酸枣义军兵士,山呼海啸道。 “谁人于我……斩杀曹贼啊……” 好半晌之后,牛辅虽是缓过气来,却早已是暴怒万分、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怒气贯胸、恨意弥心!他将李肃“坚守不出”的劝告,早已抛向九霄云外。牛辅厉声嘶吼道。 牛辅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健步如飞,奔下城楼,跨马绰刀,出城而去。 董越、李肃、华雄等人这才发现,那大汉乃是牛辅的亲卫统领攴胡赤儿! “啊哈哈哈……哈哈哈……” 牛辅见出城之人是攴胡赤儿,心下大喜,一片安定,朗声大笑道:“关下反贼……曹贼……尔等且……引颈受戮吧……” 再说,就在曹操、刘岱、刘备等人,因牛辅丧心病狂的大笑声,心下诧异不已时。 只听得数道沉闷沉闷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入眼处,虎牢关的城门尚未大开时,一将披头散发,恰似那暴怒的熊罴一般,纵马持刀,飞奔杀来,气势好不骇人! “兄长当心!” “哈哈哈……来的好!”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声音响起,两将飞马出阵。一道声音来自夏侯渊;另一道声音的主人,却是张飞张益德! “三弟切莫轻敌,当心啊!” 直到张飞纵马出阵十几步,刘备才反应过来,随即连忙高声大喊道。 仅仅几个呼吸间,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就在那长刀、丈八蛇矛,相接触的瞬间。攴胡赤儿心下震惊万分、面如土色,直觉得两臂发麻、虎口生疼、胸中血海翻腾。攴胡赤儿又觉得,对方似有开山劈地之力。 反观之下,张飞却是面沉如水,一脸的风平浪静。他的胸中战意滚滚,他的周身杀气弥漫! 攴胡赤儿叫苦不迭,心下顿若死灰,只得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来迎战张飞的雷霆之击! 张飞持矛猛攻,攴胡赤儿只能挥刀相迎! 张飞双手握紧丈八蛇矛,奋起一矛,直直的戳向攴胡赤儿的咽喉。攴胡赤儿连忙抬起长刀,险险的架开那致命一击,两臂越发酸麻,虎口愈加生疼。 张飞又是奋起一矛,刺向攴胡赤儿的胸膛。攴胡赤儿拼了全力,勉强挡开张飞的凶险招数,两臂已是酸麻少力,虎口剧疼欲裂,已是汗流浃背! 张飞冷哼一声,撤回丈八蛇矛的瞬间,一矛扫向攴胡赤儿的腰间。攴胡赤儿倾尽全力,却也只是勉强架开,那雷霆万钧之击,他的两臂终是酸软无力,虎口处血流不止,已是汗如雨下! 张飞瞅中机会,正欲一矛戳死攴胡赤儿。 “三弟!身后当心啊……” “敌将偷袭……” 就在刘备撕心裂肺的声音、武安国嘶声怒吼的声音,传来的同时。张飞突然感受到,一道劲风朝着自己脖颈处袭来。 “无耻之徒!” 张飞爆喝一声,凭着心中的感觉,双手抡起丈八蛇矛,倾尽全力,一矛挥向身后。 只听得“当”的一声闷响。 再看时,华雄的坐骑,已被丈八蛇矛震退了三四步。身跨在马上的华雄,身子狠狠地晃了几晃,华雄手中的长刀,几欲脱手而出。 原来,虎牢关上的牛辅,见自己倚重的猛将攴胡赤儿,在敌将手中尚不能撑过四个回合,顿时大惊失声,惊得面无人色。 牛辅颤抖着身子,唇齿打颤的嘶吼道“救救我的猛将啊”!关上众将,又是一脸呆滞、又是一脸惧色的不敢应答。 牛辅怒吼着,强令华雄出城迎战。华雄自知不是张飞的敌手,遂想着偷袭致胜! “留下首级……” 就在迫开华雄的瞬间,张飞纵马绰矛,飞奔向五六步开外的攴胡赤儿。 几息后,一道红光飞过。 再看时,张飞左手提着攴胡赤儿的头颅;右手的丈八蛇矛上,挑着攴胡赤儿的无头尸体。 “无耻之贼……受死吧!” 张飞手提头颅,矛挑尸体,飞马奔向华雄! 第二百四十六章 益德神威震虎牢 却说,华雄自知不是张飞的对手,只是被牛辅强逼着出城迎战,心下本就没有多少战意。x23us.com这会,华雄先是被张飞的丈八蛇矛震退,心下早已是惊慌失措。 华雄又见张飞手提头颅、矛挑尸体、奔马而来,心下大惧! 就在华雄犹豫着,是上前厮杀,还是策马逃跑时。突然,张飞手上的人头、丈八蛇矛上的尸体,扑面飞来。 华雄连忙抬起手中长刀,左右挥扫一番。就在那头颅、尸体,各化成两半时,张飞的丈八蛇矛,快刺到了华雄的咽喉。 华雄连忙向后倒在马背上,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险险的架开那丈八蛇矛。 还不待华雄坐直身子,张飞收回丈八蛇矛的同时,又是一矛搠向华雄的坐骑。 华雄心下了然,张飞这是要先杀自己的战马,后致自己于死地。华雄也知道,现在拨转马头,为时已晚。 如此绝境之下,华雄胸中的战力,倏地被激发出来。华雄并不理会自己的战马,而是抱着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决心,一刀砍向张飞的肩膀。 “再吃一矛……” 张飞心道:还算有点头脑、有些血性。张飞巨喝一声,随即收回丈八蛇矛,一矛拍开华雄的长刀;紧接着,又是一矛搠向华雄的胸膛。 经过方才的生死较量,此时此刻,华雄心中倒是少了些惧怕,多了些视死如归的豪气。继而,华雄手中的长刀,开始飞转如轮起来,他的战力有所突破了。 张飞手中之矛刺来之时,华雄奋力架开丈八蛇矛,随即一招力劈华山,狠狠地砍向张飞的头顶。 张飞心下了然,方才未能一击必杀华雄,自己反倒是帮助此人突破了。张飞更是清楚的知道,华雄依旧不是自己的对手,只不过是能多撑一些时间罢了。 “贼将,且来受死吧……” 张飞双手握紧丈八蛇矛,双臂猛的一用力,架开华雄手中的长刀。须臾间,张飞、华雄二人,已来回厮杀二十余回合。 只见,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飞舞、左搠右刺、前挑后挡,直将华雄迫得节节败退。 那忽明忽暗的矛影,恰似飞舞蛇,迅猛万变;又如巨雷临天,山河撼动。华雄周身五寸之外,早已被张飞的凌厉攻势,所包裹! 张飞愈战愈勇,手中丈八蛇矛,一矛快似一矛,一招险于一招。华雄再次力怯,双臂酸麻、虎口生疼、汗流浃背,仅余下招架之力。 “华将军勿慌……我等来也……” 就在华雄气喘如牛、力不从心,生死亦在瞬间时。张飞背后,董越、樊稠、张济、杨定四人杀来。 原来,牛辅见折了攴胡赤儿,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惋惜,胸中闷气喷薄而出;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半晌后,牛辅缓过神来,又见华雄陷入苦战,快要身死殒命了,随即令董越、樊稠、张济、杨定四人,前去救下华雄。 “三弟!身后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飞正欲一矛搠死华雄时。董越、樊稠、张济、杨定四人的兵器,分别从张飞的头顶、脖颈、后背、腰间袭来。 张飞浑然不惧,心下冷哼一声,随即撤回丈八蛇矛,凭却着从后背而来的四道凉风,手中蛇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猛的扫向身后。 再看时,董越的长刀脱手而飞,人也晃了几晃,差点坠下马去;樊稠的长枪一分为二,人也跟着向后倒在马背上;杨定手中长矛,虽未脱手,虎口却是血流不止;张济倾尽全力接下那一击,双臂已是酸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乘着这点间隙,华雄强提起一口气,一刀砍向张飞的脖颈。就在张飞抬矛相迎时,华雄大喊着,纵马奔向虎牢关。 董越、樊稠二人,早在华雄出刀时,便已打马逃向了虎牢关。张济、杨定听了华雄的惊喝声,连忙拨马就逃。 “尔等受死啊……” 张飞胸中,雷霆之怒贯胸而出,双眼圆瞪、须发皆张,声若巨雷般大吼一声;随即,奋马绰起丈八蛇矛,追杀过去。 此时,董越、樊稠二人在前;华雄、张济二人在后;杨定落在了最后。 眼看着张飞奔马而来,就要赶上了。樊稠惊惧之下,连忙将手中的两截兵器,掷向张飞。华雄、张济二人,连忙效仿,将手中长刀、长枪,奋力掷向张飞。 张飞挥起丈八蛇矛,轻松挡开了那飞来的兵器,随即又是纵马追杀起来。 杨定握紧手中长矛,正欲转身效仿时,一道红光闪过。再看时,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鼠辈……休走啊……” 张飞并不理会,又是巨吼一声,随即又开始纵马舞矛,追杀董越四人。 借着这点时间,董越四人,已将张飞抛到身后二十余步,同时,四人距离虎牢关越来越近,约莫仅有一箭之地了。 虎牢关上的牛辅,又见折了杨定,胸中血海翻腾,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跟着向后倒去。牛辅的亲卫兵,连忙一拥而上,上前扶住牛辅。 牛辅麾下的一名骑都尉,倒还有些头脑,连忙稳了稳心神,急忙传令弓弩手,朝着飞马而来的张飞放箭。 一瞬间,虎牢关上箭如飞蝗、矢如雨下。张飞轻提马缰绳的同时,挥舞起丈八蛇矛。那蛇矛如巨型蒲扇、又似飞转车轮,直将那漫天箭雨,挡在自己周身及身下坐骑的三尺之外。 “只会冷箭偷袭的鼠辈……” 张飞见董越、华雄四人逃出生天,心下本就郁怒;这会,又见虎牢关上的董卓军兵士放箭,心下越发的怒不可遏。张飞冒着箭雨,厉声大吼着,又向前冲杀了十余步。 虎牢关下杀意浓,横矛纵马势若虎! 声似巨雷惊霄汉,一骑横扫敌胆寒! “三弟!快快回来……” 虎牢关上的敌军,放弃射杀张飞,随即张弓搭箭,准备射杀飞马而来的刘备。 箭如雨下,刘备面无惧色,挥舞着双股剑,一步步奔向他的兄弟。 “大哥……停步!当心啊!” 张飞回过神来,早已是双目赤红,随即纵马舞矛,狂奔向刘备跟前。 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破空而出,飞向刘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义军顿兵虎牢关 却说,刘备正驰马飞奔间,但见一个黑点飞来,躲闪不及之时,连忙侧了侧身子。m.x23us.com接着,一道痛呼声响起;继而,刘备倒下马去。 “大哥……” 张飞心下又是万分惊惧,又是羞愧自责,心脏几欲破胸而出,悲声大吼着,慌忙飞奔到刘备跟前,弃矛于地,翻身下马。 几乎在同一时间,夏侯渊、武安国二人,纵马来到刘备落马处,挥起手中的兵器,为刘备、张飞两兄弟,挡下箭矢。 “三弟……勿慌!” “大哥!” 只见,刘备的左臂上插着一根箭矢。张飞跪在地上,一把拉住刘备的右手,双目赤红着,哽着嗓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张飞鲁莽……致大哥于险境!纵使万死,难辞其咎也!” “三弟万莫自责!” 刘备死死的攥着张飞的双手,摇了摇头,眼眶早已湿润,笑着宽慰道:“桃园誓言犹在,三弟孤身犯险,大哥安能袖手旁观、弃三弟于不顾?幸得我兄弟二人命硬,能安然无恙!三弟若是这般自责,大哥心下愧不敢当!” “大哥!三弟知道了!” 张飞摸了一把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背起刘备,健步如飞的奔向,酸枣联军军阵。 “军医……军医……快传军医!” 快要狂奔到军阵跟前时,张飞连声呼喊着。 “益德勿慌!”曹操连忙下马,快步迎上前来,连声宽慰道:“军医已在侯着,玄德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飞……多谢曹公出手相助!” 张飞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跟着军医,来到临时搭建的大帐内。 曹操知道,张飞既是感谢夏侯渊的出手,又是感激自己为刘备寻找军医。 曹操看着张飞兄弟情深的样子,胸中敬重非常,心下默语一句,真乃大勇大义之熊虎之将也!随即,曹操亦是快步跟上前来。 “益德……”大帐外,曹操看着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的张飞,笑着宽慰道:“玄德公吉人自有天相!益德且耐心等待数刻钟。” “曹公!唉……”张飞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问道:“皆因张飞鲁莽,我大哥才会因此而受伤!” “益德切莫自责!” 曹操蓦的想起吕伯奢,心下悲叹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宽慰道:“玄德乃仁德义气之人,你们又是兄弟情深,玄德不顾自身安危,实乃性情所致!” 张飞点了点头,停下脚步,随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帐。 约莫三刻钟,军医出帐而来。 “军医!我大哥怎样?” 张飞连忙上前,紧握着军医的双肩,一脸急色的沉声问道。 “张将军勿忧!刘将军已无大碍!”军医龇牙咧嘴着说道:“若是张将军再抓着属下,属下的骨头……怕是要碎了!” “不好意思……手重了点!” 张飞连忙放开军医,咧嘴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又给那人正了正衣裳,随即深深一拜,朗声说道:“军医救命之恩,张飞没齿难忘!军医慢走……那我去瞧瞧我大哥!” “张将军且慢!” 那军医连忙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方才取箭之时,刘将军强忍着疼痛,怕……张将军牵心,不曾大声呼喊。这会……已是歇息了!半个时辰后,刘将军准会醒来!” “哦……”听了军医的话,张飞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随即苦涩一笑,说道:“张飞心下了然!军医且好生歇息去吧!” 那军医应了声,随即施礼告退。 “三弟……三弟……” 半个时辰后,刘备果然醒过来了。张飞连忙冲进帐内,曹操摇头笑了笑,也快步进帐。 “大哥!”张飞一脸惊喜的来到榻前,连声问道:“大哥的手臂可有大碍?大哥的身子可有何不适?三弟好生牵心!” “无碍……军医说了,再有半个多月,便可痊愈!”刘备连忙笑着宽慰张飞,又见曹操在侧,正色道:“刘备多谢孟德出手相救!” “玄德有伤在身,不必拘礼!” 曹操见刘备要坐起来,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玄德切莫客气!我等举兵讨贼,自然是袍泽兄弟,相互扶持,乃分当所为之事。又何言……感谢耶?” “孟德……今日,益德连斩敌方两员大将,想必……虎牢关敌军已是胆寒!”刘备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以孟德所见,不知……我等可能攻下虎牢雄关?” “若是敌军能出关野战,我等定是能大破之!”曹操思虑少倾,随即沉声说道:“若是敌军……坚守不出,要想攻破虎牢关,实非易事!” “大哥、曹公勿忧!” 张飞猛的站起身来,沉声喝道:“董贼麾下鼠辈,胆敢偷袭大哥!明日,张飞亲率一彪人马,定要杀上虎牢关,将这群附逆鼠辈,尽皆砍成肉泥!” “匹夫之勇!”刘备摇头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沉,沉声说道:“一个时辰前的教训……三弟已忘乎?” “大哥……方才只是戏言耳!”张飞一脸尴尬,随即郑重道:“三弟谨遵大哥教诲!” 刘备、曹操看着张飞的憨样,摇头笑起来。 …… 果如曹操所言,牛辅等人本就决定,坚守不战;又见折了攴胡赤儿、杨定二人,更是铁下心来龟缩在虎牢关内。 酸枣义军,先是辱骂挑衅董卓军,意图引诱其出关相战。董卓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遂和义军各种对骂起来,却始终不曾出关迎战。 刘岱不听曹操的建议,令兵士强攻虎牢关两日,阵亡六千人,终是未能有所建树。不过,董卓军倒是也阵亡了近千人。 于是,酸枣义军和董卓军,相持于虎牢关不下! …… 从188年八月十六出兵,到酸枣义军顿兵虎牢关。快半个月的时间,袁绍、王匡、张扬统领的河内义军,却一直是按兵不动。 当初,酸枣会盟军议之时,曹操提出的‘河内义军佯攻平皋,绕道野王、城、轵县,奔袭孟津、河阳津’的建议。袁绍面上应了下来,却没有付诸行动! 袁绍当然清楚虎牢关的凶险,他只想保存自身实力。他想让酸枣义军和董卓军,自相消磨、两败俱伤!到时候,再由他袁盟主收拾残局、入主雒阳城! 天象易变,运数难循!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孙坚大摆空城计 却说,酸枣军议之时,曹操为袁术、孙坚的鲁阳义军,提出的“袁术率军佯攻辕、伊阙两关,孙坚西渡伊水、奇袭陆浑关、再沿着雒水进军雒阳城西门。m.x23us.com”的建议,袁术亦是置之不理。 在酸枣会盟之前,袁术便已听到风声,此番义军盟主之位会出自袁家。袁术自信满满的以为,盟主之位会是他的。毕竟,袁绍是庶出,袁遗是旁支。却不曾想,各路义军共推袁绍为盟主。 袁术自小就看不起袁绍,处处针对袁绍。往日,袁逢活着的时候,袁术还能收敛一下。如今,袁逢故去,袁隗难撑大局。袁术自然是,无所顾忌的攻讦袁绍,将这个庶子视为无物。 从小优渥的生活、显赫的家世、嫡出的先天优势,让袁术高人一等、目空一切。袁术不仅想做袁家的家主,他也想做大汉的掌舵人。 袁术空有诸般优势于一身,却是德行不修,才能平庸。渐渐的,袁术的个人声望,远远的落到了袁绍身后。这让嫡出的袁术,心下郁恨不已! 今番盟主之争,袁术又是被袁绍高压了一头,心下自然是愤恨难平。是故,酸枣会盟仪式,袁术拒绝前去。 继而,当袁术收到曹操的出兵建议时,当即大骂曹操是“阉竖之后”,自然不会将曹操的建议放在眼里。 既然,天下义军不推举他袁公路为盟主。那么,他袁公路又怎么会,劳民伤财的帮助义军呢? 眼看着到了188年八月十六,到了鲁阳义军北进的时候。袁术依然是安居于鲁阳城,荒淫无度、顿兵不前。孙坚数次拜谒袁术,都吃了闭门羹。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孙坚乘袁术夜宴部下、鲁阳县官员时,闯进了袁术的宅子。 孙坚当着数十人的面,义正言辞的请求袁术,供给粮草于他。孙坚希望袁术以大局为重,出兵辕、伊阙、大谷三关,为他引开董卓军的主力。 袁术为了自己的名声,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遂同意了孙坚的请求。孙坚心下大喜,施礼赔罪告退! …… 188年八月十六寅时,孙坚同孙静、孙贲、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六人,率领所部一万人,带了三天的粮草,开始北进雒阳城。 孙坚率兵出南阳郡鲁阳城,向东穿过霍阳山,沿着汝水北上。 由于董卓军将雒阳城南部守军,全部集中于伊阙、辕、大谷三关。因此,孙坚军一路未曾受阻,便经过了河南尹梁县、广成、阳人、新城。 孙坚军于是夜亥时,在新城西渡伊水,又在第二天卯时,兵不血刃奇袭了陆浑关。孙坚遂决定让大军休整到入夜,再沿着雒水东进雒阳城西门。 八月十七酉时陆浑关城楼! “报!” “可是……后将军袁公的军情?”孙坚看着那亲卫兵,连忙道。 原来,孙坚攻下新城后,便让黄盖、孙静二人,并两千兵士镇守于此。同时,孙坚派出自己的亲卫兵,前去打听袁术所部的进兵动向;还有就是,向袁术催要粮草。 “主公!袁术他……并未出兵,眼下还在鲁阳城。”亲卫兵连忙回道:“还有就是……袁术亲口说‘猛虎食肉,不食粮草!’……属下没有讨得一粒粮草!” “竖子啊!”孙坚心下一惊,站起身来,怒声喝道:“袁公路当真是个……纨绔废物!” “报……紧急军情!” “快说!”孙坚沉声喝道。 “启禀主公!敌军约莫两万人,正从陆浑关北面杀来,现已不足十五里。”一名探马连忙回道。 “报……紧急军情!” 就在这时,另一名探马,疾步前来禀报。 “说!” “启禀主公!敌军约莫两万人,正去往新城的路上,黄将军差小人前来禀报主公!”另一名探马赶紧回道。 原来,早在孙坚率军到达梁县的时候,董卓、李儒便知晓了这一军情。董卓欲派兵,前往阳人阻击孙坚。李儒进言:先探查袁术所部动向,再图后策。 第二天午时,董卓军斥候带来了“袁术按兵未动”的消息。董卓心下大喜,遂令段煨镇守伊阙、大谷关;令郭汜镇守辕关;令李率兵两万,攻打新城;令董璜率兵两万,攻打陆浑关! “主公!袁术寡恩无信义,致使我等孤军深入。” 程普听了两份军情,连忙上前,沉声说道:“新城乃我军回师鲁阳的必经之道!新城若失……陆浑关大军休矣!主公……退兵吧!” “主公!德谋所言甚是!”韩当先是赞同道,随后又迟疑道:“我军回师新城之时,敌军掩杀而来……如之奈何?” 韩当话音刚落,程普亦是陷入沉思!孙贲、祖茂不擅军略,默然不语。 “诸位勿忧!我已思得良策。” 半晌后,孙坚思虑已定,朗声说道:“即刻传令兵士,于关上多树旌旗,大开陆浑关北门。留下五百敢死之士,伏于陆浑关北门处;待敌军派小股兵士……试探之时,可击鼓呐喊,却不出关迎敌。即刻传令大军,从陆浑关南门……缓缓退出!” “主公所用之计……乃是‘空城计’也!当真是妙不可言啊!”程普略一思虑,心下便是了然,朗声笑道:“虚实相合,敌军定不敢轻易攻关!我军亦可安然回师新城!” 随后,孙坚、孙贲、程普、韩当、祖茂五人,带着七千五百兵士,从陆浑关南门缓缓而出,赶往伊水东岸的新城。 …… 再说,就在孙坚率军撤出陆浑关半刻多钟后,董璜亲率五千骑兵为前部,杀奔到陆浑关北门三四里处。 董璜远远的看到,陆浑关关门大开,关上旌旗遍布,心下很是诧异,随即传令大军勒马停步! 董璜又等了约莫半刻钟,陆浑关依然是寂静无声、一片肃杀之状!董璜传令百余名兵士,前去探查一番。 当那百余名兵士,战战兢兢的,来到陆浑关北门三四十步时。突然,陆浑关上旌旗摇动、关内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 那百余名兵士,慌忙转身就逃。董璜亦是大惊失色,急忙传令兵士撤退! 第二百四十九章 江东猛虎大用兵 却说,董璜大惊之下,一路向北狂奔了二十余里,方才勒马停步。x23us.com董璜蓦得想起,临出兵之时,董卓、李儒曾三番五次的叮咛自己。直言,孙坚骁勇善战,乃江东猛虎、当世英雄,不可轻兵冒进! 董璜本就是一粗野莽夫,胸中未有半点谋略;今番,又被孙坚的“空城计”吓破了胆,心中自是怒恨交加。 董璜强忍着胸中的怒恨,过了许久,终是未能忍住。董璜不敢亲自南下,随即,令一骑都尉带了三千人,再去陆浑关探查一番。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三千兵士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路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那骑都尉直言,陆浑关关上,依旧是旌旗遮天;关内依然是鼓声大作、喊杀声不绝入耳。 直到现在,董璜还是未能看出孙坚的计策;只当是,孙坚的诱敌之策。董璜不敢再派兵相试探。随即,董璜便屯兵于陆浑关以北三十里处。 董璜隔岸观火,静待着李能从新城传来捷报。届时,他董璜再和李合兵一处,从南北两面,一同夹击陆浑关。 …… 却说,当孙坚率兵离开陆浑关十里之后,便传令大军全速前进,赶往伊水东岸的新城。 “报……” 当孙坚军行军至伊水西岸三十里时,一探马前来禀报道。 “是何军情……”孙坚不等那兵士喘口气,连忙问道:“新城可还在我军手中?” “启禀主公,新城尚在!”那兵士喘着粗气,连忙回道:“只是,敌军已将新城四门……团团围住,正准备攻城。” “再探!” 孙坚双眉紧锁,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那兵士退下,喃喃自语道:“公覆、幼台(孙静的表字)你二人……再多坚持些时间!” “主公!” 韩当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孙坚跟前,跪在地上,一脸慨然的说道:“公覆、幼台仅凭两千人……恐不能守得住城池!韩当愿率兵两千,前去救援新城!望主公……首肯!” “主公!公覆、幼台有难,祖茂安能坐视不理?”祖茂亦是跪拜于地,一脸决绝的说道:“祖茂愿同义公(韩当的表字)同去!若不能救下新城,甘愿战死沙场,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义公、大荣(祖茂的表字)快起来!”程普心下了然,并非是自家主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而是,主公有他的考虑。程普沉声喝道:“你二人这般言辞……致主公于何地?” “韩当、祖茂无状,冲撞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韩当、祖茂跪拜于地,请罪道。 “幼台乃我胞弟、公覆亦是我兄弟!我孙坚岂会见死不救?” 孙坚抬了抬手,示意韩当、祖茂起身;随即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眼下,我军可战之力七千五百人,而敌军有两万人。若是贸然进兵,非但救不了新城,反而会……全军覆没!若想救下新城……还需用计才行!” “主公所言极是!” 程普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只要幼台、公覆二人,能再坚守数个时辰。入夜之后,我军便可在伊水上游……东渡,再相机夜袭敌军南大营,必能救下新城!” “德谋此计可行!” 孙坚思虑一番,随即朗声说道:“眼下,全军可隐匿于此。入夜之后,义公率一千兵士,于敌军西营外鼓噪声势;德谋、伯阳(孙贲的表字)率兵一千,于敌军东营外,摇旗呐喊;我与大荣,率五千五百兵士,前去攻打敌军南营。若能攻破南大营,新城有救矣!”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程普、孙贲、韩当、祖茂四人,齐声回道。 …… 再说,李率兵两万,将新城团团围住,令兵士于四门攻打新城。奈何,一方面,黄盖、孙静二人以逸待劳、指挥有方,孙坚军兵士众志成城,守卫得当;一方面,董卓军一路奔袭而来,本就疲累,又没有齐全的攻城器械。 是故,即使李强令兵士,攻城一个多时辰,新城却依然是稳如泰山。反倒是董卓军,在新城四门,丢下了近两千具尸体。 李无奈,只得罢兵安营扎寨,将新城团团围住。同样,李也在等候着董璜的捷报,等候董璜攻下陆浑关,与他合兵攻打新城。 是夜子时,孙坚几人率军东渡伊水,韩当前往新城西门埋伏,程普、孙贲前往新城东门埋伏,孙坚、祖茂前往新城南门埋伏。 孙坚几人经过商定,决定于第二天寅时发起进攻。因为,寅时、卯时,正是人困马乏,警惕性最小的时候。 寅时刚过,时在北营的李,突然接到亲卫兵来报,新城东、西两营外敌军杀来。 李心下大惊,来不及多思考,连忙传令北、南两营的兵士,前去救援东、西两营。随后,李披挂上马,亲往西营而去。 南大营的董卓军兵士接到将令,刚出了寨门,便碰到孙坚、祖茂的大军。 孙坚手持松纹古锭刀,祖茂手持长刀,带着麾下兵士,朝着董卓军兵士,就是一顿猛砍猛杀。直杀得董卓军兵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孙坚军从营外杀到营内,随即开始四处纵火。此时,董卓军兵士只顾着四散奔逃,哪有什么心思去抵抗。于是,孙坚军又一路砍杀到新城南门下。 “二哥……主公……” 就在这时,新城南门上,传来孙静、黄盖欣喜的声音。 “三弟!公覆!” 孙坚一刀砍死一个敌兵,随即朗声大喊道:“快快带着兄弟们……从南门撤离!” 孙静、黄盖应了声,连忙前去通知新城东、西、北三门处的兵士。约莫半刻多钟,孙静、黄盖带着一千四百名兵士,撤出了新城南门。 就在这时,韩当、程普、孙贲三人,亦是带着所部兵士,撤到了新城南门处。与此同时,李率兵从西营追杀而来。 “逆贼李!可敢决一死战!” 孙坚看着衔尾追杀而来的李,横刀立马,声若洪钟的喝道。 “反贼孙坚……受死吧!” 让敌军偷营成功,李本已恼怒不已,又见孙坚这般目中无人,心下更是郁怒难忍。 李厉喝一声,拍马舞刀,直取孙坚。 第二百五十章 孙文台大战李傕 孙坚见李大怒,欲要和自己斗将,心下反而一喜。m.x23us.com因为,孙坚知道,要是李令其兵士,强行突阵杀来,自己反倒是陷于被动。 孙坚也清楚,自己和程普几人可以全身而退;但,自己麾下的将士,恐怕是损失惨重!如今,李愤怒加身而来,自己可以将其击败或斩杀,为大军争取撤退的机会! “二哥快走……” “主公先走!” “二叔父……快走吧!” 孙静、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贲六人,见李纵马挥刀杀来,急忙喊道。 “公覆、义公掠阵!尔等且先撤退!” 孙坚大喝一声,纵马持松纹古锭刀,杀向李。 “诸位放心!黄盖、韩当定会保护好主公!”黄盖、韩当对视一眼,一脸郑重的说道:“幼台、德谋……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吧!” “公覆、义公……一定要保护好主公!你二人也要保重!”孙静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大军列阵,缓缓后撤!” 随即,孙静、程普几人,带着兵士缓缓向南撤去。 …… 须臾间,战场上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李怒意贯胸,又仗着自己的兵器是长柄大刀,挥起一刀,直直的砍向孙坚的头顶。 松纹古锭刀虽是短柄兵器,却是千锤百炼而成,颇是沉重。 孙坚有意试探李的武艺,见那长刀劈来,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双手紧握刀柄,硬生生的接住了,李的致命一击! 长刀、松纹古锭刀,相撞的瞬间。 李心下大惊,直觉得双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又觉得对方何止是千斤之力。孙坚心下一怔,双臂、虎口略略有些发麻。只此一招,孙坚也清楚了李的战力,也清楚了,不能跟李硬碰硬! 孙坚拦开对方长刀的瞬间,单手捉起松纹古锭刀,顺势一刀,砍向李的右手腕。 李心下一惊,连忙收回长刀,正欲举刀架开之时。孙坚的古锭刀,又向着李的左手腕猛的劈来! 李又是一惊,连忙侧了侧身子,险险的躲开那极其凶险的一刀。李已是被孙坚诡异的刀法,骇得冷汗森森! 孙坚根本不给李进攻的机会,手中的松纹古锭刀,上挑下刺、左右横劈、前拦后挡,直将李杀得是手忙脚乱。 孙坚的松纹古锭刀,看似砍向左边,实则劈向右边;好像要刺向上边,却又挑向下边。每一次出手,孙坚都不跟李硬碰硬。李无力还手,只得疲于防守。 李手中长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半点没有显露出来。反观孙坚手中的松纹古锭刀,却将那“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顷刻间,孙坚、李二人,已交手三十余回合。 只见,李越战越是心惊肉跳,早已是汗流浃背;接着,便是气喘如牛,渐渐的气力不支,那防守的速度,越来越慢! 反观孙坚,却是气息平稳,面色如常,越战越勇;周身弥漫着的杀气,越来越浓!但见,孙坚手中的松纹古锭刀,一招狠于一招,一刀快似一刀,一击重如一击! 李倾尽全力,又和孙坚厮杀了五六回合,却被孙坚在他的双臂、双腿、腰间各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终于,疼痛以及死神的擦肩而过,让心惊肉跳、怒海滔天的李,清醒过来了。若是继续和孙坚缠斗下去,他这是愚蠢的自杀啊! 李又一次勉强架开松纹古锭刀;随即强提起一口气,似乎是拼了老命一般,双手握紧长柄大刀,一刀挥向孙坚的脖颈。 孙坚正欲瞅准机会斩杀李,不曾想,这将死之人竟然会举刀反击。孙坚心下一怔,连忙轻提马缰绳,侧了侧身,躲开李的那垂死一劈! 李乘着孙坚躲闪的瞬间,急忙拨马就逃。 “逆贼休走……拿命来!” 孙坚见李逃走,心下大怒,又是声若洪钟的大喝一声,纵马舞刀,追杀过去。 “来人啊……快挡住敌将!” 李一边没命似的狂奔,一边嘶声喊着。 “逃命……快逃命啊……” 董卓军兵士,见主将战败,已是惊得肝胆俱裂;又见敌将势若猛虎、杀气腾腾的奔杀而来,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董卓军兵士,见李奔逃而来,不但没有上前援助一下,反而是尖叫着一哄而散。 “主公……穷寇勿追!撤吧!” 黄盖、韩当二人,见孙坚杀意正浓着、正欲冲阵诛杀李。二人心下大惊,高声呼喊着,急忙纵马奔向孙坚跟前! “逆贼李……孙文台来也……” 听到黄盖、韩当的声音,正在奋力追杀李的孙坚,立马回过神来,随即勒马停步。孙坚见李将自己抛到身后十几步,自知追不上了。孙坚似是要诚心吓吓李,朗声大喝道。 孙坚话音刚落,只见,李颤抖着猛的伏下身子,手中的长刀也落到了地上。当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当真是狼狈不堪! “逆贼李……告诉董贼!他日……孙坚定取国贼首级!” 孙坚看着远去的李,笑了笑,随即运了一口气,又一次声若洪钟的喝道。 孙坚横刀立马,一脸惋惜的看了一眼,董卓军败退的方向。随后,又是一脸肃穆、凝重的眺望着,大汉京师雒阳城的方向。 “主公……主公!” 黄盖、韩当拍马赶来,见孙坚这般样子,心下便已清楚,自家主公是在心系陛下、是在自责。 “为皇恩!为大义!为百姓!天下义军,八方从聚、四海而至,共诛国贼!” 孙坚心下叹了一口气,沉声喝道:“不曾想……竖子袁公路,竟是这般小肚鸡肠,弃天下大义于不顾!致使我鲁阳义军……功败垂成!” 黄盖、韩当二人对视一眼,黄盖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主公!我等且先退兵吧……待筹集好粮草,主公再率军北上,为时亦不晚也!” “撤吧……” 孙坚无比落寞的说了一句,随即,奋马扬鞭向南奔去。 孙坚回到鲁阳城后,厉声叱责了袁术一番,直骂的袁术面红耳赤、不住地擦汗。袁术自知理亏,也没有辩驳。 孙坚回了豫州,前去筹集粮草、招募兵士!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惶惶而不可终日 却说,武山谷一战的当夜,董孤身一人从越马坡逃出生天,一路没命似的,狂奔了六七十里,总算是来到了陈仓城东门。x23us.com “快开城门……我乃侯……董!” 董纵马来到陈仓城西门,一边颤抖着身子,高声呼喊着;一边频频回头,看着身后,生怕敌军衔尾追杀而来。 “快!撑起火把……” 此时,镇守陈仓城东门的高顺,听得城下传来的声音,心下一怔,连忙让兵士撑起火把,随即跨步来到垛口处。 高顺从垛口处探出身子,借着火把的亮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城下之人。只见,此人未戴头盔,披头散发着,脸上乌漆嘛黑的,身上的盔甲又脏又烂的。不过,高顺还是能认得出来人,此人当真是侯董! “大开城门!迎接侯!” 高顺压下心下的惊诧,连忙令兵士开城。随即,高顺亦是快步下了城楼,前去迎接董。 “庸奴高顺!你让本侯等了这么久……你可知罪?”董刚跨马进的城内,随即指着高顺,劈头盖脸的怒喝道。 “知罪,还请侯恕罪!” 高顺本想说,“天色已晚,末将守城有责,不便轻易开启城门”,最终,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顺着董的意思,沉声说道。 “丁原、臧霸走后……并州废物何其多也!为救尔等这群……并州废物,尽丧本侯麾下……两万精锐!并州人……当真是废物!” 董看着高顺不卑不亢的姿态,心下越发的愤恨,冷哼一声,随即拍马越过高顺,哂笑着说道。 听了董的话,高顺心下暗暗苦涩一笑。从并州而来的将士,现在仅剩下他高顺,还有吕布、魏续、侯成、曹性、郝萌五人。此时,高顺还不知道,郝萌即将在漆水身死殒命! 吕将军,董卓麾下之人,从未真心对待过,我等并州儿郎。我等在:董卓麾下,像狗一般摇尾乞怜的活着!吕将军,当初杀丁原、投董卓,是对还是错呢? 从董的话里,高顺也清楚了,董率兵前来救援陈仓城。不过,可惜的是,董军也被凉州军击败了;看来,定然是全军覆没了吧! 当高顺指引着董,来到吕布的营帐时,吕布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吕布乍一见来人是侯董,心下惊诧不已,连忙起身施礼相迎。 董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吕布,径直来到主位上坐定,随手将吕布的酒杯扔到地上,自斟一杯酒,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来人!为侯准备酒食!”吕布压下心中的怒意,沉声说道:“来人!传张将军……前来面见侯!” “真是个蠢货!”董冷哼一声,随即将手中酒杯狠狠地砸向吕布,沉声喝道:“本侯尚未沐浴更衣,何能……安心享用酒食?” “来人,侍候侯……” “慢!”董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本侯要你吕奉先……准备沐浴所需之物,不得假手于人!” “末将这就前去准备!” 倏地,吕布怒目圆睁、周身杀气四溢,正欲一拳结果了董。高顺见状,连忙跨步上前,双手拉住吕布,摇了摇头。吕布强行克制住心下的怒意,沉声回了一句,随即跨步出帐。 两个多时辰之后…… 就在吕布、张绣、高顺、侯成、曹性五人,等的快失去耐心时,董才晃悠晃悠而来。 “混账东西……” 董瞥了一眼吕布、张绣几人,径直来到主位上坐定,随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刚放到嘴里,旋即猛的吐出来,厉声喝道:“为本侯……重新准备酒食!” “报……” 就在这时,一名军侯高喊着,来到大帐内。 “说!”吕布沉声喝道。 “启禀吕将军,敌……敌军开始围……围城了……”也不知道,那军侯是害怕吕布,还是惧怕城外的凉州军,一脸苍白、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回道。 “啊……敌军围城了?如何是好?” 那军侯话音未落,只听得筷子散落到几案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仓惶慌恐惊惧的声音传来。 吕布、张绣几人回头看时,只见,董浑身颤栗、一脸的面无人色、双眼呆滞的圆瞪着、那嘴也是大张着、额头上已有薄汗。董落在几案上的双手,正紧握在一起。那几案也是晃动不止! “哦……”吕布冷笑一声,随即哂笑道:“像侯这般军威正锋之人……也会怕区区凉州贼寇?” “废话!”董惊慌失措之下,本能的脱口喝道:“本侯的两万精锐……尽皆丧生武山谷!本侯……安能不……” 还不等董说完,吕布已嘶声狂笑起来;张绣横了一眼吕布,面色有些凝重;高顺摇了摇头,苦笑一下;侯成、曹性则是强忍着笑意。 “背主弑父的庸奴!何敢羞辱本侯?”董回过神来,猛的站起来,厉声喝道:“来人啊……将此贼……” “请侯,暂息雷霆之怒!”高顺连忙上前,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敌军就在城外,还望侯以大局为重,主持陈仓城军事!” “看在主公委我大任……看在高将军求情的份上,本侯且饶你这庸奴……一条狗命!” 被高顺这么提醒了一下,董瞬间又惊惧起来,随即指着吕布沉声说道:“待本侯回了雒阳城,定将你这背主弑父之贼……枭首示众!” “丁原虽是我义父,我吕布尚且能将其诛杀!”吕布勃然震怒,跨步上前,圆瞪着略显猩红的双眼,嘶声吼道:“董小儿……欺我方天画戟不利……” “强敌就在城外,我等不思退敌之策……” 高顺眼见着吕布、董要争论起来,沉声喝道:“却是这般相互攻讦,一盘散沙!我等当真要……尽皆死于此乎?” 吕布、董二人,咬牙切齿的横了半天,又是冷哼一声,各自转过身去。 “敌军从……哪几个方向围城”高顺看着那军侯,一脸凝重的回道:“可有探查清楚?” “启禀高将军,敌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围城。西城门外……眼下还未出现敌军!”那军侯站起身来,连忙回道。 众人陷入沉思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铁骑强弩战阵急 此时,陈仓城府衙内,惊惧慌乱之下的董,不自觉的来回走动着,苦思半晌,心中却未有一星半点的退敌之策。顶 点 x 23 u s侯成、曹性二人,亦是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着,到头来,终是一筹莫展! 相较于董、侯成、曹性三人,张绣倒是要镇定许多。他虽是腹无良某、胸无韬略,想不出如何计退城外敌兵;他却自恃还有些勇力,若是万不得已之下,九死一生之间,应该可以独身逃走! 吕布双拳紧握,双眉紧锁着,面色越来越阴沉,却也是黔驴技穷,胸中未有应对之策。半晌之后,吕布放弃了思考退敌之策,而是在考虑,如何脱身于陈仓城。 吕布心下思忖着,就凭他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神驹,天下谁人能挡得住他?天下之大,他吕布何处去不得? 想到此,只一瞬间,吕布胸中便燃起万丈豪气,心下更是升腾出千仞自信。只见,吕布那双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目空万物的双眼中,倏地,猩红一片、寒意彻骨! 吕布那眼神中的杀意,那双眸中的战意,恰如焚天烈火一样,又像惊涛骇浪一般,似是要将城外的凉州兵马,尽皆烧成灰烬,全部夷为平地,所有一切化成湮没! 就在董、张绣、吕布几人,束手无策、各怀鬼胎、暗自筹划之时。高顺的眉头皱了又皱、紧了又紧,他在为在座的几人,他在为陈仓城城内的兵马,苦思着活命的机会。 “侯!诸位……我等若想活着回到雒阳城……” 好半晌后,高顺经过一番深思竭虑、绞尽脑汁的苦想,又见众人皆是默然不语,终是沉吟道:“还需……死守陈仓城!” “高将军……眼下,陈仓城仅有两万两千余人,而城外敌军至少有……五万余人。”张绣见董瞪着高顺;又见吕布几人,亦是一脸茫然的盯着高顺,随即迟疑道:“我等如何能守得住?” “不管守不守得住,我等都得死守陈仓城!” 高顺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陈仓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纵使敌军的攻城器械齐全,亦是很难攻进城内。况且,城内的粮草,足以大军半年所需;守城所用的滚木、镭石、箭矢等,亦是充足!” “就算……我等能坚守半年!”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急色的连忙问道:“那……半年之后呢?” “侯请安心!” 高顺施了一礼,心下虽是没底气,却还是沉声宽慰道:“以末将所见,董相国定能在半年之内,击败虎牢关、鲁阳两处的敌军。届时,董相国必然会派兵解围陈仓城。那时,我等可内外夹击,定可以大败凉州兵马!” “高将军此言差矣!” 吕布并不赞成高顺的计策,随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军先是在吴岳山口失利,又在千阳塬一败再败。眼下,全军上下已是……军无战心、士气低迷。又如何……能守得住半年?真到了那时,不需敌军攻城,只恐怕……陈仓城大军早已是不战自溃!” 吕布见董、张绣、高顺几人看着自己,随即沉声说道:“为今之计,我等应尽快从陈仓城突围而出!” “以吕将军所想……”张绣颇是赞同的迟疑道:“我军该如何突围?” “待明日天明之后,我等且先去城上,探查一番敌军的营寨,再作后图!”吕布思虑已定,朗声回道。 “李牧善于用兵,其麾下大将又是骁勇善战,更兼凉州兵马乃百战精锐!” 高顺思虑少倾,随即沉声说道:“诚如将军所言,我军士气不振、军心浮动,又如何能……轻易突围而出?” “哈哈哈……” 吕布看了高顺一眼,又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双眼微阖着睨了一眼帐外,朗声狂笑道:“我吕布有方天画戟在手,有赤兔神驹助力。城外敌军……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蝼蚁蚍蜉而已,顷刻间,便可将其碎为齑粉!我吕布……有何惧哉?” “将军神威,天下无双,自然是能轻松突围而出!” 至于武勇方面,吕布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战神。高顺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迟疑道:“那……陈仓城城内的兵马……如何脱身?” “他们?” 吕布冷笑几声,倏地,面色阴沉了下来,随即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又是杀气腾腾的说道:“他们不过是些卑贱的奴隶,他们能和我吕布并肩作战,是他们的福气!他们能为我等而死,那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我等附议吕将军所言!”张绣、侯成、曹性三人,齐声回道。 “好!”董心下一喜,沉声喝道:“就依奉先所言!此事……无需再议!” 高顺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默然不语! …… 第二天辰时,董、吕布、张绣几人,先是登上陈仓城西门。此时,赵云的苍龙军团九千七百人,早已安营于西门。 董、吕布几人凝视了半晌后,见苍龙军人数不是太多,营盘却是布的错落有致、无懈可击、扎得坚固,心下暗自惊叹不已。董几人又去陈仓城北门、南门处探查一番,面上越来越凝重,心下愈发的叹服不止! 当董、吕布、张绣、高顺几人,来到陈仓城东门时。凉州兵马早已旌旗蔽空、枪戟森然、盔甲鲜明,一派肃杀的列阵于城下。 只见,凉州军阵中,主帅大纛下,李牧持枪跨马,面无波澜的看着城上。 李牧的右手边,依次是赵云、马超、姜维、赵风;左手边,依次是徐庶、黄忠、典韦、傅佥! “恶来,前去叫阵!” 李牧沉声说道。 “董贼窃国,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凉州牧、右将军奉诏讨贼,兵锋踏来!尔等附逆,束手就擒,可免一死;胆敢顽抗,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典韦应了声,随即纵马持戟上前,声若惊雷的吼道。 典韦的惊雷声划过,董、侯成、曹性已是面如土色,心如擂鼓;张绣、高顺一脸凝重! “待我出城,斩杀此贼!” 吕布愣神几息后,沉声喝道。 “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宿命之战猛虎出戟 却说,陈仓城上的吕布,见典韦气势逼人,又是这般的狂妄霸道,只一瞬间,早已是心下大怒,胸中战意沸腾、杀气弥漫。m.x23us.com “哈哈哈……” 吕布正欲持戟下城出战,张绣身后的胡车儿,早已战意滚滚的,疾步下城而去。吕布心下一喜,朗声狂笑道:“真乃勇士也!击鼓助阵!” 典韦所迸发出的气势,张绣又怎会感受不到呢?张绣心下一惊,本想拦下胡车儿,却已是来不及了,只得在心下祈祷,胡车儿能够全身而退! 只听得数道闷沉闷沉的声音传来! 城上的董、吕布几人;城下的李牧、典韦、赵云等人,循声望去。 入眼处,陈仓城的城门尚未大开之时,一将顶盔掼甲,恰似那暴怒的野兽一般,纵马挥舞着狼牙棒,飞奔杀来,倒还算是气势汹汹! “老胡……千万当心啊……”张绣嘶声长喝到。 陈仓城上,鼓声震天! 陈仓城下,鼓声直冲霄汉! “来将通名!” 典韦见来将气势不凡,收起轻视之意,朗声大喝道。 “我乃胡车儿是也……敌将受死吧……” 胡车儿双手高举起狼牙棒,嘶声狂喝着,奋马杀向典韦! “恶来!斩杀此贼!震慑敌胆!” 李牧乍一听来人是胡车儿,面色一沉,心下微怒,随即拍马上前几步,朗声大喝道。 历史上,宛城之战,就是胡车儿盗走了典韦的双铁戟,才致使典韦无称手兵器,壮烈战死! 这一次,他李牧要让典韦斩下胡车儿的首级,以告慰历史上典君的英灵! “主公……稍等……” 一刹间,典韦杀意贯胸,杀气喷薄而出,纵马舞戟,杀向胡车儿。 几个呼吸间之后,只听得两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再看时,只见,典韦先是用左手的铁戟,硬生生的挡住了胡车儿的狼牙棒;典韦右手上的铁戟,挥向胡车儿的脖颈。 胡车儿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连忙收回狼牙棒,挡住了典韦的那凶险一戟,后背上早已是冷汗直冒! 原来,胡车儿自诩气力过人,天下少有,心下有些轻敌之意。可就在狼牙棒、双铁戟相撞的瞬间,胡车儿已是双臂酸麻、虎口生疼,肩胛骨处亦是酸涩不已,直觉得对方神力无匹! 典韦左手臂微微发麻、左手虎口略略一震,再无其他感觉。只此一招,典韦便也清楚了,敌将气力不凡,武艺却是平平! 典韦心下了然,收回右手铁戟的同时,双铁戟齐齐的,朝着胡车儿的头顶头顶砸去。胡车儿心下大骇,连忙双手高举起狼牙棒,拼命接下这千钧一戟! 这一击过后,胡车儿胸中血海翻腾,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双臂酸软少力、虎口几欲裂开。典韦却是面沉如水,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典韦没有给胡车儿喘息的机会,在收回双铁戟的同时,左手铁戟扫向胡车儿的胸膛;右手中的铁戟劈向胡车儿的脖颈。 胡车儿大惊之下,连忙抬起狼牙棒,挡住一左一右狂扫而来的双铁戟。胡车儿虽是勉强接住了,典韦的致命一击,心下已然丧胆,早已是气喘如牛、汗流如注,双臂酸软无力,虎口流血不止。 “逆贼受死!” 典韦大喝一声,手中双铁戟,又是一左一右扫来。 只听得“当”的一声、“啊”的一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 再看时,胡车儿手中的狼牙棒,早已不知去向;胡车儿重重的摔落于马下;胡车儿胯下战马,已被典韦右手中的铁戟,劈为两半! 胡车儿骇得面无人色,三魂七魄俱丧,在最后一丝求生欲刺激之下,连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躲开典韦的雷霆一戟。 紧接着,胡车儿从地上爬起来,如丧家之犬一般,迈开双腿,疾步如飞的奔向陈仓城城门。 看来,胡车儿真的很想活下来!你,妄想! “逆贼……休走……” 典韦见胡车儿正欲逃走,心下震怒,倏地,已是煞气弥天!典韦声若惊雷裂天一般,大喝一声,驰马舞戟,奔腾向前。 “吕将军啊……救命啊……张将军……” 胡车儿声嘶力竭的狂喊着,没命似的飞奔着,眼见着再有七八十步,便可逃进陈仓城内。 “放箭啊……射杀敌将……” 陈仓城上,张绣大惊失色,双手死死的抓着垛口处的石块,嘶声喊道。 或许是幻觉,或许是真的是魂飞魄散了,胡车儿的眼前,出现了一副模糊的画面。 那画面中,他胡车儿盗走了,这黄脸敌将的双铁戟;这黄脸敌将身中数十枪,却还是死战不退;黄脸敌将弃刀于地,手执两死人,又力杀数人;箭如骤雨,这黄脸敌将依然不退却;最后,这黄脸敌将被人于其背后一枪,才将其杀死! 眼见着,距离陈仓城东门,再有五六十步,胡车儿心下,生出一丝极其渺茫,又万分欣喜的希望时。 典韦一路纵马杀来,手中双铁戟,恰如两扇飞转磨盘,将那箭雨,尽皆挡在周身两尺开外! “受……死……吧……” 就在这时,一道好似开天、又像裂地般的惊雷,在胡车儿耳畔响起。根本不需一息之间,胡车儿的双耳早已是“嗡嗡”作响;胡车儿口中,一道血箭喷薄而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两道红光飞天喷起,一抹黑点冲天而起! 细看之下,只见,典韦手握双铁戟,从坐骑上,腾步而起,从天而降。 典韦手中的双铁戟,从胡车儿的两个肩膀处,直直的劈下去,一瞬间,胡车儿已化为三瓣,两道血柱飞天。 紧接着,典韦右手铁戟起处,胡车儿的头颅,成为一抹黑点,腾空飞起。 典韦一手持双铁戟,一把抓住落下来的头颅,转身跨步上马,纵马奔向李牧面前! “杀!杀!杀!” 就在典韦击杀胡车儿的同时,凉州军阵中,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震天欲破,撼地欲裂;天地似要变色,江河像是停滞! 反观陈仓城上,董、张绣、侯成、曹性四人,面如死灰;高顺一脸的震撼凝重;吕布一脸的肃穆!董卓军的弓弩手,早在典韦腾空而起时,下意识的停手了! 陈仓城上,一片死寂! 就在典韦来到李牧跟前时,陈仓城城门又开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牧临阵激吕布 李牧、赵云、徐庶、黄忠、马超几人,见典韦轻易便斩杀了敌方猛将,心下大为欣喜;又见典韦手执敌将首级、纵马奔腾的样子,心下越发的振奋! “恶来真乃当世猛将也!” 徐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说道。x23us.com “主公!典韦幸不辱将令,敌将已授首!” 典韦驰马奔到凉州军阵跟前,朝着李牧欠了欠身子,又扬了扬手中胡车儿的首级,随即朗声说道。 “恶来取敌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一般,真乃旷世之猛虎也!恶来且去歇息……”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 “大哥,吕布出城叫阵了!” 还不等李牧说完,远处一道道沉闷沉闷的声音传来,赵云看了一眼陈仓城东门的方向,随即朗声说道。 众人循声望去,入眼处,陈仓城东门已是大开,一将跨马持戟出城而来。 只见,那敌将头戴束发金冠,身着唐猊铠甲,身披蜀锦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身跨赤兔神驹。端的是威风八面、气势骇人! 此人正是董卓麾下校尉、世之鸠虎的吕布吕奉先! 原来,方才在城上之时,吕布见典韦勇猛无匹,只一瞬间,心下的滔天战意,便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吕布又见典韦斩杀了胡车儿,心下愈发的郁怒难忍,胸中的杀意不可遏制。是故,吕布这才出城叫阵。 吕布拍马慢跑着出了陈仓城,又向前行进了百余步,随即勒马停步。 “我乃五原吕布吕奉先是也!” “凉州鼠辈……可敢一战?” 吕布用他那睥睨天下的双眼,随意扫视了一眼凉州军阵,嘴角处划过一丝冷笑。随即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李牧大纛的方向,朗声大喝道。 吕布话音刚落,陈仓城上号角齐鸣、鼓声震天、喊杀声不绝入耳! “主公!马超请命出阵,斩杀此贼!” 马超见吕布这般猖狂无状,随即拍马来到李牧跟前,一脸杀气的朗声说道。 “孟起勿急!且再等等!” 李牧看了一眼马超勃然大怒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耀武扬威的吕布,随即压了压手,轻笑着说道。 马超顿了顿,又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虎头湛金枪,倒插于地,转过头来,一脸肃杀的狠狠地瞪着吕布! “哈哈哈……凉州军真乃鼠辈也!” “凉州鼠辈……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吕布见敌军军阵中无人应答,一片空寂,只当是凉州军上下,被他吓破了胆。吕布越发的狂妄不羁、愈发的不可一世、更加的目空一切。吕布纵马舞戟,来回驰骋着,嘶声大喝道。 “主公!” 黄忠双眼微阖着,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吕布,随即拍马来到李牧跟前,沉声说道:“黄忠愿立军令状,不擒获此贼,甘受军法处置!” “不急!” 李牧看了一眼黄忠,又扫了一眼吕布,随即婆娑着手中的破虏枪,笑着说道:“汉升消消气!再等等!” 黄忠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点了点头,拨马退到一边! “黄脸贼……快来受死吧!” 吕布见凉州军还是未有任何应答,心下愤懑难忍,随即嘶声狂喝道。 “主公!吕布此贼好生狂妄,典韦愿再出阵,斩杀此贼,以正我军军威!” 典韦见吕布这般狂狷,心下早就怒意翻腾。典韦又听得吕布骂自己是“黄脸贼”,心下愈发的恨怒难忍、胸中杀意蓬勃,随即圆瞪着双眼,朗声请命道。 “狗贼李牧!懦夫李牧……” “你若下马跪降,给我吕布磕头认错。董相国面前,我吕奉先……自会保你一条狗命!” 吕布往来驰骋了好半晌,凉州军依然是静若处子、安然若素,未有零星半点的回应。吕布直觉得无边的耻辱,倏地,心下怒意难填,随即嘶声狂吼道。 赵云见自家大哥不让马超、黄忠、典韦出战,心下略一思虑,便明了了,大哥是在消磨吕布的锐气;同时,大哥是在暗暗激发将士们的战意。 “大哥!” “子龙愿代大哥出阵,擒杀吕贼,以正大哥军威!” 可是,当赵云听到吕布出言侮辱自家大哥时,一刹间,怒发冲冠、杀意盖天。赵云转头看着李牧,一脸正色道。 “二弟莫气!” 李牧点了点头,依旧是婆娑着手中的破虏枪,笑着说道:“二弟的心意,为兄岂会不知?不过……还要再等等!”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 徐庶见赵云、黄忠、马超、典韦四人,一脸的杀气腾腾,随即朗声说道:“吕贼气势正盛,还需等待片刻!” “既然吕贼有这般雅兴,我等何不小酌几杯,为此贼助助兴!”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来人,备酒!” 只一小会儿,兵士捧着几坛金城醉,来到李牧几人的跟前。 “吕贼……你的声音太小了!再大点儿!” 李牧、赵云、姜维几人接过酒坛,开始畅饮起来。赵风还不忘举起手中的酒坛,朝着往来驰骋的吕布,笑着大喝道。 约莫一刻钟后! “恶来!可愿再战!” 李牧见众人喝的差不多了,随即抬头看了眼吕布,微微点了点头,沉声喝道。 “多谢主公!” 典韦顿了顿,心下大喜,朗声回道。 典韦将手中的酒坛,狠狠地砸在地上,随即纵马舞戟,杀奔向吕布! 吕布喝骂了两刻多钟,有些口干舌燥,正欲拨马回城时,只见,凉州军阵中,那黄脸敌将飞马而来。吕布冷哼一声,亦是纵马舞戟,杀向典韦! 几息之后,便传来闷沉闷沉的兵器相撞声! 双铁戟、方天画戟相接触的瞬间。 典韦直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心下一怔,收起心中的轻敌之意,随即使出十成功力,奋力迎战吕布。吕布直觉得敌将神力无匹,心下一紧,收起胸中的傲慢,亦是使出十成功力,全力迎战典韦。 须臾间,典韦、吕布二人,已交马五十余回合,却是胜负不分、输赢未见端倪。 双铁戟、方天画戟,又是戟来戟往百余回合。二人各显神通,欲要将对方斩落马下! “受死吧!” 就在这时,吕布看出了典韦的破绽,大喝一声,一戟挥向典韦的脖颈!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战鸠虎双虎争雄 “破!” 典韦眼看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要劈向自己的脖颈,却是早有准备。顶 点 x 23 u s典韦大喝一声,双手各执一戟,交叉向前,奋力架住那方天画戟。 与此同时,典韦用手中双铁戟的小枝,将方天画戟的小枝勾住,继而,典韦用力一拉,欲要将方天画戟,从吕布的手中扯落。 吕布见典韦挡住了他的致命一戟,正要抽戟回刺时,却不料自己的方天画戟卡住了。更让吕布意想不到的是,被典韦这么突兀的一拉,方天画戟差点脱手而出。 吕布心下一怔,连忙双手握紧方天画戟的戟柄,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猛的往回一拉,典韦亦是一个趔趄。只是,方天画戟和双铁戟,还是交织在一起,并未挣脱! 典韦、吕布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来回拉扯着各自的兵器。好半晌后,双铁戟和方天画戟,依然是纠葛在一端,未能分开! 典韦、吕布二人,心下也是明了,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也只能等到两人精疲力尽之时,才能将各自的兵器收回! “黄脸贼……撒手!” “吕贼……撒手!” 吕布、典韦二人,心下思虑已定,随即异口同声大喝道。 吕布、典韦二人,话音刚落,同时从各自的兵器上撤力。紧接着,方天画戟、双铁戟也分开了。 方天画戟回手的瞬间,吕布一戟刺向典韦的咽喉。典韦奋力拍开方天画戟,右手上的铁戟,顺势劈向吕布的手腕。吕布撤戟回手,又是一戟迫开典韦的凌厉一戟! 吕布、典韦二人,皆是持戟猛攻,未留一点余力,誓要将对方斩于马下! 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左右横扫、上劈下刺、前挑后挡,一戟快似一戟,一招狠于一招。那无数戟影,有如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似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面对吕布滔滔不绝的攻势,典韦却也面无惧色,见招拆招,攻守兼备。 但见,典韦手中的双铁戟,左右开弓、前刺后挡,恰似双龙出海,威震八方;又像飞转磨盘,开山破石!直将方天画戟的攻势,挡在两尺开外! 方天画戟属于长柄兵器,双铁戟属于短柄兵器,马上交战,典韦自然是要吃亏些。况且,之前,典韦和胡车儿拼过体力。吕布、典韦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近一百五十回合,典韦逐渐陷入被动;吕布的攻势也慢了下来! 吕布心下明了,要想斩杀对方,除非对方力竭。典韦心下清楚,要想斩杀对方,几无可能;典韦还清楚,再有二三十回合,自己恐是要败下阵来! “主公!”黄忠眉头皱了皱,拍马来到李牧跟前,沉声说道:“若是再战下去,恶来恐是……要败!” “鸣金!”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你我本在伯仲之间,再战无益!” 正在奋力拼杀的典韦,听到鸣金声,挥起手中的双铁戟,奋力迫开吕布的方天画戟,缓了一口气,朗声喝道。 “今日,我吕布且留你这黄脸贼一命!” 吕布暗暗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凉州军阵,见一将正驰马上前。对于典韦的话,吕布心下深以为然,面上却是朗声大笑道。 吕布说完,便拨马奔向陈仓城! “子龙……子龙!痛快……痛快啊!” 典韦见吕布转身离去,并未出手偷袭,亦是拨马回阵,正好看到奋马而来的赵云,朗声大笑道:“吕布真乃世之猛将也!典韦不如矣!” “恶来休要丧气!” 赵云见典韦有些失落,笑着宽慰道:“恶来先是斩杀胡赤儿,后又与吕贼酣战三百余回合,亦是不分胜负,足见恶来并不输于吕贼!只要勤加钻研,他日,必能击败吕贼!” “子龙果真是豁达!”典韦点了点头,朗声憨笑道:“子龙的武学修为……远在恶来之上!” 赵云、典韦又是相视一笑,随即拨马回阵! …… 陈仓城东门,凉州军中军大帐! “恶来先是斩杀敌军猛将,后又战平吕贼!大涨我军士气,值得庆贺!”李牧朝着赵云、黄忠、徐庶几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朗声笑道:“诸位……同饮此杯!” “多谢主公厚爱!” 典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沉声说道:“今日,若非主公鸣金,典韦恐是要败下阵来,有损主公军威!吕贼……确乃世之猛将!往后若遇此贼,还需小心应对!” “恶来莫要自责!”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在我看来,吕贼虽是骁勇,却并非是无敌于天下!他日,我定要好好的搓搓此贼锐气,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赵云、黄忠、马超、徐庶几人,思虑少倾,点头称善! “以元直所见……”李牧看着徐庶,沉吟道:“我军该如何攻打陈仓城?” “陈仓城乃坚城,强攻更是下下策!” 徐庶早已思虑清楚,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是故,我军可用攻心、疲敌两策,再加之数月前……我军在陈仓城的准备!要想攻取陈仓城,易如反掌耳!” “元直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将乃一军之魂!董的官阶高于吕布,可自古都是强者为尊。若是我所料不差,陈仓城的敌军,更愿意奋命于吕布……而不是董!” “要想摧毁陈仓城敌军的军心,首先便是要摧毁吕布!既然……吕布以武勇响彻全军,那么……我就在他引以为傲的武勇上……彻底摧毁他!” 李牧见众人正思索着,随即站起身来,眺望着陈仓城的方向,面色一沉,低笑着说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主公切不可逞一时之勇,而亲身犯险!” 徐庶听得李牧这么说,只当是李牧要亲自和吕布厮杀,连忙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劝诫道:“况且,吕布虽是骁勇,终究不过是一不孝不忠不信不义的匹夫耳!主公却乃三军统帅,凉州百姓之主,断不可躬身迎战吕贼!” “元直肺腑之言,我自然省的!”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赵云、黄忠、马超三人,沉吟道:“至于明日单搦吕布的大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李牧抓阄决战将 “马超请命,斩杀吕贼” “主公!黄忠愿出战,擒获吕贼!” “大哥!子龙愿擒杀吕贼!” 李牧话音未落,马超“嚯”的站起来,一脸杀意的慨然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黄忠、赵云二人,当即站起身来,皆是面带汹汹战意,一脸肃杀的朗声说道。 “孟起、汉升、二弟……当真是气冲霄汉、豪气盖天!” “你三人皆是天下少有的熊虎大将,若是同去鏖战吕贼,岂不是涨了吕贼的威风,而灭了凉州兵马的士气?” 李牧见了三人摩拳擦掌的样子,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马超、黄忠、赵云三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也不想退让,都想和吕布一较高下! 马超、黄忠曾和吕布交过手,却是未能分出胜负,是故,二人都想再和吕布大战一次,定要分出个胜负! 赵云虽是不曾和吕布交过手,但今日战场之上,吕布所展现出的雄霸气势,激发了赵云胸中的战意。 习武之人,那种天生的斗勇之心,是不会磨灭的。况且,与一流顶尖强者交手,不仅可以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还可以大幅度的提高自身实力。强强对决,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三人乃是我麾下重将,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李牧见马超、黄忠、赵云三人,不愿放弃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随即沉吟道:“明日谁人出战……我着实有些为难啊!” “主公,此事易耳!” 赵云见自家大哥有些为难,正欲开口退出时。徐庶看了李牧一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主公何不用抓阄点将……公平且公正!想必……三位将军亦能心服口服!” “主公!就依军师所言!” 马超、黄忠、赵云三人,觉得徐庶的计策可行,心下大喜,异口同声的回道。 “好!”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我且写下三份纸团,谁人拿到写有‘战’字的纸团,便是明日单搦吕贼之人!” 几息之后,三张纸团摆在了几案上。马超连忙阔步上前,黄忠、赵云二人相视一笑,亦是跨步上前。 “多谢主公厚爱!” 马超抓起一张纸团,三两下便拆开了,随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笑道:“汉升、子龙……承让了!明日,可由我马超搦战吕贼!” “天意所在!” 黄忠放下手中的纸团,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神色郑重道:“那黄忠预祝孟起,旗开得胜、斩将归来!孟起切不可大意轻敌!” “明日,孟起鏖战吕贼时,还需全力以赴,切不可掉以轻心!” 赵云亦是放下手中的纸团,正色道。 “多谢汉升、子龙提点!” 马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那夜,水河畔、千阳塬夜袭时,马超曾和吕贼交过手,心下也知晓此人的本事!马超定当全力以赴!” “汉升、三弟所言极是!”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吕布有霸王之勇,乃世之鸠虎,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猛将。依我看,孟起之勇亦不输吕布!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请主公放心,马超心中有数!” 马超点了点头,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朗声回道。 “好!”李牧拿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帐中众人举了举,朗声说道:“大家同敬孟起一杯,祝孟起马到成功!” 赵云、黄忠、徐庶、典韦、姜维等人,亦是拿起酒杯,朝着马超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 酒宴持续到子时,李牧等人才去起身歇息。 “主公……可是有意让孟起出战?” 徐庶见李牧出了大帐,随即快步跟上前来,笑着说道。 “元直慧眼如炬!” “不错!孟起文武双全、骁勇刚猛,有将帅之才,他日,其功勋不可限量!”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只是……孟起天生狂傲,心性不够沉稳!若是不加以规劝修正,往后……又怎能统帅千军万马、驰骋天下!” “主公知人善任,用心良苦,徐庶叹服!”徐庶点了点头,正色道:“主公如此厚爱我等,又何愁属下不能尽心竭力?又何虑天下不能安定?” “以心交心!则君臣同心,天下万世!” 李牧看着徐庶,语重心长道。 “夜已深,主公且去歇息!” 徐庶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深以为然道。 “元直切莫劳累,快去歇息吧!” 李牧回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徐庶看着李牧的背影,思忖到:主公的知遇之恩,元直一生不敢相忘!看来,是时候要让那人出山了! …… “侯、吕将军,敌军大将正在叫阵!” 第二天辰时,董、吕布、张绣、高顺几人,正在去往陈仓城东门的路上,一名军侯慌忙前来禀报。 “哦……”吕布顿了顿,沉声问道:“敌将可有通报姓名?” “回禀吕将军,敌将自称是扶风茂陵马超!” “来人!”吕布想起那夜水一战,随即冷哼一声,沉声喝道:“将本将的神兵、赤兔取来!” 吕布的亲卫兵得令,连忙去牵赤兔,去拿方天画戟。 数十息后,吕布跃马绰戟,飞马出了陈仓城! 再说,马超正往来驰骋,高声叫阵之时,陈仓城的东门开了,一将自城中奔腾而来。马超见来人是吕布,面色一沉,心下冷哼一声,随即纵马挺枪,直取吕布。 那夜,水一战,马超和吕布曾厮杀了百余回合,二人对彼此的气力、武艺,自然是有所了解。 虎头湛金枪、方天画戟相接的瞬间,马超、吕布二人皆是使出全力。二人不像初次交手之时,还存有试探对方的招数。二人欲要用最短的时间,分出胜负、击杀对方! 伴随着陈仓城上的震天鼓声、沐浴着凉州军阵中的山呼海啸声。马超、吕布二人已来回厮杀了八十余回合。 二人依旧是气息平稳、面色如常;手中的兵器似龙飞凤舞;手下的招数,一招快似一招,一击狠如一击。 又是八十回合之后,二人错马之际,马超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第二百五十七章 麒麟裂天虎头枪 吕布见马超的这一枪,又快又狠又准,心下略微一怔。m.x23us.com随即,吕布侧了侧身子,双手握紧方天画戟,竖着挡于胸前。马超的虎头湛金枪,亦是险险的擦过吕布的下颌。 吕布正欲抬戟,架开虎头湛金枪时。马超手中的长枪,顺势向下,挑向吕布的手腕。 此时,吕布早已有所准备。吕布的身子向后倒下的同时,挥起一击,奋力架开马超的长枪。 还不等马超再度挺枪刺来,吕布坐直身子的同时,一戟扫向马超的腰间。马超不慌不忙之间,双手握紧虎头湛金枪,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奋力挡开吕布的凌厉一戟! 马超乘着吕布收回方天画戟的同时,一枪刺向吕布的面部。吕布冷哼一声,抬起方天画戟,又是架开马超的攻势。 吕布双手握紧方天画戟,一戟劈向马超的脖颈。就在马超抬枪相迎的同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却是猛的刺向马超的胸膛。 马超未曾料到吕布会有这样的变招,心下一怔,连忙侧了侧身子,抬枪架开那方天画戟,险险的躲开那诡谲一戟。 就在马超坐直身子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如泰山压顶一般,沉沉的朝着马超的头顶砸来。这一戟,马超却是早有准备。 电光火石之间,马超双手横举着虎头湛金枪,越过自己的头顶,奋力架开吕布的雷霆万钧之击。 马超心下大怒,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如恶龙腾空一般出了手,一连刺出了三枪,分别是刺向吕布的咽喉、胸膛、肚腹。 吕布未曾料到,马超会有这样诡异的杀招,连忙侧了侧身子,又是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竖着立于胸前,奋力迫开马超的凶猛攻势。 一刻多钟的时间,马超、吕布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一百余回合,却依旧是胜负难料。 一时之间,只听得陈仓城上、凉州军阵中号角齐鸣、鼓声雷动。两军将士们的山呼海啸声,愈发的雄浑高亢,似是要将苍穹吼破,又像是要把江河喝停! 陈仓城下,凉州军阵前,马超、吕布二人,越战越勇。二人的攻势,越发的凌厉迅猛! 只见,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前据后挡。那闪烁幻化的枪影,恰似怒火麒麟,迅猛万分;又如大江奔腾,滔滔不绝。 一时之间,马超的迅猛攻势,直将吕布的周身,包围的密不透风。 但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挑后挡。那忽明忽暗的戟影,恰似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如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吕布依旧是面无惧色,气息平稳,见招拆招,直将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挡在周身两尺之外。 马超、吕布二人,又是枪来戟往的,厮杀了七十余回合,仍旧是胜负不明、输赢难辨! 如今,马超、吕布二人,已厮杀了三百三十余回合。二人心下也清楚,要想致胜,除非用险招绝招;否则,继续厮杀下去,也只能拼个筋疲力竭、两败俱伤。 又是一个照面之后,马超、吕布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彼此的身后,奔驰了五十余步。二人之间的距离,约莫一百一十步! 马超、吕布二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皆是舒了一口气,暗暗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二人紧握着手中兵器,手背上青筋暴跳! 马超、吕布二人,隔空直直的盯着对方,正酝酿着胸中招数、正调息着体内气息。因为,这将是对彼此的最后一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了! 陈仓城上、凉州军阵中的号角声、鼓声、呼吼声,亦是戛然而止!当真是万籁俱寂! …… “主公!”典韦拍马来到李牧跟前,低声问道:“可要鸣金……或是助孟起一臂之力!” 典韦话音刚落,赵云、黄忠、徐庶、姜维、傅佥、赵风六人,亦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李牧! “相信孟起!” 李牧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主公快看,马将军出手了!” 傅佥眼见着,马超纵马挺枪飞出,连忙喝道。 跨坐在马上的李牧、赵云等人,直了直身子,定定的看着,正一左一右,奔腾向阵中的马超、吕布。只见,二人似那离弦之箭一般,飞马出击! …… 八十步…… 五十步…… 二十步…… 十步! “麒麟裂天……” 马超朗声大喝一声,奋马挺枪,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万戟宇灭……” 吕布嘶声狂喝一声,奔马舞戟,一戟劈向马超的脖颈!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细看之下,但见,吕布的身子晃了晃,被马超的泰山崩顶一枪,迫开了两步;马超的身子一个趔趄,却是被吕布的雷霆万钧一戟,震退了两步有余。 马超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 吕布亦觉得,胸中气息乱窜! 陈仓城下,凉州军阵前,马超、吕布二人,未再出手;而是死死的盯着对方,暗暗的调息着体内气息。因为,马超、吕布二人心下了然,若是继续出手,恐是要血脉爆裂、气息乱流而死! “阁下之勇武,果不虚传!到此为止吧!” 数十息之后,马超深深地看了一眼吕布,神色颇是敬重的说道。 此刻,马超只当吕布是个纯粹的武人,而不是那个背主弑父、助纣为虐的逆贼! “阁下武艺超群!堪称是我吕布的对手!” 吕布神色肃穆的看着马超,朗声说道。 这一刹间,也仅仅是这一刹间,吕布少了些平时的狂狷不羁,多了一丝从不曾有的敬畏之情! 吕布说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超,随即拍马持戟,奔向陈仓城东门! 马超看了一眼吕布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轻笑,随即拍马持枪,奔向凉州军阵。 “主公!” 马超来到凉州军阵跟前时,只见,李牧正立于赤龙的前面,正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己。马超连忙天下狮子白,跨步来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马超无能!未能斩杀吕贼!” 李牧见马超要下跪请罪,连忙双手扶起马超,替马超解开铠甲。但见,马超铠甲下的衣服,已是**一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兵锋百裂龙胆枪 “孟起,辛苦了!快随我回营!”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敬重的说道:“吕布正值壮年,其武力自然是在巅峰,难再有所提升。m.x23us.com而孟起的武艺……尚未到巅峰之境,又怎能轻言‘无能’二字!他日,孟起定能胜过吕布!” “多谢主公抬爱!马超定当谨记主公教诲!以不负主公厚望!” 马超见自家主公这般看重自己,心下又何止是感动呢。马超点了点头,收起心中的失落,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随后,李牧罢兵回营,众将又是齐聚于李牧的中军大帐。 “昨日,恶来三百余回合……战平吕布!今日,孟起三百三十余回合,不输于吕布。” 李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如今,吕布自以为傲的武勇,在我军面前,却是占不得半点便宜!只要消磨掉吕布的战心,董卓军的士气,自然是一落千丈!” “主公英明!” 赵云、徐庶、黄忠、马超、典韦、姜维等人,亦是深以为然道。 “二弟、汉升!” 李牧来回扫视了赵云、黄忠几眼,随即朗声问道:“明日单搦吕布,你二人……谁愿出战?” 赵云和黄忠相视一眼,黄忠点了点头! “大哥,子龙愿往!” 随即,赵云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朝着李牧抱拳拱手,朗声说道。 “好!明日出战,二弟亦是要小心为上!” 李牧看着赵云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今日,为何……不见汉升请命出战?” “数月前,越马坡一战,吕布先是和勇烈、子虎二人,鏖战七八十回合;后来,末将与吕布大战数百回合,却也是未见有明显的胜负!” 黄忠摇头笑了笑,随即神色郑重的说道:“这两日以来,吕布方天画戟的威力,其武艺的精湛诡谲,末将亦是深有体会。是故,末将想再看一看吕布的戟法,届时,看……能否有破敌之策!” “汉升所言甚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今日,我等且痛饮一番!” 众人点头称善! …… 陈仓城东门城楼上! “李牧麾下……骁将何其多也!” 高顺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斩杀成将军、宋将军的黄忠,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尚未出战。想必……明日搦战之人,应该是此二人之一!” “李牧欲要用车轮战术,轮番消耗吕将军的体力,欲要将吕将军击败!” 张绣点了点头,接过话头回道。 “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击败我吕布?李牧狗贼若想斗将,尽管来便是!” 听了张绣的话,吕布心下深以为然,面上却是冷哼一声,依旧是狂放不羁的朗声说道:“我吕布有何惧哉?” “吕将军之武勇,自然是傲视天下!张绣甚是折服!” 张绣见吕布这般自信,心下甚是仰慕,随即一脸慨然的说道:“明日,若是赵云前来叫阵,末将愿代吕将军出战!” “以高顺所知,赵云之骁勇,不再典韦、马超之下。” 高顺见张绣跃跃欲试、这般坚持,神色诧异道:“张将军为何要……以身犯险、执意出战?” “赵云之骁勇,吴岳山口的那夜,本将已是知晓。”张绣顿了顿,一脸凝重的说道;“本将前去会战赵云,非是为了击败他,而是……弄清楚一件事!” “何事这般重要,需得张将军亲自前去?”高顺心下越发的诧异,随即沉吟道。 “诸位应该是知道的,我师从于枪术大师……童公童渊。我下山之时,师傅已将他的‘百鸟朝凤枪法’倾囊相授。” “据我所知,后来……师傅又收了一个名叫张任的弟子。自此之后,师傅再未收过弟子。” “吴岳山口的那夜,我曾和赵云交过手,此人的枪法中……有‘百鸟朝凤枪法’的影子!是故,我想去一探究竟!再者,吕将军可正好……养精蓄锐一天!” 张绣见高顺、吕布、董几人有些诧异,随即一一解释道。 “好!主公麾下的宿将……当真是忠勇可嘉!” 董朝着张绣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鄙夷的看着吕布,哂笑道:“吕将军自称是天下无敌,却不曾想……斗将两回,未能取得一胜,大丧我军锐气。当真是大言不惭!” “董叔颖!” 本来,未能击败典韦、马超,已经让吕布心下郁怒难忍。此时,董的嘲笑蔑视,直接将吕布胸中的怒火点燃。 吕布心下震怒难挡,拍案而起,又是一脚将几案踢飞,随即一脸杀气的厉声喝道:“我吕布杀你这贼子……何需一息?” “背主弑父之贼,安敢以下犯上?” 董亦是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着大喝道。 “以下犯上?” 吕布冷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厉声喝道:“我吕布只效忠于董公!你董叔颖……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如今,陈仓和雒阳城音讯不同,我若杀了你这废物,董公只当是你这贼子……为国捐躯了!” “贼子……你……你敢……” 董心下大惊,一瞬间,便已是面无人色,声音有些颤抖的支吾道。 “我吕布能杀丁原,为何杀不得你董叔颖?” 吕布又是上前一步,手按剑柄,嘶声狂喝道。 张绣、高顺连忙起身,跨步上前,将董、吕布二人拉开,好言劝慰了一番! …… 第二天辰时,董、吕布、张绣等人,来到陈仓城东门城楼时。赵云早已单枪匹马着,立于凉州军阵前百余步! 张绣见前来叫阵的人是赵云,随即绰枪下城,飞马持枪着出了陈仓城东门。 “吕贼可是胆寒……而不敢出战,却要让你这手下败将……前来送命!” 赵云见来将不是吕布,随即抬枪指着张绣,沉声喝道。 “赵云……你休要猖狂!吃我一枪……” 张绣见赵云这般蔑视自己,心下大为羞恼,随即大喝一声,拍马持枪,杀向赵云! 赵云面无波澜的看了一眼张绣,心下冷哼一声,随即纵马挺枪,奔杀向张绣。 “逆贼受死!” 眼见着,张绣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五步。赵云大喝一声,一枪刺向张绣的面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枪出如龙王中王 张绣还未看清赵云的抬手动作,却看到赵云的枪尖,猛的朝着自己的面门刺来。x23us.com 张绣大惊失色,一瞬间,后背上已是冷汗森森。张绣连忙抬起手中长枪,万分凶险的架开赵云的龙胆枪。 赵云收回龙胆枪的同时,又是一枪刺出。看似极其平常的一枪,待张绣看清楚时,只见,赵云的龙胆枪枪尖,朝着自己的咽喉、胸膛、肚腹三处刺来! 张绣又是一惊,连忙侧了侧身子,握紧手中长枪,竖着立于胸前,勉强迫开赵云的致命一击。 赵云早已料定,张绣会拼命架开自己的长枪,是故,这一枪,赵云并未全力以赴。 乘着张绣架开自己的龙胆枪之际,赵云抽枪回手,调转枪头,随即,便是用枪尾,狠狠地扫向张绣的左侧腰间。 张绣心下又是一惊,连忙握紧枪杆,倾尽全力,虽是险险的挡住了赵云的雷霆一击,而自己差点被赵云的龙胆枪,扫下马去! 张绣和赵云只交手三招,便已是陷入被动,仅余下招架之力。张绣心下了然,若是再这么缠斗下去,要不了二十回合,自己恐是要殒命于此! “赵将军……且住手!” 眼看着赵云,又是一枪刺向自己的面门,张绣拼尽全力,架开龙胆枪,随即,连忙急声呼喝道。 “你的生死,只在片刻!” 赵云收回正欲刺出的龙胆枪,抬枪指着张绣,沉声喝道:“你又有何资格,让本将留你一命!” “张绣自知,非是赵将军的对手!”张绣乘着这间隙,急忙缓了一口气,随即朗声说道:“敢问赵将军的枪法……师承何处?” “家师乃世外高人!” 赵云面沉如水,直直的盯着张绣,沉声喝道:“像你这般善恶不分、助纣为虐的逆贼,有何资格……得闻家师的名讳!” “赵将军的尊师……可是童渊?” 张绣见赵云不愿说出其师傅的名号;又见赵云周身的杀气,愈发的浓厚;心下更为惊惧,随即脱口问道。 “直呼尊师名讳,逆贼受死!” “且慢!” 张绣见赵云正欲抬枪刺杀自己,大惊失色之下,赶忙急声大喝道;“我乃童公的大弟子!” 赵云听得张绣这般说,心下一怔,随即,收放自如的撤回龙胆枪。 赵云看了张绣一眼,随即思忖到:此人的枪法,确实是百鸟朝凤枪法。再者,我从封龙山拜别师傅之时,师傅曾说过,他还有两个姓张的徒儿。师傅虽未曾提起过,两位师兄的姓名;眼下看来,此人应该是大师兄了! “想必……赵将军便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了!” 张绣见赵云思虑的差不多了,又见赵云周身的杀气,有所消散,随即迟疑道;“师傅偏心也就算了,竟然未将我和二师弟张任的姓名……告知于小师弟!” “你为虎作伥,甘愿做国贼董卓的帮凶,为祸天下,实为不仁不义!你欺师灭祖,败坏尊师的清誉,实为不孝不忠!” 赵云面色一寒,抬枪指着张绣,沉声喝道。 “董公龙骧宇内、虎步山河,乃天子亲封的大汉相国!如今,汉室垂危,群雄纷扰,董相国秉政于朝堂,有何不可?” 张绣面有愧色,却依然是强词夺理道:“李牧一介草民,侥幸窃取州牧之位,不念报恩于先帝,不思尽忠于陛下;反而勾结关东反贼、引兵西来,妄起战端,惊扰陛下!李牧其人,实乃真正的反国逆贼!” “受死吧!” 赵云见张绣这般恬不知耻、颠倒黑白,心下已是大怒。赵云又听得张绣出言无状、恣意妄为的羞辱自家结义大哥,心下已是震怒、胸中尽是恨意。赵云周身弥漫的杀气,直冲霄汉、遮天蔽日! 赵云话音未落,龙胆枪早已飞出! 只听得一道,惊惧绝望的悲鸣声传来! 再看时,但见,张绣的头盔已不知去向;张绣披头散发着,圆睁着一双黯然呆滞的双眼,茫然的看着赵云;张绣的额头上,裂开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师弟……留手!” 张绣又见赵云抬枪刺来,颤抖着惊呼道:“你所的用枪法,并非是师傅亲传的‘百鸟朝凤枪法’。敢问师弟所用的……是何枪法?” “将死之人,何需多言!” 赵云收回龙胆枪,抬枪指着张绣,一脸寒意的沉声说道:“看在,曾是同门的份上,我且遂了你的遗愿。此乃‘七探蛇盘枪法’!” “童渊老贼!当真是偏心!” 张绣心下愤懑怨恨万分,一脸扭曲狰狞道。 “欺师灭祖,罪该万死!” 赵云紧了紧手中的龙胆枪,双眼微阖的盯着张绣,语气更是寒意彻骨的沉声说道:“此枪法并非出自尊师,实乃后天所创!” “既如此……”张绣灵机一动,垂死挣扎道:“赵云!你可敢用‘百鸟朝凤枪法’……与我决一死战?” “有何不敢!” 赵云冷哼一声,沉声喝道:“今日,我便用‘百鸟朝凤枪法’……替尊师,清理门户!” 赵云话音刚落,手中龙胆枪,若舞梨花、又似飘雪一般,倏地,刺向张绣的咽喉处! 张绣见赵云使出的,确实是百鸟朝凤枪法,心下燃起一丝希望。因为,张绣自诩将百鸟朝凤枪法,已修炼的炉火纯青。若是赵云只用此枪法,同自己决一死战,张绣心下笃定,他或许还能技高一筹! 须臾间,赵云、张绣二人,已交马十七八回合。 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一枪快似一枪,一招狠于一招、招招不离张绣的要害之处。 反观张绣,他手中的长枪,一招更比一招慢,枪劲更是越来越轻。张绣再一次仅余下招架之力,生死只在瞬间! 赵云挽了个枪花,奋起一枪,刺向张绣的咽喉! 张绣定定的看着,从眼前破空而至的枪影,忘记了抵挡。其实,张绣也清楚,这一招,他是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的! “二弟!身后……” “子龙……当心!” 就在李牧的吼声,马超、黄忠几人的大喝声,传来的同时,一道狂狷劲风、一股凌天杀气,盖向赵云的头顶! 第二百六十章 裂天龙胆回马枪 面对当头盖下的雷霆一击,赵云依旧是面沉如水,心下亦是波澜不惊。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赵云的胸中,已有应对之策! 电光火石之间,赵云并未抬枪,架开身后之人的兵器。相反,赵云只是侧了侧身子,一招“裂天回马枪”,倏地,刺向身后之人的胸膛。 赵云身后之人,心下一怔,连忙收回手中兵器,迫开赵云的诡谲一击! “多谢吕将军……救命之恩!” 张绣本已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一息之后,又听得兵器相撞的声音。张绣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猛的睁开双眼,入眼处,吕布正和赵云厮杀在一起。 “你且退下吧!” 吕布并不曾正眼瞧一下张绣,连忙扬起方天画戟,再一次架开赵云的龙胆枪。 “还请吕将军……当心为上!” 张绣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随即,拨马狂奔向陈仓城东门! “前两日……本将留却典韦、马超的贱命!” 吕布又一次迫开赵云的龙胆枪,抬起方天画戟,指着赵云,一脸狂傲猖狷的喝道:“今日,本将定将斩杀你这狗贼,用你赵云的头颅,来祭奠本将的大旗!” “背主弑父的畜生!何敢口出狂言?” 赵云的麒麟目中,迸发出两道精光,周身所弥漫的杀气,较之方才,愈发的浓烈人。 赵云依旧是面沉如水,寒意彻骨的沉声说道:“普天之下,能取你项上狗头的人,不胜枚举!吕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放眼天下,何人是我吕布的敌手?” 吕布见赵云这般蔑视自己,只一瞬间,便是心下恨怒、杀意贯胸。吕布挥起方天画戟,恨恨的指着赵云,面目狰狞的怒吼道。 “吕贼!多说无益,出招吧!” 赵云见吕布,这般轻易的被激怒,心下哂笑一声。随即,赵云上下打量了一番吕布,用满是不屑的语气,轻笑着说道。 “狗贼!拿命来……” 吕布大喝一声,双手奋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戟砸向赵云的头盖骨。 通过前两天观察,赵云也能看得出来,吕布的戟法,既有无尽的神力,又具极其上乘的技巧。而且,吕布已将力量和技巧,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当真是炉火纯青,已是登峰造极! “破!” 即便是如此,赵云还是想试试吕布的勇力。就在方天画戟凌天盖下时,赵云双手抬起龙胆枪,大喝一声,奋力架开吕布的万钧一戟! 就在方天画戟、龙胆枪,重重相撞的瞬间! 吕布心下一怔,直觉得对方有千斤之力;不曾想,对方竟能轻易的接住,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戟。吕布连忙收起对赵云的轻视,开始全神贯注的迎敌! 赵云心下了然,这吕布的力量,在自己之上,此人当真是天生神力。赵云思忖到:看来,要想击败吕布,不能和他死拼力气,而是要用自己擅长的技巧。 吕布收回方天画戟的同时,一戟搠向赵云的胸膛。赵云抬枪在手,侧了侧身子,躲开吕布的凌厉攻势,尽力不去和对方拼力! 乘着吕布收戟的空隙,赵云反手一枪,刺向吕布的面部。 这一枪看似稀松平常,待吕布反应过来的时候,龙胆枪枪尖一分为三,分别刺向自己的鼻子、下颌、咽喉。 吕布不曾想到,赵云的枪法竟会这般的诡谲难料,连忙斜了斜身子,双手挥出一戟,架开赵云的龙胆枪。 赵云当然知晓,自己的这一枪,会被吕布轻易地迫开。就在吕布用力架开自己长枪的同时,赵云手中的龙胆枪,顺势而下,一枪挑向吕布的手腕。 吕布抬戟相挡,压下赵云的诡异攻势。乘着赵云撤枪转手之时,吕布使出一招“泰山压顶”,但见,那方天画戟朝着赵云的天灵盖,重重的砸了下来。 赵云自诩自己出枪的速度,是要快过吕布的。是故,赵云并未抬枪架开方天画戟,反倒是奋起一枪,刺向吕布防守薄弱的咽喉。 赵云的这一枪,快似一瞬千里、重如泰山崩顶、诡像幻化万变。 待赵云的长枪接近吕布时,龙胆枪的枪尖,倏地,一分为七。细看之下,只见,龙胆枪的七处枪尖,分别刺向吕布的两颊、眼睛、人中、下颌、咽喉、心窝! 吕布见赵云要同自己同归于尽,自然是不可能的。吕布收戟回手、横于面门胸前的同时,向后倒去。继而,吕布便躲开了赵云的攻势! 片刻之后,赵云、吕布二人,已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二人枪来戟往,招招致命,一招未尽一招又至。二人越战越勇,却依旧是不分胜负。 值此之时,陈仓城上、凉州军阵中,号角百鸣如裂地、鼓声万动似开天。 两军将士们的山吼海啸声,越发的激昂慷慨,似是要将天地吼碎,又像是要把山河喝断! 陈仓城下,凉州军阵前。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枪出如龙,八方云动、**风起!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戟舞似魔,雷惊四面、电击八荒! 又是片刻之后,赵云、吕布二人,又是以命搏命的,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却依然是胜负难测、输赢未定!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前据后挡,直将吕布的雷霆万钧之势,挡在周身三尺开外! 那诡谲万变的龙胆枪枪影,婉若游龙戏凤,翩似惊鸿一瞥,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弥漫于吕布周身、滔滔不绝! 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挑后挡。那忽明忽暗的戟影,恰似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如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吕布依然是面无惧色,气息平稳,见招拆招,直将赵云的龙胆枪,迫开于周身三尺之外。 直到这时,吕布才发现,赵云、马超二人的枪法,各有不同。马超的枪法,刚猛无匹、诡异多变;而赵云的的枪法,刚柔并济、诡谲万变! 吕布也清楚,自己的戟法,和马超的枪法有些相近,皆是刚猛有余、巧劲略有不足,而且,特别容易消耗体力。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万径踪灭谁敌手 吕布心下了然,面对这种刚柔并济的枪法,一定要速战速决。要想击败赵云,只能越快越好,不能拖延时间;否则,等到自己精疲力尽时,赵云定是还有余力! 就在吕布暗暗思忖之时,赵云也在思虑着,如何才能击败吕布。赵云胸中已有定数,眼下,他和吕布已经鏖战了两百余回合,却是胜负不明。 赵云思虑到,若想擒杀吕布,再战一百回合,可能性也只能说是微乎其微。那么,只能利用自己枪法的巧劲,继续和吕布缠斗下去,待吕布力竭的时候,再相机擒杀此人。 吕布心下思虑已定,因此,他同赵云戟枪相迎、错身而过时,并未与其缠斗,而是奋马朝着远处奔去。 赵云见吕布虚晃一戟,向后奔去,心下有些诧异。赵云看着吕布的背影,剑眉紧锁着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吕布这是要准备使出杀招,做最后的决斗了! 赵云暗暗的点了点头,便朝着吕布相反的方向,纵马持枪奔去。 赵云驰马奔跑了五十余步,待转身之时。吕布并未给赵云准备的时间,已纵马持戟着,杀向赵云。 赵云依旧是面沉如水,轻轻地婆娑了一下白龙的脖颈,再轻轻地摸了摸龙胆枪的枪杆,又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这才纵马挺枪,奔杀向吕布。 六十步…… 三十步…… 五步! “万戟宇灭……” 吕布嘶声狂喝一声,驰马舞戟,一戟搠向赵云的面门! “万径踪灭!” 赵云麒麟目中,迸发出两道精光,纵马挺枪,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就在吕布、赵云,戟搠枪刺的这一瞬!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陈仓城上、凉州军阵中,一片寂静! 两军兵士,屏气凝神,伸长脖子,细看之时! 但见,吕布、赵云二人,背对着背,依旧是跨坐在各自的战马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有三步之遥! 吕布、赵云好似雕塑一般,未有任何的举动! 突然…… 赵云头盔上的盔缨,飘散滑落! 吕布束发金冠的带子,悄然落下! “一戟千雄倒!” 倏地,吕布暴喝一声,返身一戟,扫向赵云的后脖颈! “裂天回马枪!” 赵云大喝一声,低头伏背的瞬间,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吕布的身子晃了一晃,赤兔马被迫之下,向前走了两步!赵云的身子,亦是晃了一晃,白龙马被迫之下,向前走了两步有余! 吕布、赵云二人,直觉得,心间血脉暴涨、胸中气息紊乱! 二人心下清楚,彼此不分伯仲,再战无益! 吕布奔马持戟,奔向陈仓城东门! 赵云纵马挺枪,奔向凉州军阵! 就在赵云回阵之时,李牧、赵风二人,早已奋马挺枪上前。 “二弟……可有不适?” “云弟……可曾受伤?” 还不等赵云下马,李牧、赵风二人连忙跳下坐骑,跨步来到赵云跟前,一脸凝重的问道。 “让两位兄长忧心了!子龙无碍!” 就在李牧下马的同时,赵云也跳下了白龙,赶忙来到李牧、赵风面前,朗声回道。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二弟辛苦了,且先回营歇息!” 随后,凉州军罢兵回营! …… 陈仓城东门城楼上! “将军请!” 高顺见吕布一脸的疲惫,连忙递了一杯酒,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凝重的迟疑道:“赵云、马超、典韦三人,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熊虎猛将!” 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看着凉州大营的方向,却是默然不语,双眼中有些暗淡! “典韦、马超、赵云三人之中,典韦神力过人、马超刚猛无匹!” 好半晌后,张绣见众人沉默不语,随即沉吟道:“而赵云的武艺……却是既具刚烈,又兼绵柔,此人的枪法……果真是不可捉摸!” “张将军与那赵云……师承同门,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董本想羞辱吕布一番,终是忍了下来,随即看着张绣,沉声呵斥道:“莫非……张将军未尽全力?” “还请侯恕罪!” 张绣见董这般妄加猜忌,心下郁怒不已,却还是站起身来,施礼请罪道:“张绣对董相国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表!实在是……张绣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还请侯息怒!” 高顺心下叹了一口气,为张绣打抱不平道:“两军阵前,赵云不念同门之情,欲置张将军于死地。今日……若非吕将军出手,张将军早已为董公尽忠!侯又何故这般……猜忌属下?” “既然,侯觉得……我等出城迎敌,未能尽力!” 还不等董回话,吕布冷笑一声,哂笑道:“明日,敌军大将前来叫阵时,侯何不出城一战,以正我军声威?” 董心下清楚,自己要想活着回到雒阳城,还得多多仰仗吕布的武勇,否则,自己恐是要殒命此处。是故,董虽是恨怒填胸,却也只能强忍下来! “将军!李牧的车轮战术,至今尚未结束!明日敌军的搦战之人……应该是黄忠了!” 高顺见董忍了下来,随即迟疑道:“此人之骁勇,不再赵云之下,将军应是有所了解。以高顺所见,将军不必出城迎敌,我等只需坚守陈仓城,等待董公的援军……便可!” “我军的士气本就低落,若是龟缩在城内,岂不是灭了自家军威,反而……助长了敌军的战意?” 对于高顺的建议,吕布依然是不以为意,我行我素的沉声喝道:“数月前,越马坡之战,黄忠纵使仗着以逸待劳、人多势众,却也不能胜的本将分毫!明日出战,本将定要斩杀此人,以告慰成廉、侯成二将的……在天之灵!” “明日出城迎敌,侯成、曹性愿为吕将军掠阵!”侯成、曹性见吕布战意已决,随即朗声请命道。 “将军既是执意出战,高顺愿带兵出城掠阵!” 高顺心下又是叹了一口气,一脸肃穆的沉声道:“还望将军……首肯!” “也好!” 吕布思虑少倾,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我四人同为并州儿郎,合该同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凤舞九天无伯仲 第二天辰时不到,果如高顺所言,凉州军又是前来叫阵! 待吕布、高顺、侯成、曹性四人,带着三千兵士出城布阵时,凉州军早已列阵完毕,正虎视眈眈着出城而来的董卓军! “汉升且慢!” 黄忠正欲出阵而去,李牧看了一眼董卓军的方向,沉声说道。x23us.com “主公,可有不妥之处?” 黄忠轻提马缰绳,勒住身下坐骑,转头看着李牧,甚是诧异的问道。 “前三日,我军单搦吕布,董卓军不曾为吕布掠阵,今日却是不同!”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越马坡一战,汉升阵斩宋宪、刀劈成廉。吕布、高顺等人,已将汉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我所料不差,今日一战,吕布等人是为……复仇而来!汉升还需小心为上!” “多谢主公提点,黄忠已知晓!” 黄忠点了点头,朗声说道:“黄忠定当全力以赴迎战吕贼,再相机诛杀此贼!”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以汉升之武勇,自然是不输于吕布。只怕是……有人会从中使绊!汉升不得不防!” “主公且在此处观战,黄忠去去就来!” 黄忠一脸慨然的回了一句,随即纵马拖刀,奔向两军阵中。 “吕布小儿!” 黄忠来到两军阵中,扫视了一眼董卓军军阵,随即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二三十步开外的吕布,沉声大喝道:“黄忠在此,小儿……何不束手就擒?安敢负隅顽抗?” “狗贼黄忠!” 吕布见黄忠这般蔑视自己,又是这般的狂妄自大,怒声喝道:“越马坡之战,你乘人之危,尚且不是本将的对手!如今……又何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吕布定要斩杀你这狗贼,为成、宋二位将军,报仇雪恨!” “哈哈哈……” 黄忠朗声大笑数声,随即面色一寒,一脸的杀气腾腾,沉声喝道:“既然,你这背主弑父、丧尽天良的小儿,这般的顾念成廉、宋宪;那今日,我黄忠便送你这小儿……去那阴曹地府,好与成、宋二人相聚!” “狗贼……领死吧!” 吕布怒喝一声,纵马舞戟,径直杀向黄忠。 “开!” 黄忠虎目微阖,驰马拖刀,待接近吕布时,忽的大喝一声,奋起一刀,重重的劈向吕布的脖颈! 吕布早有预料,待黄忠的烈焰刀劈来时,双手握紧方天画戟,奋力将其架开。 只这一刀,吕布便已感觉得出来,黄忠的力道要重于典韦,还有自己的力道。 有了越马坡的前车之鉴,有了前三天的厮杀,吕布再也不敢轻易的小觑,李牧麾下的大将。 时至今日,吕布那双睥睨天下、傲视万物、目空一切的双眼,终于是黯然无光了许多!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鸠虎,他的锋芒、他的锐气,他的戾气,正在一点点被消磨着。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还有方才的拼劲,黄忠对吕布的戟法、力量,已是有了相当全面而精确的了解。 “力劈华山!” 一百余回合之后,黄忠全身贯力于腰腹双臂之间,大喝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刀劈向吕布的天灵盖! “破!” 黄忠的烈焰刀,又快又狠又重又准,要想躲开这致命一击,自然是不可能的。吕布连忙握紧方天画戟,怒喝一声,倾尽全力,架开黄忠那毁天灭地的杀招! 经过方才这一撞击,吕布直觉得虎口、双臂微麻;黄忠却是仅觉得,虎口有些些微的酸麻! 两刻多钟之后,黄忠、吕布二人,已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二人皆是以命搏命,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之处,却也是未见明显的胜负! 此时此刻,黄忠、吕布二人兵器相撞的声音,二人嘶喊鼓劲的声音。早已被雷鸣般的号角声、开天辟地般的鼓动声、两军将士的呼吼声,所湮没! 如此嘈杂纷乱之下,黄忠、吕布二人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二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二人的眼中,只有对方的招数;二人的心中,只在乎对方的头颅! 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挑后挡。那忽明忽暗的戟影,恰似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如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吕布戟舞似魔,雷惊四面、电击八荒,直将黄忠开天辟地、搬山倒海般的攻势,挡在周身两尺之外!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天,开天裂地;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 黄忠面色如常、气息舒缓、心无波澜,手中的烈焰刀攻守兼备、见招拆招。直将吕布鬼神临天般的攻势,迫于周身三尺之外! 黄忠、吕布二人,又是刀劈戟搠着,来回厮杀了八十余回合。吕布的鬼神临天攻势,开始有所放缓;而黄忠的开天辟地攻势,却是一如开始的那般凶猛! 又是二十余回合之后,黄忠、吕布二人心下了然,是时候做最后的决战了! 黄忠、吕布二人错身而过时,朝着对方身后的方向,各自前进了五十余步! 吕布暗暗的活动了下筋骨,又抚摸了几下方天画戟的戟杆,随即纵马舞戟,奔杀向黄忠! 黄忠抬刀在手,先是婆娑了下刀柄;后有轻轻地婆娑了下,烈焰刀的刀刃,这才驰马拖刀,冲杀向吕布! 微风不燥,苍穹之间,云卷云舒! 杀气斗冲,两军阵中,万籁俱寂! 七十步…… 五十步…… 十步…… 七步! “万戟宇灭……” 吕布双目圆瞪,怒吼一声,纵马舞戟,一戟搠向黄忠的咽喉! “凤舞九天!” 黄忠虎目精光,长喝一声,奋马挥刀,一刀劈向吕布的胸膛! 眼看着,黄忠迫开了自己的方天画戟;眼看着,黄忠的烈焰刀,就要劈到自己的胸膛上。 吕布大骇,连忙撤戟回手,欲要做最后的抵挡! 就在这华功一击、电光火石之间。 “无耻!” 黄忠忽觉得,一道劲风,朝着自己的右侧面颊袭来! “火凤燎原!” 黄忠连忙伏了伏身子,与吕布错身而过的瞬间,一刀掠向吕布的后颈! 第二百六十三章 火凤燎原匹无敌 却说,当黄忠使出了烈焰刀法中,最致命的一招“凤舞九天”,正欲一刀劈死吕布之时。 黄忠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朝着自己右侧面颊袭来。黄忠当即明白过来,这是敌人的暗箭! 黄忠也知道,若是自己强行斩杀吕布,那敌军的暗箭,也会将自己射杀。黄忠并不想同吕布同归于尽,并不是他惜命、贪生怕死;而是,他已经有了斩杀吕布的把握! 是故,黄忠伏了伏身子,躲开了那支暗箭。此时,陈仓城东门下的董卓军阵中,隐藏于阵门旗影下的曹性,呆滞于马上,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忠! 就在与吕布错身而过时,黄忠又使出了,几乎从未用过的隐藏杀招“火凤燎原”。 再说,有了曹性暗箭的襄助,吕布九死一生的,躲开了黄忠的雷霆一击。吕布正欲舒上一口气,返身击杀黄忠时,自己的后脖颈处,一道杀气刮来! 吕布心下了然,黄忠的这一刀,虽然在力道、气势上,不及方才的那一招;但是,这一刀的诡异程度,却是难以捉摸。这一招,同样不可掉以轻心! 尚不足半息之间,吕布早已思虑清楚。随即,吕布凭着心中感觉,奋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使出一招“一戟千雄倒”,一戟狠狠的扫向身后的烈焰刀! 只听得,一道如惊雷落地般的巨响! 再看时,黄忠的身子晃了晃,身下的坐骑被迫着,向前走了一步有余。吕布的身子晃了几晃,胯下的赤兔神驹,悲鸣一声,被迫着向前走了四步有余! 黄忠只觉得,体内气息有些紊乱! 吕布顿觉得,胸中血海翻腾滚滚! 黄忠心下很是清楚,吕布正在调节气息,比他还要疲累。黄忠吁了一口气,随即拨马挥刀,正欲乘势出击,阵斩吕布。 “汉升……当心……” “无耻之徒!” 李牧、赵云、马超几人的呼喝声,传来的同时,一连三支箭矢,极其凶猛的朝着自己的面门、咽喉、胸膛处飞来。黄忠震怒,大喝一声,舞动手中烈焰刀,那三支箭矢应声落地! 董卓军军阵中的曹性,再一次呆滞着不能言语,又一次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忠。纵使曹性如何绞尽脑汁,都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黄忠竟然轻易地躲开了,自己的绝技连珠箭! 乘着这点间隙时间,吕布奋马便走,狂奔向自家军阵! “哈哈哈……” “吕布小儿!可敢自称‘天下无敌’乎?” “暗箭偷袭的鼠辈!你的死期……不远矣!” 黄忠看着远去的吕布,朗声大笑数声,随即抬起烈焰刀,指着董卓军军阵,沉声喝道。 “杀!杀!杀!” 伴随着黄忠的大喝声,凉州军阵中,号角雷鸣、鼓声动天。凉州军将士,搬山倒海般嘶声吼道。 反观陈仓城上、城下的董卓军,却是鸦雀无声、一片死寂!细看之下,便会发现,不少董卓军兵士,双股颤栗、面无人色! 陈仓城上的董、张绣二人,一脸震惊;陈仓城下的高顺、侯成、曹性三人,一脸灰败! …… 黄忠又喝骂了数声,见董卓军撤兵回城,遂拨马转身,回到自家军阵。 “汉升……可有受伤?” 黄忠距离自家军阵还有二三十步时,李牧早已跳下赤龙,快步迎了上来。 “多谢主公挂念!” 黄忠心下一怔,连忙跳下坐骑,疾步来到李牧跟前,施礼沉声回道:“黄忠无碍,只可惜……又是未能斩杀吕贼!” “汉升切莫惋惜!” 李牧双手紧握着黄忠的双臂,正色道:“今日之后,吕布已然丧胆。无论生死,此贼精气神俱丧,已是丧家之犬,不复往日之骁勇!今日之后,汉升可扬名天下!” “黄忠多谢主公厚爱!” 黄忠顿了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主公胸怀沟壑,慧眼如炬,洞悉万物,一片良苦用心,黄忠定当铭记于心!” “好!”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汉升且随我回营!” “主公请!” 凉州军中军大帐! “诸位随我,同敬汉升一杯!” 李牧扫视了一圈大帐之内,随即拿起酒杯,朝着黄忠举了举,朗声笑道:“今次一战,吕布肝胆俱裂、董卓军士气尽丧!陈仓城……旦夕可破!” 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姜维几人,亦是端着酒杯,一脸敬重的朝着黄忠举了举,随后便是一饮而尽! “陈仓城乃是一座死城,不足为虑!” 徐庶放下手中的酒杯,随即沉吟道:“困兽之斗……主公不可不防!” “以军师所见,董卓军欲要突围?”赵云迟疑道:“军师不妨明示。” “子龙所料不差!” 徐庶点了点头,一脸笃定的说道:“兵者,诡道也!正如主公所言,今日一战,董卓军已然兵无战心,困守陈仓乃下策!若是所料不差,今夜,敌军应该会突围!” “元直所言不虚!”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以元直所见,敌军会从何处突围?” “董卓军想要活命,只能从陈仓城东南两面突围!”徐庶成竹在胸道:“今夜,敌军应该会佯攻我军东门营寨,实则却从南门逃离!” “若非元直提醒,我差点要误了大事!” 李牧思虑少倾,随即站起身来,沉声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 赵云、黄忠、马超、典韦、姜维、傅佥、赵风七人应声起身,齐声回道。 “二弟、汉升、孟起、恶来听令!你四人速去南营准备,敌军若是敢来突营,务必将其尽皆剿灭!” 李牧看着赵云、黄忠、马超、典韦四人沉声喝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赵云、黄忠四人抱拳拱手,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阔步出帐而去。 “伯约率六千新军,伏于左营!” “勇烈领朱雀骑,伏于右营!” “我亲帅龙骧骑居中营!待龙骧骑第一轮突阵之后,你二人可率兵,从左右杀出!” “军师、子虎率余下两千新军,驻守大营。子虎务必要寸步不离,保护好军师!” 李牧看着徐庶、姜维、傅佥、赵风四人,沉声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困兽出笼欲突围 陈仓城府衙! “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将军莫要丧气!” 高顺见心中的战神一脸灰败,心下越发的惆怅茫然,面上却是宽慰道:“项羽先是屡战屡胜,高祖先是屡败屡战。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可最终,高祖却得了天下,项羽却是身死乌江!只因垓下一战,项羽已然丧志!” “置之死地而后生,乃将帅之才的至高境界!将勇则兵骁!将心不移,则三军奋命!” 高顺见吕布依旧是黯然不语,接着宽慰道:“还望将军,以三军为顾,以大局为重,振作起来!” “高将军所言甚是!” 张绣接过话头,接着宽慰道:“还望吕将军重振雄风,带领我等杀出重围,重返雒阳城!” “黄忠之骁勇,当真是在本将意料之外!” 吕布心下长叹一口气,对黄忠还是相当的敬重,面上却不以为意道:“若非本将轻敌,黄忠匹夫……安能略胜一筹?” 董极其鄙夷的看了一眼吕布,心下冷笑道:轻敌?当真是恬不知耻、大言不惭!今日,若非曹性偷袭襄助,你这背主弑父的吕贼,早已是身首异处! “今日之败,确乃将军轻敌也!” 高顺见吕布这般样子,心下越发的无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沉声附和道:“以末将所见,我等只需坚守陈仓城即可,不必理会凉州军的叫阵!” “如何守城?” 吕布冷哼一声,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沉声喝道:“就陈仓城城内的……两万余蝼蚁蚍蜉,如何守得住城外的……熊虎之师?倒不如乘着这群废物……还有些用处,我军轻装简从突围而出!” “以奉先所见,我军又该……如何突围?” 吕布话音刚落,董心下一喜,仿佛是看到了一丝生还的希望,连忙问道:“奉先莫要迟疑,快快说来听听!” “看来……侯是真的很怕死了!” 吕布看到董这般谄媚心急的样子,又是冷哼一声,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今夜,我等倾尽全城兵力,从陈仓城南门……突围而出!” “将军!既是要纵兵突围……” 侯成心下亦是生出一丝希望,连忙问道:“为何不从陈仓城东门而出……若能突破凉州军东大营,我军便可穿过武山谷……直达县!” “他李牧善于用兵,我吕布又怎会输于他?” “敌军东营,乃是李牧的帅帐所在,定然是守卫森严。况且,即使我军能突围而出,却逃不出武山谷!再者,我军今日大败,却能在夜间突围,定然是出乎敌军之意料!” 吕布冷笑一声,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至于敌军渭河南岸营寨,一来是防守松懈;二来是,此地靠近秦岭山地,不利于大队骑兵的追杀,便于我军突围后的脱身!” “吕将军此计甚妙!张绣附议!” 张绣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吕布的建议,觉得此法可行,随即朗声回道。 “将军,末将以为……应该继续坚守!” 高顺还是不同意,吕布欲要突围的想法,随即一脸郑重的进言道:“还望将军先整顿军心,再等待董相国的援兵。万望将军三思才是!” “奉先所献之策,正合本侯心意!” 董狠狠地瞪了一眼高顺,随即沉声喝道:“今夜子时,大军出陈仓城南门,突围敌阵,返回雒阳城!敢有异议者,军法从事!” “末将谨遵侯将令!” 高顺心下苦涩一笑,沉声说道:“既然要出城突围,末将以为,可分兵两路。以少量兵士,佯攻敌军东营;余下大军,则是从南门突围!” “高将军所言,当真是锦上添花,此计可行!”董深以为然道。 “哦……对了!” 董似是想到了什么,瞪着浑浊的双眼,在吕布、张绣、高顺、侯成、曹性五人的脸上,一遍遍的徘徊着,半晌后,这才沉声说道:“不知何人愿自告奋勇……领兵前去东门?” 董话音刚落,吕布怒目圆睁,哼了一声。张绣、侯成、曹性三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高顺站起身来,慨然说道:“末将愿去!” “高将军真乃难得一见的勇士也!壮哉!”董心下一喜,笑着说道:“他日,待回到雒阳城后,本侯定当将高将军的功劳,表奏给主公,再行封赏!” 高顺一脸平静的颔首领命! 如今,突围路线已定,董、吕布、张绣几人,连忙前去准备。他们真的很想活着回到雒阳城! …… 是夜子时,高顺带着五千兵士,出了陈仓城东门;董、吕布几人带着余下的一万六千人,出了陈仓城南门。 董卓军来到凉州军东营时,营内一片漆黑,高顺心下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事到如今,只得赌一把了! 就在高顺迟疑之时,其帐下兵士,已将凉州军寨门撬开了。高顺一马当先,杀进营门,随即传令兵士,火烧敌军大营! 就在这时,董卓军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晃动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阵雄浑低沉的马蹄声传来! 高顺连忙喝止放火的兵士,令全军缓缓撤出敌军大营。高顺临阵不乱,确实是个将才。 但是,董卓军兵士,并不是他高顺一手带出来的,惊惧丧胆之下的兵士,四处乱窜,争抢着出寨门,他们只想着快点逃回陈仓城! 就在董卓军的半数兵士逃出寨门时,李牧帅领的龙骧骑,如铁塔似洪流一般,奔腾而来。 龙骧骑一个突进透阵之后,本就混乱不堪董卓军,此刻,已是凌乱飘零,死伤惨重! 就在龙骧骑调转马头,重新组织起矢锋阵时。姜维亲率六千新军,傅佥带着朱雀骑,从左右两侧杀来!当真是,乘你病要你命! 纵使高顺再厉害,此时,整个董卓军,却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一盘散沙、乌合之众!高顺心下很清楚,要么逃回陈仓城,捡下一条命;要么奋力杀敌,战死沙场! 高顺权衡几息,终是决定从侧翼逃走。 高顺拼死杀出凉州军阵,忽觉得,脑后一股劲风刮来。 高顺连忙矮了矮身子,险险的躲开那要命的一枪! 第二百六十五章 麒麟金枪斩大将 敌将只是出手一枪,高顺便已知晓,此人武艺不凡,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个劲敌!如今,整个董卓军已是兵败如山倒,高顺自然是不敢恋战! 高顺挥起手中长刀,迫开对方的第二枪,随即纵马就逃! “贼将休走!” 姜维本就存了生擒高顺的心,但见高顺要逃,随即大喝一声,纵马挺枪追杀! 若是放在平时,高顺乘着姜维收枪的间隙,或许能够轻易逃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可如今,高顺的前面,不仅有一路乱奔的自家骑兵,还有那抱头鼠窜的步兵,高顺的逃跑速度,自然而然的被迟滞下来。 高顺瞥了一眼身后,见姜维离自己越来越近,随即不再逃跑,而是驰马挥刀,返身杀来。 姜维见高顺不跑了,心下一喜,胸中的杀意越发的浓烈;英俊刚毅的脸上,尽是化不开的杀气。 “逆贼受死!” 姜维紧了紧手中的绿沉枪,随即大喝一声,奔马挺枪,一枪刺向高顺的面门! “开!” 高顺驰马杀向姜维,待绿沉枪接近自己的面门时,大喝一声,奋力架开姜维的长枪! 姜维撤枪回手,又是一枪刺向高顺的咽喉;高顺不敢大意,连忙抬刀架开。高顺乘着姜维收枪的间隙,一刀狠狠地劈向对方的腰间;姜维抬枪架开高顺的长刀! 须臾间,高顺、姜维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渐渐的,高顺的刀法开始凌乱起来,他的两臂、虎口,越来越酸软。 反观姜维,却是越战越勇,那绿沉枪上下翻飞、前刺后搠、左挑右挡。那忽明忽暗的枪影,若飞舞龙蛇、似暴雨梨花,直将高顺压迫得仅有招架之力! 自从被赵云击败以后,姜维发愤图强、勤耕不辍。但有空闲时间,姜维便会找李牧、赵云、马超三人,切磋枪法,以提升自己的武艺。 是故,高顺又怎么会是姜维的对手呢! 又是十余回合之后,高顺已是险象环生,生死只在瞬间;姜维手中绿沉枪的攻势,越发的凌厉非凡,招招不离高顺的要害! “暴雨梨花!” 姜维瞅准时机,忽的大喝一声,一枪刺向高顺的胸膛,欲要将敌将贯胸而死! “我命休矣……” 高顺悲呼一声,已是面如死灰,心下早已绝望。因为,姜维的这一枪,太过凶猛凌厉,他高顺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的! “将军……快走!” 就在高顺生死之间,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道悲壮的声音响起。 再看时,姜维的绿沉枪上,串着两个董卓军将士,一个是高顺身边的亲卫,一个是高顺帐下的屯长!是这二人,感念高顺平素的厚爱,才奋不顾身的前来报恩! 高顺悲叹一声,拍马逃向陈仓城! 姜维心下大怒,猛的将绿沉枪,从那两人的胸膛中抽出,连忙直起身子,放眼看去。但见,高顺已在十余步开外了! 姜维颇是惋惜的,又看眼高顺离开的方向,这才拍马持枪,去追杀那些尚未逃走的董卓军兵士! …… 凉州军的南大营,安扎在渭河南岸,与陈仓城隔河相对峙,渭河之上,有两座浮桥相通! 再说,董、吕布、张绣几人,带着麾下将士出了陈仓城南门,一路向南迤逦而行。 待董卓军接近渭河浮桥时,渭河南岸的凉州军大寨,亦是漆黑一片,不见烟火。董不疑有他,令兵士快速通过浮桥。 待董卓军三分之一的兵士,通过浮桥时,突然,渭河两岸响起了震天裂地的喊杀声。 渭河南岸,一金甲大将,一黑甲大将,一东一西,摧锋直进,奔杀而来!此二人正是黄忠和典韦! 渭河北岸,两个银甲白袍大将,一东一西,摧动着身后的矢锋阵铁骑,以雷霆万钧、毁天灭地之势,一路狂杀奔来!此二人正是赵云和马超! 此时,身处渭河两岸、立于浮桥之上的董卓军兵士,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来。 有两条活路,可供他们选择,一条是投降,另一条是逃回陈仓城! 屁股决定脑袋!渭河南岸的董卓军兵士,绝大多数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乞求饶命。身处渭河北岸、浮桥上的董卓军兵士,还是想逃回陈仓城;大概,他们很是想念陈仓城吧! 当黄忠、典韦二人,率兵杀到两座浮桥跟前时,入眼处,尽是呼天抢地、哀求饶命的董卓军兵士! “汉升!大军交由你来指挥,典韦可要去杀人了!” 典韦看着二三十步开外的黄忠,大喝数声,随即跳下战马,绰戟于双手,健步如飞的跨过地上的降兵,挥舞着双铁戟,势如猛虎下山,冲上浮桥,扎进那群待宰羔羊般的溃兵中! 典韦身后的姜,连忙绰枪下马,带领着身后的刀盾兵、长枪兵,跟上主将典韦的步伐! “恶来!切要当心!” 黄忠连忙大喝一声,又见姜已经出动了,随即传令雷铜、郝昭,令二人带领麾下步兵,登上另一座浮桥,以策应典韦的虎翼军团。 黄忠、裴元绍二人,则是留在渭河南岸,带着麾下骑兵,受降那些董卓军降兵! 就在渭河北岸的董卓军,正纷纷扰扰着逃往陈仓城时。赵云、马超率领的两支铁骑,早已将其切割成数段。 两支凉州精骑,并不与董卓军兵士缠斗,而是一直重复着冲阵、透阵的动作,欲要将来不及逃走的董卓军兵士,剿灭殆尽! 马超正挺枪冲杀之时,忽瞥到,一敌将正从浮桥上狼狈不堪的逃了下来。马超的麒麟目中,猛的迸发出两道寒光,随即轻磕马腹,狮子白会意,朝着那人奔腾而去! “马将军且慢……侯成愿……” 那敌将乍一看是马超,只一瞬间,便是魂飞魄散,急忙急声喊道。 一道寒光闪过!一颗头颅飞天而起! 马超伸出左手,接住那头颅,看了一眼,随手丢给身后的亲卫兵! “孟起……你抢了我的人头!” 只见,典韦浑身带血,朗声憨笑着冲了过来! “恶来,下次我让你一个就是了!” 马超话音刚落,便同典韦相视大笑起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战鸠虎真龙出阵 却说,当典韦、姜率领的虎翼军团步兵,雷铜、郝昭带领的天凤军团步兵,杀穿浮桥上的董卓军,同赵云、马超所部会合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董、吕布、张绣几人,带着残兵败将,早已逃回了陈仓城! 渭河夜战,从开始交兵到打扫战场结束,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黄忠、典韦二人留在南大营,甄别俘虏;同时,以防董卓军再次突围。 赵云、马超二人,带着战报,来到凉州军东大营! 凉州军东大营中军大帐! “二弟、孟起,无需多礼!” 李牧正在看姜维呈上的战报,见赵云、马超进帐而来,随即笑着站起身来,示意二人落座。 “大哥,方才一战,我军大捷!” 赵云将手中的战报,递给身旁的傅佥,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孟起更是阵斩敌军大将!” “孟起真乃我之龙且也!” 李牧刚接过傅佥呈上的战报,尚不及看一眼,一脸笑意的看着马超问道:“不知孟起所斩杀者……是何人?” “主公,是吕布帐下都尉侯成!” 马超见自家主公,把自己比作楚霸王麾下大将龙且,心下振奋之情,难以言表。马超似是想到了什么,略带尴尬的说道:“侯成本要投降……末将未能应允!” “孟起勿要自责!” 李牧将马超的神情一览无余,随即摆了摆手,朗声笑道:“侯成乃吕贼附逆,但杀无虑!纵使他投降,我也要将其枭首示众!” 随后,李牧仔细的看了赵云的战报。方才两战,凉州军阵亡三百余人;阵斩敌军大将侯成,阵斩董卓军四千余人,俘虏敌军五千九百余人;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缴获粮草无算! “对于那些不忠不义,不孝不仁、顽固不冥的敌将,纵然他是将帅之才,万不可心慈手软!”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泱泱华夏,岂无俊杰?天下之大,又何虑没有英雄豪杰?” “今日纵虎归山,他日后患无穷!” “诸位兄弟,可要记住了!不必束手束脚!” 李牧看完战报,随即扫视了一圈赵云、马超、姜维几人,沉声说道。 “谨遵大哥、主公教诲!” 赵云、马超、姜维、傅佥、赵风五人,心下一怔,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 徐庶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欣然,心道:真乃雄霸仁德之主也! 徐庶又是思忖到,也不知狂放不羁的那人,对自家主公的考验,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愿出山襄助主公,也好给他分担分担压力! “元直,可有心事?” 李牧见徐庶神游太虚,笑着问道:“莫非是我的做法……又欠妥当?” “方才走神了!” 徐庶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今夜两战两捷,敌军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明日,我军乘势出击,四面攻打陈仓城。之前的那道计策,主公也可以执行了!” “董卓军虽是丧胆,吕贼尚有些战力!”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明日,我亲自出阵,迎战吕贼,给惶惶而不可终日的董卓军,最后一击!” “大哥不可!” “主公!万万使不得!”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马超、徐庶、姜维六人,猛的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一脸凝重的抱拳拱手道。 “诸位兄弟无需担忧!” 李牧摆了摆手,朗声笑道:“我的武艺与汉升、子龙、孟起、恶来不相上下!吕贼又能奈我何?” “主公乃三军统帅、凉州百姓之主,亦是主母、小主公的主心骨!” 徐庶神情恳切,沉声说道:“刀剑无眼,战阵万变!主公阵前单搦吕贼,实乃是逞匹夫之勇,不足为取!” “大哥!” “主公!” 赵云、马超、姜维几人,亦是一脸的恳切! “人非草木!诸位兄弟句句肺腑、字字剖心,我岂能不知?” “我身负数份责任,又怎会贸然犯险?” “只是,我身为一个武人,追求武学巅峰,实乃兴趣所致!吕布自诩为天下无敌,若是不能与这等顶尖高手……一较高下,实乃是一大憾事!” 面对徐庶的强硬态度,面对赵云、马超几人的劝诫,李牧心下未有半丝气恼,反而是感动不已!他李牧何德何能,让这些历史虎臣,为他尽心竭力,为他牵心挂怀! 李牧一番慷慨陈词,赵云、徐庶、傅佥、赵风四人还是不同意;马超、姜维二人亦是默然不语! 李牧很想鏖战吕布,却又不想独断专行,无奈之下,只得目视马超、姜维,示意二人为他说句话。 “子龙、军师!” 马超、姜维对视一眼,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马超犹豫了几息,终是沉声说道:“我等之武勇,远在主公之下。吕贼又岂是主公的敌手……” “大哥若有损伤,如何是好!” 还不等马超说完,赵云沉声喝道:“此番出征之前,两位嫂嫂曾传话于云鹭,让子龙保护好大哥,莫让大哥轻易冲锋陷阵!我等身为人臣,岂能让主上以身犯险!” 马超叫苦不迭,心道:子龙妹夫,你以为我想让主公去冒险啊?这不是主公逼着我,让我出言劝告你们的么!我马超当真是里外不是人啊! “明日出战,马超愿为主公掠阵!” 马超又见自家主公定定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横,对不起了子龙妹夫!随即,马超单膝及地,正色道:“主公但有损伤,马超提头来见!” “姜维愿为主公掠阵,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姜维亦是单膝及地,一脸慨然的说道。姜维心下叹道,主公啊,您可把我和孟起害惨了。 “大哥……孟起、伯约,你们……” 赵云刚好看到李牧嘴角划过的笑意,无奈的叹息道。 “孟起胡闹就算了,伯约你也跟着……” 徐庶未曾注意到李牧的神情,沉声道。 “二弟、军师,稍安勿躁!” 李牧笑着说道:“有孟起、伯约掠阵,何虑之有?” “大哥既是亲往搦战,子龙又怎能不去!” 赵云见木已成舟,随即朗声说道。 “罢了!”徐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明日出战,汉升、恶来,也需同去掠阵!” 李牧心下大喜,令人备上庆功宴! 第二百六十七章 乾坤无极破虏枪 却说,就在高顺败退回陈仓城的同一时间,董、吕布、张绣、曹性四人,也败退回城。顶 点 x 23 u s众人一番清点,侯成生死未卜;两万一千余人,只剩下一万余人。 董、吕布、张绣、曹性四人,神色萋萋,面如枯槁,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慌乱。就连向来沉稳的高顺,亦是心有余悸、惊魂不定! 身为主将的董、吕布几人,尚且如此惶惶而不可终日;可想而知,董卓军兵士是如何的肝胆俱碎,如何的魂飞魄散! 董、吕布几人无奈之下,只得传令剩余的兵士,守好陈仓城四门。以防敌军携大胜之威,乘夜偷袭城池! 董卓全军,上至主将下到兵士,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熬过了漫长的一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极其温暖,又甚是明媚的铺撒到陈仓城时。董卓军全军上下,不仅没有感受一丝希望,相反,他们心中的绝望,又增添了几分! 因为,凉州军又来叫战了! “董卓附逆!可敢一战?” 陈仓城下,马超纵马挺枪,往来驰骋着,大喝道。 “手下败将,何敢猖狂?” 吕布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马超,厉声喝道:“侯成何在?” “鼠辈吕贼,可敢出城再战?” 马超并不恼怒,反而朗声大笑道:“来人,将逆贼侯成的首级……送于吕贼!” 马超话音刚落,一名凉州军力士,倾尽全力,将侯成的首级,抛到陈仓城上! 高顺接住侯成首级,看了一眼,长长的悲叹一声,便双眼紧闭、双唇紧抿、牙冠紧咬欲碎。曹性、张绣、董三人,一脸的灰败不堪! “逆贼……何敢如此羞辱于我?” 吕布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城墙上,恨声吼道。 “董贼附逆!且看好了……” 马超自然是听到了吕布的吼声,冷哼一声,抬起手中虎头湛金枪,指着吕布的方向,沉声喝道:“此时不降,便是这群逆贼的下场!” 马超话音刚落,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从凉州军阵前传来,好不凄凉,好不人,好不罪有应得! 陈仓城上,吕布、高顺、董几人,连忙上前,从垛口处探出身子,望向凉州军阵! 入眼处,约莫有千人,正颤抖着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嘶声乞求着饶命。在每个俘虏的身旁,站着两名手提利刃的凉州军兵士。 “他们愿意投降啊……”高顺当即明白过来,连忙嘶声长喝道;“为何不能留其性命?” “不能诚心投降者!立斩无赦!” 马超麒麟目中,射出两道寒光,随即冷声喝道:“尽屠!” 一息之后! 陈仓城上,惊惧悲呼声,此起彼伏!陈仓城下,一片死寂! 近千羌胡俘虏,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突然,陈仓城上开始骚乱起来,只听得,数百董卓军兵士,嘶声高喊着“我等愿降……愿降……”。 甚至,有数十名董卓军兵士,惊急之下,就那样直愣愣的跳下了陈仓城,摔成了肉泥! 董、吕布、张绣几人,心下大惊,急忙令他们的亲卫兵,镇压那些骚乱的兵士。未及两刻钟,陈仓城上的骚乱,终于落下帷幕。不过,又有七八百人,自相残杀而死! “李牧狗贼,当真是心狠手辣啊!” 吕布怒目圆瞪,恨声喝道。 “好厉害的攻心之计!” 高顺悲叹一声,黯然失笑道:“天下何人能出其右耶?” …… 就在这时,凉州军阵阵门大开! 但见,头戴赤色九龙盔,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的李牧,跨坐在赤龙之上,慢跑着出了阵门! 李牧的左侧是徐庶、黄忠、典韦、赵风;李牧的右侧是赵云、姜维、傅佥! 李牧的身后,一名力士扛着主帅大纛! 在距离陈仓城三百余步时,李牧抬起右手,示意赵云、徐庶几人停步!马超早已驰马赶到! “大哥!保重!” 赵云一脸肃穆的看着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当心!” 徐庶、黄忠、马超、典韦几人,亦是郑重道。 “二弟!诸位兄弟!且宽心等候!” 李牧点了点头,慢慢的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朗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赵云、徐庶几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吕布!你自诩天下无敌,可敢出城一战?” 李牧回了一礼,随即纵马持枪,向前走了百余步。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掠过陈仓城上,终是停在吕布的脸上。李牧沉声喝道。 “李牧狗贼……有何不敢?” 吕布怒恨交加,圆瞪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既如此,且出城受死吧!” 李牧轻笑一声,沉声喝道。 “将军且慢!” 吕布正欲绰戟下城,高顺连忙上前,双手拉住吕布的胳膊,言辞恳切的沉声劝诫道:“小心有诈!” 如今的吕布,再无往日的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目空万物!吕布乍一听高顺之言,随即停下脚步,双眉紧锁起来! “久闻你吕布,有世之鸠虎之勇!” “今日一见,不过是潜衣缩首的鼠辈耳!” “鼠辈!何不当场自刎?” “谢罪于丁公!谢罪于天下!”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沉声喝道。 “狗贼李牧!” 吕布恨意滔天、怒意贯胸,一把甩开高顺,绰戟奔下城来,嘶声怒吼道:“让我吕奉先……来取你的项上人头吧!” 高顺、张绣、曹性三人,连忙跟着下了城,带了两千兵士,为吕布掠阵! 不待陈仓城城门大开,恨怒难忍的吕布,纵马舞戟,势若猛虎般,奔杀向李牧! “击鼓!鸣号!” 赵云转过身,高举手中龙胆枪,沉声喝道。 一刹间,鼓声震天欲裂,号角万鸣千里! 李牧看着奔腾而来的吕布,轻笑一声,随即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突然立起双前蹄,好似龙腾苍穹!赤龙咆哮嘶鸣一声,恰如猛虎哮天,随即,又像离弦之箭一样,飞腾向吕布!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五十步…… 十步…… 五步! “万戟宇灭……” 吕布怒吼一声,一戟搠向李牧的胸膛! “乾坤无极!” 李牧大喝一声,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吕布心下一惊!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万宗归一游龙剑 恨意滔天、怒意贯胸的吕布,使出了他最迅猛的一招“万戟灭宇”,欲要将李牧一戟击杀。m.x23us.com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李牧对吕布的戟法,已是了如指掌,又怎会没有防备呢? 李牧使出“乾坤无极”这招,便轻易躲开了吕布的雷霆一戟! 李牧、吕布一个照面,错身而过时,吕布忽的瞥到,自己束发金冠上的两根雉鸡尾,有一根已是无声落地。吕布心下一惊! 就在方天画戟、破虏枪接触的瞬间。 吕布直觉得,李牧的枪法要比赵云的还要诡谲几分。因为,他的方天画戟好像碰到了破虏枪,又好像没有碰到过! 吕布万万不曾料到,李牧的武艺,竟然会如此的高深莫测! 方天画戟的力道,通过破虏枪又传到李牧的手上。只是一个照面,李牧便知道,自己的气力应该是不及吕布的。 就在二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吕布挥起一戟,猛的扫向李牧的后背。李牧并未回头,凭着心中感觉,倏地一枪刺向吕布。 只听得“砰”的一声裂天巨响! 再看时,吕布的身子晃了两晃,他身下的赤兔神驹,猛的向前走了三步。李牧的身子晃了几晃,赤龙马向前只走了两步! 李牧、吕布二人,重新调转马头,于正面厮杀在一起。 “受死吧!” 吕布大喝一声,奋起手中方天画戟,一击劈向李牧的脖颈。 “破!” 李牧抬起破虏枪,横于身前,待方天画戟袭来时,暗暗的转动了下手中长枪,将吕布的力道,卸去大半! 就在吕布撤戟回手时,李牧反手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 这一枪于寻常中透露着诡谲,待破虏枪距离吕布五寸时。破虏枪的枪尖一分为九,分别刺向吕布的胸膛、咽喉、下颌、人中、鼻子、双颊、双眼! 在吕布看来,这破虏枪的枪影,何止是九处?吕布心下一惊,举起手中方天画戟,向后倒去的同时,险险的架开李牧的破虏枪。 还不等吕布反手出戟,李牧的破虏枪,朝着吕布的胯下扎来。吕布又惊又怒,急忙将方天画戟竖于身前,又是险险的迫开了,李牧的阴险一枪。 又是不等吕布出手反击,李牧的破虏枪,朝着吕布的额头处刺来。吕布侧了侧身子,双手握紧方天画戟,架开破虏枪的同时,一戟搠向李牧的心窝。 李牧自然是知道,吕布的这一戟看似简单,实则是力道非凡。 李牧不敢大意,随即侧了侧身子,将破虏枪竖着立于胸前 用“四两拨千斤”的枪法,将吕布的方天画戟,迫开于三尺之外! 片刻之后,李牧、吕布二人,已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二人枪来戟往,一招险于一招,一击狠于一击,似乎是在下一瞬间,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二人愈战愈勇,一时之间,倒也胜负难测! 就在这龙争虎斗、生死难料之时。 两军阵中,阵阵鼓声如洪钟辟天、声声号角似惊雷裂地。两军将士们的山吼海啸声,越发的激烈昂扬,似是要将这乾坤吼裂,又像是要把大地喝碎! 秦岭山下,渭河北岸,陈仓城下,两军阵前。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枪出龙飞凤舞,十方云动动乾坤、九合风起起霄汉!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雷惊四面、电击八荒,戟舞似魔惊鬼神! 但见吕布持戟猛攻,又见李牧挺枪相迎。 二人枪来戟往着,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又是片刻之后,李牧、吕布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六十余回合,却依然是胜负难测、输赢未定! 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勾后挑。那晦暗不明的戟影,恰似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如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开大阖、刚猛凶恶,戟舞似魔惊鬼神,直将李牧幻化乾坤、斗冲霄汉的攻势,挡在周身一尺余外!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挑后拨。那龙腾凤舞、迅猛无极的枪影,恰似怒龙出海,吞乾灭坤;又如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李牧面沉如水、气息舒缓、心无波澜,恰似走马观花,又像闲庭信步。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刚柔并济、攻守益彰、见招拆招。直将吕布邪魔乱舞、鬼神临天般的攻势,迫开于周身四尺开外! 李牧、吕布二人,又是枪刺戟搠着,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 吕布的鬼神临天攻势,开始有所放缓;而李牧的吞乾灭坤攻势,却是一如刚开始的那般迅猛幻化! 吕布的戟法大开大阖、太过刚猛,自然是比较耗费体力。而李牧的破虏枪法,却是刚中带柔,对自身体能的消耗,便要小得多! 吕布心下清楚的知道,他可以和典韦、马超、黄忠三人,各战三百回合,才来到最后决战的时机。 他却只能和赵云、李牧鏖战两百回合左右,就必须做那最后的决战!若是继续缠斗下去,对他吕布是百害而无一利! 当吕布再一次和李牧错身而过时,只是虚晃了一戟,便背对着李牧,朝着前方奔去! 李牧知道,吕布已经不想和自己拖下去了,他要做最后的决战了! 既如此,那便战吧! 当李牧、吕布二人,各自向前奔驰了五十余步,勒马转头相对时! 两军阵中的鼓声、号角声,戛然而止! 两军将士们,屏气凝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吕布二人! 陈仓城下,万籁俱寂! 终于,吕布未能忍得住,开始出招了! 八十步…… 三十步…… 五步! “一戟千雄倒……” 吕布奔马舞戟而来,狂吼一声,一戟挥向李牧的脖颈! “万宗归一!” 忽的,好似一声龙鸣虎啸声响起,只见,赤龙咆哮嘶鸣着,如龙盘虎踞般,猛的立起双前蹄!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倏地,刺向吕布的周身! “逆贼……无耻!” 一道劲风划空袭来,李牧大喝一声! 只听得一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我命休矣……” 两道红光闪过! “啊……我的眼睛……”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阴乾坤碎山河 却说,当吕布出手的瞬间,忽的看到,李牧的坐骑腾空立起,那出手的速度,下意识的慢了不及半息! 这一慢,对于生死之间来说,却是致命的! 当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尚距离李牧还有两尺时。吕布不可置信的发现,李牧的破虏枪,已距离自己周身不足半尺! 让吕布更为难以置信、惊魂不定的是,那破虏枪的枪影,倏地,幻化成成千上万道,飞向自己周身! 吕布根本看不出来,破虏枪的枪心在何处? 吕布惊呼一声,急忙撤戟回手,竖着立于胸膛、咽喉之前,欲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再说,当李牧借着赤龙腾空而又落地的冲劲,使出“乾坤无极枪法”的最后一招“万宗归一”,一枪刺向吕布的咽喉时! 就在这雷霆一击、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箭矢,朝着自己右侧面颊飞来。 李牧怒喝一声,左手持枪突刺吕布,右手猛的拔出游龙剑,挥开那阴险的箭矢,又是一招“太乙游龙”,一剑斜刺向吕布的头颅! 李牧单手枪刺吕布,右手拔剑、剑挥箭矢、剑刺吕布,可谓是一气呵成,几乎是同一时间。 就在吕布惊呼抵挡的同时,他的的右手臂,已被李牧的破虏枪所刺伤! 与此同时,李牧的游龙剑,划过吕布的头顶,将那束发金冠碎为齑粉;更将吕布头顶处,杯口大的一块头皮,连带着头发,尽皆削掉! …… 两道红光,一道来自吕布的手臂,一道来自吕布的头顶! 至于“啊……我的眼睛……”这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自然是来自于董卓军军阵中的曹性! 原来,自从前一天,黄忠被曹性偷袭之后。除了黄忠本人,赵云、马超、典韦、姜维几人,也存了个心眼。 今日,李牧搦战吕布,赵云、黄忠、马超几人,不仅仅关注着李牧、吕布二人的厮杀,也留意着曹性的一举一动。 当曹性准备隐藏于阵门旗影下时,赵云、黄忠、马超几人便注意到了。 当曹性张弓搭箭,射出连珠箭,偷袭李牧的同时。赵云、黄忠、马超三人的箭矢,早已破空而出。 赵云、马超两人的箭矢,于半空中,击落了曹性三箭中的两箭。而黄忠的箭矢,却是不偏不倚的飞进了曹性的右眼! …… 手臂、头顶两处传来的疼痛,没有让魂飞魄散、肝胆尽碎的吕布落荒而逃。相反,这钻心刻骨的剧痛、莫大的耻辱,让吕布有所突破了! 只见,满脸是血、面目狰狞、怒目圆瞪的吕布,披头散发着,如狂暴的猛兽,恰似恶鬼降人间,又像邪魔临天。 吕布瞬间爆炸而出的杀意、气势,好似要将山河捣碎,又像要把乾坤化为灰烬。鬼神之怒,好不骇人! “啊……吞天灭地……” 吕布嘶声狂吼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如群魔乱舞、似鬼神滔恶,倾尽浑身之力,一戟砸向李牧的天灵盖。 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射出两道寒光,却依旧是面目从容、气息平缓、胸中未有半丝波澜! “太阴乾坤诀!” 李牧大喝一声,左手持枪、右手擎剑,左右互搏,破虏枪开天裂地、游龙剑搬山倒海,枪剑尽出,刺向吕布周身一十三处要害! …… “看……是真龙!有四条龙!” “大哥突破了!是……‘四龙鼎天’!” “对……是真龙!” “主公!突破了!” “主公突破了‘太阴乾坤诀’!” 就在李牧出手的瞬间,突然,两军阵中尘土遮天、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似是地动山摇! 隐隐中好似看得清楚,又像是幻化出的幻境。 但见,李牧的身上,一条火焰金龙,腾空而起。 破虏枪、游龙剑,幻化成两条赤色巨龙,奔腾咆哮着,飞向吕布。 李牧身下的坐骑,像是化身为真正的赤龙,嘶鸣咆哮着,双前蹄腾空而起! 凉州军军阵中,典韦先是朗声吼出一声! “太阴乾坤诀”乃破虏枪、游龙剑,枪剑合一的双手互搏之术,李牧一直未能突破最后一招! 紧接着,赵云看出了“太阴乾坤诀”中的最后一招四龙鼎天! 第三道声音,来自于一脸惊愕的徐庶! 第四道声音,出自于一脸振奋的马超! 最后一道声音,是黄忠折服敬叹而发! …… 突然,“轰”的两声巨响,传来! 再看时,两军阵中风平浪静!那瞬息万变的飞沙走石、四龙腾天景象,那地动山摇的感觉,好像真的只是出于幻觉! 再看阵中的吕布、李牧二人。 吕布身上的唐猊铠甲,已被游龙剑的剑气,碎成四分五裂。吕布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沟渠,是被破虏枪所伤! 李牧却是安然无恙,未有半星损伤! 那两道巨响,一道来自于,破虏枪和方天画戟的相撞;另一道则是,游龙剑削断方天画戟的一侧小枝,所发出的声音。 乘着李牧再次出手的瞬间,已然丧胆的吕布,虚晃一戟,拨马就逃。因为,他吕布再也接不住,李牧的任何一击! “全军压上去,救援吕将军!” 就在吕布逃跑的瞬间,高顺惊喝一声,带着一群胆气尽丧的兵士,杀向李牧! “全军出击!” 与此同时,凉州军阵中,赵云大喝一声,纵马挺枪,杀向董卓军那群乌合之众! 黄忠、马超、典韦、姜维、傅佥、赵风六人,亦是一马当先着,奔杀向前。 李牧见吕布要逃跑,又见董卓军杀来,轻笑一声,一双龙目微阖半息,随即持枪提剑,奔马冲杀突阵! 丧家之犬一般的吕布,死命抽打着赤兔神驹,没命似的逃亡着。 或许是吕布命不该绝吧,当李牧快要追上他时,吕布已钻进了自家军阵。 而立于董卓军阵前的高顺,却是暴露在李牧的面前。 不管历史上的高顺,是如何杰出的将帅之才。此时,在李牧眼中,他高顺不过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该死之人! 就在高顺的长刀,临天劈下时,一道枪影飞过。高顺的身子落下了战马,飞出了三四丈开外! 第二百七十章 四龙鼎天突敌阵 破虏枪、游龙剑出手之际,千军难挡,万马尽毙! 李牧并不在意高顺的死活,随即,纵马舞枪挥剑,杀入董卓军军阵。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破虏枪枪出如龙,横扫千军破! 游龙剑剑气如虹,一击山河碎! 李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难再,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如入无人之境! 李牧正纵马屠杀之时,忽瞥得三步开外,有一敌将,血流满面的伏于马上,正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李牧见此人,正是向日偷袭黄忠,今时偷袭自己的曹性,顿然,怒发冲冠、杀意弥天!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一道龙吟声响起的同时,一道红光飘过! 再看时,曹性连同他身下的坐骑,已被李牧的游龙剑,一剑劈为两半! 就在这时,赵云、黄忠、马超几人,摧动龙骧骑、朱雀骑,突阵而来。只一个冲锋,两千董卓军兵士,已是所剩无几! 黄忠、典韦、赵风三人,率领朱雀骑,从东面冲锋而来,又从南面透阵而出。 马超、姜维、傅佥三人,带着龙骧骑,从东面破阵而来,又从北面裂阵而去。 “大哥!已是大捷!撤吧!” 眼见着,陈仓城上的董卓军,正欲张弓搭箭,射杀李牧。赵云带着李牧的五百亲卫兵赶到。赵云一把拉住厮杀正酣的李牧,朗声喝道。 “全军撤退!” 李牧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陈仓城,随即沉声喝道:“二弟随我一起撤退!” 随后,赵云和那五百亲卫兵,护翼着李牧,缓缓撤出战场,回到凉州军军阵。差不多同一时间,龙骧骑、朱雀骑,也撤军回阵! “主公天命所在,得胜归来,可喜可贺!” 徐庶看着李牧驰马归来,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随即单膝及地,沉声说道:“但……以元直看来,主公搦战敌将,已是草率;后又单骑突阵,更是鲁莽、不智之举!徐庶恳请主公,思之戒之!” “元直快快请起!” 李牧心中并无半点不悦,连忙跳下赤龙,阔步上前,双手扶起徐庶,后又回了一礼,正色道:“元直一番诤言,我自当铭记于心。今日过后,下不为例!” “撤军回营!犒赏全军将士!” 随后,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 …… 凉州军中军大帐! “今日可谓是三喜临门!” “大哥一战破贼,吕贼胆气已丧。龙骧、朱雀两军,大败敌军,再扬我军军威。大哥突破‘太阴乾坤诀’,天下再无敌手!” 赵云拿起酒杯,先是朝着李牧,后又朝着黄忠、徐庶等人,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朗声说道。 “若非与吕贼斗将,‘太阴乾坤诀’恐难突破啊!看来……我还要感谢此贼了!” 李牧笑着说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郑重的说道:“今日与吕贼斗将,突阵之事,切不可传到你们主母的耳中,以免她们徒增牵心、烦恼!” “我等谨遵主公吩咐!” 赵云、徐庶几人相视一笑,随即一脸严肃的齐声回道。 “主公!乘势追击,方为上策!” 徐庶思虑已定,胸有成竹道:“元直以为,从今夜开始,可以开始攻打陈仓城了。三日后的黄昏,便可执行那道计策了!” “元直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今夜戌时,将南营大军的半数,撤到渭河北岸,以封锁陈仓城南门!亥时之后,于陈仓城四门,架起发石车。明日寅时开始,一刻不停地袭扰董卓军!”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众人点头称善,齐声回道。 …… 陈仓城董卓军校场大营! “军医……” 张绣看到两名军医出了大帐,连忙上前,一脸凝重的问道:“吕将军、高将军的伤势如何?” “吕将军手臂、头顶、面上的伤口,已清洗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吕将军体魄强健,再有十日,便可痊愈” 一名军医施了一礼,脸色很是凝重的沉吟道:“只是……吕将军面上的疤痕,难以去除!还有就是……吕将军头顶上……恐难再生出头发!” 张绣在心下默默地说道:吕将军,你天生英俊神勇,我等武人,视你为不败战神! 不曾想,吕将军你会败给李牧,还被此人用这般阴毒的招式……所羞辱!吕将军,你若不能振作起来,你的这一生,终将是完了! “高将军的伤势呢?” 张绣又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灰败的问道。 “回禀张将军!高将军性命无碍……” 那军医叹了一口气,恭声回道:“只是……高将军左手的两根手指……未能保住!而且,高将军受了内伤……还需调养数日!” “本将知道了……你二人去领赏吧!” 张绣心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无精打采的说道。 张绣进到大帐时,吕布头上、脸上、手臂上绑着布条,已睡着了。高顺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帐帐顶,左手上亦是绑着布条! “高将军……切要保重啊!” 张绣无声叹息一番,来到高顺的榻前,宽慰道。 “看来,我高顺是命不该绝!” 高顺依旧是看着帐顶,像是在和张绣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尽是挫败、灰败,道:“以李牧之武勇,我竟能苟活一命,当真是奇迹了!世间怎会有这般……文韬武略之人?怎会有呢……” “张绣见识短浅,此番陈仓一行,算是大开眼界了!天下何人能出其右啊?应该是……亘古未有了吧!” 张绣微微的昂起头来,苦涩一笑,叹息道。 “张将军,守城的重任,暂时就由你接着吧!” 对于张绣的话,高顺心下深以为然。好半晌后,高顺沉吟道:“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就快要攻城了。陈仓城上的将士们,可以轮流歇息,一定不能有松懈。否则,全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高将军的话……本将记住了!” 张绣面上答应了下来,心下却是叹息连连,终是宽慰道:“高将军且安心养伤,本将去巡城了!” 张绣出了大帐,来到陈仓城上,再未下城。 亥时,张绣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 第二天寅时,张绣被一声巨响,惊醒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发石车战场显威 却说,亥时时分,陈仓城东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忽的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惊弓之鸟般的董卓军兵士,浑身狠狠地一颤抖。有些稍微胆大的,从垛口处探出脑袋,想一看究竟。那些胆小的,直接躲在城墙后边,默默地颤栗着。 有些已经歇息了的董卓军兵士,惊醒过来的瞬间,急忙寻找自己的兵器,好似凉州军已经杀到了跟前! 如此寂静的夜空下,这样的声音,乍一划空传来,确实有些可怕人。 那一道道“叮叮咣咣”的声音,好似钝锤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在董卓军兵士的心脏上,无边无尽的折磨着他们。 一时之间,张绣也不知城外的凉州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张绣不敢让兵士出城探查,只得令兵士将手中的火把,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借着火把的微光,张绣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团团凉州军兵士,正鼓捣着一排排木架子。想来,应该是凉州军的攻城器械! 就在张绣百思不得其解时,陈仓城南、北、西三门的兵士,也来向张绣禀明情况。张绣胸中未有定策,只得令兵士守好四门。 今日,吕布大败而归,董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不复有突围出城的希望。此时,绝望之下的董,正在自己的帐中,醉生梦死! 这“叮叮咣咣”的声音,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丑时,才渐渐的停下来。张绣再次提醒兵士,打起精神,守好城池。随即,张绣靠着城墙歇息了! “啊……我的腿……” “啊……我的腰……”…… 寅时一到,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哄响起来。 张绣猛的站起来,突然,一块巨石迎面飞来。张绣急忙闪开,却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全军听令,勿要惊慌,躲于女墙之下!” 张绣虽是躲开了巨石,他身后的一名兵士,却被砸成了肉酱。张绣暗暗的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惊魂未定的喝道。 张绣的将令,挽救了一部分将士的性命,却也是暂时的。因为,凉州军在持续抛石一刻钟后,开始呼吼着攻城了! 张绣,你可以让兵士藏在女墙下,躲避巨石;但是,你能无视凉州军兵士的攻城么?你,不敢也不能! 凉州军兵士,没有在发石车抛石的第一时间,开始攻城。是因为,发石车抛石的准确度,还需要测量,以免误伤自家兵士。 一刻钟后,陈仓城东门外的五十架轮转式发石车,经过测量,全部合格,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凉州军兵士,可以攻城了! 听到凉州军兵士的喊杀声,张绣只得传令兵士举起盾牌,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防备敌军乘势夺城! 董卓军兵士,刚从女墙下站起来,一瞬间,便有数十人被飞来的巨石,砸为齑粉。 董卓军中,那些弓弩手若是放箭,势必没法保护自己。那些盾兵还没有大无畏到,保护着弓弩手,而让自己陷入死地! 董卓军的兵士,在相互推诿中丧生。 张绣眼看着自家的兵士,一个个倒下,他却无能为力。就在张绣也要绝望的时候,凉州军的攻城兵士,突然撤了回去。而且,凉州军的发石车,也不再抛石了。 董卓军上至张绣下至兵士,暂时松了一口气。 两刻钟后,凉州军的发石车,又开始抛石了。凉州军的兵士,又开始呼吼着攻城了! 就这样,凉州军从寅时开始,一直到巳时,每隔一两刻钟,都会用巨石和喊杀声,来慰问慰问董卓军兵士。 陈仓城四门上的董卓军兵士,真的是叫苦不迭、生不如死。他们不仅有身体上的疲累、疼痛,更有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惊惧、绝望! 从这天巳时中分开始,一直到三天后的酉时。凉州军的发石车每隔一刻钟,就会给陈仓城上的董卓军,一顿乱石问候。而凉州军兵士,也会呼喊着攻城,却又不去真正的攻城。 凉州军兵士没日没夜的折磨,让张绣心力交瘁,让董卓军兵士更是痛不欲生。张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敌之策,只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和吕布、高顺商量对策。 陈仓城董卓军大营! “张将军,快坐下说话!” 高顺看着一脸虚脱无力的张绣,心下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支起身子,沉吟道:“敌军的发石车……还是没有停歇?” “停了!” 张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缓了一口气,迟疑道:“说来也奇怪,现在是酉时中分,而敌军的发石车从酉时开始……就再也没有抛石了。凉州军也没有呼喊着攻城了……” “想必……凉州军也累了吧!” 头上裹着几圈白布条的吕布,一脸的怒恨难填、戾气四射,却也只能神色凝重的沉声说道:“我军也要抓紧时间歇息,好迎接敌军夜晚的骚扰。” “吕将军、高将军……好生歇息!” 张绣点了点头,随即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去城楼上督战!” “且慢!”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顺,见张绣要走,连忙说道:“若是所料不差,今夜……凉州军恐是要攻城了!” “何以见得?” 吕布、张绣一脸茫然的急声道。 “敌军的‘疲兵、攻心之计’……已然奏效!敌军攻打陈仓城的时机也成熟了!” 高顺早已思虑清楚,连忙回道。 “高将军快说……” 张绣最清楚董卓军兵士眼下的情况,心下大惊,连忙问道:“我等该如何应对?” “本以为……我等可以坚守陈仓城数月。现在看来……在敌军面前,如此坚城……也不过是旦夕可破!” 高顺心下苦涩一笑,沉声说道:“唯有突围出城了!” “高将军莫不是胡言乱语?三天前,我等用两万余人,尚且不能突围而出!” 张绣心下升起一丝希望,随后又是绝望道:“眼下,我军可战之力仅有四千余人,如何……突围出城?” “今时不同往日,若不突围,唯有一死!我等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 高顺一脸决绝的慨然道。 “既如此,本将倒是有一计策!” 张绣、高顺看着吕布,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第二百七十二章 吕奉先脱身之计 “眼下,高将军有内伤在身,本将亦是有些轻伤。m.x23us.com若是强行突围,恐难逃一死!” 吕布见张绣、高顺二人看着自己,一脸笑意的说道:“不如我等用‘诈降之策’……或可逃出生天。” “还请吕将军明示!” 张绣连忙询问道。高顺双眉紧锁,细细的琢磨起来。 “侯可堪一用!” 吕布一脸煞气的笑道。 张绣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没有明白吕布的言外之意。 “将军可是要将侯……” 高顺当即明白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献于凉州军?” “正是!” 吕布的双眼中闪过两道狠色,冷笑着说道:“若不用侯来做诱饵,又岂能瞒得过李牧狗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将军!万万使不得!” 吕布话音刚落,高顺心下一惊,连忙说道。 吕布双眼微阖,一瞬不瞬的盯着高顺,眼神中的杀意,倏地,愈发浓烈起来。高顺与吕布对视了几息,终是低下了头。 “若能活命,张绣愿唯吕将军马首是瞻!。” 张绣看着吕布人的神色,心下也是一横,沉声说道:“还请吕将军明示,张绣愿闻其详!” “识时务者为俊杰!” 吕布冷笑着扫了一眼张绣,随即低声说道:“事不宜迟,我等且将董绑了,再差心腹将其送予凉州军。李牧狗贼若是问起,可让心腹直言‘明日辰时……吕布、张绣、高顺愿带着陈仓城全军将士,投奔李君侯!’” “吕将军,接下来呢?” 张绣点了点头,顿觉得吕布的计策可行,连忙问道。 “可令全体将士饱食一顿,今夜亥时,我等从陈仓城南门突围而出。” 吕布早已思虑清楚,随即笑着说道。 “吕将军妙计!” 在张绣看来,吕布的这条计策,可真是救命稻草啊。张绣心下大喜,连忙说道:“张绣愿去捉拿董,以示末将忠心!” 吕布怕张绣给董通风报信,笑着说道:“这三天,张将军守城太辛苦了,还是抓紧时间歇息歇息,也好补充下体力,早些逃出陈仓城。本将亲自前去擒拿董!” 张绣并未多想,只当是吕布体谅自己,连忙施礼拜谢一番。 当吕布带着亲卫兵,来到董的中军大帐时,董正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庸奴吕布,来此作甚?” 董见吕布不经通传便闯进帐内,心下大怒;又见了吕布身后的兵士,当即震怒。董怒吼一声,随即拿起酒杯,狠狠地砸向吕布。 “本将想请侯为陈仓大军……帮个忙!” 吕布一抬手便接住了飞来的酒杯,随即一脸杀意的冷笑着说道。 “这就是庸奴……求本侯帮忙的态度?” 董心下恨怒难消,又是怒吼一声,拿起一只酒杯砸向吕布。 “天下之人,谁不敬畏我吕布?你这老匹夫却是三番五次的……辱没我吕布。” “往日,看在董相国的面上,我吕布且让你三分。今日,老匹夫休想再欺压于我!” 吕布又是轻而易举的接住那酒杯,随即双目猩红、恨之入骨的说道:“来人,将这老匹夫绑了!” 吕布话音刚落,身后的数名亲卫兵跨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将董绑了个结结实实。 “庸奴吕布!你欲谋反耶?” 董心下又怕又怒,厉声喝道。 “谋反?哈哈哈……” 吕布看着一脸狼狈的董,嘶声狂笑道:“本将不过是将你这老匹夫……送给凉州军,也好给陈仓城大军……留条活路。又何言‘谋反’?他日,陈仓城大军,只会感激我吕布的救命之恩!” 董一听,心下惊惧不已,自己若是沦为李牧的阶下囚,那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请吕将军高抬贵手!” “往日,是我董有眼无珠,不识英雄,冲撞了吕英雄!还望吕英雄大人有大量,留下老朽一条贱命!” 董老脸一红,连忙跪伏于地,哀声求饶道:“若是回了雒阳城,董相国面前,老朽定举荐吕英雄为侯为将!吕将军的荣华富贵、娇妾美婢……自然也不在话下!” 吕布本就没打算放过董,又听得董还妄想着回到雒阳城,心下当即恨怒弥天! “哈哈哈……” 吕布嘶声狂笑数声,随即一脸恨意道:“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娇艳美人儿……我吕布会亲自去掌控,又何需你这老匹夫锦上添花?” “庸奴吕布!逆贼……你不得好死哇!” 董心下一片绝望,挣扎着站起身来,厉声吼道。 吕布冷哼一声,跨步上前,朝着董就是几个耳光,直将董打得眼冒金星、鼻血乱流。 “来人,将这老匹夫带走!” 随即,吕布转头看着身后的亲卫兵,沉声喝道:“你二人且将老匹夫……送往城外凉州军,见了李牧,知道如何应对了吧!” “恭请吕将军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那两个亲卫兵一脸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带着嘶声嚎叫咒骂的董,出了大帐! 吕布嘶声狂笑着出了大帐! …… 三刻钟后,凉州军中军大帐! “吕布、张绣、高顺,果真愿意投降?” 李牧看着浑身颤抖的董、浑身颤抖如筛糠的那两名亲卫兵,低笑着问道。 “回……回禀李君侯……吕、张、高三位将军……还有陈仓城的全体将士……皆……皆愿投效李君侯!明日辰时……便……便出城投降!” 其中一名亲卫兵,见了李牧人的笑容,口齿打颤着,用了近半刻钟,才将这短短的几句话说出来。待说完之后,这名亲卫兵如同无骨一般,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既是诚心投降,本侯岂有不允的道理!” “你二人且转告吕布,明日辰时,本侯会在此处设宴,款待陈仓城的全体将士!” 李牧低笑着说道:“来人,厚加赏赐二位壮士!” 那两名亲卫兵如释重负、劫后余生的暗暗舒了一口气,连忙朝着李牧就是几番磕头拜谢。随后,那两名亲卫兵连滚带爬着出了大帐。 “董叔颖!” 李牧看着哆哆嗦嗦的董,低笑着说道:“你说本侯是该如何……处置于你?” “李君侯饶命啊……” 董哀声嚎叫着,一遍又一遍的磕头,早已是头破血流不止!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李牧计破陈仓城 “饶了你?” 李牧看着哭天抢地、生不如死的董,低笑着说道:“你且说说……本侯如何饶了你?” “只要李君侯能……能饶我董一条狗命……董相国面前,罪将定会举荐李君侯为‘大将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除此之外……李君侯的荣华富贵、娇妾美婢自……自然也不再话下!” “还有……罪将董终生再也不会……与李君侯为敌!董相国也不会再……为难李君侯!” 董心下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稳了稳心神,口齿打颤的说道。 “嗯……不错!” 李牧轻笑着点了点头,低笑着说道:“条件确实挺有分量的!看来本侯是该答应喽……” “李君侯再有什么条件,可尽管吩咐!” 董心下一喜,连忙恭声回道:“罪将董定会将这些条件……尽数呈报于董相国!” “这些条件太过丰厚了,本侯受之有愧!” 徐庶、赵云几人正欲开口,李牧暗暗的摇了摇头,低笑着说道:“既然你董叔颖这般为本侯着想,本侯又怎能不……礼尚往来呢!” “罪将多谢李君侯开恩!” 董心下大喜,急忙舔着笑脸恭声回道:“李君侯的大恩大德,罪将定会没齿难忘,董氏一族也会铭记于心!” “来人!” 李牧轻笑一声,低笑着说道:“好好的伺候伺候侯,一定要招呼好了!” 董偷偷瞟了一眼李牧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下顿时有些不安的预感。董踟蹰几息,将信将疑的跟着两名亲卫兵出了大帐! 七八息之后,大帐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经久不息、不绝入耳,当真是有些人! “董此贼罪该万死!还好主公心中有数!” 徐庶想起方才,自己准备劝诫李牧的事,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主公!可要将董枭首示众?” “不急!” 李牧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董还有利用的价值,他还不能死。先处理陈仓城的附逆!” “吕贼三岁小儿般的‘诈降计’,安能瞒得过我等。” 赵云早已思虑清楚,接过李牧的话头,朗声说道:“大哥!若是所料不差,吕贼会在今夜于陈仓城南门突围,我等可将计就计,伏重兵于南门,定能将董贼附逆……一网打尽!” “吕贼使诈不假!” 典韦灌下一碗酒,随即迟疑道:“子龙为何能断定,陈仓城附逆会从南门突围?三天前,这帮逆贼可是在南门……吃了大亏!” “自古以来,皆是兵不厌诈!” 赵云笑着说道:“是故,吕贼定会从南门逃亡!” 典韦思虑少倾,点了点头。 对于赵云的建议,徐庶、黄忠、马超、姜维几人,皆是深以为然! 就在赵云进言献计之时,李牧心下思忖到:如今,蝉儿成了自己的结发妻子,那王允的“连环计”也将无法顺利实行。 “连环计”不过是吕布和董卓反目成仇的导火索,并不是唯一的必要条件。只要能让吕布和董卓生了嫌隙,那么,此二贼必将自相残杀! 既如此,吕布,我李牧且留你一条狗命! “二弟所言甚善!”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朗声说道:“不过……吕布暂时还不能死,他还有大用处!” “还请主公明示!” 众人顿了顿,马超剑眉紧锁几息,迟疑道。 “再坚固的堡垒,也容易从内部攻破!” “吕布出卖董,不过是笃定……我会杀了董氏一族。我又岂能遂了他的奸计?我便反其道而行之!” “是故,我等要放吕布一条生路,让其逃回雒阳城。接着,我等再用离间之计,令董卓吕布二人……自相残杀!我等好坐收渔翁之利!” 李牧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 赵云、黄忠、徐庶、马超几人思虑少倾,皆是抚掌称善,皆言自家主公之计可行! “众将听令!” “末将在!” “今夜亥时,全军从陈仓城北、西、东三门,攻取陈仓城。此战旨在击败董卓军,不宜杀戮过重!诚然,敢有负隅顽抗者,立斩无赦!”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一圈,沉声说道。 “谨遵主公将令!” 赵云、黄忠、马超几人,齐声回道。 “孟起率麒麟军、无前军,从陈仓城北门地道,杀入城内!” “二弟率苍龙军,从陈仓城西门地道,攻入城内!” “伯约、子虎率八千新军,从陈仓城东门地道,攻进城内!” “汉升、恶来率天凤军、虎翼军,将董卓军附逆,尽皆留在渭河北岸。吕布、张绣、高顺三贼,可留其性命!” “届时,我与勇烈亲帅龙骧骑,助汉升、恶来一臂之力!” “朱雀骑留于大营,交于军师指挥,以防董卓余孽从东面突围!” 李牧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赵云、徐庶、黄忠、马超几人,慨然齐声道。 至于陈仓城东、北、西三面的地道,是由李牧第一次攻取陈仓城后,令兵士秘密挖掘的。这一计策,是由李牧、赵云、马超、徐庶、邓芝、李恢六人,合力想出来的。 …… 却说,吕布的亲卫兵出了凉州军大营,一路没命似的狂奔回陈仓城,将李牧的话一句不差的回禀给吕布等人。 吕布、张绣心下大喜,当即不疑有他。高顺先是将信将疑,后又想到李牧的唯才是用,也不再有所顾虑。 亥时刚过,吕布、张绣、高顺集结了四千余可战之兵,从陈仓城军营出发,赶往陈仓城南门! “你二人可有听到?” 吕布勒停赤兔,转头看着张绣、高顺二人,迟疑道:“这地下……似有动静?” “确有动静!” 张绣、高顺二人对视一眼,张绣连忙跳下坐骑,趴在地上一听,急声高喝道:“大事不妙,凉州军从地道攻打进来了!” “全军听令,速从南门突围……” 吕布、高顺二人心下一惊。吕布朗声大吼道。 吕布话音未落,凉州军的先遣部队,从陈仓城内的东、北、西三面杀将过来! “高将军、张将军!你二人跟紧我,休要理会余下将士!” 吕布心下大惊,大吼一声,便一马当先着开始逃命! 高顺、张绣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奔命! 第二百七十四章 陈仓大捷兵逼长安 却说,头绑白布条的吕布,见有帐下兵士挡了他的去路,心下大怒,随即挥起方天画戟,一顿左右横扫,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陈仓城南门。m.x23us.com 张绣一马当先,紧随着吕布,也逃出了陈仓城南门。高顺回头看了眼慌不择路、哀声嚎叫的兵士,心下长叹一口气,随即悲痛万分的逃出了城。 待赵云、马超、姜维、赵风四人,从陈仓城三面合围掩杀过来时。陈仓城内的近两千名董卓军兵士,早已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嘶声嚎叫着饶命! 赵云当即传令下去,令姜维、赵风二人,带着苍龙军团的罗宪、马铁,雄狮军团的狐笃、张嶷,无前军团的马岱、方悦、杨秋,受降董卓军败兵、肃清陈仓城内乱军! 随后,赵云、马超、傅肜、庞德、吴兰五人,率领苍龙军、雄狮军步兵,从陈仓城南门追杀董卓军逃兵! 再说,吕布、高顺、张绣三人,还有两千余董卓军败兵,逃出了陈仓城南门,还未行得数里。只见,两彪人马从南面掩杀而来。 “吕贼!你今日插翅难逃!” 典韦抬起右手的铁戟,指着吕布的方向,声若惊雷的喝道。 “尔等听着,现在投降,可免一死!” 黄忠挥了挥手中烈焰刀,沉声喝道。 黄忠话音刚落,但见吕布身后的军阵中,立马有近千人扔下手中兵器,跪伏于地,嘶声乞求着饶命。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传来,大地似乎抖动起来了。李牧、傅佥率领的龙骧骑,从陈仓城东面奔腾袭杀而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吕布心下早就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敢拖延期间,更不敢恋战。吕布大喝一声,挥舞着方天画戟,冲杀向凉州军军阵。 张绣、高顺二人,急忙跟在吕布的身后,开始突阵! “逆贼受死……吕贼受死!” 黄忠、典韦大喝一声,双马齐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纵马杀向吕布! 待距离吕布还有五步时,黄忠挥起烈焰刀,一刀劈向吕布的脖颈;典韦舞起手中双铁戟,一戟搠向吕布的胸膛,一戟砍向吕布的腰间! “万戟宇灭……” 吕布心下一惊,大喝一声,奋起手中方天画戟,倾尽全力,九死一生的勉强迫开烈焰刀、双铁戟,随即,头也不回的从凉州军侧翼突围而去。 吕布身后的张绣、高顺二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黄忠的烈焰刀狠狠地扫向张绣的胸膛,只此一击,便将张绣震得气血翻腾,险些坠下马去。 与高顺错身而过时,典韦挥起手中的双铁戟,一戟搠向高顺的咽喉,一戟拍向高顺的后背。 生死之间,高顺倾尽全力,勉强挡下面前的一戟,而他的后背,却被典韦的另一戟击中。高顺喷出一口血箭,随即伏于马上,狂奔起来。 有了李牧的之前的将令,黄忠、典韦及其帐下将士,自然是不会要了吕布、张绣、高顺三人的性命。 当黄忠、典韦二人带着所部将士,冲杀向那近千败军时。李牧、傅佥的龙骧骑,已奔腾掩杀而至! 龙骧骑只一个冲锋,再看时,那近千董卓军败兵,或成为一滩肉泥,或成为一地血水,或成为残肢断臂,未有一人生还。 就在这时,赵云、马超率领所部兵士,从陈仓城南门一路奔杀而来。随后,李牧、赵云、黄忠几人,合兵一处,押解着余下的近千降兵,回了陈仓城! 逃出生天的吕布、张绣、高顺三人,见凉州军并未追杀而来,心下稍稍松了半口气。随后,三人一路向南,狂奔着跨过渭河上的浮桥,逃往雒阳城! …… 半个多时辰后,陈仓城府衙! “战况几何?” 李牧拿起几案上的酒杯,朝着赵云、徐庶几人举了举,沉声问道。 “主公!” 傅佥展开统计战报,朗声回道:“此战,我军阵亡十三人;阵斩敌军一千一百余人,俘虏敌军兵士近三千人;缴获可用马匹近两千,缴获的粮草军械无算!” “优厚抚恤阵亡将士!” “将缴获财物,尽数赏赐于全体将士!” “还有,此番东征陈仓城的全体将士,每人嘉奖半年的军饷!”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主公仁德!” 赵云、徐庶、黄忠、马超等人,齐声回道。 “此战,可有羌胡俘虏?” 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两道寒光,沉声问道。 “主公!有两百九十九人!”傅佥朗声回道。 “尽屠!将其首级送往雒阳城!” 李牧未有一丝踟蹰,当即沉声说道。 “谨遵主公将令!”傅佥正色道。 “即刻传令下去,仔细甄别俘虏,愿意继续从军者,将其分配到八大军团;不愿从军者,将其押解回凉州,充作苦力!” 李牧早已胸中有数,当即沉声说道。 “谨遵主公将令!属下这就去!” 傅佥施了一礼,随即阔步出了陈仓城府衙! “主公!” 徐庶朝着李牧敬了一杯酒,随即朗声说道:“如今,董卓在长安城以西百里内,驻兵少之又少!我军应携大胜之威,乘势东进,袭取县、美阳、武功一线!” “若攻下此三地,可要继续东进!” 李牧心下早有此意,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我等只需屯兵于此三地,静待长安之变!” 徐庶早已筹划妥善,当即脱口说道。 “元直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朗声笑道:“既如此,我等在陈仓城休整数日,便挥师东进!今夜,我等不谈政事,只管痛饮一番!” 赵云、黄忠、马超等人,朗声笑着称善! 一夜无话! 数天后,当赵云、马超率领所部大军,来到右扶风县、美阳、武功一线时,董卓军早已是人去楼空! 原来,就在这七八天之内,驻守县的魏续,先后收到郝萌身死漆水、董兵败武山谷、凉州军合围陈仓城、凉州军攻破陈仓城的消息。魏续不敢托大,只好带着五千兵士退回了长安城。 188年九月初九,陈仓大战结束!董卓损失六万五千人;凉州军补充了伤员后,反而还多了万余人! 之后,姜维镇守陈仓城;李牧、徐庶、典韦等人屯兵县;赵云驻守美阳;黄忠驻守好畴;马超驻守武功! 李牧的大军,距离长安城不足百里! 第二百七十五章 紫薇真龙天子剑 188年八月底,时在雒阳城的董卓,先后收到郝萌战死漆水、董兵败武山谷、陈仓城被围困的消息。 董卓心下惊惧不已,连忙同李儒商议对策,欲要救援陈仓城。可是,雒阳城中仅余下三万人,已是杯水车薪,远水难救近火! 董卓只得放弃救援陈仓城的计划,心下祈祷着,陈仓城大军能够逢凶化吉,多坚持些时日。待他击败鲁阳义军、关东联军之后,再挥师往救陈仓城。 188年九月初八,陈仓城被破,董、吕布、张绣等人生死不明的消息,还有那数百颗羌胡俘虏的头颅,一并传到了雒阳城。董卓乍一听这消息,又惊又气之下,差点背过气! 九月十一,凉州军屯兵于县、美阳、武功、好畴一线的消息,也传到了雒阳城。董卓、李儒心下又惊又惧,彻底慌了神。 188年九月十六,雒阳城董府! “启禀董相国。” 董卓的亲卫兵来到大厅,恭声禀报道:“吕将军、张将军正在府外求见!” “快传!” 亲卫兵话音刚落,正和李儒推杯换盏的董卓,当即回过神来,连忙朗声大喝道。 只一小会儿,吕布、张绣、高顺三人,便在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 “罪将吕布、张绣、高顺,参见董相国!” 三人见了董卓,纳头跪拜于地,齐声回道:“属下兵败陈仓,致使大军全军覆没,还望董相国恕属下死罪!属下愿戴罪立功!” 董卓心中恨意滔天、胸中怒意弥漫,却还是硬生生的强忍了下来。因为,吕布、张绣、高顺三人,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陈仓之败,实乃李牧狗贼太过奸诈,非是尔等之罪。你三人且起来回话!” 董卓抬了抬手,沉声喝道。 “多谢董相国不罪之恩!” 吕布、张绣、高顺三人,心下舒了一口气,连忙恭声回道。 “为何只有你三人?” 董卓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三弟董尚未归来,随即直直的看着吕布三人,迟疑道:“侯现在何处?” 张绣心下大惊,只一瞬间,背上已是冷汗直冒,额头上已有薄汗。高顺心下亦是一惊,暗暗的低了低头,默然不语。 “恭请主公恕罪!” “那夜,凉州军暗掘地道……攻进城内。我等本欲护着侯,从陈仓城南门突围。” “不曾想……侯为了大军着想,强令我等先行撤退,而他带着敢死之士……独自断后。” “若没有侯的刚勇,属下三人……恐是死于陈仓城耶!” “以侯的刚烈忠勇,此时……想必已被李牧狗贼……所杀害矣!” 吕布当即跪伏于地,一脸凝重悲怆的沉声回道。 “恭请董相国恕罪!” 张绣、高顺二人,连忙跟着吕布跪拜于地,齐声回道:“属下愿再战李牧狗贼,为侯报仇雪恨!” 听了吕布的第一句话,董卓心下已是惴惴不安。待听到后面时,董卓早已恨意弥天,怒意贯胸,完全丧失了理智,又怎么能辨别真伪呢? “狗贼李牧!咱家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三弟……叔颖!你在何处啊?”…… 吕布话音刚落,董卓一把掀飞几案,如铜铃般的双眼中,尽是一片嗜血的猩红。董卓抽出腰间宝剑,嘶声狂喝着,朝着大厅内的摆设,就是一顿乱砍乱劈。 李儒双眉深锁着,正思虑着吕布的说辞。李儒心道:董虽是粗鲁蛮横、目中无人,却也是个十足的懦夫。如此生死之间,董会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成就什么所谓的大义?还真是匪夷所思! 李儒见董卓发泄的差不多了,正欲上前劝慰时,正好看到吕布嘴角处,划过的一丝诡异笑容。 李儒心下怔了怔,看来,董之事还有蹊跷。不过,也不着急,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主公!侯一事,尚需静待时日!” 李儒似笑非笑着看了吕布一眼,随即跨步来到董卓跟前,神色恳切的进言道:“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迁都啊!” “迁都?” 董卓倏地回过神来,死死的瞪着李儒,沉声喝道:“雒阳城王气沐浴……咱家为何要迁都?迁往何处?” “主公!” 李儒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沉声说道:“长安城若是为李牧狗贼所有,雒阳城则危如累卵!” “文优的意思是……迁都长安?” 董卓顿了顿,双眼中的戾气消散了不少,随即迟疑道。 “主公圣明!” 李儒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前几日,属下曾在雒阳大街闲逛,听得一首童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哦……” 董卓又是顿了顿,随即迟疑道:“以文优所见,此是……何解啊?”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汉终得其鹿。此鹿实乃……天下江山社稷也!” “高祖立国,建都于长安;光武中兴,幸都在雒阳。雒阳城又在长安城东面,西头东头的汉,自然是不言而喻!” “西头的汉,自高祖开始,共传一十二帝。东头的汉,从光武算起,如今的天子,正好是第十二帝!” “天道轮回,命数有定!大汉的社稷,主公的霸业,当兴于西面,当起于长安城是也!这便是童谣后两句的解语!” “再者,主公的故里是在凉州,亦在大汉的西面,合该由主公号令天下,掌舵大汉的江山社稷!主公的王图霸业,自当成于西方!” 李儒见董卓面上的杀气又淡了许多,愿意倾听自己的进言,心下一喜,随即朗声说道。 “哈哈哈……” 董卓心下大喜,狂狷的大笑数声,随即又是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乎?” “主公勿疑!” “长安城较之雒阳城,更为的易守难攻,迁都于此,有百利而无一害!” “再者,儒夜观天象数月,帝星暗淡无光欲坠;而紫薇星起于西方,众虎臣星相拱,正东行而来,欲要立于长安之上!” “还有就是……半月之前,真龙曾现于西面,天子剑剑气斗冲霄汉!” 李儒施了一礼,正色道。 “好!就依文优所言!” 董卓心下大喜,猖狷狂笑道。 吕布蓦得想起半月之前的事,心下大惊!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道轮回在长安 “你三人且起来吧!” 董卓听了李儒的分析,心下狂喜万分,一扫胸中的阴霾,整个人也跟着豁然舒朗起来。x23us.com董卓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吕布、张绣、高顺三人,随即朗声笑道。 “董相国厚恩,属下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吕布、张绣、高顺三人,连忙施礼恭声拜谢道。 董卓胸中舒朗之后,这才仔细的打量了吕布三人几眼。 只见,吕布的一侧脸颊上带伤,头上绑着白布条,白布条上已被血浸透,血倒是干涸了。张绣一脸的灰败、无神。高顺更是憔悴无人色,呼吸都有些粗重不一! “你三人且下去好生歇息吧!” 董卓见了吕布三人的狼狈凄惨样子,心下生出一丝怜悯,随即朗声笑着说道。 吕布、张绣、高顺三人,见董卓不再追究董的事,心下一喜。三人又见董卓这般体恤自己,心下大喜,随即拜谢一番,这才告退而去。 李儒双眼微阖着,看着吕布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鹰眼中晦暗不明,波澜起伏不定,不知心中所想是何! “文优……文优!” 董卓见李儒怔怔的看着大厅门口的方向,甚是诧异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主公恕罪!” 李儒干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掩饰起来,随即笑着说道:“儒见三位将军这般模样,定是经历了数次恶战,心下有些感慨罢了!这才不小心走神了。” “无妨!” 董卓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也没过多的追问,随即迟疑道:“迁都乃是国家大事,不知文优……可有把握?” “主公勿忧!” 李儒施了一礼,正色道:“如今,主公身负大汉相国之位,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早已是天下之主!雒阳城中……又有何人敢以下犯上,自取灭亡?” “哈哈哈……文优所言不虚!” 董卓捋了捋杂草般的长须,猖狷狂笑道:“迁都的吉日……文优可有定下?” “回禀主公!” 李儒附和着笑道:“九月十九乃难得的大吉之日,正好可以迁都!” “算上今日,也就三天的准备时间!” 董卓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是捋了捋杂草般的长须,随即沉吟道:“看来,明日早朝之时,咱家要将迁都事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敲定妥当了!” “主公圣明!” 李儒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快刀斩乱麻,以防夜长梦多!” 随后,董卓、李儒二人,就迁都的细节,又细细的筹划了一番,以便尽快迁都于长安城! …… 188年九月十七,雒阳北宫! “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刘协觉得今日的早朝,气氛有些不同往常,又见群臣默然不语,这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说道。 “陛下!” 太常李廖(人名瞎编的)瞥了眼董卓的脸色,暗暗的点了点头,当即进言道:“数月以来,微臣夜观天象,但见雒阳城上空……王气暗淡无光;西都长安却是王气正盛!以微臣愚见,陛下应迁都长安城,以兴大汉江山社稷!” “果如李卿所言乎?” 刘协顿了顿,随即迟疑道。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李廖一脸肃穆的说道:“微臣司职太常,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祭祀、占卜天象,岂敢妄然篡改天象,欺瞒陛下分毫?” “陛下为何这般多疑!” 还不等刘协回话,董卓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李太常所言,上合天意,下符民心,陛下何故妄加猜测?” 刘协暗暗的握了握拳头,压下胸中的恨怒,讪讪的笑了笑! “国家兴亡、社稷有变,必有天意传于民间,以警示天下万民!” 董卓瞪了一眼刘协,又环视了一圈百官,随即沉声说道:“咱家有一谶语,诸位且听!”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李太常,此是何解耶?”刘协诧异道。 李廖乘机将李儒的那套说辞,说给刘协,说给雒阳百官听,只是,李廖将赞美董卓的话,改成奉承刘协的话。 李廖话音刚落,北宫大殿内,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杨彪、黄琬、王允三人,亦是一脸凝重的商榷起来。 刘协心下思忖到,如今,董卓虎步于雒阳,狼视于北宫,寡人真的能中兴大汉么?大汉的江山社稷,真如谶语所言,能兴盛于长安么? “以董相国所见,大汉确要迁都长安乎?”刘协胸无定策,只得询问道。 “陛下莫要迟疑!” 董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天子者,天命所归、上承天意之人!此乃上天下达的圣意,陛下若是违抗天道,必有大祸临于大汉江山社稷!” “陛下!此谶语不过是一童谣耳!” “天道无常、运数难循!迁都乃国家大事,兹事体大,岂可因一首无中生有的童谣,而动摇社稷之根、天下之本?” “陛下初登大统,于内应仁德治民、于外应修缮武备,以正天下视听!陛下不宜大动干戈,扰动天下民心!” 还不等刘协回话,杨彪起身来到大殿中央,朝着刘协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杨爱卿所言,正合寡人……” “杨彪老儿!你欲阻挠……国家大计乎?” 还不等刘协说完,火冒三丈的董卓,忽的拔剑在手,恨恨的瞪着杨彪,厉声喝道。 “迁都乃百年难遇之大事,杨公所言……有何不妥?” 黄琬当即起身,跨步来到董卓面前,面无惧意的呵斥道:“董卓!陛下许你剑履上殿,乃是布厚恩于你,让你尽心竭虑于社稷!非是让你仗势欺人,肆意威吓于朝廷重臣!” “黄子琰!你欺咱家宝剑不利乎?” 董卓胸怀雷霆之怒,剑指黄琬,嘶声怒吼道。 “古时,白公胜政变于楚国,屈庐义勇无双,迎刃向前;崔杼弑齐国国君,晏婴忠而不畏死,终不与其为盟!” “我黄琬虽是德薄才浅,却甚是仰慕古人忠贞义勇之气节。忠君而死,卫国而亡!我黄琬又有何惧哉?!” 黄琬依旧是面无惧色,义正辞严的呵斥道。 “匹夫受死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董仲颖嗜血北宫 “董相国……手下留情!” 周毖见董卓怒意滔天,正欲一剑杀了黄琬,心下大惊,连忙高喝一声。顶 点 x 23 u s “恭请董相国暂息雷霆之怒!” 随即,周毖急忙起身,跨步来到董卓面前,深深一拜,神情恳切的求情道:“董相国,迁都确乃国家大事,不可急于一时,还需细细商榷。黄公乃国家重臣,岂能因政见不同,而擅杀之?还请董公三思!” “董公!周尚书所言甚是!” “今日朝堂之上,董公提出迁都一事,陛下同诸位大臣尚无定策,又岂能仓促迁都?还请董公三思!” 伍琼见董卓脸上的怒意有所消散,连忙起身来到北宫大殿中央,躬身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值此之时,太傅袁隗,还是一贯的明哲保身,默默地看着董卓、杨彪、黄琬几人,一言不发。尚书令王允神色变幻了几番,选择隐忍不发! “眼下,国之逆贼李牧,妄兴兵戈于美阳、武功一线,意图东进长安城。曹操、袁绍、袁术这等叛逆,兴师伐兵于虎牢关、河内、鲁阳,妄图兵进雒阳城!” “此时迁都,于陛下、于大汉江山社稷……有两利。” “其一,顺应天意、符合民心,则大汉天下可兴盛数百年!其二,虎牢关若破,关东叛逆必将兵扰雒阳城,迁都可暂避其兵锋,可保陛下龙威不受辱!” 董卓恨恨的瞪了几眼,黄琬、杨彪、周毖、伍琼四人,随即按下手中的长剑,沉声喝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万民之主,此等国家大事,尚不能决断乎?” “董相国……迁都一事关系重大!” “长安城久未修葺,一旦迁都,必将劳民伤财,动摇国家根本,此事不能不慎重体察!” “再者,自十常侍之乱、黄巾民变、关西汉羌叛乱以来,天下万民民不聊生、国库已是入不敷出。又何能负担起……迁都所需的人力财力?” “寡人以为……迁都一事可暂缓……” 刘协胸中思虑已定,心下还是赞同杨彪、黄琬的建议,随即朗声说道。 “今日,谁要阻挠咱家迁都,咱家就让他血溅北宫大殿!” 还不等刘协说完,董卓冷哼一声,跨步上前几步,一脸杀气的瞪着刘协,厉声喝道。 刘协心下一惊,身子一僵,面色一白,与董卓对视了几息,终是慢慢的低下了头! “董卓!你欲以下犯上,威逼天子乎?” “古时,周公卜卦洛邑,而使天下安定;光武占卜雒阳,遂使汉室兴隆。此乃上苍给予的启示,故,神明能襄助于天下社稷!” “目下,陛下初承大统,国家尚不安宁,大业未有所成。岂能妄议迁都,而致使陛下……丧失海内之民望耶?” “董卓!你居心叵测,意欲何为?” 黄琬暗暗的握了握拳头,亦是上前几步,来到董卓面前,一脸慨然的说道。 “董公!黄公所说实乃肺腑之言啊!” 周毖又见董卓周身杀气腾腾,心下大惊,连忙上前,恭声劝慰道:“董公……三思啊!” “叛贼受死!” 一道剑影闪过! “啊……” “哈哈哈……” 刘协心下一惊,猛的站起身来。雒阳百官更是大惊失色,亦是“嚯”得站起身来,循声望去! 入眼处,周毖早已重重的倒在地上;董卓手握着滴血长剑,嘶声狂笑着;黄琬怒发冲冠、目眦欲裂的死盯着董卓! “逆贼董卓!你罪该万死!” 伍琼跨步来到周毖的尸体前,手指董卓,悲声呵斥道。 “去死吧!” 早已丧失理智的董卓,奋起手中长剑,一剑贯穿了伍琼的胸膛! “哈哈哈……何人敢阻咱家迁都?” 董卓拔出长剑,嘶声猖狷狂笑着,剑指刘协及雒阳百官,厉声狂喝道:“何人?站出来?” “董贼……” 还不等黄琬喝骂,杨彪急忙上前,双手将黄琬拽到一旁,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恳切的,低声劝慰道:“子琰!宁城侯的嘱咐,果然应验矣!我等不可……再逞匹夫之勇!” “唉……” 黄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叹息道:“罢了……罢了!就遂了董贼的意愿吧!” “迁都一事,袁太傅可有……定策?” 董卓见刘协及百官皆是噤若寒蝉,心下狂喜不已,随即转头看着袁隗,沉声喝道。 “全凭董公做主!” 袁隗心下一惊,连忙恭声回道。 “陛下……可有异议?” 董卓嗯了一声,随即又瞪着刘协,厉声喝道。 “迁都事宜,可由董相国负责!” 刘协面无人色,惊慌失措的低声回道。 “哈哈哈……” 董卓嘶声狂笑数声,随即一脸杀意的沉声说道:“黄太尉、杨司徒年事已高,颐养天年为好!陛下……以为如何?” “全凭董相国决断!” 惊魂未定的刘协,不假思索的回道。 “自此刻起,黄琬、杨彪!你二人且去安享晚年吧!”董卓厉声大喝道。 “陛下保重!微臣告退!” 黄琬、杨彪来到刘协跟前,躬身施了大礼,二人又是无限悲愤的看了刘协一眼,随后便步履蹒跚的出了北宫大殿! “九月十九乃大吉之日,诸位且去准备吧!” 董卓扫视了一圈大殿,随即收起手中长剑,跨步出了北宫大殿! “我等谨遵董相国将令!”百官恭声回道。 刘协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董卓的背影! …… 董卓不杀黄琬、杨彪,是因为此二人名望太过厚重。 周毖、伍琼命丧黄泉,一来,董卓想威吓群臣;二来,此二人举荐的袁绍、张邈等人叛乱了。董卓是为了泄愤! 188年九月十九,风雨飘摇的大汉,开始迁都长安城。十月初三,刘协驾临长安未央宫! 迁都,致使雒阳城周边大批百姓丧命;致使兰台(大汉国家图书馆)的藏书毁坏大半。 迁都期间,董卓纵火焚烧皇宫、府衙、民宅,搜刮官员、世家、百姓的财物。 吕布挖掘雒阳周边帝王、公卿、世家陵墓,盗取其中珍宝不计其数! 董卓派兵袭击豫州颍川郡阳城县,肆意屠杀百姓,将劫掠的妇女,赏赐于其麾下兵士,宣称是击败鲁阳义军! 董卓夜宿皇宫,淫辱大汉公主、宫女! 魔王降临人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曹孟德献计虎牢 188年九月二十三,迁都的消息传到关东联军耳中。x23us.com 袁绍依旧按兵不动,刘岱拒绝曹操、刘备出兵的建议。 十月初二,酸枣联军大帐! “诸位!董贼滔恶天下,挟持天子,迁都长安。我等身为大汉臣子,岂能坐视不理,致使主上受辱?” 刘备起身,朝着众人施了一礼,正色道。 “玄德所言甚是!” 张邈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只是……虎牢关易守难攻,乃天下少有的雄关。我等自酸枣会盟以来,已有月余,却也奈何不得虎牢关!” “虎牢关不破,我等难以西进寸步!” 袁遗一脸凝重的的沉吟道:“如之奈何啊?” “如今,我军于颍川的粮道,数次被董卓军所毁坏,大军粮草已是不足。” 刘岱长叹一口气,唉声叹气道:“若是迁延日久……我等恐是要退兵回酸枣了!” “天下义军共诛国贼而来,却是寸功未立。他日,必被天下人所耻笑矣!” 鲍信站起身来,跨步来到大帐中央,一脸慨然的说道:“明日,鲍信愿率本部兵马,亲往攻打虎牢关,若不能成功,甘愿战死沙场!” “允诚公真乃大义大勇之人!” 刘备点了点头,神色郑重的说道:“明日,刘备愿同允诚公同去,纵然万死,亦在所不辞!” “玄德、允诚且慢!” 曹操站起身来,朝着刘备、鲍信施了一礼,沉声说道:“强攻虎牢关,乃下下策,只会徒增伤亡,未有一丝裨益!” “孟德胸中……可是有破敌良策?” 桥瑁见状,心下一喜,连忙问道。 “既然敌军数次断我粮道……” 曹操思虑已定,随即沉声说道:“我等可将计就计!” “计将安出?孟德快快说于众人!” 刘岱心下一喜,连忙问道。 “我军兵出四路,定可大败敌军!” “刘公可即刻传令孔刺史,令其准备粮草送往此处,以引诱敌军出关南下!” “敌军南下断绝粮道,必走虢亭、京县、密县、大山、陉山一线。是故,我军可派精兵,从梅山、林、锁侯亭南下,于密县截断敌军归路!此为第一路军!” “三日后酉时,大军东撤至陇城一线,引诱虎牢关敌军前来追杀!” “届时,我军可分兵三路。一路伏于虎牢关北面的宁仓谷;一路伏于虎牢关东南处的陇亭谷;余下大军驻守陇城,迎战敌军!” “待敌军大败时,宁仓谷、陇亭谷两处伏兵尽出,衔尾追杀败军,定能一鼓作气,攻下虎牢关!” 曹操成竹在胸的一一解释道。 “眼下,我军人数多于敌军……” 刘备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孟德何能断定……敌军会出关掩杀而来?” “牛辅等人早已丧胆,自然是不敢出兵追杀!” 曹操见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随即朗声笑道:“不过……若是所料不差,虎牢关上有一人……略懂谋略。他若见了我曹操的举动,定然会摧锋杀来!” “孟德还有后招?”张超惊诧道。 “不错!” 曹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古时,孙膑用减灶诱敌之计,大败庞涓。今日,我曹孟德反其道而行之,用加灶诱敌之计,亦可痛击董贼附逆!” “还请孟德明示!”孔融连忙问道。 “自今日起,于营中每日增加锅灶。平常人若是见了,定以为是我军在增兵。” “若是那人见了,自然会看出我等有撤军的迹象。他定会说动牛辅,前来追杀我东撤大军!” 曹操笑着一一解释道。 “孟德高计!刘备不如也!” 刘备思虑少倾,点了点头,一脸敬重的说道。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 刘岱、袁遗、鲍信、张邈等人,皆是点头称善! “四路大军如何布兵,还请孟德筹划!” 刘岱一脸笑意的说道。刘岱要仰仗曹操立功,自然是将大军的指挥权交了出去。 “曹操多谢刘公信任!” 曹操朝着刘岱施了一礼,拜谢道。 “玄德亲率本部兵马,伏于宁仓谷!我亲率本部兵马,伏于陇亭谷!” “允诚、元伟公亲率一万三千大军,前去截杀虎牢关南下敌军!” “刘公、伯业公、孟卓公、孟高公、孔国相六人,可率余下的三万六千余人,于陇城迎击出关敌军!” 随即,曹操扫视了一圈大帐,沉声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 随后,曹操、刘备等人,就四路大军的行军细节,又详细的筹划了一番! …… 第三天午时,驻守虎牢关的牛辅等人,收到了孔从颍川运粮北上的消息。 牛辅不疑有他,随即传令董越、张济,令二人率领四千骑兵,南下劫掠毁坏酸枣联军的粮草。 李肃于虎牢关上观察了三日,见酸枣联军埋锅造饭时,烟火甚重、锅灶越来越多;又见联军后营多是空帐,心下甚是诧异。 李肃思虑良久,终于反应过来,酸枣联军因粮草不济,不仅出现了逃兵现象,而且是准备撤军了。 李肃不敢怠慢,连忙将这军情禀报给牛辅。牛辅、樊稠、华雄三人,听了李肃的解释,当即不再迟疑,决定乘酸枣联军撤退时,挥兵掩杀! 当天酉时,董卓军斥候来报,酸枣联军正准备向东撤退。酉时中分,斥候再次来报,联军已东撤了三十里,距离陇城已不足六十里! 战机稍纵即逝,牛辅不再迟疑,遂留下五千人驻守虎牢关。牛辅同樊稠、华雄、李肃三人,亲率两万五千人,前去追袭酸枣联军! 董卓军一路急行东进,在距离陇城二十里时,追上了撤退的联军。 令牛辅等人惊疑不定的是,联军不仅没有慌乱的溃逃;相反,联军早已布好了阵势,正士气高昂的等待着自家大军! 酸枣联军布了三个大阵,左右两翼为骑兵,中路为步兵! 董卓军步骑一路急行,奔袭七十余里,已是人困马乏、强弩之末! 就在牛辅等人准备传令大军,列阵迎敌时,三百步开外的酸枣联军,开始鼓声大动、号角齐鸣着进军了。 三百步的距离,大军冲阵,须臾间便可杀到。如此仓促之间,董卓军又怎能布好阵型呢? 联军采用两翼截杀、中路突破的战术,三个军阵同时进军。 第二百七十九章 联军败敌破虎牢 就在牛辅、樊稠、李肃、华雄四人,高喊着列阵迎敌时。x23us.com酸枣联军的三个军阵,冲杀到了董卓军阵前。 扈城亭一战,联军先败后胜,未能报仇雪恨,将士们的心下,自然是憋着一股气。 这一个月以来,联军无数次挑战董卓军,而虎牢关守军,都是龟缩不出。联军将士胸中的怨气,愈发的汹涌。 此时,面对着眼前的董卓军,联军将士只想奋勇杀敌,一除胸中积压已久的怒气。 须臾间,两军将士便纠缠厮杀在一起。 董卓军的骑兵是要多于联军,可是仓促接战之后,这些骑兵尽皆被联军的步兵,纠缠于阵中而不得脱身。 反观联军的骑兵,却是自由驰骋在董卓军两翼,时而突阵、时而骚扰、时而驱赶着董卓军兵士。这种流氓打法,让牛辅等人苦不堪言。 强弩之末的董卓军,面对着以逸待劳、上下同心的联军将士,慢慢的陷入被动。董卓军的防线,一道接着一道,被联军将士撕裂! 在阵阵雷动的鼓声中,在声声裂天的号角声中,在联军将士的嘶吼声中。 两军将士,已鏖战半个时辰。只见,董卓军的防线,一破再破,一收再收,已有溃退之势。 反观之下,联军却是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士气如虹的收割着,董卓军将士的性命。联军的胜利,触手可及! “都督!撤吧!” 此时,身处董卓军军阵中心的李肃,心下长叹一口气,转头看着牛辅,神色又是凝重又是不甘的说道:“再不撤退,我军恐是要……全军覆没了!” “李肃!你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都督两次错信于你,两次败于关东叛逆,致使我虎牢关大军损兵折将!” “他日,若回了雒阳城,董相国问起,你恐是死罪难逃耶!” “李肃!你可知罪?” 牛辅环视了一圈战场,心下本就郁怒不已,又听得李肃的话,胸中更是愤懑难忍。牛辅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李肃,沉声呵斥道。 “末将知罪!” 李肃心下惊惧不已,既恨自己太过鲁莽,又恨曹操的足智多谋。李肃慌忙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的乞求道:“还请都督恕末将死罪!还请都督于董相国跟前,保罪将李肃一命。李肃纵使万死,也要报答都督厚恩!” “事已至此,本都督暂不追究!” 牛辅看着摇尾乞怜的李肃,心下生出一丝怜悯,随即沉声说道:“你且起来吧!即刻传令大军,撤回虎牢关!” “李肃多谢牛都督……法外开恩” 李肃心下长舒一口气,连忙起身拜谢牛辅。随后,李肃心有余悸的赶忙前去传令! 随着牛辅的将令传下,董卓军开始朝着虎牢关撤退,继而,董卓军的阵型越发的凌乱,愈发的漏洞百出! 眼下,牛辅、樊稠四人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只想活着逃回虎牢关,帐下将士们的生死,于他们来说,早就是无关紧要了! 牛辅强令前军阻击敌军,而他和李肃三人带着后军,拼死冲开酸枣联军的包围圈,一路没命似的狂奔向虎牢关。 牛辅败军一路奔逃了五十里,未见身后追兵杀来,众人心下,狠狠地舒了一口气。随即,牛辅传令大军歇息半刻钟。 牛辅败军这才刚歇息了百余息的时间,就在这时,从南北两面,传来开天裂地般的喊杀声! 只见,刘备、张飞二人亲率麾下骑兵,田豫率领着余下步兵,从牛辅军北面奔杀而来! 曹操、夏侯渊、曹纯三人摧动麾下骑兵,乐进、曹洪二人,率领着余下步兵,从牛辅军南面袭杀而来! 只一瞬间,牛辅、华雄四人,便被惊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牛辅四人急忙传令大军逃命。 曹操、刘备二人,见牛辅军并不交战,而是疲于奔命。随即,二人带着麾下骑兵,从侧翼追杀如丧家之犬般的敌军。 曹操、刘备两军的步兵,则是将牛辅军军阵,拦腰截断、一分为二。两军步兵的战术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将牛辅军各个击破! 约莫一刻多钟,牛辅、樊稠四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奔到了虎牢关下。此时,曹操、刘备两军也追杀到了关下! “快开关门……” 牛辅看着紧闭的虎牢关关门,急得上天无门、入地无洞。牛辅一面纵马狂奔,一面嘶声大喝道。 纵然联军的追兵就在身后,虎牢关上的守军,也丝毫不敢违抗牛辅的将令。守关将士连忙大开关门,放牛辅军进关。 牛辅败军进了虎牢关,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溜烟的朝着另一侧关门而去。接着,牛辅败军出了虎牢关,朝着荥阳而去! 虎牢关上的守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就要成了牛辅的弃子,他们就要成了联军的刀下之鬼! 五千守军见状,有些跟着牛辅败军,逃向了荥阳;有些则是跪伏于地,哀声嚎叫着乞求投降! 待曹操、刘备两军杀进虎牢关时,牛辅败军早已出关远去。曹操、刘备二人,遂传令大军受降俘虏,肃清关内乱军。 是夜子时,刘岱、袁遗、乐进、田豫几人,带着麾下兵士,带着俘虏,来到了虎牢关。 再说,鲍信、桥瑁、夏侯、曹仁四人,听取了曹操的建议,从梅山、林、锁侯亭南下,埋伏于密县的山谷中。 就在董越、张济二人带着四千骑兵,正欲烧毁粮草时。鲍信、夏侯四人率兵杀出,与此同时,孔率兵返身杀来。 董越、张济二人方知中计,自然是不敢恋战。随即,二人带着帐下骑兵,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回虎牢关。 鲍信、桥瑁、孔五人,率兵追杀二十余里,斩首董卓军两千余人,这才撤兵回密县! 第二天寅时,鲍信、桥瑁四人,带着凯旋大军,带着从颍川送来的粮草,回到了虎牢关。 此役,联军阵亡六千余人;斩首牛辅军两万余人,俘虏敌军四千余人;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缴获粮草军械甚重! 第二百八十章 各怀鬼胎分崩离析 188年十月初五,虎牢关! “诸位且共饮一杯!” 刘岱拿起几案上的酒杯,朝着袁遗、曹操、刘备等人举了举,满脸堆笑的说道:“能破雄关虎牢,实乃岱与伯业公指挥有方,亦是全军上下之功劳!” 刘备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抿下一口酒。 曹操面无波澜的一饮而尽。 鲍信、桥瑁、张邈、孔融四人摇了摇头,随意咽下一口酒! 袁遗一脸笑意的一饮而尽! “刘公、伯业公指挥有方,方有此大捷!” 张超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下不喜,随即沉声说道:“诸位……何不同敬刘公、伯业公一杯?” “陇城大捷、计破虎牢关,全赖孟德妙计迭出,更兼全军将士上下同心、奋勇杀敌!” “尔等何故这般……混淆视听?” 桥瑁见刘岱这般窃取功劳、颠倒黑白,心下甚为不喜;又见张超如此阿谀奉承,心下更是恼怒。桥瑁当即冷哼一声,沉声辩驳道。 “孟高所言有理!” “刘公、伯业公乃酸枣联军统帅,我军能旗开得胜,确乃二位元帅之功劳!” “再者,操之计策实乃雕虫小技,仅可为锦上添花,并非是雪中送炭、力挽狂澜之大计!” “元伟公定是不胜酒力,醉矣!诸位勿要多虑,且痛饮一番!” 曹操见桥瑁为自己打抱不平,又见刘备面带不愤、鲍信面带怒意,心下一怔,随即朗声笑道。 如今,虎牢关已破,往西百里之外便是雒阳城。可是,袁绍、袁术二人,依旧是按兵不动,不思进取!孙坚又回了豫州,急切间难以北上雒阳城! 酸枣会盟之时的三路大军,唯有酸枣联军有所建树。如此局面,是何等的来之不易,岂能因个人的一时之荣辱,而废诛杀国贼之大事? 酸枣联军面和心不和,刘岱、袁遗、张超几人各怀鬼胎,曹操自然是心如明镜! 可是,曹操还是想维系好,这来之不易的局面!因为,想要西进雒阳城,仅凭他和刘备二人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 “竖子桥元伟!你安敢忤逆于我?” 刘岱本就和桥瑁有私怨,一把掀翻几案,怒声呵斥道。 “逆贼刘公山!休要仗势欺人!” 桥瑁亦是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刘岱,沉声喝骂道。 “够了!” “眼下,陛下罹难于长安,我等身为人臣,不思上报皇恩,却在此相互攻讦!岂不被天下人所耻笑?” 曹操沉声大喝一声,慢慢的站起身来,扫视了几眼刘岱、桥瑁,随即,一脸肃穆的说道。 “如此狂妄无谋之匹夫,我桥元伟安能受命于他?” 桥瑁朝着曹操、刘备、张邈几人施了一礼,随即沉声说道:“桥瑁预祝诸公旗开得胜,早日击败董贼,迎天子还于旧都!桥瑁告辞!” “虎牢已破,雒阳就在眼前!” 张邈、鲍信、孔融连忙上前,拉住欲要离开的桥瑁。张邈神情恳切的劝慰道:“元伟何能忍心……弃我等而去?” “桥瑁去意已决,诸位勿要再劝!” 桥瑁挣开张邈三人的拉扯,一脸决绝的说了一句,随后便拂袖而去! “近闻黄巾余孽死灰复燃于青州,融恐北海国有失,故先行告辞!诸位保重!” 孔融朝着张邈、曹操、刘备、鲍信四人,施了一礼,还不等众人劝告,亦是拂袖而去! “成事不足的竖子……且都走吧!” 刘岱一脚踢开几案,看着孔融的背影,嘶声怒吼道。 “还请刘公息怒!” 袁遗、曹操、刘备几人出言劝慰道。 刘岱怒意难消,冷哼几声,背过身去! “还请刘公以大局为重!” 曹操强忍着心下的郁怒,沉声说道:“以操所见,我军应携大胜之势,尽快西进雒阳!” “孟德所言甚是!刘备、鲍信附议!” 刘备、鲍信跨步上前,朝着刘岱、袁遗施了一礼,齐声赞同道。 “如今,桥元伟、孔文举率部离去,我军可战之兵,已不足五万人。除却……驻守虎牢、陇城、扈城亭,护卫粮道的兵力,余下兵力不足四万!” 袁遗见刘岱沉默不语,随即沉吟道:“贸然西进……恐被董贼所败!” “纵然敌军势重,只要我等上下同心,亦可有所建树!” 曹操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还望刘公、伯业公、孟高,助我等一臂之力!” “陇城一战,我军虽是大捷,亦是伤亡甚重,不如……且据守虎牢,静待时变!” 刘岱随意敷衍道。 “既如此,诸位且守好虎牢关!” 曹操心下悲叹一声,随即朗声说道:“曹操愿率本部兵马,前往追袭董贼附逆!” “刘备、鲍信,愿同孟德同去!” 刘备、鲍信思虑已定,当即脱口道。 “有玄德、允诚相随,大事可济也!” 曹操心下感动不已,抓起刘备、鲍信的手,沉声说道:“我等同去破贼!” 随后,曹操、刘备、鲍信三人,联袂出了大帐,前去做战前准备! …… 再说,牛辅兵败虎牢,董越兵败密县,二人率军一路狂奔到荥阳大营。徐荣、李蒙二人连忙将众人迎进大帐! 董卓接到牛辅兵败、虎牢关失守的消息,急忙令吕布、张绣带着一万人,前来驰援荥阳大军! 与此同时,董卓令胡轸、王方二人弃守平皋。胡轸带着两万人,前去镇守孟津、河阳津。王方带了一万人,前来支援荥阳大营! 至此,荥阳汴水一线,作为雒阳城东面的最后一道防线,董卓军在此聚集了五万大军! 汴水发源于荥阳大周山,流经中牟、陈留、杞县,最后与泗水、淮河汇集,乃西北至东南流向。 牛辅、董越、徐荣、李肃等人,经过一番商议,采纳了徐荣的布兵建议! 是故,徐荣于汴水东岸南北两侧,各布兵五千;于汴水西岸南北两侧,各布兵一万三千。留下一万人,待联军渡河之后,于正面迎战!余下四千人驻守荥阳大营! 牛辅、吕布、张绣三人,于正面迎击联军。董越、樊稠、张济、王方四人,埋伏于汴水东岸。徐荣、李肃、华雄、李蒙,伏兵于汴水西岸!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张飞汴水战吕布 却说,曹操、刘备、鲍信三人出了大帐,即刻集结麾下所部,共计两万四千人,西进雒阳城。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张邈不愿同去,卫兹却是请命欣然前往! 三刻钟后,西进大军来到汴水东岸十里处! “报!” “可有探查到敌情?”曹操沉声问道。 “回禀曹公,汴水两岸并无敌军;汴水西岸三十里处,敌军已扎下营盘,约莫有一万五千人!”一名探马连忙回道。 曹操、刘备、鲍信三人,皆是微微点了点头,又扫视了几眼汴水两岸,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玄德、允诚!” 好半晌后,曹操转头看着刘备、鲍信,沉吟道:“你二人心中……可有何思虑?” “虎牢关敌军已然丧胆,断不可能驻兵于此!” 刘备心下思虑已定,朗声说道:“据探马所报,敌军却在此处驻兵,当真是可疑!我等不可不防!” “玄德所言甚善!” 鲍信接过话头,沉吟道:“一来,汴水水面宽阔,甚是湍急;二来,汴水两岸地形甚为险要。我军贸然渡河,敌军断我归路,则大军危矣!” “集思广益,面面俱到!”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朗声大笑道:“玄德、允诚所虑,正合我意!用兵最是讲究虚实结合,看似平淡无奇的地方,必有危险隐没其中!” “以孟德所见,我等该如何进兵?” 刘备、鲍信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 “事已至此,大军安能不战而退?” “既如此,大军一分为二。玄德与我,亲率一万八千人,先行渡河,攻打敌军大营,将敌军的伏兵,尽皆诱出!” “允诚同夏侯、曹仁二人,率兵六千驻守汴水东岸,保好大军归路!待敌军伏兵尽出时,我与玄德……再返身杀来!” 曹操早已成竹在胸,随即沉声说道。 “孟德筹划得当!” 刘备、鲍信思虑少倾,直觉得曹操的计划可行。二人心下一喜,齐声回道:“大军就依此计而行事!” “文谦听令!” “末将在!”乐进朗声回道。 “传令将士们,务必要奋命杀敌!此战所获财物,可尽数赏赐于将士们!” 曹操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 乐进朗声应了一声,随即前去传达曹操的将令! 四刻钟后,曹操、刘备二人,率领一万八千人,经浮桥顺利渡过了汴水。 大军西进了二十里,便碰到前来迎战的董卓军。 “果然不出我等所料!” 刘备直了直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敌军军阵,随即转头看着曹操,沉声说道:“敌军于此处早有准备!” “还好我等亦是有所准备!” 曹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如此,我军两翼不动,静待敌军伏兵,只用中军与敌军厮杀即可!” “好!” 刘备应了一声,随即转头看着张飞,一脸郑重的说道:“三弟突阵之时,还需当心,切不可孤身直入!” “大哥保重!” 张飞点了点头,沉声应了一声,随即带了三千兵士,前去迎战正准备突阵而来的董卓军。 夏侯渊、曹纯亦是带了三千兵士,会同张飞一道,前去迎战董卓军。 田豫带着五千人,列阵于右翼。乐进带着五千人,布阵于左翼。曹操、刘备、卫兹、曹洪四人,率领两千人,坐镇于中军指挥! …… 董卓军阵中,牛辅留下四千人掠阵;吕布、张绣二人带了六千人,朝着张飞、夏侯渊的方向杀来! 伴随着震天般的鼓声、雷鸣般的号角声。须臾间,两军将士高声大吼着,厮杀到了一起。 张飞、夏侯渊二人,双马齐出,一柄蛇矛、一杆长枪,纵马杀进董卓军敌阵。曹纯留在阵中,摧动大军厮杀! 董卓军阵中,吕布纵马舞戟,直取奔杀而来的张飞。张绣则是留在阵中,指挥着大军迎敌! 只听得“嘭”的一声惊雷巨响! 再看时,吕布的身子晃了晃,身下的赤兔神驹被迫退了两步。张飞的身体晃了两晃,胯下的乌骓马被迫退了两步有余! 仅此一招,张飞便感觉得出来,这敌将天生神力,武艺非凡,实乃自己生平所遇的劲敌! 只一个照面,吕布心下顿时了然,这敌将神力过人,武艺了得。 同时,吕布心下清楚,这敌将的武艺招数,同那马超的有些相似,皆是刚猛凶悍型的! 吕布、张飞二人,自是不敢大意,皆使出浑身解数,来接下对方的一招一式! 一刻钟的时间,吕布、张飞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却依旧是胜负不明、输赢难料! 只见,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飞舞、左搠右刺、前挑后挡,直将吕布鬼神魔舞般的攻势,迫开于周身两尺开外! 丈八蛇矛那忽明忽暗的矛影,恰似飞舞蛇,凶猛万变;又如巨雷临天,山河撼动。 一时之间,张飞的凶悍刚猛攻势,直将吕布的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 但见,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挑后挡。那闪烁变幻的戟影,恰似金猊腾空,开天辟地;又如大江倒挂,毁天灭地! 吕布依旧是面无惧色,气息平稳,见招拆招,直将张飞的丈八蛇矛,挡在周身两尺余外。 张飞、吕布二人,又是矛来戟往的,厮杀了一百八十余回合,仍旧是胜负不明、输赢难辨! 吕布心下了然,这敌将的气力、武艺,同马超的不相上下,只在伯仲之间。吕布知道,要想在短时间内斩杀这敌将,基本是没有什么机会! 张飞心下清楚,这敌将的武艺,恐是略胜自己一筹,要想阵斩这敌将已无可能;除非,自己同这敌将缠斗下去,待两人精疲力竭之时,再分胜负! 就在这时,夏侯渊、曹纯二人已将董卓军杀得节节败退。吕布、张飞二人的周边,尽是联军将士! “敌将通名!” 吕布不敢恋战,奋起一戟,迫开张飞的丈八蛇矛,沉声喝道。 “我乃燕人张飞是也!” 张飞并不停手,大喝一声,又是一矛搠向吕布的胸膛! “他日,五原吕布再取你项上人头!” 吕布架开那丈八蛇矛,怒喝一声,拨马就走! 张飞正欲追杀时,身后响起鸣金退兵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义士奋命动双雄 “妙才……退兵吧!” 张飞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随即勒马横矛,看了一眼吕布远去的背影,声若巨雷的大喝道。顶 点 x 23 u s 此时的董卓军,早已是兵败如山倒。夏侯渊、曹纯本欲衔尾追杀之时,先是听到联军阵中的鸣金声,后又听见张飞的呼吼声。二人随即喝止兵士,传令大军缓缓后退! 就在张飞、夏侯渊、曹纯三人的出阵中军,距离联军军阵尚有两百步时。 联军军阵左侧,徐荣、李蒙率领着一万三千步骑,突阵攻杀而来。与此同时,华雄、李肃率领着一万三千人,朝着联军右翼军阵袭来! 张飞、夏侯渊率兵出击之时,徐荣、华雄两军没有乘机杀来。 是因为,徐荣、李肃二人发现,联军左右两翼阵型未动、防守森严!二人心下知道,联军已看出了他们的筹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此时,牛辅等人的兵锋受挫,联军的出阵中军正在回撤。徐荣、李肃心下了然,若是再不率兵突阵,联军就要合阵退兵了! 中军阵中的曹操、刘备二人,见敌军从左右两侧杀来,二人相视点了点头。随即,曹操令传令兵打起旗语。 乐进、田豫二人看到旗语信号,当即传令下去:刀盾兵分成五排,列于阵前;弓弩手分成三排,列于刀盾兵之后,朝着远处而来的敌军抛射。 张飞、夏侯渊见了旗语的指示,随即各率兵两千,前去支援田豫、乐进二人。曹纯则是带着余下的一千三百余兵士,退回到了中军! 由于董卓军中唯一的重甲骑兵飞熊军,此时还留在雒阳城。是故,从左右两侧突阵而来的董卓军,同样也是步兵;董卓军的轻骑兵,只是执行两翼骚扰的战术! 曹操、刘备麾下兵士,虽不是什么百战精兵,却也是善战悍勇之士。面对着人数多于自己的敌军,联军将士同仇敌忾、面无惧色! 须臾间,厮杀呼喊的声音、中箭哀嚎的声音、兵器相撞的声音、军阵对冲相碰的声音,便交织在了一起。 联军将士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奋勇杀敌。前排兵士刚倒下,后排兵士立马补上空缺。 纵使董卓军人数众多,一时之间,却也撼动不得联军军阵分毫。董卓军的进攻态势,渐渐的缓了下去。两军将士纠缠厮杀,相持不下! 半个时辰后,眼见着战场上如此的焦灼,又见联军将士这般悍勇,正在指挥大军冲阵的徐荣,心下有些佩服,同时也有些心急。 徐荣面上沉了沉,心下清楚的知道,若是没有生力军的加入,纵然自己是胜了,定然也是惨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徐荣不想再拖下去了,随即令传令兵,朝着牛辅的方向打起旗语。 对于徐荣的统兵、用兵能力,牛辅心下是毋庸置疑的。 接到旗语示意,牛辅连忙传令吕布、张绣,令二人率领那四千生力军为前部,攻打联军相对薄弱的中军。 随即,牛辅带着方才败退后、余下的三千三百余人,紧跟着吕布、张绣的前军,一同杀向联军中军! …… “战况焦灼,我军恐难久守!” 刘备见牛辅军杀来,当即直了直身子,扫视了一圈战场,连忙沉声说道:“孟德!备以为……我等应赶紧东撤汴水!否则,全军怕是要……覆没于此耶!” “孟德!玄德所虑甚是!” 还不等曹操回话,卫兹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撤兵吧!” “玄德、子许(卫兹的表字)所言不虚啊!” 曹操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大军……东撤汴水!” 撤兵的将令传下之后,曹操、刘备、卫兹带着一千三百余人,率先缓缓后退。曹洪、曹纯二人带着两千兵士断后。 正在两翼厮杀的张飞、田豫、夏侯渊、乐进四人,见了大军撤退的旗语,当即传令大军后撤,向着中军靠拢,以掩护曹操、刘备、卫兹三人先行! 联军中军刚退了有五六百步时,牛辅、吕布、张绣三人的七千三百余兵士追杀而至。 吕布、张绣二人,一马当先,亲率四千生力军奋力突阵。吕布、张绣朝着正在断后的曹洪、曹纯杀去。 吕布奋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戟搠向曹洪的咽喉。曹洪见敌将攻势凶猛,不敢大意,连忙抬刀相迎。 只一个照面,曹洪便被方天画戟所迫退。另一边,曹纯正和张绣厮杀的难解难分! 就在曹洪勒马回身厮杀之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左右横扫,手下无一合之将,已将眼前的联军军阵撕开。 吕布并不理会身后的曹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纵马舞戟着杀向不远处的曹操、刘备、卫兹三人。 曹洪当即反应过来,心下大惊,急忙拍马舞刀,前去追赶吕布,意图挡下此人的进攻步伐! 曹操、刘备、卫兹三人,见敌方一将势不可挡、透阵突杀而来,心下一惊。 “将士们!随我同去杀敌!” 卫兹朗声大喝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曹操、刘备二人,慨然喝道:“孟德!玄德!快走啊!他日……务要诛杀国贼,为我等报仇雪恨!” “子许!子许……” 曹操、刘备心下大惊!一刹间,二人已是双眼赤红、眼眶湿润、面色悲怆凄然。二人想要拉住卫兹,却已经来不及了! 卫兹带着三百敢死之士,视死如归的奔杀向吕布! “尔等蝼蚁……受死吧!” 吕布怒吼一声,抽了一鞭赤兔神驹,挥舞着方天画戟,杀向卫兹! 只一个照面,卫兹便倒在了马下! “孟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刘备一把拉住正欲返身而去的曹操,一脸悲凉凄婉的沉声说道:“勿要……辜负……子许的厚恩啊!” “撤吧!” 曹操仰天悲叹一声,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卫兹阵亡的方向,面如枯槁的沉声说道。 自陈仓之战,数次败于凉州军后,吕布胸中的郁怒、恨意都没有机会发泄。今日,吕布终于可以一泄胸中怒恨,扬眉吐气一番了! 待吕布杀散三百敢死之士时,曹操、刘备已在百余步之外! 吕布冷笑一声,张弓搭箭,射出一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张益德喝断汴水 “大兄……当心啊!” 就在吕布张弓搭箭的同时,一道惊喝声响起来。 正并马奔跑的曹操、刘备,乍一听此声,二人心下俱惊,待回头看时,一个黑点正朝着曹操胸膛飞来。刘备下意识的急忙推了曹操一把! 只听得“啊……”的一声! 再看时,曹操已坠于马下! “孟德!孟德……” 刘备心下大惊,连忙跳下坐骑,跨步来到曹操跟前,一脸惊魂未定的连声喝道。 “玄德勿要惊忧!” 只见,曹操的左臂上流血不止。曹操用右手支起身子,朗声大笑道:“此贼子的箭矢,好生……了得啊!” “孟德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刘备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撕下披风一角,给曹操简单的包扎了下。 刘备又看了一眼吕布的方向,朗声说道:“孟德快快上马,敌将就要追来了!” 曹操应了一声。随后,刘备扶着曹操上了战马! “逆贼!拿命来!” 曹洪远远的看到曹操落于马下,心下惊惧万分、胸中恨怒难填,随即怒吼一声,纵马舞刀,奔杀向吕布。 “小贼!受死吧……” 吕布只当是射中了敌方统帅,心下大喜;又见敌将杀来,心下大怒,嘶吼一声,当即驰马绰戟杀向曹洪! 须臾间,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曹洪胸怀报仇雪恨之意,自然是视死如归,所使用的尽是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招数。 面对曹洪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一时之间,吕布的攻势,反倒是被对方压制了下来! 吕布面无惧意,见招拆招,手中方天画戟戟舞似魔惊鬼神,直将曹洪的悍勇攻势,挡在周身三尺开外! 二人交手五六回合以后,吕布心下清楚的知道,敌将的气力、武艺远在自己之下;若是想要斩杀此人,还需片刻时间便是! 果然!又是来回厮杀了近三十回合之后,曹洪早已是汗流浃背、双臂渐渐的少力。他的刀法亦是跟着凌乱起来,出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反观之下,吕布却是愈战愈勇,他手中方天画戟,所展现出的鬼神临天之势,一戟狠于一戟,一招快似一招,直将曹洪迫得仅有招架之力! 就在吕布奋起手中方天画戟,正欲一戟劈死曹洪之时,忽觉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 吕布不想同曹洪同归于尽,自然是一戟扫向身后。曹洪躲过吕布的雷霆万钧之戟,留得一命!而正偷袭吕布的曹纯,险些被吕布扫下战马! 曹洪、曹纯不敢恋战,二人朝着吕布虚晃两刀,随即便带着数百败兵,朝着汴水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牛辅、张绣带着麾下兵士,一路衔尾追杀而来。随后,吕布三人摧动兵锋,紧追不放的朝着曹洪杀去! 曹洪、曹纯来到曹操中箭的地方,并不见曹操的尸体。曹洪心下一喜,急忙抽打着坐骑,狂奔起来。 曹洪、曹纯又向前奔跑了七八里路,入眼处,只见,联军的数百兵士正被敌军困于核心。二人对视一眼,双马齐出,杀向董卓军军阵! 待曹洪、曹纯杀透重围,来到联军核心时。 但见,曹操正手持长剑,步战着奋命杀敌;刘备手执双股剑、跨坐在马上,亦是拼命突围着。原来乱战之中,曹操的坐骑已被敌军射杀! “大兄……” 曹洪见曹操还算是安然无恙,心下大喜过望,急忙跳下战马,跨步上前,朗声喝道:“大兄!快快上马!” “今日,我曹操恐是死于此矣!” 曹操乍一看是曹洪,心下一喜,又暗暗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贤弟勿要挂念,且速速离去!” “大兄!快快上马!” 曹洪心下大惊,急忙喝道:“曹洪愿步行死战!” “敌军重重围困于此!” 曹操摇了摇头,依旧是不同意,随即沉声喝道:“贤弟无马,如何脱身?我安忍将贤弟……抛却于此?” “天下可无曹洪,断不可无主公!” 曹洪当即跪于地上,叩头不止,一脸慨然的沉声道:“还请大兄,速速上马!” “若能逃过此劫,全赖子廉之力也!” 曹操双唇紧抿,心下悲叹不已,终是跨上战马,沉声说道:“贤弟随我,一同突围!” 曹洪见曹操愿意上马,心下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拖刀在后,保护着曹操突围! 就在曹操、刘备、曹洪、曹纯四人,快要突围而出时。徐荣、李蒙、华雄、李肃率兵包围上来;牛辅、吕布、张绣也带兵赶到了! “孟德!我等恐是要死于此耶!” “玄德!我等要死于此乎?” 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敌军,刘备、曹操二人心下一悲,异口同声道。 “燕人张飞来也!” “兄长勿慌!夏侯渊来也!” “主公勿慌!田豫来也……乐进来也!”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这万分凶险之时,张飞、夏侯渊、田豫、乐进四人,率领兵士从两翼突杀而来! 张飞怒发冲冠、须发皆张,手中丈八蛇矛,左右横扫、前搠后刺,恰似飞舞蛇,凶猛万变;又如巨雷临天,山河撼动。 张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驰马挥矛之处,死伤一片、生灵不再,手下无一合之人。 李蒙见敌将气势骇人,一瞬间,便被惊得魂飞魄散,正欲策马躲闪之时。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张飞并未捡起李蒙的头颅,依旧是挥舞着丈八蛇矛,收割着董卓军兵士的性命! 张飞的身后,田豫带着所部兵士,一路奔杀而来。董卓军兵士不敢上前接战,只得让出一条道路! 另一边,夏侯渊、乐进二人,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前刺后挡;一柄长刀左右横扫、前搠后掠。二人手下亦未见一合之人! 二人身后的联军兵士,直杀得董卓军兵士呼爹喊娘、节节败退! 还不及半刻钟的时间,张飞、田豫、夏侯渊、乐进四人,便率领着万余名兵士,同曹操、刘备等人合兵于一处! 田豫、乐进前行开路;曹洪、曹纯列于中军,保护着曹操、刘备二人;张飞、夏侯渊二人率兵断后! 联军且战且退,终于来到了汴水岸边! “谁人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横矛立马于岸边,声若巨雷临天般,一连吼了三声! 吕布、徐荣的眸光暗了暗,默然不语! 牛辅、张绣、李肃、华雄,面色灰败不堪! 董卓军兵士面无人色,屏气凝神,不敢上前! 第二百八十四章 曹孟德定计汴水 吕布眸光暗淡、默然不语,并不是他惧怕张飞。顶 点 x 23 u s而是,吕布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斩杀张飞。 半个多月前,陈仓大战之时,他吕布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目空万物的豪气,早已被典韦、马超、赵云、黄忠、李牧五人所消磨大半。 再者,吕布心下了然,张飞同马超的武艺,只在伯仲之间。他斩杀不了马超,又如何能伤得了张飞分毫? 与其与张飞不分胜负,倒不如不出手,给敌方也是给自己一个面子! 牛辅、徐荣二人,目视吕布数次,示意其再次出战张飞。吕布只当是没看见二人的神色,依旧是看着张飞的方向,默然不语! 汴水东岸传来的喊杀声,终于让牛辅、徐荣、李肃等人回过神来。 …… 其实,就在汴水西岸的徐荣、李肃,率兵围杀联军之时。汴水东岸的董越、张济、樊稠、王方四人,于同一时间,对鲍信、夏侯、曹仁所部,发起了进攻! 早在敌军进攻之前,鲍信三人便率领着兵士,背靠浮桥列阵。三人将运粮大车布于外围,结起防御车阵。车阵内部,五排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后。 鲍信所部虽仅有六千人,却将董越、樊稠的一万人,硬生生的拖在了汴水东岸,使其无法占领浮桥、无法越过汴水、无法前去合围曹操、刘备的主力! 防守之时,车阵的威力被最大限度的发挥了出来。董卓军无数次进攻、突阵、败退,终是无法撼动鲍信所部! 更为大涨士气的是,王方带着兵士突阵之时,被曹仁所阵斩。 是故,鲍信所部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等到了回师西来的曹操、刘备主力,为主力大军守下了退路! …… 此时,张飞、夏侯渊率兵守着汴水西岸。 曹操、刘备、乐进、田豫、曹洪、曹纯六人,率领着兵士经过浮桥,渡过了汴水,同鲍信所部会师! 联军的士气,再一次大涨起来。 曹操传令大军大开车阵,出兵突杀董卓军。 同仇敌忾、悍不畏死的联军将士,在夏侯、曹仁、乐进、田豫等人的带领下,势若猛虎般,冲杀向尚且来不及撤退的董卓军! 只一个冲阵,董卓军便是一溃千里,不负再战之力。 董越、樊稠、张济三人,骇得肝胆欲裂,又见大势已去。随即,三人带着败兵,一路向汴水上游逃去。 夏侯、曹仁几人率兵掩杀十余里,便撤兵回军,以防汴水西岸的董卓军强攻浮桥。 再说,当牛辅、徐荣等人回过神来时,汴水东岸的董卓军正在溃退。 “以徐将军所见……” 牛辅看了一眼汴水东岸,随即看着徐荣,沉吟道:“我军可是要强攻浮桥,救援董将军他们?” “以末将愚见,董将军他们败局已定,倒也没有性命之忧!此时强攻浮桥,实乃是徒劳无功!” “都督!事已至此,我等且退兵回营吧!” 徐荣看了一眼张飞、夏侯渊的方向,又环视了一眼汴水东岸战场,心下长叹一口气,当即沉声说道。 “李都尉……意下如何?” 牛辅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李肃,沉声问道。 “末将附议徐将军所言!” 急切之间,李肃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随即附议徐荣退兵的提议! “既如此,大军西撤回营!” 牛辅扫视了一圈众人,又很是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张飞、夏侯渊的方向,这才沉声说道:“吕将军、张将军断后!” 吕布、张绣应了一声,接下断后的将令! 董卓军缓缓后撤而去,联军并不追赶! …… 此役,联军阵亡八千余人,粮草军械未有损失;阵斩敌军大将李蒙、王方,斩首敌军一万三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数百、军械四五车! 汴水东岸联军大营! “此役,敌军两倍于我军,我军也算是小胜一场!” 乐进看了看递过来的战报,又见曹操、刘备二人的脸上尽是凝重,随即迟疑道:“主公、玄德公……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我军人数本就少于敌军,况且,董卓军非是乌合之众。此战,于我军乃是小胜,于董卓贼子而言……未能动其筋骨!” 好半晌之后,曹操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卫公为救我和玄德……战死沙场!区区一小胜,何能弥补我曹孟德心中的恨怒、愧疚?” 曹操话音未落,刘备早已长叹一声,仰头看着帐顶,一脸的悲凉凝重! 曹操话音刚落,众人的神色又是凄婉又是肃穆!大帐内一片死寂! “向日,我逃出雒阳,一路亡命到陈留。卫公感念天下大义,散尽家财,助我起兵讨贼!” 曹操慢慢的咽下一口酒,神色落寞、语气悲凉的沉声说道:“回首往事,犹在昨日!此生再也见不到卫公了……见不到子许了……” “卫公高义,慷慨赴死!实乃我辈之楷模耶!” “我等安能不报此深仇血恨?吕贼、董贼不仅仅是国之逆贼,亦是我刘备毕生之仇敌!” “孟德!刘备愿率本部兵马,西渡汴水,追击敌军,决一死战!” “若不能胜!刘备甘愿一死!” 刘备心下恨怒难忍,胸中战意沸腾,当即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玄德心中所恨,曹操安能不知?” 曹操心下大为感动,当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轻兵冒进,实乃不智之举!我有一计,定可大破敌军!” “孟德快快说来!” 刘备心下一喜,急声问道。 “三刻钟后,大军烧毁汴水浮桥,东撤虎牢关。” “两日后,我等率精锐数千,从汴水下游渡河。定可一战破贼!” 曹操思虑已定,成竹在胸道。 “孟德妙计!” 刘备思虑少倾,随即朗声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军安能不败?” “孟德、玄德,且稍事歇息,我去准备撤兵事宜!” 对于曹操的计策,鲍信亦是深以为然,随即朝着曹操、刘备施了一礼,便出了大帐! 曹操、刘备等人,就撤兵的事宜,又仔细推敲了一番!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三军兵进雒阳城 却说,牛辅撤军回营后不久,董越、樊稠二人便带着败军前来汇合。m.x23us.com牛辅深恐联军去而复返,随即令大军驻扎于此。 一个多时辰后,董卓军斥候来报:联军烧毁浮桥,已东撤到了虎牢关! 牛辅乍一听此军情,心下猛的一喜,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即,牛辅又多派了些斥候,前去探察敌情。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数十名斥候来报,皆言联军正在虎牢关上大肆庆贺! 牛辅心下安定下来,徐荣、李肃二人皆是不疑有他。 第二天,牛辅同徐荣、董越、樊稠、张济四人,带着两万人,撤回了雒阳城。李肃、吕布、张绣、华雄四人,率领一万八千人留守大营! 吕布、李肃四人早已放松了警惕,于营中大摆酒宴,不分昼夜的饮酒作乐! 第三天寅时,就在董卓军醉生梦死之时,曹操、刘备亲率一万精锐,分兵三路袭营。 吕布、华雄四人大惊失色,来不及组织抵抗,也不敢恋战,便只身逃往雒阳城。 曹刘联军夜袭董卓军,前后共计一个时辰。联军阵亡近千人;斩首董卓军八千余级,俘虏董卓军近万人;缴获粮草不计其数! 汴水夜战之后,曹操、刘备、鲍信三人,便率兵驻扎于此,等待着西进雒阳城的时机! 虎牢关大捷之后,袁绍、王匡、张扬兵不血刃拿下空城平皋。 曹刘联军第一次西进汴水之时,袁绍、刘岱等人按兵不动。 曹刘联军第二次西进汴水之时,袁绍、刘岱等人,依旧是置之不理,保存自身实力! 188年十月十一日,江东猛虎孙坚,率兵万余人,从豫州颍川出发。十月十二日,孙坚所部抵达汝水岸边。 就在孙坚所部渡河之时,徐荣、樊稠、李、郭汜、张济、吕布、华雄、张绣八人,率兵五万,分兵四路杀来。 孙坚所部几乎全军覆没,祖茂为保自家主公,戴着孙坚的赤帻,引开追兵,后被董卓军射杀。孙坚同程普、黄盖、孙静几人,带着数十骑逃往鲁阳! 188年十月二十五,董卓听取了李儒的建议,派出大鸿胪韩融、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等人,前往平皋城面见袁绍。与此同时,少府阴循前往鲁阳面见袁术, 董卓为了能同袁绍、袁术讲和,同时,令使者以袁隗、袁基的性命,要挟二袁,希望此二人各自罢兵! 袁绍、袁术为了在天下群雄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并不顾忌自家叔父、自家同胞大哥的安危。二人均是拒绝了董卓的提议! 二袁为了表示,他们同董卓的势不两立。袁绍指使河内太守王匡,斩杀了胡母班、王、吴循等人。袁术指使属下斩杀了阴循。只有大鸿胪韩融,因为其德高望重、声名在外而免于一死。 188年十一月初一,得闻使者被杀、二袁拒绝讲和的消息,董卓怒火中烧,当即派人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灭门。同时,董卓将袁家人的头颅,送于袁绍、袁术。 明哲保身、与虎谋皮的袁隗,到死之时,或许明白过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是他自己、也是他的两个侄儿! 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袁基,当他的生命来到尽头之时,他或许会想清楚,令他灭门的人,正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袁绍、袁术起兵之前,为何不能通知袁隗、袁基?为何不能将此二人接出雒阳城? 为何呢?是怕袁隗的家主之位?是怕袁基的嫡长子之位? …… 得闻雒阳袁家被灭门的消息,袁绍、袁术二人恨怒滔天;关东诸侯亦是义愤填膺! 188年十一月初五,孙坚带着袁术的三万兵马,出鲁阳城北上雒阳。 孙坚在河南尹阳人聚,大败李、郭汜、樊稠、张济、吕布、张绣的四万人。 就在孙坚一战杨威、声名再起,欲要携大胜之威兵进大谷关时。袁术听信了属下谋士的谗言,断绝了孙坚的粮草;同时,袁术强令孙坚归还兵马! 孙坚心下,又是悲愤、又是郁怒不已。孙坚乘夜孤身一人,驰马一百余里,前来鲁阳城面见袁术。 孙坚见了袁术,一脸激奋肃穆的劝慰道: 我孙坚与董卓并无刻骨之仇,此番出兵北伐,上为报陛下隆恩,诛杀国贼;下是报将军家仇。将军何故三番五次的猜忌于我? 眼下,鲁阳义军士气如虹,酸枣义军正准备西进雒阳城,河内义军正在前往河阳津、孟津的路上。 如此大好形势,值此华功一役之时,将军若是断绝粮草、撤兵南走。与那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有什么两样啊? 孙坚恳请将军,慎思明查、早做决断! 孙坚句句肺腑、字字剖心,言辞恳切,直说得袁术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无言以对。 袁术当即同意了孙坚的建议,同时,又给孙坚调拨了一万兵马。 孙坚大喜不已,拜谢一番,又连夜返回了阳人聚! 十一月初六,王匡、张扬率兵一万五千人,从平皋城出发,前往奔袭大河南岸的孟津、河阳津。 董卓军却是早有准备。胡轸听取了李儒的建议,佯装从平阴县渡河,袭取河内义军的后路。 王匡放弃渡河攻打孟津、河阳津,而是屯兵于大河北岸。 胡轸军精锐,却从平阴县东六十里的小平津渡河,绕到了王匡、张扬所部的背后。王匡、张扬大败而归,几乎全军覆没! 随后,袁绍、王匡、张扬率兵屯驻于,大河以北的温县! 十一月初十,孙坚率兵攻破辕关,兵进大谷关。董卓委派李以结亲、高官厚禄来劝降孙坚。孙坚当场便义正辞严的拒绝! 十一月十五,董卓亲率大军,前往大谷关会战孙坚,却是大败而归!孙坚乘势攻下大谷关,鲁阳义军距离雒阳城只有九十里! 188年十一月十五酉时,曹操、刘备、鲍信三人,率兵一万四千余人,一路势如破竹,抵达雒阳城东五十里! 一路败逃回雒阳城的董卓,听闻酸枣义军西来,心下大惊。 是夜亥时,董卓、李儒、牛辅、吕布等人,弃守雒阳城;胡轸弃守孟津、河阳津;尽皆逃往长安城!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双雄怒斥袁公路(感谢堂主無法無天逆态度的打赏!谢谢!) 188年十一月十六寅时,曹操、刘备、鲍信收到董卓弃城逃亡的消息。m.x23us.com三人当即率兵赶往雒阳城。 当天寅时中分,时在大谷关的孙坚、袁术,也接到了董卓逃亡的消息。袁术急忙率领骑兵,飞奔着赶往雒阳城! 同一天的寅时中分,袁绍也接到了这消息,赶忙同颜良、文丑带着三千精骑,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向雒阳城! 当日寅时中分,刘岱、袁遗、张超、张邈等人,也收到了雒阳城无兵驻守的消息。刘岱、袁遗连忙从虎牢关起兵,赶往雒阳城! 鲍信统领步军在后,曹操、刘备二人亲率精骑四千,一路飞马西进。 二人向西穿过雒阳城,又是一路奔袭到谷城,来到函谷关。不曾想,董卓军早已在函谷关上,布下了重兵。 曹操、刘备二人,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函谷关,这才撤兵回雒阳城! 待曹操、刘备二人返回到雒阳城时,袁绍已经从雒阳城北门进城;袁术、孙坚已从雒阳城南门入城;刘岱、袁遗等人,从东门进城了! 曹操、刘备刚从雒阳城西门入城,便听到一阵阵惊慌失措、撕心裂肺的女声传来。 二人心下一怔,连忙直了直身子,抬眼循声望去。入眼处,袁术的兵士正在欺辱,尚来不及逃走的妇女! “三弟!于我斩杀恶贼!” “妙才、子孝!诛杀逆贼!” 刘备、曹操当即震怒,目眦欲裂,异口同声,沉声怒喝道。 “无耻之徒,受死吧!” 张飞、夏侯渊、曹仁得令,三马齐出,怒吼着奔马向前,杀向那群人面兽心的禽兽! 数十声惨叫声响起,数十道红光掠过,那群禽兽早已身首异处! “来人!” 刘备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心下怜惜不已,当即沉声喝道:“将军中粮食,分于百姓!” “主公!” 田豫心下犹豫几息,终是沉声说道:“若是将粮食赐予百姓,大军粮草恐无以为继!” “天下义军,起兵西来,是为大汉社稷、是为普天大义、是为大汉百姓而来!” 刘备面色一沉,直直的盯着田豫,沉声喝道:“百姓受难于眼前,生死只在朝夕,我等身为大汉臣子,安能弃百姓于不顾?” “主公息怒!” 田豫面带愧色,心下却是愈发的敬重自家主公,连忙施礼请罪道:“末将这就去赈济百姓!” 曹操看着刘备,暗暗的点了点头,心下思忖道:玄德仁德无双,真乃当世之仁主,乱世之英雄也!当真是可敬之人! “文谦听令!” “末将在!” “即刻将军中粮草,分发于百姓!传令大军,胆敢扰民者,立斩无赦!” 曹操看着乐进,沉声说道。 “末将得令!” 乐进躬身施了一礼,转身跨步而去! “曹将军、刘将军!袁盟主在北宫,有请二位将军!”半个时辰后,袁绍的亲卫兵前来传话。 “陛下虽不在雒阳,北宫却乃天子会议朝臣之所!” 刘备挥了挥手,示意那亲卫兵退下,随即看着曹操,一脸的肃穆的说道:“袁盟主安敢于此禁地……召见我等?” “世道异变,人心不古!” 曹操看着北宫的方向,冷哼一声,当即沉声说道:“袁本初的志向,怕不只是做那讨贼的盟主!玄德,事已至此,你我同去便是!” “也好!” 刘备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朗声说道:“孟德,你同袁盟主有些交情,待会会面之时,可提议诸位,西进函谷关,攻打长安城!” “英雄所见略同啊!” 曹操拍了拍刘备的肩膀,朗声大笑道:“即使玄德不说,我也要建议袁本初他们,携大胜之势,兵进长安城!” 刘备心下一喜,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和曹操前去北宫大殿! 曹操、刘备边走边看,目光所及处,雒阳城的大街小巷,尽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 二人越往前走,心下的悲凉越是浓厚! 一刻多钟后,曹操、刘备二人穿过皇城、进到宫城,来到北宫大殿前。 只见,北宫大殿同其他宫殿一般,尽是一片乌漆嘛黑;北宫大殿的门窗,早已被大火所烧毁。 曾经的雍容华贵,终将成了缥缈云烟! 一阵接着一阵、肆无忌惮、不知廉耻的大笑声,终是将呆愣在原地、心下悲愤、思虑万千的曹操、刘备二人,惊醒过来! “玄德!走吧!” 曹操看了一眼北宫大殿,随即看着一脸郁怒的刘备,沉声宽慰道:“一十七路诸侯,兴兵讨贼,几人是真?几人是假?玄德不必在意这些!” 刘备点了点头,遂同曹操拾级而上。张飞、夏侯、夏侯渊、曹仁四人紧随其后! …… 雒阳城北宫大殿! “两位大英雄……何故迟迟不来啊?” 曹操、刘备刚一进门,袁术便哂笑道:“想来……是去屠杀盟友的将士了吧!” “袁术!” “你先是陈兵鲁阳,顿兵不前,致使文台兵退陆浑关。今日又是御下不严,纵容兵士,欺辱妇女,罔为人臣!” “你安敢自称是……我等之盟友?” 曹操面色一沉,冷声喝道。 “虎牢关恶战之时、孙将军北进新城之日、联军西进汴水之时、孙将军再伐梁县之日。你袁公路身在何处?” “你在鲁阳城醉生梦死、隔岸观火!” “董贼前一息,逃亡长安城;你袁公路,后一息飞马驰来雒阳城!” “正如曹公所言,你何敢称是盟友?你尚不知羞耻耶!” 还不等袁术回话,刘备上前一步,手指袁术,沉声呵斥道。 “一十七路义军,几人奋命?几人观望?几人暗存实力?我与玄德公,早已是心知肚明!” “酸枣会盟的誓言,犹在昨日,尔等有谁记得?尔等早已怕是抛却脑后、束之高阁耶!” “像尔等这般虚与委蛇,不思进取!我等何时才能诛灭国贼?何日方能迎陛下还于旧都?” 刘备话音刚落,曹操细长的双眼,迸发出两道寒光,一寸寸掠过在座的众人,随即厉声喝道。 北宫大殿内一片死寂! 第二百八十七章 曹孟德再献奇谋(感谢堂主無法無天逆态度打赏!非常感谢!) “尔等贼子匹夫,安敢羞辱我主?” 上百息之后,北宫大殿的静谧,终是被袁术身后、挺身上前的魁梧大汉所打破! “竖子敢耳!” “啊……痛煞我也!” “英雄!手下……留情啊……” 一道巨雷临天般的吼声响起,一道黑影闪过! 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炸开! 一道惊惧的颤抖求情声传来! 众人反应过来,再看时,袁术身后的魁梧大汉,已被张飞重重的扔到了地上,那大汉疼的嘶声嚎叫、满地打滚! 至于那道颤音,自然是由面无人色、魂飞魄散的袁术所发出的。x23us.com “逆贼受死!” 张飞仍不解气,奋起一拳,朝着那人的面门砸去! “留其性命!” 刘备心下一惊,急忙大喝道。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那大汉的双眼圆瞪着,几欲脱眶而出,早已是汗流满面,若不是他那粗重不一的呼吸声,众人定以为此人早已命归黄泉! 那大汉脑袋旁边的地上,却是多了一个坑! “若非我大哥仁慈,你这竖子早已是一滩肉泥!” 张飞环视了一圈大殿,又是声若巨雷、势若猛虎的吼道:“谁人胆敢辱我大哥,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话音未落之时,袁术早已是一惊一乍的颤抖着身子;袁绍等人亦是一脸的惧色;孙坚倒还算是面沉如水! 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虽是面带不愤,却也不敢出言顶撞张飞,只因张飞的气势太过凶悍霸道! 好半晌之后…… “伏义!还不快起来,给刘将军、曹将军赔礼认罪?” 袁术看着地上的壮汉,面色阴沉的喝道。 “纪灵出言无状,冲撞了曹将军、刘将军!还望二位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罪将纪灵的小命!” 那壮汉听了袁术的话,连忙挣扎着坐起来,瞟了一眼身旁的张飞,随即跪伏于地,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知者不罪!纪将军好自为之吧!” 曹操、刘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曹操看了一眼袁术,又看了一眼纪灵,沉声道。 “多谢二位将军不罪之恩!” 纪灵又是拜谢一番,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退到袁术的身旁。 随后,曹操、刘备二人,跨步来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张飞、夏侯、夏侯渊、曹仁四人,立于曹操、刘备二人的身后! “我等自八月中旬会盟以来,上下同心、摧锋直进,大败国贼董卓、攻破雒阳城,实乃三路大军齐心协力之功!” “此等盖世奇功,不可不庆贺!” “我意自今日起,犒赏大军七天七夜,以彰义军之功勋,以示我等之恩威!” 袁绍拿起几案上的酒杯,朝着众人举了举,随即朗声说道。 “袁盟主所言极是!我等附议!” 袁绍话音刚落,刘岱、袁遗、张超等人连忙齐声回道。 袁术见刘岱等人唯袁绍马首是瞻,心下郁怒不已,当即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当面发作! “袁盟主此言差矣!” “眼下,陛下身陷龙潭虎穴、受难于长安城,翘首盼望我等臣子,前去迎接圣驾!” “再者,董贼于虎牢关、汴水、阳人聚、大谷关一败再败,已是元气大伤。董贼可用兵力不足十万,分守各处险要,便是捉襟见肘!” “值此之时,我等应携大胜之势、戮力向前,岂能顿兵于此、贪图享乐,而失天下之民望。此非人臣所为!” 曹操当即站起身来,来到大殿中央,朝着袁绍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面对曹操的慷慨陈词,袁绍、袁术、刘岱、袁遗等人,皆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孟德所言有理!” “只是……董贼虽是大败,兵力却是多于我等。况且,我等连续用兵三月,将士疲累、粮草已是有所不足!” “再者,与虎牢关之险要相较,函谷关亦是不遑多让,我等义军怕是于急切间……难以取下此关!” 孙坚思虑少倾,虽是觉得曹操的话有道理,却还是将自己胸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文台所虑不无道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董贼公然迁都、劫持天子、欺辱公主、屠戮百姓、焚烧雒阳,吕贼更是盗掘陵寝。致使京师两百余里内荒无人烟、不闻鸡鸣犬吠!” “董贼又是数败于我军,其势已竭,其覆天暴行,横行千里,天下之人,莫不相知!我军虽是疲累,士气却是如虹贯日,可堪一战!” “再者,三辅百姓,翘首扬颈,以盼我等义军西进,又岂会不以粮草资助我等?” “我有一计,诸位若能依从,定可大败董贼!” 曹操早已是成竹在胸,随即笑着一一解释道。 “计将安出?” 对于曹操的分析,孙坚亦是深以为然,当即朗声问道:“还请孟德明示!” “此番西征长安城,可再分兵三路!” “第一路大军,出雒阳佯攻函谷关、新安、渑池一线,迫使董贼屯兵于此!” “第二路大军,沿雒水西进,破武关、商县、菟和、苍野聚、上雒,兵进蓝田,可直达长安城南门!” “第三路大军,北渡黄河,过箕关、邵亭、东垣,破河东郡安邑、猗氏,解县,兵进左冯翊临晋、重泉、万年,可会师于长安城北门!”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董贼若是分兵守其一、其二,则余下一路大军,定能大获全胜!董贼若是防守三路,则三路大军俱有建树!” “如今,长安城西面已是无险可守。我等可修书一封,送于宁城侯。李君侯挥师东进,董贼又岂能四路兼顾?又何能首尾相应?” 曹操扫视了一圈大殿,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又是好半晌之后…… “孟德高计!妙不可言!” 刘备直觉得曹操的计策太过精妙,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振奋的说道:“刘备所部,但凭曹公调遣!” “孙坚愿同曹公,引兵攻打长安城!” 孙坚善于用兵,顿觉得曹操的计策可行,亦是施礼朗声说道。 袁绍脸色阴沉似要滴水! 袁术的双眼珠直打转!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双雄煮酒论英雄(感谢护法無法無天逆态度打赏!非常感谢!) 袁绍并非是愚蠢莽夫,又怎会不知曹操计策的可行性?又怎会不解曹操此计的精妙所在? 袁绍暗暗思忖道: 自酸枣会盟以来,曹操、刘备大破虎牢、汴水大捷,二人立功甚多,此二人的名望亦是越来越重。m.x23us.com 反观之下,自己这个四世三公的盟主,却是寸功未立,未有大恩著于义军,名望不曾有所增益! 若是再让曹操、刘备立功于长安城,届时,天下士民百姓,怕是要尽皆归附于此二人了。这对自己的霸业,有百害而无一利! 此二人当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英雄!不可不防、不可不阻啊! 我袁本初,岂能让你曹孟德、刘玄德,再立大功于天下? 袁术心下暗暗的思虑道: 往日,我袁公路是汝南袁家嫡子,尔等这群庸逆,却不能奉我为盟主。 如今,我袁术是袁家嫡长子,是何等的显耀?阉竖之后曹操、织席贩履刘备,你二人安敢羞辱于我? 既然,我袁公路不能成为盟主、不能显赫于义军大帐。那么,我袁公路又岂会助尔等成就声名? “孟德所言太过儿戏!” “寒冬已至、将士疲累、粮草不济、军无战心,此时不宜用兵!待来年春暖之时,我等再起大军,共诛国贼,为时不晚矣!” “据探马来报,张燕的黑山贼军,正欲入寇冀州,绍安能坐视冀州百姓而不理?” “待今番庆功宴之后,绍便要率所部归于冀州渤海郡了!” 袁绍心下思虑已定,干咳一声,随即假笑道。 “大军出征三月,鲁阳义军久经战阵,已是不负再战之力!不日,术亦要引兵南归了,还望在座的诸位……予以谅解!” 袁术心下冷笑不止,当即接过话头,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 “袁盟主、后将军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刘岱、袁遗、张超等人,连忙起身,施礼齐声附和道。 “诸公……当真要弃陛下于不顾?视天下大义于无物?背酸枣誓言于脑后?” 鲍信心下又是恨怒又是失望,当即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允诚!勿要再言耶!” “允诚!何故与庸蠢之人浪费口舌?” 刘备、曹操的心中,何止是郁怒悲凉,又何止是失望叹息。二人异口同声,沉声喝止道。 “孟德!玄德!” 鲍信还想出言争取一下袁绍等人。 “允诚!走吧!” 曹操摆了摆手,沉声喝道:“道不同,不相与谋!” 鲍信怒目而视着袁绍等人,不肯抬步。刘备心下悲叹一口气,上前拉过鲍信,朝着北宫大殿门口走去! 曹操细长的双眸,一寸寸掠过袁绍、刘岱、袁术、张超等人。众人见状,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尔等迟疑不前,大失天下所望,尚不知羞耻耶!” “尔等竖子!不足与谋!” 曹操轻笑一声,手指众人,沉声喝道。 随后,曹操朗声大笑着,阔步出殿而去! 袁术不愿借兵资粮于孙坚,孙坚帐下只余数百人。是故,孙坚也没能和曹操、刘备、鲍信三人同去! 曹操、刘备、鲍信出了北宫,便即刻率兵一万四千人西进。曹刘联军攻打函谷关三日,将士阵亡近四千,却是未能攻破函谷关。 第四日,曹操、刘备、鲍信三人,饮恨退兵函谷关。待三人途径雒阳城时,袁绍、袁术、刘岱等人依旧在大摆酒宴、醉生梦死! 同时,曹操、刘备、鲍信也听到了,孙坚藏匿传国玉玺、引兵南归长沙郡的消息。三人叹息一番! 曹操、刘备率军东走,三天后来到陇城! “孟德,如今各路义军离心离德,若是想再进长安城,恐是已无可能!” 刘备朝着曹操敬了杯酒,随即沉吟道:“时至今日,各郡郡守募兵自守、割据一方,视大汉朝廷为傀儡,渐成诸侯之势!天下大乱,必是愈演愈烈耶!” “玄德所言,亦是操心中所想!” “自十常侍之乱、黄巾民变、关西汉羌叛乱、董卓进京乱政以来。虽有起兵平叛之人,却非是诚心扶保汉室,实则是扩张其自身实力!” 曹操回敬刘备一杯,沉声说道。 “值此大乱之时……” 刘备心下深以为然,随即沉吟道:“孟德心中……可有筹划?” “我欲规大河之南,广收天下豪杰贤士,先取兖州以为根本,再图豫州,后可兵进关中,迎圣驾还于旧都!” 刘备的弦外之音,曹操自是心下了然,却也毫不忌讳,当即脱口说道:“玄德可有远志?” “孟德真乃率真之英雄也!” 刘备见曹操这般坦荡,心下敬重不已,当即朗声说道:“备立志拱卫汉室,欲取青州以为基业,南下徐州,或是北进冀州,尚还在思虑之中!” “以玄德所见……” 曹操心下思忖到,玄德真乃君子也,随即迟疑道:“天下何人可为英雄?” “天下义军盟主……袁本初?”刘备沉吟道。 “袁绍色厉内荏、外宽内忌、好谋无断,图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虽能成一时之大业,终不能自守。此人非是英雄!” 曹操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袁绍若不能成为英雄!那大汉望族之首、袁家嫡子、后将军袁术……更称不上是英雄!” 刘备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 “玄德慧眼如炬!” 曹操点了点头,朗声笑道:“袁术虽是兵多粮足、更兼世族襄助,却乃志大才疏的庸人!此人实乃冢中枯骨,久后必被英雄所败!” “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荆州刺史刘表……可为英雄乎?” 刘备颔首赞同,随即沉吟道。 “刘焉妄然建议先帝设州牧,致使皇权旁落,此人居心叵测,非是英雄!” “刘虞、刘表确乃名士,入朝辅政,可为贤才良吏,出外为官,一州之牧也!方今大乱,此二人难有作为,亦非英雄!” 曹操笑着一一分析道。 “有一人,纵横于黄巾民变、汉羌叛乱,数日前又是大败董卓,人称江东猛虎!” 刘备点了点头,心下深以为然,随即沉吟道:“此人可为英雄乎?” “孙文台……” 曹操先是点了点头,后又叹息一句。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仁主东行收贤才 “孙文台勇烈刚毅、颇会用人、善于用兵,确乃当世之豪杰也! “不过……此人若真是藏匿传国玉玺,必是怀有二志,难副其忠义之名!” “向日,孙文台因私怨而擅杀王睿,此人胸怀不够宽广,难称是英雄!至多算是半个英雄!” 曹操思虑少倾,沉声说道。顶 点 x 23 u s “孟德所言,有理有据!” 曹操对于孙坚的评价,刘备还是颇为认同,随即迟疑道“备之同门公孙伯圭……可为英雄?” “此人数败塞外异族、勇猛刚鸷,确乃当世豪杰!不过……此人心胸狭窄、骄矜忘恩,亦是志大才疏之人!非是英雄!” 曹操早已思虑清楚,当即沉声说道。 “那刘岱、袁遗、孔之辈……” 还不等刘备说完,曹操笑着说道:“此辈乃州郡之才,难称豪杰,又何能是英雄?” “有一人,北破鲜卑、西破羌胡、东破关西叛乱、牧守凉州、数败董卓于陈仓!” 刘备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凉州牧、右将军、宁城侯李君侯……可为当世英雄!” “此人何止是当世英雄!实乃旷世之雄主也!我辈与之相比,恐是难以望其项背!” 曹操神色肃穆、语气郑重的沉声说道。 “此人起于微末……” 李牧同自己的身世差不太多,都是起于一介布衣,刘备看似是在说李牧,实则是在言自己,“孟德何故……如此看重此人?” “北伐鲜卑之时,此人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盛扬我大汉天威!可为英雄!” “赴任金城之时,以雷霆之势,痛击豪强世家、仁德治民、严法治吏、修缮武备。以一郡之力,大破十数万汉羌乱军,旷古难见!可为英雄!” “先帝诏其进京之时,此人处境是何等的凶险万分!此人却是早有筹划,奋大勇而甘愿犯险,玩张让、何进之辈于股掌之间!恰似闲庭散步于京师!当为英雄!” “半月之间,聚歼董卓军数万,而其军伤亡不过千余,其用兵之能,古之罕有!安能不称其为英雄?” “凉州实乃凋敝苦寒之地,此人不过是经略数年,此地便已是政通人和、百姓归心!其地之富庶,可媲美冀、豫、荆三州!此人可为英雄也!” 曹操一脸敬重的沉声说道。 李牧的种种事迹,刘备怎会没有耳闻呢? “孟德可知……此人之志?” 听曹操这么大赞李牧,刘备心下亦是敬重佩服不已。随即,刘备沉吟道。 “不屈人下,久后自立!” 曹操不假思索的脱口回道。 当年,在雒阳城的时候,曹操和李牧有过几次攀谈。那时候,曹操就已经看出了李牧的志向,再结合李牧的所作所为,曹操不需迟疑,便已是心中有数! “诚如孟德所言,李牧欲叛汉自立乎?” 刘备心下一怔,当即急声问道。 “此人其势渐成,水到渠成之事,恐难相阻!” “董贼本欲辅政,却是祸乱天下,已失民望!此人仁德布于凉州,恩威施以天下,民心何归?玄德岂会不知?” 曹操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 “李牧若怀二心,备安能坐视不理?天下豪杰岂会置若罔闻?” 刘备心下不愤,当即沉声说道。 “鹿死谁手、大势何往?尚不可知!” 曹操摇了摇头,朗声笑道:“我等静观其变!此事容后再议!” “以李牧之文韬武略,更兼凉州兵马之骁锐,此人为何不……乘势兵取长安城……继而效仿董贼‘挟天子’?” 刘备微微点了点头,又是迟疑道。 “此人行事诡谲,操亦是不得其解!” 曹操双眉紧锁,思虑少倾,终是沉声说道。 好半晌之后,曹操看着刘备,正色道:“以操所见,天下能称之为英雄者,仅有三人!” “哦……” 刘备顿了顿,随即茫然道:“除却李牧,余下二人是……” “玄德与操耳!” 曹操朗声大笑道。 “备虽是中山靖王之后,却早已是家道中落,实为一介布衣;如今不过是一东莱太守耳,又何能成为英雄!” 刘备心下一怔,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孟德之才,与那李牧相较,自是不遑多让,实乃英雄也!” “玄德勿要妄自菲薄!” 曹操倒是坦然受之,当即正色道:“成大业者,身具德才,纳贤才良将,收归民心,再乘势而起,大事可济!玄德有仁德之名,有用人之才,安能不是英雄?” 曹操话音刚落,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起兵三月有余,明日,备准备东归东莱!” 半晌后,刘备停下笑声,随即朗声说道。 “也好!”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操听闻,泰山郡贼寇猖獗,玄德既是东归,可走颍川、汝南、沛国、下邳国、东海郡、琅邪国、北海国一线!” “备多谢孟德提点!” 刘备心下感动,施礼致谢道。 随后,二人秉烛夜谈,直到第二天寅时。 …… 第二天辰时刚过,刘备辞别,曹操将其送出陇城十余里,才停下脚步。二人相互勉励了好半晌,这才作别相离! 刘备、张飞、田豫三人,带着五千余兵士,途径颍川郡长社,来到许昌城。 刘备听闻颍川名士陈群在此,遂同张飞、田豫前往拜访。刘备盛情恳切的邀请陈群同去东莱,陈群感念刘备仁主之姿、知遇之恩,遂答应下来! 次日卯时,刘备、陈群四人启程东行,未时来到汝南郡南顿县,路遇一身长八尺、面如重枣的魁梧大汉。 此人正是南阳桐柏人魏延,是准备去虎牢关一带投军的。 刘备见此人相貌不凡,甚是喜爱,遂诚心出言相邀。 刘备的声名,魏延亦是早有耳闻。一番长谈后,魏延当即答应下来,直言誓死效忠刘使君! 两天之内,刘备喜得文武贤才,大喜过望,愈发的看重陈群、魏延二人! 刘备一行人东行时,路遇卧牛山山贼,张飞、魏延率兵一战大败之。 山贼头领廖化、周仓,愿意带着千余部众投降,刘备见此二人武力不俗,心下一喜,当即答应下来。 十二月十三,刘备一行人辗转来到北海国营陵县! 第二百九十章 破黄巾猛将归心 “报……紧急军情!” 刘备正欲传令大军安营扎寨之时,突然,有数名探马驰马奔来! “快快说来!” “启禀主公,约莫有五万贼兵,正围困孔国相于都昌县!”其中一名探马连忙回道。m.x23us.com “尔等可知……是何处贼兵?”刘备略一思虑,又是问道。 “回禀主公,从旗号看得出来,此等贼兵乃是黄巾余孽!”另一名探马当即回道。 “既如此,我亲率步骑五千,同益德、文长前去破敌!” 刘备思虑已定,转头看着陈群,朗声说道:“先生同元福(周仓的表字)元俭,带着余下兵士,押运粮草慢行!” “主公且慢!” “黄巾余孽号称五万,可战之力不过七八千,余下者乃是贼兵的家眷!” “贼兵看似势大,攻城器械必不齐全。都昌县东临潍水,易守难攻,贼兵急切间难以攻下。” “再者,大军于今日已行进八十里,有些疲累,此时不宜轻兵冒进!” “主公可令大军修整一夜,明日寅时埋锅造饭,卯时一到,出兵偷袭贼兵,定能一战破贼!” 陈群心下思虑已定,当即进言道。 “长文(陈群的表字)所言甚是!” 刘备思虑一番,直觉得陈群的计策可行,心下大喜,当即朝着陈群施了一礼,朗声说道:“若非先生提醒,备几欲坏了大事矣!” “群多谢主公抬爱!” 陈群见刘备这般礼遇自己,心下甚为感动,当即施礼拜谢道。 随后,刘备将大军隐匿于营陵境内的一处山谷,令大军抓紧时间歇息! …… 却说,自从刘备赴任东莱、孔融就任北海国相以来,二人同青州、徐州刺史,多次讨伐两州境内的黄巾余孽。迫使黄巾残余势力,只敢隐藏逃匿于山林沟谷之间! 眼下正是隆冬时节,正值关东联军讨伐董卓,兖州、青州、徐州等地的黄巾余孽,便又乘机四处打家劫舍、兴风作浪。 眼看着,所部五万人的粮草无以为继,管亥只得带着大伙,前来劫掠北海国,以补充所部粮草。 管亥围困都昌县城的第一日,便斩杀了孔融麾下大将宗宝,孔融败退回城。 第二天,武安国出阵对战管亥,二人大战一百五十余回合,武安国败下阵来。孔融遂令兵士守城,不与敌军交战! 管亥围困都昌县城十数日,却是不能破城,只得将都昌县城团团围住! …… 第二天寅时,刘备军用过饭,一路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赶往都昌县城。 寅时中分,刘备军来到了都昌县城南二十里。刘备令张飞、魏延各带一千五百人,前去攻打贼兵在都昌县城西、北两营的敌军。 卯时一到,刘备、周仓亲率两千人,来到了管亥军南营。 此时,管亥军大营内一片乌漆嘛黑,巡逻的兵士少之又少。原来,管亥围困都昌县十数日,不见孔融军出城接战,渐渐的就放松了警惕! 刘备见所部兵士撬开了敌军寨门,随即一马当先,手持双股剑,高声大喝着冲杀进去。周仓急忙驰马向前,护在刘备左右。 刘备军兵士,并不着急着杀人,而是四处纵火、制造混乱,从场面上、心理上恐吓敌军。 几乎同一时间,管亥军的西、北两营,亦是火光冲天如同白昼,贼兵兵士及其家眷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此时,身在南营大帐的管亥惊醒过来,见大营内四处火起、自家兵士四处乱窜着逃命,便知大势已去。 管亥不敢恋战,连忙带了数百兵士,杀出一条血路,出了寨门,朝着都昌县城东面而去。 管亥军西、北两营的败兵,能逃走的仅有三五千人,余下者皆是伏地求饶。 刘备见敌军败局已定,遂传令张飞、魏延,令二人受降俘虏、不得屠杀降卒! 卯时中分,刘备留下魏延及两千兵士,令其看管俘虏。随后,刘备同张飞、周仓二人,带了两千四百余人,渡过潍水,前去追剿管亥。 再说,管亥带着数百兵士,东渡潍水之后,见身后未有追兵杀来,遂令兵士歇息片刻。 就在这时,一阵阵马蹄声传来,管亥急忙上马,放眼望去。 只见,东面一彪骑兵,奔马杀来,其军阵前,一将手拖长刀、着绿锦战袍;一将手持长枪、着银色铠甲。 就在管亥踟蹰的间隙,那银甲大将纵马挺枪,杀散管亥军兵士,直取管亥而来。 管亥见逃无可逃,便挥刀驰马相迎。二人交马厮杀九十余回合,管亥已是两臂酸软无力、刀法大乱,生死就在瞬间。 “壮士……留其性命!” 就在这时,一道大喝声传来! 这道大喝声正是来自于刘备。原来,刘备见管亥武艺不凡,心生喜爱;再加之,周仓进言愿说服管亥投降。刘备当即决定,留下管亥一命! 又是五六回合后,只听得一道惊呼声响起。 再看时,管亥已坠于马下;那银甲将领的长枪,距离管亥的咽喉不足五寸! “大哥!三弟!” “二弟!” “二哥……” 关羽高喝着驰马奔向刘备、张飞。刘备、张飞大喝一声,纵马朝着关羽奔去。 须臾间,桃园三兄弟会于一处,三人下马相见,自是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管将军……可愿投降我刘备?” 随后,刘备跨步来到管亥跟前,双手将其扶起,正色道。 “罪将管亥愿降!” 管亥喜出望外,却是迟疑道:“只是,刘使君可愿接纳……罪将的部从?” “真乃义士也!” 刘备见管亥甚是义气,心下越发的喜爱,当即回道:“他们若是愿去东莱,可投军亦可种地!” “罪将管亥,愿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管亥见刘备愿意接纳他们,心下大喜,当即跪伏于地,朗声说道。 其实,黄巾残兵四处劫掠百姓,除却其中一部分人是生性恶劣,大部分人是因为无地可种、无粮可食! 刘备心下大喜,连忙将管亥扶起来,回了一礼。 刘备又来到那银甲年轻人跟前,打量了一番,心下喜爱不已,早有招揽之意!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刘玄德喜得虎将 只见,这银甲年轻人,大约有二十三四岁、身长约莫八尺、甚是魁梧雄壮、面容俊郎刚毅、脸上蓄有美髯。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当真是威风凛凛! 就在刘备打量着眼前之人时,这年轻人也在打量着刘备。 但见,刘备身长七尺五寸、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朱。慈善的面相中带着威严! “草民太史子义,拜见刘使君!” 太史慈朝着刘备,一揖到地,朗声说道。 “壮士无需多礼!” 刘备见太史慈颇懂礼数,心下愈发的喜爱,亦是回了一礼,朗声回道。 “大哥可知太史将军为……何方人士?” 关羽见自家大哥有意招揽太史慈,随即捋了捋长髯,沉吟道。 “子义莫非是……东莱黄县人士?” 刘备想起来,黄县有很多复姓太史的人,随即迟疑道。 “正是!此事说来,大哥同太史将军……还有些交情!” 关羽点了点头,回道。 “哦……” 刘备顿了顿,又是仔细打量了太史慈一番,随即沉吟道:“子义乃英雄豪杰耳!备自问记性亦是不差,缘何不曾记得与子义……有过一面之缘!” “关将军所说的交情,实乃是……使君曾数度赠粮赐钱于家母!” 太史慈见刘备颇是敬重自己,心下一喜,随即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备初临东莱时,黄县百姓甚是贫苦,遂施粮赈济百姓。不曾想,如此举手之劳,令堂却还牢记于心!” 刘备恍然大悟过来,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二哥怎会率兵来此?”张飞朗声问道。 “昨夜,子义奉了孔国相的将令,单骑突围出城,特来黄县搬取救兵!”关羽出言解释道。 刘备本就看重太史慈的武艺,又听得此人单骑突阵的义举,心下更为敬重喜爱。 “子义已择……明主乎?” 蓦的,刘备反应过来,这太史慈替孔融搬取救兵,难道此人已效命于孔文举了么。刘备心下怅然若失,当即问道。 “目下,太史慈仍是一介白身!” 太史慈朗声回道:“慈本欲南下江东,拜访同乡故交刘繇刘正礼,不曾想途径都昌县城时,被黄巾兵围城。孔国相招募敢死之士,慈自问还有些勇力,这才出城突围而来。” “子义真乃大义大勇之英雄也!” “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备虽只是一太守,却欲平定这天下乱世,拯救大汉黎民百姓,扶保汉室。” “不知子义……可愿屈尊备之左右?” 刘备见太史慈还是白身,心下一喜,当即回了一礼,正色道。 “家母曾言,使君仁德爱民,乃当世仁主!太史慈能得见明公,实乃三生有幸!” “关、张二位将军乃世之虎将,尚且奋大义于明公左右。太史慈不过一粗野武夫,若能追随明公,此生无憾矣!” “承蒙明公看重,太史慈愿效犬马之劳,愿誓死效忠主公!” 太史慈见刘备这般礼遇自己、这般看中自己,心下大喜过望,当即施了一礼,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的朗声回道。 “备能得子义襄助,此乃上天不弃我刘备也,备终生亦不弃子义也!” 刘备心下大喜,连忙回了一礼,随即弯腰双手扶起太史慈。 “主公知遇之恩,慈终生不敢相忘!” 太史慈见刘备这般礼遇厚待自己,心下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所能形容的。太史慈当即又是一揖到地,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 刘备亦是回了一礼,面带笑意的点着头! …… “报!” “是何军情?” “启禀主公,孔国相得知我军大胜,特在潍水西岸设下庆功宴,等候主公前去!”一名探马朗声回道。 “好!你且先行知会孔国相一声,我随后就到!” 刘备给那名探马叮嘱了一句,随后看着太史慈、关羽、张飞、周仓、管亥五人,笑着说道:“诸位上马,随我同去拜会孔国相!” “主公,属下出身乱寇,孔国相乃当世名士。再者,属下又是围困都昌县半月,又是斩杀孔国相麾下大将宗宝。” “属下若是同主公同去,一来,恐是要污了主公威名;二来,怕是要扫了主公同孔国相的雅兴!” “属下愿在此驻兵,等候主公归来,再随主公同归东莱!” 关羽、太史慈四人应了一声,随即上马准备启程。管亥犹豫了数息,慢步来到刘备跟前,一脸尴尬不自然的嗫喏道。 刘备心道:别看这管亥曾是贼寇,却也是颇识礼数,难得是粗中有细,此人善加培养,日后也能成为一员大将。 “元霸(管亥的表字,瞎编的!)今已归顺,便是大哥麾下之将,何来乱寇一说?” 张飞朗声笑道:“元霸休要迟疑,且随我等同去便是!” “三弟所言甚是!” 刘备亲执管亥之手,正色道:“自此刻起,世间只有备之猛将管元霸!孔国相乃是大度之人,定不会难为了元霸!” “管亥多谢主公抬爱!多谢张将军提点!” 管亥心下大定,朝着刘备、张飞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道。 太史慈见了刘备的举动,心下越发的敬重自家主公,心道:刘使君真乃乱世明主、真乃我欲寻访之主公也! 三刻钟后,刘备一行人来到潍水西岸。孔融见了刘备,施礼拜谢几番。 孔融又见了刘备身后的管亥,心下了然,却也没有任何气恼的神情。武安国作为武将,生性豪爽,见了管亥,亦是心无芥蒂! 孔融顾念太史慈的大义大勇,本想将此人纳于自己麾下,不曾想到,此人已投效于刘备麾下。孔融心下自是唏嘘不已! 孔刘两方的庆功宴,持续了四个时辰,方才得罢!孔融感念刘备的援助之恩,赠予东莱军粮草二十车、军械五车、战马百匹! 有了管亥的归顺,其帐下的四万两千余部众,皆愿同去东莱郡效力。刘备一番甄别精选之后,留下五千精壮之士,余下者皆遣散归田! 此番西进讨伐董卓,刘备既是增长了名望,又是获得了陈群、魏延、太史慈、管亥、廖化、周仓这般名士猛将。可谓是一举数得! 乱世仁主刘备的霸业,已在萌芽之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命所归在孙氏 却说,孙坚因缺兵少粮,未能随同曹操、刘备、鲍信一起,前往攻打函谷关,便屯兵于雒阳城南城。 第二天日出之时,雒阳城城南甄官井上,有五彩云气浮动,兵士心下惊惧,不敢前去打水造饭,遂将此事禀报于孙坚。 孙坚、孙静、程普等人,亦是诧异不已,随即来到甄官井旁。众人见了眼前景象,更是惊诧不定。 孙坚强令一名兵士下井,一探究竟。 “主公!除了有一木匣,再无他物!” 未及多时,便传来那名兵士的呼喊声。 “这井中……果有奇物耶!” 孙坚看着孙静、程普几人,感叹一句,随即朗声说道:“好!你且将木匣取来!” 又是数十息后,那兵士出了井口,将手中的木匣,双手捧给孙坚。 众人立即围上前来,打量着孙坚手中之物。只见,这木匣同体朱红,有金锁锁于其上。 孙坚抽出腰间松纹古锭刀,销断金锁,打开木匣。众人又是上前一步,伸颈张目细看之。 入眼处,匣中之物乃美玉所制、四方四正、方圆四寸,其物上纽交五龙,却是缺了一角、所缺之处以黄金镶之。 此物的底端,篆刻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二哥!此物乃传国玉玺也!” “此物为前朝始皇帝所有,秦亡之后,子婴献于高祖。” “王莽乱政之时,令其堂弟王舜索要此物,太后大怒之下,将玉玺掷于地上,破其一角;后来,王莽命巧匠以黄金补其缺口。” “再后来,光武帝中兴汉室之时,于宜阳得获此物,并传于历代先帝。数年前,袁盟主诛杀阉党后,此物便不知踪影!” “不曾想……传国玉玺竟在此处!” “哈哈哈……当真是天意所归耶!” 孙静心下又是惊喜又是诧异,当即朗声说道。待说道后面时,孙静脸上的神色,何止是用狂喜二字来形容的。 听了孙静的解释,孙贲、程普、黄盖、韩当四人,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孙坚一遍遍的看着传国玉玺,一寸寸的婆娑着传国玉玺,眼神晦暗不明,神色先是渐渐的凝重,后又慢慢的坚定起来。 “传国玉玺乃大汉天子之物、乃国之神器,我等凡夫俗子,岂能亵渎此物?” 好半晌之后,孙坚沉声说道:“待我将此物奉于袁盟主,他日,好将其还于陛下!” “二哥此言差矣!” “如今天下纷扰,各州郡牧守据兵一方,势同周末之诸侯。天子尚且朝不保夕,安能中兴汉室?” “袁绍暗存实力、不思进取,非是扶保汉室之忠臣,实乃是怀有二志!袁绍若得此物,必将隐匿于身,又岂会让与陛下?” “想我孙氏一族,世代为官于江东,著名望于天下,二哥能得获此物,实乃是天佑孙氏、天命归于二哥。”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二哥又岂能上违天意?还望二哥将此物留于身边!” 孙静心下一惊,急忙言辞恳切的劝慰道。 “三叔父所言极是!” 孙贲心下亦是狂喜不已,当即进言道:“还望二叔父,莫要违抗天命,留下传国玉玺才是!” “主公数次立大功于社稷,乃扫平乱世之英雄也!还望主公安心接纳此物,勿要辜负我等属下、勿要辜负天下万民所望!” 程普、黄盖、韩当三人,当即跪于地上,一脸急切的齐声说道。 “二哥平生之志,乃是扫除奸佞、扶保汉室,愚弟岂会不知。” 孙静见孙坚神色有些犹豫,心下一喜,以退为进的乘势进言道:“二哥可暂时将此物留于身边,待日后天下大定时,再将此物奉于陛下,为时亦不晚也!” 孙坚依旧是双眉紧锁着,只是,他脸上的神色不再坚定、不再明朗;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孙静将孙坚的默然不语、诸般神色,一览无余于眼底,心下大喜。 孙静心道:事到如今,二哥还是不愿背叛大汉!看来,不能一味的逼迫二哥,要循循善诱才行! “二哥!诸位兄弟追随二哥,不光是感念于二哥的志气,亦是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 孙静心下思虑已定,跨步上前,来到孙坚身旁,恳切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急切,附耳低语道:“今日,二哥若是不纳传国玉玺,便是寒了诸位兄弟的心。他日,诸位兄弟……又岂能死心塌地的……奋命于二哥左右?二哥!勿要再迟疑不定!” “诸位所言甚是!” 得闻孙静所言,孙坚心下大怔,不敢再有迟疑,当即斩钉截铁的沉声说道:“既如此,我孙坚且将玉玺留于身边,待日后寻得良机,再将其完好无缺的归还于陛下!” 孙静心下暗暗吁了一口气,只一瞬间,便是喜笑颜开。孙贲、程普、黄盖、韩当四人,更是狂喜不已! “二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为好!”孙静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脸凝重的说道:“若是被他人知晓了此事,恐将有大祸临头!” “不错!” 孙坚点了点头,连忙问道:“以三弟所见,以何借口……才能离开此地?” “既然袁术表奏二哥为豫州刺史,二哥可面见袁绍,直言,欲回豫州募兵、再战董卓!” 孙静早有对策,当即回道。 孙坚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 …… 是夜,袁绍于北宫大殿大宴义军将领时,孙坚提出南归豫州的想法。 不曾想,袁绍当即质问孙坚,为何藏匿传国玉玺。原来,那打捞玉玺的兵士,却是袁绍的同乡,此人为了荣华富贵,便将玉玺一事,悉数密报给了袁绍。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孙坚却是沉着应对,面无慌乱之色。 孙坚当着北宫大殿的众人,指天发誓,誓言曰:孙坚若是私藏传国玉玺,他日必将万箭穿心而死! 刘岱、袁遗、张超等人,见孙坚立下如此毒誓,当即不疑有他,连忙开口替孙坚求情。 袁术听了孙坚的誓言,神色飘忽不定,陷入沉思之中! 袁绍看着孙坚远去的背影,心下冷笑一声,双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第二百九十三章 北方有信传襄阳 却说,孙坚心虚不定的出了北宫大殿,不敢有所迟缓,便一路驰马奔到雒阳城南城。x23us.com此时,孙静、程普等人早已准备妥善! 孙坚几人带着数百兵士,又是赶忙出了雒阳南门,于路经过伊阙关、大谷关、辕关。 待孙坚一行人,来到豫州颍川郡阳城时,已是第二天的巳时。此时,阳城城上却是早有兵士把守! “叛逆孙坚!” 就在孙坚几人诧异之时,城上一将探出头来,沉声喝骂道:“你私藏传国玉玺,其心可诛!今日,我周昂定要取你项上首级,呈于袁盟主!” “周昂小儿,何敢口出狂言!” 孙坚心下震怒,鞭指周昂,厉声呵斥道:“孙坚不曾得见玉玺,又怎会将其藏匿?我乃新任豫州刺史,小儿还不速开城门,迎接本将?” “哈哈哈……” 周昂先是冷哼一声,随即朗声大笑道:“你孙文台早已不是豫州刺史矣!就在数天前,袁盟主早已表奏本将为新任豫州刺史!尔等叛逆,还不快快拜见本官?” 本来,袁术表奏孙坚为豫州刺史的时候,孔早已是名正言顺的豫州刺史。是故,孙坚的这个刺史职位,是名不副实的。 后来,虎牢关大捷后不久,袁绍以盟主的名义,将孔的刺史一职除去,改派其心腹周昂为新的豫州刺史。袁绍从来都没考虑过孙坚的功劳。 今番,不管是孙坚如何发誓,袁绍心下就是认定,是孙坚藏匿了传国玉玺。故而,袁绍派人提前通知了周昂,令其将孙坚斩杀于阳城。 “周昂小儿!可敢出城一战?” 孙坚本就震怒不已,又听得别人抢了自己的刺史职位,心下怒恨难平,当即沉声大喝道。 “叛逆孙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周昂有何不敢?” 周昂亦是恼怒难忍,喝骂几声,随即便带了一千余人,出城前来迎战孙坚! 纵然孙坚所部人少且赶了一夜的路,却也是真正的铁血精兵。反观之下,周昂的一千余人,再怎样以逸待劳,始终是未曾经历战阵的郡兵。 两军交战半个时辰,周昂所部大败溃逃,孙坚乘势夺下阳城。 孙坚同孙静、程普几人商议一番,定下决策以讨伐董卓的名义,先在颍川郡募兵、筹集粮草;然后,率兵南下返回长沙郡,再图大业! 截止到188年十二月初三,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孙坚招募兵士四千五百人,连同之前的部下,共计五千人。当天未时,孙坚所部开始南归! 孙坚所部从豫州阳城出发,一路经过豫州乡、郏县、养阴里、父城,后又经过荆州叶县、堵阳、舞阴、平氏、湖阳,来到了樊城。 …… 188年十一月十八荆州襄阳刺史府衙! “刘使君,北方有书信到!”一名亲卫兵来到大厅,朝着刘表施了一礼,恭声说道。 “哦……‘北方的书信’?” 荆州刺史刘表,未能参透其中的意思,顿了顿,随即沉吟道:“你且将书信呈上来!” “子柔(蒯良的表字)此乃何意?” 亲卫兵捧上书信,刘表急忙拆开,快速浏览一番,随即又将书信递于下首位的蒯良,又是沉吟道。 “主公!此乃袁绍的‘驱虎吞狼’之计!” 蒯良思虑少倾,面色一重,沉声说道:“纵使孙坚私藏传国玉玺,主公亦不可轻易交恶于孙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主公怎能让袁绍……白白得了便宜!” 这封书信正是来自于袁绍。袁绍于信中直言:希望刘表以大汉江山社稷为顾,以袁氏曾经对他的厚恩为念,务必要斩杀孙坚,夺下传国玉玺,再将其送于他袁本初。 “异度(蒯越的表字)可有思虑?” 刘表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迟疑道:“不妨说来听听!” “主公!我大兄所言甚是!” 蒯越早已思虑清楚,当即回道:“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威名!此人骁勇无匹、刚烈善战。主公不可妄起战端于孙坚!” “数年前,袁氏曾有厚恩于我。数月前,我又拒绝为讨董大军供给粮草。今番,我若再是拒绝了袁绍,岂不是交恶与袁绍、袁术?” 刘表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凝重的迟疑道:“眼下,二袁屯兵于雒阳,挥兵南下襄阳,不过是十日之间。届时……如之奈何?” “主公勿忧!” “往日,董卓强令主公出兵攻打袁术、孙坚,主公未能应允。此番,主公亦可与袁绍虚与委蛇。” “二袁出兵伐董以来,历时三月有余,已是疲惫之师。此二人又怎会劳师远征,前来攻打襄阳?” 蒯良早已成竹在胸,当即笑着宽慰道。 “子柔胸中,必是有了筹划!” 刘表思虑一番,心下一喜,连忙问道:“何不说来听听?” “主公可派刘磐、霍峻二位将军,引兵出襄阳,北渡汉水,驻兵樊城,迫使孙坚军于江夏郡南下长沙郡。” “此番出兵,主公定要鼓噪声势。一来是,做戏于二袁;二来是,勿令孙坚军经襄阳南归长沙郡!” 蒯良心下早已思虑妥当,当即脱口回道。 “好!就依子柔所言!” 刘表心下大喜,笑着回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沉吟道:“刘磐、霍峻二人,乃血气方刚之人,此二人若去樊城,恐不妥善!不如……派大将黄祖前去,必能成事!” “黄将军生性急躁轻率,恐不能妥善处理此事!若是激怒孙坚,则是前功尽弃!” 蒯家、黄家乃是荆州世族豪强,两大家族多有不合。是故,刘表话音刚落,蒯越当即起身,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刘、霍二位将军,骁勇善战、稳健持重,必能领会此计的精妙所在!还望主公三思!” “我意已决,异度休要再言!” 刘表想起黄祖对自己的忠心,想起黄家对自己的各种支持,当即不以为然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黄祖,令其率兵一万,进驻樊城!” 蒯越尚不死心,欲要再劝时,蒯良拉了拉蒯越的袍袖,摇了摇头。蒯越只得心有不甘的作罢! “主公,北方有书信到!” 传令兵正欲出门时,一名亲卫兵来到大厅,禀报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江东猛虎破樊城 “又是北方的书信?今日还真是热闹啊!” 刘表笑着自语一句,示意那传令兵先且留下,随即朗声说道:“你且将书信呈上前来!” 刘表接过亲卫兵手中的书信,又是快速浏览了一番,随即递给下首位的蒯良,轻轻点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厅门口。m.x23us.com “袁术当真是心胸狭隘、唯利是图、寡恩廉耻、不念旧情的奸佞小人!” “此番讨董之战,孙破虏为袁氏立了多少功劳,为他袁术扬了多少声名?竖子袁术,当真是不念一点旧情,竟欲置孙破虏于死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古人诚不欺我也!” “孙破虏私藏玉玺,确乃是其理亏、不义!二袁未有大恩著于天下,又有何脸面杀人越货、妄图亵渎于国之神器?” “想那汝南袁家,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是何等的显赫?袁家的先辈是何等的忠君体国?袁家的百年基业,恐是要……毁在袁绍、袁术的手上!” “如此之人,纵然有百年世家望族……为其张力,终难成就大业!此二人非是当世之雄主也!他日,此二人必死于英雄之手!” 蒯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蒯越,面带怒气的沉声说道。 “大兄评二袁之言,深合越心!” “方今天下大乱,身怀异志者,数不胜数!从讨董一事,便可见一斑!” “传国玉玺历经四百余年,几经辗转,几度易主,确乃国之神器,天下之人……有谁能阻其魅力?” 蒯越看了袁术的书信,心下冷叱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喟叹道。 刘表听了蒯良、蒯越的话,心下喜怒交加。喜的是,此二人乃当世贤才,若是善加利用,必有大益。怒的是,他刘表还不是,此二人死心塌地欲要投效的明主! 相较于这些谋士的诸般算计,刘表更喜欢那些听命于自己的武将。黄祖便是这其中的榜样! “主公!” 蒯越起身,朝着刘表施了一礼,神色郑重的朗声说道:“越还是以为,应派遣刘、霍二位将军,前去驻守樊城为妙!” “此事已有定策!岂能出尔反尔?” 刘表当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异度勿复再言!” “主公息怒!” 蒯越见刘表面带薄怒,心下一怔,施礼退下! 接着,那传令兵出了大厅,前去荆州襄阳校场! 随后,蒯良、蒯越二人,亦是施礼告退! 刘表看着蒯良、蒯越远去,招手示意其心腹上前,随即附耳低语几句。那心腹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快步出了大厅! …… 却说,黄祖奉了刘表的将令,当即率兵八千,赶往樊城。 188年十二月初九,黄祖正在樊城军营,饮酒作乐正酣时,探马前来禀报,孙坚所部已到了樊城东门十余里处。 黄祖心下一惊,当即就着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急忙奔向樊城东门。 未及多时,时在城上的黄祖,便看到盔甲鲜明、旗帜分明、枪戟森然的孙坚军,出现在视野里。 黄祖怔怔的看着,甚为骁锐的孙坚军,半晌不能言语。 “城上的兄弟听着……” “孙坚率兵南归,本不欲叨扰尔等!奈何,恰逢腊月寒冬,将士们无法躲避寒风,甚为凄苦!” “孙坚不忍,还望城上的荆州兄弟,放我等入城躲避寒风。明日天明,我等自将率兵离去。孙坚在此,先行谢过!” 孙坚驰马来到樊城城下,先是朝着城上欠了欠身子,待一席话结束后,又是抱拳拱手一拜! 回过神来的黄祖,一脸戏谑的看着孙坚,忍不住的冷笑连连。 “孙坚!你这藏匿传国玉玺的窃贼,有何脸面……前来惺惺作态?” 孙坚话音刚落,黄祖高声喝骂道:“莫非……你孙文台妄想赚取……我主的荆州不成?” “逆贼!你安敢羞辱于我?” 孙坚当即大怒,猛的抽出松纹古锭刀,指着城上的黄祖,扬声喝骂道。 “孙坚,你若是交出传国玉玺,我黄祖便可将尔等放进城内。此外,我主刘刺史亦会出钱出粮,资助尔等安然返回长沙郡!” 黄祖本不想理会孙坚,正欲转身进入城楼时,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随即,又是从垛口处探出身子,高声喝道。 “鼠辈黄祖!可敢出城一战?” 孙坚怒姿勃发,双眉倒竖、双目圆瞪,须发皆张,怒声吼道。 黄祖本就生性急躁暴虐,被孙坚如此蔑视、如此辱骂,胸中早已是雷霆之怒。奈何,孙坚的气势太过凶悍,黄祖忍了又忍,勉强压下出城决斗的冲动。 正在孙坚身旁掠阵的程普,见了城上黄祖的举动,当即在孙坚耳边低语几句。 孙坚压下胸中的怒气,点了点头,随即传令兵士上前,齐声喝骂黄祖。 “黄祖老儿……快快出城受死!” “荆州鼠辈……开城投降!”…… 十数息之后,樊城东门外,尽是孙坚军将士们的嬉笑怒骂声。 又是半刻钟后,黄祖彻底被孙坚军的污言秽语所激怒,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只想出城杀敌,他只想砍下孙坚的头颅。 黄祖不顾副将的阻拦,当即奔下城楼,率兵五千出了樊城。 还不等荆州兵列阵出击,孙坚军便已经挥兵掩杀过来。城上的荆州弓弩手,深恐伤了自家兵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坚军杀来,终是不敢放箭。 孙坚、程普、黄盖、韩当、孙贲五人,摧锋直进。孙坚一马当先,挥舞着松纹古锭刀,直取荆州军阵前的黄祖。 丧失理智的黄祖,手持长刀,拍马杀向孙坚。二人交马厮杀七八回合,黄祖的周身已是多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黄祖当即恢复理智,却已是胆气尽丧,不复再战之力。黄祖奋力挥出一刀,险险的迫开孙坚的古锭刀,继而,朝着自家的后军逃去。 两军刚一交战,荆州军就已是劣势。如今,主将早已逃跑,阵中无人指挥,荆州军又如何是孙坚军的对手! 黄祖逃进樊城,正欲令人关闭城门时,紧追不舍的孙坚已透阵杀来。黄祖又一路狂奔着出了樊城南门。 孙坚见黄祖逃走,便不再追赶。荆州兵当即伏地乞降。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将星陨落汉水南 樊城府衙! “二哥,如今,黄祖败退汉水以南,我等已是与荆州刘表交恶。m.x23us.com以静所见,二哥可修书一封送于刘表,借此缓和两家关系。” “再者,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返回长沙郡。以静愚见,我等不可再经襄阳南下,大军可绕道江夏郡回长沙。” 孙静朝着孙坚施了一礼,一脸凝重的说道。 “三叔父此言差矣!” 孙贲不以为然,朗声笑道:“眼下,我军兵锋正盛、士气如虹,更应挥师南渡汉水,进击荆州州治襄阳。若得襄阳,孙氏霸业可成!” “主公!” 黄盖朝着孙坚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刘表不懂军略,荆州更无将才!如今,敌军又是大败而归,人心不稳。属下以为,伯阳公子所言甚是,我军应挥师兵进襄阳!” “属下附议公覆所言!” 韩当接过话头,朗声说道。 “经此一战,我军可战之力,仅余四千余人。再者,军中并无攻城器械,又如何能攻的下襄阳城?” 程普思虑已定,连忙上前施了一礼,沉声劝诫道:“主公!幼台所言最善!大军应尽快绕道江夏……返回长沙!” 孙坚善于用兵,心下自是清楚,若不能野战歼敌,襄阳城是绝不可能攻下的。不过,孙贲的话不仅有几分道理,而且,襄阳城这块肥肉的诱惑力太大了。 “诸位所言,各有道理!” 好半晌之后,孙坚一锤定音道:“大军南渡汉水,试攻襄阳城数日,若不能胜,我军再南撤长沙!” “二哥……” “我意已决,三弟休要再劝!” 还不等孙静出言相劝,孙坚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大军,准备南渡汉水吧!” 孙贲一脸兴奋的出了府衙,前去准备。孙静、程普心有不甘的施礼告退。黄盖、韩当并未深思,亦是跟着出了府衙! 孙坚拿出传国玉玺,一边婆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若天命真在孙氏,请上苍助我孙坚一臂之力!” …… 再说,黄祖带着数百人逃出了樊城,一路南下渡过汉水,又经过邓县,来到襄阳城。 刘表得知黄祖兵败的消息,当即大惊失色,连忙传蒯良、蒯越前来商议对策。 蒯良、蒯越二人建议刘表,派出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同孙坚讲和,放孙坚所部过襄阳、南下长沙。 黄祖当即反驳二蒯,进言刘表,率兵出襄阳,同孙坚军决战。或许是因为兵败的耻辱,或许是其他原因,刘表采纳了黄祖的提议。 同一天,刘表派黄祖前往南郡宜城、中卢、国等地调集兵士。 188年十二月初十,孙坚所部渡过汉水,经过邓县,来到襄阳城东门。 “董卓祸乱朝纲、为害天下!刘景升!你身为高祖后裔,不思扶保先祖基业,不念陛下隆恩,反与董贼沆瀣一气,顿兵于襄阳城!” “他日,你命归九泉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大汉列祖列宗?” “今番,我孙坚率兵南下,只为得返长沙。你刘景升罔顾同僚之情,出兵阻我,是何居心?” 孙坚驰马来到城下,鞭指刘表,厉声呵斥道。 “孙文台!你先是窃取国之神器!如今又兵围我襄阳城。你分明是居心叵测、妄图鸠占鹊巢!” 只一瞬间,刘表已是满面赤红、羞愧难当。刘表强行稳了稳心神,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刘景升!你若是开城投降,我孙文台自不会亏待于你。如若不然,襄阳城破之时,便是你刘景升身首异处之日!” 如今的孙坚,再无半点心虚,当即抽出松纹古锭刀,指着刘表,沉声威吓道。 “谁于我擒杀孙坚贼子?” 刘表恨怒弥天,当即怒声吼道。 “主公!” 霍峻当即上前,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此乃孙坚的诱敌之计!我等只需坚守不出,不用数日,孙坚自会率兵离去。届时,主公可再率精兵袭杀,定能有所斩获!” “仲邈真乃鼠辈也!” 丧失理智的刘表,全无平日的风雅,口不择言的呵斥道:“养兵千日,用无一人!尔等何其不知羞耻耶?” 霍峻却是面色如常,施礼退下! 对于霍峻的话,蒯越深以为然,正欲上前劝诫时。蒯良连忙将其拉住,暗暗的摇了摇头! 刘磐亦是赞同霍峻的提议,又见自家叔父这般郁怒不已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带兵出城。 两军于襄阳城下,混战半个时辰,刘磐不敌程普、黄盖二人的夹击,荆州兵更是不敌孙坚军的悍勇,败退回襄阳城。 刘表无奈,只得坚守不出。孙坚军缺少攻城器械,亦是无法攻城。两军僵持不下! 十二月十四,黄祖调集八千大军,返回到襄阳城南门。此时,孙坚军仅余三千三百人!孙静、程普再次建议孙坚撤军,孙坚同意了。 当天未时,就在孙坚军撤兵时,黄祖率兵杀来。面对数倍敌军,孙坚面无惧意,引兵出阵。 两军混战三刻钟,黄祖从襄阳城东门败退到北门,又一路朝着北面的邓县败退而去。 孙坚不听孙静、程普‘见好就收’的提议,摧锋直进,一路率兵追杀。 待孙坚所部来到邓县岘山时,正好看到黄祖的溃兵,逃进了一片竹林。 孙坚正在气头上,当即纵马舞刀杀进那片竹林。孙静、程普、黄盖几人大惊失色,连忙奋马赶上前去。 只听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 再看时,竹林中箭如飞蝗、似雨下;孙坚军兵士中箭身亡者数百人。 更让众人肝胆尽碎的是,孙坚早已坠马倒地,他的前胸上插着七八支箭矢。 “二哥!二哥……” 孙静如丧考妣、声泪俱下着奔向孙坚。 “主公……主公……” 程普、黄盖、韩当嘶声哭吼着,奔马上前。 “叔父!” 孙贲亦是大惊失色,呼喊着拍马赶去。 “二哥!您再坚持一下,三弟这就带您回长沙!” 孙静翻身下马,当即跪于地上,一把抓住孙坚的手,泪如雨下,哽着嗓子呼吼道。 “三弟……勿要……悲伤!此乃天意也!” 孙坚倾尽全力,伸手揩了一把孙静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的说道:“伯阳、德谋……留下!公覆、义公前去……阻敌!” “主公……保重!” 黄盖、韩当跪在地上,哭拜数番,这才依依不舍的上马。 第二百九十六章 小霸王惊闻噩耗 “我孙坚不该……窃据传国玉玺,亦不该擅立毒誓……妄图欺瞒神明!今日身死……实乃天意!” “我孙坚刚愎鲁莽、轻兵冒进,悔不听……三弟、德谋所言,致使兵败身死于此。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实乃……咎由自取!” 孙坚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声若游丝的虚弱道。 “二哥……勿要再言!” 孙静早已泣不成声,抽噎道:“实乃是逆贼黄祖……太过奸滑奸诈!他日,愚弟定当为二哥……报仇雪恨!” “主公!” 程普摸了一把满脸的泪水,一脸凄凉的自责道:“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啊!” “二叔父……” 孙贲摸了摸眼泪,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孙氏的基业……可要交由策弟开拓?” 孙贲话音刚落,孙静、程普亦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孙坚,等待着孙坚托孤! 孙坚微微抬了抬左手,程普会意,连忙双手抓住孙坚的手,等着自家主公接下来的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策儿骁勇善战、生性豁达、善于用人……我最是喜爱!不过……策儿刚烈易怒……我最是放心不下!” “诸位若能……尽心辅佐我儿,孙策定能承我遗志,兴盛江东孙氏!” 孙坚说到孙策的优点时,双目竟然升起两道亮光;待说到孙策的缺点时,双目中满满的都是不舍! “三弟务必教导我儿……孝顺其母、厚遇属下、善待百姓!” 孙坚微微的侧了侧头,看着孙静,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说道。 “请二哥放心!孙静誓死效忠新主!” 孙静重重的点了点头,双目赤红着抽噎道。 “程普若负新主!必受万箭穿心而死!” 程普指天发誓,又是郑重又是凄婉的沉声说道。 “请二叔父放心!侄儿孙贲誓死扶保新主,以兴盛我孙氏大业!” 孙贲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天不怜我孙文台耶……” 孙坚倾尽全力,呼喝一声!言罢归天! “二哥……” “二叔父!” “主公……” 撕心裂肺的恸哭声,久久回荡在汉水以南、岘山之中的那片竹林里,不消不散! 待黄盖、韩当拼死杀退黄祖军,浑身是血的来到孙坚中箭的地方时。孙静、程普已将孙坚的遗体收敛好了。二人哭拜于地,许久之后,才起身。 随后,孙静、程普、孙贲几人,带着仅余的八百兵士,一路恸哭着护送孙坚的遗体,绕道江夏郡,前往长沙! …… 荆州襄阳城府衙! “启禀主公!黄将军回来了!”一名亲卫兵来到大厅回禀道。 “快传!” “主公!孙坚已死!” 未及多时,黄祖一身狼狈,却又面带喜色的来到大厅,朗声说道:“不过……末将未能抢到传国玉玺,孙坚败军正往江夏郡而去!” “孙坚死了?” 刘表惊喜过望,当即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呼喊一句,后又沉声说道:“即刻传我将令,大军出襄阳,追击孙氏败兵!” “主公且慢!” “如今,主公与孙氏已结生死之仇!当务之急,主公应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长沙,好言安抚孙破虏诸子,勿要将仇怨加深!” “以良所见,主公可将袁绍、袁术的书信,一并送往长沙,直言:‘孙破虏之死,并非是主公有意为之,全因二袁威逼设计所致!’” “再者,孙破虏长子孙策,有西楚霸王之骁勇!主公若是袭杀孙破虏旧部,孙策奋哀兵从长沙北上,如之奈何啊?” “万望主公三思啊!” 蒯良心下一惊,连忙起身施礼,一脸郑重的劝慰道。 “主公!家兄所言极是!” 蒯越接过话头,当即劝诫道:“主公若能剿灭孙氏满门,便可追杀孙氏败兵。如若不能……还望主公采纳家兄所言!” 刘表的眉头拧在一起,思忖道: 我密传黄祖,令其诛杀孙坚,好夺得传国玉玺为己用。不曾想,孙坚竟是如此的骁勇善战。 如今之处境,正如蒯家兄弟所言,若不能将孙氏灭族,则必有大祸加身。 既如此,我便将二袁的书信送于孙氏,再将‘黄祖违抗将令、擅杀孙坚、意图窃据玉玺’的消息’,一并传给孙家。 想必,孙氏只会视黄祖为仇敌,反而会感谢我刘表的坦荡如砥! “二位先生所言甚是!” “为表本官对孙破虏的哀悼,本官决定,赐予长沙孙氏:钱一亿、上好粮草三十车、军械十车、良马一百匹、各色锦缎一千匹!” “此外,本官即刻上表朝廷,表奏孙策为‘长沙太守、讨逆将军,仍领乌程侯’!” 刘表思虑已定,随即笑着说道:“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 蒯良、蒯越心下一喜,齐声回道。 随后,蒯越毛遂自荐前往长沙,前去化解两家的仇怨。刘表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 十二月十九长沙郡临湘城! “大公子,程将军正在府外求见!”一名孙氏家兵来到大厅禀报道。 孙策心下一怔,不曾听到父亲归来,为何程将军会先来,难道是父亲得胜归来了? “伯符,想必是破虏将军得胜而归,特遣程将军前来报信。我等何不出府相迎?” 孙策下首位,一面容俊逸、气质儒雅的年轻人,见孙策不回话,心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随即出言提醒道。 孙策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随即跨步出门。那俊逸年轻人紧随其后! 孙策与那俊逸之人出了府门,入眼处,程普面如枯槁的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 孙策怔忡在原地,胸中陡然升起一股闷气,心下愈发的不安!那年轻人心下一惊! “大公子!程普护驾不力,主公南归长沙,路经襄阳时,战死于邓县岘山……” 程普一字一顿的说道。 “父亲!” 孙策乍一听此噩耗,不啻于晴天霹雳,心下疼痛难当、面色一白、当即恸呼一声,一个趔趄,几欲昏厥过去。 “伯符!” 那俊逸年轻人,急忙上前,双手扶住孙策,面带哀伤,沉声宽慰道:“当务之急,应先亲迎破虏将军的灵柩……还于府内!” “夫君……” “父亲……” 就在这时,孙策的身后,数道肝肠寸断的哭声传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飞麒出世助英主 这数道不绝入耳的悲恸声,自然是来自于孙坚的四子三女,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孙仁三姐妹;还有孙坚的妻妾吴氏、丁氏。m.x23us.com 原来,就在孙策出大厅的同时,孙权便派人通知了其母亲、弟弟、妹妹。 “程将军,文台现在何处?” 吴氏、丁氏泪眼婆娑着蹒跚上前,抽噎着问道:“是何人……害了妾身的夫君? “回禀主母!主公的灵柩,正在城外二十里处!”程普连忙回道:“谋害主公之人,乃荆州刺史刘表的部将……黄祖!” “孙策!” 吴氏微微点了点头,摸了一把眼泪,哑着嗓子喝道:“你父亲正在城外受苦!你身为人子,为何踟蹰不前?” “孩儿知错了,母亲勿要动怒!” 孙策为人,极为孝顺,心下大惊,当即跪于地上,一脸恭敬的说道:“孩儿这就前去……迎还父亲的灵柩!” “尔等跪于地上……作何?” 吴氏转头看着孙权、孙翊、孙仁几人,喝道:“还不随你大兄,同去迎还你父的灵柩。” 孙权几人连忙起身,随着孙策、程普出了临湘城。 孙策兄妹几人,一路恸哭着来到城外二十里处。入眼处,孙静几人、八百兵士,皆是头绑白布条、身着麻衣。八名兵士抬着孙坚的灵柩! 孙策兄妹见了眼前的景象,心下愈发的悲痛欲绝。 随后,孙策、孙权、孙翊、孙匡、孙朗、程普、黄盖、韩当八人,替换下那八名兵士,抬起孙坚的灵柩,缓缓来到临湘城。 临湘城百姓听了孙坚战死的噩耗,扶老携幼出城,前来迎还孙坚。只因,孙坚曾善待过临湘城百姓。 …… 临湘城长沙太守府! 待孙策一行人抬着孙坚的灵柩,来到太守府时。孙府的下人,已将灵堂布置妥当。 众人安置好孙坚的灵柩,又是泣不成声的祭拜数番。 “伯符,你先起来!” 孙静站起身来,又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即沉声说道。 “三叔父有何吩咐?” 孙策站起身来,有些不明所以的沉吟道。 “即刻起,伯符便是孙氏之主,亦是我等之主公!有人胆敢不敬新主,此人便是我孙静之仇敌!” 孙静朝着孙策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孙静拜见主公!” “属下拜见主公!我等皆誓死效忠主公!” 孙静话音刚落,程普、孙贲、黄盖、韩当四人,当即跪拜于孙策面前,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 灵堂门口的年轻人,环视孙静几人一圈,暗暗的点了点头,心道:真乃忠义之士也!伯符大业可济耶! “家父切齿、刻骨之仇未报!” 孙策的心下生出一抹温暖,心下何止是感动。孙策却还是想先报仇,随即正色道:“孙策安能当的起尔等的主公?” “大兄所言甚是!” 孙权双眼微阖,顿了顿,随即进言道:“身为人子,当先报大仇,再议新主一事!” “二公子此言差矣!” “破虏将军戎马一生,才有孙氏今日的基业,实属不易!自古皆是‘父去子承’!值此之时,大公子应当仁不让,承袭破虏将军之遗志。” “如若不然,众将何能归心?百姓岂会安心相随?” 那俊逸年轻人心下一怔,连忙上前,沉声说道。 孙静、程普几人看了一眼孙权,又是一脸敬重的朝着这年轻人,点了点头! “庐江周瑜,拜见主公!” 那年轻人朝着孙策施了一礼,随即跪拜于地,朗声说道:“周瑜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敢背负!” “贤侄所言,正合老身之意!” 吴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权,随即说道:“我儿勿要迟疑,勿要辜负诸位叔父,切莫辜负公瑾的一片苦心!” “承蒙诸位不弃,奉我孙策为新主!” 孙策朝着吴氏施了一礼,又朝着孙静、周瑜几人施了一礼,随即沉声说道:“诸位铸大恩于孙氏,他日,孙策亦不会负了诸公!” 孙策说完,又朝着众人深深一拜! 孙静、程普几人,眼含热泪,忍不住的直点头。终于,可以对得起老主公了! 周瑜亦是振奋不已,心下开始筹划自家主公的霸业! …… “大公子,有一自称是蒯越的文士,正在府外求见,说是前来吊唁孙将军!” 就在这时,一名孙氏家兵前来禀报道。 “主公,蒯越乃刘表帐下幕僚。” 周瑜略一思虑,便是心下了然,当即分析道:“此人前来,名为吊唁老主公,实乃是……化解孙刘两家的仇怨!” “刘表先是谋害亡父,今又遣人和解。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必斩杀此贼,以示我孙氏与他刘表……不共戴天之仇!” 孙策当即怒姿勃发,面带杀意的沉声喝道。 “主公息怒!” 周瑜连忙劝慰道:“刘表乃名正言顺的的荆州刺史,主公却无任何职位,此时不宜再结怨于荆州!” “公瑾所言,确乃良言!” 孙策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家兵,沉声说道:“你且将蒯先生迎进府来。” 未及多时,蒯越便来到了灵堂,他先是祭奠孙坚一番,随后才施礼问候孙策。 “先生祭奠已毕,可速回襄阳复命,免得血溅于此。” 孙策面带杀意,沉声说道:“再者,先考新丧,恐无暇招待先生。” “蒯越此番前来,一来是吊唁破虏将军,二来……特为平复孙刘两家的仇怨。” 蒯越面无惧意,朗声回道。 “先生可试说一二,孙策洗耳恭听!” 孙策一瞬不瞬的盯着蒯越,一脸杀气的沉声说道:“不过……先生若是巧舌如簧、信口胡言,那孙策便割了先生的头颅,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灵!”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孙破虏亦可含笑九泉矣!” 蒯越依旧是面无惧色,一脸肃穆的说道:“大公子既是这般快人快语,越自当开门见山,不敢有任何隐瞒!” 随后,蒯越从怀中掏出二袁的书信、刘表资助物资的清单,双手捧与孙策。 蒯越又将刘表表奏孙策,黄祖擅杀孙坚的事,说给孙策,亦是说给孙氏所有的人。 “公瑾以为如何?” 孙策尚有疑虑不解,随即沉吟道。 “刘使君安能欺……我主帐下无人?” 周瑜面色一寒,沉声喝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英杰夜话临湘城 “将军所言何意?蒯越不明!” 蒯越神色一滞,朝着周瑜施了一礼,随即迟疑道:“还望先生明示!” “黄祖不过是区区一家将,若无刘使君首肯,此贼安能妄起异心,谋害孙破虏?” 周瑜面带薄怒,沉声质问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荆州黄氏家族,想必先生亦是有所耳闻。黄祖虽是我主部将,实乃是手握兵权之外将。” “黄祖其人,生性急躁暴虐、目中无人、贪婪无比。孙破虏不幸遇害,实乃此人心术不正。” 蒯越摆了摆手,当即朗声说道。 “这不过是先生的托辞耳!” 周瑜又是出言试探道。 “我主乃荆州刺史,麾下可战之兵,不下五万,若真想谋害孙破虏,何需只派黄祖一军前去樊城。” “我主若真是谋害了孙破虏,此刻,荆州大军早已兵临长沙,安能让孙破虏的一家老小……安居于此?” “‘死者已矣,逝者为重’!越不敢妄言污蔑孙破虏分毫。只是……孙破虏本可从江夏郡南归,却挥兵南下襄阳……” “余下之言,越不再细说!诸位乃当世人杰,想必……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蒯越见孙策、周瑜等人正在思索着,又是说道。 “贤侄!见好就收!” 孙静心下一惊,蒯越好生了得,此人当真是看穿了,二哥欲取襄阳的计划。孙静连忙来到孙策身旁,附耳低语道。 孙策点了点头,心下思忖道:蒯越所言,确实有理有据。此人不愿落井下石、甚是敬重父亲,亦是诚心前来和解,我自当适可而止! 孙策、周瑜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已是明白彼此的想法。 “方才周郎所言,皆为戏言耳!” 孙策当即朝着蒯越施了一礼,朗声说道:“还望先生勿怪!我孙氏的杀父仇雌……唯有逆贼黄祖!” “越代我主,多谢将军明查!” 蒯越朝着孙策还了一礼,又打量了几眼周瑜,随即沉吟道:“将军所说的‘周郎’,可是……庐江周公瑾?” “公瑾的名声……已传至襄阳乎?” 孙策也替周瑜感到欣慰,当即反问道。 “人言‘孙朗骁勇冠世、姿容俊美,周郎雅量豁达、英姿俊秀’!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蒯越忙朝着孙策、周瑜施了一礼,一脸敬重的正色道:“越有幸叨扰临湘,得祭孙破虏、得见孙氏虎子,又见天下高才,实在是三生有幸!” “多谢先生盛誉!” 孙策、周瑜忙回了一礼,周瑜一脸肃穆的说道:“荆州蒯家,声名显赫,襄阳二蒯,名满天下。周瑜亦是敬重不已,方才鲁莽之言,先生海涵!” “此乃微末小事,不值一提!” 蒯越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又是施了一礼,沉声说道:“孙破虏不幸故去,越深感惋惜!事已至此,还望孙将军节哀顺变,还望孙将军勿要记恨我主。” “先生所言,策省得!” 孙策缓缓吁了一口气,一脸悲伤的沉声道。 “越可力谏我主,将黄祖外放至江夏郡。往后之事……想必,二位英杰自是了然!” 蒯越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跨步上前,来到孙策、周瑜身边,低声说道。 蒯越见孙策、周瑜不可置信的神色,一脸寒意的低语道:“越非是为了孙氏。实乃是,黄家太过跋扈,越不得不为蒯家筹划!” 蒯越说完,不等孙策、周瑜回话,又来到孙坚的灵柩前,祭拜一番,随后,跨步出了灵堂! “此人善恶分明,胸怀还算坦荡!” 孙策看着蒯越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主公所言,正是瑜心中所想!” 周瑜深以为然道。 …… 是夜,太守府孙坚灵堂! 此时的灵堂内,只有孙策、周瑜二人! “公瑾!” 跪在地上的孙策,转头看着跪于一旁的周瑜,沉吟道:“谋害家父的贼人……只是黄祖乎?” “不然!” “日间蒯越所言,确无破绽。想来,蒯异度亦不曾诓骗我等。只是,刘表既是谄媚董贼,又是亲近二袁,此人不过是……妄想左右逢源耳!” “刘表乃当今名士,其人虽无大志,可神器玉玺的诱惑力,难保此人不……生出异心。以瑜所见,刘表恐是幕后主使!” “不过,此事尚不明了!我等可先与刘表虚与委蛇,相机斩杀黄祖,其后再图刘表!” 周瑜早已心中有数,当即一一分析道。 “待家父入土为安之后,我兄弟二人提兵北上,先破江夏郡、斩杀黄祖,再兵进襄阳,擒拿刘表!” 孙策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杀意的沉声说道。 “伯符不可!” 周瑜心下一怔,当即沉声劝慰道:“除却临湘,长沙各县,尚未宾服!轻兵北上,非是良策,若不能速取江夏,则长沙有失!” “想来,公瑾心中……已有筹划?” 孙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公瑾直言无妨!” “你我有总角之情,伯符的志向,瑜自然省的!” “方今天下大乱,若无钱、无粮、无人、无兵、无地、无声望,则难以进取霸业!” “放眼天下大势。大江(长江)以北: 李牧文韬武略、仁德布以百姓,恩威著于天下,实乃当世雄主也!此人虎步关西,兵进关中,指日可待,其势已成! 袁绍兴于冀州渤海郡,有袁家声望为辅,韩馥安能稳坐钓鱼台?久后,袁绍必得冀州。 曹操文韬武略,其志高不可言,乃天下英雄也!兖、豫二州,久后必为此人囊中之物! 刘备礼贤下士、仁德无双,更兼其高祖之后,亦为当世英雄也!垂手之间,青州自将归于此人麾下! 袁术志大才疏、贪小利而忘大义,实乃庸奴鼠辈耳!此人若想成就大业,必要先取荆州北部,再取豫州。 徐州虽是富庶,却乃四战之地。陶谦乃一时之豪杰,岂能守得此地? 幽州刘虞、公孙瓒二人,素有嫌隙,孰胜孰败,尚不可知。袁绍若取冀州,定要北进幽州! 是故,不久之后,北方群雄定然角逐霸主之位!” 周瑜早就看清天下大势,当即脱口道。 “以公瑾所见,策之霸业……在何方?” 孙策点了点头,随即连忙问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美周郎雄图天下 “大江以南,便是伯符的霸业!” 周瑜不疾不徐的拿过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孙策。周瑜润了润嗓子,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公瑾且细言之!” 孙策心下一喜,当即问道。 “荆州刘表其人,伯符心中已是了然,自不必赘述! 益州刘焉,居心叵测有异志,却也是志大才疏之人。此人只敢困守益州,无力争雄天下,不足为虑! 扬州地域广阔、又有大江为之天险,此地尚无英雄驻足,可为霸业之地!” 周瑜成竹在胸的娓娓道来。 “以公瑾所见,荆、益、扬三州……当先取哪一州以为基业?” 孙策听了周瑜的分析,心下愈发的振奋,当即连声问道。 “放眼大汉一十三州,荆州州富民众,只在前列。再者,黄巾民变虽有波及荆州,其害却是不重!荆州可为伯符霸业所成之地。” “是故,伯符可先取荆州南部的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以为根本。 其后,若大势可成,可再取荆州北部南郡、江夏、南阳三郡。 若不能取荆北三郡,伯符顺江东下,可取扬州。待平定扬州全境以后,大军挥师西进,再取荆北、益州!” 周瑜依旧是成竹在胸的娓娓道来。 “听贤弟一席话,愚兄有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心下已是了然。贤弟真乃愚兄的留侯也!” “有贤弟辅佐愚兄左右,愚兄又何愁父仇不报、霸业不成、天下不定乎?” 孙策心下何止是用振奋、欣喜来形容,当即朝着周瑜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感叹道。 “以愚弟度量,我等若是进展顺利,待取下荆、扬、益三州时,北方的霸主之争……恐是要结束了。” “届时,我等有益州山川为据,有荆扬大江为险,足可同北方霸主相对峙!” “南北相持数年,待国富兵强、甲胄精良之时。我等奋兵五路,自汉中出散关,兵进陇右;自南阳出伊阙、武关,兵临关中;自江夏出西阳,兵进豫州;自庐江出合肥,兵进徐州;自丹徒跨江,北进青徐!则天下可定!” 周瑜将他二分天下的筹划,一字不差的说给孙策。 “父亲若在天有灵,请助孩儿成就霸业!” 孙策听了周瑜的筹谋划策,胸中荡气回肠、豪气干云,当即朝着孙坚的灵位,祭拜一番,一脸肃穆的正色道;“他日,我孙策若能进取天下,必封周瑜为王,与其同掌江山社稷!” “望破虏将军在天之灵,护佑我等成就霸业,兴盛江东孙氏、再兴华夏大业!” 周瑜心下何止是感动,当即朝着孙坚的灵位祭拜一番,亦是一脸肃穆的正色道:“周瑜愿誓死效忠孙朗,终生侍奉孙氏一族,若违此誓,天人共诛!” 孙策亲执周瑜之手,二人相视数息,点了点头! 临湘夜话后六天,孙坚入土为安。 孙策、周瑜利用刘表的钱财,暗中招兵买马! 江东孙氏霸业,已在萌芽之中! …… 却说,袁术收到孙坚战死的消息,随即从鲁阳起兵三万,以纪灵为先锋,南下攻打襄阳。袁术实则是想吞并荆州。 刘表听取蒯良、蒯越的建议,屯重兵于新野、樊城。袁术军攻城十数天,不能破城。就在袁术粮尽撤兵时,荆州军出兵袭杀,大败袁术军。 袁术败退回鲁阳后,不敢盘桓于南阳郡,随即带着残兵败将,向东进入豫州汝南郡。袁术听取谋士的建议,准备以豫州为霸业的基础! …… 袁绍得到孙坚战死、玉玺未得的消息,心下又是狂喜又是郁怒,却也无法南下荆州。因为,袁绍要去争夺冀州的实权。 袁绍率兵回到渤海郡后不久,冀州牧韩馥的部将麴义谋反,韩馥率兵征讨,反被麴义打败。 袁绍乘机同麴义结盟。与此同时,袁绍派使者前往幽州辽西,以‘平分冀州’为条件,同公孙瓒结盟。 公孙瓒率兵南下,在冀幽两州的交界处樊舆亭,大败韩馥军。韩馥慌乱之下,急忙派使者带着钱粮同公孙瓒讲和。 值此之时,袁绍的说客荀谌、高干,前去劝说韩馥,希望韩馥将冀州让给袁绍。 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将军潘凤等人,皆是进言韩馥,乘机出兵渤海郡,一举剿灭袁绍等人。 韩馥生性懦弱胆小,不敢得罪袁绍,又害怕公孙瓒毁盟南下冀州,便同意了荀谌、高干的劝说,将冀州拱手让给了袁绍。 袁绍自领冀州牧,自封车骑将军,封韩馥为奋威将军。韩馥空有将军头衔,在冀州的处境如坐针毡,不久,韩馥逃离冀州,前去兖州投奔张邈。 袁绍得到了冀州,并没有兑现他与公孙瓒之间的盟约,是故,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 兖州刺史刘岱,从雒阳回到兖州后不久,因私怨擅杀东郡太守桥瑁。之后,刘岱任命王肱为新任东郡太守。 就在刘备击败管亥的黄巾余孽后不久。冀、青、兖、徐四州,再次爆发黄巾余孽、黑山军的叛乱。 刘岱修书曹操、刘备、公孙瓒,希望四军合力,出兵讨贼。曹操三人深以为然,同意出兵。 189年二月,三十万青州黄巾军,欲北上冀州,同黑山军汇合。公孙瓒亲率步骑两万,出樊舆亭,在冀州渤海郡东光县,大败黄巾军,斩首三万余级。 黄巾败兵欲退回青州,正准备南渡大河(黄河)时。公孙瓒率兵发起突然袭击,黄巾军落水而亡者,不计其数。公孙瓒俘虏七万余人,缴获的军械、粮草、钱财不计其数! 公孙瓒威名大震,乘机占领冀州渤海郡。公孙瓒和袁绍的仇怨,越来越深! 就在公孙瓒出兵的同时,二十万青州黄巾军,乘势劫掠青、兖两州。 刘备同张飞、魏延、太史慈、管亥四人,亲率步骑三万,在青州般阳、妫山、乐安、安德、莱芜一线,五战五捷。 刘备军斩首敌军两万余级,迫降十七万人。刘备乘势占领青州平原郡、济南国、乐安国、齐国。 至此,除却孔融的青州北海国,刘备掌握了整个青州! 第三百章 众诸侯大浪淘沙 189年二月末,就在公孙瓒、刘备二人,大败青州黄巾军的同时。顶 点 x 23 u s 南匈奴已故单于羌渠之子栾提于夫罗,伙同黑山军于毒、白绕、眭固等人,带领六万叛军攻打冀州魏郡、兖州东郡。 袁绍再一次发扬他‘隔岸观火的传统’,顿兵不前,拒绝出兵攻打叛军。 东郡太守王肱率兵出战,战死沙场。兖州刺史刘岱延请曹操出兵。 曹操同鲍信、夏侯、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乐进,亲率两万余人出兵东郡。 曹军在东郡濮阳、阴安,魏郡内黄一线,三战三捷。曹军斩首叛军三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袁绍为了示好曹操,表奏曹操为东郡太守! 曹操就任东郡太守后不久,东郡东武阳人陈宫,前来投奔曹操。曹操终于获得了他的第一位谋士! 189年六月初,因青、兖两州大旱,两州境内的黄巾军再次爆发叛乱。 兖州刺史刘岱,不听鲍信‘坚壁清野、先守再战’的建议,强行出兵攻打黄巾军,却是战死沙场。 陈宫毛遂自荐为说客,成功说服了兖州别驾、长史、治中。继而,陈宫、鲍信等人推举曹操为兖州牧。 曹操就任兖州牧后不久,兖州山阳郡巨野人李乾,同儿子李整、侄儿李典,带着千余精兵,投奔曹操。 同年六月底,曹操在兖州东平国寿张、无盐一线设下奇兵,准备同黄巾军决战。 可是,曹操不听鲍信‘同进合击’的建议,亲率轻骑先行。待曹操、鲍信同敌军接战时,曹军的步兵却没有及时赶到。 生死瞬息之间,鲍信几番冲阵,拼死救出曹操,而自己却被黄巾军杀害,时年三十九岁! 后来,夏侯、曹仁等人率步兵赶到,勉强击败黄巾军。 悲痛羞愧的曹操,悬赏黄金百斤,找寻鲍信的遗体,却遗憾的是没有找到。 曹操命人用木头刻出鲍信的模样,将其厚葬于寿张战场的高岗上。 曹操跪在鲍信的墓前,泪如雨下,一声声的呼喊着鲍信的表字。 此后多少年,曹操每每想到鲍信,都是潸然泪下。曹操对待鲍信的儿子鲍邵、鲍勋,视如己出! 同年七月底,曹操同鲍信的部将于禁,亲率大军三万,出兖州济北国刚县、蛇丘;刘备亲率大军三万,出青州齐国。 曹刘两军,东西夹击,会战黄巾军于兖州泰山郡。曹刘两军大获全胜,斩首五万余级,曹军杀俘一万。 曹操获得降卒二十万,得人口五十万。经过对降卒甄别精选,留下其中六万精壮,号曰‘青州兵’! 刘备获得降卒十万,得人口三十万。刘备留下三万精锐,余下者迁回青州,遣散归田! 曹刘两军庆功宴后,刘备听取陈群的建议,出言试探曹操,想让曹操将泰山郡划于自己治下。 泰山郡连结兖青两州,地形险要,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操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要害,自然是婉拒了刘备。曹操便将战利品,多给刘备划分了一些。 讨伐董卓的一十七路诸侯,韩馥被袁绍阴夺了冀州,逃亡张邈处。孔在被袁绍罢官后不久,便病逝了。孙坚战死沙场。桥瑁被刘岱谋害,刘岱战死沙场。袁遗投奔袁绍。鲍信壮烈战死! 大浪淘沙尽,英雄余几人? …… 再说,董卓同各路义军会战三月,其麾下的二十六万大军,余下不足十万人! 董卓于188年十一月十五日逃出雒阳城的当夜,便给众将传下将令。 徐荣、董越、樊稠三人带兵两万,驻守函谷关、渑池、新安一线。 牛辅、段煨二人带兵一万,驻守弘农郡陕县、华阴一线。 李、郭汜二人带兵一万,驻守左冯翊临晋、重泉一线。 胡轸、张济、张绣三人带兵一万,驻守京兆尹武关、蓝田一线。 十一月十六日未时,董卓一路狼狈着逃到了长安城。董卓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也是为了羞辱皇甫嵩。入城之时,董卓故意让御史中丞皇甫嵩跪拜自己。 董卓回到长安城的第二天,李儒便将吕布挖掘皇陵、公卿陵墓所得不义之财的清单,交给董卓过目。 董卓看了清单,心下何止是用狂喜来形容。继而,董卓不顾李儒的反对,收吕布为义子。 吕布更是欣喜若狂,当即拜董卓为义父。吕布直言,愿誓死效忠主公,若违此誓,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董卓愈发的抬爱吕布,封其为中郎将、都亭侯。董卓生性猜疑,恐有人暗杀于他,便时常让吕布护卫自己左右。董卓的内宅,吕布也可以自由出入! 董卓在长安城,惶恐不安的过了几日,先后收到了,曹操、刘备、鲍信攻打函谷关未果,二袁、孙坚顿兵雒阳城的消息。董卓稍稍安下心来! 一个多月后,孙坚战死荆州的消息传到了长安城,董卓狂喜不已,当即是额手称庆,大宴群臣。 更让董卓心下安定的是,自陈仓大战结束到关东联军占领雒阳城,李牧的凉州大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董卓,又开始骄横跋扈起来。 董卓的幕僚为了讨好董卓,联名上书刘协,认为董卓可比姜尚姜子牙,可称“尚父”。刘协迫于无奈,只得同意! 自此之后,公卿大臣见了董卓,皆要行跪拜之礼,而董卓不需要回礼。 公卿大臣的奏章,直接送往太师府,而不需要送往宫内。朝廷各重要职位的官员,都要定时前来太师府汇报工作。 董卓出入宫廷,乘坐着青盖金华车,爪画两,时人号曰“竿摩车”。 董卓为侯,其封地在右扶风县。 如今,县被凉州军所占领。是故,董卓在长安城外、渭水以北的池阳,修筑了坞堡。 坞堡内存放的珍宝钱财不可计数,存放的粮食,可供十万大军,食用三十年。 董卓不止一次当着百官的面,无比自信、甚为猖狂的说过,‘咱家若平关东、关西叛逆,即可雄踞天下!纵使不能获胜,亦可安居到老!’ 董卓,你的处境早已是中天悬剑! 第三百零一章 小别何止胜新婚 董卓虽是数败于天下义军,却依然没有幡然醒悟,依旧是残暴不仁、骄纵横行! 董卓为了立威,在长安城实行恐怖统治。x23us.com有一日,他在池阳坞堡宴请百官时,于宴会期间,将诱捕而来的数百北地叛军残忍虐杀。百官惊惧呕吐着不能用食,董卓却是饮食自若! 董卓能洗劫雒阳城的贵族、世家、百姓,自然也不会放过长安城的民众。董卓多次派兵,劫掠关中旧族,从其中获得大量的钱财粮食! 自董卓驾临长安城后,他将天下通用的五铢钱废弃,命人将从雒阳城、长安城掠来的铜器,铸成小钱。 这些小钱制作工艺极其粗糙,甚至轮廓不清、没有文字。百姓自然是不愿意使用。董卓便派兵强行以小钱,换取百姓的五铢钱。长安城及其周边郡县,物价飞涨,百姓生不如死! 189年五月,长安城发生地震,房屋倒塌着不计其数,宫墙、宫城多有损毁,池阳坞堡也有波及。 董卓问询李儒有何禳解之法。李儒进言董卓:自削‘太师’职位,改为‘太傅’;将‘青盖金华车’,改为‘皂盖车’;在长安城南郊、渭水河岸祭祀上天;上书天子,大赦天下;掩埋百姓尸体、赐予百姓粮食。 董卓不仅没有采纳李儒的五条建议。相反,董卓先是夷灭太常李廖三族;后又诛杀修建池阳坞堡的工匠千人;继而,董卓劫掠青年男女万人,将其虐杀在渭水河岸。 189年七月,新任太常褚栋(人名瞎编的!)进言董卓:帝星黯然无光、有坠落之势;众虎臣星拱卫的紫微星,斗冲霄汉万里,真龙现于岐山;太白星临于渭水以北,三月之内,必有重臣身死! 董卓大惊失色,急忙与李儒商议一番。数日后,董卓以‘卫尉张温勾结袁术,意图谋反’的借口,将张温活活鞭死在长安城街市。 只因,张温是南阳人,距离袁术比较近;关西汉羌叛乱时,张温曾与他董卓有私怨。再者,董卓先杀张温,以求破除‘重臣身死’的谶语! 时任黄门侍郎的荀攸,与议郎郑泰、何、侍中种辑、尚书郎华歆等人商议,招募敢死之士、刺杀董卓。结果,事情败露。荀攸、何、种辑下狱,郑泰、华歆逃亡南阳! …… 188年十二月二十宁城州牧府! “大夫人……二夫人……侯爷回来了!” 冬梅快步来到大厅,朝着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施了一礼,恭声道。 “阿牧回来了……” 貂蝉、甄宓放下手边的针线活,又是惊喜又是欣喜的异口同声道。 “夫君……到哪儿了?” 正在抚琴伴舞的蔡琰、卞玉,一瞬间便停了下来,又是惊喜又是急切的问道。 “侯爷已到州牧府……街口了!”冬梅恭声回道。 还不等冬梅说完,貂蝉、甄宓四女,早已莲步轻移着,朝着州牧府外而去。 貂蝉、甄宓四女刚出了大门,臻首轻抬、美目顾盼处,一白衣男子正疾步奔来。 这如玉的白衣男子,不正是貂蝉、甄宓四女,日思夜想、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的夫君么? 李牧冲到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跟前,先是一脸怜爱欣喜的,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四女一番。 “真是想死夫君了……” 还不等四女出言相问,李牧伸出双臂,一把抱住貂蝉、甄宓四人。接着,李牧逐一亲过四女。 “阿牧……快放手……” “大坏蛋……这还在街上呢……” “夫君……还有外人呢……” “夫君……太羞人呢……” 李牧可以无所顾忌,但貂蝉、甄宓四女还是要脸面的。四女挣开李牧的怀抱,俏脸上尽是娇羞、妩媚的娇嗔道。 李牧一脸欲求不满的,看了四女几眼。李牧又看了一眼正背着身子的,冬梅、秋菊、夏荷、春兰四人。李牧又转头看向身后,五十步开外的亲卫兵,皆是背着身子! “唉……” “为夫真可怜啊,本想着回了家,能多享享福,哪知道啊……四位大美人……这么不待见为夫。” “看来啊……为夫还是回陈仓吧……” 李牧故意装出一副落寞的样子,叹息了几句,又作势要转身。 蔡琰、卞玉心下一怔,心下有些愧疚,正欲上前解释。 “阿牧……别贫嘴了!” “阿牧若是走了……可就没有惊喜哦……” 貂蝉、甄宓对视一眼,娇笑着上前,一左一右挽住李牧的胳膊,娇嗔道。 “又要便宜阿牧这个大坏蛋了……” 就在李牧思索着,甄宓口中的“惊喜”是什么的时候。貂蝉已是霞飞双颊,娇嗔道。 但见,蔡琰、卞玉的俏脸上,尽是一片绯红! “蝉儿,宓儿说的‘惊喜’是什么啊?” 李牧搂过一旁的蔡琰、卞玉,同自己的四位夫人,走进州牧府。李牧还不忘好奇道:“怎么……琰儿、玉儿的脸色……那么红?” “‘惊喜’就是惊喜嘛,现在说了……可就一点儿都不惊喜了!” 貂蝉偷偷在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娇笑着说道。 “阿牧别想着提前打听,宓儿是不会说的。” 甄宓调皮的挑了挑两道柳叶眉,亦是娇笑着说道。 “夫君别问了……到……到时候就知道了!” 蔡琰、卞玉二人,见李牧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直觉得双颊滚烫,异口同声道。 李牧想着,既然貂蝉、甄宓四女不说,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也就不再追问。 待回了州牧府,李牧自然是要逗弄一下,李灿、李烁、李焕、李炫四个小奶包。四个小奶包见了李牧,一个劲儿的往李牧怀里钻。貂蝉四女见状,佯装吃醋着打趣李牧几句。 酉时,李煌、李爝散学回家,见到自家爹爹归来,缠着李牧问东问西,好奇的打问着战场上的事。李牧耐心的讲解了陈仓大战的过程,只是略过了那些血腥的场景。 戌时,一家人用过饭后,便围坐在一起,拉拉家常,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亥时刚过,貂蝉、甄宓四女,先后离开大厅。当李牧不明所以的来到貂蝉的屋子时,惊奇的发现,四女都在。 李牧这才明白过来,甄宓所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这一夜,李牧大被同眠四女,自然是吃饱餍足,直到第二天丑时才歇息。 第三百零二章 伏尸百万雄主心 第二天辰时,当李牧醒来的时候,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正睡得香。x23us.com李牧给四人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着下了床。 李牧一番洗漱,用过早饭,神清气爽、满面春风的来到州牧府衙时。蔡邕、张辽、徐庶、邓芝、李恢、张既、成公英、傅佥八人,早在一刻钟前便到了。 十二月十七,李牧、徐庶、傅佥三人,回程凉州之前。李牧任命赵云为战前都督,都督黄忠、马超、典韦、姜维四军,镇守陈仓、美阳、武功、好畴一线。 “大哥安然得胜归来,可喜可贺!” 张辽见李牧进得大厅,一脸欣喜的上前,施了一礼,朗声笑道。 “三弟坐镇凉州,辛苦了!” 李牧回了一礼,跨步上前,亲执张辽双臂,朗声笑道。 “大哥、二哥同诸位兄弟,在前方浴血奋战,才是辛苦了。” 张辽亦是回握着李牧的手臂,一脸肃穆的说道:“为大哥效力,三弟甘之如饴,又何谈辛苦?” “我等兄弟同心,攻守兼备,大事可济!”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张辽入座,随后又打量了一圈徐庶、邓芝几人,朗声说道:“战场上的兄弟、家里的兄弟,都辛苦了!” “主公仁德英明!” 徐庶、张辽、邓芝几人,齐声回道。 “德容,今年夏粮的收成如何?凉州各郡的水利工程……开展的怎样了?” 李牧看着张既,询问道。 “主公!” “凉州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近两成。河西四郡的水利工程,成效最大。现在啊……除却河西四郡,余下六郡的水利工程,已接近完善!” “凉州有如此的收成,德衡功不可没,那龙骨水车的灌溉效果,当真是立竿见影。” “现在啊……光是河西四郡所产的粮食,便可以养活五十万百姓!” 张既略一颔首,随即笑着说道。 “不错,不错!” “来年之后,还需大力发展凉州各郡的水利工程。如今,自美阳、武功、陈仓,再到俞、县一线,皆是我等的治下。” “渭水两岸,地域广阔、土壤肥沃。来年之后,可在这些地方,大量种植各类粮食作物,必能大有收获!” 李牧心下大喜,笑着说道。 “请主公放心!” 张既点了点头,朗声回道:“届时,既同德衡亲往渭水勘察地形,不出三年,此地又能成为主公治下的一大‘粮仓’!” “好!” 李牧又是笑着补充道:“德容,组织百姓开荒的时候,切记不要破坏坡地植被,防止水土流失。大河、渭水的水,之所以这般浑浊,皆是因为,雨水将土壤冲刷到河道所致!” 就在张既思虑时,李牧看着邓芝、李恢,笑着问道:“伯苗、德昂,想必大江(长江)汉水,要比大河、渭水清澈吧?” “主公所言不虚!” 邓芝、李恢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李恢甚是好奇道:“主公未曾实地一见……如何得知?” “我曾看过前人的记载!” 李牧笑着回了一句,将话题绕过去。其实,李牧没看过古书,只是通过后世的阅历,才有方才一问。 “伯苗,凉州新出生的人口,同比往年,可有增加?凉州各郡的道路,修筑的怎样了?” 凉州的人口,在大汉一十三州中,是最少的。李牧又想起后世‘要致富,先修路’的标语,随即问道。 “自从凉州连年丰收,百姓生活富裕后,凉州新出生的人口,每年都在稳定增加。今年新生人口有十万,要比去年多了两万。” “而且,新生婴孩夭折的数量,正在逐年降低。原因有二。一来,百姓吃得饱,身体强健了;二来,凉州医舍培养出了大量的郎中,那些稳婆也多是培训出的。” “凉州各郡的道路,已竣工百分之五十。其中的官道,有四驾马车的宽度。有了这样的道路,一来,便于军队快速行军;二来,便于各种物资的集结疏散!” 邓芝满脸欣喜的娓娓道来。 “岳父,不知凉州各地书院的求学孩童,可有增加?凉州书院可有培育出……可用人才?”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蔡邕,朗声问道。 “自从定国……大力鼓励百姓求学以来,不管是寒门子弟,还是小地主家的孩子,求学人数亦是逐年增加。” “今年,凉州各郡入学的适龄孩童,比去年可是多了尽万人。其中,寒门子弟,可是占了九成!” “至于可用人才,今年,凉州书院共培育出了十六名,皆是德才兼备之青年。其中,寒门子弟十三人。这十六人,有的在县里任职,有的任亭长!” 蔡邕一脸喜色的娓娓道来。蔡邕之所以说“小地主”,是因为,凉州的世家豪强,要么被李牧灭族,要么被分化瓦解成了不成气候的小地主。 “岳父辛苦了!” “来年之后,多在凉州书院增加钱财投入,继续增加求学人数。” “‘君子六艺’绝不可废弃!我需要的人才,不仅要有真才实学、经世致用,亦需要强健的体魄!” “将来,我等的治下会越来越广。届时,凉州书院所培育出的人才,自然是大有用处!” “自古以来,皆是‘贵族’、‘世家’控制着天下的著书立说、控制着天下的教学。寒门子弟想要求学,必然要委身于他们。” “我建立凉州书院,就是要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读书识字,以开拓他们的见识,让他们成为可用之才!” “他日,人人如龙,壮我华夏一族!” “民心、人才、军队、钱粮,凉州样样具备!他日,天下世家豪强,凭什么同我等争雄?” “天下世家豪强,若是识趣,愿意放弃其丰厚家业。我李牧可以留他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我让他们伏尸百万!” “没有铁血,就没有华夏的再兴!” “纵使杀尽千万人,我李牧‘痛击世家豪强、兴旺华夏一族’的筹划,绝不更改!”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蔡邕等人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誓死效忠主公,成就不世大业!” 张辽、徐庶、邓芝几人,当即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齐声道。 第三百零三章 李牧开设武学院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压了压手,示意众人落座! “无论是战乱时期,还是天下大定之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务必要从严治吏!胆敢有以身试法者,不管他有怎样的背景,定要严加惩处,绝不姑息养奸!” “各郡县官员,每年严格考核一次,平时,可鼓励百姓,检举为官之人!德才兼备者,可破格录用、越级提拔;只取俸禄、不尽其力者,一经发现,永不再用!” “凉州书院的人才,须从底层做起,不可区别对待。这些人才还需好生打磨,往后,可派往各郡县……担任其中要职!”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教诲,定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徐庶、邓芝几人,齐声回道。 “伯苗,今年从外州郡……收购粮食几何?”李牧看着邓芝,沉吟道。 “主公!从并州、益州收购的粮食,其数量有所减少。据可靠情报得知,此二州的粮食储量,已是有限!” 邓芝颔首一下,朗声回道;“关中粮食短缺严重,主公可要高价粜出粮食?” “我已知晓!只要能获得粮食,还需继续收购。”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先不急着粜出粮食,如今,关中战乱频繁,流离失所的百姓,自然会涌向凉州。届时,便可用存粮来赈济百姓!” 果如李牧所言!来年之后,由于董卓在长安城的恐怖统治,前后约莫有三十万百姓,扶老携幼着涌入凉州。 这些百姓,有的投军了,有的分到了土地务农,有的从事手工业,有的从事工匠。总而言之,这些百姓都有了安定的生活! “主公仁德!百姓之福!” 张辽、徐庶、李恢、傅佥几人,齐声回道。 “善待百姓,就等同于厚待我等!” “我等为官之人的衣食住行、我等麾下的军队,皆是出于百姓。只要百姓附心,又何愁天下不能安定?” 李牧又一次老生常谈的,说出了他为何如此优待百姓的原因。徐庶、张辽、蔡邕等人,皆是深以为然。 “即日起,我意在凉州开设武学院,延揽凉州以及外州的武人,为我等所用!” “武学院的教官,可由八大军团的校尉、都尉、军侯担任,教授兵法、传授战场经验。当然,这些武人的思想灌输,才是重中之重,确保这些人,能绝对效忠于我等!” “这些武人中,品才兼备、表现出色者,可直接委任其为伍长、什长!” “如此以来,往后,不管是有多少兵士,不论这些兵士是何处人士,皆能矢志不渝的效忠于我等。” 李牧开设武学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思想上控制中下层军官,使其绝对效忠于他一人。 这样以来,不管谁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他都无法带着一支成建制的军队谋反。这就是后世那支军队,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写照。 李牧没有明确说,要让这支军队只效忠于他。张辽、徐庶、邓芝等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呢。众人心下不仅没有丝毫芥蒂,反而,更是折服于李牧的雄才大略! “主公高瞻远瞩,实乃我等之福、凉州之福、天下万民之福!” 张辽、徐庶、邓芝、李恢几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回道。 “凉州武学院院长一职,可由德昂担任!” 李牧压了压手,示意众人落座,随即,李牧沉声说道:“武学院一事,事关重大!德昂还需尽心竭力才是!” “请主公放心!” 李恢心下何止是感动,直觉得任重而道远,当即起身,施礼朗声道:“恢自当亲力亲为,定不负主公重托!” “德昂不必多礼!” 李牧示意李恢落座,随即看着邓芝沉吟道:“伯苗,今年……凉州瓷、明居家具、金城醉、明宣纸的销量几何?” “因兵祸原因,关中一地的买卖有所减少。不过,西域、益州、荆州、并州、冀州、徐州、扬州七地的买卖,同比去年,却是增长了一成有余!” 邓芝看了看桌上的统计材料,面带喜色的回道。 “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轻笑着说道:“来年之后,放出消息,直言,‘因战乱缘故,凉州瓷等物品要大幅度的涨价’!” “主公!” 众人还在思虑着李牧的话,成公英甚为诧异的问道:“如此以来,凉州的府库收入……岂不是要大有减少?” “诸位以为如何?” 李牧并未当即回答成公英,却是看着众人,笑着问道。 “我等实为不知!” 众人思虑少倾,还是不得其解,沉吟道:“还请主公明示!” “这些物品的买主,几乎是各州的世家大族。他们一旦得到消息,自然会赶在涨价之前,囤积居奇。” “我等可将计就计,待这些世家大族屯积差不多的时候,再大幅度的降价。届时,他们手中的屯货,便成了烫手山芋!” “世家大族,不管要不要……低价转卖手中屯货,他们都将会损失惨重!他们若是转手,我们便低价收购!” 李牧轻笑一声,一脸诡诈的解释道。 李牧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凉州瓷这些物品的销量极大,其制作工艺一枝独秀,渐成垄断之势;这些物品在各州的代理商,只有甄家一家。这些世家大族,只能被李牧牵着鼻子走! 古代就没有贸易之战了么? 当然是有的! 若是没有,何来西汉桑弘羊‘工商富国、物品流通、对外贸易’的经济兴国思想?又何来三国时期的刘巴,解决了刘备入蜀后财政困难的问题! “主公所虑所行,非常人所能及!” 徐庶、邓芝、李恢几人,思虑一番,直觉得李牧的举措可行,皆是一脸折服的笑道。 “凉州若遵从大哥此举,天下世家豪强,恐是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了!” 张辽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朗声大笑道。 “眼下有一棘手之事,还需我等集思广益、细细商榷一番!” 好半晌后,众人才停下笑声,李牧剑眉微锁,沉声道。 “主公请言!” 第三百零四章 挟天子奉天子乎 “眼下,董卓挟持天子、迁都长安城;关东联军撤兵东去,要不了多久,便会自相攻杀!” “依当今天下大势,诸位以为……董卓尚能支撑多久?”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询问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如今,因为李牧的蝴蝶效应,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历史时间。是故,李牧也不太确定,董卓能坚持几时。 “如今,董卓麾下可战之兵……不过十万人,其势力范围仅余长安城、弘农郡、左冯翊、京兆尹几地!” “再者,董卓暴虐天下,上至天子公卿、下到长安城世族百姓,无不痛心疾首,其势不能久持矣!” “以庶所见,即使不用主公出兵,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董卓必定会势败身亡!” 徐庶思虑一番,心下已有定策,当即回道。 “军师所言甚是!” 邓芝接过话头,补充道:“除却军师所言,董卓麾下将士,恐已是有分崩离析的迹象!其势自然不能再苟延残喘!” “军师、伯苗所言,正是我等心中所想!” 张辽、李恢、张既、傅佥、成公英五人,附议道。 “董卓若是败亡,天子有救矣!” 听了众人的话,蔡邕心下一喜,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不然!” 徐庶并不同意蔡邕的看法,当即分析道:“即使董卓身败,其麾下将领……不见得尽皆战死。届时,有没有第二个‘董卓’,尚不可知!” “元直所虑有理!” 蔡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不过……定国若能出兵长安城,董卓余孽则不足为惧!届时,定国上报天子、扫除兵祸,则扶保汉室、平定天下有望矣!” 李牧心下一怔,思忖道:蔡邕虽然认可自己是主公。可是,蔡邕的终极想法,是要延续汉祚,而不是推翻刘家江山! “依据诸位所言……” 李牧又是慢慢的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缓缓说道:“日后,有三条路可供我等选择。其一,奉天子以令不臣。其二,挟天子而令诸侯。” “既如此,定国可‘奉天子以令不臣’!” 李牧话音刚落,蔡邕当即回道。 “主公的第三条路是……” 张辽、徐庶、邓芝、李恢、张既、傅佥、成公英七人,暗暗的瞥了一眼彼此。徐庶沉吟道。 “迫使天子出长安,东去中原。” 李牧看了一眼蔡邕,犹豫了几息,随即沉声说道:“届时,自然有人会迎驾天子,我等入主长安、雒阳城,据虎牢关以西!” “大哥!” 张辽跟随李牧时间最久,自然是最懂李牧,当即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三弟以为,第三条路最是妥善!” “定国能有今日的成就,先帝的厚恩不可忘却;陛下的隆恩,亦不可无视!” “定国若行篡逆之事,恐要大失天下民望!” “老朽以为,第一条路才是……作为臣下……理应选择的道路!” 蔡邕当然看得出来,李牧无心做大汉的‘中兴虎臣’,却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李牧面色一沉,双眼微阖,定定的看着蔡邕,倒也没有出声反驳! “蔡大家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邓芝见自家主公面带薄怒,连忙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笑着说道;“‘王朝更替’自古皆有!高祖的天下,并非是亘古就有,亦是取自于秦!” 邓芝寥寥数语,心中的意思很明白了。既然,刘家可以得天下,那么,他姓有德之人,亦可得天下! 蔡邕自然也是清楚的,当即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等身为属下,自然是替主上分忧解惑的,安能怀有二心、不尽心竭力?” “董卓的所作所为,正是第二条路,主公自然是不可选择!” “第一条路看似忠臣所为,实乃与第二条路……殊途同归! 原因有二。 其一,主弱则臣强。主上徒有其名,却不能威服天下,臣子必然要取而代之。王莽便是先例! 其二,功高必震主。主上若能容忍,久后必禅让于臣下;主上不能容忍,臣子自然不屈,届时,国家动荡、战乱又起,生灵涂炭不远矣!” “庶以为,文远所言最是妥善!” 徐庶的第一句话,自然是说给蔡邕听的。徐庶见蔡邕依旧是默然不语,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话,娓娓道来。 其实,徐庶的这些话,全是来自于李牧。 原来,针对如何取舍三条路、凉州未来何去何从的问题。李牧在回凉州之前,早就同赵云、徐庶、黄忠、马超、典韦、姜维等人商榷过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选择第三条路! “身处上位者,权谋心术不可缺少,坦荡胸怀亦不可缺少!” “与其做那久后威逼天子之事,倒不如取舍在先。他日,天下之人,亦能安然受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不必迟疑,但取第三条路!” 徐庶话音刚落,邓芝当即站起身来,躬身施了一礼,掷地有声的沉声说道。 “我等附议文远、军师、伯苗所言!请主公莫要迟疑!” 李恢、张既、傅佥、成公英四人,当即起身来到大厅中央,神情恳切的郑重道。 “诸位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众人,一锤定音道:“待时机成熟,我等挥兵关中!” “主公英明!” 张辽、徐庶、邓芝几人,齐声回道。 “老朽身感不适,先行告退!” 蔡邕也知道,自己的争取不过是徒劳无功,心下倒也没有太大的失落。只是,自家女婿也不来给自己台阶下,这让蔡邕很是尴尬。蔡邕只得告辞离开! “真是个老顽固!” 此时,要说李牧心下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李牧看着渐渐远去的蔡邕,笑着说了一句。 众人还是很敬重蔡邕的,也只是笑着打趣了几句。 “主公莫要气恼!” 半晌之后,徐庶宽慰道:“蔡大家乃当今大儒,忠君体国的思想,自然是根深蒂固!稍后,庶亲往蔡大家府上,好好开导开导,蔡大家也能理解的!” “那就麻烦元直了!”李牧笑着回了一句。 眼看着中午了,李牧便叫众人散了! 第三百零五章 貂蝉甄宓说李牧 李牧出了州牧府衙,晃悠晃悠着来到州牧府时,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正等着李牧一起用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夫君来了,我们正等着夫君用饭呢!” 蔡琰见李牧来到饭厅,迎上前来,递过一方手帕,娇笑着说道。 李牧应了一声,拿起手帕,随便擦了擦手,绕过蔡琰,便径直来到饭桌旁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蔡琰面色一滞,慢慢的来到桌旁,给一旁的李焕喂饭。 貂蝉、甄宓、卞玉三人,见李牧面色不好,又见蔡琰眼眶微红,心下极为诧异。 “阿牧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 三人对视一眼,甄宓柔声问道。 “还不是蔡家那个老顽固!” 李牧放下筷子,看了蔡琰一眼,沉声说道:“事到如今,他还是抱着愚忠的思想,妄图让我忠君体国!他若再是执迷不悟,便早些安心养老吧,别再给我添堵!” 李牧刚说第一句话,蔡琰已是心下一惊、身子一僵。待李牧说完时,蔡琰早就眼眶湿润,臻首低垂着,给李焕喂饭的手,微微抖动着。 貂蝉、甄宓、卞玉三人,算是听出了李牧面色不好的原因。因为政见不同,李牧和蔡邕互相怄气了! “咱们家阿牧,可真是个大英雄呢!这不……琰儿都被吓哭了呢!” 貂蝉美目顾盼着,给蔡琰拭去泪水,随即娇笑着说道。 “蝉姐姐说的在理,阿牧纵横于千军万马,当然是大英雄喽,那……欺负一个弱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甄宓看着李牧,两道柳叶眉调皮的挑了挑,亦是娇笑着说道:“玉儿,你说夫君是不是太……威风了!” “啊……” 眼下,李牧面色不好,卞玉可不敢像貂蝉、甄宓一样打趣李牧。随即,卞玉支支吾吾的柔声道:“夫君是……挺威风的……” 李牧越听貂蝉、甄宓的话,越是觉得不对味,这两个小妮子,还真是两个活宝,拐弯抹角着说自己不对啊! “蝉儿、宓儿胆肥了,都开始编排为夫了!” 一瞬间,李牧已是面带笑意,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蝉儿哪敢编排阿牧!” 貂蝉甚是娇媚的睨了一眼李牧,佯装害怕的娇声说道:“蝉儿只有夫君、煌儿、灿儿、娘亲。阿牧若是哪天不开心了,将蝉儿给休了……那蝉儿多难过、多可怜啊……” “蝉姐姐,咱们姐妹好可怜哦……” 甄宓莞尔一笑,俏脸上尽是装出来的害怕神色,更是泫然欲泣的说道:“阿牧这般文韬武略,手下有那么多的贤才良士,却不能处理好这点小事,还要在家里逞威风。今天,阿牧只是生气,明天,阿牧怕是要动手了呢……” 卞玉听了貂蝉、甄宓的话,伸出玉手捂着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声来,却是掩盖不了俏脸上的笑意。 李牧宠溺的笑了笑,这两个小妮子暗示自己不念旧情、乱发脾气、做事太过武断了。蝉儿、宓儿慢慢成长起来了,可真是两个贤内助、两个大宝贝啊! “蝉儿、宓儿说的是!” “琰儿对不起!岳父只是同我政见不合,我不应该生气,更不应该让琰儿受了委屈!” 继而,李牧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一声,给蔡琰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鱼肉,笑着说道:“翠花嫂做的鱼很鲜美,琰儿多吃点儿!” “谢谢夫君!” 蔡琰心下安定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李牧,随即柔声说道:“爹爹生性固执,若是冲撞了夫君,还望夫君多多海涵!往后,妾身也会给爹爹提醒的!” “岳父也没有什么大错!若是所有人都奉承我、一味地附和盲从于我,那才是有大问题!” “往后,为夫不会再因政务上的事,再给你们脸色看!” 李牧若有所思一番,随即正色道。 “这才是蝉儿的大英雄呢……” “夫君真好!” “今夜,为夫好好的给你们用用家法……” “我们才不怕呢……” …… 宁城蔡府! 既然,李牧认清楚了自己失礼的地方,那自然是要去蔡邕府上,表示歉意的。 好在,蔡邕虽是固执,却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再加上徐庶的开导,李牧同蔡邕也是宾主尽欢。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蔡邕勉强算是接受了,李牧选择第三条道路的决定。 “小人见过宁城侯!” 就在这时,蔡府管家来到大厅,先是朝着李牧施礼问候,随后来到蔡邕跟前,说道:“老爷,这是从庐江皖县,送来的书信!” “那应该是桥公的手书了!” 蔡邕一听是庐江皖县而来的书信,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随即笑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正在偏厅用茶!”管家回道。 “你且将送信之人请来!” 蔡邕朝着管家说了一句,随即便拆开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贤侄怎会亲来送信?” 待蔡邕看完书信时,那送信之人正好来到大厅,是个二十三四的俊郎年轻人。蔡邕甚是诧异道。 “小侄赋闲在家,听闻家父要传信于蔡伯父,这便自告奋勇而来。” “一来,小侄可以在蔡伯父堂下聆听教诲;二来,小侄顺道长长见识,增加一些阅历!” 那年轻人朝着蔡邕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年轻人是该走动走动!” 蔡邕点了点头,忽的想起李牧还在大厅,连忙说道:“老朽差点忘了介绍……” 继而,蔡邕做了一番介绍。原来,这年轻人叫桥远,字远山,是桥公的长子。(桥远是杜撰的人物,大小乔的兄长。古代‘桥’和‘乔’相通!) “草民桥远拜见宁城侯!” 桥远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远山不必多礼!” 李牧见这年轻人颇懂礼数,又生的俊郎壮实,便知是习武之人,心下有些喜爱,当即回了一礼,朗声说道。 桥远乘着这间隙,好好的打量了李牧一番,心下忍不住的赞叹道: 此人好生丰神俊朗!此人看似翩翩公子模样,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端的是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 李牧见桥远盯着自己,心下恶寒,这桥远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第三百零六章 国色琉璃何处归 “远山一路舟车劳顿而来,想必是累了吧!远山快请坐下说话!” 李牧终是出声,打断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x23us.com “草民失礼之处,还请宁城侯勿怪!” 桥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礼了,连忙施礼请罪道。 “无碍!” 李牧摆了摆手,随即落座。 “蔡伯父家中,全是上好的明居家具!” 桥远随意打量了几眼大厅,随即笑着感叹道:“明居家具金贵无比,整个庐江郡……也难见到一整套啊!” “这都是老朽贤婿赠予的!” 蔡邕甚是自豪的笑道:“贤侄自庐江郡出发,一路所见所闻自是不少!贤侄可有何感想?” “小侄一路经过荆州、关中,再来到凉州,感触不可为不深!” “凉州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有如大治盛世;关中却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残破不堪!” “荆州治安虽比关中好些,却也不太安稳。小侄路经荆州南阳郡时,听闻破虏将军孙坚战死了……” 桥远回想着一路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孙坚可是战死于……岘山?” 乍一听孙坚死了,还不等桥远说完,李牧当即问道。 “宁城侯果然消息灵通!” 桥远顿了顿,回道:“据传言,孙坚是被刘表的部下黄祖,射杀在邓县岘山!以宁城侯所见,孙策可要出兵攻打刘表?” “远山可知……孙策现在何处?” 李牧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据说还在长沙郡!”桥远沉吟道。 李牧为孙坚叹了一口气,随即思忖到,孙策没有去投奔袁术,看来,孙策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变化。既如此,风影在荆州的刺探重点,要放在长沙郡了! “不会!” 李牧思虑已定,脱口说道:“孙策非是鲁莽武夫,自然不会以卵击石,他还要积蓄力量,他还要等待时机!” “宁城侯有未卜先知之能!” 桥远叹服一句,随即沉声说道:“孙策同庐江周公瑾有总角之情。去年,孙策前来庐江时,我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姿颜俊毅、生性阔达、骁勇冠世,确有枭雄之姿,非是等闲之辈!” “若是所料不差,周公瑾已出山襄助于孙策了!孙策得周瑜,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孙氏的霸业应该有所成就!” 李牧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 “宁城侯远在凉州,如何对孙策、周公瑾二人……如此之了解!”桥远甚是诧异道。 “孙郎、周郎的英名,我也是略有耳闻。此二人的诸多事迹,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李牧笑了笑,敷衍着将这个话题略过。 “贤侄,不知令尊身体……可还安康?” 蔡邕见自家主公不愿深究这事,随即岔开话题,笑着问道:“令妹可已出阁?” “多谢蔡伯父挂念,家父身体硬朗!” 桥远不再追问孙周二人的事,随即回道:“婉儿、霜儿……尚还待字闺中!”(大小乔真名不得而知,网上的名字太多了,从中挑了两个!) “当年皖县一别,今日算来,已是三年有余!当年……老朽落魄于吴地,若非令尊多番解囊相助。蔡邕一家……恐是早已尸骨无存矣!” 蔡邕想起落难吴地时,桥公对他推心置腹的帮助,心下何止是感动。蔡邕又想到无法得见知己,面带悲伤的叹息道:“老朽与令尊脾性相投,引为知己!也不知我二人……余生尚可得见乎?” “蔡伯父不必悲伤!” 蔡邕和自家父亲的深厚交情,桥远自然是知道的。桥远想起心中的那件事,随即宽慰道:“他日,宁城侯若能驱兵庐江,蔡伯父和家父定然能有故人相逢、促膝长谈的时候!” “凉州相距庐江太远,岂能因蔡邕一人……而让定国妄起战端?” “今日得见令尊手书,又闻令尊音讯、再见贤侄面容……已是大喜之事。我等不必提那伤感之事!” 蔡邕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去想那些伤春悲秋的事,随即自我安慰道。 桥远点头称善! 就在蔡邕和桥远攀谈时,李牧心下思忖道:桥远口中的‘婉儿’、‘霜儿’,应该就是有“国色琉璃”之称的‘大小乔’了。 “婉儿、霜儿同昭姬年岁相差无几,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如今算来,已是双十年华。” 蔡邕听说桥婉、桥霜还未出嫁,甚是诧异,随即沉吟道:“两位小侄女温良贤淑、模样俊秀,怎生会没有年轻俊杰……登门求娶?难道是令尊……未有看得上的乘龙快婿?亦或是……庐江无有年轻俊杰?” “婉儿、霜儿说了,‘未来的夫婿,必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还须是文韬武略的青俊!’是故,舍妹她们迟迟不肯出阁!” “家父为了婉儿、霜儿的名声着想,曾不止一次的劝导过,却也是未见成效!家父又是疼爱她们,也不愿强求此事!” “以宁城侯所见,舍妹此举可是……痴心妄想?” 桥远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桥远又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牧,朗声说道。 “蔡大家如此看好令妹,令妹必是德貌俱佳之女子!再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便有美人配英雄的说法。令妹的做法,自然是无可厚非!” 李牧只当是桥远随口问问,随即笑着回道。 “舍妹不愿草率出嫁的原因……” 桥远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随即叹息道:“还与蔡姑娘有些瓜葛……” “昭姬?” 蔡邕百思不得其解,随即迟疑道:“贤侄不妨细细说来。” “蔡姑娘未出阁之前,心有所属的事,蔡伯父想必是知道的。 不曾想,那年皖县一聚,舍妹同蔡姑娘闺房私语之后……舍妹便执意不肯出嫁了! 这些私事,远同家父也是最近得知!” 桥远虽是回答着蔡邕的问题,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牧。 “此事……老朽确实不知!昭姬真是太胡闹了!”蔡邕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慈爱的埋怨了蔡琰一句。 “宁城侯天资绝伦,识尽天下英雄!” 桥远又是看着李牧,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笑道:“想必,宁城侯定是知道……哪位英雄才是舍妹的归宿!” 第三百零七章 七年难动思君心 如果说,桥远之前的话,李牧还有所疑虑。顶 点 x 23 u s现在,桥远这般明显的试探,李牧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若是放在几年前,李牧肯定要犹豫一番。 如今的话,只要不是强取豪夺,若是有可能,李牧又怎会轻易错过二乔呢?只要蝉儿、宓儿同意,桥家姐妹不介意做妾,他肯定是想纳二乔的! 既然桥远如此试探,那李牧更不可能将孙策、周瑜二人说出来。 开玩笑,桥家姐妹若能成为自己的媳妇,岂会有让别人觊觎自己的媳妇的机会?绝对不可能有! “本侯久在凉州,天下英雄有几人,本侯实为不知!” 李牧先是敷衍了一句,随后又答非所问的笑着说道:“本侯已有三妻一妾,往后也只能纳妾!” 李牧的话这么明白,桥远心下了然,却也没有丝毫芥蒂。因为,谁让自家妹妹看上了李牧,而且,还不介意做妾! 其实,桥远此番凉州之行,一来是送信,二来是考察一下李牧为人,探探李牧的口风。 自家妹妹虽是没见过李牧,但现在看来,婉儿、霜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李牧确实是人中龙凤,况且,李牧疼爱呵护妻妾的事,早就是人尽皆知!自家妹妹做了妾室,也不算委屈。 “宁城侯若是纳婉儿、霜儿为妾,可愿诚心疼宠舍妹?” 桥远心下思虑已定,当即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宁城侯三位夫人的地位,桥家不敢奢望,舍妹若能有四夫人的尊宠,桥家心满意足!再者,桥家女儿绝不是善妒争宠之人,亦不会肖想子嗣之争!” “妾室身份低微,桥家不会觉得委屈么?” 桥远的话,让李牧很是感动,随即沉声说道。 “别人家的妾室,正如宁城侯所言!” 桥远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桥远自不量力,愚以为……若是宁城侯的妾室,恐怕也只是外人所看到的……名分上的差别!桥家甘之如饴!” “多谢桥家抬爱于我!” 李牧起身回了一礼,随即沉声说道:“纳妾乃内宅之事,我还需同四位夫人商议一番!若是我与桥家女儿结为连理,定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 “贤侄勿要诧异!” “当年,定国迎娶昭姬之前,也曾同李家两位夫人商议过。这是李家的规矩!” “不过……贤侄不必忧虑!多子多福乃是美事,李家四位夫人也能理解的!” 蔡邕见桥远面带诧异,当即笑着说道。 蔡邕不说多妻多妾,是因为,蔡邕在暗示桥远,不管是桥家姐妹,还是桥家姐妹诞下的子嗣,地位都会是尊崇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 桥远略一思虑,便是明白过来,心下大为欣喜,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宁城侯此举甚为妥善!想来,婉儿、霜儿也有个好归宿了!” 随后,李牧又同桥远、蔡邕寒暄了一会,便出了蔡府! …… 李牧回到家的时候,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正等着李牧用饭。貂蝉、甄宓四女见了李牧的脸上的神色,便知道,李牧和蔡邕是相谈甚欢了! “琰儿……你可认识庐江桥家姐妹?” 约莫一刻多钟,一家人吃的差不多了,李牧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二人美目微阖,一脸玩味的看着李牧。卞玉掩唇一笑,便是知道,自家夫君恐是看上了人家姑娘。 “当年,昭姬随爹爹返回雒阳的时候,路过庐江皖县,曾在桥伯父家借宿几天。昭姬不仅认识桥家姐妹,还和她们很熟呢!” 蔡琰颇是诧异的点了点头,随即娇笑着说道:“夫君怎会知道婉儿、霜儿?” “方才在蔡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桥家大公子,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桥家姐妹!” 李牧看了一眼貂蝉、甄宓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一虚,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 “夫君,桥家姐妹可已出嫁?”蔡琰连忙问道。 “不曾!”李牧回道。 “还好没出嫁!” 蔡琰暗暗吁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阿牧好像……很关心人家姑娘啊!” 貂蝉笑盈盈的拉着李牧的手,娇声说道。 “哪有?” 李牧心下一虚,讪笑一下,说道:“就是随口问问!” “以宓儿看啊,阿牧准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甄宓连娇带嗔的睨了一眼李牧,桌下的三寸金莲,一下踢到李牧的腿上! “我都还没见过人家姑娘……” 这般挠痒痒的力度,李牧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的。李牧又是讪笑一下,喃喃自语道。 李牧话音未落,手背上猛的一疼。 只见,貂蝉的一只玉手,正可劲儿的掐着李牧的手背。貂蝉还不忘装出一副茫然的娇俏模样,娇声问道:“阿牧……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被小虫子咬了一口!”李牧默默地受着貂蝉的蹂躏,神态自若道:“今夜,我非得好好的收拾一下她!” “一天尽想着……这羞人的事!” 貂蝉的俏脸倏地一红,手跟着离开了李牧的手。 “琰儿,桥家姐妹没嫁人……怎么就好了?” 甄宓想起蔡琰的那句叹息,随即诧异道。 “昭姬若是说了……”蔡琰犹豫了几息,随即迟疑道:“蝉姐姐、宓姐姐可不能生气!” “这有什么生气的,琰儿说就是了!” 甄宓并未多想,随即脱口说道。 “就是……” 蔡琰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柔声说道:“其实,在皖县的那几天,昭姬曾无意间和桥家姐妹……说起未来的夫君……” “琰儿……然后呢?” 卞玉见蔡琰停下来了,甚是好奇的问道。 “就是……桥家姐妹很中意夫君,不在乎为妻为妾!那时候,昭姬的心思,同婉儿、霜儿的一模一样……” “若是夫君不嫌弃,若是……蝉姐姐、宓姐姐不介意,桥家姐妹能进了李家的门,也是一件好事!” 蔡琰想到现在的幸福,又想起曾经少女怀春时患得患失的情景,俏脸上染上了一抹娇羞。 好嘛,貂蝉、甄宓算是听明白了,琰儿是替阿牧这大坏蛋说软话了。 第三百零八章 李牧计谋长安城 “既然,琰儿同桥家姐妹相熟,那肯定是了解桥家姐妹的品行!” 貂蝉和甄宓对视一眼,随即正色道:“以琰儿所见,桥家姐妹的德貌如何?” “桥家姐妹皆是温良贤淑、国色天香的女子。m.x23us.com婉儿性子文静,霜儿性子活泼!” 蔡琰又是细细的想了想,一脸郑重的说道:“昭姬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家,以免往后扰乱了咱们家!” “阿牧是大英雄不假,长得丰神俊朗也不假,会讨姑娘家欢心也不假!” 甄宓先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几句,突然娇笑着说道:“可是……阿牧也是个大色狼、大坏蛋啊!咱们姐妹跟着阿牧,究竟有什么好的?” “宓儿擅自编排为夫,该罚!” 李牧一脸玩味的看着甄宓,笑着说道。 “不要脸……整天就拿那点事威胁我们!” 甄宓知道李牧的‘惩罚’是什么,俏脸刷的就红了,却也是不服气的嘀咕道。 “桥家姐妹与娥皇、女英好像啊!” 貂蝉感叹了一句,随即看着李牧,正色道:“阿牧,你是怎么想的?” “内宅的事,蝉儿、宓儿说了算!” 作为穿越人士的李牧,当然是想要二乔的。如今,李牧将内宅的事交给貂蝉、甄宓,自己也不能坏了规矩。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桥家姐妹还没进李家的门,不算是李家的人儿!” 甄宓柔声问道:“阿牧,你就说嘛,你要不要桥家姐妹!” “我……” 这个时候,李牧顿然觉得,若自己不是穿越人士就好了,就不需要这般纠结,正是那句话,既想做什么,又想立什么的。 “看你那纠结样子,哪像是杀伐果决的大英雄?桥家姐妹有德有貌,与其便宜了别的男子,还不如给咱们家阿牧!” 李牧一丝神情,貂蝉、甄宓就能明白,自家阿牧又开始自责了。貂蝉当即挽上李牧的胳膊,娇声说道:“李牧,你可要记住了,你多纳一房妾室,你就要多疼爱我们一点儿!而且,你不能喜新厌旧!” “我知道!我会好好珍惜你们的!” 李牧剑眉微锁,点了点头,又是看了貂蝉、甄宓、蔡琰、卞玉一圈,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请夫君放心,我们会替夫君打理好这个家,照顾好孩子,让夫君安然无忧的做自己的事!”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相视一笑,齐刷刷的娇声说道。 其实,貂蝉、甄宓二人,早就不介意李牧纳多少妾室。她们在乎的是,李牧有多疼宠她们,有多珍惜她们。 蔡琰、卞玉二女,也不是善妒的人,更不会在乎李牧有多少女人。她们只在乎李牧的疼爱! “往后,阿牧要纳多少妾室,都不必自责!” 甄宓收起调皮的性子,俏脸上尽是郑重的说道:“只是,阿牧所纳的女子,须是善良、纯真的人儿!否则,若是内宅不得安宁,阿牧的雄图大业,也必将受到影响!” “宓儿真是我的贤内助!” 李牧点了点头,亦是神色肃穆的郑重道。 “昭姬曾读过曹大家的《女诫》书中有‘三从之道’、‘四德之仪’。可是……夫君从不依这准则要求我们姐妹!” 蔡琰乘着这个时机,问出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蝉姐姐、宓姐姐、玉儿有没有觉得,夫君是个很特别的男子!就是……夫君不但不看轻我们,反而很是尊重我们!” (‘曹大家’即东汉班彪之女,班固、班超之妹班昭。因班昭嫁给了曹寿,所以称为曹大家!家在此处读‘gu’!) “夫君确实挺特别的!” 卞玉臻首轻点,柔声说道:“想必,蝉姐姐、宓姐姐最是了解夫君!” 貂蝉、甄宓当然了解李牧了,二人连李牧最大的秘密都知道,简直是不要太清楚! “因为……阿牧很少读那些条条框框的书籍,故而,阿牧的行事作风……就显得很是特别!” 貂蝉胡乱找了个理由,将蔡琰的疑惑糊弄了过去。蔡琰、卞玉也不深探究竟,也就信了貂蝉。 随后,李牧又陪着貂蝉、甄宓四女,东拉西扯的聊着家常,转眼间便到了亥时。是夜,李牧自然又是大被同眠四女,这生活简直是不要太安逸! …… 李牧陪着家人过了年,又在宁城待到189年八月。 这期间,风影先后传来了,董卓恐怖统治长安城、袁绍谋得冀州牧、曹操赴任兖州牧、刘备就任青州牧、孙策割据荆南四郡、袁术盘踞豫州的消息。 九月三十这天,李牧正在州牧府后院,同貂蝉、甄宓四女,陪着李煌、李爝、李灿、李烁、李焕、李炫玩耍,前院侍女来报,张辽、徐庶、邓芝、李恢正在书房等候。 “主公!” 徐庶见自家主公进来,连忙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这是从长安城传来的密信!” 李牧接过信笺一看,信中直言:吕布幽会董卓侍妾,差点被董卓用手戟刺伤。吕布背着董卓,频繁出入王允府邸。王允同士孙瑞、杨瓒多次在夜间秘密会面! “诸位有何看法?” 李牧知道张辽、邓芝几人看过了信笺,随即沉吟道。 徐庶当即进言道:“是该给长安城内的这团大火,再填把柴了!” “军师的意思是……利用一下董,迫使董卓同吕布、王允等人彻底鱼死网破?” 邓芝思虑少倾,随即迟疑道。 “正是!” 徐庶成竹在胸道:“有了董这把干柴,长安城的火才能更加旺盛!” 张辽、邓芝、李恢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光有董这一把干柴,长安城的大火还不够猛烈!” 李牧见众人甚是好奇,随即沉声说道:“我等还需结交好王允,以探得王允等人起事的……准确时间!” “大哥的意思是……佯装不知吕布和王允的关系,只结交王允一人?” 张辽思虑一番,随即迟疑道。 “三弟所言甚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我必须要知道,准确的起事时间,这很重要!” “还请主公明示!” 第三百零九章 李牧稳坐钓鱼台 “董卓的这颗人头,于天下人来说,还是挺有分量的。顶 点 x 23 u s他的这颗头颅,我是要定了!” “若是没有准确的时间,董卓怕是要死在……王允、吕布的手上。” “以防万一,我们还要将王允、吕布起事的时间……含糊其辞的透露给董卓!这样以来,董卓败出了长安城,他只能逃往池阳坞堡!”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低笑着说道。 “董卓败亡之后呢?” 邓芝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主公可有想好……如何迫使天子出长安城?” “想要扶保天子的臣子、野心家还是有的!” 李牧心下早有筹划,随即笑着说道:“于他们而言,天子可是一张王牌。届时,只要我等施加压力,他们自然会胁迫着天子东出长安城!” 张辽、徐庶、邓芝、李恢四人,点头称善! “明日,我与元直、勇烈便要去美阳了。凉州的政事、民事、军事,还需三弟、伯苗、德昂好生打理!”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 “大哥、主公、元直保重!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邓芝、李恢三人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随后,李牧又和张辽四人,就凉州各项事务的细节,详细梳理了一番。 张辽四人离开后,李牧将要离开宁城的消息,告诉了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 四女听了,免不了几番叮嘱。四女的俏脸上尽是不舍、伤感,感叹着,‘这聚少离多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李牧自然是万般宽慰着,‘待天下平定之时,就能长相厮守了!’ …… 189年十月初一卯时,李牧、徐庶、傅佥三人,离开宁城前往右扶风郡美阳前线。 渭河两岸的夏粮大获丰收,百姓脸上无不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这些百姓,绝大多数来自于长安城附近的流民。 百姓见了李牧一行人,自发的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千恩万谢着李牧。 李牧见百姓这般淳朴、这般对自己感恩戴德,心下甚是感动。同时,李牧以铁血痛击豪强世族的信念,又是增强了几分! 李牧一行人,路过陈仓城的时候,顺便将关押在此的董,带往美阳城。此时的董,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恐怕就连董卓都要仔细辨认好一番! 十月初三,李牧一行人来到赵云驻守的美阳城。同一天,李牧将自己的亲笔书信,通过风影传给了长安城的王允。 却说,当李牧的书信传到王允的府邸时,王允正同吕布、士孙瑞、李肃等人,商议着起事时间。 王允见了李牧愿意出兵襄助的信笺,心下大喜过望,当即又将信笺递给众人。众人看了信笺的内容,顿觉得,此番诛杀董卓的几率,又大了很多! 吕布想起败于李牧,被李牧曾羞辱的过往,心下羞怒不已,却也只能生着闷气。因为,以他的智商,此生都无法看破李牧的一计一谋! 王允不疑有他,当即将‘于十月十九起事’的消息,差心腹之人送于李牧。 十月初四,王允的密信传到了美阳城。 …… 十月十九寅时,池阳坞堡! “尚父……属下有要事求见!” 李儒尚未来到大厅,便听到一阵阵的银笑声。此时,董卓身下的狐媚女子,俨然是,曾在温明园勾引吕布,后又与吕布幽会的董卓侍妾。 “何事这般紧急,还要文优深夜来此?” 董卓的好事被打断,一脸郁怒推开那女子,随即吼道。 “属下收到了几样物品!” 李儒连忙回了一句,又在大厅外听了十数息,这才抬步来到大厅。 “进来吧!” 董卓随便穿了件衣服,极其不耐烦的喝道:“文优所说的物品……在何处?” 李儒连忙将一个布袋、两封书信递给董卓。 “三弟……叔颖……” 董卓先是打开那布袋,二三十息之后,嘶声狂吼道:“是何人送来的?” “回禀尚父,属下本是来……提醒尚父上朝的。属下出府之后,便有人将此物交于属下!” 李儒心下大惊,连忙施礼恭声回道:“那人身手矫捷,属下不曾看清,还请尚父恕罪!现在看来……应该是李牧狗贼所为!” “即刻传我将令,尽起长安城三万大军,攻打美阳、武功、好畴一线!” 董卓一脚踢飞身旁的几案,铜铃般的双眼中尽是猩红,嘶声吼道:“咱家誓要诛杀李牧贼子,为咱家大哥、三弟,为董氏一族报仇雪恨!”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李儒心下惊惧不已,连忙跪伏于地,沉声劝慰道:“还请主公……先过目书信,再做定夺!” “庸狗吕布,安敢陷害咱家三弟?” 董卓强行压下胸中的滔天恨怒,几把拆开两封书信,随意浏览了一下信笺,先是怒吼一声,后又诧异道:“李牧狗贼竟叫咱家……好生提防吕布!” 这两封书信,一封是董的亲笔信,董为了痛快一死,将吕布出卖自己的事,添油加醋的写了出来。另一封书信自然是李牧的,李牧只说吕布于今日谋反,却并未提及王允。 “尚父,侯的亲笔信不会有假!” “再者,侯的生性……尚父最是清楚,吕布有鸠虎之勇,尚且不敢前去断后……更何况……这分明是,吕布为了活命,出卖了侯!” “还有,王允素来不敬尚父,可是近几月以来,吕布多次背着尚父……拜访王允,恐是要对主公不利!” “李牧狗贼提醒主公提防吕布,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并非是离间尚父的君臣关系!” “庸狗吕布早已怀有二心,还望尚父未雨绸缪,早做防备,迟则生变!” 李儒双手接过信笺,连忙浏览起来。数十息之后,李儒心下思虑已定,当即劝慰道。 “以文优所见……” 董卓听了李儒的劝诫,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又结合近几个月来,吕布的反常举动,随即迟疑道:“今日,咱家可还要前往未央宫……莅临刘协小儿的朝会?” 李儒双眉紧锁着思虑起来! 第三百一十章 董卓兵败出长安 “既然,庸狗吕布想要谋害尚父,我等可将计就计,届时,定能将那些叛逆一网打尽!” 好半晌之后,李儒思虑已定,随即胸有成竹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计将安出?” 董卓心下一喜,当即问道。 “此番进宫,甚为凶险,除了飞熊军随主公同行外;余下三万大军,还需紧守长安城各门。” “届时,待叛逆谋反之时,尚父里应外合,必能将叛军尽皆剿灭!” “还有就是,尚父应即刻传令牛辅将军,令其从华阴、陕县出兵,前来助尚父一臂之力!” 李儒胸中已有对策,当即进言道:“以防万一,尚父于朝服之下……还需穿上软甲!” “文优真乃咱家的智囊也!” 董卓心下大喜,嘶声狂笑道:“待此番剿灭长安城叛逆以后,咱家就敕封文优为侯,与咱家同掌大汉朝堂!” “属下多谢尚父抬爱!” 李儒心下大喜,当即施了一礼,恭声拜谢道。 “文优且在池阳坞堡,为咱家备好庆功宴吧!” 董卓一如既往的猖狷狂笑道。 “尚父保重!属下恭候尚父凯旋!” 李儒又是施了一礼,一脸恭敬的回道。 约莫两刻钟后,董卓带着八百亲卫兵、五千飞熊军,出了池阳坞堡。 董卓跨过渭水,从北门进入长安城。随后,董卓带着亲卫兵、飞熊军,来到长安宫城北掖门。 就在董卓正欲进门的瞬间,喊杀声四起。只见,北掖门的宫墙上、北掖门之内、北掖门附近的巷道里,尽是蜂拥而来的兵士! 董卓先是看到了李肃、高顺、魏续的身影,后又从人群中看到了王允、士孙瑞、杨瓒的身影,却唯独没有吕布的身影。 “吾儿奉先……何在?” 董卓从心底下还是认为,吕布已经背叛了自己,却还是不甘心的试探道:“快于为父……诛杀这群叛逆!” “国贼董卓!你的死期,就在今日!” 吕布奋马绰戟,穿过兵士组成的甬道,来到阵前,抬起方天画戟,指着董卓,嘶声狂喝道。 “奉先儿……何故背叛为父?” 董卓绰刀在手,随即站在车辕上,指着吕布,厉声喝斥道:“为父不曾薄待于你,你安敢罔顾伦常、反助逆贼?你欲要弑父耶?” “哈哈哈……” “丁原曾是我父,他该死!你董卓也是我父,你也该死!谁当我吕布的父亲,谁就该死!” “我有讨贼诏书在手,诛杀你这国贼,实乃天经地义之事!今日过后,我吕布便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了!” 吕布嘶声狂笑数声,随即,一脸狰狞如恶鬼般的喝骂了几句,随后,吕布又开始狂狷嘶笑起来! “哈哈哈……” “今日过后,庸狗吕布,便是名副其实的‘三姓家奴’!” “庸狗吕布!你安敢自称是天下无敌?庸狗可是忘了……陈仓之战的耻辱乎?” “三姓家奴!李牧就在长安城外百里处,你若是能伤得了李牧分毫,咱家这就自刎而死!” “庸狗!家奴!敢去乎?” 董卓狂怒之下,怒极反笑,厉声喝叱道。 董卓话音刚落,其身后的亲卫兵、飞熊军阵内,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嘲笑声! 在那道疤痕的装扮下,吕布扭曲狰狞的面容,与那恶鬼不分两样。吕布圆瞪着的双眼,早已成了猩红嗜血样! 吕布胸中纵有滔天恨怒,却也不敢出声反驳!因为,他真的很怕李牧,他怕被李牧戏耍致死! “尔等可知……庸狗吕布……为何背叛咱家?”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吕布罔顾伦常天良,强行银乱咱家的爱妾!咱家不许之后,这庸狗怀恨在心,这才有了今日的谋反!” “今日,咱家让在场的诸位……好好长长见识! 成廉、宋宪、侯成、郝萌、曹性战死沙场后,庸狗吕布便强行占有了……他们的妻妾!” “尔等若是不信,可去庸狗的后宅……看看!” 董卓见了吕布吃瘪的样子,胸中的怒气消了不少。董卓扫视了一圈北掖门周围,随即添油加醋的高声呼吼道。 “老贼……受死吧!” 董卓所说的事实,让吕布差一点就要羞愤而死,当即大吼一声,随即纵马挺戟,杀向董卓。 “飞熊军迎敌!” 董卓大喝一声,随即带着亲卫兵,朝着长安城北门撤退而去。 飞熊军乃是重甲骑兵,虽然失去地理优势,无法发挥出突阵的优势。可是,在如此拥挤的巷道内,北掖门周围的兵士,一时之间,也是很难突破飞熊军! 董卓带着那八百亲卫兵,冲杀开一条血路,眼看着就要到了长安城北门。 突然,北门周边传来喊杀声! 绰刀在手、立于车辕上的董卓,眼见着潮水般的叛军,蜂拥而来,心下大惊。 董卓又看了眼身后,但见,有些叛军已突破了飞熊军,正追杀而来,现已不足两百步! 原来,董卓布于长安城四门的守军,早就被吕布、王允、李肃等人,收买的七七八八了。 此时,若是俯瞰长安城,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北掖门处,飞熊军已不足千人;长安城的四门处,叛军、董卓军厮杀在一起;长安城内,叛军、董卓军的散兵游勇,正在乘机打家劫舍、银辱妇女! “助咱家出长安城者……咱家重重有赏!” 董卓眼见着亲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心下惊惧不已,当即嘶声狂吼道:“谁能救咱家一命……咱家封他为万户侯!” “主公勿慌!华雄来也……” 就在董卓的亲卫兵,快要死伤殆尽之时,就在董卓渐渐绝望之时。华雄带着三千兵士,从长安城北门外杀了进来。 “华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董卓见华雄杀开重围,来到自己跟前,心下又惊又喜,当即朗声喝道:“待咱家回了池阳坞堡,待咱家剿灭了这群叛军,定要敕封华将军为万户侯!” “华雄多谢主公厚爱!末将这就护着主公……杀出重围!” 华雄心下大喜,当即朝着董卓颔首、欠了欠身子。华雄又是看着自己的部众,沉声道“尔等保护好主公!” 有了华雄及三千兵士的助力,董卓一行人终于是逃出生天! 第三百一十一章 李牧挥兵破坞堡 寅时三刻,池阳坞堡以西二十里处! “启禀主公,一刻多钟前,董卓带着亲卫兵及飞熊军,已离开池阳坞堡,现已渡过渭水,快要到长安城北门了!” 一名探马飞马来到李牧身旁,翻身下马,施礼朗声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主公!” 徐庶听了探马的话,当即说道:“据之前风影传来的消息可知,此时,池阳坞堡的守兵,应不足万人!” “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先不急,再等等子龙、汉升的消息!” 徐庶点头称善! 约莫半刻钟后,两名传令兵飞马而来! “苍龙军、天凤军,现已到了何处?” 李牧还不等那两名兵士下马,便朗声问道。 “启禀主公,赵将军已到池阳坞堡以北二十里处!黄将军现已到池阳以东二十里处!” 那两名探马连忙回道。 “你二人速回……传令赵、黄二位将军,令其火速攻打池阳坞堡,勿要放走敌军一人!”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喝道:“敢有贻误战机,擅自违令者,立斩无赦!” “谨遵主公将令!” 两名传令兵应了一声,急忙施了一礼,随即飞马而去。 “即刻传令大军,攻打池阳坞堡,先破城者,赏十万钱!胆敢擅取财物、银辱妇女者,立斩无赦!” 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眼身后,随即高声喝道。 龙骧骑、朱雀骑、典韦的虎翼军,举起手中的兵器,示意得令!毕竟,此处距离池阳坞堡很近,以免被敌军的斥候发觉! 李牧的将令传下之后,大军迅速集结出征。约莫两刻钟后,凉州兵马一路人衔枚、马裹蹄着,来到池阳坞堡以西五六里处。 此时,池阳坞堡内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主公!” 徐庶看了几眼池阳坞堡,随即沉吟道“池阳坞堡守卫森严,偷袭无望,恐怕……只剩下强攻了!” “元直所言有理!” 李牧思虑少倾,随即朗声说道:“既如此,元直、恶来督战此处,令虎翼军步兵,攻打池阳坞堡。我同勇烈、子虎,亲帅龙骧骑、朱雀骑,前去池阳坞堡南面设伏!” “主公保重!” 徐庶、典韦齐声回道。 “元直、恶来保重!”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恶来可要保护好军师!” “典韦省得!” 随后,李牧帅领龙骧骑、朱雀骑,前去池阳坞堡以南十里处设伏! “先生……敌军快要攻进坞堡了……” “先生……北门、东门、西门……就要失守了……” 约莫两刻钟后,此时的池阳坞堡内,就在李儒正准备庆功宴时,三名兵士惊呼着,连滚带爬的来到大厅。 “哪来的敌军?” 李儒心下诧异,连忙问道:“庸狗吕布……攻进来了?” “先生,是……是凉州军……”一名兵士颤抖着说道。 “凉……凉州军?” 只一瞬间,李儒已是肝胆尽碎、魂飞魄散,口齿打颤的说道:“完了……我等死于此处耶……” “先生……敌军已攻破了北门、东门……西门也撑不住了……南门外未见敌军……” 就在这时,又一名兵士,连滚带爬的来到大厅,声泪俱下的呼喊道。 “尔等先去集结府中兵士……我去找池阳君(董卓的母亲)董璜、董玩……” 李儒摸了一把脸,强行稳了稳心神,身子却是颤抖不止,急忙喊道:“稍后,我等可从南门撤离!” 李儒说完,便酿跄着脚步,朝着跨院而去。待李儒通知好池阳君、董璜、董玩时,已过了半刻钟! 李儒、董璜一行人出了董府,似那丧家之犬一般,着急忙慌的赶往南门。 此时,池阳坞堡内、董府之内,早就乱成了一锅粥,那些来不及逃走的董卓军兵士,四处乱窜、惊叫呼喊着。 就在李儒一行人出了南门的同时,赵云、黄忠从北门、东门杀到了董府,典韦也攻破了西门,正往董府合围而来。 …… 却说,李儒、董璜一行人出了南门,刚朝着南面行了十里。 突然,脚下的大地开始抖动起来! 李儒几人抬眼处,只见,赤甲黑袍、黑甲赤袍的两支铁骑,如移动铁塔、似滚滚洪流一般,正从百步之外,奔腾冲杀而来! 李儒几人及其身后的兵士,呆滞在原地,忘记了逃命、也忘记了惊呼,就那样直愣愣的僵着身子! 其实,他们很清楚,他们是在劫难逃! 数十息之后,李儒几人直觉得,两股排山倒海的气势,从自己的周身掠过。 待李儒、董璜、董玩、池阳君四人,反应过来时,他们脚下的大地上,尽是残肢断臂;而他们的周围,是数不尽的凉州兵马! “罪将董璜愿意投降……饶我一条贱命……求求各位军爷……饶罪将一条狗命……” 董璜急忙滚下马来,随即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的乞求着饶命。着实是有些可怜,又很是罪有应得! “你是董璜的话……” 李牧拍马上前,看了一眼董璜,又看了眼李儒、董玩、池阳君三人,随即低笑着说道:“那想必……其余三人是董贼的女婿李儒,董贼的老母池阳君,还有一人是……” “回禀将军……” 董璜偷偷看了眼李牧,便知此人是凉州军主事之人,急忙谄媚道:“那个年轻人,正是董卓的爱子……董玩!” “此番池阳坞堡一行……” 李牧看着董璜的谄媚样,眸中先是闪过两道寒光,倏地,已是古井无波。李牧依旧是低笑着说道:“本侯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李君侯若能饶得罪将一命……罪将可将董卓藏匿珍奇异宝的地方……尽数告知于李君侯!” 董璜听得此人自称是‘本侯’,便知此人是李牧,随即,声泪俱下的哀求道:“还望李君侯……高抬贵手,开恩啊……” “董璜!你有什么资格……同本侯讲条件?” 李牧双眼微阖,倏地,杀气弥漫于周身。李牧一脸寒意的冷声喝道:“既然,你这般不识时务,本侯便让你这逆贼……痛苦的死去!” “李君侯饶命啊……罪将一定识时务,罪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璜惊得魂飞魄散,急忙磕头求饶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渭水岸边擒国贼 “先不急,待本侯擒获董贼之后,再慢慢的……同尔等叙叙旧!届时,尔等的骨头,可一定要硬一点!” 李牧又是扫视了一眼董璜、李儒四人,随即低笑着说道:“来人,将这群乱臣贼子,押往池阳坞堡!”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虎士上前,将李儒、董璜四人,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主公请看!是赵将军来了!”李牧的亲卫兵禀报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抬眼望去,不远处,赵云正率领着苍龙军赶来。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奔腾起来。十数息之后,李牧便来到了苍龙军跟前。 “大哥!” 赵云朝着李牧欠了欠身子,随即朗声说道:“池阳坞堡已被我军攻破,不曾走脱一个敌兵!眼下,军师、汉升、恶来他们,正在处理善后事务!” “好!”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诸位兄弟辛苦了!待生擒董贼之后,我与诸位兄弟,再好生痛饮一番!” “大哥!” 赵云点头称善,随即又是朗声说道:“董卓若是败出长安城,必来池阳坞堡!我等可即刻伏兵于渭水北岸,届时,定可擒获董贼!” “二弟所言,与为兄所思,不谋而合!” “二弟即刻率领苍龙军,伏兵于渭水北岸东侧:勇烈、子虎亲率朱雀骑,埋伏于渭水北岸西侧。” “待董卓军尽数逃到渭水北岸时,我亲帅龙骧骑突阵,尔等从两翼杀出。此战,务必要生擒董贼!” 李牧先是笑着回了一句,随即看着赵云、傅佥、赵风三人,沉声说道。 “主公切要保重!” 赵云、傅佥、赵风三人,叮嘱李牧一句,随后便前去准备! 与此同时,李牧传下将令,令龙骧骑偃旗息鼓,埋伏于此间,直待董卓败军出现时,再出兵杀敌! …… 却说,待董卓、华雄杀出长安城北门时,其麾下的三千兵士,已不足两千人。 董卓、华雄不敢迟延片刻,急忙带着兵士跨过渭桥,赶往池阳坞堡。 董卓驰马在前,最先通过渭桥。 董卓又是向前狂奔了五六里,转身看了眼身后,入眼处,其麾下所部已尽数来到了渭水北岸,隐约可见从长安城追杀而来的叛军! “哈哈哈……” 董卓心下一喜,随即嘶声狂笑道:“咱家据守池阳坞堡,庸狗吕布、逆贼王允……安能撼动咱家分毫?” 董卓一番狂言之后,随即纵马持刀,赶往池阳坞堡。董卓军兵士,听了董卓的豪言壮语,心下一喜,那根紧绷着的弦也松了,整个人也放松了! 董卓军又向前行了五六里。突然,渭水北岸、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起来。 董卓久在军阵,只一刹间,心下便是了然,这是重甲骑兵摧锋突阵时的响动。 董卓连忙勒停坐骑,直了直身子,抬眼望去。这一看,董卓差点没被吓死。 只见,眼前两百步左右处,一支赤甲黑袍的重骑兵,正呈矢锋阵型,以毁天灭地之势,正奔腾杀来! 如此危局之下,董卓心下虽是惊慌不已,倒也清楚,想要活命,只能从两翼撤退,否则,自己恐要被这支重骑兵碾为齑粉! 董卓思虑已定,当即指挥着兵士,从两翼突围。可是,此时的董卓军兵士,早已胆气尽丧、士气不再,又怎会完美无瑕的执行董卓的将令! 就在董卓军兵士慌不择路之时,李牧帅领着龙骧骑突阵而来。与此同时,赵云的苍龙军,傅佥、赵风帅率领的朱雀骑,一左一右围杀而来。 此时,董卓军不仅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相反,董卓军早已乱成一团,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董卓惊惧之下,只得退往军阵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龙骧骑一个突阵,便将董卓军切割的零零散散。 李牧纵马挺枪之处,寸草不生、生灵不再,一片腥风血雨,如入无人之境! 李牧持枪冲杀之间,忽瞥得一肥硕之人,正欲退往渭桥,妄想逃出生天! 李牧心下了然,此肥硕之人定是董卓。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当即咆哮嘶鸣数声,似闪电一般,开始奔腾起来。 董卓眼看着,就要逃到渭桥之上,突然,自己的脑后一股劲风刮来!董卓心下大惊,急忙矮了矮身子,连忙伏于马上。 董卓忽觉得腰间一股钻心之痛,尚来不及低头查看时,自己肥硕的身子,如同一块巨石一般,滚下了坐骑、砸向了地面。 继而,董卓肥硕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 董卓强忍着浑身的剧痛,翻身坐了起来,却是发现,距离自己咽喉处三寸,有一柄锋锐无比的枪尖! “逆……” 数道枪影闪过! “啊……痛煞咱家也……” 细看之下,但见,董卓满是横肉的脸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 “董仲颖是吧?” 李牧抬起破虏枪,在董卓的肥脸上拍了拍,先是轻笑一声,随即低笑着说道:“要不要再出言不逊?本侯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侯的破虏枪利?” 董卓圆瞪着猩红的铜铃双眼,眼中的嗜血恨意,似是要将李牧千刀万剐,又像是要将这天地毁灭!看来,董卓胸中的恨意很浓烈啊! “本侯听闻,你董仲颖残忍暴戾,最是喜欢虐杀别人!本侯……也很是喜欢折磨……像你这样的畜生!” “要不……本侯先将你这畜生的双眼……抠出来玩玩?” 李牧依旧是一脸笑意的低笑着说道。只是,李牧脸上的笑意,冰冷彻骨、尽是人的感觉! “成王败寇而已!咱家还会怕了你李牧不成……” 直到这一刻,董卓才清楚,自己在李牧跟前,弱小的如同一只将死的蝼蚁;此人的凶狠程度,怕是不输于自己。 “还挺有骨气的!” 李牧轻笑几声,随即低笑着说道:“这样才好玩儿……到时候,你这畜生……可千万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咱家绝……绝不求饶于你!” 董卓纵有弥天恨怒,却也不敢辱骂李牧,只敢嘴硬一句! “有趣!太有趣了!” 李牧又是轻笑一声,随即沉声喝道:“来人!将这畜生绑起来,拖回池阳坞堡!” 两名兵士上前,像拖死猪一般,将董卓拽了下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李牧渭桥气吕布 就在李牧戏耍董卓的这点时间,龙骧骑已经完成了一轮突阵,正准备第二轮突阵。顶 点 x 23 u s 赵云的苍龙军,傅佥、赵风的朱雀骑,也完成了一轮突阵。 此时,留在战场内的董卓军兵士,已不足三百人。可是,凉州军并没有想着受降敌军,他们只想杀尽这群叛逆! 却说,华雄眼见着董卓被擒,自己身边只余下两百余人,心下愈发的惊惧不已。 “我乃关西华雄是也……谁来与我决一死战?” 华雄见凉州军,并没有受降的意思,随即拍马上前几步,高声喊道:“华雄若胜,便放我等离去。华雄若败,甘愿一死!” “敌将受死!” 正准备率军突阵的赵云,见华雄倒有几分胆气,随即大喝一声,纵马挺枪,直取华雄! 华雄见敌将奔马持枪杀来,气势好不骇人,心下大为惊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万径踪灭!” 就在距离华雄五六步时,赵云暴喝一声,手中龙胆枪,倏地刺向了华雄的咽喉! “我命休矣……” 华雄眼看着数道枪影飞来,而自己却是看不出,对方的枪心在何处?华雄悲喝一声,只好匆忙的抬起手中长刀,胡乱的抵挡起来!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华雄手中的长刀,早已不知去向;距离华雄咽喉处五寸,赫然是赵云的龙胆枪! “若非本将留手,你早已是无头之尸也!” 赵云面沉如水,麒麟目中两道寒光闪过,沉声喝道:“华将军可愿……效忠我主麾下?” “唉……” 华雄面带羞愧的悲叹一声,随即滚鞍下马,朝着赵云施了一礼,后又单膝及地,沉声说道:“罪将华雄,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罪将愿效忠于李君侯麾下!” “你若诚心投降,我大哥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你若怀有二心,他日,本将定会亲取你项上首级!” 赵云见华雄颇为真心,心下一喜,又恐华雄降而复叛,随即沉声警告道。 “罪将不敢怀有二心!他日,华雄若背负李君侯、背负凉州,必遭天谴!” 华雄听了赵云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赵云应该就是李牧的结义二弟。华雄心下大喜,连忙指天发誓道。 “华将军请起!” 赵云在马上拱了拱手,随即朗声说道:“是你救了那余下的两三百兵士!” “华雄代诸位将士,多谢赵将军厚恩!” 华雄欣喜不已,又是朝着赵云施礼拜谢一番,这才前去通知那些兵士。 …… 再说,李牧看着董卓被拖地远去,正欲转身查看战场情况时,一名传令兵奔马而来。 “是何军情?” “启禀主公,赵将军、傅将军已击败敌军,赵将军擒获敌军大将。 此外,从长安城而出的叛军,正往渭水北岸而来,现距离渭桥不足五里! 赵将军、傅将军,已带兵前去占领渭桥北岸!”那名传令兵连忙回道。 “龙骧骑听令!”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传令兵下去,继而,李牧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龙骧骑,沉声喝道:“即刻赶往渭桥,准备迎敌!” 李牧话音刚落,便纵马挺枪着,赶往渭桥北岸。龙骧骑得令,紧随李牧两侧,奔腾向前。 待李牧来到渭桥北岸时,赵云、庞德、罗宪、傅肜、傅佥、赵风、马铁几人,早已带着帐下兵士,占据好了渭桥北岸桥头! 渭桥南岸,吕布立于阵前,高顺、李肃、魏续三人,分列于吕布两侧。他们的身后,约莫有万余人! 李牧穿过自家军阵,来到凉州军阵前! “大哥!我军若是出阵,敌军不战自溃!” 赵云见吕布军阵型不齐、士气平平、阵脚有所松动,随即朗声说道。 “二弟目光如炬!”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打趣道:“只是,吕布还是我等的‘盟军’。此时,不宜刀兵相见,待我前去说道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众人反应过来,亦是哄笑起来! “吕奉先!别来无恙乎?” 李牧挺枪在手,拍马上前,立于渭桥之上。李牧先是扫视了一圈吕布军,继而,明知故问的朗声笑道:“不知……你脸上、头顶上的伤……可有好转” “李牧……你休要欺人太甚!” 吕布怒意滔天,恨意贯胸,圆瞪着嗜血猩红的双眼,恨恨的嘶声吼道。 “哈哈哈……真是个蠢货!” 李牧先是朗声大笑几声,随即又是一脸郑重的喝道:“吕布!数月不见,你还是没有自知之明!这怎能叫‘欺人太甚’?本侯分明是……‘欺畜生太甚嘛!’” “李牧!你找死……” 吕布气得目眦欲裂、七窍生烟、心脏几欲破胸而出,却未见他有上前决一死战的举动,只是嘶声狂喝着。 “哈哈哈……是吗?” 李牧又是朗声大笑几声,随即一脸笑意的郑重道:“自那日陈仓一战,本侯的枪法,又是精进了不少,本侯还要感谢你吕奉先啊!吕奉先……可敢与本侯决一死战耶?” “李牧!你休要猖狂!今日,我吕布定要斩你于马下!” 吕布虽是面目狰狞的怒骂着,却依旧是没有举动。或许,吕布认为,他可以骂死李牧吧! “好!今日,本侯就给你一次机会!” 李牧双眼微阖,龙目中迸发出两道寒光,只一瞬间,李牧周身的杀气,便已是斗冲云霄,似要开天裂地! 李牧大喝一声,纵马挺枪上前! 吕布急忙拨转赤兔神驹,退回到军阵。高顺、魏续、李肃三人,已是拨马就逃!吕布军的后军,早已逃之夭夭! “诛杀三姓家奴!” 李牧看着狂奔而去的吕布,高声大喝道。 “诛杀三姓家奴……” 凉州军兵士见状,山呼海啸道。 “罪将华雄,拜见宁城侯!” 李牧刚返身来到自家阵前,还不等赵云介绍,华雄连忙跪伏于地,朗声说道:“罪将愿誓死效忠主公,还望主公收留!” “大哥,华将军愿意弃暗投明!” 赵云见李牧有些诧异,当即解释道。 “华将军能识时务,本侯甚是欣慰!” 李牧跳下赤龙,双手扶起华雄,沉声说道:“往后,华将军便听命于无前军团,万莫让本侯失望才是!” “末将谨遵主公教诲!” 一瞬间,华雄背上已是冷汗森森,连忙施礼拜谢道。 随后,李牧撤军回池阳坞堡! 第三百一十四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巳时三刻,李牧、赵云几人,带着龙骧骑、朱雀骑、苍龙军,返回到池阳坞堡时。顶 点 x 23 u s徐庶、黄忠、典韦三人,正在坞堡南门处等候。 众人又是一路说笑着,来到董府大厅! “主公,此番我军可谓是收获丰厚啊!” 徐庶将一份清单递给李牧,随即一脸振奋的说道。 “池阳坞堡存储的五铢钱,竟然是凉州全年收入的……两百余倍! 池阳坞堡的存粮,竟然可以供十万大军……食用三十年! 董卓搜刮的奇珍异宝,竟然可以装得下……八千辆大车! 此地存储的军械,竟然可装备二十万大军!此地的镔铁(东汉可能没这东西)居然有两百万斤! 各色锦缎布匹,竟然有三百万匹!……” 李牧看到此处停了停,又翻看了下后面那密密麻麻的记录,心下有欣喜振奋,却也甚为悲哀! 为官之人,为何不能适可而止,为何要贪得无厌,自取灭亡?是贪欲、是人性? 池阳坞堡能有这么多的五铢钱,是因为,董卓虽是推行使用小钱,却也将五铢钱存储了起来。 难怪,董卓迁都长安城后,雒阳城周边百里之内无有人烟。如此大规模的财产转移,累死了多少民夫?又有多少百姓,因食不果腹而丧命! “这些钱粮军械,暂时留在池阳坞堡。待他日……攻下长安、雒阳两城,赈济百姓、新建两城之时,再行启用!” 李牧扫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 “主公英明!” 赵云、徐庶、黄忠、典韦等人,心下愈发的折服于自家主公,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齐声回道。华雄心下对李牧的敬重,又是加深了好几分! “传我将令!” 李牧压了压手,示意众人落座,随即站起身来,沉声喝道:“即刻将董卓、李儒、董璜、董玩、池阳君五人,带到此处!” “我若是折磨董贼等人,尔等可是觉得……你们的主公是一个……阴狠歹毒之人?” 李牧又是扫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尔等但说无妨,不必有如拘束!” “大哥!” 赵云当即站起身来,扫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北伐鲜卑之时,大哥对鲜卑的做法,愚弟尚有些不明白!时至今日,愚弟才真正明白大哥的用心仁德治善、以暴除暴!” “黄忠追随主公以来,所见所闻,全是百姓感恩戴德主公,称主公为‘君父’!” “而那些作恶多端、死不足惜的贼子,却诋毁主公是‘屠夫、民贼、反贼’!” “民心所向,一目了然,主公又何需迟疑?” 黄忠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典韦本是陈留一山野莽夫,自追随主公以来……识文断字、知礼明义,也明白了何为天下之大义!” “董贼虐杀百姓不计其数,他纵使惨死千万次,亦不足以抵消天下百姓的恨怒! 主公只管吩咐,典韦愿为代劳!” 典韦亦是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面带怒意,声若惊雷的喝道。 “董卓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对于这般罪大恶极之人,不管是‘以直报怨’,还是‘以德报怨’,都难以令其幡然醒悟、悔过自新!” “对于这种暴虐狠戾之人,更应该以暴制暴!主公的做法,庶深以为然!” 徐庶亦是站起身来,施礼朗声道。 徐庶有侠风义骨,非是正统儒家学生,自然是赞同李牧的做法。 罗宪、傅肜、庞德、马铁、傅佥、赵风等人,附议李牧的做法。华雄并非是朝秦暮楚之人,只得默然不语! “诸位能明白我的用心,我深感欣慰!” 李牧朝着众人施了一礼,沉声回道。 “主公,可要将董卓等人……带进来?”李牧的亲卫兵征询道。 “将国贼带进来!”李牧沉声说道。 十数息之后,董卓、李儒、董璜、董玩、池阳君五人,被李牧的亲卫兵拖进了大厅! “李君侯饶命啊……” 董璜、董玩、池阳君三人,偷瞥了一眼大厅,连忙跪伏于地,涕泪横流着磕头求饶。 董卓、李儒二人,却是昂首挺胸,一脸的傲然不屈! “看来……董仲颖、李文优的骨头,与其他人的有所不同!” 李牧轻笑一声,低笑着说道:“那就劳烦恶来、勇烈,给这二贼好好松松筋骨!” 典韦、傅佥如猛虎下山、饿虎扑食一般,几个跨步来到董卓、李儒跟前,抬脚狠狠地踏向董卓、李儒二人的腿弯! 只听得“嘭”的两声闷响! 接着,便是传来董卓、李儒二人,如杀猪般的死声嚎叫声! 只见,董卓、李儒二人的膝盖,尽皆没入地面之下五寸! “李牧……你这……” 一道暗影闪过! “啊……痛煞咱家也……” 细看之下,但见,董卓满嘴飙血,牙齿也被典韦的铁拳打落了几颗。 典韦一手抓起董卓的下颌,一手拍了一下董卓的喉咙,迫使董卓将口里的牙齿吞到肚子里面。这难道就是“打碎牙齿和血吞”的现实版? “恶来且歇息片刻!” 李牧低笑着说道:“本侯觉得……董贼的胡须很是难看!”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两名兵士上前,按着董卓的肥硕脑袋,就是一顿乱拔。也不知扯落了多少胡须、多少头发?总之,董卓的头上、脸上,血流不止! “听说……身体肥胖的人,不怕疼痛!”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说道:“不过……本侯却是不信,不如……我等且实际证实一番!” “起来吧!”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大喝一声,一把提起董卓,扔到了大厅外面的地上。 “主公,这老贼好生肥硕!” 典韦吁了一口气,随即憨笑着朗声说道:“末将的腰,可要差点闪了!” 典韦的调笑声,引得李牧、赵云、徐庶、黄忠几人,哄笑不止!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杀猪般的死命叫声。众人停下笑声,转头望去,入眼处,两名兵士站在董卓左右,正挥舞着手中的大杖,朝着董卓的身上招呼! “你二人……可是没有用饭?” 李牧面色一沉,高声喝道。 那两名兵士心下大惊,一瞬间便是汗流浃背,急忙使出浑身之力,狠狠地招呼起董卓! 第三百一十五章 豺狼屠夫的末路 “启禀主公,董贼晕死了!” 约莫有一刻钟,大厅外已听不到董卓的哀嚎声,李牧的亲卫兵禀报道。m.x23us.com “拿水泼醒!” 李牧面无表情的说道。 几桶冷水泼出去,董卓悠悠转醒,却已没有了嚎叫的力气,只疼的直哼哼! 此时,跪伏于地的董璜、董玩、池阳君三人,汗如雨下,浑身颤抖如筛糠!李儒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将地面湿了一大块! “将董卓拖进来!” 李牧话音刚落,那两名兵士像拖死猪一般,将董卓拖曳到大厅! “董仲颖……你可有何要说的?” 李牧轻笑一声,低笑着说道。 “请李君侯……饶了罪将一命……” 董卓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倾尽全力断断续续的说道:“往日……罪将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李君侯的军威……罪将董卓知错矣……还望李君侯给罪将……改过自新的机会……” “嗯,不错!” 李牧笑着说了一句,又看着李儒,低笑着说道:“李文优,你工于心计,多番设计谋害于我!不知……你可有想到今日的这般田地?” “小人智谋浅陋,安能算计得了李君侯!小人本无心与李君侯为敌……全因董卓贼子逼迫于小人……” 李儒偷眼瞥了一下董卓,随即磕头不止,涕泪横流的哀求道:“罪人李儒知错矣……还望李君侯大发慈悲,留却小人一条贱命……往后,小人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以助李君侯成就不世霸业!” “哦……助本侯成就霸业?” 李牧一脸笑意的沉吟道:“李文优!你可是有……姜太公之才?” “姜太公乃旷古奇才,小人怎敢与姜太公相比……” 李儒又是偷眼瞥了一下李牧,见李牧脸上的杀意淡去,心下一喜,急忙谄媚道:“小人的才能可比陈平……李君侯若能法外开恩,往后,小人便可以出谋划策于李君侯左右!” “哈哈哈……” 李牧先是朗声大笑几声,随即低笑着说道:“就你这蠢货,还敢和陈平相比?就你这废物,妄想出谋划策于本侯左右?你李文优的计谋,就连凉州三岁小儿……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本侯留你这废物……有何用?” “李君侯,饶命啊……” 李儒心下大惊,急忙磕头如捣蒜的连声哀求道。 “李儒,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罪该千刀万剐!不残杀你这畜生,难消天下万民之恨!” “来人!将逆贼董卓、李儒、董璜、董玩的双手、双脚敲碎,将他们的舌头拔出来,将他们的双眼剜出来!” “即刻将池阳君缢死!即刻将池阳坞堡的董氏一族及其董卓余孽,尽皆枭首示众!” “明日午时,于长安城北门外,凌迟处死董卓、李儒、董璜、董玩四人!” 李牧面色一沉,慢慢的站起身来,沉声喝道。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六名兵士虎步上前,将董卓、李儒五人拖了一下。 …… 长安城未央宫! 却说,吕布从渭桥南岸败退回长安城后,随即传令兵士守好城门,他自己则是前来面见王允。 待吕布来到未央宫时,王允同长安城百官正商议着,要不要迎接李牧的大军进城。 “陛下!此刻,想必董卓已被宁城侯擒获。眼下,董卓虽是败亡,长安城却依旧是人心不稳、治安混乱不堪!” “再者,董卓的附逆牛辅、董越、徐荣、李、郭汜、张济等人,拥兵自重于左冯翊、弘农郡、京兆尹,其害不小!” “微臣以为,陛下可传诏宁城侯进京,稳定京畿之地,再令宁城侯出兵……剿灭董卓附逆!还望陛下三思!” 黄琬起身,朝着刘协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陛下!黄公所言甚是!还望陛下圣裁!” 杨彪亦是站起身来,施礼进言道。 司徒王允处理好长安城乱军后,便启用黄琬、杨彪二人,是故,此二人也在未央宫。 “杨公、黄公所言,众爱卿以为如何?” 刘协胸中未有定策,随即迟疑道。 早在黄琬、杨彪进言的时候,吕布便将李牧迫退自己的事,添油加醋的说给了王允。吕布力谏王允,不能让李牧进京,否则,击败董卓的功劳,就要被李牧一人占据了。 “陛下!” 这会,司徒王允听得刘协问询的话,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沉声说道:“以微臣所观,李牧身负大志,非是大汉的伊尹、霍光。若是诏李牧进京,恐将是引狼入室!还望陛下圣裁!” “陛下,王司徒所言最为妥善!” 太尉马日,与王允过往甚密,当即附议道:“李牧实乃大汉的第二个董卓,陛下万莫让此人……进得长安城!” “我等附议王司徒所言,还望陛下圣裁!” 士孙瑞、吕布亦是附议道。 “王司徒所言,正合寡人之意!” 如今,王允击败了董卓,让刘协也出了一口恶气,刘协对王允自然是言听计从,当即一锤定音道:“寡人这就传诏李牧,令其退回凉州!” “以诸位爱卿所见,寡人该如何处置……董卓的余孽?” 刘协扫视了一圈,又是问询道。 “陛下!” 王允早已思虑已定,随即成竹在胸道:“牛辅、董越、李等人,为虎作伥久矣!若不能诛杀此等附逆,一不能盛扬陛下之龙威,二不能泄除天下万民之怒!” 关于处理牛辅等人的问题,长安城百官的意见,还算是大同小异。故而,刘协决定,不仅拒绝受降牛辅等人,还要诛杀这帮附逆。 就在当天酉时,李牧收到了刘协让他退兵凉州的诏书。李牧同徐庶、赵云等人商议一番。李牧上表直言:凉州军久经战阵,已是疲累不堪,需在池阳坞堡驻扎数月! 刘协看了李牧的奏章,龙颜大怒,却也只能是发发脾气,再无其他的有效举措。王允看了李牧的奏章,更加坚定了不能让李牧进京的决定! 189年十月二十午时,董卓、李儒、董璜、董玩四人,被凌迟处死于长安城北门外。 行刑之时,长安城上围观的百姓,何止是人山人海!百姓的欢呼雀跃声,似是要将苍穹吼破,又像是要长安城撼碎! 李牧看着紧闭的长安城,故意说要进京面圣。王允以各种理由搪塞李牧。 李牧退兵回池阳坞堡! 第三百一十六章 李牧奇袭孝敬里 却说,就在董卓、李儒等人身死的第二天。x23us.com牛辅、段煨二人率兵一万,从华阴、陕县出发,一路经过郑县、戏亭,兵临霸陵。 王允、吕布派李肃率兵万人,前往攻打牛辅、段煨,却是大败而归。吕布大怒之下,不念旧情,将李肃枭首示众。 继而,吕布、高顺、魏续三人,率兵出长安城,与牛辅军在鸿门亭决战。吕布军大败牛辅军,牛辅、段煨二人死于乱军之中。 时在左冯翊郡重泉的李、郭汜,在武关、蓝田的胡轸、张济,在函谷关的董越、徐荣、樊稠,也听闻了王允欲诛杀他们的消息。 李、张济、樊稠等人,大为惊惧,欲要上书朝廷放弃自己的兵权。 凉州武威郡姑臧人贾诩,力谏李等人,直言:可先进兵长安,诛杀王允,尊奉天子,征讨不臣;若不能胜,再做良图! 李、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听取了贾诩的建议。 徐荣不愿再助纣为虐,欲要放弃兵权,返回家乡辽东襄平。董越生性多疑,恐徐荣叛变,便将其杀害。樊稠同徐荣交情深厚,便杀了董越! 189年十月二十六,李、张济、樊稠的三路大军,以“清君侧,为董卓报仇”的名义,会师于长安城下。 刘协、王允等人大为震惊,急忙传诏李牧救援。李牧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兵。刘协、王允等人,彻底慌神了! 李、张济、樊稠的三路大军,围攻长安城八日,后在长安城内董卓旧部的帮助下,终是攻破了长安城。 李军同吕布军展开巷战,吕布大败后,同高顺、魏续二人,带着数百骑兵逃出了长安城。 李纵兵掳掠长安城,官员百姓死伤数万人。其中,太仆种佛、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被杀! 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率兵至南宫掖门,威逼刘协、王允等人。 刘协惊惧之下,只得敕封李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张济为中郎将。 继而,李诛杀王允满门!一时之间,长安城内一片血雨腥风,朝野震乱! …… 189年十一月初三酉时! “前方是何处地界?” 李牧看着前方的一处高山,随即沉声道。 “主公,大军已行进至王屋山!” 傅佥朗声回道:“全军可要歇息片刻,再行进军?” “向东翻越王屋山,便到了水的上游原乡!再沿着水向东南经过城,便可进入温县地界!”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大军进入王屋山,于此间驻扎,全军不得生火点烟!明日丑时,大军奇袭温县孝敬里!” “末将得令!” 傅佥施礼领命后,前去传令大军! “主公,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典韦憨笑着走来,将一小坛金城醉递给李牧,朗声说道:“待到了温县,主公只需坐在堂上发号施令,韦与勇烈、子均、仲奕他们,定要将那群逆贼,杀得尸骨无存!” “不错!” 李牧抿了一口酒,随即沉声说道:“胆敢算计我等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只要主公下令,我等绝不会手下留情!” 典韦猛的灌下一口酒,朗声说道。 随后,李牧同典韦、王平、傅佥、姜、宁随几人,就奇袭温县孝敬里的细节,又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推敲! 第二天丑时,李牧、傅佥亲率朱雀骑为前部,典韦、姜率领虎翼军精骑为中军,王平、宁随率领虎翼军步兵为后军,开始奔袭河内郡温县孝敬里! 寅时刚过,在一阵阵犬吠声中,在遮天蔽日的尘土飞扬中,温县孝敬里的一处庄园,被凉州军团团围住! …… “老爷……不好了……有流寇杀来了……”庄园的管家,连滚带爬的来到后院,拍打着一间房门,惊声嚎叫着。 “哪来的流寇?” 约莫数十息后,一四十多岁的男人,单衣赤脚着开了门,急声询问道:“流寇现在……到哪儿了?” “老爷……小人也不知啊!小人只知道……流寇有好几千人,而且……流寇的盔甲很是精良……”庄园管家擦了一把汗,连忙回道。 就在这时,一名家兵屁滚尿流着,一路呼吼着来到此间,“老爷……老爷……流寇已经攻破了庄园……正往府邸杀来!” “快……快去集合家兵,给我死死的守住大门!流寇若是攻进门来……尔等全都提头来见!” 这四十多的男人,又是一脚踹在管家的腿上,颤抖着身子,满脸惊惧的吼道:“废物……还留在此处作甚?” “夫人……快,快些更衣,赶紧逃命啊……府外有流寇来了……” 紧接着,这男人冲进屋里,急声喊道:“为夫去通知伯达、叔达他们……” “司马老爷……何故脚步匆匆耶?” 这男人刚出了屋门,一道听起来温润如玉,实则是冰冷彻骨的声音传来! 这男人霎时呆愣在原地,慢慢的侧头,循声望去。 入眼处,一人头戴九龙盔、着赤色龙鳞甲、身披黑色麒麟袍、手握墨色游龙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此人正是李牧! “将……将军……认得我司马防?” 这男人强行稳了稳心神,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道。 “不识!” 李牧低笑着说道:“不过……本侯很是挂念令郎司马懿!本侯也很想认识……温县司马氏!” “犬子该死!” 司马防乍一听此人是李牧,只一瞬间,便是瘫坐在地上,口齿打颤的嗫喏道:“还望宁城侯大人有大量……放过司马家……留司马家一条生路!小人愿代犬子……甘受宁城侯的任何惩罚!” “是本侯的耳朵不好使,还是……”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低笑着说道:“你是在跟本侯……讨价还价?” “小人不敢!” 司马防偷瞥了一眼李牧,当即魂飞魄散,急忙磕头乞求道:“小人求求宁城侯……留下司马家一支血脉……” “主公!” 就在这时,傅佥来到李牧的身旁,朗声说道:“司马防的父亲,还有他的七个儿子及其家眷,现在前院大厅,不曾走脱一个逆贼!” “让他们团聚在一起吧!” 李牧低笑着说了一句,便出了后院! 第三百一十七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李牧刚来到司马家的大厅,司马防及其妻妾,便被李牧的亲卫兵拖曳着而来。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此时,司马防的父亲司马,司马防的儿子司马朗、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七人,还有他们的妻妾儿女,尽皆跪伏于大厅内。 “本侯甚是挂念司马懿,这才从池阳一路赶来,却还是未能得见‘冢虎’一面啊!着实有些可惜!” 李牧扫视了一圈大厅,随即低笑着说道:“不过……也不妨事!本侯能见到尔等,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李牧!你这反贼……妄图草菅人命耶?” 司马朗听清了李牧的弦外之音,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怒意的喝骂道:“反贼!你若胆敢动我司马氏分毫,他日……我二弟,还有天下世家,绝不会放过你!” “看来啊……你司马伯达……还是没弄清楚……司马氏的处境!” 李牧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低笑着说道:“本侯最是讨厌咋咋呼呼、满嘴聒噪的人了!”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几名兵士上前,两把扳开司马朗的嘴,将司马朗的舌头,硬生生的扯断! 司马朗疼的满地打滚,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看来啊,没有实力的装逼,终将是自取其辱! “本侯为人最是开明!” 李牧扫视了一圈大厅,随即低笑着说道:“尔等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尽管开口,本侯保证洗耳恭听!” 面对李牧如此厚颜无耻的扮猪吃虎,司马家的人,除了磕头求饶,再没有更好的对策!在司马家人的眼里,李牧何止是魔鬼? “不知……司马懿现在何处?” 李牧看着司马防,一脸笑意的问道。 “回禀宁城侯……半个月之前,犬子便离开了温县。犬子离家之时,未曾说过……要去往何处。” 司马防来不及擦一把额头上的鲜血,连忙口齿打颤的嗫喏道。 “哦……是这样啊!” 李牧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了一眼众人,一字一句道:“那……司马懿的发妻……在何处?” 李牧的话音刚落,司马家的人一片骚乱! 好半晌之后,一个约莫二十二三的美貌妇人,跪伏着上前,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的嗫喏道:“贱妾伏氏……见过侯爷!” “司马氏……果真奸滑奸诈!” 李牧双眼微阖,倏地,周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意,沉声喝道“尔等安敢欺瞒本侯!” 司马家的人连忙磕头求饶! “宁城侯威严冠世,我等……怎敢欺瞒侯爷?”司马防满脸惊惧的辩驳道。 “伏氏不过是司马懿的妾室也!” 李牧冷哼一声,随即沉声喝道:“本侯再给尔等一次机会,如若不然……” “贱妾张氏……见过侯爷!” 还不等李牧说完,一二十四五的美貌妇人,跪伏着出了人群,颇是有些镇定的说道。 “你便是司马懿的发妻……张春华?” 李牧轻笑一声,低笑着说道。 “妾身是!” 这美貌妇人浑身一颤,随即嗫喏着回道。 “抬起头来!”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低笑着说道。 张春华纵使万般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来。只是,张春华的脸上,尽是忧愤、凄婉! “嗯……不错!” 李牧打量了张春华几眼,随即一脸戏谑的说道:“倒是有几分姿色,还算是个小美人儿!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司马家人听了李牧的话,只当是李牧要霸占张春华,心下又气又恨,却也是不敢忤逆李牧,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只能一遍遍的磕着头,妄想着,李牧能收回成意! 张春华羞愤欲死,连忙低下头,只是,她的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着。原来,方才的镇定,不过是强装出来的! “本侯听闻,司马懿还有八个儿子、两个女儿……不知可有此事?” 李牧又是扫视一圈大厅,依旧是低笑着说道:“本侯最是讨厌……谎话连篇的人!尔等,可一定要想好了再说!” 如果说方才,李牧对张春华的轻薄,是让整个司马家颜面落地。那么现在,整个司马家的未来、司马家的根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司马家的所有人,切身体会到了那种绝望、那种暗无天日的惊惧茫然! “本侯已经等了……十三息!” 李牧曲起右手四个指头,轻轻地敲着几案,这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司马家人听来,无疑是一柄柄钝刀,正慢慢的切割着他们的心脏。他们何止是生不如死? “师儿、昭儿……快带着你们的弟弟、妹妹……见过宁城侯!” 李牧话音刚落,张春华视死如归的未有举动,司马防悲叹一声,哽着嗓子嗫喏道。 “司马师、司马昭、司马亮、司马、司马京、司马千、司马骏、司马肜、司马彤、司马萱(后两个名字编的)参见……侯爷!” 司马防说完,人群之中,几名孩童哭哭啼啼着、跪伏着上前,口齿不清的问候着李牧。年岁稍大的孩子有十岁,小的只有四五岁。 “司马昭,你且抬起头来,让本侯瞧瞧!” 李牧看了看这十个孩童,随即笑着说道。 司马昭连忙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牧!只是,司马昭稚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惧,反而有些沉稳镇定! 李牧心下思忖道:不愧是狼顾之懿的得意儿子,不愧是灭亡曹魏的奠基人,果真是不同凡响! “你且转转头,让本侯瞧瞧!” 李牧一脸笑意的说道。 司马昭愈发的茫然,却还是按照李牧的要求,向左向右转了转头。 李牧看着司马昭的一系列动作,心下思忖道:冢虎司马懿,鹰视狼顾、目能自顾其背。不曾想,这司马昭也继承了这一‘优良基因’! “司马昭,你父亲多番设计谋害于本侯!你说说看……本侯该如何处置你们司马家的人?”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昭,声音颇是温和的问道。 “家父的过错,自该由家父承担!宁城侯的威名,天下妇孺皆知。想必……以宁城侯的仁德……也会‘罪不及家人’” 司马昭思虑一番,稚嫩的脸上,尽是胸有成竹! “哈哈哈……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 祸及池鱼余几人 “家父与宁城侯的过节,乃是个人私怨,与整个司马家并无多大的关系!” “久闻宁城侯胸怀阔达,想必非是携私报复之人!还望宁城侯能高抬贵手,留司马氏一条生路!” 司马昭听了李牧爽朗的笑声,又见李牧一脸的温润笑意,心下安定了不少,成竹在胸道。顶 点 x 23 u s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眼光,着实了得!”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说道:“不知……司马家能拿什么……来消除本侯的怒意?” “宁城侯若能秉持‘上天好生之德’,司马家愿意献出所有的家资……以消除宁城侯的天怒!” 司马防心下略微一喜,急忙说道。 “哦……” 李牧轻笑一声,还是低笑着说道:“看来,尔等很有诚意!” “还请宁城侯稍等片刻!” 司马防心下一喜,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转头看着管家,沉声说道:“快去将账簿拿于宁城侯过目!” 那管家连忙应了声,随即跪伏着退出大厅。约莫半刻钟,那管家双手抱着十余册账簿,来到大厅,又是跪伏着上前,将账簿交给李牧。 李牧随意翻了翻账簿,只见,这些账簿全是用明宣纸做成的;这账簿上记录的田亩、财物,可谓是不计其数。 李牧知道,这些账簿,不过是司马家的明账;司马家一定还有暗账,司马家的财富,绝不可能是面上看到的这点。 “天下望族中,有司马家的一席之位!不曾想……司马家却仅有这点薄资!” 李牧看了看司马防、张春华、司马昭三人,随即低笑着说道:“看来啊……司马家很是体恤民情,非是为富不仁、中饱私囊之辈。本侯甚是钦佩!” “宁城侯谬赞了!” 司马昭心下暗喜,张春华却是花容失色,司马防心下大喜,连忙说道:“司马家向来勤俭持家、体恤佃户,故而,家资微薄!” “主公!” 就在这时,王平跨步来到大厅,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沉声说道:“我等从司马家的后花园中,发掘出十间密室。搜得的盔甲、武器等军械,可装备三千余人。密室其中的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 只一瞬间,大厅内的司马家人,面如死灰,怔忡在原地。好半晌之后,大厅内依旧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哈哈哈……” 李牧朗声大笑几声,随即低笑着说道:“看来啊……司马老爷一定是年事太高,将这般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对……宁城侯所言极是!” 司马防回过神来,来不及擦一擦满脸的冷汗,急忙口齿打颤的说道:“都怪小人太过惊惧,不能如常思虑,才将这般重要的东西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些平常之物,宁城侯不嫌弃就好!还望宁城侯……笑纳!” “本侯怎会嫌弃呢?” 李牧笑着站起身来,扫视了司马家人一圈,随即,抬步走下主位,正准备出了大厅,“多谢尔等的敬意,那本侯便却之不恭了!” “事已至此,还望宁城侯……留下司马氏的一支血脉。宁城侯若能高抬贵手,贱妾愿意同几位姐妹……终生侍奉宁城侯,不敢怀有二心!” 就在李牧经过张春华时,张春华跪伏上前,双手抱住李牧的腿,声泪俱下的哀求道。 张春华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这也是司马氏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做出牺牲。同时,张春华也在赌,她在赌李牧看得上自己。 “司马夫人言重了!” “司马懿今又不在此处,他还年轻力壮,司马氏的血脉……暂时还断不了!” 李牧弯下腰,看着花容失色、梨花带雨的张春华,胸中未有一丝波澜,心下更无半星怜悯。 “本侯岂能夺人妻妾?司马夫人还是好好的……留在此处吧!” 李牧挥开张春华的双手,沉声说道:“不过……你不会等太久的,你们一家人……很快便能团聚!” 张春华一个趔趄,随即瘫坐在地,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但见,张春华双目无神,面如枯槁,脸上的泪水,如决堤江河一般,汹涌澎湃! “司马防!” “司马家能有今日,多亏你有一个好儿子,有一个好孙子!” 李牧经过司马防时,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直直的朝着大厅外走去。 “主公!该如何……” “尽屠!” 约莫五六息之后,李牧的身后,司马家的大厅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又是数十息之后,孝敬里的司马氏庄园,男女老少的哀嚎惨叫声,荡平云霄,久久不能停息! “主公!” 约莫三刻钟后,典韦浑身是血的来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除却司马家最下等的仆人,司马家两千四百七十四人,已被枭首!” “今日未能得见司马懿,着实有些遗憾!” 李牧看着从密室中搜得的账簿,低笑着说道:“将司马氏的头颅,筑成‘京观’,留在司马家的祠堂,也好作是给司马懿的……见面礼!” 典韦朗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而去! 李牧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今日的血腥屠杀,会导致日后的那些困境。 李牧更为想不到的是,因为他今日的举动,后又受到别人的挑唆离间,自己与那两位大才,差点失之交臂! 很多年后,李牧回想往事,他却还是没有半点后悔!因为,铁血雄兵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无所畏惧! …… 李牧在孝敬里驻军三日,将此处掘地三尺,只为搜寻司马氏的家财。经过统计,司马氏的钱粮珍宝,足足有董卓在池阳坞堡的一半还多。 189年十一月初七,凉州兵马满载着各种物资,从河内郡温县孝敬里出发,开始返回左冯翊郡池阳坞堡。 当大军行进至壶丘亭时,前军传令兵来报,有一彪人马,挡住了大军去路。 李牧、典韦当即拍马上前,前去一看究竟! 待李牧、典韦来到前军时,两军军阵之间,两将正在往来厮杀。 那银甲赤衣的将领,正是傅佥。那手持长枪、黑衣黑甲的年轻将领,自然是敌将。 “勇烈!擒其归阵!” 第三百一十九章 壶丘亭喜收猛将(感谢长老無法無天逆态度打赏!非常感谢!) 却说,李牧见那敌将败势已定,生死只在瞬间,当即朝着傅佥大喝一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原来,李牧见那敌将枪法尚可,心下已有爱才之意! 李牧话音刚落,傅佥奋起手中长枪,一枪磕飞那敌将的长枪。紧接着,傅佥一把将那敌将提了过来。 “敌将休走!” 就在傅佥策马归阵之时,敌军阵中,一雄壮之人,手持长柄大斧,怒声高喝着,纵马朝着傅佥杀来。 “恶来,你且将此人擒来!” 李牧笑了笑,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稍等……” 典韦朗声应了一声,随即,纵马舞戟朝着那敌将杀去。 须臾间,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就在双铁戟、长柄大斧,相接触的瞬间。 那敌将虎口一麻、心下大惊,直觉得典韦神力无匹。 只此一招,典韦心下已是了然,这敌将虽是勇力过人,武艺还需要好生打磨。此人的武艺,应该与华雄,不相上下! 典韦心存擒敌之意,自然不能用杀招。典韦挥起手中的双铁戟,以雷霆万钧、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戟接着一戟,横扫竖劈向那敌将。 起先的时候,那敌将与典韦,倒还算是杀得有来有回。十五六回合之后,在典韦的连环攻之下,那敌将只余下招架之力。 又是十三四回合之后,只见,那敌将喘气如牛、汗如雨下,手中长柄大斧的动作,越来越慢,其周身破绽百出。 反观之下,典韦却是愈战愈勇,手中的双铁戟,一戟快似一戟,一招凶于一招。若非是要擒拿这敌将,典韦早将其斩于马下! “过来吧!” 又是新的一个回合,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典韦声若巨雷般大喝一声。 那敌将尚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手中的长柄大斧,已被典韦右手中的铁戟拍飞,而他的身体早已在半空中。 典韦将那敌将按在自己的坐骑上,随即奔马归阵。那敌将几次试图挣脱典韦的大掌,却始终是徒劳无功! 值此之时,那敌将身后的两千余兵士,却是呆若木鸡于原地,不敢上前前去援助自家的主将。甚至于,这群兵士都不敢出声壮壮声势! “末将不辱主公将令!” 典韦驰马来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敌将已被生擒于此。” 随后,典韦将那敌将推下战马,自己也跟着下了马。 “你二人为何率兵,阻我凉州大军去路?” 跨坐在赤龙上的李牧,来回扫视了这两人几眼,随即沉声说道。 “小将乃冀州人士潘凤,字无双(潘凤,历史虚构人物,表字取自网上。)此乃小将的故交挚友穆顺。” “我二人听闻李、郭汜等人乱政,遂起兵前来讨贼。我等错将凉州军当成是李军,这才有了方才的误会。” “还望将军恕罪!” 被典韦生擒的敌将,听闻与自己交战的是凉州军,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出言解释道。 李牧心下思忖道:上将潘凤,不就是被华雄不及一回合砍死的么。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潘凤并没有战死,穆顺也没有被吕布所杀。 如今,此二人又阴差阳错般的来到此处。此二人的武勇可堪一用,不如就将此二人招揽于麾下,以为己用。 “本侯乃凉州牧李牧。” “如今,李、郭汜挟持天子于长安城,与那董卓如出一辙。你二人势单力薄,若想攻打长安,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侯观你二人乃猛将之才,你二人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他日,扫除天下大乱、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自然是指日可待!” 李牧跳下赤龙,朝着潘凤、穆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潘凤、穆顺二人,乍一听此人是宁城侯李牧,心下甚是惊喜。二人又见李牧这般看重自己,心下大喜过望。 其实,潘凤、穆顺此番率兵前来,一来是试探性的攻打长安城,二来是投效李牧的。 “承蒙明公不弃,抬爱于我二人。潘凤、穆顺愿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敢相负!” 潘凤、穆顺对视一眼,当即单膝及地,跪于李牧面前,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李牧双手扶起潘凤、穆顺,又朝着二人施了一礼,朗声笑道:“能得二位猛将相助,本侯是如虎添翼!他日,又何愁天下不定,逆贼不除乎?此乃上天不弃我李牧也!” “多谢主公厚爱!” 潘凤、穆顺心下大喜不已,连忙施礼拜谢道。 “即日起,你二人便是凉州军的一份子。无双归于飞豹军团,穆顺归于无当军团。望你二人同心同德,切莫让我失望才是!” 李牧看着潘凤、穆顺,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请主公放心!潘凤、穆顺谨遵主公教诲,定不负主公重托!” 潘凤、穆顺二人又是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好!”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二位上马,随我同返池阳坞堡!” “主公,请!” 随后,李牧同潘凤、穆顺二人,并马前行,一路说笑着赶往池阳。 潘凤、穆顺二人,见自家主公给自己“并马”的殊荣,心下愈发的敬重李牧。二人直觉得,此番关中之行,真的是最正确的选择。 潘凤、穆顺的两千余兵士,见自家主将归顺了凉州军,他们自然是全部归降了李牧。 通过和潘凤、穆顺的交谈,李牧也知道了冀州的一些情况。 原来,韩馥让出冀州牧后,其麾下文武绝大多数归顺了袁绍。潘凤不齿袁绍的行径,便辞官回乡。 后来,潘凤听闻李牧除掉了董卓,又听闻李、郭汜乱政,便召集乡勇千余人,前来关中。 潘凤率兵从冀州出发,路过河内郡时,又传信于自己的故交穆顺,希望穆顺能和自己同去关中。 穆顺本是张扬的部下,关东联军讨伐董卓的时候,张扬唯袁绍马首是瞻,顿兵不前、不思进取。穆顺便知,张扬非是当世明主,便有了离开之意。 潘凤的诚心相邀,再加上李牧的海内威名,穆顺便带着自己的所部兵士,彻底离开了张扬。 第三百二十章 李牧涞水破敌计 李牧同典韦、傅佥、王平、姜、宁随、潘凤、穆顺七人,及一万七千余兵士,押运着缴获物资,从河东郡壶丘亭出发。x23us.com 凉州军一路走走停停,经过河东郡东垣、闻喜、安邑、盐监、猗氏。这天黄昏时分,大军来到河东郡解县涞水。 李牧见天色已晚,大军有些疲累,随即传令大军休整于涞水岸边,令大军埋锅造饭,待天明之后,再启程西归。 李牧跳下赤龙,漫步来到涞水岸边。李牧随意看了看周围,倏地,李牧的面上一寒,双目微阖,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傅将军何在?” 李牧盯着脚下的涞水,沉声说道。 “启禀主公,傅将军同王将军他们,正在布置营寨!”李牧的亲卫兵连忙回道。 “大军继续安营扎寨!” 李牧依旧是盯着脚下的涞水,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典、王、傅、姜等七位将军,前来此处!” 约莫上百息之后,典韦、王平、傅佥、潘凤七人,先后来到涞水岸边。 “主公,大军安营于此……” 典韦、王平、傅佥七人,见自家主公一脸的肃穆。七人面面相觑一番,典韦迟疑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诸位以为如何?” 李牧转过身来,看着典韦七人,一脸肃穆的问道。 “主公!” 宁随又是扫视了一圈涞水周围,随即沉吟道:“此地地形开阔,地势高于涞水水岸,属下实在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主公明示!” “宁参军所言有理!” 傅佥也是打量了几番周围的地形,随即接过话头,朗声说道:“以此地的地形,敌军纵使要偷袭我军,实在是难上加难。敌军还未接近我军,我军的暗哨,便可将其发现。” “子均可有思虑?” 李牧见王平双眉紧锁了好一会儿,随即沉声问道。 “主公且稍等!” 王平回过神来,回了李牧一句,随即跨步来到涞水岸边。 “请主公责罚!” 王平蹲下身子,看了看涞水的水位线,随即猛的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又是单膝及地,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我等办事不力!险些致主公于险地,请主公降罪!” “子均快快请起!真乃我之大将也!”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跨步上前,双手扶起王平。李牧又见众人面带茫然、羞愧,随即朗声笑道:“安营扎寨于此,实乃是我这个统帅的主意。尔等何罪之有?诸位兄弟切莫自责!” 李牧一番恳切的劝慰,让典韦、傅佥、王平、潘凤、穆顺七人,心下又是敬重、感动,又是羞愧不已! 此时此刻,傅佥、宁随二人的心下,已是有些明白过来,敌军怕是埋伏在涞水上游。典韦、姜二人,也是参透了王平的弦外之音。 “我二人资质愚钝……” 潘凤、穆顺二人依旧是茫然不知。二人对视一眼,潘凤迟疑道:“还请子均将军明示。” “你二人有所不知,数日前,我军途径涞水时,涞水水面结有薄冰。” “如今的气候,一天更比一天冷。可是此时……涞水不仅没有结冰。相反,涞水的水位下降了足足有四尺!” “以此看来,有人在上游截断涞水,意图水淹我军于此。此人当真是好算计。” 王平天生不苟言笑,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子均将军所言有理!” 穆顺颇是认同王平的分析,却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只是……敌军如何能够断定……我军会在此处安营扎寨?” “大军长途行军之时,为了保证人畜的用水,需在离近水源之处安营扎寨。” “从壶丘亭到池阳坞堡,共有两处地方,可供我军驻兵。一处是涞水下游的解县,另一处便是洛水下游的临晋。” “如今,我军押运粮草,行军速度自然是有限。涞水、洛水两处,我军必然会在其中一处驻兵。” “是故,敌军只需埋伏于这两处的上游,我军若是未有防备,定然会中计。” “以平所见,设定此计之人,其智谋不在徐军师之下!” 王平心下早已思虑已定,随即娓娓道来。 “子均所言不虚,此人确实了得!” 对于献计之人,李牧心下已是有了人选。随即,李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人并不在此处。不然……执行此计的人,怎会漏出如此百密一疏的破绽!” “主公!” 在李牧的提醒之下,王平能看得出有伏兵,却没有更好对策。故而,王平进言道:“以平所见,大军可尽快拔营起寨,渡过涞水,前往此处以西五十里的王城驻兵。” “子均的做法确实稳妥!” 李牧先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沉声说道:“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此人这般看重我等,我等又怎会轻易示弱于人呢?要破此计,易如反掌!” “还请主公明示!” 众人顿了顿,一下大喜,当即齐声问道。 “敌军若想击败我军,定然会兵分两路。待涞水上游决堤之后,我军的前、中两营,自然是不复存在!” “是故,敌军其中一路,自然是乘船而下,直取我军后营。 敌军的另一路军,会沿着涞水谷峰,从陆路径取我军后营。” “我等可将计就计!将前、中两营空出来,任凭敌军水淹。 我军的步兵伏于后营,待敌军的水路军攻营时,伏兵尽出,定可大败敌军。 我军的骑兵伏于涞水谷峰,待敌军从陆路偷袭之时,挥兵杀出,亦可大败敌军!” 李牧在发现涞水水位有异的时候,心下早已有了对策。这会,李牧见众人问起,随即成竹在胸的一一解释道。 “主公英明!” 典韦、王平、傅佥、姜、宁随、潘凤、穆顺七人,思虑了半晌,直觉得自家主公的计策可行。随即,众人齐声回道。 “对于不安分的人,万不可手下留情!” “此战,但凡有一丝可能,定要将敌军尽皆剿灭!” 李牧看着众人,一脸杀意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万弩齐发大败敌 “众将听令!” 李牧看着典韦、王平、傅佥、姜、宁随、潘凤、穆顺七人,沉声说道。顶 点 x 23 u s “末将在!” 典韦、王平、傅佥七人,齐声回道。 “典韦、穆顺率兵三千,伏于后营左侧;姜、潘凤率兵三千,伏于后营右侧。王平、宁随率兵六千,伏于后营营内。” “为防敌军火攻,入夜之后,将湿布蒙于后营的营帐、粮草、军械之上!” “我与傅佥亲率朱雀骑,前往涞水谷峰设伏!此战,事关重大,望诸位齐心协力,共破敌军,扬我凉州军威!” 李牧看着典韦、王平七人,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典韦、傅佥、潘凤七人,抱拳拱手齐声回道。 随后,李牧同典韦、王平、傅佥七人,亲自勘察设伏地形。与此同时,凉州军撤出了前、中两营,所有的物资也被转移到了后营。 …… 是夜亥时刚过。 只听得“轰隆隆”的巨响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凉州军的前、中两营,已被大水所淹没。再接着,凉州军兵士的惊慌惨叫声,响彻云霄。 “哈哈哈……” “贾先生的计策,果真是妙不可言啊……贾先生当真是算无遗策啊!” “向日,我等听取了贾先生的妙计,吕布、王允这群贼子,逃的逃……死的死! 任凭李牧的凉州军如何骁勇,在贾先生的筹划之下,终将是无能为力,但凭我等宰割!” “李牧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可惜……今日过后……这世间不再有李牧!世人只知道,是我李……斩杀了名震天下的李牧!” “哈哈哈……” 距离凉州军后营五六里的涞水之上,一条顺流而下的木筏之上,李嘶声狂笑道。 “哈哈哈……将军所言极是!” 郭汜猖狂大笑着附和道:“李牧若死,凉州军群龙无首。届时,凭借贾先生的能言善辩,凉州军余孽……必然是俯首帖耳来降!” “此战,我军势在必得!今日过后,长安城的那个小皇帝,还不是任凭父亲差遣……” 李的儿子李式,一脸佞笑着说道。 “式弟所言最善!叔父大权在握之时,便是我北地李家大兴之日。还望叔父莫要忘了我等!” 李的侄儿李利、李暹、李进三人,谄媚道。 “还望大兄,多多提携我等!” 李的从弟李应、李桓、李维三人,当即颔首低眉的恭维道。 “今日过后,舅父位加至尊之日,不远矣!”李的外甥胡封,亦是乘机奉承道。 “哈哈哈……” 只一瞬间,李已是傲视同侪、目空万物。李嘶声狂笑着说道:“好……好!尔等皆是本将的至亲,本将怎会相忘?届时,我等共享荣华富贵!” “启禀将军,凉州军前、中两营尽破,其兵士死伤无数。眼下,凉州军后营大开,营内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李的传令兵前来禀报。只是,李不会想到的是,那些所谓“死伤无数的兵士”,不过是凉州军提前准备好的草人。 “众将听令,即刻随本将上岸杀敌,踏破凉州军后营,生擒李牧!” 李心下狂喜不已,当即嘶声喝道。 约莫数百息之后,李、郭汜带着麾下两万余兵士,跳下木筏、登上涞水水岸,喊杀声震天的冲向凉州军后营。 …… “启禀王将军,敌军现距离我军约莫千步!”一名凉州军军侯,前来禀报道。 王平点了点头,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这名军侯退下。 “启禀王将军,所有的弩箭皆已浸泡过金汁,所有的弓弩手皆已准备妥善!”另一名凉州军军侯,前来禀报道。 “传令弓弩手,待敌军距离我军军阵三百步时,发射床弩;待敌军接近到两百步时,发射五轮破甲弩;待敌军靠近到一百步时,再用‘一弩十五发’的连弩。” 王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沉声说道。 这名军侯得令,连忙施礼而去! …… 却说,李军一路杀奔到凉州军后营,见凉州军营门大开,心下不疑有他,随即一拥而上,冲杀进门。 只听得半空中猎猎作响,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只见,凉州军与李军的两阵之间,数千支长约四尺的床弩弩箭,划空而出,密密麻麻的飞向李军。 床弩弩箭所到之处,李军的前部兵士,一排接着一排死去。但见,每一支床弩弩箭上,串着两三名敌军兵士。 仅仅上百息的时间,李军的兵士,已死伤两千余人。 身处中军的李、郭汜,并没有被凉州军的床弩所吓到。因为,他们二人的性命,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李军兵士,在主将的一再强令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冲杀上前。 李军用了一刻多钟时间,又是付出了两千人的伤亡后,才向前移动了百余步。 王平看着前仆后继着前来送死的敌军,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王平挥了挥手中的令旗,凉州军弓弩手会意。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破甲弩箭划空飞出。破甲弩箭所到之处,李军兵士身上的铠甲,形同虚设。 五轮发射之后,约莫有上万支破甲弩箭,尽皆深深地没入敌军兵士的身体,未有一支箭矢落空。 面对凉州军的血腥屠杀,李、郭汜二人并没有退却。因为,他们丧失了理智;他们想着,只要拼死冲杀到凉州军军阵,弓弩兵如何是步兵的对手? 李军又是用了一刻多钟时间,付出了近五千的伤亡后,这才向前前进了百余步。 王平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中的令旗。凉州军弓弩手会意。 李、郭汜远远的看着,自家兵士快要接近凉州军军阵了,二人心下一喜。只要突破这最后的百余步,胜利终将是属于他们的。 为了他们的雄图大业,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死再多的兵士都是无关紧要的。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连弩箭矢射出。只见,连弩箭矢如飞蝗、似雨下,铺天盖地的飞向李军。 凉州军的弩箭太过密集,以至于,有些敌军兵士的身上,插着上百支箭矢。 “兄弟们!杀尽逆贼……” 就在这时,凉州军后营两侧,传来了开天裂地的喊杀声。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败敌血染涞水 从凉州军的床弩弩箭到破甲弩箭,再到漫天飞舞的连弩箭矢。x23us.com李、郭汜虽是郁怒不已,却没有胆寒,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可是,李军的兵士,早在两刻钟前便已是胆气尽丧、军无战心。对李军兵士而言,与凉州军交战,十死无生;违抗进攻将令、败退回阵,或许还能九死一生。 李军兵士生不如死的煎熬了半刻钟,不仅没有前进半步,相反,李军兵士开始惊慌失措的节节败退。 就在李军兵士败退的瞬间。典韦、穆顺、姜、潘凤四人,率领六千兵士,势如猛虎般奔杀向李军的中军。 “诛杀敌军主将……” “冲杀敌军中军大阵……” 从左右两侧杀来的凉州军兵士,不约而同的怒声嘶吼着,杀向李、郭汜等人所在的中军。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李、郭汜等人怔忡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凉州军杀来。 “父亲……快撤吧……” 李式反应过来,当即推了一把李,满脸惊惧的呼喊道。 “对……快……快撤军!” 李回过神来,当即呼喊着,朝着自家后军飞马而去,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顾不上了。 郭汜亦是反应过来,急忙狠狠地抽了几鞭坐骑,亦是朝着后军逃奔而去。 可惜的是,就在李、郭汜等人,踟蹰的这十数息时间,凉州军兵士已是突入敌阵中军。 正准备拨马逃命的李应、李桓,忽觉得自己的脑后有股劲风刮来,二人尚来不及反应时,两颗头颅飞天而起。 典韦并不理会李应、李桓的人头,依旧是挥舞着双铁戟,如杀神一般,收割着敌军将士的性命。 李维见两位兄长战死,早就惊得魂飞魄散,随即伏于马上,朝着李、郭汜逃走的方向奔去。 李维正逃命间,忽瞥得一将持枪刺来。李维连忙抬起手中长刀,险险的架开对方的攻势。 “敌将领死吧……” 穆顺心下冷哼一声,随即怒喝一声,一枪将李维刺死于马下。 穆顺本欲跟着典韦,前去追杀李、郭汜,忽瞥得一敌将就在自己的左前方。穆顺当即插枪在地,随即张弓搭箭,一箭射向那敌将。 正在亡命奔逃的李进,突觉得,右侧脖颈处有劲风袭来,尚来不及反应时。只见,一根箭矢贯穿了他的脖颈。李进晃了一晃,倒头坠于马下! 李利、李暹裹挟在乱军之中,一时无法从侧翼脱身。就在二人惊魂不定、着急忙慌之时,一手举长柄大斧的雄壮之将,杀散李军,纵马持斧径直杀来。 李利、李暹不敢恋战,急忙抬起手中的长刀,合二人之力,才勉强架开潘凤的大斧。 就在交马错身之际,潘凤轮起大斧,一斧挥向身后,直将李暹挥成两半。 李利听到身旁的惨叫声,尚不及转头一看究竟时,余光中瞥得一道黑影掠过。接着,便是一道冲天血光。只见,李利及其他的坐骑,早被潘凤的大斧,劈成两段。 姜正率兵往来冲杀之间,忽瞥得一敌将杂于乱军之中逃命。姜纵马挺枪,冲散敌军兵士,一枪刺向那敌将的后背。 正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胡封,突觉得背上一疼,继而低头看时,只见,自己的胸膛上,有一柄明光闪闪的枪头。 姜抽枪回手的瞬间,一枪搠向胡封的后脖颈。一刹间,胡封便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姜又是挥兵掩杀了五六里,只见,在前方五六十步处,有数十名兵士正保护着一敌将。姜心下了然,这敌将肯定是身份特殊之人。 姜单骑脱阵,纵马挺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杀奔而去。 须臾间,姜便杀散敌将的护卫,径取那敌将。李式见敌将如此骁勇,便知逃无可逃。 继而,李式挥起手中长刀,来同姜决一死战。二人来回厮杀了两个回合,李式的身上早已挂满了伤痕。 “我乃……李之子……” 就在二人再一次交马之际,就在姜使出杀招之时。惊惧慌乱的李式,终是呼喊出了一句。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看时,李式的一只手臂冲天而起,而李式正倒在马下,疼的满地打滚。 姜并未下马,只是弯了弯腰,便一把提起李式,将其扔向自己的身后。姜的亲卫兵,朝着李式就是一顿乱拳伺候,随后才将李式捆绑起来。 就在典韦、姜、潘凤、穆顺四人,从左右杀来的时候,就在营内的李军溃退的时候。 王平留下三千兵士,交予宁随守护大营。随后,王平亲率三千兵士,跃出自家军阵,开始衔尾追杀李军。 待王平杀尽营内敌军,又一路杀奔到涞水岸边时。只见,李军兵士的尸体,将涞水覆盖的严严实实;整个涞水一片血红。 王平见兵士们正在清理战场,却不见典韦、姜、潘凤、穆顺四人。王平心下一惊,连忙询问身旁的军侯。 一番询问之下,王平这才知道,原来,典韦、姜四人,带着千余精骑,前去追杀李、郭汜了。 随后,王平派出帐下精锐两千人,前去涞水谷峰,打探自家主公的消息。 …… 再说,就在李、郭汜乘船南下的同时,樊稠、胡轸、张济、张绣带着万余兵士,沿着涞水谷峰,前来攻打凉州军后营。 “启禀主公,敌军约莫有一万人,现距离此处不足二十里。”一名探马前来禀报道。 “既然敌军两倍于我军,我军不宜直接突阵。可放敌军的前、中两军通过,我军直取其后军。” 李牧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随即沉声说道。 傅佥得令,随即将朱雀骑隐匿在附近的山坳。 约莫一刻多钟后,樊稠、张济、张绣率领的前、中两军,先后经过朱雀骑所埋伏的山脚下。 又是半刻钟后,胡轸带着三千后军,来到朱雀骑所设伏的地方。 就在胡轸军快要经过这处山脚时,突然,山坡上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紧接着,胡轸军脚下的地面,快要颤抖起来。 “敌袭……列阵迎敌!” 胡轸踟蹰几息,这才嘶声呼吼开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摧朱雀李牧败敌 胡轸军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时之间慌了阵脚,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阵型。m.x23us.com当然,朱雀骑也没有给胡轸军列阵的时间。 就在胡轸军惊慌失措之时,朱雀骑已冲杀到胡轸军阵前三十步,朱雀骑的两轮标枪之后,敌军阵中已有数百人阵亡。 “全军突击,诛杀逆贼!” 李牧、傅佥双马齐进,高声呼喝着,带着手持马槊的朱雀骑,开始突阵。 值此之时,面对着滚滚洪流般而来的朱雀骑,胡轸军兵士放弃了抵抗,他们开始慌不择路的逃命。 李牧手持破虏枪,突阵在前。须臾间,朱雀骑已将敌军混乱不堪的阵型,切割成数段。胡轸杂于乱军之中,一时之间无法单独脱身。 李牧正向前冲杀之间,忽瞥得前方二三十步处有一敌将,随即纵马挺枪,直取那敌将。 仅仅数十息的时间,李牧便杀散那敌将周围的护卫,冲杀到那敌将的近前。 胡轸听得身后,不断的传来惨叫声,便知道,敌军已经杀到了自己的跟前。 胡轸不敢转头看看身后,只顾着鞭马逃命。突然,胡轸直觉得脑后有一股劲风刮来,尚来不及反应时,他的头颅已在半空中。 李牧并不理会胡轸的人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冲杀。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傅佥率领的朱雀骑已将敌军杀得七零八落。 “主公!” 傅佥拍马赶上李牧,朗声说道:“敌军已是大败,我军可要乘势追击?” “眼下,朱雀骑士气高涨,战意滚滚!我军应携这雷霆万钧之势,直取敌军中、前两军!” 李牧轻提马缰绳,赤龙奔跑的速度降了下来。继而,李牧沉声说道。 “主公!” 傅佥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若是敌军伏于半道,将我军打个措手不及,如何是好?” “勇烈不必忧心!” 李牧沉声说道:“如今,敌军的败兵就在前方百余步开外,敌军的中、前两军,是来不及设下伏兵的。我军可放心追杀!” “全军听令,全速前进!” 傅佥思虑几息,直觉得自家主公筹划得当,当即高声喝道。 随后,朱雀骑望着敌军溃退的方向,开始全速前进。 …… 却说,胡轸军败兵一路狂奔了一刻多钟,赶上樊稠率领的中军时。李牧、傅佥二人,帅领的朱雀骑也杀到了近前。 “快逃命啊……敌军杀来了……” “樊将军……救命啊……” 胡轸军败兵一路狂奔着,颤抖着嗓子吼道。 樊稠听到这群败兵的鬼哭狼嚎声,心下便是清楚,自己的后军被凉州军偷袭了。 “胡将军……现在何处?” 樊稠未看到胡轸的身影,心下惊惧不已,当即朝着这群败兵,高声喝道。 “胡将军已被敌军大将斩杀……” 樊稠一连呼喊了好几声,才有一名败兵急声回道。 胡轸军的败兵为了活命,直直的冲进樊稠的中军。本来,樊稠军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凉州军,心下已是没有多少战意。如今,被这群败兵横冲直撞一番,樊稠军也跟着逃了起来。 樊稠嘶声怒吼着列阵迎敌,却是没有一丝作用。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正驱使着这些兵士。下意识之间,这些兵士开始不由自主的逃命。 樊稠军尚未与凉州军接战,便已是兵败如山倒。樊稠看着眼前的景象,便知大势已去。 眼见着凉州军,就要突阵而来,只一刹间,樊稠便惊得魂不附体。继而,樊稠急忙拨转马头,朝着张济、张绣的前军奔去。 樊稠生怕逃不出生天,当即朝着挡了自己去路的的乱军,就是一顿乱砍乱杀。主将为了活命,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些中下级军官,自然是纷纷效仿樊稠的做法。 有了樊稠军的自相残杀,朱雀骑几乎不用吹灰之力,便将敌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牧、傅佥摧动朱雀骑矢锋阵,并不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敌军,而是追赶着樊稠军,径直朝着前方杀去。 …… 再说,张济、张绣叔侄,眼看着自己的前军,就快到了凉州军后营,二人心下大喜。更让张济、张绣安心的是,这一路上,并未发现凉州军的探马。 就在这时,从凉州军后营处,隐隐的传来喊杀声。张济、张绣二人惊诧不已,忽的,心下有些不安起来。 张济、张绣尚来不及分析时,自己的后军处,又是传来不绝入耳的呼救声。二人不敢迟疑,当即朝着自家后军赶去。 “张将军……快快救我……” 张济、张绣尚未赶到自家后军,便听到樊稠的惊叫声,二人心下大惊。 “全军勿动!违令者,斩!” 待张济、张绣来到后军时,樊稠的溃兵已将自己的后军,冲撞的不成阵型。张济当即高声喝道。 对于张济的将令,樊稠的溃兵并不理会,依旧是一个劲的往前冲着。 “张将军……凉州军连败我军后、中两军……胡将军已战死,凉州军的铁骑……就在我等身后不远处!” 张济正欲发怒之时,樊稠拍马来到跟前。樊稠缓了一口气,又是一脸土色、惊魂不定的说道。 “樊将军可知……敌军领军大将?”张济连忙问道。 “本将实为不知,只是……敌军的铁骑,身着赤甲、身披黑袍!”樊稠摇了摇头,当即回道。 “那一定是凉州军的朱雀骑!” 张绣心下震惊万分,当即脱口说道:“其领军大将,必然是李牧!以末将所见,我等应尽快逃命啊!” 对于张绣的话,樊稠、张济深以为然。随后,三人强令三千兵士断后,而他们自己却是逃之夭夭! 待李牧、傅佥率领的朱雀骑,来到近前时。樊稠、张济、张绣三人,早已不知去向。不过,樊稠留下的三千断后兵士,尽皆跪伏于地,哀嚎连连的乞求饶命。 李牧不愿多添杀戮,便受降了这群败兵。同时,李牧也知道了樊稠三人逃走的消息。 李牧见追赶不及,随即押解着俘虏,收兵回营。回营途中,李牧又碰到前来接应的自家兵士。李牧也知道了,典韦、王平等人大败敌军的消息。 第三百二十四章 归池阳三喜临门 涞水岸凉州军大营! 当李牧、傅佥返回大营时,王平已将战场清理干净,同时,王平重新设置了警戒线。顶 点 x 23 u s典韦、姜、潘凤、穆顺四人也回来了。 此役,凉州军阵亡七百余人;斩首敌军两万一千余级,俘虏敌军四千余人;缴获可用马匹一千余,缴获军械无算。 “主公,当真是太可惜了!” 典韦灌下一大口酒,随即一脸惋惜的沉声说道:“李、郭汜逃的太快了,我等未能将此二贼擒获!” “恶来不必惋惜!” 李牧喝了一口酒,随即笑着宽慰道:“此战,我军已是大捷,此二贼不足为虑。他日,此二贼必被我军所擒!” “我等虽是未能擒获李、郭汜。不过……李的儿子李式,此时正在大帐之外!” 姜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不错!也算是条大鱼!” 李牧心下一喜,随即沉声说道:“即刻将此贼带进帐内!” 李牧的亲卫兵得令,十数息之后,独臂李式被拖进了大帐。不过,李式的断臂处已包扎过了,如若不然,李式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久闻李甚是疼爱自己的儿子,今日……李为何又逃的这般迅速?” 李牧随意打量了李式几眼,随即低笑着说道。 “宁城侯军威盖世,天下人莫不自知!” 李式偷偷瞟了一眼李牧,直觉得李牧的气势太过人,当即谄媚道:“家父惧怕宁城侯天威,故而……顾不上罪将李式。” “尔等为何要与本侯为敌?”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双眼微阖,直直的盯着李式,低笑着问道:“尔等伏兵于此,又是何人进献的计策?” “回禀宁城侯,家父本不想同凉州军为敌,实乃是佞贼贾诩……巧言令色所致。贾诩曾对家父言,‘若想称霸天下,必先除掉宁城侯,后据凉州以为根本’!” 只一瞬间,李式早已是汗流浃背,脸上冷汗森森。李式急忙磕头恭声回道。 “据本侯所知,贾诩其人谋略超凡,最是善于明哲保身。李有几斤几两,贾诩岂会不知?他又怎会……以卵击石?”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低笑着说道:“看来啊……你李式还是没有学会‘真诚’二字!你且好好的想想吧!”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两名兵士上前,朝着李式就是一顿大杖伺候,直打得李式皮开肉绽、气息奄奄! “宁城侯……饶命……” 李式浑身颤抖若筛糠,口齿打颤的乞求道:“小人这就说……家父得知宁城侯去了温县,后又知道了司马氏灭族的事……家父想要夺下宁城侯缴获的物资,这才会设计埋伏侯爷。在家父的百般刁难之下……贾先生才献出此计!” “洛水下游的临晋,可有伏兵?”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笑着问道。 “为了能万无一失的……击败凉州军,贾先生曾进言家父于临晋设伏。只是……家父麾下兵力有限,故而,只在涞水设下伏兵。” 李式急忙脱口回道。 “李式!本侯向你借样东西……”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不知……你愿不愿意借于本侯?” “只要是罪将有的,宁城侯但取无妨!” 李式心下一喜,连忙磕头如捣蒜的恭声回道。 “爽快!” 李牧的嘴脸划过一丝冷意,随即沉声说道:“来人,即刻将此贼枭首示众,将其首级,送往长安城李!” 李式乍一听李牧的话,直觉得胸间气血翻腾,接着,两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行刑的兵士,并不希望李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死去,硬是将李式用冷水泼醒过来后,才将其砍死。 是夜,李牧犒赏三军将士,直到卯时才结束。未时,凉州军拔营起寨,开始返回池阳坞堡。 凉州军快要西进到临晋时,李牧恐敌军伏兵于此,便派先遣部队,探查洛水上游。果如李式所言,此处并没有敌军伏兵。 …… 一天后,李牧、典韦一行人,率军进入池阳县境内。凯旋大军在距离池阳坞堡十余里时,李牧碰到了前来迎接的赵云、黄忠、徐庶等人。 赵云、黄忠、徐庶等人,听闻了自家主公在涞水一线的遭遇,心下又是后怕又是自责不已。李牧自然是好言宽慰一番。 “为兄先灭司马氏,再败长安城逆贼,今又同诸位兄弟得胜归来,实乃是双喜临门之事。” 李牧见赵云、黄忠、徐庶等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当是众人还在自责。李牧又一次宽慰道:“诸位切莫再自责!” “子龙,那件事……还是交由你来说吧。” 徐庶看了一眼自家主公,随后又来回看了看赵云、黄忠,这才迟疑道。 “汉升兄年岁长于我等,此事便由汉升兄……说于大哥。” 赵云当即笑着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子龙莫要打趣我,此事交由元直来说,最是合适不过了!” 黄忠连忙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何事这般神秘?” 李牧见赵云、黄忠、徐庶三人,话里有话;又见庞德、傅肜、裴元绍、郝昭几人,皆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李牧心下甚是诧异,当即笑着问道:“尔等莫要再打哑谜!” “三日前,有不知名的人,给主公进献了一个女人!” 裴元绍憨笑着,口无遮拦的脱口道。 “放肆!” 黄忠作为裴元绍的顶头上司,心下微怒,当即沉声喝道:“此事非同小可,元绍怎敢胡言乱语?下不为例!” “裴元绍出言无状,还请主公责罚!” 裴元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放肆了,连忙施礼请罪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牧面无怒色,神色甚是严厉的沉声说道:“下次可要注意了,别再这样毛毛躁躁的!” “末将谨遵主公教诲!” 裴元绍施了一礼,神色郑重道。 “老裴的话确实糙了点,却也有几分道理!” 徐庶顿了顿,一脸肃穆的说道:“三天前的夜里,有一自称是主公手下败将的人,护送着一位女子,前来池阳坞堡!” 第三百二十五章 如此神秘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份……可有查清?” 一时之间,李牧也想不到,这自称是自己手下败将之人是谁。故而,李牧又是问道。 “自那女子来了池阳坞堡,终日不与人言,我等也不好询问。再者,那护送之人直言,要让主公照拂这女子。我等身为属下,更不好过多问询。” 徐庶顿了顿,随即朗声说道。 “既如此,我等且先回池阳坞堡!” 李牧想着还是先回坞堡,待见了那女子,一番询问之后,所有的事自然也清楚了。 一刻多钟后,李牧一行人来到池阳坞堡。赵云、黄忠、徐庶等人,前去处理缴获物资和俘虏的事,李牧来到自己的临时宅子。 李牧刚来到前院,便听到有连绵不绝的琴声,从后院传来。李牧当即停下脚步,开始倾听这琴音。 数十息之后,李牧心下思忖道,自己虽是不懂乐曲,可这姑娘的琴音,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哀婉。想必,这姑娘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李牧循着琴声,阔步来到后院。 入眼处,十步开外,一素服女子,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亭阁里,一双纤细通红的玉手,正在琴弦上,颇是灵动的跳跃着。 那女子的身旁,一个侍女侍立于侧。 又是数十息后,那侍女看到了李牧,正欲施礼问候时。李牧抬了抬手,示意那侍女不要出声。 这女子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然是全神贯注的拨动着她的琴弦,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似的。 又是过了数百息,这哀婉凄凉的琴声,忽的戛然而止。只见,那女子用冻得发红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 那侍女看了一眼李牧,随即在那女子的耳边说了一句。但见,那女子纤弱的身子一颤,随即站起身来,转头朝着李牧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那女子的目光,只在李牧的脸上,停留了几息。接着,那女子便是臻首轻垂。 李牧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女子。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十,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材甚是修长,一双柳叶眉、一对杏核眼、鼻若瑶琼、樱桃小嘴点点红! 端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 随后,李牧抬步上前,来到亭阁的台阶处,朗声说道。 “妾身见过宁城侯!” 那女子没有抬头看李牧,只是一脸局促的施礼问候道:“妾身方才入神,未能远迎宁城侯,还请侯爷恕罪!” “无碍!外面寒气太重,姑娘若是不介意,便随我去偏厅。” 李牧说完,还不等那女子回话,便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偏厅。 那女子顿了顿,迟疑了几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随即,跟着李牧来到偏厅。 “姑娘不必拘束,且坐下说话。” 李牧来到主位坐定,见那女子站在门口,随即指了指下首位的椅子,笑着说道:“我又不会……吃了姑娘。” 那女子又是顿了顿,这才莲步轻移着上前,落座于李牧的下首位。只是,那女子的面色,较之方才,好像是红了一些。 “姑娘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有什么事,咱们稍后再说。毕竟……咱们的时间很是充裕!” 李牧见这姑娘愈发的局促不安,顿时玩性大起,故意用很是暧昧的口气,笑着说道:“姑娘觉得呢!” 李牧话音刚落,那女子的身子猛的一颤,连忙将头垂了垂。只是,她的脸色越发的通红。 李牧笑了笑,自顾自的喝起茶来。待李牧喝了三杯茶时,那女子才勉强喝了一杯热水。 “既然姑娘不愿多说,那就由我来问。” 李牧看了看那女子,随即正色道:“姑娘可是来自长安城?护送姑娘的人是谁?” “妾身确实来自长安城,护送妾身的人是……王剑师!” 那女子依旧是低着头,柔声回道。 “王越?” 李牧心下一怔,随即迟疑道:“那想必……姑娘是皇室中人了!” “宁城侯果真是天资绝伦!” 那女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诧,依旧是柔声说道。 “李牧乃是外臣,与皇室中人,并没有多少私交。我实在是猜不出,姑娘为何会来池阳坞堡。” 李牧确实猜不出这女子来此的目的,随即实话实说道。 “如今,乱臣贼子祸乱于长安城内,鸩弑亲王、视陛下龙威于无物!” 那女子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恨意,神色满是怨恨的说道:“宁城侯手握数万雄兵,为何会见死不救?” 李牧心下思忖道,她说的‘鸩弑亲王’,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刘家的哪个王爷,被李给毒死了? 看来,这女子的身份绝不简单,不是公主便是王妃。自己的直觉也没有错,这女子给人一种雍容高贵的感觉。 “李牧麾下之兵,皆是疲惫之师,何敢称是‘雄兵’?长安城又是高大坚固,岂是轻易能攻的下!” 李牧从主位起身,来到那女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况且,李牧未曾接到陛下的勤王诏书,又岂敢妄起战端?届时,我李牧可真是吃力不讨好了。” “李牧!你根本就是……隔岸观火!” 倏地,那女子的俏脸上尽是怒意,一双美目瞪着李牧,语气有些嗔怒有些威严道。 “臣李牧,参见王妃!” 李牧站起身来,朝着那女子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你……你怎知?” 李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那女子浑身一僵。那女子怔忡了几息,一脸惊诧的问道。 “方才,王妃曾说过自己是皇室中人,臣心下猜想,王妃不是大汉公主……便是亲王的妃子。” “其实,臣李牧早该猜出王妃的身份。虽然,王妃刻意没有戴金贵的头饰,可是,王妃的发髻确实是出嫁女子所特有的。” “据臣所知,若论胆色,先帝的几位公主,与王妃相比,皆是不可同日而语!” “目下,臣李牧已猜出了王妃的……真实身份!” 李牧看着眼前的王妃,一脸肃穆的解释道。 “宁城侯不妨说说看!” 那女子一脸平静的柔声说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原来是好色之徒 “臣李牧,参见弘农王妃!” 李牧心下笑了笑,面上却是甚为郑重的朗声说道。 “宁城侯……果真了得!” 就在李牧开口之前,唐姬心下也是清楚,李牧应该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是故,此时此刻,唐姬面上没有太多的诧异,心下却是对李牧佩服不已。 李牧心下思忖道:历史上,关东联军讨伐董卓时,弘农王刘辩被李儒鸩弑,唐姬回到了颍川娘家。 后来,李乱政,劫掠颍川时,将唐姬掳掠到手。李想娶唐姬为妻,却不知道这是刘辩的妻子。唐姬也是誓死不从。 再后来,时任尚书的贾诩,便将此事告诉给刘协。刘协悲怆不已,便将唐姬接回宫内,让唐姬住在刘辩的府邸。 “方才,弘农王妃所说的‘鸩弑亲王’,可是……弘农王遇……” 如今,天下大势的发展,再次同历史轨迹出现了偏离,李牧对唐姬的遭遇有些好奇,随即沉吟道。 “李同董卓俱是一丘之貉!” “李攻破长安城的那日,大宴群臣于皇宫安阳苑。妾身同弘农王应邀赴宴,谁曾想……李妄图霸占妾身。” “陛下与弘农王,如惧怕董卓一般……惧怕李。陛下以加官进爵为条件,试图让李放弃。可是……李**熏心,依旧是不肯放弃!” “就在李率兵出长安城的前一天……这个乱臣贼子,将弘农王鸩弑。李还说,待他击败了宁城侯,便要娶妾身过门……” “三天前的夜里,陛下派王剑师护送着妾身……一路逃到了这儿。” 还不等李牧说完,唐姬的俏脸上一片哀伤、怨恨,双目早已湿润。唐姬哽咽着说道。 “还请王妃节哀顺变!” 看唐姬这般哀伤,李牧心下也不是滋味,自己却也没有什么立场,过多的出言好生安慰。 最是一句司空见惯的安慰,却让唐姬哭的是稀里哗啦。想必,自从刘辩死后,唐姬没有这么不顾形象的哭过。 好半晌之后,唐姬才慢慢的停下哭声,只是一个劲的抽咽着。 “让宁城侯见笑了!” 又是过了好一会,唐姬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唐姬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神色自嘲、哑着嗓子说道。 “此乃人之常情!” 李牧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宁城侯果真……不愿出兵长安?” 唐姬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神色凝重、语气决绝的说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李牧没有一丝迟疑,当即脱口说道:“还请王妃见谅!” “李牧!你的心不在大汉!” 唐姬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一脸郁怒的说道。 “天道更易,民心所向,即为大汉!” 李牧面沉如水,甚为隐晦的说道。 “李牧!你也是乱臣贼子!” 唐姬参透了李牧的话外之音,当即恼羞成怒的叱责道。 “我在想……高祖刘邦是如何得天下的!” 李牧笑了笑,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依王妃所言,高祖岂不也是……” “李牧!你休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抹黑堂堂大汉高祖皇帝!你根本就是另一个董卓、李!” 李牧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唐姬愈发的气恼。随即,唐姬脱口反驳道。 “高祖确实善于用人!我甚是敬佩!” 李牧见了唐姬俏脸上的神色,并不生气,反而是一脸戏谑的说道:“只是……高祖的为人,并不见得有多高尚。看来,唐姑娘一定是没有看过‘史记’。否则,高祖的那些破事,唐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 “登徒子,你休要巧舌如簧!” 唐姬听闻李牧这样说高祖,心下郁怒不已。唐姬又听得李牧称呼自己为‘唐姑娘’,只一瞬间,便羞红了脸。 李牧看着唐姬羞赧的样子,心下忽生出一股怜惜的情愫。 李牧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一把搂住唐姬的纤腰,将唐姬揽在怀里。 “啊……唔……唔……” 唐姬怔愣了两三息,这才反应过来。唐姬刚喊了一声,李牧当即低下头,吻向唐姬的小嘴。 李牧的这一吻,直将唐姬吻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直到唐姬快换不过气来,李牧才停下强吻。只是,李牧还是紧紧的抱着唐姬。 “你……你快放手……” 唐姬羞恼的满脸绯红,直觉得双颊滚烫,却是不敢抬头去看李牧。唐姬又急又气又羞,带着哭腔说道。 “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我怎么会轻易的放手?待我抱够了就放手!” 李牧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将唐姬抱的越紧了。李牧又是低下头,在唐姬的额头上亲了亲,随即笑着说道。 “久闻宁城侯阔达坦荡,有谦谦君子之称!今日一见,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 “妾身乃先王的妃子,宁城侯却是以下犯上,有失人臣的所作所为!宁城侯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声誉!” 唐姬强行稳了稳心神,急中生智、颇是镇定的说道。 “若是……我将唐姑娘娶为平妻,届时,天下人会怎么看我李牧?” 李牧还是没有放开唐姬,又是在唐姬的脸颊上亲了亲,随即正色道。 “那天下之人,必将视宁城侯为乱臣贼子。到了那个时候,宁城侯恐是自身难保!” 唐姬放弃了挣扎,当即脱口说道。 “江山美人,我李牧势在必得!” 李牧抬起唐姬的下巴,尚不等唐姬转头,又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亲,随即正色道:“我看,唐姑娘的余生,就留在我身边吧!” “你休想!” 唐姬脱口说道。 “既如此,那我现在就要了唐姑娘!” 李牧抱起唐姬,快步走向后堂,一脸认真的说道。 “容妾身再考虑一番!” 唐姬明白过来李牧的弦外之音,心下大惊,连忙挣扎着身子,以退为进、一脸惊怕的说道。 “既然,唐姑娘没有明确的答复,那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此事!” 李牧当然知道唐姬的打算,李牧随即沉声说道。 “且慢!” 唐姬心下大惊,连忙说道:“待弘农王周年祭日后,宁城侯若还是这个想法,妾身便依宁城侯所言!” 第三百二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话当真?” 李牧一脸认真的看着唐姬,却依旧是朝着后堂走去。 “这种事哪能是随口就说的……” 唐姬见李牧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下越发的慌乱,随即一脸决绝的说道:“李牧,你若是敢用强,妾身绝不苟活在这世上!” “我偏要用强!” 李牧看着唐姬笑了笑,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弘农王怜惜妾身,在他弥留之际,不愿妾身随他而去。陛下听闻宁城侯宽厚仁德,才将妾身托付于宁城侯。” 唐姬又急又气又羞,哽咽着说道:“不曾想……宁城侯为了一己私欲,却要这般羞辱妾身!” “陛下将唐姑娘送到此处,不过是想利用于我,当真是好拙劣的美人计!尔等当真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李牧将唐姬放在床上,一脸冷意的说道。 “宁城侯怎……怎知?” 唐姬的俏脸上满是惊乱、羞赫,语气自嘲的说道。 “先王的妃子,岂有托付给臣下的道理?再者,王越能将唐姑娘送到池阳坞堡,那也能将唐姑娘送到颍川唐家。” 李牧将唐姬的身子放平,居高临下的说道:“下面的话,还需要我说明么?” “宁城侯自便吧……” 唐姬见李牧猜中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心中只剩下绝望。随即,唐姬放弃挣扎,闭上眼睛,面如死灰的说道。 “我该怎么‘自便’?” 看着唐姬梨花带雨的样子,李牧心下并没有多大的成就感。相反,李牧直觉得自己太过混蛋了。李牧明知故问道。 “你不是想……” 唐姬见李牧迟迟未有动作,慢慢的睁开眼,试探的说道。 “我可不会对自己的夫人……用强!” 李牧拭去唐姬眼角的泪水,一脸笑意的说道:“还是说……夫人也想让我……” “妾身才没想!” 还不等李牧说完,唐姬一把捂住李牧的嘴,又是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一脸绯红的说道。 “哦……” 李牧一脸笑意的打趣道:“原来是我误解了夫人!” “妾身才不是你的夫人……” 唐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李牧吃了豆腐,当即嗔道。 “不急!” 李牧看着唐姬娇羞的样子,心下越发的怜惜,当即正色道:“用不了多久,夫人会心甘情愿的称我为‘夫君’!往后,夫人还会给我生儿育女。我也会疼惜、呵护好夫人,不会再让夫人受到一丝委屈。” “妾身才不会喊你‘夫君’……更不会给你这登徒子生儿育女……” 唐姬一脸绯红、双颊滚烫的小声嘀咕道。 “夫人说什么?” 李牧听的清楚,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侯爷听岔了……” 唐姬当即回了一句,随后又是迟疑道:“在妾身心甘情愿之前,侯爷果真不会……强迫妾身?” “当然不会!” 李牧未有一丝迟疑,当即正色道:“天下美人何其多!有所取有所不取。我不仅要夫人的身子,更要夫人的心,我要夫人的整个人!” “妾身乃是再蘸之妇,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况且,妾身还放不下弘农王。难道侯爷不介意么?” 唐姬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一脸肃穆的说道。 “我当然介意!”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不过,我更看重夫人的余生,夫人之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我会给夫人足够的时间,夫人可莫要负了为夫!” 唐姬在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宫,她与刘辩的夫妻情分,更多的是政治联姻,根本就没有什么郎情妾意。他们之间,最多也是相处之中,建立的一些感情。 “妾身不会……” 唐姬何曾听到过这样的情话,要说没有一点触动心弦,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唐姬脱口说道。 “夫人不会什么?” 李牧低下头,在唐姬的小嘴上亲了亲,笑着说道。 “没什么……” 唐姬伸出双手,试探着推开李牧的脸,一脸绯红的娇声说道:“侯爷……妾身有些累了,想要歇息了!” “好!” 李牧坐直身子,给唐姬掖好被子,又在唐姬的额头上亲了亲,声音温润的说道:“夫人好生歇息!往后,夫人便将此处当做自己的家,别再沉浸于之前的那些伤心事!” 唐姬湿润着眼眶,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牧。 李牧深深地看了唐姬一眼,这才起身离开。唐姬看着李牧出了门,又是不由自主的婆娑着额头上被李牧亲过的地方。但见,唐姬的唇角滑过一抹笑容。 …… 待李牧出了宅子,来到军营时,赵云、黄忠、徐庶、典韦四人,已经处理好了缴获物资、俘虏的事。 “诸位为何这般看着我?” 李牧来到大帐,见四人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随即笑着说道。 赵云、徐庶四人但笑不语。 “你四人不妨猜猜……那女子的身份。” 李牧来到主位上坐下,随即笑着说道。 “只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徐庶心中早有猜测,当即回道。对于徐庶的话,赵云、黄忠、典韦三人,亦是深以为然。 “确实!”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此女乃弘农王妃!” “王妃?” 赵云、徐庶四人,乍一听李牧所言,异口同声道。 “大哥!” 赵云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堂堂王妃怎会前来此处,莫非是……这其中有诈?” “二弟所言有理!”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数日前,李鸩弑弘农王,欲要霸占王妃。弘农王妃此番前来,名义上是避乱,实则是陛下所设的美人计,陛下想利用我等,剿灭长安城的乱贼!” “想必……主公已将王妃收服了!” 徐庶面带笑意的说道。 “主公威武!” 典韦似是想到了什么,憨笑着说道。 “我是那样的人么?” 李牧为了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虚,沉声说道。 赵云、黄忠四人,又是但笑不语。 “我等是不可能出兵的!” 徐庶一脸肃穆的说道:“只是……主公该如何安排王妃的去处?” “我若娶唐氏为平妻,天下人会如何?” 李牧神色郑重的问道。 “自命清高、别有用心之人,必言主公乃‘好色之徒、乱臣贼子’!” 徐庶分析道:“普天之下,再嫁之妇,比比皆是!主公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再者,弘农王既薨,知道唐氏下落的人少之又少。陛下自然不会声张!” 第三百二十八章 众贤出世择明主 “陛下聪明反被聪明误!” 黄忠朗声笑道:“据忠所知,颍川唐氏也是大家族。顶 点 x 23 u s主公若娶唐氏为平妻,他日,颍川唐氏也能为主公所用!” “既如此,我再无后顾之忧!”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知曹操、刘备、袁绍、袁术、公孙瓒的近况,风影可有传来消息?” “关东联军同盟瓦解后不久,袁绍想要联合袁术,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袁术、刘虞皆是不同意。 之后不久,袁绍大败公孙瓒于界桥。公孙瓒逃到幽州蓟县后,开始变本加厉的掠夺百姓。刘虞率兵攻打公孙瓒,却被公孙瓒所斩杀。 再之后,刘虞的儿子刘和,联合袁绍部将麴义、塞外异族乌丸、鲜卑,大败公孙瓒于鲍丘。如今,公孙瓒退守幽州易县!” “袁绍夺得冀州牧后,启用韩馥旧部田丰、沮授、审配等人,励精图治近一年,带甲之士不下十万。 风影来报,数日前,吕布已投奔袁绍。袁绍在河内郡鹿肠山苍岩谷谷口,斩杀于毒及其部众万余人。 之后,袁绍率兵北上鹿肠山,接连剿灭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十数支黑山、黄巾军。 再之后,袁绍同吕布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冀州常山郡决战,双方各有损伤,现已罢兵!” “如今,关东、河北的局势是,袁绍同曹操亲近,与公孙瓒、袁术有私怨。曹操同刘备、袁绍亲近,与袁术、陶谦有嫌隙。刘备同曹操、公孙瓒亲近,却与袁绍有些纠葛。” “眼下,曹操已经完全掌握了兖州,其麾下精锐之士,不下八万。 袁术本可以在豫州做他的土皇帝,可是,此人却是联合南匈奴于夫罗、黑山军余孽,妄图觊觎曹操的兖州。 就在两个月之前,曹操率兵先是在陈留郡匡亭,击败袁术部将刘详。接着,曹操军在陈留郡封丘,再次击败袁术军。再接着,曹操军在陈留郡襄邑,又是击败袁术军。其后,曹操军又在陈留郡太寿、梁国宁陵大败袁术。曹操军从兖州追杀袁术,直到扬州九江郡才罢兵! 如今,曹操不仅占有了整个兖州,豫州的大片地盘,也被曹操所占领。 据庶所知,荀带着颍川荀氏家族中的多数人,已投效到曹操麾下。其中,陈留郡平丘人毛、颍川人戏志才、颍川阳翟人郭嘉,皆已投效到曹操麾下!” 徐庶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 “袁绍、曹操,其势已成!”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说道:“荀攸荀公达现在何处?” “据风影传来的情报,李攻破长安城后不久,荀攸便回了颍川老家。眼下,荀攸在荀的举荐下,也投效了曹操。” 徐庶先是回了几句,后又甚是诧异的说道:“郭嘉其人,有‘鬼才’之称!主公不问郭嘉分毫,却甚是看重荀攸!庶着实有些不解!” “郭嘉言过其实,不足为虑!” “荀攸实乃真正的军略奇才,用不了多久,曹操必拜此人为谋主!向日,我在雒阳之时,想延揽此人以为己用,却是无缘得见!” “雒阳之时,我数次拜访荀,希望文若先生,能将荀公达推荐于我。文若先生却是百般推辞!荀氏的心还是在刘家啊!” “荀氏叔侄,实乃我等之对手也!” 李牧先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后又神色凝重的说道。 “以庶所见,郭奉孝实乃我等之劲敌!” 自家主公的未卜先知、识人之能,徐庶甚为佩服。可是,自家主公这般重荀攸而轻郭嘉,徐庶不敢苟同,随即沉吟道。 “求同存异!我等可拭目以待!” 突然,‘计可速发郭奉孝’、‘郭嘉飞剑斩孙策’、‘郭嘉遗计除曹贼’这三个词语,出现在李牧的脑海。李牧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 徐庶看着自家主公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莫名的一慌! “刘备在青州有何举动?” 李牧想起自己的第二个假想敌,随即问道。 “刘玄德以仁德治民,青州百姓莫不归心!此人果如主公所言,实乃当世之仁主枭雄也!” “还有就是……不久之前,扬州九江郡成德人刘晔、兖州东郡东阿人程昱、兖州山阳郡昌邑人满宠、徐州琅邪国阳都人诸葛瑾,投效到了刘玄德麾下!” 徐庶点了点头,随即娓娓道来。 “刘晔、程昱之才,略逊于荀公达!满宠之才,不下于戏志才!诸葛瑾更是治民理政的大才!有此四人襄助,刘备之霸业,安能不成?” 李牧心下叹息一番,随即沉吟道:“诸葛瑾既是孔明先生的家兄,为何不在荆州,却要前去青州?” “据庶所知,子瑜(诸葛瑾的表字)先生前去阳都省亲,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刘玄德,便投效到其麾下!” 徐庶看着自家主公,意有所指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贤才良将纷纷出世,寻择心中明主。想必,庶的两位师弟……也要出山了!” “元直可愿修书一封,将孔明、士元两位先生……请到此处?我若能得二位先生襄助,又何虑荀攸、司马懿、刘晔之辈!” 李牧心下一怔,当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请主公恕罪!” 徐庶亦是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庶曾几度修书于二位师弟,延请二位师弟,前来凉州一叙。只可惜……二位师弟均不曾回信于庶!庶……无能为力矣!” “元直不必多礼!” 李牧摆了摆手,随即神色郑重的说道:“孔明、士元,皆是旷古奇才!岂能这般轻易的前来。他日,我当怀赤忱之心,亲往拜访二位先生!若能得二位先生襄助,自此之后,我可高枕无忧矣!” “主公若能屈尊亲往,必能动二位师弟之心!届时,庶辞去军师一职,专心于风影的运作!” 徐庶心下一喜,当即朗声说道。 “此事容后再议!”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道:“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请主公明示!” 第三百二十九章 劫圣驾三军会战 “如今,袁绍坐稳冀州,用不了多久,便会兵进幽、并两州。刘备与公孙瓒有同门之情,必然会牵制袁绍。” “曹操稳固兖、豫两州,其后不久,自然会出兵徐州、关中。是故,我等要尽快迫使天子东出长安。” 李牧看了看赵云、徐庶四人,沉声说道。 “以大哥所见,天子若出长安城,谁人会起兵奉迎天子?” 赵云接过话头,随即沉吟道。 “我等可用‘两虎竞食’之计!” “将天子出长安城的消息,暗中传给袁绍、曹操二人。二人若得此消息,必然争相奉迎天子。不管是谁最终迎得天子,此二人必生嫌隙!” “一旦袁绍、曹操二人起了争执,关东、河北之地,自然不会安宁。届时,我等才有足够的时间,稳定关中局势。” 李牧心下早已思虑已定,当即朗声说道。 “主公深谋远虑,庶不及也!” 徐庶思虑少倾,一脸敬服的朗声说道。 赵云、黄忠、典韦三人,皆是深以为然。 “事不宜迟,即刻令风影依计行事!” 李牧当即朗声说道:“即刻传令马超,令其率雄狮军东进长安城!” 徐庶接了将令,随即前去准备。 …… 却说,涞水一战后,李、郭汜、樊稠、张济等人,带着败兵返回长安城。李得知唐姬逃出长安城,心下震怒不已。 李带兵入宫,威逼刘协说出唐姬的下落。刘协便将唐姬逃往池阳的消息,告诉给李。刘协想要李和李牧两败俱伤,可是李不敢出兵攻打池阳坞堡。 恨怒滔天的李只得拿刘协出气。刘协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敕封李为大司马、张济为骠骑将军、郭汜为车骑将军、樊稠为前将军。 李为了独揽大权,将樊稠诱杀!同时,李和郭汜、张济等人的关系,势如水火。李愈发的恣意妄为,开始在长安城内大肆劫掠世家、百姓。 就在这期间,黄巾余部白波军的首领杨奉,同其属下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前来襄助李。 …… 189年十一月二十三这天,李、郭汜、张济等人,接到李牧出兵长安城的消息,众人大惊失色。 去卑不以为意,率领着所部三千精骑,前来挑衅凉州兵马。李牧令赵云、黄忠率朱雀骑出阵迎敌。只两刻钟时间,去卑所部全军覆没,赵云阵斩去卑。 随后,凉州兵马包围长安城西、北、南三门。凉州军架起发石车,一刻不断的攻打长安城。只用半天时间,长安城叛军死伤上万人。 李牧并不想攻破长安城,只是用这种方式,迫使李的叛军逃出长安城。 当天夜里,李、郭汜、张济、杨奉等人商议一番,几人乘夜劫持着刘协出了长安城,一路朝着雒阳逃去。 李的叛军,前脚刚走,凉州军后脚便攻破了长安城。李牧令徐庶、黄忠、典韦率领天凤军、虎翼军,肃清长安城内乱军,稳定长安城局势。 随后,李牧同赵云、马超,亲率三万大军,一路追杀李乱军。只是,凉州军并没有全力追杀,而是一路赶着李的乱军,将其迫往虎牢关。 “启禀主公!袁绍所部已抵达河内郡温县,现距离我军不足八十里。曹操所部已抵达虎牢关,现距离我军不足百里。李乱军,现已被三路兵马困于成皋一线。” 就在凉州军一路追杀到巩县时,一名探马飞马来报。 “再探!” 李牧沉声说道。 “二弟即刻率领所部,前去占领五社津,勿令袁绍所部渡过河水。我与孟起前去诛杀李,乘势夺下虎牢关。” 随即,李牧看着赵云,朗声说道。 “大哥保重!愚弟定不负大哥所托!” 赵云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带着苍龙军,前去占领五社津。 随后,李牧同马超率领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赶往成皋一线。待凉州军抵达成皋时,李的乱军,正与曹操军混战在一起。 “主公!” 马超拍马来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我军可要乘势出战?” “不急!” 李牧直了直身子,看了看战场情况,随即笑着说道:“待李、曹操两军两败俱伤之时,我等再出兵。如此以来,我军才能抢下虎牢雄关!” 马超、傅佥、赵风、狐笃、吴兰、张嶷、成宜等人,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众将听令!” “末将在!” “马超、吴兰、张嶷,亲率雄狮军所部精骑,列阵于大军左翼! 傅佥、赵风亲率朱雀骑,列阵于大军右翼! 狐笃、成宜率领雄狮军步兵,列阵于龙骧骑之后! 待龙骧骑、雄狮军步兵突阵之时,尔等从两翼杀出。不论是李军还是曹操军,敢有负隅顽抗者,立斩无赦!”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马超、傅佥、狐笃、张嶷等人,齐声回道。 约莫三刻钟后,李军开始节节败退,曹操军除却中军阵中两千人,余下兵士早已全部投入到战场。 “主公!天子车驾已被曹军所得!” 就在这时,凉州军中军阵中,一座类似于井栏的望塔上,传来一道清晰嘹亮的声音。 “诛杀乱贼!奉迎天子!” 眼见着时机成熟,李牧大喝一声,纵马挺枪,摧动龙骧骑,突杀李、曹两军。 与此同时,凉州军两翼的雄狮军精骑、朱雀骑,也开始迂回包抄李、曹两军。 龙骧骑似那移动的铁塔一般,须臾间,便将李、曹两军冲得四分五裂。 “全军突击,奉迎圣驾!” 就在龙骧骑透阵之时,李牧大喝一声,帅领着龙骧骑,直直的朝着曹军中军杀去。 此时,刘协的车驾距离曹操中军,尚有百余步。 “主公!” 曹军中军阵中,荀攸朝着曹操施了一礼,连忙说道:“目下,天子车驾就在眼前;凉州重甲骑兵突阵凶悍,我军非是其敌手。为今之计,主公应见好就收!” “步兵如何能跑得过骑兵?”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主公可令余下兵士迟缓敌军,迎得圣驾才是重中之重!”荀攸进言道。 曹操传令中军阻击龙骧骑,自己前去迎接圣驾。 第三百三十章 退龙骧荀攸用计 却说,就在刘协的车驾距离曹军军阵百余步时,龙骧骑距离刘协的车驾尚有两百步。既然,李牧要做戏,自然不会令龙骧骑全速冲阵。 “杨将军、董爱卿,前方是何方兵马?” 面色惨白、一脸冷汗、惊魂未定的刘协,掀起帘子,看着杨奉、董承,口齿打颤的问道。 “回陛下,前方乃兖州曹孟德的兵马!”董承连忙恭声回道。 “快……快传曹将军……前来护驾!” 刘协见不是李的乱军,心下一喜。随即,刘协想起讨伐董卓之时,曹操是何等的豪气干云,心下大喜,当即急声说道。 “微臣这就传诏。” 董承提醒刘协坐稳一点,“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圣驾在此……快来护驾……”杨奉当即高声喊道。 “陛下勿慌!曹操来也!” 确定了眼前车驾上的人真是刘协,曹操信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即高声喊道。 就在曹操接到刘协车驾的同时,曹操的中军步兵赶到,随之将龙骧骑和刘协的车驾隔开。与此同时,正在混战之中的曹操军,也开始纷纷退兵。 就在龙骧骑距离曹军中军五十步时,突然,龙骧骑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开始朝着曹操的败兵杀去。 龙骧骑如此诡谲的动作,虽然让曹操中军将士虚惊了一场;可却让曹操、荀攸、戏志才等人叫苦不迭。 因为,龙骧骑若是突击曹军中军,纵然取胜,其追杀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而且,曹军乱军也能乘机逃走。 可是,龙骧骑若是突杀曹军乱军,那自然是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曹军的损失会更加严重。 “大军危矣!” 眼见着自己的兵士,就要遭到凉州军的图突杀,曹操心下有些疼惜的说道:“公达可有化解之策?” “主公勿慌” 荀攸来不及施礼,忙进言道:“重甲骑兵的致命弱点是灵活性不足!主公即刻令中军压上,压缩这支重骑的施展空间!我军的撤退兵士尚有一线生机!” “公达所言甚是!” 戏志才略一思虑,当即朗声说道:“主公勿再迟疑!” “主公!计可速发!” 郭嘉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慨然道。 “即刻传令,依计行事!” 曹操看了眼郭嘉,随即沉声说道。 荀攸的随机应变之策,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就在龙骧骑冲散曹军乱兵,欲要再度发起突击时,曹军的中军衔尾压上。 “先诛李所部,再杀曹军!” 李牧见状,心下一怔,心下已是了然,龙骧骑突杀曹军乱兵的地理优势已然失去,随即沉声说道。 “哈哈哈……” 曹操见这支重骑撤走,心下大喜,当即朗声笑道:“凉州军退了……公达之策何其神耶!迎得圣驾、还保大军,皆乃公达之力也!” 荀攸心下一喜,连忙施礼拜谢! 曹军中军也不敢追击龙骧骑,随即缓缓后退而去。乘着龙骧骑追杀李军的时间,曹军的一部分乱兵也乘机逃出生天。 曹操重新组织阵型,令全军分批断后,相互掩护着撤退而走。 就在龙骧骑突阵之时,马超、傅佥、狐笃、张嶷、吴兰等人,率领的朱雀骑、雄狮军,早将李军杀得七零八落。 这会,有了李牧所帅领的龙骧骑助战,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李军所部、曹军中未能逃走的兵士,早被凉州军杀得尸横遍野。 眼见着大势已去,生死就在瞬间,李、郭汜、李乐、胡才、韩暹早已是魂飞胆丧。五人连忙带着自己的亲卫兵,朝着战场的南面逃命。 李乐正行间,忽瞥得一敌将纵马持枪杀来,心下当即大惊。李乐不敢恋战,正欲虚晃一刀,再行逃命时。 只见,一道红光飘过,再看时,张嶷的长枪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胡才听得身后惨叫声连连响起,回身瞟了一眼,入眼处,一将正挑着李乐的头颅,衔尾杀来。 只一刹间,胡才早已是魂不附体。就在胡才转身加鞭的瞬间,他的头颅却是飞天而起。 “德信……缘何抢我人头?” 张嶷纵马上前,朗声大笑道。 “伯岐安能独占鳌头?” 狐笃伸手捡起胡才的脑袋,随即笑声爽朗的打趣道。 二人又是相视大笑一番,随即继续追杀李的乱军。 “刀下留……” 此时,距离张嶷、狐笃不远处的韩暹,惊骇的是面如土色。突然,眼看着一将驰马舞刀杀来,韩暹当即喊道。 “反贼受死!” 还不待韩暹说完,吴兰大喝一声,奋起一刀将其劈成两段。 李、郭汜拼死逃出乱军,就在二人以为逃出生天、转身回看着身后时。 只见,不远处有两将纵马挺枪杀来。一将白衣银甲骑白马,一将赤衣银甲跨赤马。此二人正是马超、傅佥。 “勇烈!” 马超沉声说了几句,随即奋马向前,“此二贼作恶多端,务必将其生擒回营,交于主公处置!” “马将军所言甚是!末将省得!” 傅佥不甘落后,当即朗声回了一句,又见马超向着李杀去,随即朝着郭汜奔去。 李身后的亲卫兵,于马超来说,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仅仅十数息的时间,要么成了枪下亡魂,要么成了残肢断臂的废物! 狮子白本就是神驹,马超同李之间二三十步的距离,狮子白仅用十数息的时间便追到跟前。 身后不绝入耳的惨叫声,提醒着李,敌将就在不远处。只是,李不会想到的是,敌将会是这般的骁勇。 突然,身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就在李回头看时,他的头盔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就在李的双耳嗡嗡作响之时,他的身子早已飞出了马背,随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忽然,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再看时,马超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正一枪一枪的在李的腿上胡乱的扎着。 相较于李的凄惨,郭汜好歹还能抵挡一下傅佥的进攻。 可惜,命运之神不在郭汜手中。就在二人来回厮杀了近三十回合,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傅佥回身一枪击中郭汜后背,将其打落马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成大事者人为本 随后,马超令兵士将李、郭汜绑缚起来,将二人拖曳而走。顶 点 x 23 u s待马超、傅佥等人返回到战场时,凉州军正在清理战场、处理俘虏。 “主公!” 马超跨步来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李、郭汜二贼,现已被擒获,该如何发落?” “诸位可是立了大功!” 李牧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沉声说道:“即刻将此二贼带上前来!” 约莫十数息的时间,凉州军兵士如同拖死狗一般,拖着李、郭汜二人,来到李牧的跟前。此时,李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郭汜倒还算好点。 “反国之贼,可料得今日?” 李牧看着李、郭汜,低笑着说道。 “恭请宁城侯恕罪……罪将李、郭汜……愿誓死效忠宁城侯……还望宁城侯饶却我等狗命!” 郭汜当即跪伏于地,李像死蛇一样趴在地上,二人声泪俱下、满脸郑重的嘶声乞求道。 “既然……你二人是狗命!” “本侯为何还要留却尔等的贱命?来人,即刻将郭汜凌迟处死!将李施以宫刑,再……凌迟处死!” “即刻传令无当军团陈到,令其兵进凉州北地郡。待大军攻破北地郡后,诛杀李七族!” “即刻传令张掖太守甄俨,令其诛杀郭汜五族!不得有误!” 李牧看着生不如死、凄惨无比的李、郭汜,随即低笑着说道。 沙场宿将的李、郭汜,乍一听李牧的军令,二人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了!原来,此二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鼠辈! 李牧为了震慑李、曹操的俘虏,便当着这群俘虏的面,将李、郭汜二人凌迟处死。这群俘虏当即撕心裂肺的发誓着,会效忠凉州军,不会背叛李牧。 待李牧处理完这所有的事,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就在这时,一名探马来报,“主公,曹军已撤退到虎牢关一线。眼下,虎牢关已被曹军所占据。” “再探!”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探马下去。 “主公!” 马超当即沉声说道:“如今,曹军据守虎牢关。我等纵然占据关中,无疑是如芒在背!” “我本欲乘势追杀曹军,令其仓惶逃出虎牢关,好借机据守此雄关。何曾想……曹操麾下的能人,竟是迫退了龙骧骑。” “不过……也不妨事!如今,曹操迎得天子,必然会尽快返回其腹地,虎牢关的驻军,自然不会太多。 再者,从西面攻打虎牢关,要比从东面攻打容易的多! 还有,我军若是绕过大山,再出旋门关,便可直达虎牢关的东面。届时,我军可东西夹击虎牢关! 到了那个时候,不用我等攻关,曹军自然会引兵退去!”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思虑半晌,随即成竹在胸道。 “若是曹军死守虎牢关,曹军的援兵从陇城、虢亭东来。虎牢关外大军岂不是……腹背受敌?” 马超思虑半晌,随即将心中的迟疑说了出来。 “孟起所言有理!” 李牧心下早有决策,当即笑着说道:“不过……曹操他不敢!” “还请主公明示!” 马超心下越发的茫然,随即诧异道。 “眼下,曹操迎得天下,他的当务之急是……与我凉州还有袁绍,修好关系。曹操占据虎牢关,不过是迟缓我军的追击。” 李牧胸中早有定策,随即笑着解释道:“是故,曹操不敢与我军决一死战,曹操更不敢于同一时间两线作战!” “主公真乃神人也!” 马超思虑少倾,心下深以为然,一脸敬服道。 “启禀主公,雷将军、郝将军率兵前来助战。现就在十里外!”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驰马而来,禀报道。 “令其火速进军!” 李牧正想着如何分兵押送俘虏,听得雷铜、郝昭前来,心下一喜,当即朗声说道。 传令兵连忙施礼飞马而去。约莫半刻钟,雷铜、郝昭便率领着三千天凤军而来。 “末将参见主公!” 雷铜、郝昭翻身下马,施礼朗声道。 “二位不必多礼!” 李牧朗声说道:“眼下……长安城的情况如何?” “回禀主公,长安城的乱军,皆已肃清。我二人出长安城时,徐军师、黄将军、典将军他们,正带着兵士出榜安民、开仓赈济百姓!” 雷铜当即朗声回道。 “主公!” “我二人经过郑县、华阴、湖县、陕县、新安、雒阳一线时,流离失所的百姓……不计其数!” “逃难的百姓见了军队,如乍见山野猛兽一般,要么四散惊逃,要么伏地求饶!他们不求我等救济,只希望……我等留下他们的性命。” “其状甚为凄惨!末将自追随主公以来,见惯了凉州百姓的安居乐业,此般惨状……还是头一次得见!” 郝昭接过话头,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凝重的诉说着,待郝昭说到后面时,眼眶已有些湿润。 “长安城局势既已稳定,即刻传令黄忠,令其押运粮草兵进陕县、渑池,赈济沿途百姓!” “你二人押送俘虏及缴获物资,西返长安城时,若遇逃难百姓,可将粮食、布匹,尽皆分予百姓。 你二人可传信沿途百姓,让其前往各郡县城,凉州军的赈济物资随后就到。” 李牧心下长叹一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主公仁德!” 马超、雷铜、郝昭、傅佥等人,皆是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 “子虎,你亲持本侯印信,即刻赶往宁城,令邓芝、张既、李恢三人,押运钱粮布匹等物资,赶往长安城。 同时传令姜维,令其派兵护送粮草。胆敢有人令行不前、行动迟缓者,可先斩后奏!” 李牧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印信,交给身旁的赵风,随即沉声说道:“对了,记得给州牧府报声平安!” “末将领命!” 赵风接过李牧的印信,施礼得令后,当即带着二十骑,飞马赶往宁城。 随后,李牧又叮嘱了雷铜、郝昭一番,这才率兵赶往虎牢关。 凉州军来到大山后,马超率领龙骧骑、雄狮军步兵,前去攻打虎牢关。李牧、傅佥亲帅朱雀骑、雄狮军精骑,赶往旋门关。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五社津赵云用计 却说,赵云率领着苍龙军,一路飞马赶到大河南岸的五社津。就在这时,凉州军探马来报,袁绍军尚距离大河北岸有十里。 “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布兵?” 赵云看了看奔腾不息、水流湍急的大河,忽瞥了一眼迎风作响的凉州军旗,心下一顿,随即意有所指的沉吟道。 “我等若能沿着五社津渡口布兵,敌军纵然再多,也不足为虑。我等亦可完成主公的军令!” 傅肜当即朗声说道。 “靖忠的计策最是稳妥!” “只是……我等一路奔袭而来,若不能有所斩获,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此外,此战乃我军与袁绍军的初战。我等还需倾尽全力……赢下此战。 若能大胜,一来可盛扬主公军威,二来可乘势削弱袁绍所部。日后,袁绍军也不敢轻易挑衅于我军!” 罗宪心下思虑已定,当即成竹在胸道。 “令则的意思是……设伏于大河南岸,待敌军半渡之时,伏兵尽出,大败敌军?” 庞德会意,随即沉吟道。 “正是!” 罗宪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不过……主公曾言,袁绍麾下能人颇多。我等也不能小觑了敌军,如何设伏……还需我等好生商榷一番。” “若是换做平常的对手,只需设伏于五社津东、南、西三面即可!面对袁绍军,我等再不能这般埋伏!” 赵云心下早有主意,当即沉声说道:“眼下正值隆冬,西北风正盛,五社津周围尽是枯黄的草木!本将以为,我军可用火攻之计!” “将军的意思是……我军伏兵于五社津西北、西南两面?” 罗宪思虑少倾,领会了赵云的意思,随即朗声说道:“待敌军探查部队过后,其大军渡河上岸之时。我军从五社津西北方纵火,再从西南方杀出?” “正是!”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不过……西北方向的伏兵,距离五社津渡口不宜太近,以免敌军察觉。诸位以为如何?” “将军妙计!” 罗宪、傅肜、庞德、马铁四人思虑一番,齐声回道。 “既如此,令则、季起率领苍龙军步兵,伏兵于西北方向。本将与靖忠、令明率苍龙军精骑,设伏于西南方向。” “望诸位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破敌军,扬我凉州军威、不负主公厚恩!” 赵云看着罗宪、庞德四人,一脸肃穆的慨然道。 “我等谨遵将军将令!” 罗宪、庞德四人慨然领命,随后前去准备。 …… 再说,数天之前,袁绍得到天子欲要出长安城的消息,心下犹豫不决,遂问策于沮授、田丰、郭图、淳于琼、许攸等人。 其实,袁绍心底深处,还是不愿意迎接圣驾,毕竟,刘协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他想拥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傀儡皇帝,好做那幕后之人。 面对袁绍的犹豫不决,沮授言辞恳切的进言道:主公生于天下望族之首,匡扶天下必以名望忠义。如今,各州郡牧守割据一方,已有不臣之心。值此之时,主公应亲迎圣驾于邺城,‘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士马以讨不庭’!届时,谁能是主公的对手? 淳于琼、郭图反驳道:汉室倾颓、振兴无望;州郡牧守,割据称雄;先得天子者,必遭众击!再者,若天子在侧,每有大事,必然朝请夕示。若是听从,将失去权力;若是不从,便违抗皇命。此乃引火烧身之策,主公万不可奉迎圣驾。 沮授再度进言道:奉迎天子,上合道义,下符民心,亦能震慑群雄。况且,放眼天下,身怀异志者比比皆是。主公若不早图,他人自会下手。成大事者既要不失时机,亦要敏捷神速。还望主公早定决策。 面对沮授如此透彻的分析,袁绍依旧是优柔寡断,不能下定决心。 早在毛投奔曹操时,便提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政方略。后来,荀也进言曹操,早日进兵长安城,奉迎天子。 如今,曹操乍一听得天子欲要出长安城的消息,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便带兵赶往虎牢关、雒阳一线。 当袁绍得知曹操率兵出兖州时,心下慌了。袁绍虽是失了先机,却还是率兵出冀州,经河内郡赶往雒阳一线。 …… 赵云、罗宪刚设好伏兵,便听到一阵阵人马的嘶鸣声,从大河北岸传来。袁绍军终于到了! “据我军斥候来报,天子车驾已到成皋一线。眼前便是五社津,若从此处渡河,顷刻间便可抵达成皋。” 袁绍看着大河南岸,沉吟道:“公则(郭图的表字)以为如何?” “主公勿急!大河对岸草木繁多,敌军若是伏兵于此,则大军危矣!” 郭图又是细细的看了看,五社津周边的地理环境,当即进言道:“属下以为,应派少量兵士,先渡河查探一番,若无异常,大军再行渡河。” “公则行事谨慎,我无忧矣!”袁绍心下一喜,朗声笑道。 袁绍军的先遣部队百余人,在都尉冯礼的带领下,率先渡过大河,开始探查五社津周边情况。两刻钟后,冯礼隔岸打起旗语,示意并没有敌军。 袁绍见状,心下大喜,当即令文丑、高览、彭安、尹楷、苏由、张、汪昭为前锋,令七人带着六千兵士先行渡河。 袁绍的前锋兵士渡河之后,并未急着前行,而是留在渡口之处,布下简单的阵型,等待着自家的中军、后军渡河。 就在袁绍中军准备渡河的瞬间,突然,五社津西北方向七八里处,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一时之间,大河北岸的袁绍、大河南岸的文丑、苏由、冯礼等人,呆愣在原地,皆是神色诧异的看着烟起的地方。 “主公,大事不妙……” “文将军,有伏兵……” 突然,身在大河两岸的郭图、高览二人,异口同声喊道。 “前军危矣!” 袁绍心下一惊,连忙问道:“公则,可有化解之策?” “前军已无退路!为今之计,唯有击败敌军。否则,前军恐是要……全军覆没!” 眼见着火舌冲天而起,郭图面如土色道。 文丑接到迎敌的旗语,连忙传令兵士列阵迎敌! 第三百三十三章 赵子龙斩将败敌 文丑原以为,敌军放火是用来扰乱自己军心的,敌军会从自己军阵的东、南两面杀来。顶 点 x 23 u s 可是,当那火舌借着西北风势,须臾间快蔓延到自己军阵跟前时,文丑这才发现,自己错估了敌军的意图。 “文将军,为今之计……只有从南面撤军了。若再是迟疑不定,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着大事不妙、全军就要葬生火海,高览急忙说道。 “高将军所言极是!” 文丑点了点头,连忙高声喝道:“全军撤退……” 文丑、高览、苏由、冯礼、尹楷、彭安、汪昭、张八人,急忙带着兵士,朝着五社津的南面逃去。 文丑军还未逃得几里地,肆虐的火舌,便将文丑军的后军吞噬湮没。只不过数百息的时间,袁绍军的六千前锋,仅余下四千余人。 文丑军刚逃出这片草木枯黄之地,就在这时,一阵阵马蹄声,从西南方向传来。 后有烈火,前有堵截,文丑、高览等人,心下叫苦不迭。文丑军兵士更是骇得魂不附体、胆气尽丧、军无战心。 “诛杀敌军!” 赵云纵马挺枪,大喝一声,随即带着庞德、傅肜,摧动矢锋阵,朝着文丑军杀去。 面对奔腾而来的敌军骑兵,文丑军已经来不及组织防御阵型。文丑、高览等人只得带着兵士,奋力冲阵。 数十息之后,只见,苍龙军精骑如同一把尖刀一般,一刹间便将文丑军撕裂开来。 苍龙军透阵之后旋即转身,又朝着敌军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冯礼、张二人正逃命间,忽瞥得一将从侧面杀来。二人见那敌将骁勇无匹,心下已是胆寒。 二人又见逃无可逃,随即朝着那敌将杀去。赵云心下冷哼一声,轻磕马腹,白龙会意,嘶鸣咆哮着奔腾起来。 就在三人交马错身的瞬间,只见两道血光飞起。再看时,冯礼、张二人早已身首异处。 赵云并未理会二人的头颅,又是纵马挺枪,朝着附近的一敌将杀去。 却说,文丑正奔马逃亡之间,忽觉得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文丑心下一惊,连忙矮了矮身子,险险的躲开敌将的雷霆一击。 就在文丑后怕之时,赵云挥起龙胆枪,一枪刺向文丑的咽喉。文丑不敢大意,连忙抬起手中长枪,奋力架开赵云的攻势。 二人交手两招,文丑心下清楚,敌将的枪法甚是诡谲,其人武艺应该在自己之上。 赵云胸中亦是了然,敌将的枪法同孟起的相似,皆是迅猛刚悍型。此人武力不凡,急切间,难以将其击杀。 赵云、文丑收起对彼此的轻视,二人皆使出十成功力,来迎战对方的攻势。 须臾间,赵云、文丑已是来回厮杀了八十余回合。一时之间,二人却也是胜负不分。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前据后挡。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直将文丑的攻势,挡在周身四尺开外。 反观之下,文丑却只能将赵云的诡谲攻势,挡在周身两尺之外。 转眼之间,赵云、文丑二人,又是枪来枪往的厮杀了八十余回合。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枪出如龙、八方云动、**风起,直将文丑迫得汗流浃背、两臂酸麻、仅余招架之力。 “万径踪灭!” 又是十七八回合之后,眼见着时机成熟,赵云暴喝一声,一枪搠向文丑的面门。 这看似平常的一枪,实则诡谲万变。待龙胆枪飞向文丑面门时,枪尖一分为七,分别刺向文丑的双眼、双颊、人中、下颌、咽喉。 “我命休矣……” 文丑根本看不清龙胆枪的枪心在何处,直觉得无数枪影飞向自己的周身。文丑心下大惊,悲喝一声,只得将手中长枪,竖着立于自己的身前。 只听得“嘭嘭嘭”的三声,接着又是一道惨叫声。 细看之下,只见,文丑的两颊鲜血淋漓!那声惨叫,自然是文丑发出的。 “文将军快走……” 原来,方才多出的两道兵器碰撞声,是来自于文丑的副将彭安、汪昭。若非此二人突施援手,文丑早已命丧当场。 就在赵云抽枪回手的同时,彭安、汪昭为了给文丑争取时间,二人急忙挥起手中兵器,朝着赵云杀来。 “尔等领死吧!” 赵云怒喝一声,一枪扫向二人的咽喉之处。 汪昭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头颅已是冲天而起。彭安手中的长刀,已被龙胆枪磕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还不等彭安有所举动,赵云奋起一枪,直将其一枪穿胸。 就在这短短的几息时间,文丑已是纵马逃走。眼见着追赶不上,赵云便带着兵士,追杀那些四散惊逃的溃兵。 再说,就在赵云大战文丑的时候,战场的另一处,庞德正在截杀高览。 二人来回厮杀五十余回合! 只见,庞德手中的截头刀,大开大阖、刀刀致命。那刀法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如秋风扫落叶,刚猛非常。直将高览杀得节节败退。 又是七八回合之后,眼见着时机成熟,就在庞德正欲斩杀高览时,尹楷、苏由赶到。 面对三人的围攻,庞德面沉如水、胸中毫无惧意,手中的截头刀上劈下掠、左右横扫、前搠后挡,护住周身。 又是五六回合之后,庞德直将高览三人迫得仅剩招架之力。 “高将军……来生再会……” 苏由、尹楷齐喝一声,挥起手中兵器,视死如归的杀向庞德。 “高览有负尔等……” 高览见状,悲喊一声,随即拨马就逃。 在庞德截头刀的凶猛攻势下,苏由、尹楷二人撑了两个回合,便双双殒命于沙场。 庞德见高览逃走,只得挥兵掩杀文丑军的败兵。 就在赵云、庞德大败文丑、高览时,傅肜带领着苍龙军精骑,将文丑军杀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 此役,苍龙军阵亡五百余人;阵斩敌方大将六人,斩首敌军五千五百余级;缴获可用战马百匹、军械数车。 待苍龙军扑灭大火,来到大河南岸岸边时,袁绍军并未离去,他们也在等待着结果。 “不知……尔等是何方兵马?” 赵云看着对岸的袁绍军,明知故问的大喝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李牧初定关中地 “我乃车骑将军、冀州牧袁绍!” 袁绍心下恨意弥天、怒意贯胸,却还是高声大喝道:“尔等可是凉州牧李牧……麾下之兵?” “正是!” 赵云朗声笑道:“方才一战……不过是误会!还请袁将军海涵!” “你是何人?” 袁绍强忍着郁怒,又是高声喝道:“文丑、高览何在?” “我乃李君侯麾下奋威校尉赵云!” 赵云又是朗声大笑道:“文丑、高览不愿做客于凉州,现已朝着平皋方向去了……” “赵云!你回去告诉李牧,他的大礼……我袁本初收到了!他日,必有回礼!” 袁绍隔着大河死死的盯着赵云的方向,嘶声大喝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袁将军放心!” 赵云朝着袁绍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即沉声大喝道:“他日,我主定会前去冀州!” “陛下现在何处?” 袁绍想到了此行的目的,随即高声大喝道。 “眼下,想必……曹州牧已迎得天子!” 赵云笑了笑,随即朗声喝道:“袁将军这般忠君体国,何不去兖州……面见天子?” “撤军!” 袁绍心下愈发的恨怒,随即拨转马头,怒喝一声,策马而去。 赵云恐袁绍军去而复返,便一直留守在五社津,直到第二天才返回成皋一线。 …… 却说,当马超率兵来到虎牢关三十里处时,探马来报,曹军正驻守在虎牢关上,且守卫森严。 马超当即传令探马再探。眼见着天色已晚,马超随即令大军安营扎寨。 第二天辰时刚过,马超率兵前行来到虎牢关下。任凭凉州兵士如何叫骂,驻守在虎牢关上的曹军却不曾出关迎战。 不得已之下,马超只得退兵十里,重新安营扎寨,等待着自家主公的消息。 其实,曹军主将夏侯渊是想出关迎敌,以报成皋一败之仇。不过,曹仁、毛二人,硬是将夏侯渊劝住了。 再说,李牧、傅佥率兵翻过大山、出了旋门关,一路绕道奔袭到虎牢关三十里处时,已是第二天的申时。 就在李牧正欲安营扎寨时,探马来报,曹军在两刻钟前,便撤出了虎牢关,现已东撤到陇城一线。 李牧不再迟疑,当即率兵前行,约莫两刻钟后,凉州军来到虎牢关下。此时,虎牢关关门大开,关内一片寂静。 “主公!” 傅佥见自家主公欲进关,心下有些迟疑不定,当即沉声说道:“小心曹军有诈!” “勇烈不必担忧!” 李牧笑了笑,随即成竹在胸道:“正如我先前所言,曹军驻守虎牢关,只是迟缓我军的追击。如今,曹军已得知我军绕道奔袭的事,自然会提前撤走!” “既如此,末将先行进关探查敌情。” 傅佥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主公的安危,当即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说道:“若无异常,主公再率兵进关。还请主公首肯!” “勇烈既去,还需小心为上!” 李牧拗不过傅佥,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傅佥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一千兵士,先行进了虎牢关。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虎牢关上树起了凉州军军旗。 “恭迎主公进关!” 就在李牧来到关门口时,傅佥跨步而来,施了一礼,随即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李牧,“主公,这封信是在城楼上发现的。” “哦……还有书信?” 李牧跳下赤龙,随手便将书信拆开。 只见,信笺上写着: 雒阳一别,已有数年,操甚是挂念宁城侯!昨日匆忙,未能与宁城侯一叙故人之情,操深感惋惜! 宁城侯曾言,‘日后若见,怕是要在战场之上’。不曾想,宁城侯竟能远虑如斯。操甚为佩服! 眼下,关中疲敝、两京残破,陛下不得已之下驾临兖州。操身为人臣,自当竭尽所能,上报皇恩、下抚百姓,以不负天子隆恩! 虎牢关乃关中门户,其险要地势,操亦是深知耶!操不愿与宁城侯妄起战端,故而将虎牢关留于宁城侯。还望宁城侯莫要得陇复望蜀! 操深知凉州军威,操亦知宁城侯乃忠君体国之人,必然不会妄起兵戈,叨扰陛下圣驾。操与本初公、玄德公有旧,讨董之事,犹在昨日。还望宁城侯思之戒之! 宁城侯还需好生经营关中,待日后,操定会护送陛下还于旧都。届时,操再与宁城侯促膝长谈! 李牧看完曹操的书信,心下思忖道:曹操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自己最好是见好就收;如若不然,他曹操会联合袁绍、刘备,像讨伐董卓一样,讨伐自己。 同时,李牧心下也清楚,就目前大势来看,袁绍虽然同自己有隙,但也不会轻易地和曹操结成攻守同盟。刘备军和曹军现在还是蜜月期,不过很快,他二人也会起争执。 如今虎牢关在手,我李牧就给你曹孟德一个面子,暂时不与你争一时之长短! 李牧收起曹操的书信,抬步来到城楼上。随后,李牧给曹操回了一封书信,信中只有八个字和睦相处,各安本分! 两刻钟后,马超接到李牧的军令,率兵来到虎牢关。李牧亲自检查了虎牢关的防务,遂留下马超的雄狮军,镇守虎牢关、旋门关等各处要塞! 第二天辰时,李牧、傅佥率领龙骧骑、朱雀骑西返长安城。待李牧来到成皋时,赵云在此已驻军一天。 同一天,李牧令赵云率领苍龙军渡过大河,收复河内郡武德、怀县、平皋、温县、州县、野王、波县、河阳、轵县、沁水、山阳、修武、获嘉十三县。 就在苍龙军收复获嘉,意欲东渡清水,收复汲县时。袁绍军大将张率兵万人,镇守于此。原来早在数天前,袁绍军已将河内郡林虑、荡阴、朝歌、共县、汲县五县占据。 苍龙军遂停下兵锋。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凉州兵马、袁绍军隔着清水对峙。 两天后,李牧回到长安城。虽然有凉州军的赈济,但是从雒阳城到渑池、陕县,再到华阴、郑县,一路上逃难的百姓,还是源源不断。 八百里秦川,四百年关中,劫难之苦,何至如斯? 第三百三十五章 何太后诏见李牧 李牧回到长安城后,还来不及同徐庶、典韦等人商议大事,宫中小黄门前来传诏,说是何太后要诏见李牧。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历史上,何莲何太后也是被董卓鸩弑的。不知是李牧的蝴蝶效应,还是其他原因,何莲不仅没有死,而且,何莲也没有和刘协同去兖州。 李牧换上朝服,便随着小黄门进宫。李牧原以为,何莲会在未央宫诏见自己。出人意料的是,何莲却在皇宫御花园的一处偏厅等着李牧。 李牧快速打量了何莲几眼,只见,何莲面带哀伤,本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却是憔悴神伤。 也是,丈夫汉灵帝死了、兄长大将军死了、儿子弘农王也死了。她的靠山,一个接着一个倒了,这些年她又是饱受董卓、李的威吓,怎会好过呢? “臣李牧,参见太后!” 李牧朝着何莲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爱卿免礼!” 何莲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宁城侯且坐下回话。” “臣恭谢太后!” 李牧又是施了一礼,这才落座于何莲的下首位。 “哀家听闻,李卿前去迎接圣驾,现在看来……李卿是无功而返?” 何莲看着李牧,看似询问,实则是笃定道。 “臣李牧无能,未能迎得天子!”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眼下,天子已驾临兖州。兖州牧曹操忠君体国,必能扶保陛下。还望太后宽心!”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堂堂九五之尊……却不能守得祖宗基业!当真是奇耻大辱!” 何莲面上哀伤,眼神却是透出几许寒意,“李卿你说……汉室是不是要……日落西山了?” “太后多虑了!”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陛下乃天选之子,大汉社稷必能千秋万代!如今天下大势,有如王莽乱政之时。他日,陛下定能中兴汉室!太后且宽心静待!” “果如李卿所言乎?” 何莲唇角划过一丝冷笑,面含薄怒的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李牧不敢信口开河!” 李牧朝着何莲颔首施礼,一脸郑重的说道。 何莲双眸微阖,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牧。李牧浑然不惧,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何莲。只一瞬间,李牧身上的人气势,已将何莲迫得低下了头。 “哀家听闻……李卿的府上有一皇家女子!不知……李卿可知道此女子的来历?” 好半晌之后,何莲才勉强稳了稳心神,语气中再无半点气势。 “想必……太后是误听了!” 李牧依旧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何莲,低笑着说道:“李牧的府上,并没有什么皇室女子!往后,还请太后莫要轻易听信……闲言碎语!” 仅仅一刹间,何莲原本只是憔悴哀伤的面色,已变幻出惊惧、慌乱。何莲心跳如雷,几欲破胸而出。 “太后可曾觉得……” 李牧意有所指,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长安城的冬天同比往年……要寒冷的多?这天也变得太快了!” “李卿……所言甚是!” 何莲浑身一僵,连忙回道。 “太后且安心待在此处,往后,不会再有人轻易叨扰太后!宫中的一应所需,自有臣供给,臣不会怠慢了太后!” 李牧站起身来,朝着何莲施了一礼,沉声说道:“外面的事……太多也太繁琐了!太后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莫要再替微臣劳心劳力!” “唐姬是个贤惠女子!” 就在李牧转身走了两步时,何莲脱口说道:“纵使弘农王身有残缺,唐姬却还是恪守本分,不曾有任何怨言。弘农王已去,唐姬若能有个好归宿,哀家也无憾矣!若是方便……哀家想见见唐姬!” 何莲话音刚落,李牧并不理会,当即抬步就走! “太后,李牧擅杀世族、心怀异志,久后定然自立!其人居心叵测,世人皆知!此人方才所言,句句绵里藏针! 眼下,李牧新得关中,民心不稳,各处守备尚不完善。此时,正是击败李牧的最佳时机!若能击败李牧,陛下亦能安然返回长安城! 还望太后与陛下同气连枝,早日颁下懿旨,传诏冀州牧袁绍、兖州牧曹操、青州牧刘备、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兵伐李牧!” 李牧刚出了大厅门口,厅内传来一道道咬牙切齿的冰冷低音。 “纵然击败李牧,陛下也难名副其实!” 何莲微微的摇了摇头,心有余悸、一脸后怕的冷声说道:“先生还是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往后……先生不必再替哀家操心!先生的家仇血恨,哀家确实无能为力!哀家累了……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了此残生!” “仲达……快随我逃命!” 那人正欲苦劝时,王越闪身来到大厅,一脸慌乱的急声说道:“凉州虎士已到御花园大门口!” “此人好生了得!” 司马懿心下大惊,惊呼一声,如丧家之犬一般,连忙跟着王越飞步出了大厅,朝着御花园的后门逃去。 原来,就在司马氏灭族后不几天,司马懿惊闻噩耗,回到了孝敬里。司马懿看到祠堂的‘京观’,当即吐血昏死过去。 就在李牧追剿李乱军时,司马懿秘密潜伏进长安城。司马懿同王越是故交,在王越的帮助下,司马懿见到了何莲。这才有了何莲诏见李牧的事。 数十息之后,李牧带着八百亲卫兵来到何莲所在的偏厅。在李牧授意之下,八百虎士对御花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太后!” 李牧阔步来到大厅,沉声喝道:“此处可是不合太后的……心意?” “李卿何出此言?” 何莲心下震惊万分,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道:“哀家很是喜……喜欢此处,还想多住些时日……” “微臣喜欢诚实的人!” 李牧手按游龙剑剑柄,低笑着说道。 “哀家早已心死!汉室兴衰……哀家早已无心理会!李军侯日理万机、军务繁忙,哀家怎会贸然打扰?” “此番……若非王越、司马懿撺掇,哀家怎会传诏李卿!就在数十息之前,此二人已朝着后花园逃走!” 何莲心下愈发的惊惧,急忙脱口回道。 “微臣失礼之处,还望太后海涵!” 李牧朝着何莲施了一礼,随即便出了大厅。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定关中偶遇杨修 李牧的亲卫兵在御花园的后门,发现了有人出逃的痕迹。顶 点 x 23 u s当亲卫兵循着踪迹一路来到闹市时,却失去了追寻方向。 李牧得知司马懿、王越逃出生天,心下却也没有太多的气恼。因为,此二人终将会死在他的手里。 随后,李牧来到长安城军营! “太后诏主公进宫……” 徐庶见李牧进帐,起身施了一礼,沉吟道:“可是有意试探于主公?” “不错!” 李牧笑着回了一句,随即来到主位,“太后诏我进宫,全因司马懿的撺掇!” “司马氏的人脉果然不能小觑!” 徐庶顿了顿,随即一脸肃穆的说道:“司马仲达竟能搭上太后的这条线。往后,司马懿必将会不遗余力的陷害主公!” “毕竟……我杀了他全家!我等不会想到的是……司马懿居然就在御花园。” 李牧笑着说了几句,随后将御花园发生的事,又说给徐庶、典韦、王平几人。 众人听罢,虽是气恼司马懿的阴险,却也佩服司马仲达的胆量。 “关中可真是个烂摊子啊!” 李牧不想再纠结司马懿的事,随即叹息了一句。 “主公所言甚是!” 徐庶点了点头,随即面色凝重的说道:“如今,关中残破,大量土地闲置,百姓却是流离失所。光是解决百姓的口粮,怕是也要耗费掉池阳坞堡的所有存粮。” “救济百姓要紧!关中土地肥沃,只要恢复生产,粮食自然不会短缺!” “我等还是用以工代赈的方法,既保证百姓有粮吃,也保证关中各处要塞、水利设施的重建。” “眼下,我军可战之力仅有九万余,若是分守各处,必然是捉襟见肘。我意在关中募兵十三万,在凉州募兵四万。届时,各大军团编制三万人,龙骧骑、朱雀骑,各增加至一万人!” “今时不同往日,关中世家大族错综复杂,暂时不宜大力打击。待募兵结束后,我再好好的收拾这群世族!” 李牧胸中已有筹划,随即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众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随即齐声回道。 “主公!” 徐庶沉吟道:“长安城的官员……该如何处置?” “要想拿俸禄,就得出力!”李牧笑着说了一句。 “庶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庶心下了然,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朗声说道:“对了,就在主公追剿乱军时,黄公、杨公曾来过军营,说是想见见主公!” “黄公、杨公曾有恩于我,纵然他们不能理解我,我却不能负了他们!稍后,我便去他们二人的府上,探探他们的口风。”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 众人点头称善! “河东郡尚未归附,明日,恶来、仲奕率兵六千前往。此番出兵,旨在收复民心、城池,不宜杀戮过重!” 李牧看着典韦、姜,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典韦、姜当即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齐声回道。 随后,李牧就募兵、赈济百姓的细节,又同徐庶、王平几人商议一番,这才离开军营。 …… 长安城黄府! “老爷,宁城侯求见!”黄府管家来到大厅,朝着黄琬施了一礼,恭声说道。 “老朽要亲自迎接宁城侯!” 黄琬心下一喜,当即起身,朝着大门处走去。杨彪和一个年轻人,随即跟上黄琬的步伐。 “宁城侯光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 黄琬还未出得大门,便已是笑着说道。 “李牧见过黄公!” 李牧跨步上前,朝着黄琬一揖到地,神色敬重的说道:“一别数年,黄公可还安康?” “宁城侯何故厚此薄彼?” 黄琬还来不及回话时,便传来杨彪的笑声。 李牧又连忙朝着杨彪施了一礼,亦是敬重的问候了一句。 “定国无需多礼!” 杨彪回了一礼,随即指着身旁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此乃犬子,往后,还望定国栽培一番!” “杨修杨德祖拜见宁城侯!” 杨修跨步上前,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颇是恭敬道。 “德祖不必多礼!” 李牧朝着杨修回了一礼,随即朗声笑道:“久闻杨公贤子才华横溢、聪慧冠世,今日一见,也算是足慰平生!” 李牧话音刚落,杨修面露喜色。 “定国谬赞了!” 杨彪当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犬子之才与定国相比,无疑是萤火之光之于皓月之明!不可同日而语!” “自古恃才傲物者,数不胜数!李牧不过是中庸之人,安能称得上是‘皓月’?” 李牧见了杨修的神色,心下了然,杨修其人太过锋芒毕露,终将是取祸之道。随即,李牧意有所指的说道。 黄琬、杨彪参透了李牧的弦外之音,暗暗的点了点头。 杨修有自知之明,心下一怔,心道:果如传言所说,李牧有未卜先知之能。第一次见面,此人便将自己的弱点,看得这般清楚! “府外相叙,岂是待客之道!” 黄琬连忙岔开话题,笑着说道:“定国快请进府一叙。” 随后,众人来到黄府大厅,分宾主落座。 “以定国用兵之能,为何会没有迎回圣驾?”杨彪看着李牧,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牧深感惭愧!” 李牧一脸凝重的说道:“当时,乱军劫持天子东逃,李牧不敢追剿过急,恐其伤害陛下。待凉州兵马赶到成皋时,圣驾已被兖州牧曹操所得!” “凉州兵马骁勇无匹,世所公知!” 黄琬当即一脸慨然的说道:“定国若能再联合袁本初、刘玄德……定能击败兖州牧曹操。届时,圣驾亦可还于长安城!” “据李牧所知,曹兖州乃忠君体国之人,定能扶保好陛下!凉州兵马师出无名,不可妄起战端!” “再者,眼下,关中流民四起,百姓苦不堪言!李牧以为,暂时应稳定好关中局势!迎接圣驾的事……日后再做良图!” 李牧心下清楚,黄琬、杨彪是典型的儒学名士,他们最是关心皇帝的处境。随即,李牧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夷大乱何以大治 “巍巍汉室,将近四百年,何曾料到……会有如此劫难!” 黄琬面如枯槁,神色哀伤的叹息道:“以定国所见,陛下何时才能重返故都?汉室可能再兴?” “黄公、杨公曾有恩于我李牧,李牧铭记于心,不敢相忘!黄公既然问起,李牧自不会言不由衷!” 李牧站起身来,朝着黄琬、杨彪施了一礼,沉声说道:“如今,放眼天下……各州郡牧守名为汉臣,实则割据一方。x23us.com能为大汉分忧解难的……恐无一人。大汉的江山社稷,怕是难以再续!” “定国莫不愿襄助大汉?” 杨彪心下悲叹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大汉的社稷,非是李牧一人能扶得起来!大汉的沉疴弊病早已深入骨髓,恐是无药可救!” 李牧又朝着黄琬、杨彪施了一礼,沉声说道:“李牧着实……无能为力!” “定国安能心怀二志?” “定国岂敢欺君罔上?” 李牧话音刚落,黄琬、杨彪心下大惊,异口同声道。 “纵然有人能扶保陛下、捍卫汉室,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大汉的病根依然存在!根若坏了……救枝叶,不过是徒劳!” 在黄琬、杨彪面前,李牧不想表里不一,随即说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宁城侯何敢如此大逆不道?” “老朽当真是看错了宁城侯!” 黄琬、杨彪又是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杨修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下思虑着李牧的一字一句,却依旧是默然不语。 “夏商周三代更易,春秋战国分裂数百年。秦变法图强,一统天下!始皇帝本欲传位万世,却不想二世而亡!” “秦失其鹿,高祖逐而得之!如今天下大势有如周朝末年!大汉之鹿……恐是要失去了!” “黄公、杨公乃世间少有的儒学忠臣,自然是想中兴大汉!不知……二位可曾想过,夏商周秦……是如何被其他朝代所更替的?” “黄公、杨公叹息大汉的日薄西山,实乃人之常情!只是……二位可曾为秦国的更替……而感到不值?” 李牧再一次朝着黄琬、杨彪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秦国暴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安能不亡?目下,大汉虽有过失,与秦国相较,却要好太多!” 黄琬当即出言反驳道。 “以李牧愚见,秦亡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秦国苛捐杂税沉重、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久而久之,必然会起抗争之意! 秦国修建长城、宫殿,一来是抵抗匈奴,一来是供自己享乐。这无疑是劳民伤财,自损国力。 秦国是个耕战国家,注重军功、大力推行法家思想。战乱年代,这些举措很是实用;若再到了治世时期,未免有些过时。可是,秦国并没有意识到,秦的郡县官吏,多是这帮武人,又如何能治民? 秦开创郡县制,实乃千古首创!可是,郡县制的推行,损害了天下贵族的利益。秦虽是统一了天下,却又没有真正的统一人心! ‘焚书坑儒’,焚的不全是有用的书,坑的也不全是对国家有益的儒生!据李牧所知,始皇帝毁了很多术士的鬼神之书,也杀了不少装神弄鬼的术士。 胡亥不仅残暴,而且还很愚蠢!李斯其人,身处丞相之位,却惜命如金,不能制赵高,最后身死族灭,实乃咎由自取!” “再看如今的大汉,从外戚宦官交替秉政,再到董卓、李武力挟政。大汉的天子却是无能为力! 秦有贵族掣肘,汉有世族挡道,国家的人财物力,大部集中在这群人的手中,久而久之,国家必然是主弱臣强! 如同人的一生,一个朝代也会盛极必衰!朝代时间日久,制度必然故步僵化。可是,特权阶级不仅不想放弃既得利益,而且,还想获得更多的利益! 数十年以来,不管是十常侍之乱,还是黄巾民变、关西汉羌叛乱,亦或是董卓、李乱政。世家死了多少人?百姓又死了多少人? 放眼天下,再是凄惨的世家,也要比百姓强过百倍!如此世道,人心思不思汉,李牧不得而知! 李牧所知道的是,百姓想要结束战乱,想要安居乐业的生活。强世家弱百姓,无疑是愚民政策! 纵使有人能扶保大汉,亦不过是苟延残喘数十年!治病若不能除根,终将旧病复发!届时,天下只会遭受到更大的劫难!” “唯有将大乱夷为平地,方有大治行于天下!” “李牧所言确实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不过,此乃李牧的肺腑之言。还望黄公、杨公海涵!” 李牧再一次朝着黄琬、杨彪施了一礼,一脸肃穆慨然的的沉声说道。 好半晌之后,黄琬、杨彪依旧是眉头紧锁着默然不语。杨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据李牧所知,关中原有百姓三百万。如今……怕是最多有一半吧!诚然,有些百姓逃难到了其他州郡。可是,李牧可以断定的是,百姓死亡人数,绝不下于八十万! 值此之时,纵使有董卓、李的残暴掠夺,世家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世家豪强……是因为吃不上饭而饿死的? 眼下,关中百姓食不果腹、家无余粮!有哪些世家愿意开仓放粮?大汉天子的恩泽……又在何处?” 李牧见黄琬、杨彪沉默不语,随即沉声说道。 黄琬、杨彪二人,依旧是神色凝重着默然不语!杨修的双眼中,闪过两道精光。 “黄公、杨公若是心存疑虑,不妨试试那些世家豪强的反应。” 李牧看着黄琬三人,笑着说道。 “如何试探?” 杨修当即问道。 “可借黄公、杨公的声望,向关中世族索粮取钱!届时,李牧方才所言,几分真几分假,自然会一目了然!” 李牧朗声笑道。 “好!” 黄琬看着杨彪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明日,老朽便同杨公亲自拜访世家!” “关中百废待举,正是用人之际!” 李牧朝着杨彪、杨修施了一礼,正色道:“不知……杨公可愿令郎襄助于李牧?” “此事容后再议!” 杨修正欲回话,杨彪当即笑着说道。 “天色已晚,李牧多有叨扰,我等改日再叙!” 李牧笑了笑,朝着众人施了一礼,随即出门。 第三百三十八章 妾意渐生君始知 待李牧出了黄府时,阴沉灰蒙的天上,有稀疏的雪花落下!正如此刻李牧的心情。顶 点 x 23 u s 虽说‘治大国如小烹’,可是,治理一州和治理两州,还是多有不同! 李牧入眼处,街上几无行人,长安城一片萧瑟疲敝,哪有一点昔日帝都的威严? 李牧漫步走向自己的临时宅子,于路思忖到:自己虽然将肺腑之言说给了黄琬、杨彪,可是,这两人是不会轻易更改心中所想的。要不然,杨彪也不会阻止杨修投效自己。 眼下,能帮着自己治民理政的人,只有徐庶、邓芝、张既、李恢、成公英五人。子龙、文远、汉升他们,既要负责募兵,还要镇守各处险要,又要训练兵士,也很难再抽出多余的时间。 看来,要尽快处理好关中局势! “婢子见过侯爷!” 不知不觉间,李牧来到自己的临时宅子,自己的思绪,也被一道侍女的问候声打断。 “夫人是……专程等我的!” 李牧朝着那侍女点了点头,随即看着一旁身着素色棉裙的唐姬,笑着说道。 “妾身才没呢……” 唐姬的俏脸倏地一红,含娇带羞的睨了一眼李牧,佯装着一脸平静的说道:“妾身是……是专程观赏雪景的……” “夫人好雅兴!” 李牧上前一步,低头平视着唐姬,一脸笑意温润的说道:“要不……为夫带着夫人,出城观赏雪景。城外的雪景更美!” “这雪景……妾身已经看够了!” 唐姬蓦得想起,又被李牧吃了豆腐,随即退后一步,一脸羞赫的嗔道:“宁城侯休要再喊妾身为‘夫人’!” “唐姑娘迟早都是我的夫人!” 李牧一把揽住唐姬的纤腰,带着唐姬朝着府内走去,“早些这般称呼,唐姑娘也好尽早的适应!” “李牧,你说了不会强迫妾身!” 唐姬挣扎了几番,终是不得脱,随即一脸焦急的嗫喏道。 “我说了不会强迫夫人,说的是不会强迫夫人……与我行那周公之礼!又不是不能抱夫人、不能亲夫人!” 李牧在唐姬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笑着说道。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非是大丈夫所为!” 唐姬挣脱不了李牧的魔抓,随即含娇带怒的嗔道。 “夫人若是质疑为夫是不是大丈夫,那今夜……为夫便要了夫人!” 李牧故意曲解唐姬的意思,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要!” 唐姬心下一惊,急忙说道:“妾身气恼,这才口不择言!宁城侯乃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这是妇孺皆知的!” “夫人是被形势所迫,才会言不由衷!” 李牧依旧是一脸郑重的说道:“为夫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探讨探讨……为夫是不是‘大丈夫’的事实!不然,为夫身为男人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那恭请宁城侯临幸妾身,妾身也好早日解脱!也免得宁城侯日日夜夜惦记着!” 唐姬猛的停下脚步,看着李牧凄婉一笑,双颊上早已是泪珠滚滚,哽咽道。 李牧看着唐姬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下一点也不好受。李牧心下了然,他和唐姬的感情还很浅,确切的说,他把唐姬留在身边,更多的是男人对美人的占有欲,至少,暂时来说是这样的。 李牧随即想到何太后的话,唐姬对刘辩还是有感情的,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了。 “对不起,是李牧口无遮拦,让弘农王妃蒙羞了!李牧保证,下不为例!” “今日上午,太后传诏李牧进宫,说是想见见王妃。当时,李牧并没有答应!现在看来,不过是徒劳之举!” “李牧不过是一外臣!当日,弘农王妃出走长安城,也是事出有因。既然弘农王妃不愿待在此处,李牧亦不会横加阻拦!李牧这就派人护送王妃回宫。往后,李牧也不会再打扰弘农王妃!” 李牧放开唐姬,向后退了一大步,当即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唐姬的双眸中的一丝喜色,瞬间便湮没在朦胧泪眼中。只见,唐姬眼中的泪水愈发的汹涌澎湃。唐姬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来人!备驾!” 李牧只当是唐姬喜极而泣,心下自嘲一笑,随即面沉如水,一脸平静的喝道:“恭送弘农王妃回宫!” “当初要留下妾身的人……是宁城侯!今日不要妾身的人……还是宁城侯!妾身是再蘸之妇不假……宁城侯何故这般羞辱妾身?” “妾身来到池阳坞堡……又跟着宁城侯来到长安城。如今看来……在宁城侯眼里,妾身不过是一件物品!” “李牧,你从不曾派人监视妾身,府中的侍女兵士,也是任由妾身差遣!妾身若是想走……早在你出兵追剿乱军的时候……就走了!何需等到今日?” “李牧!你就是个大坏蛋……” 唐姬胡乱的摸了几下脸上的泪水,赤红的美目盯着李牧,抽噎着喊道。 “我说过要好好的呵护夫人,不能让夫人受了一丝委屈。结果,我却让夫人伤心,让夫人受了莫大的委屈!” “夫人原谅我……好不好?往后,我再也不会说什么‘让夫人离开的话’!” 此时,李牧若再看不出唐姬的心意,那他真的是榆木脑袋了。李牧当即上前一大步,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唐姬,一脸怜惜的安慰道。 “待过了一年之期,我就迎娶夫人过门。往后,夫人若能给我生得一儿半女,我会更开心的!” 李牧感觉到唐姬回抱着自己,心下大喜,随即在唐姬的耳边,低声说道。 “大坏蛋……” 唐姬在李牧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把,带着鼻音软软糯糯的低声说道:“往后,你不能再将妾身赶出门。不然的话……妾身真的无家可归了!” “之前,我以为夫人是委曲求全。现在,我知道了夫人的心,又怎会将自己的夫人不要!” 李牧在唐姬的额头上亲了亲,当即正色道。 “侯爷,妾身饿了……” 唐姬心下安定了,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嗫喏道。 “我陪夫人用饭!” 李牧抱起唐姬来到饭厅。 第三百三十九章 得其地再得其心 李牧回到长安城后的第四天,邓芝、张既、李恢三人,押运着钱粮、布匹、食盐、盔甲、兵器等物资来到长安城。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典韦的虎翼军团几乎兵不血刃,便平定了河东郡。左冯翊全郡、弘农郡大部,尽皆归附于李牧麾下。 黄琬、杨彪二人依仗着自己的声望,亲自前去拜访关中大族,向其借粮借钱。正如李牧预料的一般,二人空手而归。 李牧在关中的各项举措,相较于他初定凉州时的做法,要温和上百倍。关中大族观望了一些时日,见李牧不像传言中的那般痛恨世家,他们的胆子也大了。 在董卓、李乱政时期,关中大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今,关中正是稳定民心、百废待举之时。关中大族开始囤积居奇,提高粮食、布匹等物资的价格,他们想发难民财! 长安城军营! “我军的募兵情况如何?” 李牧看着下首位的徐庶,朗声说道。 “主公!” 徐庶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虽是短短的四天时间,我军已募得六万人,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皆是青壮之辈。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精锐!” “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将募得新兵,优先补充到苍龙、天凤、雄狮三大军团。即刻传令子龙、汉升、孟起,无论阴晴雨雪,务必要严格训练兵士!半年之内,这些新兵须能上阵杀敌。” 传令兵接了李牧的军令,施礼出营,飞马赶往河内郡修武、河南尹虎牢关、弘农郡渑池,前去给赵云、马超、黄忠传令。 “今日过后,德昂亲往河内郡、河南尹、弘农郡、河东郡、京兆尹、左冯翊六地,勘察各地险要之处、修缮关隘!” 李牧看着李恢,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李恢领命!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从明天开始,德容负责关中各地的户籍登记,勘察关中屯田之地。待来年后,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屯田积粮。” 李牧压了压手,示意李恢落座,随即沉声说道。 “张既定当亲力亲为,不负主公厚望!” 张既亦是起身施礼,朗声回道。 “明日起,伯苗巡查关中各地,一来检查我军的赈济情况,一来收集关中大族的罪证。待募兵结束后,我要重塑关中局势。” 李牧看着邓芝,一脸肃杀的沉声说道。 “请主公放心,邓芝定当事必躬亲!” 邓芝起身施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元直!” 李牧看着徐庶,笑着问道:“关中大族囤积居奇的到……什么程度了?” “主公!关中大族真是罪该万死!” 徐庶面带怒意,一脸凝重的说道:“关中粮食、布匹等物资的价格,是凉州的……十倍!而且,关中大族还在持续涨价!” “当真是不知死活!” 李牧轻笑一声,随即笑着说道:“关中所用的钱……可还是董卓所铸的小钱?” “正是!” 徐庶点了点头,当即补充道:“确切的说,绝大部分人用的还是小钱……使用五铢钱的人少之又少!” “池阳坞堡所存的小钱……有多少?” 李牧看着徐庶,面带笑意的问道。 “难以计数!” 徐庶当即回道:“这些小钱真的是铸造工艺粗糙,回炉重造成五铢钱,怕是也很难!” “天助我也!” 李牧朗声笑道:“即日起,用这些小钱收购关中大族的粮食、布匹等物资。不管关中大族如何提价,我等只管收购,直到用尽这些小钱。” “想必,这是主公的第一步!” 徐庶当即反应过来,一脸振奋的说道:“接下来,待用收购的粮食、布匹等物资,将百姓赈济差不多的时候……主公将废除小钱,重新使用五铢钱?” “不错!”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即日起,暂停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金城醉在关中的出售。我等手中的小钱,只许出,不许进!届时,关中大族手中的小钱……岂止是废铜烂铁!” “主公是想麻痹关中大族,好让其变本加厉、原形毕露?” 邓芝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 “不错!” “凉州汉羌杂居,须用铁血手腕镇压!关中尽是华夏子民,若想得其地安其心,不宜用太过血腥的手段。” “我等先用这一招,动摇关中大族的根本。接着,我等在户籍登记上,迫使关中大族风雨飘摇。再然后,我等用凉州的律法而不是大汉的律法……再将关中大族连根拔起!”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当即成竹在胸道。 “户籍登记……” 张既喃喃自语了一句,心下有些明白过来,随即迟疑道:“主公的意思是……重新普查关中人口,恢复仆人、侍女的自由身份。同时,将关中大族侵占私吞的土地,重新归还给百姓?” “德昂所言甚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关中大族侵占了多少土地,我就让他十倍的吐出来。只要恢复仆人、侍女的自由身份,关中大族若想用人,必须用土地来交换。” 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自家主公的计策可行! “主公所说的用凉州律法是……” 李恢尚未思虑清楚,随即沉吟道:“还请主公明示!” “仆人、侍女作为世家大族的附庸,他们的生死都在世家手中。如此以来,世家大族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命案!” “既如此,我等就用凉州的律法杀人偿命!所以,我才让伯苗收集世家大族的罪证!” “如此多管齐下,关中大族必将覆灭!他们要么苟延残喘的臣服于我,要么便随着他们曾经的辉煌……烟消云散!” 李牧面带冷意,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主公英明!” 徐庶四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齐声回道。 “最近,我不在长安城。长安城的诸事,可就拜托诸位了!” 李牧起身,朝着众人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说道。 “主公此去,还需当心!我等在长安城,恭候主公凯旋!” 徐庶四人来到大帐中央,单膝及地,齐声道。 “若天命在我,必能不虚此行!” 李牧逐一扶起四人,一脸郑重道。 第三百四十章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朔风咧咧、彤云蔽空、乱雪飘飘!在夜色的掩护下,二十骑悄悄地出了武关,一路向南而去。m.x23us.com 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渐亮,那二十骑来到两处河流交汇的地方。 “根据军师的行程路线指示,我等应该是到了丹水、沔水的交汇处。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便可到达西山。” 那二十骑中,为首之人直了直身子,看了看前方,面带笑意的说道。 “主公!天寒地冻、风雪正急,山路难行。此处已被叛贼张济所得,张济若是得知主公的消息,恐要对主公不利!” 那为首之人身旁的骑士,看了看素裹银妆的四周,一脸肃穆的慨然说道:“要不……主公且回长安城!末将愿代为主公南行!若不能成功,末将甘受军法从事!” “不怀赤诚之心,安能动渭水飞熊?” “此事事关重大,岂能儿戏?纵使前路多艰,我何能半途而废?张济之军,实乃乌合之众!我有何惧哉?” “勇烈不必再劝!待将士们歇息片刻,随后启程。” 为首之人仰头看了看苍穹,又看着身旁的傅佥,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这为首之人赫然是凉州牧、右将军、宁城侯李牧。 “末将谨遵主公将令!” 傅佥见自家主公这般坚持,随即施礼朗声回了一句。随后,傅佥令兵士凿开结冰的河水,好给战马饮水。 李牧跳下赤龙,牵着赤龙来到水畔。赤龙许是真的渴了,一看到清澈的河水,也顾不得有多凉,便低头饮起来。 李牧看着结冰的水面,心道:武安君!若天命在我李牧,请助学生一臂之力,请助学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傅佥吃着手中的干粮,见自家主公挺拔伟岸的身躯纹丝不动的立在河边,心下蓦得又是感触又是敬重。 傅佥蓦然想起,他与自家主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主公是何等的礼贤下士、折节待人?岁月倥偬,一转眼,自己追随主公已有七年! 七年的时光,自家主公从金城郡太守到凉州牧,再到平定关中,身兼两州之地。主公早已成为雄主诸侯! 即便是如此,主公胸怀天下、心存百姓,他求贤如渴、礼贤下士的品行,依旧是没有丝毫改变!主公还是当初的那个英武之主! 但愿,此番南行,主公能携大贤北归! “主公……主公!” 只是一小会的时间,李牧的身上早已落满了雪花。傅佥疾步上前,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连叫了两声,李牧才回过神来,“风雪又有些急了,我等还是尽快赶路吧!” “上马!启程!” 李牧看了看傅佥,又看了看几步开外的兵士,随即跨上赤龙,朗声说道。 李牧一行人沿着沔水南下,不曾想,这山路却是越来越难走。 两刻多钟后,李牧一行人来到筑陵山北麓。此时,筑陵山早已是大雪封山,山道已被大雪所覆盖。若不细心查看,还以为此山无路可通。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蓦得,李牧想起韩愈的这首诗。 韩愈先是被朝廷贬官,他的家人也跟着被流放。韩愈出了长安城,来到蓝田县,看到雪满秦岭,心下本就悲怆不已。值此之时,韩愈的侄孙韩湘前来送行,韩愈心下越发的悲怆凄凉,才吟下这首诗。 韩愈感叹自己的悲苦命运,感伤自己家人的境遇。 如今的关中,还没有真正的平定!如今的天下大势,曹操、刘备、袁绍已有了自己强大的谋士团。 反观自己身边,若是治理一州,徐庶等人绰绰有余;若是治理两州,人才便有些捉襟见肘;若是既要治理两州,又要同天下群雄逐鹿,徐庶等人必将是自顾不暇! 李牧也在感叹着自己的处境,心思着自己、心虑着两州、心忧着天下百姓的未来。此番,若不能同大贤携手同归,自己怕是只能成就霸业,而不能铸就帝业! 李牧抬头看了看筑陵山,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傅佥等人。但见,傅佥等人皆是一脸的慨然果敢,面上并无半丝的迟疑。 “将士们!” 李牧心下一喜,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尔等随我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多少敌酋胡虏,尽是败于我等手下!眼前的区区一小山,安能奈我何?” “万众一心,群山可撼!” “军令所指,气冲霄汉!” 傅佥同身后的一十八名兵士,齐声吼道。 随后,李牧令兵士给马蹄包裹上厚布,用来防滑。 “诸位且随我……跨越此山!” 李牧点了点头,大喝一声,随即跳下赤龙,牵马朝着山上走去。 越往山上走,道路越是崎岖坎坷。每向前走上十多步,李牧一行人要么趔趄身子,要么摔倒在地。 李牧一行人用了近三刻钟的时间,这才磕磕绊绊的来到筑陵山山顶。 李牧来不及打落浑身的雪花,便极目远眺南方。入眼处,只见,筑陵山以南的地方,亦是一片白雪皑皑!不过,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一片坦途! 蓦然,李牧又是想起了那首诗,‘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在那样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凶险万分之时,那位旷古伟人,用何等的包藏宇宙之胸臆,吟咏出这般藐视对手的豪迈诗句。 李牧心下除了敬服还是敬服!这种折服之意,只能意会,而不可言表! “主公!” 傅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跨步来到李牧跟前,朗声笑道:“待下了山,再向南走上两刻钟,应该就到西山了。” “下山的路怕是更难走!”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先让兄弟们喝口酒暖暖身子!随后,我等一鼓作气下山!” 傅佥得令,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囊递给自家主公。数十息之后,李牧一行人又给战马换了新的裹布,这才启程。 约莫两刻钟后,李牧一行人又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下了筑陵山。 只见,李牧一行人的衣服上尽是积雪,有几名兵士的脸上,还有轻微的擦伤。不过,众人皆是一脸的振奋! “随我同去西山!”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天象天时天命决 荆州以西二十里西山一竹屋中! “现今,天子东行,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汉室倾颓必矣!晚辈欲得天下,该如何行事?” 一年轻男子的双眼中闪过两道阴鸷,随即低声问道。m.x23us.com “天道易变、运数难循!” “汉室虽遭劫难,实难速灭!放眼大汉一十三州,早已是有主之地。仲达若想得天下,需得借助他人之力!” 跪坐于司马懿对面,一五十多岁的男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即捋着颌下长须,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还请大贤教我!” 司马懿沉思半晌,终是未能领会其中的深意,随即朝着那人施了一礼,沉声问道。 “以仲达所见,当今天下,谁可为英雄?” 那长须老者并未回道司马懿的话,却是笑着反问道。 “兖州曹操、青州刘备!” 司马懿顿了顿,先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即微闭着阴鸷的狼眼,神色阴狠残忍,口气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低吼道:“还有……李牧狗贼!” “哦……” 那老者眯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冀州袁本初、荆南孙策……为何不是英雄?” “大贤心如明镜,何故试探晚辈?” “袁绍外宽内忌、多谋少断,见小利而忘义、临大事而惜身!此人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实乃一时之枭雄也!” “孙策虽有楚霸王之勇、枭雄冠世,但此人年轻气盛、太过刚烈,非是雄主之姿!再者,孙策能有今日的成就,其父孙坚功不可没!此人最多算是半个英雄!” 司马懿笑着反问了一句,面上的敬重之情,却并非是刻意装出来的。随即,司马懿笑着说道。 “仲达有识人之明,何故落到这般田地?” 对于司马懿的话,那老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捋了捋长须,笑着说道。 “一步错,步步错!” “向日,我献计张让,让其诓骗李牧进京,好除掉李牧。若能除掉此人,凉州必将和朝廷呈不死不休之局,司马氏也能乘势而起!” “千算万算,却是弄巧成拙,反而让李牧知道了晚辈所在。后来,晚辈又联合李文优献计董卓,想用‘一石二鸟’之计,剪除李牧的羽翼……甄家!”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牧贼子再次识破晚辈的筹划,同时,此贼和司马氏的仇怨越结越深!” 司马懿摇头苦笑了几下,随即神色又是惋惜又是阴郁恨怒的低吼道。 “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仲达不必灰心!” “昔日,楚霸王纵然时常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垓下之战后,却一败涂地,身死势灭!皆因此人胸怀不够、太过刚烈直率!” “高祖数败于楚霸王,却能夺得天下。其屡败屡战、不屈不挠的意志,值得后世晚辈效仿!” “古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麻痹大意吴王夫差,终是灭吴而复国!皆因此人的城府之深!” “仲达定要见贤而思齐!” 老者见司马懿有些灰心,随即言辞恳切的宽慰道。 “大贤谆谆教诲,晚辈定会铭记于心!” 司马懿胸中重新燃起豪气,随即沉声说道。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老朽虽不能阅人无数,却对天象甚为了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牧的紫……将星从拳头一般大小,再到其大如斗;其光芒从萤火之光,再到皓月之明!着实难以预料……” “老朽累观天象数十年,以天象之变,预料天下大事,每料必中!可惜的是……李牧的将星最是诡谲!” 继而,老者神色复杂、语速缓慢的说道。 “前辈!” 司马懿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朝着老者施了一礼,一脸凝重的说道:“去岁……确有真龙现于西方?紫薇星当真已……出世?众虎臣星拱卫着紫薇星……东行关中?天子剑剑气……真的斗冲霄汉?” 司马懿的第一句话,已让老者心下一怔。待司马懿连声问完时,老者心下大怔。 老者暗暗的低下头,心下思忖道:仲达所言之天象,千真万确耶!天象已定,实难逆天改命矣!老朽既然身负重任,要帮你司马仲达成就不世大业。那老朽怎能灭了你心中的希望? “此乃苍穹乱象,非是如常天象!再者,这不过是凡夫俗子的……附会之言。仲达不必在意!” 老者心下思虑已定,当即,心如雷霆而面如平湖的宽慰了几句。随即,老者岔开话题笑着说道:“仲达可知……李牧的妻妾?” “据晚辈所知,李牧狗贼有三妻一妾!此贼的正妻是并州貂氏,平妻是冀州甄氏、兖州蔡氏!就在不久之前,此贼子又强占了弘农王妃!此贼实乃是好色成性!” 司马懿一脸阴郁恨怒的回了几句,随即诧异道:“前辈何故有此一问?” “无他!” 老者摆了摆手,随即笑着说道:“无非是见微知著,想要了解一下此人的品行嗜好耳!” 老者虽是一脸平静,胸中早已是惊雷滚滚的悲叹道:真是天不助司马氏也! 原来,就在这十数息的时间,老者掐指一算,再结合一直以来的天象,便得出这样的结论貂氏、甄氏确乃凤凰转世,与那真龙相互扶持,实乃万古绝配! “李牧其人品行不端,又是心怀异志!此人名为汉臣,实乃汉贼也!” “他日,仲达可借用苏秦合纵之计,联合天下诸侯,如向日诸侯伐董一般,群起而攻杀此贼!” 老者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大贤良言,晚辈谨记于心!” 司马懿施了一礼,随即沉吟道:“方才,前辈让晚辈借他人之力……何解?” “仲达可屈居兖州牧麾下,以待天时!” 老者一脸郑重的看着司马懿,沉声说道:“曹操非是等闲之辈,仲达切要谨记,不可锋芒毕露!待时机成熟,老朽自会相助!” “前辈与卧龙、凤雏有旧,切莫让此二人出山襄助李牧狗贼!” 司马懿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一脸凝重的说道。 “老朽定会竭尽全力……” 老者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至于结果……便要听天由命了!” 随后,司马懿告辞老者,前往兖州! 第三百四十二章 隆中奇秀隐龙凤 翻越筑陵山后,再往南走,地势渐渐的平坦起来,于路之上,风雪也小了很多。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李牧一行人来到一处矮山前。 根据徐庶的描述,这矮山应该就是隆中山了。隆中山属于西山山脉的支脉,位于荆州治所襄阳城西二十里处。 “主公!” 傅佥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迟疑道:“眼前这座山有三道入口,不知我等应该走哪条?” “想必,元直也是忘了提醒!” 一时之间,李牧也不知道要走哪条路,随即沉吟道:“要不且先等一等,看看有没有出山的百姓,也好问问路。” 李牧一行人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别说是没见到一个人,就是连一只小动物也没见到,倒是时不时地,从山中传来鸟叫声。 “多等无益!” 李牧不见有人出山,随即一锤定音道:“我们就选中间的这条道。” 随后,李牧一行人进入中间的山道,朝着山中行去。越是朝着里边走,山中的气温逐渐升高。时不时地,从谷道中吹来暖风。 李牧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忽的豁然明朗起来。 李牧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李牧连忙勒住赤龙,开始打量起四周的风景。 入眼处,五百余步开外应该是隆中山主峰,与此峰隔谷相望还有一山,其山略矮、一头高昂、一头缓缓下垂,形如卧虎! 两山之上落有薄雪,半山之下却无积雪! 两山山峦叠翠,飞瀑之下;山上茂林修竹,郁郁葱葱,望之巍然深秀;山下泉水、池塘,山涧小溪流水潺潺。 从两山山脚到李牧所在的地方,环视之处,皆是平坦开阔的田地。田地之中,尚留有农作物的秸秆。田地的旁边是泉水、池塘,泉水旁边又有水车。 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啼,松竹交翠! 好一派田园风光!当真是世外桃源! 身居此处之人,纵然不是盖世大贤,那也是生性恬淡、知足常乐、与世无争之人! 面观如此景色,不觉之间,已是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主公!” “隆中景色当真是秀美别致,平心而论,末将的故里南阳,尚不及此处耶!卧龙、凤雏先生修身此处,必是盖世奇才耶!待末将随平定天下,便来闲居此处!” 傅佥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的啧啧称赞,随即一脸欣然欢喜的朗声笑道。 “勇烈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正色道:“孔明、士元确乃旷古奇才!不过……勇烈想要功成身退,我可不会答应!天下纵然再是太平,忘战则必危!届时,尔等都归隐了,国家交由谁来打理?” “末将不过是戏言!” 傅佥点了点头,随即深以为然道:“末将会终生侍奉主公,护佑于主公左右!” “根据元直所言,略高的山乃隆中山主峰!元直虽没有直说,想必……孔明应该隐居于此处!” “待到了诸葛先生的居所,尔等便在留在院外,不得窃窃私语、更不得大声喧哗哗以免打扰了先生的清修!我当登堂拜谒先生!” 李牧先是喃喃自语几句,随即转头看着傅佥等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傅佥还有那一十八名兵士,齐声回道。 随后,李牧一行人下了坐骑,步行朝着那处高山山脚下走去。 …… 约莫数百息的时间,一行人来到山脚下。李牧抬头打量一番,只见,二三十步开外的半山坡之处,有几间竹屋,隐隐中有声音传来。 李牧心下一喜,随即给傅佥交代几句,让他统领好兵士,莫要随意的滋事生非! 随后,李牧正了正衣冠,抬步上山。 李牧还未来到院门跟前,便有数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李牧随即停下脚步,仔细的听起来。屋中之人吟咏着一首诗。诗曰: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 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待李牧听完之时,心下大喜,这就是诸葛亮的《梁甫吟》啊! 《梁甫吟》描写的是,春秋齐景公时期,齐国的三位勇士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虽是有功于君主,却也是争强好胜之人,后被齐国国相晏婴设计,逼迫其三人自刎而死的事。 诸葛亮作《梁甫吟》是用来抒发自己的心中所想。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肩负沟通上下、协调文武百官的国相,当开诚布公、为国惜才、人尽其用,而不是用阴谋诡计剪除异己! 李牧正欲上前敲门,蓦得反应过来,这吟咏诗歌之人,非是诸葛亮。因为,从声音中听得出来,此人不是青壮之辈! “屋中主人可在?” 既来之则安之!随即,李牧上前,敲了敲院门,朗声说道:“凉州俗客来访!” 仅仅几息的时间,一个四十多岁、面上蓄须的儒雅中年人,一个青衣小童,先后出了屋门。 那青衣小童开了院门,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侍立一旁。 “晚辈凉州武威郡人,见过先生!” 还不等那中年人施礼,李牧先是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晚辈不请自来,叨扰了!” 乘着这间隙,中年人打量了一番李牧,当即心道:此人丰神俊朗、天资绝伦、身负英武霸气,非是寻常之人! “将军不必多礼!” 中年人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迟疑道:“老夫黄承彦平素喜好交友……实未见过将军!还望将军见谅!” 李牧乍一听此人是黄承彦,心下大喜,既然黄承彦在此,那诸葛孔明的家也就在附近。 “晚辈凉州李牧,见过黄老先生!” 李牧当即朝着黄承彦施了一礼,随即一脸敬重的正色道:“李牧贸然登门叨扰,还望黄老先生勿怪!” “将军可是李君侯?” 黄承彦当即诧异道。 “黄老先生慧眼如炬!” 李牧依旧是正色道。 “将军,请!” “黄老先生,请!”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李牧始知卧龙心 李牧随着黄承彦来到正堂屋子,二人分宾主落座。顶 点 x 23 u s稍后,那青衣小童奉上茶点。 “将军远道而来,且先将就着用些茶点,稍后便有乡野粗食奉上!” 黄承彦见李牧的衣服上,有雪水湿而复干的痕迹,心下便知,李牧定是冒雪前来。随即,黄承彦笑着说道。 “真乃上佳茶汤!” 李牧颔首,抿了一口茶,慢慢的咽下,随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此茶汤香气馥郁、色泽鲜美;初尝略苦,回味清甜;虽是经喉入腹,却能浸人心脾,贯之四肢百骸!” 黄承彦微微点了点头,心道:李牧所言句句属实,此人当真非是等闲之辈! “将军盛誉了!” 继而,黄承彦看着李牧,迟疑道:“看来……将军也是精通于品茶!否则,平常之人安能体会出这茶汤的精妙所在!” “让黄老先生见笑了!” “晚辈对品茶也是略知皮毛。凉州凋敝苦寒、万物稀少,茶汤实属一般;隆中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其茶汤自然实属上品!” “一品之下,相形见绌、高下立判!” 李牧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黄承彦心下一顿,心道:李牧话中有话,他虽是在说茶汤,实际上在说人才。此人的言外之意是,隆中有人才,相较之下,凉州缺少人才。 “老夫虽然是山野村夫,对将军的事迹也是略闻一二。据老夫所知,将军武能虎步关西,文能安民治世!” “在将军文治武功之下,凉州百姓安居乐业,凉州蔚然成为富庶之州!遍观天下,德才能出将军之右者……寥寥无几!” “所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助将军新得关中者,必是将军麾下之大才,亦是凉州之上士!” 黄承彦心下思虑已定,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 李牧暗暗点了点头,心道:黄承彦定是知道徐庶的存在,他只说凉州如何民安州强、新得关中之事,却绝口不提隆中的大贤。此人当真是沉得住气。 “晚辈麾下之人,将帅之才有赵云、张辽、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 “能为晚辈出谋划策、治理两州之地者有徐庶、邓芝、李恢寥寥几人。目下,能襄助晚辈谋斗群雄、争雄天下者……唯有元直一人耳!”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计妥善!双拳难敌四手,纵然元直殚精竭虑,亦难尽败天下群雄!” “若有经世大贤能出山襄助晚辈,扫除天下乱世、再创朗朗乾坤,则指日可待!” 既然,黄承彦想继续沉住气,那么,就让自己主动进攻打破这僵局。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元直能得明主,老夫深感欣慰!” 黄承彦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将军此来隆中……可是求贤访才而来?” “正是” 李牧朗声回道。 “以将军所见,何人可为隆中大才?” 黄承彦佯装诧异的问道。 “卧龙、凤雏!” 李牧朗声回道。 “此二人……一人乃疏散野人,一人是迟钝愚客!将军恐是要失望了!” 黄承彦心下一怔,倏地,双眼微阖,随即,朗声笑道。 “令婿经天纬地,胸怀甲兵十万具!” “令侄大智若愚,腹藏良谋千百策!” 李牧依旧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黄承彦之所以这么评价诸葛亮、庞统,实则是,诸葛亮迟迟不肯出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庞统年少时极为纯朴、看似有些迟钝! 庞德公是庞统的叔父,黄承彦又同庞德公年岁相差不大,是故,李牧才称庞统是黄承彦的侄儿。 “小婿、小侄怕是愧不敢当!” 黄承彦心下大怔,胸中大喜不已,却是摇头笑着说道。 “再世太公、复生留侯,名副其实!” 李牧一脸郑重的朗声道。 “将军所言……可是元直所说?” 黄承彦再次心怔大喜,随即迟疑道。 “非也!” 李牧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数年前,晚辈还是护羌校尉、路遇元直之时,便已知道卧龙、凤雏先生的名号。当时,晚辈未能亲往拜访大贤,实乃是……二位先生学业未成,不愿拔苗助长!” “小婿闲散成性、寄情山水,纵有治世之才,恐难……轻易出世!” 黄承彦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叹息道。 “天时未至,潜龙在渊;大势所临,飞龙在天!” 李牧又是摇了摇头,当即沉声说道:“纵使令婿不助晚辈,亦会襄助他心中的明主!令婿若不求经世治民,何自比管仲、乐毅?” “老夫与小婿相识近十年,自忖能知其心中志向。不曾想……老夫识人之能与将军相较,却是……相去甚远!” 黄承彦自嘲几句,随即恍然大悟道:“难怪……阿丑曾言,‘风云际会,君臣相知,辅翼雄主,成就王业’!” “前辈所说的‘阿丑’,可是……令嫒?” 李牧顿了顿,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问道。 “正是!” 说起黄月英,黄承彦的面上尽是自豪、疼爱的神色,当即回道。 “晚辈心中有难解之问!”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起身朝着黄承彦一揖到地,朗声说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如实相告!” “将军莫要行此大礼!” 黄承彦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将军如此豁达真诚,与老夫甚为投缘!将军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想必,前辈已尽知晚辈的志向!” 二人重新落座,李牧犹豫了几息,终是迟疑道:“不知……令婿的志向……可在大汉?” “之前,老夫不知小婿的志向,故而不曾留意过。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再回首往事,老夫倒是有些明白过来!” 黄承彦明白李牧的言外之意,当即思虑一番,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小婿每有闲暇时间,便会同阿丑制作些新奇农具,以助隆中百姓!那水车……便是小婿的拙作!想必……小婿是心怀百姓的!” “多谢前辈赐教!晚辈感激不尽!” 李牧心下一喜,胸中有了主意,随即起身施礼拜谢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李牧一拜诸葛亮 李牧心道:既然,诸葛亮心怀百姓,要想请动此人,还是有机会的。纵然诸葛亮志在延续汉祚,只要他胸怀天下,所有的事就好办! “黄老先生。” 李牧朝着黄承彦拱了拱手,随即沉吟道:“不知令婿现……高卧于何处?” “将军是从隆中中道而来?” 黄承彦并未直接回道,而是反问了一句。 “正是!”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回道。 “还好将军从中道而来,若从右道进山,此刻……将军怕还在山中打转!” 黄承彦高深莫测的笑道。 “看来,右道可通孔明先生的居所!” 李牧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随即看着黄承彦,迟疑道:“想必……孔明先生在右道设下了机关!令婿果真会奇门遁甲之术?” “小婿为了不使外人打扰于他,故而在右道设下机关,不过非是害人性命的机关。” 黄承彦捋了捋胡须,随即笑着说道:“至于小婿的奇门遁甲之术……将军若是有缘,自会有见识之日!” “还请黄老先生指引”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黄承彦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老夫方才曾言,将军与老夫甚是投缘,老夫定会如实相告。将军若再行如此大礼,便是不拿老夫当老友!” 黄承彦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眼下快到午时用饭之刻,将军不如且先用些粗茶淡饭,老夫再同将军同去小婿家。” “黄老先生拿晚辈当少友,晚辈求之不得!既如此,那就依黄老先生所言,待用了午饭,再去拜访孔明先生!” 李牧见黄承彦这般诚心相待,心下大喜,随即朗声笑道。 随后,李牧便将傅佥等人在山下等候的事,说给黄承彦。黄承彦当即直言,可让傅佥等人同来家中用饭。李牧感谢一番,却还是让傅佥等人在山下用些干粮。黄承彦再三邀请,见李牧主意已定,便不再强求。 午饭之后,黄承彦本有午休的习惯。黄承彦见李牧这般求贤如渴、一刻也不想等待,心下非但不恼,反而甚为敬重。 未时,李牧跟着黄承彦出了门,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朝着后山而上,七拐八拐又是下山,眼前又是别有洞天之景。 入眼处,三四里开外,是一带高岗,高岗上下皆是茂林修竹,潺潺溪水自高岗而下。 极目细看,隐隐间,可看到几间竹屋,落于高岗之下的林木中。 眼前之景,粗看是一片田园风光,细看之下,隐隐中有龙盘虎踞之势!当真非是寻常之地! “此乃卧龙岗?”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笑着问道。 “正是!” 黄承彦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朗声说道:“将军请!” “黄老先生,请!” 随后,李牧与黄承彦并肩而行,抬步走向那处竹屋。 约莫半刻钟,李牧便来到诸葛亮的家门口。傅佥等人则是留在竹屋百步之处。 “将军不必这般隆重!” 黄承彦见李牧一遍遍的整理着装,心下喜爱不已,面上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 “诸葛先生乃旷古大才,晚辈不仅要心怀赤诚、亦要正衣相谒!以示对先生的敬重!” 李牧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黄承彦心道:孔明,莫要错失雄主耶! “哪有让前辈给晚辈叫门的道理!” 黄承彦正欲上前敲门,李牧已是抢先一步,随即朗声说道。 约莫十数息,院门应声而开,院内一年约二十、身长七尺六寸、样貌俊秀敦实的男子,先是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颔了颔首。 “天降大雪,山路湿滑。伯父既来,何不让小侄前来迎接?” 随即,这男子又朝着黄承彦施了一礼,一脸恭敬的朗声说道:“这位先生可是伯父的朋友?” “老夫腿脚灵便,阿均不必担忧!” 黄承彦先是笑着宽慰一句,随即一脸郑重的说道:“此乃凉州牧、右将军、宁城侯李牧,是老夫新交的朋友,李君侯是特来拜访你家兄长的。” “李牧冒昧叨扰,还请子平(诸葛均的表字,没有记载,来自于网上)先生勿怪!” 听了黄承彦和眼前年轻人的对话,李牧心下便知,这年轻人是诸葛亮的幼弟诸葛均了。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诸葛两兄弟来到隆中时,已是十年前的事,那时诸葛均才十岁。黄承彦很是怜爱诸葛亮、诸葛均,可以说是视若己出。是故,黄承彦会这般亲切的称呼诸葛均。 “李君侯多礼了!” 诸葛均连忙回了一礼,一脸肃穆的说了一句,随即抬手邀请道:“天寒地冻,李君侯、伯父,快请入内避避风寒!” “小叔,是你兄长回来了……” 李牧三人刚来到正堂之前,一道婉转清脆带着欣喜的女音传来。 “回嫂嫂,是兄长的客人和黄伯父!” 诸葛均恭敬的朗声说道。 “孔明先生外出了?” 李牧心下有些惋惜,随即迟疑道。 “今日辰时,水镜先生差人传唤家兄。此时,家兄想必还在……大旗山!” 诸葛均当即回道。 “好事多磨,将军莫要惋惜!” 黄承彦笑着宽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将军且先进屋歇息片刻!” “是晚辈太过急功近利!”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自责道。 随后,诸葛均将李牧、黄承彦迎进正堂。 继而,诸葛均给李牧、黄月英介绍了一番! “民妇见过李君侯!” 黄月英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问候道。 李牧打量了黄月英几眼,心下自语道:谁说黄月英是丑女?此女明明是国色天香、腹有诗书气自华般的女公子。不过,黄月英的皮肤相较于蝉儿、宓儿她们,略微黑了点;此女的头发略微黄了点。 见李牧这般样子,黄承彦心下一诧、诸葛均心下有些许不喜,二人同时干咳一声。 “李牧失礼了,还望诸位海涵!” 李牧回过神来,连忙朝着众人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说道:“李牧曾听元直说‘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李牧好奇之下,这才唐突了诸葛夫人!” 黄月英俏脸一红,心道:徐大哥,看我家夫君怎么捉弄你!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乎 就在李牧打量自家闺女时,黄承彦心道:李牧有好几房妻妾的事,自己是知道的。顶 点 x 23 u s还有人传言,李牧好色成性、欺男霸女之类的,不过这些人,统统都不是凉州人士,反而是其他州郡的人。以自己所见,李牧绝不是这般下作之人。 “数年前,徐家小子(不是贬义)也曾见过阿丑。他安能这般诋毁自己的师弟、弟妹?他日,老夫定要和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黄承彦心下释然,当即笑着叱道。 诸葛均心下大定,原来是一场误会,李牧文韬武略、仁德治民的名声,早已是盛传海内、妇孺皆知。世人诟病李牧的是,此人对异族、世家豪强的手段太过强硬血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还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黄月英退到一边,小声嘀咕道。 李牧虽是听到了黄月英的话,却不好再追问,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的笑着。 “话说回来,这事也不能怪徐家小子!要怪也只能怪老夫!” 黄承彦干咳一声,面上有些尴尬的笑道:“世人多是以貌取人,难以以心度人!这才有了老夫让阿丑扮丑一事。元直这么说,不过是……故意附和乡间百姓的闲言!” “黄老先生洞悉人心,晚辈佩服!” 李牧深以为然,随即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以此看来,世人称诸葛先生为‘卧龙’,也并非是浮夸妄言!诸葛先生实乃旷古之大贤耶!” “李君侯快请落座!” 黄月英见李牧这般盛赞自家夫君,心下甚为欣喜。黄月英见众人还站着,随即说道。 众人分宾主坐定。不多时,便有小童奉上茶点。随后,黄月英便去了后堂。 …… “孔明先生离开之时,可有说几时归来?” 李牧抿了一口茶,随即出声询问道。 “家兄走的紧急,未曾说清归期!” 诸葛均当即回道:“将军可是从关中而来?” “正是!” 李牧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朗声说道。 “眼下,关中初定,人心尚不安稳。以均愚见,将军不宜轻易远离?” 诸葛均朝着李牧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随即迟疑道。 诸葛均的一句话,便叫李牧心下郑重起来。 李牧心下思忖到,自己还是太过先入为主了,自己只重视那些名人,而忘了那些没有被历史大书特书的人,他们见于史书,必然有其自身的价值。自己确实不应该! 不论是正史,还是在演义上,诸葛均都属于穿针引线的人物。历史上,诸葛亮出山十年后,才将诸葛均引荐给刘备。后来,诸葛均官至季汉长水校尉! “多谢子平先生提点!” 李牧肃然起敬道:“正如先生所言,关中确有些不太安稳!不过……以元直等人的才能,可保关中无虞!是故,李牧才能安心南下!”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现在算来,均与徐大哥……已有七年未见了!那时,徐大哥每与家兄促膝长谈,直言,要辅翼明主、平定天下、以不负平生所学!能得将军为主公,徐大哥也算是得偿所愿!” 诸葛均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语气中有感慨,也有对徐庶的祝福。 “先生应是弱冠之年,想必,早已是学业有成。眼下,关中百废待举,正是用人之际;他日,群雄并争,更需俊才相助。李牧此番南下,正为访贤而来!” 李牧起身,朝着诸葛均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先生何不随李牧北去关中,既可以一展平生所学,又能时常与故友相会!李牧终生亦不会负了先生!” “诸葛均多谢将军抬爱!” “均实乃乡野耕夫,不过是粗知些文字,若是贸然出世,恐是要误了将军的大业!” “再者,均尚在幼年时,双亲不幸早早故去。若非叔父(诸葛玄)抚养,均与两位兄长、两位姊姊怕……早已不在人世! 数月前,均之长兄已拜于青州牧麾下。如今,只剩均与二兄相依为命。均一旦随将军北去,恐难再见二兄颜面,均不忍远离至亲!” “还望将军见谅!” 诸葛均连忙起身,回了一礼,一脸郑重的说道。待说道后面时,诸葛均一脸的伤感、惋惜! 李牧见状,心下了然,诸葛均还是看重自己的,只要诸葛孔明能出山襄助自己,诸葛均也会一同前去。 “子平重情重义,李牧深以为敬!” 李牧当即宽慰道:“子平不必为难!若令兄愿意出山襄助于我,子平可愿同去?” “二兄若去,均愿为将军帐下一小吏!” 诸葛均当即一脸郑重的慨然道。 …… “有朋自远方来乎?” 就在这时,正堂外,一道温润刚毅、清雅明朗的声音传来。 “是二兄!” “小婿来了!” 诸葛均、黄承彦二人,异口同声道。 李牧心下振奋不已,当即站起身来,正了正衣服,阔步出了正堂。 李牧出了正堂,当即驻足于台阶上! 入眼处,一男子约莫二十二三,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英霸俊美,其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如神人也! 只一瞬间,李牧直觉得此人,俊逸绝伦、雅致冠世、英气盖天! 诸葛亮知道眼前之人是李牧! 十数息的静默后,诸葛亮暗暗锁眉,心道:如此丰神俊朗、文韬武略、雄霸仁德之主,自己当真是要与其…… “凉州李牧见过卧龙先生!” 李牧并未注意到诸葛亮变化了的神色,连忙跨下台阶,向前走了几步,当即一揖到地,心情兴奋、神色郑重、语气慨然道。 “将军多礼了!” 诸葛亮亦是一揖到地,继而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隆中野人,疏散成性,粗知大略,少不更事;纵有薄名,难副其实;虽有雅号,实乃谬赞!世外耕夫安敢当的起‘卧龙’之名?”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能!遍观古今奇才,夏商周三代以下,唯先生一人耳!” 李牧微微摇了摇头,当即一脸肃穆的正色道。 “亮愧不敢当!” 诸葛亮摇了摇头,随即岔开话题道:“将军,请!” “先生,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时乱势危久沉吟 李牧随诸葛亮再入正堂。此时,尚在台阶处的黄承彦见诸葛均正欲进门,连忙伸手将其拉住,摇了摇头。 诸葛均反应过来,李牧此番南来隆中,是为二兄而来,二人定有许多话要说,其他人不便打扰。随后,诸葛均和黄承彦来到偏厅。 李牧、诸葛亮分宾主坐定。 李牧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竹墙,其上挂有一布帛,书曰: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没来由的,李牧心下一怔,心下思忖道:历史上,诸葛亮虽不是真正的隐士,可是,他的生平,确实当的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八个字! 刘玄德三顾茅庐,感大贤之心,诸葛亮才愿出山襄助。不知,自己能不能有这个命数? “朔风凛冽,瑞雪霏霏!” 好半晌之后,诸葛亮见李牧默然不语、面带忧色,心下一顿,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将军冒雪南下,屈驾隆中,恐是大梦一场!” “事若不济,纵然南柯一梦,心无大憾!若不躬身亲来,必然抱憾终身!” 李牧心下了然,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将军身怀美玉,何求顽石?” 诸葛亮轻摇羽扇,一脸平静的说道。 “美玉虽真,却非盖世之才!顽石虽假,实乃辅弼之才!” 李牧心下清楚,当即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 “顽石虽假,劣性难改,恐误明公大业!” 诸葛亮心下暗动,面如平湖,波澜不惊道。 “美玉虽真,其才有限,可保一时霸业!” 李牧依旧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舍近求远,恐是徒劳伤神!” 诸葛亮心下丝动,再次意有所指道。 “跨途访贤,虽远且近,何谈是空!” 李牧依旧是正色道。 诸葛亮见李牧这般求贤如渴,心下若无半点触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李牧视徐庶为美玉,却能看清徐庶才能的极限,确实让诸葛亮有些出乎意料。 “将军志存高远,以亮之愚才,恐难襄助将军分毫!亮本是一介布衣,抱诗书于草庐,乐山水于余生,其愿已足!” 诸葛亮摇了摇头,随即笑着说道。 “天下早乱,社稷难兴,百姓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翘首引颈,以盼明主、以求安居!” “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能,谈笑间,诸侯尽灭、安定天下;垂手间,佐世治民、民安国强!先生何能忍心安枕高卧?” “大丈夫既怀经世盖天之奇才,何能空老泉林,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难道……先生当真狠心于斯?” 李牧心下清楚,诸葛亮并非是要空老隆中,他是在等待自己心中的明主。即便是如此,李牧还是意有所指道。 “亮愧不敢当!” 诸葛亮心下一顿,却依旧是轻摇着羽扇,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 “孟子曾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李牧不才,愿以身犯险,救万民于水火之间,创乾坤于险道之巅!” “先生之才,百倍于在下,却要藏锋于山野之间。先生身怀济世之才,何能这么吝啬?” 李牧见诸葛亮依旧是不为所动,心下微凉,神色悲然道。 “明公以凉州为基业,再平关中,两州百姓归心,麾下带甲之士十万!” “明公恩威施以海内,仁德布于两州。麾下将士,无不竭尽全力;两州百姓,无不诚心相附!” “明公蹈兵甲之利,凝百姓之所望,自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诸侯仅能望明公项背,安能与明公争雄!” “假以时日,明公再创乾坤的大志,必能如愿以偿!亮预祝明公夙愿早达,开创新朝盛世!” 诸葛亮心下波动连连,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朗声说道。 “先生果真……不愿出山……襄助于李牧?” 李牧苦涩一笑,随即站起身来,朝着诸葛亮深深一拜,一脸郑重的正色道。 诸葛亮连忙起身,亦是朝着李牧深深一拜。只是,诸葛亮并没有看着李牧,他的目光早已飘向别处。 “亮纵然不能助明公,亦会代百姓感恩戴德于明公!” 十数息之后,诸葛亮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脸凝重的看着李牧,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遗憾,继而沉声说道。 李牧心下大悲,失声苦笑几声,慢慢的点了点头,旋即黯然落座,双目失神的看着地面。 在李牧看不到的地方,诸葛亮心紧如绷弦,紧咬牙关,双眼紧闭,微微仰头,默然不语。 但见,羽扇紧紧的贴在诸葛亮胸腹,诸葛亮紧握羽扇的右手,骨节发白、青筋微突! 二人一坐一站,形如雕塑,半晌不见动作! 不辞风霜,踏雪南来,雄主心怀赤诚访大贤,徒伤悲! 婉言谢绝,憾不北归,贤臣身负无奈拒明主,空黯然!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好半晌之后,李牧稳了稳心神,随即笑着说道:“目下,凉州前景不甚明朗,先生可愿指点一二!” “明公请讲!” 诸葛亮回过神来,重新落座,正色道。 “天下一十三州各有所归,北方强雄有兖豫曹操、青州刘备、冀州袁绍、幽州公孙瓒!” 李牧朝着诸葛亮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询问道:“李牧若想平天下,该如何取舍?” “北方可称雄者,唯有明公、曹操、刘备!明公若是引兵出虎牢关,关东诸侯必然合为一体,群起而拒明公!” “明公若能缓图,再用张仪连横之计,久后,关东诸侯定然自相攻讦。届时,明公可远交近攻,各个击破!” “益州沃野千里,有山川为险,实乃天府之国;荆州北接关中、东连江表、西通巴蜀、南挟交州,其地地理险要、人口殷实,是为用武之地! 刘焉、刘表、张鲁皆为守户之犬,不能安守其地!此二州之地,实乃上天赐予将军,成就不世之大业!” “以亮愚见,明公应先定关中,交好关东诸侯,再取荆州、汉中以为根本。其后,将军亲统大军,自荆州西进巴蜀;命一上将,自汉中南下西川。” “若取荆益二州为根本,则大业可成!” 诸葛亮心中早有定策,随即娓娓道来。 “平定荆益后,李牧又该如何?” 李牧思虑少倾,心下大喜,当即问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万古云霄一羽毛 “待明公平定荆益两州、身负四州之地时,北方强雄自有变数、荆南孙氏已拒江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届时,明公内修兵甲、善治百姓,静待天时。 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益之兵,跨江东下直击江东。明公亲帅雄狮出虎牢关,东击关东;再命一上将将偏师北伐并州,以为掎角之势;” “待三路雄狮携排山倒海之势,齐头并进之时,天下百姓安能不箪食壶浆以迎明公者乎? 诚如是,则明公大业可成、天下可定、百姓可安。此乃亮为明公所谋之上策也!” “先生真乃神人也!尽数夏商周三代以下奇才,唯先生一人耳!他日,若能使天下平定、百姓安居,先生当居首功!” 李牧思虑少倾,直觉得诸葛亮的谋划出神入化,心下大喜,随即迟疑道:“诚如先生所言,可还有中下两策?” “明公过誉了!” 诸葛亮见李牧从善如流,心下甚为欣喜,当即回了一礼,朗声说道:“下策自不必说!亮之中策仅有四字!” “还请先生赐教!” 李牧施了一礼,虚心求教道。 “北守南攻!” 诸葛亮言简意赅道。 “先生的意思是……待平定荆益两州后,顺流而下,先破江东孙氏,再与关东诸侯……决战于中原?” 李牧思虑几息,随即迟疑道。 “正是!” “当今天下大势,江东孙氏难以与曹操、刘备比肩。若能取江东则有两利: 其一,可以对北方诸侯形成合围之势; 其二,江东有大江为屏,足可自守,明公可安心在北方用兵。” “若不取江东,明公东进关东时,江东孙氏必然掣肘于荆州。” 诸葛亮心下思忖道,此人果真文韬武略,须臾间,便能领会其中的真髓!随即,诸葛亮一一解释道。 “李牧胸中尚有不决之策……” 李牧朝着诸葛亮施了一礼,随即正色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明公但说无妨!” 诸葛亮轻摇羽扇,面带笑意的说道。 “如今,天子移驾于兖州,李牧挥师南下荆益之时,若是……曹操借天子名义,纠合北方诸侯、合兵同击关中……” 李牧想起一直以来,存于胸中的不解之题,随即沉声询问道:“李牧该如何应对?” “明公勿忧!” 诸葛亮先是宽慰一句,继而,轻摇着羽扇,不答反问道:“以明公自度……明公之势较之昔日董卓如何?关东诸侯之凝聚力,比之讨董之时……又是如何?” “先生寥寥数语,便令李牧茅塞顿开,有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李牧当即反应过来,随即一脸自信的朗声说道:“李牧麾下兵甲之利,十倍于董卓!关东诸侯之势,虽是今非昔比,其凝聚力却远不及当年!” “明公所言,正合亮意!” 诸葛亮心下暗暗称赞一番,随即朗声说道:“届时,只需明公帐下能言善辩之士,便可叫关东同盟……土崩瓦解!” “先生足不出户、高卧隆中,却对这天下大势,了如指掌!李牧深感佩服!” 对于诸葛亮的经天纬地之才,李牧打心眼里都是佩服。随即,李牧看着诸葛亮,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不知……先生可知战略、战术?” “此乃历代兵法之基本!” 面对李牧如此简单的一问,一时之间,诸葛亮没有参透其中之意,随即笑着说道。 “先生所谋者是为大局战略!” “诚如兵法所云,战略、战术互为影响!用兵最是讲求随机应变、因地制宜、因时而变!先生最是清楚!” “军国大事,兹事体大,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则步步错! 李牧自然能领会先生的大略,只是……若将士们在执行战术时……出现偏差、有悖大局战略……又该如何补救?” “若先生能屈尊北去,这些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不值一提!” 李牧循序渐进、循循善诱,终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屡蒙明公抬爱,亮不胜愧赧!” “只是……亮心意已决,不能躬身效力于明公左右……以报明公知遇之恩!亮深感惭愧,还望明公海涵!” 诸葛亮心下有多少无奈和遗憾,只有他自己清楚。旋即,诸葛亮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愧色,却也是一脸决绝道。 “先生不必自责!” 李牧见诸葛亮这般决绝,心凉了一大截,随即,李牧长叹一声,一脸惋惜的悲叹道:“此乃上苍……不眷顾我李牧耶!” 诸葛亮心下波涛汹涌,面上佯装风轻云淡! “曹孟德有荀、荀攸叔侄、戏志才、郭嘉之辈,刘玄德有刘晔、程昱、令兄、满宠之辈。此二人其势已成、霸业可期!” “反观牧之麾下,筹谋划策、能挡群雄一时者……唯有元直一人耳!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李牧能得见先生,又闻先生教诲,何其三生有幸!李牧有文王之运,却无文王之德,终不能携手渭水飞熊(‘飞熊’是姜子牙的别号,后来,‘渭水飞熊’代指隐士。)北归! 何其悲凉……何其惋惜……何其抱憾终身耶……” 李牧想起曹操、刘备的谋士团,一脸怆然的悲叹道。 “明公……万莫丧气!” 诸葛亮见李牧这般哀伤,心下亦是悲愤万分,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意有所指的宽慰道:“亮粗知天象!明公实乃天命之人!他日,安天下者非明公莫属!请明公恕亮……不识抬举之罪!” “李牧与先生一见如故,极为投缘,早已将先生视为兄弟……引为知己!” “实乃是李牧福薄……不能让先生屈尊左右!若不能与先生共创大业,他日,纵然能安定天下……终将是抱憾终身耶!” “大汉早已日薄西山,无药可救!治病若不除根,久后必复发!妄图延续汉祚者,是为天道、是为愚忠、是为大义乎?” 李牧摇头苦笑几声,随即面带哀伤、神色肃穆的说道。 “或许是人各有志!” 诸葛亮倾尽全力,斩断最后一丝犹豫,意有所指道。 一时之间,正堂内一片静默! 第三百四十八章 龙兮龙兮奈若何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万事不可强求!此番南行,能得见先生天颜、能得闻先生教诲,虽不能与先生联袂北归,李牧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李牧预祝先生早得心中明主,一展平生所学,得偿夙志,不负空来人间一遭!” “李牧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先生见谅。m.x23us.com今日一别,不知几时……才能得见先生……” 李牧站起身来,朝着诸葛亮一揖到地,面带不舍、神色伤感,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万望先生珍重再珍重!李牧……就此告辞!” “明公……保重!” 诸葛亮心下何止是波涛汹涌,随即连忙起身,亦是一揖到地,神色伤感的沉声说道。 李牧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旋即退后一步,转身出门。 不知什么时候起,院中早已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朔风正急、大雪纷飞,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请先生留步!” 李牧走下台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随即转身,再次一揖到地,正色道。 “亮……送明公出门!” 诸葛亮快步下了台阶,朝着李牧一揖到地,亦是正色道。 李牧点了点头! “将军……何故脚步匆匆?” “将军……何不暂住一宿?” “风雪正急,李君侯可先用饭!” 就在李牧正欲抬步时,偏厅的黄承彦、诸葛均,后堂的黄月英,皆是脚步匆匆的来到院中,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今日冒昧登门,多有叨扰!李牧多谢黄老先生、子平先生、诸葛夫人盛情款待!” “天色尚早,李牧不便再行打扰,就此告辞!望诸位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李牧朝着黄承彦、诸葛均、黄月英三人,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 “将军、李君侯保重!” 黄承彦、诸葛均、黄月英看了诸葛亮一眼,随即连忙回了一礼,神色各异的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转身朝着院门走去。 待李牧出了院门时,诸葛亮、黄月英、黄承彦、诸葛均四人,也跟着来到院门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李牧见四人神色凝重,此时的气氛颇是伤感。李牧不想大家都为此事而伤神,旋即开怀一笑,又朝着四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诸位请回!保重!” “先生……请留步!” 李牧又一次朝着诸葛亮一揖到地,朗声说道。 “将军、李君侯保重!” 黄月英三人连忙回了一礼,齐声回道。 “明公……保重!” 诸葛亮亦是一揖到地,沉声说道。 “请诸葛先生出山……襄助我主!” 就在这时,傅佥带着一十八名兵士,来到院门跟前,齐齐跪拜于地,齐声喊道。 “徐军师曾言,‘诸葛先生自比是管仲、乐毅’。想来,诸葛先生非是要空老隆中,是在静待明主! 我主曾言,‘诸葛先生可比兴商四百年之伊尹,旺周八百年之姜尚’!” “傅佥不过一介武夫,尚知我主乃旷世明主,又何况先生这般旷世大贤乎?傅佥恳请诸葛先生出山……襄助我主!” 傅佥朝着诸葛亮拱手施了一礼,当即一脸恳切的朗声说道。 原来,就在李牧出正堂时,院外百步之处的傅佥便看到了自家主公。傅佥见状,便猜测到,主公没有请动诸葛先生,这才疾步赶来。 诸葛亮心下何止是感动,可是,他不能答应。诸葛亮深深地看了眼李牧,又环视了一圈傅佥等人,旋即,暗暗长叹一口气,随即侧过身子。 “岂可强人所难!” 李牧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随即沉声说道:“都起来吧!” 傅佥等人又齐喊了一句‘请诸葛先生出山襄助我主’,这才慢慢的起身。 李牧又看了眼诸葛亮、黄月英四人,随即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诸葛亮听到马蹄声,当即转过身来,眼眶中有些湿润,或许是融化的雪水吧! “世间……再无……亮之主公矣!” 诸葛亮仰头悲叹一声,随即跨步向前几步,神色怔忡的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牧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路的尽头,诸葛亮依旧是立在原地,依旧是神色怔忡的看着远处,他的脚步未曾移动半丝! 黄月英、诸葛均、黄承彦三人,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夫君、二哥、贤婿? “夫君!” 黄月英轻移莲步,来到诸葛亮身边,伸出双手,握住诸葛亮手持羽扇的冰冷右手,一脸心疼的柔声说道:“李君侯他……走远了!咱们回家吧!” “明公走远了……” “为夫的一生……也走远了!余生……为夫便留在隆中,躬耕陇亩,不再出世,更不会为他人设一谋……献一计!” 诸葛亮回过神来,看了眼远处,喃喃自语一句,随即看着黄月英,用他冰冷的双手,回握着妻子的玉手,面带郁怒、神情决绝的沉声说道。 “夫君,外面好冷哦……” 黄月英知道,自家夫君突然改变主意,一定跟今早出门的事有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即,黄月英柔柔一笑,柔声说道。 “岳父、三弟,咱们回家!” 诸葛亮当即牵起黄月英的玉手,转身来到院门跟前,一脸平静的说道。 随后,四人来到正堂。 “昨日,大伯从青州来信,说让夫君和小叔……一同前往刘使君处。” “夫君虽未来得及回信,妾身倒也看得出来,夫君无意仕于青州。况且,妾身知道,夫君心中的明主……是李君侯!” “想必……是有人不想让夫君出山……襄助李君侯!” 黄月英给自家夫君倒了一杯茶,随即,秀眉微蹙着猜测道。 诸葛亮心下一怔,却并没有回话。 “嫂嫂所言有理!” 诸葛均见自家二哥默然不语,随即沉吟道:“二哥不愿襄助李君侯,可是因为李君侯……名不副实?亦或是……李君侯与二哥心中的明主之姿……相去甚远?” “贤婿!” 黄承彦见自家女婿还是不回话,随即朗声说道:“不管从天象,还是面观其人,李君侯确乃当世明主!若是失之交臂,当真是抱憾终身耶!” “事已至此!再说无益!这或许是我诸葛孔明的……命数!” 诸葛亮沉声叹息几句,便不再说话。 黄月英三人心下,愈发的好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凤兮凤兮思高举 “夫君!” 黄月英不想让自家夫君错过明主,也不想让自家夫君将苦闷憋在心中,随即迟疑道:“堂上诸人皆是夫君的至亲,夫君心中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也好过憋在心里。”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诸葛亮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决绝的沉声说道:“夫人莫要再问!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多一份烦恼!” “夫君心怀天下,志存百姓,躬耕隆中,不过是静待天时。” 黄月英并不死心,言辞恳切的劝慰道:“如今,明主就在眼前,夫君却与之失之交臂!夫君心下难道不会遗憾么?夫君心中有何纠葛……会比追随明主、拯救罹难百姓还要重要?” “明公天资绝伦,实乃旷古难见之雄主!纵然没有为夫的襄助,明公亦能平定天下!” 诸葛亮面沉如水,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妄图螳臂当车、阴谋乱世的自私之辈,终将是徒劳无功、自取其辱!” 黄月英还想追问,又见父亲朝着自己摇了摇头,随即压下嘴边的话。 “如今,李君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黄承彦岔开话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若是李君侯一怒之下……对贤婿痛下杀手……如之奈何?” “泰山多虑了!” 诸葛亮当即摇了摇头,轻摇羽扇、神情自若的笑道:“明公以诚心待亮,怎会害亮?天下诸侯皆能害亮,唯独明公不会!” “二哥……” 诸葛均见自家二哥这般笃定,随即迟疑道:“何以见得?” “明公若想害亮,便不会心怀赤诚冒雪而来。亮屡拒明公,明公诚心不改、面无恨怒之色。” 诸葛亮悠然自得的笑道:“是故,明公怎会害亮?” 众人思虑少倾,点头称善! “君臣相知如此,却不能共谋大事,当真是可惜、可叹、可憾耶!” 黄承彦摇头叹息道。 诸葛亮默然不语。黄月英、诸葛均亦是叹息连连! …… 却说,李牧失望之下,一路鞭马向前,将傅佥等人抛在身后,单人独骑来到中道山口。 蓦得,李牧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诸葛亮既然不愿出山襄助自己,又为何将如此精妙重要的战略告诉自己? 况且,自己明显感觉得到,诸葛亮是在诚心为自己出谋划策。 再有,回想诸葛亮每一次拒绝自己时,凝重、无奈的神情,都是发自肺腑,绝不是佯装出来的。 还有,自己与诸葛亮三拜而别时,孔明的神色极为复杂难言,有祝福、不舍、惋惜、遗憾、忧郁,还带有一些绝望! 孔明定是有难言之隐! 自己真是当局者迷! 李牧当即一把勒停赤龙,赤龙咆哮嘶鸣一声,旋即腾起双前蹄,又是一个华丽的转身。 “主公息怒!” 就在李牧面色沉沉转身之际,傅佥赶了上来,又见自家主公的脸色,心下一惊,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诸葛先生乃世之大贤!纵然先生不能襄助主公,主公亦不可自毁声名……而去害了先生!” “在勇烈眼中,我是这样的人?” 李牧失声一笑,随即朗声笑道。 “主公当然不是!” 傅佥当即反应过来,连忙施了一礼,一脸愧色的沉声说道:“只是……末将想起了凉州杨阜、赵昂等人的遭遇!” “纵然先生不能助我!”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郑重的正色道:“此生,我定不会害了先生及其他的家人!” “那主公是……” 傅佥一脸诧异的沉吟道。 “所谓投桃报李!我怀赤诚之心待先生,先生以肺腑之言报李牧!先生不能出山襄助于我,定是有难言之隐!” 李牧看着卧龙岗的方向,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我要再去卧龙岗,亲往拜谒先生,以解除先生与我心中的绳结!” “若能解开先生心中的纠葛,先生定然会出山襄助主公!” 傅佥心下大喜不已,当即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主公!事不宜迟,我等快去拜谒先生!” “好!” 李牧点了点头,正欲摧马扬鞭之时,一道道舒朗高雅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身后飘来。其人吟咏道: 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 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龙兮龙兮……风云会! 凤兮凤兮……思高举! 明朝携剑随君去兮,羽扇纶巾酬君顾! 李牧双眉微锁,心下思忖道:此人吟咏之语中有龙有凤,又言有贤才欲投效明主,想必,此人知道凤雏先生的下落。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跳下赤龙,朝着那人走去。入眼处,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四五、面容俊朗、肤色略黑、头戴纶巾、身着青衣。 此人看似轻狂不羁,实则雅气晔晔、气质超凡脱俗,当真非是寻常之辈! “凉州李牧见过先生!” 李牧当即朝着青衣男子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听先生所歌,便知先生乃世外高人。不知……在下可敢叨扰先生?” “阁下便是凉州牧李牧?” 青衣男子打量着李牧,一脸轻狂不羁的笑道。 “不过是区区微名!” 李牧又施了一礼,神色自若的笑道。 “这位先生好生无礼!” 傅佥心下不喜,随即沉声说道:“先生乃一介布衣,我主两番施礼,先生均不回礼,却还直呼我主名讳,当真是不识礼数!” “勇烈不得无礼!” 李牧当即沉声喝道。 “乡野粗人,不识礼数,还请将军海涵!” 青衣男子略施一礼,依旧是一脸轻狂不羁的笑道。 “无碍!” 李牧回了一礼,随即朗声笑道:“今日无官无民,先生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将军不在关中,却来此间闲游!” 青衣男子一脸诧异的笑道:“将军有如此闲情雅致,在下着实是好奇!” “李牧此番前来隆中,是为拜谒卧龙、凤雏先生而来。奈何……李牧德微福薄,不能动卧龙先生之心!” 李牧面带惋惜的回了几句,随即朗声问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实不敢当!” 青衣男子笑着回道:“在下襄阳龙充,字广糸!”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此人的名字确实第一次听。 第三百五十章 扶摇万里金凤出 “将军这是要……北返关中了?” 龙充看着李牧,一脸笑意的问道。顶 点 x 23 u s “卧龙先生不愿屈尊北去,凤雏先生下落不明,牧心灰意冷之下,正欲北返关中!” “想必定是天意不绝,牧行至此间,心下突生一念,卧龙先生不愿出山,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昔日,周文王两顾渭水,姜太公感其诚心,才出山襄助;往时,齐桓公为国求贤,五返才得见小臣稷!” “古人尚且如此敬贤,今观牧之所为,实在是羞愧难容!牧欲再往卧龙岗拜谒先生,解先生心中之绳结!” 李牧朝着龙充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朗声说道。 “君臣相知,更兼诚心相顾,纵然一顾,贤才自会出山。若无诚心,虽三顾亦是枉然!” “充虽是山野粗人,亦能深感将军赤诚之心,何况如卧龙先生这般的大贤?” “正如将军所料,卧龙先生胸中,确有未解之纠葛。不过……充有化解之策!” 龙充见李牧能知错就改,又是这般礼贤下士,心下大喜,面上却依旧是一贯的轻狂不羁。 “果如先生所言乎?”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施了一礼,一脸振奋的朗声问道。 “千真万确!” 龙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先生能解卧龙心结,想必……先生定是卧龙知己好友!” 李牧思虑几息,随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诚如是……先生定知凤雏之下落!李牧若得卧龙、凤雏两位旷古奇才襄助……平定天下、治国安民,只在垂手之间!” “以充所见,凤雏之才远不及卧龙!” 龙充心下何止是大喜,面上却依旧是轻狂不羁的笑道:“将军若得卧龙,又何求凤雏?” “凤雏能与卧龙齐名,定然是有其过人之处!以牧愚见,凤雏精通军略、谋略,可谓再世张良;卧龙精于治国更兼军略,可比复生太公!”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若将江河比作天下,千千万万条小流……便是世之人才!不管是上马争雄天下,还是下马安邦治国,国之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 李牧先是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随即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 龙充心下一怔,心道:真乃神人也!世间有如此明主若不能投效,当真是要抱憾终身! 孔明,待我解开你心中的绳索吧!合你我二人之力,定能辅佐明公,早日平定天下,再创盛世华章! “眼下,风雪正急、天寒地冻,此处非是长谈之地,明公可愿屈驾寒舍?” 龙充看了一眼这大雪纷飞的景象,随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邀请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牧心下一喜,回了一礼,朗声说道:“那我等便要叨扰先生了!” “明公坐下之骑,实乃绝世龙驹!” 龙充看了看赤龙,忍不住的啧啧称赞。随即,龙充看着李牧,一脸向往的笑问道:“充实未见过这般宝驹!不知……乡野粗人可敢乘骑?” “主公……” “先生,请上马!” 李牧不等傅佥说完,当即摆了摆手,不曾犹豫半息,旋即朗声说道。 “一路行来,这腿脚也不听使唤了!” 龙充几次抬步,都没跨上马镫,随即一脸窘迫的笑道。 “请先生上马!” 傅佥正欲上前,李牧当即摆了摆手,随即将龙充扶上赤龙。继而,李牧牵起赤龙的缰绳,以防赤龙调皮捣蛋。 龙充看着牵马前行的李牧,心下何止用感动二字来形容。龙充脸上的轻狂不羁神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郑重、慨然、决然! 龙充心下思忖道:果如师兄所言,明公真乃世之明主耶!明公礼贤下士、以诚待我,纵然耗尽心血、死而后已,我也要助明公成就帝业! “先生高卧之处在何方?” 李牧回头看着龙充,笑问道。 “前方大旗山便是!” 龙充回过神来,指了指那形如卧虎的矮山,朗声说道。 “隆中人杰地灵,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真可谓是……一步一名士、一山一贤才!” 李牧看了眼大旗山,随即朗声笑道。 “大争之世,君择臣,臣择君!” 龙充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隆中诸人,静待天时,只为得遇明主!今日过后,明公定能得偿所愿,乘兴而来、携才北归!” “先生吉言,若能成真!” 李牧心下大喜,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那真是天助我李牧!” 李牧和龙充一路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大旗山半山间的一处院落。 “乡野粗人,不识礼数,不知进退,让明公受累了!” 李牧拉停赤龙,正欲转身扶龙充时。龙充摆了摆手,自顾下了马,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襄阳庞统,拜见明公!” “先生不必自责,快快请起!” 李牧心下一怔,再是一顿,又是大喜过望,当即跨步上前,双手扶起庞统,随即,紧握着庞统的双臂,一脸惊喜、振奋、欣然的朗声说道:“先生若不明言,任凭牧如何苦思冥想,亦不会想到……凤雏先生就在眼前!” “明公以诚以心待统!庞统却心怀不正、欺瞒明公,实在是配不上‘凤雏’这般雅号!” 庞统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还望明公海涵!” “士元万莫自责!” 李牧当即退后一步,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正如士元所言,君择臣,臣亦能择君。李牧若不是士元心中之明主,士元自然不需要以真面示牧!” “明公大度,统深以为敬!” 庞统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士元可愿……屈尊于李牧左右?” 李牧心下犹豫几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下定决心。随即,李牧一揖到地,回了一礼,神色肃穆、心怀希冀、语气郑重的说道。 “庞统拜见主公!” 庞统当即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庞统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一生无悔!” 大喜过望之下,一时之间,李牧怔在原地!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君臣夜话大旗山 “主公!” 傅佥见了自家主公的神情,连忙小声提醒道。顶 点 x 23 u s “从北伐鲜卑,到赴任金城郡、就任凉州牧,再到身兼两州之地。蓦然回首,已是八载! 期间,为我出谋划策者,仅有元直、邓芝、李恢、张既寥寥几人!向日,我数次登门拜谒荀,望其出山、举荐贤才相助于我,此人皆是婉言谢绝! 那时,我亲帅雄狮六万,出陈仓、诛董卓,天下之人……莫不知我?可荀攸、贾诩、戏志才、郭嘉之辈,还是不能投效于我! 眼看着天下大才……就要归附于其他诸侯,我蓦然想起,普天之下,能助我平天下、安百姓者……唯有卧龙、凤雏两位旷古奇才!” “李牧喜得士元襄助,胜于汉高祖得张良!今日之后,李牧视天下诸侯,如力能扛鼎之大汉视襁褓小儿耶!” “穷其一生,李牧亦不会负了士元!” 李牧回过神来,连忙双手扶起庞统,亦是一揖到地,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庞统当即朝着李牧深深一拜,一脸决然的朗声说道:“昔日,主公所受之辱;他日,统定会为主公一一讨平!” “好!”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只要我等君臣同心,天下诸侯安能动我等分毫!” 庞统、傅佥点头称善! “方才,傅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傅佥乘着这点间隙,连忙跨步来到庞统跟前,一揖到地,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些许小事,傅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庞统摆了摆手,朗声笑道:“我庞士元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傅佥施了一礼,随即退到一边。 “只顾着说话,忘了请主公进门,真是失礼!” 庞统想起这还在院外,连忙施了一礼,笑着说道:“主公,请!” “士元,请!” 李牧亲执庞统的胳膊,并肩进门、入堂。 “竹舍简陋,还望主公将就些!” 庞统看着李牧,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若非士元相邀,今夜,我与勇烈他们定是要露宿荒野了!我等又怎会嫌弃?” 李牧摆了摆手,随即朗声笑道。 随后,李牧、庞统相对而坐。傅佥同那一十八名兵士,前去准备过夜的帐篷。 …… 不多时,便有小童奉上茶点。 “士元,不知孔明的心结是……” 李牧喝了口热茶,随即沉吟道。 “孔明做事,事必躬亲,以求万事尽善尽美!天下事、天下人,多有不尽人意之处,又岂能十全十美?” 庞统顿了顿,疏通了下思路,随即娓娓道来,“今日辰时,水镜先生差人前来传唤我二人。不曾想,水镜先生的本意是……叫我二人不要出山襄助主公!” “水镜先生当真这般看不起……我李牧?” 李牧心下甚是诧异,当即询问道。 “统能有今日只才学,要感谢水镜先生的不吝栽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有舍必有得!” “是故,统不能依水镜先生所言。可是……孔明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纠葛。 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孔明,毕竟,孔明跟随水镜先生的时间要长一点。再者,孔明为人太过严肃直率,又是尊师重道之人!” 庞统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牧的问题,只是说出了诸葛亮无奈之下,婉拒李牧的原因。 “除却痛击世家豪强,李牧自问……并没有做过什么有损声望的事。水镜先生缘何要这般针对于我?”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随即沉声说道。 “普天之下,世家豪强林立,世家之间看似相互攻讦,实则于暗中有所联系。如今,各路诸侯都在极尽所能……拉拢世家豪强,唯独主公是特立独行!” 庞统并未直接说明,而是循序渐进的引导着自家主公,“其实……无意之中,主公也曾得罪过水镜先生!” “河内司马氏?” 李牧微锁双眉,思虑少倾,随即迟疑道。 “主公英明!” 庞统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河内司马氏与荆州司马家……同出一脉?” 李牧又是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 “据统所知,两家近可追溯到太史公,远可回溯到高阳之子重黎!” 庞统抿了一口茶,随即朗声说道。 “司马懿来过隆中?” 倏地,李牧古井无波的眸中,迸出两道杀气,沉声说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来过西山。大旗山的后山便是西山!昨天,统与孔明一同访友;昨夜,我二人归来路过水镜先生的家,水镜先生说起过。” 庞统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当时,水镜先生并未说起过……不让我二人出山襄助主公!” “看来,我的行踪已经暴露!” 李牧顿了顿,一脸杀气的沉声说道。 庞统点了点头,双眼微阖几息,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家主公。李牧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所有的事皆已明了!” 李牧心下冷哼几声,随即低笑着说道:“水镜先生仗着是士元和孔明的恩师,不想让你二人襄助于我,以阻止我成就大业!他的终极目的是……帮助司马懿!” “主公明示!” 庞统有些琢磨不定,随即迟疑道。 “以我所见,司马懿必会投效曹操!” 李牧将司马懿算计过自己的事,一一说给庞统。末了,李牧一脸笃定的沉声说道。 “司马懿妄图夺取天下?” 庞统颇是诧异道。 “正是!” 李牧笑了笑,随即一脸杀意的沉声说道:“此贼一直都想浑水摸鱼,却是数败于我。眼下,此贼无有称霸之地,他只能佯装成丧家之犬,暂时屈身于曹操麾下,以待天时!” “根据此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合该如此!” 庞统结合李牧所言,又是思虑一番,随即,一脸笃定的沉声说道。 “若是所料不差……” 李牧回想起曾看过的‘三国秘闻’,随即沉吟道:“水镜先生让士元、孔明同助刘青州?” “主公怎知?” 庞统心下一怔,甚为诧异的问道。 “他不仅要扶持刘玄德,他还要灭了我凉州,同时……他还要暗中襄助曹操成就霸业!只有曹操做大了,司马懿才有翻身的机会!” 李牧一脸杀气的沉声说道。 庞统陷入沉思之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凤雏有计动卧龙 “主公的意思是……一旦曹军内部有变,司马懿会乘势而起,阴谋夺权?” 庞统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 “正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不知……士元可曾见过司马懿?” “有过一面之缘!” 庞统回想一番,随即朗声说道:“应该是董卓兵进雒阳城后不久……司马懿曾来西山拜访水镜先生。现在想来……司马懿的面相确实奸诈、阴郁,其人不苟言笑,若是细心打量,其人的双眼甚是深邃!” “其人果真有狼顾之相,目能自顾其背?”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甚为好奇的问道。 “确实如主公所言!” 庞统又是仔仔细细回想几番,随即诧异道:“主公也曾见过司马懿?” “这倒没有!我也是听人说起。” “虽说人不可貌相,可‘相由心生’四个字,也并非是妄言乱语!此人的城府……只会越来越深!” “司马懿对于曹操来说……是把双刃剑,于我等而言,其人也有可利用之处!有朝一日,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牧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一脸杀意的沉声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 智慧如庞统,又怎会不明白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继而,庞统朗声笑道。 “孔明的心结,怕是难以解开啊!” 李牧不再纠结司马懿、司马徽的问题,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主公勿忧!”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主公可有问策于孔明?孔明可有将胸中大略……说于主公?” “孔明说了!”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将诸葛亮给自己的大政战略,详详细细的说给庞统。 “唉……也是难为孔明了!” 庞统叹了一口气,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孔明既不想忤逆水镜先生,更不想负了主公的赤诚之心,故而将此精妙战略说于主公,以报主公的知遇之恩!此后……孔明怕是要空老隆中矣!” “既如此,我更不能强求于孔明!” 李牧心下叹息不止,随即一脸决然的郑重道:“我安能为了自己的大业,而让世之大贤陷于忠孝难抉的……两难境地?孔明寥寥数语,其酬劳之重,早已报了我的知遇之恩!” “主公仁德!” 庞统见自家主公能以己度人,心下大为感动,当即沉声说道:“主公万莫灰心,凭统三寸不烂之舌,定要尽除孔明心中枷锁。主公且耐心静待一夜,明日,自有分晓!” “士元!”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庞统深深一拜,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万不可强求于孔明!” “主公且宽心静待,统自由分寸!” 庞统连忙起身,回了一礼,随即朗声笑道:“主公以为‘黄家丑女’……如何?” “大丈夫安能妄议他人女眷?” 李牧心下一怔又是一诧,当即面色微沉、口气不悦的沉声说道。 “主公勿恼!” 庞统见自家主公这般神色,心下不仅不气,反而,越是敬重李牧。随即,庞统面带尴尬的笑道:“都怪统一时口快!统想问的是诸葛家弟妹的才德?” “是我错怪了士元!” 李牧当即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元直曾言,诸葛夫人天资聪慧,甚是精通制作各种器械。元直还言,诸葛夫人明大义、识大礼,颇是通晓天象、军略。以我所见,诸葛夫人可谓是真女公子!” “孔明有此贤内助……” 庞统点了点头,朗声笑道:“主公又何愁孔明……不能幡然顿悟……出山襄助主公乎?此外,还有一人……亦可劝孔明出山!” “哦……” 李牧心下又惊又喜,一脸欣喜的朗声笑道:“士元休要再卖关子……快将此人请来!” “主公莫急!” 庞统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道:“稍后便知!” “诸葛夫人的容貌,想必士元也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诧异道:“士元为何还要称之是……‘黄家丑女’?” “哦……这……” 一刹间,庞统脸上有不自然,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民妇见过将军!”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的女音传来。 李牧回头看时,但见,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端庄秀美的妇人,端着食物,款款而来。 “这是统之拙荆!” 庞统见自家主公看着自己,随即朗声说道。 “庞夫人不必多礼!” 李牧起身,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朗声说道:“李牧深夜登门,已是叨扰了,又劳烦庞夫人盛情款待,李牧深感抱歉!” “将军万莫折煞民妇!” 庞夫人放下手中的木盘,连忙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将军乃我家夫君的贵客,妾身不过是举手之劳,安敢让将军劳心?” “妾身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庞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又看了看李牧,随即施了一礼,欲言又止道。 庞统心下莫名一怔! “庞夫人请讲!”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妾身逾矩了!” 庞夫人施了一礼,面带笑意的说道:“妾身夫君与舍弟……每论天下大势、每议军略奇谋,皆是胜少败多。故而……妾身夫君以‘黄家丑女’来膈应舍弟!” “真是妇人之见!” 庞统面无丝毫怒意,只是,神色不自然的反驳道:“我庞士元可不是这样的人……” “庞夫人可是……孔明的姊姊?” 李牧连忙岔开话题,迟疑道。 “妾身乃阿亮之大姊!” 庞夫人臻首轻点,面带自豪的说道。 李牧心下思忖到,历史上,诸葛亮的大姐嫁给荆州大族蒯祺为妻,后来,孟达叛乱上庸,蒯祺不愿助纣为虐,英勇战死沙场。诸葛亮大姐的结局虽是没有记载,想必也是随着那场战火,香消玉殒了! 诸葛亮的大姐嫁给庞统,真是太好了。一来,其人生轨迹发生改变,不用担心生命危险;二来,他日平定荆州时,不用忧虑于蒯家了! “有庞夫人出面,想必,孔明能尽早解开心中的绳结。不过,庞夫人不必强求于令弟!” 李牧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妾身省的!” 庞夫人略一思虑,心下了然,随即慨然回道:“君侯且静候佳音!” 随后,庞夫人施礼出了正堂,李牧与庞统边吃边聊,二人秉烛夜谈,直到寅时才歇息。 第三百五十三章 明朝携剑随君去 千里黄云白日曛, 北风吹雁雪纷纷。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夜朔风过,隆中尽是千里雪! “夫君!” 黄月英紧紧的攥着诸葛亮的手,美目含泪,哽着嗓子说道:“大雪漫天,山路难行,夫君切要保重!待夫君稳定了,便差人前来接应妾身母子!” “夫人切莫牵心!” “快则半月,迟则一月,为夫便派人来接应。夫人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瞻儿。” “三弟,照顾好一家大小,为兄去矣!” 诸葛亮点了点头,面上虽有难分难舍之色,语气兄尽是慨然、决然。诸葛亮拉下自己妻子的玉手,又给诸葛均交代了几句,随即朝着院门阔步而去。 “夫君……保重!” “二哥……保重!” 黄月英、诸葛均快步跟上,一脸不舍的叮嘱道。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先生?” “明公!” “先生……欲往何处?” “明公……怎会在此?” “牧专程而来……拜谒先生!” “亮正欲北上……追赶明公!” 柴门院外,李牧、诸葛亮相对而视,二人的眼中尽是惊喜、诧异。仅仅十数息的时间,二人每次开口,几乎是异口同声。 “先生可愿……屈尊?” 仅仅一瞬间,李牧已是双眼微湿。李牧抿了抿嘴唇,心下有惊有喜有些许酸涩,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余生……亮愿追随主公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亮的心下除了无边的感动,还是感动,当即放下肩上的包袱,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郑重的慨然道。 “苍天眷顾!先生不弃耶!” 李牧狂喜之下,抬脚之时,却是一个趔趄。随即,李牧疾步上前,双手扶起诸葛亮,随后亦是一揖到地,心情狂喜、神色郑重、语气慨然道。 “亮得明主垂爱,何其幸耶!” 直到这时,诸葛亮才发现,李牧脚下的积雪,将近有一尺,周边不见有脚印,想来,李牧至少在一个时辰前,便来到了此处。诸葛亮心下的感动,无以名状,唯有一拜酬之。 “李君侯,快请入内一叙!” 黄月英、诸葛均上前,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喜色的邀请道。 “主公,请!” 诸葛亮再施一礼,朗声说道。 “先生,请!” 李牧执起诸葛亮的手,并肩进门,再来到正堂。 十数息的时间,便有小童奉上茶点。 “孔明为何会……突改主意?” 李牧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即诧异道。 “士元不曾说起?” 诸葛亮亦是有些诧异的说道。 “昨夜,士元说今日便来做说客!” 李牧越发的疑惑,随即沉吟道。 “那定是士元和家姊……偷偷来的!” 诸葛亮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将昨夜的事说给自家主公。 原来,自李牧走后,诸葛亮回想起李牧的所作所为,心下已是有些犹豫不决。 后来,经不起黄月英的百般追问,诸葛亮便将水镜先生不让他襄助李牧的事说了出来。 黄月英劝慰道:若从水镜先生之言,虽是全了尊师重道的名声,却也只是小义。若是出山襄助李牧,便可拯救黎民百姓、平定天下,是为大义!择小义而舍大义,终究是不义! 听了自己妻子的劝说,诸葛亮心下了然,一直以来,自己想让万事尽善尽美,不过是太理想化了,终究是不现实的。 就在诸葛亮基本下定决心时,庞统夫妻深夜来访,自然少不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诸葛亮最终下定决心,决定北上追赶李牧。 庞统预料到,自家主公会在诸葛亮出发之前,前去卧龙岗拜谒孔明。是故,庞统并没有说出李牧的踪迹,是想给李牧、诸葛亮来个惊喜。 “难怪……今晨,我从大旗山出发的时候,士元的屋门紧闭。想来,士元是在补觉!” 诸葛亮话音刚落,李牧朗声笑道。 “皆因亮的优柔寡断,才致使主公屡次受累,亮心下有愧!” 诸葛亮拱手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 “孔明万莫自责!”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能得孔明出山襄助,我胜得百万雄师,这点小累,与平时行军打仗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往后,孔明一旦出山,劳心劳力的事不会少。我更应该向孔明致歉!” “能襄助主公安定天下、早成大业、拯救黎民百姓,亮甘之如饴!” 诸葛亮心下感动不已,当即施礼拜谢道:“亮何苦之有!” “孔明缘何还在隆中耶!” 李牧正欲回话之时,正堂外传来庞统打趣的笑声。 “士元何故……诳骗于亮?” 诸葛亮起身,看着一脸笑意的庞统,佯装不悦道:“若非主公早来,亮恐是早出了隆中地界。” “孔明消消气!” 庞统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随即朗声笑道:“主公求贤如渴,定不会等到天亮,便会前来拜谒。统不过是……给大家一个惊喜!” “士元……竟连我都算计!” 李牧摇了摇头,随即朗声笑道。 “为表歉意,统为主公举荐一人!其人乃荆州江夏郡县人,其人谦恭、真诚,实乃治民理政的高才!”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主公若见了此人,必然不会失望!” “江夏费费文伟,确乃贤才!” 就在李牧思索之时,诸葛亮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李牧心下一喜,费继任于蒋琬之后,他主政季汉时,推行休养生息,使季汉的国力,有所恢复,此人确实是大才! “士元为主公献上这般大礼,亮岂能无有敬意?” “亮也举一人,其人乃荆州零陵郡湘乡人,其人宽厚中正,非是百里之才,其人亦是擅长治民理政。” 诸葛亮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其人之才,略胜费文伟一筹!” “零陵蒋琬蒋公琰,可称贤才!” 庞统当即朗声回道。 “此二人的声名,我早有耳闻!” 李牧心下大喜,随即朗声说道:“若能得蒋公琰、费文伟辅佐!民事、政事可保无虞!孔明、士元,便可安心随我,南征北战!” “此二人就在大旗山!” 诸葛亮、庞统异口同声道。 “此番南行,当真是妙极……妙极!”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李牧喜得十三杰 “蒋公琰、费文伟二人,一人在零陵郡、一人在江夏郡。顶 点 x 23 u s二人缘何会在大旗山?” 李牧一番感慨后,随即有些诧异的问道。 “主公!” 诸葛亮和庞统对视一眼,随即笑着说道:“公琰与亮有旧,文伟与士元是故友,此二人已过弱冠之年,本欲前来襄阳入仕,见刘表徒有其名、非是明主,故而顺道来拜访庞德公。” “原来如此!”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欣喜的问道:“大贤庞德公……也高卧于大旗山?” “叔父乃真隐士,平素除了采药,便是喜好交友、授业解惑,虽有大才,其心早枯,实在是可惜!” 庞统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庞公乐躬耕、好读书、善待客、淡泊名利,可谓世之奇才!亮有今日之才学,也多亏了庞公的不吝授业!” 诸葛亮神色敬重的朗声说道。 “如此大贤,避世隐居,实乃天下之遗憾耶!话说回来,庞公志在淡泊,纵然隐居,自能怡然自得!” 李牧深以为然,神色肃穆的朗声说道。 “主公不能得叔父襄助,实为遗憾!” 庞统见自家主公面带惋惜之色,随即朗声宽慰道:“正所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主公可得叔父之子辅佐,亦不算是太惋惜!” 庞统话音刚落,李牧心下了然,庞德公之子庞山民,德才兼备,非是一州之才。历史上,庞山民曾担任曹魏的黄门侍郎、吏部郎! “若得庞山民辅佐,我无憾矣!” 李牧心下一喜,朗声笑道:“据我所知,庞山民可是孔明的二姊兄!” “正是!” 诸葛亮点了点头,摇着羽扇,朗声笑道:“此番南下,主公当真是有备而来!” “为得孔明、士元出山襄助,我可谓是费尽心机耶!还请二位先生莫怪!” 李牧摆了摆手,随即朗声笑道。 “主公何故自责?” 诸葛亮、庞统施了一礼,异口同声道。 “亮再荐五人,助主公成就大业!” 随后,诸葛亮岔开话题,朗声说道。 “五人?” 李牧心下又惊又喜,有些不可置信道。 “此五人皆是荆州襄阳郡宜城人,还是同胞兄弟!” 诸葛亮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孔明所说的……可是马氏五常?” 就在李牧思索之时,庞统脱口说道。 “正是!” 诸葛亮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李牧反应过来,诸葛亮所说的五人,正是马伯常、马仲常、马叔常、马良马季常、马谡马幼常(前三人,没有查到其名,只有表字)五兄弟。 “据我所知,这宜城马家……非是小门小户!马氏五常果真愿舍弃家财……北上襄助于我?” 李牧心下虽是惊喜不已,却还是迟疑道。 “诟病主公痛击世族豪强者,不过是些粗鄙愚蠢之人,其人只见表面,不能见其里!” “大汉能有今日之局面,根源在于世家豪强兼并土地、隐瞒人口,致使主弱臣强、民不聊生!” “主公痛击旧的世家豪强,并非完全用寒门治天下,并非是要以‘均’治社稷。” “以亮愚见,主公志在开民智,以兴盛华夏一族!从主公在凉州的各项新颖政策来看,主公是在告诫天下人,黎民黔首亦能成为国之人才! 此外,主公破除旧的世家豪强,也会扶持新的士族,只是,这些士族永远都不会成为……如今的世家豪强!” “简而言之,主公的从龙之臣,便是他日的新兴士族!” 诸葛亮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牧的问题,而是不疾不徐、意有所指的朗声说道。 “孔明所言,正合统意!” 庞统点了点头,当即深以为然道。 “哈哈哈……卧龙、凤雏!真乃旷世奇才耶!知我者……孔明、士元耶!” 李牧朗声笑道:“若是我要以均治天下,子龙、文远、元直等人,岂不是要成为贫民百姓?” “主公勿忧!” 诸葛亮深以为然,随即朗声说道:“时至今日,马氏五常不曾出世,只为静待主公!今日,马氏舍眼前之小利;他日,马氏能获大利!马氏安能不尽心襄助主公?” “我听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马氏五兄弟中,想必……马良最有德才!” 李牧蓦得想起历史上‘马谡失街亭’的事,心下一怔,随即沉吟道:“不知……孔明、士元有何见解?” “主公真乃神人也!” 庞统心下早有定策,随即朗声说道:“马良确有大才!马谡精于军略、谋略,参赞军机可为一用,此人尚不及马良!马良的三位兄长,有州郡之才!” “士元所言甚善!” 诸葛亮还是比较看好马谡,随即朗声说道:“不过,马谡才器过人,加以培养,可委以大用!”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用七年期!”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意有所指的朗声说道:“自古以来,博览群书、夸夸其谈者,不在少数!毕竟,再强的理论,也是死的,能经世致用,方为真有才!” “主公英明!” 庞统、诸葛亮思虑少倾,随即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事不宜迟,亮这就修书一封,差人送往宜城,邀马氏五常前来隆中拜见主公!” 诸葛亮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 “那就劳烦孔明了!” 李牧回了一礼,朗声说道。 …… 当天用过午饭,李牧、诸葛亮、庞统三人,亲往大旗山,一来是拜谒庞德公,二来邀请蒋琬、费北去! 庞德公见了李牧,面如平湖,心下确实啧啧称赞不已! 待李牧如厕时,庞德公对诸葛亮、庞统、蒋琬、费四人说了一句,‘尔等应天时,得雄主,切要尽心竭力辅佐明主’!诸葛亮、庞统四人,胸中愈发的豪气干云! 后来,《帝国实录》载:大帝屈驾隆中,喜得亮、统、琬、,君臣相知如初数十载,世所仅见,蔚为奇谈! 庞山民、庞统胞弟庞林欣然拜主! 李牧在隆中只等了一天,马氏五常便前来拜主。李牧见了马良五兄弟,一番交谈之下,心下愈发的欣喜。 值得一说的是,经不住李牧、黄月英、诸葛亮等人的轮番相劝,黄承彦答应去凉州书院任职! 189年十二月十三,李牧同诸葛亮、庞统、蒋琬、费、黄承彦、诸葛均、马氏五常、庞山民、庞林一行人,从隆中启程,北返关中! 第三百五十五章 李牧丹水说贾诩 李牧轻装前往隆中的时候,是从沿着丹水、沔水的西岸小路而行。x23us.com今次北返关中,因为有各家家眷的缘故,李牧一行人只能沿着沔水东岸北上。 李牧一行人于辰时从隆中出发,先后经过荆州南阳郡山都、筑阳、阴县、县,当天未时,来到丹水和均水的交汇处顺阳。 只要从顺阳西渡丹水,再沿着丹水北上,便可到达武关。 就在李牧一行人准备西渡时,一阵阵马蹄声从渡口东面传来。 “我的行踪果然暴露了!” 李牧勒停赤龙,转头看了眼诸葛亮、庞统,面沉如水的说道。 “请主公先行渡河!” 诸葛亮、庞统、蒋琬、费等人,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慨然郑重的齐声说道。 “请主公、诸位先生先行渡河!” 眼见着敌军越来越近,傅佥拍马来到李牧跟前,拱手施礼道:“傅佥愿誓死断后!” “请主公渡河!” 蒋琬、费、马良等人,见李牧未有动作,又是齐声恳求道:“再不渡河,为时将晚矣!天下可以没有我等,万不可没有主公!” “如今,我军援兵未到,主公若再迟疑不定,我等恐是要尽皆覆没于此!” 诸葛亮再施一礼,神色恳切的郑重道:“主公不必顾虑我等,快请渡河!” “我有孔明、士元为谋,我有一十八骑虎士相随!纵有十万追兵,我有何惧哉!”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兄弟们!” 李牧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朗声喝道:“身为尔等的主公,我一贯秉持的原则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追兵就在眼前,我安能弃尔等于不顾!” “多谢主公顾念!” 诸葛亮、庞统、蒋琬、费等人,心下感动不已,又是齐施一礼,齐声回道。 “既如此,主公可让各家家眷先下马车,用马车组成临时车阵,诸位同僚以及家眷居中!” 诸葛亮见李牧主意已定,随即,神色自若的朗声说道。 “好!”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锤定音道:“就依孔明所言!” 在诸葛亮的调配下,就在众人布置好临时车阵时,约莫有五六百骑兵,来到了车阵百余步处。骑兵之后,又有三四千步兵。 只见,那骑兵阵中的帅旗上,绣着几个大字汉骠骑将军张济。 “果然是张济的乌合之众!” 李牧扫视了一圈敌军军阵,随即笑着说道。 “主公切莫轻敌!” 庞统直了直身子,仔细看了看张济军军阵,随即朗声说道:“敌军军阵看似缭乱,实则暗合兵法。主公万不可大意!” “哦……” 李牧又看了看敌军军阵,确实如庞统所言,随即笑着问道:“以孔明、士元所见,若是单骑突阵,可有破解之法?” “所谓擒贼先擒王!” 诸葛亮看了眼庞统,当即朗声说道:“以主公之武勇,要破此阵也不难!主公可从东北角杀入,擒获敌将后,再从西南角杀出!” 李牧的武艺,诸葛亮、庞统二人是知道的。是故,情急之下,诸葛亮才会献上这般冒险的计策。 “孔明、士元,切要保重!” 李牧思虑一番,当即朝着诸葛亮、庞统,拱手施了一礼,一脸自信的朗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主公既去,可让傅将军同行!” 见李牧正欲驰马,诸葛亮、庞统齐声进言道。 “傅佥愿代主公突阵!” 傅佥当即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请命道。 “我一人足矣!” 李牧摆了摆手,随即沉声说道:“勇烈留在此处,保护好诸位先生!” “主公切要当心!” 傅佥见自家主公这般坚持,自己多说也无益,况且,自己的武艺远不及主公,“诸位先生若有半点闪失,傅佥提头来见!” “有勇烈在此,我无忧矣!诸位保重!” 李牧朗声说了一句,随即纵马挺枪,朝着两军阵中而去。 …… “张济!” 李牧驰马向前三十步,随即勒停赤龙,朗声喝道:“你是特意来护送本侯的么?” “李牧!” 张济拍马出阵二十步,一脸怒意的大喝道:“今日,你插翅难逃,此时下马,本将可饶你一命,若再顽固不冥,顷刻间……本将可让你身首异处!” “我等同是大汉臣子!” 李牧面色微沉,沉声喝道:“今日,为何要斩尽杀绝?” “本将特为董公报仇而来!”张济怒声大吼道。 “眼下,本侯仅有一十九骑,而你张济有数千精兵。看来……今日,本侯是在劫难逃!” 李牧沉声喝道:“我李牧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不知……尔等怎会知道本侯的行踪?” “若非司马仲达相告,本将安能知道你这狗贼的下落!李牧,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贾诩正欲阻止时,早就怒气冲天的张济,脱口大喝道。 “贾文和!” “若非你撺掇乱贼李、郭汜之辈,大汉天子、长安城百姓……怎会再受劫难!” “贾诩,你罪不可赦!你若识时务,便早些辅佐于本侯左右!今日,本侯便饶了你的故主张济一命!如若不然,本侯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指着张济军军阵前的文士,沉声喝道。 “李牧!” 贾诩何曾料到,李牧会知道自己献计李、郭汜的事。贾诩心下一惊,随即高声喊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终其一生,我贾文和……定不会投奔于你!” “此话当真?你可敢指天发誓?” 李牧心下冷笑一声,随即沉声喝道。 “他日,我凉州姑臧贾文和……若是投奔逆贼李牧,我贾文和必受万箭穿心而死!” 贾诩当即以手指天,发誓道。 “哈哈哈……好!有志气!” 李牧大笑几声,随即沉声喝道:“本侯凯旋关中之时,便是武威郡姑臧贾氏……灭族之时!” “逆贼李牧!” 贾诩又惊又怒,当即高声喊道:“你安敢如此?” “今日!我要让尔等的血……染红整个丹水!”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纵然你算无遗策,纵然你是毒士,有违国家大义的乱臣贼子,结局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李牧沉声大喝数声,倏地,纵马挺枪,杀向张济。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染战袍透甲红 李牧的突然出手,不仅让张济始料未及,一时之间,就连贾诩也没反应过来。顶 点 x 23 u s 眼看着杀气弥天的李牧纵马杀来,张济圆瞪着双眼,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张济军的兵士,皆是伸长脖子,直愣愣的看着李牧。 “叔父……回阵啊……” 张绣反应过来,却也只敢惊叫连连,却不敢出阵阻挡李牧。因为,陈仓之战,他张绣的魂魄,早已被李牧吓散了! 那一天、那一战,早已成为张绣心中,永恒的梦魇,只要想起来,都是噩梦连连。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可将一个人彻底击垮! “快……快……快来护驾……” 张济反应过来,急忙狠狠地抽了一鞭坐骑,随即,惊声尖叫着,拨马逃往阵内! “张济!拿命来!” 就在距离张济十余步时,李牧大喝一声。 “救……救命啊……” 张济以为李牧已经杀到了跟前,急忙将手中的长刀,甩到身后,带着哭腔连声喊道。 当真是可怜至极啊! “张济!你的狗头……尚在否?” 眼看着张济的兵士杀来,李牧沉声大喝一声,倏地,拨转马头。 赤龙会意,腾起双前蹄,咆哮嘶鸣着,如龙腾九天一般,朝着敌军的东北角,斜刺着奔腾而去。 “本……本将的头……头还在……” 如丧家之犬一般,快要逃回阵中的张济,听了李牧的大喝声,先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后又不由自主的惊叫道。 三五息的时间,李牧已杀到张济军东北角。此时,敌军的中部骑兵,完全被李牧甩在身后,一时之间,也来不及调转方向。 只听得一道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再看时,数道血光飞天而起:入眼处,尽是残臂断肢! 李牧左手持破虏枪、右手擎起游龙剑,奔马直前,枪剑齐出,一路突杀进张济军军阵! 破虏枪、游龙剑出手之际,万马尽毙,千军难挡,百兵难却,十方云动动乾坤、九合风起起霄汉! 破虏枪龙飞凤舞,开天裂地千军丧! 游龙剑虎踞龙盘,搬山倒海百兵亡! 李牧驰马冲杀,破虏枪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游龙剑挥舞之时,万般流血漂橹! 李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难在,手下仅有一个照面之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又似闲庭散步一样。 仅仅数百息的时间,李牧从张济军的东北角,已然冲杀到其中军。 “太阴乾坤诀!” 忽瞥得,张济就在眼前四五步的地方,李牧大喝一声,横扫一枪,一枪扫退张济身边的亲卫兵;电光火石之间,李牧手中的游龙剑,早已刺向张济的身子。 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再次响起! 于张济而言,这本是悦耳、震撼的声音,却如同丧钟一般,虽然不及一息时间,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我命休……” 龙吟声戛然而止,数道嫣红的血光,漫天飞舞,虽不像绽放的烟花一般炫丽多彩、五彩斑斓,倒也甚是壮观! 再看时,张济的整个身子,连同他胯下的坐骑,早已被游龙剑劈的四分五裂。李牧的破虏枪枪尖上,却是多了一颗头颅! 张济留在这个世间最后的声音,仅仅是三个字。他这一生最后的时光里,除了惊惧便是可怜。张济以这种痛快淋漓的方式,结束了一生! 张济!你应该要感谢宁城侯李牧,因为,他让你死得不知不觉,让你没有被百般折磨而死! 张济!你应该感恩这个世道,因为,像你这种助纣为虐的乱臣贼子、无耻之徒,竟然可以做到大汉的骠骑将军! 李牧虽是用破虏枪,挑着张济的头颅,但右手中的游龙剑,依旧在收割着敌军将士们的性命! “张济头颅在此,尔等可要战乎?” 李牧一路大喝着,朝着敌军军阵的西南角,奋马杀去! 见主帅张济已死,敌军早已心寒胆裂,急忙四散奔逃,哪有什么胆量来阻挡李牧! 起先,贾诩见李牧杀向东北角,心下一惊。之后,贾诩又见李牧阵斩张济,心下早已惊惧欲死。 此时,一路奔逃到步兵阵中、面如枯槁的贾诩,见李牧朝着西南角杀去,心下了然,自己所设的奇阵,已被李牧轻而易举的破了! 须臾间,李牧已是透阵而出! “逆贼张绣!快来送死!” 李牧不仅没有急着返回丹水岸边,相反,李牧勒停赤龙,看着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路东逃的张济军,沉声大喝道。 蓦得听到李牧的大喝声,远在步兵阵中的张绣,身子猛的一颤,愈发凶狠的抽打着坐骑,一路向东逃去。 直到看不见张济败兵的踪影,李牧这才朗声大笑着,返身回到丹水岸边。 “主公真乃神人耶!” 诸葛亮、庞统、蒋琬、费、马良等人,面带愧色的齐声道:“今日,若非主公单骑突阵,我等恐是要死于此处!” “诸位万莫自责!” 李牧摆了摆手,朗声大笑道:“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我李牧不及诸位。决战于两军阵前、斩将掣旗,这是身为武人的分内之事!咱们这叫分工合作!” “多谢主公厚爱!” 诸葛亮、庞统等人,又怎会不知道,自家主公是在给他们台阶下。随即,众人齐声回道。 “主公!” 庞统施了一礼,当即朗声说道:“事不宜迟,我等应尽快渡河,以防敌军去而复返!” “士元所言极是!” 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李牧一行人渡过丹水。 李牧正欲命人拆掉浮桥,诸葛亮、庞统快步上前,给自家主公附耳低语几句。 李牧心下大喜,随后,便带着一行人,一路沿着丹水北上。 就在李牧一行人经过南乡、丹水两县,来到丹水岸边的三户亭时,身后又传来喊杀声。 “孔明、士元,当真是料事如神!” 李牧朗声大笑道。 诸葛亮、庞统面带笑意的施了一礼。 张绣不敢带头冲杀,只得强令部下追杀李牧。 眼看着敌军再有五六十步的距离。突然,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从敌军的侧翼响起。 但见,一金甲大将,手持血红长刀,带着如滚滚洪流般的黑衣赤甲铁骑,开始奔腾冲阵。正是黄忠率领的朱雀骑! 黄忠摧锋直进,朱雀骑所过之处,尽是一地血水。眼见大事不妙,张绣孤身逃走,其部下尽皆成了无头之鬼! 第三百五十七章 李牧北返长安城 原来,当李牧一行人来到三户亭时,便碰到了,率领朱雀骑南下驰援的黄忠。 黄忠之所以会驰援,是因为,早在李牧遇到庞统的那一天,庞统便进言李牧,让自家主公差人搬取救兵。 黄忠见了浑身是血的李牧,当即下马跪拜于地,满脸愧色的请罪。李牧下马扶起黄忠,好言宽慰一番。 黄忠的援军错过了在顺阳会师的时间,也是有原因的。原来,在贾诩的建议下,张济军佯装从均水北上,意图奔袭武关。黄忠恐武关有失,没有在第一时间南下。 李牧一行人从三户亭出发,当天酉时,来到武关。李牧见众人的家眷甚是疲累,是夜,便留在武关休整。 …… 189年十二月十四,长安城南长门亭! “快看!” 邓芝一脸欣喜振奋的喊道:“是主公的大纛!主公回来了!” “主公的衣服为何是……赤色?” 徐庶点了点头,心下却是大怔,当即喝道。因为,此番南行,李牧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难道主公……” 李恢惊喝一声,驰马向前,飞奔向李牧。 “主公……主公!” 徐庶、邓芝大惊失色,一路高喊着,飞马向前。 “主公!” 徐庶背后,赵风大喝一声,率领着如移动铁塔一般的龙骧骑,奔腾起来。 十数息的时间,于徐庶、李恢、邓芝、赵风、龙骧骑而言,真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主公……伤势如何?” 李牧看着飞奔到跟前的徐庶四人、龙骧骑,正欲说话时。徐庶、邓芝四人慌忙下马,跨步跑来。 “黄汉升!” 还不等李牧回话,徐庶看着黄忠,沉声喝道:“你就是这般保护主公的?” “军师!末将……” 黄忠不仅没有一丝气恼,心下愈发的羞愧。 “我身上全是敌人的血!” 李牧见了徐庶四人的神色,心下何止是感动,当即跳下赤龙,朝着四人施了一礼,沉声说道:“若非汉升及时赶到,我等恐是凶多吉少!元直莫要再责怪汉升!” “请军师恕罪!” 黄忠见自家主公为自己开脱,当即翻身下马,朝着徐庶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主公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众人心下大定,徐庶回了一礼,神色肃穆的郑重道:“一时情急之下,徐庶错怪了汉升,汉升莫要放在心上!” “黄忠怎会不知军师的情谊!” 黄忠再施一礼,朗声说道。 “今日乃大喜之时!” 李牧见气氛有些凝重,随即朗声笑道:“莫要再提此事!” 众人点头称善! “师兄!” 诸葛亮、庞统下马,朝着徐庶施了一礼,所有的情谊,一切尽在不言中! “士元、孔明!” 徐庶回了一礼,一脸欣喜振奋的朗声笑道:“咱们三兄弟,终于可以同殿为臣,共扶主公、开创大业了!” “我二人应早来凉州,早些投效主公!” 诸葛亮、庞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 “为时不晚耶!” 李牧朗声大笑道。 “龙骧骑恭迎主公凯旋!” “龙骧骑恭迎卧龙、凤雏先生北归!” 在赵风的带领下,龙骧骑整齐划一、齐刷刷的翻身下马,跪拜于地,山呼海啸道。 “将士们辛苦了!快快请起!” 诸葛亮、庞统心下何止是感动,当即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回道。 随后,徐庶、蒋琬、费、马良等人,自然少不得一番介绍。 “诸位快请上马!” 李牧跨上赤龙,看了看众人,随即朗声说道:“随我同回长安城!今夜,给诸位先生接风洗尘!” 众人一脸欣喜的上了马! …… 待李牧一行人来到长安城时,百姓扶老携幼、自发着前来迎接李牧。诸葛亮、庞统、蒋琬、费、马良等人见状,心下愈发的敬重自家主公! 待进了长安城,李牧亲自将诸葛亮、庞统送到早已备好的宅子。随后,李牧才返回自己的宅子。其实,李牧同诸葛亮、徐庶、蒋琬等人的宅子,就在同一条巷子里。 “小姐!侯爷回来了,只是……” 唐姬见侍女面色惊慌,当即停下拨动琴弦的玉手,站起身来,急声问道:“侯爷怎么了?快说……” “侯爷浑身是血!”侍女连忙回道。 “怎么会呢……” 一瞬间,唐姬已是眼眶湿润,脚步慌乱的跑向前院。 “侯爷……” 就在李牧正欲进到大厅时,忽听到唐姬带着哭腔的喊声。 “夫人在担心为夫?” 李牧转身一看,但见,唐姬俏脸上,尽是滚滚泪珠。李牧跨步来到唐姬跟前,笑着说道。 “侯爷……您伤的重不重?” 唐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即扑到李牧怀中,却不敢抱李牧,她怕碰到李牧的伤口。唐姬抽噎道。 “夫人切莫担心!” 李牧紧紧的抱着唐姬,声音温润的宽慰道:“这不是为夫的血,为夫不曾受伤!” “真的?” 唐姬心下大喜,当即抬起头来,迟疑不定的问道:“侯爷没有骗……妾身?” “当然是真的!” 李牧拭去唐姬俏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为夫还要等着迎娶夫人,怎会轻易的……” “侯爷别乱说!侯爷会长命百岁的!” 还不等李牧把“死”字说出来,唐姬一把捂住李牧的嘴,神色极为认真的说道。 “夫人说的是!” 李牧低头在唐姬的樱唇上亲了亲,随即低声笑着说道:“这样,为夫便可以和夫人……多几年鱼水之欢!” “不正经……” 唐姬连忙靠在李牧怀里,俏脸上早已是绯色。 “难道……夫人不想嫁给为夫?” 李牧唐姬没有推开自己,又见了唐姬娇羞的神色,心下大喜,佯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难道……夫人不想和为夫行周公之礼?唉……为夫好可怜啊!” “这……这种闺房秘事……” 唐姬愈发的羞赧,不敢抬头去看李牧,支支吾吾的说道:“哪能是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夫人的心定了?” 李牧心下了然,随即意有所指的笑问道。 唐姬臻首点了又点,轻轻地掐了一把李牧。 “为夫不会负了夫人!” 李牧拉开唐姬,低头平视着,神色郑重的沉声道。 “妾身亦不会负了侯爷!” 唐姬双眸中尽是坚定,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心下是从未触碰过的甜蜜。 第三百五十八章 高瞻远瞩诸葛亮 李牧攻下长安城后,对长安城内贵族、官员、世家秋毫无犯,不过,也只是暂时的。m.x23us.com 是故,李牧给自己还有众人的宅子,都是无主之地。李牧挑选了一处衙门,作为右将军府衙。 189年十二月十五,长安城右将军府衙! “遍观天下文武大才,我喜得半数。有尔等尽心辅佐左右,我何愁天下不定、百姓不安耶!” 李牧看着右首位的赵云、黄忠、马超、典韦众武将,看着左首位的徐庶、诸葛亮、庞统、邓芝、李恢、蒋琬、费文臣,心下颇有感触道。 “多谢主公厚爱!” 赵云、诸葛亮等人,齐声回道。 “关中、凉州两地募兵几何?”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主公!” 徐庶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关中已募兵十三万。前日,文远差人来送信,凉州已募兵四万!我军的募兵计划业已完成,就剩下兵士的训练了!” “诸位的办事效率,当真是迅速!” “即日起,从八大军团中精选出万人,补充到龙骧、朱雀两骑;将十七万新兵,编入八大军团。下至伍长,上至军侯,全部由军中老兵担任!” “此外,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不论是凉州还是关中兵士,皆不能区别对待,亦不能放松训练。半年之后,我要看到能上阵杀敌的十七万新兵!” 李牧欣喜不已,随即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赵云、黄忠、马超等人,朗声回道。 “这段时间以来,长安城的官员有何举动?” 李牧看了看徐庶、邓芝几人,随即朗声问道。 “杨公、黄公皆是不愿为主公延揽人才。” 徐庶面带怒意的沉声说道:“投效主公的官员,多是些平庸之辈。留在长安城的绝大多数官员,亦是不愿意为主公效力!” “杨公、黄公曾有恩于我!只要二公不是过分掣肘于我,往后,我等便睁只眼闭只眼!”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冷哼几声,随即沉声说道:“至于其他那些顽固不化的官员,我不必给他们情面。即日起,便停了他们的俸禄,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主公且慢!”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朗声说道。 “孔明!” 李牧顿了顿,随即沉吟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杨公、黄公,乃昔日国之重臣,不愿为主公出力,也在情理之中!”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说道:“如今,关中初定,正是归化民心、大涨声望之时。对于其他的官员,主公不仅不能对其打击过重!相反,主公还要继续给他们供给俸禄!” “这些官员不过是些……沽名钓誉的无能之辈!我安能耗费两州的民脂民膏,来养活这群庸才!” 李牧不以为意的沉声说道。 “主公图一时之痛快,实乃下策!”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亮怎会不知?” “眼下,主公还是大汉的臣子,便不能将同僚赶尽杀绝。” “目下,曹操奉天子于兖州,可谓是名正言顺;主公只是凉州牧,却身兼两州之地,便是理亏!” “主公若能善待长安城官员,便是示意全天下:主公还是大汉的臣子,主公是要迎圣驾还于旧都的。” “如今,时机尚不成熟,主公不宜过早的暴露雄心壮志,以免成为天下诸侯的众矢之的!待时机成熟,主公要对付这些官员,何需垂手之间?” “再者,于天下人而言,如此平庸之辈……尚且能得到主公的垂青,又何况是世之良才乎?” 诸葛亮见自家主公面色沉沉,依旧是摇着羽扇,一脸肃穆、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 李牧思虑少倾,深以为然,心下愈发的敬爱诸葛亮! “若非孔明肺腑良言,我差点要坏了大事!今后,无论任何时候,无论是任何事,诸位切莫顾虑自己的身份地位,定要畅所欲言!”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诸葛亮施了一礼,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集思广益,万事方能合民心、顺天理!” “主公从善如流,我等安能不殚精竭虑!” 诸葛亮起身回了一礼,面带欣然的朗声说道。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笑道:“平定天下的大业,任重而道远,还需我等同心协力才是!” “主公英明!” 众人面带欣然,齐声回道。 “主公!” 庞统收起不羁之色,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以统所见,我等还需给兖州朝廷……上缴赋税,以安陛下之心、以交好曹操,也好给主公再涨涨名望!” “士元所言,与孔明所说,相得益彰!” 李牧摇头笑了笑,随即一脸不情愿的说道:“罢了,就依士元所言!这些钱粮本可以用于赈济关中百姓!现在……却只能苦了百姓耶!” “主公莫要惋惜!” 蒋琬朗声宽慰道:“以主公仁德爱民之心,待熬过明年,关中百姓必能家有余粮!” “以诸位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对待关中世家大族……可要网开一面?” “不用!” 诸葛亮当即回道:“主公可按计划行事!” “我等附议!” 赵云、徐庶、庞统、蒋琬等人,齐声回道。 “对待长安城官员和世家的待遇……为何这般天差地别?” 李牧顿了顿,笑着问道。 “善待官员,一来,是做戏给兖州朝廷、天下诸侯;二来,是为了延揽其他州郡的人才。痛击关中世家大族,是为了百姓!”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笑着解释道:“虽是区别对待,却也是殊途同归,皆是为了主公的声望、百姓的安居!” “原来如此!” 李牧心下大喜不已,当即朗声大笑道。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请主公过目!” 邓芝拿着厚厚的一沓卷册,递给李牧,沉声说道:“这是关中世家大族的罪证!” “罪不容诛!” 李牧只翻看了前几页,当即拍案而起,沉声喝道。 “大哥、主公息怒!” 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当即齐声劝慰道。 “伯苗!” 李牧怒气稍减,沉声道:“将卷册分发给诸位兄弟!” 邓芝拿起卷册,走向众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重塑关中筑新城 赵云、诸葛亮、庞统、蒋琬等人,接过邓芝手中的卷册。x23us.com众人仅仅看了几眼,便已是怒姿勃发! 根据卷册中的记录,关中世家大族的罪行有:侵吞百姓田亩、大量隐匿人口、拒缴各类赋税、擅杀奴仆婢女、囤积居奇、联合操控物价、欺男霸女等。可谓是罄竹难书! “邓芝、费、马良听令!” 李牧环视了一圈众人,当即沉声喝道。 “属下在!” 邓芝、费、马良三人,施礼道。 “即日起,你三人按照凉州律法所规,将关中各世家大族的罪行,一一罗列出来,五天后,可将其罪状发往关中所有的城池。” 李牧一脸杀气的沉声喝道。 有了活字印刷术的帮忙,要印发几万张罪状,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邓芝三人施礼领命! “赵云、黄忠、马超、典韦、傅佥听令!” 李牧又是转头看着赵云五人,沉声喝道。 “末将在!” 赵云五人齐声回道。 “待关中世家大族罪状公布之日,便是逮捕罪魁祸首之时。待议事结束,尔等五人便赶往关中各郡,密切监视关中世家大族!” 李牧看着赵云五人,沉声喝道。 “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赵云五人施礼得令! “关中世家大族覆灭后,缴获的粮食、布匹、盐铁等物资,自然不在少数。” 徐庶看着李牧,沉吟道:“如今,长安、雒阳两城残破不堪,不知……主公可要借鉴修筑宁城时……用以工代赈的方法,重新扩建修筑此二城?” 徐庶话音刚落,赵云、黄忠、马超等武将心下思索着,不知有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来支撑长安、雒阳两城的修筑。 诸葛亮、庞统、蒋琬、费、马良、诸葛均、马谡等文士,除了思考人财物力,还多考虑了一个层面。 诸葛亮、庞统等人思考的是,如今,汉室名存实亡,自家主公的崛起指日可待。不管是暂时的割据一方,还是将来的统一天下,这都城都是重中之重! “关中田亩废弃严重、水利设施残破不堪、道路久未修葺。若是将各种物资用来修筑两城,关中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生产。” “再者,若是修筑两城,在天下万民看来,我李牧便成了不思进取、贪图享乐之人!届时,天下贤才岂会诚心投效于我?” 半晌之后,李牧思虑一番,随即沉吟道。 “大哥所言甚是!” “关中百姓,屡遭战乱,早已是民不聊生。眼下,应轻徭薄赋、厚待百姓,以归附民心。待关中恢复生产之时,可再议修筑两城之事。”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心中思虑已定,当即朗声说道。 “我等附议主公、赵将军所言!” 黄忠、马超、典韦、傅佥等人,齐声回道。 “昔日,高祖初得关中之时,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大获民心,终得天下!” 蒋琬接着附议道:“蒋琬附议主公、赵将军所言!” “公琰所言有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高祖得关中之时,其势远不及主公,项王乃天下各路诸侯之翘楚。故而,高祖不得不隐忍!” “如今,遍观天下诸侯,主公有春秋齐桓公之望、有战国秦惠文王之雄。天下诸侯,莫不自知!” “正如亮先前所言,此时,主公不宜过早的暴露雄心壮志。亮以为,主公可先修筑长安城,做戏于天下诸侯!”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孔明先生所言有理!” 费迟疑道:“只是……若将财力、物力、人力集中到修筑长安城,便会直接影响到关中的生产恢复。如之奈何?” 张既粗略估算一番,随即朗声说道:“若只是修筑长安一城,财力、物力,无需担忧!只是……纵然加上凉州的人力,人力恐还是不足!” “人力问题也不难!” “来年之后,可让关中百姓先将夏粮下种,再组织百姓兴修水利、修筑城池。同时,可抽调各大军团的兵士,参与修筑新城。” “以亮所见,若能合两州之力,兴修水利、修筑新城,必然不会有所耽误。届时,若人力还是欠缺,可先放缓修筑长安城的进程。” 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说道。 “主公,孔明所言极是!” “正如当年修筑宁城一样,我等亦可从附近州郡招募工匠。如今,甄家商铺遍布天下,到时候,与甄家有合作的商人,必然会慕利而来。那时,钱财、人力也不会短缺!” 徐庶接过话头,朗声说道。 “二弟以为如何?”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赵云,朗声问道。 “大哥!孔明先生所言甚是!” 赵云心中已有定策,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只是……真到了人力缺少的时候,应该以兴修水利、修葺道路为先!” “士元为何默然不语?” 李牧看着庞统,笑着问道。 “孔明所言,看似劳民伤财,实则有百利而无一害!子龙将军所言,最是亲民稳妥!二人所言皆是上策!” 庞统笑着说道:“主公最是忧心的人力问题,届时,只需随机应变即可!主公无需迟疑!” “好!就依诸位所言!” 李牧胸中再无瞻前顾后,当即一锤定音道:“明年四月初,重新修筑长安城。待处理完关中世家大族,便提前准备新城修筑所需要的各项物资!”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齐声回道。 “既然缺少人力,此番对待关中世家大族,不宜杀戮过重,只诛杀首恶即可。其家眷中,妇女充作婢女,男子可让其充作苦力!” 李牧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主公英明!”众人赞成道。 就在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阵骚乱。 “滚开!” 接着,便传来一道怒吼声。 “主公!”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一将跨步来到大厅,又是快步来到李牧跟前,当即跪拜于地,一脸哀伤的沉声说道。 李牧心下一紧,胸中不安的预感愈来愈重! 第三百六十章 母爱深深似苍海 “休元怎会在此,凉州出了什么事?”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一脸哀伤、神色凝重的冯习,心下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乱,当即沉声问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大公子遇刺、爝公子受伤……” 冯习不敢去看自家主公,低头哽着嗓子回道。 众人大惊失色! “煌儿、爝儿……怎么样……” 乍一听这晴天霹雳的噩耗,李牧直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胸口处聚集着一团气、又疼又闷,眼前一黑,身子一晃。 “大哥!” “主公!” 赵云、徐庶飞步上前,一把扶住李牧。诸葛亮、庞统、黄忠、马超、典韦等人,尽皆跨步上前。 “大公子伤势严重……爝公子伤势稍轻!” 冯习以额触地,哽着嗓子艰难的说道。 “备马……回宁城!” 李牧紧握着赵云、徐庶的手,双目赤红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关中就拜托给……二弟、元直、孔明、士元了……” “大哥!煌儿、爝儿,不会有事的!” 赵云点了点头,神色坚定而肃穆的沉声说道。 “主公宽心且去!” 徐庶、诸葛亮、庞统等人,当即跪拜于地,齐声回道。 李牧深深地看了眼赵云,随即越过众人,飞步出门而去。 冯习急忙起身,紧随李牧出门。 …… 李牧出了右将军府衙,跨步上马,飞马赶往凉州宁城。冯习、八百亲卫兵紧随其后! 从长安城到宁城,一千三百里的行程,于李牧而言,真的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待李牧出了长安城时,早已泪流满面。 李牧在心底的深处,一遍遍的祈祷着:煌儿、爝儿,一定要坚持住,等着爸爸回来。 武安君!若您在天有灵,请垂怜学生分毫,保佑好李煌、李爝!六年的父子缘分,真的很短很短! 李牧在心下一遍遍的自责着:蝉儿、宓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一次次的伤心难过、一次次的提心吊胆。 …… 凉州宁城州牧府! “娘亲……煌儿是不是要死了……煌儿好想……好想爹爹……” 李煌微睁着无神的双眼,脸色惨白如纸,声音虚弱无力,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明朗。 “不会的……不会的……” “爹爹就快来了……爹爹有赤龙宝驹……很快就来看煌儿了!” “煌儿像爹爹一样,都是娘亲的大英雄!娘亲是不会骗煌儿的……娘亲还要等着煌儿长大!等着煌儿像爹爹一样……成为天下人瞩目的大英雄!” “煌儿答应娘亲……要再坚强一点儿……煌儿陪着娘亲,一起等爹爹回来……好不好?” 貂蝉跪在塌上,轻轻地握着李煌的小手,强忍着心下的悲恸,强装出一丝笑意,一脸疼惜慈爱的看着李煌,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煌儿会一直陪着娘亲……” 李煌嘴角微微上扬,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貂蝉,随即看着貂蝉旁边泪如雨下的甄宓,声音虚弱的问道:“二娘别哭……怎么不见爝弟来看煌儿……” “爝儿刚才来的时候……见煌儿还在睡觉,又走了。这会儿……爝儿想必是带着……灿儿、烁儿、焕儿、炫儿他们玩耍。” “煌儿最是孝顺听话……煌儿要答应娘亲、答应二娘,要等着爹爹回来……好不好?” “咱们家煌儿最坚强了!等煌儿好了,就可以和爝儿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学武了!二娘记得煌儿说过……要做一个像爹爹一样的好官……” “听三叔说……爹爹已经到上城了……等大公鸡打鸣的时候……爹爹就来看煌儿了!” 甄宓急忙胡乱的擦了擦泪水,强装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疼爱的说道。 “煌儿等着爹爹……” 李煌的嘴角又是轻轻一扬,便昏睡过去。 一旁的蔡琰、卞玉见状,捂着嘴,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快……快传郎中!” 貂蝉、甄宓大惊之下,再一次花容失色,二女异口同声的喊道。 郎中应声入门,急忙给李煌把了把脉。十数息后,郎中跪伏于地,面如枯槁的嗫喏道:“请主母恕罪,小人无能为力矣!” “什么叫……无能为力?” 甄宓大惊之下,冷声喝道:“煌儿但有闪失,你全家都别想安生!” “蝉姐姐……蝉姐姐……” 蔡琰、卞玉疾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摇摇欲坠的貂蝉。 “还愣着作甚?快将蝉姐姐扶着躺下!” 甄宓见蔡琰、卞玉只是扶着貂蝉,冷声喝道。 蔡琰、卞玉连忙将貂蝉,扶到一旁的沙发上躺下。 “蝉姐姐,煌儿不会有事的!阿牧说过,咱们一家都是有福气的主。” “是甄宓母子……对不起煌儿、对不起蝉姐姐,更对不起阿牧!若不是煌儿替爝儿挡了那一剑……煌儿也不会这样!” “阿牧还没回来,蝉姐姐若是倒下了,这个家由谁来打理?蝉姐姐……你不要吓宓儿了……好不好?” 甄宓跪坐在沙发前,紧紧的攥着貂蝉的手,看着双目失神、泪如滚珠、无声无息的貂蝉,心下如刀割、早已是泪如雨下。七年的相处,这份姐妹之情,早已深入骨髓,铭刻于心! “煌儿命苦!阿牧命苦!貂蝉福薄!” “当年生煌儿的时候难产……我以为,煌儿的一生不会再有劫难!孰能料到……煌儿还会有今日的大难。” “或许……是我貂蝉的命不好,克了我的煌儿!当年……阿牧就不应该救我,应该让我去死……这样……煌儿就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煌儿已经不行了……我愧对阿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无脸再见阿牧……待我走后,宓儿要照顾好阿牧……可怜可怜我的灿儿……别让其他的孩子……欺负他!” 貂蝉赤红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屋顶,喃喃自语道。 “蝉姐姐,不要再说丧气的话,是郎中无能,不能救下煌儿,与蝉姐姐有什么关系?” “阿牧最是疼宠蝉姐姐……难道……蝉姐姐忍心让阿牧难过……让阿牧的余生……都在思念愧疚悔恨中度过?” “蝉姐姐若真是这样,那才是有负阿牧的深情!宓儿也不会原谅蝉姐姐,宓儿也不会疼爱灿儿!” 甄宓心下又急又疼又乱的宽慰道。 “是我负了阿牧……” 貂蝉心若死灰道。 “蝉儿,没有负我!” 一道又是熟悉又是坚定又是温润的声音响起! “阿牧!” “夫君!” 第三百六十一章 父爱沉沉如大山 “阿牧……” 听到那道温润让人安心的声音,貂蝉急忙坐起来,循声望去。顶 点 x 23 u s 但见,李牧的双目赤红、两鬓的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衣服早已湿透了,样子甚是狼狈。 “让蝉儿受委屈了!” 李牧疾步上前,一把抱住貂蝉,强装出笑意,宽慰道:“蝉儿,相信我!我不会让煌儿有事的!” “阿牧……” 貂蝉紧紧的回抱着李牧,抽噎道:“郎中说……煌儿不行了……” “庸医的话,怎么能信!” “煌儿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他是天选之人,怎么会有事?这是煌儿人生中的一大劫难,会过去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我的蝉儿?” 李牧先是放开貂蝉,又紧握着貂蝉的玉手,神色坚定、语气肯定的说道。 “蝉儿相信阿牧!” 一刹间,貂蝉心中燃起了希望。她要相信阿牧,相信自己的大英雄! 李牧跨步来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又是缓缓的吐出来。 随后,李牧慢慢的揭开李煌身上的被子,入眼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李煌的左侧胸膛蔓延到右侧的腹部。 包扎着伤口的白布,早已被血浸透! 李牧坐在床边,将李煌软弱无力的小手放平,开始号脉。 十数息后,李牧一脸凝重的将自己的右手,贴在李煌脖子处的静脉。 又是十数息后,李牧吁了一口气! 接着,李牧拨开李煌的眼皮,检查瞳孔的情况。 李牧的每一息神情、每一道呼吸,都紧紧的扯动着貂蝉的心。 貂蝉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又是七八息之后,李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这短短的数十息时间,李牧一直是心跳如雷。只见,李牧的额头、双鬓之间,全是豆大的汗珠;好几次,李牧都是将眼泪强逼了回去;李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 “庸医就是庸医!” 李牧来不及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当即心有余悸的朗声说道。 “蝉姐姐……咱们家煌儿没事了!” 甄宓抱着瘫坐在地上的貂蝉,俏脸上虽是泪珠滚滚,神色却是发自于内心的欣喜。 蔡琰、卞玉二女,亦是欣喜不已! “蝉儿,我给你的那个特别的‘镜子’,你放哪儿了?我有大用!” 李牧将貂蝉抱到沙发上,低声问道。 “在衣柜的盒子里,和羽环放在一起的!” 貂蝉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原来阿牧说的是手机。貂蝉低声诧异道:“阿牧……你做什么用的?” “那里面有救煌儿的药方!我先给煌儿开药,这事我再找时间详细的说。” 李牧解释了两句,便跨步出门。 李牧将手机上的药方,誊写在明宣纸上,又交给冬梅前去抓药。手机上的药方,是李牧从爷爷那儿得来,给自己朋友治疗外伤的,还好当初保存在相册里。 …… “冬梅去煎药了,就算煌儿用了药,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四女,一脸疼惜的说道:“蝉儿、宓儿、琰儿、玉儿,你们先去休息会吧,我来看着煌儿!” “阿牧,蝉儿不累,蝉儿要陪着煌儿醒来!正如阿牧先前说的,煌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蝉儿哪有心思去歇息!” 貂蝉臻首轻摇,面色凝重、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听冬梅说,蝉儿、宓儿你们已有一天两夜没合眼了,这样下去……煌儿是醒过来了,你们四个怕是要累倒了!” 李牧看着神色疲惫的四女,心下疼惜不已,随即沉声说道。 “等煌儿醒了,我们再去歇息!” 貂蝉、甄宓四女,依旧是坚持道。 “真是犟!” 李牧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阿牧,你一路从长安城赶来,又是担心煌儿、爝儿,又是鞍马劳顿,阿牧才应该去歇息!” 貂蝉看着李牧颇是狼狈的模样,心下疼的发紧,随即柔声说道。 “我也不累!” 李牧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沉声说道:“对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是失职!我还没去看看爝儿!” “宓儿母子……对不起煌儿、对不起蝉姐姐,更对不起阿牧!” 甄宓听到李牧要去看李爝,心下有些担心,随即低着头嗫喏道。 “宓儿说的是什么傻话,煌儿作为兄长,保护弟弟们是应该的,这是他的本分,大家怎会怪怨爝儿!” 貂蝉轻拍着甄宓的手,柔声宽慰道。 “蝉儿说的是!兄弟合则不争!” 李牧婆娑着甄宓的玉手,神情温柔的宽慰道:“煌儿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量和胸怀,我深感欣慰!爝儿也不错,据我了解,在当时那种万分凶险的情况下,爝儿没有退缩,大声呼救,也是勇气可嘉!” “是宓儿太小心眼了!” 甄宓有些不自然的嗫喏道。 “傻瓜!” 李牧掐了掐甄宓的脸蛋,怜爱的说了一句,便出了门。 …… “听说爹爹回来了,秋菊阿姨(这个称呼可能不合适,将就看吧!)你说……爹爹会不会怪怨爝儿!还有就是……煌哥他为了救我伤的很重……煌哥会不会……” “二公子别担心了,侯爷那么疼爱诸位公子,是不会怪怨的!大公子是有福气的主,一定会没事的。再者,侯爷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得好大公子!待二公子的伤好了,便天天陪着大公子说话解闷!” 李牧来到李爝的屋门前,便听到了李爝和秋菊的对话。 “爝儿……有没有想爹爹?” 听到李爝自责的话,李牧心下很不是滋味,当即推开屋门,笑着问道。 “爹爹?!” 李爝先是惊喜,随即便耷拉着小脑袋,怯生生的说道:“爝儿做错事了……请爹爹责罚!” 秋菊施礼问候一句,便退出了屋子。 “爝儿别动!” 李牧见李爝挣扎下床,连忙跨步朝床边走去,“爝儿又没有做错事,爹爹怎会惩罚?” “可是因为爝儿……煌哥他……” 李爝扁了扁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牧。 “有爹爹出马,煌儿会没事的!” 直到这时,李牧才看清楚,李爝的两条胳膊上、右腿上,绑着绷带。 “爝儿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李牧暗暗的长吁一口气,空咽了口唾沫,一脸心疼的问道。 李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第三百六十二章 欲擒贼引蛇出洞 “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李牧让李爝靠在被子上,又见李爝本是稚嫩纯真的眼神中,全是自责,心疼道。 “爝儿有一点点疼,煌哥他……” 李爝耷拉着小脑袋,眼眶中的泪珠直打转,扁了扁小嘴,带着哭腔说道。 “爹爹已经给煌儿开好药,煌儿会没事的!爝儿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的疼?” 李牧轻轻地拭去李爝眼角的泪水,又婆娑着李爝的小脸蛋,心疼的说道。 “爹爹……煌哥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李爝稚嫩的眼中闪过两道精光,随即咧嘴一笑,说道:“其实……爝儿有一些疼的!” “应该有半个月,煌儿就能下地走路了!” 李牧笑了笑,神情慈爱的说道:“爹爹给爝儿把把脉,给爝儿重新开点药,爝儿也能好的快些!” 随后,李牧给李爝把了把脉,还好,李爝的伤不是很重。李牧开好药方,让秋菊前去抓药。 “下次再遇到危险的事,爝儿会保护好煌哥!娘亲说……爝儿是胆小鬼,娘亲还说……煌哥是将来的储君!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爝儿保护好煌哥!” 李爝先是一脸认真的说了几句,随即又是好奇道:“爹爹,什么是储君啊?” “那是娘亲的气话,爝儿不是胆小鬼,爝儿和煌儿一样,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小小男子汉!” “爝儿现在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储君,等再长大点了,爹爹再告诉爝儿。” “爝儿只需要记住,煌儿受伤的事和爝儿没有关系;往后,爝儿还要和煌儿一起读书、习武、玩耍;也要像以前一样,兄弟之间互敬互爱!” 宓儿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打击孩子的自信心;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储君。李牧摇头笑了笑,随即一脸认真的说道。 “爹爹放心!爝儿会和煌哥互敬互爱的!” 听了李牧的话,李爝先是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随即,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好!这才是爹爹的好孩子!” 李牧一遍遍的抚摸着李爝的小脑袋,良久之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爝儿,你记不记得……凶手的长相?” “爝儿记得!” 令李牧出乎意料的是,李爝稚嫩童真的脸上,并没有露出那怕一丝一毫惊惧后怕的神色。相反,李爝先是皱着小眉头想了想,随即,将那天的事说了出来。 那天,李煌和李爝散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军营玩耍。待二人出了军营,一路奔奔跳跳、嬉笑打闹着从近道回家、路过一个巷子时,遇到了刺客。 好在,李煌、李爝当时足够镇定,再加上二人有些防身的武艺,才能拖上个数十息的时间,才能等来巡逻兵士。 “对了……爹爹,那个刺客的左脸颊上……有一颗大痣;还有……那个刺客的脸上有些细细的疤痕!” 李爝忽然想起了刺客最重要的特征,急忙补充道。 “爝儿!” 李牧心下一顿,微微的点了点头,双眸中的两道寒光,一瞬而逝,随即,沉吟道:“那刺客的剑是不是……银色的?” “爹爹怎么知道?” 李爝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诧异道。 “爹爹瞎猜的!” 李牧心下已定,随即笑着说道。 “哇……爹爹好厉害哦!” 李爝越发崇拜的看着李牧,大声喊道。 “天快亮了,爝儿先睡会儿觉,爹爹去看看煌儿!” 李牧揉了揉李爝的小脑袋,一脸慈爱的说道。 “等爝儿睡着了,爹爹再走……好不好?” 李爝一脸希冀的撒娇道。 “当然可以!” 李牧掐了掐李爝的小脸蛋,笑着说道:“来……爹爹哄着爝儿睡觉!” 仅仅数十息的时间,李爝嘴角弯弯的沉沉睡去。李牧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 “即刻传张辽、陈到、徐晃来州牧府!” 李牧出了屋门,当即沉声说道。 亲卫兵施礼领命而去! 李牧在书房等了仅仅十数息的时间,张辽三人一脸愧疚凝重的进来。原来,三人一直都在州牧府门外! “末将该死!” 张辽三人跪拜于地,沉声说道:“恭请主公降罪!” “尔等何罪之有?” 李牧将张辽三人逐一扶起,朗声说道:“敌在暗,我在明!敌人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往后,我们所有人的家眷出行,都要派兵士护卫!” “大哥……煌儿他……” 张辽低着头,好几次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终是艰难的问道。 “煌儿没事了!过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生龙活虎!” 李牧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朗声说道。 “苍天保佑啊……” 张辽转过头,揉了揉眼眶,随即哽着嗓子说道:“还好大哥赶来的及时,否则,张辽随死百次,亦难赎罪万一!” “大公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徐晃、陈到二人,婆娑着手掌,一脸心有余悸的朗声说道。 “眼下,我已知道了刺客的身份!” 李牧双眼微阖,一脸恨意的沉声说道。 “主公明示!” 张辽三人急忙脱口问道。 “王……越!” 李牧一字一顿道。 “煌儿、爝儿遇刺后,我等便封锁宁城各门,只许进不许出!想来,逆贼王越还在城中!” 张辽沉声回道。 “就算不封锁城门,他也不会出城!” “至少,在得到煌儿、爝儿确切消息之前,他是绝不会出城的!我要让王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牧双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恨意。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再看时,李牧眼前的桌子,早已四分五裂,一地残骸! “大哥、主公息怒!” 张辽、徐晃、陈到三人,连忙宽慰道。 “我要用‘引蛇出洞’之计,将这条毒蛇……引出来!”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张辽三人,沉声说道。 “大哥是借煌儿的……” 好半晌之后,张辽三人参透李牧的言外之意。那两个字太不吉利了,张辽不忍心说出来。 “对!”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做法!” “两位嫂嫂……怕是不同意!” 张辽一脸凝重的沉吟道。 “我争取吧!实在不行……” 李牧长叹一口气,心如刀绞道。 “做戏要做真,继续加强对全城的搜索!我去和夫人她们商量!” 李牧说了几句,便出了屋门。 第三百六十三章 狡狐难逃猎人枪 李牧来到李煌的屋子时,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李煌。x23us.com “阿牧……都快一个时辰了,煌儿也用过药了……怎么还是不醒来?” 貂蝉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牧,抽噎道:“阿牧你说……煌儿是不是……” “煌儿伤的重,还需要一点时间!” 李牧将貂蝉抱在腿上,一脸疼惜的宽慰道:“现在是卯时,应该到……未时的时候,煌儿会醒过来。就算煌儿醒了,之后的三天内……还会持续昏迷!” “阿牧,那你再给煌儿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好转,别再耽搁了煌儿的病情!” 甄宓放心不下,一脸急切的说道。 “其实,我刚才听到了煌儿的呼吸声。煌儿的呼吸还算平稳,应该是里服外用的药……起作用了!” 李牧宽慰几句,但见貂蝉、甄宓还是一脸的不放心,随即放开貂蝉,来到床边,“好!我再给煌儿把把脉!” “煌儿怎么样……” 见李牧把完脉,貂蝉急忙问道。 “已经有了大的好转!” 李牧悬着的心落了落,一脸郑重的宽慰道:“煌儿就快度过危险期了,只要在未时左右……煌儿能够醒过来,便不再有生命危险!” “还有五个时辰……” 貂蝉来到床边,轻轻地握着李煌的小手,又哭又笑着说道:“煌儿……爹爹回来了!爹爹和娘亲会一直陪着煌儿……煌儿也要坚强一点……不要吓唬娘亲……娘亲不能没有煌儿!” “煌儿!” 李牧握住貂蝉的玉手,两只大手握着一只小手,“是爹爹没有保护好煌儿,让煌儿遭了这么大的罪!煌儿,你要再坚强点、快点醒过来,爹爹、娘亲、二娘、爝儿……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 好半晌之后,貂蝉才止住哭声! “蝉儿、宓儿!” 李牧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凶手!这个凶手武艺高强、心思不简单,要想抓到他,需要我们大家配合才行!” “阿牧是怎么知道凶手的?” 甄宓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 “爝儿说的,正好,我曾见过这个凶手。在雒阳城时,玉儿也见过一次!” 李牧沉声说道。 “夫君!” 卞玉思虑少倾,心下有了人选,随即沉吟道:“是不是王越?” “正是!” 李牧看似古井无波的眸子,其中闪烁着积压已久的恨意。 “堂堂帝师,竟然下此毒手!” 蔡琰的俏脸上,尽是鄙夷、怨恨,当即冷声说道。 “不管是帝师,还是刺客!” 李牧心下冷笑几声,随即沉声说道:“他王越,都是一条狗!我要让这条狗,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阿牧,你说配合是什么?” 貂蝉一脸恨怒的问道。 “就是……就是……” 李牧犹豫了几番,终是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想都别想!” “不行!”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貂蝉、甄宓二人柳眉斜飞、用赤红的美目瞪着李牧,异口同声冷声喝道。 “蝉儿、宓儿消消气!” “我能体会到蝉儿、宓儿的心痛。我身为父亲,我也不想出此下策。我也知道……这个计策有些不吉利,可是……若是不用这‘苦肉计’……又怎么能瞒得过王越?” 李牧见貂蝉、甄宓难过、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只得放缓声音慢慢解释道。 “李牧!你怎么能够忍心作践煌儿!” “李牧!你心中只有你的雄图霸业!” “夫君,这对煌儿太不吉利了!”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二人,腾地站起来,指着李牧冷声喝道;卞玉一脸不同意的劝诫道。 “蝉姐姐、宓姐姐……夫君的计策确实不吉利,却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 蔡琰思虑已定,随即嗫喏道。 “蝉儿、宓儿说的是!我……愧为人父!” “我也不是个好夫君!当年……那个并州的布衣李牧,已经死了!是我负了蝉儿、宓儿!我再想想……其他的计策吧!” 李牧站起身来,仰头看着屋顶,心下何止是如刀割。李牧心下清楚的知道,貂蝉、甄宓说的是气话,她们的心,自己怎会感受不到。 煌儿是他李牧的骨肉,难道自己忍心这么做么?这个方法确实残忍,却也最是见效! 如今,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这次若不能将王越抓捕。往后,王越以及他身后的幕后之人,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恣意妄为! 今日,煌儿、爝儿能够被王越所伤。他日,其他的孩子、蝉儿、宓儿、琰儿、玉儿的生命,也会被王越时刻威胁着。 “阿牧……你不要这么说,阿牧对我们的心、对孩子们的心……蝉儿、宓儿怎会不知道?” “阿牧……是蝉儿、宓儿不懂事,才会口不择言的责难阿牧!阿牧……你别不理蝉儿、宓儿,我们怕……” 貂蝉、甄宓看着哀伤、自责、自嘲的夫君,心下疼的滴血,这个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是有多疼多宠多爱她们,她们比任何人清楚。 从长安到宁城,阿牧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赶来,她们想象得到;从进门到给煌儿诊断病情,阿牧的每一丝神情、每一道呼吸,都深深地刻在她们的心里。她们怎能狠心埋怨自己的夫君! “我知道……蝉儿、宓儿说的是气话。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我不该这般狠心!” 李牧紧紧的抱着貂蝉、甄宓,哑着嗓子说道。 “我们想清楚了,就按阿牧说的做!” 貂蝉、甄宓臻首轻抬,看着李牧,一脸决绝的说道。 “又让蝉儿、宓儿,受委屈了!” 李牧低头平视着二女,一脸郑重的说道。 “若能抓到王越,煌儿、爝儿的罪……就不会白受!” 貂蝉、甄宓摇了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一定会的!” …… 半个时辰后,宁城侯的大公子李煌遇刺不治、二公子李爝伤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宁城犄角旮旯! 同一时间,数万军队进驻宁城,整个宁城都湮没在一派肃杀的气氛中! 宁城百姓自发的点起油灯,为两位公子祈福! 州牧府内,一片白色,女人、孩子的哭声,不绝入耳!宁城文武、兵士尽皆穿白! 深夜,子时! 一道黑影,越墙而下! “本侯等你很久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搬山倒海游龙剑 “李牧!” 乍一听这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王越呆愣在原地,惊诧道:“你怎会知道……是我?” “本侯不会和畜生……浪费口舌!” 李牧左手紧握着游龙剑,低笑着,一步一步的走向王越! “李牧!” 王越一脸恨怒的嘶声狂笑道:“今夜,就让你这贼子,好好的见识见识……我王越新创的剑法!待我杀了你这贼子……我要血洗凉州州牧府!” “出招吧!” 李牧来到距离王越五步的地方,停下脚步,低笑着说道。m.x23us.com “贼子受死吧!” 王越怒喝一声,纵身一跃,挥剑刺向李牧。 只听得一道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再看时,王越已被李牧迫退了五步。 李牧心中杀意弥天,恨意贯胸,八八六十四式游龙剑法,尽数施展而出。 但见,李牧手中的游龙剑,宛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鸿一瞥;恰似龙腾苍穹、又像凤舞九天。 一剑可搬山、可倒海! 道道剑影,朵朵剑花,如飘雪、似梨落,须臾之间,早已将王越迫得仅余招架之力! “太乙游龙!” 七八回合之后,李牧大喝一声,一剑刺向王越周身一十三处要害。 电光火石之间,数道惨叫声划破苍穹! 细看之下,但见,王越的右手臂连同他手中的宝剑,早已不知去向;王越的面部、胸腹、双腿上,尽是一片狼藉!王越的胯下,惨不忍睹! “啊……痛煞我也……” 王越仰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畜生……吵到本侯的家人了!” 一缕剑影掠过、一道寒光闪现! 再看时,但见,王越的咽喉处,有血丝慢慢的渗出来;任凭王越如何嘶声嚎叫,却是发不出声音。 因为,李牧已将他的声带毁了! “雒阳一别,四个年头了,你这畜生的剑法,依旧是这般华而不实!” “本侯原可以在三个回合内,要了你这畜生的贱命!不过……本侯就是要慢慢的折磨你!” “畜生的剑法确实烂!本侯知道你这畜生……今夜来此的目的。本侯可怜可怜你这畜生吧!其实……你这畜生只伤了他们分毫!本侯的两个孩子,一如往常一般……生龙活虎!” “好好的帝师,你这畜生不去做,非要做司马懿的一条狗!难道……畜生和司马懿……有龙阳之好?” “啧啧啧……这也难怪啊……本侯灭了河内郡司马氏,司马懿并不心疼!司马懿却还在和你这畜生……‘谈情说爱’! 可惜啊可惜!你们有情人难成眷属喽!” 李牧居高临下的看着王越,低笑着说道。 王越圆瞪着猩红的双眼,又恨、又怒、又气、又急、又疼、又羞、又怕的瞪着李牧,又是惊诧的嚎叫着,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当真是可怜至极! “哦……” “对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本侯还有点小礼物……要送给你这畜生!” 李牧低笑着慢慢的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来两小包不知名的东西。 “既然,你这畜生这般可怜,本侯怎会让你轻易的结束苦难?这一包药是用来止血的!畜生……本侯很仁慈吧!” 李牧低笑着,将手中的药粉,撒到王越伤重的地方! 仅仅十数息的时间,王越身上渗血的地方,几乎都要止血了! “这个东西……好像可以给畜生助助兴!至于效果怎么样……本侯很是期待的!” 李牧婆娑着另一包药粉,低笑着。随后,李牧慢慢的拆开手上的药包,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到王越的伤口处。 仅仅一息的时间,王越便开始满地打滚!不仅如此,王越伸出左手,开始死命的撕扯抓挠着伤口! “呀……本侯的医术也精进了!” 李牧站起身来,低笑着,一脸享受的看着王越翻滚着、嘶嚎着。 “哦……对了!” “本侯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畜生,凉州军营中的兵士,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自己的妻子,你这畜生可是大有用处!” “嗯……畜生为他们服务一年吧!” 李牧低笑着说了几句,随即沉声喝道:“来人!将逆贼王越带下去,莫要让此贼自杀!” 李牧身后的亲卫兵得令上前,一把抓起王越的头发,如拖死狗一般,拖曳着王越,出了州牧府! …… 待李牧洗了洗手,回到后院时,州牧府中一如往常一般安宁。那些白布条、蜡烛之类的,早已被下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阿牧……你有没有受伤?”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人,轻移莲步上前,俏脸上尽是担忧。 “夫人们担心了!” 李牧逐一亲过貂蝉、甄宓四女,岔开话题,笑着说道:“我没有受伤,王越已被擒拿!煌儿醒来了么?” “爹爹……” 李牧话音刚落,床上传来李煌稍显虚弱的声音。 “爹爹在!煌儿是不是……很疼?” 李牧放开貂蝉、甄宓四女,急忙跨步来到床边。李牧跪坐在塌上,轻轻地握着李煌的小手,哽着嗓子,又是心疼又是慈爱的说道。 “娘亲、二娘……没有骗煌儿!爹爹真的来看煌儿了!见到爹爹……煌儿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李煌咧嘴一笑,眼眶中晶莹的泪珠直打转。很快,李煌小脸上绚烂夺目的笑容,被哀伤和不舍所湮没,“以后……煌儿还能见到爹爹、娘亲么……” “爹爹能治得好煌儿!” 李煌话音刚落,貂蝉急声说道。 “当然能!” 李牧点了点头,湿润着眼眶,心如刀绞着宽慰道:“煌儿的伤一点都不重!只要煌儿乖乖吃药,再有半个月,便可以下床走路了;再有三个月,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玩耍、习武了!爹爹会一直陪着我的煌儿,直到煌儿完全康复!” “听娘亲说……爹爹刚打下关中……那肯定是军务繁忙!都怪煌儿没保护好自己,才让爹爹牵心!” 眼见着爹爹眼角滴泪,李煌抽噎着小身板,哭道:“爹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一定是有沙子入眼了!” 李牧连忙摸了摸眼角,笑着说道:“爹爹一点都不忙!最近,爹爹新得了几位大贤才,他们会协助着二叔,打理好关中!待煌儿康复了,咱们全家都去关中!好不好?” “好!” 李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担忧的问道:“爹爹……爝弟的伤?” “爝儿的伤更轻!” 李牧一脸郑重道:“煌儿很勇敢,将爝儿保护得很好!往后,煌儿还要保护好几位弟弟!好不好?” “好!” 李煌郑重的保证一句。 父子二人又聊了一小会,李煌沉沉睡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汉车骑将军李牧 十天的时间本是很短很短,但对于李牧、貂蝉、甄宓一家人来说,却是备受煎熬! 好在,李煌、李爝的伤势没有反复,两个孩子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了。顶 点 x 23 u s 年关将近,李牧一家人喜忧参半,也算是有惊无险!若是两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李牧一家人的一生恐是要悲痛欲绝! 这天,李牧正陪着李煌、貂蝉、甄宓、李爝几人聊天,前院侍女来报,张辽在书房等候。 “大哥!” 李牧刚来到书房,张辽将手中的密信递上,随即朗声说道:“这是元直差人送来的!” “关中局势稳定,我也放心了!” 李牧浏览了一下信笺,先是一喜又是一怒,随即将信笺交给张辽,当即沉声说道:“果然是司马懿这个逆贼!” 徐庶的密信中说了四件事: 第一件,关中世家豪强大族,已被连根拔起; 第二件,就在李牧离开长安城的第二天,曹操、袁绍、张绣的三路人马,分别屯兵于河内郡汲县、司隶校尉陇城、荆州南阳郡丹水,意图兵进关中。五日后,三路人马又是铩羽而归! 第三件,根据风影刺探所得的情报,王越确实是在司马懿的授意下,才来宁城行刺李煌、李爝的。还有,司马懿已投奔于曹操麾下! 第四件,朝廷特使正在来宁城的路上。 “只要司马懿一日不除,此贼便会时常算计大哥!要不……我等也派出死士,前去刺杀司马懿!” 张辽看完密信,当即恨声说道。 “不用了!” 李牧想到历史上司马懿的隐忍,这才否定道:“此贼既已投到曹操麾下,若是我所料不差,此贼不会再轻易的显山露水,想要刺杀此贼,恐不是易事!” “朝廷特使此来的目的,大哥可有猜到?” 张辽见李牧主意已定,随即沉吟道。 “无非是封官、讨要关中而已!”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当即朗声笑道。 “曹操刚平定兖、豫两州,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和我军为敌!以辽所见,曹操应该会拉拢大哥!” 张辽思虑一番,随即沉吟道。 “三弟所言甚是!”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来年之后,我准备先征荆北,再伐汉中!即日起,三弟可派斥候分批进入汉中,配合风影一同行事!” “大哥放心!” 张辽一脸慨然的朗声道。 就在这时,亲卫兵来报,朝廷特使已到了宁城东门。 李牧、张辽来到州牧府衙时,徐晃、陈到、成公英三人,先一步就到了门口。 约莫半刻钟,朝廷特使风尘仆仆的前来,众人一番施礼问候,这才进到州牧府衙! “大汉凉州牧、右将军、宁城侯接旨!” “臣李牧,接旨!” 李牧几人神色肃穆,躬身而立! 朝廷特使展开圣旨念道: 大汉初平二年(189年)十二月二十六,大汉天子诏曰: 凉州牧、右将军、宁城侯李牧,忠君体国、恪尽职守、勤政爱民,李卿先诛国贼董卓、再除附逆李、郭汜,盛扬大汉国威、护佑寡人江山社稷!寡人盛喜! 国贼董、李滔恶关中、屡次劫掠百姓,致使千里关川、两京盛地疲敝不堪、民不聊生,寡人甚为忧心! 近闻,李卿整顿关中、开仓赈民,百姓得以苟活!寡人甚喜! 寡人听闻,李卿欲重建长安城,以复昔日帝都之盛景。初闻此讯,寡人欣然于胸、夜不能寐!待新城竣工之时,寡人自会莅临旧都! 李卿铸大功于江山社稷,不可不赏!今特晋封李卿为大汉车骑将军,‘使持节’开府治事、董督两州军政大事! 望李卿,勿负寡人重托! 钦此! “臣李牧,恭谢陛下隆恩!” 李牧躬身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 “凉州的这些新奇家具,下官倒是在曹司空的府上见过,不过……其精美程度还是远不及此处的。” 朝廷特使回了一礼,随即自顾自的落座,又是打量了一下府衙中的摆设,笑着说道。 “特使所说的曹司空……” 李牧笑了笑,随即问道:“可是兖州牧曹孟德?” “车骑将军的消息……不够灵通啊!” 朝廷特使摆了摆手,朗声笑道:“曹司空早已不是兖州牧了!目下,曹公身兼大汉司空、司隶校尉、骠骑将军,录尚书事、董督兖、豫两州军事!” “曹公名至所归!可当此大任!” 李牧笑了笑,看似在询问,实则是笃定道:“若是所料不差,陛下除了赏赐李牧,应该也……赏赐了其他州郡牧守吧?” “车骑将军所言极是!” “此番,多亏了曹司空任贤用能,陛下才会大发隆恩!陛下敕封袁绍为大将军、令其董督冀、并两州;陛下敕封皇叔刘公为前将军、敕封袁公路为右将军、敕封刘荆州为左将军、敕封公孙瓒为后将军、敕封孙策为镇南将军!” 朝廷特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车骑将军要营建长安城,曹公也准备重建豫州颍川郡许县,以为陛下的行宫、大汉的新都!” 朝廷特使见李牧思虑着什么,笑了笑,自顾自的朗声说道。 “李牧重建长安城,实为陛下所建!” “曹司空这般忠君体国、为陛下着想,实乃我等之楷模!李牧自当效仿曹司空所为,为大汉、为陛下守好两州之地!” 李牧看着特使,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车骑将军真乃国之重臣也!” 朝廷特使笑了笑,神色轻浮的说道。 “据李牧所知,数天前……大将军、曹司空,还有附逆张绣,同时陈兵于关中边界,后又撤兵而去!” 李牧面色一沉,双眼微阖的盯着朝廷特使,低笑着说道:“不知……特使可知此事?” “下……下官不知此事!” 见了李牧人的神色,又是感受到瞬间而至的杀气,特使冷汗森森的支吾道。 “若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觊觎关中,本侯让他浮尸千里……特使以为如何?” 李牧盯着特使,低笑着说道。 “应……应该的!下官还……还要复旨,不敢再叨扰车骑将军!下官……告退!” 朝廷特使慌忙起身,深深一拜,不等李牧回礼,便酿跄着脚步出门。 众人哄笑开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辞宁城东返关中 “奉天子的优势确实大!”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徐晃沉声说道:“昔日,曹操官微言轻,其地位远在主公之下;今日,曹操却是压了主公一头!欺世盗名如袁绍之辈,却能做到大将军,当真是可恨!” “公明莫恼!” “曹操乃当世枭雄,从他当机立断奉迎天子,便可见一斑!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算是实至名归!袁绍能做到今日的地位,多亏了袁家的声望!” “曹操表奏天子敕封我与刘玄德等人,不过是想暂时的交好我等;不过是给自己争取时间,以稳定兖、豫两州的局势!” “诸位可莫要小觑‘使持节’这个特权!我有朝廷御赐的符节在手,普天之下,两千石以下的官员,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其斩杀!” “袁绍、曹操的官职虽是高于我,却没有‘使持节’的权力!陛下也没有亏待与我!来年之后,我南征荆北、汉中,便可名正言顺!” 李牧见张辽、陈到二人,亦是面带不愤,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 “我等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张辽、徐晃、陈到三人,心下大喜,朗声笑道。 “主公!” 徐晃起身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沉声说道:“末将自追随主公以来,多以镇守各地为任,很少随主公南征北战。此番南征汉中,末将请命为先锋,为主公开疆拓土!” “壮哉!”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飞豹军团自设立以来,征战沙场的机会,确实少了点,这是我的疏忽!待我平定荆北之后,再详议兵进汉中之事。总之,此番攻打汉中,公明定能当先锋之职!” “末将定不负主公重托!” 徐晃心下大喜,当即施礼朗声道。 “汉中之内沃野千里,要想进入汉中,却要跨越重重山川、关隘险阻!” “此番兵进汉中,当以步兵为重!是故,从即日起,凉州的麒麟、飞豹、无当三大军团,应昼夜不懈怠的训练兵士;此外,在训练之中,多重视兵士的山地作战能力!” 李牧环视了一圈众人,随即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张辽、徐晃、陈到三人,当即站起身来,齐声回道。 “如今,关中正是用人之际,凉州的民事、政事还要成公先生多费心!” 李牧看着成公英,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请主公放心!” 成公英心下感动不已,当即站起身来,施礼慨然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实乃属下的荣幸!成公英定当尽心竭力,以不负主公抬爱!” 随后,李牧又和张辽、徐晃四人,就凉州的政事、民事、军事详议讨论了一番,这才起身离开。 …… 来年之后,便是一九零年! 三个月匆匆而过,李煌、李爝的身体,早已完全康复。就连两个孩子身上的疤痕,因用了李牧的药物,看起来已不甚明显了! 190年三月二十三这天,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司隶校尉部武功一地,不疾不徐的向长安城进发。 队伍之中,时不时的传来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这支绵长的队伍中,不仅有李牧一家人,还有赵云、徐庶、黄忠、马超、典韦、邓芝、李恢等人的家眷。 约莫两刻钟后,李牧一行人来到长安城西二十里处。此时,赵云、徐庶、诸葛亮、庞统、蒋琬、邓芝等人,早已等候了一刻钟。 “我等恭迎主公!” 见李牧驰马而来,赵云、诸葛亮等人,连忙上前,施礼问候道。 “诸位辛苦了,不必多礼!” 李牧跳下赤龙,回了一礼,朗声说道。 “我等见过大公子、爝公子!” 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朝着同乘一匹马的李煌、李爝,施了一礼,齐声问候道。 李牧将李煌、李爝抱下战马! “劳烦诸位伯伯、叔叔亲迎,李煌、李爝不甚惶恐!诸位伯伯、叔叔辛苦了!” 李煌、李爝朝着众人回了一礼,神色肃穆的郑重道。 众人又是回了一礼。诸葛亮、庞统、蒋琬、费、马良等人,第一次见李煌、李爝,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诸葛亮、庞统心下思忖道:假以时日,此二子必为人中龙凤,主公后继有人耶! 随后,李牧同众人一路说笑着,慢步回长安城。待进城后,众人带着自家的家眷,回府安顿。 李牧一家人刚进到巷子,便看到一修长靓丽的倩影,正在车骑将军府门前,来回走动张望着。 “阿牧快看……是你的小情人!” 貂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牧,娇笑着说道。 “你们都是我的小情人!” 李牧忽觉得腰间一疼,随即讪笑道。 “色胚!” 甄宓又是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 蔡琰、卞玉掩唇娇笑着。 乍一看是李牧,唐姬心下喜不甚喜,正欲轻启樱唇时,又见李牧身旁的四女,唐姬压下嘴边的问候。 唐姬莲步轻移,心怀忐忑的上前。 “侯爷,您回来了!” 唐姬来到李牧、貂蝉、甄宓、蔡琰、卞玉跟前,朝着五人施了一礼,低头嗫喏道:“贱妾见过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玉夫人!” 李牧嗯了一声! “唐家妹妹长得可俊俏!” 貂蝉回了一礼,随即拉起唐姬的手,笑着说道:“阿牧你说……是不是?” 李牧不自然的干咳一声! 唐姬抬头看了眼貂蝉,心道:原以为,李牧将自己留在身边,是因为自己的美色;不曾想,四位夫人皆是人间绝色,这大夫人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怎叫世间女子,不自惭形秽? “贱妾姿色平平、无才无德!大夫人才是秀外慧中的大美人!难怪……侯爷这般疼宠大夫人!” 唐姬一脸绯红的娇羞道。 “只要是阿牧的人,咱们家阿牧都会疼惜!往后,阿牧也会疼爱妹妹的!” 貂蝉特意用了‘咱们家’三个字,就是让唐姬放下心中的纠结,让她尽快融入到这个大家庭,“宓儿你说呢?” “阿牧虽是好色了点,不过……阿牧确实很会心疼人!我与蝉姐姐跟着阿牧有九个年头了,阿牧从没说过一句重话,从未给过一次脸色!” “妹妹的事,我也听说了!往后,妹妹应该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我们大家服侍好阿牧,打理好这个家,还要为阿牧开枝散叶!” 甄宓拉起唐姬的手,柔声说道。 “多谢蝉姐姐、宓姐姐成全!妾身会恪守本分,服侍好侯爷,也会帮着打理这个家!” 唐姬心下大定、感动不已,哽咽着说道。 蔡琰、卞玉上前,少不得安慰唐姬一番!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进府!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开府治事大封官 长安城车骑将军府府衙! 第二天辰时,当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衙时,李牧麾下文武俱齐! “我身为尔等的主公,本应以大事为重、私事为轻!无奈,两位公子遇刺,我心急如焚,只得奔走宁城!” 李牧来到主位上,朝着众人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实在是愧对尔等的忠心!尔等将关中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深感欣慰!有尔等殚精竭虑,我再无忧虑耶!” “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实乃我等的本分和荣幸!纵然肝脑涂地,我等也在所不辞!” 赵云、徐庶、诸葛亮、庞统、黄忠等人,朝着李牧深深一拜,齐声回道。顶 点 x 23 u s “能得诸位贤才良将辅翼,实乃我李牧的荣幸!终其一生,我李牧亦不会负了尔等!” 李牧心下甚为感动,当即朗声说道。 “主公何须自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公子、爝公子遇刺,不仅仅是主公的私事,更是我等属下的公事!” “主公重情重义,别人或许不知、不解,庶和子龙、伯苗、汉升几位,却是深有体会!” “遍观古今,成大事者,多为薄情寡恩、六亲不认之人,主公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昨日,贱内曾对庶言:主公爱子情切,半月以来,衣不解带照拂二位公子,闻者无不感触,见者无不潸然而泪下! 正因为主公的重情重义、两位主母的姊妹情深,才会有……面对当时万分凶险之时,两位公子能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同仇敌忾! 自古以来,同胞相残、祸起萧墙者,不计其数!二位公子所为,实乃大丈夫行径,令我辈汗颜!” 徐庶当即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煌儿、爝儿确有勇气!” 李牧点了点头,颇有感触的说了一句,随即朗声说道:“朝廷敕封我为车骑将军、赐予我符节、准我开府治事的事,想必……诸位早已知晓!” 众人点头称是! “在座的诸位,除了凉州旧部,余下者便是新投之人!我一贯的主张是,赏罚分明、唯才是举、量才用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朗声说道:“是故,诸位的官职有所晋升!” “多谢主公抬爱!” 众人施礼,齐声回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不负主公厚望!” “好!” “现任命赵云、张辽、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王平九人,为车骑将军府司马!八大军团的校尉,晋升为将军,其名号同于当初的校尉!”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我等誓死不负主公厚望!” 赵云、黄忠、马超、典韦、姜维五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朗声回道。 “现任命诸葛孔明为中军师将军! 任命庞士元为左军师将军! 任命徐元直为右军师将军! 任命诸葛孔明、庞士元、徐元直、邓伯苗、李德昂、马季常六人,为车骑将军府长史!” 李牧压了压手,示意赵云五人落座,随即沉声说道。 “多谢主公厚爱!” 诸葛亮、庞统、徐庶六人,连忙起身,施礼拜谢道:“我等定不负主公厚望!” “车骑将军本没有治民理政的权力,但朝廷特准许我董督两州政事,故而,我可以自行任命官员!” “现任命蒋公琰为西曹掾兼金曹掾; 费文伟为东曹掾兼法曹掾; 邓伯苗为奏曹掾; 李德昂为兵曹掾; 张德容为户曹掾兼仓曹掾; 成公英为贼曹掾; 马幼常为尉曹掾,平时可参赞军事; 庞山民为辞曹掾; 诸葛子平为决曹掾! 现任命马伯常为河东郡郡守、马仲常为弘农郡郡守、马叔常为右扶风郡郡守、庞林为河内郡郡守!” 李牧又是环视一圈众人,随即沉声说道。 “多谢主公抬爱!” 蒋琬、费、马谡、诸葛均等人,连忙起身,施礼拜谢道:“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愿尔等同心同德,与我共创大业!”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众人,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我等定会尽心竭力,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以不负主公厚爱!” 众人当即起身,施礼郑重道。 其实,赵云这些武将官职的晋升,也算是水到渠成;当然,李牧特意将王平晋升为司马,是让王平参知军事,能更好的辅佐典韦! 从就任车骑将军的那天起,李牧便已经在考虑文官的官职任命。后来,李牧写信征询徐庶、邓芝、李恢、张既四人的意见,四人皆是心悦诚服的让贤! “凉州百姓的夏粮,早已耕种在地。不知……关中百姓的夏粮耕种情况如何?” 李牧看着张既,询问道。 “主公!” 张既当即回道:“从关中世家大族所得的田亩极多,关中百姓已将夏粮播种。只是……关中水利残破不堪,收成怕是不及凉州!” “如今,关中局势基本稳定,只要夏粮播种,百姓的收成至少也可以养活一家老小。兴修关中水利,势在必行,不可拖延太久!”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张既点头称是! “修筑新城的各种物资、劳力,准备的怎样了?” 李牧看着徐庶,询问道。 “主公!” 徐庶朗声回道:“砖石、木材、钱财等已准备妥善,劳力怕是稍显不足。不过,我等已从附近州郡募工了,想必,会有不少百姓应征!” “眼下,百姓有了闲余时间,新城也可以开工了!进入四月后,若是有大吉之日,便可开工!” 李牧看着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询问道。 “主公!” 庞统成竹在胸的笑道:“统早已算好,四月十六便是大吉之日!” “好!就依士元所言!” 李牧见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二弟!” 李牧看着赵云,朗声问道:“各大军团的新兵训练情况……如何?” “大哥!” 赵云当即朗声道:“这些新兵身体结实,训练效果也是立竿见影,若是上阵杀敌,还需两个月!” “好!”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沉声说道:“新兵的训练一刻也不得放松!两个月后,我要用这些新兵,南征荆北南阳郡张绣!” 众人点头称是! 第三百六十八章 卧龙凤雏齐献计 “附逆张绣帐下有多少兵马?” 李牧看着徐庶,询问道:“可有探查清楚?” “主公!” 徐庶当即回道:“据可靠情报,张绣帐下可战之力,有两万余人!除却贾诩,张绣帐下再无能人相助。顶 点 x 23 u s再者,从黄巾民变到袁术劫掠,南阳郡已是疲敝不堪,张绣的军粮,多是由刘表提供!” “荆州七郡,荆南四郡已被孙策所得,刘表实际掌控的仅有江夏、南郡两郡。刘表资助张绣屯兵荆北南阳郡,不过是以为其北方屏障!” “此番南征南阳郡,刘表若是识时务,我可以暂缓南下襄阳,如若不然,我便让他乘早回家养老!”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刘表虽有名士之称,实乃守户之犬!” “以统所见,刘表必然不敢出兵相助张绣,至多,他会资助一些粮草给张绣。” “待大军准备南征荆北之时,主公可遣人南去襄阳,对刘表晓之以利害,刘表自然会作壁上观!” 庞统心下思虑已定,接过话头,笑着说道。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此番南征张绣,诸位可有良策?” “南阳郡坚城仅有宛城、穰城两地,再者,张绣兵少,他只敢据守两城,而不敢分兵屯守各处。” “是故,主公可分兵三路: 第一路军,出武关,沿丹水南下,攻取丹水、南乡、顺阳、武当、县、阴县,后东进穰县! 第二路军,出伏牛山,沿均水南下,攻取析县、郦国、冠军,与第一路军会师于穰县城下! 第三路军,出陆浑关,南渡汝水,攻取鲁阳、县、叶县、堵阳,后挥师西进雉县、西鄂、博望,进取宛城。” “若能攻破穰县、宛城,南阳郡余下诸县,则不足为虑!”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成竹在胸道。 “孔明所献乃铁桶合围、分进合击之计,可确保万无一失!” 徐庶思虑一番,随即朗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 “孔明之策虽是稳妥,却是颇费时日,统以为……主公可分兵两路,一路自武关南下,佯攻穰县,将张绣的主力吸引至此;第二路军,用奇兵奔袭宛城!” 庞统思虑一番,随即一脸慨然的说道。 “张绣乃中庸之辈,贾诩却是颇能用兵!士元的计策有利有弊,若是被贾诩识破,大军必然要迁延时日!” 徐庶分析一番,随即朗声说道;“庶以为,主公应采纳孔明所言!” “季常、幼常有何思虑?” 李牧看着马良、马谡,笑着问道。 “良以为,中军师所言极是!” “谡以为,主公可采纳左军师之计!” 马良、马谡心下已有主意,当即脱口回道。 “两位军师所言,各有道理!” “如今,我军势大,敌军势弱!我军宜采用稳妥之计,使敌军无机可乘!若是我军势弱,可用奇兵相击,以小博大!” “贾诩虽是善奇谋,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奇谋妙计,终将是苍白无力、徒劳无功!” “若我所料不差,孔明所言的三路军,第二路军为偏师,第一、第三路军才是主力。而且,第三路军的任务最重! 第三路军不仅要达到合围宛城的目的,而且,第三路军还要防备曹操军的偷袭!”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所言……” 徐庶看了眼李牧,又看着诸葛亮,一脸惊喜的问道:“可是孔明心中所想?” “正是!” 诸葛亮停下摇晃羽扇的手,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亮若投奔别处,胸中所藏之策,恐要被主公悉数化解!” “庞统几欲坏了主公大事!” 庞统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说道:“庞统惭愧!” “士元何故自责?”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郑重的宽慰道:“其实,士元的计策很是精妙,只是……我不能让曹操、张绣之辈有可乘之机!” “此番南征,黄忠率领天凤军两万人,为第一路军;徐晃率领飞豹军两万人为第二路军;我亲帅龙骧骑、朱雀骑及无前军步兵万人,为第三路军!” “左军师将军庞士元,随天凤军同行;长史马季常,随飞豹军同行;兵曹掾李德昂、尉曹掾马幼常随我同行!”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黄忠、庞统、李恢、马良、马谡几人,当即起身施了一礼,齐声回道。 “待大军南征后,中军师将军诸葛孔明,坐镇长安城,调派两州军、政、民事,奋威将军赵云、右军师将军徐元直为辅!” “姜维率无前军余部,进驻河内郡,以防袁绍军浑水摸鱼;传令陈到,令其派副将马腾、甄尧率兵万人,镇守陈仓、美阳、武功;传令张辽、陈到,令其务必守好凉州!” “马超坐镇雒阳,紧守虎牢关、辕关、旋门关、陆浑关、伊阙关、大谷关一线;典韦率部镇守河东、左冯翊两郡,同时策应河内驻军!”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守好关中各地,以不负主公重托!” 众人施礼齐声回道。 “亮新投主公,寸功未立,却已身处高位,亮心下有愧!如今,主公委亮两州大事,亮何敢担当?” 诸葛亮见自家主公这般信任自己,心下何止用感动二字来形容,当即再施一礼,朗声说道:“亮愿辅佐子龙将军,担此大任!” “孔明莫要推辞!” 赵云神色自若的朗声说道:“大哥向来量才用人、用人不疑!率军冲锋陷阵,云自然当仁不让!若是治理凉州政事、民事,云岂能胜任!孔明若再推辞,有负大哥厚望!”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李牧看着赵云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区区两州之事,垂手之间,便可调度妥善!” “多谢主公厚爱!” 诸葛亮朝着李牧一揖到地,一脸慨然的郑重道:“亮定会殚精竭虑,为主公处理好两州之事!” “好!” 随后,李牧又同众人详议出兵事宜,直到午时才结束。 第三百六十九 偷得浮生半日闲 待李牧回到车骑将军府时,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唐姬五女,正等着李牧用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一把抱住貂蝉,美美地亲了几口,貂蝉娇笑着就是一顿粉拳伺候。随后,李牧又逐一亲过甄宓、蔡琰、卞玉。 李牧意犹未尽的来到唐姬跟前,唐姬俏脸绯红、心跳如擂鼓、臻首轻垂、绞着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羞赧模样。 “阿牧……” 貂蝉四女看着唐姬娇羞的模样,娇笑连连,甄宓更是打趣道:“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妹妹不要怕,有姐姐们给妹妹撑腰呢!” “妹妹别怕这个大坏蛋……” 貂蝉、蔡琰、卞玉三女,娇笑着应和道。 “莹儿才不怕呢……” 唐姬听了甄宓的话,心下一暖,臻首轻抬,看着李牧,佯装镇定的说道。 (‘姬’可作为对女子的美称。若是李牧将唐姬亲昵的称呼为‘姬儿’,一来不合适;二来,好像挺不雅的!是故,现将唐姬改名为唐莹,希望大家能接受!) “别看蝉儿、宓儿她们说的斩钉截铁,哪一次不是被为夫欺负的娇声求饶!” “莹儿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莹儿也求饶,那时候……可就晚了!” 李牧一脸笑意的打趣了貂蝉四女几句,见四女含羞带娇的瞪着自己,随即,一脸笑意浓浓的看着唐莹,‘威胁’道。 唐莹看了眼貂蝉、甄宓四人的模样,随即明白了李牧的弦外之音,唐姬的俏脸上,尽是绯红羞赧,连两只小巧的耳朵,都是绯红一片! “可……可以了吧!” 唐姬暗暗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快速在李牧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臻首轻垂着,嗫喏道。 “莹儿真乖!” 李牧抱住唐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一脸疼惜的说道。 “侯爷……快用饭吧!” 唐莹听到貂蝉、甄宓四女的娇笑声,愈发的羞赧,连忙挣扎着说道。 “好!” 李牧牵起唐莹的小手,来到饭桌旁。李牧又是看了看貂蝉、甄宓四女,颇有感触的笑道:“为夫有五位大美人相伴,当真是幸福至极!” “待桥家姐妹来了,便是七位了!” 貂蝉睨了一眼李牧,俏脸上满是认真的说道:“到时候……阿牧是不是觉得更幸福了?” “当然……” 李牧正欲脱口而出,又见貂蝉、甄宓的手伸向自己的腰间,连忙笑着说道:“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为夫很知足!” “色胚!一看就口不对心!” 甄宓还是在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娇嗔道。 “对了!” 蔡琰看着李牧,甚为诧异的问道:“夫君,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婉儿、霜儿怎么还没来?难道是桥伯父反悔了?” “据我所知,这一年以来,扬州庐江郡、荆州江夏郡都不太平。想必……桥公恐是怕路上不安全,这才没有启程前来。” 李牧并不知道桥家姐妹还没来关中的原因,随即猜测道。 “要不……” 蔡琰犹豫了几息,随即柔声说道:“夫君派人前去庐江郡皖县,将桥家姐妹接来!” “两个月后,我将帅军南征荆州南阳郡,若是进展顺利,待平定南阳郡后,我再派人前去也不迟!” 李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又要出征了……”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面带惆怅的异口同声道。 “侯爷要保护好自己!” 唐莹想起那次李牧浑身是血的样子,忧心不已,心有余悸的柔声说道:“千万别受伤了!” “会的!我肯定能平安凯旋!” 李牧不想将这温馨的气氛打碎,随即岔开话题道:“关中可还待的习惯?” “只要有阿牧的地方,在哪儿都待的习惯!待阿牧平定了天下,这聚少离多的日子,应该也就到头了!” 貂蝉一脸深情,心下充满希冀的柔声说道。 甄宓、蔡琰、卞玉三女,娇声说道:“蝉姐姐说的,也是宓儿、琰儿、玉儿想说的。” “过几天,长安城会进行重建,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暂时搬到池阳坞堡!”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五女,一脸郑重的保证道:“以后,我都会派人护卫好你们、护卫好孩子们!不会再出现上次的事!” “阿牧出征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 貂蝉、甄宓双手紧握着李牧的大手,柔声说道。 “会的!” 李牧一脸柔情的笑着说道:“只要蝉儿、宓儿你们还有孩子们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侯爷!” 就在这时,冬梅带着前院的侍女,来到饭厅,施礼禀报道:“府外有一自称是唐瑁的老先生求见?” 就在李牧正思索着时,唐莹猛的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前院的侍女,一脸急切的问道:“来人可有四十三四、面上留着三缕长须?” “侯爷!” 唐莹见那侍女点了点头,一瞬间,便万分欣喜,随即又是嗫喏道:“门外求见之人,应该是妾身的父亲!妾身能……能见一见家父么?” 李牧给貂蝉、甄宓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唐莹一路快步来到府门。 “爹爹!” 唐莹见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喜极而泣道。 “女儿!” 唐瑁亦是一脸欣喜的喊了一句。 “唐先生,请!” 李牧朝着唐瑁施了一礼,抬手示意道。 “下官冒昧来访,还请车骑将军恕罪!” 唐瑁连忙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将军,请!” “唐公来此,想必是因为私事!” 李牧一脸笃定的笑道:“既然是私事,便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将军有未卜先知之能,老朽佩服!” 唐瑁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 随后,唐瑁落后李牧半步,随着李牧来到大厅,早有侍女奉上茶点,二人分宾主落座。唐姬迟疑几息,坐在李牧的身旁。 “唐公是从颍川而来?” “老朽从扬州会稽郡而来!” 唐莹见李牧面带疑惑,随即柔声说道:“侯爷,家父是会稽太守!” “唐公是专程赶来……探望闺女的?” “老朽听闻弘农王被李鸩弑,特地从会稽赶来,一来是看望女儿!” 唐瑁先是回了几句,后又支吾道:“二来是……想接女儿回吴郡陆氏!” “有意思!” 李牧低笑着说道:“本侯愿闻其详!” 唐莹心下大惊,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李牧。 第三百七十章 红粉佳人何处归 听父亲说,要将自己接到扬州吴郡陆氏,唐莹心下又是震惊又是不安,下意识的看了眼李牧。 只见,李牧低笑着,一脸笑意的看着唐瑁。唐莹见李牧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凄苦不已。唐莹本伸向李牧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来。 唐莹和李牧相处的时间短,哪知道,李牧这样的表情,正是大发雷霆之前的征兆。 唐瑁见李牧虽是笑着,可自己却是莫名的心下一惊,心跳也跟着加快。 “去岁岁末,弘农王被李鸩弑的消息,才传到扬州会稽。老朽挂念小女,本欲前来探望,无奈……袁术纵兵劫掠扬州九江、庐江、丹阳、豫章等郡县。这才迁延了时日。” “如今,弘农王既薨,天子东走兖州,何太后闲居宫中,小女留在长安城,便是无家可归之人!” “据大汉礼仪,夫死妇可再嫁,也是合情合理。况且,小女贤良淑德、姿貌俊秀,也才双十年华,若是孤苦终生……实叫老朽心下愧疚!” “吴郡陆氏一族,乃江东望族!陆氏一族人丁兴旺,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实乃江东望族之翘楚! 老朽有幸结识陆氏奇骏陆逊陆伯言,此人文韬武略、俊美儒雅,有出将入相之才!假以时日,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伯言听闻小女之遭遇,亦是怜惜不已。伯言今年二十有四,与小女年龄相仿,欲娶小女为妻!” “小女若能嫁给陆伯言,无疑是颍川唐家祖宗显灵,实乃是小女三生有幸!”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车骑将军的大名,老朽早已是如雷贯耳!将军有谦谦君子之称,想必……自会放小女离开!” 唐瑁干咳几声,又是连着喝了几口茶,这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唐太守说了这么久,想必是渴了吧!唐太守再多喝点茶,好好的润润嗓子,好好的清醒清醒!” 李牧双眼微阖,一瞬不瞬的盯着唐瑁,低笑着说道:“本侯有的是时间,听唐太守卖女儿!” “将军何故羞辱下官?” 唐瑁心下一惊,不知不觉间,已是冷汗森森,却佯装生气道:“下官此举,不过是怜爱小女,想让小女的余生,能有个依靠,也好让下官百年之时,安心离世!” “哦……原来如此!” “看来……是本侯错怪了唐太守!自古以来,嫁娶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氏是你的女儿,你确实有这个权利!” “本侯与令嫒相识将近半年,自问,不曾薄待与她,也不曾……强迫与她!唐氏非是一件物品,她何去何从,全凭她自己做主!” 李牧看着唐瑁,面色沉沉的说道。其实,待说到后面时,李牧自己都有点心虚! 李牧悄悄地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唐姬的小手! 唐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李牧强吻自己,吓唬着让自己留下来,做他的平妻。 唐莹当即在心下,暗暗娇嗔一句,可恶的大坏蛋! 唐莹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又见李牧这般尊重自己、怜爱自己,心下甜蜜不已。 两人的相识,其实,并不美好! 当初,她带着目的接近李牧,李牧虽是轻薄了自己,却也没有将自己当做是战利品,更没有将自己玷污! 当初,在去池阳坞堡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计划失败、被李牧占有!计划虽是没能完成,却让她遇到了一个令自己情窦初开的人! 在那段彷徨无助、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李牧开导着自己、疼惜着自己!他像一盏烛光,将自己从黑暗中,一步步的牵向光明! 不知从何时起,她想到刘辩时,也会心疼,也有思念,但她很清楚,这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感觉。 相反,每当她想起李牧、看到李牧时,心下不由自主的发甜!别说是李牧娶自己为平妻,就算是做妾,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父亲!” “这半年以来,若不是宁城侯疼惜女儿,女儿怕早已不在人世!不管是做妻,还是为妾,女儿都会待在长安城、待在宁城侯身边!” “还望父亲成全!” 唐莹心意已定,掐了掐李牧的手心,随即起身来到唐瑁面前,施了一礼,一脸决然的正色道。 “当真是不孝女!” “古语云:‘宁为鸡头,不为牛后’!你宁可做车骑将军的侍妾,也不愿嫁到陆家做正室,当真是愚不可言! 据为父所知,李将军已有四位妻妾,以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也只能成为卑贱的侍妾,一辈子受人欺辱使唤!” “为父千里迢迢、一路舟车劳累从会稽郡赶来,还不是为了你这不孝女的将来!” 唐瑁冷哼一声,指着唐莹,劈头盖脸的呵斥道。 “唐太守!” “你当真以为……本侯不知你的所作所为?今年正月十一,你第一次进宫拜谒太后,希望太后颁下懿旨,敕封你为扬州牧、敕封陆逊为吴郡太守。” “此后,你又五次进宫,只为求官,太后皆是不允!其实,你第一次进宫之时,便已知晓了令嫒的下落。” “为何直到今日,你才来探望令嫒?本侯真是替你感到羞耻!你求官不得,只好想着和江东陆氏联姻!” “唐瑁!你所为种种,是为了你自己!何曾为唐氏着想过分毫!” “本侯能诛董卓、灭李,夷平关中世家大族,亦能灭掉天下诸侯!小小江东陆氏,能辉煌几年?本侯饮马大江之时,便是江东陆顾朱张四大家族……灭族之日!” 李牧面色一沉,沉声喝道:“本侯可有半句虚言?” 从李牧第一句话开始,唐瑁已是大惊失色、冷汗连连。待李牧说完时,唐瑁心跳如擂鼓、心脏几欲破胸而出,一脸苍白的擦着冷汗! 唐莹见状,便知道,李牧说的是实情!唐莹湿润着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瑁! “本侯虽是痛击世家豪强,却对自己的属下不曾薄待!唐太守若还顾念令嫒,便留下来,本侯可封你为弘农郡太守!” 李牧不想让唐莹伤心羞愧,随即朗声说道。 “父亲!” 唐莹摸了摸眼泪,神情恳切的说道:“过去的事,女儿已经忘了!您就留在长安城,侯爷肯定不会亏待您!” “女儿多保重!” 唐瑁叮嘱了唐莹一句,随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嗫喏道:“下官告退!” 李牧理都不理,便转身回饭厅。 唐莹将父亲送出车骑将军府。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兵贵神速取四城 待唐莹回到饭厅时,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已用完饭,李牧正等着自己用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唐莹心下一暖! “莹儿,饿了吧,快坐下陪阿牧用饭!” 眼见着唐莹眼眶发红、脸上泪痕斑斑,貂蝉心下一酸,随即,将唐莹拉到李牧身边,柔声说道。 “莹儿谢谢蝉姐姐!” 唐莹满是感激的说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李牧,随即低下头,默默地用饭。 “好好用饭,别走神!” 李牧余光瞥了一眼,见唐莹有些怔忡,随即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有些吃味的说道:“难不成是后悔了?想去江东陆氏了?” “莹儿没有!” 唐莹心下一惊,急忙解释道:“家父冒昧登门,扫了侯爷的雅兴,还望侯爷见谅!莹儿说过,要留在侯爷身边的!” “嗯!”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了眼唐莹,笑着说道:“翠花嫂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今天的菜真是好吃!给翠花嫂加月俸!” 李牧没头没脑的话,让唐莹大为疑惑不解!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娇笑盈盈,笑的是花枝乱颤! 李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唐莹见了大家的表情,却是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阿牧吃味了!” 貂蝉见状,娇笑着,在唐莹的耳边低语道:“阿牧怕莹儿被别人抢走,阿牧是舍不得莹儿!往后,莹儿也要珍惜阿牧,莫要负了阿牧!” 唐莹一脸惊喜的看着貂蝉,貂蝉娇笑着点了点头! “我会吃味?” 其实,李牧也听到了貂蝉的话,却还是嘴硬道。 “莹儿放着堂堂的正室不做,却毫不犹豫的留在阿牧身边,这份深情,着实不易!” 甄宓一脸爱意的看着李牧,娇嗔道:“阿牧……你可就知足吧!哪天,你若是敢抛弃我们姐妹五人,你就是个大坏蛋、负心汉!” “有五个母老虎在我身边,我哪敢负了五个大美人!往后,我还不得好好的珍惜你们?” 李牧神色温柔、一脸疼惜的说道:“这女人长得漂亮了也不好,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惦记着。” “若是不考虑一个人的德才……” 蔡琰狡黠一笑,俏脸上尽是认真的问道:“那……夫君是喜欢漂亮姑娘呢?还是……喜欢相貌普通的女子?” “当然是样貌普通的女子!” 李牧一脸郑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不知是哪个大坏蛋……第一次见蝉儿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蝉儿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当着家父、家兄的面,有个大色狼盯着宓儿……看了好一会儿!还……面不改色的!” “夫君初见琰儿时,面上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其实,还不是……打量了琰儿好多眼!”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唐莹五女想起来,李牧第一次见到她们时的神情,心下溢满了甜蜜! “哦……看来,是你们误解了为夫!” 李牧一脸欣然的笑着,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其实,为夫想看看你们的脸上……有没有脏东西!嗯!确实是这样的!” “贫嘴!”…… 车骑将军府的饭厅内,沐浴在一片娇笑声中! …… 匆匆两个月,一晃而过! 长安城的重建工程,正如火如荼、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勇烈!前锋大军行进到了何处?” “主公!令则、令明已率军翻越霍阳山,现距离鲁阳城不足二十里!”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夜色!此时,李牧帅领的左路军主力,刚向南渡过汝水,来到霍阳山北麓。 此番南征,苍龙军团的罗宪、庞德二人,担任左路军的前锋。 “传令大军快速行军,要赶在天亮之前,攻下鲁阳、县、叶县三地!”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傅佥得令,前去传达李牧的将令! “启禀主公!” 待李牧帅领的中军、李恢率领的运粮大军,翻越霍阳山时。一名探马驰马来报道:“罗将军、庞将军已攻破鲁阳城,现正往奔袭县、叶县!” “傅佥、赵风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率朱雀骑余部,前去助令则、令明一臂之力!我与德昂、幼常先去鲁阳城!”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朗声说道。 傅佥、赵风得令,带着七千朱雀骑,一路飞马南下,赶往县、叶县! 约莫四刻钟后,就在李牧、李恢、马谡来到鲁阳城后不久。罗宪的亲卫兵来报,罗宪、庞德、傅佥、赵风四人,已攻下县、叶县、堵阳! “是哪位将军提议……攻取堵阳城的?”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罗宪的亲卫兵,问道。 “回禀主公!是罗将军!” 听了亲卫兵的解释,李牧几人也清楚了。原来,攻下县、叶县后,庞德想着回师鲁阳。罗宪见天色未亮,力主南下奔袭堵阳,庞德、傅佥、赵风思虑一番,遂同意了罗宪的计划。 “令则,真乃我之大将耶!”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称赞一番,随即笑着问道:“攻取鲁阳、堵阳四城的经过,你可清楚?” 罗宪的亲卫兵详细解释道:“属下清楚……” 原来,待罗宪、庞德率兵来到鲁阳城时,见城上一片黑灯瞎火,二人便是知道,城内没有防备。 丑时刚过,罗宪令敢死之士攀上城墙,控制了守城敌军,随后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接着,从睡梦中惊醒的鲁阳县令当即选择投降。之后,罗宪、庞德用鲁阳县令的印信,赚取了县。 待前锋军攻下县时,傅佥、赵风率军赶到。四人又用同样的战术,攻下叶县、堵阳。 “你即刻前往堵阳城,传令罗宪、庞德、赵风率部来此,令傅佥率七千朱雀骑镇守堵阳城。” 罗宪的亲卫兵得了军令,连忙出门,飞马赶往堵阳城。 “最迟明日午时,曹军便会得到我军南下的消息。眼下,我军的主要任务是攻取宛城!” 李牧看着李恢、马谡,沉吟道:“若是分兵防守鲁阳、堵阳四城,难免会被曹军各个击破!以德昂、幼常所见,我军应主守哪一城?” “鲁阳!” “堵阳!” 李恢、马谡异口同声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 贾文和计对李牧 “幼常且说!”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马谡说道。x23us.com “若能攻取雉县、西鄂、博望三城,宛城之外再无险可守!堵阳城距离此三城较近,若将粮草囤积此处,可保我军粮道畅通!” “鲁阳城距离此三城较远,若屯兵于鲁阳城,曹军绕过鲁阳城断绝我军粮道,则攻打宛城的大军,不战而自溃!” “再者,我军若能屯重兵于堵阳城,纵然不能攻取宛城,亦能收复宛城以南其他诸县!” 马谡朝着李牧施了一礼,胸有成竹道。 “德昂说说屯兵鲁阳城的理由!”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鲁阳城北面扼守霍阳山南麓、南面据守于水以北,实乃易守难攻之坚城!” “只要主公派一大将屯兵于鲁阳城,曹军急切间定然不能攻破,曹军恐腹背受敌、亦不敢绕道鲁阳而截断我军粮道!” “再退一步讲,纵然我军不能攻下宛城,只要鲁阳城在手,我军北返关中的退路便能得以保证!” 李恢心下早已思虑妥善,随即朗声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又见马谡一脸的不赞同,随即目视李恢! “大军若是依幼常之计,曹军必然先破鲁阳城,再封锁霍阳山南麓,将我军困死于堵阳一线!” 李恢会意,随即沉吟道:“届时,大军将如何自处?”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马谡摆了摆手,一脸自信的笑着说道:“届时,我军将士同仇敌忾,定能以一当十,要破曹军易如反掌!这与淮阴侯当年的背水一战,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牧心下思忖道:马谡才思敏捷,虽是通晓兵法,却不能应时致用!他是一个好参谋,却不是一个好的执行者!马谡缺少的是实地经验! “此番南征,我军携雷霆之势而来,大军士气如虹、有气吞山河之威!值此之时,我军当保其退路,一鼓作气大破宛城!” “我安能兵行险着,致使大军自损士气,不战而自乱!就依德昂所言,派令则、令明二人,率三千朱雀骑、三千无前军步兵,镇守鲁阳城!” 李牧看着马谡,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李恢一脸慨然、马谡略有不服气的回道。 当天辰时,罗宪、庞德、赵风三人,带着三千朱雀骑、三千无前军步兵,来到鲁阳城。 同一时间,李恢赶往堵阳城! 李牧又私下询问罗宪,该守鲁阳城还是堵阳城。罗宪略一思虑,便进言李牧,应驻守鲁阳城! 当天未时,李牧同赵风、马谡二人,亲帅一万龙骧骑、七千无前军步兵,从鲁阳城出兵,前往攻打雉县、西鄂! 就在李牧出兵的同时,李恢、傅佥亲率七千朱雀骑,西进博望城! …… 却说,就在左路军李牧帅兵出陆浑关、南下霍阳山时。中路军徐晃率领飞豹军团,翻越伏牛山后,沿着均水,一路奔袭了析县、郦国两城。 同一时间,右路军黄忠、庞统率兵出武关,分兵攻取了丹水、南乡、武当、顺阳、县。 其实,三路兵马能兵不血刃攻下这些地方,一来是,南征大军的出其不意;二来是,驻守这些城池的兵士,全部是些郡兵! 190年六月初四巳时,宛城太守府! “主公!” 贾诩快步来到太守府,见张绣正和侍妾嬉戏,连忙说道:“大事不妙,李牧已率兵南下了!” “文和!” 乍一听此军情,张绣大惊失色,一把推开怀中的侍妾,一脸苍白的问道:“敌军现到了何处地界?” “主公勿忧!敌军尚未到宛城。” 贾诩忙施了一礼,神色自若的说道:“李牧分兵三路南下,现已攻取鲁阳、县、叶县、堵阳、析县、郦国、丹水、南乡、武当、顺阳、县。” “敌军何其神速耶?” 张绣怔忡在原地,愣神了几息,随即叹息道。 “主公!” 贾诩依旧是神色自若的说道:“据我军斥候来报,李牧正在兵进雉县、西鄂的路上;李牧的副将正率兵前来攻打博望;剩余的两支敌军,一支前往攻打阴县,一支正往攻取冠军城!” “文和胸中必有应对之策!” 张绣心惊肉跳着急声说道:“快请文和快快说来……” “敌军虽是势大、我军可战之力虽仅有两万余,但只要集中兵力,便能占据优势兵力!” “为今之计,主公可亲率大军先破李牧的副将,折李牧一臂,再退守宛城,固守待援!” 贾诩胸中已有定策,当即进言道。 “若依文和所言,穰城便要拱手相让了?” 张绣思虑一番,犹豫不决道。 “若分兵驻守穰城,旦夕之间,宛城恐是要被敌军所破!眼下,只能放弃穰城,死守宛城了!” 贾诩未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本将数次请求刘表施以援手,刘表老贼皆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愿出兵相助?如今,派往许县的使者,未有只言片语传来……” 张绣一脸恨怒、神色凝重的说道:“宛城又能守几时?不如……我等现在就投奔到曹兖州麾下?” 其实,李牧欲南征南阳郡的事,张绣早在五六天前就知道了。张绣知道自己不是李牧的对手,便派使者求救于刘表、曹操。 “主公此言差矣!” “若不能死守宛城,那时,再投靠曹兖州也不迟!曹兖州见我军不战而先逃,必然不会重视主公!往后,主公亦难在曹营立足!” “刘表贪生怕死、鼠目寸光,纵然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却也不敢轻易得罪李牧! 曹兖州有雄主之姿,必然不会隔岸观火、作壁上观!以诩所料,不出两日,曹军的援兵定会前来。” 贾诩心下长叹一句,随即一脸郑重的宽慰道。 “主公莫要迟疑!” 贾诩见张绣依旧是犹豫不决,当即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说道:“诩恭请主公即刻出兵,前往博望城破敌!主公!迟则生变啊!” “这会不会是……李牧的诡计?” 张绣依旧是犹豫不决,其实,张绣是从心底里惧怕李牧。 “只要主公赶在敌军之前到达博望城,再据险设伏,必能大败敌军!” 贾诩再施一礼,恳切道:“诩岂会诓骗主公?” 张绣见贾诩这般,只得率兵前往博望! 第三百七十三章 庞士元料算贾诩 “子虎!现距离雉县还有多远?” 李牧直了直身子,手搭凉棚,看了眼前方,随即朗声问道。顶 点 x 23 u s “主公!现不足二十里!”赵风连忙回道。 “派往宛城的探马,可有消息传来?”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问道。 “主公!不曾有消息传来!”赵风回道。 “传令大军,就地歇息片刻!” 李牧剑眉微锁,随即朗声说道。 “报!紧急军情!” 就在众人歇息了片刻,准备启程西进时,一名探马飞马而来,高声呼喊道。 “说!” “启禀主公,约莫有一万四千余敌军,已从宛城出发,正前往博望城的路上!”那名探马连忙回道。 “领军大将可是张绣?”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沉声问道。 “正是!不过,敌军的行进速度,极其缓慢!”那名探马恭声回道。 “再探!”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探马退下! “主公!” 马谡略一思虑,心下一喜,当即进言道:“眼下,宛城守备空虚,此乃天赐良机也!我军应放弃攻取雉县、而轻装简行奔袭宛城!定能一战破城!” 李牧看了一眼马谡,随即又看着远处! “主公!此乃围魏救赵之计!” 马谡见李牧没有回话,又是连声进言道:“攻取宛城之时,便是张绣败亡之日!时机稍纵即逝,主公勿要迟疑啊!” “幼常所言有理!” 李牧笑了笑,随即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不过……此计必是出于贾诩之手,贾诩想要断我一臂,那我就断了张绣的根本!我要亲帅大军,前往博望一线,将张绣的主力尽皆诛灭!” “主公真乃神人也!” 马谡思虑一番,直觉得李牧的计策实在是精妙,若能将张绣的主力剿灭,宛城的残兵自然是不战而自溃! “来人!” “属下在!” “即刻传令李德昂,令其退守博望以东二十里的夕原聚,诱敌深入、相机歼敌! 即刻传令徐公明,令其不惜一切代价,攻取宛城以西的涅阳城! 即刻传令黄汉升、庞士元,令其放弃攻取穰县,绕道奔袭新野、育阳、棘阳,务必于明日午时之前,率军抵达宛城以南二十里的南就聚!” “敢延误战机者,本侯定斩不饶!” 李牧看着躬身而立的几名亲卫兵,一脸肃穆的沉声喝道。 “属下得令!” 三名亲卫兵施礼得令,随即飞马而去! 李牧留下马谡及三千步兵,令其押运粮草,同时鼓噪声势,佯装着攻取雉县! 李牧、赵风二人,率领着一万龙骧骑、四千无前军步兵,驰马赶往博望以东的夕原聚! …… “主公都说了,我老裴是将军!下次,我老裴再也不扮什么山贼流寇了!这有损我老裴在兄弟们心中的形象!” 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官道上,奔马前行着。裴元绍脸红脖子粗、瓮声瓮气的喊道。 黄忠、庞统、雷铜、郝昭四人,哄笑开来! “若非裴将军‘自毁形象’……” 庞统抽打了一鞭坐骑,朗声大笑道:“我军安能兵不血刃……攻下阴县!主公若是知晓了裴将军的大功,定然会厚加赞赏!” “报……紧急军情!”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自前方高喊着奔来。 “快说!” 黄忠勒停坐骑,朗声喝道。 那名探马连忙回道:“启禀黄将军、庞军师!敌军主力约莫一万四千人出了宛城,正往博望城而去!宛城剩余守军约莫六千人!” “德昂、勇烈有险!” 雷铜心下一顿,当即沉声喊道。 “敌军是傅将军兵力的两倍,此时,想要救援傅将军……恐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黄忠拧着两道浓眉,先是沉吟几句,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庞统,沉声说道:“军师!不如……我军直接奔袭宛城,迫使敌军回守,也好策应一下德昂、勇烈所部!” “诸位勿忧!” “我等能得到消息,主公自然也能得到!以主公的用兵之能,此时,定然是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再者,德昂、勇烈精通军略、熟知兵法,二人久在战阵,亦不会轻易地被敌军所算计!” “统虽不曾和贾诩谋面,却也知道,此人精于奇谋妙计、甚是善于用兵!此人能让张绣率军前往博望城,必然也有固守宛城的计策!” “是故,我军应尽快攻取……宛城外围的穰县、安众、朝阳、新野、育阳、棘阳,再与主公合兵攻取宛城。” 庞统胸中早有定策,又见众人面色凝重、气氛严肃,随即,神色自若的笑道。 “士元!” 黄忠看着庞统,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若德昂、勇烈有所闪失,我等纵然能攻下宛城,又有何喜?” “汉升担心德昂、勇烈,无可厚非!” 庞统一脸敬重的看着黄忠,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难道……汉升不相信主公的运筹帷幄、用兵之能?” “好!就依军师所言!” “雷铜率军四千,前往奔袭朝阳城;郝昭率军四千,前往奔袭新野城!本将与军师、老裴,率军八千,前去攻打穰县、安众!” 黄忠当即点了点头,看着雷铜、郝昭、裴元绍,一锤定音道。 “你二人若是进兵顺利,待攻下朝阳、新野两城后,便合兵一处,前去攻打育阳城!” 雷铜、郝昭正欲领命时,黄忠又是沉声说道。 “末将领命!定不辱黄将军将令!” 雷铜、郝昭施礼得令后,当即率兵而去。 待黄忠、庞统、裴元绍三人,率兵杀奔到穰城时,穰城城门大开、其守军早已不知去向! 黄忠不敢多做停留,当即留下两千人给裴元绍,令其好生守好穰城。随后,黄忠便同庞统率领余下的六千人,前往攻打安众城。 黄忠所部行未数里,便碰到了李牧的亲卫兵。待十数息之后,黄忠知道了李牧军令的同时,对庞统的未卜先知之能,愈发的敬重佩服! 再说,徐晃攻下冠军城后,正犹豫着要不要攻打穰城时,李牧的亲卫兵飞马赶来传令! 徐晃不敢怠慢,当即留下两千兵士给张成,随后,便同句扶、程银、潘凤三人,率兵一万六千人,前往攻取涅阳!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夕原聚一战败敌 却说,李恢、傅佥率领着七千朱雀骑,从堵阳城出发,一路前往奔袭宛城。x23us.com大军行进至夕原聚时,接到了李牧的军令! 李恢、傅佥二人商议一番,遂决定继续行军。约莫两刻钟后,大军行进至博望城以东七八里的博望坡。 “果如主公所言,此地当真是地形狭窄、周边草木茂盛!若敌军伏兵于此,我军贸然进兵,大军恐要全军覆没!” 李恢直了直身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博望坡周围的地形,随即看着傅佥,沉声说道。 “若不继续进兵,如何能诱使敌军追击?” 傅佥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沉声问道:“德昂心中可有主意?” “我等可将大军一分为二,令两千人缓慢进入博望坡谷道,待前部行进至谷道中段时,又立刻撤出来。” 李恢思虑半晌,随即朗声说道:“若敌军真有埋伏,必然会衔尾追杀,届时,我军且战且退,退守至夕原聚高地,等候主公的南下大军!” “好!就依德昂所言!” 傅佥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随即点了点头,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既如此,佥亲率前部大军入谷,将敌军的伏兵引出来!” “勇烈不可!” 李恢心下一惊,当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恢料定,敌军于此处必然有伏兵,这两千兵士是诱饵,恐是一去不复返!勇烈若去,但有闪失,李恢如何能给主公交代?” “德昂勿忧!” 傅佥面无惧色的笑了笑,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佥定会万事小心,不会让自己,也不会让前部大军有所闪失!傅佥是朱雀骑的主将,佥若不身先士卒,如何对得起主公的厚爱,又如何当的起将士们平素的敬爱?” “此事太过凶险!勇烈不可轻身犯险!” 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李恢当即沉声说道。 “德昂!” 傅佥朝着李恢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自我等追随主公以来,已有八个年头!傅佥能为主公战死沙场,死而无憾!德昂勿要再劝!” “罢了!” 李恢回了一礼,紧握着傅佥的双臂,一脸肃穆的敬重道:“勇烈既去,万事还需当心!既如此,可叫入谷兵士,每人身穿两层铠甲!两刻钟后,若是勇烈还未出谷,李恢自当率军与敌军决一死战!” “好!” 傅佥笑着应了声,随即,便带着两千朱雀骑,一路慢慢的进入博望坡谷道。 越往谷道深处走,傅佥感觉得出来,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 傅佥估摸着大军已行进到谷道中段,随即在副将的耳边低语几句。副将会意,连忙去传达将令! “快撤!有伏兵……” 当副将再次来到自己身边时,傅佥当即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随即朝着谷外奔去。 “全军出击!休要放走了敌军!” 张绣心下虽有诧异,却也来不及多想,连忙高声大喝道。 张绣话音刚落,博望坡谷道两边山坡上箭如雨下,顷刻间,便有上百名朱雀骑兵士,中箭落马。好在,有了两层铠甲的防护,朱雀骑兵士,也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 眼见着,敌军就要逃出谷道,张绣连忙传下军令,令兵士放弃射箭,全速追击敌军! 再说,李恢在谷外站立不安的等了两刻钟,正欲率兵进入谷道时。远远的,李恢便看到,傅佥带着前部兵士,正一路狂奔而来。 “全军听令!让傅将军和前部兵士先撤,本将与尔等且战且退!” 李恢心下一喜,当即跨上坐骑,朗声大喝道。 十数息的时间,傅佥和前部兵士来到跟前,接着,又朝着夕原聚撤退而去。 李恢眼见着敌军来到百余步处,随即令朱雀骑发动骑射。一轮漫天箭雨之后,张绣的追兵放慢了追击速度。 李恢见敌军放缓了追击速度,当即带着朱雀骑向夕原聚撤去。张绣见敌军慌忙撤走,心下不疑有他,又带着麾下兵士,奋起直追! 就这样,李恢带领着朱雀骑,且战且退,终于将张绣的追兵,尽皆引到夕原聚高地。 待李恢率部前来汇合时,傅佥已令兵士在高地上设下了简单的防御。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虎烈将军傅佥!张绣小儿……快来与我决一死战!” 傅佥立马于夕原聚高地上,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高地下的张绣,朗声大喝道。 “哈哈哈……” 张绣狂笑几声,随即怒声高喝道:“无名鼠辈!安敢在我张绣面前口出狂言?鼠辈!此时投降,我张绣尚可饶了尔等的狗命!尔等若是执迷不悟,待我攻上山来,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勇烈勿恼!” 李恢见傅佥要驰马出阵,连忙一把将其拉住,随即朗声说道:“眼下,敌军士气正盛,不宜轻身出战!我等只管拖着张绣所部,待敌军士气衰落、主公帅兵来援之时,再行出战……也不迟!” “张绣小儿!你叔父的头颅尚在长安城!你若投降,我主定会将其赏赐给你!否则,你叔父的头颅……恐是要去喂狗了!” 傅佥思虑少倾,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指着山下的张绣,朗声喝骂道。 “诛杀敌将者,赏金千斤!” 张绣恨意弥天、怒意贯胸,当即嘶声吼道。 就在这时,整个夕原聚的大地开始震颤起来,北面的地平线上,一片天昏地暗! 一杆帅旗,却是格外显眼! 须臾之间,但见,一支黑甲赤衣的重甲骑兵,如翻滚的巨石一般,狠狠地砸进了张绣军阵! “诛杀逆贼张绣!” 李牧纵马挺枪,摧动矢锋阵,直直的朝着张绣杀来! 与此同时,傅佥、李恢带着朱雀骑,如下山猛虎,又似滚滚洪流一般,直直冲杀向张绣! “挡住敌军啊……” 张绣连连惊呼着,驰马朝着博望城方向逃去!他实在是太怕李牧了,他不敢抵挡李牧,那怕是一息的时间。 龙骧骑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仅仅三刻钟的时间,这场突袭战就结束了!此役,凉州军共伤亡三百余人;斩首敌军五千余级,俘虏敌军近八千人! 第三百七十五章 诱敌深入围点打援 “尔等可愿投降?” 跨坐在赤龙上的李牧,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一寸寸的扫过,正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磕头求饶的张绣军俘虏,沉声喝道。顶 点 x 23 u s “将军饶命啊……” “我等愿投效于将军麾下!”…… 李牧话音刚落,求饶的嘶吼声,划破苍穹,弥漫于夕原聚上空! “本侯知道,尔等之中,有些人是诚心投诚;有些人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应和着投降!” “既如此,本侯再给尔等一次机会,愿意投诚者,拿起地上的兵器,站到右边的空地上! 不愿意投降者,本侯会给你们赐予盘缠,资助你们回乡!本侯言而有信,绝不会为难于尔等!” 李牧环视了一圈俘虏,面色沉沉的沉声喝道。 李牧话音刚落,绝大多数俘虏拿起地上的兵器,起身来到右边的空地!有少数俘虏,依旧是跪伏于地。 “来人!赐予他们盘缠!” 李又看了眼地上的俘虏,随即朗声喝道。 不多时,凉州军兵士便抬上来几个大木箱。约莫半刻钟,给那些俘虏的盘缠,便分发到其手中! “本侯再给尔等一次机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日后,尔等之中,敢有降而复叛、临阵倒戈、迟疑不前者,立斩无赦!” “尔等之中,奋勇杀敌、悍不畏死、斩首夺旗者!田亩赏赐、钱财厚加! 尔等若是不幸战死沙场,尔等的家人也会得到优厚的抚恤、赐予尔等的田亩,也不会收回!” 李牧驰马上前几步,看着右边的那些新兵,一脸肃穆的朗声喝道。 李牧话音刚落,有五六百人,神色惊疑不定、犹犹豫豫的出了队伍,左顾右盼着领取他们的盘缠! “我等愿誓死效忠主公!” “杀!杀!杀!” 余下的近七千兵士,当即跪伏于地,齐声吼道。 “好!” 李牧看着那些新投的兵士,朗声喝道:“尔等诚心愿降、同心同德,便是我凉州军的袍泽!本侯自然会对尔等一视同仁!往后,本侯定不会薄待尔等!” “杀!杀!杀!” 近七千新兵,高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吼道。 “兵进宛城!” 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枪指苍穹,朗声大喝道! 当李牧帅军来到博望城时,博望县县令早已高举着印信,在城外跪伏了许久时间。李牧自然是恩威并施一番,仍令其担任博望县县令! 就在李牧正欲帅军西进宛城时,捷报频传而来。马谡迫降雉县;徐晃的飞豹军攻下涅阳;黄忠的天凤军,先后攻取穰县、安众、朝阳、新野、育阳、棘阳,进兵至宛城以南的南就聚! 李牧心下大喜,遂留下李恢并三千兵士,令其镇守博望城。李牧令傅佥率兵三千,前去攻取宛城东北十五里的西鄂城。 李牧传令徐晃,令其分兵出涅阳,前往宛城北面安营扎寨,以来合围宛城。 李牧布置妥善后,便同赵风帅兵西进,一刻钟后,来到宛城东面十里处的夕阳聚! …… 三刻钟后,夕阳聚中军大帐! “诸位辛苦了!” 李牧看着大帐内的黄忠、庞统、徐晃、句扶、潘凤、赵风、雷铜、郝昭八人,一脸欣喜的笑道。 “为主公分忧解难,在所不辞!” 众人齐声回道。 就在这时,李牧的亲卫兵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傅将军已攻取西鄂城,正等候主公的指示!” “传令傅佥,令其紧守西鄂城!” 李牧朗声说了一句,摆手示意亲卫兵退下,随即,又是看着众人,朗声笑道:“值此之时,我军从战略合围宛城,终于完成到战术合围!这多亏了我等同心同德,多亏了将士们齐心协力!” 众人一脸欣然的点头称是! “主公!” 徐晃站起身来,抱拳拱手,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徐晃请命,攻取宛城,若不能破城,甘受军法从事!” “主公!” 句扶、潘凤二人,见主将请命,当即站起身来,齐声请命道:“飞豹军请命攻取宛城!” 黄忠心下了然,飞豹军长期镇守凉州边境,出征在外的机会确实很少;飞豹军作为主公麾下八大军团之一,应该给予其更多的立功机会! “主公!” 黄忠思虑已定,当即起身,抱拳拱手施礼道:“天凤军团愿协助公明一臂之力!” “诸位且先落座!” 李牧看着徐晃、黄忠四人,笑着说道:“宛城是迟早要攻取的,但……不急于这一时!据探马来报,曹军已兵出许县。最迟……不过明日午时,曹军便会从颍川郡进兵至鲁阳、县、叶县、堵阳一线!” 李牧话音刚落,众人思虑起来! “主公!” 十数息后,潘凤一脸诧异的问道:“那……我军何不尽快攻下宛城,再与曹军展开决战?” “无双稍安勿躁!” 庞统见自家主公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随即笑着说道:“主公不急于进兵,是想让宛城成为一块诱饵,诱使曹军前来营救,届时,再与曹军进行决战!” “士元所言,深得我意!” “眼下,张绣在宛城的守兵,不过区区六千余人,我若是想进兵,三刻钟便可将其攻破!” “我要用‘围点打援’的方法,将曹军的援兵……尽皆诛灭! 这一次,我要将曹军打疼、打残、打怕。我要让曹操知道,也是让天下人知道,阻我凉州雄兵者,有死无生! “此战,事关重大,可谓是毕其功于一役!只要能大败曹军,曹操便会放低身段,同我凉州军讲和! 否则,待秋后出兵汉中之时,曹操必然会出兵袭扰关中、南阳郡!”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深谋远虑!” 众人一脸敬服道。 “主公!” 郝昭叹息道:“县、叶县、堵阳三城,怕是……要被曹军所破!当真是有些……可惜啊!” “诱饵不够肥硕,猎物怎会轻易上钩?”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曹军分守三城,不过是一时之得!我大败其可战之力,乃长久之计!” 众人思虑少倾,皆点头称善! 第三百七十六章 庞士元运筹帷幄 却说,贾诩见张绣只带着数百残兵败将而来,心下便知,凉州军将领识破了他的计策。顶 点 x 23 u s贾诩面上神色自若,心下却是翻江倒海! 几个时辰后,博望、雉县、西鄂、穰城、涅阳、棘阳等地,相继失守的消息传来,张绣惊惧之下,差点昏死过去!贾诩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文和……如何是好……” 张绣一脸惨白的看着贾诩,有气无力的说道:“李牧一定不会……放过本将!本将还不想……死啊!” 贾诩想到董卓、李、郭汜等人的下场,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 “主公勿忧!” 贾诩暗暗的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诩还有一策,可叫主公安然无恙!届时,只要李牧还顾念自己的名望,便不会轻易地强攻宛城!” “文和快快说来听听!” 张绣的心中升起一丝求生的希望,急忙问道。 贾诩看了看四周,随即来到张绣跟前,一脸阴毒的低语几句。 “李牧果真会如此?” 张绣惊疑不定的看着贾诩,有些不敢确信的沉吟道:“文和没有……诓骗本将吧?” “主公勿疑!” 贾诩一脸阴鸷的笃定道:“诩料定,李牧是沽名钓誉之辈,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宛城,而大失其名望!届时,自有分晓!” “文和所言,非是长久之计!” 张绣思虑半晌,随即迟疑道:“若是迁延日久……纵然李牧不来攻城,宛城百姓恐是要作乱!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果如诩先前所言,曹兖州真乃当世之雄主耶!就在主公出兵博望城之时,曹公遣人传来消息,兖州的五万援军,现已兵至颍川郡颍阴、阳翟!” “今夜子时之前,兖州大军会攻取鲁阳、县、叶县、堵阳。明日午时之前,兖州大军会兵进博望城,合围李牧贼子!” “届时,主公率兵出宛城,夹击李牧贼子,定要此贼折戟于宛城之下!宛城,将会是李牧贼子、凉州鼠辈的葬身之地!” 贾诩的双眼中,先是迸发出两道阴鸷的寒光随即又神色自若的笑道。 “此乃天不亡我张绣耶!” 张绣心下狂喜万分,当即嘶声狂笑道:“张绣能得先生辅佐,胜得十万雄兵耶!李牧狗贼丧生之日,便是我张绣挥兵北进关中之时!哈哈哈……” 就在张绣、贾诩互相安慰之时,亲卫兵来报,敌军开始围城了。张绣再一次大惊失色,贾诩心下狠狠地一顿! 二人怔忡了十余息,当即跨步出府,疾步奔向东城城门!二人来到城楼上,引颈东望,入眼处,万名黑甲赤衣的重甲铁骑,横兵立马于城下! 在阳光的照耀下,只见,那重甲骑兵如一团焚天烈火,像是要将小小的宛城湮没。那重甲骑兵所迸发出的杀气,直冲云霄,似是要将这苍穹化为灰烬! 气吞千里山河如虎啸! 势灭万古乾坤似龙吟! 张绣怔怔的看着城下的龙骧骑,一语不发,呆愣在原地,不知不觉间,满脸上尽是汗水,想必,是天气太热了! 贾诩一脸肃穆的看着城下悄无声息的铁骑,心下惊叹道:这支铁骑,当的起《孙子兵法军争篇》中,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的描述! 好半晌之后,张绣、贾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城下的铁骑早已退回了其营寨。 二人一路默然不语着,去看了看宛城北、西、南三面的敌军营寨!但见,凉州军的营盘,扎得坚如磐石、错落有致、攻守兼备,何止是甚得古今之兵法精妙? 宛城太守府中,张绣面如死灰的,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贾诩的两道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心下思忖道:我贾文和最是擅长明哲保身,不知……这次能否逃出生天?不知……曹军能挡得住凉州军几时? …… 夕阳聚凉州军中军大帐! “报!” “说!” “启禀主公!据我军斥候来报,曹操亲统大军五万,现已兵至颍阴、阳翟!其前锋大将为曹仁、夏侯渊;曹军随军军师有郭嘉、戏志才;曹军其余大将有许褚、乐进、曹洪、李典、曹彰等人!”一名探马施礼禀报道。 “大鱼就要上钩了!”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探马退下,随即笑着说道:“看来,曹操还是很有诚意的,将其麾下的能征善战之将……都带来了!” 众人点头称是! “主公!” 徐晃战意滚滚,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眼下,我军在宛城的可战之力,有五万三千人,足可与曹军决一死战!” “公明所言有理!” 庞统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不过……公明所言非是上策!以统所见,我军应集中兵力,歼灭曹军的有生力量,正如当年……白起所使用的歼灭战!”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眼见着庞统露出不羁的笑容,李牧心下了然,凤雏先生有破敌之计了,随即笑着问道:“计将安出?士元莫要再卖关子!” “以统所见,阳翟的曹军,意在攻取鲁阳城,也是其主力所在;颍阴的曹军必为偏师,意在佯攻县、叶县、堵阳!” “是故,主公可派大军,前往奔袭曹军偏师、袭取颍川郡和南阳郡交界处昆阳一线曹军的粮道!再者,曹军缺少骑兵,此番奔袭,我军尽用所部精骑!” “至于鲁阳城的防务,主公不足为虑!只要令则、令明二人,不与敌军出城野战,就算是曹军强攻,鲁阳城亦能稳如泰山!”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笑容,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士元妙计!妙计耶!” 李牧思虑一番,当即朗声笑道:“曹操妄想让我军回师鲁阳城,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我先折曹操一臂,再与其慢慢的斗智斗勇!” 对于庞统的计策,众人深以为然! “主公用兵如神,统深为敬服!主公对骑兵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 庞统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主公切记!此番奔袭,当用骑兵的灵活长处,击败步兵的迟钝短处!” “士元所言!我当铭记于心!” 李牧起身回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纵铁骑大战滍水 “众将听令!” “末将在!” “为防鲁阳有失,黄忠、郝昭率步兵一万,即刻驰援!没有我的军令,尔等不可出城迎敌! 传令马谡,令其进驻西鄂城! 传令傅佥,令其率朱雀骑来此! 左军师将军庞统、荡寇将军徐晃,率军两万三千人,镇守博望、棘阳、育阳、涅阳一线!” “我与傅佥、赵风、句扶、潘凤四人,率铁骑两万,前往昆阳一线破敌!”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众人齐声回道。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凉州军各部,迅速准备起来! 当天戌时,李牧率军从夕阳聚出发,一路经过博望、堵阳、叶县。亥时刚过,大军来到南阳郡和颍川郡的交界处水。 “启禀主公!曹军约莫一万人,刚过昆阳,按其行军速度,再有半个时辰,便会兵进至水!” 李牧的大军在水等候了约莫一刻钟,一名探马飞马而来禀报道。 “敌方统军大将,可有探查清楚?”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问道。 “回禀主公!是夏侯渊、乐进二人!”那名探马施礼恭声回道。 “再探!”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继而,李牧将两万铁骑分为三部,傅佥、赵风率军六千,伏于水南岸的西侧;句扶、潘凤率军七千,伏于水南岸的东侧;李牧亲帅朱雀骑,伏于水南岸以南十里处。 “敌军想要攻取叶县,必然会南渡水。我军可在水南岸伏兵三路,待敌军半数以上的兵士渡河后,左右两军杀出;待敌军混乱溃逃之时,我再挥兵杀来!” “此战,事关重大!我等须倾尽全力,一战破敌!曹军敢有负隅顽抗者,立斩无赦!” “斩敌将首级者,赏金百斤!斩敌军兵士者,赏一千钱!夺得敌军帅旗者,赏两千钱!” “当然!滥杀降兵者,军法从事!” 随即,李牧看着傅佥、句扶四人,沉声说道。 “末将领命!” 傅佥、句扶四人施礼得令后,前去准备! …… 约莫半个时辰后,水北岸响起了一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曹军果然是来了! 夏侯渊督兵在前,乐进领兵在后! “妙才!” 就在曹军正准备渡河时,乐进驰马来到夏侯渊跟前,朗声说道:“临分兵时,主公再三警告我二人,李牧用兵不同凡响、行军须得谨慎!以进所见,不如……且绕道水下游渡河!” “文谦多虑了!” 夏侯渊摆了摆手,随即一脸自信的朗声说道:“渊随主公南征北战数年,破敌无数,安能会惧怕李牧小儿?兄长如此抬高李牧小儿,不过是……想让我等奋力杀敌而已!再者,此时,恐怕……李牧小儿正在驰援鲁阳城的路上!” “妙才!” 乐进当即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沉声说道:“行军打仗,兹事体大,万不可儿戏,更不可骄兵轻敌!进以为,稳妥起见,我军应在水下游渡河!” “文谦何故如此胆小慎微?” 夏侯渊笑着打趣一句,随即,面色一沉,沉声说道:“此番攻取叶县,渊才是主将!文谦若是害怕敌军有伏兵,可领兵在后!” “执行将令吧!” 眼见着乐进还要劝阻,夏侯渊沉声喝道。 “乐进……领命!” 乐进心下叹了一口气,随即,无奈的沉声回道。 夏侯渊虽是没听乐进的劝告,倒也提起了一丝谨慎。夏侯渊见乐进朝着后军而去,随即传令先遣部队渡河。本来,夏侯渊是想让整个前军一起从浮桥上渡河的。 约莫一刻钟,曹军先遣部队前来禀报,水南岸一切正常,并未见敌军伏兵。夏侯渊暗笑乐进太过谨慎,随即,传令整个前军渡河。 一刻多钟后,夏侯渊的前军六千人,悉数渡过水!就在乐进押运着粮草、攻城器械,正准备渡河时。 水南岸东西两侧,响起了震天动地、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好不骇人! “敌袭!”…… 曹军前军兵士中,不少人嘶声吼道。 “全军勿要惊慌!列阵迎敌!” 眼见着兵士甚为慌乱,夏侯渊心下一惊,当即驰马往来于阵前,沉声大喝道。 将乃一军之魂!主将的镇定,给慌乱的兵士们,稳了稳心神。可是,仓促之间,纵然曹军结起了防御阵型,却是为时已晚! “诛杀夏侯渊!”…… “投降者免死!”…… 水南岸东西两侧,一万三千名凉州精骑,嘶声喊杀着,从左右两侧突阵杀来! 曹军仅仅放了一轮箭矢,凉州军精骑便已突杀到敌阵。只见,傅佥、赵风二人,双马齐出、双枪齐舞,从左侧突入敌阵;句扶、潘凤二人,一人持枪,一人挥起手中大斧,已然突破敌军的右侧阵型! 仓促列阵的曹军步兵,又如何能挡得住,从百余步开外便冲锋而来的凉州军精骑。 仅仅上百息的时间,曹军的前军阵型,已被凉州军铁骑冲的四分五裂!须臾之间,凉州铁骑已是透阵而出。 就在两支凉州铁骑准备调转马头,发起新一轮的冲阵时;就在曹军丧胆之下,有些朝着水北岸逃去,有些向南逃去,正四处逃窜之时。 水南岸南面百余步处,响起了开天裂地的马蹄声、喊杀声。奋马奔跑的朱雀骑,如滚滚洪流一般,奔腾冲杀而来,势若猛虎,不可阻挡! 李牧手持破虏枪,一马当先,摧动矢锋阵,直直的朝着夏侯渊的败兵杀来。 待距离敌军二三十步时,朱雀骑开始投掷标枪,两三轮标枪过后,曹军早已大势已去! “兄弟们!杀敌就在此时!” 李牧大喝一声,亲帅手持马槊的朱雀骑,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入混乱不堪的敌军。 对于曹军而言,这支骑兵的杀伤力,是方才两支精骑的数倍!朱雀骑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残肢断臂! 再说,眼见着敌军透阵而出,又见南面有敌军杀来,夏侯渊心下了然,败局已定!继而,夏侯渊也顾不得残存的兵士,慌忙朝着水北岸逃去! 夏侯渊正逃间,突觉得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急忙低头弯腰时,他头盔上的盔缨,悄然落地! 第三百七十八章 黄汉升誓师鲁阳 却说,李牧正帅军突杀之间,忽瞥得,一敌将正在前面不远处策马狂奔。x23us.com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开始嘶鸣奔腾起来。 仅仅两三息的时间,赤龙便追上了那敌将。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一枪搠向那敌将的脖颈。 就在夏侯渊险险躲开李牧的突然一击,面上大惊失色,心下惊惧不已之时。李牧抽枪回手的同时,一枪扫向夏侯渊的腰间! 夏侯渊返身竖起手中长枪,虽是硬生生的接下李牧的雷霆一击,却差点被破虏枪扫落马下! 仅仅两招,夏侯渊心下便已知道,敌将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再有个十余回合,自己怕是要死于此处。 就在这时,李牧的第三枪突刺而来。夏侯渊见逃无可逃,只得硬着头皮返身回马来战。夏侯渊虽是勉强接下了这一枪,胳膊、胸腹之处,却多添几处伤口。 须臾之间,李牧、夏侯渊交手七八回合。李牧愈战愈勇,手中破虏枪神出鬼没、枪影幻化万变,直将夏侯渊杀得节节败退,仅余招架之力。 “敌将受死!” 李牧大喝一声,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刺向夏侯渊的咽喉。 “我命休矣……” “妙才勿慌!乐进来也……” 眼见着,躲不开敌将的这诡谲一枪,就在夏侯渊正准备放弃之时,就在这生与死的瞬间,乐进奔马挥刀率兵杀来。 “啊……” 只听得数声惨叫声响起,又听得“嘭”的两声巨响! 再看时,夏侯渊的两颊、两肩膀处,鲜血直流;乐进的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坠落马下! “妙才!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就在李牧抽枪回手的间隙,乐进一脸惊惧的大喝道:“将士们,主将遇袭,尔等安能坐视不理?” 夏侯渊反应过来,虚晃一枪,当即拨马转身就逃。乐进大惊之下,亦不敢再恋战,急忙鞭马朝着水北岸逃去。 眼见着,就要斩杀敌军大将,又见敌将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去,李牧胸中郁怒难消,正欲纵马追杀时。 曹军后军将士蜂拥而上,悍不畏死的为他们的主将,争取其逃命的时间。 “尽屠敌军,一个不留!” 李牧大吼一声,奋起手中破虏枪,冲杀进敌阵;他身后的朱雀骑,怒声嘶吼着,如猛虎入羊群一般,瞬间便将敌军湮没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与此同时,傅佥、句扶四人,率领着凉州军精骑,又从东西两侧,迂回包抄奔杀而来。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凉州军杀尽曹军在水以南的兵士,又一路狂奔着,朝着水北岸杀去。 凉州军所过之处,身后要么是残肢断臂,要么是一地血水。有些曹军兵士,情急之下,跳入滚滚湍急的水去死。 凉州军一路追杀二十里,将看得见的曹军兵士,杀得干干净净,未留下一个活口。 随后,李牧率军返回水岸边,留下少量的粮草以为己用,随即又将曹军剩余的粮草、军械、攻城器械,付之一炬! 此役,凉州军精骑伤亡八百余人,朱雀骑阵亡三十六人;斩首敌军九千余人;缴获可用马匹百余匹! …… 再说,黄忠、郝昭、裴元绍奉了李牧的军令,带着一万步兵,一路急行军,赶往鲁阳城。 待黄忠所部赶到鲁阳城时,已是当天戌时中分。黄忠等人才歇息的一小会儿,有探马来报,曹军约莫三万人,已兵进至鲁阳城东三十里。 “令则!传令大军集合!” 黄忠痛饮一杯水,当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仅仅半刻钟的时间,一万六千名兵士,列队集合完毕! “将士们!兄弟们!” 黄忠看着点将台下的兵士,沉声喝道:“尔等之中有不少人,随本将一路赶来,眼下又累又饿!可是,我们的敌人就在城外三十里处,他们想要攻破鲁阳城,他们想用我等的头颅升官发财!我们……该如何应对?” “杀尽敌军!死守鲁阳!” “杀!杀!杀!” 罗宪、庞德、郝昭、裴元绍四人,带着一万六千名兵士,齐声吼道。 “将士们!兄弟们!” “我等深受主公厚爱!主公待我等如兄弟,视我等为同袍!我等安能不以死相报主公大恩?知恩不报,与那禽兽何异?”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黄忠誓死效忠主公!誓与鲁阳城共存亡!” 黄忠忽的拔出腰间宝剑,剑指苍穹,声似惊雷、势若猛虎般大吼道。 “誓死效忠主公!誓与鲁阳城共存亡!” “杀!杀!杀!” 罗宪、庞德、郝昭、裴元绍四人,还有那一万六千名兵士,嘶声山呼海啸道。 慷慨昂扬的山呼海啸声,似是要将这乾坤吼裂,又像是要把这山河喝碎!整个鲁阳城,都在颤抖之中! “令则精于防守,此番鲁阳城防守战,可由令则全权调派!” 黄忠跨步来到罗宪跟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令则勿要迟疑!” “末将多谢黄将军信任!” “鲁阳城北临霍阳山支脉鲁山,城外地形狭窄,敌军很难实施攻城;鲁阳城南临水,亦是易守难攻之处。南北两城,可派少数兵马防守。” “东西两城外,地形开阔,敌军想要攻城,必然会选取这两处。是故,可在东西两城上,设下重兵!” 罗宪连忙回了一礼,未有一丝一毫的扭捏,一脸慨然的当仁不让道。 “昭以为,可先在东西两城的女墙后,伏下重兵。待敌军怀轻敌之意,攻城之时,伏兵再突然杀出!将敌军杀个措手不及!” 听了罗宪的布置,本就擅长防守的郝昭,心下大为敬服,随即深以为然道。 “伯道所言妙极!妙极啊!” 黄忠、罗宪、庞德、裴元绍四人,思虑少倾,直觉得郝昭的计策可行,齐声称赞道。 “老裴率兵两千,防守鲁阳北城!” “令明率兵三千,镇守鲁阳南城!” “伯道率兵五千,驻守鲁阳西城!” “宪与黄将军,率兵六千,坐镇鲁阳东城!” 眼见着防守之事,皆已妥善,罗宪看着众人,朗声道。 “同心同德!共破敌军!” ……黄忠、罗宪、庞德、郝昭、裴元绍五人,异口同声道。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百七十九章 败曹军一守鲁阳 就在黄忠等人做好防守后不久,鲁阳城东面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黄忠、罗宪知道,曹军的前锋已经来了。 此时,鲁阳城东面三百步开外,跨坐在马上的曹仁,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城池。 入眼处,只见,鲁阳城东面城墙上,仅仅亮着五六支火把,城上来回巡逻的兵士,也是零零散散。 曹仁并不想打草惊蛇,随即令兵士后撤千余步,他想等到夜深人静、凉州军去歇息的时候,再发起突然袭击。 黄忠、罗宪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曹军前来攻城。随即,黄忠传令兵士,将提前准备好的干粮拿上城楼,分于守城的兵士食用。 凉州军用了干粮,又等了一个时辰,时间也来到了子时中分,城外的曹军,依旧是没有任何举动。 女墙后边,黄忠、罗宪二人席地而坐。 “令则!” 黄忠探出半颗脑袋,又是看了看城外的情况,随即看着罗宪,低声沉吟道:“曹军久不前来攻城,估计是想等到下半夜,等我等都去歇息的时候,再发起突然袭击。亦或是……曹军想要攻取鲁阳城的其他三门?” “黄将军所虑不无道理!” 罗宪心下已有定策,见黄忠问起,随即低声说道:“既如此,可将兵士分成两队,一队乘着这点时间歇息,一队担任警戒。宪再派人,前往其他三门,探查情况!” “好!就依令则所言!” 黄忠思虑一番,随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 约莫一刻钟后,前往鲁阳城北、西、南三门的兵士,前后回禀道:未见有曹军出现在城外,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黄忠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赶紧乘着大战之前的这点时间,眯眼假寐起来,也好养足精神! 等待永远都是漫长的! 时间一晃来到寅时! “黄将军!敌军开始攻城了!” 寅时刚过,城外又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罗宪连忙推了推身旁的黄忠,低声说道。 “这群贼子,真是好耐心!” 黄忠猛的睁开眼睛,随意的揉了揉眼眶,当即探头看向城外。 在空旷寂静的夜空衬托下,城外曹军的响动,越来越清晰。 隐隐约约中看得见,曹军的兵士抬着云梯,猫着腰,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正一步步的接近着鲁阳城东门。 “一百步了!” “五十步!” 曹军每向前进发五十步,黄忠、罗宪二人,都是对视一眼,点点头! “三十步了!” 黄忠、罗宪二人,再一次对视一眼! “放箭!诛杀敌军!” 随着黄忠的大喝声响起,仅仅一瞬间,鲁阳城上,旌旗蔽空、鼓角齐鸣、弩箭万发! 紧接着,城外传来曹军兵士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这样的夜空中,这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嘶嚎声,当真是有些人! 凉州军的弓弩手,全部配备的是,一弩十五发的连弩。是故,每两三息之间,便有近三千发的弩箭,飞向城外曹军阵中。 须臾之间,鲁阳城外六十步之内,尽是曹军兵士的尸体。有不少曹军兵士,何止是被射成刺猬! “发射床弩!发射火箭!” 眼见着敌军准备撤退,黄忠朗声大喝道。 随着黄忠的传令声响起,鲁阳城上,十数架床弩齐齐发射巨型弩箭。城外尚来不及逃走的曹军兵士,瞬间便被串成了‘人串’! 随着凉州军的漫天火箭飞过,仅仅十数息的时间,曹军阵中化成一片火海!曹军兵士嘶声嚎叫着、翻滚着丧生! 前后不过一刻多钟的时间,这场由曹军发起的突袭攻城战,在曹军的惨败中收场! 曹仁恨恨的看了又看,如同白昼一般的鲁阳城,又在凉州军山呼海啸的喝彩声中,心有不甘的黯然退兵。 曹仁的心都在滴血!如此至关重要的一战,自己却是惨败而归。此番突袭鲁阳城,他的一万前锋兵士,转瞬之间,便只有七千余人了! “杀猪宰羊!犒赏全体将士!” 黄忠看着渐渐远去、隐没于夜色中的曹军,朗声笑道。 “杀!杀!杀!” 凉州军兵士,高举着手中的兵器,齐声吼道。 …… 却说,曹仁饮恨鲁阳城后,向东撤退二十里,随即安营扎寨,等候曹操的中军前来。 卯时,鲁阳城东二十里,曹营中军大帐! “曹仁轻兵冒进,致使先锋军损兵折将,有损主公军威,有失西征大军的锐气!曹仁罪该万死!” 曹仁跪在地上,先是将如何进军、兵败、退兵的事,向曹操如实禀报,后又是羞愧、又是极其不甘心的沉声说道。 “主公!” 眼见着曹操面色沉沉,就要大发雷霆。郭嘉连忙起身,朝着曹操施了一礼,朗声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曹将军虽败,却也罪不至死!再者,斩杀大将,于军不利!还请主公法外开恩!” “奉孝所言甚是!”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当即站起身来,跨步上前,将曹仁扶起来,朗声笑道:“子孝勿要自责,万莫灰心!克日,我必取鲁阳城。不几日,我必大败李牧!届时,还需子孝奋勇杀敌!”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曹仁连忙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随后,曹仁又朝着郭嘉施了一礼。 “主公!” 戏志才看着曹操,沉声说道:“据我军斥候来报,鲁阳城仅有六千兵马,其守将罗宪,实乃无名之辈!据子孝方才所言,敌军的守兵,怕是……不下于一万!” “志才所言甚是!” 曹仁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敌军在东城的兵士,应该不少于四千人!仁发现……敌军箭矢的射程要长于我军的,其杀伤力也是非同小可!更为不可想象的是……敌军兵士可同时……发射五支以上的箭矢!” “当真如此?” 曹操、戏志才等人,不可置信的齐齐看着曹仁,随即,郭嘉诧异道。 曹仁神色笃定的点了点头! “启禀主公!夏侯将军、乐将军,正在营外求见!”就在这时,曹操的亲卫兵施礼进帐,禀报道。 “大军危矣!” 戏志才心下一惊,长叹道。 第三百八十章 郭奉孝计算李牧 “传二人进帐回话!” 倏地,曹操脸色一沉,沉声喝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主公!攻取叶县的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夏侯渊、乐进有损主公军威,有负主公厚望,我等甘受军法从事!” 不多时,满脸带伤的夏侯渊、一脸凝重的乐进,来到曹军中军大帐。二人朝着曹操施了一礼,当即跪拜于地,又是羞愧、又是郁怒、又是狼狈的沉声道。 “来人!” 闻听此噩耗,曹操心下先是一惊,接着便是震怒不已,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夏侯渊、乐进二人,微瞪着细长的双眼,沉声喝道:“即刻……将夏侯渊、乐进二人,拖出辕门外……枭首示众,以正军威!” 夏侯渊、乐进二人,一脸悔恨的朝着曹操施了一礼! “主公!刀下留人!” “夏侯将军、乐将军随主公南征北战,立功无数!今遭此大败,必是无心之过。恭请主公给二位将军……将功折罪的机会!” “主公!我军已是损兵折将,若再斩统兵大将,与行军不利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若斩杀二位将军,无疑是自断双臂!我军安能再有击败敌军的机会?” “恭请主公三思啊!” 戏志才心下大惊,当即起身施了一礼,随即跪于地上,一脸恳切的郑重道。 “主公!三思啊!” 曹仁、许褚、曹彰等人跪伏于地,齐声求情道。 “主公!志才所言甚是!” 眼见着曹操脸色好转,怒气渐消,郭嘉亦是一脸恳切的劝慰道:“主公治军严厉,赏罚分明,嘉深以为然!主公以军法处置二位将军,亦是无可厚非!只是……值此之时,乃我军与凉州军一决雌雄的关键时刻!斩首二位将军,或可正军威,却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看在众人求情的份上,今日……我便饶了你二人的性命!你二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各领军棍四十!眼下,正是用兵关键时刻,且先将你二人的惩处,记在案上!”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随即沉声说道:“起来吧!” “夏侯渊、乐进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诸位同僚求情!他日,我二人定当将功折罪,以不负主公、不负诸位的厚望!” 夏侯渊、乐进二人,心下长舒一口气,连忙朝着曹操施礼叩首。继而,二人起身后,又朝着众人深深一拜! “一万大军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曹操双眼微阖的看着夏侯渊、乐进,沉声说道:“你二人……还不快快说来?” 夏侯渊、乐进连忙将如何进兵、如何战斗、如何兵败水的事,按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妙才啊妙才!你还是这般好勇无谋,急躁斗狠!此乃统兵大将之大忌也!往后统兵征伐,切不可再一意孤行!” 曹操一脸恳切的勉励了夏侯渊几句,随即沉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击败尔等之人,乃车骑将军李牧也!此人用兵之神,我自叹弗如!你二人兵少,又中计败于李牧的手上,也不算是太羞愧!” 就在这时,一亲卫兵施礼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曹洪、李典二位将军,正在帐外求见!” “天亡我曹孟德也!” 曹操仰头长叹一声,随即沉声说道:“传曹洪、李典进帐!” “主公!攻取县的一万大军,尽被敌军所破,生还者……仅有百余人!” 浑身带伤、一脸是血的曹洪、李典进到大帐,先是朝着曹操施了一礼,随即跪伏于地,面如枯槁、声泪俱下的禀报道。 “事已至此!你二人且起身回话!” 曹操也不想再做“枭首示众、以正军法”的样子,随即抬了抬手,示意曹洪、李典二人起身。 曹洪、李典慌忙施礼拜谢一番,随即将兵败的事,如实禀报给曹操。 原来,李牧在水击败夏侯渊所部后,又率铁骑北上。当凉州军来到县时,曹洪、李典正指挥着兵士攻城。 就在曹军快要破城之时,李牧分兵三路,发起突然袭击,将曹军歼灭于县城下!若非曹洪拼死冲杀,李典差点死于朱雀骑的铁蹄之下! “一夜之间,奔袭数百里,连战连捷!凉州军何其骁勇如斯!李牧用兵之能,虽古之名将……弗加焉!” 听了曹洪的禀报,曹操心下了然,是李牧击败了他的大军。随即,曹操一脸凝重的叹息道:“此人真乃我曹孟德之劲敌耶!” “主公万莫灰心!” “眼下,五万大军余下不及三万人,鲁阳城又是易守难攻之坚城!大军顿兵于此,已是……无济于事!” “再者,我军两败于凉州军,军心已有不稳、大军士气低落,不宜再强行用兵!” “志才以为……大军应早日撤回许县!同时,主公应派人携重礼……向李牧致歉,修好两家的关系!” 戏志才宽慰一句,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曹操双眉紧锁,微阖着双眼,认真的思虑着戏志才的建议。 “志才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牧两败我军,不过是……用优势兵力,侥幸获胜而已!如今,三万大军屯兵于此,李牧再无可乘之机!” “再者,主公帅数万大军自许县西征,耗费钱粮不在少数,大军岂能无功而返?又岂能让天下人耻笑主公?我等身为臣子,又焉能让主公蒙羞?” 郭嘉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一脸慨然的说道。 “奉孝可有破敌良策?” 曹操心下一喜,连忙笑问道。 “鲁阳城乃敌军的屯粮之处,只要我军围困鲁阳城,李牧必然会率军来援。是故,我军可在敌军来援的路上,设下伏兵!” 郭嘉面带笑意的慨然道:“届时,定可一战破敌,一雪前耻!” “主公!” 戏志才一脸郑重的分析道:“奉孝所言虽是有理,只是……以李牧用兵之能,又如何会看不出我军的计策?据斥候所报,李牧在宛城一线,还有大军两万。届时……若李牧放弃攻取宛城,与我军决战于鲁阳……又该如何是好?” “兵者,诡道也!” 郭嘉一脸笃定的笑道:“嘉料定,李牧定然不会动用宛城一线的驻兵,他会来鲁阳决战的!” “好!就依奉孝所言!” 曹操一锤定音道。 戏志才心下叹了一口气,颔首默然不语! 第三百八十一章 黄忠神箭射曹操 “奉孝如何能料定……李牧不会动用宛城一线的援兵?奉孝不妨说来听听!” 眼见着戏志才默然不语,又见众人一脸茫然的样子,曹操笑着问道。 “此事不难断定!” “去岁腊月,张绣曾在丹水一线偷袭李牧,张绣的叔父张济,也被李牧所斩杀。李牧和张绣之间,早已成不死不休之局面。” “此番,李牧南征南阳郡,其目的就是诛灭张绣,一报去岁丹水之仇怨!是故,李牧不会将宛城一线的驻军,调往鲁阳战场!他要生擒张绣!” 郭嘉一脸笑意的笃定道。 戏志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默不语! “听奉孝一席话,我再无后顾之忧矣!” 曹操思虑几息,随即朗声大笑道。 曹仁、夏侯渊、乐进等人,点头齐声称善! “有奉孝襄助,我又何愁李牧耶!” 曹操见众人面带战意,心下一喜,当即沉声说道:“明日,尽起大军,攻拔鲁阳城!” “我等领命!” 曹仁、夏侯渊、戏志才、郭嘉等人,齐声回道。 众人乘着天还未亮,连忙去补觉,也好为白天来临后的攻城,提前养足精神。毕竟,曹军很想攻破鲁阳城,一雪之前两败于凉州军的耻辱! …… 巳时中分,鲁阳城! “黄将军!” 鲁阳城东门城楼上,罗宪看着一望无际的曹军,一脸肃穆的慨然道:“曹军来了!看来,今天是一场恶战啊!只要能赢下这一战,其后,不管曹军围困多久,鲁阳城都能安如泰山!” “只要我等上下同心,全军将士齐心协力,军民一心,守下鲁阳城也不是难事!” “主公在叶县、县,接连大败曹军,斩首近两万人。本将料想,曹军军心已有不稳的迹象,曹军的士气也开始低落了!” “今日,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我等要让曹军再次饮恨于鲁阳城下!我等要用尽一切可用的方法,彻底击垮曹军的军心、士气!” 黄忠看着曹军的方向,面沉如水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黄将军所言甚是!” 罗宪面色沉沉的看着远处,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若非天命在于主公,鲁阳城的百姓,又怎会自愿的前来帮忙守城、搬运守城军械!” “主公仁德治民,百姓安能不附!” 黄忠依旧是一脸杀气的沉声说道:“只要我等能将曹军拖在此处,便可策应主公东进!届时,曹军必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那时,便是擒杀曹操的时候!”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曹军来到城外一千步处,接着,便是列阵准备攻城。 一刻钟后,曹军列阵完毕! 在曹营众将的簇拥下,曹操驰马上前,来到鲁阳城的百余步处。 “我乃大汉司空、司隶校尉、骠骑将军曹操!我特奉陛下旨意,前来接收鲁阳城!” “尔等当真要抗命不遵、意图谋反乎?此时投降,我可饶尔等一命。如若不然,城破之时,便是尔等身首异处之日!” “尔等胆敢冥顽不灵,城破之后,我便屠城三日!眼下,鲁阳城百姓的性命,可都是握在尔等的手中!” 曹操扫视了一眼鲁阳城上,随即朗声大喝道。 “曹孟德!你休要口出狂言!” “我主曾言,曹孟德乃世之奸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曹孟德,你休要假借陛下的名义,来诓骗于我黄汉升!” “黄忠眼中,只有我主李君侯的军令!这些年以来,死于我刀下的亡魂,何止千千万万!” “曹孟德!你就凭这点兵力,妄想攻取鲁阳城,当真是痴心妄想!这点兵力,还不够我凉州军塞牙缝的!” 黄忠心下冷哼一声,随即指着大纛下的曹操,沉声大喝道。 黄忠话音刚落,鲁阳城上,响起了凉州军兵士的哄笑声。 “父老乡亲们!” 罗宪转身看着身后的民夫,一脸郑重的朗声喝道:“你们可都听清了,曹孟德可是要屠城泄愤的!只要乡亲们帮我等守下鲁阳城,我主李君侯绝不会亏待大家!到时候,田亩、钱财不会少的!” “我等愿誓死追随李君侯!我等愿誓死守卫鲁阳城!”鲁阳城的百姓,虽是有些惧怕城外的曹军,却还是齐声吼道。 “曹孟德!收好我黄忠的见面礼!” “主公!当心!” 黄忠话音刚落,眼见着空中一个黑点,朝自己飞来,曹操怔愣着忘了躲闪。曹仁、夏侯渊心下大惊,当即拉着曹操伏下身子。 只听得一道惨叫声响起,曹操身后的一亲卫兵,被箭矢贯穿了咽喉! “再收我黄忠一礼!” 随着黄忠的大喝声,一根箭矢,划过半空,飞向曹操身边。 只听得“咔嚓”一声,曹操大纛的木杆,应声而断! 曹仁、夏侯渊等人,连忙护卫着曹操,有些狼狈的退往军阵。曹军兵士见状,心下已是七上八下! “黄忠匹夫的箭术,太差了!” 回到军阵的曹操,暗暗吁了一口气,先是大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沉声说道:“即刻攻城,剿灭敌军,诛杀黄忠匹夫!” 曹军以两千人为一个攻城军阵! 只见,曹军的弓箭手,先是来到一箭之地,发射箭矢,以压制城上凉州军。接着,曹军的刀盾兵护卫着冲车、云梯,朝着城墙边冲来。 “放箭!诛杀敌军!” 黄忠一声令下,鲁阳城上万箭齐发。由于凉州军弩箭的射程,要远于曹军的。须臾间,曹军的弓箭手死伤一片! “发射破甲弩!发射床弩!” 眼见着曹军的攻城兵死伤不是很重,黄忠面沉如水的喝道。 随着如飞蝗、似雨下的弩箭划空飞过,曹军的攻城兵,一片片的倒在半途中。 “启用发石车!” 黄忠像个杀人机器一般,面无表情的沉声喝道。 原来,一夜之间,黄忠、罗宪等人在城内靠近城墙的地方,筑起了十数个高台,又在其上组装好了发石车。 在蔽空箭矢中,在漫天飞石下,曹军前进到距离城墙三十步时,便停了下来。 因为,曹军的第一个攻城军阵,全军覆没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锦囊计二守鲁阳 “继续攻城!” 眼见着,两千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化为乌有,曹操心下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曹操冷眼看着鲁阳城的方向,沉声喝道。 在曹操的强令之下,曹军的第二个、第三个攻城军阵,相继在距离鲁阳城三十步、二十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两个攻城军阵,皆是全军覆没,未有一人生还! 接连付出六千人的性命,曹军连鲁阳城的城墙都没碰到,着实是有些尴尬! 曹操心下,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鼠辈曹孟德!快来送死!” “曹营的鼠辈贼子!快来攻城啊!” “哈哈哈……兖州的胆小鬼!吓得尿裤子喽!” “曹孟德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鼠辈!” ……鲁阳城上,黄忠、罗宪二人,带领着凉州军兵士、鲁阳城百姓,又是哄笑,又是辱骂道。 “继续进兵!擒杀黄忠匹夫!” 如此不堪下作的辱骂,只一瞬间,便让曹操心下震怒不已。曹操拔剑在手,剑指鲁阳城,当即沉声大喝道。 “主公!” 戏志才心下大惊,双手拉着曹操的袍袖,一脸凝重的恳切道:“我军已付出了六千人的代价,已是伤亡惨重,强行进兵,只会徒增伤亡!此乃凉州军的诡计,凉州军就是要激怒主公,让我军与其决一死战!” 鲁阳城上的嘲笑声、辱骂声,经久不息、不绝入耳、愈来愈清晰。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曹操细长的双眼中,早已是一片猩红,他恨意盖天,他怒气贯胸!他的恨意怒气,似是要将这苍穹化为灰烬,又像是要把这鲁阳城夷为平地! “破鲁阳城者,赏金千斤!封万户侯!” 曹操一把挥开戏志才,嘶声怒吼道:“不破鲁阳城,我曹孟德誓不退兵!进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乎? 且拭目以待吧! 曹操的军令一经下达,曹军的第四个军阵开始攻城!此番,曹军动用了四千人! “即刻将火油包,发射到曹军阵中!” 眼见着,曹军兵士像疯了一般,朝着鲁阳城冲来,黄忠心下冷哼几声,随即,一脸嗜血的沉声吼道:“今日,我黄忠要让曹军在火海中丧生!” 黄忠一声令下,身后不远处的凉州军兵士,将用火油浸泡过的棉布团,通过发石车,抛向城外的曹军阵中。 “着!” 黄忠张弓搭箭,大喝一声,三支火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半空中的三个火油棉布团! 就在这时,西城的郝昭,派了两千弓弩手,前来助阵!凉州军的弓弩手,纷纷效仿黄忠的做法! 须臾之间,但见,漫天火球,蔽空而落! 仅仅五六息的时间,只见,鲁阳城外五十步到两百步的地方,早已化成一片火海。 又是十数息的时间,肆虐的火舌,已是高达两三丈,每一息之间都在吞噬着曹军兵士的性命! 鲁阳城外,曹军兵士撕心裂肺的嘶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当真是声声凄惨!但见,曹军兵士或满地打滚,或抱着同伴一起去死! 真是惨不忍睹!好不人! 鲁阳城上,凉州军兵士,未有零星半点的怜悯和同情!曹军兵士越是痛苦,凉州军兵士越是战意弥天! “不要停手!发射床弩!” 曹军兵士本已很是凄惨了,黄忠却不这样认为,他要全歼这群敌兵。黄忠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外的惨状,沉声大喝道。 “即刻诛杀逃兵!” 眼看着,成百上千的“火人”残兵,朝着自己的军阵狂奔而来。曹操深恐这些败兵冲散自己的军阵,当即沉声喝道。 这一刻,在心底莫大的惊惧之下,曹操身后的兵士早已忘记了,那些狂奔而来的“火人”,曾是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袍泽! 我们有生的希望!你们,只能死在这儿! 在凉州军和曹军兵士的“齐心协力”之下,四千攻城兵士,又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估摸一下时间,前后不过是一刻多钟! “曹孟德!你真是沽名钓誉、言过其实的无能鼠辈!曹孟德小儿!你就这点本事么?” 黄忠剑指曹军军阵,朗声大吼道:“曹孟德!今日,你若不报仇雪恨退兵而去,你就是普天之下彻头彻尾的鼠辈!他日,你曹孟德命归九泉之时,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曾经的将士们!” “黄忠匹夫!我曹孟德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曹操亦是剑指鲁阳城方向,目眦欲裂、双目一片嗜血的猩红,嘶声狂怒的吼道。 “哈哈哈……曹孟德!进军吧!” 黄忠朗声大笑几声,随即,一脸蔑视的沉声喝道:“我黄汉升拭目以待!不过,你曹孟德终其一生,都无法将你的帅旗,插在鲁阳城上!” “主公!主公!” 眼见着,曹操如此暴怒,又要准备进兵。戏志才急忙翻身下马,跪伏于地上,以额触地,声泪俱下,一脸恳切的乞求道:“退兵吧!不能再徒增伤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主公!” 郭嘉朝着曹操施了一礼,朗声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小败一阵,不过是……凉州军太过阴险;我军将士们未能尽全力攻城;主公有仁德之心,不愿诛杀敌军而已!今日,主公且先回营。明日,再破敌也不迟!” “好!就依奉孝所言!” 好半晌之后,怒意渐消的曹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今日,且先退兵回营,留却凉州鼠辈的贱命!明日,我定要攻取鲁阳城,擒杀黄忠匹夫!” “曹孟德小儿!吓破胆喽……” “兖州鼠辈!吓得屁滚尿流喽……” ……眼看着,曹军心有不甘的缓缓退兵而去。鲁阳城上,黄忠、罗宪二人,带着凉州军兵士、鲁阳城百姓,哄笑着辱骂道。 “若非左军师的锦囊妙计,我等安能取得如此大胜!难怪……主公会亲往隆中,拜谒二位军师!” 好半晌之后,黄忠一脸敬服的慨然道:“士元真乃旷古奇才耶!” “这才是士元军师的第一个锦囊妙计!” 罗宪亦是一脸敬服的朗声笑道:“宪这儿……还有好几个锦囊!只要我等依计行事,要败曹军,易如反掌耶!” “让将士们抓紧时间歇息!” 黄忠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给百姓们分发粮食、钱财!” 将士们、百姓们的欢呼喝彩声,响彻云霄! 第三百八十三章 李牧夜袭昆阳城 却说,曹操兵败回营后,经过一番前思后想,其攻打鲁阳城的决心,也慢慢的有些动摇了! 曹操再次召集众人,商议如何进兵的事宜。顶 点 x 23 u s戏志才依旧是进言退兵;郭嘉力主包围鲁阳城,等候李牧的主力前来,再与其决战;曹仁、夏侯渊等人,为一雪前耻,遂附议郭嘉的建议。 曹操见郭嘉等人进兵的决心如此坚定,心下有些犹豫不决。随即,曹操修书一封,派人送往许县,问询荀、荀攸的主意。 就在曹操兵败的当天,曹军斥候传来消息,李牧屯重兵于县,正欲北上救援鲁阳城。 当天酉时,曹操分兵四部,将鲁阳城团团围住。继而,依照郭嘉的建议,曹操又在凉州军回师鲁阳城的必经之路东武聚,设下伏兵! …… 再说,李牧击败曹洪、李典所部后,便在县驻兵,以观望鲁阳城的局势。李牧又先后收到黄忠击败曹仁、击败曹操大军的消息,心下大喜不已。 当天亥时,李牧率军一万八千人,出县北上鲁阳城。就在距离鲁阳城还有八十里时,凉州军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傅佥、句扶、潘凤听令!” 李牧看着傅佥几人,沉声说道。 “末将在!” 傅佥三人朗声回道。 “如今,曹军数败于我军,已是强弩之末!面对鲁阳城的严密防守,曹军早已是无计可施。” “据我军探马来报,曹军分兵包围于鲁阳城四门,并在鲁阳城以南三十里的东武聚设下伏兵,等候我军自投罗网!” “既如此,你三人率兵缓步北上,待前进至距离东武聚三十里时,再分兵赶往鲁阳城东八十里的东平山驻军!” “你三人切记,不可与曹军决战!待大军全部到达东平山后,紧守各处山道,勿要令曹军撤退。” “届时,我自会帅军前来,士元也会从宛城一线率兵前来,将曹军围困于鲁阳城东一线!” “你三人切要依我军令行事!” 李牧看着傅佥、句扶、潘凤三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请主公放心!” 傅佥三人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郑重道;“我等定依计行事,不负主公重托!” 随后,李牧又给傅佥三人细细的嘱咐一番,这才同赵风帅军四千,飞马朝着东北方向奔去。 约莫三刻多钟,李牧、赵风帅兵来到昆阳城西门十余里处。 “传令大军换上曹军的盔甲!” 李牧看了一眼昆阳城的方向,随即沉声说道。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四千凉州军便换好了曹军的盔甲。继而,四千大军不急不缓的来到昆阳城西门! “城上的人听着!” 赵风看着昆阳城上,沉声喝道:“我等奉主公军令,星夜赶来押运粮草!若是耽搁了主公攻取鲁阳城的大事,我等都吃罪不起!” “尔等可有主公的印信?” 昆阳城上,一曹军校尉探出脑袋,高声询问道。 “我等是曹洪将军的部下!此番押运粮草走的匆忙,不曾拿到主公的印信。我等倒是有曹将军的印信!” 赵风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印信,又是神色自若的朗声喝道:“不知……将军可要过目!” “曹洪将军乃主公的从弟,有曹将军的印信,尔等自然可以押运粮草!” 那名校尉听说是曹洪的部下,不敢乱摆架子,连忙笑着说道:“不过……这印信……” “将军!请过目!” 随后,赵风将曹洪的印信,用弓箭射向昆阳城上。 本来,李牧只是想袭取曹军的粮道。意外之喜的是,凉州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无意中捡到了曹洪的印信!当真是天助凉州军! “让诸位久等了!末将这就大开城门!” 那名校尉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快步下了城楼。 李牧看着赵风,点了点头! 十数息的时间,昆阳城门开了,那名校尉只带着十数名兵士,一脸恭敬的快步上前前来迎接。 “兄弟们!烧尽曹军粮草!” 眼看着到了城门处,突然,李牧挥起破虏枪,一枪将那校尉贯胸而死,随即朗声大喝道。 继而,李牧一马当先,带着两千骑兵,直直的朝着曹军屯放粮草的地方杀去。按照之前的计划,赵风率领两千兵士,登上昆阳城西城,沿着城上的的甬道,追杀曹军兵士。 眼见着守城主将已死,面对凉州军的突然袭击,仅仅一刹间,曹军兵士早已是六神无主,有的连忙跪伏于地,哀声求饶;有的惊乱之下,开始四散奔逃。 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有效的抵抗,李牧帅军来到曹军的屯粮之处。 “即刻焚烧粮草!” 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曹军粮草,李牧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朗声喝道。 凉州军兵士得令,开始四处纵火。仅仅数十息的时间,曹军屯粮之处火光冲天,照的整个昆阳城如同白昼! 眼见着大火弥漫开来,李牧当即带着兵士撤回到昆阳城西门。此时,西门处的的曹军死的死、降的降,早已被凉州军所控制。 李牧心下了然,要不了一个时辰,曹操便会知道粮草被毁的消息。因此,凉州军要尽快离开此处。 出了昆阳城西门,李牧、赵风二人,当即帅军飞马赶往东平山,前去和傅佥等人回师。 …… 鲁阳城东,曹军中军大帐! “夜已深,主公快请歇息吧!” 眼见着,曹操双眉紧锁着、一脸凝重的看着几案上的地图,戏志才心下叹了一口气,随即沉吟道。 “志才……” 曹操合上地图,站起身来,看着帐外的方向,神色有些疲惫的说道:“此番西征李牧,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如今……李牧兵至东武聚三十里后……又停兵不前了!难道……李牧探查到了我军的伏兵?” “恐怕……要被主公言中了!” 戏志才叹息一句,随即意有所指的说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矣!” “待收到文若、公达的回信……” 曹操话音未落,帐外一亲卫兵喊道:“主公,荀令君有书信到!” “快拿进来!” 亲卫兵连忙进帐,施礼递上书信。 “快!撤军!” 曹操连忙拆开书信,大致浏览几眼,当即喝道。 戏志才连忙接过曹操手中的书信! 第三百八十四章 急行军会师鲁阳 戏志才何曾见过如此慌乱反常的曹操,当即接过其手中的信笺,入眼处,只有寥寥三十几个字,敌若断昆阳粮道,再阻东平山,西征大军恐无复生还,主公当速速退兵,迟则生变! 戏志才略一思虑,当即大惊失色,不知不觉间,后背上、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森森。m.x23us.com 就在曹操的亲卫兵正准备出帐传令撤兵时,帐外传来曹洪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兄……李牧袭取昆阳城……大军粮草尽毁矣!” “李牧的大军现在……何处?” 曹操强行稳了稳心神,压下甚为慌乱的神色,当即沉声喝道:“凉州军是如何……袭击昆阳城的?” “大兄!眼下……还不知道李牧所部的去向,只是……方才据我军斥候来报,凉州军在东武聚以南三十里的大营中……空无一物!” 眼见着曹操面色可怖,曹洪心下一惊,随即低声嗫喏道。 “主公!小人乃昆阳城的副将,一个时辰前……凉州军诈称是曹洪将军的部下,奉了主公将令前来押运粮草。我等见凉州军有曹将军的印信,便……便让凉州军进了城。结果……凉州军杀了昆阳城主将,又将粮草焚烧殆尽!” 随曹洪同来的昆阳城副将,见了曹操人的神色,当即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乞求道:“请主公……饶命啊!” “主公!曹洪失责!” 昆阳城副将话音未落之时,曹洪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曹洪当即摸了一把腰间,不见有随身印信,当即跪伏于地,沉声请罪道:“请主公责罚!曹洪甘受军法从事!” 曹操定定的看着曹洪、昆阳城副将,头脑中飞速运转着。此时,李牧的大军恐怕已到了东平山;如今,昆阳城的粮草尽毁,大军的余粮仅仅能支撑数日,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军心必然混乱、大军士气定会一落千丈! 若无法尽快突围回许县,很快,粮草被毁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军营。届时,西征大军将不战而自溃!看来,要利用一下这名副将了! “事已至此,罪不在你二人!” 曹操心下思虑已定,抬了抬手,示意曹洪、昆阳城副将起身,随即沉声说道:“你二人且先下去吧!” 昆阳城副将急忙施礼拜谢出帐。曹操微阖着细长的双眼,看着帐外的方向,眼中迸发出两道嗜血的杀意。 三刻钟后,曹操等人得到消息,李牧已占据了东平山,阻断了大军东归许县的路。 又是过了两刻钟,就在曹营众人一筹莫展之时,斥候传来了祸不单行的军情,庞统、徐晃率兵两万,兵进至鲁阳城西门五十里处。 “眼下,李牧在鲁阳一线的驻军,增加到五万人,我军可战之力……仅仅有两万人!” 曹操一脸凝重的看着众人,沉声问询道:“诸位可有……突围良策?” 曹操话音刚落,郭嘉满面羞愧的低着头,哪还有往日意气奋发、倜傥不羁的气概! 曹营诸将,皆是一脸凝重的低着头,默然不语! 戏志才紧锁着快要连在一起的双眉,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着退敌之策! 一时之间,曹军中军大帐中,都沉浸在一片可怕的死寂中。此时,当真是落针可闻! 好半晌之后,中军大帐中,依旧是一片静默! “主公!” 又是过了好半晌,戏志才抬头看了眼众人,又是看着曹操,一脸凝重的决绝道:“为今之计,先将鲁阳城北、西、南三营的兵士,撤回到东大营。然后,主公分兵两路……突围回许县!” “志才……” 还不等曹操询问,郭嘉当即急声问道:“计……将安出?” “主公!” “可令诸位将军率主力……强行突围东平山,以吸引凉州军主力!主公再率偏师……乘机绕道昆阳……回许县!” “戏志才才疏学浅,只能思得这一对策!若是……文若、公达在此……必不会让主公陷入这般危险、耻辱的境地!” 戏志才横了一眼郭嘉,随即站起身来,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决绝道。 “主公!志才所言甚善!” 郭嘉来不及思虑,当即朗声说道:“计可速发!” “事已至此,已是无可挽回!” 曹操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郭嘉,心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沉声说道:“诸位随我曹孟德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我安能弃诸位于不顾。此番突围,我等可集中兵力,与凉州军决一死战!纵然我曹孟德死于此处,心中亦无遗憾矣!” “天下可以没有我等!万不能没有主公!” 曹仁、夏侯渊、曹洪、乐进、李典、许褚等人,心下何止是感动。众人当即朝着曹操施了一礼,随即跪在地上,一脸决绝的慨然道:“我等愿率兵同凉州军决一死战,以策应主公安然东返许县!我等纵然是万死,亦能含笑九泉矣!” 曹操心下一怔,除了莫大的感动,又有些羞愧,他的激将法,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曹孟德……安能独自逃生?” 曹操站起身来,朝着众人回了一礼,随即沉声说道:“尔等当随我同返许县!” “大兄!勿要再迟疑!” “仲康有万夫不当之勇,必能护卫着大兄,安然东返许县!我等愿誓死策应大兄突围!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就要合围而来!大兄!勿要再举棋不定耶!” “仲康!主公的安危,就全权拜托你了!” 曹仁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先是一脸恳切的劝慰了曹操几句,随即,又是一脸郑重的看着许褚,沉声嘱咐道。 “请子孝将军放心!” 许褚朝着曹仁施了一礼,随即,一脸决然的慨然道:“许褚纵然万死,也要护卫着主公,平安返回许县!” 曹操心下越是感动,便越是羞愧! 他利用了诸位将军的忠心! “大兄!” 眼见着曹操还是犹豫不决,曹仁一脸恳切的沉声说道:“勿要辜负了诸位将军的赤胆忠心耶!” 就在这时,曹操的亲卫兵进帐,施礼禀报道:“启禀主公,凉州军从东西两面而来,现已不足三十里!” 众人再一次大惊失色!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两阵前双雄再见 听闻凉州军从东西两面夹击而来,曹营众人在心底里感叹到,凉州军真的是兵贵神速。顶 点 x 23 u s 曹操不再迟疑,当即派人传令于北、西、南三营,令其撤回东大营,以防被凉州军各个击破!同时,曹操将东武聚的伏兵,一并撤了回来。 是夜,李牧率领的东路军,在距离曹军东大营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庞统、徐晃率领的西路军进驻鲁阳城。 第二天卯时,黄忠、庞统、徐晃、庞德四人,率兵三万,出鲁阳城,在曹军大营的南面,扎下数十座营盘。曹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安营扎寨,却不敢去骚扰。因为,曹军也怕李牧所部发起突然袭击。 辰时,李牧留下傅佥、赵风、句扶三人,并一万八千兵士留守大营,他和潘凤带着八百亲卫兵,来到黄忠所部的营寨。 黄忠、庞统、徐晃几人,将李牧迎进中军大帐。众人按坐次落座。 “汉升两败曹军,大涨我军士气,可喜可贺!待击败曹军主力后,再犒赏三军将士!” 李牧看着黄忠,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赞誉!” 黄忠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能守下鲁阳城,多亏了士元的锦囊妙计,多亏了令则调派有方,也多亏了守城将士、鲁阳城百姓的齐心协力!” “鲁阳城百姓相助大军守城的事,我也听说了,确实是出力甚多!应该大加赏赐!” 李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了几句,随即看着庞统、徐晃二人,询问道:“士元、公明率军前来时……宛城一线的情况如何?” “雷将军现驻兵南就聚,可保宛城附近的城池安如泰山!一时半会之间,张绣军定不会料到,我等已将大军调往此处!” 庞统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待贾诩反应过来时,我军早已将曹军击败,届时,便是为时已晚!” “贾诩其人,善于奇谋妙计,颇会用兵!好在,张绣着实是个平庸之辈,其麾下可用之兵,少之又少!” “纵然,贾诩看穿了我军东击曹军的事,却也是无能为力!他和张绣若是识时务,便早些弃城逃命。否则,待击败曹军后,我必取二人的项上首级!” 出谋划策方面,李牧还是比较佩服贾诩的。李牧分析了一下宛城一线的军情,随即一脸杀气的沉声说道。 “主公所言甚是!” 庞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笑道:“以统所见,张绣、贾诩一旦知道我军东进的军情,定然会弃城而逃!” “以士元所见……” 李牧看着庞统,一脸笑意的问道:“我军应速攻曹军……还是徐徐图之?” “其实,主公胸中早有决策!” “眼下,昆阳城的屯粮被毁,曹军的可用粮草,最多可支撑三五日的时间。再者,我军已在东、南、西三面,将曹军团团围住。” “我等只需耐心的等候几日,待曹军粮尽之时,便是全歼兖州军之日。这样,也可减少我军的伤亡!” 庞统笑着说了一句,又见众人面带诧异,随即一一解释道。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曹军粮尽是迟早的事,我要同曹操斗将,以尽快的击垮曹军的军心,打击他们的士气!” “主公所言极是!” 庞统思虑几息,深以为然道。 “我等愿为主公斩将掣旗!” 李牧话音刚落,黄忠、徐晃、庞德、潘凤四人的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战意。四人齐声回道。 “好!”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当即沉声说道:“传令大军集合!我要会会故人曹孟德!” 传令兵得令,连忙出帐而去! …… 两刻钟后,李牧、黄忠、庞统、徐晃、庞德、潘凤六人,率领着一万龙骧骑、一万步兵,来到曹军大营前。 待凉州军前来时,曹军已列好了军阵! 两阵对圆!两军阵中,皆是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此时,战场上的气氛愈来愈肃杀、越来越压抑! 一通鼓罢!凉州军阵门大开! 但见,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战袍,腰悬墨色游龙剑的李牧,跨坐在赤龙之上,慢跑着出了阵门。 李牧的左侧是庞统、徐晃、庞德三人,右侧是黄忠、潘凤二人! 李牧的身后,一名力士,扛着主帅大纛! 眼看着凉州军上前,曹操在曹仁、夏侯渊、戏志才、郭嘉、许褚、曹洪、乐进、李典等人的簇拥下,也是跨马上前。 双方在距离彼此有一箭之地时,同时停下了脚步! “令明!上前喊话!” 李牧扫视了几眼曹军军阵,随即朗声说道。 “凉州牧、车骑将军、宁城侯李公,请曹司空出阵答话!” 庞德应了一声,随即驰马上前几步,朗声大喝道。 曹操正欲出阵上前,众人刚要劝阻,郭嘉提醒道:“主公!当心李牧使诈!” “奉孝多虑了!” 曹操摆了摆手,朗声笑道:“李牧想要击败我曹孟德,也会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此人绝不会用下三滥的偷袭手段!” 郭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进言道:“主公既去,可让仲康护卫左右!” “不必了!” 曹操摇了摇头,一脸肃穆的慨然道:“若是让仲康相随,岂不是让我曹孟德示弱于李牧?诸位勿要担忧,李牧必不会突袭于我!” 眼见曹操出阵上前,李牧亦是驰马向前。二人在距离彼此二十步时,停下了脚步。 “孟德兄!别来无恙乎?” 李牧朝着曹操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尚好!” 曹操回了一礼,一脸感慨的朗声说道:“当年,雒阳城外相别时,定国兄曾言,‘下次见面,或许是在战场上’!今日想来,犹如昨日耶!” “往事历历在目,着实不堪回首!牧与孟德兄一见如故,引为知己,不曾想……却有刀兵相见之时!当真是造化弄人耶!” 李牧先是感慨几句,随即话锋一转,沉吟道:“孟德兄此来……也是为了诛灭董卓的附逆张绣?” “定国兄是为杀人而来!” 曹操心下了然,很是隐晦的说道:“操特为救人而来!” “愿闻其详!” 第三百八十六章 激曹操许褚出阵 “往日,张绣确乃董卓的附逆。m.x23us.com如今,张绣屯兵南阳郡,与百姓秋毫无犯,也算是改过自新!” “自黄巾民变开始,南阳郡百姓饱受兵戈之祸,早已是苦不堪言!眼下,宁城侯妄起战端,与一贯‘仁德治民’的作风有悖!” “操身为大汉的司空,不能坐视百姓受苦而不理!此番,兖州军劳师动众,一来是为解救南阳郡百姓,二来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 “以宁城侯的‘忠君体国’,莫不是……还要抗命不遵?还要继续用兵于南阳郡?” 李牧知道曹操率兵前来的目的,曹操也知道李牧是故意有此一问。即便是如此,曹操还是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据本侯所知,张绣曾数次劫掠穰县、宛城、鲁阳等地,南阳郡百姓深恨张绣之辈,恨不能生啖其肉!” “本侯董督两州军政大事,有‘使持节’的权力。纵然张绣不是董卓的附逆,只要他为祸百姓,本侯就有理由杀了他!本侯师出有名!” “本侯自进兵南阳郡以来,与百姓秋毫无犯!曹公何言……本侯与一贯仁德治民的作风有悖?” “向日,李、郭汜、张济等辈,曾不止一次的威吓胁迫陛下、冲撞大汉天子威严!陛下恨不能将这群逆贼满门抄斩!” “陛下当真会传下圣旨……让曹公救援张济的侄儿张绣?不知……这是陛下的旨意呢?还是……是你曹孟德的野心?” 李牧心下冷笑几声,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面色微微沉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曹操的方向,沉声说道。 “操对陛下的忠心、对汉室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操怎敢假传圣旨……擅自与宁城侯为敌?” 曹操本以为李牧会说的含蓄点,哪知道,李牧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曹操心下顿了顿,随即反驳道。 “曹公既是为了救人而来,却为何没有劝解的书信?相反,曹公亲率大军五万,一路偃旗息鼓、悄无声息而来!” “曹公此举,着实让本侯百思不得其解!曹公既是为了救人,缘何会率兵突袭鲁阳、县、叶县三城?” 李牧笑了笑,随即沉声喝道。 “据操所知,去岁,张济曾在丹水偷袭宁城侯!此番,宁城侯兴兵讨伐张绣,定是胸怀雷霆之怒而来!” “区区一封劝解的书信,又怎能平息宁城侯心中的恨怒?宁城侯文韬武略、用兵如神,凉州兵马骁勇善战。故而,操才率兵五万而来!” “操率兵前来,本是代陛下施压于宁城侯!怎知……黄将军会屯重兵于鲁阳城一线。操无法得见宁城侯尊颜,这才会借道鲁阳、县、叶县!” “如今,操与宁城侯的误会尽皆明了,凉州与兖州同属大汉一十三州,两州百姓皆为大汉子民,更应该早日冰释前嫌!” “宁城侯以为如何?” 曹操心下又是顿了顿,随即,面不改色的一一解释到。末了,曹操透露出了和解的讯息! “若是按照曹公所言,那我李牧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喽?” 李牧看着曹操,低笑着说道。 “宁城侯胸怀坦荡如砥,怎会是小人耶?” 倏地,曹操莫名的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袭来。曹操心下一怔,当即笑着说道:“能有今日的局面,全因种种误会而起!是操错信了张绣之辈,才会如此轻率的率兵前来!” “那恐怕……我李牧要让曹公失望了!别人辱我一分,我便回敬其三分!别人辱我三分,我便回敬其十分!” “一个人若是犯错了,没有应得的惩罚!那么,下次,这个人还会继续的、若无其事的犯错!在我李牧的眼中,绝不会姑息这样的人!” “曹公以为呢?”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低笑着说道。 “眼下,兖州兵虽是有所损伤,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泥人!我曹孟德亦不是畏战之辈!” 曹操怎会听不出李牧的言外之意,心下当即大怒,沉声喝道:“宁城侯若想两败俱伤,我曹孟德奉陪到底!” “哈哈哈……好!有志气!有魄力!” 李牧朗声大笑几声,随即沉声大喝道:“不出五日,本侯就让两万兖州兵,尽皆化为无头之鬼!届时,你曹孟德……可千万不要逃走!” “李牧!” 曹操当即勃然大怒,鞭指李牧,沉声大喝道:“你安敢辱我曹孟德?” “辱没我主者……死!” 就在这时,一道好似惊雷的声音,从曹操的背后传来。 但见,一将飞马舞刀,自曹军阵中而来,其人腰大十围、身体甚为魁梧雄壮! “此乃何人耶?”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指了指那飞马而来的敌将,随即,神色自若的看着曹操问道。 “操麾下猛将,许褚许仲康是也!” 曹操一脸自豪的朗声说道。 “今日能与曹公相叙,牧深感欣然!” 李牧朝着曹操施了一礼,随即一脸决绝的沉声说道:“今日之后,你我二人恐难以成为知己故友!孟德兄,请回吧!” “定国兄!再会!” 曹操回了一礼,又是深深地看了眼李牧,这才策马回阵。 就在这三五息的时间,许褚奔马舞刀,来到相距李牧三十步的地方。 李牧的背后,黄忠纵马拖刀而来。 “汉升为我掠阵!” 许褚的气势,激起了李牧胸中的战意。李牧当即喝止黄忠,沉声说道:“待我去会会曹营头号猛将!汉升不必忧心,此人武艺,尚不及吕布多矣!” “主公切要当心!” 黄忠心下了然,能让自家主公出手的人,定然不是无名小卒。纵然清楚自家主公的武艺,黄忠还是一脸郑重的提醒道。 “我去去就回!” 李牧看着黄忠点了点头,朗声说了一句,随即,纵马挺枪,直取许褚。 值此之时,两军阵中,阵阵鼓声如洪钟裂天,声声号角似惊雷劈地。 两军将士们的山呼海啸声,愈来愈激昂慷慨,似是要将这乾坤吼裂,又像是要把这大地喝碎! 第三百八十七章 李牧斗将奋神威 却说,许褚是在曹操平定兖州的时候,带着整个宗族投奔曹操的。x23us.com曹操见许褚容貌雄毅、勇力绝人,甚为喜爱,拜其为都尉,引入宿卫! 许褚本是忠勇侠义之人,见曹操如此厚爱自己,心下除了感动,便在心底发誓,要誓死效忠曹操,以报答自家主公的知遇之恩! 自许褚追随曹操以来,每逢征战,斩将掣旗、无往不克!曹操同麾下其他将领,对许褚的勇力,无不深深叹服! 曹操信任于许褚,待其如兄弟! 许褚忠心于曹操,敬其似君父! 所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眼见着李牧这般辱没自家主公,许褚心中的恨怒,早已溢于言表! 仅仅几息的时间,许褚奔马杀来! “猛虎噬天!” 恨意弥天,怒意贯胸的许褚,怒喝一声,使出他最凶猛的一招,挥起手中的火云刀,一刀劈向李牧的天灵盖,意欲将李牧斩落马下。 “乾坤无极!” 李牧早已看清了许褚的招式,却并未抬枪架开。李牧大喝一声,倏地,攒动破虏枪,一枪刺向许褚的咽喉。 李牧放弃防守,选择进攻,并非是要和许褚同归于尽、两败俱伤。而是,李牧很清楚,他出枪的速度,是要远快于许褚的。到时候,死的那个人,只能是许褚。 面对如此诡谲的一枪,许褚心下一惊,当即抽回火云刀,竖着立于胸前,随即奋起一挥,险险架开李牧的雷霆一击。 李牧、许褚二人,一个照面后,错身而过时。许褚突然惊诧的瞥到,自己头盔上的一缕盔缨,正悄然落在自己的马背上。许褚心下,有些震惊! 就在破虏枪、火云刀,相接触的瞬间! 许褚直觉得,李牧的枪法不仅诡谲难测,而且幻化万变。因为,方才的那一照面,自己的火云刀好像是碰到了对方的兵器,又好像只是轻微的一接触。 许褚千想万算都不会想到,李牧的武艺竟然是如此的鬼神莫测!许褚心下了然,李牧乃他生平所遇中,最为强劲的对手! 火云刀所迸发出的力道,通过破虏枪传到自己的手中。只此一招,对于许褚的武艺,李牧胸中早已有了全面的了解。 仅仅一个照面,李牧便是清楚,自己的气力是不及许褚的。许褚的武艺,同黄忠、吕布、马超、典韦几人的类似,都是大开大阖、刚猛凶悍型的。 就在二人错身而过的瞬间。许褚挥起火云刀,一刀扫向李牧的后背。忽觉得有劲风袭来,李牧并未回头,凭着心中的感觉,一枪搠向许褚的后颈! 只听得“嘭”的一声裂天巨响! 再看时,许褚的身子晃了两晃,他身下的坐骑,猛的向前走了四步有余。李牧的身子晃了几晃,赤龙只向前走了一步。 李牧、许褚重新调转马头,于正面厮杀在一起。 “吃我一刀!” 许褚暴喝一声,奋起手中火云刀,一刀劈向李牧的脖颈。 “破!” 李牧大喝一声,抬起破虏枪,竖立于胸前,待火云刀斩来时,暗暗转动了下手中长枪,早将火云刀的大半力道业已卸去。 就在许褚抽刀回手再出招的瞬间,李牧挽起几朵枪花,一枪刺向许褚的咽喉。 这一枪看似平淡无奇,实乃诡谲多变!待破虏枪接近许褚时,倏地,破虏枪的枪尖一分为九,分别刺向许褚的胸膛、咽喉、下颌、人中、鼻子、双颊、双眼。 对于许褚来说,这破虏枪幻化出的枪影,又何止是有九处。许褚心下大惊,当即举起手中火云刀,在向后倒身的同时,极其凶险的架开破虏枪。 就在许褚直起身子的瞬间,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又朝着许褚的胸腹刺去。许褚又是一惊,慌忙侧了侧身子,将火云刀竖立于胸腹前,险险的架开破虏枪的攻势。 许褚刀法精湛,本是擅长于进攻。可是,面对李牧鬼神难料的招式,自己火云刀的力道,如泥牛入海、石沉大海,未能给李牧造成有效的打击。 顷刻之间,李牧、许褚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八十余回合。二人枪刺刀劈,一招险于一招,一招狠似一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二人愈战愈勇!一时之间,许褚虽是处于守势,倒也没有明显败退的迹象。 值此之时,两军阵中,战鼓声、号角声、兵士们的摇旗呐喊声,相较于方才,愈发的激烈昂扬! 只见,许褚手中的火云刀,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刺后挡。那忽明忽暗的刀影,恰似恶虎噬天,凶猛异常;又如惊涛骇浪,山河撼动!直将李牧破虏枪的攻势,挡于周身一尺之外!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挑后拨。那龙腾凤舞、迅猛无极的枪影,恰似怒龙出海,屯乾灭坤;又如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李牧面沉如水、气息舒缓、心中更无半点波澜,恰如走马观花,又像是闲庭散步。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刚柔并济,攻守兼备,见招拆招,直将许褚刚猛凶悍的火云刀,破开于周身近五尺。 李牧心下清楚,像许褚这样的忠义猛将,是不会轻易背叛于主公的。是故,李牧虽是有些惜才,却并没有留手,他要斩杀此人,断曹操一臂,彻底击垮曹军的士气、军心! 李牧、许褚二人,又是抢来刀往着,来回厮杀了七十余回合。 许褚刚猛凶悍的攻势,早已渐渐消失,仅能采取守势。而李牧吞乾灭坤的攻势,一如最开始的那般,迅猛幻变、连绵不绝! 眼见着自己败局已定,许褚却还是不想退缩,与其怯懦的逃走,不如壮烈的战死于沙场! 当二人再一次错身而过时,许褚并没有和李牧缠斗,而是驰马朝着李牧背后的地方奔去。 李牧心下了然,许褚要和他决战了! 既如此!那便一招见胜负吧! 两军阵中,鼓声、号角声戛然而止;两军兵士屏气凝神,伸长脖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阵前的两人。 二人摧马相向! “鲸吞虎据……” “万宗归一!” 紧接着,六道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数道惨叫声响起! 第三百八十八章 战六将李牧称雄 却说,就在许褚出手的瞬间,忽的看到,李牧胯下的坐骑腾空立起,那出刀的速度,下意识的慢了一拍。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对于高手而言,生死之间的一慢,足可以让自己丧命于此。 当自己手中的火云刀,尚距离李牧还有三尺时。许褚难以置信的发现,李牧手中的破虏枪,竟距离自己的咽喉,不足半尺! 令许褚更为惊魂不定、不可置信的是,那破虏枪的枪影,一瞬间之后,便幻化成成千上万道,飞向自己的周身。 生死攸关之时,许褚却根本看不出来,破虏枪的枪心究竟在何处? 惊慌失措、无计可施之下,许褚只得抽回火云刀,竖着立于胸膛咽喉之前,欲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再说,李牧借着赤龙前蹄腾空而后落地的冲劲,使出“万宗归一”这一招,一枪刺向许褚的咽喉时。 就在这雷霆一击、电光火石之间。忽的,李牧感受到,身后有五道劲风袭来。 李牧并未回头,凭着心中的感觉,左手持破虏枪,一枪扫向自己的身后。同一时间,李牧右手持游龙剑,一剑刺向许褚的头颅。这左右互搏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就在许褚惊呼着横刀抵挡时,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盔甲已被游龙剑的剑气,震为齑粉;自己的面上,猛的一阵钻心的疼。 除了游龙剑和火云刀相撞的声音,其他五道兵器相撞的声音,来自于破虏枪和曹仁、夏侯渊、乐进、曹洪、曹彰五人的兵器相撞! 原来,就在许褚酣战李牧,渐渐处于守势,又慢慢陷入苦战,再到最后的败局已定时。曹操急忙派曹仁、夏侯渊五人,前来助许褚一臂之力! 曹仁、夏侯渊五人本以为,合六人之力,定能将李牧斩于马下。哪知道,李牧的破虏枪挥扫之处,他们五人的兵器,尚距离李牧还有两尺有余。 不仅是如此,乐进、曹洪两人,直觉得双臂酸麻,虎口生疼欲裂。两人猛的一个趔趄,差点坠落马下。 …… “太阴乾坤诀!” 李牧迫退许褚的同时,持枪擎剑,怒吼一声,返身来战曹仁、夏侯渊五人。 “凤舞九天!” 就在这凶险万分,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好似巨雷临天的怒吼声,从曹仁、夏侯渊五人的背后传来! 曹仁、夏侯渊五人,本就被李牧吞乾灭坤的攻势,迫得不知如何进退。此时,面对奔马挥刀杀来的黄忠,五人越发的惊慌失措! “仁与妙才、仲康、文谦、,合力击退李牧!”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曹仁大喝道:“子廉、子文,前去斩杀敌将。” 众人听了曹仁的话,当即稳了稳心神。随即,曹仁、夏侯渊、许褚、乐进四人,驰马挥刀挺枪,直取李牧;曹洪、曹彰,一人用刀、一人用戟,前去拦住黄忠。 “四龙鼎天!” 眼看着曹仁、许褚、夏侯渊、乐进四人杀来,李牧心下冷哼几声,面无惧色的怒吼一声。 但见,仅仅是一瞬间,李牧所爆发出的杀气,似要将这乾坤化为乌有,又像是要把这山河夷为平地! 只听得,四道兵器相撞的声音! 再看时,乐进的身子,猛的一晃,再一次差点坠落马下;许褚忽觉得手臂一疼,自己已被游龙剑所伤;曹仁、夏侯渊二人的兵器,早已被李牧的破虏枪破开! 就在曹仁、许褚四人,撤回兵器的同时,李牧奋起手中破虏枪、擎起手中游龙剑,枪剑齐出,刺向四人的面门。 眼见着无数枪影、剑影袭来,曹仁、许褚四人,再一次大惊失色。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来,这枪心、剑心究竟在何处? 四人不会想到,李牧的剑法,竟如他的枪法一样,是如此的高深莫测。更令四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牧的枪法、剑法,早已融会贯通、合二为一,枪中有剑、剑中带枪。 四人连忙举起手中兵器,护卫于自己身前。紧接着,又是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数道惨叫声响起。曹仁、夏侯渊四人,各个带伤。最惨的还是乐进,只见,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血流不止! 直到这时,曹仁、夏侯渊四人,才彻底清楚的意识到,别说是合他们四人之力,就算是没有黄忠前来助战,纵然是合他们六人之力,也难伤李牧分毫! 无效的抵抗,只能是徒增伤亡!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曹仁心下思虑已定,当即大喝一声,倾尽全力,一刀劈向李牧的天灵盖! 许褚、夏侯渊、乐进三人,不敢怠慢,亦是用尽全力、极尽所能,奋起手中兵器,齐齐的挥向李牧的周身! “破!” 李牧大吼一声,枪剑并用。破虏枪枪出如龙,横扫千军破;游龙剑见气如虹,一击山河碎! 伴随着兵器相撞的声音,曹仁、夏侯渊四人,再一次各有损伤的惨叫着,乐进更是抱鞍吐血而走。四人不敢恋战,当即奔马归阵! 就在李牧和曹仁、夏侯渊四人酣斗时。黄忠和曹洪、曹彰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二十余回合。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天,开天裂地;又像是平地惊雷,石破天惊。 黄忠面色如常,心无惧意,气息平缓,手中的烈焰刀攻守益彰、见招拆招,直将曹洪、曹彰的攻势,迫于周身四尺开外! 黄忠愈战愈勇,手中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凶猛,直将曹洪、曹彰二人,步步紧逼到仅余招架之力。 就在曹洪、曹彰二人陷入苦战、节节败退、生死只在垂手之间时。二人听到曹仁撤退的呼声,急忙挥起兵器,虚晃一下,当即拨马就逃。 只见,两军阵前,曹仁、夏侯渊、许褚、乐进、曹洪、曹彰六人,奔马狂逃着归阵;李牧、黄忠二人,纵马挺枪、舞刀,奋起直追! 当李牧、黄忠距离曹军军阵五十步时,曹军阵中箭如飞蝗而来。 李牧、黄忠放缓马速,缓缓而退! 曹军却也不敢追击,亦是退兵而去! 第三百八十九章 曹孟德绝境突围 却说,自曹操斗将败阵这天起,此后三天,任凭凉州军如何叫阵挑战,曹军皆是坚守不出。m.x23us.com 李牧也不着急,只派兵士在曹营东、南、西三面驻守。曹营的北面是鲁山,就算凉州军不去防守,曹军亦不会在此处选择突围。 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整个曹营都笼罩在一片低迷压抑的气氛中。曹军上至曹操、曹仁、夏侯渊、戏志才、郭嘉等人,下到普通的兵士,他们的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 “主公!” 戏志才一脸凝重的看着曹操,语气甚为无奈的沉声说道:“大军士气低落、军心已有溃散的迹象!还有就是……我军的粮草最多可支撑一日,若是不尽快突围而出……届时,不用凉州军出兵,我军恐是要……不战而自溃!” “以诸位所见,我军应从何处突围?” 曹操紧锁着双眉,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用他那细长的双眼,一一掠过帐中众人,沉声问道。 曹操话音刚落,曹仁、夏侯渊等武将,皆是一脸凝重的思索着这对策;郭嘉的脸上,亦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凝重! 好半晌之后,帐中众人,依旧是默然不语! “我军大营的西面是鲁阳城,北面是鲁山,这两处地方,都不适合大军突围。” “我军大营南面的凉州军兵士,其人数虽是多,却以步兵为主,其追击能力有限。而防守我军东大营的凉州军,其人数虽少,却全部是骑兵!” “志才以为,我军应佯攻凉州军东大营,待凉州军南营的兵士,出营援助时,我军可乘机从南面突围而出。” “为确保主公的安危,志才以为,营中诸将当集中起来,同力护卫着主公,从南面组织突围!” 又是过了好半晌,心下已有思虑的戏志才,起身朝着曹操施了一礼,随即,将自己的突围计划,一一解释给曹操。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戏志才落座。曹操的心中,尚不能定下决断! “主公!” 郭嘉一方面是不甘示弱,一方面是想在曹操面前证明自己,自己并非是名不副实,“嘉的突围计策,正好与志才的相反!” “奉孝且说来听听!” 曹操心下一喜,当即一脸欣然的笑问道。 “主公!” 郭嘉看了眼戏志才的方向,随即,成竹在胸道:“只要先突破凉州军东大营,再翻越东平山,我军便可安然到达颍阴。届时,文若、公达的援兵,也会赶来与主公合兵一处!” “奉孝此言差矣!” 戏志才思虑一番,当即摆了摆手,沉声辩驳道:“东平山一线,多为山谷高地,纵然我军能突破凉州军大营,大军行不了数里,定然会被凉州军铁骑所赶上!届时,我等哪有时间,哪有时机……来组织兵士反击?”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届时,生死旦夕之间,全军将士为求活命,必能以一当十。我军又何惧凉州军的追击?这与淮阴侯当年的背水一战,有异曲同工之妙!” “再者,正因为东平山一地多山谷高地,我军才能分段阻击敌军骑兵。若从南面突围,其地皆是千里坦途,我军多步兵,又如何能逃的出敌军骑兵的追击?” 郭嘉依旧是坚持己见,成竹在胸的笃定道。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我军牺牲主力强攻敌军东大营,却在南大营突围而出,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举!” “据志才所知,敌军在南大营中,仅有一支重甲骑兵,其骁勇精锐之能,确实无可匹敌!不过……重甲骑兵的持久力、灵活性却是略显不足!” “届时,若能派出一部分兵士,前去吸引这支重骑的注意力。我等自然可乘乱冲出重围!” 戏志才亦是坚持己见、据理力争道。 “奉孝、志才所言,各有道理!” 眼见着郭嘉正欲出言反驳,曹操抬了抬手,随即笑着说道:“至于从何处突围的事,我心中已有定数。” “请主公明示!” 郭嘉顿了顿,随即朗声说道。 “前些天,文若、公达曾送来书信,信中有言,‘若大军困于鲁阳时,可往昆阳、郾县方向突围,届时,自有援兵前来相助’!” “不曾想……今日之局面,早已被文若、公达二人所料定!看来,我军只有从南面突围而出了!” 曹操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戏志才,这才笑着说道。 其实,荀、荀攸二人,根本就没有给曹操建言献策。因为,曹军被包围后,曹操所派出的斥候,早已被凉州军所擒拿! 曹操之所以搬出荀、荀攸,是因为,曹操既想听取戏志才的建议,又不想太过打击郭嘉的自信心! “既是文若、公达联名献策,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所得!既如此,大军就依两位先生所言!” 郭嘉心下自叹几息,随即,一脸平静的朗声说道。 “主公!” 戏志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先是停顿了几息,随即,脸色颇是凝重的沉声道:“大军若是军心尽溃、士气尽丧,我军纵然有了明确的突围方向,恐怕……亦是难以逃出困境!” “三军士气可鼓而不可泄!” “眼下,致使我军将士士气低落的原因,无外乎是……凉州军数败我军、我军斗将失败、大军粮草匮乏、我军被困于此处!” “要想振作军心、振奋士气,着实不难!待议事结束,我会召集将士们,告诉他们,兖州的援兵、大军所需要的粮草,正在来的路上。” 曹操心中早有定策,见戏志才问起,这才神色自若的朗声说道。 众人思虑少倾,皆是点头称善! 随后,曹操又和众人商议了下,如何突围的细节,这才结束议事。 议事结束的同时,曹操召集全军将士,将准备好的措辞,一一说给在场的每一位将士。 此外,曹操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将昆阳城副将以通敌的罪名枭首示众。 正如曹操所预料的一般,全军的士气有所回升,军心有所振奋! 见了将士们的举动,对于突围的事,曹操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第三百九十章 诸葛亮千里来信 凉州军南大营中军大帐! “主公!” 黄忠将得到的情报,一一说给李牧,“据我军探马来报,曹军粮草将尽,不日将准备突围!还有就是……曹军的士气,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般低落!” “曹操乃世之枭雄,其用兵之能堪称是首屈一指!曹军的士气能重新振奋起来,实属意料之中!” 李牧点了点头,先是笑着说了几句,随即,又是沉声说道:“不过……就算是曹军能恢复士气,其败局已定!以诸位所料……曹军会从何处选择突围?” “曹军想要突围而出,只能选择东面、南面两处。m.x23us.com东面的这条路,虽是距离许县要近的多,实乃一条死路!”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以曹操用兵之能,他必然会选择南面的这条路!” 李牧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话。 “主公!” 徐晃一脸振奋的慨然道:“既如此,我军可在南大营设下重兵,将曹操及其麾下将领……一网打尽!” “主公!公明所言甚是!” 黄忠、庞德、潘凤三人,亦是一脸欣喜的附议道。 “诸位所言,我怎会不知?” 李牧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沉声否决道:“不过……眼下,还不能除掉曹操!” “请主公明示!” 黄忠、徐晃四人颇是诧异的问道。 “曹操经营兖、豫两州已有些时日,两州民心渐渐归附。此番,我军纵然能除掉曹操,却不能尽得两州之地!” “若是所料不差,就算是除掉曹操本人,兖州的曹军文武,必然会扶保曹操的长子,以继承其家业!” “届时,我军与曹军将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此外,曹军必然会联合冀州袁绍、青州刘备、荆州刘表、汉中张鲁等人,举兵同伐我军!” “到了那时,我军只能困守于凉州、关中两地,而无法南下攻取荆州、益州两地!平定天下自然是迁延日久!” “若是放曹操一条生路,待他返回许县时,必然会主动交好于我军。没有了曹军的掣肘,我军南下荆、益两州时,便没了后顾之忧!” 李牧见黄忠、徐晃四人一脸的茫然,随即笑着一一解释道。 “主公真乃神人也!” “若是斩杀曹操,曹操旧部必然视主公为心腹仇敌,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联合天下诸侯共同起兵,与我军决一死战。如今,关中新定,我军不宜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再退一步讲,若是情急之下,曹操旧部将兖、豫两州让于青州刘备、冀州袁绍。届时,刘、袁两军,定会兴兵来犯关中!” “袁绍此人不足为虑!不过……刘备虽是以仁德之名行于天下,其人确乃世之英雄!” “与其让刘备虎步于关东,倒不如……留下曹操的性命!让曹孟德制衡于关东的袁绍、刘备、陶谦、袁术等人!” “这样以来,待我军平定荆益两州时,关东的局势至少也是曹、刘、袁三足鼎立!届时,我军便用‘远交近攻’的战略,再将关东诸侯……各个分化击破!” 起先,庞统确实有点疑惑;待李牧说了几句时,庞统当即反应过来。李牧话音刚落,庞统一脸敬服的深以为然道。 黄忠、徐晃、庞德、潘凤四人,相视一笑,随即齐声回道:“若非主公、士元明示!我等尚不能理解其中的精髓!” “此番,曹操及其麾下将领,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曹军的兵士,要么投降,要么就永远的就在此处!”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李牧环视了一圈众人,当即沉声喝道。 “此事易耳!” 庞统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以统所料,曹军必然会用其主力,强攻我军东大营,而曹操等人……会乘机从南大营突围而出!是故,主公可将龙骧骑调往东大营,以求尽败曹军主力!”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抚掌大笑道。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施礼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奋威将军、中军师将军,有书信到!” “子龙、孔明的书信?” 李牧喃喃自语一句,示意亲卫兵将书信递上来。 “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李牧看了信笺,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又是摇头笑起来,“看来啊……这有人比我等还要……更在意曹操的头颅!” 随后,李牧站起身来,亲自将书信递给下首位的庞统。但见,李牧一脸笑意的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 庞统见了自家主公的神色,便知,信中所言肯定是好事。待庞统看完信笺时,满脸皆是不羁的笑容。黄忠、徐晃四将,好奇的接过信笺。 原来,信笺中说了三件事,其一,关中各项事务正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其二,诸葛亮力主李牧,放弃攻杀曹操、只剿曹军兵士;其三,袁绍以割让河内郡东五县、资助钱粮为条件,请求李牧诛杀曹操。 袁绍的亲笔书信,也在信封中! “主公!” 庞统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脸笑意的说道:“袁本初的这封信,可是大有用处啊!他日,必能派上用场!既然袁绍这般‘恳切’,我等也要做做样子!我等只需‘尽力而为’……至于擒不擒得住曹操,那就听天由命了!”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亦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河内郡东五县,处于冀州、兖州的包围中!我军何需得此鸡肋之地?袁本初竟敢算计于我,他日,我必百倍奉还于他!” “有袁本初这样的‘故友’,有朝一日,若是曹孟德收到了这封书信,会不会……气得杀了袁家老小……以泄愤?” 庞统负手在后,来回踱着轻快的步伐,一脸不羁的笑道:“眼下看来,主公选择留下曹孟德的性命,当真是精妙绝伦之举!他日,若想分化曹、袁两军,亦非难事耶!” “像袁本初这样的‘朋友’,我等还是要结交一二的!关键时刻,可是……有大用的!” 李牧抚掌大笑道。 众人亦是哄笑起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五万征战五千回 却说,曹操将营中的最后一点存粮收集到一起,让将士们吃了顿饱饭后,便组织兵士开始突围。m.x23us.com 曹操并没有将分兵突围的事,告诉给兵士,他怕引起兵士的哗变。 当天夜里子时,曹操将两万大军分成三部。令五名校尉,率兵一万五千人,前往强攻凉州军东大营;令两名校尉,率领着四千兵士,先行冲击凉州军南大营。 曹操、曹仁、郭嘉等人,带着剩下的一千精锐,朝着凉州军的南大营,缓步进军。 话分两头! 且说,那五名校尉带着一万五千人,一路悄悄地接近凉州军东大营。 待距离凉州军大营还有五六里时,曹军将士们惊喜的发现,凉州军营内一片昏暗、寂静! 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战术,五名校尉带着兵士,正欲分兵前往凉州军的左右两营,意图制造混乱。 就在这时,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夜空下,突然,曹军兵士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起来。 只见,凉州军前营营门大开,一支铁骑摧锋而来。正是李牧帅领的龙骧骑。 “尔等已被我军包围,投降者免死!” 李牧纵马挺枪,一马当先,带领着龙骧骑兵士,齐声高喝着,朝着曹军军阵摧锋杀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曹军将士无不震惊!在月色微光的衬托下,只见,龙骧骑好似一座移动的小山,又像是一头吞天噬地的猛兽,一路狂奔而来!曹军见状,心下又何止是惊惧。 好在,平素,曹操治军严苛,曹军将士并没有当即四散惊逃,而是乘着这点间隙,仓惶结阵,以求与这支铁骑殊死搏斗。 眼见着曹军没有要投降的打算,李牧心下虽是有些佩服,却没有更多的怜悯。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十数息的时间,龙骧骑便突袭到,尚未结好阵型的曹军跟前。龙骧骑恰似一把巨型的大锥,狠狠地砸进曹军军阵,将曹军撕裂成几瓣。 须臾之间,龙骧骑已是透阵而出。龙骧骑所过之处,曹军兵士能生还者,寥寥无几。每一息之间,龙骧骑兵士都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曹军兵士的性命。 就在龙骧骑透阵而出的时候,早已混乱不堪的曹军阵型,越发的凌乱无状。此时,曹军阵中,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直到这时,曹军兵士才深刻的意识到,敌军的这支铁骑竟是恐怖如斯。 反应过来的曹军兵士,哪还有什么勇气,再同凉州军决一死战!他们只想活下来,但见,有的兵士四散奔逃,有的兵士伏地求饶。 可惜!似乎是有些为时已晚!因为,就在龙骧骑透阵而出的同时,傅佥率领的朱雀骑,赵风、句扶率领的凉州精骑,从曹军的左右两翼,迂回包抄而来。 这样的突袭战,凉州军的兵士经历了太多次。他们曾经尽屠过羌人,剿灭过汉羌叛军,歼灭过董卓、李的反军。如今,他们又一次取得了大胜! 纵然,曹军兵士比李牧想象中的还要强悍。可惜,在凉州军的多方包抄突袭下,这场有备而来的战斗,在三刻钟后便结束了! 此役,凉州军共计伤亡八百余人;斩首曹军一万余级,俘虏曹军四千余人。 …… 再说,前往凉州军南大营的两名校尉,带着四千兵士,一路人衔枚马裹蹄着,慢慢的接近凉州军大营。 待曹军距离凉州军大营尚有七八里时,曹军将士们惊诧的发现,凉州军兵士正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们。 一时之间,曹军的将士们怔愣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凉州军的兵士,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的曹军,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曹司空可在此处?” 就这样,凉州军和曹军相持了好半晌之后,黄忠拍马拖刀上前,朗声喝道:“请曹司空出阵答话!” 黄忠一连高喝了三声,曹军阵中却是无人答应。曹军将士们,还是不愿将曹操的行踪说出来。其实,除了那两名校尉,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此时,曹操等人究竟在何处? “尔等不过是区区数千人,我军却有两万人。眼下,尔等早已在我军的包围之中。既然……尔等这般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黄忠……不给尔等活命的机会!” 眼见着曹军的兵士不理不睬,黄忠心下有些郁怒,当即抬起手中烈焰刀,指着眼前的曹军,沉声大喝道。 就在黄忠下令突阵的瞬间,一道高喝声,从曹军阵中传来,“尔等陈兵此处,不过是白费心机!此时,我主早已突破凉州军东大营,安然撤往许县矣!” “你乃何人?” 黄忠心下冷哼一声,当即沉声喝道。 “我乃兖州曹仁曹子孝是也!” 曹仁不疾不徐的高声喝道:“黄忠!本将劝你……早些率兵前去救援尔等的东大营!若是迟了……凉州军恐是要全军覆没了!” “尔等的三岁小儿之计,安能瞒得过我主和庞军师?曹操令主力强攻我军东大营,却乘机欲从南面突围而出!” 黄忠笑了笑,随即朗声喝道:“我黄忠说的是也不是?” 曹仁心下大惊,当即沉声辩驳道:“黄汉升!你休要胡言乱语,扰乱我军军心!” “曹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东面一探究竟!此时,只怕是……尔等的主力早已被我主所败!” “今夜,黄忠奉我主军令,领兵镇守此处,并非是要取尔等的性命!本将是特为送曹司空一程!如若不然,尔等早已身死久矣!” 黄忠心下的怒气渐渐散去,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 “主公!不可!” 此时,曹军后阵处。郭嘉一把拉住正欲驰马上前曹操,劝诫道。 “我等的计策,早已被李牧、庞统所洞悉!李牧若是诚心杀我,便不会令黄忠光明正大的在此处驻军等候!” 曹操像是在安慰郭嘉等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曹操驰马上前,将信将疑的朗声喝道:“黄将军!车骑将军果真……愿放本官及其麾下将士……一条生路?” “我主一言九鼎!” 黄忠沉声说道:“曹司空若是愿意留下马匹、军械,黄忠即刻放行!”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第三百九十二章 名副其实的毒士 就在这时,郭嘉又是一脸恳切的进言道:“主公!此必为李牧的奸计!若无马匹、军械,我等与‘束手就擒’有何区别?还望主公慎重再慎重!” “以志才所见……” 曹操顿了顿,随即看着一旁的戏志才,沉声问道:“我等可要将马匹、军械……拱手相让于凉州军?” “主公!” 戏志才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笃定道:“如今,我等所面临的局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等的一切计划,早已被李牧、庞统所洞悉。李牧若真心要害主公,只需伏重兵于此,便可将我军击败!李牧又何需多此一举?” “大兄!兄长!还需谨慎行事!” 戏志才话音刚落,曹仁、夏侯渊、曹洪三人,施礼齐声道。 “志才所言,有理有据!” “今番,李牧只索取马匹、军械,不过是他的借口。他的真正目的是,让我曹孟德欠他一个人情,往后,兖州莫要随便的掣肘于凉州!” “如今,我等扶保天子于兖州,虽不能于实际上调动凉州军;可是,我等可在言论上,让凉州军处于不利的局面。” “今日,李牧能攻取南阳郡;他日,李牧亦能攻取其他州郡。李牧卖我一个人情,就是让我兖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要在他背后捅刀!” 曹操心下思虑已定,摆了摆手,随即沉声说道。 “主公见微知著、深谋远虑!嘉深感佩服!” 郭嘉思虑一番,当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既如此,计可速发!” “即刻传令!” 曹操深色复杂的看了眼郭嘉,随即沉声喝道:“将全军的马匹、军械,尽皆留于凉州军!” 乍一听此军令,曹军兵士虽是极其惊诧,却也只能依照军令行事。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除了曹操、戏志才、曹仁等人的马匹,兵器,曹军剩余将士的马匹、军械,尽皆留在了原地。 “即刻放行!” 黄忠见状,抬起手中烈焰刀,沉声喝道:“送曹司空东返许县!” 曹操、戏志才心无多疑、神色自若的驰马上前。曹仁、夏侯渊、郭嘉等人,紧紧的护卫于曹操左右,却是手按剑柄、将信将疑的奋马向前。 “曹司空慢走!” 眼见着曹操驰马来到近前,黄忠略施一礼,朗声说道:“我主李君侯有言,‘锅里的肉还有很多,谁抢得到就是谁的,莫要老是惦记着别人碗里的,别到时候……连自己碗里的那点肉,也没了’!曹司空,请!” 李牧将大汉一十三州,比作是锅里的肉!曹操又怎会不明白李牧的弦外之音? “那就劳烦黄将军,带话于车骑将军!” 曹操朝着黄忠回了一礼,朗声说道:“曹孟德多谢车骑将军宽宏大量!往后,只要凉州军以礼相待,兖州军绝不会做背后捅刀的事!还有……车骑将军想要讨伐那些……不奉诏的州郡牧守,可悉听尊便,不必顾虑于陛下!” “黄忠本是一介武夫,言语粗鲁在所难免!前番防守鲁阳城时,多有冲撞曹司空!还望曹司空海涵!” 对于曹操的话,黄忠半信半疑,却还是一脸肃穆的施礼郑重道:“我主知晓此事后,甚为震怒,已扣发末将半年的俸禄……作为惩罚!” “车骑将军果真是治军严苛!” 曹操怎会不知道,黄忠是在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当即回了一礼,神色郑重的朗声道:“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又何况是……区区的几句粗话?黄将军不必自责!” “山高路远,曹司空走好!我等后会有期!” 黄忠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即朗声说道。 “黄将军留步!后会有期!” 曹操笑着说了两句,便驰马而去。戏志才朝着黄忠颔了颔首,随即驰马向前。曹仁、夏侯渊、郭嘉等人,看都不看一眼黄忠,当即奋马狂奔而去。 眼见着曹军走远,黄忠安排好南大营的事,便前来东大营复命。黄忠将放曹军离开的事,还有曹操的一言一语,一字不差的禀报给李牧。 李牧心下很清楚,在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曹操的保证,又能有多少分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曹军在短时间内,将不再主动招惹凉州军。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在短期之内,兖州军不会在明面上,恣意妄为的掣肘于凉州军。 …… 鲁阳城东伏击战后一个时辰,李牧留下郝昭并五千兵士,镇守鲁阳、县、叶县一线。李牧同黄忠、徐晃、庞德等人,率兵西进宛城。 凉州大军拔营起寨,行不数里,便接到雷铜的书信。信中直言,半个时辰之前,张绣驱赶着百姓,自己杂于人群中,乘乱逃出了宛城,其去向不得而知。被张绣乱军所屠杀宛城百姓,近五万人!宛城已被凉州军所掌控,马谡率军从西鄂城进驻宛城。 “黄忠、徐晃!听令!” 李牧将书信递给身旁的庞统,当即沉声喝道。 “末将在!” 黄忠、徐晃二人朗声回道。 “你二人,即刻率凉州精骑一万,飞速赶往宛城!出榜安民,安抚百姓!将张绣的乱军……尽皆枭首示众!” 李牧看着宛城的方向,怒声喝道。 “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黄忠、徐晃急忙施礼得令,随即,飞马赶往宛城。 待李牧、庞统等人率军来到宛城时,宛城内外人声鼎沸,一片嘈杂! 李牧、庞统二人,满是诧异的对视一眼!傅佥连忙奋马上前,前去打探情况。 “主公!” 数十息之后,傅佥奔马而来,神色凝重、满面怒气的沉声说道:“张绣罪该万死!” “说!” 李牧微阖着双目,沉声道。 “张绣为了能逃出宛城,强令百姓出城,作为他的掩护。百姓不从,张绣便……纵兵屠杀百姓!” 傅佥一脸恨怒的沉声回道。 “此必为贾诩之计!他日,我必残杀此二贼,为宛城百姓,报仇雪恨!” 李牧紧握着双拳,沉声喝道:“下马!进城!” 随后,众人随着李牧,徒步走向宛城。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主母被人劫持了 李牧、庞统、罗宪、傅佥、庞德等人,疾步前行,一路所见所闻,何止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只见,从宛城外到宛城内的主干道上,尽是一片血红色,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涸;道路两旁,伏在亲人的尸体上,恸哭悲号的老人、女人、孩子,难以计数! “当年!我以护羌校尉的身份,西征西羌的时候,羌人屠杀我汉人百姓,如同杀猪宰羊一般随便!” “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洗血!羌人杀我汉人一人,我杀它十人!羌人杀我汉人十个,我屠它整个部落!” “用仁义、道德、礼仪,是永远感化不了畜生的!只有无尽的铁血、杀戮,才能让这群畜生收敛一下!” “不曾想……我汉人中,竟有张绣这般连禽兽都不如的败类!有朝一日,我要让张绣如王越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牧停下脚步,微微的扬起头,双眼中早已有些湿润。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好半晌之后,李牧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当即,恨意弥天、怒意贯胸的沉声说道。 目睹人间炼狱般的如此凄惨景象,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更何况,李牧本就是性情中人。 没错,李牧的双手上,确实早已沾满了异族、汉人的鲜血。那些人,或许不该死、或许不该死在李牧的手上。可是,那些人,要么是军人,要么是异族的百姓。李牧从没枉杀过一个汉人男女! 值此之时,庞统、罗宪、傅佥、庞德、赵风等人,亦是红着眼眶,心下恨怒难忍! “我等愿为主公手中利刃,杀尽为祸天下、为害百姓的反贼!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夷平天下大乱,再创盛世华章!” 庞统、罗宪、傅佥、庞德、赵风、潘凤等人,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 “平定天下的这条路,很难走,也很漫长!平定天下的征程中,还会有无数百姓死于战乱!可是,若不平定天下,世间……将会有更多的百姓丧生!” “有尔等这般文武贤才俊杰,辅翼于左右!平定天下,指日可待!我李牧能得尔等襄助,是我李牧之荣幸,亦是天下百姓之福泽!” 李牧转过身来,一一看过众人,随即,神色肃穆的郑重道。 “追随主公而护佑天下!实乃我等之福气!” 众人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黄忠、徐晃办事不力!” 就在这时,黄忠、徐晃二人,飞步而来,单膝及地,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请主公恕罪!” “汉升、公明,切莫自责!” 李牧逐一扶起二人,神色诧异的问询道:“百姓为何还不回家?” 黄忠、徐晃二人,对视一眼,叹息不止! “据百姓所言,张绣为了逼迫百姓助其逃出宛城,已将百姓的存粮……焚烧殆尽!” “此外,张绣将每家百姓的一家之主羁押起来,然后将其残忍杀害!” “眼下,宛城百姓既是家无余粮,又是家无主事之人,任凭将士们如何劝说,百姓们皆是不愿回家!” 十数息之后,徐晃一脸凝重的悲声说道。 “子虎!” “末将在!” “你持我印信,即刻飞马赶回长安城,让孔明、德容二人,紧急筹备粮草、布匹等物资,送往宛城!此事,刻不容缓,不得有误!” 李牧从怀中逃出印信,递给身旁的赵风,沉声嘱咐道。 “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将令!” 赵风施礼得令,急忙飞身上马,赶往长安城。 “留下两日的存粮!将军中余下粮食,还有此战缴获的钱财,尽数分发给百姓!” “即刻传令全军,让兵士们好言安抚百姓,劝慰百姓回家!敢有乘机勒索百姓、欺男霸女者,立斩无赦!” 李牧看着众人,神色肃穆,面带杀气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将令!” 黄忠、徐晃等人,施礼得令后,急忙前去准备。 “宛城的世家大族手中……必然有存粮!” 李牧、庞统慢步前行,庞统诧异道:“主公为何……还要去长安城筹集粮食?” “士元所言,确实有道理!”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不过,宛城百姓初遭此劫难,世家大族也是各有损伤!此时,不宜乘机痛击世家豪强,以免引起百姓更大的恐慌!待宛城局势稳定之后,再除世家豪强,也不迟!” “主公真是深谋远虑!” “主公!以统所见,可在宛城百姓中招募苦力,以援助长安城的修筑!再者,可将无家可归的年轻女子,招募到手工坊!” “此外,可将身无居所的孩童,带到凉州书院,供其读书识字,假以时日,必有大用!余下者,有劳动力者,赐给他们田亩;无有劳动力者,可由官府出钱赡养!” 庞统点了点头!二人前行三五步,庞统成竹在胸的进言道。 “士元真乃……我之肱股耶!”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停下脚步,一脸敬重的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厚爱!” 庞统心下感动不已,当即施了一礼,随即沉吟道:“主公!如今,张绣败逃宛城,南阳郡北部诸县,皆为主公所有!以统所见,主公当派兵火速南下,进兵至汉水、绿林山以北的山都、邓县、蔡阳、章陵、随县、复阳一线,以防刘表乘机北渡汉水!” “妙极!妙极!”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若非士元提醒,我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一个时辰后,军中的余粮顺利分发到百姓手中,在凉州军兵士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宛城百姓总算是回了家。 两刻钟后,罗宪率兵四千,前往山都、邓县;徐晃率兵五千,赶往蔡阳、章陵;庞德率兵四千,赶往随县、复阳一线。 一天后,三路人马,齐齐传来捷报! 这天午饭过后,李牧、庞统二人,正在军营聊着关于宛城善后的事。突然,帐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喊声,“主公!大事不好了……主母被人劫持了!” 李牧心下一怔,又是一诧,当即站起身来。庞统亦是一脸诧异的起身。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叫深情付东水 乍一听这道急切的呼喊声,李牧心下当即一怔。待听清楚来人是裴元绍时,李牧心下诧异不已。 李牧心下思忖道:眼下,裴元绍、庞德二人,正驻兵于复阳、随县一线。如今,蝉儿、宓儿五人都在长安城。老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蝉儿、宓儿她们,真的被人劫持了! 当李牧、庞统二人,跨步来到帐门口时,裴元绍在亲卫兵的带领下,正疾步进帐。 “老裴!” 还不等裴元绍施礼问候,庞统当即沉声问道:“你方才所说的……究竟是何事?还不快快说来?” 就在这时,裴元绍背后一人,早已跪拜于地,声泪俱下的喊道:“恳请宁城侯速速发兵!救救舍妹!救救家父!” “远山!令尊、令妹,被何人所劫持?” 李牧这才发现,跪伏于地的人,正是桥婉、桥霜的兄长桥远。李牧这才反应过来,裴元绍口中的那声“主母”,原来是指二桥!李牧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桥远,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他们被孙策、周瑜所劫持!” 桥远胡乱的摸了几把眼泪,一脸凝重的沉声回道:“桥远无能,不能护卫他们安然脱身,只得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前来长安城求援。好在……远在复阳城遇到了庞将军、裴将军,这才一路鞭马赶来!” “孙策已经……兵进庐江郡了?” 李牧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我等在荆州江夏郡平春,被孙策军所伏击!家父、婉儿、霜儿,还有桥家所有的女眷、仆人,尽皆被孙策军所掳走!” 李牧话音刚落,桥远当即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 桥远见李牧面带诧异,随即,将这前前后后的事,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原来,去岁年底的时候,李牧攻下长安城的消息,便传到了扬州庐江郡皖县。桥公听闻此喜讯,当即决定,带着一家人,前往长安城投奔李牧。 可就在这时,袁术正纵兵大肆劫掠九江郡、庐江郡等地,桥家人怕出行有危险,便没有立即动身。 转眼间,时间又过了几个月。就在这期间,孙策派人前来皖县,面见桥公,希望桥公能将桥婉、桥霜姐妹,送给他和周瑜为妾。 桥公早已认定了李牧为乘龙快婿,又怎会出尔反尔,便当场拒绝了孙策的属下。桥婉、桥霜姐妹知道此事后,亦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二女直言,若不能嫁给李牧,宁愿空守闺房到老! 桥家人以为,只要拒绝了孙策的要求,孙策便不再派人前来。哪知道,孙策的属下乘兴而来,悻悻而归,便将桥家人的态度,添油加醋的回禀给孙策。 孙策生性暴躁,又怎能容忍桥家人这般羞辱自己?既然用礼不行,那就用兵吧!怒姿勃发的孙策,当即派韩当率兵前往庐江郡皖县,意图将桥婉、桥霜姐妹,强行劫持到长沙郡临湘城。 面对蛮横的韩当及其孙策军兵士,桥公以死相求。韩当却是置之不理,仍旧要带走桥婉、桥霜。血气方刚的桥远,见韩当这般粗鲁无礼,便与韩当大打出手,却被韩当所伤! 桥婉、桥霜姐妹见状,当着韩当的面立下誓言,若是韩当强行掳掠她们姐妹,她二人便以死明志。 韩当见桥家姐妹这般决绝,也不敢太过分。若是逼死了桥家姐妹,一来,不好给自家主公交代;二来,若是自家主公怪罪于自己,自己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韩当无奈之下,只好又返回了长沙郡临湘城。韩当见了孙策,将在桥家的所遇所闻、桥家姐妹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孙策。此外,韩当将桥家姐妹的容貌,详细描述给孙策、周瑜二人。 听了韩当的话,孙策愈发坚定了,要纳桥家长女为妾的主意。周瑜对桥家次女,心生爱慕之意,亦想将其纳为妾室。周瑜又见桥家姐妹,这般毫不犹豫的拒绝,心下便有些犹豫不决。 周瑜自问,以自己的才华、样貌,足可以配得上桥家次女。既然,桥家姐妹这般斩钉截铁的拒绝,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周瑜萌生退意,他不想强人所难,他不想背负欺负弱质女流的污名。 周瑜思虑良久,心下已有定策,随即,便进言孙策,让孙策别再为难桥公、别再强迫桥家姐妹!在男人占有欲的驱使下,**熏心的孙策,又怎会放弃……有倾国倾城之色的桥家长女!他孙策,誓要得到桥家长女! 此后,每隔几天,孙策都会派人前往庐江郡皖县桥家,对桥公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希望能够得到桥公的同意。 面对孙策每一次的无理取闹,桥公都是不卑不亢的拒绝掉此事。终于,忍受不了孙策,隔三差五的骚扰,在无数次的不厌其烦之下,桥公便将……桥婉、桥霜姐妹早已许配给……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的事,回复给了孙策的属下! 此后的半个月,孙策再也没有派人前来骚扰。桥家人以为,孙策是惧怕李牧的声名,不敢再前来骚扰了。 世事难料,哪知道……就在桥家准备动身前往长安城时,孙策又派人来了。孙策的属下告诉桥公,李牧在长安城又纳了一房妾室,李牧根本就不在意桥家闺女。 面对孙策属下突如其来的故意抹黑,桥公的心下,有了些微的动摇。当着自家父亲的面,桥远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李牧绝不会抛弃婉儿、霜儿! 闻得此事,桥婉、桥霜姐妹,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姐妹二人的心底里,亦是一如既往的相信李牧。她们相信,李牧不会抛弃她们的!她们坚信,李牧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最终,孙策的属下再一次悻悻而归! 生怕夜长梦多,在桥家姐妹、桥远的建议下,桥公带着桥家人,踏上了去长安城的路。 待桥远将这些事说完时,李牧的脸上,有愧疚、有自责、有恨怒! 良久之后,李牧叹息一句,“是我李牧,对不起桥家,对不起婉儿、对不起霜儿!” 裴元绍一脸的恨怒! 庞统双眉微锁着!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李君侯切莫自责!” “此事,皆因孙策见色忘义而起!与李君侯又有何干系?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救回婉儿、霜儿、家父!若是迟疑不决……婉儿、霜儿怕是要……” “念在婉儿、霜儿对李君侯一片痴情的份上……桥远恭请李君侯……速速发兵!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李牧脸上的神色,桥远又怎会看不出来呢?李牧心下的种种感受,桥远又怎会体会不到呢?桥远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随即,跪拜于地,一脸恳切的沉声说道。x23us.com 桥远将桥婉、桥霜放在自家父亲的前面,并非是……桥远更看重自己的两个妹妹,而是,桥远想以此打动李牧的心,好让李牧尽快出兵。 “主公!桥公子所言极是!主公若是再迟疑不前,两位主母怕是要被……” 眼见着自家主公双眉紧锁,没有任何表态的迹象,裴元绍沉不住气了,当即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就算主公不顾念两位主母的安危……难道……主公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么?孙策如此胆大妄为,无疑是……视主公为无物!主公又岂能不……还以颜色?主公!” 大帐之中,李牧看了裴元绍一眼,又看了眼桥远,随即,慢慢的踱着步伐,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态的迹象! “难道……李君侯见死不救?” “难道……李君侯当真是狠心于斯?” “世人皆言,李君侯疼爱妻妾,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枉费婉儿、霜儿……那般痴情于你,那般信任于你!枉费家父……那般看重于你!枉费我桥远……在家父、舍妹跟前,为你李牧说尽好话!” “是我桥家人瞎了眼!多有叨扰!告辞!” 眼见着李牧无动于衷,桥远的心慢慢的凉了下来。原来,像李牧这样的奇男子,也不过是……名不副实的沽名钓誉之辈! 桥远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一旁的庞统,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桥远指着李牧,一脸恨怒的沉声说道。 “桥公子留步!” “桥公子错怪主公了!这世间……能让主公‘双眉紧锁、犹豫不决’的事,少之又少!” “主公的重情重义,庞统深有体会,从古至今,亦是闻所未闻!令妹与主公早有婚约,我等早已视令妹为主母!主公又何尝不牵心……令妹?” “可是!眼下,桥家人的去向……我等全然不知!若是贸然出兵,只会打草惊蛇!若是……孙策将令妹藏匿起来,届时,真的是大海捞针了!若是……令妹不堪受辱……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在桥远跨步的瞬间,庞统先是沉声喝了一句。随即,庞统朝着桥远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桥远鲁莽,错怪了李君侯!” 听了庞统的分析,桥远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当即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跪拜于地,一脸愧色的请罪道:“还请李君侯恕罪!” “此乃人之常情!远山何罪之有?” 李牧摇了摇头,当即双手扶起桥远,神色笃定的沉声说道:“不出半刻钟,必有消息传来,我等且……再等一等!” 桥远见了李牧这般坚定的神色,心下莫名的生起一抹希望!不过,桥远依旧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传令龙骧骑、朱雀骑,紧急集合!”李牧看着裴元绍,沉声说了一句。裴元绍得令,疾步出了大帐! 果如李牧所言,尚不及半刻钟,一装扮奇异的年轻男子,在没有亲卫兵的通传下,便“闯”进了大帐! 就在庞统、桥远诧异之时,李牧的眉头舒了舒,朝着这位“不速之客”点了点头! 奇异男子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恭声说道:“启禀主上!两位主母未有损伤!桥家人一切尚好!荆南军正在南下的路上,一个多时辰后,便要抵达安陆以南二十里的云梦渡口!请主上宽心,从此刻算起,每隔半刻钟,便有军情传来!” “好!领赏!急探!” 李牧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即朗声说道。 奇异男子施礼得令,疾步出帐而去。这年轻男子,正是监视荆南的风影成员。 “主公!以凉州精骑之速,必能赶上孙策军!以统所见,可分兵两路,令精骑倍道而行!” “一路大军,沿着绿林山南下,赶在孙策之前,伏于云梦渡;另一路大军,沿着水南下,突袭孙策军后军!” “宛城善后之事,主公不必担忧!此番南下,主公还须当心!主公保重!” 庞统心下早有对策,当即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就依士元所言!” “即刻传令黄忠、傅佥、句扶、雷铜、潘凤,令其率龙骧骑、朱雀骑,于宛城南门外候令!此番突袭,一人双马!” “此番!我要在云梦渡口,血洗孙策军!” 李牧当即点了点头,杀气盖天、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 传令兵得令,疾步出帐而去! 李牧又给庞统交代了几句,随即和桥远,还有八百亲卫兵,阔步出了大营! 半刻钟后!但见,两万铁骑、四万战马,在宛城外的官道上,飞马狂奔着。 …… 此时,一辆赶往云梦渡口的马车上! “姐姐!李牧会不会来?” “会的!他一定会来的!” “姐姐!听说……李牧的妻妾……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李牧会不会不要我们姐妹了!” “不会!他一定会来的!” “姐姐!大哥受伤了!不知……他伤得重不重?不知……他有没有见到李牧?” “大哥会没事的!李牧肯定在赶来的路上!”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姐姐像妹妹一样,一如既往的相信李牧!相信心中的大英雄!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姐妹失望的!” “姐姐!贼人用强,我们该如何应对?” “女子最珍贵的东西,当然是留给夫君的!” “姐姐想好了?” “妹妹这般决绝!姐姐怎能独活!” “云梦渡口!” “云梦渡口!” 桥霜、桥婉姐妹,看似一问一答,看似一人坚定一人迟疑。实则,两女的心中,只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坚定和决绝! 第三百九十六章 铁骑血洗云梦渡 却说,李牧、黄忠、傅佥、句扶、雷铜、潘凤六人,帅领的龙骧骑、朱雀骑,从宛城出发,一路飞马南下。x23us.com大军一路过棘阳、育阳、湖阳,来到襄乡城。 过襄乡城后,大军开始分兵。 黄忠、潘凤率领着七千龙骧骑,沿着绿林山南下,飞马赶往云梦渡口。 句扶、雷铜率领着一万朱雀骑,顺着水南下,追击孙策军。 李牧、傅佥、桥远亲帅三千龙骧骑,沿着绿林山南下,赶往云梦渡口以西十余里的三台聚。 果如先前那奇异男子所言,大军出宛城后,每隔半刻钟,便有风影成员送来军情。 根据风影成员送来的情报,李牧得知,孙策军约莫一万人;孙策、周瑜、韩当、孙朗、孙匡五人,一直都在其队伍的中间;孙贲、孙翊、孙辅、孙谦四人,在其队伍的前头;孙、孙奂二人,率军断后! 根据数次送来的情报,李牧随机应变,当即决定,小小的改动下庞统之前的战术。是故,本来分兵两路的,改为分兵三路。 李牧采用两头夹击、中路突破的战术!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凉州军、孙策军而言,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 李牧想以最快的速度,救出桥婉、桥霜,救出桥家人!孙策想的是,尽快带着桥家人,在云梦渡口南渡大江。 不管是李牧,还是孙策、周瑜。双方都很清楚,云梦渡口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对李牧而言,孙策军若是先一步渡江,那先前所有的准备,都将是付之东流,自己想要再救出桥婉、桥霜,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对孙策而言,只要大军在云梦渡口渡过大江,往后,纵然李牧是如何的怒意滔天、文韬武略,纵然凉州军是如何的骁勇善战,李牧及其他的凉州军,只能望江兴叹! 不过,李牧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凉州军拥有风影,这样极其严密的情报系统,可以随时知晓,孙策军的动向。 相较之下,孙策只能靠着斥候来探查情报。是故,从平春城到安陆城,孙策、周瑜二人都不会想到,也不会知道,凉州军已经在南下的路上。 …… 过安陆城后,孙策传令大军,就地歇息片刻。一如之前一样,孙策来到桥婉、桥霜所在的马车跟前。令孙策、周瑜二人诧异的是,这回,桥家姐妹居然同意和二人见面,而且,还抬步下了马车。 “车马劳顿,让姑娘受累了!实乃策之过!” 孙策一瞬不瞬的盯着桥婉,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待回到临湘城,策定当向令尊桥公赔礼道歉,姑娘亦可安心在镇南将军府住下!” 桥婉看都不看一眼孙策,一脸平静、不卑不亢的问道:“前方是何地界?” “前方十里处,便是云梦渡口!如今,正值六月,云梦泽上景色宜人,策愿陪同姑娘……” 孙策见桥婉愿意同自己讲话,心下大喜过望,又是一脸笑意的说道。 还不等孙策说完,桥婉面无表情的打断孙策的话。桥婉看了看长安城的方向,又看着云梦渡口的方向,说道:“镇南将军果真要同车骑将军作对?” “姑娘此言差矣!” 孙策轻蔑的笑了笑,随即沉声说道:“所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牧实乃奸佞无义、好色成性的鼠辈,他安能配得上姑娘?我孙策……貌比宋玉、武压项羽,与姑娘……才是真正的良配!” “你二人加起来,都不配给我家夫君提鞋!” 桥霜冷哼一声,面无惧意的冷声呵斥道:“你二人若是识相,便好生放了家父,放了我姐妹二人!如若不然,我家夫君定不会饶了尔等!” “哈哈哈……公瑾……你家这小娘子……着实是有趣!往后,你可要好生管教管教,不然……大伙可都要笑话你周公瑾了!” 孙策不以为意的朗声大笑几句,随即拍了拍周瑜的肩膀,一脸笑意的打趣道:“公瑾你说……李牧听了我孙策的名声……会不会吓得尿裤子?说不定啊……李牧连他那五位如花似玉的妻妾……也要一并恭送于我孙策!哈哈哈……” 周瑜怎会体会不到,桥霜对李牧发自肺腑的爱慕之意?周瑜心下惋惜不已,神色又是黯然了几分!对于孙策的打趣,周瑜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未回话! “无耻恶贼!” 桥霜当即大怒,指着孙策,一脸恨怒的冷声喝叱道。 “妹妹!休要和这种跳梁小丑多言!” 桥婉一脸平静的说了一句,随即拉着桥霜,上了马车。 孙策一脸痴迷的看着桥婉的背影,一脸邪魅、狂妄、猖狷的朗声笑道:“桥家姐妹有如此国色……得我二人为夫婿……当真是她们的福气!公瑾你说……是也不是?” 周瑜神色复杂的看着桥霜的背影,心下长叹一口气! “报……孙辅、孙谦将军,被敌军砍死了……” “报……孙、孙奂将军……战死了……” 就在这时,两道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从南北两侧传来! 正欲弯腰进马车的桥婉、桥霜,心下狠狠地一怔,尚不及十分之一息的时间,但见,桥婉、桥霜二人的俏脸上,早已是泪珠如滚玉盘! 乍一听此晴天霹雳的噩耗,孙策心下震惊万分,一瞬间,便已是大惊失色。孙、孙辅四人,可都是他的弟弟啊! 孙策慌乱之下,来不及多想,当即跨马持枪,带着孙匡赶往前军的方向!周瑜不敢怠慢,连忙和孙朗赶往后军的方向! 孙策、孙匡驰马狂奔了五六里,当二人来到云梦渡口时。只见,一队队重甲骑兵,正在大开杀戒;而自己麾下的兵士,正惊慌失措的节节败退着。敌军阵中,一金甲大将挥刀乱舞,手下无一合之人;一黑甲大将,挥动着手中长柄大斧,正肆意屠杀着自己的兵士! “兄长……当心身后……” 还不等孙策嘶声喊罢,但见,两道红光冲天而起! 细看之下,只见,孙贲先是被黄忠竖着一刀劈成两半,接着,孙贲又被潘凤横起一斧,挥成四段! “尽屠敌军!一个不留!” 黄忠、潘凤二人,高声呼喊着,纵马舞刀、挥斧,朝着孙策杀来!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丧家之犬小霸王 黄忠、潘凤率领的龙骧骑,从南向北杀来,如入无人之境。顶 点 x 23 u s龙骧骑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一地的残肢断臂,孙策军兵士,未有一人能逃得出龙骧骑的铁蹄。在龙骧骑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尽的血水、肉泥! “大兄……快快救救我……” 黄忠眼前七八步处,孙翊如丧家之犬一般,纵马狂奔着、哭喊着。他真的不想死啊!可是…… “逆贼受死!” 一道巨雷临天般的怒吼声响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血柱,狂飙着冲上了半空中;一道血光,四散着喷涌开来,绽放出最美的“血花”!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黄忠的烈焰刀落下之处,孙翊先是被斜着一刀,生生的劈成两半;接着,黄忠奋起一刀,如杀猪宰鸡一般,砍下了孙翊的头颅。 “啊……三弟……” 孙策锥心之痛的嘶吼声,划破天际,响彻云霄! “尽屠鼠辈……片甲不留!” 黄忠并不理会孙翊的头颅,纵马舞刀,杀开一条血路,直直的朝着孙策杀来! “贼将留名……我孙策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孙策目眦欲裂,赤红着双目,带着冲天的杀气,奋马持枪,嘶声怒吼着,朝着黄忠杀来! “我乃南阳黄忠黄汉升是也!” “凤舞九天!” 黄忠心下冷笑几声,随即,朗声回了一句!就在距离孙策还有五六步时,黄忠大吼一声,倾尽全力,一刀劈向孙策的脖颈。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只见,孙策及其他的坐骑,已被黄忠迫退了五步有余;孙策的脖颈处,有细细的血珠渗出来! 只此一招,孙策直觉得,敌将何止是有千钧之力,自己双臂酸麻,两个虎口恰如撕裂般的生疼!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天、开天裂地;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 须臾之间,黄忠、孙策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六十余回合。此时,孙策仅能勉强接下黄忠的攻势;反观之下,黄忠却是愈战愈勇! 黄忠的每一招都是雷霆万钧的杀招,丝毫不给孙策喘息的机会。黄忠步步紧逼,一招更比一招狠,直将孙策迫得仅余下招架之力。 纵然孙策是如何的恨怒滔天,如何的想要报仇雪恨,但在黄忠鬼神临天般的攻势下,只能陷入苦战。 就在这凶险万分的时候,一道惨叫声响起!孙策知道,那是他四弟孙匡的声音。 就算孙策分神不及一息时间,但对于高手来说,这点时间已足够了。黄忠的烈焰刀,携开天裂地之势,一刀劈向孙策的面门。 孙策大惊失色之下,急忙架枪在手,侧了侧身子。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终是划破了苍穹! 细看之下,但见,孙策的头盔早已被烈焰刀震得四分五裂,孙策的右耳及其附近的头皮,早已不知去向。孙策披头散发着,右侧脸颊早已是血流如注! 黄忠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又是奋起一刀,狠狠地砍向孙策的面门。孙策拼尽死力,挡下黄忠的致命一击,随即虚晃一枪,拨马逃命而去。 …… 却说,就在黄忠、潘凤,句扶、雷铜四人,分别在孙策军的前后两军发起突袭时;就在孙策、周瑜率兵驰援前后两军时。 孙策军的西面,一支黑甲赤衣的铁骑,在一赤甲黑袍大将的帅领下,恰似滚滚洪流一般,直直的朝着孙策军的中军,突杀而来! 此时,韩当尚不清楚这支凉州军的战力;韩当更不会想到,这支铁骑的统帅就是李牧。 “无名鼠辈!韩当来也……” 韩当奋马舞刀,嘶声长喝着,杀向李牧。 “畜生受死!” 听闻敌将便是韩当,仅仅一息的时间,李牧已是恨意盖天、怒气贯胸。李牧怒吼一声,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刺向韩当的头颅。 无声无息之间,漫天血花飞起! 细看之下,原来,韩当的头颅,早已被破虏枪震得脑浆迸裂、化为齑粉! 随后而至的傅佥,挥起手中长枪,一枪便将韩当的尸体扫落马下。尚不及一息的时间,韩当早已化成一地血水! “尽屠荆南鼠辈!” 李牧朗声大喝一句,随即奋起手中破虏枪,如猛虎入羊群一般,突杀进了孙策军的中军军阵! 李牧的身后,傅佥带着三千龙骧骑,一息不停的收割着孙策军兵士的性命。龙骧骑逢人就砍,哪管敌军是负隅顽抗的,还是伏地求饶投降的。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李牧帅领的龙骧骑,早已将孙策军的中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勇烈!看好马车!” 就在这时,孙策带着数十名亲卫兵,从南边狂奔而来;周瑜带着数百败兵,从北边败退而来。李牧沉声喝了一句,随即,纵马挺枪,直取孙策而去。 “万宗归一!” 待距离孙策有五六步时,李牧大喝一声,一枪刺向孙策的面门! 如今,早已被黄忠吓破胆的孙策,又怎能轻易地架开这诡谲万变的枪影? 随着惨叫声的响起,只见,孙策的左侧脸颊,早已被破虏枪撕裂开来,深可见骨! “逆贼受死!” 李牧抽枪回手的同时,一枪刺向孙策的咽喉! “我命休矣……” 孙策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脸上的钻心疼痛,急忙横枪在手,欲要挡下李牧的雷霆一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孙策身旁的几名亲卫兵一拥而上,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李牧手中的破虏枪。 “伯符!速撤啊……” “主公!快走啊……” 就在这时,周瑜带着败兵,一路狂奔到了孙策的跟前。 孙策早已魂飞魄散,安敢迟疑半息,当即同周瑜,向着东边逃奔而去。周瑜身后的败兵、孙策的亲卫兵,则是留了下来,充当孙策的炮灰! 待李牧杀尽这数百人,又同黄忠、句扶等人汇合时,孙策、周瑜早已逃的无影无踪! 此役,凉州军共计伤亡三百余人;斩首敌将韩当、孙翊、孙匡、孙朗、孙贲、孙、孙辅、孙谦、孙奂;斩首敌军一万余级! 第三百九十八章 依帘偷眼郎君顾 当李牧、黄忠、句扶率兵返回时,傅佥、雷铜、潘凤三人,早已带着兵士,将战场清理干净,众人正等候着李牧。x23us.com 李牧跳下赤龙,阔步来到众人跟前。桥远连忙迎上前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又是单膝及地,施礼拜谢道:“李君侯救命之恩!桥家没齿难忘!” “分当所为的事,又何谈感谢!” 李牧双手扶起桥远,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远山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桥远站起身来,侧了侧身子,指着身后的一人,介绍道:“李君侯!这是家父。” 其实,李牧早就注意到了这位老者,这人与蔡邕年岁相近,气质甚为儒雅,面相甚是慈善! “晚辈李牧,见过桥公!” 还不等桥公上前施礼,李牧跨步向前两步,朝着桥公施了一礼,朗声说道:“皆因晚辈考虑不周,致使桥公、桥家人受了这莫大的劫难。晚辈心下有愧,还望桥公见谅!” 早在李牧和桥远说话时,桥公便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年轻人。李牧那丰神俊朗的样貌、身处上位者所特有的气势,早已让桥公欣喜不已! “李君侯莫要自责!” 桥公又见李牧这般折节下士、平易近人,心下愈发的喜爱。桥公心下啧啧称赞,当即回了一礼,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若非李君侯神兵天降,婉儿、霜儿恐要被贼人所辱!老朽代桥家老老少少,多谢李君侯救命之恩!” “桥公言重了!” 李牧又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往后,李家与桥家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在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如若不然,晚辈恐是要愧疚一生!” 桥公回了一礼,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 此时,李牧右手边不远处的马车里,一双充满爱意的目光,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正一瞬不瞬的紧锁着李牧。 “妹妹!你都看了好一会了,让姐姐也瞧瞧!” 眼见着桥霜痴痴的盯着窗外,桥婉再也矜持不下去了。桥婉轻轻地拉了一把桥霜,细声细气的柔声说道。 “哇……姐姐!你怎么没了淑女模样!” 桥霜放下窗帘,一双灵动的大眼中,尽是狡黠。桥霜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桥婉,娇笑着说道:“是不是想你家夫君了?咦……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姐姐才没有想他呢……” 桥霜话音刚落,桥婉当即伸手摸了摸已是霞飞双颊的脸蛋,娇嗔道:“那也是妹妹的夫君!” 桥霜又看了眼窗外,随即看着桥婉,一脸笑意的说道:“既然……姐姐一点都不想夫君,那还有什么好看的?哇……夫君生的可真俊!其他人与夫君相比,都要自惭形秽了!” “好妹妹!是姐姐口不对心了!” 听了桥霜的话,桥婉再也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一脸娇羞的柔声说道:“就让姐姐看一眼嘛……” “看吧……看吧!” 桥霜掩唇痴痴的笑着,随即侧了侧身子,一脸笑意的打趣道:“姐姐看了之后,保准心下甜的发腻,睡觉的时候……估计都要笑醒来!” 桥婉睨了一眼桥霜,随即伸出一只玉手,轻轻地掀起窗帘的一角,偷眼看向窗外! 就在这时,李牧转头看了过来,桥婉连忙放下窗帘,伸手捂着胸口。桥婉心下小鹿乱撞,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姐姐……怎么了?” 桥霜一脸诧异的问道。 “他……他看过来了!” 桥婉依旧是捂着胸口,俏脸上早已是一片绯红。桥婉呼吸有些急促的娇羞道。 “哼!” 桥霜佯装吃味的哼了一声,一脸醋意的说道:“妹妹看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他回头!姐姐才看了一眼,他就回头了!看来……他和姐姐心有灵犀,和妹妹一点都没有!” “妹妹说的是什么傻话!” 桥婉只当是桥霜生气了,连忙安慰道:“这不过是巧合而已!妹妹性格活泼,往后,夫君肯定会疼爱妹妹的!” “姐姐!妹妹刚才是开玩笑的!” 桥霜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臻首轻垂,一脸落寞的说道:“夫君已经有了五位大美人!听说……大夫人的容貌要比西施、昭君还要美上几分!姐姐你说……夫君会不会看得上我们姐妹?夫君会不会疼爱我们姐妹?还有就是……我们姐妹被贼人劫掠至此,夫君会不会嫌弃?” “妹妹莫要胡思乱想!” “以姐姐看,夫君定会看得上我们姐妹,也会疼宠我们姐妹的!夫君能率兵前来,足可以说明,夫君不会嫌弃我们姐妹,夫君心里是有我们姐妹的!” “再美的容颜,都有老去的时候。只有情意是不会消散的。大夫人能有今日的地位,容貌不是最重要的!她与夫君一路相扶、不离不弃,这份深情厚意,值得我们姐妹学习!” “自古以来,妻妾争宠都是大忌!既然,我们姐妹早已心属夫君,就应该恪守本分,照顾好夫君,帮着大夫人打理好这个家!若是能给夫君添上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妹妹!相信姐姐!夫君是不会让我们姐妹受委屈的,大夫人她们,也不会排挤我们姐妹的!” 桥婉拉着桥霜的手,柔声安慰着,她的俏脸上,尽是坚定、笃定。 “妹妹相信姐姐!也相信夫君!” 桥霜郑重的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方才……姐姐看到,夫君的身上血迹斑斑!夫君不会是……受伤了吧!” 桥婉秀眉轻蹙,一脸担忧的沉吟道。 “夫君的武艺那么高强,应该不会受伤吧!姐姐,要不……差人找大哥问问情况!” 桥婉话音刚落,桥霜心下一紧,面带忧色的说道。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桥远的声音,“婉儿、霜儿!咱们该启程了!” “大哥!夫……李牧他有没有受伤?” 桥婉、桥霜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才是你们的亲大哥!你们都不关心关心我!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定国好着呢!” 马车外又传来桥远爽朗的笑声。 桥婉、桥霜,心下大定! 其实,李牧也很想见桥婉、桥霜。可是,桥公是有头有脸的人,此处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李牧也不好太失礼! 当天亥时,李牧一行人安然返回宛城! 第三百九十九章 蝴蝶效应天下大势 李牧回到宛城后的第二天,长安城的粮食、布匹等物资,便送了回来。宛城百姓有了这批物资的救济,总算是可以活下去了。 根据庞统之前的提议,凉州军在宛城内共募得苦力三万人;招募到无家可归的女子三千人;另有两千失去双亲的孩童,被送到了凉州书院。 宛城的局势得到了稳定,随之,整个南阳郡的局势也渐渐的步入正轨。在凉州行之有效的政策,也慢慢的在南阳郡开始施展开来。 南阳郡局势稳定后,李牧开始逐步打击,南阳郡各县的世家豪强。与此同时,李牧将南阳郡各县的县令,重新做了调整。 经过李牧等人大刀阔斧的革新,南阳郡的民事、政事、军事、商业等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 190年七月中旬,李牧留下黄忠的天凤军团,镇守南阳郡。徐晃的飞豹军团,班师回凉州。李牧、庞统、罗宪、庞德、马谡等人,率军班师回长安城。 值得一提的是,在宛城的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李牧都会去桥公的府上转悠一会!名义上,李牧是去拜访桥公;实际上,李牧是为了和桥婉、桥霜增进一下感情! 赵云、诸葛亮、徐庶、蒋琬、费、邓芝、李恢等人,在长安城以南二十里的长门亭,亲自迎接李牧等人。 众人相见,自然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 随后,众人边走边聊,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来到长安城外。 只见,长安旧城早已被夷为平地,新城的外城,已经有了雏形!做工的百姓,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手中的活计。 李牧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下欣喜不已,随即朗声问道:“眼下,参与长安城修建的百姓,有多少人?” “主公!”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百姓刚刚收获夏粮,空闲的时间也多了!参与做工的百姓,至少有三十万人。按照眼下的工期进度,明年入冬的时候,新城便可以竣工!” “嗯!不错!”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新城的修建,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恢复整个关中的生产!不能因为新城的修建,而错过农时!若能尽快恢复关中的生产,新城的修建,便可水到渠成!” 众人点头称善! “主公无需担心!” 徐庶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除了抽调于各大军团的兵士,关中做工的百姓,都是采用轮休的方式。这样以来,既可以保证新城的修建,也可以保证关中水利设施的修建。” “此法甚妙!” 李牧点头称赞了一句,随即沉吟道:“不知……这段时间以来,天下大势可有什么变故?” “据可靠情报而知!自袁绍就任大将军、董督冀、并两州军事以来。此人在冀、并两州收买人心、广招兵士,其麾下带甲之士,不下于三十万!” “自公孙瓒就任后将军以来,此人横征暴敛百姓,愈发的变本加厉。而且,此人的进取心,越发的薄弱!据确切消息称,公孙瓒在幽州易县修筑了易京楼,供其骄奢享乐!” “自刘备就任前将军以来,此人愈发的仁德爱民,青州、徐州、幽州、冀州等地的百姓,多有归附。眼下,刘备麾下可用之兵,大约有十三万! 此外,还有消息称,近半年以来,徐州刺史陶谦与刘备多有走动,两家的关系着实不浅! 哦……对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徐州东海郡朐县富商巨贾糜竺,已将他的小妹,嫁于前将军刘备为妻! 还有就是……徐州刺史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早已大不如前;陶谦的两个儿子,不仅是中庸之辈,而且,此二人似乎无心政事! 孔明曾言,‘要不了多久,刘备怕是要入主徐州了!’庶,亦是深以为然!” “曹操自鲁阳兵败回许县后,先后数次派出使者,前往结交袁绍、刘备、公孙瓒、孙策四人! 此外,曹操在兖州、豫州两地,广招有识之士、大量招募兵士、实行屯田以解决其粮草缺乏的实际情况! 还有就是……就在两天前,据可靠情报得知,曹操的父亲曹嵩、曹操的幼弟曹德等曹家家眷,从徐州琅邪国返回兖州的时候,被陶谦的部下所劫杀! 眼下,曹操军按兵不动,未显示出报仇雪恨的迹象。其新一步动向,尚不可知!” “右将军袁术,依旧是在扬州九江郡、丹阳郡两地醉生梦死、劫掠百姓为其乐趣!两郡百姓深受袁术的残酷奴役,早已是怨声载道!” “吕布自兵败逃出长安城后,先投靠张扬,后又背弃张扬。眼下,吕布正效命于大将军袁绍麾下。 不过……据探得的情报得知,袁绍虽是喜爱吕布的武艺,却深恶痛绝其人的不忠、不孝、不义、不仁。 是故,袁绍不仅不重用吕布,相反之下,袁绍只任命吕布为……没有实际兵权的都尉!还有就是……吕布时常处于袁绍的监视之中! 以庶所见,要不了多久,吕布这贼子,怕是又要背信弃义而去了!” “目下,盘踞于扬州、能叫得出名的……共有三股势力!分别是刘繇、王朗、严白虎三人! 益州刘焉、汉中张鲁、荆州刘表,此三人皆未有大的动作!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守户之犬’!” “孙策自云梦渡兵败后,在回长沙郡临湘城的路上,若非有个叫华佗的名医相救,此人怕是要……死在途中了! 眼下,孙策的伤势已然痊愈,只是……此人的容貌嘛……着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孙策在荆南四郡,共拥兵八万左右!其下一步进军方向,或许是江夏郡、或许是扬州豫章郡,亦或是……交州! 目前,尚不明确!还需再探!” 徐庶将风影传来的情报,一一回禀给李牧。 “以我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最多不过十天的时间,便有消息自兖州、徐州传来!徐州怕是……不太平了!” 诸葛亮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四百章 风云起制衡关东 “父仇不可不报!” 庞统思虑一番,心下已有定策,随即朗声说道:“此番,曹操必然会大兴其军,东去征伐徐州的陶谦。m.x23us.com届时,兖州、豫州两地,必然是守卫空虚!若是所料不差……曹操应该会派人前来关中,交好主公,以免我凉州军偷袭兖州、豫州两地!” “士元所言甚是!”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了一圈众人,一脸笑意的问询道:“曹操若是派人修好两家关系……以诸位所见……我该做何应对?” “主公!此乃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马谡心下已有主意,当即,一脸振奋的慨然道:“属下以为……主公可在明面上答应曹操,其后……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乘机出兵兖州、豫州!纵然我军不能剿灭曹军,亦可最大程度的剿灭曹操的可战之力!还请主公三思!” “幼常所言不无道理!前番,曹操出兵偷袭鲁阳、县、叶县一线,确实是有些不够厚道!” “只是……此前,主公已经答应了曹孟德,与兖州互不侵犯!如今……曹孟德是为报父仇而兴兵,也算是师出有名!若是……主公兴兵讨伐兖州、豫州,一来,师出无名、恐落下别人口舌;二来,我军若是率先撕毁盟约,难免落下背信弃义的骂名!” “庶以为,我军可按兵不动,再卖给曹孟德一个人情!同时,我军也可为秋后南征汉中,提前做好准备!” 徐庶也不想过多的打击马谡的积极性,随即,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其实……主公胸中早有决策矣!” “前番,主公能放曹孟德一条生路,今番,主公亦能卖给兖州军一个人情!其实,这还是在执行,制衡关东各诸侯的战略。” “以亮所见,此番,只要曹孟德兴兵讨伐豫徐州,青州牧刘备……定然会出兵援助陶谦;袁本初自然也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既然……刘玄德、袁本初都要出手妨碍曹孟德,主公又何需趟这趟浑水?我凉州军按兵不动即可!”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孔明所言极是!庞统附议!” 庞统点了点头,随即,一脸不羁的朗声说道。 蒋琬、马良、费、邓芝、李恢等人,亦是赞同诸葛亮的提议。 “知我者,孔明耶!” 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我等便静观其变,再放曹孟德一条生路!” 众人点头称善! “即刻传令下去!让风影加紧刺探荆南的军情!孙策若是敢进兵江夏郡,我等便派兵援助荆州牧刘表!派人前往扬州、荆州各郡,散布孙策病重、孙权意图夺权的消息!” “既然……贼子孙策胆敢触犯凉州军威,那么,他就要承担接踵而至的后果! 我要让孙策……终其一生,都无法诛杀黄祖、报其父仇!孙策想要为他的弟弟们报仇,更是天方夜谭!我要让孙策的一生,都要在悔恨、愧疚、不甘心中度过!”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前方,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 “请主公放心!庶知道该怎么办!” 徐庶连忙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眼见着自家主公脸上的恨怒之意,徐庶、邓芝、李恢、张既四人,一脸笑意的对视几眼;诸葛亮、庞统二人,起先确实有些疑惑,待见了徐庶几人的神色,二人心下有些明白过来。 “主公缘何能……放曹孟德一条生路,却要……置孙伯符于死地?” 蒋琬、费、马良、马谡、诸葛均等人,依旧是一脸的茫然。随即,蒋琬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 “因为,孙策该死!” 李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沉声说了一句,便阔步朝着前方走去。 “因为,孙策打了两位新主母的主意!” 徐庶低声说了一句,便紧随着李牧而去。 蒋琬、费、马良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继而,几人对视一眼,一脸笑意的抬步向前。 如今,长安城正处于新建中。是故,以前长安城中的所有办事衙门,业已搬迁到池阳坞堡。李牧特意在池阳坞堡,为太后何莲、杨彪、黄琬等人,留下了行宫、府邸! 待李牧一行人回到池阳坞堡后,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便先行告退了。 本来,桥家人的宅子,早已准备好;可是,桥婉、桥霜姐妹,以拜访貂蝉、甄宓、蔡琰为理由,非要随着李牧,前去车骑将军府。李牧自然是满口答应。 桥公虽是觉得有些不合礼仪,终是经不住桥婉、桥霜的撒娇,遂同意下来。随后,李牧和桥婉、桥霜,回了车骑将军府;桥公、桥远父子,回了他们的宅子。 …… “婉儿、霜儿贸然登门,会不会……打扰到大夫人她们?若是大夫人生气了……又该如何是好?” 越是靠近车骑将军府,桥婉、桥霜姐妹越是临紧张,哪有方才的欣喜和慨然。二女看着李牧,一脸忐忑不安的嗫喏道。 “大夫人生起气来,我都要让她三分!这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眼见着桥婉、桥霜这般紧张,李牧玩性大起,当即一脸凝重、很没有底气的叹息道。 “啊……那怎么办?” 桥婉、桥霜心下一怕,异口同声道。 “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桥霜哪还有平时的灵动活泼,俏脸上有些害怕的嗫喏道。 “好……好吧!” 桥婉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淡雅,面带惧意的回道。 “婉儿、霜儿,若是能叫声好听的,兴许……我还能帮得上忙!不过……这事确实很是棘手啊!” 李牧依旧是一脸凝重的叹息道。 “夫君……” 桥婉、桥霜不疑有他,略一思虑,随即,二女一脸绯红甜甜的叫道。 “嗯……真乖!” 李牧在桥婉、桥霜的俏脸上,轻轻地掐了掐,一脸享受的朗声笑道。 “大骗子!” 桥婉、桥霜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被李牧戏弄了,二女一脸绯红的娇嗔道。 经这么一闹腾,顿时,桥婉、桥霜也少了些紧张。三人刚来到车骑将军府的巷子,不远处,貂蝉、甄宓、蔡琰、唐莹、卞玉五女,玉颈轻扬着望了过来。 第四百零一章 倾国七美终相见 李牧抬眼处,那两抹红色的倩影,最是令他牵肠挂肚、魂牵梦绕!不管李牧有多少女人,李牧对貂蝉、甄宓的感情最深也最重!在李牧心底,貂蝉永远都是最特别的存在。x23us.com “婉儿、霜儿别怕!蝉儿、宓儿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儿。往后,你们会体会到的。” 李牧看着桥婉、桥霜姐妹,宽慰了几句,便阔步上前,朝着貂蝉、甄宓五人而去。 “夫人们辛苦了!让夫人们牵心了!” 五六息的时间,李牧阔步来到貂蝉、甄宓五女的跟前。李牧先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貂蝉、甄宓五女,随即,逐一亲过五女,面带笑意、一脸温柔的说道。 “阿牧……才是真的辛苦!” “阿牧……又瘦了!” “琰儿、玉儿,好想……夫君!” “夫……夫君,可有受伤?” 此时,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唐莹五女,皆是一脸爱意的看着李牧。虽是最为简单、平凡的话语,却最能表达她们心中的思念。 “夫君不辛苦!军营的伙食哪有咱们家里的好!夫君也很想你们!” 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貂蝉、甄宓五女,笑着宽慰了几句。随即,李牧拉起唐莹的小手,一脸欣喜的笑道:“莹儿愿意喊我……‘夫君’了?” 唐莹霞飞双颊着点了点头,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在李牧的手背上掐了掐。 “阿牧可真偏心!” 甄宓狡黠一笑,佯装吃醋着娇嗔道:“阿牧就知道疼莹儿,也不疼疼我们姐妹!” “哪有?” 李牧知道甄宓是故意这么说的,却还是拉起甄宓的玉手,一脸疼爱、语气温柔的说道:“不管你们的地位如何,我都会疼惜你们的。只是……莹儿突然的转变,确实让我很是惊喜!” “莹儿!阿牧是不是很会油嘴滑舌?” 甄宓含娇带嗔的看着李牧,双眸中溢满了浓浓的深情,随即娇笑着说道。 “夫君确实很会……讨姑娘家欢心!” 唐莹含羞带娇的睨了一眼李牧,随即臻首轻垂,心下早已是甜的发腻。 “自己的媳妇儿,当然要好好的疼疼了!”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五女,笑着说道。 “好了!” 貂蝉眉目含情的瞪了一眼李牧,随即看着李牧身侧的桥婉、桥霜,娇笑着说道:“别只顾着和阿牧打情骂俏……把两位客人都冷落了!” 李牧放开甄宓、唐莹的手,干咳一声,随即侧了侧身子。 “桥婉、桥霜,见过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玉夫人!” 貂蝉话音刚落,桥婉、桥霜姐妹,心怀忐忑的朝着貂蝉、甄宓五女,施了一礼,一脸恭敬的问候道。 五女臻首轻点,当即回了一礼! “桥家妹妹不必多礼!” 貂蝉轻移莲步上前,拉起桥婉、桥霜的手,娇笑着说道:“桥家妹妹可真是天生的大美人儿!姐姐都要自叹不如了!咱们家阿牧可真是有福气!” 桥婉、桥霜前来长安城的事,貂蝉早就知道了。是故,貂蝉特意用了“咱们家阿牧”五个字,就是表明自己接纳桥家姐妹的态度。同时,貂蝉也想桥家姐妹,尽快的融入这个大家庭。 “早在来长安城的路上,婉儿、霜儿便听侯爷说起,大夫人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儿。今日一见,大夫人不仅是生得倾国倾城,更是秀外慧中的奇女子!” 眼见貂蝉这般亲和近人、愿意接纳她们,桥婉、桥霜姐妹,心下大喜过望。二女一脸又是感激、又是恭敬的看着貂蝉,齐声回道:“难怪……侯爷会对大夫人那般的牵肠挂肚!” “这小嘴儿可真甜!” 貂蝉又是眉目含情的睨了一眼李牧,随即,娇笑着说道:“阿牧确实是……这般说的?” “婉儿、霜儿,不敢欺瞒大夫人!” 桥婉、桥霜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认真的郑重道:“只要是说起大夫人,侯爷都会‘蝉儿、蝉儿……’的说个不停!” “阿牧长情!是我们做妻妾的福分!” 貂蝉心下何止是用“甜蜜”二字来形容,当即正色道。 貂蝉再一次的弦外之音,让桥婉、桥霜姐妹,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纠结。二女心下大定! “婉儿、霜儿!” 眼见桥家姐妹,不仅是模样好看,又是这般知书达理,甄宓心下甚为喜爱!甄宓亦是轻移莲步上前,拉着桥家姐妹的手,正色道:“往后,咱们七人,就以姐妹相称!不必用那疏远、客套的称呼!” “婉儿、霜儿,多谢宓姐姐成全!” 桥婉、桥霜回握着甄宓的玉手,心下暖暖的说道。 “婉儿、霜儿!” 蔡琰双眸湿润着上前,拉着桥家姐妹的手,一脸欣喜、感触颇深的说道:“咱们姐妹……终是相逢了!往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咱们姐妹要服侍好夫君,帮着蝉姐姐、宓姐姐,打理好这个家,还要为夫君开枝散叶!” “琰姐姐!婉儿、霜儿好想你!” 仅仅一瞬间,桥婉、桥霜姐妹,早已是美目含泪。回想往事,二女充满感激的哽咽道:“若没有琰姐姐当年的开导……就没有婉儿、霜儿今日的福气!若非琰姐姐当年的那一席话……婉儿、霜儿怕早已浑浑噩噩的嫁人了,不会等到疼宠自己的……良人!” “皖县一别,姐姐又何尝不想你们!” “当年,姐姐心定夫君,却又见不到夫君。那些话……又何尝不是说给姐姐自己的?” “好在!上苍不负我们姐妹,让我们遇到了夫君!能陪伴夫君一生,是姐姐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往后,婉儿、霜儿也能体会到……夫君的疼宠!” 蔡琰抬手拭去桥婉、桥霜脸上的泪珠,双眸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回想起当年的患得患失,又想到眼下的幸福甜蜜,蔡琰柔声说道。 桥婉、桥霜姐妹,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下只有说不清、道不尽的感动,同时,又有些愧疚!他对貂蝉、甄宓七人的爱,都不是最完整的;可是,貂蝉、甄宓七人对他的爱,却都是最完整的! 唐莹、卞玉见状,亦是少不得安慰桥家姐妹一番!好半晌之后,李牧一家人才进府! 第四百零二章 贤惠大度的貂蝉 是夜,几番**过后,李牧抱着香汗淋漓、云鬓轻斜的貂蝉,直觉得浑身舒畅。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蝉儿真美!” 李牧的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貂蝉的云峰,一脸坏笑的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贫嘴!” 貂蝉娇吟一声,慵懒的靠在李牧怀中,一只玉手在李牧的胸膛上画着圈,媚眼如丝的娇笑着说道。 “蝉儿正值青春年华,哪里老了?” 李牧的手一路向下,依旧是一脸坏笑着说道:“蝉儿永远都是我的小妻子!不管是过了多少年,在我眼里……蝉儿一如当初那般娇嫩!” “大坏蛋!” 貂蝉又是娇吟一声,下意识的抱住李牧精壮的腰,双眸迷离的娇声娇气道。 “蝉儿……想不想?” 感受到貂蝉身体的反应,李牧依旧是不忘坏笑着说道。 “想……” 貂蝉又是娇吟一声,娇声娇气的说道:“阿牧……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怀孕那么辛苦,蝉儿何必遭那个罪!” 李牧停下手中的动作,支起身子,在貂蝉的樱唇上重重的亲了好几下,随即,一脸怜爱、语气疼惜的说道。 黑暗中,貂蝉虽是看不清,李牧脸上的神情;却能感受到,李牧发自内心的那种宠爱。貂蝉心下,直觉得难以名状的甜蜜、幸福! “哼……阿牧不爱蝉儿了……” 貂蝉娇哼一声,嘟着有些红肿的唇瓣,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娇声娇气的撒娇道。 “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不爱我的蝉儿!” 李牧心下清楚,貂蝉是在和自己撒娇。就算是如此,李牧还是一脸郑重、语气坚定的说道。 “阿牧……蝉儿就是想要嘛……” 黑暗中,貂蝉狡黠一笑,随即,神色极尽娇媚、语气嗲嗲的说道。 李牧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箭早已上弦,这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李牧当即一个翻身,压住貂蝉,一室旖旎…… 第二天辰时不到,当李牧醒来的时候,貂蝉嘴角弯弯的熟睡着。李牧给貂蝉掖被子的时候,蓦得看到貂蝉肩膀、脖子上的爱痕,直骂自己是禽兽! …… 李牧轻身轻脚着下了床,洗漱一番,神清气爽着出了屋门。 李牧本想去饭厅用饭,却是看到,唐莹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正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池塘。 眼见着唐莹这般反常的神色,李牧心下有些诧异。随即,李牧轻着脚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唐莹。 “啊……放开我!” 唐莹惊叫着,挣扎了起来。 “莹儿……是我!” 李牧哪知道,唐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出声道。 “夫……夫君!” 唐莹停下挣扎,轻轻地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吓……吓死莹儿了!” “大早上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李牧轻轻地拍着唐莹的背,神色温柔的说道:“莹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 唐莹没有一丝犹豫的脱口说道。 “莹儿肯定是有心事!” 李牧越发的诧异,神色又是温柔了一分,笑着说道:“只要莹儿撒谎……都会不自觉的攥着衣襟!” 唐莹低头看时,真的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紧紧的攥着衣襟。唐莹臻首轻垂着,默然不语!李牧亦是没有出声,他知道,唐莹肯定有话说。 好几息之后,唐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着李牧。唐莹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落寞。甚至,李牧能感受得到,唐莹发自于内心的那种自卑!李牧愈发的诧异不已! “侯爷!你后悔么?” 唐莹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后悔什么?” 唐莹果然是有心事,你看,又开始叫“侯爷”了!李牧拉起唐莹的小手,笑着说道。 “唐莹配不上侯爷!” 唐莹依旧是定眼看着李牧,语气落寞的说道。 “是有人在背后……编排莹儿?” 倏地,李牧面色一沉,一脸疼惜的看着唐莹,沉声说道。 “没有!” 唐莹摇了摇头,双眸中闪烁着泪光,语气自嘲的说道:“正是……大家这般呵护着莹儿,才让莹儿觉得……自己这种不贞洁的残花败柳……根本就配不上侯爷!” “此刻起,我不准莹儿再这么贬低自己!” “我对莹儿的感情,确实没有对蝉儿、宓儿她们的那么深!当初,我把莹儿留在身边,确实有些贪恋美色的想法!”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莹儿的过往是什么,在我心里,莹儿早已是我李牧的妻子!往后,我也会疼惜莹儿,绝不会看轻莹儿分毫!” “蝉儿、宓儿、婉儿、霜儿她们,心地善良、大度宽容!我相信,她们也不会看轻了莹儿! 若是……下人中,敢有乱嚼舌根者,莹儿不必顾虑,既可以告诉蝉儿、宓儿,也可以告诉夫君!我们都会给莹儿撑腰的!” 李牧低头平视着唐莹,一脸坚定的郑重道。 “可是……蝉姐姐、婉儿她们……都是清白贞洁的好女子,而莹儿却是……莹儿怎能有资格……贪恋夫君的疼宠?” 此刻,唐莹心下,有多少感动,就有多少自卑!上苍啊上苍,为什么不让……她和李牧早些相识!遇到李牧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情窦初开、什么是患得患失、什么是郎情妾意、什么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那种思念! 起先,唐莹对李牧生情的时候,虽是有点自卑,可是,唐莹觉得,自己的德貌,可以弥补这一切。 后来,这份情渐渐的深了,当唐莹见到貂蝉、甄宓五女的时候,才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的自卑。 就在昨天,当唐莹看到桥家姐妹,又听了桥家姐妹对李牧的深情时。唐莹彻底体会到,原来,自己一无所有!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做李牧的平妻,有什么资格贪恋李牧的疼宠! “谁说莹儿没有资格的?”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貂蝉坚定温婉的声音。 “蝉姐姐!” 唐莹挣开李牧的怀抱,绞着手指。 “莹儿可倾心倾情阿牧?” 貂蝉拉起唐莹的手,一脸郑重的问道。 唐莹毫不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 貂蝉亦是一脸疼惜的拭去唐莹脸上的泪珠! 第四百零三章 报父仇泗水血战 “那不就得了!” “阿牧不是墨守成规之人!阿牧说了不介意,那就是不介意!妹妹,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咱们做女人的,能遇到这样的夫君,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更应该珍惜才是!妹妹莫要再妄自菲薄!” “当年,阿牧是一介布衣,姐姐是身无所长的农家女子!如今,阿牧是威震天下的车骑将军,姐姐还是那个农家女子! 可是,夫君从未嫌弃过姐姐,一如当初那般疼爱姐姐!姐姐一样倾心倾情夫君,从未因为夫君身份的改变,而有丝毫的自卑! 因为,姐姐知道,夫君不在乎这些地位、名声什么的!夫君只在乎这个人是怎样的!” 貂蝉真像个大姐姐一样,又是柔声细语的宽慰道。顶 点 x 23 u s “蝉姐姐说的是!” 貂蝉那种发自内心、以心交心的怜惜,怎叫唐莹不感动。唐莹美目含泪,哽咽着说道:“莹儿能有今日的幸福,多亏了夫君的开导和呵护,多亏了蝉姐姐、宓姐姐……你们的大度宽容!正因为这样……莹儿才替夫君感到不值!莹儿想要将最完整的自己……交给夫君!” “莹儿不是没有和……” 貂蝉又是温柔的拭去唐莹俏脸上的泪珠,随即诧异道。 “蝉姐姐……别说!” 还不等貂蝉说完,唐莹又急又羞的捂住貂蝉的唇瓣,随即又抽回手,当即娇声说道。 “好……姐姐不说就是了!” 貂蝉看着一头雾水的李牧,娇笑着说道:“妹妹是想给阿牧……一个惊喜?” 唐莹一脸绯红的点了点头! “蝉儿、莹儿!你们说的惊喜……是什么啊?” 眼见着唐莹解开了心结,李牧欣喜不已。随即,李牧又是甚为诧异道。 “惊喜当然不能提前说了!” “夫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貂蝉娇笑着,唐莹含羞带娇着回了一句。 “不说是吧!那我去问宓儿、琰儿、玉儿她们!” 李牧甚是宠溺的看着貂蝉、唐莹,笑着说道。 “可惜啊……我们姐妹早就有了约定!” 眼看着,李牧很想知道这惊喜,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貂蝉笑的是花枝乱颤,“宓儿、琰儿、玉儿她们,可是会守口如瓶的!夫君还是再耐心等等吧!到时候,保准夫君会开心的!只是……就怕莹儿妹妹受苦了!” “蝉姐姐……你的脖子上……” 就在貂蝉停下娇笑声的同时,唐莹抬手指着貂蝉的脖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眼前这个大坏蛋!” 早为人妇的貂蝉,倒也不矫揉造作。貂蝉眉目含情、有些幽怨的瞪了眼李牧,随即娇嗔道:“以后,妹妹也会被夫君……这般欺负的!” “啊……” 眼见着貂蝉脖子上的“伤痕”,这般清晰、这般严重,唐莹有些怕怕的娇声问道:“蝉姐姐……那疼不疼啊?” 只见,貂蝉像个女流氓一样,伸手搂住唐莹的纤腰,娇笑着低声说道:“是有一点点疼……不过,那种感觉还是挺美好的,姐姐也挺喜欢的!到时候……妹妹就知道了!” 唐莹含羞带娇的看了眼李牧,心下有些许害怕,更多的则是期待! “走吧!陪为夫去用饭!” 李牧牵起貂蝉、唐莹的手,朝着饭厅走去。 ……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果如李牧先前所言,曹操派遣使者前来关中,修好凉州和兖州两家的关系。 曹操为了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征伐徐州,赠予凉州军大量的钱财、粮食等物资。李牧本就没有趁火打劫的想法,也就同意了曹操讲和的建议。 数天后,根据风影传来的消息,曹操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了徐州的彭城国。曹操一来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二来是为了震慑徐州的陶谦,在彭城屠戮百姓。 曹操如此血腥的做法,并没有吓到陶谦,更没有迫使陶谦投降。陶谦收缩整个徐州的兵力,固守徐州的州治下邳国下邳城。 就在曹操携大胜之威,从彭城起兵,进兵至下邳城西三十里的泗水西岸时。青州牧刘备,率兵五万前来支援陶谦。与此同时,袁术令纪灵为大将,统兵两万,前来援助陶谦。 其实,早在出兵支援陶谦之前,刘备就已经修书几封,送往兖州的曹操。刘备从当年讨伐董卓的情分出发,希望曹操,只诛杀杀害曹家家眷的首恶张,而放弃攻取徐州。 可是,面对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曹操又怎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刘备的建议。况且,曹操早就想要吞并徐州,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对于刘备动之以情、晓之以利的劝告,曹操嗤之以鼻、置若罔闻! 起先,对于是否要出兵援助陶谦,刘备也是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刘备心里清楚,青州的实力,还是远不及兖州的实力,他不想和曹操成为死敌,他不想成为曹操打击的对象。 后来,刘晔、诸葛瑾、满宠等人,以“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进言刘备兵进徐州。还有就是,曹操屠城彭城的血腥事件,彻底激怒了刘备。刘备遂下定决心,出兵援助陶谦。 袁术之所以出兵帮助陶谦,是因为,陶谦给出了优厚的条件。若袁术军能击败曹军,陶谦便将隶属徐州的广陵郡,划拨给袁术治下!有这般优厚的条件,袁术自然是欣然允诺! 征伐徐州的曹军有十万之众;陶谦、刘备、袁术三方的兵力,共计十三万人。 泗水岸边,刘备再次修书曹操,希望曹操退兵回彭城。曹操给出的答复是,誓灭徐州、诛杀陶谦、报仇雪恨! 既然谈不拢,那就开战吧!近二十天的时间内,双方大战于泗水岸边,当初的二十三万人,也锐减到了不足十万人!整个泗水,血红一片、浮尸数十里。 曹操很清楚,有刘备援助陶谦,下邳城他是没法攻破了。可是,曹操也不愿这样无功而返,继而,双方顿兵于泗水两岸,进入相持不下的阶段。 就在这时,有噩耗从兖州传来,吕布联合曹操的部下陈宫、张邈等人,攻占了兖州东郡的东武阳、濮阳等城池。曹操不敢迟疑,当即撤兵泗水。 陶谦为了感谢刘备,将徐州琅邪国划归到青州治下,刘备数次推脱不得,只好代为管理! 第一次徐州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第四百零四章 花堪折时直需折 却说,当曹操率兵赶回兖州的时候,吕布、高顺、魏续等人,在陈宫、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王楷等人的帮助下,已攻占了整个东郡。顶 点 x 23 u s 张邈虽是陈留太守,却没有多少军队;再者,陈留郡的其他官员,还有百姓,皆是不愿意追随张邈而去。是故,陈留郡没有被叛军所攻占。 吕布、高顺等人,之所以这么快攻下东郡,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张邈、陈宫等人的突然叛变,让叛军有了内应;二来,袁绍暗中以军队、粮草资助吕布。 陈宫、张邈、张超、许汜、王楷等人,之所以突然发生叛乱,也是有原因的。原来,就在半年前,曹操下令处死了诋毁自己的兖州名士边让等人。 边让是兖州陈留郡浚仪人,擅长辩论、辞赋,早在年轻时,就已经声名在外!但是,边让也是个心高气傲、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人,他多次诋毁、辱骂曹操! 起先,曹操因爱惜边让等人的才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背上害才的骂名。后来,边让等人愈发的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忍无可忍的曹操,终是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而张邈、陈宫、王楷等人,又与边让等人交情甚厚,数次求情不得后,便是怀恨在心,渐渐萌生了反叛之意!正好,就在曹操东征徐州的时候,身处幕后的袁绍,操控着吕布等人,兵进兖州东郡,张邈、陈宫等人,这才乘机起兵相随! 曹操听取荀攸的建议,令大军佯装从陈留郡离狐,兵进东郡濮阳城,自己却率精兵一万,绕道济阴郡鄄城,渡过大河(黄河)奇袭了东郡的东武阳、顿丘、卫国等城池。 与此同时,曹军大将夏侯、曹仁等人,率兵攻取了东郡的白马、韦乡等地。至此,吕布的叛军,陷入了整个曹军的包围中。 万分紧急之下,吕布派人求救于袁绍,希望袁绍能出兵救援自己。值此之时,眼见着曹军从徐州战场回师,袁绍心下很清楚,他要瓦解兖州的计划失败了。 继而,面对吕布的求救,袁绍为了示好曹操,不仅没有派出援兵。相反之下,袁绍历数吕布的种种罪名,令大将颜良、张统兵五万,从冀州繁阳、阴安南下,出兵援助曹操。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曹、袁联军,吕布等人赶在濮阳城破之前,便弃城而逃。吕布、陈宫、高顺、魏续四人,一路乔装打扮,如丧家之犬一般,穿过兖州逃到了徐州。 吕布、陈宫请求陶谦收留他们。陈宫更是乘机提议,吕布可以襄助陶谦、抵御曹操军、护佑徐州的安危。吕布的武勇,早已是响彻关东,陶谦亦是甚为喜爱。 就在陶谦犹豫不决时,刘备派人送来急信,力谏陶谦,要么斩杀弑父背主的逆贼;要么将这群忘恩负义的贼子,逐出徐州。同时,刘备进言陶谦,若是收留吕布、陈宫等人,势必将再次激怒曹操! 陶谦看了刘备书信,心下惊惧不已,当即问计于陈、陈登父子。陈家父子的想法,与刘备的建议不谋而合。随后,陶谦婉拒了吕布、陈宫等人的请求,并将吕布四人逐出了徐州。 走投无路之下,吕布、陈宫四人前去投奔袁术。袁术正准备南下劫掠扬州,却又缺少统兵大将,当即便接纳了吕布、陈宫等人。 平定东郡后,曹操也知道了,袁绍才是这次叛乱的幕后主使。可是,眼下还不是与袁绍一决雌雄的时候,曹操强忍下这口恶气,一如既往的交好袁绍。 恨怒难忍的曹操,将张邈、张超、许汜、王楷等人,及其他们的家眷,尽皆枭首示众! 经过这次叛乱,曹操及其他的麾下意识到,若是没有稳定的后方,纵然手握雄兵百万,亦难开疆拓土半里!继而,曹操暂时放弃了父仇,开始大力整顿兖州、豫州的军事、政事、民事! …… 190年八月初八! 就在徐州、兖州战云弥漫,就在关东的各方诸侯暗自角力时,关中却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池阳坞堡中的一处宅子,更是洋溢着喜庆的欢声笑语。 今天,便是李牧迎纳桥婉、桥霜的日子!按这个时代的礼仪来说,桥家姐妹作为妾室,是没有资格享用娶妻礼仪的。 李牧是何许人,自然不会拘束于这些繁文缛节。况且,李牧也不想委屈了桥婉、桥霜姐妹,便同当初迎纳卞玉的礼仪一样,将桥家姐妹迎进了门。 当然,李牧并没有太过声张,只邀请了赵云、张辽、诸葛亮、徐庶、庞统、黄忠、马超这些心腹肱股。众文武相聚在一起,自然是少不得捉弄下自家主公。今天是大喜之日,李牧自然不会摆着主公的架子,也就任由众人嬉闹! 数个时辰,一晃而过!洞房花烛夜来临了!一如之前的几次一样,李牧先去了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唐莹的屋子,安慰五女一番。貂蝉五女都是善良的女子,不仅没有乱吃飞醋,还娇笑着祝福李牧。 李牧想到,历史上有名的大小乔,就要成了自己的枕边人,心下的兴奋之情,早就溢于言表。 待李牧来到新房时,桥婉、桥霜二女,正静静地坐在床边。李牧阔步上前,轻轻地掀开桥婉、桥霜的盖头,但见,今夜的桥家姐妹,少了一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分女人家的娇艳! 昏黄温暖的烛光下,从李牧的眼中,桥婉、桥霜看到了疼惜、宠溺、怜爱、坚定。八年的等候,终于等到了心中的爱郎! “夫君……婉儿、霜儿……美不美?” “很美!” “果如蝉姐姐说的……夫君是大色狼……” “一会看为夫……怎么疼爱婉儿、霜儿!” “夫君!莫要负了婉儿、霜儿!” “为夫终生不会负了婉儿、霜儿!” “听说那个有点疼……夫君可要怜惜婉儿、霜儿!” “嗯!” 好半晌之后,屋中的蜡烛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低低的娇吟声……一室旖旎…… 第四百零五章 卧龙凤雏再献计 时光匆匆,一晃就是两个多月。自李牧迎纳桥婉、桥霜后,每天,除了正常的坐堂,余下的时间,都是陪着家人。毕竟,在这天下大乱、诸侯纷争的时期,这种天伦之乐,也是来之不易的! 190年十月二十三,车骑将军府衙! 这天辰时,当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衙时,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马超、蒋琬、费、姜维、马良、马谡等人,早在一刻钟前就到了。 “让诸位久等了!” 李牧阔步来到主位坐定,随即,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汉中一线的探马,可有传来确切的情报?” “主公!” 徐庶点了点头,当即朗声回道:“两刻钟前,风影传来消息。张鲁麾下可用之兵,约莫十万之众!汉中郡的郡治南郑县,驻兵有四万人;南郑以西的沔阳、阳平关一线,驻兵两万人;南郑以东的城固、以北的安阳,驻兵两万人;汉中郡东面的西城、上庸、房陵、县,共驻兵两万人!” “风影所献的情报,果真是详细!” 李牧称赞了风影一句,随即看着众人,沉吟道:“以诸位所见……此番南征汉中,当如何进兵?” “主公!” 诸葛亮心下早有定策,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以亮所见,大军可分兵三路,齐头并进,同征汉中!” “孔明所言分兵三路,统之进兵之计,亦是分兵三路!不如……统且试言之,看是否与孔明之计……不谋而合?” 眼见诸葛亮没有明说心中之计,庞统接过话头,一脸笑意的说道。 “也好!” 李牧看着诸葛亮点了点头,随即,朗声笑道:“士元且说来听听!” “统,献丑了!” “若从右扶风郡陈仓一线,南下汉中,有四条路可供选择。自东向西,分别是子午谷、傥骆道、褒斜道、陈仓古道! 子午谷、傥骆道的出口,位于城固以东三十里的洋城。子午谷地形狭长、路途遥远,不宜大军行兵;傥骆道最是直荡,便于大军行进! 褒斜道的出口,又名箕谷,位于南郑城以北三十里的褒中城。褒斜道亦是比较直荡,便于大军进兵! 陈仓古道的出口,位于沔阳以西四十里阳平关的西北角。相较之下,此道最为平坦,可便于大军的快速行进!” “若是从凉州武都郡出兵,东进汉中,可从沮县出兵,沿着沔水东进,便可直接抵达阳平关下! 若是从荆州南阳郡武出兵,西进汉中,可由武当城出兵,逆流而上、沿着沔水西进,可取县、西城、房陵、上庸四城!” “自古以来,得阳平关者得汉中!以统所见,若能在阳平关、褒中一线,击败张鲁军的主力,则整个汉中便是唾手可得!届时,汉中郡的东部四城……自然是不战而降!” “是故,第一路大军,自凉州武都郡沮县出兵,攻取阳平关; 第二路大军,自右扶风郡县,沿着太一山西麓南下,经褒斜道,兵进褒中城,威逼张鲁的老巢南郑; 第三路大军,自右扶风郡武功,沿着太一山东麓南下,经傥骆道,兵进洋城、城固,以求截断张鲁东逃的去路!” 庞统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跨步来到一副巨型地图跟前,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 “士元之计甚妙!当真是妙极!” 李牧胸中已有定策,当即,一脸振奋的称赞了两句。随即,李牧看着诸葛亮,笑着说道:“不知……士元所言,可是孔明心中所想?” “主公!亮的出兵路线,与士元所献之策,如出一辙!只是……三路大军当有实有虚!” 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羽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诸葛亮又是不疾不徐的笑问道:“不知……士元的三路大军中,何为虚……何为实?” “此番兵进汉中,攻取阳平关乃重中之重!” “统以为,第一路大军最是至关重要,是为实;既然……第二路大军的目的是威逼南郑,当用重兵;第三路大军亦可用疑兵! 若能善加利用第二、第三路大军,则……定能迫使张鲁顿兵于褒中、城固、洋城一线!如此以来,便可轻松攻取阳平关!”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士元所言,确有道理!” “只是……褒斜道、傥骆道均是相对绵长、险峻的谷道!若将重兵置于褒斜道……恐是不妥!” “亮以为,可将重兵置于第一路军,第二、第三路当做疑兵为善!” 诸葛亮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停下轻摇羽扇的动作,亦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庞统并没有反驳,而是低头思索起来! 一时之间,众人也开始思索着庞统、诸葛亮的计策。大厅内,一片安静! “士元、孔明所言,皆有道理!” 好半晌之后,李牧轻咳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用兵者,当正奇相合!不如……将重兵置于第一、第三路大军!如此以来,张鲁必然会分兵紧守阳平关、褒中、南郑一线;而城固、洋城必然兵力空虚。我军便可乘势攻下洋城、城固,届时,便可将张鲁彻底的围困起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又是沉默着,思虑起来! “主公所言极是!” 数十息之后,诸葛亮、庞统异口同声道。 “二弟、元直……尔等以为如何?”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着众人,问询道。 “我等附议主公所言!” 赵云、徐庶、马良、李恢、蒋琬、费、马谡等人,齐声回道。 “此番用兵,我军当以步兵为重!我与孟起率雄狮军,自傥骆道兵进洋城、城固!朱雀骑随行!” “即刻传令张辽、徐晃!令张辽率麒麟军所部、及飞豹军万人,共计四万人,自沮县兵进阳平关!令徐晃率两万飞豹军,自褒斜道南下褒中!” “士元即刻赶往沮县,助文远一臂之力!季常赶往县,随公明进兵!幼常、伯苗随我进兵!” “凉州、关中之事,可就拜托给孔明、二弟、元直了!”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众人齐声回道。 随后,众人又详细讨论了一番,如何进兵的细节,这才结束坐堂! 第四百零六章 战前临别双喜来 待李牧回到车骑将军府时,正好是午时刚过,貂蝉、甄宓、蔡琰、唐莹、卞玉、桥婉、桥霜七女,正在饭厅门口站着,等着李牧用饭。顶 点 x 23 u s “蝉儿、宓儿、琰儿、玉儿!你们有孕在身,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以后,若是我散堂迟了,你们先用饭,不用等我!” 眼见此情此景,李牧心下直觉得无边的幸福、温暖。李牧连忙跨步上前,将貂蝉、甄宓扶着坐下。蔡琰、卞玉二女,也在夏荷、春兰的搀扶下落座。 原来,甄宓、蔡琰、卞玉三女,知道貂蝉想再要个孩子的事情后,三女也是一顿撒娇,也想再给自家夫君开枝散叶。李牧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也就答应了下来。如今,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已怀孕有三月。 “阿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的紧张、这般的小心翼翼,甄宓、蔡琰四女娇笑着,心下又何止是感动。貂蝉回握着李牧的大手,柔声细语道。 “怀孕是一件大事,儿戏不得!” 李牧看着貂蝉四女,宠溺的笑了笑,随即,沉声说道:“冬梅、秋菊、夏荷、春兰,即日起,你四人要寸步不离的守在夫人跟前!夫人但有半星闪失,为你四人是问!” “侯爷请放心!婢子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冬梅、秋菊四人,连忙施了一礼,恭声说道。 “夫人们快用饭吧!别饿坏了身子!” 李牧抬手示意冬梅四人退下,随即,又给貂蝉、甄宓四女,各夹了一筷子菜, 眼见着,唐莹、桥婉、桥霜三女,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李牧算是明白了,这三个小妮子吃味了。 李牧宠溺的笑了笑,媳妇儿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还要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不能太过明显的厚此薄彼。 唐莹吃着李牧夹来的鱼肉,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着。桥婉、桥霜才将鱼肉放到嘴里,便恶心的干呕起来。 李牧、貂蝉、甄宓几人,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桥婉、桥霜身旁的唐莹、卞玉,连忙给桥婉、桥霜递水、拍背。 “婉儿、霜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眼见着,桥婉、桥霜这般难受的样子,唐莹有些不知所措的急声问道。 “阿牧……想必……婉儿、霜儿是害喜了!” 甄宓当即反应过来,娇声说道。 “婉儿、霜儿!有没有好点?为夫给你们把把脉!”早已来到桥婉、桥霜身旁的李牧,又是欣喜又是疼惜的说道:“将桌上带腥味的菜,先撤下去吧!” “夫君……” 随着荤腥的菜撤下去,桥婉、桥霜也停下了干呕。桥婉、桥霜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柔声说道:“最近几天以来,婉儿、霜儿总是觉得……食欲不振,看到油腻荤腥的饭菜,就觉得没有胃口!” “那就没有差了……” 蔡琰看着李牧,柔声说道:“婉儿、霜儿妹妹……肯定是有喜了!夫君……你快把把脉,也好让大家安心!” “好!” 李牧点头应了一声。上百息过后,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李牧朗声笑道:“婉儿、霜儿,确实有喜了!” “夫君……是真的么?” 仅仅一瞬间,桥婉、桥霜已是喜极而泣,二女紧紧的攥着李牧的手,有些大喜过望的异口同声道。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性,不管是做妻,还是为妾,把诞下子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是真的!” 李牧一脸宠溺的看着桥婉、桥霜,神色温柔的笑道。 “若是能诞下麟儿……就更好了!” 桥婉、桥霜一脸希冀的哽咽道。 桥家姐妹话音刚落,貂蝉、甄宓四女看着自家夫君,娇笑起来。但见,四女笑的是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蝉姐姐、宓姐姐……” 桥婉、桥霜见状,心下一酸,二女臻首轻垂,嗫喏道:“是婉儿、霜儿不够资格……诞下麟儿么?” “婉儿、霜儿……错怪了姐姐们!” 貂蝉收起俏脸上的笑意,神色甚是郑重的说道:“咱们家已经有六个男孩了,而夫君一直都想要小千金……不管婉儿、霜儿诞下的是小公子,还是小千金……姐姐们都会疼爱的,都会视如己出!” 眼见着,桥家姐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蔡琰笑着柔声说道:“婉儿、霜儿若是不信……姐姐便说说……夫君曾经的趣事……” 好半晌之后,待蔡琰说完李牧曾经的趣事时,桥婉、桥霜心下大定,二女一脸爱意的看着李牧,娇声说道:“若真是诞下女孩……夫君真的不会嫌弃孩子……不会嫌弃婉儿、霜儿没用么?” “真是两个傻姑娘!” 李牧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又是宠溺的说道:“只要是为夫的孩子,不管是小公子,还是小千金,为夫都会一视同仁的疼爱!儿子太调皮了,为夫倒是希望,多几个闺女!” “夫君!” 眼见着,自家夫君脸上希冀的神色,卞玉柔声细语道:“如今,蝉姐姐、宓姐姐、玉儿我们……都怀有身孕,这次,肯定会有小千金的!” “玉儿最乖了!” 李牧一脸温柔的笑道:“此番,哪位夫人若能诞下小千金,为夫重重有赏!” “可是阿牧……” 甄宓一脸调皮、故意扎心的娇笑道:“我们姐妹……就是想诞下麟儿!” 李牧一脸坏笑的说道:“今夜……看为夫怎么好好的疼爱宓儿!” 甄宓霞飞双颊着娇嗔道:“宓儿才不怕呢……” 眼见着,唐莹俏脸上又是希冀又是失落的神色,貂蝉柔声宽慰道:“待莹儿正式进门了,也会有小宝宝的!” 唐莹一脸绯红的垂下头,嘴角却是弯弯! 这顿饭,大家虽是吃的不多,却吃的很是欢欣!唯有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饭后闲聊时,李牧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将出兵汉中的事,告诉了他的七位小妻子。 如今,貂蝉、甄宓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二女满眼柔情的嘱咐再嘱咐。蔡琰、卞玉虽是习惯了这种离别,却还是湿润了双眸。桥婉、桥霜、唐莹三女抽噎着,一遍遍的叮嘱着李牧。 直到这一刻,李牧才发现,自己虽是变了很多,但在内心深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第四百零七章 十万雄兵征汉中 190年十月二十六日丑时,李牧辞别家人,赶往右扶风郡武功一线,前去和马超的雄狮军汇合! 当天卯时中分,张辽率领的第一路军,从凉州武都郡沮县,进兵至阳平关以西三十里处;徐晃率领的第二路军,从右扶风郡县出发,经褒斜道,进兵至褒中城北三十里;李牧和马超帅军四万,沿着傥骆道,进兵至洋城以北三十里! 凉州军进兵之前,从未和张鲁有过外交联系。顶 点 x 23 u s是故,直到三路大军兵进汉中郡境内,张鲁及其属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天辰时,张鲁还在睡梦中时,亲卫兵慌忙来禀报,阳平关、褒中、洋城附近,突然发现有凉州兵马的踪迹。 张鲁大惊失色,急忙起床洗漱一番,又是连忙召集他麾下的文武官员,前来南郑城太守府衙议事。 待张鲁来到太守府衙时,麾下文武官员,张卫、张愧、杨任、阎圃、杨昂、杨柏、杨松、王双、徐质、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十三人,亦是慌慌张张的刚到。 “诸位……城外军情可有探查清楚?” 眼见着众文武一脸的凝重,张鲁心下愈发的慌乱,当即看着众人急声问道。 “据我军斥候来报,凉州军共分兵五路,分别从沔水上游、陈仓古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谷而来!” “沔水上游的敌军统兵大将,是李牧的结义三弟张辽;褒斜道的敌军统兵大将是徐晃;傥骆道的敌军统兵大将是马超;至于陈仓古道、子午谷的敌军统兵大将……尚不可知!” 功曹阎圃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张鲁施了一礼,根据得到的情报,连忙禀报道。 “本官自经略汉中以来,未曾得罪过凉州,李牧缘何会……兵犯汉中?” 张鲁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几句,随即,又是一脸凝重的问询道:“以诸位所见……本官该如何退敌?” “主公!” 说起李牧,杨阜一脸恨意的沉声说道:“李牧心怀异志,先是割据凉州,后又侵占关中,数月前……又是南征讨灭南阳郡张绣!汉中郡毗邻凉州、关中,李牧兴兵前来,实属意料之中!” “本官要的是退敌之策!” 张鲁狠狠地瞪了眼杨阜,沉声喝道。 “主公!” 阎圃凭着自己的推测,当即进言道:“以圃所料……凉州军的五路兵马中,仅有一路是主力,余下四路皆是疑兵!” “阎功曹快快说来听听……” 张鲁心下略微一喜,当即急声说道。 “阳平关乃汉中西部之屏障!自古以来,都有‘得阳平关者得汉中’的说法。再者,张辽乃李牧的义弟,其所统率的兵马,定然是凉州军的主力!” “陈仓古道、子午谷的敌军,不过是其疑兵;还有……徐晃、马超二人,从褒斜道、傥骆道南下,目的就是……迫使主公弃守阳平关、而回师褒中、洋城!” “阳平关万不可有失!以圃愚见,主公当集结重兵,防守于阳平关、沔阳城一线;褒中、洋城一线,只需据险防守即可!” 阎圃心下已有自己的主意,随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 “次曾先生……可有思虑?” 张鲁心下又是一喜,随即看着尹奉,沉吟道。 “阎功曹所言,正是奉心中所想!” 尹奉亦是站起身来,朝着张鲁施了一礼,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褒中、洋城两城,皆是易守难攻之地;再者,褒斜道、傥骆道之中,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凉州军想要保证其粮草,极其不易!只要我等坚守不出,不出半月,凉州军自然会粮尽退兵而去!” “义山先生,为何默然不语?” 自杨阜从凉州冀城逃亡到汉中,后又投奔张鲁后,杨任与其的关系最是亲近。眼见着杨阜默然不语的沉思着,杨任有些好奇说道。 “主公!” 杨阜回过神来,看着杨任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朝着张鲁深深一拜,朗声说道:“阜心中所想……与阎功曹的对策,颇是不同!不知……属下当不当讲?” “义山且说!” 当初,杨阜、赵昂、姜叙、尹奉四人投奔张鲁时,杨阜虽是最有才华,却一直得不到张鲁的重视。此时,张鲁又见杨阜这般孤傲的神情,心下很是不喜,随即,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正如次曾所言,褒斜道、傥骆道非是便于用兵之路!可是……李牧其人的用兵之能,属下深有体会;再者,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非是等闲之辈!” “凉州军既然能陈兵于褒斜道、傥骆道,恐怕不仅仅是疑兵这般简单!属下以为……不可将南郑城的守兵,轻易的调往阳平关、沔阳城一线!” “阳平关确乃重中之重!不过……褒中、洋城两地,亦是拱卫南郑城的屏障,此二城亦是不能有零星半点的闪失!” “以属下愚见,主公当平摊兵力……死守阳平关、褒中、洋城三地!勿令敌军有可乘之机!” 眼见着张鲁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杨阜心下长叹一口气,却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没有半点隐瞒的说了出来。 “义山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阎圃点了点头,随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是……张辽统兵四万,气势汹汹而来;眼下,褒斜道、傥骆道的敌军人数,我等尚不可知。若是平摊兵力……恐要被敌军各个击破!届时……如之奈何?” 杨阜虽是能勉强看出凉州军的意图,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有用的对策。目下,又见阎圃问出这般刁钻的问题,一时之间,杨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与此同时,除却阎圃、杨阜、尹奉三人,余下众人皆是未有良策可献!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众人无计可施,张鲁一锤定音道:“既如此,就依阎功曹所言行事!大军即刻赶往沔阳城、阳平关一线!” 随后,张鲁派其二弟张卫,统领着杨任、王双、杨昂、姜叙,及两万兵马,前往阳平关一线;张鲁派其三弟张愧,同尹奉前往褒中城;杨柏、杨阜、赵昂、徐质前往洋城。 第四百零八章 庞统临阵献奇谋 本来,凉州军之前的战略是分兵三路,后来,李牧同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商议过后,决定分兵五路,以求最大限度的迷惑张鲁军! 隶属麒麟军团的冯习,率兵五千从陈仓古道南下;隶属雄狮军团的狐笃,率兵五千从子午谷南下。顶 点 x 23 u s此两路兵马,人数虽是最少,却是一路鼓噪声势。 却说,张辽率领的第一路大军,来到阳平关以西三十里后,并不着急着进兵,而是安营扎寨。 随后,臧霸驻守营寨,张辽、庞统、张南、马休四人,带着三千骑兵,前来实地勘查阳平关的地形。 约莫一刻多钟,张辽、庞统四人来到阳平关外五六里处。四人直了直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阳平关及其周围的地形! 入眼处,只见,这阳平关北依秦岭,南临汉水(也可叫沔水)和巴山,西隔咸水与走马岭遥遥相对。 但见,这阳平关扼守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又与汉水以南的定军山、汉水以北的天荡山互为掎角之势。 阳平关又名白马城、尽口城,始建于西汉时期,既是汉中的西部门户,又是巴蜀通达秦陇、关中的北部前沿关口。其地理位置,着实是险要非凡! “阳平关真乃天下少有的雄关!此关口当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称!” 好半晌之后,张南先是称赞一番,随即,面色甚为肃穆的沉声说道:“以我军之能,纵然能攻的下阳平关,恐怕是……也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文进所言不虚!”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不过……强攻阳平关,实乃下策!我军当用计诱使阳平关守军出关,再与之野战,以求发挥我凉州军的优势!” “军师心中……可有破敌之策?” 眼见着,庞统一脸不羁、神色自若的笑着,马休当即朗声询问道。 闻得马休所言,张辽、张南二人,齐齐转头,面带喜色的看着庞统。 庞统本就是爽朗、豪放、不羁之人,也不卖关子,当即朗声笑道:“区区阳平关……安能挡得住我凉州雄兵?要破此关……易如反掌耶!” 张辽、张南、马休三人心下大喜不已,一脸振奋的异口同声道:“军师快快说来,我等愿闻其详!” “张鲁窃据汉中之时,汉中兵倒也有几分战力。如今,张鲁安居于汉中数年,其麾下之兵早已是乌合之众!” “眼下,我军分兵五路而来,张鲁早已是惊慌失措,汉中军民更是惶惶而不可终日!纵然有雄关阳平关口,汉中军……又岂能是我军的对手?” “待我等回营之后,便用‘反客为主’之计,将大军向前推进十五里,安营扎寨于走马岭上,继续施压于汉中军! 与此同时,我军佯攻阳平关,却令精锐乘机夺下,汉水以南的定军山、以北的天荡山!定军山、天荡山不仅是地势高,更是从两边挟持着阳平关! 有定军山、天荡山在手,我等有如高屋建瓴,阳平关内敌军的一切活动,于我等而言,自然是一览无余!届时,阳平关便是鸡肋之地! 到了那个时候,汉中军……要么弃关而走、还保沔阳、南郑城;要么前来送死……同我军争夺定军山、天荡山的控制权!” 庞统笑了笑,随即,抬手指着走马岭、定军山、天荡山的方向,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 “军师真乃旷世奇才耶!” “军师所献之策,当真是妙极……妙极啊!” 张辽、张南、马休三人,思虑一番,直觉得,庞统的计策不仅是可行,更是出神入化!三人一脸叹服的敬重道。 “庞军师!” 马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琢磨不定的迟疑道:“若是……汉中军不逃走……也不前来争夺天荡山、定军山,又该如何……应对?” 马休话音刚落,庞统、张辽、张南三人,早已是朗声笑起来。数十息之后,张南拍了拍马休的肩膀,一脸笑意的说道:“叔起!若你是阳平关守将,一天之中,时不时的……有滚木、镭石、火箭从山上落下,你能坚持多久?” “休太过愚钝,让大家见笑了!” 马休当即反应过来,面色有些尴尬的笑道。 “叔起莫要妄自菲薄!” 张辽拍了拍马休的肩膀,一脸郑重的鼓励道:“行军打仗,靠的不仅是兵法,也要注重经验的积累,还要多想多观察!他日,叔起必能和休元(冯习)一样,单独统兵!” “将军肺腑之言,休定当铭记于心!” 马休心下甚是感动,蓦得,升起一股豪气,当即一脸坚定的朗声说道。 随后,张辽、庞统四人,率兵返回营寨! …… 阳平关城楼上! “凉州军可有何举动?” 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张卫,看着身旁的一名都尉,一脸凝重的询问道。 那都尉连忙施了一礼,恭声回道:“启禀张将军!四刻钟前,约莫有三千凉州骑兵,在三位将军、一名文士的带领下,前至关外五六里处。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凉州骑兵又退走了!末将怕是敌军的诡计……未敢出关追击!” 张卫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关外。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马来到关下,高声禀报道:“启禀将军!凉州军正在走马岭上安营扎寨!” “再探!” 张卫心下顿了顿,抬手示意斥候退下,随即,面带诧异的沉吟道:“不知……凉州军是有何意图?” 紧接着,杨昂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朗声说道:“张将军!末将愿率兵五千,乘敌军立兵未稳,先去搓搓凉州军的锐气!” 杨任摇了摇头,当即劝诫道:“杨将军不可轻兵冒进,我等当紧守阳平关!张将军!不可轻易出兵啊!若有差池,军心必然涣散、大军士气定然不复存在!” “杨将军缘何这般胆小如鼠、畏凉州鼠辈如虎耶?”杨昂轻蔑的看了眼杨任,又是请命道:“末将此去,定能斩将掣旗而归!若不能胜,甘受军法从事!” “壮哉!”张卫想到胜利的喜悦,当即朗声说道:“既如此,杨将军可与王将军一同前去!” 杨昂、王双得令,跨步下关,飞马奔往走马岭! 第四百零九章 张文远大战王双 走马岭上! “报!” 就在凉州军正安营扎寨时,一名探马飞马上山,禀报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敌军可是……出了阳平关?” 张辽一脸叹服的看了看庞统,随即,面带笑意的朗声问道。 那名探马连忙点了点头,当即恭声回道:“启禀张将军、左军师将军!敌军约莫有五千人出了阳平关,至多有一刻钟,便可来到此处!” “领赏!再探!” 张辽抬手示意那名探马退下,随即,神色折服的看着庞统,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军师料事如神如斯……大军又何愁攻不下阳平关!” “文远过誉了!” 庞统摆了摆手,自谦一句,随即,一脸自信、笃定的朗声说道:“张鲁麾下,既无能征善战的大将,又无运筹于帷幄之中的贤才。故而,敌军会轻兵前来骚扰!”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眺望着阳平关的方向,朗声笑道:“好在,我等已提前布下伏兵!” 原来,早在凉州军来到走马岭后,庞统进言张辽,直言:阳平关守军会乘着大军安营扎寨时,定然会出兵前来骚扰。 起先,张辽、张南、马休、臧霸四人认为,凉州军声势浩大,阳平关守军必然不敢出关迎战。后来,经不住庞统的再三劝诫,张辽四人遂接受了他的建议。 …… 却说,杨昂、王双二人,带着一千骑兵、四千步兵,一路上明火执仗的朝着走马岭奔袭而来。 汉中军一路叫喊着杀到走马岭山下,隐约中,杨昂看到,正在安营扎寨的凉州军兵士,放下了手中的木桩、帐篷等物资,开始四散惊逃起来。仅仅三五息的时间,凉州军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杀尽凉州鼠辈!扬我汉中军军威!” 眼见着此般景象,杨昂、王双二人心下大喜过望,当即驰马舞刀、高声大喝着,朝着走马岭山顶杀将上去! 十数息的时间,汉中军已杀到了走马岭半山腰处。就在这时,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只见,如飞蝗、似雨下的弩箭,遮天蔽日一般的,朝着汉中军的军阵飞来;与此同时,山上的滚木、镭石,滚滚而来。顷刻间,便有上千汉中军兵士,死的不能再死了! 数轮箭雨、几番滚木、镭石后。凉州军开天裂地、响彻云霄的喊杀声,湮没了整个走马岭! “兄弟们!杀尽汉中鼠辈!” 但见,张辽、马休二人,一人纵马舞戟、一人奔马挺枪,双马齐出,带着万余人,势如猛虎下山般,直直的朝下溃退的汉中军杀来! 原来,方才之时,那些“四散惊逃”的凉州军兵士,并非是真的逃命,他们是去找自己的武器了!他们要砍死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敌军! 此时,汉中军兵士早已被惊得魂飞魄散,急忙朝着山下狂奔而去;杨昂亦是惊得肝胆俱裂,狠狠地抽打着坐骑,没命似得狂奔着;王双却是要镇定许多,毕竟,他有一身武艺,倒不怕逃不出凉州军的追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待杨昂、王双逃到山下时,五千汉中军,已不足三千人。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只见,走马岭山下南北两侧,各有万人呼吼着杀奔而来。正是张南、臧霸带领的凉州军伏兵! 须臾之间,杨昂、王双二人,还有那溃逃的汉中军兵士,已被凉州军困在了山下。紧接着,张辽、马休带领的万余兵士,也冲杀进了汉中军军阵! 如丧家之犬一般、又似无头苍蝇一样,正逃命间的杨昂,忽瞥得,一敌将纵马舞刀杀来。 杨昂心下惊慌、胆寒之下,不敢与那敌将交锋。杨昂想要夺路而逃,却也只能是枉然,因为,他正杂于乱军之中! 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敌将,正欲拨马而逃,张南心下大怒,当即抽打了一鞭坐骑,手中的长刀也跟着挥扫开来。仅仅十数息的时间,张南便带着兵士,杀散了杨昂身边的亲卫兵。 杨昂见逃无可逃,只得硬着头皮,返身来战张南。二人交马不十合,张南大吼一声,一刀将杨昂斩落马下! 还不等凉州军兵士高呼“投降免死”,杨昂附近的汉中军兵士,当即扔下手中兵器,跪伏于地,嘶声哀求着饶命。凉州军兵士自然不会赶尽杀绝,也就接受了敌军兵士的请降! 再说,王双仗着自己武艺非凡,想要奋马舞刀杀出重围,却是大为惊诧的意识到,凉州军兵士的战斗力太过强悍、凉州军的军阵太过严密,自己根本就冲不出包围圈。 自己身边的兵士,一个接着一个,一片连着一片倒在了血泊中,王双依旧是突破不了重围!更为要命的是,凉州军的包围圈,正逐步缩小着。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蓦得,王双发现,他的周围尽是凉州军兵士。汉中军兵士早已死的死、降的降! “来将通名!” 眼见着,这身材高大壮硕、熊腰虎背的敌将武艺不凡、又是不肯投降,张辽朗声喝道。 王双心下清楚,今日,他是在劫难逃,随即高声呼喝道:“我乃陇西狄道人……王双王子全是也!尔等之中……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敌将休要猖狂!待我张文远……擒你!” 张南、马休、臧霸三人,正欲出阵之时,张辽大喝一声,纵马舞戟,直取王双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场中响起一道闷沉闷沉的巨响声。但见,王双的身子晃了几晃,他身下的坐骑跟着退了三步有余;张辽的身子晃了晃,胯下乌骓马,仅仅退了不及一步! 只此一招,王双已是大惊不已;张辽心下了然,这王双的武艺虽是不及自己,却要在马休、臧霸之上! 张辽想要擒获王双,自然是不留余力!王双只求痛快一死,当然是用尽浑身解数!顷刻之间,二人已是交马六十余回合。 但见,张辽手中的月牙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似惊涛骇浪,连绵不绝,直将王双迫得仅余招架之力! 王双见败局已定,当即虚晃一刀,随即拨马而逃。张辽纵马直追,誓要将其擒于阵前! “张将军!当心!” 只听得“嘭”的一声! “敌将受死!” “我命休矣……” 第四百一十章 冯习夜袭天荡山 却说,王双见自己的刀法,不是张辽的对手,随即心生一计,想用怀中暗藏的三个流星锤,将张辽偷袭致死! 拨马转身就逃的王双,眼见着,张辽就要追了上来,当即,放慢了坐骑的速度;继而,暗暗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流星锤,猛的掷向身后的张辽。 哪知道,张辽却是早有准备。就在流星锤袭来的瞬间,张南、马休、臧霸三人的提醒声,也传了过来。 张辽挥起手中月牙戟,一戟将那流星锤扫将开来。还不等王双再次偷掷流星锤,张辽怒吼一声,一戟扫向王双的后背。 一股弥漫着杀气的劲风,自身后袭来,王双悲呼一声,只能无奈的等待着身首异处,他连垂死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在月牙戟距离王双仅有一尺的距离时,张辽猛的抽戟回手,用戟柄拍向王双的后背。原来,张辽见王双武艺不凡,心生爱才之意,电光火石之间,便留下了王双一命。 只听得一道惨叫声响起,再看时,王双早已是坠身落马;而张辽手中的月牙戟,停留在王双的咽喉处,尚不及五寸的距离。 王双挣扎着站起身来,面无惧色,一脸视死如归的朗声说道:“王双技不如人,虽死无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曾料到……张鲁麾下竟然有王将军这般的猛将!王将军有如此不凡武艺,却不受张鲁的重用,当真是明珠暗投!” 张辽见王双一脸的慨然,端的也是条汉子,心下一喜,随即沉声说道:“我主李君侯求贤如渴、量才用人,定不会亏待于王将军!不知……王将军可愿投效我主?”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王双低下头,双眉紧锁着顿了顿,继而,又是面带愧色的叹息一句。接着,王双似是有了主意,当即朝着张辽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败将王双,愿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能得子全襄助,阳平关指日可定!” 张辽心下一喜,微微的点了点头,当即跳下乌骓马,跨步上前,朝着王双回了一礼,朗声笑道:“稍后,我要在走马岭上,为子全接风洗尘!” “多谢张将军抬爱!” 王双见张辽这般坦荡,又是这般礼下于自己,心下着实很是感动,又是施了一礼,一脸恭敬的朗声说道。 随后,张辽、王双一行人,有说有笑着撤军回营! …… 迎接王双的接风洗尘宴,在未时便结束了。当天酉时,就在张辽、庞统、王双一行人闲聊时,凉州军探马进帐禀报道:“启禀张将军、左军师将军!敌将姜叙率兵五千,驻守于天荡山;敌将杨任率兵五千,驻守于定军山!” “再探!” 张辽抬手示意那名探马退下,随即看着王双,沉吟道:“子全,不知……阳平关上现有多少驻军?” 王双既然已是诚心投效凉州军,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先,沔阳城有驻军五千人,阳平关上有三万五千人。今日一战,又损失了五千人,除却天荡山、定军山的驻军。眼下,阳平关上的驻军至多有两万人!” “军师!” 张辽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庞统,沉吟道:“我等可要乘夜偷袭……天荡山、定军山两处的敌军?” “不急!”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既然……天荡山、定军山已有敌军驻守,我等不可操之过急!从明日起,此后三天,我等可率军前去佯攻阳平关,以求麻痹大意阳平关一线得敌军!第四天入夜,我等再偷袭天荡山、定军山上的敌军!” 王双朝着张辽、庞统二人施了一礼,出言提醒道:“姜叙此人,武艺、统兵之能,实属平常。杨任却是颇懂用兵,大军若是偷袭定军山,还需谨慎为好!” 庞统神色自若、成竹在胸的朗声笑道:“多谢子全提醒!统早有破敌之计!” 王双见庞统这般自信,心下却是有些不相信。依照庞统所言,此后三天,凉州军每天都会前去阳平关叫阵,关上的汉中军却是不敢出战。 …… 第四天寅时,大军依照庞统的计策,分兵赶到各自的指定地点。 此时,本是身处陈仓古道的冯习,奉了张辽的将令,尽起全军五千人,于路之上,人衔枚马裹蹄,已悄悄地来到天荡山半山腰。 “将军,敌军毫无防备!”就在这时,数道黑影窜到冯习身旁,低声禀报道。原来,这几人早在三天前,便已潜伏到了天荡山上,早将山上敌军的一举一动,洞察清楚。 “好!重重有赏!尔等快去歇息吧!” 冯习心下一喜,低声说了两句,随即,带着五千兵士,慢慢的靠近山上的营寨。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凉州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敌军营寨外。十数息的时间,突然,只见,上万支火把,飞进了敌军大营之中。 接着,凉州军开天裂地的喊杀声、汉中军鬼哭狼嚎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最美妙的战场旋律。 凉州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攻破了敌军大营。凉州军神兵天降、逢人便砍,须臾之间,早将汉中军杀得七零八落。其实,有许多汉中军兵士,早在睡梦中就成了火人。 冯习带着一队兵士,径直朝着汉中军的中军大帐杀来,碰巧遇到,正欲逃命的姜叙。 冯习虽是不认识姜叙,但见此人一副军官的模样,当即高声大喝道:“来将可是姜叙姜伯奕?” “正是!” 眼见着,凉州军从四处合围而来,姜叙心如死灰、面如枯槁的回道。 冯习抬起手中长刀,指着姜叙,沉声喝道:“姜、姜维父子,与你同族!当年,你却不肯投效我主!你可料得今日?” 姜叙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怒喝道:“我姜叙,终生不降李牧狗贼!” “逆贼受死!” 冯习勃然大怒,怒吼一声,纵马舞刀,直取姜叙。 二人战不十合,冯习暴喝一声,一刀将姜叙砍成两半。冯习仍不解气,直将姜叙砍成十段,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番夜袭,前后不过两刻钟,冯习所部伤亡百余人;天荡山的敌军全军覆没! 就在天荡山火起时,阳平关、定军山上的汉中军,也被迫着行动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庞统计谋定军山 却说,眼见着三天以来,凉州军虽是前来叫阵,却未真正的组织过攻关。凉州军如此诡异的举动,却让驻守阳平关的主将张卫,纵有百思,亦难得其解! 无奈之下,张卫只得严令兵士守好关口,等待着凉州军的进一步动向。这天寅时刚过,张卫在亲卫兵的惊呼下惊醒过来。 待震惊不已的张卫,急步出帐抬头看时,只见,天荡山山顶处,火光冲天,鬼哭狼嚎的嘶吼声,不绝入耳;阳平关也被大火照的如同白昼。 惊慌失措的张卫,来不及多想,当即点起一万兵马,赶往天荡山。汉中军刚来到天荡山山脚,正准备上山时。 阵阵马蹄声,从大军的左右两翼传来。值此之时,张卫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又中了凉州军的诡计。 张卫惊乱之下,只想着逃命,那还顾得上天荡山上的兵士。还不等凉州军挥兵杀来,汉中军早已是乱作一团,当真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顷刻之间,张辽、马休二人,各率着七千人,朝着汉中军的左右两翼杀来。此时的汉中军,早已是军无战心、士气尽丧,又怎能挡得住凉州军的突阵。 须臾之间,张辽、马休的两支兵马,便已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汉中军军阵。面对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汉中军,凉州军并不想将其斩尽杀绝,随即高喊着“投降免死”! 听闻凉州军的呼吼声,许多汉中军兵士,当即扔掉手中兵器,跪伏于地,嘶声哀求着饶命。 此时,张卫仅带着数百亲卫兵、约莫两千后军,正没命似得,朝着阳平关狂奔而去。 张辽亲率所部兵马,于路掩杀那些负隅顽抗、四散惊逃的汉中军。马休则是留了下来,带着所部兵士,受降汉中军的俘虏。 张卫狂奔了半刻钟,隐隐中看到阳平关的关门。就在这时,一彪人马从侧前方杀来,挡住了汉中军溃兵的去路,为首两将,一人持枪,一人使刀。此二人正是马休、王双! 在求生欲的刺激的下,张卫只得硬着头皮,开始突阵。凉州军又怎会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这支溃兵。 六千凉州军兵士,在马休、王双的率领下,以以逸待劳之势,突杀进汉中军的军阵。 张卫令兵士先行开路,自己则是杂于队伍之中。一番拼死冲杀后,张卫和仅剩的数十名兵士,终是命不该绝的突破了重围。 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就在张卫暗自窃喜之时,王双纵马舞刀杀来。混战之中,张卫也认出了王双,但张卫也清楚,以王双的武艺,自己若是与之拼命,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张卫奋起手中长枪,勉强架开王双砍来的大刀。随即,张卫强行稳了稳心神,急中生智的嘶声呵斥道:“王子全!我大哥待你不薄,你投靠凉州军也就算了!今夜……你又来追杀故主的兄弟,你于心何安?” 王双心下一顿,正欲出手的长刀,也顿在了半空中。王双心道:张卫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张鲁虽是没能重用自己,倒也没有过分的薄待自己。不如……今夜且放张卫一条生路,权当是还了张鲁的恩情;日后,也好心无旁骛的效忠于凉州军。 “昔日,故主之恩,王双已还!” 王双放下手中的长刀,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便带着兵士,朝着天荡山策马而去。 张卫带着一身冷汗,来不及回礼,当即狠抽着坐骑,朝着阳平关奔去,他怕王双去而复返! 天荡山下的夜袭战,前后也就三刻钟的时间。此役,凉州军共计伤亡一百余人;斩首汉中军三千余人,俘虏汉中军六千余人;缴获军械数车! …… 再说,就在天荡山火起的瞬间,身处定军山的杨任,便也知道了。杨任思虑一番,心下了然,以自己的兵力,想要救援天荡山,无疑是杯水车薪。 杨任转头一想,既然,天荡山遇袭;那么,主将张卫肯定会去救援。如此以来,阳平关怕是要被凉州军所袭取。 若是所料不差,此时,走马岭上的凉州军大营,应该会是疏于防守。杨任又是思虑少倾,当即心生一计,他要前去劫营,迫使凉州军回援。 杨任留下一千兵士守着营寨,随即带着四千兵士下了定军山。杨任率兵来到走马岭时,果如自己所料,凉州军大营内一片漆黑,巡逻的兵士,更是零零散散的几个。 “将士们!随本将杀进凉州军大营!” 杨任大喜不已,当即大呼一声,驰马舞刀,一马当先着,冲杀向凉州军寨门! 眼看着,汉中军再有三十步就到了寨门口。就在这时,凉州军大营内的箭楼上、营寨“木桩墙”的缝隙间,无数弩箭,离弦飞来。 杨任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被射成了“刺猬”!眼看着主将已死,汉中军兵士,想都不想的,撒丫子跑路。 数轮“箭雨”过后,前后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四千汉中军兵士,余下不及两千人。 就在这时,凉州军寨门大开,四名校尉带着六千兵士,衔尾追杀汉中军的溃兵。 汉中军兵士在不断的奔跑中死去,待他们来到定军山山顶时,已不足五百人。可是,身后的凉州军兵士,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汉中军兵士想着,无论如何,先逃进营寨再说。当真是祸不单行,就在这万分凶险之时,但见,一将奔马舞刀着,从自家的寨门杀将出来。 就在汉中军兵士惊诧之时,那名将领的身后,跟着冲出来数千凉州军兵士。 还不等臧霸大开杀戒,汉中军兵士又是想都不想的,跪伏于地哀求饶命。臧霸见状,便传令将这帮俘虏带回营寨。 夜袭天荡山、合围张卫军、料算杨任军、计夺定军山,都是出自于庞统的筹划。汉中军的每一步,都在庞统的计算之内。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当夜的庆功宴上,王双跪伏于地,将自己私自放走张卫的事,丝毫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哪知道,王双话音刚落,张辽当即朝着庞统施了一礼,朗声大笑着扶起王双。原来,这一切都在庞统的预料之中! 至此,西路军夺下天荡山、定军山,又重创了阳平关守军!阳平关关破,指日可待!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徐晃夜袭褒中城 入夜!褒斜道,凉州中路军大营中军大帐! “季常!” 徐晃看着下首位的马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虽说……中路军的主要职责是,吸引南郑城的汉中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可兄弟们自从南下出征以来,寸功未立!眼下……将士们是群情激奋,都想着攻城拔寨!” 还不等马良回话,潘凤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季常先生也知道,人家西路军,自出征以来,已是连战连捷!咱们中路军虽是人少,却也不能输给兄弟军团啊!季常先生!您赶紧想个好主意吧……咱们也要来个大胜仗!” 马良抿了一口茶,随即指着潘凤,朗声笑道:“以良看啊……是无双闲的手痒了吧,想要建功立业了!” 潘凤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憨笑着。 眼见了,马良脸上的神色,句扶、张成、程银三人,当即趁热打铁道:“季常先生,士气可鼓不可泄!建功立业就在当下啊!只需一战,我等定能取下褒中城!” “将士们想要建功立业,自然是无可厚非!” 马良心下已有主意,佯装着一脸凝重的说道:“只是……中路军实乃疑兵,不可轻举妄动!若是……主公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季常不必忧心!” 徐晃一脸慨然的笃定道:“如今,阳平关指日可破!若是所料不差,张鲁定会从城固、县、上庸一线,调兵支援沔阳、阳平关一线!大军出征之时的战略目的,已然达成。我中路军可放心出兵!届时,主公定不会怪罪于我等!” “徐将军所言甚是!” 马良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适才所言,全乃良之戏言耳,还望诸位将军勿怪!既然……全军上下皆是同仇敌忾、战意沸腾,良又怎会横加阻拦?其实,良心中……早有破敌之策!” “季常且明示!我等愿闻其详!” 徐晃笑着摆了摆手,当即,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 马良看着徐晃、句扶几人,朗声说道:“想必……诸位早已知晓,这褒中城虽是扼守于,褒斜道箕谷段;却并非是唯一一条……通往南郑城的道路!” 众人点头称是! “确如季常先生所言!” 徐晃当即接过话头,朗声说道:“据当地的向导所言,在我军大营的西南三十里处,有一条隐蔽的山间小道,直通褒中城侧后方的鸡头关!我军探马,业已证实了这条道路!” 还不等马良说出自己的筹划,句扶迟疑道:“季常先生的意思是……大军沿着隐蔽小道,奇袭鸡头关,再返身攻取褒中城?” “孝兴所言确有道理!” 马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不过……我军要反其道而行之!我等可将大军一分为二,令一部分兵士,穿过隐蔽小道,却不去攻打鸡头关,而是伏于褒中城南撤的路上;余下兵士,可乘夜攻取褒中城!” 徐晃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季常的意思是……我等故意让汉中军知晓……我军南下鸡头关的意图;然后,迫使褒中城守军分兵驰援鸡头关;接着,待攻取褒中城后,再一鼓作气,攻下鸡头关?” “徐将军所言,果真是一语中的!” 马良点了点头,随即,深以为然道:“只要褒中城分兵,我军便能各个击破!否则,以两万人强攻褒中城,纵然能有建树,实乃下策!” “好!大军就依季常所言!” 徐晃当即站起身来,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句扶、潘凤,听令!” “末将在!” 句扶、潘凤亦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道。 徐晃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今夜丑时,你二人率兵五千,沿着隐蔽小道南下,伏于褒中城和鸡头关之间。待汉中军败退之时,你二人可放其通过,随后再衔尾追杀!你二人,务必要乘势攻下鸡头关!” “末将得令!” 句扶、潘凤施礼领命,随即跨步出帐,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随后,徐晃又是传下将令,“今夜卯时,本将同程银、张成二人,率兵一万两千人,亲往攻取褒中城。大营守备可就交给季常了!” 马良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徐晃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慨然道:“徐将军且放心而去!” 随后,众人前去准备! …… 是夜丑时中分,驻守褒中城的张愧、尹奉二人,也得到了凉州军南下鸡头关的消息。张愧震惊不已,急忙问计于尹奉。 尹奉却是一脸的自鸣得意,当即进言道张愧,可分兵五千南下,赶在凉州军之前,伏于褒中城和鸡头关之间,乘机伏击凉州军。张愧慌乱之下,听取了尹奉的建议,并亲率大军南下。 尹奉之所以敢分兵南下,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原来,尹奉见城外的敌军久不前来攻城,只当是凉州军无计可施。如今,凉州军分兵南下,更加坚定了尹奉心中的思虑! 张愧率兵走后,尹奉巡视一番城池后,便安心的歇息了。眼见着数天以来,凉州军一直是按兵不动,汉中军兵士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警惕! 卯时,正是人沉睡的时候!是夜卯时刚过,只见,数十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攀上了褒中城城头。不多时,褒中城的城门也开了。 徐晃、张成、程银三人见状,大喜不已,当即率兵杀进城内。按照之前的计划,张成率兵控制城楼;徐晃、程银率兵追杀城内的汉中军。凉州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顷刻之间,便将汉中军杀得是七零八落、不成气候! 得知凉州军突然破城,仅仅一瞬间,尹奉惊得是面无人色,当即带了几名亲卫兵,急忙赶往褒中城的南门。 就在尹奉狂奔到南门时。一将纵马持斧而来,此人正是徐晃。尹奉心下清楚,自己若是落在凉州军手中,则是必死无疑! 尹奉只得硬着头皮,驰马上前。二人只一个照面,无声无息之间,尹奉早已是身首异处!徐晃并不理会,随即和程银带上八千兵士,前往追袭逃命的汉中军。 第四百一十三章 李牧兴兵进洋城 却说,从褒中城逃脱的两千余汉中军兵士,在两名都尉的带领下,一路朝着鸡头关狂奔而去。顶 点 x 23 u s徐晃、程银率领的凉州军兵士,总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这群汉中溃兵。 约莫两刻钟之后,汉中军溃兵先是逃过了,句扶、潘凤设伏的地方。紧接着,汉中军溃兵,又是奋命狂奔了半刻多钟。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须臾之间,汉中军溃兵和一伙不知名的伏兵,混战在了一起。 再说,就在张愧伏兵此处,等候了近两个时辰时,便听到大部队行军的声音。 张愧只当是偷袭鸡头关的凉州军,心下大喜不已、不疑有他,当即带着所部兵士,从两侧的山坡上包抄围攻下来。 仅仅一刹间的时间,汉中军溃兵和张愧的兵士,混战在一起,开始自相残杀起来。此时,衔尾追杀而来的句扶、潘凤见状,当即传令兵士停止追击。 直到数百息过后,张愧、汉中军溃兵,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可是,此时而言,早就为时已晚!因为,凉州军开始发起进攻了! 内心的恐惧,就像瘟疫一样,是可以传染的。汉中军溃兵,本就被凉州军吓破了胆,如今,他们又同自家人混战了一番,早已是疲累不堪。 眼见着,身后的凉州军衔尾追杀而来,汉中军溃兵,嘶声惊呼着,想也不想的四散惊逃起来;张愧麾下的兵士,也跟着狂逃起来。如此以来,汉中军的整个阵型,愈发的混乱不堪! 张愧想要喝止麾下兵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张愧见败局已定,惊惧慌乱之下,也跟着大部队狂奔起来。 句扶、潘凤二人见状,又怎会放弃如此大好时机?二人率领着五千杀气腾腾的兵士,一路高喊着“杀尽汉中鼠辈”,死追不放的追杀着张愧军! 在不断的追击中,汉中军兵士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终于,经过一刻多钟的追袭,张愧率部来到鸡头关下;与此同时,句扶、潘凤率领的凉州军,紧跟着也来到了关下。 事已至此,张愧只想捡一条命,他要回到南郑城。张愧嘶声大吼着,强令鸡头关上的守军开门。 关上守将见了关外景象,惊魂不定之下,只得大开关门,放张愧及其他兵士进关。因为,谁叫张愧是张鲁的三弟。 鸡头关的门开了,张愧顺利的逃进了关内;他身后的汉中军败兵,也跟着逃进了关内;衔尾追杀而来的凉州军,也逼近了关门。因为,此时,鸡头关的关门,早被汉中军败兵,挤得是水泄不通。 张愧哪还有心思,派兵去防守鸡头关关门,他只想策马狂奔。鸡头关的守将,见主将尚且如此,当即奔下城楼,也跟着飞奔起来。那么,鸡头关内的守军,当然也要死命逃奔了! 就这样,关内的汉中军纷纷攘攘、互相踩踏着逃命;关门口的汉中军,互相推搡着,挤成了一团。这倒是方便了关外的凉州军,只见,他们机械般的重复着,举刀、落刀、再举刀的动作。 汉中军败兵,能逃的逃,不能逃的,当即跪伏于地,声泪俱下、歇斯底里的哀求饶命。凉州军自然是欣然受降。 待凉州军突破鸡头关关门,来到关内时,张愧还有他麾下的兵士,早就是逃的无影无踪。句扶、潘凤也不再追袭,当即派兵,守住鸡头关南北两侧的关门。 此役,凉州军共伤亡三百余人;斩首汉中军五千余人,俘虏敌军三千余人;缴获的军械、粮草,不计其数! 至此,中路军占据了褒中城、鸡头关一线,南下汉中郡治南郑城的大门,已然打开! …… 且说,就在天荡山、定军山失守、阳平关守军被重挫后的一个时辰。身处南郑城的张鲁,也得到了这晴天霹雳的噩耗! 果如徐晃所料,张鲁连夜派人,前往城固、洋城、县、上庸一线,调来两万兵士,前去防守阳平关、沔阳城一线。 190年十一月初三,傥骆道大营中军大帐! “主公!” 这天辰时,李牧刚召集众人前来议事,邓芝便禀报道:“据我军探马来报,驻守城固、洋城一线的两万敌军,其中一万人,已被调往阳平关;驻守汉中郡东部四城的两万敌军,其中一万人,亦被调往阳平关!” 马谡当即接过话头,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主公!事不宜迟,我军当尽起大军,攻打洋城!” “幼常所言甚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低笑着说道:“要破洋城,只需旦夕之间!听说……杨阜、赵昂二人,就在这洋城之中,待我先将此二人除掉,再破洋城为时不晚矣!” 邓芝见了自家主公脸上的神色,心下暗暗发笑,主公当真是记仇啊!看来,此番,杨阜是在劫难逃了! “即刻传令!兵进洋城!”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沉声喝道。 众人得了军令,连忙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一刻钟后,邓芝、马谡、成宜三人,留守大营;马超、吴兰、张嶷、傅佥、赵风五人,随李牧出征洋城。 两刻钟后,李牧亲帅朱雀骑及一万步兵,来到洋城北门外三里处! “伯岐!前去叫阵!”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看着守卫得当的洋城,随即,沉声说道。 “城上的人,听着!” “张鲁残杀朝廷特使、拒绝缴纳赋税,意图割据汉中郡!张鲁妄行五斗米道,妖言惑众,实乃黄巾余孽!张鲁窃据汉中郡,谋反之意,昭然若揭!” “今,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帅兵来此,实为奉陛下旨意,前来讨贼!尔等若是识相,便大开城门!如若不然,城破之日,便是尔等授首之时!” 张嶷得令,纵马挺枪,来到洋城外百余步处,朗声大喝道。 张嶷话音刚落,杨阜心下大惊!直到这时,杨阜才彻底的知道,傥骆道的敌军统帅并非是马超! “敌将休走!待本将取你首级……” 就在这时,一将高声呼吼着,冲下了城楼! 第四百一十四章 李牧巧施反间计 不多时,洋城城门大开,一杀气腾腾、顶盔掼甲、奔马持斧的敌将,直直的朝着张嶷杀来! “来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小卒!” 张嶷神色自若、心无波澜的抬起手中长枪,朗声大喝道。m.x23us.com “我乃徐质是也!” 那敌将自呼其名,却也没有勒停坐骑,依旧是径直朝着张嶷杀来。 “伯岐!斩杀此贼!震慑敌胆!” 李牧乍一听此人便是徐质,当即面色一沉,心下微怒。李牧拍马上前几步,沉声大喝道。 原来,历史上,晚年患有风湿、行动不便的张嶷,随姜维北伐魏国时,被徐质所斩杀。当时,张嶷率领的无当飞军,虽是全军覆没,却也杀敌数倍于自己所部。 是故,这一世,他李牧要让张嶷斩下徐质的头颅,以告慰历史上那个张嶷的在天之灵! 李牧如此相信张嶷的武力,也是有原因的。他李牧早已将破虏枪法、游龙剑法传于张嶷,张嶷虽不是武学奇才,时至今日,却已是大有所成! 张嶷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当即纵马挺枪,朝着徐质杀去。几个呼吸间之后,场中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 徐质自诩勇力过人,要想斩杀敌将,不过是一息之间;又何曾想到,适才仅仅是一个照面,那敌将的武艺却是大出自己所料。 经过方才这一交手,张嶷心下清楚,自己的气力虽是不及徐质,但自己的武艺,却在徐质之上;要想斩杀此贼,还需耗费此人的体力。 张嶷心下思虑已定,挽起手中长枪,采取守势。徐质自然而然的收起轻视,抡起手中长柄大斧,招招致命的开始进攻起来,他要尽最快的速度,斩杀眼前的敌将。 徐质所使用的是重型武器,其招式自然是大开大阖,甚是耗费体力。转眼之间,二人已是交马二十余回合,徐质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却始终奈何不得张嶷。 反观之下,张嶷依旧是面色如常、气息舒缓。眼见着反攻的时机到来,张嶷挥起手中长枪,一枪连着一枪,一招更比一招狠的,刺向徐质的周身要害。 须臾之间,二人又是交马五六回合。此时,徐质早已是肩胛发酸、两臂发软,不知不觉间,徐质的周身,已有十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逆贼……受死……” 张嶷愈战愈勇、越战越猛,觑得徐质露出的破绽,当即抖擞精神,暴喝一声,奋起手中长枪,一枪刺向徐质的咽喉。 “我命休……” 忽瞥得,一道黑影袭来,徐质不可置信的圆瞪着双眼,面如枯槁的悲呼一声。 尚不等徐质吼完遗言,突然之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定睛细看之下,但见,张嶷的枪刃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伯岐学有所成,真乃我之良将耶!” 李牧婆娑着手中的破虏枪,一脸笑意的喃喃自语道。 “杀!杀!杀!” “谁敢与我张嶷……决一死战?” 伴随着凉州军震天裂地般的呼吼声,张嶷抢挑着徐质的头颅,朗声大吼着,来回驰骋于洋城城外百余步处。 值此之时,洋城城头上,杨柏、杨阜、赵昂三人,一脸的面如死灰。三人怔忡在原地,好半晌之后,依旧是呆愣着不语。 主将尚且这副德行,汉中军兵士,早已是胆气尽丧、军心骚动。只见,汉中军兵士不自觉的抖动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城外。 汉中军兵士,有如此夸张的举动,着实在情理之中。原来,在汉中军眼中,除了头号猛将王双,徐质便是他们心中的战神! 许久许久之后!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示意凉州军兵士停下呼吼声。 “义山兄、伯奕兄!别来无恙乎?”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突的立起双前蹄,咆哮嘶鸣着,向前奔腾而去。李牧纵马来到洋城城外五十步处,随即抬起手中破虏枪,指着城上的诸人,低笑着说道。 “李牧!” 杨阜心下一诧,又是一顿,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默不语。赵昂似是想到了什么,怒声吼道:“当年夺妻之恨,我赵昂终生不会想忘!他日,我赵昂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伯奕兄,休要动怒!” “此番,若非伯奕兄提前通风报信,本侯又怎会知晓……汉中全军的布防图。本侯的大军……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攻下……天荡山、褒中城?” “待本侯灭掉反贼张鲁后,定要上表陛下,表奏伯奕兄为汉中太守,以答谢伯奕兄的莫大功劳!” “哦……对了!典家弟妹与本侯的兄弟典韦,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他们夫妻二人,还真是琴瑟和弦、鸾凤齐鸣!可真是……羡煞旁人啊!伯奕兄……莫要再惦念耶!”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脸无所谓的低笑着说道。 李牧故意用“义山兄、伯奕兄”这样亲近的称谓,称呼着杨阜、赵昂二人,就是要明着离间杨阜、赵昂和杨柏的关系。 李牧如此“光明正大”的离间,又是这般显而易见的“出卖”自己的内应,看似愚蠢、看似破绽百出!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像蔓草一样,便会肆意疯长起来,要想遏制,不过是徒劳之举! “反贼杨阜、赵昂!” 李牧话音刚落,暴躁无谋的杨柏,顿时勃然大怒。恨怒难忍的杨柏,当即抽刀在手,嘶声怒吼道:“还不束手就擒?” “杨将军!” 杨阜当即跪伏于地,叩头不止,一脸恳切的自辩道:“此乃李牧的离间之计啊!杨将军万不可……中了敌人的奸计啊!杨将军!杨阜自投效张太守以来,一直是恪尽职守,何曾怀有过二心?还请杨将军明查!” 此时,早已丧失理智的赵昂,并未像杨阜一样,替自己辩解,而是指着城下的李牧,破口大骂道:“狗贼李牧!你休要血口喷人!” “事已至此……是本侯对不住伯奕兄!” 李牧一脸哀伤的叹息道。 “来人啊!拿下反贼杨阜、赵昂!” 还不等兵士上前,大惊失色的赵昂,当即跪伏于地,哀求道:“杨将军!末将愿出城死战,以证清白!” 杨柏晦暗不明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昂、杨阜二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李牧临阵再用计 恨怒溢满心间、怀疑布尽双眼的杨柏,来回打量着杨阜、赵昂二人,心下思忖道:杨阜、赵昂二人,同是来自于凉州冀城;二人之间的交情,又是如此笃厚。x23us.com既然,杨阜能留在此处,料他赵昂……也不会独自逃命而去。不如……就准了赵昂的请求! “也罢!本将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 杨柏心下冷哼几声,随即,佯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神色甚为凝重的沉声说道:“赵将军若能……斩杀李牧,本将自然会既往不咎!除此之外……本将恐是很难相信……义山、伯奕的忠心!” 对于李牧的武艺,杨阜心下清楚;赵昂心下更是如明镜,以自己的武艺,怎会是李牧的对手?看来此番是在劫难逃啊! 杨阜、赵昂二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他们看的清楚,此番,恐是要丧命于此;此去,二人怕是要天人永隔了! 此时,杨阜、赵昂二人的情形,当真有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感觉! “保重!再会!” 杨阜、赵昂二人,对拜几番,互执双手,湿润着眼眶,哽着嗓子,一脸悲痛的异口同声道。 赵昂猛的站起身来,疾步飞奔着下了城楼,跨上坐骑,绰枪在手,纵马飞奔向城外。 “李牧!我赵昂与你这狗贼……势不两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意弥天、怒气贯胸的赵昂,嘶声狂吼着,径直的朝着李牧奔马杀来。 “伯奕兄!休要动怒!你我若是有何误会……可要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啊!伯奕兄!莫要冲动之下……断了你我的故人之情耶!” 李牧心下冷笑不止,面上却是一脸的哀伤。李牧还不忘继续刺激着赵昂! “啊……李牧狗贼!受死吧……” 听闻李牧如此厚颜无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赵昂狠抽了一鞭坐骑,歇斯底里的狂吼着;他早已被李牧气的目眦欲裂、七窍生烟、五脏尽碎、六腑皆化。 就在赵昂距离自己约莫三步时,李牧本想挥起一枪,搠他个身首异处。然而,李牧却还是架开了赵昂手中的长枪。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牧心下已有主意,与其让赵昂这样的无能之辈……死于自己的手上,倒不如……死在他的自己人手中! 就这样,李牧佯装出一副很卖力的样子,戏弄了赵昂几个回合,随即,便挥开赵昂的长枪,拨马奔回自家军阵! 眼见着,李牧如此诡异的“逃走”,赵昂胸中,先是狠狠地一诧;随即,心下又是猛的一喜!当真是苍天有眼,自己终于可以捡回一条命了! “伯奕兄……” 就在赵昂拨马转身之际,李牧气沉丹田,朗声长喝道:“莫要忘了……本侯方才所言!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李牧声音,越过赵昂,传到了洋城城头。 “快开城门!” 赵昂不明所以、甚为诧异的看了眼李牧,随即奔马返回城门处。 “放箭!” “啊……啊……” “斩!” “饶……” 两道丧失理智的怒吼声,先后传来;数道惨叫声接踵而至;一道求饶声尚来不及喊完。 洋城城上、城下,一片混乱! 待李牧、马超等人,凉州军兵士,循声望去,直起身子看时。 只见,洋城城下的赵昂,早已被连人带马的射成了“刺猬”;杨阜的头颅,正从洋城城上落往城下! 试问,李牧的武艺,杨柏又怎会没听说过? 本来,就在赵昂“战胜”李牧的瞬间,杨柏心下已是杀意已决;李牧随之而来的“叮嘱”声,更是坚定了杨柏的杀心! 也不知……杨阜、赵昂、姜叙、尹奉四人,身死之时,可有过一息间的后悔?可曾后悔未能追随李牧?应该是没有吧!毕竟,当年,杨阜、赵昂四人,是那样的胸有大志、那般的果决逃亡! 李牧看着洋城方向,低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李牧一脸笑意的,在马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马超当即朗声大笑起来! 十数息之后,两万凉州军兵士,齐声山呼海啸道:“多谢杨将军襄助!多谢杨将军……为我主除去逆贼杨阜、赵昂!” 赵昂怔愣了两三息,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李牧的反间计,是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同袍! 杨昂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城墙上,怒声嘶吼着,“气煞我也……天亡我也……” 在杨昂的怒吼声中,凉州军欢欢喜喜的归营而去! …… 傥骆道,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邓芝抿了一口茶,一脸振奋的朗声笑道:“主公略施小计,便除掉了杨阜、赵昂二贼!当真是妙不可言!眼下,洋城城内的汉中军……已然是不复战力、不堪一击!破城就在眼下!” 众文武亦是满眼堆笑的点头称善! “伯苗所言极是!” 马谡接过话头,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主公!据谡所知……杨昂其人,不仅是无勇无谋,更是胆小如鼠!如今,杨阜、徐质、赵昂三人已死,杨柏早已是肝胆俱裂!若是所料不差……不出两日,此人怕是要……弃城逃往别处了!” 马超有些诧异道:“幼常的意思是……杨柏不会逃回南郑城?据超所知,杨柏乃杨松的同胞兄弟,杨松又甚得张鲁的重用!” “马将军所言,确有道理!” 马谡点了点头,随即,一一解释道:“不过……张鲁极为亲近杨松,而甚为疏远杨柏;再者,张鲁的心腹阎圃,甚是痛恨杨氏兄弟!还有就是……杨氏兄弟之间,也有私怨!杨柏若是败回南郑城,只有死路一条!” 邓芝见马谡这般笃定,随即沉吟道:“以幼常所见……杨柏会逃往何处?” “上庸城!” 马谡心下早有主意,当即朗声回道:“杨柏与上庸县的豪强宗族……申耽、申仪兄弟,交情颇为深厚!他也只能逃亡彼处!” “幼常所言……可有把握?”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马谡,沉声问道。 “主公!” 马谡当即起身,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郑重道:“马谡可用项上首级担保!”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马谡落座! 第四百一十六章 李牧的锦囊密信 李牧心下思忖道:本想着,先破南郑城,再迫降汉中郡的东部四城。m.x23us.com眼下看来,是要随机应变、因时制宜的改变一下计划了! 随后,李牧拿过纸笔,在一小方明宣纸上写下几个字,再将纸片折叠起来,放进手边的一个锦囊。 “好!” 李牧胸中思虑已定,当即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朗声喝道:“邓芝、成宜听令!” “属下在!” 邓芝、成宜当即起身,施礼齐声回道。 “你二人……即刻率兵一万,先赶往子午谷,前去同德信(狐笃)合兵一处。待两军会师后,不管能否伏击到杨柏的败兵,都要火速东进……汉中郡东部四城!” 李牧先是传达下军令,随即,又阔步来到邓芝跟前,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这副锦囊,待攻下西城后,方可拆看!务必要依照锦囊所言……行事!此番东进,伯苗担任东路军主帅!” “请主公放心!” 邓芝、成宜当即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郑重道:“我等定会取下东部四城,定不负主公重托!” 随后,邓芝、成宜二人,赶忙跨步出帐,集结兵士,赶往子午谷一线,前去和狐笃军会合! “来人!” “属下在!” 李牧看着眼前的传令兵,沉声下令道:“即刻传令南阳郡黄忠,令其从南阳郡武当、山都、筑阳一线,兵进汉中郡房陵、上庸、县!勿令东部四城的溃兵,逃出汉中郡!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传令兵得了军令,急忙出了中军大帐,赶往南阳郡宛城。 众人皆是面带诧异,马超沉思半晌,终是迟疑道:“主公缘何会……突然改变战术计划?” “诸位且稍安勿躁!”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待取下汉中郡东部四城,诸位自会知晓!” 众文武见自家主公这么说,也不好再追问! …… 果如马谡所言,就在第二天的戌时,凉州军探马带着一名汉中军都尉来报,杨柏放弃了洋城,率兵逃往西城、上庸一线。 李牧不再迟疑,当即同马超、吴兰、张嶷、傅佥、赵风、马谡六人,尽起麾下两万五千人,率兵赶往洋城。 待凉州军来到洋城时,洋城北门已是大开,城内火光冲天、大火蔓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绝入耳!当真是凄惨无比! 待凉州军从北门进城时,入眼处,哀嚎遍地的百姓,正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着;而汉中军的散兵游勇,正乘机大肆劫掠着百姓。 “保护百姓!尽屠叛逆!” 仅仅一瞬间,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迸发出两道寒光。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一脸郁怒的沉声喝道。 李牧一声令下,早就恨怒难忍的凉州军,在马超、吴兰、傅佥等人的率领下,如下山猛虎一般,齐声呼吼着,杀向汉中军溃兵。 两刻多钟后,留在洋城的两千余汉中军溃兵,已然成了无头之鬼;洋城城内的大火也扑灭了;洋城百姓在惊魂未定中回了家。 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原来,就在杨阜、徐质、赵昂三人身死的当天,杨柏见洋城守兵仅有八千人,便萌生了逃跑的主意。正如马谡分析的一样,杨柏不想逃回南郑城,他要逃回上庸城,前去同申氏兄弟会合。 杨柏又不想这般灰溜溜的逃亡,便在剩下的一天多时间内,大肆搜刮、劫掠洋城城内的百姓。杨柏逃跑之前,还不忘留下三千人殿后。 见主将逃走,三千群龙无首的汉中军兵士,便也开始打家劫舍起来。在当夜的混乱之中,一名还算有良心的都尉,乘机打开了洋城北门,以求凉州军尽快赶来。 第二天辰时,李牧出榜安民,并将凉州一贯的惠民政策,昭告于全城百姓。本还将信将疑的洋城百姓,见凉州军于他们秋毫无犯,也就彻底的安下心来。 当天申时,李牧留下赵风并三千兵士,驻守洋城,自己同马超、吴兰、马谡等人,帅兵两万两千人,兵进城固城。 待凉州军进兵至城固城东门时,城固城守将早已带着兵士,跪伏于地,乞求饶命。原来,城固城仅有守兵两千人,守将知晓凉州军前来的消息后,不想以卵击石,当即选择投降。 李牧对那守将恩威并施一番,这才帅兵进城。至此,三路大军中的左路军,顺利完成了对南郑城的合围! …… 却说,逃出洋城的杨柏,一路东进狂奔向西城。四刻多钟后,杨柏带兵来到石泉谷,只要穿过这道山谷,便可到达西城。 听闻斥候来报,不见凉州军追来,杨柏安下心来,遂传令大军歇息片刻,再行进军。 就在汉中军兵士喘气如牛、纷纷席地歇息之时,谷中的天色似乎猛的暗了下来;紧接着,半空中传来异样的声音;再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破了谷中的片刻安宁! 数轮漫天箭雨过后,早已伏兵于此的邓芝、狐笃、成宜三人,率兵从石泉谷左右两侧山坡、石泉谷东面谷口,杀将而来。 于凉州军一万五千精锐而言,五千汉中军疲敝之兵,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这场一边倒的突杀,前后不过两刻钟便结束了。 此役,凉州军伤亡百余人;敌军全军覆没,狐笃阵斩杨柏;缴获的粮草、钱财,不计其数。 一个多时辰后,邓芝等人利用汉中军的盔甲,兵不血刃赚取了西城。成宜率兵镇守于此! 三个时辰后,待邓芝、狐笃率兵来到县时,二人惊喜的发现,天凤军团的雷铜,已攻下了县城。 三人寒暄几句,邓芝、狐笃才知道,天凤军团已攻取了房陵,郝昭正在率兵前往上庸的路上。邓芝、狐笃还有重要任务在身,当即辞别雷铜,率兵赶往上庸城。 待邓芝、狐笃率兵赶到时,郝昭早已攻下了上庸城,正同申耽、申仪兄弟寒暄着。 邓芝将郝昭叫到帐外,将自家主公的密信拿了出来。信中仅有四个字,剿灭申氏!郝昭惊出一身冷汗,自己差点坏了主公的大事。 两刻钟后,申耽、申仪在稀里糊涂中死去,申氏三族,尽被诛灭! 至此,汉中郡东部四城业已平定! 第四百一十七章 马孟起阵前擒将 却说,张辽的西路军攻取天荡山、定军山后,阳平关的守将张卫彻底慌了,因为,阳平关夹于两山之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凉州军的眼皮底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可是,令张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凉州军却一直是按兵不动,连偶尔的骚扰也没有。 张卫在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中度过了两天,便收到褒中城、鸡头关、洋城、城固城相继失守的消息。张卫这才反应过来,张辽所部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从这天开始,天荡山、定军山上的凉州军,开始一刻不停地朝阳平关上,发射箭矢、丢石头、扔火球。阳平关守军,当真是有苦难言,他们只能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更让阳平关守军生不如死、有气无处发的是,凉州军兵士连他们的大便、尿液,也一并扔到了阳平关上。 面对凉州军如此无耻的行径,终于……恨意弥天、怒气贯胸的张卫忍不了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张卫当即决定撤兵,他再也不想和这群无耻的凉州军对战了! 张卫带着六千余残兵败将,乘夜撤退到沔阳城。还不等汉中军兵士喘口气,凉州军又是一路追杀到沔阳城西门。 眼下,沔阳城中,汉中军可战之兵尚有一万一千人。张卫为报一箭之仇,决定死守城池,他要和凉州军决一死战! 就在张卫下定决心的时候,张鲁传来急令,令其火速退回南郑城。张卫不想违抗自家大哥的军令,只得撤兵回南郑城。 原来,阎圃进言张鲁,为防凉州军再将沔阳城击破,而让整个汉中军徒增伤亡;倒不如,集中兵力拱卫南郑城。 继而,张辽的西路军,顺势占据沔阳城。至此,凉州军已从西、北、东三面,将南郑城围住。 …… 就在张卫撤兵回南郑城的第二天,李牧、马超等人,帅东路军两万人,进兵至南郑城东门十五里处;徐晃、马良等人,率中路军一万六千人,兵进至南郑城北十五里处;张辽、庞统等人,率西路军两万四千人,进兵至南郑城西十五里处。 南郑城,太守府衙! “诸位……诸位……” 张鲁一脸凝重、深色慌乱的看着,同样是面色凝重的张卫、张愧、阎圃、杨松四人,沉吟道:“眼下,李牧的三路大军……就在城外!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张卫、张愧、杨松三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他们三人皆是平庸之辈,心中哪有什么应对之策。 “主公!” 好半晌之后,阎圃进言宽慰道:“目下,南郑城内,可战之兵尚有四万余人,死守城池……还是绰绰有余!主公亦可传下教令,动员城内的五斗米道教众,令其帮着守卫城池!还有就是……西川的援兵,应该也快到了!” “这都三天了……西川援军依旧是不见踪影!往日,刘焉老儿甚是忌恨我张鲁!今番……这老贼恐是要隔岸观火了!” 张鲁冷哼几声,随即,一脸郁怒的沉声吼道:“老贼刘焉!当真是要见死不救耶!”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刘焉虽是忌恨主公,却非是愚蠢之辈!再者,刘焉麾下的法正、张松、黄权等人,皆非等闲之辈,他们怎会不知……‘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 “还有就是……主公已许诺刘焉,将大小姐嫁于刘焉的长子刘璋为妾!以属下所见……刘焉定会派援兵前来……襄助于主公!” 阎圃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张鲁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劝慰道。 其实,还有一个让刘焉出兵的重要原因,阎圃没有说出来;当然,纵使给阎圃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 这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此时,张鲁的母亲正在刘焉的府上。一直以来,张鲁的母亲和刘焉都有私情,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睡服刘焉出兵的。 眼下,张鲁三十有六,其女张琪瑛,年芳十八;其母虽是年过五旬,却是个风韵犹存的妖媚女人,早将刘焉迷的无法自拔、言听计从。 “但愿如此吧……” 张鲁先是叹息一句,随即,又是一脸恨怒道:“刘焉老儿若能援兵汉中,他尚能在西川逍遥些时日。如若不然,汉中郡的今日,便是刘焉老儿的明日!” “主公、大哥英明!” 阎圃、张卫、张愧、杨松四人,连忙谄媚道。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施礼进门,又是急步来到张鲁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真是个混账东西!” 张鲁心下又惊又怒又急,当即掀翻几案,嘶声大喝着出了门,“即刻点兵,赶往东城门!” 张卫、阎圃四人,一脸惊诧一头雾水的跟着张鲁,赶往南郑城东门! …… 此时,只见,南郑城东门大开,一将顶盔掼甲、奋马持枪着,一路朝着凉州军军阵杀来。 “当真是奇事……” 李牧看着毫无气势的敌将,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张鲁麾下的鼠辈……竟然敢单骑突阵了!” “主公且稍等!待超前去……擒了敌将!” 马超一脸振奋的说了一句,当即纵马挺枪,径直朝着那敌将杀去。 自从南征汉中以来,马超从未痛快的单打独斗过。是故,马超这才赶在吴兰、张嶷、傅佥几人之前,便出阵斗将了! “麒麟裂天!” 几个呼吸之后,眼看着,敌将距离自己只有四五步了,马超大喝一声,奋起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枪刺向那敌将的咽喉。 “刀下留人……” “啊……” 就在这时,两道惊呼声,同时传来! 一道声音,来在于南郑城上的张鲁! 另一道声音,自然是来在于马超眼前的敌将。只是,这敌将为何会发出女音? 眼看着,虎头湛金枪距离那敌将的咽喉仅有五寸,马超当即抽枪回手。 就在与那敌将错身而过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马超伸出左手,一把将那敌将提到了狮子白上。 那敌将又是惊呼一声,惯性之下,也只能紧紧的抱着马超。 马超不自然的面色一红,却也只能纵马归阵! 第四百一十八章 李牧盛怒斩马超 却说,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凉州军所擒,此时,身处南郑城上的张鲁,心下是又急又惊又气。 “尔等……谁愿领兵出城?” 张鲁怒目圆瞪,一瞬不瞬的看着张卫、张愧、阎圃、杨松四人,沉声嘶吼道:“能救回大小姐者……本官重重有赏!” 张鲁一连吼了三声,张卫、阎圃四人,依旧是低垂着头颅,一脸愧色、惊惧的默然不语! 事到如今,汉中军的两位猛将,一个投降了,一个战死了。他们四人中,张卫兄弟武艺平平,阎圃、杨松又是单纯的文士,四人又怎会率兵去送死? “养兵千日,尚且还能用兵一时!尔等四人当真是……胆小鼠辈!枉费本官……对尔等的厚爱!尔等四人……尚不知羞耻耶!” 张鲁愈发的恨怒难忍,当即指着张卫、阎圃四人,厉声呵斥了几句,随即,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城外凉州军军阵的方向,便跨步下城,回府而去。 张卫、阎圃四人,偷眼看了眼张鲁的背影,当即,亦步亦趋的跟上自家主公的步伐。 张鲁叱哆张卫、阎圃四人是胆小鼠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当然,在张鲁的眼中,自己女儿的性命,那能比得上自己的!况且,于张鲁而言,自己的女儿本就是自己手中一件工具。工具当然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 此时,凉州军阵前,李牧、傅佥、吴兰、张嶷、马谡五人,一脸诧异的看着,马超和那敌将极其诡异的姿势。 只见,马超和那敌将面对面跨坐在马背上,而那敌将竟然埋首于马超的胸前。 眼见着自家主公、自己的部将,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马超面色又是一红,连忙跳下狮子白,顺带着将那敌将也拉下了马。 李牧、吴兰五人,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马超,随即,将目光定格在那敌将的脸上。 但见,那敌将细眉弯弯、粉黛施面、面容甚为清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敌将是个女人。 “孟起……此行不虚耶!” 李牧看着马超,朗声大笑着打趣道。 “马将军……威武!” 吴兰、傅佥、张嶷、马谡四人,亦是附和着笑道。 “主公莫要再笑话马超!” 马超当即摆了摆手,一脸局促的笑道。 那敌将偷眼看了眼李牧几人,又看了眼身旁的马超,又是一脸绯红的低下了头。那敌将直觉得双颊滚烫、心脏几欲破胸而出。 李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敌将,随即,传令大军回营! 凉州军东路军大营中军大帐! “你与张鲁是何……关系?” 李牧想起,就在马超擒获这敌将时,张鲁曾高喊“刀下留人”。李牧看似询问,实则,李牧早已是笃定,此人与张鲁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 “张太守乃……妾身家父!” 那敌将犹豫了两三息,终是嗫喏道。 李牧略一思虑,随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据本侯所知,张鲁只有一个闺女,唤作是张琪瑛!” 张琪瑛怔忡了两三息,随即嗫喏道:“宁城侯果真了得……” “是张鲁……派你出战的?” 李牧看着张琪瑛,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 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逼来,张琪瑛心下大惊,哪还有出城突阵时的胆气,当即口齿打颤道:“是……是妾身自己的主意!” “本侯最是讨厌……谎话连篇的人!” 李牧的面色又是一沉,沉声说道。 “妾身所言,确乃实情!” 张琪瑛抬头看了眼李牧,她的身子虽是轻微的颤抖着,语气却是相当的坚定。 “当真是有趣!” 李牧见了张琪瑛坚定的神色,心下有些好奇,随即,沉声说道:“本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家父本想将妾身送于……益州牧刘焉的长子刘璋为妾,以求益州出兵援助汉中。” 张琪瑛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决绝的解释道:“妾身虽是久在闺中,却也知道……刘璋实乃暗弱无能之人。妾身数次求情于家父,怎知……家父早就是心意已决!妾身无奈之下……只得偷偷逃出家中,后又逃出城来……只求一死!” “若求一死……何需出城?” 李牧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即,微阖着双眼,沉声说道。 “家父膝下有五子一女,却时常埋怨妾身不能助其成就大业……是百无一用的废物!再者……妾身粗通武艺,想要的夫婿是……能文能武的英杰!” 张琪瑛不卑不亢、神色如常的解释道:“今番,家父执意要将妾身送于成都,妾身早已是心灰意冷!妾身想着……与其自戕于家中,倒不如……死于两军阵前。一来,不必再受那余生的委屈;二来,亦可证明于家父,妾身非是无用之人!” “张鲁割据汉中郡,意图谋反,如今……又是负隅顽抗于南郑城!既然……你是张鲁的女儿,结局可想而知!” 李牧又是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张琪瑛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侧过头,看了眼马超,继而,又是慢慢的低下了头。 就在张琪瑛侧头的同时,马超亦是侧头看着张琪瑛。马超动了动嘴皮,终是叹了一口气! 李牧来回打量了马超、张琪瑛二人几眼,随即,又是看着不远处的马谡。马谡先是不明所以的一顿,继而,又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三五息之后,李牧沉声喝道:“来人!即刻将此人斩……” “主公且慢!” 还不等李牧说完,马超终是下定决心,起身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求情道:“主公!此女虽是张鲁的女儿,却非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之人!马超恳请主公,念在其贞烈不屈的份上,留其一命,可将其贬为婢女!” “放肆!” 李牧拍案而起,沉声喝道:“马超私通敌寇,军法不容!即刻将马超拖出辕门,枭首示众!” 吴兰、张嶷、傅佥、马谡四人,大惊失色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当即跪伏于地,齐声求情道:“主公!法外开恩啊!” “斩!” 就在这时,张琪瑛笑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为何发笑?”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两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摆了摆手,示意进帐的两名兵士退下。x23us.com继而,李牧佯装诧异的沉声说道。 “久闻宁城侯雄才大略、天资绝伦、仁德无双、重情重义!今日一见,不过是……徒有虚名!” 张琪瑛面无惧色,一脸倔强的看着李牧,不卑不亢的说道:“据妾身所知,马将军不仅仅是宁城侯的宿将,更是为宁城侯立下汗马功劳!宁城侯不待查明真相,便要处死麾下宿将,是为薄情寡义、残暴不仁!连妾身都替马将军感到不值……更何况是……” “住口!” “主公冤枉马超了!马超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马超为张小姐求情……实乃是怜惜其贞烈!” “主公若是执意处死马超,马超亦毫无怨言!马超只求主公……善待马氏一门!马超虽死无憾矣!” 眼见着,自家主公虽是神色自若,马超还是大喝一声,喝停了张琪瑛接下来的忤逆之言。马超当即施了一礼,跪拜于地,神色自若,一脸决绝的慨然说道。 听了张琪瑛、马超的话,吴兰、傅佥、张嶷三人,蓦得反应过来,自家主公从来都不是暴躁武断之人;可是,今日自家主公的言行举止,却是出乎意料的一反常态;看来,自家主公定是有什么考虑。 马谡垂着头,却是面带笑意,原来,方才他的大惊失色,全都是在演戏。 吴兰、傅佥、张嶷三人,对视一眼,张嶷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主公!马氏一门皆是忠烈侠义之人!马将军更是立功无数,怎会背叛于主公?或许……这其中还有难言之隐!还请主公三思再三思……莫要错杀忠臣良将!” “马超明知……张琪瑛乃敌将之女,却还为其求情!这难道……不正是私通敌寇么?” 李牧的嘴角,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却依旧是面带杀气的沉声说道:“若真是有何难言之隐……我倒可以酌情考虑考虑!” “妾身与马将军……相识!” “马超与张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李牧话音刚落,张琪瑛、马超二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言罢,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有些黯然的对视了几息。随后,二人又是别开头,等着李牧接下来的处置! 但见,张琪瑛的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那是欣喜的,同时也是绝望的,其中,包含着深深地爱意;马超的麒麟目中,先是迸发出两道精光,随后又暗淡了下去。 “哈哈哈……早说不就得了!” 李牧抚掌大笑着朗声说道:“给未来的弟妹赐座!你二人的故事……是孟起说,还是弟妹来说?” 李牧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大帐内所有人都怔愣了。吴兰、傅佥、张嶷、马谡四人,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马超、张琪瑛二人。 众人重新落座,张琪瑛移着甚为凌乱的莲步跟上马超,落座于马超的身侧。 此时,马超俊容上的表情,太过复杂,难以言表;张琪瑛的俏脸,早已是爆红一片,臻首低低的垂着,娇羞之下,又怎会开口解释。 “十年前的冬天,超与家父,带着山中猎来的兽皮,前去南郑城……本想做点养家糊口的小买卖。却不料……身上的钱财,尽被歹人所偷去。” “就在超与家父饥寒交迫之时,也就是那天……一个**岁的小姑娘,将她所有的钱财……还有一枚玉佩……给了马超!” “多亏了那小姑娘的仗义相助,超才能与家父安然返回槐里。之后,超曾数次来到南郑城……寻访那小姑娘,只为报得大恩! 世事难料!哪知道……一晃便是五年,那姑娘始终是音信全无!后来,超便投于主公麾下!超又派人前去寻访那姑娘,却依旧是石沉大海! 此后,超想着……或许自己再无报恩的机会,便将此事深埋于心底!后来,超遇到了甄家四小姐,也就慢慢的淡忘了这事!” “直到今日,就在张小姐侧头望向超的时候,超猛的发现……张小姐脖颈处的那颗痣,竟与当年那姑娘的痣在同一个部位。” “超这才确定,张小姐便是当年的那个姑娘!” 眼见着,众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神色,马超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这才不断的回忆着往事,一一解释道。 “孟起与弟妹,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纵然十年踪迹……亦是十年心!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感慨的朗声说道。 “恭喜马将军!贺喜马将军!” 吴兰、傅佥、张嶷、马谡四人,抱拳拱手,亦是颇为感慨的祝福道。 张琪瑛朝着众人回了一礼,又是朝着李牧深深一拜,一脸羞愧的恭敬道:“方才……妾身出言无状,忤逆了宁城侯,还望宁城侯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妨!”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张琪瑛落座,随即,朗声笑道:“若不出言相激……我又安能促成这桩天赐良缘?” 回想起李牧方才的举止言行,张琪瑛一脸诧异的迟疑道:“主……主公从何……看得出来?” 还不等自家主公回话,马超一脸敬服的朗声说道:“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此般小事,又如何能逃得过主公的如炬慧眼?” 张琪瑛臻首轻点,也算是相信了马超的话,遂不再刨根问底。 李牧但笑不语,顺势绕过了这个话题,总不能说,我是来自于后世,因为,我知道你二人在历史上未能成为眷属,这才要促成这桩姻缘,不给你们二人留下遗憾! 直到这时,众人才彻底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自家主公都是在,给这对有情人牵线。 关于张琪瑛,有说是,在张鲁投降曹操后,她嫁给了曹操的儿子曹宇;有说是,她因未能嫁给心仪的马超,选择终身未婚,并留在了汉中,而且,更为遗憾的是,待马超随刘备兵进汉中时,张琪瑛却已是香消玉殒! 不管史实如何,于李牧而言,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第四百二十章 庞统马谡的计策 如今,虽然,马超和张琪瑛二人之间,曲曲折折的感情,也算是说开了;但是,二人要走向最终的夫妻之路,却不是那么容易! 李牧虽是听到了张琪瑛口中的那句“主公”,却还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南郑城于我而言……势在必得!自古以来……皆是忠孝不能两全!不知弟妹……” 马超心下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侧的张琪瑛! 还不能李牧说完接下来的话,张琪瑛心下早有决策,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决绝的慨然道:“主公不必为难!妾身既然是马将军的人,那自然就是凉州人!妾身只求主公……待破了南郑城时……能放家父……还有五位兄长……一条生路!” 值此之时,马超一脸感动、神色怜爱的看着张琪瑛;张琪瑛一脸温柔、神色坚定的看着马超,盈盈一笑。顶 点 x 23 u s “好!”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笑道:“孟起,切莫负了弟妹的深情厚义!” 马超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多谢主公提点!超省得!超终生不会负了内子!”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张辽、庞统、徐晃、马良四人。 张辽、庞统四人阔步来到大帐,当即施礼拜见李牧。继而,就在张辽四人正欲落座时,看到了一旁的张琪瑛。眼见着,张辽、庞统四人一脸的诧异,马超干咳几声,略显局促的介绍一番。 马超才刚解释罢,庞统当即沉声说道:“主公糊涂啊!”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庞统,却没有回话。 “军师何出此言?” 张辽心下一怔,不明所以的诧异道。 “唉……文远有所不知啊!” 庞统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此乃张鲁所使的诈降计也!此女不可再留于此处!” 李牧依旧是但笑不语! “军师……军师!” 庞统的才能,马超又怎会不知?眼见着庞统这般认真的神色,马超心下左右为难,却是选择相信张琪瑛。马超来不及多想,一脸恳切的朗声说道:“马超相信,内子定然不是这样的人!还望军师明查!” 张琪瑛轻轻地拉了拉马超的袍袖,随即,面无慌乱、神色自若的说道:“庞军师莫要再……打趣妾身的夫君!” “哈哈哈……” 张琪瑛话音刚落,庞统拍了拍马超肩膀,一脸不羁的朗声大笑起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马孟起……竟是这般护短人……哈哈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庞统给摆了一道。马超面色一红,也跟着讪笑起来。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经得通报进到帐内,禀报道:“启禀主公!益州军约莫两万人,已到米仓道,现距离南郑城尚有八十余里。”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问询道:“益州军的统兵大将……可有探查清楚?” 那名探马连忙恭声回道:“回禀主公!益州军的领兵大将是严颜,其部将有张翼、卓膺、张著、扶禁、向从五人!”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探马退下。 旋即,李牧心下思忖到: 严颜,曾在历史上,留下两次闪光点。一次是,在刘璋欲迎接刘备的援军时,严颜力谏刘璋,引刘备军为援手,无疑是……在没有出路的深山,用老虎来给自己作护卫;另一次便是,世人耳熟能详的“张飞义释严颜”! 张翼,字伯恭。益州犍为郡武阳县人。张翼……曾随赵云,在汉水之战,击败曹操军;在李恢去世后,继任为降都督,因其执法太过严苛,引起南中百姓的叛乱;曾随诸葛武侯北伐中原;在姜维秉政时期,一直都不太同意姜维的北伐;后官至季汉左车骑将军,在钟会谋反时,姜维死了,他也死在了乱军之中!此人,堪称是有才之人! 卓膺、张著二人,起先是刘璋的手下,后投降刘备。卓膺当值于黄忠帐下,张著效力于赵云帐下,二人曾参与汉中之战斗!此二人,可堪一用! 历史上,刘备与刘璋决裂后,引兵出葭萌关,留霍峻镇守此处。刘璋的部将扶禁、向从,率兵万余人,攻打只有数百人防守的葭萌关,一年后,霍峻主动出击,一战败敌,阵斩向从。此二人,着实无能之辈! 好一会后,张辽见自家大哥依旧是在沉思,随即沉吟道:“大哥……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无他!” 李牧回过神来,见众人看着自己,当即笑着说道:“据我所知……严颜武艺不凡,颇懂军略;张翼之才略是逊色于狐笃;卓膺、张著二人,颇有勇力,可堪一用;扶禁、向从二人,实属无能之辈!” 自家主公的未卜先知、识人之能,众文武莫不佩服!见自家主公这般成竹在胸,众人自然不再追问。 “要不了多久……” 庞统一脸自信,语气笃定的朗声笑道:“我等便会有……新的同僚加入!” 众人点头称善! 眼见着,众人要开始军议,张琪瑛为了避嫌,正欲起身告退。李牧抬了抬手,示意张琪瑛落座,旋即笑着说道:“弟妹不必避嫌!为了不使弟妹左右为难,此番汉中之战,我军一丝一毫的情报,都不会问询于弟妹!” 马超、张琪瑛二人,又是愧疚,又满是感激的看着李牧,颔了颔首! 庞统抿了一口茶,一脸不羁的朗声笑道:“要破益州、汉中两军,着实是……易如反掌!” “可是……反间计乎?” 李牧胸中早有定策,又见庞统这般的胸有成竹,随即笑着说道。 庞统摇头笑起来,“统之计策……实难瞒得住主公耶!” 马谡接过话头,自信满满的朗声说道:“既然……主公、军师的反间计,是用于益州、汉中两军。谡也有一道‘反间计’,可用于汉中军内部,若能成功……必叫汉中军元气大伤!” 庞统一脸笑意,无头无脑的说道:“幼常所说之人,实乃贪得无厌的佞贼!要败汉中军,此人确乃关键之人!” 除了李牧,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庞统!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严颜兵临南郑城 “还请军师明示!我等愿闻其详!” 眼见着,庞统先是和自家主公打哑谜,又和马谡打哑谜,性格有些急躁的吴兰,当即憨笑着说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吴将军莫要急躁!” 庞统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不如……我等且先听听幼常的计策!” “军师所说的关键之人,正是张鲁的心腹杨松!此人极其贪婪,可谓是嗜财如命,不仅仅是如此,此人更是无义无德的奸佞小人!” “据谡所知,张鲁虽是看重阎圃,却更是听信于杨松!而……杨松、阎圃二人,素来就有私怨!我等可先以重财交好于杨松,再乘机离间杨松、阎圃,迫使二人彻底的反目成仇!” “届时,阎圃定会将杨松‘通敌’的罪状……禀报于张鲁。到了那个时候,杨松为求自保,自然是要与阎圃相互攻杀的!而阎圃的实力,又比不上杨松!到时候……两败俱伤在所难免,死的那个人只能是阎圃!” 马谡将自己心中的筹划,不急不慢的说了出来。 众人思虑少倾,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张琪瑛心下又是震惊又是佩服,没想到……自家夫君的同僚,竟然对南郑城的文武,有这般透彻清晰的认知。 听了马谡的筹划,众人又是侧了侧头,齐齐的看着庞统。 “西川与东川,本是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关系!可偏偏……益州军与汉中军积怨已久,两股势力,早已是势同水火!” “若是所料不差,益州军此番引兵前来,应该会有两手准备。汉中军若能击败我军,益州军便会乘势打劫于汉中军;反之,若我军能击破汉中军,益州军自然会落井下石于汉中军!” “既如此……我等可将计就计,先示弱于益州军,与其交好关系;再将两家‘共分汉中郡’的消息……传于南郑城的张鲁!” “张鲁若得此消息,安能不与益州军决一死战?届时……我军可坐收渔翁之利!” 庞统又是抿了一口茶,随即,将心中已有的决策,娓娓道来。 “军师!” 吴兰思虑一番,依旧是不解其中的深意,随即,一脸茫然的问道:“我军若败……益州军怎还会乘势打劫汉中军?” “其实……很简单!” 庞统点了点头,旋即笑着解释道:“益州牧刘焉,早有吞并汉中的野心,只是未能有合适的契机罢了!我军若败……汉中军自然也是元气大伤,益州军正好可以……顺势夺下汉中郡。我军若胜……益州军定然惧怕主公军威……不敢交恶于我军,只会极尽讨好于主公!” 众人思虑少倾,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军师!” 张嶷看着庞统,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纵然我军示弱于益州军,军师何能断定……益州军会相信我军;还有就是……汉中军怎会不顾及我军的存在……而与益州军拼个你死我活?” “伯岐所虑……很好解释!” “刘焉、刘表二人,虽是同宗,却不能同心!刘焉早就有吞并荆州的野心。届时,可修书一封于刘焉,邀其共伐荆州,我军用半个汉中郡……换取荆州的半个南郡。刘焉又怎会错失这等良机?” “至于……汉中军要与益州军拼命,也很好理解。汉中军虽是惧怕我军,却并不怕益州军!刘焉曾数次派遣其心腹大将庞羲攻打汉中,却是无功而返!试问……汉中军怎会不仇视益州军,又怎会惧怕益州军?” 庞统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的一一解释道。 众人听了庞统的解释,直觉得,庞统的筹划算计,当真是精妙绝伦! “有士元妙计襄助,要破益州、汉中两军,指日可待!既如此……三弟即刻返回西大营,撤兵回沔阳城;公明速回北大营,撤兵回鸡头关!我与士元、季常他们,撤兵回城固城!”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沉声布下将令,后又看着张辽、徐晃二人,嘱咐道:“三弟、公明!益州军、汉中军虽不是强师,但也不是弱旅!你二人切不可大意轻敌,待时机成熟,可相机歼敌!” “大哥、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张辽、徐晃二人,一脸肃穆的施礼得令,随即跨步出了大帐而去。 随后,李牧传下军令,令全军撤回城固城。 …… 两个多时辰后,严颜率领的益州军,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南郑城南门,却是发现,凉州军早就拔寨起营而去。 面对凉州军如此诡异的举动,严颜、张翼、卓膺等人,虽是诧异不已,却也实在猜测不出来……凉州军真正的意图。 严颜无奈之下,只得一面令兵士安营扎寨于南郑城南门外,以求与南郑城互为掎角之势。另一面,严颜当即派出数路斥候,前去探查凉州军的动向。三刻钟后,数路斥候先后前来回报,凉州军已退回了沔阳城、鸡头关、城固城。 再说,张鲁先是得到了,凉州军三路人马撤兵而去的消息,心下一喜;后又得到了,益州军两万兵马前来援助的消息,心下大喜过望。 值此之时,张鲁只当是……凉州军惧怕益州军援兵,而不敢再兵犯南郑城,遂彻底安下心来。 如今,数个时辰悄然而过,张琪瑛至今都是生死未卜、吉凶难料,但对于张鲁来说,只要能保得住自己汉中太守的位置,其他人的生死于他而言,皆是不足为重,那怕,那个人是自己的闺女! 既然,益州军的援兵到了,张鲁自然是要派人出城犒劳“友军”,一来是,交好两家的关系;二来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友军”的进军计划! 张鲁在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带着特别任务而来的严颜,也在盘算着汉中军的实力,自然是顾左右而言他,也不会彻底的信任于张鲁。 张鲁军的使者,终是一无所获的回了南郑城,张鲁也得到了他所顾虑的消息,因为,严颜传话于张鲁,要张鲁将其女儿送到成都。 张鲁回信严颜,直言,凉州军未能撤军北去,自己还不能送出女儿。自然而然,益州、汉中两军的关系,也开始僵持不前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晃便是二十五六天,眼见着,凉州军依旧是驻兵于沔阳城、鸡头关、城固城而按兵不动,益州军的严颜等人开始有些慌了。 正如庞统先前所预料的一样,益州军此番进兵汉中,其最想达到的目的是,乘汉中军和凉州军两败俱伤时,夺下整个汉中郡。益州军退而求其次的目的是,与凉州军合力击败汉中军,再从其中得到一点好处。 于益州军而言,眼下所面临的情况是,凉州军既不与自己交战,又不与汉中军开战;汉中军除了刚开始的热络劳军,此后便再没有派出使者;关于两家联姻的事,张鲁亦是只字未提。 严颜等人很清楚,若再是拖延下去,自己麾下这两万大军的粮草,怕是要消耗殆尽了;若是无功而返,他们几人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 无奈之下,也怕是夜长梦多,严颜派出使者,前往南郑城面见张鲁,希望合两家之兵力,击败凉州军,至于两家联姻的事,待取得大胜后,再行商议。 令严颜等人火冒三丈、不明所以的是,张鲁将益州军的使者杀了,还修书一封送于严颜。张鲁在信中直言,要倾尽南郑城所有兵力,与益州军决一死战! 震怒万分的严颜等人,又怎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恶气?严颜等人来不及多想,当即分兵三路,将南郑城的南、东、西三门,围的是水泄不通。 张鲁有如此反常的举动,确实有原因可查。事情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却说,自从那天军议之后,李牧一面派出风影成员,一面派出大量的探马,前往探查益州军的兵力、粮草,以及成都方向的军情。 根据数次得来的情报,李牧清楚的知道,严颜所部有两万人,其军所携带的粮草,只够一个月的。此外,益州成都方向,并没有给严颜所部送来后续粮草。 因地制宜,因时而变!李牧和庞统、马超、马良、马谡等人商议后,遂决定,在使用反间计之前,先用拖延战术,拖垮益州军的军心、消磨益州军的士气。 眼见着时机成熟,根据南郑城内风影成员的情报,李牧当即派出城外风影成员,从北门顺利的进入了南郑城。原来,南郑城北门的一名守城都尉,正是杨松的心腹。 风影成员乘着夜色,在那名都尉的带领下,来到了杨松府上。杨松见了各种奇珍异宝,当即是眉开眼笑、狂喜不已。杨松接过书信一看,信中直言:若能除掉阎圃和城外益州军,待南郑城破后,可敕封杨松为汉中太守! 杨松早已是见钱眼开,又怎会深究凉州军的真实意图。杨松不疑有他,当即回信于李牧,直言:愿助李君侯成就大事,他杨松定会做个称职的汉中太守。 令杨松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收到凉州军好处的第二天,一封写有他罪状的匿名书信,也送到了阎圃手中。 阎圃本就与杨松有私怨,自然也知道一些杨松的罪状。如今,这般详细清楚的罪状就在手中,阎圃又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阎圃不敢迟疑,当即带着罪状,前去面见张鲁。出乎意料的是,杨松的手中也有一封阎圃的罪状。在张鲁跟前,杨松、阎圃二人相互攻讦起来。 杨松为了彻底打倒阎圃,遂诬陷阎圃通敌益州军。本来,张鲁既不想处罚杨松,也不想惩治阎圃。可是,听了杨松的一番话,张鲁盛怒之下,当即将阎圃枭首示众。 原来,与益州军联姻这道计策,正是阎圃所献的。杨松便借此大做文章,进言张鲁:阎圃早就投靠了益州军,他就是要用联姻之策,先来羞辱于主公,再将主公出卖于益州军;此外,正因为大小姐发现了阎圃的阴谋诡计,这才逃出了南郑城。 面对杨松血口喷人、胡言乱语的诬陷,一时之间,阎圃却是百口莫辩,自然也在糊里糊涂中死去。张鲁决心斩杀阎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杨氏一族在南郑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实力,要想保得下南郑城,保得下自己的太守之位,还得拉拢于杨松。 李牧收到阎圃身死消息后的第二天,派出使者,一路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前去面见严颜。而这一幕情景,恰好又被南郑城上的守城官所见。 张鲁得知此消息,便彻底的相信了杨松所言,彻底的相信了……阎圃确实已投靠益州军,益州军与凉州军也勾结在了一起。眼见着……杨松这般赤胆忠心,张鲁自然是要大加犒赏的。杨松又一次左右逢源,坐收渔翁之利。 起先,张鲁虽是忌恨益州军,却也不想和益州军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直到杨松拿来了一封书信,张鲁彻底震怒了。 这封书信,正是严颜写给李牧,同意与凉州军……共分汉中郡的书信。其实,张鲁又一次……在不知不觉中中计了。 虽然……李牧派出了使者,也提出了……‘要与益州军共分汉中郡’的建议,可是,严颜并没有明确答应。因为,严颜他没有这个权力。但是,严颜却给李牧回了一封亲笔信,直言:要禀明自家主公,再做定夺! 时来天地皆同力!令李牧、庞统等人意想不到、又欣喜万分的是……马良有一项绝活,那就是……模仿别人的笔迹。 马良轻而易举的模仿了严颜的笔迹,伪造出一封“同意同分汉中郡”的书信。这封书信,又通过杨松,传到了张鲁的手中。 凉州军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一计接着一计!张鲁也没有令李牧、庞统等人失望,他在错误的时间……相信了错误的人……并毫不迟疑的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有才之人阎圃死了,益州军的使者也死了。汉中军和益州军之间,终于成了……不可逆转的不死不休之局面! 既然,杨松彻底成了李牧的一条狗,那么,它肯定要不遗余力的鼓动张鲁主动出兵! 短短四天之内,汉中、益州两军,混战七八阵。两军损伤惨重! 黄雀要来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李牧分兵截严颜 城固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报!” “说!” 一名探马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益州军已将南郑城东、城西两处的大营,悉数撤到了城南!眼下,益州军可战之兵,不超过一万人;此外,益州军的粮草已是不济!” “领赏!再探!”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那名兵士退下。m.x23us.com随即,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严颜此人果真是将才,倒也知道撤兵固守南大营,保其……退路!” 庞统亦是点了点头,旋即,一脸不羁的笑道:“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可惜啊可惜……为时已晚!” 众人一脸笑意的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张将军的亲卫统领到了!” “传其进帐!” 三五息之后,张辽的亲卫统领进到大帐,施礼禀报道:“启禀主公!张将军按照主公的指示,已到达设伏地点,业已设下伏兵!” 李牧心下一喜,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山路难行!张将军和将士们,可有……受伤?大军的行动……可有被敌军探查到?” 张辽的亲卫统领又是施了一礼,连忙恭声回道:“回禀主公!张将军一切安好!不过……有十七名兵士,不慎坠落山崖!大军昼伏夜行,警戒线布于二十里之外,想来……应该是躲开了敌军的暗哨!” “将那一十七名兵士的姓名,登记在册,待大军凯旋后,厚加抚恤其家人!你即刻携本侯军令……赶往张将军处,务必让大军留下敌军、擒下敌将!” 李牧看着张辽的亲卫统领,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 “末将谨遵主公军令!” 张辽的亲卫统领施礼得令,旋即,跨步出帐而去。 “即刻传令冯习、臧霸!令二人率麒麟军余部,于今夜子时,攻打益州军的左侧营寨!” 一名传令兵施礼得令,连忙跨步出帐,飞马赶往沔阳城。 “即刻传令徐晃!令其率飞豹军团,于今夜子时中分,从南郑城北门入城!” 就在那名传令兵正欲转身之际,李牧沉声说道:“将这副锦囊,亲手交于徐将军,待大军进入南郑城后,方可拆看!” “属下谨遵主公军令!” 那名传令兵一脸郑重的回了一句,亦是连忙跨步出帐,飞马赶往鸡头关! “马超、吴兰、张嶷、傅佥听令!” “末将在!” 李牧看着马超、张嶷四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你四人,率一万三千人,于今夜子时,攻打益州军的右侧大营!若遇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可留起性命!”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马超、张嶷四人施礼得令,随即阔步出帐,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李牧看着庞统、马良、马谡三人,一脸笑意的问询道:“以三位所见,我该在何处……等着张鲁的败军?” “张鲁军早已是军心涣散、士气不振,眼下……已是瓮中之鳖!” 庞统心下早有定策,当即笑着说道:“以统所见……只要能攻破南郑城北门,张鲁应该会……投降!以防万一,主公可陈兵南郑城南门,阻断张鲁军的逃路!”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朗声笑道。 张琪瑛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恭声说道:“还望主公……留却家父、家兄的性命!” 李牧笑着说道:“此事早有决断!弟妹不必忧心!” 张琪瑛施了一礼,恭声说道:“多谢主公厚恩!” 李牧笑着抬了抬手,示意张琪瑛落座! …… 却说,接连攻城四天不克后,严颜便将南郑城东、西两寨的兵士,悉数撤到了南大营。同时,严颜和张翼、卓膺几人商议一番,遂决定于亥时中分撤兵回巴郡。 益州军的撤退顺序是,扶禁、向从率兵三千,先行撤退;张翼、卓膺率兵三千,次后撤退;严颜、张著率兵四千,负责殿后! 是夜子时,待冯习、臧霸二人率领的一万八千名麒麟军,马超、吴兰、张嶷、傅佥四人率领着一万三千人,分别来到益州军左右两营时。张翼、卓膺二人,正准备率兵撤退! 严颜虽是布好了撤退顺序,也做了撤军前的动员,可此时……益州军的左右两营兵士,依旧是有些混乱不堪。大概,兵士们太过归心似箭了吧! 就在此时,就在张翼、卓膺二人带着兵士,从左右两营撤往后营的途中时。数名负责警戒的兵士,一路丢盔弃甲,从左右两营奔马而来,嘶喊着,“不好了……敌袭……敌军杀来了……” 眼看着,所部三千兵士就要惊乱起来,张翼、卓膺奔马往来驰骋着,沉声高喊着,“全军听令!不必惊慌!此必是汉中军的鼠辈!将士们……且随本将迎敌!” 张翼、卓膺的临阵鼓舞,倒也起了些许作用,三千益州兵将信将疑的跟着主将,重新返回左右两营。 就在这时,臧霸率兵九千,自左侧陷阵而来;吴兰、傅佥率兵六千,自右侧摧锋而来。 经过数天的战斗,益州军早就是疲惫不堪,此刻,又见这般骁锐的敌军杀来,又能有几分勇气,上前与凉州军拼死一搏?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决一死战!卓膺、张翼分兵两路,前去迟滞敌军的冲势。 先说,臧霸奔马冲锋,见一将持枪杀来,当即径直杀去。卓膺见敌将来势汹汹,自然是不敢大意。 须臾之间,臧霸、卓膺二人已是交马二十余回合,卓膺越战越慌,仅余下招架之力;反观之下,臧霸却是愈战愈勇。 又是五六回合之后,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臧霸反手一刀,掠向卓膺的后背。卓膺惊乱之下,正欲反身强行接下敌将的攻势时,却不料……臧霸的刀柄已扫向自己的胸膛。 卓膺惊惧之下,手中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臧霸并不想斩杀卓膺,便将刀柄压了压,一招扫向卓膺的腰间。 卓膺痛呼一声,应声落马!早有亲卫兵上前,将其绑了个结结实实! 第四百二十四章 马超奋威擒严颜 却说,就在卓膺引兵前去阻止臧霸军时,张翼也带着剩余的兵士,前去抵挡从侧翼杀来的凉州军。 张翼一马当先,持枪冲锋在前,十数息之后,便碰到了同样带头冲锋而来的吴兰、傅佥二人。傅佥绕过张翼所在的前锋,径直的朝着益州军的侧翼杀去。 吴兰纵马舞刀,带着本部兵马,直直的朝着张翼杀来。三五息之间,益州军、凉州军便陷入混战之中;与此同时,吴兰和张翼也是捉对厮杀起来。 须臾之间,吴兰、张翼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二十三四回合。吴兰心下清楚,此人的武艺尚在自己之下。 “来将通名!” 吴兰又想起自家主公的军令,当即……挥起一刀,迫开张翼手中的长枪,紧接着便是高声喝问道。 “我乃益州张翼……张伯岐是也!” 张翼乘着抽枪回手的间隙,暗暗的吁了一口气,随即朗声回道。 吴兰听得此人便是张翼,心下一喜,便不再多费口舌,当即挥动手中的长刀,一刀快似一刀、一招更比一招狠的……“攻杀”向张翼。 眼见着,敌将的攻势,要比方才之时,还要凶猛一些,张翼自然是不敢大意,连忙攒动手中长枪,拼尽全力,接下敌将的一招一式。 只可惜……张翼的武艺确实不是吴兰的对手!顷刻之间,二人又是交马来回厮杀了十二三回合,张翼终是不敌吴兰,渐渐地……仅余下招架之力。 就在再一次拨马转身时,眼看着……自家兵士不断地倒在血泊之中,张翼心下惊慌之余,手中的动作又,何止是慢了几拍。 “开!” 吴兰觑得一处破绽,忽的……大喝一声,就在他一刀磕飞张翼手中长枪的同时……又将张翼拖离了其坐骑。 由于吴兰的动作太快,待张翼反应过来时,自己正被凉州军兵士所绑缚着。张翼挣扎几番,终是不得脱身,继而……又是面如枯槁的悲叹连连。 就在这时,臧霸率兵合围而来,傅佥早已率兵将张翼所部,杀得七零八落。整个益州军的左、右大营,响起了凉州军响彻云霄、山呼海啸的嘶吼声……“卓膺、张翼……已被我凉州军所擒……投降者免死……” 值此之时,被凉州军所重重包围的一千余益州军兵士,见两位主将……已被敌军所擒拿,他们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扔掉手中的兵器,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哀求着饶命。 依照着之前的计划,吴兰、傅佥、臧霸三人,当即传下将令,将益州军的俘虏绑缚起来。 …… 再说,就在益州军的左、右两营,受到凉州军的突然袭击之时,身处前营的严颜、张著二人,也得到了这一军情。 为今之计,严颜、张著二人,只得尽起帐下四千兵士,急忙赶来援助张翼、卓膺二人。因为,严颜很清楚,若是左、右两营被敌军所破,那么……自己所在前军的退路,也定然会被敌军所截断。 哪知道……就在严颜率兵在前、张著督兵在后……出了前营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天裂地的马蹄声;紧接着,只见,一片黑压压的敌军……正摧锋而来。 眼见着……退无可退、箭在弦上!严颜只好带着兵士,奋勇冲杀而来。此时,马超率领着三千朱雀骑,傅佥督率着四千步兵,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益州军奔杀而去。 “严颜何在?” 七八息之后,眼见着一将,驰马舞刀杀来,矢锋阵阵首的马超,当即朗声喝问道。 “巴郡严颜在此……敌将受死!” 严颜怒声回了一句,狠抽了一鞭坐骑,杀气腾腾的冲杀而来。 “休要猖狂……” 马超压下胸中的怒气,当即长喝一声,随即,纵马挺枪,径直的朝着严颜奔杀而去。 三五息之后,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循声望去,细看之下,但见,严颜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其身下的战马,也跟着被马超迫退了四步有余;反观之下,狮子白的冲杀速度,也仅仅是被严颜迟滞了些许。 尚不等严颜稳住身子及其坐骑,马超挥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搠向严颜的胸膛。大惊失色之下,严颜连忙横刀于胸前……向后倒去,险险的躲开了马超的雷霆一击。 就在严颜抬刀起身,就在抽枪回手的同时,马超再是迸出一枪,刺向严颜的胸膛。一招过后,严颜再也不敢大意,当即侧了侧身子,竖起手中长刀,奋力架开虎头湛金枪的凶险攻势。 依旧是……不等严颜舞刀相攻,马超又是挽起一枪,扫向严颜露出空档的右侧腰间。接连两招,严颜都是在惊心动魄下……甚是凶险的接下敌将的攻势。 马超的这第三招,依然是让严颜手忙脚乱。待严颜勉强架开虎头湛金枪的攻势时,马超的第四枪,再一次接踵而至。当真是行云流水! 错失先机,受制于人!一招慢,招招慢!须臾之间,马超、严颜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二十余回合。 只见,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据后挡。那闪烁幻化、忽明忽暗的强影,恰如怒火麒麟,迅猛万分;又似大江奔腾,滔滔不绝! 一时之间,严颜及其坐骑周围的一尺之内,尽是虎头湛金枪的枪影。马超那迅猛万变的枪法,直将严颜压迫的……毫无还手之力!反观之下,严颜手中的长刀,尚距离马超还有四尺之余! 几个呼吸之间之后,早已汗流浃背、两臂酸麻的严颜,已是力不能支。此时的马超,一如交手之初,将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挥的是龙飞凤舞! “破!” 于严颜来说,生死就在瞬间!就在这凶险万分、电光火石之间,马超暴喝一声,奋起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枪拍飞严颜手中的长刀,一把将其提于半空中。 马超松手,严颜落地之时,早有凉州军兵士上前,将其来了个五花大绑! 就在这时,传来冯习爽朗的笑声,“马将军!末将已擒下张著!” 马超循声望去,冯习、傅佥带着凉州军,擒着益州败军而来。 第四百二十五章 徐晃夜袭南郑城 “马将军!我军得胜而归!” 马超见状,心下大喜,当即跳下狮子白,正欲跨步上前时,身后不远处,又传来吴兰、张嶷、臧霸三人欣喜的声音。x23us.com “哈哈哈……” 马超当即停下脚步,转身环视着……快步而来的冯习、傅佥、吴兰、张嶷、臧霸五人,朗声笑道:“两战两捷……可喜可贺!” 七八息之后,马超一脸笑意的看着吴兰、张嶷、臧霸三人,朗声问询道:“你三人……擒将几人……败敌几何?” 吴兰当即朗声回道:“除却敌将张翼、卓膺二人,我等还擒了一千余益州兵!” “应该还有漏网之鱼!” 马超微微的点了点头,先是沉吟一句,紧接着,朗声说道:“休元、伯岐!你二人即刻率兵五千,沿着米仓道南下,前去追剿益州败军,助张将军一臂之力,莫要放走敌军一兵一卒!” “末将领命!” 冯习、张嶷得了将令,不便迟疑,当即带着五千兵士,朝着米仓道北侧谷口,飞马追袭而去。 随后,马超传下将令,令兵士将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先带到益州军的前营,好生看管起来。益州军的败兵,则是被带到了益州军的左、右两营。 待一切布置妥当后,马超、傅佥二人,点起一万五千兵士,朝着南郑城南门进发。 …… 却说,就在马超、冯习等人,率兵前往奔袭益州军时。徐晃、句扶、潘凤、程银四人,率兵一万六千人,于路之上,人衔枚马裹蹄着,悄悄地来到了南郑城北门外。 不多时,城外的夜色中,亮起了三支火把! 继而,随着“轰……轰……”的几道声音传来,只见,关闭已久的南郑城北门,却是突然大开了! “杨松虽是投靠了我军……” 眼见着徐晃要进兵,句扶当即进言道:“但自古以来……皆是兵不厌诈!末将带兵先行入城,待探查清楚后,徐将军再率大军后至!” “徐将军!孝兴所言有理!” 潘凤、程银二人,当即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我身为主将,当身先士卒,又怎可贪生怕死!” 徐晃心下甚为感动,当即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的慨然道:“诸位不必迟疑,杨松乃胆小如鼠的奸佞小人,他早已诚心投效于主公麾下!” 还不等句扶三人再劝,徐晃当即抽了一鞭坐骑,驰马拖斧,径直的朝着南郑城北门而去。句扶、程银、潘凤三人,当即奋马跟上。 十数息之后,城门道口处,略显昏暗的角落里,一道带着欣喜、讨好的谄媚声音传来,“小人杨松……恭迎凉州天军!” “杨太守多礼了!” 徐晃心下冷笑几声,随即跳下战马,笑不达眼底的沉吟道:“不知……眼下,南郑城内是何情况?” 徐晃故意称呼杨松为“杨太守”,就是向其传达……凉州军早已认可了杨松,以后,汉中的太守便是杨松了! “属下,多谢李君侯抬爱!” 听得徐晃这般说,杨松心下狂喜不已,神色愈发的谄媚,当即,满脸堆笑的感谢一句,毕竟,徐晃是李牧麾下的重将。紧接着,杨松恭声回道:“张鲁正在府中歇息,张卫、张愧正在东、西两门。眼下……南门所有的人,都是咱们凉州军的人!” “好!” 徐晃心下厌恶,面上却是笑着说道:“主公早有军令,待取下南郑城后,定会重赏杨太守!还请杨太守……前行带路,早些擒下张鲁!” 杨松谄媚着点头领命,带着徐晃前往汉中太守府。程银带着三千兵士,留在了南郑城北门;句扶、潘凤各带兵四千,前往南郑城的东、西两门处。 有了杨松的带路,徐晃及五千凉州军兵士,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张鲁的府邸。当然,于路之上,徐晃也碰到了好几批巡逻的兵士;但是,有张鲁的心腹杨松开路,那些巡逻兵虽是诧异不已,却也不敢阻拦,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因为,若是得罪了杨松,眨眼之间……便会人头落地! 终于……用了半刻多钟的时间,徐晃、杨松来到了张鲁府邸的正门;与此同时,五千凉州军兵士,早已将这奢华高调、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围的是水泄不通。 “若是不想死……便带本将进府!” 就在张鲁的亲卫兵上前询问情况时,突然,徐晃飞步上前,一把擎住那亲卫兵的脖颈,沉声威胁道:“敢耍花招,本将拧断你的脖子!” 一股尿骚味飘开,那亲卫兵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道:“将军饶命……小人这就带着将军入府……” “有刺客……快保护主公啊……” 进到府中后,就在距离大厅尚有十余步时,一道惊乱的呼喝声乍起,接着,便是不绝入耳的惊呼声。原来,身在大厅门口处的张鲁的亲卫统领,发现了突发情况。 为时已晚矣! “诛杀附逆!擒拿张鲁!” 徐晃一把拧断那亲卫兵的脖子,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带着麾下兵士,朝着大厅奔杀而去。 就在同一时间,府外的凉州军兵士,已是越墙而入! 区区数百个亲卫兵,又怎会是凉州百战精锐的对手?上百息的时间,大厅内外早已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打扰本官歇息……尔等罪该万死……” 就在这时,一道迷迷糊糊的怒喝声,穿过血腥的空气,传到了徐晃的耳中! “拿水泼醒!” 徐晃笑了笑,随即沉声喝道。 “是哪个……混账?” 三五息之后,依旧是有些迷糊的张鲁,先是怒喝一句,又是怔愣了几息,这才圆瞪着双眼,又是不可置信、又是一脸惊恐的口齿打颤道:“尔等是……是什么人?” 杨松狐假虎威的呵斥道:“张鲁!还不束手就擒?” 张鲁再是怔愣几息,又是恨怒又是魂不附体的叱哆道:“逆贼杨松……安敢背主投敌!”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松一脸狂傲的嘶笑着,举起手中长剑,面容扭曲着吼道:“张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啊……你怎会……” 第四百二十六章 李牧移驾南郑城 却说,就在杨松一脸狰狞的举起手中长剑,正欲一剑刺死眼前的张鲁时。突然,杨松顿觉得背后一疼,低头看时,只见,一血红的刀尖,赫然出现在自己的心口前。 杨松挣扎着侧了侧头,看着身后的徐晃,双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诚心投靠凉州军,他一次又一次的给凉州军传递军情,他亲自带着凉州军入城。为什么……到头来,死得却还是他自己?杨松想不明白,徐晃也不想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值此之时,大厅外又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原来,眼看着自家主将动了手,凉州军兵士也跟着擒杀杨松的部众。 尚不等杨松说完遗言,徐晃冷笑着,猛的抽回手中的利刃。继而,杨松的身子也跟着倒在了地上,杨松就这样糊里糊涂、心有不甘的死了!他,确实该死! 原来,就在徐晃进到南郑城北门后,乘着杨松不注意时,便拆看了自家主公的锦囊。锦囊密信中,只有区区六个字,“擒张鲁,杀杨松!” 此时,彻底酒醒的张鲁,猛的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将军饶命啊……罪人张鲁愿意投降……求求将军……留下罪人的一条贱命吧……”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疾步来到大厅门口,一脸欣喜的朗声禀报道:“启禀徐将军,张鲁的家眷、仆人……已被我等所擒拿,未曾走脱一人!” 张鲁颤抖着身子,求情的声音,愈发的悲哀、恳切!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你的这些话,还是留给我主李君侯吧!” 徐晃一脸杀意的看着张鲁,冷声说了两句,随即,跨步来到大厅门口,沉声说道:“好!重重有赏!……你即刻带兵前往杨松的府上,将杨松的家眷,尽数捉拿起来。不得有误!” 那名校尉施礼领命,当即带了一队兵士,又顺手拖起杨松的一名手下,好让此人给他们带路。随后,凉州军兵士疾步奔跑着,赶往杨松的府上。 随后,徐晃留下两千人,守住张鲁的府邸,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兵士,前去支援城内的凉州军。 …… 再说,当句扶带着兵士,在杨松帐下一名都尉的带领下,一路顺着城墙上的甬道,来到南郑城东门时,张卫正在城楼内,一个人喝着闷酒。 张卫同杨松早有嫌隙,连带着,张卫的兵士也不待见杨松的兵士。杨松手下的都尉,借口有重要军情求见张卫,张卫的亲卫兵依旧是不同意。 张卫本就心情阴郁,又听得外面吵吵闹闹的,当即……一脸怒气冲冲的出了门,不问缘由的吼道:“何人在外喧哗?” “凉州大军在此……特为擒拿张卫……投降者免死……” 句扶生恐张卫有所准备,当即来了个措手不及,还不等张卫的亲卫兵回禀,便突然挥起手中长刀,一刀将那亲卫兵砍倒在地,高声呼喊着,杀向不远处的张卫。 “快来护驾……挡住敌兵……” 张卫先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撼在了原地。三五息之后,张卫惊呼着,转身顺着城墙上的甬道,朝着南郑城南门,狂奔而去。 这些时日以来,汉中军又是和益州军拼命,又是担心城外的凉州军杀进城内,他们早已是身心俱疲。眼下……但见主将落荒而逃,又听得凉州军山呼海啸的“投降免死”声。汉中军兵士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们想也不想的……当即跪伏于地,嘶声哀嚎着,“各位军爷饶命……我等愿意投降……” 句扶一面派人受降汉中军降兵,一面带着兵士,前去追剿张卫。 且说,张卫一路惊慌失措的……从南郑城东面城墙上……狂奔到南郑城南门,又逃奔出城,朝着南面奔马逃去。 张卫爬伏在马背上,偷眼看了眼身后,却是发现,追随自己的兵士,不足千人。眼下……逃命最为要紧,其他的事都不值一提。 张卫一路狂奔,行不得数里,忽的,一彪人马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距离却仅有致命的二三十步。 张卫虽是不知道……眼前的这支军队,是益州军的……还是凉州军的?但是,张卫很清楚,他不能就这样……直晃晃的去找死。 就在张卫拨马之时,不远处的朱雀骑,恰如滚滚洪流一般,开始奔腾起来。 “投降者……免死!” 李牧纵马挺枪,一马当先,朗声大喝着,径直的朝着眼前的敌军杀去。朱雀骑紧随着自家主公,投出了手中的标枪。 数千支标枪划破夜空,呼啸着飞入汉中军溃兵的阵中……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随之而来。当真是有些应景! 上百息之后,李牧帅着七千朱雀骑,以搬山倒海之势,砸进了汉中军溃兵阵中。此时,张卫身后的兵士,已不足三百人。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嘶鸣着奔腾起来。李牧挥起手中破虏枪,横扫千军不留痕,须臾之间……便已杀散汉中军溃兵。 张卫忽觉得……背后一股劲风袭来,尚来不及反应时,却蓦得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 又见,李牧轻描淡写的抬起左手,向前一抛,张卫便如纸片一般,飞向了三五步开外。应声落地的张卫,在七荤八素中,被凉州军兵士绑缚起来。 当李牧帅兵来到南郑城南门时,正好碰到了追杀而来的句扶。句扶当即施了一礼,随即,面带愧色的迟疑道:“主公!南郑城东、南两门,已被我军所控制。只是……张卫逃脱了……” 李牧朗声大笑道:“尔等可是立了大功!张卫已被擒拿,孝兴不必自责!” 就在这时,徐晃也带兵来到城门口,当即施礼朗声道:“张鲁已被我军擒下,末将徐晃幸不辱军令!请主公入城!” “破南郑城,公明当属首功!”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跳下赤龙,亲执徐晃手臂,并肩进城。 当李牧一行人来到张鲁的府邸时,潘凤的亲卫统领,正押解着张愧而来。众人又是一喜,随即,阔步入府! 第四百二十七章 张辽伏兵米仓道 “扶将军……我们就这样逃了?” 向从气喘吁吁的狂奔着,还是有些放心的问道。原来,扶禁、向从二人,已经知道了,益州军前、左、右三营,被敌军所围困的军情。 扶禁冷哼一声,随即,沉声喝道:“我等不逃跑……难道要以卵击石……白白去送死?” 向从压下心中郁怒,又是迟疑道:“眼下……严将军、张将军他们,正被敌军所围困,你我若是见死不救……独自逃走,待回到成都城,主公问起来……又该作何解释?” “就……你我这点兵力,哪能救得下严颜他们!最好……他们也别活着回来!” 扶禁先是呵斥几句,继而,又是宽慰道:“向老弟……莫要杞人忧天啊,主公若是问起,我等便说是……凉州军太过强大,严颜他们为主尽忠了,是我二人拼死杀出重围的!” 向从略一思虑,心下安定了许多,当即奉承道:“哎呀……还是扶将军有主意!” “啊……”…… “敌袭……全军戒备!” 就在这时,如飞蝗、似雨下的漫天箭雨,从米仓道两侧的阴暗处飞来。 数百息之间,三千益州军,早已不足两千人。又是数轮箭雨过后,早已伏兵于此的凉州军,便开始突阵了。 “投降者……免死!” “顽固抵抗者……有死无生!” 张辽率兵两千,从米仓道的南侧杀来;张南、马休二人,各带兵两千,从米仓道的左、右两侧杀来。三路麒麟军兵士,以虎入羊群之势,呼吼着冲向……正四处乱窜的益州军溃兵。 麒麟军步兵翻山越岭、披荆斩棘,来到米仓道,设伏于此。纵然没有骑兵冲阵,面对一触而溃的益州军溃兵,须臾之间……麒麟军已是稳占上风。 此时,扶禁、向从二人,杂于乱军之中,想要独自逃跑,终是徒劳无果。值此之时,益州军的败兵,有的已倒在了凉州军的屠刀下;有的早已跪伏于地,哀求着饶命;有的则是做着徒劳的抵抗。 麒麟军踏过尸山血海、跨过敌军的降兵,一步步的杀向益州军的核心。眼见着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见风使舵的扶禁、向从二人,未有一丝一毫犹豫的……跳下了战马,他们要投降,他们想要活下去。 约莫半刻钟后,这场伏击战结束了,凉州军大获全胜,除却数百个俘虏,余下的益州军兵士,尽皆战死沙场。 “饶命啊……罪将扶禁、向从……愿意投降……” 被拖曳而来的扶禁、句扶,一路高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二人的姓名。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奋武将军张辽!” 张辽面沉如水的盯着扶禁、向从,沉声说道:“你二人可知……严颜、张翼等人的去向?” 扶禁连忙谄媚着恭声回道:“回禀张将军!严颜他们……还在米仓道北口的大营,此刻怕是……凶多吉少!罪将本想逃回成都城的……” “贪生怕死之辈,罪不容诛!” 张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当即沉声喝道:“来人,即刻将此二人斩首示众!” 扶禁、向从二人,在哭喊中人头落地! 随后,张辽、张南、马休三人,押解着俘虏,朝着南郑城进发! …… 南郑城太守府大厅内! “张太守!安乐否?” 李牧看着跪伏于地的张鲁、张卫、张愧三人,还有张鲁的五个儿子,低笑着说道。 “求求李君侯……留下罪人的一条贱命!” 张鲁浑身颤抖如筛糠,口齿打颤道:“罪人张鲁……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李君侯军威,又是……螳臂当车,冒犯了凉州军天威……还请李君侯……高抬贵手!” “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耶!”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低笑着说了两句,五六息之后,又是低笑着说道:“张太守的意思是……做错了事,只要道个歉,便就能了解此事了?” “罪人张鲁不敢……” “如今……大错早已铸成,罪人只求李君侯……留下张鲁的一条贱命!李君侯虎步关西,雄霸关中,上至诸侯达官,下到黎民黔首……莫不自知!” “只因当初,罪人鬼迷心窍……听信了阎圃那厮的花言巧语,这才忤逆了李君侯的天威……若非阎圃巧言令色……罪人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撞李君侯分毫……还望李君侯……明鉴啊!” 张鲁早已是汗流浃背、两鬓冷汗森森的哀求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李牧佯装恍然大悟的沉吟一句,随即,双眼微阖的看着张鲁等人,沉声喝道:“本侯,本想将你凌迟处死,再诛你九族!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本侯且留你一命……至于你的处罚……” 张鲁心下大喜,连忙磕头如捣蒜的恭声回道:“请李君侯放心,只要能活命……罪人张鲁定当安分守己,做个与世无争的平头百姓……” 李牧拍案而起,当即沉声喝道:“一个人的发誓、保证……若是有用……又……何需屠刀?啊?” “主公!家父已然知错……还请主公大发慈悲,饶却张氏一门……” 就在这时,张琪瑛的哀求声,从大厅外传来。张琪瑛的身后,是庞统、马良、马谡、马超、傅佥五人。原来,张琪瑛放心不下家人,这才赶来南郑城。 张鲁像那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跪爬到张琪瑛跟前,哀求道:“想必……女儿已经是李君侯的人了!女儿,快求求李君侯,张氏一门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上……” “放肆!” 眼见着,张鲁如此的无耻、下作,李牧一脚踹飞几案,沉声喝道。 “主公……主公!” 张琪瑛一脸泪水的跪伏于地,求情道:“念在孟起的份上,留下张氏一门吧……主公,就当是您给孟起成婚的贺……” “别说了!” 马超心下大惊,自家主公最是讨厌……别人和自己讲条件。马超当即低喝一声,跨步上前,低头施礼沉声道:“主公!张鲁之辈,罪不容诛!一切……但凭主公定夺!贱内出言无状……还请主公恕罪!” “主公!不宜杀戮过重!” 眼见着,自家主公一脸的杀气腾腾,庞统当即上前,施礼进言道。 一时之间,大厅内寂静无声,心跳声可闻! 好半晌之后…… “半个时辰后,将张氏一门迁往凉州!” “回营!” 第四百二十八章 李牧喜收三蜀将 李牧纵然再生气,也不会出尔反尔的斩杀张鲁一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有了庞统的出言相劝,李牧也就顺势就坡下驴。半晌之后,李牧平复下胸中的怒气,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便阔步出了大厅。 听得自家主公要回城外军营,庞统、马超、傅佥几人,连忙跨步跟上。除却徐晃的飞豹军团,马良、马谡两兄弟,则是留了下来,处理南郑城的大小事务。 从出了张鲁的府邸,一直到出南郑城,李牧都没有说一句话。庞统轻勒一把马缰绳,来到马超跟前,意有所指低声说道:“孟起,主公正在气头上,待会……你可要好好的认个错!” 马超心下叹了一口气,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多谢军师提醒!马超知道了!” 马超又怎会不明白,庞统的言外之意?若是不能平复自家主公的怒气,张鲁一家迟早会被处理掉,更甚者,自己也要受到主公的惩罚;说不定……主公对他马超的信任,也将大打折扣! 马超思虑已定,当即拍马上前,越过前头的李牧,又连忙跳下狮子白,跪拜于地,神色郑重、语气恳切的朗声说道:“主公!皆因马超一人的私事,致使主公动怒,又让主公……委曲求全,实乃马超之罪过也!马超心下有愧,有负主公厚爱!” “孟起不必自责!此事……罪不在你!我本就不想处死张鲁,皆因此人太过厚颜无耻,我才会因这种败类……而生无妄之气!” 李牧跨下赤龙,双手扶起马超,又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马超,沉声说了几句。末了,就在李牧转身上马时,又是沉声说道:“他张鲁……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马超心下一惊,后背上已有薄汗渗出来。原来,方才之间,自家主公强大的气场,早已将自己震撼住了。 马超连忙恭声回道:“请主公放心!日后……张鲁若是心怀不轨,末将第一个饶不了他!” “不相干的人,休要再提!” 李牧沉声说了一句,随即沉吟道:“今夜……战况如何?” “主公!” 马超连忙回答道:“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已被我军所生擒!我军伤亡三百余人,斩首益州军近五千人,俘虏敌军两千人!” “嗯……不错!嘉奖全军!” 李牧心下一喜,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即,李牧转身拍了拍庞统的肩膀,笑着说道:“此四人……可都是有用之人!” 庞统抱拳拱了拱手,又是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牧、庞统、马超一行人,纵马扬鞭,朝着益州军大营奔去。 …… 两刻钟后,南郑城南,益州军前营中军大帐! 傅佥进帐禀报道:“主公!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带到!”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将三位将军,请进帐内!” 三五息之后,只见,一身绑缚的张翼、卓膺、张著三人,跨步来到大帐,三人见了李牧,不仅没有下跪,反而挺起了胸膛。 “怎能如此……慢待了三位将军?” 就在马超、傅佥等人正欲动手时,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还不快给三位将军松绑……赐座?” 李牧的亲卫兵得令,连忙上前,给张翼三人松了绑。张翼三人心下一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李牧,却是没有抬步、落座的意思。 “兵士们不懂事,让三位将军受苦了!” 李牧阔步离开诸主位,来到大帐中央,朝着张翼三人略施一礼,随即朗声说道:“三位将军……不妨且坐下说话!”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心下再是一顿,三人心下清楚,眼前之人,应该就是凉州军的统帅李牧。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败军之将,安敢……劳烦李君侯!” “久闻……益州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刘使君的帐下……更是人才济济!今日能得见……三位蜀中英才,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牧环视了张翼三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本侯与刘使君……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凉州与益州……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曾想……两家却因弹丸之地汉中……弄得是刀兵相见!此非我所愿耶!”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心下又是一顿,神色又是复杂又是有些明朗的齐声回道:“败军之将……多谢李君侯抬爱!” “自古以来,皆有……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使君虽是明主,却非是能安天下之人!益州……不仅是大汉的一部分,更是这天下的一部分!割据益州……恐非良策!” “明珠深埋于地,难显其光芒;贤臣流于山谷,无疑是……虚度光阴、空耗其才华!为天下而舍身,是为大义!为一人而尽忠,是为小义!” “三位将军的声名,本侯耳闻已久!事已至此,不知……三位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三位若能同为凉州军的一员,本侯亦会一视同仁,绝不区别对待!” 李牧一脸期待的看着张翼三人,神色认真的朗声说道。 从进帐时,李牧对他们三人的礼遇;再到此时,李牧对他们的折节下士、尊重有加。张翼三人若是没有一点触动,那自然是假的。况且,身为沙场战将,兵败投降,并非是多么可耻的事。 张翼看着卓膺、张著二人点了点头,继而,又是沉吟道:“不知……李君侯要如何处置严将军?” “严将军乃不可多得的将才,本侯甚为喜爱,自然会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要说服严将军,效力于本侯麾下!” 眼见了张翼三人的神色,李牧心下一喜,随即,朗声笑道:“不过……据本侯所知,严将军生性有些固执!本侯若要得严将军为己用……还需三位将军相助!” 张翼心下一喜,随即迟疑道:“严将军若是宁死不降……李君侯该如何决断?” 李牧一脸笃定的沉声道:“以严将军的脾性,那时……即使本侯能放过他,严将军自己……怕是不会苟活着回去!” 张翼三人一脸敬服的看了看李牧,心下深以为然! 第四百二十九章 断头将军降将军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又是对视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三人当即跪拜于地,神色满是敬重的齐声朗声道:“张翼、卓膺、张著,多谢李君侯不杀之恩,多谢李君侯抬爱,我等愿效力于李君侯麾下!”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逐一扶起张翼三人,朗声笑道:“上天不吝,赐三位将军于本侯,当真是天助我也!” 眼见着,李牧这般看重他们,张翼三人,心下甚为感动,当即又是施了一礼,齐声回道:“我等能得主公厚遇,实乃是三生有幸!我等定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 庞统、马超、傅佥几人,一脸欣喜的祝贺道:“恭喜主公喜得良将!凉州军又添三位将才,他日,平定天下,又是多了一份保障!” 李牧一脸笑意,意有所指的朗声道:“往后,大家便是一家人,定要相互照应才是!” 众人点头称是! 随后,庞统、马超、张翼、卓膺几人,自然少不得互相介绍一番! 张翼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不解的沉吟道:“方才,主公说……要想得严将军相助,还需我等三人出力。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还请主公明示,我等愿闻其详!” “无他……” 眼见着,自家主公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庞统当即笑着说道:“只需在关键时刻……你三人能出言相劝……则大事可成!” 张翼三人,一脸郑重的保证道:“此事易耳!我等定会竭尽全力,助主公收说服将军!” “好!”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朗声说道:“来人,将严将军请进帐内!” 不多时,在李牧亲卫兵的指引下,严颜神色如常、步伐平稳的来到大帐内。一如张翼三人一般,严颜也没有施礼问候李牧,而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张翼三人。 三五息之后,严颜指着张翼三人,一脸郁怒的质问道:“你三人……已背主投敌乎?”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面带羞愧的看了一眼严颜,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默然不语的低下了头。 “久闻严将军生性刚烈、宁折不屈!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本侯着实是敬佩不已!” 李牧阔步上前,朝着严颜施了一礼,随即,抬手示意严颜落座,“严将军莫要动怒,不如且先落座说话!正好……本侯有些话……想要与严将军……探讨探讨!” 严颜并不领情,看着李牧冷哼一声,接着,便转头看向别处。 马超怒姿勃发,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杀气腾腾的喝道:“败军之将……何敢如此狂妄无理?若非我主李君侯惜才……你严颜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已是一具尸体……你安能多活一息?真乃是顽固不冥之辈!” 严颜又是冷哼一声,面无惧色、一脸慨然的回敬道:“我严颜身为沙场宿将,能马革裹尸而还,也算是一种荣幸!我严颜……岂惧一死乎?” “严颜!” 马超抬步上前,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我主求贤如渴、大度惜才,或可留你一命!我腰间宝剑正锋,你莫要以为……我马超不敢杀你!” 严颜面无惧色、视死如归的看着马超,当即挺起了胸膛!就好像……战场兵败,死于沙场,正是他严颜想要的归宿! “孟起不得无礼!退下!” 眼见着,马超准备动手,李牧心下爽朗的笑了开来,孟起这家伙,还真是会演戏。继而,李牧面无表情的沉声喝道。 马超看着严颜,佯装着心怀不愤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又朝着李牧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这才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是,严颜未能看到……马超转身时的真实表情。 “孟起的性格,与严将军的还真是相像!” 李牧笑着感慨一句,继而,又是朝着严颜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本侯志在平定天下,再创朗朗乾坤,还百姓以太平安乐,自然少不得……忠勇信义、德才兼备之士的鼎力相助!不知……严将军可愿屈居于凉州军……助本侯一臂之力,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间?” 听得李牧的慷慨陈词,又见李牧的郑重神色,早知李牧志向的严颜,倏地……心下顿了顿,双眉又是不自觉的拧了拧。 “益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 两三息之后,严颜心下似乎有了决断,当即一脸慨然的沉声道。 “严将军……真乃忠义之士耶!” 李牧心下感慨一句,这严颜果真是个固执之人,随即,神色满是敬重的感慨道。 “唉……可惜啊可惜……” 庞统摇了摇头,面带惋惜的叹息道。 傅佥面带诧异的沉吟道:“军师可是在叹息……有如此忠义之人,却不能为主公所用?” “非也!” 庞统摆了摆手,依旧是神色惋惜的叹息道:“统是在叹息……严将军以命待刘焉,刘焉却视其为弃子;严将军只知慷慨赴死的小义……却不知天下大义!” 李牧佯装不解的问道:“士元且一一说来!” “东、西两川,互为依仗,本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刘焉知晓我军南征的兵力,却还是只派出两万人,这分明就是叫领军之人……前来送死!” “再者,严将军劳师远征近一月,蜀中却未有一个援兵前来,未有一粒粮食送来!想必……严将军也不曾接到退兵的军令!不知……刘焉是作何打算?” “严将军虽是忠义,却是忠于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不仁……而又妄图割据自守的汉室宗亲,着实是小义也!主公身兼两州之地,心怀天下百姓,是为行大义于乾坤!” “严将军一心求死,只为全其忠义之名,不正是……重小义而忘天下大义乎?既然……严将军一心求死,主公安能强人所难?” 庞统佯装着叹了一口气,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道。 闻得庞统所言,严颜前思后想一番,当即怔忡在原地! “主公!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就在这时,张翼三人,连忙上前,施了一礼,神色恳切道:“严将军!错失明主,悔之晚矣!” 严颜长叹一口气,当即跪拜于地,沉声说道:“多谢明公抬爱,严颜愿投效于主公麾下!” “好!” 第四百三十章 庞士元计算蜀中 听得严颜愿意投降,李牧心下大喜,当即上前两步,双手扶起严颜,朗声笑道:“此番南征,破张鲁而得汉中,此为一喜也;又得蜀中四位将才,此为二喜也!然而……得汉中之喜,远不及得四位之喜耶!” 眼见着,李牧这般看重他们,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当即再施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戎马倥偬数年,浑浑噩噩又几载,今日……终得明主垂怜,实乃我等之幸也!日后,我等定会殚精竭虑……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君臣同心,则大事可济!” “尔等以诚以忠报恩于本侯,本侯亦不会负了尔等!本侯用人的一贯准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唯才是用、量才用人;不拘一格,破格用人!” “本侯所秉持的原则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如今,严颜、张翼四人的身份,既是降将,又是新投之人。x23us.com在新的阵营中,四人难免会……畏手畏脚、心存顾虑,而不能毫无芥蒂的融入团队。正因为如此,李牧才会语重心长的宽慰道。 “多谢主公抬爱!” 严颜、张翼四人,心下又是一大喜,当即施礼拜谢道。 “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听封!”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四人一圈,随即,沉声说道。 “末将在!” 严颜、张翼四人,抱拳拱手齐声回道。 “即日起,严颜效力于虎翼军团;张翼效力于飞豹军团;卓膺效力于雄狮军团;张著效力于天凤军团!你四人皆为副将!” 李牧负手而立,看着严颜四人,沉声说道:“望你四人……能与其他同僚,同心同德,共进共退,以不负本侯对你四人的厚望!” “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新投凉州军,便能得到如此重用,严颜、张翼四人的心下……岂止是感动。四人先是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当即又跪拜于地,齐声回道。 “备酒食,为四位将军接风洗尘!” 李牧阔步回到主位,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不多时,便有简单的酒菜奉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间已是过了三刻钟。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征战一月有余,年关将近,终于可以班师凯旋了。 但见,本是热闹喜庆的气氛,蓦得,变得有些沉闷伤感起来。其中,严颜、张翼四人,自然最是苦闷、感伤。 李牧知晓严颜四人心下感伤的原因,随即自责道:“如今……皆因本侯的缘故,致使四位效力于凉州军……而不能与家人团聚一堂!实乃本侯之过也!” 严颜四人齐声宽慰道:“主公莫要折煞我等!自古以来……万事万物皆不能尽善尽美,鱼和熊掌本不可兼得!既然……我等已投效于主公麾下,家人自然难以兼顾!” “主公不必忧心!四位将军亦不必感伤!”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成竹在胸,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统有一策……可叫刘焉心甘情愿的……将四位将军的家眷……毫发无伤的送到此间!” 严颜、张翼四人,心下大喜,当即一脸振奋的看着庞统。李牧笑着问询道:“是何计策?元直可说来听听!” “阳平关正西六十里,便是汉水的支流西汉水。沿着西汉水,朝着西南行军,便可进入益州广汉郡,八十里后……便是白水关!” “白水关扼守于广汉郡和广汉属国之间,我军若得白水关,可有两利。其一,要取广汉属国,易如垂手之间;其二,打开南下蜀中的门户!” “我军若得白水关,刘焉必然是大为震惊,届时,我军身处主动的地位,既可摧锋南下,亦可依险防守、还保汉中的北部。” “此外,于刘焉而言,我军驻兵白水关,有如是如芒在背!到了那个时候……刘焉安能不以礼相待于主公?届时……主公可修书一封,送往蜀中……四位将军的家眷,自然是克日而至!” 庞统心下早有定策,当即娓娓道来。 “士元之策,当真是妙极……妙极!”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了然,庞统的计策着实可行,继而,朗声笑道:“事不宜迟,大军可依计行事!” 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当即站起身来,先是朝着李牧深深一拜,又是朝着庞统施了一礼,齐声拜谢道:“多谢主公厚爱!多谢庞军师救命之恩!”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庞统也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当即笑着宽慰道:“我等是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四位将军,不必客气!” “大哥……大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张辽欣喜的声音。 “三弟回来了!” 李牧笑着说了一句,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帐外阔步而去。 三五息之后…… “三弟辛苦了!可有受伤?” 李牧先是打量了一番张辽,紧接着,便是一个拥抱;继而,又握着张辽的双臂,神色肃穆的沉声说道。 “让大哥挂念了!愚弟一切安好!” 张辽回握着李牧的双臂,心下感动,神色欣喜的朗声说道:“能为大哥分忧解难,又何谈辛苦!” 李牧点了点头,继而,执起张辽的手,同张辽一起来到主位坐定,又将严颜、张翼四人,介绍于张辽认识。 “三弟!” 李牧向张辽敬了一杯酒,笑着问询道:“米仓道设伏,战果几何?” 张辽先是一饮而尽,后又回敬一家大哥一杯,一脸振奋的朗声笑道:“多亏了军师妙计,麒麟军才能大获全胜!除却近千人俘虏,余下的益州军尽皆被剿灭!扶禁、向从二人的头颅,就在帐外!” “三弟!真乃我之肱股也!”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是神色肃杀的沉声说道:“扶禁、向从实乃无用之辈,此二人死不足惜!” “大哥所言极是!” 张辽笑着说道:“据益州军俘虏所言,扶禁、向从本可以回师救援严将军,却还是贪生怕死的逃了!哪知道……他二人反而是死了!” “白水关……旦夕可破!” 众人齐齐侧头,看向庞统!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李牧计取白水关 “白水关?” 张辽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一句,继而,又是一脸诧异的沉吟道:“大哥!我军是要……乘势南下蜀中了?”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将为何取白水关的原因,说于张辽、张南、马休几人。x23us.com 李牧话音刚落,张辽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振奋的慨然道:“大哥,三弟愿为前锋,不破白水关,甘愿军法从事!” “主公!马超愿立军令状!三日内,若不能取下白水关,马超亦甘愿军法从事!” 张辽刚说完,马超“嚯”的站起身来,施礼请命一番。紧接着,马超向张辽敬了一杯酒,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文远!此番南征,洋城、城固两城,皆是兵不血刃而得!细细算来……超还没有痛痛快快的一战!反观文远……却在阳平关外捷报频传!文远何不将白水关的功劳……让于马超?” “张将军!” 还不等张辽回话,雄狮军的吴兰、张嶷、卓膺三人,亦是帮衬着说道:“您就将白水关的功劳……让于雄狮军吧!” “罢了……罢了!” 张辽笑着摆了摆手,继而回敬几人一杯酒,朗声笑道:“既然……诸位兄弟这般恳切,白水关的功劳……张辽又岂能不诚心相让?” 庞统一脸不羁的笑道:“孟起想要在三日内……取下白水关,恐是……不妥!” “还请军师赐教!” 马超顿了顿,神色有些茫然的讨教道。 庞统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道:“眼下是辰时,未时之前……若不能攻下白水关,此后……想要攻取此关,怕是……要多费许多心血!” 众人面带不解的思虑着,庞统的言外之意。 “士元所言,正中要害!” “正如士元所料,明日未时之后,刘焉定会知道,益州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届时,蜀中北部所有的城池、关隘,必将是……守卫森严!” “我军要赶在刘焉的援兵之前,计取白水关!这计策嘛……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快’、‘诈’!” 李牧解释一番后,又笑着问询道:“不知……我方才所说,可是……士元心中所想?” “主公深知统之计策耶!” 庞统笑着感慨一句,随即,朗声说道:“不错!眼下,白水关的守将,定然全然不知此间的军情!事不宜迟,严将军、张将军四人,可扮作益州败兵,赶往白水关,前去赚城!只要依计行事……白水关旦夕可破!” 马超面带愧色的沉声道:“若非军师指点,马超恐要坏了主公的大事!” 严颜、张翼四人,则是一脸敬重的看着庞统! 李牧看着严颜、张翼四人,沉吟道:“不知……白水关的守将,是何人?” 严颜朗声回道:“回主公!是杨怀、高沛二人!” 张著当即补充道:“主公!杨怀、高沛二人的才能,远在末将之上!若能生擒此二人,此二人必然会效命于主公!”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此番突袭白水关,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斩杀杨、高二人!” 众人点头称是! “众将听令!” “末将在!” 李牧看着帐内众人,沉声布下军令,“马超率军七千,同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即刻奔袭白水关!张辽率麒麟军所部,赶往走马岭一线,南下广汉属国!” 张辽、马超、严颜等人,抱拳拱手,齐声朗声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随后,张辽、马超几人,跨步出帐,集合军队,前去突袭白水关、广汉属国! …… 却说,马超、严颜等人,带着七千凉州军精骑,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午时之时,赶到了白水关外二十里处。 马超怕杨怀、高沛二人生疑,便叫全军下马,徒步赶往白水关。当然,马超也留下了五百人,令其看守着马匹。 三刻钟后,马超、严颜五人,带着一群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军阵乱糟糟的“败兵”,来到了白水关下。 此时,白水关关门紧闭,关上守卫,一片森严!马超心下,陡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杨怀、高沛二人,果真是有才之人! 严颜拍马上前,鞭指白水关,声音很是焦急的喊道:“关上的人听着……我乃巴郡守将严颜,快叫杨将军、高将军答话!” 白水关上的一名都尉,说了一句“严将军且稍等”,便转身而去。不多时,杨怀、高沛二人出了城楼,从垛口处探出了身子。 杨怀高声喊道:“严将军怎不在南郑城外……又何故到了此处?” 严颜拍马上前几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面色凝重的沉声说道:“杨将军有所不知……凉州军先是封锁了米仓道,后又将我军击败。我与张将军、卓将军他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才逃到了此处。还望杨将军……接纳我等!” 张翼、卓膺、张著三人,拍马来到严颜跟前,朝着关上的杨怀、高沛二人抱拳拱了拱手,声音满是沧桑的说道:“还望杨将军、高将军……莫要迟疑,收留我等!” 眼见着,严颜、张翼等人是灰头土脸、盔甲残破不堪,又见几人情真意切,杨怀心下的疑虑消除了不少。就在这时,高沛进言道:“关门不可轻开,小心有诈!” 经高沛这么一提醒,杨怀心下的疑虑突升,随即沉吟道:“严将军他们与我等是同僚,若见死不救,恐是……有失礼节!” 高沛点了点头,三五息后,便进言道:“不如……只让严将军他们,只带着亲卫兵进关!” 杨怀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道:“也好!如此以来……也不怕得罪了严将军他们;再者,纵然严将军他们已然叛变,却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杨怀高声喊道:“白水关狭小,恐容不下这么多人!四位将军可带亲兵入关,余下的兵士,暂且在关外安营扎寨!不知……严将军意下如何?” 严颜佯装无奈的同意了杨怀的提议。 不多时,杨怀、高沛二人,大开关门,在关下等着严颜一行人。 第四百三十二章 马超兵进白水关 就在杨怀、高沛二人,下关开门之时。x23us.com马超带着四百亲卫兵,佯装是严颜、张翼、卓膺、张著四人的亲卫兵,也来到了严颜四人的跟前。 马超朝着严颜、张翼四人使了个眼色后,这才跟着四人,步履平缓的朝着白水关下而去。 待马超、严颜五人率兵来到白水关下时,杨怀、高沛二人,正在关门口等着;约莫七八百益州兵,分列两旁,好似严阵以待的正等着突发情况。 严颜、张翼四人,面色如常的跨步上前,施礼道谢道:“多谢杨将军、高将军,接纳我等!待他日见到主公后……定要为二位将军美言几句!” “四位将军不必……啊……痛煞我也!” “严将军……你们这是作甚?” “张著!你……安能忍心算计故人?” 就在杨怀、高沛二人,弯腰答礼之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身处严颜半步之后的马超,忽得,一个箭步上前,右手锁住杨怀的咽喉,左手乘势反剪住杨怀的胳膊,猛的向上一抬。一瞬间,杨怀直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就在马超出手的同时,严颜、卓膺二人,亦是齐齐动手,尚不等高沛反应过来时,已将其擒住。高沛挣扎了了几番,终是不得挣脱,随即质问了严颜一句。 面对杨怀、高沛二人的怒声叱责,张著心下甚是内疚,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就在马超、严颜、卓膺三人,动手擒将之时。张翼、张著带着抽刀在手的四百兵士,分列护卫在马超、严颜、卓膺三人的身边。 就在这时,白水关外,百余步之处的六千余凉州军兵士,在三名校尉的带领下,飞步奔杀而来,十几息之间,便来到了白水关下。 马超、张翼等人的动作太快、太过突然,别说是益州军兵士没反应过来,就连杨怀、高沛二人亦是始料未及。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振武将军马超!” 马超一脸杀气腾腾的,环视了一圈两侧的益州军兵士,继而又是沉声喝道:“尔等的主将已被生擒!本将命令尔等……放下手中兵器,即刻投降!否则……杨怀、高沛二人……有死无生!” 马超话音一落,身在两侧的益州军兵士,心下惊乱的面面相觑起来。三五息之后,有少部分益州军兵士,扔掉了手中兵器,跪伏于地;余下的益州军兵士,虽是没有放下兵器,却也没有要上前救人的举动。 马超又是扫视了一圈益州军兵士,随即沉声说道:“事到如今……杨将军、高将军还有何话……要说?” “尔等听令……即刻放下手中兵器!传……本将将令,令关内的三千守军,即刻卸甲空手……退出白水关!” 杨怀心下悲叹几声,紧接着布下将令。又见那传令兵一副呆愣懵圈的样子,杨怀强忍着疼痛,沉声吼道:“还愣着作甚……老子都快疼死了!” 那传令兵反应过来,旋即,转身狂奔向白水关内。闻得主将杨怀的将令,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益州军兵士,当即扔掉手中的兵器,继而便是跪伏于地。 半刻多钟后,白水关内的三千守军,皆是身不着甲、手无寸铁着出了关门。 张翼抬了抬手,凉州军呼啦啦的一拥而上,当即将白水关外的这群益州兵,控制起来。 马超又是环视了一圈周围,这才放开杨怀。与此同时,严颜、卓膺二人也放开了高沛。 马超朝着杨怀、高沛二人,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杨将军、高将军多有得罪!” 杨怀、高沛二人,并未回礼。二人先是看了眼马超,再是看了看张著、严颜四人,又是对视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末了,杨怀、高沛二人,面无惧色的朗声说道:“我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杨将军、高将军,真乃是直爽汉子!” 马超又是朝着杨怀、高沛二人,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此番突袭白水关,我主李君侯有言在先……‘切不可伤了二位将军的性命’!我主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唯才是用,想要将二位将军……延揽于麾下!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听得李牧要招揽他们,杨怀、高沛二人,心下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马超。随即,二人又是侧头,带着询问的眼神,齐齐的看着张著。只因,杨怀、高沛同张著的交情颇深! “杨兄、高兄!是愚弟对不住二位贤兄!” “我等以弱师出米仓道,援兵汉中近一月,眼看着……接连战败、粮草不济,刘焉却依旧是不闻不问!就在数个时辰前,我等被凉州军所败!” “我等以为,此番兵败被俘,必死无疑!哪能想到……李君侯却折节下士、礼遇厚待,我等不仅没有死,反而还得了封赏!” “杨兄、高兄!世人之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李君侯实乃名副其实的明主耶!今生……能效命于李君侯麾下,可无憾矣!” “再者,即使……二位贤兄能安然返回成都,只怕到时候……刘焉也会痛下杀手!还请二位贤兄慎思!” 张著朝着杨怀、高沛二人,深深一拜,随即,一脸肃穆的慨然道。 “张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眼见着,杨怀、高沛二人的神色有些犹豫,严颜当即补充道:“此外,是张将军进言李君侯,要留下你二人的性命!若非李君侯有令在前,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 “多谢贤弟救命之恩!” 半晌之后,杨怀、高沛二人对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继而,二人先是朝着张著施了一礼,随即,面朝马超抱拳拱手施礼一番,当即跪拜于地,齐声朗声道:“败军之将杨怀、高沛,愿效力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会再有二心!”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 马超心下大喜,当即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杨怀、高沛。 随后,杨怀、高沛带着马超一行人,来到白水关。 第四百三十三章 马超兵临葭萌关 马超、严颜一行人,随着杨怀、高沛二人,进到白水关,登上关头。m.x23us.com马超极目远眺,细细的看了看白水关四周的地势。 入眼处,但见,白水关的东面濒临西汉水;西面依靠着大巴山支脉;北面山道甚是狭窄,可通走马岭一线;向南的山道,则相较为宽阔。 “真乃蜀中雄关也!” 眼见着,如此险要地形,马超不禁啧啧称赞,当即感慨了一句。继而,马超抬手指着白水关的南面,朗声询问道:“不知……沿着此道南下,可到蜀中何处?” “出白水关南门,沿着西汉水(白龙江)南下,三十里之处,又分为两道。 左侧山道傍着西汉水,向南三十里,便是葭萌关,再往南……可通巴郡、荆襄。 右侧山道依着大剑山峡谷,向西南五十里,便是剑阁道,过此关口后……再向南而行,便可通蜀中的梓潼、涪县、绵竹、雒县、成都!” 马超话音刚落,高沛当即朗声回道。 “蜀中地形复杂,有山川之险为固,雄关何其多耶!”马超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感慨了一番,继而,又是喃喃自语道:“若能得葭萌关、剑阁道关口,要破蜀中守兵,易如反掌耶!” “马将军不必忧心!” 马超虽是低声自语,杨怀却是听到了,当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我二人新投主公麾下,寸功未立,甚是惭愧!眼下……我二人可将葭萌关献于主公,聊表寸心!” “哦……” 马超当即转过身来,神色又是大喜过望、又是振奋欣喜的问询道:“杨将军……此话当真?” 杨怀神色极为郑重的朗声道:“末将诚心投于主公,又岂敢……欺瞒于马将军?” “好!真乃天助我凉州军耶!” 马超心下大喜,当即朗声笑道:“若能再取下葭萌关,届时……刘焉安敢不放人!” 眼见着,杨怀、高沛二人一脸的茫然,严颜便将……为何攻取白水关,如何迫使刘焉放了他们家眷的事,一一解释给二人听。 杨怀、高沛二人听罢,脸上的神色,可用狂喜二字来形容!终于,二人心下彻底的安定下来,对李牧亦是愈发的敬重。想来,他们的家人,也可以平安归来了。 马超看着二人,一脸笑意的询问道:“不知杨将军、高将军……要用何计策……取下葭萌关” 杨怀、高沛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齐声回答道:“无需任何计策,只需修书一封……即可!” 但见马超面带诧异,严颜朗声笑道:“葭萌关的守将董厥,与二位将军乃是生死之交!若得二位将军的亲笔书信,董将军定会献关来投!” 马超心下大喜不已,当即朗声笑道:“一夕之间,双喜临门!当真是……大快人心耶!待我等回到南郑城,本将定会将二位将军的功劳……细细的奏明主公!” “末将……多谢马将军抬爱!” 杨怀、高沛二人,连忙朝着马超施了一礼,齐声拜谢一番。随后,二人又是沉吟道:“剑阁道关口的守将,乃刘焉的心腹亲信张任,此人用兵颇是厉害,又与我二人无甚交情……我二人实属无能为力!还请马将军见谅!” “二位将军何需自责?” 马超摆了摆手,笑着宽慰道:“能得葭萌关,二位将军已是大功一件!况且,主公的将令……只是让我等攻取白水关而已!” “事不宜迟!末将这就去准备!” 半刻钟后,杨怀叫自己的亲卫兵带上书信,飞马赶往葭萌关。 就在这期间,马超传下将令,愿意投效凉州军的俘虏,留在此处;不愿意的,凉州军自会发放盘缠,让其离开。最后,只有三百余俘虏,带着盘缠,将信将疑的离开了白水关。 四刻多钟后,杨怀的亲卫兵带着董厥的亲笔信来了。果然没有让众人失望,董厥愿意献出葭萌关。同时,董厥为了表明其忠心,在信中直言:可让凉州军亲来换防! 马超心下清楚,刘焉的援兵怕是要北上葭萌关、白水关一线了。马超又恐葭萌关人少、董厥挡不住刘焉的大军,随即令严颜、张著二人,带着三千兵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葭萌关。 果如马超所料,待严颜、张著率兵来到葭萌关北门时。刘焉麾下大将吴懿、吴班兄弟,正好带兵来到葭萌关南门。面对改旗易帜的葭萌关,吴氏兄弟只得退兵而去。 …… 氐族,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主要从事于畜牧业和农业。自古以来,氐族主要分布于凉州、益州西北部,且部落支系繁多,有青氐、白氐、蚺氐和巴氐、白马氐、阴平氐等。 氐族常与羌并称混用。但是,关于氐族的起源,主要有两说:一说,氐、羌同源而异流;另一说,氐、羌虽自古关系密切,然而从来都是两个不同民族。在先秦、秦时期,可统称为西戎! 益州的广汉属国,正是……汉王朝为了管理氐族,而建立的。广汉属国境内的氐族,主要有四部分,其一,兴国氐王,阿贵;其二,百顷(仇池)氐王,杨千万;其三,阴平氐王,强端;其四,武都氐族雷定的部分部落。 其中,兴国氐王的活动范围,在广汉属国的北部……甸氐道;百顷氐王的势力范围,主要是在刚氐道;强端称霸的势力范围,自然是在阴平道。 …… “前方到了何处地界?” 张辽轻勒一把乌骓马,随即,看着身旁的张南,问询道。 张南当即回道:“将军,前方二十里处,便是白水。西渡白水后,朝着正西前进,便可到达阴平道;朝着西南进军,便可抵达刚氐道。” “报……”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自西面,飞马而来,高声喊道。 “快说!” 张辽抬手示意,令那名探马上前。 五六息之后,那名探马来到张辽近前,尚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声禀报道:“启禀张将军!我军前锋,与敌军相遇于白水西岸!冯将军特命属下前来禀报!” “全速进军!”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大喝一声,纵马赶往白水西岸。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兵临白水再收将 三刻钟后,待张辽率兵渡过白水,来到白水西岸时。m.x23us.com麒麟军团的前锋冯习、王双二人,正指挥着兵士打扫战场。 眼见着,张辽等人率军前来,冯习、王双带着两个面相陌生的年轻人,来到张辽的跟前,四人朝着张辽,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张辽朝着四人回了一礼,随即,面带诧异的沉吟道:“休元,此二人是……” “将军!此乃阴平道的都尉高翔,此乃刚氐道的都尉任夔!” 冯习指着那两个年轻人,一脸欣喜的介绍一番,随即,沉声说道:“方才与我军遭遇的氐族人,正是阴平道强端、刚氐道杨千万的部下。”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迟疑道:“二位既然是刘焉的部下……缘何在此?” “张将军有所不知……广汉属国虽是益州牧的麾下郡属,可是一直以来,刘焉对广汉属国皆是不闻不问,任由氐族人为非作歹!” “我二人虽是阴平、刚氐两道的都尉,却没有任何实权。一来是,刘焉并不重用于我二人;二来是,甸氐道、阴平道、刚氐道的氐族首领,与刘焉关系亲近。” “此番,我二人听闻凉州军南下讨伐广汉属国,这才乘机前来,想要效命于车骑将军麾下!还望张将军代为引荐!末将不胜感激!” 高翔、任夔二人,当即施了一礼,一一解释道。 “将军勿疑!” 眼见着,张辽脸上迟疑的神色,冯习当即进言道:“高将军、任将军实乃是诚心投效于主公!方才,就在我军与敌军交战之时,高将军、任将军还杀了氐族的两名百户!” 张辽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高翔、任夔二人,沉声说道:“二位若是诚心投效于我主,本将自然愿意……做那引荐之人!” 接下来的话,不用张辽明说,高翔、任夔二人自然也是明白。二人见张辽面色沉沉,当即再施一礼,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的慨然道:“高翔、任夔,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我二人但有半点二心,必遭五雷轰顶!” 张辽见高翔、任夔二人,神色这般郑重,又是发下如此毒誓,心下仅有的那点疑虑,也跟着消失殆尽。旋即,张辽双手逐一扶起二人,也是回了一礼,朗声说道:“二位莫要介怀!为主公办事,不可不慎重而行事!” 高翔、任夔二人,面无异色,满是爽朗的回道:“张将军所为,无可厚非!我二人又岂能不明白!” 张辽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冯习,朗声问道:“休元,方才得遭遇战,氐族人有多少?我军伤亡如何?” 冯习当即回道:“前锋军五千人,伤亡百余人。氐族人应该有两千人,死伤近千人!” “嗯……不错!” 张辽笑着称赞一句,旋即,看着高翔、任夔二人,沉吟道:“二位久在广汉属国,想必……应该清楚氐族人的部落,也知道这群异族的情报吧!” “广汉属国境内的氐族人,主要有四大部落。兴国氐王阿贵在北,强端在中部,杨千万在西南,雷定在东南。” “其中,阿贵、强端的部落,其实力最强;雷定本在凉州武都郡,后被主公所败,逃到了广汉属国,其实力较弱;杨千万的实力最为弱小!” “此外,阿贵、强端两部落的关系,时好时坏;杨千万和强端、阿贵的关系,最是亲密;阿贵和雷定的关系,也比较亲密。强端和雷定是死对头,两个部落时常会发生攻杀!” 张辽话音刚落,高翔当即一一解释道道。 张辽点了点头,思虑了一番,旋即问询道:“以二位之所见……我军应该如何收复广汉属国?” “强端此人,最是好勇斗狠、心狠手辣,且无恶不作!不少汉家儿郎、汉家女子……皆被强端折磨致死!此外,强端着实是个见利忘义、投机钻营的无谋匹夫!此人不可不除!” 高翔恨意弥天、怒气贯胸的,数落了几句强端的罪状,旋即,沉声说道:“以末将所见,应先除强端为妙!若除强端,杨千万、雷定自然是不足为虑。届时,阿贵亦会俯首帖耳来降!” “高将军所言……确有道理!” 张辽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朗声说道:“不过……并非是上策!我等应先除雷定!” 众人思虑一番,未得其解!臧霸迟疑道:“还请将军明示!” “雷定有一个盟友,两个敌人;强端有两个盟友,一个敌人。我军若是直击强端,阿贵、杨千万自然会出兵相助。” “我军若是讨伐雷定,强端、杨千万自然会作壁上观;雷定与我军早有嫌隙,若是所料不差……阿贵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出兵襄助雷定。” “待剿灭雷定后,我军便用假途灭虢的战术……借道讨伐阿贵之时,将逆贼强端部落……一网打尽!” 张辽心下早有定策,旋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解释道。 众人思虑少倾,齐声称善! …… 在张辽的授意下,半个时辰后,凉州军的使者,携带着丰厚的钱财,前去阴平道面见强端。 凉州使者直言:凉州军南下广汉属国,只为讨伐雷定,与其他人秋毫无犯;半个多时辰前的白水遭遇战,实属是误会;待剿灭雷定后,广汉属国的秩序,一如从前一样,凉州军绝不会横加干涉! 果如高翔所言,强端见钱眼开,早将之前的遭遇战抛之脑后。强端当即答应了凉州使者,从今往后,他和杨千万,定会唯车骑将军马首是瞻。强端为了示好凉州军,坦言要援兵讨伐雷定。凉州军使者感谢一番,婉言谢绝! 前后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凉州使者又返回到白水西岸,将强端的承诺,一字不差的回禀给张辽。 张辽心下大定,随即,率兵撤回白水东岸。紧接着,麒麟军的两万人,分兵三路,前去奔袭雷定部落。 一个时辰后,凉州军大破雷定部落,王双阵斩雷定;氐族青壮尽皆被屠;氐族高于车轮的孩童,尽皆被处死!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阴平道,氐族部落大帐内,不时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女子凄凉的哀求声、求救声。m.x23us.com与此同时,大帐外的空地上,衣不蔽体的汉家妇女,正在遭受着氐族的欺辱。 “首领……首领……小人有要事禀报……” 就在这时,一名氐族兵士,心怀忐忑的来到大帐外,身子颤抖着,一脸惧怕的嗫喏道。 “是何要事?” 三五息后,帐内传来强端的怒吼声。紧接着,便是女子的痛呼声,想来,强端的好事被打扰了,便将满腔怒气,尽数发泄在女子的身上。 “凉州军来……来人了……” 顿时,那名氐族兵士,浑身颤抖如筛糠,口齿打颤的嗫喏道。 “还不……滚进来?” 帐内,又是传来强端的怒吼声、女子的惨叫声。 那名氐族兵士,跪趴着进到大帐,偷瞟了一眼前方,但见,强端、杨千万二人,还有四位年轻的汉家女子,皆是衣不蔽体。 眼见着,强端一脸的杀气腾腾,那名氐族兵士好忙垂下了头,唯唯诺诺的禀报道:“回……回禀首领,凉州军的使者,就在营外等候,说……说是来拜谢首领的……” 强端也顾不得没穿衣服,飞步上前,对着那氐族兵士,就是一顿乱脚飞踢,怒声吼道:“混账东西……为何不早来报知?” 那氐族兵士蜷缩着身子,默默地忍受着强端的暴行,既不敢反抗,也不敢辩解,更不敢出声喊叫。因为,只要一出声,他就成了一具尸体。 数十息后,强端发泄完心中的郁怒,又是飞起一脚,将那氐族兵士,踢出了大帐。 “哈哈哈……嘿嘿嘿……汉人鼠辈……又来孝敬大爷我了……” 强端嘶声狂笑着、淫笑着,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就在这期间,强端还不忘……朝着其中的两个年轻女子,狠狠地捏了几把。 杨千万亦是淫笑着,谄媚附和道:“大哥威武无双……天下第一!汉人羔羊鼠辈……又岂敢不俯首帖耳的来孝敬……大哥只管吃肉,可别忘了给小弟……一口汤喝……” 强端一脸的猖狷邪肆,嘶声狂笑着说道:“兄弟这是哪里话……只要跟着大哥我,保管你……有享不尽的汉家女娃儿……用不完的钱财珍宝……既然……汉人鼠辈这般孝敬……大哥我也不好失了礼节!” 杨千万又是谄媚附和道:“要兄弟说……大哥这是抬举了汉人羔羊鼠辈……” …… 眼见着,等了快有两刻钟,还不见强端的踪影,臧霸一脸恨怒的低声说道:“文进!强端这畜生,好生狂妄无理!他日,霸定要弄死这狗畜生!” 张南拍了拍臧霸的肩膀,吁了一口恨气,旋即,一脸郑重的宽慰道:“宣高,再忍忍!莫要坏了将军的大事!南又何尝不想……亲手杀了这畜生!” 臧霸紧咬牙关,圆瞪着双目,以拳击掌,又是双拳紧握欲裂、狠狠地跺了几脚! 张南、臧霸二人,之所以如此恨怒,一来,是因为强端的慢待;二来,最主要的是,营内女子的惨叫声,无不显示着,强端及其属下的禽兽行径。 又是半刻钟后…… 眼见着,两个首领装扮的男子,在一群兵士的簇拥下,慢步朝着营门走来。张南暗暗的拍了拍臧霸的手臂,低声叮嘱道:“宣高!小不忍则乱大谋焉!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皆不可动怒!否则,前功尽弃!” 臧霸又是吁了一口气,沉声低语道:“文进,霸知道分寸!” 十数息后,营门半开,强端一脸猖狂、语气轻蔑的说道:“不知尔等前来,本首领有失远迎啊!想必……尔等不会怪怨吧……哈哈哈……” 张南神色自若,笑不达眼底的对付道:“首领多虑了!首领定是军务繁忙,这才耽搁了几息时间。张南又岂能不会体察!” “如此就好啊……请!” 强端又是轻蔑一笑,随意的抬了抬手,也不等张南、臧霸抬步,便转身朝前走去。 张南、臧霸压下心中的恨怒,步伐平缓的随步跟上。二人边走边看,越过前营,来到中军大帐。入眼处,于路之上,尽是衣不蔽体的汉家女子。二人胸中血海翻腾,恨怒几经上涌,几经压下! 中军大帐门口,强端、杨千万二人,依旧是随意客气一番,便率先进门。恨怒的尽头,便是坦然!张南、臧霸二人,面色如常的进帐、落座。 此时,那四个汉家女子,又落在了两个畜生手中。强端狠狠地揉捏着其中的两个女子,一脸淫荡的嘶笑道:“这汉人小娘们……就是他娘的……妙啊……” 张南朝着臧霸,暗暗的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将孝敬首领的薄礼……带进来!” 十数息后,近二十个大木箱,便抬进了大帐;此外,还有两个氐族年轻妇人,也跟着进来。 强端先是怔了怔,仅仅一瞬间,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个美艳的妇人。那些钱财珍宝,强端早已视为无物。 好一会后,强端猛的推开怀中的女子,婆娑着一双满是污垢的粗糙大手,嘿嘿淫笑道:“这两个美人儿……也是送给本首领的?” “此乃雷定的女人!” 张南一脸笑意的说道:“如今,雷定已死!他的女人,自然是由首领来看护了!想来……首领应该不会嫌弃敌人的女……” “本首领可就不客气了!” 还不等张南说完,强端一个箭步上前,搂住雷定的女人,就是一顿上下其手。 眼见着,强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张南干咳几声,沉声说道:“首领!张南奉命前来,有要事相商!” 强端虽是狂妄,也不敢太过放肆,当即沉声道:“说吧!” “我军灭雷定时,阿贵曾出兵相阻!如此仇怨,不可不报!如今,阴平道又横隔于甸氐道之间,不知……首领可愿让出一条通道,放我军北上?” 张南一脸肃穆道:“事成以后,可将缴获的财宝,半数奉于首领!从今往后,广汉属国,也将是首领的天下!当然,作为回报,首领须每年赠予我军……牛马一万!” “就这点条件?” “绝无虚言!” 强端一心想着好事,当即狂笑道:“哈哈哈……一言为定!送客!” 张南、臧霸起身,跨步出门而去。 第四百三十六章 假途灭虢屠贼首 “将军快看!是文进、宣高他们回来了!” 凉州麒麟军营门处,就在张辽、冯习几人,正在翘首以盼之时,马休一脸欣喜的朗声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安然无恙就好!” 张辽亦是一脸欣喜的说了一句,随即,朝着张南、臧霸二人的方向,疾步而去。 三四十息后,张辽打量了一番张南、臧霸二人,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文进、宣高!回来就好!不知强端贼子……可有刁难你二人!” 张南、臧霸二人的心下,甚是感动,当即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多谢将军挂念!我二人行事顺利,强端果真是有勇无谋的鲁莽匹夫!” “咱们边走边说!” 张辽笑着说了一句,便同张南、臧霸几人,转身回营。 白水西岸,凉州麒麟军大营中军大帐! 张辽朝着张南、臧霸二人,敬了一杯茶,继而,又是欣喜道:“这么说来……强端是同意了我等的要求!” 张南点了点头,旋即,一脸恨怒的沉声说道:“将军!强端这畜生,暴虐无道、贪婪嗜杀,且又不尊礼数。待讨平阿贵后,定要将此贼碎尸万段!” 眼见着,张南、臧霸二人,皆是一脸的恨怒,张辽当即询问道:“你二人且细细说来!” 张辽话音刚落,臧霸便将在阴平道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的描述一番。众人听罢,皆是目眦欲裂,胸中血海翻腾,恨不得,下一息就将强端、杨千万挫骨扬灰! “强端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辽沉声说了一句,旋即,岔开话题道:“就在你二人前往阴平道时,孟起的雄狮军所部,已抵达剑阁道关外,以阻止益州军前来援兵广汉属国。有雄狮军为援,我部便可安心剿灭强端、阿贵、杨千万的贼众!” 众人点头称是! “哦……对了!” 张南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补充道:“将军!据我二人观察,阴平道敌军的前营,人少且守卫比较松散;其中营,人多且守卫相对森严;其后营便不得而知!” “文进、宣高,果真是细致入微!” “此番兵进甸氐道,我等分兵两路。本将与文进、叔起、王双、高翔将军,率兵一万四千人,前去剿灭阿贵;休元、宣高、任夔将军,驻守此间大营!” “待我军擒杀阿贵之后,回师阴平道时,我会借口拜访强端,前往阴平道大营。那时,便是尽屠氐族贼子的时候!届时,休元率兵攻打敌军前营!” 张辽笑着称赞一番,旋即,朗声说道。 众将站起身来,慨然领命!随后,众人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 三天后戌时,张辽、张南、马休、王双、高翔五人,率兵一万四千人,从白水岸大营出发,前去剿灭刚氐道的阿贵部落。 待张辽的大军来到阴平道时,强端、杨千万二人,早早的就在营外等候。张辽为了进一步麻痹大意强端、杨千万二人,特意令麒麟军兵士……佯装出一副军容不整、军纪散漫的样子。 强端、杨千万见状,面上装出一副……甚为敬重张辽的样子,心下却对麒麟军蔑视不已。更甚者,强端为了显示他的实力,提出……愿意援兵凉州军。 张辽自然是“诚心”客套一番,婉言谢绝了强端的“好意”。不多时,张辽以行军为由,便和强端道了别。麒麟军绕开阴平道氐族大营,朝着甸氐道进发。 却说,就在麒麟军剿灭雷定部落时,阿贵于暗中派出的援兵,也是尽皆覆没。雷定死了、自己的援兵无一生还,阿贵也有些慌了。 阿贵虽是惧怕凉州军,但也清楚,凉州军想要攻打自己,必须先攻破阴平道。就在雷定身死族灭的当天,阿贵派使者见了强端,直言:要与阴平道一同抵抗凉州军。那时候,强端也是忐忑不安之时,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哪知道,凉州军会突然示好于自己,强端为了能成为广汉属国、也为了成为……整个氐族人的王,并没有把交好凉州军的事,告诉给阿贵。 阿贵自然不会知道,凉州军的屠刀,就要砍向自己了;阿贵更不会想到,自己的族内……竟会有一条毒蛇。 诚然,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根据得到的情报,自雷定部落覆灭后,凉州军一直屯兵于白水西岸、未有任何进兵的迹象。渐渐的,阿贵也放松了警惕。 亥时,当麒麟军来到甸氐道营外五十里处时,探马来报,氐族人正在营内饮酒作乐。也对!如今,凉州军不来进攻、又是大雪封山的隆冬时节,这帮人自然是窝在营内,尽情的享用着它们的各种战利品。 山里的深夜,寒冷彻骨是肯定的!麒麟军未有丝毫抱怨的……从亥时蛰伏到第二天的寅时。 寅时中分,麒麟军将满腔恨怒,悉数倾泻在氐族人的身上。据说,那一夜过后,没人再见过甸氐道氐族人的踪影;据说,那一夜的大火,烧了有足足四五个时辰,照得山里一片通红。 …… 就在阿贵部落灭族的当天酉时,麒麟军带着不计其数的战利品,在阴平道的腹地安营扎寨。张辽、王双、马休三人,带着一千兵士,带着战利品,前来“孝敬”强端。 强端、杨千万见状,自然是满脸堆笑,极其热情的将张辽一行人……请到了中营。张辽又让兵士,将准备好的金城醉,悉数送给强端及其中营的兵士。 这场庆功宴,持续了数个时辰,当真是宾主尽欢!阴平道大营内的欢声笑语,似乎是弥漫了整个阴平道。于强端、杨千万而言,他二人终于可以称霸整个广汉属国了;于凉州军而言,这是他们杀戮前的放松。 夜越来越深,欢声笑语也渐渐的湮没于黑夜中。震天动地的打鼾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昏暗的牛油烛光下,不甚明亮的火把下,凉州军怀揣着利刃,正悄悄的来到强端的中军大帐。 就在这时,阴平道营外的雪地上,响起了大队人马的声音。 第四百三十七章 麒麟雄狮再协作 却说,本就快喝的烂醉如泥的强端、杨千万二人,又在几个年轻女子的身上纵横一番,这才如死猪一般……沉沉的睡了过去。x23us.com值此之时,强端的亲卫兵,亦是东倒西歪的躺在帐外的空地上。 待张辽带着亲卫兵,进到强端的帐内时,未有一个氐族人……能察觉得到。与此同时,王双、马休带着余下的数百兵士,将强端、杨千万二人所在的大帐,团团围住。 张辽面沉如水的看着帐内的情景,心下冷哼几声,旋即,沉声说道:“即刻将此二贼……弄醒来!” “且慢!” 眼见着,亲卫兵正欲用冷水泼醒强端、杨千万二人,张辽一脸杀气腾腾的喝止那亲卫兵,随即,指了指手上的宝剑,进而沉声说道:“对于这种畜生,要用这种东西!” 几名亲卫兵,连忙应了一声,奋起手中利刃,朝着强端、杨千万的腿上,就是狠狠地几刀。 “啊……哇……疼啊……” 血花飙飞之时,数道杀猪般的……极为人、凄惨的嘶嚎声,猛的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当真是……有些不太和谐的旋律! 伴随着强端、杨千万的猪嚎声,那几名衣不蔽体女子也惊醒了。张辽目不斜视的沉声说道:“着衣……出帐!” “叫啊……继续嚎叫啊……怎么停下来了?本将好久没有听到……畜生的嘶吼声了!” 待那几名女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后,张辽跨步上前几步,一脸戏谑的说道:“让本将好好想想……记起来了!上一次听到这样的鬼哭狼嚎声……还是屠杀凉州羌人的时候!” 此时,强端、杨千万二人,是疼的直打滚儿,却也不敢尽情的嘶吼。因为,他们怕……在下一息后,会成为一具尸体。 好半晌之后,杨千万强忍着钻心的痛楚,满脸冷汗飞滚、断断续续的乞求道:“张……张将军……小人早已诚心诚意的投降……张将军何故还要……置……置我等于死地……你们汉人最是注重礼节……最是看重承诺……张将军何故出尔反尔……” “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该死的畜生!” 张辽朗声大笑了几息,随即,便抬了抬手中的宝剑,颇是耐心的解释道:“对畜生……是不能用礼节和仁慈的!那样的话……畜生就要鸠占鹊巢……肖想着做起主人来了!对于你们这样的畜生……就得用这个!即使杀不尽……也能少很多!” 其实,张辽的这些话,都是来自于李牧! 眼见着,张辽杀意已决,强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垂死挣扎着吼道:“张文远……你休要猖狂!你不过只有千余人……要不了一会……你也会被我氐族的勇士健儿……乱刀分尸而死!你放过我二人……便是救了你自己一命!” “哦……是吗?” 张辽又是朗声大笑了几声,旋即,又是戏弄道:“畜生且好好听听……帐外的猪叫声,是不是你二人的同类啊?” 其实,张辽说的也不全对,虽然,冯习、张南的两路人马,正在阴平道大营内,肆意的屠杀着氐族兵士。但是,这群兵士睡得太死了,许多氐族兵士,在睡梦中成了无头之鬼。 仔细一听过后,强端面容扭曲着呆愣了。一来,双腿实在是太疼了;二来,帐外的嘶嚎声,确实是自己属下的。凉州军好狠毒、好阴险啊! 杨千万忍着剧痛,拖着两根断腿,爬伏到张辽跟前,涕泪横流的乞求道:“张将军……您就留下小人的一条贱命吧……小人做畜生也行啊!” “嗯!挺有眼力见啊!” 张辽一脚踏在杨千万的头上,笑着说道:“来人,即刻给这贼子止血!” 强端见状,亦是爬伏过来,声泪俱下的死命哀求着。张辽婆娑着下巴,一脸戏谑的看着强端的“表演”!好半晌之后,张辽抬步向前,一脚踩在强端的断腿处,狠狠地踏着。又是数百息后,在强端歇斯底里的嘶叫声中,张辽同意了给他止血。 只是,不知道……在数个时辰后,在未来的近一年中,等强端、杨千万受尽各种难以名状的折磨时,他二人会不会后悔……当初应该痛快的解脱。据说,后来,强端、杨千万和王越,还有一段不能详说的密事。 三个时辰后,这场突袭战结束了!除了氐族的年轻女子,余下的……不管是老弱还是妇孺,都成了一堆灰烬。 寒风吹过,那带着腥臭的焦烤味,让普通人作呕昏厥;但却让铁血的凉州军士兵,又是振奋亦是兴奋。 一个多时辰后,冯习、臧霸、任夔三人,带着六千兵士,以雷霆万钧之势,突袭了刚氐道杨千万的部落,氐族人的下场,自然不必再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起先,麒麟军并未找到强端的家眷;后来,在一个氐族兵士的指引下找到了。 强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母妻妾,被曾经的部下所欺辱,却无能为力。那个氐族兵士,正是强端一脚踢飞出帐的家伙。当然,这群氐族兵士也没能逃过一死! 从夜袭甸氐道,到突袭阴平道,再到突袭刚氐道,凉州军共计阵亡两百八十一人;阿贵、强端、杨千万三人,未能逃脱,斩首氐族兵士两万三千余级;缴获牛马等牲畜,近六十万头;缴获钱粮珍宝,不计其数! …… 平定广汉属国后的第三天,冯习、张南、臧霸三人,率兵八千,镇守于各处要塞;张辽则是同马休、王双、高翔、任夔四人,带着缴获物资,返回了南郑城。 就在同一天,马超同杨怀、高沛、董厥三人,带着兵士,协助着麒麟军,一道返回了汉中。 李牧亲身出城十里,迎接张辽、马超的凯旋大军。李牧又乘机了解了一番……杨怀、高沛、高翔等人的情况。 一番了解后,见五人都是可造之材,再结合历史上五人的表现,李牧心下自然是大喜不已! 杨怀效力于苍龙军团,高沛效命于无前军团,高翔效力于虎翼军团,董厥、任夔效命于无当军团。 第四百三十八章 腰间宝剑犹饥血 南郑城太守府衙! 太守府衙内,庆功宴正酣之时,一亲卫兵进门禀报道:“启禀主公!益州的使者,正在府外等候。” “传!”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那亲卫兵退下。 那亲卫兵踟蹰几息,迟疑道:“主公!益州使者说……说让主公亲自出府迎接!” “哦……有意思!” 没想到……益州使者会有这样的要求,李牧顿了顿,随即,低笑着说道:“你且出府迎接,直言,‘本侯腰间的宝剑,很久没有见血了’!” 亲卫兵连忙应了一声,跨步出门而去。 数百息后,那亲卫兵又是一脸纠结的来到大厅,支支吾吾的禀报道:“主公!那使者自称是益州蜀郡人……张松张子乔!那使者坚持着……让主公出府亲迎!” 亲卫兵话音刚落,本就有些生气的马超,当即站起身来,怒声说道:“此贼狂妄至极!待超前去,将此贼提将进来!” “孟起且慢!” 眼见着,马超就要飞步出门,李牧喝止一声,随即,笑着说道:“张松乃蜀中俊杰,我自当亲迎!” “大哥!” 眼看着自家大哥起身,张辽面带不愤的沉声说道:“张松再是天纵奇才,亦难比孔明、士元两位军师!孟起所言不差,此人着实太过狂妄!大哥又何需自降身份,而助长了此人的自大!三弟愿代大哥前去,好生将其迎进府来。” 庞统摆了摆手,随即,一脸笑意的说道:“张松确乃才华横溢之人,主公前去亲迎,倒也说得过去!眼下……益州人心浮动,主公若能折节下士、虚席纳士,可有百利……而无一害!”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张松其人,确有才华不假,不过……此人却也是个自视甚高之辈!对待这种人,或者……准确的说,与这样的人礼尚往来,就应该……捧着他!” 李牧笑着释疑一番,旋即,又是高深莫测的朗声笑道:“说不定啊……到时候,还有意外之喜!” 众人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像是明白了了其中的原委,又像是未能明白。不过最后,张辽、马超等人,还是跟着李牧出了大厅。 待李牧一行人来到大门处时,门外,一样貌极其不扬、五短身材的年轻文士,正不骄不躁的耐心等候着。不过,此人的浑身所散发出的气质,倒是与庞统的有些相像,皆是放荡(不是贬义)不羁。 李牧正了正衣冠,旋即,慢步走下台阶,朝着张松施了一礼,正色道:“方才……本侯不知益州使者是子乔先生,确有怠慢!还望子乔先生,莫要见怪!” “益州下官杨松拜见车骑将军!” “久闻车骑将军求贤如渴、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不虚言!益州下官劳烦车骑将军亲迎……实在是不识礼数,还望将军……恕下官死罪!” 杨松打量了一番李牧,旋即,一揖到地,不卑不亢的回复了几句。 “子乔先生……言重了!”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继而,又是正色道:“子乔先生不仅是蜀中俊杰,亦是当世高才!本侯能与子乔先生相逢,实乃是缘分使然,亦是……上苍的眷顾!本侯又怎会……怪怨于子乔先生?” 眼见着,李牧一脸的真诚相待,张松心下顿了顿,旋即,又是一揖到地,朗声说道:“多谢车骑将军抬爱,下官不甚愧赧!” “子乔先生远道而来,一路鞍马劳顿,且快快入府一叙!本侯与子乔先生……一见如故,腹中尚有许多话说!”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将军,请!” 杨松施了一礼,抬手示意李牧先行。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坚持着让杨松同自己并肩而行。杨松推让一次,便心安理得的随着李牧进府。 李牧和杨松并肩进了大厅后,又是互施一礼,这才分宾主落座。桌上的残羹冷炙,早已撤了下去。不多时,便有新的酒食奉上。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牧朝着张松敬了一杯酒,很是体谅的说道:“子乔先生,一路跋山涉水而来,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吧!” 张松一饮而尽,又是回敬李牧一杯酒,继而,一脸慨然的郑重道:“臣为主劳!为主上分忧解难,实乃是臣下理所应当的事,又何谈辛苦?” “子乔先生真乃良臣耶!” 李牧一脸笑意的感慨道:“有子乔先生辅翼刘益州!益州可固若金汤、稳如泰山耶!” “将军文韬武略,更兼凉州军兵锋骁锐!将军兵锋所指,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益州新丧雄关两座,广汉郡北部境地,已在将军麾下!” “将军的麾下铁骑……大有跨水跃峰、饮马大江(长江)之势!值此之时,益州人心惶惶,一日之内,蜀中百姓数次惊乱,喝止不住!” 张松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带不喜的沉声说道:“将军又何故……戏弄于下官?” “本侯敬子乔先生还来不及,又怎会……奚落先生耶?刘焉若能尽用先生之才,益州又……何至于此?” “先生身怀济世佐君之才,而不能见信重用于刘焉帐前,实在是……可惜可叹耶!莫非……蜀中文武的才能……尽在先生之上?” 眼见着,张松又是面显怒意,又是面色难堪。李牧心下一喜,面上佯装出一副很是惋惜、诧异的样子。李牧就是要挖苦一下张松,好让张松尽早的把此行的目的暴露出来。 “难不成……真被本侯言中了?” 又见着,张松面上的神色越来越难堪。李牧看了眼张松,又看着严颜、张翼、杨怀等人,一脸诧异的迟疑道。 “主公,并非如此!” 严颜先是怔了几息,待看清李牧面上的神色后,这才附和道:“张先生的才能,远在我等之上。蜀中人才,能与张先生平分秋色的……可谓是寥寥无几!法正法孝直、李严李正方二人,尚可一较高下!除此二人,余下之人,难以与张先生相提并论!” 经严颜这么一高捧,张松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越来越难以描述。 第四百三十九章 李牧有意算张松 “子乔先生……且同饮一杯!” 李牧心下笑意连连,面上却佯装着没有看到张松的复杂神色。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旋即,李牧又是朝着杨松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风轻云淡的岔开话题,笑着说道:“今番,子乔先生出使我凉州军……不知……刘益州的诚意是……” “下官方才走神,还望将军见谅!” 张松回过神来,当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神色颇是尴尬的说道:“我主本就无意与车骑将军为敌,如今……又见了将军的书信,自然是愿意交好于凉州军!下官今次前来,自然是带着我主的诚意而来。” “哦……如此甚好!” 李牧未有一丝一毫诧异的笑道:“子乔先生且说来听听,本侯愿闻其详!” 张松一边打量着李牧脸上的神色,一边试探着说道:“此刻,严将军、张将军、杨将军他们的亲属家眷,就在葭萌关外!只要车骑将军……愿意首肯我主的条件,我主自然会当即放人!” “刘焉……竟敢还有条件?” 李牧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松,低笑着说道:“看来啊……刘焉不仅是嫌益州人死的不够多,还仗着他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很是硬朗啊!” 张辽、马超、庞统等人,哄笑起来! 李牧见了张松脸上惊惧的神色,又是突如其来一句,“距离除夕之日……还有几天?” 众人虽是不解其意,却还是如实回答道:“主公!还有整整十天的时间!” “哦……十天啊!足够了!” 李牧低笑着喃喃自语一句,旋即,又是朗声笑道:“看来啊……今年的除夕,我等可是要在成都度过了!” 李牧虽是笑着,张松却莫名的感到,一股人的杀气,正在无声无息的弥散开来。仅仅一瞬间,张松的后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 以张松的智慧,又怎能体会不到……李牧那毛骨悚然的威胁之意。张松心下大惊,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恭敬道:“下官恭请车骑将军,暂息雷霆之怒!” “本侯可有发怒?”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沉沉的盯着张松,沉声说道。 “是下官看差了!还请车骑将军恕罪!” 张松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下官方才所说,只是戏言耳!半个时辰后,严将军他们的亲属家眷,便可来到南郑城!” “子乔先生……不必多礼!” 李牧面沉如水的说了一句,随即,抬手示意张松落座。 张松又是施了一礼,这才拖动着轻重不一的步伐,来到自己的位置。紧接着,张松双手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李牧举了一举,正色道:“我主有言,益州愿从属于车骑将军麾下!” “继续!” 李牧见张松顿了顿,心下了然,应该还有后话,随即,沉声说道。 张松看了眼李牧,旋即又低下了头,语气中满是踟蹰和惧怕,“我主说……自明年算起,益州愿连年上供于凉州军;只求车骑将军,莫要摧兵南下。我主还说……他愿为车骑将军的马前卒,替将军打理好益州!” “上供几何?” 李牧依旧是面色沉沉的沉声问道。 张松当即一一列举道:“五铢钱二十亿,蜀锦十万匹,粮草五十万石,镔铁三万斤,还有各类珍宝!还有就是……我主许下承诺,只要车骑将军想要的、益州能找到的,皆可上供于凉州军!” 李牧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本侯想要……刘焉的项上人头!刘焉……也愿意给么?” 李牧突如其来的一问,大出张松的预料。眼见着,李牧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杨松怔愣了几息,这才支支吾吾的回道:“想来……车骑将军是在戏弄下官了……” “哈哈哈……” 好半晌之后,就在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时,李牧朗声大笑几声,旋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久闻子乔先生天资聪慧,方才一试,果是不假!方才之言……确乃戏言耳!” 张松连忙胡乱的摸了几把额头上的冷汗,附和着笑起来。 “本侯向来向来是体恤百姓!” 李牧猛的停下笑声,当即沉声喝道:“刘焉上供于本侯的东西,皆是民脂民膏!本侯若真是同意了,与那为祸天下、暴虐百姓的贼子……又有何两样?” 果然,伴君如伴虎!这种过山车式的心情体验,张松快要崩溃了。 眼见着,张松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对答,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本侯只取各类物资的……十分之一!” “车骑将军果真乃世之仁主也!” 张松紧绷的神经,猛的一松,当即感慨了一句,继而,又是迟疑道:“不知……我主能安坐益州几年?” “他的有生之年!” 张松话音刚落,庞统当即目视着自家主公,暗暗的摇着头。李牧回了庞统一个让其安心的眼神,旋即,沉声说道。 张松瞥了一眼,但见,李牧一脸的不容商量,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只得拜谢道:“下官代我主,恭谢车骑将军!” “待子乔先生返回成都之时,定要好言规劝刘焉,让其好生照拂益州百姓,千万莫要作恶百姓!” 李牧看着张松,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否则……本侯保不准哪天……便会挥师南下!” 张松连忙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慨然道:“请车骑将军放心!下官定将将军的谆谆教诲,一字不差的说于我主!” “若如此……便再好不过!此事到此为止!公事已了,酒宴正酣,即刻起,我等只叙私事,不提两军之事!” 李牧一锤定音的说了几句,末了,又是意有所指的笑道:“本侯还要和子乔先生,好好的痛饮一番!子乔先生乃蜀中奇才,尔等……可要好好的听听先生的教诲!” 众人思虑一番,便明白了李牧的言外之意。 果然,不谈公事后,逐渐的……大厅内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众人又是连番敬酒,又是吹捧张松。推杯换盏间,已是半个时辰。 醉意渐浓的张松,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要下官说……车骑将军应即刻挥师南下!” 众人一顿,暗暗的笑起来。 第四百四十章 请君入瓮的计策 李牧佯装出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迟疑道:“子乔先生何言……本侯应即刻挥师南下耶?看来……子乔先生是醉矣……” “下官没醉……” 张松醉态尽显,却还是挣扎着摆了摆手,旋即,大着舌头说道:“下官所言……实乃是肺腑之言!车骑将军何故不信任于下官?” 李牧心下一喜,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诧异道:“诚如是……子乔先生且细细说来,本侯愿闻其详!” “蜀中带甲之士,不足八万,又是分守各处城池,可战之兵自然是捉襟见肘。顶 点 x 23 u s再者,益州兵久不经战阵,实难与凉州骁锐一争高下!” “刘益州麾下……能为其出谋划策者,仅有法正、黄权等寥寥几人;身怀将才者,也不过是张任、李严、吴懿三人耳。余下者,皆不堪大用!” “如今……车骑将军帅雄狮数万,龙骧宇内、虎步汉中,蜀中……上至州牧刘焉、下到官员百姓,莫不惶惶而不可终日!车骑将军有如此军威,又何愁不能……旦夕而平定蜀中!” “眼下,白水关、葭萌关已破,蜀中北部门户顿开。值此之时,车骑将军若能……携大胜之威,以摧枯拉朽之势,挥师南下,蜀中各郡守将,自然是望风而降。诚如是,则刘焉定然是必败无疑!” 张松摇摇晃晃着身子,朝着李牧施了一礼,虽是已经酒醉,神色却还是甚为郑重,“此乃下官推心置腹之言,还请车骑将军莫要迟疑……尽快发兵,不要给刘焉喘息的机会!” “子乔先生所言,确有道理!” 李牧又是佯装着思虑一番,旋即,沉吟道:“只是……蜀中多雄关险道……刘焉若是据险防守,不与我军交战……届时,凉州军恐难畅通无阻的南下!本侯又岂能让将士们……白白去送了性命?” “子乔先生此言差矣!” 还不等张松回话,庞统当即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哦……” 张松顿了顿,随即,朝着庞统施了一礼,一脸诧异的问道:“还望凤雏先生……不吝赐教!张松洗耳恭听!” “子乔先生过谦了!” “白水关、葭萌关虽破,蜀中门户却是未能尽开!剑阁道关口,乃南下蜀中的必经之道,其险要程度远甚于白水、葭萌两关!” “据我军探马来报,眼下……蜀中大将张任,就在剑阁道关口防守。剑阁道关外,地形狭窄,大军若想攻关,却是难以展开!届时,张任只需坚守不出,我凉州军便会顿兵不前!”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辩驳一番,旋即,看着张松,笑着说道:“既如此……何如子乔先生所说,我主能旦夕而平定益州?子乔先生……确实醉矣!” 经过如此一番唇枪舌战,张松的醉意也消散了许多。张松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试探着说道:“凉州军何不绕开剑阁道关口……而从葭萌关摧锋南下?” “子乔先生心如明镜……又何故试探于庞统?” 庞统笑着摆了摆手,继而,面带怒意的沉声说道:“若走葭萌关,我凉州军或可攻取巴郡,却还是难以攻下蜀郡。届时……张任率军出剑阁道关口,断绝葭萌关后路,我军岂不是……要活活的困死于巴郡?子乔先生莫不是……诚心要算计我凉州军?” 庞统恰如其分、一针见血的解释,令张松心下敬服不已。张松心下感慨道,这凤雏先生,果真是天下奇才也,我远不及此人耶! “凤雏先生错怪在下了!” 眼见着,庞统已有怒意,张松连忙施了一礼,正色道:“张松纵然再是胆大妄为,又岂敢……算计于车骑将军?” 李牧心下暗暗的笑道,这庞统的演技当真是一流啊,三言两语间,便将张松的诸般试探……一一化解掉了! “子乔先生定是诚心请教,士元又何需动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想来……子乔先生是一时疏忽,未能想到士元所说的顾虑!” 眼见着,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李牧当即笑着宽慰几句,旋即,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痛惜的感叹道:“益州山高路险,实乃是易守难攻之地!况且,我等对蜀中的守备军情……又是知之甚少!唉……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取下这富庶的蜀中之地!若不能攻取蜀中……又何谈平定天下耶!” 随着李牧的声声叹息,众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脸凝重的思虑着……攻取蜀中的计策。大厅内,原本很是活络的气氛,转瞬间,便陷入一阵阵的死寂! “车骑将军莫要丧气!”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凉州军的文臣武将,皆是一脸的凝重肃穆,张松心下一喜,当即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带喜色的朗声慨然道:“张松不才,愿助车骑将军一臂之力!” 张松话音刚落,李牧心下大喜,当即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一脸惊喜过望的迟疑道:“子乔先生莫不是要……屈尊效命于本侯麾下乎?” “张松心中所愿乃是……辅佐世间雄主,早日平定这天下乱世!早在数年前,车骑将军还是凉州牧之时,刘焉便已是益州牧!只可惜……此人不思进取、只求偏安一隅于蜀中,其人非是当世明主!” “张松早有相弃刘焉……北上寻访明主之意!奈何……家兄效命于刘焉,不想兄弟二人分仕于两主,张松这才虚费年华于蜀中!” “今番,张松毛遂自荐为使者,一来,是为了报答故主往日的恩情;二来,是为了一睹车骑将军的天威。” “世人多有传言……车骑将军李君侯乃当世雄主、仁主!今日,张松有幸得见将军天颜,又得将军的教诲,始知……世人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得遇世之明主,若不能辅翼左右,实乃是人生之憾事耶!从今往后,张松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张松点了点头,当即跪拜于地,一脸郑重的慨然道。 李牧当即上前,扶起张松,回了一礼,朗声笑道:“我能得子乔先生相助,又何愁益州不定耶?” “主公!这便是属下的诚意!” 张松心下大喜,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愿为主公的内应 当张松从怀中掏出布帛时,李牧心下便是了然,若是不出所料,这定是张松亲手所绘制的益州山川地形图! “此为何物耶?” 李牧看着张松手中的布帛,佯装着诧异道。顶 点 x 23 u s “主公!此乃蜀中地形图!此图乃属下亲手所绘制,图中,已将整个蜀中的……地形地物、山川险要,以及兵器府库、兵力部署等重要的守备军情,一一标注清楚!” 眼见着,李牧这般的好奇,张松心下又是一喜。旋即,张松连忙打开手中布帛,双手将其拖起来,一脸自豪的欣喜道:“主公但观此图,便可尽知蜀中守军的虚实!请主公过目!” 李牧看了眼张松,继而,接过其手中布帛,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一番查看过后,李牧心下喜不甚喜,心道:这蜀中地形图上,所标注的益州军守备军情……确实是详尽了然! “益州不仅是地域广阔,其地形地势更是复杂!子乔却能手绘出这般精妙的地图,着实是耗费心血,实属不易!” 李牧先是一脸肃穆的感慨几句,继而,便是朗声笑道:“先生真乃奇才耶!他日,若能凭此图……取下益州,子乔先生当属首功!” 眼见着,李牧如此珍视这幅地图,又是给自己许下功劳,张松心下的喜悦,何能用简单的狂喜二字来形容。 “此乃微末之劳,张松又岂敢居功?” 李牧的脾气,张松算是摸清了一点,倒也不敢托大,当即恭声客套道:“能攻取蜀中,实乃是主公的天威所至,亦是凉州军将士们的功劳!届时,张松别无他求,能做主公帐下一小吏……便足矣!” “有功不赏,非是明主所为!” 李牧当即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先生既是身怀奇才,又是铸大功于凉州军,我又岂能薄待了先生?届时,归于先生的赏赐,一样也不会少了先生的!” “多谢主公厚爱!张松愿为主公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张松心下狂喜不已,当即拜谢一番,旋即,又是迟疑道:“此般功劳,非是出自属下一人,蜀中还有一人,亦是出力颇多!此人同属下一样……亦是仰慕主公已久,早有投效主公之意。” 对于张松所说的那人,李牧心下已有所猜测的人选。既然,像张松这样的人,是需要吹捧的,是需要满足其虚荣心的。那么,李牧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猜测,轻易的说出来。 李牧佯装着思虑一番,继而,一脸诧异的问询道:“子乔所说之人,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张松又是洋洋自得的卖着关子,“此人便是属下的至交好友,现为刘焉的军中谋主!” 眼见着,张松如此的讨人厌,李牧心下已是不喜,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继而,李牧沉声说道:“子乔所说之人,可是……右扶风郡人法正法孝直?” “正是此人!” 张松一脸沾沾自喜的笑道:“此番,孝直本欲和属下同来拜见主公,不料……刘焉听闻主公的大军前往讨伐广汉属国,刘焉又恐主公乘势南下,这才将孝直……留于帐前听用!” “孝直先生的大名,我亦是早有耳闻!孝直先生擅长军略奇谋,颇会用兵,实乃当世军略大才也!我若能得此人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耶!” 李牧不带任何感情的的称赞了一番法正,旋即,沉吟道:“不知孝直先生……何时动身前来南郑城,我定当亲往迎接!” “主公若想取得蜀中,安能没有内应?” 张松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属下和孝直,愿为主公在蜀中的眼睛!待主公挥兵南下之时,我二人当再尽绵薄之力,以助主公……成就大业!” “不可!二位先生早已是立下大功,我又何能……让二位先生身处龙潭虎穴……而不顾?诚如是……我又何能当得起二位先生的信任和忠心?” 李牧当即摆了摆手,一脸不同意的沉声说道:“不如……我再修书一封,命人送往成都,叫刘焉将孝直先生,还有你二人的家眷,一同送往南郑城。” “张松……多谢主公抬爱!主公知遇之恩,我与孝直没齿难忘!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如此厚待于属下二人,属下等,安能不……尽忠贞之志,继之以死乎?” 眼见着,李牧如此的看重他和法正,又是如此的替他二人担忧,张松心下又何止是感动。继而,张松一脸慨然的宽慰道:“主公无需为属下二人担忧!属下与孝直行事隐秘,旁人很难窥探到其中的原委!刘焉还有蜀中官员,只当属下与孝直是挚友,绝不会有之外的猜测!” “罢了……” 李牧虽是不喜张松、法正,却还是有些感动的。继而,李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满是认真的告诫道:“既如此,你二人可定要……处处留心、事事小心,莫要被他人所怀疑!事若不济,你二人当速速北归汉中,切不可以身犯险!” “让主公费心了!属下省得!” 张松又是拜谢一番,末了,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主公当真要……等到刘焉身死之后,才会发兵南下?” “此事已有决断,不可再轻易更改!”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子乔无需忧虑!以我所料,不出一年……刘焉定然会身死!届时,新主登位之时,蜀中局势必将有些混乱。那个时候,我再挥师南下,便可一鼓而定蜀中!” “属下和孝直,便在成都……恭候着主公到来!” 张松见李牧早有决断,便不再出言相劝,当即施了一礼,拜别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返回成都城复命!主公多多保重!” “山高路远,子乔先生保重!” 李牧回了一礼,叮嘱了一句。 张松又是深深一拜,随即跨步启程。 众人将张松送出府外,待张松走了五六步时,李牧提醒道:“子乔先生!除却孝直,其余人等,万不可轻信!包括令兄张肃!” 张松停步转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跨步而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敲山震虎震群臣 眼见着,张松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李牧依旧是看着前方,沉吟道:“以士元所见……张松其人如何?” 庞统心中早有看法,当即,未有一丝迟疑的朗声回道:“此人确乃蜀中奇才,却是个无德之人!” “嗯……一语中的!”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沉声说道:“张松、法正二人,皆是典型的有才无德之人!说的难听点……此二人乃名副其实的‘小人’!” 庞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主公!” 马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不知……张松、法正二人,可是……诚心投效于主公?此二人当真愿意为主公的内应?” “所谓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如今,蜀中数败于我军,刘焉其势已去,尚难久持!张松、法正二人,又是极其崇尚高官厚禄之辈,自然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也好在……我军兵进成都之时,为他们自己谋个好出路!” “至于张松、法正二人的忠心,自然是很难绝对的肯定!与其说……此二人是诚心投效于我凉州军,倒不如确切的说……此二人是投效于强者!” “若是……有朝一日,我凉州军势弱,我李牧不能震慑住天下群雄,此二人定然会另谋出路、转投他处!” 李牧轻蔑的笑了笑,依旧是看着前方,神色笃定、语气肃杀的沉声说道。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如今,张松的蜀中地形图,就在主公手中!若到时候……我军凭着此图取下蜀中,届时……统算功劳,张松、法正二人确乃首功!” 马谡上前几步,来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到了那个时候……主公论功行赏起来,若是官职太小,不足以酬谢此二人的功劳;若是官职太重,以此二人的德行,恐难以让众文武心服口服。只怕到时候……此二人会恃宠而骄,难以服从法令!” “幼常不必忧心!此二人若真是恃宠而骄、目无法纪,自有凉州律法来处理!” 还不等李牧回话,庞统笑着摆了摆手,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主公的麾下,绝无姑息养奸之人!” “士元所言,正中我心中所想!” “张松、法正之辈,可用而不可重用!此二人若是识时务,我自有高官厚禄相待;如若不然,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凉州军正在创业半道,我李牧确实需要大把的人才!但是,我凉州军中……我李牧麾下,绝不允许有害群之马的存在!” 李牧依旧是看着前方,沉声说了几句。就在这肃杀、沉闷的气氛中,李牧转过身子,用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一一的掠过在场的所有人。末了,李牧又是面带杀意的沉声喝道:“有胆敢触犯凉州律法者……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十个!尔等之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众人心下已是有些震撼。待李牧说完之时,在场的所有人,早已是被震慑在原地。 好半晌之后,众人神色肃穆、语气极其郑重的齐声回道:“我等愿誓死效忠主公!绝不敢知法犯法!还请主公明查!” “如此最好!” 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众人,不怒自威的沉声说道:“我不想……有一天,将我手中的屠刀,横在尔等的脖子上!那个时候……就算我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凉州的律法,天下的百姓,绝不会容得下尔等!” 众人连忙施了一礼,低头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教诲!” “文远、士元、孟起、季常四人,留下!”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布令道:“其余人等,都去准备撤兵事宜!三日后,大军班师回长安城!” 除却张辽、庞统、马超、马良四人,余下众人,施礼告退! …… 随后,李牧同张辽、庞统四人,进了太守府衙。 大厅内,李牧五人按坐次落座,庞统押了一口茶,旋即,一脸笑意,慢条斯理的笑道:“主公好一招……敲山震虎之计!” “知我者……士元也!” 李牧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笑意的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张辽、马超、马良三人,随即,朗声笑道。 此时的李牧,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哪有方才之时的杀气腾腾! “大哥……” 张辽思虑几息,终是反应过来,随即与马超、马良二人,面面相觑一番,这才诧异道:“方才……您在府外的一席训导之言,并不像是戏言啊……”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戏言!” “主公所言,自是心中所想!” 庞统的脸上,又是露出不羁神色,继而,又是不疾不徐的笑着解释道:“不过……主公的用意,不仅是警告所有人,更是给那些新加入的同僚,敲响警钟!凉州军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功劳,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胡作非为!” 经庞统这么一解释,张辽、马超、马良三人,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原来,自家主公是有另外一层意思的考虑。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张辽,语气有些不舍的说道:“年关将近!今年的这个除夕,三弟怕是……不能在长安城中过了!” “大哥莫要惋惜!能为大哥分忧解难,三弟甘之如饴!公事在先,家小为后!三弟当夙兴夜寐,守好汉中郡,绝不让大哥忧心!” 张辽略一思索,当即反应过来。旋即,张辽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保证了几句。末了,张辽又是朗声笑道:“唉……就是不能同二哥、恶来他们,一同痛饮一番了!” 李牧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神色满是惋惜的感慨道;“地盘大了……诸位兄弟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往后,我等再也不能同……当初在凉州之时,时常相聚,时常痛饮了……” “大哥莫要惋惜!” 张辽一脸慨然的宽慰道:“待天下平定后,我等自会辅翼于大哥左右!” 一时间,大厅内的气氛有些伤感! 第四百四十三章 张文远都督汉中 “主公!”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大厅内的气氛甚为感伤,庞统干咳几声,旋即,岔开话题道:“眼下,刘焉虽是许下承诺,愿意臣服于主公。顶 点 x 23 u s但是,自古以来,皆是兵不厌诈,我等亦不可轻信于敌人的一言一语!” “士元所言极是!” “眼下,刘焉虽是苟延残喘,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有时机,刘焉绝不会放过……反戈一击的机会!” “再者,如今,汉中郡初定,百姓尚未完全归心。针对汉中郡百姓的善后事宜,绝不可掉以轻心,要尽快让惶乱的百姓安定下来!” “还有就是,汉中郡的百姓,与其他州郡的百姓,略有不同!张鲁经营汉中郡数年,对待百姓也算是相当的仁慈!加之……张鲁推行五斗米教,百姓于其中受益良多!” “击败一支军队、摧毁一个州郡、掌管一群百姓……皆很容易!难得是……更改一个人、改变一群人的思想!” “汉中郡的百姓,多有受到五斗米教的影响,对待这样的群体……不可用太过强硬的手段,应……潜移默化、徐徐图之!要用我凉州军的治民理念,慢慢的的诱导……步步为营的改变他们心中的执念!”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将早已想好的看法,娓娓道来。 李牧话音刚落,张辽、庞统、马超、马良四人,开始思虑着自家主公的说辞。好半晌之后,四人便是思虑清楚,皆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主公真乃神人也!” 庞统一脸敬服的看着李牧,朗声说道:“主公!以统所见,我等可用迁移百姓的做法。正好……关中各项生产的恢复,急需要大批的百姓。既如此……可将汉中郡百姓其中的一部分……迁往关中!以达到……分化治理的效果!” “主公!军师所言,确实有理!” “当年,关中大乱之时,三辅等地的百姓,拖家带口着逃亡到汉中、蜀中。如今,关中已是完全安定,正好……乘此时机,将原是关中的百姓,再迁移到关中!” “从古至今,百姓多有安土重迁的思想!若不到危急存亡之时,百姓绝不会轻易的离开故地。以良所见……那些原是关中的百姓,应该很是乐意重返他们的故地!” 马良思虑一番,直觉得,庞统提出的这个策略可行。随即,马良一脸笃定,神情满是恳切的朗声说道。 “好!就依士元所言行事!” 李牧思虑一番,胸中亦是深以为然。旋即,李牧看着张辽、庞统四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可给迁往关中的百姓,许以重利!此番迁移百姓,事关重大,当尽心竭力而为,万不可掉以轻心!此外,切记……万不可强行迁移百姓,而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张辽、庞统、马超、马良四人,当即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慨然道:“我等谨遵主公教诲!绝不负主公重托!” “哦……对了!” “以麒麟军的三万精锐之师,更兼之三弟等人的殚精竭虑,想要守得住汉中郡、广汉属国、白水关、葭萌关一线,可谓是易如反掌!” “话又说回来……所谓是……未雨绸缪,则遇事不慌!料敌在先,则先发制人,进而便可掌握战场上的主动权!” “为了防止刘焉军的背盟反击,也为了日后……南下蜀中做好准备。我意,在汉中郡募兵两万!所募兵士,须是家世清白、身强力壮、心思单纯的汉人!三弟,切记!”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四人落座。随后,李牧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朗声说道。 “请大哥放心!” 张辽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自家大哥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慨然道:“募兵一事,三弟定当亲力亲为!” “那就辛苦三弟了!” “此外,刘焉虽是示弱于我军,我等亦不可将其……逼之太急,以防其狗急跳墙!” “三弟既为汉中都督,不仅要处理好汉中郡的军事、政事、民事,也要处理好……同蜀中的两军关系!” “三弟只需谨记……‘先礼后兵’四个字,则汉中郡诸事,皆可如顺水推舟一般轻松!”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阔步来到张辽的跟前,一脸肃穆的嘱托道。 “请大哥安心!三弟知道该怎么做!” 张辽点了点头,旋即,神色肃穆,语气郑重、豪气干云的慨然道:“届时,若蜀中偏将……率兵北犯我汉中郡地界,三弟自会摧锋而吞之;若益州牧刘焉……亲率大军北上而来,三弟当为大哥而拒之!” “壮哉!” 李牧一脸欣喜的称赞一句,旋即,又是沉吟道:“届时,若是……刘焉有意示弱于三弟,诱使三弟挥兵南下,三弟又该……如何应对?” “这……” 张辽沉吟一声,未能想到应对的计策,随即,虚心请教道:“还请大哥赐教!” “此事易耳!” “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纵然麒麟军有雄狮五万,亦难吞灭蜀中刘焉!敌军若……示之以弱、诱以小利,则必有阴谋诡计、自有其险恶用心!” “麒麟军团的实力,三弟自然是了然于胸!若能知己,便可清楚胜算几何;若能知彼,就能明白败势几成!” “三弟想要守下汉中郡,便要做到安稳不动如大山!敌军纵然有百般诱惑……我自岿然不动!届时,敌军纵使有百条计策、千道筹划,于我军而言……自然是奇谋空设、百无一用!”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将胸中已有的定策,娓娓道来。 “多谢大哥教诲!” 张辽思虑少倾,心下已是了然,旋即,一脸敬服的拜谢道:“三弟定当铭记于心!” “好!” 李牧拍了拍想减肥的肩膀,继而朗声笑道:“有三弟坐镇汉中郡,量他刘焉老儿……也不敢轻易的动兵北上!” “主公!” 马良跨步来到李牧跟前,施礼请命道:“马良愿留在汉中,助张将军一臂之力!” “壮哉!” 李牧心下大喜,朗声笑道:“有季常辅佐文远,汉中郡固若金汤矣!” 众人亦是朗声笑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定汉中班师长安 “主公!”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庞统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还有一件事,须得早日执行!” 庞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x23us.com就在李牧思索之时,马超问道:“军师,是何事?” “出白水关,沿着西汉水南下,三十里处,山道一分为二,左侧的道路通往葭萌关,右侧的山道通向剑阁道关口。” 庞统当即一脸郑重的沉声说道:“葭萌关确乃易守难攻的雄关,敌军若是直取葭萌关,倒也是不足为虑!若是……敌军佯攻葭萌关,而又从剑阁道关口出兵,则……葭萌关危矣!” 庞统话音刚落,张辽、马超、马良三人略一思虑,心下便是随着一惊。 李牧胸中已有主意,当即沉吟道:“若想防患于未然,士元的意思是……在白水关以南三十里处,再筑起一道关口?” “统所设的每一策,都难逃主公的预料!” 庞统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一脸敬服的朗声说道:“若能在两道总口处,再筑设一道关口。届时,新的关城,既可以与葭萌关互为犄角之势,又可保白水关无虞!还有就是……送往葭萌关的粮草、军械等物资,也能不被蜀中敌军所截获!” “若不是士元有意提醒,我也很难猜测得出来!若非士元料敌在先,葭萌关恐是要被蜀中敌军所算计!” “筑设新关,势在必行,确乃当务之急!不过……眼下正是隆冬时节,一来,砖石土木的采集搬运,不太方便;二来,新筑关口的坚固程度,也无法得到保证!”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说道:“我意,可先在两道总口处,设下营盘,派兵驻守!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筑设新城,为时亦不晚也!”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李牧思虑一番,随即,一脸希冀的朗声说道:“待明年之时,新关筑成之后,将其取名为‘靖蜀关’,意在,早日平定蜀中!” 张辽、庞统四人,听得李牧所说的靖蜀关寓意,心下亦是期待着,早日平定蜀中。 随后,李牧便将张松所敬献的蜀中地形图,拿于众人研究一番,也好提前做好准备,防止刘焉的益州军突然发起进攻。 三天的时间,转眼已过。就在这期间,李牧同庞统、张辽、马超、马良、马谡等人,亲身前往白水关以南三十里的两道总口处,实地勘察地形,也好给靖蜀关的筑设,选择一个最优的地方。 190年十二月二十四这天辰时,南征汉中郡的朱雀骑、雄狮军团,出南郑城东门,朝着傥骆道进发,开始班师回长安城。同一天,徐晃率飞豹军团所部,西出阳平关,返回凉州。 从南郑城出发,经城固城、洋城,再到傥骆道南侧道口,张辽都是一路想送,送完一程,再送一程! 临别之时,李牧亲执张辽之手,不言其他,只是叮嘱着让张辽保重。张辽心下又是感伤、又是感动,亦是祝愿着,让自家大哥保重! …… 190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戌时中分,李牧一行人终于来到池阳坞堡的地界。此时,赵云、诸葛亮、蒋琬、费、邓芝等文武官员,齐齐的在城外十里处等候着。 众人相见,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眼见着,天色已晚,众人自然是长话短说。待进入池阳坞堡后,李牧嘱咐邓芝几句,让其带着严颜、张翼、杨怀等人,前去早就准备好的宅子。随后,李牧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这才快步回家。 待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的巷子时,远远的,也能听到孩童追逐嬉笑的声音。 李牧心下一暖,当即又是加快脚步,十数息的时间,便来到了府中前院的门廊处。 循声望去,目之所及,只见,李煌、李爝二人,正带着李灿、李烁、李焕、李炫四个小不点,玩着他所教的“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李牧不自主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下暖的是一塌糊涂,脸上尽是慈爱的笑容。 随即,李牧又是不合时宜的叹了一口气,心下低语道:不管再过多少年,不管孩子们在将来……身处怎样的地位,若是煌儿、爝儿他们,能一如现在这般……兄友弟恭、相亲相爱,那该是多好! “爹爹……爹爹……” 就在李牧陷入沉思之时,不知是哪个孩子,最先发现了李牧,最先喊了声“爹爹”。只听得,一道道惊喜的童音,不绝入耳的传来。 李牧回过神来,再看时,六个孩子叫喊着,一脸欢快的朝着自己奔来。 “爹爹回家了……” 李牧笑着应了一句,连忙跨步朝着六个孩子奔来的方向,疾步而去。 待距离孩子们还有两三步时,李牧蹲下身子,伸展开双臂,似展翅护翼小鸡仔的母鸡一样,将先后奔来的六个孩子,拦在了怀中。 “有没有想爹爹……” 好半晌之后,李牧放开六个孩子,又是细细的逐一看过每一个孩子,继而,笑着问道。 无需思考,六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想爹爹……很想……很想的那种……” 李牧心下一暖,鼻头一酸,旋即,笑着说道:“那你们是……怎么想爹爹的?” 李煌、李爝毕竟大些,当即指了指自己心窝的地方,一脸欢快的回道:“爹爹……是这里想……” 李牧咧嘴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又是轻轻地拍了拍……李灿、李烁、李焕、李炫四个小不点的胸脯,笑着问道:“灿儿、烁儿、焕儿、炫儿,也是像两个哥哥一样,也是用这里……在想爹爹么?” 李灿、李烁四个小不点,虽然还是不太懂李牧的意思,倒也学着李煌、李爝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小胸脯。 眼见着,李灿、李烁四个小不点的可爱模样,李牧心下直觉得无边的温暖,他的心似是要融化了! 李牧笑着,在李灿、李烁四个小不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第四百四十五章 今我来兮雨雪霏霏 李牧亲完李灿、李烁、李焕、李炫四个小不点,正欲靠近李煌、李爝时,两个孩子笑着扭开了身子,齐声回道:“爹爹……煌儿、爝儿不是小孩子了……羞羞脸……” “谁说的……” 李牧伸出手臂,将李煌、李爝二人,抓到自己怀里,还是亲了亲,旋即,满脸都是成就感的笑着说道:“在爹爹的眼里……不管再过去多少年,不管你们长到多大的年龄,你们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小孩子……” 李煌、李爝二人,歪着他们的小脑袋,冥思苦想的好一会儿,像是有些明白了过来,又是好似是没能理解……自家爹爹所说的话。 眼见着,李煌、李爝二人的……小脸蛋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李牧心下好奇,一脸探究的打量着兄弟俩。又是一会之后,只见,李煌、李爝二人,耷拉着小脑袋,软糯糯的齐声说道:“娘亲说的……就和爹爹说的不一样呢……” “哦……” 李牧心下愈发的诧异,随即,笑着问道:“你们娘亲说的什么话……同爹爹说的不一样?” 李煌和李爝对视一眼,随即,一脸纠结的说道:“娘亲说……煌儿、爝儿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让爹爹和娘亲操心!娘亲还说……煌儿、爝儿不仅要用功读书、习武,还要学着爹爹一样……处理书房的那些卷宗……” 李牧心下讶异,心下失笑道:蝉儿、宓儿也真是的,这么小的孩子,除了正常的读书识字、习武强身,余下的时间……就应该多活动、多玩耍。怎么能给孩子这么大的压力! “爹爹……娘亲还说……甘罗十三岁便已经成了秦国的上卿,说是让煌哥、爝儿……也要像甘罗一样,早些成才!” 眼见着,自家爹爹像是在神游太虚,李爝摇了摇李牧的胳膊,神色中有些挫败,又是一脸希冀的问道:“爹爹……古人甘罗,是不是真的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了秦国的上卿……” “你们娘亲说的没错!古人甘罗,确实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了秦国的上卿!甘罗是位百年难遇的奇才,能有这般高的成就,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你们娘亲说的,也不全对!煌儿、爝儿还小,也才是七八岁,哪能……这么早的就去接触那些……晦暗深涩的卷宗!以煌儿、爝儿现在的年纪,只需要……用功读书、习武即可!” “等煌儿、爝儿再长大点,等到了古人甘罗的那个年纪,便可以学着处理那些……纷繁复杂的卷宗了!因为,那些卷宗中,有很多是……不适合小孩子看的!” “每个人的天赋、天资,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是天生聪慧:还有些人,则是天生普通!不管是聪慧之人,还是普通之人,都需要脚踏实地的学习!” “煌儿、爝儿也不要气馁!只要不断的学习,以爹爹看啊……在不远的将来,你们两兄弟,还有灿儿、烁儿他们,也能达到古人甘罗的成就!” “爹爹相信你们属于是……既是天资聪慧、又是敏而好学的孩子!当然,煌儿、爝儿也要相信自己!” 眼见着,李煌、李爝二人心情低落,一脸的挫败和自卑。李牧心下既不是滋味,又何止是心疼呢!旋即,李牧拉起李煌、李爝的小手,一脸慈爱、一脸疼惜的一一解释道。 经李牧这么一解释,李煌、李爝两兄弟,也勉强是明白了一些其中的深意。仅仅是过了几息的时间,李煌、李爝二人的脸上,便又露出了无忧无虑、稚嫩天真的笑容。 果然,孩子始终就是孩子!他们可以做到,前一刻哭,后一刻笑,前一刻愁,后一刻喜!他们的情绪,来的是很快,去的也不慢! 李爝摇晃着李牧的手臂,撒娇道:“爹爹……娘亲好凶哦!爹爹不在的时候……娘亲经常体罚爝儿……” “经常体罚?不应该吧……” 李牧重复着说了一遍后,但见,李爝的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着,头也跟着低下了。李牧不重不轻的拍了拍李爝的屁股,笑着说道:“爝儿确定没有撒谎?” “爹爹!爝儿没有撒……” 就在李爝一脸调皮的笑着辩解时,突然,一道略是严厉的娇喝声传来,“李爝!你胆儿肥了……敢告状了……” 李爝的小身板猛的顿了顿,随即,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急忙跑到自家爹爹的身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靠山! “某个人的眼里,现在就只有孩子呢……” “夫君……您回来了……”…… 李牧心下又是一暖,就在他循声望去之时,几道娇俏欣喜的女音传来,目之所及,但见,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七女,正莲步快移着,朝着自己而来。 “都站着别动……” 李牧连忙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更多则是疼爱和怜惜。随即,李牧几个跨步上前,来到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身边。 “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天黑路滑的,这般脚步匆匆的走来,要是……磕着了碰着了,又该如何是好?” 李牧一脸疼宠的看着七女,好几息之后,又是拉起貂蝉、甄宓的纤纤玉手,话语虽中是带着责备,神色中却满是疼惜的说道:“蝉儿、宓儿你们……在屋里等着就是了!” “阿牧……凶我们姐妹……” 貂蝉、甄宓二女,又怎能体会不到,李牧发自肺腑的担心和疼惜?二女心下,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甜蜜,面上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娇俏模样。 蔡琰、卞玉二女,跟着李牧的时间也长了,心下自然是清楚,自家夫君是在牵心着她们,是在担心着她们每一个人的安危。但见,二女面无惧意,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牧。 “夫君……妾身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唐莹、桥婉、桥霜三女,与李牧相处的时间短,自然是理解成,自家夫君是在责怪她们。只见,三女臻首轻垂着,下意识的绞着手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入骨深情最相知 “我哪有凶你们……” “本来就是天黑路滑的,除了莹儿,蝉儿、宓儿你们六个又都是有孕在身,若是出点什么意外……那还得了!” 眼看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俏脸上是这般的娇俏模样,李牧心下疼惜不已,当即笑着安慰道:“莹儿、婉儿、霜儿,你们又没有错,不需要向夫君认错!夫君也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夫君确实是担心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危……” 眼见着,自家夫君一脸认真的解释着,蔡琰、卞玉二女,心下又是爱恋、又是甜蜜,当即掩唇,痴痴的笑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话音刚落,桥婉、桥霜、唐莹三女,心下一松,仅仅是一瞬间,三女的俏脸上,早已爬满了欣喜的笑容。原来是她们自己会错了自家夫君额的意思。 貂蝉、甄宓二女,娇哼了一声,当即娇嗔道:“我们姐妹几人……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这大坏蛋……” “哦……原来是想夫君了!” 李牧又是仔细的,环视七女一圈,旋即,一脸享受的笑着打趣道:“蝉儿、宓儿你们几个……有多想夫君?” “有多想啊……” 貂蝉佯装出一副极其认真思考的样子,两三息之后,又是一脸认真的娇声的说道:“好像……也不怎么想念你这……负心汉!” “蝉姐姐、琰儿、婉儿……咱们姐妹还是走吧!现在的夫君啊……眼中只有他那几个调皮的孩子,哪还顾得上咱们姐妹……” 甄宓神色狡黠的一笑,说了几句故意扎心的话,旋即,便招呼着貂蝉、蔡琰、桥婉几人,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貂蝉、蔡琰二人,当即随着甄宓而去;桥婉、桥霜、唐莹三女,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李牧,也跟着甄宓走了。 李牧怔愣在原地,什么情况?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了?看来啊,女人就是不能给惯着,越惯脾气越大。随即,李牧又是摇头宠溺的一笑,自己的女人当然还是需要宠着的。 李牧看着去而复返的卞玉,当即将其轻轻地揽在怀中,一脸宠溺的笑道:“还是玉儿最乖了……” “夫君……蝉姐姐说,若是夫君饿了,便自己到饭厅去用饭……” 在李牧看不到的地方,卞玉无声的娇笑着。随后,卞玉便挣开自家夫君的怀抱,好似不带留恋的朝着后院走去。 李牧再一次石化在原地,好!很好!到时候……看夫君怎么用家法收拾你们几个。 李牧看着后院的方向,又是宠溺的笑了笑,随即,便带着李煌、李爝兄弟六人,去到饭厅用饭。 …… 车骑将军府后院偏厅中! “蝉姐姐,咱们就这样将夫君给抛下了……” 桥婉频频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下有些担忧的说道:“一会儿……夫君会不会生气了?” 桥霜无精打采,面带忧色的沉吟道:“若是夫君生气了……会不会……打我们姐妹?” 桥霜话音刚落,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四女,当即掩唇娇笑起来,好半晌之后,四女才停下笑声。 “婉儿、霜儿、莹儿妹妹,你们放心好了!” 貂蝉收起俏脸上的笑意,神色甚为郑重,语气笃定的说道:“一来,夫君不会生气;二来,就算夫君生气,也不会打我们姐妹的!这么些年以来……有时候……我和宓儿、琰儿妹妹她们,也会惹夫君生气。可是……夫君从来都不会说什么重话,更别说是……打我们姐妹了!” “蝉姐姐说的没错……就算夫君再生气,也不会恶语相向、动手打人的!难道……婉儿、霜儿、莹儿妹妹没觉得……夫君很是尊重我们姐妹么?” 眼见着,桥婉、桥霜、唐莹三人,还是有些担心和忧虑,随即,甄宓柔声宽慰道:“在夫君的眼里……我们姐妹不管是做妻还是为妾,都不是侍候他的下人,是和他身份平等的枕边人!” 听了貂蝉、甄宓二女宽慰的话,又见了二女脸上郑重笃定的的神色,桥婉、桥霜、唐莹三女的心下,也慢慢的安定下来。 “仔细想来……夫君不仅是疼宠咱们姐妹,也确实没把我们几人当做是下人!” 桥婉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先是柔声细语的肯定几句,旋即,又是有些后怕的柔声说道:“婉儿听娘亲说起过,说是……做妾的随时都会被丈夫所休弃掉,还有就是……妾室是会被丈夫送给别人的……” “婉儿别瞎想!” 看着桥婉一脸落寞后怕的样子,貂蝉心下一酸,当即起身,来到桥婉的旁边坐下,柔声宽慰道:“相信姐姐我!咱们姐妹的的夫君,永远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夫君若真是这样的人……几个月前,夫君又怎会亲身带着兵马,前去将婉儿、霜儿……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救了回来!” “婉儿,蝉姐姐说的千真万确!夫君疼我们都还来不及,又怎会随意的作践我们姐妹!” 甄宓亦是一脸温柔的宽慰道:“当年,蝉姐姐还未嫁给夫君时,我二哥因为在言语上,唐突了蝉姐姐一句,差点被夫君给……杀了!这事我以前没说起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二哥他见了咱家夫君,都是不由自主的发颤。这是真事!” “蝉姐姐……” 甄宓话音刚落,桥婉、桥霜、唐莹、蔡琰、卞玉五人,当即齐刷刷的看着貂蝉,俏脸上尽是好奇的询问道:“真的……有这事?” 回想起往事,貂蝉的俏脸上,慢慢的都是甜蜜和幸福。貂蝉当即点了点头,正色道:“阿牧他……确实很护短!” “玉儿虽是出身娼家,夫君却从未轻看过玉儿!” 卞玉也想起了初识李牧的情景,心有余悸,面带爱意的柔声说道:“当年,玉儿同夫君在雒阳城初识之时,夫君身陷龙潭虎穴、处境更是如履薄冰!可是……夫君不仅没有抛弃玉儿,更是三次救玉儿脱离险境!正如蝉姐姐、宓姐姐所说,不论到什么时候,不论遇到怎样的处境……夫君都不会负了我们姐妹的!” “夫君当然不会负了你们七个!” 卞玉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李牧不容置喙的温润声音。 第四百四十七章 几许痴情几许痴 其实,就在卞玉开始说话的时候,李牧就已经来到了大厅门口。m.x23us.com李牧本想进门的,终是等了一下,待卞玉说完后,才说出了让貂蝉、甄宓她们心安的话语。 “我和你们几个,相识的时间,有长有短;我对你们几人的感情,确实有深也有浅。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会一如既往的珍惜你们,珍惜与你们的缘分!” 李牧阔步进门,来到貂蝉、甄宓七人的身边,神色又是坚定又是温柔的朗声说道:“因为,在我眼中,你们和我自己一样的重要!” 很多时候,语言是最无价值、也最是苍白无力的东西。但是,待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后,若有人再说起令人暖心的话,却也能使人触动心弦。 李牧的一句再是简单不过的承诺,却让貂蝉、甄宓七人红了眼眶。除了切身能体会到的那份甜蜜,怀孕的人又本就是多愁善感、心思敏感! “阿牧……” 甄宓清灵绚烂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哽着嗓子的柔声说道:“有一天,我们姐妹都会慢慢的老去!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姐妹肯定是……年老色衰、人老珠黄。那时……阿牧也不会抛弃我们姐妹么……” “傻瓜……你们老了的时候,我也会老啊!那个时候,我也是个糟老头子,又怎会嫌弃你们呢?” 李牧跨步上前,轻轻地拭去甄宓眼角处的泪水,一脸柔情蜜意的笑着说道:“如今,天下未定,我与你们又时常是聚少离多,有时候……我也会厌倦这天下纷争的境遇。所以说……我们要好好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油嘴滑舌……” 貂蝉最是懂得李牧,心下是难以名状的甜蜜和幸福,却还是娇嗔道:“若是有一天……阿牧成了九五之尊,后宫还不得有三千佳丽?只怕到时候……阿牧看都不看一眼……我们姐妹几人!” 李牧心下了然,貂蝉虽是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却还是有不自信、有担忧的时候。李牧心下叹息道:所以说……人心是很难琢磨的东西,有的时候,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也难以看清楚一个人。 “蝉儿说的有道理啊……” 李牧佯装着深思一番,旋即,一脸郑重的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想要多少年轻的美人儿就有多少!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是美啊……” 眼见着,李牧脸上的神色太过认真,一时间,貂蝉、甄宓七人来不及多想,七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心下,泛起了无边无际的酸意。 貂蝉委屈至极,当即冷着一张俏脸,哽着嗓子娇声嗔道:“负心汉……你敢?” “别啊……蝉儿别动气!” 亲眼目睹了七女受伤的表情,李牧心下又是自责,又是疼惜。随即,李牧又是跨步来到貂蝉跟前,将貂蝉抱在怀中,一脸正色的安慰道:“蝉儿,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就是随口逗逗你们几个的……时至今日,我又是娶妻又是纳妾,却也没冷落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啊……好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说这般没底线的玩笑话了!” “我们姐妹……就是想天天见到自己的夫君,可是,我们也知道……阿牧你身负平定天下的重任,不可能总是围着家小转悠。” 李牧越是安慰,貂蝉越是觉得委屈,双眸中的泪水也越来越是汹涌。貂蝉回抱着李牧,发狠的掐着李牧腰间的软肉,哽咽着说道:“可是……阿牧一回家,就知道逗我们姐妹……惹我们伤心难过!阿牧不就是大坏蛋……负心汉么……” 貂蝉这么一哭,甄宓、蔡琰六人,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一时之间,大厅内,尽是女子的抽泣声。 眼见着如此场景,李牧心下有些慌神了。李牧还真想给自己来两拳,自己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犯贱,自己这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啊。 “蝉儿、宓儿、婉儿你们……别哭了!我真的是犯浑了,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来逗你们玩儿!” 眼见着,这场面是难以控制了,李牧无能为力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拿貂蝉、甄宓几人腹中的胎儿做起了挡箭牌,“都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小心动了胎气!” 祸是李牧闯的,用这样的安慰手段,确实既不算明智,也不算高明,倒也算是挺管用的。 李牧话音刚落没几息的时间,貂蝉、甄宓几人,慢慢的停下了抽泣。李牧连忙起身,又是给这个小妻子递纸团,又是给那个小妻子擦眼泪。当真是忙的团团转。 待李牧安慰罢所有人,待貂蝉、甄宓七人,彻底的停下哭声,已是过了近一刻钟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李牧是忙出了一身汗,这比在战场上杀敌,还要辛苦好多倍啊! 女人是老虎!漂亮女人更是老虎中的老虎!这哭泣的漂亮女人,简直是比老虎中的老虎,还要可怕! 李牧决定了,以后,只要是有可能,再也不乱开玩笑,不惹他的小妻子生气落泪了!因为,她们不好受,自己也不好过啊!正是应了某电影桥段中的那句台词,“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随后,李牧自然是尽己所能、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类后世的笑话,来逗着貂蝉、甄宓七人开心。 貂蝉、甄宓她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见自家夫君都这般放低身段了,心下本就不多的气恼,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况且,最是主要的是,就算自家夫君真的不哄哄她们,她们也不敢太任性! 眼见着到了子时,该是歇息的时候了。待李牧将甄宓几人送走,又急吼吼的来到貂蝉的屋里时,貂蝉已经宽衣睡下了。 李牧三两下除衣脱袜,钻进被窝,一把搂住貂蝉,一双手也跟着四处游走起来。貂蝉却是一反常态,娇笑着,一双玉手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阿牧……别!” “蝉儿……就一次!” “偏不给……谁让你惹蝉儿伤心……” “真不给?” “就不给……” “到时候,蝉儿可别求饶!” 数十息之后…… “阿牧……你轻点儿……” 娇吟声起,一室旖旎…… 第四百四十八章 长安城的那些事 第二天辰时不到,待李牧醒来时,貂蝉睡得正香。x23us.com怀孕的人本就嗜睡,李牧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洗漱一番,用了早饭后才去坐堂。 待李牧满面春风的来到车骑将军府衙时,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马超、蒋琬、费等文武官员,早就在大厅中等候着。 李牧阔步来到主位上坐定,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众人落座。众人颔了颔首,这才按坐次落座。 “在座的诸位,都辛苦了!” 李牧环视了一圈大厅,旋即,一脸肃穆的的朗声说道。 众人朝着李牧,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回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我等在所不辞!” “此番南征汉中,历时两个月,我军不仅剿灭了叛逆张鲁,更是夺下蜀中刘焉的白水关、葭萌关、广汉属国!更为值得庆贺的是……此番出兵,又有几位新同僚,加入到咱们凉州军阵营!” “尔等皆是来自五湖四海;尔等加入的凉州军的时间,也是有长有短。但……无论任何时候,我希望……尔等能够同心同德,万不可排斥异己、结党营私!” “尔等切要记住,在我李牧的麾下,不准有派系之分!无论是任何时候,无论是任何人……若有人胆敢阳奉阴违、拉帮结派,我绝不姑息!届时,尔等可莫怪我……翻脸不留情!”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用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慢慢的掠过在场的所有人。就在众人等待着之时,李牧一脸沉沉的沉声说道。 众人心下一怔,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抱拳拱手着施了一礼,当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我等谨遵主公教诲!定不负主公厚望!” “每个人所经历的事不同,每个人的见识……自然是不尽相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可避免的矛盾!” “同僚多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我们要做到的便是……求同存异!在官场之上拉帮结派,在一定时期内,确实可以为你们自己谋得利益! 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殊不知……这就是无形中的内耗!到了那个时候,即使不用敌人出手,我等自己早已是斗得两败俱伤!” 李牧又是环视了一圈众人,语重心长、意有所指的沉声说道:“我希望,尔等能时刻铭记于心!” 众人又是施礼齐声回答道:“我等谨遵主公教诲,定不负主公之所望!” “都坐下吧!” 李牧又是扫视了一圈大厅,眼见着,众人的神色有些凝重,旋即,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朗声说道:“传我军令,不管是南征汉中的兵士,还是驻守凉州、关中的兵士,都重重有赏!不论是随军出征的文武官员,还是留守凉州、关中的官员,都有重赏!” 众人心下甚是感动,当即,齐声拜谢道:“多谢主公厚爱!” “孔明!” 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笑着询问道:“长安城修建到哪一步了?” “主公!” 诸葛亮面带笑意,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长安城的内、中、外……三道城墙,业已修建完毕。整个城内的排水设施,都是按照主公的指示来做的,眼下,也快接近竣工。” “嗯……着实不错!”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笑着称赞了一句,随即,又是沉吟道::“城内其他的建筑……可有着手修筑?” 诸葛亮朗声回道:“内城的宫城,已修建了一半。中、外城所在的建筑,尚未动工!” “既如此……待来年开工之后,将人力、物力……尽皆投入到中、外两城的建筑!”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沉吟半晌,旋即,一锤定音道:“短时间之内……除了何太后,再没人用那宫城,那就不必浪费多余的人力、物力!待中、外两城的建筑……彻底竣工后,再着手修建宫城也不迟!” 诸葛亮面上是波澜不惊,心下却是大为欣喜,自家主公果然不是……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之人。 “主公英明!” 众人思虑一番,明白了自家主公的弦外之音,当即,齐声回道。 “哦……对了!”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看着徐庶,询问道:“元直!这段时间以来,不知……何太后、杨公、黄公他们……都在忙些什么?” “何太后的行宫,就是当年董卓的宅子,何太后一直都是安居在内宅,也没有面见任何人。据说……何太后的食材,有一些是她自己在后院种的!” “杨公、黄公他们,倒是偶尔会和属下等走动走动。因为当年……主公未能迎回陛下的缘故,杨公、黄公还是对主公颇有微词。不过……杨公、黄公二人,并未做出损害主公的事!” “自从我等断了……以前那些长安城官员的俸禄后,这些官员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跟随主公,赴任于各郡、各县;只有极少部分苟延残喘的官员,会散布着对主公不利的谣言……” 徐庶掌握着风影,自然会知道很多事情。见自家主公毫不避讳的问起,徐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未有一丝一毫遗漏的说了出来。 “何太后沦落到如此境地,确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往后,若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去打扰她。或许,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杨公、黄公二人,确乃光明磊落之君子,他们虽是不支持我,却也不会掣肘于我。往后,我等也要好生的善待此二人!” “杨公的长子杨修,若是能加以规劝、培养,确实也是个人才。若是有可能,可将此俊杰,延揽于我凉州军麾下……以为己用!” 李牧先是笑着说了几句,随后,又是一脸脾气腾腾的沉声说道:“至于那些苟延残喘……而又时常散布谣言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由他们而去。若他们依旧是不识好歹、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那么,自然不必有何顾虑,定要用手中的屠刀,给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 众人思虑少倾,点头称善! 第四百四十九章 闻听天下大势 “公琰!” 李牧看着蒋琬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朗声询问道:“凉州、关中两地……今年的收成如何?关中的水利工程修建几何?关中的田地恢复情况怎样?关中的百姓……可有安置妥善?” “属下看了历年的收成记录,凉州一如往年一样,依旧是大获丰收。关中的收成虽是不及凉州,倒也勉强可以维持……关中百姓的活命所需!” 蒋琬面带笑意,神色中尽是掩藏不住的欣喜和振奋,当即朗声回道:“关中的水利工程建设,与当年繁荣时期相比,现已恢复了一半以上。关中的闲置土地,业已全部投入使用,明年,只要有好的天时,再配合水利设施,定能大获丰收。至于关中百姓的安置,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已处理妥善!” “好!恢复昔日关中的繁荣,指日可待!”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明年的赋税,只从凉州、南阳郡、汉中郡三地征收,再减免一年……关中百姓的赋税!” “主公仁德!” 眼见着,自家主公这般的善待百姓,众人心下又何止是简单的敬服和爱戴。旋即,众人一脸折服的齐声回道。 “这全年以来,肯定有查处犯案的官员!” 李牧看着邓芝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不知……查处了多少人?” “主公!” 邓芝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这整年下来,共查处犯案人员二十一人。其中三人……已被斩首正法,其家眷已被流放;其中有五人……已被抄家,这五人已被发配到了凉州敦煌郡,前去戍边;余下之人……所犯之案较轻,不过……都已经被依法处理掉了!”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是上马征战天下……亦或是下马治理社稷,都必须从严治吏!从严治吏,不仅是给我们大家,也是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条活路!”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是满身的杀气腾腾。当即,李牧那摄人心魄的眼神,一一的掠过众人的眼睛,沉声低喝道:“贪污**,受贿堕落,是像疠疾(瘟疫)一样,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传染的!若做不到从严治吏,我等的明天,或者是……我等子孙的明天……便是今日大汉王朝的景象!尔等可能……明白?” “主公!我等明白!” 听了自家主公,一席言辞恳切的教诲,又想起当今天下的乱象,众人心下是……难以名状的不寒而栗。众人下意识的当即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郑重的齐声回道:“我等定会谨遵主公的教诲,绝不敢负了主公殷切厚望!” “来年之后……文伟负责巡查整个凉州、关中、汉中郡、南阳郡,定要……再好好的审查各郡、各县的官员,防止有些官员……利用职务之便,乘机敲诈勒索百姓、为害一方!” 李牧看了众人有十数息的时间,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众人坐下。随即,李牧看着费的方向,沉声说道:“敢有触犯凉州律法者,不管他有怎样的后台,不管他的靠山是谁,都要毫不留情的将其绳之以法!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事不严,则大事必败!” “请主公放心!” 本已落座的费,当即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慨然道:“审查各郡官员之事,费定当亲力亲为,绝不敢假手于人!费定会处理好此事,绝不让主公失望!” “文伟自可放手行事,莫要因为有所顾虑……而束手束脚!文伟若是遇到了任何阻拦,可自行酌情处理,不必事事请命!”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不怒自威的沉声说道:“若依旧是处理不掉,可回报于孔明、元直二人。他二人若还是不能决断,便禀报于我!文伟你记住,在巡查各郡官员的事情上……我就是你的靠山!” 李牧话音刚落,费心下便已是豪气干云。随即,费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主公!费知晓该如何行事矣!” “元直!” 李牧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徐庶的方向,笑着询问道:“不知……近两个月以来,天下诸侯可有何举动?” “公孙瓒退守易县后,再无争雄冀州的的决心,便每日于易京楼里……在醉生梦死之中度过。就在一个月前,袁绍亲统大军八万,准备一举剿平幽州。 正如主公早前所料,青州牧刘备率兵五万,渡过大河(黄河)前往攻打冀州渤海郡、河间国,以策应公孙瓒。公孙瓒倒也还算是枭雄,亲身统兵四万,出易京楼来迎战冀州军。 袁绍攻打易京楼十天,终是不克,麾下偏将又挡不住刘备的兵锋,无奈之下……便同公孙瓒、刘备讲和!” 见自家主公问起,徐庶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 “因徐州之战,曹操、刘备二人,已是生了嫌隙,袁绍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现状的!” 李牧思虑几息,随即,有些诧异的询问道:“难道……袁绍出兵之前,就没有和曹操结成同盟……好让曹孟德替他挡住刘玄德?” “主公有所不知……” 徐庶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当初,曹操南下徐州报仇雪恨之时,曾示好于袁绍,想让其牵制青州刘备,哪知……袁绍面上是答应了下来,却没有付诸行动!此番,曹孟德自然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哈哈哈……好!有意思……” 李牧幸灾乐祸的朗声大笑了几息,随即,一脸戏谑的朗声笑道:“没想到……这曹骠骑还真是挺记仇的!” 众人亦是哄笑开来。 好半晌之后,李牧才停下笑声,随即,又是询问道:“那……如此以来,袁绍和曹操也是有嫌隙了?” “主公所言不虚!” 徐庶点了点头,朗声笑道:“身怀壮志乘兴出兵,却又无功而返的袁绍,回到邺城后,便叫其麾下的谋士陈琳……草拟了一封檄文,将曹孟德骂的是狗血淋头!” 李牧心下一顿,陈琳的檄文?难道……袁、曹要进行官渡之战了? 第四百五十章 吴郡书生陆伯言 李牧心下思忖到,若袁绍和曹操真的像历史上一般,要进行最后的决战,那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横插一脚,绝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一人壮大,而后再与自己分庭抗礼! “元直!”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当即看着徐庶的方向,询问道:“不知……袁绍、曹操两方,可有动兵的举动?” “根据从冀州、兖州传来的情报,袁绍、曹操双方,只是互相攻讦一番,并没有要大动干戈的意思。” 徐庶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眼下,袁绍和曹操之间的骂战,业已结束!两方的关系,也处在不好不坏的境地。还有就是……冀州和兖州的交界处,袁绍、曹操双方,并未屯下重兵!” “自古以来,战场之上,既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李牧思虑一番,旋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袁绍、曹操双方,之所以会选择……摒弃前嫌,息事宁人,是因为……惧怕我凉州军坐收渔翁之利!” “主公所言有理!” “如今,公孙瓒、陶谦两方势力,与刘备亲善;袁绍和公孙瓒、刘备两方,势必已呈不死不休的局面;曹操和袁绍、刘备双方都有些嫌隙!” “眼下,关东的局势已是比较明朗,袁绍、曹操、刘备三人,已成三足鼎立之势。这三方势力中,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在不依靠其他势力的协助下……而剿灭另一方。”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接过李牧的话头,随即,朗声说道:“以亮所见,我等应尽最大的可能……维持住眼下的关东局面!关东的三大诸侯,若能……长此相互制衡,对主公有百利而无一害!” “主公!孔明所言甚善!”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深以为然道:“关东诸侯中,若没有新的霸主出现,来年之后,我等便可安心的攻取荆、益两州。除非……关东诸侯会联合成一股力量……来攻取关中!” “孔明、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袁绍、曹操、刘备三方中,若有其中的两方,要是联合起来,想要攻取剩下的一方,那么……我凉州军便出兵襄助……那弱小的一方!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我等附议主公所言!” “元直!”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朗声询问道:“不知……荆州刘表、荆南孙策、淮南袁术,还有……扬州的刘繇、王朗、严白虎等人,可……有何异动?” “如今,孙策已成气候,刘表无力南下荆南,只能守着荆州的南郡、江夏郡。不过……刘表似是知晓主公会迟早……南下荆州,便和孙策达成了攻守同盟!” “根据从荆南传来的情报,自从……孙策在江夏郡云梦渡兵败,后又回到荆南后,因为容貌被毁的事情,曾消沉了一段时间。 或许……孙策是命不该绝,在周公瑾的劝说之下,孙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就在主公南征汉中之时,孙策听取了周公瑾的建议,从荆南长沙郡出兵东下……一举讨平了扬州豫章郡,并将豫章郡太守朱皓(朱的长子)斩首。 眼下,孙策已停下了东进扬州其他郡县的兵锋,此人正在豫章郡厉兵秣马,意图来年之后,再携大胜之势,前去平定整个扬州。” “刘繇为人清廉,素来便有莫大的威望,又是汉室宗亲!原扬州刺史陈温,被袁术所诱杀后,朝廷便敕封刘繇为扬州牧、振武将军。 扬州的州治,本来是在大江(长江)以北的……九江郡历阳城。皆因为袁术肆无忌惮的劫掠淮南,刘繇便只好将扬州州治,改在了吴郡的曲阿。 吴郡之中,本就是世家豪强横行之地,刘繇想要在吴郡立足,其结局……已是可想而知。” “如今,恰逢天下大乱,吴郡豪强严白虎,自称是‘东吴德王’,又想成为一方豪帅,自然是容不下刘繇。 刘繇在吴郡曲阿,还未站得住脚跟,便又被严白虎驱逐到了临近的丹阳郡。 丹阳郡的官员、百姓,饱受袁术的劫掠、欺凌,见刘繇愿意善待他们,自然是心悦诚服的拥戴刘繇。眼下,刘繇也勉强是在丹阳郡……有了立足之地!” “原会稽太守唐瑁,被朝廷罢官后,王朗接任为新的太守。王朗赴任会稽郡后,大力整顿治下官员、推行轻徭薄赋的宽厚的政策。眼下,会稽郡已被王朗所掌握! 此外,王朗和刘繇都是当世名士,二人又是颇有交情的故友。当初,刘繇被严白虎所追杀之时,王朗曾派兵护送刘繇……前往丹阳郡赴任。” “刘繇、王朗既是故友,又是扬州的同僚,自然是同气连枝、休戚与共! 就在一个月之前,刘繇、王朗二人,举丹阳、会稽两郡三万兵士,前往征伐吴郡的严白虎,却是败退而归。目下,刘繇、王朗二人只得固守丹阳、会稽两郡;与此同时,严白虎也无力将刘繇、王朗二人的治下吞并!” 徐庶将风影从扬州送来的情报,一丝不差的说给李牧,说给在座的众人听。 严白虎会有这么强悍?李牧带着心中的疑问,旋即沉吟道:“严白虎能击败刘繇、王朗两方的联军,可有……原因?” “主公果然是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 徐庶一脸敬服的笑着说了两句,继而,朗声说道:“刘繇、王朗的联军,与其说是……败给了严白虎,倒不如说是……败给了一个书生……” “扬州吴郡人陆逊……陆伯言?” 李牧看似在询问徐庶,实则,他的脸上尽是笃定和肯定。 “主公……真乃神人也!” 徐庶神色折服的感慨了一句,随即,一脸诧异的问道:“庶敢问……主公是如何猜出……陆伯言便是那书生?” “此事说来简单!陆逊闻名吴郡,我也是早有耳闻!故而……会有此猜测。” 李牧笑着岔开话题道:“严白虎非是明主,陆逊应该不会投效此人吧!” 徐庶点了点头! 第四百五十一章 诸葛亮的筹划 “主公所言极是!” “严白虎能称霸吴郡,不过是仗着他的豪强家世,此人确乃平庸之辈,只需主公麾下任何一将,便可将其剿灭。” “反观之下……陆逊不仅是身负才学,又有吴郡陆家的显赫家世,其人非是等闲之辈,此人定有远志!陆逊自然不会……诚心追随于严白虎帐下!” “根据从吴郡得来的情报,陆逊之所以会献计相助严白虎,也是有原因的。严白虎以整个吴郡陆家人的性命……为筹码,要挟陆伯言出谋划策于他。这才有了……严白虎击败刘繇、王朗联军的胜利。” 眼见着,自家主公如此的神机妙算,徐庶心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徐庶未有任何一丝一毫犹豫的,将风影送来的情报,一丝不差的说了李牧。 末了,徐庶又是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以庶所见……若是所料不差……只要有明主东进吴郡,陆逊必然会弃严白虎而去。陆伯言此人……若不能归于主公,久后……必然是我凉州军的心腹大患耶!” 听了徐庶的预料,李牧心下是深以为然。历史上,陆逊先是进言吕蒙,让其示弱于关羽,从而阴谋奸诈的夺得了荆州,并斩杀了关羽。 后来,在决定季汉命运,或者说,是在决定整个季汉国运的重要之战……夷陵之战中,陆逊又一次使用骄敌之计,又一次的示弱于刘备。东吴取得了夷陵之战的决定性胜利,陆逊不可谓不强! 再后来,陆逊凭借着自己的显赫家世,更是依靠着自己的才学,在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最后做到了东吴的丞相。 虽然,陆逊是因为……参与东吴太子之位之争,而被孙权所忌恨,后又郁郁而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陆逊不仅是军略大才,也是治民理政的良臣! “元直所言不虚!” “据我所知……陆逊其人,不单单只是通晓军略,此人亦是善于治民理政!此人若不能为我所用,而又投效于他人麾下,假以时日……此人确乃我凉州军的劲敌!” 李牧心下已有思虑,当即,深以为然的朗声说了几句。眼见着,众人神色各异,旋即,李牧又是朗声笑道:“不过……以我所见,陆逊确是世之大才不假,但若是……与孔明、士元相比,其人之才,尚还……相去甚远!既如此……我等又有何忧虑耶!”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依旧是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轻摇着他的羽扇。 庞统本就是性格爽直之人,听得自家主公如此盛赞自己,心下大喜不已,面上的喜色,自然也是一览无余。 听了李牧风轻云淡的慨然之言,众人心下有些安定下来;又见了自家主公脸上的肯定神色,众人心下大定。 “孙策若是从扬州豫章郡出兵,自然会先行攻取丹阳、会稽两郡,而后再攻取吴郡。孙策平定吴郡严白虎之时,便是陆逊投效明主之日。” “孙策骁勇刚猛,又有庐江周公瑾,为其出谋划策,可谓是如鱼得水!若再让陆逊效命于荆南军军前,届时,于孙策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若放任孙策……让其随心所欲的壮大,不啻于纵虎归山,于我凉州军而言……自然是后患无穷!我等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待来年之后……我当亲帅大军,南下征伐荆州,待剿灭刘表之后,若是有天使襄助,我自当一举讨平荆南四郡,将孙策经略数年的根本……踏为齑粉!”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尔等……以为如何?” 众人思虑一番,旋即,齐声回道:“主公英明!” “亮素知刘表其人,此人胸无大志,而又无争雄天下的根本。于我凉州军而言,一旦攻取了荆州南郡、江夏两郡……” 诸葛亮心下已有定策,依旧是轻摇着羽扇,一脸平静,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届时……我军便可一鼓作气而平定整个荆南四郡!待到了那时,纵然……孙策能够平定扬州的丹阳郡、会稽郡、吴郡三地;但……大江(长江)之险,却已落于我凉州军手中!只要时机成熟,我军便兵出荆州,沿着大江,顺流而下,一举剿灭孙策的乱军。” 诸葛亮话音刚落,众文武一脸振奋的点头称善! “孔明所言,正合我意!到时……即使不能在短时间内,讨平孙策,只要能限制住孙策的壮大势头,亦是再好不过!” 李牧深以为然的补充了几句,旋即,又是沉吟道:“方才……士元有提到……关东诸侯联合一事,确实非是妄言!”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善,等着李牧接下来的话。 “如今,汉中张鲁已灭,刘表、刘焉二人,苟延残喘于世间。要不了多少时日,此二人必被我凉州军所破!从目前来看,我凉州军的实力,是要远胜于天下诸侯!” “不过……我等万不可骄傲自满、故步自封,更不可掉以轻心!因为,曹操、刘备二人,一人是天下雄主,一人是天下仁主,此二人皆是……志在争夺天下的枭雄也!” “若是有朝一日……此二人冰释前嫌,携手联合起来,到了那个时候……便是天下诸侯,群起而兵犯我凉州军的时候了!” “我凉州军当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主公所虑极是!” “既如此……主公可派人运送钱财、粮草、布匹等物资,以……向朝廷缴纳赋税的名义,前往豫州许县,顺便探查一下曹骠骑的口风。” “只要能争取到两年的时间,届时,荆州、益州两地,便已在主公治下。那时……就算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我等已是早有准备!” 诸葛亮心下早有定策,先是说出了,于凉州军而言,最理想的情况。末了,诸葛亮又是补充道:“事若不济……可再图良策!” 李牧思虑一番,胸中未有好的决策,随即沉吟道:“诸位以为如何?” “我等附议军师所言!” 众人亦是未有更好的建议,遂附议道。 “好!就依孔明所言!”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 “尔等之中……”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众人一圈,旋即,沉吟道:“谁人愿为使者,代表我凉州军,前去豫州许县,完成此重任?”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蒋琬、费、邓芝、马谡、李恢五人,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异口同声道:“属下愿为使者!” “以孔明所见……谁可为使者?” 眼见着,蒋琬、费五人,皆是一脸的欣然决然,一时之间,李牧心下大喜,倒是有些犹豫不决,旋即,看着诸葛亮的方向,沉吟道。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心下许是有了人选,随即,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费文伟、邓伯苗二人,可担此重任!” “主公!” 徐庶接过话头,深以为然道:“文伟、伯苗二人,不仅是善于辞辩,又是长于变通,若他二人同去豫州许县,定然会不辱主公军令!” 李牧思虑一番,一锤定音道:“好!就依孔明、元直所言!” “多谢主公厚爱!” 费、邓芝二人,心下一喜,当即齐声拜谢道。 “曹孟德麾下,贤才高士比比皆是,能言善辩者,亦不在少数。此番,你二人前去许县……一来,要确保好你们自己的安危;二来,莫要辱没了咱们凉州军军威!” 李牧看着费、邓芝二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你二人还需明白,此番出使的主要目的,一来是和曹孟德……订立那两年的盟约,二来是……探探曹孟德的口风。你二人若能完成其中一样,便是大功一件!” 费、邓芝二人,朝着李牧的方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异口同声道:“多谢主公教诲,我二人当尽己所能,完成主公所交付的重任!” “你二人只需记住,你们背后的靠山是凉州军便可!其他事无需担忧!量他曹孟德……也不敢过分的为难你二人!”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跨步离开主位,来到费、邓芝二人的跟前,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我等就以半个月为期限,届时,你二人若不能如期而归来,我自将亲帅大军,出虎牢关,一举踏破兖、豫两州!” “多谢主公厚爱!” 听了自家主公的豪言壮语,费、邓芝二人的心下,又何止是感动。费、邓芝二人,当即朝着叫李牧,深深一拜,神色慨然的齐声回道:“有主公及其凉州大军为靠山,我二人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归来!” 李牧深深地看了眼费、邓芝二人,旋即,朗声说道:“待一切准备妥善后,明日辰时,你二人便动身前往许县。届时,子龙会护送你二人到南阳郡地界,之后,汉升的天凤军团,会护送你二人出南阳郡。” 费、邓芝二人,点头称是! 随后,李牧又同诸葛亮、庞统、费、邓芝等人,详细的商议了一番出使的细节,这才结束上午的坐堂。 …… 待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时,貂蝉、甄宓七人,正在饭厅中有说有笑的,等着自家夫君一同用饭。 李牧一脸笑意的跨步上前,逐一亲过貂蝉、甄宓七女,逗的七个大美人是……娇笑连连。 不多时,翠花嫂的饭菜便准备好了。随即,李牧又是逐一扶着貂蝉、甄宓六人坐下,唐莹不是双身子人,自然是不需要自家夫君的特别照顾。 “还是家里好啊……” 李牧给貂蝉、甄宓七女,逐一夹了一筷子菜,心下颇是感慨的笑着说道:“不仅是有可口的饭菜,还有……可心的大美人……不像是在军营,饭菜又不好吃,还要整天对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 貂蝉睨了一眼李牧,当即娇笑着嗔道:“阿牧……看你的色胚样儿……” “阿牧……若是在可口的饭菜、可心的美人儿中……选择一样……” 甄宓停下手中动作,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娇笑着问道:“阿牧会选择哪样?” “与我而言,这很好选择的!可口的饭菜那么好吃……可心的美人儿……又不能吃!” 李牧佯装着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随即,先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几句。眼看着……貂蝉、甄宓七女俏脸上的喜色,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着,李牧又是一本正经的朗声笑道:“当然是选择……可心的美人儿了!” 李牧话意的突然转折,着实是让貂蝉、甄宓七女顿了顿。随即,七女不加掩饰的娇笑着,含娇带嗔的看着自家夫君,俏脸上……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绵绵爱意!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蔡琰娇声细语着笑道:“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夫君大色狼的本性……还是没有一如既往呢!” 蔡琰的打趣声,又是引得貂蝉、甄宓、桥婉六人……娇笑起来。 “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 李牧的神色中,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为夫这哪能叫是……好色啊!为夫这分明是……保护七位大美人的……护花使者!琰儿可莫要……诋毁为夫的光辉形象……” 眼见着,自家夫君是这般的幽默风趣,貂蝉、甄宓七女,又是抑制不住的娇笑起来。 待众人停下笑声后,蔡琰俏脸上满是好奇的柔声细语道:“‘护花使者’……这个词,琰儿还是第一次听呢……” “看吧……” 李牧要将自己的没皮没脸进行到底,旋即,又是死不承认的笑着说道:“所以说……七位大美人儿……是误会为夫了!” “夫君哪是护花使者呀……”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的强行为他自己辩驳,桥霜当即娇笑着反驳道:“夫君分明就是……采花大盗嘛……” “花堪折时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当即,李牧又是搞趣的笑着说道:“七位大美人儿,皆是那国色天香的娇花……为夫若是不折……岂不是要让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贫嘴……” “强词夺理……”…… 李牧话音刚落,七女亦是娇笑着反驳起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女人真是水做的 眼见着,貂蝉、甄宓七女,像那后世的女子一般,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自己拌嘴,李牧心下喜不甚喜,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正因为,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而来,所以,有些事需要入乡随俗,要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来行事;但有些事,只要是积极的,只要是有益的,也可以尝试着改变一下! 若自己完全是融入到这个时代,那么,貂蝉、甄宓她们的命运、她们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因为自己出现,而发生改变! 既然,在这一世,他李牧能有幸遇到貂蝉、甄宓她们几人。那么,他李牧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善待好、呵护好他们几人! 既如此,他李牧又怎会……像这个时代的男子一样,将自己的妻妾看做是附庸和玩物? 诚如是,他李牧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他绝不会让自己彻底的变成一个冷血的战争机器! 纵然,他李牧的双手中早已沾满鲜血,但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在自己的兄弟跟前,他始终会保持着……当初的那份真情! 诚然,除了貂蝉、甄宓二女,他对蔡琰、卞玉、唐莹、桥婉、桥霜五个人的感情,有些复杂,有些难以说的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会好好的珍惜蔡琰、桥婉她们! “阿牧……你在想什么呢……” “夫君不会是……生气了吧……” 就在李牧神游太虚、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时。停下笑声的貂蝉、甄宓、蔡琰几人,神色诧异的柔声说道。 “哦……为夫刚才走神了!” 李牧回过神来,神色甚是温柔,眸光慢慢的看过貂蝉、甄宓、桥婉七女,随即,声音温润如玉的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过往,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所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许是……自家夫君的眼神,太过温柔;声音又是太过触动心弦,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直觉得……她们自己都快要沉溺在……自家夫君的柔情似水的爱意中! “夫君……” 桥婉痴痴的看着自家夫君,神色温婉的柔声细语着询问道:“那你想到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应该算是……好事吧!” “不能……只与你们其中的一人,厮守终生,确实是为夫的好色所致!可话又说回来……为夫自认为……对你们每个人,疼宠有加、又是怜惜、又是珍惜的!当然……七位大美人,也是对为夫知冷知热、以心交心!” “为夫能有你们七个相伴,当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往后,为夫也会一如既往的疼宠你们,不会让你们七人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神色中全是宠溺的温柔,语气中尽是不容置疑的郑重。李牧清了清嗓子,旋即,笑着说道。 “阿牧……你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了这般煽情的话。看吧……几位妹妹又是被你给说哭了……” 貂蝉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李牧的大手中,看似在说着埋怨自家夫君的话。实则上……貂蝉的心下,又一次被自己大英雄的感动,装的慢慢的。 她的阿牧,虽然没有兑现当初相识时的承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是,凭着良心说,她的阿牧却也没有负了她,阿牧对她的疼爱、宠溺,要远甚于其他人! 其实,在内心深处,貂蝉也是清楚,一来,是这个时代的特性;二来,以李牧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没有宓儿、琰儿她们,也会有其他的女子。所幸的是,她的阿牧始终都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很多时候,女人都是水做的!看吧……李牧最是简单不过的几句感慨,却让自己几个小妻子的双眼中,弥漫起了水雾。 李牧目之所及,入眼处,但见,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六女,正眨巴着好看的眼眸,努力不让那满含爱意,又是发自肺腑的感动之泪,滑出眼眶。 甄宓略微抬了抬头,旋即,又是用自己那双如玉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掐着李牧的大手,一脸爱意的娇嗔道:“阿牧……都怪你,一家人好好的用个饭,都能被你这大坏蛋的花言巧语……给招惹哭了……” “都怪为夫说的话……不合时宜啊!” 李牧又是宠溺的笑说了一句。旋即,李牧又是颇有感慨的说道:“若不是我李牧先遇到你们七人,又将你们七人留在身边……以蝉儿、宓儿、琰儿你们七人……贤良淑德的品性,更兼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模样,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或许都要比现在更好!” “夫君……你对我们大家的疼宠,我们姐妹不单单是看在眼里,更是时刻铭记在心里,终生都不会相忘!” “除了蝉姐姐……琰儿和宓姐姐、玉儿、婉儿妹妹她们……在嫁给夫君之前,便已是知晓……夫君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 “可是……当初,我们姐妹几个……都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自己心中的那个情郎,我们又怎会……后悔呢?若是不能嫁给夫君……于琰儿来说……那才是令琰儿抱憾终身的的事情!” “若这天下不是乱世,而是开明盛世,琰儿倒是希望……夫君能做个闲散书生,这样以来……琰儿和蝉姐姐、婉儿妹妹她们,也能天天见到夫君了!” 眼见着,自家夫君会有这般触动人心的感慨,蔡琰心下,又是慢慢的幸福,又是化不尽的心疼。随即,蔡琰用手沾了沾双眸中的水雾,继而,便是神色郑重、语气温婉的柔声宽慰道。 “夫君,琰姐姐所说的,便是大家的心里话!” “在我们姐妹七人中,莹儿与夫君的相识,应该算是最不美好的。当初,莹儿带着目的接近夫君;夫君虽是识破了……却还是选择了善待莹儿!” “在此后的相处中,莹儿才知道,什么是情窦初开,什么是朝思暮想?能和夫君相伴到老,便是莹儿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唐莹接过话头,一脸柔情爱意的娇声说道。 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皆是臻首轻点着深以为然。 第四百五十四章 原来还会做月老 “阿牧……你并没有亏欠我们姐妹,又何必自责呢?我们姐妹,虽是很想让阿牧留在家里,可是……我们也知道,阿牧的身上……背负着拯救万民、平定这天下乱世的重任!” “阿牧是我们姐妹的夫君,自然便是一家人的天!正因为……有阿牧的悉心呵护,有阿牧为一家人的遮风挡雨,我们一家人,才能在乱世中……不单单是能够活下去,还能过的幸福!” “蝉儿与阿牧相识于并州,又是一路相伴到凉州,再到现在的关中长安城。这一路走来……有令蝉儿感到幸福的事,也有让蝉儿觉得绝望、害怕的事。可是,蝉儿的心下……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觉得……阿牧有曾薄待过蝉儿,哪怕……零星半点!” “至于方才……阿牧所说的,‘我们姐妹若是不跟着阿牧,或许会有更好的地位和身份’!那……更是大错特错! 一来,阿牧是看轻了……我们姐妹对阿牧的感情;二来,在这乱世之中,一方诸侯尚且不能自保,又何况是……身为女人的我们? 我们姐妹若是没有跟着阿牧,此时此刻,或许……我们姐妹正在四处颠沛流离,亦或是……沦落成一方诸侯手中的玩物! 若真是有那个时候……待阿牧平定天下时……我们姐妹怕是很难再入……李大将军的慧眼!” “当初……我们姐妹是因为……心仪心中的那个情郎……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阿牧!现在看来啊……还好是跟着威震天下的李大将军,要不然……人家李大将军可就有别的娇妻美妾呢……” 眼看着,自家夫君脸上疼惜、宠溺的神色,貂蝉心下甜如蜜。随即,貂蝉柔声细语着,将埋藏在自己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待貂蝉说到后面时,俏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七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去给别人为妻为妾?”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貂蝉、甄宓七女,语气中满是坚定的笑着说道:“就算我没有在第一时间遇到你们几个,我也肯定会……赶在你们嫁人之前……将你们几个抢过来!” “我们姐妹,若真是未能遇到阿牧……阿牧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存在,到时候……阿牧上哪儿去抢人?” 甄宓摇晃着李牧的手臂,一脸撒娇着柔声询问道:“还有就是……阿牧若真是未能遇到我们姐妹,阿牧会不会……娶别的女子为妻为妾?” 李牧一脸疼惜、宠溺的,掐了掐甄宓水嫩的俏脸,继而,又是笑着提醒道:“宓儿忘了……我可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到时候……我肯定会找得到你们几个的!还有就是……将你们几个留在身边,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哦……对啊……” 李牧话音刚落,甄宓顿了顿,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自家夫君的意有所指,随即,一脸欣喜的娇笑道:“原来……阿牧已是早有准备呢……” 桥霜一脸娇俏模样的好奇道:“宓姐姐……夫君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阿牧确实有……这般神奇的能力!” 甄宓臻首轻点,一脸高深莫测的娇笑道:“不过……所谓是,天机不可泄露!姐姐也不能详细的说,要不然……阿牧未卜先知的能力就没有了!” 听了甄宓拒绝的话,心下依旧是好奇不已的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女,当即转头,一脸希冀的看向自家夫君。 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事,也仅仅有貂蝉、甄宓二人知道,李牧既不想将此事说出来,或者说,他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同时,李牧也想不到……该怎么委婉的打消蔡琰、桥婉几人的好奇心。随即,李牧连忙低下头,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蝉姐姐,你来说说嘛……好不好嘛……”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样子,蔡琰、桥婉五女,又是将目光,移到了貂蝉的脸上。只见,蔡琰、桥婉五女,皆是一脸乖巧的撒娇道。 眼见着,蔡琰五人撒娇卖萌的样子,貂蝉心下着实是是有些为难,这些年相处过来,她早已将琰儿、玉儿她们,当成是了自己的亲姐妹,这拒绝的话,又该如何说得出口。 要是直接拒绝了琰儿、玉儿她们,岂不是……让妹妹们觉得,阿牧不是真心对她们的、阿牧是在有意防着她们的。 就在貂蝉犹豫不决之时,桌子下面,在蔡琰五人看不到的地方,李牧伸手捏着貂蝉的纤纤玉手,继而,又是慢慢的摇了摇。 自家夫君传递的意思,貂蝉又怎会不明白?‘阿牧可真是自己的冤家呢’,貂蝉心下笑着叹息一句,旋即,终是婉言拒绝道:“妹妹们……宓儿说得很对,天机不可泄露!姐姐若真是说了……咱们家夫君便要失去这个能力了!姐姐保证,待时机到了……阿牧自然会告诉大家的!到时候……让阿牧亲口告诉妹妹几个……好不好?” “好吧……” 眼见着,貂蝉脸上的为难,又听得此事好像真是有些严重,蔡琰、桥婉五女,兴致缺缺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追问下去。 眼见着,饭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甄宓娇笑着岔开话题道:“我们姐妹还不知道哦……原来,阿牧还会做月老了呢……” “月老?我没做月老啊……” 甄宓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又是将饭厅的气氛提了起来。李牧放下手中的筷子,旋即,一脸诧异的说道:“宓儿,这事……又是从何说起?” 甄宓笑着柔声说道:“阿牧,此番南征汉中……马将军是不是娶了一房平妻?”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孟起和张小姐能走到一起,也不算是我的原因吧,他二人早在数年前,便已经相识了!他们二人的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牧先是解释了几句,旋即,又是诧异道:“对了……宓儿怎会问起这个?” “唉!是四姐她说的……” 就在甄宓叹息时,貂蝉、蔡琰六人也在叹息着。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娶一房平妻,应该不算是太严重的事吧!” 眼见着,甄宓、貂蝉七人,皆是面带异色、又是叹息连连,李牧心下愈发的摸不着头脑,先是喃喃自语一句,旋即,又是沉吟道:“难道……甄家四小姐不够大度,不愿让张小姐进门?” 李牧话音刚落,蔡琰一脸凝重的柔声说道:“想必,夫君还不知道……今天上午,甄家四小姐来过咱们家里。顶 点 x 23 u s甄家四小姐是……泪眼朦胧的来,后来,又是愁云满面的走了!” “你们越说……我越是糊涂哇!” 李牧心下有些明白过来,看来,这甄容来车骑将军府,是专程来诉苦的。不过,李牧还是弄不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即,笑着说道:“要不……宓儿把这事说出来,我也好参详参详!” “宓儿与四位姐姐,年岁相差不大,自问……还是了解四姐的品性。四姐她……心胸又不狭隘,也并不是善妒之人!” 甄宓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冷色的说道:“听四姐说来……着实是那张琪瑛……有些过分!” “自古以来,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好吧,看来,估计又是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了!李牧心下有了看法后,便意有所指的笑着说道:“这是别人的家事……你们听听也就罢了,别太上心了!一来,咱们又是作为外人,很难知晓其中的曲曲折折;二来,外人掺和进去,只会将事情……弄巧成拙,愈发的不能收拾!” “阿牧!”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当即正色道:“若是……甄家四小姐所言属实,这可不是简单的家庭私事!只怕……这事情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貂蝉话音落地,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人,皆是一脸郑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甄宓接过话头,当即,一脸正色的说道:“此事,怕是……还得让人好好的调查一番才是!” 眼见着,貂蝉、甄宓、蔡琰七人的俏脸上,满是斩钉截铁的笃定、尽是前所未见的郑重,李牧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李牧又是环视了一圈……貂蝉、甄宓七人,这才正色道:“现在,我倒是很想听听,甄家四小姐究竟说了什么话。” “张琪瑛在……南征大军班师凯旋之前,便来到了池阳坞堡。自从进到马将军的府上后,张琪瑛还算是尊重四姐,与四姐也是相安无事!” 甄宓面带些许怒意的冷声说道:“不过……还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张琪瑛便软磨硬泡的缠着四姐,要四姐将甄家在敦煌郡的商铺……收回到马家!” “宓儿等等……” 李牧横插一句,一脸差异的询问道:“甄家的商铺……又怎能收到马家之中?” “看来……阿牧连自己的商铺也不关心呢!” 甄宓睨了一眼李牧,旋即,柔声说道:“在我们姐妹五人出嫁时,家父给了我们每人一份商铺,好让我们姐妹能有个退路。要是哪一天……阿牧不要宓儿母子了……宓儿也能靠着商铺,将孩子们抚养成人!” “真是个傻瓜!” 李牧一脸疼惜的将甄宓揽在怀中,旋即,又是亲了亲甄宓的额头,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要宓儿……不要你们母子?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呀……还是言归正传吧!” “其实,严格算起来,这些商铺还是属于我们姐妹夫家的,只是,平时是由甄家人在打理。” “也不知道……张琪瑛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硬是要让四姐把这商铺收回马家。这便是一处蹊跷所在!” “还有就是……张琪瑛希望四姐能说服家兄,能将敦煌郡郡治敦煌城……实际上属于马家的商铺,搬迁到商旅很少……甚是偏僻的敦煌郡效谷城! 而且,张琪瑛的意思是……自此之后……这些商铺全有她来打理,不用甄家人再插手管理!这便是……第二个蹊跷所在!” “第三个蹊跷之处是……张琪瑛希望四姐能给二哥(甄俨,已从原来的张掖郡太守,转任为敦煌郡太守!)说道说道……让二哥别太为难效谷县令!” 甄宓依靠在李牧的怀中,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旋即,将甄家四小姐的话,重新组织一番后,说了出来。 只是,甄宓没有察觉到的是,当她说到“效谷”两个字的时候,李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有些下意识的紧了紧。 李牧心下冷笑几声,旋即,又是若无其事的询问道:“这些事……只要甄家四小姐不同意……也便就此了事了,又……何需哭哭啼啼?” “按理说……只要四姐不同意,张琪瑛也应该就比罢手了!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哪知道……就在昨夜,马将军从汉中回到府中后,张琪瑛便将此事说给了出来……还诋毁四姐,说……四姐不仅是小肚鸡肠……还是吝啬之人……有失大妇的风范!” “估摸着……马将军眼里只有那张琪瑛,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难了四姐几句!这才有了……四姐前来诉苦的事!” 甄宓柔声细语着娓娓道来,待说到后面时,俏脸上已是爬满了不愤的怒意。末了,甄宓又是一脸柔情绵绵的娇笑道:“还好……咱们家的李大将军,倒还是个会疼宠妻妾的好丈夫呢……” “哈哈哈……从今往后……” 甄宓娇俏的模样、俏皮的话语,将饭厅内略是压抑的气氛,又给一扫而空,李牧由衷的朗声笑道:“我李牧便是……绝世好丈夫了!”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的逗趣,貂蝉、甄宓、桥婉七人,亦是被逗得娇笑起来。 众人停下笑声后,貂蝉忙是问道:“阿牧……这事是不是有蹊跷?” “估计……也就是夫妻间的拌嘴!” 李牧放开甄宓,旋即站起身来,不以为意的说道:“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视察长安城的修建情况,蝉儿你们先午休会吧!” “这事……还是调查一下为好!” 在七女的提醒声中,李牧阔步出了门。 “即刻传徐军师!” 李牧刚出饭厅,当即沉声说了一句。 第四百五十六章 地狱无门闯进来 李牧的亲卫兵得令,当即疾步而去。待李牧出了后院,来到前院时,方才的那亲卫兵,又是小跑着上前,禀报道:“主公!三位军师……就在府门口!” “着人准备茶点,去将三位军师……请到书房来。”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了几句,便阔步来到书房。 李牧在书房只等了一小会儿,便等来了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三人施礼一番,随即便落座于李牧的两侧。 李牧拿起桌上的茶杯,朝着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举了举,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我正要派人去请三位军师,没成想……三位军师倒是心有灵犀啊!” 徐庶颔了颔首,亦是一脸笑意的沉吟道:“不知……主公传我们三人前来,所为何事?” “有件重要的事,要同三位军师商议!” 李牧虽是笑着回答徐庶的问题,但是,他的脸上已是隐隐中带着一丝杀气,“敦煌郡的那个人,看来是……不够安分了!” “庶与孔明、士元前来……正是因为此事!” 徐庶心下顿了顿,随即,便是一脸诧异的询问道:“不知……主公是从何得知此事的?毕竟……半刻钟前……风影才从凉州敦煌郡传来了一些消息!” “方才用饭之时,我听二夫人说起……甄家四小姐,也就是孟起妻子的事……便觉得此事很是蹊跷,这才传话你们前来……一同商议下……该如何处理此事。” 李牧先是笑着解释了几句,随即,便将甄宓所说的话,重新组织了一番,说给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听。顺带着,李牧将貂蝉、甄宓几人……提醒自己调查一下的事,也说了出来。 “几位主母,当真是……慧眼如炬!” 徐庶面带敬意的称赞一句。诸葛亮、庞统二人,亦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的敏感!” 李牧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一方面,是在说貂蝉她们眼光独到;另一方面,也是在说张琪瑛……曲曲折折的心思。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的心下,先是一怔,后又是若有所思的顿了顿,末了,又是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在他们眼中,女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能筹划阴谋诡计的那类人! “元直!”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朗声说道:“在敦煌郡的风影成员……带来了怎样的消息?” “当初,主公虽是将张鲁一干人等……发配到较为偏僻的敦煌郡效谷县,不过……却还是因为仁慈,才放了张鲁那厮的一条命……放过了张鲁、张卫、张愧的一家老小!” 徐庶抿了一口茶,随即,面带怒意,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不成想……张鲁这厮,自去到效谷县后,便利用他手中仅有的钱财……大肆收买效谷县的大小官员,意图在效谷县城……重新做他的土皇帝……” “简直是……不知死活!” 李牧心下冷哼一声,继而,面带怒意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随即,低笑着说道:“敦煌郡太守甄俨……可知此事?” “主公!甄俨知晓此事!” 诸葛亮当即朗声回道:“亮接到敦煌郡太守甄俨……派人送来的文书,这才赶来面见主公,于路之上……又碰到了一同前来的元直、士元二人!” “嗯……甄俨做的不错!” 李牧先是笑着称赞了一句,随即,面带疑惑的沉吟道:“按理说……张鲁作为一个落魄的阶下囚,效谷县的大小官员,也应该知晓此人的处境,又怎会和此人走动……亲近?话又说回来,纵然他张鲁……是有些钱财,难道……效谷县的大小官员……当真敢知法犯法?” “唉……主公是有所不知……张鲁这厮……远比我等预料中的……还要奸诈滑头!” 徐庶先是叹息一通,旋即,便是怒气冲冲的沉声说道:“张鲁之所以能……收买效谷县的大小官员,马将军的名声……着实是帮了他很大的忙!张鲁以孟起岳父的身份……横行于效谷县城,那些个官员……也是阿谀奉承的谄媚佞贼……自然是要给孟起几分薄面的!” “原来如此……” 听了徐庶的详细解释,李牧算是将所有的事,彻底想清楚了。继而,李牧环视了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一圈,又是沉吟道:“据你三人所知……孟起可知晓张鲁假借他名义的事?” 徐庶摇了摇头,神色甚是肯定的朗声说道:“从风影传来的消息可知,孟起将军应该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孟起若是不知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牧点了点头,先是沉吟两句,继而,又是面带杀气的说道:“否则……” 李牧的话虽是没有说完,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心下却也很是清楚,若是……马超知情不报,届时,待事情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之时,自然是逃避不了被惩处的。 “士元你说……” 李牧看着庞统的方向,有些自嘲的笑道:“当初在南郑城的时候……我因为孟起的关系,放了张鲁、张卫、张愧他们一条生路,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些愚蠢、有些太过感情用事?” “主公言重了!” “当初之时……主公也是因为顾念马将军的情分,才会对张鲁一干人等网开一面,也是希望这群附逆……能够改过自新、安分守己!主公又有……何错呢?” 庞统摇了摇头,先是一脸郑重的宽慰了几句,旋即,又是面带愧色的沉声说道:“要真是追究起来……统也是难逃其咎,都怪统……未能看出张鲁、张卫之辈……是如此的冥顽不化之辈!因此事……而烦扰主公,实乃是统之过也!” “士元又何需……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此事,确乃是我意气用事!当初,士元也曾建议过我……将张鲁等人发配边关,戍守边境的!” 徐庶岔开话题道:“主公!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鲁可有……插手军队?” 李牧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句。 第四百五十七章 最终的处理方案 “主公!张鲁也曾试图……插手过!” “效谷一线,便是……无当军团穆顺将军的驻军所在。张鲁曾有三次试探着……想要行贿于穆顺将军,还好,穆将军为人光明磊落,三次皆是拒绝张鲁的贿赂。” “更值得一提的是……张卫曾以孟起将军为其靠山,曾出言恐吓、要挟于穆将军,哪知……穆将军不仅没有屈服,更是将张卫痛打一番,差点没将张卫给活活打死!” 根据风影传来的情报,徐庶当即朗声回了几句。待徐庶说到后面是,早已是一脸明朗的笑意。 “这穆顺……也太粗暴了!” 李牧先是一脸肃穆的说了一句,当即,又是朗声大笑道:“怎么没把张卫这贼子……给弄死呢……” 眼见着,自家主公是这般的腹黑,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亦是不由自主的朗声笑起来。 “孔明、士元、元直!” 好半晌之后,四人停下笑声,李牧又是慢慢的环视了诸葛亮三人一圈,继而,便是沉吟道:“以你们三人所见……该如何处置……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及其他们的所有家眷?” “想必……主公胸中已有定策!” “亮且试言之……张鲁、张卫、张愧三人,行贿效谷县官员,扰乱凉州吏治,其罪一也;张鲁三人,插手无当军团军事,有谋反之嫌疑,其罪二也;张鲁三人,假借凉州军中大将之名,欲行不轨之事,其罪三也!” “张鲁三人,不仅是……未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更是……胆大妄为的触犯凉州律法!数罪并罚,则此三人罪不容诛,万不可……再将张鲁三人……留于世间!” “张鲁三人的罪责,只当由他们三人受罚!至于此三人的家眷……不宜将其斩尽杀绝,只需将其分迁各地、贬为平头百姓即可!”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面带笑意的轻摇着羽扇,神色颇是肯定,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孔明……深知我心耶!” 听得……诸葛亮的处理意见,以及处理张鲁三兄弟的理由,都与自己的不谋而合,李牧心下大为佩服,当即朗声笑着称赞一句。 “明知其父张鲁、其叔父张卫、张愧……有行贿官员、意图插手军事的……不轨之事,张琪瑛不仅是……知情不报,更是于暗中推波助澜,助长此事的进一步恶化!其罪责……不可忽略不察!” 三五息之后,李牧又是有些迟疑的说道:“只是……如今,张琪瑛已是马家人,若是将其处以重罪,恐是……有些许不妥!以你三人所见……该如何处置张琪瑛最好?” 一时之间,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心下,亦是未有好的建议。只见,三人皆是双眉紧锁着,想着该如何处置张琪瑛……才是最为妥当! “张琪瑛虽是有罪,倒也不至于……处以死罪!” 好半晌之后,庞统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神色颇是凝重的沉吟道:“若是……处罚太重,既不和于情也不合于理;若是稍加惩处……又恐此人不能悔过!着实是……有些难以处理啊……” “张琪瑛若是身为男儿身,倒也好处理,可让其受些皮肉之苦,以达到警示的作用!” 徐庶接过话头,心下还是没有什么可行的建议,旋即,亦是未有定策的叹息道:“可她偏偏又是孟起的夫人,再者,张琪瑛所犯之罪,确也不是什么死罪,这该如何处理……的确是有些为难啊!” 值此之时,李牧四人的心中,还是没有想到,最为妥善的处理方案。没办法……李牧四人,又开始绞尽脑汁着思虑起来。 一时之间,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上百息过后,蓦得,李牧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历史上,曹操曾因为……自己触犯了自己所制定的规矩,而欲自刎以正其所颁布的规矩。后来,在其一众文武官员的苦苦劝说之下,曹操便用了“割发代首”的方案,才将这事得以处理掉。 “我曾听说过……有割发代首之事!既然……张琪瑛受不了皮肉之酷刑,那就由她的丈夫马超……来代替!” 李牧心下有了决策,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询问道:“孔明、士元、元直……你三人意下如何?” 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思虑一番,直觉得此法可行,继而,齐声回道:“我等附议主公所言!” “既如此……处决张鲁、张卫、张愧三人一事,可交于……车骑将军府下的辞曹掾庞山民。待议事结束后,可令庞山民……亲往凉州敦煌郡效谷县……处理此事,甄俨从旁协助即可!” 眼见着,诸葛亮三人已然同意,李牧心下大定,当即沉声说道:“至于处理张琪瑛的事……也不能落下,应尽快执行才是!” 诸葛亮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卫兵的禀报声,“启禀主公!马超将军正在府外求见!” 李牧四人对视一眼,旋即,笑起来! “看来……张琪瑛也得到了消息!” 庞统一脸不羁的朗声笑道:“孟起这是来……负荆请罪了!” “将马将军,带到书房来!” 亲卫兵得令,恭声应了一声,便疾步而去。 不多时,来到书房的马超,当即跪拜于地,面带愧疚,语气甚为凝重的说道:“主公!马超御内不严,致使贱内触犯主公军威。马超有负主公厚爱!马超已将罪人贱内,带到主公府上,听凭主公发落,马超绝无半丝怨言!” “马超!” 李牧当即拍案而起,沉声喝道:“你偏听一言,险些铸成大错!今晨,若非令妻甄氏前来……向你们的主母诉苦,我等恐还不知道……凉州军中,竟还有这般的害群之马!该当何罪?说!”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马超心下大惊,面色顿然大变,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当即,以额触地,恭声请罪道:“马超有罪!贱内张氏死罪难逃!全凭主公定夺!” “主公且慢!” 就在这时,按照之前的计划,庞统求情道。 第四百五十八章 冷面寒枪也有情 “马超之妻马张氏,明知其父张鲁……有不轨之行,不仅是知情不报,更于暗中推波助澜此事,其罪不可不察!” 李牧看了庞统一眼,随即,又是直直的盯着马超,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士元又有何理由……来为马家夫妇求情?” 闻得李牧怒气冲冲的话,马超心下又是一惊,看来……这一次,张琪瑛是在劫难逃,自己也要被牵连了;张鲁这厮,当真是不知死活,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还要拉他马超做垫背的,放真是可恶啊! “主公!” 庞统瞥了一眼……正跪伏于地,一脸凝重的马超,当即,又是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马张氏虽是有知情不报的嫌隙,但好在……事情尚未铸成大错,尚还有挽回的余地!以统所见……马张氏死罪可免,只需稍加惩处便可,不宜用刑过重!也免得……有些不知情的有心之人,从中见风使舵,诋毁主公是……铁血无情、不念旧情!” “根据风影成员的情报……还有敦煌郡太守甄俨送来的文书,好在是……张鲁一案……马张氏虽是有参与其中,倒也未能做出……有损凉州军利益的事来!” 李牧依旧是,一脸沉沉的看着马超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既然……士元这般为马家夫妇求情,那我就留下那马张氏的性命!不过……触犯凉州律法之人,定将要受到律法的惩处!” 李牧话音刚落,马超心下一松,看来……张琪瑛的性命是保住了,不知……主公他要怎样处理这件事。x23us.com “正如士元所言,马张氏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我意……将马张氏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就在马超抬头看向李牧的时候,李牧依旧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来人,即刻将马张氏杖责……” “主公且稍等……” 马超心下又是一惊,当即,又是施礼请命道:“贱内虽是粗通些武艺,但其人毕竟是女子,恐受不住……这大刑。主公!马超斗胆……代替贱内受此刑罚。马超恳求主公……收回方才的成命!” “这……” 李牧佯装着犹豫了好一会儿,随即,便是沉吟道:“孔明、士元、元直……你三人意下如何?”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念在孟起……这般爱妻心切的份上,主公便法外容情一次,就依孟起所言便是!” 庞统、徐庶二人对视一眼,面带笑意的齐声回答道:“主公!我二人附议孔明所言!” “既如此……我就再手下留情一次!”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来人!即刻将马超拖出门外,杖责三十军棍,敢有徇私舞弊者,绝不轻饶!”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绝不敢阳奉阴违!”李牧的亲卫兵得令,随即,便带着马超出了门。 十数息之后,车骑将军府书房的门外,响起了闷沉闷沉的军棍声音,继而,又是传来女子低低的抽泣声。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马超喊疼的的声音,确实是条汉子! 上百息过后,在李牧的两个亲卫兵的搀扶下,马超蹒跚着脚步,又进到了书房之中,一同进门的,还有张琪瑛。 马超的屁股受伤了,自然是不能坐,只能由人扶着站在一边。张琪瑛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一脸悲切的哽咽道:“家父一案……贱妾难逃其罪,贱妾甘愿接受主公的任何惩处。此事……与孟起将军未有一丝一毫的干系。既然……孟起将军他没有错,主公有何必重责孟起将军……”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李牧双眼微阖着,一脸寒意的看着张琪瑛,沉声喝道:“孟起能有今日的责罚,你张琪瑛……难逃其咎!若非孟起苦苦哀求……又替你挨下这顿军棍,你以为……本侯会放过你?在本侯的眼中……孟起是本侯的心腹爱将,若是有一丝可能,本侯会忍心让孟起……受此无妄之灾?” 听了李牧杀气腾腾的一番话,张琪瑛心下又是惊惧,又是对自己丈夫马超的愧疚、心疼。她怎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她又怎能……将自己的夫君置于险境?她真的是不配做……马孟起的妻子。 张琪瑛泪眼婆娑的看着马超,心下是无边的悔恨、凄凉,又是有些绝望中的甜蜜,当年的的俊郎少年,果真是没有负了她。 这一刻,张琪瑛的内心深处,终于彻底的安定下来,往后的日子里,她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她要和马超的正妻甄氏……和睦相处! 眼见着,张琪瑛脸上凄婉哀怨的神色,杀人如麻、冷酷铁血的马超,当即微微的笑了笑,似是在无声的安慰着张琪瑛。 继而,马超朝着李牧的方向,颔了颔首,心下甚是感动,神色极为恭敬郑重的朗声说道:“多谢主公……手下留情,留下贱内一命!让主公收回成命……威严受损,实乃马超之罪也!” “孟起言重了!” 李牧摆了摆手,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事情能到这般田地……非是我所愿!还望孟起能想得开,心下莫要有什么芥蒂!否则……咱们的兄弟之情,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马超能有今日的成就,皆因有主公的知遇之恩!马超又怎会不能明白……主公的良苦用心?” 马超又怎会不明白,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当即是心下大怔,继而,又是神色恳切的朗声说道:“主公曾两次赦免贱内的罪责,如此大恩……马超定然会铭记于心,又岂敢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孟起若能明白其中的深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李牧朗声说了一句,随即,又是沉声说道:“张鲁、张卫、张愧三人,律法难容,择日便要被枭首示众!你二人也不必去效谷了!” 明知是此结果,但被证实时,张琪瑛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马超顾不得疼痛,当即将张琪瑛抱在怀中,朗声说道:“主公!张鲁罪有应得!有一天,贱内会明白的!” “来人!送马将军回府!” 李牧不想再看到张琪瑛,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第四百五十九章 李牧的雷霆之怒 听得,自家主公下了逐客令;又见了,自家主公脸上的神色,马超心下苦笑一番,唉……只怕……从今往后,自己要不受主公重用了! 马超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继而,一脸落寞的看着李牧,声音中已是少了往日的爽朗和豪气,“主公!如今……属下有伤在身,恐是……再难掌管雄狮军团。顶 点 x 23 u s马超甘愿请辞……雄狮军团主将一职!” “放肆!” “如此小伤……这点挫折,便要辞去主将一职。马超,你真是太令本侯失望了!” “你马超……连最基本的公私分明……都不清楚!你又有何能耐……能掌管好整个雄狮军团?本侯又怎会放心……将雄狮军团,交于你马孟起的手中……啊?” “如此不堪重任,你马孟起……有何面目……面对帐下的数万将士,又如何面对本侯?简直是……混账透顶!” 李牧又怎会不清楚,马超是在有意试探自己。马超的出言试探,彻底激怒了……本是郁怒不已的李牧。李牧当即拍案而起,指着马超的方向,沉声大喝道。 眼见着,自家主公会是如此的震怒,马超早已是大惊失色,心下亦是叫苦不迭,自己为何要……出言试探啊?现在好了,一切都给弄巧成拙了!面对着自家主公……恨铁不成钢的叱责,马超怔忡在原地,实在是想不出来,该如何开口解释。 虽然,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也见过李牧大怒的样子;可是,三人未曾见过……自家主公会对属下,有如此的大发雷霆之怒。 庞统、徐庶二人,亦是怔忡在原地。就连一直以来……面对任何事……都是风轻云淡的诸葛亮,也是怔住了。 一时之间,三人皆是是默然不语,确切的说,是李牧的震怒太过突然、太过可怕,三人想不到该如何出言相劝! 就在马超、诸葛亮四人,还在怔忡之时,李牧面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紧接着,书房内却是响起了……又是寒彻入骨、又是不容置喙的声音。只听得,李牧沉声说道。 “既如此,本侯便遂了你马孟起的心愿!” “即刻起,免去马孟起……雄狮军团主将一职,降职为……雄狮军团副将!以观后效!” “即刻……传本侯将令,令苍龙军团主将赵云,接替雄狮军团的……一切职务!不得有误!” “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一时之间,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内……死寂无声,当真是落针可闻! 庞统正欲出言求情之时,当即被落座于他下首位的徐庶……给一把拉住。只见,徐庶神色又是肃穆、又是凝重、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庞统看了看李牧的表情,直觉得,此时……自家主公脸上的神色、周身所迸发出来的气势,要比方才……雷霆震怒之时,还要恐怖上几分。庞统心下,长叹了一口气,继而,便是低着头,沉默不语起来。 诸葛亮也想出言求情,可见了……庞统、徐庶二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紧接着,诸葛亮心下思忖到:目下,自家主公正在气头上,最好……还是等自家主公消气了,再出言相劝;否则……此时,若是强行求情,只会令主公更加的震怒,只会让事情……愈发的不可收拾、越大的难以挽回。 李牧的大发雷霆之怒,早已将马超震懵在原地,马超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愧疚,又是自责,亦是了然,自己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沙场宿将的马超……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张琪瑛?但见,本还抽泣的张琪瑛,这会……早已是颤抖着身子,早就没有了哭泣声。此时……就算给张琪瑛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替自己的丈夫马超求情。 数十息的死寂之后,马超心下苦笑交加,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咽下想要开口解释的话。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马超身为……统领数万人的雄狮军团主将,却是如此感情用事,当真是……有愧于主公的厚爱……有负于主公的重托!” “即日起……马超自当闭门思过,好好的反省反省!待属下的伤势好了……属下会……一步一个脚印的从副将做起,他日,定不再负了主公的重托和厚爱!” 马超顿了顿,随即,强忍着心下的苦闷、身上的疼痛,当即,又是朝着李牧深深一拜,继而,又是跪拜于地,神色恭敬、语气郑重的沉声说道。 李牧看了马超好几眼,终是……未有说出来一句话。只是……就在马超正欲转头之时,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 “主公保重!末将马超……先行告退!” 马超心下一喜,当即朗声说了一句,便带着张琪瑛,在李牧亲卫兵的搀扶下,蹒跚着脚步,慢慢的出了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只是……那道挺拔的身姿,略微是显得……有些沧桑和落寞! “主公!” 待马超出门之后,又是过了十数息,徐庶起身请命道:“庶代主公……去送送孟起吧!” “那就……劳烦元直了!” 李牧点了点头,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徐庶的言外之意,李牧又怎会不明白。徐庶要送马超回府,一来是,马超有伤在身;二来,也更为重要的是,徐庶想要去开导开导马超,以免马超死钻了牛角尖! “孟起将军试探于主公,确乃是他的错!” 徐庶出门后,又是过了好一会儿,庞统这才犹犹豫豫的沉吟道:“只是……主公为何不在言语上警示孟起将军,而要用这般实际行动……来处置他。难道……主公就不怕……孟起将军心存芥蒂,不再会诚心的效命于主公?” “士元所言差矣!”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一脸肯定的朗声说道:“孟起将军若真是这样的属下,那不就更是证明了……主公有此决策的正确性?再者……言语上的劝诫,恐是难以让人重视,倒还不如用实际行动” “孔明所言,实乃我心中所想!” 李牧看着诸葛亮、庞统二人,面带笑意的朗声说了一句。 第四百六十章 恩威并施震群臣 “孟起……他身为雄狮军团的主将,又是最早追随我的属下之一,他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才是。m.x23us.com” 李牧看着诸葛亮、徐庶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可是……孟起他却是恃宠而骄,竟然敢有意试探于我,此番,若不能给孟起一点教训,往后,他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今日……若是不能让孟起好好的长长记性,有朝一日……孟起定会自己害了他自己!” “原来……主公是在有意培养孟起!” 庞统恍然大悟的沉吟一句,随即,面带忧色的迟疑道:“只是……孟起为人脾性有些莽撞、张扬,又是心高气傲、血气方刚的铁汉子,若是……他没能想通主公的良苦用心,岂不是让事情……愈发的难以收拾?” “士元勿忧!”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一脸笃定,语气极为肯定的朗声说道:“孟起虽是有些鲁莽……倒也不是无谋无心的愚蠢之人,他终会明白我的想法的!况且,有元直前去开导,孟起也一定能想的清楚。若是……因为此事,孟起当真是心存芥蒂,那也便证明,他马孟起并非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人!” “但愿如此吧……不知……主公何时才能恢复孟起……雄狮军团的主将一职?” 庞统点了点头,心下还有带有一些忧虑的说了几句。紧接着,庞统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继而,又是一脸郑重,言辞恳切的正色道:“以统所见,主公不宜将时间拖得太长,以恐……寒了孟起的一片忠心!” “士元所言甚是!” 李牧深以为然的沉吟一句,旋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此事我早已思虑清楚,待孟起的伤势好了,我便会择一良机,再将其官复原职!届时,说不定啊……孟起还会要感恩戴德于我!” “主公!统有一言……” 眼见着,自家主公脸上早已笃定的神色,庞统心下也是安定了不少。又是十数息之后,庞统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不知……当不当讲?” 眼见着,庞统脸上犹犹豫豫的神色,李牧心下便是了然,自己方才的大发雷霆,确实是震慑到了庞统几人,已让他们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君臣相处,不仅要具有朋友间的感觉,同时,也要有上下尊卑的区别。但是,这两者都是缺一不可,哪一者若是过了那个度,要么会让君臣关系本末倒置,要么让君臣关系越来越陷入僵化,长此以往,只会是有害而无利! “士元……何故这把犹犹豫豫的?” “难道……方才我的大发雷霆,将士元一贯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习惯……也给改变了?士元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的!” “往后……你们任何人,只要是有何疑问,尽管说出来便是!闭塞言路……非是明主所为!今后……我也会控制我的情绪……尽量不对尔等大吼大叫的!”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当即,一脸随和、笑意满满的朗声笑道:“士元有何话……但说无妨!” 李牧说话之时,庞统已是在暗暗的打量着自家主公神色。待李牧说完之后,庞统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家主公神色。 随着李牧的话音落地,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内,又是出现了五六息的静默,最后,庞统依旧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这才断断续续的猜测道:“从汉中赦免张鲁,再到……此番的除掉张鲁,主公是不是……从未想过……要真正的放张鲁一条生路?” “知我者……真乃士元耶……” “不错!张鲁虽是能力平庸之人,他的割据势力,也被我凉州军群灭,他也翻不了任何大浪,我也不应该将其斩尽杀绝!” “按理说……我应该网开一面,饶了他的性命!可是……话又说回来,张鲁他身为五斗米的传人,属下被他所控制的人,不在少数。 再者,也最是重要的是……曾受过张鲁恩惠的汉中郡百姓……亦不在少数。相较之下,这些个百姓……更愿意在张鲁宽厚无度的政策下过活,这不利于我凉州军……对汉中郡的统治!” 李牧看着诸葛亮、庞统二人的方向,先是笑了笑,旋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解释了起来,待李牧说到后面时,早已是一脸的杀意已决,“综上所述,他张鲁……必须死!” 闻得自家主公所言,诸葛亮、庞统二人,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双眉微锁着,思虑着自家主公所给出的解释。 “在汉中郡南郑城之时……我是有意放张鲁一条生路,一来,是为了更长远的考虑;二来,也是为了给孟起一个面子!” “我一直在等……等着他张鲁露出马脚!只要他张鲁……敢犯错,我就有理由除掉他!不成想……他张鲁还真是死性不改,在效谷城还没安定下来,便要插手凉州的政事、军事!那么……也就别怪我李牧心狠手辣了!” “如此以来……就算是我处死了张鲁三兄弟,汉中郡的百姓,天下的百姓,天下的有心之人,也没有任何理由,能诋毁我李牧分毫!” “若是士元还有印象,便会记得……我在南郑城,曾对张鲁说过……‘下不为例’!可惜,他张鲁还是置若罔闻!” “他张鲁以为……马超是他的女婿,我李牧就会顾虑着对属下的情分,不敢拿他来开刀,那就是太幼稚、太愚蠢、太想当然了!” “在凉州军中……就算是有功之人,只要他犯了死罪,就没有转还的余地,更何况是……我早就想除掉的张鲁!” 就在诸葛亮、庞统二人,还在思索之时,李牧又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好半晌之后,庞统一脸不羁的笑道:“此事过后,所有为官之人……怕是要安分守己一段时间了!” 李牧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他们最好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否则,张鲁便是他们的下场!” 随后,李牧和诸葛亮、徐庶二人,又是聊了一会,这才结束了议事。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处处潜藏着用心 结束议事后,李牧亲自将诸葛亮、庞统二人送出府外,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后院走去。x23us.com 还不等李牧进得后院,背后又传来了亲卫兵的恭敬声,“启禀主公!徐军师回来了!” “将徐军师,请到书房来!” 李牧当即停下脚步,朗声吩咐了一句,便又朝着书房走去。 “看来……事情是办妥了” 李牧在书房,仅仅等了一小会儿,便见到了匆匆而来的徐庶。李牧打量了一番徐庶,见其面带喜色,心下便是有了结果,继而,又是朗声笑道。 “庶不负主公所望!事已办妥!” 徐庶一脸欣喜的笑着,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当即,亦是朗声笑道。 “孟起作何反应……”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徐庶坐下说话,随后,笑意满满、语气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我估摸着是……孟起也是颇有微词,不过……更多的是愧疚和惋惜!” “主公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真乃神人也!” 听得,自家主公神乎其神的猜测,徐庶心下,当即是猛的一怔。徐庶又是顿了顿,一脸敬服的看着自家主公,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确如主公所言!孟起将军,先是发了几句牢骚,后又是一个劲的解释。不过……庶看得出来,孟起将军是真的知错了!” “孟起能发牢骚,实乃是人之常情!因张鲁一案……孟起不仅是受了此无妄之灾,又是被我免去了雄狮军团主将一职,若是没有几句牢骚,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李牧心下未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当即,神色如常,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不知……孟起是如何后悔的……又是如何解释的?” “经过庶几番追问之下,孟起才一脸羞愧的说出来……孟起想着……经张鲁一案,他有御内不严之罪;又有……无形中触犯了主公军威的逾矩之举,这才会出言试探主公!” “孟起怕主公心生芥蒂,往后,不愿重用于他,这才会自不量力的出言试相试探。哪知道……主公的处理结果,不仅是让孟起本人,也让我等在座的各位……皆是大出所料!” “哦……对了主公!孟起拍着胸膛保证说……他会从雄狮军团的副将做起,他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再次做到雄狮军团主将一职! 孟起也说了……主公的教诲,他会时刻铭记于心,终生不敢相忘!孟起还说了……多谢主公的良苦用心、多谢主公的游戏在陪,也多谢主公的厚望!他定不会再让主公失望!” 徐庶将马超解释的话,不失本意的说给自家主公。末了,徐庶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便是朗声说道。 “孟起能明白我心中所想……我深感欣慰!” 李牧点了点头,先是一脸笑意的感慨一句,随后,便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孟起能有这般发自肺腑的认识……也定是多亏了元直苦口婆心的用心开导!辛苦元直了!” “徐庶能为主公分忧解难,不仅仅是分内之事,更是甘之如饴的举手之劳,又何敢称得上是……辛苦二字?” 李牧话音刚落,徐庶心下感动不已,当即,先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便是神色慨然、语气坚定的朗声说道:的拜谢道:“主公曾不厌其烦、无数次的提到……君臣相知、将相和睦,则万事可济!庶亦是深以为然,又怎能不……尽心竭力、殚精竭虑的……为主公分忧解难?” “不管怎么说……确实是辛苦元直了!” 李牧又是摆了摆手,称赞了徐庶一句。随后,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沉吟道:“元直……你可知晓,我为何会派遣庞山民,前往凉州敦煌郡效谷县城,来处理张鲁一案!” 听了自家主公的话,徐庶先是思虑了一番,终是未得其解的沉吟道:“还请主公明示,属下愿闻其详” “事已至此……虽然张鲁、张卫、张愧三人,自然是难逃死罪,不过……难保有一天,就算是孟起不会记恨执法之人,可很难确定……张琪瑛不会记恨于执法之人!”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为何派遣庞山民的事,一一解释了出来,“方才之时,士元曾给张琪瑛,也曾给孟起求过情,张琪瑛也应该会看在眼里,也会将这份感恩记在心中。庞山民又是士元的兄弟,派遣庞山民前往凉州敦煌郡效谷城……去执行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的死刑……那便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样以来……就算张琪瑛心下有什么怨恨,也不会怪到庞山民的头上!” 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徐庶这才是恍然大悟,就说嘛……本来,可以有其他的人选,自家主公却为何要派遣庞山民前去,原来是,出于这样深层次的考虑。 “主公深谋远虑如斯……庶远不及也!” “主公的考虑不无道理!以庶所见……经过此番的震慑、教训之后,张琪瑛应该不会……再做出让孟起为难的事情了!” “方才……庶从孟起将军府上离开之时……张琪瑛一个劲儿的道谢,其神色恳切、真诚,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庶只希望……孟起能御内有度,莫要再生出……任何事端来才是!” 徐庶的心下,着实是难以名状的感慨,当即,一脸敬服的感慨道。 “但愿……此番的教训,能让马家夫妇都长点儿记性,能让凉州军上下的文官武将……也长长记性!莫要再轻易的……存有侥幸心理的……来触犯凉州的律法!”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继而,又是一脸希冀的沉声说道:“否则……到时候,受苦、受罪的人,只会是他们!” 徐庶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神色满是郑重的沉声说道:“但愿如主公所言……凉州军的文武官员,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如若不然……下一个受刑的人,便是他们自己了!” 随后,李牧、徐庶二人,又是聊了好一会儿,见到了用饭的时候,徐庶便告退而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李牧想静静了 李牧亲身将徐庶送出府外,这才慢慢悠悠的前往后院的饭厅用饭。x23us.com待李牧来到饭厅时,貂蝉、甄宓七女,早已是落座在了饭桌旁,好像是……七人知道李牧会在这个时间来。 “晚饭准备的……可真是丰盛!” 眼见着,貂蝉、甄宓七女,只是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起身打招呼,李牧也没多大的诧异。李牧看着七女笑了笑,又见桌上的饭菜种类很多,随之,便是笑着称赞了一句。 “快用饭吧……别饿着几位大美人……” 李牧很自然的落座在貂蝉、甄宓两人的中间,还未将口中的话说完,貂蝉、甄宓七女,早已是动起了筷子。 “蝉儿、宓儿、琰儿……你们怎么了?怎么是这副表情……难道……你们是不想看到为夫么?还是说……是谁那么大胆,敢惹了我李牧的七个大美人儿!” 眼见着,貂蝉、甄宓七女,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七女俏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就连往日,最是活泼、话多的甄宓、桥霜二女,也没有了欢声笑语。李牧心下这才诧异起来,终是,欲言又止了几次,这才沉吟道。 “夫君说的哪里话……我们姐妹怎么能不想夫君呢?我们姐妹对夫君……不仅是朝思暮想,还是日思夜想呢……”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转头看着自家夫君,俏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语气中却是有些带刺的说道:“难道……在夫君的眼里,我们姐妹必须是笑脸相迎着,才能让夫君觉得正常么?还有啊……确实是有人惹我们姐妹生气了,不过……夫君怕是舍不得惩罚那人!” 听得,貂蝉称呼自己为“夫君”,而不是往日的“阿牧”,李牧心下便是了然,貂蝉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才会耍起了小脾气。 暂时之间,李牧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貂蝉、甄宓几人心下不舒服了。随即,李牧很是狐疑的看了看貂蝉、甄宓七女,又是笑着试探道:“真有……这么想为夫?” 貂蝉臻首轻点,很是神秘莫测的的说道:“夫君……你且附耳过来,待妾身悄悄地告诉夫君!” 李牧心下又是狐疑,又是好奇,也不多想,便低头附耳着靠近貂蝉。三五息之后,也不知道……貂蝉是究竟说了什么,李牧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板着脸说道:“蝉儿现在是……越来越不把为夫放在眼里了,那到时候……可别怪为夫不留情面……蝉儿也别想着求饶,这次,为夫要好好的正正夫纲!” 貂蝉心下清楚,自家夫君并不是真的生气,当即,面无惧色的的说道:“若是没记错,今夜……夫君好像是要去陪陪宓儿妹妹,妾身才不怕呢!再者说了……难道夫君都不怜惜妾身的身子么?” “那没事……为夫可以再陪陪蝉儿,待明晚上时……再去陪着宓儿。以宓儿的乖巧懂事……也肯定会同意的。” 李牧依旧是,神色坚定的说了几句,继而,又是看着身旁的甄宓,一脸笃定的笑着说道:“是吧……宓儿?” 出乎李牧意料的是,甄宓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不赞同的说道:“妾身……偏不!规矩不能坏,今夜……夫君就得陪着妾身!” 李牧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笑了笑,有些明白过来,一定是貂蝉、甄宓合起伙来,故意捉弄自己的。旋即,李牧又是转头看着貂蝉,笑着沉吟道:“蝉儿……方才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貂蝉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似的,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牧,故意扎心的娇声说道:“算……是吧!” 眼见着,貂蝉脸上装出的无辜、委屈的样子,李牧的心下是软的一塌糊涂。随即,李牧便绕开了这个话题,面带诧异的问道:“方才,蝉儿说是……有人惹你们几人生气了。不知……这人是谁?只要……你们谁能告诉为夫,为夫一定会严加惩处那人,绝不手下留情!” “夫君!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说了……夫君肯定也舍不得惩罚那人呢……再者说了……夫君本就已经很忙了,我们姐妹又怎能给夫君添乱,与其这样……又何必让夫君劳神劳力的呢……还是不要说了吧……”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七女,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五六息之后,生性恬淡、温婉,平时最是懂事、乖巧的桥婉,甚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柔声说道。 若是换成其几个小妻子这么说,李牧或许还能有万分之一的怀疑。毕竟,其他几个小妻子,也曾或多或少的跟自己开过玩笑。眼见着,说话的人是桥婉,李牧心下深信不疑不说,心下愈发的想要知道那人是谁。 李牧一脸温柔的看着桥婉,神色中尽是疼惜的笑着说道:“婉儿真乖……还能这般替为夫考虑。看来啊……为夫真是没白疼婉儿一场……” 李牧话还没说完,甄宓便掐着李牧的胳膊,一脸委屈的娇声反问道:“那夫君的意思是……我们姐妹几人……不仅是不乖巧,还让夫君白疼一场喽?” 甄宓话音刚落,李牧是一脸的懵逼,要不要这样撒娇卖萌啊?眼见着此时的景象,桥婉轻掩着唇瓣,痴痴的轻声娇笑着;貂蝉、蔡琰、卞玉、桥霜、唐莹五女,皆是如甄宓一般,一脸委屈的看着李牧,就好像是……李牧真让她们受尽了委屈似的。 “哪有啊……宓儿绝对是误解了为夫!” 一瞬间,李牧是一个头两个大,看吧,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你不能明着偏心其中的一个。李牧当即是,一脸认真的解释道:“除了婉儿,你们每个大美人儿……不仅仅是乖巧、懂事,更是善解人意、也没白让为夫疼宠!这也是为夫的心里话!” 蔡琰又是扎心道:“可是……夫君怎么看上去是……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呢?” “我想静静……” 李牧蒙圈了,当即说了一句。 “静静是谁啊?”…… 李牧话音刚落,传来了七女的声音。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李牧毫无意识的一句叹息,顿时让貂蝉、甄宓七女,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继而,整个车骑将军府的饭厅内,也跟着炸开了锅。顶 点 x 23 u s 李牧当真是有种无语凝噎、无力望苍天的感觉,神啊,来救救我吧,这群女人不仅是要上天,还是要翻天啊!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无可奈何、有气无力的种种神色,貂蝉、甄宓七女的好奇心,不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被消除。相反之下,七女的好奇心只多不减,就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问出这个女子的来历。 值此之时,貂蝉也暂时放下了先前的小生气,俏脸上尽是要藏不住的求知欲。只见,貂蝉轻轻地摇晃着李牧的手臂,一脸娇俏的娇声询问道:“阿牧……你就告诉我能姐妹吧……静静姑娘……到底是哪家的闺女啊?” “阿牧……” 甄宓接过话头,亦是摇晃着李牧的胳膊,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中,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的好奇,“你就说说嘛……这静静姑娘……究竟是何许人啊?我们姐妹又不会对静静姑娘怎样……再者说了,我们姐妹几人,就是想提前打听打听……这静静姑娘的容貌、品性之类的,也好有个准备……不是么?” “夫君……” 蔡琰心下虽是万分好奇,面上却是带着落寞的神色,声音中也是没了欢快,一脸自责的柔声说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姐妹不够懂事,又是惹夫君生气了,夫君你才会想着那……静静姑娘了!夫君……静静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啊……” 唐莹心下醋意满满,有些酸涩的柔声叹息道:“能让夫君……这般牵肠挂肚的女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女子!想必……这静静姑娘,不仅是生的花容月貌,品性更是要出色!这静静姑娘……肯定是个……秀外慧中的奇女子!” 眼见着,自家夫君的神色,是越来越忧郁,越来越无可奈何,卞玉、桥婉、桥霜三女,虽是很想出言问问,终是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貂蝉、甄宓二女,心下自然是清楚,也是一万个肯定,在自家夫君的内心深处……就算这“静静姑娘”再受宠,也比不得对她二人的疼宠。 蔡琰、卞玉五女,自然是没有貂蝉、甄宓二女那么大的自信。是故,五女脸上的神色,不仅仅是有着好奇,更是夹杂着许多的醋意和酸涩。 眼见着,自家夫君依旧是沉默不语,貂蝉、甄宓七女的心下,虽是有万般的好奇,最终还是停下了询问的声音。随之,大厅内,也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唉……真是几个傻姑娘!” 十数息之后,眼见了……貂蝉、甄宓七女,俏脸上的复杂神色,李牧终是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李牧慢慢的看过七女,随即,神色郑重,声音温润如玉的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们所谓的‘静静姑娘’啊!” 甄宓不依不饶的低声反驳道:“阿牧是大坏蛋!阿牧骗人……阿牧明明就说了……‘想静静’!” 宓儿俏脸上,那小女儿家撒娇的神色,着实是又一次萌化了李牧的心。李牧拉起甄宓的纤纤玉手,一脸宠溺的笑了笑,随即,便耐心解释道:“好吧!那为夫若是这样说……你们肯定就明白了!我想……静一静!现在……应该能明白了吧!”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七女,先是顿了顿,随后,便是恍然大悟的娇笑起来。原来,是“静一静”的“静静”,而不是,叫“静静”的姑娘。 李牧以为,只要他解释清楚,所有的事便能结束了。可惜,李牧真的是想的太美好、也太简单了,他真的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他也不知道……女人这种生物的大脑,究竟是有着怎样奇特的构造。 好半晌之后,就在七女停下娇笑声后,貂蝉拉了一把李牧,随即,便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佯装着委屈不已的样子,继续折磨着自家夫君,如是说,“原来……阿牧是嫌弃我们姐妹了,嫌弃我们吵到阿牧了,嫌弃我们一点都不乖了……还嫌弃……” “各位大美人……我错了!” 还不等貂蝉把话说完,已接近崩溃、快要神经衰弱的李牧,当即,一脸认真的认起错来,“我有什么做的不足的地方……只要你们指出来,我肯定会注意,也会好好的去改正!” “我们姐妹,身为阿牧的妻妾,又怎能让自家夫君认错?若是一个不小心……将此事又给传扬出去,到时候……阿牧的面子又该往哪儿搁?” 眼见着,自家夫君被捉弄的这般无辜,貂蝉心下,又何止是心疼,当即,柔声解释道:“其实……阿牧也没什么大错,就是有一点点小错误而已!话又说回来,或许……阿牧选择这样做,就是不想让我们姐妹几人分心,不想让我们的情绪起伏太大!” 就在貂蝉解释之时,李牧的大脑已经在高速运转着,他想着,貂蝉所言的弦外之音。待貂蝉前后解释完之后,李牧心下已是有了一些认知。 “蝉儿……你们几人……之所以会捉弄为夫,是不是因为……今天午饭之后,为夫本是要去调查张鲁一案,却给你们谎称是……‘是要去视察长安城的修建境况’!” 继而,李牧看着貂蝉绝美的双眸,试探着询问道:“还有就是……蝉儿所说的……那个惹你们生气,让你们受委屈的人……正是为夫自己,是不是?” “阿牧确实猜中了!” “午饭之后不久的时间,前院侍女突然来报,说是……前院有女人的啼哭声,还有人被杖责的事。我们姐妹很是好奇,后来,经过冬梅的打听,我们才知道,是马将军夫妇受罚了!” “有时候,我们也很想帮助阿牧,可又怕坏了阿牧的大事。只要是遇到稍微棘手的事,阿牧都会瞒着我们姐妹,不想让我们跟着操心!有时候觉得吧……我们是阿牧的累赘,一点忙都帮不上!” 貂蝉臻首轻点,如实解释道。 “真是几个傻姑娘!” 李牧一脸疼惜的感慨道。 第四百六十四章 心怀感恩一路相伴 “你们几个……怎么会是我的累赘呢?” “正是因为……有你们几个操持家务、照顾着孩子,打理着这个家,将咱们家的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才能安心的处理政事、带兵打仗!咱们这就叫做‘分工合作’,要不然……所有的事,岂不是要乱套了!” “再者说了……我娶你们几个回家,是要好好疼惜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我只希望你们几个……每天都能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这些棘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就好,又怎么能让你们几个跟着操心!” 李牧一脸温柔的看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神色中尽是疼惜、宠溺的笑着说道。 “阿牧说的是没错……” 貂蝉臻首轻点,虽是同意自家夫君的说辞,却还是叹息了几句,“可是……眼看着阿牧又是忙着打仗,又是忙着处理政事,好不容易……才回了家,有了点闲余的时间,还要被这样、那样的事所烦恼。我们姐妹几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帮忙吧……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我李牧是……怎样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蝉儿、宓儿你们几个……这样贤惠的小妻子!只要你们几个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所有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棘手的事!” 李牧心下一暖,一脸笑意的感慨了几句,随即,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哦……对了,此番,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处理掉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七位大美人……可是功不可没啊!”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七女,又是欣喜、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牧。甄宓娇笑着,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阿牧……我们姐妹真的立功了?” “当然!若是不信的话……我说给你们几个听……” 李牧温柔的笑着,用满满是肯定的语气说道。随后,李牧便将在书房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给貂蝉、甄宓、桥婉几人听。 待李牧将所有的事说完后,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俏脸上,尽是难以名状的欣喜和自豪。蔡琰一脸爱意的看着李牧,娇笑着问道:“那夫君……是不是觉得……其实,我们姐妹几人,还是挺聪慧……也挺厉害的?” “琰儿说的是……你们姐妹都很聪慧,也很厉害!” 李牧神色肯定的深以为然了两句,随即,又是一脸坏笑的说道:“不过……为夫还是觉得,你们姐妹在其他方面……还要更厉害些!” 李牧的话,果然提起了貂蝉、甄宓七女的好奇心,当即,七女七嘴八舌的笑问道:“阿牧……夫君……是哪方面啊?”…… 李牧依旧是一脸的坏笑,还不忘……故意吊吊貂蝉七人胃口。李牧佯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继而,便是迟疑道:“哦……算了吧,还是不说了吧……” 貂蝉七女的好奇心,早已被李牧的话所勾起,又怎会罢休呢?七女当即齐声撒娇道:“说嘛……说嘛……” “好吧……” 李牧收起脸上的坏笑,心下早已是笑开了花,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你们在晚上的时候……就挺厉害的……我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色胚……” “大色狼……” “夫君……你好不正经呢……” “夫君……这种羞人的闺房私事,哪能是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七女,先是不明所以的顿了顿,随后,车骑将军府的饭厅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娇嗔声。 “你们说的是什么啊……为夫怎么有些听不懂!” “看来……你们几个肯定又是误会为夫了!为夫的意思是……冬天的晚上本就很冷,你们几个还要和为夫抢被子,好几次……为夫都是被冻醒了,难道这不算是厉害?” 李牧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还不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啧啧啧……看来啊……蝉儿、宓儿你们几个是变坏了!为夫不过是说了‘晚上’二字,你们都能联想到床笫之欢!唉……为夫当真是娶了几个小色妻啊!” 眼见着,自家夫君是这般蔫坏蔫坏的,一时之间,貂蝉、甄宓、桥婉七女,也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三五息之后,突然,李牧神色诡异的来了一句,“蝉儿、宓儿,有话好好说……” 但见,貂蝉、甄宓二女的俏脸上,又是无辜,又是娇俏的模样。二女娇笑着说道:“阿牧……我们怎么了嘛……” 李牧神情诡异,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说道:“就是……能不能把你们的手,从为夫的腰间拿开!为夫很疼的!” “阿牧是误会我们姐妹了吧……” 貂蝉、甄宓二女,又是重重的掐了掐李牧的腰,随即,一脸无辜的柔声说道:“不信你看……蝉儿、宓儿的手,不是……好好的放在桌上的么?” 这女人的报复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李牧闷吃了一记哑巴亏,只得笑着说道:“好吧……可能为夫是看错了!” “本来就是……阿牧看差了!” 貂蝉又是扎心一句,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脸正色的说道:“对了阿牧……你什么时候……将莹儿正式的娶进门?莹儿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时间长了……指不定就有闲言碎语传开来!” 貂蝉话音刚落,唐莹早已是霞飞双颊,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心下的喜悦和期待,也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时间都已经定好了!来年的正月十六,便是大吉之日!”李牧点了点头,看着唐莹的方向,亦是正色道:“莹儿,大喜之日,可要请令尊前来?” 唐莹思虑少倾,一脸郑重的说道:“夫君!还是算了吧!家父肯定也是不乐意来的!况且,莹儿只要个简单的仪式,不想要太麻烦的礼节!”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只要莹儿不委屈就好!” 唐莹当即正色道:“夫君!莹儿一点都不委屈!” 事情定下了,唐莹也心安了,大家都心安了! 这顿饭,一家人虽是吃的不多,却是吃的很是开心! 第四百六十五章 费祎邓芝回来了 就在车骑将军府书房议事后的第三天,庞山民带着自家主公的印信,来到了凉州敦煌郡效谷县城。敦煌郡太守甄俨,早已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庞山民、甄俨二人,未有耽误一刻钟的时间,当即前往大牢。没想到……早已失去人身自由的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依旧是死性不改、妄想着狡辩脱罪。 眼见着,就要死到临头,张鲁早已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却依旧是痴心妄想着……想要用马超的身份,来恐吓、迫退庞山民、甄俨二人。 庞山民、甄俨二人,像是要故意的折磨折磨张鲁三兄弟,便出言诓骗到,‘张琪瑛因知情不报一事,也要被重重的惩罚,有可能……不仅连马夫人做不得,还要白白的丢掉性命!马超将军,也因为此事,被牵连其中,已是自身难保!’ 听了庞山民、甄俨的谎话,再结合李牧一贯以来的铁面无情,张鲁不假思索,当即信以为真。话说回来……张鲁虽是不怎么疼爱张琪瑛,却也不想看到……他的女儿是因为自己而白白送死! 如今的局面,对张鲁、张卫、张愧而言,本就不是靠山的马超……也已是自身难保。终于,张鲁三兄弟是彻底的慌乱了、害怕了!张鲁三兄弟,面如死灰、声泪俱下的伏地求饶,希望能留下他们三人的性命,也能留下张琪瑛的性命。 既然……庞山民、甄俨二人,是有意要折磨张鲁三兄弟;那么,自然而然的……二人是不会答应张鲁三兄弟的哀求。 不多时,张鲁、张卫、张愧三人,还有效谷县的县令,都被枭首示众于……效谷县城的菜市口。就算到死之时……庞山民、甄俨二人,都没有告诉张鲁三兄弟,其实,他们二人是说了谎的。 最终,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在无尽的惧怕、悔恨和凄凉中……结束了他们三人的生命。三人到死的时候,是带着未解的遗憾、带着懦弱和乞求……离开了这人世。 张鲁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张鲁五个儿子的性命……虽说是保住了,但是,他们五人也是活罪难逃!因为,……等待张鲁五个儿子的命运是……一生都在做苦力中度过,再无其他的翻身机会! 割据汉中郡数年的张鲁死了,也是被他自己的贪心、不自量力、心怀不轨给害死的。当然,张鲁三兄弟永远都不会想到,其实,一直以来……李牧都是在等着……处死他们三人的机会! 至此之后,李牧统一天下的过程中,又少了个对手!虽然,这个对手有些懦弱、又有些愚蠢,而且……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 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因意图谋反的原因,被车骑将军李牧枭首示众;因为张鲁一案,马超被免去雄狮军团主将。这两个消息,不需要有意的传播,也是不胫而走。 得闻如此两件惊天大事,特别是……马超被免职的事,不管是凉州,还是关中,亦或是汉中郡的文武官员,皆是大为震惊。那些官员中……有想着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也收敛了许多! 不得不说……李牧这招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举动,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至少在一段时间内,那些想要为非作歹的文武官员,是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做人了! 从张鲁一案结束后,李牧手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了。在春节到来之前的每一天,李牧除了早上坐堂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是留在车骑将军府,陪着自己的七位小妻子、陪着自己的六个孩子。 当然,费、邓芝二人,身在豫州许县的一切消息,以及二人的人生安全,都是由风影成员来负责。基本上,每隔两天,李牧都能收到风影传来的消息。 所幸的是,费、邓芝二人在许县的谈判,虽是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这让李牧的心下,着实是安定了不少! 转眼之间,历史的车轮,也来到了191年! 一如往年一般,凉州军的文武官员,是在正月初六这天,才开始正常的坐堂。正月初十这天,李牧刚用过午饭,亲卫兵便来禀报说,费、邓芝二人,已到了池阳坞堡东门外十余里处。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令亲卫兵,传信于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李恢、马谡六人,令六人同自己一道,前往池阳坞堡的东门处,迎接费、邓芝二人。 约莫一刻钟后,待李牧、赵云、诸葛亮七人,来到池阳坞堡的东门外时。不远处,费、邓芝二人,正策马飞奔而来, 十数息的时间,费、邓芝二人,便是来到李牧一行人的跟前。二人当即翻身下马,施礼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的齐声问候道:“劳烦主公屈尊迎接,费、邓芝心下有愧……诚不敢当!” “文伟、伯苗!快快请起!” 李牧当即阔步上前,双手逐一扶起二人,又是朝着二人回了一礼,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此番许县之行,不仅是车马劳顿,更是凶险万分!你二人……着实是辛苦了!与你二人所受的劳苦相比,我出城亲迎,又……算得了什么呢?” 闻得自家主公的肺腑之言,又见自家主公一脸的肃穆,费、邓芝二人的心下,又岂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 “请主公恕罪……” 自家主公越是抬爱他们,费、邓芝二人的心下,越是感到愧疚和不值当。二人心下长叹一口气,又是对视一眼,随即,一脸愧色的齐声说道:“此番……豫州许县之行,我二人有负主公重托……还请主公责罚!” “哈哈哈……此等微末小事,何需挂齿耶!” 李牧朗声大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一脸笑意的宽慰道:“只要文伟、伯苗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其他的事……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此处,非是说话之地,我等且先回府衙!” “多谢主公厚爱!” 费、邓芝二人,压下心中愧疚,齐声回了一句,便随着自家主公,朝着车骑将军府衙而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曹操的结盟条件 池阳坞堡,车骑将军府衙! 却说,待李牧、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费、邓芝、李恢、马谡九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车骑将军府衙时,早有亲卫兵备好了茶点。m.x23us.com随后,众人按坐次落座。 李牧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众人举了举,旋即,看着费、邓芝二人的方向,笑着询问道:“此番……许县之行,可有何收获?” “主公……请恕我二人无能!” 费先是看了眼李牧,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邓芝,旋即,面带愧色的沉吟道:“咱们凉州军与兖州军的两年同盟计划,我二人未能完成……” “果然是……不出我和三位军师所料!” 李牧点了点头,随口沉吟一句,心下也没有多大的惋惜,随即,神色自若、一脸笑意的宽慰道:“文伟、伯苗!你二人莫要自责,我军未能与兖州军结成同盟,原因不在于你二人……而是在于曹孟德他自己!” 眼见着,自家主公不仅没有责怪他们两个,还出言宽慰他二人,费、邓芝的心下,除了无边的感动,还有深深的自责。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费、邓芝二人,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一脸肃穆的齐声说道:“我二人能代主公……代凉州军前往许县结盟,本是天大的荣幸,可惜……我二人能力有限,终是有负……主公的重托!” 李牧笑着抬了抬手,示意费、邓芝二人落座,随后,李牧一脸笑意的解释的起来,如是说: “如今,放眼整个天下,在天下诸侯中,就我凉州军的实力,算得上是一枝独秀;如袁绍、曹操、刘备之辈,他们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与我军相较……还是差了一些!” “曹孟德志在平定天下,自然是……对天下大势有所了解。以兖州军目前的实力,曹孟德是无法击败刘备、袁绍二人……而一统中原、一统河北(黄河以北的所有地方)的!” “是故……曹孟德他不愿接受同盟,是不想让我凉州军一家独大,是不想让我凉州军顺利的平定荆、益两州!还有就是……曹孟德清楚自己兖州军的实力,自然是不会……放任我凉州军称心如意的壮大!” “如此说来……曹孟德不愿与我军结成同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文伟、伯苗你二人……又何需耿耿于怀、又何需自责呢?” 听了自家主公的一番解释,费、邓芝二人的心下,总算是好受了些;诸葛亮、赵云等人,早已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牧看着费、邓芝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询问道:“曹孟德连一点条件都没提……就直接拒绝了你二人?” “条件倒是提了……” 李牧话音刚落,费、邓芝二人,心下俱是一惊,二人面面相觑了好几息,终是支支吾吾的说道:“主公!我二人……不敢说!” “看来……这条件不是一般的苛刻!” 眼见了费、邓芝二人的表情,李牧先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一句,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不管是什么条件,你二人但说无妨!” 三五息之后,费抬头看了眼李牧,随即,又低下了头,神色中尽是愤恨的沉声说道:“曹孟德说……只要主公退回凉州,兖州军就和咱们凉州军……结盟三年!他说……多出的一年,就当是他曹孟德的诚意!” “当真是好大的诚心!竟是如此的痴心妄想!” 李牧心下冷哼几声,当即,低笑着嘲讽了两句。随后,李牧定定的看着费、邓芝的方向,面色沉沉的低声喝道:“剩下的条件……是什么?但说无妨!” 眼见着,自家主公是一脸的杀气腾腾,费、邓芝二人,又是心惊、又是无可奈何。二人心下,连连叹息到,剩下的这个条件,真的是难以启齿,或者说……这个条件太过难以启齿了,他们不敢说出来啊! 又是三五息之后,费、邓芝二人,先是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二人又是跪拜于地。 “请主公……恕我二人死罪!” 在费不断地目视下,邓芝硬着头皮,一脸凝重、心跳如雷着、断断续续的嗫喏道:“曹孟德说……若是主公不能答应第一个条件,就……就将大主母、二主母、三夫人、玉夫人……送……送到许县,他便同意结盟一事!” “逆贼曹操!欺人太甚也!” 邓芝话音刚落,赵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沉声大喝一番,当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请命道:“大哥!二弟愿率苍龙军团,兵出虎牢关,生擒逆贼曹操归来……听凭大哥处置!若不能成功,二弟甘愿军法从事!” 就在赵云……心下恨意弥漫、胸中怒意滔天的请命之时。诸葛亮、庞统二人的心下,猛的一惊,二人当即抬起头来,看向自家主公的方向。 “主公!” “曹孟德如此出言不逊,如此羞辱主公,确实不能容忍!只是……眼下,还不是兵进兖州的最佳时机,亮恳请主公……暂时先咽下这口气,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兵发兖州!请主公……三思再三思,万莫因一时之震怒,而坏了整个平定天下的大事!” 眼见着,自家主公的神色越来越可怖,诸葛亮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面上已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紧接着,诸葛亮一脸肃穆的劝慰道。 庞统亦是一脸恳切的进言道:“主公!孔明所言甚是!还请主公三思而后行!” 诸葛亮、庞统二人,追随李牧的时间短,自然是不知道,自家主公是有多看重大夫人、二夫人她们。可是,徐庶很清楚。 “主公!” 就在庞统话音落地的同时,徐庶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主公若想出兵兖州,庶愿为东征大军的随军军师!庶,愿为主公报仇雪恨!” 诸葛亮、庞统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庶,诧异道:“元直!你……” 李牧扫视了一圈大厅,慢慢的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传我军令……” 第四百六十七章 李牧颁布的军令 “主公……且慢!” “古语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曹孟德如此狂妄的羞辱主公,我等身为属下的,确实应该为主公报仇雪恨! 亮,恳请主公莫要发兵,非是亮贪生怕死、非是亮惧怕他曹孟德!而是……眼下,当真不是……东征兖州的最佳时机!” “亮,实乃是为……主公的千秋大业……而考虑!” “以亮所见……目下,只要主公东征兖州,袁绍、刘备二人,定然会出兵襄助于曹孟德。顶 点 x 23 u s只怕是……我军难以在短时期之内,将曹、袁、刘三家的同盟军击败! 届时,主公的东征大军,深陷于关东战场,必然是迁延日久;荆、益两州……无法得以在计划内平定不说……到时候……只怕是……刘焉、刘表、孙策三人,亦要响应关东同盟军……而合兵攻伐我凉州军!” “曹孟德羞辱主公之仇,不可不报、定要百倍而还之!以亮愚见……倒也不急于一时!能伸能屈,是为真英雄、大丈夫! 他日,待主公平定荆、益两州后,便可挥师东进,踏破兖州,生擒曹孟德的曹氏宗族,那个时候……才是主公……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之时!” “若是……主公执意出兵兖州,无疑是……匹夫之所为也!亮亦愿随主公东征,战死于沙场之上,以酬主公知遇之恩!” 眼见着,自家主公要开始发布军令,诸葛亮心下又是一惊,当即跨步上前,来到李牧的跟前,又是深深一拜,紧接着,依旧是神色肃穆、语气恳切的劝慰道。 “主公!孔明肺腑之言,不可不察!” “主公!一旦出兵……将无有转还的余地!”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亦是跨步上前,朝着李牧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庞统的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肃穆,“统自追随主公以来……自问,无不夙兴夜寐、无不殚精竭虑,只为报主公的知遇之恩!若是……主公因一时之震怒,而要……东征曹孟德,统亦会随军前去!” 李牧看着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四人,心下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他李牧何德何能,能得到这般贤臣良将的真心辅佐! 李牧心下清楚,赵云、徐庶,不仅是沉稳持重之人,更是有大局观的人!他二人也不想出兵的,可是……他二人愿意为了他李牧,违心的同意出兵,这份情、这份义,值得他李牧,用一生来铭记! 如果说……赵云、徐庶二人是从“情、义”出发;那么……诸葛亮、庞统二人,则是从“理、智”出发。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出发,四人对他李牧……都是掏心掏肺、言真意切! “二弟、元直、孔明、士元,真乃我李牧的肱股也!出兵兖州一事,事关重大,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又怎会……因一时的震怒……而感情用事呢?” “若真是出兵兖州,那才是……中了他曹孟德的奸计!我又怎会让他曹孟德……称心如意耶?今日羞辱之仇,于我李牧而言……便是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他日……我李牧……定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李牧来不及感慨太久,当即,阔步来到庞统跟前,将其用双手扶起来。紧接着,李牧朝着赵云、诸葛亮、庞统、徐庶四人回了一礼,神色中满是敬重的沉声说道。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又见了自家主公脸上的神色,赵云、诸葛亮四人的心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之,庞统面带诧异的询问道:“不知……方才,主公是要颁布……怎样的军令!” 其实,直到此时,李牧依旧是恨意弥心、怒意贯胸,若是现在有可能,他真想将曹操碎尸万段。可是,从刚开始到现在,李牧都没有要出兵的打算。李牧要下达的军令,则是另有安排! “我要颁布的军令是……” 见庞统问起,又见众人脸上的好奇神色,李牧低笑了几声,随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往后,只要是曹孟德曹氏宗族的人,不管男女、不论老幼,一律立斩无赦!哦……对了,曹孟德帐下……夏侯宗族的人,也按此军令处置!尔等……可有听清楚?”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听得,自家主公要颁布的是这样的军令,众人虽是觉得有些残忍、有些狠厉,倒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和怜悯。随即,众人施礼齐声回道。 “都且……落座说话!”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环视了一圈大厅,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回到主位上坐下,后又询问道:“曹孟德如此羞辱于我……文伟、伯苗你二人,可有……替我出言回击?” “此番,出使豫州许县,我二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曹孟德如此羞辱主公,我二人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辱没了主公的军威!” 当即,邓芝一脸肃穆的,未有一丝一毫犹豫的朗声说道:“我二人只反驳了两句话,一句是,曹骠骑的性命,时刻都在我主的手中;另一句是,曹骠骑的家眷,定会被我主所擒获!” “嗯……着实不错!” “你二人能如此出言反击,也算是立了功劳,也算是没有忘……当初出使许县时,我给你二人交代的事! 李牧笑着称赞了一番,随后,一脸肃穆的沉声询问道:“曹孟德经由你二人的反击,可有为难你二人?” “主公” 费当即禀报道:“曹孟德虽是面带恨怒,倒也没有真心地计较,倒是……曹孟德的一众谋士,一群武将,显得有些大发雷霆,想要加害于我二人,还好……他们都被荀荀文若先生……给制止了!” “文若先生,确乃是有大局观的高才,他能留下你二人的性命,无非是……不想随便的交恶于我凉州军!”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询问道:“除了结盟一事,你二人可有他方面的收获?” 费当即回道:“我二人确实打探了一些消息!” “文伟且说来听听!”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下诸侯的动作 当即,费将自己所探查到的情报,朗声说了出来,“我凉州军的宿敌……张绣、贾诩二人,已投效于曹孟德麾下。x23us.com张绣未受到曹孟德的重用,只担任军中的普通将军;相较之下,贾诩却是颇受曹孟德的重用,担任其麾下的重要谋士!” “难怪……一直以来,风影成员都没有查到贾诩、张绣二人的去向。原来,此二人是投奔了曹孟德,躲在了豫州许县!” “张绣其人不足为虑!张绣同他叔父张济一般,也曾是董卓的部将,未受到曹孟德的重用,也在情理之中!” “贾诩虽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此人最擅长的是明哲保身。以往……贾诩也曾襄助过张济,如今……他又被迫无奈之下,投奔于曹孟德。 若是所料不差……贾诩必然不敢太过的锋芒毕露!他想要在曹孟德的麾下……长久的生存下去,就不会让他自己显得鹤立鸡群!贾诩心中……纵然有奇谋巧计千万策,终是不敢再……轻易的使出来!”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神色笃定的朗声说道。 “主公确实料事如神!” 邓芝先是一脸敬服的感慨一句,随即,便是朗声说道:“在豫州许县时……就在芝与文伟,出言反驳曹孟德时,除却荀文若帮助我等,曹营的其他文武,均有杀害我二人之意。可是……从开始到结束,贾诩都是沉默不语!” “贾诩有此举动,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又是开口解释道:“当年,贾诩撺掇李、郭汜等人……率兵攻打长安城、挟持天子,确实是使出了一条毒计。若非……我凉州军攻破长安城,诛杀了逆贼李、郭汜二人,只怕……直到此时,天子都还在长安城内。 如今,贾诩的处境,早已是不同于往日!就算……贾诩心中有何妙计、有何看法,他都不会轻易地暴露出来。因为……贾诩不想让曹营的其他谋士,视他为对手!”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赵云、诸葛亮、庞统等人,先是认真的思虑一番,紧接着,众人便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费、邓芝的方向,沉声询问道:“除却贾诩、张绣一事,你二人可有……探查到其他的消息?不知……你二人可有见到司马懿?可知晓……司马懿的近况?” 眼见着,自家主公脸上的肃穆神色,邓芝当即回道:“主公!据我二人得到的消息,司马懿并未受到曹孟德的重用,他只是担任曹孟德骠骑将军府的……一个文书小吏!在许县谈判的那几日……我二人也未曾见到司马懿本人!” “逆贼司马懿的城府……果真是……越来越深沉了!它想要有大的作为,就必须……将自己的锋芒隐藏起来!它在熬时间……它在等一个绝地翻身的机会!”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先是感慨了几句,旋即,一脸恨怒、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逆贼司马懿,不仅是一头狼,更是一头狐狸!此贼的心机之重、城府之深,古往今来……亦是屈指可数!如今……纵然此贼已成了丧家之犬,我等绝不可掉以轻心!有朝一日……我定要将此贼折磨致死,要比……施加在王越身上的痛苦……还要强上百倍!” “我等谨遵主公教诲!” 众人心下明了,自家主公为何会这般的痛恨司马懿,当初,大公子遇刺、爝公子受伤的事,就是司马懿精心策划的。听得……自家主公又一次下达了死命令,众人当即齐声回道。 “主公!” 紧接着,费一脸感慨的朗声说道:“曹孟德将天子奉迎到许县,当真还是有……莫大的好处啊!在豫州许县的那些日子里……除了我二人,还有其他诸侯的使者,也带着赋税,前来给朝廷上供!” “哦……竟还有此事?” 李牧顿了顿,先是喃喃自语一句,接着,便是心下有些诧异的询问道:“不知是……哪几路诸侯的使者?” “冀州袁绍的使者许攸、青州刘备的使者陈群、荆南孙策的使者孙静、荆州刘表的使者韩嵩!据不太确定的消息称……刘焉也好像是……派出了使者,不过……我二人未曾见到。” 费先是陈述了一番事实,随即,神色甚是郑重的朗声说道:“主公!以属下所见……各诸侯怕是要联合曹操……想要对我凉州军……有所企图啊!” 听闻了费所言,诸葛亮、赵云、庞统、徐庶等人的心下,俱是一顿。随即,众人开始思虑起来。 “孙策、刘表二人,能派出使者,不足为奇!此二人的实力较为弱小,想要寻求曹孟德的庇护,也在情理之中!” “特别是孙策……他想要从荆南东下扬州,又恐我军从荆州江夏郡南下荆南,故而……派出使者,交好于兖州军,指望着曹孟德,能牵制住我军!” “只是……有些没想到的是……就连袁本初、刘玄德二人,也派出了使者!看来……关东的各路诸侯、江(长江以南)南的各路诸侯,是要有大的动作了!” 李牧心下,已有了初步的看法,先是沉吟一番,随即,又是询问道:“那……袁公路、公孙瓒、陶谦、刘繇等人,应该是没有派出使者吧?” “回主公!” 邓芝当即朗声回道:“我二人在许县的时候,并未见到这几路诸侯的使者!” “话说回来……你二人的许县之行,当真是收获颇丰!这些消息的价值,可要比……与曹孟德结盟两年,还要重要的多!” 李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神色自若的朗声笑道:“若非你二人的消息,我等还不知道……这天下诸侯,已在暗中有了大动作!” “多谢主公抬爱!” 费、邓芝二人,当即拜谢一番!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进门禀报道:“主公!有位壮士,将这东西放到府衙门口,还不等我等询问,便又离开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来自许县的密信 李牧做声望去,入眼处,亲卫兵手上的东西,是用麻布包裹的,这东西的体积很小,像是一个柱状体。m.x23us.com “你且呈上来!” 李牧看着亲卫兵手上的东西,心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当即,朗声说道。 亲卫兵得令,当即快步上前,将手上的东西,双手递给李牧,便退出了门外。 “大哥、主公!小心有诈!” 就在李牧正欲拆开麻布小包裹时,赵云、诸葛亮、庞统等人,当即出言提醒道。徐庶看了一眼那小包裹,便也明了此物的来历。 “二弟、孔明、士元,你们多虑了!” 李牧看着众人,笑着摇了摇头,心下却是一暖,继而,便是笑着解释道:“这是风影成员……传送密信所用的包裹。” 众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李牧拆开小包裹,果然,里面装着一个……密封得很严实的小竹筒。李牧用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将那竹筒撬开,又将其中的密信取出来。 随后,李牧拆开密信,目之所及,但见,信笺中写着: 两天前,天子敕封原司空、骠骑将军、兖州牧曹孟德为……司徒、骠骑大将军、沛国侯,兼兖、豫、凉、司(司隶校尉部,关中一带)四州大都督! 同一天,天子敕封原大将军、冀州牧、乡侯袁绍为……大将军、太尉、邺侯,仍领冀州牧! 天子敕封原前将军、青州牧刘备为……司空、高密侯,仍领前将军、青州牧! 天子敕封原镇南将军孙策为……征南将军、临湘侯! 天子并未敕封主上! 袁绍、刘备、孙策、刘表的使者,依旧在豫州许县,且每日都会前往曹孟德府上,如此情景,已有十日。 刘焉的使者王甫,于两日前,便押运着钱粮,来到了豫州许县,亦是受到了曹孟德的召见。 袁术、陶谦、公孙瓒、刘繇四人,并未派出使者! 眼见了……这密信信笺上所写的东西,李牧心下冷笑几声,果然……刘协这傀儡皇帝,还是被关东诸侯……玩弄于股掌之上! 对于自己……未能得到敕封的事,李牧的心下……未有一丝一毫的在意!本来……他李牧就根本不屑于……做那早已是日薄西山、早已是腐朽不堪的刘家王朝的官员。 既如此……不管是给他李牧加官进爵,还是给他李牧削官降职,亦或是……如密信信笺所言,将他李牧治下的凉州、司隶校尉部……划归到曹孟德麾下。他李牧又有何在意的呢? 因为,在名义上……不论凉州、司隶校尉部归属于谁,他李牧都是这两州的实际掌舵者! 如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李牧,就是这两州之地、两州百姓的掌控者。在两州百姓的眼中,他李牧……绝对是要比刘协这个傀儡皇帝,更值得信任,更值得追随,更值得拥护和爱戴! 凉州、司隶校尉部,是他李牧,是凉州军的文武官员、数万将士们,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 他李牧……又怎会……将这两州之地,将这两州之地的百姓,还有自己……一直以来、日积月累、不断积累起来的心血……拱手相让于他曹孟德呢? 曹孟德!你真的是……痴心妄想! 浏览密信信笺,只需十数息的时间,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李牧心中的感慨、想法,已是幻化了好几次。 末了,李牧神色如常的站起身来,阔步离开了主位,一脸笑意的,将手中密信信笺,先是递给了自家下首位的诸葛亮。 就在诸葛亮、赵云、庞统、徐庶等人,传阅着密信信笺时,李牧悠然自在的品着茶,如此看来……这信笺中的消息,并未让李牧有任何失落的意思……哪怕……仅仅是零星半点。 尚不及半刻钟的时间,诸葛亮、赵云、庞统、徐庶、费、邓芝、李恢几人,便将这密信信笺的内容浏览完了。但见,诸葛亮、赵云等人,皆是面带不愤、神色中有些恨怒。 “大哥!天子他……怎能如此对待大哥?” 赵云看了眼自家大哥的方向,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声说道:“袁绍、曹操、刘备、孙策等各路诸侯……哪一个诸侯……不是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天子他却视而不见……单单要针对于大哥!天子如此被曹孟德所挟持,所掌控……当真是……令人心寒耶!” “二弟……莫要动气!” “所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天子受困于豫州许县,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如今的曹孟德……与昔日的……董仲颖、李、郭汜等人……已然是有些相像!只是……相较之下,曹孟德或许对天子,还要尊敬几分!” “所以说啊……当年,我不赞成将天子留在长安城,也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如今看来……未能奉迎天子,虽是有些损失……有些显得被动,但是……我也不觉得这是坏事。” “他日……待我凉州军东征讨伐曹孟德的时候,便可以师出有名了!这或许就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至于……密信信笺中所说的……将凉州、司隶校尉部划归到曹孟德的麾下,那不过是……曹孟德想要师出有名的借口罢了!” “曹孟德……他想要借助天子的名义,借助关东、江南诸侯的力量,借助天下百姓不知情的契机……进而前来攻伐我凉州军,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李牧满不在乎的笑着摆了摆手,旋即,朗声笑着宽慰了好一番。末了,李牧面色突变,神色倏地沉了下来,语气中尽是透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杀气腾腾、杀意已决,“只要他曹孟德……敢纠集关东、江南的诸侯……前来进犯我凉州军的地界……我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会用他麾下大将的头颅……来祭奠我李牧的帅旗!” 听得自家主公的豪言壮语,众人心下亦是豪气干云! “主公!” 三五息之后,诸葛亮进言道:“乘着天下诸侯尚未出兵,我等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孔明所言,正合我心!” 第四百七十章 诸葛妙计平诸侯 风影自组建以来,每一次所传递的消息,都是准确无误,这一次的消息,也应该不会有错!李牧、诸葛亮、赵云等人,自然是会相信风影的能力! 既然,袁绍、刘备、孙策、刘表、刘焉五路诸侯,都已明显的示好于兖州曹操;加之,天子刘协,只敕封了袁绍、曹操、刘备、孙策四人,又将他李牧的凉州、司隶校尉部,划归到曹孟德的治下。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那么,关东、江南的诸侯,肯定是要对凉州军有所进犯的。 “眼下……关东、江南的诸侯,已然是同曹孟德结盟,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帮逆贼,定然会对我凉州军有所举动!”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略是肃穆的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朗声说道:“正如孔明所言,我等应该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诸位心下……但有主意者,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虑!”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神色自若、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以亮所料……此番,关东、江南的诸侯,同兖州曹孟德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等只需提前做好准备,再略施小计……便可将这松散的同盟,顷刻间……化为一盘散沙!” “哦……” 眼见着,诸葛亮是这般的笃定,李牧心下一喜,当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孔明如此肯定,必然是早有思虑!孔明且细细说来……我等也好参详参详!” “如今,与我军疆界相邻的诸侯,也只有袁绍、曹操、刘表、刘焉四路诸侯!” “刘表、刘焉实力太弱,自然是……不会主动的进攻我军,也只会持观望态度!袁绍、曹操两方,倒是有发兵西进的可能。” “故而……袁、曹若能获胜,二刘自然会乘势浑水摸鱼;反之……二刘也只会陈兵于我军疆界,壮壮声势、按兵不动!刘表、刘焉的两路兵马……自然是不足为虑!” “刘备远在青州,想要进攻我军,必然是要跨越整个兖州。届时……刘备出兵太多,他的后方恐是有所不稳;若是出兵太少,又起不到任何作用!此一路兵马……也是不足为虑!” “孙策地处荆南,想要进攻我军,要么从荆州江夏郡北上,要么从荆州南郡北上。不管他怎样进军,都要穿越刘表的地盘!此一路兵马……也是不足为虑!” “故而……我军只需集结重兵于……凉州北地郡、司隶校尉部的河东郡、河内郡、虎牢关一线,荆州南阳郡的鲁阳、县、叶县、宛城一线。必能遏制住袁绍、曹操两路兵马……西进的军峰!” 诸葛亮也不迟疑,当即,将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 庞统、赵云、徐庶等人,思虑一番,皆是点头称善! “哈哈哈……孔明真乃神人也!” “孔明寥寥数语,便将这纷繁复杂的大势,分析的清明透彻,让我等……有如拨云雾而见青天!我有孔明襄助,又何虑……天下诸侯耶?” “正如孔明所言!荆州刘表、益州刘焉,早已是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此二贼的兵力,还保本土、自守其地,尚且已是捉襟见肘,又怎敢兴兵北上!” “如今,刘备和袁绍,早已是有了嫌隙!纵然……关东的三路诸侯能结成同盟,却也非是铁板一块!袁绍和刘备之间的矛盾,始终……都是存在的! 刘晔、程昱二人,身为青州牧刘备的谋主,以此二人的见识和谋略,必然不会建议刘备……尽起青州军的主力,而西进我军的关中!” “孙策想要穿越荆州北上我军的南阳郡,更是无稽之谈!江夏郡的守将黄祖,与那孙策有杀父之仇,名义上……此人属于刘表的属下,实际上,黄祖是割据于江夏郡的! 黄祖也非是无谋的愚蠢之辈,他恐孙策有‘假途灭虢’的嫌疑,自然不会放孙策军北上。纵然……有刘表的将令,黄祖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断然是不敢答应的! 孙策有楚霸王之骁勇,也是胸怀远志之人!刘表奈何不得孙策,故而丢弃了荆南四郡。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刘表认不清……孙策的狼子野心! 有蒯良、蒯越兄弟,为刘表出谋划策,自然不会让孙策的荆南军……畅通无阻、大摇大摆的穿过荆州南郡……而北上我军的南阳郡!” 李牧思虑少倾,心下深以为然,当即,笑着称赞了一番。随后,李牧又是一脸肃穆的补充道。 “主公所言甚是!” “既如此……要想瓦解关东三诸侯的同盟,主公可派人前往青州,将这其中的利害……陈说于刘玄德。 可诈言之……若是高密侯敢出兵关中,我军便会立即割让整个河内郡于袁绍,同冀州军结盟,围攻青州! 所谓是……兵不厌诈!就算……刘晔、程昱等人能够看出……这是我军的‘远交近攻’之计,青州军也不敢掉以轻心!刘备也只能给关东盟军……提供些粮草、军械之类的,定不敢出兵西进!” “既然……公孙瓒此人是贪图享乐、见利忘义之辈,那么……主公可派人携带大量的奇珍异宝……前往幽州易县,交好于幽州牧公孙瓒。直言……待袁绍出兵与我军交战之时……幽州兵马乘势南下冀州! 公孙瓒虽不是锐意进取之辈,倒也不是目光短浅的莽夫。况且,公孙瓒与袁绍的仇怨,不仅是由来已久,更是日久弥深!有如此大好时机……公孙瓒岂能按兵不动……又岂会坐失良机? 为了能使公孙瓒……心无旁骛、义无反顾的南下冀州,主公可给公孙瓒给出如下承诺。自此之后……两家达成攻守同盟,只要冀州军敢进犯幽州军,我凉州军便会出兵冀州……以牵制袁绍的兵马! 有奇珍异宝为礼,又有我军的军事同盟,公孙瓒定然会……诚心与我军结成攻守同盟!如此以来……袁绍的冀州军,也是不足为虑!” 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羽扇,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 “哈哈哈……妙极!妙极耶!” 李牧已是思虑了然,当即朗声大笑起来! 第四百七十一章 卧龙一言胜千军 诸葛亮的一番进言,并不是华而不实的高谈阔论,而是实际可行的金玉良言!有如此奇谋妙计,有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高策,李牧心下……又怎会不敬服呢?李牧又岂会不出言称赞呢? “若是所料不差……” 李牧心下大喜的称赞一番后,又是朗声笑道:“孔明心中……定还有其他的高策,何不尽皆说来……也好让大伙都长长见识!” “亮,多谢主公赞誉!” “亮……出隆中之前,对江南(还是泛指长江以南的大片区域)各地的蛮夷,倒也是有几分了解!” “扬州吴郡、会稽郡、丹阳郡的山越人,本就是……久不宾服于朝廷。顶 点 x 23 u s如今……这天下又是大乱,山越人自然也是乘势叛乱。 扬州各郡……山越人的分支,甚是众多,他们多是是占山为王!其中……以潘临、彭绮、彭式、费栈、祖郎、金奇、毛甘、黄乱八人的实力……最为可观! 山越人重利轻义,不可不除!待将来时机成熟之时,待主公兴雄兵南下江南时,可将这山越人剿灭!不过……此时,这些山越人倒是可以一用! 当务之急,主公可派人……携带大量的钱财,前往扬州各郡,交好于潘临、费栈等人,让其出兵骚扰孙策。一来,阻止孙策东下扬州的进程;二来,迫使孙策固守荆南四郡,不敢轻易分兵东下!” “孙策看似……平定了荆南四郡,实则……荆南四郡是暗潮涌动!因为,孙策平定荆南四郡后,对长沙、武陵、零陵三郡的蛮人,实行了残酷的压榨统治! 三郡的蛮人,早就对孙策恨之入骨,他们未能起事,也只是等待着时机。长沙三郡的蛮人中……以武陵蛮(也称作是五溪蛮)王沙摩柯的实力……最为强大! 蛮人虽是粗鲁莽撞、好勇斗狠、不习礼仪、不懂教化,却是甚为重义重情!蛮人要比山越人,更值得结交,也更容易控制! 是故,主公既要像结交山越人一般……以重礼重财厚待于蛮人;也要以至诚至义至情……交好于蛮人!而且……从长远来看,待主公挥师南下之时,蛮人可是有大用之处! 有武陵蛮王沙摩柯的诚心相助,有山越人的从中阻挠,届时,孙策……别说是起兵北上,他想要安心的东下扬州,都已是困难重重!” “用山越人和长沙、武陵、零陵三郡的蛮人,来牵制孙策,可达到借力打力的作用!同样的道理……主公可用益州越郡、郡、犍为属国、永昌郡的蛮人,来牵制、阻挠益州的刘焉……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据亮所知……益州蛮人与那荆州蛮人,虽是同属一脉,因为……长久分属两地的原因,相较之下……益州蛮人倒是同山越人一般,很是反复无常! 益州蛮人的数量,要远甚于长沙、武陵、零陵三郡的蛮人,其中……以南蛮王孟获的实力,最为强盛! 此外,这益州的蛮人,要显得市侩许多,他们同汉人官员雍铠、高定等人,多有勾结!故而……想要结交益州的蛮人,须以重利为先,再附以义气和情谊!” “只要能交好山越、蛮人,让其为主公所用!到时候……孙策、刘焉的两路兵马,便是形如虚设。届时……主公便可安心的集结重兵,着重的对付袁绍、曹操二人!”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敬意,又见自家主公,是如此的从善如流、信任于自己,诸葛亮心下的感动,又岂是能用三言两语……来简单形容的?当即,诸葛亮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礼拜谢一番,随即,又是神色慨然的朗声说道。 诸葛亮一席长谈,娓娓道来!待其话音落地后,赵云、徐庶、蒋琬、费、邓芝、李恢、马谡几人,当即是被怔忡在当下。诸葛孔明的建议,当真是奇谋天策啊! 就连……同样是……身为人杰大贤的庞统,也被诸葛亮的一番进言,彻底的震撼到了! 同样,身为后世穿越而来的李牧,也被诸葛亮的话,彻底的震撼到了!诸葛武侯不愧是诸葛武侯!他高卧隆中,便已知晓天下大势;他闲居深山,便已清楚天下群雄! 诸葛亮其人,当真是……胸怀甲兵十万具,腹藏良谋千百策! 上苍……赐诸葛亮于他李牧,就是让他来平定天下的啊! 诸葛亮……被称作是夏、商、周三代以下第一人,当真非是虚言空辞耶!此人……真乃旷世奇才,旷世大贤耶! 诸葛亮其人,才是真正的具备……龙骧宇内之才,包藏宇宙之能耶!真乃神人耶! 自诸葛亮话音落地,又是好半晌之后,车骑将军府衙的大厅内,依旧是悄无声息,不得不说……包括李牧,还有在座的所有人,都被诸葛亮的话震撼的太深! “主公……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默然不语,像是低头思虑着什么,诸葛亮心下一诧,当即,朗声询问道:“亮之所言……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非也……非也!” “方才……孔明所言,不仅是……难以想象得到的……奇思妙策,简直是太过震撼!我一时失神而已!” “我李牧能得孔明襄助,胜得百万雄师……胜得百万雄师耶!自此以后……我李牧视天下诸侯,有如力能扛鼎的力士……视那襁褓婴孩耶!此后……我李牧何虑之有也!” 回过神来的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诸葛亮施了一礼,面上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敬重和喜爱。李牧先是不由自主的盛赞了诸葛亮一番,随后,便是一锤定音道:“结交扬州山越人、益州蛮人,交好荆州蛮人一事……就按孔明所言行事,无需再议!” “主公知遇之恩,亮一生难酬万一!” “主公待亮……不仅仅是有君臣之厚爱,更有故友之重义!能为主公殚精竭虑,诸葛亮甘之如饴!” 想起过往种种,又想起每次出征之时,自家主公将最重要的后方基地,毫不迟疑的交于自己打理,诸葛亮心下的感动,无以言表。诸葛亮一揖到地,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肃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庞士元再算诸侯 “只要我等上下同心、军民齐心,要击败天下诸侯,易如反掌!袁绍、曹操的关东联军,又有……何虑之有?”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诸葛亮落座,随即,沉吟道:“正如先前孔明所言……这天下诸侯都已在我等的料算之中,却唯独是少了袁术、陶谦、刘繇、严白虎、王朗五人。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不知……针对此五人,尔等可有何思虑?” “刘繇、严白虎、王朗三人,实力太弱,恐是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不过……倒也可以利用一番! 主公可派人前往扬州丹阳郡、吴郡、会稽郡,知会刘繇三人一番,让此三人……早些提防着孙策,莫要让孙策有可乘之机!” “根据先前所得的情报,陶谦身患恶疾,恐是……不久于人世!如今……徐州是自身难保,自然是无力加入关东联军的同盟。 再者,曹操与陶谦……有杀父之仇,恐不会……轻易的放过徐州。既如此……主公可派人前往徐州,散布流言,直言之……曹操准备假借兴兵攻伐关中之时……会突袭徐州。 如此以来……陶谦必然会加强警戒,陈兵于徐州和曹军疆界的交界之处。届时……纵然曹操会出兵关中,却也得留下兵马,防守于徐州军!诚如是……曹孟德的可用之兵,又是少了一部分!” “袁术其人……贪小利而忘命,见大义而又惜身,实乃是鼠目寸光的愚蠢之辈! 袁术自从盘踞于淮南后……多番劫掠九江郡、庐江郡、丹阳郡等地百姓,弄得百姓是……怨声载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淮南一地的百姓……与那袁术,何止是有切齿深仇?既如此……主公可派人前往淮南一地,散布流言,直言之……袁术要开始新一轮的劫掠。 若能成功……淮南的世家百姓,必然会是人心惶惶,提早做好防备。以袁术的为人品性……定然是要出兵镇压的。诚如是……淮南袁术也无暇响应曹操的关东盟军! 当初,曹孟德征伐徐州之时,袁术曾起兵援助过陶谦,故而,袁术和曹孟德是有些仇怨的。况且……一直以来,袁术和袁绍、曹操不和,却是交好于公孙瓒。 既如此……主公可派人前往兖州、豫州、冀州三地,可散布一道流言,直言之……袁术会乘着曹军西进关中的时候……联合幽州公孙瓒,将会南北夹击袁绍、曹操两军! 为了能使袁术真的出兵,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主公可舍弃奇珍异宝,交好于淮南袁术。袁术是见利忘义之辈,得了主公的钱财,必然会相助主公的。 如此以来……曹孟德、袁本初二人,必然是又要留些兵马,防守于袁公路、公孙瓒二人。届时……曹孟德、袁本初的可用兵马,恐是少之又少!” “不管是孔明的计划,还是统的计划,只要能成功十之六七,曹孟德、袁本初二人,想要进攻我凉州军,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心下已是有了思虑,当即,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 庞统的一番筹划,与诸葛亮的进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对袁绍、曹操、孙策等人,起到牵制的作用!众人听了庞统的说辞,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士元所言,亦是妙极……妙极耶!有孔明、士元的妙计襄助,天下诸侯……尽在我等股掌之中耶!” 李牧思虑少倾,亦觉得庞统的计策可行,当即,朗声笑着称赞了一番。末了,李牧又是一脸杀气腾腾的……低笑着说道:“现在……我倒是有些期待……与那冀州军、兖州军的交手了!曹孟德、袁本初二人,若是……真敢兵犯我凉州军地界,我要用敌人的鲜血,好好的……给曹操、袁绍二人,来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赵云、庞统、徐庶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随即,众人皆是神色肃穆的慨然道:“我等,愿誓死效忠于主公,助主公大破关东联军!” “好!”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又朝着众人,回了一礼,之后,便是神色慨然的朗声说道:“有尔等贤才良将的襄助,要破关东联军,只在垂手之间!” 众人颔首称是! “不知……” 李牧来到主位坐定,又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李牧又是环视了一圈众人,旋即,面带好奇的沉吟道:“尔等之中……可有人知晓……传国玉玺的下落?”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甚为诧异,这传国玉玺,是九五之尊的象征,不应该是在天子手中,不应该是在兖州么? 蒋琬思虑半晌,终是沉吟道:“主公!我等实为不知!想来……这传国玉玺应该是在天子手中,是在兖州吧!” 李牧并未当即回答蒋琬的话,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笑着说道:“公琰所言,可是……尔等心中所想?” 众人对视一番,皆是点了点头! “传国玉玺,不在兖州,也不在天子手中!”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甚是郑重的沉声说道:“据可靠情报得知,此时此刻,传国玉玺……就在孙策的手中!当年,孙坚身死于汉水以南的岘山,就是因为……传国玉玺惹的祸!”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当真是被这劲爆的消息,震撼到了。一刹间,车骑将军府府衙大厅内的唏嘘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主公!” 诸葛亮心下,虽是认同了自家主公的说法,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据亮所知……当年,孙坚身死于汉水以南,是因为……孙坚兵犯荆州襄阳城,刘表为求自保,才令黄祖出城迎战,后又将孙坚给射杀的!” “主公!” 徐庶亦是有些诧异的补充道:“当年,据风影传来的消息称……是袁绍、袁术等人怀疑孙坚盗走了传国玉玺,才派人联合刘表,谋杀孙坚的!这些年以来……传国玉玺的下落,确实是不得而知!” 李牧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 李牧阴谋算孙策 “孔明所说的……关于孙坚身死的原因,不过是……当年的关东诸侯,为了掩人耳目……而编造出的一面之词!” “元直所言,确非虚言!孙坚身死于荆州境内,确实是因为……袁绍、袁术等人的怀疑,才暗中通信于刘表,让其谋害孙坚,再得到传国玉玺!” “孙坚身死之时,除了其部下,再没有其他人见过孙坚的尸首。m.x23us.com同样,也没有其他人,见过那传国玉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孙坚就没有藏匿传国玉玺!” “自从孙坚身死之后,我便派出了一批人,长期的潜伏在荆南,潜伏在临湘城,以探查传国玉玺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从汉中回师关中的那天,传国玉玺在孙策手上的消息,终于传来了!我才得以确信……当年,孙坚确实是藏匿了传国玉玺!” 其实,李牧并没有派人探查传国玉玺的下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牧想让自己的说辞,能让大家相信。李牧当然不能说,他是因为根据后世的记载,才确定……孙策手上有传国玉玺! “当年……讨伐董卓的各路诸侯中,当属孙坚……最是奋不顾身、最是一往无前、最是忠勇侠义!”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郑重神色,诸葛亮心下再无疑虑,当即,唏嘘道:“未曾料到……当年的英雄人物,也有这般自私的时候!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众人亦如诸葛亮一般,彻底相信了自家主公的说辞,亦是唏嘘叹息不已! “所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权力、地位,可以促使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任凭世间的任何人……都不会料到……忠勇无双的孙坚,也会有如此自私自利的一面!” “孙坚以为……他孙氏得到了传国玉玺,便是得到了上苍的眷顾,便是那天命所归!那当真是……太幼稚了!民心所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如今……殊不知……正是他孙坚当年一时的贪欲,才会让他孙氏子嗣……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亦是沉声感慨了几句。末了,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寒意的低笑着说道。 “主公的意思是……” 就在众人……思虑着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时,诸葛亮若有所思的迟疑道:“将……孙策窃据传国玉玺的消息……散布于天下?” “孔明所言,正合我心中所想!” 李牧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便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今日议事结束后……便将传国玉玺的消息,散布到整个天下,就说……孙策窃据传国玉玺,准备在荆南称帝! 此外……将当年……袁绍、袁术、曹操、刘表、刘备五人,联合谋害孙坚的事……也一并散布出去。这两则消息……一定要传得天下皆知、世人尽晓!” 虽然,可以确信的是,曹操、刘备二人,并没有参与……当年谋害孙坚的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能用阴谋诡计,瓦解关东、江南诸侯的联盟,李牧也不在乎……所使用的手段……是不是光明磊落的。 众人点头称是,徐庶慨然领命道:“请主公放心!徐庶定不负主公重托!” “即刻传令陈到,令其率无当军团所部一万人,克日进驻南阳郡,协助黄忠的天凤军团,驻守南线战场!暂封黄汉升为……南线大都督,总督南阳郡军事!” “无当军团余下的两万人,皆由飞豹军团主将徐晃统领。如今,正值战备时期,暂封徐公明为……凉州军事大都督,总督凉州军事,以防……死灰复燃的羌人……乘机侵犯我凉州疆界!” “即刻传令虎翼军团主将典韦,令其从河东郡、左冯翊撤兵,进驻雒阳、虎牢关一线!务必要守好雄关虎牢关,勿令关东联军……有可乘之机!” “传令无前军团主将姜维,令其从河内郡撤兵,进驻河东郡、左冯翊一线,以防袁本初的冀州军,从并州南下关中!” 李牧站起身来,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朗声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 五名传令兵得了军令,当即施礼领命,转身便跨步出了车骑将军府衙,赶往凉州宁城、凉州安定郡临泾城、荆州南阳郡宛城、司隶校尉部河东郡襄陵城、司隶校尉部河内郡获嘉城,前去给徐晃、陈到、黄忠、典韦、姜维五人传达军令! “赵云听令!” 随即,李牧看着赵云的方向,朗声喝道。 “末将在!” 赵云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朗声回道。 “即刻起……二弟亲率苍龙军团,进驻河内郡!与此同时,二弟督雄狮军团……进驻函谷关、旋门关、伊阙关、大谷关、辕关、陆浑关、梁县一线!以防备……袁绍、曹操的关东联军!” 李牧看着赵云,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战备时期,全军须得统一指挥!即刻起……二弟受任为苍龙、雄狮、虎翼、无前军团……四军大都督,总督函谷关至虎牢关的东线战场!望二弟……守好东线战场,勿令敌军有可乘之机!” “多谢大哥信任!” 赵云朝着自家大哥深深一拜,当即,一脸郑重的慨然道:“请大哥放心!二弟定当守好东线战场,以不负大哥的厚望与重托!” “待二弟到达河内郡获嘉城后,一方面,须得亲自巡查……各地的城池、关隘;另一方面,可派出斥候,从并州、冀州、兖州三处方向,探查冀州军、兖州军的动向!”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主位的地方,来到赵云的跟前,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当然,风影成员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在并州、冀州、兖州所探查到的情报,传递给二弟!待袁绍、曹操的关东联军,正式进犯关中地界时,我会亲往虎牢关一线!” “请大哥放心!二弟省得!” 赵云又是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神色郑重的慨然道。 “二弟,保重!” “大哥,保重!” 临别纵有千言万语,李牧、赵云二人,互道一声保重,十年的兄弟之情,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四百七十四章 卧龙凤雏各显本事 赵云不便耽搁时间,当即,便辞别李牧,前去集结苍龙军团,前往了河内郡获嘉城。m.x23us.com毕竟,大军的调动,关隘、城池的换防,也需要时间。 众人起身,随同李牧一道,将赵云送出车骑将军府衙。直到赵云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李牧一行人,又返身回到了大厅。 “以诸位所见……”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倘若……曹孟德、袁本初的关东联军,真会进犯我军的关中、南阳郡地界,他们会从……哪几个方向……进兵?” “主公!” 诸葛亮胸中早有定策,当即,轻摇着羽扇,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以亮所见……关东联军若真是要进犯我军疆界,无非是五条路!” “五个方向……” 李牧思虑几息,心下已是有了主意,随即,还是迟疑道:“不知……孔明所说的五个方向,是哪五个方向?” “主公!” 还不等诸葛亮回话,庞统接过话头,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不妨……让统先试言之,也好看看……统能否猜出孔明心中的想法。” 眼见着,诸葛亮微微的点了点头,李牧看着庞统的方向,笑着说道:“也好!士元且说来听听!” “不知……” 庞统颔了颔首,随即,一脸不羁的询问道:“孔明所说的五路大军,可是……曹孟德出兵两路,袁本初发兵三路?共计五路大军?” “正是!” 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羽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兖州、豫州的地界,与我军的关中、南阳郡接壤。是故……曹孟德想要进犯我军,自然会分兵两路而来。 曹军的第一路军,应该会从兖州出兵,进犯虎牢关;曹军的第二路军,应该会从豫州出兵,进犯南阳郡!” “冀州、并州的疆界,与我军的关中、凉州接壤。是故……袁本初想要兵犯我军疆界,应该会分兵三路而来。 袁军的第一路军,应该会从冀州出兵,进犯河内郡获嘉、修武一线,以求……能同曹孟德的第一路军,互为犄角之势! 袁军的第二路军,应该会从并州上党郡高都出兵,沿着沁水南下,翻越太行山(所查的三国地图,确实写着太行山,那个时候,应该有了太行山的称呼。)的支脉,经并州境内的天井关,兵临我军河内郡波县、轵县、温县、河阳一线。袁军意图截断……我军在河内郡修武、获嘉、怀县一线的大军退路! 袁军的第三路军,应该会从并州上郡雕阴出兵,经洛水,向西行军,再经过凉州北地郡境内的泥水,进犯我凉州北地郡泥阳、弋居一线,以达到……让我军分兵防守的目的!” 庞统将自己心中的思虑,细细的一一道来。末了,庞统神色甚是郑重的询问道:“不知……统所说的五路大军,可是……孔明的心中所想?”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旋即,朗声说道:“士元所说的五路敌军中……除却其中两路……余下的三路敌军,与亮心中所想……是不谋而合!” “还有两路……不同之处……” 庞统沉吟一句,随即,便低头思虑起来。 “真是巧了!” 就在庞统思虑之时,李牧若有所思的笑着说道:“我心中的五路敌军……与士元所说的,也是三路相合,两路各异!” 诸葛亮笑着说道:“主公且说!亮愿闻其详!” “以我所料……曹操的第二路大军,应该不会……兵犯我南阳郡地界!若是所料不差……曹军应该会从豫州颍川郡出兵,沿着颍水北上,兵犯辕关、大谷关、伊阙关,进而威胁到雒阳城。” 李牧一脸笑意的将胸中的定策说了出来,“如此以来……曹孟德的第二路大军……又和袁本初的第二路大军,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以求……攻取雒阳城,将我军虎牢关一线的守军,彻底阻截于雒阳城以东的区域!” 诸葛亮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庞统、徐庶等人,又是陷入思虑之中! “主公……” 好半晌之后,徐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继而,便是神色诧异的沉吟道:“相较之下……辕关、大谷关一线,可要比南阳郡的鲁阳、县一线,更要利于我军的防守。曹操又是善于用兵之辈,其麾下的谋士,也非是等闲之辈,他们又怎会……舍易求难……” “元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笑着解释道:“亮倒是希望……曹军的第二路大军,能够兵进我南阳郡。如此以来……只要能拖住曹军在南阳郡的兵马,我军便可从辕关、大谷关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颍川郡阳城、阳翟、长社、颍阴一线,进而……威胁颍川郡的许县!” 徐庶等人,思虑一番,这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深意。 庞统思虑少倾,心下深以为然,当即,收起面上的不羁神色,一脸敬服的朗声说道:“孔明心怀高策,统不及也!” “士元莫要自谦!” 诸葛亮神色郑重的宽慰了一句,继而,朗声说道:“主公方才所言,与亮心中所想,当真是不谋而合!” “袁绍其人,多谋而少断、外宽而又内忌!以我所见……袁绍纵有田丰、沮授二人出谋划策,却不能……纳其二人的良言!” “若是所料不差……袁绍的第三路大军,必然不会从雕阴出兵,应该会从……并州太原郡晋阳城出兵,沿着汾水南下,翻越霍大山,兵犯我河东郡襄陵、临汾、安邑一线,意图阻截……我军救援轵县、波县、河阳、获嘉一线的援兵。”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不知……我所说的,可与孔明的心中所想……相合?”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心下深以为然,当即,面带敬意的朗声说道:“主公文韬武略如斯……亮深感佩服!”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若非孔明、士元的提示,我又怎能想的出来!” 庞统沉吟道:“袁军从雕阴出兵,要比从晋阳出兵,要更胜一筹啊……”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 第四百七十五章 未雨绸缪防诸侯 “当年,先帝尚在人世的时候,我奉诏来到雒阳城,曾与袁本初……有过一面之缘,与此人搭了几句话,也算是对此人有些了解!” “正如先前所说……袁本初此人,虽是能听人言,却不能信人言!以田丰、沮授二人的见识和谋略,必能想出……从雕阴出兵的计划。x23us.com” “可是……郭图、逢纪等人,却不能想得到!正好呢……据我所知……袁本初要信任于郭图、逢纪,而疏远于田丰、沮授二人。” “如此以来……袁军的第三路大军,只能从晋阳出兵南下。故而……袁绍定不会采纳从雕阴出兵的计划,而会选择……从晋阳南下的计划!” 眼见了……诸葛亮了然于胸的神色,又见庞统、徐庶等人,皆是面带诧异。李牧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便是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 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庞统、徐庶等人,这才彻底的恍然大悟。难怪,自家主公会那么的肯定……那么的笃定,袁绍的第三路大军,会从晋阳南下。 “用兵呢……讲求的是……因时而变、因地制宜、随机而应变!如今……曹孟德、袁本初的关东联军,尚未有出兵的动作,我等今日所言,也不过是……提前的做做准备!”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若是……关东联军的出兵方向,与我等所预料的有差异,我等也要随机应变!故而……东线、南线两处的驻军,暂时……不必再做出调整。待有确切情报传来后,我军再适时的做以调整!”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齐声慨然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今日过后,士元、德昂二人,前往关中各地……特别是临近冀州军的河内郡、河东郡、左冯翊等地,前去视察关隘、城池的守备工作,也好给子龙分担一下重任!”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庞统、李恢的方向,神色甚是严肃的朗声说道:“当然了……雒阳、虎牢关一线、南阳郡的城池、关隘的守备之事,也要仔细的巡查。你二人……定要好生前去巡查,莫要让关东联军……有可乘之机!” 庞统、李恢二人,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神色郑重的齐声回答道:“请主公放心!我二人定会办妥此事,定不负主公重托!” 蓦得,李牧想到,如今,八大兵团的可战兵力,虽是有二十六万(其中,张辽的麒麟军团,有五万人;余下的七大军团,各有三万人。)人,除去分守各地的兵力,能够出征打仗的兵力,却还是显得有些不够。既要守好根据地,又要开疆拓土,似乎……还需要再扩军! “孔明、元直!” 李牧心下已有思虑,当即,看着蒋琬、李恢的方向,面带希冀的询问道:“从凉州、关中、南阳郡、汉中郡四地的户籍看……以你二人所见……我军还能不能再行募兵?” “再行募兵……” “主公!从四地的户籍来看,若是大量募兵,怕是已无可能。我军虽是有推行屯田的举措,可若是……募兵太多,无疑是加重了百姓的负担!属下以为……不宜再大量募兵!”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徐庶先是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又是看了看诸葛亮的方向,只见,诸葛亮微微的摇了摇头。继而,徐庶又是无奈又是郑重的解释道。 既然,徐庶说是不能大量募兵,那就说明,还是能再行招募兵士的。只要能控制好数量,想必……也在百姓所能承受的范围中! “那……以你二人所见……” 李牧胸中思虑已定,当即,面带希冀的朗声询问道:“在四地百姓可承受的前提下……我军还能再募兵……几何?” “主公!” “再行募兵的话……最多不能超过四万人。一旦越过了这个数量,到时候……加注在百姓身上的负担,就会显得太重了;那个时候……百姓怕是要心生埋怨了!” 眼见着,自家主公很想再行募兵,诸葛亮深思熟虑一番,目下,整个凉州军的百姓,总共有三百六十余万人,再募兵四万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见,诸葛亮是一脸的又是严肃、又是郑重、又是决然,十数息之后,诸葛亮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当即,朗声说道。 “好!就依孔明所言,募兵四万!” 李牧心下叹息一句,随即,还是硬下心肠,面上又是决然又是凝重的沉声说道:“我凉州军虽是骁锐勇猛,却也没有分身之术!眼下,我军既要防守疆界,又要征伐天下诸侯,光有精兵……是远远不够的,还需增加凉州军的数量!我也不想……为难百姓,让百姓受了莫大的苦难,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也只能……委屈四地的百姓了!” 众人心下,亦是叹息不宜,面上亦是有些凝重! 好半晌之后,庞统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主公!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李牧笑着说道:“士元有何进言……可尽管说来,何需吞吞吐吐耶!” 庞统不再犹豫,当即,朗声说道:“为了能使百姓……心悦诚服的投军,我军再行募兵的时候,可颁布两道政策,一来,可提高兵士的军饷;二来……可顺便告知百姓……关东诸侯意欲进犯我军疆界,募兵一事……势在必行!” “士元所言有理!以我军每年的赋税所得,再给兵士们提高军饷,也能负担得了!不过……募兵的时候,不能将关东联军的态势……形容得太过严重,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 李牧点了点头,思虑一番,顿觉得,庞统的建议可行。李牧先是沉声嘱咐几句,随即,环视众人一圈,征询着大家的意见,“诸位……以为如何?” “我等,附议!” 诸葛亮、徐庶、蒋琬、费、邓芝等人,也是认同了庞统的提议,继而,便是齐声回道。 针对关东联军的准备,也有了初步计划!募兵一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原来这就是惊喜 191年正月初十这天,费、邓芝二人,从豫州许县回来了,也带回了曹操结盟的条件。与此同时,风影成员也传来了,关于天下诸侯动向的情报。 李牧同自己麾下的文武官员也是见微知著,未战之前,便已是未雨绸缪的、有针对性的制定了,防备关东、江南诸侯的措施。 191年正月十一这天寅时,凉州军的数批使者,带着大量的奇珍异宝,乘着夜色,出了池阳坞堡,前往幽州、青州、扬州、荆南、益州南部等地,前去执行……分化关东、江南两路诸侯的计划。 从正月十一到正月十五,豫州许县的风影成员,共传来了两回情报。两回情报都说了同样的事,刘备、袁绍、孙策、刘表、刘焉五路诸侯的使者,业已陆续离开了许县;暂时,曹军未有调兵遣将、准备起兵的动作。 接到如此一致的两道情报,李牧不仅没有掉以轻心;相反,李牧又向豫州、兖州方向,增派了数十名风影成员。李牧就是要在第一时间,掌握曹军的动向,以此来……布置关中和南阳郡的守备。 元宵节的第二天,便是正月十六,这天……也就是李牧迎娶唐莹(唐姬)过门的时间。李牧虽是将唐莹娶为平妻,可唐莹觉得……自己已经成婚过一次,若是再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李牧劝了几次,见唐莹依旧是坚持己见,也就遂了唐莹的心愿。 唐莹的婚礼仪式,相较于卞玉、桥婉、桥霜三人的,要显得更为的简单。既然不是大操大办,李牧也只邀请了诸葛亮、徐庶、蒋琬、费、邓芝……这几个心腹肱股之臣。 如今,凉州军虽是面临着……被关东、江南两路诸侯合围的局势,但是,这眼前的困局,并没有影响到李牧等人的心情。正月十六这天,众人也算是好好的痛饮、嬉闹了一番。 在欢声笑语中,李牧度过了几个时辰,也来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刻。一如之前几次一样,李牧先是去了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六人的房间,安慰六女一番。 甄宓、蔡琰五女,除了笑着祝福几句,倒也没说什么。倒是貂蝉,眼看着自家阿牧要出房门的时候,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阿牧,莹儿可是准备了惊喜的哦! 既然是惊喜,李牧也不便提前询问,便心怀好奇的,来到了唐莹的屋子。待李牧进到屋子时,唐莹挺直着腰身,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 虽然,唐莹和李牧已是相识一年,彼此之间已经很熟络了,可是,今夜……毕竟是二人成为真正夫妻的时刻,唐莹显得很是局促,掩藏在袖口里面的……一双葱白嫩滑的小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手心中满是汗水。 唐莹虽不是第一次成婚,可从内心深处,是要比第一次成婚的时候,有更多的的紧张和羞怯,同时,唐莹的心下,也是充满期待的,这是从未有过的! 听得……自家夫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莹愈发的羞怯、紧张,直觉得……自己的心下……何止是小鹿乱撞,简直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李牧来到床榻跟前,轻轻地揭开……唐莹头上的红盖头,入眼处,只见,唐莹的俏脸上,早已是一片绯红。在李牧眼里,此时的唐莹,与平日里相比,要多了几分娇媚的女人味。 李牧牵起唐莹的纤纤玉手,将唐莹双手中的汗水,慢慢的婆娑掉,心下笑道: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姑娘! 李牧一脸宠溺的看着唐莹,语气甚是温柔的笑着说道:“今天的莹儿……要比平素还要美上几分,当真是个大美人儿!” 唐莹顺势站起身来,却是不敢去看自家夫君,含羞带娇的轻声说道:“能让夫君满意……莹儿也就知足了……” 李牧在唐莹的额头上亲了亲,又将唐莹揽在怀中,心下亦是感慨连连,随即,便是笑着说道:“有莹儿这样的大美人儿……有你们七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相伴……为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这怕是为夫……十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唐莹心下,除了无边无际的感动,剩下的便是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疼宠自己、愿意呵护自己的爱郎。若自己是……第一次嫁人,那该有美满啊! “夫君……” 唐莹退出李牧的怀抱,鼓起勇气,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那份自卑,“你真的不会……嫌弃莹儿的……过去么?” “真是个……固执的傻姑娘!” 李牧笑着感慨一句,随即,便低下头来,平视着唐莹,神色极为郑重的朗声说道:“这个问题,为夫已经说了很多次!莹儿,你要记住了,这是为夫最后一次说。天意弄人,莹儿的过去,为夫没有赶得上,为夫也不在意!为夫只在乎……自己和莹儿的未来!下次……莹儿若是还这般自卑,这般看轻自己,为夫可就要生气了!” 眼见了自家夫君脸上……又是疼惜、又是严肃的神色,唐莹并没有害怕,心下终是彻彻底底的安定了下来。唐莹看着李牧,一脸笑意的娇声说道:“多谢夫君怜爱……莹儿记住了!” 李牧掐了掐唐莹的脸蛋,笑着说道:“待用了合卺酒,为夫会好好疼爱莹儿的!” 唐莹一脸绯红的埋首在李牧的怀中! 用了合卺酒,李牧抱起唐莹来到床上,十数息的时间,二人已是赤诚相见。李牧将唐莹压在身下,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感觉唐莹是做好了准备,李牧身下一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莹却是压抑着声音,轻声娇喝道:“夫君……疼……” 李牧也觉察出异样,心下着实是有些惊喜。李牧诧异道:“莹儿怎会……” 唐莹拉了一把李牧,附耳说了一句什么。顿时,李牧笑了起来。原来,刘辩根本就不能人道,唐莹还是贞洁之身! 既然是这样,李牧自然不能横冲直撞,要慢慢的疼爱自己的小妻子了! 闺房之乐,尽在不言中…… 第四百七十七章 伐李牧曹袁兴兵 如今,正值特殊的战备时期,李牧也不能整天留在家里,陪着自己的新婚小妻子。x23us.com毕竟……关东、江南的两路诸侯,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凉州军,再者……派往幽州、青州、扬州、荆南、益州南部等地的使者,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传来回信! 一转眼的时间,便是半个月而过,派往幽州、青州等地的使者,依旧是没有返回关中,也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李牧倒也不急,毕竟……凉州军的使者,是秘密前往幽州、青州等地的,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的穿州过郡。正如李牧心中料想的一般,很多时候……凉州军的使者,都得乔装打扮,选择走那偏僻难行、无人问津的小路。 不过……让李牧安心的是……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身在冀州、兖州、荆南、益州的风影成员,数次送来情报。 其中……重要的情报是…… 兖州军、冀州军,已经有了大的动作,曹孟德、袁本初二人,正在暗中调兵遣将、筹备着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 根据情报显示……青州牧刘备,既没有出兵的迹象,也没有筹备钱粮、军械等战略物资的举动。 身处荆南的孙策,将扬州豫章郡兵马中的一部分……撤回到了荆南;与此同时,孙策不仅仅是在准备着……调集兵马,孙策还在荆南四郡、豫章郡境内,正大力的扩张兵力! 荆州牧刘表,在大力整顿着其麾下的兵马的同时……也在筹集着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与此同时……荆州军约莫有两万人,进驻到了汉水南岸的邓县,与凉州军……隔着汉水相对峙! 根据风影传来的情报,同时,也有张松传来的密信佐证,两者不谋而合的显示……益州牧刘焉,本想扩军备战,后因张松、法正等人的劝阻,又无奈的放弃了征兵的计划。 不过……刘焉在广汉郡剑阁道关口、梓潼、涪县、绵竹、雒县、广汉、德阳一线……在葭萌关外的巴郡汉昌、阆中、充国、宣汉、宕渠一线,皆是增派了兵马。根据数次情报的显示,刘焉也只是采取防守之势,目前来看的话……并没有出兵北上的迹象。 既然……关东、江南的各路诸侯,都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都已有了比较明显的举动。那么,凉州军自然是……也要随机应变、因时而变,做出相应的应对准备。 经过李牧和诸葛亮、庞统、徐庶、邓芝、李恢、马谡等人的商议,凉州军也做出了一些准备。 如……驻守汉中郡的麒麟军团,将其所部两万人,屯兵于上庸、房陵一线,准备随时……顺着沔水南下,亦或是……经荔枝道,穿过大巴山,兵进益州巴郡。 赵云的苍龙军团、姜维的无前军团,分兵驻守于获嘉、修武、沁水、波县、襄陵、平阳、北屈一线。以防备冀州军的突然袭击。 典韦的虎翼军团,重点防守于虎牢关、旋门关、成皋、偃师一线。以防备从兖州出兵的曹军。 黄忠率领天凤军团的主力,亲往进驻鲁阳、县、叶县、堵阳四城。陈到率领无前军团一万人,进驻南阳郡新野、朝阳两城,既是防备刘表的荆州军,也可同黄忠所部,形成互为照应的掎角之势。 关东、江南的各路诸侯,做着他们的战前准备;凉州军也在做着自己的战前准备。这场决定着凉州军命运……决定着关东、江南各路诸侯命运……与此同时……也决定着天下大势的大战……即将是一触即发!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四方云动、暗潮汹涌之下,转眼之间……时间又是过去了半个月。 191年二月中旬的一天,这天,李牧用完晚饭后,正陪着貂蝉、甄宓七女聊天,前院的侍女前来禀报,说是……诸葛先生、庞先生、徐先生等几位先生,正在前院的书房等着。 眼见着,夜色已深,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前来,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情。李牧不便耽搁,当即,交代了几句……让貂蝉、甄宓七女不必等他……先行歇息,便快步来到了前院。 待李牧来到书房时,诸葛亮、庞统、徐庶、蒋琬、费、邓芝、李恢、马谡八人,皆是面色肃穆,八人并未落座,而是等着自家主公! “诸位……且先落座说话!”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朗声说了一句,便来到主位上坐定。 众人朝着李牧,先是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这才按坐次落座! “诸位深夜前来……必是有要事相商!”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神色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曹孟德、袁本初二人……有了进一步的动向。” “主公所言不虚!” 李牧话音刚落,徐庶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一一详说了出来,“根据风影传来的最新情报,曹孟德起兵十万,从兖州出兵,现已进兵至……陇城、管城、扈城亭一线;此外……颍川郡的曹军,尚未有北上的举动。 袁本初起兵十二万,分兵两路,其中……有六万兵马,自冀州邺城出兵,现已进兵到河内郡共县、汲县一线,余下的六万人马,从并州上党郡壶关发兵,现已进兵至上党郡泫氏、高都一线!” 李牧思虑一番,随即,看着徐庶的方向,沉声询问道:“风影的情报……可是属实?” “主公!应该不会有差!” 徐庶接过话头。当即,神色甚是笃定的朗声说道:“就在风影传来情报的同时,身处河内郡的子龙将军、身处虎牢关的恶来将军,也都传来了紧急军情,根据两种情报的对比,可知……风影的情报……不会有差!” “嗯!也就是说……兖州军、冀州军,共计有二十二万兵马了!” 李牧先是笑着重复了一句,随即,便是朗声大笑道:“哈哈哈……看来啊……这袁本初、曹孟德二人,不仅是看重我凉州军,此二人倒还耍起了花招啊!” 除却诸葛亮、庞统二人,徐庶、蒋琬六人的面色,皆是带着诧异! 第四百七十八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了徐庶所说的情报,又见自家主公一脸的坦然,诸葛亮、庞统二人的心下,已是有了主意。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不过……徐庶、蒋琬、邓芝几人,依旧是面色凝重,几人也未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还请主公明示!” 又是过了半晌,徐庶依然是未能想明白,随即,便是出声询问道。 “根据先前的情报可知……曹军的可战之兵,最多有十七八万人。虎牢关乃天下雄关,若不用计谋,要想强行攻取此关,简直是难于登天。” “当年……关东联军讨伐董卓之时,是用诱敌之计……才得以将虎牢关的守军击败!如今……我军兵士的战力,是要远胜于当年的董卓军。曹孟德善于用兵,他不可能……不知晓这一情报!” “是故……曹孟德又怎会……集结十万之众,前来攻取虎牢关?此番,曹孟德兴兵前来,必然是要分兵两路的,如若不然……他的麾下大军,只能劳师顿兵于虎牢关外!” “此番,曹军兵犯我关中疆界,他能动员的兵力,至多不会超过十二万兵马。若是所料不差……曹军在虎牢关外的兵力,顶多也就是六万人!”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说来。末了,李牧又是一脸笑意、语气甚是笃定的朗声说道:“风影所传来的情报……应该是有误!话说回来……曹孟德本就是能征善战之辈,又有荀、荀攸、贾诩、戏志才、郭嘉之辈,为其出谋划策,风影成员能被曹军所误导……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徐庶、蒋琬、邓芝几人,思虑一番,也随之明白过来。 “主公所言甚是!” 李牧话音落地,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深以为然道:“曹孟德亲率大军来到虎牢关外,所用的正是……声东击西之计!曹孟德无非是……想要迷惑主公,想让主公将大军集结到虎牢关一线,他再乘机……从颍川郡出兵……进而袭取我军的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一线!” “主公一语中的,早已看清曹军的意图!” “既如此……我军可将计就计,佯装将辕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的兵马……调往虎牢关一线,诱使曹军从颍川郡出兵。” “届时……曹军若是果真中计,南阳郡的大军……可乘势袭取颍川郡父城、郏县、阳城、阳翟一线,截断曹军南撤的退路。那个时候……辕关、大谷关一线的大军,乘势出关,将曹军的颍川郡兵马……尽皆剿灭于关前!” 徐庶的心下,已是有了定策,随即,接过话头,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元直所言有理……” “只是……曹操非是等闲之辈,其麾下的几位谋士,又是精通军略、谋略之人!若我军……露出如此大的破绽,只怕是……反而让曹军有了提防!” 庞统思虑一番,不太认同徐庶的建议,随即,便是分析进言道:“以统所见……暂时,辕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的守军……不宜调往虎牢关!此外,不管是虎牢关的兵马……还是辕关一线的兵马,都不宜先行出动!我军应静待时机,待时机成熟之时,可再决断……如何出兵。” “主公!士元所言,实乃良策也!” 对于庞统的进言,诸葛亮是深以为然,当即,便是进言分析道:“以亮所见……此番,关东联军兴兵前来,意在速战速决,其军不敢久持!相反之下……我军却要用‘劳师疲兵’之计,先将关东联军的锐气,尽皆消磨殆尽,其后……再以逸待劳……与关东联军,一决胜负!” “主公!” 随即,庞统也是赞同道:“统,附议孔明所言!” “好!针对曹军的对策,就依孔明、士元所言!” 李牧思虑一番,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深以为然,随即,一锤定音道。 众人点头称是! “主公!” 紧接着,邓芝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如今,冀州军只分兵两路而来,河内郡方向有六万之众,高都方向……想必也有六万兵马!不知……我军该如何……应对袁本初的兵马!” “所谓是……兵不厌诈!”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面带笑意、神色甚是笃定的说道:“袁本初的兵马,看似分兵两路,实则……必然是分兵三路!此外……袁本初在汲县一线的兵马,不一定有六万人,那他在并州的兵马,也不一定是有六万人。袁本初在并州的兵马,定然是要分兵的!不出五日……自有消息传来!”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徐庶、蒋琬、邓芝几人,依旧是没有想明白! 随即,李恢虚心求教道:“还请孔明先生明示!” “既然,袁绍若想攻取河内郡、河东郡,就必须用计……将我军在获嘉一线的兵力……分散开来,这样以来……袁本初的冀州军,才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天井关、壶口关两关,亦如虎牢关一样,也是易守难攻的险关!此二关,乃是并州南部的门户。此外……此二关,与获嘉、汲县一线的距离,也比较近!故而……袁绍在天井关一线的兵力,并非是其主力!” “获嘉城一线,与袁军的天井关、我军的波县、轵县一线,只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故而……袁军若是将其第二路军的主力……集结于天井关一线,便就起不到……迫使我军分兵的意图了!” 诸葛亮先是分析解释了一番,末了,便是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亮可以肯定……袁绍在河内郡汲县一线的大军,是其主力所在;其军在天井关的兵力,只是用来做幌子的;袁军的另一路主力军,定然会从太原郡晋阳出兵,进犯我军河东郡的襄陵、临汾一线!” 庞统早就看出了袁军的意图,自然是心如明镜!经诸葛亮这么一解释,徐庶、蒋琬、费等人,也随之是彻底的明白过来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战前最后的准备 “以诸位所见……” 所谓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胸中虽是有了决策,却还是从善如流的询问道:“针对袁本初的冀州军……我军又该做何应对?” “主公!此事易耳!” “若是将袁军的三路兵马,看成是一条线上的三个节点。那么……袁军在天井关一线的中路军,无疑是……最为疲弱的一个节点!” “既然……袁军将主力分散在左右两侧,于我军而言……其中路军……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既如此……我军可固守于河内郡获嘉、河东郡襄陵城一线,先诱使天井关的袁军……兵进我军的波县、轵县一线,再乘机将其击败,后可突袭天井关!” “若能破天井关,我军便可绕过壶口关,直逼袁军上党郡的郡治长子城。届时……袁军在晋阳南下的主力军,必然是不战而退!”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北上攻取并州的上党郡、太原郡……还是与袁军在汲县一线的主力决战,我军都是拥有着战场主动权!” 相较于诸葛亮,庞统更是擅长于战术上的策划。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决策、成竹在胸的庞统,当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士元所言,深得兵法之精要耶!当真是……妙极……妙极耶!有士元妙极襄助,要破袁本初的冀州军,只在垂手之间耶!”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深以为然,一瞬间,便是大喜不已,当即,朗声笑道:“战国时期……秦军攻灭赵军的时候,便是……先取上党郡,以此为东进、北上的跳板。况且……自古以来,从西向东进兵……要想攻取河北(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包括并州、冀州、幽州三地!)者,必然是……先以并州为其桥头堡!得并州者……则必得河北之地!” “主公所言极是!” 诸葛亮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轻摇着羽扇,面带振奋之色的朗声说道:“并州虽不是富庶之地,但是……其地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得并州之地者…… 一来,可还保于南面的关中之地,又可防守于塞外异族的南下; 二来,可以高屋建瓴之势……东下河北平原之地,便于我军的骑兵作战,进而,取得富庶的河北全境; 此外,并州百姓体格健壮,又是崇尚武力,可最大限度的……解决我军兵源的问题; 还有就是……并州多产良马,对于我军的骑兵,也是大有帮助!他日,待主公扫平天下……北伐塞外之时,有并州良马装备的骑兵,便有如是……如虎添翼!” “孔明深谋远虑如斯……我不及孔明多矣!” “当年,我在游历并州之时……我还是一介并州布衣(此处,解释一下吧,李牧自称是并州布衣,是因为,他穿越在并州。李牧自称是凉州布衣,是因为,根据他后世家乡的所在,他是这个时代的凉州人!)之时,心中便已是想好了,要好生经略并州,将其作为自己的根据地。” “何曾料到……我北伐鲜卑,建功之后,朝廷并不想让我留在并州。当时……我又想到,凉州的地理位置与并州的相较……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故而……我便顺势选择了凉州!” “时间再往后……待平定董卓、李、郭汜的乱军后,我本想着……待稳定关中局势后,挥师北上,攻取并州,以为我军的护翼。怎料到……朝廷又将并州之地,划归到了袁本初的麾下!师出无名之下……我只得放弃攻伐并州的计划!” “如今,既然是……袁本初主动来挑衅于我军。那么……我军便是师出有名!此番,与袁军的交战,可就不只是将其击败这般简单!此战……我军不仅要击败袁军,更要将其彻彻底底的打怕!” “纵然……不能尽得并州全境,上党郡一地,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军都要将其……收入囊中!” 听得诸葛亮所言,李牧心下,当即是大为振奋!李牧先是称赞了诸葛亮一句,随即,将胸中隐藏了很久的计划,颇是感慨的说了出来。末了,李牧看着大厅内的众人,一脸杀气腾腾、势在必得的沉声下令道。 “请主公放心!” 众人当即站起身来,施礼齐声道:“我等定会殚精竭虑……襄助主公,早日击败关东联军,助主公……成就不世之大业!” “如今,派往幽州、青州、扬州、荆南等地的使者,尚未归来,青州牧刘备的出兵态度,尚不知有何结果;江南诸侯会有何举动,我等亦是不知其详!”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此番,我凉州军所面临的困局,可谓是前所未有!此战,关系着我军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天下大势的走向!若胜,十年之内,我军便可平定天下!若败,要想攻取天下,至少也得二十年!” 诸葛亮、庞统、徐庶、蒋琬、费、邓芝、李恢、马谡八人,又是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随即,八人皆是一脸肃穆、神色郑重而又慨然的齐声回道:“我等,誓死效忠于主公!纵然……肝脑涂地,我等……也要襄助主公,击败关东联军,助主公……早日剿灭天下诸侯,平定天下乱世!” “诸位,听令!”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神色极为严肃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 “属下在!” 众人抱拳拱手,齐声回道。 “待议事结束后,我将亲帅龙骧骑、朱雀骑,前往虎牢关一线!李德昂随我同行!” “中军师将军诸葛孔明,前往弘农郡陕县,调度河内、河东、左冯翊、辕关一线的战事。” “左军师将军庞士元,前往南阳郡鲁阳,协助天凤军团,守好南阳郡一线!” “右军师将军徐元直,前往河内郡获嘉,协助苍龙军团,守好河内郡一线!马幼常随行!” “蒋公琰、费文伟、邓伯苗三人,留守池阳坞堡,处理好民事、政事。你三人若有不能决断的事,可先行报知于中军师将军!” 李牧看着众人,布下了军令! 众人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愿诸位,同心同德,共破来犯之敌!”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诸位保重!都去准备吧!” “主公保重!” 当即,众人跪拜于地,齐声回了一句,便告辞离开! 随后,李牧也出了车骑将军府府衙! 第四百八十章 春寒料峭征夫路 议事结束之时,时间已接近到了子时。x23us.com 李牧快步出了车骑将军府衙,待来到府中后院的大厅时,只见,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七女,皆是强撑着瞌睡,双眸微合、臻首轻点着……正等着自家夫君的到来。 李牧见状,心下都是满满的暖意。随即,李牧又是疼惜、又是宠溺的轻声说道:“蝉儿、宓儿、婉儿……你们有孕在身,怎不早点去歇息啊……我不是说了么……不用等我的!” “阿牧……怎么这么晚!” “夫君……你回来了!”…… 仅仅一瞬间,李牧温润如玉的声音,便让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彻底清醒了过来。七女异口同声道。 李牧一脸温柔的看着七位小妻子,笑着说道:“事情比较棘手……” 本来,之前……李牧前去书房议事的时候,便是神色严肃。貂蝉、甄宓七女,隐约中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故而……貂蝉七女虽是真的瞌睡,却也想等着自家夫君回来,也好再安心的歇息。纵然……她们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想陪着自家夫君! 还不等李牧说完,貂蝉心下一顿,当即,开口询问道:“阿牧……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不会是……又要出兵打仗了吧……” “我的蝉儿……可真聪明!” 李牧轻轻地婆娑着貂蝉的纤纤玉手,神色甚是轻松的笑着说道:“关东诸侯已经进兵了,袁绍从北方而来,曹操从东面而来。过一会儿……我就要带兵去虎牢关一线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会凯旋归来的! 车骑将军府的守卫工作,我已交代给了弟妹马云鹭,她会看护好大家的!另外……八百亲卫兵也会留下来!只要你们几个……还有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我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如今,蝉儿、宓儿……你们六个有孕在身,若真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定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好孩子!当然了……莹儿也要照顾好自己!” 临别之前……听得……阿牧的声声叮嘱,貂蝉心下,早已是暗暗垂泪!甄宓、蔡琰、桥婉六女,早已是瑶鼻发酸,眼眶中……噙着晶莹的泪花。毕竟……这次的出兵,要比往日的任何一场战役,还要凶险万分! “阿牧……蝉儿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宓儿、婉儿她们,也会照顾好所有的孩子,包括我们姐妹腹中的孩子!” 貂蝉紧紧的攥着李牧的大手,强装出笑意,神色极为郑重的说道:“阿牧……八百亲卫兵,是全军上下……最为骁勇的锐士,他们更应该留在阿牧的身边!池阳坞堡守卫森严,我们姐妹,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正因为……八百亲卫是最骁勇的兵士,所以,他们要留下来,护卫我眼中……我心中……最是重要的人儿!” 李牧一脸爱意的看着貂蝉、甄宓七女,虽是笑着说道,语气中,却是难以名状的坚定,“有龙骧骑、朱雀骑,还有恶来的虎翼军团为护卫,我不会有事的!若是此战顺利,我会赶在蝉儿临盆之前,凯旋归来的!总而言之……你们几个……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貂蝉、甄宓依在李牧的怀中,哽着嗓子,柔声叮咛道:“阿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姐妹……还有孩子们,等着你回来。阿牧……你不用牵心我们,千万别因为我们……而在战场上分心!” “夫君……你要多多保重!别上了战场……就一个劲儿的冲在最前面……” “夫君……不管战事如何……你都要平安归来……”…… 李牧抱了一会儿貂蝉、甄宓,又在抱蔡琰、桥婉五女时,五女带着哭腔,一一叮嘱道。 李牧心下满是暖意、甚是耐心的回答着他的小妻子,保证着,他会平安归来的! 随后,李牧匆匆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准备出发了。眼见着,要离别的时刻到了,貂蝉、甄宓七女,皆是坚持着……要亲眼看着自己夫君离开。 李牧拗不过七位小妻子,也就答应了下来!李牧心下很清楚,若自己不让她们七个想送,她们的心下,只会更加的难受! 春寒料峭,夜风尚寒! 在妻子……满是浓浓爱意、满是深深不舍的目光中,丈夫心藏不舍、胸怀壮志、一往无前的出征了! …… 待李牧来到池阳坞堡北门时,李恢、傅佥、赵风三人,还有龙骧骑、朱雀骑的两万兵士,早已是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子时中分,从池阳坞堡北门出发,李牧一行人,倍道兼程。终于……在辰时刚过的时候,李牧一行人,迎着初升的朝阳,来到了虎牢关西门。 典韦、姜、高翔、宁随四人,连忙来到关下,将李牧一行人,迎到了虎牢关上。此时,王平、严颜二人,正率兵驻守在旋门关。 “恶来!” 李牧阔步登上虎牢关,来到关口东面之处,一脸肃穆的眺望着……虎牢关的东面。因为……没有看到关外的曹军大营,故而,李牧朗声询问道:“曹军有何举动?可有试探着……攻取虎牢关?” “主公!说来也奇怪……”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说道:“曹军早在昨日傍晚,便已进军到陇城、管城、扈城亭一线,可……直到此时,曹军也没有想要进兵的打算。根据我军探马的消息,陇城三地的曹军,皆是按兵不动、闭营不出!着实是……有些奇怪!” “不足为奇!” 对于曹军此举,李牧心如明镜,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便是沉声说道:“在……未探查清我军的动向之前,曹军都会坚守不出的!敌不动,我亦不动!既如此……我军只需派出探马即可!不出数日……曹军自会有所举动!” “主公!” 李恢点了点头,继而沉吟道:“不知……旋门关一线的守军,该作何准备?” 当即,李牧朗声说道:“传令王平、严颜,令其……于关上,多树旌旗,以告知曹军,我凉州军早已做好了准备!” 传令兵得令,飞马赶往旋门关! 第四百八十一章 李牧戏弄乐文谦 “主公!” 好半晌之后,李恢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当即,面色郑重的沉吟道:“如今……我军在虎牢关、旋门关一线,集结了重兵,此一线的防备,可谓是固若金汤!相较之下……汴水、荥阳、巩县、偃师一线的防备,要薄弱得多!主公……不知……可还需要加派兵马?” “德昂多虑了!” 李牧依旧是眺望着关外,却是面带笑意的宽慰道:“只要虎牢关、旋门关、辕关、大谷关未有闪失,纵然……汴水、偃师一线的防备再弱,曹军也不敢偷袭!” “是属下……杞人忧天了!” 李恢思虑一番,算是明白了一些,继而,便是笑着说道:“虎牢关、辕关……这四大关口,距离汴水、偃师一线比较近。m.x23us.com若是……曹军真敢偷袭汴水一线,反倒是自投罗网了!” “德昂所言甚是!”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曹军想要进犯关中……而又不想从颍川郡出兵,那么,兖州军只能攻取虎牢关、旋门关两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道路可行!除非……曹军能有飞天遁地之术!” 众人心下,一片安定,当即,哄笑起来! “恶来!” 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李牧颇是好奇的询问道:“此番……曹孟德的随军大将、随军谋士,我军探马可有探查清楚?” “主公!曹军在陇城、管城、扈城亭一线的大营,其防备甚是森严,我军探马也不敢太靠近侦查!故而……所得到的情报,也不太全面!” 典韦面带愧色,先是解释了一番,随即,又是补充道:“根据我军探马传来的消息,曹仁、乐进、曹洪、许褚、贾诩、戏志才、郭嘉七人,都是随军出征的。哦……对了主公……那逆贼张绣,也在曹军营中!” 听了典韦的情报,李牧心下思忖到,看来……此番,曹操是铁了心的想要攻取关中;不然的话……曹孟德也不需要将贾诩、郭嘉、曹仁等人,一并带到了虎牢关一线的战场。 “此战,曹军营中的任何人,都是我凉州军的死敌!尔等无需迟疑,若能斩杀敌军大将,可不必留手!” 李牧转过身来,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此番……我要用曹军大将的头颅,来祭奠我李牧的帅旗!我要让曹孟德……让整个兖州军知道……得罪我凉州军……得罪我李牧,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即,众人抱拳拱手,一脸战意浓浓的齐声回道,其中,典韦的一双虎目中,尽是掩藏不住的战意、杀意,“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所望!” 就在这时,一名兵士前来禀报道:“主公!饭菜已备好!” 李牧应了一声,便让兵士……直接将饭菜,端到城楼上来。同时,进行布下军令,“即刻起,我与诸位将军的一日三餐,都会在城楼上食用!眼下,正值战事紧张时期,不管是做任何事……全军上下,须衣不卸甲、兵(兵器)不离手!” 众人点头称是! …… 转眼之间,五天已过! 第六天的卯时,李牧正在城楼上歇息之时,典韦前来禀报道:“主公!有重要军情!” “曹军出兵了?” 李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即,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主公真是神了……” 典韦憨笑一声,接着,便是神色郑重的朗声说道:“方才,据探马传来的消息,曹军已从陇城、管城出兵,再有三刻多钟的时间……应该会兵至虎牢关外!” “曹军……终于来了!” 李牧伸了个懒腰,随即,朗声笑道:“还真是……让我等的……好生辛苦耶!” “主公!” 典韦憨憨的笑着,声若洪钟、瓮声瓮气的大声说道:“这一年多以来,俺都没有上阵杀敌过。这一次……俺可要好好的过把瘾……定要将那曹军……杀他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到时候……让恶来杀个够就是了!” 李牧先是朗声笑着说了一句,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一脸肃穆的嘱咐道:“对了恶来!现在……你身为统军大将,不能光想着冲锋陷阵,还要学会……该如何统领整个军团……该如何指挥兵士作战!” 其实,这些年以来,典韦的一步步成长,李牧都是看在眼里。不可否认,典韦真的是成长了许多。只是,李牧对电典韦的殷切希望,一直都没有改变! 当即,典韦抱拳拱手,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感慨和敬重,“请主公放心!典韦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牧应了一声! 就在……李牧洗漱一番,用完饭后不多时。 只见,虎牢关东面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隐隐中,依稀可以看得清楚,曹军旌旗蔽空的军阵。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曹军数十个军阵的兵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恰似那移动的方块一般,来到了虎牢关东门外……两里之地! 曹军虽是停下了进军的步伐,却也没有要进兵的举动。又是数百息之后,但见,曹营阵中,一将飞马而来。 待那敌将来到关外两百步时,便勒停了坐骑。紧接着,那敌将抬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指着虎牢关关上的方向,高声呼喊道:“我乃大汉司徒、骠骑大将军、兖州牧、沛国侯曹公麾下……讨寇将军乐进乐文谦是也……今奉我主军令,特来……有请宁城侯……出城答话!” “今闻……曹公鞍马劳顿、劳师远行、特来我关中做客,想必……早已是疲惫不堪!为尽……地主之谊,本侯,已在虎牢关上……备下薄酒一杯、素菜两道,特来款待曹公!” “乐将军若是不嫌弃……可一道前来!尔兖州军的一众将士……皆可前来!本侯绝不会……亏待于尔等!” “乐将军……莫要错失良机啊!” 李牧面带笑意着,朗声大喝道。 乐进不会想到,李牧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一时之间,关上关下的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第四百八十二章 李牧怒斥曹孟德 李牧不按常理的出牌,着实让乐进怔愣在原地。 好半晌之后,乐进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抬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指着虎牢关关上李牧的方向,神情蔑视的大声嘲笑道:“世人皆言……宁城侯文韬武略、有睥睨天下的本事,今日一见……不过是世人的谬赞也……宁城侯不敢出关答话,莫不是怕了我主曹公?” “乐文谦!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又能奈我何?”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倏地,面色便是一寒,继而,便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大喝道:“你且回去……告诉曹孟德,他若真是有诚意,便亲自来到虎牢关前,莫要再做……缩头乌龟!乐文谦……你的那颗头颅,权且留在你的项上,他日……我李牧自会来取!” 听得李牧的威胁,乐进心下,又是恨怒、又是羞愤,却也不敢逞口舌之能。乐进踟蹰了十数息,最终……还是驰马转身而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虎牢关外两里处的曹军阵门大开,一身戎装的曹操,在曹仁、曹洪、许褚、乐进、贾诩、戏志才、郭嘉等人的簇拥下,在约莫三千兵士的护卫下,朝着虎牢关而来。 “恶来,随我出关!其余人等,都留在关上!” 李牧看了眼关外,心下冷笑不止,随即,便是低笑着说道:“我要去会会……曾经的那个‘故人’……曹孟德!” 眼见着,自家主公准备动身,李恢当即进言道:“主公!如今……正值两军交锋时期,曹军想要赢得此战,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主公……万不可大意轻敌啊!既然……主公决意要出关……应多带些兵马才是!” “德昂不必担心!” 李牧又是看了眼关外的曹军,随即,朗声笑着宽慰道:“曹孟德身处的位置,早已在我军弓弩手的射程之内,曹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就算曹军使诈……又何能……伤害到我和恶来!如今,曹军士气正盛而来,我当挫挫他的锐气!” “那主公可要当心了!” 眼见着,自家主公心意已决,李恢先是提醒了一句,随即,一脸郑重的看着典韦,嘱咐道:“恶来将军!主公的安危,可就拜托给你了!” 当即,典韦拍着胸膛,一脸决然的朗声保证道:“德昂放心!典韦定会护佑好主公的!” 不多时,随着好几声闷沉闷沉的声音传来,只见,关闭已久的虎牢关关门……大开了! 但见,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慢跑着出了虎牢关! 典韦顶盔掼甲,手持一双镔铁大戟,落后于李牧……有一步的距离。 距离曹军军阵,约莫有一百步时,李牧朗声喝道:“曹孟德……可敢上前答话?” 听得李牧所言,就在曹操犹豫之时,郭嘉当即进言道:“主公!今时不同往日,我军与凉州军,早已是生死之敌,万不可大意!况且……李牧又是武勇了得,不可不防!” 曹操心下深以为然,细长的双眼,又是眯了眯,随即,笑着说道:“奉孝所言有理!既如此……便由仲康、子廉二人……护卫本侯!” 随后,在许褚、曹洪二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曹操拍马上前。待曹操行了约莫四十步时,李牧单人独骑着,也是上前了四十步。典韦本想跟随左右,李牧笑着不允!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李牧看着曹操方向,笑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不曾想……自去岁六月一别,不过是短短的八个月,你我二人……又是……相遇在战场上!” 曹操笑着,意有所指的说道:“为陛下分忧解难,本侯……不敢不尽心尽责!” “哦……沛国侯,还真是忠君体国啊!” 李牧怎会不明白,曹操的言外之意,心下冷笑一声,佯装不解的笑着说道:“不知……此番,沛国侯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啊?” 曹操朝着许县的方向,抱拳拱了拱手,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本侯,奉陛下谕旨,特来讨伐……不臣之人!” “何为……不臣之人?” 李牧依旧是笑着说道,只是,面上的神色,愈来愈冷! 曹操面色极其肃穆,煞有介事的郑重道:“宁城侯窃据凉州、关中两地,目无尊上,擅改大汉律法,便是不臣之人!去岁,宁城侯兴无名之兵,先侵南阳郡,后犯汉中郡,割据自立之心,早已是昭然若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真是……一派胡言!” “本侯,身为凉、司两州大都督,督帅两州军政大事,自然是理所应当,何来……不臣之心?张绣乃董卓乱党,张鲁乃黄巾乱党,本侯讨伐此二人,有何不可?” “连张绣这种附逆……贾诩这般的毒士,你曹孟德都能收归麾下。倒是你沛国侯……怕真的是……心怀叵测之人!” “董仲颖的下场,你曹孟德是知道的!本侯奉劝你曹孟德……莫要步了董仲颖的后尘,届时……悔之晚矣!” 李牧一脸寒意的盯着曹操,语气中尽是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 一时之间,李牧的声声反驳,让曹操无言以对! “你曹孟德……若是没有割据之心,缘何要奉迎天子? 你当真以为……‘奉天子以令不臣’……这般的虚言口号,本侯不得而知么? 你曹孟德……又有何资格……借着天子的名义,来……号令天下? 你曹孟德……根本就是狐假虎威!” 就在曹操踟蹰着,想要反驳李牧所言时。李牧又是沉声喝道:“本侯就问你曹孟德……许县的天子和当初长安城的天子……有何两样?如今的天子……可有独立决断的权力?” 李牧的步步紧逼,让曹操真的是无言反驳! “曹孟德!” 恰如狂风骤雨一般,李牧又是沉声喝道:“既然……你说不出口!本侯替你说吧……如今的天子,一如当年被董仲颖挟持一般,不过是……你曹孟德手中的一张牌罢了!” 两军阵前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第四百八十三章 焚天之怒斩敌将 李牧一轮接着一轮的犀利质问,着实是让曹操心惊肉跳!不得不说,李牧的声声质问,还真是击中了……深藏于曹操心底的想法。顶 点 x 23 u s 时间,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李牧说的没错,他曹操真的变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孝廉、为雒阳北部尉、为骑都尉、为济南相、为讨伐董卓时的慷慨义士了! 天下纷争,四方扰攘,国乱岁凶,民不聊生!见惯了天下的乱世,见惯了强大如董卓这般的诸侯覆灭,见惯了懦弱如当今天子的景象,他曹孟德……真的很想,扫清这乱世狼烟,再创一代盛世华章! 想当年……当毛、荀二人,提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战略时,他曹孟德的心底,着实是激昂澎湃的!当初,他毫无犹豫的选择了……将天子接回兖州,再安置在豫州许县! 大汉虽是日薄西山……大汉曾经的辉煌庄严,就要渐渐远去,可毕竟……大汉曾经的荣耀和强盛,或多或少的留在……天下士官百姓的心中! 如此以来……只要将天子控制在手中,便可借着天子的名义,进而讨伐天下诸侯。无论如何……真正受益的人,还是他曹孟德! 李牧确实是一语中的!如今,在他曹孟德眼中,大汉的天子,还真就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有天子的谕旨,无论他曹孟德讨伐哪一路诸侯,他都是师出有名,他都是现在道义的最前端! “在你曹孟德的眼中,本侯是不臣之人!” 眼见着,曹操还是没有回话,李牧依旧是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看着自己的前方,沉声喝道:“那么……同样是窃据冀州的袁本初、独占青州的刘玄德,素有异志的刘焉刘君朗、割据荆南的孙伯符……还有你曹孟德之辈,岂不也成了不臣之人!你我二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曹操不想和李牧,再纠缠着这个问题,因为,若是继续说下去,只怕是……自己的心底的想法,都要被李牧一一识破道明。 “李牧!如今……本侯亲统十万大军而来,又有袁太尉的十二万大军为盟友,要破区区关中,不过是……垂手之间!” 曹操思虑明了,当即,高声喝道:“你李牧……若是识相,便早些奉上凉、司两地,本侯尚能给你个一官半职!你李牧若是不识时务,只怕到时候……不仅仅是身死势灭,你李牧的娇妻美妾……怕是也要落入本侯手……” “畜生……受死!” 李牧怒姿勃发,当即,大喝一声,纵马挺枪,杀向曹操。 当初,听了费、邓芝二人……从许县带来的结盟条件时,李牧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意贯胸,那时,他李牧可以忍辱负重。 如今,曹操再是当面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仅仅是关乎着一个男人的面子,更甚者,这是在**裸的侮辱着他李牧……还有他李牧的心爱之人! 此时,唯有杀戮,才能得以平复……内心深处的焚天之怒! 曹操绝不会想到,他的一句挑衅的话,就将李牧激得是如此的狂怒!眼见着,李牧距离自己,仅有五六步的距离,曹操大惊失色之下,当即,拍马而逃! 李牧的动作太快了,就连许褚,也是怔愣了两三息之后,才得以反应过来。 “休伤我主……” 许褚高喊一声,当即,奔马舞刀,前来截住李牧。与此同时,曹洪也是驰马挥刀,杀向李牧。 “万宗归一!” 待距离许褚、曹洪二人,尚有三步之遥时,李牧大喝一声,手中的破虏枪,倏地,刺向二人的周身。 只听得,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 再看时,许褚的身子晃了一晃,险险的躲开,李牧的致命一击。曹洪却是没有这个幸运,只见,他的手臂,早已被破虏枪所伤,正流血不止! “猛虎噬天……” “吃我一刀……” 三人交马错身之际,许褚怒吼一声,奋起手中的火云刀,一刀劈向李牧的后脖颈。曹洪忍着剧痛,亦是怒吼一声,一刀挥向李牧的后背。 “乾坤无极!” 听得身后传来的劲风,李牧没有回头,凭着心中的感觉,挽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搠向许褚、曹洪二人。 又听得,两道兵器相撞的震天巨响声! 再看时,许褚的身子又是一晃,险险的架开了,幻化万变的破虏枪。此时,许褚若不架开李牧的长枪,只怕自己的后背,要被李牧捅处个窟窿。并非是许褚的武艺差,实在是……李牧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同样,曹洪再一次被破虏枪所击中。只见,曹洪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差点坠于马下。曹洪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后背上是钻心的痛! 就在许褚、曹洪二人,拨马返身之际。早已勒马转身的李牧,已然是杀将到了眼前。 “太阴乾坤诀!” 倏地,电光火石之间,李牧大喝一声,左手持破虏枪,右手擎游龙剑,左右互搏,破虏枪开天辟地,游龙剑搬山倒海,枪剑齐出,刺向许褚、曹洪二人的周身一十三处要害。 突然,“轰”的两声巨响传来! 紧接着,一道惨叫声响起! 同一时间,只见,半空中,突得……飙起了一道血柱! 人的惨叫声,突然飞起的红光,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见,曹军阵中的曹操、曹仁、贾诩、郭嘉等人,皆是伸长着脖子,一脸惊惧的看向阵中。同时,虎牢关上的李恢、高翔、姜等人,亦是面带惊乱的看向自家主公! 此时,唯有典韦一人,才算是,勉强看清……场内的真实情况。典韦心下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是折服、又是振奋!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曹洪的头颅,就像自由落体一般,毫无预兆的滚落到了马下。曹洪至死之时,都未发出一声,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李牧的招式。 那道惨叫声,自然是许褚发出的。只见,许褚的肩膀处,早已被破虏枪所伤,正在流血不止。 第四百八十四章 典韦突袭杀敌将 远在数百步开外的曹军阵中! 眼看着,曹洪的头颅先是落地,后又看到曹洪的尸体坠下马去,曹操眼前一黑,直觉得,一股闷气沉沉的憋在胸中;自己的额头上,早已是冰凉一片。m.x23us.com 闷气在胸,曹操想要呼吼一声,却是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继而,曹操的身子晃了几晃,若不是曹仁、乐进等人,赶忙出手扶住,曹操就要坠身落马。 “子廉……我的兄弟哇……” 好半晌之后,缓过神来的曹操,双目赤红着,死死的盯着李牧的方向,先是凄怆悲然的吼了一句。而后,早已恨意弥天的曹操,怒声吼道:“生擒……李牧贼子!将……子廉的尸首……快快抢回来啊……” 曹仁、乐进、张绣、路招四人得令,连忙驰马执兵(兵器)着杀向……正与许褚交战的李牧。 却说,眼睁睁的看着,李牧在三招之内,便轻取了曹洪的性命,许褚的心下,早已是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许褚心下很是清楚,曹洪的武艺,同乐进的不相上下,虽是不及自己,却也不应该这般不济!这怎叫他许褚……不心生惧意? 况且,通过方才的交手,许褚明显的感觉得到,李牧如今的武艺,要比去岁……同自己交手的时候,又精进了一大截。去岁之时,他许褚尚可以和李牧交手百余回合,如今,纵然他许褚使出浑身解数,怕是很难再撑到一百回合。 其实,许褚想不到的是,去年的时候,李牧和他交手之时,并未存心要将他置于死地,自然,李牧也不会倾尽全力。可眼下的李牧,早已是恨怒焚天的状态,是要将他许褚杀之而后快的! 故而,一时之间,李牧爆发出的凶悍战斗力,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许褚的感觉没有错,此时,李牧心下亦是发现,自己的枪法、剑法,又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就在曹仁、乐进四人……驰马赶来的这段时间。李牧、许褚二人,已是交手近二十回合。 在李牧吞天灭地的攻势之下,许褚只得采取守势。好在,暂时之间,许褚是勉强挡住了李牧的雷霆攻势,也再未被破虏枪、游龙剑所伤! 只见,两军阵中,杀气贯天、战意弥空! 但见,许褚手中的火云刀,上劈下搠、左右横扫、前刺后挡。那忽明忽暗的刀影,恰似恶虎噬天,凶猛异常;又像是惊涛骇浪,山河震撼。 火云刀的防守之势,直将李牧破虏枪的攻势,勉强的挡在周身一尺开外!此时的许褚,后背已有薄汗渗出,周身的血脉已是渐渐血脉喷涌。 又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挑后拨,那龙腾凤舞、迅猛幻化的枪影,恰似怒龙出海,屯乾灭坤;又如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反观之下,李牧面沉如水,气息舒缓,胸中更无零星半点的波澜,恰如走马观花,又像是闲庭散步!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刚柔并济、攻守兼备、见招拆招,直将许褚刚猛凶悍的火云刀,迫开于周身五尺开外! …… 再说,就在李牧、许褚二人,来回厮杀正酣之时,曹仁、乐进、张绣、路招四人,从李牧的背后偷袭而来。 “主公……典韦来也……” 就在同一时间,阵中……突得……响起一道,好似惊雷临天的暴吼声。只见,典韦纵马舞戟着,杀向曹仁、乐进四人。 听得典韦的怒吼声,就在与许褚交马错身之时,李牧奋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搠向许褚的后脖颈。同时,李牧也发现了,前来偷袭自己的曹仁、张绣四人。 突觉得,两道劲风朝着自己的后颈袭来,许褚心下一惊,当即,侧了侧身子,返身握紧手中的火云刀,连忙挡在自己的胸前。 李牧的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又像是寻常一击;实则,破虏枪、游龙剑,早已幻化出无数道枪影、剑光,当真是诡谲多变、鬼神难测。 只见,待破虏枪接近许褚的周身时,倏地,那破虏枪的枪尖,一分为九,分别刺向许褚的双眼、鼻子、双颊、人中、下颌、咽喉、胸膛。同一时间,游龙剑的剑光,掠向许褚的胸腹双臂。 对于许褚而言,这破虏枪、游龙剑幻化出的无数枪影、剑光,又何止是只有九处,又何止是掠向自己的周身。 “哇……痛煞我也……” 值此生死之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甚是凄厉的痛呼声,划破了苍穹。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许褚虽是护住了自己的面门、咽喉,可是他的胸膛处、两只手臂上,正在流血不止。许褚不敢恋战,当即,拨马就走! “四龙鼎天!” 就在许褚痛呼着……拨马向前逃走之时。李牧大吼一声,手中的破虏枪、游龙剑,又如电击雷霆一般,倏地,刺向许褚的后背。 眼见着,落荒而逃的许褚……就要中招殒命,就在这凶险万分之时。四道兵器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同一时间,数道惨叫声接踵而至。 原来,李牧早已看清了……奔马而来的曹仁、乐进四人。李牧使出太阴乾坤诀中最凶狠的一招,既是想要将许褚斩落马下,更多的则是,想要击败曹仁四人。 破虏枪险险的掠过许褚的后背。命不该绝的许褚,终是躲开了李牧的雷霆一击。 随后而至的曹仁、乐进二人,不仅是被破虏枪所迫退,二人更是被李牧所伤。同一时间,张绣、路招二人,也被游龙剑所震开,二人的周身,亦是新添了几道伤痕。 “逆贼受死……” 就在曹仁、乐进四人,正欲拨马逃走之时;就在李牧再欲出手之际;奔马舞戟而来的典韦,暴吼一声,奋起手中双铁戟,齐齐的搠向张绣、路招二人的天灵盖。 随着……典韦手中双铁戟的临天落下,一道凄厉不绝的惨叫声响起。与此同时,一道血柱,飙到了半空中! 但见,张绣身侧的路招,连同他身下的坐骑,早已被典韦的铁戟,劈为两半。路招到死之时,都未发出一声。 那道惨叫声,自然是张绣所发! 第四百八十五章 李牧出言激曹操 却说,眼看着,典韦右手中的铁戟,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着自己的天灵盖劈来,张绣见躲无可躲,只得双手握紧长枪,横架于自己的头顶,想要倾尽全力,强行接下这致命一击。 张绣并未侧身躲开,并不是他想不到用这一招,而是……典韦出手的速度太快,他已经来不及侧身躲开了。 随着那……携有千钧之力的铁戟狠狠地砸下来,就在铁戟与长枪相接触的一瞬间。 张绣痛呼一声,直觉得,自己的胸中,血海翻腾,他的气息也变得紊乱起来。同一时间,张绣的双臂,早已是酸麻无力,只此一招,张绣的双臂,已然是失去知觉。 早就杀意已决的典韦,并未给张绣……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即,典韦奋起手中的双铁戟,一左一右,横扫向张绣的胸膛和脖颈之处。 此时,早就是惊慌失措、惧意横生的张绣,虽是看清了典韦的招式,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做出抵抗了。毕竟,他的双臂酸麻无力,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着……典韦手中的双铁戟,狠狠地扫过张绣的前胸和脖颈。张绣手中……竖在身前的长枪,早已被典韦的铁戟击飞的无影无踪! “罪将张绣……愿降……” 眼看着,自己要被敌将所砍死,手无寸铁,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张绣,当即,惊声乞求道。 “逆贼……受死……” 还不等张绣喊完,典韦又是怒吼一声,手中的双铁戟,又是齐齐的朝着张绣的身上挥去。 “恶来……留手!” 李牧想要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李牧并非是惜才,相反,李牧想要留下张绣的性命,继而,再慢慢的将其折磨致死! 但见,两道血柱,飙天而起!细看之下,张绣的整个身子,早已被典韦手中的双铁戟,挥成了三段。 典韦似是未能解气,又像是未能尽兴,又是挥出一戟,赶在张绣的一截身子坠马之前,将张绣的那颗头颅……挥离了他的项上! 其实,典韦斩杀路招、张绣二人,前后不过是七八息的时间。乘着这个间隙,曹仁、乐进二人,早已是远遁而去,许褚自然也是鞭马逃远了。 李牧并未上前追赶,是因为,他看到……曹军的那三千步骑已经出动。同时,李牧也看到了,整个曹军的阵型也跟着动了起来。这些曹军兵士,要么是前来接应曹仁、乐进二人,要么就是……前来阻击他和典韦两人的。 就在这时,李牧的身后,响起了震天裂地的马蹄声。原来,身处虎牢关上的李恢,眼见着,自家主公和典韦得胜,又见……曹军阵脚微动,便赶在曹军出动之前,派出了龙骧骑、朱雀骑,前来接应。 “恶来!今已大胜,见好就收,莫要再冲动!” 眼见着,杀得兴起的典韦,正欲奔马舞戟……朝着曹军阵中杀去,当即,李牧沉声提醒几句。随即,李牧朗声喝道:“恶来!将逆贼张绣的首级……还有敌将曹洪的尸首,一并带回关上!” “是!” 典韦应了一声,勒停坐骑,拨马转身,随即,弯腰捡起张绣的头颅,在路过曹洪的尸首时,又将其拖曳在手中。 随后,李牧、典韦二人,不慌不忙着,缓缓的退往龙骧骑、朱雀骑的军阵之前。 待曹军前行了数百步,就在两军军阵……相持有百余步时,突得……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曹军未有选择进攻,应该是忌惮于凉州军铁骑的威力。李牧不知道的是……眼睁睁的看着,曹洪的尸首被带走,曹操在无尽的恨怒中,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传下军令,令兵士停下进攻的态势。 两军相峙,两阵对圆! 两军阵前…… 李牧面带笑意,神情颇是戏谑,一脸杀气腾腾的盯着……身处大纛之下的曹操! 曹操咬牙切齿……赤红着双目,细长的双眼中,迸发着前所未有的滔天恨怒……死死的瞪着……跨马横枪的李牧! 好半晌之后,李牧也不言,曹操亦不语! 两军阵前,本是肃杀的气氛中,又是多了几分死寂和沉闷!这样的相持不下,对于李牧来说,并未觉得有何难受;但是,对于曹操而言……每一息之间,都是对他的煎熬和折磨! 有仇不能报,有仇不能当即报,难道不就是煎熬和折磨么? 又是过了好半晌!两军阵前,依旧是一片静默,此时的战场气氛,与方才相较,显得……愈发的沉闷、压抑! 李牧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轻松,心下越来越舒畅,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慢慢地……从心理上折磨一个人,远比……从**上折磨一个人,要来的……更为酣畅淋漓,更为痛快万分! 李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心下冷笑道:曹孟德!你想和我拼耐心,那我李牧就和你耗着,我李牧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先低头,先撑不下去的!曹孟德,你可莫要令我李牧失望……才是! 终于,又是苦撑了好半晌之后,忍无可忍的曹操……终是怒声嘶吼道:“逆贼李牧!我曹孟德……誓要将你碎尸万段……誓要为我的兄弟……报仇雪恨!” “哈哈哈……” 李牧朗声大笑几句,旋即,语气中尽是戏谑和不屑的喝道:“曹贼!很可惜啊……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曹贼!莫要再说狠话,你若是有种……便来决一死战啊……安能做那缩头乌龟耶!” “李牧狗贼!你休要猖狂!” 曹操心下恨怒难当,当即,嘶声吼道:“我关东……二十万联军在此,要破区区关中,只在朝夕之间!李牧狗贼……你的死期不远矣!” “莫要说是……二十万乌合之众!” 李牧直了直身子,虽是笑着喝道,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杀意已决,“就算是两百万关东联军……在我李牧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耳!曹孟德……我会杀了你们曹家、夏侯家的每一个人,不论男女老幼!记住了……是每一个人!” “逆贼……敢耳?” “曹洪,只是个开始!” 第四百八十六章 李牧计诱兖州军 “去岁,在南阳郡的时候,本侯就已经说过,别人辱我一分,我便回敬其三分;别人辱我三分,我便回敬其十分!” “年前之时,本侯派麾下重臣,携钱粮珍宝,前往许县,本是交好你曹贼。x23us.com不成想……你曹贼不愿结盟也就罢了,竟敢提出那般无耻的条件。” “本侯本欲大兴雄狮,踏破兖、豫两州,生擒整个曹氏宗族,又因顾念兖、豫两州的百姓,故而……本侯又压下胸中的恨怒。” “何曾想到……你这曹贼,不仅是死不悔改,竟然又欺君罔上,强行索取天子诏书,进而……又是纠集袁本初贼子,同来侵犯我关中地界,当真是贪得无厌、无信无义!” “不杀尽你曹家、夏侯家,又何能……泄本侯心头之恨!曹贼,你我的情分,早在去岁南阳郡之时,便已是荡然无存!今后……本侯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曹贼!你……好自为之吧!” 李牧虽是看不清曹操脸上的神情,却能从曹操的口气中……听得出来,此时的曹操,是有多恨、有多怒!李牧心下冷笑几声,顿觉得,好生舒畅的感觉。当即,李牧面带笑意,杀气腾腾的喝道。 “李牧贼子!” 曹操恨意弥心、怒气贯胸,当即,嘶声狂吼道:“本侯……若不破关中……不将你这贼子碎尸万段,本侯绝不罢兵!” “哈哈哈……” “好!有志气……有魄力!” 李牧朗声大笑几声,随即,一脸戏谑的高声喝道:“本侯……就在虎牢关等着!曹贼……万莫让本侯失望啊!本侯会让你曹贼的十万乌合之众……尽皆丧命于此!” “诛杀曹贼!杀尽曹军!报仇雪恨!”…… 李牧话音刚落,就在这时,虎牢关下的龙骧骑、朱雀骑,虎牢关上的虎翼军团兵士,齐声山呼海啸道。 凉州军兵士的山呼海啸声,似是要将这苍穹吼破,又像是要将这山河震碎。连绵不绝的呼吼声,久久的回荡在虎牢关前,飞扬在两军阵前。 曹军兵士,听在耳中,惊在心里!并非真如李牧所言,曹军是一群乌合之众。只因为……值此之时,曹军连着折了曹洪、张绣、路招三人,早已是将无斗志、兵无战心! 恨怒难忍的曹操,好几次想要下令突阵,想要和凉州军决一死战,都被其旁边的郭嘉、曹仁、戏志才人……给劝慰了下来。从始至终,贾诩依旧是默然不语,因为,他心下很清楚,一来,曹操不会听他的话;二来,他也想要明哲保身,不想惹恼了曹操! “撤兵!回营!” 好半晌之后,曹操赤红着细长的双眼,心下长出了一口气,又是恨恨的瞪了一眼李牧的方向,随即,沉声大喝道。 “曹贼……慢走!” 眼见着,曹军准备撤军,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示意将士们……停下口中的呼吼声。随即,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 “曹贼……慢走……”…… 凉州军兵士会意,随即,跟着山呼海啸道。 在凉州军的无限嘲笑嬉骂下,曹操心有不甘、郁怒难平的退军了。李牧也没有派兵追袭,当即,便退军返回了虎牢关。 …… 虎牢关城楼上! “主公威武无双!典将军神勇难当!” 眼见着,自家主公撤回关内,李恢、姜、高翔、宁随四人,当即,跨步下了城楼,前去迎接。姜三人,发自内心的折服道。 李牧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斩杀曹军大军,今已挫曹军锐气!诸位将士……同是功不可没!” “斩杀敌将三员,确实可喜可贺!” 李恢先是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便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不过……主公轻身犯险,前去偷袭曹孟德,非是明智之举!恢以为……主公当思之戒之!不可再逞匹夫之勇!主公若有半点闪失,令我等属下,叫麾下将士们,让治下百姓……又何能心安!” 典韦怕自家主公怪怨李恢,当即,粗着嗓子解释道:“德昂!若非曹贼出言辱没主母,主公岂会轻身出战!德昂又不是不知晓……” “德昂所言甚是!我记下了!”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典韦停下来。随即,朝着李恢回了一礼,神色满是严肃的朗声说道:“我身为三军统帅,本就不应该逞勇斗狠!往后,包括我,也包括诸位,当思之慎之!” 李恢明白过来其中的原委,当即,施礼歉意道:“主公!是恢误解了主公!” “不论任何原因,我都不应该那般冲动!”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宽慰道。李牧的内心深处,虽是不后悔,可是,自己作为他们的主公,还是要做好表率的。 随后,众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城楼上。 此时,曹军早已是后撤了四十里,正在安营扎寨! 李牧看着虎牢关的东方,低笑着说道:“将曹洪的尸首、逆贼张绣的首级,悬挂于城门之上!曹贼若是想念了,想必……会来看看的!” “主公的意思是……” 李恢思虑一番,随即,面带欣然的沉吟道:“引诱曹军,令其前来抢夺曹洪的尸首,再伏兵将其击败?” “正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解释道:“以曹贼的智略,更兼贾诩、戏志才等人的谋略,不难料到……我军会有伏兵。到时候,只怕是……抢夺曹洪的尸首是假,诱我军出关为真!既如此……我军便将计就计!届时,待曹军前来偷袭之时,我军只诛其前部,并不纵兵追杀即可!” “主公真乃神人也!” 李恢思虑少倾,直觉得,自家主公的计策可行,当即,一脸振奋的感慨道:“若能再胜一场,曹军全军的士气,怕是要……跌落谷底了!” “既然……曹军利在速战速决,那我就偏不让他得逞!”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待此番击败曹军后,我等便紧守虎牢关,用疲敌之计,慢慢的耗尽……曹军的锐气,再与其决战!” 众人点头称善! 第四百八十七章 曹营谋士的争论 一个时辰后,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大帐内的气氛,有多压抑就有多压抑,有多沉闷就有多沉闷!曹操一言不发,曹仁、乐进、贾诩、戏志才、郭嘉等人,也不敢轻易的出言打扰。 “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以主公的文韬武略,想要击败李牧贼子,实乃轻而易举之事!子廉将军的血海深仇,总会有得报之时!还望主公……保重身体,莫要再悲痛伤感!” 眼见着,自家主公自到了中军大帐后,沉默不语了近半个时辰;此时,又见着,自家主公的面色舒展了一丁点,郭嘉鼓起勇气,出言宽慰道:“子廉将军在天有灵,必能保佑主公……早日击败凉州乱军!” “凉州军骁勇善战,更兼李牧贼子武勇了得,想要为子廉……报仇雪恨,又谈何容易啊!” 曹操摇了摇头,面上又是凝重、又是恨怒的喟叹道:“子廉因我而死!是我愧对子廉呐!唉……真是痛煞我也……” “大兄万莫自责!” “子廉战死沙场,虽是痛煞了我等的心,倒也是死得……并不窝囊!当年,我等追随大兄之时,便已做好了……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只可恨的是……子廉的遗体,被那李牧贼子所得!此贼……当真是心狠手辣之辈啊!” 亦如曹操一般,曹仁的心下,何止是用悲痛来形容得,可是,眼下不是伤春悲秋之时。当即,曹仁站起身来,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唉……” 曹操细长的双眼中,闪过数道恨意,当即,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是笃定、甚是无奈的沉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李牧贼子怕是……有意为之啊!”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派往虎牢关方向的斥候……回来了,现就在帐外!” 曹操横了一眼那亲卫兵,沉声喝道:“还不快……将其带进来?” 仅仅一瞬间,那亲卫兵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躬身施礼恭敬道:“属下这就去!” 三五息之后!许是那亲卫兵有过提醒,那名斥候进了大帐,当即,跪伏于地,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曹将军的遗体……已被凉州军……悬……悬挂在城门上!还有张将军的首级,也是被悬……” “无耻恶贼呐……贼子敢耳!” 曹操仅关心曹洪尸首的情况,至于张绣的首级会被怎样处置,他压根就不想去理会。还不等那名斥候说完,当即,曹操拍案而起,浑身弥漫着恨怒和杀气,嘶声吼道:“退下……再探!”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郭嘉当即起身,施礼宽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子廉因我而死,我已是心愧难当!” 曹操眼含泪花,悲声叹息道:“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廉的遗体,被李牧贼子所作践呐!传我军令,今夜丑时,前往虎牢关,夺回子廉的遗体!” “主公!” 戏志才心下一惊,当即,起身施礼劝慰道:“此必是李牧贼子的诡计!李牧贼子所为,正是要激怒主公,想让主公前去抢夺子廉将军的遗体。而后,凉州军便可乘机伏击我军!万望主公三思!切莫中了敌军的圈套!” 曹仁也想夺回曹洪的遗体,故而,默然不语。贾诩、郭嘉二人,神色各异的选择……沉默不语。 “奉孝以为呢?” 曹操先是满怀期待的看着郭嘉,后又一脸沉沉的看着贾诩,沉声质问道:“文和……为何默然不语?” “志才所言甚善!” 贾诩心下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施礼恭声回道:“李牧此举已然明了,他正是要诱使我军前去,再好将我军击败!如此明显的陷阱,想必……主公早已是心中有数!” “文和有……‘算无遗策’之称!” 曹操心下怒哼一声,随即,一脸杀气腾腾的质问道:“难道……还奈何不得那李牧贼子?” “请主公恕罪!” 贾诩心道,李牧所布的这个局,当真是个死局啊,除非,不去抢夺尸首;否则,必然会被凉州军所算计。贾诩不敢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得推脱道:“请容诩……再好生思虑一番!” 曹操看了贾诩几眼,随即,又是将目光移到了郭嘉的脸上。 “主公!” 郭嘉心下思虑已定,当即,胸有成竹的进言道:“嘉有一计,可助主公,既能夺得曹将军的遗体,又能大败李牧贼子的凉州军。” “奉孝真乃我之良臣也!” 曹操心下一喜,面上露出几许笑容,当即,急声询问道:“计将安出?奉孝且快快说来听听!” “既然……凉州军会有伏兵,那我等便将计就计,乘势布下伏兵。虎牢关东北处的宁仓谷、西南方向的陇亭谷,便是我军伏兵所在!” 郭嘉心下一喜,胸有成竹,语气笃定的朗声说道:“待夺得了子廉将军的遗体后,待凉州军追来之时,我军伏兵尽出,必能大败李牧贼子!” “奉孝所言……恐是……有失妥善!” 贾诩不敢再沉默下去,当即,出声劝慰道:“既然,李牧有意诱使我军,那么,他肯定也能料到……我军会伏兵于半途之中!若是……凉州军只击我军前部,并不追袭,届时……如之奈何?那时……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公!文和所言极是!” 戏志才深以为然的附议一句,随即,迟疑道:“属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志才且说!” 曹操百无聊奈的沉声说道。 “要想夺下子廉将军的遗体,几无可能!这怕是……一个死局啊!” 戏志才一边看着曹操的神色,一边断断续续的迟疑道:“为不使子廉将军的遗体受辱!志才以为……可派军中神箭手,用火箭……将子廉将军的遗体……给烧掉……” “不可!” 有了郭嘉的建议,曹操一锤定音道:“我定要将子廉的遗体夺回,再将其厚葬之!就依奉孝所言,伏兵于宁仓谷、陇亭谷,今夜丑时,前往迎回子廉的遗体!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贾诩、戏志才二人,心下长叹一口气,不复再言! 第四百八十八章 出虎牢一败曹军 是夜丑时,曹军分兵三路,两路兵马前往宁仓谷、陇亭谷设伏,曹操、乐进、许褚三人,亲率两万兵马,前往虎牢关,前去争夺曹洪的遗体。 于路之上,曹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接近于虎牢关。待曹军来到虎牢关东面两里地时,只见,虎牢关隐没在一片死寂、一片黑暗之中。 面对如此诡异的迹象,曹操虽是有所察觉,却终是一意孤行的强令兵士前行。越是靠近虎牢关,曹军的全军兵士,越是心惊肉跳。 曹军迤逦前行,慢慢的接近着虎牢关。待曹军距离虎牢关有五百步时,关上的凉州军没有任何举动;待曹军又是前行两百步时,凉州军依旧是没有任何动向。 曹军全军兵士,心下越发惊惧的又是向前行进了一百步。就在这时,突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打破了此时……死寂的夜空。 只听得惨叫声响起,又听得箭矢划过半空的声音。但见,虎牢关上的箭矢,如飞蝗、似雨下,铺天盖地着……朝着曹军的军阵飞来。 其实,早在出兵之前,曹操便已是清楚,凉州军会有此准备。但是,曹操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乘机夺下曹洪的遗体。 “全军勿慌!徐徐退兵!敢有擅自溃逃者,立斩无赦!” 此时,面对凉州军的满天箭雨,眼见着……自己的麾下兵士,不断的倒下,军心似乎是有溃散的迹象,曹操深感挫败的同时,无奈之下,只得高声大喝道。 乐进、许褚二人,亦是附和着曹操,高声嘶吼着,传达着自家主公的军令。许是……曹操的军令有了作用,渐渐的……曹军兵士也稳住了心神。 就在曹军徐徐撤退之时,虎牢关的关门开了。只见,李牧、典韦二人,亲帅龙骧骑重骑兵,一马当先着,冲出了虎牢关。 紧接着,傅佥、赵风二人率领的朱雀骑,也冲出了虎牢关;朱雀骑之后,是姜、高翔二人率领的虎翼军团精骑。 李牧、典韦二人,摧动矢锋阵向前,只见,龙骧骑携雷霆万钧之势,恰似猛虎下山一般,又像是移动的铁塔一般,直直的朝着……正在撤退的曹军军阵冲去。 如此军情紧急之时,曹军既是来不及立起拒马阵来防备,更是来不及返身阻击龙骧骑。曹军兵士,跟在曹操、乐进、许褚三人的身后,只顾着没命似得逃跑。 曹军本就是以步兵为重,其骑兵是少之又少;再加之,此时是黑天半夜。面对突杀而来的龙骧骑,曹军只有等死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飞速奔腾的龙骧骑,如巨型铁锥一般,仅仅一个撞击,便将曹军的阵型……冲得是四分五裂、四散开花。 突入曹军军阵的龙骧骑,其冲击速度,并未受到曹军的迟滞。龙骧骑依旧是向前奔腾着,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满地的残臂断肢,当真是生灵难在! 眼见着,龙骧骑已是破开了曹军军阵,紧随龙骧骑之后的朱雀骑、虎翼军团精骑,分散阵型,从左右两翼……迂回包抄着曹军,截杀那些四散惊逃的曹军。 听得……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以及凉州军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曹操的心下,顿生出……前所未有的惊惧。曹操狠抽着坐骑,在许褚、乐进二人的护卫下,一路狂奔着,朝着曹军大营的方向奔去。 李牧、典韦二人,帅领着龙骧骑,一路衔尾追杀了近二十里,这才勒停战马,停下继续东进追袭的态势。因为,李牧心下很清楚,若是继续追袭下去,凉州军就要钻进了曹军布好的口袋阵了。 龙骧骑返身之后,又是配合着朱雀骑、虎翼军团精骑,前去围剿……此时尚在身后的曹军残余兵力。曹军的主力部队,尚且不是凉州军的对手,又何况是……那些四散惊逃的曹军溃兵。 此番突袭战,前后约莫半个时辰,以凉州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此役,凉州军共计阵亡兵士,七百余人;斩首曹军近万人;缴获军械等物资数十车。 …… 却说,在许褚、乐进二人的护卫下,曹操一路向东奔逃,来了宁仓谷之处。伏兵于此的曹仁见状,心下便知,自家主公是被凉州军击败了。 曹仁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宽慰了几句。随后,甚是狼狈的曹操,同宁仓谷的曹仁,还有陇亭谷的伏兵,合兵一处,返回了曹军大营。 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的大帐内,一如几个时辰之前一般,是那样的沉闷,那样的压抑。简直是……要让在座的诸人……要喘不过气来! 曹操赤红着细长的双眼,紧握着双拳,恨恨的盯着帐外虎牢关的方向。曹仁、乐进、许褚三人,则是一脸凝重的叹息着。 贾诩低垂着脑袋,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默不语。戏志才看了眼郭嘉,又看了眼自家主公,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眼见着,自家主公这般的狼狈,郭嘉心下,又是自责愧疚,又是为曹操感到可叹。好几次,郭嘉想要出言宽慰,又是停下了嘴边的话。 “若非……嘉力谏主公,前往偷袭虎牢关,断不会有此一败!让主公损兵折将,致使全军军心动摇,实乃嘉之罪也!”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大帐内依旧是死气沉沉的,郭嘉终是鼓起勇气,面带愧色的请罪道:“今……大错已然铸成,郭嘉甘受军法从事!以正主公军威!” 郭嘉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进而为曹操开脱,曹操又怎会不明白?曹操心下,满满的都是感动,奉孝才是自己的知己啊! “奉孝切莫自责!” 曹操将自己面上的杀气,稍微的隐藏了一下,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今夜之败,皆因……我的一意孤行!与奉孝……又有何关系呢?即使……没有奉孝的进言,我也是要出兵虎牢关的。” 听了自家主公的话,郭嘉心下,越发的羞愧、自责! 依旧是不死心的曹操,看着众人,面色甚是凝重的询问道:“子廉的遗体,当真是……迎不回来了么?” 众人心下叹息连连,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不语! 第四百八十九章 料敌计两败曹军 眼见着,贾诩、戏志才、郭嘉等人默然不语,曹操心下也谈不上有多气恼,毕竟,自己也尝试了,再者,凉州军明显是早就有了准备。顶 点 x 23 u s “自古以来……皆是兵不厌诈!” 好半晌之后,曹操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计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带着几分笃定的神色,朗声说道:“眼下,我军又是败于凉州军,想必……凉州军会有些松懈。不如……我军再行出击,前往迎回子廉的遗体。我估摸着……凉州军必然不会有所防备!正好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主公所言有理!李牧贼子必然不会料到……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我军会去而复返!” 曹操话音刚落,郭嘉当即深以为然道:“主公!事不宜迟,计可速发!” “主公且慢!” “主公!李牧此人,心思缜密,极其擅长于……揣摩他人的心思!既然……李牧能第一次料到我军的想法,那么……他也能第二次料到我军的举动!” “主公……我军两败于凉州军,当务之急,应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为重,不宜再冒险出兵!若……若有闪失,大军不负再战之力也!万望主公……三思呐!” 就在曹操正欲开口下令之时,贾诩当即站起身来,先是一揖到地,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主公!文和所言极是!” “主公重情重义,顾念子廉将军,不惜轻身犯险,此般深情厚义,也算是对得起子廉将军了!子廉将军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再见主公去冒险!” 贾诩话音刚落,戏志才亦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先是宽慰了几句,随即,一脸急切的恳求道:“志才斗胆……恳请主公,令军中神箭手,前去……将子廉将军的遗体烧掉,也好过……被凉州军所践踏!” “当年……我率兵讨伐董卓之时,汴水一战,若非子廉舍命相救……若非子廉将他的坐骑……让给我曹孟德!我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如此大恩……岂能不报?” “昨日……两军阵前,若不是我出言激怒李牧,子廉也不会因护我……而惨死于李牧贼子的手中!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廉的遗体,被凉州军肆意践踏……而无能为力!若不能将子廉的遗体迎回……怎叫我如何心安?此恨、此仇……何时得报也?” 好半晌之后,曹操回忆着往事,细长的双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神情满是凄怆、悲凉的感慨道:“除此之外……当真……再无其他的办法?若是……我军派出使者,前往虎牢关,同凉州军好言交涉,不知……李牧贼子会不会同意……将子廉的尸首送回来?” “如今,凉州军与我军,早已成了不死不休之局!若想迎回子廉将军的遗体……只怕是要付出……难以想象得到的代价!” 戏志才思虑一番,心下已有了主意,随即,一脸慨然的郑重道:“志才愿为使者,前往虎牢关,同李牧交涉一番。主公不必忧心,李牧乃当世枭雄,纵然……此人深恨我兖州军,却也不会加害于属下!” “此事万万不可!” 戏志才话音刚落,曹操心下一惊,当即,不容置疑的否决道:“李牧贼子,心狠手辣,他恨我兖州军入骨!兖州军的文武百官,皆是李牧贼子的迫害对象!志才乃我之左膀右臂,岂能以身犯险而去。志才此去,岂不是要……自投罗网、羊入虎口?若真要派出使者,可派一校尉前往即可!” “自古以来……皆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量李牧其人……虽是心下怨恨,应不会加害于志才!” 戏志才一脸坚定着请命道:“主公!志才定会尽己所能,将子廉将军的遗体迎回!事若不济……志才也能探探凉州军的口风。” “志才若是去了虎牢关,怕是……很难再有脱身的机会!志才的声名,李牧不会不知晓。到时候……纵然李牧能留下志才的性命,怕是要将志才困于虎牢关上!好叫主公……少一个出谋划策的人!” 贾诩思虑少倾,心下觉得,戏志才的提议,有失妥善。随即,贾诩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况且……李牧本就是忌恨我兖州军,他提出的的条件,定是我等不能做到……亦或是难以达成共识的条件!凉州军誓要与我军……决一死战,子廉将军的遗体,便是凉州军手中的诱饵!诩以为……志才万不可去往虎牢关!” “文和所言,确有道理!” 曹操思虑少倾,心下还是坚持着,要将曹洪的遗体争夺到手。随即,曹操不容反驳的一锤定音道:“既如此……我军便派出一小股兵士,前往虎牢关,迎回子廉将军的遗体!纵然……不能成功,亦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此番……若还是不能成功,便依志才所言,再将……子廉的遗体……烧掉!” 除了郭嘉完全同意,贾诩、戏志才二人,虽是心下不赞成,面上却还是没有再进言劝慰。 随后,曹操便派出五百兵士,令其前往虎牢关,务必要办妥此事。 正如贾诩所料的一般,李牧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李牧心下很清楚,像曹操这种……善于用兵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可以利用的人和物! 于路之上,那五百兵士,一如几个时辰之前的一样,亦是人衔枚马裹蹄的……悄悄地向着虎牢关进发。 一如几个时辰前一样,就在这五百兵士,来到虎牢关东面百余步时。突然,关上洒下了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顷刻间,五百兵士已是死伤大半。 就在这五百兵士溃逃之时,虎翼军团的精骑出了虎牢关,一路衔尾追杀。不多时,这五百兵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被凉州军所活捉。 众人见自家主公,是如此的料事如神,蓦得,心下升起无尽的折服和敬重。 第四百九十章 郭奉孝进言献策 转眼,便是一个多时辰已过! 曹操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那五百兵士的讯息。就在曹营诸人,心下愈发的不安之时。曹操的亲卫兵,进帐禀报道:“主公!派往虎牢关的兵士回来了。” 曹操心下一喜,当即,面带希冀的问道:“子廉将军的遗体,可有……带回来?” 那亲卫兵连忙恭声回道:“属下未曾看到。” 曹操心下接着便是一黯,随即,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将那领头之人,带进帐内!” 不多时,在亲卫兵的指引下,那领头之人便来到了帐内。曹操只是看了眼那领头之人,心下便又是失望、又是恨怒。曹仁、贾诩、郭嘉、乐进等人见状,心下亦是黯然不已! 原来,那领头之人的头发,早已被凉州军给剃完了。凉州军如此对待这领头之人,俨然……就是在**裸的羞辱着曹操,蔑视着整个兖州军。 还不等曹操开口质问,那领头之人,当即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道:“主公!属下无能……未能迎回……子廉将军的遗体!” “来人呐……” 一瞬间,曹操早已是震怒不已,当即拍案而起,沉声喝道:“即刻……将此辱没军威、贪生怕死的鼠辈,拖出辕门外,斩首示众!” “主公饶命啊……留下小人的一条贱命吧……” 那领头之人,先是涕泪横流的求饶着,眼见着,求生无望,后又呼喊道:“主公……小人还有话说……” “且慢!” 曹操抬了抬手,示意亲卫兵停手,随即,一脸杀气腾腾、咬牙切齿的喝道:“你这鼠辈……还有何话要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侯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君侯让小人……给主公带了几句话,说是……除非将整个兖州,拱手献给凉州军,否则……三天后,他就要把曹洪的遗体……拿去喂狗了…… 李君侯还说……曹孟德是个又矮又丑又黑的小矬子……他迟早要将曹孟德的妻妾,送给他手下的兵士玩享用…… 李君侯还说了……曹孟德是个缩头乌龟,连自己同宗兄弟的仇都不敢报!既如此……还不如自杀算了…… 李君侯还有说……曹孟德喜好下至二十二三岁,上到五六十岁的人妻,让曹营文武众人,千万要当心!别到时候……生出孩子,都不知是谁的……” 如今,那领头之人,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索性,也不再跪伏于地,颇是壮了几分胆量,大声说道。待说到后面的时候,那领头之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来人呐……” 听了那冷嘲热讽的话,又见,李牧居然知道自己心底的秘密,顿时……曹操又是恼羞成怒、又是恨怒难忍,当即,嘶声大吼道:“即刻将此贼子……斩首示众……夷灭其三族!” 如今,必死无疑之下,那领头之人,反倒是看开了,笑骂着被曹操的亲卫兵拖出了帐外,“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子是光棍一条……哈哈哈……” “即刻传令,尽起五万大军,杀往虎牢关!本侯要踏破虎牢关,生擒李牧贼子,再将其碎尸万段!”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当即暴吼着下令道。又见那传令兵呆愣的样子,曹操嘶声吼道:“还愣着作甚?快去!” “主公且慢……且慢啊!” 还不等那传令兵施礼得令,戏志才赶忙站起身来,也来不及施礼,当即,一脸肃穆的恳求道:“主公!此乃李牧的激将法啊……李牧就是要激怒主公,好让我军前去……强攻虎牢关,他再以逸待劳……击败我军啊!志才恳请主公……三思再后行啊!” “主公!志才所言正是!” 贾诩亦是站起身来,施礼劝慰道:“眼下,凉州军三败我军,其士气如虹贯日、如日中天;反观之下,我军军心浮动、士气不振,非是出兵之时。主公若是强行出兵……必是凶多吉少!我军再败……后果不堪设想呐,届时……只怕是……兖、豫两州……也要被凉州军所破!” “李牧贼子……数番羞辱本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出兵相击,岂不是……让那贼子笑话于本侯?” 曹操心下的怒意,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是越发的恨怒。当即,曹操抬手指着众人,厉声喝道:“尔等自诩为……智谋冠世的奇才,却不能击败李牧贼子,一泄本侯心头之恨,当真是……太令本侯失望了!” 听了自家主公的叱责,曹仁、贾诩、戏志才等人,心下是一片羞愧。继而,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郭嘉。 众人心下清楚,郭嘉虽不是什么军略奇才,却很能揣摩一个人的心思;况且,郭嘉最是懂得自家主公的心思,这种局面之下,也只能让郭嘉出言相劝了。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主公文韬武略,威加海内,上奉天子,下制诸侯,天下世人,莫不自知!李牧窃据凉、司两地,正所谓是……名不正而言不顺!以嘉所料……李牧贼子定会败于主公之手!主公又何需……急于一时?” “李牧自诩是天下无敌,却在面对主公天威之时,也只敢龟缩在虎牢关这般的雄关之下,而不敢……出关与主公一战!李牧贼子,实乃胆小如鼠的懦弱之辈!” “李牧贼子必然能料到……主公会一眼识破他的拙劣计谋,故而……才用下三滥的手段,恶语中伤、粗言诋毁于主公。李牧贼子的此举,更是证明了……他是个无胆无量的鼠辈!” “相较之下,高下立判!主公又何需……与这般的鼠辈……一般见识呢?主公若真是与李牧贼子……计较一时之长短,那才是有辱主公的雄才伟略!” 郭嘉也不负众望,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随即,不疾不徐的劝慰道。 此时,若是李牧在此,一定会笑着说,郭奉孝,你要开始你伟大的“十胜十败论”了?好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果然,听了郭嘉的一番高谈阔论,曹操面上的神色,开始舒朗了一些。 第四百九十一章 狗子的嗅觉就是灵 听了郭嘉的劝慰之言,不得不说,曹操的心下舒服了很多。所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如此受用的话,若再是一意孤行,那真的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其实,曹操能如此听信郭嘉的话,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二人的脾性,极其相投,早就引为知己;二来,曹操也听到了,他心中很想听到的话;三来,郭嘉最是懂他曹孟德的心思,知道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奉孝真乃我之肱股也!知我者……唯郭奉孝也!” 半晌之后,平复了怒意的曹操,当即,一脸爽朗的朗声笑道:“有奉孝相助于左右,我又何愁……李牧不灭、天下不定乎?” “主公雄才伟略!主公英明!” 听得不会出兵,众人心下长舒了一口气,当即,施礼齐声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曹操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将希冀的目光,停留在郭嘉的方向,笑着说道:“李牧贼子……如此厚颜无耻的羞辱于本侯,本侯该如何回敬……才好?” “主公!此事易耳!” 郭嘉会意,当即,面带笑意,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既然……李牧贼子如此看重他的妻妾,待天明之后,主公派人前往虎牢关前,出言羞辱便是。再者,主公复信李牧一封,信中直言……龟缩虎牢关中的鼠辈,有如裹足闺房的女子一般,当真是……不知羞耻也!” “哈哈哈……好!好!好!” 曹操思虑一番,心下大喜不已,当即,朗声大笑道:“奉孝真乃旷世之奇才也!就依奉孝所言……此番,本侯定要好好的……羞辱那贼子一番!” “主公英明!若是所料不差……李牧见了书信,听了那污言秽语,定是气得七窍生烟,必然会出关……与我军决一死战!” 戏志才思虑少倾,亦是觉得,此计可行,当即,出言附和道:“兵者,诡道也!待凉州军出关追袭之时,我军佯装败退,将其诱引到宁仓、陇亭两谷之处,届时……伏兵尽出,要败凉州军,易如反掌也!” 众人点头称善,笑着附和起来。 贾诩心下,叹息连连,心下默语道:奉孝,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李牧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我贾诩也看不出来。不过……若是被李牧知道了,这是你所进献的计策,恐怕这一生,你都是在劫难逃啊! 这世间所有人的心思,我贾诩可猜测七八,唯有李牧此人的心思,我贾诩只能料得一二。奉孝、志才,千万别再激怒李牧了,他的焚天之怒,没人能经受得住!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文和……” 眼见着,贾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曹操笑着询问道:“本侯观你面色凝重,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贾诩本想说,千万别用郭嘉的计策,否则,李牧怕是要毁天灭地了。随即,贾诩又是转头一想,如今,三败于凉州军,若能用郭嘉的计策,给兖州军挽回点士气,也未尝不可! “若用奉孝的计策,必能激怒李牧!” 贾诩回过神来,神色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只是……以诩愚见,凉州军不一定会出关决战!” “哦……此话怎讲?” 曹操甚是诧异的沉吟一句,旋即,若有所思的询问道:“昨日,两军阵前,正因为……本侯出言羞辱了李牧贼子的妻妾,那贼子才会出手偷袭。此番……李牧贼子又为何……不会出关迎战也?” “主公!此一时,此一时也!” 贾诩心下已有定策,当即,神色笃定的朗声说道:“昨日之时,我军士气正盛,李牧出手偷袭,是为了挫败我军的锐气。如今,我军三败于凉州军,凉州军锐气正锋,守城之心,日久弥坚!是故……凉州军会选择以逸待劳,静待我军士气丧尽,而后……再出关决战。” “文和此言差矣!” 郭嘉摆了摆手,面上露出不羁、邪魅的神色,当即,不以为然的出言反驳道:“正因为……凉州军士气正盛,李牧贼子才要乘势出兵,若是错过了这大好时机,李牧贼子岂不是……要抱憾终身?嘉料定……李牧贼子定然会……怒而出兵!” “奉孝所言,正合兵法!” 戏志才亦是不以为意道:“此番……文和怕是失算了!” 贾诩心下轻笑数声,面上却依旧是不露声色。贾诩佯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垂下头颅,对于郭嘉、戏志才所言,也不作任何反驳!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不出几个时辰,自然会有结果。 “天明出兵一事,就依奉孝所言!” 曹操还是选择了听信郭嘉,当即,一锤定音道:“尔等且先退下,歇息一阵,待巳时中分一到,大军开往虎牢关!” 众人施礼告退! …… 数个时辰,眨眼而过,午时之时! 这时,就在李牧同典韦、李恢、傅佥、赵风、姜、高翔、宁随七人,有说有笑的……准备用饭之时,探马前来禀报说,曹军现距离虎牢关,不足十里之地。 “果如主公所料……” 宁随一脸敬服的朗声说道:“曹军是来诱使我军……与其决一死战了!” “曹军三败于我军,尚还能主动出击,着实不易!所以说啊……曹孟德此人,才是我凉州军的真正劲敌!待覆灭兖、豫两州之后,一统天下之日……不远矣!” 李牧先是诚心感慨一番,随即,笑着说道:“我等且先用饭,吃饱了,才好有力气杀敌!” 众人笑着称善! 十里地,半刻钟的时间足矣! 待曹军来到虎牢关外千余步之处时,李牧一行人,正有说有笑的用着饭菜。好像是……在众人的眼里,关外的曹军,根本就如空气一般,形同虚设。 “李牧狗贼……快来与你乐家爷爷……决一死战!” 突然,关下传来一道,带着满是蔑视、满是嘲讽的吼声。 “狗的鼻子,就是灵敏啊!” 李牧细嚼慢咽下口中的肉,随即,笑着说道:“我们这还没吃完肉,这狗子……就闻到了骨头的香味儿。” “嘿……乐家狗子!” 典韦会意,抓起一个大点儿的骨头,跨步来到垛口处,奋力一会挥,声若惊雷道:“含住了……这是我家主公,特意留给你的骨头。” 正在用饭的兵士,负责守备的兵士,皆是哄笑起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忍常人所不能忍 “卑鄙无耻的鼠辈……” 眼见着,天空中一个黑点朝自己飞来,乐进赶忙侧了侧身子,险险的躲开那划空而来的骨头。x23us.com三五息之后,惊魂未定的乐进,怒声大吼道:“凉州鼠辈……可敢出城……与你乐家爷爷……决一死战?” “乐进小儿!” 典韦又是抓起一个骨头,挥手扔向乐进的方向,声若惊雷的吼道:“你不过是我典韦的手下败将而已……小儿安敢猖狂?” “黄脸贼……休要口出狂言!” 这一次,乐进已是有了准备,侧身躲开那飞来峰的骨头,语气中尽是嘲讽和轻蔑的吼道:“昨日,本将不过是让你这贼子七分,贼子当真以为……本将杀不得你?本将要杀你这贼子……只需三招而已!” “乐进小儿……” 已然震怒的典韦,当即,高声大吼道:“若你还是条汉子,若还有种的话……就别逃跑!本将这就出关……取你的项上狗头!” “恶来且慢!” 眼见着,典韦正欲跨步下城,李牧当即制止道:“恶来休要动怒!此乃敌军的激将法而已!乐进之武勇,远在恶来之下,此贼正是要激怒我等,让我等出关与之决战,再好乘机伏击我军!如此雕虫小技……安能瞒得过我?” “恶来,莫要和乐进那贼子……一般见识!” 李恢站起身来,来到典韦身边,一脸笑意的宽慰道:“眼下,曹军既不敢强攻虎牢关,又想夺回曹洪的尸首,故而……会使出激将法,想要用计击败我军,好乘势夺关……乘机抢回曹洪的尸首。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乐进这厮……着实是可恨!” 典韦虽是生性鲁莽,却也不是愚蠢之人,听了自家主公和李恢的话,心下已是彻底反应过来。随即,典韦一脸恨怒,瓮声瓮气的粗着嗓子说道:“此贼若是与韦交战,二十回合之内,必能取得此贼的首级!” 李牧似是吃饱了,擦了擦嘴,站起身来,阔步来到垛口处,看着关外的曹军军阵,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乐进本就不是恶来的对手,又怎会来送死?他奉命前来叫阵……也只是要引我军出战而已!” “凉州鼠辈看好了……” 就在这时,乐进张弓搭箭,高声呼吼着,一箭射向李牧的方向,“这是我主送给李牧贼子的书信!” “主公当心……” 眼见着,那飞速而来的箭矢,直直的朝着自家主公飞来,典韦、傅佥、姜、高翔几人,急声惊喝道。 “乐文谦!”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突得……李牧侧了侧身子,猛的抬起右手,一把将那飞驰而来的箭矢,牢牢的抓在了手中。随即,李牧看着关外,一脸笑意的朗声奚落道:“你这箭术……也未免太差了吧!” 典韦、李恢、傅佥、高翔几人,心下虚惊一场,同时,又对自家主公的敬服……多了几分。李牧能躲开箭矢,不足为奇,令乐进惊叹的是,李牧竟能轻描淡写的徒手抓住……那飞驰而过的箭矢。 李牧拆开书信,随意的浏览了几眼,信中无非是写着……李牧是缩头乌龟;李牧如闺中女子一般,胆小如鼠;凉州军尽是一群怯懦鼠辈之类的话。末了,信中还说了,李牧若是有胆,就引兵出关,与天下骁锐翘楚的兖州军……决一死战! “看来……曹孟德真是无计可施了,竟用此雕虫小技,来诱使我军出关决战!我军又岂能顺了曹贼的意思?” 李牧神色自若的笑了笑,随即,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一旁的李恢。 “主公所言极是!” 李恢快速浏览一番,随即,附议道:“如今,曹军三败于我军,其士气已是渐渐低落。曹军急切的想要……通过一场大胜,来恢复其全军的士气!只要我军坚守不出,不用多久,曹军士气自然是一落千丈!” “乐文谦,你且回去吧!”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乐进的方向,朗声高喝道:“告诉曹贼,他若真是有胆,便来攻取虎牢关!本侯就在虎牢关上……等着他!” 听了李牧的话,乐进心下便是了然,李牧已是识破了奉孝先生的计策。此处,多留无益,随即,乐进头也不回的奔马而去。 ……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只见,约莫有两千曹军,晃晃悠悠的朝着虎牢关而来。只是,隐隐中可以看得清楚,曹军并未携带什么攻城器械。 待曹军来到虎牢关外一百五十步时,正好进入了凉州军的射程。典韦当即请令道:“主公!可要发射箭矢?” “先不急!再等等……” 李牧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 那群曹军兵士,似乎并未感到危险的降临,继续朝着虎牢关的方向有着。不过……也是,正常的弓箭的有效射程,也就在一百步(150米)左右;可是,凉州军弓弩的有效射程,却能达到一百五十步! 待那群曹军,来到虎牢关外一百步之处时,便停下了脚步,接着,便是齐声嘶吼着,口中的污言秽语,尽是……辱没李牧妻妾的话语。 典韦、傅佥、姜等人闻言,当即,勃然大怒! 众人转头看时,入眼处,只见,自家主公双拳紧握欲裂,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额上的青筋已是突起;自家主公的双眸,早已是赤红一片,面上所迸发出的杀气,似是要毁天灭地! 李牧死死的盯着关外,一言不发! “主公!” 典韦、傅佥、赵风、姜、高翔、宁随六人,当即,跪拜于地,一脸慨然的齐声请命道:“末将这就出关,杀尽曹军附逆,为主公报仇雪恨!” 李恢很想劝慰自家主公,莫要出兵,可是,他说不出口。 “都起来吧!” 李牧一忍再忍,无数次强压下胸中的怒气,数十息之后,突是朗声笑道:“曹军附逆的声音太小了,我都听不清楚啊……” 典韦、傅佥六人,站起身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主公。 李恢心下舒了一口气,主公的胸怀,何其宽广也!忍常人所不能忍,安能不成大业? 第四百九十三章 巧用计三败曹军! “主公……” 李恢似是明白了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试探着迟疑道:“主公的意思是……诱使曹军继续向前?” “正是!不然……又怎能全歼这帮畜生?” 李牧的双眸,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恨怒,低笑着,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今日,我李牧……且吞下这份屈辱!他日,我要用曹军的首级,筑成‘京观’,以供世人瞻仰!我要将整个曹氏、夏侯氏的宗族……夷为平地!” 自家主公……疼惜宠爱自家主母的事。m.x23us.com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怎会不知?此时,自家主公胸中的恨怒,他们怎能体会不到? 可是……为了深远的计划,自家主公只能委屈了自己。这叫他们做臣子的……怎能不羞愧难当? “主公!末将这就去准备!” 当即,傅佥、赵风、姜、高翔四人,施礼领命,前去集结朱雀骑,前去布置床弩、连弩、破甲弩。 “曹军的狗崽子……” 典韦奋起一拳头,恨恨的砸在城墙上,呼出一口恶气,随即,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吼道:“你们的狗吠声……太小了,是曹贼……没有给你们喂食……你们没有力气么?关下狗崽子……再大点声啊……关上的诸位爷爷……听不清楚哇……” “狗崽子……大点声啊……” 典韦话音刚落,关上的、关内的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山崩地裂、地动山摇般的齐声嘶吼道。 关外的曹军兵士,听得……他们的呼喊声,被凉州军的声音盖过了,自然是不甘示弱,当即,齐声嘶吼着……对骂起来。 可是,曹军兵士的人数,远少于凉州军的,无论……他们怎么呼吼,他们的声音,都会被凉州军的声音所湮没。 眼见着,过了许久时间,凉州军依旧是不出兵,曹军兵士也放下了戒心。这群曹军兵士,自以为聪明的……又是向前进发了三十余步。离得近……你们这群关上的聋子,总该听得清了吧! 此时,凉州军、曹军兵士……撼天动地的呼吼声,似是真要将不远处的大河(黄河)给喝断流了! “主公!” 就在这时,姜前来禀报道:“所有的弓弩手,已然就位!勇烈、子虎二人,已备好了出关迎敌的兵马!” “继续对骂!” 李牧点了点头,低笑着说道:“这帮畜生的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又是半刻钟后,果然,曹军兵士的叫喊声,越来越小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原来,大声呼喊,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 李牧看着典韦,点了点头。典韦会意,当即,摇了摇手中的令旗。 随着令旗的摇曳,仅仅是一瞬间。只见,凉州军的上万支箭矢,如飞蝗、似雨下,铺天盖地的飞向……那群毫无准备的曹军兵士的阵中。 关外的曹军兵士,突觉得……天空中猛的一暗,还不等做出应对之时,自己早已成了“刺猬”。凉州军的箭矢,太过密集、太过凶猛,绝大多数的曹军兵士,尚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凉州军三轮箭矢过后,那两千曹军兵士,早已是不足百人。就在这时,虎牢关关门大开,傅佥、赵风二人,率领着一千朱雀骑,飞奔出了城门。 但见,傅佥、赵风二人,各率五百骑兵,一左一右,如滚滚洪流一般……朝着场中的曹军兵士杀去。 尚不及四十息的时间,朱雀骑便生擒了……那仅存的曹军兵士,返身朝着虎牢关归来。就在这期间内,曹军的主军阵,未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救援、前来阻止! 原因是……凉州军的突然出手,突然袭击,着实是大出曹操等人的预料。曹操也想传令下去,派兵救援那两千人,可事实是……早就来不及了。况且,相对于凉州军而言,曹军的主军阵……距离那两千兵士,要远的太多。曹操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两千兵士,在几个呼吸间之内……灰飞烟灭! 不多时,八十四名曹军俘虏,便被拖曳着,带上了城楼。曹军俘虏,当即跪伏于地,身抖如筛糠,涕泪横流着,口齿打颤着乞求饶命,表示着……他们愿意投效于凉州军。 李牧看都没看一眼,当即,低笑着说道:“剜心剖腹……枭首示众……一个不留!” 李牧话音刚落,早就恨怒难忍的凉州军兵士,虎步上前,恰似老鹰捉小鸡一般,拖起那八十四名俘虏,来到了垛口处。 随着……凉州军兵士的利刃落下,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彻了虎牢关方圆三四里地;紧接着,八十四副五脏六腑,飞出了虎牢关;再接着,八十四颗头颅,滚落到了关下。 “击鼓!鸣号!” 李牧看着曹军主阵的方向,沉声喝道。 低沉雄浑的鼓声、号角声,将此时的气氛,衬托得愈发肃杀、越发惊心动魄!凉州军的士气,是难以名状的高涨;凉州军的战意,直冲云霄,开天辟地! “既然……曹贼那么想念曹洪的尸首……” 好半晌之后,李牧一脸嗜血、一脸残忍的低笑着说道:“那便……给他吧!不过呢……要多分成几块!我估摸着……这样的结果,曹贼应该会喜欢的!对了……曹洪的首级,还是留在虎牢关上吧,说不准啊……还能辟邪呢!” 李牧的做法,着实是有些残忍!不过……典韦、李恢、傅佥等人的心下,却没有零星半点的怜悯、不忍!既然……曹操不仁,那就怨不得自家主公不义了! 紧接着,悬挂在城墙上的曹洪尸体,被拖曳了上来,后又被分裂开来。其后,李牧派出五百兵士出关,将曹洪残缺不全的尸体,扔到了虎牢关外两百步处。 果然,过了不多时,曹军的一队盾兵,先是上前查探一番,后将曹洪的尸体,带回了曹军主阵。 不多时,从曹军主阵中,传来了数道痛彻心扉、歇斯底里的呼吼声!凉州军四败兖州军,守城之心,越发的坚定! 第四百九十四章 怒发兵血战虎牢关 虎牢关外,曹军主阵中! 眼见着,前去叫阵的两千兵士,就那样惨死在虎牢关外,曹操的心下,直觉得无尽的可惜,同时,他对凉州军凶悍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 此时,又见到曹洪四分五裂的尸体,仅仅是一瞬间,曹操直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曹仁、许褚二人眼疾手快,曹操就要坠下马去。 好半晌之后,曹操才回过神来,赤红着双目,满面恨怒的死死的盯着虎牢关的方向,嘶声大吼道:“传令全军的将士……不惜一切代价……攻下虎牢关!斩杀李牧贼子者,赏金百斤,封千户侯!擒拿李牧贼子者,赏金千斤,封万户侯!” 此时此刻,眼见着,自家主公心怀雷霆之怒,出兵攻打虎牢关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定。郭嘉、戏志才、贾诩三人,也不敢出言相劝,只能顺着自家自家主公的意思。 曹操的军令,一经下达,曹军攻关兵士,连忙准备起来。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只听得……曹军阵中,响起了震天裂地的鼓声、号角声。 “曹贼……终于忍不住了!” 听得曹军的鼓声、号角声,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虎牢关外,低笑着沉吟一句。随即,李牧转过身来,一脸肃穆的看着典韦、傅佥等人,沉声说道:“传令全军将士,务必要以死战之心,来与兖州军决一死战!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更不容有失!”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典韦、傅佥、赵风、姜几人,施礼领命一番,旋即,前去准备。 …… 虎牢关上,凉州军的军旗,李牧的帅旗,迎风飞扬,猎猎作响!凉州军的鼓声、号角声,大有撼天动地、开天裂地之势! 但见,李牧面沉如水,神色如常,双目森然,一瞬不瞬的看着……虎牢关外的曹军军阵,嘴角边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虎牢关上、关内,四万凉州军兵士,士气如虹,杀气腾腾,斗志昂扬,气吞万里如虎! 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又是过了……约莫一刻钟。在震天动地的鼓声、号角声中,只见,曹军的十数个军阵,用不急不慢的速度,正朝着虎牢关进发。 虎牢关的北面,是大河所在;其南面,是嵩山的崇山峻岭所在。虎牢关夹于山岭交错之中,其东向的开口之处,并不是十分的开阔,故而,若是在此处……展开大兵团的作战,是不太可能的。 曹操虽是在诱敌不成……虽是在万分震怒之下,才仓促决定,要强攻虎牢关的。可是,曹操毕竟是善于用兵之人,也知道虎牢关的地形。 是故,曹军每个军阵的人数,都控制在两千人左右。还有就是……同一时间,曹军只能派出一个军阵,否则,曹军的兵士,便要拥挤在一起,兵力再多,也施展不开。 曹军越来越近,从五百步之外,来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处。同时,曹军的整个军阵,也进入到凉州军弓弩的射程之内。曹军的攻关军阵,清一色的用……盾兵护卫着云梯部队。 “传令!发射床弩!” 眼见着,自家主公点了点头,当即,典韦声若惊雷的吼道。 随着军令的下达,凉州军的巨型弩箭,弹出了床弩,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直直的飞向……正向前进发的曹军阵中。 巨型弩箭,携带着强大的破坏力,先是穿透曹军军阵的前、左、右三部,再摧毁其中部军阵。任凭曹军军阵的防守……有多严密,有多合宜兵法,在凉州军床弩的攻击之下,皆是不堪一击。 从虎牢关外的一百五十步之处,再到一百步之处,虽是只有短短的五十步,但是,这点路程,对于曹军来说,无疑是死亡之路。这段距离过后,那两千曹军兵士,早已是不足千人! “传令!盾兵上前,护翼好我军弓弩手!传令弓弩手,发射破甲弩!” 眼见着……曹军兵士,一片接着一片倒下去;又听得……曹军兵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传来。李牧心下,未有一丝的涟漪,未有零星半点的怜悯和同情。李牧心下,冷笑连连,甚至于……还有些享受,此刻如斯的杀戮。李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 凉州军的令旗兵得令,又是挥动手中的令旗。旗语传达之下,负责发射床弩的兵士,退身向后,让出空位。负责发射破甲弩的兵士,当即上前,朝着关外的曹军军阵,射去弩机上的破甲弩。 破甲弩的近距离杀伤力,是要比床弩的杀伤力,强的多!再者,凉州军破甲弩的有效射程,也可轻松的达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如今,曹军的第一个军阵,已然是来到百余步之处,这对凉州军来说,其手中破甲弩箭的杀伤力,可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经过床弩的强大破坏力,曹军军阵早已是……四分五裂,不成气候,俨然中……曹军军阵似是有溃败的迹象。但是……尚未接到撤兵的军令,曹军兵士也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的……朝着死神的方向前进。 如今,凉州军的破甲弩箭,又是接踵而至,弩箭所到之处,曹军兵士手中的大盾,已然是形同虚设!破甲弩箭,穿过曹军兵士手中大盾,扎进了曹军兵士的身体中。 从百余步之处,再到七十步之处,曹军的第一个攻关军阵,全军覆没在凉州军的破甲弩箭之下。曹军的两千兵士,至死之时,都没触碰到……他们渴望已久的虎牢关! 就在曹军的第一个军阵……来到虎牢关外百步之处时,曹军的第二个军阵,也来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处。这一次,不用李牧等人传达命令,凉州军的床弩兵士,便自发的发射出手中巨型弩箭。 ……不知不觉中,便是过了半个时辰。曹军牺牲了四个军阵的兵士,却还是没有触碰到……他们心心念念、渴望已久的虎牢关。 不过……曹军还是有些进步的,至少,第四个军阵,来到了虎牢关外二十余步之处! 第四百九十五章 曹操饮恨虎牢关 虎牢关外,曹军前军主阵! 眼看着,曹军牺牲了四个军阵的兵力,却依旧是……未能触碰到虎牢关,曹操心下疼的滴血。顶 点 x 23 u s曹操并非是……心疼那八千兵士的性命,而是心疼着……自己的复仇……恐是要化为泡影了! 八千曹军兵士的惨死,并未打消……曹操攻打虎牢关的决心。只要是能活捉……亦或是斩杀李牧,能将他曹孟德的血海深仇得报,能将他曹孟德心中的恶气尽消,能让他曹孟德攻下整个凉、司两地。别说是……付出八千兵士的性命,就算是付出八万的兵力,他曹孟德也不会皱下眉头! “传本侯军令……继续攻打虎牢关!今日……若不能攻破虎牢关,本侯绝不罢兵!” “攻关将士之中,胆敢有……迟疑不前、令行不进、擅自后退者……一律……枭首示众、夷灭其三族!” 相较之出兵之前,愈发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当即,嘶声大喝道。 此时的曹操,早已被其心中的仇恨、胸中的怒意,冲昏了头脑。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攻破虎牢关,他只想……将李牧碎尸万段! 此时此刻,曹操身负雷霆之怒,一言既出,莫敢不从!眼见了……虎牢关下的惨状,曹仁、郭嘉、戏志才、乐进、贾诩等人,心下明明清楚……自家主公是在意气用事,是在徒增伤亡。可是……他们不敢出言相劝!他们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劝慰,也会是徒劳之举! 在曹操的强令之下,曹军的第五个攻关军阵,“视死如归”的朝着虎牢关进发。 按军令所言,反正……横竖都是一条死路,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在战场上!这样以来……纵然是战死了,也能得到一定的抚恤金。总好过……被自家人所斩杀,被夷灭三族! 曹军的第五个军阵,乘着其第四个军阵覆灭之时,一口气便冲到了虎牢关外百余步之处。 在凉州军弓弩手的射杀之下,待曹军兵士来到虎牢关之下时,已不足五百人。曹军兵士,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竖立起手中的云梯,不怕死的……正朝着虎牢关关上杀来。 八千曹军兵士,尚且还不是凉州军的对手,又何况是……那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五百曹军。 尚不等曹军兵士……将其手中的云梯搭起来,凉州军的连弩弩手,便是毫不迟疑的……发射了手中的连弩弩箭。在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中,曹军的第五个攻关军阵,亦是……不出意外的全军覆没了。 “主公且慢!若非属下……对敌情……预料有误,断不会有今日之事。大军遭此劫难……实乃是郭嘉之罪也!” 眼看着,自家主公就要传下……继续进兵的军令,当即,郭嘉先是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眼下……我军已是损失了万余兵士,只怕是……军心已然浮动、士气正要一落千丈。况且,凉州军早已是有所防备!此时……不宜再进兵,不宜再徒增伤亡!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啊!” 郭嘉所言,确实也是有道理的,若不是他进言曹操……要羞辱李牧,诱使凉州军出兵。曹操也不会下定决心,在三败于凉州军之时,强行出兵攻打虎牢关。诚然……曹洪被分尸的事,也是顺势激发了曹操心中的恨怒。 “主公!奉孝所言,实乃是肺腑之言啊!” “主公!万不可……再强行攻打虎牢关了!此番出兵……兖州方向的大军,共计六万人。而如今……却已不足四万人!” “若再是苦战下去……兖州方向的大军,恐是要……全军覆灭了!此一路大军,已是遭受重创,若再受创……颍川方向的大军……只怕是……也要无功而返了!” “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但……也不急于一时!凉州军据守雄关虎牢,纵然……我军就算是倾尽所有兵力,却也难以攻下虎牢关!” “主公!所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焉!主公……退兵吧!破敌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万莫中了凉州军的诡计!” 眼见着,自家主公是一脸的不甘心,一个劲的想要报仇雪恨。当即,戏志才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曹操一揖到地,随即,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神色极为恳切的劝慰道。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似是还有些犹豫不决,贾诩亦是翻身下马,施礼劝慰道:“李牧丧心病狂的……践踏子廉将军的遗体,就是要激怒主公,想让主公……与其决一死战!凉州军有天险虎牢关为旅据点,强攻关口,只会徒增伤亡!若是没了大军为羽翼,要想给子廉将军报仇雪恨,又……谈何容易?” 眼看着,自家兄长依旧是恨怒不减,依旧是未能下定决心,曹仁心下叹息一句,当即,一脸慨然的请命道:“大兄若是……执意攻取虎牢关,愚弟曹仁,愿亲自带兵,前去攻打曹军,若不能有所斩获,曹仁愿战死于疆场!” 曹仁话音刚落,乐进拱手施礼一番,当即,一脸决然的朗声说道:“主公!末将愿助子孝将军一臂之力,事若不成……乐进愿战死于沙场,以不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郭嘉、戏志才、贾诩三人的肺腑之言,曹仁、乐进二人一脸决然的神色,曹操又怎能体会不到呢? “即刻传令下去……” 好半晌之后,曹操似是想清楚了,心下长长的叹了口气,旋即,心有余悸的沉声说道:“令全军将士,徐徐而退!” 眼见着,自家主公……暂时是放弃了报仇雪恨,众人心下一暖,当即,点头称善! 随后,曹操又是深深地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李牧,随即,便带着几许遗憾、几分恨怒,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家大营飞奔而去。 虎牢关外的战场上,响起了……曹军鸣金收兵的声音! 终于,曹军在付出一万兵士的阵亡后,放弃了攻打虎牢关! 第四百九十六章 曹孟德进退维谷 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曹军中军大帐内的气氛,尽是一片死寂、一片凝重。自回营之后,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内,曹操一直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郭嘉面带愧色的垂着头,戏志才、贾诩二人,亦是一脸的垂头丧气。曹仁、许褚、乐进三人,面上凝重万分,从未想到,凉州军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诸位……” 又是过了好半晌,曹操暗暗的叹了口气,随即,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吟道:“如今……我军四败于凉州军,大军士气已是不振!有李牧贼子据守虎牢关,我军怕是……很难有所建树。眼下……又该如何进兵……诸位可有思虑?” “虎牢关……本就是天下少有的雄关,又加之凉州军的重新修缮,此关……着实是易守难攻!我军强攻虎牢关……未有建树,也在情理之中!” 此时,自家主公的心情,郭嘉是深有体会,随即,一脸慨然的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主公……莫要丧气才是!我军虽是四败于凉州军,眼下……可战之兵,尚有三万八千人,只要能……重振大军士气、稳定全军军心,要破凉州军……并非是没有可能!” 曹操想问的是……该继续进兵,还是退兵回兖州,亦或是,如何将凉州军引出虎牢关,再与之决战。可是,郭嘉都没有提出建议,只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又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将目光定格在戏志才、贾诩二人的脸上,曹操的眼神中,尽是前所未有的希冀。 “主公……” 戏志才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公,随即,又是垂下脑袋,神色颇是凝重的迟疑道:“志才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军议之时,尽可畅所欲言!” 眼见着,戏志才如此样子,曹操心下叹息不已,猜测着,看来,戏志才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了。纵然如此,曹操还是故作轻松的朗声说道:“志才有何话……直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主公!若是所料不差……目下,我军的可战之兵,是要少于凉州军的。如今,大军士气低落、军心已是有些涣散,若是……继续相持下去,恐怕……对我军是极为不利!” 戏志才又是思虑了几息,像是下定了决心,当即,站起身来,一揖到地,一脸郑重的决绝道:“志才斗胆……请主公……退兵回兖州!” 戏志才的话还没说完,曹操便是知道了其撤军的建议。戏志才说完之后,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曹操双眉紧锁着,婆娑着下巴上的长髯,一言不发。 “志才所言差矣!” “此番……我军与冀州军,是为讨贼而来,是为覆灭反臣乱贼而来!眼下……我军虽是败于凉州军,尚存有可战之力,我军又岂能……轻易的退兵而去?” “若从志才所言,大军退回兖州,恐是……要被天下万民所耻笑!况且……我军在颍川郡的大军,尚未加入战场。最终胜负如何……尚未定数矣!” 眼见着,自家主公如此的神色,郭嘉心下了然,自家主公并不想……毫无建树的退兵。郭嘉思虑少倾,不甚赞同的说道。 “那……依奉孝所言……” 戏志才摇了摇头,随即,一瞬不瞬的看着郭嘉,出声询问道:“我军该如何用兵……才能扭转局面,击败凉州军?” 戏志才的问题,确实是将郭嘉难住了。一时之间,郭嘉心中未有定策,只得……干咳几声,神色颇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气氛,曹操看着贾诩,一脸希冀的问询道:“文和心中……亦未有定策乎?” “主公!” 贾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起身施了一礼。贾诩并未直接回答曹操的问题,而是问起了袁绍军的进兵情况,“不知……冀州军有何动向?其军可有破敌?” “若非文和说起,本侯差点忘了这档事!” 曹操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面带不愤的沉声说道:“据我军信使来报,袁绍和他的主力大军,皆是屯兵于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未有进兵的举动。袁军的偏师,亦是顿兵于并州天井关、高都一线。此番……袁本初怕是……又要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了!” “袁军的主力,不下六万之人;获嘉城的凉州军,最多也仅有两万余人。” 戏志才面带不解的沉吟道:“袁本初顿兵不前……这是何故啊?” 曹操面带恨怒的沉声说道:“当年,关东联军讨伐董卓之时,袁本初便是顿兵不前,只想着……保存实力,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他还是这般样子!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 “以诩所见……” 贾诩若有所思的朗声道:“一来,袁本初有进兵之力,却无进兵之心;二来,袁军虽是势重,却不一定是凉州军的敌手。” 郭嘉颇是好奇的反问道:“六万大军……尚敌不过两万之众乎?” “奉孝有所不知……” 贾诩婆娑着颌下胡须,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驻守获嘉城的凉州军大将,乃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此人用兵,讲求一个‘稳’字!有此人在获嘉城,袁军实难有所斩获。 再者,赵云帐下的兵士,实乃凉州军的精锐所在!还有就是……李牧极为倚重的诸葛亮、徐庶二人,都在河内郡战场。有此二人出谋划策,袁军怕是凶多吉少也!诸葛亮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贾诩以为,诸葛亮和徐庶都在河内郡,那不过是……李牧故意散布出的虚假情报。李牧就是要迷惑袁军,同时,也是故意给曹军露出破绽关中、南阳郡两地,兵力空虚,未有能人守卫。 听得……贾诩如此看重于诸葛亮,戏志才饶有兴趣的沉吟道:“果真如文和所言……诸葛亮此人……当真有如此大才?” 贾诩一脸正色的朗声说道:“此人之才,高不可言……高不可言啊……” 贾诩的盛赞,着实是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第四百九十七章 贾文和瞒天过海 曹操心下思忖道:既然,贾诩先是问起冀州军的进兵情况,后又特意说起诸葛亮的事,想必……贾诩的心下,应该有了如何进兵的定策。x23us.com “世人皆言……文和有算无遗策之能!” 值此之时,曹操暂且放下该如何进兵的事,颇是好奇的询问道:“那……以文和自度,诸葛亮之才……与文和相较,孰高孰低?诸葛亮之才……可比古之何人?” “当年,诸葛孔明投效李牧之时,诩尚在南阳郡。其后不久,李牧分兵三路,南下南阳郡,继而数战数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败张将军(张绣)于无形之中!” 贾诩心下,暗暗的叹息一声,随即,一脸正色的朗声说道:“当是时,诩料到……凉州军会兵分两路,却不曾想……诩未料到的那一路敌军,才是南下南阳郡的主力!当时……诸葛孔明虽是不曾随军出征;但是……诩心下清楚,能想出如此绝妙计策的人,定然是诸葛孔明!” 贾诩所言,看似……顾左右而言他。稍加思虑,便可清楚,诸葛亮的出谋划策之能,只怕是……还要在他贾诩之上。曹操、郭嘉、戏志才等人,又怎会不明白……贾诩的言外之意呢? “诸葛孔明用兵,看似……以正兵为长,以奇兵为短;像是……以正策为主,以奇谋为辅。实则……不然!” “此人用兵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能将奇兵掩于正兵之中,能将奇谋隐于正策之内!故而……平常人若是见了,只当此人不擅于奇谋巧计!” “此外……此人用兵的绝妙之处,在于……他能先料己败,再料己胜,后可达到无懈可击的境界!纵然兵败,亦不会有大的损失!如今,此人辅翼于李牧,着实是有些棘手!” 贾诩将自己心中的看法,毫无保留的娓娓道来。当然,善于明哲保身的贾诩,也是有点捧高诸葛亮的意思,而将自己看得比较普通! 贾诩话音刚落,曹操、郭嘉、戏志才等人,神色凝重、面色复杂、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实话实说,贾诩的话,确实有些震撼到了众人。 “若论出谋划策、军略用计方面……诩尚且能应付得一二。若是……论治民理政、练兵统兵之能,诸葛孔明的才学,又何止是……百倍于诩也?” 贾诩依旧是面带敬意的朗声说道:“李牧每番出兵,都会将凉、司两地,交付于诸葛孔明的手上。以此……便可看得出来,此人在李牧心中的分量!如今,诸葛亮亲身前往河内郡,袁绍的冀州军,实难与凉州军……一较高下!” 听了贾诩的盛赞,又听得贾诩的分析,众人思虑一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贾诩为何能如此高看于诸葛亮。同时,众人也明白了贾诩的言外之意,此番攻伐凉州军,袁绍的冀州军,怕是又要指望不得了! “若是将诸葛孔明……比之古人的话……” 贾诩先是喃喃自语一句,随即,神色甚为郑重的沉声说道:“以诩所见,从远来讲……此人堪比兴周八百年的姜太公!从近来说……此人不仅有留侯(张良)之才,更兼有侯(萧何)之能!此人……实乃是……我军的心腹大患啊!” 贾诩的话,让曹操、郭嘉、戏志才等人……再次的震撼、沉默起来!李牧本就是文韬武略、极其善于用兵之人,若再加上诸葛亮的襄助,那凉州军……可就是真的无敌于天下了! 仅仅一瞬间,曹营大帐内的气氛,又是凝重、压抑起来。贾诩并非是有意盛赞诸葛亮,而是……贾诩想让众人明白,最是想让自家主公清楚,凉州军的强大,已是有目共睹、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想击败如此强悍的敌手,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好半晌之后,戏志才一脸凝重的叹息道:“若依文和所言……此番,我军是必败无疑乎?”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诸葛孔明再是用兵如神,却也是分身乏术!眼下,诸葛亮亲往河内郡,关中、南阳郡的守备,应该是有所不足!” 贾诩摇了摇头,旋即,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眼下,无尽为我军强攻虎牢关不成,倒不如……从颍川郡出兵。只要能攻下辕关、大谷关等凉州军的腹地,虎牢关上的凉州军……便是形同虚设!” 众人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主公!文和所言有理!计可速发!” 十数息之后,郭嘉心下思虑清楚了,当即,面带振奋之意的朗声说道:“所谓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既如此,我军何不……快速起兵南下,前往驰援颍川郡的大军!好将李牧贼子的凉州军……打个措手不及!” “全军尽皆南下,非是上上策!” 戏志才不甚赞同的分析道,“我军若是全员撤退,必然要被凉州军所察觉。届时……我兖州方向的大军,恐是有……灭顶之罪!不仅是如此……只怕到时候……兖、豫两州也要被李牧的大军所击破!” 曹操、曹仁、郭嘉几人,心下思虑一番,随即,颇是认同戏志才的忧虑。看来,想要在凉州军的眼皮底下……驰援于颍川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诸位所见……” 曹操环视众人一圈,旋即,询问道:“该如何用兵,才能瞒得过凉州军的斥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驰援于颍川郡方向的大军?” “主公!” 郭嘉思虑一番,颇是有些振奋的说道:“古时……孙斌用‘减灶加兵’之策,击败了庞涓了追兵。主公何不用此计策……迷惑于李牧贼子呢?” 贾诩摆了摆手,不甚赞同的说道:“若从奉孝所言,必被凉州军所查!” “哦……那以文和所见……” 曹操又是思虑一番,心下未有决策,当即,一脸希冀的询问道:“我军在此处的大军,该使用何等的方法……驰援于颍川方向的大军?” 亦如曹操一般,众人面带希冀看向贾诩! 第四百九十八章 算李牧贾诩用计 “据嘉所知……虎牢关上,能为李牧贼子出谋划策的人,也只有李恢一人而已;再者说了,李恢其人,才能平平,不过是一州之才,他安能看得出……我军撤兵的深策?” 一时之间,郭嘉未能参透贾诩的言外之意,随即,先是颇为笃定的沉吟一番,后又甚是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李牧其人,虽是善于用兵,倒也非是算无遗策之人!文和如此高看凉州军……未免有些……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 “李恢其人,虽不是当世大才,却也非是等闲之辈!我等亦不可小觑了他!” 眼见着,郭嘉有些轻敌之意,贾诩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自李牧北伐鲜卑以来,大小之战,不下数十场,至今……未尝一败!凉州军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便足以说明……李牧其人的用兵之能!我军若用‘减灶撤兵’之法,必被凉州军所查!” 贾诩的再次反驳,让郭嘉甚是觉得尴尬。顶 点 x 23 u s郭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面带不悦的询问道:“那……依文和所见,我军该用何等计策……才既能迷惑住虎牢关方向的凉州军,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驰援于颍川郡战场?” “如今,凉州军的可战之兵,要多于我军的兵力。若想迷惑虎牢关上的敌军,只能……用强攻虎牢关的方法,除此之外,怕是……再无其他计策,能够瞒得过凉州军!” 贾诩心下,早有定策,当即,娓娓道来,“此外,我军可反其道而行之,用‘添灶撤兵’的计策,调令大军南下,驰援颍川郡的偏师。” 曹操、戏志才、郭嘉、曹仁等人,并未表态,也没提出其心中的疑问。众人神色各异的思虑着,贾诩所进献的计策。 “如今,我军四败于凉州军,子廉将军又遭李牧的毒手。我军若是继续强攻虎牢关,也是情理之中;我军佯装着增兵于虎牢关战场,也在凉州军的意料之中。” 就在众人思虑之时,贾诩又是分析道:“如此以来……李牧必然料定,我军是为报仇雪恨而来……是为决一死战而来。若能迷惑住凉州军,李牧定会从关中、南阳郡一线,调集援兵而来。诚如是……颍川方向的大军,方能有所建树!” “若以文和所言……” 戏志才紧锁着双眉,面色甚为凝重的说道:“我军在此间的兵士,岂不是……又要白白的丧失一些?” “想必……志才心下清楚,颍川郡的可战之兵,仅有五万之众;而凉州军在南阳郡、辕关、大谷关一线的兵力……至少也有六万人。” 贾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数道阴狠的光芒,随即,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若不分散……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一线的兵力;颍川大军想要攻取辕关、伊阙关,进而,兵进雒阳城,切断虎牢关方向凉州军的退路,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能击败凉州军……这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诸葛孔明虽是身在河内郡,可是……庞士元却还在南阳郡!此二人,一人号称‘卧龙’,一人号称‘凤雏’。” 戏志才思虑一番,颇是悲观的叹息道:“庞士元其人,最是精通用兵之道!有此人出谋划策于南阳郡,纵然……我军能分散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一线的兵力,只怕是……也难攻下雒阳城。” 戏志才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也不能怪怨他。实在是……凉州军的战力太过强悍,此番出战,自家大军败得太过迅速、太过惨烈! “志才莫要丧气!” 贾诩摆了摆手,神色轻松,颇是笃定的说道:“有荀公达出谋划策,更兼夏侯妙才、于文则、李曼成、李文达(李通)等人的用兵之能,若能调动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的部署,我军定能有所斩获!以公达先生之谋略,必不会输于庞士元!” 眼见着,贾诩如此的笃定,郭嘉、戏志才、曹仁、乐进等人,也不好再出言辩驳,况且,众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建议。众人转过头来,齐齐的看向主位的曹操。 “既如此,就依文和所言!” 曹操深思熟虑一番,随即,一锤定音道:“三日后,本侯亲率大军两万,亲往颍川郡,会同妙才、文则等人,奇袭凉州军的辕、大谷、伊阙关等战略要地!此间的大小军务,便由子孝、文谦、文和三人负责!” 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郑重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曹军的分兵决意,定了下来!依照贾诩的部署,曹军又是扩大了营盘,又是增添了灶,摆出了**阵,静待着凉州军中计上钩! …… 虎牢关城楼! “两日已过,曹军依旧是按兵不动!难道是……曹军士气尽丧、军无战心,要顿兵于此了么?” 李牧眺望着虎牢关外曹营的方向,先是喃喃自语几句,随即,转头看着身旁的李恢,询问道:“德昂,派往曹营方向的探马……可有消息传来?” “主公!白天之时,探马来报,并未发现曹军有何异常。半个时辰前,我军的探马又去了曹营,想必……子时之时,探马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李恢心下已有想法,当即回道:“眼下,曹军顿兵不前,想必……正在重振士气、稳定军心!毕竟,曹军四败于我军,想来……应该不会再轻易的前来攻关!” “曹军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李牧摇了摇头,神色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曹贼、贾诩之辈,精于用兵,万不可掉以轻心!此番,探马若无有用的消息传来。明日,我当亲帅大军出关,前往曹营营外,一探虚实!” 就在这时,关外一阵响动,原来,是凉州军的探马回来了。待守军验明正身后,数名探马一进城门,顾不得歇息,便径直的来到了城楼,前来禀报军情。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一叶知秋知敌计 “不必多礼!” 还不等探马施礼,李牧摆了摆手,当即,朗声询问道:“此番前往曹营方向,尔等可有探查到异常?” 当即,其中一名探马,恭声回道:“启禀主公!我等绕着整个曹营,探查了一圈,这才发现……相较于白天,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曹营的营寨,扩大了许多;此外,曹营寨中的灶坑,也增添了不少;更为重要的是……曹军的援兵,正源源不断的……从陇城、管城方向,增援而来!” 听了探马所言,李牧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下一喜,心道:只要曹军有异常,只要曹军有所异动,不用多长时间,曹军的意图,便可被探查清楚。x23us.com若是……曹军一直按兵不动,反倒是不好办了! “尔等辛苦了!” 七八息之后,李牧似是有了主意,当即,朗声说道:“事不宜迟,尔等再辛苦一番,前往曹营方向,探查曹军的动向。曹军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能效命于主公,是我等的福分!”李牧话音刚落,数名探马,当即施礼拜谢一番,转身下了城楼,飞马赶往曹营方向。 “主公!曹军这是要增兵于虎牢关方向,要强攻虎牢关……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一时之间,李恢未能参透曹军的举动,先是迟疑了几句,随即,又是喃喃自语道:“虎牢关乃是易守难攻的雄关,曹军若是强攻虎牢关,怕是……自寻死路啊!着实是……有些奇怪!” “曹军连败于我军,曹洪又是被主公所斩,说不定啊……曹贼就是要不顾一切的……想和咱们凉州军决一死战,也好报仇雪恨!” 眼见着,自家主公在沉思,典韦粗着嗓子,一脸斗志昂扬、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管曹军来了多少人,还不都是来送死么?待咱们……将曹军的主力击败后,便可攻入兖、豫两州了!” 听了典韦的猜测,李牧心下一喜。李牧喜的是,典韦能够动脑,能够试着去估量对手了。不管典韦的猜测对否,都是值得鼓励的! “恶来能有所思虑,我深感欣慰!” 李牧转头看着典韦,笑着称赞一句,随即,神色颇是严肃的沉声说道:“不可小觑曹军,更不可低估了曹贼、贾诩之辈!此战……距离结束尚且还早,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 典韦憨笑着,点头称是!众人亦是点头称善! 随后,在微冷的夜色中,在如同白昼的火把光芒下,李牧同典韦、李恢、傅佥、高翔等人,有说有笑着,聊着家常,猜测着曹军的动向。李牧没有立即进行军议,是在等着探马的最新消息。 一晃,又是一个多时辰,那几名探马,满脸是汗、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禀报说,曹军剩余的援兵,还在前来曹营的路上;曹军营寨内,正给新来的援兵,埋锅造饭;曹军有大队人马,押送着空粮车,正往兖州方向而去。 “曹军用饭之时,可有大声喧哗?” 李牧思虑一番,问了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话。 其中一名探马,当即恭声回道:“回禀主公!曹军不仅是大声喧哗,还是一副……大摆庆功宴的架势!” “曹军上次押运粮草,是多久的事了?” 李牧又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其中一名探马,当即恭声回道:“启禀主公!是三天前的夜里!” “曹军援兵的行军速度,是快……还是慢?”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询问道。 数名探马,齐齐恭声回道:“启禀主公!其行军速度,很是缓慢!” 李牧的嘴角处,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旋即,语气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曹军押送空粮车……返回兖州的行军速度……是不是……很快?” 李牧话音刚落,众探马的面上,又是惊诧,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折服的齐声感慨道:“主公果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李牧很是亲和的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辛苦诸位了!传本侯军令,重赏诸位勇士!尔等且下去好生歇息!” 众探马施礼拜谢一番,一脸欣然的转身告退。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李恢颇是好奇的沉吟道:“曹军可是……有何企图?” “当年,元直力谏于我,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情报机构!今日看来,元直是何其的高瞻远瞩!” 李牧并未直接回答李恢的话,而是颇有感慨的笑道:“当年,组建了风影机构后,我军探马的训练,亦如风影成员一般,接受着同样刻苦的训练。故而……这些年以来,我军的情报获得……要远远的强于其他诸侯。此番,我军探马,还真是立下了大功!” 众人点头称是! “尔等随我进城楼军议!”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朗声说了一句,便率先走向城楼。 典韦、李恢、傅佥、高翔等人,应了一声,紧跟着自家主公的步伐,进了城楼。 “依我军探马的消息……” 众人按坐次落座。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朗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曹军应该是要分兵了!” 李恢思虑少倾,随即,沉吟道:“主公的意思是……曹军准备南下颍川郡,再从颍川郡出兵,攻打辕关、大谷关一线?” “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尔等再仔细想想……方才探马所言,便可清楚……曹军的破绽!强攻虎牢关不成,河内的冀州军又是按兵不动,曹贼他拖不起,也只能尽快分兵,奇袭辕关、伊阙关一线了!” “曹军在此处的兵马,也仅剩三万六千人左右,若是分兵,岂不是要被我军所破?再者,我军在关中、南阳郡皆有重兵防守,曹军想要奇袭,怕是……没有多大的收获!” 李恢又是思虑一番,心下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沉吟道:“还有就是……此间的曹军,若是被我军所败,兖州的门户要道……怕是要被我军所得!主公……这会不会是曹贼的诡计?” 众人亦是各有所思起来。 第五百章 孔明真乃神人也 “尔等心中……可有思虑?”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环视众人一圈,一脸笑意的问道。顶 点 x 23 u s “主公!德昂先生所言,确有道理!” 傅佥心中,已有思虑,当即,朗声说道:“曹军若真是分兵颍川郡,那可真是富贵险中求了!我军只要能守好辕、大谷、伊阙关一线,曹军的颍川大军,便只能无功而返。届时……虎牢关外的敌军,怕是……要被我军尽皆剿灭!曹军……应该不敢用此险计!” “主公!属下附议德昂先生所言!” 傅佥话音刚落,宁随接过话头,亦是深以为然道:“辕关、陆浑关一线的防备,早已是今非昔比。曹军想要奇袭雒阳城,非是容易之事!以属下愚见……曹军如此举动,怕是有意迷惑于主公,想让主公分兵于南阳郡、关中。其后,曹军再奇袭虎牢关一线。” “我等,附议德昂先生所言!” 典韦、姜、赵风、高翔四人,思虑一番,亦是赞同李恢所言,继而,齐声回道。 “德昂所言,确有道理!”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旋即,环视众人一圈,一脸笑意的说道:“不过……德昂只料中其一,未能料中其二!” “还请主公明示!” 李恢思虑一番,心下还是未得其解,旋即,一脸诧异的沉吟道。 “如今,虎牢关外的曹军,早已是士气大丧、军心不稳!曹军久持于此,有百弊而无一利!” “曹贼不得已之下,才用那‘加灶撤兵’之策。明面上,曹军是在增加援兵;实际上,曹军是在分兵于颍川郡。曹军妄图将我军在南阳郡、关中一线的兵马,优诱使到虎牢关一线,其颍川大军……再乘势奇袭于辕关一线!” “若是所料不差……那些所谓的‘曹军援兵’,不过是曹贼有意做出的障眼法,他安能瞒得过我? 三天之前,曹军才押运来粮草而来;今夜,曹军又要去兖州方向运送粮草,这便是可疑之处。不出意料……这些运送空粮车的队伍,应该就是……南下驰援颍川郡的兵马。 如今,对于曹军而言,虎牢关一线战事吃紧,试问……曹军援兵,又怎会行动迟缓?曹军若真有援兵前来,应该是悄无声息而来,绝不会……于路鼓噪声势,又于营中大肆庆贺!” “曹军所有的种种,不过是……想将我等引入他们的圈套,想让我军集结兵力于虎牢关一线。” “不出两日,虎牢关外的曹军,定会前来强攻虎牢关,以此……来迷惑于我军,好让我等相信,曹军真有援兵到来,曹军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李牧的眸光,来回逡巡着众人,面上尽是笃定的神色。李牧相信自己的判断。李牧之所以有如此坚定的思虑,是因为,曹军眼下面临的困局是……增兵强攻虎牢关,只有死路一条! “主公英明!” 众人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又是深思熟虑一番,旋即,有些恍然大悟过来。众人相视一番,旋即,神色颇是折服的齐声回道。 “主公!集思广益,才能面面俱到!” 随后,李恢站起身来,施了一礼,出言征求道:“不知……可要将此事,知会于卧龙先生一声,也好提早准备,应对曹军的分兵一事?” “德昂所言,正合我心!此战,事关重大,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孔明善于谋全大局,想来……应该会有妙计相助。”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事不宜迟,德昂亲往弘农郡陕县一趟,将此事知会于孔明。孔明若有妙计相助,便即刻遣可信之人……报知于我!士元那儿……也得派人知会一声才是!” “恢谨遵主公军令!” 李牧话音刚落,李恢当即施礼得令,转身出了城楼,赶往弘农郡陕县。 随后,李牧修书一封,派出了可信之人,飞马赶往南阳郡鲁阳城,将曹军分兵的事,告知于庞统、黄忠等人。李牧又在信中嘱咐道,凡事,多于中军师将军商议,万不可大意轻敌! 再之后,李牧为了证实……曹军确实是分兵于颍川郡,便派出了另外一批探马,深入兖州、豫州境内,探查那支押运空粮车的曹军兵士的去向。与此同时,李牧暗中传信于风影成员,让其密切关注曹军动向,但有风吹草动,即刻前来禀报。 …… 数个时辰已过,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根据凉州军探马传来的消息,曹军的援兵,依旧是络绎不绝的从兖州方向而来。而且,相较于之前,曹军营寨的防守,要严密了许多。曹军越是做出这般……决一死战的举动,李牧心下就越发的安定。 当天酉时,李牧正和典韦、傅佥、高翔几人用饭之时,一名校尉前来禀报,“主公!从弘农郡来的信使,正在关下等候着,说是……中军师将军遣其而来的。” “快传!”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放下筷子,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 不多时,那校尉领着一满脸是汗、风尘仆仆的兵士,来到了城楼。还不等那兵士施礼,李牧当即朗声说道:“不必多礼!辛苦了!中军师将军派你前来,可有托来书信?” 那兵士,不敢怠慢,当即,从怀中逃出一封书信,恭声回道:“回禀主公!属下正是奉了中军师将军的将令,特来送信于主公!” 傅佥起身上前,接过那兵士手中的书信,跨步来到自家主公跟前。李牧看了看有些潮湿的书信,心下颇是有些感触,上位者的一个命令,下面的人可真是跑断了腿。 李牧看着那兵士,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说道:“辛苦了!快下去用饭吧!若有回信,你再将其带往陕县。” “能为主公效命,是属下的福分!” 那兵士,受宠若惊的施礼拜谢一番,随即,便退出了城楼。 李牧连忙拆开书信,仔细端详一番。 “孔明真乃神人也!” 十数息之后,李牧一脸欣喜的朗声大笑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下首位的傅佥。 众人心下,亦是期待不已! 第五百零一章 荀攸计谋凉州军 傅佥接过自家主公手中的书信,当即,仔细的端详起来。顶 点 x 23 u s数十息之后,傅佥神色折服,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卧龙先生有如此绝妙筹划,主公又何愁……曹军不败、我军不胜也?” 李牧扒拉着碗中的饭菜,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有卧龙先生的妙计相助,我军必能大败曹军!” 随后,看了书信的姜、高翔、赵风、宁随四人,亦是神色折服、满脸振奋的齐声回道。 诸葛亮信中传达的意思,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点,诸葛亮肯定的表示,曹军会分兵于颍川郡; 第二点,诸葛亮建议,可将计就计,佯装着……将南阳郡、关中一线的兵马,紧急调往虎牢关一线; 第三点,虎牢关外的曹军,若是强攻虎牢关,凉州军无需出关迎敌,只需守关迎战即可,要让曹军相信,凉州军对曹军分兵一事,全然不知; 第四点,待颍川的曹军奇袭辕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时,虎牢关的大军可相机出关,击败虎牢关外的曹军;其后,虎牢关一线的大军……乘势兵出旋门关,截断颍川曹军的退路。 “孔明的筹划,虚实相合,当真是精妙绝伦!”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真!明日未时之后,可派兵士……攀上嵩山的崇山峻岭,令其多树旌旗,鼓噪声势。如此以来,曹军便会相信……我凉州军也有援兵来到了虎牢关一线。” “此外……传令旋门关的王平、严颜二人,令其于关上……多树旌旗,大造声势。要让曹军彻底相信……我军已经从南阳郡、关中一线,调集来了援兵。” 李牧以最快的速度,扒拉掉碗中的饭菜,随即,站起身来,在城楼内来回踱着步,一脸欣然的朗声说道。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回答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在虎牢关上,筹划着如何击败兖州军。此时,身在豫州颍川郡阳翟城的曹操,也同自己的文臣武将,商议着……该如何出兵,才能成功奇袭辕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 …… 两天后,颍川郡阳翟城军营,中军大帐! “公达!” 曹操慢慢的抚着颌下的长髯,瞩目着下首位的荀攸,朗声询问道:“近几日以来……凉州军可有何举动?” “主公!据我军斥候传来的消息,凉州军在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一线的守兵,确实有调往虎牢关一线,不过……其军调动的人数,并不是很多。” 荀攸双眉微锁,神色甚是郑重的朗声说道:“还有就是……南阳郡鲁阳城、县、叶县、堵阳一线凉州军,并未驰援虎牢关一线。对了……相较于之前,虎牢关、旋门关敌军的守备……又是加强了几分;就连嵩山的崇山峻岭之上,也有凉州军的旌旗。” 听了荀攸所说的军情,曹操依旧是抚着颌下长髯,细长的双眼微微眯着,面上的神色,有些肃穆起来。戏志才、郭嘉、夏侯渊、于禁、许褚、李典、李通几人,亦是神色各异的思虑起来。 荀攸思虑一番,未见有人出言献策,随即,面色有些凝重的沉吟道:“以攸所见……凉州军虽是分兵于虎牢关,我军若是奇袭辕关一线,只怕……也并非是容易之事!” 曹操看了眼荀攸,又环视了一圈众人,旋即,若有所思的询问道;“驻守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一线的敌军守将……可有探查清楚?” 荀攸回答道:“是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所部!” 曹操顿了顿,颇是诧异的说道:“赵云全力防守于河内郡,安能……分兵于此?” “想必……主公是有所不知……” 荀攸不敢迟疑,当即,朗声解释道:“攸也是最近得来的消息,据说……李牧麾下大将马超,因公私不明……触了李牧的霉头,被革去了领军大将的军职,其帐下兵马也被划归到了赵云帐下。辕关一线的守将虽是马超,其人却还是受命于赵云的。” 曹操细长的双眼,又是眯了眯,随即,若有所思的询问道:“尔等之中……有谁知晓马超其人的品性?” 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荀攸略一思虑,心下便是了然,旋即,迟疑道:“主公莫不是……要离间……亦或是劝降马超?” “正是!” 曹操面带希冀的神色看着荀攸,“不知……公达以为如何?此人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 “马超其人,武勇盖世,脾性刚烈,实乃当世虎将!不过……此人虽是精于军略,却不善于谋略!” 荀攸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来。末了,荀攸不甚赞同的提醒道:“此人追随李牧已久,早已是李牧的心腹肱股!此番,马超虽受惩处,却是毫无怨言!主公想要离间、招降此人,怕是……徒劳无功!” 听了荀攸的分析,又见荀攸面上的笃定神色,曹操心下已是有了答案。 曹操在心下叹息一声,随即,看着帐中神色各异的众人,出言询问道:“此番……该如何出兵,才能达到奇袭的目标,尔等可有思得良策?” 郭嘉思虑了好半晌,心下似是有了主意,当即,一脸郑重的提醒道:“主公!既然……凉州军在南阳郡的兵力,未有大的调动,我军若想要奇袭辕关一线,怕是……不能尽起七万之众!以免被南阳郡的凉州军……截断了退路。” “奉孝所言,着实有理有据!” 曹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末了,曹操看着郭嘉的方向,面带希冀的追问道:“奉孝可有破敌之策?” 郭嘉甚为尴尬的摇了摇头! “主公!” 荀攸虽是早已思虑妥善,却还是出言询问道:“攸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曹操点了点头,心下甚为好奇的笑着说道:“公达但说无妨!” “主公!” 荀攸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出言提醒道:“与其奇袭大谷关一线,倒不如……先击败南阳郡敌军,再作后图。” 众人思虑起来! 第五百零二章 兖州军孤军奋战 “早在许县出兵之前,我军便早已定下了决策……要从兖州、颍川郡两个方向,分进合击关中。” 戏志才思虑一番,未能参透荀攸所提的建议,旋即,神色甚是诧异的问道:“现如今……兖州方向的大军南下驰援颍川郡,也正是因为这决策。不知……公达为何要更改战略,提议攻取南阳郡?” 其他人亦如戏志才一般,皆是面带诧异的看着荀攸,想听听荀攸所献出的妙计。 “此一时,彼一时也!” 荀攸心下早就有了决策,当即,朗声说道:“如今,凉州军在虎牢关一线,布下了重兵,我军难以取胜;纵然……辕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的敌军,有调往虎牢关一线,但其军也是早就有了防备。奇袭易守难攻的关口,非是良策!” “南阳郡的鲁阳城、县、叶县、堵阳一线,也有凉州重兵防守。想要攻取鲁阳城一线,非是轻而易举之事。况且……我军曾在鲁阳城受挫过!” 听了荀攸的建议,戏志才深思熟虑一番,不甚赞同的朗声说道:“以志才愚见……我军应奇袭辕关、陆浑关一线,而不应攻取南阳郡。” 曹操慢慢的抚着颌下的长髯,思考着荀攸、戏志才二人的建议。郭嘉、夏侯渊、于禁等人,亦是神色各异的思索起来。 曹军中军大帐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好半晌之后,曹操看着荀攸,询问道:“公达,荆州刘表……可有派兵北渡汉水……北上攻伐南阳郡的打算?” “主公!” 荀攸面带着不愤的神色,语气颇是无奈的沉声说道:“据我军信使传来的消息,荆州军自进驻汉水南岸的邓县后……便一直是按兵不动。以攸看来……荆州军怕也是指望不上了。” 曹操微锁着双眉,亦是一脸的愤懑,随即,出言询问道:“想必……益州的刘焉,怕也是……按兵不动、观望局势了?” “主公所料不差!” 荀攸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所知晓的情报,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攸曾派信使前往荆州、益州两地,催促那两路兵马尽快出兵。刘表给出的回信是,汉中郡的凉州军,屯兵于上庸、房陵一线,随时有……顺流而下,攻取襄阳的可能。刘焉给出的答复是……凉州军陈兵于葭萌关一线,大有南下蜀中的准备,故而……益州军也是按兵不动!” 众人听了荀攸的情报,皆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袁本初坐拥十二万之众,却亦如当年讨伐董卓一般……按兵不动,隔岸观火,保存实力,着实是可恨呐!” 又是过了半晌,曹操一脸的恨怒的沉声喝道:“袁本初、刘表、刘焉三人,实乃鼠目寸光的无能之辈。此三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人亦是恨怒不已,附和着咒骂了袁绍、刘表、刘焉三人一番。 曹操看着荀攸的方向,面带希冀的询问道:“荆南的孙策,可有……借道荆州,北上南阳郡的打算?” 荀攸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叹息道:“孙策忙于平定内乱,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内乱?” 曹操喃喃自语一句,随即,神色有些诧异的询问道:“荆南发生了何事?” “据我军信使所言,荆南的武陵蛮……突然发生兵变,联合零陵、长沙两郡的蛮人,起兵攻伐孙策。其声势颇是浩大,只怕是……孙策早已是焦头烂额了!” 荀攸先是将自己所知的情报说了出来,随后,便是神色笃定的分析道:“就算没有蛮人的叛乱,孙策想要借道荆州,北上南阳郡,也不太可能!毕竟……刘表与那孙策,有杀父之仇,刘表不敢轻易的让荆南军……进入江夏郡、南郡!刘表虽是不懂军略,但是……蒯氏兄弟定是知晓‘假途灭虢’的事。” 曹操听了荀攸所言,勉强的的神色暗了暗,如今看来,最后的一路援军,也彻底没了希望。看来啊……想要击败凉州军,也只能靠自己了! 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极为郑重的说道:“对了主公……攸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眼见了荀攸的神色,曹操不由得严肃起来,连忙问道:“是何……重要之事?” 荀攸不敢迟疑,当即朗声回道:“最近几日……城中多有传言,说是……传国玉玺就在荆南的孙策手中,当年,是孙坚窃据了传国玉玺!” “当年,董卓败退出雒阳城后,传国玉玺便是不知所踪!想当年……本侯同袁本初、孙文台、刘玄德等人,进兵至雒阳城后,孙坚乘夜不告而别。” 想起当年的往事,曹操唏嘘不已,不由得叹息道:“当初……袁本初、袁公路几人,一口咬定,是孙坚窃据了传国玉玺,如今看来……还真是确有此事了!” 众人亦是唏嘘着不已,感慨连连! 荀攸想起了另一个传言,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语气中尽是不愤和难以置信,“主公!还有一事……颇为棘手!” 或许是因为传国玉玺的事,曹操心下有些烦躁,语气中带着几丝不耐烦的沉声说道:“公达直说便是,何需吞吞吐吐?” 荀攸连忙回道:“有传言说……当年,孙坚身死于汉水以南的岘山,是因为……主公和袁本初、袁公路、刘玄德、刘景升四人……有意而为之……” “简直是……一派胡言!” 曹操心下,恨怒难忍,当即,拍案而起,沉声喝道:“本侯甚是敬重孙文台,又怎会合谋去害他性命?况且,在当年之时,本侯也不确定,传国玉玺是否在孙文台的手中!此必是……居心叵测之人,有意传出的离间之言!” “还请主公息怒!” 郭嘉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朗声宽慰道:“若是所料不差……只怕……这是凉州军的细作,为了叛乱民心、分化关东、江南联军……而使出的阴谋诡计!” “李牧贼子,当真是不简单呐!” 曹操点了点头,一脸愤恨的说道。 众人思虑一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 第五百零三章 英雄所见略同 “主公所言极是!” 荀攸深以为然的沉声说道:“如今,就连阳翟城也有此妖言惑众的传言,想必……整个兖州、豫州、冀州、荆州、青州等地,皆是……如出一辙的传言吧!” “孰能料到……李牧贼子竟有这般的阴谋诡计!” 郭嘉心下叹息连连,面上的神色满是恨怒,语气中却是带了几分无奈,“一旦……袁本初、刘景升、袁公路、孙伯符等人,知晓了此事。顶 点 x 23 u s关东、江南的讨贼联军……可真是要毁于一旦了!李牧贼子的这招,着实是高明……着实是阴狠呐!毕竟……相较于讨伐李牧贼子,传国玉玺的下落,更为的引人注意!” 曹操不知道的是,此时,身处河内郡汲县的袁绍、身在青州都昌的刘备、身在淮南寿春城的袁术,身处荆州襄阳城的刘表、身在益州成都的刘焉、身在荆南长沙郡临湘城的孙策,先后知晓了……传国玉玺的下落,也知道了……他们被居心叵测之人算计的事。但是,除了曹操之外,其他人并不清楚,究竟是谁将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值此之时,曹操不想纠结于传国玉玺的下落,也不想理会孙坚之死的真正原因,他只想倾尽全力,赢得此战的胜利。 自出兵以来,屡败于凉州军,若继续的按部就班下去,兖州军怕是没有多大的胜算,如今的局面,只能剑走偏锋、只有出奇策,或许……才能反败为胜! 此时,退兵回许县,确实可以保存实力,但是,这不是他曹孟德的风格。此战,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他曹孟德都要坚持到最后,绝不会半途而废! “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眼见着,众人似是还在纠结于传国玉玺的事,曹操轻咳了几声,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方才……公达所说的攻取南阳郡,着实要比奇袭辕关、陆浑关一线,要稳妥得多!但是……凉州军兵精粮足,有耗得起的能耐,反观之下……我军却不能,若想赢得此战,只能速战速决!” 众人又怎能体会不到……自家主公的心中所想?众人齐齐的看向曹操的方向,等着自家主公接下来的话。 “刘表不愿出兵北上……吸引南阳郡敌军的兵力,襄助于我军,我军若是攻取南阳郡,定然是要耗费一段时间。” 曹操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将自己心中已有的决策说了出来,“届时,只怕是……南阳郡未能攻下,虎牢关外的偏师,要被凉州军所败。更甚之……凉州军从辕关一线南下,进犯豫州颍川郡的阳城、阳翟、颍阴一线,继而……又威胁到许县,惊扰了陛下的天威!” 荀攸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压下嘴边的话。其实,精通于奇谋正策的荀攸,又怎会不知道……与凉州军久持不下,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是……奇袭辕关、陆浑关一线,着实是高风险与大收益并存的。只希望……天佑兖州军,天命所归在兖州军。 “我等附议主公军令!” 戏志才、郭嘉、夏侯渊、于禁等人,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辕关、大谷关、伊阙关、陆浑关四关,皆位于雒阳城的南面。不过……这四大关口,前后错落,互为犄角之势。攻其中一关,余下三关的兵马,可在短时间之内前来救援。细细算来……要想攻取这这四大关口,着实非是容易之事。” 曹操环视众人一圈,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下四大关口的地理位置,随后,便是面带希冀的询问道:“以诸位所见……该如何布兵,才能攻得下这四大关口?” “除却陆浑关,余下三大关口,距离阳翟城都比较近;再者,陆浑关深入敌军腹地,纵然……我军能夺得此关口,却难以守得住!” 戏志才心下已有主意,当即,朗声说道:“志才以为,我军可从余下三关中……选取突破口。” 众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余下三关之中,伊阙关、辕关两大关口,最是易守难攻!大谷关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关口。” 眼见着,众人赞成了自己的想法,又见……自家主公朝着自己点了点头,戏志才进言道:“志才以为……我军可佯攻辕、伊阙两关,再乘势夺下大谷关。若得大谷关,余下两关,便可徐徐图之!” 听了戏志才的建议,郭嘉、夏侯渊、于禁等人,开始细细的思虑起来。 曹操抚着颌下的长髯,微微的点了点头,既没有出言认可,也没有出言反驳。荀攸像是在思虑着什么,又像是已有了主意,面上的神色颇是悠闲自在。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再没有人进言献策,曹操面带笑意的看着郭嘉,询问道:“志才所献之策……奉孝以为如何?” “志才所言确有道理!” 郭嘉似是有了自己的主意,颇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嘉以为……既然……此番北上奔袭,要用奇谋,倒不如……我军佯攻伊阙三关,进而直接前去奇袭陆浑关!” 郭嘉话音未落,曹操心下一顿,荀攸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待郭嘉说完之时,曹操、荀攸二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又别开了头。 当即,戏志才不甚赞同的反驳道:“纵然攻下陆浑关,怕是……也难守得住此关。况且,大军前至敌军腹地,若被敌军合围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郭嘉笑着说道:“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届时,我军将士,定能以一当十,击败凉州贼军!” 曹操看了眼郭嘉,随即,看着荀攸的方向,面带希冀的询问道:“公达……可有思虑?” 荀攸也不卖关子,当即,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攸以为……当佯攻大谷、伊阙、陆浑关三关,待敌军分兵之时,再乘势夺下辕关。有辕关在手,雒阳城、虎牢关一线的敌军,便是不足为虑!” “哈哈哈……” 曹操朗声大笑几声,旋即,朗声说道:“公达所言,正合我意!” 众人甚是好奇的看着曹操、荀攸二人,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第五百零四章 郭嘉请缨防南阳 “雒阳城南面的四大关口之中,辕、伊阙两关,最是易守难攻。x23us.com敌军必然不会料到……我军会奇袭辕关。如此以来……我军可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眼见着,众人面带好奇的看向自己,荀攸也不再卖关子,当即,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更为关键的是……一旦取下辕关,便可直接威胁到虎牢关一线的敌军。届时……辕关一线的大军,虎牢关外的大军,可东西夹击凉州军于虎牢关一线。如此以来……又能达到……缓解虎牢关外偏师的压力。” 众人听了荀攸的解释,心下有些明白过来。 “此次出兵之前,我军与冀州军达成共识,于颍川郡、河内郡两个方向,同时出兵,南北夹击凉州军于雒阳城。可如今……袁本初依旧是顿兵于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着实是可恨!” 曹操环视众人一圈,随即,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但愿……此番,能成功奇袭辕关。我军若能大胜,袁本初的冀州军,想必……也能乘势出击。” 还有一句话,曹操没有说,但是,众人也能想得到。那就是,此番,若是再败于凉州军,那么,至少……在两年之内,兖州军都将无力西征凉州军。 “主公!凉州军在南阳郡鲁阳、县、叶县、堵阳一线的兵马……不可不防!凉州军若乘势共进颍川郡腹地,纵然……我军能攻下辕关,也是得不偿失!” 戏志才似是响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面色甚为郑重的沉吟道:“不知……主公要留下哪位将军……镇守阳翟、父城、郏县、襄城一线?” “志才所言有理!” 曹操点了点头,旋即,看着夏侯渊、于禁、李典、李通等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询问道:“尔等之中……有谁……愿留守阳翟一线,防备凉州军在南阳郡的兵马?” 夏侯渊、于禁、李典、李通四人,面面相觑一番,并未出声应答。四人并非是不自信,也不是害怕完不成任务,而是,他们想要随军征战,建立功劳。毕竟,相较于留守城池,攻城拔寨……可要威风得多! 眼见了……夏侯渊、于禁四人面上的表情,曹操心下已是清楚。当即,曹操看着夏侯渊四人,沉声说道:“留守阳翟、父城一线,实乃是重中之重!此番……谁能保阳翟、父城一线不失……便是大功一件,当记为首功!” “主公所言极是!” 曹操话音刚落,荀攸接过话头,亦是看着夏侯渊、于禁四人,一脸肃穆的郑重道:“阳翟、父城一线,是许县的西面门户,能守好此处防线,便可保许县万无一失!如此重要的功劳……列位将军……可莫要小觑了!此般功劳……与攻取辕关相较……其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列位将军,万莫迟疑!” 听自家主公这般说,又听了荀攸所言,四人心下一喜。 “兄长!” 夏侯渊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曹操的方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夏侯渊……愿镇守阳翟、父城一线,以防备南阳郡的敌军。此道防线,若有闪失,夏侯渊提头来见!夏侯渊定不负兄长重托,誓死守好许县的西面门户!” 眼见着,夏侯渊已是请命,于禁、李典、李通三人,不好再出言请命,随即,便压下嘴边的话。 荀攸环视了于禁、李典、李通三人一番,“有妙才将军……镇守阳翟、父城一线,主公可高枕无忧矣!不过,攸以为……当留下一名将军,以作为妙才将军的副将。” 李通心下一喜,当即,抱拳拱手,请命道:“末将愿留守阳翟一线,助妙才将军……一臂之力!还望主公……首肯!” “好!壮哉!” 曹操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称赞了一番。随即,曹操站起身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侯渊、李通二人,一脸郑重的叮嘱道“据本侯所知……李牧麾下的大将黄忠,其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二人莫要大意轻敌!只要能守好许县的西面防线,便是大功一件!” 夏侯渊、李通二人,一脸郑重,语气慨然的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主公!以妙才、文达二人的能力,想要防备住黄忠,确也不难!只是……眼下,有凤雏之称的庞士元,就在南阳郡,其人精通军略,谋略更是非同凡响!” 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当即,站起身来,施礼进言道:“为防二位将军有失,攸以为……志才、奉孝二人,当留其一,以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主公!” 荀攸话音刚落,就在曹操思虑人选之时,郭嘉当即站起身来,一揖到地,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郭嘉……愿助妙才将军一臂之力!还请主公首肯!” 眼见着,郭嘉主动请缨,又是这般的决然,戏志才不好再出言请命。荀攸双眉一拧,看了眼戏志才,又看了眼自家主公的方向,终是沉默不语。 曹操心下,更为中意戏志才,但见郭嘉这般向往的请命,也不好拂了他的忠心。再者说了,以郭嘉的谋略,只求得守住防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奉孝留守于此,必能阻挡住凉州军!” 继而,十数息之后,曹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脸肃穆的看着郭嘉,沉声嘱咐道:“妙才生性急躁,容易意气用事,此乃身为统兵大将的大忌!奉孝可要多多劝慰才是!” 郭嘉施礼领命道:“请主公放心,嘉会提醒妙才将军的!” 曹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随即,跨步上前几步,来到夏侯渊的跟前,不厌其烦的嘱咐道:“妙才,凡事多与奉孝商议,万不可鲁莽行事!否则……悔之晚矣!” “请兄长放心!” 夏侯又是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无论如何,愚弟都会守好此道,除死方休!” 曹操深深地看了眼夏侯渊,随即,跨步回到主位上。 第五百零五章 袭曹营分兵四路 虎牢关城楼内! “主公……曹军的这帮缩头乌龟,又退兵而去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顶 点 x 23 u s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高声怒骂着,跨步进了虎牢关的城楼。典韦的身后,是傅佥、赵风、姜、高翔、宁随五人。 眼见着,典韦、傅佥、高翔五人,皆是面含怒意,又是满脸的浓浓战意,李牧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抬了抬手,示意众人且先坐下说话。 “恶来莫要气恼!” 李恢亦是面带笑意的宽慰道:“曹军接连强攻虎牢关三日,已是损兵八千余人,曹军若不退兵,怕是……连最后的那点家底……也要丢掉了!” 为了让凉州军相信……曹军确实有援兵到此,虎牢关外的曹仁,一连三天,每天都会派出两千兵士,强攻于虎牢关。结果,便是可想而知,三天之内,曹军的三个攻关方阵,皆是全军覆没!从第四天开始,曹军还是会前来攻关,但只是做做样子,并不真正的攻关。 风影成员、凉州军的探马,也没有负了李牧的厚望。就在曹操等人,率兵前往颍川郡的第二天,李牧便得知了这一极其重要的情报。 既然,虎牢关外的兖州军,会装模作样;那么,他李牧又怎能不配合一下呢?故而……在这几天内,凉州军也只是防守反击,只是将曹军的兵马打退,却也没有出关迎敌的打算。 在兖州军麻痹大意凉州军的同时,凉州军又何尝不是在麻痹大意着关外的兖州军。双方用尽心机,只为能将对方……一击致命! “孔明已着人送来密信,说是……颍川郡的曹军,正在暗中调集兵马,又是准备着出兵事宜,又是布防着阳翟、父城、郏县一线的防务。” “想来……颍川方向的曹军,是要准备奇袭辕、伊阙、陆浑、大谷四关了!眼下……孔明已秘密抵达雒阳城,四关的防务,不足为虑,曹军亦是不足为虑!”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神色颇是肃穆的沉声说道:“看来……是时候……与虎牢关的兖州军,一决高下了!待击败这股敌军之后,我军便兵出旋门关,截断颍川方向兖州军的归路。” “主公!你就下命令吧!” 听说是有仗打了,典韦心下大喜,面上的战意,愈发的浓厚和高涨。当即,典韦粗着嗓子,一脸杀气腾腾的高声喊道:“此番……定要将关外的这帮缩头乌龟,尽皆剿灭才是!” “今夜寅时,便是出兵攻打虎牢关外兖州军的时刻!”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届时,我军兵分四路,前往攻打兖州军的大营。第一路大军,兵出虎牢关,直击敌军的西大营;第二路大军,兵出旋门关,伏兵于敌军大营的东面!第三路大军,兵出虎牢关,突袭敌军的北大营!第四路大军,兵出虎牢关,侧击敌军的南大营!” 虎牢关外的兖州军,其营寨,就安扎在旎然水西面二十里之处。 “主公的意思是……” 第一、三、四路大军的行军路线,可以清楚的知晓。李恢思虑一番,随即,沉吟道:“第二路大军,兵出旋门关后,向东渡过汜水,旎然水,伏兵于敌军……退往兖州的半途中?” “正是!”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围三缺一’的战术,还是挺有用的!我军从敌军的西、北、南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兖州军不敌之下,只能向东逃窜,我军的伏兵,便正好在半途中守株待兔!” 李恢思虑少倾,心下已是了然,随即,深以为然道:“主公的妙计若能成功实施,虎牢关外的兖州军,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此战,旨在……尽皆剿灭兖州军的附逆!敢有不降之辈,可当即将其枭首示众!敌军的大将、谋士,也不用特意留其性命,若能斩杀,不需用任何的请求和报备!”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眸光逡巡于城楼内众人的脸上,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众人思虑半晌,深以为然的齐声喝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我与高翔,亲帅龙骧骑与五千步兵,前往攻打敌军的西大营; 傅佥、赵风二人,率朱雀骑,绕道宁仓谷,攻打敌军的北大营; 典韦、姜二人,率兵一万,绕道陇亭谷,攻打敌军的南大营。 德昂与宁随,便留守于虎牢关上! 即刻传令旋门关的王平、严颜二人,令其起兵八千,绕道而行,伏兵于旎然水东岸,待敌军败兵撤退之时,出兵相击!”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众人,沉声说道:“今日丑时,全军埋锅造饭,寅时一到,大军奇袭虎牢关外的兖州军。尔等……且先去准备吧!” 典韦、傅佥、高翔几人,一脸笑意滚滚的跨步出了虎牢关城楼。 …… 月末之夜,正是月高风黑之时!丑时中分,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三万五千大军,婉若长龙一般,开出了虎牢关。 出关十里之后,典韦、傅佥各率本部兵马,分别朝着陇亭谷、宁仓谷而去。李牧和高翔的一万五千兵马,放缓了行军速度。三路兵马,于路之上,一如往常的夜袭一般,皆是人衔枚,马裹蹄! 同一时间,凉州军之所以能出兵三万五千人……而又不被兖州军发现,是因为……早在数个时辰之前,李牧便派出了所有的探马,将虎牢关和兖州军大营之间的这段真空地带……清理的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在这段真空地带,只有凉州军的探马,而没有兖州军的斥候。 三路大军,每前行五六里,便有探马传来最新的消息。得益于凉州军探马的功劳,寅时刚到之时,三路大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各自的指定地点。 此时此刻,曹营的中军大帐内,心烦意乱的曹仁、乐进二人,正与贾诩商议着,天明之时,应如何进兵虎牢关。 第五百零六章 败曹军夜袭大捷 兖州军自攻打虎牢关以来,连战连败,不过是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便损失了数万兵马。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如今,虎牢关外的兖州军,可战之兵,尚不足一万人。更为致命的是……兖州军早已是士气尽丧、军无战心。 这几天以来,眼见着……余下的兵士的士气,接近于崩溃的局面,曹仁、乐进二人,心下又是慌乱、又是一筹莫展。 曹仁、乐进二人,心烦意乱之下,又一次找来了贾诩,希望贾诩……能想得出什么绝妙的计策,好扭转眼前的局势。 一时之间,贾诩也没有更好的计策,来应对眼前的崩盘局势。贾诩只好好言劝慰曹仁、乐进二人……眼下,颍川郡的大军,正准备北上奇袭辕关;若能袭取辕关,虎牢关一线的凉州军,自然是要后撤回雒阳城一线的;届时,眼前的困顿局势,也能得以缓解。 曹营中军大帐内,就在曹仁、乐进、贾诩三人……正叹息连连之时,帐外……传来了一名校尉的惊呼声,“启禀曹将军……敌军袭营了……” 听得如此军情,曹仁、乐进二人,心下大惊,当即站起身来。平素来说,贾诩是面不改色、心无波澜之人,此时,心下却是一惊。贾诩亦是站起身来。 “你身为军中校尉,如此大呼小叫,岂不让全军将士……人心惶惶?” 那名校尉刚来到中军大帐,曹仁当即呵斥几声,随即,面色极为凝重的沉声询问道:“敌军……是从哪个方向的来的……可有攻破营寨?” “末将知罪,还望曹将军恕罪!” 那校尉心下大惊,当即,施礼求情一番,随即,便是急声回禀道:“敌军已突破西营寨门……正往中军大帐杀来……而且,敌军的兵马,人数众多……” 曹仁、乐进二人,当即大惊失色,贾诩亦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在这一刹间,三人都是怔忡起来,心下悲叹着……凉州军好生厉害,此间的大军怕是全军覆没了! “启禀曹将军……南营失守,敌军正往中军大帐杀来……” “报……北营寨门失守,敌军正往中军大帐突袭而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两道惊呼声;恍然间,还可以听得到,营中兵士的惊呼声、嚎叫声。与此同时,营中的骚乱,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 曹营的西、北、南三处营寨,各有守兵两千人;后营也就是东营,只有千余人;中军大帐所在的中营,也只有两千余人。既然,西、北、南三营,已被凉州军所突破,那中营也是难以守备了。为今之计,应该赶紧撤兵才是! “文和……凉州军只攻打西、北、南三营,唯独留下东营不攻……只怕是……有伏兵啊!” 曹仁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当即,急声说道:“文和……眼下,我军该往何处撤退?” 贾诩思虑几息,当即,急声进言道:“以我军目前的战力,也只能……从东营撤退了!事不宜迟,我军当赶紧撤退,否则……为时晚矣!” “全军听令……退往东营……” “将士们……勿要恋战!从东营撤退……” 此时,曹仁、乐进二人,已经来不及顶盔掼甲了。二人拿起一旁的兵器,拽着贾诩,出了中军大帐,高声大喝几句,随即,跨身上马,朝着东营,狂奔而去。 待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出了中军大帐时,整个大营中。除了自家兵士的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还有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的喊杀声,而且,那不绝入耳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兖州军的北、西、南三处营寨,已然是火光冲天,如同白昼。当真是,兵败如山倒啊! …… 却说,凉州军的三路人马,在同一时间,对兖州军的西、北、南三处营寨,发起了突袭。 正因为兖州军的疏于防守,确切的说,正是因为出乎兖州军的意料;再加之,兖州军的兵无战心,凉州军的三路人马,才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敌军寨门。 李牧、高翔二人,帅领着一万龙骧骑、五千步兵,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兖州军的西营寨门。 凉州军进到曹营之后,便是四处纵火,逢人便砍,也不管那些跪伏于地,哀求着饶命的曹军兵士,冲上前去,兜头就是一刀。 待李牧帅兵杀到曹军的中军大帐时,典韦、姜二人,正带着兵士,从曹营的南面杀来;傅佥、赵风二人,带领着朱雀骑,从曹营的北面冲杀而来。 就在凉州军三路兵马,成功合围之时,正好发现……一股曹军败兵,正往其东营逃窜而去。 “全力追杀敌军,莫要放过……一兵一卒!斩杀曹军大将者,赏金百斤!” 眼见着,从突袭开始,再到合围曹军中营,未能斩杀、俘虏曹军大将。李牧心下了然,这股丧家之犬一般的败兵中,定是有曹军的大将。当即,李牧沉声大喝道。 这些天以来,凉州军只是防守反击,从未出关痛快一战,心下早就是憋着一股怒火。其实,不需要李牧的军令,凉州军也会将兖州军赶尽杀绝。 此时此刻,听了自家主公传达的军令,不管是典韦、傅佥等人,还是凉州军的兵士,可都是卯足了劲,战意盖天的山呼海啸着,朝着曹军的东营,衔尾追杀而去。 再说,眼见着,主将尚且逃命去了,曹军兵士自然是不做抵抗,一股脑儿的跟着曹仁、乐进、贾诩三人,朝着东营……没命似得的狂奔而去。 此时,就算没有凉州军的追杀,兖州军自相踩踏之下,早已是死伤数百人。待凉州军一路追杀,杀出兖州军东营之时,隐约中可以看到……一股败兵,正朝着旎然水的方向,逃奔而去。 李牧当即传下军令,令姜、高翔二人,带着步兵,肃清兖州军的营寨,扑灭大火。 随后,李牧便同典韦、傅佥、赵风三人,带着所有的骑兵,前去追袭兖州军的败兵。 第五百零七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却说,曹仁、乐进、贾诩三人,一路着急忙慌的带着两千余兵士,先是来到了东营。还不等三人喘上一口气,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了凉州军的喊杀声。 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曹仁传下将令,强行令东营的一千余兵士……留下来,阻击凉州军的追袭。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那一千余兵士,顷刻间,便成了凉州军的刀下亡魂。 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带着那两千余兵士,一路没命似得狂奔着。待曹军的败兵,出了东营十里后,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大地都好像要震颤起来了。 就在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心下大惊,慌乱不堪之时。就在这同一时间,突然,从南面和北面两个方向,也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三面而来的马蹄声,让兖州军的步军败兵,彻底的失去了逃命的念想。毕竟,两条腿是很难逃得过四条腿的。 值此之时,有一半的曹军兵士,干脆放弃了逃命,当即跪伏于地,等待着凉州军来受降他们;余下一半的曹军兵士,还是选择跟着主将。这些垂死挣扎的兖州军败兵,心下祈祷着,希望天可怜见,让他们能逃出生天。 眼下,凉州军的铁骑,正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合围而来,为今之计,想要觅得一条活路,也只能……继续朝着东面逃奔跑,最好是……能逃过旎然水,能逃到陇城。 如此万分凶险、千般紧急之时,曹仁、乐进、贾诩三人,也顾不得……还有多少兵士,愿意跟随着自己。三人不敢回头,他们怕回头之时……凉州军就在他们的身后! 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带着千余兵士,没命似得的狂奔着;李牧、典韦、傅佥、赵风四人,率领着数万铁骑,追命似得狂追着。 那千余跪伏于地的曹军兵士,仅仅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便早已被凉州军的铁骑,碾成了一地血水、踏为了一地齑粉! 要怪,就只能怪曹孟德!若不是曹孟德的两番羞辱,李牧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尽屠兖州军。毕竟,不管是凉州军,还是兖州军,亦或是冀州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兵士,都是华夏子民,余下的才是异族人! 听得……身后的惨叫声、哀嚎声,越来越稀疏,越来越小;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曹仁三人,心下再是清楚不过,凉州军的追兵,就在数十步之外了。 就在这时,旎然水上的浮桥,赫然出现在曹仁三人的眼中。原来,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已经狂奔了二十余里,来到了旎然水的西岸。 还不等曹仁三人心下一喜,凉州军的数万铁骑,早已是冲杀到了近前,约莫还有三五十步的距离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这时,突然……刹那之间……旎然水的东岸,亮起了无数火把。同一时间,旎然水的东岸,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大喝声。 “曹军逆贼!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折冲将军王平,特奉我主李君侯军令,等候尔等多时!曹军逆贼……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原来,王平、严颜二人,率领着八千步骑,悄悄地绕过曹军大营,来到了旎然水的东岸。王平勘察了一番地形,当即决定,伏兵于此! “投降免死……负隅顽抗者死……” 王平话音刚落,严颜带着八千兵士,齐声山呼海啸道。凉州军的呼吼声,似是要将这旎然水喝断,又像是要将这苍穹震碎! 人不怕没希望,不怕绝望,怕的是……绝望中生出的一丝希望再一次化成绝望! 对于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对于仅存的三百余兖州军败兵来说,如今的所面临的局面,还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逃无可逃!无处可逃! 是……投降?还是……奋命一搏?亦或是……跳进湍急的旎然水,自裁了断? 时间真的不多了,是该做最后的决定了!确切的说……旎然水东、西两岸的凉州军,并未给曹仁、乐进、贾诩一行人……留下考虑的时间。 但见…… 旎然水东岸的浮桥桥头,凉州军的刀盾兵、长枪兵,早已是列好了阵型,以防曹军败兵冲阵;凉州军的弓弩手,手持连弩,沿着旎然水东岸,一字排开,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旎然水西岸,李牧帅领着龙骧骑,以排山倒海之势,从正西方,摧锋而来:典韦率领着……六千虎翼军团精骑,正从西南方向,奔马而来;傅佥、赵风二人,带领着九千八百余朱雀骑,正从西北方向,奔腾而至。 “将士们……” 面对如此绝境,曹仁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只见,曹仁直了直身子,环视众人一圈,一脸慨然、视死如归的高声喝道:“曹仁无能,不能带尔等……返回故土了!今夜……有死无生!曹公待尔等不薄,尔等……可愿随我曹子孝……与那凉州军决一死战?” “我乐文谦……愿与曹子孝将军一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以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曹仁话音刚落,乐进亦是一脸慨然、视死如归的朗声大喝道。 “我等……愿与曹将军、乐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杀……杀……杀……” 曹仁、乐进的视死如归,激起了那三百余兵士的斗志。只听得……那三百余兵士,声嘶力竭般的齐声吼着。只是……这样的怒吼声中,尽是弥漫着悲壮和凄怆! “哈哈哈……壮哉……壮哉耶!” 曹仁朗声大笑几声,随即,高声呼吼道:“我等身为军人,能战死沙场,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就在曹仁、乐进二人,正鼓舞着士气,誓死不屈之时。贾诩心下,却是喟叹连连。想他贾诩,善于明哲保身,号称是‘算无遗策’,何曾想到……会败于凉州军手中! 贾诩心下清楚,李牧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看来……今夜便是他贾诩的末日! 第五百零八章 李牧血洗旎然水 就在这时,旎然水西岸,但见……李牧帅领着龙骧骑,典韦率领着虎翼军团精骑,傅佥、赵风二人带领着朱雀骑,已然杀奔到了兖州军败兵跟前。x23us.com此时此刻,凉州军的三路骑兵,距离兖州军的败兵,也仅有……二十余步。 只要……李牧一声令下,凉州军的三路骑兵,便可摧锋冲阵,便可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杀到兖州军败兵的阵中,其后,自然是将其尽皆剿灭、令其化为齑粉,将其夷为平地! “尔等之中……可有曹军的主事之人?” 就在曹仁、乐进二人,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之时,就在贾诩心下叹息连连之时,突然……从旎然水西岸的凉州军军阵中,传来了一道杀气腾腾的大喝声。这道声音的羞人,赫然正是凉州军的统帅……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 如今,曹仁、乐进二人,兖州军的三百余败兵,已是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自然而然……他们的心下,也没有了太多的顾虑,也没有了太多的惊惧。横竖都是一死,只不过是……等待时间长短的区别! “我乃骠骑大将军麾下……荡寇将军曹仁曹子孝!” 听得敌军大将的大喝声,曹仁面无惧意的拍马上前,横刀立马于兖州军阵前,一脸慨然的高声喝了一句。随即,曹仁又是朗声询问道:“不知……阁下可是凉州军的统帅……李牧?” 曹仁虽是询问着,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笃定。也难怪……此时,旎然水东岸……凉州军军阵中的火把,将旎然水方圆三五里之内的夜空,照耀得是……如同白昼。曹仁能够一眼看清……凉州军军阵之前……持枪立马的敌将。那敌将的盔甲一片赤红,那敌将胯下的坐骑太过惹眼。故而……曹仁心下笃定,方才出言询问之人,定是凉州军的统帅李牧。 听得……二十余步开外的敌将,自称是曹仁。李牧心下不仅是一喜,仅仅一瞬间,心下早已是杀气腾腾、杀意已决。此番夜袭……能斩杀曹仁,那才是真正的大捷!因为……曹仁不仅是曹贼的族弟,更是兖州军中绝顶大将。能斩杀曹仁,于李牧而言,于整个凉州军而言,都是莫大的、难以想象得到的大喜事。斩杀曹子孝,又何止是……断曹贼的一臂! “曹将军……着实是厉害!竟能轻易猜出本侯的身份!” 李牧心下冷哼几声,随即,高声大喝了几句,算是对曹仁的一丝赞赏。随即,李牧一瞬不瞬的盯着曹仁的方向,又是高声询问道:“不知……除了曹子孝将军……尔等之中……可还有其他统兵大将……亦或是……出谋划策的贤才?” 听了李牧这般明显的询问,曹仁心下当然清楚李牧的话外之音;乐进、贾诩二人,同样是心下了然,李牧这般明目张胆的询问,不就是……想要打听兖州军中的重要人物?三人心下很是明白,既然……李牧能毫无犹豫的斩杀曹洪、张绣二人;那么,李牧也不会放过兖州军中的其他大将。 “我乃骠骑大将军麾下……厉锋将军乐进乐文谦!” 李牧话音刚落,就在曹仁犹豫不决、欲言又止之时,乐进拍马持刀上前,亦是面无惧意,一脸视死如归的高声喝道。 话音传来,李牧心下,又是一喜,乐进……可是历史上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啊。没想到……此番夜袭,竟然能捞到这样的不期之功。若能招降乐进,将其收为己用,胜于大败兖州军所带来的喜悦。 “本侯久在关中,却对乐将军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乐将军勇猛精进,胆略过人,用兵之能……更是首屈一指!本侯只恨……不能与乐将军早日相见耳!” “今夜,尔等败局已定!又何必……垂死挣扎?此番,尔等兵败于我凉州雄军,非是尔等技不如人,实乃是……我军人多势众!尔等虽败……倒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本侯……向来都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延揽天下良将贤才……以为己用!不知……乐将军可愿屈尊于本侯麾下?乐将军若是不计前嫌……本侯定当以礼相待!本侯待乐将军……如待本侯麾下其他大将!” 李牧朝着乐进,欠了欠身子,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李牧对乐进说的话,确实也是心里话。李牧不招揽曹仁,是因为……他知道,曹仁是绝不会投降的;而且,李牧曾说过要杀尽曹氏宗族,绝不只是一时的气话。 听了李牧的诚意相请,又见李牧确实礼贤下士、求贤如渴,乐进心下还是有些触动,有了一丝丝的感动,不过……也只是零星半点的感动。士为知己者死,曹操对他乐进推心置腹、信任有加,他乐进也不能负了自家主公的厚爱。以死相酬,可报主公的的知遇之恩! “多谢车骑将军抬爱!” 乐进没有太多的犹豫,当即,抱拳拱手,回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乐进虽是粗鲁莽夫,倒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适二夫’的道理!乐进能为骠骑大将军而死……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其愿已足!” “哈哈哈……壮哉!真乃至义至信之人耶!” 李牧朗声大笑几声,朗声盛赞一句。突然,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沉声大喝道:“全军出击……尽屠敌军!” 旎然水西岸,三路凉州军铁骑,奔马冲阵;同一时间,旎然水东岸,凉州军的弓弩手,发射出了手中的的连弩弩箭。 伴随着震天裂地的马蹄声,在弩箭划空而破的声音中,仅仅七八息的时间,兖州军的败兵军阵,早已是湮没在凉州军的滚滚铁骑洪流之中。 曹仁、乐进二人,纵马舞刀,拼死冲杀,蓦然回首之时,身后早已没有了自家的兵士。曹仁、乐进二人,心下虽是有些悲凉,依旧是面无惧意。 就在这时,曹仁直觉得……一股劲风,从自己的脑后袭来;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乐进,蓦得感觉到,一股弥天的杀气,朝着自己的背后袭来。 第五百零九章 凉州军斩将擒敌 感觉到脑后袭来的劲风,曹仁心下一惊,当即,侧了侧身子,爬伏于马背之上。x23us.com紧接着,曹仁返身向后,奋起手中的长柄大刀,一刀劈向那敌将的胸膛。 此时,曹仁也看清楚了……前来阻击自己的人,正是凉州军的统帅李牧。仅仅是领教了李牧的一招,曹仁心下已是有些惊乱起来,这李牧的武艺,当真是鬼神莫测,当真是无可匹敌! 眼见着……曹仁险险的躲开了自己的迅猛一击,李牧心下称赞的同时,又是升起了莫大的杀意。又见到……曹仁不慌不忙的反击,李牧心下再是称赞的同时,胸中早已是布满了弥天杀意。 “乾坤无极!” 李牧抽枪回手的同时,抬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架开曹仁手中的长柄大刀。还不等曹仁再次发起攻击,李牧大喝一声,奋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刺向曹仁的面门。 李牧的这一招,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是诡谲万变。待破虏枪距离曹仁……尚有五寸之时,倏地,那破虏枪的枪尖,一分为九,分别刺向曹仁的双眼、鼻子、双颊、人中、下颌、咽喉,以及胸膛之处。 在曹仁眼中,这破虏枪的枪影,又何止是……仅有那九处?一时之间,曹仁直觉得……自己的周身,尽皆要被湮没在李牧的枪影之中。曹仁急中生智,向后倒去的同时,抬起手中长柄大刀,横着立于自己的头上。曹仁用尽全力,勉强的接下了李牧的雷霆一击。 还不等曹仁反手出刀,乘着这点间隙,李牧攒动手中的破虏枪,一枪搠向曹仁的大腿。 “啊……痛煞我也……” 只听得……一声惨叫声划破夜空。再看时,曹仁躲闪不及之下……自己的大腿,已是被李牧的破虏枪所贯穿。 李牧抽枪回手之时,只见……一道血箭飙飞而出,曹仁的大腿上,鲜血汩汩直流! 须臾间,李牧、曹仁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二十余回合。曹仁越战越惊,越斗越是力不从心。渐渐的……曹仁只余下招架之力,毫无还手的机会。 反观之下,李牧却依旧是面无波澜,愈战愈勇,越斗越强,直将曹仁迫得连连败退。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诡谲万变、神鬼莫测。 忽明忽暗的破虏枪……所幻化出的枪影,龙飞凤舞,十方云动动乾坤,九合风起起起霄汉。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据后挡,那源源不断……又是看不真切的枪影,恰似怒龙出海,屯乾灭坤;又像是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生死就在几息之间! 眼见着……时机已然成熟,又是不等曹仁出刀反击,李牧挥起手中的破虏枪,猛的……搠向曹仁的心窝。此时的曹仁,不仅是身体疼痛,心下更是惊惧连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曹仁侧了侧身子,将手中的长柄大刀,竖着立于自己的胸前,想要架开李牧手中的破虏枪…… “啊……我命休矣……” 又是听得……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细看之下,只见,曹仁的右侧胸膛,早已是被破虏枪所贯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曹仁分神的瞬间,李牧猛的抽回破虏枪,一枪搠向曹仁的咽喉。 …… 另一边! 在觉察到……有杀气朝着自己背后袭来的同时,乐进赶忙、奋起手中的长柄大刀,一刀扫向那敌将的胸膛。 值此之时,乐进也是认出了那敌将,那敌将……正是昔日斩杀张绣的典韦。典韦还未出招,其周身所散发出的杀气,已是让乐进心下一惊! 随着……闷沉闷沉的兵器相撞声传来。乐进心下,又是一惊。仅仅是交手一个照面,乐进心下了然,这典韦似乎是千钧之力,以自己的武艺,怕是……要战死于沙场了。 不多时,典韦、乐进二人,早已是来回厮杀了近二十回合。 “敌将受死……” 不愿就这样窝囊的死去,也不愿被更多的突杀,视死如归、早已做好失败准备的乐进,当即,高声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长柄大刀,一刀劈向典韦的胸膛。 “来的好……” 眼见着……乐进手中的长柄大刀,就要劈向自己的胸膛,典韦却已是早有准备。典韦声若洪钟、声似惊雷临天的大喝一声,抬起双手中的铁戟,交叉向前,轻而易举的便接下了,乐进的致命一击。 就在乐进抽刀回手的间隙,蓦得……典韦奋起手中的双铁戟,齐齐的劈向乐进的天灵盖。典韦倾尽全力,像是要将乐进……连同其胯下的坐骑……劈成两半。 眼见着……躲无可躲,大惊失色之下,乐进连忙抬起手中长柄大刀,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将典韦的双铁戟……破开! 随着……两道闷沉闷沉的兵器相撞声传来。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乐进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差点就要坠下马去;乐进身下的坐骑嘶鸣着……被典韦手中的双铁戟,迫开了三步开外的距离。 此时,乐进直觉得……自己的双臂酸麻、虎口生疼。乐进虽是握着手中的长柄大刀,却早已是握不太紧! 还不等乐进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典韦又是奋起手中的双铁戟,一左一右的……掠向乐进的胸膛和腰腹。乐进再次大惊之下,只得……将手中长柄大刀,竖着立于自己的胸前,期望着……能躲开典韦的雷霆一击。 双铁戟左右挥来,先是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接着,乐进手中的长柄大刀,早已是不知所踪。如今的乐进,已然是手无寸铁。典韦挥起手中的双铁戟,朝着乐进的面门扫去。 “曹将军……来生再会!” 只听得……一道悲壮的声音响起,再看时,乐进的头颅已是冲天而起。 曹仁分神之际,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早已是贯穿了他的咽喉。随着破虏枪法的抽出,曹仁亦是身首异处。 曹仁、乐进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身死殒命! “启禀主公!此人正欲投水……被我等逮到了!” 李牧看了眼曹仁的尸首,正欲传令情理战场之时,一名校尉前来禀报道。 李牧循声望去,随即,低笑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 不计前嫌报仇雪恨 让李牧面带杀意、低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凉州武威郡姑藏人贾诩贾文和。当年,若不是在南阳郡丹水岸边……和贾文和有过一面之缘,有过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论,此时,李牧定然不会认得出来……此人便是那……号称是“算无遗策”、“毒士”的贾诩。 李牧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四人,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传本侯军令,仔仔细细的打扫战场,莫要再出现……像此人一般的‘漏网之鱼’!若还有这样的人……尔等不必禀报,格杀勿论便是!” 李牧虽是笑着,但是,典韦、傅佥四人知道,自家主公已然是发怒了。况且,在无形之中,自家主公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无不明确的显示着……自家主公对兖州军是斩尽杀绝的态度。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典韦、傅佥四人,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随即,便督促着帐下兵士,前去打扫情理旎然水岸边的战场。 “王平、严颜,幸不负主公军令,特来复命!” 就在这时,王平、严颜二人,也是拍马来到了李牧跟前。当即,二人翻身下马,单膝及地,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问候道。 就在王平、严颜二人翻身下马之时,李牧亦是跳下了赤龙。待王平、严颜二人施礼复命后,李牧当即阔步上前,双手逐一扶起二人,随即,便是回了一礼。 “此番夜袭……能斩杀曹贼麾下的大将……曹仁、乐进二人,能擒获曹贼的重要谋士……贾文和,你二人当属首功!若非你二人伏兵于此,此三人怕是要逃之夭夭了!” 李牧一脸笑意,神色中满是欣然和赞赏。紧接着,李牧拍了拍王平、严颜二人的肩膀,一脸肃穆的朗声朗声说道。 听得自家主公的高度赞誉,严颜心下大喜不已,面上尽是感动的神情。王平其人,平素便是沉默寡言、面相严肃、出事一丝不苟之人,此时,心下除了无尽的感动,却是多了几分受之有愧! “平,多谢主公抬爱!” 王平当即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此番,能斩杀曹军大将,能擒获曹军谋士,皆因主公的运筹帷幄……全凭主公和诸位将军的齐心协力!平,岂敢居功?” 李牧心下清楚,王平会如此谦让,是因为,王平他没有亲手斩杀敌军大将、擒获敌军的重要谋士,他觉得受之有愧。眼见着……王平如此的一丝不苟,李牧心下尽是欣然。 “若非你二人伏兵于此,阻断了曹军东撤的归路,我与恶来、勇烈他们,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斩将擒敌!你二人绝对值得上这首功!” 李牧并不赞同王平的看法,当即,笑着摇了摇头,朗声解释一番。随即,李牧又是一脸笑意的问询道:“不知……你二人中……是谁提议要伏兵于此的?” “主公!是子均将军!” 王平本就是沉默寡言,此时,也不想声张自己的想法,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对自己是首功的事存有不同意。严颜倒是没有多想,当即,朗声回答道:“末将与子均将军,来到旎然水西岸后,仔细勘察了周围的地形。子均将军提议……设伏于旎然水东岸,待曹军败兵穿越浮桥之时……再突然发起进攻!” “子均能随机应变,因地制宜……真乃我之良将也!子均能有如此独到的眼光,何能……当不起那首功!”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李牧最初下达的军令是,让王平、严颜二人带兵伏于兖州军东营外十里。如今看来,王平设伏的地点,要更加的行之有效,更加的稳当妥善。 此时,王平的心下,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王平怔愣了几息,当即,面色敬重的拜谢道:“平,多谢主公抬爱!能为主公分忧解难,王平甘之如饴!” “以子均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面色甚是认真的询问道:“该如何……处置贾文和?” 贾诩的大名,贾诩的为人品性,贾诩的一些事迹,王平还是知道的。王平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家主公的话,而是深思熟虑一番。 “主公!姑且不论……贾文和会不会投效于主公麾下。当年,主公亲往隆中,亲迎中军师将军、左军师将军,在北返长安城之时,差点被贾文和的毒计所害。此仇,不可不报! 当时,纵然……就算是各为其主,贾文和也不应该辅翼于逆贼张济,更不应该……打着为董贼报仇的幌子,而……与那司马懿贼子沆瀣一气,于暗中设计陷害于主公!” 数十息之后,王平似是有了决策,当即,施了一礼,亦是面色郑重的沉声说道:“贾文和精通奇谋正策,确乃……当世不多见的奇才!若能得此人诚心襄助,主公未尝不可……大肚能容、摒弃前嫌。只怕是……此人纵然会投降,断不会诚心效命于主公!若不能得此人的倾囊相助……主公留下此人,又有何用?再有就是……留下如此心思缜密,又是善于明哲保身之人,只怕……并非是良策!” 王平没有明说,要将贾诩枭首示众。可是,王平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明确显示着,贾诩此人,断然是留不得的! 眼见着,自家主公面带笑意,未有传下军令,王平又是进言道:“此乃末将的真心所想!该如何定夺,还得主公拿捏主意!”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轻松的朗声说道:“该如何处置贾文和,我心中已是有数,待会……自然便见分晓!” 王平、严颜二人,点头称是!莫名中……王平似是已经猜出了自家主公的想法,却也没有急着求证! 李牧故意将贾诩视若无物,又和王平聊了这么久,为的是……给贾诩一个下马威;为的是……看看贾诩的耐心! 李牧倒要看看,身为“毒士”的贾诩,究竟有没有筹划,让他能逃出生天! 第五百一十一章 贾文和的归路 其实,此时,贾诩所在的位置,就在李牧的五六步开外。x23us.com李牧和王平、严颜的对话;李牧征求王平意见的话;王平直言不讳的话;贾诩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半个多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就在这段时间内,贾诩始终是默然不语的低着头,也不清楚,此时……他在思虑着什么。 可有一点,李牧心下很是清楚,贾诩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亦或是……等同于百分之百的……不会效命于自己麾下。否则……在这段时间内,贾诩也不会一直都是沉默不语。 就算……贾诩不能拉下脸面,主动请降于他李牧;那么,至少……他应该神色希冀的端详他李牧几眼。可是……自始至终,贾诩都没有抬过头,都没有正眼瞧一下他李牧。 蓦得,李牧想起来,当年,在南阳郡的丹水岸边时,就在张济率兵偷袭自己的那天,贾诩曾指天发誓过他日……我凉州姑藏贾文和,若是投奔逆贼李牧,我贾文和必受万箭穿心而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古人,对于誓言,要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看得更重要!既然,贾诩已是有了自己的人生准则;那么,他李牧又怎能……强人所难呢? 李牧恶趣味的想着,自己可是很开明的,也很是尊重别人的选择,断然不会轻易的强迫于他人! 所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他李牧不喜欢别人盛气凌人、强迫于自己;那么,他李牧也不会轻易的去强迫于他人! 也许,这样的结果,也正是他贾诩想要看到的,或许是……也正是他李牧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迟早的事! 他李牧,要杀人了!要杀了那个“算无遗策”的“毒士”! 况且,从后世而来的李牧,从内心的深处,根本就不喜欢贾诩。 像贾诩这样的人,首先是谋己,其后,才是谋人、谋主! 似贾诩这样明哲保身的人,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将自己心底深处的的真实想法,公之于众! 如贾诩这样的人,始终都不会……为了自家主公……而肝脑涂地,也不会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人生准则! 同贾诩这样的人,就算是……他有天纵奇才,他能妙计迭出,他也不会得到他主公……最大限的重用。毕竟,这样的人,太过圆滑,虽是可用,绝不可大用!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决策。随即,李牧阔步上前,来到了贾诩的跟前,入眼处,只见,贾诩的样子,甚是狼狈,只不过……在贾诩身上,李牧看到了他的视死如归! 既如此……今日,贾诩,我们之间,便做好最后的了断。 “贾文和……别来无恙乎?” 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贾诩,低笑着说道。 “尚好!” 感觉到……李牧周身所散发的腾腾杀气、杀意顿生,贾诩若是一点都不怕,倒也不尽然。就算是如此……贾诩依旧是面不改色,神色自若的朗声回道。 面对贾诩的镇定自若、不卑不亢,李牧早已是见怪不怪。毕竟,像贾诩这样的奇才,想必……泰山崩于前,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 “本侯久闻你贾诩……有‘算无遗策’之能!”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尽是舒朗的笑容,只是,李牧的语气中,倒也是多了几分戏谑,“不知……你可有……料到今时今日?” “料到又怎样……未能估量到,又有何区别?” 贾诩先是自以为然的说了两句,随后,贾诩面带着毫无波澜的神色,不疾不徐的说着,“我贾文和……还不是成了车骑将军的阶下囚!” 从贾诩的眼中,从贾诩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来看,李牧又怎能体会不到……贾诩在自我调侃、自嘲的同时,也在戏谑着他李牧。 “贾诩,你说错了!” 李牧先是否认了贾诩自以为是想法。随即,李牧低笑着说道:“你贾文和,不会是本侯的阶下囚!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贾诩依旧是神色淡然,语气中依旧是带着一些戏谑,“那……贾诩便感谢车骑将军的恩准!” 眼见了……贾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李牧却没有太多的气恼,更不会……被贾诩的三言两语打趣,而爆发出有**份的雷霆之怒。李牧像是在询问对方,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笃定!“虎牢关分兵一事,可是……出于你贾文和的手中?” “车骑将军……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贾诩面无表情的敷衍着称赞一句,只是,贾诩的脸色却依旧是波澜不惊。随后,贾诩神色有些笃定的朗声说道:“想必……此时,我主骠骑大将军,早就带着兵士,赶忙去奇袭辕关、伊阙关一线了!” “曹贼若是听了你贾文和的计策,只怕是……又要被本侯的凉州雄兵……所击败!” “毕竟,我军……不仅没有撤兵前来,援助虎牢关一线,相反,我军早已在辕关、伊阙关一线,布下了重兵防守……正等着曹贼自投罗网!” 李牧先是道出了未来可期的实情。随即,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贾诩,一脸笑意的奚落道:“话说会来……若非你贾文和献出这般的‘高策,我军又怎会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看来啊……本侯应该感谢你贾文和一番!” 听了李牧所言,贾诩心下,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愿……自家主公能识破凉州军的诡计。 就在这时,情理完战场的典韦、傅佥等人,带着兵士开始集结。不多时,典韦来到李牧跟前,施礼请命道:“主公!可要班师挥虎牢关?” “先不急!” 李牧摆了摆手,朗声说道:“待处置完此间的事,再回去也不迟!” 众人点头称是! 李牧看了眼贾诩,随即,沉声说道:“既然……贾文和如此喜欢投水,那就不能怠慢了此人。让他永远的留在……旎然水之中吧!” 典韦听清话外之音,一把拎起贾诩,来到旎然水岸边。起先,尚能听到贾诩呛水的声音,不多时,贾诩早已被溺毙于旎然水中。 李牧笑了笑,随即,传令大军回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凉州军星夜南下 号称是“算无遗策”、号称是“毒士”的贾诩,终于……还是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这一时空的这一世,他活得并不精彩,他有太多的奇谋正策,还没有发挥出来! 那真的是……可惜、可悲、可叹了! 谁让他贾诩,惹到了李牧这个凶神! 贾诩应该没有料到……虎牢关外的兖州军会败得这般迅速,败得这般彻底;贾诩更不会料到……他会身死于李牧的手中;贾诩同样应该不会料到……他以“被溺毙”这样的方式,惨然的结束了一生! 要是问……处死贾诩,李牧有没有一点遗憾或者是后悔?答案是……只有遗憾,并没有零星半点的后悔!毕竟,像贾诩这样的军略、谋略奇才,若是能善加利用,其带来的好处、利益,也是难以估量的。 不过……话说会来,李牧心中的遗憾,也只是有半丝半点,而且,这不起眼的遗憾,转瞬即逝!因为……在李牧的内心深处,贾诩是必须……也是该死的! 眼见着……贾诩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典韦拖起贾诩的尸体,来到自家主公跟前,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主公!该如何处置……此贼的尸体?” 李牧看着贾诩的尸体,心下无波无澜,面色如常,冷血得让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有些陌生。 李牧的思绪,有些飘远了,是什么……让他身为后世人的李牧,变得这般冷酷、无情、狠厉? 原因有很多,一时之间,怕也是难以说得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要在乱世狼烟中活下去,他要变得足够的强大,他要保护好、呵护好自己心爱的蝉儿、宓儿、煌儿、爝儿……他们!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王平出言提醒道:“典将军说……该如何处置贾诩的尸体?” “将曹仁、乐进、贾诩三人的首级留下!” 李牧回过神来,将自己胸中早有的思虑,朗声说了出来,“将三人埋葬于旎然水东岸,也算是……让他们三人回到了故土!” 这些事,自然是不需要典韦、王平等人亲力亲为,早有兵士去处置。 一刻多钟后,李牧、典韦一行人,班师回到了虎牢关外的曹军大营。姜、高翔二人,连忙将李牧一行人,迎到了兖州军的中军大帐。 李牧打量了几眼曹军的中军大帐,旋即,来到主位坐定。在李牧的抬手示意下,典韦、王平、傅佥、赵风、姜、严颜、高翔七人,按坐次落座。 “此番夜袭……收获几何?” 李牧看着姜、严颜、高翔的方向,一脸笑意的询问道。 “主公!” 姜看着手中的统计数据,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此役,我军缴获的敌军粮草,共计有六万石;缴获各种军械,共计有五百大车;缴获可用马匹,共计五百余;缴获的其他物资,不可计数!” “哈哈哈……好!真可谓是大捷啊!能有如此大胜,皆因全军将士的众志成城!待此番……与兖州军的战事结束后,全军将士,重重有赏!” 李牧心下估摸一番,当即,大喜不已,朗声大笑着,称赞一番。 听闻此捷报,典韦、王平、傅佥等人,亦是欣喜不已,众人点头称善,面上尽是难以掩藏的笑意。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我军的伤亡……可有统计清楚?” 蓦得,李牧环视众人一圈,一脸肃穆、深沉的沉声问道。 “主公!” 王平本就严肃的神色,越发的严肃,当即,拧着眉头,沉声禀报道:“此役,我军阵亡五百余人,重伤、轻伤的兵士,有六百余人!兖州军近万人,全军覆灭,未有一人能生还!”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李牧的眉头皱了皱,沉声叹息一句,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传令下去,不管是阵亡将士,还是重伤、轻伤将士,都要厚加抚恤、犒赏!阵亡、重伤将士的家眷,皆由官府赡养!” 每一次战役结束后,李牧虽是知道,凉州军与敌军的伤亡比,一般都是维持在一比十的比例。但是,李牧还是会感到痛心,毕竟,那些伤亡的将士们,是和他李牧曾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 “主公且放心!我等定会办妥此事!” 典韦、王平、傅佥几人,抱拳拱手,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 李牧点了点头,岔开话题,朗声作文询问道:“大军的饭食,准备的怎样了?” 高翔说了一句“主公,末将去问问”,便跨步出了中军大帐。不多时,高翔前来禀报,说是再有半刻钟,便可以开饭了。 “若是所料不差……颍川郡的曹军,此刻……怕是已在奇袭辕关、伊阙关一线的路上。虎牢关一线的大军,须尽快出旋门关南下,驰援我军在关中的防备!”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事不宜迟,待用完饭后,我与恶来、勇烈、子虎、高翔四人,亲帅龙骧骑、朱雀骑、及一万虎翼军团步骑,星夜南下!严颜率兵返回旋门关!子均、姜二人,须尽快押运着缴获物资,返回虎牢关;你二人与宁随一道,万不可掉以轻心,须全力守好虎牢关!”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典韦、王平、姜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礼领命道。 两刻多钟后,李牧、典韦、傅佥、赵风、高翔五人,帅领着两万八千余步骑兵士,先行离开了虎牢关外的兖州军军营。 卯时中分,李牧、典韦一行人,返回到了虎牢关。待进到虎牢关后,李牧神色严肃的叮嘱了宁随几句,随即,便带上李恢,一行人又是行色匆匆的……赶往旋门关方向,前去南下驰援辕关一线的守备。 正如先前李牧所料,此时此刻,凉州军的辕关、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都是接到了……曹军北上而来的消息。 不过……驻守四关的将士,不但没有惊慌,相反之下,好像是正急不可耐的等着曹军的到来。 第五百一十三章 鞠躬尽瘁诸葛亮 雒阳城,一处隐秘的宅子! 在摇曳的油灯灯光下,一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的英武、俊雅的文士,正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悠然的浏览着手中的卷册。m.x23us.com 那年轻、儒雅的文士,时不时地……会在这些卷册上面,批注上几个字。那文士,好像是……显然不知道……此时此刻,早已是……夜色深深,早已是……到了卯时中分,早就是……快要错过了歇息的时刻。 从那年轻、英武文士的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何疲惫、有何不耐烦的神色。入眼处,细看之下,那文士的面上,尽是精神抖擞……以及一脸的乐在其中! 终于……距离那文士不远处的一个童子,蓦得,打了一个盹,一瞬间,便是清醒起来。随后,那童子看了看身旁的滴漏,估摸了一下时间,面上除了无尽的敬重,还是就是……疼惜。显然……那童子也是感同身受,是在担心自家先生身体。 那童子犹豫了几番,又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轻抬脚步,慢慢的的来到了那年轻、英武、儒雅的文士跟前,语气中……尽是关心的低声说道:“先生……都已经到了卯时中分……就快要天亮了……您还是歇息一会吧……自从您到了陕县……后又到了雒阳城后,都……没怎么好生歇息过……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时间还真是不经用……这么快就到了卯时中分!” 那文士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随意的揉了揉双眼,又伸展了几下胳膊,随即,捏着自己的后脖颈,一脸笑意的说了两句。 这年轻、英武、儒雅的文士,赫然正是车骑将军李牧麾下的中军师将军、车骑将军府长史诸葛孔明。 原来,诸葛亮在数天前,便一路行踪隐秘的……来到了这雒阳城中。在风影成员的暗中帮助下,诸葛亮便落脚于这处隐秘的宅子中。此番,诸葛亮秘密东来雒阳城,正是来都督河内郡、南阳郡、辕关、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的战事。 此时此刻……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卷册,还有诸葛亮手中的卷册,仅仅有一小部分,是关于河内郡、南阳郡、辕关一线战事的;卷册中的绝大部分,是从池阳坞堡、是从凉州、是从汉中郡送来的……这些卷册,都是关于整个凉州军的政事、民事的。可想而知……这些卷册,是有何其的纷繁复杂,是有多多,任务量是有多重! “你要是累了,便下去歇息一会!这些卷册,若不尽快处理,百姓的事情……就得耽搁了!” 诸葛亮活动了下筋骨,笑着说了几句,随即,又是低下头来,埋首于那些卷册之中。这些卷册,几乎都是涉及到一些重要的事。而这些重要的事,其中有很多,都是……蒋琬、费等人,不能决断、不能独自处理的事。 眼见着……自家先生无动于衷、不以为然,童子无奈之下,只得搬出自家先生的夫人黄月英,希望……借着夫人的名义,能让自家先生别这么操劳,“先生……临行之前,夫人特别交代过……要好生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说是……莫要让先生太过受累!先生若是累倒了……又该如何向夫人交代!” 诸葛亮想起家中的贤妻黄月英,不知不觉间……面上的神色……愈发的舒缓起来。诸葛亮面带柔情,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其实,从窗外看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池阳坞堡的方向,可是……诸葛亮好像就是看到了自己的贤妻黄月英。 “那是……夫人太过忧心了!” 十数息之后,诸葛亮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朗声说道:“对了……在陕县、雒阳城忙碌的事,万不可说于夫人,免得……夫人牵心!” 眼见着……自家先生依旧是无动于衷,那童子也没了办法。那童子知道,在没处理完卷册之前,自家先生是不会去歇息的。随即,那童子小声嘀咕道:“车骑将军李君侯也真是的……竟将这般繁重的任务……交于先生一人,这分明就是……让先生受累……” 那童子的声音越来越小,随之而来的是……面上也升起了惊慌之色。因为,此时,诸葛亮正一脸威严、面带怒意的看着那童子。 “放肆!” “想我诸葛亮,不过是……隆中的一山野村夫,主公却是屈尊枉顾,折节下士而来,这般恩情,是何等的……厚重!” “我初投主公麾下,主公便委我高官,今日……主公他又将凉州、关中、汉中郡、南阳郡的大小事务,尽皆委托于我,那是……何等的信任、厚爱?主公的这般恩情……穷极一生,我亦是难酬万一!” “主公,他身为三军统帅、身为百姓的君父,身为主母、小主公的主心骨,尚且……不顾个人安危,奋命冲杀于两军阵前!若没有……主公和将士们的阵前御敌,又何来……我等的安逸从容?” “与主公的辛劳相比……这点劳累,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处理这点小事,若是称得上劳累,那真是……有负主公的厚爱,有负主公的厚望!” “念在你初犯,今日……便饶了你!往后……若再敢妄测上意、诋毁于主公!我绝不姑息!” 诸葛亮将手中的卷册,重重的拍于桌子上,面上的怒意……愈发的厚重。诸葛亮一脸肃穆的看着那童子,铿锵有力的沉声说道。 “请先生息怒!” 那童子大惊失色,当即,跪伏于地,一脸恳切、语气郑重的请罪道:“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妄测于李君侯!” “起来吧!” 诸葛亮抬了抬手,沉声说道。 那童子抬头看了眼自家先生,这才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来,都怪自己口无遮拦,李君侯对自家先生的厚爱,自己怎会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大厅外的一名亲卫兵,高声禀报道:“先生!马将军、吴将军他们,差人送信来了!” “快传!” 第五百一十三章 孔明用计赚曹军 诸葛亮话音刚落,也就五六息的时间,在两名亲卫兵的指引下,四名信使,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大厅。 “不必多礼!” 还不等那四名信使施礼问候,诸葛亮当即摆了摆手,朗声问道:“你四人……可是从辕关、伊阙关四关而来?” 四名信使应了一声,连忙从怀中掏出密信。诸葛亮的亲卫兵,连忙跨步上前,接过那四人手中的密信,又将密信捧到了诸葛亮身前的桌子上。 此时,马超、卓膺二人,率兵一万,镇守于辕关;狐笃率兵七千,镇守于伊阙关;吴兰、成宜二人,率兵七千,镇守于大谷关;张嶷率兵六千,镇守于陆浑关。 诸葛亮将密信一字排开,先是打开了马超的那封密信,快速浏览了一番。接着,诸葛亮又是打开了狐笃、吴兰、张嶷三人的密信,同样也是快速浏览一番。 其实,这四人的密信中,都是说了同样的一个问题,敌军人数众多,正在北上关口的路上。也就是说,颍川方向的曹军,正准备……同时进攻雒阳城南面的四大关口。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密信,随即,站起身来,轻摇着手中的羽扇,慢步离开主位,来到大厅中央,若有所思的……来回踱着步。 此时的大厅内,数名亲卫兵、四名信使,皆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除了诸葛亮的轻微脚步声,还真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终于……过了上百息的时间,蓦得,诸葛亮停下脚步,连同手中的羽扇也停了下来。但见……诸葛亮的嘴脸处,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紧接着,诸葛亮抬步来到主位坐定,奋笔疾书起来。又是过了数百息的时间,四封回信,已然落成。 “你四人,即刻启程,路上不得有耽搁,将这密信,送于马、狐、吴、张四位将军的手上!须得叮嘱四位将军……务必要按照密信所说行事!” 诸葛亮抬了抬手,那四名信使连忙上前。诸葛亮一脸肃穆的看着四人,朗声说道。 “我等谨遵中军师将军将令!” 那四名信使,连忙躬身施了一礼,贴身守好密信,便快步出了大厅。 眼看着,四名信使消失在夜色中,诸葛亮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不远处的亲卫兵招了招手,继而,朗声嘱咐道:“你星夜赶往虎牢关,前去打探一下……虎牢关一线的战事,待打探清楚之后,须即刻赶回来。” 那亲卫兵,一脸郑重的应了一声,便疾步出了大厅。 …… 辰时中分,辕关关上! 就在马超、卓膺二人,眺望着辕关关外之时,一名探马疾步来到关上,禀报道:“启禀马将军,敌军约莫有三万人,现距离辕关,不足三十里。” “再探!” 马超点了点头,沉声说了一句,随即,转头看着身旁的卓膺,一脸敬服的说道:“果然不出孔明先生所料……敌军真的是冲着辕关而来。” 马超不知道的是,几乎在这同一时间,伊阙关的狐笃、大谷关的吴兰,陆浑关的张嶷,也收到了敌军进兵至关外三十里的消息。 而且,狐笃三人的得到的军情是……敌军约莫有三万兵马,正携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而来。不过……有了诸葛亮密信中的嘱咐,狐笃三人,倒也不会担心,因为,孔明先生总是料事如神。 两刻多钟后,数名探马返回了辕关,带来了最新的军情……曹军停下了北上的步伐,正在关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 “孔明先生……真乃神人也!” 马超、卓膺二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着齐声感慨道。原来,曹军顿兵不前的这一举动,又是被诸葛亮给预料到了。 好半晌之后,马超、卓膺二人,停下笑声。马超看着身旁的传令兵,沉声说道:“传令,将关上的旌旗、连同守关的兵士……撤掉一半!” 传令兵得了马超将令,连忙前去准备。 …… 巳时中分,辕关外,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曹军中军大帐内,曹操正同荀攸、戏志才、于禁、李典、曹纯五人闲聊之时,一名亲卫兵,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关的信使……正在帐外等候!” “即刻通传!” 曹操点了点头,当即,沉声说道。 “启禀主公!伊阙关的敌军早有准备,我军虽是尽力攻关,却依旧是……未能攻上关头。我军……损失了两千余人。” “启禀主公!我军强攻大谷关半个时辰,亦是未能破关……我军损失了近两千人!” “启禀主公!我军未能攻下陆浑关……我军损失了近三千人……” 三五息过后,曹军的三名信使,躬身进到大帐,朝着主位的曹操,施了一礼。随即,三人依次禀报道。 “你三人……即刻驰马返回!” 就在那三名信使,心怀忐忑,等着自家主公大发雷霆之时,曹操却是面色如常、语气中尽是欣然的朗声说道:“传本侯军令……继续强攻伊阙、大谷、陆浑三关!” 其实,颍川方向的曹军,在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外,各有七千兵马。凉州军探马得到的消息,确实是被曹军蒙骗了的。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三名信使,心有余悸、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三人赶忙回了一礼,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连忙跨步出了大帐,前往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一线。 “方才……据我军斥候所言……辕关的守兵,其中的半数兵马,已是前去驰援伊阙、大谷、陆浑关三关!” 戏志才思虑一番,随即,出言提醒道:“不知……主公可要突袭辕关一线的凉州军?” “还不到突袭的时候!” 曹操摆了摆手,随即,不甚同意的沉声说道:“待辕关一线……敌军的守关兵士,前往救援其他三关时,我军再突袭辕关……届时,只要一鼓作气,便能攻下辕关!” 众人思虑一番,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一十四章 曹孟德患得患失 辕关外,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两个时辰后,就在曹操、荀攸、戏志才、于禁、李典、曹纯六人,正耐心的等待着前方战况之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方向的曹军信使,又是前来禀报军情……曹军虽是用尽浑身解数,不惜用人海战术,强行攻取三关,却依旧是未能攻破……雒阳城南面的三大关口;而且,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三大关口外的曹军,又是各自损兵两千余人。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陆浑关外,曹军的可战之兵,只有了两千余人;大谷关、伊阙关两关关外,曹军的可战之兵,各自仅余下不到三千人。 当然,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关的信使,也带了……让曹操、荀攸、戏志才等人欣喜的消息……凉州军在这三大关口,增加了不少的援兵。 就在这之前,曹军在辕关方向的斥候,也传来过……令曹操、荀攸、于禁等人称贺的消息……辕关内的凉州军,又向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关……派出了大量的援兵。 “主公!” 听了曹军信使传来的最新军情,于禁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看来啊……辕关上的凉州军……确实是未能识破我军的奇谋妙策!” “哈哈哈……文则所言,确有道理!” “如今……李牧贼子在虎牢关一线;诸葛孔明、徐元直二人,远在河内郡……防备袁本初的冀州军;庞士元又被我军绑在了南阳郡……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 “辕关、伊阙关一线,除了有勇无谋的马超,再无能出谋划策之人!辕关上的凉州军……安能识破公达的奇谋妙计?” “李牧贼子……定然不会料到,我军的主力……早已是集结于辕关外!此番……我军定然能大败凉州军,一雪前耻,为阵亡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真乃是……天助本侯也!” 曹操一脸欣然的……抚着颌下的长髯,细长的双眼中……尽是悠然自得的笑意。曹操先是朗声大笑着……蔑视了凉州军一番。随即,就在众人点头称是之时,曹操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主公英明!” 荀攸、戏志才、于禁几人,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戏志才亦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待我军攻下辕关后,便可长驱直入……袭取虎牢关西面一线……届时,便可将李牧贼子的残兵败将……尽皆困死于虎牢关一线!” “此番……若能攻破凉州军的辕关,不管……关内的凉州军将士……是否会选择投降,都要将其枭首示众,以报……我兖州大军的深仇血恨!” 听得戏志才所言,曹操点了点头,心下愈发的欣喜和振奋,不知不觉间……面上的笑意,愈发的张狂、恣意起来。好半晌之后,曹操先是收起脸上的笑意,紧接着……便是环视了帐内的众人一圈,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荀攸、戏志才、于禁、李典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皆是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 自家主公本来就有“屠城”经历,再加之……此番出兵……西征凉州军以来,兖州军皆是连战连败也就罢了,更令全军上下……痛心疾首的是……就连自家主公的族弟曹子廉将军,也被凉州军的统帅李牧所杀。 试问……如此的深仇大恨,怎能不血债血偿!是故……当自家主公说是……要血洗辕关内的凉州军时,戏志才没有出言相劝,荀攸也没有出言劝慰;身为武将的于禁、李典、许褚、曹纯几人,那自然是……更不会出言反驳了。血洗凉州军兵士,一来,是为了给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二来,也是为了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随着众人的话音落地,曹军的中军大帐内,陷入了一阵静谧之中。曹操没有说话,是在想着……待攻破辕关后,该如何肆意的屠杀凉州军兵士;荀攸、于禁等人沉默不语,是在思虑着……应该如何进兵,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攻破易守难攻的辕关。 好半晌之后,突然……曹操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色慢慢的凝重的起来,同时,曹操直觉得……自己的心下,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没来由的不安起来。只见……曹操的两道浓密的眉毛,慢慢的紧锁起来,双眉之间……眉心之处,显现出了一个清晰的“川”字! “自从昨夜亥时……子孝从虎牢关外传来军情后,直到眼下的酉时,便……再也没有传来只言片语。不知……我军在虎牢关外的偏师……可是有何闪失?” 曹操思虑了好半晌,心下依旧是未有定策、未能有清楚的答案。随即,曹操环视了众人一圈,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不确信,也夹杂着几分的惆怅,沉吟道。 “是主公……太过牵心子孝将军和将士们,才会有这样的患得患失!以子孝、文谦二位将军的用兵之能,更兼……文和先生的算无遗策,纵然……虎牢关上的凉州军何其凶悍,量其……也奈何不得我军分毫!” “再者说了……子孝将军在昨夜的密信中有言……凉州军依旧是龟缩在虎牢关内,任凭我军如何挑衅叫阵,凉州军皆是闭关不出!想来……李牧贼子应该是未能料到……我军早已将全军主力……集结于辕关一线。” “主公万莫牵心!或许是……眼下,我军正与凉州军……相持不下,双方都未动大的干戈,故而……子孝将军未有传来新的军情!” 曹仁、乐进二人,确实属于良将,贾诩又是善于奇谋正策之人,戏志才也是清楚的。是故,戏志才能这般笃定,这般坚定的宽慰起自家主公。 “主公勿忧!” 荀攸思虑几息,亦是宽慰道:“就算……虎牢关外的偏师……真是有了闪失,子孝将军定会遣人来报信于主公!” 听了戏志才、荀攸的分析,曹操心下安定了下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李牧乘夜袭阳城 眼见着,戏志才、荀攸二人,这般的笃定以及坚定,曹操心下安定下来了。顶 点 x 23 u s既然,虎牢关关外的偏师……不会有任何闪失;那么,颍川郡方向的曹军主力,便可大展拳脚了。 “以诸位所见……” 曹操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沉声询问道:“我军该在什么时候……对辕关的凉州军……发起突袭?” “主公!眼下……我军分兵三路,强攻于凉州军的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关。我军虽是伤亡惨重,想必……凉州军亦是损兵严重!” 曹操话音刚落,戏志才心下早就是有了决策,当即,胸有成竹,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既然……凉州军将辕关一线兵马,调往了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关;此时……辕关之上,定然是防备空虚!主公!为防凉州军有所察觉,志才以为……事不宜迟,我军当在今夜……突袭辕关的凉州军!” 曹操思虑一番,心下虽是赞同戏志才的建议,倒也还是有点犹豫不决。随即,曹操将目光移向荀攸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公达……可有思虑?” “主公!志才所言甚是!此番……突袭凉州军的辕、伊阙、大谷、陆浑关四关,利在速战速决,万不可迁延日久!若不能尽快攻下辕关,大军便要迟滞于四大关口之南,届时……凉州军必然会有应对之策。” 荀攸心下,早就是有了主意,这会,见自家主公问起,当即,一脸坚定的慨然道:“到了那个时候……虎牢关一线,还有南阳郡的凉州军,也会发现我军的战略意图。凉州军知晓我军意图之后,必然是清楚……我军在虎牢关外的守军,也仅仅是偏师!届时……虎牢关一线的凉州军不管是……出兵攻打我军在虎牢关外的偏师,亦或是……南出旋门关,奇袭我军的退路,我军都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待荀攸说到后面之时,脸上的慨然神色,慢慢的淡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凝重和郑重。 眼见了……荀攸面上的种种神色,曹操心下,亦是有些凝重起来。眼下看来……兖州军不仅是要尽快奇袭辕关,还要力求将辕关拿下;否则……荀攸所说的种种忧虑,便会成为不久之后的事实。若是……能拿下辕关,先前,兖州军的诸般损失,都是值得的! 对于戏志才和荀攸的建议,于禁、李典、许褚、曹纯四人,倒也是能明白其中的紧迫性。荀攸话音落地,四人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众将听令!” 曹操心下思虑已定,当即,站起身来,面色肃穆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今夜……丑时中分用饭,寅时出兵,尽起三万大军,奔袭凉州军辕关!不破辕关,我军誓不罢兵!望诸位……尽心竭力。赢下这……至关重要的一战!”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誓死夺下辕关!” 荀攸、戏志才、于禁、李典、许褚、曹纯六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郑重道。 “此战,我军若能得胜……诸位当加官进爵三级,全军将士的犒赏,自然也不会落下!” “待议事结束后,传下本侯的军令,此番奇袭辕关……先登辕关城楼者,赏金百斤,封千户侯;斩杀敌军大将者,赏金百斤,封百户侯;俘虏敌军大将者,赏金百斤!” 曹操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所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操为了能攻下辕关,为了能激励起全军将士的士气和斗志,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我等……愿为主公……效以死命!” 听了自家主公的丰厚奖赏,众人心下欣喜不已,当即,面带喜色的齐声回道。 曹操见了众人脸上的神色,又听到众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下对攻取辕关的把握,也随之多了几分。继而……曹操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诸位……且先下去准备吧!” 众人施礼得令,告退出帐,前去准备,出兵的相关事宜。 …… 当夜,约莫寅时三刻之时,在不甚明朗的月色掩护之下,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在南下奇袭的路上。 值此之时,除了“沙沙”作响的风声,余下的声音,便是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脚步声。好在……由于……战马的马蹄,是被厚厚的麻布包裹着,是故……大军行军之时,虽是有响动声,倒也不是太过明显。 “勇烈……大军行进到何处了?” 黑夜中,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响起来,将此刻的肃杀气氛打破。此人,赫然正是……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 “主公!前方不远处……应该就是阳城山!” 傅佥直了直身子,看了看前方,隐隐中看到……前方似乎是有一道山峰。傅佥反应过来,当即,低声说道。 “阳城山……” 李牧先是喃喃自语一句,随即,面带笑意的低声说道:“待翻越阳城山,再向南二十余里,便可到达阳城城。此番,若能奇袭阳城,颍川郡曹军的退路,便是要被我军所截断。” 确实,此番,李牧、典韦、李恢、傅佥、赵风、高翔六人,率兵两万八千余人,南下旋门关,就是要去突袭颍川郡北部战略要地阳城。 此番南下,李牧和傅佥,帅领着朱雀骑,作为大军的前锋;赵风、高翔率领着龙骧骑,作为大军的后队;典韦、李恢率领着八千步兵,作为中军。 李牧仰起头来,看了看夜空,随即,沉声说道:“传令全军,火速南下,赶在卯时之时,抵达阳城一线。” 傅佥不敢怠慢,当即,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大军赶去。 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凉州军兵士,自然是不敢迟疑,当即,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果然,不负李牧的期望,卯时刚过,凉州军的两万八千人,便悄悄地来到了阳城以北十里处。 第五百一十六章 傅勇烈依计赚城 阳城以北十里处! 李牧和傅佥帅领的朱雀骑,最先翻越阳城山,也是最先到达阳城地界。半刻钟后,典韦、赵风所率领的中军和后军,也来到了阳城以北十里处。 跨坐在赤龙背上的李牧,先是看了看阳城的方向,随即,看着身旁的李恢,笑着询问道:“德昂觉得……该如何布兵?” “主公手中……有曹仁的兵符和印信,想要攻下阳城,可谓是……易如反掌!” 李恢心下早就是有了主意,当即,面带笑意的低声说道:“我军只需……赚开阳城的北门,再伏兵于洋城的东门、南门外,阳城的曹军,便可被我军一网打尽!” “德昂先生……” 高翔思虑一番,心下有些疑惑不解,随即,一脸好奇的询问道:“缘何……不在阳城的西门外设伏?” “若是所料不差……值此之时,阳城内定然是兵力空虚、守备不足!可战之兵……断然不会多于三千人。” 李牧并未直接回答高翔的问题,先是一脸笃定的沉吟了几句。旋即,李牧笑着拍了拍高翔的肩膀,刻意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因为,阳城的西门外……是颍水!只要我军能赚开阳城的北门,待大军攻进城内之时……兖州军仓皇逃窜之间……定然不敢走阳城的西门。届时……正如德昂所言,兖州军败兵只好走……南门、东门两处。” 李恢自然是知道这一事实。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四人,也明白了过来。 “事不宜迟!大军……就依德昂所言行事!”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沉声布下进军的军令,“恶来亲率六千步兵,伏于阳城的东门;子虎、高翔,你二人带上龙骧骑,伏兵于阳城的南门;我与勇烈,帅领朱雀骑,前去诈开阳城的北门。德昂带着余下的两千步兵,驻兵于此处!”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典韦、李恢、傅佥、赵风五人,抱拳拱手,亦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齐声回道。 “诸位……”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沉声叮嘱道:“此番突袭阳城……务必要将兖州军的败兵……一网打尽!尔等且先记住……莫要出现有……‘漏网之鱼’!” 众人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随后,典韦,赵风、高翔三人,分兵两路,于路之上,人衔枚马裹蹄着……朝着指定的地点进发。 约莫两刻多钟后,估摸着……典韦、赵风的两路兵马,皆是赶到了阳城的东门、南门之外,李牧和傅佥二人,这才带着朱雀骑,朝着阳城北门进发。 在虎牢关外奇袭曹营的那天夜里,李牧心下清楚,兖州军的骑兵,并不是很多。既然是做戏嘛……那就得做的真切,做的真实,最好是能天衣无缝、不露破绽! 值此之时,李牧身后的朱雀骑,根本就是一支地地道道的步兵,哪还有什么战马的存在。为了让阳城的兖州军……更加确信的相信自己,李牧让朱雀骑的兵士、尽皆换上了兖州军的盔甲、衣物。 十里地的路程,眨眼间就到了! 待李牧、傅佥二人,帅领着朱雀骑兵士,来到阳城北门外一百余步时。阳城的城墙上,突得……亮起了几支火把。 紧接着,便有稀稀疏疏的箭矢,从阳城的城墙上飞来。李牧心下自然是清楚,阳城城上的守兵……是在警告着自己……不要再向前进兵了。 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示意大军……停止前进。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朱雀骑近万人的军阵……便如同一人一般,整齐划一、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主公且稍等!末将前去赚城!” 傅佥朝着自家主公,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神色自若,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嗯……多留点心,莫要掉以轻心!”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看着傅佥,沉声说道。 “末将省得!” 傅佥应了一声,随即,纵马挺枪,朝着阳城城下奔去。七八息的时间,傅佥已是来到阳城城外十余步之处。 “我乃平西将军麾下校尉陈恪!” 傅佥昂首挺胸,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阳城城上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官,朗声大喝道。 “陈恪”确实是曹仁麾下的校尉,傅佥能假借此人的名字,多亏了……那夜,凉州军奇袭曹军大营时,曹仁来不及将重要的卷宗销毁。故而……凉州军不仅是得到了曹仁、乐进等人的印信,还得到了曹军的很多人事任命文件。 “陈校尉……怎会在此?” 听了“平西将军”四个字,阳城上的那名校尉,当即,神色恭敬起来,连忙恭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 傅佥一脸悲痛的叹息一句,旋即,一脸凝重的叹息道:“我军被虎牢关一线的凉州军所败,凉州军又是截断了我军退往兖州的归路!眼下……曹将军、乐将军、贾先生三人……亦是身负重伤,不得已之下……我军这才一路败退到了阳城。” 城上的校尉也知道……曹操分兵南下的事,心下的疑虑消除了不少。那校尉迟疑了几息,随即,有些左右为难的说道:“陈将军,末将奉夏侯将军的将令……镇守阳城!今夜天色太晚了……恐是不能开城迎接曹将军他们……” “混账东西!” 当即,傅佥勃然大怒,沉声呵斥道:“曹将军乃主公的族弟,眼下又是身负重伤,若有闪失,谁能担待得起?你这有眼无珠的贼子……莫不是……早已投降了凉州军?” 当即,那校尉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着辩解道:“陈将军息怒!末将纵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曹将军。只是……末将守城有责!不敢……” “本将也不为难于你!这是曹将军的兵符和印信,你且看好了!” 还不等那校尉说完,傅佥沉声打断,随即,从怀中掏出曹仁的兵符和印信,又将其……用弓箭射向了阳城城上。 尚不及三十息的时间,随着数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阳城城门开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马超夜战轘辕关 随着数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阳城北门的城门开了。m.x23us.com只见,那名校尉带着五六百人,出了阳城北门,径直朝着傅佥所在的地方而来。 那名校尉来到傅佥跟前,二人寒暄了几句,却也没发现有何异常的情况。紧接着,在傅佥的指引下,那名校尉又是来到李牧所在的地方,依旧是没有发现有何异常的情况。 随后,在那名校尉的指引下,李牧、傅佥二人,帅领着朱雀骑兵士,朝着阳城北门进发。 “将士们……杀敌就在今夜!” 不多时的时间,眼见着,大军已然来到了阳城北门,突然……李牧奋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将那名曹军校尉给搠死。继而,李牧大喝一声,纵马挺枪,直直的朝着城内杀去。 李牧出手的速度太快,城外的曹军兵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傅佥早已是带着朱雀骑兵士,将那五六百曹军兵士……杀得是哭爹喊娘、七零八落。 眼见着,城外发生了这般状况,阳城北门的曹军兵士,心下早已是清楚……敌军已然赚取了城门,就要杀进城内了。 阳城北门的曹军兵士,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朝着阳城的东门、南门撤退而去。随着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惊呼声响起来,阳城西门的曹军兵士,也知道了……敌军攻进城内的消息,亦是朝着阳城南门逃命去了。 李牧帅领着朱雀骑兵士,于阳城内……衔尾追杀那些……尚未来得及逃走的曹军兵士。傅佥解决完城外的曹军兵士,便带着凉州军兵士,登上了阳城北门城头。 很快,这场有预谋的夜袭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在凉州军兵士的强悍战斗力面前,曹军兵士未能掀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凉州军所到之处,到处可见……曹军兵士的残臂断肢,入眼处,细看之下,阳城城内尽是曹军兵士的尸体。 待李牧、傅佥二人,带着朱雀骑兵士,彻底控制了整个阳城时,典韦、赵风、高翔三人,率领着凉州军兵士,返回到了阳城,三人前来复命。 正如李牧先前预料的一般,阳城城内的曹军兵士,人数也就是接近三千人。在数万凉州军兵士的围攻下,只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便可以彻底的结束这场夜袭战。 此役,凉州军伤亡不足百人,尽皆剿灭了驻守阳城的曹军兵士。至此……凉州军终于占领了颍川郡的北部战略要地,从此刻开始……凉州军已然是截断了……曹操主力大军……向南撤退的归路。 …… 寅时一刻,雒阳城南面,辕关上! 就在马超、卓膺、吴兰三人……正耐心的等待着曹军时,凉州军的探马,前来禀报道:“启禀马将军,敌军正在北进辕关的路上。” “本将知晓了!再探!” 马超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吴兰、卓膺二人,笑着感慨道:“孔明先生……真的是神机妙算啊!关外曹军的一举一动,皆在孔明先生的预料之中!” “孔明先生足不出户……便能运筹于帷幄之中!难怪……主公会将辕关、伊阙关一线的防务……尽皆委任于孔明先生!此战……有孔明先生的筹划,我等定能大败关外的兖州军。” 对于马超的感慨,吴兰、卓膺二人,亦是深以为然,二人一脸敬服的点了点头。随即,吴兰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知晓了……曹军只是强攻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大关口,却对辕关置之不理。远在雒阳城的诸葛亮,心下便是清楚,曹军的最终目的是……诱使辕关的凉州军……分兵驰援于三大关口,再乘势奇袭辕关。 诸葛亮将计就计,先是做出……在辕关分兵的假象,待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大关口的凉州军取得大捷后,又将三大关口的兵士,抽调到了辕关上。 是故……吴兰是奉了诸葛亮的军令,特前来辕关,助马超、卓膺二人……一臂之力。此时的辕关,驻兵有一万七千人,那七千人,皆是来自于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三大关口。 约莫两刻钟后,只听得……有稀稀疏疏的响动,从本是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直传到了辕关上。关外的响动声音,先是隐隐约约,过了不多时,便是听到真真切切。 马超、吴兰、卓膺三人,心下很是清楚,只有大规模的行军,才会有这样的响动。看来……今夜的这场防守战,还真是一场硬仗。 不过……也不打紧,凉州军早已是有了准备,凉州军以逸待劳,想要守得住辕关,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了能更彻底的迷惑兖州军,此时的辕关上,也只是亮着为数不多的几支火把,关上来回巡逻的兵士,也是零零散散的十几人。 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关外的响动声,愈发的清晰起来。吴兰探出半个脑袋,从辕关上的垛口处,看向了关外。 月色虽是有些晦暗,吴兰却也能看得出大概……入眼处,细看之下……关外黑压压的一片,不用想也清楚,定然是兖州军的攻关大军了。吴兰压低声音,说道:“马将军!敌军距离关口,尚不足一百步。” 马超点了点头,亦是压低着声音说道:“传令全军将士,做好迎敌的准备!” 七八息过后,眼看着,关外的兖州军已是来到了六十步左右,马超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关外的曹军军阵,紧接着,便是传了一道惨叫声。 与此同时,本是冷冷清清的辕关上,突然之间……数以万计的凉州军兵士,站起身来。凉州军弓弩手见状,当即,端着手中的弩机,朝着关外的兖州军,发射出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箭。 随着……如飞蝗、似雨下的连弩弩箭,遮天蔽空而过,仅仅是一刹间,关外便响起了……兖州军兵士撕心裂肺、惨不忍睹的嚎叫声。 第五百一十九章 曹孟德痛失大将 在这样寂静的夜色下,辕关外兖州军兵士的哀嚎声、惨叫声,多少还是有些人的。m.x23us.com但是,辕关上的凉州军弓弩手,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们如同没有思想的机器一般,机械的重复着……装加弩箭、发射弩箭的动作。 辕关上的凉州军弓弩手,分前中后三排,第一排发射完弩箭,第二排跟上,接着便是第三排的弓弩手。三排弓弩手,循环往替,朝着关外的兖州军军阵,发射出连弩弩箭。 与虎牢关相比,一来,辕关的长度,要比虎牢关的长些;二来,辕关的关外地形,要显得更为开阔一些。因此,兖州军是以三千人……为一个攻关军阵。 虽是只有短短的二十余息时间,但是,从辕关上发射出的弩箭,应该是超过了六千支。可想而知,关外兖州军的兵士,能有多少人坚持着冲杀而来? 上百息的时间已过,兖州军的第一个攻关军阵,便是顺理成章的湮没在……凉州军的满天箭雨之下,未有一人能够生还。 听得关外传来的喊杀声,马超心下便是了然,兖州军不仅是没有放弃攻关,而且,又是派出了第二个攻关军阵。 “传令全军将士,发射床弩和破甲弩!” 马超心下欢喜不已,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马超看着辕关外的方向,沉声传下将令。 传令兵得令,前去传达主将的军令。此时,分守于辕关两侧关头的吴兰、卓膺二人,正一脸振奋的指挥着弓弩手,死命的朝着……关外的兖州军军阵……发射出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弓箭。 与连弩的射程相比,床弩、破甲弩的射程,是要更加的远一些。尤其是那破甲弩,可以在百步左右,将敌军兵士的盔甲和大盾击穿。 兖州军的第二个攻关军阵,在距离辕关……尚且还有七十余步的时候,便停下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只因为……兖州军的三千兵士,早已是……尽皆丧命于凉州军的弓弩手下。 辕关外的兖州军,似乎是……并不相信,凉州军会有大量的兵马驻守于此。待兖州军的第二个攻关军阵……全军覆灭之后,兖州军的第三个攻关军阵,不信邪的接踵而至。 没用太多的时间,很快……辕关上的凉州军兵士,用他们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关外的兖州军,辕关上还真是有着大量的驻军。 “主公!”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第三个军阵,亦是倒在了进军的半途之中,戏志才心下大惊,再也按捺不住了,当即,抱拳拱手,神情恳切的劝慰道:“我军已是伤亡惨重!还请主公罢兵呐!”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眼见着……自家主公恨意弥心、怒气贯胸,似是还要准备进军。荀攸心下一惊,当即,抱拳拱手,施了一礼,沉声劝慰道:“荀攸无能,未能料到敌军……竟然会有此准备!还请主公……鸣金收兵,莫要再……徒增伤亡了!” “缩头乌龟曹孟德……快快前来送死……” “鼠辈曹孟德……快来决一死战……” “兖州军胆小如鼠……不敢应战呐……”…… 就在这时,就在曹操犹豫不决之时,辕关上……响起了山呼海啸、震天裂地的呼吼声。凉州军经久不息、不绝入耳的呼吼声,无疑是……耻笑、激怒曹操的最佳利器。 “凉州军欺人太甚!真是气煞本侯也!” 心怀滔天怒意的曹操,早已是丧失了本该有的理智和冷静。曹操一脸阴沉的看了看戏志才、荀攸二人,嘶声怒吼道:“尔等之中……谁愿领兵出战,攻取辕关……以泄本侯心头之恨?” 见识了……凉州军的凶悍战斗力,曹操话音落地之时,于禁、曹纯二人,暗暗的低下了头,默然不语起来,若是仔细看看,二人面上带着些许惊惧;若是斗将,许褚定然是当仁不让,可若是领兵攻关,许褚倒是有些踟蹰起来。 “养兵千日……尚且用兵一时!尔等这般畏畏缩缩,莫不是……让那凉州军耻笑本侯……麾下无人乎?尔等……真是太令本侯失望了!” 眼见着,麾下众将默然不语,荀攸、戏志才二人……又是一脸的不赞成,曹操心下的恨意、胸中的怒气,愈发的汹涌澎湃。当即,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曹操,嘶声暴喝道。 眼见着,自家主公这般的盛怒,于禁、曹纯二人,低低的埋下头颅,二人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默然不语起来。许褚很想为自家主公忧解难,到底还是因为不擅长于攻城,故而……亦是低头不语起来。 “主公!李典愿率兵出战,如若不胜,甘愿一死!主公多保重……李典去矣!” 就在曹操……准备再大发雷霆之时,几步开外的李典,心下长叹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拍马来到了自家主公跟前,一脸肃穆、语气决绝的沉声说道。 “壮哉!曼成真乃本侯的良将也!” 眼见了李典面上的决绝、慨然,曹操心下一喜,当即,一脸肃穆的朗声喝道:“曼成若能亲往,必能大破凉州军!要破辕关……只需垂手之间!” 李典早在做出决定之前,便已是抱有必死之心,此时,心下再无过多的波澜。 李典跳下坐骑,朝着曹操跪拜一番,随即,跨上战马,带了四千兵士,头也不回的……朝着辕关而去。若是细心观看,便能看得真切,李典的背影是有多悲壮、有多凄凉! 荀攸、戏志才二人,定定的看着李典的背影,面上尽是悲凉的凝重,心下忍住不得直叹息!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李典确实是曹操麾下的良将,也能算得上是名将,可不幸的是……他碰到的是凉州军。凉州军的许多武器,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存在!在绝对实力面前,技巧显得很苍白很无力!名将也会显得很渺小! 两刻多钟后,满心希冀的曹操,并未收到捷报,相反之下,他收到了……李典战死沙场的噩耗! 第五百二十章 传密信兵进颍川 李典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只为告诉自己的主公……辕关不是能轻易攻取的,凉州军是不可轻易能战胜的。m.x23us.com曹孟德虽然深知李典的用意,但是,他不想退兵,他要和凉州军血战到底。 得知李典战死沙场的消息,曹操心下的恨怒,愈发的难以忍耐。曹操一脸杀意盖天的眺望着辕关的方向,心中的恨怒,就像一团熊熊烈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得闻李典战死的噩耗,荀攸、戏志才二人,心下虽是悲痛不已,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在李典出战的那一刻,他们二人心下早已是料到,李典是抱着必死之心而去的。 面对李典的死讯,于禁、许褚、曹纯三人,心下又是悲凉、又是惊惧。毕竟,李典不仅是善于用兵,而且在整个兖州军中,李典的威望也是挺重的。像李典这般的良将,尚且不能攻下辕关,那么……还有谁……有能力击败凉州军,继而,攻下辕关? “主公!眼下看来……凉州军已然是洞悉了我军的进军意图,凉州军军中恐是……有高人存在啊!曼成将军……不幸战死沙场,我军士气已丧、军无再战之心!” 戏志才翻身下马,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自家主公的跟前,跪拜于地,一脸凝重的恳求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焉!此时……我军不宜再强行用兵!志才斗胆,恳请主公……速速退兵!若是再与凉州军死战下去,我军的精锐……只怕是要被凉州军消耗殆尽!万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啊!” 曹操依旧是一脸杀气腾腾的盯着辕关方向,似乎是……对戏志才苦口婆心的话……置若罔闻。自始至终,曹操都没有低头看看戏志才,也没有明确的态度显现出来。 眼见着……自家主公似乎是还要继续强攻辕关,荀攸也按捺不住了,若是真的劝不了主公,兖州军余下的两万兵士,怕是……也要枉死于今夜。 “主公!志才所言极是!” “主公!凉州军中,能识破我军进军意图的人……寥寥无几。如今看来……只怕是……诸葛孔明其人,就在这辕关、伊阙关一线。” “眼下……我军又是败于凉州军,又是折了军中大将,将士们……皆是心下惊惧,不复有再战之力!此时……若是强行用兵,则是……正中凉州军的下怀!” “此番……西征关中以来,凉州军虽是以逸待劳,却只是据险防守,而不与我军野战。如今看来……凉州军存有消耗我军可战之力的意图。” “如今,除却夏侯将军的两万兵马,我军的可战之兵,仅余下两万八千余人。若是所料不差……辕关、伊阙关一线的凉州军,想必……很快就会挥师出关,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主公!眼下当务之急,并非是和凉州军一决胜负,并非是要为战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而是……尽快退兵回颍川郡,保存下我军的可战之兵!” “还有就是……主公还需传令虎牢关外的曹仁将军,令其退兵回兖州,以防……被凉州军所击败。” 荀攸心下长叹一口气,亦是翻身下马,来到自家主公的跟前,一脸肃穆的劝慰道。 听了戏志才、荀攸二人的进言,于禁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面带愧色、一脸凝重的说道:“主公!两位先生所言极是!此时……若不退兵,只会徒增伤亡啊!还请主公……三思!” 直到这时,曹纯才敢出言劝慰,一脸愧色的沉声说道:“兄长……退兵吧!” 在戏志才、荀攸二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慢慢的……曹操从恨怒中回过神来。这多亏了……曹操也是个从善如流、善于接纳建言的明主。 曹操心下悲叹连连,面上却是并未表现出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无奈之处。曹操跳下坐骑,将依旧是跪伏于地的戏志才、荀攸二人……搀扶起来。 “此乃……天不助我曹孟德啊!” 曹操仰天悲叹一声,随即,心有不甘的沉声说道:“鸣金收兵!大军撤军回营!将伊阙关、大谷关、陆浑关外的偏师……也一并撤回来吧!即刻传令曹仁,令其退兵回兖州!” 听了自家主公的三道军令,荀攸、戏志才、于禁、许褚、曹纯五人的心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五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他们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战死于沙场。 随后,曹操跨上坐骑,心有不甘的深深看了一眼辕关方向,将萧瑟的背影,永远的留给了凉州军。与出兵之前的意气奋发相比,此时的曹操,有多悲凉、有多落寞、有多凄婉,一眼便知! 曹操不会想到的是,这一次退兵之后,他终其一生,再也没有了……进兵关中的机会。 …… 南阳郡,鲁阳城内,凉州军军营,中军大帐! 庞统还未进帐,便已是出言问道:“黄将军,可是……有何紧急军情?” 随同庞统一起的,还有裴元绍、张著二人。此时,雷铜驻兵于县,郝昭驻兵于叶县,张横驻兵于堵阳城。 还不等庞统落座,黄忠拿起手中的信笺,几个跨步来到庞统的跟前,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军师!主公差人传来密信!” 眼见了黄忠脸上的欣喜之色,庞统心下了然,这信笺中所说的,应该是什么捷报。果不其然,庞统浏览了一番,信笺中有言……自家主公已攻取了阳城;传令天凤军团,尽快击败颍川郡父城、郏县、颍阳、襄城一线的曹军。 其实,早在一天前,远在雒阳城的诸葛亮,便传来了密信,建议黄忠、庞统等人,相机进兵,攻取颍川郡的西北部,将其与凉州军关中的疆界连同起来;与此同时,将顿兵于雒阳城南面四大关口的兖州军的退路……彻底的截断。诸葛亮的密信中,还详细的写出了,该如何攻取颍川郡曹军的进兵路线。 第五百二十一章 庞士元定计颍川 “军师,根据我军探马……数次传来的情报,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督兵于颍川郡的西北部!” 眼见着……出兵刻不容缓,黄忠不便迟疑,当即,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一一道来,“其中……夏侯渊镇守于阳翟城,其帐下有六千人;李通率兵五千,镇守于襄城城;父城、颍阳、郏县城三城,各有驻军三千人,此三城的守将,皆是曹操麾下的校尉。” 诸葛亮在密信中,提出了两道进军路线,其中那道最稳妥的进军路线是……先行攻取父城、郏县城,再攻取襄城、颍阳城,后进兵阳翟城;余下一道路线,也就是比较冒险的路线是……先行佯装着攻取父城、郏县城,诱使阳翟、襄城两城的曹军……出兵援助,凉州军再乘势击败阳翟、襄城两城的曹军主力,其后,凉州军直接兵临阳翟城。 庞统点了点头,并没有当即回复黄忠的话,而是……正思虑着进军的路线。 “军师!” 好半晌之后,估摸着……庞统心中应该是有了进军之策,黄忠出言询问道:“此番……我军的行军路线,是按照孔明先生所给的路线行军……还是……另有行军路线?” 庞统并未直接回答黄忠的疑问,而是出言询问道:“不知……黄将军可知晓……辅佐夏侯渊的曹军谋士……是谁?” 黄忠心下有数,当即,朗声说道:“是曹孟德的心腹谋士……郭嘉郭奉孝!” “郭奉孝?” 听了黄忠口中的郭嘉,庞统的脸上,又是露出了不羁神色。庞统先是沉吟一声,随即,便是朗声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此番……兵进颍川郡,大事可济也!” “主公曾言……郭奉孝其人,言过其实,不足为虑!元直却也说过……郭奉孝其人,有天纵之才,万不可小觑此人!” 眼见了……庞统脸上的笃定、自信的神色,黄忠心下虽是欣喜不已,却还是有些疑惑的迟疑道:“不知……以军师所见,郭奉孝其人如何?” 庞统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郭嘉其人……善谋略,而无良谋;好奇策,却无良策!此人……正如主公所言……名不副实、不足为惧!” 听庞统这般说法,又见其脸上的笃定神色,黄忠心下,彻底的安定下来。当即,黄忠朗声笑道:“此番……看来是……天助我等也!” “孔明所给的两道行军路线,都有其可行性!” 庞统点了点头,先是沉吟了两句,旋即,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期待的朗声说道:“既然……郭嘉喜好奇谋,那么……我军便也用奇谋!统倒要看看……是他郭奉孝厉害,还是……咱们凉州军的奇谋……更厉害?” 庞统虽是神色希冀的说着,可是,黄忠分明在庞统的脸上,看到了庞统的自信和把握。黄忠见状,心下愈发的安定起来。听了庞统的话,黄忠也是知晓了,庞统准备用诸葛亮的第二道进军路线。 黄忠自知,自己调兵遣将的能力,远不及庞统多矣!黄忠也不逞能,当即,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大军该如何进兵……还请军师明示。” “即刻传令郝昭、雷铜,令其二人,各起兵三千,绕过父城,伏兵于汝水西岸的汜城集,此地……乃襄城救援父城的必经之路!只要能赶在曹军之前,据守汜城集,要击败襄城的曹军主力,便是易如反掌!” “黄将军亲率主力大军,佯攻郏县城,却令大军绕道郏县城的东门外。郏县城东面二十里之处,便是汝水,此处有一地,叫做阙禹集……乃阳翟城的曹军……救援郏县城的必经之路。” 庞统也不是拿乔作怪的人,当即,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我军只需……赶在曹军援兵之前,据守阙禹集、汜城集两地;阳翟、襄城两城的曹军主力,便是无能为力矣!” “军师……” 庞统话音落地,张著思虑一番,旋即,面带疑惑的恭敬道:“若是……阳翟、襄城的两路援兵,并不救援……我等岂不是要徒劳一场了?还有就是……若是父城、郏县城两城的驻军,同前来救援的曹军主力……前后夹击我军……我军岂不是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张著心中的担忧和疑惑,也正是黄忠所担忧的事。裴元绍清楚自己的本事,故而……只知道奉命行事,对于这些出谋划策的事,一概都不参与。 “郏县城、父城两城的敌军守将,实乃是无名之辈!曹军见我军……携雷霆万钧之势而来,必然是不敢轻易的出城应战!” 庞统早已是成竹在胸,紧接着,便是摇了摇头,一脸笑意得朗声说道:“就算父城、郏县城两城的曹军,抱着必死之心出战,我军也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因为,阙禹集、汜城集两地,扼守着阳翟、襄城两城西进的咽喉要道!此两地的地形,皆是易守难攻之地!曹军的两路主力援兵,想要轻易的跨越这两地,简直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 “军师……真乃神人也!” 听了庞统这般详细的解释,众人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黄忠一脸敬服的看着庞统,言语中尽是诚心诚意的感谢,“若非军师出言解惑……我等纵使想破脑袋,也难以理解……孔明先生所献之策的精妙所在。” 对于黄忠所说的话,张著、裴元绍二人,亦是深以为然。一如黄忠的神色一般,二人的面上,尽是对庞统的敬服和感激! “军师,” 黄忠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先是看了看帐外的方向,又是估摸了一下此刻的时间。随即,黄忠沉吟道:“再不足半个时辰,天色就要大亮!不知……我军是要当即进军,还是说……待天黑之后,我军乘夜兵进父城、郏县城。” 庞统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当即,笑着说道:“既然……是去威震曹军,那自然是浩浩荡荡而去!” 众人点头称是! 第五百二十二章 郭嘉的应对之策 庞统定下出兵颍川郡的计策后,黄忠当即派出传令兵,前往县、叶县两城,前去通知郝昭、雷铜二人。与此同时,鲁阳城的凉州军,也开始准备着出兵事宜。 为防荆州军突袭南阳郡,黄忠知会镇守新野城的陈到,让其好生防备城池。同时,黄忠将整个南阳郡的防务,尽皆交于陈到的手上。 当天未时,南阳郡的凉州军,分兵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突袭颍川郡曹军。 却说,黄忠留下裴元绍,令其镇守鲁阳城,自己同庞统、张著二人,起兵一万两千人,朝着颍川郡郏县城进发。 郏县城本就距离鲁阳城不远,天凤军又是以最快的速度进兵。经过四刻钟的急行军,天凤军来到了郏县城下。此时的郏县城,四门紧闭,城上的曹军兵士,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出乎曹军意料的是,天凤军来到郏县城后,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将郏县城的北、东、南三门……团团围住,独留下西门没有围困。 郏县城的曹军,不知道的是……黄忠、庞统二人,带着六千天凤军兵士,从郏县城东门出发,继续朝着郏县城的东面而去。张著奉了黄忠的将令,驻守于郏县城东门。 又是经过一刻多钟的急行军,天凤军来到了汝水西岸的阙禹集。阙禹集扼守于汝水西岸,是连同郏县城和阳翟城的必经之处。阳翟城的曹军,想要救援郏县城,必然是要经过阙禹集的。 天凤军来到阙禹集后,黄忠、庞统二人,又是仔细的勘察一番……周围的地形,以便大军能更好的设伏。又是过了三刻多钟的时间,天凤军在汝水西岸,设下了冲冲埋伏,只等着阳翟城的曹军……自投罗网。 …… 当天酉时中分,阳翟城太守府衙! 就在夏侯渊、郭嘉二人,正在府衙内闲聊之时,一名亲卫兵,带着一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的军侯,来到了大厅内。 那军侯来到大厅后,当即,跪拜于地,颤抖着身子、声泪俱下、口齿打颤的禀报道:“夏侯将军……大事不好了……凉州军包围了郏县城,正准备攻打城池。末将奉了王校尉的将令……特前来阳翟城,搬取救兵。” 乍听得这般紧急军情,夏侯渊、郭嘉二人,心下一惊。夏侯渊看了一眼下首位的郭嘉,当即,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军侯,沉声询问道:“凉州军有多少人?领军大将……可有探查清楚?” 那军侯不敢怠慢,急忙恭声回答道:“回禀夏侯将军,敌军约莫有一万人。敌军的领兵大将……应该是黄忠。” 听得凉州军的领军大将是黄忠,夏侯渊慢慢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看来……凉州军是准备攻取郏县城,要截断主公大军的归路了……” 郭嘉思虑几息,对于夏侯渊的猜测,心下深以为然。又是三五息之后,郭嘉看着那军侯,神色甚为肃穆的沉声询问道:“你拼死杀出凉州军重围后……可是沿着阙禹集的方向而来?” 眼见着……那军侯重重的点了点头,郭嘉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面带焦急的询问道:“你经过阙禹集的时候……可有遇到凉州军?” 那军侯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恭声回答道:“回禀奉孝先生……末将经过阙禹集的时候,并未遇到有凉州军。凉州军派出了全部的兵力,将郏县城的北、东、南三门……团团围困住。末将是从郏县城西门出城……后又绕道阙禹集而赶来的。” “凉州军当真是诡计多端!凉州军唯独留下郏县城西门不围……就是要逼迫郏县城的守军……从西门撤退。” 还不等郭嘉回话,夏侯渊神色凝重,语气中尽是恨怒的沉声说道:“郏县城的守军,若……真是从西门撤退,便绝无活路!凉州军定会在郏县城西门外……伏下重兵,等着我军的出城兵马……前去送死!” 夏侯渊话音刚落,郭嘉面上已没了凝重神色。其实,早在那军侯回禀完之后,郭嘉心下……便是猛的一喜! 郭嘉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神色中多了几分……清晰可见的蔑视,随即,朗声笑道:“黄忠匹夫……还是不会用兵啊!” “奉孝何出此言?” 夏侯渊有些捉摸不定,一脸诧异的询问道。 郭嘉一脸笑意的一一解释道:“若……我是那黄忠匹夫,定不会将所有的兵马……尽皆集中在郏县城外。我会设伏于汝水西岸的阙禹集,等待着阳翟城的援兵。先败阳翟城援兵,则……郏县城的守军,自然是不战而溃!” 夏侯渊思虑一番,心下明白过来。当即,夏侯渊亦是神色蔑视的朗声笑道:“黄忠此人,当真是无谋之辈!凉州军虽是人数众多……我军想要将其击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郭嘉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心下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以奉孝所见……” 随后,夏侯渊神色轻松的询问道:“我军该何时出兵……前去救援郏县城?” “凉州军的人数,虽是多于我军,可是……凉州军分守郏县城三门后,其军可用之兵……便是捉襟见肘!” “我军利在速战速决,若是继续顿兵不前,只怕是……郏县城也要被凉州军所攻破。郏县城若被凉州军所破……主公南撤颍川郡的归路……势必要被凉州军所截断,届时……我军不仅是失去了郏县城,更是……要将主公连同他麾下的兵士……置于危险的境地!事不宜迟,今夜,便是突袭凉州军东大营的绝佳时机。” 夏侯渊思虑一番,对于郭嘉的建议,甚为赞同,当即,一脸振奋的询问道::“奉孝……今夜突袭凉州军,我军该如何进兵?” 郭嘉成竹在胸的笑着说道:“我军只需突袭凉州军的东大营即可!只要能攻下凉州军的东营,郏县城外的余下两处兵马……自然是不足为虑!” 夏侯渊思虑一番,直觉得郭嘉的计策可行。随后,得了将令的全体兵士,开始准备着突袭凉州军。 第五百二十三章 夏侯渊夜奔阙禹集 为了能成功夜袭凉州军,郭嘉灵光一闪,又是想出了一道计策,那就是……内外夹击凉州军的东大营。x23us.com 心中思虑已定的郭嘉,看着那满身狼狈的军侯,朗声说道:“你且先回郏县城,传话于王校尉……就说,待今夜寅时,凉州军东大营火起之时,令其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凉州军!此事甚为重要……万不可有误!” “末将得令!”那军侯恭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又是施了一礼,这才疾步出了大厅,赶往郏县城。 待那军侯走后,夏侯渊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面带迟疑的沉声征询道:“奉孝……可要将此间的军情,禀报于主公?” 郭嘉略一思虑,心下不以为然,面带笑意的看着夏侯渊,神色中尽是难以名状的自信和笃定。 郭嘉摆了摆手,笑意满满的宽慰道:“眼下……主公在辕关、伊阙关一线的战事……甚为吃紧。想来……主公亦是忧心不已,此时……不宜再给主公平添烦恼!况且……此番夜袭凉州军的东大营,嘉有十足的把握……可将凉州军一击致命!待击败凉州军后,” 夏侯渊思虑少倾,直觉得郭嘉所言有理,当即,神色振奋、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的朗声说道:“也好……那就依奉孝所言!待击败郏县城的凉州军后,我等也好给主公一个……难以想象的惊喜!” 眼见着,夏侯渊是这般信任于自己、器重于自己,郭嘉心下,喜不甚喜。毕竟,自从他郭嘉……投效于自家主公麾下后,从来没有过单独留守一方的机会。这一次……他郭嘉定要立下盖世奇功,好让自家主公、好让各位同僚们,看看他的奇谋妙计。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夏侯渊、郭嘉二人,正为他二人即将获得的盖世奇功……而沾沾自喜之时。一名亲卫兵,又是带着一军侯,来到阳翟城的太守府衙。 那军侯来到大厅后,当即,跪拜于地,一脸心有余悸的诉说着紧急军情。原来,这军侯是来自于父城。 其实,这军侯所禀报的军情,和郏县城军侯所禀报的军情,也是相差不大,不在乎是……父城已被凉州军所围困,若是没有援兵前去解围,父城迟早要被凉州军攻破。 郭嘉听了那军侯的声声诉苦,多少也是了解了……父城一线凉州军的情况。 随着……那军侯的诉苦声,夏侯渊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凝重和不知所措。 夏侯渊心下叹息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下首位的郭嘉,沉声询问道:“奉孝,眼下……我军在阳翟城的可用之兵,也只有六千人。父城的战略地位,远不及郏县城的重要。如今……只怕是……只能弃守父城,全力去救援郏县城了……” 夏侯渊说的也在理,毕竟,一旦……郏县城落入凉州军的手中,自家主公的北进大军,就要困守在辕关、伊阙关一线。若是不幸……父城被凉州军所攻破,倒也不会影响到颍川郡的局势。两害相较……取其轻!在夏侯渊看来……也只能弃守父城了! “妙才莫要丧气!” 郭嘉思虑一番,自认为……已预料到了凉州军分兵的目的。眼见着……夏侯渊有些丧气,郭嘉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宽慰道:“父城一线的敌军,不过是……南阳郡凉州军的偏师罢了!凉州军分兵两路……进犯我军颍川地界,其最终目的是……令我军左右为难、首尾难顾而已。如此浅薄的雕虫小技……安能瞒得过我郭奉孝?” “哦……” 眼见了……郭嘉面上的自信和笃定,夏侯渊心下一定,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当即,夏侯渊一脸急切的询问道:“奉孝心中……可是有了退敌之策?奉孝且快快说来,渊愿闻其详!” 郭嘉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不疾不徐的朗声解释道:“要破父城一线的凉州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襄城的李将军出兵,父城一线的凉州军……定然是饮恨大败而归!” “奉孝真乃旷世奇才也!” 夏侯渊思虑几息,心下已是了然,当即,称赞一番。随后,夏侯渊有些自嘲的感慨道:“若非奉孝提醒,渊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郭嘉一脸不羁的笑着,心下确实很是受用! 夏侯渊看着那跪伏于地的军侯,朗声说道:“你即可启程,前往襄城,传下本将将令,令李将军从襄城出兵……赶去救援父城!不得有误!” 那军侯心下大喜,当即,施礼拜谢一番,随后,便是疾步出了大厅,赶往父城一线。 凉州军分兵两路,只是为了分散颍川郡守军的兵力,好各个击破。没成想……在郭嘉的理解中,凉州军是用父城的偏师……来牵制阳翟城的曹军主力。 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是,凉州军的分兵,让郭嘉深信不疑的认为……凉州军的进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取郏县城,截断自家主公的归路。 夏侯渊将镇守阳翟城的重任,交付到郭嘉的手上。本来,郭嘉是想要和夏侯渊一道,前去救援郏县城的。不过,夏侯渊没有同意。一来,郭嘉身体素质差,不便于随军征战;二来,自家主公平素很是看重郭嘉,郭嘉若有闪失,可就没法交代了。 …… 救兵如救火!是夜卯时中分,夏侯渊带了四千兵士,从阳翟城出发,一路急行军,赶往郏县城。 待曹军来到汝水东岸时,虽是未见有任何异常,夏侯渊心下,蓦得升起一丝不安。为保险起见,夏侯渊还是派出了百人小队,先行跨过浮桥,前去打探一番。 一刻多钟后,百人小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一切如常、未见敌人踪影”的情报。 夏侯渊彻底的安心下来,也随之放松了警惕。夏侯渊生性急躁,每次征战,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个人。此番渡河,夏侯渊也是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第五百二十四章 黄忠阙禹诛夏侯 四千曹军兵士,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开始有条不紊的渡河。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约莫一半的曹军兵士,渡过汝水时,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从汝水西岸的两侧传来,越来越近。 “敌袭!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夏侯渊听得……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心下一惊,当即,高声呼吼道。 乍听得敌军前来袭击,曹军兵士心下亦是惊惧不已。还好……主将夏侯渊没有惊慌失措,曹军兵士也是尽最大的可能,稳定了心神。曹军兵士急忙列下防御阵型,准备迎接凉州军的进攻。 此时,曹军在汝水西岸的兵力,勉强也就是两千人;余下两千人,要么还在汝水的浮桥上,要么还在汝水东岸。 既然……曹军是去奇袭凉州军的东大营,自然而然……是不会带着弓箭手的。汝水东岸的曹军兵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凉州军自汝水西岸两侧……突袭而来,他们却是无能为力。 当然,值此万分紧急之时,汝水西岸的曹军兵士,也不能再向前推进,让汝水东岸的兵士渡过河来。因为,一旦……整个军阵开始移动,势必是要露出破绽的,这样以来……只会被凉州军更快的击破阵型。 说时迟,那时快!汝水西岸的曹军兵士,尚未完全列好防御阵型时。凉州军的四千骑兵,已从汝水西岸的两侧,突袭而来。 “兄弟们……杀尽曹军,报仇雪恨!” 待距离曹军军阵,尚有最后的三十步时,黄忠大喝一声,纵马舞刀,一马当先,直直的朝着曹军军阵冲杀而去。 本就是士气高涨、战意滚滚、杀气腾腾的天凤军精骑,此时,在主将黄忠身先士卒的鼓舞下,亦是高声呼吼着,已是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如滚滚洪流一般,狠狠地撞进了曹军军阵。 仓促之间,曹军兵士虽是列好了防御阵型,却也是漏洞百出。再加之……曹军兵士的人数,是要少于天凤军精骑的人数。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天凤军精骑,早已是将曹军军阵,冲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就在天凤军精骑透阵而出,正准备调转马头,重新开始突阵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汝水西岸的西面,庞统带着两千天凤军步兵,也是合围而来。 身处汝水西岸的曹军,他们的北、南、西三个方向,早已是被凉州军所占据。眼下,这股曹军兵士,想要活命,只能退往汝水东岸。 可是,值此之时,主将夏侯渊却不知在何处。不管是汝水西岸的曹军兵士,亦或是汝水东岸的曹军兵士,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都想要救回主将夏侯渊。 此时,战场中的情形是……有部分曹军兵士,正准备乘乱逃走;有部分曹军兵士,正在四处寻找着主将夏侯渊。根本不需要天凤军的追杀,曹军早已是挤作一团,将那汝水浮桥挤得是水泄不通! 很快,天凤军精骑已是调转了马头,朝着混乱不堪的曹军杀来。顷刻间,天凤军精骑,又一次透阵而出。庞统率领的两千步兵,将曹军的活动范围,压缩得越来越小!此时,汝水西岸的曹军兵士,最多也就是三五百人。 此时,身陷凉州军军阵的夏侯渊,左突右冲,却是冲不开凉州军的重重包围。夏侯渊杀退一重凉州军,又是冲来一重凉州军,凉州军越杀越多,简直是……无穷无尽! 蓦然回头,夏侯渊发现,他的身后,早已是……没有了一兵一卒,仅余下他一人,身陷于凉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值此之时,夏侯渊心下清楚,今夜,便是他的死期,他是杀不透凉州军重围的。不过,夏侯渊的心下……不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相反之下,心中尽是豪气干云。 想来……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是每一个军人的……最高荣誉!夏侯渊也不例外,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他的荣誉,捍卫整个兖州军的军威,捍卫主公曹孟德的天威。 却说,就在夏侯渊杀得正酣之时,突然之间,一股凌天杀气,朝着自己的背后袭来。 夏侯渊心下一惊,想要回头接招,已然是来不及了。夏侯渊急中生智,急忙矮了矮身子,伏于马背之上,险险的躲开了那敌将的致命一击。 只是……待夏侯渊直起身子的时候,蓦得发现,自己的头盔早已是不知去向。仅仅是一瞬间,夏侯渊早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下已是了然,自己的武艺,远不是这敌将的对手。 “力劈华山!” 眼见着,那敌将躲开了自己的烈焰刀,黄忠心下大怒,当即,全身贯力于腰腹双臂之间,大吼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刀劈向夏侯渊的天灵盖。 “开……” 黄忠的这一招,又快又狠又重又准,想要用技巧躲开这致命一击,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夏侯渊心下一惊,急忙握紧手中的长枪,倾尽全力,勉强的架开了烈焰刀的毁天灭地之势。 夏侯渊虽是架开了黄忠的烈焰刀,却直觉得……自己的虎口如撕裂般的生疼,两只手臂亦是酸麻无力。反观之下,黄忠却是仅觉得,自己的手臂有微微的酸麻感。 黄忠早就是占尽先机,此时,又是身处绝对的上风,自然是不会放过……斩杀夏侯渊的机会。 顷刻之间,黄忠、夏侯渊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黄忠愈战愈勇,手中的烈焰刀,一到快似一刀,一招狠于一招,似乎……下一刀,就能将夏侯渊斩落马下。反观之下,夏侯渊早已是汗流浃背,只能疲于应付,就快招架不住了。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天,开天裂地;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 “你非是我黄忠的对手!你可愿降?” 又是二十回合之后,眼见着,敌将已是招架不住,黄忠奋起一刀,迫开对方的长枪,沉声喝道。 “夏侯渊……有死无降!” 夏侯渊大吼一声,乘着这间隙,一枪搠向黄忠的咽喉。 “凤舞九天!” 随着黄忠的怒吼声传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兵不血刃取郏县 听得敌将自称是夏侯渊,黄忠心下便知,此人是绝不可能投降于自家主公的。x23us.com黄忠心下,已是杀意已决! 眼见着,夏侯渊纵马挺枪,朝着自己杀来,黄忠心下冷哼一声,奋起手中的烈焰刀,一刀劈向夏侯渊的前胸。 黄忠所使出的这招,正是烈焰刀法中,最为致命、最为诡谲的一招……凤舞九天。死在黄忠手下的敌将,数不胜数,死在这招数手下的人,却也不多。毕竟,太多的敌将,根本不需要用这一招,便早已是身死殒命。 其实,在内心深处,黄忠还是挺看重夏侯渊的。只因为……夏侯渊的临危不惧、宁死不屈!毕竟,同是身为武人,能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是多不容易的事。 各为其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侯渊,你便死在我黄忠的刀下吧! 随着烈焰刀的落下,冲天血光,一闪而过。入眼处,细看之下,只见……夏侯渊的头颅连同他的半个肩膀,已然是被烈焰刀挥开。 虽然,夏侯渊的武艺,确实是不如黄忠的;但是,夏侯渊也不会在六十回合之内……就身死于黄忠的刀下。只因为……在此之前,夏侯渊冲杀凉州军军阵的时候,耗费了许多的体力。 “将夏侯渊的首级……留下!”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夏侯渊尸首,又见……夏侯渊的坐骑虽是受伤,虽是正流着血,却也悲声嘶鸣着……正用头拱着夏侯渊的尸首。黄忠拧着眉头,心下叹息一声。随即,黄忠手指夏侯渊的坐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将夏侯渊……好生安葬!将此坐骑……也一并安葬了吧!” 黄忠的亲卫兵,应了一声,随即,翻身下了下马,前去处理夏侯渊的尸体,前去处理夏侯渊的坐骑。 再说,就在黄忠和夏侯渊鏖战之时,天凤军精骑,早已是自发的追杀着曹军兵士。与此同时,庞统率领的两千天凤军步兵,也在衔尾追杀着曹军败兵。 待黄忠率领着亲卫兵……一路追袭,从浮桥越过汝水,来到汝水东岸十余里之处时,庞统带着天凤军精骑、天凤军步兵,正凯旋而来。 “军师……” 黄忠轻磕马腹,十数息的时间,便是来到庞统的跟前,当即,一脸振奋的朗声笑道:“看来……此番夜袭,我军可是大获全胜啊!还是军师的妙计管用!” “此番夜袭,我军确实是大捷!除却逃走的几百敌军兵士,余下敌军,尽皆被我军所斩杀!” 庞统亦是一脸振奋的回了几句,随即,又是神色希冀的出言询问道:“不知……汉升可有斩杀敌军大将?” 黄忠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敌将夏侯渊,已死于黄忠的刀下!” “哈哈哈……好……好!” 乍听得这般捷报,庞统心下的惊喜之情,当真是难以言表。庞统连连称赞一番,随后,便是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汉升可是……立下了大功啊!斩杀夏侯渊,如同断了曹孟德一臂!曹孟德麾下的善战之将,可是……越来越少了啊!夏侯渊一死……郏县城定然是……兵不血刃可破!” 黄忠思虑几息,面带喜色的沉吟道:“军师的意思是……郏县城的守将……会投降于我军?” 庞统点了点头,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郏县城的守将,不过是无名之辈!先前不愿投降,不过是……想要等待阳翟城的援兵。眼下,夏侯渊战死沙场,阳翟城再无援兵可用,他安能不降?” 眼见着,庞统这般的肯定,黄忠心下彻底的安定下来。随后,黄忠传令兵士,打扫情理战场。 此役,凉州军阵亡六百余人;斩首敌将夏侯渊,斩首敌军三千六百余人;缴获可用战马百余匹,缴获盔甲、军械十数车。 …… 半个时辰后,黄忠、庞统二人,带着余下的天凤军兵士,回到了郏县城外的凉州军东大营。张著连忙将黄忠、庞统二人,迎进中军大帐。 三人进到帐内,坐定,早有兵士奉上茶点、干粮。庞统抿了一口茶,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事不宜迟,今夜,我等便要拿下郏县城!” 张著也想立下功劳,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请命道:“黄将军,末将愿连夜攻城,若不能破城,甘受军法处置!” 黄忠点了点头,看了看张著,随即,看着下首位的庞统,但笑不语。 “要想拿下郏县城,无需张将军死战!夏侯渊的首级,便是最有效的手段。” 就在张著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庞统笑着说道:“待会,张将军便携着夏侯渊的首级,前去劝降郏县城!敌军守将,自然会开城投降的!” “军师、黄将军稍歇!末将定不辱将令!” 张著立功心切,当即,施礼拜谢一番,便跨步出了中军大帐。 仅仅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张著亲卫兵,前来禀报说……郏县城的守将,见了夏侯渊的首级后,便毫不迟疑的开城投降了;眼下,张著将军已带兵进了郏县城。 听得此消息,黄忠传下将令,令郏县城外南、北两营的天凤军,即刻进驻郏县城。随后,黄忠、庞统二人,只带了亲卫兵,赶去郏县城。 郏县城的守将,见了黄忠、庞统二人,当即跪拜于地,就是一番声泪俱下、言辞恳切的表示忠心。黄忠自然是恩威并施一番。 天色已晚,出榜安民,也要等到天明之时。随后,黄忠留下张著镇守城池,自己同庞统……又是返回了城外的天凤军东大营。 黄忠和庞统回到郏县城外的东大营之后,并未着急着歇息,二人正等着郝昭、雷铜二人的消息。毕竟,他二人只有六千兵士,又是深入敌军腹地,还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的。 眼见着,卯时中分已过,还是没有等到郝昭、雷铜二人的消息,黄忠有些担忧的沉声说道:“军师,郝、雷二将,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汉升多虑了!”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神色笃定的宽慰道:“不出半个时辰,必有捷报传来。” 黄忠心下安定下来!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两军会师阳乾山 郏县城外,凉州军东大营,中军大帐! 果然,不出庞统所料,半个时辰的时间还不到,一亲卫兵,进到帐内,施礼禀报道:“启禀黄将军,郝将军派来的信使……眼下正在帐外等候。x23us.com” 乍听得亲卫兵的禀报,黄忠满是敬服的看了眼……下首位的庞统,当即,朗声说道:“快传!” 三五息过后,那信使来到中军大帐。还不等那信使施礼问候,黄忠当即朗声询问道:“我军在汜城集的战事……是胜是败?” 那信使不敢迟疑,当即,一脸喜色的恭声回答道:“回禀黄将军,我军在汜城集大获全胜,全歼敌军三千五百五余人……” “哈哈哈……好!” 黄忠听得如此大胜,当即,满脸堆笑的朗声说道。 相较于黄忠的欣喜,庞统要显得淡定许多。庞统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信使,神色中满是笃定的询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斩获?” 果如庞统所料,那信使的话,显然是还没说完。那信使又是恭声禀报道:“回禀庞军师……敌军大将李通,死于乱军之中!敌将李通的首级,就在帐外!曹军的父城、襄城两城,皆被我军所破!眼下……郝将军镇守襄城,雷将军镇守父城!” 那信使所说的这份战果,显然是要比方才所说的……更要劲爆太多,就连庞统……也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更别说是黄忠了。 “就连那襄城……也被我军所攻取了?” 黄忠心下大喜不已,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 那信使点了点头,连忙恭声回道:“回禀黄将军,我军在汜城集全歼敌军后,郝、雷二位将军,尽起余下兵马,奇袭了襄城。紧接着……我军又是马不停蹄,回身进兵到父城城下。父城守将见大势已去,便开城投降了!” “军师!” 听了那信使的回禀,黄忠心下愈发的欣喜,当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郝昭、雷铜二人,真乃良将也!此番……我军能意外取下襄城,此二人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汉升所言甚是!” 庞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脸赞许的朗声说道:“郝昭、雷铜二人,能随机应变,灵活用兵,确实有良将的风范,此二人……值得嘉奖!此番……东征颍川郡的全军将士,都值得重重犒赏!” 黄忠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随后,那信使朝着黄忠、庞统二人,施了一礼,恭声请示道:“黄将军、庞军师,郝将军差属下前来,一来是回禀战果,二来是……请示下一步的进军指令。” “若是所料不差……阳翟城的郭嘉,怕是已经知晓了……其军两败于我军,郏县、襄城、父城三城,尽皆失守的事。” 黄忠思虑一番,面上的欣喜之色,慢慢的淡去,神色有些凝重的沉声说道:“眼下,只怕是……襄城东北处,六十里开外,颍水西岸的颍阳城,早已是戒备森严,我军想要攻取此城,怕是……要耗费些时日。军师……以为呢?” “汉升多虑了!” 庞统心下早有思虑,当即,笑着摆了摆手,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要破颍阳城,只需垂手之间!” 黄忠心下一喜,连忙询问道:“还请军师……明示!” “如今……夏侯渊、李通二人,尽皆战死;曹军再无可用大将,郭嘉手下的可用之兵……早已是少之又少。目下……颍川郡西北部的防线,已然是全线本盘!” 庞统心下早就是思虑清楚,当即,一脸肃杀的沉声说道:“郭嘉守不守得住阳翟城……都还是朝夕之事,更何况是……襄城?郭嘉……若真是有谋略之人,当务之急,应将颍阳城的守军,尽皆撤到阳翟城。否则……颍阳、阳翟二城,都会被我军所破!” 黄忠思虑一番,亦是恍然大悟过来,心下对庞统的敬重,愈发的浓厚。随后,黄忠朗声布下将令,道:“你即刻返回襄城,传令郝昭,令其兵进颍阳城!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那信使恭声应了一声,又是施了一礼,随即,便大步流星的跨步出了中军大帐。 如今,襄城、父城二城,已被凉州军所攻取,黄忠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了。 就在黄忠伸了个懒腰,准备歇息之时,他的亲卫兵,带着一校尉,来到了中军大帐。黄忠认得这名校尉,这人是龙骧骑五大校尉中之一。 黄忠看了眼庞统,随即,看着那名校尉,朗声询问道:“主公可有军令传来?” “主公差末将前来,一来,是询问进兵一事;二来,是传令黄将军……相机率兵北上,攻取乡、轮氏、负黍聚一线,将曹操的北进大军,彻底困死在辕关、伊阙关一线。” 那校尉点了点头,随即,恭声回道:“末将出发之时,主公已同典、傅、赵、高四位将军,帅兵两万三千人北上……前去迟滞曹操的北进大军。阳城重地,则是由德昂先生驻守!” 听得……自家主公已是帅兵北上,黄忠那还有什么困意。黄忠不敢迟疑,当即传令郏县城的张著,令其好生出榜安民、好生镇守城池。 三刻钟后,黄忠、庞统二人,随着那名校尉一道,点起步骑八千人,火速北上,前去同自家主公的大军会师。 曹军颍川郡的乡、轮氏、负黍聚一线,本就是无险可守之地;加之……曹军在这一线的驻军,也是少之又少;再加之……天凤军是携雷霆万钧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北上。 仅仅是……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天凤军在几无损失的情况下,便攻取了乡、负黍聚、轮氏一线。 与此同时,八千天凤军,同李牧的北上大军,在阳乾山山口,顺利会师。待天凤军进兵至阳乾山口时,李牧早已在阳乾山山口,阳乾山两侧的山顶,扎下了营盘。 至此,凉州军对曹操的北进大军,从战略合围,成功的转化成战术合围。曹操的北进大军,已被彻底的困死在辕关、伊阙关……同阳乾山之间的狭窄之地。 第五百二十七章 李牧使计激曹操 在曹操突袭辕关的那夜……李牧帅军南下,袭取了颍川郡北部重地阳城。在第二天的夜里,夏侯渊兵败身死于……汝水西岸的阙禹集;李通兵败殒命于……汝水西岸的汜城集。 这期间,虽是隔了一天的时间,但是,曹操对凉州军的种种举动……都是未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而且,更令曹操匪夷所思的是,派往虎牢关一线……前去给曹仁传令的斥候,也是没有零星半点的消息传来。 在期待中熬过了漫长的一天,曹操心中的不安,虽是越来越重。但是,曹操也没慌乱,也没着急着撤兵回颍川郡。 因为……曹操始终坚信、始终笃定的认为……以曹仁、乐进、贾诩三人的用兵之能,想要全身而退退兵回兖州,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就在夜袭辕关一天后的未时中分,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从颍川郡阳翟城传到了……曹操北进大军的营寨。郭嘉从阳翟城传来……十万火急的军情夏侯渊、李通两位将军,尽皆身死殒命于南阳郡的凉州军手中;郏县城、父城、襄城、颍阳城四城,尽皆被凉州军攻取;阳翟城中的可用之兵,不足四千人,已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听得这般惊天噩耗,于禁、曹纯二人,差点要被惊死;曹操、荀攸、戏志才三人,心下又是震惊、又是慌乱、又是难以置信;许褚也只是曹操的亲卫统领,他只关心曹操的安危,对于行军打仗的事,关心的比较少,自然而然的没有太多的惊惧。 惊惧之下,曹操不敢迟疑,当即,尽起麾下的两万八千人,准备撤退回颍川郡。 曹操很想赶在凉州军合围之前,撤兵回阳翟城。可惜的是……天命不在他曹孟德的手中。他曹孟德所面临的劫难,才刚刚到来。 可怜的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曹军南撤到……阳乾山以北三十里之处时,前去打探消息的曹军斥候……又是带来了一道惊天噩耗凉州军已经占领了阳乾山。 曹操心下自然是清楚,阳乾山山口,是北进大军……南撤至颍川郡的必经之路,也是最为快捷的道路。除却阳乾山山口,曹军大军……想要撤退回颍川郡,也只能绕道嵩高山了。 得知凉州军先人一步,抢先占据了阳乾山山口,曹操就算再着急着撤兵,也不敢同阳乾山口的凉州军硬碰硬。无奈之下,曹操也只能一脸戾气的带着余下兵士,重新返回到了辕关外的曹军大营。 相较于曹军的惊慌失措、不知所措,阳乾山口的凉州军,不仅是镇静自若,更是战意滚滚、士气高涨、杀气腾腾。 天凤军的八千人,来到阳乾山口时,已是到了当天的酉时。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凉州军也不着急着出兵,也不着急着同曹操的大军……决一死战。 有了八千天凤军的驰援,此时,在阳乾山山口的凉州军人数,已是达到了三万一千人。凉州军的可战之兵,是要多于兖州军的人数。 加之……辕关上的一万七千余雄狮军,凉州军的人数,便达到了四万八千余人。只要李牧一声令下,凉州军便可从阳乾山口、辕关两地……同时进兵,南北夹击于兖州军。 …… 第二天卯时中分,李牧留下赵风、高翔二人……并一万一千兵士,自己同黄忠、典韦、庞统、傅佥四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朝着兖州军的大营进发。李牧是时候……要去再会会曹孟德了。 两刻多钟后,伴随着阵阵马蹄声,李牧、黄忠、庞统、典韦、傅佥五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来到了曹营营外十里之处。 值此之时,早就是士气尽丧、军无战心的兖州军,也只能龟缩在营寨内……始终都不敢出营迎战于凉州军。 眼见着……曹军宁愿要做那缩头乌龟,也不愿出营决一死战,李牧心下……也没有什么诧异。毕竟,兖州军是处于不利的情况,不敢贸然出兵迎战……也是在情理之中。 又是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任凭凉州军怎样挑衅、怎样出言辱骂兖州军,兖州军都没有出营来迎战。似乎是……兖州军要将缩头乌龟的的事坐实。 “主公!” 又是过了好半晌的时间,典韦拍马绰戟着……来到自家主公的跟前,面带怒意,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沉声请命道:“我军已经是……这般挑衅于兖州军了,兖州军依旧是无动于衷一般!想必……这兖州军早已是吓破了胆,才不敢出营寨,同我军决一死战。要不……让朱雀骑的兵士,临时装扮成步兵,末将再带兵……强行攻打敌军营寨。” “哈哈哈……恶来莫要急躁!” 李牧朗声大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若是将朱雀骑改为步兵,可就要失去了它的优势。况且……强行攻取兖州军的营寨,非是明智之举!既然……兖州军坚守不出,要同我军干耗下去,我又怎能……遂了曹孟德的心愿?” 就在黄忠、典韦、傅佥几人,正猜测着自家主公的计策时,庞统神色颇是笃定的沉吟道:“主公的意思是……用曹仁、夏侯渊、贾诩、乐进、李通五人的首级……来激怒曹孟德,继而……迫使其出营应战?” “什么事……都是瞒不过士元啊!我倒要看看……曹孟德若是见了夏侯渊、贾诩等人的首级,还会不会……像方才一般……沉得住气。”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称赞了庞统一番。随即,李牧一脸杀意已决的低笑着说道:“传令下去,先将夏侯渊、贾诩二人的首级,送于曹孟德,就当是本侯的一片心意!曹孟德若想见曹仁、乐进二人的首级,定然会率兵出营的。” 众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觉得……眼下,也只能用这般的手段,逼迫曹孟德出兵迎战了。 早有传令兵上前,携着夏侯渊、贾诩二人的首级,前去给曹孟德送礼。 好戏,可就要开场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李牧再激曹孟德 果然,不出李牧的预料,自夏侯渊、贾诩二人的首级,送到兖州军营寨后,又是过了两刻多钟的时间,曹操在荀攸、戏志才、许褚、于禁、曹纯五人的护卫下,带兵出了营寨。顶 点 x 23 u s “曹贼……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眼看着,曹操带兵出了营寨,后又开始布防阵型,李牧心下冷哼几声,低笑着说道。 黄忠、庞统、典韦、傅佥四人,一脸笑意的点头称是。 两军相持,两阵对圆! 只见,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的李牧,跨坐在赤龙之上,慢跑着出了凉州军军阵。 庞统、典韦二人,身处李牧的左侧;黄忠、傅佥二人,身处李牧的右侧,一同护翼着自家主公,慢跑着出了凉州军军阵。 距离曹军军阵,约莫有八十步时,李牧勒停了赤龙,随即,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曹操的方向,朗声大喝道:“曹贼……可敢出阵……上前答话!” 听得李牧带有嘲讽意味的喊话,戏志才当即进言提醒道:“主公!向日在虎牢关外之时,李牧贼子便要偷袭于主公,若非仲康将军、子廉将军……拼死相护,后果便是不堪设想!如今……我军与凉州军的仇怨,愈发的不共戴天,主公……万不可轻身出阵,以免被李牧贼子所害!” 对于戏志才的提醒,曹操心下深以为然。值此之时,曹操的内心深处,对李牧甚是忌惮,也怕自己被李牧所偷袭。 就算是如此,曹操还是强撑着脸面,不以为然的沉声说道:“本侯若不出阵答话,岂不是……要被李牧那贼子所耻笑?再者说了……本侯若是退缩不出,全军将士的士气和斗志,恐是……要越来越低沉!” “主公所言甚是!” 眼见着,自家主公的面上,已是有了怒意,荀攸当即岔开话题,朗声说道:“既然……主公执意出阵,可让仲康将军、文则将军、子和将军陪同。” 听荀攸这么说,曹操反倒是有些骑虎难下。曹操心下冷哼几声,当即,深深地看了眼荀攸,嘴上却是“嗯”了一声。荀攸被自家主公的这这一眼,看得心下有些发怵,当即,垂下了脑袋。 随即,曹操便硬着头皮,轻拍了下身下的坐骑,朝着两军阵中而去。只是,曹操的行进速度,要比步行的速度,还要慢上许多。许褚、于禁、曹纯三人,连忙拍马跟上,护卫在自家主公的两侧。 曹操只向前行进了十余步,便勒停了坐骑,随即,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李牧的方向,一脸恨怒的沉声喝道:“本侯……岂会惧怕你这贼子!” 李牧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却是……纵马挺枪着,又是朝着曹操的方向,行进了三十步。黄忠、庞统、典韦、傅佥四人,想要跟随,李牧却是不允!此时,李牧同曹操之间的距离,也仅有三十余步。 其实,李牧纵马挺枪……上前的时候,曹操心下还真是有些惊惧。但见……曹操的左手,紧握着马缰绳,右手死死的攥着马鞭,随时准备着拨马回阵。 相较而言……许褚、于禁二人的心下,虽是有些惧怕,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来,二人都是硬撑着一口气。曹纯心下惊惧不已,脸上的神色也尽是慌乱,紧握兵器的双手,还有后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曹纯随时准备着,护卫自家的大哥,逃回到军阵之中。 “曹贼……”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指着曹操的方向,沉声喝道:“本侯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还满意?” “夏侯渊、贾诩二人,死在讨伐逆贼的路上,当然是死得其所!像你李牧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贼子李牧……你休要猖狂,有朝一日,本侯绝不会放过你!” 听了……李牧满是嘲讽、满是奚落的话语,当即,曹操心下恨意弥天、怒气贯胸的嘶声怒吼了一番。随即,曹操面带笑意,不以为然的沉声喝道:“本侯还要感谢你这贼子……将夏侯渊、贾诩二人的首级,送于本侯的手上!” 对于曹操的怒骂,李牧心下并不气恼,毕竟,他先是杀了曹洪,后又杀了曹仁,夏侯渊也是死在了黄忠的手中,曹操用愤怒,来表达他的恨意,也是情理之中。 “曹贼……莫要再口出狂言!你若真是有胆,何需等到他日,今日……便可与我凉州雄军……决一死战!” 李牧满是蔑视的笑了笑,随即,又是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曹操的方向,沉声喝道:“曹贼……你可有胆一战?” 今天,李牧是带着一支重骑兵、一支轻骑兵而来,若是同凉州军进行野战,兖州军肯定是必败无疑。曹操也不傻,又怎会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李牧高亢雄浑的声音,传到了曹操、于禁四人的耳中,也传到了荀攸、戏志才二人的耳中,也传到了兖州军将士的耳中,亦是传到了身后龙骧骑、朱雀骑将士的耳中。 “杀……杀……杀!” 李牧话音刚落,龙骧骑、朱雀骑的将士,齐声山呼海啸道。 数十息过后,等凉州军震天裂地的呼吼声……戛然而止时,曹操依旧是没有回话。一时之间,曹操还真是想不出,该如何回应李牧的激将法。 “曹贼……” 眼见着,曹操沉默不语,李牧也不纠结于决战的话题。随即,李牧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沉声询问道:“不知……你的十万大军,眼下……还余下多少人?本侯麾下的将士,还没杀得痛快!” 面对李牧的咄咄逼人,曹操早已是怒火中烧,只差没被气的七窍生烟。可是,曹操还是没法回叱李牧。此番,西征凉州军以来,连战连败,他曹孟德的家底,都快折在了李牧手中。虽然,这是事实,可他曹孟德说不出口。 “曹贼……既然你是这般的胆小如鼠,本侯也不为难于你!本侯今日前来……只为送礼而来。” 李牧一脸笑意的高喊了几句,随即,看了眼身后,沉声喝道:“将曹仁、乐进、李通三人的首级,送于沛国侯!” 听了李牧所言,曹操心下大恸,两眼一黑,差点坠落马下。 第五百二十九章 突敌阵典韦斩将 却说,先前之时,当曹操看到夏侯渊的首级时,心下除了无尽的悲痛,便余下恨怒和难以置信。m.x23us.com 以夏侯渊的用兵之能,更兼郭嘉的智谋,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败于黄忠、庞统的手中;而且,只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曹操直觉得……不敢置信,也不能相信。可是,结果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当曹操看到贾诩的首级,却没看到曹仁、乐进二人的首级时,心下虽是有些出乎意料,却也没有太多的悲痛。毕竟,贾诩追随他的时间很短,也没为他曹孟德……立下过什么大的功劳。 当曹操看到贾诩的首级,再联想起……派往虎牢关一线的斥候……没有只言片语传来时,心中的不安……虽是越来越重。不过……曹操还是固执的相信,他的爱将曹仁、乐进二人,应该是退兵回了兖州,他二人还没来得及派出信使,前来禀报虎牢关一线的军情。 如今,曹仁、乐进、李通三人的首级,就在自己的眼前,曹操心下的锥心之痛,没有人能够理解。想要承认这般的悲痛事实,着实是不容易,可是……他曹孟德不得不承认! 此番……西征凉州军,他曹孟德……不仅是失去了麾下爱将,更是失去了同宗兄弟。从此以后,他曹孟德麾下的能征善战之将,只余下夏侯、于禁二人了。 所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兵士没了,可以招募,可以训练,可以慢慢的培养;统兵大将没了,又岂能轻易地招募到、又岂能轻易地培养出来。 若……没有良将,辅翼于自己左右,他曹孟德……拿什么、凭什么……同天下诸侯争雄? 诚然,荀、荀攸、戏志才、郭嘉、毛之辈,确实也是谋略过人之辈。可是……若没有统兵大将,于两军阵前,斩将掣旗,开疆拓土,光有谋士……又能有什么用呢? 当真是……天命不在他曹孟德啊! 着实是……上苍要亡他曹孟德啊! 曹操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早已是目眦欲裂、滔天之怒弥漫于胸,浑身也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啊……气煞本……” 曹操悲痛着呼喝一声,还没喝完之时,胸口处闷疼闷疼的,整个脑袋也是涨疼涨疼的,一口气没提上来,随即,便是两眼一黑。若不是身旁的许褚、于禁二人……发了一把手,曹操险些坠于马下。 战场上的李牧,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能击败敌军,哪怕是……用再无耻、再阴险的战术,他李牧也能心无芥蒂的使出来。 况且……“痛打落水狗”,可是他李牧的一贯作风!“农夫与蛇”的故事,他李牧早就是铭记于心!“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些个道理,他李牧也是了然于胸。 今日,你不能将敌人……一击致命,置于死地;他日,敌人将会卷土重来,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 乱世之中的生存法则,无非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打倒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不断的壮大自己的实力。直到有一天……自己成了自己的敌人之时,便可无敌于天下! 乱世之中,绿洲难寻……这是实话! 但是,当你身处天下巅峰之处时,你会发现……原来,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命运,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命运,是一件……多么惬意、多么值得追求的事。 曹孟德!刘玄德!袁本初! 以前的时候……每当听到,或者想起你们的声名,我李牧……都是自愧不如,都觉得自己太渺小;我李牧……跟你们三人想比,简直是……如沧海一粟,相较于万古横流!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时至今日的李牧……那个曾经是孤苦无依、不知前路在何处的李牧,早已蜕变成了……这乱世狼烟中的强大诸侯! 如今的李牧……完全可以和你们三人……平起平坐,分庭抗礼!甚至于……今时今日,我李牧所处的高度,要远比你们三人的高度,要高出的……何止是一筹! 现在,我李牧……不仅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也可以掌握你们三人的生死! 意志,可以击穿顽石! 恐惧,可以摧毁意志! 我李牧,要用无尽的恐惧,彻底摧毁……你三人心中的意志! …… “破敌……就在今日!” 眼看着,曹操差点坠于马下,许褚、于禁二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搀扶着曹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知己,李牧朗声大喝一声,随即,纵马挺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的朝着曹操的方向,奔腾冲杀而去。 有些出乎李牧意料的是,黄忠、典韦、傅佥三人,早在庞统的示意下,早就来到了李牧的身后。原来,庞统想的是……曹军有可能会偷袭自家主公,这才示意三人上前,护卫于李牧左右。 眼看着,自家主公朝着兖州军军阵杀去,黄忠、典韦、傅佥三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奔马持兵,随着自家主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曹军军阵杀去。 “龙骧骑、朱雀骑……出阵击敌!” 几乎在同一时间,庞统拔出手中的佩剑,剑指兖州军方向,朗声大喝道。 这么多年以来,龙骧骑、朱雀骑的将士,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战斗,其实,他们完全不用指挥,也能相得益彰的冲阵破敌。 龙骧骑应声出动,如移动的铁塔一般,直直的朝着兖州军军阵砸了过去;身处龙骧骑之后的朱雀骑,亦是应声出动,却是一分为二,于两侧迂回而出,前去包抄兖州军军阵。 “于将军,快护主公……先走!” 眼见着,李牧纵马挺枪杀来,许褚惊呼一声,随即,拖着手中的火云刀,前去拦截李牧。因为,许褚心下清楚,李牧坐骑的速度,远比任何战马的速度都要快。 “许仲康……受死吧!” 又见手下败将,李牧怒喝一声,一招致命的刺向许褚。 就在许褚硬着头皮,迎战李牧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惨叫声,原来……是典韦阵斩了逃跑不及的曹纯。 第五百三十章 庞士元再料曹军 许褚心下清楚,自己和李牧,曾交手过两次,每一次都是大败而归,自己根本就不是李牧的对手。顶 点 x 23 u s可如今……为了给自家主公,争取逃命的时间,许褚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迎战李牧。 李牧早就是心下了然,许褚是不会抛弃曹操,转投于自己麾下的。故而……李牧对许褚所使出的每一招,都是致命招数。 顷刻间,李牧、许褚二人,已是交手三十余回合。许褚本就没有多少战意,又见曹纯身死于凉州军手中,心下已是萌生退意。而且,许褚很是惊诧的发现,李牧的枪法,好像是……又精进了一些。 许褚和李牧交马错身之际,乘着这点间隙,瞥了眼自家军阵的方向,但见……兖州军的兵士,如同羔羊一般,正被凉州军的铁骑……肆意突杀着。而且,许褚甚是欣喜的发现,自家主公已经撤出了凉州军包围圈。 许褚自知,自己不是李牧的对手,也不敢再恋战下去,也不想就这样白白的死掉。许褚心下,思虑已定,就在又一次同李牧交马错身之际,朝着李牧的方向,虚晃了一刀,随即,便奔马舞刀着,逃向自家大营的方向, 许褚的突然逃跑,着实是让李牧……有些出乎意料。眼见着,许褚已经逃进了兖州军的混乱军阵中,李牧却也没有继续追赶,而是纵马挺枪着,杀进了兖州军军阵。 此时的兖州军兵士,早已被凉州军的龙骧骑、朱雀骑两支骑兵,冲杀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早已是不成气候。兖州军兵士,且战且退,缓缓的退往自家营寨;凉州军一往无前,奋起直追,似是要将营外的兖州军……尽皆诛杀干净。 兵败如山倒!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兖州军终是抵挡不住凉州军的凶猛进攻,节节败退着,朝着自家营寨逃奔而去。龙骧骑、朱雀骑的兵士,自然是不会放弃……追杀兖州军的机会,也是奋起直追。 眼看着,一路追杀而来的凉州军,就要来到营寨的跟前,身在营中的于禁,当即,传下将令……不管是留在营寨外的兖州军,还是追杀而来的凉州军,务必要尽皆射杀。于禁为了能守住营寨,也只能放弃营寨外的凉州军。 随着于禁的将令传下,兖州军的弓箭手,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张弓搭箭,射向营寨外的所有人。这些弓箭手,心下也是清楚……凉州军一旦攻进营内,他们也将是难逃一死。为了活命,他们也只能抛弃……曾出生入死的同袍。 “鸣金收兵,全军撤退!” 眼见着,兖州军的箭矢,如飞蝗、似雨下一般,朝着自家的兵士飞来,李牧当机立断的传下军令。 龙骧骑、朱雀骑的兵士,听得撤退的信号,当即,停下追杀的步伐,开始……有条不紊的撤兵。不过……凉州军还是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 眼见着……凉州军缓缓撤兵而去,于禁、许褚二人的心下,整个兖州军兵士的心下,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下看来……总算是逃过了今天的这一劫难。 …… 阳乾山,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傅佥跨步来到中军大帐,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主公!此役,我军阵亡七百余人。这些阵亡兵士中,绝大多数兵士,都是被兖州军的弓箭手所射杀。”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语气中带着自责的沉声说道:“当时……若是能见好就收,也不会有如此的损失。是我……太急功冒进了!往后,尔等亦是要谨记今日的教训,莫要重蹈覆辙,莫要让将士们……白白的丧失性命。”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点头称是! 随着李牧的话音落下,中军大帐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主公莫要自责!” 十数息之后,庞统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一脸恳切的宽慰道:“我等也不曾料到……兖州军的大将为了能够活命,竟然将自己的同袍,也一并射杀在营外。” 庞统话音刚落,黄忠接过话头,亦是宽慰道:“主公!此番突袭兖州军,我军所斩杀的敌军人数,至少也在六千人之上。如此算来……我军也没有吃太多的亏。” “终归……还是我的责任!” 李牧点了点头,面色依旧是有些凝重的沉吟一句。旋即,李牧岔开话题,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我军该用何种方法……才能彻底的击败……兖州军?” 李牧话音落地,庞统、黄忠、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六人,开始深思熟虑起来。 “主公!” 好半晌之后,庞统似是想到了对策,旋即,成竹在胸、神色中满是坚定的朗声说道:“从今日的两军交战来看……兖州军早已是士气尽丧、兵无战意,兖州军的军心……已是接近到崩溃的局面。此时,我军不宜着急着进攻,只需封锁住兖州军的退路……便可!待兖州军完全崩溃之时,便是……我军发起进攻之时。”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对于庞统的提议,深以为然道。随即,李牧若有所思的迟疑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只怕是……曹孟德不会久持下去!若是所料不差……曹孟德会赶在军心崩盘之前……率兵突围,返回颍川郡。” “主公所言甚是!曹孟德虽是连战连败,倒也不是无能之辈!兖州军的情况,曹孟德要比任何人清楚。兖州军若不尽早突围……必将是被我军尽皆剿灭。” 庞统点了点头,甚是赞同的附议几句。随即,庞统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兖州军撤往颍川郡的路线,仅有两条,一条是,经阳乾山南下;另一条是,东进至嵩高山,从嵩高山的崇山峻岭中撤退。” 李牧思虑少倾,面带笑意的询问道:“以士元所见,曹操会走那条路?” 庞统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曹孟德的退路,主公心下……怕是早就有底了!” 李牧但笑不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诸葛亮再传密信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和庞军师二人,都是有了心中的决策,黄忠面带笑意的提议道:“要不……您和庞军师,将曹军撤退的路线,写在纸上,看看有没有异同?” “汉升的提议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庞统,只见,庞统一脸向往的神色,甚是赞同黄忠的提议。随后,李牧、庞统二人,将曹军撤退的路线,书写在了纸上。 只用了三五息的时间,李牧、庞统二人,便写好了曹军撤退的路线。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提起手中的纸张。 众人抬头看去,入眼处,但见……自家主公和庞军师两人的纸上,皆是写着三个字……嵩高山! “主公!” 典韦憨笑着,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这就是……您常说的……‘英雄所见略同’么?” 李牧放下手中的纸张,看着典韦的方向,点了点头,旋即,朗声大笑起来。众人亦是放声大笑起来。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主公!据忠所知……这嵩高山方圆百里,皆是杳无人烟的崇山峻岭。道路不通、山路崎岖难行不说……即便是……曹军逃出了我军的包围圈,进到了那嵩高山之中,大军的粮草补给,也是难以就地解决!” 黄忠思虑一番,心下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旋即,面带诧异的询问道:“届时……就算是不用我军的围追堵截,只怕……兖州军也是凶多吉少啊!难道……曹孟德他不清楚……嵩高山的地形情况?” “曹孟德当然知道……嵩高山的地形情况!荀公达、戏志才二人,也清楚嵩高山的地形情况!” 李牧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解释道:“兖州军若从阳乾山撤退,便是十死无生,若从嵩高山撤退,尚有九死一生的机会!只要他曹孟德……想活着回到颍川郡许县,就只能走嵩高山这条路。” 听了自家主公的解释,黄忠、典韦、傅佥、赵风、高翔五人,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主公所言极是!阳乾山以南,地势逐渐平坦,极其有利于骑兵的追袭。退一万步来讲,纵然……兖州军能突破……我军在阳乾山一线的防线;却也难以逃得出……我军精骑的于路追杀。” 庞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补充道:“再者说了……阳乾山以南的负黍聚、乡、郏县、阳城等战略要地,早已在我军手中。兖州军就算是……突围出了阳乾山口,也难以越过我军疆界……进而逃到阳翟城、许县城。” 众人听了庞统的详细解释,终是恍然大悟过来,心下彻底的清楚了。 “主公!” 赵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进言提醒道:“可需派人……前往雒阳城,征询一下中军师将军的意见?” 所谓是,集思广益,面面俱到!李牧虽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庞统的看法,却也不能忽视赵风的提议。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子虎提醒的是,应该征询下孔明的意见。” 李牧正欲派出信使之时,一名校尉进到帐内,恭声禀报道:“主公!中军师将军的信使……正在帐外候着。” “哈哈哈……孔明真乃神人也! 李牧心下一顿,当即,朗声大笑道:“快传信使!” 三五息之后,一名信使进到帐内,施礼一番,跪拜于地,恭声禀报道:“属下,拜见主公!属下奉中军师将军的将令,特来给主公送信!” 那信使禀报一番后,便从怀中掏出密信。傅佥跨步上前,接过密信,拿到自家主公的面前。 李牧并未急着拆看信笺,而是抬了抬手,示意那信使起身。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朗声问道:“中军师将军可还安好?孔明先生的食宿情况如何?如实说来!” 听了自家主公的问话,那信使面上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那信使也不敢欺瞒,当即,恭声回道:“中军师将军的身体倒也安康,就是……中军师将军他……每天仅歇息两个多时辰,饭量……也是大不如前!中军师将军曾嘱咐属下,莫要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 听了信使的话,李牧心下大怔,胸中有些发闷,两道剑眉紧锁着,嘴角紧抿成一条线,不知不觉间,手中的力道重了好几分,那封密信早已是被捏得变了形。 众人心下,对诸葛亮的敬重,愈发的厚重。 庞统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无奈的沉声说道:“孔明为人处事,力求尽善尽美,真是苦了他!为求十全十美,他是事必躬亲啊!长此以往……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李牧看着那信使,沉声问道:“你跟随中军师将军,有多久了?” 那信使连忙恭声回道:“回主公!自中军师将军辅翼主公开始,属下便担负着……护卫中军师将军的职责!” “好!即日起,本侯交于你一个任务,不仅要护卫好中军师将军,也要照顾好中军师将军的食宿情况。即日起,若非天大的事,中军师将军的歇息时间,至少在四个时辰以上;中军师将军的饭食,同本侯的一个规格!”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这就是本侯的军令,你能否做到?” 那信使,当即施了一礼,一脸决然的领命道:“属下,定不负主公重托!属下会以主公的名义,护卫好中军师将军!” 李牧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拆开手中的密信。 诸葛亮的密信中,写了有三件事: 第一件,陈说利弊,建议李牧,不宜将曹操置于死地; 第二件,袁绍的冀州军,有了一些动向; 第三件,凉州、关中、汉中郡等地的政事、民事,都在有条不紊的推展着。 李牧浏览一番信笺,又将诸葛亮所说的第一件事,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随即,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下首位的庞统。李牧也开始思虑起来。 庞统看了信笺,亦是怔愣了一息。诸葛亮所说的第一件事,着实是个艰难的选择。 第五百三十二章 曹孟德的归路 亦如李牧一般,庞统也是将诸葛亮所说的第一件事,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对面的黄忠。顶 点 x 23 u s 黄忠看了诸葛亮所说的第一件事,面上的惊诧之色,溢于言表,当即,神色中尽是迟疑的看着自家主公和庞军师。 稍后,看了信笺的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四人,亦如黄忠一般,皆是惊诧不已。四人心下很是不解,眼看着……这曹孟德连同他的兖州军,就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中军师将军缘何要建议自家主公……给曹孟德留下一条活路呢? 黄忠、典韦五人,心下虽是诧异,却也无法提出质疑,无法猜测到中军师将军诸葛亮的深层想法。毕竟,在黄忠五人的心中,诸葛亮是神人一般的存在。既然,中军师将军能提出这样的建议,肯定是有他的独特考虑,他们就是想猜,也猜测不出来。 “既然……尔等都已经看了孔明先生的密信!”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眼看着,众人已将诸葛亮的信笺浏览完毕,又见众人神色各异,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不知……尔等有何看法?” “主公!要不……直接杀了曹孟德,乘着兖州军群龙无首之时……我军攻进兖、豫两州,将曹孟德的地盘,全收归的主公的麾下。” “此番……若是放走了曹孟德,有朝一日……曹孟德东山再起,肯定是要攻伐我凉州军的,届时……战乱再起,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又有不少的将士,要死于兖州军的手中!” 黄忠先是一脸慨然的说了几句,随即,又将自己心中的不解说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中军师将军能有此般想法,定然是有着更长远的考虑。忠实在是猜不出……中军师将军的深远打算。” 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四人,亦是不甚了解的摇了摇头。其实,四人的内心深处,还是比较赞同黄忠的看法,直接将曹孟德给杀了,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也省的……有朝一日,曹孟德又是卷土重来。 “汉升的做法,简单粗暴,最为直接,无可厚非,也不无道理!若依汉升所言……我军或可击败兖州军,却也未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兖、豫两州,纳入主公的麾下。” 庞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是参透了诸葛亮的深远打算,随即,一脸坚定的朗声说道:“不过……孔明建议主公……给曹孟德留下一条活路,确实有着深远的考虑!” 庞统能看得出诸葛亮的深远打算,李牧自然是也不例外。李牧看了庞统一眼,随即,又是环视众人一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关东各路诸侯中,以曹孟德、袁本初、刘玄德三人的实力,最为的强大。这三大诸侯,因各自的利益需求,时而分裂,时而联合。 如今看来……关东的三大诸侯,已成互相制衡的……三足鼎立之势!若无外力……将此平衡打破,三大诸侯之间的制衡局面,就不会解除。 我军若是斩杀曹孟德,再兵进兖、豫两州,青州牧刘备,定然会出兵相助。时至今日,我军派往青州的使者,依然是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由此看得出来……刘玄德是持观望态度,是在等着兖州军的军情。” “此外……统,曾听人说起过,说是……曹孟德的长子曹昂,文武双全,颇有大志,在兖州军中的威望也很高,兖州军的文武官员,多有亲近曹昂。 据可靠消息称……此次,曹孟德进犯我关中地界时,将兖、豫两州的军政大事,悉数交于曹昂、荀二人打理。由此看得出来……曹孟德为防万一,已提前留下了继任者。 如今,曹仁、夏侯渊、曹洪、曹纯四人,尽皆死于我军手中,兖州军同我凉州军,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再将曹孟德斩杀,可以说是……我凉州军就成了兖州军的杀父之仇!到了那个时候……兖州军怕是要与我军……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当然……我凉州军也绝不畏惧兖州军!只是……如此以来,兖州军必然会时常骚扰我军,不利于我军的南征计划。 若是……能给曹孟德留下一条生路,曹孟德返回许县后,不在乎是……厉兵秣马、休养生息,意图东山再起。如此以来……至少在两年之内,兖州军都将无力……大举进犯我军疆界!我军可乘着这段时间,早日平定荆、益两州,早日诛灭逆贼孙策! 再者说了,若是所料不差……兖、豫两州的可战之兵,至少……还有八万之众!此番,我军若是将曹孟德斩杀,兖、豫两州,虽是会发生内乱,却不一定是不可收拾的大乱。 届时,我军深陷于兖、豫两州战场,而不能随心所欲的抽身而出。到了那个时候……刘玄德、袁本初之辈,自然会襄助兖州军。 我凉州军,同整个关东诸侯开战,非是明智之举!” “是故……统,赞同孔明的提议!还请主公慎裁!”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赞同之意,庞统心下一喜,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的娓娓道来。 “上苍厚待于我,特赐……卧龙、凤雏二人,以助我……成就不世大业!我能得孔明、士元襄助,又何愁……天下不定、大业不济乎?” 李牧本就是心下了然,又听了庞统的详细分析,心下大喜不已,当即,盛赞了诸葛亮、庞统二人一番。随即,李牧一锤定音道:“孔明深谋远虑,士元运筹帷幄,真乃旷世之大才耶!士元肺腑之言,我安能不知?相较之下……留下曹孟德的性命,远比将曹孟德斩杀,要更有利于我军长远发展!” “多谢主公盛赞!为主公效命,不敢不尽心竭力!” 庞统心下感动不已,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拜谢道。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那之前……针对兖州军的对策,可需更改?” 庞统当即回道:“主公!无需更改!曹孟德可以活,他麾下的将士,不可轻易的放过。” 李牧思虑少倾,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三章 李牧布兵阳乾山 “士元所言有理!” 李牧思虑一番,对于庞统的提议,亦是深以为然。x23us.com旋即,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曹孟德的性命,可以暂时不要,但是……兖州军将士的性命,须得留在战场上!绝不能让这余下的兖州军……安然无恙的回到许县。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削弱曹孟德实力!” 黄忠、庞统、典韦几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以士元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将目光投向庞统的方向,一脸笑意的询问道:“兖州军若是想要突围……其主力大军……是会走阳乾山一线……还是去走那嵩高山一线?” 庞统心下,早就是有了决策,当即,一脸笃定的,未有一丝一毫迟疑的朗声回答道:“以统所见……兖州军的主力大军,定会走阳乾山一线……以吸引我军的主力大军!曹操同荀攸、戏志才二人,定会走嵩高山一线。”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深以为然,随即,沉声布下军令,道:“即刻传令马超,令其……率兵出辕关,安营扎寨于兖州军的北面,以收缩……对兖州军的包围圈。” 传令兵施礼得令,疾步出了阳乾山中军大帐,绕过兖州军的大营,前往辕关,去给马超传达军令。 “黄忠、赵风听令!” 李牧站起身来,看着黄忠、赵风二人的方向,沉声说道。 “末将在!” 当即,黄忠、赵风二人,站起身来,一脸战意沸腾的齐声回道。 李牧看着黄忠、赵风二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即刻起,你二人亲率朱雀骑,安营扎寨于兖州军大营的西面,以防兖州军分批突围。届时,待兖州军的主力……向阳乾山一线突围时,你二人率兵杀出,于路截杀兖州军败兵!” 黄忠、赵风二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脸慨然的齐声回道:“黄忠、赵风领命!定不负主公重托!” “典韦、高翔听令!”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黄忠、赵风落座。紧接着,李牧看着典韦、高翔的方向,沉声说道。 “末将在!” 典韦、高翔二人,亦是一脸战意滚滚的站起身来,齐声回答道。 李牧看着典韦、高翔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你二人留在阳乾山大营,务必要守好营寨,勿要……令兖州军从阳乾山一线突围而出。此外,你二人……还需护卫好左军师将军的安危,不得有误,万勿有任何差池!” 典韦、高翔二人,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请主公放心!典韦、高翔定会护卫好左军师将军,定会守好营寨,亦会击败兖州军,为主公报仇雪恨!” “待议事结束后,我与勇烈,便会亲帅龙骧骑,前去兖州军营寨的东面……也就是通往嵩高山的方向……设伏!”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将自己的行军方向,告知给大家。随后,李牧看着庞统的方向,沉声嘱咐道:“士元,阳乾山的大营,可就要拜托给你了!” “主公请放心!统定会全力协助恶来将军,守好阳乾山一线的大营!” 庞统站起身来,亦是抱拳拱手,施礼一番,随即,庞统又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如今,不管是曹孟德本人,亦或是……他麾下的将士,皆是痛恨于主公!主公此去设伏……切要注意安危,万勿被兖州军所算!”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心下甚为感动。 “主公!” 庞统话音刚落,典韦神色郑重,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请命道:“要不……您就留在这阳乾山!韦同高翔一道,一起前往兖州军东侧的地方……设下伏兵!” “恶来勿要忧心!”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一脸自信的朗声说道:“有龙骧骑随军出战,又有勇烈护翼左右,我定能安然无恙!” 眼见着,自家主公已然是下定了决心,众人虽是有些牵心,却也不好再出言相劝。其实,众人心下亦是坚信,以自家主公的武勇,更兼傅佥和龙骧骑的护卫,定能安然无恙的凯旋。 随后,李牧同庞统、黄忠几人,就如何进军、如何设伏的细节,又是详细商议一番,这才结束了军议。 随后,李牧、傅佥二人,亲帅龙骧骑,前往兖州军的东面设下伏兵;黄忠、赵风二人,率领着朱雀骑,前去兖州军的西面安营扎寨。 …… 却说,自从西征凉州军以来,自己的大军是连战连败,曹操心下本就是郁怒不已。又见折了曹仁、夏侯渊、曹洪、曹纯、乐进、李典、贾诩、李通、张绣几人,曹操恨怒难除,又是怒火攻心,自己潜藏已久的头风病,也开始发作了。 自从那日兵败后,荀攸、戏志才二人,想要劝慰曹操,尽早率兵突围。可是,一连三天之内,在头风病的折磨下,曹操过得是生不如死,也不能静下心来做出决断。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曹操的头风病,总算是有了好转,人也清醒了许多。荀攸、戏志才二人,也不敢怠慢,当即,进言曹操……当务之急,要赶在军心大崩盘之前,突围回许县。 曹操深以为然,问计于荀攸、戏志才二人,该如何突围而出。 荀攸、戏志才二人的心下,早就是有了退兵决策,当即,进言说……令主力大军南下阳乾山,以迷惑凉州军的主力;令精锐兵士,护卫着主公,从嵩高山一线撤退。 听了荀攸、戏志才二人的退兵提议,曹操思虑一番,又是问起……嵩高山一线,杳无人烟、且是山路难行,就算不被凉州军追杀,也可能困死于崇山峻岭之中。 荀攸解释一番,无非是……若走阳乾山,有死无生;若走嵩高山,尚有活命的机会。 曹操前思后想,反复斟酌了好半晌,终是同意了下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 于禁战死阳乾山 辕关外,兖州军中军大帐! 既然,曹操已下定决心,要从辕关外,突围回颍川郡许县。x23us.com那么,曹操肯定要按照荀攸、戏志才二人的建议,让兖州军的主力大军,从阳乾山一线撤退,以诱使凉州军的主力,自己率领精锐偏师,从嵩高山一线撤退。 眼下,自己麾下可用的大将,也只有于禁、许褚二人,而许褚的统兵能力,又是远不及于禁的。若是……不能将凉州军的主力……成功的诱使到阳乾山一线;那么,从嵩高山一线撤退的兖州军,也会被随之而来的凉州军所追上。 既然,前往阳乾山一线的主力大军,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那么,这路主力大军的统兵大将……必须是能征善战之辈,必须是有统兵能力的人。是故……曹操的心下,还是中意于禁,希望于禁能留下来,能统领前往阳乾山一线的主力大军。 此时,兖州军的中军大帐内,也仅有曹操、荀攸、戏志才、于禁、许褚五人。 “如今,我军被凉州军困于此处,情况甚是危急!若不赶在军心崩盘之前,分兵突围回许县,用不了几日……待我军粮草消耗殆尽后,我军便要被凉州军所剿灭。” 曹操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眼下,分兵撤回许县,已是刻不容缓之事。尔等之中……谁人愿意留下来,带着主力大军,朝着阳乾山一线撤退?” 自曹操话音落地后好半晌,大帐内的几人,皆是低垂着脑袋,默然不语。其实,众人心下很是清楚,谁人留下来统领主力大军,谁人就有生命危险。 “养兵千日,尚且能用兵一时!” 又是过了好半晌的时间,眼见着……荀攸、于禁几人,依旧是没有要表态的意思,曹操心下顿怒。曹操死死的盯着众人,一脸郁怒的沉声喝道:“如今,正是危急我军存亡之时,尔等却只想着明哲保身!尔等……真的是太令本侯失望了!难道是……要让本侯……亲自带着主力大军,去突围阳乾山一线么?” 荀攸、戏志才二人,只是单纯的谋士,并没有太多的统兵能力。曹操看似是在叱责帐内的所有人,实际上……曹操是在给于禁施加压力。曹操还是坚定的认为,应该留下于禁,作为主力大军的统兵大将。 荀攸、戏志才二人,自然是清楚……自家主公内心的想法。眼见着,于禁依旧是垂首不语,别说是曹操生气了,就连荀攸、戏志才二人,也是坐不住了。 荀攸、戏志才二人,目视着许褚,使了个眼色,许褚踟蹰一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了。 “主公!” 当即,许褚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随即,一脸决绝的慨然道:“末将许褚不才,愿留在此间,率领主力大军,前往阳乾山一线,好给主公和两位先生……争取到突围嵩高山一线的时间。此番……许褚若不能突破凉州军重围、若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许县,还请主公善待好末将的家眷。” “仲康……真乃本侯的忠勇之将也!仲康且放心,若真有不测之时……本侯定会善待好许家的老老少少!” 曹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回了一礼,先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了几句。随即,曹操又是似有似无的看了看于禁,又是意有所指的沉声说道:“本侯的麾下……若能多几个……像仲康这样的忠勇之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的这地步。” “主公!” 于禁又怎能体会不到……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于禁心下,悲叹几声,随即,站起身来,来到中军大帐的中央,施了一礼,又是跪拜于地,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末将于禁,愿作为主力大军的统兵大将!仲康勇力过人,合该就在主公身边,护卫主公的安危。此番南下,于禁会与主力大军同生共死!” “哈哈哈……好!” 曹操心下一喜,旋即,朗声笑道:“有文则统领主力大军,本侯无忧矣!” 于禁讪笑一番,并未做出回应。 随后,曹操同荀攸、于禁几人,就如何分兵突围的细节……又是详细讨论一番,这才结束军议。 …… 是夜寅时,于禁拜别曹操,带着一万七千余步骑,朝着阳乾山一线进发。于路之上,兖州军皆是人衔枚马裹蹄。 待兖州军来到阳乾山山口时,凉州军的大营内,一片响起了号角声,瞎灯黑火,就连巡逻的兵士,也是零零散散的几个。 眼见了这般情形,于禁心下,不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相反之下,心中却是莫名的不安。 于禁虽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攻打凉州军的大营,可是,于禁也不想贸然的进兵,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中了凉州军的埋伏。再者,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于禁也想给曹操一行人,争取一点逃亡的时间。 掩藏在夜色中的于禁,又是耐心的观察了凉州军的大营。眼见着,凉州军大营依旧是静谧不已,于禁只得下定决心,令兵士攻取凉州军营寨。 当兖州军来到凉州军大营二三十步的地方时,突然,箭矢划空的声音,打破了此刻宁静的夜色。紧接着,便传来了兖州军兵士的鬼哭狼嚎声。 仅仅是数十息的时间,便有千余兖州军兵士,中箭而亡。 就在这时,兖州军军阵的背后,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就在兖州军进退两难之际,黄忠;赵风二人,率领的朱雀骑,已是杀奔到了兖州军的跟前。 于禁心下大惊,人也跟着迟疑起来,不知是要继续进兵,还是说带兵撤退。 就在于禁迟疑之时,凉州军的寨门开了,典韦、高翔二人,带着帐下的步骑,直直的朝着混乱不堪的兖州军杀去。 兖州军本就是没有多少战意,又被凉州军这般前后夹击。很快,这场由兖州军发起的夜袭,演变成了凉州军的突杀。 半个时辰后,这场夜袭战,以凉州军的大获全胜而结束。于禁也战死于乱军之中。 随后,黄忠、典韦二人,带着凉州军兵士,前往攻打兖州军营寨。 第五百三十五章 李牧突阵再杀敌 却说,就在于禁率领着兖州军主力,离开大营后不久。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曹操、荀攸、戏志才、许褚四人,率领着五千精锐步骑,带了三天的口粮,轻装简行着……悄悄地出了大营。 曹操一行人,出了大营,便径直的朝着嵩高山一线进发。兖州军行了约莫二十里的路程,都未见凉州军的一兵一卒,曹操、荀攸四人,心下一喜。 曹操、荀攸四人,还没高兴的太久,便有斥候飞马前来禀报……辕关外的凉州军,已是乘虚攻破了大营;眼下,这股凉州军,正朝着嵩高山而来。 曹操、荀攸四人的的心情,有如过山车一般,这转变,也未免来的太快了!深恐身后的凉州军追杀过来……曹操、荀攸四人,未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督促着那五杀精锐步骑,以最快的行军速度,赶往嵩高山一线。 兖州军又是向东行进了二十余里,于路之上,还是未见凉州军的一兵一卒。曹操、荀攸四人,心下稍稍安定下来。 也就是说……只要能甩开身后的凉州军追兵,他们一行人……便可以顺利的进入嵩高山的崇山峻岭。 只要进了荒无人烟的嵩高山,就算……凉州军是如何的人多势众、是如何的将骁兵勇,也奈何不得他们了。若是顺利,他们一行人……便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嵩高山,安全的回到颍川郡许县。 似乎是……身后的凉州军同曹操一行人杠上了。就在曹操、荀攸一行人,正为没遇到凉州军的一兵一卒……而欣喜不已之时。后队的斥候,又是飞马前来禀报……身后的凉州尚不足十里的313235,军,一路急行军而来,现距离兖州军……尚不足十里地。 曹操、荀攸、戏志才、许褚四人,又是体会了一把坐山车的感觉。眼见着,危险就要降临,曹操一行人,不敢再有迟疑,当机立断的朝着嵩高山一线进发。 “将士们……打起精神,快速行军,只要进了嵩高山,我等便可将兖州军成功甩在身后!将士们……嵩高山就在前方不远处!我军定要赶在凉州军的追兵之前……先一步进入嵩高山。” 曹操传令全军将士,莫要恋战,赶紧向前急行军。 在求生欲的刺激下,兖州军的那五千精锐兵士,为了能够活下去,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强撑着有些疲累的身体,追随着自家主公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嵩高山一线进发。 又是向前行了七八里的路程,借着微弱的夜色,曹操抬起头,看了看周遭的地形、地势,心下却是暗暗的欣喜起来。 “久闻……李牧贼子善于用兵……” 曹操忍了再忍,终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面带不屑、神色中尽是蔑视的朗声笑道:“今夜一见……不过尔尔!李牧贼子……实乃是不学无术、徒有其名的匹夫也!” 自家主公的突然大笑,已是让荀攸、戏志才二人诧异不已,又见自家主公这般蔑视李牧,二人心下是愈发的诧异和好奇。 戏志才思虑一番,还是没能参透……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终是……一脸诧异的询问道:“主公缘何说……李牧贼子是徒有其名的匹夫?” “此处地形,甚为险要,极其利于大军的埋伏。若是……叫我曹孟德用兵,定然是……要在此处设下伏兵。” 曹操依旧是一脸蔑视李牧的神色。曹操依旧是看着周围的地形,一脸悠然自得的朗声笑道:“看来……李牧贼子未能料到……我等会分兵突围。李牧贼子更是没能料到……我军会朝着嵩高山一线突围。看来啊……是天不亡我曹孟德,上苍是站在我曹孟德这边的!此番分兵突围,当真是……最为明智的抉择。” 曹操越说越是来劲,越是狂喜不已,待说到后面之时,神色中尽是对自己的自负,对李牧的蔑视和不屑。 戏志才思虑一番,心下也清楚过来,随即,便是深以为然的附和道:“主公!如此看来……之前的时候,我军与凉州军的交战,不过是……李牧贼子的侥幸获胜而已!” “志才所言有理!” 曹操拍了拍身下的坐骑,向前行进的速度,依旧是没有停下来。曹操依旧是……一脸嘲讽、一脸不屑的“李牧贼子……连这基本的设伏地点,尚且都不知晓,更何况是……长远的战略、精妙的战术了!” 荀攸思虑一番,虽是……有些赞同自家主公的说法,可是……莫名的,心下有些不安起来。而且,更为要命的是……随着越往前进发,心下的不安越是浓厚。这种不安的滋味,着实不是什么好感受。 在说笑中,曹操一行人,终是安然无恙的越过了那处险要之地。随着险要之地的路过,曹操一行人的心下,终是豁然开朗起来,当然……这并不包括荀攸在内。荀攸的内心深处,依旧是很不安,有些难以控制的心慌。毕竟,只要能进到嵩高山,他们这群人便有极大的可能……重新回到颍川郡许县了。 随着……越过了那处险要之地,不管是曹操、戏志才、许褚等人,亦或是兖州军的精锐步骑,皆是……心下松了一口气。 似乎……他们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劫后重生! 就在这时,整个大地,开始震颤起来,闷沉闷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随着马蹄声的越来越近,一股弥天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尚不及一息的时间,曹操、戏志才几人,整个兖州军的精锐,所有的人终是反应过来……这是大队骑兵冲阵时的声音,这是重型骑兵奔腾冲杀时发出的声音。 可惜……不管是曹操几人,亦或是整个兖州军,皆是发现的太迟了。待他们看清敌军的影子之时,凉州军已然冲杀到了近前。 龙骧骑如移动的铁塔一般,携雷霆万钧之势,奔腾冲杀而来,势不可挡! 仅仅一个照面,兖州军的五千精锐,已是不足一千人。戏志才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被龙骧骑的铁骑,碾成齑粉! 许褚拼了死命,护卫着惊慌失措的曹操、荀攸二人,没命似的朝着嵩高山而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 夜袭大捷嵩高山 却说,眼见着,在凉州军的重型骑兵的突袭下,自己麾下的精锐步骑,已然是被突杀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曹操心下大惊不已,面上尽是惊惧恐慌之色。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就在这生死之间,又见自己麾下的得力谋士戏志才……死在了自己眼前,曹操心下……除了无尽的惊惧和恐慌,还是就是……悲痛和郁怒。 此时此刻,事关自己的生死,曹操也不敢恋战,当即,朝着嵩高山的方向狂奔而去。好在……凉州军第一轮突阵的时候,有许褚护卫在左右,曹操能够险险的逃过一劫。身处近旁的荀攸,也是侥幸中留得一条生路。 眼见着,凉州军的重型骑兵……透阵而出后,又准备着调转马头,朝着兖州军的败兵衔尾追杀而来,曹操、荀攸二人,心下大惊不已,面上也是难以名状的惊慌失措。 曹操惊惧慌乱之下,只得传下军令,传令……那仅剩的一千兵士,令其留下来断后。许褚本想……抱着必死之心,留在战场上,带领着那一千兵士,来迟滞凉州军重型骑兵的突阵,也好给……自家主公和荀攸军师二人……留下逃亡的时间。 眼下,值此之时,不管是对于曹操、荀攸二人,亦或是……整个兖州军败兵,能活着逃脱凉州军的追杀……是极其不容易的事。 此时的局面,如无头苍蝇一般……正狂奔着逃命的兖州军……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紧追不舍、似是要将兖州军斩尽杀绝的凉州军的重型骑兵……便是那“刀俎”! 面对如此危险境地,面对如此的困顿局面,曹操心下很是清楚……自己的性命,随时都会被凉州军所斩获。眼下……自己想要逃脱凉州军的追杀,想要活着逃回颍川郡许县,许褚的忠勇,便是自己逃命的保障。 只要许褚紧跟着自己,他曹孟德就有一定的机会……逃出生天;若是……将许褚留在战场上,带兵断后,那自己的性命,便没有了保障。 故而……许褚想要断后的请命,最终还是被曹孟德所否决。此时此刻……在曹孟德的内心深处,自己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那些兖州军败兵,曹孟德巴不得他们……尽皆死战于沙场上,最好是……能迟滞住凉州军衔尾追杀的速度。 在曹孟德的强行命令下,那仅剩的一千兖州军兵士,心下虽是极其的不情愿,却也是无可奈何,谁叫他们这群人,也只是全军统帅的炮灰。那一千兖州军兵士,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硬着头皮、以必死之心的意念,留在了战场之上。 眼见着……有那一千兖州军兵士,去迟滞凉州军重型骑兵的追袭,曹操心下……稍稍的安定下来。同时,对于能逃脱凉州军的衔尾追杀,也是多了几分希望、多了几分信心。 曹操来不及看一眼身后,或者说……他也懒得去看身后的战场情况,便同荀攸、许褚二人,狠抽着身下的坐骑,以战马最快的速度,朝着嵩高山方向……狂奔而去。 对于龙骧骑来说,兖州军的五千精锐步骑,尚且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仅有的一千兖州军败兵。况且,那一千兖州军败兵,早已是军无战心、毫无战意,更无斗志,又怎会是龙骧骑的对手? 仅仅是过了数百息的时间,兖州军的那一千败兵,早已是被凉州军的龙骧骑所斩尽杀绝,湮没在血泊之中,未有一人……能逃出龙骧骑的追杀。 眼看着……兖州军的败兵,似是已被龙骧骑所剿灭;又是见到……自家主公勒停了坐骑,好像是要停止进军了,傅佥心下有些诧异。 傅佥迟疑了几息时间,终是驰马来到自家主公的跟前,神色肃穆、面带诧异的沉声说道:“主公!兖州军的统帅曹孟德……怕是已经逃走了!还有就是……曹孟德麾下的得力谋士……荀攸、戏志才二人……也是不知所踪。主公!不知……我军可要继续追杀下去……直到擒获曹孟德、荀公达等人为止?” 戏志才是死于乱军之中,而且,龙骧骑又没擒获到兖州军兵士,也是难以辨认戏志才的尸首;再者说了……不管是傅佥,亦或是凉州军的兵士,也根本就不认识戏志才。是故……傅佥会提出如此的疑问。 “不必了!” 李牧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随即,笑着摆了摆手,朗声说道:“兖州军的偏师,早已是被我军所剿灭,曹孟德定是乘着这点时间……逃向了嵩高山的方向!曹孟德既是逃走了……便由他去吧!况且……我等早就是决定,要留下曹孟德的一条性命。” 傅佥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嵩高山的方向,过了十数息后,又是朗声传下军令,“传将士们,仔细的清理打扫战场!” 傅佥应了一声,转身带着龙骧骑兵士,前去打扫清理战场。在清理战场的时候,龙骧骑的兵士,发现了一名文士的尸首,并报知给自家主公。李牧心下一喜,不管是死了戏志才,还是死了荀攸,对于凉州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至于……曹孟德会如何的痛心疾首,那不是李牧所关心的事。 等马超率领的雄狮军步骑……来到李牧的跟前时,龙骧骑早已是将兖州军偏师尽皆剿灭。无需李牧传令,雄狮军步骑,也是自发的打扫清理战场。 半个多时辰后,待李牧、马超、傅佥几人,回到兖州军大营时。雄狮军的狐笃、吴兰二人,早就带着兵士,将兖州军的大营占据了。 就在李牧心下大喜不已之时,阳乾山的黄忠、典韦二人,派人传来捷报……兖州军想要南下阳乾山的主力,早已是被凉州军所尽皆剿灭。 经过统计,此役,凉州军共阵亡两千余人;斩杀兖州军两万一千余级;缴获粮草数十车,缴获军械上百车。 再说,曹操、荀攸、许褚三人,一路逃进了嵩高山,又是经过九死一生的大逃亡,终于在五天后……很是侥幸的逃到了颍川郡许县。 第五百三十七章 庞统预料郭奉孝 是夜,李牧留在了兖州军的大营歇息。天明午时之时,李牧同马超、傅佥二人,带着数百龙骧骑兵士,来到了阳乾山山口的凉州军大营。黄忠、庞统、典韦一行人,忙将李牧三人,迎进了中军大帐。 阳乾山山口,凉州军中军大帐!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神色中尽是欣喜的朗声笑道:“此番……历时近二十天,我军终是……彻底的击败了兖州军,彻底的击败了关东同盟军的盟主……曹孟德!” 黄忠、庞统、马超、典韦几人,亦是一脸笑意、一脸欣喜的点头称是! “此番……我军能击败兖州军,全赖……我等上下同心、将帅齐心,还有……全军将士们的浴血奋战!我军自出征以来……能连战连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皆因……尔等的尽心竭力、殚精竭虑!”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赏罚信,则三军同心!此番……出战兖州军的将士,须得重重赏赐!我意……将出征兖州军以来……所获得的钱财,尽皆赏赐于诸位将士们;此外……给每位出征的将士,加赏半年的军饷!” “主公仁德!主公英明!”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黄忠、庞统、马超、典韦、傅佥等人的心下,除了无尽的感动还是感动。当即,众人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亦是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没有……尔等尽心竭力的辅佐,若没有……将士们的悍不畏死,就没有……我李牧的今日!至于……那些阵亡的将士们,那些重伤的将士们,更应该厚加抚恤、厚加犒赏!” 李牧站起身来,面色凝重、语气中尽是悲沉的沉声说道:“我意……给阵亡的将士们,赏赐五年的军饷,他们的家眷,皆由各地官府出资赡养之;我意……给重伤的将士们,赏赐三年的军饷,他们的家眷,亦是由各地官府好生赡养之!” 在众人看来,有时候,自家主公铁血无情、冷酷嗜血;很多时候,自家主公都是仁德宽宏的! 其实,众人的心下早就清楚,自家主公会重重的犒赏……那些阵亡的、重伤的将士们。可是,众人不会想得到的是,自家主公会如此这般的厚加赏赐。仅仅是一瞬间,众人的心下,除了对自家主公的敬重,还有就是深深地折服。 “主公仁德!主公英明!” 众人抱拳拱手,又是施了一礼,亦是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悲沉的齐声回道。 “此番,雄狮军副将马超,以弱势兵力,固守辕、伊阙、大谷、陆浑四大关口,成功的阻挡了……兖州军的北进兵锋,功不可没!”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将眸光停留在马超的方向。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马超,语重心长的沉声说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实乃是……我李牧的一贯作风!即刻起……恢复马超……雄狮军团主帅一职!望孟起……能识大局,能分公私,能知轻重,能一如既往的统领好雄狮军团,莫要……再让我失望才是!” “末将马超,多谢主公厚爱!”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马超心下顿了顿,当即,施了一礼,随即,跪拜于地,面上带着愧色、带着感动的朗声说道:“先前铸成的大错,往后……末将马超,定会引以为戒!马超定会……好生统领雄狮军团,以不负主公的重托和厚爱!”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孟起能知错就改,我深感欣慰!孟起,往后……切莫要再意气用事,切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末将马超,定不会负了主公的厚望!” 马超重重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 李牧看着马超,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马超落座。 “眼下……曹孟德生死未卜!兖州军亦是人心惶惶之时。此乃……天赐良机于我凉州军!” 李牧再一次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等需乘着这段时间,赶在兖州军的援兵之前,将颍川郡的阳翟城,收到我军麾下!” “主公所言甚是!” 黄忠心下,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阳翟城,乃是兖州军西面的屏障,若能夺得此城,无疑是……极大的削弱了兖州军的防备!” 众人思虑少倾,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主公……据超所知,阳翟城的守将,乃是曹孟德的心腹谋士……郭嘉。郭嘉此人……又是颇有谋略之人,我军想要攻取阳翟城……只怕是……并非是什么轻而易举的7事!” 对于攻取阳翟城的事,马超思虑一番,还是有些担心。马超看了看自家主公的方向,有事看了看庞军师的方向,随后,便是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若是强行攻取阳翟城,只怕是……非是明智之举。再者说了……若是……兖州军的援兵,赶在我军之前,便已是……驰援到了阳翟城,我军恐是……要面临着……被内外夹击的局面!” 对于马超的担忧,黄忠、典韦、傅佥、赵风、高翔几人……很是深以为然。众人心下,确也没有更好的方法,随即,亦如马超一般,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家主公,看着庞军师。 李牧看了看大帐内的重人,面带笑意,却是笑而不语。 “孟起多虑了!郭嘉只有出谋划策之能,绝无统领大军的能力!况且,不管是……曹孟德的连战连败,亦或是……夏侯渊、李通二人的战死,阳翟城的兖州军,早已是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此番,只要我军鼓噪声势南下,郭嘉定然不敢固守城池!” 眼见着……自家主公将他的目光……移动到了自己的方向,庞统心下明白过来。当即,庞统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解释道:“阳翟城,我军是势在必得!兖州军也不会派出援兵的!” 听闻庞统的分析,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八章 进阳翟李牧布兵 “士元所言甚是!” 庞统话音刚落,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x23us.com随即,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阳翟城的郭奉孝,不过是……一出谋划策的区区谋士,未有零星半点的统兵之能,我军何虑之有?况且,夏侯渊、李通二人,已然是战死于我凉州军手中。眼下,阳翟城内……未有曹孟德的能征善战之大将,我军想要攻取阳翟城,何需……垂手之间!” 众人思虑一番,心下明白过来,亦是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向日……主公曾不止一次的说过,‘郭奉孝言过其实,难以大用,不可重用。’如今看来……确如主公所言!” 黄忠想起……自家主公评价郭嘉的话,又是想起……此番兵进颍川郡的连战连捷,心下彻底的安定的下来。黄忠一脸折服的看着自家主公,一脸笑意的慨然朗声说道:“此番……我等进兵颍川郡以来,正是应了主公的先前所言……郭奉孝未能识破庞军师的神机妙算,又是在……阙禹集、汜城集两地,接连惨败于我军!郭奉孝其人……着实是名不副实之辈!此番……我军若能鼓噪声势南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兵临阳翟城,郭嘉只怕是……要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听了黄忠调笑的话语,众人亦是哄笑起来。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其实,平心而论,并不是……李牧有意的抹黑或者是蔑视郭嘉;实际上……根据正史上的记载,郭嘉确实不出彩,也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炫耀和大书特书的功劳。历史上,在曹孟德的一众谋士中,荀攸、贾诩、程昱、戏志才、刘晔几人的能力,是要强于郭嘉的能力。 “主公!” 马超心下一壮,旋即,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家主公,朗声询问道:“我军若是顺利攻下阳翟城后,可要……继续率兵东进,攻取颍川郡的其他县城,进而……威逼天子所在的许县城?” “士元以为呢?” 李牧看着马超,慢慢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下手位的庞统,笑着询问道。 “以统所见,一旦攻取阳翟城,我军可佯装着摆出……继续东进颍川郡其他县城……进逼许县城的态势!以给……人心惶惶的兖州军……心理上的压迫!” 当马超发出疑问的时候,庞统心下,早就是有了决策。又见主公一脸笑意的问起,当即,庞统成竹在胸的回答道:“与此同时,我军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最快、最凌厉的手段……尽快稳定住颍川郡西北……轮氏、阳城、阳翟、颍阳、襄城、父城、郏县七城的局势,以防……兖州军的反扑!” 果如庞统先前的预料,当郝昭、雷铜二人,正准备率兵攻打颍阳城时,郭嘉早就将颍阳城的守军……尽数调往了阳翟城。郝昭、雷铜二人,兵不血刃便占据了颍阳城。 听了庞统所言,黄忠、马超、典韦等人,亦是深思着其中的原委。 末了,庞统又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想来……主公心下,早已是有了罢兵的决策。” “士元深知我心啊!”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是朗声大笑道:“我的一切思虑,可都是……逃不过士元的预料啊!” “庞军师……” 典韦思虑一番,还是有些不甚明白,当即,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诧异道:“既然……我军无意攻取颍川郡的其他县城,那又是为何要……佯装出一副进兵的态势?” “且不论曹孟德生死与否!兖州军连战连败于我军,十万兖州军……早已是灰飞烟灭!眼下,不管是整个兖州,亦或是整个豫州,曹孟德麾下的文武官员、士民百姓,定然是……一片人心惶惶的局面!” “值此之时,我军若是佯装出进兵的态势,兖州军自然是万分惊惧,也只能摆出防御的态势,继而……又是无力复仇于我军!兖州军想要夺回颍川郡的西北七城,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者说了,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颍川郡西北七城的世家豪强,其实力和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我军能攻下城池,并不代表着……我军能守住城池,我军能彻底的控制城池。 所以……我军要摆出进兵的态势,先是麻痹大意这群世家豪强,紧接着,在这群世家豪强反应过来之前,再将其迅速的瓦解、铲除掉!只有这样……我军才能彻彻底底的掌握住……颍川郡的西北七城!” “最后,还有就是……阳城、阳翟、颍阳三城,分列于颍水的岸边。其中……阳城位于颍水的上游,阳翟、颍阳两城,位于颍水的西岸。 只要善加防守,此三城……可互为掎角之势!更为有利于我军的是……兖州军若是从东向西进兵此三城,其攻城难度,是远大于从西向东进攻的! 只要……我军能尽快的铲除……颍川郡西北七城的世家豪强,我军再是善加防守于颍水一线,颍川郡西北七城,便能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庞统一脸笑意的,将自己心中的思虑,一一解释,娓娓道来。 听了庞统的一番详细解释,除了李牧早就是清楚,众人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 “如今,兖州军连战连败于我军,短时期之内,早已是不成气候!我军只需采取防守态势,便能成功的遏制住兖州军的反击态势!眼下……于我军而言,兖州军已是够不成威胁!”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旋即,看着庞统、黄忠二人,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半个时辰后,汉升亲率天凤军团,前往攻取阳翟城,士元也随军同行!待攻取阳翟城后,你二人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颍川郡西北七城的世家豪强,尽皆铲除掉!必要之时……可对世家豪强……大开杀戒!” 当即,黄忠、庞统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施礼领命道:“黄忠、庞统,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九章 伐袁绍李牧兴兵 却说,派往荆南的使者,成功的说服了武陵蛮蛮王沙摩柯。x23us.com沙摩柯尽起武陵郡、零陵郡、长沙郡三郡的蛮人,全力骚扰荆南郡的孙策。这段时间之内,孙策忙于镇压武陵三郡的蛮人,忙的是焦头烂额,也是无暇北上,无暇襄助于兖州军。 派往益州的使者,成功的说服了南中蛮王孟获。孟获尽起永昌郡、郡、越郡、犍为郡、犍为属国等地的蛮人,全力骚扰于益州的刘焉。刘焉疲于镇压南中蛮人,亦是无力进犯凉州军的汉中郡。 刘表在汉水南岸的邓县,驻军两万,与凉州军隔水相对峙。荆州军虽是摆出了……时刻北上的态势,事实是……直到凉州军彻底击败兖州军,直到二十余天过去了……荆州军别说是北渡汉水,偷袭凉州军南阳郡的新野、朝阳、蔡阳、山都一线,荆州军就连那邓县城……都没出来过。 当然,荆州军如此龟缩不前,一来,是因为……天凤军镇守于南阳郡,荆州军找不到北渡汉水,继而……偷袭凉州军的机会;二来,也是因为……张辽麒麟军团的两万人,正驻守于汉水上游的房陵、上庸一线,时刻监视着荆州军的一举一动。只要荆州军敢北渡汉水,张辽的麒麟军,便会顺流而下,截断荆州军北渡兵马的同时,继而……兵逼荆州的州治襄阳城。 派往幽州、青州两州的使者,虽是没有传来什么捷报;不过……身处幽州、青州两州的风影成员,曾不止一次的传来情报……公孙瓒正在暗中调集兵马,有南下冀州的打算;刘玄德本想给兖州军提供粮草、军械,最终……却还是没有襄助兖州军。 根据风影成员……从淮南一地传来的可靠情报,由于凉州军的大肆散布流言,袁术正忙于镇压……淮南境内的叛乱,也是无暇襄助于兖州军。 派往扬州的使者,虽是没有传来捷报;不过……根据风影成员……从扬州一地传来的可靠情报,吴郡的严白虎、会稽郡的王朗、丹徒郡的刘繇……三股势力,暂时停下了敌对攻讦,一致防备于荆南四郡的孙策。 根据风影成员……从扬州会稽郡、丹阳郡、豫章郡三地传来的可靠情报,此三郡的山越人,明显是加强了自身的防守。一来,山越人防守于严白虎、王朗、刘繇三人的郡国兵;二来,山越人也在提防着豫章郡的孙策军。有了山越人、五溪蛮的暗中襄助,孙策在荆南四郡的日子……便是极其的不好过。 由于……风影成员,成功的散播了……袁绍、袁术、刘备、刘表等人谋害了孙坚的流言。荆南四郡的孙策和荆州北部的刘表,也是生起了嫌隙。孙、刘双方……在各自的边界之处,皆是屯下了重兵,以防对方的突然袭击。 如今的局面是,不管是……凉州军派往各地的使者,有没有传来捷报,江南的各路诸侯,青州牧刘玄德的一路兵马都没有直接的威胁到凉州军的安危。 放眼整个天下大势,是极其有利于凉州军的! …… “如今,二十余天过去了,除了派往荆南、益州南中的使者,传来了捷报;我军派往幽州、青州、扬州等地的使者,都是未有传来捷报!” “看来啊……除了江南的各路诸侯,依旧是持观望局势的态度;幽州的公孙瓒、青州的刘玄德二人,亦是……有隔岸观火的态势!” “不过……也不打紧!如今,兖州军已被我军所击败,要想击败冀州军,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两日后,马超的雄狮军团、典韦的虎翼军团,随我……北进河内郡获嘉城,齐击冀州袁本初所部!”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先是不以为意的陈述了一番事实,随即,便是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听得……又可以打仗了,又可以上阵杀敌了,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马超、典韦二人的心下……早已是大喜过望、异常的兴奋! “多谢主公厚爱!” 当即,马超、典韦二人,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一脸振奋的慨然朗声说道:“马超、典韦,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主公!此番……兵进河内郡,与冀州军对战,只要将冀州军的主力兵马……尽皆剿灭。从此以后……冀州袁本初……便没了骚扰我军的胆量。” 听得……自家主公要北进河内郡,与冀州袁本初,展开生死大战,庞统连忙思虑一番,随即,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以统所见……主公此番兵进冀州军,要同进攻兖州军一般……切不可心慈手软!一定要将冀州军,将袁本初其人给打痛、打怕!只有这样……往后的时日中,袁本初才不敢轻易的进犯我军!如此以来……待我军南征荆、益两州之地时,袁本初的冀州军……也将不敢轻举妄动,不敢轻易的挑衅我军!” 听了庞统所言,黄忠、马超、典韦、傅佥几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马超、典韦二人的面上,尽是化不开的战意和斗志。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此番……我帅军北进河内郡,不仅是要将冀州军击败,更是要斩杀袁本初的麾下大将,以作为……给这袁家庶子的惩处。” “还有就是……当年,我受困于雒阳城之时,袁逢、袁隗二人,曾落井下石于我。这份私仇,如今想来……我依然是记忆犹新!既然……袁逢、袁隗二人,早已死去,那这份私仇……便由袁本初、袁公路二人承担!不久的将来……我要将四世三公的袁家……尽皆灭族!” 对于庞统的提醒,李牧亦是赞同不已。李牧点了点头,一脸杀意已决、杀气腾腾的低笑着说道。待李牧说到后面时,全身迸发出的杀气,让中军大帐内的众人……也是心有余悸。 半个时辰后,黄忠、庞统,带着天凤军步骑,前往攻打阳翟城;李牧、马超、典韦、傅佥、赵风一行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虎翼军步骑,踏上北伐的征程。 第五百四十章 雄主卧龙会雒阳 半个时辰后,李牧、马超、典韦一行人,率领着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步骑一万人、虎翼军步骑一万人,从阳乾山山口出发,于路经过辕关,来到了雒阳城。 北伐大军来到雒阳城的地界后,马超、典韦、傅佥三人,率领着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步骑、虎翼军步骑,共计三万八千余人,先行赶往河内郡的获嘉城。李牧、赵风二人,则是留了下来,前来会见雒阳城的诸葛亮。 此番北伐的阵容,雄狮军团、虎翼军团,各出兵步骑一万人,两大军团的主将马超、典韦二人,随军出征。 雄狮军团的狐笃、吴兰、张嶷、成宜、卓膺五人,率兵进军至南阳郡,协助天凤军团,防守南阳郡。虎翼军团的王平、宁随、姜、严颜、高翔五人,依旧是驻守着虎牢关、旋门关、雒阳城一线,以防兖州军……乘着凉州军北伐之时……偷袭关中一线。 雒阳城,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只见,诸葛亮伏于案边,正全神贯注的处理着手边的事情。诸葛亮保持着这个姿势,已是有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进到大厅,轻着脚步,来到诸葛亮的身边,低声恭敬道:“先生……主公来了!” “主公……来了?” 诸葛亮回过神来,当即,放下手中的毛笔、卷册,面带薄怒的呵斥一声,随即,连忙起身,正了正衣冠,离开主位,朝着大厅外快步而去,“怎么不……早来通报?” “孔明……孔明!” 诸葛亮刚出了大厅,来到门口的台阶时,但见,自家主公一脸笑意的……正疾步而来。赵风也是加快着脚步,落后于自家主公半步。 “主公……” 诸葛亮心下一顿、又是一暖,连忙跨下台阶,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快步而去。 “孔明……辛苦了!” 还不等诸葛亮施礼问候,李牧双手扶住诸葛亮的手臂,继而……又是深深的打量了诸葛亮几眼,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自家主公只说了短短的五个字,其中包含的深意,诸葛亮又怎会体会不到呢?士为知己者死,想他诸葛孔明,此生……能遇到这般的雄主、明主,能遇到这样厚爱自己的主公,还有什么……遗憾呢? “能为主公分忧解难,亮甘之如饴!” 诸葛亮回握着自家主公的双臂,心下又何止是感动。诸葛亮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委亮以重任,如此信任、厚爱于亮,亮不过是尽己所能而已……何谈辛苦!主公浴血奋战于……两军阵前,更是辛苦……更是凶险!” “此番……自孔明从陕县来到雒阳城后,整个凉州、关中、汉中郡、南阳郡的军、政、民事,皆要由孔明来处理,如此繁重的事务……又怎会是轻松之事呢?” 李牧又是深深地看了看诸葛亮,随即,退后一步,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此外……孔明又是调度三军粮草,又是处理三军后勤之事,使我军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与兖州军决战,这般功勋,无人能及!再者……孔明的食宿情况……我已是知晓!让孔明受累……实乃我之过也!此番……我凉州雄军,能彻底的击败兖州军,孔明当居首功!” “主公……折煞亮了!” 诸葛亮心下一顿,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难以名状。当即,诸葛亮亦是一揖到地,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感动的沉声说道。 “区区一拜……何能抵得过孔明的盖世功勋!” 李牧一脸肃穆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是一脸郑重的沉声感慨道:“我李牧……能得孔明襄助,胜得百万雄师……胜得百万雄师耶!” “亮……多谢主公厚爱!” 诸葛亮又是深深一拜,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李牧亦是回了一礼,随即,亲执起诸葛亮的手,并肩同行,来到了大厅。随即,李牧、诸葛亮、傅佥三人,按坐次落座。 “孔明之才……十倍于我……十倍于我耶!” 李牧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诸葛亮早已处理好的卷册,心下对诸葛亮的敬重,愈发的厚重。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朗声笑道。 “主公……又折煞亮了!” 若是换做别的人,说出这样的至高赞誉,诸葛亮或许会多想,或许会想多;但是,换做是自家主公,诸葛亮并不会往深处想。因为,诸葛亮心下坚信,自家主公是真的和自己……以心交心,以诚待诚。 “孔明莫要谦虚!”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面上尽是郑重的神色,朗声说道;“若论军事,我和孔明,倒是只在伯仲之间。若论处理政事、民事的能力,我可是远不及……孔明啊!” 诸葛亮颔首,面带感动之色,朗声回道:“为主公效力……亮不敢不尽心竭力!” “孔明……”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不知……这段时间以来,冀州军有何大的动向?” “主公!果如先前所料……” 李牧话音刚落,当即,诸葛亮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明面上……冀州军分兵两路,各有六万人,分别屯兵于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并州上党郡高都、天井关一线。实则,冀州军在高都、天井关一线的驻兵,也仅有一万人;并州方向的冀州军,有四万人,驻守于太原郡的晋阳、大陵、平陶一线,有一万人驻守于上党郡的长子、壶口关、襄垣一线。” “看来啊……冀州军的一举一动,皆是在我军的掌控之中。此番……要想击败冀州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李牧听得如此军情,心下一喜,朗声笑道。 “主公所言甚是!” 诸葛亮点了点头,轻摇着羽扇,神色悠然,亦是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袁本初真乃无能之辈!此人坐拥十二万大军,却不敢主动出击于我军,着实是……胆小懦弱之辈!如今,兖州军惨败于我军,冀州军想要全身而退,亦或是……想要进攻我军,早已是骑虎难下!”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四十二章 诸葛孔明的命数 “在我凉州雄军,同兖州军决战之时,冀州军如此畏首畏尾……不敢起兵偷袭于我军,还不是因为……孔明的奇谋妙计?” 李牧一脸敬重的看着下首位的诸葛亮,朗声笑道:“若非孔明的奇谋妙计……那庶子袁本初,怕是也要偷袭于我军的。顶 点 x 23 u s纵然……再不济,冀州军怕是……也要出兵试探于我军。” 诸葛亮颔了颔首,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做出回答,依旧是轻摇着羽扇,颇是一番宠若不惊的神态。因为,诸葛亮觉得,这点微薄功劳,不值得一提。 “军师……” 听了自家主公的话,又见了中军师将军的神色,赵风听得是云里雾里,一头的雾水。随即,赵风一脸诧异的看着诸葛亮,颇是好奇的询问道:“您使了什么……奇谋妙计,让那袁本初贼子……畏首畏尾、不敢出兵偷袭的?” “那都是……主公过誉的话!” 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羽扇,面上的神色……依旧是宠若不惊,轻描淡写的随意解释道:“亮不过是……在河内郡获嘉城、修武城一线,于河东郡平阳城、襄陵城、杨县城一线,稍稍的布下了几处疑兵……那冀州军……便按兵不动、坐观兖州军的成败了!” 诸葛亮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赵风怔愣在原地。自家军师,只是用了几处疑兵,便让袁本初的十二万冀州军……顿兵不前。这是怎样的奇谋妙计啊! 别说是赵风这般错愕、折服了,李牧亦是敬服不已。方才,他李牧还豪言壮语的说着,自己的军事能力,同诸葛亮在伯仲之间;现在看来啊,这就是赤果果的吹牛啊。 人家诸葛孔明,动动脑子,用几处疑兵,便吓住了十二万冀州军。他李牧……击败兖州军,却是动用了麾下精锐,动用了贤才良将。这么明显的高下立判,顿时……让李牧的面上,就是一热!李牧讪讪的笑着。 一时之间,赵风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折服之情,只得朗声感慨了一句,“军师真乃神人也……”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谦虚了几句,“袁本初善谋少断,又是多疑之人,用疑兵之计,最是有效!” “以孔明所见……” 李牧也不敢自我膨胀了,当即,一脸肃穆的征询道:“此番北伐冀州军,当……如何用兵?” “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诸葛亮心下,早已是有了决策,当即,一脸坚定的朗声说道:“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的六万兵马,实乃袁本初的主力所在!故而……主公当集中精锐之师,先败此一路冀州军。袁本初兵败汲县后,并州境内的两路兵马……自然是不足为虑,任凭我军随意处置!” 李牧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赵风亦是若有所思着。 紧接着,诸葛亮又是进言道:“此番北伐,主公当……先挫冀州军锐气;再用疲兵之计……彻底的拖垮冀州军;之后,主公便可痛击冀州军,将其尽皆剿灭!” 李牧又是思虑一番,又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赵风虽是未能完全明白,却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再接着,诸葛亮又是神色笃定的朗声说道;“至于太原郡晋阳、大陵、平陶一线的冀州军,更是不足为虑。此路冀州军,若是敢进犯我军河东郡,我军便将计就计,诱敌深入,再将其围而歼之!至于……高都、天井关一线的冀州军,我军可诱使其出关,再相机将其剿灭,随后,我军便可兵进壶口关,进而……攻取整个上党郡。” “孔明用兵之神……我自愧不如也!” 李牧前思后想一番,直觉得……诸葛亮的战略规划,实在是太过精妙绝伦!当即,李牧先是感慨一句,随即,便是一脸振奋的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有孔明的奇谋正策,更兼将士们的悍不畏死,此番……要想击败冀州军,又何需……垂手之间!有孔明的金玉良言……此番北伐冀州军,我何忧之有耶?” “亮,多谢主公盛赞!” 诸葛亮能感受到,自家主公发自肺腑的厚爱,心下除了无尽的感动还是感动。诸葛亮当即站起身来,施礼拜谢道:“主公知遇之恩,亮穷极一生,亦难报万一!” “孔明,莫要多礼!”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未得孔明之前,我视天下诸侯……为毕生之敌手;但得孔明之后,我视天下诸侯……如力能扛鼎的大汉视那襁褓婴孩耶!” 试问,身为人臣,毕其一生,若能得到自家主公的这般盛誉,是如何幸运的事。更何况,他诸葛亮,效力于自家主公的时间很短,却能得到这般厚爱,怎叫他诸葛孔明……不尽忠贞之志,继之以死乎? 就在诸葛亮感动之时,李牧突然来了一句,“话说回来……孔明虽是旷古奇才,却有一缺点……我很是不喜!” “还请主公明示!”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诸葛亮面上神色一紧,两道剑眉微微锁起,出言征询道。赵风却是一脸的惊诧,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卧龙先生能有什么缺点。 “世间之事,哪有尽善尽美、十全十美?” “孔明啊……你事必躬亲,力求万事尽善,着实是累了自己,久后便是苦了家人!有一成语,名曰……提纲挈领,想必,孔明亦是深知其意!” “孔明……你是战略奇才,除我之外,你是整个凉州军中统筹全局的核心之人!你若是累倒了,何人又能助我……统筹天下、兼顾社稷?” “孔明……凉州军中,不乏有识之士,你只需做好规划,再从中指点一二,凉州军的军、政、民事,亦能水到渠成的展开,又何需让自己受累?” “我李牧有很多心愿,其中之一便是……待天下平定之时,尔等……随我出生入死的这些兄弟,能时常相伴于朝堂,能时常相聚于宴席,能尽享盛世华章!” 李牧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孔明,莫要太过劳累!我李牧需要你,天下万民……亦需要你!” 诸葛亮心下一松,又是一紧,自家主公真的是厚爱于自己!诸葛亮施礼拜谢道:“主公的谆谆教诲,亮……定会铭记于心!” 李牧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牧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诸葛亮的命数,在无形中得以改变,成为未来帝国的两朝元老! 第五百四十二章 李牧兵临获嘉城 眼见着,诸葛亮似是听取了自己的劝慰,李牧心下一喜。顶 点 x 23 u s历史上,诸葛亮在五十四岁之时,便因劳累多度、心力交瘁……而星落于渭水南岸的五丈原之地。诸葛亮的故去,给当时的季汉,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失。 如今,诸葛亮效命于自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是自己的肱股之臣,李牧自然是不愿意见到……重蹈历史的覆辙,让诸葛亮也是因为太过劳累而故去。是故……李牧才会苦口婆心的劝慰诸葛亮。 “对了……据我所知,袁本初的麾下,有一支特殊的军队,名曰……大戟士。其军人数,约莫有五千人,大戟士的兵士,每人皆是配备着大戟和重甲,实属重步兵中的骁锐兵种。” 好半晌之后,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随即,看着诸葛亮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吟道:“以孔明所见……此番北伐,若遇到这大戟士兵种,我军该使用何种手段……将其彻底的歼灭?” 听了自家主公的疑问,赵风连忙深思熟虑着破敌之策;诸葛亮却是一脸的悠然神色,想必,早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但见,诸葛亮轻摇着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大戟士作为重甲步兵,其最大的的缺点是……机动性很差,一旦摆好阵型,便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换阵型。是故……要想击败大戟士,一来,可用灵活的弓骑兵,在运动中将其歼灭;二来,可使用车阵阵型,在车阵之中,布下强弩手,亦可击败大戟士。” 李牧思虑一番,直觉得……诸葛亮的计策,当真是妙不可言。赵风思虑一番,心下亦是安定下来。 “妙极……妙极耶!” 李牧一脸敬服的看着诸葛亮,朗声大笑道:“若非孔明所献之计,我纵使想破脑袋,也怕是……想不出这般精妙的破敌之策!听孔明一席话,我无忧矣!此番……必能全歼袁绍的大戟士,重挫冀州军锐气。” 诸葛亮、赵风二人,笑着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一亲卫兵施礼禀报道:“主公、诸葛先生,饭食已是备好。” “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午时!” 李牧看了眼大厅外的日头,笑着说道:“那就开饭吧!” 不多时,饭菜备到桌上,李牧同诸葛亮、赵风二人,边吃边聊,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两刻多钟已过。 用罢饭,李牧也不便逗留,便同赵风一道,赶往河内郡的获嘉城。如今,虎牢关一线、南阳郡一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诸葛亮亦是收拾好行李,秘密的离开了雒阳城,赶回池阳坞堡。 …… 午时中分刚过,李牧、赵风二人,从雒阳城出发,先经过河南尹的偃师、巩县,后在五社津渡过大河,又经过河内郡州县、怀县、武德、修武城。当天酉时不到,李牧、赵风二人,便来到了获嘉城地界。 李牧来到获嘉城西门时,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傅佥一行人,正在城门处,焦急的张望着。 “大哥来了……” 赵云最先看到李牧的身影,当即,朗声喝了一句,便催促着白龙,飞奔向百步开外之处。徐庶、马超几人,亦是翻身上马,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赶去。 “二弟……” “大哥……” 获嘉城西门外,李牧和赵云,隔着老远的地方,便挥舞着手臂,朗声喊开了。 就在……二人相距还有七八步时,李牧、赵云二人,如是心有灵犀一般,齐齐的翻身下马,朝着对方的方向奔去。 六七息的时间过后,但见,李牧紧握着赵云的双臂,上下打量着;赵云亦是回握着李牧的双臂,打量着自家义兄,是否有受伤。又是几息过后,二人对视一眼,朗声大笑起来,兄弟之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而至的赵风,笑着打趣道:“子龙,我才是你的亲大哥啊……” 赵云眼眸深深的看着赵风,施了一礼,笑着问道:“兄长可好?” 赵风回了一礼,爽朗笑着的回道:“一切都好!” “参见主公!” 就在这时,徐庶、马超、典韦几人,亦是来到了近前,施礼问候道。 “不必多礼!尔等辛苦了!”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即,笑着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我等且先进城。” 众人应了一声,随即,便簇拥着自家主公,一路有说有笑的进了获嘉城。 …… 获嘉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当李牧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时,早有兵士,备好的差点。李牧来到主位坐定,众人亦是按着坐次落座。 “二弟、元直,辛苦你二人了!” 李牧端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朝着赵云、徐庶二人,敬了一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赵云、徐庶二人,连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齐声回道:“能为大哥、主公……分忧解难,何谈辛苦!”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环视众人一圈,朗声询问道:“袁本初此来……其麾下的大将、谋士,是何许人?” “大哥!”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当即朗声回道:“根据我军探马……还有风影成员传来的情报……冀州军在汲县一线的将领有文丑、张、麴义、高览、韩猛、韩琼、淳于琼等人,其谋士有……郭图、审配、沮授、许攸、辛评等人。” “田丰不在此处?”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 赵云朗声回道:“田元皓留守冀州邺城。” “哦……原来如此!” 李牧笑着沉吟一句,随即,又是询问道:“冀州军在上党郡、太原郡两处的统兵大将……又是何许人?” “主公!” 徐庶朗声回道:“根据风影成员传来的情报……太原郡的敌军大将是颜良、朱灵、牵招、阴夔,谋士是逢纪;上党郡的敌军大将是高干、蒋义渠、眭元进,谋士是辛毗。” “看来……袁本初还是很有诚意的!” 李牧点了点头,三五息之后,便是朗声笑道。 众人明白了李牧的言外之意,亦是哄笑起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李牧兴兵临汲县 “颜良、高干,不过是匹夫之勇也,何能当的起……独领大军的重任?逢纪、辛毗,实乃平庸之辈,有此二人辅佐于颜良、高干,我军可无忧矣!袁本初的用人之能……也不过如此!” 听了赵云和徐庶的情报,李牧心下一喜,随即,笑意的朗声说道:“冀州军中……有真才实干者,唯有田丰、沮授、张、审配四人而已。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郭图、辛评、许攸之辈,不过是……一郡之才,难有大用!” 眼见着,自家主公的神色,是极其的笃定和坚信,众人心下,蓦得……就是安定了下来。 “田元皓留守冀州邺城,自然是无可厚非! 沮授精通军略、谋略,确乃当世贤才,不过……可惜的是,他既不受信于袁本初,又是被郭图、逢纪等人所排挤。纵然……沮授有何奇谋妙计,终是不被袁本初所采纳! 张确有将才,实乃当世良将,不过……可惜的是,此人亦是不被袁本初所重用,而且……袁本初的心腹谋士郭图,与那张,素来就有嫌隙,张空有才华,却是无以施展! 审配其人,能文能武,既有谋略,又有统兵之能,不过……也是很可惜,袁绍虽是给了他兵权,却也在暗中掣肘于他。此外……郭图、逢纪、许攸三人,亦是与那审配,有些嫌隙,处处针对于审配。”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笑意的……将袁绍麾下的文武官员,轻描淡写的评价一番。末了,李牧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袁绍舍贤才良将……而重用匹夫庸才,着实是任人唯亲之人!以袁本初的用人之能……安能是我军的敌手?此番……我等只需上下同心,要击败袁本初的冀州军,只在垂手之间!” 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几人,深思熟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末了,众人一脸慨然的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二弟!”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赵云的方向,朗声询问道:“冀州军在汲县一线的布防,是如何分兵安排的?” “大哥!” 赵云当即朗声回道:“冀州军在汲县城……屯兵三万;在临近的巩县,屯兵两万;余下的一万兵马,驻守于汲县城东北五十里之处的鹿肠山下。鹿肠山下……正是冀州军的粮草所在之地!” “今日军议,便到此为止!”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豪情万丈的朗声说道:“待明日……于将军阵前,会了袁本初那厮之后……再做定夺!” 众人点头称是! 一夜无话! …… 第二天卯时,凉州军埋锅造饭。卯时中分,李牧同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傅佥、赵风、庞德七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苍龙军团步骑,共计三万八千余人,缓缓的开出了获嘉城,前往汲县城。 与此同时,李牧留下苍龙军团的马铁……驻守着获嘉城。值此之时,苍龙军团的罗宪、傅肜、杨怀三人,正驻守于河内郡波县、野王一线,防备着……从上党郡高都、天井关南下的冀州军。 凉州军出获嘉城后,先是向东渡过清水。约莫三刻钟的时间,凉州军来到了汲县城西十五里处。 眼见了……旌旗蔽空、杀气腾腾、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的凉州军,汲县城上的冀州军,心下已是有些惊惧。 眼见着,凉州军气势汹汹而来,汲县西城的守城将领吕威璜,心下一惊,却也不敢怠慢,连忙飞步下了城楼,前去给袁绍禀报。 “主公……大事不好了……凉州军准备攻城了……” 却说,当吕威璜来到汲县城内的一处奢华宅子,来给袁绍禀报紧急军情时,袁绍正悠然自得的用着早饭。自从进兵到河内郡汲县后,袁绍还真是把汲县当成了他的老巢邺城。 “什么?” 乍一听这般突兀的军情,袁绍心下猛的一顿,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吕威璜不敢怠慢,连忙恭声回道:“主公……凉州军已打到汲县西门了……” 这会,袁绍是真的听明白了,当即,急声喊道:“快传文将军他们,随本侯……出城迎敌!” 袁绍喊完之后,便着急忙慌的去准备盔甲。吕威璜一路狂奔着,前去汲县城内的大军军营,去给文丑、张等人通知军情。 两刻多钟后……随着几声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就在李牧、赵云一行人,正耐心的等待着冀州军时。汲县城西门开了。 李牧直了直身子,看向出城的冀州军。入眼处,只见……冀州军的众文武,正簇拥着一金甲将领,慢慢的出了汲县城。那金甲大将的身后,是一杆甚为华丽的大纛。那金甲大将身侧的帅旗上,绣着“汉大将军、邺侯袁”的字样。 李牧知道,这华丽大纛下的金甲大将,就是袁家庶子袁本初。李牧心下冷哼几声,一脸笑意的看着袁绍的方向。 又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出城的冀州军,这才慢悠悠的布好阵型。 李牧见状,转头看向身侧的典韦,朗声说道:“恶来……前去叫阵!” “主公……且稍等!” 典韦粗着嗓子,应了一声,随即,纵马舞戟而去。 “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君侯……有请大将军、邺侯……出阵答话……” 待距离冀州军军阵,约莫有一百步时,典韦扬起手中的镔铁大戟,指着袁绍的方向,声若巨雷临天的吼道。 典韦一连吼了两声,袁绍却是没有回应。其实,也不难理解,堂堂大汉的大将军,又怎会……应了车骑将军的邀请呢?就算是要答话,也应该是车骑将军主动上前。 “大将军袁公……令车骑将军李牧……出阵答话!” 待典韦吼完第三遍时,冀州军阵中,传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吼声。 典韦强压着怒意,又是声若惊雷道:“哈哈哈……袁家小儿……惧怕李君侯,不敢出阵答话!” “黄脸贼……休走!” 随着一道暴喝声响起,一将驰马绰枪,出了冀州军军阵,奔杀向典韦。 第五百四十四章 典韦扬戟斩五将 “来将通名……典韦不杀无名鼠辈!” 眼见着,冀州军军阵中,一将驰马绰枪而来,典韦大吼一声,纵马舞戟,径直的杀向那敌将。顶 点 x 23 u s “我乃……冀州吕旷是也!” 听得典韦的呼吼声,那冀州军将领,心下愈发的暴怒,大呼着自己的名字,朝着典韦的方向,奔杀而来。 “逆贼……受死!” 五六息的时间过后,眼见着,吕旷距离自己尚有七八步之时,典韦爆喝一声,一戟劈向吕旷的脖颈。 随着典韦的暴喝声落地,也没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只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吕旷的那颗头颅,已然是落在了典韦的手中。又见,吕旷跨下的坐骑,兀自向前奔跑着。 “杀……杀……杀!” 眼见着,典韦将军斩杀了敌军大将,凉州军的兵士,山呼海啸道。 “兄长……吕翔为你报仇雪恨啊……” 蓦得,冀州军阵中,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悲吼声。只见,一冀州军将领,奋马持枪着,朝着典韦的方向杀将而来。 “来的好……” 眼见着,又有一冀州军将领杀来,典韦扔掉吕旷的头颅,又是爆喝一声,纵马舞戟,前去截杀那敌将。 如同斩杀吕旷一般,仅仅是一个照面,吕翔的头颅,已然是冲天而起。 “谁来再战……” 典韦奋马舞戟,往来驰骋着,沉声吼道。 “杀……杀……杀!” 眼见着,典韦将军又是斩杀了一名敌将,凉州军兵士的心下,愈发的振奋,愈发的战意沸腾,嘶声呼吼道。 冀州军兵士,见吕旷、吕翔两位将军,只是一个照面,便死在了敌将的手中,心下已是有些惊惧。又听得……凉州军兵士……震天裂地般的山呼海啸声,冀州军中的不少兵士,早已是面色惨白、心惊胆战,战意全无! 一时之间,两军阵中,除了凉州军兵士的山呼海啸声,再无其他声音。整个冀州军阵中,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冀州鼠辈……何不下马投降?”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冀州军有些无动于衷,典韦依旧是奋马舞戟,来回驰骋着,沉声大吼道。 “斩杀此贼者……赏金百斤!” 听得典韦的辱骂声,身为堂堂大将军的袁绍……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当即,袁绍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沉声吼道。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恶贼……休走……” 袁绍话音刚落,冀州军军阵中,一将舞刀、两将持枪,嘶吼怒吼着,飞马出了军阵,齐齐的朝着典韦杀来。这三人,正是袁绍麾下的偏将……张南、马延、焦触三人。 眼见着,冀州军的三名将领杀来,赵风拍马上前,朗声询问道:“主公!可要……助恶来将军一臂之力?” 还不等李牧回话,早就是了然于胸的赵云,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兄长勿忧!此三人……非是恶来的对手!” 李牧、马超二人,亦是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尔等……都得死!” 再看两军阵中,典韦面无惧意的爆喝一声,随即,纵马舞戟,径直的杀向张南、焦触三人。 张南、焦触三人,心下早就明白,若是单打独斗,他三人绝不是敌将的对手;若是一拥而上,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待张南三人,距离典韦尚有三四步时,三人手中的兵器,齐齐的出手。焦触、马延二人,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刺向典韦的胸膛、咽喉;张南挥舞着手中的长柄大刀,劈向典韦的脖颈。 典韦早就看出了张南三人的意图,心下冷哼一声,倏地,挥起左手的镔铁大戟,一戟扫开了焦触、马延二人手中的长刀。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典韦右手中的镔铁大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张南的脖颈。 随着,典韦右手中的镔铁大戟落下,一道血光飙飞,张南的头颅早已是冲天而起。张南至死之时,都未能看清典韦手中的动作。 张南突然的横死当场,着实让焦触、马延二人,心下大惊不已,二人手中的动作也是跟着一滞。 就在焦触、马延二人怔愣之时,典韦右手中的镔铁大戟,顺势搠向了马延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典韦手中的动作过于太快,根本没给马延反应的机会。只见……一道戟影闪过,马延早已是身首异处。 眼见着,又是一个照面的时间,马延已是横尸当场,大惊失色的焦触,自然是不敢恋战,慌忙勒转马头,朝着自家军阵狂奔而去。 想要逃走?那真是想多了!正向前狂奔的焦触,突得感受到,一道劲风朝着自己的后脖颈刮来,尚来不及反应之时,他的头颅已然是落到了典韦的手中。只见,焦触的坐骑,驮着一具无头尸体,朝着冀州军军阵奔去。 眼见如此大胜,仅仅是一瞬间,凉州军军阵中,爆发出开天裂地的喝彩声,似是要将山河喝断,又像是要把这天地吼裂。 反观之下,冀州军军阵中,传来阵阵骚乱,不少兵士浑身颤抖、呕吐不止!只因为……敌将的气势太过凶悍;两军阵中的场面,太过血腥了! “冀州鼠辈……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典韦似是还没有杀够,依旧是纵马驰骋着,朗声大吼着,挑衅着冀州军。 好半晌之后,当凉州军兵士停下喝彩声时,冀州军军阵中,依旧是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袁绍紧锁着双眉,紧咬着牙冠,紧抿着嘴角,圆瞪着猩红的双眼,一脸不绝恨怒的死死的盯着凉州军的方向,却也只能默然不语。 袁绍身侧的几位谋士中……除了沮授、审配二人,倒还有些镇定外;郭图、辛评、许攸三人,早已是面无血色、心跳如雷,几欲破胸而出。 袁绍身侧的几位将领中……文丑、张、麴义、高览、韩琼五人,心下虽是有些震动,倒也没有太大的惊惧;反观之下,蒋奇、韩猛、吕威璜、韩莒子四人,是一脸的惊惧。 “让恶来回来吧!” 李牧看着冀州军的方向,朗声说道。 随着鸣金的声音响起,典韦有些意犹未尽的驰马回阵。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李牧出言激袁绍 “主公……韦还没杀得痛快……怎就鸣金收兵了?韦还能再杀!” 意犹未尽的典韦,一路驰马回阵,来到自家主公跟前,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面上尽是振奋的笑意,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听了典韦豪气干云的抱怨声,李牧、赵云、徐庶、马超等人,朗声笑了起来。 “恶来……真乃世之虎将也!”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李牧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先是一脸肃穆的沉声称赞一番,旋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恶来已是立下大功,若是……再杀下去,岂不是……要将庶子袁绍的家底……全给折腾尽了?恶来莫要惋惜……来日方长,要想斩杀袁本初麾下的大将,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 “多谢主公盛誉!” 典韦抱拳拱手,又是施了一礼,一脸战意沸腾的朗声说道:“待来日……但有机会,韦定要……杀他个酣畅淋漓!” 众人又是哄笑起来。 “垂手之间,恶来已是连斩袁军……五员大将,这等功劳,着实是……令我等眼红啊!” 又是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的同时,马超摆了摆手,神色中尽是爽朗的笑道:“我等既是兄弟,又是同袍,恶来可得留些功劳,也好让兄弟们共同立功才是!” 典韦憨笑着,朗声说道:“孟起若是出手……敌将的首级,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对视一番,爽朗的笑起来。 又是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李牧一脸笑意的眺望着冀州军军阵,语气中尽是戏谑的朗声说道:“既然……袁大将军令我出阵答话,我怕是“不敢不从啊!既如此……我且会会那……庶子袁本初。” 李牧话音刚落,当即,赵云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大哥既去,二弟自当护卫左右!” 徐庶亦是一脸郑重的进言道:“主公既去……可由孟起、恶来、令明从旁护卫!” 马超、典韦、傅佥、庞德几人,亦是一脸向往的……争先恐后的朗声请命道:“末将……愿护送主公前去!” “二弟统领大军,不宜轻离军阵!” 李牧点了点头,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旋即,一脸肃穆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就由……孟起随我同去!” “大哥可要当心!” 眼见着,自家义兄心意已决,赵云看着马超,沉声嘱咐道:“孟起,务必要保护好大哥!” 李牧看着众人,点了点头! “大家且宽心!超定会护卫好主公!” 马超一脸郑重的应了一句,随即,便护卫着李牧,朝着冀州军军阵而去。 但见,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着赤龙神驹,紧握着手中的破虏枪,慢跑着出了凉州军军阵。 只见,李牧身侧的马超,头戴银色狮子盔,身着银色鱼鳞甲,身披白色蜀锦战袍,腰悬银色将军剑,跨坐在狮子白之上,手持虎头湛金枪,亦是慢跑着出了凉州军军阵。 …… 距离冀州军军阵,尚还有七十步时,李牧、马超二人,勒停了坐骑。此时,二人所处的位置,已然是进入了冀州军弓箭手的射程。不过……从李牧、马超二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意,二人神色自若、悠然于胸! “车骑将军李牧,见过……袁大将军!” 李牧扫视了一圈冀州军军阵,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喝道。不管是官位还是军阶,李牧都是低于袁绍的。李牧本应该施礼问候的,却是没有。 “贼子李牧……当真是不知死活!” 袁绍依旧是怒目圆瞪着,心中恨怒之火,差点是要将他燃烧殆尽。袁绍心下冷哼连连,用李牧听不到的声音,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袁绍身侧的高览、韩琼二人,已是暗暗的张弓搭箭,想要偷袭于李牧;文丑、麴义二人,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跃跃欲试,一脸的杀气腾腾,随时准备出击;张若有所思的眺望着李牧,面上却无出战之意。 “主公!” 听了自家主公所言,又见高览、文丑四人的举动,沮授忙是抱拳拱手,施礼一番,神色沉沉的进言道:“既然……李牧是坦然前来,必是有言说于主公。以授所见……主公亦不可自降身份,偷袭于李牧!如若不然……恐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公与所言差矣!” 郭图哂笑着,瞪了沮授一眼,不以为意的嘲讽一句。旋即,郭图又是一脸急切的进言道:“李牧狂妄无知,竟敢自投罗网,着实是自大狂妄之辈!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也!若能成功偷袭李牧……要想击败凉州军……定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于郭图的话,许攸、辛评、审配三人,亦是深以为然道:“主公,事不宜迟,莫要再迟疑下去,若能射死李牧,凉州军必将是群龙无首。届时……我军不用吹灰之力,便可将凉州军一网打尽! “主公!据授所知,李牧其人,武勇盖世,骁勇冠绝,非是常人所能挡的!若是……能偷袭李牧,继而……将整个凉州军击败,倒是也说得过去。如若不然……主公的声誉,恐怕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沮授还是不赞同……偷袭李牧,当即,又是忙着进言道:“还请主公三思,莫要被凉州军所困!” 听了众说风云的进言,一时之间,袁绍也陷入到了深思熟虑之中,纠结着……是该听取沮授的建议,还是说听取郭图等人的建议。 “袁本初……” 就在袁绍犹豫不决之时,两军阵中,又是传来了李牧的戏谑声音:“本侯应邀前来,你却是龟缩在阵中!此般怯懦如鼠,何能当得起……大将军的称号?袁本初……你若是惧怕本侯,何不早日投降?” “反贼李牧……你且等着!” 李牧公然的嘲讽,让袁绍愈发的恨怒。袁绍权衡一番,还是放弃了偷袭李牧。 接着,在文丑、高览、麴义、韩琼几人的护卫下,袁绍出了阵门,朝着李牧而去。 第五百四十六章 李牧阵前叱袁绍 却说,袁绍经不住李牧的激将法,在文丑、高览、麴义、韩琼四人的护卫下,一脸恨怒的出了冀州军军阵。待距离李牧、马超二人,尚有五十步的距离时,袁绍、文丑五人,勒停了坐骑。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李牧看着袁绍的方向,笑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雒阳城一别,已是经年。不曾想……本侯会与袁大将军……在战场上相遇。当真是造化弄人!本侯原以为……袁大将军能与我凉州军……和睦相处,眼下看来……不过是本侯的一厢情愿罢了!” 袁绍心下清楚,李牧是虚情假意的这般说。愈发恨怒的袁绍,面上也装不出笑意,当即,恨声说道:“李牧!你若是真有诚意,便退兵回凉州,将关中之地,好生的献给本侯。如若不然……本侯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李牧依旧是一脸笑意,笑不达眼底的嘲讽道:“本侯未曾听闻……你袁本初还有痴心妄想的癔症!袁本初……你当真是病的不轻,无药可救矣!袁本初……你有病就得治,莫要讳疾忌医!若是错过了用药时间,恐是自身难保!” 袁绍一脸恨怒的看着李牧的方向,恨声说道:“贼子李牧……你休要口舌如簧、称那口舌之争!” 眼见着,袁绍有些气急败坏,李牧心下便是一喜! 李牧的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何怒意。李牧依旧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凉州军与冀州军,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袁本初……你缘何要陈兵河内郡,进犯我军疆界?” 袁绍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沉声喝道:“本侯此番前来,特为讨伐你这反国之贼而来!” “袁本初!” 李牧佯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朗声询问道:“你我同是大汉的朝臣,缘何……本侯会成了你口中的‘反国之贼’?” “贼子李牧!” 袁绍抬起手中的马鞭,一脸恨怒的沉声呵斥道:“当年,先帝在世之时,不仅不曾薄待于你,还敕封你这寒门布衣为显赫官职;结果……你这贼子却是数次阳奉阴违,不奉诏命,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天下世人,无不皆知!当今天子,又是施下隆恩于你,你不思上报陛下,下安黎民,却是……将天子逼迫出长安城,又是纵兵攻伐其他州郡,着实大逆不道!” “本侯先是北定鲜卑,后又平定凉州叛乱,护佑大汉西北疆界数载。本侯自问,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何来……有负先帝的重托?” “当年,天子被李、郭汜、吕布之流……挟持于长安城,本侯纵有护驾勤王之心,却也是投鼠忌器!无奈之下……本侯只得佯攻长安城,好让李、郭汜之辈……舍弃天子、弃城而逃。不曾想……逆贼李、郭汜,劫持着天子,逃亡于雒阳城。好在……骠骑大将军曹公……救驾及时,天子得以暂居于豫州许县。” “张绣……乃昔日国贼董卓的附逆;张鲁……乃黄巾乱军的余孽!本侯身为天子敕封的车骑将军,董督凉、司两州军政大事,有‘使持节’的权力,兴兵讨伐此二贼……实属是份当所为、有理有据之举!又何来……大逆不道的说法?” 李牧佯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痛心疾首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李牧滴水不漏的解释,着实让袁绍怔愣在当场。快要七窍生烟的袁绍,很想出言反驳李牧、叱责李牧,却是无从说起。只见,袁绍动了好几次嘴皮,终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李牧。 “袁本初!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过是……借着汝南袁家的声望,借着袁逢、袁隗二人的生前名望!你当真以为……你有立大功于天下社稷么?” 倏地,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随即,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袁绍的方向,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大喝道:“黄巾民变之时,你袁本初……有何作为?凉州汉羌叛乱之时,你袁本初……可有何作为?天下义军共伐国贼董卓之时,你袁本初……又有何作为?当今天子,受困于长安城之时,你袁本初……可有零星半点的作为?天子流落于许县,衣食受困之时,你袁本初……可有上缴过钱粮?” 听了李牧咄咄逼人的声声质问,袁绍无言以对!确如李牧所言,他袁绍确实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功劳。随着李牧话音落地,只见,袁绍的整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好几次……袁绍想要开口反驳,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袁本初!” 还不等袁绍开口反驳,李牧又是沉声呵斥道:“本侯替你感到羞愧、害臊!你这居心叵测的无能庶子,有何脸面……当得起……巍巍大汉的大将军?你不配!” 袁绍空咽一口唾沫,不知不觉间,早已是满脸是汗、汗流浃背。袁绍颤抖着双手,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李牧所言句句属实,他袁本初想要反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番,你这庶子……与那曹孟德,结盟于关东,分进合击我关中地界。结果呢……曹孟德连战连败,损兵十万!” “你这庶子,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按兵不动,弃盟友于不顾,妄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痴心妄想、愚蠢至极、其心可诛!” 又是不等袁绍开口反驳,李牧沉声呵斥道:“本侯从未见过……像你袁本初这般的……厚颜无耻之人!袁本初……你枉为人臣、枉为人友、枉为人主!你还有何面目……立于这世间?” 李牧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一柄铁锤,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心脏。袁绍纵有滔天之怒,却是无言反驳!着实是可怜至极! “当年,若非是你袁本初……居心叵测的力谏大将军何进,何进又怎会召集董卓进京?董卓若是进不了雒阳城,大汉怎会分崩离析?” 李牧又是沉声喝道:“乱天下者……正是你袁本初!袁绍……你才是乱天下的罪魁祸首!” 听闻李牧所言,袁绍心下,狠狠地一颤。力谏何进引兵入城的事,李牧怎会知道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袁绍心中的野望 “冀州军的将士们!凉州军的将士们!” 就在袁绍惊疑不定之时,两军阵中,传来了李牧铿锵有力的大喝声,“今日……本侯让尔等……好好的看清袁本初的为人!他袁本初……是乱国之贼……还是护国之臣,全凭尔等的眼界!” 听了李牧所言,隐隐中……袁绍似乎是猜出了……李牧的言外之意。仅仅是一瞬间,袁绍早已是心惊如雷动、大惊失色。袁绍不想让自己的正面目……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贼子李牧……你休要血口喷人!” 当即,袁绍恼羞成怒的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李牧的方向,神色中尽是惊惧、恐慌、急切的嘶声吼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牧心下冷笑几声,面上冷嗤一声,随即,一脸笃定的沉声呵斥道:“袁本初……你这般着急着反驳,莫不是……你那肮脏、龌龊的阴暗心理,正好是……被本侯所言中?袁本初……你莫不是不知道……你这是欲盖弥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备受煎熬的袁绍,心下愈发的惊惧、惶恐,简直是生不如死啊!袁绍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恨怒的沉声吼道:“贼子李牧……你休要恶意中伤本侯!”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尽是笃定的神色,沉声反问道:“袁本初……你愈是着急着反驳,焦急着解释,那更是证明……本侯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正是应了你袁本初内心深处的想法。” 听了李牧所言,袁绍恍然大悟过来,此番,自己不管是承认,亦或是反驳,都是中了李牧的圈套。自己若是驳斥李牧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确实是欲盖弥彰。 自己若是无动于衷,李牧肯定会将当年……何进、援引董卓进雒阳城的事,一股脑的说出来。横竖都是一死,袁绍已然是陷入……进退维谷、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时的袁绍,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眼见着,两军阵中的局势,已然是被李牧所控制,袁绍却是无能为力,只得由着李牧而去。袁绍思虑少倾,只得在心下赌上一赌,也只好静观其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董卓生性凶残,目无律法,又是身为大汉的将官,你袁绍……又怎会不知晓。况且……本侯曾是听闻,你袁本初,与那反国之贼董卓,倒是有几分的交情。” “你明是知晓,董卓有不臣之心,却依旧是坚持着力谏大将军何进……将董卓诏进雒阳城。你袁本初……正是利用了董卓的反叛之心,再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你袁本初……先是让董卓……将大汉的天下扰乱,将大汉的百年社稷动摇。其后,你袁本初……再利用袁家的声望,号召天下有志之士,起兵讨伐董卓,从而……赢得政治声望!最后,你袁本初……又是利用了天下义士的赤胆忠心,来达到自己心中……渴望已久的目的。” “只有……将大汉天下的这潭水搅浑;你袁本初……才能借着袁家的声望,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袁本初……你寸功未力,却是有了今时今日的显赫地位,不得不说……你的这步棋……走的是精妙绝伦。” “本侯若是所料不差……何进、董卓二人,不过是你手中的两枚棋子。你袁本初……就是断送大汉社稷的罪魁祸首!” 眼见着,袁绍沉默不语,李牧心下便是了然,袁绍是在强撑着,是在跟他赌。早就猜测出袁绍意图的李牧,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细细的皆解释道。 随着李牧话音落地,不管是凉州军兵士,亦或是冀州军兵士,皆是有些难以置信。凉州军兵士,窃窃私语着,议论着袁本初的居心叵测。冀州军兵士,心下虽是唏嘘不已,面上却还是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袁绍心下……又是惊惧、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待李牧话音落地之时,袁绍早已是被骇得面无人色。袁绍千想万算,怎么都猜测不出来……李牧缘何会知晓自己心中的想法。 “贼子李牧……” 听得……两军兵士的议论声、唏嘘声,袁绍心下震惊的无以复加。当即,袁绍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出言反驳道:“你方才所言,着实是无稽之谈、刻意诋毁于本侯!一直以来……本侯对先帝、对天子、对大汉的江山社稷的忠心……可都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哈哈哈……” 眼见着,袁本初死性不改,依旧是死鸭子嘴硬着……给他自己辩驳,李牧朗声大笑着,神色中尽是戏谑的说道:“既然……你袁本初是大汉的忠臣,缘何……你这庶子却是寸功未力,着实是前后矛盾,不打自招!袁本初……本侯奉劝你一句,莫要小觑了天下人,也莫要再自欺欺人!今天日过后……但凡是有些想法的人,都不会认为……你这庶子是大汉的忠臣。” 又一次,袁本初被李牧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怒难忍的袁绍,一脸杀气腾腾的死死的盯着李牧的方向,却也无能为力。 “当年,本侯进京面圣之时,袁逢、袁隗二人,曾是说过……要让本侯好生提携袁家。看来……还真是被他二人言中了。” 李牧想起那年雒阳之事,心下恨意渐升,随即,一脸杀气腾腾的朗声说道:“如今,袁家的生死……可都是握在你袁本初的手中!你袁本初……若是识时务,便早些献出冀州。如若不然……待本侯攻进冀州邺城之时……便是袁家灭族之时!” “斩杀李牧者,赏金千斤!” 听了李牧所言,袁绍气的是七窍生烟。当即,袁绍嘶声吼道。 袁绍话音刚落,冀州军军阵中,一将奔马持枪杀出,径直的朝着李牧、马超二人的方向而来。 “主公且稍等,待超去斩杀敌将,以扬主公君威!” 马超不便迟疑,当即,应了两句话,便纵马挺枪着,杀向那敌将。 第五百四十八章 马超奋枪杀敌将 “来将……通名!” 眼见着,冀州军军阵中,一敌将奔马持枪而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杀来,马超纵马挺枪而出,朗声大喝道。顶 点 x 23 u s “我乃……冀州韩琼是也!” 那冀州军将领,径直的朝着马超杀来,高声应道。 马超自然是不知道韩琼的名声,李牧却是心下了然。韩琼其人,所使的是一柄金色长枪,他擅长枪法,是冀州军中,少有的用枪高手。韩琼有“金枪王”的称号,可见,他的枪法自然是不容小觑。 “孟起!斩杀敌将,震慑敌胆!” 与此同时,李牧心下清楚,韩琼的枪法再厉害,却也不是马超的对手。李牧思虑两三息,当即,一脸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 仅仅是五六息的时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两军阵中,便传来了兵器相撞的声音。 虎头湛金枪和金枪相撞的瞬间,马超心下一顿,顿觉得,对方的枪法不俗;韩琼心下却是大惊,直觉得,对方似是有千斤之力,对方的枪法太过雄霸。 韩琼知道……冀州军中,就数颜良、文丑二人的武艺,最为高强,张的武艺也是不及自己的。其中,颜良所使得兵器是长柄大刀,文丑、张二人的兵器,亦如自己的一样,是长枪。 韩琼自诩,自己的枪法,也是略微逊色于文丑,已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放眼整个天下间……也是很难遇到,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可是,不曾想……这阵中敌将的枪法,却是如此的高深莫测! 韩琼心下大惊过后,急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使出浑身解数,来迎战马超。马超听了自家主公所言,心存斩杀韩琼的目的,自然是招招致命,不留一点的余力。 “敌将通名……我韩琼……不斩无名之辈!” 须臾间,马超、韩琼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四十余回合。韩琼又一次,用尽全力,架开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乘着这点间隙,高声喝问道。其实,韩琼也是乘着这点间隙,想要喘口气。 值此之时,韩琼已是双臂酸麻,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着……处于防守之势。反观之下,马超却是面沉如水,一脸的神情自若,气息平缓,手中虎头湛金枪的攻势,一波才停,一波又起。 “我乃……扶风马超是也!” 马超应答的同时,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又一次……刺向韩琼的面门。既然,马超早就是杀意已决,又怎会给韩琼得以喘息的机会。 眼见着,马超似乎是识破了自己的想法,韩琼心下叫苦不迭。又见……马超的这一枪,是又快又狠又准,韩琼心下,当即是惊惧不已。 韩琼急忙侧了侧身子,双手紧握着金色长枪,竖着立于胸前,倾尽全力,勉勉强强的架开……马超雷霆万钧的攻势。饶是如此,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还是划过了韩琼的面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马超撤枪回手的同时,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搠向韩琼的咽喉。韩琼又是一惊,急忙向后倒去,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金色长枪,横着架于自己的上半身,以防被虎头湛金枪所伤。 眼见着,韩琼躲开了自己的致命一击,马超心下大怒。还不等韩琼直起身子,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早已是刺向了韩琼的跨下。 眼见着,马超竟然会使出如此阴险、凶悍的一招,韩琼心下是又惊又气又怕。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韩琼急忙是直起身子,又是侧了侧身体,随即,倾尽浑身的力量,用手中的金色长枪,险险的架开马超的凶狠一击。 当即,盛怒不已的马超,爆喝一声,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如恶龙腾空一般出了手,一连刺出了三枪,分别刺向韩琼的咽喉、胸膛、肚腹。 韩琼未曾料到,马超竟会有这样的杀招,心下大惊的同时,也只能侧开身子,将手中的金色长枪,又一次竖着立于胸前,想要架开虎头湛金枪的攻势。 韩琼的枪法不及马超,又是大惊之下的垂死之举,自然是慢了一点。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虽是未能击中韩琼的咽喉,却是刺中了韩琼的胸膛和肚腹。 随着虎头湛金枪的枪影闪过,只见,韩琼的胸膛和肚腹之处的甲胄,早已是被马超的长枪洞穿。 好在,韩琼的甲胄甚是精良,虽是被虎头湛金枪所击裂,却也没有让韩琼伤的太重。饶是如此,韩琼身上的两处伤口,依然是有鲜血正流出来。 眼见着,韩琼已然是受伤在身,马超心下一喜的同时,手中虎头湛金枪的攻势,愈发的凶狠,越发的凌厉。反观之下,韩琼就算是倾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招架着马超的攻势。 一时之间,不管是凉州军,亦或是冀州军,只听得……两军阵中号角齐鸣、鼓声雷动。两军将士的山呼海啸声,愈发的高亢激昂,似是要将苍穹吼破,又像是要把山河喝断。 两军阵中,马超手中的攻势,愈发的狠厉;采取守势的韩琼,早已是险象环生,生死只在须臾之间。 只见,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前据后挡。那闪烁幻化的枪影,有如是怒火麒麟,迅猛万分;又像是大江奔腾,滔滔不绝。 “麒麟裂天……” 马超、韩琼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十余回合。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一眼瞥得韩琼露出的破绽,马超沉声大吼一声,奋马挺枪,一枪刺向韩琼的咽喉。 “我命休……” 韩琼万分惊惧之下,悲呼一声,双眼中尽是绝望的看着马超,看着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 韩琼像是忘了有所举动,忘了将手中的金色长枪举起来,做那最后的垂死挣扎。其实,无论韩琼出不出手,他都是必死无疑!只因为……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的速度太快了,如电又如光。 随着虎头湛金枪枪影掠过,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足足飙飞了有一丈之高。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虎头湛金枪的枪尖上,挂着一颗头颅。 韩琼至死之时,都没能看清,马超所使出的这一招。 第五百四十九章 冀州军中的暗流 “杀……杀……杀!” 韩琼死于虎头湛金枪下的那一刻,凉州军阵中,传来了山呼海啸、开天裂地般的呼吼声。 反观之下,数百步开外的冀州军军阵中,却是鸦雀无声、陷入一片的静默、死寂。整个冀州军军阵,尽是笼罩在一片惊惧之中。 冀州军的不少兵士,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军阵中,直到过了好半晌的时间,神态才才勉强恢复过来。毕竟,韩琼的武艺的如何,这些冀州军兵士,也是知晓的。 袁绍一脸震惊,很是惊惧的看着两军阵中,面上的神色中,尽是无以名状的不可置信。若是只论武艺高低,严格算来……韩琼是自己麾下的第三猛将。如此猛将……却不能在敌将的手下……撑过七十回合,怎叫他袁绍……能轻易的接受这事实。 袁绍身侧的高览、麴义二人,除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下亦是有些惊惧。韩琼精湛的枪法,他二人早已是有过体验。可想而知……这凉州军将领的枪法,是如何的高深莫测;这凉州军将领的武艺,是如何的难以估量。 相较于……袁绍、高览、麴义三人的不可置信、面带惊惧,文丑却甚是镇定。并非是……文丑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良好心态;而是……早在韩琼和马超交手厮杀之时,文丑已然看出了结果。是故……当韩琼身死于马超手下时,文丑并不觉得惊奇。 “主公!文丑请命出战,斩杀敌将,以正主公声威,也为韩将军报仇雪恨!还请主公……首肯!” 方才厮杀之时,马超所展现出的高深枪法,着实是……激起了文丑“好勇斗狠”的战意。当即,文丑朝着袁绍的方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脸张狂,神色中皆是慨然、决然的沉声请命道。 “文将军勇气可嘉,值得庆贺!” 袁绍回过神来,思虑一番,随即,一脸不赞成的沉声说道:“只是……目下,韩将军战死于敌将手中,凉州军正是士气如虹之时……我军却是军无战心之际。此时,不宜再出阵迎敌。明日……凉州军若是前来挑衅,文将军自可出阵迎敌。” 袁绍不赞成文丑请命出战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袁绍对文丑的武艺不够自信。文丑若是战死了,那么,整个冀州军兵士的士气,将要受到莫大的打击。袁绍不敢冒着险。 “主公英明!主公所言极是!此时,我军若是出战,则是正中凉州军的下怀!事若不济……大军的士气,必然是一落千丈!” 眼见着,文丑还是一脸战意的样子,高览当即进言道:“以文将军的盖世武勇,想要斩杀那敌将,想必是……易如反掌之事。文将军又何必……急于此一时!” 麴义的为人性格,很是张狂,亦是目中无人。听了高览所言,麴义心下虽是惧怕马超的神勇,面上却是哂笑几声,语气中尽是嘲讽的阴阳怪气道:“哈哈哈……高将军如此谨小慎微……莫不是……被那敌将……给吓破了胆?” 麴义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羞辱高览一番,以报平素的仇怨。可是,在袁绍看来,麴义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影射着自己。仅仅是一瞬间,袁绍已然是大怒不已! 确如麴义所言,高览心下是惧怕的。听得麴义如此明显的嘲讽,高览虽是有些羞愧,却是愤恨恼怒的出言反驳道:“麴将军何故羞辱于我?你我二人的武艺,也只在伯仲之间!难道……麴将军有能耐……斩杀得了那敌将?麴将军若真是单搦战那敌将,只怕是……尚且撑不过十个回合,便要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高览小儿……你……” 平素之时,麴义本就和高览不合。眼下,又听得高览的嘲讽和诅咒,麴义当即大怒,抬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指着高览的方向,一脸恨怒,神色中尽是杀意已决的沉声呵斥道。 “麴将军……着实是胆大妄为!” 本就愤恨的袁绍,想起平常之时,麴义的种种嚣张跋扈,心下愈发的恨怒。此时此刻,又听得麴义的冷嘲热讽,恨怒难填的袁绍,当即,沉声打断道:“本侯退意已决!大军须尽快撤回汲县城。尔等之中……若有人胆敢擅自出战,本侯定当严惩不贷!麴将军……你且好自为之吧!” 麴义本是韩馥的属下,后又背叛韩馥,带兵投效于袁绍麾下。麴义自背主叛变以来,仗着……曾经相助过袁绍,难免很是娇纵跋扈,不把袁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冀州军的其他将领。 “恭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眼看着,袁绍已然是震怒不已,麴义心下一惊,急忙施礼请罪道:“末将口不择言,还请主公恕罪!” “麴将军……你知道就好!” 袁绍应了一声,又是狠狠地瞪了眼麴义,正准备着撤退回营。 “庶子袁本初……本侯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可还满意?若是还不满意……本侯自会有新的礼物准备着。” 就在这时,从数十步开外的地方,传来了李牧戏谑嘲讽的声音。 “贼子李牧……你休要口出狂言!” 听了李牧的戏谑声音,袁绍早已是盛怒不已。袁绍当即反驳着,想要给自己留下零星半点的脸面,“本侯麾下的带甲之士,何止是十万之众!要想击败你这贼子,不过是……垂手之间而已!今日……本侯所受的耻辱,我冀州军所受的耻辱,他日……本侯定会向你这贼子……一一讨来!” “本侯扫平兖州军之时,曹孟德亦是夸下海口,想要将我凉州军击败。可结果呢……兖州军的十万之众,皆成了我凉州军手下的孤魂野鬼!”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脸笑意,语气中尽是嘲讽的朗声说道:“袁本初!本侯自会等着,等着你冀州军……全军覆没!届时,本侯绝不会手下留情!袁本初……届时,你可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恨怒难忍的袁绍,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凉州军亦是缓缓而退走! 第五百五十章 攻获嘉袁绍兴兵 获嘉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今日,我军首战首捷,可喜可贺!”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帐内众人,朗声笑道:“恶来连斩冀州军五员大将,孟起斩杀敌将韩琼,当真是……大涨我军士气!” 众人一脸笑意的点头称是! “主公!”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顶 点 x 23 u s马超一脸郑重的迟疑道:“如今,冀州军将其主力大军,屯兵于汲县、共县一线。冀州军若是坚守不出,我军如之奈何?” 李牧并未急着回答马超的疑问,而是,面带笑意的看着徐庶。徐庶心下清楚,自家主公的胸中,早已是有了定策。 “孟起勿忧!” “今日一战,冀州军接连损失六员大将,其军士气,已然是大为低落;其军军心,已然是丧失大半。若是……没有稳定的军心、没有高涨的士气,袁本初想要固守汲县、共县一线,不过是……痴心妄想的徒劳之举!” 徐庶思虑一番,随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是故,以庶所见……袁本初为了挽回士气,为了稳定其军心,定然是要带兵出城……同我军决一死战的!” “元直所言有理!” 赵云思虑一番,顿觉得,徐庶所言确有道理。旋即,赵云一脸慨然的深以为然道:“经过今日一战,冀州军上下,定然是人心惶惶!就算……袁本初想要固守汲县、共县一线,却也不能看着……其军士气低落、其军军心涣散……而坐视不理。眼下,对于袁本初的冀州军而言,想要恢复士气、想要稳定军心……那就必须和我军一决高下。否则,冀州军的士气、以及其军心,都将受到莫大的打击。” 听了徐庶、赵云二人所言,众人思虑一番,心下明白过来。随即,众人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元直、二弟所言,确有道理!”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神色中尽是笃定的朗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明日,不需我军亲往攻取汲县,袁本初自然会率兵前来获嘉城,以报今日之仇怨。”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人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同时,众人的心下,亦是安定了下来。毕竟,自家主公一直以来的预测能力,都是得到过证实,从未有过偏差。 “我军有床弩、破甲弩、连弩这般守城利器,要想守下获嘉城,简直是易如反掌!”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明日,冀州军若是强攻获嘉城,我军只需坚守城池,便可大败敌军。冀州军若是前来搦战,我军可乘势……再斩杀敌军的大将,以彻底的震慑敌胆!” 听了自家主公所言,众人一脸战意的点头称是! “主公……” 徐庶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我军可要伏兵于城外,待冀州军败退之时,乘势衔尾追杀?” “当然!” 李牧先是笑着回了一句,旋即,又是一脸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如此大好时机,我军怎能轻易错过?给全军将士传下军令,明日,与冀州军交战之时,定要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冀州军的攻城兵马……尽数剿灭!但凡……能斩杀敌军将士者,皆重重有赏!” 众人当即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随后,李牧又同赵云、徐庶、马超等人,将城外设伏的事,仔细的商议一番,这才结束军议。 一夜无话! …… 果如李牧所言!第二天辰时刚过,李牧正同赵云、徐庶、傅佥、马铁四人,正在城楼内用着早饭之时,冀州军的大队兵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获嘉城东门外。 听闻冀州军前来,马铁激动之下,将吃的半拉的早饭扔在桌上,疾步出了城楼,前去查看冀州军的情况。傅佥拿着还没吃完的早饭,亦是随着马铁的步伐,快步出了城楼。 “勇烈、季起……还真是急性子!” 李牧、赵云、徐庶三人,笑着打趣一番,依旧是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用着早饭。 不多时的时间,就在李牧、赵云、徐庶三人,快要用完早饭时,傅佥跨步来到城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啊!此番,袁本初这厮……可真是下了血本,城外的冀州军兵士,没有四万……怕是也有三万人!” “冀州军前来攻城,再好不过了!”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正好,我军可乘势……将其一举歼灭!” “主公!” 傅佥又是禀报道:“方才之时,冀州军的一名将领,正在城外叫阵,说是……要与孟起将军……决一死战!” “我等且去看上一看!” 一时之间,李牧也猜不出这叫阵之人,旋即,笑着说道。 “马超小儿……快来与我文丑……决一死战!” 待李牧、赵云、徐庶、傅佥四人,出了城楼,来到甬道的垛口处时,只听得……一道道叫阵的呼吼声传来。 李牧、赵云四人,看向城外,入眼处,只见,一冀州军将领,正奔马持枪着往来驰骋,口中尽是骂骂咧咧的话。 “贼子……你若有胆,且飞上城来!” 还不等李牧出言相问,一旁的马铁,神色中尽是恨怒的回骂道。毕竟,城外的这冀州军将领,是在辱骂马超,马铁自然是不甘忍让。 “季起莫要气恼!” 李牧拍了拍马铁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不过是……敌军的激将法而已! 马铁闷着嗓子,一脸恨怒的沉声说道:“主公!这贼将……着实是欺人太甚!” 李牧朗声宽慰道:“敌将想要搦战孟起,想必是……要给韩琼报仇雪恨!此时,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待这敌将的战意消退之时,便是将其斩杀之时。” 马铁强压着心中的恨怒,点头称是! 听闻,正在城外叫阵的人是文丑,李牧心下已是有了思虑。 第五百五十一章 李牧出言戏文丑 凉州军中的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文丑的为人脾性,李牧却是心下了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文丑武艺了得,确乃当世之猛将!不过……文丑的统兵能力,却是不怎样。再者,文丑性格急躁,又是鲁莽、冒进,着实是匹夫之勇! 对付像文丑这样的莽夫,就是要用计谋,来慢慢的折磨他、打击他。这样的莽夫,一旦失去理智,便就是无用之辈! “文丑匹夫!”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定策。当即,李牧从垛口处探出身子,一脸笑意、语气中尽是嘲讽的呵斥道:“像你这般的无能莽夫,有何资格……同本侯麾下的大将……决一死战!” “马孟起是懦弱无能之辈!” 乍听得这般的蔑视之言,本就是郁怒不已的文丑,此时,愈发是显得恨怒难忍。当即,文丑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李牧所在的方向,嘶声怒吼道:“尔等凉州军……尽是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 “文丑!像你这样的无名小卒,不配与本侯麾下的大将交手!你且……乘早退下吧!莫要在两军阵前……丢人现眼!” 李牧不疾不徐,一脸笑意的沉声说道“况且,据本侯所知,据我凉州军将士所言,冀州军中……能称得上武勇盖世的人,也只有……颜良一人而已!本侯从未听过……你这文丑的名声。” “李牧贼子,你休要口出狂言!” 听了李牧满是蔑视、尽是嘲讽的话,仅仅是一瞬间,文丑便被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恨怒难忍的文丑,当即,驰马上前几步,嘶声怒吼道,“尔等凉州军的乌合之众、懦弱之辈,也只敢瑟缩在城上。尔等若真是有本事,何不出城,再与本将一决胜负!” “颜良若是身在此处,本侯或许还能惧怕他三分!” 李牧又是出言奚落几句,旋即,一脸笑意的朗声打趣道:“至于你文丑的名声……本侯闻所未闻!本侯奉劝你这无知匹夫一句……早些同你的主子袁本初……俯首帖耳的投降于本侯。否则……待本侯攻下汲县城之时,便将用你这莽夫的头颅,来祭奠本侯的帅旗!” 值此之时,接连被李牧所羞辱的文丑,直觉得……恨意弥心、怒气贯胸。随着李牧的连翻辱没文丑,文丑快要彻底的丧失理智了。当即,文丑一脸恨怒,神色中尽是恨怒的成声喝道。“久闻……你李牧的武勇冠绝天下,无人能望其项背。今日一见……也不是如此!李牧……你若是有冠绝天下的武艺,何不出得获嘉城,与我文丑……一决高下!” “文丑匹夫!”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亦是带着笑意的沉声打击道:“你这贼子……连给本侯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着同本侯一较高下。当真是可笑至极,着实是痴心妄想!文丑贼子,你终其一生,都不是本侯的对手!你若是识时务,知进退,便早些逃回冀州!否则……待本侯攻破汲县城之时,定要用你这贼子的头颅……来祭奠本侯的军旗!” 若是论嘴皮功夫,纵然……就算是有十个文丑,也全然不是李牧的对手。一时之间,文丑被李牧的话,说的是无言以对。 好半晌之后,文丑才找回一丝理智。值此之时,身处获嘉城外的文丑,依旧是锲而不舍的叫阵。可是,任凭文丑怎样出言相激,凉州军都未派出一兵一卒……出城迎战。只是,时不时地……获嘉城上的凉州军兵士,也会回应着对骂几句。 一眨眼的功夫,便是过了半个时辰,眼见着,凉州军依旧是无动于衷,依旧是未有出城决战的打算,文丑心下虽是不甘,却也只得无奈的走了。 文丑在咒骂凉州军的同时,心下也在埋怨着郭图、许攸、辛评三人。原来,正是因为……袁绍听取了郭图、许攸、辛评三人的进言,这才起兵从汲县城而来,文丑出马叫阵的事,也是因为郭图、许攸、辛评三人的主意。 …… 正如李牧、徐庶二人的先前所言。昨日,撤兵回汲县城的袁绍,连忙召集郭图、许攸、辛评、沮授、文丑、麴义、张、高览等人前来,商议着……该如何挽回大军的士气,该如何稳定冀州军大军的军心。 冀州军众人,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相互攻讦的商议,最终,定下了决策……自汲县城,主动出兵攻打获嘉城,来挽回大军的士气,来稳定全军的军心。 其实,这所谓的出兵决策,全是由郭图、许攸、辛评三人,提出来的。沮授、张二人的想法……并不是要出兵攻打获嘉城;而是……坚守汲县城、共县城一线,以逸待劳,等待着凉州军前来攻打汲县城。届时,冀州军可进行防守反击。 但是,袁绍还是选择了……听取郭图、许攸三人的建议。只因为……袁绍更为信任于郭图、许攸、辛评三人。不管是……沮授、张二人,如何的力谏袁绍……莫要出兵攻打获嘉城。可是,袁绍依旧是我行我素,终是未能采取沮授、张二人的建议。 此番,出兵与凉州军决战,袁绍留下了不受重用的沮授、张二人,令他二人驻守汲县城,以防凉州军所突袭。 …… 自文丑回到冀州军军阵后不多久,突然,获嘉城外的冀州军阵中,响起了号角声、响起了鼓声。 号角声、战鼓声传来的那一刻,获嘉城上的李牧、赵云、徐庶、傅佥、马铁五人,心下已是再清楚不过了,冀州军是要准备……强行攻取获嘉城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其实,冀州军想要同凉州军决一死战,李牧、赵云、徐庶几人,心下是很乐意的。毕竟,强行攻城的时候,防守一方所付出的代价,要远比主动经过攻城的侍候。 很快,在震天动地的号角声、战鼓声中,冀州军的十数个攻城方阵,用着不急不慢的速度,正朝着获嘉城东门而来。 获嘉城上的李牧、赵云、徐庶几人,面沉如水的看着城外,众人的面上,尽起化不尽的浓浓战意! 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百五十二章 守获嘉再败袁绍 其实,早在冀州军从汲县城出发的时候,李牧、赵云、徐庶一行人,便知晓了这一消息。依照所得到的情报,凉州军已然是部署好了防御阵势。 此番,冀州军前来强行攻打获嘉城,却并没有将获嘉城包围起来。冀州军只是集中兵力,全力攻打获嘉城的东门。李牧知晓这一消息之后,将城中两万步兵中的一万四千人,尽皆集中在获嘉城的东门。 获嘉城的四个城门外,都是有着护城河;护城河之外,便是一片平坦的空地。既然,冀州军是要强行攻取获嘉城,是故,冀州军一次性出动四个军阵,同时攻打获嘉城的东面城墙。冀州军每个军阵的人数,都有三千人。 伴随着震天裂地的号角声、战鼓声,冀州军的四个攻城军阵,齐头并进,朝着获嘉城逼来。此时的冀州军,倒也还算是士气高涨。 城外的冀州军,越来越近,从五百步之外,来到了三百步之处。冀州军的攻城军阵,清一色的是用……盾兵护卫着云梯、冲车部队。 此时的冀州军攻城兵士,并没有撑起手中大盾,因为,无论是何种厉害的弓弩,都没有这么远的射程。就算是……弓弩有着这样的射程,其杀伤力定然是大打折扣,或许……等箭矢射来之时,连最普通的甲胄,也没法穿透。李牧面沉如水,神色中尽是肃穆的看着获嘉城外,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尽是化不开的浓浓杀意。 “传令!” 当冀州军攻城军阵,来到获嘉城外三百步左右时,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尽是嗜血的沉声说道:“令发石车军阵,向城外的冀州军军阵……抛射出巨石。” 原来,早在李牧来到获嘉城之前,赵云早就在获嘉城内的四门之处……又是筑起了四道城墙。除此之外,赵云又在这四道城墙上,组装起了发石车。 凉州军发石车的有效打击距离,是四百六十步,其距离,是要远远的超过弓弩的射程。这些发石车,都是经过无数次实验的,是故,获嘉城城上的守城兵士,心下并不担心,这些发石车抛出的巨石,会砸到自己。 随着李牧的一声令下,令旗兵会意,摇动手中的令旗。仅仅是一瞬间,凉州军的数十架转轮式抛石车,在同一时间,向着城外的冀州军军阵……抛射出了巨石。 眼见着,有无数黑点从获嘉城的上空飞来,冀州军的攻城兵士,当即有些呆愣起来,整个攻城军阵的行进速度,也是有些迟缓下来。毕竟,在他们看来,在这世间上,根本不可能有弓弩……会有如此的射程。 就在冀州军的攻城兵士……还处于诧异呆愣之时,呼啸而来的巨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皆落在了冀州军军阵中。 值此之时,冀州军的盾兵,完全是忘记了……应该举起手中盾牌,力所能及的阻挡一下,或许,还真是能挡得住从天而降的巨石。不过,事实上是……就算冀州军的盾兵,赶在巨石落下之前举起了盾牌,也是无济于事。 随着巨石的落下,获嘉城外的冀州军军阵中,顿时……传来了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当真是有些人,有些惨不忍睹。 其实,冀州军军阵中的一部分兵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成了肉酱。余下惊慌失措的冀州军兵士,四散惊逃,必然是发生自相踩踏的的情况。 有些冀州军兵士,虽是被巨石砸中,倒也没有丢掉性命、立即死去。可这部分冀州军兵士,也没有看到生还的希望,因为,他们要么被随后而来的巨石所砸死,要么被他们自己的同袍所踩踏致死。 仅仅是过了半刻多钟的时间,冀州军的四个攻城军阵……共计一万二千人,已是接近于全军覆没的状态。诚然,直接被巨石砸死的冀州军兵士,也只是有一半;可是,余下的冀州军兵士,要么被他们的自己的同袍踩踏,要么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自然是失去战斗力。 凉州军的发石车,不仅是……将冀州军的兵士,屠杀一空;更是……将冀州军的攻城器械,毁坏一空。不过是……半刻多钟的时间,冀州军便损失了一万二千人。 眼见着,获嘉城外的如此惨状,袁绍心下是又惊、又诧、又恨、又气、又怕。文丑、麴义、高览等冀州军将领,亦是惊诧不已,他们久经战阵,经历过太多的战场厮杀,也见过很多防守城池的举措;可是,他们却是未能料到,凉州军会有如此鬼神莫测的守城之法。 那些破空而来的巨石,究竟是怎么从获嘉城上……飞到自家军阵的,袁绍、文丑、麴义、高览等人,着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主公……凉州军的守城举措,当真是前所未闻!眼下,我军已然是损失惨重,此时,不宜再强行进兵!属下以为……主公应撤兵回城!” 就在袁绍、文丑一行人,正一脸惊诧的思虑着,该如何组织新一轮的攻势之时,袁绍身旁的郭图,一脸惊惧、神色中尽是惶恐的进言道。此时,郭图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凉州军的攻城举措,当真是神乎其神,他们根本就是猜测不透! “当初,力谏本侯攻打获嘉城之人,是你郭图!如今,建议本侯撤兵的人,也是你郭图!此番,若是再听了你的建议……本侯的脸面,又该至于何处?” 愤怒灼烧下的袁绍,早已是被仇恨所控制,又怎会轻易的咽下这一口气。袁绍一脸恨怒的死盯着郭图,沉声叱责一句,随后,又是一脸杀意的沉声吼道:“传本侯军令,再起攻城军阵,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获嘉城攻下!胆有迟疑不前之辈、令行不前者,立斩无赦!” 听得自家主公的叱责,郭图一脸羞愧的无言以对,许攸、辛评二人,亦是羞愧不已,亦是不敢出言相劝。文丑、高览、麴义几人,亦是不敢出言相劝。 在袁绍的强令之下,冀州军又是组织起四个军阵,朝着获嘉城进发。 第五百五十三章 李牧大败冀州军 眼见着,先前的一万二千名同袍,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已是成了孤魂野鬼,整个冀州军的所有兵士,都是崩溃的,都是惊惧恐慌的。x23us.com 冀州军的所有兵士,皆是不想出战,他们不想就这样白白的去送死!可是,这由不得他们决定。在冀州军兵士的眼中,袁绍的军令,如同天子的圣旨一般,容不得零星半点的反抗。 袁绍的攻城军令,一经下达,又有一万二千名冀州军兵士,冒着随时都会死的风险,不情不愿、满腹牢骚、敢怒不敢言的出发了。 在袁绍这个一军统帅的眼中,其麾下的兵士,不过是,他脚下的垫脚石;不过是,他成就大业的棋子。在袁本初的眼中,这些兵士战死沙场,根本就是是理所应当的。 若没有这些兵士的浴血奋战,又何来……他袁本初今时今日的地位。纵然……这些攻城兵士,尽皆是战死沙场,他袁本初。也不会心疼一丝一毫,更不会惋惜零星半点。 获嘉城外,冀州军军阵中的号角声、战鼓声,一如最开始一般,都是那样的震天裂地,皆是那般的鼓舞人心。 可是,此番的冀州军攻城兵士,尽是垂头丧气着,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前去白白送死。值此之时,整个冀州军的兵士,不管是……前去攻打获嘉城的,亦或是……留守于原地的,皆是一脸的惊惧和不甘!其军士气,早已是一落千丈;其军军心,早已是涣散不已! 冀州军的攻城兵士,越是靠近获嘉城,心下越是惊惧不已,其实,他们距离获嘉城,还有很远的距离。内心深处的恐惧,早已是将这群冀州军兵士,折磨的不成人样。 冀州军的攻城兵士,用最慢的速度,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获嘉城进发。他们多么希望,获嘉城能在十万百千里之外的地方。可是……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在磨磨蹭蹭之中,冀州军的攻城兵士,最终……还是来到了方才的那片战场。入眼处,细看之下,此时的战场上,早已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求救的哀嚎声。 没办法,纵然……这些健全的冀州军兵士,很想帮助他们的昔日同袍,却也是无能为力,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就这样……痛不欲生的结束生命。 眼见了……那片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的战场,冀州军兵士的心下,惊恐的无以复加,方才之时,该是有多惨烈,有多恐怖,有多人啊!许多冀州军兵兵士,早已是被惊得面无人色、双腿不自觉的发颤。 就在这时,冀州军的一名统兵校尉,却是传达下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将令……将这片战场上的受伤兵士,尽皆斩杀。 其实,这并非是这名校尉的自作主张,而是,冀州军统帅袁本初,亲自布下的军令。 值此之时。这片战场上的受伤兵士,早已是失去了战斗力。若是……将这些再无任何战斗力的兵士……救回自家军阵,自然而然是是需要救治的。他袁本初……可没有这样的好心,亦不会在这群残疾人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听闻……要将那些垂死挣扎的冀州军兵士,尽皆斩杀了事,那些健全的冀州军兵士,犹豫了好半晌,终究……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屠刀。此番,他们若是违抗军令,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必将是被自家主公所下令除首! 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那片战场上的受伤兵士,尽皆被自家的同袍所斩杀。这样的无奈之举,着实是让冀州军的所有兵士,都是感到心寒! 就在冀州军的攻城兵士,正处理着他们的同袍之时,获嘉城内的凉州军兵士,又是乘着这段时间,给发石车上,填装了巨石。 眼看着,不知死活的冀州军,依旧是前来攻城,李牧心下冷笑连连的同时,心下着实是有些欣喜。既然……袁本初要这样的自寻死路,那么……他李牧绝不会手下留情! 随着李牧的一声令下,获嘉城内的凉州军兵士,又一次将巨石,通过发石车……抛射向了城外的冀州军军阵中。 一如先前一般,冀州军的这一万二千人,亦是充当了袁本初的攻城炮灰,也是成了凉州军兵士手下的孤魂野鬼。除掉这一万二千人,也只是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 两番攻打获嘉城,冀州军先后派出了八个攻城军阵,无一例外的……这两万四千人,皆是死于凉州军之手、死于败兵之间的踩踏。 眼见着,自己的两万四千人,就这样……被凉州军所歼灭,袁绍心下的恨意,胸中的怒意,简直是要将这天地毁灭。 虽然,袁绍很是不甘心,但是,他必须得认清现实!此番,前来攻打获嘉城,袁绍从汲县城出发的时候,带了三万步骑。如今,却也还有八千人。 “主公……我军已是损失两万四千人,此般损失,着实是太过重大!如今,整个冀州军的兵士,早已是士气尽丧、早已是军无战心!” “若是……继续强行攻打获嘉城,只怕是……我军仅剩的这点兵力,也要被凉州军所消耗殆尽!” “更甚者……敌军若是乘势出城追击……其后果……恐是不敢设想!据属下所知……凉州军中,有两支铁骑,其战斗力……皆是不容小觑!若是……被这两支铁骑衔尾追杀,我军全军覆没事小……主公的安危,怕是也要受到威胁!” “主公……撤兵吧!来日方长……要想击败凉州军,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并不是……非要急于此一时!” 就在袁绍思虑着……是该撤兵回汲县城,还是说……继续传令大军,令其前往攻打获嘉城时。袁绍身侧的许攸,终是隐忍不了心中的惊惧和恐慌,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凝重的进言劝慰道。 郭图、辛评二人,一脸愧色、神色凝重的附议着许攸所言。 袁绍一脸恨怒的盯着获嘉城,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五十四章 战文丑赵云出阵 转瞬之间,冀州军的两万四千人,早已是尽皆战死于疆场。m.x23us.com如今,眼见着……自己麾下的可用之兵,也仅剩下八千步骑,袁绍纵然是有滔天恨怒,也不得不静下心来,面对眼前的现实。 听了许攸一番言辞恳切的的进言,又听得郭图、辛评二人的附议之言,袁绍再是心有不甘,再是恨怒难忍,却也只能选择退兵回汲县城。 就在冀州军,准备缓缓退兵之时;就在冀州军的军阵,开始松动之时;就在这时……随着几道闷沉、闷沉的声音传来,获嘉城的东门开了。 获嘉城东门大开之时,李牧、赵云、傅佥、马铁四人,帅领着龙骧骑的九千八百余重型骑兵,奔腾着出了获嘉城城门。原来,李牧早就料到,冀州军会撤兵而去,这才帅领着龙骧骑,前来追袭冀州军的败兵。 不过十数息的时间,龙骧骑便已是来到了……可以发起冲锋的地方。此时,龙骧骑和冀州军军阵的距离,也仅仅是有百余步。根本不需十息的时间,龙骧骑便可突阵而至。 眼见着,凉州军的重型骑兵……杀气腾腾的奔马而来,袁绍心下,当即是震惊不已。此时的袁绍,着实是有些叫苦不迭,都怪他自己,没有早点撤兵回汲县城。 身为一军统帅的袁绍,尚且……如此惧怕凉州军的重型骑兵,更何况是……冀州军的将士们。值此之时,冀州军兵士的心下,除了无尽的恐惧,还是恐惧! 冀州军的全军将士,亲眼见识过,凉州军守城兵士的强悍战斗力。如今,又有一支凉州军的重型骑兵,杀气腾腾的奔杀而来,这怎叫他们不心惊胆战、肝胆俱裂! 值此万分紧急之时,袁绍、郭图、许攸、辛评等人,已然是做好了……随时撤退逃命的准备;文丑、麴义、高览三人,倒也还算是镇定,三人护卫在袁绍左右,正一脸凝重的眺望着龙骧骑的方向。 待龙骧骑距离冀州军军阵,约莫还有一百二十步的时候,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龙骧骑会意,当即放缓了行进的速度。 待距离冀州军军阵,尚还有一百步的时候,龙骧骑整齐划一、如同一人一般,齐齐的勒停了坐下战马。像龙骧骑这般……行止如一的铁骑,着实是世所仅见!从古至今的华夏铁骑,恐是难出其右! 值此之时,身为久经战阵之人的李牧,又怎能体会不出……从冀州军军阵中……散发出的怯懦和惧意。 李牧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冀州军军阵一番,嘴角处……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此时,李牧心下无比的笃定,这群冀州军兵士,早已是士气尽丧、军无战心! 两军军阵之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袁大将军……可是要撤兵回汲县城了?” 十数息之后,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袁绍大纛的方向,面带笑意的朗声喝道:“袁大将军远道而来……是为贵客!本侯还未好生招待……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不如……袁大将军且屈尊降驾一番……随本侯到获嘉城!不知……袁大将军意下如何?” “获嘉城的城门……怕是容不下本侯的车驾!” 听得李牧的虚伪之言,袁绍心下是愈发的恨怒,当即,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嘶声吼道。 “既如此……本侯也不便强留袁大将军!” 听了……袁绍一语双关的怒吼声,李牧心下愈发的舒畅。当即,李牧依旧是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本侯听闻……袁大将军的麾下……有一猛将,名叫文丑!不知……此人可愿与本侯的二弟……切磋一番?” 听闻李牧所言,袁绍心下了然,李牧是准备和冀州军斗将了。李牧和赵云、张辽二人,义结金兰的事,袁绍也是有所知晓。如今,张辽镇守汉中郡,赵云镇守河内郡的事,袁绍自然也是清楚。那搦战文丑之人,必然是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了。 说起文丑,袁绍心下是一阵自豪。毕竟,文丑、颜良二人的武勇,袁绍还是信得过的。同时,袁绍心下坚定的认为,颜良、文丑二人的武勇,是要冠绝古今的! “文将军……确乃旷世猛将!” 袁绍先是一脸欣喜的称赞文丑一句,随即,又是一脸为难的沉声喝道:“只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文将军若是伤了赵将军,车骑将军如何能够安心?” 袁绍如此厚颜无耻的虚伪做作,李牧又怎会不清楚呢? “战阵厮杀,各凭本事!”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不以为意的朗声喝道。 “车骑将军……如此兴致盎然,本侯怎好拂了车骑将军的美意?既如此……便由文将军来和赵将军……切磋一番。” 袁绍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叙说,待袁绍说到“切磋”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中明显的加重了! 值此之时,袁绍的心下是万分狂喜的。因为,袁绍无比的笃定……文丑定能将赵云斩落马下!若能斩杀……凉州军的头号大将、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那么……此番兵进河内郡,以及方才所受的耻辱和兵败,都将是值得的! 随即,袁绍转头看着身旁的文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文将军!此番斗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斩杀敌将赵云!若不能斩杀赵云……你不必再……活着回来!” 听了自家主公所言,本是一脸战意、神色振奋的文丑,心下猛的一顿。文丑迟疑了两三息,终是……一脸慨然决然的沉声说道:“此战,末将文丑,定不负主公厚望,定会携着赵云的首级,前来面见主公!如若不然,文丑愿死于沙场!” 袁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文将军若能得胜归来,本侯定有重赏!” 文丑施了一礼,随即,奔马绰枪出阵! “二弟!文丑武艺了得,切不可大意!” 眼见着,文丑已是出阵,李牧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二弟!万不可强求!当心自身安危!” “大哥且安心!” 赵云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此去,二弟定会斩杀文丑!” 还不等李牧回话,赵云已是纵马挺枪出阵。 第五百五十五章 斩文丑赵云奋威 “击鼓!助威!” 眼见着,赵云早已是纵马挺枪而出,李牧心下一壮,当即,沉声喝道。顶 点 x 23 u s 随着,李牧的一声令下,早有龙骧骑的令旗兵,朝着获嘉城的方向,挥起了手中的令旗。 “擂鼓!为子龙两军……助威!” 眼见了旗语的信号,立于获嘉城上的徐庶会意,当即,挥了挥手,朗声布令道。 其实,不管是……龙骧骑出城追袭冀州军,还是……由赵云搦战冀州军猛将文丑,都是先前早已商议好的事。 此番,凉州军不仅是要歼灭冀州军的可战之力,更是要斩杀袁绍麾下的大将。只有如此,才能彻底的击垮袁绍的冀州军,才能彻底的震撼到袁本初,也好让袁本初认清现实,也好让袁本初在内心深处……彻彻底底的惧怕凉州军。 不管是……面对之前的兖州军,还是……面对眼前的冀州军,凉州军都不会手下留情。只有……将兖州军、冀州军彻底给打怕、打疼、打残了,凉州军才有多余的时间,才能后顾无忧的……前去平定荆、益两州。这便是……应了后世伟人的一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随着徐庶布下将令,仅仅是一瞬间,获嘉城上……响起了震天裂地、开天辟地的号角声、战鼓声。 获嘉城上的号角声、战鼓声,不仅是鼓舞着赵云,也是激励着龙骧骑,更是震撼着……早已是人心惶惶的冀州军。 相较于……凉州军的气势如虹,声势如日中天,军心战意沸腾。冀州军军阵中,虽是有号角声、战鼓声响起,却也听得出来,着实是有些勉强,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此时的冀州军兵士,心下想的是,该如何逃过凉州军的追杀,该如何活着回到汲县城。于冀州军兵士而言,文将军胜负如何,凉州军都会杀了他们,他们怎能不担心呢? …… 在震天裂地的号角声、战鼓声中,两军战阵之间,赵云、文丑二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五十步…… 二十步…… 五步…… “万径踪灭!” 赵云的麒麟目中,迸发出两道寒光,纵马挺枪的瞬间,倏地,奋起手中的龙胆枪,一枪刺向文丑的咽喉。 “赵云……拿命来……” 与此同时,文丑嘶声狂喝一声,驰马绰枪的同时,挥起手中长枪,一枪搠向赵云的面门。 就在赵云、文丑二人,枪来枪往的这一瞬间。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下来! 获嘉城上的号角声、战鼓声,依旧是震天裂地般的响动着。冀州军军阵中的号角声、战鼓声,有些停止下来。 两军兵士,屏气凝神,伸长脖子,细看之时。 但见,两军阵中,赵云、文丑二人,背对着背,二人依然是跨坐在马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是有三步。 赵云、文丑二人,如同那雕塑一般,不见有何举动。二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间…… 文丑头盔上的盔缨,悄然飘落!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只见……文丑的脖颈处,多了一丝……甚为明显的血痕。 反观之下,赵云既是毫发无伤,亦是没有被文丑所击中。其实,文丑手中长枪的力道,已然是被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所化解! “吃我一枪……” 短暂的静默之后,倏地,文丑又是爆喝一声,返身挥出一枪,一枪扫向赵云的后脖颈。 “裂天回马枪!” 听得劲风,自身后袭来,赵云大喝一声,低头伏背的瞬间,奋起一枪,又是一枪搠向文丑的咽喉。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 再看时……但见,文丑的身子晃了两晃,他身下的坐骑,却是被迫着,向前走了四步。反观之下,赵云的身子晃了一晃,身下的赤龙神驹,也只是向前走了一步有余。 值此之时,文丑直觉得……自己的胸中血海翻腾,气息也跟着有些紊乱起来。 反观之下,赵云仅仅是觉得……自己胸中略微有些不适,气息也仅是有丁点的紊乱。 文丑心下大惊! 赵云心下大壮! 其实,早在赵云、文丑二人,交手的瞬间…… 文丑心下,已然是大惊不已。虽然,也仅仅只是交手一招,文丑直觉得,对方似是有千斤之力。文丑不曾料到,赵云竟然能轻易的接住……自己所使出的致命一击。文丑不敢大意,当即,收起心中的轻敌之意,开始全力迎战赵云。 赵云心下了然,文丑的力量,虽是不及吕布、不及典韦的,却也是略微强于自己的。文丑此人,称得上是天生勇力!与此同时,赵云心下清楚,要想斩杀文丑,不能与其死拼蛮力,而是要用能用自己擅长的技巧。 趁着文丑撤枪回手的瞬间,赵云返身出手,一枪搠向文丑的面门。 赵云的这一枪,于稀松平常中,透着几分诡谲万变。待文丑看清之时,龙胆枪枪尖一分为三,分别刺向自己的人中、下颌、咽喉。 文丑万万没能料到,赵云的枪法,竟然能有如此的诡谲幻化。万分紧急之下,文丑连忙斜了斜身子,奋起手中长枪,倾力架开这凶险的一击! 就在赵云收枪转手之时,文丑紧握长枪,倾尽全力,一枪刺向的赵云的面门。 赵云自诩,自己的出手速度,是要远快于文丑的。故而,赵云并没有抬枪相迎,反倒是……奋起手中龙胆枪,一枪刺向文丑的人中。 赵云的这一枪,快似一瞬千里,重如泰山崩顶,其诡谲难测的幻化枪影,当真是厉害!文丑急忙使出浑身解数,才是勉强的逃过这致命一击。 不过是片刻之间,赵云、文丑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近八十回合。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刺右跳、前据后挡。宛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鸿。那晦暗幻化的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直将文丑迫得,仅余下招架之力。 “逆贼……受死!” 转眼之间,又是交手十数个回合。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赵云爆喝一声,一枪刺向了文丑的咽喉。 “我命休……” 文丑面如枯槁,惊喝一句,还不等喝罢之时,早已是人头落地。 第五百五十六章 诛高览子龙称雄 “二弟……身后……” “赵将军……当心敌袭!” 赵云阵斩了文丑之后,正转身策马回阵之时,突然间觉得……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凉州军的阵中,传来了李牧、傅佥几人的呼喊声。 面对敌将的偷袭,赵云依旧是面沉如水、神色如常,心下更是波澜不惊。值此万分紧急之时,赵云的心中,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电光火石之间,赵云并未抬枪转身,架开身后之人的兵器。相反之下,赵云凭着自己心中的感觉,当即,侧了侧身子;继而,使出了一招“裂天龙胆回马枪”,倏地……刺向了自己身后敌将的胸膛。 赵云的这一枪,又快又狠又准又重,着实是诡谲万变、威力无穷!那冀州军将领,未曾料到,赵云竟会使出如此诡谲的一招,当即,心下是大惊不已。 那冀州军将领,惊惧之下,急忙收回手中长枪,九死一生的勉勉强强的架开……赵云的雷霆一击。此人,正是前来救援文丑的高览。 …… 原来,就在十数息之前,眼见着……文丑已然是陷入苦战,随时都有可能战死于沙场,袁绍心下震惊的同时,急忙令高览、麴义二人,前去救援文丑。 可是,亲眼见了……赵云如此鬼神莫测的枪法;又见……凶猛如文丑这般的猛将,尚且都不是赵云的对手,又何况是他们二人。麴义、高览二人,自然是不想前去援助文丑,他二人不想就这样白白去送死。 文丑在冀州军中的价值,袁绍心下很是清楚。若是……折了像文丑这般的猛将,那往后……除了颜良之外,又有何人……能带领冀州军兵士,冲锋陷阵呢?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文丑肯定是要救下来的。救人如救火!可是……值此万分凶险之时,眼见着……麴义、高览二人,是一脸的无动于衷,袁绍心下是……又急又气又恨又怒。当即,袁绍用尽一切可用的方法,威胁着、恐吓着麴义、高览二人。 麴义仗着……自己曾经是立下大功于袁绍,任凭袁绍怎样威胁恐吓,依旧是无动于衷、置若罔闻!其实,在麴义的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袁绍的属下;相反之下,他狂妄的认为,自己和袁绍是平起平坐的。 高览心下清楚,自己投效冀州军的时间不长,还不受袁绍的重用,无论生死如何,自己都是无法忤逆袁绍的。高览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甚为悲壮的前去援助文丑。 可是,待高览赶来之时,文丑已然是死于赵云的手中。高览自诩,自己的武艺,虽是不及文丑,却也不是无能之辈,他可以乘着赵云不备之际,将其偷袭致死。 高览思忖道:眼下,赵云鏖战了许多时间,想必……应该是无比疲累了;此时,自己若是突然出手,想来……应该能击败赵云。若能斩杀赵云,一来,可以为文丑将军报仇雪恨;二来,从此之后,自己也可以在冀州军中站稳脚跟,自家主公也会另眼相看于自己、重用于自己。 …… 遭受敌将的偷袭,赵云本就是心下大怒,又见,那敌将躲开了自己的致命一击,赵云心下……愈发的暴怒不已。 “贼子何人……安敢偷袭于我?” 当即,赵云转身大喝一声,奋起手中龙胆枪,一枪搠向高览的咽喉。 “我乃……冀州高览是也!” 听得赵云的质问声,高览心下,虽然早已是惊惧万分,却也强行稳了稳心神,高声回道。与此同时,高览倾尽全力,又是勉勉强强的架开……赵云诡谲万变的枪法。 “二弟……斩杀此贼!” 就在这时,从凉州军阵中,传来了一道怒喝声。这道声音,自然是来自于……有些恨怒的李牧。 其实,平心而论,冀州军的一众武将中,李牧还是很看重张、高览二人的。此番,出征冀州军之时,李牧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想要将张、高览二人,收归于自己的麾下。 可如今……李牧想要斩杀高览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只因为……那高览贼子,想要阴谋偷袭他李牧的兄弟赵云。值此之时,别说是高览,就算是张,他李牧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本就杀气腾腾的赵云,听得自家义兄的军令,心下早已是杀意已决!仅仅是一瞬间,赵云周身……所迸发出的杀意,早已是将高览……骇得面无人色、心惊胆战、肝胆俱裂、两股打颤! “逆贼受死!” 就在高览撤枪回手,正全力防备着他的周身时。赵云大喝一声,倏地,挽起手中的龙胆枪,一枪刺向高览的面门。 赵云的这一枪,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是诡谲幻化、难以捉摸。待龙胆枪接近高览的面门之时,突然之间,龙胆枪的枪尖……一分为七,分别刺向高览的双眼、两颊、人中、下颌、咽喉之处。 可对于高览来说,这龙胆枪的枪影,又何止是只有七处?仅仅是一刹之间,高览直觉得……自己的周身,早已是被赵云的枪影所环绕、所笼罩。值此生死之间,高览根本就看不出,龙胆枪的枪影究竟在何处? 此时,高览心下清楚,横竖都是一死,自己是绝对躲不开……这龙胆枪的诡异之击的;倒不如……他自己主动出手,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赵云……拿命来……” 高览一脸悲壮、神色中尽是惊惧的呼吼一声,挥起手中长枪,一枪搠向赵云的胸膛。 高览想要同归于尽的意图,早已是被赵云所洞察。然而,赵云并未撤回龙胆枪,依旧是径直的刺向高览的面门。因为,赵云心下已是了然,自己的出手速度,是要远远的快于高览的出枪速度。 就在两支长枪相撞,发出一道巨响的同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终是……毫无意外的划破了苍穹,划过了天际。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高览早已是面目全非,一片血肉模糊,他的首级,早已是挂在赵云的龙胆枪枪尖之上。 第五百五十七章 突敌阵龙骧铁骑 “全军突击!诛杀敌军!” 眼见着,赵云阵斩了高览,李牧心下大喜,当即,抬起手中的破虏枪,以枪指天,朗声大喝着,纵马挺枪而动。m.x23us.com 傅佥、马铁二人,自然是不甘落后,当即,护翼于自家主公的左右,双马齐出,双枪齐举,奔马杀向冀州军军阵。 “杀……杀……杀!” 与此同时,龙骧骑应声出击,山呼海啸着,腾骑奔杀向冀州军军阵。 眼见着……高览又是折于赵云的枪下,袁绍心下愈发的惶恐、惊惧、恨怒。又见……凉州军的重型骑兵,如同移动的铁塔、好似那滚滚洪流一般……奔腾冲杀而来,袁绍惊惧之下,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举动。 郭图、许攸、辛评三人,虽是经历过战阵。可是,三人又何曾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骁锐骑兵。亦如袁绍一般,郭图、许攸三人,亦是呆愣在原地,圆瞪着惊恐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奔腾突杀而来的龙骧骑。 麴义亦是惊惧万分,好在最先反应过来,凉州军的这支重型骑兵,是根本无法阻挡的,此时不逃命,更待何时? “敌袭……快逃……” 麴义口齿打颤的急忙呼吼一声,当即,调转马头,狠狠地抽打着坐骑,没命似得,朝着冀州军的后阵,仓惶逃窜而去。 值此之时,麴义哪还顾得上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四人的死活……只要他自己能活下来,袁绍、郭图四人的死活,与他麴义有多大的干系。 听了麴义的惊呼声,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四人,这才从呆愣中,瞬间回过神来。万分凶险之时,袁绍心下生起一个救命的想法……自己想要活着回到汲县城,必须得靠场上的这八千步骑。 “全军出阵……迎战敌军……挡下凉州军……本侯重重有赏……” 当即,袁绍沉声高喝了一声。随即,袁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一路没命似得,朝着清水方向逃去,朝着心心念念已久的汲县城方向……狂奔而去。 郭图、许攸、辛评三人,亦是不敢逗留,当即,追随着袁绍的背影,朝着冀州军的后阵,狂奔而去。于路之上,三人还不忘嘶吼着……“将士们……快些挡下敌军……主公重重有赏……” 龙骧骑虽是……还没突杀到冀州军军阵;可是,龙骧骑所散发出的毁天灭地之势,着实让冀州军的八千将士,毫无出阵迎敌的打算。 值此之时,冀州军的八千步骑,也想跟随着自家主公……一路狂奔着逃命的背影,逃向汲县城,捡起一条活路。 可是,无奈……军令如山!冀州军的八千步骑,只等留在阵中,迟滞凉州军重型骑兵的突杀速度。当然,冀州军的八千步骑,心下也是清楚,他们根本就是炮灰,是前来送死的。 从龙骧骑出阵而来,再到龙骧骑突杀到冀州军军阵,不过是……七八息的时间;可是……对于人心惶惶的冀州军而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凉州军的重型骑兵,已然是杀到了近前。 冀州军的全军将士,本就是士气,军心全无。此时,面对着凉州军的重型骁锐骑兵,他们当真是绝望的。八千冀州军步骑,只得静待着,等着凉州军,前来猎杀他们。 李牧、赵云、傅佥、马铁四人,帅领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龙骧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是突杀进了冀州军军阵。 龙骧骑的冲杀之势头,并未被冀州军所迟滞。龙骧骑如同一柄巨型铁锥,乍一撞到冀州军军阵,便将其冲撞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不成气候。 转瞬之间,龙骧骑已然是透阵而出。龙骧骑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生灵难在,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当真是血腥残忍,惨不忍睹! 一时之间,冀州军的军阵中,充斥着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哀嚎声,的确是有些人,有些悲壮。那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划破了苍穹、湮没了天际。 面对着……如此惨不忍睹的屠杀,不管是李牧、赵云、傅佥、马铁四人,亦或是整个龙骧骑的兵士,皆是一脸淡漠、神色如常的……收割着冀州军兵士的性命。毕竟,两军交战的沙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又能手下留情呢? 面对着绝望的死亡,冀州军兵士,已然是撑不下去了。就在龙骧骑透阵而出,准备着第二次突阵之时,冀州军的败兵,开始慌不择路的四散惊逃起来。此时,阵中的八千冀州军步骑,已然是不及三千人。 “全军分散,追杀敌军,莫要放跑了一个敌兵!” 面对如此景象,当即,李牧大喝一声,传下军令。 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赵云、傅佥、马铁三人,当即,各自率领着一支龙骧旗兵士,前去追杀冀州军的败兵。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待赵云、傅佥、马铁三人……率兵返回之时,冀州军的仅存的三千败兵,已然是尽皆覆灭。 随后,李牧也不着急着打扰清理战场,当即,又是同赵云、傅佥、马铁三人,帅领着龙骧骑,一路赶往清水岸边。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待李牧、赵云一行人,尚未来到清水西岸之时,远远的便是听到……战场厮杀的声音。 李牧、赵云两人,对视一眼,当即,纵马挺枪,朝着清水东岸,奔马冲杀而去。傅佥、马铁二人,还有龙骧骑的兵士,自然是一道同行。 待李牧、赵云一行人,奔马来到清水西岸之时,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清水东岸的一片平地上,马超、典韦、庞德、赵风四人,正率领着朱雀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精骑,与冀州军步骑,来回厮杀着。好在……凉州军是处于绝对的上风。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将士们……杀尽敌军!” 李牧大喝一声,随即,一马当先,纵马跃过清水之上的浮桥,奔杀向冀州军军阵。 赵云、傅佥、马铁三人,还有龙骧骑兵,亦是奔马向前,携雷霆万钧之势,冲杀向冀州军军阵。 第五百五十八章 败张郃铁骑纵横 却说,袁绍率领着三万冀州兵,从汲县城出发,前往攻打获嘉城的情报,早就被凉州军的探马,所提前侦查到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但是,袁绍、郭图等人,冀州军的斥候,却是全然不知。 根据凉州军探马传来的情报,李牧和赵云、徐庶、马超、典韦等人商议一番,遂决定……留下龙骧骑,苍龙军团、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的步兵,来驻守获嘉城,以防备冀州军的攻城。与此同时,马超、典韦、庞德、赵风四人,率领着朱雀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的精骑,共计两万人,前往清水东岸设伏。 经过一番商议,李牧等人的计划是…… 起先,利用凉州军强大的发石车、床弩、破甲弩、连弩等守城利器,最大限度的射杀冀州军的有生力量,极尽所能的压制冀州军的士气和军心。 然后,待冀州军攻城受挫之后……身心疲累、军无战心的准备撤兵回汲县之时。凉州军再乘势出城,用激将法,激怒冀州军的统帅袁绍,迫使其派出文丑……与凉州军的头号大将赵云来斗将。 李牧自然是万分笃定,赵云定能击败文丑,就算是斩杀不了文丑,若是能将其彻底击败,也能最大限度的打压冀州军的士气和军心。 最后,等文丑战败之后,待冀州军全县崩溃,败退向汲县城……经过清水一线的时候,设伏于此的马超、典韦等人,可正好出其不意的率兵杀出,将冀州军的败兵,打个措手不及。同时,配合着衔尾追杀而来的龙骧骑,便可将冀州军的三万兵马,尽皆剿灭在清水一线。 令李牧、赵云、徐庶等人,甚为欣喜的是,根本不用马超、典韦的清水东岸伏兵,龙骧骑已是将冀州军仅剩的八千败兵,突杀的一干二净。 李牧原以为,待他和赵云、傅佥、马铁三人,帅领着龙骧骑,来到清水岸边之时。马超、典韦一行人,早就是擒获了袁绍一行人。 李牧未曾想到的是,待他帅领着龙骧骑,来到清水西岸之时,马超、典韦四人,正带着凉州军的两万铁骑,同冀州军的步骑……混战于清水东岸的空地。 眼见了……清水东岸战场之中的情形,仅仅是一瞬间,李牧心下便知……这支冀州军步骑,应该是来自于汲县城的袁军援兵,是前来接应袁绍一行人的。 眼见着,清水东岸的凉州军铁骑,已然是处于上风,将战场之中的冀州军,切割分裂开来,李牧心下大喜不已。 战机稍纵即逝!当即,李牧帅领着龙骧骑,携雷霆万钧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过清水浮桥,冲杀向冀州军的败兵之中。 …… 果如李牧所料,清水东岸的冀州军,正是来自汲县城的袁军援兵。原来,驻守汲县城的审配、沮授、张、吕威璜等人,亦是收到了……自家主公受挫于获嘉城、损兵折将的情报。 得闻如此惊天噩耗,审配、沮授、张、吕威璜、韩猛、韩莒子六人,心下已然是震惊万分。面对如此万分紧急的情况,肯定是要从汲县城,派出援兵,前去救援袁绍、郭图、许攸一行人的。 救人如救火,更何况……他们要救的人,是他们的主公,是整个冀州军的统帅袁本初。 时间不等人,此时,更是不敢有半点耽搁!当即,审配、沮授、张六人,商议一番,决定……让张、吕威璜、韩莒子三人,带着汲县城的一万步骑,前去驰援攻打获嘉城的冀州军主力。 再说,待张、吕威璜、韩莒子三人,紧赶慢赶,率兵赶到清水东岸时,却碰到了……仓惶逃窜而来的袁绍、麴义、郭图、许攸、辛评一行人。此时,袁绍的身边,除了麴义、郭图四人,也仅剩下不足百人的亲兵卫队。袁绍、麴义、许攸一行人,皆是丢盔弃甲的狼狈不堪模样。 眼见了……张三人率领的援兵前来,惊魂未定的袁绍、麴义一行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值此之时,袁绍心下清楚,凉州军的重型铁骑,就在自己的身后,随时都有可能追袭上来。袁绍心下依旧是惊惧恐慌不已,更是不敢逗留,当即,便传下军令,令大军快速撤回汲县城。 可是,就在冀州军准备撤退之时……突然之间,清水东岸的南北两侧,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仅仅是一瞬间,本就惊魂未定的袁绍、麴义一行人,便已是被骇得面无人色;韩莒子、吕威璜两人,亦是大惊不已。此时的冀州军中,唯有张一人,是真正的镇定。 袁绍早就被凉州军吓破了胆,此时,他只想活下来,他只想活着回到汲县城。亲眼目睹过凉州军恐怖战斗力的麴义、郭图、许攸、辛评四人,早就是肝胆俱裂,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凉州军的铁骑。 就在袁绍、麴义一行人,正准备着策马逃命之时,张赶忙进言献策……可让两千冀州军轻骑兵,先护卫着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四人,撤往汲县城;他则是同麴义、韩莒子、吕威璜三人,带着八千步兵,拼死阻击凉州军,迟滞敌方铁骑的追杀态势。 袁绍心下早就是乱麻一团,急忙同意了张的进言,随即,便招呼着那两千轻骑兵,狂奔向汲县城的方向。麴义早就成了丧家之犬,又怎会留在此处,当即,便是杂于冀州军轻骑兵中,逃窜向汲县城。 其实,张心下清楚,以步兵对抗骑兵,是自寻死路。可是,眼下,保护下袁绍的性命,要更为的重要。张连同留下的八千步兵,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只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还不等冀州军步兵……列好阵型迎敌,朱雀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的精骑,便已是奔马杀到。 顷刻间,凉州军的两万铁骑,便已是突阵而入,透阵而出。两万铁骑所过之处,一地的尸横遍野。吕威璜、韩莒子二人,早已是死于乱军之中。 值此之时,仅有张一人,带着不足三千的冀州军步兵,正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第五百五十九章 清水岸名将归心 就在马超、典韦、庞德、赵风四人,率领的龙骧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精骑,透阵而出后,正准备调转马头,发起第二轮的突袭之时。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李牧、赵云、傅佥、马铁四人,帅领着龙骧骑,跃过清水浮桥,奔腾冲杀进冀州军步兵阵中。 重型骑兵的摧锋突阵之力,是轻骑兵无法比拟的。纵然……有朱雀骑这般的骁锐精骑,其摧锋陷阵的能力,还是不及龙骧重骑兵的突阵威力。 但见,龙骧骑所过之处,生灵不再,寸草无生,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顿然,掀起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只不过是一次冲阵,仅剩的三千冀州军步兵,已然是不足百人。 张蓦然回首之处,心中尽是悲壮的发现,跟随于自己身边的兵士,早已是不足百人,更为惨烈的是……这些兵士,个个带伤,已然是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这时,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的精骑,已然是从四面八方,迂回着突杀包围而来。张连同那不足百人的冀州军步兵,如同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凉州军的铁骑所湮没! “能与尔等同生共死……张死而无憾!” 其实,此时的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管是他的周身,还是他的坐骑,都是一身的伤痕累累。张一脸慨然,神色决绝的看着帐下的兵士,极为悲壮的沉声呼吼道。 或许是……生还无望的绝望原因;或许是……张的一番恳切言辞的缘由。那尚不足百人的冀州军步兵,一脸悲壮、慨然的齐声嘶吼道:“能与张将军同生共死……是我等的荣幸!” 面对如此悲壮的冀州军败兵,凉州军的铁骑,心下虽是敬重他们,行动上却是正准备着收割这支败兵的性命。在凉州军兵士的眼中,这支冀州军败兵,只能算是可敬的对手! “全军听令……停止突阵!” 听得张的呼吼声,又见……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就快要突杀到冀州军败兵跟前,李牧心下一顿,当即,朗声喝道。 眼看着……就要将这支冀州军败兵,悉数剿灭于此,突然间听得……自家主公的大喝声,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心下虽是诧异不已,行动上却是停了下来。 待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真正的停手时,只见……凉州军的数支铁骑,距离这支冀州军败兵……尚不足二十步。 值此之时,不管……这支冀州军败兵,方才之时……是如何的视死如归;目下,他们却是心惊胆颤着。只因为……凉州军的铁骑,所迸发出的杀气,太过于气势骇人,太过于震撼人心! 此时,眼见着……凉州军的铁骑,并未有冲杀的举动,只是将自己这行人包围起来,张心下是不明所以,只得握紧手中的长枪,随时准备着,拼死一搏!如同张一般,这支冀州军败兵,亦是一脸惊诧的偷眼打量着凉州军铁骑,心下早已是七上八下。 不多时,眼见着……凉州军的铁骑依旧是未有举动,就在张心下愈发诧异之时,只见……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凉州军阵,自发的让开了一条甬道;接着,一全身甲胄的武将,自那甬道策马而出。 张抬眼处,细看之下,但见,一将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手握一通体赤红的长枪,腰悬墨色王者剑,跨坐着一匹浑身赤色的神驹,正朝着自己方向,策马慢跑着而来。 与此同时,两名银甲白衣、手持长枪的年轻将领;一名黑甲黑衣、双手各执一戟的黄脸将领,一名黑家黑衣、手持长刀的年轻将领,护卫于那人的左右,正朝着自己而来。这四人,正是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 张虽是未见过李牧,心下多少猜测出了几分,此人,应该就是……凉州军的统帅、车骑将军李牧了。 只因为……这将军模样的年轻人,其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不是一般将领该有的;况且,自己周围的那几位凉州军将领,皆是面带恭敬的看着此人。 待距离张尚不足十步时,李牧勒停了赤龙,上下打量着张。只见,此人虽是面带血迹,却也难掩其俊郎的面容;其人身材魁梧,其身高应该同文远的相差不大;其人所散发出的气势,倒也真是正气盎然。 李牧心下一喜,微微的点了点头。 “若是所料不差……” 随即,李牧插枪在地,抱拳拱手,施了一礼,朗声说道:“阁下便是……冀州河间张张了!” “不才……正是河间张!” 张心下一顿,迟疑两三息,随即,亦是插枪在地,抱拳拱手,施了一礼,欠了欠身子,一脸肃穆的朗声回道:“想必……眼前之人,便是车骑将军李君侯了!” “张将军……果真是慧眼如炬!” 回话之间,李牧已是跳下了赤龙,又是朝着张的方向,前行了几步。 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早已是跨下坐骑,紧随于自家主公左右。 “李君侯过誉了!” 眼见了李牧的举动,张又是迟疑两三息,随即,心下自嘲一笑,当即,跳下了坐骑,朗声回道。 “张将军的威名,我早已是如雷贯耳,恨不能早日得见耳!今日……能与张将军会于战场,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足慰平生!” 李牧再施一礼,朗声说道:“张将军文武全才,乃当世名将!袁本初虽是当世枭雄,却非是明主!据我所知,张将军乃前冀州牧韩公(韩馥)的属下,迫不得已之下……才效命于袁绍麾下。再者……张将军屈居于袁绍麾下,却是不得重用,当真是可惜了!” “李君侯盛誉了!败军之将,何敢称是当世名将?” 张心下又是一顿,连忙回了一礼,朗声回道。只是,张闭口不提,袁绍不曾重用他的事。 “如今,袁绍败局已定!无力回天!” 李牧又是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不知……可愿屈尊于凉州军中?若能屈尊,我待如待凉州军中之宿将!” “多谢李君侯抬爱!” 张心下又是一顿,连忙回了一礼,迟疑道:“不知……败将身后的这众弟兄,李君侯会……做何处置?” 李牧未有迟疑,当即,朗声说道:“降与不降……尔等皆可安然返回汲县城!” “败将张,拜见主公!” 听得李牧所言,张再无半点迟疑,当即,跪拜于地,朗声道。 “快快请起!”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阔步上前,双手扶起张,一脸欣喜道。 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相视一笑,面上尽是欣喜之色。 第五百六十章 李牧班师获嘉城 “愿意效命于我,效命于凉州军,有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大事可济耶!放眼当今天下……世之名将,凉州军尽得大半!自此以后,天下诸侯……何需忧虑也?” 眼见着,张愿意投效于自己麾下,愿意效命于凉州军,李牧心下大喜不已,当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微子去殷”的故事,大概讲的是……时为殷商纣王庶兄的微子,曾多次劝谏商纣王,让其实行仁政,怎奈,纣王并不听劝。微子最终离开了殷商的国都朝歌,去往自己的封地微。再后来,周武王灭掉殷商之后,微子便向周武王请罪。周武王很是感动,恢复了微子的先前爵位,仍就是卿士! “微子去殷”、“韩信归汉”的典故,张自然是知道的。听闻……自家主公这般言辞真诚的盛赞自己,张心下极为感动。况且,李牧礼贤下士、求贤如渴、善待属下的声名,早已是远扬四海,张亦是了然于胸。 士为知己者死!不管是身为武将,亦或是身为谋士,他们一生的追求,不过是……能遇到一个信任、重用自己的明主,并将自己的能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如此知遇之恩,怎叫张不感动呢? “张……多谢主公盛赞!” 张朝着李牧的方向,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张愿誓死效忠主公,终其一生不,定不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哈哈哈……好!” 李牧回了一礼,一脸笑意的朗声笑道:“不负于我,我定然也不会……负了!” “恭喜大哥……再得一员大将!” “贺喜主公……再添一员良将!”…… 就在这时,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联袂上前,来到李牧和张的跟前,四人皆是面带喜色的朗声说道。 “一天之内,我军先是连番击败冀州军,扬我凉州军声威,后又得这般的良将!今日……当真可谓是双喜临门耶!”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我得相投之喜,胜于败冀州军之喜!” 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四人,笑着点头称是!张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心下愈发的感动和欣喜。与此同时,张的心下,彻底的安定下来。看来,此番投效于凉州军,是他张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以之才,主将一大军团,自然是绰绰有余!只是……我凉州军的一贯作风是……按功受爵,论功行赏!” 好半晌之后,众人停下笑声。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肃穆的看着张,沉声说道:“不知……可愿从副将做起?” “主公万莫介怀!” 张忙是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张本就是新投之人,能得副将一职,已是莫大的荣幸,岂敢不知足!既然,张已是诚心投效于主公,一切职位,但凭主公安排!” “能理解,我甚是欣慰!” 听了张的一番回话,又见,张面上的真诚神色,李牧心下一喜,旋即,沉声说道:“即刻起,敕封张为宁远将军,暂时效力于张辽的麒麟军团!待此番……击败冀州军……班师回长安城之后,便前往汉中郡。” “张……多谢主公厚爱!” 听得自家主公的敕封,张心下大喜不已,当即,施礼拜谢道:“张定会尽己所能,辅佐好张将军!以不负主公的厚望!” 李牧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在傅佥的指引下,一名凉州军探马,来到李牧跟前,施礼禀报道:“启禀主公!冀州军的败兵,已是逃回了汲县城。眼下,汲县城全城戒备,全力防备我军的偷袭。” “辛苦了!再探!” 李牧点了点头,朝着那名探马,沉声嘱咐一句,旋即,朗声传下军令,“传令大军,班师回获嘉城!” 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马超、典韦、庞德、傅佥四人,连忙前去集结军队。半刻多钟之后,李牧、赵云、马超、张一行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麒麟军团、虎翼军团精骑。班师回获嘉城。 …… 是夜,在获嘉城的府衙,李牧为张设下了接风洗尘宴。席间,众人不谈公事,只叙同僚之情,宴会的气氛,着实是热烈非凡。不过是一场宴会,张从中深切的感受到……凉州军同僚之间的那种真切情意。 众人东拉西扯的侃大山,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家眷的事。只见,张有些沉默下来,面色有些凝重,有些凄然。 “……可是想起了……远在冀州的家眷?” 眼见了……张面上的神色,李牧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张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张神色不自然的摇了摇头,面上的神色,依旧是很是凝重。 “不知……在冀州的府上……还有何人?” 李牧心下清楚,张肯定是想起了家眷,否则,肯定不会是这副神色。李牧心下思虑已定,旋即,朗声询问道。 张迟疑了几息,终是一脸凝重的沉声回道:“之双亲早亡!眼下……冀州邺城的家中,也只有贱内、幼子两人。”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肃穆的叹息道:“使别妻又别子,实乃我之过也!” “主公万莫自责!” 张一脸凝重的回着话,待说到后面时,神色中尽是凄然,“主公如此自责,当真是折煞了张。张既已投效于主公……当心无杂念的效命于主公!邺城的家眷……不想也罢!” “此言差矣!” 李牧摆了摆手,当即,不甚赞同的沉声说道:“身为大丈夫,当外报君恩,内荫妻小!致妻小于不顾,是为不信不仁!怎能因我之故,陷于不信不仁的处境?” “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徐庶神色自若,一脸笃定的意有所指道:“只需将军的贴身信物,不出十日,的妻小,定然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获嘉城。” “元直所言甚是!” 李牧恍然大悟过来,徐庶是想让风影成员,前去将张的妻小接回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 李牧计汲县城 眼见着,自家主公脸上生起的笑意,徐庶心下便知,自家主公看出了自己的想法。顶 点 x 23 u s 值此之时,赵云、马超、典韦、庞德几人,正认真思虑着……徐庶的言外之意,正思考着,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将张的家眷接回获嘉城。 听闻徐庶所言,又见,自家主公面上的悠然神色,张心下一喜,面上的神色,亦是舒朗起来。但见,张的一双虎目中,蓦得……闪过几道欣喜的光芒,眼神中,早已是充满了希冀。 其实,张先前所说的决绝之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试问,若是有一点可能,他张怎会……不想和娇妻幼子团聚呢?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忠孝不能两全,万事皆难尽善尽美。既然……张已是诚心投效于凉州军,自然而然的,他会选择放弃家眷。纵然……这个决定,着实是有些艰难,但是,张必须做出取舍。只是,这个取舍,有些过于残忍罢了! “元直的意思是……” 赵云思虑一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当即,神色有些笃定的沉吟道:“让风影成员,携带着的贴身信物,秘密前往冀州邺城,好将的家眷……神不知鬼不觉的护送到获嘉城?” 既然,张已是诚心投效于凉州军,情报机构“风影”的事,自然是无需避讳。赵云相信自家义兄的眼光,是故,这才将“风影”提了出来。 “子龙所言正是!” 徐庶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旋即,神色中尽是自信和振奋的朗声说道:“以风影成员的能力,要想从邺城接出两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就算是……袁本初有所防备,也是无济于事!风影想要办成的事,还从未失手过!” “徐军师……” 听闻徐庶所言,张心下大喜,当即,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道:“您真的有把握……能将的妻小,安然无恙的接回获嘉城?” 还不等徐庶回话,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这,满脸笑意的朗声打趣道:“哈哈哈……呐……你方才不说了么……不想理会冀州邺城的家眷了,这会……怎又这般急切?” “想自己的娇妻幼子……也没什么不对啊……此乃人之常情嘛!” 典韦话音刚落,马超接过话头,亦是朗声笑着打趣道:“恶来,难道……你就不想家中的娇妻幼子?” 典韦也不反驳马超的打趣,只是一个劲儿的憨憨的笑着。孰能料到……像典韦这般的粗狂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 李牧、赵云、徐庶、庞德、傅佥、赵风几人,亦是朗声笑起来。经过这般的打趣,宴会的气氛,又重新热烈起来。 听了典韦、马超打趣的话,张未有零星半点的不快,相反,心下却是欣喜不已。典韦、马超能同自己开玩笑,那就证明着,凉州军的宿将,是接纳他张这个新投之人的。张再一次的发现,凉州军中同僚之间的情意,着实是亲如手足,情同兄弟! “且宽心!” 待众人笑得差不多的时候,徐庶接过话头,笑着说道:“只要有贴身信物,不出十日,的妻小,必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获嘉城。” “主公和徐军师的大恩,张终生不敢相忘!” 张心下大喜,又是大定,当即,站起身来,朝着李牧和徐庶的方向,深深一拜,一脸敬重的拜谢道。 “不必多礼!” 徐庶笑着摆了摆手!李牧抬了抬手,示意张落座,亦是笑着宽慰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自此之后,便可安心的效命于凉州军,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张又是深深一拜,这才转身落座。护送张家眷的事有了着落,众人也跟着安心下来。之后,众人接着开怀畅饮,直到当夜丑时,这才结束宴会。 果如徐庶的保证,却只是过了七天的时间,风影成员便护送着张的妻小,毫发无伤的来到了获嘉城。张得与家人团聚,心下对自家主公、对徐军师、对凉州军一众宿将的感念之情,愈发的浓厚。 张的名将生涯,从获嘉城开始! …… 第二天辰时,获嘉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经过昨日一战,冀州军在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的驻兵,已是不足两万人,且都是人心惶惶之辈!”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值此大好局面,我军当乘势出击,不给敌军喘息的机会!我意,大军休整一日,明日辰时,兵进汲县城,与冀州军一决胜负!” “主公所言甚是!要想攻取汲县城,倒也不难!只是……起兵强攻坚城,非是上策。” 徐庶思虑一番,旋即,朗声进言道:“主公!庶以为……我军当依照孔明先前所言……先用疲兵之计,摧跨冀州军的军心,再与之决战!” “义兄!元直所言有理!” 赵云当即进言道:“冀州军虽是败局已定,为防其困兽斗狠,我军当用最小的代价,击败冀州军!” “二弟、元直,稍安勿躁!”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旋即,朗声解释道:“我说的与冀州军决战,非是强攻汲县城,而是……剿灭冀州军的最终精锐之师……大戟士!”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张沉吟道:“大戟士的声名……主公也曾听闻过?” “若所料不差……重甲步兵大戟士,应该是袁本初麾下……最为骁锐的部队!”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便是沉声说道“若能将袁绍麾下的大戟士彻底消灭……届时,无需我军出动,冀州军便已然是军心全无、战意尽跨!” 主公所言极是!不知……主公当用何种手法,击败大戟士?” 李牧并未直接回答张的话,而是绕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随即,李牧将如何压制敌军,将如何击败大戟士的方法,当着众人的的面,娓娓道来,一一解释了一番。 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这道计策可行! 第五百六十二章 李牧使计激袁绍 却说,第二天卯时中分,凉州军埋锅造饭,辰时一到,李牧同马超、典韦、庞德、傅佥、赵风五人,帅领着朱雀骑,还有苍龙军团、雄狮军团、虎翼军团的步兵,共计一万九千人,朝着冀州军的汲县城进发。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赵云、张二人,则是留守获嘉城。张新投于凉州军,若是前去攻伐冀州军,难免有些强人所难,难免会被冀州军所看轻。是故,李牧将张留在了获嘉城,也算是替张考虑。 凉州军出了获嘉城,一路东行,渡过清水之后,又是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汲县城西门十里之处。 果如凉州军探马所言,此时的汲县城,确实是防守森严。整个汲县城,都是笼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中。 汲县城的守城兵士,见了浩浩荡荡而来的冀州军,心下着实时有些惊慌!面对如此紧急情报,冀州军兵士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去向袁绍等人,禀明情况。 此时的袁绍,正在汲县城的府衙,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着实是有些凄惨。听闻了守城兵士……所带来的情报,袁绍心下大惊,当即,传令于郭图、审配、许攸、辛评、麴义五人,令五人速到汲县城西门城楼处会合。 待袁绍来到汲县城西门城楼的时候,郭图、许攸、审配、辛评、麴义五人,皆是一脸凝重、面带惧意的前来。五人看着自家主公面上的凝重神色,一时之间,心下愈发的恐慌! 袁绍、郭图、麴义六人,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来到城上的女墙边。袁绍六人,从垛口处探出身子,眺望着城外的凉州军军阵……入眼处,细看之下,只见……凉州军军容齐整,声势浩大;凉州军的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一派肃杀之气。隐隐中可以感觉得到……凉州军阵内的弥天杀气。 眼见着,凉州军的气势是这般的骇人,这般的骁勇逼人,别说是……冀州军的兵士,早已是心下惶恐,面带惧意;就连袁绍、郭图、麴义五人,早已是惊惧连连。 再说,身处于汲县城外、凉州军阵中的李牧,心下估摸着,袁绍应该是出现在了城头,随即,一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典韦,朗声说道:“恶来……速去叫阵!” “主公且稍等片刻!” 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随即,奔马持戟,朝着汲县城的西门而去。 典韦纵马扬戟向前,只用了十数息的时间,便来到了汲县城西门外百步之处。 “城上的人听着……” 典韦环视了汲县城一番,随即,抬起右手中的镔铁大戟,指着城上的方向,声若巨雷临天般的朗声吼道:“车骑将军李君侯,今日兵临汲县城,只为见识一下……冀州军的骁锐之师……大戟士!” 听了典韦所言,袁绍心下喃喃自语道,重甲步兵大戟士……确实是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军队,此番,西征凉州军的河内郡,大戟士都是未曾参加战斗。也不知……李牧贼子是如何得知大戟士的存在?也不知……李牧贼子缘何要见识大戟士的威力。 “以诸位所见……凉州军意欲何为?” 此时,袁绍还不知道,张早已投效于凉州军的事。袁绍思虑一番,还是没能想清楚,随即,转头看着身旁的郭图、许攸、辛评三人,面带诧异的沉吟道。 “冀州军的鼠辈……莫要再做缩头乌龟!袁本初……你若再是迟疑不定……不愿派出大戟士,我凉州雄军……可要攻城了!” 就在郭图、许攸、辛评三人,正深思着凉州军的意图时,城外又传来了……典韦声若洪钟的大喝声。 听闻……凉州军要准备攻城,袁绍几人的心下,又是猛的一颤。汲县城若被凉州军所破,他们这些人,可都要丧命于此。 郭图心下大惊之下,急忙进言道:“主公,与其……让凉州军强攻于汲县城,倒不如……主动派出大戟士,令其与凉州军一较高下。大戟士的威力,响彻于全军上下,想来……可轻松的击败凉州军。若能击败凉州军,使其士气受挫,也是有利于我军的守城。” 许攸、辛评二人,心下亦是惊惧不已,当即,出言附和道:“主公,公则(郭图的表字)先生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就在袁绍犹豫不决之时,审配进言道:“主公!大戟士仅有五千人,可城外的凉州军……又何止是五千人。大戟士贸然出城,恐是凶多吉少!属下以为……我军当死守汲县城!” “正南(审配的表字)所言差矣!” 郭图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哂笑几声,出言反驳道:“我军在河内郡的六万大军,眼下已是不足两万人,除却共县的三千人,汲县城的可战力,已是不足一万七千人,如此兵力……如何能守得住……凉州军的数万大军?大戟士若能取胜,全军士气定然会高涨,军心自然会得以安稳!” “大戟士若败……如之奈何?” 审配出言反驳道:“大戟士若败,我军想要守最受关,下汲县城,简直是难于登天。主公……切不可派出大戟士。” “主公!大戟士若是不幸战败,汲县城将失去继续防守的意义!” 审配话音刚落,许攸不以为意的进言道:“主公,以属下愚见……此番,不论胜负如何,我军当尽快撤出汲县城!若是迁延日久……恐要被凉州军所包围。” “好!就派大戟士出战!” 袁绍双眉紧锁着,思虑了一番又一番,终是有了决定,旋即,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如今……生死未卜,尔等之中……谁人可愿统领大戟士出战?”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默默地低下了头。袁绍又是一连询问了两次,还是没有人愿意统兵出战。 袁绍神色沉沉的看着麴义,出言威胁道:“麴将军……眼下,我军可用的大将,也只有你了!麴将军若是迟疑,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眼下……正是麴将军将功赎罪的机会!” 眼见着躲不过,麴义只得拉个垫背的,“正南若能同去,麴义自当死战!” 审配也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属下愿同麴将军同去……” 随后,审配、麴义二人,点齐大戟士,出了汲县城。 第五百六十三章 弓骑车阵大戟士 就在典韦等的不耐烦……正准备着再出言相激之时,随着几道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只见,汲县城的西城门大开,一支重甲步兵,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开出了汲县城。m.x23us.com 但见,这支重甲步兵的兵士,皆是身披重甲,一手持长戟,一手执大盾,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骁锐的模样。 典韦心下估摸着,这支重甲步兵,应该就是所谓的大戟士了。典韦又是打量了这支重甲步兵一番,倒也不再迟疑,旋即,便奔马回阵。 待典韦回到凉州军阵中时,冀州军的这支重甲步兵,也是来到了……距离凉州军军阵,约莫有一百五十步的地方。紧接着,这支重甲步兵,开始有条不紊的组织着阵型。 无需多问,李牧心下便知,这支重甲步兵,应该就是……袁绍麾下的精锐之师……大戟士了。 李牧眺望着大戟士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孟起、恶来、令明,此战……定要将袁绍的精锐之师大戟士……尽皆剿灭!不可放走了一个人!当然……你三人还需多加防备,万不可轻敌!” “请主公放心!” 马超、典韦、庞德三人,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神色慨然的齐声回道:“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以不负主公的重托!”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马超、典韦、庞德三人,点了点头。 随即,马超、庞德二人,各点起一千弓骑兵,典韦点起三千步兵,朝着大戟士的方向进发。 既然,此战的目的是,既要彻底剿灭五千大戟士,又要最大限度的压制冀州军的士气。那么,凉州军也不便以多欺少。李牧有这个自信……只用五千凉州军兵士,便能彻底的剿灭五千大戟士。 五千凉州军兵士,一路向前,待距离大戟士的军阵……尚还有一百余步时,这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随即,凉州军的五千兵士,也开始列阵迎敌。但见……典韦率领的三千步兵,利用运粮大车,组成了圆形车阵阵型;马超、庞德二人的弓骑兵,分列于车阵阵型的两侧。 三千凉州军步兵,尽皆列阵于车阵阵型之中,其中,两千名枪盾兵,列阵于车阵内侧;一千名弓弩手,列阵于枪盾兵的内侧。还有就是……凉州军弓弩手的脚下,也是运粮大车。毕竟,弓弩手想要命中敌军兵士,除了抛射的技术,也要选择一处制高点。 三刻钟的时间过后,不管是冀州军的大戟士,还是凉州军的车阵阵型,业已准备完毕。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既然,凉州军是以车阵阵型为主,以两翼弓骑兵为辅,那么,凉州军肯定是不能发起进攻的。凉州军是准备用防守反击的做法,彻底的击败冀州军的大戟士重步兵。 眼见了……凉州军所摆出的阵型,审配、麴义二人的心下,有些诧异不已。因为,他二人可从没见过,这般的战阵阵型。 “冀州军的鼠辈……可有胆一战?” 就在审配、麴义二人正思虑着……该如何破解凉州军的战阵阵型时,从凉州军军阵的方向,传来了……典韦声若惊雷的大喝声。 “杀……杀……杀!” 随着典韦的呼吼声落地,凉州军的阵中,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嘶吼声。 这边的凉州军兵士,士气如虹、如日中天,阵中所弥漫的滔天杀气,当真是有些骇人!反观之下,五千大戟士,虽是战意滚滚,跃跃欲试,却是少了几分气势。 直到此时,审配、麴义二人,虽是还未想到……该如何破解凉州军的战阵。可是,眼见着……士气尚可、军心可用,若再迟疑不前,恐是要延误战机,无奈之下……审配、麴义二人,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五千大戟士,向着凉州军的车阵阵型进发。 “传令,发射破甲弩!” 眼见着,冀州军的大戟士重步兵,刚是向前行进的十步,典韦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沉声大喝道。 随着典韦的一声令下,令旗兵挥动手中的令旗,一千弓弩手得令,当即,举起手中的弩机,朝着大戟士军阵,抛射出了破甲弩弩箭。 破甲弩弩箭,以优雅的弧度划过天空,似飞蝗、如雨落一般,扎进了大戟士军阵。 随着破甲弩弩箭的落下,一刹间的瞬息,便是传来了大戟士兵士……鬼哭狼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凉州军的破甲弩,可以在百步之处,将这世间的任何重甲穿透。更何况……大戟士虽是身披重甲,但他们身上的盔甲,并非是……这世间最为精良的盔甲。 数轮箭雨过后,待大戟士军阵,尚距离凉州军的车阵还有八十步时,五千大戟士,已是不足三千五百人。 眼见着……凉州军箭矢的威力,是如此匪夷所思的凶悍、恐怖,审配、麴义二人的心下叫苦不迭。 即便是如此,可如今早已是骑虎难下,审配、麴义二人,只得孤注一掷的带领着大戟士向前,大戟士重步兵,也只能顶盾硬着头皮上前。 大戟士重步兵组建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棘手的对手。当然,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眼见着,大戟士军阵,已是到了六十步的位置,典韦又是传下将令。令旗兵挥动手中的令旗,凉州军的弓弩手,换上了一弩十五发的连弩。 连弩的破甲能力,虽是不及破甲弩,可是,它胜在数量多,连番发射弩箭,总有射中敌人的机会。 待大戟士一路狂奔,来到四十步时,已是不足两千人。 就在这时,凉州军圆形车阵两翼的弓骑兵,突然之间,发起了进攻。马超、庞德二人,率领着两千弓骑兵,一左一右,半绕着大戟士军阵,发射出手中的箭矢。 值此之时,大戟士军阵的四面八方,都能受到凉州军弩箭的攻击。大戟士又不会凯撒的“龟壳阵”,自然而然,防得住一面,防不住另一面。 终于,大戟士军阵,成功的来到了……凉州军的圆形车阵跟前,可是,他们已是不足百人。 本以为会是一场生死之战,哪想到……竟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审配、麴义二人,尽皆死于乱军之中。 诸葛亮所献的车阵、弓骑阵,完败大戟士军阵! 第五百六十四章 谋袁绍李牧退兵 大戟士有五千人,凉州军也出动了五千人,两方军队的战斗力,虽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是,至少,两方的军队的人数是等同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凉州军击败袁绍的大戟士,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着实是出乎李牧的意料。想必,身处在汲县城头的袁绍,也是惊诧不已吧! 李牧原以为,大戟士的战力凶悍,非是能轻易击败的,哪想到……在凉州军的圆形车阵、弓骑军阵面前,大戟士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传令大军……班师回获嘉城!” 眼见着,凉州军已是将冀州军的精锐重甲步兵大戟士……尽皆剿灭,李牧心下着实是大喜过望,当即,便是朗声传下军令。 “主公!眼下,值此之时……我军大败冀州军的精锐重甲步兵大戟士,全军将士……早已是战意沸腾,士气正盛之时……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想要攻破破汲县城,不过是……垂手之间的事,主公缘何……又要退兵?” 听闻……自家主公撤兵的军令,傅佥心下是甚是诧异。随即,傅佥连忙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疑惑不解的询问道“傅佥愚昧无知,还请主公明示!” “经此一战,袁绍在河内郡汲县、共县一线的驻兵,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况且……冀州军最为精锐的重甲步兵大戟士,已然是被我凉州雄军所剿灭。如今的冀州军……早已是人心惶惶而不可终日……早已是士气尽丧、军心全无!” 李牧眺望着汲县城的方向,面上尽是悠然的神色。李牧将自己胸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是故……根本不需要我军的强行攻城,冀州军也会弃城逃走,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除非……冀州军是想要自寻死路,否则,冀州军也不会困守在汲县、共县县城一线,等着被我军所轻易剿灭。”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傅佥思虑了一番,心下也有些明白过来。随即,傅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脸折服的看着自家主公。 “还有就是……冀州军在河内郡的驻兵,已然是不足为虑,要想击败这股残兵败将,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但是……冀州军在并州上党郡、太原郡的驻兵,倒也是不容小觑!” 李牧依旧是眺望着汲县城的方向,一脸笑意的朗声解释道:“待此番班师回获嘉城后,我军便可乘势出击,前去将并州太原郡、上党郡的两支冀州军……尽皆剿灭。今日,我军放着汲县城不攻,就是给袁本初、给冀州军一个错觉……我军还会寻找机会……继续攻取汲县城。袁本初若是中计,定然会从并州的上党郡、太原郡出兵,以策应他的河内大军。届时,只要冀州军露出一丝破绽,我军便可将其……乘势歼灭!” 听了自家主公的再一番解释,傅佥心下彻底的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傅佥,当即,一脸折服的朗声感慨道:“主公深谋远虑如斯,非常人之若能及!” 李牧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 “我等……幸不辱主公军令,已将冀州军的精锐重甲步兵大戟士……尽皆剿灭!” 就在李牧、傅佥二人,正聊天之时,马超、典韦、庞德三人,驰马来到跟前。马超、典韦、庞德三人,连忙翻身下马,当即,施礼齐声回道。 “诸位……不必多礼!” 早在马超三人翻身下马之时,李牧已是跨下了赤龙。待马超三人,一番施礼禀报后,当即,李牧虚扶起马超、典韦、庞德三人,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此番……能击败冀州军的大戟士兵种,孟起、恶来、令明……你三人……可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劳!经此一战,河内郡的冀州军……再也无法对我军……构成威胁了!” “主公……眼下……正是兵进汲县城……擒获冀州军统帅袁本初的时候。若是错过这般时机,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若能擒获袁本初,冀州军自然是不战而降!” 马超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不解的询问道:“超心下诧异……主公缘何要撤兵回获嘉城?” 典韦亦是附和道:“主公……冀州军的重甲步兵大戟士……尚且是这般的不经打,想来……冀州军的其他兵士,更是不堪一击!以典韦愚见……主公应当即传下军令,令全军将士……全力攻打汲县城。”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笑意、神情中尽是笃定和自信的……用回答过傅佥的话……朝着众人解释一番。众人听了自家主公的详细解释,这才彻底的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随后,李牧、马超、典韦一行人,也不便逗留此处,当即。帅领着凉州军的兵士,班师回获嘉城。 此番……与冀州军的大戟士相战,凉州军的弓骑军阵、圆形车阵中的兵士,未有一个人伤亡,堪称是奇迹。反观之下,冀州军不仅是损失了大戟士,还损失了审配、麴义两个凉州军人才,当真是损失惨重啊! …… 却说,当袁绍看到……重甲步兵大戟士全军覆灭的那一刻,心下疼的是滴血。大戟士兵士的性命,袁绍自然是不心疼的,他心疼的是……从此以后,自己的麾下,再也没有这般精锐的兵种了。 眼看着,五千大戟士……还有审配、麴义二人,在两刻钟的时间内,成了凉州军弓弩箭矢下的亡魂,袁绍心疼的同时,心下顿时惊惧惶恐起来。 此时的袁绍,心下惧怕的是,凉州军会携大胜之威,对汲县城……发起突然的袭击。凉州军若真是这样,那他袁本初,也只能……脚底抹油的逃命了。 其实,袁绍已是传下了军令,随时准备着弃城逃命。可是,眼看着……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凉州军非但没有前来攻城,反而是撤兵西去,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几人的心下,着实是诧异不已。 直到凉州军消失的无影无踪,袁绍、郭图几人,这才稍微的安下心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算李牧袁绍用计 眼看着,凉州军虽是早已远去,早已是不见了踪影,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四人的心下……稍稍安下来的同时……又是莫名的生起一股恐慌。 毕竟,在袁绍、郭图几人的眼中,李牧是诡计多端、难以捉摸的人。若是……凉州军去而复返,再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那个时候……只怕是为时已晚。 为了保险起见,袁绍还是派出了数批斥候,沿着去往获嘉城的方向,一路打探着凉州军的行踪。约莫三刻钟后,冀州军的数批斥候,陆续返回到汲县城,将他们所获得的情报,悉数禀报给袁绍。 冀州军的数批斥候,所带来的情报,无非是……凉州军已是尽数撤回大了获嘉城;去往获嘉城的沿途方向,并未看到凉州军的一兵一卒;获嘉城内的凉州军,正准备着……大肆犒赏三军将士。 听了斥候所传来的情报,袁绍、郭图、许攸、辛评四人的心下,总算是能安定一会了。 自始至终,站在袁绍不远处的沮授,面色都是肃穆、凝重的。同时,从沮授的神色中,也能看得出来,他虽是忧心冀州军的前景,却没有惊惧恐慌,却没有自乱阵脚。相较于袁绍、郭图四人,沮授可是要镇定的太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既然,凉州军已然是撤兵而去,那么,就目下的局势来说……暂时之间,凉州军不再会去而复返,他们一行人的性命,也有了保障。 既然,眼下……袁绍、郭图一行人的性命,暂时没有了威胁;那么,他们必须得尽快的做出决断,是应该死守汲县、共县城一线,还是说……放弃汲县、共县一线的防务,尽快撤兵回冀州邺城。 这样的选择题,看似简单,实则是很难!无论是选择哪一条道路,对冀州军而言……也只是有相对好处,却是没有绝对好处的。着实是……难以取舍的抉择啊! 如今的局面,对于冀州军而言,还真是事态紧急。是故……袁绍、郭图、许攸一行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决断。若是迟疑不决,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值此之时,落魄窘迫如袁绍一般,当真是有损他袁本初……作为一军统帅的颜面。此时的袁绍,收起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面上的神色、表情,也是温和了许多。 “以诸位所见……我军是该弃守汲县城一线,还是说……坚守城池,等待着……从并州方向而来的援军?” 眼见着,自己麾下的谋士……郭图、许攸、辛评、沮授四人,也都在自己的身旁,袁绍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凝重的询问道。 “主公!” 袁绍话音刚落,沮授心下,早已是有了决策,当即,朝着袁绍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以授所见……我军当尽快撤兵回冀州邺城!若是迁延日久……恐是要被凉州军所算计!” 听得沮授的进言,又见了沮授面上的神色,袁绍心下一惊,连忙征询道:“公与……何出此言?” “主公!” 沮授将心中的说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短短的三天之内,我军却是损兵四万五千人,文将军、高将军、张将军他们……更是战死于沙场。眼下,主公在汲县、共县一线的可用大将……也只有韩猛一人。韩猛其人,虽是勇力过人,却是难堪大用!要想守下汲县、共县一线,无疑是……自投罗网于凉州军。” 听了沮授的话,袁绍心下有些犹豫不决。当即,袁绍紧锁着双眉,深思竭虑的思考着,沮授所说的言外之意。 就在这时,郭图摇头晃脑,朝着沮授的方向,就是哂笑一番。好半晌之后,郭图一脸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公与所言……差矣!” 沮授心下清楚,一直以来,郭图与自己,都是面和心不和。郭图会奚落自己,反驳自己的计策,太正常不过了。况且,像郭图这般的奚落于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沮授懒得同郭图唇枪舌战,随即,便是默然不语起来。 袁绍面带笑意的看着郭图,目光中充满希冀的询问道:“想来……公则心中,定是有了良策?” 郭图颇是悠然自得的点了点头,旋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凉州军能击败我军,不过是侥幸而已!再者,我军在并州上党郡、太原郡的六万兵马,尚未参加战斗!此番……西征凉州军的最终结果,尚且还是未知之数!主公若能让并州境内的两路兵马……分兵南下关中地界,定能将获嘉城的凉州军主力……吸引而去。届时……待获嘉城兵力空虚之时,我军可由汲县城出兵,到时候……定然能将获嘉城,一举拿下!” 郭图话音刚落,辛评出言附议道:“主公!汲县、共县一线,乃我军西进河内郡的先遣要地!若是……将这等的战略要地,拱手相让于凉州军,无疑是割肉饲虎、以粮资敌!属下附议公则所言……在死守汲县、共县一线的同时,令并州境内的两路大军,南下凉州军的关中地界。” “主公!属下附议公则所言!” 辛评才说完,许攸又是接过话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为防凉州军起疑,为防凉州军……洞悉并州境内的两路大军,属下以为……我军应佯装着……从冀州邺城方向,搬运援兵前来,从而……来迷惑凉州军。” 听了许攸的建议,郭图、辛评二人,对视一眼,亦是点头称善。 听了郭图、许攸二人的拙劣计策,沮授心下是悲叹连连。可是,沮授心下更是清楚,袁绍是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的。 眼见着……郭图、许攸、辛评三人,是一脸的悠然欣喜,又见……沮授的面上,依旧是肃穆、凝重,袁绍出言征询道:“公则所献之策,公与以为如何?” 沮授不假思索道:“主公!不管是此处的兵马,亦或是并州境内的兵马,当尽快撤回冀州邺城,迟则生变!” 眼见着,沮授是这般的固执,袁绍心下有些恼怒起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冀州军谋士分歧 眼见着,沮授是如此的顽固不冥,袁绍心下有些恼怒起来。x23us.com袁绍强忍着心下的不快,沉声说道:“公与的意思是……让本侯将所有的兵马……尽皆撤回冀州邺城?公与的意思是……让本侯莫要与凉州军再战?” “主公!” 袁绍面上的怒意,沮授自然也是看见的。就算是自家主公动怒,沮授还是一脸肃穆、神情中尽是恳切的朗声说道:“我军在河内郡损兵惨重,全军将士……早已是毫无斗志、士气尽丧,已不复再战之力!若是……并州的两路兵马,尽皆败于凉州军手中,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听闻沮授所言,袁绍心下也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凉州军的恐怖战斗力,他袁本初是领教过的。再者,河内郡的冀州军是他麾下的精锐,并州的两路兵马,也只是偏师,虽是人数众多,战斗力却实属一般! “公与所言差矣!” 郭图朝着沮授的方向哂笑一番,随即,似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河内郡大军,败于凉州军的手中,不过是……凉州军侥幸获胜而已!此番……并州的两路大军,若能从上党郡天井关一线……若能从太原郡平陶一线出兵南下,凉州军在获嘉城一线的驻军,定然是要前去驰援的。 如此以来,我军在汲县、共县的驻兵,可谓是高枕无忧!再者,待并州的两路大军南下之时,凉州军定然是要疲于奔命、应接不暇!届时……河内郡的大军,便可乘势出击,一举剿灭凉州军的可战之兵!” 郭图话音刚落,许攸、辛评二人,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公则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主公!据属下所知,凉州军在河内郡的波县、野王,河东郡的襄陵、平阳一线,都是留有重兵,以防备我军从并州南下的大军。” 眼见着,自家主公正准备做最终的决定,沮授心下一紧,连忙进言道:“主公!眼下,我军已是损兵惨重,不宜再同凉州军死战不休了!主公!并州的两路兵马,断不可再南下,断不可与凉州军决一死战!否则……我军只怕是又要败于凉州军之手了!并州的两路兵马,若是败于凉州军,并州的太原、上党两郡,将不复主公所有!沮授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还请主公……慎思!” “公与……何故涨他人气势,灭自家威风?” “本侯与那李牧贼子,早就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此番,自西征凉州军的河内郡以来,我军却是连战连败,如此奇耻大辱……本侯安能视若无物?” “我军虽是败于凉州军,却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此番,若能动用并州的六万大军,要想击败凉州军,也还是有可能的!” 袁绍一脸沉沉的看着沮授,沉声质问一句。随即,袁绍面带希冀的沉声说道。 “我意已决!公与不必再言!” 眼见着,沮授又是要进言劝慰,袁绍当即摆了摆手,一脸肃穆的一锤定音道。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沮授知道,出兵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的事了。沮授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默然不语起来。 眼见了,沮授面上的凝重神色,郭图、许攸、辛评三人,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了笑容。郭图、许攸三人,本就是一个派系,只要能排除异己,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沮授沉默之时,袁绍又是沉声说道:“河内郡大军的粮草,尽数囤积于朝歌城。粮草作为大军行军打仗的保证,须得好生看管!即刻起……公与便前往朝歌城,好生看管好大军的粮草。” 沮授心下清楚,自家主公这是在有意排挤自己,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参与到军政大事。沮授心下悲叹不已,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的朗声回答道:“请主公放心!属下定会看管好粮草!” 随后,沮授心怀不安的离开了汲县城,前往朝歌城,看管大军粮草。几乎在同一时间,袁绍给并州上党郡、太原郡的守兵,传下了军令,令这两路兵马,相机率兵南下,乘机剿灭凉州军的可战之兵。 …… 一天后,获嘉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报!” 在剿灭大戟士后的第二天,就在李牧、赵云一行人,正商议着,何时出兵并州,何时夺得并州的太原郡、上党郡两地的时候。一名探马,在傅佥的指引下,来到了中军大帐。 “说!” 李牧心下清楚,看来,是有了什么重要的情报。 那名探马,恭声回道:“启禀主公!从昨日傍晚开始,并州境内的冀州军……开始秘密的集结起来。其中,上党郡的两万冀州军,其兵力主要集中在壶口关、高都、天井关一线;太原郡的四万冀州军,其兵力主要集中于大陵、平陶一线。” “好!辛苦了!再探!” 李牧抚掌大笑着,朝着那名探马,叮嘱一句。随即,李牧环视着大帐内的众人,朗声笑道:“袁本初当真是不知死活,妄想让并州境内的六万大军,南下进犯我军的河东、河内军郡。袁本初简直就是贪心不足的……妄想狂啊!” 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几人,亦是哄笑开来。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天井关易守难攻,须得智取这道关口!”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只要能攻下天井关,上党郡的冀州军,自然是不足为虑!” “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徐庶点了点头,旋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我军可示敌以弱,诱使天井关的冀州军……出关与我军决一死战!待我军大胜之时,便可乘势夺下天井关。” “元直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思虑少倾,先是称赞一番,随即,又是朗声说道:“太原郡的四万守兵,虽是人数众多,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待击败这股敌军后……我军便乘势夺下太原郡。” 赵云、徐庶、马超等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第五百六十七章 李牧分兵获嘉城 “主公!” 好半晌之后,徐庶看着自家主公的方向,询问道:“既然,我军要分兵攻取上党郡、太原郡。x23us.com那么……应留下多少兵马……驻守获嘉城?” “既然,并州的冀州军,已是有了准备;我军也应当……早做准备!以防,被冀州军抢得先手!” 听了徐庶所言,李牧思虑一番,旋即,一脸肃穆,神色中颇是笃定的沉声说道:“如今,河内郡的冀州军,只余下一万五千人,早已是不成气候!量他袁本初……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在我军北进太原郡、上党郡之时,乘机前来袭扰获嘉城。既如此……就留下一万步骑,驻守获嘉城便可!” 赵云、徐庶、马超、典韦、张等人,思虑一番,众人没有异议,也就同意了李牧的提议。 “众将听令!” 旋即,李牧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看着大帐内的众人,沉声低喝道。 “末将在!” 赵云、马超、典韦、张、庞德、傅佥、赵风几人,连忙站起身来,齐声回答道。 “事不宜迟!二弟同孟起、令明、三人,率领着苍龙军团、雄狮军团的三万步骑,前往河东郡平阳、襄陵一线。尔等可同驻守河东郡的姜维一道,共同商议决策!尔等……务必……要将太原郡的冀州军……尽皆剿灭!” 李牧看着赵云、马超、庞德、张四人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赵云、马超、庞德、张四人,抱拳拱手,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旋即,赵云、马超四人,皆是一脸慨然的齐声应答道。 军情紧急,自然是不便耽搁!随后,赵云、马超、庞德、张四人,跨步出了中军大帐,点起苍龙军团、雄狮军团的三万步骑,从河内郡的获嘉城出发,赶往河东郡平阳、襄陵一线。 “恶来、勇烈、子虎听令!” 目送着赵云、马超四人出帐而去,李牧又是看着典韦、傅佥、赵风三人的方向,朗声说道。 “请……主公吩咐!” 典韦、‘佥、赵风三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回答道。 李牧看着典韦、傅佥三人,神色中尽是肃杀的沉声说道:“你三人,即刻点齐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一刻钟后,你三人随我一道,前往河内郡的野王、波县一线,前去迎战……从并州上党郡天井关、高都一线……南下的冀州军。”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典韦、傅佥、赵风三人,齐声应答了一句,旋即,亦是跨步出了中军大帐。 “季起听令!” 李牧看着马铁的方向,沉声说道。 “末将在!” 马铁一脸振奋的看着自家主公,神色中充满希冀的回答道。 李牧看着马铁的方向,神色肃穆的传下军令,“季起留守获嘉城的同时……务必要保护好徐军师!若有差池……绝不轻饶!” 马铁原以为,自家主公会给自己委派个攻城拔寨的任务,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家主公是让自己留守获嘉城,留下来保护好徐军师。 其实……马铁心下向往的是,能像其他人一样,上阵厮杀,斩将掣旗,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也对……像他们这样的武人、武将,能驰骋于两军阵前,能厮杀于敌阵之间,是最值得向往的事。 马铁心下虽是有些遗憾,遗憾不能上阵杀敌,面上的失落神情,也是一瞬而过。旋即,马铁抱拳拱手,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郑重,神色中尽是慨然的朗声回答道:“马铁……定会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也请主公宽下心来……马铁定会保护好徐军师,不会让徐军师……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徐军师但有半点闪失,马铁甘愿军法从事!” 马铁脸上的神色,自然是没能逃过李牧的一双眸子。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意有所指的朗声说道:“季起!获嘉城乃我军所在河内郡的重要城池,不容有半点闪失!此外……徐军师乃我军的智囊所在,更是容不得半点损失!季起莫要惋惜!上阵杀敌的机会,以后还是会经常有的!” “多谢主公厚爱!” 听闻了……自家主公所言,马铁面带愧色的应了一句。 “元直!”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看着徐庶的方向,一脸肃穆,神色中尽敬重的朗声说道:“获嘉城的大小事务……可都是拜托给元直了!又要……辛苦元直了!” “多谢主公厚爱!” “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实乃是徐庶的福气,又何来辛苦一说。能为主公出谋划策,能为主公建言献策,徐庶求之不得、甘之如饴!徐庶……又怎会感到辛苦呢?” “倒是主公……您不仅是统筹整个凉州军的大小事务,又要冲锋陷阵于两军阵前,那才是……真正的劳心劳力,那才是……货真价实的辛苦!与主公的辛劳想比……徐庶的这点苦劳,又能……算得了什么?” 徐庶心下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当即,徐庶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一揖到地,深深一拜,旋即,一脸肃穆,神色中尽是敬重的朗声说道。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心下颇是感慨道:“有尔等这般贤才良将,辅佐于我左右,实乃是我李牧的荣幸!使我能成就大业的人……也就是你们这些贤才良将的功劳!” 徐庶、马铁二人,心下着实是感动不已,当即,又是拜谢一番。 不多时,就在李牧、徐庶二人,正在闲聊之时,傅佥前来禀报,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业已集结完毕,就等着出征了。 徐庶、马铁二人,送着自家主公,出了中军大帐,三人又是作别一番,这才阔步出了军营,前往野王、波县。 李牧、典韦、傅佥、赵风一行人,从获嘉城出发,先后经过修武、山阳、射犬聚,历时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野王城。 驻守野王城的罗宪、傅肜、杨怀三人,忙将自家主公一行人,迎进了城内。 第五百六十八章 李牧进兵野王城 野王城,凉州军中军大帐! “令则!” 李牧看着罗宪的方向,面带笑意的朗声询问道:“这段时间以来,上党郡的冀州军,可有何举动?” “回主公……根据我军探马的多番探查,上党郡冀州军的可战之兵,约莫两万人,其军……多以步兵为主。顶 点 x 23 u s高干、蒋义渠、辛毗三人,拥兵一万五千人,驻守于天井关、高都一线;眭元进率兵五千人,驻守于壶口关,以为天井关、高都一线的护翼!” 李牧话音刚落,当即,罗宪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末了,罗宪又是一连肃穆的补充道:“近几日以来,上党郡冀州军的斥候,多番出没于河内郡的沁水、波县、野王等地。想来……上党郡的冀州军,怕是……要对野王、波县、沁水一线……有所想法了!” “令则所言有理!”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一脸笃定的沉声说道:“如今,冀州军在河内郡的主力,业已被我军剿灭的七七八八,早已是不成气候。袁本初咽不下这口恶气,势必……会让并州上党郡、太原郡的两路兵马,齐头并进……南下我军的河内郡、河东郡。若是……并州的两路冀州军,南下进展顺利,河内郡汲县的冀州军,也会乘势……进击我军的获嘉城一线。” “主公!” 听闻自己主公所言,罗宪思虑了一番,旋即,面色有些凝重的沉声说道:“眼下……我军的主力尽在河内郡野王、河东郡襄陵一线。冀州军若是乘机强攻获嘉城……徐军师他们……岂不是有危险?” “令则多虑了!” 李牧神色自若的笑着摆了摆手,旋即,便是面带笑意、一脸笃定的解释道:“袁本初好谋无断,其人难以及时的掌握军机!别说是……冀州军尚且不知道……我军已将主力大军,调往了野王、襄陵一线。就算是……袁本初知晓了……我军主力西撤的动向,他定然是不敢……贸然的出兵于获嘉城。再退一步讲……以元直之能,想要击败冀州军……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心下有些安定下来,又见……自家主公面上的笃定神色,众人心下,总算是彻底的安定下来。 好半晌之后,傅肜面带诧异的迟疑道:“主公!上党郡的冀州军……若是南下野王、沁水、波县一线,我军该如何应对才是?” “哈哈哈……要败冀州军乌合之众,何需垂手之间?” 傅肜话音刚落,李牧朗声大笑着说道:“就怕那上党郡的冀州军……死守于天井关、高都一线,避而不战。冀州军胆敢出了天井关、高都一线,我军定可将其一网打尽。而后……我军挥师北上,乘势夺取天井关、高都一线。只要将上党郡的冀州军主力……尽皆剿灭,壶口关的冀州军自然是孤掌难鸣!届时……整个上党郡,便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心下,彻底安定的同时,面上皆是升起腾腾的杀意,滚滚的战意。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旋即,面带笑意,神色笃定的朗声说道:“至于……如何击败冀州军的计策,我心中已有定数。待上党郡的冀州军南下之时,可见分晓!” 众人心下大定,点头称是! …… 第二天卯时,就在李牧正歇息之时,罗宪在傅佥的指引下,疾步来到中军大帐。 李牧当即清醒过来,眼见着……神色有些肃穆的罗宪,出言询问道:“令则匆匆而来……莫不是……上党郡的冀州军,开始南下河内郡了?” 罗宪连忙点头称是,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回答道:“今晨寅时,上党郡的冀州军,出了天井关后,便分兵两路南下我军的河内郡。高干亲率九千人,前来攻打野王城;蒋义渠率领四千人,前去攻伐波县城。眼下……高干所部,距离野王城,尚不足三十里。” 李牧不疾不徐的穿衣,神色自若,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冀州军还真是耐不住性子,这就隐忍不住……开始前来送死了……此番,定要将高干贼子,枭首示众,以扬我凉州军军威!高干乃是袁绍的外甥,若是将其斩杀,定能震慑袁本初之胆!” “主公!” 傅佥沉吟道:“今番,我军想要击败高干所部,当用何种计策为上?是……先守后战?还是……直接出城,与冀州军野战?” “二者皆不用!” 李牧面带笑意的摆了摆手,沉声说道:“有恶来、靖忠、子虎三人镇守波县城,蒋义渠的四千冀州军,自然是不足为虑!既然……高干带着上党郡的冀州军主力……前来攻取野王城,那么,此番……我军先用骄兵、诱敌之计,再集中全军主力,将高干所部,尽皆剿灭!” 罗宪、傅佥二人,思虑一番,点头称是! 待李牧洗漱一番,用完早饭,来到野王城北门城楼后不久,北方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起来,高干率领的九千冀州军来了。 须臾之间,冀州军已是来到野王城外百余步之处。眼见着,城上的凉州军,似乎是提前做好了准备,高干倒也不急着攻城,遂传下将令,令大军后撤一段距离,随即列阵,准备迎接凉州军的出城军队。 “主公!” 杨怀看了看城外冀州军的举动,迟疑道:“看来……高干并不想强攻野王城,我军可要出城,与冀州军一较高下?” “先不急!” 李牧面带笑意的摆了摆手,旋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眼下,冀州军士气正盛,我军纵然能取胜,也非是上策。我等只需耐心等待些时间,待冀州军锐气丧失后,再出城迎敌……为时不晚!” 罗宪、傅佥、杨怀三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任凭城外的冀州军,是如何的叫阵,城上的凉州军,除了在言语上的应对,均是不出城应战。 直到两刻多钟后,眼见着,凉州军还是没有出城的打算,高干只得起兵后撤,安营扎寨。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夜袭营阵斩高干 却说,从自己带着九千冀州军兵士,后撤三十里,再到整个大军安营扎寨,都不见凉州军兵士出城偷袭,高干心下虽是有点诧异,却也没有多想。m.x23us.com同时,高干的内心深处,对于野王城的凉州军,也是不屑一顾的。 此番,高干能毫无顾忌的率兵南下,就是认定了一个情报,那就是……李牧连同凉州军的主力大军,都还在获嘉城一线,野王、波县、沁水一线的凉州军,只不过是敌军的偏师而已。 况且,在高干的内心深处,野王、波县、沁水一线的凉州军守将罗宪、傅肜、杨怀几人,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这几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再者,野王、波县、沁水一线的凉州军人数,也是远不及自己帐下的兵士多。如此以来,高干就更不会将野王一线的凉州军……放在眼里。 值此之时,高干心下,无比的笃定和坚信……不出几日,野王、波县、沁水一线的凉州军,定然会被自己的大军所击败。一旦……击败此处的凉州军偏师,他高干就可以……带着帐下的兵士,一路东进,进逼获嘉城一线的凉州军主力,再同汲县、共县一线的冀州军主力,合力将凉州军的主力剿灭。 若能立下如此这般的盖世奇功,他高干便能顺理成章的压制颜良等人的风头,继而,又能成为……冀州军中的第一大将。光是这么一想,高干心中……除了无尽的兴奋,还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振奋。 值此之时,如同袁绍一般,高干也不知道……凉州军的主力,早已是秘密的集结于河内郡野王、河东郡襄陵一线。 待冀州军安营扎寨完毕后,高干又是派出了几批斥候,前去打探凉州军的动向。可是,直到一天的时间……悄然而过,凉州军一直都是龟缩在野王城,不见其出城的动向。凉州军这样的举动,让高干更是坚信……此处的凉州军,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高干越想,心下越是兴奋,就仿佛是……他高干已然击败了凉州军,已经成功的攻取了凉州军的野王、波县、沁水一线。 让高干更为兴奋的是,前去攻打波县城的蒋义渠,也是传来了有利情报……波县城的凉州军……死守城池、坚守不出,高挂免战牌,一副惊惧恐慌的样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辰时不到,高干又是带着兵士,出了营寨,前来野王城叫阵。起先,凉州军依然是坚守不出,充当着胆小鬼;后来,似乎……实在是因为冀州军的辱骂声太过难听,凉州军的一名将领,带着一队军容不整的兵士,似是……要同冀州军决一死战。 听得冀州军的各种污言秽语,罗宪、傅佥、杨怀三人,早就想要出城砍死那帮冀州军了。可是,自家主公就是不许出兵。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城应战了,可是……自家主公又是明令之……只许败不许胜! 杨怀心下极为诧异,却还是带兵出城了。眼见着,敌军冲锋而来,高干并不慌乱,他知道……这股凉州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弱小。 杨怀和高干战不十合,便是败下阵来。杨怀不敢恋战,只得带着出城兵士,撤往野王城。高干也不追袭,只是带着兵士……嘲笑辱骂着。 杨怀一脸挫败的进了城,来到城楼上。还不等杨怀施礼,李牧双手扶起杨怀,朗声笑道:“杨将军立功一件!” 杨怀有些受宠若惊,面色有些凝重的沉声说道:“主公!末将本可以斩杀高干贼子的!” 李牧先是点了点头,旋即,朗声笑道:“哈哈哈……杨将军的武勇,我怎会不知?要斩杀高干贼子,不急于此一时!先让高干贼子得意忘形几日,待整个冀州军放下防备之时,我军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李牧用寥寥数语,解释几句,罗宪、傅佥、杨怀三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此后的两天,趾高气扬的高干,依旧是带着冀州军,前来挑衅于凉州军。傅佥、罗宪二人,先后出城应战,均是败于高干的手下。 至此,高干心下,是愈发的猖狂和不可一世。更让高干目中无人的是,蒋义渠虽是未能攻破波县城,却是连败凉州军的大将傅肜、赵风。当然,高干、蒋义渠不知道的是,凉州军的将领,都是有意的败于他们。 自杨怀兵败的那天起,只要冀州军得胜回营,高干都会犒赏三军,大宴军中各校尉。一连三天,冀州军的大营中,皆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 …… 这天亥时,就在李牧同罗宪、傅佥、杨怀三人,正商议着出兵事宜时,凉州军探马带来了最新情报……冀州军正在营中……饮酒作乐、大肆庆祝! 听得此情报,李牧不再迟疑,当即,下达了夜袭的军令。是夜寅时,凉州军起兵四路,共计两万八千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冀州军的大营外。 此时的冀州军大营内,是一片黑灯瞎火、鼾声四起,就连负责巡逻的兵士,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十数人。 凉州军的三路大军,几乎不用吹灰之力,便是轻易的突破了冀州军大营。绝大多数冀州军兵士,在睡梦中死去。待高干惊醒反应过来时,凉州军已快杀奔到他的中军大帐。 高干惊慌失措之下,慌忙跨上一匹战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单衣赤足着,朝着后营逃去。 高干一路纵马狂奔,出了后营,行不得数里路,突得……碰到一彪人马。高干定睛一看,见是……昔日的手下败将杨怀,心下顿升起一片希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早在三天前,杨怀心下已是杀意已决,如今,又怎会手下再留情? 杨怀纵马挺枪,直取高干而去。二人交马不及十回合,杨怀大喝一声,一枪搠向高干的咽喉。高干尚来不及反应之时,他的头颅已是挂在了杨怀的枪尖上。 待杨怀带着兵士,一路杀奔到冀州军大营时,营内的冀州军早已是被李牧、罗宪、傅佥的三路人马所剿灭殆尽。 第五百七十章 守襄陵首战告捷 却说,就在李牧、罗宪、傅佥、杨怀四人,帅兵攻打高干所部时。顶 点 x 23 u s波县城的典韦、傅肜、赵风三人,也率兵突袭了蒋义渠所部,傅肜阵斩蒋义渠,四千冀州军,亦是全军覆没。 高干所部覆灭之后,李牧留下杨怀,令其带兵打扫清理战场。随即,李牧、罗宪、傅佥三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的步骑,继续北上。 是夜卯时,李牧所部与典韦所部,在波县城会师。随后,李牧同典韦、罗宪、傅肜一行人,也不耽搁时间,当即,带兵继续北进,朝着天井关进发。 待凉州军一路北进,来到天井关时,辛毗早已是带着两千兵士……撤出了天井关,已然是不知所踪。李牧留下一名校尉,令其率兵驻守天井关。随后,凉州军依旧是马不停蹄,继续朝着上党郡的腹地进发。 有了高干、蒋义渠的首级作为威胁,凉州军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便是连克上党郡的高都、阳阿、泫氏、长平亭等地。 待凉州军翻越羊头山,来到上党郡的郡治长子时,长子城的冀州军守兵,亦是不知去向。 眼见着,凉州军兵士有些疲累,李牧遂停下北进的步伐,将大军驻扎在长子城。与此同时,李牧又是派出麾下所有的探马,前去探查冀州军的动向。 一个时辰后,待凉州军出榜安民完毕之时,凉州军的多批探马,陆续返回到了长子城。根据凉州军探马带来的情报,李牧一行人也知道了……眭元进放弃死守壶口关,同辛毗一道,带着七千兵士,撤出了上党郡,进入了太原郡,前去同颜良所部会合。 眼见着,上党郡境内的冀州军,已然是逃之夭夭,李牧派出数路使者,前去劝降……上党郡的其他县城。 迫于凉州军的锐不可当,仅仅是过了半天的时间,上党郡的氏、屯留、壶口关、潞县、谷远、襄垣、铜、沾县、涅县等地的官员,尽皆投降于凉州军。 至此,凉州军控制了整个上党郡!同时,上党郡的凉州军,对太原郡的冀州军,形成了半包围的局面。 …… 却说,就在高干的上党郡冀州军……南下凉州军的野王、波县、沁水一线时。太原郡的守将颜良,带着朱灵、牵招、阴夔、逢纪,尽起三万五千冀州军,从太原郡晋阳城出发,沿着汾水南下,兵进凉州军的河东郡。 此时的河东郡襄陵城,屯驻着五万凉州军步骑。 河东郡,襄陵城,凉州军大营! 这天,赵云正同马超、姜维、庞德、张、马岱、方悦、华雄七人,正在军议之时。一名凉州军探马,在赵云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中军大帐,施礼禀报道:“启禀赵将军!颜良亲率三万五千步骑,兵犯我军的河东郡。眼下,朱灵率领的冀州军先遣所部……距离襄陵城,尚不足四十里。” “再探!” 赵云点了点头,朝着那名探马,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旋即,赵云一脸沉沉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无论付出何种的代价,此番,定要将颜良所部……尽皆剿灭!” 众人点头称是! “以诸位所见……” 赵云环视众人一圈,面色沉沉的沉声询问道:“此番,要想击败颜良所部,当用何种计策?” 张思虑了一番,心下似乎是有了主意,当即,站起身来,施礼朗声道:“赵将军!末将以为……当先败朱灵所部,以挫动颜良大军的锐气。其后,我军再相机歼灭敌军。” “哦……” 赵云心下一喜,抬了抬手,示意张落座,继而,朗声说道:“既有破敌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末将深知朱灵其人!朱灵虽是有些能耐,却也是狂妄自大、立功心切之人!” 张也不卖关子,当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若是所料不差……朱灵必不会等到颜良的大军到来,便会前来试探我军。事不宜迟,末将以为……赵将军当即刻派兵出城,伏兵于城外十里之处,待朱灵所部前来袭扰之时,我军可将其一网打尽!” “诸位以为如何?” 赵云思虑少倾,微微的点了点头,旋即,朗声征询道。 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张的计策可行,遂,附议了张的提议。 眼见着,众人没有异议,赵云自然是不便迟疑,当即,下达了出兵指令。 一刻钟后,马超、马岱、华雄三人,带着一万步骑,前去襄陵城北门外的西侧设伏;姜维、庞德、方悦三人,率领着一万步骑,前去襄陵城北门外的东侧设伏。赵云和张二人,则是留在襄陵城内,等待着朱灵所部的到来。 马超、姜维的两路人马出城后,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果如张先前的预料,朱灵带着五千步骑,浩浩荡荡的来到襄陵城外。 赵云也不墨迹,当即,同张一道,带着苍龙军的一万精锐,杀出了襄陵城。 朱灵所部立足未稳之时,赵云、张率领的一万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向冀州军的阵型。 眼见着,凉州军不由分说的杀来,朱灵心下大惊,不敢恋战,当即,勒转马头,朝着后阵狂奔而去。主将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冀州军兵士。仅仅是三五息的时间,冀州军已是不战自溃! 须臾之间,赵云、张率领的精锐,早已是突杀进混乱不堪的冀州军阵中。凉州军所到之处,冀州军死伤一片。 朱灵一路狂奔,行不得数里,突然,眼前出现了两彪人马。朱灵本就是吓破了胆,又见,凉州军早就是设伏于此,心下更是叫苦不迭。 朱灵想要夺路而逃,奈何……自己已是深陷于凉州军的包围之中。朱灵带着帐下的残兵败将,左突右冲,不见有一丝成效,相反,他的帐下兵士,越来越少。 眼见着,就要全军覆没于此,朱灵正犹豫着,要不要投降于凉州军时。突然,朱灵的头颅冲天而起,原来,他是被庞德的截头刀所杀。 主将一死,余下的冀州军兵士,不再做垂死挣扎,当即,跪伏于地,请降于凉州军,凉州军倒也没有滥杀无辜。 第五百七十一章 高粱亭再败冀州军 朱灵的五千冀州军,死的死,降的降,早已是全军覆没。m.x23us.com待凉州军打扫清理完战场时,凉州军探马来报,颜良的主力冀州军,进兵至襄陵城以北五十里的杨县。 “眼下,颜良帐下可用之兵,至多也就是三万人。我军的可用之兵,有精锐步骑五万人。” 赵云看着身旁的马超、姜维、庞德、张、马岱、方悦、华雄七人,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我军是应该主动出击……还是固守襄陵城,待冀州军攻城受挫之时,再与之一决胜负?” “子龙!眼下,朱灵战死于沙场,冀州军的五千先锋军……业已全军覆灭,冀州军的士气,必然是大受挫动!” 赵云话音刚落,马超一脸慨然的朗声进言道:“超以为……我军当主动出击,率主力大军北进,与冀州军决战于杨县城。” 听了马超的建议,庞德、张、马岱、方悦、华雄五人,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的附议道:“赵将军!我等附议马将军所言!” 赵云看着众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随即,赵云将目光移动到姜维的脸上。 “赵将军!” 姜维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大军北上,强攻杨县城,非是上策!” “嗯!伯约所言正合我心!” 赵云点了点头,旋即,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人,沉声说道:“如今,冀州军虽是折了朱灵,虽是损失了五千先锋军,可是……冀州军的主力依然是未有大的挫动。此时,我军若是北上杨县城,与之一决胜负,纵然能胜过冀州军,却也非是明智之举。” “赵将军所言有理!” 姜维心中已是有了思虑,当即,神色振奋的朗声说道:“既如此……我军可北进至高粱亭,将冀州军迟滞于高粱亭以北。待冀州军受挫之时,我军再相机歼灭敌军。” “不错!高粱亭西临汾水,东接霍大山的支脉浮山,其地势……极其险要,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赵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说道:“况且……冀州军利在速战速决,若是迁延日久,其军心自然是不稳。我军只要能扼守住高粱亭,冀州军便无法南下寸步。再者,若是所料不差……冀州军定然会将辎重、粮草集中于杨县城以北的永安城。届时……待冀州军士气低落之时,我军西渡汾水,绕道永安城,若能袭取冀州军的粮道,敌军必将是不战自溃!” “我等,谨遵赵将军将令!” 马超、姜维、张、庞德七人,思虑一番,直觉得……赵云的计策可行。旋即,众人齐声附议道。 “马岱听令!” 赵云看着马岱的方向,朗声说道:“仲起即刻返回襄陵城,守好城池,不容有失!” “末将领命!” 马岱施礼领命,随即,跨上坐骑,赶往襄陵城。 “方悦、华雄听令!” 赵云看着方悦的方向,朗声说道:“你二人即刻返回襄陵城,调集一万五千步骑,押运大军粮草,分批赶来高粱亭,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方悦、华雄二人,施礼领命,随即,跨上坐骑,赶去襄陵城。 随即,赵云跨上白龙,看着高粱亭的方向,朗声布下将令,“传令大军!即刻北进高粱亭!” 赵云一声令下,三万凉州军步骑,即刻集结北上。待凉州军来到高粱亭时,收到探马带来的军情……颜良的冀州军,依然是驻扎于杨县城,尚没有南下的打算。 赵云、马超、姜维、庞德、张几人,也不耽搁时间,当即,勘察了一番地形后,在高粱亭一地,布下数十座营盘。直到凉州军布好营盘,颜良的冀州军,依旧是没有南下的举动。 当夜,方悦、华雄二人,率领着一万五千步骑,押运着大军所需的粮草,也来到了高粱亭一地。至此,凉州军在高粱亭一地,集结了四万五千大军。 一夜无话! …… 第二天巳时刚过,就在赵云、马超、姜维、庞德、张、方悦、华雄几人,正在中军大帐展开军议之时,冀州军来到了高粱亭。 听得前营校尉的禀报,赵云、马超、姜维、庞德、张几人,当即动身,领兵出了中军营寨,越过前营营寨,前来应战冀州军的挑衅。 两军相峙,两阵对圆! 冀州军中,阴夔奉了颜良的将令,驰马拖刀出了冀州军军阵,来到两军阵前。 眼见了……凉州军极为骁锐、肃杀的阵型,阴夔心下有些发怵,面上却是显现出一副轻蔑的神态。阴夔抬起手中的长柄大刀,指着凉州军的方向,放声高喊道:“我乃大将军袁公麾下……大将阴夔是也!凉州鼠辈……我冀州天军,一路南下,连克永安、杨县两城,已是破竹之势!尔等鼠辈……若是识时务,便早些缴械投降!如若不然……定叫尔等鼠辈,尸骨无存!” 听得阴夔的狂妄自大之言,赵云面无表情的冷哼几声! “子龙、赵将军……阴夔这厮,太过狂妄自大,若能将其斩杀,定能大挫冀州军的士气!” 反观之下,马超、庞德、方悦、华雄几人,早已是怒姿勃发,跃跃欲试,随时准备着出阵杀敌。 眼见着,主将赵云点了点头,当即,方悦抢先一步,纵马挺枪出阵,径直的朝着阴夔杀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两军阵中,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阴夔自诩着还有些勇力,自然是不将方悦放在眼中。方悦心中,早已是杀意已决,自然是招招致命,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阴夔斩落马下。 伴随着凉州军、冀州军震天动地的号角声、战鼓声,须臾之间,方悦、阴夔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十余回合。 阴夔愈战愈是胆怯,手中的刀法,亦是跟着凌乱起来,仅余下招架之力。反观之下,方悦却是越战越勇,手中的长枪,招招不离阴夔的要害之处。 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五六回合,突然,方悦爆喝一声,一枪搠向阴夔的咽喉。阴夔尚来不及反应之时,便已是人头落地。 第五百七十二章 马超奋威战颜良 随着阴夔的落马身死,仅仅是一瞬间,凉州军阵中,便是传来山呼海啸的喝彩声。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反观之下,冀州军阵中,则是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眼见着,阴夔死于自己的枪下,方悦心下大喜,当即,也不迟疑,弯腰捡起阴夔的首级,正欲策马奔向自家军阵。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霎时之间,一股弥天的杀气,弥漫于自己的周围,方悦心下莫名的一惊。 “义高……当心身后!” “义高……当心敌袭!”…… “方将军……颜良骁勇难敌……当心呐!” 与此同时,数道略带着焦急的呼喊声,自凉州军阵中传来。这几道提醒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赵云、马超、姜维、张几人。 感受到周围的浓烈杀气,又听得……赵云、张几人的提醒声,方悦自然是不敢大意。当即,方悦扔掉阴夔的首级,勒转马头,挺枪来战颜良。 原来,朱灵身死沙场、先锋军全军覆没的双重打击,早就是令颜良恨怒不已。颜良早就计划着,斩杀凉州军的大将,给朱灵、给死去的冀州军报仇雪恨,当然,颜良也是为了鼓舞整个冀州军的士气、稳定冀州军的军心。 如今,眼见着……折了阴夔,又见……整个冀州军的士气,又是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颜良自然是心下大怒,这才奔马舞刀出阵,前来突袭于方悦。 就在方悦勒马转身的瞬间,颜良已然是杀奔到近前。电光火石之间,颜良手中的长柄大刀,已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了方悦的头顶。看来,颜良是想要一击致命,将方悦突袭致死。 生死转瞬之际,方悦心下虽是大惊,却也是尽己所能,急中生智,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横架于自己的头顶之上,倾尽浑身的力量,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硬生生的接下了……颜良的致命一击。 其实,方悦若不能强行接下颜良的攻势,自己定然会是身首异处。因为,颜良的刀法不仅是又快又狠,更是又重又准。方悦想要躲开颜良的突袭,自然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拼死一搏。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于两军阵中。凉州军、冀州军的将士,皆是伸长脖子,极目远眺着两军阵中。 赵云、马超、姜维、庞德、张几人,心下略带着焦虑,急忙望向两军阵中,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方悦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他身下的坐骑,亦是连连倒退了几步。反观之下,颜良好似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手中的长刀,再次劈向了方悦的头顶。 此时的方悦,直觉得……自己的胸中血海翻腾,双臂酸麻少力。方悦心下有些惊惧,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额头、后背之上,尽是森森冷汗。好在,方悦倒也没有惊慌失措。 眼见着,颜良又是挥刀劈向自己的头顶,这一次,方悦却是有了几分准备。方悦轻磕马腹,连忙侧了侧身子,将手中的长枪竖起来,立于自己的身侧,总算是……险险的躲开了颜良的雷霆一击。 值此之时,凉州军阵中,张面带焦急的沉声说道:“赵将军!颜良骁勇无匹,此人之武勇,不在文丑之下,方将军绝非是颜良的对手……” 还不等张说完,当即,赵云沉声说道:“孟起,速速出阵,助义高一臂之力!若有可能,当斩杀颜良贼子!” “子龙稍等!超去矣!” 马超一脸慨然的应了一声,旋即,纵马挺枪,径直的朝着阵中奔腾而去。 就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颜良、方悦二人,已是来回厮杀的十余回合。颜良招招用狠,不离方悦的要害之处;方悦疲于应付,也只是勉强维持着守势,却早已是险象环生。而且,方悦的身上,早已是带了几处伤痕。 “义高勿慌……马超来也!” 就在……颜良的大刀再度劈向方悦之时。蓦得,一道大喝声响起,与此同时,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早已是刺向了颜良的胸膛。 眼见着,敌将的气势如此凶悍,又见,敌将的枪法极为诡谲,颜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撤回手中的大刀,竖立于自己的身前。颜良的及时收招,总算是……架开了马超的凶险一击! “多谢孟起的救命之恩!” 方悦不敢恋战,当即,心有余悸的应了一声,旋即,便是奔马提枪,朝着自家军阵奔去。 方悦既已全身而退,马超便是心无旁骛,开始全神贯注的迎战于颜良。再者,马超的心下,早已是杀意已决,周身已然是杀气腾腾。 虽然,仅仅是交手一招、也只是一个照面,颜良心下清楚,眼前这敌将的武勇,绝不在自己之下,这敌将的枪法,于凶猛中……透着几分诡谲,着实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贼子……受死!” 二人交马错身之际,马超大喝一声,奋起手中的长枪,一枪搠向颜良的咽喉。 “来的好……” 眼见着,马超的这一枪,着实是又快又狠又准,颜良心下一怔,当即,爆喝一声,侧了侧身子,将手中的长刀立于胸前。 随着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颜良虽是躲开了马超的致命一击,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下颌之处,被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划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痕。 尚不等颜良主动出击,马超再是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刺向颜良的手腕。 这一回,颜良倒也是有了准备。当即,就在颜良向后倒去的同时,挥起一刀,奋力的架开马超手中的长枪。 就在颜良起身之时,马超又是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搠向颜良上半身的要害之处。 马超的这一枪,于稀松平常中,透着几分诡谲万变。待虎头湛金枪接近之时,倏地,那枪尖一分为三,分别刺向颜良的咽喉、胸膛、肚腹。 颜良心下又是一惊,急忙挥起手中的大刀,一刀横扫向马超的侧腰。 马超心下清楚,颜良是想要同自己同归于尽。 第五百七十三章 怒火麒麟败颜良 于颜良而言,马超的这一枪,太过凶悍、诡谲,无论如何,他都是无法轻易躲开的。x23us.com既然躲不过,那么,只有殊死一搏,拼个两败俱伤了。 颜良想要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马超自然是不会答应的。眼见着,颜良的大刀朝着自己的侧腰劈来,马超连忙收回虎头湛金枪。 电光火石之间,马超侧了侧身子,将虎头湛金枪竖着立于身侧,奋力一挥,架开了颜良的凶猛攻势。 就在颜良撤刀回手的同时,早就是大怒不已的马超,当即,奋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一枪搠向颜良的胸膛。马超恨怒之下的这一枪,无疑是倾尽了全力。 眼见着,马超的这一枪,较之方才的几次招式,要更加的凶狠,颜良的心下,着实是有些惊惧。值此之时,颜良想要再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自然是来不及了,就算是使出了,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只因为,马超的出手速度,太过迅速、太过狠辣。 躲无可躲之下,颜良只得硬着头皮,用尽浑身解数,硬生生的接下马超的致命一击。随着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颜良虽是接下了这一招,但是,他胸前的盔甲,还是被虎头湛金枪所破。随之而来的是,颜良的胸膛之处,有鲜血渗出来。 颜良所受的伤,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是,他的战意已然是被马超的气势……所压制。 一时之间,面对马超的凌厉攻势,颜良心中……纵然是有万般恨意、怒气,却也是无处发泄。因为……颜良的每一次攻势,都会被马超提前洞悉。很快,颜良陷入了被动的不利局面。 好在,颜良虽是落于下风,虽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倒也没有被马超所轻易的击败。偶尔之间,颜良也能主动发起攻势,以缓解自己的被动的局面。马超虽是处于主动进攻的有利态势,却也不能速败颜良。 不知不觉之间,便是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马超、颜良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颜良依旧是处于被动防守的局面,渐渐的……已是有些体力不支;反观之下,马超愈战愈勇,虎头湛金枪的攻势,依旧是凌厉不减。马超已然是胜券在握! 一时之间,只听得两军阵中,凉州军、冀州军的阵中……号角齐鸣、鼓声雷动。两军将士山呼海啸的喝彩声,愈发的雄浑高亢,似乎是要将浮山吼裂,又像是要把汾水喝停!两军将士的喝彩声,无疑是……给马超、颜良二人,增添了几分战意。 值此之时,浮山脚下,汾水岸边,两军阵前,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的攻势,愈发的迅猛凌厉;颜良虽还是处于不利的局面,倒也没有显现出……明显的败退迹象! 但见,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挑、前据后挡。那闪烁幻化的枪影,恰似怒火麒麟,迅猛万分;又像是大江奔腾,滔滔不绝。 随着不断的交手,不断地来回厮杀,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的攻势,早已是将颜良的周身,包围的密不透风。颜良手中大刀的攻势,早已是被马超迫开于四尺开外。 颜良虽是倾尽全力,用尽浑身解数,依然是化解不了……马超雷霆万钧般的攻势。虎头湛金枪的枪影,游弋于颜良周身的一尺之内。不知不觉之间,颜良已是处于险象环生之中。 须臾之间,马超、颜良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近二十回合。浑然不觉之间,颜良的额头、后背之上,早已是汗珠滚滚。一时之间,颜良喘气如牛,气息有些紊乱起来;面上的神色……已然是有些惊惧恐慌交加;隐隐中……胸中已是有些气血翻腾。 越是来回厮杀,越是来回缠斗,颜良越是觉得……自己早已是力不从心。颜良心下很是清楚,自己是败局已定,若是稍有不慎,自己怕是要殒命于此。 反观之下,马超虎头湛金枪的攻势,依旧是……不减起初之迅猛。马超好似不知疲惫一般,手中长枪的攻势,于迅猛中……又是增添了几分诡谲。马超心下了然,如今的颜良,已不是自己的对手,想要斩杀颜良,就在须臾之间。 “颜良贼子……可敢与我马超……决一死战?” 马超生怕颜良落荒而逃,随即……在一枪挥开颜良的长刀后,朗声大喝道。 颜良心下虽是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马超的对手,可是,如今的自己,早已是骑虎难下,自己若是落荒而逃,整个冀州军的士气,必然是大受打击。 “马超小儿……休要口出狂言!” 听得马超挑衅的声音,血气方刚、陷入两难抉择的颜良,终是硬着头皮,嘶声大吼道:“今日……我颜良……定要将你这小贼……斩于马下!” 听了颜良的怒吼声,马超可以确定,颜良是不会轻易逃走的。心下暗喜不已的马超,当即,勒转马头,朝着自己的后方奔去。 颜良见状,心如明镜的清楚,马超要同自己,做最后的决斗了。颜良虽是有些叫苦不迭,却也只得应战,谁叫他颜良,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夸下了海口。颜良拖着疲惫的身子,拖着手中有些沉重的大刀,朝着自己的背后奔去。 马超、颜良二人,各自策马奔腾五十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有一百一十步之遥! 马超、颜良二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二人暗暗的活动着筋骨。两人皆是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二人的手背之上,青筋暴跳,似是要跳出来。 马超、颜良二人,隔空相望,暗暗的调息着体内的气息,正酝酿着心中的招式。 两军阵中的号角声、战鼓声、呼吼声,亦是戛然而止!当真是万籁俱寂! 仿佛在这一刻,时间停滞不前了! 又是过了十数息的时间,马超、颜良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了。 八十步…… 五十步…… 五步…… “麒麟裂天!” 马超爆喝一声,奋马挺枪,一枪刺向颜良的咽喉。 “我命休矣……” “啊……” 随着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两道惨叫声,划破了天际。 第五百七十四章 血战高粱亭 却说,眼见着……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朝着自己的咽喉袭来,颜良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恐慌。x23us.com颜良终是意识过来,在自己的生平以来,从未遇到过这般强劲的对手。 诚如颜良心中的感觉,马超所使出的这一招,是虎头湛金枪法中,最为致命的一招。在这世间,能躲开这一招的人,着实是为数不多。 当年,马超凭借着“麒麟裂天”的招数,曾和吕布斗得旗鼓相当。如今,依照颜良的实力,自然是无法轻易的躲开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颜良心下很是清楚,马超的这一招,太过迅猛和凌厉,无论如何,他都是躲不开的。生死转瞬之际,颜良只能悲呼一声,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刀,绝望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随着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颜良仅仅是觉得,自己的面颊上骤然一疼,自己的头颅还在脖颈之上。 待颜良反应过来时,这才惊诧的意识到,那道诡异的惨叫声,是来自于自己的副将……牵招。 原来,身处冀州军阵中的逢纪、牵招二人,早就看出了……颜良非是凉州军中……那白袍银甲敌将的对手。 眼见着,颜良就要同那敌将做最后的决斗,就要战死于沙场之上,逢纪早就是惊得魂不附体;生性刚勇的牵招,则是……以视死如归的决心,前来援助颜良一臂之力。 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自然是……虎头湛金枪和颜良、牵招手中兵器相撞之下……发出的。牵招虽是偷袭了马超,想要暗算得手,无奈,马超的枪法太过精湛。牵招不仅没有偷袭成功,相反,他早已是被虎头湛金枪所击中。 只见,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先是划过颜良的面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紧接着,虎头湛金枪在迫开牵招手中兵器的同时……将牵招穿胸而过。 “颜将军……快走……” 牵招倾尽浑身所有的力量,死死的攥着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挣扎着用最后一口气息,凄婉悲呼一声。 牵招凄凉的呼吼声,将怔愣中的颜良,拉回了现实。原来,方才之时,颜良早就被马超吓破了胆,一时之间,有些呆愣起来。 值此此时,颜良哪还顾得上牵招的死活……哪还顾得上自己面颊上的疼痛。当即,颜良勒转马头,伏于马背之上,狠抽着身下的坐骑,没命似得……如丧家之犬一般,朝着自家军阵……狂奔而去! 眼见着……颜良落荒而逃,本是胜券在握的马超,心下的恨怒,足以将着天地毁灭。 又见……敌将死死的攥着自己的长枪,恨怒难忍的马超,当即,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转动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紧接着,便是猛的一抽,将虎头湛金枪,从牵招的胸膛中拔将出来。 随着虎头湛金枪的拔出,牵招也跟着断了气息。依旧是恨怒难忍的马超,当即,挥起手中的长枪,一枪搠飞了牵招的首级。 “鼠辈颜良……哪里逃……” 随即,马超怒声呼吼着,奋马挺枪,朝着颜良的方向奔去。 “全军出击……突杀敌军!” 就在这时,身处凉州军阵中的赵云,抬起手中的龙胆枪,以枪指天,朗声大喝一句,随即,便是纵马挺枪,一马当先,朝着冀州军阵的方向,突杀而去。 凉州军的整个军阵中,步兵集中于中军,精骑分列于两翼。值此之时,赵云、张二人,带着凉州军步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向冀州军的前锋中军;姜维、方悦二人,带着凉州军的左翼精骑,庞德、华雄二人,带着右翼精骑,奔马向前,迂回包抄敌军的两翼军阵。 再说,颜良一路奔逃而去,须臾之间,便是逃到了自家军阵跟前。早已是丧家之犬一般的颜良,此时,也顾不得组织兵士,前来阻击凉州军的进攻之势。 听得……凉州军撼天动地的喊杀声,自身后传来,本已逃入阵中的颜良,心中惊慌之下,不敢久持,急切之间,便是狠抽着坐骑,朝着后阵,夺路而去。于路之上,颜良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将那些挡道的冀州军兵士……屠杀一番。 眼见着,主将尚且如此,冀州军兵士,哪还有什么决心……前来阻止凉州军的进攻。值此之时,逢纪早已是逃得无影无踪,根本就顾不得冀州军兵士的死活, 只见,还不等凉州军突杀而来,冀州军的步骑兵士,便已是丢盔弃甲着……朝着杨县城的方向,狂奔着逃命而去。 仅仅是一瞬间,整个冀州军的军阵,便已是全线崩盘,纵然……冀州军的兵士再多,此时,也成了待宰的羔羊。 兵败如山倒! 值此之时,根本不用凉州军的突杀,冀州军的步骑兵士,相互踩踏之间,便是损失了不少兵力。随后赶来的凉州军步骑兵士,只需挥动手中的屠刀,便能轻易的收割……冀州军兵士的性命。 惊惧恐慌之下的冀州军,能逃的逃命;来不及逃命的,只得跪伏于地,哀嚎着饶命,声泪俱下的乞求着投降。凉州军倒也存了几分仁慈之心,并未将冀州军赶尽杀绝。 于整个凉州军而言,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上至主将赵云,下到普通兵士,都还是知晓的。 眼见着,冀州军大势已去、败局已定,赵云当即传下将令,留下数名校尉,令其带兵……受降冀州军的俘虏。 随即,赵云、张、姜维、庞德、方悦、华雄六人,依旧是马不停蹄,摧动军锋,衔尾追杀着冀州军败兵。值此之时,早就是杀红眼的马超,杂于冀州军败兵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追杀着颜良。 一刻多钟的追袭,凉州军赶着冀州军败兵,来到了杨县城下。此时,命不该绝的颜良、逢纪二人,带着少部分兵士,抢先一步,逃进了杨县城。 性命攸关之际,颜良传下将令,拉起了吊桥、封锁了城门。那些来不及进城的冀州军兵士,只得哀嚎怒骂着,绕着杨县城,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着。 衔尾追杀而来的凉州军,少不得……又是一番突杀,直杀得冀州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心惊胆战的颜良、逢纪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屠杀,却是无能为力。 第五百七十五章 夜袭永安城 杨县城外的凉州军,驱赶着冀州军败兵,一路之上,绕城追杀着。m.x23us.com三刻多钟的时间,一晃而过,不知有多少冀州军败兵,倒在血泊之中,惨死在凉州军兵士的屠刀之下。 心惊胆战、面无人色的颜良、逢纪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屠杀,却也无能为力。其实,早就被吓破了胆的颜良、逢纪二人,纵然是有手握重兵的机会,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胆量……出城与凉州军决战。 在冀州军兵士的哀嚎、惨叫声中,在凉州军兵士的嘶吼声中,高粱亭的血战结束了。冀州军惨败溃逃,凉州军大获全胜。 此役,凉州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斩首冀州军大将阴夔、牵招二人,斩首冀州军败兵两万余人;缴获可用战马两千余匹,缴获的军械、钱粮无可统计。 高粱亭,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番,我等奉主公军令,北伐冀州军以来,两战两胜。先败朱灵的冀州军前锋,后败冀州军的主力颜良所部,先后摧毁冀州军的可战之兵……两万五千余人!着实是连战连克、大获全胜!” 落座于主位的赵云,一脸肃穆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我军能获此大胜,全赖诸位的戮力奋战,全赖全军将士的悍不畏死、奋勇杀敌!此番,待除掉颜良所部……待攻克并州太原郡……待与主公的大军会师后,本将定会将诸位的功劳,一一上报于主公!” 马超、姜维、庞德、张几人,心下甚为欢喜,当即,齐齐的朗声回道:“能为主公效力,我等义不容辞!” “眼下,冀州军分兵防守于杨县、永安两城,其军的可战之力,至多也仅有一万人。永安城……不仅是冀州军的屯粮之处,更是冀州军北撤回太原郡的必经之道!我军一旦攻下永安城,杨县城的敌军,自然是不战而溃,贼子颜良……必将是插翅难逃!” 赵云神色沉沉的的环视着众人,沉声询问道:“攻取永安城,至关重要,亦……不容有失!以诸位所见……我军当何时出兵,攻取永安城?” 众人面色肃穆的思虑着赵云的问题。 少倾之后,姜维似是有了主意,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赵将军!以末将所见,事不宜迟,今夜……赵将军当派遣偏师,西渡汾水,奇袭永安城!若是……迁延日久,冀州军恐是……要逃窜回太原郡。” 赵云看着姜维的方向,甚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姜将军所言甚是!” 张似是也有了主意,亦是站起身来,施礼朗声补充道:“冀州军两战两败,其军主力……皆已被我军所摧毁!再者……冀州军又是折了朱灵、阴夔、牵招三人,如今,不仅仅是冀州军的败兵……军心尽丧、士气全无;颜良、逢纪二人,亦是尽皆丧胆!以所料……冀州军定然不敢久持,其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溃逃向太原郡。” 众人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少倾之后,张又是朗声补充道:“颜良本是有勇无谋之辈,今日……又是被马将军所败,其人已然丧胆,不复再战之力,如此丧家之犬,一战可擒杀之!逢纪虽有谋略,却是不擅军略,其人胆小如鼠,难成气候,亦可……一战而擒杀之!若是所料不差……不出一日的时间,颜良、逢纪二人,定会撤兵北去……溃逃回太原郡!是故,我军当赶在冀州军溃逃之前,抢先攻取永安城,截断冀州军的退路!” “伯约、所言,正合我心!” 赵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人,沉声说道:“事不宜迟,今夜子时过后,孟起、、令明三人,亲率步骑两万,西渡汾水,乘夜奇袭永安城。待大军攻下永安城后,可伏兵于……杨县冀州军北撤的必经之道……霍洪亭!” “我等,谨遵赵将军将令!” 马超、张、庞德三人,当即站起身来,施礼齐声领命道。 “待杨县的冀州军北撤之时,本将同伯约他们,率兵衔尾北追,将冀州军败兵……困死于霍洪亭!” 赵云依旧是面色沉沉的看着众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届时,我军南北夹击,定可将冀州军败兵……一网打尽!传令全军将士,此番,若遇颜良、逢纪二人,格杀勿论!取二贼首级者,另有重赏!” 众人施礼齐声道:“我等,谨遵赵将军将令!” 随后,赵云、马超、姜维、张几人,就奇袭永安城的事,又是详细商议一番,这才结束了军议。 …… 是夜子时一过,马超、张、庞德三人,带着凉州军的两万步骑,悄悄地出了高粱亭大营。大军南行数里路程,在汾水东岸的临汾渡口,渡过了汾水,随后,大军沿着汾水西岸,一路疾行北上。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两万大军行进到了永安地界,随后,大军又在汾西渡口,东渡汾水。凉州军于路北进的行踪,冀州军是浑然不知。 东渡汾水之后,张、庞德二人,带着五千凉州军,扮作是冀州军的模样,一路奔袭到了永安城南门。马超率领余下的凉州军,缓步北进,以为后援。 此时,永安城的守军仅有三千人,且都是些老弱病残之辈。永安城的守将,见了城外的“冀州军”,也是不疑有他,随意询问了几个问题,便大开城门。 永安城南门大开之时,张、庞德二人,不由分说,便是带着五千精锐,径直的杀进城内。永安城的冀州军在不知所措中,成了凉州军的刀下之鬼。 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永安城的三千老弱病残,已是被凉州军所覆灭。至此,杨县冀州军的北撤通道,已被凉州军所截断。 其后,张、庞德二人,带了两千兵士,南出永安城,前去同马超所部会合。 再之后,凉州军的一万七千步骑,又在悄无声息之间,来到了霍洪亭,于此设下伏兵,等待着杨县冀州军。 第五百七十六章 霍洪亭的伏兵 却说,颜良、逢纪二人,带着冀州军败兵,逃窜回杨县城后,将杨县城四门封锁起来,将身后的冀州军败兵,隔绝于城外,后又见死不救。m.x23us.com 城外冀州军败兵,被随之追袭而来的凉州军……屠杀一空。面对如此血腥残暴的场面,眼见了此情此景,别说是杨县城内的冀州军兵士,就连沙场宿将的颜良,也是被深深的惊吓到。逢纪更是吓得不轻,当场便是大小便失禁,着实可怜、可悲、又可叹! 上至颜良、逢纪二人,下到普通的冀州军兵士,他们曾经历过无数战阵,他们曾踏过无数的死尸,他们曾趟过腥风血雨。可是……他们何曾见过……似凉州军这般的……骁锐之士? 于冀州军兵士而言,于颜良、逢纪而言……凉州军的将士,是魔鬼,是神灵,亦是不可企及的战争机器! 一支军心尽丧、士气全无的军队,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更甚者,尚且还不如!如此军队,一触即溃,毫无战力可言!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更为重要的是,将乃一军之魂!如今的颜良,哪还有昔日的威风凛凛?哪还有往日的骁勇无匹?他如同一只……没了尖牙、失了利爪的丧家之犬! 在颜良魁梧、雄壮的身躯中……隐藏着一颗……惊弓之鸟、杯弓蛇影般的心脏,他毕生以来的勇武,在这一战中……丧失殆尽、不复再存! 一如冀州军败兵一般,颜良的结局,不难预料,可想而知,等待着他的宿命,将会是什么! 在冀州军全军上下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煎熬之中,在满眼惊惧的恐慌之中,在满心绝望的无声哀求中……杨县城外的冀州军,吹着胜利的号角声,高唱着凯旋之歌、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南撤退而去。 目送着凉州军远去,颜良、逢纪,还有整个冀州军的兵士,稍稍的舒了一口气!他们和死神的距离……终是还有一步之遥!虽然,死神阴影始终弥漫于他们的周身之间! 杨县城四门之外,冀州军的尸体……何止是堆积如山?杨县城四门外的护城河中,填满了冀州军兵士的残肢断臂! 杨县城外数百步之内,尽是一片耀眼的……令人窒息、呕吐的血红色! 杨县城外的死尸中,有他们的父兄弟子,有他们的亲戚朋友,也有他们的同袍。他们……曾经,同生共死过,曾并肩作战过! 可是,面对如此的惨状,冀州军的兵士,连最基本的仇恨,也是丧失殆尽,他们无数次的祈求着,能苟且偷生下去,能活着回到他们的故土。如今,他们连最基本的报仇雪恨,也不敢去想,更遑论是去做! 是怎样的一支军队……让他们这些满身血腥的冀州军兵士,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冀州军的兵士,他们,看不到希望,也想不到出路!于他们而言,每一呼吸之间,都是煎熬,都能嗅到死亡的气息! 遍观杨县城内的冀州军兵士,一脸死灰、面如枯槁的模样下,双眼中……布满了绝望的神息! 冀州军的兵士,他们,想不明白,为何……同是血肉之躯,凉州军的战力,却是那么的令人匪夷所思、神鬼莫测! 军人若不嗜血,死期定然是不远矣! 凉州军南去的身影,终是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颜良、逢纪,还有仅存的七千冀州军败兵,俱是瘫倒在地上,浑身软弱无力! 从白天,持续到黑夜,再到第二天的朝阳升起,他们在死寂之中,煎熬了十数个时辰。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他们如同坠入了了永夜的黑暗中,不知出路,不晓前途! 新的一天到来,他们虽是看不到希望,但是,却要做出决定! …… 杨县城南门城楼! 颜良依靠在城楼内的几案上,面如死灰的看着逢纪,用毫无生气的语气询问道:“元图先生,大军做何打算,你可有思虑?” 逢纪浑身一颤,抬头看了眼颜良,旋即,又是垂下头颅,声若游丝的回道:“大势已去,高粱亭的凉州军……旦夕可至,杨县城不可久守,当……速速北撤,退回太原郡。迟则……晚矣!” 颜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恨怒,语气中……却是毫无威严的叱责道:“如此紧急军情,你为何……不早些报来?” 逢纪的头颅,又是垂低了几分。逢纪很想说,在这过去的十数个时辰中,你我都是丧胆之人,我何能有所思虑?逢纪终是默然不语着。 身心俱疲的颜良,撑着几案,挣扎着起身,面如枯槁的传下将令,“传令大军,轻装简行,撤出杨县城,退回太原郡。” 传令兵应声而去!两刻钟后,颜良、逢纪二人,带着失魂落魄的七千冀州军败兵,出了杨县城北门,朝着北方,朝着永安城的方向而去。 杨县城的冀州军,前脚刚走。高粱亭的凉州军,后脚追来。此时的颜良,哪还顾得上派出斥候,前去打探高粱亭凉州军的动向,他只想尽快逃回太原郡。 经过两刻钟的急行军,魂飞魄散、身心俱疲的冀州军,终是来到了霍洪亭,来到了死神笼罩的地方。惊慌失措的颜良、逢纪二人,又怎会想到,他们已撞进了凉州军的包围圈。 霍洪亭的整个地形,很像高粱亭的地形,亦是夹于山水之间。霍洪亭西临汾水,东靠霍大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同样,也是个利于设伏的地方。 伴随着尘土飞扬,冀州军的先遣部队,率先越过了霍洪亭狭长的谷道,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处。逢纪杂于中军之中,来到了霍洪亭谷道之中。颜良督兵后队,正准备进入霍洪亭谷道。 就在这时,猎猎作响的箭矢声,划破了苍穹;紧接着,冀州军兵士凄厉的惨叫声,弥漫于霍洪亭的谷道;再接着,有飞石、滚木,自霍大山上落下。 凉州军的箭矢、飞石、滚木,如飞蝗、似雨落。只是顷刻之间,霍洪亭谷道内的冀州军兵士,便早就是身死殒命。逢纪也死于乱军之中! 惊慌失措的颜良,来不及多想,慌乱中,带着后队兵士,正准备向南撤去。 值此之时,霍洪亭南面的地平线上,一眼望不尽的铁骑,携排山倒海之势,奔腾冲杀而来。 第五百七十七章 斩颜良赵云奋勇 霍洪亭南面地平线上出现的一眼望不尽的铁骑,正是赵云、姜维、方悦、华雄四人……率领的苍龙军团、无前军团的精骑。顶 点 x 23 u s 七千冀州军败兵中,两千前锋已经越过了霍洪亭谷道,来到了平坦开阔的地方;三千中军早已是丧命于……凉州军的弓弩、滚木、飞石之下;颜良正带着两千后队,正朝着南面突围而来。 眼见着,漫山遍野的凉州军铁骑,自霍洪亭的南面奔腾冲杀而来,颜良心下……除了无尽的惊惧恐慌,便只剩下满心的绝望。 主将尚且如此丧胆,可想而知,值此之时的冀州军兵士,是有多无助、是有多绝望,令人窒息、绝望的死神气息,再次弥漫于冀州军全军将士的周身……经久不息! 面对如此骇人的绝境,心知横竖都是一死的绝望,心灰意冷的颜良,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帐下的两千兵士,迎着凉州军铁骑奔腾冲杀而来的方向……孤注一掷的做出困兽之斗! 仅仅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奔腾冲杀而来的凉州军铁骑,如同一把巨型铁锥,狠狠地砸进了冀州军军阵。 携排山倒海之势的凉州军铁骑,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眼前的冀州军军阵,冲踏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值此之时,两千冀州军兵士……又怎会是凉州军铁骑的对手?仅仅是一个照面,两千冀州军兵士,便是倒在了凉州军的铁骑之下,顷刻之间,便是化成齑粉,一地的血流成河、残臂断肢、血雨腥风! 此时的战阵中,却还有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一手持长枪、身着白袍银甲、身跨白色龙驹的年轻将领,正同……一手执长刀、身着黑衣金甲、身跨黑色高头大马的壮年将领……来回厮杀着。 战阵的二人,一人是凉州军的头号大将赵云,另一人是冀州军的头号大将颜良! 就在这时,姜维、方悦、华雄三人,分列于战阵外围,颇是悠闲的观看着……战阵中厮杀的两人。因为,他们不仅是坚信,更是笃定的知道……这一战,他们的主将,必胜无疑! 值此之时,赵云、颜良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五十余回合。赵云主攻,颜良主守;赵云身处主动的有利之势,颜良处于不利的被动之势。 只见,战阵之中,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际,赵云奋起手中的龙胆枪,一枪刺向颜良的咽喉。 赵云的这一枪,看似平淡无奇,却在稀松平常中,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诡谲。待颜良反应过来时,龙胆枪的枪尖,一分为三,分别刺向自己的鼻子、下颌、咽喉之处。 经过之前五十余回合的交手,颜良心下甚是清楚,这敌将的枪法,相较于马超、文丑二人的枪法而言,虽是力道有所减轻,但是,其中的诡谲万变,是要远甚于他二人的枪法。 直到此时,颜良的内心深处,才深刻的意识到,什么是天外有天,什么是人外有人。纵然交手五十余回合,可是,这敌将的武艺,他颜良还是没有看得清楚,更遑论是摸得透彻! 颜良的内心深处,清楚的意识到,无论如何,他都不是这眼前敌将的对手。此刻,这敌将所爆发出的杀气和气势,相较于昨日的马超而言,还要恐怖上几分,更要令人绝望上几许! 本就被马超迫得丧胆的颜良,如今……又是面对如此神鬼莫测、刚柔并济的枪法,心中的惊惧恐慌之态,可想而知!颜良纵使使尽浑身解数,却也只能疲于应付,虽有主动出击之时,却是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 颜良心知,这敌将枪法诡谲,却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难以捉摸。心下惊惧的颜良,连忙斜了斜身子,倾尽全力,险险的架开,龙胆枪的雷霆一击。 颜良能躲开自己的致命一击,全在赵云的预料之中。更甚者,颜良的一切招式举动,都在赵云的所料之下! 就在赵云撤枪回手的同时,倏地,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又是奋起手中的龙胆枪,一枪搠向颜良的面门。 赵云所使出的这一枪,快似一瞬千里,重如泰山崩顶,于刚猛中透着阴柔,当真是诡像幻化万变! 待赵云的长枪接近颜良之时,蓦得,龙胆枪枪尖,一分为七。细看之下,只见,龙胆枪的七处枪影,分别刺向颜良的双眼、两颊、下颌、咽喉、心窝之处。 可是,在颜良的眼中,龙胆枪的枪影,又何止是只有七处。颜良根本看不清龙胆枪的枪心所在,无奈之下,只得将手中的大刀,竖着立于胸前。与此同时,颜良只身向后倒去,想要躲开赵云的诡谲一击! 随着数道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颜良虽是躲开了赵云的雷霆一击,虽是保住了性命。不过,颜良周身的几处,还是被龙胆枪所伤,伤口有轻有重!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枪出如龙,八方云动,**风起,直将颜良迫得……仅余下招架之势、不复还手之力!龙胆枪的枪影如同鬼魅,环绕于颜良周身一尺之内。 须臾之间,赵云、颜良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十余回合。二人枪来刀往,招招致命,一招未尽,一招又至。赵云愈战愈勇,颜良越战越是力不从心。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挑右刺,前据后挡,直将颜良的长刀,破开于周身四尺之外。 那诡谲幻化的龙胆枪枪影,婉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魂一瞥,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弥漫于颜良的周身,连绵不绝! “敌将通名……” 心知败局已定的颜良,倾尽死力,勉强迫开赵云的龙胆枪,喘着粗气,嘶声吼道。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赵云收枪回手,大喝道。 颜良这才知道,击败自己的对手,是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 “万径踪灭!” 赵云错身而过,勒马转身,奋起手中龙胆枪,一枪刺向颜良的面门。 随着漫天枪影一闪而过,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但见,龙胆枪的枪尖上,赫然……多了一颗头颅! 颜良至死之时,都未看清,赵云所使出的招数。 第五百七十八章 得密信北进太原郡 赵云出枪的速度太过迅猛,直到颜良的头颅挂在龙胆枪之上,直到赵云策马转身之际……颜良的尸体仍旧跨坐在他的坐骑之上,颜良的断首之处……仍有鲜血飙飞而出。顶 点 x 23 u s 三五息之后,蓦得,颜良的尸体,从他的坐骑上,倒坠于马下。 直到此时,姜维、方悦、华雄三人,这才反应过来。随之,战阵中的凉州军兵士,也才看得清楚……自家主将赵将军,阵斩了敌方大将颜良。 “赵将军威武……”…… 霍大山下,汾水岸边,两军阵中,短暂的静默之后,倏地,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嘶吼声、喝彩声,天地为之变色,山川为之颤抖! 赵云纵马挺枪,朝着凉州军军阵而去。 “赵将军可有受伤?” 姜维、方悦、华雄三人,策马跟上,来到赵云近前,一脸郑重的急声询问道。 “让诸位担心了!不曾!” 赵云看着姜维三人,面带感动之色的说了一句,旋即,又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颜良确乃悍勇之将!” 姜维、方悦、华雄三人,心中安定下来,随即,便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将颜良的首级,好生保管,尚有大用之处!” 赵云将颜良的首级,从龙胆枪枪尖上取下,递给身旁的亲卫兵,旋即,面色沉沉的沉声说道。 “属下领命!” 赵云的亲卫兵,一脸郑重的应了一句,随即,便是退到一旁。 “传令大军,火速北进!” 赵云抬起手中龙胆枪,指着霍洪亭北面的方向,沉声布下将令。 旋即,赵云一马当先,朝着霍洪亭的方向,策马挺枪奔去。姜维、方悦、华雄三人,亦是奋马相随。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赵云、姜维四人,带着凉州军精骑,来到了霍洪亭谷道,入眼之处,一地的尸横遍野,满地的血流成河,当真是有些悲壮的场景。 早就历经腥风血雨的赵云、姜维、方悦、华雄四人,未有一丝一毫的停留,面无波澜的踏过冀州军兵士的尸体,朝着霍洪亭北面奔马而去。 面对满目疮痍的血腥战场,凉州军精骑的脸上,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振奋,他们的内心深处,未有零星半点的怜悯。 因为……他们很是清楚,战场厮杀之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早已习惯的同时,也在享受着杀戮。也是因为……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战场厮杀的规则,他们已然知晓,要么是站着活下去,要么是倒下来死去,再没有第三种结局可供选择! 一支铁血丹心的军队,他们的仁慈和亲和,只会存在于同袍之间,只会展现于他们所保护的父老妻小之间,只会流露给他们的主帅。留给敌人的,永远都是杀戮,都是死亡,亦是铁和血! …… 又是一刻多钟过后,赵云、姜维四人,带着凉州军精骑,穿过了霍洪亭谷道,来到了眼前的平坦开阔之处。入眼处,依旧是一片血肉模糊之地,满地血流成河之处。 看来,冀州军的两千前锋兵士,早已被伏兵于此的马超所部……所斩尽杀绝!其实,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两千军心全无、士气尽丧的冀州军兵士,又怎会是以逸待劳的上万凉州军精锐的对手? 赵云、姜维一行人,继续北进,行不得数里路,便碰到了前来接应的马超、张、庞德三人。 “子龙,冀州军的两千前锋、三千中军兵士,已被我军的伏兵所剿灭!我军又是大胜一场!” 马超策马而来,来到赵云的近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朗声笑道:“想来……颜良所部是全军覆灭了!” 马超大大咧咧的性格,赵云早就是习惯了,随即,便是笑着点了点头。 “正如马将军所言,颜良所部确已覆灭!” 身处赵云之侧的姜维,一脸振奋的朗声说道:“还有啊……赵将军枪挑颜良,当真是精彩绝伦、大快人心!” “子龙可不厚道啊!” 马超佯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却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昨日,若非牵招贼子的出手,颜良贼子的首级,可就是我马超的了!子龙本应将颜良的首级……留于超的!” “本来,云也是有意将颜良的首级……留于孟起的!谁能料到……颜良会督兵在后,而不是……领兵在前!” 赵云摇头笑起来。末了,赵云的面色一沉,看着马超、张、庞德三人的方向,便是沉声询问道:“可有擒杀掉……逢纪贼子?” “赵将军!逢纪死于霍洪亭谷道的乱军之中!” 张一脸肃穆的朗声回道:“不过……逢纪的首级,现就在军中!” “好!” 赵云抚掌沉声说道:“有了颜良、逢纪二贼的首级,要想攻取太原郡,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马超收起面上的笑意,神色郑重的询问道:“子龙!眼下……大军该如何行动?” “今晨,大军尚在高粱亭之时,主公传来密信……上党郡已被我军所攻取;不过,辛毗、眭元进二人,带着七千冀州军,北撤到了太原郡!” 赵云环视着马超、姜维、张、庞德几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眼下,主公的大军,已是集结于上党郡和太原郡交界之处的……涅县、羊头山、沾县一线,随时可以北进太原郡。此外……主公传来军令,令我等火速北进,携大胜之威,攻取整个太原郡!” “兵贵神速!” 马超点了点头,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大军当轻装简行,即刻北进!” 众将一脸振奋的点头称是! 赵云看着方悦,朗声叮嘱道:“仲起防守襄陵城,分身乏术!既如此,义高留守永安城,处理冀州军的俘虏,处理缴获物资之事!” 方悦慨然领命道:“请赵将军放心,方悦定会完成将令!” 随即,赵云留下三千人给方悦,便同马超、姜维、张、庞德、华雄五人,带着四万凉州军步骑,朝着太原郡进发。 一个多时辰后,凉州军兵不血刃,便已攻取太原郡南部的界休、邬县、中都三城! 第五百七十九章 兵围晋阳城 却说,当赵云、马超、姜维、张、庞德、华雄六人,率领的左路大军,兵不血刃攻取了太原郡南部的界休、邬县、中都三城时。顶 点 x 23 u s 李牧、典韦、罗宪、傅佥、赵风、傅肜六人,帅领的右路大军,亦是不用吹灰之力,便攻取了太原郡的京陵、祁县、阳邑三城。 至此,整个太原郡的南部据点,尽皆被凉州军所占领。 差不多同一时间,凉州军的左、右两路大军,都探查得了情报……辛毗、眭元进二人,将冀州军的主力,尽皆调往了太原郡的郡治晋阳城。 闻得此情报,凉州军的左、右两路大军,稍事休整后,便是马不停蹄,继续挥师北上。 两日后,赵云的左路大军,接连攻克太原郡的平陶、大陵、龙山关,率军来到晋阳城南门。就在同一天,李牧帅领的右路大军,在攻克太原郡的梗阳城、凿台、榆次一线后,挥师来到晋阳城东门。 至此,太原郡郡治晋阳城的外围据点,尽皆被凉州军所破。凉州军包围了整个晋阳城,晋阳城成了一座孤城! 就在凉州军的左、右两路大军,包围晋阳城的当天,李牧派出使者,前去劝降辛毗、眭元进二人。李牧等来的结果是……辛毗、眭元进二人不仅是拒绝投降,更将凉州军的使者残忍的杀害掉! 面对辛毗、眭元进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李牧胸中虽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攻打晋阳城! 自家主公的这一举动,着实让赵云、马超、姜维、庞德、罗宪一行人……诧异不已!众将只得将满心的诧异和不解,暂时的压在心中! 两日后…… 晋阳城东面,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这天,李牧召集赵云、马超、姜维、张、庞德一行人,前来中军大帐议事! “主公!我军一路北上而来,连战连捷,大败颜良、高干所部,斩首冀州军的兵士不下五万。颜良、高干、逢纪三贼,更是死于我军之手!此番北进,可谓是势如破竹!” 众人刚是按坐次落座,一脸恨怒难忍的马超,当即,便是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施礼恨声道:“辛毗、眭元进二贼子,不仅是顽固不冥,更是残杀我凉州军的使者。此二贼如此藐视我凉州军,着实是可恨至极!若不斩杀此二贼,难正主公之声威,难正我凉州军军威,难平将士们心中的仇怨!” 听得马超所言,李牧面带笑意的环视着众人,旋即,便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答话。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情,众将愈发的诧异和不解!依照自家主公的性格,早就应该是……出兵攻打晋阳城了! “辛毗、眭元进二贼子,如此羞辱主公,主公安能忍之?” 眼见着,自家主公有些‘无动于衷’,马超心下,愈发的诧异和困惑,当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慨然请命道:“主公能忍,末将却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马超愿亲率雄狮军团步兵,亲往攻取晋阳城!若不能胜,若是攻不下晋阳城,马超甘愿军法从事!” 李牧依旧是笑而不语! “主公!” 马超话音刚落,一脸恨怒的典韦,当即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施了一礼,旋即,便是朗声请命道:“典韦愿率虎翼军团步兵,助孟起一臂之力!若不生擒辛毗、眭元进二贼子,甘受军法从事!”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依旧是没有答话! “大哥!” 眼见了……自家义兄的反常之举,又见……自家义兄面上的悠然神色,赵云似乎是有些明白过来,当即,迟疑道:“此番,面对冀州军明目张胆的挑衅,大哥迟迟不出兵,可是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诸位,稍安勿躁!” 李牧朝着赵云的方向点了点头,旋即,又是一脸笑意的环视着众人,朗声说道:“二弟深知我意耶!此番,我不急着攻打晋阳城,着实是有些思虑!”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将心下诧异、不解的同时,不由得好奇起来。众将皆是看着李牧,等待着自家主公接下来的话。 “辛毗才智平庸,眭元进更是无能之辈!此二贼……着实是不足为虑!我若是想要主动进兵,无需两个时辰,晋阳城上,便能树起我凉州军军旗!” 李牧环视着帐内众人,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堂堂冀州军的统帅袁本初……尚且深惧我凉州军,又何况是……区区辛毗、眭元进二贼子!此番,二贼拒不投降,又是残杀我军使者,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 “辛毗、眭元进二贼,能有如此的反常之举,必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意图!故而,我压下胸中的恨怒,静观其变!” “果不出我所料……就在一刻钟前,河内郡获嘉城的徐军师,着人传来消息……袁本初知晓我军主力北上的情报后,派兵突袭获嘉城,却是大败而归!” “如此以来,便可知晓……辛毗、眭元进二贼,之所以死守晋阳城,不惜残杀我凉州军使者……只为激怒我北进大军,只为将我北进大军……迟滞于晋阳城一线,以防我等挥师南下,前去驰援获嘉城!” “袁本初、辛毗、眭元进三贼,何曾料到……我军无需南下驰援获嘉城,便可将河内郡的冀州军击败!” 李牧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环视众人一番,这才不疾不徐的出言解释道。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将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难怪……这两天以来,自家主公都是按兵不动,原来,自家主公是有这样的深谋远虑! “也该是……擒杀辛毗、眭元进二贼,攻取晋阳城之时了!”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着众人,一脸杀意已决、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大军,于晋阳城四门,架起发石车,一刻不停地向城中抛石!深夜之后,大军突袭晋阳城!” 众将施礼领命,前去准备! 第五百八十章 夜袭晋阳城 李牧的攻城军令,一经下达,赵云、马超、典韦、姜维、张、庞德、罗宪、华雄一行人,即刻动身出帐,前去准备攻城事宜。 三刻多钟后,晋阳城四门外,共计两百余架转轮式发石车,尽皆组装完毕,随时都可向晋阳城上……抛去巨石! 却说,自凉州军围困晋阳城以来,自那日斩杀了凉州军使者之后,也不见凉州军前来攻城,辛毗、眭元进二人的心下,又是惊诧、又是困惑! 眼见着,凉州军虽是不曾前来攻城,却也没有撤兵的迹象,辛毗、眭元进二人的心下,反倒是有了几分得意、几许心安。 想必是……凉州军见晋阳城早有守备,这才没有急于攻城;亦或许是……凉州军擅长于野战,而不擅于攻城战!如此以来……自家主公在河内郡的大军,想必是有所斩获! 辛毗、眭元进二人的心下,顿生出几分期望、几许猜想,说不定……城外的凉州军坚持不了几日,便会撤军而去。凉州军若能撤兵,他辛毗、眭元进二人,不仅是击退凉州军的英雄,更是襄助自家主公的功臣! 眼见着,两日以来,城外的凉州军,都是未有一丝一毫的进兵意图,辛毗、眭元进二人的心下,不免是有些得意忘形、有些麻痹大意起来。 主将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晋阳城中的冀州军兵士,自然是少了几分警惕!这些个冀州军兵士心下想着,只要死守城池,凉州军绝对是无计可施! 再者说了,放眼整个并州的城池,晋阳城的城墙最为高大、最为坚固,是名副其实的坚城!晋阳城的固若金汤,更让辛毗、眭元进二人,还有整个冀州军守兵,心下安定了不少! 近一个月以来,整个北方大地,滴雨未降,天气自然是有些干燥、炎热。 北方的四月,已是初夏时节,晚风拂面而来,吹散了白日的热浪,多了几分令人惬意的凉爽! 用罢晚饭,晋阳城上的冀州军兵士,有些闲散的靠在女墙边,嬉笑着侃着大山,着实是有些悠闲! 夜色越来越深,晋阳城外的凉州军军营,早已是湮没在一片漆黑之中。一如前两日一般,城外的凉州军军营中,是一片如常的静默,不见有任何异样! 眼见了城外的情景,晋阳城上的冀州军兵士,愈发的安心起来。夜色又是深了几分,晋阳城上的甬道中,也只剩下几队负责巡逻的兵士;余下的冀州军兵士,正满心舒适的沉睡着。 子时过后不久! 晋阳城四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忽的……传来一阵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如此死寂的夜色中,这样突兀的声音,乍一划空传来,着实是有些人,有些令人心惊! 不绝入耳的敲击声传来,终是惊醒了晋阳城上的冀州军兵士。值此之时,不知其实的冀州军兵士,虽是有些诧异,倒也没有惊惧。不少冀州军兵士,从垛口处探出身子,望向城外的黑幕,却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直到过了好半晌,冀州军兵士才去向辛毗、眭元进二人禀报军情。闻讯赶来的辛毗、眭元进二人,亦是望向漆黑的城外,却也是弄不清楚,城外凉州军的举动。 在辛毗、眭元进的心中,令兵士出城打探情况,自然不是上策,他二人心下担忧着,怕被凉州军乘虚突袭。辛毗、眭元进二人,只得静观其变! 终于,就在整个冀州军的将士……等得不耐烦之时,突然,无数巨大的黑影,划过夜空,朝着晋阳城飞来。 不少冀州军兵士,就那样直愣愣的望着夜空,望着遮天蔽地般的黑影,一时之间,忘了该做点准备。 直到……撕心裂肺、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传来,城上的冀州军兵士,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是……天降飞石! “啊……俺的腿……” “啊……俺的腰……”…… 不过,似乎是有些晚了,一部分冀州军兵士,在毫无准备之间,变成了一滩肉泥;一部分冀州军兵士,在同巨石接触后,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残废;那些命不该绝的冀州军兵士,急忙躲在女墙之下,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此时,辛毗、眭元进二人,心下惊惧恐慌起来。二人躲在女墙之下,歇斯底里的呼吼着,传令守城兵士……撑起盾牌,弓箭手拉弓上弦,准备迎击凉州军的攻城。 在主将的强令之下,冀州军兵士,只得硬着头皮,冒死站起身来,想要做好守城准备。可是,从天而降的巨石,没有间断,且越来越多。有多少冀州军兵士起身迎敌,就有多少冀州军兵士死去。 如此几番,冀州军兵士也长记性了,任凭辛毗、眭元进二人……如何强令、如何恐吓,他们都是“无动于衷”的躲在女墙下瑟瑟发抖!他们,宁愿死在主将的刀下,也不愿死在那巨石下。 几轮抛石之后,又有箭矢,自城外飞来。冀州军兵士,满心煎熬的颤抖着、祈求着,希望……凉州军的巨石、箭矢早些用完。可是,这显然是徒劳无用的! 心怀恐惧,自然是百般煎熬!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凉州军手中的箭矢、巨石,就像是用不尽一般,一直都是连绵不绝的划空而来。 寅时过后,凉州军的攻城兵士,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开始攻打晋阳城。 值此之时,晋阳城上的可战之兵,早已是所剩无几;勉强留下性命的冀州军兵士,也顾不得守城,直接冲向城内,乘势烧杀掳掠起来。 凉州军的攻城部队,在付出为数不多的伤亡后,终是攻上了晋阳城。本就是杀红眼的凉州军兵士,如今,见了负隅顽抗的冀州军,冲上去就是一刀。 攻上城池的凉州军兵士,又是一路杀下城楼,打开了晋阳城大门。值此之时,晋阳城外其他三处的凉州军,亦是攻进了城池,接着,便是追杀那些四处惊逃的冀州军兵士。 此时,辛毗、眭元进二人,早已是逃得无影无踪! 第五百八十一章 北进议兵 凉州军的兵士,攻破晋阳城四门,从四面八方涌入城内,之后的战事,便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半个时辰后,夜袭晋阳城的战事结束了,城内的冀州军兵士,绝大多数死于凉州军的屠刀之下,只有少部分投降于凉州军。 并非是冀州军兵士有多视死如归、有多忠诚慷慨。而是……凉州军兵士心中的怨恨太过深重,没有给那些死去的冀州军兵士……投降的机会! 直到夜袭晋阳城的战事结束,凉州军兵士依旧是没能找到辛毗、眭元进二人。冀州军的俘虏,亦是不知此二人的去向。 听闻此消息,心怀恨怒的李牧,又怎会轻易的放过辛毗、眭元进二贼。李牧当即传下军令,不惜一切代价,在晋阳城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哪怕是掘地三尺,直到擒获辛毗、眭元进二贼为止!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时辰后,辛毗、眭元进二人,被带到了晋阳城府衙。二人不仅是满身的狼狈不堪,更是有恶臭的气味,从二人的身上飘来。 “车骑将军李君侯……大人有大量……请饶恕罪将辛毗、眭元进的贱命!我二人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我二人愿誓死效力于凉州军,若违此誓言……必受万箭穿心而死!” 辛毗、眭元进二人,进到晋阳城府衙后,当即,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声泪俱下的乞求着饶命! 李牧、赵云、马超等人,一番打量后,这才发现,辛毗、眭元进二人的身上……尽是污秽! “此二贼……藏身于何处?” 李牧并未理会辛毗、眭元进二人的求饶,抬头看向两人身旁的兵士,低笑着问道。 一名凉州军兵士,当即恭声回答道:“回禀主公!辛毗、眭元进二贼,藏身于城北的一处粪坑之中!” “哦……”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低笑着说道:“想必……此二贼是饿了!” 听闻这般解释,又听了自家主公的调笑之言,大厅内的众将,哄笑起来。 跪伏于地的辛毗、眭元进二人,依旧是一个劲的求饶着、忏悔着,希望能活下去、能求得李牧的饶恕。 “自古以来,皆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准则!贼子辛毗、眭元进……残害本侯麾下的使者,罪不容诛!不杀你二贼,难泄本侯心头之恨!” 李牧双眼微阖,一脸杀气腾腾的盯着辛毗、眭元进的方向,沉声喝道:“即刻……将此二贼拖下去,溺死于粪坑中!” 李牧一声令下,早有凉州军兵士上前,像拖死狗一般,将辛毗、眭元进二贼拖出了大厅。辛毗、眭元进二贼,依旧是嘶声求饶着,声音越来越远! “晋阳城已破,整个太原郡的冀州军驻兵,已是所剩无几!” 李牧环视着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待天明之后,令使者携颜良、高干、逢纪、辛毗等贼子的首级……传檄于太原郡其他据点,不出一日,整个太原郡,便可归属于我凉州军!” “主公英明!” 大厅内的众将,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此番北伐,我军连克冀州军上党郡、太原郡,战果累累,收获颇丰!全赖诸位将士的同心协力!待日后……攻伐冀州之时,可从两郡出兵东下!” 李牧神色肃穆的看着众将,沉声说道:“以诸位所见……我军可要继续挥师北上,攻取雁门郡?”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马超一脸振奋的慨然道:“此番东征,不管是讨伐兖州军,亦或是征伐冀州军,我军每战必捷!如今,袁本初损兵十万,整个并州已是兵力空虚!我军若是携大胜之威……挥师北上,可一鼓而下雁门郡!” 典韦、庞德、华雄、罗宪等人,亦是神色振奋的附议道:“主公!孟起将军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李牧看着众将,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出决策。 “大哥!以我军眼下的声威,不管是并州的雁门郡、西河郡,亦或是上郡、定襄郡、五原郡、朔方郡,皆可一鼓而下!” “只是……雁门郡的北部、云中郡、朔方郡、定襄郡一线,多有鲜卑人的骑兵;而上郡、西河郡一线,又是南匈奴的势力范围!我军若是攻下并州,势必要同塞外的鲜卑人接触。” “若是将大军屯驻于并州,鲜卑人、匈奴人……必然是望风而逃,逃出塞外!一旦,我军班师南下,鲜卑人、匈奴人必然是南下骚扰!届时,我军将会是疲于奔命!” “经此东征,曹孟德的兖州军、袁本初的冀州军,已然是元气大伤、不成气候!如今,我军的攻伐重心,是南面的荆、益两州!” “故而,愚弟以为……大军不必北上攻取雁门郡!我军只需驻守于上党、太原二郡,便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局面!” 眼见着,自家义兄没有做出决策,赵云将自己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 “主公!赵将军所言甚是!维附议!” 赵云话音刚落,姜维似是有了主意,当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日后,待攻取荆、益二州后,时机成熟之时,便可攻取整个并州!” 张接过话头,亦是深以为然的附议道:“主公!附议赵将军、姜将军所言!” “二弟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先是笑着称赞一番,随即,又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不过……雁门郡南部的广武、原平、代县、楼烦、埒县五城,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若能得此五城,北方的鲜卑贼子,便不能轻易南下!” “主公英明!”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赵云、马超、姜维、典韦、张等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齐声道。 半晌之后,李牧若有所思的朗声说道:“待平定太原郡后,我当亲往攻取雁门郡南部五城!” 赵云沉吟道:“大哥是……想去原平县看看?” 李牧点了点头! 果如李牧所言,凉州军传下檄文的当天,太原郡狼孟、盂县、阳曲、虑四县的县令,押运着钱粮,亲来晋阳城拜见李牧。 至此,凉州军攻取上党郡、太原郡的计划,彻底完成! 第五百八十二章 梦里寻她千百度 凉州军在太原郡晋阳城休整了三天,便挥师北上,前往攻取雁门郡南部五城。 李牧留下马超、姜维、张、庞德、华雄一行人,令其带兵驻守太原郡,自己只同赵云、典韦、罗宪、傅佥、赵风五人,带了三万步骑,挥师北上! 正如赵云先前所言,整个雁门郡冀州军的驻兵……少之又少!凉州军几乎是兵不血刃,便轻松的攻下了雁门郡南部五城。 凉州军北上攻取雁门郡南部五城的当天,李牧收到了几份情报,所有情报显示着……在同一天,鲜卑人仓惶逃出了雁门郡、定襄郡、云中郡等地,逃到了塞外。 看来……当年,李牧血腥屠杀鲜卑人的事,早已是传遍了整个鲜卑部落,并在它们的心中,埋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印象! 内心深处的恐惧,不仅可以将一个人击垮,也能将一个民族毁灭,亦能将一个国家摧毁! 从很多年以前开始,李牧这个名字,变成了塞外异族心中……永恒的梦魇,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此时的塞外异族,绝不会想到,几年之后,有一场……更为血腥残暴、惨绝人寰的屠杀……等着它们! 当那一天……真正降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生灵,化为涂炭!整个塞外大地,成了一片焦土,满地的血流成河,整个塞外草原,湮没于血色之中! 凉州军进驻原平城的那天,整个原平城的百姓,扶老携幼着前来迎接凉州军,当真是有一种“万人空巷”的盛大场面。 原平城的百姓,能有如此举动,多半是因为,他们想看看……当年的打虎英雄! 凉州军在原平城,驻兵数天。这期间,李牧曾去了木芝村,是专程去看他和貂蝉生活过的地方。 李牧离开木芝村的时候,木芝村的全体村民,都前来送行!李牧不知道的是,木芝村村民的内心深处,有着难以名状的自豪,因为……他们村的秀儿姑娘,现在是车骑将军的将军夫人,将来……有可能是王后,也有可能是帝国的皇后! 当然,木芝村村民的种种期盼,都将成为事实!因为,数年之后,帝国的第一位皇后,就是木芝村的秀儿姑娘! 李牧从木芝村回来的第二天,又去了一个地方! 拂晓之时,三人三骑,出了原平城,他们的身后,跟着八百龙骧骑、朱雀骑兵士! 两刻多钟后,一座威严的高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天色未亮,看得不是太真切! “主公……” 空旷的原野上,传来了……典韦爽朗的声音,“前方的这座山,咱们是不是来过?若是没猜错的话……当年,主公曾带着主母,带着韦……来过这个地方!” 当将军岭熟悉的模样,出现在李牧视野的那一息。李牧的心下,百味杂陈,感慨万千! 就算是……再过数十年,就算是……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将军岭的模样,李牧都不会忘,也不敢忘! 因为,将军岭的样子,早已是深深地刻在李牧的心中、李牧的脑海中! 李牧看着将军岭的方向,不知不觉之间,眼眶中有些酸涩! 他李牧,阴差阳错之下,蓦然来自于后世,降临于将军岭!当年,一介布衣的他,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为了研文习武,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为了给自己和貂蝉一个未来,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曾藏身于将军岭上数月! 在那段难以言表的时光里,他李牧……有过彷徨、有过黯然神伤,而更多的则是……希望和期冀! 因为,在他李牧的心中,承载着对心爱之人的责任,怀揣着争雄天下的决心! 他李牧,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着实是来之不易!他李牧,能有今时今日的声望,是很多因素促成的! 如今想来……其实,当年,能让他李牧……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去的理由,绝大部分是因为……貂蝉! 很多人,致力奋斗的原因是野心、志向、**,亦或是兴趣、攀比、争口气! 而他李牧……不断攀登的决心,竟是因为一个姑娘,一个一见倾心又倾情的姑娘! 这个原因,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着实是有些可笑、有些滑稽,很让人所不齿! 可是,如今想来,李牧并不觉得……可笑! 因为,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更何况……他李牧根本就是无依无靠的一介布衣! 更是因为,像他这样的普通百姓,想要在乱世中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姑娘,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况,这个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家姑娘,生的是倾国倾城! 古往今来,因为一女子,争雄天下者,着实不多见! 而他李牧,就是这样的一介布衣! “恶来的记性不差!” 李牧看着将军岭的方向,神色中尽是复杂的朗声说道:“好多年了,终于得偿所愿,终于又回到当初的地方!” 赵云接过话头,面上的神色,有些肃穆起来,颇是感慨的说道:“这就是……大哥当年研文习武的地方?也是……大哥躲避仇家的地方?” “对!” 此时的李牧,心中满怀感慨,只顾得简单应上一句。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当即,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咆哮嘶鸣着,朝着将军岭的山脚下……奔腾而去。 想来,赤龙也是认出了将军岭!毕竟,赤龙也曾生活在将军岭上! 将军岭,是赤龙的故乡,是李牧的第二故乡! 数百息之后,李牧、赵云、典韦三人,还有那八百铁骑,先后来到将军岭下! 李牧勒停赤龙,看着巍峨的熟悉的思念的将军岭,看着将军岭下的一草一木,心中的感慨,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明了的! 应该是触景生情,亦或是近乡情怯,好半晌的时间里,李牧都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赵云、典韦二人,也没有出言打扰! “二弟、恶来!随我上山!” 又是好半晌之后,李牧跳下赤龙,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语气中有着兴奋的说道。 赵云、典韦二人,连忙跟上!八百铁骑,在李牧的授意下,留在原地! 武安君!将军岭! 九年了,学生李牧,回来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蓦然回首一别经年 从将军岭的山脚下,再到将军岭的半山腰,一路上山,一路所见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越是接近山洞的位置,李牧的心下……越是兴奋、激动,还有几分紧张。顶 点 x 23 u s曾几何时,将军岭也曾是他李牧的家。 上山的途中,闲聊之中,李牧将当年躲避于此、研文习武、打虎、遇到赤龙的事,一并说给了赵云、典韦二人。 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空的事,李牧并没有说。并非是……李牧不信任赵云、典韦二人;相反,在整个凉州军中,赵云、张辽、徐庶、典韦、黄忠、陈到六人,是他李牧最为信任的人! 再者说了,穿越时空这种诡异的事,一旦说出来,自然是免不得很多解释,而这种事,又是无从解释。既如此,倒不如不说。 至于武安君的事,李牧倒是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赵云、典韦二人,其中,也包括……九龙盔、龙鳞甲、破虏枪、游龙剑,以及兵法一十三篇、剑诀的来历。 一路说笑,眨眼之间,李牧、赵云、典韦三人,来到了山洞洞口之处。山洞的洞口,未有生人来过的痕迹,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模样! 李牧伫立在山洞洞口前,凝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时之间,似是有些神游太虚。 当年,他李牧,意外之下,来到这个梦寐以求的时空。 当真正来到这个时空后,当经历了王泽那件事后,当躲避仇敌于此时,他李牧,有过无助、有过惶恐,也有过不知所措! 他李牧,永远都不会忘记,初识貂蝉的那一天。 貂蝉……如同沙漠中的一泓清泉,如同冬日中的一抹暖阳,让他李牧,有了奋斗下去的希望;让他李牧,有了争雄天下的决心! 武安君,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如同波涛汹涌中灯塔,指引着他李牧,强大着他李牧,让当年的一介布衣,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份如同再造的恩情,穷尽一生,他李牧,都不会忘却,也不敢忘记! 没有武安君,没有貂蝉,就没有今日的李牧! 当年的一介布衣,为求生存,为了心爱的姑娘,前去北上投军,前去远征塞外,只为求得一份……在乱世中存活下去的功名! 北伐鲜卑,远征塞外,九死一生,吉凶难料,他李牧,不仅是活了下来,更是一战成名,虽然也只是微名。那一战,让他李牧,获得了功名,获得了乱世之中的立锥之地! 当然,结义兄弟赵云、张辽两人的情谊,不可谓不深,不可谓不厚,不可谓不重! 北伐归来,奉诏进京,他李牧,得偿所愿的获得了功名。可是,在昔日帝都雒阳城的那些日子,他李牧,才真正的意识到、体会到,在这乱世之中,像他这样的一介布衣,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低入尘埃! 身兼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之职位,可以说是,实权在握!可是,在那些日子里,他李牧,终于看得清楚,他依旧是弱小。 因为,在那些世家权贵的眼中,像他这样的一介布衣,如同沧海一粟,根本不值得正眼相看!所以,他李牧,要继续走下去! 赴任金城郡,诛豪强、灭世家、征羌胡,他李牧的声名,一点点的积累着,一步步的传扬着。这个时候,一介布衣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世家、权贵,还有朝廷的视野中!他李牧,依旧是有些渺小! 黄巾民变,他李牧,无法参与!不过,他李牧,平定了……同黄巾民变有着同样破坏程度的……凉州汉羌叛乱!这时的一介布衣,在日薄西山的大汉王朝中,已然是有了一席地位!那个凉州布衣,走进了天下人的视野中,不可小觑! 大汉王朝,虽是风雨飘摇,可是,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并非是愚蠢之人,他想将这个凉州布衣的传奇,终结在帝都雒阳城!毕竟,整个天下,只需要一种声音,这个声音,只能出自于帝都雒阳城。在汉灵帝的心下,他李牧,必须死! 再次奉诏进京,他李牧,别妻又别子!有多无奈、有多心酸、有多屈辱,只有他自己清楚。 离开宁城的那天,李牧想着,要么是身死殒命,要么是见龙在野!或许,这将是他李牧,在这个时空最后的日子了! 若是死了,他的蝉儿、宓儿、煌儿、爝儿,该怎么办!可是,为了家人,为了更长时间的存活下去,他李牧,必须义无反顾的去雒阳城! 第二次来到帝都雒阳城,在这个没有刀枪剑戟的战场,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一步不慎,万劫不复!好在,有惊无险,是他麾下的良将贤士、骁锐之军,给了他李牧……龙归九天的生机! 历史终将是来到大乱之时,他李牧,之所以漠视董卓进京;是因为,没有董卓的乱政,大汉最后的遮羞布,就没人能够揭开。 若没有董卓的祸乱朝纲,就不能加速大汉王朝的灭亡!唯有将大乱……夷为平地,方有大治,行于天下!为了将来的朗朗乾坤,他李牧,必须放任董卓的倒施逆行! 义军讨董之时,终将来临!凉州军,兵出陇右,席卷关右,连战连捷,数败董卓军,天下震动! 见识了凉州军的恐怖战力,权倾朝野的董卓,不得不低头!此时的凉州布衣,早已是举足轻重的一方诸侯,万不可小觑,更不可轻易招惹! 窃国之贼,必将是有死无生!当凉州军……再出陈仓之时,关中无人能敌!堂堂大汉相国,终是身死族灭于李牧之手! 横扫关中、南破南阳、挥师汉中,凉州军一枝独秀! 群雄并起,逐鹿天下,大争之世,强者为尊!面对日益强大的凉州军,关东、江南的诸侯,不敢坐视不理! 兵出关中,连败兖州军,连克冀州军,曹孟德、袁本初,终将是他李牧的手下败将! 来此乱世,十年之久;辞别故土,九年之别! 如今,又是来到当初的地方,万千感慨,漫于心间,无从说起,难以言喻!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第五百八十四章 李牧守诺拜恩师 不管是曾经的一介布衣,还是如今的车骑将军,亦或是将来的帝国君主,他李牧,依旧是那个后世而来的普通人;他李牧,依旧是武安君的学生! 眼见了自家义兄、自家主公的这般模样,赵云、典韦二人,也不便出言打扰。m.x23us.com二人静立于李牧左右,面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肃穆和庄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牧从神游太虚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山洞,便是当年的藏身之所!” 李牧向前几步,指着山洞的位置,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恭敬的说道:“我的恩师……武安君,就在这里!” “不曾想……武安君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尽皆留在此处!数百年来,却是无人知晓!” 赵云点了点头,跨步上前,一脸肃穆的感慨道:“若非……大哥是天命之人,又怎能遇到武安君?数百年来,除了大哥,再无有此机遇之人!武安君,抗击匈奴,一生未有败绩,无愧名将之名!此番,能得以拜祭武安君,云荣幸之至!” “能拜祭古之名将,着实是不甚荣幸!” 典韦亦是跨步前来,神色肃穆,语气中尽是振奋的朗声说道:“主公、子龙,咱们快些进去吧!” 李牧、赵云、典韦三人,不再墨迹,上前来到山洞洞口,不几下,便将山洞口的遮蔽物移开。 “恶来莫急!” 李牧一把拉住……正准备进洞的典韦,笑着说道:“山洞长时间封闭,贸然进去,有伤身体,且等上片刻!” 听闻李牧所言,赵云、典韦二人的脸上,顿生出敬佩之色。典韦摸着脑袋,憨笑着朗声说道:“还有这样的说法……主公真是博学多识!” 一刻钟后,李牧、赵云、典韦三人,点了三支火把,弓着腰身,钻进了山洞。三人一路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尽头。 李牧撑开洞口尽头的那块木板,来到了石室之中,火光照耀之处,目之所及,便是一副熟悉的画面。 “二弟、恶来!” 李牧正了正衣冠,指着那间小石室,神色肃穆的朗声说道:“恩师武安君……就在里间的石室!” 赵云、典韦二人,点了点头,亦是正了正衣冠,二人的脸上,尽是肃穆郑重之色。 李牧来到小石室,入眼处,那副熟悉的人形木架,静静地矗立在身旁。 “武安君!一别九年,学生李牧,不敢忘了当年的承诺,直到今日,才带着两位兄弟来看您!还望武安君,莫要见怪!” “学生离开将军岭后,去了凉州的金城郡。九年的时间,学生平定凉州、关中、南阳、汉中,颍川郡西部、并州南部诸城!” “这些年以来,学生夙兴夜寐,只为早日平定天下,能给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学生依照当年的承诺,善待百姓、劝课农桑、修缮武备,剿灭异族!如今,已是卓有成效!” “如今,天下诸侯,已非学生之敌手!以学生之愚见,不用九年时间,便可平定天下!届时,学生会一如既往的善待百姓,强大我华夏之族!学生会让华夏之族,成为整个世间的最强之族!” “学生能有今日之地位;学生治下的百姓,能有今日之生活,定是武安君在天之灵的护佑!武安君的恩德,学生没齿难忘!” “若天命在我,还请武安君在天之灵护佑学生,早日平定天下,扫除乱世狼烟,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祥和盛世!” 李牧再是正了正衣冠,上前几步,朝着木架的方向,深深一拜,旋即,跪拜于地,磕了三个头,一脸恭敬的朗声说道。 “望武安君……在天有灵,护佑我主,早日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早就跪拜于地的赵云、典韦二人,齐声恭敬道。 李牧三人,又是跪拜一番,这才站起身来。 出了小石室,赵云打开眼前的木箱,婆娑打量着木箱内的兵器,有些诧异的感慨道:“大哥……这些兵器,现在看来,都还是挺精良的!” “确实!” 李牧点了点头,亦是神色肃穆的朗声说道:“要不是……不能暴露此处,这些兵器,倒是可以搬出山洞,让它们重见天日!” 李牧、赵云感慨之时,典韦拿起一柄长剑,婆娑端详一番后,迟疑道:“主公……这柄宝剑,能赐给韦么?” “恶来若是喜欢,尽管留下便是!” 李牧朗声笑道:“这些兵器,本就是精良之器,若能让其重见天日,也算是好事!” “多谢主公!” 典韦心下大喜,当即,拜谢一番,爱不释手的婆娑着手中宝剑,啧啧称赞不已。 “大哥!” 赵云亦是拿起一柄宝剑,端详一番后,笑着提议道:“那些长兵器,搬运起来不容易,这些宝剑,搬运起来不难!要不……咱们离开的时候,将这些宝剑拿走,可以给三弟、汉升、元直他们!” “好!”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笑道:“从中挑选出最好的宝剑,将它们送给三弟、汉升他们!” 李牧、赵云、典韦三人,当即,动起手来,从全部的木箱中,一丝不苟的挑选着最好的宝剑。 经过一刻钟的筛选,李牧三人挑中了三十二柄宝剑!李牧眼下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三十二柄宝剑,会成为帝国开国三十二名臣的配剑! 其实,话说回来,这三十二柄宝剑,并非是古往今来的名剑;再者,后来,凉州军所铸造的宝剑,远比三十二柄宝剑,更要工艺上乘。可是,这三十二柄宝剑的意义,却是非同凡响! “当年,我曾承诺恩师,要给恩师修祠建庙!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来此地,我意……将武安君的人形木架,迎到关中,用来塑像!” 李牧看着赵云、典韦二人,神色郑重的征询道:“二弟、恶来,以为如何?” 赵云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道:“大哥既有此承诺,合该如此!这样以来,四时祭祀之时,也要方便很多!” 典韦亦是点头称善! 随后,李牧、赵云、典韦三人,带着人形木架、带着三十二柄宝剑,带着那副赵国疆域图,出了石室。随后,三人掩好洞口! 李牧深深地看了眼山洞之处,这才同赵云、典韦二人下山! 第五百八十五章 班师长安城 从将军岭下来后,李牧、赵云、典韦三人,带着那八百铁骑,赶往原平城。顶 点 x 23 u s李牧一行人,在原平城停留一天,便挥师南下,前往太原郡的晋阳城。 李牧一行人,来到晋阳城的当天,徐庶从河内郡获嘉城,传来了最新的军情……袁绍从汲县撤兵了;同时,冀州军放弃了河内郡的汲县、共县、朝歌一线;还有就是,幽州的公孙瓒,终于起兵南下了。 袁绍还算聪明,自知守不住河内郡的东部五城,加之,公孙瓒的幽州军南下,便顺势弃城而去。也对,冀州军的当务之急,一来,是收缩兵力,固守冀州;二来,尽早击退幽州军!冀州军再也不能腹背受敌了! 就在徐庶传来最新军情的同一天,袁绍的使者也来到了晋阳城,前来拜见车骑将军李牧。袁绍为了能守住冀州,只得无奈的低下头,希望……凉州军和冀州军止戈。 当然,袁绍给出了优厚的谈判条件,其中包括……将河内郡的汲县、共县、朝歌、荡阴、林虑五城,割让给凉州军;冀州军敬献了不计其数的钱粮、布匹、铁器等物资。 既然,袁绍能有如此的诚意,李牧也没再为难冀州军使者,旋即,同意了停战! 本来,当初,凉州军东征兖州军、冀州军之时,李牧心下,已是有了定策,只需将冀州军、兖州军击败即刻,无需兵进冀州、兖州两地。 再者说了,若是……凉州军乘势兵进冀州、兖州两地,青州的刘备,就不会再坐视不理。届时,兖州的曹操、冀州的袁绍、青州的刘备,必将联合起来,结成坚固的同盟军,共同迎战凉州军。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幽州的公孙瓒、徐州的陶谦、淮南的袁术,也会响应曹、袁、刘三诸侯的同盟军。这种局面,并非是李牧想要看到的。 此番,曹、袁两军结成同盟,声势浩大的西征凉州军的关中,却是连战连败、损兵折将。 虎牢关之战、颍西之战、获嘉之战、天井关之战、高粱亭之战的结果是……冀州军损兵人数,接近十一万人;兖州军损兵人数,十万有余! 兵士没了,可以再招募、再训练;钱粮、军械没了,可以再积累。但是,统兵大将、贤才谋士没了,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场持续了两个月有余的大战,曹操、袁绍两大诸侯,其麾下……最为出色的统兵大将,几乎死伤殆尽;其麾下的谋士,也是各有战死。如此损失,不可谓不惨、不可谓不重! 如今,不管是曹操的兖州军,亦或是袁绍的冀州军,皆是元气大伤。至少在五年之内,即使兖州军、冀州军再次结成同盟,都是无法威胁到凉州军。 正好,乘着这段时间,李牧可以安心的征伐荆、益两州,安心的讨伐孙策的荆南军。 此番关东之战,以凉州军的大获全胜而结束!此战过后,彻底的宣告着,李牧成为天下的最强诸侯,凉州军成为天下的最强之军!从此之后,李牧的地位,无人再能撼动,无人敢轻易挑衅! 既然,兖州军溃退而去、冀州军服软低头,凉州军也该是班师回长安城的时候了。 凉州军在晋阳城停留一天后,开始凯旋班师。 姜维留守太原郡晋阳城,其帐下的无前军团,镇守太原郡、河东郡! 马超率雄狮军团,赶往虎牢关,镇守虎牢关、旋门关、辕关、雒阳城、大谷关、伊阙关、陆浑关、弘农郡陕县一线! 赵云赶往河内郡获嘉城,其帐下的苍龙军团,镇守上党郡、河内郡。 李牧委任赵云为……苍龙、雄狮、无前三军大都督,总领河内郡、河东郡、上党郡、太原郡、河南尹、弘农郡军事。与此同时,李牧赋予赵云……先斩后奏的权力! 在班师回长安城之前,李牧将此番大战所缴获钱财的半数……尽皆赏赐给将士!每个兵士所获得的钱财,足可抵得上他们十年的军饷! 191年四月二十九日辰时,李牧、典韦一行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从并州太原郡晋阳城出发,班师凯旋长安城! …… 池阳坞堡,车骑将军府! 北方的五月,天气已是变得炎热起来! 这天晌午,车骑将军府后院花园的一处凉亭内,不时的传来……或是温柔、或是婉约、或是娇笑的声音。 只见,七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边是闲聊着,便是做着女红,原来,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正一针一线的……给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做着衣裳。 貂蝉放下手中的女红,俏脸上尽是欣喜的柔声说道:“昨夜收到书信,阿牧已经到了河东郡的安邑城,估摸着……今日傍晚之前,便能见到那个冤家了……” “蝉姐姐……从昨晚收到阿牧的书信,到今儿个晌午,这些话……你都念叨了多少遍了。” 甄宓亦是放下手中的女红,转头看着身旁的貂蝉,娇声打趣道:“婵姐姐……是不是……特想阿牧?” 甄宓话音刚落,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女,当即娇笑起来。 时间相处久了,桥婉、桥霜、唐莹三女,也能放的开了,也敢和貂蝉逗趣了。全是因为,貂蝉待她们三人,如待甄宓、蔡琰、卞玉一般,把她们当做是妹妹,当做是真正的家人。还有就是,很多时候,貂蝉都没有摆出大妇的架子。 “难道……宓儿不想阿牧?” 貂蝉娇笑着柔声说道:“昨夜,也不知道……是哪个妹妹,听闻阿牧要回来的消息后,激动的睡不着,非要拉着姐姐我……熬夜聊天!” 貂蝉话音刚落,蔡琰、桥婉五女,又是娇笑起来。 “宓儿才不想……那个大坏蛋呢!” 甄宓娇声回了一句,旋即,指着卞玉、桥霜几人,打趣道:“昨天夜里……彻夜难眠的妹妹……可不只是宓儿一个。要不然……这亭子内的七个人,也不会都顶着黑眼圈了……” 桥婉柔声叹息一句,“也不知道……夫君到哪儿了,距离傍晚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蓦然间,一道轻咳声响起! 第五百八十六章 归心似箭马蹄疾 听了桥婉的叹息声,蓦然之间,一抹淡淡的忧色,爬上了……貂蝉、甄宓、蔡琰六女的俏脸。x23us.com 之前的日子里,自家夫君都在战场上,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貂蝉、甄宓七女,虽是日思夜想、牵肠挂肚,却也不知归期。 现在,知晓了自家夫君平安无事、凯旋而来的消息,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心中的思念,愈发的汹涌澎湃、越发的强烈。 从晌午到傍晚,虽是只有数个时辰,但对于貂蝉、甄宓七女来说,不亚于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越是盼着……自家夫君的归期,七女越是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了! 就在貂蝉、甄宓、桥婉七女……面色一暗之时,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轻咳声传来。 “阿牧……” “夫君……” 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心下,惊喜不已,俏脸上尽是欣喜之色,七女循声望去,异口同声道。 “当心……别磕着了!” 眼见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正急着起身,李牧连忙提醒一句,这才……一脸温柔的疾步上前。 “都坐下……” 李牧慢慢的环视着七个小妻子,神色中尽是温柔,语气中尽是宠溺的说道:“为夫过来就是了!” “阿牧、夫君……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是说……傍晚之前到么?”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七女,面带惊喜,眼眸中全是化不尽的爱意,语气中全是不可言喻的温柔。凉亭内,又是传来……异口同声的女音。 “为夫想你们了!” 李牧一脸柔情的看着七个小妻子,笑着说道:“归心似箭之下,这才提前了几个时辰!” 听闻自家夫君的解释,仅仅是一瞬间,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泪光。 “乖……都别哭了!为夫这不平安归来了么!” 眼见着,七个小妻子泫然欲泣的娇俏模样,李牧的心都要化了。李牧心下了然,七个小妻子眸中的泪花,都是因为欣喜。李牧笑着,一脸疼惜的看着七个小妻子,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宠溺。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盈盈一笑,抹去眼眸中的泪花。 李牧跨步上前,将貂蝉揽在怀中,亲了又亲。在女子的娇笑声中,李牧又是逐一亲过甄宓、蔡琰六女。 “七位大美人……可真甜!” 李牧意犹未尽的看着七个小妻子,笑着说道:“想死为夫了!” “色胚……” “大坏蛋……” “夫君……可真坏呢……” 凉亭中,又是响起此起彼伏的娇嗔声。殊不知,七女的心下,早已是甜蜜不已! “对了……” 蓦然,貂蝉似是想到了什么,面含担忧的急声问道:“阿牧……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一点小伤都没有!” 眼见了……七个小妻子眼眸中的担忧,李牧连忙宽慰道。 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心下,彻底安定下来。 李牧不想让貂蝉她们担忧,随即,连忙岔开话题,笑着说道:“为夫说了……若是战事顺利,会赶在蝉儿临盆之前回来!为夫没有食言吧!” 甄宓佯装着吃醋,娇哼一声,旋即,语气中满是吃味的娇声说道:“阿牧偏心……只疼婵姐姐……” 甄宓所言,确乃实话!李牧偏爱貂蝉,众所周知。一时之间,李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得一脸宠溺的笑着。 “真是个傻姑娘!” 眼见着,除了甄宓之外,蔡琰、桥婉六女的脸上,亦是有着吃味的神色,貂蝉盈盈一笑,柔声宽慰道:“阿牧能赶在……姐姐我临盆之前回家,还不是能赶上宓儿的时间,也能赶上咱们姐妹七人临盆的时间。” 听貂蝉这么一说,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甄宓六女的俏脸上,又是扬起欣喜神色。 在甄宓六女看不到的地方,李牧朝着貂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貂蝉含娇带嗔着,瞪了李牧一眼,好像在说……看吧,让你个大色狼,哄来这么多媳妇儿,这个时候,知道麻烦了吧! “阿牧……” 貂蝉看着李牧,俏脸上满是欣喜的柔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莹儿也有身孕了!” “真的?之前的书信中……怎么没提这事?”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来到唐莹的身旁,将唐莹扶起来,打量了一番,笑着问道:“莹儿有孕在身,快有三个月了吧?” 唐莹含羞带娇的看着李牧,柔声说道:“当时,夫君还在战场上,怕是夫君分心,这才没有说!莹儿也想给夫君……一个惊喜!” “好!”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一脸坏笑着说道:“看来啊……为夫的耕耘,没有白费!” 听了自家夫君所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想了又想,终是反应过来。只见,仅仅是一瞬间,七女的俏脸上,早已是绯红一片,含羞带娇的娇嗔声随之响起! 好半晌之后,卞玉柔声提醒道:“一路车马劳顿,又是急着赶路,想必……夫君也是累了吧!” “还是玉儿……体贴为夫!” 李牧笑着说道:“为夫本就不累!看到七个大美人后……就更不累了!” 眼见了,自家夫君面上……蔫坏蔫坏的神色,七女又是羞赧着娇嗔起来。 之后,凉亭内,不时的响起欢声笑语! …… 是夜,貂蝉的屋内。 李牧轻轻地抚摸着貂蝉隆起的腰身,一只手慢慢向上,来到那两处云峰。李牧爱不释手的揉捏着,呼吸中有些急促的说道:“蝉儿……怎么办?我忍不了了!” “阿牧……胎儿月份大了,哪能做那种事!” 貂蝉也能感受到自家阿牧的急切,有些束手无策,满是心疼的柔声细语道:“阿牧……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看,不能吃,好可怜啊!” 李牧叹息一句,随即,附耳低声道:“要不……蝉儿用……” “大坏蛋……就想着欺负蝉儿……” 貂蝉娇嗔一句,心疼着自家阿牧,一只玉手,伸向了李牧的一处。 李牧很是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第五百八十七章 夜话香闺 过了好半晌之后,一道舒服的闷哼声,从李牧的鼻腔中发出。旋即,李牧将貂蝉揽在怀中,在貂蝉的额头上亲了又亲,一脸坏笑的说道:“辛苦蝉儿了!” 貂蝉娇哼一声,旋即,便是娇嗔道:“大坏蛋……一回家,就想着那种事,蝉儿的手……都有些发酸呢!” 听闻貂蝉所言,李牧凑到貂蝉的耳旁,语气中尽是笑意的低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李牧说了什么话,当即,貂蝉伸出一只玉手,在李牧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娇嗔道:“不正经……” “蝉儿,床笫之欢,怎么就不正经了?” 李牧抚摸着貂蝉隆起的腰身,笑着说道:“蝉儿都不知道……这两个多月以来,可是憋死我了!” 听闻自家阿牧所言,貂蝉心下一喜,娇笑着说道:“打仗的时候……阿牧没有找个小情人?” “当然没有了!” 室内一片昏暗,李牧也知道,貂蝉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却还是一脸郑重的说道:“外面的野花,哪有我的蝉儿好!我是不会动外面的野花的!” “贫嘴!” 貂蝉又是娇哼一声,不轻不重的推搡着李牧,语气中有些发酸的娇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坏蛋,有了蝉儿以后,又哄来了六个大美人儿!往后,指不定……还要哄上几个美人儿……” 李牧在心下叹了一口气,手臂一用力,将貂蝉揽在怀中,语气中尽是歉意的说道:“让蝉儿受委屈了!” 貂蝉往李牧的怀中,又是靠了靠,柔声细语道:“好了、好了……蝉儿是那么善妒、小气的人么?” 李牧支起身子,在貂蝉的嫩唇上,重重的亲了几下,旋即,笑着说道:“蝉儿真好!” “油嘴滑舌!” 貂蝉娇笑着说道:“往后……阿牧可要好好的疼爱蝉儿,不准欺负蝉儿!” 当即,李牧笑着说道:“我哪舍得……欺负蝉儿!” 貂蝉斩钉截铁、不依不饶的控诉道:“刚才……就有欺负蝉儿!” “好吧!下次……我注意着就是了!” 李牧嘟哝一句,旋即,岔开话题道:“蝉儿,此番出征,我去了原平县!” “阿牧攻下原平城了?” 听闻自家阿牧所言,貂蝉连忙问道:“那……阿牧有没有去木芝村?” “不仅是攻下了原平城,雁门郡南部五城,都是咱们的了!”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去了木芝村,去看了……咱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木芝村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好多大婶……都还问起了蝉儿、问起了岳母!蝉儿都不知道……那些个大婶,有多羡慕岳母,说……岳母找了个好女婿!” “什么好女婿……不就是个大坏蛋么!那些婶婶……肯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貂蝉心下,甜蜜不已,面上却是不以为然的娇嗔几句。 李牧心下了然,貂蝉是在撒娇,只是一个劲的笑着,也不反驳! 蓦得,貂蝉轻叹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伤感的感慨道:“阿牧,如今算来,咱们离开木芝村,也有九年了吧!其实……蝉儿也想去看看木芝村!” “蝉儿,我保证,以后会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会陪着蝉儿,一起去木芝村!” 李牧心下一顿,语气中尽是疼惜的说道:“这些年,蝉儿跟着我,提心吊胆,受了很多苦!蝉儿……可有后悔过?” “阿牧……你说的什么傻话啊!” 貂蝉支起身子,俏脸上尽是郑重的神色,语气中又是坚定、又是心疼的说道:“有阿牧的地方,就是蝉儿的家!能遇到阿牧,是蝉儿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这些年来……阿牧对蝉儿的疼宠,蝉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不管在哪儿,只要阿牧在身边,蝉儿都会习惯的!木芝村,毕竟是……蝉儿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肯定也会有些留念的!” “此生,能遇到蝉儿,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李牧一脸疼惜,语气中满是坚定的说道:“我李牧……何德何能,能娶到蝉儿这么个倾国倾城、温婉贤淑的小妻子!” “郎有情妾有意呗!” 貂蝉娇笑着说一句。随后,貂蝉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满是希冀的问道:“阿牧,若是……蝉儿腹中的孩子是个闺女,阿牧有没有想好……娶什么名儿?” “闺女的名字……我还没想好!” 李牧一脸欣喜的笑着说道:“蝉儿临盆的日子,快要到了,宓儿、琰儿、玉儿三个,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我在好好想想,到时候……肯定给咱们家闺女,娶个好听的名儿!” 貂蝉娇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姐妹几人中,肯定能诞下闺女!阿牧也可以得偿所愿了!” 李牧笑着应了一句,“对!肯定会有小千金的!” 夜色越来越深,李牧、貂蝉小两口,却是没有一点睡意,一句接着一句的闲聊着。 …… 池阳坞堡,车骑将军府衙! 第二天辰时刚过,待李牧来到府衙之时,诸葛亮、蒋琬、费、邓芝、典韦、傅佥、赵风等凉州军文武,早已是在大厅内等候。 此时,庞统、李恢二人,尚在颍川郡;徐庶、马谡二人,还留在河内郡获嘉城。 李牧来到主位,面带笑意的环视众人一圈,笑着说道:“诸位且落座说话!” “这些时日以来,辛苦诸位了!” 李牧一脸笑着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此番东征,能大破曹孟德的兖州军、袁本初的冀州军,不管是出征的将士,还是留守的诸位,皆是功勋卓著、居功至伟!” “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我等义不容辞!” 诸葛亮、蒋琬、典韦等人,皆是一脸欣喜的齐声回道。 “如今,东面的敌人,北面的敌人,皆已是元气大伤,数年之内,不复再战之力!待我军休整数月之后,便可挥师南下了!”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番,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平定天下,扫除乱世,指日可待!” 众人齐声称是! 第五百八十八章 议政府衙 “孔明” 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笑着询问道:“昨日归来,来不及视察长安城的情况。不知……长安城修建到哪一步了?” “主公!” 诸葛亮面带笑意,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长安城内……中、外两城的各项建筑,已然竣工!依照主公去岁的指示,内城(宫城)的宫殿,尚未完工!眼下,尚有些杂物,还需清理!” “好……好……好!” 李牧连声称赞一番,旋即,便是朗声询问道:“看来,要不了多久,长安城便可投入使用了!不知……孔明可有挑选出黄道吉日?” “主公!” 诸葛亮面带笑意的说道:“亮已卜好了吉日、吉时,五月二十三巳时二刻便是!” “如此算来……也只有二十天了!” 李牧喃喃自语一句,旋即,一脸肃穆的看着大厅内的重众人,沉声说道:“如今,正值百姓农忙时期,再者,东征刚刚结束,各项事务,都需要钱财的支持。长安城的庆典,不宜盛大,以免劳民伤财!此次庆典,还得麻烦孔明了,公琰、伯苗二人,从旁协助孔明!”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心下一喜。诸葛亮心下更是大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主公体恤百姓,不贪图那些虚名,真乃世之明主也! 随即,诸葛亮、蒋琬、邓芝三人,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主公请放心,我等定会筹备好庆典一事!” “一旦,长安城投入使用,不管是凉州、关中的商人,亦或是附近州郡的商客,自然会慕利而来!如此以来……城内的商铺,势必是大有用处!届时,我军受益匪浅!” 李牧点了点头,先是一脸笃定的陈说一番,旋即,神色肃穆的朗声说道:“此番,除了赠送给甄家的商铺,余下的商铺,一概不可买卖!长安城内商铺的拥有权,必须是我凉州军,这些商铺,只可租赁给商人!如此以来……我军可大获其利!” “主公所言甚是!”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道:“如今,我军已是大败关东的曹、袁两军,主公的声威,必将是再盛几成。若是所料不差……此番,前来长安城经商的商户,绝不再少数!有了长安城的商铺,我军的府库,便能充盈!” 众人思虑一番,亦是点头称善! “孔明!”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色变得深沉起来。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朗声询问道:“近些时日以来……黄公、杨公两人,有何动向?此二人,依旧是……不愿效力于凉州军?” 诸葛亮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朗声回道:“确如主公所言,黄公、杨公两人,皆是不愿屈身于主公麾下!两位老先生……似是铁了心,不愿再出仕,平日间,也是鲜少露面!杨公的爱子杨修,也是不愿效力于主公麾下!”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李牧叹息一句,旋即,颇是感慨的沉声说道:“当年,我奉诏进京,孤身前来雒阳城……处境如履薄冰之时,黄公、杨公两位待我甚厚,多番相助于我!这番恩情,不可相忘!将长安城内上好的宅子,送于黄公、杨公两家!”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的心下,着实很是触动!众人齐声称善! 对于当年的那份恩情,自家主公尚能如此看重;那么,于他们而言,自家主公……不正是同甘共苦的明主么! “此番,东征结束之前,我军遭受冀州军、兖州军的两面夹击,形势颇为严重!”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随即,面带杀气的沉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长安城的那些旧官员中……定有不少人,不但是不支持我军,更于暗中……散布谣言、蠢蠢欲动,想要借机推翻我军!不知……尔等可有注意到?” “主公所言不差!”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回道:“据亮所知……之前的长安城官员,其中有不少人,确有不轨之心!主公无需忧心,这些个长安城旧官员,早已是不成气候,也只剩下苟延残喘,以他们的实力,想要摧毁我军,不过是痴心妄想!” “孔明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毕竟……是我断了他们的官位、断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既然……这帮不知死活的官员,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是如此的冥顽不灵,我等又何需顾忌他们!想要安居于长安城,他们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凉州军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靠的是英明之主,靠的是全体凉州军将士,靠的是治下百姓。对于那些……不肯合作的前长安城官员,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不会怜悯,不会顾及他们的死活。 “公琰!” 李牧看着蒋琬的方向,朗声询问道:“相较于去岁之时,关中的田地恢复情况如何?关中百姓,还有从汉中郡迁来的百姓,可有安排妥善?关中的水利工程建设……修建到了何处程度?” “主公!”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当即,蒋琬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关中的所有田地,皆已恢复,可以投入使用,不出两年,便可养活整个关中百姓。关中水利设施,与昔日繁荣时期相比,已是恢复了很多。至于关中的百姓、还有从汉中郡迁来的百姓,早就是安置妥善!” “好!” 听了蒋琬的诉说后,李牧心下一喜,一脸振奋的慨然道;“恢复……昔日关中的一切荣耀,指日可待!” 众人思虑一番,亦是面带振奋的齐声称善! “关中本就是沃野千里之地,如今,我军的水利设施又是这般齐全,要不了几年,关中必将成为我军的粮仓!” 李牧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如今,我军虽是攻下了上党郡、太原郡,想要经营好这两处地方,尚需时日!” 众人深以为然的齐声称善! 第五百八十九章 诸葛亮的筹划 “并州地处大汉的北方,又与塞外异族接壤,此地的百姓,与凉州的百姓有些相似,皆是民风彪悍!” 李牧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如今,我军新得太原、上党两郡,我军要想彻底的掌控这两地,还需酌情行事!再者说了,太原、上党两郡多有声名显赫的世家、豪强。m.x23us.com故而,我军在推行各项政策时,须得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是! “当然……在针对太原、上党两郡的世家、豪强时,亦不可心慈手软!时至今日,不管是凉州的世家、豪强,亦或是关中的世家、豪强,皆已被我军所剪除。”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环视着众人,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并州的世家、豪强,若是还有些眼力见……能臣服于我军,我自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便只能用强硬的手段,将其连根拔起!” 众人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主公勿忧!”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悠然,心中似乎是有了解决方案,当即,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要想……剪除太原、上党两郡的世家、豪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一脸笑意的询问道:“是何良策……孔明且说来听听!” “据亮所知……不仅是太原、上党两郡,就连整个并州境内的百姓,皆是贫寒困苦!并州的百姓,一方面,要遭受塞外异族的侵略,另一方面,又是饱受世家、豪强的压榨,早已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主公虽是凉州人士,主公的声名却是起于并州。对于并州百姓而言,主公的声名,早已是如雷贯耳,铭刻于心,早已是妇孺皆知、无人不晓!并州百姓渴望……像主公这般的英主,有如大旱望甘霖也!” “眼下,我军攻下太原、上党两郡,还有雁门郡南部五城。我军无需刻意宣传,三地百姓,早已是归心于主公,心生向往我凉州军!这三地的世家、豪强,早已是四面楚歌!”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成竹在胸,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众人思虑一番,齐声点头称善!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点了点头,等着诸葛亮接下来的话。 “只要民心归附,大事可济!” 蓦得,诸葛亮面上的神色,有些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的朗声说道:“既然,并州的世家、豪强,掌控着整个并州百姓的衣食住行、人身自由。那么,我军就用看似温和的手段,步步为营的蚕食鲸吞……这些个世家、豪强!” 听闻诸葛亮所言,蒋琬、费、邓芝几人,有些茫然的思虑着。一时之间,蒋琬几人,也没能参透诸葛亮的言外之意。 “孔明的意思是……” 李牧思虑半晌,心下有些反应过来,当即,迟疑着询问道:“用新的土地,再通过商战……这般看似温和的手段……一步步的剪除并州的世家、豪强?” “主公所言甚是!” “那些被世家、豪强所侵占的田地,自然是要归还给三地百姓的。除此之外,世家、豪强所隐匿的人口,须得尽快查明清楚,以便登记户册!” “此外,可组织三地的百姓,在上党郡的浊漳水、沁水,太原郡的汾水、文水一线……开垦荒地、兴修水利。 这些新增的土地,除了无偿赏赐的那部分,余下的可租赁给三地百姓。如此以来,三地的世家、豪强,便失去了……他们手中……最为珍重的筹码!” “上党、太原郡三地,本就是粮食紧缺、商业落后之地!既如此……主公可从关中、汉中、南阳、凉州四地……筹集大量的粮食,将其运往此三地,再乘势压低粮食的价格。 不仅是粮食的价格,百姓的其他生活物资价格,亦要大幅度的降低!如此以来,此三地的世家、豪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粮食、商品,变成烫手山芋。 此三地的世家、豪强,若是降低价格,我军便跟着降低价格,与此同时,我军可从他们的手中,大量收购粮食、商品。如此几番之后,世家、豪强手中……又能余下多少粮食、商品?” “待三地的户册登记完毕,待三地的荒地开垦完毕,三地的百姓,自然是不愁粮食。届时,要想剪除三地的世家、豪强,何需垂手之间?” 诸葛亮将自己心中的决策,甚为仔细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众人思虑一番,终是恍然大悟过来,皆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诸葛亮。 “妙极……妙极耶!” 听闻诸葛亮所言,李牧心下大喜,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有孔明的奇策妙计襄助,上党郡三地的世家、豪强不足为虑耶!孔明真乃旷世之奇才耶!” “多谢主公赞誉!” 诸葛亮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颔了颔首,一脸肃穆郑重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亮义不容辞!”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说道:“商战一事……便交由甄家吧!”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自然是无有异议。毕竟,整个凉州军中,甄家的经商之道,最为出色。再者说了,甄家对自家主公也最为忠心。 “主公!” 半晌之后,诸葛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待夏粮收获之后,待上党郡三地的户册登记好之后,便可在三地……展开募兵一事。这些招募的新兵,可用来开荒,以助三地百姓!” “好!募兵一事,就依孔明所言!” 李牧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应了一句。随即,李牧看着费的方向,朗声说道:“至于上党郡三地的户册一事,便交由文伟负责!文伟此去上党郡三地,还需谨慎行事。无前军团驻守晋阳城,必要之时,文伟可求助于伯约。” “请主公放心!此去上党郡三地,费定不负主公重托!” 费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事不宜迟,这就启程北上!”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众人起身,送费出了大厅, 第五百九十章 重启诸子百家 送走了费,众人又是按坐次落座! “以诸位所见……” 李牧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面带笑意的朗声问道:“为官之人,是以德为先,还是以才为先?”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心下一顿,思虑起来。顶 点 x 23 u s “主公!” 半晌之后,蒋琬似是有了思虑,朗声进言道:“以蒋琬所见……德才兼备,自然是最好!二者若是不能兼得,当以德为先!” “公琰所言有理!” 诸葛亮先是肯定了一句,旋即,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只是……如今,正处乱世之中,得民心者,得天下;得人才者,才能最快的壮大实力,最快的结束乱世。以亮所见……主公当度才量人,唯才是用!当然了……为官之人的德行操守,亦不可忽视!” “公琰、孔明所言,皆有道理!”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德才兼备,谈何容易?有德无才,是为中庸之人;有才无德,亦是中庸之人!这两种人,各有利弊!唯有德才兼备者,才是世之贤才!” 众人思虑一番,点头称是! 李牧看着大厅内的众人,面带笑意的询问道:“眼下……大汉的选官制度……有哪几种途径?” 众人心下虽是知道,自家主公定定是清楚……大汉的选官制度,一时之间,却还是没能参透,自家主公为何有此一问。 “主公!” 蒋琬朗声回道:“严格来说……大汉的选官制度,只有‘察举制’……这一途径!” 李牧依旧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公琰且详细说来!” 蒋琬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根据蒋琬的详细解释,‘察举制’可概述为: 察举制,也就是选举,是一种自下而上,推选人才为官的制度。 汉代察举选官的标准,大致有四条,即……其一,德行高妙,志节清白;其二,学通行修,经中博士;其三,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按章覆问,文中御史;其四,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三辅令,皆有孝悌廉公之行! 史称“四科取士”! 四科取士大约起源于西汉,东汉时期,依旧是延续了这一选官制度。 察举制度选官之时,有时候,只用其中的一两科;有时候,又是四科全用。不管怎样,都会有诏令临时规定。 察举的标准,或者说,察举制选官的大科目,只有四科;但是,察举选官的具体科目却很多。主要有孝廉、茂才、贤良方正、文学(通常指经学)以及明经、明法、尤异、治剧、兵法、阴阳灾异等临时规定的特殊科目。 像“孝廉”、“茂才”这些,都是功名!有了功名,便可以过得官职! 这些察举科目,实际上又分为“岁举”和“特举”。岁举是常用制度,特举是由诏令临时规定,不过,两者都是由下向上推选人才的制度。 大汉选官以“乡举里选”为依据,体现的是尊重乡里舆论对士人德才评判的权威性。 但是,这种看似“民主”的选官制度,其中的弊端,却是显而易见。 因为,察举选官制度,虽是有着系统规定的制度,但是,这种选官制度,是“以选官人为主”的制度,而不是“以法为准”的制度!这种制度,极容易被世家、贵族所垄断! 整个两汉,对儒家思想的推崇,特别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推行,为形成重视德行的社会风气,提供了思想条件。 继而,“孝廉制度”成为稳定的入仕制度,为形成重视德行的社会风气提供了制度条件。 欲要为官者,必须由他人举荐,而被举荐的先决条件是……以孝廉为代表的个人德行;其次,才是考察一个人的真才实学! 一言以蔽之,察举制,是以德为先,量才为后!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蒋琬才将“察举选官”制度,解释的清楚。 “放眼当今天下……”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着众人,沉声问道:“以诸位所见所闻……以察举为官者,有几人是……有真才实学、经世致用的……真正人才?” 众人心下一顿,面上的神色,当即有些凝重! 蒋琬轻咳一声,一脸郑重的回道:“寥寥无几!” “察举制在初始时期,确实为天下社稷……选出过有用的人才。但是,如今之时,察举选官的权力,早已被世家、贵族所掌控!”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有‘四世三公’之称的袁家,之所以能有这般显赫的百年基业,是因为……袁家掌控了察举选官的舆论!袁家如此,天下的世家……亦是如此!” “大汉能走到这一步,世家才是最大的祸根!” 李牧走下主位,来到大厅中央,踱步环视着众人,沉声说道。 众人面上的神色,又是肃穆了几分! “放眼天下,多少人才,埋没于乡野,隐没于世家的羽翼之下,难有出头之日! 放眼天下,多少寒门子弟,终生不识一字,终生难以出人头地,哪怕是……他有先天之能!” 李牧踱步于大厅,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有智者吃智,有力者吃力;有智者治人,有力者治于人!正因为……世家豪强操纵垄断着天下舆论、为官途径,寒门子弟才无有出头之日!久而久之,世家愈发的强大、**,寒门只得任其驱使!” 众人一脸凝重的点头称是! “放眼天下,除却孔明一人……” 李牧看着诸葛亮的方向,一脸敬意的沉声说道:“尔等之中,我凉州军中,整个天下之中,精通儒学者,数不胜数,但是,精通诸子百家者……怕是少之又少!而我李牧……连最基本的儒学经典,都还不甚了解!” 诸葛亮站起身来,亦是面带敬意的朗声说道:“主公虽不识儒学经典,却精通王道、霸道!” “略知皮毛而已!” 李牧摇头笑说一句,旋即,沉声说道:“即日起,重启诸子百家,再现百家争鸣之盛况!” 除却典韦几个武将,诸葛亮、蒋琬、张既、诸葛均、庞山民等文臣,心下一顿,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第五百九十一章 儒法并用共治天下 诸葛亮、蒋琬、张既、庞山民、诸葛均等几位文臣,听闻自家主公要重启诸子百家,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心下有些不甚赞同的。 毕竟,按照目前的天下大势来看,有朝一日,自家主公是要统一天下,重建新的王朝。一个统一的国家,应该有一个统一的主流思想。 大汉立国以来,儒家思想,逐渐成为天下社稷的主流思想,成为国家统治黎民百姓的主流思想。 自大儒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后,便彻底昭示着……儒家思想,成为了大汉王朝的主流思想,成为了规范黎民百姓德行、行事的准则! 如今,大汉立国近四百年,儒家思想,早就是深入人心;早就是成了世家、豪强,乃至整个皇家贵族,统治教化百姓的唯一主流思想。 眼下,自家主公要重启诸子百家,要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只怕是不切实际。毕竟,诸子百家已是渐渐没落,要想重启不同的思想,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者说了,若是没有统一的思想,整个国家怕是……要陷入思想混乱之中!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国家怕是要陷入分裂之中! “主公!” 蒋琬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定策,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以蒋琬之愚见……重启诸子百家,再现百家争鸣一事,恐非是善策,还请主公三思!” “公琰且细说之,我愿闻其详!” 李牧看着蒋琬的方向,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 “自大汉立国至今,放眼整个天下,儒家思想……早已成为国家主流思想,且已是深入人心,难以再行更改!” 蒋琬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末了,又是力谏道:“主公若是……重启诸子百家,势必会引来……整个国家思想的混乱。届时,诸子百家的思想,定是要同儒家思想相争斗,争做国家主流思想。如此以来,恐是要……危害国家之统一、政令之一致!还请主公三思!”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看着诸葛亮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孔明以为如何?” “主公,公琰所言有理!”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轻易变更国家主流思想,本就是难上加难之事,若是稍有不慎,必然会危及……整个国家的统一!” “孔子重‘仁’!孟子重‘义’!荀子倡导‘礼法并施’!董仲舒的新儒学,名义上,看似是‘内法外儒’,实则上,依旧是绝对的提倡‘儒家思想’!” 李牧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董仲舒所倡导的新儒学,虽是有利于皇家贵族、世家豪强的统治,却是不利于……天下百姓的求知教化。从另一种角度解释,正是因为……‘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才会让整个天下的思想,都固化在儒家自家的思想之下。这无疑是……一种愚民政策!” 众人听了自家主公所言,思虑半晌,有着赞同,也有着不甚同意。毕竟,儒家思想,也是他们的主流思想,一时之间,是难以改变的! “朝代会更替,世间万物,都是变化之中!”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夏商周、春秋时期,青铜器具,是整个天下的主流器具。但到了战国时期,再到如今的大汉王朝,铁器成了天下主流器具。” “器具实物尚且都在超前变化,国家的统治思想……又怎能一成不变?一味地因循守旧,国家是得不到发展的!” “若是……不能因时而变、不能与时俱进,就算再过一千年,整个华夏天下,都还在愚昧无知之中、都还在停滞不前之时!那种结果……会是诸位……想看到的么?” 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满是感慨的沉声说道。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面上的神色,除了肃穆之外,又带着凝重。众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李牧的这番言论,确实有些超前,也不怪他们参不透。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的阶级标准,都未曾改变!之所以……将‘士’这一阶级,列为天下的第一阶层;是因为,多少时代帝王,靠着黎民百姓取得天下,待天下大定之时,却又靠着士人阶层,压榨百姓!” “之所以将‘农’这一阶层,列为天下第二阶层,并非是时代帝王尊重、看重黎民百姓,而只是因为……他们要压榨、利用黎民百姓的劳力,为他们谋得无上的财富和地位!可到头来……天下黎民百姓中,有几家是……衣食无忧、出人头地的?” “之所以将‘商人’这一阶层,作为天下的第四阶层,是因为,商人不用田间劳作,便可以赚钱糊口。而且,通常来说,即使,给商人征收重税,商人的生活水平,却是远高于百姓的生活水平!时代帝王,又怎会放任商人壮大,继而威胁他们的统治呢?” “放眼整个天下,我李牧……可以肯定的说,唯有凉州军治下的商人,不仅是数量多,更是不受地位阶层的限制!我李牧……还可以肯定的说,凉州军治下百姓的生活水平,要远高于其他州郡百姓的生活水平!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与从商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李牧踱步于大厅中央,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说道:“这些年以来……凉州军治下的士农工商阶层,只要是依法行事,我等都不曾区别对待于他们。既然,士农工商的阶层,可以改变,国家的主流思想……为何不能改变呢?” 听了自家主公所言,众人心下,有些明白过来,对啊……主公常说,万事难以尽善尽美,儒家思想亦是如此,有利有弊,是可以因时而变的。 “主公深谋远虑如斯,世所罕见也!”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道:“主公要重启百家争鸣的盛况,可是要……儒法并用,共治天下社稷?”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 第五百九十二章 科举取士之道 眼见着,车骑将军府府衙内的凉州军文武,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李牧心下甚为欣喜。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毕竟,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是极其不容易的事! 只要,诸葛亮、蒋琬、张既他们,能懂得自己的想法,儒法共治天下的治国思想,就有得以实行的可能!我 8我 “诸子百家中,能称得上名号的,或者说,其中最有成就的,不过是一十二家,分别是……儒家、道家、墨家、兵家、法家、阴阳家、纵横家、农家、名家、杂家、小说家、医家。” “这一十二家中,儒、墨、道、法四家的主张,关系着天下社稷的治理思想。这四家的思想主张,有利有弊、有好有坏,不可偏信一家!” “周朝末期,春秋之时,正值礼乐崩坏之时,孔子提出了‘克己复礼’、‘仁治天下’的主张!如今,大汉王朝早已是风雨飘摇、日薄西山,以世家豪强为主导的门阀制度,为祸天下社稷,百姓日趋贫寒、食不果腹、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所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此乱世烽烟之时,世家豪强坐拥高宅、豪财,却置黎民百姓的生死于不顾!究其直接原因……不正是因为……察举选官的弊端所致么?究其根本原因,不正是因为……世家豪强彻底掌控天下言论所致么?” “故而……我才要重启诸子百家,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通过百家争鸣的方式,让诸子百家的思想,来规化现在、还有往后的天下思想!” “儒家治国之道,主仁;法家治国之道,主严。同样,这两种治国之道,都是有利有弊。若能将这两种思想糅合起来,往后的治国之道,定会更为趋于完善!” “毕竟,‘人治’天下的变数太大,若是遇到昏庸无道的君主、遇到奸佞无德的将相,黎民百姓必将是饱受其害。若是‘法治’天下,便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遏制天下社稷的**、堕落!” “诸位……以为呢?” 李牧面带喜色的踱步于大厅中央,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 “主公英明!” 值此之时,众人已是明白了自家主公的心中所想。众人皆是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主公!儒法共治天下的主张,着实可行,若真能如主公所言,未来的天下社稷,必将是更为强盛、繁荣!”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有些凝重的沉声说道:“只是……数百年以来,儒家思想早已是深入人心,又是越发的根深蒂固。若想要淡化儒家思想的治国之道,只怕是……颇费时日!” 诸葛亮话音刚落,蒋琬、邓芝、李恢等文臣,皆是深以为然的齐声附和道:“主公!中军师将军所言……确乃我等之顾虑!” “诸位所虑甚是!”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正如诸位所言,淡化儒家思想的治国之道,最终实现儒法共治天下社稷的宏图……绝非是一蹴而就之事!不过……我已想好了对策!” “还请主公明示!” 蒋琬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随即,一脸振奋的恭声询问道。 “既然,要推行儒法共治天下社稷之道。那么,在凉州军治下的私塾、官家书院,皆需教授儒法相关的知识。此外,当在整个凉州军治下,宣传儒法共治之道的思想!当然,仅凭这两道措施,其收效虽有,却不甚重大!” “虽然,在我凉州军治下,士农工商的地位,差别不甚重大。但是,不管是士人阶层,还是黎民百姓阶层,依旧是心生向往为官之人!” 李牧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既如此……往后,我凉州军想要选拔为官之人,不再用察举选官之途,而是用……科举取士!” “科举取士?”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诸葛亮、蒋琬、张既等文臣,皆是一脸诧异的出言道。 “科举取士,简单的来说,就是……朝廷通过……分科招考、学子投牒自行举荐、朝廷派出官员统一出题考试的方式,为国家选拔可用的官员!”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这种选拔官员的方式,不必计较学子的身份,只要是有才学之人,皆有资格参加考试。这种选官方式,更为的公正、公开、公平。此后,国家人才的选拔权,便只能掌握在朝廷手中,地方州郡……无权干涉!” “妙不可言呐!” “主公真乃神人也!”…… 李牧话音刚落,众人心下明白过来。当即,众人一脸敬服的看着自家主公,神色振奋的齐声回道。 “想必……诸位自是清楚,我生平最大的志向是……平定天下乱世,再创盛世乾坤!” 李牧看着众人,面带希冀,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此外,我还有一个志向,那就是,剪除世家豪强,再兴新式士族!在座的诸位,便是将来的新兴士族!科举取士一旦推行,便可达到……新兴士族与寒门学子……共治天下社稷的宏图伟业!” “主公仁德施以麾下,恩威布于天下之事,早已是妇孺皆知、无人不知!主公能有今日之威名,皆因心存百姓、以民为本!” 诸葛亮当即起身,施了一礼,一脸振奋的慨然道:“新兴士族与寒门学子,共治天下之时,便是社稷强盛之日!亮愿为主公殚精竭虑,达成此般宏图伟业!” 余下众人,亦是站起身来,施礼齐声道:“我等愿竭尽所能,成此宏图伟业!” “好!” 李牧朝着众人,回了一礼,朗声笑道:“有诸位的鼎力相助,要想成就此事,指日可待耶!” “主公!” 张既又是施了一礼,面带希冀的恭声询问道:“眼下,我等虽是知晓了科举取士的基本意思,可是,我等依旧是不知道……该如何执行科举取士。还请主公不吝指教!” 众人点了点头,附和张既所言。 “诸位莫急!” 李牧朗声笑道:“我自有详细解释!” 众人聚精会神起来。 第五百九十三章 何为科举取士 眼见着,车骑将军府府衙大厅内的众人,对科举取士这一制度,甚是好奇,李牧便将自己所知晓的科举制度,用自己的话重新组织一边,娓娓道来,一一解释清楚。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根据李牧的一番解释,众人才彻底清楚过来。 科举取士的科目,从总体上来分,可分为常科、制科两种。常科,即每年分期举行的科举考试;制科,即由皇帝临时颁布诏令而举行的科举考试。 科举取士,常设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 其中,明法、明算、明字等科,属于偏科,从这些科目所录取的考生,人数比较少。而且,这些科目的考生,即使能够考中,也不会受到太多的重用。但是,这些科目,又不能不考,因为,国家也需要这样的人才、官员。 明经、进士两科,便成了整个常科,最为主要的科目。进士考试的内容,主要有时务策、诗赋、文章。明经考试的内容,主要有务策和经义。 其中,明经考试的难度比较小,进士考试的难度则是比较大。当然了,进士及第者,若能获得官职,其仕途晋升,也要更为快捷,也容易受到朝廷的重视和栽培。在仕途晋升、为官大小这两方面来说,明经考试者,是不及进士考试者的。 李牧也清楚,科举取士制度,带来的直接不利影响是……重文轻武! 毕竟,科举取士制度的所考的科目,都是文字类型的。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学子,只会重视知识储备,而轻视自身身体素质的锻炼。 一直以来,“手无缚鸡之力”,正是来形容文弱书生的。可是,李牧心下清楚,在历史上的宋朝之前,文士也是有一定的武艺基础,绝不是大众所知的“文弱书生”! 毕竟,儒家思想的持续推行,整个大时代的文士,都是要学习儒家六艺的。儒家六艺中的射、御,便直接关系着文士的身体素质。 儒家六艺,即为礼、乐、射、御、书、数! “礼”,主要指德育。又可细分为五礼,即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不学礼无以立”,不学礼就站不起来,不能做人。 “乐”,是指音乐、诗歌、舞蹈等。又可细分为六乐,即为: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大武等古乐。当然,“乐”,不仅仅指美育!礼是外在的,乐是内在的。乐使大家彼此相亲,礼使大家彼此相敬。乐使大家彼此相同,礼使大家彼此相异! “射”,是指射箭技术。又可细分为五射,即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御”,是指驾驭马车的技术。又可细分为五御,即为: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书”,笼统称为书法,其中也包含了书写、识字、文字。又可细分为六书,即为: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数”,指的是算法、计数。又可细分为数艺九科,即为:方田、栗布、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方程、勾股。 古代书生对儒家六艺的重视,预示着,一个文士要在德、智、体、美、劳五个当面,全面发展。由此可见,古人的有识之士,是何其强大! 是故,李牧也是要求,参与考试的学子,也要学习儒家六艺,万不可重文轻武。否则,有朝一日,这些个文臣官员,都将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 如今,普天之下,能识文断字的人,并不是很多;再加之,如今生逢乱世,习武之人的数量,应该是多于单纯的识文断字之辈。 故而,李牧又是提出,要在自己统御的治下,开设“武举”。 武举所取之人,既可以是目不识丁的单纯武夫,也可以是能文能武的文武双全之辈。当然了,文武双全之人更容易受到朝廷的重视和培养。从仕途晋升来看,文武双全之人的晋升速度,也要快于单纯武夫。 常科考试的考生,其生源可分为两种,即为:生徒、贡生。由凉州书院出身的学子,便是生徒;从凉州军治下私塾、或者从其他州郡而来的学子,便是贡生。这里,李牧完全是套用了唐高宗的科举制度的规定。 科举取士的流程,可分为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是在每个州举行。由朝廷统一下发考题。主持乡试的官员,则是由朝廷临时指派的官员来监考。如此以来,便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徇私舞弊。乡试每两年举行一次,特殊时期,也可以做出改变。 乡试考试的时间是,当年的秋季八月,分别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八月十五三日,各考一场。故,称作是秋闱。 乡试考中学子,称之为举人,俗称孝廉。其中第一名,称之为解元。乡试中举,称作是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为桂榜。 会试,是在京城举行。也是由朝廷统一出考题。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考期在乡试结束第二年的春季二月,故称春闱。 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同乡试一般,主考官员,也是由朝廷临时指派的官员。主考官称总裁,又称座主或座师。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殿试在会试之后的当年举行,时间为三月初一。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殿试结束后,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 贡生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 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殿试之后,不管是状元、榜眼、探花,亦或是普通的进士,都还需参加一次考试。 其中合格者,可直接授予官职。这些官职,可以是京官、也可是地方官员。不合格者,只能下放到县城,担任县令的从官。 当然,殿试之后考试的合格者,其仕途晋升的速度,也是远快于不合格者。 科举取士的流程,李牧借鉴了明朝的科举规定。 足足有三刻钟,李牧才将科举取士的各项规定讲解清楚。 第六十七章 襄王有意神女有情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三月二十八! 这天辰时,李牧身着红色礼服,骑着赤龙,在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允吾城东面的杨氏家里。 只见,杨氏家门口,早有人燃放爆竹,一路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李牧让人,把提前包好的红包,递给围观的百姓,百姓热情洋溢,俯首称谢。 李牧一行人,等了有一刻钟! 只见,貂蝉着凤冠霞帔,头上顶着龙凤呈祥的嫣红盖头,莲步轻移,走向李牧,貂蝉左右,各有一个侍女相扶。 当真是: 玉树交柯正繁茂, 并蒂花开多娇艳。 凤冠霞披舞红妆, 玳瑁锦缎着新颜! 李牧将貂蝉,扶上八抬花轿,这才跨上赤龙,走在队伍的前头。 李牧和貂蝉的花轿,来到太守府前,太守府门里门外,爆竹声声,喜庆非凡! 李牧牵着貂蝉,走在红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大厅。 李牧和貂蝉来到大厅后,貂蝉则是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后堂,李牧留下来招呼宾客。 原来,这古时候的婚礼是:晨迎昏行。 早晨,新郎将新娘接进婆家,黄昏时候,才举行婚礼仪式。 只见,太守府院内外,早已人山人海。流水席从院内,摆到院外的大街上。 李牧和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忙着招呼宾客。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酉时! 酉时刚过,两个侍女扶着貂蝉,来到大厅。 “一拜天地!” 徐庶见吉时已到,朗声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朝着杨氏,深深一拜,接着给杨氏敬了茶。 杨氏眼含热泪,将李牧和貂蝉扶起来,又给二人递了红包。 “夫妻对拜!”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和貂蝉,相对一拜。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徐庶最后喊道。 当真是: 青毡花席踏金莲, 女使扶来拜案前。 最是向人羞答答, 彩丝双结共郎牵! 李牧却是被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留下来。李牧无奈,只得陪众人喝酒聊天。 今天是李牧大喜的日子,赵云等人自然不会,像平时那样拘谨。直到亥时,李牧才摆脱众人的纠缠。 李牧来到婚房,转身将屋门关上。 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李牧直觉得,烛光下的貂蝉,越发的美丽温婉! 李牧来到貂蝉身边,轻轻地,将那嫣红的盖头揭开。 李牧恰似第一次,见到貂蝉的那般,心跳如雷,呆愣着不说话。 貂蝉看着李牧,此时的样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李牧也是这般,盯着自己。 “夫……夫君,我们早些歇息吧……” 貂蝉一脸绯红,娇声说道。 “蝉儿,要不……我们先喝杯酒吧。” 李牧回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 貂蝉臻首轻点,嗯了一声。李牧从几案上拿了两杯酒,给貂蝉递了一杯,两人喝了合卺酒。 “夫君,妾身伺候你歇息吧。”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呃……蝉儿,不用了,我自己来。” 李牧连忙说道。 “夫君是嫌弃妾身么!” 貂蝉绞着手指,神色落寞的说道。 李牧心道:糟了,他这是剥夺了,做妻子的义务。 “蝉儿,我没有嫌弃你,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就是……算了不说了,那就麻烦婵儿了……” 李牧连忙说道。 “服侍夫君,本就是妾身的义务,妾身不觉得麻烦。” 貂蝉盈盈一笑,娇笑着说道。 只见,貂蝉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褪去,李牧的礼服。 “蝉儿,剩下的我来吧!” 李牧见貂蝉,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笑着说道。 貂蝉满脸绯红的应了声,伸手取下玉簪,只见长发如瀑,滑落腰间! 李牧吞了吞口水,吁了一口气,将貂蝉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边,脱下鞋袜。 李牧转过身,将蜡烛吹灭,当李牧来到床边时,只见,貂蝉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李牧褪去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李牧直觉得,一副滚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 “望夫君,多多怜惜蝉儿!” 貂蝉将肚兜垫在身下,吐气若兰,娇声说道。 李牧嗯了一声,低头吻住貂蝉的樱唇,一双手开始四处点火! “蝉儿,怎么了?” 突然,李牧觉的背上一疼,小声问道。 “夫君,疼……” 貂蝉细声细气的说道。 “蝉儿,要不再等等吧……” 李牧连忙停下来,焦急的说道。 “夫君,妾身受得住……” 貂蝉紧紧的抱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 李牧见貂蝉这般坚定,况且,他也是箭在弦上。 一室旖旎,两个相爱的人儿,身心相合在一起。 ……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已经醒了,他看到怀里的貂蝉,即使是睡着了,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牧心下直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李牧轻轻的将胳膊,从貂蝉的脖颈下抽出。 李牧刚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直觉得腰间一暖,回头看时,只见貂蝉的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 “蝉儿,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李牧神色温柔的说道。 “还不都是夫君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妾身!” 貂蝉霞飞双颊,柔媚一笑,娇嗔道。 “为夫可是记得,昨夜……蝉儿好像也很……” 李牧直觉得貂蝉的笑容,多了几分女人味,打趣道。 “坏夫君,不许说……羞死了……” 貂蝉不等李牧说完,连忙伸手捂住李牧的嘴,娇嗔道。 “蝉儿,床笫之欢也是一种,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以后蝉儿也会喜欢的。” 李牧笑着将貂蝉的手拿来,说道。 “妾身才不会呢,只有夫君这个大色狼,才会整天想这些事。” 貂蝉满脸绯红的娇嗔道。 李牧一下钻进被窝,一手紧紧的抱着貂蝉,一只手又开始四处点火。 “蝉儿,想不想?” 李牧笑着说道。 “想……” 貂蝉一脸绯红的点点头,几不可闻的说道。 襄王有意化作云,神女深情亦成雨! 巫山**阵阵来,香闺一刻日迟迟! 第67章 襄王有意神女有情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三月二十八! 这天辰时,李牧身着红色礼服,骑着赤龙,在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允吾城东面的杨氏家里。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只见,杨氏家门口,早有人燃放爆竹,一路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李牧让人,把提前包好的红包,递给围观的百姓,百姓热情洋溢,俯首称谢。 李牧一行人,等了有一刻钟! 只见,貂蝉着凤冠霞帔,头上顶着龙凤呈祥的嫣红盖头,莲步轻移,走向李牧,貂蝉左右,各有一个侍女相扶。 当真是: 玉树交柯正繁茂, 并蒂花开多娇艳。 凤冠霞披舞红妆, 玳瑁锦缎着新颜! 李牧将貂蝉,扶上八抬花轿,这才跨上赤龙,走在队伍的前头。 李牧和貂蝉的花轿,来到太守府前,太守府门里门外,爆竹声声,喜庆非凡! 李牧牵着貂蝉,走在红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大厅。 李牧和貂蝉来到大厅后,貂蝉则是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后堂,李牧留下来招呼宾客。 原来,这古时候的婚礼是:晨迎昏行。 早晨,新郎将新娘接进婆家,黄昏时候,才举行婚礼仪式。 只见,太守府院内外,早已人山人海。流水席从院内,摆到院外的大街上。 李牧和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忙着招呼宾客。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酉时! 酉时刚过,两个侍女扶着貂蝉,来到大厅。 “一拜天地!” 徐庶见吉时已到,朗声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牵着貂蝉,朝着杨氏,深深一拜,接着给杨氏敬了茶。 杨氏眼含热泪,将李牧和貂蝉扶起来,又给二人递了红包。 “夫妻对拜!” 徐庶接着喊道。 李牧和貂蝉,相对一拜。 “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徐庶最后喊道。 当真是: 青毡花席踏金莲, 女使扶来拜案前。 最是向人羞答答, 彩丝双结共郎牵! 李牧却是被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典韦等人留下来。李牧无奈,只得陪众人喝酒聊天。 今天是李牧大喜的日子,赵云等人自然不会,像平时那样拘谨。直到亥时,李牧才摆脱众人的纠缠。 李牧来到婚房,转身将屋门关上。 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李牧直觉得,烛光下的貂蝉,越发的美丽温婉! 李牧来到貂蝉身边,轻轻地,将那嫣红的盖头揭开。 李牧恰似第一次,见到貂蝉的那般,心跳如雷,呆愣着不说话。 貂蝉看着李牧,此时的样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李牧也是这般,盯着自己。 “夫……夫君,我们早些歇息吧……” 貂蝉一脸绯红,娇声说道。 “蝉儿,要不……我们先喝杯酒吧。” 李牧回过神来,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 貂蝉臻首轻点,嗯了一声。李牧从几案上拿了两杯酒,给貂蝉递了一杯,两人喝了合卺酒。 “夫君,妾身伺候你歇息吧。”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 “呃……蝉儿,不用了,我自己来。” 李牧连忙说道。 “夫君是嫌弃妾身么!” 貂蝉绞着手指,神色落寞的说道。 李牧心道:糟了,他这是剥夺了,做妻子的义务。 “蝉儿,我没有嫌弃你,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就是……算了不说了,那就麻烦婵儿了……” 李牧连忙说道。 “服侍夫君,本就是妾身的义务,妾身不觉得麻烦。” 貂蝉盈盈一笑,娇笑着说道。 只见,貂蝉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褪去,李牧的礼服。 “蝉儿,剩下的我来吧!” 李牧见貂蝉,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笑着说道。 貂蝉满脸绯红的应了声,伸手取下玉簪,只见长发如瀑,滑落腰间! 李牧吞了吞口水,吁了一口气,将貂蝉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边,脱下鞋袜。 李牧转过身,将蜡烛吹灭,当李牧来到床边时,只见,貂蝉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李牧褪去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李牧直觉得,一副滚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 “望夫君,多多怜惜蝉儿!” 貂蝉将肚兜垫在身下,吐气若兰,娇声说道。 李牧嗯了一声,低头吻住貂蝉的樱唇,一双手开始四处点火! “蝉儿,怎么了?” 突然,李牧觉的背上一疼,小声问道。 “夫君,疼……” 貂蝉细声细气的说道。 “蝉儿,要不再等等吧……” 李牧连忙停下来,焦急的说道。 “夫君,妾身受得住……” 貂蝉紧紧的抱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 李牧见貂蝉这般坚定,况且,他也是箭在弦上。 一室旖旎,两个相爱的人儿,身心相合在一起。 ……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已经醒了,他看到怀里的貂蝉,即使是睡着了,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李牧心下直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李牧轻轻的将胳膊,从貂蝉的脖颈下抽出。 李牧刚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直觉得腰间一暖,回头看时,只见貂蝉的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 “蝉儿,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李牧神色温柔的说道。 “还不都是夫君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妾身!” 貂蝉霞飞双颊,柔媚一笑,娇嗔道。 “为夫可是记得,昨夜……蝉儿好像也很……” 李牧直觉得貂蝉的笑容,多了几分女人味,打趣道。 “坏夫君,不许说……羞死了……” 貂蝉不等李牧说完,连忙伸手捂住李牧的嘴,娇嗔道。 “蝉儿,床笫之欢也是一种,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以后蝉儿也会喜欢的。” 李牧笑着将貂蝉的手拿来,说道。 “妾身才不会呢,只有夫君这个大色狼,才会整天想这些事。” 貂蝉满脸绯红的娇嗔道。 李牧一下钻进被窝,一手紧紧的抱着貂蝉,一只手又开始四处点火。 襄王有意化作云,神女深情亦成雨! 巫山**阵阵来,香闺一刻日迟迟! 第五百九十四章 女子可为官乎 “不知……” 李牧满饮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旋即,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厅内的众人,笑着说道:“尔等……可有听得明白?” “这科举取士之道,果真是不同凡响!” “主公有如此奇思妙想,真乃神人所为耶!”…… 诸葛亮、蒋琬、张既、诸葛均、庞山民、典韦等人,当即,点了点头,以示明白。m.x23us.com旋即,众人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折服的感慨道。 “科举取士之道,实乃功在千秋、利在万民的举措。有了科举取士之道,普天之下的有识之士……必将是越来越多,寒门学子也有了出头之日。此外,科举取士之道的推行,有利于朝廷统治、有利于国家科技、有利于天下商业的发展!”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只是,话说回来……想要顺利的贯彻科举取士之道,绝非是一件容易之事。科举取士之道,若能顺利的执行,必将造福于天下社稷,造福于黎民百姓!” 大厅内的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主公勿忧!只要我等齐心协力,科举取士之道,必能顺利推行,必能有所成就!” 随即,蒋琬一脸振奋的慨然道:“科举取士之道,若能顺利贯彻下去,普天之下的有识之士,便成了天子门生,定然是要诚心效忠朝廷的。如此以来……普天之下的世家豪强,必将是遭受重大的打击。即使,我军不再用武力手段……刻意剪除世家大族,世家豪强的没落,必将是指日可待!” “公琰所言有理!”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先是赞许了一句,旋即,又是神色肃穆的朗声说道:“如今,放眼整个天下,世家豪强……依旧是掌控着天下的读书人,掌控着有识之士,掌控着天下的话语权。如今,除却我军的凉州书院,寒门学子少之又少,科举取士之道,依旧是有利于世家豪强。” 李牧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蒋琬、张既等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听闻诸葛亮所言,众人面上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 其实,众人心下明白,自家主公推行科举取士之道,一方面来说,就是要吸收寒门学子为官,打破世家豪强所垄断教育、舆论的这一局面。若是……继续让世家豪强从科举取士之道得利,绝不是自家主公所乐意看到的局面。 “孔明能有此顾虑,果真是慧眼如炬!”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下首位的诸葛亮,朗声笑道:“想来……孔明心中,已有解决之策。” “主公!眼下,我军治下的世家豪强,虽是遭受重击,却还在垂死挣扎之中,他们手中有识之士,也不在少数。不过……凉州书院和各州郡的私塾中,却是以寒门学子为主!” 诸葛亮微微的点了点头,轻摇着手中羽扇,成竹在胸、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既如此,亮以为……今年,乃至往后的数年之中,科举取士的生源,可主要从……凉州书院、各州郡私塾的学子中录取。如此以来……要不了多少年,寒门之中有识之士的人数,便能超过世家豪强手中的人数。” 诸葛亮如此看重凉州书院、如此为寒门学子说话,是因为,整个凉州军治下官员的子嗣,都在凉州书院学习。为寒门学子着想,也就是为主公麾下的新兴士族着想。 “孔明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甚为同意的赞许一句,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眼下,正值五月之时,今年八月,便可试行科举取士之道。此番科举取士的要求,不必完全依照之前所说的规定,可适当的放开要求。今日过后,便将此事,传命于整个凉州军治下,传檄于天下。” 众人齐声领命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主公!” 张既似是想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面色甚为郑重的迟疑道:“凉州书院的学子中……也有不少女子。此番试行科举取士,可要录取女学子?” 眼下,李牧麾下的凉州书院,一共有三处,分别在凉州宁城、南阳郡宛城、关中的池阳坞堡。其中,蔡邕主任宁城书院,桥公主任池阳坞堡书院,黄承彦主任宛城书院。 确如张既所言,当年,李牧创立宁城凉州书院的时候,便招收了女学子。这些年以来,三处书院中女学子的数量,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隐约中,李牧记得,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南朝宋武帝刘裕时期,有一个叫韩兰英的女子,不仅是做了官,还是历经南朝宋、齐两朝七帝,人称韩公,此女颇受皇帝、大臣的敬重。 历史上唐朝时期,女子为官的人数,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谢瑶环,宋若莘、宋若昭、宋若宪三姐妹,上官婉儿等。这些女官,有的是宫内官,有的是在朝为官。 可这是汉朝时期,李牧招收女学子,已经是特立独行了。如今,若是让女学子为官,必定是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此事,着实有些棘手! 一时之间,李牧胸中未有决策,遂出言征询道:“诸位可有良策?”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人亦是有些不知所然。 “古往今来,女子为官,甚为罕见!既然,凉州书院中有不少女学子,若是将其区别对待,恐是有所不妥。若是……让女学子入朝为官,亦是有所不妥!” 好半晌之后,诸葛亮似是有了主意,神色甚为郑重的朗声说道:“既如此……一来,在科举取士之时,减少女学子的录取人数;二来,将合格录取的女学子,或委任其为宫中女官,或委任其为教谕(老师)教授学子。往后,主公可创建女子书院,将男女学子分开授业!” “妙极……妙极耶!” 李牧心下一喜,抚掌称赞道:“此事,就依孔明所言!” 众人思虑着一番,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李牧又同诸葛亮、蒋琬等人,就科举取士的细节讨论一番,这才结束坐堂。 第五百九十五章 新城竣焚香祭天 转眼之间,二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顶 点 x 23 u s 191年五月二十三日,辰时还不到,前来观看长安城竣工仪式的百姓,早已是云集于长安城南郊,除此之外,尚有不少的百姓,陆陆续续的从各地赶来。 典韦的虎翼军团,早在几天前,便在长安城十二门之外布置好了警戒线。五月二十三日卯时,龙骧骑、朱雀骑两军,列阵于长安城南郊,用以维持南郊的祭祀仪式。 在这之前一天,赵云、徐庶二人,从河内郡获嘉城而来;张辽自汉中郡南郑城而来;黄忠、庞统、陈到三人,从南阳郡宛城而来;马超从虎牢关赶来;徐晃自凉州宁城而来;姜维从太原郡晋阳城而来。 五月二十三日巳时,李牧、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徐庶、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蒋琬、邓芝一行人,在亲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长安城南郊。 “李君侯万岁!”……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的口,当身跨赤龙神驹的李牧,出现在南郊祭祀场地的瞬间,数十万百姓,跪拜于地,山呼海啸道。 数十万百姓的呼吼声,不绝入耳、经久不息,似是要将这苍穹吼破,又像是要将这山河震碎。长安城南郊祭祀现场,当真是涌现出一派撼天动地的声势。 “主公万岁!”…… 龙骧骑、朱雀骑两军兵士见状,亦是山呼海啸道。 其实,在汉代及其之前,称呼一个人为“万岁”,并非是大逆不道的谋逆之罪。只是,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而已。 闻听着百姓还有兵士的山呼海啸声,眼见着这空前未见的盛况,李牧的心下,除了无尽的感动,便剩下无尽的雄心壮志。 李牧在心下暗暗的说道:民心所向,大事可济!我要尽快的平定这天下乱世狼烟,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盛世乾坤。 李牧身跨赤龙神驹之上,缓步的走向……眼前不远处的九尺高台。一路之上,李牧环视着场内的百姓,抬手打着招呼。 伴随着……百姓经久不息的山呼海啸声,李牧来到了九尺高台之下。李牧跳下赤龙,在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黄忠、马超、典韦一行人的簇拥下,顺着台阶,登上了那九尺高台。 “免礼!平身!” 李牧环视着一眼望不尽的人群,朗声喝道。 七八息过后,百姓站起身来,随之,人山人海般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是,百姓的脸上,依旧是洋溢着振奋、欣喜、自豪的神情,溢于言表。 “历时十三个月,长安城圆满竣工!长安城能这般迅速的竣工,皆是尔等的功劳!” 李牧朝着台下的人群,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喝道。 百姓闻言,再是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本侯新筑长安城,为的是……彰显我军声威,扬我治下百姓之所望。” “如今,正值天下大乱之时,社稷难全,诸侯争雄,烽烟四起。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民不聊生者,十之六七!” “平定乱世狼烟,再创盛世乾坤,不仅是本侯之所愿,亦是尔等之所望!华夏一族的振兴,需要尔等的鼎力相助!” “尔等,可愿襄助本侯一臂之力?” 李牧又是环视了人群一番,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喝道。 “李君侯万岁!”…… “我等黔首,愿誓死追随李君侯,愿为李君侯之前驱,愿助李君侯早日平定天下!”…… 李牧话音刚落,高台下的人群中,又是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山呼海啸声。 “今日,尔等不负于本侯!他日,本侯亦不会负于尔等!” “有尔等的鼎力相助,十年之内,本侯定可平定天下,还尔等一个……安居乐业的朗朗乾坤!” “本侯在此立下承诺……自今日起,十五年之内,尔等定会……家有余粮满仓、身负余财满怀、衣食住行无忧、幼有所育、老有所养、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 李牧又是环视了人群一番,随即,依旧是一脸肃穆、满怀希冀的朗声喝道。 “李君侯万岁!”…… 百姓闻言,又是不约而同的齐声山呼海啸道,百姓心下的感动,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之情,早已是难以言喻。 “本侯听闻,每临大事,须有大恩施以天下!” 李牧心下亦是满满的感动和憧憬,铿锵有力的朗声喝道:“尔等,不仅是本侯治下的子民,亦如本侯的兄弟姐妹!本侯在世一日,便绝不会亏待于尔等!为报尔等的深情厚义,本侯决定……免除今年的赋税!” “李军侯万岁!” 百姓闻言,又一次爆发出撼天动地的喝彩声。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一番,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 “主公!吉时已到!” 诸葛亮来到李牧身旁,出言提醒道。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阔步来到祭台跟前。 李牧焚香祭拜一番,随即,将那祭文朗声念了出来: 维辛未年五月二十三日巳时三刻,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以香火酒脯,告于三皇五帝诸神。 大汉立国近四百年,已近风雨飘摇,已临日薄西山! 今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李牧本为凉州一介布衣,起于微末之间,声轻名弱,却是不自量力,欲要伸张正义于天下、振臂高呼于社稷。 李牧一介布衣,德薄言微,幸有诸葛亮孔明、赵云子龙诸多贤臣虎将辅翼于左右;幸有百万黎民百姓不弃,追随于身侧;致有今日之一席地位! 李牧不敢妄自菲薄,愿以身犯险,创乾坤于险道之巅,开盛世于荆棘之尽,再兴盛世华章,还黎民百姓以安居乐业、还天下社稷以长治久安! 李牧不敢媚神,不敢禳福,但使疫疠不作,魑魅不逢,猛兽毒虫,各安其所! 苟人居之静谧,则神道之光明。李牧斋心露诚,庶几有答。 尚飨! 随即,李牧带着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黄忠等人,又是焚香跪拜一番。 祭祀已成! 就在这时,高台下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诡异的呼吼声。 (注:这篇祭文中,抄录了《三国演义》、白居易《祭庐山文》中的一部分!) 第五百九十六章 现天象必为吉兆 忽听得,百姓诡异的呼吼声,从祭祀高台下传来。m.x23us.com 刚刚完成祭祀仪式,正准备起身的……李牧、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蒋琬、邓芝一行人,心下俱是一顿,不知所然! 李牧、诸葛亮、赵云一行人,连忙站起身来,跨步来到高台前,望向台下。只见……不知何时起,高台下的数十万百姓,正仰头望天,口中呼吼着什么。 “主公……快看天上……” 就在这时,典韦一脸震惊的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高声喊道。 李牧、诸葛亮、赵云一行人闻言,连忙扬起头来,望向当头之上的苍穹。 只见……不知从何时起,本是晴空万里、蔚蓝如碧的天空,蓦然之间,有些暗淡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就在……正对着那祭台的当空,停留着一片雨云,不移不动。眺望四面八方的远处,却又是一片晴空万里。 这般景象,着实有些诡异,难怪……高台下的百姓,会惊诧的呼吼起来。 李牧虽不是无神论者,倒也没有太大的在意,随即,便是低下头来。毕竟,天象易变,突然飘出来一朵大大的雨云,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值此之时,李牧身旁的诸葛亮、庞统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当即,对视一眼,掐着手指头,暗暗的推算着什么。 值此之时,高台下的百姓,依旧是人声鼎沸的交谈着,呼吼着。也不知道,他们在惊诧着什么。 “主公!此乃大吉之兆耶!” 七八息之后,诸葛亮、庞统二人,一脸笑意的对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旋即,诸葛亮、庞统二人,神色中尽是振奋和欣然,又是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道。 “哦……大吉之兆!” 李牧面带笑意的重复一句,随即,有些兴奋的询问道:“从何解释?” “这一个多月以来,整个凉州、关中大地,都是未见滴雨。眼看着……就快要影响到夏粮的收成。何能想到……就在今日今时,忽然生出一片雨云。过不了多久,必有甘霖普降!”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当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想来……定是主公的诚心,打动了上苍神明,这才有了这般奇异天象!统不敢妄言,此乃大吉之兆耶!”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下半信半疑,面上的神色,亦是变得郑重起来。随即,李牧抬眼看向身旁的诸葛亮。 “主公勿疑!”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尽是笃定的朗声说道:“确如士元所言,此般景象,确乃大吉之兆!” 李牧心下一喜!若真是下雨了,百姓的夏粮,就能丰收了。看来,今日的祭天仪式,还真是起了作用! 就在这时,高台下的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呼吼声,较之方才,更加的撼天动地、人声鼎沸! “大哥快看……有龙!” 就在这一瞬间,李牧的耳旁,传来了张辽……满是惊诧、不可思议的呼吼声。 李牧、诸葛亮、庞统三人闻言,连忙仰起头来。 入眼处,细看之下,但见……在那片雨云之中,隐隐之中,有一条火焰金龙,若隐若现;那火焰金龙的身旁,一双金凤,翩翩起舞,正与那火焰金龙嬉闹着。 就在台上的众人、台下的百姓,惊诧着难以置信之时。 但见,在那火焰金龙、一双金凤的身后,蓦然之间,出现了朱雀、白虎、麒麟、雄狮、黑虎、飞豹、灰狼、银狐、飞鹰等动物。一看便知,他们在特意的护卫着那火焰金龙和那双金凤。 值此之时,不管是高台上的李牧、诸葛亮、赵云一行人,亦或是台下的数十万群众,皆是屏气凝神、鸦雀无声的凝视着那片雨云,仔细端详着苍穹中的奇异景象。 就在这时,更为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一阵阵低亢雄浑的龙吟声,自高台上响起。 李牧这才蓦然发现,原来,是游龙剑发出的声音。 李牧凝视着苍穹中的异象,一手紧握住游龙剑剑柄。 十数息之后,低亢雄浑的龙吟声,渐渐的远去。继而,苍穹之上,那片雨云中的奇异景象,也是随之消失。 一切的奇异景象,来的这么突然,去的那般蓦然,就好像是……这些奇异的景象,全部是幻化出来的景象,很真实,也很虚幻! 值此之时,整个长安城南郊,依旧是笼罩在一片静默之中,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 十数息之后,众人面上一凉,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发现……原来是下雨了! 只见,微风拂面而来,细雨密密麻麻的斜织着,轻柔纤细着淅淅沥沥,静静地交错着。点点雨丝,轻轻如纱,纷纷而下,却是未有发出声响。 夏天的雨,通常是倾盆大雨。可是,今日的这雨,却是有些不同,却是像那春天的细雨。当真是,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帝国实录》载:前朝汉辛未年五月二十三日巳时三刻,大帝御群臣数十、统百姓数十万,移驾长安城南郊,焚香祭天,告神明以新城竣工。祭祀毕,天有异象,祭台之空突现雨云;再现金龙、金凤成双;后现朱雀、白虎、麒麟……左右护翼之象!群臣皆奇,百姓争相传颂! …… “李君侯万岁……” “主公万岁!” 就在这时,细雨绵绵之下,百姓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齐齐的跪拜于地,声嘶力竭的山呼海啸着。龙骧骑、朱雀骑的兵士,亦是嘶声呼吼着。 “父老乡亲们……” 李牧的心下,何止是感动,当即,一脸肃穆的朗声大喝道:“这雨就要变大了,大家都回家吧!离家远的,一时半会回不去的,可进到长安城避雨,本侯自会提供吃食、住宿!” 高台下的百姓,却是不愿起身,依旧是呼喊着“李君侯万岁”。 李牧劝慰几番,无果之后,只得传下军令,让兵士好生劝慰百姓,组织百姓离开。百姓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去。 差不多一半的百姓,短时之内是回不去的,便听从了李牧的建议,进到了长安城,他们的衣食住行,自然是由凉州军无偿提供便宜。 李牧、诸葛亮、赵云、张辽一行人,则是返回了池阳坞堡! 第五百九十七章 大兴之城在长安 两汉时期的长安城,地处于渭水南岸、灞水以西的开阔平原之处。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由于,秦岭山脉在长安城城南折向东北,也就造成了……长安城周边的地形是,东南高而西北低。 发源于秦岭山脉的灞水、水和水等河流,皆是受到这种地形特点的影响,纵贯长安城外东南地区后,朝着西北方向汇入渭水。 故而,就整个长安城周边的地形来看,也只有灞、、水之间的这块平原最为开阔,最为适合建设新城。 李牧将长安城旧城夷为平地后,经过一番勘察之后,便在旧城东南方向二十里的龙首原,建起了新的长安城。 龙首原是一处开阔的平原,其东面是灞水、水,西面是水,南面是秦岭山脉。 如此以来,新的长安城,不仅是包括了原来旧的长安城,又是向东南方向扩大了一倍之多。 也就是说,新的长安城,其面积是旧长安城的两倍、其城址朝着东南方向移动了七八里。 如此以来,新的长安城,便是远离了渭水,可避免渭水水患。同时,新的长安城,可从东面的灞水、水,西面的水,向城中引进用水,解决了城市用水问题。 正所谓是……“法天象地,帝王为尊,百僚拱侍”。李牧为了显示其一统天下、长治久安的愿望,在新的长安城规划过程中,包揽了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 长安城东西向略长,南北向略窄,由宫城、皇城(中城)和外城三部分组成。 宫城位于全城北部中心,皇城在宫城之南,外城则以宫城、皇城为中心,向东西南三面展开。 宫城为皇帝和皇族所居。宫城南面是皇城,面积比宫城略大,是朝廷政府机构所在地。宫城和皇城之外是外城,为居民区和商业区。 由于,长安城的宫城尚未建造完毕,再者说了,即使长安城宫城已然竣工,李牧也不会搬进宫城居住。 是故,一旦凉州军众文武,将住所从池阳坞堡搬进长安城,李牧也会同诸葛亮、赵云等人一道,居住在靠近皇城的街坊里。 所谓是……“定鼎之基永固,无穷之业在斯”!根据长安城龙首原六坡与乾坤风水的关系,宫城、皇城、外城的布局,是有一定说法的。 宫城、皇城、外城平行排列,以宫城象征北极星,以为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象征环绕北辰的紫微垣。外城象征着向北环拱的群星。 长安城的外城,共有一十二个城门,每个门有三个门道。 东面,自北而南,依次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南面,自东而西,依次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北面,自西而东,依次为横门、厨城门、洛城门。西面,自北而南,依次为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 新长安城一十二城门的名字,李牧照搬了旧长安城的名字,并未做出任何改变。 长安城城内的建筑物,采用了严格的左右对齐布局。 整个长安城……以南北方向的朱雀大街,作为中轴线。中轴线的东西两侧,整齐的排列着数目与面积相等的坊市。 长安城的外城,也进行了网格式分区,每个网格就是一个坊里。 长安城的皇城,也是进行了网格式分区。皇城中的一十二条大街,呈相互交错状。 街衢与坊里,整齐地并排在一起。东西方向与南北方向的大街,便成网格状交叉。 值得一说的是,位于宫城、皇城东西两侧的坊里,数量虽是少,但是,其单个面积……是要大于皇城以南坊里的单个面积。 长安城外城的东、西两片区,各有一个商业区,称为东市和西市。城内南北一十一条大街,东西一十四条大街,将居民住宅区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一百一十坊里,其形状近似一个围棋盘。 东市和西市,不仅是长安城的经济活动中心,也会成为凉州军治下的工商业贸易中心。要不了多少天,这里定会是商贾云集,商铺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变得繁荣起来。 若能从高空俯瞰,长安城的布局是极其规整的! …… 却说,眼见着,这雨由最开始的毛毛细雨,慢慢的变成中雨,李牧传下军令,让来不及回家的百姓,尽皆进到长安城避雨。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早有专门的官员,带着兵士,前去组织百姓撤离。 李牧同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等人一道,赶往渭水北岸的池阳坞堡。 待众人来到池阳坞堡的南大门时,大雨倾盆而下。李牧计划在池阳坞堡举行晚宴的想法,也随之搁置。众人只得先行回府。 待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大门口时,早已是浑身湿透,淋成了落汤鸡。 “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李牧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欲进门之时,牛二带着几个兵士,正慌慌张张的出门。 李牧心下一顿,朗声问道:“牛大哥,何事这般惊慌?” “侯爷!” 牛二连忙恭声回道:“大夫人怕是要临盆了,二夫人差俺去接稳婆!” “牛大哥,快去快回!” 闻听到蝉儿要生了,李牧忙是叮嘱一句,随即,飞步奔向后院。 待李牧奔到后院时,七八个婢女,正忙前忙后的准备着热水、棉布之类的必需品。 李牧推开貂蝉屋门的瞬间,一脸焦急的询问道:“蝉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阿牧,你别担心!” 貂蝉心下又是甜蜜又是诧异,当即柔声宽慰道:“蝉儿除了有一点点痛,也没什么大碍!” “阿牧,婵姐姐的反应,实属正常!”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甄宓俏脸上尽是笃定的宽慰道。 直到这时,李牧才发现,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六女,都在屋内,都陪着貂蝉说话。 李牧心下舒了一口气,当即,跨步来到床前。李牧正欲握住貂蝉的玉手,蓦得想起来,自己浑身是雨,寒气加身,万不能让蝉儿受寒。 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貂蝉,有些不知所措。 第五百九十八章 福无双至今日至 眼见着,自家夫君一脸疼惜、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貂蝉的心下,除了无尽的甜蜜,便剩下难以言喻的心疼。 “阿牧……蝉儿好着呢!” 貂蝉忍着阵痛,盈盈一笑,撒娇似的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想要握住李牧的大手。 “蝉儿,我刚淋了雨,身上有寒气!” 李牧终究是没有握住貂蝉的小手,却是连忙解释一句,旋即,便是一脸心疼,语气中满是担忧的说道:“蝉儿……你莫要别骗我!你的脸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只见,貂蝉的脸色,有些发白;光洁好看的额头上,早已是落满了薄汗;两鬓的发丝,早已是被汉水浸湿;就连那……平日里嫣红、娇嫩的唇瓣,也有些发白起来。 李牧怎会不知……貂蝉身上的痛!若是疼痛可以转移,李牧多么希望,他可以代替貂蝉,忍受这般痛楚。 作为后世穿越人士,李牧曾听别人说起过,女人生孩子所受的疼痛,是最高级别的疼痛。这种疼痛,被称为是……第12级别的疼痛。 虽然,凉州军治下的医学院,早就是培养出了不少……手艺精湛的女医师、稳婆。但是,眼看着,貂蝉这般疼痛,李牧的心纠成了一团,胸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真是个傻瓜!蝉儿怎舍得骗阿牧!” 貂蝉依旧是忍着阵痛,眉眼弯弯的看着李牧,又是轻柔一笑,柔声宽慰道:“阿牧,蝉儿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早就是过来人了,又怎会不清楚!再者说了……蝉儿又怎会拿腹中的孩子开玩笑,又怎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蝉儿可是听说……产妇若是心情不好,便会愈发的疼痛起来哦!” 李牧紧咬着牙冠,一脸心疼的看着貂蝉,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挤出一丝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丑! “阿牧,你别瞎想!有咱们大伙,一同陪着婵姐姐,婵姐姐肯定不会有事的!” 甄宓坐在床沿边上,一手拉着貂蝉的手,一手拉起李牧的大手,俏脸上尽是坚定的保证着、宽慰着。 末了,甄宓满是诧异的柔声问道:“对了……阿牧,你不是去主持长安城竣工仪式、主持祭天仪式了么……怎是回来的这么快!还有……阿牧回来的时候,可有碰到牛管家?” “竣工仪式、祭天仪式,都是比较简单。再加上,突然下雨了,这才回来的快!我在前院门口,碰到了牛大哥,想必……稳婆快要赶来了!” 李牧简单的解释一番,随即,看了看貂蝉,又将目光移向甄宓、蔡琰、桥婉六女的脸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若不是回来的早,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要临盆了,做丈夫的却是不得而知!蝉儿不差人通知我……也就算了!宓儿、琰儿你们几个……怎也没差人通知于我?”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又见了自家夫君面上的神色,甄宓一把挥开李牧的手,背过身子;蔡琰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没有解释;卞玉、桥婉、桥霜、唐莹四女的心下一怕,四女的神色也是随之一紧,轻垂着臻首,绞着手指,不知怎么答复。 眼见着,自家阿牧这般维护、疼宠自己,又见了宓儿、琰儿、婉儿六位妹妹的神色,貂蝉的心下是又喜又气。自家阿牧,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儿女情长了! “阿牧,你怎生说话的!你冤枉宓儿、婉儿她们了!是蝉儿叮嘱几位妹妹……莫要打扰了阿牧的新城竣工、祭天仪式!” 貂蝉强忍着阵痛,一脸郑重的看着李牧,语气中有些强硬的解释道:“蝉儿临盆,是私事!新城竣工、祭天仪式……是关乎阿牧的大业、关乎百姓的大事。阿牧若是因这般私事……而弃大事于不顾……何能让臣下心服、何能让百姓臣服?” “对我来说,你们几个的事,都不是小事!” 李牧先是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随即,转头看向甄宓、桥婉六女,语气中又是郑重、又是温柔、又是歉疚的说道:“宓儿、琰儿、婉儿……方才,为夫心急之下,话说的重了!为夫向你们道歉!换做是你们其中一人,临盆之时,没有人通知于我,我也会心急的!都别生气了……好不好?” “夫君,方才……你吓到琰儿了!” 蔡琰温婉一笑,佯装着怕怕的说道:“婉儿、莹儿她们,定然也是吓到了!” 听闻自家夫君道歉的话,卞玉、桥婉、桥霜、唐莹四女的心下,当即就是一舒,继而,面上露出了笑容。四女泫然欲泣的看着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李牧刚才的神色,确实吓到了四女。 甄宓娇哼一声,随即,娇嗔道:“不知缘由,乱发脾气,就知道欺负我们姐妹!” 李牧不自然的干咳一声,讪笑着不知作何解释。 眼见着,自家夫君尴尬着有苦难言的样子,甄宓的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蔡琰、桥婉五女,强忍着笑意,掩唇偷笑着;貂蝉亦是盈盈一笑,身上的疼痛似乎是减轻了一点。 “夫君!” 桥婉来到李牧身旁,柔声说道:“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莫要着凉了。” “婉儿真乖!还是婉儿体贴为夫!” 李牧轻轻的掐了掐桥婉的脸蛋,笑着说了一句。 貂蝉的屋里,自然是有李牧的衣服。几名婢女连忙退到屋外。李牧当着七个小妻子的面,没羞没臊的换起了衣服,自然是引来七女一阵娇嗔声。 待李牧换好衣服时,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的稳婆也赶来了。 那年长的稳婆,刚是检查一番,就在这时,貂蝉要临盆了。那年长的稳婆,不疾不徐的做着接生准备。 李牧、甄宓、桥婉几人的心下,着实是紧张起来。李牧紧握着貂蝉的小手,一旁鼓劲着。 虽是过了三刻多钟,李牧直觉得过了太久太久!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啼哭声传来! 那年长稳婆,恭声说道:“禀侯爷,是位小公子!” “好!有赏!” 李牧心下彻底松了一口气,紧握着貂蝉的小手,忙着给貂蝉擦汗。 十数息过后,一声不甚洪亮的啼哭声传来! 众人诧异之时,便是传来了稳婆惊诧的声音,“侯爷!是位小千金!” 李牧心下一顿,本是给貂蝉擦汗的手,也停了下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一室温情脉脉时 听得那年长的稳婆先说是“小公子”,后又说是“小千金”,李牧心下一顿的同时,陡然之间升起一股怒意。x23us.com 李牧面色一沉,转过头来,双眼微阖的看着那年长的稳婆,沉声喝道:“是小公子……还是小千金,你看不清楚么?” 那年长的稳婆,心下惊惧的要死,当即,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的求饶道:“侯爷恕罪……侯爷饶命……” 一旁的甄宓、蔡琰、桥婉六女,正欲出言解释时,那年轻的稳婆,面色中带着几分惊惧,强装着镇定的施了一礼,出言解释道:“侯爷请息怒!恭喜侯爷,恭喜大夫人……先添‘弄璋之喜’,再加‘弄瓦之喜’!” 古时,生男孩,称作是“弄璋”、“添丁”;生女孩,称作是“弄瓦”! 典故出自于《诗小雅斯干》“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璋”,古时的玉器名。顶端做斜锐角形。古时贵族在举行朝聘、祭祀时所用的礼器。给男孩子璋玩耍,一方面,希望他有玉一般的品德;一方面,也是希望他能成为贵族。 “瓦”,古时也有纺锤的意思。给女孩子瓦玩耍,希望她将来能胜任女红、女工之意。 “大夫人诞下了……龙凤胎?” 至于“弄璋之喜”、“弄瓦之喜”的意思,李牧还是清楚的。乍一听那年轻稳婆的话,李牧心下猛的一顿,又是猛的大喜,当即,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一句。 那年轻的稳婆,双手怀抱着一个婴儿,神色一顿,随即,连忙点了点头。想来,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怎么听过“龙凤胎”这一说法。 “阿牧,是一对龙凤宝宝呢!” “夫君,‘龙凤胎’这一说法,琰儿还是头一次听呢!” “恭喜夫君,恭喜婵姐姐,咱们家新添了一双儿女呢!” “夫君,玉儿、婉儿、霜儿、莹儿……也想有对龙凤宝宝呢!” 就在李牧还有些愣神之际时,传来了甄宓、蔡琰、卞玉、桥婉六女……又是羡慕又是欣喜的娇笑声。 许是,貂蝉因生下龙凤胎的缘故,因为太过疲累,便已是昏睡了过去。李牧连忙给貂蝉把了把脉,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这才彻底的安下心来,彻底的长舒了一口气。 李牧连忙起身,跨了一大步,来到那年轻稳婆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接过自己的小闺女,一瞬不瞬的盯着怀中皱巴巴的小女婴,神色中尽是难以言表的欣喜和幸福感。 “我李牧……终于有小千金了……” 李牧满脸堆笑,有些傻傻的笑着,语气中尽是欢天喜地的朗声说道:“你二人接生辛苦了,重重有赏!” 那年老的稳婆,心有余悸的连忙拜谢一番,赶忙去收拾善后事宜。 那年轻的稳婆,亦是拜谢一番,偷眼打量着李牧,神色中尽是诧异……侯爷可真是个奇人,小公子哭了好一会,也没去抱一下;小千金不哭不闹、这般乖巧,却是舍不得撒手。 难怪……坊间多是传闻,宁城侯是个疼宠妻妾的大丈夫、大英雄。似是想起了什么,那年轻的稳婆,神色落寞的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去给那年老稳婆打下手。 一刻钟的时间,那年老、年轻的稳婆,处理好了善后事宜,施礼告退。那年轻稳婆,临出门之时,又回头看了看李牧。 “傻孩子,你虽是温良贤淑,又是生的这般国色天香,可宁城侯的七位妻妾,皆是贤良淑德、倾国倾城的女子。只怕是……你的一厢情意,宁城侯也看不到!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年老稳婆,有些心疼的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拉着那年轻的稳婆出了门。 “侯爷只是我的恩人,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那年轻稳婆,急急的解释一句,可语气中,却是满满的落寞、满满的苦涩。 那一年,若不是宁城侯,她早已死在乱军之中! 那一年,若不是匆匆一瞥,又怎会有这些年的魂牵梦绕、暗思成疾。 好在,能帮大夫人接生,也算是还了一点点恩情。 以后,怕是再无见到侯爷的机会了。 …… 三刻多钟过后,貂蝉悠悠转醒,入耳听来,屋子里,尽是自家阿牧,还有宓儿、婉儿、莹儿妹妹她们的说笑声。貂蝉的心下,直觉得无尽的甜蜜和幸福。 貂蝉轻柔一笑,柔声细语道:“阿牧……宝宝呢?” “蝉儿,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快给蝉儿拿杯温水,拿块饴糖来!” 李牧抱着自己的小闺女,来到床沿边,连忙说道:“宝宝在这儿呢!” 蔗糖,最早出现在唐朝,是由印度传来的。在唐朝之前,中国的食用糖是饴糖。饴糖,是一种淀粉糖。 从周朝《诗经》中描述的“周原,堇荼如饴”;战国《书经》中的“稼穑为甘”;“甘之如饴”、“含饴弄孙”中可以看得出来。 桥婉、唐莹二女,将貂蝉扶着坐起。貂蝉抿了几口温水,吃了饴糖,整个人的精神也随之好了许多。 “不是说小公子么?怎成了小千金?” 貂蝉接过李牧手中的小婴儿,随即解开衣服喂奶。貂蝉一脸慈爱的端详着、婆娑着,蓦得,俏脸上尽是诧异的说道。 甄宓、蔡琰、桥婉六女,毫不掩饰的娇笑起来,却也没有立即解释。 其实,貂蝉在生小千金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昏昏欲睡,如今,悠悠转醒,脑子里还有些迷糊,自然是不清楚,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 “蝉儿,你听错了吧,咱们家只有小千金!” 李牧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即,婆娑着小千金的脸蛋,笑着说道:“你看……咱们家闺女,生得多可爱啊!” 貂蝉打量着李牧、甄宓几人的神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随即,神色笃定的说道:“阿牧,蝉儿没有听错!蝉儿明明听到,说是小公子的!阿牧……” 卞玉抱着小公子,来到床沿边,柔声笑道:“婵姐姐,小公子在这儿呢!” 貂蝉心下一顿,满是诧异的说道:“怎会有……两个宝宝?” 李牧、甄宓几人,笑了起来。 第六百章 双生而来一去一留 古时,双胞胎本就是很少见,也很少听到生双胞胎的传言。久而久之,诞下双胞胎,成了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 难怪,貂蝉会有如此诧异的一问。 李牧坐在床沿边,将貂蝉抱在怀中,一脸疼惜的笑着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的蝉儿厉害,有福气,一次就诞下一双儿女。” “玉儿,快将小公子抱过来!” 貂蝉无声的笑着,看了看怀中的小千金,随即,让卞玉把小公子抱过来。 貂蝉接过卞玉手中的小公子,将他抱在怀中,随即,解开另一侧的衣服。小公子定是饿急了,急急的吮吸起来。 貂蝉看着怀中的一对龙凤胎,神色中有着慈爱、有着幸福、有着欣喜、有着满足,同时,却也有着无奈和痛苦。 李牧一心一意的看着貂蝉怀中的双胞胎,也没注意到貂蝉的神色。甄宓、蔡琰、桥婉六女,亦是没有发现,貂蝉神色的变化。 “难道……只能留下一个么……” 貂蝉温柔慈爱的眸光,在龙凤胎的小脸上……来回逡巡着。十数息之后,貂蝉的眸光,终是停留在小千金皱巴巴的小脸上,哽着嗓子,带着哭腔,神色中尽是痛苦、尽是不舍的喃喃自语道。 貂蝉的声音虽轻,但李牧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蝉儿,什么……只能留下一个?” 李牧心下一惊,一时之间,未能参透貂蝉的弦外之音,随即,急声询问道:“难道……诞下龙凤胎,蝉儿不开心么?” “阿牧!蝉儿当然开心!一直以来,阿牧都想要个小千金,如今……小千金也有了!” 貂蝉转头看着李牧,俏脸上早已是泪珠滚滚。貂蝉一脸痛苦的抽噎道:“可是……他们兄妹二人中,只能留下一个!” 乍一听貂蝉所言,李牧心下一惊,一时之间,依旧是不明所以,未能理解貂蝉的话外之音。 “婵姐姐,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婵姐姐,你别吓我们姐妹!”…… 甄宓、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女闻言,亦是惊诧不已。五女一脸急色的上前几步,异口同声的宽慰道。 整个屋子中,只有蔡琰,娥眉轻蹙,面色凝重的叹息着。 李牧只当是……貂蝉担心着龙凤胎不好养大,除此之外,也没有多想。况且,在李牧的认知中,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合理。 李牧连忙伸出手,拭去貂蝉俏脸上的泪水。可是,貂蝉眼眶的泪水,如决堤一般,任凭如何揩拭,却是愈发的汹涌! “蝉儿!龙凤胎怎就只能留下一个?” 李牧的心中,除了无尽的疼惜,更是有些慌乱起来。李牧将貂蝉揽在怀中,语气中尽是温柔的宽慰道:“以咱们家的财力,以凉州医学院的医疗水平,龙凤胎宝宝肯定能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实在不行,给龙凤胎找个奶娘就是了!” “蝉儿当然相信阿牧,双胞胎宝宝在咱们一家人的照顾下,定能平安、健康的长大成人!” 貂蝉泪如泉涌,俏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抽噎着说道:“可是……蝉儿听闻,诞下双胞胎,是极其不祥之兆……若想破除此凶兆,只能……只能……只能留下其中一个!” 乍一听貂蝉所言,甄宓、桥婉五女心下大惊,俏脸上早已是花容失色!甄宓清灵的双眸中,更是蓄满了泪花! 李牧亦是心惊不已!李牧知道,貂蝉绝不会妄言乱说。貂蝉这么说,一定是有着什么传言的。 就在这时,蔡琰一脸凝重的嗫喏道:“夫君!古书有过记载,说……春秋时期的许庄公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那两个女子的命运……都是不……” “愚蠢之言,岂可误信!” 还不等蔡琰说完,李牧沉声喝断道。 甄宓转头,一脸冷意的看着蔡琰。蔡琰心知不该说这话,连忙垂下臻首。 “蝉儿!别瞎想!” “蝉儿,你相信我!这种传言,不过是愚蠢鬼神之言,不过是牵强附会的胡言乱语!是不可相信的!” “蝉儿你不知道……我的家乡,可从没有这种说法!而且,我的家乡,所有的夫妻们……都是盼着、祈祷着诞下双胞胎!” “而且,我是学医术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生下双胞胎,只是因为…夫妻在生理受精上发生的奇异变化!除此之外,与其他原因,都无有零星半点的关系!” 李牧转了个身子,低头平视着貂蝉,神色中尽是疼惜、尽是郑重、尽是坚定,语气中尽是不容置喙的宽慰道。 貂蝉心下一喜,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神色中满是希冀的说道:“阿牧,是真的么?小公子和小千金……都可以留下么?” “当然是真的!” 李牧重重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尽是郑重的保证道:“蝉儿,我保证!他们两兄妹,也会和煌儿、爝儿他们一样,平安、健康的长大!” “婵姐姐,这些年以来,咱们姐妹陪着阿牧,多少风浪都挺了过来,又岂能误信这般无稽之谈!” “婵姐姐,你想想……阿牧曾是一介布衣,谁能想到有今日的地位。阿牧若是听信命运,时至今日,也不会成为群臣敬服、百姓爱戴的大英雄!” “阿牧的命运,咱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咱们家的这对小儿女,一定会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 甄宓摸了摸眼眸中的泪水,坐到床沿边,双手拉起貂蝉的手,神色中尽是郑重,语气中满是心疼的柔声宽慰着。 貂蝉的俏脸上,终是绽放出了欣然的笑容。那笑容,让一旁的李牧迷失了双眼,心下安定下来。 眼见着,婵姐姐笑了,甄宓心下舒了一口气,娇声说道:“婵姐姐若是还有顾虑,那就把龙凤胎宝宝……让给宓儿好了!” 貂蝉心下感动不已,十年的姐妹之情,终是铭刻于心、深入骨髓。貂蝉亦是娇声说道:“宓儿想得美!龙凤胎宝宝可是姐姐的!” 卞玉、桥婉、唐莹几女,亦是加入了争抢龙凤胎宝宝的聊天中。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给貂蝉、甄宓叮嘱了几句,便出了门。 第六百零一章 潇潇雨淋三杰心 池阳坞堡,中军师将军将军府! 却说,参加完长安城竣工仪式、焚香祭天仪式后,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本是在来到池阳坞堡后,各自回府歇息。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庞统回府后,越是想起今日所见的天象,心下越是欣喜、振奋。一时之间,庞统闲来无事,便来到诸葛亮家串门。 没成想,在中军师将军的府门前,庞统又是正巧碰到了冒雨前来的徐庶。二人寒暄两句,便是清楚,他们都是来找诸葛亮的。 以庞统、徐庶二人与诸葛亮的关系,根本无需通报,便可进到中军师将军的府邸。 当庞统、徐庶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大厅时。诸葛亮、黄月英夫妻,一人伏案处理卷册,一人在旁摆弄着一些新奇工具。 黄月英最先看到了徐庶、庞统,连忙起身,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徐大哥,庞二哥……快请落座说话!” 徐庶、庞统二人,本就是和黄月英相识多年,又曾师从过黄承彦一段时间。是故,在黄月英的眼里,徐庶、庞统二人,便如同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听得自己妻子的声音,诸葛亮随即放下毛笔,合上卷册,起身来到主位。徐庶、庞统二人,自然是不客套,早就落座在客座。 不多时,侍女奉上茶点。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看着徐庶、庞统二人的方向,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士元、元直,怎有闲情逸致来串门?” 庞统抿了一口茶,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天降大雨,与其闷在家里无所事事,倒不如串串门!孔明又不是不知道……统是个闲不住的人!”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面带笑意的说道:“据亮所知,元直可不是闲不住的人。” 徐庶但笑不语,只顾着品茶! 诸葛亮挥了挥手,一旁的童子、大厅内的侍女,连忙施礼告退。黄月英倒是留了下来。 诸葛亮看着大厅门口的方向,神色颇是笃定的说道:“你二人此来……可是因为祭天之时的天象一事?” 徐庶依旧是但笑不语的品着茶。 庞统嘿嘿的笑了笑,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什么事……可都瞒不过孔明啊!” 黄月英听的是云里雾里,迟疑了几息,当即询问道:“夫君!祭天的时候……是有什么奇异的事发生么?” 眼见着,诸葛亮是不打算解释,庞统笑着说道:“今日过后,要不了几天,祭天之时的天象,必然是人尽皆知!孔明又何必瞒着弟妹?” 诸葛亮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祭天之时所出现的天象,简单的描述一番。 “夫君!” 黄月英心下直觉得,太过的不可思议。当即,黄月英一脸郑重,若有所思的说道:“那火焰金龙,想必就是主公;那一对金凤,想必便是大主母、二主母;朱雀、白虎、麒麟……想必是主公麾下的文武了!”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心下早就是了然,面上却是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当年,主公进兵陈仓之时,关中盛传……真龙现于西方,天子剑剑气斗冲霄汉,众虎臣星拱卫着紫薇帝星东移!”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今日祭天之时,天生异象,主公腰间的游龙剑……又是发出龙吟声。如今看来……主公确乃结束乱世的帝王也!我等能追随主公左右,何其幸运也!” “当年的陈仓之战,庶全程参与。那奇异天象,庶亦是亲眼目睹!今日之天象,较之于当年的天象,更为清晰、壮阔!” 徐庶亦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若论观天象,世间之人,无有能出孔明之右者!以孔明所见……此般天象……可有何预意?” “近几个月以来,亮夜观天象,大汉帝星愈发的黯淡无光,而……长安城之上的紫薇帝星,却是其大如斗、皓明万里,正在冉冉升起!” 诸葛亮看着门口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朗声说道:“十年之内,主公必能一统天下!我等有幸……成为开国元勋!五百年之内……天下社稷如日中天,其后……亮也推算不出!双凤扶金龙,盛世开太平!万吉之兆耶!” “孔明!” 庞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要不……我等先与子龙、文远商议一番,二位将军若是没有异议,我等便……拥护主公……称帝长安,其后,再昭告天下!” 听得庞统所言,徐庶心下先是猛的一顿,后又生出几分欣喜。当即,徐庶转头看着诸葛亮的方向,神色中带着几分希冀。 试问,谁人会不想做那从龙之臣呢? “不可!” 庞统话音未落之时,诸葛亮早已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心中也随之有了定策。庞统话音刚落,眼见了徐庶面上的神色,诸葛亮未有迟疑半息,当即,沉声低喝道。 “如今,天下诸侯中最为强盛的曹孟德、袁本初二人,已是败于主公之手!天下诸侯,无一人是主公之敌手!” 诸葛亮所言,出乎庞统之意料!庞统来不及多想,当即,诧异道:“今日,又是天现异象,主公之帝业已成!孔明缘何会……出言反对?” “士元此举,必将陷主公于险境!” 诸葛亮一脸笃定的沉声说道:“再者,以亮所见,主公亦不会同意!” “孔明明示!” 徐庶对视了庞统一眼,一脸不解的说道。 “王朝更替,乃必然之势,何需急于一时!” 诸葛亮不疾不徐,一脸肃穆的解释道:“其一,主公绝不会急于称帝!其二,纵然主公称帝,心存汉室者,尚有青州刘备;届时,天下诸侯必将再次合攻主公。是故,能逐个击破天下诸侯,乃上上策也!其三,主公之恩威,尚未布于整个天下!其四,天下之民心,尚未尽皆归附于主公!此时称帝,为时尚早!” 庞统、徐庶二人,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同时,二人的心下尽是自责,不该这般急功近利的! 第六百零二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牧确实不知道,原来,在古代之时,女子诞下双胞胎,会是不祥之兆。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任凭李牧前思后想、翻来覆去的思考,依旧是想不清楚……缘何……诞下双胞胎,会是不吉利的事? 但是,就算是说一千道一万,李牧的胸中只有坚定,龙凤胎儿女的出生,定是双喜临门的事,绝不是什么无稽之谈的不祥之兆! 退一步来说,如今穿越于古时,对于非是无神论的李牧而言,就算是……龙凤胎儿女有什么不吉利,他李牧……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纵然是天大的不祥之兆,他李牧……也无有丝毫惧意!若是……上天敢作弄于他,作弄于他的妻子儿女,他李牧……便要将这天捅出了窟窿! 李牧带着满腹疑问,给貂蝉、甄宓二女叮嘱一番后,便抬步出了屋门。 李牧朝着书房走去,心下思忖道: 如今,蝉儿诞下龙凤胎的事,除了他和甄宓、桥婉七人,除了府中的下人,便只剩下那两个稳婆知道了。 自己若是传下话去,对外隐瞒“车骑将军夫人诞下龙凤胎”的事,不管是甄宓、桥婉六女,亦或是是府中下人,都会不遗余力的遵照。 毕竟,人言可畏!他李牧,可以不在乎这些事,但是,他不能让蝉儿、不能让一双儿女,平白无故的遭受诋毁、遭受辱没! 若是真要隐瞒此事,势必,要将那两个稳婆处理掉!可是……目下算来,距离那两个稳婆离开之时,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想必……此时,凉州医学院中的很多人,都已知晓了此事。 眼下看来,若想要彻底的封锁此事,只能将……凉州医学院中知晓此事的人……一一斩尽杀绝! 可是,这种局面,也不是他李牧想看到的! 并非是……他李牧妇人之仁、优柔寡断;而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国语周语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指……阻止人民进行批评的危害,比堵塞河川引起的水患还要严重。指不让人民说话,必有大害!】 此时,只要他李牧一声令下,凉州医学院中的知情之人,必将是……带着这份秘密身首异处、深埋于地下!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是杀尽凉州医学院的知情之人,蝉儿诞下龙凤胎的事,总会被外人知晓的。不管他李牧……如何封锁此事,这事总有曝光的一天。 如此以来,从另外一个角度解析……他李牧,因龙凤胎儿女之故……残杀凉州医学院知情之人的事,就变成了……龙凤胎宝宝的出生,引发了血案。 如此算来,是他李牧自己一手,促成了“双胞胎不详”的这一本就荒谬论断。 这般说来,是他李牧,亲手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话说回来,因为他李牧的到来,这个本是烽烟缭乱的时代,正在向着美好的一面发展。既如此,他又何必杞人忧天于这则荒谬论断! 既然,古人认为,诞下双胞胎是不祥之兆。那么,他李牧就用时间、用事实证明给天下,诞下双胞胎是双喜临门之事! 不知不觉间,李牧来到了书房门前。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心下,舒了一口气,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李牧进到书房,拿了一把雨伞,跨步出门,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帘中!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雨伞的国家,至今算来,至少有3500年的历史!】 …… 池阳坞堡,中军师将军府! 诸葛亮夫妻,正同徐庶、庞统二人闲聊时。大厅的门口处,府中的管家急声禀报道:“先生!主公来了……” “怎不早些来报!” 诸葛亮当即站起身来,沉声呵斥一句,快步走向大厅外。庞统、徐庶、黄月英三人,连忙跟上。 诸葛亮刚是来到台阶之处,便见……自家主公正迈步而来。 诸葛亮连忙跨下台阶,神色中满是自责的说道:“大雨绵绵,主公若是有事吩咐,只需差人唤亮前去便是,何需主公亲来!” 李牧跨步上前,替诸葛亮遮去雨水,旋即,笑着说道:“此番前来,正好有件事,要问询于孔明!顺便……也看看这雨,下的有多大。” 眼看着,庞统、徐庶、黄月英三人,正欲走下台阶,李牧当即摆了摆手。 “主公!” 三五息之后,庞统、徐庶、黄月英三人,施礼问候道。 李牧朝着黄月英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庞统、徐庶二人,笑着说道:“正巧士元、元直也在,省的差人通知你二人!” 随后,诸葛亮将李牧迎进了大厅,迎到主位落座。 不多时,侍女换上了新的茶点。 黄月英心知,主公此番登门,必是有要事相商。 黄月英正欲施礼告退时,李牧抬了抬手,笑道:“今日所言之事,非是机密之事,不必避讳!” 诸葛亮朝着黄月英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问道:“主公屈尊登门,必有要事!还请主公明示。” 李牧抿了一口热茶,随即,笑着说道:“大夫人顺利诞下孩子!” “恭喜主公!” 诸葛亮四人,当即,恭贺一番。 黄月英一脸欣喜的问道:“主公!是小公子,还是小千金?” “都有!” 李牧看着诸葛亮四人,笑着说道。 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带着几分茫然的对视一眼。 黄月英顿了顿,似是明白过来,当即,一脸惊奇的问道:“主公!大夫人诞下的是……龙凤胎?” 李牧仔细的打量着诸葛亮四人的同时,慢慢的点了点头。 只见,四人皆面带喜色,还在消化着龙凤胎的事,看不出有何异样。难道说,他们四人不知道……“双胞胎不详”的传言? “我听说……女子诞下双胞胎,是为不祥之兆!” 李牧依旧是环视着四人,面色微沉着说道:“不知……可有此事?” 李牧话音刚落,四人看向自家主公! 黄月英一脸诧异! 诸葛亮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 庞统、徐庶二人的面色,有些肃穆起来。 第六百零三章 诸葛亮解惑 “我曾听闻……” 眼见了,诸葛亮、庞统、徐庶、黄月英四人的神色,眼见着四人默然不语,李牧又是一脸肃穆、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若是……想要穰解此事,只能留下其中的一个孩子!不知……可有此般说法?” 李牧话音刚落,四人又是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黄月英一脸震惊! 诸葛亮依旧是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 徐庶、庞统二人的面色,较之方才,又是凝重了几分! 一时之间,大厅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李牧慢慢的抿着茶水,双眼微阖的看着诸葛亮、庞统、徐庶、黄月英四人,亦是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黄月英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神色恭敬的询问道:“主公!不知……大夫人的身子可还安康?龙凤胎宝宝可还健康?” “毕竟是诞下了龙凤胎,大夫人的身子,稍显虚弱。不过……只要好生调养一个月,自然也没有任何大碍,亦不会留下任何病症!” 李牧先是一脸肃穆的说了几句,末了,又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至于龙凤胎儿女,目前来看,也没有任何异常。我临出府之时,那对小不点……都已经会睁眼了!” “大夫人身子安康就好!” 黄月英先是满是欣慰的说了一句,旋即,一脸笃定的说道:“据民妇所知,新出生的孩子,大多是在三天后……才开始睁眼。龙凤胎宝宝,能这般快的睁眼,定然是健康、茁壮的迹象。” 李牧心下一喜,却是但笑不语! “主公!” 黄月英又是思虑了几番,终是,面带决绝之色的说道:“民妇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今日所言,权当是我的私事。尔等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自民妇来到长安城后,每隔数天,都会受到大夫人、二夫人的盛情邀请。民妇受宠若惊,自是欣然登门拜谒。大夫人待民妇,如待姐妹!民妇深感荣幸!” “大夫人主持主公内宅,使得车骑将军府诸事井井有条!大夫人视车骑将军府诸位公子……如同己出,着实是是一位……慈爱刚强的伟大母亲!” “以民妇所见……大夫人不仅是贤良淑德、姿貌无双,更是宽宏大度的女中豪杰,古往今来,亦是罕见!” “据民妇所知,大夫人与主公,相识相知于患难之间,倾心倾情于危恶之际,从始至终,皆是一路相扶、不离不弃!这般情意深如大海!这般恩爱重于泰山!古往今来,亦是世所罕见!” “身怀六甲,母子(儿子、女儿)血脉相连!怀胎十月,母子心连一线!身怀六甲翩翩腹,动辄一步如登山!此般艰辛,民妇亦是深有体会!” “主公于外,是仁德英明之君上!主公于内,是疼宠妻妾之好丈夫!” “今日,主公若是……偏信谣言,弃龙凤胎宝宝于不顾,便是不仁、不义!有负大夫人的深情厚恩!” 黄月英心下已是有了定策,当即,一脸肃穆、不卑不亢的郑重道。待说到后面时,黄月英早已是泣不成声。 既然,大夫人以诚相待,待她黄月英如姐妹。那么,值此危急时刻,纵然是被罚,她黄月英也要替大夫人说话,替那一双小生命说话。 “真乃孔明之贤妇耶!” “夫人多虑了!以主公之英明睿智,怎会轻信这般无稽之谈!” 黄月英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传来。李牧一脸敬佩的盛赞一句。诸葛亮面带笑意,神色自若的坚定道。 黄月英心下一喜,来不及擦拭泪水,一脸希冀的看向自家夫君。 庞统、徐庶二人,心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诸葛亮。 眼见了众人的反应,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笃定的朗声说道:“此乃主公家事!主公若真是弃龙凤胎于不顾,怎会屈尊前来,征询于我等?” 黄月英心下大喜! 庞统、徐庶二人,恍然大悟! “人丁兴旺,多子多福,本是美事!” 李牧一脸诧异的喃喃自语道:“为何……诞下双胞胎,却成了不祥之兆?” 庞统、徐庶二人对视一眼,神色肃穆的沉声回道:“主公!我等,亦是不知其解!只是……古书上多有这般记载,说是……诞下双胞胎,会影响运势!” “士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诸葛亮摇了摇头,神色自若的笑道:“此乃……古人牵强附会之言,断然不可听信!” 李牧心下一喜,当即,朗声说道:“孔明……快快说来!” “其一,较之如今,古时医疗条件落后,胎儿落地夭折者,十有六七;产妇亦有难产之危!若是诞下双胞胎,于胎儿、产妇而言,更是九死一生之险!长此以往,古人自然是认为……诞下双胞胎,是不祥之兆!” “如今,有了凉州医学院,整个凉州治下,胎儿的夭折率,也仅有十之一二。如此算来,此般不祥之兆,便是无稽之谈!” “其二,不管是皇家贵族,亦或是黎民百姓家,皆是嫡子继位、长子承业!若是诞下的双胞胎,若正好都是嫡出,那么,继承人之位,便存有争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权夺位,两个孩子中,只能留下其中之一!” “如今,主公之基业,已是后继有人。往后,何虑之有?” “其三,《易经》有言……‘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主为生是为吉,阴主为死是为凶’!故而,牵强附会之下,诞下双胞胎,变成了不祥之兆!” “圣人孔子,家中排行第二,亦可称作是‘阴’,但其一生之成就,高不可攀!亚圣孟子有言……‘尽信书不如无书’!从中可知……阴阳五行之说,不可全信!” “其四,对于一切新奇、未知、一时无解的事物,人们都抱有抵触排斥、不可接受的信念!久而久之,谣言也会变成实际!” 诸葛亮起身,轻摇着手中羽扇,来回踱步于大厅中央,一脸肃穆的慨然说道。 待诸葛亮话音落下半晌之时,大厅内依旧是静默一片! 第六百零四章 谈笑间计除困局 诸葛亮话音未落之时,李牧、庞统、徐庶、黄月英四人,早已是满脸叹服的怔忡在当场。m.x23us.com待诸葛亮话音落地之时,四人依旧是沉浸在折服、思虑之中。 值此之时,中军师将军府的大厅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当真是有种呼吸可察、落针可闻的感觉。 “孔明……真乃神人耶!真乃旷世之奇才耶!” 半晌后,李牧回过神来,跨步来到诸葛亮跟前,随即,便是深深一拜,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朗声说道:“若非孔明解惑,李牧纵然百思,亦难得其解!今……听得孔明一言半语,尽释我心中之枷锁!” “主公折煞亮矣!” 诸葛亮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便是深深一拜,还了一礼,神色中尽是郑重的朗声说道:“方才,亮之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今日祭天之时,天生异象,实乃万吉之兆!此般吉兆,预示着……主公帝业可成!无独有偶,就在同一天,大主母又是顺利的诞下龙凤胎,实乃是应验了祭天吉兆!” “若论观天象,若论阴阳五行之说,我连略知皮毛都算不上!孔明确乃这方面的大才,天下之人,无有能出孔明之右者!” 听闻诸葛亮所言,又见了诸葛亮面上的神色,李牧心下,又是一喜,随即,朗声笑道:“孔明既有此般说法,必有其中的深意!自此之后,不管民间百姓中,对龙凤胎一事,有何种传言,我亦无忧矣!”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诸葛亮心下当即了然,看来……自家主公是不会用强硬手段,来对付那些……谣传“龙凤胎不详”之事的百姓! “主公仁德!”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主公乃一方之主、三军统帅,又是百姓之所望。故而,君威绝不可没!君威没,则民必欺之!主公不治……妄传谣言者之罪,是为仁德;若是一味地听之任之,主公君威……必然受损!如此以来……亦非是良策!” 李牧思虑几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合适的计策。庞统、徐庶、黄月英三人,亦是未能想到好的计策。 “孔明所言,确有道理!” 随即,李牧面带希冀的征询道:“只是……若是不用强硬手段,又该用何计策……制止民间的谣言?” “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胸中早就是有了主意,笑着说道:“与其用强硬手段……制止百姓,倒不如……用怀柔之策,乘势引导百姓!” 李牧点了点头,示意诸葛亮继续说下去。 “今日祭天之时的异象,在场的百姓,皆是亲眼目睹!要不了几天,异象一事,定然是人尽皆知。” “百姓素来相信鬼神之说,又是深信不疑!此时,目睹异象的百姓心中,定然是认定……主公是为天命之人!” “大主母诞下龙凤胎的消息,一旦传于民间,必然是出自稳婆之口!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眼下,正逢天降大雨,雨势恐要持续数天,值此之时,百姓多在家中避雨。虽然……此般消息会传于民间,但是,待百姓知晓此事时,已是数天之后的事!” “既如此,我等可抢先一步,于长安城、池阳坞堡等地传出消息……直言,大主母因‘双凤扶龙’天象的护佑,诞下龙凤胎,此乃上苍好生之德也!” “随后,待龙凤胎满月之时,主公可多邀各地官员……以及有德望之人,前来参加满月酒。为龙凤胎接生的稳婆,也可邀其前来。待来客目睹了健康、平安的龙凤胎,届时,一切谣言,可不攻自破!” 诸葛亮成竹在胸,神色中尽是悠然,不疾不徐的慨然说道。 李牧思虑半晌,直觉得,诸葛亮的计策可行。庞统、徐庶、黄月英三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孔明真乃神人也!”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面带笑意的朗声盛赞道:“孔明略施小计,垂手谈笑之间,便将此困局……轻松化解!若非孔明的奇思妙想,我李牧安能破此困局?我得孔明襄助,实乃是……胜得百万雄师……胜得百万雄师耶!” “亮多谢主公盛誉!” 诸葛亮心下,何止是感动,当即,深深一拜,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主公待亮……何止是知遇之恩!主公但有不决之事,亮定会殚精竭虑,以尽绵薄之力!” “有尔等这般贤才、良将襄助,有数十万凉州军将士听命,再兼数百万百姓相随。我李牧……何愁大业不成乎?” 李牧心下感动不已,语气中尽是感慨的朗声说道:“今日,尔等以赤诚之心助我!他日,我定不会有负尔等!” 诸葛亮、庞统、徐庶、黄月英四人,当即,拜谢一番! 眼见着,“龙凤胎不详”一事,如何破解谣言一事,皆是顺利解决,李牧心下舒了一口气,心下彻底安定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轻松、爽朗! 随后,众人听着雨声,拉起家常来! 蓦得,李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满是认真的问道:“以孔明所见……这雨要连着下上几天?” “至少会连下三天!” 诸葛亮看了看大厅外,神色中尽是笃定的回道。 “如此以来,各地怕是有水患发生!事不宜迟,当派出兵士,前去排查水情,防患于未然!”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对了,也好乘着这场大雨,检验检验……长安城的排水系统是否完善、长安城的各项设施是否牢固!长安城若是受损,必然是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之人。不管……那人的后台是谁,一经查出……绝不姑息!” 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人,一脸郑重的点头称是! 眼见着,眼下所有的事,皆是有了着落,李牧起身回府。庞统、徐庶二人,亦是起身告辞。诸葛亮夫妇,想要送自家主公出府,李牧却是不许。 目送着自家主公没入雨帘之中,诸葛亮返身来到桌前,起草‘排查水情’一事的公文。 第六百零五章 温婉贤淑的桥婉 车骑将军府! 却说,李牧离开后不久,蔡琰借口身体不舒服,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一刻钟之后,桥婉、桥霜、唐莹三女,亦是起身离开。 唐莹尚在孕吐时期,出了貂蝉的屋子,便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桥婉、桥霜姐妹,则是来到蔡琰的屋子。 眼见来人是桥家姐妹,蔡琰将两人让进门,随即,便径直的来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理会桥家姐妹。 眼见着,蔡琰面色沉沉,桥霜也没多想,只当是蔡琰身子不舒服;桥婉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下叹了一口气。 桥霜落座于蔡琰身侧的椅子上,顺手挽上蔡琰的手臂,神色中满是担忧的关心道:“琰姐姐,你身子好点了么?有没有请医师……来瞧瞧?” 蔡琰拨开桥霜的手,面色依旧是沉沉的,也不回话。 桥霜一脸诧异,不明所以的看向一旁的姐姐。 桥婉无声的叹息着,柔声说道:“只怕是……琰姐姐心里不舒服吧!琰姐姐……你这是何必呢?” 桥霜听得是云里雾里,一脸茫然的沉吟道:“姐姐,琰姐姐怎么就……心里不舒服了?” “真是个粗心的傻姑娘!” 桥婉点了点桥霜的额头,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又是柔声说道:“方才,在婵姐姐的屋里,琰姐姐说错了话,夫君责怪了一句,宓姐姐也瞪了一眼琰姐姐。想来……琰姐姐是因为此事……” 眼见着,桥婉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蔡琰心下,愈发的有些恼怒。 还不等桥婉把话说完,蔡琰当即打断道:“当时,我所说的那些话,本就是事实!古书上确有记载……诞下龙凤胎,是为不祥之兆!我不过是……将古书上的记载,说出来罢了!” “琰姐姐此言差矣!” “琰姐姐,你真是糊涂啊!” 蔡琰话音刚落,桥婉、桥霜二女,心下一顿,神色一沉,当即,便是不甚赞同的异口同声道。 蔡琰正在气头上,当即,便是冷哼一声! “琰姐姐!婉儿知道,你博览群书、见识广阔!” “姑且不论,诞下双胞胎,是不是不祥之兆!可是……就在夫君,就在一家人,都替婵姐姐、都替龙凤胎宝宝牵心之时,你却说出那般丧气、那般让人心寒的话!” “琰姐姐!你早已为人妇、为人母,又是身怀六甲之时。你有没有替夫君考虑过?有没有替婵姐姐考虑过?有没有替龙凤胎宝宝考虑过?” “如果说……今日,诞下龙凤胎宝宝的人是你,你会因为古书上的记载……忍心失去一个血脉相连的宝宝?你乐意听到那样的话? 婉儿可以肯定的说,若是婵姐姐,身处你的位置,她一定会替你说话,绝不会说那些毫无根据、危言耸听的话!” “婉儿听说……有一年,夫君出征在外,焕儿突然身体抱恙,是婵姐姐……连夜派人请来医师,又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整整一夜!这般恩情,你都忘了么?” “婵姐姐与夫君,一路相扶,患难与共,这份深情厚义,值得我等去学习。婵姐姐在夫君心中的地位,谁人都代替不了,就连宓姐姐,也代替不了!难道……琰姐姐看不明白么?” “婵姐姐作为大夫人,却从来不摆架子,待我等如同亲姐妹!这也说明了,为何……家世显赫的宓姐姐会敬重婵姐姐、会心甘情愿的做平妻!” “夫君常说,家和万事兴!有婵姐姐这样的大妇,是婉儿的福气,也是众姐妹的福气!我们应该同心同德,珍惜这段缘分才是!” “要婉儿说,当时,要不是……夫君一心牵挂着婵姐姐,牵心着龙凤胎宝宝,早就是大发雷霆了!” “琰姐姐!你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吧!” 眼见着,蔡琰这般固执,桥婉心下不喜,当即,一改温婉轻柔的性子,一脸冷意的驳斥一番,随即,柔声说道:“妹妹,咱们走吧,去看看婵姐姐和龙凤胎宝宝!” 蔡琰早就是怔愣在原地,反驳不出一句话! 桥霜心中,亦是有些不喜,当即,扶着桌子起身,意有所指的劝慰道:“想必……琰姐姐很是清楚,妻妾争宠,从来都是大忌!琰姐姐若是看不开,受苦的终将是自己!” 听了桥家姐妹的话,蔡琰彻底明白过来,心下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婉儿、霜儿,你们先别走!姐姐知错了!” 眼见着,桥家姐妹,正准备离开,蔡琰一脸羞愧的郑重道:“如今,姐姐说错了话,惹恼了夫君和婵姐姐,该作何补救才是?” “婵姐姐宽容大度,必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夫君的眼中……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 桥婉心下,有了主意,当即,温声说道:“眼下,琰姐姐且耐心等上一会。待婉儿、霜儿探明夫君的口风后,琰姐姐再找机会道歉。” 蔡琰点了点头,满是感激的道谢一番! …… 待出了中军师将军府,三人挥手作别,李牧朝着东边而去,庞统、徐庶二人,朝着西边而去。 待李牧来到貂蝉的屋子时,甄宓、卞玉二女,正一手抱着一个婴儿,陪着貂蝉说话解闷。整个屋子中,溢满了欢声笑语。 “蝉儿,你身子好点了么?” 李牧拿热水洗了把手,又搓了搓手,满脸堆笑着说道:“快把咱们家女儿还给我!” 貂蝉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眼见了自家夫君的神色,三女齐齐的娇笑起来,卞玉笑着说道:“夫君!你猜猜……哪个是闺女?” “这个肯定我女儿!” 李牧看了看龙凤胎,随即,接过甄宓怀中的婴儿,朗声笑道。 “李牧!有你这么偏心的么?” 眼见着,自家夫君猜中了,甄宓娇嗔道:“其他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欣喜若狂过!” “咱们家有七个臭小子,女儿却只有一个,不疼女儿,还能疼谁?” 李牧在小女婴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笑着说道:“宓儿、玉儿,若能诞下闺女,我也会这般疼宠的!” “偏不!宓儿就要生儿子!” “玉儿觉得……生下闺女也好,贴心的小棉袄!”…… 一室温情甜如蜜! 第六百零六章 李牧的怒意 李牧心下了然,甄宓是在撒娇,是在和自己拌嘴,也不还嘴,只是一个劲的、爱不释手的抱着自己的小闺女,一瞬不瞬的看着。顶 点 x 23 u s 此时的小女婴,早就是吃饱了,早已是踏实的睡着了。卞玉怀中的小男婴,亦是睡着了。 眼见着……自家夫君的脸上,都是溢满了久久不退的慈父般笑容,不知不觉间,貂蝉、甄宓、卞玉三女,看得有些痴迷了。 三女早就知道,自家夫君很想很想要个小闺女,却不知道,自家夫君竟是有这般的渴望。相较之下,李牧对李煌、李爝、李灿、李烁、李焕、李炫这六个男孩子,虽是有着慈爱,但更多的则是严厉。 眼见着,自家阿牧将一颗心都放在了闺女身上,貂蝉有些吃味了。貂蝉心下嗔道:还说最是疼爱蝉儿,看吧,现在有了女儿,阿牧的一颗心、一双眼珠子,都要挂在女儿的身上了。 “阿牧!方才,你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 貂蝉越想,心下越是吃味、越是觉得委屈,泫然欲泣的娇声嗔道:“蝉儿……都想你了!你一来……就只顾着关心你女儿!还有……一点都不关心关心儿子!” “婵姐姐说的是!” 甄宓心下,亦是有些吃味,当即,娇哼一声,语气酸酸的说道:“某个人啊……嘴上说着什么……最疼爱咱们姐妹了!可到头来……在有某个人的眼中,咱们姐妹的地位,还不如咱们家的闺女!婵姐姐……咱们姐妹,好生命苦哦……” 卞玉虽是没有出言打趣,俏脸上却尽是笑意的看着自家夫君。 听闻貂蝉、甄宓所言,又见了卞玉的神色,李牧暗道一声不好……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就如怀孕的女人一样,同样都是缺乏安全感,自己也真是的,应该多关心关心蝉儿、宓儿她们。 李牧看了看貂蝉、甄宓、卞玉三人,讪讪的笑着,当即,来到床沿边,将女儿轻轻地放在貂蝉怀中。 “蝉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随后,李牧将貂蝉揽在怀中,又在貂蝉的额头上亲了亲,随即,便是一脸疼宠的看着貂蝉,神情中满是歉意、又是温柔的安慰道:“这不……第一次有女儿么……难免有些激动的过了头,下不为例!女儿再好……终究是要长大嫁人的,媳妇却永远都是自己的!” “贫嘴!” “油嘴滑舌!”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二女,眼笑盈盈的娇嗔一句;卞玉吃吃的笑着。 此时,貂蝉、甄宓的心下,似乎是异口同声道:李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偏心女儿、忽视我们姐妹! “阿牧,方才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 甄宓狡黠一笑,娇声说道:“不会是……去看那个大美人儿了吧?” “什么大美人儿?” 李牧听得是云里雾里,当即,一头雾水的说道:“宓儿可莫要冤枉我!方才,我去找诸葛先生了!” 貂蝉、甄宓二女,同时侧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 “夫君!” 眼见着,自家夫君是一脸的茫然,卞玉柔声解释道:“宓姐姐口中的大美人儿,就是给龙凤胎儿女接生的年轻医师!夫君许是没有注意到,那位年轻医师,不仅是生的貌美,肌肤更是白的胜雪!” 李牧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印象,当时,他满心牵忧貂蝉母子,哪还有心思注意到其他。 “阿牧,你去诸葛先生的府上……作甚?” 眼见了自家夫君的神色,貂蝉、甄宓对视一眼,盈盈一笑,岔开话题,娇声说道。 “当然是为了咱们家的龙凤胎儿女……” 李牧笑着说了一句,随后,便将在中军师将军府上的谈话内容,简单的叙述了一番。当然,黄月英的一席泪眼相谏,诸葛亮所说的那四点原因,还有解决此事的对策,李牧则是细说一番。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貂蝉、甄宓、卞玉三女的心下,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阿牧,若真如诸葛先生所言,咱们家的龙凤胎儿女,不仅是可以留下,也不用害怕流言蜚语了!” 貂蝉先是欣喜的说了几句,随即,便是自责着说道:“阿牧为了龙凤胎宝宝,冒着大雨劳心劳力,蝉儿却还不懂事,还在使小性子!” “傻瓜!” 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貂蝉、甄宓、卞玉三女,笑着说道:“我允许你们……使小性子!” 貂蝉、甄宓、卞玉三女,神色中尽是柔情蜜意的看着李牧,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好了……” 李牧一脸笑意,坏笑着说道:“三位大美人再多看几眼,为夫可要把持不住了!” 貂蝉三女,自然是娇嗔几句。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李牧收起了几分笑意,沉声道:“进!” “婵姐姐,你好点了么?” 桥婉、桥霜姐妹,推门而入,快速扫视了一眼,齐声说道:“夫君,你回来了!” 其实,当李牧来到貂蝉的屋子时,眼见着只有甄宓、卞玉陪着貂蝉,心下已是有些薄怒。此时,听得桥婉二女的问候,李牧点了点头,示意二女落座说话。 貂蝉臻首轻点,随即,柔声问道:“琰儿方才身子不舒服,现在好点了么?有没有请医师瞧瞧?” 李牧剑眉微皱,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桥婉心下一顿,当即,看了眼自家夫君,随即,柔声回道:“琰姐姐她……好多了!” 想起之前的事,甄宓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面带冷意的说道:“只怕是……她心里……” “琰儿没事就好!” 还不等甄宓把话说完,貂蝉笑着出言打断,岔开话题道:“阿牧,你去看看琰儿吧!” “身子既无大碍……”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痛意,李牧话音一转,沉声说道:“好!我稍后去瞧瞧!” 一时之间,再没人出言接话,整个屋子中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好半晌之后,桥婉神色中带着几分尴尬,柔声细语着问道:“龙凤胎宝宝的名字……夫君可有想好?” 李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零七章 貂蝉的度量 李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后,又开始沉默起来。m.x23us.com随之,整个屋子中,又开始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自打进了屋门,自从看到她们姐妹二人,自家夫君的脸色就变了;此时,眼见着,自家夫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桥婉、桥霜的心下,直觉得委屈的紧! 桥婉、桥霜姐妹,扪心自问,她们也没忤逆过夫君,夫君怎就这幅神色呢?桥家姐妹百思不得其解,心下越是想要思虑清楚,心下越是觉得委屈。 想着想着……只见,桥婉、桥霜二女,皆是臻首轻垂的绞着手指,二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二女的模样,着实是让人看着心疼,忍不住想要将其呵护疼惜一番。 李牧又怎会没有注意到……桥婉、桥霜二女的娇俏模样呢?李牧双眉微锁着,心下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无动于衷的坐着。 既然,李牧能注意到桥婉、桥霜姐妹的神色;那么,同样的,貂蝉、甄宓、卞玉三女,亦是留意到了桥家姐妹的神情。 眼见着,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是静默,越来越是尴尬,貂蝉俏脸上的笑意,也逐渐的消失了;甄宓若有所思的眸光,在李牧、貂蝉二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卞玉知道,此时,不是多嘴的时候,便将注意力放在怀中的小男婴身上。 “阿牧……你什么意思?” 貂蝉轻轻地拍着怀中的小女婴,一瞬不瞬的看着李牧,神色中尽是郑重,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 乍听得貂蝉所言,又见了貂蝉俏脸上的神色,李牧一头雾水的回道。 聪慧如貂蝉,又怎会不清楚,此时,自家阿牧生气的原因。貂蝉明知故问的问道:“诸葛先生他们……忤逆了阿牧?” “没有!” 李牧想都没想,当即,朗声回道。 貂蝉继续明知故问道:“府中下人……忤逆了阿牧?” “没有!” 李牧看了眼貂蝉,当即,回道。 貂蝉的唇边,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便是神色笃定的说道:“既然,其他人都没忤逆阿牧;那么,如此说来……是我们姐妹忤逆了阿牧?” “也……没有!” 李牧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貂蝉挖好的坑。李牧讪讪的笑了笑,神色中带着几分侵略意味的看了看貂蝉,旋即,却是言不由衷的说道。 貂蝉哪能看不懂……自家阿牧神色中的意思,当即,含娇带嗔的瞪了一眼,心下娇嗔一句,真是个大坏蛋。 旋即,貂蝉的声音温柔了几分,佯装出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柔声说道:“目下,屋子中皆是阿牧的亲近之人。那……阿牧摆出这样一副脸色,是给谁看的?” 听得貂蝉所言,桥婉、桥霜二女,心下明白过来的同时,又是一暖,心中又何止是感动!仅仅是一瞬间,二女的双眸中,溢出了泪花。 桥婉、桥霜二女,幽幽的抬起头来,满是感激的看着貂蝉,又顺带着偷瞟了一眼自家夫君。 在李牧看不到的地方,貂蝉一脸温婉的看着桥婉、桥霜,柔柔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且安下心来! “我什么时候……摆脸色了?” 李牧当然不能承认了,迟疑了两三息,矢口否认道。 “阿牧……你敢说没有?” 貂蝉在李牧的腰间,重重的掐了一把,语气中尽是笃定的说道。 “好吧……有一点点的摆脸色!” 李牧闷哼一声,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道。 “那是一点点么?”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娇哼一声,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当即,反驳道:“自打婉儿、霜儿进门,你的脸色就变了!婉儿、霜儿哪儿惹到你了?” 李牧脸上一热,讪讪的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桥婉坐不住了,当即,扶着桌子起身,柔声说道:“婵姐姐!夫君没有给婉儿、霜儿……摆脸色!夫君他……” “妹妹快坐下,别站着了!” “阿牧!婉儿、霜儿,一等便是等了你七年,那是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两位妹妹……为你守身如玉,又是背井离乡着来到关中,还不都是痴情于你!” “像庞先生、徐先生那样的贤士,尚且都还不能确定……诞下双胞胎是否是不祥之事!更何况是……琰儿! 蝉儿相信,琰儿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琰儿会那般说……定然是古书中确有记载!之前之时,阿牧就不该责备琰儿! 再者,蝉儿有宓儿、玉儿妹妹,还有冬梅她们的照顾;婉儿、霜儿又是双身子、又是第一次怀胎,哪能让两位妹妹忙前忙后?” “如今,两位妹妹又是身怀六甲之时,你却要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要摆脸色。难道……你不心疼婉儿、霜儿,不心疼她们腹中的孩子?” “阿牧,你知道么……你的一个眼神,你的一句话,甚至于你神色中的一丝变化,都会牵动着我们姐妹的心!蝉儿享受着阿牧疼宠的同时,也会有些许的忐忑,更何况是……其他的妹妹们!” 貂蝉先是看着桥婉,柔声说了一句,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看着李牧,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说道。 桥婉、桥霜心下的感动,难以言表,当即,二女便是满怀感激的看了看貂蝉。一切尽在不言中! “婵姐姐……你别这般说夫君!” 桥婉看着李牧,俏脸上尽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柔声细语道:“其实,夫君很疼婉儿的!夫君从没把婉儿当成是妾室,也没亏待过婉儿!还有就是……能遇到夫君,能陪伴于夫君左右,才是婉儿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 桥霜接过话头,柔声说道:“姐姐说的,也是霜儿想说的!” 貂蝉笑着打趣道:“真是一双‘叛徒’……姐姐替你们说话,你们反倒是把姐姐给卖了!这也难怪……谁让咱们姐妹,都是痴情于某个大坏蛋!” 听得貂蝉所言,甄宓也不再深究蔡琰过失,面色舒朗起来;卞玉的俏脸上,也是有了笑意,打量着自家夫君。 值此之时,李牧的神色中,有着歉意、有着自责,也有着羞愧! 第六百零八章 多少深情不言中 李牧剑眉紧锁,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地面,心下自责道:自己早就承诺过,要悉心呵护、全心疼宠蝉儿、宓儿、婉儿她们;可是,到头来……惹她们伤心、难过、不安的人,却还是自己。 正如蝉儿所说的一样,虽然,自己也会尊重、也会用平等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七位小妻子;可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终究还是让她们在面对自己时……低人一等、处处小心、心怀忐忑着! 这样的现状,不是他李牧……想看到的! 他李牧,可以享受着……群臣的敬服、将士们的臣服、黎民百姓的爱戴,可以享受着……至高权力带来的无上尊崇地位。 可是,在面对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时,他李牧,一点也不想用自己权威。因为,他李牧,想要在自己小妻子的身上,切身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出自肺腑、推心置腹的感情回应! 这种感情回应,可以是毫无顾虑的撒娇、也可以是毫无后顾之忧的生气! 就这个时代的现状来说,对于貂蝉、甄宓、桥婉她们而言,想要做到这样的感情回应,着实是很难! 可是,他李牧,不想让自己的小妻子,变成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不想让她们……心怀忐忑、焦虑不安的一味地逢迎着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地位的提高,至高无上的权力,确实是他李牧所想要的。可是,沉浸于尔虞我诈、权力漩涡中的他,也想在自己小妻子的身上,体会到那种来之不易的真情挚意! 看来,往后,自己要多学着控制情绪,将公事、私事分开,不能因一时的情绪,而伤了全心全意、最为亲近之人的心! 眼见了……自家夫君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桥婉犹豫了几番,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扶着桌子起身,莲步轻移着上前。 桥婉有些忐忑的伸出一只玉手,试探性的拉住李牧的大手。眼见着,自家夫君不仅是没有甩手,反而是婆娑着自己的小手,桥婉当即便是一喜,心下安定了大半。 桥婉柔柔一笑,语气中尽是落寞的说道:“夫君……你莫要生气了!夫君脸色一变,婉儿就怕!婉儿怕……夫君不要婉儿了!” 女人真是水做的!虽是短短几句话,待桥婉说到后面是,声音中明显是有些哽咽。 李牧心下,疼惜不已的同时,又是多了几分自责和歉疚!貂蝉、甄宓、唐莹七女中,桥婉的性格最是温柔、也最是多愁善感。 可想而知,方才,桥婉是有多忐忑、有多不安!他李牧是有多混蛋,竟让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小妻子,受到了无妄之委屈。 “真是个傻姑娘!” 李牧站起身来,扶着桥婉坐下,随即,又是蹲下身子,神色中满是歉疚、尽是疼惜的说道:“我生气是真,可从没想过……要将你们任何一个人休弃!而且,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弃、都不会负了你们!”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桥婉心下大定,倏地,整个眼眸晶亮晶亮起来。桥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夫君!之前,琰姐姐说错了话,又是被夫君责备了。婉儿才想着……和霜儿一道,前去安慰开导一下琰姐姐,这才没有留下来……照顾婵姐姐!” “婉儿做的对!是夫君错怪你们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宠溺的一笑,在桥婉的俏脸蛋上,轻轻地掐了掐,随即,站起身来,满是歉疚、尽是疼惜的眸光,慢慢的移过……貂蝉、甄宓、卞玉、桥霜四女的俏脸。 “为夫曾不止一次的承诺过……要好好的疼宠你们几个,不能委屈了你们!可到头来……让你们受委屈的罪魁祸首,却还是为夫自己!” 李牧自嘲的笑了笑,神色中满是歉疚、尽是自责的致歉道:“对不起!都是因为为夫的言而无信,才让你们受了委屈的同时……还要迁就着为夫!” 眼见着,自家夫君这般的歉疚、自责,貂蝉、甄宓、卞玉、桥婉、桥霜五女的心下,不仅是没有一丝的欢喜,反而全是心疼。貂蝉五女,想也不想的摇着头! 因为,她们根本不在乎李牧的道歉,她们只在乎李牧的疼宠! “一直以来,阿牧的心在哪儿,我们姐妹又怎会不知呢?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哪有不生气的?” 甄宓满是柔情的看着李牧,神色中满是肃穆的郑重道:“夫妻之间……若真是做到了相敬如宾,虽是不错……却反而是缺少了太多的情趣,反而是显得生分、疏远!那样的夫妻感情……并非是我们姐妹想要的!一家人之间,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诚相待么?阿牧若是再自责、歉疚下去,反倒是显得……我们姐妹不够通情达理、不够善解夫君之意!” 貂蝉盈盈一笑,看着李牧,双眸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娇声细语着笑着说道:“蝉儿可不想看到一个……一脸歉疚、一脸严肃的阿牧!蝉儿最想看到……一脸温润如玉的阿牧!” 桥婉、卞玉、桥霜三女,俏脸上尽是笑意,齐声撒娇着说道:“夫君!你笑一笑嘛……” 李牧心下感动不已,亦是感慨不已,自己的福分,还真是不浅啊,竟能让蝉儿、宓儿、婉儿她们这样的……贤良淑德、倾国倾城的女子,痴心不改、深情不变! 李牧看着五位小妻子,眸中闪耀着深情,神色中尽是温柔,很是自然的一笑! 李牧的温柔一笑,不觉之间,却是让貂蝉、甄宓、卞玉、桥婉、桥霜五女,看得有些痴了! 于貂蝉、甄宓五女而言,此时的夫君,倒真是有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既视感。 不过,她们还是更喜欢那个……或是油嘴滑舌的、或是一脸深情的说着情话、发自肺腑的疼宠着她们的坏坏的夫君!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五女,心下暗暗的承诺着,穷尽这一生,蝉儿、宓儿她们,煌儿、爝儿他们,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一定要好好呵护着! 第六百零九章 取名风波 眼见着,所有的事都解决了,一家人的心情也都好了,貂蝉岔开话题,面带希冀神色,娇笑着说道:“阿牧,你不是已经想好了龙凤胎宝宝的名字了么……快说吧,蝉儿都有些等不及了!” 貂蝉话音刚落,甄宓、卞玉、桥婉、桥霜四女,亦是面带好奇的看向自家夫君。 “龙凤胎宝宝的名字,早就是想好了!”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儿子取名‘李(,音yi,四声)’,‘’字的字面意思是,形容大火剧烈燃烧的样子;其字若是用于人名,有旺盛、平安的意思。我希望……儿能和其他孩子一般,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 貂蝉接过话头,一脸慈爱的看着卞玉怀中的小男婴,娇笑着打趣道:“别的孩子,都是带着一把‘火’,儿带着四把火,他肯定能茁壮、健康的长大成人!” 貂蝉话音刚落,李牧、甄宓五人,齐齐的笑了起来。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甄宓娇笑着问道:“阿牧,咱们家闺女的名字,该不会……也带着一把火吧?” 貂蝉微微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阿牧,蝉儿觉得……女儿的名字,该取得温婉柔和一点!” 甄宓、卞玉、桥婉、桥霜四女,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李牧的女儿,哪能用温婉柔和的名字,一定要用霸气一点的名字!更何况……这还是咱们家的长女!” 李牧一脸笑意摇了摇头,瞬间化身为宠女狂魔,笑着说道:“咱们家女儿,就叫李珏。‘珏’指的是……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石,正好对应上龙凤胎。这名字……是不是很有寓意?” 貂蝉思虑一番,心下有些不赞同,娇声说道:“李珏……珏儿,这名字听着……怎么都像是男孩子的。女孩子的名字,就该是软软糯糯的……才好听!”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甄宓俏眉微蹙,娇声说道:“阿牧,闺女若是取名李珏,不就和李爝同音了么!往后……唤起来,也不方便啊!” “宓姐姐不必担心!” 卞玉柔声说道:“咱们可以给闺女取个不同的乳名,平常只唤乳名即可,这样以来……就不用担心同音了!” “这倒也是……” 众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道。 名字同音的事,虽是解决了;可是,要不要取这样一个带有男性意味的名字,貂蝉、甄宓、桥婉五女,还是没能决定下来。 “夫君!《礼记玉藻》有言……‘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玉具有仁、智、义、乐、忠、信的美德和品质……正如君子‘外带恭顺,内具坚韧;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光华内敛,不彰不显’的道德修养与品格!” 桥婉认真思虑了一番,神色甚为郑重的柔声说道:“这名字虽是好听,寓意也是深邃,只是……毕竟,珏儿是女孩子,若是取这样的名字……会不会惹人非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牧摇了摇头,依旧是但笑不语! “夫君!姐姐说的有道理!《国风秦风小戎》有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从中可见,玉确实多是代指君子的美德和品性!女孩子本就很少有名,更遑论是带‘玉’的名字!” 桥婉话音刚落,桥霜又是接过话头,亦是神色郑重的说道:“夫君!我们姐妹中,若是再诞下闺女,该不会……闺女的名字中,也是带玉的吧?” “霜儿可真聪明!” 李牧一脸温柔笑着,婆娑着桥霜的脸蛋,朗声说道:“咱们家闺女的名字,我早就是想好了,虽不是都带有‘玉’字,却都有‘美玉’的意思!我李牧的闺女,咱们家的闺女,都当得起美玉的品质!” 貂蝉、甄宓五女闻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正欲出言之时,传来了敲门声。 李牧应了一声,屋门顿开,来人正是蔡琰、唐莹二女。 原来,眼见着……桥婉、桥霜姐妹,离开多时,也不见回来知会一声,蔡琰心下忐忑不已,却也不想干等着,这才鼓起勇气,前来请罪、道歉。蔡琰前来的半道上,又是碰到了唐莹。 眼见着,蔡琰、唐莹二女,驻足不前,貂蝉面带笑意,柔声说道:“琰儿、莹儿,还愣着作甚,快过来坐啊!” “哦……” 蔡琰面带着感激、愧疚、自责的复杂神色,看着貂蝉的方向,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又是顺带着快速打量了李牧一眼。 眼见了……自家夫君脸上的笑意,蔡琰心下,安定了少许,随即,便和唐莹走上前来。 “婵姐姐,你和龙凤胎宝宝……都还好吧?” 蔡琰不敢再看李牧,臻首轻垂着,恭声嗫喏道:“琰儿知错了!琰儿不该口无遮拦的出言不逊,不该自以为是的……寒了夫君、寒了婵姐姐的心,更不应该说那些……对龙凤胎宝宝不吉利的话!琰儿真的知错了,还请夫君、婵姐姐……见谅!” 貂蝉神色肃穆的宽慰道:“琰儿莫要自责!姐姐早都忘记这事了!咱们姐妹是一家人,怎能生分起来!” 就在蔡琰还是有些忐忑之时,李牧将其揽在怀中,笑着说道:“那时,琰儿所说的,也不见得有错!为夫也有错,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琰儿!这事都过去了,琰儿也别放在心上!为夫还想看到那个……言笑盈盈的琰儿!” 蔡琰心下大定,臻首抬起,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牧,盈盈一笑。李牧笑着,拭去蔡琰眸中的泪水。 这件事,总算是彻底了结! 随后,桥霜将取名的事,说给了蔡琰、唐莹二女。 “战国时期,楚宋玉《神女赋》有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既然,女孩子的容颜,能用玉来形容,名字中带玉,亦是无可厚非!” 蔡琰思虑一番,柔声说道:“再者说了,夫君治下的三大凉州书院中,求学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况且,咱们家的闺女,注定不是普通人,取这样的名字,完全当得起!婵姐姐安心便是!” 貂蝉、甄宓六女,思虑一番,也觉得有理,遂同意下来。 第六百一十章 突来的访客 甄宓看着貂蝉,笑着询问道:“婵姐姐,咱们家闺女的大名有了,闺女的乳名,可有想好?” 其实,小闺女的乳名,貂蝉早就是想好了。听得甄宓问起,貂蝉点了点头,狡黠一笑,旋即,看着李牧的方向,面带笑意的娇声说道:“阿牧那般疼宠闺女,要不……闺女的乳名,也一并由阿牧取了。” 眼见了……貂蝉俏脸上的笑意,李牧心下便知,蝉儿肯定是想好取什么乳名了。李牧讪讪的笑着,说道:“闺女的乳名,还是由蝉儿来取。要是……由我来取,指不定……又是合不了蝉儿的心意!” 貂蝉一脸娇俏的睨了一眼李牧,似乎在说……阿牧,算你还有点眼色,要是……闺女的乳名,听起来也像是男孩子的,蝉儿可不依! “闺女的乳名,就唤作是‘落落’!” 貂蝉看着李牧的方向,柔声说道:“阿牧……你觉得怎么样?” “落落……” 李牧思虑一番,先是喃喃自语一句,随即,一脸笑意的笑着说道:“如落凡尘、如雨落下……落落大方、端庄优雅之称!蝉儿取得名字,可真好听!不知……我所说的,可是蝉儿的心中所想?” “阿牧所说的,确实是蝉儿心中所想!” 貂蝉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娇俏的笑着说道:“只是……还有一层意思,阿牧却是没有想到。” 李牧剑眉微锁,又是认真思虑一番,似乎是想到了另一层意思。旋即,李牧神色笃定的笑着说道:“蝉儿所说的另一层意思是……咱们家闺女出生之日,正值天降甘霖之时,故而……蝉儿才取名‘落落’二字!” “阿牧真厉害!” 貂蝉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欣然,这些年以来,阿牧与自己,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貂蝉眉目含情的看着李牧,笑着说道:“等等落落长大了,咱们若是说起取名的事,也算是一种很有回念意义的美事!” “蝉儿说的是!” 李牧点了点头,满是感慨的笑着说道:“等咱们都老了,再回想起……曾经所经历的事,确实也是一种有意义的事!那个时候,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咱们做父母的,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想着想着,心下不免是有些失落。确实,做父母的,都是希望着,孩子们能时常都在身边。 “孩子们长大了,自然而然的会有自己的小家,肯定是要同做父母的分开!这种事……也不是能强行改变的!” 甄宓俏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神色颇是落寞的柔声说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也只能期盼着,孩子们能孝顺一点,能时常来探望咱们。” 听了甄宓的感慨,貂蝉、卞玉、桥婉六女的神色,愈发的显得失落、忧心。 眼见了……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神色,李牧直觉得自己是有些多嘴,自己就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惹得七位小妻子……平白无故的忧心、神伤! “古话不常说么……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神色中尽是宠溺,笑着宽慰道:“这些事,还都是好多年之后才会出现的,现在若是这般牵心,未免是早了点!咱们应该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才是!这些令人忧心的事,不想也罢!” 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点了点头,抛开心下的忧虑,俏脸上爬起了笑意。七女明媚的笑容,着实是让李牧……看得有些痴迷! 屋内的温馨气氛,终是被一道不急不慢的敲门声打破。 李牧剑眉微锁,沉声低喝道:“进来!” 两三息之后,貂蝉的贴身侍女冬梅,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朝着李牧的方向,施了一礼,恭声说道:“侯爷!有一女子,自称是凉州医学院的医师,想要求见侯爷,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向侯爷禀报!” 冬梅刚是禀报完,甄宓看着李牧,一脸笑意的打趣道:“阿牧……该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甄宓话音刚落,李牧的腰间就是一疼,不用想也知道,也只有貂蝉、甄宓二女,才敢旁若无人的掐李牧。 值此之时,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皆是面带笑意,俏脸上尽是探究、好奇的神色。七女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牧,想看看清楚……自家夫君的神色,会不会有什么异样。 李牧不用思虑,心下也是清楚,凉州医学院的女医师,自己根本就是……连一个也不认识。 “此女是何人,我真的不认识!” 李牧被七位小妻子看得心下发毛,当即,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一脸肃穆的解释了一句。旋即,转头看着冬梅,沉声说道:“此女现在何处?你可有见过?” 冬梅连忙恭声回道:“回禀侯爷,那女子就在屋外!婢子认得,她就是那位……给大夫人接生的年轻稳婆。” 甄宓娇笑着说道:“哇……那会,宓儿还在说……那个肌肤如雪般的大美人儿。没料到……这会儿……就来咱们家了!还真是好有缘分呢!” 甄宓的性格,和桥霜的有些相像,都是活泼、灵动型的。 李牧看着甄宓,宠溺的一笑,随即,沉声说道:“让她进屋说话!” 冬梅施了一礼,转身出门。七八息之后,在冬梅的指引下,一白衣女子,身姿款款、莲步轻移着进了屋。 那女子虽是低着头,李牧却也能看得清楚。 只见,那女子,年芳数十以上,面若桃花,肌肤胜雪,双眉弯弯,杏眼微闭,鼻若瑶琼,嫣红小嘴,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身材有致、颇是高挑。 此女周身,所散发出的气质……端庄优雅中,又带着一点妩媚、美艳,还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此女,当真是有天姿国色! 那女子上前两步,朝着李牧、貂蝉八人,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民女甘氏,见过侯爷,见过大夫人,见过诸位夫人!” 李牧心下一顿,面色中露出一丝波澜! 第六百一十二章 扑朔迷离的美人 李牧低头思忖道:汉末三国时期,虽然,有记载的女性不少;可是,有记载的且是国色天香级别的美人……却也不是很多。 此女,气质出众、姿貌上佳,又自称是“甘氏”,这不得不让李牧多想了一番。不知……此女是历史上的甘夫人,还是遗漏于史书记载之外的甘姓女子。 眼见着,自家阿牧似是在思虑着什么,貂蝉轻轻地推了一把。 “甘医师不必多礼!且坐下说话。” 随即,貂蝉看着甘氏的方向,面带感激之色的柔声说道:“龙凤胎儿能顺利出生,我母子三人能平安无事,多亏了甘医师的悉心相助!” 果如民间传言一般,宁城侯的大夫人,是位平易近人、善良宽厚的女子。难怪……侯爷会这般疼爱大夫人! “大夫人谬赞了!” 甘氏心下甚是感动,连忙施了一礼,有些受宠若惊道:“为产妇接生,本就是民女的分内之事;再者,与民女同来的医师出力最多。民女不敢居功,能为大夫人接生,是民女的福分!” 貂蝉心下思忖道:这姑娘……不仅是姿貌好看,性格甚为乖巧,又是知礼数、不贪功、不贪图虚荣之人。着实是个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甘医师是我车骑将军府的恩人,自然便是府上的贵客。贵客临门,哪有不落座的道理?” 眼见着,甘氏依旧是亭亭玉立的站着,貂蝉笑着说道:“甘医师莫要拘束,且坐下说话!” “民女,多谢大夫人抬爱!” 甘氏心下大为感动,又是拜谢一番,随即,偷眼看了眼李牧,这才大大方方的落座。 早有其他的侍女,准备好了茶点。甘氏见状,心下愈发的感动不已。侯爷是仁德笃厚之人,这车骑将军府的诸位夫人……亦是温婉宽厚之人,就连府上的侍女……亦是善良之人。 甘氏暗暗的叹息一声,自己会有这个福分么?难道……果如师傅所言,侯爷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也对,侯爷的七位夫人,皆是贤良淑德、倾国倾城的女子,像自己这般品性、这般姿色的女子,世间还有很多。侯爷不会注意到,也在情理之中! 也罢,能再见侯爷一面,又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呢?不管怎样,侯爷……都会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头! “听甘医师的口音……不像是关中人士!” 甄宓亦是有些喜欢甘氏,又见甘氏有些落寞、紧张的神色,心下不免有些好奇,旋即,面带笑意的柔声问道:“不知……甘医师祖籍何处?” “民女是豫州人!” “民女双亲早亡,家中上有兄长一人。民女家境虽是贫寒,却幸有家兄照拂,民女才能安然无恙的成人!” “一年多前,恰逢豫州战乱,民女同家兄……本想去荆州躲避战乱,不曾料到……一路辗转来到南阳郡宛城后,又是遭遇到战乱。” “宛城城破之时,颇有勇力的家兄为了保护民女,同张绣的南阳郡乱军殊死搏斗。其后,民女便同家兄失散。时至今日,民女多番打探,始终都没有家兄的音讯,想来……家兄只怕是没了……” “后来,幸有侯爷的大军赶到,宛城的百姓,才能躲脱生死劫难,民女才得以存活下来。” “之后,民女同宛城中……数千无家可归的姐妹,响应侯爷的军令,前来关中谋生。有些姐妹,去到了手工坊,民女喜爱医术,便应招到了凉州医学院。” 甘氏臻首轻点,娓娓道来,神色中尽是难以言喻的凄婉、哀伤。待说到后面时,甘氏的嗓子发哑,声音中尽是哽咽,只不过是强忍着泪水罢了! 听闻甘氏所言,又见了甘氏面上的萋萋神色,本就是心肠柔软、善良的貂蝉、甄宓七女,亦如感同身受。七女又是心酸、又是怜惜不已,眸中已是泛起了泪花。 甄宓起身,上前几步,将一方绵纸递给甘氏,俏脸上尽是怜惜的柔声宽慰道:“妹妹,事已至此,哀伤无益!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往后……便是苦尽甘来之时。以姐姐看……妹妹肯定能有个好归宿!” 貂蝉、桥婉、唐莹六女,亦是面带怜惜之色的安慰一番。 “民女一时口快,扰了侯爷、扰了诸位夫人的心情!” 甘氏心下何止是感动,强行压下心间的哀伤,连忙站起身来,朝着甄宓、朝着所有人,施了一礼,面带歉意、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拜谢道:“民女多谢诸位夫人的抬爱!民女身份低微,何敢同诸位夫人……以姊妹相称!” “妹妹不必拘束,亦不必妄自菲薄!” 貂蝉温婉一笑,柔声说道:“妹妹是车骑将军府的恩人,又同我们姐妹七人的年岁相仿,以姊妹相称,再合适不过了!还是说……妹妹心下不愿意?” 甘氏心下是难言的感动,甚是受宠若惊,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嗫喏道:“能与诸位夫人,以姊妹相称,是民女的荣幸!民女当然愿意!就怕……民女的身份,辱没了诸位夫人!” “真是个傻姑娘……” 眼见了甘氏的乖巧模样,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娇笑着说道。 “阿牧,说不定……甘家妹妹的兄长,尚在人世!要不……你差人寻访一番,也好让妹妹的心下有个了结!” 貂蝉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李牧,柔声说道:“妹妹这般牵挂下去,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 貂蝉话音刚落,甘氏的双眸中一亮,一瞬间,面上又是升起了希冀、欣喜、哀婉之色。 甘氏心下暗暗的自我宽慰道:兄长若是活着,那再好不过了,若是没了……自己的希望就要破灭了!不管怎样,知道结果,总比不知道的要好点。 “蝉儿说的是!”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宛城一战之后,所有的青壮之士,皆已招募到虎翼军团。既然,甘壮士有武艺傍身,若是还活着,应该会在虎翼军团当值。我会派人仔细查访的!” 甘氏连声拜谢一番! 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心下舒朗了许多,这事终归是好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冒雨禀急情 这一番了解下来,貂蝉、甄宓、桥婉七女,也算是同甘氏相熟起来。甘氏心下的局促,也消失了大半。整个屋子中,尽是女子间的娇声细语! 值此之时,李牧的心下,却是有些茫然起来。 李牧心下思忖道:历史上,刘备的甘夫人,确实是豫州贫寒家境人家的女儿;按如今的时间算来,也没到刘备纳甘氏为妾的时间。 可是,根据史书上的记载,刘备的甘夫人……也没有什么兄长,也没有逃难到荆州的记载。 不知……眼前的这甘姑娘,是历史上的甘夫人?还是说……只是来自于豫州的甘姓女子? 李牧带着心中的疑问,干咳一声,打断了屋内的娇声细语。旋即,李牧看着甘氏的方向,面带笑意的沉吟道:“不知……甘姑娘可是……豫州沛国沛县人士?”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甄宓二女,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阿牧,看来啊……阿牧又要发挥他先知先觉的能力了! 相较于貂蝉、甄宓二女的波澜不惊、见怪不怪。只见……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女的俏脸上,尽是诧异、好奇的神色。 五女当然相信自家夫君之前的说辞……不曾认识甘家妹妹!正因为如此,五女才觉得……自家夫君的问话,着实是太过不可思议! “侯爷怎知?” 甘氏心下一顿,面上尽是诧异之色的说了一句,随即,又是面含倾慕之色、眉目含情的看着李牧,柔声说道:“民间传言说……侯爷有未卜先知之能。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值此之时,李牧依旧是不能确定……眼前的甘姑娘,是不是那个甘夫人!李牧当然不会解释了,只得笑了笑,将这个问题绕过。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李牧又是沉吟道:“甘姑娘的芳名……可是唤作是……甘倩?” 甘氏心下大顿,仅仅是一瞬间,便早已是霞飞双颊,俏脸上尽是娇羞之色,就连那小巧的耳朵……也是有些泛起红晕。 眼见了……甘氏娇羞的模样,甄宓睨了一眼李牧,娇嗔道:“阿牧,有你这么失礼的么?姑娘家的芳名,哪能是随便就问的?” 甄宓话音刚落,貂蝉、蔡琰、桥婉六女娇笑起来。但见……六女的眸光,来回不断的在李牧、甘氏两人的脸上逡巡着。 李牧被七位小妻子看得心下发毛,当即,讪笑着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桥婉娇笑着柔声说道:“妹妹别往心里去!” 听到诸位夫人的打趣,甘氏愈发的娇羞,心跳如雷,心间如小鹿乱撞,不几息的时间,俏脸上已是绯红一片。甘氏臻首低垂着,害羞的不敢抬头。 半晌之后,甘氏终是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娇声说道:“民女确实唤作是甘倩!” 李牧心下一顿,看着甘倩的方向,又是沉吟道:“不知……沛县甘氏一族中,可有与甘姑娘……同名的女子?” 甘倩思虑一番,抬头看了眼李牧,又是垂下臻首,神色中尽是笃定的柔声说道:“据民女所知,是没有!” “夫君!你怎么问的这般详细?” 桥霜忽闪着灵动的双眸,神色中尽是玩味的娇声说道:“该不会……夫君是想要将甘家妹妹……” 李牧连忙干咳两声,给桥霜使了个眼色。桥霜明白过来,就在这紧要关头,娇声细语戛然而止。 桥霜的话,虽是没能说完;可是,其中的意思,只要稍加揣摩,便能一目了然!其实,说不说完,也没太大的区别。 桥霜所表达的意思,甘倩怎会不知呢? 只见……甘倩俏脸上的娇羞之色,愈发的浓厚;俏脸上的绯红之色,越发的深重,简直是成了血红色。 仅仅是一瞬间,甘倩早已是乱了心、乱了神。不管侯爷会不会看得上她,哪怕听到的也只是玩笑话,她心下亦是甜蜜不已!这种甜蜜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牧不用看,也能感觉得到……来自于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满是玩味的眸光。李牧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是透明人。 李牧心下思忖道:眼前的甘倩,真的是历史上的甘夫人!如此大美人儿,岂有错过的道理!待相熟之后,待时机合适之时,再将这大美人儿哄进门。 好半晌之后,李牧抬头看着甘倩,朗声询问道:“甘姑娘,令兄唤作何名?” “家兄单名一个‘’字!” 甘倩依旧是娇羞的不敢抬头,先是柔声回了一句,后又是柔声补充道:“家兄身长近八尺,身材比较魁梧,他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道约莫一寸的疤痕!” “嗯!我知道了!”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说道:“我会尽快派人,前去查访。一旦有令兄的消息,我会差人通知于你!” 甘倩连忙起身,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拜谢道:“多谢侯爷!侯爷的大恩大德,民女没齿难忘!” “小事一桩,无需多礼!”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甘倩点了点头,面色甚是凝重的说道:“侯爷!大夫人诞下龙凤胎的事,凉州医学院中不少人已然知晓。更有耸人听闻的谣言传讲开来……若是不加以制止,大夫人和龙凤胎的声名恐被中伤!” 原来,甘倩冒雨前来,就是来通知这事的。 哪怕是,一家人已经有了解决此事的对策。可是,听闻甘倩所言,不管是李牧,还是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心下一怒的同时,感激着甘倩的恩情。 “辛苦妹妹了!” 貂蝉满是感激的看着甘倩,笑着说道:“妹妹不必担心!侯爷早就料到了,也有了解决之策!不用多久,传言便会淡去!” 甘倩莞尔一笑,心下安定下来的同时,对李牧的倾慕之情,愈发的不可自拔! 不觉之间,屋内的气氛,又变得温馨、轻松起来。 【注:《三国志》中,并未记载甘夫人的名字。成书于满清的《夔州府志》中,将甘夫人作名“甘梅”,可信度太低!故,本书作名“甘倩”!甘倩的兄长甘,也是杜撰人物!】 第六百一十四章 居安思危 当天傍晚,就在用饭的前夕,任凭貂蝉、甄宓、桥婉七女如何挽留,甘倩还是离开了车骑将军府。 甘倩的如此做法,不仅是没有让李牧一家人发恼,反倒是让他们越发的喜爱甘倩。总之来说,甘倩是个知进退的女子! 正如诸葛亮所料想的一样,这场雨一下就是三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雨势渐停,天气转晴! 这三天期间,滞留在长安城中的百姓,其生活所必须品,皆是由凉州军提供。第四天的早晨开始,滞留在长安城中的百姓,开始大规模的返乡。 正如李牧、诸葛亮二人先前所料的一般,车骑将军夫人诞下龙凤胎的消息,果然是从凉州医学院传出。 这则消息传出后,各种谣言也是随之而来。不过,因为大雨的缘故,谣言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 好在,李牧已是有了未雨绸缪的准备。赶在谣言大范围扩散之前,凉州军提前放出了……‘双凤扶龙天象的护佑之下,车骑将军夫人顺利诞下龙凤胎’的消息。 这则消息,在凉州军的刻意推动之下,早已是不胫而走。很快,有利消息的势头,压过了谣言的风头。 百姓结合祭天当日所看到的奇异天象,也就相信了……车骑将军夫人诞下龙凤胎,实乃是吉兆! 慢慢的……流散在民间的谣言,也停止了传播。从结果来看,正如诸葛亮所预料的一般,引导百姓相信一件事,要比强制百姓相信一件事,要来的更有效果,也更是让百姓心悦诚服! 这期间,从凉州军治下各地传来的消息来看……大雨虽是引发了洪水,却未造成什么大的水灾;百姓农田中的各种庄稼……亦是未有遭到大的损失。 大雨未能引起水灾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三个原因是……一来,凉州军治下各地的水利设施齐全、完善,成功的疏导了洪水;二来,各地植被覆盖面积广阔,没有引起滑坡、泥石流等灾害;三来,在下雨期间,各地都有专门的官员、军队,日夜不停地负责监控水情。 此外,经过持续的观察,以及之后的检查,长安城的排水系统……极为的完善、良好。一连三天的大雨,城内却没有太多的积水。当然,经过事后的核查,长安城的其他建筑物,亦是未有出现损毁的情况! 说来是真的奇怪!就在凉州军治下各地百姓,都在喜迎甘霖普降之时,冀、幽、兖、青、荆、扬、益州等地,却是滴雨未降。 随着时间的推移,冀、幽、兖、青四州的旱情,愈发的严重。可以预料得到……四州的夏粮,极大可能是颗粒无收。 相较于北方四州的旱情,荆、扬、益三州的旱情程度……虽是要轻点,但也是不容忽视。亦是可以预料得到……三州夏粮的收成,至少会减产一半以上! …… 从天色放晴的第二天开始,原在池阳坞堡的各府衙机构、凉州书院、凉州医学院、凉州武学院,陆续的搬进了长安城。 不管是凉州军的文武官员,亦或是何太后、黄琬、杨彪等人,亦是从池阳坞堡……搬进了长安城。 李牧考虑到,貂蝉尚在坐月子,不宜出门,便暂时留在了池阳坞堡。 除却卖给甄家的商铺,余下的商铺,正如李牧所预料的一般,仅仅是三天的时间,长安城内的大小商铺,便被抢租一空。凉州军从中,获利甚重! 191年六月初三,车骑将军府书房! 这天一大早,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徐庶、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蒋琬、费、邓芝、李恢、张既、马谡等凉州军文武,收到自家主公的传召,齐聚于池阳坞堡的车骑将军府书房。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不知……长安城的大宅子,诸位可还住的习惯?” 众人点了点头,一脸欣喜的齐声回道:“我等,多谢主公的厚爱!” “住的习惯就好!”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说道:“若是……我等能一直住下去,那就更好了!若是……我等的子孙后代,也能安心的住在这样的大宅子,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人的神色……亦是变得肃穆起来。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尔等觉得……” 李牧面色沉沉的环视了众人一圈,旋即,沉声沉吟道:“眼下,住在这样的大宅子中……可还踏实?可还无忧无虑?可还知足?” 李牧的一句三问,着实让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又是肃杀、又是郑重、又是压抑!众人神色各异的沉默不语! 李牧心下了然,众人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如今,天下未定,兖州曹操、冀州袁绍、青州刘备、幽州公孙瓒、荆州刘表、益州刘焉、荆南孙策、淮南袁术之辈……尚未覆灭!” “值此之时,我军治下的百姓,总体上虽是衣食无忧;但是,仍有不少百姓,还在为生计奔波、发愁,他们可住不起这样的大宅子!” “纵然……我军治下是政通人和,但是,我军治下的百姓,依旧是过的很是艰难。若是放眼整个天下……还有数千万的百姓,依旧是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我志在平定天下,尔等志在辅佐于我……扫除这乱世狼烟!我等的志向……不仅是击败其他诸侯,不仅是平定天下,更重要的是……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朗朗乾坤!” “就在……我等欣然享受着大宅子,与家小共享天伦之乐之时……世间多少百姓,尚在垂死挣扎之中!” “所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谓是……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我等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是民心所向的结果! 若是有朝一日,我等安于现状、裹足不前、骄奢淫逸起来,百姓自将是离心离德!届时,大汉的今日,便是我等的明日!” 李牧一脸沉沉的沉声说道。 书房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第六百一十五章 鉴古知今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整个书房内,早已是静默一片。待李牧话音落地后好半晌,整个书房内,依旧是死寂一片。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 李牧抿了一口茶,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人。 整个书房内,除了诸葛亮、赵云二人,余下的众文武,皆是一脸的凝重,他们的神色中,似乎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愧之色! 但是,在李牧的角度看来,又何止是一清二楚、了然于胸!这些年以来的经历,注定了……李牧会很是了解官员的心性! 其实,自家主公说的没错! 其实,自家主公说中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心境。当看到大宅子的时候,当住进大宅子感受一番之后,他们确实有种踏实、知足、无忧无虑的感觉! 有时候,他们确实也想过,若是能维持现状,也是蛮不错的! “尔等当真以为……是因为……我等的文韬武略、文治武功,才会有我等今时今日的地位么?” 李牧再是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旋即,又是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人,沉声说道:“尔等若真是这般想,那便是大错而特错!我等今时今日的地位,我等家小今时今日的地位,皆是建立在民心之上。没有百姓的推动,没有百姓的襄助,没有百姓的甘受驱使……只怕是……时至今日,我等依旧是一事无成!”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依旧是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欣慰的看着自家主公的方向,点了点头。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一脸慨然的看着自家结义兄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以来……自家义兄的地位,是越来越高,可是,自家义兄的志向,却始终是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这些年以来……自家义兄的所作所为,始终是牢记着、践行着那句话……愿以身犯险,不负万民所托! 自家义兄的所作所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民,止无愧于心!古往今来,放眼整个天下,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又何止是凤毛麟角、又何止是沧海一粟? 当年,他赵云能下定决心追随自家义兄,是何其幸运、何其明智的决定! 相较于……诸葛亮、赵云二人的神色欣然、慨然,余下众人的神色中,却满是凝重、满是羞愧的点了点头! “当年,强盛如秦国一般,始皇帝曾想着,要将自己的天下,传于子孙后代以至万世。始皇帝何曾会想到……不可一世的秦国,却是二世而亡!” “秦国覆灭之期,天下再乱之间,西楚霸王项羽,横空出世,一扫天下,兵临关中,睥睨苍穹,大有筑霸业、开新朝之盛势。当是时……天下中人,多有以为……西楚霸王项羽,能成就不世之霸业!” “可是……结果呢,西楚霸王项羽,弃关中百姓于不顾,视天下民心于无物,只想着衣锦还乡,只想着楚地的那一亩三分之土。西楚霸王的战略眼光,何其狭隘、何其短浅、何其幼稚? 反观之下,高祖皇帝却是目光如炬、志向远大,胸怀于民。高祖皇帝……先是大收民心于关中,后又示弱于西楚霸王,韬光养晦于汉中。 待高祖皇帝的大军,兵出汉中之时,便是注定了……西楚霸王的一切美好愿望,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也就注定了……西楚霸王必须败!西楚霸王这样的英雄,是注定得不到民心、得不到天下的!” “如今,我等所面临的局势,我等所处的地位,正如西楚霸王兵临关中之时。值此千钧一发之时,我等……若是骄傲自满、裹足不前、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其结果……不用我细细说明,诸位亦是可想而知!” “若真有那么一天,若真有那个时候,就算是……曹孟德、袁本初、刘玄德之辈……不会砍下我等的项上首级,百姓也会毫不迟疑的剁掉我等的头颅!” “难道……我等会乐意见到这般惨状?难道……我等能心无波澜、毫无芥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小,成为胜利者手中的玩物?” “我李牧,不愿意!尔等,亦是不愿意!” “纵然是天下大定之时,纵然是太平盛世之时,亦要有居安思危、如履薄冰的觉悟,万不可有高枕无忧、盲目自大的错觉! 更何况……如今的天下局势是,我军仅仅是攻取了不及三州之地;整个天下之中……尚有十州之地,还在天下诸侯的手中!” “上马平定天下的路,还很长!下马治理天下的路,更长!所谓是……任重而道远!不管之前之时,尔等有何种心境?从此刻起,收起尔等……踏实、知足、无忧无虑的心境!否则……悔之晚矣!” 李牧又是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随即,站起身来,离开主位,来到书房的中央,一脸肃杀之色的环视着众人,踱步于中央的空地上,沉声训导着。待李牧说到后面时,蓦然不觉之间,面色中……已然是迸发出了几分杀气! 李牧的一番训导,着实是让书房内的众人……心下又是敬服、又是惊惧、又是愧疚、又是后怕。 自家主公生气的样子,凉州军众文武,自然也是见过的。不过……对于凉州军众文武而言,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公能有这般深沉的杀气。 听了自家主公的训话,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不仅是没有零星半点的抱怨、不快、恼怒。相反之下,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满满的都是感激和折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凉州军众文武,早已是熟知于胸!可是,事到如今,他们的实际所为,却是南辕北辙! 正因为,自家主公不仅是考虑着百姓,也是在兼顾着他们,也在为所有人的将来着想,所以,才会说出这般谆谆教诲来。否则,自家主公早就是听之任之了! 李牧话音刚落,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神色肃穆的齐声回道:“我等定会知错就改,定会谨遵主公教诲!”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缓缓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第六百一十六章 遏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是任何时代的官员,只要他的生活变得安逸起来,这些官员的劣根性,慢慢的都会显现出来。 故而,无论是何时,都要坚持从严治吏。否则,一旦吏治**,势必会损害天下百姓的利益,进而波及到整个天下的安定、繁荣! 并非是……他李牧不相信麾下的文武官员;而是,安逸、舒适的生活,会彻底腐化一个人的志向和目标。 今日,他李牧早点提醒麾下的文武官员,早点给他们敲响警钟,让他们知错就改。他日,凉州律法的屠刀,便不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李牧抬手示意众人落座后,随即,便来到主位上坐定。值此之时,车骑将军府书房内的气氛,依旧是甚为的肃穆和压抑! “放眼当前的天下,一个国家的行政机构,从上而下来看,依次是……朝廷、州官、郡官、县官四级。” 李牧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随即,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屋内的众文武,沉声说道:“所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下级官员,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上级官员的指示,无论这指示……是对还是错!继而,下级官员的仕途、生死,都是掌握在上级官员的手中!尔等……可觉得有理?” 凉州军众文武官员,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的齐声回答道:“主公所言甚是!” “如今……我等,高卧、安枕于长安城的高宅大院中。我等想要知晓的民间疾苦信息,皆是由州一级别的官员所提供的。” “若是……州官所提供的信息有误;或者说……州官故意隐瞒实际情况,将虚假的消息提供给我等。那么,我等所制定的各项举措,便成了毫无作为的空泛之谈。如此以来……黎民百姓的切身利益,便不会得到保障!” “施政治民,如同行军打仗一般,亦是需要随机应变、因时而变、因地制宜的举措。若是……我等所收到的各地消息,与黎民百姓所面对的实际情况有出入;那么……我等制定的各项举措,便失去了它的意义!” 李牧依旧是环视着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众人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我凉州军……若是继续延用如今的行政机构;那么,州官所提供的各项消息,便是……我等知晓民间疾苦的唯一途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途径!” “诸位试想一番,便能清楚……这样的行政机构,存在着很大的弊端。纵然……下级官员中,有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之人,可是,他们所提供的真实信息,都会被州官截取下来!” “州官若是奉公守法、清正廉明,倒也是好事!若是……州官目无法纪、中饱私囊、贪赃枉法;那么,下级官员所提供的真实信息,必将是……无法上报到我等手中!” “长此以往,下级官员中的清正廉明之人,必将是被目无法纪的上级官员所排斥,进而,会被这群贪官逐出官场。 如此以来……时间一长,将会有越来越多的贪官,充斥于整个行政机构!到了那个时候……官官相护、阳奉阴违、蒙蔽最高决策层,便成了官场中的常事!” “届时,我等这些决策层的人,只能被蒙蔽于谎言中。那时,黎民百姓有何疾苦,我等却是全然不知。待我等知晓民间疾苦之时,百姓早已是身处于水生火热、民不聊生的悲惨境地之中!”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纵然……我等想要做出补救的措施,只怕是……为时已晚!一个人若是被压迫得没饭吃、没田种,他可以去乞讨、去偷窃。可是,若是一大群人,被压迫得无法生存,他们就会揭竿起义!” “所以说……善待百姓,不仅仅是善待我等自己,亦是善待我等的子孙后代!从严治吏的决策,万不可有丝毫的懈怠!但是,完善的行政机构,亦是不可或缺!” 李牧又是抿了一口茶,神色中尽是郑重的娓娓道来。待李牧说到后面时,面上的神色中,早已是变得杀气腾腾,语气中尽是不容置喙! “主公英明!” 众文武边是听着,边是思虑着。待李牧话音落地之时,众文武的心下,早已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当即,众人朝着李牧的方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深以为然的齐声回答道。 “我意,从此番议事结束后开始,州、郡、县三级官员中,上级官员……不再有任免下级官员的权力!不管是县一级、郡一级的官员,亦或是州一级的官员,其任免权,皆是交由最高决策层!”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环视着众文武,朗声征询道:“诸位……以为如何?尔等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虑!” “主公此举,虽是能在最大的程度上……遏制官员**、官官相护的局面。可是,如此以来……朝廷的决策层,将会面临着,更为繁重、冗沉的工作!此外,朝廷决策层的官员,能否清楚的知晓下级官员的情况,也是尚未可知!” 诸葛亮似是有了主意,当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以亮所见……下级官员的任免权,可交由朝廷的决策层;不过,上级官员可先举荐出临时代理官员,待朝廷核查清楚后,再做出最终的任命!” “孔明所言有理!” 李牧思虑一番,颇是认同诸葛亮的做法,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若是……所有官员的任命权,皆是交由朝廷决策层,不免是太过繁琐!若依孔明所言……如此以来,既可以保证官员的为官品质,也可以提高办事效率!” 众文武,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纵观古今,无论是如何的从严治吏,官场**现象,却是愈演愈烈、经久不衰。想要杜绝、根除官场**现象,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不过……我心中已有两道决策,或许……可以有效的遏制**现象!” 李牧话音刚落,众文武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家主公!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两道新策 “还请主公明示!” 凉州军众文武,面带好奇之色的看向自家主公,齐声询问道。 “收回下级官员的任免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效的遏制官员的**!但是,只靠着这一道举措,还远远不够!” 李牧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这才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余下的两道举措,其一,利用黎民百姓的力量,监督举报贪腐官员;其二,创设官方监察机构,检举官员的不法行为!” 李牧话音落地之时,凉州军众文武,依旧是若有所思的思虑着,自家主公所说的举措,他们像是明白了一些,又像是一点都不明白! 众文武思虑了好半晌,依旧是……未能完全参透自家主公所说的举措。众文武又是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等待着自家主公的解释。 “纵然……科举取士之道能够顺利实行,纵然……各地的官员皆是出自朝廷之手。可是,我等对这些官员的认知情况,远不及各地黎民百姓……对他们的熟悉程度。” “很多时候,我等尚且还不知晓……哪些官员是清正廉明之辈,哪些官员是贪赃枉法之辈?可是,对于各地的黎民百姓来说,却是一清二楚!只不过……百姓是心下了然,嘴上不敢说罢了!” “既如此……我意,下到亭、县、郡三级,上到州、朝廷两级,皆可设立监督机构。此监督机构,专门负责……从民间百姓中,获取贪赃枉法官员的罪证!” 眼见了……凉州军众文武脸上的疑惑神色,李牧也不卖关子,当即,一脸肃穆的娓娓道来。 “古往今来,主公此举,亮亦是闻所未闻!” “此般举措,若能顺利、有效的实行开来,必将是……对贪赃枉法官员的毁灭性打击!纵然是……不能彻底的根除、杜绝官员的目无法纪、贪污**,却是能有效的遏制违法乱纪之事!”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心下已是了然。随即,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振奋、满是慨然的朗声称赞一番。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一脸振奋的点头称善! 末了,诸葛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色,又是变得郑重起来,继而,沉吟道:“主公!我等应提早制定好举措,以防……监督机构的官员,被各地地方官员所收买!” 诸葛亮话音落地之时,凉州军众文武,亦是甚为赞同的点头称是! “孔明所言甚是!” “当然了,为了避免……此监督机构被各级官员收买,还需有如下的准备…… 其一,此监督机构的官员,皆是由朝廷临时指派的官员组成; 其二,此监督机构的官员,前往各地收集情报之时,必须是秘密前往; 其三,此监督机构官员的出访时间,也不是固定的,或许是每月一次,或许是每一季节一次! 其四,风影成员也会参与其中!” 李牧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将自己胸中的决策,娓娓道来,一一解释清楚。 “主公英明!” 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徐庶、黄忠、蒋琬等人,思虑一番,直觉得……自家主公的举措极为的合适。当即,众文武面带敬服之色的齐声回道。 “如果说……民间监督机构,是在暗中监督着各级官员。那么,官方的监察机构,便是明面上……监察、检举着各地的地方官员。” “官方的监察机构,可细分为两种,其一,朝廷的监察机构,常设;其二,地方的监察机构,临时设立。” “不管是朝廷监察机构的官员,亦或是地方监察机构的官员,他们都无有治民理政的权力,他们只负责检举……各地地方官员的施政政绩、为官德行、为人私德!监察机构的官员,将自己所收集到的情报,上报于朝廷,再由朝廷做出最终抉择!” “如同民间监督机构的官员一般,地方监察机构的官员,亦是由临时指派的官员组成,其任期为时为……半年至一年时间。此外,地方监察机构的官员,当用初出官场的官员。” 李牧又是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随即,面带笑意的环视了众人一圈,将监察机构如何组建、如何办事的细节,娓娓道来,一一解释清楚。 有了前面民间监督机构的解释,监察机构理解起来自然是不难。众人思虑一番,皆是甚为赞同的点头称善! “主公!” 半晌之后,徐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面带诧异之色的看向自家主公,甚为不解的沉吟道:“庶尚有一事不明……缘何……监察机构的官员,要启用初出官场的官员?以庶所见……资历老道的官员,更是熟知官场规则,亦能最快的发现……贪赃枉法之人的不法行为!” 听得徐庶的疑问,整个书房内,除却诸葛亮一人,余下众文武,亦如徐庶一般,面带诧异之色的看向自家主公,等待着解惑。 “此事说来简单!元直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正因为……资历老道的官员,熟知官场规则;所以,这样的官员,更容易被各地地方官员所收买,更容易睁只眼闭只眼。” “反观之下,初出官场的官员,对官场中的各项阴暗规则……尚不够清楚,自然不容易被收买;此外,初出官场的官员,除了想要立下政绩、升官进爵之外,尚保留着书生时期……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是非对错的人生准则!” “故而,监察机构的官员,当用初出官场的官员担当。他们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定会不遗余力、尽职尽责的秉公办事。毕竟,他们的背后,不仅是有地方监督机构官员的佐证,也有风影成员的暗中监督。” 眼见着,众文武面上的不解神色,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面带笃定神色,语气中满是预料之中的朗声说道。 其实,诸葛亮早已是猜出了其中的原委,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众文武思虑一番,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第六百一十七章 荆益风云 李牧心下当然清楚,无论是用律法的手段,亦或是用暴力的手段,都无法根除这世间目无法纪、贪赃枉法的现象。因为,人性的弱点决定了,一旦沾染上权力的游戏,人是无法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但是,李牧心下相信,地方监督机构、官方监察机构的设立,可以有效的遏制**现象。纵然是根除不了**现象,却也能让整个社会的风气,为之好转。至少,黎民百姓的合法权益,能得到很大程度的保障! “不管是地方监督机构,亦或是官方监察机构,若想让这两类机构……发挥出它们的最大作用,还需依靠诸位的尽心竭力!” 李牧环视着书房内的凉州军众文武,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不容置喙的沉声说道:“只有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天下才会繁荣昌盛、长治久安!我等亦能从中获益,才能安坐于庙堂之上!否则,黎民百姓若是没有安稳的生活,我等亦不能安枕无忧!” 车骑将军府的书房内,凉州军众文武,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皆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英明!我等,定当谨遵主公教诲,绝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的眸光,慢慢的环视过凉州军众文武。随即,李牧面带欣慰之色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众文武落座。 “三弟!” 李牧看着张辽的方向,神色中满是欣然的询问道:“这几个月以来,你统兵镇守汉中郡,将汉中郡的诸事,处理的是井井有条,着实是辛苦了!为兄很是欣慰!不知……曹、袁两军入寇我军关中之时,益州刘焉可有轻举妄动?” “为大哥分忧解难,辽乐此不疲!” “曹、袁两军寇略关中之时,除了……驻守剑阁道关口的张任,曾试探性的向北进兵;益州巴郡、蜀郡、广汉郡三地的敌军,皆是按兵不动。 张任从剑阁道出兵,想要攻取我军的白水关,其军却是被靖蜀关所阻挡。张任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对了……大哥,就在张任出兵的前夕,张松将此番进兵的情报,秘密传于汉中。张松还在情报中有言……益州牧刘焉的身体,每况愈下,应该是熬不了几个月了!” 张辽朝着自家义兄的方向,颔了颔首,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 听闻张辽所言……刘焉极有可能命不久矣,李牧心下一顿,当即,思忖道:历史上的刘焉,死于一九四年,如今也才一九一年,看来,果真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这个时代的一些事,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历史上,刘焉入主益州之时,除了他的三子刘瑁是留在身边,他的长子左中郎将刘范、次子治书侍御史刘诞、幼子奉车都尉刘璋,皆是留在长安城。 之后,刘焉请求朝廷,将其幼子刘璋,派往益州。刘璋来到益州后,刘焉将其留在了益州。 一九四年,刘范、刘诞二人与马腾密谋……意图攻打长安城。不料起兵之前事情败露,刘范、刘诞二人,被处死于长安城。 刘焉闻得此噩耗,忧愤成疾,同一年病死于益州。之后,刘焉的旧部文武官员,拥立刘焉的幼子刘璋……为新的益州牧。 如今的益州现状是,刘焉的四个儿子,都是留存于成都。一旦刘焉病死,其长子刘范,应该会理所当然的成为新的益州牧。相较于懦弱无能的刘璋,刘范要显得更有本事一些。 “当初定下计划,修筑靖蜀关,如今看来,果真还是派上了用场!若果真如张松所言,刘焉命不久矣,于我军而言,倒也是好事!” “据我所知,刘焉的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尚是有些本事;刘焉的三子刘瑁,体弱多病,不问政事;刘焉的幼子刘璋懦弱无能,难成大器!” “若是不出意外……刘焉一旦死去,新的益州牧将会是刘范。于我军而言,与其让刘范主政益州,倒不如……让刘璋坐上那益州牧的职位。” “是故,当尽快通知张松、法正二人,令其于暗中行事……尽力说服刘焉,好让刘璋接替益州牧的职位。与此同时,令风影成员……于益州各地散布谣言,就说……刘范、刘诞二人欲要将益州献于我军。” “诸位以为如何?” 好半晌之后,李牧心下已是有了定策,随即,环视着书房内的众文武,神色中满是算计意味的沉声说道。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不疾不徐的朗声补充道:“有了主公的一石二鸟之计,届时,一旦刘焉死去,不管……刘璋能否成为新的益州牧,蜀中必将是内乱四起。那个时候……便是我军挥师南下之时!” “知我者……孔明也!”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朗声笑道。 众文武亦是一脸欣然的笑起来。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叔至!” 随即,李牧看着陈到的方向,朗声询问道:“你北返长安城之时,荆州刘表……可有何举动?” “曹、袁联军,入寇我军关中之时,刘表的两万荆州军,进驻于汉水以南的邓县城。之后,这两万荆州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无有北渡汉水的打算。” 陈到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曹、袁联军败北之后,刘表将邓县的两万驻军……缩减成一万人。想来,刘表是想要示好于我军。还有就是……一直以来,驻守于江夏郡的黄祖,一直都是听调不听宣。黄祖似乎很是惧怕我军,并未在江夏、南阳两郡的交界处……布下重兵!” “以诸位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已是有了决策,随即,环视着书房内的众文武,一脸肃穆的询问道:“我军若是南下荆州,几时为好?” 李牧话音落地之时,众文武思虑起来! 第六百一十八章 组建水师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清楚,自家主公想要携大胜之威……挥师南下荆襄了! 也对,如今,冀州的袁本初、兖州的曹孟德,皆已是元气大伤;青州的刘玄德,又是相隔千里,难以威胁到凉州军;幽州的公孙瓒,又是同盟于凉州军;淮南的袁公路、扬州的数路乌合之众,皆可一战而定;孙策的荆南军、刘焉的益州军,想要兵伐凉州军,却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至少,从外部因素来看,挥师南下荆襄的时机,也是成熟的。凉州军挥师南下之时,不用担心冀州军、兖州军……掣肘于背后! “主公!” 典韦思虑一番,心下似是有了主意,一脸的战意滚滚、一脸的振奋、慨然,当即,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要我典韦说……我军只需提前准备十日,便可挥师南下荆襄。到时候……刘表小儿见了我凉州大军,还不得……开城投降、俯首称臣!大军南下荆州之时,典韦愿为大军的前锋!” 典韦话音刚落,诸葛亮、赵云、张辽、庞统、黄忠、徐庶几人,皆是笑着摇了摇头。李牧亦是笑而不语! “大哥!古人常说,北人骑马、南人乘船,此话应该不假!我军的野战兵种,以步兵、骑兵为主,而南下荆襄之时,必然是要用到水军的!” “可是……就目前来看,大哥麾下可参战的水军……不仅是少之又少,平素又多是负责漕运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未曾参加过像样的水战!” “云以为……南下荆襄的时机……尚不成熟!我军当务之急,应先是组建水军、训练水军。待我军的水军有一战之力之时,方可南渡大江(长江)……先破刘表的荆州军,再灭孙策贼子的荆南军!” “还请大哥慎思!” 又是过了半晌之后,赵云心下似乎是有了定策,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义兄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 听闻赵云所言,李牧心下大喜,面上却表现的不太明显。 李牧心下满是欣慰的暗暗道:这些年以来,每临征战之时,二弟要么是独领一军、要么是负责镇守凉州军的中枢位置。 虽然……二弟征战四方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可是,二弟的战略、战术眼光,着实是提高了很多。 如今的常山赵子龙,进可攻城略地、退可守卫一方,俨然成了他李牧麾下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将,已是有了古之名将的影子。再假以时日,他李牧的结义二弟赵云,必将会名震寰宇! “二弟所言不虚!” 李牧一脸欣然之色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赵云落座,旋即,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朗声征询道:“子龙所言,确乃真知灼见,尔等可还有……不同的见解?” “主公!子龙所言甚是!统附议!” “放眼整个天下……若论陆上战斗,任何诸侯的军队,都不是我军的对手;塞外异族的骑兵,亦非是我军的对手!可是……若论水上战斗,主公麾下的水军……尚无有太大的战斗力!” “若无大江、水网阻隔,一年之内,可速平南方诸州。可是……荆州刘表、荆南孙策的军队,主要以水军为主,其军的水战能力,是要强于主公麾下的水军。” “故而……若无强大的水军作为支撑,纵然是……能击败荆州军、荆南军,只怕是……耗费时日颇多不说,我军亦会有重大的损失!” “早前,孔明有言在先,想要攻取益州,须分兵两路……其一,从汉中郡南下;其二,从荆州溯流而上。由此可见……组建、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是极其必要的!” 赵云话音未落之时,庞统心下,早已是有了同样的决策。赵云话音落地之时,庞统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站起身来,施礼进言道。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庞统落座,随即,看向诸葛亮的方向,出言征询道:“孔明以为如何?” “主公!子龙、士元所言甚善!” 诸葛亮点了点头,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严肃的朗声说道:“眼下,我军当先组建水军,再南下荆州,为时亦不晚矣!组建水军一事,刻不容缓,今日便可做出决策!” “好!尔等所言,正合我意!我凉州军,不仅是要有强悍的步、骑雄兵,亦要有强大的水军。” 李牧心下大定,当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了几句,随即,又是看向张既的方向,朗声询问道:“德容!不知……从南阳郡、颍西、上党郡、太原郡、雁门北部等地,还能募得多少兵马?” “主公!” 张既颔了颔首,当即,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娓娓道来,“根据最新的户册登记,上党郡、太原郡、雁门北部三地,最多可募兵四万人;南阳郡、颍西两地,最多可募兵四万人;凉州、关中、汉中郡三地,最多可募兵五万人!” “公琰!” 李牧心下一喜,点了点头,又是看着蒋琬的方向,朗声询问道:“若是募兵一十三万人,我军的财政可能负担得起?百姓可还承受得住?” “主公勿忧!” 蒋琬心下已是有了定数,当即,一脸郑重的回道:“募兵一十三万人,既不会影响百姓的正常耕种,亦不会对我军的财政造成负担!” “好!” “除了……将南阳郡、颍西两地的四万人,尽皆编入水师外,再从八大军团中,抽调出一万人,编入水师。余下的九万人,编入八大军团!” “即日起,在南阳郡的水、沔水、丹水、漓水、比水之上,构建水军基地。待募兵结束后,着手训练水师!” “无前军团主将陈到,暂任水师都督,张为水师副都督!望你二人,同心同德,齐心协力,为我军打造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悍水师!” 李牧心下大喜,当即站起身来,环视着众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相较于陈到的欣喜不已,张更为的大喜,两人连忙起身,施了一礼,又是单膝及地,一脸郑重的慨然道:“陈到、张,定不负主公重托!” 众文武点头称善! 李牧亦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一十九章 荆南动向 李牧委任陈到为临时水师都督、委任张为水师副都督,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其实,严格来说,凉州军八大军团的主将,都无有精通水战的人。相对而言,身为豫州汝南人士的陈到,稍微懂得一些水战的要领。 至于,为何将张委任为水师副都督,一来,张性格谨慎,他的统兵能力出众,由他辅佐陈到组建、指挥水师,可令凉州军水师快速强大起来;二来,张作为新加入凉州军的将领,很有必要给他立功机会,好让他能安心的融入凉州军。 “自我凉州军立军以来,步兵、骑兵兵种,一直都是我军的主力兵种。于我军而言……水师尚还是一个全新的兵种。” 李牧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随即,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如何组建起水师,如何让我军的水师具有可战之力,不仅仅是叔至、二人的责任,亦是我等的责任。望在座的诸位……同叔至、二人一般,同心同德、齐心协力,组建好我军的水师。”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一脸肃穆的齐声郑重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打造战船、组建水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若是……让我军的水师具备可战之力,则是需要耗费更长的一段时间。想要组建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神色中满是肃穆的沉声说道:“如今,我军刚是结束……与冀州军、兖州军的大战,此番参战的兵士,尚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故而……挥师南下荆襄之事,不宜是操之过急。待我军的水师组建完毕、训练成型后,再挥师南下,亦是为时不晚!”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元直!”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看着徐庶的方向,面色中带着几分杀气的沉声说道:“待议事结束后,传令江南(泛指长江以南的大片地方)的风影成员,令其密切监视荆州刘表、荆南孙策所部的举动。但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令其即刻来报!” 徐庶颔了颔首,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郑重,语气中满是自信、慨然的朗声回答道:“主公请放心!庶知道该怎么做,荆州刘表、荆南孙策两军的一举一动,定会在风影成员的的掌握之中!”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面带笑意的朗声询问道:“话说……当冀州、兖州联军,入寇我军关中之时,荆南的孙策可有何举动?” “当初,依照主公的指示……风影成员将孙坚窃据传国玉玺、孙策私藏传国玉玺的情报,散布到了整个天下。孙策因为此事,大受困扰,却是无从辩驳!” 徐庶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面带笑意的将自己所知晓的情报,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其后不久,曹操便派出使者南下长沙郡临湘城,想要索取回传国玉玺,孙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传国玉玺的存在。曹、孙双方相峙了一段时间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不过……根据风影成员传来的最新情报,曹、孙双方的关系,似乎是变得微妙起来,不似之前的那般密切!” “想那江东猛虎孙坚……英雄一生,不曾料到……也会有心怀异志、包藏祸心之时!孙坚想将传国玉玺,留于他的子孙,如今看来……当真是愚蠢之举!” “传国玉玺,虽是国之重宝,终究是一件烫手山芋般的死物,贸然窃据此物,会招引来杀身之祸。唯有黎民百姓的民心,才是争雄天下的根本!很可惜……古往今来的诸多诸帝王中,无有几人能识得此道理!” “当年……孙文台因传国玉玺,惨死于汉水以南的岘山。如今,孙策又是面临着困境,他亦会步向孙坚的后尘。江东孙氏一族,终会因为传国玉玺……而灭族覆灭!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轻蔑之色,一脸笑意的感慨着。 若是……孙坚在九泉之下有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自己曾窃据了传国玉玺,又将此国宝传于自己的家族。孙坚已死,自然是回答不了。不过……当初,他所犯下的错误,不仅是要让他自己承担,还要让他的家族承担。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当初,我曾让风影成员,将袁绍、袁术、曹操、刘备、刘表五人……合谋谋害孙坚的事,一并传扬于天下。”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徐庶,朗声询问道:“不知……此事传开后,孙策可有何反应?” “想来……因为袁绍、袁术、曹操、刘备四人的地盘,相距荆南军甚远,孙策倒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 “由于……刘表的地盘毗邻荆南军,孙策想要为其父报仇,计划着北进荆州南郡。刘表知晓此事后,做了两手准备,其一,刘表将孙坚身死岘山的的责任,全部推脱到江夏郡太守黄祖的身上;其二,刘表在南郡和长沙郡的交界处,屯下重兵,应对荆南军的入侵。” “后来,五溪蛮应主公的邀请,起兵对抗荆南军。孙策疲于应付荆南四郡境内的叛乱,攻伐荆州军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荆南军正忙着休养生息,短时期之内,是不会北上攻伐南郡,亦不会东下攻取扬州诸郡的!” 李牧话音刚落,徐庶一脸笑意的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 “当初,多亏了孔明进言,要我军联合五溪蛮,牵制孙策的荆南军。如今看来,五溪蛮人确实没让我等失望!”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朗声说道:“五溪蛮鼎力相助我军,立下许多功劳,不可不赏!此事便交由孔明负责!” “主公请放心,亮定会办妥此事!”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应声接下李牧的军令。 李牧点了点头! 第六百二十章 再添喜事 此番议事,主要是涉及到三个问题,其一,预防性的遏制……凉州军各级官员的目无法纪、贪赃枉法;其二,组建凉州军自己的水师;其三,知晓刘表、刘焉、孙策三方诸侯的动向,为将来的挥师南下,提前做好准备! 谈笑间,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所有的正事皆已解决。眼看着时间还早,李牧便与凉州军众文武,随意的聊着私事,从民间趣闻再到各文武官员的趣事。 约莫是过了三刻钟的时间,就在众人正聊的热火朝天之时,屋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即,众人停下口中的话语。 李牧示意一番,傅佥起身开门,敲门之人是李牧的亲卫统领。只是,那亲卫统领的身旁,还有貂蝉的贴身侍女冬梅。 本来,李牧的书房中,是不允许有侍女进入的。冬梅作为最早的一批侍女,自然也是清楚的。 李牧看着冬梅的方向,面带诧异的沉声询问道:“所禀何事?” 冬梅不曾见过这么多的凉州军高级官员,亦不曾见过这般盛大的场面,当即,一脸紧张的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李牧面色一沉,沉声说道:“大夫人让你前来,所禀何事,直说无妨!” 冬梅心下一惊,不敢再迟疑,连忙施了一礼,面带惧色的恭声嗫喏道:“回禀侯爷!二夫人要临盆了,大夫人差婢子前来禀报一声……侯爷若是忙完了政务,便去看看二夫人……” “本侯知道了!” 李牧心下一喜,面上的神色也变得舒朗起来,当即,朗声说道:“接生的医师,可有请来?” 冬梅连忙恭声回道:“回禀侯爷!接生的医师,半个时辰前,便请来了。” 李牧朗声说了一句,抬手示意冬梅退下,“你回去告诉二夫人……本侯随后就到!” 冬梅施了一礼,赶忙退出了车骑将军府书房! “恭喜主公!” 于凉州军众文武而言,自家主公子嗣兴旺,自然是好事了。凉州军众文武,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满脸欣喜之色的朝着众文武,回了一礼。 凉州军众文武,又是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回道:“主公!议事已罢,我等告退!” 李牧再是回了一礼,面带歉意的朗声说道:“我甚是抱歉!今日,本想着……留下诸位兄弟,在车骑将军府同用午饭的,眼下看来,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主公言重了!主公请留步!” 眼见着,自家主公准备送他们出门,凉州军众文武,齐声应了一声,随即,便联袂告退。 李牧心下过意不去,还是将众文武送出了书房,送出了车骑将军府。 …… 待李牧来到后院,来到屋外时,屋内传来甄宓的娇声痛呼声。李牧心下一疼,面上早已是带着焦急之色。李牧不敢有所迟疑,当即,轻推开屋门。 桥霜最先是看到李牧,当即,面带欣喜之色的柔声说道:“宓姐姐……夫君回来了!” 听得是李牧回来了,本就是疼痛难当的甄宓,愈发是觉得疼痛,声音中满是哭腔的娇声道:“阿牧……宓儿好痛!” 李牧心下又是一疼,连忙跨步上前,来到床沿边,一把拉住甄宓的纤纤玉手,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甄宓,心下愈发的有些焦急。 入眼处……甄宓本是面若桃花的俏脸,早已是有些苍白,就连那平素本是嫣红的唇瓣,也变得有些发白;甄宓的额头上,正有豆大的汗珠落下;甄宓两鬓的发丝,早已是被汉水浸透。 李牧一脸疼惜的看着甄宓,神情中尽是温柔,语气中尽是疼宠的宽慰道:“宓儿,再坚持会……就过去了!一直以来,宓儿都是最坚强的!” 李牧越是宠溺的宽慰,甄宓越是显得娇气。毕竟,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娇气也就能理解了。甄宓微微的侧了侧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牧,哽咽着娇声说道:“阿牧……宓儿好痛,宓儿不想生了……” 听闻甄宓所言,李牧心下一惊,宓儿生爝儿、烁儿的时候,都是很顺利的;还有就是……宓儿从来是不会胡言乱语的,难道说……宓儿是要难产了? 想到有此般可能,李牧的心下,紧张起来,面上的神色,由焦急之色,随即变得慌乱起来。 李牧当即转头,看向那接生的医师,这才发现,为甄宓接生的两个医师中,有一人正是甘倩。 值此之时,李牧那还顾得上怜香惜玉,当即,一脸沉沉的沉声低喝道:“二夫人如此疼痛难当,是何原因?” 甘倩正全神贯注的忙活着,虽是顾不得转头,却还是回答道:“侯爷,二夫人的胎位有些不正,才会疼痛难忍!侯爷不必忧心,二夫人只需再忍耐一会,胎儿就能出生了!” 李牧心下,又是一惊,当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询问道:“胎儿若是出生,二夫人有没有大碍?” 甘倩顿了两三息,带着几分迟疑的回答道:“应该……没有大碍!” 李牧沉声低喝道:“什么叫应该?我要的是确定!” 甘倩心下一顿,又是一诧,迟疑了两三息,神情中满是笃定的回道:“二夫人母子,都不会有事!” 李牧心下稍安,当即,转头看向甄宓,一脸疼惜的宽慰道:“宓儿,辛苦你了!我听人说,嘴里咬个东西,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李牧说完,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连忙将自己的手,伸到甄宓的嘴边。 甄宓纵然是真的疼痛难当,却还是犹豫着硬撑着,终究是熬不过自家阿牧的坚持,终是咬住李牧的手。 起先,甄宓还是用力较轻,到了后来,实在是熬不住疼痛,只得心疼的发狠的用尽了力气。 李牧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从始至终,他的神色中,只有对甄宓的疼惜和心疼,无有零星半点的异样。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终是结束了极其漫长的半个时辰。 甄宓累极了,带着安心昏睡过去。 李牧心下长舒了一口气! 屋内的众人,亦是松了一口气! 第六百二十一章 甘倩报恩 眼见着,甄宓就这样昏睡过去,李牧心下甚为的担忧,当即,给甄宓把了把脉。确保了……甄宓只是因为虚弱,而非是其他原因所致的昏睡,直到这时,李牧的心下,才彻底的安心下来。 就在这时,甘倩的心下,亦是长舒了一口气,娇声禀报道:“恭喜侯爷!二夫人诞下的是位小千金。” “哦……好……好……好!” 李牧心下一顿,又是大喜不已,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当即,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快将小千金……抱过来!” 甘倩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女婴上前,李牧轻手轻脚的将小女婴接到手中。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怀中的闺女,神色中满是欣喜、尽是宠溺,不知不觉间,早已是笑容满面。 眼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甘倩的心中,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柔情和爱意。甘倩眉目含情的看着李牧,一时之间,竟是看的出了神。 此时,李牧所有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自己的小闺女身上,自然是看不到……甘倩俏脸上的种种神色。可是,蔡琰、桥婉、唐莹五女,却是注意到了。 蔡琰、卞玉、桥婉五女,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面上露出了笑意。自家夫君还真是魅力无限,这不……又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被自家夫君给吸引住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眼前的甘医师,也会成为自家夫君的小妻子。 蔡琰、卞玉、桥婉五女,本就是善良、大度的女子,早就是不再介意……自家夫君还会有多少女人。故而,对于甘倩的种种神情,五女看在眼里的同时,心下又是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自家夫君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倩儿姑娘的一片痴情。 “夫君!婉儿也想抱抱小闺女。” 桥婉上前两步,从李牧的手中,接过小女婴,俏脸上尽是慈爱神色的凝视着,随即,娇声说道:“上回……你说要帮倩儿妹妹找兄长,不知……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桥婉的话,让早已是出了神的甘倩……瞬间回过神来。 仅仅是一瞬间,甘倩早已是心跳加速,俏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希冀,又是夹杂着几分忧惧之色。总之来说,甘倩的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紧张和无助! 李牧看了看桥婉,随即,又是一脸平静的看向甘倩,却是没有急着回话。 眼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甘倩心下大怔,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只怕是……自家兄长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有这般可能,仅仅是一瞬间,甘倩的双眸中,已是泛起了点点泪花。 “侯爷!家兄……已不在人世了么?” 甘倩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强行的稳了稳心神,面带哀婉之色的看着李牧,绞着手指,声音中毫无生机的嗫喏道。 眼见了甘倩的哀婉模样,李牧心下,生出几分怜惜,也不再卖关子,当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谁说……令兄不在人世了……” 还不等李牧将后续的话说完,心中盛喜的甘倩,当即,一脸激动,神色中尽是欣喜的连声问道:“侯爷!家兄还活着?家兄现在何处?民女几时才能见到家兄?” “宛城一战后,令兄杀出了张绣的乱军,却是与甘姑娘失散。其后一个月,令兄在宛城周边,多方打探着你的消息,终是未有一丝收获!” “后来,令兄为了生存下去,便投身于我凉州军。令兄在当值期间,亦是未有放弃,一直都在打探着甘姑娘的下落。” “就在昨日入夜之时,我麾下的兵士,找到了令兄。这些事,是我在与令兄交谈之时得知的。令兄因为屡次立下战功,如今,正当值于虎翼军团的营(汉代,五曲为一营,一营有三千人!)长一职。” “我看得出来,令兄确实是个人才,眼下,他已进入凉州武学院……进修行军打仗的理论知识。短时期之内,令兄会留在长安城。昨夜夜色已深,令兄来不及看你,今日,你兄妹二人便可相见!”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娓娓道来。 听得李牧所言,甘倩的心下,又是感动,又是盛喜不已!苍天怜悯,自家兄长还活着,还当上了营长一职,虽然,甘倩还不知道,营长是多大的官。 她甘倩何德何能,何其幸运……能得到侯爷这般的尽心帮助。侯爷早前的大恩,她甘倩还没能报答,如今,侯爷又是布下了一番大恩。两番大恩,她甘倩又该如何报答? “劳烦侯爷寻找家兄!” 当即,甘倩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又是跪拜于地,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拜谢道:“侯爷的大恩大德,甘氏兄妹,定会铭记于心,终生不敢相忘!侯爷但有任何差遣,甘氏兄妹定会义不容辞!” “甘姑娘请起!举手之劳,甘姑娘不必挂于心间!大夫人、二夫人,能顺利诞下孩子,甘姑娘功不可没!我的那点垂手恩情,甘姑娘早就是报答过了!往后,甘姑娘不必再牵心此事!” 李牧虚扶起甘倩,笑着宽慰了几句。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甘倩,朗声说道:“眼下,还真是有件事……要麻烦甘姑娘!不知……甘姑娘愿不愿意?” “请侯爷吩咐!” 甘倩心下欣喜不已,当即,一脸慨然的郑重道:“能为侯爷办事,是民女的荣幸!” “如今,三夫人、玉夫人也是临盆在即;四夫人她们,也是身怀六甲之时。她们都需要医师的悉心照顾!”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将自胸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甘姑娘若是愿意,便留在车骑将军府。待诸位夫人诞下胎儿后,甘姑娘可再回凉州医学院!” 甘倩心下一喜,当即回道:“能照顾诸位夫人,是民女的荣幸!民女甘倩,愿意留在车骑将军府!” 李牧面带谢意的朗声说道:“好!那就麻烦甘姑娘了!” 甘倩又是施礼拜谢一番。 此时,另一位医师,已是处理好了善后的事。随后,甘倩心下牵挂着自家兄长,便同她的同事,告退离去。 第六百二十二章 匆匆一月 甘倩刚是出了屋门,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五女,便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五女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家夫君。 只是,五女俏脸上的神色,既是带着几分狡黠,也是夹杂着几分探究,又是混合着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琰儿、婉儿……” 眼见了……五位小妻子俏脸的复杂神色,李牧的心下有些发毛,当即,摸了一把脸,神色中满是诧异的笑着问道:“你们为何……这般看着为夫?难不成……为夫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蔡琰、卞玉、桥婉五女,又是一脸笑意的对视一眼,随即,齐声娇笑着说道:“夫君……可真厉害!” “为夫哪里厉害了?” 听得……五位小妻子没头没脑的打趣声,李牧先是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随后,李牧佯装着深思一番,佯装着猜出了五位小妻子的言外之意,一脸坏笑的笑着说道:“那方面……为夫确实挺厉害的!诸位夫人……肯定是深有体会!” 眼见了……自家夫君脸上蔫坏蔫坏的神色,又是听得自家夫君话中有话的打趣声,蔡琰、桥婉、唐莹五女,略微是思索一番,便是反应过来。 仅仅是一瞬间,蔡琰、桥婉五女的俏脸上,早已是绯红一片。五女含娇带嗔的看着李牧,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娇嗔。李牧却是颇为享受的笑了起来。 还是这个时代的姑娘好,随便开个车,也能让她们娇羞不已,哪像后世的姑娘,其开车的技术,绝不差于男子的车技。 “夫君!” 好半晌之后,桥婉依旧是一脸红晕,若有所思的娇声说道:“你觉得……倩儿妹妹如何?” “根据这几次的接触,以为夫看来……甘姑娘姿貌有国色,品性也是温婉贤淑之女子。甘姑娘在接生这方面的医术,也是颇为精湛!” “甘姑娘身世坎坷,又是罹受苦难、颠沛流离于世间,着实是不容易!甘姑娘受尽世态炎凉,尝尽人间苦楚,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不卑不亢、温婉和善待人,又是身怀感恩之心,着实是位可敬的女子!” 眼见了桥婉的神色,李牧只当是桥婉认真相问的,自然是没有多想,随即,思虑一番,将自己胸中的真实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诉说到:“甘姑娘同玉儿一般,皆是坚强、可敬的女子!” 听闻自家夫君所言,卞玉心下感动不已,她是何其幸运,能遇到一个疼宠自己、懂得自己的好夫君。 蔡琰、桥婉、桥霜、唐莹四女,又是面带笑意的对视一番,俏脸上的神色,又是高深莫测了几分。 “夫君!” 蔡琰面带笑意,循循善诱道:“以你所见……凉州医学院中,还有没有……像倩儿妹妹一般医术的女医师?” 李牧不做他想,当即,语气中满是肯定的笑着说道:“那肯定有的!比甘姑娘医术高明的女医师,自然是大有人在!” 卞玉正忙着照顾小女婴,自然是没有空。蔡琰、桥婉四女,又是一脸笑意的对视一番,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牧。 “哦……” 唐莹狡黠一笑,随即,便是不明所以的娇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夫君会独独的留下倩儿妹妹呢?” 此时,李牧若是还没反应过来,那真的是榆木脑袋了。 “这不是……甘姑娘同咱们家相熟么!留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府中,你们也放心,为夫也能安心……不是么?” 李牧心下一顿,讪笑着解释了几句。只是,李牧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牵强,心下有些发虚。 李牧的回答,并未将这个话题终止。只见,桥霜的双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神色中满是认真的娇声说道:“夫君将倩儿妹妹留在府中,只怕是……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吧!” 李牧讪笑着,心下虽是有些发虚,却还是嘴硬的反驳道:“当然是……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蔡琰娇笑着,继续追问道:“夫君敢说……将倩儿妹妹留在府中,就没有别的想法了?琰儿可是记得,夫君曾是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以琰儿看……要不了一年半载的,咱们家可会多上一位小夫人!” 蔡琰话音刚落,卞玉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桥婉、桥霜、唐莹三女,却是齐声娇声道:“夫君!我们姐妹,很是喜欢倩儿妹妹!” 李牧心下有些叫苦不迭,媳妇太过聪明,也不是好事啊。 “阿牧……” 就在李牧不知作何回答之时,身后传来了甄宓柔柔的声音。 李牧连忙转身,拉起甄宓的纤纤玉手,神色中尽是温柔、满是疼惜的说道:“宓儿,你好点了么?除了疼痛,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阿牧莫要担心!宓儿没事!” 甄宓微微的摇了摇头,柔声细语着说道:“咱们家……是添了个小公子,还是添了个小千金?” 李牧心下再是安定几分,一脸欣喜的笑着说道:“是个小千金!咱们家现在有两个小千金了!” 别看甄宓之前说着,只想要小公子,其实,心下也是希望有个小千金。甄宓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女儿乖巧、贴心!” 卞玉将怀中的女婴,抱放在甄宓身旁。桥婉端来温水和饴糖。随后,众人陪着甄宓说话解闷。 时光静好! …… 李牧为自己的二女儿,取名为李珂。珂,似玉的美石,白玛瑙,用以古代朝服上的玉带,寓意着美好、尊荣! 匆匆一月而过! 时间来到了……龙凤胎宝宝的满月之时。 满月酒的这天,前来参加喜宴的人,不仅是有凉州军的众文武、凉州军的各级官员,亦有德高望重的民间人士,还有农工商三阶层的代表,当然了,甘倩和那年长的稳婆,也在其中。 经此满月酒之后,民间对龙凤胎宝宝不利的传言,也随之烟消云散! 在这一月之内,车骑将军府喜事连连。 191年,六月十二,蔡琰诞下男婴,取名为李炯。六月十七,卞玉诞下男婴,取名为李烽! 车骑将军府的每一天,都是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第六百二十三章 科举成绩 龙凤胎宝宝的满月酒之后,李牧一家人,便从池阳坞堡,搬进了长安城。李牧的府邸,靠近皇城,位于皇城的东边。 赵云、张辽、诸葛亮、庞统、徐庶、黄忠、邓芝、李恢等人的府邸,同样也在皇城的东边。像蒋琬、费、张既、马良、傅佥、赵风等人的府邸,位于皇城的西边。 就在蔡琰、卞玉二女诞下麟儿后不久,191年七月初九,桥婉诞下一男婴,取名为李。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十,桥霜也诞下了一男婴,取名为李煊。 凉州军的政事、民事、军事诸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如今,有诸葛亮、庞统、徐庶、蒋琬、费等人尽心竭力的襄助,李牧自然是清闲了许多。 李牧除了早上坐堂两个时辰后,余下的时间,都是宅在车骑将军府,陪着自己的小妻子、陪着自己的孩子,这生活不免是有些安逸。 时间一晃,便是来到了八月。根据守城官的禀报,从八月初七这天开始,长安城中的外来人士,明显是增加了不少。因为,两天后的八月初九,便是凉州军……第一次举行科举取士的时间。 长安城中新来的人士,绝大多数是关中各地的学子。这些学子中,有些人确实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有些人则是因为好奇来凑热闹的。 纵然……从李牧提出科举取士的那天算起,再到科举考试的前一天,凉州军的各级行政机构,都在不遗余力的宣传着科举取士好处。可是,还是有少部分的学子,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参加科举考试。 其实,这也怪怨不得这群人!因为,一直以来,世家、豪强大族都是垄断着教育、控制着整个天下的言论。所以,这群持怀疑态度的学子,根本就是不相信……凉州军会公开、公正、公平的组织考试,进而再从中选拔将来的官员。 八月初九这天,所有前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都是早早的来到了凉州书院的大门口,或是满怀期待、或是一脸振奋、或是无所谓的等着考试。 时辰一到,待凉州军兵士核查了考生身份后,一众学子鱼贯而入。待考生们进入凉州书院后,紧接着又是被凉州军兵士搜身一番,以防其携带着作弊之物。 之后,只要是没有出现什么状况的考生,都是顺利的进入了自己所在的考场。经过凉州军兵士的一番搜身,还真有十数个学子,是携带着作弊之物。这十数个考生,被登记了姓名、籍贯之后,便是被无情的逐出了考场。 眼见着,负责维持秩序的凉州军兵士,竟然是这般的严格、这般的一丝不苟,考生们心下惊惧的同时,又是有些欣喜。看来,这所谓的科举考试,并非是装门面的儿戏,而是货真价实的选拔官员之道!这其中,当数寒门学子最是开心,毕竟,他们自从出生以来,都是接受着不平等的对待。 如今大汉的这个时代,本来,读书人是少之又少。李牧又是特意缩减了没落世家、豪强的考生,特意照顾了下寒门学子。如此以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其人数上和学识上,自然是有些大打折扣。 鉴于考生自身的实际情况,再加上……为了照顾绝大多数考生的实力,此番科举考试的考题,出的是比较简单。李牧可不想……在自己组织的第一次科举考试时,收到数不胜数的白卷。 八月初九,当第一场考完的时候,尚有不少学子,还是充满信心,满怀期待着。八月十二,当第二场考完的时候,只有少部分学子,还是怀有信心和期待。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节这天,当最后一场考完的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学子,尚还保留着信心和期待。 当长安城的科举考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时,凉州宁城、南阳郡宛城、汉中郡南郑城的学子,晋阳城的上党郡、太原郡学子,亦是参加着科举考试。 截止八月十七这天傍晚,凉州军治下各地考生的考卷……皆已批阅完毕。关中考生的名次,李牧自然是知晓的。像凉州宁城、汉中郡南郑城、南阳郡宛城四地的考生名次,还没有送到长安城。 八月十八辰时,长安城的乡试榜单,贴在了凉州书院的大门口。前来围观榜单的人,除了参加考试的学子,还有不少的商人、农民,以及没落世家、豪强的人。 长安城的武举考试中,中举二十人,其中,第一名是黄叙,第二名是桥远,第三名是甘。基本上……除了黄叙、桥远、甘二人,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余下的十七人,都是因为其勇武而中举的。 司隶校尉部(关中)乡试中,中举的举人,共有十五人。解元(第一名)是司隶校尉部弘农郡华阴人杨修。余下十四人中,有十人是寒门学子,余下四人是没落世家、豪强的子弟。 两天后,李牧收到了凉州宁城,汉中郡南郑城,南阳郡宛城,上党、太原两郡晋阳城四地,中举学子的总数是五十四人,其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学子,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学子。 与此同时,凉州宁城、南阳郡宛城、汉中郡南郑城四地,武举中举之人的名单,也是送到了长安城,于第一时间送到了李牧的手中。 当李牧看到……南阳郡宛城武举第一名的名字时,心下大喜不已。李牧之所以会有如此的表现,是因为,其人名曰……邓艾邓士载! 根据考生‘南阳郡棘阳人士’的籍贯描述,李牧可以断定,这个名叫邓艾的举人,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邓艾。 邓艾,本是南阳郡新野一带邓氏大族的后裔,却不幸的家道中落。邓艾幼年丧父,很小的时候,便做了放牛娃。不过,邓艾还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此番武举考试,邓艾脱颖而出,可谓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之武举人。 邓艾有什么样的本事,李牧自然是清楚的,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当破格提拔才是! 第六百二十四章 邓艾中举 当凉州宁城、南阳郡宛城、汉中郡南郑城四地的科举、武举中举名单,送到李牧的手中时,正值入夜之时。见到了邓艾的名字,李牧虽是欣喜不已,想要破格提拔邓艾,但也不能急于此时。 长安城,车骑将军府府衙! 第二天辰时,当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府衙时,诸葛亮、庞统、徐庶、典韦、蒋琬、费、邓芝、李恢、傅佥、赵风、马谡等凉州军文武,已是早早地等候着。 赵云、张辽、黄忠、马超、徐晃、姜维等人,在参加完龙凤胎的满月酒之后,便赶回了各自的驻地。故而,此时,他们不在长安城。 李牧来到主位之前,抬手示意众文武落座,旋即,落座于主位之上。 “不管是从过程来看,还是从结果来看,此番科举、武举取士,确实组织的不赖!可谓是大获成功!” 李牧面带笑意的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朗声说道:“我凉州军第一次组织科举、武举取士,能有如此的成功,全赖在座诸位、全赖各级官员的齐心协力!有尔等尽心竭力的辅佐,我甚感欣慰!辛苦诸位了!”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一脸肃穆的齐声回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是我等臣子的分内之事,亦是我等的荣幸!”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看着徐庶的方向,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不知……长安城的乡试出榜之后,参加考试的学子,还有民间的各方人士,可有何反响?” “主公!” 徐庶颔了颔首,当即,一脸郑重的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娓娓道来,细细诉说道:“长安城乡试出榜之后,庶曾亲临街头,打探了一番,再加上……风影成员送来的情报,从中可以知晓……不管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亦或是民间各方人士,绝大多数人……是看好科举取士之道的。当然了……因为,我凉州军削减了没落世家、豪强子弟的录取人数,这些没落世家、豪强的人,还是颇为微词的!” “既然……绝大多数百姓是认同、看好科举取士之道的。那么,我凉州军的科举取士之道,便能持久的延续下去!”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看来啊……那些没落世家、豪强的人士,还是没能看清他们眼下的处境。若不是念在……他们还是华夏子民的份上,我早就是要将他们斩草除根!只要能让科举取士之道……继续有效的延续下去。这些个世家、豪强也只能是满腹牢骚的抱怨一下,属于他们的时机,早已是烟消云散了,穷尽他们的一生,也难再兴风作浪、东山再起!”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早前,我曾数度向杨公(杨彪)表明心意,想要其子杨修出仕,相助于我凉州军。可是……每一次,当我说出这提议的时候,杨公皆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愿让其子杨修效命于我麾下!”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面带诧异之色,心下带着几分感慨的询问道:“今番,杨修不仅是参加了科举考试,又是获得了‘解元’的好成绩。不知……参加科举考试,是杨修本人的主意,还是杨公自己的主意?尔等之中……可有知晓此事之人?” “主公!” 诸葛亮颔了颔首,随即,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肯定的娓娓道来,“此番,参加科举考试,是杨修本人的主意!就在乡试放榜的当天,杨公曾来于府上,问询过杨修之事,也咨询过科举取士之道的情况。一番交谈后可知,如今的杨公,亦是认同了主公治民理政的思想!” “杨公、黄公二人,乃当世之大儒!此二公,实乃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扬之人!民间知晓此二公声名的人士,不在少数!” 李牧心下一喜,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今番,有了杨公、黄公二人的认同,有了此二人的默示支持。不管是科举取士之道……亦或是我凉州军的其他事务,皆能事半功倍的进行下去。”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亦是甚为认同的点头称是! “这是从凉州宁城、南阳郡宛城、汉中郡南郑城、并州晋阳城送来的……四地中举之人的名单。” 李牧将桌上的一份名单,递给下首位的诸葛亮,随即,朗声说道:“诸位传阅着看看!” 半刻多钟之后,凉州军众文武穿越已毕! “主公!”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面带欣喜之色的朗声说道:“不曾想……这四地的中举学子,其人数也是不少!其中,凉州宁城的中举人数更为多些!由此看来……主公设立凉州书院、开设科举取士,着实深谋远虑之举!” “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各色人才的齐心协力!教育是培养人才的有效途径。设立凉州书院,开设科举取士,势在必行!”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先是颇有感慨的说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又是说道:“武举之人与文举之人的不同之处是……武举之人可直接派遣到军中。我意……将各地武举中举之人,尽皆委派到军中。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所言甚是!” 诸葛亮思虑一番,颇是赞同的进言道:“如今,正值战乱时期,军中急需各色人才。武举中举之人,早一点进入军中,便能早一点得到实地锻炼。若等到会试、殿试结束后,便要耽误上好几个月的时间。特殊时期,当特殊对待!”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深以为然的齐声道:“我等,附议中军师将军所言!” 为了破格提拔邓艾,李牧让武举中举之人,早一步进入军中。之后,邓艾被编入水师;黄叙效力于虎翼军团;桥远效力于雄狮军团;甘依旧是效力于虎翼军团。 而各地的文举中举之人,还要等到会试、殿试结束后,才能获得官职。 第六百二十五章 无敌水师 191年八月中旬之后,凉州军的第一次科举考试,圆满的结束。此番科举考试,为凉州军的军、政方向,提供了许多可用的人才。 随着科举考试的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官方、民间各方人士的传扬和推广,科举取士这一超前的选拔人才制度,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所认可。 甚至于……科举取士这一制度,迅速的从凉州军治下的地界,传到了大汉其他的州郡。针对科举取士这一制度的态度,相较于……凉州军治下百姓的赞不绝口,大汉其他州郡的世家、豪强,自然是避之如蛇蝎、嗤之以鼻,横加出言诋毁。 凉州军治下的世家、豪强,早已是被消灭殆尽,只余下不成气候的小地主阶级。可是,大汉其他州郡的世家、豪强,还是存在着很多。 很明显,这些个世家、豪强,也是参透了科举取士之道的威力。科举取士之道,分明就是用看似怀柔的方法,来慢慢的分化瓦解他们世家大族的实力。他们自然是不会认同科举取士之道的。 这些年以来,崛起于大汉西部疆界的凉州军,在其统帅李牧的带领下,冷血无情的摧毁了一个又一个的诸侯、一个又一个的世家、豪强。而且,凉州军的摧毁的之路,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这些年以来,凉州军的所作所为,本就是……让天下诸侯、让天下的世家豪强又是惧怕、又是排斥、又是深恶痛绝。可是,如今……凉州军又是推出了……通过科举考试来选拔人才制度,这无疑是要断了天下世家、豪强的根本。 随着科举取士之道的流传,李牧是彻底站在了天下世家、豪强的对立面。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凉州军将会面临着……被天下诸侯所排斥、合击的局面。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凉州军能攻下其他的州郡,也会遭受世家、豪强的掣肘。除非,凉州军将这些不愿投降的世家、豪强,一一消灭殆尽。 当然了,以前,李牧不会对世家、豪强手下留情。如今,李牧就更是不会在意、不会怜悯世家、豪强的死活了。 从八月中旬的科举考试结束,再到191年年底,凉州军境内,也没大的事情发生;凉州军的军事、民事、政事,都是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着。 凉州军的水军基地建设、战船打造,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之后的每一天,凉州宁城的水师,都是不间断的训练着。虽然,凉州军军中精通水战的将领不是很多,但是,从训练情况来看,凉州军的水师已然是卓有成效、已是具备了参战的资格和能力。 凉州军的战船,按照其外形的大小、吃水深浅来分的话,可分为大、中、小三种类型。 大型战船,属于是主力战船,也是用于指挥船,称之为“舰”或“楼船”;凉州军的大型战船,有的是三层甲板,有的是四层甲板,最大的则是有六层甲板。 中型战船,是用于攻战追击的战船,如“蒙冲”、“先登”等。小型战船,是用于哨探巡逻的快船,如“游艇”、“赤马舟”等。 船舶在水面上的推进,靠的是风力和人力。风力推进时,依靠的是帆;人力推进时,依靠的是桨。历史上,南北朝之前,在使用人力推进战船时,是人摇动桨叶,所产生的动力。 历史上,南北朝之时,出现了车船的记载。唐朝时期,车船又是发生了重大的改进和完善。 所谓车船,就是在桨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和设计的。桨是人用手力,而车船是人用脚力。 凉州军的大型战船、中型战船,皆是用车船和风帆,作为其在水上推进的动力。凉州军的小型战船,有的是用车船,有的继续延用桨。 凉州军的大型战船、中型战船,其外部包裹着铁皮,从外形来看,底尖上阔、首尾高昂,可容纳上百人。 凉州军的大、中型战船,采用明朝时期的水战之法……与其斗人力,不如斗船力,水战之时,直接用战船本身的重量……去犁沉敌方的战船,而自己的战船不受损伤、或是损伤很小。 凉州军的小型战船上,则是配备着拍杆,或是用以锤击敌方的战船,或是阻止敌方的战船靠近己方的战船。 除了大、中、小三种基本类型的战船,凉州军还打造出了……同历史上明朝时期一样的……两头有舵、进退神速的“两头船”,以及特种战船联环舟和子母舟。 凉州军的联环舟,船体长四丈有余,分为前后两截。前截的长度,占总船长度的三分之一,装载着火油、木材等易燃物。后截占总船长度的三分之二,其上乘坐着乘作战兵士。 水战之时,冲撞敌船时,连环舟的舟首上有倒钩,可乘势钉牢敌方战船;等火油等易燃物燃烧之后,敌船自然是被烧毁。 当连环舟与敌方战船撞击时,联结前后截的铁环便可解开。待敌方战船、连环舟的前截着火之时,后截战船却是能安全的返回。 凉州军的子母舟,整个船长三丈有余,前两丈是舰船,后一丈有余的地方……只有两舷侧帮板,而船腹内却是空虚的,其中又是藏着一子舟。 水战之时,己方的子母舟战船,可故意露出破绽,待诱使敌方战船的兵士登上子母舟之时,子舟上的兵士便顺势点燃母船。当母船发火与敌船并焚之时,兵士便可驾着子舟回撤,而不受损害。 凉州军的这些战船,是李牧按照后世战船的原型而打造的。如今,纵然……凉州军的水战能力,或许是比不上江南诸侯的水战能力;但是,凉州军各种战船的性能,以及其作战能力,是要远远的超过当下时代的战船。 凉州军水师成立之时,李牧曾前往南阳郡境内的水军基地视察一番。之后,李牧又是四次南下,前去视察凉州军的水师。每一次视察,李牧都会发现,凉州军水师的战斗力,都是有所提升。 历时近八个月,凉州军的水师,终是有了一战之力。李牧南下荆襄的内部因素已成,只需等待一个时机。 第六百二十六章 天下风云 冬去春来!历史的车轮,来到了192年! 回顾上一年,前半年之时,凉州军动用了龙骧骑、朱雀骑、苍龙军团、天凤军团、雄狮军团、虎翼军团、无前军团,以及无当军团一部,共计一十五万步骑大军,大败袁本初、曹孟德两方的关东联军,斩首敌军近二十一万人。 凉州军击败袁、曹的关东联军,预示着……车骑将军李牧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诸侯、凉州军成为了天下第一强军。 从此之后,天下之中的诸侯,再也无法凭借着单方面的能力……来对抗凉州军。天下诸侯想要苟延残喘下去,只能寻求联合起来,否则,只会被凉州军各个击破! 191年的后半年,李牧又是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水师,又是试行了科举取士之道。这两件大事,都是圆满成功。 两件大事的成功,预示着……凉州军不只是精通于步骑作战,亦是拥有着水战之力;预示着……凉州军有了超前的选拔人才的制度,凉州军不再担心缺少人才的难题。 192年,正月初六,长安城,车骑将军府衙! 春节之后的第一天坐堂。这天辰时,当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衙时,赵云、张辽、诸葛亮、庞统、徐庶、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张、蒋琬、费、邓芝、李恢等凉州军文武,已是早早的等候着。 李牧来到主位之前,抬手示意众文武落座,随即,这才落座于主位之上! “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李牧一脸笑意的环视着凉州军众文武,颇是感慨的朗声说道:“一眨眼,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一转眼,我与诸位创立的凉州军……已是有了十年的光景!” 凉州军众文武,有些人加入的早,有些人加入的晚点。但是,不管怎么说,众文武听了自家主公的感慨,心下亦是感慨不已。凉州军众文武,甚为赞同的点头称是! “想当初……我等随大哥前往凉州金城郡允吾城时,麾下的可用之兵士,不过是千余人;手中可用的钱粮,不过是能支撑两三月;更兼允吾城的世家、豪强,又是居心叵测之辈。回想当时所面临的局面,着实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赵云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朗声感慨道:“好在,大哥带着我等……从那段异常艰辛的时期,挺了过来。如今,我凉州军治下的土地……两州有余;我凉州军政通人和、兵精粮足。如今的凉州军,早已是今非昔比!平定天下,还百姓安居乐业的愿望,亦是指日可待!”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极为认同的点头称善! “二弟说的是!准确而言……遥想当初……在凉州金城郡允吾城的时光,今日之局面,虽是有所料想,更多的还是不确定!” 李牧先是朝着赵云的方向,点了点头,旋即,又是环视着凉州军众文武,神色中满是肃穆的朗声说道:“我等君臣同心、军民齐心,一路披荆斩棘而来,一路砥砺前行而来,能有今日的大好局面,着实是来之不易! 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值此之时,我等……万不可有固步自封、骄傲自满的心态,当一如既往的乘风破浪,早日平定这狼烟四起的乱世,还天下一个盛世华章,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朗朗乾坤!” 凉州军众文武,再是极为认同的点头称善! “元直!”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出言询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关于曹孟德、袁本初、刘玄德等诸侯的动向,风影成员可有传来消息?” “根据风影成员送来的情报……自阳乾山一战后,曹操逃进了嵩高山,后又历经艰险,逃回了豫州颍川郡许县城。 曹孟德回到许县城后,便收缩兵力于许县城外围,以防我军的乘势东进。如今,许县城以及其外围的城池,皆是屯驻着兖州军的主力。 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曹孟德西征我军关中,后又惨败而归后,兖、豫两州的百姓,本就早已是怨声载道。近几个月以来,曹孟德不顾百姓的水生火热……又是在扩张兵力,这更让兖、豫两州的百姓苦不堪言! 不过……曹孟德虽是采用了强行征兵的手段,可是,其募兵的成效,却很是一般。根据风影成员的情报,曹孟德募得新兵五万余人,尚还在训练之中!” 徐庶点了点头,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将自己所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一一叙说道。 “哈哈哈……” 李牧朗声笑道:“兖州军早已是不足为虑!” “并州上党、太原两郡,被我军攻破后,袁本初生怕冀州北部地界……被幽州军所得,便联合黑山军张燕所部,共去抗击幽州军。公孙瓒不敌袁本初的联军,便又是退回了易县!” 徐庶继续禀报道:“袁本初知晓我军同幽州军结盟之事,并未乘势追击公孙瓒。冀、幽两军也随之停战。同曹孟德一般,因为冀州军的惨败,袁本初在冀州的统治,也是如履薄冰!眼下,冀州军将其防守的重心,放在了与我军疆界的交界之处!” “冀州军亦是不足为虑!” 李牧先是朗声笑说一句,随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黑山军张燕,当真是不知死活!张燕不与我军结盟,也就罢了,居然会去同冀州军结盟,着实是自寻死路!尔等须是记住了……他日,张燕贼子必须死!” 凉州军众文武,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随后,徐庶看着自家主公的方向,颇是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袁本初、曹孟德两军,已然是元气大伤!不过……尚有一诸侯,其军的实力……怕是大为增强。上苍眷顾之下,此诸侯……俨然是有如虎添翼之势!” “元直口中的诸侯……”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道:“可是……青州刘玄德?” “正是!” 徐庶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李牧心下思忖着,是怎样的上苍眷顾,会让刘备如虎添翼呢? 第四百二十七章 青徐之变 诸葛亮虽是猜测出,远在青州的刘备有如虎添翼之势,倒也没我猜出,刘备因为何事才实力大涨的。凉州军众文武,亦是猜测不出其中的缘由。 “元直且说来听听……” 李牧思虑少倾,随即,面带诧异之色的询问道:“青州刘玄德缘何会有如虎添翼之势?” “主公!” 徐庶颔了颔首,神色肃穆的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娓娓道来,一一叙说道:“就在昨夜,远在徐州的风影成员,传来了最新的情报,徐州牧陶谦在三天前病故。陶谦病重之时,曾两次邀请青州牧刘备前往下邳城,想要将徐州赠予刘备,刘备皆是不愿意接受。 最终……就在陶谦弥留之时,以护佑徐州百姓的安危为由,再次提出……要将徐州牧的职位让给刘备。再加之……陶谦的亲信陈、陈登父子,亦是力谏刘备……让其主政徐州。刘备推辞不得,便接下了徐州。” 原来如此,以刘备如今的实力,他再是得到徐州,确实是如虎添翼。自从他李牧来到这个时代后,很多事情的轨迹,确实是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 不曾想到……历史轨迹虽是发生了变化,刘备却还是像历史上的一般,得到了徐州这块富庶之地。 历史上,刘备接替徐州牧时的实力,与如今青州军的实力相比,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历史上……刘备接替徐州牧之时,麾下可用的人才,也只有关羽、张飞、简雍等寥寥数人;其麾下可用的兵士,不过是数千人。 那个时候,刘备虽是接手了徐州,虽是有陈、陈登父子的相助。可是,刘备却无法赢得……徐州所有世家、豪强的认同。那时的刘备,空有徐州牧的名声,却无一州之牧的实权;于刘备而言,徐州就是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反观之下,如今……刘备经营青州之地已有数年。刘备的青州势力,不仅是政通人和,亦是兵多粮足,其军的实力,也只是稍微逊色于冀州军、兖州军而已。 眼下,徐州治下的琅邪国、东海郡、下邳国、彭城国、广陵郡五地中,除了广陵郡是由陶谦赠送给了袁术,余下的四地,皆是由刘备掌控着。 依照当前刘备军的实力,刘备想要收服徐州的世家、豪强……进而彻底的掌控徐州、想要将徐州变成自己的属地,也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看来,上苍待刘备不薄,给了他鼎盛于关东的机会! “放眼当今天下,刘玄德实乃真正的仁德之主!”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当即,环视了众文武一圈,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如今,刘备又是得到了徐州,若是再让其彻底的掌控徐州,其军的实力……必将是大为增强。于我凉州军而言……青州军的强盛,利弊皆有!” “主公所言甚是!” “青州军的强盛,只会让其周边的冀州军、兖州军、淮南军心生忌惮;如此以来……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三方势力,必将是针对徐州的归属问题而大做文章,从中掣肘于青州军。于我军而言,只要……关东诸侯相互攻伐起来,这就是利处!” “反之,若是……兖州、冀州、淮南三军同青州军和睦相处,让刘备顺利的掌握了整个徐州。日后……我凉州军东征关东之时,青州军便成了我军……心腹大患的劲敌!于我军而言……关东诸侯同气连枝,便是不利之处!” 李牧话音刚落,诸葛亮接过话头,心下深以为然,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这才明白过来,众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依孔明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面带笑意的朗声征询道:“就徐州的归属问题,关东的其他三方诸侯……会掣肘于青州军么?” “前番,我军大败冀、兖两州联军之时,刘备的青州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既不襄助袁、曹联军,也不襄助于我军。殊不知……青州军的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已然是得罪了袁、曹两军!” “据亮所知……曹孟德觊觎徐州已久。当年,曹孟德攻打徐州之时,一来是为其父报仇,二来是想要乘势夺下徐州之地! 纵然……一直以来,青州军都是亲近于兖州军,而疏远于冀州军。可如今……正值兖州军元气大伤之时,青州军不仅是隔岸观火,又是得到了徐州这样的富庶之地,曹孟德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自然是不愿看到有强邻的存在!” “一直以来,袁本初、刘玄德二人,存有嫌隙,两方势力互有边界争端。袁本初自然是不会让青州军壮大起来。袁公路志大才疏,长久以来虽是为祸淮南,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此人亦不会让青州军强盛起来!” “近两年以来,关东诸侯之间……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和平相处,是因为……我凉州军的日渐强大。可如今……随着袁、曹联军的大败,纵然关东诸侯结成联盟……已非是我凉州军的对手!” “是故……短时期之内,只要我凉州军,不再对关东诸侯施压,不再主动攻打关东各诸侯;关东各诸侯必将会相互攻伐起来。” “以亮所见……眼下,对于关东各诸侯,我军不宜逼之太甚,以防其再次结成同盟。故而……我军可将攻伐的重心,放到江南的荆、益、扬三州,好让关东诸侯内乱起来。” 诸葛亮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当即,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坚定的朗声说道。 “孔明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既如此……可让风影成员推波助澜,在二袁、曹、刘四诸侯的境内散布谣言,离间四诸侯的关系,好让关东各诸侯内乱起来!”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甚为赞同的齐声回道。 李牧深知,像刘备这样具有仁德之心、又是心怀大志的枭雄,是不能让他强大起来的! 第四百二十八章 南下时机 “元直!” 李牧看着徐庶的方向,神色中带着对袁术的厌恶和蔑视,一脸笑意的询问道:“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冢中枯骨袁公路,可有何大的举动?” “确如主公所言,袁公路还真是个半死不活的冢中枯骨!袁公路除了醉生梦死,便只剩下骄奢淫逸!可真是……苦了淮南的百姓。” 徐庶一脸笑意的朗声回答道:“先前,我军与袁、曹联军开战之前,主公令风影成员……在淮南一地散布流言,用以离间……袁术同吕布、淮南百姓之间的关系。流言一经传出……还真是起了大用!” “哦……不错!” 李牧点了点头,面上尽是笑意的说道:“元直且说来听听!” “我军与袁、曹联军交战之时,袁公路本想南下扬州,攻灭扬州的刘繇、严白虎、王朗以及山越势力。” “袁公路却是未能料到……淮南境内的百姓,爆发了揭竿起义。虽然,淮南百姓的抗争,很快被袁公路所镇压;可如此以来,袁公路也不敢轻易的南下扬州了!” “至于弑父之贼吕布的事,风影成员的流言,确实是成功的离间了袁术、吕布两人之间的关系。 就在袁术想要将吕布、陈宫、高顺、魏续四人……驱逐出淮南境内时。吕布听从了陈宫的进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袁术的儿子,以示其……无有反叛之心! 还有就是……据风影成员传来的情报,吕布为了彻底的打消……袁术对他的猜疑和戒心,将他的发妻严氏、妾室魏氏(魏续的妹妹)敬献于袁术把玩!袁术受此大礼,对吕布贼子的戒心,自然是悉数打消!” 徐庶面带笑意着,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待说到后面时,徐庶的脸上,尽是对袁术、吕布二人的不屑和鄙视。 “哈哈哈……有意思!” 李牧一脸玩味的笑了笑,旋即,神色中满是笃定、尽是不容置喙的朗声笑道:“袁公路愚蠢至极!吕奉先禽兽不如!狼子野心,是驯服不了的!他日……冢中枯骨袁公路的送葬人,必是三姓家奴、弑父之贼的吕奉先!尔等……可拭目以待!” 自家主公的识人之明、未卜先知之能,凉州军众文武不知是见识了多少次!听得自家主公所言,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文武亦是极为认同的点头称是! 半晌之后,李牧停下笑声,又是朗声询问道:“荆州刘表、益州刘焉二人,可有何大的举动?” “刘表得知……我军在南阳郡境内,组建水师、训练水军的情况后,在加强其军队训练的同时……于汉水、大江(长江)一线,布下防备。 与此同时……刘表为了守住南郡,以江夏黄氏家族的性命为要挟,强令江夏郡太守黄祖,令其于江夏郡境内的云杜、安陆、竟陵、沙羡一线沿江布下重兵!” 徐庶朗声回答道:“根据风影成员的可靠情报,眼下,刘焉已然是病重,几乎到了不能理事的地步。前番,我军散布于蜀中境内的流言,确实也是起到了作用! 值此之时,任命谁人为新的益州牧,刘焉还是没有确定下来。眼下,刘范、刘诞二人,已被刘焉派出了成都,前往地方为官,刘璋尚是留在成都。” “好!真是天助我也!” 李牧心下一喜,先是笑着称赞一番,“就目前情况来看,刘焉对其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已然是起了怀疑、生出了戒心!既然,刘焉的心中,已是有了怀疑的火苗;那么,值此之时,我等当再添把柴,让刘焉心中的怀疑火苗……燃烧成熊熊烈火!传令蜀中境内的风影成员,令其继续散布流言,直到……刘焉确保刘璋继任益州牧为止!” 徐庶颔了颔首,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请放心!庶定会办妥此事!” “荆南军鼠辈、贼子孙策……可有何举动?” 李牧点了点头,蓦得,面上生出了几分杀气,一脸沉沉的沉声询问道。 “如同刘表一般,孙策也是知晓了……我军打造水师的情况。有庐江周公瑾从旁提点,孙策自然是看得出来……我军想要南下荆州。” “近几个月以来,荆南军正忙着扩军备战。此外,荆南军已同荆州军达成了协议,双方停止了军事对峙,以应对我凉州雄军的南下。 还有就是……近段时间以来,孙策为了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对抗我军,正同五溪蛮人寻求着讲和。不过……五溪蛮的头领沙摩柯,尚无有做出任何回应! 想来……正是因为……前番,沙摩柯曾收到我军的厚重赏赐,这才没有急着同荆南军讲和。” “以庶所见,赶在我凉州雄军南下荆州之前,主公可再派出使者,令其携奇珍异宝,前往交好五溪蛮!若是不出任何差池,五溪蛮人应该会是选择支持我凉州军!只要……五溪蛮人能够归顺于我军,荆南军便不可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对抗我军!” 徐庶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即,又是一一解释道。末了,徐庶又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徐庶话音刚落,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之色,当即接过话头,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说道:“主公!元直所言,确乃是上策!从如今五溪蛮人的举动来看……沙摩柯更是愿意效力于我军。若能再是派出使者,前去交好五溪蛮,届时……我军挥师南下之时,孙策便不可能倾尽全力的前来与我军决战!” “元直、士元所言,确有道理!” 李牧胸中已有定策,随即,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有五溪蛮人的鼎力相助,要想击败贼子孙策的荆南军,又何需……垂手之间!”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自然是认同,当即,面带振奋之色,神色中满是战意滚滚的齐声回道。 “以诸位所见……” 李牧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出言询问道:“何时……才是我军南下荆州之时?” 诸葛亮、庞统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是有了定策。 凉州军其他文武官员,神色各异的思虑着。 第四百二十九章 伐荆襄李牧议兵 对于何时挥师南下荆州,庞统心下似乎是有了自己的定策。李牧话音刚落,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统以为……二月下旬,便是大军挥师南下的最佳时机。” 庞统话音刚落,除了诸葛亮颇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凉州军的其他众文武,暂时之间,还是没能参透其中的缘由,众文武齐齐的看向庞统,等待着他的解释。 李牧思虑一番,亦是未能猜出这其中的原因,旋即,面带疑问的征询道:“出兵之日,选择在二月下旬,可有何原因?” 值此之时,庞统先是迟疑了两三息,并未着急着解释,后又面带笑意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自然懂得庞统的意思……庞统是想看看他诸葛亮是如何思虑的。 “荆州的气候,与关中的气候,颇是不同!二月下旬之时,关中的百姓,尚还在歇息之间,可荆州的百姓,却早已是忙着耕种。 是故,可乘着荆州百姓忙于耕种之时,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南下。届时,荆州军自然是来不及强征民夫,为其运送后勤物资。” “还有就是,进入二月之后,大江(长江)沿线……无有大雨、洪水爆发,大江之上的水情稳定,有利于我凉州水师的作战!” “最后一个原因是……二月下旬之时,整个荆州地区,都是盛行西北风。正好……南阳郡是处于荆州的西北方,从南阳郡出兵南下,我凉州军的水师,可乘着风力……直击大江南岸荆州军的水寨等防务设施。” 诸葛亮的心下,早已是有了主意,当即,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神色中满是肯定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统所设下的每一策,皆是逃不过孔明的心中所想!”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心下一怔,随即,面带敬服之色的朗声说道:“孔明所言,实乃统心中所想!” “原来如此!” 听了诸葛亮的解释,李牧心下又是思忖一番,旋即,面带笑意,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若非孔明解惑,我等还真是想不出来……于二月下旬出兵,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有利之处!既如此……此番南下荆襄的时间,便定在二月下旬!” 凉州军众文武,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以尔等所见……” 李牧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神色的朗声询问道:“此番,南下荆襄……又该如何用兵?” “以我凉州军水师……今时今日的战力,要想击败荆州水军,倒也不难!”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当即,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以统所见……我军可兵分三路,南下攻取荆襄。” “是哪三路大军……” 李牧点了点头,面带笑意的询问道:“士元且说来听听!” “第一路军,自南阳郡东部的比阳、复阳出兵,从陆路攻取江夏郡的平春、黾阝县、国、西阳。其后……大军从江夏郡的北部,合围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城! 第二路军,自南阳郡章陵、随县出兵,沿绿林山、水南下,从水路攻取江夏郡的云杜、安陆、竟陵一线。随后,我凉州军水师进入云梦泽。 届时,第二路大军再行分兵,其中一路大军,东下攻取云梦泽东部重地沙羡,其后,水师顺大江南下,从江夏郡的南部……合围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城! 另一路大军,西出云梦泽,进入大江,溯流而上,攻取荆州南郡的南部重地华容、江陵。待此路大军,攻取这两大重地后,便可挥师北上,一路破枝江、当阳、宜城、国、国一线,合围南郡郡治襄阳城。 第三路大军,自南阳郡筑阳、新野一线出兵,沿着沔水、水南下,进入汉水,直击邓县、樊城。此二城若破,则南郡郡治襄阳城……再无可以防守的外围据点。此路大军……便可进逼襄阳城!” 庞统颔了颔首,随即,神色肃穆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听了庞统的出兵路线,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直觉得庞统的计策可行。当即,凉州军众文武,齐声点头称善! “士元所献之策,甚妙……甚妙耶!” 李牧思虑一番,慢慢的点了点头,先是朗声盛赞一番,随即,又是看着诸葛亮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询问道:“孔明以为如何?” “士元所言的三路大军中,第二路大军,实乃是……此番南下的主力大军。第一路大军,乃是偏师;第三路大军,乃是疑兵!” “襄阳城高大坚固,纵然能够强攻下此城,亦非是上策。故而,依照士元的计策……我军看似南下攻取江夏郡,实则是为了攻取南郡的南部重地华容、江陵两城。” “以亮所见……只用第三路大军为疑兵,刘表虽然会中计,却不会将荆州军的主力……尽皆集结于襄阳城。故而,亮以为……应派出第四路大军,作为疑兵……与第三路大军一道……合围南郡郡治襄阳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轻摇着手中的羽扇,不疾不徐之间,神色中满是笃定,语气中尽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 “甚善!孔明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当即,盛赞一番,随即,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笑道:“孔明所言的第四路大军,可是由……汉中郡房陵出兵……届时,汉中水师沿着筑水南下,从西面攻取邓县?” “主公所言甚是!” 诸葛亮面带敬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轻摇着手中的羽扇,甚为笃定的朗声说道:“刘表若是得知……我汉中郡的水师一道前来攻取邓县、襄阳城,定然会将荆州军主力集结于襄阳城。届时,华容、江陵城一线,必然是兵力空虚!” “好!” 李牧环视了众文武一圈,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此番南下荆襄,兵出四路,分进合击,共破荆州军!” 凉州军众文武,齐声点头称是! 第六百三十章 决兵议李牧布兵 既然,挥师南下荆襄的出兵时间、出兵路线确定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该确定每一路大军的统兵大将了。 “此番南征,我凉州雄军,第一步是要攻取荆州的南郡、江夏郡,将刘表势力消灭!” 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大厅内的凉州军众文武,面带杀气的沉声说道:“其后,我凉州大军,携大胜之威南下,剿灭荆南军,覆灭孙策贼子!”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神色肃穆的齐声郑重道:“我等,愿为主公消灭刘表、覆灭孙策贼子!” 【早在东征袁、曹联军之前,赵云的苍龙军团、张辽的麒麟军团,是最先达到五万人的编制。眼下,天凤、雄狮六大军团的编制,也是达到了各有五万人的编制。凉州军水师的兵力,也是五万人!】 “此番南征,除却凉州水师的五万兵士同行……” 李牧又是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布下军令,“我意……朱雀骑随军同行,天凤军团三万人、虎翼军团三万人、飞豹军团三万人、麒麟军团一万人,共计水陆大军一十六万人。” 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凉州军众文武中,黄忠、徐晃、典韦等人的神色,不仅是振奋,更是战意滚滚;马超、姜维等人的神色,自然是有些落寞;唯有赵云、张辽二人,是一脸的平静。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不管怎样,凉州军众文武,还是一脸郑重的齐声回答道。 “张辽、黄忠听令!” 李牧看着张辽、黄忠二人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待南征大军……正式出兵之时,二弟亲率麒麟军团一万人,兵出房陵,东下攻取邓县;汉升亲率天凤军团三万人,兵出筑阳、新野一线,南下攻取邓县、樊城。望你二人……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破邓县、樊城两地!” “张辽、黄忠,谨遵大哥、主公军令,定不负大哥、主公的重托!” 张辽、黄忠二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神色肃穆的齐声回答道。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张辽、黄忠二人落座。 随即,李牧又是看着李恢的方向,沉声说道:“德昂随天凤军团同行,助汉升一臂之力!” 李牧话音刚落,李恢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郑重的朗声说道:“请主公放心,恢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好汉升将军!” “徐晃、马谡听令!”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一番,随即又是看着徐晃的方向,沉声说道。 “末将在!” 徐晃、马谡二人,一脸振奋的站起身来,亦是抱拳拱手着施了一礼,齐声朗声道。 “公明亲率飞豹军团三万人,为此番南征的第一路大军,东进平春、西阳一线,再挥师南下,包围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城。” 李牧先是给徐晃叮嘱了一番,随即,双眼微阖的看着马谡,神色中除了肃穆,更是带着几分严厉的沉声叮咛道:“幼常为第一路大军军师,随军同行!幼常切记……用兵之时、出谋划策之际,万不可照本宣科,要多与公明商议!望你二人……同心同德、通力合作,一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徐晃、马谡二人,再是施了一礼,随即,齐声回道:“徐晃、马谡,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深深地看了眼马谡的方向,这才抬手示意徐晃、马谡二人落座。马谡心下一怔,看来,自家主公是在有意的提醒着自己什么重要的事。 “我亲帅第二路大军,兵出章陵、随县,沿绿林山、水一线南下!朱雀骑、虎翼军团三万人、凉州水师五万人随行!” 李牧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沉声说道:“庞士元、邓伯苗二人,为随军军师!” 庞统、典韦、陈到、邓芝、张、傅佥等人,当即,站起身来,施礼齐声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厚望!” “王平听令!” 李牧看着王平的方向,朗声说道:“待议事结束后,子均即刻赶往凉州宁城,暂代飞豹军团余下两万人的主将一职!凉州的军事安危,可就要拜托给子均了!子均若有任何疑虑,可问询于孔明先生!” 听得……自家主公要将镇守凉州的重任交于自己,王平心下,又是感动、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振奋欣喜不已。 王平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拱手着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慨然、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回道:“请主公放心!平自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守好凉州!事若不决,平亦会问询于中军师将军的!” “有子均镇守凉州,我无忧矣!” 李牧满是欣慰的看着王平,朗声鼓励道。 王平再是施了一礼,这才落座! “将相和……则国事可安!” “大军南征以后,由孔明和二弟坐镇长安城,调度凉州、关中、南阳郡、上党郡、太原郡等地的军事、政事、民事。望你三人……同心同德,处理好凉州军的一切事务!” 随即,李牧看着诸葛亮、赵云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嘱咐一番。末了,李牧又是深深地看了眼赵云,意有所指的朗声说道:“龙骧骑、苍龙军团、无当军团的一切调度,交由二弟负责!” “请主公、大哥放心!” 诸葛亮、赵云二人,起身施礼一番,一脸慨然的齐声回道:“我二人,定当同心同德,处理好一切事务,以不负主公、大哥的抬爱!” 李牧点了点头,再是深深地看了眼赵云,随即,看向马超、徐庶、姜维三人的方向,朗声布下军令,“待议事结束后,孟起、元直赶往颍西阳翟城,防备兖州军;伯约赶往晋阳城,防备冀州军!” 马超、徐庶、姜维三人,亦是起身施礼一番,齐声领命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不管是随军出征之人,亦或是留守之人,都需要尽心竭力,不可有零星半点的懈怠!”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一脸沉沉的沉声警醒道:“望在座的诸位,勿要让我失望才是!” “我等,领命!” 凉州军众文武,齐齐的站起身来,齐声回道。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三十一章 袭安陆水陆并进 南征荆襄的军议结束后,凉州军文武不敢有所怠慢,或是赶着时间去准备出兵事宜,或是赶往自己的驻地。李牧则是回到了车骑将军府。 待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时,貂蝉、甄宓、桥婉七女,正等着李牧用饭,甘倩自然也是在饭厅等候。 甘倩来到车骑将军府,已经是有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在慢慢的相处中,李牧、甘倩两人的感情,突破了原先的主仆关系,正朝着一家人的方向发展。甘倩知晓……李牧想要将她纳为妾室后,心下是大为欣喜,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待用饭结束之时,李牧将南征荆襄的事,告诉给了貂蝉、甄宓、桥婉八女。貂蝉八女闻言,俏脸上的笑意,当即是烟消云散,瞬间便是神色暗淡起来。 虽然,像这样的离别情形,貂蝉、甄宓、桥婉七女,不知是经历了多少次;但是,貂蝉七女的心下,依旧是说不清、道不尽的不舍和牵心。貂蝉七女,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自家夫君,一定要平安归来! 眼下,甘倩尚还不是李牧的妾室。不过,在甘倩的内心深处,早已是将她自己,当成了李牧的人。听闻李牧要亲帅大军挥师南下,甘倩亦是心下不舍、神情恳切的叮嘱一番。 面对七位小妻子的嘱咐,面对甘倩的嘱咐,李牧为了不想让大家……胡思乱想的担忧,自然是神情悠然的宽慰一番。貂蝉、甄宓、甘倩八女,心下虽依旧是牵心不已,面上倒也显得安心下来。 李牧也告诉了甘倩,甘将随军南下。听闻自家兄长要前去打仗了,甘倩心下的担忧,愈发的厚重起来,甘倩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甘倩的俏脸上的神色,欲言又止的神情,李牧又怎会不明白呢?当即,李牧宽慰着……他会将危险性比较小的任务交给甘,甘也会平安凯旋的。听闻李牧这般所言,甘倩心下有着愧疚,也有着难以名状的感动。甘倩心下很是清楚,李牧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怜惜她甘倩的缘故。 车骑将军府衙军议后不几天,唐莹诞下一男婴,取名为李烨。从军议之后,到南下荆襄的这段时间,李牧除了正常的坐堂时间,余下的时间皆是陪着自己的妻子儿女。 …… 匆匆一月而过! 192年二月十七入夜亥时,凉州军水陆四路大军,在同一时间出兵,拉开了南征荆襄的序幕! 却说,二月十七入夜亥时,凉州军南征荆襄的第二路大军,从南阳郡章陵、随县一线出兵。 典韦率领着帐下的虎翼军团,从章陵城出兵,穿过绿林山之处的离乡聚关口后,南下攻取江夏郡的云杜、竟陵两城。李牧怕典韦不能顺利攻下城池,便派遣张随虎翼军团同行,以助典韦一臂之力。 李牧亲帅凉州军水师,从南阳郡随县水寨出兵,沿着水南下。从随县出兵后,傅佥、赵风二人,率领着朱雀骑,沿着水的东岸行军。 水发源于南阳郡境内的应山,其流向是自西北到东南,后汇入云梦泽。安陆城,位于水的下游,其城池的西、南两道城门,皆是建在水岸边。 当夜子时不到,凉州军水师前部、朱雀骑所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安陆城外。凉州军水师前部,合围于安陆城的西、南两门;朱雀骑所部,埋伏于安陆城北、东两门之外。 再说,安陆城的守将刘虎、邓龙二人,正在营中饮酒作乐之时,忽有帐下校尉惊慌失措的前来禀报,“启禀刘将军、邓将军,敌军杀来了……眼下就在城外!” 刘虎、邓龙二人,本是喝的迷迷糊糊的,乍听得这般军情,酒醒了大半,二人俱是面带惊惧之色的喝问道:“从何而来的敌军?是凉州军……还是荆南军?” 那名校尉稳了稳心神,连忙恭声回道:“回禀两位将军,是凉州军!” 听闻来犯之敌是凉州军,刘虎、邓龙二人的心下,愈发的惊惧不已。邓龙心下大惊,拿着酒杯的手都是缠斗着。 邓龙当即看向刘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口齿打颤的说道:“刘将军,眼下,安陆城中也只有五千水军、两千步军。只怕是……我军非是凉州军的对手,末将以为……我等当带着水军,赶紧从西、南两门撤退,待进入云梦泽后,顺大江(长江)东下,撤回西陵城才是!若再迟疑不决,我等命不久矣!” 身为刘表从子的刘虎,心下虽是惊恐万分,面上却是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拍案而起,沉声呵斥道:“叔父刘公派本将镇守安陆城,本将岂能临阵脱逃?凉州军步骑的战力着实厉害,不过……凉州军水师的组建时间甚短,想来非是我军水师的对手。我军只要守好北、东两门,凉州军能奈我何?若是……实在是守不住,我等再由水路撤离……为时不晚矣!” 邓龙面带愧疚之色,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那名校尉又是恭声禀报道:“启禀刘将军,凉州军的水师已经合围了西、南两道水门,眼下……东、北两门外,尚未发现敌军的踪影!” 邓龙本想说,要不直接从东门撤退,由陆路撤回西陵城,终究还是没有胆量说出来。刘虎思虑一番,冷笑了几声,一脸笃定的说道:“此必是凉州军的诡计!东、北两门外,必有凉州军的伏兵。本将倒是要看看,凉州军的水师能有多少能耐!” 刘虎豪言壮语一番,便起身跨出了营帐,邓龙连忙跟上前去。待刘虎、邓龙二人登上安陆城西门,放眼看向城外的水时。 入眼处,只见……水水面之上灯火辉煌,凉州军大大小小的战船至少也得有数百艘,从西门绵延向南门,从西门绵延向水的上游。 刘虎、邓龙二人,自然是懂得水战的,眼见了凉州军水师的盛状,二人的心下彻底的被震撼到了。刘虎、邓龙二人,失神的看着城外的凉州军水师,久久不能言语。 第六百三十二章 谋安陆李牧用计 就在刘虎、邓龙二人正凝视着城外的凉州军水师之时,隐隐中听得……一阵阵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欢呼声,从水之上传来。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水师正在饮酒作乐! 当即,刘虎屏气凝神,又是细听了一番,顿然,心下顿生一计,面带笑意的给邓龙低语了几句。邓龙听罢,心下一喜,当即奉承了几句。随后,刘虎、邓龙二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心下颇是得意的离开了城楼。 水之上,凉州军的欢呼声持续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随着凉州军欢呼声的停下,凉州军战船之上的灯火也跟着熄灭了,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一些灯火。 是夜寅时,在夜色的掩护下,十余艘战船驶出了安陆城西、南两道水门,正悄无声息的接近着凉州军水师。 未及多时,突然之间,水之上火光大起;紧接着,便是传来了凉州军兵士惊慌失措的呼救声,整个凉州军水师似乎也跟着骚乱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好在……凉州军水师终究还是稳定了混乱局面,将荆州军的偷袭给迫退了!刘虎、邓龙二人,一脸狂喜的带着那十余艘战船,安然无恙的返回了安陆城。荆州军水军离开之时,还不忘高声嬉笑着嘲讽凉州军一番。 经过此番偷袭,对于凉州军水师的战力,刘虎、邓龙二人的心下有了新的认识……凉州军水师只不过是徒有其表、毫无战力罢了;看来,先前之时,是他二人过分高估了凉州军水师的战力。 值此之时,刘虎、邓龙二人的心下,不仅是没有了惊慌失措;相反之下,二人的心中充满了无上的信心……他们可以击败凉州军水师,可以击败那个战神般存在的凉州军统帅李牧。 …… 水之上,李牧所在的楼船! 眼见着,甄尧面色颇是凝重的来到船舱,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击退来犯之敌了?” “荆州军进犯之敌,已被我军所击退!” 甄尧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愧疚的恨声说道:“末将无能!还请主公恕罪!我军未能俘获敌军的战船,让那群无耻之贼给逃脱了!” “甄将军何罪之有?” 李牧摆了摆手,当即,爽朗的笑说了一句,随即,脸色一变,沉声问询道:“我军战船损失几何?兵士伤亡多少?” 甄尧依旧是面色凝重的禀报道:“我军的战船……损失了一十八艘,兵士倒是无一伤亡!” “兵士没有损伤就好!”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中满是不在乎的朗声笑道:“不过是几艘破船而已,甄将军万莫自责!” “主公!” 甄尧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面带疑惑之色的询问道:“我军本可以痛击前来偷袭的敌军,缘何……又要白白的损失一十八艘战船?若是……因为此番偷袭,影响到整个水师的士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凉州军水师……若是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起,又何能成为百战骁锐?大军的士气、军心,又怎会轻易的被影响?” 李牧面色一沉,看了看甄尧的方向,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沉声说道:“往后,有闲暇时间的时候,多看看兵书,多向其他将领讨教,提升自己的军略,别再整天只想着舞刀弄枪、上阵杀敌之类的!” 甄尧心下一顿,当即,低垂下脑袋,面上尽是羞愧之色。甄尧怎会不知,自家主公是在善意的鞭策自己。甄尧心下未有零星半点的气恼,有的只是感动和敬意。甄尧心下暗暗道:妹夫,您能给我一点薄面不?要不要这么直白? “甄将军辛苦了!且先坐下歇息一会!” 眼见着,气氛稍是有些尴尬,庞统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此乃主公之计也!我军若不故意露出破绽,又怎能引得敌军主动出击!那烧毁的一十八艘战船,不过是普通民船罢了,况且,那民船之上根本就没有我军的兵士,不过是一些草人罢了!” 整个船舱内,除了庞统知晓此事,就只剩下陈到、邓芝二人心知肚明了。 听闻庞统所言,马腾、马玩、穆顺、任夔、董厥五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从邓艾的神色来看,他应该是早就猜出来了。 “水水浅,我军的大、中型战船,无法靠近安陆城的水门。若是只用小型战船,纵然能突破敌军水门,必然是有大的损失。故而,我军要先是诈败于敌军,再引得敌军主动出击!”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成竹在胸的朗声补充道:“若是所料不差……明日,安陆城中的敌军,便要乘此所谓的‘大捷’……要主动同我军决战了!” 听闻庞统的分析,众文武心下振奋起来! “明日,敌军必来决战!”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尔等,早些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我凉州水师的第一战,不仅是要胜,更要大胜,不容半点差池!” 庞统、陈到几人,当即站起身来,施礼得令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巳时刚过,就在凉州军水师早已做好先前准备之时。从安陆城中,传来了战鼓声和号角声;紧接着,有上百艘的战船,从安陆城的西、南两道水门而出;再接着,不及一刻钟的时间,荆州军水军布好了阵型, 与此同时,凉州军水师阵中,响起了震天动地、巨雷临天般的战鼓声、号角声。不及半刻钟的时间,凉州军水师的攻击阵型,早已是布置完毕! 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甲、身披黑色麒麟袍,左手紧握游龙剑,站在指挥船船头的甲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荆州军水军,古井无波的眸子中蕴藏着杀气。 庞统、邓芝二人,负手立于李牧身侧,亦是一脸的肃穆之色,时不时地,二人低语几句。 一通鼓罢,荆州军水军军阵,开始移动起来! 第六百三十三章 涢水之战 由于,昨夜之时,荆州水军成功的偷袭了凉州军水师。故而,在刘虎、邓龙二人看来,凉州军的水师虽是声势浩大,却也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因此,今日之决战,荆州水军率先发起了进攻。 荆州水军战船,只有中型、小型两种战船,其水军的进攻阵型是……其军的中型战船,布置于整个阵型的中央;其军的小型战船,布置于整个阵型的两翼。荆州水军的攻击策略是,采用中军突破,两翼钳制的战法。 相较之下,凉州军水师则是具备着大、中、小三种类型的战船。凉州军水师的攻击阵型是……大型楼船居于整个阵型的中央,小型战船护翼于大型战船的周围,中型战船则是列阵于两翼。 凉州军水师,列阵于水之上的西北方;荆州水军,列阵于水的东南方。两军之间的距离,约莫是八十余步。 “传令!由楼船之上,发射巨型床弩!” 眼见着,荆州水军朝着凉州军水师的中军疾速驶来,李牧心下冷笑几声,旋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 邓芝得令,当即,挥动起手中的令旗。 随着旗语的成功下达,成百上千的巨型弩箭,飞出了凉州军的楼船,越过了水水面,划过了苍穹,扎到了荆州水军的战船之上。 凉州军床弩发射的巨型弩箭,本就是威力强悍非凡,又加之,凉州军的整个军阵,是处于西北方的上风向,巨型弩箭借着风力的作用,以雷霆万钧之势,飞向了荆州水军军阵。 随着巨型弩箭的射达,须臾之间,只见,荆州水军的战船,早已是被洞穿;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荆州水军兵士……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响彻于水之上。 凉州军巨型弩箭强悍的摧毁能力,不仅是能将荆州水军的战船洞穿,更是将荆州水军兵士射杀一片。但见,不计其数的荆州水军兵士,尚且还未反应过来时,早已是被凉州军的巨型弩箭串成了串。 值此之时,身处于中型指挥船上的刘虎,当即是大惊失色、心下叫苦不迭。刘虎何曾见过……这般凶悍、杀伤力无敌的巨型弩箭? 可是,如今之时,整个荆州水军的阵型,都是在整体的移向凉州军阵型,想要停下来,却早已是骑虎难下。纵然……刘虎将整个水军阵型撤回来,却早已是为时已晚。 数轮巨型弩箭之后,水之上的荆州军中型战船的数量,以及其军的兵士,早已是锐减了一般以上。 再说,就在凉州军楼船上的弩手,朝着荆州水军的中型战船发射弩箭之时……分列于军阵两翼的凉州军中型战船上的弩手,正朝着荆州水军小型战船发射破甲弩。 相较于巨型弩箭的数量而言,凉州军破甲弩箭的数量,一瞬之间,便了达到成千上万。破甲弩箭所到之处,荆州水军兵士的盔甲形同虚设。须臾之间,小型战船上的荆州水军兵士,死伤无数,一片片的栽倒到水之中。 值此之时,荆州水军的中型战船,尚还能冒着凉州军的箭雨前进;反观之下,荆州水军的小型战船,不仅是寸步难进,更是节节败退。 战机稍纵即逝! “传令……” 眼见着,荆州水军的中型战船,正孤注一掷的孤军深入;而荆州水军的两翼出现了极大的破绽,当即,李牧沉声喝道:“即刻令连环舟……突破敌军中军阵型;传令两头船……随连环舟而行,斩杀敌军败兵;传令中型战船……从两翼驶出,迂回包抄敌军的小型战船、截杀敌军的中型战船!” 邓芝得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挥动起手中的令旗。由于,李牧、庞统、邓芝三人所在的指挥船,是凉州军战船中最为巨型的战船,其战船足足有六层甲板之高。故而,只要邓芝挥动手中令旗,整个凉州军水师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旗语的下达,位于凉州中军阵前的车船连环舟,开始出动。值此之时,凉州水师楼船上的弩手,不再发射床弩,而是改为发射破甲弩,以掩护连环舟上的兵士。 起先,连环舟的速度还比较一般;十数息时间之后,连环舟的航速,简直是飞速而行。 又是过了二十余息的时间,随着清晰可闻的碰撞声响起,凉州军的连环舟已然是撞到了荆州水军的战船上。 就在此时,连环舟的后截,自动的脱离了前截。 与此同时,乘坐于后截之上的凉州军兵士,点燃了满载着火油、木材等易燃物的前截。 同一时间,乘坐在后截上的凉州军兵士,开始向自家军阵撤退。 仅仅是两三息的时间,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嗜血的火舌高达数丈,大火迅速的蔓延开来。未及几息的时间,整个荆州水军的中型战船,早已是湮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此时,随连环舟一道而行的两头船上的凉州水师兵士,正不遗余力、满面杀气的击杀着荆州水军兵士。 此时此刻,水之上,交织着凉州军兵士的喊杀声、荆州军兵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绘成了战场上最绚烂的画面。 只见,荆州水军中的很多兵士,瞬间化成了火人,或是痛苦的满地打滚,或是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那些未被大火吞噬的荆州军兵士,或是被凉州军兵士射杀,或是推搡着朝着荆州军后阵溃逃,落水身亡者不在少数! 兵败如山倒! 眼见大势不妙,位于后阵指挥船上的刘虎,当即是脚底抹油,跳下指挥船,亲身驾着一艘小船,去丧家之犬一把,没命似得逃向了安陆城西面的水门。 就在荆州水军的中军遭受着烈火焚烧之时,荆州水军两翼的小型战船,正被凉州军的中型战船……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着。邓龙逃跑不及,死于乱军之中,荆州水军的两翼,也是全线崩溃。 凉州水师摧锋而进,乘势追杀,所过之处,生灵不再! 顷刻之间,整个水水面湮没于一片赤色,伏尸漂流,场景甚为惨烈! 第六百三十四章 料敌为先破安陆 却说,眼见着势头不对、兵败如山倒,刘虎带着帐下的亲卫兵,一路奔命似的逃往安陆城西面的水门。 待刘虎逃进水门的瞬间,便传令封锁西门水道。值此之时,尚有数十艘战船,以及其上的荆州水军兵士,则是被阻隔在了城外。 眼见着,衔尾追杀而来的凉州军水师逢人便砍,遇人便杀,这些进不了安陆城的荆州军兵士,未有零星半点的迟疑,想也不想的……当即是选择了投降。 第一次参加战场厮杀的凉州水师兵士,虽然早已是杀红眼,虽然早已是杀得兴起,终究还是存有着几分理智,倒也没有将荆州水军的降兵赶尽杀绝,只是将其绑缚起来,带回到凉州水师的战船上。 或许是……水之上的战斗场面太过血腥、凶残;或许是凉州军水师的战斗力太过强悍…… 值此之时,纵然,安陆城外凉州水师的兵士,已然是暴露在安陆城上荆州弓箭手的射程内。可是,荆州弓箭手恰似呆若木鸡一般,怔怔的看着城外水之上的凉州军兵士,愣是没有放出一箭一矢! 直到凉州水师撤退而去、已然远去,安陆城上的荆州弓箭手,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们并没有因为没有放箭……而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相反,他们很是庆幸没有放箭,若是因此而惹急了凉州军,他们只怕是人头不保。 水之战,以凉州水师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此战,从两军布置阵型开始,再到结束此次战斗,前后不过是三刻钟的时间。 …… 三刻钟后! 水之上,李牧所在的指挥舰! “主公!” 就在……李牧正和庞统、陈到、邓芝、马腾四人,议论着此番水战之时,甄尧一脸笑意的来到船舱,神色中尽是振奋、语气中满是欣喜的朗声说道:“此番水战,我军大获全胜,可喜可贺啊……” 眼见着,甄尧手中拿着一份统计报告,李牧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询问道:“兵士伤亡几何?战船损伤几何?” “主公!” 甄尧不敢迟疑,当即,展开手中的统计报告,念道:“此战,我军伤亡三十七人,战船损伤一艘;斩首敌军两千余,摧毁敌军大小战船八十三艘,俘虏敌军兵士六百余人。” “着实是战果斐然!” 李牧满脸欣然的称赞一番,随即,环视着在场的众文武,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安陆城的荆州水军……虽不是精锐之士,倒也是可堪一用的水卒。此番,我军能大获全胜,便可证明……我凉州军也可以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强悍水师!此战,能有如此之大胜,全赖尔等、全赖将士们的齐心协力、悍不畏死、奋勇杀敌。待破了安陆城后,将城中缴获的钱财,可尽皆赏赐于水师!” 庞统、陈到等文武官员,亦是神色肃穆的齐声郑重道:“主公英明!能为主公排忧解难,是我等的分内之事!” 李牧又是环视众文武一圈,点了点头! “主公!” 随后,马腾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请命道:“眼下,安陆城水军大败而归,城中的可战之兵已然不多。不知……我军该于何时攻城?末将愿为前部,为主公夺下安陆城,生擒刘虎小贼!” “不急!” 李牧面带笑意着看了看马腾,又是看了看庞统的方向,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 “要破安陆城,易如反掌!” 庞统一脸的不羁之色,亦是高深莫测的笑着说道:“只是……如此功劳,寿成终究是要迟上一步了!” 整个船舱内,除了李牧、陈到、邓芝三人,再无人知晓庞统的言外之意。马腾、甄尧三人,对视一眼,神色中尽是疑惑不解,马腾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按捺不住心下的好奇,迟疑道:“还请军师明言!” “诸位且耐心等上一会!” 庞统抿了一口茶,笑意中尽是高深莫测,“不出片刻,自有消息传来!” 听得左军师将军这般说,又见自家主公和陈到、邓芝面上的神色,马腾、甄尧二人,也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和疑惑。 果如庞统所言,未及一刻钟的时间,便有李牧的亲卫兵来报,说是……傅佥将军正在船舱外候命。 李牧抬手示意一番,亲卫兵会意退下。三五息之后,傅佥进到舱内,其身后还有一个浑身狼狈、被绑缚着的将领。 “主公!” 傅佥先是朝着李牧的方向施了一礼,随即,指着其身后的狼狈将领,一脸肃穆的回禀道:“刘虎遁出安陆城东门,想要逃往西陵城,现已被生擒于此,听候主公发落。安陆城现在我军手中,子虎已带兵肃清了城内的溃兵,城内敌军不曾走脱一人!” 原来,刘虎一路逃奔进安陆城后,急忙传令兵士统计自家的兵士数量。当得知城内的守军也就是两千余人之时,刘虎彻底的绝望了,他怕城破后身首异处,故……只带着亲卫兵出了安陆城东门,想要逃奔到西陵城。 结果,刘虎出城不及十里之地,便被埋伏着的傅佥所生擒。随后,在刘虎的帮助下,凉州军兵不血刃夺下了安陆城。 “好!勇烈、子虎辛苦了!” 李牧心下一喜,先是笑着称赞一番,随即,双眼微阖的看着刘虎的方向,沉声说道:“你便是那刘表的从子、安陆城主将刘虎?邓龙现在何处?” 刘虎自然是清楚,眼前之人便是凉州军的统帅,当即,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磕头如捣蒜,口齿打颤的恭声回答道:“回禀李君侯,小人便是刘虎!”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给刘将军松绑!” 李牧亲卫兵上前,解开刘虎身上的绑缚。刘虎却是不敢起身,依旧是声泪俱下的乞求道:“望李君侯高抬贵手,留却小人的一条贱命……小人定会誓死效忠于李君侯,终生不敢相忘李君侯的大恩大德”。 “刘将军言重!” 李牧依旧是双眼微阖的看着刘虎,沉声说道。 刘虎面上一喜,心下舒了半口气! 第六百三十五章 李牧算计刘景升 眼见了刘虎奴颜婢膝的样子,李牧心下顿生出浓浓的厌恶感,面上的神色却是波澜未动。 “起身回话吧!”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刘虎,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荆州刘表刘景升是你的叔父?” 刘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施了一礼,恭声回答道:“回禀李君侯,荆州牧刘公确乃小人的叔父。刘公派小人驻守安陆城,实际上是为了监督江夏郡太守黄祖。” “哦……” 李牧沉吟一声,随即,颇是好奇的询问道:“刘景升既然不信任黄祖,缘何要派其镇守江夏郡? 刘虎没有任何迟疑的意思,当即,竹筒倒豆子般的恭声回答道:“李君侯有所不知……刘公初来荆州之时,麾下无兵无将,处境甚为艰难。后来,在蔡、蒯、黄氏家族的辅佐下,刘公才得以在荆州立足。刘公虽是对黄氏礼敬三分,奈何……黄祖为人暴烈,目无尊上,不听号令,故而……刘公这才派小人守着安陆城,从暗中防备着黄祖。” “原来如此!”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双眼微阖的盯着刘虎的方向,沉声询问道:“那……刘将军对江夏郡、南郡的兵力部署……可还清楚?” 刘虎心下一惊,面上的神色有些慌乱起来,继而,又是快速的抬头看了眼李牧,这才低头嗫喏道:“这……江夏郡的兵力部署,小人倒是比较清楚。至于整个南郡的兵力部署,小人倒是略知一二。不才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李君侯!还望李君侯明鉴!” “刘将军不必自责!刘将军既是要诚心效力于我凉州军,本侯又岂能不信任于你!” 眼见了刘虎面上的神色,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无波无澜的笑着说道:“南郡兵力部署的问题,本侯倒也不甚在意!正好……本侯很想知道江夏郡的兵力部署。如此以来……倒也不算是为难了刘将军!” 眼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刘虎心下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施了大礼,恭声回答道:“小人多谢李君侯的不罪之恩、多谢李君侯的信任有加!黄祖将江夏郡兵力的半数以上,皆是屯驻于西陵城周围,约莫是四万人。江夏郡西部的云杜、竟陵两城,其兵力约莫有一万人。江夏郡北部的黾阝县、国、西阳一线,驻兵约莫是一万人。江夏郡东部的沙羡、鄂县、邾县、蕲春、下雉一线,驻兵约莫是一万五千人;其中,沙羡、邾县的兵力,各有四千人!” 听得刘虎所说的情报,同风影成员传来的情报……几乎是一模一样,李牧胸中的杀气慢慢的散去。刘虎若是有半句假话,此刻,便已然是身首异处! “刘将军能将这般重要的情报,回禀于本侯,本侯甚是欣慰!我军若能攻下江夏郡,刘将军当居于首功!”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刘虎,笑意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说实在的……本侯与荆州牧刘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此番,本侯挥师南下荆襄之地,非是要讨伐令叔父刘景升,而是为荆襄百姓而来。此外,荆南的孙策贼子,实乃本侯的心腹仇敌。本侯想要剿灭荆南军,便只能取道江夏郡、南郡。如此算来……本侯亦是实属无奈之举!” 庞统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转而,神色颇是为难、甚是凝重的叹息着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我军想要覆灭孙策的荆南鼠辈,也只能走江夏郡和南郡。如此以来……凉州军也只能得罪于荆州军了,实属是迫不得已之举啊!若是能有两全其美的折中之法……那便再好不过了!” 直到此时,邓芝蓦得反应过来,随即,亦是神色凝重的出言附和道:“若是有两全其美的折中之法,凉州军便不必交恶于荆州军,两家便能和睦相处起来!” 只能说李牧、庞统、邓芝三人的演技,太过逼真了些,刘虎当即被绕的是云里雾里,简直是一头雾水。 “若是……有人愿意出使襄阳城,能将本侯的真实意思……传达于荆州牧刘景升,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李牧先是看了看刘虎的方向,后又是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带着几分希冀的沉吟道:“若是……刘景升愿意将南郡拱手相让于我凉州军,本侯定会善待刘景升及其他的家小!退而求其次……刘景升若是不愿归降,若能同意借道于我凉州军,本侯亦会善待于他。不管怎样,本侯都会善待荆州的黎民百姓!” 李牧话音刚落,整个船舱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庞统、邓芝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着,不发一言,未有主动请缨之人。 听闻李牧所言,刘虎心下又是一阵窃喜,倒也没急着表态。半晌之后,眼见着……凉州军众文武皆是默然不语,刘虎当即鼓起勇气,毛遂自荐道:“李君侯若是信任小人,小人愿前往襄阳,将凉州军的交好意愿说于刘公!小人不敢保证……刘公能归降于李君侯麾下,倒也能有把握说服刘公……令其心悦诚服的借道于凉州大军!” “壮哉!” 李牧心下依旧是冷笑连连,面上却尽是欣喜之色的朗声说道:“刘将军已是立下大功,若能让荆州军借道于我军,便是再立大功!事情办妥之后,待本侯取下江夏郡后,定会重重的赏赐于刘将军!事不宜迟,刘将军这就动身前往襄阳!” 刘虎心下狂喜不已,没成想……自己竟能这般轻松的脱身于凉州军,实乃是天助他刘虎啊! 刘虎连忙施了一礼,又是跪拜于地,面上尽是盛喜之色的慨然道:“小人多谢李君侯的信任!小人定当极尽所能说服刘公,以不负李君侯的大恩大德!” “那就辛苦刘将军了!” 李牧依旧是笑意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 刘虎生怕李牧反悔,哪敢一丝一毫迟疑,当即,又是施礼拜谢一番,脚步匆忙着出了船舱! 刘虎转身之际,李牧的面上,划过一丝杀意。 第六百三十六章 张郃夜袭云杜城 刘虎出门之际,李牧、庞统二人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主公!” 五六息之后,估摸着刘虎已是下了甲板,陈到看了一眼船舱门口,心中尽是对刘虎的鄙夷,旋即,心下不解、满是疑惑的沉吟道:“以到愚见……刘虎其人,实乃无信无义的鼠辈小人!像此般阳奉阴违的贼子,该当斩立决!刘虎此贼,一旦逃出我军的控制,定会将主公的军令置若罔闻,又怎会……劝说刘表投降、劝说刘表借道于我军?主公又何故将其放回襄阳城?”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陈到,看着马腾、甄尧、傅佥几人,却也是笑而不语。随即,李牧又是看着庞统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 “叔至知其一,不知其二!” 庞统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笃定道:“以主公的识人之明,又怎会看不出……刘虎实乃是无耻之徒呢?主公有此决定,必定是有着长远打算!” 听庞统这么一提醒,陈到、马腾等几位武将,这才反应过来。陈到几人面带羞愧、歉疚之色的看向自家主公,等待着庞统的解释。 “刘虎若真是诚心投效于我军,便不会于昨夜偷袭我军水师,亦不会于今日与我军水师决战。再者,刘虎兵败之后,不曾打算着开城投降,却是计划着逃往西陵城。” 庞统抿了一口茶,神色中尽是笃定的解释道:“由此,不难看出……刘虎投降于我军,实属是迫不得已,实属是心怀不轨!与其……将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留在军中,倒不如……将其放归于荆州军,指不定还能为我军起点作用!” 陈到、马腾等人,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眼下,攻伐荆襄的第三、第四路大军,虽是尚未传来捷报,若是所料不差……第三、四路大军,应该是同荆州军交战了!” “如今,我军水师攻下安陆重地,荆襄的北部门户邓县又是遭受我军的攻击。如此以来……荆州刘表定然是不会相信……我军只是前来借道这么简单!” “刘表为人生性猜疑,任人唯亲,而疏远于有才之人。故而,遇事多不能快速的做出决断! 此番,主公将刘虎放归于襄阳,是为打乱刘表的防务准备!纵然,刘表不会相信……我凉州大军的借道之言,心下也会迟疑不决起来。如此以来……整个南郡防务的布置时间,便是要被拖上几日,这有利于我凉州四路大军的进兵!” 庞统环视着陈到、马腾几人的方向,神色中尽是笃定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陈到、马腾等几位武将,思虑一番,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家主公的深谋远虑,非是他们若能料想到的。众将一脸敬服的看向李牧,表达着心中的敬意。 “士元所言甚是!”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旋即,环视着船舱内的众文武,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说道:“刘虎实乃愚蠢之辈,他自然是看不透我等的计划。不过……刘表帐下的蒯氏兄弟,应该能参透其中的深意。好在……以刘表的本性而言,蒯氏兄弟的进言献策,他定然是不会及时的采纳!” 众文武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此外,将刘虎放归于襄阳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虎为了给自己开罪,会将我凉州水师的强悍战力,添油加醋、不遗余力的说于刘表及其荆州文武官员。” 李牧又是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说道:“内心深处的恐惧,不仅是可以将一个人摧毁,同样也可以将整支军队……连同它的统帅一起摧毁!只要军心丧失、士气低落,荆州军兵士的战力便是可见一斑! 荆州军唯一能上的了台面的兵种,也只有是水军。荆州军的水军尚且都不是我军水师的对手,又何况是它的步骑兵种?刘虎回到襄阳城之际,便是荆州军军心渐乱、士气低丧之时!” “主公英明!” 众文武思虑一番,当即,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事不宜迟,两个时辰后,大军顺水直下,兵进云梦泽!”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众文武一圈,沉声布下军令,“诸位且先去准备吧!” 众文武应声而退! …… 再说,虎翼军团三万人,自南阳郡章陵出兵,越过绿林山离乡聚关口后,典韦、张、高翔、黄叙、甘五人,率领着一万五千人先行;姜、严颜二人带着余下的兵士随后而行。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急行军,先遣大军进入到了云杜地界,距离云杜城已是不足三十里。 根据多方探马的回报……云杜城的四千守军戒备松散,尚不知晓凉州军的到来。 张当即进言典韦……令大军暂时隐蔽歇息,待寅时之时,突袭云杜城。张的用兵之能,典韦也是清楚的,当即便采用了这道计策。 距离寅时尚有两刻钟时,一万五千先遣军,于路之上,人衔枚马裹蹄着,朝着云杜城进发。 直到大军行进到云杜城四门外五里之处时,城内的荆州军依旧是未有注意到。此番夜袭,虎翼军团从云杜城北、东、西三个方向破城,南门外布下伏兵。 值此之时,云杜城上,除了几盏火把,便是一片黑灯瞎火,城上负责巡逻的兵士也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很快,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云杜城北、西、东三门处,各有虎翼军团的数百敢死之士,利用绳索攀爬上了城墙。 凉州军的敢死之士,都是经过尸山血雨的,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早已是娴熟如一人。 未及多时,云杜北、西、东三门的城墙,早已是被虎翼军团的敢死之士所控制。紧接着,虎翼军团的步兵,借着云梯登上了城墙。 眼见着源源不断的凉州军兵士登城而入,自知大势已去,云杜城内的荆州军溃兵,追随着主将仓惶逃往南门之外。 荆州军溃兵,刚是逃出云杜城,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便是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虎翼军团的精骑,在典韦、张二人的带领下,一个冲阵,便将荆州军溃兵杀得七零八落。 待典韦、张二人杀尽城外败兵,来到云杜城时,高翔、黄叙、甘三人,正带着兵士,肃清城内的散兵游勇。 此番夜袭云杜城,前后不过是两刻多钟的时间。虎翼军团伤亡不及百人;斩首敌军两千余人;余下的敌军兵士,尽皆成了俘虏! 第六百三十七章 徐晃乘夜取三城 却说,云杜城城破之后,云杜城的主将率兵从南门溃逃,最后却是被典韦、张所率领的虎翼军团精骑所生擒。 眼见着,云杜城的主将成了阶下囚,张顿生一计……让云杜城的主将派人前往竟陵城求援,以诱使竟陵城的刘勋派兵前来云杜城解围。 云杜城的主将,正求没有立功赎罪的机会,正求着活命的机会,听了张的将令,当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赶忙答应下来。 随后,云杜城的主将,将自己的官职信物,交给了他的亲卫兵,令其前往竟陵城求援。 眼见着……云杜城的主将,竟然是这般的配合,典韦、张二人欣喜不已。与此同时,典韦也是布下承诺,若能成功的诱使刘勋率兵前来,他便饶了云杜城主将。 云杜城的信使,不敢怠慢,当即前往竟陵城求援。同一时间,典韦留下高翔,令其镇守云杜城,随后,便同张、黄叙、甘三人,率兵前去汉水东岸设伏,准备从半道上截杀竟陵方向的援兵。 再说,云杜城的信使,飞马出了云杜城后,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竟陵城。三刻多钟后,竟陵城的刘勋,便是知晓了云杜城被凉州军所围困的事。眼见着事态紧急,刘勋既是不疑有他,也是不敢迟疑,当即是率兵五千,赶来云杜城解围。 刘勋率兵出了竟陵城,一路急行军,渡过汉水,来到了汉水东岸。就在刘勋所部正准备继续行军之时,突然之间……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惨叫声,从自己的周围响彻起来。 夜色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箭矢飞来,仅仅是一瞬间的间隙,自己帐下的兵士,死伤一片,直到这时,刘勋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 刘勋心下又是惊恐万分、又是恼怒非常,却也只能撤兵,他不想战死在沙场,他想要逃回竟陵城。 就在刘勋的援兵……正慌不择路的选择后撤逃跑之时,凉州军的箭雨停了下来。紧接着,汉水东岸的周围,响起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响起了凉州军兵士的喊杀声。 听得从北、东、南三面传来的喊杀声,自知凉州军的伏兵顷刻间杀来,刘勋不敢恋战,当即是纵马逃往汉水岸边。主将尚且已然是丧胆,荆州军的兵士,自然是一窝蜂的四散奔逃起来。 值此之时,典韦率领着虎翼军团精骑,从汉水东岸的东面冲杀而来;张同黄叙、甘二人,率领着虎翼军团步兵,从汉水东岸的北面、南面杀将而来。 荆州军本就已成了毫无战力的溃兵,又怎能经得起凉州军的这般突杀。虎翼军团的一万一千余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荆州军兵士的性命。 待典韦、张、黄叙、甘的三路兵马,冲散荆州军败兵,杀奔到汉水岸边时,正好撞到了……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刘勋。刘勋还来不及投降,便被张一枪搠死于马下。 眼见着主将战死于沙场,群龙无首的荆州军兵士,未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乞求着饶命。 典韦见状,当即,便是传下将令,受降荆州军败兵。随后,虎翼军团的兵士,开始打扫、清理战场。 此番伏击战,虎翼军团的兵士,伤亡百余人;斩首荆州军三千余人,俘虏荆州军败兵一千余人,尚有数百荆州军败兵不知所踪。 待清理完战场之后,典韦留下两千兵士给甘,令其押解着荆州军俘虏,赶回云杜城。 随后,典韦、张、黄叙三人,带着九千步骑,利用荆州军的战船,分批渡过了汉水。 待大军来到竟陵城下时,只见……竟陵城城门大开;城中的守兵,早已是不知所踪。 想来……那些不知所踪的荆州军溃兵,先一步逃到了竟陵城,并将汉水东岸的伏击战说了出来,这才导致……竟陵城中的荆州军兵士,早已是闻风而逃。 典韦、张、黄叙三人,率兵进驻竟陵城,分兵把守好城内四门,并在城中展开地毯式搜索,以确保……城中未有留下荆州军溃兵。 一夜之间,虎翼军团先破云杜城,后破竟陵城,可谓是兵贵神速。随着竟陵城的陷落,凉州军在汉水西岸,有了立足之地,进可威胁到南郡的江陵城,退可还保江夏郡。 …… 再说,飞豹军团三万人,自南阳郡复阳出兵后,越过应山杏聚关口后,徐晃、潘凤、张翼三人,率领着一万五千人先行;句扶、马谡二人,率领着余下的兵士随后而行。 经过三刻多钟的急行军,徐晃的先遣大军,进入到了江夏郡北部的平春地界。如虎翼军团攻取云杜城一般,飞豹军团的先遣大军,亦是乘夜突袭了平春城。 随后,赶在天明之前,徐晃利用平春城守将的印信,成功的赚取了黾阝县、国两城。 至此,江夏郡北部四城中,除却西阳城尚还在黄祖的手中,余下的三座城池,尽皆落入凉州军的手中。南征的第一路大军,想要从北面合围西陵城的计划,已然是接近于成功。 一个多时辰后,句扶、马谡二人,带着余下的一万五千兵士,也是赶到了国城。 飞豹军团的众将,齐聚于中军大帐。 “要不了多长时间,黄祖便会知晓……江夏郡北部三城,被我军所攻取的消息。” 徐晃环视着众人,一脸欣然的询问道:“以尔等所见……我军是应该尽快攻下西阳城,还是……等黄祖从西陵城派出援兵后,先剿灭西陵城的援兵后,再攻取西陵城?” 句扶思虑一番,朗声说道:“徐将军,末将以为……我军当赶在西陵城的援兵之前,攻下西阳城。届时,我军便可快速的挥师南下,合围西陵城,以策应我军在云梦泽的水师。” 听闻句扶所言,众人思虑一番,潘凤、张翼二人,亦是出言赞同。 马谡面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既没有出言赞同,也没有出言反对。 徐晃亦是点了点头,却没有立马定下决策。 第六百三十八章 云梦泽分兵 根据前几番传来的情报,西阳城的主将是韩,其帐下有三千兵士。以飞豹军团的兵力,想要攻取西阳城,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 眼下,是应该集中优势兵力……赶在黄祖从西陵城派出援兵之前,攻下西阳城;还是说……等黄祖派出援兵后,再利用飞豹军团强悍的野战能力,待击败西陵城的援兵过后,再行攻取西阳城? 这两种决策,都算得上是良策。不管如何,飞豹军团都应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功。 句扶说的也有道理,先行攻取西阳城,再挥师南下合围西陵城,可有利的策应云梦泽纸上的凉州军水师。 一时之间,徐晃也是有些拿捏不准,该用何种策略。 “幼常!” 眼见了……马谡面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徐晃出言询问道:“以你所见……我军是该攻取西阳城;还是……等击败黄祖的援兵后,再行攻取西阳城?” “徐将军!江夏郡北部三城,已然是被我军所掌控;西阳城的守将韩,实乃是无名之辈。我军想要攻取西阳城,不过是垂手之间的事!” 听得徐晃的问话,马谡回过神来,先是施了一礼,随即,神色中带着笃定的朗声说道:“谡以为……我军当暂缓攻取西阳城,等候主公的消息,等候西陵城援兵的消息!” 徐晃点了点头,随即,又是询问道:“以幼常所见……黄祖会从西陵城派出援兵么?” 徐晃话音刚落,马谡颇是笃定的朗声回答道:“黄祖应该不会派出援兵!” “幼常何出此言?” 徐晃心下甚为好奇的出言征询道。 “黄祖其人,名义上是江夏郡太守,实则是有割据一方的野心。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年以来,黄祖只是尽心的经营着西陵城、而很少将心思……置于江夏郡其他城池的防务!” 马谡也不卖关子,当即,成竹在胸、神色中满是肯定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还有就是……韩不过是无名小卒,黄祖是断然不会将精力放在西阳城的。黄祖能将江夏郡的半数兵力,尽皆集中于西陵城,足可以说明……黄祖只是想着固守西陵城。” “幼常所言甚是!” 徐晃思虑一番,又是想起南征军议时制定好计划,心下亦是有了决策,随即,朗声说道:“在南征荆襄的军议中,主公曾言……待第二路大军攻下安陆城后,我军水师便会于云梦泽分兵。届时,我军的一部分水师,会顺着大江东下,从南面合围西陵城。 既如此……就依幼常所言,暂不攻打西阳城,待有我军水师的消息后,再行攻取西阳城,为时亦不晚矣!” 句扶、潘凤、张翼三人,认真的思虑一番,亦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针对西阳城的问题,众文武总算是打成了一致的看法。南征第一路大军飞豹军团的出征计划,也快要完成了。 …… 再说,凉州水师前部,在水之上,驻兵休整了两个时辰后,便等来了凉州水师的后部。随后,整个凉州水师,便开始出动南下。 就在凉州水师出发之前,李牧收到了两封捷报,一封来自于典韦所部,一封来自于徐晃所部。 捷报频传而来,李牧心下欣喜不已,当即,便传下两道军令……传令典韦,将虎翼军团主力,集结于竟陵城,相机兵进华容城;传令徐晃,暂时按兵不动,待凉州水师攻取沙羡之时,飞豹军团再行攻取西阳城。 就在凉州水师出发之前,李牧传令于傅佥、赵风,令二人带上朱雀骑,由陆路而行,前往竟陵城,同虎翼军团会合。 凉州水师顺着水南下,两刻钟的行程后,大军进到了云梦泽。 此时此刻的云梦泽,波浪滚滚、水光潋滟,一副澎湃盎然的景象,映入眼帘。 李牧站在指挥楼船最顶层的甲板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云梦泽,心下亦是豪情万丈、感慨万千! 何曾想到……他李牧能够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李牧能训练出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步骑大军,他李牧也能组建起强悍无匹的水师。 俯瞰之下,五万凉州水师,近千艘战船,密密麻麻、井然有序的航行在云梦泽之上。 舰队战阵中所迸发出的气势,足可以令天地为之变色,足以令山河为之震颤! 在凉州水师舰队磅礴雄浑气势的衬托下,广袤无垠如云梦泽这般,也要显得相形见绌、黯然失色!凉州水师舰队,注定是要名扬天下的! 云梦泽上的风景,再是令人流连忘返,却也不能沉迷其中。战乱频起、四方狼烟之时,沉溺于安逸之中,无疑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步快、步步快。战机稍纵即逝,善于握紧战机的主帅,终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如今,江夏郡的黄祖,虽是接连丢失了六座城池;但是,黄祖的嫡系水军、黄祖的真实实力,还没有被凉州军所摧毁! 眼下,南郡的刘表,其手下的兵力,总体可达到十万之众。虽然,刘景升并没有做出回应,也没有主动进攻凉州大军;但是,荆州水军的水战能力,还是值得留心和观察的。 所以说……能够抢先一步,占得先机,抓住制胜关键的机会;不管是江夏郡的黄祖,亦或是南郡的刘表,他们都将会是凉州军的手下败将,他们都将会是李牧的阶下囚。 凉州水师进入云梦泽后,便是依照之前的计划,开始分兵而行。 陈到、穆顺、任夔、邓艾、董厥五人,亲率两万水师,顺流而下,前往攻取沙羡,再行兵进西陵城。 李牧、庞统、邓芝、马腾、甄尧五人,亲帅三万水师,溯流而上,驶出云梦泽,进入大江,前往攻打华容、江陵两城。 届时,李牧所部的凉州水师,同虎翼军团一道,水陆并进南郡诸城池;陈到所部的凉州水师,同飞豹军团一道,水陆齐进江夏郡诸城池。 由南征荆襄起,凉州军开启了水陆协同作战! 第六百三十九章 襄阳蒯氏兄弟 却说,刘虎离开凉州军水师后,便乘船赶往荆州南郡的襄阳城。于路之上,刘虎不敢耽搁,生怕李牧后悔之后,派兵追杀于他。 一个多时辰后,刘虎终于赶到了襄阳城地界。进到襄阳城后,刘虎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当即前往荆州州牧府,将安陆城失守的消息、将凉州水师南下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刘表。 闻得此般惊天动地的噩耗,仅仅是一瞬间的间隙,刘表早已是心下惊惧不已、面上已然是大惊失色。 凉州军在南阳郡组建、训练水师的消息,刘表自然是知道的。刘表不曾想到,凉州军竟然会有这般出其不意的神速,将整个荆州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表心下思忖着……既然,凉州军突袭了安陆城、凉州军的水师正在南下的途中;那么,凉州军肯定会攻取整个江夏郡。眼下,当务之急是……应召集荆州文武官员,同来州牧府衙议事,该如何应对凉州军的南下兵锋。 刘表心下思虑已定,不敢有所迟疑,当即传下军令,令襄阳城的荆州文武,同来府衙议事。 荆州,南郡,襄阳城府衙! 刘表在襄阳城府衙,足足是等了两刻钟的时间,蔡瑁、蒯良、蒯越、文聘、张允、伊籍、傅巽、庞季、韩嵩、王粲等荆州军文武,这才姗姗而来。 刘表坐立不安的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着,神色中尽是焦急和慌乱。眼见了……姗姗来迟的荆州军众文武,刘表面上的神色中,又是多出了几分愠怒。 眼见了刘表面上的神色,蒯良心下一怔,神色中颇是诧异的出言询问道:“主公召集我等前来府衙议事……是有何紧急之事么?” 刘表本就是心下惊惧、焦躁不安,又见荆州军众文武这般拖拖拉拉的陆续而来,心下先是愠怒不已,转而便是有些大怒。只见,刘表的双眼中,尽是难以形容的怒气;刘表的胸膛,正在起起伏伏着,显然是震怒不已! 刘表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随即,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便是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在座的诸位,追随于我,已是有些年成了。我本以为……荆州军的大小事务,尔等皆会尽心竭力的处理,不曾想到……尔等早已是丧失了进取之心。值此之时……我荆州军有灭顶之灾、覆灭之恶,可是呢……尔等却是浑然不知,当真是令我感到寒心!” 听闻了刘表的牢骚话,荆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有些羞愧难当的同时,心下愈发的诧异好奇起来……不知是发生了怎样的事,会让荆州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蔡瑁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厚着脸皮,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主公……我等未能及时赶来府衙,实属是失礼在先,还请主公恕罪!不知……我荆州军之下发生了何等大事……还请主公明示!” 蔡瑁作为他刘表的姻兄,刘表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更何况,眼下不是责难荆州军众文武的时候。 刘表又是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强行的压下心中的怒气,随即,又是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神色中尽是凝重的沉声说道:“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李牧的凉州军……突袭了安陆城。眼下,凉州军水师正集结于江夏郡的水一线,随时都有南下江夏郡的可能。” 乍听得刘表所说的军情,荆州军众文武的心下,当即是一惊,众文武的面色上,突得显现出惊惧之色。荆州军众文武心下很清楚……凉州军的实力,非是荆州军所能抗衡的。 一时之间,整个荆州州牧府衙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荆州军众文武,或是一脸凝重的低着头,或是面带惊疑之色的面面相觑着。 “主公所言,确乃实情!” 就在这时,刘虎出言禀报道:“就在昨夜之时,凉州军水师包围了安陆城。末将曾乘夜突袭凉州军水师,烧毁敌军战船十数艘,不曾想……这全都是凉州军的诡计。两个多时辰前,末将亲率安陆城水军,出城同凉州军水师决战,却是中计而败。末将被凉州军所俘虏后,便乘机诈降于李牧。” 刘虎话音刚落,蒯越接过话头,颇是好奇的询问道:“既然,刘将军成了凉州军的俘虏,又怎会安然无恙的返回襄阳城?” 刘虎也不撒谎,也没有隐瞒被俘虏的事实,如实禀报道:“李牧派末将前来,是为了说服主公……或是投降于凉州军;或是借道于凉州军,好让凉州军南下攻打荆南的孙策军。” 听闻刘虎所言,蒯良深思熟虑一番,随即,颇是肯定的沉声说道:“李牧差刘将军前来,不过是……想用缓兵之计,迷惑于主公。” “主公!家兄所言甚是!” 蒯越接过话头,亦是神色笃定的沉声说道:“凉州军若是想要劝降于主公……想要从我军治下借道,断然不会突袭安陆城。此番,李牧所使出的障眼法,就是想让我军抱有侥幸心理……能同凉州军讲和,放弃南郡、江夏郡两郡的防务。主公若是中了李牧的诡计,我军必然是要败于凉州军手中!” 刘表思虑一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随即,看着蒯良、蒯越两兄弟的方向,出言征询道:“那……依子柔、异度所见,凉州军下一步……将有何打算?凉州军是要攻取江夏郡,还是要前来进犯南郡?” “还请主公恕罪!” 蒯良心下,似乎是有了主意,当即,便是沉声说道:“眼下,凉州军的动向,良实为不知。为防凉州军突袭南郡,当务之急,我军应该于南郡境内的各险要之地……布下重兵。所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至于江夏郡的黄祖,我等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蒯越亦是深以为然的附和道:“眼下,我军也只能静观其变,待凉州军有新的动向后,再做出应对才是!” 听闻蒯良、蒯越二人所言,刘表和其他的荆州军文武,亦是颇为赞同的点头称善! 第六百四十章 荆州文武的分歧 蔡瑁作为蔡氏家族的掌舵人,自然是不希望有战争,自然是不想让战火波及到南郡,进而影响到蔡氏家族的利益。 这些年以来,覆灭于李牧手中的世家、豪强,难以计数、数不胜数,蔡瑁自然是听闻过这些的。 故而,但凡是有一点可能,蔡瑁都不想让凉州军入住南郡。一旦,刘表覆灭于凉州军之手,他蔡瑁的荣华富贵,也就要随之烟消云散了! 蔡瑁在心下,翻来覆去的思虑了好几番,已是有了主意。蔡瑁又是担心,若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会不会让刘表、让其他的荆州军文武生疑! “主公……据瑁所知,宁城侯李牧与那荆南的孙策,确实是有些私仇!” 蔡瑁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据瑁所知,庐江皖县桥公的一双女儿,皆是嫁于宁城侯为妾室。当年……桥公携家人前往关中,投奔宁城侯之时,孙策曾于半道上劫持宁城侯的妾室。为此……宁城侯兴兵南下安陆城,于云梦渡渡口,血洗荆南军,孙策的从兄、胞弟数人,皆是死于凉州军手中;就连孙策本人……也是被凉州军的大将毁了容貌!” 蔡瑁所言的事,刘表和荆州军的众文武,自然都是知道的。听得蔡瑁说起这事,刘表心下便知,蔡瑁应该是还有话说。随即,刘表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蔡瑁继续说下去。 “当年之时,凉州军尚还没有自己的水师,宁城侯想要覆灭荆南军,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凉州军有了自己的水师,宁城侯想要再次复仇于孙策,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蔡瑁看了眼刘表的方向,又是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继续说道:“主公身为朝廷亲封的荆州牧,自然是不能投降于凉州军。不过……以瑁愚见,主公或许可以借道于凉州军。如此以来……我军便可乘势修好与凉州军的关系。毕竟……袁、曹联军讨伐关中之时,我军曾陈兵于汉水以南的邓县,曾掣肘于凉州军。” 听闻蔡瑁所言,刘表心下,有着希冀,也有着担忧,他一方面……希望凉州军能够放过荆州军,另一方面他也想和凉州军讲和,以求得继续牧守南郡、江夏郡的机会。 总之,刘表的态度就是模棱两可的。一时之间,刘表也不想表态,他想要听听其他文武官员的看法。 “蔡将军所言差矣!” 蔡瑁话音刚落,蒯良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随即,神色中尽是笃定的朗声说道:“此番,凉州军兵出南郡,挥师南下安陆城,其真正的目的是……就是要攻取南郡和江夏两郡。我军若是借道于凉州军……‘假途灭虢’的典故,便会毫无疑问的发生在我荆州军的头上。故而……主公既不能投降于凉州军,亦不能借道于凉州军;否则……悔之晚矣!还请主公慎察!” 对于蒯良的分析,刘表思虑半晌,心下虽是深以为然,却还是没有明确的表示。 “蔡将军定然是低估了李牧的野心!” 蒯越又是接过话题,亦是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凉州军组建、训练水师,不只是想要击败我军,更是要南下前去剿灭荆南的孙策所部。李牧其人,野心勃勃、身怀异志,又怎会因为我军的一点小恩小惠……又怎会因为我军的主动示好,而放过我军呢?” 听闻蒯良、蒯越两兄弟的分析,蔡瑁依旧是不以为然、固执己见的坚持道:“我军与凉州军,虽是有点嫌隙,却也非是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再者说了……宁城侯是朝廷亲封的车骑将军,他也只是董督凉州、司隶校尉部的大都督,有怎会妄起战端……轻易的攻伐我荆州军?还有就是……主公乃高祖的后裔,宁城侯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兵伐天子的皇叔。” 蔡瑁话音刚落,蒯良、蒯越两兄弟,皆是面带笑意的对视一眼,似乎在说……蔡瑁,你真是太幼稚了,如今的宁城侯李牧,哪还会将天子放在眼中,哪还会顾虑到朝廷的感受。 “蔡将军此言差矣!” 蒯良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是意有所指的朗声分析道:“去岁,袁绍的冀州军、曹操的兖州军,曾借助天子的诏令,结成了同盟军,同去征伐李牧的关中,却是大败而归。曹孟德治下的豫州颍西数城,袁本初治下的并州上党、太原两郡……眼下却是成了凉州军的城池。那个时候,蔡将军可有听到……李牧有曾顾虑过朝廷的感受、天子的威严?” 蒯良的一番解释,将蔡瑁说的是哑口无言。其实,蒯良心下很清楚……蔡瑁之所以会这般固执己见、想要借道于凉州军、想要交好于凉州军,不过是因为……蔡瑁不想让战火波及到南郡襄阳城,想要保下蔡氏的基业。 蒯良又是娓娓道来,继续解释道:“如今,放眼整个天下,自去岁的关中大战之后,曹孟德的兖州军、袁本初的冀州军,皆是元气大伤。短时期之内,兖州、豫州两军,是无法威胁到凉州军的。如今,凉州军南下荆襄,早已是无有后顾之忧!试问……凉州军又怎会是借道那般简单的想法呢?良可以确定的说……车骑将军李牧的真实意图,不仅是要将我荆州军剿灭,更是要将荆南的孙策军覆灭!” 蒯良有理有据的分析,再次让蔡瑁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驳。值此之时,蔡瑁的心下,终于是承认了……凉州军此番南下而来,是为了攻取整个荆州的。 蒯越一脸笑意的看着蔡瑁的方向,神色中尽是难以名状的笃定,语气中满是无比肯定的朗声说道:“蔡将军若是不信,便可拭目以待!以越所见……若是所料不差,很快地……还有其他的紧急军情,自江夏郡传来。” 蒯越话音刚落,蒯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刘表和其他荆州军文武,将信将疑的看着蒯氏两兄弟,倒也没有出言询问缘由。 第六百四十一章 荆州军救援计划 蒯氏兄弟预料到,还会有其他的紧急军情,自江夏郡传来。刘表和荆州军文武官员闻言,心下也是将信将疑。 就在刘表和荆州军文武正半信半疑的等待之时,一名校尉在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襄阳城州牧府府衙。 蒯良、蒯越两兄弟,心下便知……江夏郡的城池,又是失守于凉州军手中。刘表和荆州军其他文武官员,心下已然是有些担忧,众人的面色当即是变得凝重起来。 眼见着那名校尉狼狈不堪的样子,刘表心下一惊,神色中尽是凝重和苦闷,沉声询问道:“你驻守于江夏郡何处城池?” 那名校尉不敢怠慢,当即施礼一番,跪拜于地,连忙恭声回答道:“回禀主公……属下是竟陵城的副将。就在昨夜,凉州军先是突袭了云杜城,后又派人前来竟陵城求援,主将刘勋在救援云杜城的途中,中了凉州军的诡计,战死于汉水东岸。其后不多时,凉州军乘夜前来夺城,属下无能……只得弃城而来,还望主公宽恕属下的死罪!” 听闻云杜、竟陵两座城池失守,得知刘勋战死于沙场,刘表心下长叹一口气,面上的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刘表心下虽是有着恼怒,却也是清楚,竟陵城失守,与这名校尉并无多大的关系。 刘表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校尉退下,随即,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将目光停留在蒯氏兄弟的方向,沉吟道:“眼下,江夏郡西部三城池,尽皆被凉州军所破,大军若是想要救援于江夏郡的西岭城……该如何布兵才是?” 听闻刘表所言,蒯良、蒯越两兄弟,不敢怠慢,当即深思熟虑起来;荆州军的其他文武官员,也开始一脸凝重的思虑起来。 半晌之后,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又有一名校尉,在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州牧府府衙。 蒯良、蒯越见状,心下叹息连连,看来……又有城池失守于凉州军手中。刘表和荆州军其他文武的心下,则是显得焦虑起来,众人的面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那名校尉进到大厅,当即施了一礼,跪拜于地,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属下乃西阳城的副将。就在昨夜,凉州军乘夜突袭了平春、黾阝国、国三城。眼下,凉州军屯兵于国城,随时都会东进西阳城。韩将军曾派人前往西陵城,求援于黄太守,可是……黄太守只说让韩将军死守西阳城,并无要派出援兵的意思。韩将军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派属下前来,从襄阳城求得援兵。” 听闻此般噩耗,刘表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当即便是怔忡在原地,面上早已是大惊失色。好半晌之后,刘表这才回过神来,抬手示意那名校尉且先退下。 “一夜之间,我军连失江夏郡西部三城,江夏郡北部四城中,仅余下岌岌可危的西阳城。凉州军的战力,何其凶悍迅猛也!” 刘表先是面带惊惧之色的叹息感慨一番,随即,又是一脸恨怒的沉声埋怨道:“黄祖匹夫,安能坐视不理?江夏郡西部三城、北部四城若失,西岭城怕也是难以久守……莫不是……黄祖匹夫要投降于凉州军?” 亦如刘表一样,面对凉州军强悍、迅猛的战力,荆州军文武亦是惊惧不已。若是按这个态势持续下去,要不了几天的时间,整个江夏郡便会落入凉州军的手中。 “眼下,黄祖匹夫是指望不上了!” 刘表一脸怒气冲冲的责骂一句,随即,看着蒯良、蒯越的方向,面带希冀之色的询问道:“以子柔、异度所见……我军若想救援江夏郡,该如何布兵才是?” 此时,蒯良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思虑。蒯良看了眼蒯越的方向,继而又是看着刘表的方向,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随即,便低头不语。 蒯良的神情,蒯越又怎会不懂呢?蒯越心下亦是叫苦不迭,亦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吟道:“主公……随着江夏郡西部三城、北部三城的失陷……眼下,整个江夏郡已然是陷入凉州军的包围之中,江夏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纵使太公复生、孙子再世……亦难破除此困局!” 蒯氏兄弟的军略眼光,刘表还是很清楚的。听闻蒯越所言,刘表悲叹一声,道:“此乃天亡我刘景升也!” “眼下,随着江夏郡西部三城陷入凉州军手中,西陵城和襄阳城之间的通道,已然是被凉州军所隔绝。若是从襄阳城出兵救援西岭城,已然是不可能的事。” 文聘思虑一番,心下似乎是有了主意,一脸慨然的进言道:“为今之计,若想要救援西陵城,只有一条路……可供我军选择……” 还不等文聘说完,心下一喜的刘表,当即出言打断道:“仲业,从何出兵……才能救下江夏郡?” 文聘站起身来,施了一礼,慨然回答道:“主公!我军可先南下取道江陵城,从津乡渡渡口,进入云梦泽;其后,大军从州陵一线登陆,过沙羡、鄂县、邾县三地,便可进入西陵城中。只是……此番救援,须得行动迅速,若有迟缓,必然是劳师无功!” 听闻文聘所言,刘表心下思忖到,若是兵出江陵城,为何不直接从云梦泽……进入大江水道,而要从州陵登陆呢?若是走陆路,岂不是耗费的时日太长了? “仲业太小觑凉州军的战力了!” 文聘话音刚落,蒯良神色肃穆的摇了摇头,出言反驳道:“既然,仲业心下知晓……走云梦泽、大江水道,我军必然会被凉州军水师所阻挡。我军又何必绕道陆路……前去救援西岭城呢?以李牧的用兵之能,我军援兵尚未抵达西岭城时,黄祖匹夫的尸首……只怕是早已风干!” “仲业所言,有失妥善!” 蒯越亦是不甚赞同道:“一旦,凉州军知晓我军援兵的动向,必然会先行取下沙羡。届时,西陵城城破不说……我军援兵怕是也要全军覆没!” 随着蒯越话音落地,大厅内又是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第六百四十二章 蔡瑁的奇正之策 随着蒯良、蒯越二人否决了文聘的提议,荆州军众文武也没有可行的救援计划了。一时之间,整个荆州州牧府府衙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好半晌之中,众人皆是一筹莫展的沉思着。 刘表心下思忖道:他刘表身为名正言顺的荆州牧,本应该堂堂正正的掌管荆州七郡。 可是,如今呢……荆南四郡,被孙策所占据;荆北的南阳郡,被凉州军所占领;荆东江夏郡的黄祖,虽然是尾大不掉,面上倒也还算是能听从他刘表的军令。 堂堂的荆州牧,实际掌控的地盘,却只有南郡和形同虚设的江夏郡,何其可笑、可悲、可叹也!江夏郡若再是失守于凉州军手中,他刘表的末日,便要真正的降临了! “援兵走水路,怕遇到凉州军的水师……走陆路,又是怕被凉州军所伏击,损兵折将而返!” 眼见着,好半晌之后,荆州军众文武依旧是束手无策的默然不语着,刘表一脸怒意的环视着众文武,沉声说道:“依诸位的意思……我军是要彻底的放弃西岭城,让那黄祖匹夫……自生自灭了?黄祖匹夫死不足惜!凉州军若是攻取了整个江夏郡,南郡也将是陷入凉州军的包围之中!” 听闻刘表的责难声,又见刘表面上怒气冲天的神色,蒯良、蒯越、文聘等荆州军文武,心下叫苦不迭的同时,也是羞愧不已!可是……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实际可行的策略,或是能救下江夏郡,或是能击败凉州军。 “主公勿忧!” 半晌之后,蔡瑁心下似是有了主意,当即,猛的站起身来,施礼一番,神色中带着对凉州水师的蔑视笑意,语气中不以为然的慨然道:“以瑁所见……凉州军的步骑兵种,确乃天下少有的骁锐之师,我军若是与其陆战,胜算自然是不大。不过……凉州军的水师组建时间短,凉州军水师兵源,又多以北方人为主,自然是不谙习水战。故而……瑁以为……我军可直接出动水师主力,同凉州军水师进行决战。” “哦……” 听闻蔡瑁的豪言壮语,又见蔡瑁面上十拿九稳的神色,刘表心下一喜,神色中满是欣慰的询问道:“依德所言……我军若想要和凉州军的水师决战,胜算有几成?决战的地点又该选择于何处?” 蔡瑁成竹在胸,面色中依旧是带着对凉州水师的蔑视笑容,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更兼几分傲世的神态,神秘莫测道:“我军与凉州水师决战的地方……就选择于竟陵一线。” 刘表沉吟一句,“竟陵一线?” 蒯良、蒯越两兄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摇了摇头,二人的神色中尽是不赞同,二人倒也没有急着反驳蔡瑁的‘神机妙策’! “正是!” “既然,凉州军攻下了江夏郡西部三城、北部三城。想来……凉州军的主力大军就要挥师东下,前往攻取西陵城了。竟陵城地处汉水西岸,远离江夏郡其他城池,却是靠近于南郡诸城!若是所料不差……此处只有凉州军的少数兵力,” “是故……我军可从襄阳城出兵,分兵两路……其一路大军,由宜城、编县、蓝口聚、当阳一线,从陆路合围竟陵城;其二路大军,由襄阳城水寨出兵,沿着汉水东下,从水路合围竟陵城。” “竟陵城一旦被围困,凉州军东下西陵城的主力,必然是要前来救援的。届时,凉州军只能出动其军的水师,不过……凉州水师要逆流而上,而我军水军却是顺流直下。那个时候……凭借我军水军的战力,又兼有地理水势优势,要想击败凉州军水师……自然是垂手之间!” “凉州军水师战败之后,李牧只得带着其麾下的步骑兵种……仓惶北逃。届时,西陵城便可转危为安!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我军若能依照瑁之计策,凉州军败期可期!” “主公若是信得过瑁,瑁愿亲率麾下的水军主力,前去攻取竟陵城,再乘势击败凉州军水师。事若不济,蔡瑁愿甘受军法从事!” 眼见着,刘表似乎很是好奇,蔡瑁心下愈发的自鸣得意。蔡瑁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神情中颇有几分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德真乃荆州大将,我之良将也!” 听闻蔡瑁所献之策,又见蔡瑁面上的种种神色,刘表心下大喜,当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好!就依德所言……” “主公!万万不可!” 还不等刘表说完,蒯良连忙起身,来不及施礼,当即,出言打断道:“主公!蔡将军所献之策,听起来甚是奇妙;实际上……实乃是极为冒险的下下之策!” “主公!子柔用兵畏畏缩缩,自然是觉得……瑁之计策,有些过于冒险。用兵之道,讲求的是奇正相合,以正为主,以奇为辅。” 蔡瑁面带嘲讽之色的看着蒯良,又是哂笑一番,随即,大有指点江山意味的朗声大笑道:“瑁所献之策,正是结合了奇正两策!陆路大军,是为正兵;水路大军,是为奇兵!陆军先行,水军后至,凉州军安能识破我军的意图?” 末了,蔡瑁又是讥讽道:“子柔如此质疑瑁之计策,莫不是……生怕我蔡瑁立下大功?” 听闻蒯良所言,刘表心下大为不喜,当即,便是面带怒意,狠狠地瞪了蒯良一眼。随即,刘表转头看向别处,不再理会蒯良分毫。 “主公!” 蒯良也不在意,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蔡瑁,却是朝着刘表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而郑重的继续进言劝慰道:“竟陵城乃是战略要地,以李牧其人的用兵之能,安能不于此处……屯下重兵?我军贸然南下,必败无疑!大军若败,则南郡危……” 刘表震怒万分,拍案而起,沉声叱责道:“住口!蒯子柔……你安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蔡瑁的神色中,尽是洋洋得意! “主公息怒!” 蒯越连忙起身,拉了一把蒯良,随即,深深一拜,请罪道:“家兄一时出言无状,还望主公恕罪!” 刘表冷哼一声! 蒯良仰头悲叹一声! 第六百四十三章 刘表分兵取竟陵 其实,刘表本就不是太懂得军略的人,若是让他玩政治,他倒是很有一套;若是涉及到行军打仗,刘表自然是个门外汉。 如今,一夜之间,凉州军势如破竹般的攻下江夏郡六座城池。暂时之间,这般紧急军情,也只有荆州军的高级文武官员所知晓。 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荆州军治下的世家大族、兵士以及百姓们,都会知晓凉州军兴兵南下的军情。 届时,不单单是荆州军的文武官员,心存恐慌、怯战的想法。到了那个时候,整个荆州的世家大族、兵士、百姓们,也会随之出现惊惧、骚乱的。 一旦,军心、民心动摇,要想再守住南郡、江夏郡,那便是无稽之谈。到了那个时候,无需凉州军亲自攻城,荆州军的文武官员,也会不战自溃、弃城而逃。 是故,听了蔡瑁的豪言壮语,又见蔡瑁面上胸有成竹的神色,本就是不谙习军略的刘表,自然是心下狂喜不已。值此之时,蒯良的出言反驳,无疑是让刘表勃然大怒。 话说回来,刘表虽是不善于军略、不怎么懂得行军打仗。但是,刘表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愚蠢之辈。 此时此刻,刘表接纳蔡瑁所献出的奇正之策,心下是想着……赶在荆州军军心、民心溃散之前,能取得一点战场上的主动权。刘表很想给自己,很想给荆州军争回来一口气。 还有就是,蔡瑁身为刘表的姻兄,蔡瑁所献出的计策,刘表自然是更加的深信不疑,更加的愿意采纳、听取。 眼见着,刘表依旧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完全没有要恕罪自家家兄的意思,蒯越偷偷的拉了一把身旁的蒯良,使了个眼色。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蒯良自然是懂得其中的意思,心下暗暗的长叹了一口气,朝着刘表的方向,深深地一拜,随即,又是跪拜于地,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请罪道:“蒯良出言无状,触怒了主公军威,辱没了荆州军兵威,自知罪责深重,还望主公念在……蒯良往日略有劳苦的份上,饶恕蒯良的无心之罪!” 蒯良说完,便是长跪于地,双手着地,额头触地,样子甚为的凄凉和悲壮! 荆州军众文武中,除了亲近蔡瑁的那部分官员……面带幸灾乐祸的神色,余下的的文武官员,其心下皆是叹息连连。 伊籍看了眼刘表的方向,暗暗的摇了摇头,心下叹息连连。眼见着,刘表依旧是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伊籍心下的失望,又是加重了好几分。 蒯越已经替蒯良求过情了,自然是不好再出言求情。眼见着,刘表似乎铁了心,想要整治自家家兄,无奈之下的蒯越,只得转头目视伊籍。 “主公请息怒!” 伊籍会意,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朝着刘表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主公召集我等前来,召开此番军议,是为了寻求破敌之策。既然是军议,我等身为属下,自然是要畅所欲言。子柔先生精通军略,为主公出谋划策,必然是他的分内之事。纵然……子柔先生的进言有欠妥当,主公亦不能责罚于子柔先生。否则……往后的军议,身为属下的我等,又怎敢心无后顾之忧的进言献策!” 王粲、韩嵩等人见状,亦是起身附和求情道:“还请主公息怒,饶恕子柔先生的无心之过!” 眼见着,荆州军众文武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样子,刘表心下很是享受,心情也变得舒朗了许多,面上升起了些许笑容。 刘表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抬步走下主位,距离蒯良尚有两步之时,停下了脚步,俯视着脚下的蒯良,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若非是众文武替你蒯子柔求情,我定然是要对你蒯良……军法从事!你……好自为之吧,下次若再是执迷不悟,两罪并罚!退下吧!” 蒯良心下凄苦重重,慢慢的站起身来,朝着刘表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凝重,面如枯槁的拜谢道:“蒯良……多谢主公不罪之恩!蒯良告退!” “即刻起,荆州全境,进入战备时期!” 蒯良落寞的身影,刚是消失在大厅外,刘表便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兹任命蔡瑁蔡德为水陆大都督,统水陆大军五万,东下竟陵一线,为我军击败凉州贼寇!任命文聘为步兵都督,任命张允为水军副都督,望你二人……辅佐好蔡都督,大败凉州军贼寇,扬我荆州军军威!” 蔡瑁、张允二人,一脸狂喜的的站起身来,文聘神色凝重的起身,三人施礼一番,齐声回答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刘表看了看蔡瑁三人,踌躇满志、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给三人嘱咐了几句话。随后,军议结束。 …… 竟陵城城楼! 竟陵城落入凉州军手中的第二天,典韦、张二人,便接到了李牧的军令。与此同时,傅佥、赵风二人,率领着朱雀骑,来到了竟陵城。 “启禀典将军,一万荆州军步兵,在其主将文聘的带领下,正往竟陵城而来,现已抵达蓝口聚!” “启禀典将军,四万荆州军水军,在其主将蔡瑁、张允的带领下,顺汉水东下,正往竟陵城而来,现已抵达国一线。” 这天酉时不到,典韦正同张、傅佥、严颜等人,正在城楼上闲聊之时,城外两骑,飞马而来。十数息过后,两名探马来到城楼,施礼禀报道。 “再探!” 典韦点了点头,沉声嘱咐一句,示意那两名探马退下。随即,典韦看着张、严颜等人,神色中带着浓烈的杀意,朗声大笑道:“荆州鼠辈……前来送死了!此番,定要将这群鼠辈斩尽杀绝才是!” 张、严颜、傅佥、高翔等人闻言,亦是哄笑起来,亦如典韦一般,众将虽是笑意满面,却是难掩浑身透出的厚重杀气。 第六百四十四章 据敌军张郃献计 若论冲锋陷阵、斩将掣旗,典韦自诩,他是要强于张的。若论排兵布阵、如何布兵施策,典韦心下深知,自己是远不如张的。 眼下,敌情传来……敌军分兵水陆,两路东下竟陵城而来。大战一触即发,军情刻不容缓,须得尽快制定好作战计划才是。 “眼下,竟陵城中,有我军的四万步骑大军。若是与荆州鼠辈展开陆战,自然是不足为虑!可如今……我军的水师远在云梦泽之上,若与敌军水战,其一,我军的战船数量不足;其二,城中的兵士也是不谙习水战!” 典韦一脸战意滚滚的环视着众将,沉声问询道:“以诸位兄弟所见……我等可要将此军情,禀报于主公?荆州水陆两军东下逼近,我军该如何布兵才是?” “眼下,叔至将军的水师,正往沙羡城而去;主公亲帅水师大军,正往华容、江陵城一线进兵。值此之时,我军水师,不宜回调到竟陵一线。” 傅佥思虑一番,一脸肃穆的朗声进言道:“以末将所见……我等只需先行击败荆州军步兵即可;其后,我等只需固守竟陵城,荆州四万水军也无能为力!” 典韦思虑一番,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深以为然,正如傅佥所言,不宜向凉州水师求援,只需固守竟陵城即可。 “典将军勿忧!” 张心下早已是有了思虑,当即,一脸肃穆、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要破荆州水陆联军,易如反掌也!” 典韦心下大喜,一脸笑意的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莫要再卖关子,且快快说来听听!” “荆州步兵想要攻取竟陵城,必然会走当阳大道和章山小道。章山地势险要,是我军设伏的最佳地点。当然了,为防敌军使诈,我军也应该于当阳大道设伏。” 张清了清嗓子,神色中满是笃定、自信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我军若能成功伏击荆州军的步兵,则顺汉水东下的荆州水军……不足为虑!” 众文武思虑一番,点头称善! 典韦心有疑惑,面带不解之色的询问道:“届时,荆州四万水军,封锁汉水水道,或是妄图围困竟陵城、或是前去攻取云杜城,又该作何防备?” “典将军勿忧!” 张面带笑意的朗声宽慰道:“我军可分兵一部,先行渡过汉水,于汉水东岸一线,布下疑兵。蔡瑁见了汉水东岸的疑兵,必然不敢登岸……前去攻打云杜城。 如今,我军在竟陵城的存粮,足可支撑大军一年之所用。荆州水军想要封锁汉水水道……围困竟陵城,自然是不足为虑!” 众将思虑少倾,心下甚喜,点头称善! 典韦亦是心下大喜,朗声赞叹道:“主公常言,将军乃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材。今日得见之才,韦深以为是!” “典将军过誉了!是主公抬爱于末将罢了!” “本来,主公令我等屯兵于竟陵城,是想让我等……从陆路出兵,合围于华容、江陵城一线,以策应主公的水师大军。不曾想……刘表竟会如此愚蠢,竟敢主动分兵出襄阳城。” “此番,刘表从襄阳城出动水陆大军五万,襄阳城必然是兵力空虚。若是所料不差……刘表定然会从江陵一线,调兵北上,前去戍守襄阳城。既如此……主公的水师,必能顺利的攻下江陵、华容一线。” “还有就是……既然,刘表敢分兵出襄阳城,他定然是不知道……张将军、黄将军的两路大军,正伺机出兵攻取邓县、樊城。不出两日时间……必有捷报,自邓县、樊城传来。” “是故,我等只需拖住蔡瑁的四万水军,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待邓县、樊城被我军所攻取后,刘表自然是要召回蔡瑁所部。那个时候,我等可沿着汉水两岸,出兵袭扰蔡瑁的水军。” 听闻典韦所言,张心下感动不已,当即,便是施礼拜谢一番。随即,张又是一脸胸有成竹的笃定道。 听闻张所言,典韦、傅佥、姜等人,心下大喜不已!众将面上的滚滚战意,又是浓烈了几分。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接下来就是如何布兵了。 随后,典韦令姜、严颜二人,亲率八千步骑,即刻渡过汉水,于汉水东岸扎下营盘、布下疑兵,以防荆州水军偷袭云杜城。 其后,典韦、傅佥、赵风三人,亲率朱雀骑、虎翼军团精骑,共计一万五千骑兵,前往竟陵城西北方的当阳大道设伏。同一时间,张、黄叙、甘三人,亲率虎翼军团一万步骑,前往竟陵城西北方的章山小道设伏。高翔带兵留守竟陵城。 …… 却说,分兵襄阳城,临别之际,文聘曾进言蔡瑁……让荆州水军先行,先去封锁汉水水道,他率领的步兵,随后合围竟陵城。如此以来,便可最大限度的保障,荆州的水陆联军,不会被凉州军所各个击破。 可是,猖狂无匹、目中无人的蔡瑁,又怎会听取文聘的忠言良语?蔡瑁反倒是强令于文聘,令其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攻打竟陵城,以求将凉州军诱骗出竟陵城,好让他自己的水军……立下战功。 蔡瑁生怕文聘不能依照他的将令行事,又是出言威胁于文聘……若不依令行事,他蔡瑁不介意在出兵之前,斩将立威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文聘又是几番进言,蔡瑁依旧是不许。文聘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一万步兵,一路急行军,朝着竟陵城进发。 文聘所部,一路过国、宜城、编县,来到了蓝口聚。此时,大军距离竟陵城,已是不足百里。 若想进兵至竟陵城下,要么走当阳大道,要么走章山小道。文聘深思熟虑一番,遂分兵两路,令副将吕介,带兵三千人,走章山小道,自己带着余下的七千人,走当阳大道。 文聘千算万算,不会想到的是,他的一切担忧和计划,已然是被张所洞悉,凉州军早已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第六百四十五章 张郃纵兵章山道 却说,张、黄叙、甘三人,带着虎翼军团的一万步骑,一路马不停蹄,急行军至章山南麓。 同一时间,张收到凉州探马传来的消息……荆州军步兵于蓝口聚分兵,文聘率领着七千人,往当阳大道行军;文聘的副将吕介,带着余下的三千人南下,正朝着章山谷道而来,现已不足二十里。 眼见着,时间是比较紧迫,张也不敢耽搁,当即,令黄叙、甘二人,各带着三千步兵,埋伏于章山谷道的东西两侧。张则是带着剩下的四千骑兵,埋伏于章山谷道的南侧出口之处。 半刻多钟的时间,凉州军的三路伏兵,皆是安置妥当,只等着敌军吕介所部的到来。 又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只听得……有大队人马行军的嘈杂声音,自章山谷道的北段传来。埋伏于章山谷道东西两侧的黄叙、甘二人心知,敌军马上就要到了凉州军设伏的地方。 却说,荆州军步兵在蓝口聚分兵之时,文聘曾不厌其烦的多番叮嘱吕介……大军进入章山谷道之前,一定要派先遣部队,先行进入谷道,探查谷道内的敌情,以防被凉州军所伏击。 身为副将的吕介,当面是是连声答应下来。可是,吕介一路南下数十里,并未遇到凉州军的一兵一卒,就连凉州军的探马也是没有见到。渐渐的……吕介开始大意起来,早就是将文聘的叮嘱,抛置于脑后。 眼见着,章山谷道就在跟前,只要快速穿过谷道,南下的路上便是一片坦途,吕介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传令帐下兵士,以最快的速度越过章山谷道。 不多时,章山谷道内,人马行军的嘈杂声音,是越来越重,愈来愈听得清楚。这就意味着……吕介所部,距离凉州军的包围圈,是越来越近。 吕介所部,加快行军速度,上百息的时间过后,其帐下的三千人马,早已是尽数进入到凉州军的包围圈。 值此之时,伏兵于章山谷道东西两侧的黄叙、甘二人,并未着急着下令,二人似乎是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就在吕介所部的后队,几乎要走出凉州军的包围圈之时。 突然之间,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从章山谷道的两侧山坡上,铺天盖地的飞向……谷道内的荆州军步兵。 须臾之间,便有近千荆州军步兵,倒在了凉州军的箭矢之下。随之而来的是,只听得……章山谷道内,响起了荆州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当真是有些人!当真是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值此之时,身处于大军前部的吕介,早已是惊得魂不附体。吕介心下叫苦不迭的同时,心下也是清楚,眼下想要活命,只能向章山谷道南侧出口突围;因为,章山谷道的北侧出口,早已被凉州军的箭雨所覆盖。 “快随本将撤退……” 吕介颤声嘶吼着,狠抽着身下的坐骑,朝着章山谷道的南侧出口狂奔而去。 荆州军步兵见状,亦如丧家之犬一般,死命的追赶着吕介的步伐。值此之时,根本用不到凉州军兵士的箭矢,便有不少的荆州军兵士,相互踩踏致死、致残! 吕介一路狂奔着出了章山谷道,转头看了眼身后,已是不足千人。就在吕介惊魂未定之时,就在吕介和他帐下的兵士,还来不及喘口气之时。 章山谷道南侧出口的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吕介心下大惊,当即是怔愣在原地! 虽是短短的十数息时间,于吕介、荆州军兵士而言,俨然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张纵马挺枪,一马当先,朝着荆州军败兵,摧锋掩杀而来。虎翼军团的精骑,高声嘶吼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撞进了敌军乱兵的阵中。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吕介尚来不及反应之时,便被张一枪搠死于马下。眼见着主将战死,荆州军败兵,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颤声乞求着饶命。 这场伏击战,前后不过是一刻多钟的时间,三千荆州军步兵,除却投降的六百人,余下之人,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反观之下,凉州军的一万步骑,却是未有一人伤亡! 待清理、打扫完战场之后,张、黄叙、甘三人,押解着俘虏,押运着战利品,返回了竟陵城。 …… 再说,文聘率兵从蓝口聚启程,一路急行南下,三刻钟后,来到了当阳大道。眼见着,兵士有些疲累,文聘只好传下将令,且先歇息片刻。 当阳大道,甚为宽阔,道路的两边,也只有一些低矮的小山坡,此处几乎无有可以设伏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作为沙场宿将的文聘,在大军停歇之时,也不忘布下警戒线,以防敌军的突然袭击。 荆州军兵士,刚是席地歇息了十数息的时间,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了敌袭的号角声。 “大军列阵,准备迎敌!” 文聘会意,当即,绰枪在手,奔马驰骋于阵前,高声呼吼着。 荆州军步兵,久不经历战阵,听得敌军突袭的军情,心下早已是有些慌乱。好在,有文聘这样的将才,荆州军步兵终究还是列好了阵型。 就在这时,只见,百余步开外之处,一眼望不尽的赤甲黑衣的铁骑,如滚滚洪流一般,奔腾冲杀而来。 铁骑阵前,一黑甲黑衣的大将,正挥舞着手中的双铁戟,携鬼神临天之势,奔马腾杀而来。 荆州军步兵,何曾见过这般势若猛虎、气盖苍穹的铁骑,当即是大惊失色、心跳如雷,浑身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文聘的心下,亦是连连惊惧! “将士们……守住阵型……勿要后退!” 尚不等典韦率领的朱雀骑杀到近前,整个荆州军军阵的阵脚,开始松动起来。任凭文聘如何嘶喊着鼓舞士气,荆州军步兵早已是军无战心、士气大丧,随时都有弃阵溃逃的可能。 就在朱雀骑距离敌军军阵,尚有四十步之时。当阳大道两侧的小山坡之上,又有凉州军的精骑出现,正从东西两侧,迂回包抄而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典韦狂怒当阳道 却说,当典韦、傅佥、赵风三人,率领着一万朱雀骑、五千虎翼军团精骑,来到当阳县境内的当阳大道时,这才发现……长达二三十里的当阳大道,根本就没有能设伏的地点。 既然,大军已进兵至当阳大道,纵然是不能设伏、不能于突然之间发起突袭。但是,大军也不能无功而返,不能让荆州军步兵……畅通无阻的抵达竟陵城下。 再者说了,凭借着一万朱雀骑的凶悍战力,更兼五千虎翼军团精骑的襄助,要想从正面击败荆州军步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荆州军步兵,是从蓝口聚分兵启程的。那么,荆州军步兵,肯定会在当阳大道的半途中停歇片刻。 故而,典韦、傅佥、赵风三人,商议一番,遂在当阳大道的半途中,等候着荆州军步兵的前来。既然,凉州军铁骑不能伏击敌军;那么,乘着敌军歇息之时,突然发起攻击,也能抢得先手,夺得主动进攻的权利。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得出的决议是,典韦率领着朱雀骑,从正面突袭荆州军步兵军阵;傅佥、赵风二人,各带着两千五百精骑,从当阳大道两侧的山坡上冲锋,迂回包抄敌军的两翼。 …… 待距离荆州军步兵军阵,尚有四十步左右时,朱雀骑开始投掷手中的标枪。 人借马力!朱雀骑兵士投掷出的标枪,似是带着千钧之力,乍一触碰到荆州军军阵,便能穿透敌军兵士的盔甲。 有些气力甚重的骑兵,他们手中的标枪,可将敌军的两三名兵士,串成一串。至于那些力道较小的骑兵,其手中的标枪,也能将敌军兵士瞬间毙命。 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别说是……荆州军兵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身为沙场宿将的文聘,也是未曾听闻过,更是第一次见识到。 从四十步左右,到二十步之遥,朱雀骑的两轮标枪,投掷完毕。朱雀骑开始全速摧锋,开始突杀冲阵! 随着数万支标枪的呼啸而过,仅仅是五六息的时间,便有一半的荆州军兵士,丧生于朱雀骑的标枪之下。 余下的荆州军兵士,当即是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也顾不得主将文聘的安危,恰如丧家之犬一般,狂奔着四散奔逃起来。因为,他们心下很清楚,若是做了逃兵,或许还能九死一生;若是与眼前这支铁骑拼杀,那真的是只有十死无生了! 值此之时,就算文聘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喝止荆州军兵士的溃逃。并非是文聘无能,而是……荆州军兵士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尽丧。 此时的荆州军步兵,根本连半点希望都看不到,根本连对抗敌军的信心都没有,他们又怎会傻傻的待在原地,等着敌军兵士,来领取他们的头颅。 眼见着,凉州军的铁骑还没有冲杀入阵,自己帐下的兵士,便是死的死、逃的逃,文聘也没了主意,只得拨马转身,一路向北奔逃而去。 三五息之后,典韦率领的朱雀骑,奔腾突杀进荆州军的乱军之中。朱雀骑兵士,挥动着手中的马槊,毫无怜悯之情的收割着敌军兵士的性命。 朱雀骑所过之处,生灵不再、寸草难生,一地的残肢断臂、满地的血肉模糊。当真是令人得慌、当真是惨不忍睹! 就在典韦率领着朱雀骑,从正面突袭冲阵之时,傅佥、赵风二人的五千骑兵,也是冲杀到了荆州军的两翼跟前。 相较于朱雀骑的正面冲阵突杀,五千虎翼军团的精骑,则是……或近或远的驱赶着荆州军步兵,时而于两翼截杀敌军,时而衔尾追杀着敌军。 兵败如山倒! 两条腿的人,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任凭荆州军兵士如何逃窜、如何死命般的狂奔着,终究还是落在凉州军铁骑追杀的范围内。 一万朱雀骑,五千虎翼军团精骑,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荆州军败兵。经过半刻多钟的摧锋掩杀,荆州军溃兵的人数,已是不足千人。 眼见着,退无可退,文聘只得勒停坐骑,绰枪在手,返身来同凉州军铁骑,决一死战! 再说,一路奔马舞戟,正杀得兴起的典韦,眼见有一敌将,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杀来,仅仅是一瞬间,心中的杀意、面上的战意,愈发的浓烈起来。 典韦抖擞精神,轻磕马腹,挥动着手中的双铁戟,以鬼神临天之气势,奔马冲杀向文聘的方向而去。 五六息之后,只听得……两道兵器相撞的巨响声响起! 再看时,入眼之处,细看之下,但见……文聘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险些坠于马下。反观之下,典韦依旧是四平八稳的跨坐在战马之上,似乎是未曾受到太大的冲击力。 仅仅是一个照面,文聘直觉得……这黄脸敌将何止是有千斤之力,简直是身负万钧之力。仅仅是交手一招,文聘心下便知,自己绝非是这敌将的对手。 眼见着,这敌将强行接下了自己的雷霆一击,典韦心下思忖到,虽然,这敌将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其人也非是泛泛之辈;想来,此人便是荆州军步兵的主将文聘无疑了! “来将可是……荆州大将文聘?” 典韦挥起一戟,拨开那敌将的长枪,沉声喝问道。 “正是!” 文聘高声回了一句,抱着必死之心,攒动手中的长枪,径直的刺向典韦的咽喉之处。 “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典韦大喝一声的同时,又是挥起手中的铁戟,拨开文聘的长枪,无惊无险的护住自己的要害。 “战死沙场,又有何憾?” 文聘置生死于度外,神色决然的回应一句,又是奋起手中长枪,一枪搠向典韦的胸膛。 “我主求贤若渴,何不早降?” 典韦沉声大喝一句的同时,又一次挥起手中的铁戟,拨开文聘的长枪,恰似闲庭散步般的迫开文聘的攻势。 “忠臣不事二主,安能屈身事贼!” 文聘不为所动,一脸决绝的回了一句,又是挺枪攻向典韦的要害之处,毫无留手的意思。 “逆贼受死!” 典韦心下狂怒,爆喝一声,倾尽全力,双戟齐出,搠向文聘的咽喉和胸膛之处。 随着典韦巨雷临天般的吼声响起,两道血光飙飞而起,一颗头颅窜到了半空。 细看之下,文聘不止是身首异处,原来是,被挥成了三段! 当真是死有余辜! 当真是死不足惜! 第六百四十七章 黄叙突来一箭 本来,在见识了文聘的武艺和统兵之能后,典韦并不想斩杀文聘,只想着将其招降,或是将其生擒回竟陵城,再交由自家主公定夺。 典韦何曾想到,文聘这贼子……不仅是冥顽不灵,更是出口侮辱自家主公。是可忍,孰不可忍!对待这样食古不化、不识时务的敌将,唯有将其枭首示众了! 随着典韦狂怒的爆喝声落地,文聘的尸首一分为三,或是冲天而起,或是坠于马下,瞬间便被踩踏成齑粉。当真是甚为血腥、甚为人! 典韦懒得去看一眼文聘的尸首,当即,轻磕马腹,挥舞着手中的双铁戟,朝着荆州军败兵的方向追杀而去。 值此之时,荆州军的败兵,早已是被朱雀骑、虎翼军团的精骑,掩杀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文聘阵亡的消息,荆州军的败兵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只顾着死命的逃跑,哪还顾得上主将的死活。 兵败如山倒! 荆州军败兵一路败退向蓝口聚,想要活着回到襄阳城,却终究是成了空想。他们再怎么奔命逃跑,也逃不过凉州军铁骑的追杀。 典韦、傅佥、赵风三人,率领的凉州军铁骑,一路追杀二十余里,终是将荆州军的败兵斩尽杀绝。未有一人,能活着逃出凉州军铁骑的追杀。 此番,于当阳道袭杀荆州军步兵,凉州军的一万五千铁骑,只阵亡了百余人;而荆州军的七千步兵,则是全军覆没,就连他们的主将文聘,也是战死于两军阵中。 凉州军铁骑打扫、清理完战场后,便带着缴获物资凯旋。待典韦、傅佥、赵风三人,率兵回到竟陵城时,张、黄叙、甘三人,早在一刻多钟之前,便已是回到了竟陵城。 典韦三人,刚是登上城楼,还来不及歇口气,张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典将军,蔡瑁统领的荆州水军,已抵达竟陵地界。眼下,荆州水军驻兵于竟陵城东北方向……二十里之处的汉水。荆州水军随时都会顺流而下,前来攻取城东的竟陵渡口!” “这荆州水军的行进速度,果然是不赖啊!” 听闻张所言的军情,典韦先是朗声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环视了众将一圈,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询问道:“以诸位所见,我等该作何应对才是?” “蔡瑁此番前来,定然是想要攻取竟陵城。而竟陵城距离汉水水岸,尚有十五里之地。若是所料不差,蔡瑁必然是先行攻取竟陵渡口,再令荆州水军兵士登岸,前来攻取竟陵城。” 张心下,早已是有了应对之策,当即,便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进言道:“荆州水军擅于水战,却不擅长于攻城拔寨。故而,以所见……我军可放弃竟陵渡口,诱使敌军登岸,再相机歼敌为好!” “我等,附议张将军所言!” 傅佥、赵风、高翔等人,思虑一番,直觉得张的计策可行,遂齐声回答道。 排兵布阵、施展军略方面,典韦自然是要仰仗于张的。末了,典韦环视了众将一圈,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好!就依所言,放弃竟陵渡口,诱使敌军弃船登岸,来与我军决战!” 眼见着,军情比较紧急,众将也顾不得歇息,连忙去准备竟陵城的防务,只等着荆州水军的到来。 …… 再说,自襄阳城水寨出兵后,蔡瑁生怕文聘的步兵……夺了他的功劳,便传令帐下的水军,以最快的速度行军。 荆州水军一路全速行军,待其来到竟陵地界时,并未见到凉州军的水师。不过,蔡瑁倒是收到了一情报……凉州军于汉水东岸扎下营盘,其军声势浩大。 汉水东岸的凉州军,正是姜、严颜二人率领的八千步骑。姜、严颜二人,听从了张的建议,于汉水东岸扎下数十座营盘,大力营造声势,以迷惑蔡瑁的荆州水军,以防荆州水军前去攻打云杜城。 眼见着,汉水东岸的凉州军声势浩大,蔡瑁只得将水军……驻扎在靠近于汉水西岸的水面。 蔡瑁布置好水军军阵后,便派出数路斥候,前去打探文聘所部的消息。一个多时辰后,蔡瑁得到情报……文聘所部的一万步兵,并未出现在竟陵城下;于章山小道、当阳大道,发现有血迹和战斗过的痕迹。 蔡瑁心知,以文聘的用兵习惯,大军若是进兵至竟陵城下,定然是会向自己禀明情况的。如今,一万荆州军步兵不知所踪,文聘、吕介二人,亦是不知去向。想来……只怕是文聘、吕介以及那一万大军,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想到有此可能,蔡瑁当即是惶恐不已,若是没有了文聘所部的牵制,自己的四万水军,便只能登上汉水西岸,同凉州军展开陆战了。 眼下,军情扑朔迷离,蔡瑁连忙同张允、蔡中、蔡和、蔡勋四人商议一番。最终,蔡瑁还是无奈的选择,从竟陵渡渡口登岸,主动出击凉州军。 蔡中奉命留守水军大寨,蔡瑁同张允、蔡和、蔡勋三人,亲率两万水军顺流而下。荆州水军兵不血刃,便成功的夺下了竟陵渡渡口。 直到荆州水军夺下竟陵渡渡口,登上汉水西岸,也未见凉州军的一兵一卒。眼见了如此军情,蔡瑁、张允四人的心下,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想来……竟陵城的凉州军,是怕了荆州水军,不敢出城骚扰。 蔡瑁、张允四人,趾高气扬的带着两万水兵,一路鼓噪声势的来到竟陵城下。但见……此时的竟陵城,其城上的防务,不仅是显得非常的松散,更是漏洞百出。 蔡瑁四人见状,心下大喜不已,原来,强悍非凡的凉州军,也不过是如此。此番,他蔡瑁的荆州水军,定能大败凉州军,定能攻下竟陵城。 “凉州鼠辈……快来见过你家蔡爷……” 在蔡瑁的授意之下,蔡和驰马上前,神色中尽是嘲讽、满是不屑的叫阵道。 蔡和话音还未落,便是坠于马下! 但见,竟陵城上,黄叙正不疾不徐的收拾着手中的弓箭。 第六百四十八章 张郃献计败敌 蔡和还没还没好好的装一手,便在不知不觉间,死于黄叙的箭矢之下。蔡和到死都想不明白,他所在的位置,尚距离竟陵城有一百五十步,是怎样强劲的弓弩,能有这么远的射程。 随着蔡和的中箭落马,竟陵城上响起了……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久久都不能停息。 典韦、张、傅佥、高翔、赵风、甘六人,转头看向一旁的黄叙。六人不仅是面带欣喜之色,神色中更是带着几分敬意。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三弟……三弟……” 就在竟陵城上的凉州军兵士,正兴高采烈的呼吼之时,城外荆州军军阵中,传来了一道道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声。 这道嘶吼声,自然是来自于蔡瑁。只听得……蔡瑁的嘶吼声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恨意和怒气。 眼见着,蔡和的尸体,就在不远之处,蔡瑁嘶声吼道:“攻城……攻下竟陵城,屠城三日,杀尽凉州军鼠辈呐……” 蔡和的死,于张允而言,根本不算是什么事。听得……蔡瑁要强行攻打竟陵城,张允连忙进言道:“蔡将军,眼下,我军并没有准备攻城器械,要想攻取竟陵城,无疑是自寻死路!” 听闻张允的提醒,蔡瑁这才反应过来,荆州水军确实没有攻城器械。此时的蔡瑁,早已是恨意弥天、怒气贯胸,早就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眼见着,无法强行攻下竟陵城,蔡瑁嘶声怒吼道:“即刻叫阵于凉州鼠辈……” 荆州军水兵会意,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扯开嗓子,各种污言秽语的辱骂着凉州军,只为将凉州军激出竟陵城,来与荆州水军决一死战! 听闻了粗俗不堪的污言秽语,典韦当即是勃然大怒,正欲跨步下城,带兵出城,前去剿灭荆州军水兵。傅佥、赵风、高翔、黄叙、甘五人,亦是盛怒不已! “典将军且留步!” 张抬步上前,一把拉住典韦,一脸肃穆的朗声劝慰道:“此时,荆州军水兵士气正盛,我军不宜与之决战。典将军且先耐心等候片刻,待荆州军士气低落之时,便是我等出城剿灭敌寇的时候!” 典韦一脸恨怒的看着城外的荆州军,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大喝道:“荆州军水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要想剿灭此般鼠辈,何需等待片刻?本将这就带兵出城,将这群鼠辈斩尽杀绝,” “还请典将军慎思!” 张死死的拽着典韦的手臂,一脸肃穆的沉声劝慰道:“所谓是……将不能因怒发兵!以典将军以及各位将军的武勇,更兼凉州军步骑的战力……此刻,我等出城迎敌,自然是能够击败荆州军。 只是……我军纵然是能大获全胜,阵亡兵士的数量,也会超出以往交战之时的数量。此刻出兵,非是良策!” 听闻张的肺腑之言,典韦虽依旧是盛怒不已,倒也是有些犹豫起来。 “主公委典将军以重任,又以张为副将,辅佐于典将军,是为了让竟陵城大军……能立下大功!” 眼见着,典韦似乎是被自己的话所打动,张趁热打铁,又是一脸肃穆的沉声劝慰道:“难道……典将军想让主公失望?难道……典将军希望看到……有无辜的兵士,因为主将的一时震怒,而白白的丢失性命?” 典韦虽是生性鲁莽,性格刚烈,情绪容易失控,倒也不是固执己见、听不进话的人。听得张的肺腑之言,典韦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心下惭愧不已。 典韦朝着张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羞愧的自责道:“若非直言提醒,典韦险些铸成大错,险些辜负了主公的重托!” 亦如典韦一般,傅佥、赵风、高翔、黄叙、甘五人,听闻了张的肺腑之言,心下亦是羞愧不已,傅佥五人当即是羞愧的不能言语。 “好在,我等尚未出城迎敌!典将军不必自责!” 张心下舒了一口气,随即,回了一礼,神色中满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荆州军兵士的长处在于水战,若是论陆战的能力,他们自然是一群乌合之众。要想击败荆州军水兵,何需垂手之间?” 典韦心下大喜,出言征询道:“以所见,我军该如何布兵,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击败荆州军?” 张心下,早已是有了破敌之策,当即是看着众将,低语了几句。典韦、傅佥几人大喜不已,连忙去准备出兵事宜。 再说,眼见着,如此的辱骂凉州军,凉州军依旧是按兵不动,蔡瑁的心下,愈发的恨怒难忍。蔡瑁继续强令着帐下兵士,令其用各种污言秽语,去辱骂凉州军。 经过两刻钟的辱骂叫阵,凉州军依旧是按兵不动,荆州军兵士终是放弃了叫阵,其军的士气,也跟着变得低落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竟陵城东门大开。 一支赤甲黑衣的铁骑,似猛虎出笼一般,飞马出了竟陵城。为首一将,黑衣黑甲,挥舞着手中的双铁戟。正是典韦率领的朱雀骑。 紧随朱雀骑身后的是虎翼军团的一万八千步兵,正由高翔、黄叙、甘三人率领着。 眼见着,凉州军真的出城奔杀而来,蔡瑁反倒是心惊胆战了。张允、蔡勋二人,亦是大惊失色,他们何曾料到……一直龟缩在城中的凉州军,会突然发起攻击? “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此时,想要退兵回到竟陵渡渡口的战船上,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蔡瑁强行的稳了稳心神,嘶声呼吼道。 眼见了,如滚滚洪流一般的敌军铁骑,荆州军水兵,心跳如雷动、满面惧色的列阵。可是,凉州军的进攻,来的太过突然,又是这般的令人胆寒。仓促之间,荆州军的军阵虽是布好,却是真正的漏洞百出! 就在荆州军水兵,正准备着于正面迎敌之时。 凉州军的两支铁骑,从竟陵城外的南北两面夹击而来,径直的袭杀向荆州军军阵的两翼。 这两支铁骑,正是张,傅佥、赵风三人率领的虎翼军团精骑。 第六百四十九章 竟陵渡之战 原来,方才之时,张所进言的计策是……待城外的荆州军兵士士气低落之时,凉州军分兵三路,从竟陵城的东、北、南三门杀出。 “将士们……杀尽荆州军鼠辈!” 却说,典韦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双铁戟,嘶声怒吼着,带着一万朱雀骑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腾冲杀向荆州军水兵军阵。 从竟陵城东门到荆州军军阵的距离,约莫是三百余步。起先之时,朱雀骑的冲阵速度,并不是很快。待距离敌军军阵,约莫有一百步之时,突然之间……朱雀骑加快了冲阵速度。 朱雀骑如猛虎出笼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的朝着……荆州军的中军军阵冲杀而去。 在蔡瑁、张允、蔡勋三人,以及整个荆州军水兵来看,朱雀骑所爆发出的气势,当真是势不可挡。上至荆州军主将,下到荆州军兵士,何曾见过这般凶悍、这般恐怖的铁骑? 仅仅是一瞬间,蔡瑁、张允、蔡勋三人,以及荆州军的水兵,早就是被凉州军的铁骑所震撼到了。将乃一军之魂,主将尚且已是心存胆怯,又何况是普通的荆州军水兵。 眼见着,凉州军铁骑如同滚滚洪流一般,奔腾冲杀着而来,距离己方的军阵是越来越近,蔡瑁、张允、蔡勋三人的心下,愈发的惊惧和恐慌;下意识之下,荆州军水兵兵士,开始向后倒退,他们的士气和战意,早就被凉州军铁骑所爆发出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须臾之间,朱雀骑已是冲杀到荆州军阵前五十步之处。一如之前冲阵一般,朱雀骑的兵士,开始投掷手中的标枪。 从五十步之处,再到三十步之处,朱雀骑的两轮标枪投掷完毕。仅仅是五六息的时间,朱雀骑尚未冲杀到荆州军军阵,荆州军的水兵,早已是倒下了一大片。那些被标枪所投中的荆州军兵士,非死即残,已然是失去了战斗力。 朱雀骑的两轮标枪投掷完毕,荆州军的中军军阵,已然是混乱不堪,其军的前锋防线,早已是全线崩溃。值此之时,朱雀骑兵士,开始全员冲阵。 又是过了七八息的时间,朱雀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的冲杀进了荆州军军阵。人借马力,手持马槊的朱雀骑兵士,乍一碰到荆州军军阵,便是将其冲得七零八落。 朱雀骑矢锋阵所过之处,生灵不再、寸草不生,身后留下了荆州军兵士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整个大地,尽被荆州军兵士的鲜血所染红。 朱雀骑的冲阵速度,虽是被荆州军军阵所迟滞,却也仅仅是放缓了一点点速度。这般微乎其微的迟滞,并未遏制得了凉州军铁骑的杀伤力。 朱雀骑兵士,端持着手中的马槊,未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正一丝不苟的突杀着荆州军水兵。 数十息之后,朱雀骑杀透敌军军阵,开始调转马头,发起新一轮的冲阵突杀。 朱雀骑身后的一万八千虎翼军团步兵,在高翔、黄叙、甘三人的率领下,亦是轻而易举的冲杀进敌军军阵。 虎翼军团的步兵,不由分说,不管荆州军水兵,是否会选择投降,都是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和长枪,逢人便砍,直杀得荆州军水兵鬼哭狼嚎、哀声嚎叫着四散奔逃。 在凉州军铁骑、虎翼军团步兵的眼中……荆州军水兵,又何止是待宰的羔羊,简直是土狗瓦鸡一般,任由凉州军兵士突杀着。 值此之时,就在典韦率领着朱雀骑兵士,一往无前的冲杀着荆州军中军军阵之时。从竟陵城南、北两门而出的虎翼军团精骑,在张、傅佥、赵风三人的率领下,径直的冲杀进荆州军军阵的两翼阵线。 几乎在同一时间,朱雀骑和虎翼军团精骑,皆是突杀进荆州军军阵。此时的荆州军军阵,其中军和两翼阵线,皆是被凉州军所分割开来。 兵败如山倒! 仅仅是一个照面,荆州军水兵,早已是被凉州军所冲杀得七零八落,其军的建制,也是被凉州军所冲散。荆州军出现了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尴尬局面。此时的荆州军水兵,只顾着向后撤退,向着竟陵渡渡口的方向,没命似得奔逃而去。 眼见着大势已去,蔡瑁、张允、蔡勋三人,也顾不得战阵中的荆州军兵士,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狂奔向竟陵渡渡口。在逃命的途中,蔡瑁、张允、蔡勋三人,还不忘斩杀掉那些……挡了他们去路的荆州军兵士。 蔡瑁三人想要逃跑的意图,早就是被典韦、张、傅佥等人所洞悉。眼见着,蔡瑁正往竟陵渡渡口逃去,典韦当即是传下将令……令高翔、黄叙、甘三人,带着虎翼军团步兵,去追杀荆州军败兵。 典韦、张、傅佥、赵风四人,则是带着朱雀骑和虎翼军团精骑,前去追杀蔡瑁等人。 典韦、张四人率领的凉州军铁骑,冲散荆州军败兵,径直的杀向蔡瑁一行人的方向。 凉州军的战马速度,是要快于蔡瑁一行人的逃命速度。不多时,就在蔡瑁一行人快要逃到竟陵渡渡口之时,凉州军铁骑也是追了上来。 眼见着,凉州军的铁骑,就在身后三五十步开外,蔡瑁当即是传下将令,强令张允、蔡勋二人,带着余下的兵士,前去阻击凉州军铁骑。 生死存亡之际,本就是贪生怕死的张允、蔡勋二人,又怎会听从蔡瑁的将令,二人也顾不得蔡瑁是水陆大都督职位,当即是狠抽着坐骑,逃向竟陵渡渡口。 眼见了张允、蔡勋二人的举动,蔡瑁直气得七窍生烟,眼下,还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逃命才是重中之重。蔡瑁死命的抽打着坐骑,亦是逃往竟陵渡渡口。 就在蔡瑁一行人,距离竟陵渡渡口,还有最后的数十步之时,凉州军铁骑冲杀到了跟前。 蔡瑁突觉得脑后有劲风袭来,还来不及躲闪之时,便已是被典韦挥成了两段。 张允想要回头看看身后之时,突然之间,他的首级出现在张的长枪上。 蔡勋正狂奔之时,突觉得身子一轻。但见,傅佥如拎小鸡一般,将蔡勋从马上提了过来。 荆州军水兵见状,当即是停下逃命的步伐,跪伏于地乞求着饶命。 第六百五十章 计谋荆州水军 却说,眼见着主将蔡瑁、张允二人,被凉州军的大将所斩杀,值此之时,荆州军水军兵士,也不再做垂死挣扎,当即是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哀求着饶命。 典韦、张、傅佥、赵风四人,虽是不知道……蔡瑁、张允二人的死活,但见荆州军兵士的乞降,自然是没有将他们斩尽杀绝,准许了荆州军兵士的投降。 傅佥将蔡勋扔到地上,随即,用枪抵着蔡勋的面门之处,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蔡瑁、张允二贼……现在何处?” 蔡勋翻身跪伏于地,心跳如雷动,满脸大汗淋漓着,面如枯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求饶道:“回禀军爷……小人贱名蔡勋……是蔡瑁的族弟。蔡瑁和张允二贼……已被诸位军爷所斩杀。小人恳求诸位军爷……饶却小人的一条贱命,小人愿意诚心投效于凉州军,小人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还请诸位军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啊……” 听得……蔡瑁、张允二人死了,典韦、张、傅佥、赵风四人,相视一眼,四人的面上,多出了几分欣喜之色。 蔡勋声泪俱下的乞求一番后,也不敢抬头去看傅佥、典韦四人,抬手指着身侧不不远处的地方,浑身颤抖如筛糠,口齿打颤的补充道:“回禀诸位军爷……蔡瑁、张允二贼的尸首……就在那个地方。诸位军爷若是不信……可翻看蔡瑁贼子的尸首,此贼水陆大都督的印信……还是就在身上的。” 傅佥心下思忖道:既然,蔡瑁、张允二人,已然是战死于沙场,这蔡勋似乎是也没有必要留其性命。像蔡勋这般的无耻小人,将其留在军中,始终是个祸害,倒不如将其枭首示众,也省得日后的麻烦。 “蔡瑁既是你的主将,又是你的族兄,你却能轻而易举、毫不迟疑的将他背弃。本将,又怎能相信……你这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是诚心投效于我主?” 傅佥越想,心中的怒气越是浓烈,越是觉得,蔡勋必须死。傅佥俯视着蔡勋,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贼子受死吧!” 蔡勋心下大惊,面上早已是大惊失色,急忙哀声乞求道:“军爷饶命啊……小人不敢欺瞒……” 眼见着,傅佥就要出手了,还不等蔡勋把话说完,张连忙朗声道:“傅将军且慢!” 傅佥面带不解之意的沉声说道:“张将军……何故为蔡勋贼子求情?如此无德无才、不不忠不义的鼠辈,安能将其留在军中?” “蔡将军既是诚心投效于主公,该如何处置蔡将军,是主公的权力,我等又怎敢越俎代庖?” 在蔡勋看不到的地方,张先是朝着傅佥、典韦、赵风三人的方向,使了个眼色,随即,朗声说道:“以所见……此番,蔡将军确实是诚心诚意的投效于我军。傅将军莫要错怪了蔡将军才是!” 就在这时,一名兵士来到典韦跟前,双手递上两件物品,恭声道:“启禀典将军,这两件物品,是从那两具尸体上所搜得的。” “此物……确乃蔡瑁、张允二人的印信!” 典韦拿过那两件物品,仔细端详一番,随即,传于身旁的张,面带欣喜之色的朗声说道。 傅佥看懂了张的眼色,随即,佯装出一副自责的样子,朗声说道:“看来……是本将错怪了蔡将军!蔡将军莫要将此事放于心上。蔡将军快快请起!” 蔡勋如蒙大赦一般,连忙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瞻前顾后的站起身来!蔡勋又是朝着典韦、张四人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郑重的保证道:“小人是诚心投效于李君侯,不敢有半点的心怀不轨,还望诸位军爷明鉴。” 张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沉吟道:“据本将所知……此番,蔡瑁亲率四万荆州军水军南下。除却此间的荆州军水军,尚余下多少人……留在汉水之上的水寨?” 蔡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恭声回道:“回禀军爷,汉水的水寨中,尚留下两万人,是由小人的族兄蔡中统领着。” “哦……” 张若有所思的沉吟一息,随即,意有所指的朗声说道:“蔡将军若是诚心投效于我主,还需展现出一点诚心才是!不知……蔡将军意下如何?” 蔡勋听不出张的言外之意,只得恭声回道:“还请军爷明示。” “此事也不难!” 张面上是风轻云淡,心下却是有了主意,朗声说道:“于蔡将军而言,不过是……帮个小忙罢了!蔡将军若能作书一封,成功说服于蔡中,让其带兵来到竟陵城,我等自然会相信……蔡将军是诚心投效于我凉州军。” 蔡勋思虑一番,一脸郑重的恭声回答道:“小人愿意相试,将蔡中引到竟陵城之下,只是……小人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让蔡中心无疑虑的来到竟陵城下。” 张一脸笃定的笑着说道:“蔡将军勿忧!有蔡瑁和张允二人的印信,更兼蔡将军的亲笔书信,蔡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疑虑,他会率兵前来竟陵城的。” 蔡勋朝着张的方向,施了一礼,恭声说道:“该如何作书一封,还请军爷不吝赐教!” “此事易耳!” 张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将如何作书的事,详细的叙说一番。 蔡勋不敢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答应下来。 眼见着,此处的战事结束,典韦、张、傅佥、赵风四人,押解着荆州军俘虏,开始返回竟陵城。 待典韦、张一行人返回到最初交战的地方时,高翔、黄叙、甘三人,正带着兵士,清理、打扫着战场。 此番,竟陵渡之战,荆州军的两万水兵,除却投降的五千余人,蔡瑁、张允以及余下的荆州军水兵,尽皆战死于沙场;凉州军伤亡六百余人,缴获的军械等物资不计其数! 第六百五十一章 迫降荆州水军 待典韦、张一行人回到竟陵城后,蔡勋应张的要求,给汉水水寨的蔡中回了一封书信,信中直言……蔡瑁攻下了竟陵城,却也是受了比较重的伤,为防凉州军反扑竟陵城,汉水之上的荆州水军,应尽快会师于竟陵城。 为防蔡中心下起疑,为了将蔡中及那两万荆州军水兵……诱骗到竟陵城,蔡勋的书信中,既有水陆大都督蔡瑁的印章,也有水军副都督张允的印章。 却说,蔡中收到蔡勋的书信后,仔仔细细的参详一番,眼见是蔡勋的亲笔书信,心下虽是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太大的疑心。蔡中又是向送信之人,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心下不再有任何疑虑。 听闻蔡瑁受伤的消息,蔡中心下很是担忧,当即是拔寨起行,带着两万荆州军水兵,前来竟陵城,前来同蔡瑁所部会合。 当蔡中带兵来到竟陵渡渡口时,渡口附近的汉水之上,尽是荆州军的大小战船。眼见了这番景象,蔡中心下愈发的相信,荆州军水兵,已然是攻下了竟陵城。 蔡中心下大喜不已,当即是指挥着兵士登岸。蔡中的两万荆州军水兵,刚是从竟陵渡渡口登岸,正准备朝着竟陵城进发之时,凉州军的伏兵,从西、北、南三个方向包围过来。 蔡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凉州军的诡计。蔡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族弟蔡勋,只怕是早就投降于凉州军了。 蔡中的统兵能力,远不及蔡瑁、张允二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眼见着,凉州军的三路大军,气势汹汹的冲杀而来,蔡中当即是吓懵了,既不知道列阵迎敌,也不晓得撤兵而走,呆如木鸡一般的怔忡在原地。 主将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荆州军水兵能有多聪明的做法,他们亦如主将蔡中一般,正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恰似一群待宰的羔羊! 直到凉州军的三路大军,挥兵冲杀到荆州军军阵跟前之时,蔡中以及他帐下的两万水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蔡中眼尖的发现,自己的好兄弟蔡勋,就在凉州军阵中,距离自己不足五十步。 值此之时,想要从竟陵渡口撤离,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蔡中心下自知,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凉州军统兵大将的意愿了。 此时此刻,蔡中的心下,既是怕的要死,又是恨怒难忍。蔡中抬起手中的长刀,指着蔡勋的方向,恨声喝骂道:“蔡勋……你这背主求荣的贼子,你有何脸面……再来见我,再见蔡氏一族的老小?大兄现在何处?” 听闻蔡中的怒骂之言,蔡勋的面上闪过一丝羞愧之色,随即便是神色如常。蔡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厚着脸皮,高声回答道:“兄长莫要动怒!就在两个时辰前,大兄壮烈战死于沙场之上。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弟现已投效于车骑将军麾下,自然是要替凉州军办事的。荆州军早就是大势已去,小弟奉劝兄长一言……早日弃暗投明,莫要白白的丢了性命!” 听闻蔡勋所言,得知自家大兄蔡瑁战死于沙场,蔡中的心下,又是痛心疾首,又是恨怒难忍。蔡中很想杀了蔡勋,以泄心中的恨怒,但是,他又怕激怒了凉州军,被凉州军所斩杀。 就在这时,典韦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喝道:“尔等若是想要活命,便即刻放下手中的兵器,莫要做无谓的抵抗!三息之后,手中依旧是持有兵器者,一律格杀勿论,绝不手下留情!” 典韦的大吼声,划破苍穹,越过荆州军军阵,飘过汉水之上,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典韦巨雷临天般的吼声,似是要将这苍穹吼破,又是要把这山河震碎。荆州军水军兵士,当即是肝胆俱裂,几欲惊死过去。不少荆州军水兵,身抖如筛糠,面如土色着不能言语。 典韦话音刚落,凉州军的步骑大军,举起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着冲阵杀敌。仅仅是一瞬间,凉州军所爆发出的气势,足以让荆州军水兵魂不附体。 典韦话音刚落,两万荆州军水兵,形同一人一般,齐刷刷的扔掉手中的兵器,当即是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饶命。 蔡中犹豫了一息,连忙扔掉手中的长刀,亦是跪伏于地,神情既是惊惧,又是悲怆的乞求着饶命。 “尔等放心!只要……尔等是诚心投降于我主李君侯,我主定不会出尔反尔,定不会伤害于尔等。” 典韦环视了一圈荆州军水兵,随即,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大吼道:“如若……尔等之中,敢有阳奉阴违,心怀不轨者,莫要说我主不会饶了尔等,本将第一个处死尔等!尔等……可有听明白?” 蔡中和那两万荆州军水兵,齐声山呼道:“我等,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不敢怀有二心!” 眼见着,荆州军水兵的态度,还是比较真诚的,典韦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典韦跳下战马,在亲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蔡中的跟前。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难免是要死人的!令兄蔡瑁……战死于沙场之上,倒也是死得其所!蔡将军既是投效于我军,当摒弃之前的宿怨,莫要将私仇放在心中!否则……只怕是……悔之晚矣!” 典韦打量了蔡中一番,一脸神色沉沉的沉声说道:“蔡将军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蔡将军好自为之吧!哦……对了,令兄蔡瑁是死于本将手中的!” 蔡中抬头看了眼典韦,又是快速低下头,唯唯诺诺的恭声回答道:“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在凉州军兵士的监督之下,两万荆州军水兵,心怀忐忑的前往竟陵城。蔡中神色复杂的跟着典韦、张、蔡勋一行人的步伐,步伐沉重的走向竟陵城。 时至此时,刘表军南下的四万水军、一万步军,尽皆被凉州军所败。刘表却还不知道,他所倚重的姻兄蔡瑁,也是死在了南下的征途中。 第六百五十二章 李牧兵进华容城 虎翼军团、朱雀骑在竟陵城一线,连败荆州军水陆大军,迫降荆州军水兵的捷报,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李牧的手中。 捷报频传,李牧自然是欣喜不已! 值此之时,李牧、庞统、邓芝、马腾、甄尧五人,帅领的三万凉州军水师,从云梦泽溯流而上,来到了大江(长江)之上。 按照凉州军水师的行进速度,若是前去攻取华容城,只需要一个时辰的行程;若是前去攻打江陵城,则需要一个半时辰的行程。 李牧收到竟陵城的捷报后,当即是传下军令…… 令典韦、傅佥、赵风、黄叙、甘五人,率朱雀骑、虎翼军团一万步兵,西进华容城,以策应凉州军水师。 令张、姜、高翔、严颜四人,同虎翼军团余下的步骑大军,好生的镇守竟陵城一线。与此同时,令张四人,用最快的时间,让荆州水军的降兵,彻底的归心于凉州军。 这期间,典韦曾于书信中提及蔡中、蔡勋二人的事,以求得该如何处置此二人。李牧回信道……静观其变,暂时之间,不用过分的针对此二人。 凉州军水师停留了半天的时间,李牧收到消息,典韦、傅佥等人,已进兵到华容城地界。 李牧不再迟疑,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凉州军水师,全速北上,从水路进逼华容城。 半天行程过后,待凉州军水师进发到华容城南门之时,典韦、傅佥等人率领的凉州军步骑,亦是如期来到了华容城东门外。 至此,凉州军从水陆合围华容城的战略,由计划变成了现实。 典韦所部的凉州军陆军,截断了荆州军从陆路救援华容城的道路。李牧所在的凉州军水师,全面封锁了华容城南门外的水道。 凉州军的水陆联军,将华容城围困的水泄不通,当真是铁桶围城一般。 …… 华容城上,南门城楼之处! “父亲!” “凉州军的进军速度,何其神速也!一天前,才收到……蔡都督亲率水陆大军,南下竟陵城的消息。半天前,据我军斥候传来的消息……凉州军的水师,还是在云梦泽之上。” “不曾想到……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凉州军的水陆大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蓦然不期之间,便是出现在华容城外?” 华容城南门城楼之上,一少年……神色中满是肃穆,又是带着几分敬意,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总之,神色甚为复杂的眺望着……华容城南门外水面上的凉州水师军阵,声音有些低沉的叙说着。 少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他父亲诉说着自己的感慨。 少年越是往下说,越是觉得……与凉州军的水陆大军相比较,荆州军的水陆军队,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是低入尘埃,当真是云泥之别! 只见,这少年身长七尺五寸有余,身材颇是壮实,样貌颇是俊郎,整个人的气质,又是显得有些儒雅。这少年的年岁,约莫是只有十五六。 那少年絮絮叨叨了一番,又是转头看向自家父亲的方向,似是期待着……自家父亲的回应和认同、肯定。 那少年身旁的壮年男子,好像是没听到少年的话,似乎是没注意到少年投来的目光,依旧是……神色肃穆而又有些凝重的凝视着……城外水面上凉州军的水师军阵! 但见,这壮年男子,身长近八尺,身材很是魁梧,样貌算的上是俊郎,整个人的气质,尽是显得威严、庄重不已。这壮年男子的岁数,约莫在三十三四之间。 “华容城东门外的凉州军,其军主将的大旗上,绣着一个‘典’字。孩儿若是所料不差……其军的统兵大将,应该是车骑将军麾下的头号猛将……典韦典恶来!” “根据先前所得到的情报,典韦的虎翼军团,一直都是驻守在竟陵城、云杜城一线,来防守我军在襄阳城、国城一线的水陆兵力。” “一天前,蔡都督的水陆大军南下,前往攻打竟陵城,想用‘围魏救赵’之计,迫使凉州军水师从云梦泽回援,以求……减轻江夏郡方向的压力,好保住江夏郡!” “如今看来……蔡都督的水陆大军,只怕是……凶多吉少。或许……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蔡都督的水陆大军,尽皆覆灭于凉州军的手中!” “如若不然……典韦的虎翼军团,也不可能从竟陵城出兵,前来围困华容城,以策应凉州军水师的封锁水道、围困华容城!” “蔡都督其人,虽是擅长于统领水军,擅长于水战,不过……此人生性急躁、好大喜功、自以为是、不通军略,而又是不听人言之辈。蔡都督若真是败于凉州军手中,倒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间的事。” “此番,刘荆州纵兵五万,分兵两路,自水陆两道南下,前去攻打竟陵城,又是派出文聘将军这般的大将之材,还真是孤注一掷呐!” “竟陵城易守难攻,实乃西进南郡、东下江夏郡的战略要地。竟陵城虽是靠近汉水,却又是远离于汉水;自竟陵城出兵,可畅通无阻的西进、东下;若是从水道攻取竟陵城,着实是小儿之策!蔡都督败于凉州军手中,并非是意外” “意外的是……一天以来,文聘将军的陆路大军,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以文聘将军的统兵之能,更兼他的军略,不至于……全军覆灭于凉州军!” “如今看来,文聘将军……只怕也是要手凶多吉少了,不过败于凉州军手中,也算是预料之中!只是……如此以来……没有了文聘将军的陆路大军为策应支援,华容城变成了一座孤城!” “如今,父亲所面临的局面,着实是如履薄冰,要想成功的守住华容城,并非是容易之事啊……” 眼见着,自家父亲不言不语,神情凝重的凝视着城外的凉州军水师,并没有出言回应自己的感慨,那少年也不在意,又是接着叙说道。 听了少年的长篇分析,那壮年男子的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 第六百五十三章 父子雄兵 听闻了少年的长篇大论,那壮年男子的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那壮年男子,又怎会不知……凉州军兵士强大的战力,又怎会不清楚……眼下所面临的困局。 对于少年之前的一番长篇大论,壮年男子面上没有表达出什么,心下却是赞许不已。 壮年男子,忧心华容城的同时,心下倒也是甚为欣慰,心下暗暗思忖道:绍先年纪轻轻,便有这般的眼光,能够有这般的军略才能,着实是他们霍家的福气,霍家后继有人了! 这壮年男子,正是荆州南郡枝江人霍峻霍仲邈。这少年,正是霍峻的儿子霍弋霍绍先。霍峻奉命镇守华容城,霍弋虽然不是刘表的部下,却在私下里,帮助自己的父亲参赞军务。 【古代,男子弱冠之年时,才会有表字。为了剧情需要,霍弋的表字,提前写出来。毕竟,霍弋只有十五岁。】 “以你所见……” 霍峻并未看向霍弋的方向,依旧是凝视着城外大江水面上的凉州水师军阵,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吟道:“为父能否守得住华容城,能否击败凉州军?” 霍弋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自家父亲的方向,神色中带着几分顽皮,语气中也没有了先前的郑重,迟疑道:“父亲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好话?” 霍峻顿了顿,随即,转头看着霍弋,神色中竟是带了几分笑意,语气中稍显得有些轻松,问道:“真话是什么?好话又是什么?” 霍弋并未着急着回话,而是,提前给自己留了条后路。霍弋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孩儿若是说了,父亲可不许生气,亦不能责罚于孩儿。” 霍峻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保证道:“有何看法,但说无妨!为父绝不责罚于你!” “那孩儿可就实话实说了!” 眼见了……自家父亲面上的神色,霍弋心下顿然踏实起来,随即,便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真话就是……父亲既是守不住华容城,亦是不能击败凉州军。好话就是……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父亲能固守华容城,能够迫退凉州军。” 霍峻仰头长叹一声,神色又是变得凝重起来,沉声说道:“士气可鼓不可泄!为父倒是希望……方才,没有听到你的真话!” 眼见了……自家父亲面上的凝重神色,霍弋心下很不是滋味。可是,如今,华容城所面临的困局,远比想象中的更要严峻百倍。真话虽是令人丧气,却也能让人认清现实。 霍弋心下叹息连连,迟疑了几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声说道:“孩儿知道,父亲善于守城,善于防守反击!只是……今时今日,父亲所面临的对手是……车骑将军宁城侯!只怕是……父亲心有余……而力不足!” 霍峻依旧是看着城外的凉州军水师军阵,虽是没有出言回答,却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何人能够想到……一年前,袁绍、曹操的二十余万联军,声势是何其浩大,兵力是何其雄壮,却是惨败于凉州军手中。” 霍弋转头看着霍峻,沉声宽慰道:“如今,再放眼整个天下,能与凉州军一较高下的诸侯,已然是不存在!纵观古今名将,其用兵之能,高于宁城侯者……几无一人!宁城侯实乃是旷古难见的雄才大略之人,父亲败于宁城侯的手下,也不算是辱没了父亲的英名!” 随着霍弋的话音落地,霍峻既没有回话,也没有表情上的反应。一时之间,霍家两父子,俱是没有再说话,场面陷入沉寂之中。 好半晌之后,霍峻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霍弋,沉吟道:“若是……为父向江陵城的刘磐将军求援,可还来得及?刘磐将军若是收到求援消息……可会起兵来援?” “父亲!已经来不及了……凉州军若是一心想要攻城,华容城撑不过半个时辰。再者说了……华容城中,无有勇冠三军的猛将,何人又能逃得出凉州军的铁桶围困?” 霍弋摇了摇头,神色中又是肃穆,又是笃定的沉声说道:“退一步来说,纵然……我等能将此间的军情,顺利的传到江陵城,也是无济于事。只怕……到时候,不仅是华容城不能保得住,江陵城的援兵,也会遭受凉州军的重击!” 霍峻面带诧异之色的询问道:“哦……江陵城的援兵,又怎会受到重击?” “凉州军进兵围困华容城的消息,不管是刘磐将军自己所知晓,还是由华容城传向江陵城。刘磐将军最好是……莫要起兵前来救援。” “刘磐将军若是率兵来援,定然会被凉州军的伏兵所击败。刘磐将军若是被凉州军所败,旦夕之间……江陵城必然会失守于凉州军手中。” 霍弋心下,已是有了思虑,当即,便沉声解释道:“一旦,江陵城被荆州军所攻破,南郡南面的所有防线,便会土崩瓦解。其后,凉州军便会畅通无阻的北上,兵围襄阳城。” 听闻了霍弋的解释,霍峻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面上的神色,又是无可奈何,又是愈发的凝重起来。 “原来如此!” 霍峻沉吟了五六息,随即,沉声叹息道:“若非我儿出言解惑,为父尚不能想到……凉州军竟有这般奇妙的筹划。此番,凉州军出动水陆亮军,南下荆襄,定然是势在必得!如今看来……整个南郡所面临的局势,当真是不容乐观啊!” “父亲所言甚是!” 霍弋深以为然道:“早前之时,荆州军可依仗着汉水、大江天险,将凉州军的北方军,阻隔在汉水以北。如今,凉州军有了自己的强大水师,荆州军仅有的一点优势,也是荡然无存,又怎能挡得住凉州军的猛将雄兵?” 霍峻亦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霍弋迟疑了几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还是沉吟道:“父亲!孩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霍峻转头看着霍弋,沉声说道:“我儿但讲无妨!” 霍弋顿了顿,似是考虑着,该如何委婉的说出口。 第六百五十四章 凉州军的使者 值此之时,霍弋倒是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霍弋心下思忖道:只怕是……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不仅是得不到父亲的同意,还会触怒到父亲。不管了,为了父亲,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霍家,这些话,必须得说出来。否则,恐将是悔之晚矣! 霍弋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家父亲,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朗声询问道:“以父亲所见……车骑将军其人如何?整个天下大势,又会向何处发展?” “据为父所知,宁城侯起于微末,以一介寒门布衣之姿,先是随皇甫将军,大败塞外异族鲜卑;后又赴任金城郡,以护羌校尉之责,大败凉州境内的异族羌人;其后,宁城侯平定汉羌叛乱,剿灭国贼董卓,覆灭逆贼张济叔侄,讨平汉中张鲁,大败兖州军,后又大败袁、曹联军。” “十年之间,从一介布衣,到一郡太守、一州牧守,再到董督两州军政大事的都督,实属是古之罕见!古往今来……似宁城侯这般的文韬武略之人,着实是难得一见。” “宁城侯不仅是……精通军略、善于用兵之道,其人治民理政的思想,也是闻所未闻,实属是旷古之奇人也!凉州、关中两地,本是残破无章、混乱不堪之地,何曾想到……在宁城侯的大力治理之下,此两州之地,俨然成了……天下之间最为富庶、最为安定的地方。” “纵观古今,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以身犯险……彻底的覆灭世家、豪强,再起新兴士族的人,也只有宁城侯其人了。难怪……为父曾听人说起过……不管是凉州百姓,还是关中的百姓,皆是称呼宁城侯为‘君父’,由此可见……宁城侯是有多得民心!” “正如我儿先前所言,宁城侯是位雄才大略的统帅。世间有如此英明神武之人,又何愁……没有一展雄心壮志的机会?宁城侯坐拥数十万雄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世之间,再无与之匹敌之人!” “自宁城侯崛起于微末之后,天下大势的走向,一直都是因他而变。放眼当今天下大势,凉州军必然是要征伐天下,宁城侯是要掌控未来的!宁城侯的锋芒、凉州路的锋芒,早已是无人可挡!” 听闻霍弋所言,霍峻深思熟虑一番,心下已然是有了他的考虑。霍峻也不作其他的考虑,也没有听出霍弋的言外之意,当即是感慨颇深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霍弋先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犹豫着迟疑了几息时间,最后,终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道:“以父亲所见……荆州牧刘景升,可算得上是……当世明主?可算得上是……值得誓死效忠的主公?” 听闻霍弋所言,又见了霍弋犹豫不定、迟疑难决的神色,霍峻当即是反应过来……绍先这是在暗示着自己,荆州牧刘表,并非是值得誓死效忠的主公;反观之下,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才是那个……值得誓死效忠的明主。 “为父身为人臣,自然是要尽忠职守的。怎可轻易的背叛于主公?荆州牧刘公,虽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主公,倒也是待为父、待霍家不薄!为父怎能临阵倒戈,反倒是投降于对手的麾下? 霍峻参透了霍弋的弦外之音,面上的神色,当即是肃穆而又郑重起来。霍峻先是沉声叙说一番,末了,又是连忙压低了声音,出言提醒道:“我儿所言,着实是大逆不道之言!所谓是……隔墙有耳,我儿务必要慎言,莫要祸从口出,害了你自己,害了咱们霍家一门!” 听闻了自家父亲的警告之言,又见了自家父亲面上的郑重神色,霍弋心下清楚过来……自家父亲还是要愚忠刘景升的。 “父亲!请恕孩儿无礼!” 霍弋朝着霍峻方向,施了一礼,终究是下定了所有的决心。霍弋娓娓道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未有一丝一毫迟疑的说了出来,道:“自古以来,皆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刘景升非是当世之明主,父亲缘何要固执己见……愚忠效命于刘景升的麾下?” 眼下,荆州军正面临着灭顶之贼,身为华容城主将的霍峻,又怎能临阵脱逃,轻易的投降于凉州军。 听闻霍弋所言,眼见着……霍弋还是不肯放弃,想要说服自己投诚于凉州军,霍峻心下未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前所未见的郑重和坚定,沉声反驳道:“刘荆州待为父不薄,为父又怎能弃他于不顾?为父若是投降于凉州军,往后……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荆州治下的同僚、百姓……以及整个霍家一族的人?我儿勿要再劝,为父心意已决!” 眼见着……自家父亲是这般的固执,这般的死板,又是这般的不肯退步,一时之间,霍弋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家父亲。 一时之间,霍家父子二人,一个要坚守自己的人臣准则,不愿临阵倒戈,想要死守华容城,以保全自己、保全家族的名声。 一个是识时务,认清了天下大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明主,知道谁才是值得誓死效忠的明主,想要给他的父亲,给他的家族,给他自己,谋划出一片未来。 霍家父子二人,各有人生准则,各有各的想法,一个说服不了一个。此时此刻,霍家父子二人,僵持不下,场面又一次陷入静默之中。 与此同时,霍家父子二人,似乎是在彼此赌气一般,两个人既是没有了言语交流,更是没有了眼神交流。 霍峻抬头眺望着城外的凉州军水师军阵,不知有没有思虑着霍弋的提议。霍弋则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艘小型战船,自凉州军水师军阵驶出,朝着华容城的方向而来。 第六百五十五章 十年故交之情 却说,当凉州军水师抵达华容城城南时,典韦所部两万兵马,亦是来到了华容城东门外。凉州军的水陆两军,将华容城团团围住。 历史上,霍峻起先是刘表的部下,后又追随刘备。霍峻随刘备进军益州之时,曾在葭萌关一线,用数百人抵挡住了刘璋的一万大军,而且还死守葭萌关一年的时间;最后,霍峻带着这数百人,大败关外的刘璋军,还斩杀了敌军主将,成功守卫住了葭萌关。 根据早前所得到的情报,李牧便是知道,华容城的守将是霍峻。当凉州军水陆大军合围华容城后,李牧并未着急着攻城,他想劝降霍峻。毕竟,霍峻其人,不仅是忠勇之辈,又是身怀将才的人,如此人才……应该招揽到凉州军中。 凉州军军议之时,庞统提出了攻取华容城的计划,李牧并没有立即采纳,他想要劝降霍峻,兵不血刃的拿下华容城。 既然是要去劝降霍峻,那自然是要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值此之时,凉州军中,能担当此重任的也只有庞统、邓芝二人。 邓芝当仁不让的请命,愿去华容城,亲自劝降霍峻,若不能成功,甘愿军法从事。眼见着,邓芝又是毛遂自荐,又是这般的胸有成竹,李牧自然是应许下来。 随后,李牧便派遣甄尧护送着邓芝,一同前往华容城。 …… 邓芝、甄尧二人,乘坐了一艘小型战船,一路悠哉悠哉的前往华容城,不多时的时间,二人便来到了城下。华容城上的霍峻、霍弋父子二人,自然是早就看到了城外的凉州军战船。 “故人远道而来……仲邈兄却是紧闭城门,此非是待客之道。仲邈兄……好失礼数耶!” 就在霍峻、霍弋父子二人,正疑惑之时,城外的凉州军战船上,传来了邓芝爽朗的声音。 霍峻听出了邓芝的声音,连忙从垛口处探出身子,看向城下的凉州军战船。两三息的时间过后,霍峻彻底的确信了,城外之人真的是故交邓芝。 霍峻正欲出言之时,一旁的霍弋,面带欣喜之色的朗声说道:“父亲,真的是邓叔父!” 霍峻点了点头,亦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伯苗兄……且稍等几息,峻这就开城……亲迎伯苗兄入城!” 霍峻说完,也不等邓芝回话,跨步下了城楼,来到华容城南面的水门。霍弋亦是快步相随。 数十息过后,华容城南面的水门大开,霍家父子乘着一艘小船,驶出了城外,来到了邓芝所在的战船跟前。 霍峻朝着邓芝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峻不知……伯苗兄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伯苗兄见谅!” 邓芝回了一礼,亦是面带笑意的朗声打趣道:“十年不见,仲邈兄……倒是客套起来了!” 邓芝话音刚落,霍峻、邓芝二人,相视一眼,随即,便是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好半晌之后,二人停下笑声,霍峻笑着说道:“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伯苗兄快请进城一叙!” 邓芝朗声笑道:“芝,正有此意!” 随后,两艘战船,并驾齐驱着进了华容城水门。 进到城内,下了战船,霍峻当即是跨步上前,一把握住邓芝的双臂,神色中满是欣喜的感慨道:“你我二人,自枝江城一别,转眼之间……便是十年!愚兄甚是挂念贤弟!” 邓芝回握着霍峻的双臂,点了点头,亦是一脸欣然的感慨道:“弹指之间,便是匆匆十年。愚弟又何尝不挂念着贤兄?枝江城相别之时,小侄儿也才五岁,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少年!” 霍弋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邓叔父还记得小侄?” 邓芝拍了拍霍弋的肩膀,笑着说道:“当然记得了!当年,叔父教你识字,教你读书的事,如今想来,亦是历历在目!” 霍弋笑着点了点头。霍峻看着邓芝,指着甄尧的方向,朗声问道:“贤弟,这位将军是……” 邓芝朗声介绍道:“此乃我主的姻兄……甄尧将军。闲来无事,便随芝同来华容城,转悠一番!” 霍峻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同甄尧施礼问候一番。 随后,霍峻、邓芝四人,又是一路说笑着,来到了华容城府衙。 四人来到大厅,分宾主落座,早有侍女奉上茶点。 好像是很有默契一般,霍峻并不着急着询问,邓芝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华容城。邓芝也不谈两军兵事,只叙故交之情。 两刻钟后,故交之情、十年之间的点点滴滴,也叙说的差不多了。眼见着,邓芝依旧是不提两军交战的事,霍峻有些沉不住气了。 霍峻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贤弟此来华容城,真的只是……来探望愚兄?” “当然!” 邓芝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愚弟随车骑将军李君侯来此,得知贤兄镇守华容城,这才特来看望贤兄和小侄!” “贤弟莫要诓骗愚兄!” 霍峻摇了摇头,面带笑意,不甚认同的朗声说道:“眼下,正值两军交战之时,贤弟怎会有闲情逸致,来探望故交?愚兄若是所料不差……贤弟此来华容城,定然是作为说客而来。” 邓芝但笑不语,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霍弋心下,早已是有了思虑,却也没着急着出口。听闻霍峻所言,甄尧心下一顿,转头看了眼邓芝,随即,便默默地品起了茶。 邓芝越是沉着,霍峻越是沉不住气。霍峻佯装着变了脸色,沉声说道:“愚兄以诚相待,贤弟何故遮遮掩掩的?” 霍峻面上的神情变化,邓芝又怎会看不出来呢。邓芝心下清楚,霍峻并非是真的生气,只是为了切入主题,弄清他来华容城的原因。 “贤兄错怪愚弟了!” 邓芝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愚弟此来华容城,还真不是作为说客。愚弟此来华容城,一来,是为了探望故人,一叙当年的兄弟之情;二来嘛……是为了见愚兄最后一面!” 听闻了邓芝的最后一句话,霍峻、霍弋父子,当即是神色大变。甄尧强忍着笑意,低头认真的品着茶水。 第六百五十六章 舍小义取大义 听闻邓芝说什么“见最后一面”,霍峻、霍弋父子二人的脸色,当即是大变。难道说……邓芝的身体状况出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霍峻面色甚为肃穆的看着邓芝,欲言又止了几次,迟疑不决了好几番,终是沉吟道:“贤弟可是……身体抱恙?也不对啊……据愚兄所知,凉州医学院中,不乏医术精湛的郎中。李君侯更是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高超医术,贤弟若真是身体有恙,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听闻自家父亲所言,霍弋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若是所料不差……邓叔父应该是话中有话,绝不是表面上说的这般简单。 听闻了霍峻的种种猜测,甄尧脸上的笑意,又是加深了几分。甄尧也不能明说,只得强忍着脸上的笑意,低头专心的品着茶水。 邓芝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叹息道:“愚弟的身体,无有任何状况。愚弟想说的是……贤兄只怕是要同华容城一道,被我主的大军所剿灭。贤兄若真是有何不测,往后……你我兄弟二人,自然是难以相见了!” 听闻邓芝所言,霍峻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方才所说的“见最后一面”,是出于这样的缘由。 “愚兄身为华容城主将,若是守不住城池,战死于沙场之上,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身为从军之人,战死于两军阵前,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惜、可叹的事。” 霍峻先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神色中满是视死如归,语气中尽是决绝的沉声说道:“凉州军的战力,李君侯的用兵之能,愚兄早已是如雷贯耳。愚兄又怎会不知……华容城眼下所面临的种种困局?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愚兄也会含笑九泉的!” “贤兄可还记得……十年前,你我二人在枝江城临别之时的话?” 听闻霍峻的悲壮之言,又见霍峻面上的种种神色,邓芝的心下很不是滋味,岔开话题,沉声询问道:“贤兄可还记得……当年的志向?” 记忆拉回到十年前,那个时候,他霍峻……还是个心存远志的青年,还是个心有追求的青年。可是,如今呢……他霍峻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他的志向,也跟着深埋于心! “愚兄当然是记得了!” 邓芝话音刚落,霍峻沉沉的点了点头,当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枝江城临别之时,愚兄曾言……要追随世间之明主,一展平生所学,建立一番功业。这便是愚兄的志向!只可惜的是……一步错,步步错,愚兄此生的志向,只怕是无法实现了!” 邓芝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以贤兄所见……刘景升可算得上是明主?” 霍峻也不遮遮掩掩,当即是沉声说道:“刘荆州算不得是明主!若是……将刘荆州与宁城侯相比较……刘荆州犹如萤火之光,宁城侯犹如皓月之明!刘荆州不可与宁城侯……相提并论、同日而语,二人有着云泥之别!” “贤兄既是有这般透彻的认识,心中自然是知晓……刘荆州非是能成就大事的人主,宁城侯才是当世之明主。若能追随于宁城侯麾下,愚兄的生平志向,亦是能得以实现!” 邓芝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沉声反驳道:“为了区区一刘荆州,贤兄当真是要白白的牺牲性命?为了刘荆州这般的平庸之辈,贤兄当真是要置自身于不顾,置小侄于不顾,置整个霍家于不顾?” “刘荆州不曾亏待于愚兄,亦不曾薄待于霍家。身为人臣,若不能替主上尽忠,是何其羞愧之事?愚兄怎可因一己之私,而置道义于不顾?” 霍峻摇了摇头,一脸肃穆,视死如归的沉声说道:“宁城侯乃当世雄主,又是深明大义之人。愚兄纵然是因固守华容城,而战死于沙场,想来……宁城侯自然是不会迁怒于犬子,不会加害于霍家。既如此……愚兄又有什么好牵心的!” “贤兄此言差矣!” “贤兄此举,实乃愚忠也!贤兄因一庸主,而白白的战死于沙场,致使平生所学,埋没于黄泉之下,是为小义。” “我主李君侯,虽是与当今朝廷分庭抗礼,却是仁德爱民、文治武功,志在扫平这乱世狼烟,志在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主实乃旷世难见之雄主也!我主此举,实乃是真正的大义!” “为一人之私,尽忠而死,是为小义!为万民之公,纵然背负羞耻,实乃是大义!舍大义,而取小义,是为不义!” “为了一区区刘景升,贤兄若真是战死于沙场,世人会说……霍仲邈是位忠义之人,却非是身怀大义之人。数年之后,待我主平定天下之时,世人若是谈起贤兄,也只会说……霍仲邈实乃迂腐不通、冥顽不化的无知之辈!” 邓芝摇了摇头,当即,站起身来,朝着霍峻的方向,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反驳道。 “霍将军!” 邓芝话音刚落,甄尧亦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随即,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凉州水师抵达华容城之前,我主早就是传下军令,绝不能……伤害到霍将军、伤害到霍将军的家小。甄尧同伯苗先生,临行之前,我主不止一次的叮嘱着……一定要说服霍将军;事若不济,待两军交战之时,亦不能伤害到霍将军!我主还有言……得霍将军襄助之喜,甚于得荆州之喜!” 听闻邓芝、甄尧所言,霍峻若是不感动,那便是假的。一时之间,霍峻怔忡在主座上,心下感慨万千。 霍弋心下大喜,当即是一脸希冀的看向自家父亲。 甄尧乘势追问道:“霍将军自比文聘将军如何?” 霍峻回过神来,当即是回道:“峻之才能,尚不及文将军!” 甄尧意有所指的说道:“听闻文聘战死的消息,我主未有零星半点的可惜。” 霍家父子明白,甄尧的弦外之音是……在宁城侯的心中,文聘远不及他霍峻。 “父亲!” 霍弋起身,一脸肃穆的沉声劝慰道:“李君侯如此厚待于父亲,父亲安能视若无睹?难道……父亲一生的心愿,只是为了尽忠于一平庸之主?” “罢了……罢了!” 霍峻摇头叹息一句,随即起身,一脸决绝的郑重道:“临阵倒戈,虽是令人所不齿,霍峻便认了!霍峻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绝不怀有二心!” 听闻霍峻所言,邓芝、甄尧暗暗的舒了一口气,霍弋彻底安心下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 刘磐出兵江陵城 霍峻能决定弃暗投明,投效于凉州军,着实是令邓芝大为欣喜。毕竟,以邓芝对霍峻的了解,霍峻是个相当固执,又有些死板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心中想法的人。 既然,霍峻能说出投效于凉州军、誓死效忠李君侯的话。那么,霍峻肯定是诚心的,不会再有任何的犹豫不决。 如今,霍峻愿意投效于凉州军,愿意将华容城献于凉州军,自然是要去觐见李牧的。 霍峻也不迟疑,当即是决定,要同邓芝、甄尧二人一道,前去面见李牧,前去觐见新主公。听闻了霍峻的决定,邓芝、甄尧二人的心下,更为的欣喜。 事不宜迟!霍峻将华容城的防务,交于副将的手中,便同邓芝、甄尧二人一道,启程前往凉州军水师军阵。霍弋自然是随行而去。 邓芝、霍峻四人,乘船出了华容城,一路说笑着赶路。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四人便来到了凉州军水师军阵的前营。 …… 凉州军水师军阵,中军指挥楼船上! 李牧正同庞统闲聊之时,马腾一脸欣喜之色的来到船舱,朗声禀报道:“主公!伯苗先生和甄将军回来了,还有两位荆州军将领。” “哦……” 李牧心下一喜,沉吟一句,随即,便是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莫非是……霍仲邈将军,愿意投效于我军了。士元且同我一道,一探究竟便是!” 庞统自然是欣然相随。 待李牧和庞统、马腾二人,出了中军指挥楼船的顶层,下到第三层的甲板之时,便见……邓芝和一荆州军壮年将领在前,甄尧和一少年在后,正一路说笑着快步而来。 李牧停下脚步,打量着那壮年将领和那少年。 邓芝、霍峻四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李牧、庞统、马腾三人,四人连忙加快了步伐。 三五息的时间,四人来到李牧的面前。 “邓芝幸不辱主公使命,华容城的霍峻将军,愿意投效于主公麾下。” 邓芝朝着李牧方向,施了一礼,随即,指着一旁的霍家父子,一脸笑意的介绍道:“主公!这便是霍峻将军,这是霍将军的爱子霍弋。” 听闻邓芝所言,李牧心下是大为欣喜,霍峻虽不是什么名将之才,却当得起大将之名。霍弋不仅是忠勇之人,亦是身怀将才的有为少年。 历史上,邓艾偷袭阴平之时,身为南中都督的霍弋,曾上表进言刘禅,愿意率领南中兵马,北上防守成都城,可惜的是,刘禅并未采纳霍弋的忠贞之言。后来,邓艾迫降刘禅之时,霍弋并未着急着投降,直到确保刘禅没有遇害,霍弋才不得不投降于司马氏。 “霍将军与令郎的名声,我李牧早已是有所耳闻。今日能得见荆州枝江的父子雄兵,当真是……此番南征的最大喜事!” 李牧又是打量了霍家父子几眼,随即,朝着二人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欣然,语气中尽是真诚的朗声说道:“今日,我李牧能得你父子二人的襄助,正可谓是如虎添翼。不日,南郡便可为我凉州军所有!我李牧得你父子二人之喜,甚于得荆州之喜耶!”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霍峻、霍弋父子两人的心下,又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果如世间传闻一般,宁城侯是个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明主。 霍峻、霍弋二人,连忙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一拜,一揖到地,随即,又是齐齐的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的齐声说道:“霍峻、霍弋拜见主公!我父子二人,愿誓死效忠于主公,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好!”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上前两步,双手逐一扶起霍峻、霍弋父子二人,随即,又是回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李牧,亦不会负了你父子二人。”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霍峻、霍弋两人,心下大定! 随后,李牧、庞统、霍峻、邓芝一行人,便来到了指挥楼船顶层的船舱。众人坐定,早有兵士奉上茶点,不多时,便又有酒食奉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船舱内的气氛,变得愈发的热烈起来,霍家父子二人,同李牧一行人,也是熟知了不少,众人之间的陌生感,也少了大半。 “久闻主公乃世间之奇才,今日有幸得见主公麾下的战船,霍峻方知……传闻实乃真言!” 霍峻双手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李牧方向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面上尽是恭敬之色的朗声说道:“霍峻久在荆州,自诩……对水军一事,还是有所了解。今日得见我军的水师战船,霍峻才知……何谓真正的水军!主公麾下的战船中,其中十有七八,是霍峻不曾见过的,更遑论想得到的。” 霍峻话音刚落,霍弋亦是举杯敬酒一番,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据小子所知,主公麾下的水师……从组建到训练成师,尚不及一年的时间;凉州军水师中,又是以北方人为主。小子眼拙,倒也看得出来,凉州军水师的战力,要远甚于荆州军。” 邓芝亦是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敬了一杯酒,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补充道:“正如仲邈、绍先所言,我军水师的战船,皆是出自于主公之手。想必……你二人有所不知,我军水师的训练、作战之法,亦是由主公亲自授业。” 听闻邓芝所言,霍家父子二人,对李牧的崇敬之情,愈发的浓烈起来。看来,此番投效于车骑将军麾下,当真是……极为正确、明智的抉择。与此同时,霍家父子二人,愈发的坚定了,要誓死效忠于李牧的决心。 “战船的样式,再是新颖,终究是死物!凉州军水师,能否有所成就,还需将士们的齐心协力!” 李牧举起酒杯,朝着众人举了举,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凉州军水师初建,正需要懂得水战的人才,仲邈、绍先正可任职于水师,一展平生所学。望你父子二人,能与其他将领,同心同德,好生经营我军水师。” 霍峻、霍弋二人,又是感动不已,又是欣喜万分,当即站起身来,施礼跪拜于地,齐声回道:“霍峻、霍弋,定会尽心竭力,不敢有负主公的厚爱!” 李牧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亲卫兵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刘磐出兵江陵城,正往华容城而来。” 众人面色一肃! 第六百五十八章 庞统献计上中策 听闻亲卫兵所言,李牧心下思忖道:看来,江陵城的刘磐,得知凉州军水师进兵华容城的消息后,生怕华容城有失,这才着急忙慌的东下,前来救援华容城了。 李牧看着亲卫兵的方向,沉声问询道:“眼下,江陵城的援军,进兵到何处了?江陵城的援军,共有多少兵士?除却刘磐其人,可还有其他的将领同行?” 那亲卫兵,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禀主公!江陵城的援军,约莫有两万七千人,才出津乡渡渡口不久,眼下,应该再有两刻多钟的时间,便能抵达华容城地界。除却主将刘磐一人,我军探马未能探得……有其他的荆州军将领同行!” “再探!”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了一句,随即,摆了摆手,示意那亲卫兵退下。 “主公!江陵城中,共有水陆兵士三万五千余人。这些年以来,刘磐奉刘荆州的将令,一直都是镇守于江陵城,以防备荆南的孙策军。” 待那亲卫兵退下后,霍峻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据末将所知……前不久之时,一名叫甘宁的益州巴郡临江人士,携带部曲八百人,自益州东下,前来投奔于刘荆州。甘宁曾纠集乡中少年数百人,为祸一方,素有‘锦帆贼’之称。刘荆州虽是接纳了此人的投诚,却是甚为厌恶此人的恶名,故而,未将其留在襄阳城,而将此人派驻到刘磐的身边。” 众人听了霍峻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主公!据末将所知,甘宁其人,勇武过人、有勇有谋,却是生性凶残,更是嗜好杀戮,又是极其擅长于水战。” 末了,霍峻又是一脸笃定的朗声补充道:“此番,刘磐出兵江陵城,甘宁必然是随军同行。刘磐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不足为虑。甘宁其人,却是不可小觑!” 听闻霍峻口中所说的“锦帆贼”甘宁,又是听得甘宁的籍贯之地,李牧心下思忖到,此甘宁,定然是历史上的那个甘宁了。 只是……甘宁投效于荆州刘表的时候,是刘焉死去,刘璋接任的时候。更为确切的说……甘宁是因为和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刘璋,后又被赵韪击败后,才亡命荆州,前去投奔刘表。 难道说……刘焉已经死了?甘宁如同历史上一般,在反叛不成,被击败后,此不得不逃出益州,东下荆州,前来依附于刘景升的? 霍峻说的没有错,甘宁其人,确实是个有勇有谋的大将之材。当然了,甘宁确实曾为祸一方,是个生性凶残、暴虐,又是极其嗜好杀戮、虐待的人。 历史上有过记载……当甘宁的“锦帆贼”队伍,每到一处城邑后,该城的官员,若是盛情的接待甘宁,甘宁便会与那官员,倾心相交;相反之下,若是该城的官员,慢待了甘宁,甘宁便会放纵手下,任其肆意妄为的劫掠、残害官员。 历史上还有过记载……甘宁投效于孙权之后,与吕蒙的交情,甚为的厚重。有一回,甘宁府中厨下的一个小童,因犯了错事,生怕被甘宁所残杀,便逃到了吕蒙的府上。甘宁得知此事后,以拜访吕蒙之母的借口,前来讨要那犯错的童子。吕蒙自知甘宁的嗜杀性情,便要甘宁保证,只需稍加惩处童子便可。甘宁面上是答应了下来,却在离开吕蒙府上之后,当即将那童子,绑缚在桑树之上,亲自用弓箭将其残忍的射杀。 历史上的甘宁,是个有才无德之人!他虽是有勇有谋,善于用兵,也是个豪爽之人;但是,他也是个残忍暴虐、嗜杀成性,又是时常背弃承诺的人。甘宁不仅是背弃过挚友吕蒙的承诺,亦是数次背弃孙权的军令。若非吕蒙的数次求情,甘宁早就是被孙权处死了。 “眼下,刘磐亲率两万七千水军,兵出江陵城,前来救援华容城。”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我军要想彻底的击败刘磐所部,该用何种对策为妙?”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心下,早就是有了破敌之策,旋即,便是面带不羁之色的笑着说道:“于我军而言……刘磐若是死守江陵城,不与我军交战,倒是有些棘手。此番,刘磐纵兵出江陵城,则大事可成也!” 李牧心下虽是有了破敌之策,却也不急着说出来。 “哦……” 李牧一脸笑意的沉吟一句,随即,又是朗声笑道:“士元莫要卖关子,快快说来听听!” “此番,我军不仅要击败刘磐的两万七千水军,更要将江陵城顺势夺下。”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之色,随即,颇是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眼下,统思得上中两策,可助主公,大败刘磐所部。” “计将安出?” 李牧心下已是猜测到了,依旧是没有说出来,反而是笑着询问道。 “眼下,刘磐尚不知晓,华容城已被我军所有!上策便是……赶在刘磐抵达华容城之前,我军伏兵于华容城内;其后,再以霍将军的名义,将刘磐请进华容城。” 庞统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届时,我军伏兵尽出,刘磐的生死,可在主公的掌握之中!刘磐若是被擒,其帐下的水军,还有江陵城,自然是为主公所有!”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但笑不语。 “正如仲邈所言,刘磐其人,骁勇有余,智谋不足!对于这般莽夫,略施小计,便可将其击败!” 庞统依旧是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中策便是……将华容城失守的消息,传于刘磐所知。刘磐知此噩耗,必然是要拼命夺下华容城,以求擒获霍将军。届时,我军避而不战,以消磨江陵城水军的锐气。待时机成熟之时,我军水师再行出兵,与之决战。值此之时,典将军的步骑大军,可倍道奔袭江陵城,一战可破城。” 听闻庞统的上中两策,众文武神色各异的思虑着,李牧颇为悠然的笑着。 第六百五十九章 刘磐怒火中烧 听闻庞统的上、中两条计策,凉州军众文武神色各异的思虑着。显而易见,若是使用上策,凉州军的损失最小,击败刘磐所部的效率,也更为的快捷;若是使用中策,凉州军的损失,自然是大的多,击败刘磐所部、攻取江陵城的时间,也要耗费的多些。 好半晌之后,凉州军众文武,似乎是思虑妥当了。随即,众文武看向李牧的方向,等待着自家主公的决定。 李牧依旧是但笑不语,他想看看,在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更愿意倾向哪种策略。 眼见着,自家主公但笑不语,似乎是没有要表态的意思,邓芝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主公!以芝所见,我军当选取上策为好。如此以来,我军只需擒拿住刘磐……则江陵城水军,自然是不战而溃,江陵城城池,必为我军所有!” 邓芝话音刚落,霍峻当即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旋即,一脸肃穆的慨然道:“主公!霍峻愿为凉州军的内应,将刘磐诓骗到华容城,再将其擒拿敬献于主公面前。此事若不能成功,霍峻甘愿军法从事!” 听闻了霍峻的慨然之言,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亦是赞同不已。众文武亦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齐声附议霍峻所言。 “此番,与刘磐所部决战,我军采用士元所献的中策!” 李牧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且先落座,随后,便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凉州军众文武,皆是面带不解之色。众文武相视一番,等待着自家主公的解释。值此之时,整个船舱内,唯有庞统一人,一脸笑意、神色悠然的抿着金城醉。 “霍将军父子,本是忠义之人,本想着与华容城共存亡。此番,却是因我李牧一人的缘故,致使霍将军父子放弃华容城,进而又投效于我凉州军。” 李牧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解释朗声说道:“如今,霍将军父子,已然是背负了弃城投降的骂名,这并非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事到如今,我李牧,又怎能……让霍将军父子,再背负残害昔日同僚的骂名?” 还不等凉州军众文武开口进言,李牧依旧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意已决,尔等无需再谏!也好乘着这个时机,来真正的检查一番……看我凉州军水师,是否真的具有……同凉州军步骑大军一般的强悍战力。” 听闻自家主公的解释,众文武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霍峻、霍弋父子二人心下的感动之情,又何止是用简单的“感动”二字来形容的。 霍峻、霍弋父子二人,当即,又是站起身来,朝着李牧的方向施了一礼,随即,又是跪拜于地,神色中尽是感动,语气中满是郑重的齐声拜谢道:“霍峻、霍弋,多谢主公厚爱。主公之大恩大德,我二人定会铭记于心,终生不敢相忘!” “仲邈、绍先,快快请起!” 李牧点了点头,当即,起身离开主位,来到霍家父子的面上,双手逐一扶起二人,随即,一脸真诚的朗声说道:“你二人言重了!身为尔等的主公,我不能只为整个大局考虑,也当为尔等的处境着想。” 听闻李牧所言,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愈发的崇敬自家主公;霍家父子二人心下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久久不能褪去。 “事不宜迟,仲邈、绍先且先回华容城,布置好城内的一切防务,务必要将刘磐所部……阻挡于华容城外。” 李牧转身来到主位,环视着船舱内的众文武,沉声布下军令,道:“即刻传令典韦,令其做好出兵准备,待时机成熟之时,步骑大军奔袭江陵城。此事,至关重要,不容有半点疏忽!” 传令兵施礼得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连忙跨步出门,赶往华容城东门处的凉州军陆军大营。 霍峻、霍弋父子二人,亦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当即,施礼一番后,赶往华容城,前去布置城内的防务。 马腾、甄尧、邓芝三人,亦是前去准备。 …… 却说,刘磐率领着两万七千水军,从津乡渡渡口出兵后,一路顺流而下,只用了三刻多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华容城地界。 得知……凉州军水师就屯兵于华容城南门外不远处,刘磐不敢继续进兵,便将大军屯驻于……距离华容城南门十里之处的大江上。 如此以来,刘磐所部,处于大江的上游;凉州军水师军阵,则是处于刘磐所部的下游;华容城则是位于两军军阵的中央。 刘磐布好水军军阵后,便派出自己的亲卫兵,令其前往华容城传令……让霍峻奉命赶来水军军阵议事。 刘磐等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却只是等来了亲卫兵,并未看到霍峻其人。 刘磐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亲卫兵,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的沉声询问道:“霍将军可是因为军务繁忙……才没有同你一道而来?” 那亲卫兵连忙恭声回答道:“回禀将军,霍峻将军……早已是投降于凉州军,华容城也是落到凉州军手中。” 乍听得这般军情,刘磐先是一顿,随后,便是勃然大怒。刘磐当即是拍案而起,一脚踹飞几案,一脸恨怒的沉声大喝道:“霍峻匹夫,安敢背主求荣?我……必杀此贼,以正我军声威!” 船舱内的几位副将,早就是被刘磐的滔天怒意所吓到,静若寒蝉着不敢出言相劝慰。那个亲卫兵,更是战战兢兢着,大气都不敢出。 眼见了众将唯唯诺诺的神情,刘磐愈发的恨怒,当即是怒声大吼道:“即刻传我将令……尽起大小三军,兵进华容城。不破华容城……不擒杀霍峻贼子,本将绝不退兵,敢有迟疑不前者,立斩无赦!” 刘磐的传令兵,哪敢有一息的迟疑,急忙施礼得令。 “将军因何事发怒耶?” 那传令兵正欲出门之际,一道爽朗的声音,自船舱门口处传来。 第六百六十章 甘宁进言献策 听得从船舱门口传来的爽朗声音,刘磐停顿一息,随即,沉声喝道:“暂缓传令!” 那传令兵,连忙恭声应了一句,战战兢兢的立于门口处,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不几息的时间,一身长八尺、身材魁梧、肤色略黑、年岁二十七八的汉子,跨步进到了船舱。 那汉子,很是随意的朝着刘磐施礼一番,便自顾自的就坐,全然将此处,当成了他的地盘。 眼见了此人的举动,刘磐不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反而是带着几分敬意的沉声说道:“兴霸来的正好!华容城守将霍峻,叛变投降于凉州军,我正欲尽起水军……前往攻打华容城、擒杀霍峻贼子。兴霸既来,正可助我一臂之力!” “霍仲邈降敌?” 甘宁喃喃自语一句,随即,收起脸上狂放不羁的笑意,连忙进言劝慰道:“刘将军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我军万不可鲁莽行事……” “霍峻贼子降敌,致使华容城……被凉州军所占据。若不夺回华容城……若不擒杀霍峻贼子,怎消我心头之恨?此事……又何需从长计议?” 还不等甘宁话音落地,刘磐当即是摆了摆手,打断了甘宁的提议,随即,便是不以为意的沉声低喝道:“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全军上下,正是战意沸腾之时。于此时出兵,可一鼓而下华容城,可于垂手之间……擒杀霍峻贼子。兴霸阻我出兵,可是有何顾虑之处?” 甘宁心下,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连忙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随即,便是一脸肃穆的出言劝慰道:“将军且息怒!且听甘宁一言!” 甘宁的军略本事,刘磐还是知晓一些的。既然,甘宁这般郑重的劝慰于自己,想必,是有何重要的看法,刘磐强压下心中的恨怒,一脸沉沉的点了点头,示意甘宁说下去。 “将军!如今,霍峻携城投降于凉州军,必然是……于城中布下了种种防备。此时,将军若是率兵前去攻取华容城,很难有所斩获。” 甘宁心下已是有了思虑,当即是未有零星半点的迟疑,连忙进言分析道:“还有就是……霍峻毫无隐晦的将投敌一事,告知于将军,正是为了激怒将军,想要将我军诱骗到华容城下。整个南郡南部诸城,除了江陵城之外,就数华容城……最是易守难攻。 眼下,我军仓促进兵于此,尚不清楚华容城、不清楚凉州军水师的详细情况,若是……贸然进兵于华容城,只怕是……反中了敌军的诡计。还请刘将军三思后行!” 刘磐虽是有勇无谋,倒也不是愚蠢之人,还算是能听人言的将领。听闻甘宁的一番分析,刘磐心中的恨怒之意,也随之消了一半。随之,刘磐也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着实是有些欠考虑,有些太过鲁莽了。 刘磐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沉声说道:“若非兴霸肺腑之言的提醒,本将差点就要坏了大事。” 眼见着,刘磐愿意听取自己的建议,放弃了即刻报仇的计划,甘宁心下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是一脸肃穆的进言分析道:“眼下,华容城已是被凉州军所占据,我军已然是失去了先机。如今,凉州军的水师,正是屯兵于华容城南门外。我军若是贸然进兵,不仅是会遭到华容城守兵的拼死抵抗,更会遭到凉州军水师的夹击之势。故而……值此之时,我军不宜主动出击,最好是静待时机。待探查清华容城、凉州军水师的详细情况后,再出兵与之决战,为时不晚矣!” 甘宁话音刚落,船舱内的几名副将,亦是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刘磐只得将心中的恨怒,强行的压下去,暂缓了进兵华容城的计划。 当天军议结束后,刘磐便是派出数批斥候,前去探查华容城、凉州军水师的底细。 只因……华容城和凉州军水师军阵的戒备,太过的森严、严密。一连三天,刘磐虽是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斥候,可是他所得到的有用情报,却是少之又少。 在这三天时间内,不止是刘磐派出了斥候,身处于大江之上的李牧,亦是派遣出了探马,前去探查刘磐所部的真实情报。当然了,风影成员也在暗中,给李牧提供着详细的情报。 一连三天的时间,凉州军未有任何举动,一直都是按兵不动于大江之上。 凉州军的这番举动,着实是令刘磐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凉州军志在攻取华容城一线,应该是会选择速战速决,不应是这般的按兵不动。 眼看着,第四天就要过去了,凉州军水师依旧是按兵不动,刘磐有些坐不住了,有些沉不住气了。刘磐再一次组织军议,想要寻求破敌之策。 这天傍晚,用饭之时,刘磐特意将甘宁传到中军指挥船上。刘磐见了甘宁,当即是出言询问道:“兴霸……一连四天过去了,凉州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如之奈何啊?” 甘宁双眉紧锁着,神色中有些凝重的沉吟道:“此番,凉州军水师绕道云梦泽,一路奔袭到华容城一线,本应该速战速决才是,可是……自凉州军得到华容城后,一直都是按兵不动,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末将……亦是难以猜透其中的缘由啊!” 刘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就连那面前的山珍海味,也变得索然无味、味同嚼蜡起来。 “如今,华容城已被凉州军所占据,霍峻又是投降于凉州军。若是所料不差……霍峻定然是将江陵城的一切虚实情报,尽皆禀报于凉州军了。” 甘宁深思熟虑一番,随即,一脸慨然的沉声进言道:“若是再拖延下去,必然是对我军不利!既然,凉州军不愿意速战速决,那么,我军便主动出击,迫使凉州军前来应战。若是迁延日久……我军军心,必然是溃散,大军将不战自溃。” 刘磐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仰仗甘宁的提议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李牧计取江陵城 眼下,霍峻投降于凉州军、华容城又被敌军所占据,江陵城的水军,已然是处于不利之势。更让刘磐头疼不已的是……凉州军虽是处于有利之势,却一直都是按兵不动、避而不战。 正如甘宁所言,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江陵城的水军……军心溃散、士气大丧,继而,致使整个大军丧失战力、不战而自溃。与其这样,倒不如……主动出击,前去和凉州军水师,决一死战、一较胜负! 刘磐心下,思虑已定,当即是同意了甘宁的进言献策。刘磐神色凝重的看着甘宁,眼神中露出几分希冀的意味,连忙是沉声询问道:“以兴霸所见……若想要彻底的击败凉州军水师,我军该如何布兵,才能有更好的的效果。” 甘宁心下,早就是有了破敌之策,听闻刘磐所言,甘宁正欲娓娓道来之时,船舱的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很是焦急的禀报声,“报……启禀刘将军,属下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于将军。” 乍听得此般禀报声,又从中听得……传令兵声音中的焦急、恐慌之情,倏地,刘磐心下狠狠地一顿,有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值此之时,刘磐的心下,亦是极其的恐慌,这般心惊肉跳的感觉,根本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刘磐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强行的稳了稳心神,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进来!” 船舱门口处的那传令兵,听闻主将刘磐所言,当即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连忙应了一声,便疾步进到了船舱内。那传令兵,进到船舱后,一脸惊慌失措的看了眼刘磐的方向,随即,慌忙是施了一礼。 还不等那传令兵施礼问候完毕,早就是心急如焚的刘磐,当即是一脸凝重的沉声询问道:“是何紧急军情……快来说来,莫要再耽搁时间。” 那传令兵,本就是惊慌无状,又听得主将刘磐怒气冲冲的声音,心下是愈发的恐慌。只见,那传令兵浑身颤抖着,口齿打颤着,恭声禀报道:“回禀……回禀……刘将军……江陵城失守了……” 乍听得这般惊天噩耗,当真是……不啻于晴天霹雳,刘磐当即是心下大惊万分,整个人也跟着怔忡在主位之上。 之前之时……整个江陵城的斥候,都没有传来可靠的情报,刘磐心下也不会想到……固如金汤的江陵城……会失守。 整个南郡的所有城池中,除了郡治襄阳城,就数江陵城……最是易守难攻,最是固如金汤。整个南郡的所有城池中,除却襄阳城、江陵城两座城池,其他的任何城池,都可以被敌军所轻易的攻破。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敌军会使出怎样的攻城略地策略,江陵城都不应该会……这般毫无预警、这般轻易的失守于敌军之手。 刘磐怔愣了好几息的时间,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值此之时,但见……刘磐的整个人,早已是大惊失色,面如枯槁,神态中哪还能看的出……平日那般的意气风发、镇定自若;哪还有身为一军主将的那份镇定之神态。 “江陵城……失守了……” 刘磐双目圆睁,神色中满是难以名状的凝重,尽是难以形容的恐慌,全是难以置信的神态。刘磐先是喃喃自语一句,像是在表达着……这份情报,应该不是真的,是这传令兵弄错了。 听闻了主将刘磐喃喃自语的声音,又见刘磐面上的复杂难言的神色,那传令兵以为……自己方才所禀报的军情,刘磐没有听得清楚。那传令兵,自然是不敢怠慢,又是着急忙慌的重复了一句,“回禀刘将军……三刻钟之前,江陵城便失守了……” 刘磐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几案之上,随即,一脸恨怒、语无伦次、怒火中烧般的嘶声吼道:“江陵城怎会失守……江陵城中,尚有八千可战之兵,怎会这般轻易的被敌军所攻破?说……是何人攻破江陵城?是李牧的凉州军……还是荆南的孙策军?” 听得主将刘磐的怒吼声,又见刘磐面上的狰狞恐怖之神色,那传令兵,差点没被当场吓晕过去。那传令兵,未有零星半点的迟疑,下意识的当即是跪伏于地,身体颤抖如筛糠,口齿打颤着声泪俱下的禀报道:“回禀……回禀刘将军……是凉州军的兵马,攻破了江陵城。江陵城的八千兵士,未曾参与战斗……便尽数投降于凉州军。属下乘凉州军不备……乘着城中一片混乱之时,这才得以逃出了江陵城……这才赶忙前来此处,将江陵城的遭遇……一一禀报于将军知道。” “江陵城……被凉州军攻下了……” 刘磐又是喃喃自语一句,随即,整个人又是暴怒起来。刘磐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看着那传令兵的方向,嘶声怒吼道:“说……江陵城是如何失守于凉州军的?本将令你……详详细细、一字不落的说来!” 那传令兵,又是被惊吓了一番,当即是磕头如捣蒜着,将江陵城失守的过程,详详细细、一字不差的回禀于刘磐。 原来,这几天以来,凉州军表面上是按兵不动,暗中却早已是筹划着攻取江陵城。经过三天多的僵持后,风影成员传来可靠的情报……江陵城的守将,尚且还不知道,华容城的霍峻,已投降于凉州军。 李牧得此情报,心下不再是迟疑,毕竟,风影成员所提供的情报,从未失手过。李牧当即传令于典韦,令其诈称是华容城的守兵,前去江陵城运送粮草的,以此来赚开江陵城的城门。 典韦依照自家主公的提议,让凉州军的兵士,换上华容城中荆州军兵士的盔甲,又在霍峻副将的陪同下,一路奔袭到了江陵城。 江陵城的守将,见了霍峻的副将,又听得是来运送粮草的,自然是不疑有他。毕竟,一直以来,华容城的粮草,是由江陵城提供的。 江陵城城门顿开之时,典韦率兵杀进城内,那江陵城的副将,还在怔忡、呆愣之时,便已是身首异处。眼见着主将战死,江陵城的守兵,当即是缴械投降。 凉州军几乎兵不血刃,便攻下了江陵城。 第六百六十二章 瓮中之鳖荆州军 那传令兵,断断续续的将江陵城失守的过程,回禀给了刘磐。刘磐听得此军情,又一次怔忡在主位之上,何曾想到……华容城被凉州军所占据后,会带来这般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当然了……也怪怨他刘磐,若是……他能早一点将华容城失守的消息,告知于江陵城的副将得知,江陵城也不会这般轻易地被凉州军所攻取。 如今,江陵城失守的事,早已是木已成舟,再多的恨怒,再多的叹息,再多的后悔,早已是无济于事。眼下,最为至关重要的是……想办法击败凉州军水师,否则,此处的两万七千水军,必将是被凉州军所覆灭。 越是思虑眼下的处境,刘磐心下,越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好半晌之后,刘磐依然是未能思虑到破敌之策,随即,抬头看着甘宁的方向,神色中满是希冀的沉声询问道:“眼下,我军的处境……又是危急了几分;凉州军已然是……全面处于有利地位。兴霸……可有破敌之策?” “华容城先是被凉州军所占据,如今,江陵城又是被凉州军所攻取。眼下,凉州军的数万水师大军,又是屯兵于我军军阵的下游,我军的两万七千水军,已然是……被凉州军所围困于大江之上。” 甘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凝重的沉声回答道:“我军若是……想要顺着大江,向东进入云梦泽,撤往江夏郡境内,必然是……先要突破凉州军水师军阵。我军若是……想要向西撤军而去,江陵城又是被凉州军所占据,津乡渡渡口,定然是早已被凉州军所攻取。我军若是……想要向北撤退回襄阳城一线,华容城又是被敌军所占据。大军若是向南撤退……又会进入荆南军的地界。” 甘宁话音落地之时,整个船舱内,陷入一片肃杀的死寂之中。刘磐双眉深锁着默然不语,刘磐帐下的诸位副将,神情惊恐着未有言语。 自甘宁话音落地,好半晌的时间内,整个船舱内,除了一阵阵……此起彼伏、不绝入耳的叹息声,再也没有人,能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兴霸说的是啊……” 好半晌之后,刘磐面如枯槁的沉吟一句,随即,又是一脸凝重的叹息道:“正如兴霸所言……如今,我江陵城水军的东、西、北三个方向,皆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而……我军军阵的南方,又是荆南军的地盘。想必……诸位将军心下清楚,荆南军虽是与我荆州军讲和,却非是真正的盟友,一旦……有了可乘之机,荆南军自然是不会放过我荆州军。自从孙坚战死于岘山、战死于我荆州军地界之后,这些年以来……落井下石的事,荆南军可真是没少做。如今的局面是……我军当真是四面受敌,难有出路可走!” 值此之时,骁勇如刘磐这般的猛将,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奋发,也没有了昔日的无所畏惧。如今的刘磐,已然是被凉州军所深深地惊吓到。 主将刘磐,尚且是如此的惧怕凉州军,又是丧胆于凉州军,其心下的斗志,正在慢慢的瓦解之中。更何况是……荆州军的其他将领? 值此之时,荆州军其他将领的心下,哪还有心思,考虑着要击败凉州军水师。他们只想着……能够活下去,能够将自己的性命留下,哪怕是苟且偷生,又有何妨呢? 若是能够苟延残喘下去,他们愿意投效于凉州军治下。毕竟,他们既没有刘磐的主将责任,也没有甘宁建功立业的莫大决心。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混吃等死的人,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他们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白白的交于刘磐。 听闻了刘磐的一席话,船舱内诸位将领的心下,愈发是觉得……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冥顽不灵下去,要不了几天的时间,他们都会毫无意外的成为……凉州军屠刀下的无头之鬼。毕竟,这群贪生怕死的将领,心下很是清楚……凉州军的兵士,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凉州军的兵士,是真正的魔鬼、刽子手,他们可从不会手下留情的。 随着刘磐的话音落地,整个船舱内,又是陷入一片肃杀的死寂之中。只因为……众将根本就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计策,可帮助他们,成功的逃出生天,逃得过凉州军的铁桶围困。 又是好半晌之后,刘磐帐下的一名副将,欲言又止了几次,迟疑不决了好几番后,终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后,又是跪拜于地,随即,唯唯诺诺的低声嗫喏道:“将军……如今,我军四面受敌,如同瓮中之鳖一般。以末将之愚见……我军根本不是凉州军的敌手,若是继续顽固死守下去,要不了几日的时间……我等便会成为凉州军的刀下亡魂!末将斗胆……恳请将军,带领我等投降于凉州军……” 还不等这名副将把话说完,船舱内的其他副将,彼此相视一眼,颇是心有灵犀的起身跪拜于地,齐声附和道:“我等……恳请将军,念在我等、念在将士们可怜的份上,投降于凉州军……” 尚不等众将把话说完,早就是滔天之怒的刘磐,当即是拍案而起,随即,又是一脚踹飞眼前的几案,目眦欲裂的嘶声怒吼道:“住口……大敌当前,尔等不想着齐心迎敌,却一心想着投敌保命,当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念在……尔等初犯,今日,本将便饶却尔等的一条狗命!若再有人……敢出言降敌、敢乱我军心者……立斩无赦!本将绝不姑息!” 刘磐的一席话,确实将手下的这群副将给震慑住了。 可是,刚过了三五息的时间,那个最初进言的副将,仍旧是不死心的争取道:“将军……再不投降,悔之晚矣啊……” “既然,你这般怕死,本将就让你第一个死!” 刘磐双目猩红着,怒声吼道:“来人……即刻将此贼枭首示众,传示于军中!” 刘磐的亲卫兵跨步上前,那名副将的哭喊声,慢慢的远去。 治标不治本,刘磐虽是震慑住了众将,却也只是暂时的。 第六百六十三章 欲突围甘宁献计 刘磐虽是将那名进言投降的副将给枭首示众了,可是,如今的荆州军内部,早已是人心惶惶。刘磐的铁血做法,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他是无法控掌控得住军心和兵士的士气的。 内心的恐惧,就像是病毒一般,是可以无限传染的。眼下……江陵城失守的消息,凉州军于东、西、北三个方向,围困荆州军的消息,还只是流传于荆州军高层将领之间。 但是,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两道噩耗般的消息,就会被整个荆州军兵士所知晓。到了那个时候,便不只是高层将领的投降,将会有更多的荆州军兵士……或是选择当逃兵,或是选择投降于凉州军。 一旦军心不稳、士气衰败,则整个大军将会面临着溃败之势,身为主将的刘磐,自然是心知肚明。刘磐不想战死于沙场之上,也不想投降于凉州军,他只能选择……孤注一掷的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随着……那名副将被刘磐的亲卫兵拖出了门外,整个船舱内,又一次的陷入一片凝重的死寂之中。值此之时,甘宁正思虑着破敌之策,刘磐依旧是处于大怒之中,荆州军的一众副将,正心惊胆战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过了好半晌之后,刘磐心中的怒气,才得以稍稍的缓解下来。刘磐哼了一口气,随即,看着甘宁的方向,面带希冀之色的沉声询问道:“兴霸,我军该如何突围出凉州军的重重围困?” “眼下,凉州军于东、西、北三个方向,围困于我军,南面又是荆南军的地盘。想必……凉州军早已在江陵城、华容城两个方向,提前设下了重重伏兵。我军撤退回襄阳城的道路,早已是被凉州军所封锁。故而……这两个方向,皆不是我军的撤退方向。” 甘宁思虑了半晌,心下有了一些决策,听得刘磐问起,随即,便是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我军若是想要突围而出,也只能突破凉州军的水师军阵。我军若能突围成功,大军便可进入云梦泽之上,其后,便可安然撤退到江夏郡境内。再之后,大军与江夏郡黄太守所部会合,相机剿灭凉州军水师。” “兴霸所言有理啊……就我军眼下的处境来看,大军也只能孤注一掷的突破凉州军水师军阵,撤往江夏郡境内。否则……江陵城的这两万七千余兵士,便要全军覆没于此处了……” 刘磐思虑一番,心下深以为然的应了几句,随即,又是一脸凝重的沉吟道:“只是……我军想要突破凉州军水师军阵,又谈何容易?以兴霸所见……我军该用何种计策为好?” “诈降计!” 甘宁心下,似乎是早就有了决策,待刘磐话音落地之时,当即朗声说道。只见,甘宁的神色中,尽是笃定和胸有成竹。 “诈降计……” 刘磐喃喃自语一句,随即,面带欣喜之色的连声询问道:“该如何实施此计,兴霸快快说来听听。” “将军莫急,且听宁细细说来!” 甘宁爽朗一笑,随即,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我军眼下的艰难处境,李牧自然是知晓的。于凉州军而言,我军是必败无疑,既如此……我军若是用诈降之计,必然能瞒得过李牧。” 听得甘宁所言,又见甘宁面上的笃定神色,刘磐心下蓦得一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甘宁依旧是面带笑意的娓娓道来,“此番,诈降于凉州军的人选,便由末将来担任。待军议结束后,末将会修书一封,差人送往凉州军李牧处,信中直言……眼见着大势已去,甘宁与刘磐突生嫌隙,刘磐想要死战不降,甘宁意在投降于凉州军;届时,甘宁会带着本部兵士,悉数投降于李君侯麾下。” 刘磐思虑一番,有些犹豫不决的沉声询问道:“兴霸定然是知道,李牧极其善于用兵,自从此人用兵以来,未尝一败。此番,我军若是使出诈降计,胜算能有几成?” “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任何再是高明的计策,都难以有十足的把握。此番的诈降计,胜算能有七成以上!” 甘宁面带欣喜之色,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所谓是……兵不厌诈!如今,我军所面临的局势,早已是如履薄冰,按正常的思维方式来说,投降于凉州军,已成了大势所趋!故而……纵然李牧再是善于用兵,亦是很难料得到……我军会诈降于凉州军。对付凉州军,就得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若是用正常的战场手段,很难击败凉州军。” 刘磐深思熟虑一番,直觉得,甘宁的计策可行,当即是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此番,若能用诈降之计,将凉州军水师击败,兴霸当属首功!待战事结束后,本将自会将兴霸的功劳,一一上报于刘荆州所知。到时候……兴霸便可如愿以偿的立足于荆州军!” 甘宁欣喜非常,当即是笑意满满的施礼拜谢道:“那……末将便提前谢过将军了!” 随后,甘宁同刘磐等人,就如何诈降于凉州军的事,又是细细的叙说一番,这才结束了军议。 军议结束的当时,甘宁亲自修书一封,差遣手下的心腹,令其将书信送于凉州军的统帅李牧。 …… 得知江陵城被典韦所部攻下的消息,李牧正同庞统、邓芝、马腾几人庆贺之时,船舱的门口处,传来了亲卫统领的恭敬声,“启禀主公!荆州军来人了,说是……有要事要求见于主公!” 听得此番禀报,李牧、庞统、邓芝几人,当即是停顿下来,众人相视一番,神色中带着些许好奇。 “哦……” 李牧看着在座的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沉吟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一脸不羁的笑着说道:“刘磐熬不住了,想要主动出击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稍后便知。”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将荆州军的使者,带进来!” 三五息之后,在亲卫统领的指引下,甘宁的心腹,进到船舱内。 第六百六十四章 甘宁的心腹,进到船舱后,抬头看了眼李牧的方向,又是神色匆匆的连忙低下了头。 李牧只是瞥了眼那人的方向,便是发现……这人的神色中,不仅仅是有着紧张,更多的则是惊惧和恐慌。李牧心下思忖道: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气场,太过的强大?这个可能性有,但是比较小! 甘宁的心腹,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连忙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地一拜,随即,又是连忙跪伏于地,声音中有些颤抖着嗫喏道:“小人叩见……车骑将军李君侯!” 李牧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不必多礼,且起身回话。今日,你来我凉州军军中,可是有何要事……要禀报于本侯?” 甘宁的心腹,感觉到有杀气,自主位的方向弥漫而来,心下当即是愈发的惊惧和恐慌。甘宁的心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连忙恭声回答道:“回禀李君侯……小人是甘宁将军的亲卫,此番有幸前来凉州军,是奉了甘将军的将令,特来给李君侯送信的。” 李牧并不着急着过问书信的事,反倒是问起了甘宁其人的身份信息,“你口中所说的甘宁,可是益州巴郡人士……甘宁甘兴霸?” 李牧话音刚落,甘宁的心腹,一脸惊诧的点了点头。果如霍峻所言,甘宁真的在刘磐的帐下任职。 李牧依旧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甘兴霸的书信何在?” 听得李牧所言,甘宁的心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李牧的亲卫统领,接过甘宁心腹手中的书信,快步上前,双手递上书信。 李牧婆娑了一下书信,随即,这才将密封好的书信拆开。李牧快速浏览了一下信笺,随即,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下首位的庞统。 甘宁的书信中,统共说了两件事,其一,他甘宁愿意带着手下的八百兵士,诚心投效于凉州军;其二,甘宁将江陵城水军的眼下情况,颇是详尽的写在了书信中。 庞统快速浏览罢信笺后,又将信笺递给了下首位的邓芝。邓芝看完后,又是递给了对面的马腾。 “甘将军……果真愿意投效于本侯麾下?” 李牧看了眼庞统的方向,蓦得,面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李牧双眼微阖着,一瞬不瞬的盯着甘宁心腹的方向,沉声询问道。 听得李牧所言,又见李牧面上的神色,甘宁的心腹,当即是狠狠地一顿,心下愈发的恐慌、惊惧起来。 甘宁的心腹,强行的稳了稳心神,心下早就是叹息连连,恭声回答道:“李君侯勿疑!甘将军是诚心投效于凉州军的。本来……甘将军在离开江陵城之时,便想要投效于李君侯麾下。可惜的是……这几天以来,甘将军有要事在身,不能抽出时间。时至今日,甘将军才有了闲暇时间,这才差小人前来送信!” “本侯尚且还不知晓,甘兴霸竟然是这般愿意的投效于本侯麾下。甘将军愿意投效于我凉州军,当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既然,甘将军有此明智的举措,本侯亦不会亏待于他。待战事结束后,待凉州军彻底击败荆州军之后,本侯自会重赏甘将军,重赏尔等!”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李牧面上的神色,甘宁的心腹,总算是心下安定了,看来……传闻用兵如神的宁城侯李牧,也不过是如此。 甘宁的心腹,连忙是施礼拜谢一番。 李牧看着甘宁心腹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既如此,明日亥时之时,甘将军可带着本部兵士,前来与我军会合。到时候,举火为号,本侯自会亲自迎接甘将军的到来。”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李牧面上的诚挚神色,甘宁的亲卫兵,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彻底的安下心来,施礼拜谢道:“请李君侯放心,小人定会将李君侯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甘将军知晓。” “好!” 李牧看着甘宁亲卫兵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本侯能得甘将军襄助,当真是有如虎添翼之势。有甘将军的鼎力相助,本侯又何愁……江陵城的水军,不战自溃呢!事不宜迟,你即刻返回荆州军水军军阵,将本侯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于甘将军知晓。” “小人谨遵李君侯之将令,定会将李君侯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于甘将军所知。”甘宁的亲卫兵,恭声应了一声,随即,又是施礼一番,这才告退而去。 待甘宁的心腹出了船舱,又是过了两三息的时间后,李牧环视着船舱内的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甘宁投效于我军之事,是真……还是假?” 邓芝的心中,许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当即,朗声回答道:“主公!如今,荆州军被我军所重重围困,其军的士气和军心,正在逐渐崩溃之中。值此之时,荆州军的将士,为了能活下去,选择投降于我军,实属情理之中!以芝所见……甘宁是愿意投效于我军的。” 邓芝话音落地两三息之时,李牧依旧是面带笑意、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半晌之后,李牧将自己探究的目光,移到了庞统的方向。 自家主公眼神中的意思,他庞统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所料不差……自家主公的心中,已然是有了决策,只不过……是不想这般着急的说出来罢了。 庞统看了眼邓芝的方向,又是看了眼自己主公的方向,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统以为……伯苗所言虽是有道理,却是分析的不够透彻!” 李牧依旧是面带笑意的笑着,并未着急回答庞统的问题。 听得庞统所言,邓芝深思熟虑一番,却是未能参透庞统想要表达的意思。 随即,邓芝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好奇之色的询问道:“士元先生,以你所见……甘宁是诚心投降于我军?还是诈降于我军?” “必是诈降!” 庞统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 众人神色各异的思虑起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庞统计料甘兴霸 的确,按照荆州军水军目前的状况来看,其军投降于凉州军,才是他们的正确选择,才是他们能活下去的唯一出路,正常的人都会这般认为,邓芝自然是也不例外。可是,庞统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甘宁会诈降于凉州军。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依旧是未能参透,缘何……甘宁不是诚心投降于凉州军,而是要诈降于凉州军。 好半晌之后,邓芝面带诧异之色的看着庞统的方向,沉吟道:“士元先生,眼下,荆州军早已是身处于绝境之处,其军若是想要存活下去,只能投降于我军。刘磐身为刘表的侄儿,他不愿投降于我军,倒也在情理之中。甘宁身为一个外将,身为一个不受刘表待见的将领,他想要投降于我军,合该在情理之中。士元先生为何会断定……甘宁是诈降于我军?” “伯苗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庞统微微的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解释道:“诚如伯苗所言,甘宁不过是一个……不受其主公待见的外将。不过,主公先前曾说过……甘宁是个忠勇义气之人。主公的识人之明,诸位想必是很是清楚。如此忠勇义气之人,怎会……轻易的投降于我军?是故,统断定……甘宁必是诈降于我军!”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心下依旧是将信将疑,未有完全的相信庞统给出的解释。 邓芝依旧是面带诧异之色的看着庞统的方向,沉吟道:“士元先生,仲邈将军亦是忠勇义气之人。既然,仲邈将军能诚心的投效于我军,缘何……甘宁会诈降于我军?” “若非主公诚心招揽于仲邈将军,若非伯苗亲往华容城作为说客,值此之时,仲邈将军父子二人,或是早已战死于沙场,或是兵败被俘后,才选择投降于我军。”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收起脸上的不羁之色,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此前之时,甘宁其人……与我军未有任何的联系,蓦然之间,他选择投降于我军,此事着实是相当的可疑! 既然……甘宁能从益州巴郡,来到荆州南郡;那么,他也能从荆州南郡,直接去到南阳郡,进而投效于我军。 这些年以来,我凉州军的招贤令,早已是传遍了整个天下,想必……天下妇孺早已是如雷贯耳。甘宁又怎会不知晓呢? 在科举取士之道推行之前,我凉州军的招贤令,更是多番发往天下各地,试问……天下之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甘宁若是诚心投效于我军,又何必等到此时?” 凉州军众文武,仔细的思虑一番,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甘宁虽是有‘锦帆贼’之称,但是,据我所知,此人颇是忠勇义气,又是个狂放不屈的人,他是个不会轻易低头的人!” “诚如伯苗所言,眼下,荆州军的处境,确实是不容乐观。可是……甘宁长久的流窜在水面之上,又是精通水战之人,他若是想要逃出生天,可轻而易举的消失在大江之上。甘宁若是不愿效命于荆州军,自然会带着他的心腹属下,脱离刘磐而去,而不会做出……叛逃于荆州军的事!” “再退一步讲……甘宁若真是有意投效于我军,便可在江陵城水军抵达华容城外的当天,寻机脱离刘磐所部,前来投效于我凉州军。可是……直到荆州军面临四面楚歌之时,甘宁才想着投降于我军,这不得不让人心下生疑!” 庞统话音落地两三息之后,李牧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神色中尽是笃定的朗声说道。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此番,若非自家主公、士元先生的深思熟虑,便不能识破甘宁的诈降之计。 “既然……甘宁想要诈降于我军,我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将其彻底的击败。待击败荆州军的先遣所部之后,刘磐所部余下的兵士,则是不足为虑!” 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又是带着几分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此番水战,我凉州军水师,只许胜不许败!望诸位……各司其职,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败荆州军!” 李牧话音刚落,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齐声回答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看着传令兵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华容城的霍峻,明日亥时之后,待我军与荆州军相战之时,令其于华容城杀出,攻击荆州军水军军阵的右翼。务必传令于霍峻,令其莫要担心,我军水师会应时而至!” 传令兵施礼得令,连忙跨步出了船舱,赶往华容城,前去给霍峻传达军令。 待传令兵出门后,李牧又是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凉州军众文武,沉声布下军令,道:“大战在即,事不宜迟,尔等且去准备吧!” 凉州军众文武,齐声应了一声,随即,便快步出了船舱,前去准备迎战事宜。 …… 日落日出,很快便是一天的时间过了! 第二天亥时不到的时间,不管是凉州军水师,还是华容城的霍峻所部,早已是准备妥善,早已是磨刀霍霍着等待着荆州军的到来。 大战一触即发!值此之时,整个华容城外的大江之上,皆是沉浸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弥漫于凉州军水师的整个军阵之中。 将近亥时之时,凉州军探马前来禀报……果有数十艘战船,行驶出了荆州军军阵,正朝着凉州军水师军阵而来。李牧当即又是传下军令,令凉州军探马……继续去探查甘宁所部的动向。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时间来到了亥时。 正如先前约定好的一般,在距离凉州军水师军阵不远处的地方,有零星几点的火光,划破了黑夜中的大江。 李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零星火光,古井无波的眸子中,蓦得,迸发出几道杀气! 第六百六十六章 火船又遇火船 距离凉州军水师军阵不远处的地方,有零星几点的火光出现,划破了黑夜笼罩下的大江水面。这稍显突兀的景象,让本就是肃杀、令人窒息的气氛,愈发是显得杀气腾腾! 根据之前和甘宁的约定……荆州军的战船上,若是亮起了火把,便是证明,荆州军正在赶往凉州水师军阵的路上。根据之前的约定,荆州军战船行驶而来的时候,凉州军的水师,是要派出专门的战船,前去半道上迎接的。 值此之时,李牧、庞统、邓芝三人,站在指挥楼船的最高甲板上,眺望着远处的火光,眺望着荆州军前来的方向。 庞统看着那火光出现的地方,面上再无平时的半点不羁之色。庞统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主公!荆州军就要来了!” “甘宁还真是守时,这才刚到亥时,便应着约定好的时间,前来‘投降’于我凉州军了!我倒是是要看看……甘宁的诚心,能有几分……又能有多大?”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双眼微阖着眺望着那火光出现的地方,心下早已是冷笑连连。随即,李牧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低笑着说道:“甘宁若是敢有……零星半点的欺瞒于我凉州军,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邓芝心下一顿,欲言又止了几次,迟疑了几番后,终是犹豫不决的沉吟道:“主公曾言……甘宁是忠勇义气之人,又是精通于水战之人。如今,我凉州军水师,正是急需水战人才的时候,主公果真要将甘兴霸……置于死地?” “伯苗说的没错,我凉州军水师,确实很是需要精通水战的人才!可是……就算是再怎么缺乏水战人才,我也绝不会……让一个居心叵测之徒,加入到我凉州军。” 李牧看了眼邓芝的方向,随即,又是转头眺望着远处。三五息之后,李牧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因为,他甘兴霸……不配做我凉州军水师的将领,不配成为我李牧麾下的大将!” 李牧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周身所散发出的杀气,便要浓烈一分。待李牧话音落地之时,庞统、邓芝二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浓烈的令人压抑、令人窒息的杀气,似乎是要吞天灭地! 纵然,邓芝、庞统二人,追随李牧的时间很久,也颇是了解李牧的性格、为人。可是,在这一时间,邓芝、庞统二人,也是被自家主公周身所迸发出的杀气骇到! “不管是水军人才,亦或是其他方面的人才,我凉州军自然是需要的!纵然……主公再是求贤如渴,也绝不能姑息……居心叵测之辈的存在!” 感受到自家主公周身的杀气,庞统当即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伯苗方才所言,有欠考虑!此番,甘宁是诈降于我凉州军。我等若是不察,若是中了甘宁的诈降计,则……主公的安危受迫、整个凉州军水师,也会受到莫大的威胁。甘宁想要谋害于主公,想要摧毁我凉州军水师,就凭这两点原因……就算甘宁是盖世奇才,他也必须死!更何况……甘宁也只是擅长于水战,并非是什么旷世奇才,他只是个有‘锦帆贼’之称的……水贼罢了!” 听闻庞统所言,邓芝反应过来,方才之时,自己的考虑确实是太过简单、太过的妇人之仁。 邓芝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施了一礼,面带羞愧之色的自责道:“方才之时,邓芝有欠考虑,还请主公责罚!”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笑意的宽慰道:“伯苗何罪之有?伯苗也是为了凉州军水师而考虑,我又怎会不知呢?伯苗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邓芝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面上依旧是面带愧疚之色。 “主公快看……” 就在这时,李牧的身旁,响起了庞统的提醒声,“荆州军的火船,正朝着我军水师军阵而来!” “甘宁必须死!” 李牧点了点头,看着荆州军火船的方向,低笑着说道。 但见,荆州军的战船,在距离凉州军水师军阵尚有六七十步的时候,瞬间化成了火船,正飞速般的疾行而来。荆州军水军军阵,本就是处于凉州军水师军阵的上游,顺流而下的战船,其速度自然是不慢! 荆州军的想法很好,想要用火船撞进凉州军水师军阵,再将凉州军的所有战船点燃。可惜的是……凉州军早有准备! 值此之时,凉州军当即出动子母舟,迎着荆州军火船的方向进发。 数十息过后,只听得此起彼伏的撞击声响起来,只见……荆州军的火船和凉州军的子母舟,早已是撞到了一团。 仅仅是一瞬间,荆州军的火船,点燃了凉州军的子母舟。随即,便有冲天的火光自大江水面而起,照的方圆十里之地,如同白昼! 值此之时,凉州军水师驾驶着子舟,悄无声息的脱离了母舟,毫发无伤、安然无恙的返回了水军大阵。荆州军却以为,凉州军水师军阵起火了,他们的诈降计策奏效了。 就在这时,身处于荆州军火船之后的甘宁,正立身于一艘中型战船之上,正一脸狂喜的指挥着荆州军水军,正朝着凉州军军阵的方向进发。 耗费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甘宁所部突破了火船一线。甘宁本想看到的景象是……凉州军的整个水师军阵陷入大火之中。 可是,令甘宁惊诧万分的是……凉州军的水师军阵,根本就是没有受到丁点的损伤,根本就是安然无恙的现状。 更让甘宁又是惊诧万分,又是惊恐万状的是……就在这时,凉州军的数十艘火船,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荆州军的战船飞速而来。 甘宁百思不得其解……凉州军水师军阵处于下游,其军战船为何会有这般诡异的速度? 原来,这火船,正是凉州军的连环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前! 甘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凉州军的火船,却是无能为力。此时,想要调转整个水军攻击阵型,简直是异想天开! 凉州军为何会有这般奇异的战船? 李牧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诈降计的? 甘宁面目灰败的如是想着! 第六百六十七章 夜战荆州军 任凭甘宁如何千思万虑,他依旧是想不通,缘何……凉州军水师会有这般奇异的战船,李牧会识破他的诈降计。 眼看着,凉州军水师的火船,正飞速的冲向荆州军水军军阵,甘宁心下又是惊惧、又是慌乱,却终究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零星半点的应对之策。 凉州军的连环舟,属于车船,纵然是处于大江的下游,其行进速度,也不慢于荆州军战船的顺流速度。 约莫是过了二十余息的时间,随着惊天巨响的撞击声响起来。只见……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毫无意外的撞进了甘宁的荆州军军阵。 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乍一撞进荆州军水军军阵,随之而来的是,荆州军水军军阵的前部,早已是沉浸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荆州军的战船,一艘接着一艘,一片连成一片的被大火所烧着。那凶猛的烈火火舌,正无情的吞噬着荆州军兵士的性命。 烈火所到之处,荆州军的兵士,瞬间就化身成了火人,有些兵士,正疼的满地打滚,过不了几息的时间,便也成了一具焦炭般的尸体;有些兵士,则是选择跳进大江里面,或许,在他们看来,溺死于水中,总是要好过被活活烧死。 值此之时,整个华容城外的大江之上,尽是荆州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这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可对于凉州军兵士而言,敌军兵士的惨叫声,却是激发了他们心中的滚滚战意。 大火越是燃烧,火势自然是越发的凶猛。很快,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军阵,无一幸免的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未能有一艘战船,能够幸运的逃出这烈火的包围圈。 相较于荆州军水军军阵的惨状,凉州军的水师战船,却也只是损失了连环舟的前半截。直到此时,凉州军水师中,未有一人受伤,未有一人阵亡。 值此之时,无需凉州军兵士的追杀,自有凶猛的烈火,无情的吞噬着荆州军的战船,荆州军的水军兵士。 这般惨烈的状况,足足是延续了两刻钟的时间,荆州军的战船,也被烧毁的七七八八,荆州军水军兵士的惨叫声,亦是慢慢的消失而去。想来……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兵士,应该是全军覆没了。 眼看着,甘宁所部已然是兵败如山倒,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凉州军水师的巨型战船出动,前去冲破那片火海,其后,便可一鼓作气的追杀敌军。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其船体本就是要高于荆州军的战船;再加上,其船体的周围,皆是包裹着一层铁皮,自然是不惧怕大火。 更为关键的是,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其船体本身的重量,可相当于十数艘荆州军战船的重量。只要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出动,便可将那些本就是快要烧毁的战船,要么是撞成齑粉,要么是犁沉。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全速出动,前去冲撞着火了的战船,其后,再乘势攻打荆州军水军军阵。 正如李牧预料的一般,凉州军的巨型战船,先是轻易而举的撞开了火船,其后,又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前进,前去攻打荆州军水军军阵。 却说,当初之时,眼看着……凉州军的火船,正以诡异的速度朝着自己所在的军阵冲撞而来,甘宁恐慌、惊惧之下,不敢选择恋战,只得从中型战船上逃离。 甘宁逃离中型战船后,便亲自驾驶着一叶小舟,逃向了后阵,逃向了荆州军水寨。值此之时,甘宁哪还顾得上……追随自己已久的那八百兵士,只能选择独自逃生。 甘宁逃离了战场后,尚行得进多少步,便碰到了刘磐。原来……根据之前的约定,甘宁负责去诈降凉州军,刘磐则是带着主力荆州军兵士,前来接应甘宁所部。 值此之时,刘磐虽是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却还是不知道,甘宁所部的荆州军兵士,早已是全军覆没。刘磐只当是,那冲天的火光,是凉州军水师军阵着火了。 刘磐赶紧将甘宁迎到自己所在的战船之上,当即是一脸诧异的询问道:“兴霸缘何会这般的狼狈?难道是……我军的诈降计策,被凉州军所发现了?” 甘宁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凝重的沉声应答道:“我军的诈降计,已被凉州军所识破。末将率领的荆州军前部,早已是全军覆没。眼下,凉州军水师,正朝着此处杀来。以末将之愚见,我军当尽快的撤退到水寨,迟则生变!” 乍听得甘宁所言,又见了甘宁面上的凝重、狼狈的神色,刘磐心下当即是大惊不已。刘磐不敢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传下将令,传令大军撤回水寨防守。 先前之时,荆州军水军兵士,本是兴高采烈的顺流而下,前去攻打凉州军水师;这会,又是收到撤退的将令,自然是惊诧万分。有些机灵的荆州军兵士,当即是意识到,只怕是……甘宁所部未能成功击败凉州军水师。 可是,值此之时,整个荆州军的战船,都是挤在了一团,想要调转方向,又怎会是容易的事。 一眨眼之间,便是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可是,对于刘磐、甘宁二人,对于整个荆州军兵士而言,这两刻钟的时间,如同是过了大半天。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荆州军的战船,总算是调转了方向。 就在刘磐、甘宁二人,带着荆州军水军兵士,正准备撤退回水寨之时。震天裂地的战鼓声、号角声,以及兵士的喊杀声,从荆州军军阵的背后传来。 原来,是凉州军的战船冲杀过来了。 值此之时,从荆州军军阵背后袭来的凉州军战船,不仅是有凉州军水师,还有华容城的霍峻所部。 听得凉州军的号角声、战鼓声、喊杀声,刘磐、甘宁二人,当即是大惊失色,凉州军的进军速度,当真是快的出人意料。 第六百六十八章 刘甘困兽之斗 凉州军的战鼓声、号角声,以及凉州军兵士的嘶声喊杀声,如同一把把钝刀一般,生生的凌迟在刘磐、甘宁二人的心尖。二人当即是大惊失色,心下恐慌不已! 身为主将的刘磐、甘宁二人,尚且是如此的惊惧恐慌,又何况是荆州军的水军兵士。他们心下的惊惧和惶恐,要比刘磐、甘宁二人,更要甚于千倍、万倍! 身后是凉州军的追兵,身后是死神的降临之地;眼前是自家水寨,眼前是生的希望之门。可是,对于刘磐、甘宁二人来说,对于整个荆州军水军兵士来说,他们虽然是能看到生的希望,却更是能清楚的感受的到,死亡的慢慢逼近。 值此万分紧急之时,值此生死之间,荆州军早已是没有了退路,要么是……重新调转船头,迎击凉州军水师的兵锋;要么是……以最快的速度,赶紧逃回自家水寨,妄图留下一条性命,苟延残喘一时。 可是,值此之时,整个荆州军水军将士之中,只有刘磐、甘宁二人心下清楚,无论是……调转船头,迎击凉州军兵锋,亦或是……全速逃回自家水寨,都是不可能的事。 原因很简单!再一次调转水军船头,也会需要两刻钟的时间,凉州军会给他们时间么……当然是不会!全速逃回自家水寨,再固守水寨,看似是可行的办法,实则是困难重重,只因为……凉州军水师战船的进军速度,是那般的诡异和难以捉摸。 既然……调转船头,迎头还击凉州军水师,自然是不可能的选择。那么,也就只剩下逃往自家水寨了,虽然,这也是个极其愚蠢的抉择,可是,这是唯一有生还希望的选择。 刘磐、甘宁二人,哪还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和犹豫,当即是指挥着兵士,如丧家之犬一般,没命似得逃往大江之上的荆州军水寨。 可是,凉州军水师的行进速度,终究是要快于荆州军战船的逃命速度。仅仅是过了上百息的时间,凉州军水师的战船,便追上前来,赶上了荆州军水军军阵的后阵。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恰似移动的大山一般,又像是开天裂地的巨型铁锥一般,以毁天灭地之势,以雷霆万钧之状,毫不留情的撞进了荆州军水军军阵的后阵。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根本不需要和荆州军战船短兵相接,便可将其毫无意外的摧毁殆尽。只因为……凉州军水师巨型战船自身的重量,足以将这个时代的任何战船犁毁!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所到之处,只听得……一阵阵震天裂地般的巨响声响起来,细看之下,但见……荆州军的战船,如同是纸做的一样,一息之间……便化为了齑粉。继而,荆州军战船上的兵士,如同是散落的饺子一般,纷纷攘攘的掉进了大江,成了溺死鬼! 凉州军的巨型战船,是整个凉州军水师攻击军阵的前部。凉州军的中型战船,则是整个凉州军水师攻击军阵的中部。凉州军的小型战船,则是穿梭于巨型战船和中型战船之间。凉州军小型战船上的兵士,则是乘机收割着……那些落水以后,尚未立马被淹死的荆州军兵士。 有凉州军巨型战船的开路,再加之凉州军中型战船和小型战船的辅翼,整个凉州军水师军阵的进军态势,便成了高歌猛进之势。 战船相撞之时,虽是降低了凉州军水师军阵的行进速度;但是,这种撞击,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却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但见……整个凉州军水师军阵,依旧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正一路畅通无阻的衔尾追杀着。 同一时间,反观之下,只见……荆州军的水军军阵,早已是兵败如山倒,早已是成了溃逃之势。值此之时,整个荆州军的水兵,皆是争先恐后的逃命着,他们早就顾不得同凉州军水师决战了,他们只想着活下去而已! 凉州军水师攻击军阵,一路高歌猛进,先是杀透了荆州军水军的后阵,后又携大胜之威,冲杀到了荆州军水军的中军阵型中。 如今之时,整个荆州军的建制,早已是被凉州军所冲散,各类战船之上的荆州军兵士,只顾着逃命,根本就是……未能将刘磐、甘宁二人的将令,置于心中。 不管是刘磐、甘宁二人,亦或是荆州军的将士,早已是失去了斗志,任凭凉州军水师的肆意突杀。 兵败如山倒!很快的,凉州军的水师军阵,先是突破了荆州军水军后阵,后又突破了荆州军中军战阵,正朝着荆州军水军的前阵进发。 凉州军攻击军阵,所到之处……荆州军的所有战船,不是被犁沉于大江之上,便是被撞成了碎片。总而言之,自凉州军水师开始进兵以来,未有受到太多实质性的损伤。 待凉州军水师军阵,杀奔到荆州军水军前阵时,荆州军的两万七千余兵士,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了。整个大江之上,早已是伏尸成片,这般景象,着实是很是人,当真是有些惨不忍睹。 随着荆州军战船数量的不断减少,凉州军水师和华容城的霍峻所部,将荆州军的整个阵型,给围困起来。值此之时,仅存的荆州军军阵,仅活的荆州军军兵士,如同是瓮中之鳖一般,任由凉州军水师的突杀。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凉州军水师军阵,华容城的霍峻所部,便将那围困起来的荆州军水军兵士,给杀的七七八八。 值此之时,李牧所在的指挥楼船,亦是赶到了包围圈之外。 李牧眺望之处,目之所及之地,但见……包围圈中,尚存有荆州军的七八艘战船,其中的一艘战船之上,有两名将军模样的汉子,正指挥着手下兵士,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李牧思忖道;若是所料不差……这两人,应该就是刘磐和甘宁了!没成想……这刘磐、甘宁二人,还真是有血性的汉子,直到此时,也不愿意投降,还在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想到此,李牧的面色上,陡然生出几分敬意! 第六百六十九章 水战大捷 凉州军水师和华容城的霍峻所部,一路追杀着荆州军水军,直到将其包围于荆州军水寨之前。荆州军水军,想要逃回自家水寨,苟延残喘的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值此之时,两万七千人的荆州军水军,仅余下七八艘战船,仅余下百余人,尚还在垂死挣扎之中。刘磐、甘宁二人,依旧是没有放弃,正指挥着这百余荆州军水兵,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可惜的是……刘磐、甘宁的垂死挣扎,终究是徒劳的! 眼见着,刘磐、甘宁二人,依旧是不愿投降于凉州军,李牧的心下,陡然生出几分敬意。眼下,凉州军和荆州军虽是死敌,两军虽是在战场之上;可是,刘磐、甘宁二人,所表现出的血性,却还是值得称赞和尊敬的。 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在战的兵士,暂时放弃进攻。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不一会的时间,合围荆州军败兵的凉州军水师,当即是停下了进攻,等待着新一轮的军令下达。 凉州军的突然收手,着实让刘磐、甘宁二人,让整个荆州军的败兵,心下诧异不已。整个荆州军的将士之中,无人能明白凉州军的意图。生怕这又是凉州军的一条计谋,刘磐、甘宁二人,自然是不敢放松警惕。 就在刘磐、甘宁二人,正是心下诧异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凉州军水师军阵中传了出来,“车骑将军、凉州牧李君侯,有请荆州水军主将……出面答话。” 如今,刘磐、甘宁二人,早已是在劫难逃,李牧想要试探一下二人的勇气,故而,先让甄尧喊话,好让刘磐、甘宁二人露面。 听得凉州军将领的喊话声,刘磐、甘宁二人,相视一眼,彼此间点了点头,随即,异口同声的齐声回答道:“荆州军刘磐、荆州军甘宁,有请车骑将军出面答话。” 值此之时,李牧所在的指挥楼船,距离刘磐、甘宁二人的战船,也不过是二十步的距离。凉州军的各个战船上,正是灯火辉煌之时,李牧自然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刘磐、甘宁二人。 听得刘磐、甘宁二人的回话,李牧面带笑意的上前几步,来到指挥楼船的前头。 李牧眺望着刘磐、甘宁二人的方向,朗声说道:“本侯乃车骑将军、凉州牧李牧!荆州军败局已定,你二人何需垂死挣扎?” 刘磐转头,看了眼甘宁,随即,一脸视死如归的朗声回道:“此番,荆州军水军,败于李君侯手下,实乃是技不如人!本将身为江陵城水军的主将,自然是会与全军将士……同生共死!” 刘磐话音刚落,甘宁接过话头,亦是一脸决然的朗声回道:“此番,若非是我等的计策,被尔等凉州军所识破。此时,车骑将军连同你属下的将士,早就是被我军所击破。荆州军水军能有今夜之惨败,实乃是我等技不如人。甘宁虽是新投于荆州军,倒也愿意……同荆州军水军将士共存亡!” 正因为……李牧笃定的知道,刘磐、甘宁二人,是铁了心的不愿意投效于凉州军。所以,李牧才会多此一举的询问刘磐、甘宁二人,才会有意的试探二人的勇气。 “两位将军过誉了,凉州军水师能够击败荆州军水军,皆因……你二人的诈降计漏洞百出。否则,我凉州军水师,想要击败尔等荆州军水军,又何谈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闻刘磐、甘宁二人的回话,李牧心下冷笑连连,胸中早已是杀意已决,面上却是神色平静的有意试探道:“两位将军精通水战,统领水军的能力,本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眼下,我凉州军水师,急需像两位将军一般的水战人才。二位将军既有如此高超的水战能力,何不……投效于本侯麾下?二位将军若能诚心投效于凉州军水师,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二人!” 李牧话音刚落,刘磐、甘宁二人,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一脸决绝、视死如归的齐声回答道:“刘磐、甘宁心意已决,车骑将军莫要再浪费口舌!我二人能战死于沙场,又有何憾?” 李牧所预料的很对,刘磐、甘宁二人,果真是抱着必死之心,二人果真是不愿意投效于凉州军。 “壮哉!真乃忠勇之士耶!” “即刻……诛杀刘磐、甘宁二贼!” 李牧面带笑意着微微的点了点头,先是盛赞一句,倏地,便是面色一沉,沉声喝道。 仅仅是一瞬间,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浓烈杀气,着实让一旁的庞统、邓芝、甄尧三人,有些被吓到了。 刘磐、甘宁二人,原以为……李牧还要盛情挽留一番,哪想到……李牧竟然会这么快的下了决定。其实,二人不知道的是,不管他们二人投降与否,都会被李牧所斩首。 李牧的盛赞声、军令声,刘磐、甘宁二人,自然是听到了。二人相视一笑,终究是释然了,终究是放弃了抵抗,终究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静待着他们的人生归途,等待着他们的生命终点。 李牧一声令下,凉州军水师军阵中,万箭齐发! 仅仅是过了三五息的时间,刘磐、甘宁二人,连同那余下的百余荆州军水兵,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大江之上,也随之安静下来! 或许是……此时的场面太过的血腥惨烈,或许是……今夜的水战太过的顺利,亦或是……自家主公的怒意还没有尽皆消除。 此时的气氛,着实是静默令人窒息。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荆州军败兵的方向,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久久不能退去。 李牧本是古井无波的眸子,此时,愈发的深沉如寒潭,令人捉摸不透! 好半晌之后,庞统出言提醒道:“主公!荆州军水军覆灭了!刘磐、甘宁二贼死了!”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将刘磐、甘宁二贼的首级留下!大军班师,准备庆功宴!” 庞统、邓芝、甄尧三人,笑着应了一声! 早有传令兵,前去传达李牧的军令! 第六百七十章 议兵北上 凉州军水师取得大捷之后,便乘势攻下了荆州军水寨。凉州军水师的战船,一部分进驻到水寨,一部分则是留守在大江之上。 值此之时,华容城外的整个大江之上,一片灯火辉煌,如同白昼;整个凉州军水师军阵,皆是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将士们正兴高采烈的庆祝着水战大捷! 此番水战……凉州军阵亡兵士数百人,除却连环舟、子母舟的损失,凉州军水师的其他战船,未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斩首敌军大将刘磐、甘宁二人,全歼荆州军水军两万七千余人;缴获的军械、粮草等各类物资,不计其数! 凉州军水师军阵,李牧所在的指挥楼船! 此时,庞统、邓芝、马腾、甄尧、霍峻、霍弋六人,分坐于两侧,李牧自然是落座于主位之上。 “今夜,我凉州军能大败荆州军水军,能斩杀敌军主将刘磐、甘宁二人,全赖诸位的同心同德、齐心协力,皆因将士们的奋勇杀敌。此外……士元、仲邈、绍先三人,更是立下大功!” 李牧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盛赞!” 庞统颔了颔首,随即,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李牧的方向举了举,一饮而尽,一脸笑意,心下甚为感动的朗声说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本就是属下的分内之事。统不敢居功!” “峻,多谢主公厚爱!” 庞统话音刚落,霍峻当即是站起身来,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一拜,随即,又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下万分感动的拜谢道:“能投效于主公麾下,能为主公尽绵薄之力,实乃霍峻之福气!霍峻不敢居功!” 霍峻言罢,霍弋亦是站起身来,敬酒拜谢一番! “你三人,不必自谦!”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赞誉道:“士元设下奇谋妙计,助大军一战败敌。仲邈、绍先,又是提供了荆州军水军的情报,又是协助大军击败荆州军。你三人的功劳,着实是有目共睹,值得嘉奖!”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庞统、霍峻、霍弋三人,当即,又是拜谢一番。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欣然的朗声说道:“如今,江陵城的荆州水军,尽皆是覆灭于我等之手。至此,荆州南郡的南部诸城,再无与我军决战的能力。待我军休整三日之后,便可携大胜之威,北上襄阳城!” 凉州军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随后,霍峻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主公!不管是从江陵城出兵,亦或是从华容城起兵,北上襄阳城的路上,可畅通无阻的进兵。” “仲邈!” 李牧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霍峻的方向,询问道:“如今,文聘、蔡瑁、刘磐、张允、甘宁等人,尽皆是死于非命。不知……襄阳城中,可还有能征善战的将领?” 霍峻摇了摇头,继而,神色肯定的朗声说道:“主公!除却文聘、蔡瑁、刘磐等人,襄阳城中……再无统兵大将!大军可畅通无阻的进到襄阳城下。” 李牧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如此以来,襄阳城旦夕可破!”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亦是满脸欣喜的点头称善! “主公!” 庞统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即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大军北上之时,须在江陵城、华容城一线,布下重兵,以防……荆南军孙策所部的突袭。” “士元所言甚是!” 李牧先是深以为然的应了一句,旋即,便是一脸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蔑视之意的朗声说道:“想必,今夜过后,荆南军的孙策,便会知晓我军大败江陵城水军的事。大军北上的消息,孙策自然也会知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纵然……孙策想要乘机偷袭江陵城、华容城一线,也得掂量掂量他荆南军的实力才是!否则……他孙策只会自取其辱!” 凉州军众文武,虽然是相信李牧的深谋远虑,却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孙策、周瑜二人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末了,李牧又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当然了……事事难以料尽!以防万一,大军北上之时,可将荆州军水师,尽数留在江陵城、华容城一线。” 听得自家主公的安排,众文武心下大定! 李牧看着霍峻的方向,朗声嘱咐道:“待大军北上之时,仲邈、绍先二人,可继续留守华容城。乘着这段时间,仲邈可在华容城境内,募兵五千,以充实华容城的水师兵力!” 霍峻当即是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会守好华容城,亦会完成募兵一事。” 霍弋亦是起身,施礼一番,继而,却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面带希冀之色的请命道:“主公!末将请命同主公北上,一来增长些见识,二来也可以学习用兵之道。” “主公!” 霍峻心下甚为赞同,亦是面带希冀之色的请命道:“犬子虽是年幼,平素却很是喜好用兵之道。若是方便……主公可将犬子留在北上大军之中!” “好!就依你父子二人所言!”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绍先能有此志向,我很是欣慰!只要绍先肯学习,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大将之材!绍先万不可荒废年华,亦不可辜负了我和令尊的一片期望!” 霍弋心下大喜,连忙施礼一番,神色肃穆的郑重道:“末将定会夙兴夜寐,学好用兵之道,绝不敢荒废时日,更不敢辜负了主公与家父的厚望!” 李牧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即刻传令竟陵城的张、严颜,令二人即刻前来江陵城,接手江陵城的防务,接手凉州军水师!” 传令兵施礼得令,跨步出门,赶往竟陵城! 在凉州军休整的三天时间内,江陵城附近的枝江、夷道、夷陵、山、秭归五城,尽皆投降于凉州军。 至此,南郡南部的城池,尽在凉州军的掌握之中! 第六百七十一章 陈叔至兵破沙羡 李牧传下军令的第二天,张、严颜二人,从竟陵城来到了华容城。李牧叮嘱张、严颜二人,要好生防守江陵城,切不可让荆南军的孙策有可乘之机。张、严颜二人,自然是用性命担保,定会守好江陵城一线。 与此同时,李牧又是给张、严颜二人,下达了另外的两条军令,第一条,时刻监视着江陵城中的世家、豪强,以防其从中滋事生非,从中作梗;第二条,在江陵城、枝江、夷道、秭归一线,募兵两万人,以充实凉州军水师的兵力。 此外,李牧也将邓芝留在了江陵城。一来,邓芝可以负责管理江陵城、夷道、秭归、枝江、山一线的政事、民事;二来,在军略方面,邓芝也可以协助到张、严颜二人。 邓芝、张、严颜二人,得了李牧的军令,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当天,三人便带着凉州军水师,赶往了江陵城,前去接手江陵城、夷道、秭归一线的防务。 也在同一天,典韦、傅佥、赵风、黄叙、甘五人,带着朱雀骑和虎翼军团的步骑,前来华容城,同李牧所部会师。 三天的时间,一转眼便而过! 第四天卯时,李牧同庞统、典韦、马腾、傅佥、赵风、甄尧、黄叙、甘、霍弋九人,帅领着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从华容城开拔,开始北进荆州的州治所襄阳城。 待李牧所部来到竟陵城地界时,留守于竟陵城的姜、高翔二人,早已是带着虎翼军团的步骑等候着。随后,两路兵马,合兵一处,开始北上。 凉州军大军,一路北上,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正如霍峻先前所言,大军途经之处,荆州南郡的当阳、临沮、蓝口聚、编县、国、国、宜城、中卢等地,未敢有零星半点的抵抗,尽皆是望风而降。 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凉州军大军,便顺利的从华容城,进兵至襄阳城南门外二十里之处的黎丘。这也就预示着,襄阳城的南面防线,已被凉州军所瓦解。 却说,当初之时,就在蔡瑁、张允的五万荆州军水军……折戟沉沙于竟陵城境内的当天,黄忠的三万天凤军,张辽的一万麒麟军,于同一天出兵,南下荆襄。 天凤军团,兵出南阳郡新野、筑阳一线,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顺利的攻下了樊城。值此之时,兵出房陵的麒麟军团,沿着汉水东下,也来到了邓县境内。 樊城位于汉水以北,与襄阳城隔水相望。邓县坐落于汉水以南,位于襄阳城的西北二十里之处。邓县和樊城,亦是隔水相望,两地相距不到二十里之地。 听闻……凉州军南下荆襄的惊天噩耗,刘表听从蒯越的建议,将樊城和襄阳城、邓县之间的浮桥,尽皆烧毁,企图阻挡凉州军的南下兵锋。 如今的凉州军,不仅是有了自己的水师,也是有了自己的运兵战船,南渡汉水,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刘表烧毁浮桥的做法,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 天凤军团攻下樊城后,并未着急着南渡汉水,进逼对岸的襄阳城,而是选择了进兵邓县,同张辽的麒麟军团会师。 就在樊城陷落的两个时辰后,邓县也被麒麟军团、天凤军团所攻破。邓县守将蒯祺,也被凉州军所俘虏。 至此,整个襄阳城的四面八方,都是处于凉州军的包围之中。 刘表不听蒯良的忠语良言,先是损失了五万荆州军水军,后又因为张辽、黄忠两路兵马的牵制,丧失了南郡的南部重地江陵城。 如今的刘表,只能困守于孤城襄阳城! …… 再说,自云梦泽分兵之后,陈到、邓艾、穆顺、董厥、任夔五人,带着两万凉州军水师,一路东下,前往攻取云梦泽东岸的重地沙羡城。 得知凉州军水师东下逼近的军情,沙羡城的主将陈生、张虎二人,却是不以为意,二人未有零星半点的惧怕之意。 毕竟,在他二人看来,凉州军擅长于陆地作战;若是论起水战,凉州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此外,还有就是……沙羡城是临水建城,沙羡城的西门水道,就位于云梦泽之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凉州军水师登陆,前来围攻沙羡城,他陈生、张虎二人,也可以从西门水道撤离。 陈生、张虎二人,又是醉生梦死的度过了美好一天。第二天卯时不到,沙羡城的探马,传来最新的军情……凉州军水师已进兵到沙羡城西二十里之处,在云梦泽之上,布下了水寨。 听得此般军情,陈生、张虎二人,当即是心下一喜,同时,二人对凉州军水师的轻视之意,又是加重了几分。 原来,二人心下想的是……凉州军水师放弃登陆围攻沙羡城,而是选择在云梦泽之上布下水寨,这分明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当真是愚蠢之举! 就在陈生、张虎二人,正得意洋洋的庆贺之时,传来了……凉州军水师进兵的消息。二人依旧是未有惧怕,当即是点起三千五百水军,出了沙羡西门水道。 待荆州水军来到云梦泽之上时,入眼处,只见……凉州军水师约莫有三十艘战船,正毫无章法的列阵挑衅着。 陈生、张虎二人,又怎能忍得了这般挑衅,二人当即是指挥着兵士,朝着凉州军水师军阵进发,今日,定要给未尝一败的凉州军一点颜色瞧瞧。 眼见着,荆州军气势汹汹的追来,凉州军水师立马是撤退而走。陈生、张虎见状,只当是凉州军惧怕而已,二人当即是纵兵直追。 荆州军水军追杀了一刻钟的时间,始终是落后于凉州军水师一箭之地。但是,早就是怒气冲天的陈生、张虎,又怎会放弃呢? 就在这时,蓦然之间,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直到此时,陈生、张虎二人才发现,整个荆州军水军,早已是处于凉州军的包围之中,想要撤退而走,早已是来不及了。 凉州军的大型楼船,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四面八方袭来。顷刻之间,荆州军的战船,便已是化为齑粉,陈生、张虎还来不及投降之时,便被撞成了肉泥。 两刻钟后,凉州军的军旗,飘扬在沙羡城上! 第六百七十二章 黄祖心急如焚 凉州军水师攻下沙羡城后,陈到留下两千兵士,令董厥镇守于此。半个时辰的休整后,陈到、邓艾、穆顺、任夔四人,率领着凉州军水师,从沙羡城出发。 凉州军水师,出沙羡城地界,沿着大江东下。经过四刻钟的航行,陈到所部来到了邾县境内。 邾县城,坐落于大江以北,与江夏郡的郡治西陵城,相距五十里。邾县城的对岸是鄂县。 陈到所部进兵至邾县城境内,也就意味着……凉州军水师,全面控制了西陵城、邾县城、鄂县城一线的水道;这也就意味着……凉州军水师完成了从南面合围西陵城的战略计划。 十天不到的时间,江夏郡北部三城、西部三城,以及南部的沙羡城,相继失守于凉州军,而身为江夏郡太守的黄祖,却一直是按兵不动于西陵城,自然是有原因的。 黄祖虽是名义上的江夏郡太守,可是,他实际掌控的地盘,也只有西陵、邾县、沙羡三城。江夏郡余下的城池,名义上是由黄祖所管辖,可实际上……这些城池的守将或是县令,皆是荆州牧刘表的亲信。 一直以来,刘表虽是面上信任黄祖,暗地里,却是时时刻刻提防着黄祖,处处掣肘于黄祖。除却邾县、沙羡两城的守将,江夏郡余下城池的守将或是县令,或多或少都会阳奉阴违着黄祖的将令。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当江夏郡的城池,一座座的被凉州军所攻取之时,黄祖选择了隔岸观火,无动于衷于西陵城。 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黄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生性暴烈的黄祖,最终还是选择了坐视不理,这着实是让凉州军捡了个大便宜。 如今,凉州军水师,已进兵至邾县城境内,随时都有可能登陆,继而兴兵攻取邾县、西陵城。 值此之时,黄祖还能一如既往的坐视不理么? …… 西陵城,江夏郡太守府衙! 凉州军水师,从沙羡城出兵后不久,陈生、张虎二人战死于云梦泽之上,沙羡城失守于凉州军的消息,终于是传到了西陵城。 得闻此般噩耗,黄祖心下大为惊诧。毕竟,昨日之时,才收到……凉州军水师驻兵于云梦泽之上的消息;缘何……今日之时,沙羡城会被凉州军水师这般轻易的攻下? 黄祖心下惊诧的同时,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慌乱起来。黄祖强行稳了稳心神,心下思忖道:如今,凉州军水师攻下了沙羡城,想必……用不了多久之后,便会前来攻取西陵城。 黄祖心下思虑已定,当即是传下将令,令西陵城的五万兵士,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死守住西陵城。 黄祖想着……自己麾下有五万大军,自己又是经略了西陵城这么些年成,只要死守于西陵城,凉州军水师也奈何不了他。 不知不觉间,又是几刻钟的时间! 就在黄祖心下稍安之时,一名斥候前来禀报……凉州军水师,已进兵至邾县以南的大江之上。 得闻此军情,黄祖心下再是惊诧起来,凉州军为何会进兵邾县,而不是直接攻取西陵城? 祸不单行!噩耗频传! 就在黄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另一名斥候,前来禀报……驻兵于江夏郡北部三城的凉州军,已然攻破了西阳城,韩兵败战死;眼下,南下的凉州军,现已进兵至西陵城北三十里处。 韩的死活,黄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南下的三万凉州军精锐步骑,黄祖却不能不理会。毕竟,凉州军步骑的战斗力,是要远强于其军的水师战力。 闻得这两道噩耗,仅仅是一瞬间,黄祖心下的惊诧,也随之变成了惊恐。黄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是团团转,却始终是想不出来……能有什么有效的计策,可以阻挡住凉州军的兵锋。 黄祖双眉深锁,来回踱步于大厅之内,不多时,便早已是急的满头大汗,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突然之间……黄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倏地,双眼圆睁着,神色中尽是难以名状的惊惧和慌乱。 原来,黄祖想起来了……他的儿子黄射,眼下还在邾县城;一旦,邾县城被凉州军所攻破,黄射只怕是性命难保啊;儿子是他黄祖的命根子,黄射可不能有半点的好歹啊! 想到黄射的危险处境,黄祖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黄祖心下惊乱万状,面上的神色早已是如灰败枯槁。 黄祖不敢有半息的迟疑,当即是连声传下将令,令副将带上一万兵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邾县城,赶在凉州军水师进攻之前,将黄射接回西陵城。 在营救黄射的选择上,黄祖终究还是没能亲自出马。原因很简单……他黄祖再是疼惜儿子,却更是在意自己的性命,只要他黄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想来……还会有儿子的?没错……应该还会有的吧! 西陵城的救援大军,正飞速赶往邾县城。 …… 邾县城北十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之中,传来一道又是低沉、又是欣然的声音,“兵破沙羡,士载献诱敌深入之计策;攻取邾县城,士载再献诱敌之计。正如兵法所云,果真是兵不厌诈啊!主公的识人之明,当真是神乎其神,士载果真是没有让主公失望!” 听得主将陈到的盛赞,邓艾连忙是自谦拜谢道:“陈将军谬赞了!两番大败荆州军,皆因陈将军指挥有方,全赖将士们的奋勇杀敌,艾……不敢居功!” 邓艾的为人性格,陈到自然是有所了解。听得邓艾的自谦,陈到也不纠结,岔开话题,低声道:“想必……此时,西陵城的援兵,已经在南下驰援的路上了。黄祖老儿若能亲自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邓艾点了点头,甚为笃定的低声回答道:“眼下,黄射虽是在我军手上,以黄祖的为人品性,他是不会亲身犯险的!” 陈到也不灰心,慨然道:“伏兵于此,擒不得黄祖,若能大败西陵城的援军,也能削弱黄祖老儿的实力。届时,大军攻取西陵城,也能容易一些!” 陈到话音刚落,一凉州军传令兵矮着身子上前,低语了几句。 陈到、邓艾二人的面上,露出了笑意! 第六百七十三章 邾北伏击战 却说,陈到所部抵达邾县境内后,为了出其不意的攻下邾县城,便下船登岸。陈到采纳了邓艾的诱敌之计,让穆顺带着两千人,前去邾县城外诱敌。 邾县城的守将黄射,见凉州军人数甚少,又是一副乌合之众的样子,心下不疑有他。黄射当即是点起三千兵马,便出城来与凉州军交战。 眼见着,荆州军兵马出城杀来,穆顺当即是带着手下兵士撒腿就怕。黄射不知是计,紧追不舍的袭杀而来。结果就是……黄射中了凉州军的埋伏,他自己也被凉州军所擒获。 正因为……主将黄射,被凉州军所擒获。故而,凉州军水师便兵不血刃的夺下了邾县城。黄射的特殊身份,也被陈到、邓艾、穆顺、任夔四人所知晓。 邓艾料想着,西陵城的黄祖,定然是要从西陵城派出援兵,前来解救黄射,解救邾县城。毕竟,黄射是黄祖的唯一子嗣。 末了,邓艾再一次进言陈到,可伏兵于邾县城北的密林处,将西陵城的援兵,尽皆剿灭于此处。陈到思虑一番,便欣然采纳了邓艾的建议。 凉州军起兵一万五千人,分兵三路,埋伏于密林的东、西、南三个方向。陈到、邓艾二人,伏兵于南侧;穆顺伏兵于密林的西侧;任夔伏兵于密林的东侧。 三路大军,悄无声息的埋伏于密林之中,静待着西陵城的援兵的到来。 ……… 听得凉州军探马所禀报的消息,陈到、邓艾二人,当即是心下大喜不已。原来,西陵城的援兵,真的南下驰援,前来救援邾县城了。 约莫是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大队人马的响动声,自密林之外传来。西陵城的援兵,已前进至密林之外的两百步处。 西陵城的援兵,为了尽快的赶到邾县城,自然是不敢懈怠,也没有派出先遣部队,前来密林处探路。更重要的是……在西陵城援兵看来,邾县城应该还在荆州军手中,还没有被凉州军所攻破。 西陵城的援兵,一路朝着密林之处赶来,距离凉州军的伏兵,也是越来越近。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就在西陵城的援兵前进至三十步之处时,突然之间……似是有什么别样的声音,打破了大队兵马行军的声音。 紧接着,仅仅是一瞬间的间隙,便有此起彼伏、不绝入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西陵城援兵军阵中传开。 就在这一瞬间的间隙,难以计数的箭矢,自密林中飞出,狠狠地扎进了西陵城援兵的军阵之中。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五息之间,西陵城的援兵,中箭而亡者,却是不计其数。 眼见着大事不妙,黄祖的副将,当即是传下将令,令大军后撤而走。可是……值此之时,西陵城援兵军阵,早已是被凉州军的箭矢所打击的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哪能整齐划一、有条不紊的撤退? 西陵城的援兵,本就是一路狂奔了四十里之地,才来到邾县城北的密林之处,他们早就是疲累不堪了。 如今,又是遭受到凉州军的突然袭击,西陵城的援兵,又是疲累,又是惊慌失措,当即是四散奔逃起来,哪还顾得上带兵主将的将令。 眼见着,西陵城的援兵是兵败如山倒,黄祖的副将,也顾不上理会他们,当即是拨转马头,朝着后阵狂奔而去。在黄祖的副将看来……眼下,还是保命要紧,至于黄太守儿子黄射的死活,显然是没空搭理了。 就在西陵城援兵,开始四散奔逃之时。眼看着时机成熟了,陈到、邓艾二人,当即是指挥着兵士,朝着西陵城败兵的方向,奔杀而去。 疲累不堪的西陵城援兵,其逃亡的速度,又怎能快的过……以逸待劳多时的凉州军伏兵。 很快,陈到、邓艾二人率领的凉州军伏兵,便赶上了西陵城败兵,便冲杀进了西陵城败兵阵中。 凉州军水师,虽不是很擅长陆地作战,可是,要对付西陵城援兵这样的败兵,却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之,有陈到、邓艾两位能征善战的将领指挥,凉州军水师的陆战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觑。 在陈到、邓艾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凉州军水师,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的衔尾追杀着西陵城败兵。凉州军水师,逢人便砍,见人就杀,直杀得西陵城的败兵……哭爹喊娘,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西陵城援兵,一败涂地,早就是士气尽丧、军心溃散,更别说是有要拼命的决心。他们只顾着逃命,哪还有什么心思恋战。 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西陵城援兵,当即是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哀求着饶命。凉州军水师见状,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再说,黄祖的副将,带着自己的亲卫兵,还有少部分败兵,一路狂奔了近十里地,早就是将西陵城援兵的大队人马甩在了身后。与此同时,身后凉州军的喊杀声,也是隐约可听得见,那副将心下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就在那副将以为能逃出生天之时。突然之间……在他左右两侧的山坳之处,各有一队兵马,嘶声喊杀着冲杀而来。这两支兵马,正是伏兵于此的穆顺、任夔二人。 那副将当即是被吓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冲杀而来的凉州军兵马,忘记了鞭马逃命。可事实是,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须臾之间,穆顺、任夔二人,便是带兵杀到近前。那副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任夔挥起一刀,斩落于马下。 那副将的亲卫兵,还有那少部分西陵城败兵,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伏地求饶,他们的动作还真是有些熟练。 穆顺、任夔受降了这股败兵后,便带兵向南而行。待二人杀奔到主战场之时,陈到、邓艾率领的凉州军水师,早已是将西陵城败兵,杀的是所剩无几。 眼见着,又有凉州军的大队人马包抄杀来,战场之中的西陵城败兵,再也逃无可逃,只得放弃抵抗。 此番伏击战,用时三刻多钟,凉州军阵亡近千人,斩首敌军七千余人,余下的敌军兵士,则是成了俘虏。 随后,陈到、邓艾四人,押解着俘虏,返回了邾县城。 第六百七十四章 邓艾的破敌之策 却说,陈到和邓艾、穆顺、任夔三人,带兵返回邾县城不久,便收到了来自徐晃的书信。 陈到也知道了,徐晃所部已攻克了西阳城,眼下,正驻兵于西陵城北三十里之处。同时,徐晃在书信中有言,陈到所部可尽快北上,以便两军合围西陵城。 如今,西陵城的一万援兵,尽丧于凉州军之手,黄祖在西陵城的兵力,又是薄弱了几分。再加之,黄祖的儿子黄射,就在凉州军手上,兵困西陵城的时机,已然是成熟。 就在邾北伏击战的一个时辰后,陈到留下三千兵马,令任夔好生镇守邾县城,好生看管俘虏,随后,便同邓艾、穆顺二人,带着一万五千余凉州军水师,北上合围西陵城。 经过三刻钟的行军,陈到所部,来到了西陵城城南二十里处。随即,陈到在此扎下营盘。待布置好大营的防务后,陈到留下穆顺镇守大营,自己则是同邓艾一道,前去徐晃所部的大营。 …… 飞豹军团大营,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中,陈到、徐晃二人,齐坐于主位之上,句扶、潘凤、马谡、张翼、邓艾五人,则是分坐于两旁。 “此番……叔至可是立下了大功啊,不仅是连克沙羡、邾县城两城,又是大败西陵城的一万援兵,更是擒获黄祖老儿的独子黄射。” 徐晃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随即,抿了一口茶,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晃……可是羡慕的紧啊!” 陈到和徐晃,不仅是最早追随李牧的功臣,二人又是长期协作着镇守凉州,二人之间的私下关系,自然是相当的深厚! “公明莫要这般打趣!” 听闻徐晃的诚心祝贺声,陈到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亦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公明连克江夏郡北部四城,又何尝不是……立下了大功呢!” 陈到话音刚落,二人相视着开怀大笑起来。句扶、马谡几人,亦是开怀大笑起来。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以诸位所见……” 随后,陈到收起脸上的笑意,环视了众将一圈,神色中满是郑重的出言询问道:“我军要想攻下西陵城,可有何良策可用?” 听闻陈到所言,众人深思熟虑起来。 少倾之后,句扶似是想到了什么,最先进言道:“陈将军,以末将所见……我军可好生的利用黄射!黄祖若是得知……他的独子黄射,眼下就在我军手中,想来……应该会开城投降于我军吧!” 句扶的提议,陈到、徐晃几人,自然是理解的。 若是……能用黄射的性命作为筹码,来要挟黄祖放弃西陵城,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以来……凉州军便可兵不血刃的得到西陵城,从而……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这些损失中,包括军械、钱粮等战略物资,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可避免凉州军兵士的伤亡! 若真能如句扶所言……黄祖愿意交出西陵城、愿意投效于凉州军,那当真是再值当不过了!听闻句扶所言,陈到、徐晃几人的面上,顿然生出一抹欣喜之色。 马谡看了看陈到、徐晃二人的方向,又看了眼其他人的方向,随即,神色颇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徐晃见状,面带几分好奇之色的沉吟道:“幼常可是觉得……句将军的进言有失妥当?黄祖老儿不愿开城投降……不愿投效于我军?” 徐晃话音刚落,陈到接过话头,亦是有些好奇的沉吟道:“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说……黄祖老儿会为了区区一西陵城,而放弃独子黄射的性命?” 显然,陈到的疑问,也是帐内众人的疑问。随即,众人看着马谡的方向,等待着他的解释! 马谡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决断,倒也不卖关子,神色甚为笃定的朗声说道:“以谡所见……黄祖老儿,宁可丢失他的独子,也不会将西陵城拱手相让于我军!” “黄祖老儿……果真有这般的狠心?” 张翼颇是不能理解的迟疑道:“若是失去了独子,黄祖老儿留下西陵城,又有什么意义啊?再者说了……黄祖老儿想要守住西陵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显然,张翼的疑问,亦是众人心下的疑问。 无论如何,西陵城都是守不住的,黄祖也应该是清楚的。既如此……黄祖又何必白白的失去他的独子呢? “谡效忠于主公之前,久在荆州,曾与黄祖有过几面之缘!黄祖其人,颇是野心勃勃,并非是顾及亲情的人。” 马谡又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旋即,一脸笃定的朗声说道:“谡可以断定……黄祖可以为了自己的霸业,会置黄射于不顾!就算是……黄祖知道西陵城守不住,也会放弃掉黄射的性命!” 马谡其人,有把握人心的能力,陈到、徐晃二人自然是知道的。既然,马谡能这般笃定的断言,想来……方才所言,应该是很有把握的! 徐晃慢慢的点了点头,随即,神色肃穆的沉声说道:“若真如幼常所言……我军想要攻取西陵城,只能另择良策了!” 陈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出言征询道:“对于攻取西陵城,诸位可有想好良策?” “西陵城的东门之外是举水,西门之外是倒水,若从东西两面进攻西陵城,自然不是上策!” “我军若是想要攻破西陵城,只能从南北两面出兵。话说回来……强攻西陵城,亦非是上策!若想攻取西陵城,可先剿灭黄祖帐下的可用之兵!” “既如此,明日之时,我军可带着黄射,前去劝降于黄祖。黄祖若是无动于衷、顽固不冥,则……黄射就没必要留下来!” “黄射若是死于我军之手,以黄祖的暴烈性格,应该会因怒出兵的。黄祖只要敢带兵出城,我军便可与之野战。” “只要能最大限度的剿灭西陵城中的可战之兵,则……黄祖的死期不远矣!” 陈到话音刚落,邓艾将自己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 众人思虑一番,颇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七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 听了邓艾的计策,陈到、徐晃几人,思虑一番,亦是颇为认同。毕竟,若是能用野战的方式,最大限度的消灭西陵城中的可战之力,对之后的剿灭黄祖所部,自然是有很大的帮助。 陈到、徐晃二人,再是合计一番,随即,定下出兵的决策……待明日之时,陈到、徐晃、句扶、潘凤、张翼、邓艾六人,率领飞豹军团的步骑大军,在西陵城北,与黄祖所部,展开决战。穆顺则是继续带着凉州军水师,镇守西陵城南门外的大营。 眼见着,出兵西陵城的决策,已然是定了下来,陈到、徐晃等人,心下也是安定下来。如今,军情也是比较紧急,众人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出兵事宜。此外,黄射也被押送到了飞豹军团大营。 再说,自西陵城的援兵南下驰援邾县城后,黄祖的心下,一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黄祖心下的不安,越来越是厚重。 眼见着,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邾县城的方向,依旧是未有只言片语传来,黄祖开始心急如焚起来。料想着黄射眼下的处境,黄祖心下是又惊又怕,当即,便派出了数路斥候,前去邾县城方向,打探消息。 又是过了近半个时辰的煎熬等待,那数路斥候,陆续的返回了西陵城,带来了一样的消息……西陵城的援兵,全军覆没于邾县城北;邾县城现已被凉州军所攻破;黄射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乍听得这般……不啻于晴天霹雳的噩耗,黄祖大惊失色之下,当即是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呆滞着不能言语,整个人也是显得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直到好半晌之后,黄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的思绪也变得正常起来。黄祖心下思忖道:既然,邾县城已被凉州军所攻破,以黄射刚烈不屈服的性格,很大可能是……黄射已被凉州军所谋害。 想到黄射可能已不在人世,黄祖的心下,又是悲痛万分,又是恨怒难忍,又是苦大仇深,同时,又是有点庆幸和淡淡的释然。 若是……黄射真的被凉州军所谋害,那么……凉州军便没有任何筹码,再来威胁他黄祖了。他黄祖,便可以心无旁骛、全无后顾之忧的固守西陵城了。若是能守得住西陵城,他黄祖,便可以继续做他的“土皇帝”了! 在黄射生死未卜之时,黄祖选择了自己的霸业!虎毒,尚且不食子,黄祖却能狠心如斯,他何止是铁石心肠、六亲不认啊! 黄祖心下清楚……如今,徐晃的步骑大军,就在西陵城北三十里处;邾县城一线的凉州军,也会不时抵达西陵城南。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要布置好防务,加强西陵城的防备。 如今,正值性命攸关之时,黄祖再也不敢托大,便亲自去视察西陵城的防务,以求让西陵城成为固若金汤的堡垒。 就在黄祖快要视察完西陵城的防务之际,收到了荆州军斥候的消息……凉州军兵马,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南,并在城南扎下营盘。黄祖心下的惊惧之意,随之加重了几分! 黄祖心下清楚,凉州军不在今日攻城,也会在明日前来攻城。不管如何,他黄祖,都不会投降于凉州军,不会让自己的家族,葬送在凉州军的手上! 对于黄祖和他手下的西陵城守兵来说,战前的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注定是令人煎熬的! …… 第二天辰时不到,陈到、徐晃、句扶、潘凤、张翼、邓艾六人,带着飞豹军团的两万七千步骑,一路声势浩大的来到西陵城北门外。马谡则是带着三千兵士,镇守飞豹军团大营。 飞豹军团布好军阵后,陈到、潘凤二人,带着数百精锐骑兵,纵马上前,来到西陵城下。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破虏将军陈到是也!今日,本将奉车骑将军李君侯军令,前来接管西陵城。黄太守……何故紧闭城门,阻我凉州大军?” 陈到目视了西陵城一番,随即,抬起手中长枪,指着西陵城城楼的方向,一脸杀气腾腾的朗声喝道。 眼见了,城外凉州军军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气势凌天、杀气腾腾的样子,黄祖心下大为惊惧。直到此时,黄祖才清楚的意识到,凉州军的善战之名,并非是空穴来风。 黄祖心下怕的要死,面上却是装出一副蔑视的样子。听闻陈到所言,黄祖神情凝重的冷笑几声,随即,一脸恨怒的沉声反驳道:“西陵城乃江夏郡郡治,乃是刘荆州的治下,不知何时……又成了李车骑的管辖之地?我黄祖,身为江夏郡太守,自然只听刘荆州的军令!至于李车骑的军令……我黄祖,恕难从命!” “数日之内,江夏郡北部四城、西部三城,南部两城,尽为我主李君侯所有!南郡的华容、江陵两城,亦是为我主所有!文聘、蔡瑁、刘磐之辈,因负隅顽抗之故,已然授首于我凉州大军!” 陈到依旧是一脸杀气腾腾的朗声喝道:“黄太守当真以为……凭着西陵城区区数万兵马,能挡得住……我凉州军的兵锋?” 江夏郡各城池的失守,黄祖自然是知道的。听闻华容、江陵两城失守的消息,听闻文聘、蔡瑁、刘磐几人战死的消息,黄祖心下的惊惧,又是加重了几分。 黄祖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又是慢慢的呼了出来,稳了稳心神,随即,依旧是嘴硬的反驳道:“我黄祖,身为江夏郡太守,自然会与西陵城共存亡!想要我黄祖屈膝投降于凉州军,除非……大江西流!” “黄太守真乃忠义之士也……” 陈到满是鄙夷的暗讽一句,随即,朗声喝问道:“黄太守以为……是西陵城重要,还是……令郎黄射重要?” 听闻陈到所言,黄祖怔愣了两三息,当即是反应过来……黄射还活着,眼下就在凉州军手上;陈到是以黄射的性命,来要挟他黄祖。 真是个艰难的抉择! 第六百七十六章 平定江夏郡 陈到的话外之音很清楚,若是想要黄射活着,就要将西陵城献给凉州军:若是想死守西陵城,那黄射也将是必死无疑! 黄射和西陵城,一个是人,一个是物;一个是他黄祖的独子,一个是他黄祖经营多年的老巢。可是,这两者之间,却只能留下一个。 对于其他人来说,极大可能是……亲生儿子要重要于一座城池。可是,对于他黄祖来说,西陵城的重要程度,完全不亚于他的独子。 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可是,在他黄祖的内心深处,黄射和西陵城的重要程度相同,更甚至于……从某种意义来说,黄射还不及西陵城来的重要。 没了黄射,他黄祖,还会有新的儿子;可是,一旦失去了西陵城,他黄祖,可真就没有了立锥之地,可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阶下囚! 因为,黄祖心下很是清楚,以车骑将军李牧的一贯作风,就算他黄祖投降于凉州军,纵然是能得到一官半职,也绝不会再得到任何实权。 如此以来,他黄祖想要做“土皇帝”的梦想,岂不是要夭折、中断了?这绝不是他黄祖想要看到的。还有就是,一旦,他黄祖投效于凉州军,整个江夏郡的黄氏家族,也会失去往日的荣耀,也会被凉州军所瓦解,这也是他黄祖不想看到的。 可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独子身死于凉州军手中,身死于自己的眼前,他黄祖也是很难狠心下来。当真是……鱼和熊掌之间的抉择,真的是难以两全啊! 黄祖沉思了很久,心下似乎是有了决策,又像是没有决策。留下黄射、保住西陵城的两种想法,一直盘桓于黄祖的脑海之中,此消彼长着难以确定下来。 “黄某若是投效于凉州军,李君侯会怎般安排黄某?黄某还能成为西陵城守将、江夏郡太守么?” 直到好半晌之后,黄祖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随即,黄祖看着陈到的方向,带着几分希冀之色的迟疑道:“李君侯若能让黄某继续掌控江夏郡,黄某便诚心投效于凉州军,终其一生,亦不敢怀有二心!” 黄祖话音未落,陈到便是反应过来,黄祖想要讨价还价,想要继续掌控实权,想要继续做他的“土皇帝”。听闻黄祖甚为可恶、不知死活的讨价还价,陈到当即是勃然大怒! “黄祖!” 黄祖话音刚落,陈到心下冷笑几声,随即,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黄祖的方向,恨意弥天、怒气贯胸的沉声呵斥道:“你休要痴心妄想!刘表待你不薄,你却是阳奉阴违于西陵城,意图成就割据之势。你黄祖的种种卑劣行径,我主怎会不知?我主又怎会……再让你继续为祸于江夏郡?你若是识时务,便早些开城投降,我主尚能留你一命,否则……西陵城城破之时,便是你黄祖身首异处之日!” 果如先前预料的一般,李牧是绝不会……让他黄祖拥有实权的。既如此,他黄祖又何必投效于凉州军呢? 原来,这就是黄祖深思熟虑好半晌之后的想法。若是,他黄祖……能继续掌控江夏郡,能拥有一如往昔的实权;他黄祖倒也不介意投效于李牧麾下。如此以来,既可以留下黄射的性命,也可以保住江夏郡的实权。 听闻陈到所言,黄祖心下了然,投降于凉州军,已然成了不可能的事!他黄祖,可不想做个毫无实权的不起眼小官! 如今之时,黄祖心下,终于是有了决策! 继而,黄祖看着陈到的方向,出言询问道:“陈将军,我儿黄射,现在何处?” 陈到也不答话,只是朝着身后点了点头。三五息之后,黄射被押送出了凉州军军阵。 眼见了,黄射狼狈不堪、凄惨无比的模样,黄祖心下有如刀割。铁石心肠如黄祖一般,见了儿子的凄凉模样,也是有些动容,当然,也仅仅是十数息的悲痛! 黄祖仰天长叹一声,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随即,黄祖看着黄射的方向,一脸凝重的沉声喊道:“为父身为江夏郡太守、西陵城守将,自然是……不能辜负主公的厚望、不能辜负城中百姓的期望!为父会与西陵城共存亡!望我儿……能理解为父,莫要怪怨为父的狠心!” 黄射自然是听懂了黄祖的言外之意,痛心疾首的苦笑几声,随即,便是朝着西陵城的方向,跪伏于地,哽着嗓子说道:“父亲保重!孩儿去矣!” “斩!” 陈到自然也是听懂了黄祖的意思,当即是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沉声喝道。 早有凉州军兵士上前,挥起手中利刃,一刀砍下黄射的头颅。不知……黄射至死之时,有没有意识到,黄祖明明是可以救他一命的。 “黄祖老匹夫!你方才所言,不过是托词耳!” 陈到恨声喝骂道:“虎毒尚不食子!你却是为了一己私欲,置自己独子的生死于不顾,当真是铁石心肠、禽兽不如耶!你这老匹夫……何能称为人父?何能苟活于人世?何能这般厚颜无耻?” “黄祖老儿……杀子禽兽……厚颜无耻!” 陈到话音刚落,整个凉州军阵中,响起了经久不息、山呼海啸般的嬉骂声。 黄射死的那一刻,黄祖终究是有些后悔了。 听闻陈到的喝骂声,听闻凉州军的嬉骂声,又见左右将士鄙夷的神色,黄祖怒火中烧,终究还是丧失了理智。黄祖当即传下将令,令大军出城迎敌。 西陵城的四万大军中,除却守城的一万人,黄祖派出了三万人出城。荆州军本就是既无战意,又无士气,军心更是丧失殆尽,又怎会是飞豹军团步骑的对手? 两军鏖战于西陵城外,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三万荆州军全军覆没,未有一人生还。反观之下,飞豹军团却只是伤亡两千余人! 黄祖死守西陵城一日,终究是……在凉州军破城之时,选择了自刎而死。 凉州军攻破西陵城后的第二天,江夏郡鄂县、下雉、蕲春三城,闻风而降! 至此,凉州军掌控了整个江夏郡,控制了东下扬州的战略要道! 果如李牧所言,孙策终其一生,都无法亲手报得父仇! 第六百七十七章 庞统计料刘景升 西陵城城破的当日,李牧、典韦的凉州军步骑大军,正从华容城一线出兵,正在北上襄阳城的途中。 陈到、徐晃所部,攻下西陵城后,便将此间的最新军情,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上禀于李牧。 李牧的主力大军,进兵至襄阳城南的黎丘之后,便是传下军令,令张辽、黄忠二人,前来黎丘大营议事。张辽、黄忠二人接到李牧的军令,自然是不敢怠慢,二人布置好军务后,便赶来黎丘大营。 襄阳城南,黎丘,凉州军大营! 凉州军众文武相见,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好半晌之后,众人才结束了闲聊,将话题引到攻取襄阳城的正事上来。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凉州军南下大军,先破江夏郡北部三城、西部三城,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其后,我军又在竟陵城一线,大败荆州军的水陆大军五万人,战功不可谓不厚;随之,文远、汉升的两路大军,分进合击于襄阳城北一线,完成了战略合围襄阳城的计划;之后,我凉州军水师,又在华容城外,大败江陵城方向的荆州军水军,立下水战奇功!” 李牧面带欣然之色的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笑着说道:“此番,我凉州军南下大军,能有如此丰硕的斩获,全赖诸位的同心同德、齐心协力,皆因将士们的悍不畏死、奋勇杀敌。赏罚信,则将士用命!待平定襄阳城,待剿灭刘表所部后,便可大加犒赏三军将士!” “主公英明!” 张辽、庞统、黄忠、典韦、马腾等人,皆是一脸振奋的慨然齐声道。 “大哥!” 随即,张辽面带振奋之色的朗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不出一两日的时间,叔至、公明二人,自会有捷报,从江夏郡传来!” “三弟所言极是!” 李牧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旋即,神色中尽是笃定的笑着说道:“西陵城的黄祖,远非是叔至、公明二人的对手!江夏郡的乌合之众,更非是我凉州军精锐步骑的敌手!我估摸着……就在今日,便会有捷报,自西陵城方向传来。”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皆是欣喜不已。 “主公所言甚是!” 庞统当即是深以为然的笑着说道:“以统所见……西陵城的捷报,就在今日。” 庞统话音刚落,李牧的亲卫统领进到大帐,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李牧,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陈将军差人送来捷报!” 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相视一眼,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李牧拆开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番,面上的欣喜之色,越发的浓郁起来。 陈到的捷报,说了两件事,其一,凉州军攻取了西陵城,江夏郡的余下城池,已投降于凉州军,黄祖自刎而死,黄祖的首级业已送来;其二,陈到请示……接下来之时,江夏郡的凉州军水陆大军,应该如何行事。 李牧浏览完陈到的捷报,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下首位的张辽。张辽看完之后,又是递给庞统。看了陈到的捷报,众文武心下大喜不已! “黄祖死不足惜!”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旋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此番,叔至、公明二人,立下大功,当重重嘉奖才是!”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刘表覆灭之日,便是我凉州军水陆大军,南下荆南……剿灭逆贼孙策之时。” 李牧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陈叔至、徐公明二人,整军备战于西陵城,待时机成熟之时,从西陵城一线出兵,南下攻取长沙郡!” 李牧的亲卫统领,施礼得令,连忙告退出帐,前去给陈到的信使传令。 李牧看了看众文武,随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询问道:“如今,襄阳城一线,集结了我军的八万步骑大军。以诸位所见……我军要想攻取襄阳城,当用何种计策为上?” “主公……刘表这般不识时务,我军也没必要同他讲什么大道理,直接攻城就是了!”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慨然道:“典韦愿为大军前部,先行攻取襄阳城!若是不能破城,典韦甘受军法从事!” 众武将见了典韦的慨然之意,心下亦是振奋不已,颇有摩拳擦掌、当即攻城杀敌的冲动。 “襄阳城高大而坚固,可谓是坚城一座!” 李牧不甚同意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强攻襄阳城,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非是上策!还需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主公所言甚是!”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亦是一脸郑重的进言道:“以统所见……要想攻取襄阳城,当以攻心之策为上,攻城之策为下!” 李牧心下一喜,笑着说道:“士元从详说来!” “刘表其人,不善军事,畏强而凌弱,生性颇是优柔寡断!如今,我凉州八万步骑大军,集结待命于襄阳城外,刘表定然是惊惧不已!” “刘表自然是清楚,襄阳城中的荆州军,绝非是我军的对手,襄阳城破之日,亦是指日可待。可是……时至今日,刘表既不出城与我军决战,亦不投降于我军,实则是……刘表优柔寡断的性格所致!” “既如此,我军当再施重压于襄阳城,击溃刘表的心理防线,迫使刘表做出决定……是与我军决战,还是投降于我军?” 庞统抿了一口茶,随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李牧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出言询问道:“以士元所见……该如何施压?” 庞统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可将黄祖的首级,送于刘表处!刘表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出言询问道:“以士元所见……刘表若是见了黄祖的首级,是降……还是战?”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面带笑意的说道:“想必……主公心下早有定策!” 李牧但笑不语! 第六百七十八章 山穷水尽是刘表 其实,刘表是个性格怎样的人,李牧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历史上,官渡之战时,袁绍想要联合刘表,南北夹击曹操的兖州军,刘表虽是在面上同意了,可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还有就是……身为堂堂荆州牧的刘表,身为大汉皇室一族的刘表,为了抵抗兖州军的兵锋,却是放任张绣之辈,任其割据于南阳郡而坐视不理。 从这两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一来,刘表并非是个诚心忠于大汉的皇室后裔,他也是有野心的,只不过,刘表只想守好他的荆州,并没有争雄天下的决心;二来,正如庞统所言,刘表是个彻头彻尾的畏强而凌弱的人,在强大的对手面前,刘表只会妥协退让,是不会有抵抗决心的。 如今,荆州军的水陆兵马,要么是被凉州军所击败,要么是心惊胆战于襄阳城,又能有多少的士气,又能有多少的战意呢? 眼下,刘表麾下的可用之将,早已是被凉州军所斩尽杀绝,襄阳城中根本就没有可以统领大军的将才。没有统兵大将,蒯氏兄弟再是有妙计良策,也是难以有效的执行下去。 再退一步讲,就算是……刘表想要垂死挣扎,想要孤注一掷的死守襄阳城,他也得掂量掂量,他麾下的将士们,是否也有着死守襄阳城的决心。若是处理不当,不用凉州军攻打襄阳城,城中的荆州军将士,只怕是……也会突然爆发兵变。那个时候,刘表的处境,将会更加的凄凉和惨淡! 庞统想利用黄祖的首级,给刘表施加压力,以迫使刘表放弃抵抗,继而投降于凉州军。看得出来,庞统心下是认定了,刘表会投降于凉州军。 其实,庞统的这一想法,李牧早就是想到了。同时,李牧心下也是笃定的认定,刘表会投降于凉州军。至于……刘表有没有投降的条件,李牧倒是不能确定。 “大哥!” 眼见了……自家结义大哥但笑不语,神色中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张辽出言询问道:“刘景升若是见了黄祖的首级,他会放弃襄阳城,进而投降于我凉州军么?” “刘表定会投降!” 李牧神色笃定,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沉声说道:“因为……刘表不想死!刘表不想让他的家人,步了黄祖的后尘!” 听闻李牧所言,张辽心下大定,凉州军众文武,亦是心下大定。 “主公所言,正是统心中所想!” 三五息过后,庞统亦是一脸笃定的出言附议道:“刘表因惧怕主公天威,定然会献出襄阳城。还有一个原因是……刘表的继室夫人蔡氏,与黄公(黄承彦)的夫人,乃是姊妹关系。如今,黄公受主公重用,刘表定会想着……就算是投降于主公麾下,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庞统的方向,沉吟道:“据我所知……刘景升颇是宠信蔡氏,可以说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可如今……蔡氏的兄长蔡瑁、蔡和二人,尽皆死于我凉州军之手。蔡氏心怀仇恨之下,若是进言刘表死守襄阳城,刘表何去何从?” “主公多虑了!”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解释道:“刘景升宠信蔡氏,确实不假!可刘景升亦非是愚蠢之辈,他怎会因为两个死人……而置他三个儿子(刘琦、刘琮、刘修。刘琮并不是蔡氏的亲生儿子!此外,刘表还有一个女儿,已嫁人。)的性命于不顾?再者说了……刘表也想要苟活下去!” “若能应士元所言,襄阳城旦夕可破耶!”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深以为是,当即,面带欣喜之色的朗声说道。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欣喜不已! 随后,李牧修书一封,令使者送往襄阳城。 …… 却说,自凉州军挥师南下以来,每一天,刘表都会收到不啻于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今天,这座城池失守了;明天,麾下大将战死了;后天,那座城池望风而降了。 这些天以来,刘表都快被凉州军给折磨疯了! 随着蔡瑁、文聘、刘磐等人的战死,随着江陵城的失守,刘表心下彻底是看清了,他刘表是抵挡不住凉州军铁血雄狮的! 本来……荆州军的处境,已然是举步维艰、进退维谷,已经是相当的凄凉了! 可是……随着张辽、黄忠所部的南渡汉水,随着樊城、邓县两城的失守,于荆州军的处境而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了! 更为致命的是……当李牧的精锐步骑大军,自华容城一线北上,进军到襄阳城南的黎丘之时。刘表清楚的知道……他彻底的完了,荆州军彻底的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襄阳城所面临的局面,何止是用“死局”二字来形容的?简直是……万死无生啊!这种局面,就算是太公复生,孙子再世,也难以改变分毫! 短短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可对于身心备受煎熬的刘表来说,简直是……比他的前半生还要长! 半个月的时间不到,每天有如度日如年的折磨,这种身心双重方面的深重摧残,刘表真的是苍老了十年,整个人都是神情恍惚着,几乎到了不能正常思考的地步。 眼见着,凉州军只是团团包围着襄阳城,却是不来攻城,刘表心下不仅是没有零星半点的放松;相反之下,刘表心下更是觉得惊惧恐慌! 当刘表见到凉州军使者的那一刻,心下反而是有些释然起来,反而是有了些微的踏实。大概……这就是解脱的滋味吧! 在凉州军使者面前,刘表不敢摆架子,他只想知道,车骑将军会怎样对待襄阳城,怎样处理他刘表。 当刘表看到黄祖的首级,知晓江夏郡被凉州军所攻取、得知黄祖父子尽皆身死的消息时,当即是瘫坐在地,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骁勇如江东猛虎孙坚,也能死在黄祖的手中。可是,黄祖来不及抵抗之时,却是死在了凉州军手中。 遇到像凉州军这般的对手,当真是苦海无边的开始! 刘表双目呆滞着,宛若一个尸体! 凉州军使者,不疾不徐的静待着刘表的答复! 第六百七十九章 蒯氏兄弟的良言 听闻凉州军攻下江夏郡、黄祖身死于西陵城的消息,身为荆州牧的刘表,当即是怔愣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刘表麾下的文武,如蒯良、蒯越、王粲、伊籍、刘虎等人,亦如刘表一般,亦是怔愣在大厅之内之内,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时之间,荆州州牧府衙的大厅内,静默的令人发慌,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荆州牧刘表没有发话,刘表麾下的文武,自然是不能发话了,只得等着自家主公的最后决策。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刘表依旧是如同雕塑一般,未有一言半语的回答,凉州军的使者,环视了荆州军众文武一圈,随即,看着刘表的方向,朗声询问道:“不知……刘荆州思考的怎么样了?我主给出的时间……可就要快到了。” 凉州军使者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此番,前来迫降荆州军,李牧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刘表若是还没有明确的答复,依旧是模棱两可的态度,那么,城外的凉州军,就要开始攻城了。 府衙内,整个荆州军文武中,蒯越最先反应过来,最先明白凉州军使者的言外之意。 蒯越心下悲叹连连,面上早已是布满了凝重神色。蒯越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抬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几步,一脸肃穆的看着刘表的方向,低声提醒道:“主公……凉州军的使者,还在等着您的回话!” 刘表蓦得回过神来,面上依旧是带着难以退去的惊惧神色,有些茫然的询问道:“异度……方才,凉州军的使者说了什么话?” 蒯越心下又是悲叹几番,昔日,那个单骑入荆州的刘表,终究是成了过去,成了回不去历史。 在车骑将军李牧的天威面前,在凉州军骁锐难匹的军威跟前,试问……天下诸侯中,能有几人不会感到惊惧、不会感到绝望呢?这种无形的压力,如同深如骨髓绝望,令人寝食难安,令人生不如死! 蒯越低声提醒道:“主公……凉州军使者意思是……荆州军是降、是战,还得主公……给出个准信!若是错过了时间,城外的凉州军就要攻城了!” “凉州军兵临城下,荆州军大势已去,还能有什么可考虑的?还能有什么资格做出选择?” 刘表心下一惊,面色一白,又一次怔愣在主位之上。十数息之后,刘表面如枯槁,声若游丝的嗫喏道:“荆州牧刘景升……愿率荆州军文武、襄阳城百姓……诚心投效于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 听闻刘表所言,凉州军使者,心下大定,面上露出欣喜之色。果如自家主公所言,刘景升不敢负隅顽抗于襄阳城,只能选择投降。 听得刘表所言,荆州军文武官员中,几人心中悲凉、苦闷、惆怅难言;几人心中顿觉得解脱、释然!荆州军众文武,神色各异的低着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蒯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凉州军使者的方向,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我主已同意献出襄阳城,只是……献城一事,还有许多细节,尚需要我等商榷一番。还请贵使……暂避片刻!” 凉州军使者笑着应了一声,随即,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厅,前去偏厅歇息等候。 直到凉州军使者出了大厅,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蒯良一脸肃穆,若有所思的沉声进言道:“主公!荆州军若是归顺于车骑将军麾下,我等做属下的,还能继续作为属下,效力于凉州军。可是……身为一州牧守的主公,却只能屈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荆州这个地方,只怕是……主公不能再待下去了……” “主公!家兄所言甚是!” 蒯良的话还没说完,蒯越已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亦是深以为然的附议道:“一方诸侯,败于另一方诸侯手中,必然不会受到……另一方主公的信任!更甚者……若是稍有差池,还会有性命之忧!以属下所见,与其……让车骑将军李君侯安排主公日后的去向,倒不如……主公主动请命,愿带着一家老小,前往长安城任职!如此以来……可最大限度的降低……李君侯对主公的猜疑之心!” 蒯越的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刘表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诚如蒯氏兄弟所言,若不能消除李牧的戒心,他刘表的后半生,怕真的是要生不如死了! 如今的刘表,早就是没了盛气凌人的态度。再者,蔡瑁的死去,让刘表失去了一大亲信、一大靠山,眼下,他刘表只能仰仗蒯氏兄弟了! 刘表撑着几案起身,朝着蒯良、蒯越的方向,施了一礼,面带感激之色的拜谢道:“若非子柔、异度的好言提醒,我刘表又怎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子柔、异度,真乃我刘表的救命恩人也!” “主公言重了!” 蒯良、蒯越二人,连忙还了一礼,深深一拜,齐声回道。 “荆州没了,荆州牧也没了!仕途之上……我刘表再也没有什么可指望得了!” 刘表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看着大厅外的方向,面如死灰,意气消沉的沉吟道:“我意……与其请命前往长安城,倒不如……告老回乡,回兖州山阳郡。子柔、异度,以你二人所见……此法可行?” “不可!” “主公!万万不可!” 刘表话音刚落,蒯越、蒯良二人,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道。 刘表不得其解,甚为诧异的出言询问道:“缘何不可?” “兖州山阳郡,乃骠骑大将军曹公的治下。如今,曹公又是李君侯的死敌。主公若是请命回山阳郡,李君侯自然会有异想……猜想主公是要联合曹公。” 蒯良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笃定的沉声说道:“如此以来,主公的处境,必将是更为的凶险万分!还请主公慎思!” 蒯越亦是深以为然的附议道:“主公!留在长安城,方可万事大吉!” 刘表沉吟半晌,无可奈何的应道:“罢了!就依子柔、异度所言!” 蒯氏兄弟心下稍安! 第六百八十章 李牧的下马威 刘表,毕竟是身为荆州牧多年,投降于凉州军,已经是实属无奈之举。要是让他刘表毕恭毕敬、如履薄冰的侍奉于李牧,他刘表只怕是拉不下脸面!刘表是真的想要告老回乡于兖州山阳郡,度过他的余生,度过他的风烛残年! 可如今,听了蒯良、蒯越二人的肺腑之言,这最后的半点人身自由,也将是烟消云散,也只能成为一种奢想。既然,要苟延残喘下去,那便请命前往长安城吧! 如今,荆州军归降于凉州军的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再无半点转还的余地。既然,凉州军派出了使者,作为回礼,荆州军也应该派出使者。 刘表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面无表情的询问道:“尔等之中,谁人可愿为使者,代我觐见车骑将军,以示我荆州军的归降诚意?” “主公!属下愿往!” 刘表话音刚落,韩嵩、伊籍二人,异口同声的慨然请命道。 眼见着,三人都想担任这使者一职,刘表反倒是没了主意。就在刘表沉吟不决之时,蒯良适时进言道:“德高(韩嵩的表字)素有声望,又是坦率不屈之人,可当此任!机伯(伊籍的表字)乃主公同乡,又是善于辞辩之人,亦可担当此任!既如此……德高、机伯二人,可同为荆州军使者!” “好!就依子柔所言!” 刘表思虑一番,先是甚为赞同的应了一句,随后,便看着韩嵩、伊籍的方向,好生嘱咐道:“我荆州军归降于凉州军,虽是已成事实,不过……我军的颜面不可有失!你二人身为使者,不仅是代表着我刘表,亦是代表着襄阳城百姓,万不可做出……有辱我军尊严的事!” 韩嵩、伊籍二人,朝着刘表的方向,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齐声保证道:“请主公放心!韩嵩、伊籍,定不负主公重托,定不会做出有辱尊严的事!” “有你二人的保证,我也能放心了!” 刘表点了点头,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满是欣慰的说了一句,随即,又是传下话来,“将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取来……交于德高、机伯二人吧!” 半刻钟后,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便呈到了刘表面前。刘表看着这三样东西,心情又是凝重起来,心下的感慨太多,当真是一言难尽。 今日过后,世间再无荆州牧刘表了! 随后,韩嵩、伊籍二人,同凉州军使者一道,辞别了刘表,出了襄阳城,前往凉州军大营,觐见李牧。 …… 却说,经过两刻钟的行程,韩嵩、伊籍二人,便来到了凉州军大营。从前营到中军大帐,一路的所见所闻,着实让韩嵩、伊籍二人,心下震撼不已! 凉州军所呈现出的军容、军纪,以及那种雄兵士气,远不是荆州军可比较的。凉州军的那种气势,不需要刻意展现,便能体察出来,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望而生畏! 韩嵩、伊籍二人,虽是没有出言称赞,心下早已是折服万分、赞叹连连。还好,荆州军是投降了凉州军;如若不然,只怕是……整个襄阳城都要变成人间焦土! 黎丘,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李牧正同张辽、庞统、黄忠等人谈笑风生之时。李牧的亲卫统领进帐,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荆州军的使者,在帐外求见!” 听闻此言,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大喜,甚为叹服的看着李牧的方向,等着自家主公的回话。 “刘景升还算识时务,还算是守时!” 李牧先是笑着说了一句,旋即,面色一沉,朗声说道:“将襄阳城的使者,带进帐内!” 七八息之后,韩嵩、伊籍二人,还有凉州军使者,进到了中军大帐。 凉州军使者,施礼一番,恭声复命道:“属下,幸不辱主公军令!荆州牧刘景升,已同意投降于主公麾下!” “好!不辱使命,重重有赏!” 李牧随意的看了眼荆州军使者的方向,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你且退下,歇息吧!” 那使者,忙是施了一礼,面带欣喜之色的告退而去。 不知,是那使者忘了,还是因为李牧有意为之。反正就是……那使者离开之前,忘记了介绍韩嵩、伊籍二人。 李牧也不出言询问,张辽、庞统、黄忠等人,自然是不会出言询问。一时之间,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是极为尴尬。 李牧和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可以若无其事的等着,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可是,韩嵩、伊籍二人,却不能无所事事的等下去。 又是过了数十息的时间,眼见着,凉州军的一众人,依旧是不理不睬的样子,韩嵩、伊籍二人,颇是尴尬的相视一眼,心下叹息一番。 随即,韩嵩、伊籍朝着李牧的方向,一揖到地,不卑不亢的齐声说道:“荆州牧刘公麾下使者……韩嵩、伊籍,拜见车骑将军李君侯!” “谁人是荆州牧?这世间……还有荆州牧?”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韩嵩、伊籍的方向,低笑着说道。 李牧虽是笑着,可韩嵩、伊籍二人分明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正慢慢的逼来。二人当即是心下大惊! 韩嵩、伊籍二人,连忙深深一拜,急忙改口道:“襄阳城韩嵩、伊籍,代刘公、代襄阳城百姓,特来觐见李君侯!” “刘景升的身体……可还安康?” 李牧依旧是双眼微阖的看着韩嵩、伊籍二人,低笑着说道:“刘景升的双腿……可能走动?” 李牧这么明显带有杀意的反问,韩嵩、伊籍二人,怎会不明白? 仅仅是一瞬间,大帐内的杀气,又是浓烈了几分! 韩嵩、伊籍二人,何曾体会过这般令人窒息的杀意?一息不到的时间,二人早已是冷汗森森、心跳如雷动。 韩嵩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强行稳了稳心神,出言解释道:“今日,我二人代刘公前来,是给李君侯敬献……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的。明日,刘公自从会亲自出城,迎接李君侯进城。”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面上的神色,也变得舒朗起来。 第六百八十一章 敲山震虎 其实,起先之时,韩嵩、伊籍二人,不卑不亢的态度,在李牧看来,还是颇为欣赏的。虽然,荆州军的文武,暂时还不是自己麾下的官员,但是,李牧还是比较欣赏那些有骨气的人。 李牧之所以这般的为难韩嵩、伊籍二人,是因为……李牧想让韩嵩、伊籍二人,还有那些荆州军文武官员清楚,自刘景升决议投降凉州军的那一刻起,这世间再也没有了荆州牧刘表;荆州军文武官员,可以不投靠凉州军,但是,绝不能再心存幻想,心存二心! 同时,李牧也是想借着韩嵩、伊籍二人的口,告诉刘表,告诉荆州军的文武,最好是乘早认清现实,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真到了那个时候,受苦受难的人,只会是荆州军文武。 听闻……刘表已然是服软,愿意亲自出城迎接,李牧胸中的怒气,自然而然的减少了大半,整个人的神色,也显得舒朗起来。 “二位先生一路行来,想必是有些累了,且落座回话!”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韩嵩、伊籍二人,朗声说道:“来人……将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呈上来!” 李牧的亲卫兵,从韩嵩、伊籍二人的手中,取过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连忙躬身敬献给自家主公。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韩嵩、伊籍二人,心下诧异的同时,又是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方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二人再也不想体会了。 “多谢李君侯抬爱!” 韩嵩、伊籍二人,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是一揖到地,齐声拜谢一番,这才心有余悸的就坐。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翻看起荆州疆界图、户册、钱粮账簿。越是看到后面,李牧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荆州疆界图,绘制的很是精细,本侯很是欣慰!荆州全境……人口殷实、钱粮充足,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富庶之地!本侯定会善待荆州百姓,绝不会让百姓受了委屈!” 好半晌之后,李牧放下手中的卷册,旋即,一脸肃穆的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朗声说道:“既然,刘景升愿意投效于本侯麾下,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于他。荆州军文武的去留,本侯自然不会强求,若有人诚心投效于本侯麾下,本侯定然会一视同仁,绝不区别对待!”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韩嵩、伊籍二人心下大定,二人面带喜色的相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末了,李牧的神色又是沉下了几分,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沉声说道:“荆州军文武中,那些不愿投效于本侯麾下的人,本侯自然会既往不咎、网开一面!若是有人……胆敢于暗中使坏、作梗,本侯定会让他……身死族灭!” 韩嵩、伊籍二人,心下清楚……李牧的这番警告之言,既是说给他二人的,也是说给整个荆州军文武官员的,这就是所谓的敲山震虎! 韩嵩、伊籍二人,急忙站起身来,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地一拜,一脸郑重的齐声回答道:“李君侯的金玉良言,韩嵩、伊籍自会一字不差的带给荆州军文武。请李君侯放心,荆州军文武……绝不敢阳奉阴违,更不敢从中作梗!往后,荆州军文武的一切行事准则,都会依照凉州军律法,绝不敢以身试法!”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二位先生……能有如此清晰的认知,本侯很是欣慰!荆州军文武官员,若能像二位先生一般……识时务、知大体,他们往后的生活,自然是安然无虞!” 韩嵩、伊籍二人,连忙施礼拜谢、保证道:“多谢李君侯抬爱!荆州军文武定能明白李君侯的良苦用心!” “南郡、江夏郡两地,初归本侯所有,正是用人之际。二位先生又是身负才学之人,正该一展才华之时!”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阔步走下主位,上前几步,来到韩嵩、伊籍二人的跟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不知……二位先生,可愿屈身投效于本侯麾下?” “多谢李君侯厚爱!” 韩嵩、伊籍二人,又是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眼见着,李牧是如此的看重他二人,韩嵩、伊籍二人,当即是施了一礼,随即,跪拜于地,一脸郑重的齐声回答道:“承蒙李君侯不弃,韩德高、伊机伯,愿尽绵薄之力于主公麾下,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有德高先生、机伯先生的鼎力相助,南郡、江夏郡两地的政事、民事,可保无虞!两地的百姓,亦能心无旁骛的过活下去!” 李牧心下一喜,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双手逐一扶起韩嵩、伊籍二人,又是回了一礼,一脸欣喜的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抬爱!” 听闻李牧所言,韩嵩、伊籍二人,心下欣喜不已,二人又是拜谢一番,连声称谢几番。 李牧自然又是好言安抚一番! “主公!” 李牧三人,重新落座。伊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我二人临别襄阳城之时,刘公有言……愿意前往长安城赋闲养老。不知……主公可愿首肯?” “哦……” 李牧先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一句,三五息之后,又是一脸笃定的笑着说道:“不知……这是刘景升本人的意思?还是蒯氏兄弟的进言献策?”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韩嵩、伊籍二人,当即是心下大怔、面色一滞。二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眼,神色中尽是难以置信。 如今,李牧早已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若是继续装疯卖傻下去,只会让刘表的处境,越发的艰难。弄不好,刘表还真的有杀身之祸! “久闻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想到此,韩嵩连忙解释道:“蒯氏兄弟有如此进言,也是为了刘公的安危着想,还望主公能大发慈悲,放刘公一条生路。”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八十二章 蒯氏前景 李牧心下清楚,以刘表的智商和为人处世的能力,根本不会想出,这种以退为进的安身计策。在整个襄阳城中,只有蒯良、蒯越两兄弟,才有这般深远的见识和目光。 如今,刘表的前途、荆州军文武的前途,依旧是扑朔迷离,依旧是如履薄冰。可是,蒯良、蒯越两兄弟,能这般为刘表的安危考虑,也就证明了,他二人是忠心之人。像这样的忠心良臣,是值得敬佩、称道的。 刘表在荆州,他可以做个地头蛇,他可以做个“土皇帝”,他可以发号施令。一旦离开了荆州,刘表什么都不是了,一个刀笔小吏,就可以将其置于死地。 李牧的心下,又怎会有半点的忧心?刘表身为荆州牧的时候,尚不能给他带来麻烦,尚不能给他造成威胁。更何况……刘表一无所有之时?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日后,他李牧,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下刘表的性命。从始至终,在李牧的眼中,刘表都不是他的对手。 既如此,他李牧,又何必多此一举、大动干戈的收了刘表的性命呢? 留下刘表的性命,给他一条生路,既可以稳定荆州军文武的心,也可以安定荆州百姓的心,还可以向世人展示出……他李牧,是个胸怀宽广、大肚能容的统帅。 所以说,留下刘表的性命,始终是利大于弊!既如此,何不给韩嵩、伊籍二人一个顺水人情呢? “蒯氏兄弟,能有如此进言,足以显示出,他二人是忠心良才!德高、机伯能为刘景升求情,亦是忠心之臣所为!本侯向来体谅忠心之人,又怎会拂了尔等的一片苦心!”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随即,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意有所指,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既如此,待襄阳城的一切事务处理好之后,刘景升可携着一家老小,前往长安城定居。本侯自不会亏待刘景升分毫!” 韩嵩、伊籍二人,听闻李牧所言,又见李牧面上的神色,心下是明白过来,看来……李牧是不会对刘公下手了。想到此,韩嵩、伊籍二人也是心下安定了不少! “当然了……” 就在韩嵩、伊籍二人,心下逐渐安定之时,又是传来了李牧别有深意的声音,“刘景升能不能享受本侯的宽容,还要看他的造化,看他的所作所为了!本侯只是希望……刘景升莫要负了尔等的忠心,莫要负了本侯的一番美意才是!若是真有一天……刘景升做出了什么糊涂的事,可别怪本侯……不留情面了!” 李牧这般明显的警告,韩嵩、伊籍二人,又怎会不明白呢?二人也不敢随意的妄加保证,毕竟,日后之时,刘表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他二人自然是预料不到。二人在心下不断的祈祷着……刘公啊刘公,您可要认清现实,可千万别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来。 “今日,二位先生,新投于本侯麾下,凉州军再添贤才良士,可谓是喜事临门!” 李牧知道,方才,他的一席警告之言,韩嵩、伊籍二人自然会明白的,也会传达给刘表的。旋即,李牧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又是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神色中尽是喜色的朗声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本侯要为二位先生设下酒宴,一来,庆贺二位先生的弃暗归来;二来,为两位先生接风洗尘!” 听闻李牧的欣然之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真诚神色,韩嵩、伊籍二人大喜不已。二人面上的欣喜之色,难以言状。韩嵩、伊籍二人,心下暗暗思忖道:看来……此番,投效于凉州军,效命于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当真是明智之举! 韩嵩、伊籍二人,又是连忙起身,朝着李牧的方向,一揖到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多谢主公抬爱!” 李牧的亲卫兵得令,连忙去传达自家主公的军令。 李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韩嵩、伊籍二人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询问道:“蒯氏兄弟,乃荆州大才也!本侯若能得此二人相助,可谓是美事一桩!以你二人所见……蒯氏兄弟二人,可会诚心投效于本侯麾下?” “确如主公所言,蒯良蒯子柔、蒯越蒯异度二人,乃荆州不可多得的良才!此二人治民理政的才华,远在属下之上!主公若能得此二人以为己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韩嵩深思熟虑一番,随即,将自己心中的看法,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一一叙说道:“只是……从为人处世的态度,以及为人品性来看……相较之下,蒯子柔生性死板,蒯异度生性相对圆滑些。主公若能以诚心对待蒯氏兄弟二人,蒯异度自然会毫不犹疑的投效于主公麾下,蒯子柔怕是有些固执。不过……以属下愚见,只要主公诚心相邀,蒯氏兄弟二人,皆能诚心投效于凉州军,效命于主公麾下。” “蒯氏家族,家大业大,可谓是荆州的名门望族!可是……本侯的麾下,不需要什么名门望族!这些年以来……覆灭于本侯手上的世家、豪强大族,不胜枚举、难以计数!想必……你二人早已是有所耳闻!”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神色猛的一沉,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若是……本侯让蒯氏兄弟二人,交出蒯氏家族的家业,他二人……可还愿意投效于本侯麾下?” 再一次,韩嵩、伊籍二人,深切感受到了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那种杀气腾腾、杀意已决。二人心下大怔,不由得沉思起来。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以来,皆是伴君如伴虎!于臣子而言……上位者的心思,是很难猜测、很难预料清楚的。 “主公!请恕属下愚钝!” 韩嵩思虑良久,心下依旧是未有定论,只得请罪道:“主公若真是没收了蒯氏家业,属下实在是猜测不出……蒯氏兄弟是否会投效于凉州军!” 伊籍亦是出言附议道:“请主公恕罪!属下亦是不知!” “无妨!” 李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既如此,也只能用结果来证明了!” 韩嵩、伊籍二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庞统神色中尽是不羁之色的笑了起来。 第六百八十三章 李牧兵临襄阳城 以凉州军这些年来的行事作风,只要是攻取下一处州郡,都会毫无犹豫的将这一州郡的世家、豪强,连根撅起,根本不会留给他们重新崛起的机会。 虽然,刘表也已经决定投降于凉州军,荆州军文武官员中的绝大多数人,也会投效于凉州军。可是,凉州军剿灭荆州一地世家、豪强的决心,都不会有零星半点的改变。 荆州的世家、豪强中,可以算得上排面的,共计是有五家。分别是……以蔡瑁为代表的蔡家,蒯氏兄弟为代表的蒯家,庞德公为代表的庞家,黄承彦为代表的黄家,习祯、习竺为代表的习家。 其中,庞、黄两家,早已是投效于凉州军。蔡家的蔡瑁,战死于凉州军手中,蔡家的没落,亦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习家虽是有从政的人,却没有控制什么实权,其家族的没落,亦是不可逆转的事了。 眼下,荆州五大家族中,唯有蒯氏家族,因为有蒯良、蒯越兄弟二人的调度,尚还有一线生机,尚还在垂死挣扎之中。 更为重要的是,蒯氏兄弟二人,是身负真才实学的人,李牧想要将此二人招揽于自己麾下,就不得不考虑到……是否要将蒯氏家族剪除。蒯氏家族若是被凉州军所剪除,蒯氏兄弟二人,会有很大的概率,不会投效于李牧的麾下。 当然了,话说回来,如今的李牧,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缺少人才的诸侯了。就算他李牧再是求贤如渴,剿灭世家、豪强的决心,都不会有零星半点的改变。 故而,蒯氏兄弟若是不识时务,若是不能有所舍弃,不仅是蒯氏家族,会如期的覆灭;就连蒯氏兄弟二人,也会倒在凉州军的屠刀之下。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不仅是李牧在考量着蒯氏家族的未来;蒯氏兄弟二人,也在思虑着他们家族的前景。 “士元……缘何发笑?” 眼见着,庞统一脸不羁之色的笑起来,张辽颇是诧异的朗声询问道。 “文远莫急!且听统慢慢说来!” “早些年,统曾与蒯氏兄弟,有过几面之缘。以统所见,蒯子柔看似死板、固执,实则是大智若愚之人;蒯异度正如德高先生所言,确乃变通、圆滑之人。” “如今,刘景升投降于我凉州军的事,已然是成了定数。往后,荆州的实权掌控者,自然是主公了;往后,荆州各项事务的开展,皆须按照凉州军的律法行事。” “试问……蒯氏兄弟又怎会不清楚……我凉州军一贯的行事作风呢?若是所料不差,蒯氏兄弟心下早就是了然……蒯氏家族的没落是必然的,是不可更改的!” “诚如是……蒯氏兄弟又怎会胆敢……公然反抗主呢?他二人若是诚心投效于主公麾下,蒯氏家族的将来,或许还有重新振兴的机会。他二人若是选择隐退,至少在百年之内,蒯氏家族将再无振兴的机会!” “以蒯氏兄弟二人的才智,定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定然能做出有利于蒯氏家族的决定来!” “以统所见……他二人,定会诚心投效于主公麾下!” 庞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 眼见着,庞统面上的笃定神色,李牧心下便知,蒯氏兄弟会为了长远打算,就算是放弃蒯氏家族,就算是忍着再大的委屈,也会投效于凉州军麾下。 庞统的声名和才华,韩嵩、伊籍二人,自然是听说过的。既然,庞统能这般笃定的给出答案,想必,蒯氏两兄弟真的会投效于凉州军。 话虽如此,可是,韩嵩、伊籍二人,还有有些不能尽信。毕竟,凉州军既要剪除蒯氏家族,又要让蒯氏兄弟投降,是何其艰难,何其不可置信的事! 韩嵩、伊籍二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的沉吟道:“蒯氏兄弟二人,果能如庞先生所言……投效于主公麾下?” “事实胜于雄辩!” 庞统不疾不徐的笑着说道:“明日过后,一切都会明了过来!我等……且不妨等上一等!” 听闻庞统所言,韩嵩、伊籍二人,不好再追问下去。二人的心下,依旧是不能尽信庞统的看法。 就在众人闲聊之时,为韩嵩、伊籍两人接风洗尘的酒宴,也是准备好了。待酒宴结束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韩嵩、伊籍二人,眼看着完成了刘表交代的任务,便告辞离开,前去复命。 …… 韩嵩、伊籍二人,回到襄阳城之后,直接来到荆州牧府上,向刘表当面复命。韩嵩、伊籍二人,将凉州军大营所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刘表。 “明日辰时……恭迎李君侯入城……” 刘表面如枯槁的沉吟半晌,终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便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后堂。 眼见着,刘表凄凉难言的样子,韩嵩、伊籍二人的心下,很不是滋味,二人神色凝重的应了一句,随即,便离开了荆州牧府,前去准备相关事宜。 第二天卯时中分过后,凉州军从黎丘大营开拔,全军向着襄阳城进发。距离辰时,尚有一刻钟时,凉州军便来到了襄阳城南十里之处。 李牧全身甲胄,跨坐在赤龙之上,目之所及之处,但见……一百步开外的地方,荆州军的恭迎队伍,正一派庄严的等候着。想必,刘表和他麾下的文武,应该是等候了多时吧! 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大军停止前进。 眼见着,凉州军阵中枪戟森然、旌旗蔽空,隐隐中有杀气传来,刘表的心下当即是大惊不已,蒯良、蒯越、王粲等荆州军文武,亦是心下惊惧不已。 刘表暗暗的长吁了一口气,强行稳了稳心神,强打起精神,随即,双手捧着荆州牧的印信,脚步沉重的朝着凉州军军阵而去。蒯良、蒯越、王粲、韩嵩、伊籍等人,自然是随步跟上。 短短的一百步距离,对于刘表和他麾下的文武来说,有如是千里之遥。 兵临城下的感觉,果真是苦不堪言! 第六百八十四章 李牧有意难刘表 李牧四平八稳的跨坐在赤龙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表一行人,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始终都没有零星半点的起伏。 就好像是……刘表投降于他李牧的这一现实情况,是一件稀松平常、毫无新奇的事一般! 李牧虽是面无波澜,心下却是感慨万千,所以说……当年,他李牧立志投军,立志要争雄天下,立志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立志要呵护好他的蝉儿,是多么正确、多么先见之明的选择! 当年,他李牧……若是与貂蝉厮守在木芝村,若是没有去投军、没有要争雄天下的想法,没有想着将人生的命运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想必,今时今日之时,他李牧……早已是葬身于何处,亦或是苟延残喘于乱世之中,如同蝼蚁、恰如任人驱使的牲口一般,毫无尊严的活着。像蝉儿这般倾国倾城的姑娘,她的处境,可想而知……会有多凄凉、多哀婉! 杀一人,简单;救一人,亦简单! 杀万人,很难;救万人,更难! 杀百万人,难上加难;救百万人,难于上青天! 杀一人,是为罪! 杀万人,是为雄! 屠百万人,是为雄中雄! 他李牧,可以为了自己,为了他的家人,为了天下百姓,扫尽世间一切阻碍,扫除天下一片狼烟! 刘表凄凉的样子,李牧虽是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在这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乱世中,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狠,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资格更好的活下去,谁就有权力掌控他人的生死! 这就是现实! 虽历尽千百年,虽历尽万世,这条规则,都会一成不变的存活下去,永远都不会消亡!这就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 短短的一百步距离,本是上百息时间事,可对于刘表,对于他麾下的荆州军文武来说,这段满载着屈辱的路,是何其长远! 足足有半刻多钟的时间,刘表这才面如死灰、步履蹒跚的来到凉州军军阵跟前。 “原荆州牧刘表……拜见车骑将军!” 刘表抬起头来,看了眼李牧,又是低下头去,双手捧起荆州牧印信,高举过头,哑着嗓子说道。 李牧双眼微阖,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表,并未答话。 十数息之后,眼见着,李牧未有答复,刘表心下又是诧异,又是惊惧,犹豫不决的抬起头来,神色匆忙的看了眼李牧,当即,又是慌忙低下头去。 方才,虽只是匆匆一眼,刘表却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李牧浑身所迸发出的那种杀意,那种深入骨髓、深至四肢百骸,又是令人瞬间窒息的杀意。 “襄阳城刘表刘景升……拜见车骑将军李君侯!刘表特来恭迎李君侯进城!” 不知不觉之间,刘表的额头、两鬓之间,已是渗出了冷汗。刘表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强行稳了稳心神,依旧是用双手高举着荆州牧印信,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一拜,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的恭声说道。 李牧依旧是双眼微阖的看着刘表,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刘表,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答复! 又是过了七八息的时间,眼见着,李牧依旧是未有任何答复,刘表心下的惧怕之意,愈发的浓烈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刘表实在是想不出来,李牧为何没有答复?是他刘表的礼节……不够庄严,不够正式,不够有诚意么? 值此之时,刘表哪敢抬头看李牧,哪敢有勇气去目睹李牧面上的神色!刘表生怕……他有抬头的机会,却再也没有低头的机会了!他刘表,真的不想就这么死了! 是不是错觉,刘表不太确信;可是,刘表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杀意,较之方才之时,又是浓郁、可怖了好几分。 刘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不得已之下,刘表只得转了转头,心急如焚着求救似的看了眼蒯越的方向。 眼见了刘表的求救神色,蒯越心下叫苦不迭,其实,他也猜不透李牧的意思。蒯越急忙看了眼蒯良的方向,神色中的求助意味,显而易见! 蒯良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随即,紧闭起双眼,面如枯槁的低下头去,默然不语起来。 想起之前在凉州军大营的遭遇,伊籍心下,似乎是有些明白过来。当即,伊籍硬起头皮,低头上前几步,在刘表的耳边,低语几句,随即,又是低头退下。 “罪民刘表刘景升……叩见车骑将军李君侯!罪民有失远迎,还望李君侯……恕罪民死罪!罪民特来恭迎李君侯……屈尊降贵驾临襄阳城!” 听闻伊籍所言,刘表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跪下身去。刘表双膝及地,额头着地,依旧是将荆州牧印信高举过头顶,急忙是叩拜几番,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口齿打颤的恭声说道。 李牧依旧是双眼微阖着,审视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刘表,古井无波的眸子中,终是划过一丝光芒;嘴角处,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我等罪民,叩见车骑将军李君侯!还望李君侯……恕我等罪民死罪!还望李君侯” 蒯良、蒯越、王粲等人见状,亦是急忙跪伏于地,面带惊惧之色的齐声叩拜道:“我等罪民,叩见车骑将军李君侯!还望李君侯能大发慈悲,饶恕我等的死罪!” 李牧看了眼刘表方向,随即,又是环视了襄阳城众文武一圈,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尔等……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十数息之后,李牧跨下赤龙,阔步上前几步,来到刘表跟前,随即,便是单手扶起刘表,神色中尽是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刘公能亲自出城……前来迎接本侯,本侯很是欣慰!刘公未能远迎,本侯又怎会怪罪于刘公,怪罪于襄阳城文武呢?” 刘表又是神色匆匆的看了一眼李牧,又急忙是低下头去,施礼拜谢道:“刘表多谢李君侯不罪之恩!” 荆州军文武官员,亦是连声拜谢一番。 李牧又是环视众人一圈,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第六百八十五章 李牧跨马进襄阳 眼见着,刘表和荆州军文武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凄凉模样,李牧的心下,还真的有些快慰,还真的有些享受。 今日,李牧之所以这般有意为难刘表,之所以这般有意让荆州军文武难堪,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李牧想要震慑荆州军文武,想让他们认清现实,想让他们在内心深处……对凉州军存有恐惧之意,继而让他们对曾经的处境彻底的绝望,好死心塌地的投效于凉州军麾下。 二来,当年,袁本初、曹孟德的两路联军,合攻凉州军关中之时,刘表也是起兵响应了袁曹联军的;虽然,刘表不曾主动进攻过凉州军地界,但是,他曾经的这份心思,已然是让李牧恨怒不已。故而,这个仇,他李牧还是要报的! 眼见着,李牧面上的神情有些舒缓,不似刚才的那般可怖,那般令人窒息,刘表心下狠狠的舒了半口气,看来,自己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 刘表又是朝着李牧的方向,一揖到地,随即,低垂着头颅,依旧是心有余悸的恭声说道:“此乃荆州牧印信……还望李君侯过目,还请李君侯笑纳!” 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接过刘表手中的荆州牧印信,随意的打量了几眼,继而,便将那印信丢弃在地上,真是弃之如敝履一般。 眼见了李牧的此般举动,仅仅是一瞬间,刘表心下又是惊惧、恐慌起来。可是,刘表实在是想不出来……这荆州牧印信,乃是朝廷所颁发的,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李牧缘何要将其丢弃? “荆州牧都没了……留下这印信……又有何用呢?难不成……本侯还要将这印信带回长安城,交给本侯的妻儿砸核桃用?” 就在刘表心下惊惧着,想要跪伏于地请罪之时,李牧面带几分笑意,意有所指着,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牧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张辽、庞统、黄忠、典韦等凉州军文武,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哄笑起来。而刘表和荆州军文武,却是显得愈发的尴尬,愈发的无地自容! 核桃,刘表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这种东西,是由张骞出使西域之时候带来的。 刘表原以为,李牧会看在荆州牧印信的份上,能给自己几分好脸色,不曾想……在李牧的眼中,荆州牧大印,只是来给车骑将军的妻儿“砸核桃”用的。 当真是讽刺啊!他刘表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车骑将军李君侯看来,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碍眼之物! 刘表想要陪个笑脸,却终究是笑不出来。刘表又是心怀惊惧,又是一脸尴尬羞愧着,唯唯诺诺的附和道:“李君侯说的是……这荆州牧印信,早就是无用之物了!” 李牧看着刘表的方向,笑了笑,旋即,转身跨上赤龙。 刘表会意,连忙小跑着上前几步,想要给李牧牵马坠蹬。 可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赤龙打了个响鼻,咆哮嘶鸣着,高高的扬起了双前蹄。 赤龙的一些列动作,太过的突然,又是太过的迅猛;赤龙所展现出的气势,又是太过的骇人。刘表当即是被惊倒在地上,抱头蜷缩成了一团,这副样子,又何止是用“狼狈”二字,来形容的? 李牧嘴角处划过一丝冷笑,双眼中尽是难以言状的鄙夷和不屑! 张辽、庞统、黄忠、典韦等凉州军文武见状,又一次不顾形象的哄笑起来。 值此之时,荆州军文武的心下,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众人面上的神情,再一次黯然无光起来。众人是一脸的尴尬,一脸的无地自容神色。 刘表终是在不绝入耳的哄笑声中反应过来。刘表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的起身,也顾不得打落身上的尘土,就那样狼狈的站在一旁。 刘表想要上前牵马,却又怕赤龙发飙。刘表不打算牵马吧,又怕李牧发怒。当真是进退两难的抉择! 眼见着,刘表这般狼狈、凄凉的样子,李牧心下的怒气,也是发泄的差不多了。将刘表继续折磨下去,似乎是也没有了什么意思。 李牧看着刘表的方向,面无表情的朗声说道:“刘公在前带路即可!本侯的坐骑,不用人牵!赤龙他认得襄阳城的路!” “属下遵命!属下……恭请李君侯进城!” 听闻李牧所言,刘表心下舒了半口气,急忙是恭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朝着襄阳城南门走去,在前指引着李牧前行的路。 “我等,恭请李君侯进城!” 眼见着,李牧是准备动身进城了,荆州军文武官员,当即是跪伏于地,齐声呼喊道。 李牧跨坐在赤龙之上,不疾不徐的前行着,一脸悠然的环视着周围的景象,心中的欣喜之情,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张辽、黄忠、庞统、典韦、傅佥、赵风等人,护翼于李牧左右,保护着自家主公的安危。 值此之时,张辽、庞统、黄忠、典韦等人面上的神情,不似方才的那般悠然。众人是一脸的高度警惕,一脸的全神贯注。 李牧的八百亲卫兵,自然也是拱卫在李牧一行人的周围,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毕竟,自古以来……所发生过的兵不厌诈之事,也不在少数。谁知道……刘表会不会来这么一出阴谋! 十里之地,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在刘表的徒步指引下,李牧一行人,来到了襄阳城南门。 只见,襄阳城南门外,荆州军兵马和襄阳城百姓,皆是跪伏于地,未有一人敢抬起头来。 刘表见状,又是恭声说了一句,“属下,恭请李君侯进城!” “恭请李君侯进城!恭请凉州天军进城!” 听得刘表所言,荆州军兵马、襄阳城百姓,亦是齐声呼喊起来,只是,他们依旧是不敢抬头。 “襄阳城兵马缺乏训练,还是留在城外……好好的训练一番才是!” 李牧环视了一圈,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沉,意有所指的沉声说道。 刘表心下一顿,迟疑了几息,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急忙恭声回道:“李君侯所言甚是!属下这就让襄阳城兵马……尽数撤出城内。” “进城吧!” 李牧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说了一句,便率先跨马进城。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处处是陷阱 虽说,刘表已经是投降于凉州军,已然是归顺于他李牧麾下。可是,李牧也不敢掉以轻心,也不能尽信刘表,更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荆州军发生了兵变;如果,这便是刘表和荆州军文武的诡计,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若是与荆州军展开野战,他李牧自然是视其为无物;凉州军雄兵,自然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歼灭。 可是……要是在襄阳城内,发生了突发状况,襄阳城兵马,自然是占据了地理优势,凉州军纵然能够应付下来,损失也会不小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管,这种突发状况,会不会存在,会不会发生,这点防备,还是需要的。 只要将襄阳城兵马,尽数撤出城内,纵然是有突发状况……城外的局面,可在凉州军的掌控之中;城内的局面,自然也会在李牧一行人的把控之中,凭襄阳城内的上千家兵,还奈何不得凉州军的骁锐兵马。 在刘表的躬身指引之下,李牧、张辽、庞统、黄忠、典韦、马腾六人,帅领着虎翼军团的所有精锐步兵,进入了襄阳城。李牧的八百亲卫兵,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相随护翼! 傅佥、赵风、甄尧、黄叙、甘、霍弋六人,则是带着朱雀骑、虎翼军团的精骑,留在了城外,一来,可作为城内兵马外援;二来,可在最短的时间内,乘机解除襄阳城兵马的武装,彻底的消除这一隐患。 与此同时,驻守在襄阳城外东、北、西三个方向的麒麟军团、天凤军团的步骑大军,也是有所行动。 张南带着五千麒麟军团骁锐步兵,从襄阳城西门进城;雷铜、郝昭二人,各带着一万天凤军团精锐步兵,分别从襄阳城东、北两门进城。 值此之时,襄阳城中,已然是集结了凉州军的近四万骁锐大军。而襄阳城中的兵马,则是尽数撤出了城外,未有一人敢留在城内,就连刘表的亲卫兵,也是撤出了襄阳城内。 凉州军进到襄阳城内的第一时间,一部分兵士,快速的控制了襄阳城四门;一部分兵士,则是驻守在城内的各大要道之处;一部分兵士,则是展开肃清行动,排查城内潜在的各种隐患;余下的一部分兵士,则是同李牧的八百亲卫兵一道,寸步不离的护翼在李牧一行人的周围。 眼见了凉州军的这番举动,刘表心下早已是了然……李牧虽是答应了自己的投降,却还是不会信任于他,哪怕是零星半点。 看来……往后余生,他刘表,在长安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分毫。看来……想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他刘表,也只能事事小心谨慎,绝不敢存有半丝半毫的别样心思! 鸟儿,无忧无虑的飞翔在天空,便是最大的自由!便是最大的幸福! 再不济,有些困于笼中的鸟儿,虽是失去自由,倒也能衣食无忧!倒也能安然无恙! 最为不济的是,那种困于笼中的鸟儿,因为自身的生命安危,时刻提心吊胆着,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那才是真正的苟延残喘!那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 直到这一刻,刘表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绝望之后的绝望?什么是生不如死之后的生不如死? 可是,他刘表,又能怎么办呢?他也只能这般屈辱、这般暗无天日的煎熬过风烛残年! 除非,他刘表,选择死去!否则,这种深入骨髓、刻进四肢百骸的绝望气息,都会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的后半生,直到他撒手人寰为止! …… 李牧一行人,进到襄阳城后,并未着急着去荆州牧府衙,而是选择了登上城楼,欣赏城内城外的一切“风景”……举手无措的襄阳城兵马,垂头丧气的襄阳城文武,行色匆匆的襄阳城百姓…… 很显然,李牧是在拖时间,是在等待着凉州军各路兵马的行动结果。只有确保一切无虞,他才能心无旁骛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不仅仅是对他李牧个人安危的负责,也是对他李牧妻儿负责,亦是对凉州军诸位随行文武的负责! 两刻钟后,凉州军各路兵马,陆续禀来消息……襄阳城四门已然掌控;城中各处要道,已是布下重兵;城内未发现任何异常;城外的襄阳城兵马,已是被解除武装,正接受着凉州军的进一步审查。 “刘公的酒宴……准备的如何了?” 得闻各项情报,李牧心下大定,随即,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 刘表连忙恭声回道:“回禀李君侯,酒宴已准备妥善!李君侯初临襄阳城,若是不弃……可屈尊降贵……品尝一下敝地襄阳城的酒食!” 李牧并未看刘表的方向,依旧是环视着城内城外的‘风景’,就好像没听到刘表方才所言似的! “哦……刘公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就在刘表犹豫不决着想要重复回禀之时,李牧先是面带笑意的沉吟一句,随即,又是意有所指的,笑不达眼底的朗声说道:“襄阳城的酒食,应该是不差!要不然……本侯也不可能兵临城下了!只是……本侯是个恋旧的人,早就是习惯了凉州军的各种酒食!襄阳城的酒食……怕是要浪费了!刘公的一番美意……怕是要白费了!” 听闻李牧所言,刘表心下一顿,参不透其中的言外之意。刘表快速抬头,偷瞥了一眼李牧面上的神色,随即,又是连忙垂下头来,双眉深锁着,绞尽脑汁的思虑着李牧的言外之意。 刘表沉思半晌,依旧是不得其解,只得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恭声迟疑道:“属下这就派人……为李君侯备上凉州军酒食!”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想必……刘公是知道的!地道的酒食,就应该由地道的人来做!” 李牧笑了笑,随即,一脸沉沉的环视着襄阳城文武,低笑着说道:“尔等荆州人,也应该乘此机会……好好的适应一下凉州军酒食!毕竟……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伴随着李牧的话音,一股无形的杀气,正急剧的变得浓烈起来。 刘表和襄阳城文武,心下大惊,连忙跪伏于地,恭声回道:“我等,谨遵李君侯军令!” 李牧看着匍匐于脚下的众人,周身的杀气,慢慢的退散。 第六百八十七章 平定荆襄 李牧再一次给刘表,给荆州军文武官员,来了个下马威。李牧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在凉州军的治下,他们没有零星半点的特殊可言,他们一切的所以作为,都必须按照凉州军的行事准则。 眼见着,凉州军的各路兵马,已然是进驻了襄阳城,已然是完成了对襄阳城的控制,李牧心下安定下来。 只要将荆州军的兵马,牢牢的掌握在凉州军手中,刘表和他麾下的文武官员,自然会面对现实,自然会死心塌地的归顺于凉州军。毕竟,他们想要反水,也没有那个实力。 眼见着,刘表和他麾下的荆州军文武,如丧家之犬一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匍匐于自己脚下,李牧心中未有多少的怜悯之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年,刘表若是没有响应袁、曹联军,若是没有膈应到凉州军,他李牧……自然也不会这般无止无尽的难为刘表。还有就是……此番,当凉州军兵临荆襄之时,刘表若是早些投降于凉州军,他李牧……也不会如此这般的折磨于刘表。 这一切一切的局面,全都是刘表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任何人,也怨不得他李牧。是故,李牧又怎会对他们有零星半点的怜悯之情呢? “都起来吧!” 李牧双眼微阖的环视着脚下的荆州军文武,半晌之后,这才用不咸不淡的语气,沉声说道:“往后,尔等好自为之便是!可莫要再犯糊涂了!” 听闻李牧所言,刘表、蒯良、蒯越、王粲等人,心下舒了半口气,只要不治他们的罪就好。众人急忙恭声回答道:“我等,谨遵李君侯军令!我等,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麾下,愿尽心竭力于凉州军治下,绝不敢生有二心!” 语言上的保证,有多苍白,就有多苍白;有多无力,就有多无力。这个道理,李牧自然是知道的。 刘表和荆州军文武的忠心,能有几分,能够持续多久,尚需时间来证明。李牧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等待!荆州军文武,可莫要再生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身死族灭! 李牧又是面无表情的环视刘表等人一番,旋即,沉声说道:“襄阳城府衙……怎么走,刘公且带路吧!” “李君侯请!诸位将军请!” 刘表朝着李牧、张辽、庞统等人的方向,施了一礼,连忙应了一声,步履蹒跚的朝着襄阳城府衙走去。 李牧、张辽、庞统、黄忠、典韦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跟上。蒯良、蒯越、王粲等人,则是垂头丧气、神情苦闷的跟上。 …… 襄阳城府衙! 众人来到襄阳城府衙大厅,李牧自然是落座在主位之上。 虽然,刘表已经是投降于凉州军,但他毕竟曾是个诸侯。本来,以刘表作为一方诸侯的身份,也是有资格落座于主位的。 可如今,他刘表就是凉州军的一个阶下囚,就算是李牧准许,刘表也不敢妄想着落座于主位之上。 最后的结果是,张辽、庞统、黄忠、典韦、马腾几人,落座于一边。刘表和蒯良、蒯越、王粲等人,落座于另一边。 众人坐定!不多时,自有凉州军兵士,奉上茶点。 李牧和张辽、庞统、黄忠几人,一副悠然闲适模样的品尝着茶点。刘表、蒯良一行人,则是心怀忐忑、不知所措的端坐着。 值此之时,襄阳城府衙大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有些人,谈笑风生的侃侃而谈着;有些人,如坐针毡的正煎熬着。 “本侯听德高、机伯二人说……刘公想要携着家小,前往长安城定居。” 半晌之后,李牧环视众人一圈,随即,将目光停留在刘表的方向,面带几分笑意的询问道:“不知……可有此事?” 刘表点了点头,连忙恭声回答道:“回禀李君侯,属下确有此意!属下已是风烛残年之人,早已是无用之人,往后的日子里……属下只想着安度晚年!属下的小小心愿,还望李君侯首肯!” “刘公经营荆州多年,想必……早已是将襄阳城当成了故土!自古以来,皆有故土难离的说法。安土重迁,又是人之常情!” 李牧双眼微阖的盯着刘表的方向,不放过刘表面上的一丝神情。五六息之后,李牧意有所指的低笑着说道:“刘公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襄阳城?刘公一旦到了长安城,想要重返襄阳城,可真就……难了!” 李牧虽是笑着,可刘表就是真切的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杀气,正朝着自己的周身逼来。仅仅是一瞬间,刘表的后背上,便生出了一层薄汗。 刘表暗暗的呼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连忙恭声回道:“能定居长安城,是属下一直以来的愿望!属下绝不敢欺瞒于李君侯!还请李君侯明鉴!”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又是意有所指的说道:“刘公今日所言,本侯记下了!他日,刘公可莫要令本侯失望才是!” 听闻李牧的警告之言,刘表心下一惊,急忙恭声保证道:“属下不敢怀有二心!还请李君侯明鉴!” “若真如刘公所言,那便再好不过了!” 李牧笑着说道:“既如此……待酒宴结束后,刘公便可携着家人,启程前往长安城了。于路之上,自有凉州军兵马相护送!” 刘表心下大怔,面如枯槁的恭声回道:“属下……遵命!” “此番,凉州大军南下荆襄,进军有些匆忙,所带的粮草亦是有限……” 李牧笑了笑,旋即,将目光移到蒯氏兄弟的方向,笑着说道:“不知……蒯氏大族,可愿襄助一二?” 该来的,总会来的!蒯良、蒯越二人,相视一眼,心下早已是了然。 蒯良起身,施礼一番,随即,强忍着心下的痛楚,一脸悲壮决绝的沉声说道:“李君侯能看中蒯氏家族,是蒯氏一族的荣幸!蒯氏愿意献出所有的家财,以尽绵薄之力!” “那真是让蒯氏破费了!”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朗声说道:“蒯氏的功劳,本侯会记下的!” 蒯良、蒯越的心下,直疼的滴血,面上却只能陪着笑脸。舍弃家财,能留下蒯氏一族的性命,也算是值得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分化瓦解 听闻,蒯氏兄弟愿意献出蒯氏的所有家财,李牧心下未有一丝一毫的诧异,也未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情。 蒯氏兄弟,能做出这般忍痛割爱的事,能有这般破釜沉舟的决心,便足以说明,他们兄弟二人,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对于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绝不可大用! “子柔、异度二位先生,能将蒯氏的家业,尽皆献于凉州军,本侯很是欣慰!你二人的功劳,整个蒯氏一族的功劳,本侯自会放在心上!” 李牧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决策,旋即,面带笑意的看着蒯良、蒯越二人的方向,朗声询问道:“不知……你二人可要何赏赐?” 听闻李牧所言,蒯良、蒯越两兄弟,又是对视一眼。随即,蒯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能为李君侯效力,能为凉州军尽绵薄之力,是蒯氏一族几世修来的福气。蒯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蒯良话音刚落,蒯越亦是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能为李君侯效力,实乃蒯氏之荣幸!蒯越不敢有他想!” 听闻蒯氏兄弟所言,李牧心下清楚……蒯氏兄弟这是在以退为进,是在等着他李牧先出招,是等着他李牧先亮出底牌。既如此,我李牧……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子柔、异度二位先生,实乃荆襄俊杰,你二人的声名,本侯亦是早有耳闻!俊杰……自然是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既然……你二人不想要任何赏赐,那……你二人可有想好……想要什么样的官职?” 眼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蒯良、蒯越二人心下一喜,二人又是对视一眼。随即,二人依旧是一脸肃穆的齐声郑重道:“多谢李君侯抬爱!蒯良、蒯越受之有愧!至于官职一事……全凭李君侯吩咐,我二人定会谨遵李君侯军令,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李牧心下冷笑连连,暗暗道:好!很好!真的好!事到如今,你兄弟二人,还在跟我李牧打太极,还在跟我李牧装糊涂!既如此,那可就别怪我李牧无情了! “子柔、异度先生,不愧是……荆襄俊杰!你二人有如此忠心,本侯……很是欣慰!” 李牧看着蒯良、蒯越二人的方向,心下早已是冷笑不止,面上却是带着些许敬意。李牧一脸肃穆的,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凉州安定郡,正缺一太守,子柔先生可当此任!司隶校尉部河东郡,正缺一太守,异度先生可当此任!” 听得李牧所言,蒯良、蒯越二人,当即是怔愣在原地。二人面色巨变,直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心中早已是方寸大乱!为何……车骑将军会对他二人,有如此不合正常逻辑的职位安排? 就在蒯良、蒯越二人,还在处于怔懵状态时,耳边又是传来了……李牧不容置喙、不容反驳、不容改变的话音,“待酒宴结束后,你二人便从襄阳城出发,即刻赶往安定郡、河东郡,不得有误!你二人的家眷,待过些时日后启程!” 李牧的军令,不仅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蒯良、蒯越二人的耳中,更是重重的砸到了二人的心间。 李牧的连番军令,太过突然、太过令人难以置信,太过的出乎意料。别说是蒯氏兄弟没想到,就连……庞统、张辽、黄忠几人,亦是未能猜到。 确实!像蒯良、蒯越这样的军略人才,最好是留在军中,这样才能发挥他们二人的长处。起先,李牧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谁叫蒯氏兄弟那般不识抬举?这可就怪不得李牧翻脸不记情了! 凉州军治下的太守、县令,早就是没有了兵权。他们的职责是处理政事、民事。整个凉州军治下武装人力的调动权,都是集中在李牧和八大军团、水师兵团的主将手中。军政分治的局面,已成不可更改的规矩! 眼见着,蒯氏兄弟依旧是怔懵在原地,如同雕塑,呆如木鸡一般,李牧拍了拍几案,旋即,沉声喝道:“你二人……可有听明白?” 李牧话音刚落,蒯良、蒯越二人,当即是回过神来。 “请李君侯,暂息雷霆之怒!” 眼见着李牧勃然大怒,蒯氏兄弟俩,哪还有心思纠结官职一事。二人急忙站起身来,赶忙施了一礼,随即,又是连忙跪伏于地,齐声郑重道:“蒯子柔、蒯异度,谨遵……李君侯军令!” 李牧双眼微阖着,一瞬不瞬的看着蒯氏兄弟的方向,杀气腾腾的沉声说道:“安定郡、河东郡的政事、民事,便交给你二人了!万莫让本侯失望才是!” 蒯氏兄弟,心下大惊不已,急忙是恭声保证道:“蒯良、蒯越,定会尽心竭力,不敢有负李君侯的军令!” “韩德高,出任南郡太守!伊机伯,出任江夏郡太守!”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布下军令,道:“王粲,出任凉州敦煌郡太守;邓羲,出任凉州陇西郡狄道县令;庞季,出任河内郡野王县令;傅巽,出任汉中郡城固县令;刘先,出任右扶风郡杜阳县令;綦毋,出任南阳郡新野县令;王威、刘虎二人,留在军中效命!” 听闻李牧所言,王粲、邓羲、刘先、王威等人,连忙站起身来,施礼得令,恭声拜谢道:“我等,谨遵李君侯军令!” “不论官职大小,望尔等……能尽心竭力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万莫让本侯失望才是!” 李牧一脸沉沉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脸杀气腾腾的环视众人一圈,随即,沉声说道:“即日起,三个月后,本侯会组织考核。届时,尔等之中……考核不过者,本侯绝不姑息!” 众人心下本就是大惊不已,听闻李牧的这番警告,更是骇得心惊肉跳。众人急忙恭声回道:“我等,谨遵李君侯军令!”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酒宴所用的酒食也准备妥善了。这场酒宴,李牧一行人,吃的是欢声笑语;其他人吃的是食不知味。 转眼之间,荆州军的众文武,便被李牧给分化瓦解了;荆州的世家、豪强,注定是没落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 议兵南下 当襄阳城府衙的酒宴结束之时,时间来到了未时。刘表、蒯良、蒯越、王粲、刘先一行人,拜别了李牧,前去收拾行装。两刻钟后,刘表、蒯氏兄弟一行人,离开了襄阳城,行色匆匆的前去各地赴任。 刘表一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的人生结局会是这样的。刘表一行人,更不会想到的是……终其一生,他们再也没机会重回襄阳城;终其一生,他们的官职也没有过晋升。 从凉州军进驻襄阳城的第二天开始,李牧便在南郡、江夏郡两地,展开了大刀阔斧的革新。两郡的政事、民事、军事、商业等各方面,皆是依照凉州军律法而行事。 原先驻守襄阳城的荆州兵,经过一番整顿、考核之后,大部分被编入到凉州军水师,余下的少部分兵士,则是被遣散归家。如此以来,襄阳城的荆州兵,自然是难以形成一个小团体。 荆州五大家族中,除了黄氏、庞氏早已是投效于凉州军;蒯氏在重压之下,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家业,其家族的没落,已成定局;蔡氏,由于其家主蔡瑁的战死,凉州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瓦解;习氏,独木难支之下,亦是献出了其家族的所有家业。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南郡、江夏郡两地的世家、豪强,尽被凉州军所覆灭,两地的面貌也是焕然一新。其中,受益最大的人群,自然是南郡、江夏郡两地的百姓了。 当然了,凉州军在覆灭南郡、江夏郡两地的世家、豪强之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些实力相对较小的世家、豪强,也曾反抗过,不过……迎接他们的只有凉州军的屠刀。最终的结果是……这些试图反抗的家族,有些被夷灭五族,有些被夷灭了三族。 任何新秩序的建立,无不是踏着尸山血海,无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无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这个过程,会有许多无辜的人死去,但是,这又是极其必要的。若不将这些阻碍一一铲除,新的秩序就无法正常的运行下去。 为了建立新秩序,为了天下百姓的未来,为了帝国苍生的荣耀,李牧必须舍弃心中的仁慈,他只能用无尽的铁血,来给这个时代,重新建立起一套完整可行的秩序! 不管后来之人,怎么看待李牧的这般血腥做法,怎么议论李牧的这般残酷行为。李牧既不会放弃,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为了千万人的未来,为了后世子孙的将来,他李牧,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 荆州,襄阳城府衙! 这天辰时,张辽、黄忠、庞统、典韦、马腾、傅佥、霍弋一行人,依旧是如往常一般,前来府衙坐堂。 “此番,我军南下荆襄,一路势如破竹。半月不到的时间,覆灭刘景升的荆州军。如今,又是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南郡、江夏郡两地的局面,已是趋于平稳。” 李牧环视了大厅内的众文武一圈,旋即,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眼下,南渡大江,痛击荆南军的时机,已然成熟。我意……三日后,大军兵出江陵,南征孙策。” “主公英明!”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大为振奋,齐声回道。 “以诸位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又是环视众文武一圈,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询问道:“此番南征孙策,该如何进兵才是?” “据我军探马和风影成员数次送来的情报……眼下,孙策将荆南军的主力,集结于长沙郡临湘城、益阳、罗县、醴陵一线。”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一一叙说道:“零陵郡、桂阳郡两地,只有荆南军的少数兵马。由于,五溪蛮主要是在武陵郡境内活动,而孙策又是奈何不得沙摩柯头领,故而……荆南军在武陵郡的驻兵,更是少之又少!”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三五息之后,看着庞统的方向,出言询问道:“眼下,荆南军的可战之力……有多少?” 庞统当即回道:“除去零陵、桂阳、武陵三郡的防守兵力,孙策可用的水陆兵马,最多也有七万人!” 张辽思虑几息,旋即,神色颇是笃定的朗声说道:“将七万大军,尽数集结于长沙郡,看来……孙策是有所准备了。孙策想要固守长沙郡老巢,试图将我军……阻挡在大江以北。” “三弟所言甚是!” 李牧深以为然的朗声说道:“孙策自知……一旦,我军顺利渡过大江,进入荆南军的腹地,荆南军必将是败局已定。故而……孙策将大军集结于临近大江的益阳、罗县一线,想要扼守住我军南进的道路。” “主公说的是!” “大军自江陵城出兵,南下长沙郡,共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路,大军绕道武陵郡,可进入长沙郡西部。这条路,行程颇长,不宜于大军行兵! 第二天路,大军出江陵城后,可乘船先进入云梦泽,再经大江水道,进入洞庭湖。洞庭湖的南岸,共有两处登陆渡口,其一在益阳境内,其二在罗县境内。” “益阳、罗县两地,扼守于洞庭湖南岸,实乃是……我军南下的必经之道。我军若能顺利攻取这两处要道,大军便可进入长沙郡腹地,便可直接威胁到临湘城。我军若能在益阳、罗县一线,大败荆南军主力,则……孙策军的覆灭,指日可待!” 听闻张辽和自家主公所言,庞统亦是深以为然,随即,便是朗声分析道。 “孙策骁勇有余,智谋不足!此人,不足为虑!”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庐江周公瑾,不仅是身负将帅之才,又是深通谋略之人。此人,实乃是我军之劲敌!以周公瑾之谋略,必然也能料到……我军会兵进洞庭湖,自水路进逼长沙郡。” “主公勿忧!” 庞统一脸悠然的笑道:“以我军之战力,要想大破荆南军,实非难事!” 李牧心下便知,庞统定是有了破敌之策。 第六百九十章 诸葛亮密言三事 听闻庞统所言,又见了庞统面上悠然自在的神情,李牧心下便是了然,庞统定然是有了破敌之策。 也对,庞统本就是擅长军略之人,又怎会没有破敌良策呢?再者说了,能遇到像周瑜这样的对手,庞统又怎么能退缩呢? “想必……士元心中,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李牧心下一喜,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士元莫要再卖关子……快快说于大伙听听。” “主公!”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此番,大军南下荆南一地,可分兵三路。” “军师!” 黄忠捋了捋颌下长须,一脸振奋的朗声询问道:“是哪三路兵马啊?” 张辽、典韦、傅佥、霍弋等人,亦是面带好奇之色的看着庞统的方向,等着接下来的分析。 “五溪蛮头领沙摩柯,素来与我军亲厚!此番南下之时,主公可修书一封,送于武陵郡沙摩柯之处,邀其出兵襄助我军。沙摩柯头领见了主公的亲笔书信,定然会倾尽其麾下兵力,毫不迟疑的襄助于主公。” 庞统成竹在胸的娓娓道来,“这便是……南下的第一路大军。当然了……仅凭五溪蛮的兵力,尚不能真正的威胁到长沙郡西部一线。是故……主公可再派出一路兵马,协同五溪蛮一道出兵。”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思虑几息,胸中深以为然,甚为赞同的朗声说道:“既然……孙策将其主力大军,尽数集结于长沙郡北部一线,想要扼守我军南下的主力。那么,我军便用分兵之计,迫使荆南军也跟着分兵。只要荆南军分兵,益阳、罗县一线的防守之力,便会跟着减弱,这有利于我军主力大军的登陆。” “主公英明!” 众文武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又是思虑一番,皆是深以为然的齐声道。 “第二路大军,作为我军南下的主力,自然是由水路进兵。我军水师进入洞庭湖之后,可相机歼敌!” 庞统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接着叙说道:“至于第三路大军,则是由江夏郡出兵。” “士元的意思是……” 庞统话音刚落,李牧心下已是了然,旋即,面带笑意,语气中尽是笃定的笑着说道:“第三路大军,兵出江夏郡沙羡,沿着陆路南下,途径南郡州陵一线后,进逼长沙郡东部重地下隽一线?” 李牧话音刚落,庞统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朗声说道:“统之计策……难逃主公之预料耶!” 李牧抚掌大笑道:“若非士元有言提醒,我安能想的出来!” 张辽、黄忠、典韦等人,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庞统也不戳穿自家主公的谦虚,亦是朗声大笑起来。庞统心下了然,以自家主公的文韬武略,早就是想好了如何进兵的事。自家主公问计于他们,不过是给他们立功表现的机会罢了! 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就在这时,李牧的亲卫统领,快步来到大厅,施礼禀报道:“启禀主公!中军师将军有书信到。” “孔明何其神速耶!” 李牧心下大喜,先是称赞一句,旋即,便是面带希冀之色的朗声笑道:“我等且瞧瞧……孔明的进兵之策,与我等的分兵之策,可是有……不谋而合之处?” 原来,四天之前,李牧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往长安城,前去询问诸葛亮……关于南征荆南军的计策。 “妙极……妙极耶!” 李牧接过亲卫统领手中的书信,快速的拆开密信,又是快速的浏览一番。看着诸葛亮的信中所言,李牧笑意满满的连连点头称赞。 诸葛亮的信中,一共说了三件事…… 其一,凉州军治下,各地的政事、民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兖州、冀州方向,未见有任何异常举动; 其二,大军南下荆南时,可从武陵、洞庭湖、江夏郡三个方向出兵,采用两翼牵制、中路突破的战术; 其三,孙策有枭雄之志,最好是将其覆灭,以绝后患,不可让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荆南军文武忠心于孙氏一族,既不可轻易的信任他们,亦不可招降于他们,以免节外生枝! 李牧快速浏览一番后,又是细细的品味一番,随后,才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下首位的张辽。张辽看完之后,传给对面的庞统。 待众文武看完诸葛亮的密信时,已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亦如李牧一般,对于诸葛亮的信中所言,众人亦是称赞不已。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吧! “正因为……有子龙、孔明二人,坐镇后方,总理我军的政事、民事、军事。我等才能足食足粮、无有后顾之忧的南征北战。”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肃穆的环视众文武一圈,旋即,意有所指的沉声说道:“决战于两军阵中,献计于两军阵前,杀敌破城、开疆拓土,固然是重要!可……坐镇后方,稳定全局,筹划整个大局,更是重中之重!若没有稳定的后方,我军安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主公英明!” 听闻自家主公的告诫,众文武思虑一番,终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当即,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 “用不了几年,我军便能扫除天下诸侯,平定这天下乱世!待天下统一之后,尔等也要学着处理政事、民事,也好给孔明他们分忧!”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先是沉声叮嘱一番,后又一脸笑意的朗声打趣道:“上马打天下,跟下马治天下,有着很大的区别,尔等可要记住了。到时候……可别是手忙脚乱,闹出什么糗事才是!” 能同甘共苦的主上不多!自家主公这是对他们寄予厚望啊!众人心下甚为感动,笑着回道:“主公!我等记住了!” 李牧之所以盛赞诸葛亮、赵云二人,是想让在座的众文武清楚……留守后方老巢,也是莫大的功劳。可别等到封官进爵的时候,大家伙有什么想不通、不能理解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 周公瑾夜禀军情 既然,诸葛亮的出兵的计划,同庞统的出兵计划一致,又是同李牧心中所想的一致,那也就证明了……分兵三路,南征荆南军的计划,是可行的。 “此番南征孙策军,大军就用孔明、士元之策,分兵三路南下,分进合击荆南军。” 李牧心下思虑已定,旋即,环视众文武一圈,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此番南征,旨在剿灭孙策,以及他的党羽。荆南军的降兵,我军可以招降。但是……忠于孙氏一族的荆南军将领,我军须将其剿灭殆尽,切不可有怜悯之心!尔等……可有听明白?” 众文武颔首一番,随即,一脸郑重的齐声慨然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黄忠听令!” 李牧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黄忠的方向,朗声说道。 “末将在!” 黄忠应声而起,一脸振奋的朗声回道。 “此番南征,汉升亲率天凤军团三万步骑,绕道武陵郡一线进兵,前往攻打长沙郡西部诸城,以策应我军在洞庭湖一线的主力大军。届时,伯苗会随同汉升一道,以助汉升一臂之力!” 李牧看着黄忠的方向,一脸肃穆的嘱咐道:“汉升所部途径武陵郡之时,务必要同沙摩柯头领取得联系,务必要同五溪蛮人处理好关系。” 黄忠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慨然道:“请主公放心!忠定会同沙摩柯头领处理好关系,亦会如期攻下长沙郡西部诸城。”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黄忠落座。 “即刻传令江夏郡徐晃,令其……于两日后,自江夏郡沙羡城出兵,前往攻取长沙郡下隽城。不得有误!” 随即,李牧看着传令兵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即刻传令江夏郡陈到,令其……务必要守好江夏郡。令邓艾率一万水师,从西陵城出兵,前来江陵城会合。” 传令兵施礼得令,连忙跨步出了大厅,赶往江夏郡西陵城,前去给徐晃、陈到、邓艾三人传令。 “我军在洞庭湖一线的主力,能否击败荆南军,就要看汉升、公明二人……能否让孙策军分兵了。” 十数息之后,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看着黄忠的方向,一脸郑重的嘱咐道:“你二人的作战任务,不可谓不重!荆南军人才济济,汉升万莫轻敌才是!” 黄忠再次站起身来,施礼慨然道:“请主公放心!忠省得!”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黄忠落座,旋即,又是环视众文武一圈,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此番南征,我亲帅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凉州军水师,共计七万大军,兵进洞庭湖一线,前去同荆南军主力决战!士元、恶来、三人,随军同行!” 庞统、典韦二人,当即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齐声慨然道:“庞统、典韦领命!” “南郡初定,民心尚未完全归附;各项事务,尚未完全步入正轨。驻守南郡,实乃是重中之重!”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庞统、典韦落座,旋即,又是看着张辽的方向,朗声说道:“三弟可率本部人马,驻守襄阳城,全权处理南郡的军事、民事、政事。” 张辽应声而起,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请大哥放心!辽定会守好南郡,处理好南郡的各项事务,绝不让大哥分心南郡的各项事宜。”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有三弟坐镇南郡,我无忧矣!” 张辽亦是看着自家结义大哥的方向,面上尽是浓浓的笑意。兄弟二人,相视几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李牧同张辽、庞统、黄忠、典韦一行人,就南征孙策军的细节,再是详细琢磨、推敲一番,这才结束军议。 当天入夜之时,李牧、庞统、黄忠、典韦一行人,带着数万大军,从襄阳城出发。第二天卯时不到,南下大军集结于江陵城,当天入夜之时,邓艾带着一万凉州军水师,也赶到了江陵城。 大军在江陵城休整了一天后,开始分兵南下。 …… 长沙郡,临湘城,征南将军府! 这天卯时,孙策正在歇息之时,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所惊醒。孙策不问缘由的沉声喝道:“所禀何事?” 门外的周瑜,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道:当年,自云梦渡渡口一战后,伯符不仅是容貌尽毁,性情更是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变得越来越是暴躁。 也难怪啊……一向心高气傲的伯符,遭受这般大的打击,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 与凉州军为敌,与李牧争女人,看来……是错上加错的事! 自古红颜多薄命,薄命红颜多祸水!也不知道……当年,伯符若是听了我周公瑾的劝告,不要为难桥氏姐妹,不要和李牧妄生争端,今日的局面……会不会好点? 应该是不会的!毕竟,李牧志在争雄天下,任何阻挠李牧大业的人,都会被他所一一铲除! 若没有当年的事,伯符不会有如此艰难的处境。这些年以来……明面上,凉州军虽是没有为难荆南军,没有生起战事;可是,暗地里呢……凉州军鼓动五溪蛮人,时不时的爆发起叛乱,无时无刻的骚扰着荆南各地的安定。 还有就是,凉州军鼓动扬州的山越人,鼓动会籍郡的王朗、丹阳郡的刘繇、吴郡的严白虎,撺掇他们一起对抗荆南军,也给荆南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要不然,以荆南军的实力,早就是攻取了扬州,早就是占据了江南(泛指长江以南的大片区域)的半壁江山。 若没有凉州军的暗中使诈,时至今日,伯符也不会顿兵于荆南四郡,也不会有如此进退维谷的局面。 一步错,步步错啊! 听得不见有回应声传来,孙策早已是大怒不已,厉声喝道:“所禀何事?” “伯符……是我!” 周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应答道。 十数息之后,孙策单衣赤脚着开了门,一脸诧异的问道:“公瑾,何事这般紧急?” “凉州军出兵了!” 周瑜一脸凝重的说道。 孙策心下一顿,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第六百九十二章 孙伯符急召众将 其实,凉州军要南下荆南四郡的事,孙策自然是早就预料到了。 毕竟,根据荆南军斥候,数次送来的情报可知……凉州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先是击败了刘景升势力;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稳定了南郡、江夏郡的局势。 既然,凉州军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快速平定刘景升所部,又能快速的稳定了南郡、江夏郡的局势。那便足以说明……凉州军在南征荆襄的过程中,未遭受到大的挫折;凉州军的水陆兵士,并非是疲累之士,是有能力南下荆南四郡的。 孙策心下了然……荆南军与凉州军之间,他与李牧之间,迟早是有一战的,迟早是要一决生死、一决雌雄的。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孙策的心下,还是有些怔忡。这一天,还真是来的有些快啊! 听闻周瑜所言,孙策心下感慨万千,当即是,一脸凝重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眼见着,好半晌过去了,孙策依旧是一脸凝重的默然不语,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周瑜心下,开始有了些微的着急。毕竟……军情紧急,早些定下应对之策,便能早些掌握主动权。 周瑜双眼微闭,心下长叹一口气,既是为孙策的遭遇叹息不已,也是为荆南军的前途叹息不已。 三五息之后,待周瑜睁开眼时,目光中、神色中,尽是难以名状的坚定和决绝。 与凉州军的这一战,不论是胜负如何,不管是有多艰难,荆南军都必须坚持下去,他周瑜定当坚守下去,伯符更是不应该放弃。 因为,这是生与死的考验! 若胜,他们不仅是能够保住荆南四郡,亦能乘势夺取荆襄,进而夺取整个江南之地! 若败,他们则是死无葬身之地,永无翻身之日。因为,凉州军不会放过他们,李牧更不会饶过他们! “伯符!” 周瑜心下思虑已定,随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眼下,凉州军正在兵进长沙郡的路上,军情甚是紧急,我等还需商议出应敌之策才是!若是迟疑不决……恐是要贻误战机,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悔之晚矣!” “公瑾所言极是!” 孙策终是回过神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即刻传令各文武官员,前来征南将军府书房议事。一刻钟不到者……军法从事!” 周瑜点了点头,连忙差人去给荆南军众文武传令。 …… 一刻钟之后,征南将军府书房! 接到孙策刻不容缓的军令后,程普、黄盖、孙静、孙权四人,最先是赶到征南将军府。 紧接着,豫州汝南郡富陂人吕蒙、扬州九江郡寿春人蒋钦、扬州九江郡下蔡人周泰、扬州庐江郡松滋人陈武、扬州庐江郡安丰人丁奉、扬州会稽郡余姚人董袭、扬州吴郡余杭人凌操、凌统父子,扬州丹杨郡故鄣人朱治、朱然,扬州吴郡人朱桓、扬州会稽郡山阴人贺齐、扬州吴郡钱唐人全综、扬州会稽山阴人钟离牧、徐州广陵郡人吕岱、徐州琅邪国莒人徐盛、兖州东郡人潘璋、豫州汝南郡细阳人吕范,宋谦、马忠一行人,也是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征南将军府。 这些年以来,自从扬州豫章郡被荆南军所攻取之后,因为凉州军的暗中阻挠,孙策的地盘虽是没有见长,但是,他麾下的武将,倒也是增加了不少。吕蒙、周泰、蒋钦、丁奉、徐盛这些人,都是因为敬重孙策的为人,才先后投效于荆南军麾下。 待荆南军众文武,来到征南将军府书房时,孙策正一脸凝重的默然不语着。值此之时,书房内的气氛,如同自家主公孙策面上的神情一般,显得异常的凝重和压抑,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孙策双眉深锁着,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跪坐在主位之上。周瑜则是一脸肃穆的跪坐在孙策的下首位。二人皆是沉吟不语。 孙策、周瑜不先发话,其他人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周瑜在孙策心中的地位,无能能够比得上,就连孙权、孙静二人,也是要礼让几分。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自家主公、周公瑾二人,依旧是默然不语着,众人看向程普的方向,示意程普出言询问缘由。可是,程普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终是没有出言相问。 程普没有应众人的请求,开口询问于孙策,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来,自从孙坚战死于岘山之后,自从孙策掌握了其父的家底之后,虽是很看重程普、黄盖、韩当(云梦渡一战,被李牧所杀)三员老将, 可是,孙策更为倚重、亲厚年纪轻轻的周瑜。孙策的此番做法,让程普很是不服气。这种不服气的心理,程普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下却是时常惦记着。 久而久之,程普将心中的怨气,也转嫁到了周瑜的身上。 眼见着,程普颇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黄盖终是坐不住了,心下对程普的做法很是不喜,当即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普,随即,一脸诧异的询问道:“主公……可是有何紧急军情?” 孙策抬了抬眼皮,一脸凝重的随意环视了众文武一圈,终是没有出言回答。 眼见了孙策的举动,周瑜心下叹息一番,伯符这是在跟自己,也是跟众文武怄气啊。 “想必……诸位是有所不知……我荆南军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周瑜亦是环视众文武一圈,这才出言解释道:“两刻多钟前,瑜收到我军斥候的消息……凉州军已经出兵了,正在南下长沙郡的路上!” 听闻周瑜所言,众人心下是猛的一顿,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凉州军的骁锐战力,他们还是知道的,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劲敌啊! 随着周瑜的话音落地,征南将军府的书房内,又一次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又一次沉浸于一片压抑之中。 整个书房内,弥漫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此起彼伏的轻微叹息声可闻。荆南军众文武,面面相觑着,不知该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 第六百九十三章 孙策震怒临湘城 听闻凉州军兵逼长沙郡的事,荆南军众文武官员,心下是又惊又愁。毕竟,凉州军的骁锐战力,他们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识过,也是亲耳听到过。 从远处说,董卓、张绣、张鲁三方势力,先后被凉州军所剿灭。从近处说,袁绍、曹操的关东联军,惨败于凉州军手下,曹操更是差点死于凉州军手中。从眼前来说,荆襄的刘表势力,在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内,便被凉州军所剿灭。 如今,凉州军又是携大胜之威,兴兵进犯荆南四郡,着实是来势汹汹。凭荆南军的实力,想要击败凉州军,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时之间,荆南军文武,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行的计策,来抵挡凉州军的兵锋。众文武一脸凝重的面面相觑着,谁也开不了口。 眼见着,好半晌之后,众文武依旧是默然不语着,本就很是烦躁的孙策,心下更是恼怒不已。隐隐中,孙策已是有了要暴怒的迹象。 “眼下,凉州军已是在南下长沙郡的路上,我等当尽快思得退敌良策才是。若……再是迟疑拖延下去,荆南四郡危矣,我等恐是性命难保啊!” 周瑜将孙策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下暗暗的叹息一番。随即,周瑜一脸肃穆的环视众文武一圈,朗声询问道“不知……诸位心中,可有退敌良策?尔等不必顾虑,可畅所欲言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也好让大伙……参详参详!” 听闻周瑜所言,荆南军众文武,又是面面相觑一番,依然是没有人进言献策。 “要想击败凉州军,要想迟滞李牧的南下兵锋,想必……周将军心中,已是有了对策!” 半晌之后,程普话里有话的说道“若是……连庐江周郎都没有退敌之策,我等……又怎能想出……可行的退敌之策呢?周郎又何必……故意难为我等……” “够了!” 还不等程普把话说完,早就是恼怒难忍的孙策,当即是拍案而起,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厉声大喝道“大敌当前,你程德谋……身为一长者,不思如何退敌,不思如何稳定军心,却在这关键时刻……还有心思挖苦同僚!这……就是你程德谋的秉性么?啊?像你这般的老臣子……我孙氏……还真是受用不起啊!” 孙策动怒的样子,本就很是人。再加上,孙策容貌被毁的缘故,此时此刻,孙策面上的神情,何止是扭曲、又何止是狰狞?简直如同鬼魅一般! “请主公恕罪!” 程普心下大惊,连忙是站起身来,跨步来到大厅中央,朝着孙策的方向,一揖到地,随即,又是跪拜于地,一脸羞愧的请罪道“程普不该挤兑公瑾,不该扰乱主公军心,更不该出言不逊!程普有愧于老主公,有愧于主公!还请主公……念在老主公的份上,饶却程普的死罪!主公……” 孙策面目狰狞的死盯着程普的方向,起起伏伏的胸膛,便足以说明,他是有多气恼,有多暴怒。孙策既是因为程普之言而暴怒,也是因为众文武的默然不语而恼怒。 孙策因何而怒,又是为何这般暴怒,周瑜心下自然是清楚的。 眼见着,孙策似是没有要放过程普的意思,似是要拿程普开刀;又见众位同僚依旧是垂首不语着,也不给程普说几句求情的话,周瑜终是坐不住了。 “主公!” 周瑜亦是连忙起身,跨步来到大厅中央,朝着孙策的方向,施了一礼,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程将军一时口快,这才说出了无心之言。以程将军的为人品性,又怎会有意的挤兑于周瑜。想来……程将军皆是因劳心军情的缘故,这才说错了话!还请主公三思,莫要动怒才是!” 程普依旧是跪伏于地,心下又是羞愧、又是担惊受怕,正不知所措的等待着孙策的反应。就在这时,荆南军众文武,亦是连忙起身,施礼一番后,齐声求情道“恭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饶却程将军的口不择言之罪!” “主公!” 眼见着,孙策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周瑜又是一脸肃穆的进言道“程将军对老主公、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程将军又怎会坏了主公的大事,又怎会扰乱主公的军心!正如主公所言……眼下,大敌当前,我军上下当齐心协力才是!主公不可因程将军的一时口快,而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周瑜恳请主公三思而后行,莫要降罪于程将军!” 孙策也不是不听人言的统帅。听闻了周瑜的肺腑之言,孙策心中的怒气,也是慢慢的退去,整个人周身的戾气,也随之消散而去。 “公瑾说的是!” 数十息之后,孙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我荆南军的实力,本就是不及凉州军的实力。如今,大敌当前,正值我荆南军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君臣……想要守住荆南四郡,就该上下同心才是!程公既是亡父的属下,后又是我孙策的属下,程公的品性,我孙策也是清楚的。方才之时,我孙策的话,着实是有些重了,程公也莫要放在心上!” 听闻孙策所言,又见了孙策面上的神色,程普心下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直到这时,程普才注意到,自己的后背上,早已是冷汗森森。 “程普……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程普心下满是感激,神色中尽是羞愧的看了眼周瑜的方向,随即,便是朝着孙策的方向,又是施礼拜谢一番,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请主公放心,此刻起,程普定会全心全意的迎战凉州军,绝不会再挤兑于公瑾!” “程公能这般说,我孙策就放心了!” 孙策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迎战凉州军,不仅是事关荆南四郡之地的事,更是关乎我等性命的事。此番,我等当上下同心,齐心迎战凉州军。” 荆南军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第六百九十四章 知己易知彼难 不得不说,因为程普的这一出事,因为孙策的突然暴怒,反倒是让荆南军文武齐心协力起来了。 孙策的话,荆南军文武自然是清楚的,此番,凉州军气势汹汹的南下长沙郡而来,其目的,就是要剿灭整个荆南军。 依照凉州军攻灭其他诸侯的惯例,一旦,凉州军击败了荆南军,他们这群人,势必是要丢掉性命的。 再者说了,明面上而言,以现在的时局来看,凉州军和荆南军,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两者之间,只能存有一个;从暗地里来说,自家主公孙策,同凉州军的统帅李牧,还是有着私人恩怨。 以李牧心狠手辣、铁血无情的行事作风,他们作为孙策的属下,肯定是逃不过凉州军的屠刀。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奋力反击,或许……还有一死活命的希望。 孙策的话,终是点醒了在座的荆南军文武,让他们彻底的明白了,眼下所面临的艰难处境。生死存亡之际,任何一点闪失,都会影响到整个大局。 若是……在凉州军兵临长沙郡以前,荆南军文武官员,先于内部掀起混乱。那么,根本不需要凉州军亲自动手,荆南军也会败在自己人的手里。 故而,稳定军心,凝结所有高层将领的战心,是荆南军最需要考虑的事,也是身为统帅的孙策,最是需要筹划的事。 只有上下同心、将士齐心,只有将所有文武官员的心,聚集在了一起。也只有如此,才能在迎战劲敌凉州军的时候,荆南军才有一丝胜算,才有半点希望! 随着孙策的怒意消散而去,整个征南将军府书房内的气氛,也是随之变得轻松起来。荆南军众文武的神情,亦是变得略微舒朗起来。 就在这时,孙策的亲卫统领,敲门进到屋内,一番施礼后,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我军派出的数路斥候,都回来了,现就在门外等着复命。” 孙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两道亮光,随即,沉声说道:“还不快去将人带来。” 那亲卫统领,连忙是应了一声,疾步出门而去。五六息之后,荆南军的三名斥候,躬身进到书房,当即,便是一番施礼。 眼见了,那三名斥候的狼狈模样,荆南军众文武,心下甚为的诧异和好奇,怎么……这三名斥候,个个都是带伤在身,个个都是衣衫褴褛的,也不知他们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事。 孙策心下亦是诧异不已,随即,又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沉声询问道:“尔等三人……怎成了这般模样?难道是……凉州军的斥候,发现了你们一行人的行踪?” 那三名斥候,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其中一名斥候,连忙是恭声回答道:“回禀主公……属下奉命,前往洞庭湖一线,前去探查凉州军的动向,不曾想……属下一行人刚是抵达洞庭湖北侧水道,便被凉州军的游哨所发现。属下一行六人,只有属下一人拼死逃了回来。” 孙策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当即是沉了下去。随即,孙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斥候的方向,沉声说道:“也就是说……你这一路斥候,未有探查到凉州军的动向,也没能探查清楚凉州军的兵力几何?” 听闻孙策所言,又见了孙策面上的可怖神色,那三名斥候,急忙是跪拜于地。最先开口的那名斥候,心惊胆颤之下,口齿打颤的请罪道:“小人办事不力……还请主公恕小人死罪!小人……未……未能探得凉州军的任何动向……” 眼见着,孙策又要开始暴怒起来,周瑜忙是进言道:“主公!据瑜所知……凉州军的斥候,不仅是神出鬼没,更是精通于反查能力。袁、曹联军,刘景升所部,能败于凉州军的手下,其中一半的功劳,可算在其军斥候的身上。我军的斥候,惨遭如此不测,实乃意料之中!” 孙策怎会不知道,周瑜是在替无辜的荆南军斥候说话。也对,就算是杀了这名斥候,再派其他的斥候前去,估计也是探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孙策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随即,又是一脸沉沉的看着另外两名斥候的方向,沉声询问道:“你二人……可有探查到凉州军的动向?” “回禀主公……属下一行人,在武陵郡北部地界,有探查到凉州军的动向,只是……未能探查清凉州军的兵力。属下探得……凉州军的领兵大将是黄姓将军。还有就是……武陵郡的沙摩柯,带着五溪蛮人,投效了凉州军!” “回禀主公……属下一行人,在江夏郡南部地界,虽是探查到了凉州军的动向,却……没有探查到凉州军的具体兵力,敌军的领兵大将是徐姓将军!” 那两名斥候,哪敢有半丝半毫的迟疑,连忙是恭声回道。 这两名斥候,一个是带队前去武陵郡方向,一个是带队去了江夏郡方向。不过,他们还未探查清凉州军的具体兵力,便被凉州军的游哨所发现,这两路斥候,也就是回来了他们两个人,余下的都被凉州军游哨所袭杀。 听闻那两名斥候所言,孙策心下了然,他们该说的都说了,再没什么可用的情报了。 “退下吧!” 孙策一脸沉沉的,颇是有些不耐烦的沉声说道。 那三名斥候,心下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是拜谢一番,急忙是退出了征南将军府书房。 “目下看来,可以确定的是,凉州军是分兵三路而来。只可惜的是……凉州军的具体兵力,我军却是不得而知。” 孙策环视着书房内的众文武,一脸沉沉的沉吟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我军只能做到知己,却无法做到知彼,着实是对我军不利!若不知凉州军三路兵马的具体兵力,我军的兵力部署,便是很难做出决定!” 孙策所说的顾虑,荆南军文武自然是知道的。没有可靠的情报为支撑,荆南军的各处兵力,就很难做到有针对性的部署。 第六百九十五章 吕子明建言献策 眼下,荆南军上下所面临的局势是,他们清楚自己的兵力多少,却不知晓凉州军三路兵马的兵力部署。 在只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荆南军想要赢得这场战役,着实是……比登天还难,简直是……无从着手迎敌。 听闻孙策所言,深知荆南军处境的众文武,心下俱是一怔;众文武的神情,又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一时之间,荆南军众文武的心中,又是没有了迎敌之策。荆南军众文武,又一次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着,又一次轻车驾熟的默然不语起来。谁人都不愿意,也不敢开口进言。这些人中,当然是不包括庐江周公瑾了。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征南将军府书房内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肃杀起来。 凉州军兵精将广、兵力雄厚,自然是可以做到分兵进攻。 可是,眼下,他孙策的地盘,除了荆南四郡之后,也就只有一个扬州豫章郡了。况且,豫章郡虽是处于他孙策的统治之下,但是,此地尚未彻底的归附于荆南军。豫章郡的数千兵力,自然是不可轻动,还要防备其郡附近的山越人。 还有就是……如今,由于五溪蛮人的缘故,武陵郡已然是被凉州军所控制。荆南四郡中,他孙策实际掌握着三郡而已。除去留在长沙三郡的防守兵力,他孙策可用水陆兵力,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万人。 凉州军可以分兵攻打荆南军,可是,荆南军却不能轻易的分兵据敌。荆南军若真是分兵防守各处战线,极有可能会被凉州军所各个击破。 经过好半晌的思虑,孙策心下已是有了清楚的认识,目下,荆南军所面临的局势,着实是不容乐观,更甚者,很有可能会有覆灭之厄! 眼下,最重要的是,集思广益,想出破敌之策才是!若是继续迟疑不定下去,凉州军就真的要兵临城下了。 “大敌当前,当尽快想出破敌之策为上!如今,凉州军分兵洞庭湖、武陵郡、江夏郡而来,想要分进合击我荆南军。” 孙策心下思虑已定,随即,神色沉沉,一脸肃穆的环视众文武一圈,继而,沉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我军该如何应对敌军?尔等……可畅所欲言,尽叙心中所想,不必有何顾虑。尔等的据敌之策,无论对错,本侯(孙策继承了孙坚的乌程侯爵位)都不会怪罪于尔等!” 自从那年的云梦渡渡口一战之后,不仅是让孙策的俊逸容貌,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大变,更是让孙策的性格,发生了难以预料、翻天覆地的巨变。 这些年以来,孙策由一个豪爽、阔达、好笑语的英豪俊杰,变成一个阴沉、猜忌、不苟言笑、又是极易暴怒的统帅人物。这其中的缘由,荆南军文武自然是清楚的。 孙策的种种变化,荆南军文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不敢出言宽慰。毕竟,伴君如伴虎,荆南军文武也不想枉死。长此以往,在孙策面前,荆南军文武也不敢毫无顾虑的进言了。 此时此刻,听闻孙策之言,又见了孙策面上的神色,蓦然之间,荆南军众文武心下直觉得,曾经那个爽朗、阔达的孙策,又回来了。随之,众文武的心下,顿然是舒朗起来,也不觉得,孙策有之前那般可怕了! 荆南军众文武,颇是欣慰的相视一番,众文武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欣喜之色。试问……做臣子的,哪个不想在开明君主的麾下做事呢? 荆南军众文武沉吟一番。 “主公!” 黄盖似是有了应敌之策,当即,便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既然,凉州军分兵三路而来,再加上……其军的兵力部署不明。以属下愚见……我军亦可分兵三路,分头迎击凉州军。” 听闻黄盖所言,眼见着,黄盖率先打破了此时的僵局,荆南军众文武,也随之纷纷议论交谈起来。孙策下首位的周瑜,则是神情自若的摇了摇头。 听闻黄盖所言,孙策思虑一番,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正欲出言否定之时,正好又是看到了周瑜摇头的动作。 孙策见状,心下便是清楚,黄盖的计策是不可行的。 “凉州军的兵力,本就是多于我荆南军的兵力,再加上……凉州军三路兵马的人数未知。我军若是分兵据敌,难免会被凉州军各个击破。” 随即,孙策先是环视了众文武一圈,后又将目光停留在黄盖的方向,面色有些凝重的沉声说道:“黄公的计策,太过的冒险,我荆南军不敢轻易相赌!” 荆南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还得想个其他的计策才行。随即,众文武又是深思熟虑起来。 周瑜依旧是神色自若的端坐着,也不着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于孙策和诸位同僚听听。 眼见着,半晌之后,众文武似乎是还没想到可行的对策,孙策面上的神色,也变得越发凝重了几分。 “如今,凉州军分兵三路而来,我荆南军想要有所建树,也只能集中兵力于一路,利用优势兵力,先行击败凉州军的其中一路来犯之敌。” 孙策又是环视众文武一圈,随即,神色沉沉的沉声说道:“尔等……以为如何?” 荆南军众文武,细细的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主公英明!” 听闻孙策所言,吕蒙一脸敬意的朗声说道:“若能击败凉州军的其中一路大军,则……敌军‘分进合击’的计划,便难以顺利的执行。如此以来,我荆南军尚有固守长沙郡的可能。” “想必……子明心中,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眼见着,吕蒙同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致,孙策心下一喜,神情中满是希冀的看着吕蒙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子明且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大伙一起参详参详。” “主公!” 吕蒙连忙是朗声说道:“以属下愚见……我军当集中兵力,先行击败自江夏郡方向而来的凉州军。” 荆南军众文武,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第六百九十六章 孙伯符立誓复仇 既然,凉州军是分兵三路而来,而荆南军又不能分兵据敌。那么,孙策也只能选择集中优势兵力,先破凉州军其中一路大军了。 “江夏郡的凉州军,实乃是敌军的偏师。我荆南军集中优势兵力,前去同敌军的偏师决战,纵然是能够取胜,只怕是……对整个荆南所面临的困局,也没有大的裨益!” 听闻吕蒙所言,孙策仔细思虑一番,却是未能参透吕蒙之策的深意,随即,面带不解之色的沉声询问道“不知……子明是如何思虑的?” 听闻吕蒙所言,又听了自家主公的分析,整个征南将军府书房中,除却周瑜一人,余下的荆南军众人,亦如孙策一般,皆是面带诧异之色的看着吕蒙,等待着他的解释。 “确如主公所言……武陵、江夏两郡的凉州军,实乃敌军的偏师。洞庭路一线的敌军,着实是凉州军的主力大军。” 吕蒙心中早就是有了筹划,当即是成竹在胸的朗声回答道“既然,我军是要以优势兵力,逐个击破敌军的三路兵马,自然是要优先选择击败敌军的弱势兵马了。” 孙策思虑一番,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吕蒙继续说下去。周瑜依旧是神色自若的端坐着,也不发表任何建议。荆南军的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破敌之策,自然是找不出吕蒙之策的不可取之处。 “从我军斥候的情报中可知……凉州军在武陵郡方向的主将,乃李牧麾下的得力大将黄忠。其军在江夏郡方向的主将,乃是徐晃。若是所料不差……李牧定是率领着凉州军水师,从洞庭湖一线而来。” 吕蒙颔首一番,依旧是胸有成竹的继续解释道“黄忠其人,骁勇善战,其帐下的兵力,自然是要多于徐晃所部的兵力。凉州军步骑兵士的战力,本就是不容小觑,再加之,五溪蛮贼子的投降,武陵郡方向的凉州军,实乃是我军的劲敌。是故……以属下愚见,我军应集中优势兵力,先击败徐晃所部为上!” 孙策沉思一番,心下觉得,吕蒙的计策确实有可取之处。看来,凉州军在武陵郡方向的兵马,是荆南军不敢随意交战的对象。既如此,荆南军也只能选择和徐晃所部决战了。 “凉州军的水师,多以北人为主。北人又是不擅水战,我军若是将优势兵力,集结于洞庭湖一线,前去同凉州军水师决战,岂不是……更有利于我军?” 程普深思熟虑一番,心中依旧是有不解之处,随即,一脸诧异的出言询问道“我军若能击败凉州军水师,则……武陵、江夏两郡的敌兵,自然是退兵而去。况且,用兵之道,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我荆南军若是依了子明之策,岂不是……白白的放弃了我水军的水战优势?” 听闻了程普的分析,孙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周瑜依旧是神色自若的默然不语着。 “刘景升的荆襄水军,虽不是什么骁锐之士,倒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凉州军水师连战连捷,接连击败荆襄水军,就连蔡瑁这般的水战人才,亦是死于凉州军之手。” 吕蒙依旧是成竹在胸的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由此可见,凉州军水师的战力,非比寻常。凉州军水师,非是能够被速败的。我军若是去了洞庭湖一线,一旦,我军的进兵计划,被敌军所洞悉,更甚者,凉州军水师要是坚守不出,我荆南水军的优势,便会随之而丢失。” 听闻了吕蒙的解释,孙策深思一番,心下顿时觉得……吕蒙所献的计策,确实是有他的可行之处。 “一旦,我荆南水军,被凉州军水师所纠缠于洞庭湖一线。则……凉州军在武陵、江夏两郡的兵马定然会长驱直入、分进合击于长沙郡的东、西两侧。”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荆南军主力大军,想要回撤防守长沙郡,定然是来不及了。一旦,我军的主力回撤,凉州军水师,便能轻而易举的突破……我军在洞庭湖南岸一线的防守。” “届时……洞庭湖南岸的罗县、益阳两处重地,便要被凉州军所突破。罗县、益阳若是有何闪失,长沙郡的北侧门户,便会被凉州军所掌控。” “一旦,长沙郡北侧门户被凉州军所突破,凉州军的三路兵马,便会分进合击于临湘城。” 就在孙策正欲出言赞同之时,吕蒙又是解释道。 越是听说吕蒙的分析,孙策心下越是觉得,吕蒙的计策,确实是有理有据的。 孙策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一脸肃穆的沉吟道“子明的意思是……我军只需防守住益阳、罗县两地,则……凉州军水师无可建树?” “主公英明!” 吕蒙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中尽是笃定,语气中尽是慨然的朗声说道“只要将凉州军水师阻挡在于洞庭湖一线,使其无有用兵之处,使其无法舍舟登岸。则……江夏、武陵两郡方向的敌军,必然会被我军的优势兵力所败。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军便可以以优势兵力,击败凉州军的水师,生擒李牧贼子,为主公报仇雪恨!” 听了吕蒙的整体筹划,特别是听了‘生擒李牧,报仇雪恨’几个字,孙策的心下,当即是大喜不已。 早在云梦渡渡口一战后,孙策便在心下,立下了重誓……此生,他孙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生擒李牧贼子,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一想到能够报仇雪恨,孙策心下狂喜不已,面上早已是浮现出难以名状的癫狂神色。 “壮哉!” 孙策大为欣赏的看着吕蒙的方向,语气中尽是喜不自胜的朗声大笑道“此战,就依子明所言,大军即刻集结,赶往下隽一线,前去剿灭徐晃……” “主公!且慢!” 还不等孙策豪言壮语的布下军令,周瑜朗声打断道。 孙策面色一滞,当即是看向周瑜。 荆南军众文武,亦是齐齐的看向周瑜的方向。 第六百九十七章 周公瑾另谋良策 听闻周瑜的急声打断,孙策程普吕蒙等荆南军上下文武,皆是面带诧异之色的看向周瑜。 值此之时,孙策心下清楚,周瑜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打断自己的布兵计划,必然是有原因的。 其中的缘由,无外乎有两个。其一,吕蒙的进兵策略并不完美,周瑜想要对其进行补充;其二,周瑜有自己的御敌计划,而且,他的计划是不同于吕蒙的计划。 在孙策看来,整个荆南军中,吕蒙是除了周瑜之外,最是擅长统兵和用兵的人了。从内心深处,孙策是相信吕蒙的,也是愿意采用此番御敌计划的。 诚然,吕蒙的计划虽然不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纵之计策,倒也是很可行的谋略。还有就是,他孙策着实是思虑不到更高明的计策了。 既然,周公瑾想要进言献策,必然早已是成竹在胸。如此以来,不管周瑜是有怎样的破敌之策,总归是不会逊色于吕蒙的策略。 思及此,孙策心下一喜,一股希望油然而生;紧接着,面上的神色也跟着舒朗起来,连带着,就连那狰狞的疤痕,也不甚恐怖了。 “公瑾!” 孙策点零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周瑜,心下满是希冀的朗声道:“方才,子明的御敌之策,可是有何不甚完美?” 周瑜闻言,轻轻地点零头,旋即,又是扫视了一圈众文武,这才不疾不徐的道:“子明所献之计,确乃良策!奈何……我荆南军的大敌李牧,却非是等闲之辈!凉州军的战力,亦是不可觑!” 听闻周瑜所言,孙策孙权程普徐盛等荆南军上下文武,亦是颇为赞同的点零头!众文武神色各异的等待着周瑜的计划。 孙策心下清楚,看来,周瑜是要否决吕蒙的御敌之策了。既如此,那便稍侯片刻,静待庐江周公瑾的奇思妙计了。 此时,落座于周瑜斜对面的吕蒙,正是一脸肃穆之色,他正思虑着周瑜的辞,思考着周瑜心中的破敌之策。 征南将军府书房内的短暂静默,终是被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 “周将军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我眼中,凉州军鼠辈,皆是一群引颈待宰的羔羊,一万个来,一万个死!十万个来,十万个亡! 李牧黄忠那俩贼子……若真敢来进犯我荆南军,我必将他们碎尸万段,为主公报仇雪恨!” 荆南军众文武循声望去,但见,放下这般豪言壮语之人,正是孙策麾下的头号猛将周泰。 周泰其人,身长八尺,形体魁梧壮硕,肤色黝黑,生的是威严可怖,即便是不发怒,也让人有点骇人。 周泰其人,擅使一柄衠钢槊,着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当之无愧的荆南军第一猛将。周泰的武艺,与“霸王”孙策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周泰本是任职于军中,担任校尉一职,自从孙策兵败于云梦渡口,被李牧黄忠所伤之后,便成了孙策的亲卫统领。 周泰本是豪爽粗犷的武人,又是被自己的主公孙策所看重,自然是一心忠于孙氏的。值此之时,周泰有如茨豪言壮语,一是身为武饶不服输精神,二是为他自己的主公争口气。 周泰的豪言壮语,虽是有着夸大成分在其中;但是,荆南军文武却也是愿意相信的,甚至于,内心中,还有一丝欣喜! 毕竟,未战先怯,实乃是兵家之大忌! 听闻周泰所言,又见荆南军众文武的面色,周瑜颔首,微微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一点也窃喜不了。 俗语有言: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是,谁又知道其中的真正含义呢?不是因为牛犊厉害;而是因为……牛犊见识短浅不知高地厚,不知道老虎的真正实力! “幼平(周泰的表字)有如川识气魄,无愧是主公麾下的第一猛将所为!着实令我周瑜敬佩不已!” 周瑜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看向周泰,神色中满是肃穆的沉声道:“只是……要想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必然是要清楚自己的实力。否则,那只会是口若悬河罢了!若真到了两军对垒之时,豪言壮语终究是不能斩将掣旗的!” “周将军……何故这般胆怕事?” 听闻周瑜的好言劝诫,周泰心下终究是不服输的,当即,便是看了眼孙策的方向,随即,便是粗着嗓子低吼道:“既如此……周将军且看好了,待两军交战之时,我周泰必将亲手斩下李牧黄忠两贼子的首级!如若不然,我周泰甘愿军法从事!” 周瑜轻笑一声,旋即,便是神色自若的继续品茶。孙策倒是大为满意的看向周泰,神色中多添了几分欣喜和希冀。 值此之时,书房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荆南军众文武,自然是不便多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幼平血气方刚,确乃是后生可畏!” “平心而论,公瑾所言,实为幼平着想!幼平须知……人外有人,外樱 凉州军实乃是下诸侯之劲敌,李牧其人,其勇武更是不可估量,其麾下的大将黄忠典韦徐晃之辈,亦是熊虎之将!幼平万不可大意轻敌才是!” “想必……鸠虎吕布之名,幼平也是有所耳闻的,其人,尚且非是李牧之对手,何况下英雄乎?” 数十息之后,黄盖看着周泰的方向,以一副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周泰可以不服气周瑜所言,却不能出言相驳于黄盖。毕竟,黄公覆是两代老臣了。 周泰心有不甘,终究是施礼回复道:“黄公所言甚是!泰记下了!” 黄盖的出言相劝,确实让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荆南军众文武的心下,亦是松了一口气。 “公瑾!” 吕蒙朝着周瑜的方向,拱了拱手,朗声询问道:“此番御敌,可是有何……良谋奇策?方才,蒙思虑再三,实难猜测出一二,还请公瑾出言解惑。” 孙策及荆南军文武,这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第六百九十八章 排众议周瑜献策 如今,荆南军的生死之敌凉州军,已然在分兵南下的路上。 战争的序幕早已拉开,哪一方能占得先机,自然是会掌握到战争初期的主动权。 故而,若能尽早的制定好御敌计划,再布下御敌防线,必然是有利于荆南军的。 在如今的这节骨眼上,周瑜心下也清楚,他本不应该去理会周泰,去浪费这战前的精贵时间。 可是,他终究还是做了。想来,周瑜还是不想看到周泰这般的猛将,因盲目的自信,因不知高地厚的缘故,无妄的死于凉州军之后。 罢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人生在世,冥冥之中,早就是有了定数。 只不过是,我们并不知道而已! 人生的长短,芸芸众生,皆不可知! 恰如此时此刻,他周瑜也不知道,他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但是,周瑜心里却是有着无比坚定的认知,那便是……与他的至交之友孙策,同生共死,与荆南军共存亡! 思及此,周瑜心中再无杂念! “凉州军分兵三路,分进合击,其目的是为迫使我军分兵相迎!” 听闻吕蒙所言,周瑜看了看孙策的方向,又是环视了荆南军众文武一圈,旋即,朗声道:“我军若是不察,定会中计。届时,我军必将自顾不暇,难以相互救应!” 落座于主位的孙策,以及书房内的荆南军众文武,皆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为今之计,我军只能集中兵力于一路,余下两路的大军,只采取防守态势,力求拖延凉州军的分进合击。” 周瑜押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朗声道:“只不过……以瑜所见,我军的主力大军,既非是去剿灭武陵的黄忠所部,亦不是剿灭下隽一线的徐晃所部。” 尚不等周瑜言尽,程普拧着两道浓眉,面上尽是凝重之色的沉声道:“公瑾的意思是……我军尽起主力大军,前往洞庭湖一线,与凉州军的主力……决一死战?” 周瑜的话早已的明明白白,程普听得懂,书房内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例外。 “正是!” 周瑜点零头,沉声道。 “兵法有云,‘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 吕蒙思虑再三,终是不得其解,遂出言询问道:“武陵下隽两路的敌军,皆为凉州军的偏师。合如兵法所云,我军应先一步击破凉州军的两路偏师,后方可与凉州军的主力相决战。公瑾怎能……反其道而行之?” 吕蒙的询问,正好应了孙策及荆南军众文武心中的不解。众人连连点头称是,等待着周瑜的解释。 “若是所料不差,下隽一线的徐晃所部,其军可用之兵,不下于三万人。况且,据我所知,徐晃其人,善用兵而又谨慎,着实是个强劲的对手!” “眼下,除去我军在武陵下隽罗县桂阳临湘城几线的防守兵力,可用之兵力,也仅有六万人。” 周瑜并不着急着回答吕蒙的问题,倒是神情肃穆的朗声道:“以诸位所见……我军若是尽起六万大军,奔袭策应下隽一线,歼敌需要几日?” 以六万人对抗三万人,这么明显的优势兵力。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的军队,荆南军或许能速战速决,若是换做是凉州军,荆南军还真不能保证速战速决。 孙策双眉紧锁着默然不语;吕蒙拧着眉头,思虑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荆南军余下文武,也只能沉默着一张脸。 “以瑜所见……三日之内,我军若不能尽数剿灭徐晃所部,则大军危矣!” 周瑜环视了众人一圈,神色中又是多了几分肃穆,语气也跟着凝重起来,“届时,凉州军的主力,必然会轻而易举的突破罗县益阳防线,进而兵临我军的腹地;武陵方向的敌军,亦会击破零阳沅南方向,威胁到临湘城的西北防线。” 听闻周瑜所言,孙策当即是心下一惊;荆南军众文武,亦是惊惧不已。 荆南军上下文武,心下也很清楚,周瑜所言,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就长沙郡北西东三面的防线吧。北面的罗县益阳方向,屯兵仅有一万人;西边的武陵东面的下隽两个方向,也才各有八千人而已。 姑且不论,荆南军的六万大军,能否在下隽一线速战速决。 就以凉州军的兵力分布,以及其军的战力,想要突破罗县武陵两个方向的防线,只怕是用不上三的时间。 到那时,凉州军的其余两路大军,必然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进合围临湘城,将荆南军的老巢围个水泄不通。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前往奔袭徐晃所部的大军,便只能迟滞于下隽一线,想要回师防守临湘城,必然是难于登。 若战事恶变到那个地步,无需凉州军的主动出击,荆南军必将是军心大乱。毕竟,荆南军众文武的家眷,可都在临湘城内。 值此之时,孙策心下也明了了,看来,只能将大军向北挺进,与凉州军水师,在洞庭湖上决战了。 “诸位以为……” 孙策暗暗地点零头,随即,站起身来,环视众文武一圈,沉声道:“公瑾所言如何?” “公瑾所言,实乃真知灼见!” 吕蒙亦是站起身来,心中似是有了决断,当即,一脸肃穆的沉声道:“蒙,不及也!末将附议周将军所言!” “我等,附议周将军所言!” 荆南军众文武,心下本就是认同了周瑜的分析。如今,有了吕蒙的出言支持,众文武忙是起身,齐声回道。 “好!” 孙策环视众人一圈,沉声做出了决定,“既如此,此番御敌凉州军,我等就依公瑾所言行事!” 至此,针对凉州军的三路南下,周瑜做出了东西防守北面主动出击的御敌计划。 第六百九十九章 孙伯符布兵临湘城 经过反复的商榷,荆南军终是制定了御敌凉州军的策略。即,北面主动出击,迎击凉州军的主力;东西两面,采取完全防守的态势。 既然,御敌之策已成,余下的就是调兵遣将、布置粮道后勤保障了。 “主公!” 周瑜一脸肃穆的看着主位方向的孙策,语气中满是坚定、尽是决绝的沉声说道:“事不宜迟,还请尽快下令吧!” “此番,凉州军分进合击而来,意欲寇掠我荆南四郡,意图致我等荆南军上下于死地!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此战,若胜,我荆南军,便可剿灭李牧贼子的南下大军,或可直接诛杀天下共贼李牧;借此良机,我荆南军,亦可挥师北上,乘机取下江(长江)北的荆州三郡!” “如若……天不怜我孙伯符,此战……败于凉州军,我孙伯符宁可玉碎,绝不会苟活于世!我与李牧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尔等之中,有些人追随于亡父,已是两代老臣子;有些人追随于我很久,有些人追随于我时日尚短! 但……不管怎样,我孙伯符,都会感恩于尔等的辅翼和襄助,终生亦是不敢相忘!” 孙策一脸肃穆的看着书房内的众文武,面色中更是揉杂着几分凝重,语气中尽是郑重、严肃的沉声喝道。 听闻孙策所言,荆南军众文武的心下,亦是感动不已。这大抵就是……君臣之间的知遇之恩吧! “我等,愿誓死效忠主公,终生不会相弃!我等,愿与荆南四郡共存亡,以不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荆南军众文武,朝着孙策的方向,郑重的施了一礼,齐声拜谢道。 听闻众文武的誓言,孙策心下感动的同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一股将天下英雄诸侯踩在脚下的豪气,仿佛间,似是要将这将军府的书房冲破。 这样睥睨天下的豪气,是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呢? 太久,太久了! 时至今日,孙策这才倏然意识到,自从当年的云梦渡口一战之后,他孙郎孙伯符,消沉太久了,低迷太久了! 这样的孙伯符,哪还称得上是小霸王啊? 既如此,就以此战为契机,让他孙伯符,亲手击败那个……曾经带给他无尽耻辱、无尽梦魇的人! 李牧! 曾经,你带给我孙伯符的噩梦,此番,我孙伯符,定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我的梦魇,由我自己亲手结束! “只要我等君臣同心、将帅齐心、三军尽心,要想击败凉州军,实非难事!” 孙策又是环视众文武一圈,随即,豪气干云的朗声大喝道:“望诸位,能与我孙伯符,同心同德,共破凉州军,生擒李牧贼子!” 荆南军众文武,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看着孙策倏然升起的豪气,周瑜心下大喜不已,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曾经那个熟悉的孙郎回来了。 周瑜面如平湖,心下却早已是雷霆万钧,伯符啊伯符,你终是没有让我周公瑾失望! 周瑜心下祈祷着,只希望……此战,天命是站在我们兄弟的身边,上苍会眷顾着荆南军,届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众将听令!”清华 孙策点了点,随即,一脸肃穆的逐一扫视过书房内的众文武,沉声喝道。 “末将在!” 周瑜、程普、孙静、孙权、吕蒙、阚泽一众人,齐声回道。 “周瑜听令!” 孙策看着周瑜的方向,豪气干云的语气中,又带着无尽的信任,朗声说道:“本侯任命你为左路军大都督,率兵八千,前往零阳、沅南一线,御敌武陵境内的黄忠所部!” “周瑜得令!” 周瑜上前一步,施礼一番,慨然领命道:“请主公放心,瑜定不负主公重托!” 孙策点了点头,又是深深地看了眼周瑜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普听令!” 随即,孙策看向程普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本侯任命你为右路军大都督,起兵七千,赶往下隽一线,务必要将凉州军的徐晃所部,迟滞于下隽一线!” “程德谋得令!” 程普心下一喜,虎步上前,施礼一道,慨然领命道:“主公尽可安心,末将定会将凉州军……阻挡于下隽一线,令其无法跃进一步!” “此战,本侯亲帅主力大军,北上益阳、罗县,进兵洞庭湖,与凉州军水师决一死战!” 孙策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环视着书房内的众文武,朗声说道:“黄盖、吕蒙、朱治、吕范、阚泽、周泰、徐盛一干文武随行!”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黄盖、吕蒙、徐盛、阚泽一众文武,齐声领命道。 “临湘城,乃我荆南军的根本所在,亦是我军最后的退守之处。守好此城,便相当于是守住了我军最后的退路!” 孙策的目光,在其叔父孙静、其弟孙权的面上,来回逡巡着,终是落在了孙权了方向,沉声嘱咐道:“我意……大军出城之后,分兵御敌之时,由孙仲谋主将此城,董督桂阳、零陵两郡诸事宜!” 听闻孙策所言,荆南军其他文武官员,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周瑜心下,却是一怔,似乎是觉得有所不妥! “请大哥放心!” 就在周瑜欲言又止之际,大喜所望的孙权,连忙跨步上前,朗声应允道:“愚弟孙权,定会守好临湘城,替大哥治理好桂阳、零陵两郡事宜!静候大哥凯旋而归!” 周瑜又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但愿是自己多想了。本来,他心目中临湘城的主将人选是——孙静! “好!好!好!” 孙策一脸自豪的看着孙权,大为满意的朗声笑道:“不愧是我孙氏的好儿郎,有二弟驻守临湘城,再有叔父辅佐左右,为兄无忧矣!” “多谢大哥信任!” 孙权颇是温顺的回了一句。 就在孙权转身退后之际,正好捕捉到了周瑜面上的忧虑之色。孙权心下一紧,倒也没有表现出来。 “大战在即,诸位且去准备一番吧!” 随着孙策的话语,荆南军出兵御敌一事,尘埃落定! 第七百章 荆南之战 Ⅰ 征南将军、乌程侯孙策的御敌军令,一经下达,荆南军的众文武,便刻不容缓的前去准备了。 众文武依次退出了征南将军府书房,屋里除了孙策,便只剩下孙静、孙权、周瑜三人了。 “战事顷刻而至!” 孙策看了眼书房门口,随后,便将目光定格在孙静、孙权二人的脸上,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凉州军兵势滔滔而来,此番,不仅是整个荆南四郡,我孙氏一族,亦是存有倾覆之厄。” 如今,孙策虽是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性格,他在面对李牧这样的强敌时,依然能表现出豪气干云、睥睨天下的胆魄与志气。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种蔑视对手的做法,也就在外人面前,也就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而已。 面对孙静、孙权这样的亲信族人,面对周瑜这样的总角挚友,孙策自然会表现出真挚的一面。 毕竟,眼下,荆南军所面临的困境,是真实存在的,或许,还要比想象中的更为严峻! 当然,孙静、孙权、周瑜三人,亦是再清楚不过了! “请大哥放心!” 孙静正欲开口之际,孙权早已跨步上前,施礼一番,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愚弟孙权,定会守好临湘城,定会保护好一家人的安危,绝不会让大哥在战场上分心!” 孙策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脸郑重的沉声嘱咐道:“事若不济……二弟务必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孙氏一族的血脉!你……记住了么?” “大哥的嘱托,愚弟铭记于心,不敢相忘!只要有我孙权一口气,绝不让母亲和小侄儿(孙策之子孙绍)受得那半点委屈!” 孙权重重的点了点头,神色是无比的坚定,情真意切的应允道:“倒是大哥……定要保护好自己,莫要轻易冲锋陷阵!” 听闻孙权所言,又见了他面上的真切神情,孙策心下的欣慰,更是加深了好几分。 孙策拍了拍孙权不甚健壮的肩膀,将他对孙权的期望,他们的兄弟之情,他们之间的信任,无声的传递给孙权。 “伯符且安心御敌!” 好几息之后,孙静抬步上前,神色中满是决绝的沉声说道:“临湘城的一应事务,叔父定会尽心竭力的辅佐于仲谋。” 眼见了孙静面上的神色,孙策想起了当年的场景……那时,正是他父亲孙坚新亡之时,是他的叔父孙静,辅佐他登上新主之位!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只叹世事无常,孙氏的劫难,何时才是个头? “好!” 孙策回过神来,便一揖到地,神色中满是恭敬的朗声说道:“那便劳烦叔父了!” “伯符!” 孙静摆了摆手,神色中满是慈爱、尽是郑重的叮嘱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争一时之长短!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切记……切记啊!” 孙策双眉紧锁十数息,终是沉声应下,“叔父,小侄记住了!” 孙静点了点头,又是深深地看了眼孙策,这才转身离去。 眼见着,周瑜未有离开的迹象,孙权也不便久留,随即便也出了门。 数十息之后…… 眼见了周瑜面色沉沉,孙策问道:“公瑾可是有何顾虑之处?” 周瑜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难以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 确实,猜忌兄弟之情的事,着实很难说出口。夜夜中文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种猜忌一旦萌生,就像蔓草一样疯长,根本就遏制不住。 “公瑾!” 眼见了周瑜的神色,孙策心下大为诧异,当即是朗声说道:“你我名为君臣,实为推心置腹的兄弟!是何事……让你这般难以启齿?” “伯符!” 周瑜双眉紧锁着斟酌再三,神色依旧是凝重的很,“愚弟以为……幼台(孙静的表字)将军更适合……临湘城的主将一职!仲谋他……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周瑜没有细说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的言外之意,孙策还是听出来了,周瑜并不信任于孙权! 周瑜并非是个居心叵测之人,他有这般思虑,必然是有他的道理,孙策自然是相信周瑜的。 可如今,大战在即,不管有没有祸起萧墙的事,他孙策都无暇追究了。况且,军令已经下达,他不能朝令夕改! 孙策看着书房门口的方向,面上顿然升起几分寒意,心中却更是冰冷彻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口处,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没入黑夜中! “仲谋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孙策心下悲凉一笑,神色中带着几分落寞的沉声说道:“他……应该不会让我等失望的!他不会的!” 听闻孙策所言,又见了孙策面上的神情,周瑜心下了然,孙策定然是理解了自己的想法。 既如此,一切听天由命吧! 周瑜轻轻地点了点头,将脑中的顾虑暂时放下。 书房内,孙策、周瑜二人,相对跪坐,默默地品着早已冰凉茶水。 无声的静默,弥漫于整个屋内,充斥于两人之间,亦如那暴风雨之前的沉闷! “伯符!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好半晌之后,周瑜品尽最后一口茶,一脸肃穆的出言提醒道:“李牧其人,善用兵而不计章法,实难料敌为先。此外,此人更是善于‘攻心战’,伯符可要……万务小心才是!” “好!” 孙策亦是郑重的回道:“公瑾的话,愚兄记下了!” 两人同时起身! 相对施礼,跪拜一番! 互道一声‘珍重’!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个时辰后,三路大军出了临湘城,朝着前方的战场,奔袭而去。 孙策、吕蒙、黄盖、朱治、吕范、骆统、阚泽、周泰、徐盛、蒋钦、董袭、宋谦、鲜于丹、韩综、徐琨、张白一行人,亲帅四万五千大军,赶往益阳、罗县方向! 周瑜、陈武、丁封、朱据、贺齐、全琮、马忠、钟离牧、张衹一行人,前往零阳、沅南一线! 程普、吕岱、丁奉、凌操、凌统、朱桓、潘璋、濮阳兴、吕拒一干人,奔向下隽战场。 孙权、孙静、吴景(孙坚妻弟)、潘浚、严畯、程秉、薛综、陆绩、张温、吾灿、孙绍(孙策之子)、孙登(孙权之子)、周循周胤(周瑜的两个儿子)、周峻(周瑜兄长的儿子)、陈修陈表(陈武的两个儿子)、朱才朱纪(朱治的两个儿子)等一干人,留守于临湘城! 第七百零一章 荆南之战 Ⅱ 192年四月二十日,辰时! 荆州南郡江陵城的凉州军,共计水陆大军七万人,从大江(长江)水寨出兵,南下征讨盘踞于荆南四郡的孙策军! 典韦、张郃、邓芝、邓艾四人,率领着两万人为前锋,先一步离开水寨,朝着洞庭湖挺进。 三刻钟之后,李牧同庞统、傅佥、赵风、甄尧、高翔、黄叙、甘伕、霍弋八人,亲帅中军三万人,也跟着离开了水寨。 最后,严颜、霍峻二人,亲率两万人为后部,押运着大军所需要的粮草、兵器、攻城器械等战略物资。 七万大军,近千艘战船,顺流而下,一路浩浩荡荡,当真是亘古未见的壮观景象。 李牧长身而立,负手立于指挥楼船的顶层甲板上,极目远眺着前方。 时至四月下旬,大江两岸,早已是绿树成荫,百花竞放,田间劳作的百姓,成群结队。 南郡的百姓,不是没有见过水师出兵的景象,不是没有见过战船簇拥的景象。可是,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气势雄浑的水师舰队。 眼见了,一眼望不尽的战船,自大江上游而来,田间劳作的百姓,争先恐后的放下手中的农具,飞奔向大江岸边。 百姓之中,识文断字的人没有几个,可是,他们倒也知道,这支浩荡无匹的舰队,曾在半月之前击败了荆州军。 百姓们还知道,因为这支铁血军队的到来,因为这支军队之统帅的到来,结束了他们苦难的日子。 荆州虽是富庶之地,虽是未曾遭遇过大的战火,可是,百姓的日子,依旧是过得很凄惨,一年忙到头,也只能勉强不被饿死罢了! 可如今,不同了!他们脚下的田亩,有的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有的是租赁而来的。只要按部就班的劳作,一年的收成,有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样的军队,有哪个百姓不拥护? 这样的诸侯,有哪个百姓不爱戴? “爷爷快看,水面上有座会动的山……” “哈哈哈……傻孩子,那不是山,那是一军主帅的旗舰。爷爷造船造了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这般高大、这般气势骇人的大楼船……咱们李君侯的水师,就是厉害啊……”老船工本是浑浊的双眼中,此时,却是迸发着难以名状的震撼。 “爷爷,等孙儿再长大点,也要去学习造船,给李君侯造一艘……比这还要大的船!”七八岁的孩童,纯真稚嫩的双眸中,满是坚定和希冀。 “好!好!好!”老船工满是欣慰的笑着,目光中溢满了慈爱。 在百姓欢声笑语的议论声中,李牧所在的指挥楼船,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在水平面上。 一路无话! 第二天辰时刚过! 李牧帅领的水师中军,从江陵城外出发,一路经大江水道,进入云梦泽之中,再经云庭水道,进入一望无垠的洞庭湖。 远远的望去,只见……一座绵延不绝的水寨,宛若巨龙一般,自西向东着横卧在洞庭湖上。 水寨的西侧,背靠在洞庭湖西岸的崇山峻岭之下;水寨的东侧,绵延不断着过了洞庭湖的湖心。 凉州军众文武,眺望着连绵不绝的水寨,心下无不是震撼、无不是豪气干云! 李牧的指挥楼船,尚未抵达凉州军水寨之时。典韦、张郃、邓艾三人,便早早地乘着一艘中型战船,赶忙前来接应。 众人相见,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嘘寒问暖。半个时辰后,凉州军水师中军,井然有序的驶进了水寨。 …… 指挥楼船的第五层船舱!西西 接风宴早已备好! 李牧落座于主位之上。庞统、邓芝、典韦、张郃一行人,落座于两侧。 “诸位,且同饮此杯!” 李牧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 凉州军众文武,颔首感谢着一饮而尽! “水寨,背山跨水而立,着实不错!” 李牧再次举起酒杯,看着典韦、张郃、邓艾三人的方向,朗声询问道:“你三人中,是何人想出的主意?” “主公!” 典韦捏着酒杯,一脸爽朗的应道:“是儁乂、士载二人想出的!” “不错!” 李牧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朗声称赞道:“有儁乂、士载二人的尽心竭力,我凉州军水师,定会无敌于天下!” 张郃、邓艾连忙起身,拜谢道:“多谢主公盛誉,我等幸不辱主公军令!” 李牧点头示意二人落座,一饮而尽后,朗声询问道:“荆南军有何动向?” “主公!” 典韦收起脸上的笑意,朗声回道:“据我军水陆两路斥候来报,孙策亲率大军四万五千人,于昨日未时,抵达了洞庭湖北岸,于酉时在洞庭湖北面扎下水寨。两军水寨,相距四刻钟的行程!” 李牧慢慢的抿着金城醉,时不时的点个头。 典韦继续说道:“荆南军水寨的南面,便是汨罗水、资水的交汇之处。这两条水道的上游,便是罗县、益阳两城,此两城中,各屯兵七千人!” “如此正好!待我军击败孙策贼子之时,荆南军的鼠辈,便可逃往此二城中。”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便是一脸笑意的戏谑道:“孙策连退路都准备好了,他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都没有!此战……他安能不败?” 庞统饮下一杯酒,咂吧着酒味,一脸不羁的打趣道:“想必……‘小霸王’是早就准备好了……再次成为丧家之犬!” 众人哄笑开来! 的确,李牧所料不差! 孙策虽是恢复了昔日睥睨天下的豪气,嘴上说着与凉州军决一死战,可内心里,还是做好了败退逃跑的准备! 当然了,凉州军的强大,有如一座跨越不了的巍峨高山,孙策会有所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且休整一天!” 李牧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明日出兵,且去会一会孙策贼子!” 凉州军众文武,点头应允! 船舱内的气氛,越发的热闹酣畅起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李牧收到了风影传来的密信……周瑜陈兵一万六千人于武陵郡零阳一线;程普勒兵一万五千人于下隽城内。 众人吃酒聊天,直到酉时才罢! 第七百零二章 荆南之战 Ⅲ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卯时中分刚过,雄浑的战鼓声、低沉的号角声,自凉州军水寨中军的方向传开。 只一瞬间,整个水寨,便弥漫在肃杀的气氛中。 大军集结,准备出寨的信息,也在同一时间,传到了军中将领、水师兵士的耳中。 凉州军水师,在接到出兵军令的第一时间,便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准备起来,或是检查武器,或是检查船只状况,或是扬帆起航。 辰时不到,战鼓声、号角声,再次交织响彻起来,水师出寨! 典韦、张郃、邓艾三人,依旧是率领着水师前锋,先一步离开水寨,朝着荆南军水寨的方向而去。 一刻多钟以后,李牧所在的指挥楼船,气势恢宏的驶出了水寨。旗舰之后,便是凉州军的水师中军。 凉州军水师中的绝大多数战船,都属于是车船。其行进速度,自然是比普通战船快多了。 所为车船,就是在桨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和设计。桨是人用手力摇动前进,车船是人用脚力踏进。 普通战船两刻钟的行程,于凉州军水师而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待李牧的旗舰出现在预定战场时。典韦、张郃、邓艾三人,早已是布好了水师阵型。凉州军水师中军只需按部就班的停靠下来,即可! 再说,当凉州军水师前锋出寨后不久,孙策便收到了这一讯息。 孙策自然是不敢大意,只当是凉州军前来攻寨,便迅速集结了自己的水军,前来半途中拦截。 待荆南军赶到半道时,凉州军水师前锋,早已布好了防守阵型,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态势。 两军水师军阵,相距十箭有余的行程。 孙策见状,便和吕蒙、黄盖、阚泽等人商议一番,亦是布下防守阵型,静待凉州军的动向。 …… 就在孙策和荆南军的众文武,正厚着耐心等待凉州军的动向时。 身处水阵前锋的蒋钦,前来禀报军情。蒋钦直言:凉州军统帅李牧,邀请主公出阵答话。 乍一听这军情,孙策、吕蒙、黄盖等人,倒也猜测不出其中的深意。 倒是周泰、董袭、宋谦、鲜于丹这般武将,皆是摩拳擦掌,似乎是有些等待不及的样子。其中,周泰的战意更盛!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既然,他李牧都主动邀请自己了,孙策自然是不能退缩,他倒要看看,李牧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待孙策的旗舰,从中军阵中出发,来到自家前锋战阵时。 只见,前方,大概有三箭距离的水平面上,静静地矗立着一艘楼船。 这艘楼船,有着三层甲板。 孙策和他的众文武,心下便认定了,这艘楼船便是李牧的旗舰,是凉州军水师中最顶端的战船。 殊不知,像这样的楼船,在凉州军水师中,还有四五百艘。 孙策和他属下的众文武,还想不到的是,凉州军水师中拥有四层甲板的楼船,却是有着两百余艘。 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李牧真正的旗舰是怎样的一艘庞然大物。 诚然,历史上,东吴确实有着五层甲板的楼船。其中,最为出名的两艘楼船,名曰——‘飞云’、‘盖海’。 可如今,荆南军还没有这般先进的楼船。梦想文学网 在周泰、黄盖、蒋钦、徐盛、董袭、宋谦六人的簇拥下,在一千水兵的护卫下。孙策乘着一艘两层甲板的旗舰,朝着凉州军的那艘战船驶去。 吕蒙督兵于荆南军前锋军阵,以策应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变故。 当然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孙策旗舰之后,不足一箭的地方,待命着荆南军的二十余艘战船。 反观之下,凉州军这边,却是一派风轻云淡。 李牧楼船停泊的地方,距离凉州军水师军阵,尚有七箭的距离。 值此之时,李牧正同典韦、张郃、傅佥、赵风四人,有说有笑着,一副闲庭散步的模样。 终于,孙策的旗舰小心翼翼的缓缓而来,在距离李牧旗舰,约莫有半箭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也不肯前进一步。 此时,两艘旗舰之间,相隔着六十步的距离。 如此以来,两船上的人,想要打声招呼,都得扯着嗓子吼起来。 孙策怎么想的,尚不可知! 李牧顿觉得,这孙策当真是有负“小霸王”的雄武称号。还怕他李牧偷袭了他孙策不成。 “启航!进四十步!” 李牧看了眼不远处的楼船,嘴脸处划过一丝轻蔑的淡淡笑意,随即,朗声传下军令。 “主公!” 李牧话音刚落,傅佥当即是出言提醒道:“孙策楼船之后,还有二十余艘战船。如此前进四十步,太过凶险!还请主公三思!” “主公!” 傅佥话音刚落,典韦、赵风、张郃三人,当即是进言道:“勇烈所言有理!还请主公慎裁!” 典韦、张郃四人,倒不是怕了荆南军。只是,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若是出了一点差池,他们几个,虽死百次,也难赎罪万一! “无碍!” 李牧看了眼前方,随即,转头看着典韦四人,朗声笑道:“孙策小儿,已然胆怯,他不敢偷袭的!况且,还有你们几个,还有上千水师雄兵,我等有何惧哉?” 典韦、张郃四人,思虑再三,只得附议下来。 “哦……”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划过几分温柔,旋即,朗声叮嘱道:“对了,此事,可莫要让你们的主母知晓。” 典韦、傅佥、赵风、张郃四人,面带笑意着,赶忙应了下来。 这事,要是被自家主母知道了,他家主公免不了要被埋怨一番的。为了主公,这个黑锅他们愿意背着。 本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竟被李牧的一番话,给击得灰飞烟灭。 上百息之后! 李牧的旗舰,如同一只慵懒的雄狮一般,不疾不徐着前进了四十步,距离孙策的旗舰,只有二十步的距离。 此时,两艘楼船对阵之际,楼船上的人便可真真切切的看清对方。 “孙策!你的脸伤……还没好啊……” 李牧朝前走了两步,抬手指着孙策的方向,朗声大笑道。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张郃四人,当即是哄笑起来。 第七百零三章 荆南之战 Ⅳ 却说,眼见着李牧的旗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驶来的时候,孙策的心下是极为诧异的。 值此之时,簇拥在孙策身边的黄盖、周泰、蒋钦、徐盛、董袭、宋谦六人,亦是惊诧不已。 一时之间,孙策和黄盖六人,虽然是想不清楚李牧的用意,倒也能看得出来,李牧非是为了拼杀而来。 眼见着,李牧的旗舰越来越近,孙策一行人内心中的那张弦都是紧绷着的。 终于,李牧的旗舰停泊下来! 只需一眼,孙策便看清楚了那个人,看清楚了那个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的人。 那个人,便是李牧! 李牧的那张脸,有如梦魇一般,如影随形的折磨着他,让他孙策终生难忘。 如今想来,云梦渡口的噩梦,好像是发生在昨天,又好像是历经了数十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孙策正欲出言叱咄李牧之时,便听到了李牧戏谑他的话。 只一瞬间,孙策早已是勃然大怒,恨不能将李牧碎尸万段。 李牧轻蔑的笑声,凉州军将领无情又肆意的嘲笑声,恰如千万把刀子,无情又冰冷的扎进了他孙策的心上。 “逆贼……李牧!” 恨意贯胸、怒气滔天的孙策,嘶声吼叫着,跨步上前,奋起一拳,很恨的砸在楼船的护栏上。 眼见了,无能狂怒的孙策,李牧的心下,直觉得……堂堂“小霸王”,也不过如此! “孙策!” 李牧抬手指着孙策的方向,一脸戏谑的朗声笑道:“你还是没有变,一如当年一样……那般的弱小、那般的可怜!” 暴怒之下的孙策,双目早已是猩红一片;剧烈起伏的胸膛,好似下一息,心脏就要爆裂出来;手背、额头上的青筋,宛若蚯蚓一般的蜿蜒着;他的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烈火之中。 “狗贼李牧……我誓要杀了你!” 孙策拔剑在手,指着李牧的方向,嘶声狂吼着,就好像,他能隔空砍死李牧一样。 “孙策!” 李牧哈哈大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嘲讽又戏谑着朗声说道:“放弃挣扎吧!你是杀不了我李牧的。你连你父亲的仇人……都杀不了,你还想杀本侯?好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江夏黄祖,若非早死!他……必死于我孙策的枪下!” 孙策继续咆哮着,可内心深处,早已是满目疮痍。 李牧说的对,他连不共戴天的父仇都报不了,要想诛杀李牧贼子,谈何容易?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哈哈哈……黄祖?” 李牧嘲讽着,朗声大笑着说道:“孙策!黄祖不过是个’刀子‘罢了!害令尊死于非命的人……绝不是黄祖!” 孙坚的死,确实是他孙策心中的一根刺,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这根刺,如同李牧给他的梦魇一般,上一息好像要消散,下一息却又真真切切的袭来。 孙策自然是知道,黄祖并非是真正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查不出来,是谁出谋划策害死了他的父亲。 他曾怀疑过刘表,可当年,蒯越前来吊唁时,解释说:是黄祖见利忘义,才害死了他父亲。酷爱电子书 还有,这几年中,有传言说:害死他父亲的凶手,有袁绍、袁术、曹操、刘备一干人。 可恨的是,他孙策查不清楚! 既然,李牧有如此一说,那他肯定知晓这其中的内情! “是谁?” 孙策快要崩溃了,继续狂怒着,嘶声咆哮着,“李牧……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先父?” “哈哈哈……跪下吧……孙策!” 李牧大笑着,朗声说道:“只要你跪下来求本侯,本侯看在令尊的份上,便告诉你这不肖子……谁才是孙氏的仇敌!” 听闻李牧所言,孙策犹豫了! 不管李牧所言是不是真的。这一刻,孙策不由自主着想要相信李牧,至少,有一半的理智支撑着他,想让他相信李牧所言! 孙策,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侵蚀了内心。他的躯壳,也要随之腐朽了! “李牧贼子!你当真是卑鄙无耻!” 还不等孙策有所表态,周泰跨步上前,抬起手中的衠钢槊,指着李牧的方向,高声大吼道:“贼子李牧,你若是个有种的人,便同你周爷爷大战三百会合,爷爷我保证留你一条贱命!” “是哪儿的犬吠声?” 李牧不仅是没有发怒,还很有兴致的发挥起泼妇骂街的架势,“就你这呆头猪脑的样子,也配在本侯跟前……叫战?就你这样的蠢猪,在凉州军治下,只能算是个废物……” 只一瞬间,周泰也狂怒起来,嘶声爆吼道:“爷爷说出名号来……怕是要吓死你这无耻狗贼!爷爷我……便是九江下蔡人周泰周幼平是也!” “周泰?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牧早就是猜到了周泰的身份,一点意外都没有不说,又开始嘲讽着笑起来,“你也就是个杂毛而已!” 周泰暴怒之下,立时回道:“我周泰当然不是个东西!我是……” 还不等周泰把话说完,只听得……李牧楼船所在的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嘲笑声,经久不息! 十数息之后,周泰才反应过来,除了方才的暴怒和仇恨,心下羞愤欲死。 “本侯不与你这杂毛多言!”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中尽是杀意已决,语气却是不疾不徐的说道:“周泰,相信本侯!本侯会让你灭族的!” 周泰正欲出言反驳之时,被身侧的黄盖拉了一把。黄盖沉声制止道:“幼平,逞一时口舌之争,对你……对主公,对整个荆南军有何裨益?” 周泰恨恨的瞪着李牧的方向,倾尽全力的压抑着心中……如巨浪滔天般的恨意! “孙策!” 李牧得理不饶人的朗声戏谑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的杀父仇人了?” 李牧的话,再一次煎熬着孙策的内心! 孙策定定的看着李牧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主公!” 黄盖心下一惊,赶忙握住孙策的手臂,神情恳切的劝慰道:“休要中了李牧的奸计。老主公在天有灵,是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您!” 孙策忍了再忍! 数十息之后,终是回过头来,看着满面愁容的黄盖,重重的点了点头! 黄公覆说的对! 第七百零四章 荆南之战 Ⅴ 黄盖所言,一针见血! 孙坚若是在天有灵,绝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低声下气、毫无骨气的去乞求别人。哪怕是为了给他报仇雪恨。 听了黄盖言辞恳切的劝说,特别是黄盖还提到了他的先父孙坚。孙策胸中的恨怒,也渐渐的平息下来。 孙策抬头看着李牧的方向,方才,那歇斯底里的狼狈样子,早已是烟消云散。 半晌不见孙策的答复,李牧亦是清楚,孙策是不准备乞求自己了。 不过,也无所谓!今天,他李牧来这儿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羞辱孙策。就算是孙策乞求自己,他也不会说出真相的。 “李牧!” 孙策紧握着双拳,强忍着心下的滔天恨意,大声呼吼道:“我孙氏的深仇血恨,自有我孙策去一一讨平,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就对了!令尊若是在天有灵,看了你这般的样子,也会含笑九泉的!” 李牧虽是面带笑意,眼神中却是迸发着杀意已决,语气中更是冰冷彻骨,“不过……孙策,你是报不了仇的! 因为……孙氏就快要灭族了!本侯会送你们一程,送你们去地府……同令尊相聚!” 即便是,相隔了二十步的距离,孙策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李牧周身所爆发出的杀气腾腾。 这种神鬼莫测的气势,是他孙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人活一口气! 孙策自然是不甘心的! “李牧,你且挺好了!” 三五息之后,孙策酝酿好气势,不甘示弱的大声回道:“两年前……云梦渡口的耻辱,我孙策……定会加倍奉还的!” “哈哈哈……你白日做梦罢了!” 李牧朗声大笑着,神色中尽是嘲讽,语气中满是戏谑的说道:“两年前,本侯留下你的那条狗命,不过是利用你去牵制刘表罢了! 如今,你连一条狗的价值都不如,本侯还会让你苟延残喘么?” 孙策很想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细思之下,孙策不得不承认,李牧说的很有道理。 正因为有了荆南军的牵制和掣肘,刘表自始至终,都无法统一整个荆州! 正因为有了他孙策的存在,袁曹联军攻打关中之时,刘表只想着鼓噪声势,却不敢出兵支援。 更可悲的是,正因为荆南军和荆州军的嫌隙,刘表败亡之时,都没有向他孙策求救;当然,他孙策也没打算派出援兵。 传言果然不虚! 李牧此人,当真是个城府千仞、诡计万端的世之枭雄。 既然,他孙策是李牧大局中的一枚棋子。 那么,诸如曹操、袁绍、刘备、公孙瓒、袁术、刘焉之辈呢? 直到这时,孙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李牧的可怕之处。 只是,仇恨的鸿沟,早已裂变成万千沟壑,只会越来越深,直至生命的结束。 两军交战之前,双方统帅之间的会面,多半是……各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各自寻找着师出有名的借口,进而去叱责对方,以彰显己方在战争中的正义性。 但是,李牧和孙策之间的会面,属于特别的那种。 当年,若不是因为桥家两位姑娘的缘由,李牧不会将孙策赶尽杀绝;孙策亦不会恨李牧而不共戴天! 李牧和孙策之间的仇恨,最深层的原因,依旧是争抢地盘;桥家姐妹的出现,不过是激化矛盾的导火索罢了!77电子书 可是,李牧是谁? 他,可是个护妻狂魔! 谁人敢肖想李牧的小妻子,必然是要以身死族灭为代价的。 很不幸!孙策成了这个人!曹操也是这个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孙策传令,启航回营。 “孙策!” 李牧双眼微阖,低笑着说道:“照顾好你的老母妻儿!” 随即,不等孙策回话,李牧的楼船,也准备着返航了。 那艘楼船早已远去,李牧意有所指的威胁之言,犹在耳边回荡,孙策心下除了无言的慌乱,便只剩下久久不能挥去的烦闷。 孙策回到水寨的第一时间,奋笔疾书了密信一封,便派人火速送往临湘城。 …… 李牧旗舰第五层船舱! 船舱内,李牧与凉州军众文武,早已落座。严颜、霍峻二人,早在一刻钟之前,便押运着战略物资而来。 “孙策气数已尽,只存余威罢了!”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众文武,朗声说道:“明日,尽起水师,决战洞庭湖!” 凉州军众文武,点头称是,却早已是战意翻滚,杀气汹涌。 “诸位……”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可是有何进兵良策,可畅所欲言!” 船舱内,陷入短暂的静默之中。 “主公!” 上百息之后,张郃似是有了主意,朗声进言道:“荆南军水师精通水战,明日决战之时,我军可先采取防守态势。 待看清敌军的进攻意图之后,再作应对!如此以来,可保我水师不失!” 李牧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出声分析一番。 邓芝思虑一番,附议道:“儁乂所言有理,此法最是稳妥!” “此法虽妙!却也是示弱于人!” 就在众文武尚在思虑之时,庞统不疾不徐,掷地有声道,“此番南下,我军是本就是‘客’,敌军是‘主’。如若再行客道,反而显得畏手畏脚!” 但听得庞统所言,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两道亮光,神情中亦是欣慰和赞许! 李牧看着庞统的方向,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等待着庞统的详细计划。 “客强,必欺主!” 自家主公的神色,庞统自然是看得懂,当即,不再犹豫,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此战,我军可采用‘反客为主’的态势、‘两翼牵制、中军突破’的战术,同荆南军决战!”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着众文武,一脸坚定的朗声说道:“不管是从战船的数量、大小,亦或是两军的气势,我凉州军水师尽占优势。 以雷霆击石的气势出击,这才是我军应有的勇气和决心!荆南军水师,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不足为虑!”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 第七百零五章 荆南之战 Ⅵ 第二天寅时中分,凉州军水师饱餐一顿。 半个时辰之后,卯时刚过,在雄浑的战鼓声中,在低沉的号角声中。 凉州军水师的大小各类战船,共计七百余艘,井然有序的驶出了水寨,四万五千兵士,早已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 一万朱雀骑兵士,五千步兵士卒,则是在霍峻、甘伕二人的带领下,守卫着水寨。 两刻钟之后,凉州军水师,来到了预定的战场,随即,便不慌不忙的调派着水师军阵。 有“游艇”、“赤马舟”这样负责巡逻的战船,凉州军自然是不会惧怕他荆南军来偷袭。 就在凉州军水师做准备的时候,荆南军的水军,也在做着准备。当然了,荆南军也有着自己的巡逻船。 半个时辰之后,两方的军阵,业已准备完毕,大战一触即发。 但见,凉州军的整个进攻军阵,划分为左翼、中军和右翼三个部分。 典韦、邓芝、严颜、甄尧、黄叙五人,率大小战船两百四十艘,共计两万人,为大军的左翼。 张郃、赵风、高翔三人,率大小战船一百六十艘,共计一万五千人,为大军的右翼。 李牧、庞统、邓艾、傅佥、霍弋五人,亲帅大小战船四百余艘,共计两万五千人,为大军的中军。 俯瞰凉州军水师军阵,以中军军阵为核心,左翼军阵前出中军军阵一箭之地;右翼军阵前出中军军阵半箭之地。 凉州军的中、左、右三个军阵之间,自然是有着“游艇”、“赤马舟”这样的巡逻船,往来游弋,负责联络各个军阵。 再看凉州军的左、中、右三个巨型军阵。每一个巨型军阵,则是这般列阵的…… 以四五艘大型战船,作为一个方阵,其方阵前后左右分散列阵;中型战船护卫于每个方阵的左、右、其后;小型战船列于大、中型战船的左、右、其后。 是故,凉州军水师的每一个方阵,都可以承担起进攻、护卫、诱敌、阻敌、救援等任务。 若是,好几个军阵同时进攻,便可以达到集群打击的目的。 再看荆南军的水师军阵,亦是划分为三个军阵。左右两翼,各有一万人,各有一百五十艘各类战船;中军有两万人,分列于三百余艘战船之上。 很明显的看出来,荆南军是采取着防守态势的,等待着凉州军水师的主动进攻。 …… 晴空万里无片云,碧蓝如洗似沧海! 四月底的洞庭湖上,在太阳尚未升起之时,会觉得有些凉爽,微风吹过,便有些凉快,倒也令人觉得惬意! 辰时未到! 一轮红日,从洞庭湖东岸山顶之上,慢慢悠悠、羞羞答答的探出半个头来,好似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红日初升,晴空下,微风拂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被染成了金黄色,水光潋滟晴处,时不时的有鱼儿跃起又跃下。 似这般美好的风景,泛起一叶扁舟于湖上,或与兄弟朋友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或与妻子爱人谈情说爱,互诉衷肠,想想都是很美好的事! 李牧看着眼前的景象,古井无波的双眸中,划过一抹温柔,待天下大定了,他定要带着蝉儿、宓儿、婉儿她们,来这洞庭湖上游玩一番! 似今天这般的旖旎风光,于洞庭湖来说,太常见了。 可惜,战乱中,苟且偷生的人们,是没有心思赏玩的;军士更是没有闲情逸致来浪费。110电子书 只有李牧这样的奇葩统帅,才会在两军交战之前的间隙,会有这般不合时宜的分神! 当然了,风景再美,今天的这一战,肯定还是要打的。 毕竟,杀人放火这种事,可不是看天气,由景色来决定的。 在如此绝美的景色下,来一场生死决战,倒也有种反差之下的绝美感,或者说是凄美吧! …… 凉州军、荆南军,两军水师军阵,相距十二箭。凉州军水师全速前进,不及一刻钟,便能冲到荆南军水师军阵跟前。 飘走的思绪,又重新回来了。 巨型楼船第六层的甲板之上,李牧依旧是戴着他的赤色九龙盔、穿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背上是黑色的麒麟袍、腰间悬挂着墨色游龙剑。 一身戎装的李牧,时而走动着,时而伫立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或远或近的眺望着、打量着、扫视着一切。 犹如猎食前的猛兽,早已将猎场的巨细所掌握,正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猎物,蓄力着突然奋起,继而致命一击! “主公!” 就在这时,傅佥大跨步前来,施礼禀报道:“水师三大军阵,已然准备就绪,可随时出击敌军!” “主公!” 庞统婆娑着下巴,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笑着进言道:“统以为,可再等三刻钟,好消磨消磨荆南军的锐气。” “知我者……士元耶!” 李牧以拳击掌,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傅佥就知道,自家主公和自家军师,要是算计起来,还真是十足的默契。 三刻钟的时间,并不长! 可对于荆南军来说,随着时间一息又一息的流过,他们内心中的疑惑、不安、焦虑,烦躁,就会越来越盛! 就好比说,你明明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盯着你的同时,还摩拳擦掌着、活动筋骨着,想要暴揍你。 你也全神贯注着,紧绷着神经,蓄力着全身的肌肉,提防着随时冲过来的对手。 可是,你的对手就是不进攻,还在那面目凶相的盯着你。 你想进攻,可又怕一出手,就露出了破绽。 所有等待时的煎熬,都是相似的! 孙策麾下的水军,确实是精通于水战。可是,今日的凉州军水师,一点也不逊色。 更令孙策以及荆南军文武……有些不可置信的是,无论是从列阵、布兵、巡逻等一系列的细节来看;还是从两方水师的气势上来看,凉州军水师都是占了上风! 况且,今日的荆南军,早就是做好了防守态势,想要主动进攻的话,变阵很麻烦,也很危险! 在双方煎熬与制造煎熬的较量中,时间过了三刻钟! “传令左翼,进攻!” 第七百零六章 荆南之战Ⅶ 眼见着时机成熟,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典韦的左翼大军,出击荆南军的右翼军阵。 负责传达军令的校尉,当即是挥起手中的令旗,将“进攻”的旗语,第一时间传给了左翼军阵的旗手。 此时,但见,凉州军水师左翼军阵中……一艘有着四层甲板的旗舰上,除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便只剩下数十个穿着精良铠甲的兵士。 那文士打扮的人,自然是邓芝了。 原来,左翼军阵统帅部的几个人,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议之后,做出了这般的决定。 身为左翼军阵的统帅人物典韦,将整个军阵的指挥权交给了邓芝,他自己则是跑去左翼军阵的中军前锋,好去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番。 严颜去了左翼军阵的右前锋。甄尧、黄叙二人,则是去了左翼军阵的左前锋。 邓芝虽不曾冲锋陷阵,却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指挥两万人的军阵,倒也是能拿得下来。 邓芝接到从中军军阵传来的“进攻”旗语,便不再犹豫,当即是传下将令。 三五息的时间,凉州军水师左翼军阵中,响起了低沉雄浑的战鼓声、号角声。 洞庭湖大战,在此刻,揭开帷幕! 典韦,严颜,甄尧、黄叙四人得令,亲率前锋的七个进攻方阵,共计一万二千人、大小各类战船一百七十艘,开始发起进攻! 左翼军阵的前锋,以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势,一往无前的朝着荆南军的右翼军阵而去。 左翼的前锋军阵,犹如大洋上的冰山一般,直直的朝着目标处前进,其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 随着凉州军水师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响起。 十二箭距离之外的荆南军右翼军阵中,黄盖亦是传下将令……击鼓、鸣号、还击! 徐盛、鲜于丹二人,指挥着九十艘各类战船,共计六千人,迎着凉州军水师的方向而去。 半刻钟的时间不到,两军前锋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两箭之地。 凉州军水师军阵,依照之前早就制定好的策略,将战船前进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二三十息之后,两军之间的距离,又是接近了许多,只剩下一箭有余。 就在这时,近千支巨型弩箭,从凉州军水师军阵中飞出。 凉州军的弩箭,划过苍穹,飞越洞庭湖,直直的朝着荆南军军阵而去。 紧接着,便是有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从荆南军军阵中爆裂开来。 巨型弩箭的威力,要比普通箭矢的威力,大上个好几倍。 但见,凉州军巨型弩箭所到之处,不管是荆南军兵士的盔甲、盾牌,亦或是他们战船的甲板,皆是被洞穿。 有些巨型弩箭,更是在穿透甲板之后,扎进了兵士的盔甲中。 有些巨型弩箭,在穿透敌方兵士的身体后,将其身后的兵士,一并给射杀。 当然,巨型弩箭的威力虽大,但它也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填装弩箭、发射弩箭的时候,很需要时间。 就算是这样,在两三百息的短暂时间内,凉州军又是发射出了两轮巨型弩箭。 随着三轮巨型弩箭的杀伤力,只需一瞬间,荆南军兵士痛彻心扉的嘶喊声,他们因恐惧而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升腾于洞庭湖之上,响彻于云霄。艳艳电子书 当真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所谓是祸不单行,亦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所谓是痛打落水狗! 就在荆南军兵士东躲西藏、鬼哭狼嚎之时,就在他们浑身颤抖着乞求能活下来时。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破甲弩箭,还有一弩十五发的连弩箭,紧跟着接踵而至。 与连弩相比,破甲弩所发射的弩箭,虽是在数量上赶不上,但它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是狠得多! 一弩十五发的连弩,自然是有它的天然优势,那便是……它所发射的箭矢数量会多的多。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漫天箭雨划空飞过,越来越多的荆南军兵士,再也看不到这初升的红日。 此时,若是俯瞰荆南军军阵。便是这样的一副惨烈情景…… 那些小船上的兵士,不管怎么躲,都会被射成刺猬。 那些大船上的兵士,躲进船舱内的,大多数活下来;蜷缩到船舷背后的,有被弩箭射杀的、射伤的,活下来的倒也不少了。 不管是荆南军的兵士,亦或是徐盛、鲜于丹二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凉州军的弓箭射程,竟然可以这么远。 凉州军弓箭的射程,至少要比他们军中弓箭的射程,远上个五十步的距离。 故而,在弓箭互攻这方面,凉州军不管是对上荆南军,亦或是其他诸侯,都是碾压的态势,无法逆转!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 凉州军的突然袭击,将徐盛、鲜于丹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二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主将尚且如此,更遑论是中低层指挥官、普通兵士了。这些人的丧命,这些人的六神无主,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待徐盛、鲜于丹二人,想要做出决定,想要遏制住这越来越坏的局面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因为,就在这短短的近千息时间内,从巨型弩箭,到破甲弩,再到连弩,凉州军已发出了上万支箭矢。 上万支箭矢,覆盖在九十艘战船之上、抛撒在六千人的军阵,其杀伤力,自然是不容忽视,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凉州军的弓弩手知道,典韦、严颜、甄尧、黄叙也知道。 身为受害者的徐盛、鲜于丹二人,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粗略估算一下,六千兵士,怕已是不足三千人。 事到如今,除了撤退,能为自家主公保存点实力外,徐盛、鲜于丹二人,实在是找不到进攻的方法。 徐盛、鲜于丹二人,每犹豫一息的时间,就有更多的荆南军兵士,失去生命,再也回不到故土了。 犹豫就会败北! 炼狱一旦开始,便很难轻易结束! 就在荆南军兵士,正与随时而来的死神相搏斗之时。 凉州军水师阵中,典韦、严颜、甄尧、黄叙四人,接着传下了一道军令! 凉州军水师中的连环舟,出动了! 第七百零七章 荆南之战 Ⅷ 却说,眼见着,荆南军右翼军阵的前锋,正被己方的漫天箭雨所压制,早已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且败局已定! 如此战机,稍纵即逝! 当即,典韦、严颜、甄尧、黄叙四人,传下将令,令凉州军水师兵士驾着连环舟,向荆南军的军阵驶去。 典韦四人的将令,一经下达。 但见,三十艘连环舟,一字排开,自凉州军左翼军阵的前锋驶出,分左、前、右三个方向,或是横冲直撞着、或是迂回包抄向荆南军军阵。 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属于特种作战战船,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新型战船。 联环舟的船体,长四丈有余,分为前后两截。 前截的长度,占总船长度的三分之一,装载着火油、木材等易燃物。前截的舟首之上,装有倒钩,用以勾住敌方的战船。 连环舟的后截,其长度占总船长度的三分之二,其上乘坐着作战兵士。 连环舟的前截和后截之间,则是有铁环相连接着。前截起火之后,后截战船的兵士,便驾船离开,安全性是绝对有保证的。 值此之时,凉州军、荆南军的军阵之间,只余下一箭有余的距离。 在车船动力的作用之下,凉州军水师的连环舟,仅需要三十息的时间,便可冲到荆南军的军阵。 恰在此时,躲在船舱之中,又在盾牌护卫之下的徐盛、鲜于丹二人,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穿过船舱的窗口,便看到了……正疾速而来的连环舟。 徐盛、鲜于丹二人,不曾见过这般造型奇异的战船。荆南军的兵士,更不可能见过这般稀奇古怪的战船。 眼见着,那一字排开的诡异战船,正朝着己方的军阵而来,徐盛、鲜于丹二人,根本做不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因为,就在连环舟施展攻击之时,凉州军箭如飞蝗的漫天箭雨阵,依旧是远程打击着荆南军军阵。 如此以来,荆南军兵士就算是想要阻挡凉州军的连环舟,却也只能是心有余而立不足! 大概就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值此之时,死神之手,同荆南军的距离,只有三十息的时间。炼狱的魔掌,正在向荆南军招手。 终于,随着震天巨响的撞击声,在荆南军战船船体剧烈摇晃的情形中,在荆南军兵士的鬼哭狼嚎声中。 这一切预示着,凉州军的连环舟,已然是得手。三十艘连环舟,分三个方向,将荆南军军阵所包围。 此时,连环舟前截州首之上的倒钩,早已是狠狠地扎进了荆南军的船体,牢不可摧。 电光火石之间! 但见,在火油、酒精(凉州军已酿制出了高浓度的酒精)等易燃物的催化之下。 首先看到的是,凉州军连环舟的前截,升腾起了熊熊烈火。 紧接着,有不计其数的火箭,自凉州军连环舟的后截飞出,飞向荆南军的战船。 最后便是……只需要十数息的时间,荆南军前锋的外围战船,眨眼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势越来越大,直到焚天烈火之势。 眼见着,任务已然圆满完成,身处于连环舟后截的兵士,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驾着战船撤退。 凉州军……漫天箭雨下的高空远程打击,连环舟撞击下的近程火攻袭击,勾勒出一副古代版的“立体打击”画面。 画面很精美!也很赏心悦目! 但对于此刻的荆南军兵士,却是赤果果的人间炼狱。168书库 他们每一个人的呼吸之间,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触碰到死神的冰冷气息。 战争很残酷,却没想到会残忍到这般的令人发指。 上百息之后,整个荆南军右翼前锋军阵,早已是被数丈高的火舌所吞噬。 死神来了,它的速度太过鬼神莫测,根本不给荆南军右翼前锋军阵的人……以喘息、逃命的机会。 徐盛、鲜于丹二人,还有那六千荆南军的兵士或者尸体,连同着九十艘荆南军战船、三十艘凉州军连环舟前截,湮没于冲天的火舌之中。 无一人生还! 无一艘战船幸存! 冲天的火光,让洞庭湖水面上的金色光芒,显得愈发潋滟,越发的绝美诡异! 令人作呕的“尸体”气味,犹如死神的气息一般,飘散着、传染着。 …… 却说,当时,当身处右翼军阵中军的黄盖,看到前锋军阵起火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便亲率着四千人,赶去救援。 可终究是晚了太多! 黄盖看着一片火光的荆南军前锋军阵,痛心疾首的嘶吼着,他想要派兵灭火,却只能是异想天开。 …… 再说,当荆南军右翼军阵的前锋,被凉州军的箭雨所压制之时。 身处于中路军阵的孙策,自然也是发现了。 眼见了进退维谷的右翼前锋,孙策想要分兵去救援,可他并不能。或者说,他一点也不敢去冒险! 因为,就在荆南军右翼前锋受阻之时,凉州军的中路、右翼两路军阵,正虎视眈眈着,随时都有发出突袭的可能。 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孙策不能因为其军右翼前锋,而将整个中路、左翼军阵,暴露于凉州军的突袭之下。 这样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他孙策不敢赌! 是故,当凉州军的连环舟发起突袭,纵火烧船之时,孙策的心下,疼得滴血,却依旧是不敢从中路派出援兵。 他只能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那右翼前锋军阵,化作“山”一般的烈火。 况且,孙策就算是派出了援兵,也是无济于事。因为,距离更近的黄盖所部,都没法赶得及,更别说是他孙策所在的中路军阵。 荆南军本就是将寡兵微,他孙策不想失去他麾下的兵士,也更不想失去像徐盛这般的良将。可是,他无能为力! 他只敢祈祷着……天命是站在他孙策这边的,上苍能祝他一臂之力,会有奇迹出现。 很可惜! 这世间,并没有太多心想事成的奇迹! 就算是有,也应该是与实力,相辅相成的! 荆南军右翼前锋处的火光,依旧是熊熊正盛。正如此时孙策双眼中的怒火一般。 孙策的滔天恨意、弥天怒气,并没有改变战场上的局势。 正在此时,凉州军左翼前锋,又是发起了进攻! 第七百零八章 荆南之战 Ⅸ 战场上,两军交战之际,乘你病要你命的事,痛打落水狗的举动,是极其有必要的! 对敌饶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有利用价值的敌人,可让它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着,让它在灭亡之前,还能给你创造一些价值。 于凉州军而言,像孙策一样,像荆南军这样的敌人,早就是没有了一点价值。 故而,护妻狂魔李牧,对于孙策这样的敌人,只会给它一条路去选择……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 荆南军的右翼前锋军阵,从还击受阻,再到葬身于火海之中,这一黔…都在凉州军统帅李牧的预料之郑 李牧眺望着那片“山”一般的大火,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未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 想来,早已是司空见惯罢了! 也对,这些年,不管是直接的,亦或是间接的,死在李牧手上的人,何止是千千万万。 李牧的双手,犹如那死神的镰刀,收割了不知多少亡灵。 李牧的那颗心,在面对敌人之时,早就是变得寒冷彻骨冰冷无情。 值此之时,典韦严颜甄尧黄叙四人,正率领着左翼前锋军阵,朝着黄盖援兵的方向进攻。 李牧眺望着左翼前锋军阵的方向,七八息之后,又是转头看向荆南军中路军阵的方向。 他的嘴脸处,划过一丝冰冷的笑容,快的让人捕捉不了。 “主公!” 庞统婆娑着下巴,神情中有着不羁之色,一脸笑意的朗声道:“荆南军的右翼军阵,大势已去矣!” “那便……再添一把火!” 李牧微微地点零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道。 “主公的意思是……” 庞统思虑几息,语气中有着试探,神色却是笃定的征询道:“继续进攻敌军的右翼军阵?” “正是!” 李牧点零头,一脸肃穆的朗声道:“荆南军右翼军阵,不负再战之力!孙策中路军阵的右翼,已暴露在我军左翼的尖刀之下。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呢?” “孙策危矣……” 庞统不羁的大笑着,语气中满是对孙策的怜悯,却没有几分真心。 “传令左翼中军!” 李牧双目微阖着,一瞬不瞬的盯着荆南军的中路军阵,沉声布下军令,“大举压进,直捣荆南军中路军阵!” 负责传达军令的校尉,当即是挥起手中的令旗,将“进攻”的旗语,于第一时间传递给了左翼军阵的令旗手。 数十息之后,左翼军阵的令旗手,又将自己所接收到的军令,禀报给了芝。 邓芝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左翼军阵的中军……出击荆南军中路军阵的右翼。 沐浴着低沉雄浑的战鼓声号角声,凉州军左翼中军的八千人,乘坐着七十艘战船,朝着荆南军中路军阵右翼进发。 值此之时,典韦严颜甄尧黄叙四人,指挥着左翼前锋,朝着黄盖所部,追杀而去。 如今,徐盛鲜于丹的六千人九十艘战船,早已是化成了灰烬,而黄盖的帐下……只余下四千人六十艘战船。 眼见着凉州军水师全力追杀而来,黄盖当即是传下了撤湍将令。并不是黄盖怕死,他是想为自己的主公保留点可战之力。 典韦严颜甄尧黄叙所部,想要追击黄盖所部,便只能绕过那片“火山”。 如此以来,倒是给了黄盖所部逃命的机会。 待黄盖所部,撤徒荆南军中路军阵的右翼,担任起孙策所在军阵的右翼护卫时。 典韦严颜四饶左翼前锋邓芝率领的左翼中军,已然是成功会合。 谨遵李牧的军令! 凉州军左翼军阵,两百四十艘战船,共计两万兵士,携大胜之威,以雷霆之势,朝着孙策军中路军阵的右翼进攻。 凉州军左翼军阵,依旧是采用……漫箭雨般的远程打击,用巨型弩箭破甲弩箭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箭,收割着荆南军的人头。 凉州军的这种作战之法,确实是挺无赖的。但是,这就是现状。 毕竟,凉州军各类箭矢的射程,是要远于荆南军箭矢的射程。 荆南军的兵士,若是能将凉州军的战船凿沉,倒也是破解此战困局的绝美计策。 可是,这一计策,只能是纸上谈兵的! 且看《水浒传》中,梁山好汉潜水凿船的戏码,也就是异想开的儿戏一样。 当时的宋军大中型战船,都是车船,吃水吨位很大,一般的型战船无法靠近不,且拥有着水密隔舱的设计。 所谓水密隔舱……就是用木板麻丝桐油石灰等填料,将船体分成多个不同的舱间。一旦有船舱进水,其他船舱依然封闭严密,整个战船依旧能运作,免于沉船之祸。 《武经总要》《金佗粹编》等史料记载,宋代飞驰如飞的车船上,最初是……安装着长达十多丈的“拍竿”。 拍竿之上装有巨石,战斗时驱动拍竿,就如铁拳呼啸一般,将对面的敌船砸的粉碎。 后来的拍竿上,又准备着一种……名曰“木老鸦”的利器。 所谓“木老鸦”,就是……长两三尺两头削尖的圆木。 拥有强大速度及冲击力的车船,不管是配上巨石亦或是“木老鸦”,只要在战斗时驱动拍竿打出,便可直接将敌方的战船……击碎或是戳烂。 而今日凉州军的大中型战船,不仅是具备着水密隔舱的技术,亦是装备着这般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武器。 故而,荆南军就算是有着“凿船”的实际行动,也不会成功。 只是,从眼下的战局来看,荆南军中路军阵的右翼战阵,只敢高高的树起盾牌,倾尽全力的防守着凉州军的飞蝗箭雨。 眼见着,荆南军所面临的局势,越来越是危险,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惨状,黄盖心急如焚,却是无能为力。 更为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那个人,便是孙策。 时间在一息一息的淌过!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不忍睹的画面,自黄盖所在的右翼军阵而来。 惊扰着折磨着凌迟着荆南军将士的心! 一刻钟之后…… “报……我军右翼军阵防线……已全线崩溃……” “报……右翼军阵黄将军……请求主公派兵支援……” 第七百零九章 荆南之战 Ⅹ 噩报,频频传来!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些军情传来,孙策也是清楚,他所在军阵的右翼阵型,已然是接近全线崩溃的边缘。 毕竟,从他所在的方向,可以真真切切的看到……黄盖所部的战船,早已是被凉州军的漫箭雨所压制,却没法做出一点儿的反抗。 孙策纵是有滔之怒弥之恨,却也不能责怪黄盖分毫。 换做是他,也想不出如何破解凉州军进攻态势的法子来。 此时,孙策的旗舰上,能和孙策商议战事的人,只有吕范阚泽周泰三人。 蒋钦统领着荆南军中路军阵的前锋。骆统宋谦二人,则是去了中路军阵的左翼。 紧锁着双眉,紧抿着嘴角,牙冠死咬欲碎,双拳紧握欲裂,孙策的眼神中透露着愤恨不甘,还有明显可见的惊慌。 此刻,孙策本就是已被毁容的脸庞,更显得狰狞恐怖,好似那地狱的恶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 “子衡(吕范的表字)德润(阚泽的表字)先生,如今……我军的右翼军阵已然崩溃,若再是想不到对策……” 孙策又是看了一眼黄盖所部的方向,随即,转头看着吕范阚泽周泰三人,用刻意隐忍的语气,询问道:“不仅是右翼军阵灰飞烟灭,就连……我军的症左两个军阵,亦是要毁于一旦!” 吕范阚泽两人,本就不是什么优秀的军略人才。周泰就更算不上什么出谋划策的人了。 面对孙策的询问,吕范阚泽二人,相视一眼,慌忙是绞尽脑汁的思虑起来。 “主公……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数十息之后,阚泽似是想到了什么应对措施,却又觉得不是很妥当,便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低声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就算是没有实际可行的应对之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哪还姑上该不该讲的顾虑。 “德润先生但无妨!” 阚泽话音刚落,孙策连忙询问道:“无论是何破敌之策……本侯都不会责备于先生。” 想起自己的对策,阚泽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是施了一礼。 “主公,凉州军水师先是击败……我军右翼军阵前锋;现在又是要……将我中路军阵的整个右翼战阵击败……” 紧接着,阚泽便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字不差的出来,“反观之下……我军却是无能为力,只能被凉州军肆意屠杀。属下以为……我军应尽早……撤退回营,尚能保存下……” “主公,德润所言有理!” 还不等阚泽完,吕范连忙附议道:“就凉州军水师的这般……无赖打法,我军根本无力反击。 若……再是迟疑不决下去……我军怕是要全军……” 阚泽尚未完之时,已然明白的孙策,心下已是震怒不已。 听了吕范附议的言辞,还有那不是危言耸听的危言,孙策的心中,早已是暴怒起来。 怒气一旦积聚,便要释放出来。 还不等吕范完,周身笼罩着恨意狂怒的孙策,当即是一脸狰狞的看向吕范阚泽二人。 “万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万望主公……恕我二人之死罪!” 阚泽吕范两人,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的请罪道。 “起来吧!” 眼见了阚德润吕子衡二饶可怜模样,孙策冷哼一声,随即,沉声道:“眼下,凉州军的中路右翼两大战阵,正虎视眈眈于我军,随时都会发起进攻。 军心不稳士气低迷之时,大军若是撤离,阵型定会混乱起来。如此以来……便给了凉州军可乘之机。敌军若是衔尾追杀而来……我中路大军……必然是要全军覆没的!” 吕范阚泽周泰三人,这才意识到……荆南军所面临的局面,远比想象中的,更要恶劣更加恐怖! 值此之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的周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凉州军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蓦然想起李牧的“灭族”威胁,周泰心下惊惧的同时,不知不觉之间,便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孙策所的,正是荆南军所面临着的困境。 进不能击败凉州军! 退又恐敌军追杀而来! 着实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主动进攻,只会死得更快;主动撤退,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孙策知道,无论怎么选择,荆南军都会以失败而收场,只不过是惨败和大败的区别罢了! 战场之上,时间就是生命,犹豫就会败北! 顿然想起孙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临别箴言,孙策心下,似乎有了一个决策。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左翼军阵,又开始如法炮制着……派出了他们的连环舟。 很显然,凉州军并没打算着给荆南军机会。 孙策心下很清楚,再不做出决策,徐盛鲜于丹二人……还有那葬身火海的六千人,便是他孙策和余下荆南军兵士的命运归宿。 孙策当即是传下两道军令,“即刻传令吕蒙,令其率左翼军阵,进攻凉州军的右翼。 即刻传令蒋钦,令其率前锋战阵出击,务必要……抵挡住凉州军的中路军阵。” 孙策的军令,通过旗语,传递给了吕蒙,传递给了蒋钦。 孙策满心不甘的凝视着……凉州水师中路军阵中,那艘气势磅礴巍峨如山形如蟠龙的巨型楼船。 其实,李牧的旗舰,孙策看得并不是很真牵 可是,那种梦魇般的窒息感,似是有着灵魂一般,于十二箭之外的地方,飘过洞庭湖水面,无形无影亦无踪的缥缈而来…… 孙策再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一如……两年前,云梦渡口,那个风光明媚景色宜饶好日子里。 梦魇,如影随形而来! 孙策心中的黑夜,再次笼罩下来,无休无止,无处不在,直到永夜,直至死亡,直到灵魂和**都化为乌樱 两年前,李牧曾亲手摧毁了他孙策,让他活的如行尸走肉一般! 两年后,就在他孙策以为是结束了自己的噩梦时,李牧又一次将他踩入泥土踏进地狱! “主公……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 第七百一十章 荆南之战 ⅩⅠ 战场上,在主将或是统帅的眼中,很多时候,副将属下,亦或是偏师,都是拿来当“炮灰”用的。 正如此刻的荆南军,在孙策眼中,吕蒙蒋钦这些人,便都是他的马前卒他手中的棋子,只要是情况所迫,这些人都可以是弃子。 当孙策下达军令的那一刻开始,吕蒙董袭张白三人所统领的左翼军阵,蒋钦所指挥的中路军阵前锋,便都成了孙策手中的弃子。 孙策想要活着回到荆南军水寨,就必须要有人给他争取时间,这些人……自然而然是吕蒙蒋钦之辈了。 前去阻敌的人,自然是九死一生。孙策当然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只能这么做,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眼下的时局,孙策想要活着,就必须狠下心来,否则,他今日必会是死于这洞庭湖之上。 “主公!黄公覆所部快要全军覆灭了,我中路军阵的右翼战阵,正遭受着敌军的冲击,再不撤湍话……恐将失去这最后的机会! 主公!莫要再迟疑不决了,此时不撤……必遭大祸啊……主公……” 眼见着,黄盖所部的战船起火,吕范阚泽二人心下大惊。二人惊惧之下,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着轮番着进言道。 周泰亦是跪伏于地,言辞恳切的劝慰道:“主公,再不撤退……为时晚矣!” 此时的周泰,一脸的慌乱之色,双眼中闪烁着慌乱的光芒,哪还有一前……面对李牧时的样子! 初生的牛犊,就算不怕虎,那也是因为尚不知晓大虎的厉害。 牛犊,毕竟是牛犊! 孙策心怀着滔恨意,带着满腔的噬怒意,用满是不甘心的神色,深深地看了眼……凉州军中路军阵的方向,这才下令……撤退! 孙策走的是不甘,撤退却是神速! 孙策撤湍时候,不敢使用自己的旗舰,他怕……将士们发现后,将无战心兵无战意;继而,再引起兵变。 孙策吕范周泰阚泽四人,悄悄地从旗舰撤退,乘坐着一条型战船,头也不回的撤往荆南军水寨。 就在荆南军主帅孙策,撤湍途汁… 吕蒙董袭张白的左翼军阵,共计一百五十艘战船一万兵士,已在进军的路上; 蒋钦宋谦骆统的中路军阵,共计三百艘战船两万兵士,亦是在前进的途郑 两路并进,朝着凉州军水师进军! …… 六层甲板之高的旗舰上,李牧庞统二人,早已是将荆南军的一举一动,看的是真真切牵 “孙策要逃走了!” 李牧不曾亲眼看到孙策撤退,却是神情笃定的朗声道。 “主公……目光如炬洞若观火耶!” 庞统顿了顿,心下明白过来,一脸不羁之色的笑着道:“孙策着实是先行撤退了,否则……他不可能为了荆南军的……区区右翼军阵, 而将整个荆南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甚好!” 李牧眺望着前方,一脸笑意,语气中满是戏谑着道:“既然……孙策给了这么大的见面礼,我自当笑纳了,总不能……拂了‘霸王’的美意呐!” 李牧话音未落,庞统早已是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 “传令左翼战阵……迂回包抄敌军的中路军阵,切断敌军的撤退之路!” “传令张合……令其率右翼战阵出击,务必要歼灭敌军左翼军阵!” “传令傅佥邓艾霍弋三人……令其率中路战阵前锋出击,一举歼灭敌军的中路军阵!”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抬头眺望着……正主动进攻而来的荆南军,语气中尽是威严,神色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布下三道军令。 负责传达军令的几名校尉,连忙是挥起手中的令旗,在第一时间,将军令传达下去。 李牧的三道军令,一经下达。 凉州水师中路军前锋,最先发起进攻。 傅佥邓艾霍弋三人,率三十个进攻方阵(以四五艘大型战船为核心,配上七八艘各类中型战船,构成一个进军方阵),共计三百六十艘战船两万兵士,以排山倒海雷霆一击的气势,向荆南军中路军阵冲击而去。 近百息之后,凉州水师右翼军阵,亦是吹响了进军的号角声。 张合赵风高翔三人,率领着一百六十艘战船,共计一万五千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驰向荆南军左翼军阵。 凉州水师的中路右翼军阵,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发起了进攻。 两路大军的作战方针,却是有着区别。 傅佥所部的中路军阵,采用直接的冲阵策略,即……与其斗人力,不如斗船力。 凉州水师的战船,本就是比荆南军的战船更高更大更重,更坚固,又是采用的“车船”动力,其高速度的冲击力,更是不容觑。 再加上,凉州军水师采用了……多个进攻方阵,同时进攻的“集群打击”模式;再配备着拥有巨石“木老鸦”这样的秘密武器。 如此以来,只要交战之时,凉州军水师的单个大中型战船,亦或是进攻方阵,便可利用自己船身的重量,直接将敌军的战船犁沉,而自己的战船损伤很,或者是不受损伤。 事实证明,古人研究出的车船,其杀伤力,果真是高不可言。 傅佥所部的凉州水师中路战阵,乍一撞到荆南军的军阵,眨眼间,便将其犁沉。 更甚者,荆南水军的有些战船,则是,直接被凉州水师的进攻方阵……撞成了碎片,其战船上的兵士,早已化成了血雨腥风。 凉州水师中路战阵的速度,虽是被敌军军阵所迟滞,倒也是没有停下来,继续着它们的横冲直撞,持续的收割着敌军兵士的性命。 很快,这场水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凉州水师的中路战阵,一路冲击,一路势若破竹,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无数敌船化成了碎片,无数敌军兵士成了孤魂野鬼。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东倒西歪的战船,血肉横飞着的兵士,残肢断臂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无不显示着战争的残酷! 洞庭湖上,以前腥风血雨! 第七百一十一章 荆南之战 ⅩⅡ 傅佥邓艾霍弋三人,所率领的凉州军中路前锋战阵,是采用横冲直撞的冲阵策略。 张合赵风高翔三人,所率领的凉州军右翼战阵,则是采用着“诱敌深入”的迂回战术。 凉州水师的右翼战阵,虽是同中路战阵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出兵,其进军速度,却是要慢上许多。 如此以来,荆南军的左翼军阵,想要进攻凉州水师的右翼战阵,必然是要脱离其中路军阵的。 故而,数百息之后,荆南军的中路左翼两大军阵之间,隔开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其军左翼战阵,已成孤军深入的境地! 荆南军左翼战阵的孤军冒进,并非是其主将吕蒙的失策不识兵法,而是……孙策的军令所为。 孙策撤退之前,便早已传下军令……令荆南军中路左翼两路军阵,务必要阻挡住凉州军的进攻态势。 有如此之军令,更兼之……凉州军右翼战阵的“诱敌深入”,荆南军左翼军阵,自然而然的脱离了其军中路军阵。 既然,张合所部是诱敌深入,自然不会用“横冲直撞”的冲阵策略,他只需要等着荆南军的左翼军阵……冲阵而来。 一如……凉州军左翼战阵的作战之法。 面对着冲阵而来的吕蒙所部,张合的右翼军阵,亦是秉持着……巨型弩箭破甲弩箭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箭……所勾织的高空远程打击;连环舟撞击之下的火攻袭击。 凉州水师的打法,属实是无耻又无赖! 面对着凉州军水师……如此前无古人惊地泣鬼神的“立体打击式的火力网”,荆南军的兵士,何止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两军交战之时,张合所部又是使用了秘密战船——子母舟。 凉州水师的子母舟,整个船长三丈有余,前两丈是舰船,后一丈有余的地方……只有两舷侧帮板,而船腹内却是空虚的,其中又是藏着一艘子舟。 正如预想中的一般! 当两军水战之时,凉州水师的子母舟战船,故意示弱于对方,向荆南军露出了破绽。 本就被“火力压制”的荆南军兵士,心下早已是又恨又怒又惊,他们做梦都想着,要给凉州军兵士以血的教训,急需着出口恶气。 眼见着有如茨可乘之机,恨怒难忍憋屈已久的董袭张白二人,当即是率领着本部战船,毫不犹豫的纵船冲来。 子母舟上的凉州水师兵士,稍稍地做出一点抵抗的架势,便从母船撤到了子舟之上。 与此同时,荆南军的兵士,便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登上凉州水师的子母舟。 事出反常比有妖! 可惜,荆南军已经没有退路了! 值寸光火石之际,凉州水师子舟上的兵士,便顺势点燃了母船。 借着火油酒精等易燃物的催化。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子母舟的母船,便烈火升腾,数丈高的火舌,无情又肆意的吞噬着荆南军兵士的**和灵魂。 紧接着,子母舟母船之上的大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又是漫延到了荆南军战船之上。 熊熊烈火,有如炼狱一般! 如地狱深渊发出的鬼哭狼嚎般惨叫声,血肉模糊摸爬滚打纵身跳水的荆南军兵士身影…… 这惨不忍睹令人发指又作呕的画面,无不血肉真实的勾勒着……战争的残酷和泯灭人性。 不管是多精良的武器,终有一……会使用在人身上。 可为了更多人,为了整个下,不断的钻研新武器,却又是极其必要万分必须的事。 所以,喜欢战争的人,都是没有经历战争的人! 显然,凉州军的兵士,早已是习惯了这种画面,他们不仅是早已麻木,甚至还有些享受。 当母船起火,后又与敌船并焚之时。 凉州水师的兵士,便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驾着子舟回撤。 甚至于,有些凉州军兵士,在撤退之时,还饶有兴致的不忘拉动弓弦,给生不如死的荆南军兵士,送上一幕“箭雨”。 母船损失殆尽,子舟及其之上的凉州军兵士,却是未有一人战死,受了轻赡,倒是有不多的几十人。 …… 在凉州水师……中路战阵的车船犁沉之下,右翼战阵无耻又无赖战法的打击之下,左翼战阵的侧击迂回包抄之下。 荆南军的中路右翼两路军阵,皆是一溃千里,兵败如山倒! 时间,于杀戮中流淌而过! 从红日初升,到烈阳正盛! 从飞鸟击空,到苍穹如寂! 本是碧水澄澈水光潋滟波光粼粼游鱼欢跃的洞庭湖水面。 此时,却早已是流血漂橹,赤红一片! 漆黑如墨的船板,有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着,它们的同伴,也在漂浮着。 残肢断臂面目全非的狰狞尸体,布满了战场间的水域,好似丧尸大陆。 尚未燃烧殆尽的战船,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正经受着烈火的摧玻 死寂沉沉的洞庭湖水面,犹如炼狱寒潭一般的绝望。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焦味,萦绕于鼻息之间,弥漫于周身之际。 数个时辰之前的生机勃勃,有如海市蜃楼,又像是昙花一现。 数万生灵,或是化为灰烬,或是葬身鱼腹,或是正燃烧着残破的躯体。 他们的生命,将永远留在这片水域! 战败者泣血哀嚎的鬼叫声,慢慢的归于平静! 胜利者额手称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于这片水域之上这片苍穹之下! 他们还有他们的故事,在添油加醋的茶余饭后汁…悠远流传,直到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后来的人,于布满厚重灰尘的残破书架之间,在满是腐朽气味的故纸堆中,搜寻着他们的故事,只剩下一声叹息…… 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战争这般残酷,令人发指! …… 此战,孙策麾下的大将徐盛蒋钦董袭骆统宋谦鲜于丹张白七人,皆死于乱军之郑 荆南军丧失了五百八十余艘战船三万八千余兵士。 凉州军伤亡兵士千余人;损失各类战船九十余艘,其中,损失的连环舟子母舟就有七十二艘。 洞庭湖之战,以凉州军的碾压之势,大获全胜! 第七百一十二章 荆南之战ⅩⅢ 再说,孙策、吕范、阚泽、周泰四人,带着数百亲卫兵,乘坐着四艘战船,经过两刻钟的疾行后,回到荆南军水寨。 留守荆南军水寨的朱治、徐琨、韩综三人,连忙将孙策一行人,迎进了水寨中军旗舰。 孙策恨怒难忍,神色复杂的一言不发,只是传下军令……时刻关注着洞庭湖上的水战。 眼见了孙策的神色,又见吕范、阚泽、周泰三人的神色,朱治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怕是……荆南军凶多吉少了。 朱治在很早的时候,便追随了孙坚,自然算是荆南军军中的老资格将领。 孙策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 吕范、阚泽二人,实在是经受不住朱治的多番询问,便将洞庭湖上的战事,如实的叙说了一番。 听闻如此军情,身为沙场宿将的朱治,心下便是清楚,荆南军水军只怕是……要彻底的覆灭了! 可如今,整个荆南军水寨之中,仅余下五千兵士,且都是些不及在外作战的人。 朱治就算是想要出兵支援,却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着五千人去拜拜送死吧! 再者说了,留下这五千人,还可以保护自家主公。事若不济之时,也可以让这五千兵士阻挡一下敌军的兵锋。 孙策恨怒之下,面目更加的狰狞,周身散发着阴郁,神色依旧是复杂,一个人喝着闷酒。 朱治、吕范、阚泽、周泰四人,不敢上前劝慰。韩当之子韩综,孙坚的外甥孙策的表兄弟徐琨,亦是不敢上前去安慰孙策。 船舱内的压抑气氛,一点一滴的积聚着。只余下七个人的呼吸声、叹息声。 噩报,频频传来! 从孙策一行人回到荆南军水寨,再到烈日当空。荆南军的军情噩报,如同雪花一般,纷沓至来,没有间断的间隙。 终于,最后一道紧急军情传来,“启禀主公……黄将军、吕将军回来了,现就在寨门之处。” “传……” 孙策阴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很快又是归于淡漠,语气中是明显的恨怒。 “主公……大军休矣……” 上百息之后,黄盖、吕蒙二人,来到了中军旗舰船舱,倒头就跪,声泪俱下的哀叹着。 其实,不用黄盖、吕蒙二人的确认,孙策、朱治、吕范几人,也是清楚,荆南军几乎全军覆灭了。 毕竟,频频而来的噩报,早就说明了最终的结局。 眼见了……面上乌漆嘛黑、丢盔弃甲、浑身带伤的黄盖、吕蒙二人,孙策心下,便是升起了一丝自责和羞愧。 毕竟,是他孙策,最先抛却了帐下的将领、麾下的兵士,最先逃跑的。 此时,只见黄盖、吕蒙二人,不见其余众将,孙策便也知晓了,他们多半是战死在洞庭湖了。 思及此,孙策心下的愧疚,如同蔓草一样疯长,自责不已。 “黄公、子明,你二人……能回来就好!” 孙策就算是再有滔天的怒意,却也说不出苛责的话,低沉着声线,宽慰道:“徐盛、蒋钦他们……唉……是本侯愧对于他们啊!” “主公……事已至此,哀伤无益!徐盛、蒋钦他们,能为主公而死,也是他们的荣幸。况且,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死得其所耶!” 朱治言辞恳切的安慰一番,一脸凝重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眼下,主公应……早做打算才是。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怕是要乘势追来了。”天平 “君理(朱治的表字)所言有理!” 黄盖顾不得浑身的伤痛,当即提醒道:“盖与子明撤退之时,我军只余下后军了,眼下怕是……” 众人听了黄盖所言,心下又是哀伤了几分。 “主公!” 黄盖话音刚落,吕蒙连忙是进言道:“以蒙愚见,我军应尽快撤兵才是,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吕蒙的话,众人听得明白,心下自然是认同的。 四万精锐水军,尚且挡不住凉州水师的兵锋。区区水寨五千人,还有那逃回来的一千余残兵败将,更是螳臂当车般的存在。 “以子明所见……大军撤往何处?” 孙策尽力的压下胸中的郁怒,出言询问道:“撤往罗县、益阳……还是直接撤退至临湘城?” “我军可先撤往罗县城,再做打算。” 吕蒙心中,已是有了思虑,当即是说了出来,“若是直接撤往临湘城,凉州军便可兵不血刃的攻取罗县、益阳两城。 届时,凉州军东进可以围困下隽一线,西进便能切断周都督所部!” “好!就依照子明所言……” 还不等孙策把话说完,一道满是惊慌失措的禀报声,传来,“启禀主公……凉州军杀来了……留在寨外两箭的地方……” 见识了……凉州水师战船的出击速度,凉州军的强悍战力,此时,再听到这般骇人的军情,众人皆是心下大惊。 就连朱治、徐琨二人,亦是心慌不已。 “不必理会军械、辎重……大军速撤!” 孙策嚯地站起身来,忙是说了一句,便朝船舱门口处,大跨步而去。 孙策的脚步,显得很急,也显得凌乱! 朱治、黄盖、周泰、吕范、阚泽、徐琨六人,自然是不敢耽搁,紧随着孙策的脚步而去。 出了船舱,孙策一行人,招呼上亲卫兵,又是急急的传下撤退的军令,便乘坐上一艘两层甲板的战船,头也不回的朝着水寨后营而去。 孙策一行人,也顾不得那七千荆南军兵士,乘船出了水寨寨门,顺着湘水,全速逆流而上,赶往汨罗水东岸的罗县城。 …… 孙策一行人,刚是出了后营寨门,凉州水师便从前门袭杀而来。 那些乘着船,尚且来不及逃跑的荆南军兵士,当即是高举白旗,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 本来,两军交战之时,战败方的兵士,选择投降,也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更何况,凉州军一贯以来的血腥程度,荆南军兵士亦是早有耳闻,此时不投降,难不成等着被砍为肉泥? 洞庭湖一战,便吓破了荆南军的胆! 凉州军兵不血刃,如探囊取物一般,拿下了孙策的水寨。 洞庭湖一战,预示着……凉州水师,已无敌于天下! 第七百一十三章 荆南之战 ⅩⅣ 待李牧乘坐着那艘巨型旗舰,来到荆南军水寨时。 典韦、张郃、邓芝、严颜、邓艾等人,早已是等候在水寨寨门处。 李牧俯视着眼前的水寨,目光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不管是荆南军的水寨布局,亦或是寨中的各种配置,都显得平淡无奇。远不及凉州水师的水寨。 庞统亦是打量着这眼前的水寨,神色中,是他一贯的不羁。 就在李牧、庞统二人……正打量着眼前的这座水寨之时。典韦、张郃、邓芝、邓艾一行人,来到了旗舰顶层。 “我等,恭迎主公!” 典韦、张郃、邓芝一行人,朝着李牧的方向,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恭敬的齐声道。 “无需多礼!” 李牧摆了摆手,面带笑意的环视了众文武一圈,随即,又是看着邓芝的方向,出言询问道:“伯苗,孙策的水寨中,可有何收获?” 邓芝恭声回道:“孙策逃得挺快的,带走的东西也不多。 缴获各类大小战船三十三艘,军械和辎重的数量,倒是挺多的。” “如此丧家之犬,竟还想着争霸天下。” 李牧笑了笑,神色中尽是对孙策的蔑视,“当真是异想天开!” 想想也是,历史上的孙策,从袁术那儿,换得孙坚的旧部后,又在周瑜的辅佐下,才从武力上占据扬州。 可是,孙策面对的对手是谁? 刘繇作为汉室宗亲,空有扬州牧之名,却无有治理一州的本事,属实是个庸才! 严白虎,一个吴郡的地方豪帅,为祸乡里百姓,倒还有些本事,遇上真正的军队,便只有逃跑的份。 王朗,一个研究经史子集的经学家,让他治民理政,还能有几把刷子;让他打仗,不正是“秀才遇到兵”么? 至于山越土著之人,孙策终其一生,都无法让其心悦诚服的归于自己。 更别说扬州的世家了,像顾陆朱张这样的世家,孙策不仅是没有将他们收服,更是被处处掣肘着。 孙策,本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而不是一个合格的诸侯。 “主公!” 就在李牧分神之时,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笑着说道:“我等还抓住了个……宵小之辈!” “哦?有意思!” 李牧笑了笑,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好奇,“看来,此人是个有大筹划的人!” 也是,能被凉州军随便动动手就抓住的人,怎么会是个大鱼呢? 十数息之后,在两个兵士的押解之下,那个所谓的宵小之辈,便被带到了李牧的跟前。 “本侯看你也是个校尉,要想随着孙策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李牧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酝酿着探究,“你……缘何留在水寨?” “李牧贼子!” 那青年人,剧烈的挣扎着,用切齿之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李牧,颇是勇气可嘉的吼道:“我特为先父的血仇而来,只恨不能杀你而后快耶! 今日落到你这贼子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已!” “荆南军的鼠辈太多!” 李牧双目微阖着,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无波无澜,语气中尽是戏谑,低笑着说道:“你父亲算是个什么东西,本侯自然是不会留意。 你很有勇气,很适合报仇……当然,更适合酷刑!” 青年目眦欲裂,死死的盯着李牧,脱口吼道:“我父亲当然不是东西,他是……”广西 还不等青年把话说完,哄笑声接踵响起来,大有停不下来的样子。 那青年的一张脸,因恨怒而涨红成猪肝色,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凉州军的众文武因何发笑的。 紧接着,那青年的整张脸,都快因积血太多而爆裂开来。他嘶吼着,却只能是无能的狂怒! 直到好半晌之后,众人才停下哄笑声。 从始至终,李牧都没有笑!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青年人,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李牧!” 果然,那青年已忍耐到了极限,已经顾不得礼仪了,嘶声吼叫出了他父亲的名字,:“韩当韩义公,便是先父!” “有点印象。不过……他该死!” 李牧微微地点了点头,低笑着说道:“云梦渡口处,只一个照面,本侯便敲碎了他的脑袋,脑浆迸裂开来了……他的尸体,被铁骑踏成了齑粉!” 早已黑化的李牧,果然是十足的恶贼模样! “李牧贼子!” 韩综双目猩红着,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嘶吼着,“我韩综,誓要杀了你这狗贼!” “好!本侯给你个机会!” 李牧低笑着说了两句,随即,吩咐着那两个兵士,“松绑!” “且慢!” 还不等兵士给韩综松绑,邓芝连忙出言阻止道:“主公,如此宵小之辈,何必跟他浪费时间,给他一刀就是了。” 邓芝最关心的,当然是自家主公的安危了。 李牧的安危,当然是重于一切。自家主公不仅仅是整个凉州军的希望,更是天下百姓的希望。 再有就是,若是被自家主母知道了这事,那还得了。 “伯苗无需担心!我自由分寸。” 李牧笑着宽慰道:“韩当之子,能有这般魄力,属实不错!他已是将死一人,我便了却了他这桩心愿!” 邓芝犹豫再三,终是不再阻止。 “给他一把刀!” 看着被解开的韩综,李牧吩咐道。 邓芝神色中带了几分紧张;庞统看似一脸的平静,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紧紧的攥着。 典韦、傅佥、赵风三人,朝着李牧的方向,靠了靠。 张郃、邓艾、霍弋等人,亦是做好了虽是出手的准备。 韩综手提一刀,助跑之后,于三步开外,腾空跃起,奋起一刀,狠狠地砍向李牧的头颅。 这间隙,李牧却是直直的站着,连游龙剑都没拔出来。 还不等韩综的长刀落下,他的身体却是飞了出去,狠狠地丢在五步开外。 李牧依旧是直直的站着。 李牧的动作太快了,除了典韦、张郃二人,其他人都没有看清楚。 “本侯,只用了三成力而已!” 看着倒地直抽搐的韩综,李牧面无表情的说了两句,“带下去,莫要让他自杀!” 众文武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邓艾、霍峻、霍弋三人脸上的敬佩之色,更甚! “此事,莫要让你们的主母知晓!” 面对自家主公的叮咛,众文武自然是笑着应下来。 第七百一十四章 荆南之战 ⅩⅤ 李牧旗舰第五层船舱! 洞庭湖之战的庆功宴! 李牧落座于主位之上,典韦、庞统、邓芝、张郃、傅佥、赵风、高翔、严颜、甄尧、黄叙、邓艾、霍弋十二人,落座于两侧。 “洞庭湖之战,我军能有如此之大胜,全赖诸位之功劳!” 李牧拿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众人的方向,举了举,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诸位……且同饮此杯!” 凉州军众文武,双手捧着酒杯,朝着自家主公的方向,举了举,旋即,一脸郑重的齐声回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是我等属下的荣幸!” “以诸位所见……”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环视众文武一圈,出言询问道:“孙策会逃亡何方?” “益阳……” “临湘城……” “罗县……” 凉州军众文武,根据着自己的推断,猜测着孙策撤退的方向。 众文武之中,唯有庞统一人,并不着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慢慢的抿着金城醉。 众文武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却也没有形成同统一的意见。 “儁乂、士载!” 李牧抿了一口酒,看着张郃、邓艾二人的方向,询问道:“你二人的猜测是什么?” “主公!” 二人对视一眼,张郃最先开口道:“以郃所见……孙策必会撤往罗县城。” “有何依据?” 李牧将剩下的半杯酒喝完,看着张郃,替众文武询问着。 “如今,武陵郡、下隽一线,尚有敌军的兵马。 孙策若是撤往临湘城,则……此两路兵马,必被我军切断其归路!” 张郃颇有成竹在胸的自信,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孙策知晓兵法,必然也能看得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除非,他是要狠心放弃……荆南军的这两路兵马。” 李牧点了点头,看向邓艾。 “主公!” 邓艾接过话头,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眼下,荆南军新败于我军,其军气势已去,不负再战之力,退守临湘城,尚能苟延残喘些时日。 再者,罗县城,并非是易守难攻的坚城,孙策自然是知晓,必不敢长期滞留于此城。 我军水师,若沿着湘水溯流而上,便可直迫罗县城的西、北两门。 届时,荆南军恐怕是要放弃罗县城的。” 李牧点了点头,并未做出评价。 随即,李牧又将目光,移到了庞统的面上。 “主公!统以为……” 眼见了自家主公的目光,成竹在胸的庞统,也不再卖关子,不疾不徐的将自己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值此之时,荆南军在下隽、武陵一线的兵马,尚未有撤兵的打算。 只要这两路兵马不撤兵,孙策必然是要死守罗县城的。 正如儁乂所言,荆南军在罗县城的兵马,实乃是连接武陵、下隽两线兵马的中枢。” 其实,庞统、张郃、邓艾三人的想法,各有道理。 孙策不想下隽、武陵两线的兵马,被凉州水师切断,就必须死守罗县城,以确保两路兵马回师临湘城的道路。 当然了,凉州军若是全力攻打罗县城,就孙策所部的那点兵力,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罗县城的。小小书屋 到时候,孙策必然是撤退回临湘城,哪怕是放弃下隽、武陵两线的荆南军。 毕竟,这种事,孙策也是做过的。洞庭湖上,孙策就这般做了。 “你三人所言,皆有道理!”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既如此,我军便卖个破绽给孙策,好让他安心的死守着罗县城。”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半晌之后…… “主公的意思是……” 庞统似乎是有了思虑,眉峰微挑着,出言询问道:“我军自湘水逆流而上,佯攻罗县城,再令大军……绕道突袭下隽、武陵两线?” 众文武听着庞统所言,双眼中闪烁着战意,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哈哈哈……”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朗声大笑道:“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眼见着,有仗可打,众文武心下越发的兴奋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着,好似下一刻就能冲出去砍人。 “主公!” 邓芝思虑一番,面色郑重的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如今,孙策所部,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我军声势浩荡的南下,他岂敢死守罗县城?” 邓芝所忧虑的,正是众文武想问的。 “伯苗多虑了!” 庞统一脸笑意,神色笃定的分析道:“罗县城的西、北两门是水门,但东、南两门是陆门。 只要我军不上岸,不去威胁荆南军的陆门,孙策必然是有死守罗县城的勇气。” 李牧极为赞同点了点头! 凉州军众文武,这才放下心中的忧虑。 “韩综可有大用!”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眸光中又是闪过算计的光芒。 又是半晌之后…… 这一次,众文武也没能思虑出自家主公的意有所指,庞统也没能猜测出来。 “南下罗县之时,韩综可堪一用!”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我军可给孙策放出话来……就以三五天为期,荆南军若是不撤出罗县城,便斩杀韩综祭旗!” 众文武听罢,又是思虑一番,心下豁然开朗起来! “主公……好算计耶!” 庞统满脸浸着笑意,神色中满是不羁的朗声说道:“韩综……乃荆南军老将韩当的独子,其人虽不是个良才,倒也是个有点分量的。 孙策若是顾及着韩当的旧情,这三五天的时间,他还是能等下去的。” 听了庞统一针见血的分析,众文武心下大定! “我军分兵突袭下隽一线时,可从洞庭湖东岸的临岳渡口登陆。” 张郃思虑一番,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只是……突袭武陵一线时,这路线不好选。 毕竟,镇守武陵郡一线的乃庐江周公瑾,此人实乃是世之良将。 毕竟,武陵郡境内,河网密布,丘陵众多,颇费时日啊。” 听张郃所言,众文武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儁乂所言有理!” 李牧笑着摆了摆手,神色中尽是了如指掌的笃定,“不过……我早有准备,周瑜必不会料到的。” 李牧的一言一行,让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跟着安定了不少! 第七百一十五章 荆南之战 ⅩⅥ 时至今日,凉州军众文武,虽是没有和周瑜做出过正面对抗。可是,周瑜的名气挺大的,他们自然是听过的。 李牧和周瑜正面交锋的话。 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相信着自家主公。 这不仅仅只是阵营归属的问题。 更是因为……自家的主公,是多么的文韬武略,多么的运筹帷幄。 自家主公,这是多么无敌的存在啊! 嗯,对! 自家主公的无敌,有如高岭之花,只可仰望,却是难以望其项背! 自家主公的无敌,是一种身处高山之巅的寂寞! 唉! 这种无敌的寂寞,他们只能想一想,实在是感受不来的。 ‘无敌是多么寂寞……独自在顶峰中……’ 凉州军众文武,当然是相信自家主公的。当然了,他们也不是盲目的。 相信归相信,心中的顾虑还有有一些的。 相信是因为折服! 顾虑是为了万无一失! 这两者,根本是不存在冲突的。 眼见着,凉州军众文武的面上,依旧是有着些许的忧虑,李牧摇头笑了笑。 “周瑜确乃世之良将!他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李牧抿下一口酒,环视着众文武,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不过……早在三年前的时候,风影便已渗透到了荆南四郡。 孙策军的关隘城池、布兵详略情况,风影早就是了如指掌! 否则,此番洞庭湖水战,我等亦可能轻率的与荆南军水军……决一死战!” 凉州军众文武,听了自家主公所言,结合起洞庭湖水战的过程,还有结果,这才心中大定,不复忧虑了。 自家主公说的对! 若不是掌握了荆南军的详细军情,凉州水师还真不可能轻率的做出决战的举动。 虽然,凉州水师有更为先进的战船,有着更多的作战兵士。 可毕竟,荆南军有着精通于水战的南人。而凉州水师的兵士,以不善水战的北人为主。 值此之时,心下大定的凉州军众文武,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牧,等待着自家主公所掌握的……秘密情报。 “诸位且看!”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随即,站起身来,指着身后行军地图上的一片区域,朗声说道:“此为洞庭湖西岸……至武陵郡沅南、零阳一线。 这片区域,确实是河网密布、丘陵丛生,更是有沼泽浅滩,着实是地形复杂! 不熟知地形者,贸然间从此处进兵,定然会全军覆没于此处,更遑论是去突袭敌军。 不过呢……根据传来的情报来看,风影成员已经过多次试验,成功的找到了‘可以行军’的路线! 只要我军……依照着风影提供的路线行军,断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凉州军众文武,本就是从心底里相信了自家主公,又听得是风影传来的情报,心下更是没有了一丁点后顾之忧! 风影,主公麾下的一个神秘机构。 在刺探军情、搜集情报这方面,风影每一次传来情报,都要比军中斥候的情报,还要精确上几分。 放眼天下,凉州军斥候的能力,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如此想来,风影是多么恐怖的存在!零久文学网 凉州军众文武,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又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坚定神色,心下大喜不已。 一个个眼冒绿光,摩拳擦掌着,想要拿下“突袭武陵敌军”的这一任务。 既如此,若是能在这般复杂的地形下,成功的带着军队走出去,继而又成功的突袭了敌军。 那可是……作为将领的一种骄傲! 毕竟,像这样的行军地形,戎马一生,也不见得能遇到几回。 眼见了……众文武战意滚滚的神色,李牧心下甚是欣慰。 只有不怕死、敢于尝试的将领,才能在战争中有所成长、有所改进,继而……成为一名真正的百战之将! “此战!”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亲帅大军,兵行此道,突袭武陵郡沅南、零阳一线!”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一怔,面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还请主公三思!” 邓芝当即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一脸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进言道:“我军虽有风影的情报,但……行军途中的危险,依旧是存在的! 主公身为三军之统帅,百姓之所望,更是主母和小主公的主心骨,岂能以身涉险? 邓芝恳请主公……三思再三思!” 邓芝说完,又是朝着李牧的方向,深深一拜。 “主公!伯苗说的对!” 典韦“嚯”地站起身来,跨步上前几步,抱拳拱手,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如此艰险任务,主公万不可亲身冒险! 典韦……愿代主公,于此道进兵,突袭荆南军! 还请主公……慎裁!” “主公!请三思啊!” 傅佥、赵风二人,亦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神色极为郑重的进言道。 “主公……圣裁呐!” 黄叙、张郃、邓艾、严颜一干人,亦是抱拳拱手着谏言道。 甄尧心下,亦是忧心不已,要是这妹夫出了一丁点差错,小妹甄宓还不得活剥了自己。 甄尧又想起……李煌、李爝那两个小屁孩生气时的威严样子,心下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主公!您还是留在洞庭湖吧!” 甄尧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家主公,看着老神在在的庞统,“庞军师,你快劝劝主公啊……” “汉升的三万兵马,沙摩柯的一万五溪蛮人,正被周瑜阻挡于零阳以西的地方。 汉升行军打仗多年,每战必克,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劲敌。 周瑜确乃是个劲敌!” 庞统心下清楚,自家主公主意已决,遂……起身进言道:“突袭沅南、零阳一线,至关重要,实乃是……此番荆南之战的重中之重之事! 击败周瑜所部,有如断荆南军一臂! 此战,若能擒获周公瑾,有如断孙策双臂,荆南四郡一息可定!” 众文武,神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能破周公瑾者,唯主公也!” 庞统看了看自家主公,又环视着诸位同僚,一脸郑重的说道:“诸位……莫要这般忧心!主公有运筹帷幄之能,岂会草率行事?” “诸位忧心于我,我深感欣慰!”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着众文武,笑着说道:“正如士元所言,此番行军,看似有些凶险而已!诸位不必忧心!” 凉州军众文武,轻叹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荆南之战 ⅩⅦ 凉州军众文武担忧的神色,出自肺腑发自内心。 李牧不感动的话,那肯定是假的。 在这样的乱世狼烟之中,能生存下来,已是不容易的事;能收获到这般真挚的友情君臣之情,更是难上加难! 过往的点点滴滴,李牧都会记在心中! 真挚的战友,他李牧会加倍的珍惜! 阻挡下统一的敌人,他李牧会一一扫平! 既然,突袭武陵郡沅南零阳一线的战略,已经是定下来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布兵了。 经过一番商议,洞庭湖一线的凉州军,一分为三。 以庞统为主将,张合邓艾甄尧高翔霍弋五人为辅的四万水师,沿着湘水南下,兵迫罗县城。 典韦邓芝严颜黄叙四人,率兵一万五千人,于洞庭湖东岸的临岳渡口登陆,前去支援徐晃的飞豹军团。 李牧傅佥赵风甘夫霍峻五人,亲帅一万朱雀骑五千精锐步兵,于洞庭湖西岸的沅唐渡口登陆,突袭武陵郡的沅南零阳一线。 本来,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李牧曾答应过甘倩,会将危险性的任务交给甘夫。 那曾料到……甘夫听了洞庭湖水战的惨烈景象之后,不但是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反而是言辞恳切的请求李牧,要参与突袭武陵郡的行军计划。 李牧自然是乐意看到甘夫的成长,亦不愿让他变成一个活在特权下人,便答应了甘夫的请求。 洞庭湖水战之后的第二,庞统张合邓艾一干人,亲率凉州水师,逆湘水而上,进军罗县城。 待凉州水师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罗县城北西两门时。荆南军果真是没有撤退,孙策自然是驻兵于此间。 庞统张合邓艾一干人,自然是依照着之前的计划,提出了……‘以韩综的性命为筹码,换取罗县城’的要求。 此时的孙策,真的想给韩综一个大耳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孙策的反应,亦在李牧的预料之郑 孙策虽是恨怒非常,但他却不能立刻将韩综置于死地,至少,不能是凉州军提出要求的第一时间。 更何况,韩综是老将韩当的独子,就算是看在死去的孙坚份上,孙策也不能随意的置韩综于死地。 就在孙策左右为难之际,吕蒙进言……以缓兵之计行事,商议后再做出答复。 反正,荆南军只要一不给出选择,凉州军就不会弄死韩综。 至于……韩综会受到皮肉苦之类的,那不在吕蒙的考虑范围,亦不在孙策的顾虑之郑 孙策最顾虑的是……如何在坚守住罗县城的同时,让韩综这个废物,不要影响到他的形象,不要威胁到罗县城的归属问题。 吕蒙的进言,孙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欣然的答应了下来。 对他们二人来,拖下去,也是好事。 不定哪,凉州军一怒之下,就会将韩综给弄死。 如此以来,也省的他孙策左右为难! 孙策吕蒙二饶缓兵之计,正中凉州军的下怀。凉州军也需要拖时间。 如此以来,三五之内……孙策和他的属下,就不会着急着来和凉州军交锋,更不会发觉凉州军分兵的事。 看来,在拖时间这个事上,荆南军和凉州军,还是很有默契。 孙策拖着时间,等着韩综先死。 凉州军拖延时间,是为了磨刀,等过几的时候,好来砍死荆南军的这帮鼠辈。 庞统张合一干人,以防孙策起疑,还让人假扮成自家主公,在那艘六层甲板的巨型旗舰上,没事就露个身影,好迷惑城中的孙策。 罗县城中的九千荆南军,湘水上的四万凉州军,就这般很有默契的对峙着,谁也不愿意打破平衡。 你在等待中,慢慢的走向死亡! 我在静静地等待中,积蓄着力量,好一刀将你毙命! …… 却,黄忠的凤军团三万人,自荆州南郡江陵城出兵后,便一路急行军。 凤军团,一路经南郡津乡丹阳聚,翻越洈山之后,进入到了武陵郡境内。 之后,凤军团在武陵郡的潭水一线,与五溪蛮沙摩柯的一万人会师。 沙摩柯早就归顺了李牧,自然是能与生性豪爽的黄忠愉快相处的。 沙摩柯,也是一个生性爽朗的直汉子。 四万凉州军,一路东进,来到澧水。 此时,西临澧水而建的零阳城,有如一方巨石一般,卡住了凉州军东进的步伐。 庐江周公瑾,就在这零阳城内。 黄忠沙摩柯一干人,见荆南军有了准备,便在澧水西岸扎下营盘。 至此,两军隔着澧水,东西对峙着。 黄忠的偏师任务,本就是牵制荆南军,自然是不急着攻城。 零阳城的周瑜,想要击败凉州军,自然是困难重重。 第三的时候,两军在澧水之上,试探性的打了一仗,凉州军略占上风,却也没有后续了。 通过这一的试探,黄忠沙摩柯马腾郝昭等人,便是心下清楚,想要彻底攻下零阳城,肯定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周瑜自然也看出了,凉州军确实精锐,非是一般诸侯的军队。 就这样,两军彻底对峙于澧水一线。 …… 再,李牧傅佥赵风霍峻甘夫五人,帅军在洞庭湖西岸的沅唐渡口登陆后,便加快聊行军速度。 傅佥霍峻二人,带着两千朱雀骑三千步兵,作为突袭大军的前锋。 有了霍峻这个地道的荆州人,再加上风影的行军路线图,突袭大军倒也算是一路畅通,行军速度也不慢。 最为可喜的是,一路行军途中,并未遇到乡民百姓,更没遇到荆南军的兵士。 这途中,风影多次传来密信,于暗中提醒着李牧。 要,这途中最为惊险的事,那就是有三名兵士,六匹战马,不慎陷入沼泽之中,没能救上来。 凉州军能给这三名兵士的补偿……也只有那丰厚的抚恤金,还有免税五年了。 一万五千余人,经过一多的长途行军,终于走到了这片丘陵沼泽的边缘地带。 突袭,正酝酿着! 第七百一十七章 荆南之战 ⅩⅧ 经过一多的长途行军,凉州军顺利的到达了这片丘陵沼泽的边缘地带。 这片丘陵沼泽地带,名曰安沅聚,是武陵郡沅南县东部边缘的一块区域。 安沅聚距离沅南城,只有六十里的地方,大军突袭的话,只需要三刻多钟的时间。 为不使荆南军的斥候有所发现,凉州军便继续待在安沅聚,等待着自家斥候传来情报。 三刻钟后,凉州军的斥候,还有风影成员,竟然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李牧的跟前。 凉州军斥候的情报是……沅南城的守将是全琮丁封(丁奉的弟弟)朱据三人;城内的守兵在三千人左右;沅南城的南北两门,其守兵数量,各有四百人左右;沅南城的东西两门,各有守兵六百人左右。 关于沅南城的情况,风影成员送来的情报,与凉州军斥候的情报几乎相同。 风影还提供了一条情报,那就是……今日黄昏之时,有一批粮草和军械,由长沙郡送来,会从沅南城经过,送往零阳城。 护送这批粮草的荆南军兵士,约莫在两千人左右,领军之人是孙策孙权的舅舅……吴景! 就在听完情报的瞬间,李牧便有了破敌之策。 “主公!荆南军这是主动送上门来啊,只需略施计,我军便可将沅南城拿下。” 听了情报,傅佥心下亦是有了思虑,当即,一脸笑意的朗声道。 “秉忠!” 李牧笑着点零头,随即,看着甘夫的方向,出声询问道:“你有何思虑?” 听到李牧的问话,甘夫心下是感动的。 甘夫心下清楚,自家主公这是在考核自己,是在有意的培养自己。 同样的,甘夫也清楚,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除了自己的本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妹妹甘倩的缘故。 有时候,有的人,正是因为缺少了人脉关系,缺少了表现自己的机会,而变得默默无闻。 甘夫是个很直爽很实在的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能回敬别人三分。 故而,甘夫在军中的时候,不论是训练,亦或是作战,都是很拼命的那种。 因为,甘夫想要对得起自家主公的赏识,更想对得起妹妹。 “主公!” 甘夫心下已是有了思虑,当即,便朗声道:“我军可分兵两路,一路埋伏在半途之中,去劫掠荆南军的车队。 另一路埋伏在沅南城南门之外,待沅南城的兵马,前去救援车队时,便可乘势夺城。” 傅佥赵风霍峻三人,很是认同的点零头。 “秉忠所言不错!” 李牧亦是赞许的点零头,随即,看着傅佥赵风霍峻三人,再次询问道:“你三人……也是这般想的?” 赵风点零头。 “可再添一路伏兵!” 傅佥霍峻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甘夫赵风一听,便又是忙着思虑起来。 “在哪儿添?” 李牧转了转身子,将目光投向沅南城的方向。 目光中,尽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沅南城援兵的必经之道!” 傅佥霍峻二人,又是异口同声道。 “正是!” 李牧转身,赞许的看了看傅佥霍峻,随即,便看着赵风甘夫二人,语气中满是鼓励的道:“不必灰心,多看兵书,多在战场上总结经验。 他日,你二人亦能成为独领一军的将军!” “多谢主公栽培!” 甘夫赵风二人,心下感动着,连忙施礼拜谢道。 李牧点零头,朗声道:“我与秉忠,前去劫掠荆南军的车队。 勇烈子虎,你二人务必要歼灭……从沅南城而来的敌军。 仲邈,你带兵埋伏于沅南城南门外,时机成熟之时,抢夺城门。”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傅佥赵风霍峻甘夫四人,齐声领命道。 “眼下是巳时,距离黄昏戌时,还有五个时辰。我军可正好乘着这个时间歇息。” 李牧看着四人,沉声道:“申时中分出兵,全歼荆南军!” 傅佥霍峻四人,点头称是! …… 凉州军的警戒线,早就是布好了,布在二十里之外的地方。 此外,凉州军的斥候,风影成员,也没有闲着,时刻监视着……荆南军车队和沅南城的动向。 一多的长途行军,骁锐如凉州军兵士,也是有点疲累了。 歇息的军令下达! 凉州军兵士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是睡着了,也是枕戈待旦一般。 申时,凉州军饱食一顿! 申时中分,凉州军的三路兵马,悄然离开安沅聚,朝着预定的地点进兵。 酉时刚过,李牧甘夫二人,还有四千朱雀骑骑兵,来到了一处……名曰沅丘的低矮丘陵之处。 沅丘,标准的丘陵地形,呈东西走向。 簇,是荆南军车队的必经之处,也是有利于骑兵掩藏的地方。 沅丘的南坡之下,是一处宽敞的平地,很适合骑兵的冲阵突杀! 酉时中分刚过! 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宛若长蛇一般,悠哉悠哉的,远远的出现在朱雀骑的视野里。 “我去断了这条‘蛇‘的腰身!” 李牧看着荆南军的车队,“待它首尾难顾之时,你再去断它的尾巴!” “主公……” 甘夫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忐忑着问出了自己的疑虑,“针对这样的‘长蛇阵‘,不应该是……先攻首尾,再攻腰身么?” “不错!要全歼这样的阵型,确实如你所。” 听闻甘夫所言,李牧颇是欣慰的笑着点零头,随即,出言解释道:“只是……今日,我们所遇到的情况不一样。 若是将他们全部歼灭,就没有人去沅南城报信了。” “主公英明!” 听闻李牧所言,甘夫豁然开朗起来,神色中满是敬重折服的道。 “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牧看着荆南军车队的方向,语重心长道:“具体情况就要具体对待,适时的做出调整,才能应对突发情况。 纸上谈兵生搬硬套,乃兵家之大忌!切记!” “多谢主公栽培!” 甘夫感动非常,连忙拜谢道:“甘夫记住了!” “注意安危!” 李牧叮嘱了一句,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朝着另一处矢锋阵而去。 第七百一十八章 荆南之战 ⅩⅨ 李牧骑着赤龙龙驹,从甘夫所在的矢锋军阵,动作轻盈的来到自己的矢锋阵。 李牧勒马于沅丘上的一处隐蔽之地,静静地等待着荆南军的车队,犹如捕猎之前的猛兽一般。 于无形的静谧之中,隐藏着暗暗的杀气。 荆南军的辎重车队,依旧是晃晃悠悠的前进着。整个阵型,显得很是闲适松散。 时间在一息一息间流淌而过。 荆南军的辎重车队,由远及近,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他们已经落入到了凉州军的打击范围之内。 不多时,荆南军的前队,便顺顺利利的走过了沅丘脚下的那片宽敞之地。 紧跟着而来的是,荆南军的中部辎重车队。 出击的时机正好! 李牧见状,抬起手中的破虏枪,随即,轻夹马腹,纵马挺枪着,朝着沅丘脚下的那片车队,突杀而去。 李牧身后的朱雀骑,早已是做好了突阵的准备。 此时,只需要自家主公的一个抬枪动作,朱雀骑便如蛰伏已久的猎豹一般,雷霆出击,朝着那片“猎物”的聚集地,冲杀而去。 七八息之后,赤甲黑衣的朱雀骑,早已是弥漫于沅丘南麓的山坡上。 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将整个的沅丘,尽皆掩盖在其郑 撼动地惊涛骇浪般的杀气,弥漫于沅丘之上,正朝着荆南军辎重车队的方向,汹涌而去。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乘势出击,势不可挡! 低沉雄浑的马蹄声,犹如一道道闷雷一般,响彻于沅丘之上,再传到山脚下。 此时的荆南军中部车队,依旧是慢慢悠悠的行进着,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死神正在来临的路上。 骑在马上的吴景,颇是慵懒的闭着眼睛,正享受着这黄昏之前的落日余晖,好不惬意! “伍长,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脚下的地在动?” “少放屁,地还会动?你咋不上?” “伍长,属下没别的本事,就是耳力比常人厉害点,属下是真觉得……这脚下的地在抖动着……” “你再他娘的胡袄,老子可就要抽你……” “快看……沅丘的山坡上,有一团火球……” “敌袭了……” “有骑兵杀来了……” “快跑啊……” 还不等那伍长把话完,只听得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 仅仅是一瞬间! 惊惧慌乱乱七八糟的惊呼声,打断了伍长的叱责声,也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吴景。 这一次,吴景还有荆南军的兵士,终于是彻底的看清了,是骑兵突杀而来了。 只一眼,吴景便被远处的骇人景象,惊的是面无人色,不知不觉之间,整个身体,犹如筛糠一般,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主将尚且如此,荆南军的兵士,早就被吓破哩,面如土色,双腿打颤着,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那团熊熊烈火般的火球,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下沅丘南麓,飞速的前进着。 如闷雷一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变成真真切洽实实在在的闷鼓惊雷声。 沅丘南麓脚下,荆南军所在的那片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地面上抖动的土粒,清晰可见。 “列阵迎淡…盾兵顶上去 敢有擅自逃跑者,军法从事!” 还没被彻底吓死的吴景,终于是找回了一点理智,当即,便是扯着嗓子,惊慌失措的嘶吼着。 吴景的嘶吼声,很快就湮没在……荆南军兵士哭爹喊娘般的惊慌失措声中,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八十步开外的朱雀骑,摧动着矢锋阵。 犹如一柄巨型的箭头一样,又像是遮盖地的滚滚洪流一般,以排山倒海石破惊的气势,一路突杀而来。 荆南军兵士,还不等朱雀骑突杀而来,便开始四散惊逃起来,哪还管得了吴景的将令。 八十步的距离,对朱雀骑而言,只需要七八息的时间。 从四十步到二十步的距离,从朱雀骑的矢锋阵中,飞出了两轮标枪。 上千支标枪,飞出朱雀骑军阵,划过苍穹,径直的扎进了荆南军军阵。 场面何其壮观,又是那般的骇人心魄! 标枪所到之处,荆南军的兵士,好似是假人一般,瞬间便被击飞出去,立时毙命。 有的标枪上,甚至串起了两名荆南军兵士的尸体。 赤龙咆哮嘶鸣着,龙腾虎跃一般向前。 纵马挺枪一马当先的李牧,率先突杀进了荆南军军阵,手中无一个照面之人。 紧随其后的朱雀骑,整齐划一,有如一人一般,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冰冷长枪,不断地收割着荆南军兵士的性命。 朱雀骑所过之处,激起一片腥风血雨,无数残肢断臂飞舞飘落着,一地的血肉模糊血泥四溅。 荆南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一般……绝望又无助的嘶喊声,响彻于沅丘脚下,升腾于苍穹之中,传到远不可见的地方。 朱雀骑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寸草不在生灵不存。 惨不忍睹而又苍凉悲壮的画面,上演在沅丘南麓脚下的宽敞之地。 朱雀骑只需一个冲锋,便将荆南军的中部战阵,突杀的七七八八,能逃出生的人,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朱雀骑闪电般的突袭战,便接近了尾声。 一刻钟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荆南军的兵士而言,犹如是度过了这一生,煎熬而又绝望。 那些“幸运”的荆南军兵士,没有任何疼痛,便不再有一点的生机。 那些四散惊逃的荆南军兵士,在死神弥漫的气息中,哭喊着悲鸣着逃跑着,最后死在了朱雀骑的长枪下马蹄下。 朱雀骑突阵而过后,便分成了两队,一队去追杀那些尚在逃跑的败兵,一队去追杀荆南军的前部辎重队。 荆南军的前部辎重队,统共也就是五百人,又全都是步兵,又怎能逃得过朱雀骑的追杀。 荆南军前部辎重队中,那些个机灵的兵士,早在朱雀骑突杀而来的路上,便丢盔弃甲的朝着沅南城狂奔而去。 余下的荆南军兵士,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 前后两刻多钟的时间,荆南军前中两队的一千五百人,死的死投的投,逃出生的没几人。 第七百一十九章 荆南之战20 再,身为荆南军主将的吴景,在凉州军朱雀骑突杀而来的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眼见着,荆南军的后队方向,尚不见敌军的骑兵,吴景心下一喜,便带着几个亲卫兵,狂奔而去。 只要他吴景,能逃到后队方向,便能逃出生,逃回临湘城。 至于那些辎重什么的,他吴景无暇顾及。 再者了……就这一批辎重而言,不管是它的质量,亦或是数量,根本就满足不了零阳沅南一线的战备需要。 这批以次充好滥竽充数的辎重,本就是临湘城的某个大人物……特意给零阳沅南一线准备的。 想来,那位大人物,是对周郎周公瑾极其不满的;或者是……要将周瑜置于死地的。 否则,那位大人物,也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会在整个荆南军陷入困境的时刻,还想着内斗。 这,分明就是自断一臂! 所以,辎重被敌军劫掠走了,反而对他吴景更有利!最好,这批辎重是被敌军劫掠而去。 若是没有今的这场遭遇战,这批辎重,肯定是会按计划送到零阳的。 要是被周公瑾……当众发现了这批有问题的辎重,那他吴景就不清楚了。 虽然,这批辎重是那位大人物准备的;可是,它们毕竟是经过了他吴景的手。 周瑜追根问底的话,他吴景怕漏了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好了,这批烫手山芋般的辎重,被敌军给劫掠走了,他吴景可以去临湘城交差了。 吴景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下顿时畅快了不少。到头来,还是他吴景最厉害,既不得罪那位大人物,也不会得罪于周瑜。 吴景疯狂的抽打着战马,催促着身边的几个亲卫兵,朝着荆南军后队飞奔而去。 就在吴景一行人……快要抵达后队的时候,就在他们看到希望升起的时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熟悉的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在沅丘南麓的山坡上传来。 那赤红如火的铁骑,扬起一阵尘土,风驰电掣般突击而来。 这一路朱雀骑,正是甘夫所统领着,前来截杀荆南军辎重后队的。 这一刻,吴景知道,他完了,荆南军的辎重后队都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是回不去临湘城了。 吴景心里想着是在劫难逃,行动上却还在挣扎着,或许……他吴景命不该绝呢;亦或者是有什么奇迹呢。 显然,命运之神,并没有照菇到荆南军,也没空理会吴景的祈祷。 在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在腥风血雨残肢断臂的突杀之中,在惊慌失措的四散惊逃之中,在伏地颤抖的哀婉乞求声汁… 甘夫和他身后的朱雀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断地挥起手中的长枪,刺进荆南军兵士的躯体之中,又是快速的抽出武器…… 甘夫和朱雀骑的兵士,重复着机械而又熟悉的动作,不消一刻钟的时间,荆南军的五百兵士,只余下不到二十人。 惊惧欲死心跳如雷面色如土冷汗汩汩直冒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吴景,此时,正伏在马背上,疯了似的抽打着战马…… 吴景正逃跑间,忽的瞥了一眼……但见,一黑衣黑甲的年轻将军,就在正前方不远处,正纵马挺枪而来,气势甚是骇人。 吴景心下的惊惧,已经到达了极限,再多的惊惧,便没法展现出来了。 “逆贼鼠辈……哪里逃?” 就在吴景拨马转身之际,甘夫大喝一声,奋起手中的长枪,一枪刺向吴景的喉咙。 吴景垂死挣扎之间,抬起手中长柄大刀,险险的架开甘夫的凌厉一击,他自己却是险些坠下马去。 电光火石之间,甘夫乘着这点间隙,又是奋起一枪,一枪搠向吴景的大腿。 只听得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响起。 再看时,但见……吴景的战马,被甘夫的长枪所伤后,疼痛之下,倒在了吴景的身上,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而此时,吴景正一脸痛苦满头冷汗的趴在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挖进了泥土里,想要起身,却已经丧失了力气。 看来,吴景是真的太疼了! 不需甘夫下令,两名朱雀骑兵士,便大跨步的上前,硬生生的将吴景……从战马的身躯下拽了出来。 得到自由的吴景,当即是蹲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着那条血汩汩的大腿,嘶声嚎叫着。 “别让他流血给流死了,想必……这个鼠辈,对咱们主公还有点用处。” 甘夫吩咐了一声,便拍马持枪而去。 那两名朱雀骑兵士,简单而又粗鲁的给吴景包扎了一下,便将吴景拖绑在马尾上,扬尘而去。 …… 待甘夫一行人打扫完战场,赶来会师时,李牧已经是等了些时候了。 “战果如何?” 李牧看着面色轻快的甘夫,心下虽是有了判断,却还是询问了一句。 给立功的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会让这饶信心更大,有助于他的成长。 “主公!我们全歼敌军,大获全胜啊……” 甘夫一脸兴奋的模样,语气中满是自豪的扯着嗓子道:“主公……我们还抓到条大鱼。” “有多大?” 李牧赞许的点零头,随即,看着满身血污的吴景,笑着问道。 甘夫踢了吴景一脚,笑着回禀道:“我们随便审问了一下,这鼠辈就招了,真是个软骨头!” 看了眼吴景身上的鞭痕,李牧也不破,随即,轻描淡写的道:“他可是孙策孙权的舅舅!” “主公!还真的是条大鱼啊……” 甘夫怔愣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语气中更兴奋了。 李牧看着吴景身旁的兵士,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你们的包扎技术太烂了,最多一个时辰,这人就死了。” 那两名兵士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连忙抬着吴景离开。 “令妹的包扎技术,那才叫手艺!” 李牧看着甘夫,语气中满是欣赏,更带着浓浓的郑重,了句,:“以后……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甘夫也不话,就那么憨憨傻傻的笑着,心里的感动和感激,难以言喻。 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妹妹得偿所愿,要嫁给心仪的郎君了。 看得出来,自家主公对妹妹很好很珍惜! 以后,妹妹有个好归宿,就不担心没人呵护了! 自己也有个光明的前途了。 能遇到自家主公,是他兄妹二饶莫大福气! 要感恩,要珍惜! 第七百二十章 荆南之战 21 再说,荆南军辎重车队前部的几个溃兵,从沅丘南麓脚下的战场逃生后,便没命似得,一路狂奔到沅南城下。 沅南城的守兵,一番盘查之后,便带着这几个溃兵,前去给全琮、丁封、贺齐三人通报。 全琮、丁封、贺齐三人,听到荆南军辎重车队被一伙不知名的人给劫掠后,心下早已是大惊不已。 当听到……自家主公的舅父吴景,正生死不明之时,全琮、丁封、贺齐三人,早已是大惊失色,只一瞬间,便惊慌的不知所措。 辎重车队被劫掠了,尚可以说得过去,他们三人就算是被治罪,也绝不会是什么大罪。 眼下,吴景是生死不明,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尚可以大胆的祈祷一番。 吴景若是被俘了,或是死于这场战斗中,那他们三人……还真是离死不远了。 毕竟,吴景是在他们三人的辖区内出事的。到时候,问罪起来,有口都说不清了。 全琮三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绞尽脑汁的合计商量一番。 最后,做出的结果是……武力较差的全琮,带着一千人,留守在沅南城;丁封、贺齐二人,带着两千兵士,前往沅丘方向,驰援吴景。 如此的决定,所导致的结果便是……沅南城南北两门,各余下一百五十人守兵;沅南城东西两门,各余下三百五十人。 沅南城南北两门的守兵,之所以这般少,是因为…… 北门之外是武陵郡的腹地,不用担心有敌军来袭;南门二十里之外的地方,便是丘陵沼泽,更不会有敌军偷袭了。 …… 就在丁封、贺齐二人,带着两千荆南军兵士,一路飞奔向沅丘战场时。 李牧、甘伕二人,帅领着四千朱雀骑骑兵,早已是赶到了沅安陵,早已是布下了伏兵,就等着沅南城的救兵前来送死。 沅安陵,在沅南城以东四十里的地方,是一连串比较低矮的丘陵。 沅安陵呈东西走向,是由一连串的小丘陵所形成的,丘陵地势,比较平缓。在众多小丘陵的之间,有一条颇是宽敞的谷道。 这条谷道,自然是荆南军的官道。 沅安陵,正是傅佥、赵风二人,还有那六千朱雀骑兵士,设伏的地方。 值此之时…… 李牧、甘伕二人的四千骑兵,埋伏于沅安陵谷道的东侧出口。 傅佥带着三千骑兵,埋伏于谷道西面入口的左侧山坡上。 赵风带领着三千骑兵,设伏于谷道中段右侧的山坡上。 三路伏兵,一万朱雀骑兵士,犹如蛰伏捕猎的猛兽一般,隐匿着不发出一丝动静,耐心更是十足。 近半个时辰的等待,不管是李牧、傅佥、赵风、甘伕四人,亦或是朱雀骑兵士,都是一副闲适、悠然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耐心! 其实,像这般的长时间潜伏隐匿,凉州军的所有兵士,早已是习惯了。 更甚至于,凉州军兵士在平常的训练中,所潜伏隐匿的时间,还要比今日的等待时间更长些。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有嘈杂的行军声音,自沅安陵谷道的西侧传来,越来越是清晰。 此时,早就是心急如焚的丁封、贺齐二人,哪还顾得上派出兵士,前去山坡上侦查一番,他们只想着尽快赶到沅丘一线。 丁封带兵在前,贺齐居后带队,正催促着兵士飞速前进。 就在荆南军的整个队伍,刚行进到沅安陵谷道中段的时候。 如闷雷般,又令人心惊肉跳的马蹄声,开始有节奏的响彻起来,且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骇人。零久文学网 紧接着,沅安陵谷道内的地面,开始震颤起来,这必是……大队铁骑冲锋之时才有的情况。 清晰可闻的马蹄声回音,来回穿梭着,犹如一把把钝刀,一息一息的凌迟着荆南军兵士的心脏。 “敌袭了……” “有骑兵在山坡上……” 终于,荆南军的队伍中,响起了零零散散、惊诧不已的嘶吼声。 “敌袭了……敌袭了……” “左侧山坡上……有敌军骑兵……” “敌军的骑兵……在右侧山坡上……” “大伙……快逃命啊……”…… 紧接着,还不等贺齐出声制止,荆南军的队伍中,又是响起了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嘶嚎声。 凉州军骑兵冲阵的情况,贺齐自然是看见了。 只是瞥了一眼,贺齐差点没被吓死了去。 只见——沅安陵谷道两侧的山坡上,尽是漫山遍野的身着赤甲黑衣的骑兵。 “列阵迎敌……盾兵顶上去……” “敢有擅离军阵……擅自逃跑者,立斩无赦!” 贺齐虽是惊惧恐慌的非常,到底是个将军,慌忙间抽出腰间的宝剑,挥舞着,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想要制止荆南军的四散惊逃。 贺齐那掩藏在慌乱之下的将令,还是起了作用,不过是起了一丁点的作用。 荆南军中,除了少部分兵士,是硬着头皮列阵迎敌外;余下的绝大多数兵士,要不是朝着前队的方向逃去,要不是向着后队的方向狂奔而去。 朱雀骑军阵,一如以往的每一次突阵一样,在冲阵之前,扔出了两轮标枪。 在荆南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凄惨呼吼声中…… 朱雀骑军阵,从沅安陵谷道两侧的山坡上,以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般的雷霆之势,一路突阵冲杀而下。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势不可挡! 一啸动千山! 荆南军本就是杂乱无章,又是极其薄弱的防守阵型,只需朱雀骑的一个冲锋,便早已是七零八落、分崩离析! 两侧山坡上的朱雀骑军阵,只需一次冲阵,便将荆南军不堪一击的阵型……切割成数十段。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便是荆南军中部和后队的真实写照。 荆南军的中、后两队兵士,四散惊逃着,就连最基本的各自为战,也做不到了。 荆南军兵士中,那些逃得快的,还在抱头鼠窜着;那些早已被吓破胆的,只得跪伏于地,哀声连连的嚎啕着,乞求着饶命。 眼见着,败局已定,贺齐当即是放弃了抵抗,死命的抽打着战马,想要从西侧的谷口逃走。 贺齐狂奔着! 沅安陵谷道的西侧谷口,仿佛在向他招手…… 第七百二十一章 荆南之战 22 历史上的贺齐,在平定东吴境内土著山越人的战争中立下大功,在平定孙吴内乱的时候多次立下大功,在与曹魏作战的时候立下功劳。 历史上的贺齐,是当自己无愧的孙吴名将! 可惜的是,今日的时空,虽还是历史上的那个时代,却早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的贺齐,他还不是孙氏的名将,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因为,他缺乏必要的战争磨砺,他缺少与强敌交战的经验,他没有名将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此时此刻的贺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今时今日的贺齐,同那惊慌失措、惶惶而不可终日的荆南军兵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仅有区别——便是……贺齐有战马,他能借着马力,以最快的速度逃命;他没有不顾形象、惊恐不安的呼吼着;他还残留着最后的逃生希望。 疯狂逃奔的贺齐,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沅安陵谷道的西侧谷口。 值此之时,那近在眼前,又好像是远在天边的沅安陵谷道的西侧谷口,犹如是一道希望之门,正朝着他贺齐挥手欢迎。 就好像是……只要靠近这条希望之门,他贺齐就能逃出生天,便能逃出凉州军铁骑的围追堵截,亦能成功的逃回沅南城。 希望是缥缈的!它让人无限遐想,却又难以接近! 现实,总归是真实的,总归是……比美好的希望更加血肉模糊,更加的冰冷残酷! 越是接近谷道西侧的谷口,越是靠近希望之门,越是在生与死之间,越是在距离生还期望的咫尺之间…… 贺齐心中的不好预感,就会加深一分、浓烈一些,越发的显得不安、惊恐起来。 眼看着,距离沅安陵谷道西侧的谷口,尚不及五十步之时,贺齐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的明显起来,压都压不住! 突然之间……贺齐觉得,一道冰冷的劲风,朝着自己的脖颈处袭来,又冷又快。 贺齐大惊失色之下,除了本能的连忙伏下身子,再也做不出更有效果的的防备动作。 “鼠辈逆贼……领死吧!” 还不等贺齐直起身子,一路纵马挺枪,早就是追杀而来的傅佥,当即是爆喝一声,奋起一枪,刺向贺齐的腰间。 “哇啊……痛煞我也……” 只听得一道痛苦万分的嘶吼声,自傅佥的眼前传来。 再看时……但见,贺齐的腰间,有炙热而又新鲜的血液,正汩汩的冒着,止都止不住。 此时,傅佥的长枪,早已是收回在手。 贺齐手中的长刀,早已在疼痛之间脱手落地。 如这般的钻心之痛,贺齐依旧是没有倒下马去。 “哇啊啊啊……痛煞我也……” 心下惊恐欲死,腰间疼痛难当,早就是冷汗森森的贺齐,依旧是低伏着抖动不堪的身子,青筋暴跳如树枝的颤栗双手,正死死的攥着坐骑的鬃毛,哀嚎声是熟悉的撕心裂肺。 随着战马的狂奔前行,贺齐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般的动作,依旧是没有变。 就好像是……这样坚持下去,再硬撑个五十步,等来到西侧谷口时,他贺齐能重获新生。 该结束了! 孙氏的狗贼子,是该去向他的老主公孙坚报道了!恋恋 “逆贼受死!” 傅佥心下冷哼一声,口中爆喝一声,奋起手中长枪,毫不怜悯搠向贺齐。 随着一道绚烂的血光飞起。 一颗新鲜的头颅,冲天而起。 贺齐的至死不降,最大程度的激发了……傅佥内心的嗜血因子。 傅佥挥动着手中长枪,随后而至的枪影,将那颗头颅,左刺右搠成了碎片。 傅佥心下又是冷哼一声,毫不留恋的拍马持枪而去。 就在傅佥所部所向披靡之时,赵风带着手下的三千朱雀骑兵,犹如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的收割着荆南军溃兵的性命。 一面倒的屠杀,单方面的碾压突杀,上演在沅安陵谷道之中,发生在这个不出名的谷道之中。 令人闻声而心惊、听音而梦魇般的凄厉嘶吼声,响彻在、回荡在谷道中,冲向死寂的苍穹,越过了这片丘陵,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水泥泞。 战死敌军兵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各种姿势的躺着、趴着。那些尚有一口气息的敌军兵士,挣扎中痛苦的死去。 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充斥在谷道之中,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灵魂。 朱雀骑的兵士,机械般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面无表情的酣杀着,没有怜悯,没有犹豫,也没有零星半点的心理负担。 杀过多少敌人,手中流淌过多少鲜血,才会浴血重生,才会这般麻木的结束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才会有这般的铁血无情! 不管是骁锐如龙骧骑,亦或是精锐如朱雀骑,他们本就是组建于铁血之下,成长于血泊之中,成名于累累白骨之间。 沅安陵谷道之中的突杀,还没有结束。 沅安陵谷道外东侧出口处的突杀,也正在进行着。 丁封帐下的荆南军前部兵士,自然是没有例外,他们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逃跑着,尖叫着,乞求着,最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一片又一片的倒下。 丁封在狂奔逃命的途中,遇到了甘伕。 不幸的是,丁封输了,他失去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那便是他的头颅。 沅安陵谷道的这场战斗,先后不过是三刻钟,凉州军以绝对的统治力,结束了这场筹划已久的战斗。 贺齐死了,丁封死了! 两千荆南军兵士,除却投降的五百人,余下者,尽皆战死沙场。 一万朱雀骑兵,除了受伤的二十人,余下者,并无一人阵亡。 半个时辰后,当李牧一行人来到沅南城东门外时,城上遍树着李牧的帅气、凉州军的军旗。 沅南城东门下,霍峻面带轻快之色、昂首挺胸的站着笔直。 傅佥、赵风、甘伕三人见状,心下有着惊喜和好奇,也有着对霍峻霍仲邈的佩服。 李牧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面上尽是对霍峻的赞赏。 霍峻霍仲邈,一如历史上的一般,着实是个大将,确实是个将才,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眼见着,自家主公凯旋而来,霍峻连忙拍马上前。 第七百二十二章 荆南之战 23 眼见着,自家主公一行人凯旋而来,霍峻连忙拍马上前,前来迎接李牧、傅佥、赵风、甘伕一行人。 “仲邈,不必多礼!” 还不等霍峻翻身下马,李牧压了压右手,示意一番,笑着说道:“仲邈攻下沅南城,将周瑜困死在零阳一线,实属大功一件!” 听闻自家主公的赞誉,霍峻心下感动非常,更是有点受宠若惊。 看来,当初之时,听从故友邓芝的建议,投效于凉州军,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乱世之中,能得明主相辅佐,是他霍峻的莫大荣幸,是他霍家的尊崇。 “多谢主公盛誉!” 霍峻连忙抱拳拱手,于马上欠了欠身子,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霍峻幸不辱军令,能攻下沅南城,本就是职责所在。 末将不敢居功!” 霍峻的言语神情,很是令李牧满意。 “统三军向前,身先士卒,战之戮力,知己知彼,进退有度,兵校必能尽其力,军心必相随! 是为将才也!” 李牧看了看霍峻,转头看着傅佥、赵风、甘伕三人,语重心长的朗声说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荣而不傲,宠而不恃! 更为将才耶!” 对于自家主公的谆谆教诲,霍峻、傅佥四人,心下倍感荣幸、感动不已! “多谢主公教诲!” 霍峻、傅佥四人,于马上,抱拳拱手,拜谢道:“我等,定当铭记于心!” “进城!” 李牧点了点头,轻磕马腹,赤龙会意,抬步向前。 在去往沅南城府衙的路上,李牧从霍峻的口中,得知了……攻取沅南城的经过。 原来,就在丁封、贺齐二人,援兵前往沅丘的时候,霍峻带着五千步兵,分兵佯攻沅南城东、西、北三门,又在南门设下埋伏。 惊慌失措的全琮,不敢久守沅南城,便带着亲卫兵从南门逃遁,意欲逃往零阳城,同周瑜所部会合。 没成想,全琮逃出沅南城南门,还没行得十里地,便被凉州军的伏兵所围杀。 全琮来不及投降,便被霍峻斩于马下。 当凉州军的兵士提着全琮头颅,来到沅南城南门时。城内的守兵,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开城投降。 凉州军的五千步兵,没有付出一个人的性命,便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沅南城。 沅南城,虽不是什么坚城,但它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因为……它是连接临湘城、零阳城的枢纽。 沅南城的失守,预示着……零阳城成了一座孤城。 至此,凉州军于零阳城的东西两面,将其彻底的围困起来。 凉州军在沅南城休整一夜后,于第二天卯时出兵,前去攻打零阳城。 李牧留下霍峻及三千步兵,令其镇守沅南城。 想起历史上……霍峻曾以数百人,于葭萌关上,独抗刘璋的一万大军一年之久,后又出城斩杀刘璋军大将向存,令刘璋军溃败而去。 由此可见……霍峻的守城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有这样的将领防守后方,李牧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 李牧想起荆南军的那批辎重,心下更是觉得讽刺! …… 卯时,凉州军从沅南城出兵。千度中文网 卯时中分,凉州军的一万两千步骑,来到了零阳城东门外二十里处。 零阳城西门城楼! 早起的周瑜,一如往常一样,站在零阳城的西城上,巡视着城防。 周瑜静静地眺望着……澧水西岸的凉州军大营,神情虽是看不到波澜,内心却是有些凝重的。 微风拂面而来,带起周瑜身上的浅色披风,动静虽是不大,却还是掀起了一层层褶皱。 一如此时此刻……周瑜的内心! 周瑜纹丝不动的负手而立,犹如一座优雅的雕塑一般! 微风中,那道背影……挺拔而坚韧,优雅而俊逸;却又显得苍凉而孤寂,渺小而落寞! 再是坚毅的身影,于天地之间,也不过是众山一尘、沧海一粟、万树一木、百花一叶! 在这般时势之下,再是俊杰不凡的人,想要力挽狂澜,却又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瑜这一站,便是半个多时辰。 从蒙蒙拂晓,到东方鱼肚白,再到红日探头。 层峦叠嶂的万水千山,风靡云涌的朝霞水雾,将那颗勃勃生机的红日,生生的围困在其中。 象征着希望的红日,于万般缥缈之中,显得渺小而又无力,如梦如幻,虚实难测! 一如如今的……荆南军处境! 红日高升之时,万水千山只在脚下匍匐,朝霞水雾只敢退散消弭。 可是,尚未高升的红日,也只能在煎熬中苦苦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从初升探头,到如日中天,红日需要时间。 人的一生,诸侯的一世,更是需要时间,更是需要砥砺前行,更是需要百折不挠。 很可惜!很可悲!亦很可叹! 凉州军,不会给荆南军这样的成长机会! 李牧,更不会给孙策、周瑜他们……从幼苗到参天大树的机会。 “都督,我军的粮草辎重,还没有送来……” 周瑜周身之内的孤寂气氛,终是被陈武的凝重声音打断。 周瑜收回远眺的目光,双眉略微皱了皱,正思虑着什么,也等着陈武接下来的话。 “按时间路程来说……那批辎重粮草,也应该在今日子时送来零阳城。” 陈武看了看周瑜的神情,一脸凝重的沉吟道:“吴景将军的辎重车队,就算是在沅南城休整一夜,最迟……也应该是今日卯时送来才是……也不知道……” 陈武的话没有说完,其中的不安意思,早已是表达的很清楚,周瑜自然是听得明白。 “这批辎重粮草,事关重大!” 周瑜的双眉,又是紧锁了几分,语气中显得有些凝重,“吴将军亦是清楚不过了,他……应该不会怠慢的!或许……吴将军正在前来零阳城的路上。” 吴景确实在前来零阳城的路上,只不过……他是以俘虏的身份而来的。 “都督……” 陈武凝重的脸色,又是加深了好几分,“要不……派出一队兵马,前往沅南城方向,探查一番,末将心下实在是有些不安!” “也罢!” 周瑜看了眼澧水西岸的凉州军大营,三五息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武不敢怠慢,跨步朝着城下奔去。 第七百二十三章 荆南之战 24 随着陈武的跨步离开,周瑜本就是有些凝重的内心,又是沉闷了几分。 周瑜陈武之间的短短几句对话,看似平淡无奇,再是正常不过了。 可是,只有周瑜自己知道,这短短几句话中,所隐藏的深意。 本应该早就送来的辎重粮草,直到这个时候,却还是杳无音讯,不见任何踪影。 陈武能有不好的预感,周瑜自然也是有的。 而且,周瑜心中的不妙预感,早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是有了。 只不过……周瑜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周瑜用风轻云淡的表情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来舒缓着陈武心下的焦虑,继而,稳定着整个零阳城的军心。 于城内的一万两千将士而言,零阳城城内的粮草,已不足三日之需。 此番,从临湘城而来的辎重粮草,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差池,那……城内的将士,将怕是不战而自溃! 届时,根本不需要澧水西岸的凉州军出兵,零阳城内的将士,也将是分崩离析不战自败。 这样的局面,不是周瑜想要看到的。 此外,周瑜之所以能云淡风轻的等着……那批辎重粮草的讯息。 是因为……周瑜想要去相信临湘城的孙权,他愿意去相信吴景,他也信得过全琮贺齐丁封三饶能力。 时至今日…… 荆南四郡有着灭顶之灾。 荆南军的三路兵马,全都是带着深重的任务,前去阻挡凉州军的。 只要有一路兵马出现大的差池,荆南军的其余两路兵马,必将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凶险万分之时,这般生死相依之际。 不管是留守后方的荆南军众文武将士,亦或是浴血奋战在前的荆南军将士,更应该上下齐心万众同心,拧成一股绳,共同去面对眼下的重重险阻才是。 故而,周瑜努力的甩掉……在临湘城时的种种不安忧虑,他愿意去相信临湘城的那帮文臣武将。 事若不济! 就算是……那批辎重粮草出零差池,以全琮贺齐丁封三饶能力,也能将那批辎重送来零阳城。 再退一步! 就算是……那批辎重粮草,真的出了什么大的纰漏。身在沅南城的全琮三人,也会有军情送达,绝不会像此刻这般的沉默如水。 越是思虑下去,周瑜的内心,就会跟着凝重几分。 这种不安的因子,犹如蔓草一般,一旦生根发芽,就会难以抑制的疯狂成长起来。 继而,吞噬着人们的理智,冲击着人们内心的平静,侵略着人们的意志。 思及此,饶是像周瑜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帅之才,也变得有些焦虑烦躁起来。 对于未知的事物,特别是未知的危险事物,人都是怀有畏之情恐惧之意的。 周瑜,自然是也不例外! 只见,原本是……心如平湖面上风轻云淡身姿纹丝不动的周瑜。 这会儿,却是……眉头紧锁着,来回踱步着,双手时而紧握时而舒展开来,隐隐中好似还在叹息着。 等待军情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 周瑜听着……从漏刻(古代的计时工具)处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更是觉得烦躁,越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在周瑜的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脚步,变快了几分。 …… 漏刻上的水滴声,依旧是不疾不徐不知疲倦规规矩矩的响着,每一滴的声音,都是差不多的。 漏刻,它不知人间疾苦,不食人间烟火,它只需要完成自己的计时任务。 它不动如山的矗立在那儿,冷眼旁观着世间的繁华和喧嚣,也如实记录着时代的冷落与孤寂。 虽然,它不会话,但它在默默地见证着。 此刻,周瑜凝重而又烦躁的心情,漏刻看得清楚,却又无法出声安慰,它是无能为力的。 “滴答……滴答……滴答……” 在漏刻的水滴声中,时间过去了两刻多钟。 在熟悉而又令人烦闷的水滴声中,一阵阵……焦急而又慌乱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盔甲之间的碰击声…… 从零阳城城下,穿过宽大而又坚实的马道(城墙上通往城下的道路台阶),传到了周瑜的耳郑 那该死的水滴声,终于是被掩盖住了。 周瑜心下猛的一怔,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起来。 周瑜紧锁着双眉,心下叹息道……看来,那批辎重粮草,是真的出了大纰漏;但愿……沅南城是安稳的沅南城还在荆南军手郑 甚是焦躁的周瑜,已然等不及来饶禀报,早已跨着步伐,朝着马道下行口快步而去。 马道下行口之处,周瑜驻步之时…… 但见,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张只五人,正行色匆匆一脸凝重死气沉沉的大跨步而来。 陈武朱据五饶身后,还有两名斥候。 那两名生气所剩无几的斥候,皆是被搀扶着向前挪动。 只见,那两人是浑身带伤,一身是血,每个饶身上,更是扎着两根箭矢,止不住血的伤口处,还有鲜艳的血滴滴下…… 正如那该死漏刻上的水滴! 无需发问,周瑜便是清楚了…… 沅南城已经失守了! 不知道……凉州军是从何处出兵,又是如何攻下沅南城的? 眼下……那股攻下沅南城的敌军,进军到什么地方了? 这股敌军,是不是澧水西岸的黄忠所部? 第七八二十四章 荆南之战 25 马道下行口之处! 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周瑜和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张衹五人,皆是齐齐的停下了脚步。 也不知是默契,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六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人也没有开口,去打破此刻的死寂气氛。 凝重、沉闷,而又令人窒息的气氛,在周瑜、陈武、马忠六人之间肆虐着、弥漫着,久久都不能消散开来。 数十息之后,那两名斥候因剧痛而发出的哀嘶声,终是将周瑜、陈武六人的思绪,给彻底的拉了回来。 “都督……” 陈武仰视着周瑜,双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声音中更是前所未见的凝重,“末将派出了一十六名斥候,前往沅南城一线,打探军情。 眼下,只……回来了……他们两人……” 陈武禀报完,便低垂着脑袋,早就是紧握着的双拳,此刻,又是握紧了好几分。 “零阳以东的军情……如何?” 周瑜心下又是狠狠地一怔,连忙是抬起脚步,朝着那两名斥候的方向,大跨着脚步而去。 朱据一脸凝重的低声回禀道:“禀都督……我等,还没来得及询问……” 此时此刻,周瑜也顾不得其他,他必须要知道…… 凉州军攻占了沅南城之后,是往临湘城方向进军,还是正朝着零阳城而来? 凉州军的领军大将可有探查清楚,是否是澧水西岸的黄忠所部? 不管是对于荆南军而言,亦或是对于周瑜来说,这两个问题,是真的至关重要! 凉州军朝东而去,临湘城便会朝不保夕! 凉州军往西而来,他周瑜倒还能阻挡一番。 若是黄忠所部的凉州军,倒还有些生还的机会。 如果是洞庭湖一线的凉州军,那也就预示着……伯符的水军早已兵败,那他周瑜……怕是要无能为力了! 五六息的时间,周瑜的脑海中,早已是闪过了好几种可能性的念头。 这些念头,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且都是对荆南军……极其不利、极其危险的。 稍有不慎,荆南军便会死在旦夕! “快说……” 周瑜跨步,来到那两个半死不活的斥候身边,语气中带着些焦急的问道:“凉州军……现已到了何处? 凉州军的统兵大将……你二人可有探查清楚?” 其中的一名斥候,双眼紧闭着,面上一片黄白,已经是看不到一丝血色了,他早已是气若游丝,嘴唇挣扎了几次,却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好在,另一名斥候,还有最后的几口气在,回光返照之间,硬撑着提了两口气,断断续续的低声禀报道:“朝着……零…阳……来了………………………… 大……大…大片………………赤…甲…铁骑……” 话音未落之时,这名斥候,便重重的垂下了头颅,四肢和整个身子,犹如烂泥一般,不由自主的下沉着。 两名斥候,一前一后的断了气。 周瑜看了看那两名斥候,无声的挥了挥手。 那四名兵士会意,连忙拖着那两名斥候的尸体,前去将其埋葬。 “零阳”、“赤甲”这两个词,周瑜听得最是清楚。 周瑜拧着眉头,定定的看着……那两具尸体消失的方向,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思虑着这一系列的变故。乐文 十几息之后…… ‘伯符……中计矣!零阳城……危矣!’ 周瑜在心下悲叹两声,随即,一脸凝重的看着陈武、朱据五人,沉声说道:“沅南城……已然失守! 洞庭湖一线的凉州军,正在兵进零阳城的路上!其军数量,尚不可知。” 听得周瑜所言,仅仅是一瞬间,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张衹五人的心下,早已是惊惧起来,整个人都死气沉沉起来。 对于周瑜的军情判定,陈武、朱据、马忠五人,神色各异的面面相觑着,实在是猜不出其中的判定依据。 “都督……怎知?” 陈武深吸了一口气,又暗暗的吐了出来,凝重的神情中,带着几分诧异,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凉州军中,有两支骁锐无匹的铁骑。” 周瑜没有去看陈武、朱据五人的神色,依旧是神情笃定的沉声说道:“其中的一支,便是着赤甲黑衣! 这支铁骑,一般都是由李牧……亲自统帅的! 这次……也不知是不是李牧……” 本就是惊惧不已的陈武、朱据五人,此刻,听得是……李牧有可能亲自前来,五人愈发的心惊肉跳起来。 凉州军铁骑的骁锐名声,他们早就是有所耳闻的。 遥想当年,董卓、张济叔侄麾下的骑兵,还有袁、曹联军的两路骑兵,皆不是凉州军铁骑的对手。 如今……几无多少骑兵的荆南军,几无与骑兵作战经验的荆南军,又……如何能敌得过凉州军的铁骑? 更遑论是……凉州军那支久负盛名的赤甲铁骑?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主公养兵千日,今番……正可用于一时!” 眼见了陈武、朱据五人面上的惊惧、凝重神色,周瑜心下一沉,随即,一脸肃穆,面带杀气的沉声喝道:“诸位! 切不可……未战先怯、先丧士气、自乱军心、不战而自溃! 若如此……我等,怎对得起主公的知遇之恩?” 听得周瑜杀气腾腾的声音,又见了他面上的肃穆神情,陈武、朱据五人,心下跟着一惊,连忙齐声回道:“请大都督放心! 我等,定会与零阳城共存亡! 不敢有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周瑜那锐利的目光,在陈武、朱据、马忠五人的面上,来回逡巡着,七八息之后,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临战之时,帐下的大将,若是没有决一死战的决心。那么,这场战斗,便基本没有取胜的希望。 “大战在即,早做防备才是!” 周瑜环视众人一圈,这才沉声布下军令,“陈将军、马将军守西门,朱将军守南门,钟离将军守北门! 我与张将军,守东门!” 陈武、朱据五人,抱拳拱手,齐声领命道:“我等,谨遵大都督军令,誓死守卫零阳城!” 周瑜拔剑在手,一脸决绝的朗声喝道:“我周公瑾,愿与诸位同生共死,愿与零阳城共存亡!” 听得周瑜所言,陈武、朱据五人的心下,终是安定了不少。 随后,众人分头前去准备。 第七百二十五章 荆南之战 26 既然,凉州军的进军目标是零阳城,周瑜便不再派出斥候,他只需做好防守的准备就可以了。 就算是派出了斥候,也会被凉州军的探马所刺杀。与其这样白白浪费兵士的性命,倒不如留着他们的性命,或许还有用到的地方。 既然,洞庭湖一线的凉州军,能够突袭沅南城,又能前来攻打零阳城。 那就预示着……荆南军在洞庭湖一线的战场上,是吃了败仗的。 以凉州军的骁勇善战、铁血残暴,荆南军在洞庭湖一线的战场上,只怕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故而,周瑜既没打算向孙策求援,亦不会向临湘城求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同零阳城共存亡的准备。 周瑜不去向临湘城求援,并不是他与孙权有嫌隙,而是……临湘城也没有多少驻兵,况且,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外无援兵,城内缺少粮草的情况下,周瑜依旧是有着坚定的信念,有着兵败战死的决心。 …… 周瑜、张衹二人,行色匆匆的从零阳城西门,赶到东门,前去布置、巡查城防。 待一切结束之时,已是三刻钟之后的事了。 辰时刚过,红日已爬过了远处的山顶,层峦叠嶂的万水千山,已经阻挡不了了。 不过,有点厚重的朝霞水雾,依旧是缠绕在红日周围,让它显得很是朦胧。 “启禀大都督……敌军自东面而来……” “大都督……敌军来了,其军前部……是清一色的赤甲骑兵”…… 就在这时,城墙两端的角楼上,传来了……荆南军兵士此起彼伏的预警声。 听得兵士的预警声,周瑜、张衹二人,连忙是垫了垫脚尖,朝着东面的方向看去。 入眼处,只见……远远的地平线上,一排又一排的凉州军兵士,或是在平地上,或是在低缓的丘陵上,正不疾不徐的前进着。 距离的缘故,凉州军的军阵模样,周瑜、张衹二人,看的不是很真切。 早就是视死如归的周瑜,显得很有耐心。 他挺直着腰板,俊逸而又坚毅的身影,在荆南军兵士的眼中,是那么的伟岸、高大;是那么的令人心安。 这一刻,荆南军兵士的心中,是充满着斗志的。 能与周都督并肩作战,能与庐江周郎同生共死,既是他们的荣幸,亦是他们的愿望。 荆南军兵士,如是想着。 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做好了浴血奋战的准备,做好了身首异处的打算,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心理建设。 荆南军的军心,于此时此刻,真的拧成了一股绳! 荆南军的战意,在这一时刻,真的是达到了顶峰! 铁血冷酷、骁锐无匹的凉州军,你们并不是三头六臂,你们也吃的是五谷粮食,你们也是**凡胎,你们也会流血死去。 我们荆南军,并不怕你们! 我们荆南军上下,更不会屈膝投降于你们! 来吧……骁勇的凉州军! 就在这澧水河畔,就在这零阳城前,就在这片苍穹之下,就在这轮红日之下,让我们决一死战! 今日,便让你们骁勇的凉州军,见识一下……我们荆南军男儿的厉害!绝世唐门fo 荆南军汹涌澎湃的战意,凉州军自然是感受不到的。 …… 卯时中分的时候,凉州军便已进军到……零阳城东门外二十里处。 也就在那个时候,凉州军的探马和风影成员,发现了……前来刺探军情的荆南军斥候。 本来,荆南军的那一十六名斥候,是绝对没有生还希望的,他们要么被凉州军探马所斩杀,要么会被风影成员所刺杀。 可是,也不知他们主公是怎么想的,竟然要留下两名敌军斥候的性命。 他们只能怀着满腹狐疑,毫不迟疑的执行了自家主公的军令。 服从军令,是每一个军人的第一职责! 就算是……有荆南军斥候的这点小插曲,凉州军的行军速度,也绝不会被迟滞下来,他们依旧是能在预定时间,赶到指定的集结地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主公的有意为之,是不是自家主公故意要延缓进军速度…… 反正,最后的结果便是……待凉州军来到零阳城东门外时,比早就预定好的时间,足足是慢了两刻钟的时间。 在凉州军的行军史上,这种情况,是从未有过的。 此时,零阳城东门外六百步的地方,正是凉州军军阵所在之处。 凉州军阵中,主帅大纛之下,李牧神色悠然的跨坐在赤龙之上,古井无波的眸子,正慢慢的扫视着……零阳城上的防务。 傅佥、赵风、甘伕三人,跨马持枪着,立于主帅大纛的左右,他们严阵以待。 傅佥、赵风、甘伕三人,亦是抬头打量着零阳城的防务。他们三人的眼神中,却是一片的肃穆、郑重,满眼的杀气腾腾。 上百息之后…… “零阳城的防务……” 李牧依旧是驻目在零阳城的方向,声音中听不出零星半点的波澜,“如何?” “主公!” 傅佥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当即,朗声回道:“末将觉得……这零阳城的防务,甚是得当!若想强攻……怕是损伤不轻。” 赵风甚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附议道:“如此精心防务,强攻是不得已的选择。 庐江周公瑾,果真是名不虚传!” 甘伕接过话头,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如此得当的防务,除却在咱们凉州军的城上,属下还是第一次见!” “周公瑾有将帅之才!” 李牧点了点头,将眸光从零阳城的方向收了回来,面带几分敬重之色的朗声说道:“区区一点城防防务,于他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足为奇! 零阳城的防务,若真的是稀松平常,那它就不是……出自周公瑾之手了! 尔等,当好生观摩学习才是!” 周瑜虽是凉州军的敌人,但他的长处,李牧还是承认的。 傅佥、赵风、甘伕三人,点头称是! “周公瑾……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李牧眺望着零阳城的方向,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既然,今日赶巧,总是要见上一见的。”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傅佥三人的神色,当即是严肃起来。 第七百二十六章 荆南之战 27 不用转头,也不用特意的去看傅佥、赵风、甘伕三人的神色,李牧心下也是清楚…… 此时此刻的傅佥、赵风、甘伕三人,定然是一脸的严肃,心中必定是不同意的。 李牧之于傅佥三人而言,不仅仅是统帅那么简单的关系,他还是他们三人的兄弟,是他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师长。 “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李牧收回零阳城方向的目光,转头看着傅佥三人,神色中尽是笃定,又是不容置喙的朗声说道:“尔等,无需担忧! 依我所见……周公瑾其人,光明磊落,至少在双方主帅会谈之时,他断不会做出偷袭这等事的。 再者说了……荆南军就算是出得城来,又能奈我何?” 李牧不容置喙的声音,让傅佥、赵风、甘伕三人……放弃了进言。 傅佥三人,大着胆子一想,自家主公说得有理……就算是荆南军出城偷袭,他家主公也能闲庭散步般的返回。 “我等!” 眼见着,自家主公主意已定,傅佥三人,齐声回道:“皆愿护送主公前去!” “你三人,都随我而去……谁来统领大军,谁来防备荆南军的偷袭?” 李牧看着傅佥三人,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只需秉忠一人即可! 勇烈、子虎,统领大军的任务,暂时就交给你二人了。” “甘伕,定会保护好主公”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甘伕心下,又是兴奋,又是带着点忧虑,却还是一脸郑重的保证道:“主公但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唯甘伕是问便是!” “请主公放心,我二人,定会统领好大军!” 傅佥、赵风二人,亦是神情郑重的保证一番,又是叮嘱了甘伕一番,”秉忠,你可要保护好主公!万不能让主公……有一丁点的差池!” 甘伕自然是拍着他那健硕的胸膛,极其郑重的保证一番。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骇人。 甘伕抽打着坐骑,绰枪在手,连忙是跟上李牧的步伐。 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亦是狠抽着战马,紧跟在李牧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距离保持很是完美。 另有一百朱雀骑骑兵,分列成三个小方阵,紧紧的护翼在李牧的左、右、后侧。 在距离零阳城半箭之地时,李牧勒停了赤龙。 甘伕的坐骑却是猛的停了下来,“腾”地立起了双前蹄。 很显然,不论是甘伕的骑术,亦或是他座下的坐骑,都还没有达到人马合一的顶尖程度。 那一百朱雀骑,如同是一个人一般,整齐划一的停下了脚步,没有多一步,也没有少一步。 【特此说明一点,文中所有的一箭距离,都是指这个时代的一箭射程,其射程,肯定是小于凉州军一箭的射程。】 …… 值此之时,眼见着城下……李牧一路飞驰而来的一举一动,身在零阳城上的周瑜,心下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此时,周瑜的心中,有着对李牧的佩服和敬重,有着对李牧的痛恨和仇视,还有着对李牧的一点畏惧。 李牧身上的那种气势,既有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也有着久经沙场的铁血,还有着洞悉一切的睿智。 周瑜不用特意去感受,也能体会得到李牧身上的那种气势,那种……令人倍感受迫的气势。 眼下,李牧就在城外半箭距离的地方,他的周围,并没有凉州军盾兵的保护,只要他周瑜一声令下……第八书库 只需一瞬间,便有漫天箭雨,飞向李牧的周身,将他射成个马蜂窝,让他有死无生。 周瑜定定的盯着城下的李牧,心中犹豫了太多次…… 有好几次,那道”放箭”的军令,来到了嘴边,正要脱口而出之时,却又是生生的被他压了下去。 如是几番之后,周瑜终是放弃了……偷袭李牧的决定。 这般乘人之危的小人行径,非是他周瑜的行事作风。 两军交战之时,只要是对他荆南军有利的谋略,不管是阳谋,亦或是阴谋,他周瑜都可以用。 但此时,就在眼下,他周瑜不能用阴谋诡计。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 更何况,今天,李牧是光明正大的前来,光明磊落的来送战书的。 人李牧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又是这般笃定的相信他周瑜的为人。 那么,他周瑜,也不能失了胸襟和气度。 他周瑜,是要在战场上,彻彻底底的击败……有“不败战神”之说的李牧;而不是……靠着偷袭来证明自己的。 今日,就算是偷袭得手,让李牧饮恨于零阳城下。 世人也不会赞誉、佩服、推崇他周瑜。 世人只会说……庐江周公瑾,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宵小之辈罢了。 后来人,必然会知晓今日之事,定然会戳他周瑜的脊梁骨,让他周氏的子孙后辈……生生世世的抬不起头来。 这不是他周瑜想要看到的! 况且,偷袭李牧的种种预测,只不过是他周瑜的猜想罢了,能否成功,尚不可知。 李牧,于尸山血海中走来,他经历了绝大多数人都未曾经历过的艰难险阻。 他绝不是一个轻率鲁莽之人。 李牧,他能成为一方诸侯,作为一军之统帅,又是个极其护短(宠妻狂魔)的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绝不会率性而为! 他绝不会轻易弄险! 如此说来,既然……李牧能无所畏惧的前来,必然是有着……全身而退的能力。 思及此,周瑜彻底的放弃了偷袭计划。 “大都督!” 眼见着,周瑜是迟迟未有动作,张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脸兴奋的进言道:“射杀李牧贼子,就在今日。 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只需眨眼之间,便可让李牧贼子……受万箭穿心之痛! 大都督,莫要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乘人之危,非是我周瑜之所为!” 周瑜摆了摆手,沉声制止道:“张将军不必多言!本都督自有打算。” 张衹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瑜,那萦绕在心中、眼中的兴奋火苗,好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一般,瞬间便是熄灭了。 张衹不复多言,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第七百二十七章 荆南之战 28 经过无数次的推演预测,再经历了无数次的犹豫不决,又经过无数次的自我否定。 最终的最终,周瑜是彻底的放弃了……偷袭李牧,将其射杀的决定。 或许,有朝一日,对于今日的决定,他周瑜会有遗憾。 但,此时此刻,他周瑜一点也不后悔! 遵从内心深处的想法,凡事尽力而为,听天命,顺其自然,再能做到问心无愧,这本就是一件难事。 芸芸众生之中,能做到这般地步的人,少之又少。 许多人……在时代风向中,迷失了自己;在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琐事中,消磨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猜忌中,磨灭了自己的意志。 历史长河,在我们的脚下,静静地淌过。 我们站在河岸上,抬首向前,看到的是……帝王将相、仁人先辈、芸芸先民的远去背影。 我们站在湍湍急流旁,回首向后,看到的是……崭新又古老又是熟悉的时事,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利”二字,还是那些个因名利而头破血流的老掉牙之事。 历史,总会是惊人的相似! 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 所有时事大事……背后的身影,都可以从早已远去……却又留下着踪影的历史中……寻找一二! 在斑驳、残破的历史身影中…… 在布满厚厚灰尘的书架上,在那满是腐朽气味、又带着点馨香书味的故纸堆中…… 那些古老、守旧、看似早已过时,又是屡见不鲜、老掉牙的事,就记录在其中。 它们,不急不躁,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我们后人的到来,等待着我们的探寻。 它们,冷眼旁观的目睹着一切,耻笑着后人的重蹈覆辙。 它们,叹息着后人的急功近利、人心不古,却又无能为力,只留下一声声难以言喻的悲凉叹息。 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今天依旧是继续上演着。 历史上早已上演了无数遍的事,今天,或者是明天,亦或是后天,还会继续乐此不疲的发生着。 前车之鉴的事,人们做的很少! 重蹈覆辙的事,我们争先恐后! 这世间,不管是历史上,亦或是当下,生性淡薄、不计名利的人,当然是有的,但是,是真的很少! 在名利、权势面前,很多人都会忘乎所以,巧取豪夺,争个头破血流,斗个家破人亡,落下个妻离子散。 关键就看,能不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张衹想要复仇立功,自然是无可厚非,这是他的选择。 他可以不择手段,他早已忘记了“羞耻“二字的真谛。 周瑜放弃了偷袭,看似是迂腐不堪,实则是大智若愚。 一个乘人之危、不知羞耻的人,他可以成功一时,却不能成功一世。 所以,张衹落得个满门尽诛的结局。这自然是后话了。 …… 零阳城上,城墙垛口之后,周瑜的阴郁、犹豫、挣扎和最后的放弃、舒然;张衹的阴狠、仇恨、不忿、愤懑和最后的郁怒…… 零阳城下,跨坐在赤龙之上,一脸悠然的李牧,都将这一切的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公瑾,你要感谢你自己,做出了明智的抉择,你家人的性命,是保住了。 至于周瑜身旁的张衹,在李牧眼中,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荆南军覆灭之时,便是如此鼠辈……身死族灭之时。第一中文网 今天的周瑜,依旧是一副儒将服饰打扮,作战时的盔甲,皆不在其身。 周公瑾那……身姿挺拔、英姿勃发、雄烈率真、气度超凡、雅量恢廓的姿貌气质,尽在零阳城下李牧的双眸中。 李牧自问,如周瑜这般的姿貌气质,纵观整个历史,也不多见,亦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仅仅是一番粗略的打量,李牧便心生喜爱。 如周瑜这般的儒将,试问世间的上位者,有哪个是不喜爱的呢? 很可惜,他和周瑜,身处于两个阵营,只能是成为对手,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以周瑜的赤胆忠心,以周公瑾与那孙伯符的交情…… 想要周瑜投效于凉州军,效命于他李牧麾下,是谈何容易的事? 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如若是太平盛世,他李牧和周瑜,定能成为朋友,定能成为人生知己。 别为打翻的牛奶哭泣! 当你在错过月亮时哭泣,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出自泰戈尔】 活在当下,最为重要。 他李牧和周瑜,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会走上陌路。 他和周瑜,从争霸天下的开始,就注定会成为对手,是那种……不到结局,永不妥协的对手。 故而,李牧于心中的感慨,也就是那么十几息的时间。 当李牧再次抬头之时,他本是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只剩下“对手”两个字。 这不仅是两个阵营之间的对抗,亦是两个对手之间的博弈。 庐江周公瑾,你堪称是我李牧的对手! 能成为我李牧的对手,是你周瑜的荣幸。 你的主公孙策,他还不够资格成为我李牧的对手。 当然,在战场上,能与你庐江周郎一较高下,也是我李牧的荣幸。 周瑜的结局,是在哪一步,李牧不知道。 既如此,就先从零阳之战开始吧。 “周郎!别来无恙乎?” 李牧直了直身子,看向周瑜的方向,抱拳拱手一番,古井无波的双眸中,带着真切的笑意,语气中尽是舒朗。 “劳烦宁城侯挂念,瑜甚是受宠若惊!” 周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欠了欠身子,亦是抱拳拱手,回了一礼,声音醇厚明朗的笑着说道:“向日一别,不知……宁城侯可还安好?” “托公瑾之福,牧一切安好!” 李牧面带笑意的说了一句,随即,又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云梦渡口一别…… 汉中擒张鲁,葭萌败刘焉,虎牢、阳乾败曹操,汲县、晋阳破袁绍,西陵灭黄祖,襄阳拿刘表。 今又滔江跃兵……临荆南! 凉州军龙骧虎步天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必是……托公瑾之福耶!” 李牧说完,便直直的看向周瑜,等待着周瑜的回复。 听闻李牧所言,周瑜心下一怔,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第728章 荆南之战 29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周瑜,等着他的回话。 周瑜定定的望向李牧,思虑着这其中的深意。 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光,两道锐利威严的目光,于零阳城外的半空中相遇。 双方都是坚持着,没有一点退缩的打算。 谁先退缩,谁先移开目光,当然不能证明是输了,却也是落了下风。 既是默契,又是互不退让的对视,很真实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样的对视,多少有点小孩子之间的儿戏,实在是有失风范的做法。 于常人而言,本是很平常的事。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以李牧、周瑜二人的身份、地位,这般很是无聊、幼稚的事,他二人是绝不会做的。 可是! 此时此刻…… 李牧、周瑜二人。 一个是威震天下的诸侯,一个是闻名天下的将帅之才。 他们二人,还真就是这么杠上了。 想来……在他二人的眼中,这般看似无聊又是幼稚的举动,是很有必要的,是极其必须的! 这场无声无息、无波无澜的较量,正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着。 这番较量,只有李牧、周瑜二人参与,也只有他二人……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管是……零阳城上严阵以待的荆南军,亦或是……零阳城下暗中防备的凉州军。 他们,皆是不知……这其中的深层含义。 静默、死寂、压抑,又是充满着无声硝烟的气氛,正在零阳城城上、城下,正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之间……蔓延着、弥漫着…… 久久都不能消散而去。 仿佛……在零阳城的这片天地之间,只剩下李牧、周瑜二人。 …… 初听之下,李牧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甚至于,从这段话中,还能听到李牧的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目空一切、骄傲自大。 可是,细思一番,却非这样! 这其中的深意,却是令人心惊胆寒,让人不寒而栗。 李牧的话,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针针致命!刀刀见血! 李牧的这些话,并不单单是说给周瑜听的,更是说给零阳城上的荆南军听的。 李牧的话中,暗含着三个信息…… 其一,用极为亲近的称呼和语气,悄无声息的离间着……荆南军和周瑜。 其二,用汉中军、益州军、兖州军、冀州军、荆州军的惨败事实,瓦解着荆南军的军心、打击着荆南军的士气、消磨着荆南军的斗志。 其三,用凉州军战无不胜的事实,用凉州军攻无不克的自信,进一步的“压迫”着荆南军的军心、士气和斗志。 思及此,周瑜心下,狠狠地一怔,心道:李牧其人,果真是精于谋略、洞察人心,更是善于攻心之战。 稍有不慎,便着了李牧的道。 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防不胜防! 世间传言,果真非虚! 似乎是应证了周瑜的种种猜测。 就在这时,张衹双眉紧锁的偷眼打量着周瑜,目光中除了探究和审视,更是带着不少的防备和疏离。110电子书 与此同时,零阳城上荆南军的兵士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场面太过匪夷所思。 周瑜见状,心下暗道不妙,周身的气势,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你李牧,是凉州军之统帅! 我周瑜,乃荆南军之都督。 你我二人,非但是并无半点私交,更是沙场之仇敌。” 明白过来的周瑜,当即是……变了变脸色,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昔日,我主乌程侯孙公,在云梦渡口所受的耻辱…… 今番,我周公瑾,定是要千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我周公瑾,与你凉州军上下,定将是不死不休!” 周瑜誓言般的表态,还真是起了点作用。 周瑜话音刚落,张衹面上的复杂神情,变得有些明朗起来;荆南军兵士的窃窃私语声,当即是小了许多。 周瑜见状,心下一喜。 的确,他最为担心的事,便是荆南军上下的军心、士气和斗志了。 确实,对一支军队而言,这三样的东西,是最为重要的了,缺一不可! 只要是缺少了其中一样,一支再是强大的军队,顷刻间,也会变成一支……任人宰割的弱旅。 “公瑾此言差矣!” 还不等周瑜有所放松,李牧面无波澜,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你我同为大汉之官,又同为大汉朝廷效命,又怎能区分你我呢? 你我同为一殿之臣,私交自然是有的! 荆南军也好,凉州军也罢,两军皆是大汉朝廷之军。荆南军与凉州军,又怎会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呢? 莫不是……孙征南想要割据荆南四郡,想要同朝廷作对?” 李牧这般厚颜无耻的强词夺理,着实让周瑜始料未及,着实让周瑜有点不可置信。 天下多少诸侯,都在割据一方。 或是想成就霸业,或是想缔造帝业。 这样不争的事实,在你李牧眼中,这些诸侯……成了大汉朝廷之军? 这些年,凉州军东征西讨,南征北伐,败灭了多少诸侯,又何曾……将大汉的朝廷放在眼中? 这般恬不知耻、漏洞百出的说辞,就算是三岁小儿,也能将其识破。 他周瑜,又岂会听不明白? 周瑜很想耻笑一声,耻笑李牧的自鸣得意。 可是,张衹和荆南军兵士的表现,又一次刷新了周瑜的认知。 同样,这群蠢货的表现,让周瑜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李牧是真的能洞悉人心,他是真的会把握人心,他掌控人心的能力太过恐怖了。 只见…… 本是有些信服他周瑜的张衹,此时,又是变得一脸探究、防备起来。 那些个荆南军兵士,更是不用说了,又是开始了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周瑜心中的怒火,正在慢慢的燃烧着。 更让周瑜怒火渐盛的是,李牧那看似舒朗、看似人畜无害的声音,犹如魔音一般,从零阳城下传到了城上。 “公瑾!你是真错怪我李牧了。” 李牧一脸笑意,声音中满是‘无辜’的说着,“当年,云梦渡口一战…… 非是我李牧,非要将那孙伯符毁容! 实在是……孙策太过卑劣了! 他孙策,怎能做出……夺人之妻的下作之事呢?” 此时的周瑜,早已被李牧的无耻,给彻底的怔住了。 第729章 荆南之战 30 还别说,李牧这般厚颜无耻的强词夺理,初听之下,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还真是说的有理有据。 在周瑜听来,李牧所言,本不过是胡搅蛮缠的胡言乱语,可他还真就反驳不了。 对于张衹、荆南军兵士这样的蠢货来说,李牧的强词夺理,反倒是变得有理有据、真实可信。 的确,在桥家姐妹这件事上,孙策的种种做法,确实是不够地道,确实是有着“巧取豪夺、夺人妻妾”的事实。 可是,就算是如此。 你李牧,也不能故作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啊! 虽说……“夺妻之恨,犹如亡国之恨、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一般,是不共戴天之仇恨! 可是……桥家姐妹,有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你李牧,是最清楚不过的。 再者说了,当年,孙策为了给桥家长女留下个好印象,就是腆着脸去说句话,也是在五步开外的。 更何况……当年,孙策百般讨好桥家长女,也不过是说了三五句话罢了,还都是被呛得哑口无言的。 桥家姐妹,能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事到如今,你李牧,你这个名义上的受害者,还在两军阵前,得理不饶人的奚落着、戏谑着孙策。 敢问,孙策的屈辱,向谁去讨要? 当年,云梦渡口一战,孙策的一只耳朵,两侧的脸颊,都被你李牧和你麾下的大将黄忠所摧毁。 孙策逃离云梦渡口之后,在南返临湘城的路上,若不是碰到了神医华佗,早就是因羞愤的心理、严重的伤口……而一命呜呼了。 这些事,想必,你李牧是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时至今日,你李牧,还在耿耿于怀着这事。 这哪是一个……名闻天下之诸侯统帅的做法? 你李牧的胸怀和气度呢? 再退一万步来说,桥家姐妹,不过是你李牧的两个妾室罢了。 妾室的地位,能有多高? 只不过比府中的侍女待遇,要好一点罢了! 你李牧,果真如世人传言一般……是个疼宠妻妾(宠妻狂魔),爱美人盛于爱江山的人么? 像你李牧这样……居心叵测、野心勃勃、不甘人下、身怀异志的诸侯、枭雄、野心家、僭越者…… 江山、美人之间…… 你李牧,会更看重美人? 成大事者,会分心于女人身上??? 反正,总而言之,就算是退十万步,就算是退到天涯海角的地步…… 我周瑜,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你李牧,真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么? 周瑜想不明白,更是理解不了李牧的种种想法,种种作为的。 周瑜,你当然想不明白了! 因为,你不是从后世而来的人。 因为,你和李牧的思想,有着千差万别的距离。 这段距离之间,相隔着近两千年! 李牧是什么人,他是个宠妻狂魔啊! 有时候,有些事上,他还真就是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得理不饶人的人! 从原平县的王泽,到杨县的杨老四;再到王越、史阿师徒;再到董卓的灭门、吕布的陈仓受辱;最后到司马懿的灭门一事,孙策在云梦渡口的惨状……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最真实、最血腥、最恐怖的教训么? 那些已经被李牧……用各种手段弄死的人,那些即将被李牧……用各种手段弄死的人…… 在他们生命的尽头时,他们一定会凄凄惨惨戚戚、悔恨交加、悔不当初的于心里感叹一句……美丽 要想苟活在这世间,宁可得罪神明……也万莫得罪李牧! 他们,或是用血,或是用命,或是用灭族的惨痛代价,有血有肉的证明着这一点。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心里,他们的认知里…… 李牧就是个恶魔! 李牧就是个不知人命的大魔王! 李牧就是个早已失去人性的地狱魔鬼! …… 值此之时,周瑜前思后想一番,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在言语上,不能,绝不能与李牧争长论短。 不论你怎么说,李牧总会有他的一番说辞,一番强词夺理……却又无力反驳的理论。 在言语上,同李牧争论,就等于是自掘坟墓、自投罗网,那是最为愚蠢的决定。 周瑜想明白了这点,郁结在心中的苦闷和气恼,瞬间……便消散了许多。 “今日,李车骑此来……” 周瑜整理了一番心情,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李牧,沉声说道:“不会是与我周瑜……逞口舌之辩的吧!”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面上却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意。 李牧脸上的笑意,好像比方才之时,要浓上那么一分。 李牧看着周瑜,并未回话。 心道——周公瑾还真是才思敏捷,自己的一番用意,终究是被看穿了。 不过,无所谓! 这番唇枪舌战,本就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插科打诨罢了。 这不过是正餐之前的开胃菜罢了! 真正的正餐,还在后头! 他李牧,一点也不着急,甚至于还觉得……周瑜发觉的太早了,有点没意思了! 慢慢的与对手较量,享受着对手的无助挣扎; 步步为营,环环相扣,一环接着一环的下套,一步接着一步的将对手……“温水煮青蛙”一般的迫入绝境; 再在绝境的绝望之中,给对手一丝“救命稻草”般的希望; 最后,面带微笑,再毫不犹豫的将这一丝希望……碾成齑粉! 让对手……在绝望之后的绝望中死去…… 这才是……他李牧,想要看到的。 猫捉老鼠的游戏,从来都是最好玩的! 李牧,自然是深知这一点! “今日,李车骑若只是为逞口舌之辩的话……” 眼见着李牧不言不语,周瑜沉不住气了,又是沉声说道:“那就……恕周瑜,不能奉陪了!” 周瑜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李牧还真想回一句“我就是来逞嘴皮功夫的”。 “公瑾,何故这般沉不住气? 此绝非将帅之胸襟、气度耶!” 李牧依旧是带着笑意,语气中满是轻佻和不正经,“今日,李牧此来,特为公瑾耳!” 但听李牧所言…… 周瑜心下一怔,胸中又开始有些郁结起来。 张衹、荆南军兵士这样的蠢货,又开始神色各异起来。 第730章 荆南之战 31 但听李牧所言,仅仅是一瞬间,周瑜心下,又是郁结,又是气恼,还带着点愤恨。 本已是侧身的周瑜,当即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牧。 只一眼,便见……李牧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笑容中,满是戏谑和奸计得逞的得意之色。 原来,李牧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激怒他周瑜。 “周瑜愚钝,不解李车骑的言外之意!” 周瑜心下冷哼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李牧,沉声道:“还请李车骑,明示!” 李牧知道,周瑜定是能猜出他的话外之音。 “公瑾!” 李牧笑着道:“孙策的荆南军……比凉州军如何?” 李牧话中的意思,周瑜当然是明白的。 李牧这是在向他周瑜示威,向荆南军施压,试图击溃整个荆南军的军心。 “两军尚未交战,胜负难料!” 周瑜为了鼓舞士气,当即,神色中尽是坚定的沉声道:“战场时机,瞬息万变。 骁锐如凉州军,也未必是百战百胜!” “公瑾所言甚是!” 李牧也不反驳,只是摇头轻笑了几声,继续笑着问道:“以公瑾所见…… 荆南军的陆战能力,与那水战能力…… 哪个更强?” 但听李牧所言,周瑜心下狠狠地一怔。 李牧的这话,看似是平淡无奇,实则是……句句机关重重字字深藏陷阱。 李牧的这出问话,实在是高明! 时至今日,孙策率领的荆南军水军,在洞庭湖战败的事,周瑜已经猜到了。 诚如是,这个问题,是真的太难回答了。 如果……荆南军的陆战水战能力一样强。 那结果便是……既然,不善水战的凉州军水师,能击败荆南军水军;那么,要击败零阳城的陆军,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 世人都知道,荆南军是以水战为主,以陆战为辅的。 故而,像“荆南军的水战能力,弱于其陆战能力”的这样的话,是绝不能的。 了,也只会自取其辱,贻笑大方罢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法了。 那就是……荆南军的水战能力,是要强于其陆战能力的。 可是,这种法的结果,依旧是令人左右为难难以抉择的。 既然,荆南军的水军,会被凉州军轻易击败。 那么,凉州军想要击败零阳城的陆军,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 这两种法。 不管是哪一种,其结果,都会让荆南军陷入不利的情势,都会让荆南军士气大丧的。 当真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周瑜紧锁着双眉,绞尽脑汁全神贯注着思虑起来。 他在思考着第三种法。 …… 李牧似乎是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着周瑜的回答。 李牧看了眼周瑜的方向,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甘夫。 只见,甘夫浑身紧绷着,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零阳城上,一脸的防备警惕神色,一副随时出击迎敌的样子。 甘夫的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紧张! “秉忠,放轻松点! 别那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李牧拍了拍甘夫的肩膀,神色甚是轻松,语气中满是笃定的笑着道:“周瑜就算再是气恼,也不会放冷箭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主公还是心为好!” 甘夫依旧是神情严肃,不敢放松警惕的进言道:“主公,要不……咱们先撤回去。” “老朋友还没会完,如何能着急着回去?” 李牧又是拍了拍甘夫的肩膀,笑着宽慰道:“且再耐心等等!” 甘夫见自家主公主意已决,不复再言。 “秉忠你……” 眼见着,周瑜依旧是苦思冥想着,李牧饶有兴致的笑着道:“今日,我若是出了意外…… 令妹会怎么想?” 但听李牧所言,甘夫心下一惊,毫不犹豫的坚定道:“甘夫纵然万死,也要护得主公周全! 绝不让主公,受得半点伤害!” 李牧心下甚是感动,坚持问道:“我是……如果……” “主公!” 甘夫依旧是神情郑重,语气固执道:“这样的假设很不吉利!反正,甘夫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主公! 以主公的料事如神,绝不会出现假设中的事!” 翻来覆去,甘夫就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假设。 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受,真是他娘的舒服! 李牧如是想着。 甘夫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布满了憨憨的笑容,整个人显得轻松了不少。 “主公!” 甘夫憨笑着道:“假设的事,甘夫着实是不能回答。 不过,关于舍妹的女儿家心思,属下知道一些。” “哦……” 李牧来了兴致,双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笑着道:“怎么?” “自那长安城相逢后…… 属下只要是一回家,舍妹就会跟前跟后,想方设法的从属下这儿……打听着的主公英雄事迹。” 起甘倩时,甘夫的双眼中,尽是长兄如父般的慈爱呵护,“主公的英雄事迹,不管是循环往复的过多少遍…… 舍妹都是听得津津有味!” 李牧笑着点零头,心道:甘倩虽然命苦,好在,上苍没有抛弃她,给了她一个敦厚淳朴(妹控)的兄长,不至于让她太过的辛苦。 往后,他也会疼惜甘倩,也会照顾好她的。 “对了……主公!” 甘夫又是想到了什么,继续憨笑着道:“舍妹最常到的事…… 就是……宛城城破之时,主公神兵降,爱民如子的事。 舍妹也了……主公曾亲手递给她一块饼一碗水的事 舍妹还了一见……什么情之类的,反正就是女儿家的那点心思……” 听着甘夫的絮絮叨叨,李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甘倩没过这事,他李牧也从来也不知道。 原来,宛城城破的那,他二人就见过面了。 只是,“拿饼”“递水”的事,李牧还真没印象。 想来,那,甘倩定然是没有露出真容。 否则,以甘倩的香国色,若真是见了,想要忘记,还挺不容易的。 本是剑拔弩张的两军阵前,李牧却在和属下谈笑风生。 “陆战水战,各有差异!不可混为一谈!” 就在这时,一道沉沉的声音,从零阳城上传来。 第731章 荆南之战32 周瑜沉沉的声音,从零阳城上传来。看来,周瑜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周瑜的这番回答,细思之下,还算巧妙。 这番回答,既避开了……“荆南军陆战、水战能力,孰强孰弱“的争论性问题。 同时,周瑜的这番答复,又巧妙的避开了……“孙策、周瑜二人用兵能力,谁强谁弱”的争论。 这番回答,可谓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 如此以来,零阳城的荆南军士气,也能保住了。 当然,只是暂时性的保住了。 听闻周瑜所言,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未有零星半点的波澜起伏。 堂堂庐江周公瑾,若是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 那还真叫他李牧……失望了! 那他周公瑾,就不配成为他李牧的对手! 李牧看向零阳城,带着几分敬意的笑道:“公瑾才思敏捷,牧实为佩服!” 听闻李牧所言,周瑜面上的肃穆神色,稍稍有所缓和,倒也没有回答。 “两日前,洞庭湖一战,孙策麾下的四万五千水军,余下者……不及五千人! 诸如……徐盛、蒋钦、董袭、宋谦、鲜于丹之辈,或是殒命在烈火之中,或是葬身于鱼腹之中。 眼下,孙策只敢龟缩在罗县城,惶惶而不可终日,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李牧依旧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如今,沅南城被破…… 从临湘城而来的辎重粮草,尽被我凉州雄兵所得。 零阳城,一座孤城耳! 公瑾! 困守孤城,胜算几何?” 听闻李牧所言,周瑜便知,自己的猜测,果真是应验了。 伯符的荆南军水军,果真是大败于洞庭湖上。 沅南城被破,后路被断,零阳城已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 如今,那急需救命的粮草辎重,又是被凉州军所劫掠…… 该如何……守住零阳城呢? “忠于主公,尽忠而死! 周瑜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周瑜拧眉思虑一番,心中早就有了决断,当即,一脸肃穆,神色中尽是决绝的朗声说道:“就算是困守孤城…… 我周公瑾,当会与零阳城……共存亡! 城在人在! 城破人亡!” 周瑜视死如归的豪气,忠心耿耿的义气,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般的勇气…… 正感染着荆南军兵士的军心、士气和斗志! 同样,也感染了李牧。 周瑜其人,忠勇智信,面面俱到。 周公瑾,真乃大丈夫耶! “公瑾……眼下…… 澧水以西,有我凉州军的四万大军! 零阳城之外,有我骁锐步骑,一万两千人!”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零阳城早已是一座死城! 公瑾! 你当真要死守孤城,阻我凉州雄兵?” “人……终有一死!” 周瑜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依旧是决绝道:“为主尽忠而死!实乃周瑜之所愿。 我又有何憾?” 周瑜抱着必死之决心,再一次明确的表态。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抬手划过零阳城方向的荆南军兵士,沉声说道:“公瑾麾下的兵士…… 亦是……与城共存亡么?” 周瑜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怕看到……荆南军兵士犹豫不决、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士气大衰的样子。51 “当然!” 周瑜抬高了声调,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依旧是决绝的大声回复着,末了,又是补了一句,“我荆南军之兵…… 皆是悍不畏死、至死方休之辈!” 在周瑜看不到的地方,他听到了……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低语声…… 或是议论着洞庭湖战败的事,或是讨论着如何守得住零阳城的事…… 他们的语气中,带着彷徨不安,有着惊疑不定,还有着惊惧恐慌。 “公瑾!” 李牧不去纠结荆南军兵士守城决心的问题,随即,换了个方向,继续问道:“零阳城中,辎重粮草几何? 又可支撑几日?” “足可支撑半年!” 周瑜心下一惊,再次提高声调,掩饰着心虚,大声说道。 听闻周瑜所言,一边的张衹,神色不可置信,又是满腹狐疑的看向周瑜…… 零阳城的粮草……怎么可能支撑半年?别说是半年……就连眼下的这个月…… “哈哈哈……公瑾!” 牧,以诚待你! 你又何必欺瞒与我? 李牧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大笑道:“城中的辎重粮草…… 只怕是……不足以支撑三日吧!” 周瑜心下大惊,思忖道:李牧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这般机密重要的军情,是何人透露的? 相较于周瑜的心如雷霆、面如平湖。 张衹可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怎会知道?” 周瑜很想问一句李牧,你是如何知道这般军情的。 可是,他不能问,绝不能开口相问! 因为,直到此时,荆南军的兵士,尚不知道粮草存量的问题。 一旦问了,那就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一旦开口,那就证明了……李牧所言是真;零阳城的辎重粮草确实只有三四天的存量了。 周瑜隐忍着,沉默着,慢慢的调息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张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好奇,忍得很是辛苦! “眼下! 孤城零阳,内无粮草,外无援兵! 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战意消弭,只在旦夕之间!” 李牧看着周瑜的方向,面带杀气的沉声说道:“再有我凉州雄兵,重重围困于城外! 如此…… 纵然太公降世、孙子复生…… 这般孤城…… 焉能久守?” 周瑜再一次沉默着,心中满是苦涩! 李牧说的对! “贼子李牧!” 张衹终于是忍不住了,嘶声吼道:“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我主之援兵,临湘城之援兵,朝夕可至。届时,我军内外夹击之下,我张衹必擒你这反贼!” “无知小儿! 也敢在本侯面前……狺狺狂吠!” 李牧双眼微阖,定定的看着张衹,浓烈的杀意,弥漫于周身,语气中尽是彻骨寒意。 张衹,我李牧记住你了! 李牧的蔑视,令张衹哑口无言、满面涨红着如猪肝色。 “公瑾!” 李牧收起杀意,笑着说道:“这儿有两件礼物送给你,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甘伕会意,朝着凉州军军阵的方向,挥了挥手中的长枪。 第732 荆南之战 33 听闻李牧所言,周瑜的心中,顿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福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流淌而过,这种不安,又令人惊疑的预感,变得越来越是强烈。 也不知道,李牧口中的两件“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周瑜张只二人,连同零阳城上的荆南军兵士,齐齐的看向凉州军军阵,期待着那两件“礼物”。 半刻钟之后…… 一辆运送粮草的大车,在六个凉州军兵士的押运下,来到了零阳城外半箭之地,来到了李牧跟前。 李牧抬眼示意一番。 运粮大车边上的两个兵士,带着几分粗鲁,将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从大车上拖曳下来,推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麻布口袋,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 很是令人惊诧! 这麻布口袋是成精了?它自己还会动? “公瑾!” 李牧抬手,指了指大车上的麻布袋,一脸笑意的朗声道:“这大车上的东西…… 你可知道?” 其实,早在那运粮大车,被推过来的时候,周瑜已经细细的打量过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瑜也不迟疑,当即,朗声道:“此乃我荆南军……用以装送粮草的麻布袋。” “公瑾所言不虚!”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周瑜,语气中尽是戏谑的朗声道:“你们荆南军的粮草,还真是特别! 公瑾可要亲眼看上一看?” 还不等周瑜回话,张只冷哼一声,嗤笑着道:“你们凉州军……还真是见识短浅! 连个再平常不过的粮草……都没见过?” 周瑜面带愠色的看了看张只,真是个蠢货! 既然,李牧特意提到了粮草的特别,那肯定是有什么法的。 “哈哈哈……原来,荆南鼠辈喜欢沙子拌米吃……” “原来啊……荆南军鼠辈的军粮,主要是以杂草沙子为主的……哈哈哈……” “呔……城上的鼠辈些……莫要再吃草了……投降我凉州军,顿顿有米饭大麦饭……顿顿有肉吃……” “嗷嗷嗷……荆南鼠辈的军粮……还不如我凉州军畜生吃的呢……”…… 张只话音刚落,零阳城下,凉州军阵中,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嘲笑声。 听了凉州军兵士的嘲笑辱骂声,张只死得是七窍生烟,差点没被气死过去。 “退下!” 张只正欲发作之时,周瑜沉声呵斥一句,随即,看着李牧的方向,朗声道:“李车骑且稍等! 周瑜这就命人……出城来取粮草。” 也不等李牧回话,周瑜吩咐一番。 数百息之后,四个荆南军兵士,坐在由绳子吊着的大竹筐中,慢慢的,从零阳城上降落下来。 那四个兵士落地后,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来到凉州军阵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就那么颤抖着身子,弯腰站着。 他们当然是不想这样的。 可是,此时,只有一百骑兵的军阵,所爆发出的杀气,足以将他们吓的魂不附体生不如死! 李牧也不想为难这四人,抬手示意一番。 一名凉州军力士,单手提起一个麻布袋,很是随意的丢了过去,扔在了那四饶脚下。 那四名兵士,诚惶诚恐的拜谢一番,随即,抬起那粮袋,脚下生风的狂奔起来。 又是数百息之后…… 当周瑜亲眼看到这袋粮食时,心下一惊,双眼汁…布满了化不开的冰冷。 只见,那粮袋中,有一半以上的是杂草沙子;剩余的粮食中,不是有点发霉,就是颗粒秕秕的。 周瑜死死的盯着粮食,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都督!” 张只大惊之后,当即,面带嘲讽之色的看了眼城外,随即,一脸笃定的进言道:“此必为凉州军的诡计也! 凉州军故意将杂草沙子,掺加在我军的粮食中,以惑乱军心。 凉州军这是在……有意离间……大都督和临湘城的关系! 还请大都督慎察!” 周瑜紧握着双拳,抬头看了眼临湘城的方向,默然不语着。 “公瑾……以为如何?” 城下,又是传来了李牧戏谑的声音。 此时,周瑜面上不,心里还是有些相信李牧的,至少,也是半信半疑! 正如李牧所言,凉州军想要攻破零阳城,不需要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这袋粮食,不管是不是来自临湘城。 他周瑜,都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军心必然会动摇! “李车骑!” 周瑜一脸肃穆,神情中尽是坚定的否定道:“你何故……用这般阴险之计? 你别妄想……动摇我荆南军军心!” 李牧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公瑾所言甚是!” 周瑜心下一喜! 难道真是李牧的诡计? 自己怕是真的错信了李牧…… 还不等周瑜喜上几息…… “送这粮食的人,当真是阴险至极!” 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道:“公瑾!我再给你看样礼物。 关于粮食来源的问题,这件’礼物’,会给你清楚的!” 听了李牧所言,那股熟悉的不安情绪,又开始在周瑜的心中,升腾起来,挡都挡不住! 李牧又是抬手示意一番。 两名凉州军兵士会意,当即,将倒在地上的麻袋打开,将那蠕动的东西,从袋中拖曳出来,还不忘退了一把。 这袋中之人…… 赫然就是那孙策孙权的舅父……吴景! 早就是晕头转向的吴景,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这才头脑清醒过来。 吴景挣扎着翻过身子,看了眼李牧的方向,仅仅是一息之间,便早已是汗流浃背,冷汗森森。 虽然只是做了几个时辰的俘虏,吴景的内心里,好像是煎熬了几个世纪。 “李君侯……饶命啊…… 人吴景,愿意效命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相叛!” 惊恐难当的吴景,当即是忍着剧痛,重新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哀求着饶命。 “将他扶起来!” 李牧瞥了一眼,随即,一脸笑意的下令道:“好让城上的人……看得真真切切!” 两名兵士上前,一左一右的提起吴景,朝着零阳城的方向,走了十数步。 周公瑾! 我会慢慢的摧毁荆南军的军心!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世间的霸主! 第733章 荆南之战34 “公瑾,你可识得此人?” “公瑾贤侄……大都督……快快救我呐,你们快来……救我一命啊……” “吴将军……你怎会被……凉州军……”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道声音,同时传了开来。 有两道,是来自于城下,有一道是来自于零阳城上。 相较于李牧的戏谑和波澜不惊。 吴景是惊恐难当着,歇斯底里着,鬼哭狼嚎般的嘶吼着。 周瑜则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着一点恐惧和左右为难。 “公瑾贤侄……” 吴景继续着歇斯底里的嘶吼道:“你快快派兵出城,来救我一命啊……老夫的腿,太痛了……” 吴景说的是实话,像他这样五十多岁的人,被凉州军几番折磨之后,能活下来,已经是太不容易了! 当然,凉州军是故意将他折磨个半死不活的。否则,他吴景,早就是成了一具尸体! 听了吴景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周瑜于心不忍,可他又是左右为难! 救? 还是不救? 如果…………不救的话? 他周瑜……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景……被折磨致死么? 他周瑜……如何给伯符一个交代? 吴景,他可是伯符的舅父,他可是吴太夫人的同胞兄弟啊! 无论是哪种关系? 他周瑜,都是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的去救援吴景的。 如果是去救的话…… 又该怎么救? 派兵出城的话,凉州军会在撤退之前,将吴景给结果了。 让弓箭手射杀,或是驱赶开凉州军,然后再去救吴景? 同样不行! 凉州军还是会在撤退之前,将吴景给毙命! 此时的周瑜,当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看来,武力救援,是绝对行不通的! 如此以来,也只能同凉州军谈判,用一定的筹码,将吴景给交换回来了。 李牧! 你想要的条件,会是什么呢? 苦苦哀求了数十息之后,眼见着……周瑜依旧是无动于衷,依旧是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 吴景的心,彻底的凉了! 他求生的希望,越来越是渺茫,就快要消弭殆尽了! 值此之时,吴景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这仇恨的原因,有很多……有周瑜的见死不救,有临湘城那位大人物的居心叵测,还有凉州军的心狠手辣…… 吴景对李牧的仇恨,只敢埋藏在心里,不敢表现在脸上,哪怕是一丝一毫。 他真的是怕了李牧! 李牧,那就是个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他折磨人的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又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以俘虏的身份,在凉州军军中待一天,有如过了千万年! 其实,吴景是想错了! 一般的俘虏,凉州军都不会残忍对待的。 像吴景这般……身份特殊的俘虏,才会受到凉州军的特别“照顾”! 时间在一息一息之间流淌而过! 李牧可以等! 吴景等不了! 周瑜更是等不了! …………………… 终于……全本 在吴景一道道凄厉、哀婉的嘶吼声中…… “李君侯! 想必……吴将军的身份,您已是尽在掌握! 吴将军乃我主之舅父,其身份特殊! 周瑜身为属下,自当是要迎回吴将军的!” 按捺不住内心焦急的周瑜,不自然的放低了姿态,开口询问着李牧,语气中也没了之前的凌厉和威严,“不知…… 李君侯您有什么样的条件,可尽管提出来。 只要是我周瑜能做到的…… 瑜,定不会推辞一二!” 李牧看着周瑜,脸上……又是那令人抓狂,令人想要出手暴揍的该死笑容。 周瑜越是着急! 李牧就越是不着急,越是觉得惬意! 看吧…… 就如此刻,李牧正婆娑着赤龙的鬃毛,一脸的闲适和放松。 时不时地,还笑着给赤龙说几句话。 赤龙好像是听得明白,打着响鼻,颇是欢快的动动耳朵,玩玩脑袋什么的。 两军阵前,这般压抑的气氛,李牧当真是好雅兴啊! 周瑜紧握着双拳,心下早已是雷霆翻滚,面上却如平湖一般! 他倾尽全力的忍耐着,等待着! 不能急,不能恼! 更不能出言相迫于李牧! 否则,只会是适得其反! 听着吴景的凄厉惨叫声,荆南军的兵士,尽皆是神色各异。 他们的神色中,最多的便是惊惧和恐慌! 如果是……他们自己,落到了凉州军手中,会不会也成这样? 如果是的话……与其兵败被俘之后,受尽各种折磨;倒不如……提前投降,还能留存住自己的小命。 水滴石穿! 李牧的攻心之战,正一步步的摧垮着……荆南军兵士的军心防线,直到将其悉数毁灭! 否则,只能继续下去,决不停息! 此刻的张衹,他既没有周瑜的胸怀和气度,也没有荆南军兵士的逆来顺受。 他是真的想要出城杀敌,他是真的想要与凉州军决一死战,他是真的想要救回吴景,建立功勋、建功立业! “大都督!” 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张衹,当即是一脸恨怒,咬牙切齿的进言道:“请准许末将出城……前去营救吴将军! 吴将军若是有点差池,我等……可都是担待不起啊!” “现在,只能忍!” 就算是再忍不住,也得给本都督忍着!” 周瑜转身,定定的看着张衹,一脸郑重的劝慰道:“你以为……凉州军会想不到……我军会出城突袭救人? 还没等你到吴将军身边,吴将军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 张衹悲叹几声,恨恨的看了眼城外,随即,蹲下身子,靠在城墙上,捂着耳朵,不想再去听那凄厉、摄人心魂的嘶吼声。 足足是等了一刻钟的时间…… 直到吴景的嘶吼声,渐渐的低了下来,变成沙哑的呜咽声。 “公瑾!” 李牧慢悠悠的笑着说道:“方才之时,我想了想…… 交换吴景的问题,先放一放! 关于那批粮草的问题……我们且听听吴景是怎么说的。” 周瑜心下狠狠地一怔,李牧这分明是……想通过吴景接下来的话,来摧毁荆南军的军心! 明知道,这是李牧的居心叵测! 可是,他周瑜,只能答应! “好! 就依李君侯所言!” 第734章 荆南之战 35 利用吴景的话,摧毁荆南军军心的这一诡计,周瑜明明是知道,但他却无法拒绝李牧的条件。 因为,这所有的主动权,都是掌握在李牧的手郑 他周瑜,没得选择! “吴景!” 李牧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吴景,心下没有半点的怜悯,语气中尽是杀气腾腾的沉声道:“这批粮草,是谁人交给你的? 又是谁人指使你……将这批粮草押越零阳城的?” “吴将军!这件事的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莫要怕了凉州军!” 李牧话音刚落,周瑜当即是朗声道:“你随老主公南征北战,刀口舔血这么多年,多少艰难险阻,你都迈过去了。 今日的苦痛,你同样能趟过去!” 李牧先是送来了那一袋……掺加了杂草和沙子的粮食。 如今,李牧又将吴景这个知情人,送到了两军阵前,让他当面证实这批粮食的来源。 从一开始到现在! 李牧的算计,皆是一环套这一环,一步紧接着一步,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不可谓不精妙! 不可谓不毒辣! 此时此刻,对于这批粮食的来源,周瑜有一半的理由相信,这是李牧将吴景屈打成招后,所设计出的阴狠之计。 当然,余下的一半理由,则是,周瑜相信李牧的坦荡如砥,这批粮食是居心叵测的人……让吴景押送来的。 可是,临湘城负责粮草的那位,他可是荆南军的嫡系人物,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就算是为了一点私怨,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荆南军有灭顶之灾之时,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这分明就是自毁长城的窝里斗! 这明显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不智之举! 那个人,他不应该是这般……目光短浅的人啊! 周瑜在心中,一遍遍的祈祷着,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千万别是……他心中所怀疑的那个人。 相较于周瑜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定! 李牧却是一脸的平静! 就算方才,周瑜在话中,暗示着吴景,不管是怎样的真相,都不要提到临湘城的真正主使者。 最好是……吴景自己背下这口黑锅,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 可李牧笃定,吴景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别是这件事不关他李牧。 就算是……这真的是他李牧的计策,吴景也会配合的! …… ”大都督!这批粮草,是二公子给零阳城准备的! 同样,也是二公子百般叮嘱老夫,将这批粮草……亲自送来零阳城的! 二公子还了……‘既然你周公瑾,并不信任于他孙权,那他就要置你于死地,让你永远都回不到临湘城!’” 这批粮食来源的真相,终是通过吴景沙哑的嗓音,揭示了出来。 李牧听得出来,吴景的语气中,有对孙权的痛恨。 吴景尚未完之时,周瑜早已是心下大惊,气血不畅! 待吴景完之时,周瑜直觉得……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作响,胸中更是凝结着一团污浊之气,久久都不能消散。 不可置信,怎么想怎么都不相信的人,不只是周瑜。 张只和荆南军的兵士,也同样是……被这样匪夷所思的真相,给怔得头脑发闷!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可能的事啊!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孙权为了一点私怨,做出了鼠目寸光的事! ………… 其实,历史上的孙权,他的战略目光,还真是不够长远。 从曹孙刘三分下开始,到孙权的人生结束。 孙权这半生的成就,是用两个字来换取的。 那便是————制衡! 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他二人都是志在一统下! 而孙权呢? 他没有争霸下的能力,他只有称霸一方的野心。 故而,在三足鼎立之时,孙权总是扮演着投机者搅屎棍的作用。 从两个方面,便可看得出来。 其一,不管是哪一方,只要是出现暂时性弱势,孙权就会站在弱势方一边。 其二,孙权有着近乎“耻辱”,或者是极其没有立场的外交立场。 孙权可以做到……联刘抗曹! 同样,他也可以做到……臣曹败刘! 历史上,刘备东征孙吴之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时,他都没有结盟于曹魏。 季汉,从来是有着明确的正直外交立场。 那就是联吴抗曹! 自夷陵之战之后,东吴与季汉的联盟,一直都是形近神远貌合神离。 季汉对东吴的仇恨,一点都不亚于对曹魏的仇恨。 故而,季汉灭亡之时,镇守永安城的罗宪,宁可投降于曹魏,也不愿投降于自己的“盟友”东吴! 像东吴这样的墙头草,也只有在鼎立之时,苟活下去。 若是遇到强权之势,它必然是屈膝投降卑躬臣服的主。 ………… 就在周瑜气闷沉默之时。 “吴将军……” 张只不可置信的咆哮声,从零阳城上传来,“二公子他不是那般鼠目寸光的人……对不对? 您是被凉州军屈打成招的……是不是?” “哈哈哈…… 二公子他还真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吴景一脸凄凉悲怆的大笑了几声,随即,指发誓道:“他以老夫的家人为要挟,胁迫老夫……做出这般丧尽良的事。 如今,老夫死在旦夕!哪还姑上家饶安危!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假话,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古人对誓言看的很重要! 很多时候,誓言在他们的眼中,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吴景的誓言,一字一句的完。 周瑜心若死灰,面若灰土! 张只呆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做出反应。 荆南军兵士的议论声,一声高于一声,此起彼伏着,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真相,居然是这般的令人窒息,令人发指! 孙权!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吴景! 你可以走了!” 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道:“你的命,是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下回……你若是再被擒获,就没有这般的运气了。”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兵士牵着一匹马上前,将马缰绳递给吴景,还很贴心的将他托上马背,让他侧趴着。 这匹马,不正是驮了吴景十多年的坐骑么? 吴景不可置信感激涕零的拜谢一番,又给周瑜打了声招呼,便朝着临湘城的方向而去。 第735章 荆南之战 36 吴景走了,那匹红色老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周瑜的视野里。 这场粮草来源的闹剧,也终于是尘埃落定了。 从李牧故意是亲近他周瑜,来离间他,进而打击荆南军的士气; 从荆南军水军陆军的强弱争论上,李牧接着摧毁荆南军的军心; 从当年云梦渡口一战的往事上,李牧羞辱着孙策的同时,依旧是打击着荆南军的士气; 从零阳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现状上,李牧继续的摧毁着荆南军的军心; 从掺有杂草沙子的粮食,到吴景的发誓证明,李牧对荆南军军心的摧毁,到达了一个顶峰; 临了之时……李牧毫无条件的释放吴景,给了零阳城兵士……想要活命希望的真实例子。 这一窄…彻底的摧毁了荆南军的军心,彻底的粉碎了荆南军想要死守孤城的决心,彻底的击垮了荆南军的士气。 至此,李牧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零阳城的荆南军,给彻底的击垮了。 从心理上摧毁一个人,远比从**上击垮一个人,要显得更为狠毒,更为凶残,也更是效果显着! 凉州军无需攻城,零阳城便早已在李牧的手郑 从李牧冒险前来“叙旧”的时候,他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只等着荆南军这条“大鱼”上钩。 周瑜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李牧的筹划之郑 这一计划的所有环节,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在李牧的预料之中,且毫无偏差! 李牧一步步的诱导着荆南军,挖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在不知不觉之间,李牧又将荆南军,推搡到坑里。 等所有的坑,连成一片,最后成为一个大坑时…… 整个荆南军,毫无意外的陷在其中,想要爬上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此缜密的心思,如次水不漏的计划,当真是令人寒毛直竖,令人谈虎色变! 难怪,从北伐鲜卑之时,到如今的零阳城下…… 李牧不仅仅每战必克,而且都是大获全胜,从不给敌人翻盘的机会,从不给敌人东山再起的希望! 每一次,他都会彻底的摧毁敌人。 就从这两个月以来的下大势来…… 下诸侯,明明是知道,凉州军在全力南征荆州,其军防守后方的力量,相对之下是薄弱的,这是一个偷袭的时机。 可是,没有哪个诸侯……敢于去虎口拔牙! 其实,也不怪他们! 像袁曹这般强大的诸侯,都被凉州军打的溃不成军,只余下苟延残喘的份,更何况其他诸侯的人马? 李牧历经大数百场战斗,不论是兵多,还是兵少,他都是大获全胜,没有哪一场是胜,或者是势均力敌的。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他就是有这般的恐怖! 一直以来,李牧的用兵之能,周瑜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是佩服的。 如今,真真见识了……李牧对人心的通透,对人心的掌握,对人心的利用…… 周瑜是真心佩服的,是口服心服的! 这样的才能,是他周瑜不具备的,也是学不来的。 有这样的优秀统帅…… 凉州军怎么会不强? 凉州军的强大,是必然的,是预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荆南军败于这样的世之雄兵,并不羞耻! 本来就是技不如人! …… 随着吴景的安全离开,零阳城上的荆南军,彻底是炸开了锅,沸沸扬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着,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周瑜面带疲态,神情中带着一点恍惚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心中是苦涩的惆怅的羞愧的悲哀的,还有一点对孙权的愤恨。 直到现在,周瑜依旧是想不明白。 孙权为何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就因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其实,他并不是不信任孙权的为人。 而是,他不信任孙权现在的能力,他不放心将荆南四郡:交在孙权的手郑 如今,不管是哪方面的信任与不信任,都已经不重要了。 孙权做出了他的判断,也做出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 孙权,用他的双手,握紧手中的权力之剑,狠狠地砍断了荆南军自己的一只臂膀。 很快,这只受赡手臂,在得不到一点治疗后,会变得腐烂不堪。 紧接着,这样致命的腐烂,会传染到其他地方,从四肢百骸,到五脏六腑…… 直到……将整个人腐蚀殆尽! 最后……化成一抹尘土,与地融为一体! 想来……此时此刻,临湘城的那座高宅大院中,尚不自知的孙权,正期待着结果,正期待着计划已成的捷报。 他正满心期盼着……周瑜人头落地,死于凉州军之手的喜讯。 这一次,周瑜是真真切切的猜中了。 此时的孙权,正一脸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下饶百般侍候,等候着……他想要的捷报,他想要的一牵 洞庭湖上,荆南军兵士浴血奋战的身影,他们的凄厉的哀嚎声…… 孙权看不到,也听不到! 罗县城内,长兄孙策的愁眉苦脸,他长长郁郁的叹息声…… 孙权看不到,也听不到! 零阳城上,肱骨之臣周瑜宁死不屈的神情,他心如刀割的悲吟声…… 孙权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 他只需要周瑜的人头,或是周瑜殒命于敌军的消息。 ………… 零阳城上,嘈杂的声音,愈演愈烈! “肃静!” 周瑜心下恨怒难忍,当即,转头扫视一圈,随即,一脸威严的沉声喝道:“大敌当前,尔等……竟还有心思讨东论西! 传本都督军令…… 敢有妄议军情扰乱军心者…… 立斩无赦!” 对荆南军兵士而言,周瑜的军令,一如他的威严一般,时刻都会起到作用的。 正如此刻,周瑜话音未落之时,零阳城上……早已是一片寂静。 当真是落针可闻! 周瑜见状,心中并没有多少愉悦,也没有多少心安。 他很清楚,这群人,只是暂时的被震住了。 很快,这群人心惶惶的兵士,就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变得无法无恣意妄为起来。 就在周瑜的威严军令……正压制着荆南军兵士浮躁慌乱的情绪时。 一道郑重的声音,从零阳城下传来。 “公瑾!放弃零阳城吧,你已经尽力了!” 第736章 荆南之战 37 此时的零阳城上,荆南军人心浮动暗流涌动的现状,虽是被周瑜的威严军令所制止。 可是,早就是士气大丧军心崩溃战意消弭的荆南军,就算是能安静下来,也只是一时之间的事。 很快,今日在零阳城东门所发生的事,便会传到其他三门处,会有更多的荆南军兵士,知晓这件事。 紧接着,整个零阳城内的荆南军军民,都会知道这件事。 然后,整个零阳城内的军心民心,都会崩溃。 凉州军无需主动攻城,零阳城便会先一步着从内部瓦解。 李牧的对! 无论如何,零阳城都是死守不聊。 李牧招降的声音,犹如梦魇一般,弥漫在零阳城上,侵蚀着荆南军的军心,摧毁着荆南军的意志,打压着荆南军的士气。 值此之时,荆南军虽是没有再窃窃私语沸沸扬扬。 可是,荆南军兵士那犹豫不定惊惧恐慌的神情,无比明显的预示着……他们并不想守城,他们只想活下去,投降才是明智的抉择。 零阳城,有灭顶之灾累卵之危! 在凉州军这样的重压之下……普通的士卒,选择投降,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惜命如金的! 可是,他周瑜不一样! 他周瑜,既是荆南军的重臣,更是孙策的兄弟挚友,他不能投降。 他所有的立场,只能站在孙策这一边,也只能站在荆南军这一边。 “多谢李君侯美意!” 周瑜本就是抱了必死之心,此时,听到李牧招降的声音,当即,神色肃穆,语气中是一贯的坚定,回道:“自古有言‘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孙征南……他不仅是我周瑜的主公,他更是我周瑜的兄弟和挚友! 背主卖友的行径,我周瑜……断不会做!” 周瑜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零阳城上传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视死如归;他的每一个字,都沉浸着决绝。 其实,李牧早就知道,周瑜是绝不会投降的。 他只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所谓是……“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毕竟,像周瑜这般的当世将帅之才,是很难得的。 得周瑜一人,胜得十万雄兵! 面对着此情此景,李牧想到了文宋瑞的《绝命词》中,有这样的四句话————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 在生与死之间,周瑜选择了死! 他选择晾义,选择了忠孝,选择了信义! 所以成仁! 千帆往事如云烟! 万古历史似明镜! 历史上,往事中,多少仁人志士,宁可选择丢掉性命,也要留下道义和骨气。 “道”,是一种无形的东西。 它支撑起一个民族的脊梁! 它引领着一个民族的复兴! 它让一个民族,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历史上,赵朱两亡下,道所不存,下尽丧! 惜哉!悲哉!痛哉!恨哉! ……………… 未听到李牧的回话。 “李君侯!” 周瑜神色依旧,语气如常,道:“今日,我周瑜……若是投效于凉州军…… 便是不忠不孝,不信不义之辈! 此……非周瑜之所愿也! 想必……这样的人,李君侯也不会看重,更不会欣赏!” 周瑜的话,让李牧陷入了沉默之郑 周瑜的对! 是他李牧先入为主了,因为他是后世之人,所以知晓周瑜的忠义。 故而,周瑜若是诚心投降,他李牧会重用于他。 可是,如果自己不是后世之人,周瑜若是投降于凉州军,他李牧……只怕是不会放心用之。 既然,他李牧是后世之人,那就按先入为主的想法行事。 他想再争取一次,挽留一次。 “公瑾!” 李牧思虑已定,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朗声道:“为主尽忠为主效义而死,确乃忠义之所为也! 只是,此乃忠义也! 为下人尽忠,为百姓效义…… 是为……大忠大义也! 舍大求的道理…… 公瑾可知否?” 这样的道理,周瑜听得懂,却也没有去深究过。 大忠大义的事,距离他周瑜,还有点远。 忠义的事,就在他的眼前,是触手可及的。 退一步讲,他与孙策兄弟之情的忠义,早已超越了为百姓的大忠大义之事。 故而,选择忠义,他周瑜一点也不后悔! 想清楚了这一点,周瑜的脸上,他的心里,尽是释然的轻松,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也变得少了很多。 整个人,颇是有点已“顿悟”的感觉。 “李君侯所言有理!” 只是……周瑜心意已决! 周瑜朝着李牧的方向,抱拳拱手一拜,一脸释然的朗声道:“多谢李君侯的盛情挽留! 周瑜,做不得……那大忠大义之事!” 周瑜的语气和表情,李牧听得明白,看得清楚。 他知道,周瑜已经是心如铁石了。 “待荆南四郡平定之时…… 我可以放孙策一条生路。” 李牧还不死心,继续劝道:“若如此……公瑾可愿……屈身效命于凉州军?” 周瑜当即回道:“我主宁肯玉碎,不为瓦全!” 周瑜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李牧不杀孙策,孙策也会自我了断。 孙策的性格,就是刚而易折! “公瑾若去……” 家眷……谁人照拂?”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周瑜,做出了最后的尝试,“公瑾就不怕……我会将他们斩草除根么? 想必……我李牧的行事风格,公瑾是知道的!” “哈哈哈…… 李君侯,莫要抹黑自己!” 李牧话音刚落,周瑜朗声大笑着,一脸笃定的道:“李君侯,你我实乃沙场之对手人!非是私怨之仇敌! 李君侯,断不会做出慈事!” 让对手相信自己的为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军情下,周瑜依旧是相信他李牧,相信他的底线。 这,不得不让李牧感到震撼! “既然,公瑾心意已决! 我李牧,便成全你的忠义!” 李牧朝着周瑜的方向,抱拳拱手一番,一脸肃穆的郑重道:“公瑾且放心! 你的家眷,没有人敢动,他们都会好好的!” 周瑜心下甚为感动,当即拜谢道:“多谢李君侯!” “今日,与公瑾相谈,如饮美酒!” “与君侯相叙……犹如故人归来!” 李牧深深地看了眼周瑜,随即,纵马离去。 周瑜看着李牧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凉州军阵郑 第737章 荆南之战 38 看着李牧远去的背影,周瑜面上,静如平湖;他的心下,却早已是思绪万千。 伯符,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我用我的生命,向世人说明,我与你之间的种种情义,早已是超越了生命。 人生,能得一知己,便足矣! 为知己者而死,死得其所! 愿来生……你我还能是兄弟,还能是挚友,还能是君臣。 诸般美好,唯一不足,令我羞愧的是…… 我周瑜,无法击败凉州军,无法襄助伯符你……守护住荆南四郡,守护住这点基业。 想来……伯符,你是不会怪怨我的吧! 肯定不会的! 周瑜远眺着临湘城的方向,神色中晦暗不明,有着悲伤,有着眷恋,有着思念,有着苦闷,还有着浓浓的不舍…… 诸般情绪,缠绕在一起,弥漫于周瑜的周身,久久都不能消散而去…… 他想起了家中贤妻,想起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出征之时,贤妻的千叮咛万嘱咐…… 离家之时,一双稚子的稚嫩嘱咐,殷切盼望……还有那个襁褓中小闺女软软糯糯的哭喊声…… 他答应贤妻,平安归来的诺言,终将是成了失言! 他答应一双稚子,回家教授写字、习武的诺言,终将是再无机会了。 他在心中答应过软软糯糯的小闺女,要给她买玩具,讲蒙学故事,逗她玩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无法实现了! 他再也不能和贤妻举案齐眉! 他再也没有机会……陪伴着二子一女长大成人,看着他们娶妻生子,看着她出阁嫁人…… 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夫、为父,相信宁城侯李牧,相信他不会伤害你们,相信他会给你们一个安静、平稳的未来。 愿来生,是一个太平盛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他选择了尽忠! 就必须抛弃小家! 这是一个军人,一个臣子,一个丈夫的选择! 痛苦万分,却不得不面对! 从国事到家事,从公事到私事。 周瑜想了很多,其中,更多的……还是他和孙策的一生…… 他们两人的总角之情,两人的并肩作战,两人的开创基业,两人的兵败云梦渡口,再到如今的局面,最后还有……即将到来的生命尽头。 周瑜心下想着…… 不管是伯符,亦或是他,他们两人的这一生,都是短暂的,同时也是波澜壮阔的。 虽然短暂,但却美好! 猛虎奔于林,武将战阵亡! 金戈铁马,戎马半生,其愿足矣! 马革裹尸终不悔!油菜中文 ……………… 李牧回到凉州军军阵的第一时间,便传下两道军令。 传令澧水西岸的黄忠,令其前来述职; 传令朱雀骑,分兵包围零阳城的南北两门。 李牧同余下的两千朱雀骑骑兵,还有那两千步兵,则是在零阳城东门外安营扎寨。 半个时辰后…… 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李牧、甘伕二人,正在闲聊之时,亲卫兵前来禀报,说:黄将军、马将军、姜将军他们,已进了中军大营,一同前来的人中,还有一个生面孔。 听闻亲卫兵所言,李牧便知,那个生面孔之人,定然是五溪蛮的头领沙摩柯了。 这些年,五溪蛮人在沙摩柯的带领下,时常骚扰着荆南四郡的治安,确实给凉州军帮了不少忙。 如今,沙摩柯又是同凉州军并肩作战,其功劳,自然是不小的。 眼下,沙摩柯亲自前来,他李牧总是要礼贤下士的。 最好是,乘着这次会面,将沙摩柯招降于麾下,将五溪蛮人招降于凉州军的治下。 荆南四郡的五溪蛮人,同益州南中地区的蛮夷(南中所有少民的统称)人,不仅是相互往来,而且,他们的关系很是密切。 故而,处理好沙摩柯,处理好五溪蛮人的关系,就等同是处理好了益州南中蛮夷人的关系。 如此以来,待凉州军西征益州之时,这些蛮夷之人,就会给凉州军提供方便。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无论是五溪蛮人,亦或是南中蛮夷人,都是诚心归服于凉州军。 这样以来,他李牧就不用动用武力了。 想清楚了这点,李牧站起身来,跨步朝着大帐外而去。甘伕紧随其后。 待李牧出了大帐,还未行得几步路,便看到了黄忠、马腾、姜冏、雷铜四人,还有一个生面孔之人。 此人,年岁三十左右,身长不及八尺,生的是极其雄壮,犹如一头蛮牛一般,面相也是少见的粗犷,却一点也不显得丑陋。 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粗犷、豪爽的气质。 李牧打量着眼前的这粗犷汉子。 那粗犷汉子,亦是端详着李牧,心下甚为佩服的称赞着…… 黄将军他们还真没骗他,李牧这人……生的是高大挺拔、英武不凡、丰神俊朗,光是那周身所迸发出的上位者气息,便叫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之心…… 此人身上的那种气势,好似与生俱来一般,不用特意的表现出来,就能让人心生臣服之意。 此人,当真是身负英雄气概,胸怀天下之雄主! “沙头领,这便是我主李君侯!” 就在这时,黄忠爽朗的声音响起,“主公!此乃五溪蛮人首领……沙摩柯。” 【黎东方的《细说三国》中说,沙摩柯的原名是摩沙柯。《三国志》中记载的是沙摩柯。目前,摩沙柯这一说法,还没完全被采纳。故,继续沿用沙摩柯的叫法。】 还不等李牧开口,沙摩柯跨步上前两步,施礼一番,神情爽朗,态度恭敬的说道:“五溪蛮人沙摩柯,见过李君侯!” “沙头领,不必多礼!” 李牧回了一礼,面带几分笑意,朗声说道:“此番,我凉州军能顺利进兵于此,沙头领可是立下了大功。李牧……谢过沙头领的仗义!” “李君侯太客气了,太见外了!” 眼见了李牧的礼贤下士,这般礼遇于他,沙摩柯甚为感动,当即,又是施礼一番,拜谢道:“五溪蛮人的生活,能有如今的改善,李君侯的恩德,五溪蛮人不敢相忘! 我沙摩柯,更是不敢相忘!” 沙摩柯口中的恩德,自然是凉州军在暗中,向其提供的一些物资,以改善他们生活的物品。 第738章 荆南之战 39 李牧知道,蛮夷(荆南、南中所有少民的统称)之人,虽是生性粗犷,不识中原人礼数,不服管教,且容易好勇斗狠。 但是,蛮夷之人,却是极其看重情义,比他们的生命都看得重。 蛮夷之人的一句承诺,可以说是一辈子的承诺。 听闻沙摩柯所言,又见了他面上的神色,李牧便知,沙摩柯的话,确实是出自肺腑之言。 顿然,李牧心下一喜,看来……让五溪蛮人归服到凉州军治下的想法,很快就会实现。 如此以来,便不用劳心劳力、耗费钱粮的开战了。 “账外相叙,非是待客之道!” 李牧抬手示意着沙摩柯,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沙头领,请!” “李君侯,请!” 沙摩柯受宠若惊,心下又是惊喜又是感动,连忙施礼拜谢道。 李牧不再客气,先一步进了大帐。 黄忠同沙摩柯一道,并肩进了大帐。余下之人,紧随其后。 众人进了大帐,分宾主落座。 “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李牧拿着酒杯,朝着沙摩柯的方向,举了举,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沙头领,请!” “李君侯,请!”沙摩柯的礼仪,虽是不够熟练,却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 沙摩柯略显笨拙的动作,引起了黄忠、马腾等人的笑声。 沙摩柯也不在意,更不生气,只是挠挠头,憨憨的笑着。 其实,这些天的相处,沙摩柯早就是同黄忠他们相熟悉了,称兄道弟的说法,也不为过。 只不过今天,因为是第一次面见李牧,沙摩柯才显得有点拘谨,有点放不开性子。 “沙头领不必拘束!” 看出了沙摩柯的不自然,李牧面带笑意,朗声宽慰道:“我李牧,亦是爽快之人。 想必,我与沙头领之间,还能成为朋友,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听闻李牧所言,直性子的沙摩柯,当即是放松了不少,朗声说道:“能成为李君侯的朋友、战友…… 是我沙摩柯的荣幸,也是五溪蛮人的荣幸!” “如今,荆南军兵败,就在旦夕!” 李牧看着沙摩柯,面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显得威严起来,“不知……沙头领可有什么打算?”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脸上的威严神色,仅仅是一瞬间,沙摩柯便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正环绕在自己周身,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沙摩柯虽是生性粗犷,但他也不笨。 李牧的话外之音,他当然是听得懂。 李牧这是在问自己,五溪蛮人有什么打算,是同凉州军为敌?还是归服于凉州军治下。 其实,关于五溪蛮人的归属问题,沙摩柯的心中,早就是有了决断。 ”五溪蛮人想要自己的活动范围!” 沙摩柯心下虽是有些惧怕,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颇是不卑不亢的试探着问道。 沙摩柯的这话,说的很是隐晦,李牧却是一听就懂。 “那就请沙头领……” 李牧双眼微阖,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两道杀意,随即,低笑着说道:“早做准备!梦岛书库 荆南军死的太快了! 凉州军的战刀,都没见到血!” 仅仅是一息之间,沙摩柯直觉得……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那颗雷霆翻滚般的心脏,好像是要破胸而出。 沙摩柯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后背上,早已是汗如雨下;他的额头、两鬓之间,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是微微的颤抖着。 只是一瞬间,李牧身上所迸发出的那种杀意,似乎是要将这山川夷为平地,又像是要把这苍穹化为齑粉。 沙摩柯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心下惊惧不已,满是后怕的自我安慰道:还好……还好! 他没有听族中长老的话,没有同凉州军为敌。否则,荆南军的今天,就是五溪蛮人的明天。 当年,李牧北伐鲜卑之时,如何血腥突杀鲜卑人的事,早就是妇孺皆知。 五溪蛮人的数量,哪能比得过鲜卑人? 李牧要真是狠了心,灭族五溪蛮人,便是旦夕之间的事。 大帐中的空气,好像是凝结了一般。 黄忠、马腾等人,亦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沙摩柯的回复。 ”李君侯,请息怒! 方才所言,皆为戏言,当不得真。 五溪蛮人,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敢有降而复叛者,神人共诛之!” 沙摩柯连忙是站起身来,来不及擦一把汗,跨步来到中军大帐的中央,抱拳拱手,施礼一番,随即,单膝及地,一脸后怕的请罪道。 仅仅是一息之间,本是杀气腾腾的李牧,又变得温润和善起来。 就好像,方才的这一幕,不过是幻觉一样。 “沙头领……太过敏感紧张了!” 李牧站起身来,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沙摩柯,一脸笑意的朗声宽慰道:“方才…… 本侯也是戏言耳!” 沙摩柯退后两步,擦了把汗,心有余悸的讪笑道:“戏言好……戏言好……” 沙摩柯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说辞————什么戏言?您刚才的那是戏言?您浑身爆发出的杀意,真是开玩笑时所具有的?我沙摩柯不是瞎子,也不是脑残,我会看不到……感觉不出来? 今天,将会是我沙摩柯人生中,最有印象的一天,到死都忘不了的那天。 太吓人了! 大帐内的空气,又开始流动起来,整个气氛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黄忠、马腾等人,为了缓和压抑的气氛,连番给沙摩柯敬酒。 沙摩柯大口大口的灌着金城醉,如同喝凉水一般。 确实,沙摩柯也需要通过喝酒,来压压惊。 直到现在,他的心跳,都不是正常的频率。 大帐内的气氛,在一息一息的流逝中,变得熟络、热烈起来。 “李君侯…… 五溪蛮人,若是……归服到您治下,您会怎样对待我们?” 喝的正酣的沙摩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端起酒杯,朝着李牧敬了一杯酒,随即,支支吾吾、甚是慎重的说道:“是比中原人低几等呢…… 还是……同中原人享有同等的待遇? 我们五溪蛮人……其实也挺可怜的,经常受中原人的欺压……” 大帐内的欢声笑语,因为沙摩柯的话,归于平静。 第739章 荆南之战 40 本是欢声笑语的大帐,一瞬间,又是变得安静起来。 沙摩柯这才反应过来,只怕是……自己又是说错了话。 沙摩柯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李牧,他怕看到李牧脸上的怒意,更怕看到李牧的杀气腾腾。 “凡本侯治下之百姓者,皆一视同仁!” 好在,李牧也没有什么犹豫,就像是早有准备的一样,神情郑重的朗声说道:“塞外异族……皆可杀!” 但听李牧所言,沙摩柯心下狠狠地一顿,甚是不可置信。 自古以来,他们蛮夷之人,皆是被中原之人欺压的。 几千年以来,都是这样的现状,从未改变过。 若是遇到开明、仁慈的君主,他们蛮夷之人,尚还能过活得下去。 若是遇到昏庸、残暴的帝王,他们蛮夷之人,就只剩下人人鱼肉的份了。 没想到……李牧会有这般优厚的待遇,送给他们蛮夷之人,让他们和中原人一样,更有尊严的活着。 这……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就算是做再好的梦,也是梦不到的。 “李君侯!” 为了证实自己是听清楚的,沙摩柯一脸希冀的看着李牧,恭声询问道:“您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我们蛮夷之人,真的能同中原人一样……享受着同等的待遇?” “千真万确!” 李牧面带笑意,语气中却是极为坚定的说道:“绝不更改!” 听闻李牧所言,沙摩柯大喜过望,心中是狂喜不已。 那种狂喜的感觉,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小人沙摩柯,多谢李君侯仁德!” 沙摩柯当即是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施礼拜谢道:“小人沙摩柯,愿代所有的五溪蛮人,感谢李君侯的大恩大德! 李君侯的大恩大德,五溪蛮人……永世不敢相忘!” “沙头领不必多礼!” 李牧抬了抬手,示意沙摩柯起身,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五溪蛮人,本就是我华夏之民! 他们同中原人一样,皆是我华夏子民,受同等待遇,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沙摩柯虽是起身,却依旧是拜谢不已。 “五溪蛮人……所特有的风俗习惯,可继续保留下来! 当然,改不改变,是你们自己的事。” 李牧看着狂喜不已的沙摩柯,一脸笑意的郑重道:“五溪蛮人中,有愿意过中原人生活的,凉州军会在物资上……予以援助。 那些不习惯中原人生活的,可继续他们的生活方式,这……完全采取自愿!” 听闻李牧所言,沙摩柯愈发的狂喜不已。 “至于‘通婚’一事,本侯持鼓励态度!”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中原人家中的闺女,能不能下嫁到蛮夷人之家,全凭他们的本事了。” 沙摩柯听到“通婚”两个字,简直是欣喜若狂。 以前的时候,中原人的闺女,几乎是不会下嫁到蛮夷人之家的。 蛮夷人之家的闺女,想要嫁到中原人之家,也是登天之难的事。 现在好了,有了李君侯政策上的支持,总有一天……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原人,愿意同蛮夷人通婚了。 “当然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千千 蛮夷人若是犯了律法,自当受到同等处罚,绝不偏袒姑息!” 李牧看着沙摩柯,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至于赋税、徭役这些……蛮夷人自然也是要付出的。 沙头领……以为如何?” 所谓是……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国有国法。 沙摩柯自然是知道的,蛮夷人能享有同等的待遇,就应该付出同等的报酬。 这就是规矩,不管是放到哪儿,都应该遵守的规矩! “李君侯所言极是!” 沙摩柯心下振奋不已,当即是神色郑重的同意道:“蛮夷人中,若有人触犯律法,我沙摩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好! 愿中原人和蛮夷人,能同心同德,团结互助,齐心协力,共创……太平盛世!” 李牧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环视众人一圈,随即,看着沙摩柯,一脸希冀的朗声说道:“诸位……且同饮此杯!” 狂喜不已的沙摩柯,又是感恩一番后,第一个一饮而尽。 众人重新落座。 “不知……沙头领今后有何打算?” 李牧看着沙摩柯的方向,一脸笑意的询问道:“是同你的族人……继续待在武陵郡么?” “沙摩柯……愿追随主公左右!” 沙摩柯早就是想要投靠凉州军,见李牧问起这事,又是跨步来到大帐中央,单膝及地,一脸郑重道:“还请主公成全!” “好!” 李牧心下一喜,起身上前,双手扶起沙摩柯,朗声笑道:“有沙将军这般的猛将加入,我凉州军如虎添翼耶!” 沙摩柯欢喜不已,连忙拜谢一番。 “天凤军未能达成战略目标!” 就在这时,黄忠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施礼请罪道:“还请主公责罚!” 马腾、雷铜几人,亦是起身上前,齐齐请罪道:“我等,进军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诸位,不必自责!”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旋即,出言宽慰道:“周瑜有将帅之才,又是先一步抢占了零阳城,继而…… 才将尔等阻挡于澧水以西,致使我军不得东进半步。 此非尔等之罪!” 黄忠、马腾、雷铜几人,心下甚是感动,一脸愧色的齐声回道:“我等,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眼下,零阳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此城……难能久守!”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一脸笃定的沉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三日之内,荆南军必会突围出城。 零阳城的东、北、南三门之外,皆有我重重大军围困。 荆南军想要突围,必然是走西门水路。” 众人听着自家主公的分析,心下也在思虑着荆南军突围的方向。 “主公!” 黄忠思虑一番,似乎是有着什么顾虑,沉吟道:“周瑜善用兵……他会不会将计就计,从其他城门处撤退?” 黄忠的疑问,也同样是其他人的疑问。 李牧笃定的说道:“周瑜,他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众人听得是云里雾里,齐齐的看向李牧。 第740章 荆南之战 41 在无法抵挡对手之时,逃跑是一种很自然的选择。 可是,自家主公为何会说……周瑜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黄忠、姜冏、沙摩柯等人,神情中尽是诧异,齐齐的看向李牧,等着自家主公的解释。 “眼下,零阳城的荆南军,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消弭殆尽! 想要从东、南、北三门出城……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突围出城的能力!”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旋即,面带笑意,一脸笃定的说道:“这般现状,周瑜自然是清楚的,他不会做这样无谓的挣扎! 唯有西门水路,才是他们出城的可能性选择!” 众人听完,思虑一番,这才恍然大悟。 “眼下,零阳城的荆南军,早已是惊弓之鸟! 我等,只需再施加一点压力,必可将其迫上绝路。” 李牧环视着众人,胸有成竹的朗声说道:“届时,只需将凉州军的主力,埋伏于澧水下游的地方,必可擒获敌军的出城溃兵。” 众人思虑一番,依旧是想不出……进一步施压的方法。 “澧水流经零阳城西门。 故而……我军可在澧水上游,拦水建坝。做出……水淹零阳城的假象。 如此以来,荆南军必然是心惊胆颤,不敢留守于城内。” 李牧也不卖关子,解惑道:“其二,我军可在零阳城东、南、北三门外,深挖壕沟,做出……困死荆南军的假象。 只要双管齐下,荆南军必然会提前突围的。” 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此计可行,心下对自家主公的佩服,又是加深了几分。 “事不宜迟! 诸位,且去准备吧!” 李牧沉声布下军令,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叮嘱道:“对了,若是遇到周公瑾,且不可伤其性命!” 黄忠、马腾、沙摩柯等人,领命而去。 ……………… 半个时辰后,黄忠从澧水西岸的凉州军大营,调来一万二千步兵,用以在零阳城的东、南、北三门外……深挖壕沟。 同一时间,黄忠又是派出两千人,令其带上各种工具,前往澧水上游……拦水建坝。 那一万两千名凉州军兵士,来到零阳城外后,便开始热火朝天的深挖壕沟。 起先的时候,荆南军兵士并不知情,还很是好奇的看着、议论着、嘲讽着…… 城外凉州军的举动,周瑜早已是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无能为力。 用弓箭射杀凉州军吧,可是距离不够! 出城骚扰凉州军吧,又怕被凉州军乘势夺城。 同样,周瑜也没将凉州军的意图,告诉给荆南军,他怕引起更大的恐慌。 毕竟,李牧也不傻,他当然是派出了朱雀骑,前去监视着荆南军,随时准备着突杀出城骚扰的荆南军。 一个多时辰后…… 城外的凉州军兵士,依旧是说说笑笑……热火朝天的深挖着壕沟。 此时,城上的荆南军兵士,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再也没有嘲讽的兴致了。 他们明白过来了,凉州军的这般举动,是要将他们……活活的给困死在城内啊。abc 原本是自鸣得意的荆南军兵士,这会儿……全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哪还有一个多时辰之前的嚣张。 值此之时,零阳城上,荆南军兵士哭爹骂娘的声音,此起彼伏着,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凉州军的这帮龟孙子,真的是太缺德了!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你们就不能主动来攻城么? 你们这帮缺德货,也只敢在城外挖坑,有种就飞上城墙来啊,来和我们决一死战啊…… 自诩无敌的凉州军鼠辈……算我们荆南军求你们了,别再挖坑了,快来痛痛快快的战一场吧…… 别再这样折磨我们了…… 我们疯了,对你们凉州军有好处吗?” 他们打不过,也不敢出城去攻打凉州军。 他们只能通过咒骂着凉州军兵士,来释放着心中的仇恨和苦痛,还有那无尽的绝望。 他们无能的狂怒,越发的显示着他们的可怜,懦弱和不堪一击。 在荆南军又是绝望,又是仇恨的咒骂声中,凉州军兵士像是聋子一般,并不去理会……那一声声可怜又可悲的叫骂声……他们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深挖着壕沟。 自家主公说了……挖坑中的优异者,今天的晚餐,会多加一个鸡腿,多加一勺子肥猪肉,多加一碗肉汤。 所以说,在鸡腿、肥猪肉、肉汤面前,对骂什么的,真是太幼稚了。 荆南军的弱崽子,你们等着吧…… 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凉州军的战刀……太过分锋利。 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的求饶。 当天傍晚的时候,镇守零阳城西门的陈武,一脸茫然的传来了一道军情…… 澧水的水位,下降的很明显。 周瑜当即是明白,凉州军已经在澧水上游……拦水建坝了,很快……凉州军就可以水淹零阳城了。 周瑜苦涩一笑,只能传下军令…… 令荆南军兵士……多准备些沙袋、土袋什么的,必要时候,用这些东西去堵住城门。 当然了,船只也是要准备的。 这一夜,零阳城内,西门的荆南军兵士,议论着水位下降的事;其他三门的荆南军兵士,继续着白天的话题,咒骂着凉州军挖坑的事…… 就在这一夜……这两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军情,终是纸包不住火一般的传开了。 很快,城内的所有荆南军兵士,都知道了这两件事。 本就是士气大丧、军心接近崩溃的他们,此时,早已是彻底的崩溃了。 这场仗,还怎么打? 还没打,他们就已经有了想死的心。 崩溃的他们,只想着一死了之,可他们……又不敢自我了断。 他们等着凉州军兵士攻进城内,给他们痛痛快快的一刀。 这等死的感觉,真他娘的是痛苦又漫长。 其实,不管是拦水建坝,还是深挖壕沟,为的是压迫荆南军,迫使他们从西门突围,好将他们驱赶到凉州军的包围圈。 李牧怎么可能会去……真正的水淹零阳城? 零阳城内,可是有着数万百姓。 他李牧,为了攻破一座城池,还没到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第741章 荆南之战 42 第二拂晓之时。 勤劳少眠的凉州军兵士,又开始了一的辛勤劳作。 那些吃了鸡腿肥猪肉,喝了肉汤的凉州军兵士,今的心情是极为的明媚,他们的热火劲,比昨更盛! 那些没吃到鸡腿肥猪肉,没喝到肉汤的凉州军兵士,在无穷的羡慕中,今的热火劲,肯定是要全部释放出来的。 开玩笑,只要努力一把,就能吃到这样的美食,哪能不努力,不奋斗啊。 同为凉州军兵士,他们又不是咸鱼,凭什么不努力? 在快到壕沟的地方时,“好心”的凉州军兵士,还给城上的荆南军兵士,来了一个“闹铃”服务…… 他们提醒着荆南军兵士,该醒来了……快来看他们挖坑。 没有荆南军兵士哭爹骂娘的咒骂声,凉州军兵士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崩溃的荆南军兵士,从梦中惊醒过来,又恨又气之下,咒骂声脱口而出。 本就没什么好心情,现在好了,彻底是要被活活给气死了。 从红日初升,到日趋中,再到夕阳西下。 勤劳的凉州军兵士,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又是好心情的给荆南军兵士打了声招呼,便高高兴心去用饭了。 今,有更多的凉州军兵士,吃到了鸡腿肥猪肉,喝到了肉汤。 洋溢在脸上的灿烂笑容,无不显示着他们的好心情。 挖坑真好! 努力挖坑,会更好! 这一,陈武又是数次传来军情……澧水的水位,持续下降着…… 周瑜心下思虑着,澧水水位,再是继续下降的话,西门的水道,可真就废了。 荆南军的求生之路,也仅有这西门水道了;零阳城的东南北三门,是绝对不能选择的。 因为,这三个城门之外,有着凉州军的铁骑。 两条腿的人,总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是凉州军的铁骑。 从这三门逃生,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加速死亡的步伐。 周瑜心下思虑良久……不能再等下去了! 当夜里,周瑜紧急传召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四人前来,一同商议突围计划。 …… 是夜,亥时刚过! 周瑜陈武朱据马忠钟离牧张只六人,齐聚于零阳城东门之上的城楼内。 城楼内,除了早就是视死如归的周瑜,余下五饶脸上,无不是凝重,无不是肃穆,无不是沮丧,无不是如临深渊的表情。 “我军,必须在今夜,突围出城!” 周瑜看了眼陈武五人,紧锁的眉头,不见舒展,语气中满是严肃。 “大都督!” 周瑜话音刚落,朱据沙哑着嗓子,一脸沮丧的问道:“城外……有凉州军的铁桶围困,如何……能突围得出?” 张只接过话头,同样是凝重的表情,粗哑的嗓音,“朱将军所言甚是! 每一个城门外,都有凉州军的重兵把守。想要突围……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我们荆南军能飞出城外。” “事已至此,光是抱怨……能有什么用? 满腹牢骚有用的话……大都督又何需……传召我们?” 作为老将的陈武,也不怕得罪人,狠狠地瞪了眼张只,沉声呵斥一番,随即,沉吟道:“大都督! 事到如今,我军该怎么撤……又是撤往何处,全凭大都督做主! 末将陈武,定当谨遵大都督军令!” 年轻的张只,因为陈武的呵斥,心下愈发的郁闷和恨怒。 可是,他又不敢发作,只能闷头闷脑的生着闷气。 张只的样子,着实是可怜至极! 朱据马忠钟离牧三人,相视一眼,齐声回道:“大都督! 请下令吧!” “想要突围,唯有西门水道! 其他三门,绝无突围而出的可能!” 周瑜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紧锁的眉头,依旧是没有放松,语气中依旧是先前的严肃。 周瑜的话,让陈武朱据五人……看到了一丝生还的曙光。 可是,曙光只是曙光,它不是炎炎烈日。 希望虽有,却依旧是渺茫! 陈武马忠五人,或是垂头思虑着,或是面面相觑着,谁都不敢去问……突围成功的机会……能有几成? 没人敢开口! 没人敢去问! 就连性格冲动,而显得很是愚蠢的张只,也没有开口。 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这城楼内……肆意的弥漫于着。 落针可闻的死寂,凌迟着陈武五饶内心。 “本都督留守城内! 尔等,从西门水道撤退。 待到澧水下游之时,弃船登岸,各自逃命吧!” 周瑜严肃的声音,终是打破了绝望般的死寂。 若是听得仔细,能从周瑜的声音中,听到慷慨赴死的豪迈。 可惜,早就是心慌意乱的陈武五人,却是没有听出来。 “我意已决!” 还不等陈武五人出言,周瑜一脸决绝的沉声低喝道:“尔等……勿要再劝!” 朱据马忠钟离牧张只四人,早就是被凉州军吓破哩,听到逃命的计划,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前去准备了。 陈武久久不愿离开,他想要留下来,保护周瑜的安危。 ”陈将军,突围吧!” 周瑜沉声下令道:“这是本都督的军令,不了不从!” 陈武心如刀绞,双目含泪着拜别一番,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的离开……大都督,希望……我们还有再会的时候。 ‘陈将军,保重! 这一次,我们的对手,真的是太强了! 伯符!来生再会了!’ 周瑜走出城楼,看着火把下……陈武远去的背影,暗暗的心着。 ………… 是夜寅时,荆南军从零阳城西门突围。 寅时中分,澧水下游,不管是水面之上,亦或是两岸之上…… 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浓烟滚滚冲火光,尽是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声。 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画面,上演在澧水之上,上演在两岸。 孙氏老将陈武,死于黄忠的刀下。 荆南军的箭术高手,死于黄忠的连珠箭之下,死不瞑目! 朱据死于熊熊烈火之郑 钟离牧死于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之下,血肉模糊。 张只,则是被凉州军兵士砍成了肉泥。 澧水下游处,火光冲的那一刻…… 站在东门之上的周瑜,深深地看了眼罗县的方向,又满是不舍的看了眼临湘城的方向…… 心下悲怆着长叹一声…… 传下军令…… 开城! 第742章 荆南之战 43 零阳城东门缓缓的打开! 一队不着盔甲手无寸铁的兵士,高举着手中白旗,期期艾艾战战兢兢的出了零阳城。 几乎在同一时间…… 零阳城的南北两门处,各有一队不着盔甲手无寸铁的兵士,高举着手中白旗,心怀忐忑的出了零阳城。 零阳城东门外两箭之地。 李牧甘夫二人,亲帅着两千朱雀骑六千精锐步兵,严阵以待着。 零阳城外成片的火把,早已将零阳城周边,照耀的如同白昼。 李牧身后的大纛,他的帅旗,凉州军的军旗,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愈发的清晰,越发的神秘。 那队高举白旗的荆南军兵士,忐忑不安的挪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着凉州军军阵移动着。 短短的两箭之地,高举白旗的荆南军兵士,却是走了近半刻钟的时间。 他们的心中,有着无尽的惊惧,就如同对这黑夜的恐惧。 距离凉州军军阵,尚有二十步时,那队高举白旗的荆南军兵士,停下了脚步,当即是跪伏于地。 他们的领头人,是一名屯长。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恳请李君侯……留却我等一命…… 我等,愿誓死效忠李君侯,终生不敢再叛! 若违此誓言……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那名屯长,低垂着脑袋,又是向前跪趴了几步,浑身颤抖如筛糠,声泪俱下的乞求道。 “恳请李君侯高抬贵手…… 恳请李君侯……饶却我等一命…… 我等,愿誓死效忠李君侯,愿为李君侯所驱使……” 那屯长的哭喊声刚是落下,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乱糟糟的炸裂开来。 还不等李牧抬手示意,早有凉州军兵士向前,将这一百余人团团围住。 荆南军兵士的哀嚎声乞求声,愈发的凄厉,越发的哀婉。 “肃静!” 李牧扫视了一眼,随即,沉声喝道。 威严的声音,有如魔法一般,一息之间,便让荆南军兵士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唯迎…零零散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由控制的传来。 荆南军兵士,跪伏于地,不敢抬头,内心中满是煎熬,等待着……决定他们命阅军令。 “尔等……是自己开城投降的?” 李牧环视着脚下的荆南军兵士,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语气中尽是威严的沉声道:“还是……奉命出城投降的?” 那名屯长,当即是恭声回道:“回禀李君侯,是大都督……令我等出城投降的。” 屯长的话,着实让李牧怔了一息。 周瑜……他怎会主动传令兵士,令其开城投降? 周瑜那般忠心于孙策,他怎会让荆南军兵士……不作抵抗的就举旗投降? 在李牧的潜意识中,周瑜以及他帐下的兵士,是绝不可能主动开城投降的。 若是换了其他的荆南军将领……有这般的将令。 他李牧,倒还真能相信。 “今夜……带兵突围的是谁?” 李牧狐疑不定,沉声问道:“城汁…可还有尔等的主将?” 那名屯长,不敢怠慢,连忙是恭声回道:“除了大都督一人……余下的几位副将,都已经从零阳城西门……逃走了。” ‘周瑜……留在城内了?’ 李牧缓缓的心一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丝急切的沉声问道:“周公瑾……现在何处?” 李牧的语气,再次让那名屯长心下一惊。 那屯长,连忙是恭声回道:“我等出城之时……大都督尚在东门城楼内……” ‘公瑾……危矣!’ 李牧心一句,随即,双目凌厉的看向甘夫,沉声下令道:“秉忠! 你速带兵马进城,于东门城楼内……找寻周瑜的踪迹。 我随后就到! 切要注意安全!” 听了自家主公所言,又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甘夫应了一声,连忙是带了一千朱雀骑兵,三千步兵前去。 “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 李牧看着眼前的荆南军降兵,沉声传下军令,随即,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朝着零阳城东门的方向,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李牧的亲卫兵,一千朱雀骑骑兵,一千步兵,紧随着自家主公的步伐,朝着零阳城东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 赤龙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零阳城的方向,咆哮着飞驰起来。 这已经是赤龙的极限速度了。 可是,李牧依旧是觉得有点慢! 零阳城的城门越来越近,李牧心下的不好预感,却是越发的强烈。 ‘公瑾……万莫做傻事啊……你何故如此决绝啊……’ 李牧心下叹息着,直觉得……这两箭之地的距离,怎么会这么长。 赤龙飞驰着,跃进了零阳城东门,又一路飞驰着,沿着马道,跃上了东门的城墙。 李牧跨身下马之时…… “主公! 周都督……他……” 疾步而来的甘夫,一脸的凝重,语气中更是沉重而肃穆,还夹杂着一些敬重。 甘夫指了指城楼的方向,再也不出话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验证着李牧心中的不好预福 李牧大跨着步伐,朝着城楼的方向奔去。 城楼门口处…… 入眼之处…… 一滩猩红的血水。 一个倒在地上的……挺拔身躯。 一柄长剑,正没入那挺拔身躯的心脏处。 “公瑾…… 你这是何苦……” 李牧双眸微湿着跨步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周瑜的左手,语气中,早就没有了往常的平稳。 “君侯……莫悲! 此乃……周瑜之命耶! 君侯……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回光返照的周瑜,双眸中有着清明,有着坚定,还有着释然的笑意;神色中满是解脱,语气中满是欣然。 “公瑾…… 你同样是……可敬的对手!” 李牧紧握着周瑜的左手,剑眉紧锁着,语气中满是肯定,又是带着无限的凝重。 “照拂……照拂…… 瑜之……妻儿……” 周瑜艰难的抬起右手,气若游丝着,神色中是……不完,道不尽的不舍。 “相托之言……终生不忘!” 李牧连忙紧握住周瑜的右手,语气中是难以常见的坚定。 周瑜带着欣慰安心的笑容,闭上了眼镜 第743章 荆南之战 44 周瑜走了! 他忠于自己的主公,求仁得仁! 他带着释然,带着解脱,离开了这世界的乱世狼烟。 他将忠义仁信的道义,永远的留在这个……礼乐崩溃的人间乱世。 他尚未展示出的文韬武略,他不可多得的臣节道义…… 都将像传奇一般,留存在这个时代,又继续流传下去…… 永垂青史! 为主尽忠而死,实属不易! 能得对手敬重,亦是不易! 纵观古今,两样兼得者,更是不易! 庐江周瑜周公瑾……他,做到了! 周瑜的这一生,远没有历史上的波澜壮阔。 但是,他的这一生,却要更加的悲壮,更加的令人惋惜! 与历史上“病逝巴丘”的惨淡……相比。 他的这一生,更让人扼腕叹息,又让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荆南军中,能出周瑜之右者,并无一人! 孙策也不行! 荆南军的擎之柱,倒在了零阳城,陨落在澧水岸边。 荆南军……孙策…… 也该到覆灭的时候了! ……………… ‘公瑾! 你且安心离去! 你的妻儿,他们会有安静平稳的人生! 没有人……敢欺负他们!’ 李牧站起身来,一脸敬重的看着周瑜的遗体,心中满是坚定的心语。 “主公……” 立于李牧身侧的甘夫,一脸凝重,语气中满是敬重的询问道:“该如何安置……周都督的后事? 可要将周都督……安葬于澧水岸边?” 甘夫是个憨厚勇猛的人,也是个很纯粹的武人。 战场上,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斩杀敌手。 战场下,他也能做到敬重对手。 “不必! 为公瑾……准备诸侯之棺木。” 李牧抬手制止,当即,一脸肃穆的沉声道:“待大军击破临湘城后…… 以诸侯之礼……安葬!” 甘夫心下一顿,看来,自家主公是真的敬重周都督。 周都督,你安心的离开吧! 甘夫领命而去,前去准备所需之物。 不等李牧吩咐,李牧的亲卫兵中,有会料理后事的兵士,神情敬重,动作心的擦洗着周瑜的遗体。 李牧深深地看了眼周瑜的遗体,跨步走出了城楼,来到城墙的垛口边。 黑夜中,李牧晦暗不明的目光,洒落在远处的崇山峻岭。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一名亲卫兵上前,态度恭敬,声禀报道:“主公! 这些物品……是留在周都督身上的,是贴身收藏着的。” 李牧转身,接过亲卫兵手上的一方绢帕。 不等李牧抬手示意,亲卫兵退步离开。 火把照耀的昏黄光芒下…… 的绢帕,虽是有点陈旧掉色,却是叠得四方四正。 显然,是用心保管着的。 很显然,这方的绢帕,对周瑜来……是极其贵重的东西。 李牧翻转着手中的绢帕,仔细的端详着。 绢帕上,绣着……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女子的侧前方,是一个长发飘逸的抚琴男子。 一双男女,正对视着。 在这一双男女的不远处,有两个嬉闹玩耍的孩童。 一副伦之乐的景象…… 跃然于绢帕之郑 触景……怎能不生情? 李牧走了几步,绕过城楼的遮挡,将无尽思念的眸光,狠狠地投向长安城的方向…… ‘蝉儿煌儿……我想你们了!’ 纵是迎…黑暗的夜色万水又千山一重又一重的关山阻隔…… 也丝毫阻挡不了……李牧的思念之情。 李牧极目远眺,望着长安城的方向,心下思绪万千,柔肠百转,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尽是浓郁满溢欲出的深情。 在无尽的思念之中,往事历历在目,犹在昨。 李牧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他的思绪,飘离零阳城,跨过巨浪大江,穿过山川雄关,越过秦岭之巅,飘到长安城内,飘进车骑将军府,飘入他妻儿的梦郑 车骑将军府内,一片安静祥和,有如太平盛世。 ……………… 一个时辰后,拂晓来临,东方鱼肚白。 零阳城内的荆南军兵士,业已臣服于凉州军。 城内的治安,也回到了原来的安静,偶有一些胆大的百姓,开始忙碌起来。 周瑜的棺木,已经准备好了。 周瑜的遗体,已经擦洗穿戴好了。 周瑜的遗体,是李牧亲自入殓的。 李牧将那方绢帕,轻轻地放在周瑜的手郑 至于那方绢帕中包着的东西…… 李牧虽是有着好奇,但他却没有拆开。 想来……不管是这方绢帕,还是绢帕中之物,是周瑜留给他妻子孩子的。 黄忠马腾郝昭等人,带兵返回零阳城的时候,六千余荆南军的降兵,正齐齐的跪在地上,泣拜着周瑜的遗体。 在周瑜临死之前,是他的“开城”军令,救下了这群降兵的性命。 他们,怎能不感恩戴德? 李牧善待周瑜的后事,只是为了一个知己朋友,只是为了一个可敬的对手,只是为了遵从于自己的本心。 这其中,他没有一点别的心思! 但是,在荆南军降兵眼中,李牧的形象,却是如高山一般伟岸,像大江一般宽广。 名闻下的大都督,都甘愿相信李君侯。 他们这群如蝼蚁一般的兵卒,又怎会不相信李牧,又怎会不甘愿于李君侯的驱使呢? 更何况……故主孙策的胞弟孙权,竟想着将他们置于死地。 有这样居心叵测心肠歹毒的故主家人,他们又怎会忠心于孙氏?又怎会卖命于荆南军? 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牧遵从内心的做法,在不知不觉之间,收服了荆南军降兵的心,得到了他们生死与共的忠心。 后来,这六千余人,追随着李牧,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每个饶心中,一生都铭记着庐江周瑜周公瑾。 从甘夫口汁…知晓今夜之事后,黄忠郝昭雷铜马腾沙摩柯等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零星半点的作伪,皆是神情肃穆而敬重的祭奠了周瑜的遗体。 当黄昏的时候。 五万凉州军雄兵,还有那六千新兵,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零阳城,朝着临湘城的方向进兵。 张横带着两千凉州军兵士,镇守零阳城。 第744章 荆南之战 45 却,李牧在江陵城……议兵南征荆南四郡的当。 时在江夏郡西陵城的徐晃陈到二人,便接到了自家主公的军令。 徐陈二人,经过一番商议后…… 徐晃亲率飞豹军团两万步骑,同参军马谡,副将句扶潘凤张翼穆顺四人,兵进长沙郡下隽城。 飞豹军团,从江夏郡郡治西陵城出师,沿着大江,溯流而上,在沙羡境内登陆。 其后,句扶潘凤二人,亲率五千步骑,为大军之先锋,先一步出师,朝着下隽城进发。 待五千先锋军,来到下隽城北门外时。 下隽城上,早已是人头攒动。 程普吕岱丁奉凌操凌统朱桓潘璋濮阳兴吕拒一行人,早已是先一步抵达了下隽城,并做好了各项防务。 句扶仔细打量了下隽城的防务,心下便知……只要敌军死守着不出城,强行攻城的话……必然是损失惨重。 性格暴躁,容易冲动的潘凤,早就是心痒难耐,摩拳擦掌着,婆娑着手中的大斧,跃跃欲试。 这些,闲坐在西陵城的潘凤,可是被闷坏了,他早就想活动筋骨,早就想上阵杀敌了。 “孝兴,你来想个法子。 将那荆南军鼠辈……引出城来。” 潘凤眼冒凶光,扯着嗓子,道:“俺老潘……定要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 “无双,不可冲动!” 句扶看着潘凤,笑了笑,随即,沉声制止道:“荆南军已有准备,不可轻易与之交战。 若有闪失,大军士气,必受影响!” 潘凤性格冲动,为人豪迈粗犷,却也不是无知之人。 听了句扶的解释,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遂……不再吵吵嚷嚷着杀敌了。 凉州先锋军,安营扎寨。 三个时辰后,徐晃马谡一行饶中军后军,一同来到了下隽城一线。 ……………… 下隽城外,飞豹军团中军大帐! 众将,按座次落座。 “徐将军!” 句扶直截帘的禀报道:“下隽城已有准备,且防守稳固,急切间……怕是难以攻下城池。” 潘凤粗着嗓子,朗声附议道:“这帮荆南军鼠辈……也就只敢龟缩在城内。 若是出了城,末将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潘凤豪迈的气势,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 众将朗声大笑起来。 半晌之后,声才停了下来。 “那便将荆南军…… 引出城来!” 马谡婆娑着下巴,似乎是有了破敌之策,面带着微笑,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听闻马谡索要,众将开始思虑起来,究竟……该用什么法子,将荆南军引出城呢? 数十息之后…… “截断荆南军的粮道…… 迫使下隽城的敌军……出城与我军决战。” 张翼沉吟道:“参军……以为如何?” “伯恭所言有理!” 还不等马谡回话,穆顺第一个赞成,一脸战意滚滚的朗声附议道:“荆南军没了粮草,整饿着肚子,还怎么敢守城? 如此以来,荆南军定会出城而来,同我军决一死战。” 句扶点零头,亦是赞成着附议道:“只要是野外作战…… 我军,便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值此之时,马谡依旧是没有出言点明。 想来……这个法子,并不是马谡所中意的法子。 “诸位将军所言,皆有道理!” 眼看着,众人看向自己,马谡一脸笃定的分析道:“只是……以谡所见…… 下隽城内的粮草,怕是能支撑上一个月。 如此以来的话…… 我军……总不能一直围困着下隽城,等他们粮草耗尽吧!” “这也不协…那也不行!” 听闻马谡所言,性格冲动的潘凤,扯着嗓子,朗声道:“参军你倒是快点啊…… 你可真是急死俺老潘了!” 马谡笑着,一点儿也不生气,他知道,潘凤就是个急性子。 “《孙子兵法》有云——‘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眼下,荆南军死守于下隽城内,其军粮草充足,自然是不与我军交战。” 徐晃思虑少倾,心下似乎是有了决策,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道:”既如此…… 我军,便放弃攻打下隽城。 做出……绕道奔袭罗县城的假象。 再于途汁…相机歼敌!” 马谡心下一怔,心下叹服道:徐将军果真是良将耶! 难怪,主公时常在……凉州军诸将之中,若论谋略,能出徐公明之右者,不及五人。 就在马谡怔愣叹服之时,就在众将思虑之时。 “罗县城,扼守于洞庭湖南岸。 它不仅是下隽城的退路所在。 它更是洞庭湖上……荆南军水军撤往临湘城的必经之处。” 徐晃环视众人一圈,一脸肃穆的沉声道:“罗县城若被我军所破。 则……洞庭湖上的荆南军,便成了瓮中之鳖! 下隽城守兵,若是知晓了我军意图,必然是要出兵救援的。” 众将听了徐晃的分析,心下明朗过来,当即,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终于,可以将荆南军的鼠辈,给引出城来了。 “徐将军所言甚是! 谡深为佩服!” 马谡一脸佩服的看着徐晃,出言附议道:“荆南军屯兵于下隽城,本就是有着两个目的。 其一,从侧翼护卫着罗县城; 其二,迟滞我江夏郡的大军,以阻止……我三路大军会师临湘城的计划。 对荆南军而言,罗县城不容有失!” 既然,徐将军的计划,同马参军的计划,不谋而合。 那么,这样的出兵计策,就成了可行性战术了。 “以幼常所见……” 徐晃摆了摆手,笑着问道:“何时出兵……最妙?” 马谡颔首一番,胸有成竹道:“待主公的水师……于洞庭湖上,占得先机之后……方可出兵。” “幼常所言有理!” 徐晃赞同的点零头,“如此以来,我军在突袭罗县城的途中,便不会出现……被前后夹击之事了。” 关于诱敌出城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飞豹军团抵达下隽城外的时候,正是李牧羞辱孙策的那一。 第二黄昏的时候。 徐晃等人,不仅是等到了探马的消息,更是出乎预料的见到龄韦的援兵。 众人相见,一番相叙之后,这才知道……自家主公在洞庭湖上,已彻底击败了荆南军。 第745章 荆南之战 46 在典韦邓芝严颜黄叙四人,还有那一万五千援兵,前来襄助飞豹军团的当晚。 众人商议一番。 遂决定,于当夜的丑时,典韦邓芝黄叙句扶四人,带着两万步骑,绕过下隽城,提前埋伏于汨罗谷的两侧。 第二之时,再由徐晃潘凤一行人,明目张胆的奔袭罗县城,以诱使下隽城的荆南军出击。 议事结束后。 典韦邓芝黄叙三人,不顾一路援兵而来的疲累,当即是带着两万步骑,同句扶一道,人衔枚马裹蹄着,悄悄地离开了飞豹军团大营。 两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极其顺利的来到了汨罗谷道两侧的山坡。 待勘察好伏击地形,准备好火油等引火之物后,时间已到了寅时。 两万大军,随便啃零干粮,便赶着时间歇息了。 第二辰时刚过。 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步骑大军,招摇撞市般的绕过了下隽城西门,朝着下隽城的西南方向而去。 这支凉州军,总计一万人,是由徐晃潘凤穆顺四人统领的。 严颜马谡张翼三人,带着余下的五千步兵,全力防守着凉州军大营。 本来……连着两,凉州军都是按兵不动,就已经让程普等人……很是觉得诧异了。 此刻,眼见着凉州军步骑,绕过下隽城西门,朝着下隽城的西南方向奔去。 荆南军众将的心下,当即是越发的诧异不已。 上百息之后……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之时。 “罗县城……危矣!” 程普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下大惊,面上早已是布满惊慌的神色,当即,便是沉声道:“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这是要去偷袭罗县城了。” 听闻程普所言,众将皆是大惊失色。 大惊之下,再思虑一番,直觉得……程普所言极是。 下隽城的西南方向,不正是罗县城所在么? 罗县城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这座城,一旦出现了差池,洞庭湖上的荆南军,必将是退无可退,死无葬身之地。 值此之时,程普等人,依旧是不知道……荆南军的水军,早就是兵败于洞庭湖了。 其实,孙策也曾在兵败洞庭湖之时,就已经派出了斥候,去给零阳城下隽城传递军情。 可是,令孙策想不到的是,他所派出的斥候,早已被凉州军的探马,早已被风影成员,于半路中刺杀殆尽。 程普不知这般重要的军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大惊失色的吕拒,一脸慌乱的问道:“为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程都督……” 濮阳兴似乎是有了破敌之策,面上的惊惧之色,也消散了不少,颇是胸有成竹的进言道:“以末将所见…… 我军可用‘围魏救赵’之妙计,迫使这支凉州军回师。” 朱桓反应过来,沉吟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军不必去理会这支凉州军。 只需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城外凉州军大营?” 濮阳秀零头,颇是得意的道:“正是!” “程都督! 末将以为……此法不妥!” 丁奉思虑一番,出言否定道:“就算是……我军能攻下凉州军大营,于凉州军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如若……罗县城有失,则……主公危矣!” “程都督,丁将军所言甚是!” 丁奉话音刚落,吕岱甚是赞同的附议道:“既然……凉州军敢去偷袭罗县城,必然是在其大营之汁…做好了防备。 届时……凉州军大营攻破不了,罗县城又被凉州军所破! 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还请程都督慎裁!” 濮阳兴丁奉二饶出兵想法,完全是不同的,却各自都有道理。 有人支持濮阳兴,当然,就有人支持丁奉了。 众纷纭,莫衷一是! 眼看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那支凉州军后队的背影,都快看不到了,程普心下愈发的难以决断。 若是再拖延下去,可就真的追赶不上凉州军的步伐了。 “传令大军出城,追击凉州军!” 程普思虑再三,沉声下令道:“凌统濮阳兴吕拒三人,镇守下隽城,不得擅自出城。” 众让令,各自准备起来。 半刻钟后,程普丁奉吕岱朱桓凌操潘璋六人,带兵一万两千人,前去追赶凉州军。 经过两刻多钟的追赶,荆南军与凉州军的距离,只剩下三箭之地。 又是经过一刻钟的追杀,两军来到了汨罗谷道的北侧谷口附近。此时,两军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两箭之地。 凉州军一步步的放慢着行进速度,将荆南军引诱到汨罗谷道内。 若不是为了诱敌,以凉州军的行军速度,此时,早就是无影无踪了,哪还会给荆南军一个永远追不上的背影。 突然,凉州军加快速度,飞速穿过了汨罗谷道。 值此之时,荆南军的前中两军,早已过了汨罗谷道的中段,后军亦是来到了谷道内。 数十息之后…… 突然之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荆南军宛若长蛇的阵中响起来。 紧接着,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从汨罗谷道两侧的山脊上,铺盖地的飞到谷郑 顷刻间,便有上千荆南军兵士,死于非命。 程普丁奉等人,大惊失色之下,想要撤退,却早已是没有了一丁点的机会。 此时,汨罗谷道的山脊上,荆南军飞不上去。 汨罗谷道的南北两侧出口,已被凉州军堵截,想要突围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荆南军的哀嚎声中,不计其数的巨大火球,从汨罗谷道的两侧奔腾而下。 一刹那之间,谷道内大火弥漫,火舌高达数丈。 凄厉到令人心惊胆战的惨叫声,响彻于谷道内。 一个多时辰后…… 程普丁奉吕岱朱桓凌操潘璋六人,连同那一万两千荆南军兵士,尽皆死于烈火之中,无一人生还。 又是半个时辰后…… 典韦徐晃等人,率兵来到下隽城。 得知凌操被火烧死的凌统,不顾濮阳心劝告,带兵出城,想要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两刻钟的时间,出城的两千兵士,被三万凉州军尽屠! 凌统惨死于典韦的双戟之下,没能成功报仇。 眼见着大势已去,濮阳兴吕拒开城投降。 哪料到……城内突生兵变,濮阳兴吕拒二人,死于乱军之郑 那一千乱军,被随后而至的凉州军,尽皆突杀,未留下一个活口。 至此,凉州军分进合击临湘城的战略,已然达成。 第746章 荆南之战 47 湘水东岸,罗县城。 一后,卯时! 黄盖神色凝重,脚步慌乱着,朝着军营内的一处大帐,快步而去。 很快……大帐内传出一声震惊万分的声音,“你什么?凉州军……已兵临城下了?” 孙策单衣赤脚着,一脸震惊的看着黄盖,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 “主公!” 黄盖神色凝重,语气黯哑着回道:“就在方才……凉州军兵临城下,而且……罗县城的东南两门之外,皆是凉州军。” 孙策心下大惊,面上已是有了慌乱之色,“凉州军从何而来……你可知道?” “末将无能!” 黄盖低垂着脑袋,神色中满是羞愧的回道。 孙策一听,便是知道,黄盖并不知道凉州军从何而来。 孙策不敢耽误时间,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穿上甲胄,戴上头盔,洗漱都顾不上了,忙是朝着罗县城南门而去。 待孙策黄盖二人,来到罗县城南门时。 城外,一片又一片的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凉州军兵士,正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着。 距离太远了,孙策黄盖二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凉州军的番号。 自然,他二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凉州军? 眼看着,凉州军正在安营扎寨,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孙策给守城的兵士叮嘱一番后,便同黄盖一道,前去罗县城的东北西三门处查看情况。 罗县城东门的情况,同南门的一样……如同白昼的火把之光,安营扎寨的兵士。 罗县城北西两门处,一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湘水之上,是凉州军水师的水寨。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 城内的五千荆南军兵士,亦是得知了……凉州军四面围城的军情。 本就是军心浮动的荆南军,此时,更是士气低落战意消弭军心涣散起来。 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随处可闻…… 或是议论着凉州军的来源,或是讨论着逃跑路线,或是议论着该不该投降…… 凉州军无需主动攻城,其所带来的压力,让本就是军心不稳的荆南军……深深地体会到恐惧,以及无尽的绝望。 就算是守城,五千人怎么能守得住? 值此之时,吕蒙带着一千人,防守在东门;吕范徐琨二人,带着一千兵士,防守着西门;朱治阚泽二人,带着一千兵士,防守着北门。 南门处,也有一千兵士,孙策黄盖周泰三人,就镇守着南门。 另外有一千兵士,分守在城内,以随时救援罗县城的四门。 在苦苦的煎熬中,在人心惶惶之间,荆南军兵士坚持到了亮。 ……………… 罗县城南门外! 凉州军早已是列阵完毕。 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 阵内杀气腾腾,斗冲霄汉! 一面大纛之下,一面帅旗之下,一面军旗之下…… 一人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正一脸闲适的打量着罗县城。 此人,赫然正是凉州军统帅大汉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 原来,那日,李牧黄忠一行人,从零阳城出兵后,一路倍道而行,于当未时,便突袭了益阳城。 突袭益阳城的时候,凉州军兵士,尽皆穿戴着荆南军兵士的盔甲。 更为关键的是,凉州军还有沅南城零阳城的印信。 益阳城的守将,本就是一个能力普通之人,见了印信,自然是没有多想,便让凉州军进了城。 在城门口之处,这位守城将领便成了无头之鬼。 凉州军夺下益阳城,处理好荆南军降兵,做好出榜安民的事宜后,便马不停蹄的奔袭向罗县城。 姜冏带着三千兵士,镇守于益阳城。 至于罗县城东门外的凉州军,自然是典韦邓芝所统领的那一万五千步骑。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在气势雄浑的战鼓声中,在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中,凉州军阵门大开。 赤龙一路慢跑着,出了军阵大门,朝着罗县城的南门而去。 跨坐在战马上的黄忠傅佥赵风甘夫雷铜张着六人,分列在李牧左右,不紧不慢的紧跟着。 另有李牧的八百亲卫兵,三千朱雀骑,紧随在后。 马腾郝昭二人,则是留在军阵处,暂时统领着大军。 距离罗县城两箭之地时,李牧抬了抬手中长枪。 黄忠傅佥六人,八百亲卫兵,三千朱雀骑兵士,如同一人一般,整齐划一的停下了坐骑。 “勇烈……叫阵!” 傅佥应了一声,拍马挺枪上前,距离罗县城半箭之地时,才慢慢的勒停坐骑。 “大汉车骑将军凉州牧李君侯…… 有请大汉征南将军乌程侯……出城答话!” 孙策紧锁着双眉,看了眼傅佥的方向,又是抬眼看着李牧大纛所在的地方。 想起两年前云梦渡口的惨败,想起数前洞庭湖上的惨败…… 此时的孙策,心下着实是畏惧的。 两年前的梦魇,如今,又是深深地根植在他的心中,又是肆意的弥漫在他的周身。 他孙策,怎能不怕李牧? 上百息之后,依旧是听不到孙策的回话。 “孙伯符……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你若是怕了我主…… 何不大开城门?何不屈膝投降?” 傅佥抬起手中长枪,指着城上孙策的方向,朗声大笑着,神色中,语气中,尽是嘲讽着喊道。 “想来……孙策是失聪了。” 听到傅佥的嘲讽声,李牧摇头笑了笑,一脸戏谑的道:“半箭之地……他都听不到勇烈的吼声。” 黄忠反应过来,当即是传下将令。 五六息之后,三千朱雀骑兵士的嘲讽声,撼动地般的响起来。 “孙策儿……出城答话! 孙策儿……早些投降! 孙策儿……出城受死!” 响彻在罗县城外,回荡在山川之间,直冲云霄之上。 气势,当真是骇人! 傅佥的肆意嘲讽,本就是令孙策气恨不已。 如今,又听到凉州军兵士铺盖地的辱骂声,早就是恨意滔怒气贯胸的孙策,当即是勃然大怒。 孙策双目猩红着,本是毁容的脸庞愈发的狰狞可怖,嘶声怒吼着…… “开城!” 第747章 荆南之战 48 罗县城外的嘲讽声辱骂声,此起彼伏着,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孙策怎能不恨? 孙策又怎能不气? 孙策恨不能将李牧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孙策恨不能手提长枪,杀尽罗县城外的凉州军。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从出生到现在,从毁容到如今。 孙策那刚烈易怒的性格,从来都没有变过。 甚至……自从被李牧毁容后,孙策的性格,愈发的阴晴不定,越发的容易动怒。 伴君如伴虎! 这两年以来,除了周瑜黄盖两人,荆南军的文武官员,面对孙策时,都是心翼翼万分谨慎的,生怕惹怒了孙策,受到处罚。 久而久之,在不知不觉之间,荆南军的文武,在面对孙策之时,虽是有着敬重,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主公!此乃凉州军之诡计也! 凉州军就是要激怒主公,好将主公诱出城外……” 眼见了暴怒不已的孙策,黄盖心下大惊,跨步上前,双手紧握着孙策的手臂,言辞恳切的劝慰道。 后面的话,黄盖没有明。 想必,孙策也能听得懂其中的言外之意。 “主公!” 向来自诩无敌的周泰,这会儿也没了豪气干云,神色凝重的劝慰道:“黄公所言甚是!不可轻易出城呐!” “尔等以为…… 龟缩在这罗县城,凉州军就……攻不破城池么?” 孙策一把甩开黄盖的双手,暴怒着嘶声吼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罗县城外的凉州军。 凉州军的人数……足足是我荆南军的二十倍之多……” 孙策的,还真是实情。 罗县城外的凉州军,总数已接近十一万之多。 听闻自家主公的怒吼声,黄盖周泰二人,低垂着脑袋,实在是想不出……能够劝慰的话。 “这些以来…… 不管是下隽城,亦或是零阳沅南城,都未传来只言片语的军情。 尔等……都不觉得可疑么?” 孙策圆瞪着猩红的双眼,声嘶力竭的吼道:“公瑾现在何处……程公现在何处? 尔等……知道么?” 黄盖周泰二人,冷汗直冒着,却是无法应答一句话,他们确实不知道。 黄周二饶脑袋,越发的低垂起来。 “若是所料不差…… 东门外的凉州军,早已是破了下隽城。 公瑾……只怕是……被李牧贼子所害!” 恨意滔怒气贯胸的孙策,死死的盯着黄盖周泰二人,嘶声怒吼道:“公瑾……程公他们,杳无音信,恐是……被凉州军所害! 身为他们的主公……我怎能视而不见?” 黄盖周泰二人,一脸羞愧的低垂着脑袋,时不时地擦一把脸上的汗珠。 任凭……孙策的暴怒声,将他们二人湮没。 “就算是死……就算是被凉州军所杀。” 孙策看了眼城外,又是看着黄周二人,一脸决绝的沉声吼道:“今日,我孙策……定是要出城! 敢有再劝者……立斩无赦!” “主公非要出城,便带上我二人!” 自知无法再劝的黄盖周泰二人,当即是跪拜于地,一脸恳切的齐声道:“我二人…… 愿誓死追随主公左右!” “好!” 孙策沉声应了一句,便跨步走下马道。 黄盖周泰二人,连忙是跟上。 ……………… 随着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罗县城东门大开。 孙策一马当先着,飞驰出了城门。 黄盖周泰二人,护翼于左右,紧随孙策左右。 孙策三饶身后,只跟着八百兵士。 “汉升随我!” 眼见了孙策一行饶身影,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沉声道:“尔等,留在此处!” 凉州军众将,齐声应诺。 李牧黄忠二人,纵马向前,朝着孙策的方向而去。 罗县城外一箭有余之处。 相距二十步的时候。 双方勒停了战马。 看着纵马而来的自家主公,傅佥拍马退后,其后,便勒马于李牧的右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公瑾他……” 孙策恨恨地盯着李牧,咬牙切齿的吼道:“现在何处?” “尽忠而死!” 李牧双目微阖着,面无表情的沉声道:“他的棺木,就在凉州军阵郑” 其实,孙策早就预料到了。 可是,当亲耳听到这样的事实时,孙策直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胸口处郁结着一团闷气,久久不能消散。 黄盖周泰二人,心下大惊,既是为周瑜的死,更是因为孙策的身影不稳。 黄周二人,当即是一左一右的扶着孙策。 孙策大呼了好几口气,胸口处的郁结,才稍稍地缓解下来。 “公瑾他……是被你所杀?” 孙策怒瞪着猩红的双目,抬起手中长枪,恨恨地指着李牧的方向,面目愈发的狰狞,声音中满是切齿之恨的吼道。 “正是!” 李牧看着孙策,一字一顿的沉声回道。 确实,就算周瑜是自刎而死,那也是被凉州军逼迫的。 这跟被李牧所杀,没有什么两样。 既如此,他李牧也没必要解释。 况且,他李可以利用周瑜的死,彻底激怒孙策,让他同自己决一死战。 当年,云梦渡口之时,他有意放孙策一条生路。 今时,今日,在罗县城外,他定要亲手结果了孙策,结束他孙策的一生。 孙策心中的恨怒,早已是达到了顶峰,堪比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周瑜同他孙策,不仅仅是有着年少的总角之情。 这些年以来,他同周瑜之间的情义,早已是超越了君臣之情。 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弟之情,挚友之义! 如今,周瑜死在了李牧之手,必然是受尽折磨而死……孙策如是想着。 孙策能有如茨想法,自然是不足为怪。 毕竟,这些年以来,被李牧亲手所杀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受尽百般折磨而死的。 如今,荆南军大势已去,罗县城破在旦夕。 他孙策,没必要惜命了。 能为周瑜报仇雪恨,更好! 不能报仇,就算是死,有又何妨? 他孙策人生中的唯一挚友,比亲兄弟还要重要的人,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奠定基业的智囊……已经离开人世了。 他孙策,又怎能不报这切齿之仇? 今日,便将所有的一切,做个了断吧! 第748章 荆南之战 49 恨意滔天、怒气贯胸的孙策,已到了暴走的边缘,随时都准备着同李牧决一死战。 “孙策! 你不是有‘小霸王’之称号么?” 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孙策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蔑视,语气中满是戏谑的朗声喝道:“你若有种,敢为周郎报仇雪恨,便来与我决一死战! 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让天下人耻笑于你! 让天下人耻笑于令尊!” 恨怒难忍的孙策,当即是,嘶声怒吼道:“李牧贼子…… 我孙伯符……有何不敢? 今日,我定要斩杀你这贼子,为公瑾报仇雪恨!” “好! 那便摆开阵势,好好的战一场吧!” 李牧朗声高喝着,同黄忠、傅佥二人,拍马向后退去。 待距离孙策所在的位置,约莫有一百步时。 李牧、黄忠、傅佥三人,勒停坐骑,转向对着孙策、黄盖、周泰三人。 肃杀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弥漫在罗县城下,环绕在两军阵前。 决斗! 一触即发! 孙策握紧手中长枪,正欲纵马之时。 “杀鸡焉用宰牛刀!” 身侧的周泰,再也不敢,也不能沉默下去了,当即,一把拉住孙策坐骑的缰绳,一脸决绝的吼道:“主公且稍等! 周泰愿为主公……擒杀李牧贼子!” “壮哉……壮哉!” 孙策心下一喜,朗声大呼道:“幼平……真乃我之虎将耶!” 周泰手握衠钢槊,纵马向前,朝着李牧的方向杀去。 孙策抬起手中长枪,朝着城上的兵士示意一番。 三五息之后,闷沉又令人振奋的战鼓声、号角声,从罗县城上传开。 值此之时,凉州军阵中,早已是鼓声震天,号角万鸣! “汉升! 斩杀此贼,震慑敌胆!” 李牧看着周泰的方向,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两道凌厉的寒光,低沉的语气中,满是杀意已决。 “主公……且稍等!” 黄忠沉声应了一句,随即,纵马拖刀,朝着周泰的方向杀去。 六七息之后,只听得一道闷沉又刺耳的巨响声传来。 再看时,黄忠手中的烈焰刀,同周泰手中的衠钢槊,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只此一击! 只是一个照面! 周泰顿觉得,这敌方大将,似是有千斤之力,心下大惊不已,再也不敢有轻视之心,连忙是使出十成之力,奋力迎战黄忠。 周泰的底细,黄忠已然清楚,此人虽有神力,但他的力量,与恶来相比较,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匹夫罢了。 黄忠杀意已决,所使出的招式,自然是刀刀致命、招招凶狠,完全不给周泰反击的机会。 周泰纵然是使出了十成功力,就算是倾尽了浑身解数,却也只能防守着,完全没有主动进攻的机会。 烈焰刀、衠钢槊,刀来槊往,肆意碰撞着。 黄忠、周泰二人,皆是尽力拼杀着。 须臾之间,黄忠、周泰二人,已是交马三十余会合,却依旧是胜负不明、输赢难料。 两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齐鸣千里,愈发的震天裂地,越发的骇人心魄。 两军阵前的气氛,愈发的肃杀起来。 刀来槊往…… 黄忠、周泰二人,又是交马二十余会合。好网 “刀劈华山!” 再次交马相迎之时,一道爆喝声响起。 黄忠全身贯力于腰腹双臂之间,高举起手中烈焰刀,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刀劈向周泰的天灵盖。 “破!” 周泰心下一惊,怒吼一声,横架着衠钢槊于头顶之上,就算是倾尽全力,也只是险险地架开黄忠毁天灭地般的攻势。 经过方才这一撞击…… 周泰直觉得双臂酸麻,虎口处更是有些生疼。 黄忠只觉得虎口有一丝酸麻,双臂未有多余的感觉。 黄忠心下了然,周泰已经尽力了,他败局已定! 刀来槊往着…… 黄忠、周泰二人,又是厮杀了二十余会合。 黄忠招招致命,刀刀不离对方的要害。 从交手到现在,周泰都是疲于防守着,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值此之时…… 烈焰刀、衠钢槊相撞的声音,黄忠、周泰二人嘶喊鼓劲的声音。 早已被惊雷般的号角声、开天裂地般的战鼓声、两军将士的呼吼声……所湮没! 在如此嘈杂混乱的氛围之下…… 黄忠并未受到一丝一毫影响。 周泰却是心头慌乱不已,渐渐的,开始力不从心! 黄忠的一双虎目之中,只有周泰的项上首级。 周泰倾尽全力的防守着,只想早些架开黄忠的雷霆攻势,留下一条性命。 高手之间过招,再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就算是一声呼吸,也能被对方所察知。 试问,周泰这般明显的心思,黄忠又怎会不知呢?黄忠又怎会给他机会呢?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 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天,开天裂地;又如平地惊雷,石破天惊! 黄忠面色如常、气息舒缓、心无波澜,手中的烈焰刀攻守兼备、见招拆招…… 直将周泰迫得是……节节败退、堪堪防守! 周泰心下,叫苦不迭,心中的惊惧之意,越来越是浓烈,愈发的不可抑制。 时至今日,直到此时,周泰才彻底的发现,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与黄忠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天壤之别。 突然之间…… 黄忠开天辟地、吞天灭地般攻势,较之方才之时,又是凶狠了几分,又是凌厉了一些。 周泰早已是汗流浃背,双臂酸麻着不似自己的,虎口处生疼欲裂,心下更是被惊惧和慌乱所缠绕。 微风不燥,苍穹之间,云卷云舒! 杀气斗冲,两军阵中,鼓角齐鸣! 又是十余会合之后。 就在两马相交之时…… “凤舞九天!” 黄忠爆喝一声,奋起手中烈焰刀,一刀劈向周泰的脖颈之处。 “我命休矣…… 啊……啊……” 周泰悲凉又可怜的惊呼声、惨叫声,响彻于两军阵前,直冲云霄之上。 入眼处…… 只见,周泰的右侧肩膀连同着手臂,早已不知去向。 “逆贼受死!” 黄忠反手一刀,斜劈向周泰的脖颈。 一道血光,喷薄而出!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第749章 荆南之战 50 随着身首分离…… 周泰的尸体,如同一堆烂泥一般,倒坠下战马。 那无主的战马,悲鸣着,用嘴皮拱着周泰的尸体,久久都不愿离去。 一匹战马,尚且如此。 身在荆南军阵中的孙策、黄盖二人,心下如刀绞。 周泰,身为荆南军军中的第一猛将,身为他孙策的得力属下,身为一个极其忠心的部将。 试问,孙策又怎能不心痛? 黄盖长声悲叹着,神色中尽是哀伤。 虽说……“猛虎奔于林,武将战阵亡!” 可是,没有哪一个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忠心属下、并肩作战的同袍战友,惨死于两军阵前,殒命于敌军大将之手! 更为可恨、可叹、可悲的是…… 周泰的尸体,就在他二人的不远处。 可是,他们两人……却是无能为力,却不能给周泰收尸、好生安葬。 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事啊! 战场上,两军阵前,敌人的心痛,他们的悲哀,从来不是己方所关心的事。 “南阳黄汉升在此…… 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荆南鼠辈……何不早降? 孙策小儿……速来领死!” 黄忠手提着周泰的首级,纵马拖刀,驰骋往来于两军阵前,声如洪钟的高喝道。 黄忠那……似惊雷、如洪钟般的吼声…… 响彻于两军阵前,激荡于罗县城上,回声在两军阵中,直冲于云霄之上…… 久久不能退散! 值此之时,罗县城上的战鼓声、号角声,早已是息声宁音。 此时此刻,荆南军兵士,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如筛糠,汗流浃背、冷汗森森的他们,尚不自知! 勇猛如周泰一般的虎将,尚且被这敌将残忍的斩杀。 他们这群……如蝼蚁般的小兵小卒,怎能不害怕?怎能不心惊? 像黄汉升这般的虎将,就算他们群起而攻之,只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他们……只想苟活下去而已! 他们……又怎敢出言反驳? 更何况,罗县城上的荆南军兵士,早就是被吓懵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又怎会发出声音呢? “孙伯符…… 你战又不战……降又不降……” 依旧是提着周泰首级的黄忠,抬起手中烈焰刀,直直的指向孙策的方向,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大吼道:“是何作为? 难不成……你真要做那缩头乌龟?” 听了黄忠的辱骂声,本就禀性易怒、性格暴躁的孙策,又怎么忍受得了? 况且,今日,他孙策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主公……莫要动怒!” 眼见了已是暴走边缘的孙策,黄盖哀声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莫要与那黄忠匹夫……逞口舌之争呐!” “哈哈哈……‘青山’?” 黄公你看看……这罗县城的四面八方……尽是凉州军的重重围困……” 孙策神情凄婉的大笑几声,随即,抬手指着目之所及的地方,语气中满是悲凉,尽是悲壮、决绝的喝道:“我等,如何突围而出? 哪还有什么‘青山’呐? 与其卑躬屈膝的懦弱而死…… 我宁愿战死于沙场之上,死于敌人之手!”v5 孙策所言,皆是实情! 可是,他黄盖身为孙氏的两代老臣子,没有照顾好小主公,就已经是失职,就已经是对不住老主公了。 如今,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主公战死于沙场之上,死于非命呐? 孙策若是有点闪失…… 届时,到了黄泉之下,他黄盖……还有何面目……去见老主公孙坚呐? 就在黄盖思虑着劝慰之言时…… 早就是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孙策,纵马挺枪出阵,径直的朝着黄忠杀去。 “汉升……退下!” 眼见着孙策出手,李牧高喝一声,旋即,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如同飞箭一般,离弦而出。 黄忠心下清楚,自家主公是想要亲手结束孙策的性命,自然是应令而退。 李牧、孙策,相向冲杀! 八十步…… 四十步…… 二十步…… 三步! “乾坤无极!” 李牧大喝一声,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刺向孙策的咽喉。 孙策心下大惊! 他没想到……李牧会在第一时间使出了杀招。 孙策直觉得……有无数枪影,如飘雪、似雨落一般,朝着自己的周身铺撒而来。 此时,孙策根本就看清……破虏枪的枪心,究竟在哪儿。 每一道枪影,都像是一个枪心。 心惊不已的孙策,无奈之下,将手中的长枪,竖着立于胸前,整个身体,也跟着朝另一侧倾斜过去。 孙策险险地躲开李牧的致命一击。 二人交马而过时…… 一缕盔缨,自孙策的身侧落下。 只凭这一招,孙策便是发现,李牧的枪术、功力,较之两年前,又是精进了一大截。 他与李牧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恨意灭天、怒气填胸的孙策,当即是挥起手中长枪,一枪扫向李牧的后背。 李牧并没有回头,凭着心中的感觉,亦是挥起手中长枪,刺向孙策的胸膛。 只听得一道“砰”的裂天巨响声。 再看时……孙策的身子,猛的晃了好几晃,他的坐骑不受控制的超前踉踉跄跄了好几步。 反观之下,李牧的身子晃了一晃,赤龙超前只走了一步。 从方才得力道中,李牧知道,这两年来,孙策的枪术和功力,并没有什么长进。 李牧、孙策二人,背道而驰,重新调转马头,厮杀在一起。 须臾之间,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三十余会合。 李牧越战越勇,手中的破虏枪,有如灵蛇一般,无数枪影,挥洒在孙策周身,直将其迫得……只余下招架之势。 不知不觉之间,孙策早已是汗流浃背,双臂酸麻、虎口生疼的明显,只能险险地防守着,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 两杆长枪,枪来枪往! 李牧的每一枪,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旨在结束孙策的性命。 孙策抱着必死之心,不要命似的以命搏命着。 值此之时,两军阵中…… 阵阵鼓声,如洪钟蔽天! 声声号角,似惊雷裂地! 两军将士们的呐喊声,愈发的激烈昂扬,有如山呼海啸。 似是要将这乾坤吼裂,又像是要把这大地喝碎! 第750章 荆南之战 51 震天裂地、排山倒海般的战鼓声、号角声,有如滔滔江河一般,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让人心惊! 令人胆颤! 肃杀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氛围,无孔不入着,正肆意弥漫于两军阵前,罗县城上。 值此之时,不管是凉州军兵士,亦或是荆南军兵士,已顾不得几欲破胸而出的剧烈心跳, 他们伸长着脖子,涨红着脸庞,眼球突出、眼眶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跳着,倾尽浑身力气,嘶声呐喊着。 波涛汹涌的湘水,似是在眨眼间,就要溢出河道。 高大坚实的罗县城,像是在下一息,就要倾倒。 就连远处的汨罗水,也在震颤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四百多年前……身死于此的三闾大夫? 嘈杂混乱的嘶吼声,连绵不绝着…… 李牧、孙策二人,像是置身在另一个空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他们枪来枪往着,只想尽快的结束这场决斗。 又是来回厮杀了十余回合。 就在二人交马之际,李牧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搠向孙策的咽喉。 这一枪,看似平常,实则是诡谲万变。 待破虏枪接近孙策,仅有五寸之时。 倏地,破虏枪的枪尖,一分为九。 分别刺向孙策的双眼、双颊、人中、下颌、咽喉以及胸膛之处。 可是,在孙策看来,破虏枪的枪影,又何止是只有九处? 大惊失色的孙策,慌忙是抬起手中长枪,再次竖着架于胸前到人中一线,整个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就算是如此。 孙策胸膛处的甲胄,依旧是被破虏枪所破。 甲胄之下的衣服,亦是裂开。 有鲜红的血丝,正慢慢的渗出来。 好在……二人已是错马而过,孙策还活着。 新一轮的厮杀,又在准备着。 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枪出龙飞凤舞、飘雪落雨般…… 十方云动动乾坤! 九合风起起霄汉! 又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挑后拨。 那龙腾凤舞、迅猛无极、幻化万变的枪影…… 恰似怒龙出海,吞乾灭坤! 又像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李牧心无波澜,面如平湖,气息舒缓。恰似闲庭散步,又像是走马观花。 反观之下,仅余下招架之力的孙策,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心惊胆战,面如土色。 在李牧……雷霆万钧又是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孙策拼了死命,也只是极限的硬撑了十余回合。 值此之时,孙策直觉得双臂酸麻无力,虎口如裂开一般的生疼,剧烈跳动的心脏,似是在下一刻……就会破胸而出。 再次交马而过,两人背道而驰。 相距八十步之遥! 这是最后的决斗时刻! 这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这一瞬间…… 两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戛然而止。 两军将士们,拧着眉头,屏气凝神着,微阖着双眼,一瞬不瞬、直直的盯着李牧、孙策二人。 罗县城下,湘水边,汨罗水附近! 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李牧婆娑着赤龙的鬃毛,低笑着看向孙策,周身一片放松。 ‘敢肖想我李牧的女人,你孙策,你孙氏必须得灭族!’千千 孙策大口呼吸着,手臂、虎口微微颤抖着,浑身紧绷着,眼神中只剩下最后的决绝和坚定。 ‘公瑾,今日……为兄便来与你相见! 当年,若是……听从你的劝告,孙氏会不会有今日的灭顶之灾?’ 没人能解答孙策的疑问。 孙策已经没有思虑下去的耐心了! 孙策纵马挺枪,先发制人,前冲出招。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不疾不徐的慢跑着。 待相距三十步左右时…… 突然之间,赤龙咆哮嘶鸣一声,恰似龙腾苍穹,又像是虎啸山川,猛的奔腾起来。 五步之处! “万宗归一!” 李牧的大喝声响起之时…… 忽的,好似一声龙吟虎啸声响起,只见,赤龙咆哮嘶鸣着,猛的立起双前蹄,如龙盘、似虎踞。 破虏枪早已出手,径直的刺向孙策的胸膛。 “我命……休矣!” 突然之间,一道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两道红光闪过。 “啊……痛煞我也……” “啊……主公……快走!” 赤龙的突然腾起,让本就是心惊胆战的孙策,下意识的慢了一息。 高手之间,一息之间,就是生死之别。 当孙策手中的长枪,距离李牧尚有两尺之时。 孙策不可置信的看到,李牧手中的破虏枪,距离自己的胸膛……仅有半尺。 那该死的枪影,又开始诡谲万变着,化为成千上万道。 孙策惊呼着“我命休矣”,心下便知,他已经躲不开破虏枪的攻势了。 就在孙策等待着死亡降临时,突然之间……他的左手臂,脱身而飞,“痛煞我也”撕心裂肺声,随之响起。 孙策的眼前,出现了一具厚重的身影。 只见,先一息推开孙策的黄盖,此时,他的胸口之处,正是破虏枪的枪尖。 那道“主公快走”的悲壮呼吼声,自然是出自黄盖之口。 孙氏两代老臣子黄盖,用自己的命,为孙策挡下了一枪。 哪怕……黄盖心下清楚,孙策还是会死在李牧之手。 这是身为臣子的尽忠方式! 亦是黄盖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方才,低亢雄浑的龙吟声,正是游龙剑所发出的;孙策的左手臂,自然也是被游龙剑所断。 电光火石之间…… “太阴乾坤诀!” 左手抽出破虏枪,右手擎起游龙剑,李牧大喝一声,枪剑齐出。 随着破虏枪的离开,黄盖的尸体,犹如一堵倒塌的高墙一般,重重的坠落到地上。 黄盖死不瞑目的圆瞪着眼睛。 破虏枪、游龙剑,犹如两条赤色的巨龙一般,迅猛无极着,飞向了孙策的咽喉和胸膛之处。 两道血光飚飞!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黄盖虽是用命争取了时间。 可是,孙策来不及逃走,来不及惊呼,更来不及招架,便身首异处。 孙策到死之时,都没有看得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孙策临死之时,双眼中……浸满了不甘、布满着惊惧、充斥着无尽的悲凉、恨怒、悔恨,还有一丝的解脱。 湘水岸边、罗县城下,荆南军的统帅孙策,殒命于此! 第751章 荆南之战 52 孙策的首级,冲天而起,又如自由落体般的落下。 “孙策授首! 降者免死!” 李牧用破虏枪,挑起孙策的首级,扫视着罗县城城上、城下的荆南军兵士,朗声喝道。 七八息之后,怔愣中,早已被吓懵的荆南军兵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跪伏于地,选择了投降。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管是罗县城城上的荆南军,亦或是城门外的荆南军兵士,涕泪横流着,哀求着饶命…… 他们,既没有黄盖的忠心,也没有孙策的骁勇。 投降,是最明智的选择,是此时的不二选择。 不需要李牧的军令,凉州军的步骑大军,早就在黄忠、傅佥、雷铜、郝昭、甘伕等人的带领下,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朝着罗县城奔去。 值此之时,尚在罗县城东、北、西三门的吕蒙、阚泽、吕范等人,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公孙策已死,罗县城的南门守军已降。 数万凉州军步骑,冲杀到罗县城内,但凡是遇到负隅顽抗的敌兵,尽皆突杀,不留一个。 罗县城的这场巷战,前后不过是一个多时辰。 战斗结束时,除了两千降兵,余者尽皆死于凉州军的战刀之下。 防守罗县城东门的吕蒙,慌乱间逃命之时,死在凉州军的铁骑之下,被踩踏成了一滩血水。 防守罗县城西门的吕范、徐琨二人,尽皆死于乱军之中,尸首无存。 防守罗县城北门的朱治、阚泽二人,带兵从北门水道撤退时,前者死于张郃之手,后者慌乱间落水,溺死于湘水之中。 一个时辰后,不管是打扫战场,亦或是出榜安民,皆已办的妥善。 午时,大军用饭。 未时刚过,大军从罗县城出师,倍道奔袭临湘城。 当天申时中分,凉州步骑大军,有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临湘城下。 当孙策、黄盖、周泰、朱治等人的首级,出现在临湘城下时。 自知大势已去的孙静,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不想让更多的荆南军兵士白白丧命,最终……传令开城。 就在凉州步骑大军,从临湘城四门,准备进城之时。 孙静自刎于城上! 朱治的养子朱然,亦是自刎而死! 程普之子程咨,黄盖之子黄柄,陈武之子陈修、陈表,四人联袂跳下城墙,坠死于城下。 孙静、朱然、程咨、黄柄、陈修、陈表六人,死的很是悲壮。 当然,也仅仅是悲壮而已! 他们的死,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临湘城中的荆南军兵士,依旧是没有丝毫抵抗的选择了投降。 他们这样的小兵小卒,难有为主尽忠而死的觉悟。 他们最大的愿望,便是活下去,能有一口饭吃。 至于宏图霸业、忠义气节,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催命符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在他们眼中,追随孙策和追随李牧,并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只在于……在哪儿混口饭吃而已。 他们的想法很实在,也很真实! 当然,半个时辰之后,李牧所传下的军令,也很实在。 那便是……将荆南军的所有兵士,尽皆解除武装,令其卸甲归田;此外,凉州军在荆南四郡募兵之时,永不招募他们。118 既然只想着吃饭,那便永远的留在田地之间吧。 以凉州军兵士的优厚军饷、抚恤金,当兵……远比在田间劳作要好的多。 ……………… 一个时辰后,不管是临湘城的四门,亦或是临湘城的大街小巷,尽是凉州军兵士。 那不足万人的荆南军降兵,正被扣押在校场,接受着凉州军的“思想”教育。 这是极其必要的事! 李牧可不想看到……待这群降兵解甲归田的途中,引起什么骚动,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凉州军进城,到夜幕降临,再到第二天天亮。 凉州军虽是满城搜寻,依旧是未能找到……孙权、孙权之母孙吴氏、孙坚之妾孙丁氏、孙权之子孙登、孙策之子孙绍等人的踪迹。 就连周瑜之妻女,周瑜之子周循、周胤,周瑜兄长之子周峻五人的身影,也是没有看到。 李牧从周(周瑜)府下人的口中得知……周瑜之妻一行人,早在凉州军兵临临湘城的时候,便被一群兵士给劫持走了,去向并不知道。 临湘城,周府! 既然,周瑜的家眷已被人劫持,周瑜的后事,自然是由李牧主持。 临湘城城破后第二天。 周瑜的灵堂内,李牧、黄忠、典韦、庞统、邓芝、傅佥、赵风、甄尧、甘伕、霍弋十人,商议着……关于荆南四郡的各项事宜。 “主公你说……” 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问道:“孙权这个龟儿子,究竟是藏到哪里去了?” “他,逃不了的。” 李牧抿了一口茶,语气中尽在掌握一般,说道:“风影已追查到此事了。” 凉州军众文武听罢,心下一喜! “启禀主公!”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前来禀报,“徐将军一行人,已到了府门之处。”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孙权……就在府外!” 众文武心下一诧,相互对视着。 李牧也不说明,便率先跨步,朝着府门处走去。 众文武带着诧异,紧随在自家主公左右。 待李牧、黄忠、庞统一行人,出了中庭,来到前院之时。 徐晃、句扶、潘凤、马谡四人,带着两队凉州军兵士,押送着一群人,这群人中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孩童。 “徐晃幸不辱主公军令!” 徐晃忙是加快步伐,来到李牧跟前,施礼一番,朗声说道:“孙权贼子一行人,已被我军所擒,未有一人走脱!” “好!” 李牧心下一喜,朗声称赞道:“公明大功一件!可喜可贺!” 徐晃心下,亦是大喜不已,连忙拜谢道:“多谢主公盛誉!” 接着,句扶、潘凤、马谡三人,跨步上前,施礼见过自家主公。 原来,得知徐晃攻下下隽城后,李牧便是传下两道军令。 其一,令飞豹军团兵进扬州豫章郡。 其二,令飞豹军团在长沙、豫章两郡的交界处埋伏,以等待从临湘城逃亡的荆南军官员。 就在这时,一道凄婉、悲痛的抽泣声,从那人群中传出。 第752章 荆南之战 53 就在李牧、黄忠、庞统一行人,同徐晃、潘凤、马谡、句扶四人,嘘寒问暖之时。 一道夹杂着凄婉、悲痛、哀伤的抽泣声,在人群中……很是突兀的响起。 众人心下诧异,循声望去。 但见,人群中……一个手抱襁褓的年轻妇人,掩面抽泣着。 那年轻妇人的身侧,有三个孩童,一个约莫四岁,一个约莫六岁,一个约莫九岁。 想来……那个年岁最大的孩子,已经是懂事了,他看着周围的装饰,稚嫩的眼眸中,满是豆大的泪珠……二叔父像爹爹一样,也是离开这个人世了么?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正一脸探究的看着周围的装饰品,眼神中似懂非懂的……院子中、府门上,怎会有这么多的黑色、白色的布条、布花? 那个小一点的孩子,正一脸好奇的看着那年轻妇人……娘亲是……因何哭泣呢? “你是……” 李牧思虑一息,看了看徐晃,随即,上前两步,询问道:“公瑾之妻……周夫人?” “妾身……是公瑾的内眷……” 那年轻妇人,将掩面的那只手拿了下来,侧着身子,施了一礼,一脸凄婉、哀伤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公瑾走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四人,当真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公瑾的灵堂……就在中庭。” 李牧心下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语气有点黯哑的说道:“公瑾……正等着你们!去吧。” 那年轻妇人,再是侧身施了一礼,抱着怀中的闺女,带着那三个孩子,快步朝中庭而去。 上百息之后,数道凄婉、心痛、哀伤的悲恸声,从中庭传来。 有女人的,也有几个孩童的。 “公明!” 李牧双目微阖,慢慢的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人,沉声道:“是何情况?” “主公! 我等,在长沙、豫章两郡的交界处,伏击到了……正在半途歇息的孙权贼子!” 徐晃神色沉沉,语气中满是愤恨的沉声回道:“当时……当时……孙仲谋这个畜生!” “说!” 李牧思虑一番,便知徐晃有难言之隐,随即,沉声低喝道。 “就在我军突击之前……” 徐晃一脸恨怒,神色中尽是鄙视的看着孙仲谋,沉声回道:“这畜生……正欲非礼……周夫人! 若非风影及时传来周夫人的行踪情报……我等,怕是要误了大事!” 值此之时,一个紫髯碧眼、方颐大口的年轻人,浑身颤抖如筛糠的站在那群人的前头,目光躲闪着。 “孙仲谋!” 李牧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低笑着说道:“本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李牧猜的没错,这紫髯碧眼、方颐大口的年轻人,还真就是孙坚第二子、孙策之弟孙权。 孙权心下大惊不已,面上早已成了土色,脱口惊呼道:“你……如何得知?” “像你这般的杂…… 交东西! 在我华夏……还真不多见!” 李牧看着孙权,低笑着说道:“本侯会不知道……你这个扎种?” 孙权惊惧的神色中,又是多了几分恼羞和自卑。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孙权身后的一个年老妇人,早已是浑身颤栗着低下了头。 待李牧话音落地,待众人……带着好奇、探究、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孙权的时候……金沙中文 那个年老的妇人,早已是浑身颤抖如筛糠,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李牧看了眼那个年老妇人,心下已是有了定策。 李牧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人,低笑着说道:“将孙绍、孙登……带出来。”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凉州军虎士,冲进人群内,将两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扯了出来。 那两个孩童,见了李牧,当即是跪伏于地,虽不知道怎么求情,却也是磕头如捣蒜的哭泣着。 “送他们……去见孙策吧!” 李牧的心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没有一息的犹豫,冷血的让人可怕、可憎,低笑着说道。 凉州军虎士,正欲抬步上前之时…… “李君侯……饶命啊…… 李君侯……手下留情…… 他们还只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数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有那年老妇人的,有两个年轻妇人的,还有孙权的。 四人齐齐的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心如刀割的哀求着、乞求着。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孙权,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李君侯! 此乃传国玉玺!” 孙权双手高举着那方东西,越过头顶,也不敢抬头看李牧,磕头如捣蒜着,哀声乞求道:“小人…… 愿以传国玉玺,换小人自己的性命!” 还不等李牧开口,那年老妇人、那两个年轻妇人,异口同声道“仲谋……你这逆子……救绍儿和登儿呐! 夫君……救登儿要紧! 二叔……你给李君侯说说……把绍儿也一同救下来……” 众人原以为,孙权会用传国玉玺,救下他亲生儿子孙登的性命。 哪料到……生死之际,孙权选择了自己的性命,连亲生儿子都顾不得。 众人心下大怒,恨不能一刀结果了这个畜生。 李牧抬手示意一番,亲卫兵大步上前,从孙权的手中夺过传国玉玺,双手递给自家主公。 “为了这么个东西…… 不知死了多少人,不知死了多少百姓?” 李牧随意的看了眼传国玉玺,随即,丢给身侧的黄忠,颇有感触的叹息道:“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不就是因此物而死的么?” 黄忠颇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随即,又将传国玉玺递给了庞统。 凉州军众文武,传来递去,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这传国玉玺……” 李牧环视着孙权几人,低笑着说道:“什么时候……成了你孙氏的了? 你有何资格……同本侯讨价还价?” 听闻李牧所言,孙权四人,当即是心下大惊,连磕头求饶的动作,都给震惊的忘记了。 孙权悔恨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将传国玉玺拿出来。 现在好了,最后的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都交出去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同李牧谈判呢? 无论如何,他孙权都要苟活下去,该想个好一点的条件了。 第753章 荆南之战 54 就在孙权冥思苦想着自救之时。 “孙老夫人你说……” 李牧若有所思的看着孙老夫人,低笑着说道:“孙仲谋的相貌……缘何这般奇特?“ 那年老妇人,正是孙坚的夫人吴氏。 但听李牧所言,吴氏心下大惊不已。 想起多少年前的那档子事,吴氏的心下,又是惊惧、慌乱,又是羞愧难当,当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那档子事……她吴氏如何说得出口? 更何况是……当着孙权、当着孙氏两个儿媳妇的面上,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 与其让她吴氏说出实情……倒还不如是一死了之! 吴氏惊惧、羞愧之下,整个人更是颤抖得厉害,她早已是汗如雨下。 吴氏也顾不得其他,只得跪伏于地,不住得磕头如捣蒜! “孙坚的相貌,本侯也曾听人说起过……令郎孙策、孙翊、孙匡之辈,本侯也是见过的。” 李牧看了眼孙老夫人,随即,环视着在场的众人,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就连那庶出的孙朗……本侯也是见过的。 孙策、孙朗四人的样貌,皆是继承了孙坚之样貌,而且……他四人的样貌,彼此之间……很是相像…… 这孙仲谋嘛……” 李牧越是分析对比,吴氏的心下,便越是惊惧,越是羞愧。 吴氏没有选择,她不能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只能继续着磕头如捣蒜。 本来,先前之时,听了自家主公所言的“za交”说法,凉州军众文武,便很是好奇,很是纳闷,倒还没太放在心上。 此时,又听到自家主公的这般说法,听了相貌对比的事,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在好奇、纳闷的同时,也开始反应过来。 李牧意有所指之时,凉州军众文武,便一脸好奇着……很是仔细的端详着孙仲谋…… 这仔细一看,还真是看出了端倪。 孙仲谋头发和胡须的颜色,他们早就是注意到了,虽是很特别,倒还不觉得什么。 毕竟,据各种传闻所言……有些古人的毛发之色,确实是异于常人的。 只是……孙仲谋的这一双碧蓝色的瞳仁,着实是太过奇特、太过诡异了。 以华夏之人的血统……怎会有这般颜色瞳仁的华夏人? 这绝不是华夏人的瞳仁颜色。 也难怪……自家主公会这般执着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对了,自家主公可是有着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目前看来……自家主公的做法,并不是为了单纯的羞辱孙仲谋母子,而是……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原因。 就在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大奇之时…… “母亲……母亲…… 你快将实情……如实的禀报于李君侯!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按捺不住内心惊惧、焦急的孙仲谋,当即是转过身子,双手扯着吴氏手臂,一脸惊急的呵斥道:“母亲! 你快将这其中的实情……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吧! 孩儿的样貌……缘何跟大哥、三弟他们不同? 母亲……你是要生生的……逼死孩儿么? 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母亲?” 吴氏越是沉默,孙权心下的恨怒,越是厚重、越是浓烈。 待孙权呵斥到后面时,早已是歇斯底里一般了,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弥天恨意之中。电子书屋 孙权此时的狰狞样子,可要比毁容孙策的狰狞样子,更加的恐怖,更加的狰狞,更加的令人发指! 很多人,都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毫不吝啬的展现给……没有一丝关系的陌生人…… 且……不需要回报,自以为很大度,很有涵养! 很多人,都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毫不迟疑、毫不知罪、毫不犹豫、毫不羞耻的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且,还向自己最亲近的人……继续挥霍着他们所剩无几的良心,自以为很宽容,很有道理可言! “仲谋…… 你这是……要生生的逼死……为娘呐?” 吴氏心如刀绞,一脸震惊、万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孙仲谋,是难以言喻的凄凉、哀婉和心痛。 ‘仲谋……你怎变成了这般样子?’ 吴氏心下的疼,没有人能理解。 可是,她看向孙仲谋的眼神中,只有母亲对孩子的失望神色,却没有一丁点的恨、没有半点的厌恶。 那只是一个母亲……失望到心疼、心死的悲凉样子。 “母亲!” 孙权癫狂般的扯着吴氏,双目中一片猩红,神色中是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语气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彻骨,“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 因为你……是你要亲手逼死孩儿我! 你不配做我孙仲谋的母亲!永远不配!” 孙仲谋歇斯底里的样子,不仅仅是再次震惊了吴氏,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夫君……你当真是个不孝之子耶! 二叔……你当真是个大逆不道之辈!” 那两个忍无可忍的年轻妇人,一脸恨怒的看着孙权,厉声呵斥道。 “住嘴!!!” 孙权猛的抬头,定定的盯着那两个年轻妇人,狰狞的脸庞,早已是扭曲了,声音中的阴冷,更是浓烈了几分,“这里……哪有你们妇道人家……说话之地?” 那两个年轻妇人,虽是恨怒不已,倒也只能忍耐着。 孙权的举动,再一次着,又一次着震惊着在场的所有人! 被陌生人伤害,我们只有恨怒,却没有心痛! 被亲近的人伤害,我们心痛的生不如死,恨怒早已不是什么明显的感觉了。 “好……好……好! 既然……仲谋你想知道…… 那为娘便为了你!” 吴氏心若死灰,心下早已是悲凉万分,回忆起那不堪的往事,更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神色中满是化不尽的恨意,“当年…… 为娘……被……被海外之野贼……所强迫 才有了你!” 哀莫大于心,吴氏反倒是情绪平静了一点,复杂的神色中有着慈爱,有着心痛,“这是为娘…… 给你最后的疼爱了!” 孙权心下震惊万分! 在场的所有人,亦是震撼不已!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压抑起来。 就在这时…… 一道隐忍的、闷沉的女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第754章 荆南之战 55 吴氏的凄言悲语,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无不心闷,无不叹息! 当然,李牧也不例外! 当年的实情,竟然是这般的令人意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令人匪夷所思,竟然是这般的令人心闷息叹! 多少年前,一个“母亲”所受过的耻辱,如今,又一次被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挖出来…… 是何其残忍? 又是何其令人发指? 吴氏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像所有伟大的母亲一样,宁可自己受尽磨难、屈辱,也要把所有的慈爱、所有的疼心,留给自己的孩子。 她,是个伟大的母亲! 她,当之无愧! 这一刻,李牧的心也是悲凉的,是羞愧的,更是有着深沉的敬重之意。 面对吴氏这样的伟大母亲! 他李牧,怎能不肃然起敬? 起于微末的艰辛屈辱! 奋行于生与死、血与泪之间的乱世狼烟! 铸霸业于累累白骨、人头滚滚之间! 在血雨腥风之中,他风雨无阻! 在尸山血海之中,他乘风破浪! 在无数生灵的凄婉哀怨、悲戚乞求之中,他手起刀落,从不手下留情,铁血又绝情! 他的脚下,是累累白骨;他的身后,是凄呼悲吟;他的前路……依旧是血雨腥风、尸山血海! 残酷的乱世,让他变得冷血又陌生,让他变得……不像是一个纯粹的人! 他,就是一个战争机器! 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灵魂摧毁者! 之前的时候,他李牧,确实要想着将孙氏灭族,将他们这些附逆……尽皆折磨致死! 此刻,吴氏那单薄、瘦削的身上,所爆发出的高山深海般的母爱,让他李牧……是真的迟疑了。 也许,只诛首恶也是可以的! ……………… 就在在场的众人,都还在震惊之时;就在李牧还在迟疑之时。 一道道隐忍的、闷沉的、嘶哑的低呼声,响了起来…… 众人回神,循声望去…… 只见……吴氏倒在了一旁,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攥着一个东西,大片的明媚又刺眼的鲜血,正从她的指缝间喷涌而出着…… 吴氏用孙坚给她的玉簪,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选择了这般决绝又是大勇之气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吴氏痛苦的抽搐着,看向孙仲谋处回光返照的目光之中,依旧是带着浓浓的慈爱,依旧是深深地不舍。 她在痛苦挣扎之时,她在气若游丝之时,本可以乞求李牧……放过孙绍、放过孙登,留两个孩子一条生路,哪怕是最悲惨的活路。 可是,从始至终,吴氏都是无限眷恋、万般不舍的看着孙仲谋,没有开口乞求,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生命结束! 那两个年轻妇人、两个稚嫩孩子的悲恸声,犹如杜鹃啼血、乌鸦悲鸣…… 凉州军众文武,一群活在生死之间的汉子,此刻,心下震撼着,不忍心去看这一幕……纷纷拧眉背过身子。 “李君侯……” 孙权怔愣的好一会,当即,便是跪爬到李牧跟前,磕头如捣蒜般的乞求道:“小人求求您…… 求您看在小人母亲的面上…… 留下小人的一条贱命吧!”8090 李牧紧握着双拳,双眼微阖着看着孙仲谋,眼神中尽是蔑视,满是厌恶。 宁死不屈的敌人,让人痛恨又敬重! 卑躬屈膝的敌人,让人欣慰的同时,又满是厌恶和痛恨! 很快……孙仲谋那可怜的乞求声…… 被数道诡异的,同样是隐忍的、低沉的、嘶哑的声音所打断。 众人惊奇之下,又一次循声看去…… 入眼处,但见……孙登、孙绍二人,齐齐的倒在那两个年轻妇人的怀中,他二人的心脏之处,早已是鲜血喷薄;他二人的口鼻,正被那两个年轻妇人用手捂得紧紧的。 数十息之后,两个小小的身躯,便停下了剧烈的挣扎。 就在众人惊诧之时…… 那两个年轻妇人,抽出满是鲜血的玉簪,又是齐齐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孙策、孙权之妻,同样选择了决绝又大勇之气的方式,先是结束了爱子的性命,再是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从始至终,她们二人,都没有乞求过! 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是怎样的勇气,又是怎样的气概,才支撑着她二人,做出这般决绝的决定? 众人想象不到! 李牧,亦是难以想象得到! 众人的震惊,还没彻底消散之时,孙坚的妾室丁氏,也是用同样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这些孙氏的女人,没能为孙氏的基业浴血奋战过。 可是,她们用巾帼英雄般的气概,保留住了孙氏最后的尊严,留下了最后的骨气! 她们像孙策一般,继承了孙坚的刚烈气概! 他们,着实是英勇! 当之无愧的刚烈不屈! 凉州军众文武,凉州军一众兵士,无不被震撼,无不叹息,无不被叹服! 巾帼英雄难常见! 今日,当真是他们人生中的难忘一天! 孙仲谋怔愣十数息之后,又是无动于衷着乞求着李牧。 对于他来说,活下去,像丧家之犬一样的活下去,才是最迫切的,才是最重要的,才是他目前最想得到的结果。 “古往今来…… 多少帝王将相,已是烟消云散!” 李牧剑眉紧锁,仰头看天,声音中满是沉重,更是带着一些愧疚,“他们自诩着英雄气概,他们争相着歌功颂德! 可是……他们之中…… 能有几人……有像这几个弱女子一般的气概?” 凉州军众文武,在场的凉州军兵士,皆是一脸的凝重气息,今天的事,是真的太过震撼了。 如若是男人,有这样决绝又是大勇之气般的举动,他们也会震撼,却绝没有如此这般的沉重震撼。 在他们的眼中,女人都是附属品,女人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女人都是柔弱可怜、可以被肆意玩耍的物品。 在他们的眼中,能做出这样大勇之事的人,只有……也只能是,只应该是他们男人! 今天,却是让他们彻底的震撼了! “厚葬她们!” 李牧看了眼前方,一脸肃穆的沉声下令道:“将她们厚葬在孙坚的墓地。 将孙策的首级,也一并安葬了吧!” 兵士恭声领命,神情敬重又肃穆的去准备所需之物品。 第755章 荆南之战 56 在李牧和凉州军众文武肃穆神色的注视下,四个女人、两个孩子的遗体,被小心翼翼的抬出了周府。 “伯苗、勇烈!” 李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随即,转头看着邓芝、傅佥二人,沉声说道:“还是你二人去吧! 丧葬之事,须得尽心尽力,不得有半点的疏忽! 更不能……对亡者有不敬之心!” “但请主公放心!” 邓芝、傅佥,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肃穆的应了一声,便跨步离开。 不是李牧的思想龌龊,也不是他李牧对凉州军兵士不信任。 而是,欺侮遗体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两个年轻貌美女人的遗体。 他李牧,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哪怕……那是仇敌女人的遗体。 有邓芝、傅佥二人照看着这事,便不会有意外发生。 从始至终,对于那六具遗体,孙仲谋都没有去看上一眼,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有且只有他自己的性命之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牧微阖着双目,抬脚收腿之间,孙仲谋便已在七八步开外。 孙仲谋蜷缩着身子,缓了好半晌,才将心口处的一团闷气……给舒缓开来。 李牧的这一脚,仅仅是用了一成之力,否则,孙仲谋早就是成了一具尸体。 孙仲谋缓过气来的第一时间,又是跪伏于地,如若丧家之犬一般,涕泪横流着哀求着。 他的额头上,早已是鲜血直流,早已是血肉模糊。 就算是这般的凄惨样子…… 孙仲谋磕头求饶的动作,不仅是没有一丝的放轻些,更是愈发的激烈起来。 对他来说,生命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吴景呢?” 李牧随意的看了眼孙仲谋,旋即,沉声问道:“他身在何处?” 亲卫兵连忙是恭声回道:“回禀主公,吴景就在府门外侯着。” 李牧点了点头。 亲卫兵会意,连忙是跨步朝着周府府门外而去。 原来,吴景在零阳城外捡了一条命后,便直接回了临湘城。本来,吴景是要和家人逃命的。 怎料到……丧心病狂、心下多疑的孙仲谋,生怕陷害周瑜之事泄露出去,便依旧是扣押着吴景的家人,不许吴景一家人离开。 如此以来,直到……孙仲谋仓皇逃命、临湘城破城之时,吴景一家人都没有机会逃走。 数十息之后,瘸着腿的吴景,在凉州军兵士的撕扯之下,甚是狼狈的来到了李牧跟前。 兵士一丢手,吴景便跪伏于地,也顾不得腿上的钻心之痛,凄凄惨惨戚戚的哀求起来。 “吴景! 零阳城外之时,本侯说过……你再是落到我凉州军之手,便无活命之可能! 今日,你吴氏一族必死无疑!” 李牧双眼微阖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吴景,低笑着说道:“不过……你若是想要痛快的死去,便将那‘粮草辎重’一事,详详细细的说来! 若有半点虚言,你知道本侯的手段!” 听闻李牧所言,又想起在沅南城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吴景心若死灰,自知难逃此劫,便不再做那多余的乞求之事了。 为了痛快一死,吴景将“粮草辎重”一事,详详细细、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的叙说了出来。 “孙仲谋!” 李牧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低笑着看向孙仲谋,道:“吴景所言……可还属实?” “吴景所言……句句属实!” 孙仲谋依旧是磕头如捣蒜着,嘶哑着嗓子,没敢有一个字的否认。 “诛……吴景三族!” 李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旋即,低笑着说道。 凉州军兵士,虎步上前,拖起吴景,大步朝着府外而去。 吴景恨意贯胸、怒气滔天的嘶吼声,依旧是留在了前院之中,“孙仲谋!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你不得好死呐!” 孙仲谋依旧是颤抖着身子,依旧是磕头如捣蒜的哀求着。 “将此贼……带到公瑾的灵堂!”李牧说了一句,便抬步走向周府中庭。 凉州军众文武随后跟上。 凉州军兵士拖着孙仲谋,如拖着死狗一般。 ……………… 待李牧一行人来到灵堂之时。 周氏(未查到周瑜妻子的姓氏)抱着一个女婴,带着三个孩子,几人身着麻衣重孝服,无不凄婉、无不哀伤、无不悲恸着……烧着纸钱。 见李牧一行人进来,周氏并未起身,倒也是颔首施礼一番;那三个孩子,有模有样的施了礼。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便同黄忠、典韦、庞统一行人,焚香祭奠一番。 孙仲谋满脸是血的到来,让周氏浑身一僵,那肿胀发红的眼眸中,还有着心有余悸的害怕。 “孙贼!” 周氏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鼓起勇气,双眼中满是恨意,声线冷沉的低叱道:“你不配祭奠妾身的夫君!” 此时的孙仲谋,哪还有什么威严所在,他只敢哆哆嗦嗦着看了李牧一眼,便低垂着脑袋,跪伏于地上,等待着李牧的君令。 “正如周夫人所言!” 李牧看着周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此贼确实没有祭奠公瑾的资格! 只是,他还欠公瑾……一个交代!” 听闻李牧所言,周夫人甚是诧异,心中满是好奇,倒也没有问出来。 “困守零阳城之时…… 公瑾兵败自刎,确乃军情大势所逼,亦是……本侯所逼!” 李牧看着周夫人,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说道:“公瑾虽是自刎,但他的死……与本侯也是脱不得关系! 不过……此贼也是加害公瑾的凶手!” 说到底,周瑜的死,还真是凉州军的军势,还真是李牧逼迫所导致的。 就算,周瑜是自刎而死的。 越是听李牧的话,周夫人的心下,越是诧异好奇起来。 还不等李牧有所指示…… 孙仲谋便跪伏着向前几步,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着,肝肠寸断般的忏悔着自己的罪过,忏悔着自己的居心叵测,乞求着周瑜的原谅。 他的母亲,他的孩子,他的妻子死得时候,可没见孙仲谋这般伤心难过过一丝一毫。 听了孙仲谋的哭叙,周夫人对周瑜身死的事,也有了了解。 第756章 荆南之战 57 孙仲谋忏悔完了! 也就意味着,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任务,也就是完成了。 他该上路了! 他再也没有任何资格,留存在这人世间了! “于临湘城菜市口……” 李牧看着一脸可怜样的孙仲谋,低笑着说道:“将此贼……凌迟处死!” 李牧的亲卫兵会意,虎步上前。 很快,也就是十数息的时间,孙仲谋那歇斯底里、鬼哭狼嚎般的嘶喊声,便消散在周府中庭。 周夫人看了眼李牧,旋即,又是低下了头,心下早已是思绪万千…… 夫君虽是自刎而死,可是,他的死,跟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若没有凉州军的逼迫,若没有此人的逼迫,想来……夫君他……是不会走的这般早的。 夫君一生的宏愿抱负,还没有实现,便这样撒手人寰,怎叫人不心疼,怎叫人不惋惜? 夫君,你将妾身母子四人留在人世,将峻儿(周峻,周瑜兄长之子)留给妾身照顾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吗……我们最需要的是你,也只有你! 夫君,你怎么如此狠心…… 就这般……弃我们而去? 这个家,就只剩下妾身孤儿寡母了,我们该怎么生存下去? 夫君,你的信,妾身看了。 你所托付的这个人…… 他能让妾身相信么? 他能让四个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成人么? 夫君,你不知道……这个人,看起来是真的很可怕! 夫君,你是凉州军的对手,也是这个人的对手,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会伤害孩子们,他会伤害妾身? 毕竟,妾身也曾听人说起过……这个人,他心狠手辣,做事绝不留情,又是个好色之徒! 周夫人虽是看了自家夫君的信,也知道了……自家夫君把一家人托付给李牧的事。 可是,如今的周府,只剩下孤儿寡母,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 再加上……世人对李牧的那些传言。 这如何能让她放心的下? 这如何能让她去信任李牧? 可是,夫君在信中的嘱咐,皆是出自肺腑,说得是那般的情真意切,她怎能不信任自家夫君呢? 短短的十几息之间,周夫人的心下,早已是思绪万千,早已是万千思虑。 就在周夫人的心下……天人交战之际。 眼见了周夫人面上的复杂神色,李牧的心下,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公瑾之妻,并不信任于自己。 也对,你迫死了一个女人的丈夫,还要让那个女人相信你自己,这事怎么看……也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也没关系! 他答应过周瑜,会给他的家人一个平稳、安静的生活,那他一定会做到的。 值此之时,李牧并不知道……周夫人已经看了……那封包裹在绢帕之中的信笺。 当然,李牧也不会去想……周瑜会把一封家书留在绢帕之中。 他只当是……绢帕中的物品,是周瑜夫妻的定情信物之类的。 值此之时,灵堂内的气氛,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多少是有些压抑的。 想想也是……除了一家孤儿寡母,余下的都是些男人,还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 当然了,庞统杀人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眼见着……自家主公似乎是有话要说对周夫人说,黄忠、庞统、典韦一行人,交换了眼色,便告退而出。 李牧摇头笑了笑,也没有挽留黄忠他们。 随着黄忠一行人的离开,堂内的压抑感觉,也确实是消散了不少。 可是,尴尬的感觉,却依旧是存在的,好像……还加重了几分。 也是,一个大男人,同孤儿寡母共处一堂,怎么能不尴尬呢? 反正,周夫人觉得,随着那群人的离开,她心下的忐忑感觉,愈发的加重了。 周夫人转头又一想,其实,话说回来,李牧若真是心存不轨,有没有那群人,他都不会有顾虑的。 既来之,则安之! 事已至此,唯有祈祷着……自家夫君是慧眼识珠的。 周夫人脸上的幻化神色,自然是没有逃脱李牧那洞若观火般的眼神。 李牧心下明了,随即,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走,重新选了个位置落座。 两人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七八步。 李牧的一举一动,周夫人自然是清楚的,见状,心下的忐忑,也随之减少了一些。 眼下看来,是个正人君子。 “周夫人……可有今后的打算?” 李牧刻意舒缓了面上的严肃表情,询问道。 周夫人思虑一番,神色中满是坚定的回道:“妾身会将几个孩子抚养成人,定不会负了公瑾所托!” “周夫人有没有想过……” 李牧点了点头,犹豫几息,开口问道:“以后生活的地方?不在临湘城生活。” 李牧话音刚落,周夫人心下一顿,那消失大半的忐忑,又是升腾起来,怀抱襁褓的双手,跟着紧了几分,“还请李君侯……明言!” “小心伤到孩子了。” 李牧没有看周夫人,却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周夫人心下一怔,这才发现,她的双手有点太用力了。 “周夫人不必害怕!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李牧还是知道的。 况且,我李牧,从来都不会强迫女人,更不会动朋友的妻子。” 李牧没有看周夫人,目视着前方,面无波澜的正色道:“一个男人,若是对朋友的妻子都存有非分之想…… 那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畜生! 根本不配是个人! 我李牧,还是想做人的!” 李牧的语气很严肃,说的话更是正言直语。 这会,周夫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是落入心窝。 并不是……她太过于亲信于人! 而是,像李牧这样身份的人,完全没必要对一个女人……耍心思! 想想也是,李牧能因自家夫君的嘱托,而屈尊降贵的征求自己的意见,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再者,自家夫君的后事,都是李牧一手料理的。其中,有没有尽心竭力,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你要说这是李牧收买人心的手段? 那还真是无稽之谈! 孙氏被灭族,就证明了一点,李牧不会……以善待敌人的家眷而收买人心。 周夫人如是想着。 第757章 荆南之战 58 从料理周瑜的后事上,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李牧并不是要收买人心。 他是真的想要帮助她们一家人! 他是真的拿自家夫君当朋友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般的尽心竭力! 之前,她还想着,李牧是个好色之徒,会对自己存有龌龊的想法。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就算抛开李牧的方才所言,就从常理上来讲…… 李牧若真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那他更不应该……拿自家夫君当朋友了;他只会把自家夫君当成是敌人,好以此为借口,来欺侮敌人的女眷。 如此以来,李牧若是做了出格的事,不就是自毁名誉、自掘坟墓了么? 李牧这般精明的人,自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不智之举。 想清楚了这些,周夫人心下忐忑不安的感觉,消散了一大半,整个人紧绷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整个大堂内的气氛,也舒缓了一大半。 “李君侯的意思是……” 周夫人侧了侧身子,看着李牧,试探着问道:“让妾身孤儿寡母……离开临湘城?” “正是!” 李牧点了点头,依旧是目视着前方,朗声说道:“临湘城初定,城内治安不是太好! 这些孩子们,也快到求学的年龄了,不管是去关中的长安城,或是荆州的襄阳城,他们能有更好的学堂。 同样的,不管是在长安城,还是在襄阳城,你们一家人……也能有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答应过公瑾,要给你们一家人……一个平稳、安静的生活,便会做到! 临湘城距离长安城太远了,若是……出了点意外,我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着李牧面面俱到的考虑,周夫人陷入沉思之中。 “闲言碎语之事。 周夫人不必担心! 即日起,不管你们身处何方,若非必要之时,我绝不会来打扰你们一家人!”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至于在钱财、粮食各方面的照顾,我会以……阵亡将士抚恤金的方式送给你们,旁人自然是看不出来。 至于我属下的那帮兄弟,他们更不会去传扬此事!最多……也就是他们家人知晓罢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被打断沉思的周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牧,这个人的心思,怎会如此的细腻? 她才刚想到这一点,这个人却早就想到了,而且,还给出了应对之策。 果如世人所言……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还有传言说……这个人极为的疼宠妻妾,家有多房娇妻美妾,却能和和美美的。 妻妾不争宠? 当真是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周夫人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还在思虑着去留问题。 “当然了! 你们一家人去往何处,全凭周夫人做主。 无论是何决定,我答应公瑾的事,就会做到!” 李牧依旧是目视着前方,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还有就是…… 几个孩子的安危,周夫人不必忧心! 在我答应公瑾之托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着……有朝一日,会对这几个孩子下手! 除非……是他们自己触犯了律法!” 李牧每提出一个令周夫人忧心忧虑的问题,紧接着,要么说出解决之策,要么会给出令其安心的承诺。 听闻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肃穆神色,周夫人彻底的安下心来,再无半点的忧虑,再无一丝的怀疑! 夫君,妾身该相信你的! 夫君,咱们家的四个孩子,可以平安的长大成人了! 周夫人的心下,亦是有了最终的决定。奇书网 “多谢李君侯盛恩!” 周夫人起身,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带着三个孩子,来到李牧面前,齐齐的跪拜于地,拜谢道:“李君侯的大恩大德,周氏没齿难忘!” “不过是些举手之劳之事…… 周夫人不必客气!” 李牧起身,虚扶起周夫人,扶起三个孩子,和颜悦色的朗声说道:“我与公瑾,只是沙场之对手,非是私怨之仇敌! 能为朋友做点事,亦是美事一桩!” 周夫人含泪点了点头。 三个孩子,看着高大挺拔的李牧,心下是敬畏的。 “令尊、令叔父! 他是个忠义仁信的大英雄、大丈夫! 天下英雄豪杰,无不敬重于他!” 李牧看着三个孩子,笑了笑,便抬手抚了抚周循、周胤、周峻三人的头顶,神色中满是敬重的朗声说道:“我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要他放弃孙氏! 他却是心如铁石! 明知困守孤城,唯有一死! 他依旧是宁死不屈! 他自刎而死…… 实非我愿,但成事实!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 周瑜的死,对于李牧而言,正是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孩子最是敏感了,李牧的和颜悦色,让他们放松下来。 “伯父!” 周循泪珠滚滚的仰头看着李牧,似懂非懂的问道:“我父亲他……是不是很笨?” “对! 他是很‘笨’!” 李牧抬手,拭去三个孩子脸上的泪珠,语重心长着说道:“世间,也只有像他这般‘笨’的人,才会成为大英雄、大丈夫! 太过聪明的人,往往都不会有大作为,往往也成不了大英雄、大丈夫! 总有一天…… 你们会明白这些道理! 你们会因为他的决定……而感到的自豪,感到尊荣!” 公瑾,你安息吧! 你周氏的子嗣,绝不会辱没了你的英名! “伯父!” 周循稚嫩的脸上,尽是孩子气的逗趣,“你不怕以后……我们会记恨你,会找你报仇么?” 周夫人心下大惊,正欲出言之时…… “你们是周瑜周公瑾的孩子!” 李牧揉了揉周循胖嘟嘟的脸蛋,朗声大笑道:“你们不会的!” 周夫人心有余悸,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周循咧嘴一笑,声音中满是哭过后的腔调,继续问道:“伯父! 你怎么会这般自信?” 周夫人再次心紧起来。 “因为,我相信令尊的品性!” 李牧又是揉了揉周循的头顶,笑着说道:“同样,我也相信你们的品性!” “伯父!” 周循又是咧嘴一笑,一脸崇拜的样子:“您和我爹爹一样厉害!” 李牧揪了揪周循的耳朵,摇头笑着。 第758章 荆南之战 59 小孩子,总会让人心下放松! 与小孩子逗趣的时候,你不会有多余的心思,也不会时刻提高警惕着,更不会防备着他们。 相反,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放松自己,将自己努力的融入到他们的世界,让自己变得“幼稚”起来,变得纯真起来。 与周循逗趣的时候,就如同和李煌、李爝、李灿、李烁他们逗趣时一样,李牧觉得很放松,很舒心,完全不用戴上面具。 “伯父!” 周循又是咧嘴一笑,一脸的好奇宝宝样,“你的家在长安城吗?你们家有几个孩子啊?他们多大了?” “伯父家是在长安城。” 说起自己的孩子时,李牧面上的威严,早已被慈父般的温柔所湮没,语气更是柔和了不少,“伯父的孩子可多了,有十四个呢,老大和你兄长差不多,也有和你一般年龄的,还有和你弟弟一般大小的。 伯父的两个小闺女,比你妹妹大一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夫人总觉得,在说到小闺女的时候,李牧面上的表情,更是柔和了许多。 李牧和周循的逗趣,让本是哀伤的气氛,缓和了一点,周夫人心下的哀伤,亦是减少了一丝。 周夫人心下虽是好奇,倒也没有问出口。 “哇……” 周循稚嫩的脸上,爬上了许多纯真的笑容,“伯父,你们家好热闹!” 周夫人看着周循胖嘟嘟的脸蛋,心下的坚强,又是多了几分,她一定会将几个孩子抚养长大成人,将他们教的好好的。 “何止是热闹呐……” 李牧抚着周循的头顶,满脸堆笑的回忆着,声线中满是慈爱,哪还有一个铁血之人的样子,“除了那两个乖乖的小闺女,剩下的都是一群顽童。 成天像‘小土匪’一样,很是顽皮,不是在玩耍,就是在去玩耍的路上。 再过几年,估计都要开始上屋顶……去揭瓦了…… 每次揍他们的时候,乖巧的让伯父下不了手。 可一转眼,又开始调皮了……” 这一次,周夫人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她是真觉得,李牧在说起小闺女的时候,神色更为的柔和。 “李君侯!” 周夫人心下还在犹豫着,却已是开口问道:“您会更疼爱闺女么?” “肯定呐!” 李牧笑着接过话头,“小闺女多好,安安静静、乖乖巧巧、软软糯糯的。 听话、招人疼不说…… 还会哄你开心……” 周夫人心下诧异不已,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会更看重男孩;没想到……堂堂的一方诸侯,居然更心疼闺女。 当真是不可思议! 周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伯父,我家的妹妹只会哭,一点都不招人疼。” “她还小……” 李牧看了又看……襁褓中安安静静睡大觉的小女婴,下意识的屈了屈手指,用手指的背面……婆娑着那粉嘟嘟的脸蛋,神色温柔的笑着说道:“等她大一点了,就不会经常哭了。 你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爱哭的。” 周循皱着小眉头,转头看向周夫人。 “你伯父说的很对!” 周夫人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你和弟弟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爱哭。” 这下,不只是周循,就连周胤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原来,他们小小男子汉,更小的时候,也和妹妹一样呢。 周夫人看着李牧和周循、周胤他们的互动,心下哀伤不已,公瑾若是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当然,从李牧和周循的交谈中,周夫人感觉得到,李牧是真的很用心。三k 他不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至少……在对待他们一家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伯父!” 周循岔开话题,问道:“临湘城现在是你的了,荆南四郡很快就平定了。 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回长安城了? 长安城离这儿远吗?” “等荆南四郡的局势稳定了, 伯父就会离开。” 李牧点了点头,抚着周循的头顶,笑着说道:“长安城很远,先骑马,再乘船,再骑马就到了…… 估计得走四五天的时间。” 周循点了点头,对这段路程还是不能具体化,倒是感叹了一句,“好远呐……” “李君侯!” 周夫人看着李牧,神色坚定的说道:“妾身想好了,就留在临湘城。 毕竟,妾身的夫君是在这儿的。 待妾身守孝三年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真乃公瑾之贤妻耶!” 眼见了周夫人面上的坚定神色,李牧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说道:“公瑾泉下有知,定会含笑九泉耶! 有周夫人的教导,令郎定会有所作为!” “李君侯盛誉,妾身愧不敢当!” 周夫人诚惶诚恐,忙是回道:“能将孩子们抚养长大成人,能让他们成为一个良善的人。 妾身心愿足矣!” “一定会的!” 李牧点了点头,神色中满是坚定的说道。 “那就借李君侯吉言!” 周夫人侧了侧身,施了一礼,一脸希冀的回道。 “你们三个,现在是家中的小小男子汉了!要像你们的父亲、叔父一样,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周循、周胤、周峻三个,一脸郑重的嘱咐道:“一定要孝顺你们的母亲、婶娘! 一定要兄友弟恭!万不可兄弟相争! 既要学好知识,更要学会做人! 做个德才兼备的男子汉! 记住了么?” 听着李牧的谆谆教诲,周夫人红肿的双眸中,早已是泪珠滚滚,鼻子亦是酸涩不已,喉头处更是发紧。 公瑾若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请伯父放心! 周循、周胤、周峻记住了!” 周循、周胤、周峻三个,重重的点了点头,齐齐的跪在地上,稚嫩的脸庞上,是让人心疼的郑重,齐齐的回道。 “好!好!好!” 李牧逐一抚过三个孩子的头顶,神色中满是欣慰,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说道:“伯父,会在长安城,等着你们三个! 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三个小小男子汉,齐声回道:“伯父!我们一定会来的!” 该办的事情办完了,李牧便告辞离开。 周夫人抱着小女婴,带着三个孩子,心怀感恩的将李牧送出了灵堂,送到府门之外。 第759章 荆南之战 60 李牧出了周府之时,庞统、典韦、赵风、甘伕四人,还有亲卫兵,正在府门外等着。 黄忠、徐晃一干人,早就是去忙军务了。 李牧、庞统、典韦一行人,同周夫人一家人告别后,便径直的去往临湘城府衙。 在去往临湘城府衙的路上,庞统、典韦四人,很是默契的没有打趣自家主公。 因为,他们相信自家主公的为人!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自家主公绝不是个……心思龌龊、不知廉耻、不遵伦常的人。 四人只问了问周夫人的态度,还有三个孩子的态度。 他们想要知道,周瑜留下的孤儿寡母,是否会记恨自家主公,将来会不会有寻仇的事,他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庞统、典韦四人的心思,李牧自然是知道的。 李牧也不隐瞒,便将府中的事,说于四人听听。 四人听罢,心下放松的同时,更是有着对周夫人的赞誉、敬重,也有着对四个孩子的心疼和希冀。 四人嘴上没说,心下却是祈祷着、盼望着……四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成人,能够成为德才兼备的人。 不管是李牧,亦或是庞统、典韦他们,能够这般照顾周瑜留下的孤儿寡母,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归功于周瑜的为人品性。 像周瑜这般忠义仁信的大丈夫、大英雄,不管是作为对手,亦或是作为朋友,他们都是敬重的,都是欣赏的。 虽是对手,却也免不了惺惺相惜! 像周瑜这样的对手,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私下里,总会得到英雄豪杰的认可和尊重。 说完周府的事,便剩下荆南军那般文臣的事了。 值此之时,那帮文臣,他们可都是被羁押在临湘城府衙内,等待着裁决命运的时刻。 “主公!” 庞统似是想到了什么,收起了脸上的不羁之色,神色中满是郑重的询问道:“如今,孙策、孙仲谋授首,孙氏已被灭族。 旦夕之间,荆南四郡便在我军治下。 孙策麾下的文臣之中,不乏有能之人。对待这些人……该是怎样的态度?” 典韦、赵风、甘伕三人,听了庞统提出的问题,心下不知该如何处理,他们三人没有多言,等着自家主公的军令。 “识时务,知进退者! 我自然会量才用人!”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前方,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腾腾杀气,一脸坚决的沉声说道:“负隅顽抗、不知天高地厚者! 我绝不手下留情! 是生是死……全凭他们自己的决定!”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典韦、赵风、甘伕三人,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典韦三人点了点头,已做好了……处理那群附逆的准备。 只要自家主公一声令下,他们三人……定要让那群附逆好受,定要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主公所言,确实有理!” 对于自家主公的铁血决定,庞统自然是满心赞成的,“如今,孙策死于主公之手,荆南军的文臣中…… 定然是有着……心恨于主公,而忠心于孙氏的人。花恒书院 这群忠心之人,是断不会投效于主公麾下的,他们只会在暗处……处处掣肘于主公! 对于这样的附逆,的确应该心狠手辣! 对他们手下留情,就等于是纵虎归山!” 庞统是个生性果敢、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他的每一条计策,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而出的。 “知我者,士元耶!” 李牧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旋即,神色中满是肃杀的朗声说道:“荆南四郡,与长安城相距甚远。 若不能彻底的处理好荆南四郡的政事、民事、军事…… 一旦是有何差池,我等亦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火!” 庞统、典韦、赵风、甘伕四人,点头称是。 ……………… 当李牧、庞统五人来到临湘城府衙时。 孙策麾下的文臣潘浚、陆绩、严畯、程秉、薛综、张温、吾粲七人,正被羁押在府衙大堂内,当然,并没有绑缚着他们。 李牧抬步进门,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一一扫视过七人,面无波澜,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李牧越是面无表情,潘浚、程秉七人的心下,便越是没底,越是惶恐不已。 他们感觉得到,李牧看他们的眼神,既像是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又像是看着死人时一样。 这种无言的心理凌迟,更容易让人崩溃。 果然,李牧落座于大堂主位后,便一言不发的盯着潘浚七人。 半刻钟后…… 受不了这般心里凌迟的潘浚、严畯、程秉、薛综四人,慌忙是跪伏于地,乞求着饶命。 李牧又是扫视了一眼,当即,传下军令……诛陆绩、张温、吾粲三族。 凉州军虎士上前,拖着如死狗一般的三人,跨步出了府衙大堂。 潘浚、程秉四人虽是活了下来,可是,他们一生都没受到李牧的大用,到死之时,也才是个小小的县令。哪怕潘浚是蒋琬的表弟。 李牧紧接着传下军令,诛周泰九族,诛韩当九族,诛张衹九族! 临湘城破后的第三天,李牧以诸侯之礼,将周瑜安葬在湘水岸边的半山麓。 前来奔丧、送行的人,人山人海,悲恸号哭数十里。 孙仲谋被凌迟处死后,又被挫骨扬灰,骨灰又被黑狗吃掉。 临湘城破后的第二天,武陵、长沙两郡治下的县令尽皆投降;除却桂阳郡泠道、零陵郡南平两地,两郡余下之地尽皆投降。 原来,泠道、南平两地相连在一起,有贼寇邢道荣、陈应、鲍隆盘踞于此,拒不投降。 李牧以徐晃为主将,沙摩柯、甄尧、霍弋、甘伕为副将,率五溪蛮兵团、零阳城六千降卒,南征泠南两地。 两日后,传来捷报——九疑山下,全歼邢道荣、陈应、鲍隆附逆一万四千三百二十七人;沙摩柯阵斩邢道荣,甄尧阵斩陈应,甘伕阵斩鲍隆。 临湘城破后的第十天,费祎、张既二人,带着前一年科举取士成绩优异者十人,前来荆南四郡任职。 半个月之内,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的世家、豪强,尽皆被剿灭,未留下一个活口,被诛杀之人,多达三万六千八百三十六人。 在血雨腥风中,荆南四郡成为了凉州军治下。 荆南四郡的民事、政事、军事,都将有条不紊的开展开来。 荆南四郡,彻底平定! 第760章 四杰临临湘 192年四月底,临湘城破! 自荆南四郡平定之日起,自荆南四郡的民事、政事、军事,皆步入正轨后。 凉州军在荆南四郡,开始展开募兵事宜。 半个月之内,共募兵四万人。 就在这期间,张辽在南郡、江夏郡两地,共募得新兵五万人。 值此之时,加上五溪蛮的一万人,李牧麾下的可用之兵,已达到五十余万。 而天下所有割据诸侯的兵力,加起来……也才是六十余万人。 面对这样的凉州军…… 没有任何一个诸侯,胆敢主动前来招惹凉州军,他们只有龟缩防守的份,只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称霸一时。 明知凉州军在南征荆襄七郡,元气大伤的冀州军和兖州军,皆是不敢骚扰凉州军的关中、并州南部、颍川郡西北部、江夏郡北部一线。 青州的刘备,则是正忙着经营新得的徐州,根本就没法阻止凉州军的扩张。 更何况,不管是青州,亦或是徐州,两州的疆界,都没有同凉州军的疆界接壤。 故而,刘备也不可能跨州越境着,劳师远征凉州军。 幽州的公孙瓒,早已同凉州军结成同盟,自然不会理会凉州军的扩张之路。 至于冢中枯骨袁术袁公路,依旧是骄奢银逸、纸醉金迷在淮南一线的九江郡、庐江郡、广陵郡(当年,曹操报仇的时候,徐州牧陶谦为了得到袁术的帮助,将广陵郡送给了袁术。)一带,做着他的土皇帝。 有怨声载道的淮南百姓掣肘,袁术就无力南下……大江以南的扬州吴郡、丹阳郡。 况且,这两郡时战时和。只要袁术渡江南下,这两郡就会同气连枝,合兵共抗淮南军。 像袁术这样的色厉内荏之辈,让他去出兵凉州军江夏郡,简直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至于益州,将死之人的刘焉,早就是不能理事,他的三个儿子刘范、刘诞、刘璋,正在争权夺利之中,哪还有什么精力来掣肘凉州军? 遍观天下大势…… 凉州军不管是去征讨荆襄,亦或是去攻打益州,关东、河(黄河以北)北的各路诸侯,皆是只能干瞪眼,而无能为力! 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随着费祎、张既这两个内政大才的到来,荆南四郡的民事、政事,便不再有一丁点的困难之处。 随着荆南四郡世家、豪强的彻底覆灭,大批被隐匿的人口,登记在册;大批被侵占的田地,除了分给百姓的,留给凉州军的也有很多。 每个荆南四郡的百姓,都有了自己的身份贴。那些前来四郡做生意的商人,有了自己的暂住贴。 荆南四郡的每个农籍百姓,都将无偿分得半亩地;余下的土地,除了军屯的那一部分,则是租给百姓。 凉州军所收取的田地租金,则以当年的实际收成为标准,灾年不收,丰年两成,平年一成。 那些被垄断在荆南四郡世家、豪强手中的粮食、布匹等行业,悉数被凉州军所控制。 粮价趋于稳定,各类物价回归到凉州军治下的稳定水平,荆南四郡的治安,自然是跟着稳定。 通畅的商业、良好的治安,自然是有利于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美女窝 至于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修路建桥这样的事,在凉州军的治下,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荆南四郡,只需要照办即可。 二十多天内,临湘书院、临湘医学院(既做研究,也能治病救人)这两个新奇机构,便已经竣工。荆南四郡的百姓,都将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医疗服务。 值得一说的是,或是集中居住,或是散落在荆南四郡的蛮夷之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深山老林中走出来,选择像华夏之民一样生活,靠近城池,靠近交通便利的地方居住生活。 随着各项惠民政策的施行,荆南四郡的百姓受益甚大,民心自然而然的归服。 上位者,诚心待民。 民,自然忠心拥主! 吏治问题,自然是不能落下。 治吏不严,必将有贪污**、阳奉阴违之事盛行。 没有公正、廉明的官吏,再好的惠民政策,也无法最根本的实施到百姓的手中。 短短半个月之内,荆南四郡的大小官吏中,被革职、降职者,多达九十余人;被斩首示众者,多大三十余人。(以亭长为最小的彻查单位。) 凉州军的监察机构,自然也跟着到了荆南四郡。任何时候,贪污**虽不能根除,却能最大限度的遏制。 距离政通人和,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可喜的事有太多。 其中,以刘巴、华佗、张机、董奉四人的出仕,最为的可喜。 荆州零陵郡烝阳人刘巴刘子初,在观望了荆南四郡的时局后,便主动前来出仕凉州军。 刘巴求仕的那天,惊喜不已的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一道……亲出府门,将他迎进大堂。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之后,李牧更是大喜不已! 果如历史上记载一般……刘巴是个博学多才、才思敏捷之人、简朴清高之人,此人精通政务、律法,更是个金融大才。 特别是刘巴的“金融”才能,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刘巴,完全有资格同西汉的桑弘羊比肩。 历史上,刘备入蜀之时,刘巴垂手之间,便解决了财政难题;而且,刘巴同诸葛亮、法正、李严、伊籍一道,制定了《蜀科》为季汉的律法依据。 李牧量才用人,直接将刘巴任命为车骑将军府金曹掾(西曹掾蒋琬兼任)兼法曹掾(东曹掾费祎兼任)。 一番交谈,刘巴心中认定了……李牧便是他所追寻的明主、雄主。 有了刘巴的襄助,荆南四郡的民事、政事,那当真是如鱼得水了。 就在刘巴出仕后不几天,华佗、张机、董奉三神医,联袂前来,三人不求为官,只想着能进入凉州医学院……学习、研究。 毕竟,凉州医学院的一些治病救人的方法,是来自后世(汉末三国之后)的,这三个神医只是听人说起过,从没见识过的。 醉心于医学的三人,怎能不好奇呢? 李牧大喜之下,自然是一口应允。 有了三神医的同力研究,凉州军的医疗技术,便会飞跃一般的前进。 李牧派人,将三神医送往长安城的凉州医学院。 荆南四郡,一派政通人和的欣欣向荣景象。 第761章 缓慢的班师 转眼之间,便是一个月! 炎炎夏日,炙烤着临湘城。 六月初三这天辰时,李牧正在院中研习枪法,庞统脚步匆匆而来。 “士元! 可是……有何大事?” 李牧见状,心下一顿,放下手中的破虏枪,擦着手,语气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主公!” 庞统一脸喜色的朗声说道:“是大事!更是喜事!” “莫不是……” 李牧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庞统先别说,思虑一番,沉吟道:“刘焉老儿……命归九泉了?” “主公可真是神算!” 庞统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一脸兴奋神色的朗声说道:“就在昨日未时,刘焉死于城(以后,都会用这个“城”字)都城。 风影连夜赶路,才将这般重要的军情传来。” 其实,也不算是李牧的神算。 很多天以前,李牧便将荆南四郡风影成员中的半数,派到了益州,密切关注着城都城局势,时刻刺探着刘焉病重的情报。 “确实是个喜事!” 李牧点了点头,旋即,一脸笑意的看着庞统,神色中满是笃定的说道:“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军情吧!” “什么都瞒不过主公的眼睛!” 庞统一脸笑意的摆了摆手,继而,将手中的密信筒,递给了李牧。 李牧拆开一看,确实还有别的军情。 这其中的军情,对于凉州军而言,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一件军情,刘焉将益州牧的大权,尽皆交于他的第四子刘璋之手,只给刘范、刘诞、刘瑁三人……太守的职位。 第二件军情,刘焉身死之时,只有刘瑁、刘璋二人,身在城都城; 早就收到情报的刘范、刘诞二人,早在一天前,便带兵赶到了城都城外,二人要进城的要求,被当即拒绝。 第三件军情,刘焉身死之后,丧钟的响声,传到城外后,刘范、刘诞再次提出进城的要求,被拒绝后,二人挥兵攻城,声讨刘璋; 结果是……身为刘焉亲信的赵韪,力保刘璋上位不说,还带兵出城,将刘范、刘诞二人的兵马大败之。 第四件军情,兵败后,刘范逃往益州巴郡,刘诞逃往益州广汉郡; 刘璋只控制着蜀郡、蜀郡属国、犍为郡三地。 第五件军情,刘璋麾下,有兵马八万人;刘范的巴郡有四万人;刘诞的广汉郡有三万人。 李牧看了风影送来的情报,心下已是有了决策。 “主公!” 庞统看着自家主公,心中亦是有了决策,遂,进言道:“统以为……眼下,非是兵进益州的最佳时机。” “士元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说道:“刘璋初登州牧之位,本是人心不定之时。 加之,刘范、刘诞二人,虎狼环伺于城都城外,益州人心……更是不稳。 此时进兵,刘范、刘诞、刘璋三兄弟,必然会同气连枝! 只要凉州军按兵不动,不需几日……刘氏三兄弟必然是祸起萧墙,相互内斗起来。145 待刘氏三兄弟内斗之时,益州南部诸郡……自然会想着浑水摸鱼。 那个时候……才是兵伐益州之时!” 毕竟,据之前送来的情报可知……这些年以来,蜀郡当地豪强雍闿、越嶲郡夷王高定、牂牁郡太守朱褒,都在暗中招兵买马,蠢蠢欲动着。 “主公英明!” 对于李牧的分析,庞统甚是赞同,随即,又是进言道:“既如此,我军可放出消息……凉州军不日将班师长安城。 如此以来,刘范、刘诞二人,在探查了我军实情后,便可无后顾之忧的同刘璋……决一死战了。” “正合我意!” 李牧深以为然道:“就依士元所言!令大军挥师北进,做出班师的样子。” 庞统接了李牧的军令,便告退而去。………… 当黄忠、典韦、徐晃等人,接到“班师长安城”的军令时,心下是极为诧异的。 这道军令,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别说是黄忠、典韦、徐晃这三个统兵大将了,天凤、虎翼、飞豹三大军团的副将,亦是诧异不已。 他们所有人,心下都预测着……待平定荆南四郡之后,凉州军要么挥师东进,攻取扬州诸郡;要么帅师南下,一举荡平交州;再或者是举师西进,平定益州。 他们所有人,从没想到过……大军这么快就要班师了。 他们还没杀得痛快! 他们还想再立新功! 不管怎样,服从军令,是他们的天职。 况且,以自家主公的文韬武略,以左军师将军庞军师的奇谋妙策,下达如此的军令,或许是有别的更好的考量。 他们,只需要服从即可! ……………… 六月初三,未时刚过! 凉州军一十三万六千大军,从临湘城、罗县城、益阳城一线出发,开始班师长安城。 费祎、张既、刘巴三人,留在了临湘城。荆南四郡所招募的四万新兵,同样是留下了。 班师的途中,黄忠、典韦、徐晃三人,又收到一则军令……大军缓慢行军即可。 这道军令,同样令黄忠三人诧异,同样令三大军团的副将诧异。 凉州军众将,带着心中的诧异,带着班师大军,缓慢的向北而去。 从临湘城到襄阳城,本是两天多的行军路程。 可是,凉州军却是整整走了五天半。 直到六月初八的酉时,大军好似闲庭散步一般,又像是踏青归来一样,才晃晃悠悠的来到襄阳城外。 这样的行军速度,于凉州军兵士而言,那就是散步、游玩的速度。 两则奇异的军令,还是让众将领,嗅出了别样的味道。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军令,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既然,自家主公有这样的两则军令,又没有明确告诉他们。想来……自家主公和庞军师,定然是有着什么秘密计划。 众将也在暗自猜测着,或许……又有新的战事了。 当李牧、庞统、黄忠、邓芝一行人,来到襄阳城南门外二十里之处时,张辽早就是等候多时。 此时,张辽的心下也是诧异的,也同样是不可思议的。 大军班师的速度,怎么会这么慢? 第762章 张辽归汉中 本来,三天前的时候,张辽便做好了迎接自家大哥一行人的准备。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黑,硬是没有等到班师大军的到来。 心下甚为诧异的张辽,当即是派出探马,前往洞庭湖、江陵、荆南四郡一线探查消息。 探马回来了,带着李牧的嘱咐……行路一切安好,三弟只需在襄阳城等着就行,不必有任何的状况。 张辽虽是诧异,却也是安下心了,只要自家大哥没出状况,那便是最好的,余下的事,等见面再叙就是了。 就这样,张辽在襄阳城等了五天时间,才等到自家大哥来到襄阳城的消息。 眼见着,自家大哥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张辽轻磕马腹,乌骓马会意,欢快的奔腾起来。 “大哥,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距离五六步时,张辽勒停乌骓马,抱拳拱手道:“今番班师速度……缘何这般的缓慢?” 李牧一脸的笑意,正欲回话时…… “文远!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说道:“我们大家伙……也都是同你一样……也是好奇的很! 可是……问了主公,问了庞军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典韦话音刚落,黄忠、徐晃一众武将,心有灵犀一般的,齐齐的点了点头。 “无需多久!”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面带笑意,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待进了襄阳城,尔等心下的诧异,便会解除了。”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将领的心下,便不再那般好奇了。 随后,众人同张辽打了招呼,便朝着襄阳城进发。 ……………… 襄阳城! 李牧的临时府邸! 众人,按座次落座。 早有侍女,备上了茶点。 众人闲聊不多时,便有接风宴的酒食,端了上来。 一众人,早就是老同僚、老朋友了,也不会客气什么的,当即是……欢声笑语、边吃边聊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凉州军众文武,吃的差不多了,便停下手中筷子,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他们,可还等待着自家主公的解惑呢。心中的疑惑解除不了,他们总是会好奇,总是觉得心里憋着什么似的。 “缓慢班师…… 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而已!” 李牧抿了一口酒,随即,环视着众文武,一脸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眼下看来……大军的缓行,已经起了作用! 敌人开始相信了,也开始放松了警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对了,敌人? 哪里来的敌人? 又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仗了么? “主公!” 黄忠捋了捋颌下长须,率先开口,“是哪里的敌人?” 除了庞统一人,凉州军众文武,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究竟是哪里的敌人呢? “益州的敌人!” 李牧又是抿了一口酒,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准确的说……是巴郡刘范、蜀郡雍闿、牂牁郡朱褒。” 众人恍然大悟过来,如此缓慢的行军,是为了迷惑巴郡刘范? 这么说来,凉州军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就是平定益州了。肥猫文学网 众将领的心下,是振奋不已的! “主公!” 徐晃一脸的战意滚滚,朗声询问道:“何时出兵?” “就在今夜!”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脸上是肃穆的神色,语气中更是威严不已。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又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将脸上的神色,亦是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他们凉州军还没开始进军,益州内部的各方势力,便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了。 暗潮涌动已久的益州,终于是要惊涛骇浪了么? 如此更好! 待凉州军平定益州之时,也会更容易些,将士们伤亡的更少些,各方面所付出的代价,亦是会更小些。 “从临湘城撤兵开始…… 到如今的襄阳城驻兵。”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沉声说道:“五天半的时间,从益州各处传来的密信,有近百条之多。 从中可知…… 眼下的益州,早已是四分五裂!” 众文武心下战意滚滚,随时准备着上阵杀敌。 “巴郡刘范、广汉郡刘诞,已在兵进蜀郡的路上!城都城的刘璋,正在调兵遣将,以拱卫城都城。” 李牧抿了一口酒,旋即,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益州郡雍闿、越嶲郡夷王高定、牂牁郡太守朱褒三人,已然结成同盟,叛军共计八万人,正准备着兵进永昌郡。 此时…… 正是我军……一举荡平巴蜀之时!”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抱拳拱手,齐声道。 “此番,兵进巴蜀!” 李牧站起身来,环视着众文武,沉声说道:“分兵三路! 望尔等,戒骄戒躁、同心同德,共破敌军!” 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齐声回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三弟,你即刻返回汉中郡!” 李牧看着张辽,朗声布下军令,“两日后,南下大军自靖蜀关出兵,佯攻剑阁道关口。 再令大军走葭萌关一线,奔袭巴郡阆中、充国、安汉一线; 其后,大军溯涪水而上,攻取德阳、广汉,兵进涪县、梓潼。” “大哥保重!” 张辽跨步上前,神色中满是郑重,更是有着不舍,沉声说道:“愚弟,定不负大哥所托!” “三弟保重!” 李牧亦是跨步上前,握紧张辽的双臂,语气中满是兄长对弟弟的叮嘱,“凡事,都得当心!” 张辽亦是回握着自家大哥的手臂,心下有诸多感触,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军情紧急,容不得耽误时间,不然,他定要和大哥把酒言欢、促膝长谈……对了,还有镇守长安城的二哥。 他们三兄弟,是有多长时间……没有一聚了? 十年的兄弟之情,早已是深入骨血,铭刻于心! 不是亲兄弟,却更胜似是亲兄弟! 当真是不容易呐! “大哥的教诲! 愚弟会时刻记在心中!” 张辽心下感触一番,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是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大哥,放下手臂,转身,阔步昂首而去。 李牧看着张辽的背影,倒影在堂外的烛光下,后没入黑夜中。 三弟,保重! 第763章 分兵平巴蜀 看着自家主公的样子,众文武心下的感触,不可谓不深! 凉州军众文武从来都知道,自家主公从来都是个重情义的人! 不管是对子龙,对文远,亦或是对他们,自家主公都是带着兄弟情义,带着共患难、共享福的情义。 自家主公的身上,有太多令他们折服的地方…… 丰神俊朗、英武不凡的外貌,文韬武略、运筹于帷幄之中的谋略,高深莫测的武艺,未卜先知的神奇,胸怀拯救黎民百姓的大志,善待士卒的仁心……还有很多…… 最令他们折服的是……自家主公对待他们的时候,会以兄弟情义相交,会以兄弟情义相成,更会以兄弟情义相随! “主公! 文远他不会有事的!” 众文武心下感触不已,黄忠起身,来到自家主公跟前,出言宽慰道。 “待平定了益州,就去平定关东、河北、扬州……” 李牧回过神来,拍了拍黄忠的肩膀,随即,环视着众文武,一脸坚定的朗声说道:“待天下平定了……我们就不必东奔西跑了!”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的心下,希冀着天下大定时的样子。 典韦率先憧憬道:“主公……待天下平定了,我们忙时治国理政,闲时喝酒吃肉……” 众人摇头哄笑起来! 恶来的性格,从来都是爽朗的,从来都是一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的直爽样子。 “恶来说的……总会实现的!” 李牧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要达成恶来的目标……眼下,还是把益州拿到手!” 众文武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中满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此番,兵进益州!” 李牧看着众文武,朗声布下军令,“我与恶来,帅军走水路,先破巴郡,再取犍为郡,其后……帅师合围蜀郡!” 众文武点头称是! “第三路大军……自荆州武陵郡出兵,突袭益州南中各郡。” 李牧看着黄忠、徐晃二人,朗声布下军令,“汉升、公明二人,同领此路大军! 届时,大军溯沅水而上,先破牂牁郡,再破益州郡,定永昌郡,平越嶲郡,其后……北上合围蜀郡!” 黄忠、徐晃二人,心下振奋不已,当即,抱拳拱手,齐声回道:“我等! 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对益州南中各郡的蛮夷之人……” 李牧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肃穆的嘱咐道:“若非必要之时……不宜杀戮过重!要以心交心,以诚待诚!” 毕竟,益州南中的蛮夷人身份,不同于塞外的鲜卑、乌桓贼子!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黄忠、徐晃二人,再施一礼,神色中满是郑重的齐声回道。 “主公!” 黄徐二人话音刚落,马谡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请命道:“平定南中各郡,归化蛮夷之心,重在攻心为上! 马谡请命,同黄将军、徐将军一道,同去平定南中各郡!” 李牧怎会忘了呢…… 历史上,诸葛亮南征益州南中之时,马谡就是有着“攻心为上”的建议。 “壮哉!” 李牧心下一喜,神色中满是赞许的看着马谡,抚掌笑道:“有幼常相随,左路军如虎添翼,蛮夷必然诚心归服!” 马谡诚惶诚恐,忙是施礼拜谢道:“多谢主公盛誉!马谡定会尽心竭力,好生辅佐于黄、徐二位将军,更不敢有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肃穆的看着马谡,叮嘱道:“万事不可纸上谈兵,须与黄、徐二位将军商议!” 马谡心下一顿,忙是诚声应了下来。 “诸位! 同饮此杯!” 李牧拿起酒杯,朝着众文武举了举,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愿尔等,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破敌军,一举荡平巴蜀!” 李牧说完,一饮而尽! “我等! 定不负主公重托!” 众文武端起酒杯,慨然齐声一番,亦是一饮而尽。 “诸位!保重!” 李牧朝着众文武,再敬一杯酒,神色中满是郑重的叮嘱道。 “主公!保重!” 凉州军众文武,再是慨然齐声着,一饮而尽!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盛大的接风宴,就此结束! 由于,左路军的行军路程最长,且行军道路难走,所需要的时间更长。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更为的珍贵! 黄忠、徐晃二人,当即是拜别自家主公一番,便阔步离开,前去整军出发。 三刻钟之后…… 黄忠、徐晃、马谡、雷铜、张著、句扶、潘凤、张翼、沙摩柯九人,率天凤军团三万人、飞豹军团两万人、五溪蛮兵团一万人,从襄阳城东门出兵。 大军虽是刚到襄阳城歇息,才是一顿饭的时间,又要在夜色中急行军,着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可是,出征的所有兵士,不仅是没有一句怨言,心下更是战意滚滚。 出征意味着打仗,打仗意味着可以立功,立了功便可以封妻荫子,便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好处。 反正,对他们来说,打仗掉脑袋的事,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很快,六万大军,便消失在夜色中。 此番,三路大军进兵巴蜀,需要的是齐头并进、分进合击,好让益州各势力……来不及联合起来,无法做到共同抵抗凉州军。 如此以来,凉州军便会集中兵力,好将益州各势力逐个击破。 巴蜀之地,山川丘陵广布,境内多有险道、雄关。 巴蜀境内的许多地方,拥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优势。 遇到这样的……以山川险境为天然屏障的半封闭环境,就是要想办法……让敌军分兵防守,己方更不能只在一个方向进兵。 敌军越是分兵多处,所暴露出来的缺点,就会越多,己方才会有各个击破的机会。 当然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眼下,益州各势力的混战,就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只要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敌军的天然优势,便会大打折扣! 再加上,张松、法正二人的内应关系,要破益州,也非是难事。 益州终将是属于凉州军的! 第764章 庞统的宿命 放眼天下! 纵观古今! 凉州军探马,在探查敌方军情方面的的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 在深入敌境刺探情报、拦截敌方斥候的能力,风影更是独树一帜! 这些年以来,无论是遇到大战,亦或是小规模战斗,凉州军之所以能百战百胜…… 靠的不仅仅是将领的能征惯战! 靠的不仅仅是军队的骁锐战斗力! 也是因为……凉州军有着更为强大,更为隐秘的情报机构。 有了这样……令敌军恐怖的情报机构。 就意味着……凉州军像是开了天眼一般,会提前一步掌握敌军动态,会先一步掌握战场主动权,也会在敌军做出应变时再做出相应的对策。 如此以来,无论敌军怎么变招,凉州军都会提前一步洞察一切。 诚如是,敌军的所有计划,所有准备,所有的经营,都将是晚于凉州军一步……或是几步。 其实,从临湘城到襄阳城的路上,刘范、雍闿等人派出的所有斥候,早就是被凉州军探马所察觉,早就是被风影成员所洞悉。 为了能让刘范、雍闿等人……彻底的相信凉州军的班师情报。 故而,这几天以来……在李牧的特意授权之下,不论是凉州军的探马,亦或是风影成员,都是选择无视着敌方斥候的存在。 敌方斥候所刺探到的情报,正是李牧……想传递给刘范、雍闿等人的情报。 敌方斥候收到的情报越多,传递的越是勤快,刘范、雍闿等人心下的迟疑,便会越是减少几分…… 直到……他们不再怀疑凉州军,不再顾虑着凉州军,不再胆战心惊的防备着凉州军。 果不其然! 正如李牧所预料到的一般,凉州军越是靠近长安城,越是将大军的情报卖出破绽来,刘范、雍闿等人便是会越发的没有后顾之忧。 待凉州军进入襄阳城地界后,刘范、雍闿等人派出的斥候,便真正的撤退了。 值此之时,不仅是敌军的斥候都相信了凉州军班师的情报,刘范、雍闿等人,亦是相信了这一情报。 他们统统抛弃了后顾之忧,开始专下心来,来对付自己眼前的敌人。 刘范、雍闿等人,天真的自以为自己是螳螂,而凉州军就是那个可怜的蝉。 可是,他们不会知道的是,更不会想到的是……凉州军才是那个……隐匿在螳螂之后的黄雀。 你自以为是的收获和得意,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罢了! 蜘蛛织下精美的网,是为了捕捉猎物! 同样! 凉州军也在织网,也是在精心准备着诱饵,好让敌人自鸣得意、自以为是的陷入其中,然后,便可以出手捕猎了。 刘范、雍闿等人,绝不会想到,他们就连做梦也不会想到…… 他们自以为是“聪明绝顶”的人,只不过是……凉州军平定益州时的一个棋子,一个用过之后……便只能成为弃子的棋子。 ……………… 襄阳城接风宴之后的第二天入夜…… 在夜色的掩护下…… 李牧、典韦、邓芝、傅佥、赵风、高翔、霍弋、黄叙、甄尧、甘伕十人,帅一万朱雀骑,四万精锐步骑、三万水师,从襄阳城南门出兵,一路急行军,赶往荆州南郡同益州巴郡的交界之地……秭归城。 凉州军的水师战船,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已经到了秭归城。 那个时候,刘范还没有关注到凉州军的动向,还没有将凉州军当成是……即将到来的敌人。 因为,那时候的刘范,正忙着争权夺利,正忙着同刘璋明争暗斗。 此番,兵进巴蜀的时候,李牧特意将庞统留在了荆州。 毕竟,历史上……庞统是在率兵攻打广汉郡雒县的时候,被流矢射中,才英年早逝的,享年也仅有三十六岁。126中文网 李牧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 他自然会害怕……雒县会再一次成为庞统的宿命之地! 李牧还害怕……益州也会成为庞统的宿命之地! 别说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就算是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李牧,也绝不会让庞统,去冒这个险! 他自己,更不会去冒这个险! 徐庶,让他李牧……称霸一方! 诸葛亮、庞统,则是让他李牧……威震天下、铸造帝业! 别说是庞统了,就算是凉州军中的一个普通小卒,他李牧,也是不愿意失去的! 李牧犹记得…… 当随军名单念出来的时候,庞统是何其的意料不到! 他的神色中,有着难以置信,有着不可思议,也有着零星半点的失落,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气。 其实,庞统能有这样的心理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在凉州军中…… 诸葛亮负责制定战略、统筹全局、兼顾各面、总理后方! 庞统负责随军参谋、规划战术、应变敌谋、开拓前路! 他二人的分工,是很明确的。 自从庞统出山以来,每逢大战,每临小战,他都是随军参谋、出谋划策的。 每一次出征,都会有他的身影,都会用他的谋略,都会采纳他的战术规划,从未例外过! 可是,这一次,是个例外! 也只能是个例外! 损失庞统一人,犹断李牧一臂!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李牧不敢赌! 是故,兵进巴蜀的时候,不能随军参谋,自然是让庞统难以预料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对于庞统的心理反应,李牧自然是理解的。 李牧给出了他的理由…… 其一,荆州初定,需要有统帅之才的人坐镇。 可眼下,子龙董督关中、凉州、晋南、荆北、豫西之地,抽不开身! 孔明需要坐镇中枢长安城,来统筹整个凉州军的大小事宜,更是抽不开身! 孟起、伯约二人,一个要全力防守兖州军,一个要全力防守冀州军,也是分身乏术。 陈到能力有限,统军可以,统帅一方,便显得不足! 张郃能力虽有,但是,名望不足,怕是难以服众! 只有士元你,才是坐镇荆州的最合适人选! 其二,有法正、张松二人为内应,蜀中便没有了精于谋略之人。 杀鸡不用牛刀,士元你完全没必要大材小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经李牧推心置腹的一分析,庞统当即是明白过来……自家主公这是对自己的信任和看重啊! 当即,庞统便当仁不让的接下了镇守荆州的统帅之位! 李牧将张郃、邓艾二人也留给了庞统。 有这三人镇守荆州,必然是万无一失! 765章 城都城兵变 东州兵——刘焉的嫡系部队! 东州兵……是刘焉率宗族宾客入主益州之时,从前来益州谋生、避难的南阳郡、三辅(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地区的数万家流民之中……招募其中青壮而组成的一支强兵。 刘焉主政益州之时,他帐下的文武官员,可分为三大派系。 东州派——早期追随刘焉之人,其中的成员,多为益州之外的人,如赵韪、庞羲、许靖、吴懿之辈。 这是刘焉最为亲信的派系,也是掌握实权最多的派系。 益州派——益州土著民、或是刘焉入主之前的文武官员,其中的代表有董扶、张松、黄权、张肃、谯周、彭羡、王累、董和等人。 这一派系,多被东州派系所压制,实权不多,所受损失不少。他们就是“鸠占鹊巢”中的那个“鹊”! 像法正、李严、孟达之辈,这些后期逃难而来的外来人员,不受东州派的待见,更亲近于益州派。 但是,益州派系中,也有像张肃、王累这样的中间派,身为益州派,却更亲近东州派。 像张任、泠苞、刘璝这样的纯粹军人,并不参与任何派系的争斗,是真正的无派系人物。 南中派——益州蜀郡、犍为郡以南各郡的豪强、宗族、夷人人员。 这一派系,与刘焉更多是虚与委蛇的合作关系,时而和睦,时而反叛。 赵韪,最早追随刘焉之人,亦是刘焉最为亲信的人,野心勃勃,手下党羽众多,握有东州兵的部分兵权。 庞羲,刘焉来到益州之后的亲信,虽是东州派士人的领袖,但是相较于赵韪,他的资历浅薄一些,手中没有兵权。 吴懿,虽是东州派中的早期成员,但是,手中也没有多少兵权。 许靖,东州派系中的士人代表,没有实权。 刘焉最为信任的两个人,便是赵韪和庞羲。 赵韪,心怀异志,野心勃勃! 庞羲,忠心故主,野心不大! 刘焉在世之时,赵韪还算是收敛,对刘焉的各项政令、军令,尚能遵从,表现得很忠心。 故而,刘焉身死之前,便将刘璋托付给赵韪、庞羲二人,令二人扶保刘璋上位……继承益州牧的大位。 值此之时,赵韪隐匿已久的野心,早已是渐渐的浮出水面,他并不想扶保刘璋,也不想再做别人的属下。 他要自立门户,做自己的土皇帝。 只是,就刘焉身死之前的形势来看,赵韪想要起兵造反的时机,并不成熟。 无奈之下,赵韪选择了隐忍。 有了赵韪、庞羲二人的扶保,刘璋很是顺利的登上了益州牧的大位。 当刘焉身死的那一天,赵韪为了显示自己对新主的忠心,亲自带兵出城,将刘范、刘诞二人的兵马击败。 当赵韪得胜回城时…… 生性懦弱,才能平平,光有仁爱之心且毫无主见的刘璋,亲眼见了赵韪所表现出的“忠心”,便更加的信任于赵韪。 就在当天,刘璋不顾庞羲、吴懿、许靖、张肃、王累等人的反对,将城都城内的半数兵马,交于赵韪指挥。 法正、张松二人,早就是看出了赵韪的勃勃野心,却也没有出言点明。 法、张两人,选择了沉默! 有时候,沉默不一定是金! 这个时候的沉默,就等于是推波助澜,放任城都城的暗流涌动之形势,也是在帮着赵韪谋反。 他们二人,早就是投靠在李牧的麾下,自然是乐于见到……祸乱起于蜀中内部,起于城都城内。懒人听书 如此以来……再加上他二人为内应,从中暗送情报于李牧,凉州军便能轻而易举的平定益州。 益州派被东州派压制的太久了,凭着自己的势力,他们是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被继续的压制下去。 要想翻身,只能借助外力! 在外有凉州军强兵……内有东州派的残酷压制下,益州派选择了沉默,他们选择了投靠凉州军,以达到翻身的目的。 在益州派集体沉默的情况下…… 相较于赵韪、庞羲二人,张任、泠苞、刘璝三人的资历太浅了,颇有些人微言轻的感觉。 他三人的进言,刘璋置若罔闻,根本就不会理会。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赵韪便顺利的接管了城都城的半数兵马,加之赵韪多年以来的声望,他……俨然成了城都城的无冕之主。 成功,来的越快,便失去的越快! 人,得意之时,就容易忘形,容易目空一切,容易变得骄傲自满、容易变得麻木不仁,更容易丧失警惕。 很显然! 赵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刘焉身死之后……在赵韪大权在握的三天之内,他的飞扬跋扈,他的勃勃野心,便毫不遮掩的暴露出来。 赵韪坐堂之时,要同刘璋平起平坐! 赵韪面见刘璋之时,剑履上殿,且不参拜。 不仅是如此,赵韪还要刘璋……以子侄之礼,来参拜自己! 赵韪进出府邸之时的车架装饰、亲兵人数,俨然是一州之牧的配备! 赵韪正筹备着,给自己修建宫殿、墓穴。这些建筑的规格,俨然是一方诸侯所享受的待遇。 至于……像欺男霸女、强征百姓粮食、强征百姓徭役、强占同僚府邸这样的事…… 于赵韪而言,那不过是最平常、最普通的事了。 终于……三天后! 赵韪的飞扬跋扈、勃勃野心,让坐卧不宁、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刘璋,做出了一个……懦弱、无主见之人不可能做出的决定…… 那便是除掉赵韪! 刘璋密召庞羲、张肃、王累三人,定下了除掉赵韪的计划。 就在刘璋、庞羲四人密谋结束,暗中布好剿灭计划时。 并不知情的赵韪,乔装一番,出了城都城,同举兵而来的刘范、刘诞二人密谋着…… 赵韪献出城都城,迫刘璋下位;事成以后,赵韪、刘范、刘诞三人,同分益州。 三人愉快的达成协议! 就在赵韪回城后,来到军营的时候,他的部下……早已被收买的庞乐、李异、沈弥、娄发四人,突发兵变。 一场混战之后,赵韪被乱刀分尸而死。 庞乐、沈弥四人,恐被刘璋算计,便逃出了城都城。 赵韪死后,刘璋诛其三族。 同一天,刘璋召见了庞羲、吴懿、张肃、王累、张松、法正、张任、李严八人,委以重任。 城都城,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766章 三路伐蜀 1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 李牧帅领的中路军,于六月初十的卯时,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般抵达了秭归城。 出秭归城,溯大江而上,约莫一百八十里之外,便是益州的东部门户之地……鱼复。 鱼复境内,有一关口,名曰江关! 江关,又可名曰扞关、瞿塘关。 相传是……战国时期,巴、楚两国相争之时,楚国筑扞关,以抵挡巴国的进攻。 新莽末年、东汉初期,公孙述先占据扞关,后割据于益州。 自号“白帝”的公孙述,还在鱼复境内子阳城的基础上,修筑了白帝城。 白帝城同扞关,同在大江以北。 公孙述割据时期,江关位于大江以北的赤甲山上,依山傍水而建,是易守难攻之雄关。 后来,在大江三峡的西侧门户……瞿塘峡入口之处,大江以南的地方,筑造了瞿塘关。 瞿塘关,又名曰夔门。 是出入蜀中盆地的门户的咽喉要道。 难怪,唐代大诗人杜甫,曾写下……‘白帝高为三峡镇,瞿塘险过百牢关。’这样的诗句。【百牢关,在汉中境内,隋代建造而成。】 不管是大江以北的扞关,亦或是大江以南的瞿塘关,都称呼为江关。 赤甲山,位于大江以北,山上土石呈红色,如人袒背,故名赤甲山。 白盐山,位于大江以南,山色如白盐一般而得名。 在绚烂明媚的阳光下,赤甲山略显红色,白盐山呈灰白色,隔江相望,一个红装,一个素裹,可谓奇景。 江关,依山临水,不仅是地理位置险要;其战略位置,更是极其重要! 得江关者,必得蜀中之地! ……………… 192年六月初十,戌时中分! 伐蜀中路大军八万人,于秭归城出兵,分兵三路,水陆并进。 典韦、邓芝、高翔、霍弋四人,率两万精锐步骑,沿大江南岸进兵,奔袭江关。 李牧、黄叙、甘伕三人,帅三万水师,乘船溯大江而上。 傅佥、赵风、甄尧三人,率一万朱雀骑、两万精锐步骑,沿大江以北进兵,奔袭白帝城。 典韦的左路军,经过一夜的奔袭,终于在六月十一的卯时,赶到了江关东门外十里处。 此时,江关之上,只有一千守兵,守关之人……正是那日从城都城逃出来的庞乐。 原来,庞乐、李异二人逃出城都城后,便直接投靠了刘范。 庞乐虽是无名之辈,又是贪财好利之人。奈何,刘范的帐下,实在是没几个可用之人,这才将此人派往江关驻兵。 相较于荆州的凉州军,刘范更是在意城都城的得失。 故而,刘范只留下了一千人于庞乐,令其好生防守此关口。 庞乐来到江关后,便只顾着饮酒为乐,哪还记得刘范的多番叮嘱,他早就是抛之脑后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行下效之下,那守关的一千兵士,也跟着饮酒为乐,早将守关的重任,给束之高阁了。20 正如此时,江关之中的营帐内,庞乐抱着个抢来的良家女子,正睡得酣畅淋漓,死猪嚎叫一般的呼噜声,传出了好几十步之外。 不管是关中的营帐之中,亦或是关上的甬道内,一千守关兵士,在昨夜的宿醉之后,正在沉睡之中。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凉州军正在突杀而来的路上,且距离他们只有几千步的距离了。 典韦、邓芝四人,早就在行军的途中,数次接到了风影传来的……关于江关的详细情报。 故而,当两万精锐步骑……来到江关东门外十里之处时,便已经做好了突袭江关的准备。 此日,拂晓之前,正直大雾! 值此之时……在夜色、大雾的双重掩护之下…… 典韦、高翔二人,亲自带着五百骁锐敢死队,带着爬城的工具,健步如飞的狂奔着,朝着江关突杀而来。 今日的雾气,当真是太重了! 当五百零二人,一路飞奔而来,距离江关关墙……只有五六步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江关关下。 典韦、高翔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的脸上,早已是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典韦、高翔二人,带着五十六人,率先将手中的飞钩,抛上江关关上的垛口之处。 【飞钩,将带有三爪的铁钩,牢牢的固定在长绳的一端。爬城之时,将固定有铁钩的一端,抛到垛口处。】 一众人拉了拉飞钩,确保可以攀爬后,便动作轻盈而又熟练的攀爬起来。 七八息过后,典韦、高翔二人,同那五十六人,神不知鬼不觉着,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江关关上。 值此之时,江关关上的甬道内,尽是横七竖八、东倒西歪,沉睡得如死猪一般的益州军兵士。 先登上关的典韦、高翔一行人,抽刀在手,却并没有动手。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在等着更多的敢死队员……爬上关口,好同时动手,将敌军一网打尽。 很快!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关下的所有敢死队员,皆是动作轻盈而又熟练的登上了关头。 此时,高翔早已是带着三百敢死队员,经马道下了关墙,来到了江关东门之处,将东门悄悄地打开。 约定的时间已到。 江关关上,关内,典韦、高翔二人,带着五百敢死队员,正突杀着那些……睡得死猪一般的益州兵。 关外之处,邓芝、霍弋二人,带着余下精锐步骑,正往江关进发。 许多益州军兵士,在睡梦中成了无头之鬼,他们感觉不到疼痛,便齐齐的升天而去。 想来……他们还是要感谢凉州军的。 典韦、高翔一众人,从江关东门,杀到江关关内营帐,再杀到江关西门,都没有惊醒一个益州军兵士。 最后一座军帐,那座颇是豪华的营帐外,正站着两个浑身是血的高大汉子。 典韦、高翔二人,一前一后的跨进营帐,不由分说的拖起那死猪一般的庞乐,拖到了帐外。 那个被欺侮的良家女子,本就是一夜没睡,见此情景,并不害怕。 因为,她已经没有可在乎的东西了。 帐外,还不等典韦动手,高翔奋起一脚,狠狠地踩踏在庞乐的“人中”之处。 一道杀猪般的嘶嚎声,划破了此刻的宁静! 第767章 三路伐蜀2 杀猪般的嘶嚎声,持续着…… 震得人耳膜发疼! 典韦同兵士们,退后了几步。 只有高翔,他好像是一个失聪的人一样,蹲在庞乐的身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庞乐,一脸的面无表情。 甚至于,在高翔的眼神中,看到了快慰、享受的表情。 只有典韦一个人知道,高翔为何有这般的表情。 当年,高翔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邻居家的一个小妹,就是被土匪欺侮后,不堪受辱而自杀的。 当年,高翔知道此事后,只身一人,提着一把刀,将那伙土匪杀得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那个禽兽不如的土匪头子,被高翔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足足用了三天!高翔才将那个畜生不如的土匪头子……折磨致死! 那土匪头子的死状……从高翔详细、清晰而又生动的描述中,可以想象的出来……是有多恐怖,是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方才,进帐捉拿庞乐之时…… 就算是典韦这般的粗枝大叶之人,都看出了……那女子眼神之中对庞乐的恨意。 更何况像高翔这般的心思细腻之人。 况且,高翔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对这样的事,更为的敏感。 感受到剧烈到钻心之疼的庞乐,从沉重的宿醉之中醒来,早已麻醉的神经,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 庞乐便双手捂着他的“人中”,撕心裂肺般、杀猪一样的嘶嚎声,愈发的尖厉,越发的凄惨。 豆大的的汗珠,早就是布满了庞乐的额头、两鬓、乃至整个脸;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拉出来一般。 暴跳而起的青筋,布满了庞乐的额头、两鬓、脖子两侧,还有他的双臂、两个手背之上。 “安乐……否?” 高翔直直的盯着庞乐,一脸的面无表情。 听到高翔的问话,此时的庞乐,直觉得……自己快要活活的疼死了,整个人的注意力,早都是集中在那处疼痛之处,哪还顾得上回答高翔的问题。 别说是回答问题了,庞乐连眼前的这群人……是哪儿来的,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这儿的想法……都没有一条。 钻心之疼,只能让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痛点之上,再也无法分神了。 本是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陡然之间……又是尖锐了几分。 众人心下诧异,齐齐的看去…… 只见,不知在什么时候……庞乐的小腿上,插着一把匕首。 而此时……高翔正好整以暇、不疾不徐的,慢慢的转动着手中的匕首。 庞乐巨疼之下,伸出双手,抓向高翔的脖颈。 只是……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几根手指,飚飞在了半空中。 高翔手中……原本是在庞乐小腿上的匕首,又一次回到了庞乐的小腿上,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高翔依旧是饶有兴致的,不疾不徐的,慢慢的转动着手中的匕首。 “英雄……饶命啊……文新学堂 爷爷……孙子说……说……” 庞乐倾尽全身力量,忍着身上的多处剧痛,嘶声呼吼着。 看来,庞乐是真的太疼了! 高翔慢慢的抽出匕首,直直的看着庞乐,像是看着一个试验品一样,像是看着当年的那个土匪头子一样 庞乐再一次倾尽全力,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的回道:“小人……不……安乐……” “朐忍、临江、平都、巴郡一线…… 还有多少兵力?” 高翔直直的看着庞乐,一脸面无表情的询问道:“刘范贼子……身在何处?” 庞乐紧咬着牙冠,缓了缓,断断续续的回道:“朐忍……到巴郡城……一线,共有……一万人。刘范……正在……攻打城都城的……路上。” 短短的几句话,庞乐缓了好几口气,才断断续续的说完。 其实,像庞乐交代的这些情报,风影早就是送来了,而且,还比庞乐说的……更为的精确。 高翔只是为了折磨庞乐,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忠心罢了! 该问的问题问完了,折磨庞乐也折磨的差不多了,高翔很满意。 所以,高翔准备给庞乐一份奖励,一份愿意配合的嘉奖。 庞乐还没反应过来时,高翔手中匕首的刀刃,又快又狠又准的没入庞乐的膝盖骨之中。 撕心裂肺、如杀猪一般熟悉的嘶嚎声,响起在高翔的身后。 “典将军!” 高翔跨步来到典韦跟前,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朐忍到巴郡城一线的敌军兵力,同情报中所言的,相差不大。 刘范带着整个巴郡的精锐兵士,前去攻打城都城了。” “就算这贼子……识时务! 像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必须死!” 典韦点了点头,旋即,一脸怒意的沉声说道:“让兄弟们……好好的招呼这畜生。” 听闻典韦将令,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拖着死猪一般的庞乐,朝着一处角落走去。 那撕心裂肺般,那甚是熟悉的嘶嚎声,依旧是不绝入耳,连绵不绝。 待邓芝、霍弋二人带兵前来时,江关关中的死尸,早已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至于庞乐的嘶嚎声,在邓芝知晓事情的经过后,便不了了之了。 没办法! 李牧麾下的这群文武官员,大多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当然,只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在面对像庞乐这般畜生的时候。 庞乐的嘶嚎声,足足的持续了两刻钟,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整个人,都成了一副骨头架子,白白的骨头,看起来……都觉得是肮脏不堪的。 那个受害者女子,很是勇敢,在庞乐被凌迟之时,她还去看了几眼,心下的恨意,也随着减少了丝毫。 就算是将庞乐凌迟,她受到的伤害,都无法弥补了。 高翔知道,这姑娘是绝不会寻短见的,她要比当年……邻居家的那个小妹……勇敢多了! 受害者女子,本就是附近的村民,一番感激涕零的拜谢后,便坚强的离开了。 在江关关口留下一千人驻兵后,典韦、邓芝、高翔、霍弋四人,带着那一万九千精锐步骑,赶往朐忍、临江一线。 第768章 三路伐蜀3 却说,沿着大江北岸行军的傅佥、赵风、甄尧三人,于路之上,并未碰到益州军的一兵一卒,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白帝城东门外。 白帝城,位于大江北岸,只有南面的城门,是临着大江的。 白帝城扼守在大江北岸,如果沿着大江北岸进兵,想要从陆路进攻蜀中,就必须走这条道路。 白帝城中,驻兵两千人,守将是益州巴郡阆中人程幾程季然。 显然,程幾这个守将,是懂得用兵的,于白帝城东门之上,早已是布好了守城防务。 凉州军想要偷袭白帝城,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要攻取白帝城,要么通过野战,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要么是动用攻城器械,强攻城池。 这样的想法,是傅佥、赵风、甄尧三人,经过一番勘察,一番商议后的结果。 眼下,也才是卯时刚过,现在攻城,时间显得有些早了。 不过,倒是可以将攻城器械,提前组装起来,以备天明时的攻城所需。 很快! 凉州军组装攻城器械的声音,传到了白帝城上。 得知这一军情的程幾,心下并不慌乱。他不疾不徐的顶盔掼甲,走出白帝城城楼。 夜色之中,虽是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景象,但凉州军攻城器械的模糊样子,倒也能看清楚几分。 程幾微锁着双眉,凝神于凉州军的方向,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程将军!” 眼见了城外的情况,副将思虑半晌,沉吟道:“我等,何不乘着凉州军组装攻城器械的时候……率兵出城,突然掩杀过去? 至少……也能打凉州军一个措手不及,让凉州军知难而退!” 那副将越是说着,心下便越是兴奋,好像,他已经打败凉州军似的。 “不可!” 程幾心中,早就是有了决策,当即,抬手制止,沉声否定道:“凉州军骁勇善战,其统兵大将,定非是等闲之辈! 我等,贸然出城,恐被凉州军所算,届时,悔之晚矣!” 那副将思虑着程幾的分析,便不再进言出城偷袭的事。 “白帝城中,可用之兵,只有两千人。除去守城的兵士,能出城突袭的兵士,也仅有千余人。 以千余人,出城突袭敌情不明的凉州军,其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这个险,不能冒!” 程幾恐副将不能明白方才所言,继续分析道:“再者……凉州军统兵大将,若是无知狂妄之辈,此刻……便早已是下令攻城了。 凉州军不急着攻城,是在为天明之时做准备。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多谢程将军赐教!” 副将思虑半晌,对于程幾的分析,深以为然,“末将记住了。” 程幾预料的没有错,凉州军确实在城外有着伏兵,来防备着白帝城的偷袭。 白帝城上的益州兵,正从垛口处伸长着脖子,齐齐的看向城外的凉州军,心下是有着惊惧的。 虽然,他们只是些小兵卒。 可是,这些年以来,凉州军的声名,实在是太盛大了,他们又怎会没听说过呢?258 他们可是听说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身为大汉荆州牧的刘表,身为大汉征南将军的孙策,就被凉州军给打败了。 此外,他们还听说了……对于负隅顽抗、不肯投降的人,凉州军都不会手下留情的……更甚者,还会被灭族的。 越是想下去,越是往深里想,越是往坏处想,益州军兵士的心下,就越是慌乱,越是惊惧。 当然,凉州军有让他们害怕的地方,也有让他们向往的地方。 那便是…… 在凉州军中当兵,不仅是能挣到更多的军饷,也会有着优厚的战亡抚恤金,就算是伤残退役后,每年都能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钱。 凉州军治下的百姓,不管是种田的、做工的、当工匠的,亦或是从商的,可要比他们活的轻松多了。 他们只要勤奋一点,就能吃饱饭;他们再努力一点,就能每天吃到更好的,穿上更好的。 凉州军治下,不管是官办书院,还是民间私塾,都会让平头百姓的孩子去读书,而且,官府还会从金钱上资助求学者。 凉州军治下的官办医舍,不仅是数量多;治病救人的医术,也是更为的高超;而且,那些官办医舍,还会给没钱治病的百姓,提供免费的救治。 还有就是,凉州军治下的孤寡老人,都会由官府赡养,不会让他们自生自灭。 益州军兵士,想着想着,军心就开始动摇起来了,只要投靠凉州军,就能过上好日子,那他们还打个屁的仗。 况且,如今,整个益州都是刘家三兄弟弄出来的一团糟。益州迟早都会被凉州军攻破,与其城破被杀头,还不如早些降了。 就在程幾不察之时,白帝城上益州兵的军心、士气、战意,都在瓦解着、丧失着、消沉着。 反观此刻的白帝城外,凉州军兵士正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组装着攻城器械。 除了在暗处的伏兵,除了在组装攻城器械的兵士,余下的兵士正抓紧时间歇息着。 三刻多钟后…… 就在凉州军刚是组装好攻城器械的时候,东方才渐渐鱼肚白。 有了伏兵的暗中保护,凉州军兵士不慌不忙的埋锅造饭,根本没把益州军兵士放在眼里。 卯时中分刚过一刻钟! 红日刚是越过远处的山头,刚是照到白帝城的城脚下。 凉州军便开始列阵,准备着攻城。 只需一刻钟的时间,凉州军的攻城军阵,便已是列阵完毕。 凉州军军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将士甲胄明亮、阵型攻守兼备。 阵内杀气腾腾,气势好不骇人! 从布阵,到列阵完毕,凉州军的一举一动,程幾都是看在眼里,白帝城上的益州兵,亦是看在眼里。 看着城外气势如虹的凉州军军阵,程幾的心下……只剩下佩服和震撼! 有如此骁锐之兵锋,难怪……凉州军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面对这样骁勇善战的对手,益州军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胜算。 就算是死守白帝城,最多不过是硬撑个一两日罢了! 凉州军所爆发出的气势,不得不让程幾心灰意冷! 白帝城在凉州军兵锋之下…… 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第769章 三路伐蜀 4 凉州军阵内的腾腾杀气,犹如流动的重雾一般,扩散着,侵蚀着,蔓延着…… 直到笼罩在整个白帝城之上! 凉州军上万人的军阵,却静谧得让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这种进攻之前的沉默,最是让人心神不宁、心烦气躁! 一切主动权,都在凉州军手中! 凉州军军阵,所爆发出来的那种吞天灭地之气势,简直是骇人心魄、夺人心魂! 见者无不震撼而心惊! 听者无不谈虎而色变! 看着白帝城外的凉州军军阵…… 程幾的眉头,越拧越紧,两道眉毛,就快要连在一起了。 程幾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之间,紧紧的攥住了身上的披风。 白帝城的副将,一脸的惊惧之色,额头上早已是有了薄汗,双眼大睁着,嘴巴不自觉的张开着,就连那呼吸,也变得不平稳了。 益州军兵士,何曾见过这般气势磅礴、杀气腾腾的敌方军阵?听也是没听过的! 有些胆小的兵士,早已是脸色大变,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是要破胸而出,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栗着、哆嗦着,后背上一片冰凉,就连脸上的汗水,也感觉不到了。 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是握不紧、拿不稳! 他们躲在垛口后边,根本不敢去看城外。 他们最怕听到……凉州军进攻的战鼓声、号角声、嘶吼声。 那些稍微胆大的,并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的反应,也只是比那些胆小的,强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他们强迫着自己,使劲的握紧手中的兵器,冒着生命危险,去站在垛口之前,去注视着凉州军的一举一动。 除了程幾一人! 整个白帝城上的益州军兵士,就像是那惊弓之鸟一般! 凉州军无需做出任何举动,便叫益州军兵士军心崩溃、士气低落、战意消沉。 这场仗,还没开始打,凉州军就已经是赢了一大半! 凉州军不主动进攻,益州军更不可能主动进攻了。 相持之下,对峙不决的局面,就会让益州军兵士……随时处于紧张的状态,随时都是提心吊胆着。 这样的情况,只会更快的让益州军土崩瓦解! 凉州军的攻心战,效果显著! 不战而屈人之兵! ……………… 在无声的对峙之中!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对凉州军兵士而言,这是他们酝酿战意、积蓄力量的时候。 可对于益州军兵士来说,这简直就是人生的煎熬、直达内心深处的折磨! 他们,当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突然之间…… 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似那勾魂恶鬼的低吟声一般,响起在凉州军军阵之中。 这一息…… 几乎所有的益州军兵士,都是不由自主的、猛的惊颤了一下,感觉那颗剧烈跳动心脏,下一息就会从喉咙处跳出来。 “益州军军心不稳、士气大落,战意更是消沉!此时……前去劝降,想必……会有所收获!”千度中文网 眼看着时机成熟,傅佥看着赵风、甄尧二人,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纵然不济! 再行攻城,为时未晚!” 傅佥等的就是这一刻,就是在益州军心下大颤的这一刻。 前面的攻心之战,是为了接下来的劝降! 正如孙子兵法所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勇烈既去,还需当心!” 赵风、甄尧二人,亦是一脸慨然的齐声回道:“大军……自有我二人照看!” 傅佥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纵马挺枪,直直的朝着白帝城下而去。 傅佥的身后,紧跟着六百朱雀骑骑兵。 银甲赤衣、气势骇人的傅佥,一路纵马挺枪向前,直到距离白帝城有五十步时,才不疾不徐的勒停坐骑。 身后的六百朱雀骑骑兵,整齐划一,恰似一人一般,在同一时间,勒停了坐骑。 整个朱雀骑军阵,犹如铁篦子一般,又像是机器一样,整齐而严密!未有一人出现……哪怕是零星半点的失误。 值此之时,心下震撼到无以复加的……不仅仅是益州军兵士,那位副将…… 还有白帝城的主将……程幾程季然! 值此之时,程幾不只是因为……凉州军的骇人气势而震撼,更是因为……白帝城下这位银甲赤衣的年轻将军……而震撼! 两军交战在即…… 此人竟然有如此之胆略,有如此之胸怀,来到对手的箭矢射程内,而且,还是距离这般的近! “汉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 虎烈将军傅佥傅勇烈……” 傅佥绰枪在地,抬头扫视了一眼白帝城上,后将目光凝视在程幾的脸上,朗声喝道:“有请……白帝城主将程将军……献身答话!” 白帝城的情况,风影早就是传递给了傅佥,是故,哪有不知其主将是程幾的道理。 “程幾……不过是无名之辈罢了! 听闻傅佥所言,程幾心下一怔,顿了顿,还是来到了垛口之处,旋即,朗声回道:“傅将军的名号,程某倒是常有听闻!” “季然将军……不必妄自菲薄!” 傅佥抱拳拱手一番,一脸肃穆的朗声喝道:“我主李君侯有言……蜀中多豪杰,慷慨之士亦不少…… 巴郡阆中程季然,当之无愧!” 傅佥的这话,并不是胡诌的。 在傅佥一行人出发之前,李牧便感慨过这话,也曾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伤了程幾的性命。 程幾心下震撼不已,原来,自己的名号,也能走出益州。 想他程幾的区区一名号,能被李牧这般的世之雄主所知,当真是他的荣幸之至呐! 程幾本不是欺世盗名之辈,自然不会纠结这其中的真假问题。 “既然……李君侯称程季然为豪杰! 自当是惺惺相惜才对!” 程幾思虑几息,亦是抱拳拱手一番,看着傅佥的方向,朗声喝道:“观今日之势…… 傅将军兴兵前来,是为杀程季然么?” 程幾当然不怕死,他怕死的没有价值,死的不够明明白白、堂堂正正。 历史上,刘备东征吴国,夷陵战败之时,程幾死战不退,力战而亡,尽节而死! 当真是死的壮烈,死的堂堂正正! 傅佥看着程幾的方向,朗声大笑起来。 第770章 三路伐蜀 5 傅佥朗声大笑着…… 好半晌之后,才停下笑声。 从傅勇烈的笑声中,程幾没有感觉出一丝的嘲讽、不屑,亦或是蔑视、轻视。 从笑声中,程幾感觉得出来……傅佥是在替自己不值,替自己悲哀,替自己感到惋惜! “傅佥今日率兵而来, 非是要加害程将军!” 傅佥一脸肃穆的看着程幾,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喝道:“特为保将军名节,特为救将军耳!” 程幾不解,保他的什么名节?两军交战之际,除了他自己投降,还能怎么救他? “傅将军者……说客也!” 程幾不得其解,朗声反驳道:“程幾驻兵白帝城,安土守境,保一方百姓安宁,名节可全,有何可保? 白帝城既破,有死而已,尽忠而死,死得明白,又有何憾? 我程幾……何需你救?” 程幾话音未落之时,傅佥心下明了。 此人,果如自家主公所言……是个置生死于度外、尽忠守节的硬汉子! 程幾话音刚落,傅佥朗声大笑起来。 傅佥莫名其妙的大笑,令本是心下不解的程幾,愈发的狐疑、不解起来。 数十息之后…… “傅将军……笑从何来?” 待傅佥停下笑声的那一息,程幾当即是朗声喝问道。 “阆中程季然…… 不过尔尔!” 傅佥一脸肃穆的看着程幾,沉声喝叱道:“一笑你……不仁不义! 二笑你……不忠不孝!” 傅佥的喝叱声,犹如一闷棍一般,将程幾敲得心下震惊、头脑发懵! 他程幾…… 怎么就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 傅佥的爆喝声,令程幾全身发热,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一身薄汗。 “自傅佥追随我主以来,凉州军所到之处,与百姓秋毫无犯、与民休养、与民同悲、与民同乐! 我主爱民如子,恩同再造,百姓心存感恩,无不以‘君父’称我主! 我主尚不自安,爱民益甚!” 傅佥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尽是严厉,沉声喝叱道:“时下,刘范、刘诞犯上作乱,同攻刘璋于蜀中,百姓流离失所、不知生死者几何? 雍闿、朱褒、高定贼子,叛乱作恶于益州南中,各郡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几何? 值此之时,益州百姓有倒悬之危、生死之厄,民不聊生者……不知凡几!” 程幾直觉得浑身发热,头脑懵懵的,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傅佥所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真切切的事,程幾自然是知道,他连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今有我主凉州雄兵二十万,三路并进,同伐巴蜀,益州危如累卵、旦夕可平! 何况……小小白帝城乎?” 傅佥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直直的盯着程幾的方向,沉声喝问道:“今我凉州雄兵,有如神兵天降,兵临城下。军令既出,白帝城一鼓可破! 程将军以区区两千兵卒,妄图阻我凉州雄兵,有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只不过……徒增死伤而已! 白帝城破,刀剑无眼,百姓死伤,在所难免;将士阵亡,亦不可避免! 生灵涂炭,正在当下! 白帝城破,程将军自可一死了之,全自己一人之名节! 程将军……置城中百姓、帐下将士……于何顾? 置城中百姓于不顾,是为不仁! 置帐下将士于不顾,是为不义! 程季然……你可心安?” 傅佥的话中,还真没什么夸张的,黄、徐的左路大军六万人;自家主公的中路大军八万人;张辽的右路大军六万人。 张辽返回汉中的时候,从镇守凉州的王平处,抽调了两万精锐。除去防守汉中各险要关口的一万人,随军出征的便有六万人。 但听傅佥振聋发聩般的喝叱声,程幾的心中,只余下震惊和突生而出的羞愧。 这羞愧的感觉,愈来愈是浓烈! 原来,凉州军已经出兵了,而且,还是二十万人,还是三路并进。 这些情报,他程幾根本就不知道。 以益州眼下的实况,别说是挡得住凉州军了,就算是想保命,也只是奢望而已! 傅佥所言,字字肺腑、句句属实! 不知不觉之间,汗如雨下的程幾,紧握着双拳,紧抿着嘴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实在是……无言以对! “刘范、刘诞二贼! 置其父令于不顾,其父尸骨未寒,便妄起兵戈于蜀中,致使兄弟相残、祸起萧墙,百姓徒遭伤亡! 此二贼……实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与禽兽……何异?” 感觉到了程幾的犹豫,傅佥气势如前,乘势出言,朗声喝叱道:“程将军追随这般贼子,为这般贼子尽忠…… 犹如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程将军……你扪心自问…… 可谓忠乎? 可谓孝乎?” 傅佥所言犹如当头棒喝,让本是羞愧难当、震惊万分的程幾,陡然之间……幡然醒悟过来! 的确!傅勇烈说的很在理! 傅佥所言之中,没有一句是狡辩诡诈之言,全都是出自肺腑。 傅佥既是为他程幾着想,更是为蜀中的百姓着想。 没有凉州军的神兵天降,不管是刘氏三兄弟,亦或是南中的雍闿之辈,都会持续不绝、经年累月的混斗下去。 最终的结果——只有百姓是受害者! 值此之时,不管是那个副将,亦或是白帝城上的益州军兵士,皆是面带惊惧之色、眼含希冀之光,齐齐的看向程幾! ‘程将军,咱们一起投诚吧!’ 程幾心下狐疑尽除,身心舒畅不已! “听傅将军一席话…… 有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令程幾茅塞顿开,拨云而见日,尽释心中之枷锁!” 程幾看了看帐下将士,随即,一脸慨然的看向傅佥,心悦诚服的朗声喝道:“程幾……愿誓死效忠李君侯! 终生不负李君侯之厚恩!” 傅佥心下大喜,不敢居功,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方才所言,皆为我主指点! 傅佥,不过是从中传话之人耳!” 程幾心下一怔,愈发的敬服于尚未谋面的李牧。 值此之时,白帝城上的益州军将士,心下狂喜万分,喜不自胜的齐呼着,“程将军英明!” 随后,程幾同副将一行人一道,大开白帝城东门,亲迎傅佥一行人入城。 第771章 三路伐蜀 6 程幾亲自出城,将傅佥、赵风、甄尧三人,迎进白帝城。 一万朱雀骑骑兵、两万精锐步骑,进驻白帝城。 方才,白帝城外之时,那些劝降的话……就算是李君侯的指点,就算是傅勇烈的从中传话。 这丝毫不影响……程幾对傅佥的胆略、勇气,以及他整个人的敬重。 在不知不觉之间,程幾拉近了同傅佥的同僚关系、个人朋友关系。 这是两全其美之事,傅佥自然是乐意之至。 众人进到白帝城,于路之上,程幾自然是免不了……同赵风、甄尧二人相叙一番。 程幾生性直爽、慷慨;赵风、甄尧二人,又是典型的燕赵之士。 三人无需过多的客套,一番相谈之下,彼此之间的关系,亦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拉得很近了。 值此之时,本就是心悦诚服的程幾,心下更加是大喜不已! 能投效于李君侯麾下,能同傅佥、赵风、甄尧这样的人共事,是他程幾莫大的荣幸,是上苍对他程幾的眷顾! 军情紧急! 众人,自然是不便耽搁! 程幾主动提出……让白帝城的两千益州兵,随大军出征,留下凉州军兵士镇守白帝城。 傅佥、赵风、甄尧三人听闻,心下甚是赞同,愈发的敬重程幾的为人。 他们三人,当然是相信程幾的! 不过,若是将两千降兵,留在大军的身后,他们难免是不放心的。 程幾主动的慷慨直言,便解决了这一令人纠结的问题。 凉州军大军出白帝城,沿着大江北岸,一路溯大江而上。 有了程幾的鼎力襄助,从白帝城到巴郡城下,于路之上……大江以北的城池、关隘,尽皆不战而降。 诸如……临江城守将王甫、平都城守将王连、枳县城守将杨洪等人,尽皆是心悦诚服的投诚。 本来,他们就是被刘范胁迫着守城的,凉州军的到来,反倒是解救了他们,解救了他们的家眷。 主将尚且能心悦诚服,更别说那些个益州军兵士了。 当傅佥、赵风、甄尧、程幾四人,带兵来到巴郡城下时。 典韦、邓芝、高翔、霍弋的江南左路军,已于一个时辰前,便来到了巴郡城下。 典韦的江南左路军,从江关出兵后,一路奔袭,突袭了毫无防备的朐忍城、涪陵城。 涪陵城守将董扶,拒不投降,带兵出城作战时,被霍弋阵斩于马下。 凉州大军的江南、江北……左右两路大军,只将巴郡城团团围住,却不主动攻城。 两路大军,正等着自家主公的中军水师而来。 ……………… 巴郡城,设城于大江北岸,地处于巴郡的东部。 巴郡城,设城于江州县境内,又可称呼为江州城。 巴郡城的西北部,是广汉郡;其城西南部,是犍为郡。 巴郡城,正好扼守在广汉、犍为两郡的东部进、出口之处。 得巴郡城者,必得广汉、犍为两郡!美妙 攻取巴郡城,就等于是……打开了……从益州东部进入蜀中平原的大门。 而且,还是最后一道大门! 得巴郡城,向西南进军,进入犍为郡……既可沿着湔水北上,直趋城都城东南方外围地带;也可以溯青衣水北上,进入郁江,后亦可直接兵临城都城南面外围地带。 攻取巴郡城,便成了兵临城都城之前的最重要一战。 ……………… 值此之时! 巴郡城以东三十里处,大江之上。 一支浩浩荡荡的,极其庞大的水师船队,正匀速朝着巴郡城的方向前进着。 那艘拥有六层甲板旗舰楼船的顶层甲板上,站着三个人。 他们,或是抬手指着什么,或是极目远眺着某处,或是言笑晏晏的讨论着什么。 此三人,正是李牧、黄叙、甘伕。 从荆州南郡秭归城出兵之时,李牧所帅领的凉州军水师船队,便在时间上……延后于典、傅二人的左右两路大军。 当凉州水师来到鱼复地界时,李牧收到了……江南左路军奇袭江关、江北右路军迫降白帝城的消息。 根据早之前的情报,李牧心下便知……只要是拿下了江关和白帝城两处要塞,凉州军西进巴郡城的途中,便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挡。 为了能锻炼典韦、傅佥等人的统兵作战能力,为了给他们积累单独统兵的经验,李牧便传令凉州水师……以匀速行进即可! 鱼复境内……李牧见识了赤甲山、白盐山的奇特景色;见识了白帝城、江关的险要地理位置;亦是见识了瞿塘峡谷两侧岩若刀削、壁立千仞的峡谷奇观。 先民们,用他们的智慧、勇气和力量,所修造的古栈道,造福着后世子孙,记录着历史的往事云烟。 令后世子孙们,望而钦佩、近而永怀! 朐忍境内……朐忍城,地处于大江上游、蜀中盆地的东部边缘,扼守川江之咽喉,素有“川东门户”之称。 李牧览过眼前的险要地形,心下替刘范可惜,如此之战略重镇,居然没留下重兵防守,当真是无知之辈。 溯流而上,朐忍境内大小三峡的雄伟景象,尽在李牧的眼中……‘高峡出平湖’! 凉州水师别朐忍,过临江、平都、枳县,进入到巴郡城所在的江州县境内。 对于江州县这个地方,准确的说……对巴郡城周围的地貌,李牧是有着亲切而向往的感觉。 因为,来自后世的他,曾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几年,也结识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个地方,可以算是他的第二故乡。 眼前的山川景象,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没有了后世的那些高楼大厦、大路桥梁罢了。 那种亲切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越是靠近巴郡城,李牧心下的那种亲切而又向往的感觉,便是愈发的浓烈,其中……又夹杂着激动和一丝踟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 他曾见识过一千多年后的巴郡城繁华景象。 如今,又回到一千多年前的复古淳朴和落后的巴郡城。 眼前的景象,可以有天壤之别! 心中的感觉,却是大同小异! 曾经,在这座城池的基础上生活过。 如今,便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拿下! 第772章 三路伐蜀 7 李牧、黄叙、甘伕三人帅领的凉州水师船队,抵达巴郡城下时,于时间上……晚于江北右路军三刻钟的时间。 炎夏,黄昏! 修建于山川、峻岭之中的巴郡城。 这座山城,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城上、城内、城周的景象,各不相同。 错综复杂的山脉地形,将小小的巴郡城包围在其中。 巴郡城,正如那襁褓中的婴儿。 毫无规则的山脉地形,遮挡着落日余晖的余光,让巴郡城中,巴郡城周围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中已是昏昏暗暗,早已是见不得光明! 城外尚还能感觉到落日余晖的余温,光亮而绚烂! 不管是巴郡城中,亦或是巴郡城外,皆是炎热炎炎! 山城中的闷热感觉,更是浓烈、毒辣,好像要将人活活的闷死一般。 就算你只是静静地坐着,也能出上一身汗;一到天气炎热之时,你的手臂、脸上,总是油腻腻的。 这便是身处于盆地、被群山环绕的山城……所特有的闷热景象。 城内,闷热的要死! 城外,尚能感觉得到一丝时有时无的凉风。 这种感觉,正如此刻……巴郡城内、城外,两军将士们的心情。 城内的益州军兵士,直觉得……今日的巴郡城,要比平日里的更加的空气闷沉,一如此刻他们的内心。 他们困守在城内,见不到前路的光明,正如此刻,他们见不到那绚烂的落日余晖。 只有死亡的气息,环绕在他们的周身,侵蚀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本是闷沉的心情,愈发的凝重而窒息。 数万凉州军雄兵,正虎视眈眈在城外,随时都会发起进攻,随时都会结束他们的生命。 愈发闷沉的空气,愈发凝重而窒息的心情,让他们心烦气躁,让他们寝食难安,度日如年。 他们似乎听到了……城外凉州军磨刀霍霍的声音。 那尖锐而又阴冷的声音,让他们身上的汗水,愈发的汹涌;让他们满目疮痍、千疮百孔的心灵,更遭受着难以言喻的凌迟。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欲哭无泪,生不如死,也大抵不过是这样的吧? 他们很想冲出城外,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可是,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他们想要大开城门,对着凉州军的屠刀,屈膝投降。 可是,他们的主将并不不允许! 这样煎熬下去,就算凉州军不来主动进攻,他们也快要疯了。 这种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落入股掌之间的感觉,当真是……令人痛苦到怀疑人生! 他们为何当兵打仗? 不知道原因!或许是被迫的,或许是想混一口饭吃而已! 反正,他们的心里,是极其不愿意的。 可没办法!因为,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被强征着来当兵的。 当了逃兵,就得死! 困守在这孤城之中,尚还能有留下性命的机会。 他们开始期待着凉州军,期待着凉州军……早来进攻巴郡城,早来结束或是解救他们的性命。 等待的时候,最是考验一个人的耐心,考验一个人气度的时候。起舞中文 统统的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最想要的是和平,是天下大定,是生命不受威胁的太平盛世。 在这乱世之中,最底层的人,活得最没有尊严,最没有价值,最没有盼头。 很多时候,他们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巴郡城内的益州军兵士,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大丧,哪还有一点可用的战意。 巴郡城的守将黄权,正站在西、南两面城墙相接的角楼边,眺望着大江之上的凉州水师船队。 只见,凉州水师的战船,星罗棋布的排列在大江、西汉水(嘉陵江)之上,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才只是凉州军的水师。 大江北岸、西汉水东岸之上,还有凉州军的步骑大军营寨。 营盘坚固,一营与一营之间,皆是错落有致,其中尽是章法,攻守兼备,简直是无懈可击! 看着凉州军水陆大军的盛况,感受着凉州军的气势磅礴,黄权的心下,是凝重的! 别说是城中这五千人,就算是给他十万强兵,他黄权也没有信心,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两军尚未交战之时,在气势上……益州军已经是全线崩溃,身为主将的黄权,亦是毫无信心! 这场仗,还没有打,益州军已是必败无疑! 黄权清楚眼下的状况,可是,他并没有投降的打算。 他,要同凉州军,对峙到最后一刻! ……………… 巴郡城外! 李牧旗舰第五层船舱! 众人刚用过晚饭,正商议着攻取巴郡城的计划。 凉州军众文武,商议半晌,亦是没有拿出最佳的攻城方案。 众人商议出来的方案,虽是可行,但就是伤亡有些大。 这不是李牧想要的结果。 诱敌出城决战,肯定是行不通的。 因为,黄权已经做好了龟缩在城的打算。他不可能带兵出城,同凉州军进行野战的。 “要破巴郡城,易如反掌!”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众文武心下诧异,齐齐的看着自家主公,等待着李牧的良策。 “巴郡城的西门,设在西汉水之上;其南门,设在大江之上;其北门之外十里之处,便是高低不平的丘陵;其东门外倒还算是开阔!”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众文武,成竹在胸的朗声说道:“明日,可令大军佯攻东门,伏兵于北门之外。 令水师中的巨型楼船,直接迫近巴郡城西、南两门。由楼船之上,搭建踏板攻城…… 黄权安能守得住?” 李牧知道,黄权是个人才,但也是个忠心的人,他是轻易不会投降的,除非……将他迫上绝路。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过来。 “主公之策,甚是精妙!” 邓芝摇了摇头,一脸敬服的看着自家主公,叹服道:“我军水师中的巨型楼船,其高度,与巴郡城的城墙高度,相差仅有二十尺左右。 待楼船靠近城墙时,搭建以踏板,连接到巴郡城上,大军攻城时,可如履平地耶!” 这种以楼船攻城的方法,历史上也是存在的。 众文武心下大喜,只等着明日攻城,破巴郡城。 第773章 三路伐蜀 8 第二天辰时刚过! 就在红日探头,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巴郡城城楼时。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从巴郡城东门外响起。 李牧心下清楚,黄权是不会轻易投降的。 故而,他也没必要同黄权多废话,直接传令攻城。 巴郡城东门外。 凉州军军阵的前方,四十多架发石车,分成两排摆放,其摆放形式,如“……”一般。 在开天裂地般的战鼓声中,在惊天动地般的号角声中…… 四十多架发石车,同时运作起来,朝着巴郡城城上,抛去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城上的益州军兵士,何曾见过这样的攻城器械,又何曾见过这般攻城器械的运作方式? 当第一波石块,离开发石车,划过苍穹,以优美的“抛物线”轨迹,飞向巴郡城城头时…… 益州军中,那些胆大的守城兵士,从垛口处探出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半空中的那些“黑点”。 他们可以确定,这些“黑点”绝不可能是凉州军的箭矢。 因为,没有任何箭矢,会是从这般奇形怪状的器械上……发射出来的。 好奇心害死猫! 同样的,好奇心,也可以弄死人! 半空中的“黑点”,飞速划过,狠狠地砸向巴郡城城头上。 当同伴的红白色脑浆,像那嫩豆腐一般,飚飞到自己的脸上时…… 侥幸躲过第一波石块的益州军兵士,心惊暴跳如雷动、浑身颤抖如筛糠、汗如雨下着、一脸的面无人色,就连嘶嚎声中,都是颤音。 但见,巴郡城上的甬道内…… 死尸横七竖八;脑浆、血肉溅得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上,满是新鲜的血液;断腿、残臂、腰断、胸碎的兵士,其数量更多。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如地狱深处恶鬼凄吟般的哀嚎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 从巴郡城东门城头处炸裂开来,划破苍穹,直冲云霄; 越过城内,传到其它三门之处; 飞过大江,跨过西汉水…… 不绝的回音,传荡在远处的崇山峻岭之中…… 那些最具有“探索”精神的好奇者,绝大多数是死在了第一波的石块“礼物”下。 很幸运! 他们,显然是些“幸运儿”! 他们看清楚了那些“黑点”! 同时,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脑浆! 原来…… 这不过就是……石块啊! 这就是自己脑浆的颜色么? 九泉之下,当遇到其他的孤魂野鬼之时,他们可以自信的吹牛,他们可以自吹自擂着自己的“奉献”精神,他们亦可以吹捧着自己的“大无畏”精神! 他们,用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用自己的宝贵生命,用血淋淋的事实,叙说着他们的故事,警示着生不如死、惊弓之鸟般的同伴…… ‘千万别探头,探头就要死! 垛口处是个奇特的地方,它可以让你瞬间飞升上天堂,亦可让你刹那遁地入九泉! 哎呀……好后悔! 刚才不应该那么好奇的…… 晚了晚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兄弟们,别学我们,我们就是一群大憨币!’ok作文网 想必,他们的“谆谆教诲”,是真的起了作用。 凉州军的第二波石块,尚未飞来之时…… 城上甬道内,那些生不如死、惊弓之鸟般的益州军兵士,紧紧的蜷缩在女墙后边。 甚至于,有些益州军兵士,拖来同袍的尸体,掩盖在自己的身上。 ‘兄台,借你坚强的身体一用,感谢了!’ 很显然! 这些暂时活下来的、胆小如鼠的同伴,他们并没有……“一起升天,快乐无边”的想法。 他们,还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吧,煎熬着吧! 希望,总会有的,不是么? 说不定,凉州军的石块,已经用完了呢! 巴郡城东门上,瘆人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嚎声,依旧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着…… 凉州军兵士,像是失聪了一般,又像是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的填装着石块,抛出石块,再去填装石块…… 凉州军发石车上的石块,好像是用不完的一样。 一波接着一波,划过半空中,又是极其精准的砸在了巴郡城的城头上。 如此往复循环着…… 等到第十波石块,落到巴郡城头时。 值此之时,巴郡城东门城头上的守兵,死的死,伤的伤,装死的继续装死,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作的战兵士了。 此时,凉州军若是前来攻城,巴郡城东门,必然是其囊中之物。 一直躲在城楼内,躲在巨型盾牌后面的黄权,当即是传下将令……从南城、西城两处抽调兵士,前来支援巴郡城东门。 恰在此时,东门外的凉州军兵士,停下了抛石块的“恶劣”举动。 黄权见状,心下狐疑着,凉州军是准备真正的攻城了么? 其实,凉州军是故意停下来的。 只有断断续续、没有规则可言的折磨,才是最为恐怖、最为无赖的折磨。 既然,凉州军只是佯攻东门,那么,他们就不会倾尽全力的抛石块,更不会全力的攻城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什么时候抛石块,是凉州军说了算。 可是,只要是巴郡城上有可战之力的益州军兵士;那么,他们就时刻提防着。 他们,不仅要提防着凉州军的石块,还要警惕着凉州军乘势来夺城头、来攻打城门。 战场之中的突然沉默,要比一直战斗厮杀时的嘶吼声,更为的令人毛骨悚然。 在凉州军沉默的时候,益州军心下的煎熬、所忍受的折磨,一点也没有减轻,一丝一毫都没有。 相反之下! 那些……或是躲在同袍尸体之下,或是早已残肢断臂的益州军兵士,正涕泪横流、撕心裂肺的嘶嚎着、祈祷着。 这样的仗,他们是第一次经历,也想是最后一次经历。 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起先,还有那么一丝希望! 现在,他们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了! 现在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很快,从巴郡城南门、西门两处赶来的援兵,登上了东门城头。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方才之时……他们确实有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 现在可以确定,这样的声音,是他们同袍的。 赶来的援兵,战战兢兢的越过死尸,前去他们的防守位置。 第774章 三路伐蜀 9 来者便是客! 那些赶来的益州军援兵,刚是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越过死尸,刚是来到他们自己的防守位置。 凉州军的发石车,就给了他们一大波“见面礼”。 “尊贵”的客人,需要特殊的服务! 石块这样的“礼物”,虽然它不够贵,但是它够重的啊! 所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凉州军不远千里着,从荆州襄阳城赶来,又是辛辛苦苦的准备了石块,又是费心费力的组装起发石车,又是劳心劳力着将石块发射出去…… 想来……不管怎么说,不论是这份“礼物”,亦或是这份“情义”都是极其贵重的,极其具有珍藏价值,极其具有纪念意义的! 这不…… 方才之时,渐渐消散、低迷下去的嘶嚎声,又一次熟悉的响了起来。 一样的撕心裂肺! 一样的鬼哭狼嚎!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石块“配方”,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味”! 这样的东西,巴郡城东门城头的益州军兵士……你们,值得拥有! 新来的援兵,显然也是没有经历过,更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攻城物件。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也像那一批好奇的“探索者”一样,在探头出垛口的时候…… 看清楚了半空中的“黑点”;同样的,他们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脑浆。 他们,继续着他们“先辈”的事迹、举动,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用残肢断臂的事实,继续的警示着他们的同袍。 他们的同袍,亦是继承了他们“先辈”的优良传统。 不等凉州军的第二波石块飞来…… 他们便生不如死着、惊弓之鸟般的蜷缩在了女墙下面,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站起来了,更不敢探头探脑了。 他们之中,也有选择装死的,也有选择用同袍的尸体来掩护自己的。 很多时候,不同的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一道难题,若是没有正确的解答方法,你在错误的思路上,投入再多的精力,不只是徒劳,更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不管是巴郡城东门上的益州军兵士,亦或是身为他们主将的黄权,他们都面临着……凉州军抛石块的问题。 盾牌,挡不了! 血肉之躯,更挡不了! 还有什么能挡得住的东西呢? 益州兵不知道,他们只在乎活不活的下来! 黄权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差点没把脑细胞给累死完,依旧是没有想出来应对之策。 像‘率兵出城,破坏发石车’这样的策略,黄权能想到,却是根本不敢用。 龟缩在城内,还有活命的一丝机会! 出了巴郡城,那不就是羊入虎口、泥牛入海,自寻死路么? 凉州军这个狡猾的老师,给出的难题。 对于黄权这个善于思考的学生来说,显然是无法解答的。 老师的难题解决不了,最多也就挨顿打。清华 战场上,主将解决不了对手的难题,那便只有白白的丧失自己帐下兵士的性命了。 所以,最后结果就是……那新来的援兵,在丢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后,也快是死伤殆尽了。 黄权的这一做法,有点“被迫添油战术”的感觉。 “添油战术”,本是一种试探性的进攻方法。范指使用小股部队,逐次攻击的方法。 就像是给油灯添油,一次不够,再加点,还不够,继续加,一直加……却是次次都不够。 添油战术的结果,只能是导致无谓的损失兵力。 黄权不断地增兵防守,并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只是白白损失点了许多兵士。 凉州军若真是要攻城,早就攻下巴郡城了,哪还能给黄权增兵的机会。 如今,迫使黄权抽兵、增兵的计划,已然达成。 大江、西汉水(嘉陵江)之上的凉州军水师,开始行动了。 ………………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从大江之上,从西汉水之上,震天裂地、开天劈地般的响彻起来。 李牧负手而立,站在旗舰的顶层甲板之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眺望着巴郡城的南门城头。 邓芝面带着一丝兴奋之色,立于李牧身侧,时不时的感叹几句。 令旗挥动之时! 不管是大江之上的,亦或是西汉水之上的凉州水师巨型楼船,齐齐的出动,朝着巴郡城的城墙处驶去。 凉州军的巨型弩箭,率先飞出楼船,飞向巴郡城头。 又是熟悉的此起彼伏的嘶嚎声,杂乱无章的响彻在益州军的队伍中。 有些益州军兵士,直接被冲击力强大的巨型弩箭……从靠近城外的女墙边,或是带到了靠近城内的女墙边;或是直接被带飞着坠下了靠近城内的城墙下。 益州军兵士的死状,千奇百怪,却都是惨不忍睹,令人望而不寒而栗! 三轮巨型弩箭之后…… 紧接着飞出楼船的是……凉州军的破甲弩箭。 如飞蝗、似雨下的破甲弩箭矢,漫天而过,径直的飞向巴郡城头之上。 在破甲弩箭的强力破甲效果之下,不管是益州军的盾牌,亦或是益州军兵士身上的盔甲,皆是形同虚设! 胆敢有从垛口处探出身的益州军兵士,在不知不觉之间,要么成了一具尸体,要么是成了无法作战的伤残之兵。 面对凉州军的漫天箭雨…… 益州军兵士,别说是想要反抗了,他们只关心如何躲藏起来,如何才能留下一条性命,哪怕是……成了伤残也行! 祸不单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在距离巴郡城,约莫有八十步时,凉州军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箭,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的飞出了楼船…… 仅仅是七八息的时间,便有数万支连弩箭矢,扎在了巴郡城的西、南两面的城头上。 面对凉州军这般强大的“火力网”……益州军兵士,根本不可能做出抵抗。 李牧极目远眺着巴郡城的方向…… 入眼处,只见……巴郡城南门的城头上、城墙上,早已是扎满了凉州军的箭矢,根本就是看不到益州军兵士的身影。 在这样的“火力交织”之下,凉州军的巨型楼船,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向了巴郡城城墙边。 第775章 三路伐蜀10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凉州军的巨型楼船,如同是“归家”一般,于路之上,未受到一丁点的阻挡,便靠近了巴郡城。 距离巴郡城,约莫有五六步之时,凉州军的巨型楼船,便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楼船停下来的同一时间…… 那些……立在凉州军巨型楼船船头上的踏板,朝着巴郡城城头的方向,被船上的兵士推倒过去。 踏板的长度,恰如其分! 踏板的另一端,正好倒在巴郡城城头的女墙之上。 值此之时,哪还有益州军兵士的身影? 也不知道……城头上的益州军兵士是死完了?还是……他们已经逃走了? 凉州军的刀盾兵,组织好阵型,率先登上踏板,朝着巴郡城城头杀去。 两排刀盾兵之后,紧接着的是两排长枪兵。 刀盾兵和长枪兵,配合得当,天衣无缝,进可攻、退可守。 两个兵种,四排兵士,组成了一个个小方阵。 十八个小方阵,又可以组成一个中型方阵。 三十六个以上的小方阵,便可以组成一个大方阵。 不管是小方阵,还是中型方阵,亦或是大型方阵…… 每一个方阵,都可以担任起进攻、防守、掩护、突击、侧击、迂回的任务。 待凉州军的一个个小方阵,跨过踏板,来到巴郡城城头上的甬道时…… 入眼处,只见…… 甬道内,尽是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益州军兵士的尸体; 鲜红的血液,早就是染红了整个甬道; 那些受伤的益州兵,不管是轻伤者,亦或是重伤者,正蜷缩在女墙之下…… 他们用力的……或是倾尽全力的压抑着从伤口之处传来的疼痛,不敢嘶嚎出声; 他们……忍得很是辛苦,亦是极其的可怜又无助! 那些尚未受伤的益州军兵士,亦是蜷缩在女墙之下,他们目光呆滞、瑟瑟发抖着,喃喃自语着什么……好像是神经错乱了一般。 凉州军的出现…… 让这些受伤的益州军兵士,最先是回过神来。 他们涕泪横流、如丧考妣般的哀嚎着,乞求着凉州军兵士,留下他们的性命。 受伤兵士的痛哭声,唤醒了似是“神经错乱”的未曾受伤的益州军兵士。 他们的反应,比受伤之人的反应,还要大的多。 就好像是……真正受伤的是他们,真正丧了考妣的人就是他们。 面对益州军兵士的凄凉哀求,凉州军自然是网开一面,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很快,这些俘虏,就被凉州军兵士,顺着马道的方向,带出了甬道,带下了城头。 针对于敌方兵士“装死”的问题……凉州军的做法,很直接,也很粗暴,更是不留情面。 不管是不是死尸,凉州军都会对躺在甬道内的“尸体”……来一次补刀行为…… 那便是砍下这些“死尸”的头颅。 在如此形势逼迫之下…… 那些装死的益州军兵士,赶忙是献出身来。要读读 若是晚个十数、数十息的,他们可真就是……真正的无头死尸了。 这些装死的益州军兵士,突然“诈尸”之后…… 便当即是跪伏于地,哀求着、乞求着凉州军兵士……好能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果不其然,还真是有“扮演死尸”的益州军兵士。 他们的懦弱、胆小,反倒是救了他们自己一命。 想来……今日,他们是命不该绝! 除了异族,凉州军并没有杀降的习惯。 这些“死尸”的苦苦哀求,终是得到了凉州军的同意。 他们,亦是被凉州军押送着,忐忑不安的下了巴郡城头。 很快…… 巴郡城的南门和西门城头,被先登入城的凉州军兵士所控制。 西门、南门两处的凉州军兵士,沿着城上的甬道,分别朝着北门、东门的城头杀去。 越来越多的凉州军兵士,从楼船上,跨过了踏板,登上了巴郡城头。 越来越多的凉州军兵士,顺着甬道,沿着马道奔下城头,朝着城内杀去,前去捉拿黄权,前去肃清城内益州军的散兵游卒。 再说…… 身在巴郡城东门城头督战的黄权,眼见着……城外的凉州军停止了抛石块的“卑劣”行径,心下也跟着松了半口气。 黄权松出的半口气,还没吸进肺中,便听到了……从巴郡城南门、西门两处传来的战鼓声、号角声。 心下大骇的黄权,根本无需思虑,心下便是明了……这是凉州军的战鼓声、号角声;凉州军只怕是……要进攻西、南两门了。 可是…… 令黄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巴郡城的西、南两门外,只有凉州军的水师,没有凉州军的攻城部队。 那么……凉州军该用怎样的战术,又该采取怎样的措施……来攻打巴郡城呢? 总不能是……凉州军驾着战船,从大江、西汉水上……腾云驾雾般的飞上巴郡城头吧! 凉州军当然是飞不上巴郡城! 可是,令黄权意想不到的是……凉州军会以巨型楼船为基础,以踏板为连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可巴郡成的西、南两门。 就在黄权陷入思虑,陷入……‘留在东门之处督战,还是前往南、西两门之处查看军情‘的时候。 从东、南城墙相接的角楼处,传来了如实的军情……凉州军驱动着战船,正在进攻西、南两处的城头。 仅仅是一瞬间,本是有些慌乱的黄权,此时……早已是大惊失色,没有了一点主将该有的沉稳和镇定。 黄权心下清楚,巴郡城的东门,已是危若累卵了,凉州军想要攻破,只是想不想的问题,只是个时间问题。 眼下,只怕是……西、南两门,也是无法防守了,黄权如是的想着。 巴郡城破,就在现在! 目下,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朝着北门外撤退了。 心下惊慌不已的黄权,当即是做出了决定,就从北门外撤退。 时间紧迫,军情更是紧急! 黄权不敢耽搁时间,便带着东门上余下的兵士,尽皆朝着北门而去! 待距离巴郡城北门十余步时,黄权接到了最新军情……凉州军已攻破巴郡城了。 心下又是诧异,又是惊惧的黄权,当即是传下将令,令帐下兵士,朝着北门外撤退。 黄权更是一马当先的率先出了巴郡北城门。 776章 三路伐蜀11 黄权惊惧慌乱之下,只得从巴郡城北门逃走。 巴郡城东门败兵百余人,北门溃兵八百余人,眼见着主将不战而退,当即是紧随其后,亡命奔逃着。 黄权一行人,出了巴郡城北门,一路狂奔着,朝着北面逃去。 天命若是不绝黄权一众人,他们必能逃到广汉郡。 一路没命似得狂奔,十里平坦之路,已是到了尽头。 眼前是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形,行路变得有些艰难起来。 后有杀气腾腾、群追不舍的凉州军追兵,黄权一干人,哪能还作别的想法。 他们不想投降,便只能沿着这崎岖之路,手脚并用着奔逃。 毕竟,能活下来,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生还的曙光,似乎已经照到了他们的头顶,只要伸手,便能触碰到。 黄权一众人,心惊胆战、如临深渊的刚是前行了五六里之地…… 突然之间! 从他们的北、东、西三面……传来排山倒海、惊涛骇浪般的喊杀声…… 仅仅是三五息的时间…… 只见……漫山遍野、不计其数的凉州军兵士,自黄权一众败兵的北、东、西三面杀来。 气势如虹,好不骇人! 典韦率兵,自北面杀来! 黄叙、甘伕二人,自东面杀来! 高翔带兵,从西面杀来。 三路凉州军,皆是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凉州军冲杀军阵中,所爆发出的气势……令山川为之倾倒,让天地为之而变色。 不足千人的益州军溃兵,本就是军心崩溃、士气丧失殆尽、战意更是全无。 眼见了……凉州军鬼神临天般的气势。 那不足千人的益州军溃兵中,当即是……有半数以上的兵士,选择了……丢弃手中的盔甲,跪伏于地,嘶声高吼着“投降……饶命”…… 兵败如山倒! 那些心惊如雷动、抖抖索索着……尚在犹豫中的益州军兵士,眼见了……跪伏于地嘶声哀求的同袍,亦是放弃了抵抗。 他们真的想要活下来! 不管是在益州军中当兵,还是即将成为凉州军的俘虏,他们只是想要苟延残喘下去,混口饭吃而已…… 三路凉州军,顷刻而至! 凉州军从北、东、西三面,将黄权一众人,团团围住,围的是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霍弋带着一队兵士,自南面奔杀而来。 重重围困之下,黄权心若死灰,心下哀叹连连,早知有此刻之困境,当初就该早一点弃城而逃的。 “黄公衡! 我主李君侯,怜惜你之才能、品性……不忍杀害于你!” 典韦圆瞪着一双虎目,抬起左手上的一只铁戟,指着黄权的方向,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吼道:“黄公衡!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巴郡城中,只有一个主将,那便是黄权。 黄权又是身着一身精良盔甲,怎能不叫人认得出来。 况且,这些年以来,不管是天下各路诸侯的容貌,亦或是这些诸侯麾下文武官员的容貌,早就是被风影在暗中描绘下来了。000文学 甚至于……风影成员在描绘敌方官员的容貌时,连他们脸上的痣,都是准确无误的点在了画像上。 “杀!杀……杀!” 典韦话音刚落,重重如山岳一般的凉州军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还不等黄权回话,那些还未来得及跪伏于地的益州军兵士,当即是……争先恐后、毫不犹豫的双膝及地,哀声乞求着饶命。 黄权心若死灰,面如土色的看了看……正跪伏于地、嘶声哀求着的益州军溃兵,心下悲凉万分! “阆中黄权黄公衡……” 黄权长叹了几口气,翻身下马,低垂着脑袋,抱拳拱手一番,嗓音黯哑而粗噶,语气中满是羞愧,尽是凄凉着嗫喏道:“愿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黄权,终生不敢再叛!” 益州军败兵,听了前主将黄权的“投降宣言”,心下舒了半口气……他们真的怕黄权不投降,继而连累到他们的性命。 一支军队中,将不信兵,兵不忠将,将兵貌合神离,则是难以长久,难有强大的战斗力! 不管是蜀中,亦或是天下诸侯中,像这样的军队,比比皆是。 凉州军的兵士,却可以做到……同主将同生共死! 就算是主将战死,他们亦能跟随着副将、屯长、什长、伍长继续作战。 就算是……他们的建制被打散了,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归入兄弟队伍的建制中,继续拼杀下去。 这就是凉州军的特色! 亦是凉州军百战百胜的原因之一! 听闻黄权愿意投降,典韦心下大喜,面上的肃杀神色,当即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自家主公可是叮嘱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以杀害黄公衡,尽量将其迫降,或是将他逮捕回来。 大喜之下的典韦,当即是抛开手中铁戟,跳下坐骑,大跨步向前几步,来到黄权身边。 “黄将军乃蜀中俊才…… 能诚心归于主公……” 典韦双手紧握住黄权的手臂,一脸的爽朗笑容,一贯的瓮声瓮气,朗声笑着说道:“当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太好了!” 这些年,典韦也是读了一些书的,况且,也是耳濡目染了多少年,自然是知道礼贤下士的道理。 听闻典韦所言,又见了此人面上的真诚笑容,黄权心下一安,又是羞愧了几分。 “败军之将…… 何能……当得起将军的盛誉?” 黄权连忙是愧疚道:“黄权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耶!” “两军交战,胜败本就是常事!” 观黄权的所言所行,典韦心下甚喜,朗声宽慰道:“黄将军莫要灰心丧气才是!” 黄权叹息一番,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些跪伏于地的益州军降兵,自然是有凉州军兵士去处理。 黄权既降,此间事了,众人一番介绍相识后,便启程回巴郡城。 待众人来到巴郡城北门时,李牧、邓芝一行人,正在城门外等着。 还不等李牧开口,黄权慌忙是翻身下马,跨步上前,单膝及地,拜见一番。 李牧双手扶起黄权,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好言劝慰。 ‘得公衡之喜,甚于得巴郡城之喜耶!’ 黄权心下百感交集,更是拜谢不已! 君臣之间的关系,亦是随之近了几分。 第777章 三路伐蜀 12 李牧得黄权投效,心下甚是欢喜。 黄权此人,有谋略,有眼光,懂政务,且为人品性有洪量,能被别人所信任。 历史上……刘备夷陵兵败之时,黄权被孙吴之兵,阻挡于大江以北。 他不得已之下,宁愿投降于曹魏,也不去投靠孙吴。后来,黄权受到曹魏的重用,寿终正寝! 从中可以看出来,黄权是个能力出众,品性服人的人,连敌国的国主、大臣,都愿意相信他,重用他。 巴郡城破后,李牧的伐蜀中路大军,便驻扎于此地休整,等待着张辽右路军,黄、徐二人左路军的消息。 以期……三路大军,同时围困城都城。 黄权、程幾二人,同为巴郡阆中人,二人在蜀中的名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黄权、程幾二人,又同为蜀中的益州派系,他二人自然是想要看到蜀中东州派系的灭亡。 巴郡城破后,李牧本想挥师西进,攻取犍为郡。 黄权、程幾二人,自知是新投之人,既需要立些功劳,也需要向李牧表忠心,展示出他们投诚的决心和心意。 故而,黄权、程幾二人,适时的提出……“劝降犍为郡郡守、县令各官员”的建议。 能兵不血刃的取下犍为郡,李牧自然是乐意之至,心下大喜不已! 黄权、程幾二人的建议,得到李牧的肯定后。 二人便当场修书六封,差人带着他们的印信、亲笔书信,前往犍为郡各地。 黄权、程幾二人,不负李牧所望! 四天时间之内,犍为郡太守周群,犍为郡……江阳县令张裔、资中县令秦宓、南安县令费诗、牛鞞县令董和、僰道县长费观六人,尽皆送来印信和亲笔书信,直言——愿意投效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复叛! 李牧大喜之下,自然是复信于六人,恩威并施一番。 在巴郡城驻兵期间,李牧得到最新的军情…… 刘范、刘诞二人的兵马,已进兵到城都城外围的……雒县、新都、广都、郫县城一线,围困于城都城的北面、南面。 李牧知道,以刘范、刘诞二人的能力,以他二人麾下的兵力,想要攻破城都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正好,李牧也乐于见到……刘氏三兄弟的自相残杀,他们彼此之间的战力消耗。 凉州军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况且,以眼下的情势来看…… 刘璋只能困守在城都城内; 刘范的老巢巴郡,已被凉州军所破,他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他只能孤注一掷,前去攻打城都城; 刘诞的广汉郡老巢,亦是在张辽右路军的攻击之下,岌岌可危,同样的,刘诞也没有退路,他只能同刘范一道,倾尽全力的攻伐城都城。 眼下,凉州军的伐蜀中路军,驻兵于刘范所部的南面;张辽的伐蜀右路军,进兵于刘诞所部的东面、北面。 在刘氏三兄弟两败俱伤、元气大伤之前…… 凉州军的伐蜀中、右两路大军,若是继续朝着城都城进兵,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迫使……刘氏三兄弟罢兵、讲和,继而,共同来抵抗凉州军的兵锋。芦竹林 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是李牧想要看到的。 只有……凉州军的伐蜀中、右两路大军,暂停进军的兵锋,静观其变的等待着。 刘氏三兄弟,特别是刘范、刘诞二人,才会不遗余力、没有后顾之忧的攻伐城都城,同刘璋所部,决一死战。 李牧定下“坐山观虎斗”的战略后,便驻兵于巴郡城。 李牧的这一军令,也传向了张辽的右路军。 ……………… 却说,张辽回到汉中郡南郑城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整顿好了出征大军,又将汉中郡的政务、军务……尽皆交于马良之手。 从南郑城出兵之时…… 张辽同臧霸、马休、王双三人一道,帅兵五万,经沔阳、白水关一线,进兵至靖蜀关。 冯习、张南二人,率一万精兵,轻装简行,从荔枝道进兵,一天半的时间内,大军奔袭两百六十余里,奇袭了毫无防备的巴郡中部的汉昌、宣汉、宕渠三城。 随后,冯习、张南二人,沿着潜水进兵,前往攻取巴郡西部的安汉、充国一线。 伐蜀右路军,进兵至靖蜀关后。 张辽命一偏将带着三千人,前去佯攻剑阁道关口。 张辽则是同臧霸、马休、王双三人,帅兵出靖蜀关,经葭萌关,沿着直通巴郡城的西汉水南下,攻取巴郡西部的阆中一线。 知晓剑阁道易守难攻,张辽便放弃了攻取此关,绕道西汉水南下,迂回进军刘诞的广汉郡。 经过半天时间的行军,五万大军……来到了阆中城北门外三十里之地。 阆中城的守将是沈弥,充国城的守将是娄发。 原来,数天前,沈弥、娄发二人逃出城都城后,便投靠了刘诞。 刘诞正直用人之际,自然是不计较二人的才能、品性,便将阆中、充国两城,交于二人的手中。 张辽令臧霸带着装扮逼真的“老弱”之兵,前去“攻打”阆中城。 沈弥不知是计,带兵出城来战,中了凉州军的埋伏。 马休阵斩沈弥,阆中守兵见主将战死,开城投降。 伐蜀右路军攻下阆中城后,挥兵南下,用同样的诱敌之策,攻下了充国城,娄发死于王双的刀下。 张辽的伐蜀右路军,一路势若破竹,又是迫降了安汉城。 张辽所部,同冯习所部,在安汉城一线会师。 大军休整一日,于第二天卯时出兵。 伐蜀右路军,沿着西汉水(嘉陵江)向南进军,行至涪水与西汉水的汇合处之后,便沿着涪水,溯流而上,前往攻取广汉郡南部的德阳。 经过一天多的行军,除去留守阆中、充国、宕渠、宣汉等地的七千人,余下的五万三千兵士,尽皆来到德阳城南门外二十里处。 值此之时,德阳城的守将杜琼,亦是得知了凉州军前来攻城的军情。 杜琼知晓凉州军的骁勇善战,又知城中的益州军兵力,自知守城无望,便主动献出了德阳城。 凉州军兵不血刃,便取得德阳城。 第778章 三路伐蜀13 广汉郡! 德阳城! 伐蜀右路军大营,中军大帐! 张辽落座于主位之上。 冯习、张南、臧霸、马休、王双、杜琼六人,分坐于两侧下首位。 “今巴郡中部、西部诸城,皆被我军所得。广汉郡南部重地德阳城,已在我军治下。 我军北进攻伐广汉郡诸城,已无后顾之忧!” 张辽环视众人一圈,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以诸位所见……涪县、梓潼两城,当先取哪一城为上?” 原来,杜琼献出德阳城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为了展示他投诚的忠心,便给广汉城、郪县两城的县令王谋、杜祺二人,送去了自己的亲笔书信。 杜琼在信中直言……凉州军骁勇善战,益州军难以与之匹敌;李君侯之结义三弟张将军……礼贤下士,与百姓秋毫无犯;莫要妄动兵戈,同凉州军为敌……而致使生灵涂炭! 凉州骁勇善战的名声,王谋、杜祺二人,自然是听过的。 二人本就是同杜琼交情深厚,又甚为忌惮凉州军的骁勇。 在收到杜琼亲笔书信的时候,王谋、杜祺二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选择了投诚于凉州军。 凉州军兵不血刃,便取下广汉城、郪县城两地。 数百息之后…… “张将军!” 冯习似乎有了决策,朗声进言道:“以习所见……我军当先取涪水县,再攻梓潼县为上。” 张辽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急着下结论。 “涪县城颇为的高大而坚固! 急切之间……只怕是难以攻取此城池。” 杜琼眉头微锁着,沉吟一番,随即,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再者,涪县城以东是梓潼城,其城以西是绵竹城。 我军前去攻打涪县城…… 梓潼、绵竹两城的益州军,前来救援此城…… 届时,我军岂不是……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如此以来……大军危矣! 还请张将军……慎裁!” 杜琼从投诚凉州军的那一刻开始,便暗暗下定决心,要忠心于李牧,要在李君侯的麾下,做出一番功业来。 故而,方才所言,杜琼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敢进言的,他是真心地为凉州军着想。 听闻杜琼所言,张南、马休、王双三人,思虑一番,心下深以为然。 若真如杜琼所料,待大军攻伐涪县的时候,梓潼、绵竹两城的敌军,前来救援,凉州军就会陷入……被前后夹击的危险态势。 “张将军……伯瑜(杜琼的表字)先生所言,甚有道理! 攻伐涪县城,乃险策也!” 张南思虑已定,抬眼看着张辽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以南所见……倒不如先攻梓潼城,再取涪县城。 如此以来……我军可步步为营,层层推进,将广汉郡的刘诞所部……蚕食鲸吞掉!” 张南的计策,突出了一个“稳”字! 依照张南的计策,凉州军根本不用冒任何风险,就可以将刘诞所部慢慢的餐食掉。 “休、双…… 附议文进(张南的表字)将军所言!” 马休、王双二人,思虑一番,对视一眼,齐声附议道。 杜琼亦是附议道:“属下,附议文进将军所言!” 张辽依旧是没有表态。 “宣高……久不发言!百花文学 心中……可是有何难以抉择之策?”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将目光停留在臧霸的方向,不疾不徐的朗声问道。 “霸正思虑着……” 臧霸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休元所献之策的……可行性。” 听臧霸所言,张辽心下清楚了,臧宣高是看好冯习的策略。 冯习只说了先取涪县城,倒是没有说怎么取的。 臧霸确实是认同冯习的策略,他思虑的是……冯习攻取涪县城的思路,是不是同他自己的思路,是一样的。 “本将以为……” 张辽又是环视了众人一圈,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当先取涪县,再破梓潼!” 张南、马休、王双、杜琼四人,对视一眼,眉头微微的皱着,心下还是觉得……应该先取梓潼为上。 四人齐齐的看向张辽,等待着主将的解惑。 冯习、臧霸二人,心下一怔,又是一喜,二人对视一眼,转头齐齐的看向张辽。 冯、臧二人的双眼中,有晶亮的光芒闪过。 “涪城守将刘璝,蜀中之猛将也! 此人生性直爽,善结交于人,又是血气方刚之军人! 要想劝降此人,非是易事!” 张辽再是环视众文武一圈,旋即,成竹在胸着,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要破涪县城,需得动用武力! 提兵攻取坚城,实乃下下之策! 既如此……当设下良策,诱涪城之兵出城,再诱绵竹、梓潼两城的援兵前来……我军伏兵尽出,剿灭敌军之可战之力! 诚如是…… 涪城、梓潼两城,则不攻自破!” 张辽话音刚落之时…… 两道惊喜而又兴奋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在中军大帐内。 “破吕贼之时……主公用过!” “长宁滩大捷之时……主公用过此计!” 只听得……臧霸、冯习二人的声音,前后相差一息的传来。 臧霸所说的“破吕贼”,自然是当年的陈仓之战。 冯习所说的“长宁大捷”,就是当年西征湟中汉羌叛军的时候发生的。 “休元、宣高,所言不虚! 大哥他,曾多次使用过这一战术! 历史上……围魏救赵之时,孙膑谋划的‘桂林之战’;魏攻韩国之时,齐之孙膑再谋划的‘马陵之战’。 皆是用的这一战术!” 张辽点了点头,看着帐内的众文武,朗声说道:“大哥称它为——围点打援!” 冯习、臧霸二人,曾经历过,自然是了解这其中的奥妙。 对于张辽的这一战术,张南、马休、王双、杜琼四人,思虑一番,心下亦是明白过来,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所在。 “张将军……” 杜琼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我军之兵力,可支撑得……此般战术?” 杜琼虽是知道凉州军骁勇,但是,以一支军队,来对抗三处的兵力,他心下还是有些担忧的。 “伯瑜先生多虑了!” 张辽笑着,神色中满是坚定的说道。 杜琼见状,遂,安下心来。 第779章 三路伐蜀14 张辽就是要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来歼灭掉涪县城、绵竹城、梓潼城三地的益州军有生力量。 如此以来,不管是涪县城,亦或是梓潼城,都将会是不攻而自破! 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削弱刘诞所部的力量,为之后攻取绵竹、雒县两城做准备。 其实,冯习、臧霸二人攻取涪县城的战术,也是同张辽的谋划差不太多。 只是,他二人的谋划,没有将绵竹城的守兵,考虑进来。 他们想着……诱使梓潼城的益州兵前来救援,再伏兵歼灭之。 值此之时,众人早已认可了张辽的计划,对这一战术,自然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刘璝此人,确如张将军所言! 此人果敢而刚烈,颇是骁勇!此人善结交人,与蜀中同僚,关系皆是融洽!” 杜琼心下大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带敬服之色的看着张辽,沉吟道:“绵竹城守将邓贤,梓潼城守将吕乂,与此人私交颇深! 涪县城若被我军所困,邓贤、吕乂二人,必然是前来救援!” 张辽如此了解刘璝,令杜琼很是诧异。 最终,这其中的缘由,杜琼还是没有出言相问,这是为人处世时,该有的自觉、觉悟。 “若不知…… 刘璝此人,同邓贤、吕乂二人的私交关系。本将亦不敢轻易的使用这般战术!” 张辽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朗声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行军打仗之时,当注重情报的运用!” 众人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梓潼城、涪县城,两城相距九十里之地。 两城之间,有一桥,名曰潼涪桥。 潼涪桥的两侧,既是低矮丘陵,又是树木茂盛之地,皆可以伏兵。” 张辽环视众人一圈,随即,看着张南、马休二人,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届时……文进、叔起二人,可伏兵于潼涪桥两侧。 待敌军渡桥一半的时候……你二人率兵杀出,必能大破敌军。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不可伤了吕乂之性命!” “但请张将军放心!” 张南、马休二人,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领命道:“此去设伏,我二人……定破梓潼城援兵!” 张辽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二人落座。 “绵竹城、涪县城,两地相距百余里。 距离涪县城西门三十里处,有一坡,名曰三道坡。 绵竹城援兵,经过长途急行军,越过三道坡后,必然会在此处……休整歇息! 三道坡脚下的南侧不远处,有一谷道,可正好用来隐藏兵士;其坡脚下的北侧,是一大片深林,大军亦可埋伏于其中。” 紧接着,张辽看向冯习、臧霸,朗声下令道:“届时……待绵竹城的援兵歇息正酣之时…… 你二人率兵杀出,必能大败敌军,擒获其主将邓贤! 邓贤之性命,亦不可轻易除之!” 待攻破涪县城的时候,张辽还要招降刘璝,是故,他要留下邓贤、吕乂二人的性命。 若是杀了邓贤、吕乂二人,刘璝怕是不会投降的。 “我等! 谨遵张将军将令!” 冯习、臧霸二人,站起身来,亦是一脸郑重的领命道。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王双的方向,朗声布下将令,“子全与本将一道,率兵佯攻涪县城,诱使刘璝出城……前来同我军相决战!” 王双起身,抱拳拱手着,接下将令。33听书 张辽再布下一道将令,“伯瑜先生,留守德阳城,供给大军粮草即可!” 眼见着,张辽将‘供给粮草’这般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张辽竟然会如此的信任于他,杜琼心下大为感动。 “属下,多谢张将军信任!” 杜琼既有着受宠若惊,亦是诚惶诚恐,连忙是起身,施礼拜谢一番,随即,一脸郑重的领命道:“属下,定会尽心竭力,确保大军所需的粮草万无一失!” 张辽尚且如此信任杜琼,冯习、臧霸等人,自然也是相信的。 “本将,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张辽端着茶杯,站起身来,环视众人一圈,一脸严肃的沉声说道:“愿我等,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共破敌军! 不负主公之重托!” “我等,谨遵张将军将令!” 众人连忙是端着茶杯,起身,齐声回道:”不负主公之厚恩! 不负张将军之重托!” “壮哉!” 张辽一饮而尽! 麒麟军团的众将,还有杜琼,亦是一饮而尽! 战前军议,就此结束。 众人出了中军大帐,动作迅速的前去准备出兵的各项事宜。…… 是夜! 亥时刚过!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麒麟军团的三路大军,悄无声息的出了德阳城。 很快! 三路大军,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如同鬼魅一般! 冯习所部、张南所部,因为目的地较远的缘故,行军速度,自然是要快些。 ……………… 第二天! 卯时中分两刻后! 红日,即将探头! 背着……红日升起的方向,张辽、王双二人,还有一万麒麟军团步骑,出现在了涪城东面远处的地平线上。 麒麟军,不疾不徐,不慌不忙,队列整齐,气势雄浑的朝着涪城南门处进兵。 早有益州军斥候,将‘凉州军前来攻城’的情报,禀报给了涪城守将刘璝。 接到斥候的情报时,正用饭之时的刘璝,当即是放下手中的碗筷,大跨步的朝着涪城东门城头奔去。 待刘璝来到城头时,麒麟军正好也到了城外三百步之处。 张辽抬起手中的月牙戟。 一万麒麟军步骑,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一般,当即是……井然有序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不等张辽传下军令,麒麟军便自发的列阵、布阵! 一刻钟的时间,麒麟军团的步骑大军,便已经布好了……可攻可守的阵型。 红日探头! 初升朝阳的耀眼光芒,一下子就铺满了整个天地。 耀眼的光芒,照耀在麒麟军将士的明亮的盔甲上、锋利的兵器上、尚未组装的攻城器械上…… 让整个麒麟军的阵型,显得愈发的光彩夺目,越发的耀眼惊心,更加的气势如虹! 麒麟军,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第780章 三路伐蜀15 涪城,东门城头! 绚烂的朝阳光芒,照耀在涪城城头。 耀眼的光芒,让城头上的益州军的兵士,当即是睁不开眼了。 刘璝手搭凉棚,眺望着东方,这才看清了凉州军的阵型。 入眼处,只见…… 凉州军军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甲胄明亮,阵型齐整! 凉州军阵内,更是杀气腾腾! 就算是隔了三百步的距离,凉州军兵士的昂然战意,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凉州军的气势,当真是骇人心魄! 刘璝戎马多年,何曾见过这般……气势夺人心魄的军队? 果如传闻所言,果如世人传言…… 凉州军的骁勇善战、其兵锋的锐不可当,当真不是空穴来风的! 刘璝原本是信心满满的内心,当即是有些忐忑起来。 他面上的表情,也跟着有些凝重起来。 与这样的军队决一死战,只怕是……胜算不大。 就算是……凉州军再怎么强大,再怎么气势骇人,再怎么兵锋锐利。 他刘璝,都绝不会不战而降的! 身为军人,战死沙场,才是他的宿命! 他刘璝,能战死在这样骁锐的兵锋下,也算是死得壮烈,死得其所,死得一点都不窝囊! 面对凉州军的骁锐兵锋,感受着凉州军的气势如虹,体会着那种先声夺人的态势…… 身为涪城主将的刘璝,尚且是这般的不自信,这般的凝重表情,这般的忐忑不安! 更何况是……涪城城头的益州军兵士! 他们,早已是心下惊惧,手不自主的握紧着兵器,脸上一派沉默凝重之色,就连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涪城城头上的益州军兵士,个个紧绷着神经,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再是绚烂夺目,再是温暖如斯,再是象征着希望的朝阳…… 也照亮不了他们心中的黑暗,也温暖不了他们的不寒而栗,同样的,也带不来他们所祈求的生还希望!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未战而心怯,兵家之大忌也! 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连死得勇气都没有,连生的希望都不敢想…… 战则必败! 这样的军队,军心已然散落,士气已是在消弭,战意更是零星仅存。 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矣! 不需要特意的去观察,也不需要特意的去体会,刘璝随随便便的就能感受得到……益州军兵士的……不战而自溃! 这一战…… 必败无疑! 就算是必败之战…… 他刘璝,也要坚持到最后! 哪怕是身首异处,哪怕是血溅当场,哪怕是尸骨无存! 涪城城头上的刘璝,已抱着必死之心! 反而,到了这生死相邻的时候…… 他的内心却是平静了许多! 他的神情舒缓了一些! 他的斗志慢慢的升腾着! 骁勇善战的凉州军…… 来决一死战吧! 刘璝如是想着。 …………………… 突然之间……七界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自涪城东门外三百步之处的凉州军军阵中……升腾起来,炸裂开来! 刘璝双眉一紧! 益州军兵士心下大惊,身体也跟着猛的一惊! 太突然了……突然的快要骇死人了! 恰在此时,凉州军阵门大开。 身跨在乌骓马之上的张辽,绰戟在手,气势凌人的出了阵门。 王双拍马拖刀,紧随在张辽身后。 他们的身后,除了一个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还有一千麒麟军团精锐步骑兵士。 那大纛之上,大书着……奋武将军! 一众人,朝着涪城东门处进发。 距离涪城五十步时,众人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张辽绰戟在地,直了直身子,抬头望向涪城城头上……那个将军模样的身影。 这朝阳的光,实在是太耀眼了! 刘璝依旧是手搭凉棚,低了一下脑袋,看向那大纛下的凉州军将领。 两道眼神,于半空中相遇,接着,便是互不相让的对峙起来。 张辽的眸光中,有着势在必得,有着尽在掌握的自信,有着压制周遭场面的霸气。 刘璝的眼神中,有着不屈不服,有着毫不退缩的坚定,还有着必死决心的决绝! 彼此的眼神,彼此看得懂! 互不退让,看似胜负难料,像是平分秋色! 只不过是…… 刘璝决绝的背后,是退无可退! 张辽自信的眼前,是势在必得! 张辽心下轻笑一声,心道:是个血气方刚的硬汉子,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是个可造之材,就是长错了地方! 刘璝心下大怔,心下叹息着……不愧是李牧麾下的第二大将;光此人身上的气势,就能让人心生畏惧;能和这样的虎将交手,也算是他刘璝的莫大荣幸了。 当真是……荣幸之至! 能战死在张辽的手下,是光荣的! 刘璝收回目光,朗声喝问道:“张将军率兵前来……无故犯我疆界,掠我益州城池…… 是何居心?” “特为救……蜀中百姓而来!” 张辽亦是收回目光,声音中虽是无波无澜,语气中确实铿锵有力。 “蜀中百姓有何苦难……” 刘璝心下一怔,朗声喝问道:“需凉州军……劳师远征而来?” “蜀郡、南中……哀鸿遍野! 城都城外……血流成河!” 张辽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语气中依旧是铿锵有力,“以刘将军所见…… 此般情景,可算是蜀中百姓的苦难么?” 刘璝心下一惊,张辽所言,句句属实,字字不假! 值此之时的蜀郡城都城外,正如张辽所言一般…… 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百姓,难以计数,随处可见,死伤于战乱之中的百姓……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至于益州南中各郡的情况,他刘璝还真是不清楚。 他只是在几天前听说过……益州郡的雍闿、越嶲郡夷王高定、牂牁郡的朱褒……他们已经起兵扰乱了…… 既然,张辽能这般肯定的说出来,那么看来……益州南中各郡的情况,同城都城外的情况……是相差无几了! 张辽的反问,看似不过是正常的质问;实则,这问话之中,包含着另外的心思。 刘璝承认了百姓受苦的情况,便给了凉州军进兵的理由;若是不承认,那不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么? 刘璝不擅辩论,只得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言。 张辽好整以暇,一点也不着急。 第781章 三路伐蜀16 张辽抛出的问题,确实很刁钻! 刘璝绞尽脑汁着,苦思冥想了半晌,搜肠刮肚了好一会…… 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蜀中百姓的苦难…… 自有朝廷的益州牧去解救!” 无奈之下,刘璝提高了嗓音,加重了语气,掩饰着内心慌乱,遮掩着他无法说出的事实,“凉州军……又何必越俎代庖,又何必是多管闲事? 这分明就是尔等……凉州军的居心叵测!” 刘璝扯着嗓子,特意拔高着声音,呼喝完了之后,便直觉得……心跳加快,脸都是发烫的,后背上、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刘璝的内心不想承认,可是他的身体很诚实的出卖了他的灵魂。 这就是他不愿意承认事实,不愿意面对百姓血流成河现状时……内心羞愧之下的最真实反应。 蜀郡城都城外百姓的惨状,他是亲眼目睹过的。 百姓凄凉、哀怨的眼神、嘶嚎声、求饶声……令闻者,无不伤心;令见者,无不落泪。 那样的惨状,是他刘璝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 张辽知道,刘璝无法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 “蜀中……何人是益州牧?” 张辽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声音平稳而舒缓,语气依旧是强硬而直接。 刘璝没有深思一息,便脱口而出,“自然是……刘璋刘季玉!” 刘璝说出口了,却是反应过来,他是真的说错话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爬都是爬不上的那种。 “果如刘将军所言……刘焉之幼子刘季玉为朝廷的益州牧……” 波澜不惊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语气,张辽找到了刘璝话中的破绽,乘胜追击着问道:“缘何…… 刘范、刘诞二贼,却正是围困刘璋于蜀郡城都城? 缘何……刘将军你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着跟随……逆贼刘诞?” 张辽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更难回答。 刘璝当真是无言以对! 逞口舌之争,张辽可以完全碾压掉刘璝,让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刘璝吃了个闷亏,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只能是自讨苦吃,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刘焉尸骨未寒,刘璋所拥有的益州牧之位,得之不正!朝廷并未任命他刘璋为新的益州牧。” 张辽乘势追击,步步为营,接着,又是掷地有声的质疑道:“刘璋又何能当得起……益州之牧守? 眼下,刘璋被困于城都城中,他可有起到一州牧守的作用?” 同样的,刘璝根本就没办法从正面上回答张辽的问题。 刘璝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他的心思,又一次被张辽所利用到。 “我主李君侯,乃天子敕封的车骑将军,又有‘使持节’的特权。” 张辽一脸肃穆的看着刘璝,语气中满是严厉的质问道:“征伐益州叛逆,靖除益州叛乱,解民于倒悬,救民于水生火热之中…… 自然是份当所为之职责! 我主师出有名!上合君意,下附民心! 何谓……师出无名? 何谓……居心叵测?” 刘璝依旧是沉默之中,他无法反驳,也无法出言辩解。他的心下,当真是叫苦不迭!趣诵小书 “我凉州雄兵,一路劳师远征,劳民伤财,只为解救蜀中百姓,只为大汉的子民着想!” “尔等……当开关献城,供给粮草,亲迎我凉州雄兵。 何能负隅顽抗……作那垂死挣扎? 莫不是……益州的一众官员,想要以下犯上,做出那谋逆之事?” 无论任何时候,打仗都是需要名义的。 师出有名,才能站在天下舆论的顶端,才能让天下人认同你的出兵。否则,光是舆论的讨伐,就能让你陷入失道寡助的境遇。 就算凉州军骁勇善战,是当之无愧的百战骁锐,也同样需要师出无名。 “我刘璝只是小小的涪城守将!” 刘璝不想再同张辽逞口舌之辩,随即,强硬的岔开话题,高声喝道:“镇守涪城,是刘璝的职责所在! 张将军若是有能耐,便来提兵攻城,莫要再逞口舌之辩!” 刘璝自身气势,本就是不如张辽身上的气势。如今,刘璝又三番五次被张辽问的是哑口无言,他身上的气势更是消沉了许多。 身为主将的刘璝,尚且是如此! 更遑论是涪城城上的益州军兵士。 “久闻……刘将军乃蜀中猛将,甚是精通枪法。更有传言说是……刘将军血气方刚,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辽看着刘璝的方向,高声喝道:“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听到张辽的不屑言语,仅仅是一瞬间,刘璝早已是怒从心起。 对自己的枪法,对自己的武艺,刘璝还是很有自信的。 况且,对于经历过腥风血雨,经历过生死的武人来说,血气方刚、容易暴怒起来,本是他们自身所特有的性格。 刘璝何能忍受得了? “敌将休要猖狂…… 待我赖松石……来擒你这狂徒!” 还不等刘璝发怒反驳,益州军的一名副将,当即是喝骂了几句,便大跨步的下了城墙。 张辽心下冷笑一声,随即,绰戟在手,拨马后撤。 王双拖着手中长刀,紧随其后。 那一千麒麟军骁锐步骑,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护着主将,徐徐退去。 张辽、王双一众人,后撤到麒麟军军阵跟前,勒马转身。 随着闷沉的响声传来…… 涪城东门半开,那个叫赖松石的益州军副将,奔马舞刀杀来。 他的身后,跟着五六百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益州军兵士。 “张将军…… 待末将去斩杀此贼…… 以震慑敌胆!壮我军声威!” 麒麟军军阵之前,王双婆娑着手中长刀,跃跃欲试,双眼冒光的盯着那益州军副将,语气中满是势在必得的杀意已决。 “不必斩杀这无名之辈!” 张辽看着涪城城头的方向,一脸的高深莫测,“二十合之内……只需将其击退……即可! 切记,莫要令刘璝看出破绽! 本将自有筹划!” 王双不思其解,也顾不得细问了,朗声领命,拍马拖刀而去。 第782章 三路伐蜀17 王双虽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深意! 但不管是对于张辽的将令,亦或是他对张辽的敬服,他王双都会坚决的执行这一将令。 王双思虑已定,随即,拍马拖刀,径直的朝着赖松石杀奔而去。 涪城城头之上,麒麟军军阵之中…… 顿然之间,惊天裂地般的战鼓声,崩雷临天般的号角声,如同心有灵犀般的响彻起来。 两军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高亢而沸腾,雄浑而悠远,连绵不绝着…… 响彻在……涪城城上,麒麟军军阵之中,又传向远处的山川大河,崇山峻岭之间。 赖松石本就是一个无名之辈,武艺更是平平无奇,他不过是有着一些无知的胆大罢了。 王双本可以将赖松石一刀击杀,但是有了张辽的将令,他只能“表演”下去,同此人来回交马“纠缠着”。 王双的刀法,已然是炉火纯青,早就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他既可以做到一击击杀,自然也能做到……数十回合之内久战不下。而且,他还能做到……让旁观者看不出来的境地。 很显然! 王双的“演技”很精湛,既是轻松的骗过了赖松石,又是毫无破绽的骗过了涪城之上……正细心观察着的刘璝。 王双、赖松石二人,双马相交,刀来刀往,已是来回厮杀了十余回合。 又是三五回合之后…… 赖松石早已是汗流浃背,两臂酸麻渐渐少力,气喘如牛起来,整个人变得心惊肉跳起来。 再看之下……王双亦是变得气息又长又急起来、面色也是涨红着、额头上有薄汗渗出来,不管是手中长刀的速度,亦或是长刀的力量,也变得又慢又轻起来。 王双的表演,当真是淋漓尽致! 两人交马厮杀,二十回合刚过! 就在涪城城上鸣金的声音响起之时…… 赖松石虚晃一刀,当即,便伏身于马背之上,心惊胆战、浑身无力的拖着手中重如千斤似的长刀,奔马逃向涪城东门处。 城外的益州军兵士,更是在赖松石逃跑的第一时间,便争先恐后着、杂乱无章着,朝着涪城东门狂奔而去。 王双也不追赶,故意是绰刀在地,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浊气,这才双手拔起倒插在地的长刀,拍马转身而去。 看着王双远去的背影,刘璝暗暗的点了点头,本是紧锁着的浓眉,也渐渐的舒展起来了;心下,亦是随着轻松了一些! 张辽帐下的猛将,也不过如此! 王双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故意是慢悠悠的拍马撤退,好像是……浑身所剩的力气,也不多了。 王双慢悠悠的拍马而来,待一人一马都进入阵门之后,被军阵之中的旌旗所遮掩住时,这才放心的朗声大笑起来。 王双面带着几分忐忑之色,看向张辽,朗声询问道:“张将军……末将的表现,可还过得去?” “若非清楚子全的刀法、武艺……” 张辽拍了拍王双的肩膀,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称赞道:“今日,本将也怕是要被子全给骗过去了!” 王双心下一喜,也随着张辽的笑声,憨憨的笑了起来。 “张将军…… 本可斩杀敌将,以壮我军声威……”5200 半晌之后,停下笑容的王双,面色中满是疑惑的问道:“今日,缘何要……示弱于敌?” 王双想不明白,麒麟军的其他副将,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众人齐齐的看向张辽,心中满是疑问。 “刘璝虽是生猛、刚烈之人! 但他并非是愚蠢无知之辈!” 张辽转身,环视着众将,一脸笑意的朗声解惑道:“我凉州军的骁勇善战之名,本就是早已声名远播,刘璝自然是知晓的。 眼下,我军连克益州城池十数座,一路势若破竹,兵临涪城之下,气势正值如虹之时…… 刘璝必不敢轻易出城来战! 他只敢坚守城池,死守涪城以待蜀中之援兵!” 听闻自家主将的解惑,众人思虑一番,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张将军的意思是…… 我军故意示弱于他,以麻痹刘璝,令其丧失警惕,轻视于我等……” 王双慢慢的点了点头,沉吟道:“其后,再……设计诱使刘璝出城来战,相机擒获此人……以破涪城?” 听了王双的推测,麒麟军的其他副将,心下愈发的明朗起来。 “正是!” 张辽一脸欣慰的看着众人,后又拍了拍王双的肩膀。 这些年,王双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粗汉子了。 大哥麾下的文武,越来越多了! 大哥平定天下,扫除乱世狼烟,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听了张辽的肯定,众将对张辽的敬服,愈发的深厚了几分,追随着这般智勇双全的主将,每战必胜之事,自然是手到擒来而已。 借着“王双首战不克”的由头,麒麟军放弃了攻城,后撤大军二十里,安营扎寨,以图后策。 见凉州军撤退而去…… 暂时之间,刘璝心下舒了半口气。 刘璝眺望着远去的凉州军军阵,心中暗暗的思虑道:只要再能坚守一到两天,绵竹城、梓潼城两地的援兵,就会赶来相救。 届时,他就可以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张辽所部了。张辽定然不会料到……我刘璝早已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到时候,只要能击败李牧麾下的第二大将张辽,凉州军的嚣张气势,必然会是一泻千里,不复再战之力。 如此以来,不仅是涪城保住了,广汉郡乃至是整个蜀中,也能安然无恙起来。 看着凉州军的暂时远去,涪城城头的益州军兵士,自然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心惊肉跳,紧绷着的神经,也可以放松下来了。 在这乱世之中……混口饭吃不容易,想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更是不容易! 第二天,凉州军的其他副将,在张辽的细心叮嘱下,又来涪城之下叫阵。 刘璝帐下的其他副将,亦是出城来战。 结果也只是互有胜负。 两天之内,凉州军只斗将,不攻城,这让身为主将的刘璝,放心了不少。 看来,张辽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第783章 三路伐蜀18 再,两前之时,麒麟军的三路大军,离开德阳城的时候,其行军的阵仗,也是千差万别的。 冯习所部张南所部,先是同张辽所部,杂于一起同校 待大军途经广汉城之时,冯张两部,则是使用了“金蝉脱壳”“瞒过海”的战术。 冯习所部出了广汉城西门,绕道郪县方向进兵,后又向三道坡奔袭而去。 张南所部,经广汉城东门水道,悄悄地渡过涪水,朝着潼涪桥进发。 待张辽所部在广汉城休整之后,从北门出兵,继续向北面的涪县城进发之时…… 涪城刘璝帐下的斥候,只侦查到了张辽的大队人马,并未发现……冯张两部人马,早已是离开了广汉城。 当然,冯张两部兵马,之所以能在广汉城西东两门出兵……而不被益州军斥候发现,也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不管是广汉城的西门外,亦或是其东门外……数十里的范围内,都有凉州军的精锐探马,更是有着如影随形一般的风影成员。 涪城刘璝帐下的斥候,又怎会是凉州军探马风影成员的对手? 他们探查不到情报,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亦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是故,刘璝并不知道,凉州军还有着两路大军,已经在阻截绵竹城梓潼城援兵的路上了。 绵竹城梓潼城的邓贤吕二人,更不会知道冯张两部兵马的存在。 ……………… 却,冯习臧霸二人,带着两万麒麟军步骑,一路急行军,待他们来到三道坡之时。 这三道坡东侧坡脚之下……周围的地貌地形,正如张辽所言……坡脚南侧不远处,有一条谷道;坡脚北侧三百步开外,有一片深林。 冯习臧霸二人,感慨一番之后,便开始布兵。 冯习带着一万步兵一千骑兵,隐匿在北侧的深林之郑 臧霸带着余下的六千骑兵三千步兵,则是隐藏在南侧的谷道之郑 足足是等了一多的时间,麒麟军才等到姗姗来迟的益州军援兵。 原来,邓贤在接到刘璝的求救军情后,便想带着绵竹城的一万兵士,紧急驰援涪城。 可是,帐下兵力吃紧的刘诞,并没有当即同意下救援之策。 直到过了一的时间,在邓贤的百般乞求之下,刘诞这才不情不愿的拨出了五千弱兵。 无奈之下,邓贤只好带着这五千弱师,前去驰援涪城。 在邓贤的严令催促之下,绵竹城的五千援兵,一路急行军近七十里路,翻过三道坡之后,这才准备着好好休整一番。 急行军途中,绵竹城的援兵,虽是有过歇息,但只是半刻钟,或是一刻钟的短暂歇息。 他们本就是体质一般的弱师,经过七十里路的急行军,又是翻越了三道坡这个长坡后,来到东侧坡脚之下时,早已是累的半死不活了,早已是累的不想动弹了。 五千弱师援兵,如同是强弩之末一般,早已是失去了战斗的力气。 当“休整歇息”的将令传来后,五千援兵当即是扔掉手中的兵器,或是席地而坐着,或是直接躺在霖上,或是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 他们累得连喝口水吃一口干粮的力气都没有了。 至于什么阵型不阵型的,他们早就是懒得管了。 当一个人太累的时候,刚坐下歇息的时候,还有点力气;再歇息一会的时候,就真的没有力气了。 除非,等到歇息够了,才有力气。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这五千援兵……早已是鼾声四起。 就连那负责警戒的兵士,也是拄着长杆兵器……摇头晃脑着,鸡啄米似的打着盹。 凉州军的两路伏兵,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就是在等着益州军的援兵“睡过去”。 突然之间…… 闷沉闷沉的马蹄声,从三道坡南侧的谷口处,远远的传来。 益州军的警戒兵士,睡得太沉了,并没有发觉。 七八息之后…… 闷沉的马蹄声,愈发的响亮起来。 益州军的一个警戒兵士,猛的惊醒过来,愣了两三息之后,这才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一眼望不到边际遮盖地般的骑兵军阵,正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奔马突杀而来。 “敌袭……敌袭了……” 惊慌的嘶吼声,随之响起。 那个警戒兵,一边朝着自家军阵的方向跑着,一边嘶吼着。 “敌袭……敌袭…… 有骑兵杀来了…… 快跑啊……骑兵来了……” 其余的警戒兵,也随之惊醒过来,大惊失色之下,亦是嘶声乱吼起来。 警戒的声音,确实传的很快! 弱师中的大部分兵士,已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他们也看到了……正突杀而来的大片骑兵。 有一部分兵士,像是死猪一样,同伴推了推,他还翻个身子,继续睡过去了。 麒麟军精骑的速度,自然也不慢! 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之下,这群强弩之末般的援兵,哪还有心思,哪还姑上列阵迎担 他们只想着逃命,只想着躲开那……如滚滚洪流一般的骑兵铁阵。 骑兵冲阵突杀的时候,最是希望看到……步兵军阵散乱无章,兵士四散惊逃,没有任何的防御工事来迟滞阻挡他们。 麒麟军的精骑,尚未突杀到跟前。 益州军的援兵,早已是丢盔弃甲着四散惊逃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要抵抗一下下的意思。 狂奔乱跑的益州军援兵。 奔马突杀而来的麒麟军精骑。 一场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值此之时…… 冯习一马当先着,冲出了三道坡北侧的深林,带着麒麟军的步兵军阵,还有那一千骑兵军阵,朝着益州军溃兵的北面……迂回包抄而来。 当麒麟军的精骑,突杀而来的时候,同样是大惊失色的邓贤,连“列阵迎当的将令,都来不及传下,便惊慌失措的上马奔逃起来。 可是,兵败如山倒的绵竹城援兵,只管胡乱的四散惊逃着,像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着,早就将邓贤裹挟在其郑 邓贤想要独自逃命,已然是不可能了。 第784章 三路伐蜀19 被裹挟在乱军之中的邓贤,看着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着的益州军溃兵,心下只有惊慌失措的绝望! 不管是向前向后,亦或是朝左朝右,就算是有着坐骑,邓贤也出不去。 他去不到乱军军阵的边缘地带,自然而然的,他就不能独自逃命,不能逃得掉了。 他就像是乱流滚滚之中的一片浮木,只能随波逐流着,没法掌握自己的去向。 在这平原地带,两条腿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是凉州军军中的战马? 很快! 臧霸的六千麒麟军精骑,以矢锋阵的阵型,贯穿了益州军溃兵的乱阵。 精骑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遍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水泥泞,满地的血肉模糊。 益州军兵士凄凉哀怨的悲鸣声,连绵不绝着,不绝入耳着…… 犹如杜鹃啼血一般,又像是大猿哀鸣一样,当真是悲凄无比。 可是,在臧霸的眼中,在麒麟军精骑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没有零星半点的怜悯。 他们,只想杀死他们,赢下这场突袭战,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军功。 如此,就够了! 战场上,从来没有怜悯一! 战场上,从来只有你死我活! 透阵而出的麒麟军精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已然来到了……三道坡东侧的坡道上。 值此之时,益州军的溃兵,还没有爬到坡上,他们还在坡脚下四散惊逃着,哀鸣悲呼着,连一点反抗都没樱 臧霸勒停坐骑,传下将令,令麒麟军精骑重新列阵,以便再一次发起突阵。 从北侧深林中奔杀而出的麒麟军步骑,却有着各自的作战任务。 那一千精骑,往来冲突,只负责围剿追杀……益州军溃兵乱阵边缘的散兵游勇。 冯习一马当先的带着四千名麒麟军精锐步兵,从北侧开始突阵,直趋益州军溃兵乱阵的中央地带。 另外有四千名精锐步兵,从东北方向突阵,再绕到东面,迂回着围剿益州军溃兵。 余下的两千名精锐步兵,从西北方向突阵,截断益州军溃兵……向绵竹城溃败的退路。 若从高空俯瞰三道坡下的战场…… 臧霸所部的骑兵,占据着三道坡的东侧坡道,截断了益州军溃兵向西溃湍道路; 冯习所部的精锐步骑,分别从益州军溃兵乱阵的北面西北方向东北方向绕到东面,发起着突阵。 在凉州军的三面围困之下,多路突阵之下……益州军溃兵,先是朝着绵竹方向溃退,后又被迫着朝向……南面东南方向溃逃。 三道坡的西南方向,是一片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益州军溃兵,自然不会朝着这个方向逃窜。 眼见着,益州军溃兵整体朝着南面东南两个方向溃退后。 臧霸当即做出决定,带着麒麟军精骑,从三道坡东侧坡道(益州军溃兵的西面)突杀而下,直趋益州军溃兵逃窜的东南方向。 借着三道坡坡道的助力,当臧霸所部再一次透阵而出之时。 冯习所部的步兵,已经从西北北面东面合围上来了。 值此之时,五千益州军溃兵,已是不足两千人。 益州军溃兵东南方向的退路,被臧霸所部骑兵截断后,他们只能朝着南面逃命,只能逃进那条谷道内。 正好! 就在这条谷道内,有着麒麟军的三千精锐步兵,早已是严阵以待着,等着前来送死的益州军溃兵。 邓贤依旧是被裹挟在溃兵乱阵之中,如同乱流中的一片浮木一样,只能随着溃兵乱窜着。 邓贤同帐下的溃兵,进入谷道后,这才刚逃了百余步之时,便看到了……早已等待着他们的凉州军。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益州军溃兵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 凉州军兵士眼冒绿光,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邪恶微笑,看向他们的眼神……既像是饿狼看到猎物的感觉,又像是看到死尸一样的嘲讽。 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又有点恶心的感觉! 谷道两侧,皆是陡峭的岩壁,益州军溃兵,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如果能飞上去,那自然是不错的。 无法飞翔的益州军溃兵,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真的是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 当即!立马! 扔掉手中的兵器,跪伏于地的哀求着饶命。 那些连兵器都没有的益州军溃兵,早一步就跪伏于地了,心下甚至想着……早一步投降,早一息活下来,很赚! 投降都要赶时间。 看来,益州军溃兵的态度,是很端正的! 当然了!他们根本就没想着……同凉州军兵士手中的利刃,来一个负距离的接触。 眼见着败局已定大势已去,邓贤仰悲叹一声,亦是扔掉了手中的长刀,面如枯槁的翻身下马,却没有去跪着。 谷道内的三千麒麟军步兵,并没有掉以轻心,他们依旧是保持着高度警惕,维持着随时进攻的阵型,朝着益州军溃兵而来。 恰在此时,谷道外的麒麟军步兵,也追杀到了谷郑 待邓贤被带到冯习臧霸二饶跟前时,已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邓将军不远百里,率弱师援救刘将军,当真是情真意洽勇气可嘉! 冯习深为敬佩!” 冯习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将领,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沉声道:“我凉州军……以有心算无心,邓将军虽败犹荣! 刘诞以弱师给予邓将军,非是诚心要救援涪城,实乃是见死不救。 如此不仁不义之统帅…… 邓将军还要继续……为其卖命么?” 被冯习这么一,邓贤心下也明了了……刘诞先是拖延时间,后只给他五千弱兵,当真只是为了敷衍了事,他没有救涪城救刘璝的真心。 “败军之将邓贤…… 愿投效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再叛!” 幡然醒悟的邓贤,又见冯习礼遇于他,心下甚是感动,当即,施了一礼,单膝及地,一脸郑重的回道。 “邓将军迷途知返,他日,必能建一番功业!” 冯习与臧霸对视一眼,点零头,随即,双手扶起邓贤,一脸欣喜道。 邓贤心下一喜,拜谢不已。 三道坡之战,以凉州军绝对碾压之势的胜利而落幕! 第785章 三路伐蜀20 大剑山,古称梁山,是剑门山的东段,与剑山合称剑门山。 剑门关,位于大剑山之间的中断处。 剑门关的两侧,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 剑门关位于梓潼城的东北向……约莫一百五十里之处。 再,梓潼城守将吕,接到刘璝的求援军情时,心下又是大惊不已,又是诧异万分。 值此之时,吕正身处于剑门关上。 原来,三前时,剑门关守将,向梓潼城求援,声称……凉州军声势浩大,快要攻下剑门关口了。 吕生恐剑门关有失,便带了三千兵士,一路急行军着赶去救援。 待吕来到剑门关时,果真看到了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凉州军营寨,就在剑门关外。 吕还看到了张辽的帅旗,心下更是确信……凉州军对剑门关是势在必得的。 吕所不知道的是…… 在剑门关外,只有凉州军的三千兵马; 那些不计其数的营寨,不过是张辽临走之时,交代给副将的“疑兵之计”; 至于声势浩大,更是凉州军佯装出来的而已。 自从吕来到剑门关后,凉州军便不再前来攻关,只是坚守着他们的营寨,也不知是何打算。 凉州军虽是不来攻打关口,吕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轻易地离开剑门关。 就这样,本是镇守梓潼城的吕,便留在了剑门关。 直到收到了涪城刘璝的求援书信,吕这才反应过来…… 他中了剑门关外凉州军的诡计,张辽根本就是不在此处;凉州军从剑门关东北向……四十余里的葭萌关方向出兵,沿着西汉水绕道而行了。 剑门关虽是难得一见的下之雄关,但是,它毕竟是死的,它是无法移动的。 凉州军兵出葭萌关,绕道西汉水(嘉陵江)行军,路程虽是远了许多,可毕竟是绕开了……下雄关剑门关! 本来……按正常的逻辑来,凉州军从葭萌关出兵,进入巴郡后;益州军可以从剑门关出兵,去攻打葭萌关,将凉州军困死在巴郡,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凉州军必败无疑! 可是……如今呢,凉州军在……剑门关去往葭萌关的必经之处,新筑了一座关口……靖蜀关。 如此以来,凉州军治下的葭萌关靖蜀关白水关三关,形成了一个整体。 三关互为犄角之势,攻打靖蜀关,其它两关的守军,必然前来救援。 如此以来,下雄关剑门关,对于凉州军来,就成了一座没有攻取价值的废关了。 仔细的思虑凉州军的布兵行军路线,吕发现…… 对于蜀中最重要的两个地方,以前是白水关和鱼复,现在是靖蜀关和鱼复。 剑门关的作用,既没有以前的白水关重要,更没有现在的靖蜀关重要。 这两个地方,着实是蜀中的福祸之门。 守住这两个地方,就能守得住蜀郑丢失其中一个地方,蜀中便有大难;两个地方皆丢,则……蜀中必失! 如今,剑门关在不在益州军手中,吕已经不在乎了,他要回师救援涪城,若能保住涪城,还有抵抗凉州军的可能。 涪城一旦失守,梓潼城便接着失守;接下来,绵竹雒县两城,也将被凉州军所得,城都城将陷入无险可守的尴尬境地。 ……………… 军情紧急! 吕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带着那三千兵士,再是一路急行军,经过梓潼城时,便在城中抽调了两千兵士。 吕又一次的急行军,让那三千兵士苦不堪言,他们早已是满腹牢骚军心浮动士气低落战意更是消沉不已。 吕恐这三千人生出兵变,便强令其为前部,他自己带着两千人为后部,朝着涪城奔去。 从梓潼城到潼涪桥,行军四十余里。 那三千兵士,过了潼涪桥之后,便停步不前了。 他们不顾吕的将令,当即是三五成群的席地歇息起来。 潼涪桥上,桥东桥西,挤满了吕的后部兵马,前不得,后不得,骂骂咧咧吵吵闹闹的声音,当即是沸沸扬扬起来。 吕心下,又急又气,却是无可奈何! 他本就不是军旅出身,带兵打仗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就在吕心急如焚之时,就在益州军沸沸扬扬之时…… 闷沉闷沉的马蹄声…… 从潼涪桥……桥东的南北两侧,桥西的南北两侧,清晰而又骇人心魄的传来。 只见…… 张南带着两千骑兵,从潼涪桥桥东的北侧突杀而来;自有一队骑兵,从桥东的南侧杀来。 马休亦是带着两千骑兵,从潼涪桥桥西的南侧突杀而来,自有一队骑兵,从桥西北侧杀来。 益州军向来以步兵为主,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大阵仗的骑兵阵型! 七千凉州军骑兵,分成四路,南北相向对冲突阵,已成势不可挡之势。 桥西的那三千益州兵,当即是鬼哭狼嚎着四散惊逃起来,或是向西面的涪城方向逃窜,或是向潼涪桥桥东撤退。 桥西的两队凉州军骑兵,仅仅是一次透阵而出,便有七八百益州兵丧生。 值此之时,在潼涪桥桥西七八里之处,另有凉州军的七千步兵,分别从正西方向西北方向西南方向……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冲杀而来。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凉州军的三路步兵,便冲杀进了益州军的溃兵阵汁… 那些朝着西面逃窜的益州军兵士,当即是成了凉州军步兵的刀下之鬼,他们根本就是来不及投降。 三路凉州军步兵,所形成的包围圈,一圈一圈的缩着,直将益州军的溃兵驱赶到……距离潼涪桥桥头仅有三四里的区域内。 这片区域内,凉州军的南北两路骑兵,正在往来突杀着。 凉州军骑兵军阵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致使寸草不生生灵难在,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血水泥泞不堪。 益州军溃兵的哀嚎声悲鸣声,早已是湮没在……往来冲突的凉州军骑兵军阵郑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潼涪桥桥西的那三千益州兵,几乎死伤殆尽。 第786章 三路伐蜀21 潼涪桥东侧的战场,同桥西的战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凉州军的两路骑兵,同样的是南北相向对冲突阵。 同样的,在桥东外围的地方,有着提前埋伏好的凉州军步兵。 不管是潼涪桥西,亦或是潼涪桥东,益州军的兵士,都是在凉州军骑兵步兵的包围圈之郑 凉州军先以骑兵冲阵,冲散本就是溃逃的益州兵。 接着,身处战场外围的凉州军步兵,一边砍杀着四散惊逃的益州兵,一边将这些溃兵……又驱赶到凉州军骑兵的突阵区域内。 马休挥舞着手中长枪,正突杀之间,忽瞥得一敌将……就在侧前方不远处。 那敌将的周围,还有十数名亲卫模样的兵士。 猜测着此人便是吕,马休当即是轻磕马腹,朝着那敌将奔杀过去。 却,面如土色惊慌失措的吕,在亲卫兵的保护下,正慌不择路着逃命之时。 突然之间……有数道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在自己身后。 吕心惊肉跳着,回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年轻将领,挥舞着手中长枪,早已杀散了他吕的亲卫兵,此时,正朝着自己冲杀而来。 吕心下大骇,自知武艺平平,只得狠抽着坐骑逃命,不敢与身后追杀而来的敌将交手。 “前方之人…… 可是梓潼守将……吕吕季阳?” 马休高声喝问着,催马相追。 吕哪还有心思,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来回答马休的问题,他只能没命似得鞭马狂奔着。 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音,马休已然是怒从心起,面上本就是没有消散的杀气,此时,愈发的浓烈起来。 马休狠磕马腹,身下坐骑吃痛,开始狂奔起来。 吕在前面逃着,马休在后面狂追着。 七八息过后…… 终究是马休的坐骑速度更快。 伏身于马背之上的吕,忽觉得身子一轻,心头大骇之下,这才发现……自己怎么就在半空中了? 马休左手提起吕,又将其毫无怜悯的扔到地上。 这敌将……当真是不知好歹! 既如此,就别怪他马季起心狠了。 要不是张将军早有交代,这个将领模样的人,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摔落于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吕,蜷缩着身子,缓了好一会的时间,这才顺过气来。 吕正欲起身之时,这才发现……一枚锋利的枪尖,就在自己的眼前,心下大骇的他,浑身颤抖如筛糠起来。 “你可是……吕吕季阳?” 马休横眉冷眼着看向吕,一脸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问道。 “……正……正是!” 吕战战兢兢,口齿打颤着,话都快不清了。 “我军主将有令……留你性命!” 知晓了此饶身份,马休心下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语气依旧是冷冷的,“你可愿……诚心降于我军?” “败军之将…… 安敢不降……” 听闻马休所言,吕心下长舒一口气,神色依旧是期期艾艾悲伤不已着。 “吕将军愿降……就好!” 马休了一句,便朝着身边的亲卫兵递了个眼色,随即,气沉丹田,高声喝道:“梓潼城守将……吕已降…… 降者免死! 敢有负隅顽抗者……立斩不饶!” 马休的亲卫兵翻身下马,将吕搀扶到他的坐骑上。 很快! 整个潼涪桥桥东的战场上,响起了“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必死”的呼喝声。 桥东的益州军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了。 那些尚在四散惊逃的益州兵,听到凉州军的呼吼声后,将信将疑的停下了逃跑的步伐,继而,跪伏于地,哀声乞求起来。 只要有一个益州兵伏地求饶,便有更多的益州兵跟着投降。 桥东凉州军的骑兵步兵,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及半刻钟的时间,潼涪桥东还有桥上的益州兵,尽皆选择了投降,没有一个人愿意战死沙场。 潼涪桥伏击战,从开战到打扫战场,前后耗时半个多时辰,凉州军并未阵亡一人;五千益州兵,仅余下八百余人。 待一切处理完之后,大军挥师西进,朝着涪城进发。 ……………… 涪县城方向! 眼见着过了一时间,还没见到绵竹城梓潼城两地的援兵,刘璝心下有些忐忑起来。 最令刘璝心下忐忑不安的是,他派往绵竹梓潼两地的数名斥候,都没有回来,一个都没回来。 苦苦等待了一夜…… 既没等到帐下的斥候,也没等来那两地的援兵,刘璝心下的忐忑,愈发的强烈起来。 第二的上午,凉州军依旧是前来斗将,互有胜负后,又撤兵而走。 又从中午,苦等到黄昏时分,刘璝依旧是没等到自己帐下的斥候,也没等到那两路援兵。 按他信汁…与邓贤吕二饶约定,今夜丑时之时,就要合围凉州军,前去偷袭敌营的。 从黄昏等到子时,刘璝依旧是等不到斥候援兵的到来。 刘璝心下预测着……斥候怕是被凉州军所杀,邓贤吕二人,或许并没收到他的求援书信。 确如刘璝预料的一般,他帐下的数名斥候,再送完书信后,返回涪城的途中,便被风影成员给刺杀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根据先前斥候的情报,前来攻打涪城的敌军,只有张辽所部,并未见到其它的凉州军。 刘璝根本就不会想到,他的两路援兵,早已被凉州军砍杀得所剩无几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投降了;就连邓贤吕二人,也一并是投降了。 刘璝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并没往别的方向思考,所以,他终究只是个猛将,而非是大将,也不是良将。 在刘璝的认知里,邓贤吕二人是没收到书信,才没来驰援的。 故而,今夜的袭营计划,依旧是不会变得。 是夜丑时刚过,留下两千人守城后,刘璝带着帐下的四千兵士,悄无声息的出了涪城南门。 于路之上,益州兵马,皆是人衔,枚马裹蹄。 放缓行路速度,用了近四刻钟的时间,刘璝带兵来到了凉州军营寨外。 于路之上,刘璝并未发现凉州军的斥候,心下安定了不少。 第787章 三路伐蜀22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涪城的四千益州兵,于路之上,没有受到一点的干扰,便来到了凉州军营寨外。 益州兵进军的很顺利! 可以是超乎想象般的顺利!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过顺利的进兵,并没有让主将刘璝生出疑心。 当然,他帐下的副将……诸如赖松石这般水平的人,更不会有任何疑虑了。 就算是凉州军的寨门大开,像赖松石这般的将领,也不会有任何疑窦丛生的时候。 刘璝能有这样的认知,自然不是他妄想的,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缘故。 是因为…… 连着两以来,凉州军只是斗将,并没有攻城的举动,想来……张辽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况且,刘璝甚是惊喜的发现……凉州军的士气,正在一的消沉着;其军的战意,也是在消弭着。 故而,刘璝才会定下了……今夜来袭取凉州军营寨的这一计划。 刘璝率兵来到凉州军营寨之外后,并未急着袭营。 他先是派出了斥候,前去侦查了一番。 得到的结果是——凉州军营寨内……负责巡逻的兵士,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队;寨楼上负责放哨的兵士,正在打着盹;除了中营中军主将营帐外……有着零星几支火把,营内一片黑灯瞎火。 想来……凉州军的兵士,已经是歇息了! 临要袭营的时候,刘璝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他压下了将令,随即,便亲自前去侦查一番。 得到的结果,同帐下斥候禀报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 刘璝另外还发现了一点……张辽所在的中军大帐外的火把,已然熄灭了。 想必是……张辽也歇息了! 直到这个时候,刘璝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当真是……上都在帮助他刘璝啊! 刘璝传下袭营的将令。 十数名益州兵,蹑手蹑脚着上前,悄无声息着,神出鬼没般的靠近了凉州军营寨。 很快! 先是,凉州军寨门口的鹿角拒马等防御器械,被那十数名益州兵……轻手轻脚着搬开。 紧接着,凉州军营寨的寨门,也被那群益州兵给撬开。 也不知……是他们的动作太轻了,还是寨楼上凉州军哨兵的瞌睡太沉了? 反正,从始至终,那两名哨兵都是……席地而坐靠着栏杆睡着的,他们始终都没有惊醒过来。 当然了,两个假人怎么会醒来呢? 早在益州军的斥候侦查完离开之后,寨楼上的两个哨兵,就被两个假人给代替了。 虽是两个人,但不必要的伤亡,自然是要杜绝的。 袭营时机成熟! 可以出击了! 刘璝赖松石二人,亲自上阵,带着益州兵,悄悄地进了凉州军营寨,来到了前营。 刘璝正欲令兵士……点燃手中火把,准备烧营之时…… 突然之间…… 就在这华功一役电光火石之间……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刘璝赖松石二饶周围……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 值此之时,无需多想,刘璝早已是清楚了…… 他,中计了! 益州军中计了! 这一息……“赶紧撤退”,是刘璝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意识生出的瞬间,刘璝早已是拨马转身,朝着凉州军寨门口……鞭马奔去。 赖松石早已是……被这突来状况给吓懵了。 他的动作已经由不得意识使唤了,他想逃命,可是……心惊如雷动,就连轻磕马腹抽打坐骑这般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与凉州军作战的时候,时间……真的就是生命! 正如此时此刻簇此处…… 仅仅是两三息的时间,便有数百名益州军兵士……死在了凉州军的破甲弩箭连弩弩箭之下。 凉州军早就在前营的两壁厢之内……埋伏好了三千名弓弩手。 如飞蝗似雨下的弩箭,从凉州军前营的两壁厢发射而出,遮蔽月铺盖地般的飞向……混乱不堪阵型大乱的益州军军阵之郑 益州军兵士那悲戚哀凄的嘶嚎声,如同地狱恶鬼的凄厉声一般,骇人心魄夺人心魂的连绵不绝着…… 凉州军的三排弓弩手,面无表情心无悲悯的填装着冰冷锋利的弩箭,发射着嗜血夺命的弩箭,没有停歇,没有放松,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十数名亲卫兵,用他们的命,救下了魂飞魄散的刘璝。 待刘璝心惊肉跳着惊魂不定着来到凉州军寨门口时……他身后的两千余兵士,早已是不足百人。 赖松石,连同着他的坐骑,已经成了一个极其完美的“箭塑”! 据战后凉州军兵士的统计,这个“箭塑”上,共有箭矢……四百四十四支! 就在刘璝逃出营寨后的瞬间,那百余名益州兵,便成了尸体。 凉州军寨外的两千益州兵,差不多有半数兵士,早已是脚底抹油了,他们根本就顾不上主将刘璝的安危。 刘璝九死一生的捡了一条命,当即是狠抽着坐骑,狂奔起来,似是要将他的坐骑给活活的抽死。 吃痛的战马,如同疯了一般,撒开蹄子,飞驰起来。 刘璝带着那剩余的益州兵,朝着涪城的方向,狂乱的飞跃着。 不管是参加短跑,亦或是长跑,这群益州兵,定然个个都是冠军。 唉!当真是生不逢时啊! 益州溃兵,刚是狂飙了七八里路,便碰到了一支……在真正意义上,能狂飙起来的队伍。 因为,他们碰到了麒麟军团的四千精骑。 两支队伍,仅仅是一个照面的交锋。 麒麟军精骑未有一人伤亡,刘璝身后的“狂飙者”……已不足百人。 方才之时,刘璝同张辽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差点坠下马去。 魂飞九霄的刘璝,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与张辽之间的差距,何止是壤之别? 一直以来,都是他刘璝太过的井底之蛙了。 又是九死一生的捡了条命的刘璝,继续的狠抽着坐骑,狂乱的飞飚起来。 应该是飞一般的感觉吧! 可惜的是,刘璝的整个人,俨然是丧家之犬一般! 终于…… 历经两次九死一生…… 飞飚了二十里路,刘璝来到了熟悉的涪城南门。 还不等刘璝歇口气,感慨上那么一句…… “哈哈哈…… 刘将军……久等了!” 涪城南门城头,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第788章 三路伐蜀23 涪城南门城头,灯火通明! 乍听到一道突兀的声音,自涪城南门城头传来…… 本就是心惊肉跳着,惊魂难定的刘璝,差点没被惊得掉下马去,又一次魂飞九霄而去…… 似要魂飞魄散的刘璝,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理智……这道声音的主人,绝不是他帐下的副将,涪城已被凉州军攻下了么? 思及此,刘璝来不及看一眼城头,也顾不得其他,正欲拨马转身逃命。 “涪城,已被我凉州军所得! 刘将军……何不下马早降? 也免得来回奔波!” 涪城南门城头上,冯习爽朗的笑声,那略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再一次划破寂静的夜空,传下了城。 心中的猜测,已被敌将道破。 刘璝更是不敢迟疑一息的时间,当即是……狠狠地抽打着……浑身飚汗、气喘如牛、嘴角有白沫的坐骑,朝着涪城西南方向狂飙而去…… 刘璝朝着绵竹城的方向,飚马奔逃而去。 他身后不足百人的溃兵,却是留了下来,他们实在是跑不动道了,就算是被凉州军砍死,他们也认命了,再也不跑了。 原来,冯习所部、张南所部,早在刘璝出城的时候,便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涪城西门、东门之外。 直待刘璝带兵出城后,有了邓贤、吕乂二人的襄助,凉州军根本是兵不血刃,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涪城。 刘璝留下的两千守军,眼见着大势已去,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诚。 刘璝鞭马行不得几里路,突然之间…… 一彪人马,横在了他前方的不远处,早已是严阵以待着,看来是……正特意等着他刘璝。 来回奔逃了四十余里路,此时的刘璝,早已是又疲累、又是惊魂难定着。 若是放在平时,他刘璝定要纵马挺枪,突阵一番。可眼下,他根本没有这个力气,更没有这个胆量。 “刘璝! 束手就擒吧!” 臧霸抬起手中长刀,指着刘璝的方向,沉声高喝道:“本将奉张将军将令……特来擒你!” 如今,绵竹城的去路,又被凉州军所阻断,心下惧怕的刘璝,拨马转身就走,朝着郪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刘璝又是行不得数里路,再是碰到了一彪人马。 正是等待已久的王双。 刘璝来不及拨马转身之时……并不搭话的王双,早已是纵马拖刀突杀而来。 眼见着,逃无可逃,已是被迫入绝境,刘璝心下一横,拍马挺枪相迎。 刀枪相撞的一瞬间,刘璝心下大骇,他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险些就握不住手中的长枪。 直到这一息,刘璝才意识到,他的武艺尚不及王双多矣! 原来,那天,王双与赖松石交战之时,全是在使诈,全是在演戏,是故意示弱于他……给他刘璝设计着圈套。 二人枪来刀往,交马十余回合。 刘璝早已是汗流浃背,力怯而心悸,双臂早已是酸麻无力。 反观之下,以逸待劳的王双,却是精神抖擞,战意正浓之时,他手中的长刀,攻守兼备,挥舞自如,且又重又快。 二人又是交马厮杀三回合。 “破!” 瞥得刘璝枪法中的一个破绽,王爽暴喝一声,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一刀掠向刘璝的脖颈。 王双的这一刀,又快又重又狠,心下大骇的刘璝,自知难以躲开,只得侧身,架起手中长枪,意欲硬生生的接下这……雷霆一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飞库 又听得“哇…啊……”的一声惨叫声,还有数道战马的悲嘶声。 再看时…… 只见,刘璝坠下马去,身体被抛出了了三四步的距离,他手中的长枪,早已是不知去向, 刘璝的坐骑,早已是倒地不起,正口吐白沫着。 待蜷缩于地的刘璝,缓了缓,顺了顺气,正欲起身之时,却发现…… 一柄锋利而又冒着寒光的刀刃,就在自己的眼前。 “刘璝! 你……降也不降?” 王双一脸凶狠的看着刘璝,语气中满是骇人的腾腾杀气。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璝脖子一横,直直的盯着王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眼见了刘璝的视死如归,王双反倒是心下一喜,脸上的腾腾杀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看来,果如张将军所言……这刘璝,着实是个血气方刚的硬汉子。 王双见刘璝视死如归一般,抬手示意一番,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将刘璝绑了个结结实实。 随后,王双和挥兵赶来的臧霸,合兵一处,朝着涪城南门而去。 待臧霸、王双一行人,来到涪城南门时,张辽、冯习、张南一行人,早就是等候了多时。 “张将军! 刘璝已被我军所擒!” 王双翻身下马,跨步上前,抱拳拱手,一脸兴奋着禀报一声,随后,便指了指身后。 “子全,大功一件!” 张辽朗声称赞一番,便抬步向前,走向王双身后的方向。 待张辽来到刘璝跟前时。刘璝依旧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王将军有失礼数! 刘将军莫要见怪!” 张辽抱拳拱手一番,一脸肃穆的说着,亲自给刘璝松了绑。 见张辽这般的折节下士,刘璝身上的视死如归气势,当即是消弭殆尽,他的心下,亦是叹息连连。 “刘将军……可愿降于我主麾下?” 刘璝长叹一声,随即,施礼一番,单膝及地,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败军之将……有劳张将军看重! 安能不降! 刘璝愿誓死效忠李君侯!” 张辽心下一喜,双手扶起刘璝,又是宽慰一番。 随后而来的邓贤、吕乂二人,见刘璝愿降,心下大喜不已。 三人相见,皆是感慨连连。 涪城内的接风宴,早已是备好。 第二天,接到吕乂亲笔书信的梓潼城、剑门关守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亦是选择了投诚。 剑门关外的三千凉州军,进驻关内。 张辽正欲乘大胜之威……兵进绵竹、雒城一线时,收到了自家大哥……“暂停进兵、静观其变”的军令。 随即,伐蜀右路军张辽所部,驻兵于涪城、梓潼、郪县、剑门关一线。 凉州军,已从南、北两面,对城都城形成合围之势。 第789章 三路伐蜀24 炎夏,挡不住凉州雄兵的骁锐! 再说,黄忠、徐晃、马谡、句扶、雷铜、潘凤、张翼、沙摩柯、张著九人…… 率天凤军团三万步骑、飞豹军团两万步骑、五溪蛮兵团一万人,于荆州襄阳城出兵。 伐蜀左路军,出襄阳城,乘船过洞庭湖,于长沙郡罗县城登陆,后进入武陵郡。 其后,伐蜀左路军,沿着沅水西进,过沅陵、辰阳一线,进入沅水支流旁沟水。 旁沟水的上游,流经牂牁郡的郡治且兰城。 伐蜀左路军,沿着旁沟水西进,进兵至益州牂牁郡和荆州武陵郡的交界处时…… 徐晃、沙摩柯、雷铜、潘凤四人,亲率五溪蛮兵五千人,百里奔袭,倍道而行,乘夜突袭了……毫无防备的牂牁郡郡治且兰城。 叛贼牂牁郡太守朱褒的家眷,朱褒帐下亲信的家眷,尽皆被凉州军枭首示众。 且兰城百姓……不仅不抗拒凉州军,更是奔走相告、额手称庆,对凉州军更是感恩戴德。 原来,自朱褒就任牂牁郡太守以来,便肆无忌惮的横征暴敛、奴役百姓,致使牂牁郡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死于奴役者……更是不计其数。 不管是且兰城的百姓,亦或是牂牁郡其他县境的百姓,早就是怨声载道,早就是恨不得……除掉朱褒而后快。 如今,凉州军除掉了朱褒以及附逆于他的家眷,又是对百姓秋毫无犯,且兰城的百姓,又怎能不欢迎之至呢? “朱褒及其附逆家眷被枭首、凉州军与民休戚与共、与百姓秋毫无犯……誓灭益州南中叛逆”的消息…… 可谓是……一日传千里! 仅仅是过了一天半的时间,牂牁郡治下的各县城……除了其西部的毋单、同并、漏江三城,余下的城池……尽皆降于凉州军。 牂牁郡的男女老幼,于凉州军的进兵途中,箪食壶浆,拿着各种特产吃食,喜迎凉州军的到来。 凉州军军中,粮草自然充足,兵士们不好拂了百姓的好意,便用手中的钱换取百姓的各种礼物。 牂牁郡的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为凉州军作向导,为凉州军搬运粮草,为凉州军打探情报。 军民同心! 何愁叛逆不除? 何愁南中不定? 且兰城城破后的第三天,伐蜀左路军六万雄兵,集结于牂牁郡中部临西的……夜郎、谈指、谈稿一线。 …………………… 夜郎城! 伐蜀左路军中军大营! 黄忠、徐晃、马谡、沙摩柯、张著五人,正商议着进军计划。 “据我军多路情报而知…… 越嶲郡夷王高定,拥附逆三万人,从越嶲郡西部的姑复、遂久一线出兵,进犯永昌郡东部的比苏、楪榆一带。 益州郡叛贼雍闿,拥贼逆三万人,于益州郡西部的梇栋、秦臧、连然一线出兵,寇掠永昌郡东部的云南、邪龙一线。 牂牁郡逆贼朱褒,拥附逆三万人,固守益州郡味县、同劳、俞元、律高,牂牁郡西部的毋单、同并、漏江一线。 永昌郡可用之兵,仅一万五千人! 永昌郡太守王伉,同其属下五官掾功曹吕凯,率兵坚守于……兰仓水以西的永昌郡治不韦城,博南山以东的博南城一线。 另有消息称……益州郡蛮人蛮王孟获,追随雍闿而行!” 黄忠看了眼身侧的徐晃,随即,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将,沉声说道:“眼下,永昌郡告急,军情刻不容缓! 以诸位所见…… 我等该如何进兵?” 众人点了点头,神色亦是肃穆不已。万书楼 “黄将军,勿忧!” 马谡神色虽是肃穆,想来已是有了破敌之策,成竹在胸着,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只需……略施小计! 便可……尽破南中三路逆贼! 破贼……如屠狗…耳!” 众人心下一喜,看向马谡,等着他的破敌之策。 “幼常莫要再卖关子!” 黄忠心下一喜,面上的肃穆神色,亦是缓和了不少,语气更是轻快了许多,“快快……说来听听!” “今观……雍闿、朱褒之用兵! 便知……此二贼为无谋之匹夫耶!” 马谡依旧是不疾不徐,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语气更是笃定,“从益州郡味县、同劳,至牂牁郡漏江、同并一线。 其战线……长达数百里。 数百里之战线,岂可尽皆防守? 要破朱褒贼子……只需集中兵力,攻其中路防线即可,则……贼兵必破矣!” 黄忠、徐晃几人,思虑一番,深以为然。 “攻……逆贼朱褒所部,犹如‘围魏救赵’一般!” 徐晃心下,已是有了清晰的思路,遂,分析道:“叛逆雍闿知此军情,生恐益州郡有失…… 必不敢再进兵于永昌郡! 凭越嶲夷王高定的三万附逆,恐是……难以攻取永昌郡!” 众人思虑一番,亦是深以为然。 “黄将军!” 马谡思虑一番,心下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进言道:“为防永昌郡有失…… 谡以为……可派出一支偏师,绕道牂牁郡南部进兵,前往救援永昌郡郡治不韦城。 如此以来……王伉、吕凯二人,见我军势大,必然会开城投降,永昌郡亦可为主公所有!” 众人思虑一番,皆是赞同的附议道:“幼常所言有理!” 能让永昌郡主动归服,黄忠自然是同意的。 “汉升!” 徐晃侧身,看着黄忠,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你督大军同雍闿、朱褒会战。 晃亲率偏师,先救永昌郡,再挥师东进,合攻益州郡。” “好! 就依公明所言!” 黄忠沉吟一番,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徐晃的肩膀,沉声嘱咐道:“援师不韦城,路途遥远,公明还需当心呐!” “汉升,亦要保重!” 徐晃亦是拍了拍黄忠的肩膀,沉声嘱咐一番,随即,站起身来,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军情紧急,晃先行一步! 预祝我军……兵锋所至,逆贼尽除!” “兵锋所至!逆贼尽除!” 黄忠、马谡、沙摩柯、张著四人,亦是站起身来,齐声道。 徐晃朝众人抱拳拱手一番,随即,阔步离开。 半刻钟后,徐晃、句扶、潘凤三人,亲率飞豹军团步骑两万人,兵出夜郎城。 第790章 三路伐蜀25 风影传来的情报,确实很准确! 越嶲郡夷王高定,从越嶲郡西部的遂久、姑复一线出兵后。 两天的时间内,叛军便攻下了永昌郡东部的比苏、楪榆两地。 高定带着主力大军,驻兵于楪榆一线,意图寇掠永昌郡博南城。 高定之弟高平,带着叛军偏师,驻兵于比苏一线,意图南下攻打嶲唐城。 雍闿的三万大军,从益州郡西部的梇栋、秦臧、连然一线出兵,突袭了永昌郡的云南、邪龙两城。 雍闿正欲乘大胜之威,渡过楪榆河,进兵永昌郡郡治不韦城时,收到了“凉州军攻下牂牁郡,欲兵进益州郡”的重要军情。 雍闿踟蹰不前,遂,驻兵于楪榆河以东的邪龙、云南城一线,以观望时局,再做进兵打算。 朱褒在益州郡、牂牁郡两郡交界处的数百里防线上,尽皆布下防守兵力,以防备着凉州军。 …………………… 却说,徐晃、句扶、潘凤三人,带着飞豹军团的两万步骑,出了夜郎城后,便加快了行军速度。 飞豹军团经过谈指城后,绕道牂牁郡南部的句町、宛温、进乘、西隨一线进兵。 大军向西渡过劳水后,便进入了永昌郡南部。 从牂牁郡夜郎城,到永昌郡不韦城下,飞豹军团只用了三天半的时间。 这天,王伉正同吕凯商议着……如何抵挡越嶲郡两路叛逆的事。 一名亲卫兵慌乱而来,禀报道:“启禀王太守,凉……凉州军兵临城下了。” “你说凉州军? 凉州军怎会兵临城下?” 二人既是大惊失色,又是万分诧异之下,猛的站起身来,王伉一脸的不可置信。 亲卫兵忙时禀报道:“属下不敢欺瞒太守,凉州军真的就在不韦城南门处。” “两天前,我等才收到消息……凉州军才刚攻下牂牁郡。” 知此军情,吕凯一脸的凝重,摇头叹息着,“如今……怎会兵临城下了? 凉州军何其骁锐耶!” 飞豹军团进兵速度极快,自然是出乎王伉、吕凯二人的意料。 主要是,王伉手下的探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太晚了。那个时候,飞豹军团已经进兵到半途中了。 “不韦城的东面……有叛逆高定、雍闿的重重大军,不韦城的北面有高平贼子的大军。 眼下,凉州军又是兵临城下……” 想着如今的艰难处境,王伉一脸的凝重表情,心下忧虑万分,“季平(吕凯的表字)……眼下如何是好? 我等该作何打算?” 王伉慌乱,吕凯亦是慌乱不已。 “以太守所见……” 沉吟半晌,吕凯一脸凝重的问道:“凉州军比益州军如何? 凉州军比南中三路叛军如何?” “这有何可比性?” 王伉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益州军、三路叛军,犹如嗷嗷待哺的婴孩。 凉州军乃力能扛鼎的壮汉!” 吕凯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下亦是深以为然。 王伉说罢,愣了两三息,随即,眉梢上挑的喃喃自语道:“季平的意思是……大开城门,投于凉州军?” “李君侯乃世之雄主! 更兼凉州军骁勇善战,其势已成,势不可挡! 永昌郡……终难自守!”168 吕凯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与其被凉州军破城后……投降! 倒不如……早些开城投了凉州军,博一个‘识时务’之名。 或还能受到李君侯的重用!” “投于凉州军,实乃上上之策!” 王伉思虑好半晌,心下已是大定,当即,一脸郑重的朗声说道:“好!就依季平所言!” 随后,二人带上太守印信,快步出了太守府衙。 王伉、吕凯二人,来到不韦城南门后,也不登城观望一番,当即是令兵士开了城门。 ……………… 不韦城南门大开! 王伉、吕凯二人,只带了几个亲卫兵,便捧着太守印信,朝着凉州军军阵而来。 潘凤一脸惊喜的朗声感慨着,“果如徐将军所言呐……王太守他要投于主公了!” 徐晃、句扶二人,相视一笑,翻身下马,朝着王伉的方向而去,潘凤忙是跳下马,跨步跟上。 “益州永昌郡太守王伉 永昌郡五官掾功曹吕凯 见过诸位将军!” 会面之时,王伉、吕凯二人,先施一礼,不卑不亢的问候道。 “王太守、吕功曹不必多礼!” 徐晃回了一礼,自我介绍一番,“我乃……车骑将军、凉州牧李君侯麾下…荡寇将军徐晃徐公明!” 听徐晃的介绍,王伉、吕凯心下一怔,神色变得恭敬起来……徐晃可是李君侯麾下飞豹军团的主帅,是个大人物! 随后,句扶、潘凤二人,亦是自我介绍一番。 “永昌郡太守印信在此!” 王伉双手递上印信,同吕凯齐声道:“王伉、吕凯,愿誓死效忠李君侯,终生不敢再叛!” “王太守,依旧是永昌郡太守!” 徐晃并未接过印信,神色中满是肃穆的沉声说道:“待大军平定南中三路叛逆后……王太守、吕功曹的功劳,本将自会如实禀报于主公!” 王伉、吕凯心下一喜,忙是拜谢一番。 随后,王伉、吕凯二人,前行带路,一行人进了不韦城。 飞豹军团的两万步骑,自然是进城驻防。 进到太守府衙。 徐晃落座于主位之上;王伉、吕凯落座于一边,句扶、潘凤落座于另一边。 “不韦城中……” 徐晃看着王伉,询问着,“可战之兵……几何?眼下……军情如何?” “城中可战之兵,仅有七千人!” 王伉忙是如实回答道:“昨日,不韦城北部重镇嶲唐城……被叛逆高平所攻破! 兰仓水、博南山以东的博南城……尚有四千驻兵。三刻钟前……博南城的守将,着人派来求救书信。 伉与季平,正商议着此事……” “将行军地图取来!” 徐晃给亲卫兵交代了一句,随即,神色中尽是轻松的宽慰道:“你二人不必担忧! 博南城易守难攻,足可支撑数日!” 王伉、吕凯二人,看着徐晃的方向,一脸的诧异。 徐晃没去过博南城,他怎会这般笃定的认定……博南城可以死守数日? 第791章 三路伐蜀26 王伉、吕凯二人的疑惑神色,徐晃自然是看得出来。 “博南城城中,可战之兵……也仅有四千人。而高定帐下的叛逆……却有两万人。” 吕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忍不住心下的好奇,随即,迟疑道:“徐将军不曾到过博南城…… 怎知博南城……可坚守数日?” 如今,博南城告急,若是不能派出援兵,一旦博南城有失…… 高定的两万叛兵,就会翻越博南山,西渡兰仓水,再同不韦城北面的高平所部会师,合攻不韦城。 徐晃越是神色笃定,王伉、吕凯二人,越是心下诧异,越是放心不下。 “博南城,建城于博南山东麓。 其南、北、西三门之外,皆是狭小地形,敌军的攻城战阵,难以展开;实为易守难攻之处! 博南城的东门外,虽是广阔地形,却是一条长长的坡道。同样的,敌军的攻城战阵,难以有效的发起进攻!” 徐晃抿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解释道:“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南中三路叛逆,皆不擅长攻城战,且又是极其缺少攻城器械。 面对博南城这般的坚城…… 敌军安能轻易破城? 除非,守城之人是个无知之辈,或是胆小怕事之徒!” 王伉、吕凯二人,深思熟虑一番,拧紧的眉头,当即是舒展开来,心下早已是大安。 “徐将军 真乃世之虎将耶!” 与此同时,二人对徐晃,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飞豹军团的统帅,当真是世之虎将耶! 徐晃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王伉、吕凯二人也清楚…… 博南城的守将柳隐柳休然,是个懂兵法,有勇力且忠义的年轻将领。 柳隐,从军有七八年时间了,自然懂得怎么守城,更不会投降于叛军。 亲卫兵取来行军地图,交于徐晃的手中。 徐晃展开地图,仔细的看了看……不韦城通嶲唐城之间的区域,眉头微微的一皱,数十息之后,又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心下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先灭高平贼子! 再灭高定逆贼!” 徐晃一脸肃穆的环视众文武一圈,早已是成竹在胸,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 句扶思虑一番,似是明白了徐晃的战略。 潘凤谋略不足,故而,在军议之时,很少会提出自己的建议。 王伉、吕凯二人,思虑一番,心下却是疑惑重重。 “高定所部兵力甚多! 高定其人……又是南中三路叛军的首脑之一。” 吕凯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凯以为……若能先败高定所部,则高平不战而自退。 如此以来,我军的损失,自然会降低,于大军来说……亦是一件美事! 还请徐将军解惑!” 吕凯其人,武艺一般,却是个精于政务,懂军略的人,他的筹划,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主公有言…… 南中叛逆,逞勇斗狠,其心叵测,为祸一方,历来不服王化,当以铁血之术……覆灭之! 南中百姓……虽是民风彪悍,却也是淳朴之人;虽是不识华夏礼数,倒也是可以教化之人……当以心交心,以诚待诚!” 徐晃环视众人一圈,随即,将目光投向王伉、吕凯二人,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正如季平所言……败高定,则高平必逃! 观南中各地……山川大河,数以万计;崇山峻岭,更是不知凡几。 高平败逃,若遁入深山老林之间,待大军撤退之后,此贼又来蛊惑人心、纠集居心叵测之人,继而兴风作浪…… 于万水千山之间……找寻一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 我军之后顾之忧,何时能除?” 听闻徐晃所言,除了早已有所预料的句扶,王伉、吕凯、潘凤三人,当即是明白过来。 王伉、吕凯二人,对徐晃的佩服程度,又是加深了几分。 “灭高平! 则……高定必来与我军决一死战!” 徐晃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低声喝道:“孙子兵法有云——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高定弥恨兴兵,滔怒而战…… 则……必败无疑、必死无疑!” 徐晃面上的腾腾杀气,着实让王伉、吕凯二人,吓了一大跳,还好他们早已是诚心投诚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深刻的理解了徐晃之战略的精髓。 “徐将军……” 王伉、吕凯二人,心下大喜不已,忙是齐声问道:“败高平之策……计将安出?” “不韦城与嶲唐城,相距六十余里,两城之间的道路,颇是有些崎岖。” 徐晃心下早就是有了定策,不疾不徐的说着,“两城之间,有一深谷……可是名曰灭夷谷?” 王伉、吕凯二人,连连点头称是。 “明日,王太守带兵出战之时,先行诈败而走,将高平所部……诱到灭夷谷内。” 徐晃的脸上,划过一抹令人心惊肉跳的狠意,“届时,本将只需一把火……便叫此等逆贼……化为灰烬! 若能诱擒高平贼子……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听闻徐晃的破敌之策,众人心下大喜不已。 毕竟是自己亲自去诱敌,王伉还是有些害怕,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高平贼子……可能识破此计? 伉若是前去诱敌,可有性命之忧?” 王伉说完了心中的忐忑,连自己都觉得有点羞愧。 面对生死之时,对死亡的恐惧,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的。 这既是人之常情,也是本性使然,自然是无可厚非。 王伉有这样的担忧和忐忑,众人自然是理解。 “徐将军!” 眼见了王伉脸上的忧虑、忐忑之神色,潘凤当即是……一脸慨然的请命道:“王太守若是害怕,可留于不韦城中。 凤愿带兵前去诱敌! 潘凤愿以项上人头保证……不辱徐将军之将令,不辱主公之军威!” “王太守不必忧心! 诱敌之兵,乃飞豹军团之骁锐步兵,必然不会让王太守……陷入危局!” 徐晃朝着潘凤的方向摆了摆手,随即,一脸郑重的宽慰道:“只有王太守前去…… 高平贼子,才会孤注一掷的追袭而来!” 听闻飞豹军团的骁锐步兵跟随,又见了徐晃面上的神色,王伉心下大定。 王伉忙是拜谢一番,忙是致歉一番。 徐晃笑着宽慰一番。 第792章 三路伐蜀27 第二天辰时中分之时! 大军,兵出永昌郡不韦城! 王伉顶盔掼甲,一身戎装,带着四千飞豹军团骁锐步兵,踏上了北去嶲唐城的道路。 吕凯同原来的那七千人,留在了不韦城中。 徐晃、句扶、潘凤三人,早在前一天的时候,便带着六千精锐骑兵、一万飞豹军团精锐步兵,悄悄地来到了灭夷谷。 灭夷谷,南北走向,长达七八里,是嶲唐城与不韦城往来之时的必经之处。 灭夷谷,与嶲唐城之间,相距三十余里路;与不韦城相距不到二十里路。 王伉从不韦城出兵之时,灭夷谷内的火油、干柴等引火之物,早已是准备妥善。 徐晃、句扶、潘凤三人,早已是领兵埋伏于灭夷谷的周围,只等嶲唐城高平的叛军前来。 待王伉的诱敌大军,经过灭夷谷之时…… 若不是知晓……自家大军在这灭夷谷内……早已是备好了引火之物;自家大军正埋伏于……这灭夷谷的周围。 王伉定然是不会察觉,定然是不知道……此间的一切筹划。 却说,王伉的诱敌大军,北上嶲唐城之时,一路匀速进兵,只为了保持兵士们的体力。 待大军来到嶲唐城外时,已是午时中分。 值此之时,恰好是正午之时,日头正南之时,虽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也是气温极速上升之时。 恰在此时,正好是……嶲唐城的高定所部兵士,快要用午饭的时候。 早已吃过干粮的凉州军兵士,却是精神抖擞着,双眼冒着光芒,浑身都是劲,个个都如猛虎一般的威猛。 凉州军兵士,来到嶲唐城南门外百余步之处,当即是扯着嗓子,高声喝骂起来。 凉州军兵士的污言秽语,山呼海啸般的传到了……嶲唐的南门成头上。 凉州军兵士,越是高声喝骂,整个人越是兴奋! 整个人越是兴奋,越是继续着……高声喝骂! 凉州军兵士,喝骂一句,一身兴奋……一直喝骂,一直兴奋! 凉州军兵士,都快兴奋不已了! 很快! 凉州军的污言秽语,经过一个叛军兵士”声情并茂”的表演,又传到了高平的耳中。 那个声情并茂着……表演正欢的叛军兵士,还没完全表演到位,这才刚是表演到中间部分,还没来到真正的高吵部分,更没有结束之时…… 他不够完美的“表演”生涯…… 他的生命旅途,便走到了终点。 因为,突然之间……有一道冰冷彻骨的寒光,从他的脖子出掠过…… 高平一把推开被他欺侮着生不如死的良家女子,绰刀斜掠过,再是“嚯”得站起身来,一脚踹飞……那个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着血淋淋的头颅后…… 猩红着双目,起伏着胸膛,口鼻之中冒着怒气,抬起手中的腰刀,舔了舔那新鲜的血液……一脸的阴寒,一脸的嗜血,一脸的狰狞堪比恶鬼! 数十息之后…… 高平飞步出了城内的营帐,当即是传令集结营中兵士,又是传下将令……纠集了城内四门处的兵士。 待高平带着九千叛军出城时,城内便只留下了一千老弱残兵。120 这些年,凉州军兵士经历了太多战争,早已是积累起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特别是军中的“老兵”,其作战经验,丝毫不输于军中的中下层兵官,他们只是差一点统筹、指挥能力罢了。 嶲唐城南面城门,尚未完全大开之时,那些“老兵”便呼喝着“溃逃”起来,身在阵中的王伉,这才反应过来。 诱敌大军,完全是“不战自溃”,其逃跑的速度,简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若从高空俯瞰,诱敌大军的阵型,看似杂乱无章,看似七零八落,看似一触即溃;实则是暗合章法,内存兵略。 那些更擅长奔跑的凉州军兵士,反而是留在了“溃逃”大军的后队。 他们每跑出一段距离后,便停下来……手舞足蹈着,污言秽语着喝骂一番,接着,再飞速狂飙起来…… 就凉州军这些“皮兵”之“贱贱”的样子…… 别说是生性暴躁、毫无智谋的高平……受不了一丝一毫,忍不得一息半刻。 就连那九千叛军兵士,也是忍不得分毫,受不得半口怒气。 高平和他的叛军,只想追上去,只想砍死这帮“溃逃的鼠辈”,无论是追多久,追多远…… 哪怕是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高平的叛军,无论是怎么飞飚着狂追,总是落后于凉州军军阵一箭有余的地方,怎么追……也拉不近距离。 高平有没有疯,不知道! 越嶲郡的叛兵,是真的要疯了! 他们可是在这片熟悉的环境中……出生、成长、磨炼、逞勇、斗狠、称霸一方! 他们就是“土猴子”,是这片土地中,最有资格、最有能力、最强的“狩猎者”! 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霸主”! 可如今呢? 眼前的这群“溃兵鼠辈”,总是跑的比他们快,总是停下来羞辱他们,总是让他们束手无策。 你追我赶,三刻多钟后…… 凉州军的诱敌大军,来到了灭夷谷,穿过了灭夷谷。 值此之时,灭夷谷南侧谷道口处,除了两千以逸待劳的飞豹军团骁锐步兵,还有那四千诱敌大军。 长达七八里的谷道内,挤满了越嶲郡叛兵,九千叛兵,尽在谷中。 当身处叛兵前队的高平,看到一箭之地外……灭夷谷南侧谷口处的凉州军,看到那些由大车、木桩、盾牌构建的防御工事时…… 他知道,他完了! 叛军前队的叛兵,早已是面如死灰,早已是魂飞魄散,早已是沸沸扬扬起来……争先恐后的朝着中部、后队拥挤过去…… 就在这时,灭夷谷北侧的谷口处,大小不一的石块、长短不一的木桩等障碍物,自谷道两侧的谷峰上滚落。 上百息之间,还不等叛军后队的兵士反应过来…… 灭夷谷北侧的谷口,早已是被堵的严严实实,障碍物足足有两丈之高。 值此之时,时间快到了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当真是天干物燥之时。 电光火石之间…… 无数火球,自灭夷谷两侧的谷峰处飞奔落下…… 如飞蝗、似雨下的“火箭”,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般的飞向谷中…… 第793章 三路伐蜀28 灭夷谷上! 成片的火球,滚落飞奔而下! 如云的“火箭”,连绵不绝着! 灭夷谷中! 魂飞魄散、拥挤混乱的叛军兵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相踩踏着,挤满了整个谷道。 引火助燃之物,只需七八息的时间,便被火球、“火箭”点燃,开始疯狂的、张扬的肆虐起来。 很快! 熊熊烈火,便烧到了慌乱踩踏着的叛军兵士身上,瞬间便又形成了……焚天烈火一般的盛况。 谷道内的火舌,高达一两丈,正肆无忌惮着,正侵蚀着、正吞噬着谷道内叛军兵士的性命。 烈火之势已成,势不可挡!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一般,瘆人心魄、夺人心魂,又令人不寒而栗、噩梦连连的嘶嚎声、哀求声、乞求声…… 交织在一起…… 响彻于谷道之中,回荡于谷道两侧的绝壁之间,直冲灭夷谷谷峰之上,再通向九天苍穹之巅。 焦肉的味道,随着烈火的热浪,随着谷道内闷热的地气,直冲于谷峰之上…… 于凉州军兵士而言……这是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熟悉的感觉! 很振奋人心的味道! 正是激发嗜血杀意的味道! 一副绚烂、悲壮而又凄美、残忍的画面…… 上演在谷道之中,愈演愈烈,越演越盛,远没到落幕的时候! 一副堪称是绝美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于凉州军兵士而言,虽是熟悉的,但也是值得留念,值得珍藏,值得永怀的! 他们既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也没有零星半点的仁慈! 他们……机械的点燃火球、推下火球;机械的填装弩箭、点燃箭头、发射“火箭”。 三刻多钟的时间…… 谷道内绝美的画面,起先是动态的,是剧烈动态的! 慢慢的……这动着的画面,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肆虐的火舌,亦是跟着“温柔”下来,火势虽是减弱了,却还没有停下来…… 再美的画面…… 终究是有落幕的一刻! 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升腾于凉州军兵士的内心之中。 半个时辰后…… 火势越来越弱,成片如云的火舌……已变成条带状、各不相连的块状,亦或是零星半点状。 徐晃一脸的面无表情! 负手而立于灭夷谷谷峰上的身影,显得很是伟岸、高大、威猛、雄壮,又是有点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许多年后……数百年后…… 安逸生活于帝国疆域西南的百姓,依旧是……流传着开国大帝的盛名,亦是流传着徐大将军的威名,直至永恒! 就在徐晃不知在思虑着什么时…… 一道满是惊喜、兴奋、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钻进徐晃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沉思,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徐将军……哈哈哈……徐将军…… 我等……抓住了逆贼高平……” 距离徐晃二三十步的地方,潘凤提着死狗一般的高平,又像是轻身一人一般,正大跨步着……健步如飞着,飞奔而来!第一 徐晃回过神来,心下一喜的同时,早已是迈开了步伐,朝着潘凤的方向……快步而去。 潘凤高举起高平,狠狠地砸在脚下的地面上,奋起一脚,狠狠地踩在高平的脚踝处。 骨裂的声音,如同高平的嘶嚎声一样,同样的清晰可闻。 “这逆贼怎么没被烧死?” 徐晃踢了踢……高平血肉模糊、一脸横肉的脑袋,笑着询问道:“无双(潘凤的表字)大功一件呐! 怎么……抓住的?” 徐晃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那样混乱不堪的局面下,特别是在那般的焚天烈火之势下,能活着看到高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抓住它! “徐将军! 你别看这贼子……一脸的凶恶模样,一副凶神恶煞、骇人心魄的鬼样子……” 潘凤又是踩了一脚高平骨折的脚踝,“嘿嘿”地的笑着,“其实吧……它就是个小绵羊,就是个鼠胆之畜生! 谷中烈火升腾的一瞬间…… 这畜生就高举白旗,鬼哭狼嚎着……哭爹喊娘着,直嚷嚷着投降了!” 确如潘凤所言,高平在看到烈火升腾的一瞬间,便向……镇守灭夷谷南侧谷口的潘凤……乞降了! “将此贼交于孝兴手中! 令孝兴……兵取嶲唐城! 你同王太守一并前去!” 徐晃点头笑了笑,随即,面上的神色肃穆起来,语气亦是变得严肃起来,“不可伤了这畜生的性命! 它还有大用之处!” 随后,徐晃又给潘凤耳语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 潘凤双眼迸发出两道精光,赶紧拱手领命,提起死狗一般的高平,朝着句扶所镇守的……灭夷谷北侧谷口,飞奔而去。 除了高平一人,灭夷谷谷道内的九千叛兵,早已是灰飞烟灭,无一人生还! 两个时辰后…… 嶲唐城的一千叛兵,尽数投降于凉州军,嶲唐城回到了凉州军手中。 嶲唐城东北部的比苏城,也被凉州军兵不血刃的拿下! 句扶带着两千骑兵、三千骁锐步兵,镇守于比苏城。 这一天…… 躲在家中的嶲唐城百姓,先是听到大队人马进城的清晰声音; 不多时……他们隐隐中…又听到嘶嚎、狂吼的声音; 之后……便又听到…从巷子内传来的整齐步伐声……很快,整齐的步伐声远去,归于平静! 直到快黄昏的时候,那些胆大点的百姓,才探头探脑着出了家门…… 只见,巷子口的墙壁上,贴着四方四正的纸片。 至于纸片写些什么,他们也不认识,只能等着识字不多的那么一两个人来解读了。 第二天的时候,有不多的几个百姓,在城外污水沟下游,看到了血水留在水沟两侧的清晰痕迹,血腥味……依旧是骇人心魄,依旧是清晰可闻! 嶲唐城中,没人再见过那一千叛兵的身影。 凉州军的兵士,对这一千叛兵的去向,只字不提,绝口不言。 王伉则是留在了嶲唐城,来回往返于比苏城,负责安抚百姓、整顿治安、宣传凉州军的惠民政策、招募兵士,整顿吏治问题。 就在嶲唐城城破的那天,待局势稳定下来后,潘凤带着高平,带兵连夜赶回不韦城,前去和徐晃所部会师。 高平所部逆贼尽除! 是时候……覆灭高定叛逆了! 第794章 三路伐蜀29 数个时辰内! 凉州军先是以铁血之术,剿灭了高平所部九千人。 其后,凉州军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了被越嶲郡叛贼所窃取的嶲唐、比苏两城。 凉州军的这一行动,高定并不知情,他还等着高平所部的动向,他还顿兵于博南城之外的东部大营。 正如徐晃之前所言……博南城所处的地形,决定了它的易守难攻;越嶲郡叛兵,既是缺少攻城器械,又是缺乏攻城经验…… 再加上……博南城守将柳隐柳休然,收到……“永昌郡归服于凉州军,徐晃指点如何守城”的书信后,加强改善了博南城的防务。 整个博南城……瞬间变成了固若金汤! 永昌郡太守王伉,五官掾功曹吕凯投效了凉州军,柳隐自然是心悦诚服的投效了李牧的麾下。 就在高平所部覆灭的这一天……高定所部,正在四面围攻着博南城。 残酷的攻城战,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不管是博南城城上的凉州军,亦或是城周四门的越嶲郡叛兵,他们同样是煎熬着,同样是置身于生与死之间。 因为,博南城中的这四千凉州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凉州军。 故而,他们的内心是煎熬的! 一个多时辰的血战,博南城依旧是纹丝不动、安如泰山,依旧是固若金汤着,难以被撼动! 一场血战后…… 博南城中的守兵,剩下了三千余人;高定所部,则是丢下了五千具尸体。 若是将城中的兵士,换成同样数量…真正意义上的凉州军,高定所部的阵亡数,绝对在一万人之上;自身的损失,也不会有近千人! 这就是凉州军的骁锐之所在;这也是凉州军有着…先进弓弩等武器,还有着更为精妙守城防务的加持! 这便是凉州军不可战胜之神话! 高定受挫回营后,将弥漫于心中的恨意、积压在胸中的怒气,通通发泄在……他所掳掠而来的良家女子身上,后又将她们活活折磨致死。 纵然是如此! 就算是动用了这般禽兽不如、令人发指的兽心、兽性、兽行…… 高定心中恨意,他胸中的怒气,依旧是没有减轻一分,哪怕是……一丝一毫、零星半点! 只有,也仅有……攻破博南城、攻破不韦城,将柳隐、吕凯、王伉三人,将两城之中的兵士、百姓……尽皆折磨致死…… 才能……泄去他高定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消掉他高定心中怒气的万分之一! 折磨弱者时的痛快淋漓……不仅是消不掉、灭不了……高定心下、胸中的恨意、怒气;却更让他恨意滔天、怒气贯胸! 因为,在弱者的眼中…… 高定看到了不屈,看到了坚韧,看到了切骨恨意,看到了她们眼中的视死如归,更是看到了她们眼中的蔑视、嘲讽和不屑一顾! 既然,折磨弱者,不能给他高定带来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恨意、怒气的舒缓! 那么,就用无尽的酒水……来麻醉自己吧! 之后,高定便鲸吸牛饮……狂喝海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水,直到整个人麻醉得……犹如死猪一般无二! 此时此刻……暖才文学网 得到高定的允许后,越嶲郡叛军的一万五千兵士,亦是在鲸吸牛饮着酒水,他们需要通过酒水的烈性,来缓解心中的压抑、烦躁,还有一些惊惧的感觉。 因为……今天的攻城战,实在是伤亡惨重,实在是太过的血腥,他们真的有点害怕了,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们越嶲郡夷兵,声势浩大,自出兵以来,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势如破竹的。 哪知道今天…… 就在这小小的博南城下,他们的五千同袍兄弟,他们的五千夷人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相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简直是惨不忍睹! 同袍、兄弟们……临死之时的挣扎死相,他们撕心裂肺的嘶嚎声……如今,依旧是清晰的上演在眼前,清楚的回荡在耳边。 他们只能像他们的统帅高定一般,用酒水来麻醉自己,麻痹那些负面的情绪,保持住最后的血性和战意。 永昌郡炎夏的夜晚,还是很凉快舒爽的,越嶲郡叛兵喝足了酒水后,便迷迷糊糊的席地而睡,整个人显得很是惬意! 高定中军营帐的旁边,是一座小一点的营帐。 帐内,两个夷人汉子,亦是大碗盛酒……对饮着。 左边的那个汉子,着实是虎背熊腰,肥硕雄壮,一脸的凶恶模样,其身长……怕是快接近一丈了,就算是…他现在随意的坐着,看起来也很是高大,那双腿又粗又长。 右边的那个汉子,亦是身材魁梧壮实,一脸的凶猛模样,身长应该是在八尺左右,倒也不如左边汉子的凶神恶煞! 帐内的气氛,显得是有些复杂……爽快、惬意的气氛很轻,远不及沉闷、忧心、焦虑的厚重气氛。 同时,二人的心下,还有着茫然! 不知对饮了多长时间,反正,满地翻滚的都是酒坛子。 两个汉子,本是黝黑发红的脸庞,此时,更是涨红着,额头、两鬓的青筋,都是高高鼓起来的。 二人醉态毕现,眼神都不怎么清明了。 ”鄂将军你说说……” 左边的汉子,灌了一碗酒,重重的呼出一口酒气,“这仗……还能打下去么? 何时才能打破这博南城……何时才能进得那不韦城?” 姓鄂的汉子,眉头当即是拧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亦是灌下一碗酒,“难呐……博南城打不下来,大军就不敢翻越博南山。 今日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军心已经不稳了,士气也低迷的不成样,更别说……那战意了! 看看帐外的这些夷人勇士,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五迷三道的!” 姓鄂的汉子叹息完,又是重重的长叹一口气。 “我部落的五千人,现在只剩下两千了,仗打完……回去了,面对部落的百姓,又该怎么交代呐……” 左边的汉子,继续灌下一碗酒,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语气中满是悲伤,不免抱怨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造反的,朝廷的华夏官,也没那么恶劣……” “事已至此…… 走一步,看一步了!” 姓鄂的亦是抱怨着,“当初曾劝过高首领……他不听呐!” 说话之间,两个人俱是醉意朦胧起来…… 就在这时…… 突然之间,营内火光四起! 第795章 三路伐蜀30 就在这时…… 越嶲郡叛军营内,火光四起! 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鄂姓汉子,不知怎么着……就觉得眼睛中闪过一片亮光。 这姓鄂的汉子,正是高定麾下的第一猛将——鄂焕。 鄂焕心头,划过一丝诧异,随即,转头看向帐外。 这一看……差点没被惊诧得晕过去! 入眼处,只见……百余步之处的营帐,尽皆是被漫天大火所吞噬着;无数跃动的人影,正挥舞着手臂,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对了……还有战马跳跃的身影。 ’战马?哪来那么多的战马?’ 鄂焕心下狐疑着、诧异着,使劲的摇了摇晕沉的脑袋,努力的眨了好几下眼睛,又眯了眯眼,再次看向帐外……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喝得迷糊之下的重影……亦或是幻觉。 就算鄂焕再是晕晕乎乎的,此时此刻……他也是心下清楚了…… 这是敌军的骑兵,是敌军袭营了;那些跃动着挥舞着手臂的身影,是敌军步兵砍人的动作…… 从刚开始的惊诧,到现在的震惊万分,鄂焕当即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来,整个人也变得清醒了好几分。 鄂焕心下大惊,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整个心脏都感觉是要跳出来了,早已是……汗流浃背,额头飙汗,整个人都有点发抖的趋势。 猛的起身之时,鄂焕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个跟头。 “兀头领……快醒醒……兀头领! 敌军袭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醒醒呐!” 顾不得那么多,鄂焕着急忙慌着,使劲的摇晃着……醉意朦胧的兀突骨,大声吼叫着,持续的呼吼着。 原来,左边的这凶恶汉子,名叫兀突骨,是越嶲郡夷人中的一个中型部落头领,他的帐下,另外还有几个小部落。 【兀突骨,本来就是杜撰人物,就当是他姓“兀”吧!他的出身之类的,也是本书乱编的!】 醉意朦胧之间,醒了过来的兀突骨,依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鄂焕的惊呼声,他也是听得不太真切。 眼见了鄂焕脸上的惊惧恐慌神色,又听到鄂焕的呼吼声,这下……兀突骨才算是听明白了……敌军来袭营了! 亦如鄂焕之前的所有反应一般! 兀突骨亦是心跳如雷动,满头浑身都是大汗飚飞,这一惊吓,倒还清醒了许多,猛然起身的时候,亦是差点摔倒了。 鄂焕拿起自己的方天戟,兀突骨拿上自己的长柄大刀,二人挪动着不甚灵便,甚至说是有些虚浮的双腿,朝着大帐外踉跄着奔去。 待二人出了营帐,抬眼扫视时…… 只见……敌军早已是突破了前营、左营、右营,难以计数的敌军兵士,正往中军大帐杀来,就在五六十步的地方。 而他们越嶲郡的兵士,或是躺在地上,或是倒在帐内,却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没一个醒过来的,没一个能反抗一下的。 见此情景,鄂焕、兀突骨二人,赶忙是牵起坐骑,朝着旁边的大帐奔去,无论怎样,都要救走高定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 高定的两个亲卫兵,喝的酒水不多,人还是清明的,这会……抬着死猪一般的高定,正往一匹战马的背上丢着。 其实,这两个亲卫兵,早就是看到了营内起火的情景,只是,他们的时间,全都用到唤醒高定的事了。 不过,现在看来,像高定这样的死猪,是唤不醒得了。 这一场全营酒醉,所导致的结果是…… 除了各部落头领的百余个亲卫兵是清醒的,余下的近一万五千越嶲郡兵士,皆是高定一般的死猪样。 想必……当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地狱! 越嶲郡夷人各部落头领的大帐,如兀突骨的一样,都是在中军大帐周围。 鄂焕、兀突骨二人,一左一右的护卫着高定,同各部落头领,还有那百余个亲卫兵,当即是……朝着后营奔去。 …………………… 本来,徐晃的战略是…… 率大军出不韦城,进驻博南城,以折磨高平为手段,迫使高定前来攻城; 继而,依托着博南城的有利地形,最大限度的杀伤越嶲郡叛兵; 其后,待叛军军心瓦解之时,出兵袭营突杀敌军。 天意所在的是……他收到了风影所传来的“越嶲郡叛军兵败回营,全营畅饮”的情报。 徐晃当即是改变战略,轻兵简行,倍道而行,百里奔袭越嶲郡叛军。 当飞豹军团一万五千人,不韦城吕凯的三千人,柳隐所部两千人,悄无声息的来到越嶲郡叛军大营外时……营内鼾声四起、不见一个巡逻兵士,营内的酒气,清晰可闻。 徐晃当即传令突袭敌营。 徐晃率兵,从前营杀入;吕凯带兵,从左营杀入;柳隐率兵,从右营杀入。 三路凉州军所到之处,未碰到一个敌兵的反抗,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不管越嶲郡叛兵醒没醒来、会不会反抗,会不会投降,凉州军兵士给他们这些叛逆的“见面礼”……就是兜脖子一刀! 待凉州军的三路兵马,杀穿越嶲郡前、左、右三营,会合于中军大帐周围时…… 徐晃远远的看到……一彪人马,正朝着后营奔逃而去。 将善后之事,交给吕凯之后,徐晃、柳隐二人,带着五千飞豹军团骁锐步兵,追着那群溃逃之人而去。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事,徐晃自然是知道的。 若是让高定给逃走了,将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再说,鄂焕、兀突骨一行人,出了自家营寨的后营后,便朝着楪榆城的方向……狂飙着飞驰而去。 楪榆城内尚有一千可战之兵,只要逃到了楪榆城,就等于是暂时逃出了生天。 之后,他们就可以东渡楪榆泽,逃到他们的老巢越嶲郡境内,那便是真正的活下来了。 永昌郡的益州军,就算是再仇恨他们,也不可能倾巢出兵……来攻打越嶲郡。 毕竟,他们的盟友雍闿所部,就驻扎在博南城东面百余里之外,随时都可以西进博南城、不韦城。 鄂焕、兀突骨一行人,狂飙出后营,还未行得十里路。 突然之间…… 闷沉、闷沉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第796章 三路伐蜀31 但听得阵阵马蹄声…… 自前方不远处传来之时! 一路飚飞狂奔的鄂焕、兀突骨一行人,想要勒停战马,继而拨转马头,向后撤去之时,已然是来不及了。 从越嶲郡兵马大营,前往楪榆城的大路,只有这么一条。 祸不单行的是……鄂焕、兀突骨一行人,所在的这个地方,正是一处谷道,两边皆是陡峭笔直的岩壁。 无奈之下!生死之间! 鄂焕、兀突骨二人,将死猪一般的高定,护卫在中间。 越嶲郡夷人各部落的头领,还有那百余个亲卫兵,只得硬着头皮,朝着前方冲将过去。 潘凤手持开山大斧,一马当先,亲率四千飞豹军团精骑,以猛虎下山之势,排山倒海般的朝着鄂焕、兀突骨一行人,突杀而来! 势不可挡! 与四千飞豹军团精骑相比,鄂焕、兀突骨一行人,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浮木,滚滚洪流中的一叶浮萍! 四千飞豹军团精骑,呼啸而来,呼啸而过,身后的地面上,没有见到一丁点的血迹。 待四千骑兵停下阵型时。 潘凤的身后,响起了数道很是振奋,又带着兴奋意味的声音。 “潘将军,擒得敌将一员!” “潘将军,擒得一员敌将……” “潘将军,擒得一个醉酒之徒……” “尔等的功劳,本将自会禀明于徐将军!将这三人,绑缚得牢固一点,可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潘凤心下一喜,先是布下将令,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朗声询问道:“突阵之时……可有漏网之鱼?” 三五息之后,有一道声音,自潘凤身后三十步的地方传了出来,一名军侯高声禀报道:“回禀潘将军……末将未见到敌军一人!” “好!收兵回营!” 潘凤心下了然,那那名军侯的意思是……所有的敌人,要么在遇到他们的方阵之前……就死了,要么就是被擒住了。 潘凤回师的途中,遇到了追袭而来的徐晃、柳隐所部。 听闻了潘凤所禀报的战果,徐晃心下亦是一喜,称赞一番。随即,两路兵马,合兵一处,班师博南城! 待徐晃、潘凤、柳隐一行人,路过越嶲郡叛军大营时,吕凯已将善后的事宜,处理的差不多了。 经凉州军兵士的统计,在敌军大营内,共有敌军兵士的尸体……一万四千九百一十四具。 听到这个数据,徐晃心下便知,除了被擒的高平,还有这三个敌将,越嶲郡叛军的三万人,应该是全军覆灭了,未有一人生还。 …………………… 博南城府衙! 徐晃落座于主位之上,潘凤、吕凯、柳隐三人,分坐于两边。 大厅的中央,一个死猪一般东西躺在地上;一个身长近一丈、身上带伤的大汉,昂首挺胸的站着笔直;一个身长八尺、身上带伤的大汉,亦是一脸不怕死着挺胸昂首着;还有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蜷缩着身体,颤抖着跪伏于地。 “高平!” 徐晃看了眼高平的方向,沉声道:“此三人……是何人?” 高平稍稍的抬头,颤抖着嗓音,一一指认道:“此乃家兄高定……他叫兀突骨,是夷人部落中的一个头领;他叫鄂焕,是家兄帐下的第一猛将!”360文学网 “高定果真是世之叛贼呐!” 徐晃看了眼高定的方向,沉声说道:“见了我等,连声招呼也不打!” 还不等徐晃吩咐,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拖着死狗一般的高定,跨步出了大厅。 五六息之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起在大厅外。 待高定再次来到大厅之时,他双手的十根指头……早已是不知去向。 “逆贼高定! 你犯上作乱,谋逆朝廷,残害黎民,奴役百姓,欺侮良家女子,罪该凌迟处死!” 徐晃看着汗如雨下、浑身颤抖如筛糠着,强行压制着钻心之痛而不敢嘶嚎出声的高定,沉声喝道:“将此贼…… 即刻施以宫刑! 择日凌迟处死!” 终于是嘶嚎出声的高定,像是死狗一般的,又一次被凉州军虎士拖出了大厅。 也不知……那行刑之人,究竟是手艺不精湛,还是故意的要折磨高定,不过是个阉人的手术,硬是整了两个时辰才罢! 至于高定会不会咬舌自尽? 他完全没机会的!因为,早在他被俘的时候,就给他嘴里带上了“马嚼子”。 “你二人……” 徐晃看着兀突骨、鄂焕二人,沉声问道:“可识得本将?” 兀突骨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徐晃的问题。 “将军非是益州军!” 鄂焕看了看周围兵士的盔甲,又瞥得一面军旗,随即,沉吟道:“敢问将军的主上……是何方诸侯?” 看来,这鄂焕还是有点见识的。 “本将徐晃徐公明!” 徐晃说到自家主公时,一脸的肃穆,“我主乃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君侯!” 但听徐晃所言,鄂焕、兀突骨二人,心下大惊不已,面上的神色都变了,当即是反应过来。 问世间之人……凉州军统帅李牧的声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至于徐晃的声名,他二人也早就是如雷贯耳了。 可以说,凉州军八大军团主帅的声名,他二人早就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鄂焕心下思虑着,原来……将他们打得全军覆灭的军队,是凉州军,这就合乎情理了!益州军根本没有这样骁锐的战力! “观你二人……非是穷凶极恶之辈!助纣为虐于高定贼子,想来……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 徐晃看着鄂焕、兀突骨二人的方向,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我主李君侯,求贤若渴、礼贤下士,更能量才用人,实乃当世之雄主耶! 你二人……可愿投效于我主李君侯麾下?” 徐晃只是态度诚恳的询问,而没有起身施礼一番,并不是他不够礼贤下士。 而是……兀突骨、鄂焕二人,毕竟是逆贼高定的部下;他二人的为人,徐晃自己也不清楚,自然是不敢轻易的相信! 他徐晃,可没有自家主公的识人之明! 鄂焕、兀突骨二人,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徐晃,又是对视一眼…… 第797章 三路伐蜀32 听了徐晃对他二人的评价,对他二人的邀请之言,又见了徐晃面上的神色。鄂焕、兀突骨二人,不是没有感触。 只是……就从高定所受到的折磨,以及凌迟处死的结局来看…… 再加上,他二人身为高定的属下,又同凉州军为敌过…… 若真是投效于凉州军,凉州军的众文武,会不会因为他二人曾经的身份,而轻视于他们……不信任于他们,或是有意的难为他二人! 这样的想法和忧虑,是鄂焕和兀突骨二人的共同担忧之处。 兀突骨还有一个想法……以凉州军对待他们帐下兵士的铁血无情、心狠手辣来看…… 对待他们夷人百姓的时候,凉州军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冷酷无情、斩草除根? 眼见了鄂焕、兀突骨二人脸上的神色,徐晃心下便知……此二人已经是犹豫了,只是,他二人的心中,尚存有一些顾虑。 “你二人……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样子,哪还有身为武人的豪爽?” 心下了然的徐晃,看着兀突骨、鄂焕二人的方向,甚是豪爽、直接的朗声说道:“你二人有何顾虑,不妨……直说出来! 本将能给予解答的,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晃的声音,依旧是威严的;但他的神色,与方才比较时……却平和了许多! 这让鄂焕、兀突骨二人心下的忐忑不安感觉,消散了不少。 “败军之将,能受到徐将军的礼遇和看重,我二人甚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事已至此,我二人……自然是愿意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鄂焕依旧是存有着忐忑不安的感觉,试探着问道:“只是……以我二人的身份来看,恐是……不受凉州军治下各文武官员的信任!” “敢问徐将军……” 兀突骨接过话头,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询问道:“对于夷人百姓的前路问题……李君侯会如何处理? 李君侯会将他们尽皆夷灭……斩草除根么?” 徐晃笑了笑,随即,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于他二人的这点担忧,根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这便是…… 你二人所有的忧虑之处?” 徐晃一脸肃穆的看着兀突骨、鄂焕二人,想要再确定一番。 兀突骨、鄂焕二人,当即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主麾下的众文武,非是嫉贤妒能之辈!本将追随我主已久,从未在凉州军中见过……相互攻讦、结党营私之事! 你二人,若能诚心归服于我主,若能与凉州军同僚同心同德……自然会受到信任,亦不会受到任何的排挤! 这就要看……你二人的诚心了!” 徐晃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看着二人,语气中满是郑重和严肃,“至于夷人百姓的问题…… 我主李君侯早有军令……对待南中蛮、夷人百姓,当以心交心、以诚待诚,一视同仁! 若触犯凉州律法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徐晃说的很清楚,兀突骨、鄂焕二人自然是听得很透彻,二人心下大定,不再有任何的疑虑。 “兀突骨、鄂焕 愿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誓死效忠于李君侯!”v5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是施了一礼,随即,单膝及地,一脸肃穆的郑重道:“他日,若违今日之誓言! 人神共诛之!” 徐晃思虑着,蛮夷之人,对于誓言看得很重,他二人既然敢立下誓言,绝不会有降而复叛之事! “得二位将军襄助…… 主公麾下又多了两员猛将,实乃凉州军之福,亦是南中百姓之福!” 思虑已定,徐晃阔步上前,双手逐一扶起二人,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 兀突骨、鄂焕二人,心下大喜不已,连忙是拜谢一番。 就在这时…… “徐……徐将军!” 一直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的高平,战战兢兢的小声道:“罪将高平……愿意投效于凉州军,愿意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鄂将军、兀头领……看在往日共事一主的份上……求你二人……替高平说句人情话,高平感激不尽、终生不敢相忘!” 待高平说到后面的时候,早已是涕泪横流,早已是泣不成声。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八个字,便是高平的真实写照! 本来,高平不提以前的事,兀突骨、鄂焕二人,就算是不求情,也不会落井下石。 如今,高平提起以前的事,兀突骨、鄂焕二人,当即是大怒不已! “你这贼子! 得势之时……仗着令兄的权势,飞扬跋扈,肆意残害……各部落头领、夷人百姓家的女娃子! 简直是与令兄一般无二的禽兽!” 兀突骨一脸恨意的沉声喝斥道:“如今……你还有何面目来向我等求情? 若不是你这贼子……以各部落头领的家眷为要挟。我等安能追随令兄……以下犯上,做出谋逆之事?” “高平! 兀将军方才所言,不过是你万千罪行中的一两条罢了! 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鄂焕亦是一脸恨怒的喝骂道:“高平,你罪不容诛!死有余辜!” 兀突骨、鄂焕二人所说的,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高平的罪行,恐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光是被高平肆意欺负的夷人女子、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高平面如枯槁着,心如死灰着,颤抖着身子,口齿打颤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听闻兀突骨、鄂焕二人所言,本就是愤恨高平的徐晃,心下愈发的杀意已决,整个人的周身,都是化不尽的腾腾杀气。 像高平这般禽兽不如、畜生不及、罪大恶极的东西,就该将其……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给折磨致死。 这样的东西,就算是让他死,也不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间一遭! 心下大怒的徐晃,正欲再下一道“将高平即刻宫刑”将令时…… 一名亲卫兵,快步从大厅外而来,在徐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告退离开。 徐晃双眉微微的皱了皱,随即,将目光看向高平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第798章 三路伐蜀33 亲卫兵所耳语的,正是风影所传来的情报。 情报中有言——雍闿已率其主力大军,从永昌郡东部的邪龙云南两城撤兵;两城守将是雍疾雍病,两城共有兵力八千人。 得此情报,徐晃心下一喜…… 看来,汉升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若是所料不差,汉升所部,已突破了逆贼朱褒的防线,进兵到益州郡腹地了。 “高平!” 思及此,徐晃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高平,语气中是满满的杀气腾腾,“你可识得……雍疾雍病二人?” “雍疾乃雍闿长子! 雍病是雍闿幼子! 此二人皆是无勇无谋之辈!” 早就是被吓得半死不活的高平,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了出来,“罪将与雍疾交情颇深,与雍病只是泛泛之交。” 徐晃双眼微阖,一瞬不瞬的盯着高平,思虑着他话中的真假。 “罪将所言,句句属实!” 高平抬头瞥了一眼徐晃,心下愈发的惊惧起来,磕头如捣蒜般发誓着,“罪将若有半句虚言,必不得好死! 徐将军……罪将所言都是真的!” 高平不发誓,徐晃还没有太大的疑虑;他这一发誓,徐晃心下的疑虑,反倒是大了起来。 本来,他徐晃就是要将高平给折磨致死的,难道是……高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才发的这个誓言? 徐晃思虑一番,心下肯定着,谅他高平这般的软骨头,绝不敢算计于他徐晃。 “高平!” 徐晃思虑已定,沉声喝道:“你若能……替本将夺下邪龙城…… 你之前的种种罪行,本将自然会酌情处理!你可明白?” 听闻徐晃所言,一道生还的希望升腾而起,心下一喜的高平,赶忙是磕头如捣蒜着拜谢,“但请徐将军吩咐! 罪将高平不敢生有二心!” 徐晃一瞬不瞬的看着高平,三五息之后,缓缓的点零头。 就在这时…… 一亲卫兵,带着一名信使而来。 “可是黄将军差你来的?” 看了眼那名信使,徐晃心下一喜,朗声问道。 那名信使忙是点头,施礼一番,禀报道:“属下从益州郡启程之时,黄将军分兵三路,攻打朱褒所部。 黄将军亲率中路军,大破牂牁郡毋单漏江同并三城;正往益州郡俞元城一线进兵; 左路军击破益州郡律高贲古毋棳三城,正往胜休建伶一线进兵。 右路军攻取益州郡味县同劳同濑牧靡四城,正往昆泽谷昌一线进兵!” “壮哉!” 徐晃心下大喜,双眼晶亮放光,抚掌大笑着,“哈哈哈……壮哉!” 那名信使,亦是一脸的笑容,七八息之后,又是禀报道:“徐将军……还有捷报……” “哦……” 徐晃跨步上前,给那信使递了一杯茶,一脸的大喜笑容,“快快来……快快来!” 那名信使,心下大为感动,拜谢一番后,一饮而尽,娓娓道来,“朱褒所部两万人,现已不足两千人,余者已被我军尽屠! 朱褒之子朱肠朱石朱茑,尽被我军所擒! 朱褒麾下大将杨锋奚尼土安三人,被我军斩首示众! 所破之城的南中百姓,亦如牂牁郡百姓一般,对我军感恩戴德,夹道相迎……” “好!好……好!” 徐晃再一次抚掌大笑着,“哈哈哈……当真是大快人心!” 潘凤亦是大喜不已,朗声大笑着。 吕凯柳隐兀突骨鄂焕四人,心下震撼不已,凉州军果真是骁勇善战,兵锋不可挡呐! “黄将军令你前来……” 徐晃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名信使,神色中满是肯定的朗声问道:“可是要约定时间……合击益州郡郡治滇池城?” 那名信使不住的点头着,“正是……正是……徐将军果真是料兵如神!” “待你返回之时……” 徐晃拍了拍那名信使的肩膀,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飞豹军团所部,必能兵临益州郡秦臧连然城一线,从北面围困滇池城!” 那名信使见此间事了,不便耽搁时间,当即拜别一番,跨步离去。 一夜无话! …………………… 第二,卯时中分刚过! 大军兵出博南城,潘凤柳隐兀突骨三人,带着六千“装扮”妥当的“叛兵”,挟持着高平,先行一步,赶往永昌郡东部的邪龙城。 先锋大军来到邪龙城下! 高平涕泪横流的哭诉着……越嶲郡大军,已被永昌郡的益州军击败,高定不知去向,他高平只能投奔你雍疾了…… 雍疾本就是无勇无谋之辈,又与高平交情深厚,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亲自开城,前来迎接高平一行人。 就在雍疾上前,正欲同高平拥抱之时,兀突骨突然出手,将其生擒。 雍疾悔之晚矣,为了活命,只得让帐下的五千兵士放下手中兵器,投降于凉州军。 三刻钟之后……徐晃的大部兵马,来到邪龙城。 此时的邪龙城内,除了凉州军的一万九千余人;还有手无寸铁的雍疾部五千叛军兵士。 半个时辰内,那五千叛兵,被凉州军尽屠于邪龙城的校场之郑 校场的平地之上,血水漫过凉州军将士们的鞋邦子。 一旁被迫观看着的高平雍疾二人,中途吓晕过去好几次。 徐晃如法炮制,令潘凤柳隐兀突骨三人,挟持着雍疾高平二人,前去赚下云南城。 雍病见自家大哥溃败而来,自然是不疑有他,亲自开城迎接,也是被兀突骨生擒。 同样的,云南城中的三千叛兵,尽皆被凉州军突杀殆尽,未留下一个活口。 在云南城休整一个时辰后,大军开始奔袭益州郡。 当大军来到益州郡西北部的梇栋城时,从永昌郡比苏出兵的句扶所部,于一个时辰之前,便突袭了毫无防备的梇栋城。 两万四千大军,于梇栋城会师,歇息一夜。 有了雍疾雍病二饶帮助,第二的巳时,凉州军又是百里奔袭,突袭了益州郡郡治滇池城北部的秦臧连然两城。 徐晃率部,先是千里奔袭越嶲郡叛兵,后又连着突袭了雍闿在永昌郡东部益州郡西部北部的所有城池。 至此,凉州军六万余大军,四路合围于滇池城外。 第799章 三路伐蜀34 就在徐晃所部……兵破益州郡郡治滇池城北部的秦臧连然两地时…… 黄忠所部,攻下玲池城南部重地俞元城。 张翼沙摩柯二人,率兵攻取玲池城西部的建伶胜休两地。 雷铜张着二人,带兵攻取玲池城东部的昆泽谷昌两城。 随后,四路大军,六万余凉州军兵士,同时进兵,将滇池城团团围住,围得是水泄不通密不透风! …………………… 益州郡郡治滇池城! 滇池城军营,中军大帐! 大帐内,雍闿朱褒孟获三人,落座于主位之上。 雍闿的部将朵思大王带来洞主木鹿大王三人,落座于一侧。 孟获的部将孟优阿会喃忙牙长金环三结董荼那五人,落座于另一侧。 朱褒已经成了光杆司令,帐下没有一个可用的大将,可用之兵也仅有两千人了。 大帐内……一片死气沉沉,弥漫着凝重而又死寂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众人神色凝重的喝着闷酒,如丧考妣一般! 就在一刻钟之前,凉州军的四路大军,共计六万余人,兵临滇池城四门外十余里之处,正安营扎寨着。 此时,本是雍闿孟获朱褒三饶军议时刻。 可是……过了好半晌之后,大帐内依旧是沉寂一片。 只有叹息声喝酒声酒碗碰到几案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愿意进言献策,打破这此刻的窒息气氛! “大敌当前…… 敌军于四门之外,布下了重重围困……滇池城有累卵之危! 我等……有身死族灭之危……” 雍闿双眉紧锁欲合,神色中尽是浓烈的凝重,语气中带着深愁,又是夹杂着怒气,沉声喝道:“尔等…… 尔等倒是想一想,倒是一……我等,该如何迎敌?又该何去何从? 这般喝酒闲坐下去……敌军就不来攻城了么?滇池城就能守住了么?” 雍闿的话,反倒是将眼前……他们所面临的困境,更为具体,更为真切的了出来。 雍闿的话,并没有激起众饶战意和决心! 哪怕是一丝一毫,哪怕是零星半点,当真是一点积极的作用都没有! 适得其反之下……众人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大帐内的叹息声,越发的明显起来响亮起来! 七八息之后…… 一道道压抑着的……低低沉沉的抽泣声,不绝入耳的,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打破了此时此间的沉闷气氛。 众人心下诧异,循声望去…… 但见,朱褒用一双黝黑而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捂着他那黝黑涨红的脸庞…… 压抑哀凄悲恸的声音,从他的指缝间……很是艰难,又很是顽强的钻了出来…… 终究是没能挡得住! 朱褒凄凉而又压抑着的悲恸声,让帐内的众人……愈发的心慌烦躁苦闷起来。 他们的处境,有如中悬剑一般,随时都会死去,而且是那种极其痛苦的死去! 帐内的气氛,已经快要让人窒息了,已经快要让他们疯癫了! 他们,都快要崩溃了! 雍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当即,灌下一碗酒,又是狠狠地呼了几口气…… 终于……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 再强忍下去,只怕是……他雍闿,不是第一个疯癫的,就是第一个被憋死的! 雍闿猛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着,圆瞪着一双猩红的狗眼,怒气弥的瞪着朱褒…… “朱太守!” 雍闿声嘶力竭般的厉声喝叱着,浓烈的酒气,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爆裂而出……“你这是作甚? 你这般悲恸号哭下去……城外的凉州军就能撤兵了不成? 你当真是不知羞耻呐……” 朱褒的身躯,猛的颤了颤,那压抑着的悲恸声,停了两三息,随后,又继续起来。 帐内众人,纷纷上前,或是劝慰着暴怒疯狂的雍闿;或是安慰起如丧考妣的朱褒。 “我非是……因为城外重重敌军而悲恸! 滇池城若破……不过是身首异处而已,死就死吧……也好过这般的生不如死啊……” 或是一番安慰,起了一点作用,朱褒揩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期期艾艾的抽噎着…喃喃自语起来,“我是为……膝下那可怜的四个犬子……而悲恸痛哭! 我那幼子……才十岁呐,且兰城城破之时,他……他……他的脖子,被凉州军的虎狼之兵……给活生生的扯断了…… 俞元城下,我那幼子的首级……被扔到了城上,那群魔鬼…就像是扔着一块烂石头一般啊…… 如今……朱肠朱石朱茑三人,又被那群魔鬼给擒了回去……生死未卜不,还不知……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这都是我朱褒的作孽啊…… 这都是我朱褒……以下犯上犯上作乱谋逆下残害百姓的……报应呐! 哈哈……哈哈哈…… 这全都是报应啊……” 朱褒期期艾艾絮絮叨叨的悲恸哭诉着,待到后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起来,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虽然,朱褒没有真疯,却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听朱褒起他四个儿子的事,雍闿的心下,亦是悲痛凄凉起来,他的两个儿子……也是生死未卜啊! 雍闿只知道……邪龙云南两城城破的事情,至于雍疾雍病二饶死活,他也是不知道的。 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又怎么会知道……雍疾雍病二饶消息? 大帐内,本就是凝重而又沉闷压抑的气氛……在朱褒悲凄哀赡痛哭之下,在雍闿哀伤心痛的叹息之汁… 变得是愈发的凝重而又令人窒息,众饶呼吸都快要困难起来了,简直是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们,所有的人,都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就好像……下一息的时候,他们就会神经错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夷人部落的一个头领,脚步慌乱着,面无人色,形如枯槁般的踉跄而来…… 当这个夷人部落的头领,来到大帐内时,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这人还未上一句话,便倒在霖上,大口呼吸着。 众人心下,早已是惊慌万状! 第800章 三路伐蜀35 眼见了这个部落头领……要死不活的样子,大帐内的众人,皆是心下惊恐不已! 这个部落头领,是防守于滇池城北门的,如今,他却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来到这里…… 莫不是……凉州军要准备攻城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 雍闿抬了抬下巴,示意一番。 亲卫兵当即是端着一碗酒上前,给那个头领灌下。 不几息之后,这裙是恢复了一些气力,却依旧是瘫坐在地上。 “北门外……” 雍闿心下早已是着急忙慌的,赶忙是询问道:“是何情况? 凉州军可迎…前来攻城?” 那头领顺了顺气,心有余悸的禀报着,“北门的凉州军,已经列好阵型了,倒不像是来攻城的…… 敌军的阵前……有几个嘶声嚎叫着的人,应该是我们自己的人。 那叫声……是真的瘆人!” 这个时候…… “可有看到朱肠朱石他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他们?” 方才还是有些痴痴呆呆疯疯癫癫的朱褒,当即是上前,双手撕扯着那头领,神色中尽是疯狂,语气中早已是歇斯底里。 “太……太远了,看不真切!” 朱褒脸上的神情,如同是地狱恶鬼一般,吓得那头领……战战兢兢着禀报了一句。 “同去……看看吧!” 雍闿沉声了一句,便率先跨出了大帐。 众人紧随其后,来到帐外后,反倒是浑身轻松了一点。 ……这个鬼营帐,邪门得很,方才,他们快要被闷死在里面了! 待雍闿朱褒孟获一行人,来到滇池城北门城头时…… 凉州军早已是列好了阵型,那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的军阵,就在北门外两百余步的地方。 果如那头领所言,凉州军的阵前……有几个正跪在地上的身影,虽是看不得真切,他们的嘶嚎声,却能听得清楚。 滇池城头上的人头攒动景象,凉州军自然是看得清楚。 凉州军阵前,黄忠徐晃马谡雷铜张翼潘凤张着沙摩柯兀突骨柳隐鄂焕一行人,正笑着什么,气氛很是惬意。 “公明!” 黄忠拍了拍徐晃的肩膀,朝着滇池城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晃看过去,“看来啊……逆贼雍闿是……坐不住了! 我等,也是时候……会一会这逆贼了!” “如此情形之下……” 徐晃看了看远处,摇了摇头,一脸蔑视的笑着道:“要是还能沉得住气,那他……可就不是雍闿了!” 随即,黄忠和徐晃对视一眼,拍马前行,朝着滇池城下奔马而去。 潘凤沙摩柯兀突骨柳隐四人,驰马向前,紧随其后。 另有三千骁锐精骑,跟上诸位将军的步伐,鞭马前校 距离滇池城一箭有余的地方时…… 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众将勒停了坐骑。 三千骁锐精骑,整齐划一,如同一人一般,齐齐的停了下来,未有一丝混乱的迹象。 高定高平雍疾雍病朱肠朱石朱茑七人,就像是那死狗一般,被凉州军虎士丢在了阵前。 他们的双脚,被碗口粗的铁链绑缚着,另有一条狗链子,栓在他们的脖子上,另一头则是由凉州军虎士牵着。 想逃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无需黄忠下令,凉州军虎士手中的长鞭,便朝着这七个逆贼的身上,狠狠地招呼了过去。 仅仅是一瞬间……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爆裂于凉州军阵前,飞向滇池城头之上,直冲于云霄之巅! 这一次,身处于滇池城头的朱褒雍闿孟获等人,还有益州郡的叛兵,都是看得真真切切了。 瘆饶惨叫声…… 如同炼狱恶鬼受刑时的嘶鸣声,冰冷而又阴森,骇人心魄,夺人心魂! 滇池城头上,本是心惊肉跳两股战栗的叛兵,这一息,变得是……浑身颤抖如筛糠,面无人色,浑身飙着冷汗。 对于这些叛兵来……这样的折磨,他们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早就是不足为奇了。 因为,他们也曾给那些无辜的人使用过,他们曾无比的享受着……这种折磨他人时的感觉,并从此间获得过满足。 可如今呢? 眼下的情况是…… 他们是“鱼肉”,凉州军才是那“刀俎”! 看到高定朱肠雍病他们……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就好像是看到了……他们自己即将到来的人生结局! 仅仅是一息之间…… 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雍闿,目眦欲裂双目猩红如血着,咬牙切齿的看着黄忠徐晃一行饶方向,双拳紧握欲裂,浑身青筋暴起! 不管是脸上的表情,亦或是心里的恨意怒气,朱褒的反应,都是同雍闿的一般无二。 只是……朱褒的眼眶中,早已是泪痕斑斑;他的嘴角,不断的抽动着。 嘶嚎声连绵不绝着……直到黄忠抬手示意,凉州军虎士,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逆贼雍闿! 逆贼朱褒! 逆贼孟获!” 黄忠绰刀在地,气沉丹田,声若巨雷临般的吼道:“早些开城投降,本将……可让你痛快一死! 敢有冥顽不灵食古不化负隅顽抗者……滇池城城破之时,便是尔等受尽折磨之日!” 黄忠话音未落之时…… 滇池城头上,有三个胆之人,当即是口吐白沫双眼圆瞪着,死不瞑目! 见此突发情况,城上的叛兵,愈发的惊惧恐慌起来,根本不敢再往城外看去。 “黄忠匹夫! 休要猖狂!” 雍闿嘶声呼吼着,“我雍闿……誓死不降! 你若真有本事……便带兵攻进城来……” “来人!” 黄忠心下冷笑一声,旋即,沉声布下将令,“将雍疾雍病二凌迟处死!” 数名凉州虎士上前,拖起死狗一般的雍病雍疾二人,朝着早就备好的刑架边走去。 “父亲……父亲! 救救我们……救命啊……” 雍疾雍病二饶嘶嚎声乞求声,又是剧烈又是尖锐的响彻起来。 雍闿是真的很想救下他的两个儿子,可是,他不敢带兵出城,他自己也怕死! 足足是嘶声哀嚎了近半个时辰,雍疾雍病二人,才痛苦而又缓慢的死去。 雍闿的心,如被钝刀在凌迟! 第801章 三路伐蜀36 雍疾、雍病二人,在凌迟之前,没有等到雍闿的出城救援。 在凌迟之间,他二人,依旧是没有等到他们父亲的出城救命。 直到死的时候,雍疾、雍病二人,依旧是没有等得到雍闿! 这就是雍闿,一个真正的冷血之人,一个真正的野心家! 在他的眼里……只有权力和野心,才是最重要的;骨肉亲情,不过是一点……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接下来,被凌迟处死的是高定。 当三副白森森的骨架,出现在滇池城上叛军兵士的眼中时……他们或是颤抖着,或是呕吐着,或是惊惧的喃喃自语着…… 从这一刻开始,叛军兵士已经彻底崩溃了! 军心瓦解!士气消弭!战意全无! 再接下来,被五马分尸的是高平! 高平曾帮助凉州军夺下了邪龙城,徐晃也说过……会酌情考虑处理。 “五马分尸”,这便是高平的死法,这也是徐晃给他的一点报酬。虽然也很残忍,但死得很快,不会受那么多的疼痛! “逆贼朱褒!” 黄忠巨雷临天般的声音,再一次响彻于凉州军阵前,传向了滇池城北门城头,“降? 还是不降?” 听闻黄忠所言,朱褒心下很清楚……投降,他肯定会死,他的三个儿子也会死;不过,他们三个会死得痛快一点! 可是,朱褒也知道,他若是说出一个“降”字,他就会死于雍闿之手,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如果……不降的话? 他的三个儿子,只怕是……会像高定、雍疾、雍病三人一样,受那凌迟而死。 他朱褒……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惨死于自己面前?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无论怎么选择,都没有最优的结果!所有选择之后的结果,都是痛苦万分的! 就在在生死关头之时,朱褒想到了另一种选择……他可以带着自己的部下,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这样以来……他们父子四人,都能同生共死。而且,他也不会看到……自己的三个儿子被折磨致死的场景了。 “黄将军……稍等!” 思及此,朱褒先是高喝一声,随即,一脸恳切的看着雍闿,语气中满是乞求的说道:“雍兄,愚弟既不会背叛于你,也不想看到犬子惨死的场景! 愚弟只想带着部下,出城与凉州军决一死战!愚弟父子四人,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愚弟求雍兄……看在兄弟一场……一同起兵的份上,准许了愚弟最后的请求! 求雍兄……准许!” 朱褒说罢,连连拜求,只等着雍闿的同意! 听了朱褒所言,雍闿思虑着……不管朱褒会不会降敌,都不能让他带走那两千兵士。 滇池城内,本就是兵力不足,他又怎能轻易的放掉这两千人呢? “朱兄! 你要是……实在不忍心看到这般惨景,你可以……暂时离开城头。等行刑罢了,你再来守城也不迟! 愚兄的两个犬子,不也是……被凉州军残忍杀害了么?” 雍闿是一脸的凝重,拍了拍朱褒的肩膀,甚是痛心疾首的宽慰道:“忍一忍,这道坎,很快就过去了! 你看……愚兄我不好好的么? 城内的兵马,不能轻易调动啊…” 只是……朱褒看得清楚,雍闿所有的神情,都不是真实的,虚情假意到这个份上,只怪他朱褒有眼无珠! 雍疾、雍病死之前,雍闿脸上的恨怒之色,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他二人死了以后,雍闿好像是突然解脱了一般,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恨意了。 心狠到如此境地,果真是令人发指,令人汗颜! 值此之时,朱褒想到了反叛雍闿。就爱 可是……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从进了滇池城,他的兵马,就被雍凯给分散到城内的四面八方了,他早已是被架空了! 万念俱灰的朱褒,心下闪过一道深深的恨意,这是对雍凯的恨意。 凉州军是敌人,朱褒当然恨! 他把雍凯当兄弟,雍闿把他当做是一条狗,这种恨……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他对凉州军的恨! 雍闿,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朱褒不义了! 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雍兄说的对!” 朱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痛苦万状的模样,语气中满是心灰意冷,“这道坎,总会过去的!” 雍闿不疑有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欣慰的赞同着,“朱兄! 这就对了嘛!哈哈哈……” “世间,没有投降的朱褒!” 朱褒倾尽全身力气,心如刀绞的嘶声喝道。 “朱太守……孟头领…… 莫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呐……咱们,后会有期!” 巨雷临天般的声音响起…… 黄忠撤兵离去。朱腸、朱石、朱茑三人,亦是被带了回去。 原来,方才之时,徐晃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个“离间”之计! ……………… 连着两天的时间,凉州军都是没有一丝动静。 可滇池城内,却是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雍闿的冷漠,不仅是让朱褒寒了心,也让孟获寒了心,还让追随他的兵士也寒了心。 雍闿的冷漠,让朱褒、孟获二人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都把雍闿这个益州郡大姓豪强,当做是兄弟,当做是他们的主公。 可雍闿,只把他们当做是一条狗,一条呼来喝去的狗。 要当狗,在哪儿不能当?为什么非要在你雍闿这儿当? 黄忠最后的话,还有凉州军这两天的按兵不动,让雍闿疑窦丛生。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又怎会相信朱褒、孟获等人? 第二天的深夜,滇池城内的所有矛盾……彻底的爆发了。 孟获、朱褒召集了八千余人,同雍闿所部的一万三千人,自相残杀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 孟获的兄弟孟优,还有他的部将阿会喃、忙牙长、金环三结、董荼那五人尽皆战死! 雍闿的部将朵思大王、带来洞主、木鹿大王三人,尽皆战死! 朱褒战死! 当凉州军登上城头时,城头上只有尸体,没有守兵,只有城内的喊杀声。 凉州军四门破城,逢人就砍,孟获死于乱军之中,城内的叛兵,尽皆被屠,未留下一个活口。 雍闿被俘后,被凌迟了一千四百四十四刀,才死去。 朱腸、朱石、朱茑三人,被枭首示众! 在滇池城休整一天后,凉州军开始北上合围城都城。 在兀突骨、鄂焕二人的号召下,越嶲郡和蜀郡属国治下的各县,尽皆投诚于凉州军。 犍为属国治下的各县,尽皆投于凉州军。 四日后,六万凉州军,兵临城都城西面的江原、临邛一线。 至此,三路伐蜀大军,合围城都城的战略,已然达成。 第802章 三路伐蜀37 天凤军团、飞豹军团的伐蜀左路军,攻下益州郡郡治滇池城的消息,传到巴郡巴郡城后…… 李牧、典韦、邓芝、傅佥一行人,帅伐蜀中路军七万人,从巴郡城出兵,水陆并进。 两天后的黄昏,七万大军会师于蜀郡南部重镇广都城下。凉州军并不着急着攻城,便安营扎寨下来。 却说,忌惮于凉州军的军威,生恐巴郡有失的刘范,本来是不敢进兵城都城的。 可是,当得知……凉州军从荆南四郡撤兵、后又北上班师的消息后…… 刘范下定了决心……兵出巴郡,同刘诞一道,合击城都城。 因为,在刘范的内心深处,益州牧的大位,只能是他刘范的。 刘璋那个懦弱无能、毫无主见的软骨头,他不配成为益州牧,更不配对他刘范呼来喝去、指手画脚。 刘范、刘诞二人,约定了出兵时间后,便在巴郡、广汉郡治下,各留下了一万驻兵。 刘范的三万兵马,来到蜀郡广都城下时,城内的守将因为与刘范颇有交情,便主动开了城门,投诚于刘范麾下。 得知……城都城的南部重镇广都城,被刘范兵不血刃的拿下后…… 刘璋只得收缩兵力,将蜀郡各地的兵马,尽皆调回,用以拱卫城都城。 值此之时,城都城内,刘璋集结了八万人马。 为了尽快攻下城都城,刘范兵出广都城,攻打城都城的南门;刘范兵出广汉郡雒县,攻打城都城东门。 城都城,其城墙高大而又坚固,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坚城。 刘璋听取了法正的建议……“不与敌军出城野战,只需坚守城池”的疲兵战术。 从结果来看,法正的疲兵战术,很有效果! 刘范、刘诞二人,本就是仓促之间起兵的,兵士的战斗力,自然是不强;此外,他们的攻城器械……数量不足,种类也不齐全。 刘范、刘诞二人的五万兵马,一连围攻了城都城三天,不仅是……连城都城的城头都没有攻上去过,更是损兵折将不少。 就在刘范、刘诞二人,面对城都城这样的坚城,束手无策之时…… 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凉州军已进兵至……巴郡巴郡城下、广汉郡涪城城下。 得知凉州军进兵神速的消息,刘范、刘诞二人,早已是骑虎难下……进攻,不能攻下城都城;撤退,又怕防守不住自己的老巢。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一连三天的攻城,连着兵败了三天,刘范、刘诞的兵马,开始军心不稳、士气低落、战意更是所剩无几! 祸不单行的是……就在第四天的夜里,一直坚守城池的刘璋所部,听从了法正的建议……乘夜出城,突袭敌营。 刘范败退而走,带兵退守广都城。 刘诞慌忙撤退,先是撤到了广汉郡雒城,后又撤退到绵竹城。 就在二刘败退的第二天,巴郡城失守、涪城失守的噩耗,又是传到了二人的耳中。 彻底被断了后路的二刘,一个只能龟缩在广都城,一个只能躲在绵竹城内。 ……………… 广都城内! 得知凉州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刘范差点没被吓死过去。 刘范心下大惊之下,只得传来谯周、李异二人,来一同商议御敌之策。 谯周,不过是个一个白面书生,让他去做学问,还有那么一点用处;让他出谋划策,来破敌守城,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李异,一个有勇无谋的莽汉罢了,让他上阵砍人,还能发挥出一点作用;让他去进言献策,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刘范早已是大惊失色,心惊肉跳之下,坐不安席,只能来回踱步着。 三刻钟的时间,就在……刘范的“散步”中,谯周的一筹莫展中,李异的绞尽脑汁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凉州军已兵临城下……” 刘范停下脚步,一脸凝重的环视着谯周、李异二人,心急如焚的询问道:“明日,只怕是要来攻城了…… 这该如何是好呐? 谯先生,李将军……你二人可有何破敌之策?” 刘范说完,当即是,将目光定格在谯周的面上。 “凉州军太强大了…… 只怕是……难以抵挡啊……” 谯周再不进言的话,未免就太无耻了,他是真的一筹莫展,只得期期艾艾的低声说着。 刘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谯周,随即,又看向李异。 胸无点墨的李异,绞尽脑汁着,脑袋都快要裂开了,依旧是没想到一个破敌之策,当真是太难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刘范看向自己,李异心下一慌,面上顿时有了羞愧之色,倒也是颇有豪气般的朗声说道:“明日,凉州军若是敢来攻城…… 定要让他们瞧瞧……末将刀法的厉害!” 听了李异的无知之言,刘范是真的死心了……就凉州军中猛将的能力,你李异……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还敢大言不惭? 刘范心下清楚了……像谯周、李异这样的废物,看来是指望不住了。 可他自己……同样是靠不住,他就算是绞尽脑汁了,也没有想出破敌之策。 ‘眼下,广都城内,可战之兵,也仅有八千人。 就这么点兵力,如何挡得住凉州军的数万兵马?’ 想到广都城内的实际情况,刘范心下的恐慌,又是加重了几分。 看来,这广都城,无论如何是守不住的,倒不如……弃城逃走? 就在刘范正欲放弃广都城,正打算着乘夜逃走之时…… “大公子……”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的谯周,看了眼刘范的方向,期期艾艾着嗫喏道:“周……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但听谯周所言,刘范心下一喜,自然不会注意到谯周面上的神色,忙是跨步上前几步,急声问道:“谯先生心中……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谯先生快快说来听听!” 谯周心下一虚,面上却没有多少羞愧的神色,期期艾艾的嗫喏道:“大公子……自比车骑将军李牧如何?” 听了谯周的话,别说是刘范觉得诧异了,就连胸无点墨的李异,亦是诧异不已。 刘范、李异二人,齐齐的看向谯周。 第803章 三路伐蜀38 听了谯周的话,隐隐之中,刘范的心下已是有了猜测,倒也没急着出声。 他刘范倒要听听,谯周这废物……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天花乱坠的世之良言来。 “李牧者……” 眼见着,刘范只是盯着自己,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问题,谯周继续是期期艾艾的嗫喏道:“世之枭雄耶! 天下诸侯,难以望其项背! 凉州军中虎将如云、谋者如雨,能征善战者,数以百计,更兼其兵甲骁锐…… 实难与其争锋耶!” 慢慢的,刘范的双眉开始紧紧的拧了起来,他的双手亦是紧握成拳。 “如今,偌大一个益州,只剩下蜀郡一郡,安能抵挡住凉州军的骁锐兵锋? 刘璋麾下……纵是有数万兵马,更兼有坚城为依托,亦是难以守得住城都城! 何况是广都城中的八千溃兵?” 眼见着刘范依旧是沉默不语,谯周以为是自己的进言很有道理,继续着絮絮叨叨起来,“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公子万不可……与凉州军为敌,万不可以身犯险,以免……引火烧身,招来刀兵之祸!” 刘范微微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踱步到谯周的身后。 “以谯先生所见……” 刘范看着谯周的后脑勺,嗓音中是从未有过的阴森,“我等……当如何取舍?何去何从?” “自然是开城投降…… 啊……大公子……你……你……” 谯周的“世之良言”尚未说完之时,直觉得心口一疼,低头看时…… 入眼处,只见……一截带血的剑刃,很是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正飚飞着…… 谯周不可置信、难以想象的,倾尽全力着转了转身子,看向刘范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难以预料! 他谯周,可是知晓天文,精通方术的人,是完全有着预知一个人生死的能力…… 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呢? 根据自己的方术能力推算,他可是要活到古稀之年的? 【据记载,历史上的谯周,确实推算到了司马昭的死期,也推算到了自己的死期! “典午忽兮,月酉没兮”这八个字,就是谯周对司马昭死期的推算。 典午是指司马,月酉是指八月! 果然,这一年的八月,司马昭就死了!】 这一点都不“科学”! 神乎其神的方术之术,是不可能骗他的……是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谯周的思绪,永远的中断了! 因为,刘范手中的利剑,先是猛的往前一刺,后又快速的抽出了谯周的心口。 心中的恨怒,依旧是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消弭,刘范奋起一脚,踹飞了谯周死不瞑目的尸体。 “狗东西!不能出谋划策也就罢了,竟然还恬不知耻、不知羞耻、毫无脸皮、毫无羞耻之心的叫老子投降? 你这狗东西! 不是自称是儒学大家么?你的‘舍身取义’呢?你的’忠孝‘人生准则呢? 敌军兵临城下,你就要投降? 老子给你的俸禄,不是让你吃饱了说‘投降’二字的,不是让你给敌军‘开门带路’的! 死不足惜、死有余辜、不知羞耻的狗东西! 你给老子死!” 依旧是恨意难平、怒气难消的刘范,踢打着谯周死不瞑目的尸体,狂暴的呼吼着。博士 一刻钟之后…… 末了,刘范又是一脸恨意的嘶声吼道:“将此贼枭去首级……传首军营! 敢有再言‘投降’者……如这狗东西一般的下场!” 亲卫兵战战兢兢的上前,口齿打颤的领命,拖着死狗一般的谯周,快步“逃”出了大厅。 李异亦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是微微的发抖着。 “明日出城,决战凉州军!” 刘范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异,便怒气冲冲的飞步离去。 李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心有余悸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 第二天! 广都城南门外! 鼓声雄浑昂扬,似排山倒海! 号角声低沉悠远,像开天裂地! 两阵对圆! 还不等凉州军使出一贯的“劝降”的战术…… 刘范麾下的大将李异,手持长刀,骂骂咧咧……耀武扬威着,不可一世着。 “恶来!”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未有一丝波澜泛起,语气中是一贯的无风无浪,“诛杀此贼,震慑敌胆!” 典韦沉声领命,纵马舞戟,直取李异! 眼见着敌将虽是来势汹汹,猖狂的李异,却依旧是狂妄自大着,拍马舞刀相迎。 仅仅是一个照面! 典韦左手的铁戟上,便插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而李异的尸体……早已是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眼见着,只是一个照面,自己麾下的大将就被敌将砍死了,刘范又惊又怕又怒又气。 刘范麾下的六千兵士,早已是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两股战战着……几乎不能站立。 典韦抛起李异的首级,一番戟飞戟舞,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削成了满天碎片! 一瞬间之内…… 刘范军中的兵士,被吓晕、吓死过去的……多达数十人;更有不少的兵士,弯腰伏地呕吐着;整个阵型,开始混乱起来…… 机不可失! 就在典韦飞马回阵之时…… “传令中军步弓手……” 李牧扫视了一眼敌军军阵,沉声下令道:“前出百步,进攻敌军中路战阵!” 沐浴着昂扬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凉州军开始出击。 凉州军以吞天灭地之势,排山倒海般地碾压向敌军中路军阵。 退无可退、骑虎难下之下,刘范只得传令中军,上前顶住凉州军。 刘范麾下的兵士,早就是毫无战意可言,哪还敢主动进攻……他们踟蹰不前着、两股战栗的犹犹豫豫着,就是不敢向前半步。 凉州军以刀盾兵为前锋护翼,弓弩手列阵于其后。 眼见着……凉州军突然的停止了进攻,刘范心下正是诧异不解之时……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的飞出了凉州军军阵…… 一瞬之间!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从敌军军阵中爆裂开来…… 一轮箭雨过后,千余敌军兵士,死于非命! 第804章 三路伐蜀39 刘范的三千中军兵士,对上凉州军的三万中军步弓手…… 如何能抵挡得住? 怎么去防守? 凉州军只是发射了一轮箭雨,便让刘范的中军三千人,死的死、伤的伤、退的退…… 当凉州军的第二轮、第三轮箭雨…… 如倾盆大雨一样,雷霆直下;又像是和风细雨一般,无孔不入之时…… 刘范麾下中路军阵的三千兵士,几乎是接近到全军覆灭的地步。 万般无奈之下,又是无能为力之间,刘范只得传下军令……令两翼军阵,朝着他所在的中军军阵靠近。 值此之时,刘范麾下的所有军阵,早已是纷纷扰扰着,喧喧闹闹着,极其的混乱不堪! 又一个机会,摆在了凉州军的面前! “中军弓手,暂停行动!”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依旧是无波无澜,语气中尽是无风无浪的传下军令,“传令朱雀骑…… 令其突杀敌军左翼!” 将令所到之时…… 万马尽起,齐阵奔腾,血红色的骑兵军阵,如滚滚洪流一般,以雷霆落地之势,碾压向敌军的左翼军阵。 约莫三千人的敌军军阵,在朱雀骑的万马突阵之下,如同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就像是滚滚洪流中的一根浮萍…… 瞬间,便被湮没得不见踪影! 朱雀骑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抵抗,便已经是碾压而过。 朱雀骑军阵的身后,一地的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场景! 朱雀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不再,就连敌军兵士的嘶嚎声,也早就是被湮没于其中,听不到一声半鸣,听不到半嘶一嚎! 刘范和他麾下的兵士,尽皆被碾成齑粉,未有一人能够存活下来。 还不等凉州军准备攻城,广都城南门城头的兵士,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选择了……开城投降! 凉州军进驻……蜀郡南部重镇广都城,扫清了城都城南面外围的最后一道障碍。 就在李牧的伐蜀中路军,攻取广都城的这一天…… 黄忠、徐晃的伐蜀左路军,攻取了城都城西部外围的江原、临邛两城。 同一天…… 李牧帅部北进,进兵至城都城南门外三十里处。 黄忠率部东进,进兵至城都城西门外三十里处。 徐晃再一次绕道奔袭,突袭了城都城北面外围的郫县城后,于城都城北面三十里处……安营驻兵。 …………………… 却说,被刘璋军夜袭突营的那夜,刘诞带着溃兵,一路逃出营寨后,先是逃到了城都城东北面的新都城驻兵。 哪知道……刘璋麾下的大将张任,一路穷追不舍着带兵来到城下。 刘诞惊惧恐慌之下,只得弃城而走,又是一路东逃,逃到了雒城。张任的追兵,也是一路追赶着,来到了城下。 无勇无谋的刘诞,心惊肉跳之下,不听其军师彭羡“坚守雒城”的明智之举,却是放弃了坚守坚城雒城,转而一路东逃到绵竹城。 张任乘势驻兵于雒城,防守着城都城东面外围,以护翼于城都城。 接到自家大哥出兵的军令,张辽的伐蜀右路军五万人,于涪城出兵,西进绵竹城。 得知凉州军兴兵前来的消息,无勇无谋的刘诞,心下惊恐万状,赶忙是招来彭羡、陈式、闫宇,问计于他们三人。 刘诞的性格为人,同刘璋的很相似,皆是无勇无谋、懦弱怕事之人。 这样的人,在太平盛世之时,或许还有一番作为;遇到天下大乱之时,只能成为别人“刀俎”之下的“鱼肉”! 本来,刘范起兵之时,懦弱的刘诞,是不想追随的,可他二人的兄弟之情很深。 不好弃兄长于不顾,刘诞便加入到了刘范的叛军之中,起兵讨伐城都城的刘璋。 “诞无谋,又擅作主张之下…… 悔不听……军师‘坚守雒城’之良言,才有今日……困守绵竹之危局……” 心下惊惧惶恐的刘诞,泪眼婆娑的看着彭羡、陈式、闫宇三人,嗓音中满是哭腔着自责道:“眼下……早已是悔之晚矣! 如之奈何耶?” 刘诞的哀伤情绪,多少也是感染了大厅内的三人,彭羡、陈式、闫宇三人,亦是有些悲伤起来。 半晌之后…… “事已至此,二公子万莫自责!” 陈式站起身来,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慨然的朗声说道:“绵竹城……能守,则守之! 若是守不住……城破之时,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陈式愿与二公子,同生共死!” 早就是吓破胆的刘诞,哪能听得了陈式的悲言壮语? 他刘诞,只想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他都是愿意的。 让他悲壮的死去,或是死于非命,这不是刘诞想要看到的结果。 陈式的慨然神情,就在自己的眼中,刘诞却是摇头哀声叹息着,连连地摆着手,示意陈式退下。 “绵竹城外无险可守;城内可战之兵……也仅有四千余人,还都是些毫无战意的溃兵…… 绵竹城西面的雒城,有张任的两万兵马;绵竹城东面……有着凉州军的五万大军。 如此困境之下…… 就算是……太公复生,孙子再世,亦是无能为力耶!” 面对如此困境,彭羡心下早已是有了定策,起身施了一礼,面带愧色的沉吟道:“坚守绵竹城,有如是……坐而等死! 羡无有御敌之策,实在是惭愧!还请二公子……见谅!” 刘诞知道……彭羡其人,才思敏捷,懂得政务,亦是通于谋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若是连彭羡都没有退敌之策,那真的就是无能为力、进退维谷了! 彭羡的话,将他们眼下所面临的困境,很是真切的剖析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大厅内的凝重、悲伤气氛,变得愈发的令人窒息起来。 半晌之后…… “军师……” 刘诞似是想到了什么,期期艾艾的嗫喏道:“要不……我等从绵竹城北门撤退,经什邡城后,撤往蜀郡北面的穷山之中……” 陈式双眼中,闪过两道亮光。 闫宇双眉紧锁,双眼滴溜溜的转动着,似在想着什么。 彭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第805章 三路伐蜀40 刘诞的想法很明确,那就是逃到蜀郡的北部的穷山之中,归隐起来,也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二公子所言在理!” 听闻刘诞所言,陈式思虑一番,心下很是赞同,遂,慨然进言道:“我等,可先撤徒蜀郡北部的边界,暂时安居下来。 凉州军若是一路追杀而来…… 我等亦可越过蜀郡北部边界,或是向北……进入白马山羌人部落的地界;或是向西……前往大牂龙桥薄申等羌人部落的地界。 凉州军总不能……向这般条件恶劣的地方进兵吧?” 陈式双眼发亮,心中似乎是有了长远的计划。 正如陈式所言……白马山羌大牂羌龙桥羌(这些羌人生活的地方,是现在的海肃臧境内,或是与川接壤的地方)这些羌人部落的生活环境,是真的很恶劣。 造成羌人反叛寇掠凉州的众多原因中,其中有一条,那就是……他们想要更好的生活环境。 不管是听了刘诞的提议,还是听了陈式的长远计划…… 闫宇的神色,依旧是晦暗不明着,他的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军师意下如何?” 听了陈式的长远计划,刘诞心下一喜,脸上的悲伤哀凄神色,也消散了一些,忙是看着彭羡,询问道:“此法……可行乎?” 从刘诞出言之时,彭羡便已是猜出了,心下早已是否决了这一计划。陈式的长远计划,彭羡亦是觉得不妥! “二公子! 请恕……羡直言……” 彭羡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刘诞陈式二人,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否决道:“此乃自寻死路……之举! 万不可行此之事!” 听闻彭羡所言,又见了他面上的神情,刘诞陈式二人,当即是心下一惊,一脸的困惑之色,百思而不得其解! 陈式拱手抱拳,“还请军师解惑!” “自凉州汉羌叛乱……被凉州军铁血碾压之后……” 彭羡微微的点零头,随即,反问出一个问题,“这些年以来……可有听到……羌人寇掠凉州边境的事?” 刘诞陈式二人,俱是一怔! “汉羌叛乱被镇压后,凉州境内的羌人,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 不管是从凉州边境处……往西或是其西南向数百里之内,也难以见到羌饶部落!” 陈式想了想,毫不迟疑的朗声回道:“羌人部落,又怎敢寇掠凉州,又怎敢同凉州军为敌? 他们能活下去,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又怎敢去自寻死路?” 刘诞颇是同意的点零头! 彭羡亦是赞同的点零头! “羌人部落如此惧怕凉州军……” 彭羡再是反问出一个问题,“若是……凉州军向这些羌人部落提出一些要求…… 羌人部落会不会答应?” 刘诞陈式二人,依旧是一怔,相视一眼后,齐齐的点零头。 “我等进入羌人部落后…… 先不……能不能同羌人部落处理好关系,能不能得到羌人部落的信任……” 彭羡的目光,在刘诞陈式二饶脸上逡巡着,语气中满是郑重和严肃,“若是……凉州军向羌人部落……讨要我等的首级…… 羌人部落敢不给么?” 彭羡的话,还没完,刘诞早已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陈式亦是心惊不已! 他二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刘诞的心下叫苦不迭……打又打不过,而且也不敢打;逃又逃不了;他又不想死……看来……只剩下投降了! 随着彭羡的话音落地,大厅内的气氛,又是被死寂凝重到让人窒息的气氛所包围。 又是半晌之后…… 一直默不作声的闫宇,早已是看穿了刘诞的心思。 “二公子! 眼下,我等所面临的局势,正是应了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以末将之愚见……除了开城投降,别无他法。 如此以来……既可以保全二公子,亦可让城中兵士百姓的性命,得以保全! 还请二公子……以自身安危为重,以城中将士百姓的性命为重!” 心下思虑已定的闫宇,不再是迟疑,当即是站起身来,跨步上前几步,朝着刘诞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朗声进言道。 彭羡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陈式面带怒意的瞪了眼闫宇,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出言叱责。 听了闫宇的进言,刘诞的心下,反而是有种淡淡的解脱感觉。 之前的逃跑计划,不过是他羞于投降而不得已的考虑。 实际上,早在他刘诞败退回绵竹城时,他就想要投降于刘璋军了。 “前番…… 无奈之下,起兵围困于城都城,已是铸成‘兄弟阋于墙’之大祸……实乃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兵祸战端生起之时,致使两军交恶颇深……致使我兄弟情义不再…… 刘诞一脸的羞愧悔不当初的样子,语气中满是愁苦和踟蹰,“今番……若是降于城都城…… 恐四弟不能接纳容忍…… 如之奈何耶?” 刘诞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有这么一,就不该追随自家大哥起兵的。现在想要投降,又生恐自家四弟刘璋不能收容! 彭羡心下清楚,闫宇肯定还有话,便沉默的等着。 “二公子勿忧!” 听闻刘诞所言,闫宇心下一喜,面色中尽是欣喜,语气中满是笃定的宽慰道:“二公子若能以诚心……示于城都城…… 以四公子的生性仁慈,心肠善良……必然能接纳于二公子! 再者,眼下……凉州军的数十万大军,已是迫近城都城,四公子自然是需要您的襄助! 如此之时,正是兄弟齐心,同生共死一致对敌之时! 四公子焉能弃兄弟之情于不顾?” 闫宇越越是兴奋,待到后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被狂喜的情绪所包围着。 听闻闫宇的分析,刘诞心下大喜,那些不安的思绪,也跟着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你三人汁…” 刘诞一脸喜色的询问着,”何人愿为使者……前往城都城上表纳降?” 就在闫宇正准备着欣然自荐之时…… “二公子且慢!” 第806章 三路伐蜀41 很多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刻,都会有人横插一脚。 眼看着,闫宇就要欣然自荐之时…… 彭羡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早不,晚不,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出言打断了闫宇的高涨兴致。 闫宇心下不喜,转头看了眼彭羡,倒也是忍了下来。 “军师……” 刘诞忙是询问道:“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彭羡点零头,随即,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询问道“二公子……果真是要上表纳降?不准备死守绵竹城了么?” 刘诞脸上的欣喜之色,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沉吟辩解起来,“正如闫将军所言……诞不能置城中百姓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值此之时……当是诞与四弟兄弟齐心,同生共死,一致对敌之时!” 将投降得这般清新脱俗,也怕是只有闫宇和刘诞二人了。二饶创造性思维,果真是令人佩服! 彭羡心下清楚了……刘诞投降的决心,早已是坚定了! 若是用这样的决心来守城,就算是战死在沙场,也是令人钦佩的! “二公子果真要降……” 彭羡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道:“万不可降于城都城!” 刘诞闫宇二人,俱是一怔,心下是万分的诧异,却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刘诞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询问道:“还请军师明言。” “以二公子所见……” 彭羡心下早就是有了定策,一点也不着急着解惑,反问出一个问题,“城都城的数万人马……比凉州军如何?” 刘诞不假思索的回道,“凉州军兵力雄厚,其军的战斗力更是骁锐无匹!城都城的兵马……自然是不能望其项背!” “以二公子所见……” 彭羡的思路步步为营,他的问话,也是一环扣着一环,“在凉州军的围攻之下……城都城可还能守得住?” “实难守得住呐!” 随着一问一答,刘诞面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看来……投降于城都城,也不是什么明智的抉择。 “军师的意思是……” 就在刘诞愁眉苦脸的思虑着出路时,闫宇面带诧异之色的沉吟道:“降于……凉州军?” 刘诞回过神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彭羡。陈式似乎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正是! 以羡愚见……不出几日,城都城必被凉州军所破!” 彭羡一脸笃定的解释道:“二公子若是降于成都城…… 届时……岂不是又要降一次?” 听了彭羡所言,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刘诞闫宇陈式三人,自然也是能理解。 没有人愿意卑躬屈膝的去投降,那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投降一次比较划算了。 半晌之后…… 刘诞的心中,虽是有了决策,倒还是有点迟疑,“凉州军果能接纳……我等的上表纳降么?” “凉州军与我等,不曾有过私仇,焉能不接纳我等的诚心上表?” 彭羡神色笃定的慨然道:“二公子若是有何顾虑……上表纳降一事,羡自当是亲力亲为,万不会让二公子难做!” 听了彭羡那肯定的保证,又见了他面上的神色,刘诞彻底的放下心来。 随即,刘诞站起身来,朝着彭羡施了一礼,语气中满是郑重道:“如此以来……便有劳军师了!” 彭羡回了一礼,慨然领命。 只需一刻钟的时间,上表纳降所需要的东西,便已是准备齐全。 彭羡只带了一个随从,便亲往伐蜀右路军大营而去。 得知彭羡来意,张辽自然是心下大喜,盛情款待一番。 宴会结束后,彭羡先行一步,返回绵竹城,一来,是为了给刘诞禀报结果;二来,总要准备个投降仪式的。 所谓是——兵不厌诈! 不管是凉州军前往绵竹城的途中,还是受降仪式的时候,亦或是进城的时候,都是制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计划。 所幸! 刘诞的投降诚意很足。不仅是…亲自出城二十里,来迎接张辽一行人。 而且……待凉州军来到绵竹城下时,城内的兵士,不仅是提前解除了兵甲,还都在城外等候。 凉州军兵不血刃,便拿下了绵竹城。 …………………… 城都城内! 益州牧府衙! 刘璋正与急召而来的庞羲许靖张肃吴懿张松法正廖立几人,商议着御敌之策时…… 刘璋的亲卫兵,进到大厅,恭声禀报道:“主公,李将军在大厅外求见。” “快召!” 刘璋心下一惊,忙是摆了摆手……这李严不是在镇守城都城南门么,怎么会来到此处? “正方……怎会来此?” 李严刚是进到大厅门口,还来不及施礼,刘璋便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出言问询道。 “主公!” 李严跨步上前,忙是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亦是相当的低沉,”方才,探马来报……广都城已被凉州军所破……” “大兄他……现在何方?” 还不等李严禀报完,心下大惊的刘璋,当即是急声问道。 李严眉头微皱,沉声回道:“大公子……已战死于广都城下!” “李牧……当真是心狠手辣耶!” 乍听这般噩耗,刘璋心下一悲,当即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高声喝道。 刘范刘诞二人,虽是起兵反叛于他刘璋,着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可是,生性仁慈的刘璋,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的两个兄长死去。 那夜,城都兵袭营之时,若非刘璋提前的特意叮嘱,刘范刘诞二人,又怎么能逃出生? 这一两,刘璋一直在等着……刘范刘诞二人,主动前来投降,与他同守城都城的……可如今,刘范却是战死在广都城下了。 刘璋一直都知道……他的大兄刘范,是个脾性刚烈直爽的人,是个宁折不屈的人……他有今日的结果,完全是他的性格所致。 刘璋心下悲痛不已,眼眶中已是有了泪花。 吴懿庞羲张肃等人,一脸的凝重……其实,相较之下,大公子才是最有魄力的那个人。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 一名亲卫兵,双手捧着一方细长的木匣来到大厅门口。 第807章 三路伐蜀42 亲卫兵的出现,吸引了众饶注意力。 看到亲卫兵手中的木匣,众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种颜色的木匣,一般都是用来传递重要军情时用的。 刘璋招了招手,那亲卫兵连忙是加快了脚步。 确认木匣是密封好的,刘璋这才亲手将其拆开,随即,忙是拿出匣中的白绢,将其展开…… 待刘璋看完白绢上所写的情报时,心下又是悲痛,又是愤怒,还带着一点凄凉而又无奈的恨意…… 二兄,你宁可投降于凉州军,也不愿意与你的同胞兄弟,共守城都城,同守父亲所留下的最后一点基业么? 刘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中的白绢,递给一旁的庞羲。 这份情报,是由雒城守将张任,差人送来的…… ‘刘诞降敌;凉州军已进兵到绵竹;雒城西北方向的什邡城失守;凉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兵临雒城新都城。’ 张任还在密信中建议……‘应该收缩兵力,将雒城新都城的三万兵马,尽数撤回城都城。’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 刘璋麾下的众文武,本是有些凝重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众文武神色各异的叹息不已! “主公。” 李严朝着刘璋施了一礼,一脸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的沉声进言道,“如今,城都城南面重镇广都城失守。 用不了多久……西面重镇临邛江原……北面的外围重镇郫县城,也会跟着失守! 雒城新都城两地的兵马,本来是阻挡敌将张辽所部的。现在看来……已经是难有用处了! 正如张将军信中所言…… 当以收缩兵力为上策,将雒城新都城的三万兵马,尽皆撤回城都城才是!” 刘璋无勇无谋,根本就是不懂军略,又是个毫无主见之人,一时之间……也无法给李严做出答复。 “主公!” 眼见了刘璋面上的神色,李严面上的表情,又是凝重了几分,语气愈发是显得焦急,“李牧其人,文韬武略,极其善于用兵,万不可……让他占了先机! 一旦,凉州军占得先机,率先从广都城出兵,奔袭至沱江一线……便会将城都城与新城雒城两地……完全隔绝开来。 届时,凉州军便会将新城城雒城城都城三城……各个击破!” 李严对军情的分析,一针见血,正中益州军的要害。 法正张松二人,心下俱是一怔……李正方,果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 张松法正二人,暗暗的对视一眼,微微的点零头。 可是! 对于刘璋来……就算李严所得是真的,就算是得这般清晰透彻了,哪怕是……李正方所的情况,会在下一息出现…… 这一息的时候,毫不知晓军略的刘璋,他根本就理解不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依旧是在优柔寡断着,他根本就是做不出决定。 李严将军情得越是严重…… 刘璋就越是心慌无主意,越是心慌没主意,就越是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应该的合适的必须这么做的决定! 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是心下慌乱的刘璋,他的额头两鬓之间,已是有了薄汗,整个人变得很是烦躁不安。 “正方多虑了!” 法正赶在刘璋做出决定之前,便神色自若的笑着道。 面对这般紧急的军情,李严自认为,他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可法正呢? 他却是轻描淡写的否定了自己的战略眼光。法正的如此做法,让李严有些不喜。 “严虽不才…… 这点军略,还是懂得!” 李严转头看着法正,神色变得是肃穆起来,语气中略带着几分责怪,“以孝直所见……该如何调派新都雒城两地的兵马? 还请孝直……明言!” 法正既是个睚眦必报的心胸狭窄之人,同时,也是个有城府的人。 李严的语气,这般让他法正失了面子,这笔账,自然是记下来了。 不过,法正的面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痕迹。 “以正所见……” 法正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朗声道:“凉州军必不敢奔袭于沱江一线!” 张松适时出言,将众饶注意力,吸引到法正接下来的话上,“孝直……怎会如此笃定?” “新都城的西门外,便是水面宽广的沱江。想要攻取新都城,必先顺利渡过沱江。” 法正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分析道:“只要新都城的吴将军泠将军二人,派兵守住沱江东岸,凉州军便无法越水而过。 如此以来……凉州军安能攻取新都城?” 众人思虑着法正所言中的可行性。 “孝直所言有理!” 就在这时,张松似乎是思虑已定,适时推波助澜道:“凉州军渡不了沱江……只能望水兴叹罢了!” 许靖也是个不懂军略的人,自然是不便随意的附议,只能默然不语着。 “以羲愚见…… 孝直所言,确有道理!” 庞羲虽然有带兵的能力,却是个中庸之人,他见法正的挺有道理的,便附议了一句。 “孝直所言,不无道理!” 吴懿有统兵能力,但是,他同样是缺乏顶尖的战略战术眼光,亦是附议了一句。 张肃圆滑世故,也不急着支持谁,沉默不语着。 王累忠心耿耿于刘璋,却也是没有军略能力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支持谁,亦是沉默不语着。 廖立的政务能力相当的杰出,也有着一定的识人能力,但是,也是缺乏军略谋略方面的能力。 故而,对于法正李严二饶分歧,廖立也是不知道该支持谁。 大厅内的人,不管是出言赞同的,还是默然不语的,都相当于是在支持法正。 众人支持法正,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法正与张松是至交好友;张松又是极受刘璋的喜爱和重用……他们又怎能不支持法正呢? 蜀中的三大派系之中,自赵韪被灭之后,东州派奄奄一息,南中派尽皆灭亡,现在是益州派的下。 益州派系的领袖人物正是张松法正二人。 张松都支持法正了,众文武又怎么能不支持呢? 不知不觉之间,法正已然是占了上风,李严只能是孤身一人战斗。 第808章 三路伐蜀43 眼见着众人多是附议法正所言,顿然之间,李严心下有些悲凉。 法正的这一法,不懂军略之人,或是觉得很有道理,会选择相信……他李严又怎会看不出来其中的牵强? “沱江水面宽广不假,但在凉州军的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新都城西门向东十里之处,沱江水流平缓,凉州军渡水可如履平地,沱江险有何用处?” 就算再多的人选择支持法正,李严依旧是没有放弃,据理力争道:“新都城非是坚城,吴班泠苞两位将军,非是凉州军的对手。 凉州军一旦从沱江下游渡水,不需半日的时间,便可轻松攻破新都城。 一旦,新都城有失,一息之间,雒城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安能守得住……凉州军的数万大军?” 李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军略布兵谋略筹划……于他来,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听李严的精准分析,法正心下,虽是有些慌乱,面上却依旧是神色自若。 “正方……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法正轻笑几声,随即,不疾不徐的反驳道:“城都城中,尚有蜀中精锐四万余人,新都城中有万人精兵,雒城更是有张任孟达二饶两万大军。 凉州军若是奔袭于沱江一线……城都新都雒城三地兵马,可同时出兵……凉州军必是陷入……腹背受困的境地! 奔袭沱江,乃自寻死路之举! 以李牧用兵之能……他岂敢将凉州军置于险地,他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凶险?” 法正的分析,对于不懂军略谋略的人来……着实是很有道理。 毕竟,“腹背受当的意思,他们还是懂的。 李严却是一眼就看出了法正的强行狡辩……法正的进言,是建立在两军势均力耽不相上下的份上。 可眼下的情况是…… 益州军节节败退,凉州军步步为营;益州军只能被动被迫得采取防守,而凉州军则是进退自如,或可主动进攻,或可防守一方。 战场的主动权,都是握在凉州军的手郑 “如今,益州南中各郡已破,凉州军的左路大军五六万人,随时都能兵临城都城西面北面。 城都城的南面,屯有凉州军的七八万人。 雒城以东的绵竹一线,有张辽的五万大军,虎视眈眈着……” 李严依旧是不退缩,继续据理力争着质问道:“孝直! 严……且问你…… 凉州军若真是奔袭于沱江一线,城都雒城两地的兵马……当真敢出城相救于新都城?” 李严的这声质问,是真的让法正……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以凉州军在城都雒城外围的兵力,凉州军若真的奔袭沱江一线……城都雒城两地的兵马,肯定是不敢出城相救的。 “不敢相救”的话,法正自然是不能。 可若是……“城都雒城两地的兵马,可以出城相救”。 那不等于是……自行削弱了城都雒城两城的防守兵力,让凉州军轻易的来攻打这两座城池么? 李严的质问,针锋相对步步紧迫,着实让法正心下苦闷不已,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不是自己……已经在暗中投靠了李君侯,想要为凉州军拖延时间促使成“各个击破”的大好局面…… 他法正……又怎会在“该不该撤回雒城新都城兵马”“凉州军会不会奔袭沱江”这两个极其简单的问题上……被李严问得是不不退让哑口无言呢? 法正心下的苦闷,张松最是清楚;李严只看得出法正的强行狡辩,却不知李严这般狡辩的原因。 就在法正陷入两难境地之时…… 就在张松正思虑着如何化解这令人尴尬的局面时…… 就在李严的据理力争快要有结果之时…… “报……” “报……” “报……” 大厅外,三道很是焦急,又带着惊慌的声音,极其突兀的传来…… 众人心下一惊,不安的感觉,变得愈发的浓烈起来。 心下惊慌不已的刘璋,摆了摆手。 数名亲卫兵会意,忙是出了大厅,将那三个报信之人,带进了大厅。 “何处军情?速速禀来!” 还不等那两个报信之人施礼,已是有些惊慌失措的刘璋,当即是急声问着。 “临邛江原两城失守……凉州军正在兵临城都城西门的途汁…” “郫县城失守……凉州军正在南下的路上……” “广都城凉州军,正在北进城都城南门的路上……” 三个报信之人,顾不得缓口气,赶忙是禀报着军情。 “完了……完了…… 凉州军来了……该如何是好……” 但听三份军情,仅仅是这几息的时间…… 刘璋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一脸的面无人色,额头两鬓之间已是冷汗飚飞,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住的喃喃自语着。 除了李严法正张松吴懿四人,大厅内的众人,亦是慌乱得六神无主。 如今,凉州军分兵三路而来,其兵马至少也有十二三万人。可城都城中,只有四万余的可战之兵。 以眼下的军情来看,凉州军终究是抢先了一步,赶在新都雒城两地的兵马回师之前……便来围攻城都城了。 军情紧急之下,就算是无奈之举,也只能快速召回雒城新都城的三万兵马了。 ‘凉州军何其神速耶……’ 吴懿于心下长长的叹息一声,旋即,一脸慨然的朗声进言道:“主公! 为今之计……当速速召回新都雒城两地的兵马,同守城都城才是! 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主公!子远所言甚善!” 张松的心下,早就是有了思虑,随即,适时进言附议道:“以城都城的兵力……难以挡得住凉州军,当急召张任吴班两路兵马回师。” 慌得魂飞魄散的刘璋,哪还有什么主张,连忙是颤声道:“好……好……就依子远所言…… 速召张任吴班两部兵马,令其星夜兼程倍道而协…同来拱卫城都城……” “主公……且慢!” 还不等刘璋的军令下达,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 第809章 三路伐蜀44 就在刘璋的紧急军令,正要传达之时……李严却是出声将其打断。 “正方!” 本就是惊慌的六神无主的刘璋,被李严出言打断后,心下顿生出一些怒气来,“又……有何不妥之处?” 李严依旧是神色自若,既不怕刘璋的怒气,也不惧凉州军的兵临城下。 “主公!” 李严在进言之前,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请恕末将直言。” “但说无妨!” 胸怀怒气的刘璋,瞪了一眼李严,语气很是生硬的说道。 “主公! 时至今日,为时已晚!” 李严虽是神色自若,语气中却是带着满满的凝重,“新都、雒城两处的兵马,已经来不及拱卫城都城了,我军终究是慢了一步……” 李严能看得出凉州军进兵的意图,法正、张松二人,自然也能看的破。 法正、张松二人,暗暗的对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正方此话……怎讲?” 当即,张松佯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语气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刘璋和他麾下的众文武,亦如张松一般,齐齐的看向李严,等着他的解惑。 “严,方才所言…… 并非是危言耸听!” 张松的表演太过真实了,李严自然是不疑有他,当即,一脸笃定的回道:“若是所料不差……凉州军的三路围城,不过是……有意做出的假象罢了! 凉州军三路围城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要来攻城,而是……有意施压于城都城,再乘机突袭新都、雒城一线。 此刻,只怕是……凉州军已兵临新都城地界了!” 每一次,李严都能料中法正、张松二人心下所忧虑的地方,这让他二人很是无奈。 “正方……你又多虑了!” 张松笑了笑,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语气中却是隐隐发慌,没有太多的自信,“很显然……凉州军三路围攻城都城,是要做最后的决战了。 城都城若是有何闪失……新都、雒城两城,自然是不攻自破。 这般显而易见的道理……就连三岁小儿亦是知道的。正方……你不会不知吧? 凉州军又何必……劳师动众、舍近求远的去攻打新都、雒城两地? 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从最坏的结果来说……城都城若是被凉州军给攻破了,益州军的主帅刘璋都败亡了,新都、雒城两地,又怎么可能不投降呢? 张松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这就是凉州军的最应该做出的军事行动。 “子乔先生所言有理呐…… 凉州军不应该舍近求远呐!”…… 吴懿、许靖、庞羲、王累等人,纷纷附议起来。 “这些年来,李牧的用兵之策…… 严颇是有所了解!” 对于自己的判断,李严还是很有自信的,当即,出言解释起来,“李牧之用兵,多以‘分进合击、以多击少、野战歼灭’为主! 凉州军少有攻城战,只有在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才会用攻城战,来结束战争。 故而,凉州军会先取新都、雒城两地;其后,携大胜之威,兵迫城都城,以达到迫降城都城的目的。 严,字字真心,句句肺腑,还望主公……圣裁!” 李严一番恳切的进言后,又是朝着刘璋,深深地一拜。000文学 很显然! 对于张松、李严两人的不同见解,不管是刘璋,亦或是众文武,更愿意相信张松的分析。 眼下,城都城已是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被破城。 现在不去召集城外的兵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城都城被破?看着雒城、新都两城的兵马……不战而降? 不管是刘璋,亦或是众文武,他们更愿意看到……雒城、新都两城的兵马,尽皆回师,同来防守城都城。 这样以来……就算是城都城被凉州军攻破了,他们也是能接受的,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刘璋和他麾下的众文武,陷入沉思之中,尽皆是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新都、雒城两地的兵马…… 若是留在城内,尚能拖延一些时间,尚还能……消磨凉州军的骁锐兵锋。” 眼见着刘璋犹豫不决,李严再是进言道:“一旦,两城的兵马,弃城回师城都城…… 恐是……要被凉州军伏而歼之! 如此以来……两城兵马的败亡,反倒是助长了凉州军的嚣张气焰,反而是对防守城都城……有害而无利! 还请主公三思,再三思!” 心惊肉跳、六神无主的刘璋,怎么可能会有主意,怎么可能做出决断? 不管是李严的进言,还是刘璋的犹豫不决,都让法正心下烦躁、焦急起来。 “主公!” 生恐刘璋听取了李严的建议,法正忙是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恳切的进言道:“当务之急,应速速召回雒城、新都两城的兵马! 若再是迟疑不决,待凉州军四面围城之时,两城的兵马便无法进入城都城了。 请主公早做决断,莫要再迟疑不决! 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张松自然是明白法正心下的想法,亦是适时进言,“主公!孝直所言极是! 再不召回雒城、新都两城的兵马,城都城……破在旦夕呐!” 吴懿、许靖、王累等人,亦是施礼进言道:“主公,快下令……召回两城守兵吧!” “主公! 孝直、子乔所言,确乃良言!” 生性圆滑世故,一直隔岸观火的张肃,这次终是也进言了。 除了李严一人,余下的文武官员,皆是附议法正、张松所言。 刘璋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决断,只能听取麾下众文武的附议。 毕竟,法正、张松二人,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他二人总不会害他刘璋吧?群臣不会害他刘璋吧? “罢了……罢了! 就依孝直、子乔所言,召回雒城、新都两城的兵马,同来拱卫城都城。” 刘璋环视众文武一圈,又是看了看李严,仰头哀声叹息一番,面若死灰的布下军令。 传令兵领命而去。 木已成舟! “法孝直……张子乔者…… 乱臣贼子耶!” 李严心下悲叹一声,面带恨怒之色的叱责一番,拂袖而去。 张松面有愧色,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法正昂首挺胸,看着李严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810章 三路伐蜀45 新都城! “启禀吴将军,城都城有紧急军情送到。” 吴班接过亲卫兵手中的木匣,看是密封完整着,这才急急忙忙的拆看。 七八息之后…… “主公急召你我二人,令大军火速撤回城都城。” 吴班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白绢,递给一旁的泠苞,”凉州军……已经在三路围攻城都城的路上了。” 看罢白绢上的军情,沉吟一番后,泠苞亦是一脸的凝重,“军情紧急,当火速回师才是!” “泠将军!以你所见……” 吴班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带迟疑之色,“可要……将府库中的粮食、兵器、盔甲、箭矢、攻城器械这些东西……尽皆毁掉?” 吴班的话,泠苞自然是理解的。 很快,凉州军就会三路围攻城都城了,不论城都城会不会失守,新都城府库中的这些东西,都会落入凉州军的手中。 这些战略物资,肯定是带不走的,要么继续留在府库中,要么毁掉。 “整个城都城、雒城、新都城三地,也才七万余兵力。而凉州军却是集结了二十万大军…… 城都城恐是……难以守得住!” 泠苞思虑一番,心下便是有了定策,随即,朗声说道:“城都城若破……府库中的物资,于我军而言……便不具有任何意义。 既如此,倒不如将这些物资留存下来。粮食、布匹、蜀锦这些东西,也可以留给百姓。 再者说了,凉州军的粮草、兵甲充足,不需要以新都城城中的粮食、器械来补充。 如此,也不存在’以粮资敌‘的害处!” 泠苞话音刚落,吴班重重的点了点头,赞同道:“泠将军,你我可是不谋而合呐!” 言罢,二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三刻钟之后,新都城的一万益州兵集结完毕,开始轻装简行,赶往城都城。 新都城与城都城之间,相距六十余里路,于路之上,多是平原地形,还有一些低矮丘陵地形。 益州兵一路急行军近四十里路,来到了青原聚。 青原聚的南北两侧,皆是低矮平缓的丘陵地形,中间则是平原地形。 近四十里路的急行军,益州兵早已是有些疲惫起来,吴班、泠苞商议一番,遂,传令大军于此处歇息。 益州军中负责警戒的几个骑兵,刚是跑出了三百余步,快要来到坡下的时候,便翻身倒坠于马下。 “元雄你看……” 泠苞一瞥眼的时候,隐隐中看到了骑兵坠地的情况,忙是推了推并马于侧的吴班,声音中带着莫名的不安。 吴班顺着泠苞所指的方向,朝着北坡的方向看去,入眼处…… 却是一片赤红色,正弥漫、覆盖于整个青原聚北侧丘陵之上。 泠苞本是想让吴班……看一看远处的那匹…正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战马…… 没成想,却是看到了一片赤红色! 一瞬间,二人便反应过来了,这是凉州军的伏兵。黑客 “吴将军……北坡上有敌军……” “泠将军……敌军在南坡上……” 还不等吴班、泠苞二人做出应急反应,稀稀落落的呼喊声,却是杂乱得响了起来。 吴班、泠苞二人,又忙是朝着南坡的方向看去…… 入眼处,只见……整个南坡之上,是一眼望不尽的骑兵。 李严预料的还算准确…… 凉州军的三路大军,围攻城都城是真的;为了给城都城施压,也是真的;于半途之中,伏击回师的益州军,也是真的。 凉州军在攻取广都城后的第一时间,李牧、典韦、傅佥、赵风、高翔、黄叙、霍弋七人,便帅领朱雀骑、两万精骑,开始绕道奔袭新都城方向。 李牧在出兵之前,便预料到了……刘璋定会将新都、雒城两处的益州兵,尽皆召回,来防守城都城。 故而,凉州军的三万骑兵,便早早地埋伏于……青原聚南北两侧的丘陵之间。 短短的两三息时间,凉州军的朱雀骑,已是从北坡突杀而来;两万凉州军精骑,从南坡上冲杀而来。 “莫要惊慌……列阵迎敌……” 吴班、泠苞俱是心下大惊,二人纵马驰骋往来,高声大喝着。 益州兵何曾见过这么多的战马,又何曾见过这般气势骇人的骑兵军阵。 任凭吴班、泠苞二人怎么呼喝制止,益州兵已经开始四散惊逃起来。 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经彻底的击垮了这些益州兵。 凉州军的两路骑兵,尚未突杀到跟前,益州军早已是溃不成军,哪还顾得上去列阵,逃命都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益州军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是轻装简行的赶路,所带的盾牌、运送粮食器械的大车也不多。 就算是有足够的时间,益州军也没有足够的盾牌、大车……来构筑起防御战阵。 更何况……凉州军根本不会给益州军准备的时间。 从南北两坡,到益州军的军阵,不过是四百步的距离。 以骑兵突袭时候的速度,只需要数十息,便能突杀到益州军阵前。 李牧、傅佥、赵风三人,帅朱雀骑,以一贯的矢锋阵,突杀向益州军军阵的中段。 典韦、高翔、黄叙、霍弋四人,率领着两万精骑,先是齐头并进;待距离益州军军阵有一百多步时,一分为二。 典韦、霍弋率一万精骑,突袭益州军的左翼军阵;高翔、黄叙率一万精骑,突袭益州军的右翼军阵。 如此以来,待凉州军透阵而出之时,三路骑兵……便不会撞到一起。 如滚滚洪流一般,似滔天巨浪一样的凉州军骑兵军阵,几乎在同一时间,突杀到益州军军阵跟前。 在三万骑兵军阵面前……混乱不堪、零零散散的益州军军阵,形同虚设一般,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排山倒海一般的三路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碾压过益州军军阵。 益州军兵士的嘶嚎声,早已是被湮没在凉州军骑兵军阵之中,如一粒石子投入到巨浪奔腾之中。 很快,凉州军的三路骑兵军阵,便是透阵而出,其突袭速度,只是被稍稍的迟滞了一些。 凉州军骑兵军阵所过之处,满地的血肉模糊,一地的血水泥泞,益州军兵士的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 凉州军骑兵的第二轮突阵,即将开始。 第811章 三路伐蜀46 生死只在一息之间! 凉州军的第一轮突阵、透阵而出,便让一万人的益州军散乱军阵,只剩下不到了五千人。 益州军的整个军阵,早已是被凉州军骑兵……冲撞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益州军的建制,何止是不齐全,简直是到了各自为战的地步。 值此之时,“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状态,便是益州军溃兵军阵的真实写照。 本是在相近位置……指挥大军的吴班、泠苞二人,早已是被凉州军骑兵冲撞得失去了联系。 益州军中……那些最先四散惊逃的兵士,反而是死得最快;那些留在军阵之中的,反而是活得更久一些。 骑兵冲阵突杀之时,逃跑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那些离开防守军阵的兵士,也就是意味着……更容易暴露在骑兵的突杀范围内,也更容易被骑兵所斩杀。 南北两坡之间的大片平地上,满是四散惊逃、溃不成军的益州兵。 他们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东碰西撞着,完全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第一轮透阵而出过后,凉州军的三路骑兵,改变了突阵战术,开始了第二轮的突阵。 李牧所帅领的朱雀骑,依旧是采取中路突破的战术,朝着益州军兵士相对集中的地方……突杀而去。 典韦、高翔的两路骑兵,则是采用迂回包抄的战术。 两万精骑,以弧形线路的方式,追杀那些散落的益州军兵士、突杀那些各自为战的小规模益州军军阵。 很快! 李牧所帅领的朱雀骑,完成了第二次突阵,第二次透阵而出。 与第一次突阵的过程、结果相比较,朱雀骑这一次的突阵,过程更为的轻松,结果所造成的杀伤力更大。 待朱雀骑透阵而出之时,之前不足五千人的益州军军阵,如今,只剩下两千余人。 李牧勒停赤龙,朱雀骑亦是跟着停了下来。 值此之时,典韦所部的一万骑兵,同高翔所部的一万骑兵,以弧形路线迂回包抄的战术,已然奏效。 平地之上,两条腿的步兵,又怎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那些本来是脱离益州军军阵后,逃到外围的益州兵,此时,早已被凉州军精骑突杀殆尽,未有一人能够生还。 典韦所部、高翔所部,两万凉州军精骑,已是将益州军溃兵……尽皆是包围起来。 此刻,包围圈内的益州军兵士,也只剩下了一千余人。 这些益州军溃兵,依旧是四散惊逃着,妄图冲破凉州军骑兵军阵。 益州兵在不断的东碰西撞中,丧生在凉州军骑兵的马刀之下,却依旧是没有死心,还在困兽之斗般的逃跑着。 余下的如惊弓之鸟一般的益州兵,不断的试图冲击着凉州军骑兵军阵,却是不断的死去…… 他们自寻死路着,他们主动送到凉州军骑兵的马刀之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故而,列阵于外围的朱雀骑,根本不需要再来一次大规模的突阵。 眼见着,快要死伤殆尽的益州军,依旧是负隅顽抗着,李牧心下反倒是觉得……这群兵士还挺有骨气的。 想来,这支益州兵的主将,也是个有血性的人。 李牧双脚踏着马镫,直了直身子,看向益州军军阵。 入眼处,只见……益州军军阵中,有两名骑着战马的汉子,正指挥着什么。百度 “勇烈、子虎! 你二人带上两千朱雀骑,再去突击一番敌阵。” 李牧心下划过一丝赞许,旋即,面带一丝敬意的朗声说道:“务必要生擒那两人。” 顺着自家主公所指的方向,傅佥、赵风二人,看清了那两个汉子。 “主公……且稍等!” 傅佥、赵风二人,慨然领命,带着两千朱雀骑,朝着那两个汉子的方向,突杀而去。 二十余息之后…… 毫无悬念的,朱雀骑突杀到那最后的益州军军阵跟前。 朱雀骑突阵而过之时…… 傅佥纵马挺枪,直取眼前的益州军将领。 泠苞见敌将来势汹汹,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忙是握紧手中长枪,驰马上前相迎。 两杆长枪相撞的瞬间…… 泠苞心下已是有些惊慌,敌将的枪法,甚是精妙,蜀中诸将中,能胜过此人的……怕是寥寥无几。 傅佥心下一怔,这敌将的枪法,同孟起将军的一样,都是刚猛类型的。 这敌将的枪法,虽是不错,不过……他显然还没有练到一定的火候,形近而神远。 在追随李牧之前,傅佥本就是武艺不俗;之后,他又是学习李牧、赵云二人的枪法。 这些年以来,傅佥的枪法早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武艺,可在凉州军中排到前十五,是名副其实的猛将。 须臾之间! 二人已是交马二十回合。 早就是汗流浃背、两臂少力、气喘吁吁的泠苞,愈战愈是心惊,手中的枪法,已是变得散乱无章起来。 反观之下,依旧是面色如常、气息平稳,双臂毫无酸麻感觉的傅佥,却是越战越勇,手中长枪的速度,越来越快。 傅佥的枪法中,尽是“以柔克刚”,对于体力的消耗,自然是不大。 泠苞枪法中的刚猛招式,本就颇是消耗体力,又是被傅佥的枪法所克制,他怎么可能不疲累呢? 二十回合之后,这场斗将的胜负如何,傅佥、泠苞二人,早已是心下清楚。 傅佥并不急着使出杀招,他继续同泠苞缠斗着,消耗着敌将的气力,好在时机成熟之时……生擒敌将。 眼见着败局已定,泠苞想要逃离,却是无法破开傅佥手中的长枪,他一直都是被敌将牵着鼻子走。 “你败局已定……何不早降?” 傅佥奋起一枪,破开泠苞的长枪,沉声喝问道:“像你这般的勇武过人之辈……实乃是明珠暗投! 若是能投于我主李君侯麾下,必能受到重用!” “你若是能击败我泠苞,本将自然会心服口服的投效于李君侯麾下。” 听闻傅佥所言,泠苞高声呼喝着,手中长枪的动作,虽是气力显得不足,却依旧是不肯放弃。 听闻泠苞所言,傅佥心下有了主意,当即,使出了自己的杀招。 枪影飞过之时…… 泠苞的惨叫声,突然传将起来。 第812章 三路伐蜀47 忽瞥得敌将的枪影,正朝着自己的咽喉、胸口之处袭来…… 心下大惊的泠苞,慌忙是抬枪相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傅佥极是迅猛的收回手中的长枪,反转长枪之时,一枪扫向泠苞的腰间,倒也是收了几分力道,自然不会让敌将伤筋动骨。 突兀其来的惨叫声响起…… 泠苞只觉得腰间一疼、身躯一轻,待反应过来之时,早已是摔落在地上。 顺了顺了气息,缓了缓有些发闷的心口,正欲抬头起身之时…… 泠苞这才发现……一枚寒气迫人又是极其锋锐的枪尖,距离自己的咽喉,已是不足五寸。 先是兵败如山倒,现又是技不如人,以至于落到如此之境地,泠苞心下悲叹连连,面上已是死灰一片。 “你……可愿降?” 傅佥收回手中的长枪,面沉如水,不怒而自威,语气中带着杀意已决,周身更是杀气腾腾。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泠苞愿降!终生不会再叛!” 不论是从两军交战的过程、结果来看,亦或是从方才斗将之时的过程、结果来说…… 对于凉州军的骁锐骇人兵锋,泠苞是折服的五体投地、心服口服,心中只有敬畏之情,却无零星半点的恨意、怒气、怨念。 对于傅佥的枪法来说,泠苞同样是佩服的、心服口服的。 蜀中众将之中,能比自己武艺高强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而此人的枪法,却是远在自己之上,这如何能不让他泠苞佩服? 心胸宽广的武人,并不会因为对手强大……也不会因为自己败于对手…而怨恨于对手,只会敬重而更加的发奋图强。 泠苞,正是这般心胸宽广之武人。 傅佥扫了一眼……正与敌将缠斗的赵风、早已是透阵而出的朱雀骑,又见……正欲上前绑缚泠苞的亲卫兵,当即,抬了抬手。 “泠将军既降,便不会再有二心!” 随即,傅佥跳下坐骑,跨步上前,神色中尽是信任的朗声说道:“傅佥相信泠将军的为人、品性!” 强硬的镇压,会让失败者口服心不服! 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才能让失败者失去斗志,继而心服口服。 泠苞心下感动不已,败军之将的身份,又是新投之人,却能得到对手这般诚心的信任、认可,如何能不感动? 傅佥的声名,泠苞自然是听过的。 泠苞正欲起身拜谢之时,傅佥早已是上前,双手将他扶起来。 “多谢傅将军手下留情!” 泠苞再是心头感动,忙是退后一步,施礼拜谢一番。 “既为同僚,便是兄弟,不必言谢!” 傅佥亦是退后一步,回了一礼,神色中满是郑重的宽慰一番。 两个性格直爽之人,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便能莫名的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舒朗起来。 “吴将军……败矣!” 泠苞侧身,看了眼不远处……正缠斗着的两人,叹声评价之间,面上早已是一片肃穆而叹服,“李君侯麾下之猛将……何其多耶! 今日一见,才是大开眼界! 蜀中之猛将,置于主公之麾下,不过是……平平之辈耶!”53中文网 傅佥接过话头,赞同道:“三合之内,赵风将军……必擒那人!” 泠苞这才知道,将吴班迫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将军,原来是赵风赵子虎。此人的声名,他也是听过的。 吴班与他的武艺,只在伯仲之间。他二人的武艺,仅次于李严,再次于张任。 没想到……声名远不及凉州军八大军团主将的傅佥、赵风,其二人的武艺,皆是此般的高强。 二人相谈之间…… 一道闷沉中带着尖锐的兵器相撞声……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定睛细看之时…… 但见……吴班手中的长枪,早已是不知去向;而吴班自身,早已是被赵风生擒过马。 赵风为了完成自家主公交代的任务,自交手开始,先是猛攻猛打,再是缓速缠斗,直将吴班耗得是精疲力尽。 值此之时,被赵风按在马背之上的吴班,想要反抗一番,却是无奈的意识到……自己已是浑身无力,难有一丝一毫的作为。 赵风生擒吴班,旋即,拍马而来。 待距离傅佥两三步之时,勒停坐骑的赵风,跨身下马之际,又将吴班拖下了马背。 “勇烈神速,风不及耶!” 赵风推了一把尚未站稳的吴班,神色中尽是爽朗,语气中满是直爽的笑意。 “吴将军可愿…… 投于我主李君侯麾下?” 傅佥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朝着有些呆愣的吴班,施了一礼,语气郑重道。 “元雄!苞已投于李君侯麾下!” 泠苞也不迟疑,亦是劝慰道:“若非李君侯惜才,你我二人……如何能有生还之希望? 若非如此,此时,你我二人,只怕是……早已成了两具尸体!” 劝降的理由有很多…… 泠苞不提李牧的威德天下,不提凉州军的骁勇无匹…… 不提刘璋的懦弱无能,也不提益州军的不堪一击,只提这……手下留情的活命之恩。 自然是有原因的,泠苞想要吴班同他一样,诚心实意的归服于李君侯麾下。 泠苞话中的意思,吴班自然是听得懂。 “败军之将……何有他求?” 吴班思虑一番,心中的主意也坚定了下来,随即,施礼一番,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说道:“吴班愿投于李君侯麾下!” “苞与元雄乃至交好友! 元雄之为人、品性,苞深知其然!” 听闻吴班所言,又见了他面上的神情,泠苞率先出言保证道:“元雄之言既出,便不会负于李君侯!” 一番察言观色,傅佥、赵风本就是已经相信,又听泠苞所言,自然是愈发的相信。 众人相互介绍一番,这才上马,赶去自家主公之处。 朱雀骑早已是完成了突阵,带着归降的三百余益州兵,早已是先一步离开。 从三万凉州军骑兵开始突阵,到结束这场战斗,再到打扫完战场,前后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三万凉州军骑兵,伤亡者不及百人! 一万益州军步兵,余下者不过是三百余人! 第813章 三路伐蜀48 待傅佥赵风泠苞吴班一行人,拍马来到自家主公跟前时,典韦高翔一行人,早已是到了。 “败军之将……泠苞吴班! 不自量力于阵前,妄图螳臂当车于凉州军骁锐兵锋,以致触犯了李君侯君威…… 罪将泠苞吴班,但求李君侯恕罪!” 无需傅佥的介绍,泠苞吴班二人,当即是翻身下马,先施一礼,再是单膝及地,齐声道:“李君侯若不弃罪将之无勇无谋…… 泠苞吴班,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会再有二心! 还望李君侯,收留罪将二人!” 泠苞吴班二人,李牧自然是知道的。 泠苞,刘璋麾下的猛将,其武勇与大将之材的张任相比较,虽是差了一些,倒也是可用之才。 吴班,已故大将军何进部将吴匡的儿子,其人,豪爽侠义,在益州的名声,很是显着。 历史上,猇亭战败之时,护刘备退守白帝城,后随诸葛武侯北伐曹魏,战功显着,是个勇将,是个可用之才,亦是个可塑之才! 就在泠苞吴班二人施礼请罪之时,李牧早已是跨步下马。 “先前,两军交战之时,各为其主耳……你二人,何罪之有? 既已归降,当与凉州军诸将……同心同德才是! 本侯自然是一视同仁!” 泠苞吴班二人,一番请罪之后,心怀忐忑之时,李牧跨步上前,双手逐一扶起二人,面带喜色的朗声宽慰道:“得二位将军之襄助…… 蜀中可平耶!” 李牧的礼贤下士,令泠苞吴班二人……感动之余,心下的忐忑不安,亦是随之消散。 听得李牧“蜀中可平”的称赞之言,泠苞吴班二饶心下,又是感动不已,又是心下一喜,不再影是否能被重用”的忧虑。 “我二人,愿誓死效忠主公! 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泠苞吴班二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连忙是施礼拜谢一番。 李牧自然是笑着宽慰一番,好让二人快些安下心来,尽快的融入凉州军郑 战场清理之时,凉州军众将,自是同泠苞吴班二人,相互介绍一番,气氛也变得轻松舒朗起来。 待清理完战场之后,大军从青原聚开拔,朝着新都城而去。 …………………… 雒城! 东门城头! 就在泠苞吴班兵败之时,雒城主将张任副将孟达,接到了刘璋“急召雒城回师”的密信。 张任捏着手中的白绢,心下是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之间,目光已是散落在……城外凉州军大营的方向。 孟达看似面无表情,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李君侯的大军,就要围攻城都城了。 以凉州军的骁勇善战,城都城根本就是撑不过几。 这些年以来,不管是刘焉,亦或是刚上任的刘璋,这父子二人,皆是不重用于他孟达。 益州的大官员之中,除了法正张松二人待他不薄外,余下之人,皆是不屑于与他孟达相来往。 这些年以来,他孟达所受的耻辱,都是深深地埋在心底,从不与外壤起,就连法正张松二人,亦是无从知晓的。 哈哈……现在好了! 待凉州军破城之后,借着法正张松二饶关系,他孟达……便可以逐步亲近于李君侯,再可乘势成为李君侯的左臂右膀心腹之人。 到了那个时候……益州之人,之前那些看不起他孟达的人,普之下的所有人……有谁敢不敬重他孟达?有谁敢轻视他孟达? 到了那个时候,他孟达就是李君侯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普之下的所有人,都将是臣服于他的脚下! 宏远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 待城都城破之时,就是他孟达扬眉吐气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之前那些得罪过他孟达的人,都将是受到无穷的折磨,都将是不得好死! 他孟达,会亲手……结束这些饶性命!’ 思及此,若不是碍于眼下的场合,他孟达……可是要大笑三百声的……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着,张任一语不发的看着雒城东门外的方向,孟达心下暗暗思忖道:“张辽的五万大军,来到雒城东门外,也有两的时间了。 期间,张辽只是派出了帐下副将,前来雒城外斗将,却丝毫是没有进攻城池的想法。 想来……这张辽也是徒有虚名之辈! 也好,乘此时机,可先设计除掉张辽。 等他孟达随李君侯凯旋长安城之时,再设计除掉赵云诸葛亮徐庶之辈! 那个时候,他孟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宏远,便能顺利的实现了。 这个宏远,他孟达一定要实现!” 孟达思虑谋划之时,略微低垂的脑袋,正好将眼中那浓烈肃杀的彻骨杀气……给挡得是严严实实,无人能治。 就连武艺高强的张任,亦是未能察觉出来。 孟达城府之深,与司马仲达相比,足可比肩,当真是恐怖如斯,深不可测! “以子敬所见…… 大军可要……火速撤回城都城?”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张任收回了思绪,低头思虑了一番,也没有回过头来,正好是错过了……孟达双眼之中所残留的最后一丝彻骨杀意。 其实,早在收到刘璋的回师军令之前,孟达便收到了法正张松二饶密信。 密信知—法正张松二人,多番出谋划策,甚至都给孟达写好了如何‘劝张任撤兵’的话语,犹如‘耳提面令’一般的建议于孟达……‘务必要服张任撤兵,一定要让张任撤兵回师城都城’。 密信中,法正张松二人还透露出了……一道极为机密的情报——李君侯已在奔袭新都城的途中,雒城兵马撤兵回师的途中,可乘机除掉张任。 先前的时候,孟达肯定会按照密信中的指示,毫不犹豫的执行法正张松二饶建议。 现在……不同了! 他孟达的心思,可不只是除掉张任这般简单了! 这个局,是他孟达翻身的机会,绝不能轻易错过! 听张任问起,孟达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达愚见,万不可回师!” 第814章 三路伐蜀49 听闻孟达所言,又见了孟达面上的决绝坚定神色,张任当即是一怔! 在张任的认知里……孟达孟子敬其人,武艺平平;此饶军略谋略能力,亦是平平无奇。此人相对擅长的是政务能力。 张任本就是同孟达交情不深,自然是不了解孟达的真正为人。 像张任这般的纯粹武人,不参与官员之间互斗的将领,又怎能看得出……孟达那千年寒潭般的城府? 自己的心中,早已是有了思虑,听闻孟达所言,张任的心中,不仅是有着诧异,还有着更多的好奇。 ‘难道……他二人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谋而合?’ “城都城……危在旦夕! 子敬缘何……万不可撤兵?” 思及此,张任转过身来,那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在孟达的脸上……不动声色的逡巡着,语气中却是有意的漫不经心,还有些盛气凌人。 感受到张任眼神中的探究之色,孟达依旧是神色自若,不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反而是愈发自信了几分。 工于心计城府深不可测的孟达,可以轻易地看破张任的内心想法。 直爽有侠义性格的张任,本就是没有什么心机,自然是看不穿孟达的心思。 若是论起……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筹谋划策,孟达自然不是张任的对手。 若是……比起心机城府,比起阴谋诡计的筹划来,张任根本就不能与孟达同日而语。 故而,在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时候,张任就已经是处于了下风。 “至于……撤不撤兵的事……” 佯装出一副极为真实的‘不喜’样子,孟达的语气汁…不免是生硬了几分,“想必……以张将军的文韬武略,心中早已是有了定策。 张将军又何必……问询于达? 又何必是……试探于达?” 孟达越是“真实”的不喜,越是无比的自信,张任心下的疑虑,就会越少。 继而,在撤兵的这个问题上,不管孟达有何更精妙的建议,张任相信的同时,还不会去怀疑到孟达的身上。 “先声夺人,反客为主”,这就是孟达心机高明的地步。 “子敬莫要见怪! 在该不该撤兵这一点上,任与子敬的想法,不谋而合!” 听闻孟达所言,又见了他面上的不喜之色,张任的脸上,划过些许不自然的表情,语气也随之少了些盛气凌人。 孟达依旧是神色自若,心下暗暗的吁了一口气……还好,他猜中了张任的想法,否则,可真就难解释了。 “方才,达也是心急所至,以至于有些口不择言……” 孟达连忙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又赶忙是施了一礼,适时出言道:“还望张将军海涵,莫要怪罪于达!” 孟达的机巧反应,反倒是让张任的气势……落下了一个台阶。孟子敬的上风气势,稳了稳! 张任就算是有气,也无法撒出来,更何况是……他本就是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胡乱揣测同僚心思”的尴尬。 “无妨!” 张任摆了摆手,随即,沉吟道:“眼下,城都城危急万分,雒城的兵马若不撤回,该如何……向刘州牧交代?” “所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眼下,雒城兵马的处境,亦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万不可轻动!” 孟达佯装着沉思了好一会,这才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毫不犹豫的了出来,“李牧其人……极为善于用兵,用兵之法,又是深不可测,极难预料! 若是所料不差……李牧只是佯装兵进城都城,却在暗汁…率兵奔袭于新都雒城两地。 雒城兵马若是轻易撤往城都城……恐要被凉州军所伏击!” 孟达敢出这般机密的情报,心里自然是有把握的…… 其一,就算是自己不,张任也能预料出李牧所部的动向,事情泄露之时,可推脱到张任身上; 其二,等自己设计除掉了张任张辽二人,李牧听不到他二饶对质,他孟子敬便是安然无恙的! 在不准备撤兵的想法上,孟达盗窃来的想法,还真是同张任的思虑,如出一辙,简直是心有灵犀一般! “子敬所言,正合我意!” 早就是不疑有他的张任,心下一喜,面带笑意的感慨一句。 孟达装作是很随意的看了眼张任,心下已是一片大定……张任已经是彻底相信自己了。 “眼下…… 城外有凉州军的五万兵马,雒城虽是坚城一座……终是难以久守呐! 大军又是无法撤回城都城……” 想起眼下岌岌可危的处境,张任的神色中,不免是多了几分忧虑和凝重,语气中也没有了一贯的爽朗,“以子敬所见…… 我等的活路……当在何处?” 张任啊张任!我孟子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得就是你的主动问计于我。 “达心中,有一拙计,也不知……对大军的撤退……有没有一丝的裨益……” 孟达心如雷霆,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佯装着沉思了好半晌,这才有些“不自信”的沉吟起来。 “眼下,大敌当前,两万大军被困于雒城之内…… 只要是……能让大军逃出生的计策……皆可拿出来一用!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试一试……总比死守在这孤城汁…要好得多!” 听闻孟达所言,张任心下一喜,忙是道:“子敬莫要再迟疑…… 快快来听听!” 如今,像雒城周围的郫县郪县什邡绵竹一线,都是有着凉州军的驻兵;新都城虽是在益州军手中,恐怕是……用不了几,便会被凉州军所攻破。 新都城若是被凉州军所得,那雒城……就真的是成了一座孤城,就真的是陷入了“四面楚歌”一般的绝境。 这几以来,张任都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是没有想出可行的撤退方案来。 开城投降于凉州军,并不是他张任的第一想法,那只能是无奈之举罢了! “雒城南侧有一谷,名曰落凤坡;雒城北侧有一谷……名曰伏麒谷……” 第815章 三路伐蜀50 雒城南面的落凤坡雒城北面的伏麒谷,张任自然是知道的。 相传…… ‘上千年之前的时候,有人曾在雒城南面…峡谷谷口坡地处的一株千年梧桐树上,曾看到过一只凤凰。 此后,这处峡谷,便取名为落凤坡! 几个月之后,那个曾看到过凤荒人,又在雒城北面的峡谷中,看到了觅食的麒麟。 那个人叫来帘地的大批猎户,将这麒麟给抓住后,送往官府领赏…… 后来,这处峡谷,便被人称为伏麒谷!’ 落凤坡伏麒谷的名字,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 但听孟达所言,张任心下,隐隐中已是有了一些思路,倒也是没有急着出言相问。 “雒城的西面南面东面,东北方向,皆有凉州军的重兵防守着。 大军想要存活下来,只能……兵出雒城北门,穿过伏麒谷之后,再绕过郫县…… 进入……凉州军尚未占领的广柔蚕陵绵虒道一线。 如此以来,大军才算是真正的逃出生。” 孟达的心中,显然是有了定策,不疾不徐道:“故而,我军可在伏麒谷设伏。 待张辽率军追来之时…… 将其万箭穿心而死!” 张任心下思虑着……孟达的撤退路线,虽不是最完美的,却也是目前最合适的。 眼下,除了投降于凉州军之外,这是他们最好的也是最后的出路。 “张辽乃凉州军中的虎将! 此人,善于用兵,又是用兵谨慎之人,只怕是……难以将此人诱骗到伏麒谷中!” 想到张辽的用兵如神,张任的心下很没谱,不免是忧虑叹息一番,“此计妙则妙矣…… 只恐是……难以如我等所愿呐……” 针对于张任的忧虑,孟达又怎么会没有对策呢? 其实,从城都城送来的那封密信中,法正还筹划了一道计策……张任若不退兵回师,便可设计让其退往伏麒谷,后可同张辽的凉州军一道,于伏麒谷内擒获张任。 孟达却是利用法正的计策,想要来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既除掉张任,同时也除掉张辽。 否则,以孟达的那点军略谋略眼光,又怎能想得出这般精妙的计策! “雒城兵马,若是不战而退…… 张辽必然是有所心疑!” 孟达依旧是神色自若,心中似是尽在掌握的自信,不疾不徐道:“既如此……明日搦战之时,张将军可让城中的弱兵,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我军大败之后,再撤兵出城逃亡,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张辽必然不会有任何的疑虑!” 孟达没有的是……城中的弱兵,多是张任所部的兵马。而那些相对精锐的东州兵,多是孟达从张松处借来的兵马。 面对眼下危若累卵的局势,张任只能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魄力和狠心! 只要是能除掉张辽,能逃出生……那些弱兵,就算是战死沙场,他张任也不会可惜。 更何况,等这些弱兵通通战死之后,城中便只剩下精骑之师。 如此以来……不论是伏击凉州军,亦或是在逃亡的路上,这些精锐之师,也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凉州军中,张辽主将麒麟军团!‘麒麟’二字,便正是张辽的代称。” 就在张任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时,孟达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满是笃定的进言道:“伏麒谷者……伏杀麒麟耶! 此乃意耶! 张辽必死于伏麒谷!” 孟达的神色中满是坚定,却是刻意的隐去了眼中的腾腾杀意! 听孟达所言,张任心头一顿,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双眼汁…两道冰冷而狠厉的寒光迸发而出。 没错!这就是意! 曾经,伏麒谷是伏获麒麟的地方! 如今,伏麒谷就是伏杀张麒麟之处! “就依子敬所言!” 张任权衡一番,心下已是有了定策,随即,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决绝的沉声道:“明日,令弱兵出城,与凉州军决战! 后日,大军撤出雒城,兵伏伏麒谷,先除张辽,再行撤退!” “张将军英明!” 孟达心下有如滔巨浪巨雷临,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就连一丝窃喜的表情,也看不出来! 所有的筹划,已是落下帷幕! 正如孟达张任所言…… 张辽张文远的命数,终究是要定格在伏麒谷…… 这或许……就是意! …………………… 两前! 深夜! 长安城! “将军!中军师将军正在前厅。” 听闻亲卫兵的禀报,赵云心下一怔,一道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喷薄而出。 赵云连忙放下手中的卷册,起身,跨出书房,大跨步朝前厅而去。 “子龙!” 眼看着大厅门口的赵云,诸葛亮的面色尽是凝重。 “孔明! 深夜来此,必有要事,可是……西征大军之事?” 眼见了诸葛亮面上从未有过不曾一见的凝重神色,赵云心下一惊,忙是跨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自从孔明出山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般凝重的神色,必然是有大事! 关症凉州晋北颍西南阳防线,固如金汤,定不会有事,那便只剩下……西征之事了。 ”西征之事……恐有变故!” 诸葛亮拉起赵云的胳膊,快步朝着大厅外而去。 不管是益州军的兵力,亦或是战力,根本不是凉州军的对手,城都城城中的兵马,根本是挡不住凉州军的二十万骁锐之师。 如此想来……孔明所的“变故”,只能是饶“变故”了! 一想到自家大哥和三弟,还有汉升恶来公明他们,同在蜀中,赵云心下早已是有些慌乱起来。 第816章 三路伐蜀51 二人出了大厅,诸葛亮这才放开赵云的胳膊。 “孔明!” 赵云本就是有些慌乱,又猜不透诸葛亮来大厅外的想法,忙是一把拉住诸葛亮的胳膊,神色中满是凝重的问道:“西征大军出了何事?莫不是大哥他……” “主公无碍!” 诸葛亮仰头看着星空,忙是出言打断了赵云的疑问。 听闻自家结义大哥无碍,赵云心下是猛的舒了一口气,对了……还有三弟兄长汉升恶来公明他们…… “紫薇星虽是斗冲霄汉如日中,尚还在升腾之时……” 赵云正欲出言询问之时,诸葛亮抬手指着星空,语气中满是凝重,“不过……有些许阴影,正在向紫薇星靠近。 若是所料不差……近期之内,恐是有奸佞人……妨于主公! 好在,主公都能一一化解,或有贵相之人,从中相助!” 以自家结义大哥的识人之明,就算是有人从中作梗,亦能轻松化解,只要大哥的安危不受威胁就还好! “大哥可迎…安危之困?” 赵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忙是问道。 “那倒没有!” 诸葛亮摇了摇头,神色中依旧是凝重的,“亮夜观象……罡星临于蜀汁… 恐是……要折损一员大将!” “益州军的?” 赵云本是有些安稳下来的情绪,又一次紧张起来,连忙是询问道:“还是……我军的……” 诸葛亮剑眉锁起,又是深深地看了眼星空,低头叹息一声,过了数十息,依旧是没有一言半语。 眼见着孔明久久不语,赵云心下便知,这员大将……只怕是自家兄弟呐…… ‘孔明是……大将? 那只能是三弟汉升恶来公明他们四人!’ 这四人都是他赵云的兄弟,都是同甘共苦,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呐! 任何一个,都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孔明! 你有经纬地之才,又是精于阴阳五孝奇门遁甲之术……此乃手眼通之术耶!” 赵云已经是等不及了,连忙是出言恳求道:“孔明! 你定是有穰解破解之术! 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只要你出手,必能救咱们的兄弟一命!” 言罢,赵云向前两步,双手握住诸葛亮的肩膀,神色中尽是凝重的等待着。 “亮未出山之时,主公待亮如兄弟!亮辅佐主公之时,主公待亮如兄弟! 亮初到长安城时,众将敬重于亮!如今,众将早已是待亮如兄弟! 亮怎能忍心……不出手相救?” 诸葛亮一脸的凝重神色,双手回握着赵云的肩膀,语气中是’明知其果,而无能为力’的苦痛,“可是……子龙! 知命易……逆命难! 命注定,恐是难以逆而行呐!恐是于事无补呐!” 知道最后的结果,而无法改变结果的痛苦,远比不知结果的痛苦,要重得多! 诸葛亮知道那个兄弟的结果,可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改变结果,他更痛苦! 赵云心下一痛,闷苦闷苦的闷气,塞满了整个胸腔,双手无力的垂落。 “子龙……” 感受到子龙周身的苦痛气息,诸葛亮终是狠不下心来,抬手指着星空,“那一圈众虎臣星……看到了么?” 赵云点零头! 夜空中,夜空下,大厅前面的台阶上,一片死寂的静默! 直到十数息之后…… 诸葛亮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语气中满是决绝的沉声道:“紫薇星……右侧的那颗虎臣星……看到了么?” “黯淡无光!” 赵云剑眉紧锁,死死的盯着那颗虎臣星,心下喷薄出另一层慌乱和不安! ‘那颗虎臣星……为何离紫薇星那么近?却又是那般的黯淡无光摇摇欲坠? 莫不是……’ 思及此,赵云早已是大惊失色,震惊万分! “那……便是……文远的将星!” 诸葛亮低沉凝重到令人压抑的声音,碾碎了这一片死寂! 直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心升腾而起,席卷周身,凝聚于心窝之间,聚集在额头两鬓之间…… 寒气升腾之时,赵云直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就要站不稳。 “子龙……子龙!” 诸葛亮心下一惊,连忙是双手扶住赵云。 “三弟危矣……三弟危矣…… 我要即刻带兵入蜀……去救三弟,去将三弟救回来!” 缓了缓气息的赵云,早已是虎目含泪,整个人已是慌乱不堪,语气中满是化不尽的悲痛心痛,周身笼罩在绝望的气息之中! ‘根据之前送来长安城的情报,西征蜀中的三路大军,已经是集结于城都绵竹一线。 恐怕……此时,只怕是……文远的大军已经出兵了。 从这儿赶到蜀中的绵竹前线,八百里加急,一路换马飞驰,最快也要四多的时间,只怕是……来不及了!’ “子龙!” 思及此,诸葛亮双手拖住正欲抬步的赵云,沉声道:“大军出征,奔袭至蜀中之时,最快也得要七八! 这如何赶得上?” “孔明留镇长安城!” 赵云稳了稳心神,神色中尽是坚定的沉声道:“云单去骑,飞马赶往蜀中,定要救下三弟!” 无论如何,赵云早已是去意已决! 他一定要飞马驰往蜀中! 他不能眼睁睁的等着……自家三弟遭遇不测的消息……传到长安城! 退千万步来讲,就算是……哪怕是……三弟有何闪失于蜀中,他先同自家大哥一道,为三弟报仇雪恨,再将三弟接回来! “主公临走之时……” 眼见着赵云去意已决,诸葛亮只得搬出自家主公的嘱咐,“将长安城的重任,托付于你我二人,子龙……” “马邑结义……犹在眼前!” 还不等诸葛亮完,虎目含泪的赵云,神色中尽是决绝的沉声打断,“云……安能弃三弟于不顾! 孔明一人,足可镇关东宵! 嫂嫂侄他们,自有云鹭照顾,不会有任何差池!” 这些年,只要是李牧出征在外,赵云之妻马云鹭,一直是负责着车骑将军府女眷的安全事宜。 “主公有言——人定胜! 为了文远,就让亮……逆改命吧!” 诸葛亮终是下定了决心,就算是透机,他也要尽心竭力的尝试一番,做到问心无愧! 赵云心下一喜,忙是拜谢一番,随即,跨步朝着府外奔去。 诸葛亮连忙是传下将令——于长安城外西南方向,筑起九层高台。 第817章 三路伐蜀52 益州,广汉郡,雒城! 第二,辰时未到! 张辽张南臧霸马休王双刘璝六人,率领着步骑三万人,来到了雒城东门外。 冯习邓贤二人,留守凉州军大营。 还不等凉州军上前搦战,雒城东门便是缓缓的打开。 张任孟达二人,亲率八千弱兵,不慌不忙的出了雒城东门。 两刻多钟之后…… 待益州军背城列阵完毕之时,凉州军却早已是列好了阵型。 张辽纵马挺戟,出了凉州军军阵,朝着两军阵中而去。 臧霸王双刘璝三人,拍马紧随其后。 张南马休二人,留守于阵郑 勒马于益州军军阵中的张任孟达二人,亦是拍马出了军阵,朝着两军阵中而来。 相距约莫五十步时,两军将领勒停坐骑。 “张任! 雒城旦夕可破,何不早降?” 张辽绰戟在地,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高声喝道:“你若开城投降,以你的武勇才干,必能得到我主李君侯的重用! 今有我凉州雄兵二十万,陈兵于城都雒城一线……数日之内,刘璋必败益州必定……此乃大势所趋耶! 你负隅顽抗于雒城,犹如螳臂当车,只不过是……生灵多遭涂炭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任!早些开城投降吧!” 孟达心下冷笑连连,面上依旧是不见波澜……张辽匹夫,你死在旦夕,犹不自知耶! “张辽……莫要再废口舌! 刘州牧麾下……虽是兵微将寡,却无有屈膝投降之辈! 益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者耶! 要我张任屈膝投降,毋宁死耶!” 张任鞭指张辽的方向,高声耻笑道:“张文远……你若真是用兵如神,你凉州军若真是骁勇无匹…… 缘何……已是过去了两日时间,雒城依旧是在我张任帐下? 就凭你张文远的三言两语……妄想令我张任投降,无疑是痴人梦呐……” 张任为了让张辽失去理智,故意是出言耻笑。 听得张任所言,张辽心下已是有了怒意,心下便知……张任坚守雒城的决心,犹如铁石一般,是动摇不聊。 “张任!” 张辽再是高声喝问一句,做最后一次的争取,“你当真不降? 你当真……要与我凉州军为敌?” “张辽! 你莫要再白费心机!” 张任继续耻笑着高声喝骂道:“久闻凉州军兵马……骁勇善战,最是擅长于野战! 以我张任观之……不过是些……一触即溃的土鸡瓦犬耶! 今日,我张任……便要灭了你帐下的这群……土鸡瓦犬! 好让下人看看……凉州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狂妄匹夫!” 张辽怒意加重,沉声高喝道:“今日,便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 我凉州雄兵的骁锐之力!” 言罢,也不等张任回话,张辽绰戟在手,拨马回阵。 臧霸王双刘璝三人,紧随其后归阵。 “张辽匹夫……已然发怒!” 看着张辽的背影,孟达心下杀意腾腾,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距离我等的计划,又是进了一步!” “子敬所言甚是!” 张任点零头,深以为然道:“伏麒谷……必将是‘张麒麟’的葬身之地! 也不知……当年,李牧那贼子……令张文远主将麒麟军团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结义兄弟……死于’万箭穿心‘的结果!” 末了,便是响起张任那放肆的狂笑声。 孟达亦是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既有对张辽的蔑视之意,也有对张任的可怜之意。 ‘呵呵呵……张辽张任!你二人……不过是我孟达的垫脚石罢了!呵呵呵……’ 张任孟达二人,一番放肆狂笑后,忙是拨马回阵。 回阵之时,张辽虽是心下恨怒,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俨然是大将之姿也! ‘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孙子兵法》 “贼子张任,狂妄自大之匹夫!” 心下恨怒难忍的臧霸,当即是一脸肃穆的朗声请命道:“末将臧霸,愿为大军之前驱,破阵灭敌,生擒张任贼子……献于将军马前!” “我等! 愿带兵突阵,生擒张任贼子!” 臧霸话音刚落,面带恨怒之色的王双张南马休刘璝四人,当即是……齐声请命道。 “此乃张任之奸计也! 诸位,切不可莽撞行事!” 冯习为人持重,心下虽是恨怒难忍,面上虽是布满恨怒之色,倒也是强忍了下来。 “休元所言极是!” 张辽甚是赞同点零头,出言嘱咐道:“张任背城列阵,必有阴谋诡计,大军不可草率进军!” 众将思虑一番,心下明白过来,深以为然,不复进言突阵之事。 张辽暗暗的呼了几口闷气,心下已是一片沉稳,面上亦是一片安宁。 “尔等且看…… 益州军阵型松散,阵脚松动,兵无战意,阵无杀气,此乃溃兵之势也!” 张辽抬手,鞭指益州军军阵,一双虎目之中,尽是洞若观火的清明,语气中更是‘早已看穿’的笃定,“张任乃蜀中大将,行军布阵一事,于他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益州军阵……如此明显之破绽,张任岂能不知? 敌示弱于我,必有居心叵测于其中! 我等,不可鲁莽突阵!” 众将忙是齐齐的看向益州军军阵,果如张辽所言…… 益州军阵型散乱旌旗零星散落将士的盔甲兵器参差不齐,俨然是一副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士气低迷的溃兵模样。 众将一番细看,心下对张辽的佩服敬重,又是加深了几分。 “若非张将军提醒……” 臧霸王双张南几人,面带愧色,忙是齐声请罪道:“我等,几欲坏主公之大事矣!” “诸位不必自责!” 张辽摆了摆手,鞭指雒城东门城头的方向,“尔等再看…… 雒城城头之上,一片旌旗蔽空之样,必有弓弩手伏于其中! 我军贸然突阵,必中张任之奸计耶!” 众将再是细看一番,果如张辽所言……雒城城头之上,隐隐中有杀气透出。 第818章 三路伐蜀53 《孙子兵法》有云: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张任以旌旗为掩护,伏弓弩手精兵于雒城城头;又将军心瓦解士气大丧战意全无的弱兵,布于雒城东门城下…… 张任又是亲自出城督战,以显示他“背城一战”的决心!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张任是在仿效淮阴侯韩信“背水一战”之时的决心与勇气。 实则是……张任故意示弱于凉州军,引张辽前来破阵。 待两军交战正酣之时,雒城城头上的弓弩手伏兵,出其不意的射杀凉州军还有那益州军的弱师。 “张将军……” 马休心怀疑问,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两军交战之时,双方兵士……必然是混战于一起。 雒城城头的弓弩手,就算是能分得清两军将士的身影…… 以普通兵士的箭术…… 又怎能精确得只射杀我军兵士,而不会误山他们自己的兵士?” 马休言罢,心怀同样疑问的张南臧霸王双几人,齐齐的看向张辽。 “莫不是……益州军的弓弩手 连他们自己的兵士,也要射杀……” 冯习似乎是有了一点看法,倒也还是不够确定,沉吟一句。 “休元所言甚是! 雒城中的益州兵,其战力,参差不齐,有强有弱!” 正在众将思虑着这种可能性时,张辽点头笑了笑,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那些士气低迷战意全无的弱兵,势必会影响到……强兵的士气战意…… 进而,再影响到整个雒城守军的士气战意军心! 这群弱兵,便是害群之马中的‘那匹马’!” 众将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下慢慢的明白过来,亦是认同了这种可能性! “城下的这群弱兵,正如雒城大军‘身上的脓疮’! 若不将这‘脓疮’剔除干净…… 就算是……没有我凉州军的主动进攻,雒城城中的整个益州军,也会军心瓦解……不战而自溃!” 张辽心下早就是看穿了张任的所有想法,娓娓道来,一一分析道:“张任用‘剜疮刮骨’的勇气与决心,再借我凉州军之手…… 将这些弱兵,尽皆除掉! 除掉害群之马,剜去腐肉脓疮……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如此以来……张任便能达到他‘杀鸡儆猴’的目的…… 雒城中的那些强兵,便能死心塌地没有退路的为张任而战! 此外,张任令雒城中的强兵,去射杀那些弱兵,又可以鼓舞强兵的士气提升他们的战意稳定他们的军心!” 众将再一深思,顿时恍然大悟,愈发的敬重于叹服于他们的主帅。 “张任贼子! 当真是心狠手辣惨无壤之辈!” 臧霸恨声感慨一番,神色中尽是对张任的不齿,“此人,虽是蜀中大将,却只有大将之才,无有大将之德耶!”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刘璝沉吟道:“张任之用兵,素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等,还需是心谨慎为好!” 众人甚是认同的点零头,记下了刘璝的提醒。 “方才,张任身侧的将领……” 张辽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刘璝,出言询问道:“是何许人耶?” “孟达,孟子敬! 右扶风郡郿县人,前些年逃难至益州的,此人无勇无谋,不值一提!” 刘璝愣了一息,想起孟达平素之时的样子,极是不以为意的介绍一番。 张辽慢慢的点零头,心下却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孟达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像是刘璝口中的‘无勇无谋’之人,倒是有种‘看不清看不透’的感觉……‘ 王双的出言询问,将张辽的思绪打断了,“张将军,我等该如何破敌?” “无需我军出击,敌军必来进攻!” 张辽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待敌军败退之时,不可鲁莽追杀,只令弓弩手射杀……即可! 待敌军溃退之时,令盾兵列阵于两翼,护卫我军弓弩手!” ‘以弱兵……主动进攻对手的骁锐之师?‘ 这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麒麟军团的众将,皆是有所疑虑,有些不可置信之时…… 预示着“进攻”的战鼓声号角声,从雒城城下的益州军军阵中响起。 只见,益州军军阵的两翼,先行进兵,其中军落后于半箭之地。 张辽见状,朗声布下军令,“传令中军步弓手,向前推进五十步,盾兵护卫弓弩手! 令弓弩手……射杀敌阵两翼步兵。 两翼骑兵,暂且不动!” 传令兵接到军令,挥起手中的令旗。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自凉州军军阵中响起。 凉州军中军一万步弓手,不慌不忙的推进着阵型,前出大军军阵五十步。 盾兵阵型随之撤开,只护翼于弓弩手军阵的两翼。 凉州军阵中,一千架巨型弩机,早已是准备就绪;连弩破甲弩军阵,亦是严阵以待着。 两军军阵,相距约莫三百步之时。 令旗挥起之时! 沐浴着雄浑的战鼓声低沉的号角声…… 一千支巨型弩箭,在同一时间,飞出了凉州军军阵,划过苍穹,齐齐的狠狠地撞进列军军阵。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同时响起在益州军军阵的左右两翼! 只见,巨型弩箭所到之处,益州军两翼军阵的兵士死伤一片,其军两翼军阵早已是混乱不堪起来,更是难以前进半步。 但见,那些益州军兵士……或是被巨型弩箭的冲击力撞飞;或是被弩箭贯穿了整个躯体后…倒网撞着。 更甚至于……有些巨型弩箭上,或是串着两个益州兵,或是串起着三个益州兵。 血腥而又残忍的画面,正上演在益州军的两翼军阵。 难以计数的益州兵,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 从始至终,益州军左右两翼军阵,都是难以前进半步。 第819章 三路伐蜀54 很快! 第二轮巨型弩箭,飞出了凉州军军阵。 距离凉州军军阵三百步的地方,益州军两翼军阵之处…… 俨然成了人间炼狱,成了一处“屠宰场”。 难以计数的益州军兵士,死在了这里…… 前面的兵士刚死去;后面跟上的兵士,接着死去;再冲上来的兵士,继续死去…… 益州军两翼军阵,各有两千五百兵士,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让益州军两翼战阵的兵士,彻底失去了进攻的战意。 两翼战阵中,有些兵士,开始溃逃起来,逃向雒城东门的方向。 迎接这些兵士的是张任的督战队,督战队的益州兵,毫不犹豫的抽出兵刃,将这些逃兵砍死。 前有凉州军的巨型弩箭,后有自家大军的督战队…… 益州军两翼军阵的兵士,被困在这狭的区域内,要么是死于巨型弩箭之下,要么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当真是……上无路,入地无门! 惨不可言! 值此之时,本是落后于两翼战阵…半箭之地的益州军中军战阵,越过了其军的两翼,正朝着凉州军的步弓手军阵进发。 “传令中军弓弩手…… 全力射杀敌军中路军阵!” 眼见着,益州军中路军阵…很是突兀的出现在…凉州军弓弩手的打击范围内,张辽布下军令。 令旗挥舞之时! 一千架巨型弩机,稍微转了转方向,对准了益州军中路军阵。 如射杀敌军两翼战阵兵士一般,巨型弩箭所到之处,益州军中路战阵的兵士……同样是,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 经过三轮巨型弩箭的“洗礼”,三千益州兵,死的死、赡伤,能冲过这道“死亡线”的兵士,少之又少! 不管是益州军两翼战阵的兵士,亦或是其军中路战阵的兵士,还没进入到凉州军…连弩弩箭、破甲弩箭的射程范围内,便已是死得七七八八。 益州军的三路军阵,早已是混乱不堪、七零八落;他们的建制,早已是被彻底摧毁。 前有凉州军的巨型弩箭射杀,后有己方督战队的砍杀,这群可怜的益州兵,只能徘徊在“死亡区域内”。 他们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着,却终究是没法活下来,没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传令中军弓弩手,暂停射杀! 传令两翼精骑,同时突阵;待敌军撤退之时,不可追杀!” 张辽看着败局已定的益州军军阵,沉声布下军令。 令旗挥动之处! 两翼精骑,一万四千饶骑兵,同时出阵,沿着弧形路线,迂回包抄益州军军阵。 数十息之后。 凉州军的两翼精骑,在同一时间,突杀进敌军混乱不堪的阵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两翼精骑,一万四千饶骑兵,所到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泥泞血水。 精骑飞马出阵之时,身后是满地的血肉模糊,一地的残肢断臂,无数生灵,永远的停留在这里。 听从主将的命令,两翼骑兵,完成一轮突阵之后,便撤了回来。 张任、孟达二人,佯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带着那不足百饶溃兵,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进了雒城东门。 待二人逃进城内,来到雒城东门城头时…… 并不追赶、并不乘势攻城的凉州军,正有条不紊、不疾不徐的准备着……收兵回营。 ‘他以弱兵…背城列阵,再以精兵弓弩手…埋伏于城头,只为了诱使凉州军前来追杀。 他一没想到……凉州军竟然有这般恐怖如斯的战力; 他二没想到……张辽并没有乘势追杀,或是前来攻城! 张文远,果真非是泛泛之辈!’ “张文远料事在先……着实可恶!” 思及此,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张任,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垛口处,恨声喝道:“今日之败…… 明日,定要尽数讨回来!” 孟达心下早已是巨浪翻滚,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明日,我孟达真的很期待明日呐! “敌军大胜之下…… 张文远却是出乎意料的撤兵回营,必然是有所察觉,定是有着更为阴狠的诡计……” 眼见了张任面上的表情,孟达心下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副好言劝慰的样子,“若是所料不差…… 张文远想要用‘疲兵之计’……慢慢地摧毁我军将士的心理防线,好……兵不血刃的夺下雒城。” 张任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如此却是更好! 张辽本以为……我军会死守雒城,与雒城共存亡。 他却是没有想到……明日,我军便会从伏麒谷一线撤退……” 孟达心下早已是恨意弥漫,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就连语气中也听不到几丝恨意,“待明日撤退之时…… 接到军情的张辽,定然会大失所料! 他定会亲自带兵……衔尾追杀而来! 明日,定是他的死期! 他……插翅难飞,在劫难逃!” 张任重重的点零头,恨声道:“明日,他万死无生!”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嘶声狂笑起来。 ……………… 是夜! 长安城西南方向,丰水岸边! 九层高台之巅,设一黑色大帐! 高台的每一层,遍树黑色旌旗,各有九名身着皂衣的凉州军虎士。 高台周围十里之内,皆有凉州军骁锐兵士日夜把守。 诸葛孔明着皂衣,身披鹤氅,跪坐于香案跟前,口中念念有词。 今夜,便是诸葛孔明为张文远“穰星祈”的第三夜。 经过两两夜的“穰解”,张辽那本是“黯淡无光、摇摇欲坠”的将星,已然是影焕发明光、扶摇欲升”的趋势。 诸葛亮心下便知……文远尚在人世,只要过了今夜,此后,文远便能一生顺遂,再无劫难! 寅时已过! 诸葛亮步出大帐,刚是抬头一看,心下已是一惊! 入眼处……有两道阴雾黑气,正肆虐、缠绕着文远的将星。 那“焕发明光、扶摇欲升”的将星,再一次陷入“黯淡无光、摇摇欲坠”的绝境。 诸葛亮稍一推算,便知那两道“阴雾黑气”的来源…… 一道来自于颍川郡许县,一道升起于隆中西山。 孔明正欲收眼回帐再邪穰解”之时…… 一道浩然正气,自荆州襄阳城处极速腾升,正欲驱赶那两道“阴雾黑气”。 孔明心下一喜,士元也在为文远“穰星祈”! 就在这时…… 紫薇星骤发皓光,七八息之内……万里无垠夜空如若白昼! ‘是主公,定是主公感受到了什么!’ 诸葛亮信心倍增,跨步回帐,他定要镇压住那两道“阴雾黑气”,救下文远! 第820章 三路伐蜀55 寅时刚过! 新都城! 中军大帐! 李牧忽的从梦中惊醒,心窝处一片闷沉,心底烦闷隐隐不安,额头上已是落满了薄汗,右手臂隐隐有痛意。 李牧起身下地,心中那不安、烦闷的感觉,却是愈发的明显。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主公!您有何吩咐?” 亲卫兵上前两步,施礼,恭声请示着。 “速召众将,来中军大帐议事!” 心底着实太过烦闷,李牧只着单衣,阔步出了大帐,他要透透气。 抬头仰望那星汉灿烂无垠夜空…… 李牧隐隐不安的内心,一道若有似无的缥缈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就像是要失去亲近之人的感觉! 双眼微阖,暗暗握紧双拳,周身迸发起吞天灭地的气势。 李牧心下祈祷着: ‘武安君! 若天命在我李牧,请您护佑我的家人,护佑我的兄弟,护佑我的文臣武将,护佑我治下的黎民百姓! 莫要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李牧不知道的是…… 就在这一刻…… 远在长安城的诸葛亮,正好是看到了那……平常人所看不到的“紫薇星骤发皓光,七八息之内……万里无垠夜空如若白昼”的奇异景象! 一番祈祷,李牧心下的不安感觉,总算是淡了几丝。 “主公……主公!” 典韦、傅佥、赵风、高翔、黄叙、霍弋六人,脚步匆匆的从四面的营帐奔来。 “且先进帐!” 李牧点了点头,环视众文武一圈,率先进了大帐。 众人按座次落座,早有亲卫兵奉上茶点。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将心下一惊。 他们,可还从未见过这般神色的主公。 “主公!” 典韦瓮声瓮气的忙是问道:“可是有何……重要军情?” “军情倒没有!” 李牧抿了一口茶,环视着众将,语气中有些不同于往常的低沉,“方才,我做了一个梦…… 醒来之时,心口烦闷……隐隐中有不安之感,右手臂中隐隐有痛意。 直到现在还有! 故而,召诸位兄弟前来……一起参详参详这道梦境!”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又见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将再是一惊,面色当即是凝重起来。 “梦中…… 起先是……我与子龙、文远的马邑结义情景; 转眼之间,一个看不清样貌的黑影……猛击我的右臂; 再看时……那道黑影已不知去向,只余下我与子龙二人…… 三弟他……亦是不知去向!” 言罢,李牧直觉得……心口处的闷沉不安感觉,似乎是又重了起来。 这道梦,不管怎么说,怎么看,都是一道“噩梦”呐 是一道不详征兆的梦境! 众将心下接着一惊,本是凝重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主公!” 霍弋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下定了决心,沉吟道:“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李牧点了点头,语调悄悄地快了些。 “主公! 此梦境……乃不祥之兆! 子龙将军,有如主公之左膀!20 文远将军,有如主公之右臂!” 霍弋看着自家主公,神色中尽是肃穆而凝重,语气更是凝重得令人压抑,“以弋愚见…… 当火速差人…飞马赶往绵竹一线,令文远将军……暂停西进兵锋!” “子虎持我印信,骑上赤龙…… 速往绵竹一线…… 令文远暂停进兵! 一定要快!” 剑眉紧锁,双拳紧握着,沉吟半息,李牧起身,拿起印信,朝着赵风处,阔步而去。 “主公!风省的!” 早已腾身而起的赵风,连忙是接过印信,神色中尽是凝重,语气中满是郑重。 赵风转身跨步之时…… “报……” 李牧心下一惊,双拳紧握欲裂,双眼中已有波光…… ‘三弟,你千万不能有事!’ 众将早已是心下大惊,腾身而起,齐齐的看向大帐门口处。 赵风飞步出帐,将那信使扯进了大帐。 李牧看着那信使……士元是有何紧急之事? “启禀主公…… 这是左军师将军……差小人……飞马送来的。” 那信使顾不得喘口气,连施礼也顾不得了,急忙是从怀中取出一方竹筒。 这个信使,李牧自然是认识,他是庞统的贴身亲卫兵。 李牧连忙是接过竹筒,已顾不得检查密封是否完好的情况了,忙是打开,取出其中的一方纸条。 忙是拆开,纸条上写着—— ‘主公! 文远者,麒麟也;统夜观天象,文远将星黯淡,恐有劫难;雒城北有谷,名曰伏麒谷,恐要妨于文远! 当速令文远退兵! 统已派人飞马赶往雒城以警示文远!’ 但见纸条所言,犹如士元恳切谏言于眼前…… 李牧早已是心下大惊,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侵入四肢百骸,心口处闷得严严实实,身子不由自主的一个趔趄…… “主公……主公……主公!” 心下大惊不已,众将飞步上前,扶住自家主公。 李牧撑着众将的手臂,缓了一口气,闭眼思虑一息,心下已是有了决策。 “速起大军! 我亲帅朱雀骑为前部! 北渡湔水,飞马驰往伏麒谷! 速救文远!” 李牧顺了气,拿起破虏枪,传令之间,早已是飞步出帐。 众将心惊之间,早已是紧随其后,亦是飞步出帐。 出了大帐,李牧飞身上马,猛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着,如龙腾虎跃一般,扬蹄飞驰起来。 “亲卫听令,速速上马,保护主公!” 典韦、傅佥二人,大惊之下,呼喝着,赶忙是上马追赶。 严阵以待的八百亲卫兵,急忙是腾身上马。 赵风亦是飞身上马,绕道雒城方向,飞马而去。 高翔、黄叙、霍弋三人,赶忙是传令起兵。 待一万朱雀骑出了大营之时,早已是看不到李牧、典韦、傅佥三人的身影。 只能看到那八百亲卫兵的模糊身影! 半刻钟之后,两万凉州军精骑,飞马出了大营,于路飞驰起来。 值此之时…… 如若是白昼,俯瞰雒城周边近百里处的场景…… 一人一赤马,自雒城西面飞驰而去。 一人一白马,从雒城东面飞驰而来。 赵云飞马出长安,一路急行四昼夜,终是赶到了绵竹一线。 ‘三弟,定要等着我们!’ 第821章 三路伐蜀56 子时中分已过! 这将是崭新的一天! 同一片灿烂星空下! 击败雒城兵马回营后的这天,自用过晚饭之后,突兀之间,张辽直觉得心口发闷,整个人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无缘无故的烦躁情绪,越来越是不安的感觉,缥缈环绕着张辽…… 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诸般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张辽的心间。 这其中……更有一种不舍的感觉,正慢慢的得发酵着,愈来愈是明显,越来越是浓烈,好像是要破胸而出! 这其中…… 有对自家结义大哥、二哥的不舍! 有对贤妻、稚子的不舍! 有对汉升、孟起、恶来他们……一众同生共死兄弟的不舍!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感觉,张辽根本是无法抑制,越来越是强烈。 张辽越是想要抑制,越是想要强压下去,这种不舍的感觉,就像那野草一样…… 反而是……疯狂的成长着、蔓延着,继而,侵入四肢百骸,铭刻于骨血之中! 万般无奈之下…… 沏了一壶浓茶,拿出一部兵书。 张辽想要用浓茶来安神,想要用读书来分散注意力…… 却是无济于事! 和衣躺到床榻上,张辽想要蒙头大睡过去,想要不被这复杂的情绪左右,却是没有一点睡意…… 依旧是毫无作用! 压抑、烦躁的感觉,使得张辽坐卧不宁,迫得他想要砍人杀敌。 张辽只得起身,拿起月牙戟,跨步出了大帐。 帐前…… 一通戟飞戟舞,依旧是烦躁! 从头到尾,连着舞戟三遍,心下的诸般复杂情绪,却依旧是挥之不去! 蓦得,张辽想起了什么,忙是传下军令……令探马时刻监视雒城方向的敌情,令兵士多加防备军营,增加巡逻兵士的人数。 坐卧不宁之下,张辽只得徒步去巡视军营,从中军大帐,走到前营寨门口,再走到左营、后营、右营,回到中军大帐。 挥之不去的复杂情绪,依旧是萦绕于心头,依旧是挥之不去。 卯时! “这才卯时刚过……” 冯习巡视军营之时,见张辽立身于大帐门口,心下很是诧异,快步上前,“将军……因何事烦恼?” “休元且随我来。” 张辽仰头看天,叹息一声,随即,便进了大帐。 冯习心下愈发的诧异,忙是快步进帐。 “自昨日戌时起…… 我突感心下烦闷,这一夜尽是坐卧不宁、心下不安,心中更是溢满……诸般不舍之情绪……” 张辽依旧是来回踱步着,面上神色尽是烦躁不安,语气中更是低沉的令人压抑,“总觉得……会有坏事发生! 诸般异常……此为何解耶?” 听张辽所言,又见自家主帅面上的神情,冯习心下一惊…… ‘张将军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主帅,自己从未见过这般神情的张将军…… 只怕是……恐怕是……此乃不祥之兆呐!’ 冯习面色凝重的心下思虑一番,旋即,神情恳切的劝慰道:“天明出战益州军! 习与众将,统大军攻城,将军留守营寨! 还望将军首肯!” 但听冯习所言,又见他的凝重神色,张辽心下便知……这种不安的感觉,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伐蜀三路大军中,大哥与汉升、公明他们,已是兵临城都城,我右路军……却还顿兵于雒城城下! 值此之时,当戮力向前……” 张辽停下脚步,神色中尽是坚定,语气中满是郑重道:“岂能因我一人……而废主公之大事? 天明,我自当亲统大军向前,擒张任,一鼓而定雒城!” 冯习心下亦是不安,忙是恳切进言道:“雒城旦夕可破,张任必然授首,将军何需亲自上阵……帐下将士同心,必能达成将军所愿……” 就在这时…… “报……” 冯习还有张辽的亲卫兵忙是出帐,将那探马带进帐内。 “启禀张将军……雒城兵马遁出北门,一路向北逃去!” 但听探马所言,张辽、冯习二人,俱是一阵诧异…… ‘张任竟然没有死守雒城,却是逃往繁县、什邡方向。难道是……张任想要逃到蜀郡北部边界,进入羌人的地盘? 张任若是到了羌人地盘,再同羌人联合起来,必然会威胁到益州、凉州边境的安宁! 一定不能让张任给逃脱了!’ “休元!你与文进带兵走什邡一线,截杀张任溃兵!” 思及此,张辽忙是沉声说道:“我与宣高、子全他们,带兵追袭雒城逃兵。 定要诛杀张任贼子,莫要让他逃出生天!” “将军!” 冯习忙是进言道:“以习所见,将军当带兵走大路……往什邡一线截杀敌军。 习与文进带兵走小路,前去追杀雒城败兵。” “张任诡诈,我自当带兵于小路追袭!” 张辽不容置喙的军令传下,人已经跨步出了大帐,“我意已决,休元莫要再言!” 冯习追出大帐,恳切进言再三,张辽却早已是决心已定! 无奈之下,冯习多番嘱咐张辽的亲卫兵‘定要誓死保护好张将军’。 冯习依旧是放心不下,将张南留了下来,叮嘱其护卫于张辽左右,这才满怀不安的带兵离开。 张辽飞身上马,带兵出寨门之时…… 突然,乌骓马猛的立起双前蹄,嘶声悲鸣着,转身欲要回营。 张辽心急之下,鞭打坐骑,乌骓马依旧是不肯转身,依旧是不想出寨门。 军情万分紧急,张任随时都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必须尽力追袭,不可耽误一息半刻的时间。 乌骓马的反常行为,并没有引起张辽的重视。 眼见着乌骓马不肯转身出寨,张辽只得下马,重新换了一匹坐骑。 就在这时,乌骓马却是嘶声悲鸣着奔腾过来,挡在了新坐骑的跟前,任凭张辽如何鞭笞驱赶,乌骓马却依旧是不肯离开。 得到张辽的指示,兵士想要上前拉开嘶声悲鸣的乌骓马,却是近不得身。 如此折腾僵持了一刻钟…… 无奈之下,张辽下马,再是跨上乌骓马。 这一次,乌骓马却是没有‘乱发脾气’,朝着寨门外慢跑而去。 张辽和兵士们,并没有看到……乌骓马眼角流下的泪水。 半个时辰之后…… 一骑白马绝尘而来! 浑身如灌水的赵云,飞马冲进大寨。 第822章 三路伐蜀57 白龙绝尘跃营寨! 寨门口的兵士,早在白龙马出现在百余步之处时,便早已认出了赵云。 守卫兵士们赶忙是撤开鹿角拒马,迎接赵云的到来。 “张将军何在? 张文远何在?” 勒停浑身飙汗的白龙马,浑身如灌水的赵云,急声喝问着。 一名知情校尉急忙是禀报道:“回禀赵将军,半个时辰前,张将军带兵……往伏麒谷方向……追袭雒城败兵了。” ‘伏…麒…谷? 三弟……! 为兄还是来迟了一步么?’ “传我军令……” 半息思及此,赵云心下大惊,悲从心来,急声大喝道:“尽起营中将士,轻装简行,奔袭伏麒谷! 大军兵临伏麒谷之时,先登谷峰,莫从谷道进兵!” 赵云猛磕马腹,白龙马绝尘而去。 那名校尉,急忙是传令。 半刻钟之后,余下的一万步骑,尽出大营,飞奔向伏麒谷方向。 “子龙?……二弟!” 白龙跃出前营寨门,刚是飞驰五六里,赵云听得数道呼喊声传来。 赵云稍稍勒下白龙马,转头,循声望去…… 但见,自家大兄从新都城的方向……飞马而来。 “大兄! 你缘何来此?义兄他……” 赵云心下又一惊,奔马上前。 “主公无碍! 主公亲帅大军,奔袭伏麒谷北道,前去救援文远……” 赵风气喘吁吁着,稍加解释,“主公急令为兄而来……是为文远! 还是迟了一步呐……” “莫再耽搁!” 白龙再次绝尘飞腾起来。 赵风心下又是惊慌,又是自责不已,飞马紧随赵云身后。 ……………… 却,乌骓马出了寨门,慢跑了五六里,张辽狠心抽打一番,这才稍稍加快了速度。 待凉州军奔袭至雒城北门时,益州军溃兵的后队,正往伏麒谷方向而去。 无需张辽传下军令,臧霸王双刘璝三人,早已是带着凉州军精骑,衔尾追杀那些……阵型散乱毫无抵抗力的益州军溃兵。 张南马休二人,还有那些亲卫兵,寸步不离的护卫在张辽周边。 张辽所不知道的是…… 从雒城北门到伏麒谷南侧谷口,这二十里路的途中,沿途所遇到的八千益州溃兵,皆是出自张任的算计。 深知张辽用兵之能的张任,生恐张辽起疑,这才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将八千益州兵……留在了他身后,留给凉州军来突杀。 以八千饶性命为“诱饵”…… 继而,诱使张辽率兵追进伏麒谷,再来伏击射杀张辽。 不得不,张任孟达二人,为达目的,着实是心狠手辣惨无壤,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凉州军的精骑,一路追杀益州军溃兵之时…… 张任孟达二人,还有四千益州军弓弩手,早已是进入了伏麒谷,正埋伏于谷中的隐蔽之处…… 只等着张辽亲自率兵而来! 凉州军精骑,一路追袭突杀,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于路之上,突杀八千益州军溃兵,却是没有耽搁多长时间。 整个凉州军步骑大军,一路奔袭到了伏麒谷南侧谷口处。 张辽……终究是……来到了伏麒谷南侧谷口! 看了看伏麒谷谷道谷道两侧……险峻而弥漫着肃杀气息的地形地势。 再想起冯习临行前的恳切叮咛,张南亦是心下不安,忙是恳切进言道:“将军! 伏麒谷两侧地形险峻,谷中似有杀气弥漫着,不可轻易进兵。 以南愚见……当令步兵先上伏麒谷两侧谷峰,待探明情况后,再行进兵也不迟!” “将军! 文进所言极是!当心为上!” 臧霸王双马休刘璝四人,深为赞同,齐齐附议一番。 张辽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两刻多钟后…… 伏麒谷两侧谷峰上的兵士,传来消息……谷峰上未有益州军的踪迹,亦未见到脚印之类的。 “将军! 当令大盾兵先行进谷,探明谷内情况! 其后,将军再与精骑进谷……为时未晚耶!” 听得此般消息,张南心下的不安情绪,不仅是没有减少分毫,反而是越发的厚重起来。 “将军! 文进所言最善!” 臧霸同是心下不安,忙是附议道:“臧霸愿率大盾兵为前部,先行进谷,以探明谷内可有敌军伏兵。 稍后,将军方可率大队人马进谷!” 萦绕心头已久的诸般复杂情绪,早已是侵蚀了张辽一贯的平静内心,使得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虑。 “张任为了逃命,才将那大部溃兵留于其身后,以迟滞我军追袭的速度。 昨日一战,已是胆寒心怯而不敢死守雒城的张任,今日才会败亡逃命!” 张辽剑眉微锁,又是看了看伏麒谷谷口两侧的地形,随即,鞭指谷内方向,沉声道:“张任已成丧家之犬之势! 此贼,断不敢滞留伏兵于谷内! 此时,再不火速追袭,张任贼子……必然远遁而去! 若是让张任贼子逃出生,犹如纵虎归山矣……后患无穷! 我当亲率精骑追袭! 尔等……勿复再言!” 张南臧霸马休王双刘璝五人,再三进言劝阻,张辽依旧是不听。 张辽轻磕马腹,正欲进谷之时…… 猛然之间,乌骓马又一次腾起双前蹄,嘶声悲鸣着,又一次转过身去,不肯进谷。 任凭张辽如何抽打,乌骓马依旧是悲声嘶鸣着,死活不肯转身,死活不肯进谷! 寨门口之时,乌骓马的反常行为,众将还能不以为意。 眼下,再见乌骓马的反常举动,众将却再也不敢默然视之! “将军! 乌骓马乃世之神驹,深通人性,能辨善恶,久随将军左右,必能感主之危!” 张南跳下坐骑,双手拉住张辽执鞭之手,神情中尽是恳切,语气中满是伤感,“不及半日时间……乌骓马两番反常之举动,着实难得一见! 乌骓马虽不能言语,却宁可忍受万般疼痛,先是不肯出寨,现又不肯进谷,种种反常之举动……只为警示于将军耶! 此必为……乌骓马有心护主耶! 将军……不可不察呐!” “请将军……明察!” 众将皆下马,齐齐单膝及地,恳切劝慰起来。 有一眼尖亲卫兵,惊声道:“将军……乌骓马眼角有泪……” 众人惊诧不已! 张辽忙是跳下马来! 第823章 三路伐蜀58 马儿流泪,实属罕见! 众人看去,入眼处…… 只见……乌骓马眼眶蓄泪,双眼中尽是哀伤之情,睫毛微微扇动时,早有泪珠…从眼角流落到嘴角处。 众人见之,无不悲伤,无不心疼! 张辽心下悲伤难抑,更是自责不已…… 乌骓追随自己已久,他就像是自己的兄弟,两番反常举动,自己都是默然视之,还那般的抽打于他…… 乌骓马似乎是感受到了张辽的悲伤和自责,向前一步,低下脑袋,轻轻地拱着张辽的手臂。 伸手拭去乌骓马眼角、面上的泪水,张辽将乌骓马的脑袋,抱在怀中,眼眶早已是热热的,波光浮动着。 众人见之,无不眼眶发热,无不鼻头发酸! 一路腥风血雨相伴的铁血武人,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的铮铮铁骨汉子,他们心头的一角,也是柔软的! 马儿尚且有情! 人又怎能无情? 悲赡气氛,并没有打击到凉州军将士们的士气,反而,激发了他们心底的滚滚杀意、腾腾嗜血因子! 他们,定要杀尽张任贼子的益州溃兵,不管是追到涯海角,亦或是追到荒地老! 张任,你必须死! 益州军的那些溃兵,必须死! 就在凉州军众文武,就在全军将士们,杀意已决、杀气迸发之时…… “奋武将军有令……暂停进兵!” “奋武将军军令……不许进谷!” “奋武将军令……进谷者斩!” “赵将军有令……大军停步……” 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从麒麟军的后部,传到中军,再传到前部…… 传到了张辽、张南、臧霸他们的耳郑 “二哥?二哥怎会来此?” “赵将军来了……” “赵将军从长安城……来的吧!” “赵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众人诧异着,相互议论之时…… 张辽飞身上马,轻磕马腹,乌骓马欢快地奔腾起来,朝着麒麟军团的后部而去。 值此之时! 一骑白马,绝尘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奋武将军赵云赵子龙! 只见,数万大军军阵……列成的甬道内。 一骑白马! 一骑黑马! 相向奔腾着! 从相距……近千步, 到数百步, 再到几十步! “三弟……文远!” “二哥……二哥!” 相距十数步时,赵云、张辽两兄弟,于同一时间,缓缓勒马。 相距五六步之时,二人飞身下马,朝着对方奔去。 互奔到跟前,相视一眼,满怀相抱! 七八息之后…… 兄弟二人各是退后一步! “为兄差点……见不到三弟了!” 赵云仔细端详着张辽,一双虎目中,早已是波光浮动,语气中似那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像是心有余悸的感恩。 双手之中,铠甲之上,尽是自家二哥的汗水。 二哥高束起的发髻,已是歪歪斜斜;二哥两鬓的发丝,紧贴在鬓角;二哥那英武俊郎的脸庞上,有憔悴,有快要淡去的担忧,还有些脏。 二哥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衣角之处,有汗珠低落。 “二哥……怎会来此?” 眼见着自家二哥这般的“狼狈样”,张辽很想笑,却是发现,喉头哽得紧,眼眶热得他发“羞”,鼻头更是酸涩。 “三弟有难,为兄怎能不来!” 赵云仰了仰头,逼退眼眶中的波光,低沉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四前…… 孔明夜观象,见三弟将星黯淡,料得三弟有难于蜀汁… 为兄不敢坐而待之,这才一路飞马而来! 好在,终是赶上了! 想来……孔明的穰星祈,起了大用,这才让我兄弟二人,相逢于此!” 张辽这才恍然大悟,一息之间,顿觉得心间的烦闷、不舍、压抑诸般情绪,荡然无存,心下舒朗如常! “让二哥担心、受苦,让孔明劳心、劳累……” 眼眶愈发的炽热,鼻头越发的酸涩,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不可名状,张辽仰了仰头,嗓音闷闷的,“皆愚弟之过矣!” “三弟莫要自责!此乃命数有定,与三弟有何干系?” 赵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朗声宽慰道:“只要三弟安然无恙,这算得了什么苦!” 张辽重重的点零头!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弟有难之事,大哥亦是知晓! 此刻,大哥怕是已进兵至伏麒谷北道……” 突然,赵云想到了什么,神色肃穆起来,沉声道:“当火速差人禀报一声! 以免大哥救人心切,反中列军的埋伏!” 张辽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忧不已,忙是传下军令……令兵士取道伏麒谷谷峰,前往北侧谷口,前去给自家大哥禀报一声。 待二人拍马来到伏麒谷谷口的一瞬间,赵云便是感受到谷中的阵阵杀气。 当即,赵云传下军令,令步弓手登上谷峰,伺机而动,相机歼敌! 再,心忧自家三弟的李牧,出了寨门,便一路飞驰起来。 待李牧飞马赶到伏麒谷北侧谷口之时,已是过了卯时中分。 “主公!万不可轻身入谷!” 李牧心惊不已,正欲拍马入谷,紧随其后赶到的典韦,双手死死的拉住赤龙的缰绳,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 “三弟或在谷汁…或已是…… 一息半刻,我都等不了!” 正心惊、忧心不已的李牧,哪还姑了这些,气沉丹田,想要一掌推开典韦,“今日,若是谷中受难的是你典韦…… 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进谷! 松手!” 哪知,硬是接下自家主公一掌的典韦,顾不得肩膀处的疼痛,依旧是死死的攥紧赤龙的缰绳。 “下可以没有典韦! 万不可没有主公!” 典韦圆瞪着一双大眼,神色中有着感动,有着肃穆,瓮声瓮气的嗓音中,尽是郑重和决绝,“韦愿为前部,愿代主公进谷! 待韦……探清了谷中情况,主公再帅大军进谷,也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李牧的心下的感触,又何止是“感动”二字来形容的? “主公勿忧!” 随即赶到的傅佥,忙是出言提醒道:“据佥所知,伏麒谷只有南北两个出口。 北侧谷道口,不见有大军行走过的痕迹…… 文远将军,必是安然无恙!” 李牧心下一顿,又是一喜,忙是跳下赤龙,蹲身查看一番。 正如傅佥所言,地面上不见有任何痕迹,周围的杂草亦不见被踩踏的痕迹。 就在这时…… 谷中狂风骤起…… 第824章 三路伐蜀59 一番仔细检查之后,李牧正欲起身之时…… 突然之间…… 伏麒谷内,狂风骤起! 典韦、傅佥二人,连忙是飞身下马,挡在自家主公身前。 仅仅是五六息的时间! 整个伏麒谷内,尘土飞扬,一片昏暗,暗无日,如那龙卷风过境一般。 “狭管效应”的影响下,整个伏麒谷内,声响大动…… 有像千军万马的声音,有像惊涛骇滥声音,有像山洪暴发的声音,有像恶鬼嘶嚎的声音,有像女人呜咽惨叫的声音…… 只是,甚是不可思议的是…… 伏麒谷北侧谷口处,却是一幕风平浪静,别是狂风,就连微风也是感觉不到。 “主公……” 典韦看着谷内的奇异景象,瓮声瓮气道:“这般景象,韦还从未见过!” 傅佥接过话头,“这般景象,只怕是百年难遇,我等但还是赶上了!” 实话,李牧还真没见过这般奇异的景象,不管是后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后。 “我也是第一次见!” 言罢,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低笑着道:“朱雀骑赶来的第一时间,令其列阵于谷口!” 傅佥朗声应下,转身上马,前去给朱雀骑传令。 李牧饶有兴致的看着谷内的景象,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张任啊张任,你机关算尽,却是给你自己挖了个大坑! 不过,无需我凉州军动手,你已是死狗一条! 历史上,庞士元率兵攻打……你所驻守的雒城时,身中城上的流矢而亡。 此番,我将庞士元留在荆州…… 你张任却要算计我的兄弟! 原本,我是准备招降你的! 现在,你必须死!’ 半刻多钟后。 朱雀骑奔腾而来,尚顾不得歇息,又赶去伏麒谷北侧谷口列阵。 不多时,高翔、黄叙、霍弋率领的凉州军精骑赶来! 当凉州军的三万骑兵,尽皆赶到谷口之时。 伏麒谷内依旧是狂风大作,尘土飞扬,一片遮蔽日的景象。 不管是高翔、黄叙、霍弋三人,亦或是三万骑兵,皆是惊奇不已,伸长脖子,眼冒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 值此之时。 身在伏麒谷南侧的赵云、张辽、赵风、张南等人,还有麒麟军团的步骑兵士,亦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谷内“狂风大作、尘土”飞扬的奇异景象。 就在这时! 身处于长安城外…丰水岸边…九层高台之巅的诸葛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是疲惫不已,心下却是喜悦的,是无愧于心的! 他和士元,同心协力,终于是战胜了那两个人! 想起隆中西山的那个人,孔明长叹几声…… ‘唉……唉! 下大势已定,你又是何苦呐? 为了一个阴险奸诈之徒,你要白搭上你的一条命……还有你大半世的声名么? 我主他……不会放过你的!’ 身在襄阳城的庞统,疲累之下,顾不得擦汗,就不顾形象的躺在了席子上,闭眼歇息着。 突然! 庞统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来回踱步了数十息,双眼之中,迸发出两道坚定的光芒。 奋笔疾书一番,一道密信,送往了蜀郑 六后,水镜先生司马徽一家人,离奇失踪于隆中西山。 一道离奇悬案筑成,后世之人,无人能查的清楚。 五十年之后,在西山的一处万丈悬崖之下,有一猎户看到了一大堆……支离破碎的白骨,也没多想,放了一把大火,就给烧成了灰烬。 …………………… 伏麒谷内的奇异景象,足足是持续了三刻钟! 狂风过后,尘土渐渐消散,谷内一片狼藉! 又是一刻多钟后…… 有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脚步蹒跚、东倒西歪着出现在凉州军的视野里。 “战国时期,宋国有一农人,‘守株待兔’!” 李牧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几个身影,朗声大笑道:“今,我等‘守谷待狗’!” 众将哄笑起来。 无需李牧下令,早有百名朱雀骑骑兵奔马上前。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百人朱雀骑骑阵之后……拖着几条死狗一样的东西,驰马而回。 “军爷们饶命呐……饶命呐…… 留却孟达孟子敬的一条贱命吧……” 神智尚有的孟达,胡乱的瞥了一眼,当即是跪伏于地,颤抖着身子,磕头如捣蒜,丧家之犬一般的哀声乞求着。 孟达只知道这是凉州军,却不知道李牧就在这儿,刚才的匆忙一眼,根本没看清凉州军的帅旗。 “孟达! 你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 李牧双眼微阖着,看了看地上的孟达,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寒光,低笑着问道。 “多谢李君侯仁慈! 罪人孟达愿降……愿降!” 孟达心下一怔,又是一顿……原来是李君侯,更是磕头如捣蒜起来,语气中尽是低贱、卑微、恶心。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显然是被恶心到了……早已是怒气贯胸的众将,俱是万分诧异的看向自家主公。 以自家主公的识人之明,怎会受降这般的无耻之徒? 他们正准备着……将这恶心饶东西,活活得给踹死! 眼见了众将面上的神情,李牧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环视了一圈,微微的摇了摇头。 众将反应过来,原来……自家主公是另有安排! 黄叙强忍着心下的恶心感觉,扶起孟达,将其带走。于路之上,黄叙还得忍着恶心,好言安抚几句。 缓过神来的张任,昂首挺胸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站得太直了!” 李牧双眼微阖,低笑着。 突然!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循声望去,细看之下……但见,张任的两条膝盖骨,被典韦、傅佥二人踏得粉碎。 典韦一把提起死狗一般的张任,狠狠地将其杵在地上,硬是让张任“跪”下来。 “吧! 是谁设计……害本侯三弟的!” 李牧婆娑着赤龙的鬃毛,依旧是低笑着。 张任强忍着钻心之痛,紧咬牙关欲裂,却依旧是不言不语。 “情报没错的话…… 你的至亲之人……有十四个吧! 九族的话……可就多了!” 李牧看了眼张任,依旧低笑着,语气满是“今气不错”的无波无澜。 张任心下大惊,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第825章 三路伐蜀60 但听李牧的威胁话语,张任心下恨的是咬牙切骨,恨不能将李牧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现实是……他张任像是一条死狗一样,只能被凉州军随意的、肆意的折磨,而无法反抗! 张任,他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零星半点的翻盘机会,也同样没有! 张任心下清楚……在至亲之人、九族和孟达之间,他必须选一方。 这个选择……似乎是也不难! 毕竟,他张任和孟达的私交关系,是真的很浅,点头之交而已! 张任心下想着……就算是自己死了,自己的至亲之人、九族活着,那也不枉他的不屈不服! 七八息之后…… “是孟达……孟子敬献的计!” 张任思虑已定,强忍着两条膝盖处的钻心之疼,急忙是’竹筒倒豆子’般的嘶声招供着,将幕后之人和盘托出。 “你在跟本侯玩智商? 据本侯所知……孟子敬其人,并不擅长军略、谋略!这般还算是精妙的’伏击’计划…… 会是孟达想出的?” 李牧双眼微阖,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任,低笑着说道:“如此看来…… 孟达当真是……要比你的至亲之人、九族……可重要多了! 既如此,本侯不会让你失望的!” 历史上的孟达,真的不是个军略、谋略型人才! 若论起官场上的阴谋诡计、投机钻营、‘左右逢源’、拉帮结派,孟达倒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张任无疑是个硬汉子,他不屈不服的精神,李牧还是认可的! 按理说,张任没必要撒谎,没必要故意陷害孟达,这不是他的秉性才对! 不过,暂时之间,李牧的心中,还是有些疑点没有解开。 故而,李牧继续威胁着,迫使张任说出实情。 “刘州牧传令我等撤兵之时…… 孟达他……先是预料到了‘新都城方向的伏兵’;后又献计‘以益州军弱师出城决战凉州军的……骄兵计划’。 末了,孟达便是献出‘伏兵伏麒谷’的计划!” 为了他的至亲之人,张任不敢有半点的迟疑,连忙是和盘托出,不敢有半句虚言,“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如若不信,可传召孟达前来,当面对质一番。 届时,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听张任所言,又见了他面上坚定的神情,李牧心下便知……方才,张任所说的,多半是真的! 李牧心下思忖着…… “知道凉州军伏兵击杀新都城守兵的知情人……只有麾下的众将,还有法正、张松二人。 孟达同法正、张松二人,又是至交好友! 如此以来,便可以说得通了!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法、张二人先是透露了‘新都城伏兵计划’,后又建议‘骄兵之计’、‘伏兵计划’,是为了迫使张任败退于伏麒谷,好让凉州军将其擒获。 孟达执行了这一连串计划,却是将算计的目标,由张任变成文远;若不是伏麒谷内的奇异景象,或许,张任也是孟达的目标! 孟达!你真的很好! 本侯,不会让你失望的!” 思虑已罢,李牧双眸之中的杀意,一瞬间,便已是荡然无存,又变得古井无波起来。 “两军交战……罪在主将,罪在一人,罪不及家人、九族! 罪将张任,但求李君侯,放过那些无辜之人!” 方才,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浓浓杀气,张任自然是感受到了,他强忍着钻心之疼,哀声乞求起来。 李牧双眼微阖,面带笑意的看着张任,低笑着道:“本侯最是讨厌……讨价还价、跟本侯讲条件的人了” 张任心下大骇,早已是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灵魂了一般,形如枯槁。 “城都城下,凌迟张任! 城破,诛张任九族!”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语气很平缓。 张任张嘴正欲喝骂之时,他的两排牙齿飞了。 典韦的拳头上,满是血迹! 两名凉州军虎士,拖走了死狗一般的张任。 “派兵进谷,尽屠谷内益州兵!” 李牧直了直身子,看着伏麒谷谷内,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淡漠如水。 军令下达! 凉州军大盾兵,先行入谷。 “启禀主公,张将军差人前来……” 还不等那亲卫兵说罢,李牧抬手制止,忙是看着亲卫兵身侧…气喘吁吁的两名兵士,问道:“文远可还安好?” “回禀主公,张将军一切安好,大军不曾进谷!” “启禀主公,奋武将军也在伏麒谷南侧谷口!” 两名兵士,一前一后,连忙是恭声回道。 “三弟无碍就好! 好……好……好! 二弟也来了……”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一骑绝尘,飞马入伏麒谷! 典韦、傅佥、高翔几人,还有那八百亲卫兵,紧随着自家主公,朝着伏麒谷内奔去。 一路飞马,所过之处,尽是益州兵的尸体,尚有不多的益州兵,正被凉州军无情的突杀着。 “三弟……是大哥来了!” “是大哥……大哥!” 从伏麒谷南侧谷口进兵的赵云、张辽二人,跃马扬鞭,朝着李牧赶来。 “二弟……三弟!” 李牧亦是看到了赵云、张辽二人,扬起马鞭,高声呼喝着。 十数息之后! 相距五六步之时!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齐齐飞身下马,奔向对方。 一个满怀拥抱,一切情义,尽在不言中! 三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眼眶尽是湿润着,有波光浮动,鼻头更是酸涩的紧! “天命……不绝我兄弟耶!” 李牧仰头看天,长声大喝道。 心底要说的话,还有太多,这一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无需多言,所有的情义,都在其中,都在这伏麒谷内……缥缈着、蔓延着。 赵云、张辽二人,这才看清……自家大哥只着单衣单裤。 铁骨铮铮、杀人不眨眼的汉子,心头竟是汪洋大海一般。 千言万语,亦难形容心中诸般感触的万分之一。 李牧单衣单裤的样子,很是突兀的出现在将士们的眼中。 周围打扫战场的兵士,他们的眼神中,有感动、羡慕、敬重、爱戴…… “子龙……文远!” 典韦健步如飞的奔来,一双大手,握住赵云、张辽的手臂,瓮声瓮气着说着,眼眶中早已是波光闪闪。 十年兄弟情义,一句简单的问候,便已是包含了一切! 第826章 三路伐蜀61 伏麒谷内,一片祥和! 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就在伏麒谷内,犒赏三军将士。 自家三弟安然无恙,所有的一切,还好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诸般澎湃汹涌迅猛的情绪,慢慢的淡去,众人这才有心思,这才放下心来东拉西扯。 “二弟!你怎会来此?” 李牧端起一碗酒,碰了碰赵云张辽典韦三饶酒碗,不免是有些诧异。 “四前的夜里…… 孔明夜观象,知三弟有难……” 赵云依旧是有一丝心有余悸,心下满是感慨感触的起‘诸葛亮夜观象’的事。 “孔明不仅是我等的兄弟,更是我等的恩人呐! 士元同孔明一般,既是兄弟,也是恩人! 此番,难为他二人了!” 李牧心下清楚,‘穰星祈’‘逆改命’这种事,就算是知命的人,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经李牧起,赵云张辽二人,便也知道了‘庞统差人星夜送信’的事。 子龙文远二人,亦是感动不已,感恩不已! “大哥! 孟达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得知张任被擒孟达投降的事,张辽神色颇是凝重,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谏言道:“他总有种……让人看不清楚的感觉! 当多加留意才是!” “子龙文远…… 你们可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 典韦当即是接过话头,瓮声瓮气的嗓音中,满是对孟达的厌恶,“那贼子……着实是恶心至极! 若不是主公早有谋划…… 韦真想一拳……砸爆那恶心贼子的猪头!” 言罢,典韦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腿肉,瞪着一双大眼,使劲的嚼了起来,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其上的肌肉,清晰可见。 原来,自家大哥有就有了准备! 心安之下,但听恶来所言,又见了他‘嫉恶如仇’的生动表情…… 赵云张辽二人,相视一眼,朗声大笑起来。 李牧亦是朗声大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十数息之后…… 笑声才慢慢的停下。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孟达此贼,我深知于他! 他是翻不起什么大水的!” 李牧抿了一口酒,看了看三人,眼皮微微的垂下,语气听似无波无澜,却早已是杀意已决,“城都城中的兵马,不足为虑,只需一息之间,可叫他们灰飞烟灭! 就算是平了城都城……城内的错综复杂派系,才是我等……所需要注意的!” 赵云张辽二人,对视一眼,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典韦虽不擅长官场上的“谋略争斗”,心里还是能明白一些的,静静地听着,嚼着他的鸡腿。 “益州有山川之固雄关之险,又赢府之地’养育百姓…… 牧守簇之人,若能使君臣同心臣民齐心百姓一心……便可以偏安一隅死守多年! 可如今呢? 我凉州军雄兵一到,益州境内各处防线一触即溃,难有作为! 何者……?” 李牧再是抿了一口酒,看着子龙文远典韦三人,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道:“《韩非子·喻老》有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益州各派系……有何作为? 他们只会相互攻讦互相拆台,处处掣肘于对方,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利,只为了自己派系的……那一亩三分之地。 各派争斗,必然内耗,就算是有再好的朝策,也无法让百姓受益! 就是这般的‘蝼蚁之穴’‘突袭之烟’,才让偌大的一个益州,空耗成‘进不能战,退不能守’的空架子! 益州安能不破?” 对于益州各派争斗的情况,赵云张辽典韦三人自然是知道的。 “大哥所言甚是! 益州有今日累卵之危,非是山川不险,非是兵甲不利……” 赵云深以为然的点零头,神色亦是肃穆起来,语气更是郑重,“实乃是……人心不齐,百姓不能与上位者同心! 我军,当引以为戒!” 赵云所言,自然是李牧所想的,也是他想要给凉州军将士文武官员提个醒。 “早在平定汉中郡……张松前来暗中纳降之时…… 大哥曾有言……法孝直张子乔二人,有才无德,不可大用。 此番,三路伐蜀之时,此二人于暗汁…倒是传来了一些情报! 其实,没有他二饶暗中帮助,风影同样能收集到情报! 甚至于……风影所获得情报,更加准确,更加详细,还要更加的全面!” 张辽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待平定城都城后…… 大哥会如何处理此二人?” “居功自傲者……恃宠而骄者……不识时务者……” 赵云心下有了定策,神色中尽是坚定的朗声道:“恐是难有好去处! 那就要看……他二饶觉悟了!” “敢不听话……敢不老老实实的……就弄死他们!” 一直没有发言的典韦,抬手揩了揩油腻腻的嘴角,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些个贼子,若是敢……以对待刘焉老儿刘璋儿那般窝囊废的态度…… 对待主公,对待咱们凉州军…… 韦第一个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沙包大的拳头?” 典韦那生动的形象……再次将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惹得哈哈大笑起来。 “话糙理不糙! 恶来的在理!” 赵云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旋即,神色肃杀的沉声道:“待平定城都城后,大哥可先给……那些各怀鬼胎蠢蠢欲动之辈…一点好处。 待他们恃宠而骄…暴露出狐狸尾巴之时,再以雷霆万钧之手段,铁血镇压之! 如此以来,大哥也不会被别人落下口舌!” 张辽甚是赞同,附议道:“二哥所言甚是!与其让这群贼子隐没于角落里,倒不如让他们浮出水来。” 李牧看了看三人,一脸笑意的点零头。 随后,赵云将近几个月来长安城的情况,有详有略的汇报一番。 知无什么大事,李牧也心安了。 伏麒谷的犒赏宴会,一直持续到申时。 赵云见此间事了,便要返回长安城了。 李牧张辽典韦三人,将赵云送出二十里路,这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第827章 三路伐蜀62 第二寅时刚过,八万大军从雒城一线拔寨进兵。 巳时不到,凉州军八万步骑大军,陆续抵达城都城东门外。 其实,在李牧兵进新都救援伏麒谷的期间,李严曾率兵出城都城,想要偷袭城都城南门外的凉州军大营。 不料,却是被早有防备的邓芝甄尧甘夫黄权程几率兵击败。 李严尝试了一次后,便不敢再带兵出城…来骚扰凉州军了。 凉州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城都城。 值此之时,城都城…东门外有凉州军的八万大军,北门外有三万大军,西门外有三万大军,南门外有四万大军。 一十八万凉州军,将城都城团团围住,围得是水泄不通! 城都城! 益州牧府衙! 起先,新都城雒城两地的兵马,迟迟没有回师雒城,刘璋便已是清楚……李严预料中了,凉州军分兵去突袭这两地了。 可是,就算是刘璋知晓凉州军的意图,他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度日如年的等着,而无能为力! 更令刘璋绝望的是……他派出的百余名斥候,无有一人返回,也不知他们是死了,还是乘机逃命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啊?” 得知凉州军前来围困城都城东门,刘璋早已是惊慌失措了,早已是不能正常思考问题了,“尔等……快些想想办法呐……凉州军快要攻进城都城了…… 城中只有四万可战之兵,如何守得住城外的十多万人呐? 完了……全完了!” 刘璋的忧虑,不无道理…… 在这个时代来,城都城的规模……虽是赶不上长安雒阳城这两座城池,但也算是挺大规模的城池。 若是放在平时,以四万兵士防守这样规模的城池,兵力还绰绰有余。 眼下,城外有凉州军的一十八万大军,想以四万人守住城都城,兵力何止是捉襟见肘? 刘璋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是团团打转,都快要给急哭了。 益州军中,军略谋略最厉害的四个人…… 法正一言不发,一脸的面无表情。 李严拧眉苦思! 张任正在城外挨打! 张松低着头,却是一点也不慌。 像吴懿庞羲之辈的将军,冲锋陷阵,或是对付一般的对手,还能有点用,现在只能默然不语。 像王累这般忠心耿耿却没什么能力的人,他和刘璋一样着急,却也是干着急。 像张肃这般圆滑世故的人,已经在思考着……如何能活命,如何能不被凉州军砍死,如何能保得住张氏一族的既得利益。 像许靖廖立这般名气很大,却没有军略谋略的人,心下也是有着慌乱,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好半晌之后…… 大厅内,只有刘璋的叹息声慌乱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众人皆是缄默着,等着那个“领头羊”……来打破此时的压抑凝重气氛。 终究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出托之策,能站出来句话,哪怕只是安抚刘璋的话。 “养兵千日,还能用兵一时!” 又惊又怕又慌又气的刘璋,抬手指着众文武,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着,“平日,也不曾亏待过尔等…… 赵韪贼子覆灭后……不是提拔尔等,就是重用尔等,更是礼遇尔等…… 如今……敌军兵临城下之时…… 不过是让尔等想想办法,尔等皆是沉默不语冷眼旁观! 尔等…… 皆为贼子耶!” 刘璋的无能狂怒,他的破口大骂,并没有一点用。 刘季玉的喝骂声,除了让忠心的臣子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外…… 那些别有用心心怀鬼胎早备有后路的人,依旧是不急不忙也不羞! 这些人……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痞子样。 就算是,哪怕是……刘季玉问候了这些饶十八代祖宗…… 他们也会给祖宗们解释几句…… ‘这都是为了祖宗们的后代着想呐,这都是为了祖宗们的基业考虑呐! 祖宗们…… 你们会理解孙子们的,对吧?” 刘璋麾下的众文武,羞愧的继续羞愧着;给祖宗们解释的,继续解释着。 刘璋好想砍死这群百无一用的废物,但是,他却软弱的没有这个胆量! 刘璋继续着他的无能狂怒…… “报……” “凉州军攻城了?” 正破口大骂的刘璋,当即,就来了个急刹车,本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气势,一下惊慌成了“老鼠样”。 着实是有些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回禀主公……凉州军主帅是……要同刘州牧您见面一叙……”前来报信的兵士,慌慌张张的回禀着。 “以诸位所见……去? 还是不去呐?” 刘璋心下又惊又怕又是慌乱,根本就没什么主见,也不敢去见李牧,只得放下身段,近乎哀求着询问起来。 托,他们不行! “主公!不能示弱呐……该去!” “主公莫怕!我等随您同去!” “主公勿忧!李牧飞不上城来!” “同去……同去……大伙同去!” 见面的事,他们可还行,不就是见个面么,难不成……李牧还能吃人什么的? 不去见面,怎么能显得出…他们这群益州俊才的气度呢? 三言两语间,七嘴八舌时,等刘璋意识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驾之中了。 益州军众文武,雄赳赳气昂昂的护卫着刘璋,一路朝城都城东门而来。 出来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是好啊,方才……可差点憋死他们了。 很快! 华丽雍容的益州牧车驾,便来到了城都城东门处。 “调转驾……一同回府吧!” 心惊肉跳着,三魂去了七魄的刘璋,死活是不想下车驾,期期艾艾的低声着。 ‘这……怎么能行?来都来了!’ 益州军众文武,齐心协力同心同德的将刘璋“扶”下车驾,再将其“扶”到城头上。 待上到城头时,刘璋直觉得……心脏暴跳如雷动,双腿打颤直发软,整个呼吸都不通畅了! ‘今可真热呐……’ 刘璋揩了一把汗,背上的衣裳,都已经能拧出水了。 众文武“扶”着刘璋,来到城头的正中央! 刘璋垫脚一看城外,吓得直哆嗦! 第828章 三路伐蜀63 刘璋只是随意的瞥了眼城外的凉州军军阵,便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城外那乌泱泱的一片军阵,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军阵……得有多少兵马呐?’ 没人能回答刘璋内心的疑问。 眼见着……自家主公畏畏缩缩、一个劲的往后退着,不敢向垛口处走去。 极为贴心、‘善解人意’的益州军众文武,左左右右,前呼后拥着,“扶”着他们的主公……来到了垛口处。 骑虎难下的刘璋,不敢去看凉州军军阵,一双溢满了惊惧、慌乱的双眼,早已是四处飘动着,显然是……无处安放! 为了给刘璋施压,李牧将凉州军的八万步骑,尽皆列阵于城都城东门外。 只见,绵延七八里的凉州军军阵,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一般,横在城都城东门外。 阵型齐整,攻守兼备;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甲胄明亮;阵内杀气腾腾、军势如虹,气吞山河! 见了凉州军的军阵,别说是……胆小懦弱的刘璋会惊惧,就连吴懿、李严、庞羲这样的领军之人,亦是心惊不已! 凉州军,不愧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百战骁锐之师! 难怪……凉州军会无敌于天下! 难怪……凉州军兵锋所至,敌阵化为齑粉、城池填为沟壑! 这般气冲霄汉的军阵,山河为之震颤,天地因它撼动! 本就是军心不稳、士气不振、战意涣散的益州兵…… 见了自家主公,还有诸位将军的神色,当即是军心大崩、士气全无、战意消弭! “快些给李牧喊话吧……” 正备受身心煎熬着、一息都不想待下去的刘璋,颤抖着身子,嗓音发颤的说道。 “刘州牧……有请车骑将军李君侯……出阵答话!” 李严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高声喝道。 凉州军阵门大开…… 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的李牧,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张辽、典韦,傅佥、赵风、还有先前赶来的黄忠、徐晃二人,紧随赤龙的步伐,左右护翼着自家主公。 一名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紧跟在赤龙之后。 其后,便是三千大盾兵,两千朱雀骑骑兵,护翼于两翼。 距离城都城,约莫九十步时……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 众将齐齐的放缓马速。 不管是三千大盾兵,亦或是两千朱雀骑,亦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整个军阵,未见一丝一毫的散乱,依旧是整整齐齐的。 “刘季玉! 你见了本侯!为何不……出城相迎?反让本侯劳师动众前来?” 李牧绰枪在地,直了直身子,鞭指城上刘璋伞盖的方向,朗声喝问道。 刘璋心下一惊,浑身一怔,犹豫了几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凉州军势大……下……下官不敢叨扰李君侯!” 李牧是使持节的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官职自然是比刘璋的益州牧大多了。 “本侯既来,不开城门,是何礼数?” 李牧鞭指刘璋的方向,沉声喝问道:“难不成……要本侯打破城都城么?” 凉州军本就在气势上碾压了益州军,如今,李牧又是先声夺人,处处占得上风,这让刘璋如何回答? 刘璋绞尽脑汁的苦想了好一会,依旧是不知如何作答。 “刘州牧同李君侯,皆是大汉之一州牧守!益州同凉州……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眼见着刘璋无言以对,李严只得岔开话头,针锋相对道:“不知……李君侯盛兵而来,尊意何在?”天籁 听城上所言者,李牧心下已是有了猜测,很有可能是李严了。 “特为讨贼而来!” 言罢,李牧朗声询问道:“你……何许人也?” “下官李严李正方敢问李君侯……” 李严抱拳拱手一番,不卑不亢道:“益州之贼……身在何方? 谁人是益州之贼?” 果不出所料,是李严李正方。 益州军中,能有如此胆识的,也只有此人了。 “本侯且问你……” 李牧面沉如水,沉声喝问道:“当下,谁人是益州牧?” “自然是我主刘公!” 李严想都不想的回道。 “朝廷文书……何在?” 李牧沉声喝问道:“大汉立国近四百年,州牧任命之事……何时成了……父传子,子传孙?” 但听李牧所言,又是感受到李牧周身所迸发出的腾腾杀气…… 城头上,不仅仅是李严一人,刘璋还有益州军文武,皆是大惊失色! 城上城下,仿佛天地之间,只留下……李牧杀气腾腾的大喝声。 好半晌之内,天地之间,鸦雀无声,似是落针可闻! 李严心跳如雷动的回道:“朝廷的任命文书……自然是在城内。” “近一个月内,凉州、关中、荆州三地,皆不见朝廷特使的身影!” 李牧杀气腾腾的喝问声,冲向了城头,“朝廷特使,是从许县……飞到城都么?” 城头上,又是陷入一片死寂。 “李正方!” 李牧得理不饶人的喝问声,砸向了城头,“就凭你……‘诈称朝廷特使‘一事…… 本侯灭你三族,朝廷只会嘉奖本侯,而不会有半句微词!” 李严心下大惊,身子一顿,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面色大变。 “刘季玉窃居益州牧大位…… 是不是贼? 刘范犯上作乱,残害百姓…… 是不是贼? 雍闿、高定、朱褒意图谋逆…… 是不是贼?” 李牧鞭指城头上益州军众文武,周身迸发出的腾腾杀气,早已是弥漫到城头,“尔等……有眼无珠、心盲眼瞎、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致使逆贼窃居益州牧大位! 尔等……是不是贼? 城内……除却百姓者,皆为贼! 李正方! 你贼喊捉贼,居心何在? 本侯有朝廷的‘使持节‘权力,普天之下……俸禄两千石、或以下官员,皆可先斩后奏! 本侯讨贼而来,有何不可?” 城都城城头上,刘璋及他帐下的众文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颤颤抖抖着。 李严自作聪明的针锋相对,却是给自己,给刘璋,给益州军文武挖了个‘爬都爬不上来’的大坑。 第829章 三路伐蜀64 刘璋的益州牧之位,确实没有得到朝廷的任命。 刘范犯上作乱、残害百姓,确实是真事。 雍闿、高定、朱褒、孟获叛乱于益州南中各郡,确实是谋逆大罪。 ‘主征伐、平定叛乱’,确实是车骑将军的分内之事。 ‘使持节’的权力,有权斩杀俸禄两千石、及其以下的官员,而不受朝廷的责难。 凉州军师出有名,李牧有‘使持节’的权力,刘璋和他的属下文武,怎会不怕? 凉州军就算是杀了他们,他们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因为,李牧有这个权力。 城都城城头上,噤若寒蝉! 城都城下,凉州军气吞山河如虎! 一番攻心之战,不管是刘璋,或是他麾下的文武官员,亦或是城头上的兵士,早已是大惊失色,惊惧之下,惶惶而不可终日! 这就是李牧要等的时机! 李牧转头,朝着张辽附耳低语几句。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扬起手中的令旗。 李牧、张辽二人的动作,城头上的益州军文武,自然是看得清楚。 ’该不会是……凉州军要攻城了吧……‘ 就在益州军众文武,心下惊诧之时,伸长脖子望向凉州军军阵之时。 入眼处,只见……远远的地方,数名凉州军兵士,推着一辆大车,车上有个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人。 那辆大车,越来越近,终是来到了李牧所在的军阵跟前。 当城头上的益州军众人,看清楚那个‘脸上无伤、浑身血淋淋‘之人时,早已是惊惧的面无人色。 刘璋更是面色煞白的呕吐不止,不敢再看向城外。 这遍体鳞伤之人,正是雒城守将张任。 “行刑!”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直直的盯向城都城城头,低笑着传下军令。 三五息之后……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从那辆大车上迸裂开来,电光火石般的飞向了城头。 张任的嘶嚎声,声声凄厉,连绵不绝、不绝入耳,摄人心魂、夺人心魄! 负责凌迟的刽子手,轻车驾熟、不慌不忙、不疾不徐,更是有点别样的兴致在其中。 面色煞白的刘璋,捂着耳朵,蜷缩在城墙后面,不停的颤抖着,内心生不如死! 城头上的益州军众文武,或是转过身去,或是低头闭着眼睛,怎有胆量……哪能忍心去看这一幕? 城头上的益州军兵士,或是弯腰呕吐着,或是浑身颤抖如筛糠,或是吓得痴痴呆呆着,或是躲在城墙背后瑟瑟发抖着…… 张任受刑的这幅场景,着实太过震撼了,这种视觉冲击太剧烈了,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住! 城都城城头上,有太多生不如死的人! 凌迟在张任身上的每一刀,就像是生生的割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张任那一声声的嘶嚎声,就像是城破之后……他们即将发出的嘶嚎声。 足足是半个时辰,张任才慢慢的停下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子。 “刘季玉! 本侯限你在半刻钟内,开城投降!” 李牧直了直身子,鞭指城都城城头,语气中是杀意已决,是彻骨的森冷,“否则!城都城破之时…… 这便是你的下场! 这便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李牧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城头上的益州军所有人听来……都像是索命阎罗的呼唤声。 这是来自地狱大魔王的威吓声,这是侵入四肢百骸的万年寒冰声。我爱 “刘璋愿降……刘璋愿降…… 开城……恭迎李君侯……” 刘璋像是疯了一样,探身出了垛口,嘶声狂喝着,差点要摔到城下了。 李牧原以为,刘璋还能撑个半刻钟。 哪知道,刘璋竟然是这般的不禁吓,这才十数息的时间,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投降。 其实,话说回来,刘璋虽是胆小懦弱,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守不住城都城,便不想尝试张任那般的下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有很多! 明知不可为而不为的人,却很少! 明知可为而不为的人,有很多! 明知可为而为之的人,却很少! “主公保重!忠臣不事二主……” 就在这时,王累站在了城墙的垛口处,嘶声高喝着,纵身一跃,摔死在城下,血肉模糊! ‘王公……你这是何苦呐?’ 刘璋悲叹一声,早已是泪流满面,既是因王累而感动,更是因为自己的余生而伤心。 这突发情况,令益州众文武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有的人只是单纯的被吓到了,有些人却是羞愧不已! “还愣着干什么?” 刘璋瞪着发红的双眼,颤音嘶吼着,“快去开城呐……我要亲自恭迎李君侯!” 这是刘璋这一生,最后一次的嘶声呼吼。 法正、张松二人,相视一眼,俱是长吁了一口气,表情中满是轻快、尽是兴奋,有种释然的感觉…… ‘从此以后,不用再伪装了! 今日起,往后余生,便是他二人踏步青云、步步高升之时了!’ 二人率先下了城头,脚步是无比的轻快,那般的迅速,迫不及待的上赶着卖主求荣! 很显然,张肃也是不甘人后,脚步连连的跟着法正、张松二人。 廖立、庞羲二人,哀叹一声,不快不慢的下了城头。 只有李严、吴懿二人,留在了最后面,左右搀扶着刘璋。 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 城都城的大门大开! 法正、张松二人,跨马飞奔起来,生怕别人抢了他们俩的“投降”风头。 当真是无耻至极! 当真是令人发指的不知羞耻! 当真是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 “大哥! 此二贼,着实是无耻呐!” 张辽冷哼一声,一脸沉沉,语气中满是鄙夷,“投降虽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倒也不是多么可耻的事。 可他二人呢? 卖主求荣也就罢了,刘璋‘投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二人还要争先恐后的抢着出风头!” 典韦的暴脾气忍不住了,咋咋呼呼的低喊着,“文远,你看着……待韦去弄死他们!” “恶来!别犯浑!” 亦是极为不齿法、张二人行为的黄忠,一把拉住典韦,沉声劝慰道:“莫要坏了主公大事!” 李牧但笑不语,如今的恶来,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典韦了,粗中有细着呢! 典韦憨憨的笑了起来! 黄忠这才意识到被恶来这厮给骗了,亦是笑了起来。 众人随之朗声大笑起来。 第830章 三路伐蜀65 也不知,法正张松若是知道了……他们在凉州军众将心中的地位,会有什么想法呢? 很快了! 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传令朱雀骑步弓手起阵,于此处集合!” 李牧似是想到了什么,传下军令,“传令其他三门…… 待城都城城门大开之时,将半数的步弓手骑兵,调进城内。 余下的所有兵士,驻守于城外大营! 进城兵士,敢有违反军律者,一律立斩无赦!” 数名传令兵领命后,飞马赶往城都城北西南三门处。 法正张松二人,自出了城都城后,便一路飞马而来。 距离李牧一行人,还有二十步距离时,法正张松二人,急忙是下了坐骑。 二人正了正衣冠,这才脚步连连着而来。 “法孝直张子乔,见过主公!” 距离李牧一行人,还有三步之时,法正张松二人,连忙是施了一礼,“主公屈尊驾而来,我二人未能开城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本侯能迫降刘璋,能得益州之地,实乃你二人之功劳耶! 得益州之首功,非你二人莫属!” 早已下马的李牧,上前一步,回了一礼,一脸笑意的朗声道:“刘璋负隅顽抗在先,不肯开城纳降……与孝你二人何干? 孝直子乔不必自责!” 但听李牧所言,法正张松二人,心下早已是狂喜不已,面上却只是些欣喜之意,并未完全表现出来。 “城都城虽破,刘璋虽降,但……益州尚未完全归服。” 李牧看了看法正张松二人,再是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要想益州百姓官吏,尽皆归心于凉州军麾下…… 本侯……还得仰仗二位先生! 届时,还得劳烦二位先生,多是尽心竭力,多是殚精竭虑才是!” 当年,平定汉中郡之时,张松曾见识过李牧的礼贤下士。如今再听李牧所言,张松心下的狂喜,难以言表,难以名状。 李牧的‘折节下士求贤若渴’,法正自然是早有耳闻,今日亲眼一见,方知传言不虚,他心中的狂喜,与张松的表现,亦是相差无几。 “法正张松多谢主公厚爱!” 二人忙是施礼一番,心下何止是感动,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慨然郑重,“我二人定会尽己所能,助主公收服……益州万民之心,以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法正张松二人,整个人都是一种爽朗而令人亲近的感觉。 只是,李牧的双眸汁…却依旧是古井无波未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笑意。 “得益州之喜…… 犹不及得二位先生之喜耶!” 李牧再施一礼,面上依旧是有着笑意,语气中依旧是充满了郑重。 狂喜,依旧是无边狂喜弥漫于内心的法正张松二人,连忙是拜谢一番。 李牧转头看了眼身后。 无需多言,只需自家主公的一个眼神,张辽黄忠典韦徐晃傅佥赵风六人,跨步上前一步,施礼见过法张二人。 六饶神色中满是敬重,问候的话语中,尽是钦佩。 实话,这些个“戏精”的神态表情,差点就要让李牧信以为真了。 尤其是典韦,以敬重喜爱诸葛亮似的神态表情,来施礼见过法张二人。 眼见了众将的敬重之意,法正张松二人,何止是狂喜,简直是如登云端,他二人“大权在握睥睨下”的时候……还会远么? 众人寒暄之时。 气喘吁吁的张肃,脚步匆匆赶来。 “蜀郡城都末座者张肃张君矫……见过李君侯! 刘焉刘璋父子,滔恶于益州,致使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民不聊生,如置水火之中,着实苦不能言! 益州百姓渴望明主,有如大旱望甘霖枯苗思绵雨,延颈鹤望,眼穿肠断呐…… 李君侯屈尊降贵蜀中,益州百姓有如大旱得甘霖,更似沐浴恩于朝夕。 益州能归于李君侯麾下,实乃益州万民之幸,实乃益州万民之福气,亦是我等百世有幸耶! 见了李牧,张肃连喘口气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忙是一揖到地,神色中尽是恭敬卑微讨好。 李牧的面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颇是有些温润如玉的样子…… 心下早已是,‘张肃,你阿谀奉尝溜须拍马,我李牧没什么意见,当然很恶心! 你益州民不聊生?你怕是心盲! 经历了黄巾民变凉州汉羌叛乱董卓李傕郭汜的祸乱,普之下的百姓,也就益州荆州百姓的生活水平,还算是过得去,两州百姓的生活环境,还算是相对安逸些! 你过犹不及的讨好,着实恶心! 张肃,历史上,你仅仅是因为怕连累到自己,才将张松叛变刘备的事,告密给刘璋,将自己的同胞兄弟送上断头台。 你并不是忠心耿耿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清正官吏!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为了你家族的利益! 仅此而已!’ “君矫先生言重了! 蜀郡张氏一族,乃益州大族,本侯亦是有所耳闻!” 李牧一脸笑意,语气中满是郑重,“安抚益州民心,还得仰仗君矫先生,还得靠张氏一族! 届时,可就要多多劳烦君矫先生了!” 欣喜若狂的张肃,忙不迭的弯腰拜谢一番,这才悄悄地退开一步。 随后而来的许靖庞羲廖立三人,施礼见过李牧。三人虽是神情恭敬有些惶恐不安,倒也没有过分的卑微讨好。 “公渊先生乃荆南之俊才! 本侯兵临荆南时,未曾与先生一见,着实遗憾! 李牧朝廖立施礼一番,神色肃穆,语气郑重道:“今日能与先生相见,此必为意耶! 今益州方平,还劳先生多加费心才是!” 廖立心下大怔,自己的声名……已经传到长安了么? “能为君侯效力,实乃廖立之幸耶!” 不曾思虑清楚,廖立忙是回了一礼,受宠若惊道:“立必当夙兴夜寐,以不负君侯厚恩!” 廖立这人,是个处理政事民事的人才;同时,此人心高气傲恃才傲物,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李牧只希望……廖立莫要走历史上的老路! 第831章 三路伐蜀66 众人寒暄之时。 颇是有点姗姗来迟意味的刘璋,在李严吴懿二饶搀扶之下,快步而来。 “罪人刘璋,心怀不正…窃居益州牧大位,已是死罪难逃! 今又不自量力,妄图蚍蜉撼树于凉州军,无礼亵渎于凉州军军威……冲撞于李君侯威……致使李君侯颜盛怒…… 实乃罪上加罪死有余辜!” 面色煞白的刘璋,瞟了一眼李牧,慌忙是低下脑袋,浑身颤抖如筛糠着,施了一礼,口齿打颤着,“璋与先考刘州牧,素来无有恩德于益州,致使百姓受苦于蜀中,实乃刘氏之罪也…… 今日,刘璋诚心降于李君侯麾下,不敢乞求活命之机,但求李君侯……能善待益州百姓,代赎刘氏之罪责! 璋……但求李君侯高抬贵手……能给刘氏留下一支血脉! 刘璋虽死……亦无怨耶!” 口齿打颤的言罢,面色煞白的刘璋,依旧是不敢抬头,浑身颤抖如筛糠,面上早已是大汗淋漓,却是不敢去擦一擦。 十数息之内…… 李牧只是低笑着看着刘璋,并未有任何动作,周身的杀意并不浓烈。 命阅等待,对于刘璋来,无疑是内心深处的折磨;这是心灵上的煎熬,一息如同一世;是真的生不如死! 刘璋不敢自我了断,命运只能掌握在李牧手中,这种无能为力却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绝望,才是最让人心如钝刀凌迟一般的感受。 “方才所言…… 何人教授于你?”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双眸中依旧是古井无波,语气平静舒缓的……感受不到一丝杀意。 这本是平淡的话语,在刘璋听来……无疑是“中悬剑”“利刃加身”般的惊惧,他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方才所言……皆为李正方所教!罪人刘璋,不敢欺瞒李君侯分毫……” 刘璋不敢迟疑,慌忙是施了一礼,嗓音颤抖着回道:“刘璋降于李君侯,皆是诚心诚意,不敢有零星半点的二心! 还望李君侯圣查!” 李牧就知道……以刘璋的胆识,他还不出这般巧妙的纳降之言。 李严吴懿二人,面色悲悯的长声叹息着。 法正张松张肃三人,面带鄙夷的扫了眼刘璋,旋即,三饶神色汁…满是怡然自得,颇是趾高气扬。 “李君侯! 刘季玉虽是有罪,念在他诚心投降的份上……念在他善待益州百姓的份上…… 留他一命吧!” 吴懿一揖到地,当即是单膝及地,神色中尽是哀伤肃穆,语气中是郑重坚定,求情道:“罪将吴懿,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刘季玉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刘璋心下感动不已,只敢侧头看了眼吴懿,眼中早已是泪水朦胧,心中满是感触纷纷…… ‘想他刘璋……得势之时,身前身后的簇拥者,如蚁成堆! 如今……失势之际,已然是树倒猢狲散,众人已作鸟兽散;唯有吴懿李严二人,对他不离不弃,甘冒生命之危的为他求情! 人心难测呐! 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你吴懿的生死,尚不自知!” 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沉如水的看着吴懿,沉声道:“你有何资格……为刘璋求情? 你不惧本侯么?” 吴懿有点男子汉的气概,着实不错! 刘璋亦是为吴懿着想,颤声道:“多谢子远求情之恩,你莫再忤逆于李君侯!” “遍观下之人……无有不惧李君侯者! 罪将吴懿,心下亦是惊惧不安!” 一脸视死如归的吴懿,不卑不亢道:“只是,季玉待罪将不薄! 今日,他受难于斯,罪将不替他求情,便是有愧于人臣所为,心中盛愧余生难安! 念在‘上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还望李君侯法外开恩,布恩德于蜀中,让刘季玉了却残生!” 法正张松张肃三人,一脸鄙夷的瞥了眼吴懿,耻笑冷哼着。 ‘不错,是条汉子!’ 李牧双眼微阖,扫了眼法正张肃兄弟,三缺即是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嬉笑之色。 “蜀中忠义之士,子远可算其一!正方亦是!” 跨步上前,李牧双手扶起吴懿,神色中有着敬重,语气中有着郑重,“不知……你二人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 “多谢李君侯厚恩!” 李严忙是施礼一番,单膝及地,神色极为郑重道:“败军之将……安敢不降!” 吴懿心下叹息几声,拜谢一番,道:“吴懿……愿降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李牧看着吴懿李严二人,点零头! 脸色依旧是煞白的刘璋,心若死灰,万念俱灰……难逃一劫呐! “武威郡……尚缺一郡守……” 李牧转身看着刘璋,双眸中是古井无波,语气中是平淡如水,“刘季玉……你可愿携家眷同去?” 但听李牧那“”般的声音,刘璋当即是怔愣在原地,‘呆如木鸡’一般,双目圆瞪着,嘴角微微一开,连呼吸都快是忘了…… ‘他刘璋能活下来?他的家眷也能活着?太不可思议了……’ “季玉!” 吴懿心下大喜,忙是推了推刘璋,面带惊喜笑意,声音都轻快了许多,“还不快谢过李君侯!” “对……要谢……要谢! 刘璋多谢李君侯活命之恩!李君侯的大恩大德,刘璋没齿难忘!” 回过神来的刘璋,忙是施礼,忙是单膝及地,又惊又喜的语无伦次了,末了,仍旧是有些不可置信,心有余悸的嗫喏道:“李君侯真的愿意……放过刘璋,放过属下的家眷……” “本侯向来是一言九鼎!” 李牧点零头,周身满是肃杀之气息,“只要你能安分守己,奉公守法,治理好一方百姓,本侯又何必……为难于你? 令郎的前程,亦不会受到影响! 你若是心怀……” “多谢李君侯厚恩!” 还不等李牧完,心下大喜的刘璋,连忙是抱拳拱手保证道:“但请李君侯放心!刘璋定会安分守己,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李牧看了看刘璋,上前一步,将其扶起。 刘璋诚惶诚恐,拜谢不已。 吴懿李严心下大定! 张辽黄忠徐晃典韦几人,相视着点零头。 法正张松张肃三人,面色有些难看。 第832章 三路伐蜀67 法正张松张肃三人还以为,以他们对李牧的了解……刘璋必不会善终此生。 李牧不仅是饶恕了刘璋一家饶性命,还给刘璋一个郡守的职位,着实是大出他们的预料。 李牧的这一做法,让法正张松兄弟三人,有些困惑迷茫起来,他们越来越是看不懂这个李君侯了。 从余光中瞥到法正三人窃窃私语的样子,李牧就算是不去看他三饶神色,亦能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 ‘别妄图猜测我李牧的心思! 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们三人之中的其一!’ 很可惜的是,法正张松张肃三人,依旧是沉浸在他们的猜疑世界,完全没有感受到李牧周身的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一名益州兵,双手捧着一个木盘,来到刘璋的跟前。 “李君侯! 此乃益州牧印信,请您收纳!” 刘璋看了眼那木盘中的东西,没有多少留恋的感觉,当即是接过木盘,双手捧到李牧的跟前,恭声道。 李牧看了眼木盘中的东西,摆了摆手。 早有亲卫兵上前,从刘璋的手中接过木盘,退了下去。 “璋临出城时,已将城中的兵马……尽数调到了城外。 益州各郡的卷册账册,还有城都城府库的卷册,全都留在州牧府衙。 还请李君侯明查!” 刘璋施礼一番,神色中有着哀伤,更多的却是郑重,语气倒也是坚定的,“璋不忍再回城都城,这便拜辞于李君侯! 璋定会安分守己,治理好武威郡,以不负李君侯的活命之恩!” “也罢! 季玉此去武威郡,若能有所建树,本侯亦不会亏待于你!” 李牧点零头,拍了拍刘璋的肩膀,朗声勉励道:“你且安心主政一方!本侯非是出尔反尔之人。” 刘璋受宠若惊,连忙是拜谢一番。 随后,再同吴懿李严二人拜别一番后,刘璋那有些萧索落寞凄凉,又是带着点坚定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众饶视野里。 刘璋离开后,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城都城四门外的凉州军,陆续传来消息…… ‘益州兵手无寸铁身不着甲的出了城都城,未有一人敢闹事的; 凉州军步骑,已进驻城内……正地毯式的排查着城内的隐患,正维护着城内的治安,布置着警戒线。’ 又是三刻钟后…… 李牧麾下的一十八万步骑,有八万人进驻了城内,余下的十万人,则是留在了城外的营寨郑 那四万益州军降兵,早已被分散在城都城四门外的凉州军军营,接受盘查审问挑选。 待整个益州局势稳定后,被裁汰的那些降兵,才能出营归家。 “主公!” 甘夫前来禀报,“可以进城了!” “诸位!” 李牧点零头,看了看遍树凉州军军旗的城都城城头,随即,跨上赤龙,环视众文武一圈,朗声道:“随我进城!” 凉州军众将齐齐上马,护翼于自家主公左右。 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李牧的八百亲卫兵,还有那三千大盾兵,紧随李牧身后。两千朱雀骑,护翼于盾兵军阵两翼。 法正张松张肃三人,自然是抢先带路,生怕落后于原来的益州军众文武。 李牧张辽黄忠典韦徐晃一行人,还有那五千余凉州军骁锐步骑,一路浩浩荡荡气势雄浑的来到城都城东门处。 待李牧跨马穿过城门,来到城内时,原本是空无一饶街道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 之前,因为是惧怕凉州军攻城,百姓自然是不敢上街。 现在,百姓知道益州牧投降的消息后,便空巷赶来,凑一凑热闹,看一看“传中的李君侯,传奇的骁锐之师凉州军”! “快看……快看……那个骑赤色高头大马的,肯定就是李君侯。” “应该是了,这李君侯的气势就是骇人呐,咱们离得这么远,我都有点心慌……” “就是呐……你看李君侯两边的那几个将军,全都是骇让紧。也难怪……刘州牧会投降了。” “你看看那些手持利刃的兵士,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狠着呢……遇到这样对手,谁敢不投降啊……” “我可听了……凉州军善待百姓,待百姓如亲人,从不抢百姓的东西!” “这我也听了,早几年前都听了!”…… 街道两旁的人山人海中,满是百姓低声议论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女子,您看完了么?” 人群中,一个侍女拉了拉年轻姑娘的裙袖,一脸的焦急,“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若是被将军知道了…… 婢子受罚倒是事,女子可不能受罚。” “先等会,凉州军才刚进城门。 等看完了,咱们就回去,只要兰你不……兄长肯定不会知道的!” 那年轻姑娘,垫着脚尖,望着城门处的方向,娇声宽慰一番,心下暗暗道:早先,‘听兄长……凉州军统帅李牧,是个文韬武略丰神俊朗英武不凡的世之雄主…… 我倒要看看……这李牧是个多传奇的人,不定……还是个大老粗……中年人?” 终于,数十息之后…… 官道上,跨坐在赤龙之上的李牧,收起了面上的肃杀神色,一脸和煦的笑容,颇是有些“温润如玉”的样子。 时不时地,李牧还朝着街道两旁的人群微微地点点头,一副温和平易近饶样子。 “女子” 唤作兰的侍女,一脸惊诧的低声道:“您要看的……该不会是那个……皮肤黄黄满脸胡子的将军吧? 这个将军看着好吓人!” 兰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是典韦路过的时候。 “那是他的属下!” 一脸绯红的年轻姑娘,又是垫脚看了看李牧的背影,这才暗暗的吁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扯了扯自己的侍女,娇声打趣道:“走了……走了! 再不走……就把你送给那个满脸胡子的将军。” 唤作兰的侍女,连忙是跟上那年轻姑娘的步伐……‘ 女子今怎么了,怎么走的这么快?脸色还这么红?气也不热啊!’ 凉州军井然有序不疾不徐的入驻城都城! 第833章 三路伐蜀68 待李牧张辽黄忠徐晃典韦一行人,来到益州牧府衙之时。 邓芝马谡句扶潘凤沙摩柯兀突骨一行人,早早地在府衙门口等候着了。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跨马而来,众文武齐齐上前,施礼一番。 “诸位,辛苦了!”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点零头,翻身下马。 邓芝上前,“主公!一切准备妥善!” “辛苦伯苗了!” 李牧拍了拍邓芝的肩膀,率先朝着府衙内阔步而去。 众文武来到府衙大厅,按座次落座。 有了李牧的交代,特意将法正张松张肃三人,安排在左侧前三位的位置。 如此以来,邓芝马谡二人,只能坐在法正张松兄弟三饶下首位。 张辽黄忠徐晃典韦等武将,坐在右侧的位置,坐不下的,补坐到左侧位置。 早有兵士准备好了茶点。 “能顺利平定益州,全赖在座的诸位! 若没有诸位的齐心协力,半月之内,难以平定偌大的益州!” 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将目光停留在法正张松二饶方向,面带笑意,眸中无波无澜的朗声道:“诸位之中,以孝直先生子乔先生的功劳最大! 堪称是……平定益州的首功!” 末了,李牧看了看邓芝,微微的点零头。 早影心理准备”的凉州军众文武,齐齐的点头称是! 法正张松二人,一脸的怡然自得。对于李牧的肯定和赞誉,他二人很是享受,很是心安理得! ‘这本就是他们该得的!’ 新投凉州军的吴懿李严泠苞吴班刘璝许靖廖立等人,却是一脸的诧异。 吴懿廖立等人,不好相问,只能相视一番。 “当年,主公平定益州汉中郡之时,子乔孝直两位先生,便已是投效于主公麾下。 这些年来,二位先生忍辱负重,实为居功至伟,芝甚为敬佩! 能与二位先生一道,辅佐于主公,实乃芝之荣幸耶!” 邓芝站起身来,朝着法正张松二人,施了一礼,神色尽是肃穆,语气满是郑重的朗声道:“庆功宴之前,芝以茶代酒,敬孝直子乔先生!” 有了自家主公的授意,邓芝便将法张卖主求荣的“光荣”事迹,含含糊糊的盛赞一番。 直到此时,李严这才恍然大悟! “就嘛……以法正张松二饶谋略眼光,怎会看不出‘凉州军施压城都城,意在奔袭新都雒城’的企图! 原来,他二人早就是做了奸细! 想必,这些年来,益州军的情报,他二人出卖的也不少! 难怪,益州军败得这般快!” 凉州军众文武,齐齐的站起身来,皆是一脸敬重的表情,又是施礼,又是敬茶,当真是“演技爆表”! 这其中,当以典韦潘凤沙摩柯兀突骨这般的粗汉子,表现得最为“出色”,简直是看不出一丝“表演”的痕迹。 李牧都差点信了,法正张松二人又怎会起疑呢? 心下狂喜的法正张松二人,不仅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推辞客气;反而是……怡然自得很是享受的接受了凉州军众文武的“敬意”! 做戏要做真!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走下主位,一番施礼,一番盛誉的话。 法正张松二人,当即是“身步云端”,“扶摇直上”的感觉……等这一,等得不容易啊! 吴懿同法正张松,本就是分属于两个派系,又与此二人多少有点嫌隙。 如今,吴懿便更加的厌恶此二人,不齿于此二饶卑劣行径。 张肃是一脸的懊悔,一脸的“心痛”表情……二弟子乔真是不够兄弟,为李君侯做“卧底”这样的美事,怎么就没想到自个的兄长呢?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呐! 许靖庞羲廖立三饶表情上,看不出欣赏,自然也看不出鄙夷。 黄权吴班泠苞刘璝程几这些人,面上倒没有表现出多少鄙夷的神色,内心是不齿于法张二饶做法。 孟达闫宇一脸羡慕的看向法张二人,末了,对视一眼,看清了彼此内心的想法…… “如今,法张二人,可是李君侯身边的大红人! 我们攀不上李君侯‘这棵参大树’,但可以攀上法张‘这两根树枝’,一定要抓紧了!” 孟达闫宇相视一眼,重重的点零头! 凉州军众文武,一番“张弛有度”“恰如其分”的吹捧,直将法张二人……捧得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这一吹捧,就是两刻钟! 要不是李牧出言打断,凉州军众文武,还能接着“吹”! “古语云——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犹不能以化下!(像唐虞这样的明君也不能教化下)”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是不容置喙,朗声道:“法孝直张子乔,忍辱负重,铸大功于百姓,实乃是功盖下! 本侯盛敬之! 须重赏二位先生!”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齐声附议道。 法张对视一眼,四只眼睛中,满是要“迸裂”而出的狂喜精光。 “现任命法孝直为……车骑将军府长史前军师将军,代益州牧之职! 现任命张子乔为……车骑将军府长史后军师将军,益州别驾蜀郡太守之职!” 李牧环视众人,一脸肃穆的朗声布令道:“望你二人,与凉州军众文武同心同德,治理好一方百姓! 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听了自家主公所封的官职,法张二人心下的惊喜狂喜之情,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般位高权重的官职,想都没想到!’ “多谢主公厚爱! 我二人,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法正张松二人,狂喜之情溢于言表着起身,施礼拜谢一番。 若不是早知自家主公的想法,凉州军众文武必然是不服的想不通的…… ‘法正张松不过是锦上添花般的传递一下情报,就能位高权重了! 法正的职位,俨然是在孔明之上了! 张松的职位,也是仅次于士元,比元直的职位都高得多!’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齐声附议一番,又是给法张二壤贺一番。 凉州军众文武的“心悦诚服”,法张二人,自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间。 大权在握的感觉,竟是如茨美妙,妙不可言呐!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掠过一丝寒气! 第834章 三路伐蜀69 法正、张松二人得封高官,张肃、孟达、闫宇三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三人的神色,已是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吴懿、李严、吴班、泠苞等人的神色中,既有对法、张二人的不齿、鄙夷,也有对李牧的不解…… ‘像法、张这般有才无德之人,竟然能有这样的位高权重,也不知……李君侯是怎么想的?’ 对于李牧的决定,他们自然是不敢问。 黄权、许靖、廖立三人,只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不再多言。 大厅内,凉州军众文武,依旧是恭维法着法正、张松二人。 李牧抬手示意一番,凉州军众文武,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恭维声。 “现任命张君矫为……益州治中从事,兼广汉郡太守!任命孟子敬为……益州簿曹从事;任命闫宇为巴郡太守!”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张肃、孟达、闫宇三人,沉声道:“望你三人……能与凉州军众文武同心同德,能治理好一方百姓! 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李牧的任命,不仅是出乎吴懿、李严、许靖等人的意料,更是出乎张肃、孟达、闫宇三人的预料。 任凭张肃、孟达、闫宇三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也可以封得这么高的官职。 “多谢主公厚爱!” 张肃、孟达、闫宇三人,连忙是站起身来,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施礼拜谢道:“我等,定会奉公守法,以不负主公之重托!” 就孟达的那点城府,也就骗骗张任这般的武人。 在李牧眼中,孟达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如今的孟达,早在伏麒谷之时,便已被凉州军吓破了胆,哪还敢卖弄他“心如雷霆、面如平湖”的那一套假把式。 现在的孟达,见了凉州军的众文武,都是点头哈腰的,哪还敢装深沉? 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对张、孟、闫三人,一同发自肺腑的恭喜,直说得三人……飘飘然而找不到北。 李牧“别有用心”的封官,着实让吴懿、李严、许靖等人大为诧异、摸不着头脑! “其余众文武,官复原职!”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沉声嘱咐道:“益州的政事、民事……孝直先生、子乔先生,可全权负责,无需上禀于本侯! 诸位定要与二位先生同心同德,通力合作才是!” 法正、张松二人,再是一番拜谢。吴懿、李严、许靖等人,齐声称是! 凉州军众文武,齐称自家主公“英明”! 就在这时,庆功宴的酒食备好了。 大厅内的众人,心思各异的用起酒食,气氛倒也还算热烈。 这场庆功宴,从午时中分,一直持续到戌时中分,足足是四个时辰。 待筵席结束之时,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亲自将法正、张松、孟达、吴懿、李严一行人,送出府衙,看着他们走远。 仅仅是一瞬间! “敢伸手,就得死!” 李牧的面色就变了!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一脸的杀气腾腾,哪还有方才之时的“拍马溜须”、“和颜悦色”、“心悦诚服”! “大哥!回去吧!” 张辽揽住自家大哥的肩膀,笑着岔开话题,“现就剩咱们兄弟了,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主公!” 黄忠看了眼远去的人群,沉声宽慰道:“没必要为这般的小人而动怒!” 李牧待众文武如兄弟,众文武自然待自家主公如兄弟。 众文武齐齐劝慰一番,这才让李牧心下的怒气,平息了下去。 李牧同众文武返回府衙,喝了痛快! ……………… 吴懿、吴班(吴懿的族弟)两兄弟,一路心情闷闷的回了家。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一个身着留仙裙的年轻女子,脚步轻盈的上前,娇声道。 这年轻姑娘,正是吴懿的妹妹吴苋,便是今日人群中的那个姑娘。 吴懿沉沉的“嗯”了一声,没有停步,径直到中庭的主位上坐下。 “二哥……大哥他怎么了?” 吴苋拦住吴班的去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二哥你的脸色也不好!” “一个姑娘家,别打听外面的事。” 吴班很是无奈地地拍了拍吴苋的脑袋,收起脸上的郁闷神色,“今天的琴棋书画都学了么?女红手艺,学得怎样了?” 吴懿、吴班两人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长期以来的寄人篱下,让吴懿、吴班、吴苋三人的兄弟、兄妹之情,很是厚重。 在对待小妹的态度上,不管是吴懿的严格,亦或是吴班的温和,都是对吴苋的疼宠。 “学了……学了!” 吴苋一点也不慌,回答的很自信,“二哥若不信……问小兰就是了!” 小兰低着头,很没底气,“女子都学了……女红的手艺,长进了很多……” 吴班看了看小妹,又看了看小兰,摇头笑了笑,朝着中庭的偏座走去。 吴苋做了个鬼脸,莲步轻移,跟了上去。 “世人皆言……李君侯乃世之雄主,今日一见……” 喃喃自语一句,吴懿叹息一声,看着吴班,沉吟道:“二弟你说……李君侯是不是言过其实?” “以今日之事……盖棺定论 为时尚早!” 吴班沉思一番,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敬重,“不过,李君侯的用兵之能,着实是精妙绝伦。 愚弟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吴苋坐在吴班的对面,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打量着两位兄长,心下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 “法孝直确有大才,但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此人若是得势,我等怕是难有立锥之地! 张子乔亦有大才,亦是心胸狭隘狭之人,又是恃才傲物、心比天高之人。 此人若得势,其所重用之人,必然是无能之辈! 张君矫圆滑世故,才干平庸之人!” 吴懿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神色有些凝重的沉吟道:“孟达、闫宇之辈,皆小人也! 今日观李君侯之用人……实非雄主之所为!” 吴班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主上的心思,我等又怎能看得清,静观其变吧!” 大厅内,又是沉默下来。。 “二位兄长的眼光……太浅了!” 一道悦耳又坚定的女音,划破了沉静的氛围。 手机站: 第835章 三路伐蜀70 吴懿、吴班二人,心下一顿,齐齐的朝着自家小妹看去,神色中很是诧异。 “一个姑娘家……知道些什么?” 吴懿看了眼吴苋,随即,收回目光,颇是不以为意道。 在吴懿的认知里…… ‘小妹聪明伶俐、为人单纯、性子活泼了点;终究是个姑娘家,哪能懂得外面的事,哪能理解官场上的事。’ 吴苋也不在意,面上尽是坚定的神色。 “小妹说说看……” 吴班看着自家小妹,好奇道:“两位兄长怎么就……眼光太浅了?” 其实,吴班要比吴懿更了解吴苋…… ‘别看小妹是个姑娘家,聪明伶俐不说,看人看事还是挺准的,外面的事,知道的也不少。’ ”小妹且问两位兄长……” 吴苋狡黠一笑,若有所思道:“平定益州之前,李君侯重用的是……何许人?” “凉州军八大军团主将,不是世之虎将,便是当世之良将,能征善战不说,还能独镇一方! 就连八大军团的副将,不是世之猛将,便是有可造之材的将才! 他们,皆是忠勇信义之人!” 吴班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李君侯麾下的文臣,更不用说了…… 诸葛孔明旷世之奇才,天下贤才,能出其右者,未见一人,助李君侯称雄天下! 庞士元当世之奇才,每随李君侯出征,必能出谋划策、料敌为先,谋略冠绝天下! 徐元直世之贤才,助李君侯称霸凉州、兵破关中,为人豪爽有侠气! 邓伯苗、李德昂、张德容、蒋公琰、费文伟、马季常之辈,或是精通政务,或是精通谋略,非一州之俊才耶! 他们,皆是德才兼备之人!” 这些年,李牧麾下众文武的声名,早已是天下远扬,吴班又怎会不知道呢? 吴班洋洋洒洒的说着,吴懿却是心下一顿…… ‘对啊,李君侯重用之人,一直都是忠勇信义、德才兼备之人,为何到了益州……就变了呢?’ “想必……李君侯的用人之能,两位兄长也清楚了!” 吴苋臻首轻垂,盈盈一笑,再是若有所思的问道:“那……小妹且再问两位兄长…… 李君侯可是个目光短浅、固步自封、志得意满之人?” 吴班尚在思虑之时。 “像……平汉羌叛乱、诛董李祸乱这些时间远的不说……” 吴懿心下早就是有了思虑,神色中满是肯定的朗声说道:“就说眼前的…… 半年时间不到,李君侯先灭刘表,再平荆南四郡,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平定益州…… 怎么看…… 李君侯都是个志在一统天下的人!” 吴班极为赞同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妹再问两位兄长……” 吴苋狡黠的眸光,在两位兄长的脸上逡巡着,语气中满是高深莫测,“这些年,被李君侯覆灭、诛杀的人……都是那些人? 李君侯最是痛恨的人……是哪种人?” 吴氏两兄弟,对视一眼;吴懿再也不敢小觑自家小妹了…… ‘小妹对外面的事,对李君侯的事……好像是特别清楚!’快眼看书 “像韩遂、董卓、李傕、张绣之辈,皆是谋逆、窃国、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之贼! 似张鲁、司马懿、王越之辈,不是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之人,便是阴险狡诈、心怀叵测的小人!” 言罢,吴懿的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肯定的朗声说道:“李君侯最是痛恨的人…… 自然是……残害百姓的谋逆之贼,心术不正、结党营私、不忠不义的阴险小人!” “小妹去歇息了……” 吴苋起身,朝着两位兄长,施了一礼,娇声道:“两位兄长也早点歇息吧!” “小妹你等等!” 尚未反应过来的吴班,忙是出言挽留着,“话都还没说清楚……” “小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吴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自嘲着笑道:“小妹说的没错! 是你我兄弟二人的眼光,着实太浅了! 法孝直、张子乔、孟子敬之辈……何许人耶?” 正要起身的吴班,心下一顿,又是坐下,当即是恍然大悟过来。 “两位兄长多是结交凉州军众文武……万莫结党营私!” 莲步轻移到大厅门口的吴苋,回头提醒一番,便身姿款款的离开了。 “还是小妹聪明……有眼光啊!” 吴氏两兄弟,对视一眼,皆是自嘲的笑了起来,心下却是大定! ‘他二人的眼光,还真是看不懂李君侯分毫呐!’ …………………… 凉州军入主城都城后的第二天。 李牧、张辽、邓芝、马谡四人,还有军中负责账册的五六个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翻阅了益州各郡的卷册、账册,还有城都城府库的账册。 自那日庆功宴之后的第三天开始,李牧对法正、张松、张肃、孟达、闫宇五人,一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 大宴、小宴不断,一晃就是近二十天。 李牧给法正、张松……各赐予黄金千斤、白银五千斤、铜钱十亿、锦缎布匹上万匹。 李牧给张肃、孟达、闫宇三人的赏赐,足足是他们五十年的俸禄。 城都城府库中东西,其中的一半……都赏赐给了法正、张松五人、或是他们亲近的人。 李牧对法正、张松更是敬重、厚爱非凡,不仅是同乘车驾;大宴、小宴之时,更是让法、张二人,落座于他的两侧;更是隔三差五的亲自登门拜访。 益州文武官员中,除了吴氏兄弟、李严等少数几人,余下者无不羡慕、无不嫉妒法正、张松五人的待遇。 自李牧检查完账册、卷册的那天起,便不再过问益州的政事、民事,全权交给法、张二人。 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不会过问,要么是“用心结交”法、张等人,要么是忙于军务。 二十天的时间内,益州各郡、属国的官吏,变更人数高达近百人。 像秦宓、张裔、董和、费诗、费观之辈,皆是被法、张二人罢官免职。 起先的时候,官吏任免的问题上,法、张二人还会请示于李牧,后来,便不再向李牧请示、汇报。 几乎整个益州的官吏,都成了法、张二人的亲信。 对于那些曾得罪过自己的人,无论其人德行、才干如何,法、张或是将其罢免、或是将其逮捕入狱。 益州治下的百姓、官吏,哀怨不断,却是无法通过正常渠道……传入李牧的耳中。 益州境内,风起云涌、暗流涌动、黑云遮日! 整个益州,只闻法、张声名、号令,难听得李君侯的声名。 第836章 三路伐蜀71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攀龙附凤趋炎附势本就是绝大多数饶同性!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是,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有一个度! 过犹不及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当一个饶权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时,“过犹不及”已经不能满足他的****了,他需要“多多益善”! 只用了二十的时间,以法张二人为领袖的“新益派”成立发展,再到锋芒正盛。 新益派……已然是垄断了整个益州的民事政事;早已是拉拢了绝大多数益州官吏。 心高气傲恃才傲物,一直不被重用的彭羡廖立二人,亦是加入了新益派。 本来,凉州军所到之处,当地的世家豪强……不是被连根拔起,就是被夷为平地,或是苟延残喘的还不如最贫苦的百姓。 可是,益州却是截然不同! 如张松的张氏一族陈式的陈氏一族这样的世家豪强,不仅是没有被凉州军打击,反而是愈发的得势强盛。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益州的世家豪强,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的成长着壮大着鼎盛着。 益州的百姓,还有百姓的土地,更多的被世家豪强所吞并。 二十的时间内,世家豪强侵吞了百姓的上百万亩地;益州户籍上,少了三十余万人口。 益州百姓所承担的赋税徭役,翻了一倍;各郡冤案错案堆积如山多如蚕丝牛毛。 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已然是到了群情激奋的地步。 就在这期间,法张二人联名益州的近百名官员,上书于李牧…… ‘应该将益州……作为凉州军的根基;将车骑将军府,从长安城搬迁至城都城;让李牧自立为王;重新给予州牧军权。’ 李牧看到这样的“上书”,不仅是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受用的样子,盛赞了法正张松,赞扬了新益派官员。 当然,李牧并没有立马采纳,只回复……考虑一些时日,要同赵云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商议一番。 眼见着李牧“从善如流”,法正张松很是满意。 为了能更好的掌控李牧,或者是掌握李牧私下的情报,法正张松二人,将闫宇的好友黄皓,推荐到李牧身边。 就这样,黄皓这个阉贼,登上了历史舞台。 李牧对黄皓亦是厚爱非凡,完全是不像对待一个“阉竖人”的态度。 李牧的种种作为,很让法张放心。 放心,就意味着放松,意味着警惕性消弭! 新益派……俨然是到了无法无的地步! 益州百姓只闻法张政令,就快听不到李牧的声名了,凉州军往日的良好形象,早已是一落千丈! 益州百姓,在私下里,敢恶语相向李牧,却不敢毁骂法张二人。 法正张松二人,俨然成了“无冕之王”。至少,在益州境内是这样的。 法正张松二人,虽是同凉州军众文武,交往密切,却始终得不到兵权。 除了一股势力外,该拉拢的人,新益派拉拢的差不多了。 为撩到一点兵权……这期间,法张二人,多次拉拢吴氏兄弟李严泠苞这些武将。只是……每一次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为了能拉拢吴氏兄弟,法正更是想出了“联姻”的手段……娶国色香面有贵相的吴苋为“续妻”。 法正是这样想的……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了,以他现在的地位权势,娶吴苋为“续妻”,是对吴氏兄弟的恩赐。 大出法正所料的是……吴氏兄弟一口回绝! 此后,法正数次登门求亲,吴氏兄弟皆是斩钉截铁的回绝,没有一点转还的余地。 吴苋更是给两位兄长放出狠话……‘若不能嫁给心仪之人,毋宁待闺至老。’ 吴氏兄弟本就是疼宠吴苋,又是厌恶新益派,又怎会答应法正的求亲呢? ……………… 吴府! 这,吴氏兄妹三人,正在中庭闲聊之时。 “启禀将军,车骑将军李君侯的车驾,就在府外。” 听得仆人禀报,吴氏兄妹三人,皆是惊诧。 之前,吴懿曾多次上书提醒李牧,都是没有收到只言片语的回音;吴懿曾数次求见李牧,亦是未能得见。 今日,李牧登门拜访,吴氏兄妹,自然是有些难以相信。 “妹且先回后院。” 吴懿嘱咐了一句,便同吴班……脚步匆匆的来到府外相迎。 李牧邓芝上下打量着吴府,百名亲卫兵相随左右。 “不知主公屈尊寒舍…… 属下有失远迎,还请主公见谅!” 吴氏兄弟,出了府门,来不及正衣冠,便施礼拜见一番。 “无碍!” 李牧摆了摆手,一脸笑意的宽慰着。 吴氏兄弟再同邓芝打过招呼后,便将李牧邓芝二人迎到前庭大厅。 众人落座,早有茶点备好! 大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主公政务繁忙……” 吴懿欲言又止了几次,沉吟道:“难得有时间……尊临寒舍。” “能有什么政务?” 李牧扫了眼吴氏兄弟,一脸笑意的道:“有孝直子乔二人劳心劳力,我就算是……十年不临政务,益州百姓亦能安居乐业。” 李牧的神色中,满是对法正张松二饶敬重器重信任。 李牧的回答,让吴氏兄弟接不了话…… ‘主公!这真是您的真心话么? 益州百姓哪还有什么安居乐业可言,都快要造反了!’ 大厅内,再一次陷入静默之郑 半晌之后…… “主公!” 吴懿欲言又止了几次,再是沉吟道:“这段时间……您有去外面走走么?” “不管是城都城内,或是城外的景色,着实令人流连忘返。 城都这儿的气候很不错!我很是喜欢!” 李牧一脸喜色的点零头,语气中满是欣慰的称赞一番,“前几日,孝直子乔还了……要将车骑将军府迁到城都城。 我看可行!” “城都城好地方啊…… 孝直子乔真是有心了!” 邓芝当即是附议一番,“主公所言甚是!” “主公享乐于城都……” 吴懿忍不住了,起身施礼,神色中满是郑重道:“实非明主所为!” 李牧脸色顿变! 就在这时…… “李君侯蓄势待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第837章 三路伐蜀72 李牧正欲“发飙”之时。 一道婉转悦耳的女音,从前庭门口处传来…… 李牧心下一顿,循声望去…… 入眼处,一个着湖绿色留仙裙、身材高挑有致、样貌甚为秀美的女子,莲步轻移,落落大方,身姿款款而来。 ‘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那女子越过门槛之时,轻提裙摆之际,脚上的绣鞋完美的隐匿在裙中。 ‘是个精通礼仪的姑娘!’ 三五息之后…… 李牧收回目光,剑眉微皱之际,心下已是有了猜测。 邓芝亦是收回了目光,心下若有所思。 吴懿、吴班二人,对视一眼,神色中尽是无奈、担忧,还有一些宠溺。 “小女子……见过李君侯! 见过先生!” 那女子略带几分拘谨、忐忑的上前,给李牧、邓芝各施了一礼。 礼罢,那女子便退到吴懿身边,偷眼打量着李牧,面色一红。 “主公勿怪! 邓先生海涵!” 吴懿连忙是施礼,神色中满是歉意,“舍妹不知礼数,鲁莽前来,冲撞了主公君威…… 还请主公恕罪!” “舍妹无礼,还请主公海涵!” 吴班连忙是起身,施礼请罪道。 吴苋心下如小鹿乱撞,紧张、害怕、忐忑的诸般情绪,却是另一种意思,绝不是害怕李牧惩罚她。 ‘果不其然,这女子是吴懿的妹妹吴苋。 只是……看吴苋的年龄,应该有二十了吧,怎么会没嫁给刘焉的第三子刘瑁呢? 还是说……刘瑁死了? 吴苋孀居在娘家?’ “无碍! 想必……令妹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挺有见识的一姑娘!” 李牧收回思绪,抬了抬手,制止吴氏兄弟的连连请罪,面上带着几分笑意。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诚惶诚恐的吴懿,擦了擦本就没有汗水的额头,忙是回道:“舍妹粗识几个大字,方才所言……定是胡言乱语的。 主公当不得真!” 吴班一脸的严肃,心下却在笑…… ‘我说大哥,你也太谦虚了! 小妹那叫粗识几个大字?小妹识的字,不比咱们两个的少。 小妹的眼光,可要比比咱们两个强多了!’ “子远不必过谦!” 李牧抿了一口茶,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令妹方才所言,必有深意! 我等,不妨听听令妹的见解。” 李牧都这么说了,吴懿只好退到一边落座。 “齐威王韬光养晦的典故…… 想必……李君侯与在座的诸位,皆是听过的。” 吴苋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紧张,随即,双手合拢放iong前,微屈膝,臻首微低,面露笑意,不疾不徐道。 李牧目不斜视,点了点头。 “李君侯于凉州金城郡立势…… 一路势如破竹……平凉州、进关中、擒张鲁、驱张绣、捉刘表、灭孙策。姐姐文学网 凉州军所到之处,世家尽为飞灰,豪强已成烟灭! 唯独益州……却是不同!” 吴苋再施一礼,心下已无太多的紧张,依旧是面露笑意,娓娓道来,“放眼当下益州……世家残害百姓、豪强吞并黎民,已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益州庙堂之上,或是有才无德之辈,或是庸才为群,或是一朝得势之小人。 此辈,难为百姓伸张正义! 乍看李君侯之所为,实乃庸主之所举……” “小妹,不得无礼!” 还不等吴苋说完,心下惶恐的吴懿,当即是起身,出言制止。 吴苋乍看李牧好几眼,心下很是紧张;这会,李牧目视前方之时,心下倒不太忐忑了。 “无碍! 接着说!” 李牧依旧是目不斜视,脸上的笑意,却是加深了好几分。 ‘此女面有贵相,姿貌玉秀,知书达理,甚有见识,必能成为贤内助! 此女若是没有婚配,倒是可以给主公添为妾室。’ 邓芝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汤,不动声色的思虑着。 眼见了李牧的面色,吴懿这才放心下来,退后落座。 “短短二十天的时间,自法孝直、张子乔上位后,益州庙堂天翻地覆,所用之人,不足予评! 益州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朝不保夕、难以苟活。 益州百姓,有如大旱望甘霖、枯苗思绵雨,本是思渴明主!可是……明主降临城都,百姓反不如之前。 长此以往,恐是揭竿而起!” 吴苋早已是心有定策,循序渐进,娓娓道来,“法孝直、张子乔、孟子敬之为人、品性,李君侯必是深知! 法、张之辈,对凉州军有功,李君侯本欲除之……又恐落人口舌,得一个‘擅杀功臣’的骂名。 《周书》有言……‘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故而,李君侯以……高官重权、金银钱帛赐予法、张之辈,只为使其麻痹大意、露出马脚、恶行毕现…… 待时机成熟之时,李君侯再将此辈一网打尽,整肃吏治、护佑百姓,还益州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净土! 如此以来,李君侯便不会被世人所诟病! 小女子……妄猜君意,还望李君侯莫要降罪于吴氏!” 言罢,吴苋再施一礼,轻移莲步,退后落座。 邓芝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此女见识远大,若无婚配,乃主公之贤内助耶!’ “观益州百官,几为法孝直、张子乔之爪牙……独善其身者,寥寥无几!” 言罢,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吴苋,神色中尽是笃定,“想必……吴氏不与法、张为伍…… 必是……姑娘有意为之!” 但见李牧看来,吴苋心跳加速,俏脸一红,盈盈一笑,臻首微低,绞着手指,不敢再看李牧。 吴氏兄弟,面露羞意,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以姑娘所见……” 收回目光,李牧双眼微阖,周身已是杀气迸发,“何时……才是时机成熟之时?” 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骤然肃杀起来。 吴氏兄弟,心下一紧,面色凝重起来。 “明日乃法孝直先考祭日,益州百官必然前来……” 感觉到李牧周身的气势,吴苋心下一惊,俏脸上的羞涩为给吓跑了,嗫喏道。 后面的话,吴苋自然是不需要明说了。 “吴氏有如此女公子! 实乃吴氏之福耶!”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周身的杀气荡然无存。 吴氏兄弟,这次是真的在擦汗……方才,真的被吓到了! 吴苋秀眉微蹙……’这个侯爷太凶了’,不几息,嘴角处已是落满笑意。 第838章 三路伐蜀73 方才,吴懿、吴班两兄弟,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二人,还从未见过……能将杀气收放自如到…像呼吸一般简单的人。 李牧说的对……若不是小妹未雨绸缪的指点,吴氏只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吴氏兄弟对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下早就是有了定策。 吴氏兄弟,齐齐的站起身来,来到李牧面前,一揖到地,神色中肃穆和坚定。 “吴氏愿为主公马首是瞻!” 吴懿语气郑重道:“吴氏甘愿献出所有的家产,甘愿归还……曾侵占百姓的土地。” 吴懿并没有说谎,他也不敢说谎……吴氏确实侵占过百姓土地,那是刘焉时期的事。 “你二人可想好了?” 李牧双眼微阖,似笑非笑着,定定的看着吴氏兄弟,“吴氏的这点基业,可是来之不易! 轻易放弃,只怕是……难以再拥有!” 他们明明是看到……李牧一脸的笑意,是那种没有侵略性的笑容。 可是,吴氏兄弟莫名的感到呼吸有点苦难,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后背、额头上怎么会有汗呢? “吴氏一族,愿誓死追随主公,永世不敢怀有二心!” 吴氏兄弟,忙是施了一礼,当即是单膝及地,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坚定,“还请主公圣察!” 吴苋心道:‘大哥、二哥,你们早该如此了! 这个侯爷……有时候像猛虎,有时候却是在扮猪吃虎,令人琢磨不定!’ “吴氏的诚意,你二人的忠心,本侯知道了!” 李牧低头看了看吴氏兄弟,随即,起身,将两人逐一扶起,神色中满是欣慰,朗声道:“你二人今日的选择……他日,定不会后悔! 吴氏的家产留下,土地归还百姓!” 吴氏兄弟,心下大定,连忙是拜谢一番。 “明日,天就晴了!” 李牧朝着大厅门口的方向走去。 自家主公话中的言外之意,众人自然是知道的。 眼见着李牧要走,吴苋下意识的向前两步,欲言又止了几次…… 只是……憋在心口已久的话,终究是羞于说出口,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主公,请留步!” “主公,且留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李牧停步转身,面带几分诧异的看着吴班、邓芝。 吴苋心下猛的一顿,俏脸也随之一红……‘二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吴懿一头雾水的看向自家二弟……‘搞什么鬼?‘ 吴班笑道:“伯苗先生,请先说!” 邓芝亦是笑道:“客随主便,元雄先说。” “以主公所见……” 吴班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看着李牧,笑着问道:“舍妹其人……如何?” 与李牧能对视的人,还真不多,吴班当然要有莫大的勇气了。 一瞬间,早已是俏脸绯红、心跳加速的吴苋,飞快的看了眼李牧,便已是臻首轻垂,绞着手指。 吴懿当即是反应过来,倒也没急着出言。 “令妹姿貌上佳、德才双馨!” 看了眼吴苋,李牧收回目光,神色中甚是郑重道:“令妹的见识,更是非一般人能比,是个女公子!” 吴苋直觉得……双颊发烫,心跳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清楚,心下有些雀跃、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着。 “主公可有……纳妾的打算?” 听得自家主公对舍妹评价很高,吴班心下一喜,忙是问道。tt “令妹不曾婚配?” 早就是心有猜测的李牧,着实还是有些诧异。 “刘焉病亡之前,曾提议……将舍妹嫁于他的第三子刘瑁。 刘瑁身子骨弱,懿与舍弟不曾答应下来!” 吴懿颇是感慨的娓娓道来,“最主要的是……舍妹心气高,有自己的‘择夫’标准! 益州青俊也不少,皆入不了舍妹的眼。 懿与舍弟、舍妹,相依为命已久,不忍苛责于舍妹。 致使舍妹年方双十,依旧是……待字闺中!” 吴懿经过深思熟虑,心下想着……‘就算让小妹成为李君侯的妾室,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毕竟,李君侯疼宠妻妾的事,已经是盛传了很多年的事了。 想那桥公的一双闺女,都愿意给李君侯为妾室,小妹有什么不能的呢?’ “方才,芝本就是想说这事。” 邓芝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主公!吴氏女子有贵相,更兼德才与见识,必能旺主公之霸业!” 吴苋尽力的屏气凝神,“望穿秋水”般的等着李牧的答复,只是……心跳的速度,愈发的剧烈了,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 只需看上一眼……吴苋女儿家的那种羞态,李牧已然是心如明镜…… ‘开玩笑! 你当我李牧这些年……同蝉儿、宓儿、婉儿她们‘斗智斗勇’,都是白忙活的? 女儿家的这点心思,他李牧还是看得懂的!’ “我已有七位妻妾,还有一位未过门的妾室!” 李牧没有去看吴懿,反而是看向吴苋,神色中尽为郑重:“以令妹的心气……不会觉得委屈? 我比较看好……你情我愿的男女之情!” 李牧的话,本就是说给吴苋的,他可不想勉强了人家姑娘! ‘天下美人何其多……有所取,有所不取!’ 【相对于后面的朝代,在汉代,男女之间的婚姻,比较自主一些,并不是完全由父母决定的,男女本人也能有一定的决定权。 如……光武帝刘秀的姐姐,刚刚守寡之时,相中了宋弘。 光武帝从中牵线之时,宋弘以‘结发之妻不可抛弃’的理由拒绝了。 光武帝只好作吧,也没难为宋弘!】 “舍妹应该是……愿意……” “小女子愿意!” 吴班、吴苋两兄妹的声音,同时响起。 “妾室可没有什么地位!” 李牧心下一顿,一脸肃穆的看着吴苋,语气中满是郑重。 无论哪个时代,做妾室的,的确是没什么地位。妾室所生的子嗣,也没什么地位。 “侯爷的妾室,不同于他人的! 小女子知道!” 俏脸绯红的吴苋,鼓起浑身的勇气,看着李牧,神色中满是坚定、语气中更是坚定。 “我,不会负了姑娘!” 李牧点了点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吴苋盈盈一笑,心下大定,有种甜蜜的情愫在成长着。 吴氏兄弟亦是大喜不已! 邓芝只想说……‘我可是来做媒的啊!’ 此间事了,李牧、邓芝告辞离去。 吴氏三兄妹,将李牧、邓芝送出府门。 看着李牧的车驾消失在巷口,吴苋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第839章 三路伐蜀74 光宗耀祖,是很多子孙的毕生追求! 祖宗活着的时候,享受不到的尊崇。 他们死了之后,也不知能不能感受到,但是,子孙们想让他们“感受”到。 正如吴苋所预料的一般。 拜访吴氏兄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法正父亲忌日的这天,几乎所有的益州文武官员,到了法正父亲的陵园。 益州的文武官员,对待自己双亲的孝顺程度,远不及对待法正父亲时的孝顺。 这就是法正需要的场面;这就是法正送给他死去父亲的尊崇;这就是法正树立威信的时机。 整个陵园的周围,去往陵园的路上,皆是争先恐后着赶来谄媚法正的。 不管是去陵园的路上,亦或是到了陵园跟前…… 凉州军所遇到的益州文武官员,几乎没有人上前来……拜见李牧,拜见这个凉州军的统帅,拜见益州的真正主人。 因为,他们只听闻过法正的政令,而不知李牧的存在! 他们的眼里,只有法正,只有权势,只有自己的利益! 就是这般的现实! 陵园前! 李牧一行人,足足是等了一刻钟,依旧是没有人上前来,来拜见李牧。 “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跨坐在赤龙上的李牧,双眼微阖着,古井无波的眸子,慢慢的扫视过人群。 典韦、傅佥、赵风、高翔、黄叙、甄尧、甘伕七人,皆是一脸的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除了李牧身边的八百亲卫兵,另有一万骁锐步兵,早已是将此地团团围住。 值此之时! 法正、张松二人,正被人群簇拥在中央,俨然是益州的无冕之王。 张肃、孟达、闫宇、廖立、许靖、庞羲、彭羡一众人,围在法正、张松二人的跟前,一副对待“自己双亲”的样子。 李牧一行人,再是等了一刻钟,依旧是没有人上前问候一句。 “鸣……进攻号角!” 跨坐在赤龙之上的李牧,慢慢的扫视着不远处的人群,低笑着布下军令。 ‘法正、张松、孟达…… 我李牧,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今日,就将这一切都结束吧! 益州,需要晴天! 我李牧,需要你们的人头!’ 低沉悠远,带着满是杀气的号角声,突兀的响起。 号角声响起的那一息,击碎了陵园中那热烈、温馨、安逸的气氛。 无论是什么时候,总有狗腿子抢着出头。 “哪来的混账东西……尔等是瞎眼了么,益州牧法公的地盘,也是你们来撒野的……” 蜀郡的一名都尉,为了给法正表示忠心,朝着李牧一行人狂奔而来,嘶声叫骂着。 “哇啊……痛死我了……” 这名都尉,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李牧跟前……他撕心裂肺、杀猪般的嘶嚎声,炸裂开来。 因为,这名都尉的两条小腿,早已是不知去向,一名亲卫兵,正面无表情的收起利刃。 李牧低笑着,轻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这名都尉的嘶嚎声,在被赤龙踩断他的脖颈后,便戛然而止了。 距离法、张一行人,约莫三四步之时,突然之间,赤龙咆哮着立起双前蹄。 本是被那嘶嚎声惊吓到的法、张一众人,又被赤龙这一吓,当即是……面色煞白、心惊肉跳起来。 “法正、张松、孟达、张肃、闫宇 安乐否?” 李牧婆娑着赤龙的鬃毛,古井无波的眸子,一一掠过法、张五人,低笑着说道。 “法正愚昧无知,还请主公明示!”我爱电子书 五人心下大惊,慌忙是跨步上前,法正一脸的惊惧、诧异神色,嗓音有些颤抖。 “请主公明示!” 心下惊惧欲死的张松、孟达四人,急忙是施礼请罪道。 “尔等……当真不知?” 跨坐在赤龙之上的李牧,依旧是低笑着。 法正、张松五人,惊惧的忘了擦擦汗,齐齐的摇着头。 “明年的今日…… 便是尔等的忌日,可惜,没有人能为你们祭奠!” 李牧看着丧家之犬一般的益州众文武,低笑着,“因为,本侯要灭你们的九族!” 森冷彻骨的声音,侵入法、张这群益州众文武的四肢百骸。 仅仅是一瞬间! “主公……饶命呐……” “主公……我等知错了……” “主公……留下我等的贱命吧……” 法正、张松五人,还有益州众文武,尽皆是齐齐的跪在地上,哀声嘶嚎着求饶。 “主公……法不责众! 主公!放过我等吧!” 正嘶嚎着的法正,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是嘶声喝道 “先杀他们吧!” 李牧低笑着,抬起手中的马鞭,指了指益州各郡的官吏。 六百亲卫兵,抽刀在手,虎步上前,对着那群官吏,就是一顿乱砍。 很快! 本是嘈杂而洪亮的嘶嚎声,只剩下零星几道了。 法正、张松、孟达、闫宇、张肃、廖立、彭羡、庞羲、许靖九人的周围,不是人头滚滚,就是血流一地。 “在本侯眼中…… 没有法不责众一说! 法孝直,你太幼稚了!”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今日,此地,就算是有十万人触犯了律法,他们一样都会死! 更何况是三百余人!” 法正、张松九人,面色煞白,心若死灰,浑身颤抖如筛糠,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着、乞求着。 “结党营私者,死! 残害百姓者,死! 害我兄弟者,死! 安插眼线者,死! 卖主求荣者,死!” 李牧依旧是低笑着,“将阉贼黄皓……凌迟三千刀!” 早有亲卫兵拖着死狗一般、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黄皓,跨步来到法、张九人的跟前。 当着法、张九人的面,黄皓被一刀刀的凌迟致死,足足三千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黄皓凄厉如炼狱恶鬼受刑之时的嘶嚎声,彻底粉碎了法正、张松、孟达九人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待黄皓受刑结束之时,法正、张松九人,距离真的疯癫也差不了多少了,从未亲眼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画面。 原来,这二十天的时间,是李牧留给他们在人世间的最后时间。 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李牧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或许,当年,在汉中郡的时候,李牧就已经布好了局! 在李牧面前,他们的所有城府、计划,不过是过家家一般的小儿科,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 法正、张松九人,还有那三百余颗头颅,被带回了城都城。 第840章 三路伐蜀75 待黄皓凌迟之刑结束后。 法正张松孟达张肃闫宇许靖廖立彭羡九人,连同那三百余颗头颅,尽皆被带到城都城。 就在李牧典韦一行人,返回城都城时。 法张九人,还有新益派的家眷亲属,尽皆被拘捕。 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益州境内所有的世家豪强,尽皆被突杀一空,死亡人数……多达两万四千三百五十四人。 原来,早在三前,李牧以“大军拉练”为缘由,将城外的十万步骑,尽皆分散到益州各郡,前去剿灭那些为祸一方的世家豪强。 早就是警惕性全无的法张二人,自然是不疑有他。 回到城都城后,李牧传下军令……三日后,处决法张一干人,及其他们的家眷,各地百姓,可前来围观。 就在这期间,邓芝进言李牧…… ‘许靖与交州交趾郡太守士燮,交往密牵 主公可以以‘留下许靖之子许钦的性命’为条件,令许靖传信于交趾郡,诱使士燮前来苍梧郡……’ 李牧早就是计划着,待平定益州之后,挥师南下,一举荡平交州,将交州纳于凉州军治下。 邓芝的适时进言,李牧自然是欣喜的采纳。 许靖听闻了李牧给出的“条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感激涕零的接受,修书一封,送往交州交趾郡。 ‘法张一干人被拘捕下狱,世家豪强被尽诛’的消息,一日传千里。 短短的三时间,这两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益州的大街巷村落亭里。 益州百姓额手称庆,奔走相告,无不欢欣,无不雀跃。 三后! 城都城南门外! 待李牧张辽黄忠徐晃典韦邓芝一众人,来到刑场之时。 从益州各郡纷涌而来的百姓,多达十数万人。 刑场的四面八方,聚集的百姓,何止是人山人海? 极目所及之处…… 简直是……地之间,尽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之景象。 就连远处的丘陵山坡之上,尽是乌泱泱一片身影。 其实,这么远的地方,百姓根本听不到李牧的声音。 可是,他们还是欢喜雀跃的赶来。 他们,既是为了见证这场空前绝后的行刑场面;也是因为李牧的声名而来。 就算是看不到李牧身影,听不到李牧的声音,毕竟,他们想离这位大人物更近一步。 李牧正了正衣冠,阔步登上高台。 “乡亲们,静一静!” 俯视远眺扫视着台下议论纷纷的百姓,李牧抬起右手。 雄厚沉稳的声音,从高台处升腾,越过人头攒动的人群,隐隐落在远处的丘陵山坡之上。 高台下,由近及远,百姓静声聆听的景象,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 约莫上百息的时间,高台下,人群之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我乃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 本侯用人不当治吏不严…… 致使法正张松之辈…结党营私为祸益州! 致使父老乡亲们……受尽人间苦楚有苦难言有冤难伸!” 朝着四个方向的人群,李牧各施一礼,随即,转身到之前的位置,朗声喝道:“此乃……本侯之过耶! 望父老乡亲们…… 给本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言罢,李牧再是朝着四个方向,一揖到地,神情中尽是肃穆郑重愧疚之色。 张辽黄忠徐晃典韦邓芝一众人,亦是朝着四个方向,一揖到地。 “诛杀叛逆……君侯无过……” “李君侯厚恩……何有过错……” “君侯……万岁……” “君父……万岁……”……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的,三五息之内,山呼海啸排山倒海开裂地般的呼吼声炸裂开来…… 响彻于城都城外,激荡于山川丘陵之间,直冲于云霄之巅! 不绝入耳的山呼海啸声,连绵不绝于地之间,久久不能落下,愈来愈是激烈高亢昂扬! 上百息之后,随着李牧右手的抬起,台下的人群,这才慢慢的停下了呼吼声…… “为表……本侯之歉意……” 李牧俯视远眺环视着百姓,气沉丹田,高声呼喝道:“今日来此聚集的乡亲们,于路来返的盘缠,皆由凉州军……十倍奉偿!” “君父……万岁……” 数十息之间,百姓山呼海啸的呼吼声,再次炸裂开来。 “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 益州各郡的为恶官吏,已被尽除……各郡的世家豪强,已被覆灭…… 三日之内,定有清廉正直明洁公正的官吏,赴任各郡。 还望乡亲们……相信本侯…… 相信这些廉正的官吏!” 抬手之间,李牧那雄厚沉稳的声音,再次传将开来。 言罢,李牧又是朝着四个方向,一揖到地。张辽黄忠等人,亦是一揖到地。 亲眼见着…地位何等显赫的李牧,同他麾下的文武大员……行这般大礼,百姓们,又怎能不感动? 就算是,李牧不给他们致歉行这般大礼,他们也是感动感恩的。 这一幕,他们想都没想过,更遑论是亲眼目睹了。 “我等,甘愿为君父之子民,永世不敢相负!” 高台下,山呼海啸的呼吼声响起,百姓们或是施礼拜谢,或是单膝及地的感恩,或是挥舞着手臂盟誓。 虽是用了权术权谋,但是,面对百姓的时候,李牧更多的还是出自真心! 这一刻,李牧的心下,只有无尽的感动! 爱民一尺,民还一丈! “时辰已到! 行刑!” 张辽阔步上前,朗声大喝道。 刽子手高举的屠刀,迅猛落下,一千六百颗头颅,滚落在高台之上,血漫高台。 法正张松张肃闫宇孟达五人,被诛九族! 廖立彭羡,被诛三族! 许靖被诛,其子许钦贬为庶民,一生不得为官为吏。 孟达,被凌迟三千刀! 行刑结束后,百姓们领了凉州军的盘缠,心怀憧憬,欢呼雀跃着结伴离开。 三内,黄权秦宓董和费诗费观张裔王伉吕凯杨洪王甫周群杜琼吕王连王谋杜祺等百余名官吏,或是留在城都为官,或是赴任各郡。 凉州军的各项惠民政策,一步步的落实到百姓手郑 益州平定! 第841章 突袭交州 随着法正张松的新益派被剿灭,益州的世家豪强被覆灭,随着凉州军惠民政策的推协… 吏治的彻底整肃,使得益州的整个大环境一片祥和,益州各行各业的秩序,得以重新整顿,益州百姓很快归心。 凉州军兵锋,当指向交州! 西汉时期,称交州为交趾,公元前112年,汉武帝荡平南越国,在簇设交趾刺史部。 交趾,成为大汉最南部的疆域。 交趾刺史部设有南海合浦(前两郡,在今粤境内)苍梧郁林(这两郡,今桂境内)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儋耳(前者海之南岛西部,后者在岛北部)九郡。 公元前82年,珠崖儋耳设郡三十年,汉朝驻岛官吏,多次残暴伤害岛上黎族先民,致使岛民多次反叛。汉昭帝只好将儋耳郡并到珠崖郡。 公元前46年,汉元帝听取西汉着名政论家贾谊曾孙贾捐之的力谏,废弃珠崖郡(海之南岛)。 东汉末期,改交趾刺史部为交州,设南海苍梧日南等七郡,海之南岛依旧是自立状态。 汉灵帝时期,交州刺史朱符,因其征收重税的缘故,被当地少民反叛斩杀。 其后,荆州南阳郡人张津,出任交州刺史,因其荒诞不羁的行为,被他的部将区景所杀。 刘表覆灭之前,为了制衡荆南四郡的孙策,上表朝廷推荐自己的属下……荆州零陵郡人赖恭为交州刺史(刺史没有兵权,只负责监察各郡官员),长沙郡人吴巨为苍梧郡太守(太守有兵权)。 交州的治所在交趾郡龙编。 赖恭前往龙编赴任之时,却被交趾太守士燮所驱逐。 手中无兵无将的赖恭,无奈之下,只能将苍梧郡郡治广信作为州治所。 祸不单行的是,赖恭也受到了吴巨的排挤。 听闻刘表被凉州军剿灭的事,忠勇刚直才华杰出为人豪侠的赖恭,只能留在苍梧郡北部的谢沐县。 交趾郡太守士燮(表字威彦)的先祖…为鲁国汶阳人,为躲避新莽末年的动乱而移居交州,经过六世到士燮的父亲士赐。 士氏一族,成为交州的豪族,士赐曾于汉桓帝时任日南郡太守。 汉灵帝死后,下大乱之时,野心勃勃的士燮,开始扩张势力版图。 士燮二弟士壹,出任合浦郡太守;其三弟士?(音yi),出任郁林郡太守;其四弟士武,出任南海郡太守。 至此,交州七郡之中,有四郡在士燮的统治之下。 吴巨惧怕士燮的声望兵力,因此,他对士氏一族很是恭敬。 士燮名义上是交趾太守,实为交州牧,士氏一族拥兵四万。 交州远离中原,偏在万里之外,因此,士燮家族的威望尊贵至高无上。 士燮同他的兄弟,出入时鸣钟响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常有几十位沙门夹在车马群中焚香。 他们的妻妾,都乘坐配有盖帷的车。他们的子弟,都有兵士骑马跟在身后。 当是时,士燮家族的尊贵显赫,就算是秦时的南越王尉佗(即赵佗)也不能超过他们。 对于士燮这样的割据势力,李牧自然是要将其覆灭的。 …………………… 许靖死后没几,士燮的回信,送到了城都城。 士燮同许靖是至交好友,对于许靖提出“在交州苍梧郡见面”的请求,自然是不疑有他。 况且,士燮也想借着这次会面机会,将吴巨的苍梧郡……真正的纳入士氏一族的版图之郑 士燮在信中直言……他会在苍梧郡的郡治广信城,等着许靖的到来。 192年七月十五这,就在士燮带兵前往苍梧郡的时候。 凉州军的五路大军,早在前一,便集结于交州同益州牂牁郡…荆州零陵桂阳郡的边界之处。 李牧傅佥赵风甄尧甘夫,帅兵四万,集结于牂牁郡同交趾郡的边界。 黄忠雷铜张着兀突骨邓贤,率兵三万,集结于桂阳郡同苍梧郡的交界处。 徐晃句扶潘凤张翼刘璝,率兵两万,集结于桂阳郡同南海郡的交界处。 典韦马谡黄叙霍弋泠苞,率兵两万,集结于牂牁郡同郁林郡的边界处。 邓芝高翔吴班沙摩柯程几鄂焕,率兵两万,集结于零陵郡同郁林郡的交界处。 除黄忠所部,凉州军的其余四路大军,皆是轻装简行,意在突袭交州各郡的郡治,施行对各郡太守的“突袭斩首行动”。 七月十六明,就在龙编城四门刚刚大开之时,李牧所部成功突袭了……兵力空虚毫无防备的龙编城。 凉州军擒获了士燮的五个儿子士廞(音in)士祗士徽士干士颂,还有士氏一族的亲眷。 乘着各郡郡治城四门大开之时…… 徐晃所部突袭了南海郡郡治番禺城,擒获士武; 典韦所部突袭了郁林郡郡治布山城,擒获士?; 邓芝所部突袭了合浦郡郡治合浦城,擒获士壹及他的儿子士匡。 黄忠所部突袭谢沐冯乘富川三城,赖恭眼见着大势已去,只得投降于凉州军。 值此之时,士燮还有他的一万兵马,才刚到苍梧郡西部的猛陵城。 凉州军的突袭速度太快,再加上凉州军探马风影成员的于路伏击,士燮麾下的斥候信使,尽皆是死于报信的途郑 故而,交趾合浦四郡失守的消息,士燮不得而知,他还在计划着拿下苍梧郡吴巨。 士氏一族,一共是拥兵四万,分守各城的兵力,也只能是威慑当地百姓,想要同凉州军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交趾郁林四郡太守被擒后,一时间之内,四郡治下的县令,尽皆投降于神兵降的凉州军。 九真日南两郡的太守,接到李牧劝降的书信后,自知无力反抗,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选择了投降。 两郡太守亲自前来龙编城,来拜见李牧,以示他们的忠心。 第二,李牧典韦徐晃邓芝的四路大军,开始突袭苍梧郡。 第842章 经略交州 龙编布山番禺合浦四城被破后的第二。 凉州军的四路大军,开始围攻苍梧郡,合围苍梧郡郡治广信城。 待李牧傅佥赵风一众人,帅兵来到苍梧郡广信城之下时。 黄忠所部攻取苍梧郡临贺封阳,进兵至广信城北门外。 徐晃所部攻取苍梧郡高要,陈兵广信城东门外。 典韦带兵攻下苍梧郡猛陵城,勒兵于广信城西门。 邓芝督兵攻下苍梧郡端溪城,将兵于广信城南门外。 值此之时,广信城的士燮吴巨二人,这才知道……凉州军已经是攻取了交州六郡。 此时,广信城中,除了士燮的一万兵马,便只剩下吴巨的三千兵马。 面对城外的十数万兵马,自知无力抵抗的士燮吴巨二人,当即是选择了开城投降。 就在广信城西门外…… 凉州军诛杀士燮士壹士?士武士廞士祗士徽士干士颂士匡,及他们的亲属家眷,将整个士氏一族,尽皆夷灭,未留下一个活口! 凉州军诛杀吴巨五族! 虽然,从秦时开始,交州就已经是华的版图;毕竟,交州远离中原,偏在朝廷的万里之外,自然而然的……对于中原礼仪,还有些陌生抵触。 对于这样的特殊情况,一味地残暴突杀,并不能使百姓归心,并不能使百姓心悦诚服发自内心的拥有归属福 是故,凉州军在诛杀士氏一族吴巨,还有当地的大豪强之后,便没有将那些势力一并夷灭。 留下这些势力,既可以让他们为凉州军卖命,也是李牧的‘养鱼’谋略。 可先让这些势力,帮着凉州军吸纳民心。待到交州的百姓,真正归心于凉州军时…… 对于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便可将其夷灭;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势力,便可扶持他们,继续为凉州军卖命。 凉州军对待交州百姓的管理上,类似于对待益州南症荆南四郡蛮夷的做法,相对之下是宽容的政策。 当然,在凉州律法面前,不管是中原百姓,亦或是南中荆南蛮夷,还是交州百姓,他们都是平等的。 敢有触犯律法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忠勇刚直才华杰出为人豪侠的赖恭,既已投降于凉州军,便是诚心归顺于李牧。 李牧任命赖恭为交趾太守,同时兼任九真日南两郡的太守。 李牧将张裔调到交州,任命他为郁林合浦两郡太守。 李牧将吕凯调到交州,任命他为苍梧南海两郡太守。 张裔吕凯二人,都有治理少数民的经验,令他二人管理这四郡,再是合适不过了。 交州虽平,民心归服,却非是一朝一夕的事。 凉州军的十数万大军,并未急着班师凯旋,而是驻扎在交州境内。 十数万大军,或是安抚民心;或是帮着交州百姓修路种植粮食建造房屋;或是将他们从深山老林中接出来,接到距离城池更近的地方生活。 从192年七月中旬,到当年十月中旬,十数万大军,整整驻扎了三个月,帮着当地百姓做了三个月的“苦力”。 就在这期间,益州牂牁郡永昌郡…荆南四郡中那些受益的少数民,在凉州军的号召下,来到交州,帮着宣传凉州军的惠民政策。 在地理上来,牂牁郡永昌郡荆南四郡的少数民,同交州百姓离得近。他们之间,会相对亲近信任些,这有利于凉州军惠民政策的推校 在这期间,李牧以赏赐钱粮布帛…免赋税徭役的方式,鼓励交州的百姓,让他们同汉家儿女通婚,同凉州军中未婚兵士成婚。 打破交州隔绝封闭式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有利于不同地域百姓间的交流融合,有利于凉州军对交州百姓的管理。 多番举措之下,恩威并施之中,凉州军的惠民政策,虽是也遇到过很多困难,好在还是推行到交州七郡境内。 当地百姓,起先是抵触犹豫的;慢慢的接受认可;再到三个月后的满心欢喜。 李牧就是让当地百姓看清楚……凉州军平定交州,不是为了掠夺欺压迫害他们的,是想让他们过上……同中原人一样的生活。 ……………… 海之南岛,其中部是五指山鹦哥岭,四周则是山地丘陵台地平原地貌。 岛上人口,以黎族百姓为主;汉人其次;苗壮百姓很少,他们大多是生活在这些山地平原之上。 雷州半岛最南端徐闻城! 徐闻城,临海设城,同海之南岛,隔海相望,中间是琼州海峡。 十月中旬的一! 徐闻城南门城头上,李牧负手而立,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眺望着南面。 他的视线,越过琼州海峡,似是看到了海之南岛,似是看到了五指山鹦歌岭。 “主公……主公…… 好消息!” 于马道上跨步而来的邓芝,声音中满是欣喜。 “黎族首领传来的消息?” 李牧心下一顿,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和欣喜。 跨上马道,缓了缓气息,邓芝一脸笑意的点零头,随即,将手中的一封羊皮卷递给自家主公。 李牧接过羊皮卷,迅速拆开,快速浏览一番。 这其中的有些字,他虽是不认识,但不影响他看懂黎族首领所表达的意思。 黎族首领羊皮卷的信息…… ‘大汉弃海岛两百三十余年,海岛百姓虽是独立,生活甚是贫苦,反不如当初大汉子民时期。 海岛百姓意在归服北陆! 大汉车骑将军李君侯若真有诚心,便亲来海岛,商榷海岛归顺一事。 海岛黎族首领王腾(瞎编的)拜上!‘ 早在平定了交州后,三个月内,李牧便派出了十几批使者,渡海前往海之南岛,商议海岛归顺之事,却是无功而返。 海之南岛百姓,虽是在私下里有接触北陆的百姓。 但是,他们与北陆朝廷隔绝二百多年,又曾受到过汉官的欺压,从内心深处,他们是厌恶抵触排斥北陆朝廷官员的。 这些情况,李牧自然是知道的。 再加上,海之南岛的百姓,历来是华的子民,不能同塞外异族混为一谈。 因此,在海岛归顺的问题上,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李牧是不会用铁血镇压的方式。 收起羊皮卷,李牧眺望着海岛方向,眼症心中一片坚定! 第843章 跨海临珠崖 七月中旬,平定交州! 七月中旬,凉州军的一千艘战船,从益州巴郡启航,顺大江东下,进入洞庭湖,溯湘水而上…… 经灵渠(秦始皇时期所凿,连同湘水、漓水,连同大江、珠水两大水系)之后,进入苍梧郡漓水,再顺郁水东下,进入大海之中。 八月中旬,一千艘战船,沿着海岸线向西,来到雷州半岛最南端的徐闻城下。 既然,黎族的首领王腾,要同李牧见面商榷海岛归顺之事。那么,无论如何,李牧都是要去海之南岛的。 况且,李牧也想在大海上航行一番,见识一下广袤无垠的大海。 听闻自家主公要亲往海岛,同黎族首领商榷海岛归顺之事…… 黄忠、徐晃、典韦、傅佥、赵风一众将领,皆是不赞成。 光凭“自家主公人身安全问题”这一点,众将便不会同意这则冒险的行动。 海岛上的情况,虽是有风影传来的详细情报。但是,众将毕竟对隔海相望的海岛一点也不熟悉。 自家主公若是有何一丁点的闪失,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倒不说,他们更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自家主公拿他们当做是兄弟,他们怎能不拿自家主公当兄弟。 邓芝、马谡二人,早就是被李牧说服,自然是帮着自家主公一道“婆口苦心”的给众将分析利弊、讲道理、做保证。 李牧、邓芝、马谡三人,耗时半个时辰,这才好不容易的说服众将。 192年八月十八辰时! 凉州军五万水师,三千朱雀骑,分乘着一千艘战舰,从徐闻城下启航。 黄忠、徐晃、典韦、邓芝、马谡、傅佥、赵风等人,随同李牧一道。 广袤无垠的蔚蓝海水,未曾见过的鸟飞鱼跃,使得大海更加的神秘莫测。 后世不曾见过大海的李牧,心下有着难以名状的激动,也有着对大海的敬畏。 凉州军众将,皆是不曾见过大海的样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亦是有着对未知大海的敬畏。 众人一路说笑……天上飞过不知名的鸟儿,海面上跃出不曾见过的鱼儿,也要讨论个半天。 此时的李牧,此刻的众将,哪还有什么沙场宿将的风范,简直是……一群未见过世面的普通人。 可是!后世的普通人,见过大海的多的去了! 这就是时代变迁的差距! 李牧让凉州军治下的百姓、男童、女童读书识字,就是让华夏一族早开民智,人人如龙! 一个多时辰后…… 海天相接之处,海之南岛那神秘、模糊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主公……果真有海岛啊……” “主公!海岛就在眼前……”…… 众将欣喜、激动、雀跃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后世不曾来过海岛,今日,终是能一睹“她”的芳容! 李牧心下的诸般感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传令,散开阵型!”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左、右两翼的六百艘战舰,分散开来,朝着海岛的东西两侧行驶过去。 对着自家主公,一番恳切而郑重的叮咛之后,黄忠前往统领左翼,徐晃前去统领右翼战阵。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未雨绸缪,有备则无患! 没有骁锐的军事力量作为后盾,一切商榷皆是无稽之谈! 中路的四百艘战舰,继续朝着海岛航行。 距离海岛,尚有一海(一海里=1852米)里开外之时……乐 从海岛北岸之处,驶来了二十余艘小船。 凉州军的中路战舰,继续向前航行。 两方舰船,相距约莫三十步之时,皆是停了下来。 “此乃……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君侯之舰阵!” 凉州水师舰阵中,典韦那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响起。 “黎族三头领符江……奉大首领之命,特来恭迎李君侯!” 那二十余叶小船中,停在最前面的一叶小船上,传来了高喝声。 “有劳符头领了!” 言罢,李牧指着他那六层甲板的旗舰,朗声喝问道:“此般旗舰……可能抵达海岛北岸?” 符江何曾见过这般大的旗舰,又何曾见过这么气势雄浑的舰阵,当即是怔愣在原地。 十数息之后,在部下的提醒下,懂得战船吃水重量的符江……仔仔细细的打量、估算一番,心下有了大致的估算。 “李君侯……这艘旗舰吃水太深,恐有触礁、搁浅的风险……” 符江神色郑重的提醒一番,随即,指着三层甲板的中型战船,朗声回道:“像这般的舰船……便可直达海岛北岸渡口。” “多谢符头领提醒!” 李牧感谢一句,随即,便同众人一道,转移到旁边的战舰上。 半刻钟后…… 李牧、典韦、邓芝、马谡、傅佥、赵风、甄尧、黄叙、甘伕九人,帅领着一百艘中型战船,载着三千朱雀骑、八百亲卫兵、三千骁锐步兵,启航。 符江在前带路。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凉州水师的一百艘战舰,来到了渡口之处。 渡口上的一个亭子里,黎族首领王腾,二头领黄标,正同族中的长老,还有近千名兵士等着。 凉州战船在渡口处靠岸。 在众文武的簇拥下,八百亲卫兵的护翼下,李牧阔步走下战舰。 “鄙人王腾,未能远迎李君侯,还请李君侯勿怪!” 王腾同黄标,还有族中的长老,忙是上前,施礼问候一番。 值此之时,王腾一众人,皆是面色肃穆,心下不免有些惶恐…… ‘李牧其人的气势,好生骇人! 这凉州军的气势,亦是非同小可,从未见过这般骁锐的军队!’ “王首领客气了!” 李牧回了一礼,面带笑意的朗声说道。 “李君侯,请!” 王腾一众人,再是施了一礼。 “王首领,请!” 李牧笑着谦让一番。 王腾再施一礼,于前面带路。 李牧同众将,只带了八百亲卫兵、一千朱雀骑、两千骁锐步兵,随着王腾而行。 两刻多钟后,众人骑马来到珠崖城。 朱崖城,城池很小,有些破烂,显然,已经是很久不曾修葺过了。 进了珠崖城,众人又一路来到一处府衙。 这处府衙,虽是有过翻修的痕迹,却依旧是显得有些破烂。 这处府衙,应该是两百多年前,大汉官员所修建的。 第844章 游龙一剑 从珠崖城城外,到城内街道,再到府衙外,府衙内。 无不透露着一种萧瑟、落后、残破的气息。 街道上的店铺,零星几个,进出的客人三两个。 摆摊的小贩,亦是不多,所摆卖的东西,大多是些土特产。 那些买东西的人,大多数是以物换物,并没有使用铜钱。 散散落落游荡的百姓,穿的是破破烂烂,面有菜色,显然是营养不良! 王腾帐下的那些个兵士,只有零星几个是穿着铁甲,余下的或是穿着皮甲、或是藤甲。 那些兵士手中的武器,或是残破,或是生锈,有的更是拿着木叉、木棍。 在王腾的指引下,李牧一众人,来到了府衙大厅。 府衙大厅实在是有点小,李牧的亲卫兵只能站到外面,王腾帐下的兵士,自然也是在外面。 众人落座。 李牧、王腾落座于主位,相对而坐。 凉州军众人,落座在李牧一侧。黄标、符江还有黎族长老些,坐在另一侧。 几个样貌迥异、衣衫陈旧的侍女,端着水酒、吃食,正欲进门之时,却被李牧的亲卫兵挡住。 【黎族有自己的语言,李牧肯定听不懂。为了方便,就当是他们说的是一种话吧。】 王腾、黄标、符江一干人,正诧异着伸长脖子之时…… 几名亲卫兵,从一方小匣子中,拿出几样精致的银质、铁质东西,对侍女盘中的东西,一番精细的检查。 “王首领诚心邀请本侯前来,必不会存有叵测之心! 本侯相信王首领的为人! 本侯也相信,王首领是诚心与本侯商榷……海岛归顺一事的!” 李牧看了看王腾几人,随即,转头看向大厅门口,朗声说道:“尔等,不必忧心!接下来的酒食,不必再检查!”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那几个亲卫兵,也检查好了,忙是齐声回道。 王腾、黄标、符江一干人,这才明白过来。 值此之时,大厅内本就是有些拘谨的气氛,倏地,变得凝重、压抑,似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多谢李君侯信任!” 心中有点薄怒的王腾,听闻李牧所言,心下当即是有点感动,随即,神色肃穆的保证道:“正如君侯方才所言…… 王某邀君侯前来,实为诚心商榷海岛归顺一事,不敢有零星半点的心怀不轨! 王某方才所言,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叫天打……” 古人本就是重视誓言,少数民更是看重誓言。 虽是第一次见王腾,李牧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腾是个直爽、憨厚、有侠义之气的汉子! 再者说了,王腾没必要冒着自己死的风险,来算计他李牧!’ “本侯相信王首领!” 眼见着王腾正一脸肃穆的发誓,李牧抬手制止,旋即,沉声道:“本侯也相信,海岛归顺一事,会有两全其美的结果。” 听得李牧所言,又见了李牧面上的神色,王腾心下的感动,再是加深了几分,重重的点了点头。 符江同黎族长老们,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 大厅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舒朗、缓和起来。 “久闻……北人善武……” 神色中依旧是有着愠怒的黄标,斜眼瞟着李牧,语气中是轻蔑、不屑,还有一丝杀气,“黄某不自量力,想要同李君侯切磋一番…… 不知……李君侯可敢应战?”中国库 黄标如是想着……‘李牧其人,生的白白净净的,身材也不壮硕,一看就不是什么练武之人,倒像是个书生一般。 待我黄标挫挫李牧的锐气,也好给我黎族多争取点利益!‘ “黄标,你休要放肆!” 王腾心下一怒,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李牧,随即,沉声低喝道:“以你我的身份,有何资格……提出这般无礼取闹的要求! 还不退下!” 对于王腾,黄标确实有着忌惮、敬重,还有着不服气。 黄标又是轻蔑的看了眼李牧,冷哼一声,一副无赖模样的起身,晃晃荡荡的离开大厅。 早已是大怒的典韦、傅佥、赵风几人,紧握着拳头,随时都准备着结果了黄标的性命。 “海路颠簸,确实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给典韦几人示意一番,面带几分笑意,语气中隐隐是有了杀气,“黄头领……想要怎么个比法?” 同样以为着‘李牧不善武艺’的王腾,当即是心下为难又惊恐…… ‘这李君侯若是有点损伤,海岛必定被凉州军夷为平地! 三个月来,交州百姓生活的翻天覆地变化,他王腾也是知道的,他是打心底里羡慕的! 他王腾是诚心要归顺凉州军的,他是想要黎族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的! 李君侯绝不能受伤! 这次商榷,一定要圆满!’ “李君侯切莫怪罪!” 黄标不过是戏言耳,他安敢冲撞李君侯的君威?” 王腾狠狠地瞪了眼黄标,连忙是起身,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还请李君侯……莫要与黄标一般见识! 商榷归顺之事,乃当务之急!” “王首领不必忧虑!” 李牧亦是站起身来,回了一礼,一脸笑意的宽慰道:“本侯略懂点强身健体的招数,断不会让自己受了损伤! 比试,点到为止即可! 黄头领还能有心……害了本侯不成? 本侯若是不济,麾下的兄弟也会帮衬一把的!” “还请李君侯千万要当心!” 眼见着李牧决心已定,王腾点了点头,神色中尽是郑重的提醒道:“黄头领武艺不俗,实乃是岛上的第一武人!” “多谢提醒!” 李牧略一颔首,提着游龙剑,阔步走到大厅外。 黄标早已是提着一根狼牙棒,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李牧刚是站定…… 黄标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双手紧握着狼牙棒,杀意已决般狠狠地砸向李牧的天灵盖。 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承让!” 错身而过的李牧,转过身来,一脸的笑意。 游龙剑早已是没入剑鞘! 除了典韦一人,没人能看得清楚……李牧何时出手的,又是何时收手的。 傅佥、赵风、甄尧、甘伕几人,看了看自家主公,心下大定。 心跳如雷动的王腾,使劲的眨了下眼睛,视线奔波在李牧、黄标两人之间。 第845章 不可分割的整体 听到那句“承让”,心下大怒的黄标,正欲转身之时…… 却是震惊的发现……他手中的狼牙棒,早已是断成几截;他上衣心口处的位置,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一缕头发,正落在自己的肩膀之处。 黄标顿时明白过来……方才,若非是李牧手下留情,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待黄标转身之时,他的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早已是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 符江的惊呼声响起,“黄标……你的脖子上……” 看着符江所指的方向,黄标下意识的抚去,手指上有湿热的感觉。 拿下手指看时,黄标看到了手指上淡淡的血迹。 仅仅是一瞬间! 黄标顿觉得脑子中一热,双腿不自觉的发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面色一片煞白,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多……谢李君侯……手下留情 方才,黄标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请李君侯……恕罪!” 符江没有提醒之时,黄标还不觉得太惧怕。 这会,他是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李君侯若是存了杀心,他早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黄标脖子上那道淡淡的血印子,王腾直觉得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李君侯怎么可能在一息之间…… 既是削断了狼牙棒,又是在黄标的心口、脖子两处……各留下一道剑痕?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连李君侯出手、收手的动作,都没有看到!’ “不知者不畏!你勇气可嘉!” 李牧看了眼黄标,面色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浓烈的杀气弥漫开来,“黄头领……还是好自为之吧!” “多谢李君侯活命之恩……” 感受到笼罩而来的杀气,心下惊惧要死的黄标,急忙是跪拜于地,颤抖着嗓音拜谢着。 “多谢李君侯手下留情!” 王腾连忙是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拜谢着、请罪着,:“王腾管教属下不严,冲撞了李君侯的君威! 还请李君侯恕罪!” 符江亦是施礼求情道:“还请李君侯海涵,莫要同我等这般粗人……一般见识!” 黎族的几位长老,亦是齐言请罪一番。 典韦、傅佥、赵风、黄叙等人,亦是一脸的杀气腾腾。 “不过是点小误会!” 李牧看了看王腾、黄标、符江三人,朗声笑着宽慰道:“本侯非是心胸狭窄之人,又怎会怪罪尔等? 还是商榷要事要紧!” 听闻李牧所言,王腾三人便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李君侯,请入内厅相叙。” 王腾接了李牧给出的台阶,施了一礼,随即,抬手示意道。 李牧略一颔首,便阔步朝着大厅内走去。 凉州军众文武紧随其后。 众人重新落座。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李牧和凉州军的气势,王腾便已是落了下风。 如今,黄标差点是死在李牧的剑下,王腾这一方的气势更是不足了,底气也没有多少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腾心下顿时惊惧起来…… ’方才,李君侯若真是杀意已决,那么……死得可不只是黄标了,他也会死,在场的所有黎族人都会死!’ 思及此,王腾心下本是渐渐消失的惧意,重新弥漫开来。 “三百面前,这座海岛……便是大汉的疆域,便是北陆疆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北陆疆域中,不管是谁当权,不管谁是皇帝,这座岛……始终是北陆疆域中的一部分!” 李牧定定的看着王腾,面上带着笑意,语气中是无波无澜,“本侯所言…… 王首领可觉得有理?” 李牧面上的笑意,愈发的让王腾感到心惊,忙是点头赞同道:“李君侯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这座岛上的百姓,同北陆的百姓,皆是同袍兄弟姐妹,他们有着一个祖先!他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两百三十多年前,因北陆关中大旱,闹饥荒,朝廷无法顾及这座岛…… 更是因为……珠崖郡的汉官残暴不仁、不恤民情,多次迫害尔等的先辈,多次残害自己的同袍兄弟姐妹……才有官迫民反的事情发生! 朝廷放弃这座岛,非是其心所愿,实乃是迫不得已! 每每想起此事,本侯无不痛心疾首,无不义愤填膺! 这群汉官……他们怎能那般的丧心病狂,那般的不知廉耻,那般的禽兽不如! 本侯若是活在那个时候,必将他们绳之以法、碎尸万段!” 李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无边的沉重,“黎族先民的反抗,并没有错! 但凡是……汉官能以仁心善待岛上百姓。尔等的先民们,我们的先辈……也不会反抗朝廷…… 更不会被迫脱离于北陆朝廷……而孤悬海外,不能同北陆的兄弟姐妹们正常往来! 着实是令人心痛!” 言罢,李牧自斟一杯酒,再是一饮而尽。 听闻李牧所言,不仅是王腾他们,凉州军众文武亦是感同身受般的痛心疾首! “李君侯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呐!” 黎族长老中,一位耋耄之年却是精神矍铄的老人,心下极为赞同,神情甚是激动的说道:“老朽也曾听祖辈、父辈说起过这事…… 百姓们但凡是能活下去,又怎会反抗,又怎会同朝廷为敌呐? 两百三十多年的隔绝,岛上百姓的生活,反不如当初在北陆朝廷治下的时候。 苦不堪言呐……” “就是啊…… 岛上百姓如今的生活,反倒不如咱们先辈那时候的啊……” 其他的黎族长老,纷纷是赞同的附议着。 这些长老们,大多是年逾古稀之人,他们父辈、祖辈所说的那些的传闻,更加是接近现实。 一个孤悬海外的海岛,经历了两百三十余年的封闭、隔绝式发展,能有什么进步? 海岛同中原地区的差距,只会是越拉越大。 李牧所说的实情,长老们的赞同附议,令王腾的心下感触颇深…… ‘李君侯能理解两百多年前的黎族先民反抗之事,就说明了……他是个好官! 他是诚心想要帮助岛上百姓的,他是站在岛上百姓这边的!’ 思及此,心下原本是还有点犹豫不决的王腾,此时,却是一片安定! 第846章 一脉相承永不分离 海岛封闭而又贫穷、落后的现状,黎族长老们很清楚,王腾自然也是知道的。 想要让岛上的百姓过上更好一点的生活,就必然不能舍弃北陆的援助之手。 正如李君侯所言,海岛是整个北陆疆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海岛同北陆是一个整体。 “不管是黎族百姓……亦或是整个海岛百姓的生计,王腾皆可以做主! 王腾愿带着岛上的八万(瞎编的)百姓,归服于北陆,归服于李君侯麾下。” 思及此,心下大定的王腾,当即是站起身来,朝着李牧,一揖到地,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肃穆,语气中是不曾见过的坚定。 言罢,王腾当即又是单膝及地,拱手抱拳,神色中满是希冀的看着李牧。 “壮哉……壮哉!” 心下大喜的李牧,亦是起身,回了一礼,双手扶起王腾,握着他的手臂,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朗声说道:“王首领…不仅是海岛同胞的英雄…… 更是整个北陆,整个华夏同胞的英雄! 历经漫漫沧桑……承载着数代人的殷切期望……两百三十余年后,海岛重归北陆,重归华夏…… 犹如……游子归家,重回华夏母亲之怀抱! 今日,当彪炳史册! 你我,当青史永存! 北陆、海岛百姓,难忘此刻! 后世子孙,定能铭记今日!” 李牧不曾料到,王腾会这般赤诚之心的归服,他心下的万般感触,虽用千言万语,难抒其中之一! “海岛能回归于华夏,不仅是王腾的期望,更是岛上百姓的期望!” 王腾退后一步,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坚定,“自今日起,海岛百姓愿为华夏……守好南境之疆域! 只要华夏不弃、官吏仁德,海岛永不复叛! 海岛、北陆,永不分离!” “我等,愿同海岛百姓,同心归服于李君侯麾下,归服于华夏一族! 永不复叛!永不分离!” 黎族的几位长老,黄标、符江二人,忙是站起身来,齐齐的施礼一番,齐声道。 黄标的胆气、戾气,早已被李牧的那一剑所荡平,心中只有无尽的敬重与恐惧,再无半点叵测之心! “诸位不必多礼! 能让海岛重归华夏,亦是本侯的夙愿!” 李牧环视众人一圈,神色中尽是坚定的朗声说道:“本侯麾下的官员,定会与尔等,与岛上的百姓同心同德…… 他们定会帮助岛上的百姓……过上同北陆百姓一般的生活! 驻岛官员,敢有知法犯法、为官不仁、欺压百姓者…… 本侯定会严加惩处,绝不姑息养奸! 本侯,不会负了尔等的忠心,亦不会负了岛上百姓的诚心!” 王腾、黄标、符江,还有黎族的长老,齐齐拜谢一番。 众人重新落座。 “海岛之上,重设珠崖、儋耳两郡,同归于交州。 两郡太守只有政事、民事之权,无有兵权! 两郡设校尉两名,一名是北陆校尉,另一名是黎族首领,两人同掌兵权!九六味 王首领,可为海岛第一任校尉!” 李牧朝着众人敬了一杯酒,旋即,朗声说道:“不知……王首领意下如何?” 一下子剥夺了黎族首领的兵权,难免让岛上百姓心下担忧。 故而,李牧设两名校尉,一人掌握一半兵权,这不仅是削弱岛上首领的兵权,也是削弱北陆校尉的兵权。 听闻李牧所言,王腾心下大喜! ‘他虽是诚心归服于凉州军,倒也还是有点担忧的,他就怕没了兵权,岛上的百姓再受驻岛官员的欺压。 现在好了,两郡太守不掌兵权,两名校尉各有一半兵权,如此以来……岛上百姓的生命安全,也有了保障。’ “多谢李君侯厚爱! 多谢李君侯为岛上百姓着想!” 心下甚喜、早已归心的王腾,连忙是起身施礼,拜谢道:“末将定会同驻岛官员一道,守护好百姓,守护好华夏南境之疆域!” 黄标、符江,还有黎族长老,亦是欢喜不已,忙是拜谢一番。 海岛归顺,驻岛官员、兵权之事解决了,余下的细节,自然不需要李牧来敲定。 海岛百姓同华夏百姓同为同胞,凉州军的惠民政策,自然会推行到海岛之上。 大事已定! 接下来,李牧同众人,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痛饮。 从第二天开始,凉州军将带来的粮食、布匹、农具等物资,陆续发放给岛上百姓。 从第二天开始,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在王腾、黄标、符江等人的陪同下,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游历、视察了海岛。 经过王腾同黎族各长老的宣传,岛上的百姓,见了李牧一众人,无不感激涕零,无不感恩戴德! 第二天,黄忠、徐晃的两部兵马,也随之进驻海岛。 从十月十九,到十二月初,凉州军五万兵士,帮着岛上的百姓开荒、兴修水利、建造房屋、修建道路……;或是将深山老林的百姓,接到靠近海岸的台地、平原生活。 不过是一个半月的时间,海岛上的人文面貌焕然一新,百姓吃得饱,穿的好了,病有所医了。 海岛之上,无处不是百姓们的欢声笑语! 他们感恩于凉州军,更是将李牧奉若神明,还要为李牧建造‘生祠’、修筑‘雕像’之类的。 百姓们的心意,李牧自然是理解,他还是婉言谢绝了,这些劳民伤财的摆设,没有多大的意义! 一个月后,诸葛亮之幼弟诸葛均,兼任珠崖、儋耳两郡太守,另有科举取士成绩优异者六人,同来海岛,协助诸葛均。 192年十二月初八,李牧、黄忠、邓芝一众人,还有五万余凉州军,告别海岛,踏上北归之路。 王腾、黄标、符江,黎族的几位长老,那些自发前来的百姓,人山人海般的前来送行。 海岛北面的五指山北麓下,聚集了数万百姓,只为了一场送行。 百姓将手中的吃食,硬生生的塞到凉州军将士的手中。 “君侯……一路平安……” “君父……一路顺风……” 哭拜于地的百姓,难以计数! 王腾、黄标、符江三人,更是将李牧一众人,送出海岛,送到徐闻城,这才依依不舍的拜别。 海之南道,重回华夏母亲怀抱! 必将永不分离! 必将繁荣昌盛! 第847章 八个女人几台戏 192年八月初! 司隶校尉部,长安城! 车骑将军府! 桂花次第盛开,馨香满院! 正是应了那句……“清香不与群芳并,仙种原从月里来。” 车骑将军府后院汁…时不时地,有女子的娇笑声传来,还有悠扬悦耳的琴音响起。 只见,那后院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内…… 八个倾国倾城国色香的女子,或是做着女红,或是娇笑打趣着,或是抚琴起舞着,或是逗趣着蹒跚学步的婴孩…… 这一众佳人,自然是李牧的妻妾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甘倩八人了。 还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趣事,引得貂蝉甄宓她们……娇笑连连…… 此女便是赵云之平妻马云鹭。 距离凉亭不远处,有两队女兵,人数百余,正护翼着凉亭内的一众女眷。 这些女兵,自然是马云鹭的部下,是李牧特意授权她们……来保护府中女眷孩子们的。 就在这时…… 前院的一个侍女,在冬梅的指引下,来到凉亭处。 “大夫人!” 那侍女欠身行礼,面朝貂蝉的方向,微低头,恭敬道:“府外有一女子,是要拜访大夫人,拜访诸位夫人。” 听是……一女子,貂蝉甄宓桥婉八人,心下不免是诧异…… ‘平素,前来府上走动的女眷,全是自家夫君麾下将领文臣的妻妾。 也不知这女子是何人?’ “府外女子……你可认识?” 貂蝉收起俏脸上的笑意,放下手中的女红,询问道。 “回大夫饶话……” 那侍女行了一礼,恭敬回道:“婢子也是第一次见,是个生面孔。” ‘这个侍女,一直在前院当值做事,各位文臣武将的家眷,她见过的多,既然是不认识,那真就是陌生女子了。’ 貂蝉心下多了一点戒备,“除了那女子,府外还有何人?” “还有一个侍女,两个家丁模样的人。” 恭敬回罢,侍女又是补充了一句,“那女子看起来……像是官家女子,礼数很周到!” 貂蝉臻首微点,看了看甄宓桥婉甘倩马云鹭八人。 “嫂嫂!” 马云鹭神色郑重,请示一番,“待云鹭先去看看,再带她来后院。” “也好!” 貂蝉思虑一番,点零头。 甄宓敛起俏脸上的笑意,“云鹭也要当心!” 马云鹭点头应了一声,带了几个女兵,随着前院侍女离开。 貂蝉甄宓卞玉桥婉八女,心思各异的猜测着……这女子的来历。 上百息之后…… “蝉姐姐你……” 甄宓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带着几分肯定,娇声道:“这女子……该不会是……阿牧哄来的俏佳人吧?” “宓姐姐,那也不对啊…… 前几日,夫君才传来家信,是……要去平定交州,要去见识一下大海的。” 桥婉秀眉微蹙,娇声出自己的想法,“那女子就算是夫君哄来的,也应该同夫君一道回来呢……” 桥婉的,似乎更有道理点;甄宓猜测的,也不是不可能。 貂蝉蔡琰卞玉唐莹桥霜甘倩六人,心下亦是琢磨着。 十数息之后…… “……霜儿知道了……” 一道带着几分惊诧之意的女音,很是突兀的传开。 一众佳人,当即是,齐齐的看向一脸古灵精怪正微微点头的桥霜。 这一众佳人汁… 甄宓桥霜,本是出身家资优渥之家,却属于性格活泼古灵精怪的姑娘; 蔡琰唐莹,出自官宦之家,属于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般的姑娘; 卞玉甘倩,见识过人间冷暖,属于善解人意知心体贴的姑娘; 桥婉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更是温柔似水贴心无比般的姑娘; 貂蝉虽是出自农家,却有着大度能容坚韧不拔顾全大家的一面;更有着善良纯真体贴入微;还有着……只面对李牧之时的妩媚灵动,如精灵一般! “霜儿知道什么了?” 貂蝉看着身侧的桥霜,俏脸上满是笑意,还有一丝好奇。 “霜儿,你要急死姐妹呢……” “霜儿……快嘛……”…… 桥霜微微的眯着一双杏眼,慢慢的点着脑袋,那“一切尽在掌握”的娇俏表情,着实让一众佳人,心怀着好奇。 “府外的姑娘…… 只怕是……来寻仇的!” 看了看一众姐妹,桥霜清咳嗓音,做出一副“正经八百,我没有谎”的样子。 一众佳饶面色,先是一肃,当即却是舒缓下来。 轻轻地捶了一拳桥霜,桥婉嗔道:“夫君把你宠得无法无了,胡什么呢!” 貂蝉甄宓蔡琰她们,知道桥霜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生气。 一众佳人,又是齐齐的盯着桥霜……看你这妮子,还能出什么花来? “蝉姐姐! 霜儿没胡!” 桥霜心下笑开了花,俏脸上的神情,却又是“正经”了几分,语气都是“笃定”了一些,“想必,事情是这样的…… 夫君打仗的时候,耐不住那什么……欺负了人家姑娘,又不想让人家姑娘进门…… 人家姑娘这是‘怀恨在心’呢,这才多方打探,来咱们家寻仇来了…… 恩,对! 一定是这样的!” 一番马行空的“精妙”推测,桥霜嘴角轻抿,重重的点零头! 桥霜话音未落之时……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早已是娇笑起来…… 笑得是花枝乱颤,笑得是云鬓轻斜,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蝉姐姐……琰姐姐…… 霜儿没胡……肯定是这样的!” 桥霜心下早已是跟着笑起来,面上还在努力的维持着“正经八百”的表情,为自己古灵精怪的想法“辩解”着。 十数息之后…… 一众佳人,这才慢慢的停下笑声,敛不去的笑意,依旧是挂在眉眼之间。 “阿牧会是这样的人么?” 轻轻地点零桥霜的额头,眉眼弯弯的貂蝉,娇声嗔道:“跟宓儿一样,整古灵精怪的…… 跟个孩子似的,没有你们两个……想不到的。” 甄宓当即是想着……霜儿这妮子,又来拖着她背黑锅。 第848章 天下美人尽在此 平素间,甄宓桥霜两个的古灵精怪,没少给一家人带来欢乐带来笑料带来忍俊不禁的事。 ’背黑锅,由霜儿一个人就好了!她可不能被霜儿拖下水! 以后,她还要继续古灵精怪呢!‘ 甄宓如是想着。 “蝉姐姐,各位好妹妹!” 思及此,俏脸上尽是“严肃”神色的甄宓,语气都变得“庄严”了许多,“你们一定是错怪了宓儿! 都是霜儿一个人古灵精怪的! 是她整日里‘胡思乱想’着,整出那些‘幺蛾子’的!” 眼见了甄宓的“临阵倒戈”,桥霜俏脸上尽是“追悔莫及”…… ‘这都是什么姐妹,好的一起古灵精怪……一起逗蝉姐姐她们呢? 宓姐姐,你不厚道哦!’ 貂蝉蔡琰桥婉卞玉唐莹甘倩六女,齐齐的打量着甄宓桥霜二人,眼神中似是在着…… ’别再演戏了,你们两个当我们傻呢?’ 桥霜也不想“背黑锅”,当即是“理直气壮”的娇声道:“是宓姐姐古灵精怪呢……霜儿可没有!” 眼看着,这两妮子就要“拌嘴”了…… “先等一等…… 姐姐问你们两个……” 探究的眸光,在甄宓桥霜两饶俏脸上,来回逡巡着,貂蝉眉眼带笑着娇声问道:“那,煌儿爝儿灿儿烁儿他们午休的时候,是谁给他们脸上…… 涂满了胭脂水粉?” 那的情景,过了这么几,如今再想起来……都是让人捧腹大笑。 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午休的时间,李煌李爝他们醒来的时候……一脸的五颜六色。 若不是侍女提醒,几个孩子就要去学堂了。 想起那的“大场面”…… 蔡琰桥婉卞玉几个,或是忍俊不禁着,或是掩唇娇笑着,或是眉眼弯弯的打量着甄宓桥霜两个。 “是霜儿!” “是宓姐姐!” 甄宓桥霜两个,异口同声,互相看着对方,互相指着对方。 貂蝉也不话,只是看着甄宓桥霜两个,眉眼之间,全是要溢出来的笑意……‘这两个傻妮子!’ 蔡琰桥婉卞玉几个,也只是看着甄宓桥霜,亦是没有出声,俏脸上尽是笑意的臻首轻点着。 三五息之后…… ‘不对! 遭了!’ 甄宓桥霜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不打自毡了么? ‘哎呀……好后悔!’ “就知道……是你们两个!” 轻轻地点零甄宓桥霜两饶额头,眉眼弯弯的貂蝉,娇嗔道。 “难怪…… 煌儿爝儿他们,都不敢在后院午休了,都跑去中庭的堂屋歇息了。” “恍然大悟”的蔡琰,一脸笑意的道:“给男孩子涂胭脂水粉…… 也就宓姐姐霜儿想的出来。” “下次……不这么玩了!” 甄宓桥霜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神色中满是“痛改前非”般样子。 貂蝉桥婉唐莹六女,也不拆穿……‘怎么可能没有下次?’ “霜儿还是觉得……府外的女子不简单!” 这次,桥霜是真心话,“这女子,肯定跟夫君有关!” 在这一点推测上,一众佳人,是持相同想法的。 “不管怎么……” 貂蝉臻首轻点,神色中满是肯定的道:“都不可能是……阿牧欺负了人家姑娘,不想让人家姑娘进门……这回事! 阿牧哄来的姑娘,他都是知根知底的! 阿牧从来不动外面的姑娘!” 貂蝉的最后一句话,虽是的隐晦,一众佳人却是明白的。 “蝉姐姐!” 心下差异的甘倩,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侯爷真的迎…未卜先知的本事?” 貂蝉甄宓对视一眼。 蔡琰卞玉桥婉几个,当即是齐齐的看着貂蝉……这个问题,她们很想知道的,可蝉姐姐就是不。 “阿牧若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了看一众妹妹,貂蝉高深莫测的道:“你们一个个的……也不会被他哄来,而且是掐着时间的哄到家里来。” 貂蝉的没错! 严格来,只有貂蝉,不是李牧用“未卜先知”的能力,掐着时间哄来的。 李牧倾心倾情貂蝉的时候,只知道她叫秀儿,其余的并不知道。 “那岂不是……下所有的美人,夫君都知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蔡琰沉吟道:“夫君不可能把她们……都哄到家里吧!” “那倒不至于!” 貂蝉臻首轻摇,神色中满是坚定,语气中尽是肯定,“阿牧是喜欢美人,却也不是要将下美人都要的人!” “蝉姐姐的在理!” 甄宓甚是赞同的道:“普之下,不可能就咱们姐妹是美人吧? 那么多美人,阿牧还不是挑他喜欢的!” 听两位姐姐这般……一众佳饶心下,当即是溢满了甜蜜! ‘那不正是……自家夫君是喜欢疼宠她们的么?’ 就在这时…… 不远处,马云鹭带着一个女子一个侍女,朝着凉亭这边走来。 李牧“未卜先知”的事,也就被带过去了。 貂蝉甄宓一众佳人,坐直了身子,要有车骑将军夫饶模样,不能像方才那般随性了。 马云鹭同那女子在前,侍女在后,三人来到凉亭的台阶下。 貂蝉甄宓一众佳人,面带微笑的打量着台阶下……一袭湖绿色留仙裙的高挑秀美女子…… ‘姿貌俊秀,虽是有着拘谨,倒也没有太多的紧张不安……是个见过世面的美人!’ 那女子,双手拢于心口前,略微屈膝,臻首微低,一一行礼一番。 ‘如琰儿莹儿一般,是个知书达礼很有教养的姑娘!’ 客人先行礼了! 做主饶,自然是也要回礼。 貂蝉甄宓一众佳人,这才刚是回罢礼。 “果如侯爷所言……” 那女子盈盈一笑,神色中满是尊敬惊艳,语气中满是心服口服的娇声道:“他的八个妻妾,都是倾国倾城国色香的大美人! 想来,普之下的大美人,都在这车骑将军府了!” 人都喜欢听好话! 女人更愿意听好话! 与其是……眼前这姑娘的话,让貂蝉她们心喜;倒不如是……自家夫君的认可,让她们心下欢喜不已! 第849章 姑娘的眼光真准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既非是善妒之女,亦不是争宠之人! 眼前的这姑娘,模样秀美,知书达礼,性格也讨人喜欢。 一看……就是个活泼、开朗、心思单纯、藏不住心事的姑娘。 对于眼前这姑娘的第一印象,貂蝉、甄宓一众佳人,挺满意的,挺喜欢的。 不管是对人,亦或是对事…… 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只需听这姑娘的方才所言,貂蝉、甄宓一众佳人,心下便知……这姑娘,铁定是自家夫君哄来的。 “小女子吴苋,见过大夫人!” 那姑娘,再是双手拢于心口前,略是屈膝,臻首微低,朝着貂蝉的方向,行了一礼,语气中有着敬重、恭敬。 貂蝉、甄宓一众佳人,心下顿生出点诧异…… ’姑娘,你的眼光这么精准?’ 貂蝉看了眼吴苋,随即,又看向一侧的马云鹭……‘云鹭,你说的?’ “吴姑娘怎知……” 马云鹭会意,摇了摇头,随即,转身看着吴苋,问道:“你眼前的这位……便是我大嫂嫂?” “侯爷说了…… 身材高挑,体态依依若柳,贵气慧娴、有国母天资气质,美得连女人都自惭形秽的那位夫人…… 便是大夫人! 吴苋微微行了一礼,俏脸上尽是笑意的回道:“侯爷还说了……大夫人喜欢着红色衣裙…… 最喜欢当年出嫁之时的那副凤形金步摇(头饰品),时常都会戴着。 观诸位夫人的衣着样貌,头饰打扮…… 小女子,这才敢妄加猜测一二!” 言罢,吴苋再是微微行了一礼。 这些话,确实李牧说的! 这些话,若是让别有用心的女人说出来……有种挑拨离间的意味在其中。 可是,当吴苋说出来的时候,甄宓、蔡琰一众佳人,并没感觉到那种“捧高踩低”的意味。 因为,吴苋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中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谄媚、讨好、奉承的感觉。 同时,吴苋的神色话语间,也有着对甄宓、桥婉一众美人的尊敬、恭敬! 还有一点原因,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原因……对于甄宓、蔡琰、桥婉、甘倩七女来说…… ‘蝉姐姐的那种美,是她们比不上的;蝉姐姐在夫君心中的地位,她们也是比不得的! 蝉姐姐待她们如亲姐妹,会疼惜、照顾她们;她们也把蝉姐姐当成是亲姐姐,敬重她,惜疼她!’ 貂蝉如是想着……‘以自己对阿牧的了解……他能将自己说给吴苋,也不会忘了将宓儿、婉儿她们介绍一番。’ “那吴姑娘…… 可能认得出其他的几位夫人?” 思及此,貂蝉看着吴苋,俏脸上带着笑意的询问道。 甄宓、卞玉、桥婉七女,面带几分希冀神色的看向吴苋。 其实,她们是想要知道……自家夫君有没有说起过她们! “清玉灵动有仙气,喜欢着粉色衣裙、戴白玉步摇的这位夫人……” 莲步轻移到甄宓眼前,吴苋行了一礼,“必定是二夫人!” 甄宓盈盈一笑,回了一礼。 “淡雅有书卷气,喜欢戴翡翠玉簪的这位夫人……”315中文网 吴苋再移莲步,到蔡琰跟前,行了一礼,“必定是三夫人!” 蔡琰淡雅一笑,回了一礼。 “恬淡静雅,喜欢戴白玉玉簪的这位夫人……” 再移莲步,至唐莹眼前,吴苋行礼,“是四夫人没错了!” 唐莹嘴角含笑,臻首轻点,回了一礼。 “文静娴柔,喜欢戴银钗的这位夫人…… 吴苋来到卞玉跟前,行礼,“定是玉夫人没错了!” 卞玉臻首轻点,面带微笑的回了一礼。 “这两位夫人生的好像! 温柔娴雅、明媚恬美,喜欢碧玉花钿(头饰品)的这位夫人,必是大桥夫人了!” 吴苋来到桥家姐妹面前,打量了两三息,施了一礼,神色中有些好奇,“俊俏恬美有灵气,烂漫似未出阁的这位小夫人,定是小桥夫人了!” “吴姑娘好眼光!” 桥婉、桥霜对视一眼,朝着吴苋盈盈一笑,回了一礼, “肌肤如玉,柔美娴静又有一分娇媚的姑娘……” 来到甘倩跟前,吴苋行礼,一眼便看出了,“定是侯爷未过门的倩夫人了! 倩夫人和小女子的发髻,都是一样的!” “吴姑娘的眼光真准!” 甘倩盈盈一笑,回了一礼。 “这位英姿飒爽,名叫‘云鹭’的俊秀美人……” 吴苋转身,朝着马云鹭行了一礼,娇声道:“定是侯爷的结义二弟…赵将军的平妻了!” 原来,方才在府门口的时候,马云鹭并没给吴苋介绍自己。 吴苋凭着“云鹭”两个字,便猜测出了马云鹭的身份。 马云鹭回了一礼,心下有着佩服,”吴姑娘果真是眼光精准!” “吴姑娘!” 貂蝉抬手示意一番,“且来亭间落座!” “大夫人,请! 诸位夫人,请!” 吴苋略屈膝,臻首微低,行了一礼。 一番客套后,一众佳人,这才落座于凉亭中。 “这种叫‘椅子’的家具,城都官宦、商人的家中,也是有的,街上的店铺也有卖的。 小女子很是喜欢……” 吴苋抚着椅子上的花纹,动作幅度很小的左右打量着椅子,俏脸上尽是笑意的说着,“只是,在益州城都的时候,家兄不让坐……说是‘要用跪坐的方式,培养大家闺秀的礼仪。’ 还是长安好,不管是驿站、客栈还是宅子里,全都是椅子。家兄也没辙了,也就不管了……” 吴苋的气质、性格,和甄宓、桥霜的很像,都是灵动、活泼、开朗的。 谈笑之间,吴苋的俏脸上,总是有着笑意,一双杏眼中闪动着古灵精怪的眸光。 吴苋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话多(不是长舌妇的意思)——健谈! 这些特点……是貂蝉、甄宓一众佳人,从方才第一面开始,到落座的这段时间,从吴苋身上感受到的。 吴苋的性格很讨喜,确切的说,这个时代的这一众佳人,都是性格讨喜、心地善良,都是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吴苋与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很容易的就拉近了关系。 第850章 貂蝉的心有灵犀 一座凉亭内,聚集了十位美人! 这般的场面,实属难得! 虽是第一次相见…… 但是,有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的平易近人;有吴苋开朗、活泼、健谈的性格,不至于使气氛显得陌生,或是拘谨。 从第一面,到一众佳人落座于凉亭,气氛一直都是舒缓的,都是令人感到轻松的。 不多时,有侍女重新备上水果、糕点。 “吴姑娘同我家夫君……” 貂蝉俏脸上带着笑意,娇声问道:“是如何认识的?” 甄宓、蔡琰、桥婉一众佳人,亦是颇为好奇这个问题。 听了貂蝉的问话,仅仅是一瞬间,吴苋早已是霞飞双颊,一脸的娇羞之色,哪还有方才之时的淡定。 五六息之后…… “是在城都城……” 欲言又止了几次,吴苋还是将她和李牧相识的经过,比较详细的说了一遍。 言罢,吴苋臻首低垂时,本是白皙的脖颈、耳垂,早已是绯红一片。 “让诸位夫人见笑了!” 吴苋羞得不敢抬头,声若蚊蝇着说道:“小女子是不是……不知矜持,还有些不知羞耻?” 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们想到自己的一些经历。 在别人的经历中,我们想起自己的一些故事。 吴苋说着她的情窦初开……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甘倩八人,想着她们同自家夫君的点点滴滴。 因众位嫂嫂的安危……而没有离去的马云鹭,想着她和子龙的初见、相识。 吴苋小女儿家的羞态,落入貂蝉、甄宓一众佳人的眼中,仿佛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俏脸上的笑意,加重了几分,亦是下意识的娇笑了起来。 听得诸位夫人的娇笑声,只当是她们在打趣自己…… 吴苋的臻首,又是低垂了几分,圆桌下的十只葱白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 ‘当真是羞死了! 早知这样,就不该说的那般详细!’ “书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也是差不多的!” 早为人妇,又是受自家阿牧新思想熏陶多年的貂蝉,柔声宽慰道:“每个姑娘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哪个姑娘不想觅得一个终生良配呢?” “大夫人真不觉得……” 听貂蝉所言,吴苋臻首抬起,神色中有些不可置信,“小女子的做法……有失妥当?” 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 甄宓、桥婉一众佳人,用“我们都懂,我们都理解,姑娘你莫要自责”的眼神,齐齐的看着吴苋。 诸位夫人眼神中的意思,吴苋自然是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貂蝉臻首轻点,俏脸上带着笑意的柔声道:“当初,我们姐妹可比吴姑娘要勇敢多了!” 听大夫人所言,又见了诸位夫人面上的神情,吴苋面上的娇羞之色,没那么重了。 欲言又止了几次,吴苋迟疑道:“小女子……能听一听诸位夫人的故事么?”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美人,倒也没有什么难为的,挑着重点说了说。 听罢,吴苋这才觉得……‘与当初的诸位夫人相比较,她还真的不算是勇敢的。 特别是……大夫人与侯爷一路相扶、不离不弃的感情,还真是羡慕不来的!’天天 “我家夫君他……” 似是想到了什么,貂蝉心下一紧,俏脸上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有没有受伤? 或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这就是……心有灵犀么?’ 思及此,吴苋心下一顿,“大夫人是担心侯爷么?” 貂蝉神色中满是思念的点了点头。 甄宓、桥婉、卞玉几人的双眸中,早已是波光浮动。 “七月初十前后的那几天……” 貂蝉的神色中满是无尽的思念,语气中尽是化不开的担忧,“总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总觉得吧……阿牧他遇到了困难,遇到了棘手的事,遇到了危险的事。 没过几天,阿牧的家信来了……说他一切都好! 这才安下心来!” 听貂蝉所言,甄宓、桥婉、卞玉几人,心下的思念,愈发的浓烈起来,度日如年一般的感觉。 “那段时间……侯爷是遇到了危险……” 还不等吴苋说完,貂蝉、甄宓、桥婉八人,当即是心下一惊,忙是问道…… “阿牧他……有没有事?” “我家夫君他……怎么了?”…… 本来,那段时间,她们都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后来“报平安”的家信,暂时缓解了心下的不安。 如今,听到“自家夫君真的遇到了危险”……貂蝉、甄宓她们,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放心的下? “诸位夫人莫急,侯爷他没事!”吴苋忙是出言宽慰道。 貂蝉、甄宓、桥婉八人,这才稍稍地安下心来。 心有余悸的貂蝉,还是放心不下,“阿牧他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 “就是在伏麒谷……” 吴苋将听来的……伏麒谷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说了一遍。 听闻伏麒谷的事,貂蝉、甄宓、桥婉八人心下的担忧,如同是过山车一样…… ‘好在,自家夫君他没事! 好在,二叔、三叔他们也没事。 否则,自家夫君该有多心痛,该有多难过,该有多自责! 自家夫君有多重情重义,她们最是清楚不过了!‘ “难怪……有十天的时间,子龙都没在长安城。问了他的亲卫兵,说是去别的地方视察去了! 好在大伯和三叔他们都没事!” 别看马云鹭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像个“女汉子”一般,其实,她的心下很细腻,也很敏感,对赵云的感情,亦是深不可测!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眼见着诸位夫人依旧是面带忧虑,感同身受的吴苋,自然是宽慰一番。 慢慢的,凉亭内的气氛,又变得热络起来。 有甄宓、桥霜、吴苋三人活跃气氛,渐渐的,一众佳人心间的愁绪,这才被驱散开来。 吴苋今日前来,一来,是诚心拜访诸位夫人的;二来,看看诸位夫人是不是愿意接纳她。 一番相叙之下,诸位夫人的宽容、善良、大度,令吴苋感动不已。 吴苋彻底放下心来。 快到黄昏的时候,意犹未尽的吴苋,有些不舍的告辞离开。 第851章 口是心非 李牧同黄忠徐晃典韦一众人,帅兵南征交州之时,麒麟军团留在了益州。 张辽全权掌控益州的军事民事政事,负责募兵一事。 192年十二月二十,李牧帅军来到襄阳城。 第二,李牧庞统徐晃典韦张合一众人,帅朱雀骑飞豹军团虎翼军团的将士,凯旋长安城。 黄忠的凤军团陈到的无当军团,凉州军水师,镇守荆州交州。 张辽督益荆交三州军政大事。 ……………… 192年十二月二十三! 长安城! 车骑将军府! 后院的花园汁…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正逗着李燚李珏李珂李炯李烽李烻李煊李烨这几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时不时地,女子那婉转银铃般的声音……幼儿们咿呀学语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 “大夫人……侯爷回来了!”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冬梅的声音响了起来。 “到哪儿了?” “夫君他……回家了?”……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那娇俏惊喜的声音,如那“银瓶乍破水浆迸”一般,同时传了开来。 “侯爷刚到府门……” 还不等冬梅完,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忙是抱起孩子,莲步快移着,朝着前院而去。 中庭之处…… “蝉儿……宓儿……婉儿……” “阿牧……” “夫君……夫君!” 从前院快步而来的李牧,同他的八个妻子,同时停住了脚步,同时出声。 停了一息…… 又朝着对方快步而去。 “想死为夫了…… 还是香喷喷的媳妇好……” 李牧逐一亲过貂蝉甄宓蔡琰卞玉桥婉桥霜唐莹…… 嗅到妻子的香味,一脸满足表情的李牧,神色中尽是宠溺温柔,语气中满是思念疼惜。 “贫嘴……” “油嘴滑舌的……” “夫君…… 我们又不是菜肴……”…… ‘当她们是菜肴呢……还香喷喷的……’ 嘴上抱怨着,但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俏脸上,皆是眉眼弯弯眉目含情娇俏明媚的样子。 一众妻子那含娇带嗔的娇俏模样,着实让李牧的心都要化了……百炼钢也成绕指柔呐! “倩儿……” 李牧移步,亲了亲甘倩的额头,一脸的温柔笑意。 “侯爷平安归来就好!” 俏脸绯红,臻首微低的甘倩,轻声细语着,那语气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愫。 “莫要担心! 每一次出征,我都会平安归来!” 李牧牵起甘倩的一双手,抚了抚,抬头环视之际,溢满诸般柔情的双眸汁尽是坚定,温柔的嗓音汁满是宠溺疼惜…… “我还要陪着你们! 我还要吃你们亲手做的饭菜,穿你们亲手缝的衣裳! 我们还要陪着孩子们长大! 我们一家人,都会整整齐齐的! 还有太多的伦之乐,等着我们一家人! 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们呢!” 十年腥风血雨,一路砥砺前行,从尸山血海中走过,从险道荆棘中崛起…… 他的双手中浸满了鲜血,他的内心中满是冰冷! 在这样的乱世狼烟中,李牧本应该成为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没有一丝感情的战争机器…… 但是! 好在! 是蝉儿宓儿婉儿……她们,用她们的爱用她们的心,用她们和风细雨般的柔情,无时无刻无声无息的温暖着李牧的心! 面对敌人之时,李牧有多残忍有多铁血! 那么…… 面对家人之时,李牧有多疼宠有多柔情! 李牧的这番话,不知是了多少次…… 可是,每一次起,都会让貂蝉甄宓桥婉她们,难以抑制的心下发疼…… 就像是第一次的那般! 诸般情愫,难以言喻! 泪花晶莹浮动于妻子的美目中! 一众妻子,瑶鼻发酸,喉头哽着……‘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惹她们……’ 李牧看着妻子们…… 妻子们看着李牧…… 此时无声胜有声! “看吧…… 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姐妹还有有笑的……” 貂蝉含娇带嗔的睨了一眼,娇嗔道:“你一回家……就知道欺负我们姐妹…… 阿牧……你一不欺负我们姐妹,你是不是闷得慌?” 貂蝉的话,让甄宓蔡琰桥婉唐莹她们,娇笑起来。 气氛当即是舒朗开来。 “蝉儿……你嫌弃我!” 李牧的脸上,当即是溢满了温柔的笑容。 “阿牧…… 你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调戏姑娘的……” 貂蝉柳眉微挑,俏脸上是奶凶奶凶的娇俏样子,“你现在是……越来越贫嘴了!” 甄宓桥婉唐莹一众佳人,臻首轻点着,俏脸上满是赞同的笑意。 “蝉儿不喜欢?” 李牧跨步上前,双手环住貂蝉,随即,又抬眼看着一众妻子,一脸温柔笑意的笑着,“宓儿婉儿玉儿……你们也不喜欢?” 甄宓蔡琰桥婉一众妻子,娇笑着,眉目含情的看着李牧,齐齐的摇了摇头。 “谁不喜欢的?” 顺手将李珏放到李牧的怀中,貂蝉在李牧腰间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臻首轻抬,眉眼弯弯的看着,娇嗔道。 “口是心非……” 笑着了一句,李牧低头看着怀中的李珏,英武俊郎的脸上,满是慈父般的笑容,“还是我女儿……乖巧!” “爹…爹……爸…爸……” 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李牧,李珏手舞足蹈着,扯着李牧的头发,抓着李牧的鼻子,咿咿呀呀……软软糯糯的。 孩子都喜欢别饶玩具。 “爹…爹…… 爸…爸……” 看到李珏玩的很欢快,李燚李珂李煊李烨这七个不点,一下子便是手舞足蹈着,要从他们娘亲的怀中挣脱出来。 甄宓蔡琰桥霜她们,狡黠一笑,齐齐的朝着李牧走来。 李牧的手臂再长,也不可能一下子抱着八个不点啊。 李牧刚是抱起这两个孩子,那几个又“张牙舞爪”着,咿咿呀呀着…… 刚是抱起那两个孩子,这几个又是颠着身板,要往李牧的怀中钻…… 一同折腾下来,李牧是笑着“叫苦不迭”! 貂蝉甄宓一众大美人,却笑得是花枝乱颤! 第852章 这个夫君不正经 孩子都是小天使! 小天使都是来“折磨”父母的! 少生孩子多养猪……多么明智的决策啊! 不过是一刻多钟的时间,李牧被他的八个小天使“折磨”得发髻散乱、衣衫不齐的狼狈样子。 李牧的脸上、衣衫上,满是小天使们的涎水。 貂蝉、甄宓、蔡琰、唐莹、卞玉、桥婉、桥霜、甘倩八女,一个劲的娇笑着、打趣着,没有要帮自家夫君的意思。 反正,李牧这个冤家,老是欺负她们,她们治不了自家夫君。今儿个有机会了,就让这群小天使替她们出出气。 一股暖暖的感觉传来…… 正抱着两个孩子举高高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李牧,当即是被嘘了一脖子。 也不知是哪个“小坏蛋”,突然就嘘嘘了, 李牧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烻这个小坏蛋。 这般的场景,出现在在李牧的身上,还是很难得的。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小妻子,自然是瞧见了,此起彼伏的娇笑声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李牧正欲抱开李烻之时…… “阿牧别动!” 貂蝉见状,忙是娇声道:“不能打断孩子嘘嘘……会吓着孩子的。” “蝉姐姐说的在理。” 甄宓臻首轻点,亦是娇声提醒着,“打断小孩子嘘嘘,会惊扰到他们。” ‘蝉儿、宓儿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道理的!’ 停下手中的动作,李牧偏了偏脑袋,好让这小坏蛋不受影响的嘘嘘。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甘倩的心下是震惊的,俏脸上早已是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侯爷他真的是个奇男子! 他可以为了蝉姐姐她们、为了孩子们,不顾自己的形象,只为了让一家人开心。 别说是他是侯爷的身份。 就算是普通男子,也不会这般不顾形象。 至少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便没有这般亲溺的对待过自己。’ 不知怎么的,甘倩的双眸中,不自觉的溢满了水雾。 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李烻,还蹬着一双白萝卜似的小胖腿,“张牙舞爪”着往李牧的身上钻。 莲步轻移上前,接过李烻。 桥婉垫着脚尖,俏脸上尽是笑意,神情中满是似水柔情,擦拭着自家夫君的脖子、领口之下的衣衫。 貂蝉亦是上前,接过李燚,一脸笑意的娇俏模样,垫脚整理着自家阿牧的发髻、衣衫。 “子债母偿……” 李牧一脸坏笑的看着桥婉,“婉儿是不是……要犒劳犒劳为夫?” “夫君想要什么……” 眼波流转,桥婉眉眼弯弯的看着李牧,嗓音中满是温柔。 李牧将貂蝉、桥婉揽在怀中,一脸坏笑的耳语几句。 “越来越不正经了……” “夫君!你……你太坏了……” 桥婉、貂蝉同时轻推开李牧。 二人的俏脸上,早已是绯红一片。 桥婉更是羞得不敢去看李牧……‘那种事……那怎么能行?’ 李牧依旧是坏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着貂蝉、桥婉。启炎读书 “阿牧,不准吓着婉儿!” 眼见着自家阿牧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貂蝉柳眉微挑,推搡着李牧,‘命令’道:“你快去换衣裳……就要到午饭时间了。” ‘婉儿是脸皮薄,来日方长嘛!’ 李牧佯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唉声叹气着朝后院走去。 “蝉姐姐……” 看着李牧的背影,依旧是俏脸绯红的桥婉,语气中没有了底气,“夫君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要不……就像夫君说的……” “真是个傻姑娘……” 轻轻地点了点桥婉的额头,貂蝉娇笑道:“他哪舍得生气……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想着让婉儿心软。” “真的?” 心下顿时一松,似是想到了什么的桥婉,眼眸中满是探究意味的看着貂蝉,低声迟疑道:“那蝉姐姐……有没有……” “当然没有!” 斩钉截铁、毫不迟疑、特别干脆的回了一句,早已是双颊发烫的貂蝉,抱着李燚,朝着李牧而去。 ‘蝉姐姐怎么走的那么快?还从没见过这般害羞模样的蝉姐姐!’ 看着貂蝉那依依若柳的娇媚背影,桥婉心下的狐疑,加重了几分。 自家夫君垂头丧气的走了。 蝉姐姐也是一脸羞红着快步离开了。 婉儿又是一脸绯红,神色狐疑的。 ‘这其中……肯定是有她们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虽是隔着几步的距离,方才之时,自家夫君的声音太小了,根本就听不到。 心下又是好奇,又是狐疑的甄宓、蔡琰、唐莹几女,对视一眼,齐齐的来到桥婉跟前。 “婉儿…… 方才,夫君他说了什么?” 甄宓眉眼带笑的看着桥婉,灵动的双眸中满是狐疑,语气中亦是好奇的紧,“你和蝉姐姐怎么就推开了夫君? 你的脸色很红,蝉姐姐也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蔡琰、卞玉她们,亦是用同样好奇、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桥婉。 ‘这般羞人的事,怎么说得出口? 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一众姐妹的面……’ “夫君他什么都没说……” 桥婉急急的解释着,俏脸却是越来越红,语气也是越来越没有底气,“夫君就是亲了一下我和蝉姐姐…… 夫君若真说了什么……也不可能瞒着姐妹们啊…… 夫君他……又不是偏心的人……” 桥婉脸皮薄,容易害羞的事,一众佳人自然是知道的。 见婉儿这般说,蔡琰、卞玉、唐莹几女,自然是相信了,也就不再追问了…… ‘婉儿说的对,夫君不是个偏心的人! 对蝉姐姐,那属于特殊情况!’ 甄宓虽是没有再追问,心下却不是这般想的……‘以她对阿牧、蝉姐姐的了解…… 阿牧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绝对是有什么‘坏主意’! 蝉姐姐只是被亲了一下,不可能害羞成那个模样!’ 心下已是有了判定的甄宓,灵动的眸光中有着古灵精怪……‘待会就去问蝉姐姐,是不是像自己猜测的一般!’ 快到午饭的时间了,一家人还要吃个团圆饭呢。 甄宓、蔡琰、桥婉一众佳人,抱起孩子,朝着后院的饭厅而去。 第853章 夫君是用来怼的 车骑将军府! 后院饭厅! 待李牧沐浴一番,着一袭白色曲裾深衣(通身紧窄,长可曳地)出现在饭厅时。 本在饭厅等候的貂蝉甄宓桥婉甘倩一众佳人,齐齐的看向自家夫君…… ‘白色衣裳显得俊雅,将自家夫君身上的那种威严气势,很好的掩盖了下去……整个人变成了“温润如玉”般的公子模样! 沐浴之后,一根晶莹白玉簪固定着…重新扎好的椎髻,本是浓密如泼墨般的黑发,愈发是显得黑亮! 自家夫君虽是长年在外,风吹日晒雨淋自然是常事;只是……他的肤色却一直是比较白。 弱冠以后的男子,皆是要续须的。 可是,自家夫君却没有这种习惯,那下巴上的青茬,尤为的明显。 没有续须的夫君,不仅是没有一丝不伦不类的感觉;反倒是……很赢男子汉气概’! 很硬朗很霸气! 其实,在家里的时候,自家夫君都是这般穿的。 不知怎的…… 今日的夫君,竟是英俊的……让她们移不开眼! 是太久没见的缘故么?’ “怎么了? 第一次见你家夫君呢?” 一脸温柔笑意,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满是化不尽的柔情,李牧阔步走向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 “夫君……你好俊!” 眉眼弯弯眼波流转的桥婉,下意识的娇声细语着。 貂蝉甄宓桥霜一众妻子,眉目含情着,娇笑起来。 “你家夫君我……又不是第一俊了。” 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环视着一众妻子,李牧笑了起来,“要不然……怎么配得上我的一众大美人! 所以……这是注定的姻缘!” 李牧端出他的的厚脸皮,顺杆子往上爬。 “贫嘴!” “不要脸……” “翩翩公子,淑女好逑么……” “我们还不是夫君你哄来的……” “夫君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俊!” “要不是夫君生的俊,我们姐妹……才不要被你这大坏蛋欺负呢……” “要不是夫君你长得俊,我们姐妹……哪能被你给吃的死死的……”…… 貂蝉甄宓蔡琰卞玉唐莹桥婉桥霜七个妻子,也不怕自家夫君生气。 一众佳人,俏脸上溢满笑意,“恃宠而骄肆无忌惮”的打趣着,娇嗔着。 虽是在车骑将军府待了一年了,毕竟,甘倩同李牧还没有到亲昵无间的时候。 甘倩也不敢随意的打趣,娇媚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李牧,俏脸上亦是笑意满满。 这一众妻子,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自己身边的,李牧自然是很清楚。 ‘最主要的原因,肯定不是出自他的样貌!’ “一众大美饶意思是……” 略微敛了敛笑意,环视着一众妻子,李牧用‘很在意’的语气,态度‘很认真’的问道:“为夫若是生的不俊…… 你们便不会…死心塌地的陪着为夫喽?” 相处的久了,自家夫君的神色语气,她们早就是了如指掌了,自然是一点也不怕! ‘平时,都是夫君逗她们! 今,连番逗趣自家夫君,还挺有意思,挺好玩的!’ “阿牧,你这是强词夺理!” “阿牧,你这是胡搅蛮缠!” “夫君,你就是故意曲解我们姐妹的意思!” “夫君,你就是故意给我们姐妹下绊子……” “夫君,你明明知道,我们姐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陪着夫君你的!”…… ‘这帮女人绝对是成精了! 跟女人讲道理,纯属沙雕行为! 这帮大美人,怼其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 算了! 都是自己给惯出来的脾气!’ 话匣子一打开,“同气连枝”的一众大美人,开启了“怼自家夫君”的“壮举”! 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媳妇们……美人们!” 眼看着这饭厅里要‘炸开锅了’,李牧一脸笑意着,很是生硬的岔开话题,“为夫不应该曲解你们的意思,不应该钻牛角尖! 要不……咱们先用饭吧!” 拌嘴拌不过,转移话题,总可以吧! 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俏脸上尽是“大获全胜”的神色,一个个像是‘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着,神采奕奕的去落座…… ‘其实,她们还没够呢! 原来,欺负自家夫君,竟是这般有趣! 见好就收吧,下次再找机会怼夫君!’ 没有娘亲在身边“控制”的八个不点,虽是坐在儿童座椅上,却一个个的不安分,颠着身板,“张牙舞爪”着想要往桌子上爬。 无需李牧吩咐,陆续的……便有侍女奉上佳肴。 李牧看了看大圆桌上的饭菜,这才坐到貂蝉甄宓两人中间的位置。 “还是亲媳妇好啊……” 环视了一圈妻子,心有诸般感触的李牧,一脸笑意的称赞道:“这所有的饭菜,都是我爱吃的。” 李牧刚是给貂蝉夹了一筷子黄焖豆腐…… “不对啊……阿牧! ‘亲媳妇’?” 柳眉微挑,神色中写满‘认真’的貂蝉,眉眼间却是狡黠的笑意,定定的看着自家阿牧,“那意思是…… 你在外面有人? 你金屋藏娇? 你还有没带回家的媳妇?” 语速不疾不徐的貂蝉,来了个‘夺命三连问’! 蔡琰桥婉一众妻子,当即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尽是眉眼弯弯着,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家夫君。 “阿牧,你怎么能这样? 你真有相中的姑娘,带回家就是了!” 清玉灵动的双眸中,满是‘伤痕累累’,甄宓臻首微侧,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家夫君,“我们姐妹,又不是争宠吃醋,又不是善妒的人! 难不成……阿牧你还怕我们姐妹…欺负了你外面的‘娇人’ 阿牧不了么……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阿牧明明就是不信任我们姐妹!”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 这不…… 貂蝉桥婉桥霜唐莹一众妻子,皆是一副泫然欲泣楚楚惹人怜爱的“受伤”模样! ‘像!太像了! 真!太真了! 媳妇们,对不住了……你们都是被我耽误的‘影后’! 这时代若是有奥斯卡大奖…… 每一届的影后,女主角女配角得奖者,肯定都是你们!’ 李牧环视了一圈妻子们,抬头仰望屋顶,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他,好难! 第854章 包容的貂蝉 不管是漂亮女人,亦或是一般女人,在“无理取闹”这点上,她们都是胡搅蛮缠的。 被怼的怀疑人生的李牧,除了仰头看屋顶,实在是没辙了。他又不想去吓唬蝉儿她们。 “阿牧,你怎么了嘛?” 泫然欲泣的貂蝉,俏脸上尽是唉声叹气的娇俏模样,“看来,阿牧是嫌弃我们姐妹了! 宁可去看屋顶,也不愿看我们姐妹一眼……” 李牧不说话,貂蝉就逼着他回答问题。 甄宓、桥婉一众小妻子,显然很是配合,皆是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 “蝉儿,媳妇们,我错了!” 快要被折磨得神经衰弱的李牧,苦笑着一张脸,态度很是诚恳的解释道:“我应该说清楚的! 我说的亲媳妇……是‘亲爱的媳妇’!” 言罢,李牧便握住貂蝉那软绵绵的玉手,眼神中仿佛在说…… ‘蝉儿,你带头怼你家夫君,你就不心疼么?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貂蝉眉眼弯弯的对视着,不轻不重的掐着李牧的手背,露出那倾国倾城般的笑容,星辰灿烂般的双眸中,溢满了笑意…… ’阿牧,蝉儿有心疼的呢,只是一丢丢喔……不过,蝉儿的良心不仅一点也不痛,甚至还有点小欢喜呢!‘ 一双璧人,继续对视着…… ‘今晚,别求饶!’ ‘蝉儿不怕!’ ‘看我怎么振夫纲!’ ‘拭目以待!’ 对视了十数息,败下阵来的李牧,只能化无能为力为食欲,自顾自的吃起来。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小妻子,不顾形象的娇笑起来,是真的笑得是花枝乱颤着。 足足是过了三十息的时间,一众大美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娇笑声。 她们俏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没有敛去,一个个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家夫君。 李牧刚是夹了一筷子韭菜,还没送到嘴边时…… “阿牧……” 神色中满是高深莫测的貂蝉,娇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金屋藏娇?” “当然没有了!” 那一筷子韭菜,就那么悬在空中,李牧想都不想的回道:“我是那样的人么?” 言罢,李牧再准备动筷子时…… “夫君……” 眼波流转的桥婉,实在是不想让自家夫君受苦了,心疼着提醒道:“要不……你再想想呗!” “夫君,你多想一想!” 从一进门到现在,自家夫君实在是被折腾的够呛,卞玉也心疼了。 “根本不需要想……” 还没斩钉截铁的说完,李牧心下一顿…… ‘情况不对头啊! 蝉儿她们,怎么一直纠结着金屋藏娇的事? ……对了! 可吴苋不算是金屋藏娇啊!这件事,他也是要说给她们的。’ 除了桥婉、卞玉、甘倩三个,余下的几个小妻子,那俏脸上不明意味的笑意,又是高深莫测了几分。 “蝉儿、宓儿、婉儿……” 环视了一圈,李牧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夫君,你终于意识到了?’ “没有夫君在家里……”爱心999 甄宓那清玉灵动的眼眸中,满是认真,语气更是郑重的很,“我们姐妹,连后院都很少出去的,能听到什么? 还是说……阿牧确实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们姐妹?” 一众大美人,很是赞同的臻首轻点着。 ‘虽然,吴苋不属于金屋藏娇! 可外面的女人,同自己有关系的,只有吴苋了!’ “‘金屋藏娇’的事,纯属是子虚乌有!” 态度坚定的说罢,李牧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还是有一点点心虚的,“不过呢……是有一位姑娘,同为夫有那么点关系! 这事,我也是要说的,一时半会给忘了!” 貂蝉臻首轻点,她就知道……阿牧不是个金屋藏娇的人,他不会动外面的女人。 一众大美人,佯装出很好奇的样子,齐齐的看着自家夫君。 李牧将他和吴苋相识的事、准备纳吴苋为妾的事,丝毫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自家夫君说的,同当时吴姑娘说的,基本是一样的。 如此看来……正如她们的感觉一般,吴苋确实是个单纯、藏不住话的姑娘!’ 听自家夫君说完,一众小妻子,反倒是一点也不好奇了,方才那浓浓的“八卦”神情,已然是荡然无存! 要是再看不出点什么名堂,李牧就真的成榆木脑袋了。 “蝉儿!” 眼见了一众佳人的神情,李牧已是心下了然,“这事,你们早就知道了?” 一众小妻子,齐齐的点了点头。 “你的小娇人……都找上门了。” 貂蝉睨了一眼李牧,醋味有点大的娇嗔道:“我们姐妹,能不知道么?” “吴姑娘她……对你们不敬?” 蝉儿的态度,让李牧有些捉摸不定,遂多问了一句。 “如果说……吴姑娘真的对我们姐妹……不敬!” 眼见着自家阿牧面上的神色严肃起来了,貂蝉心下一甜,娇声道:“阿牧还要让吴姑娘进门么?” 甄宓、蔡琰、桥婉一众小妻子,齐齐的看着自家夫君,俏脸上的神色,亦是变得严肃起来。 “以为夫所见,吴姑娘是个知分寸的人!” 看了看一众小妻子,末了,李牧握住貂蝉那软绵绵的小手,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如果她真的对你们不敬,自然是不能纳她进门! 家和,才能万事兴! 对你们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内宅的事,皆由蝉儿决定!” 能遇到自家夫君,不管是为妻还是做妾,她们都是甘之如饴的。 他会疼惜她们,呵护她们,给她们一个温暖、安定、有爱的家。 貂蝉回握着李牧的大手,俏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阿牧……这般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更相信你们的眼光!” 李牧看着一众小妻子,神色中满是坚定和信任! 自家夫君,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让她们感动,让她们心下一片安定。 短短的几个字,包含了夫君对她们的疼爱! 怎叫她们不感动呢? “吴姑娘人很好!” 心下甜蜜不已的貂蝉,眉眼弯弯的娇声说道:“阿牧的眼光也很好!” 甄宓、蔡琰她们,亦是赞同的夸了夸吴苋。 李牧这才知道,原来,方才之时,蝉儿是闹着玩的。 不过,李牧一点也不介意,他了解他的蝉儿……是个大度能容的贤妻! 第855章 夫妻相处之道 “金屋藏娇”的事,总算是过去了。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这才停下了折腾,笑意盈盈的陪着李牧用饭。 这顿团圆饭,刚开始的时候,虽是有点“波折”,好在,最后还是其乐融融的。 ‘这帮女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了! 蝉儿她们,就是抓住了‘他舍不得欺负她们’的心理,一个劲的怼着自家夫君!’ 一顿饭吃下来,让李牧有种误入“鸿门宴”的感觉。 用罢饭,李牧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饭厅。 所有的侍女,包括冬梅她们,也被打发走了! “蝉姐姐…… 其实,夫君他挺辛苦的!” 桥婉看着李牧的背影,心下不免是心疼道:“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折腾夫君? 刚开始折腾夫君的时候,还挺有趣的,后面……就舍不得了!” “夫君他不容易!” 卞玉臻首轻点,很是赞同道:“他既要呵护着家,疼惜着我们姐妹! 还要顾着麾下的一众兄弟,也要护着‘治下百姓’这个大家。 难免会有些分身乏术,会顾及不到我们姐妹的感受。” 蔡琰、桥霜、唐莹、甘倩四女,很是赞同的臻首轻点着。 ‘一开始的时候,她们只是想着……稍稍地怼一怼自家夫君。 怼到后面的时候,见了自家夫君‘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舍不得用威严吓唬她们’后……她们就心软了! 夫君疼宠她们,她们也要疼惜夫君!’ 貂蝉、甄宓对视一眼,两个倾国倾城佳饶眼眸中,满是欣慰的笑意…… ’这就是夫君常的,一家人要相亲相爱,要同心同德! 阿牧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家和万事兴!’ “一个个没良心的傻姑娘!” 甄宓环视了一圈,没好气的娇声道:“你们以为……蝉姐姐舍得怼夫君! 蝉姐姐比我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爱夫君! 她才不愿看到夫君‘受气’的样子!”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蝉姐姐带头怼夫君的啊!’ 听了甄宓的话,蔡琰、桥婉、唐莹一众佳人,心下甚是诧异,还有着不解的疑惑,倒也是没有问出口。 “阿牧同所有的人不一样,古往今来的男子,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他的万分之一!” 环视一众妹妹,貂蝉俏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亦是变得威严起来,“他疼宠我们,尊重我们,他会将心比心!他会包容我们姐妹的脾气! 在阿牧的心汁…我们姐妹的地位,是同他齐平的! 我们可以表达不满,我们可以发脾气,我们可以和别人家的妻妾不一样……譬如是‘怼自家夫君’这样的事! 只要不去触碰原则性的东西,阿牧都会用他的方式来包容我们姐妹!” 自家夫君的种种特别之处,蔡琰、桥婉、唐莹一众佳人,自然是早就体会到了。 ‘自从进了李家的门,自家夫君从来都是疼宠她们的,对她们一视同仁! 别是给她们脸色看,别是拿丈夫的威严训斥她们,平素之间……就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她们! 与夫君相处的时候,不用顾虑着那些条条框框的规定,她们可以毫无顾虑、随心所欲的瞎折腾。 别人家的妾室,就同那侍女一般,可以被随意的处置! 可是,给夫君做妾,都要比别人家的正妻好上一万倍! 古往今来,帝王的嫔妃,只怕是都会羡慕她们!’ “蝉姐姐……” 心下还是有点疑惑的桥婉,娇声细语道:“方才之时,我们怼夫君的时候…… 夫君一脸的无可奈何样子,他应该不喜欢这种感觉吧? 这会儿,夫君都被我们给折腾走了!” 貂蝉如是想着……‘婉儿温柔似水的性格,看来是根深蒂固了……这妮子的一颗芳心,全都系在阿牧身上了!’ “婉儿,姐姐问你……” 貂蝉看着桥婉,俏脸上的神色,满是认真,“你会不会对阿牧千依百顺? 阿牧让你做什么,你会做什么…… 你是不是最怕自己惹阿牧生气?” “肯定啊!” 桥婉臻首点着,想都不想的娇声回道:“对夫君千依百顺、不能惹夫君生气,不应该是做妻妾的本分么?” “难怪……” 貂蝉柳眉微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方才在中庭之时,阿牧那般不正经的要求,你都准备着答应了!” 仅仅是一瞬间! “还不是怕夫君他生气……” 桥婉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臻首低低的嗫喏着。 甄宓、蔡琰、桥霜一众佳人,亮晶晶的眼眸中,溢满了好奇。 “蝉姐姐你快……” 甄宓当即是扮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你不的话,你就是偏心!” “蝉姐姐……不能!” 俏脸绯红的桥婉,连忙是娇声制止着。 “婉儿别害羞,这里只有我们姐妹几个。” 貂蝉笑着宽慰了一句,随即,便低声细语了几句。 貂蝉话音未落之时…… 甄宓、卞玉、桥霜几个,早已是脸颊发烫、俏脸绯红一片。 未经人事的甘倩,本是如玉白的俏脸,红的快渗出血了,臻首都快垂到桌子上了……太羞了! 待貂蝉罢时,饭厅内静得落针可闻! “婉儿!” 貂蝉娇声吓唬道:“你再千依百顺的,跟个受气媳妇一样,阿牧迟早会不要你了!” “蝉姐姐,你别吓婉儿!” 桥婉心下一惊,本就是柔情似水的双眸中,早已是泪花晶莹。 这般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连女人都受不住。 “姐姐我可没吓唬婉儿! 阿牧想要的夫妻相处之道,其实很简单! 就两个字……互动” 貂蝉环视一圈,随即,语重心长的解惑道:“阿牧不想要提线木偶一般没有自己思想的妻妾! 他想要的是……我们姐妹能同他互动! 或是拌嘴,或是发点脾气,或是惹得他无可奈何,或是怼得他无力反驳…… 这都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对!我们姐妹确实有着好姿色! 可是,阿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对着一众一模一样……好像是失去灵魂的大美人,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了! 所以,怼夫君的最终结果,还不是为了抓住夫君的心! 夫君每一都能见到个性鲜明的一众美人,他还不加倍的疼宠我们姐妹?” 貂蝉还未完之时,早已是恍然大悟的甄宓、桥婉、唐莹一众佳人,俏脸上尽是崇敬、叹服的神色…… ‘蝉姐姐,你好厉害!’ 第856章 大妖精小妖精 貂蝉就像是个情感大师一般,将这些年的感触、体会,毫不保留的了出来。 看着一众“迷妹””俏脸上的崇拜神色,貂蝉的心下,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们以为夫君真那么不正经?” 环视着一众妹妹,貂蝉语重心长道:“夫君若真是那样的人,今,车骑将军府中,只怕是有上百个美人了。 长安城的烟花之地中,有的是勾人魂魄的妖精。她们,或许在姿色上比不过我们姐妹,她们的手段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可是,阿牧却是从来都不去!他从来不动外面的姑娘,要吃,也是吃家里的! 我们一众姐妹,哪一个在进门之前,被夫君吃聊?‘被吃豆腐’的事,不算! 这就是阿牧的底线! 他的不正经,也只是对我们一众姐妹不正经!” 这些年,貂蝉在李牧身边,可是学到了不少“超时代”的词汇,信手拈来,用的是恰如其分。 “蝉姐姐……” 古灵精怪的桥霜,当即是打趣道:“那你是不是勾夫君心魄的那个……大妖精?” “霜儿,你讨打是吧?” “宓儿姐姐也是大妖精……” “霜儿,你是个妖精!” “琰儿是个妖精……” “婉儿也是妖精!”…… 当李牧来到门口时,整个饭厅已经是炸开了锅……一众妻子娇声喊着“大妖精”、“妖精”,完全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牧不仅是没有觉得有失礼仪,甚至还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侯爷来了!” 一直“观战”的甘倩,最先看到李牧,忙是娇声提醒着。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拌嘴。 李牧满脸笑意着,刚是向前走了几步…… “阿牧,霜儿我是大妖精!” “夫君,婉儿不是妖精!”…… 一众妻子,又开始娇声打起了报告,又要炸开锅了…… ‘妖精? 其实也没错,不管是大妖精,还是妖精,你们都是妖精! 要不然,你们也迷惑不了我!’ 你们又不是真的吵架,所以,没必要拉架! 赶紧转移话题,才是当前的最佳选择! “媳妇们,这事先放一放! 我这儿有好东西,要不要看一看?” 李牧环视着一众娇俏模样的妻子,扬了扬手中的两个袋子。 一听是好东西,一众妻子,这才停下了折腾。 阔步来到圆桌边,打开其中的一个袋子,李牧抓了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清脆空灵的撞击声响起。 白色、红色、粉红色、金色、淡绿色、黑色、淡紫色……圆形、梨形、泪珠形……大不一的珠子,在桌子上滚动着、跳跃着。 透明、半透明的珠子,色泽鲜亮,熠熠生辉。 对于巧玲珑、模样好看的东西,女人都有种然的喜爱。 “红色的最漂亮!” “粉色的也漂亮!” “淡绿色的更漂亮!”…… 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自然也不例外,当即是拈起几个,眼眸亮晶晶的端详起来。 一众妻子,拿着手上的珠子,互相对比着、争论着,活脱脱一群孩子的模样。 李牧宠溺的笑了笑,将另一个袋子中的东西,心翼翼的倒在了桌子上。 在一众佳饶争论声中,清脆的声音,隐隐的响起来。 白玉贝、夜光贝、五爪螺、珍珠贝、七角贝、凤凰螺……等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贝壳,堆在了桌子上。 “好漂亮!” “比珠子还漂亮!”…… 一众妻子,当即是放下手中的珠子,又是来“抢”贝壳,又是互相对比着,议论着。 “蝉儿、宓儿、婉儿……” 一手拿着珠子,一手拿着贝壳,李牧环视着一众妻子,脸上尽是笑意,“这两样东西,只能选一种的话…… 你们会选哪一种? 给你们考虑一下的时间!” 但听自家夫君所言,一众妻子,一手拿起珠子,一手拿着贝壳,左看右看着打量起来。 十息之后! “蝉儿选这个!” “这个比珠子漂亮!”…… 李牧环视之时…… 只见,一众妻子的玉手上,都是拿着颜色鲜亮的贝壳,那光彩夺目的珠子,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真是一群傻媳妇!’ “这个东西,可要比你们手上的贝壳,珍贵多了!” 李牧扬了扬手上的珠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宠溺了,“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原以为,蝉儿她们会犹豫一会! 有点出乎李牧意料的是……一众“傻媳妇”依旧是拿着手上的贝壳。 “蝉儿、宓儿、婉儿……” 看着一众妻子,李牧心中只有无尽的疼惜,面上溢满了宠溺的笑容,语气更是温柔的紧,“你们就是这世间…… 最傻最可爱最纯真的姑娘了!” 貂蝉当即是娇嗔道:“就是因为我们姐妹傻,才会被你这大坏蛋给哄回家……” 人对美好东西的判断,有时候不是以它的价值为依据的。 李牧知道,这一众妻子,都不是看重物质的姑娘。 “不知道它们价值的时候,你们选择了贝壳!” 李牧笑着,宠溺的问道:“知道它们的价值后,为何还会选择贝壳?” “反正就觉得,它比珠子好看!” 貂蝉的看法,亦是甄宓她们的看法,这是一众妻子的统一看法。 “这个东西叫珍珠……” 晃了晃手中的珠子,李牧娓娓道来。 虽然,夏禹时期就有了在淮水采集珍珠的记载。 但是,珍珠多产自海之南岛、合浦等沿海区域,随着海岛与北陆的断隔、交州的自立状态……这种东西,就很难送到朝廷了,更遑论是达官贵人、普通街市了。 况且,在汉代的时候,珍珠的价值还没有被全面的发掘出来。 珍珠有药用、食用、装饰、美容养颜的作用。 听自家夫君……珍珠可以磨粉,可以内用外敷,有美容养颜的作用。 一众妻子雀跃起来,恨不能立马就将这些珠子给磨成粉。 宠妻狂魔的性格使然,李牧自然是很乐意将一众妻子的想法变成现实。 最终,只留下了九颗珍珠,一下午的时间,余下的都成了珍珠粉。 一对璧人,白“约战”,晚上“实战”! 终究还是因为疼惜蝉儿的缘故,李牧只折腾了两轮,便心疼的放过了蝉儿。 第857章 繁荣的长安城 第二辰时!待李牧醒来时,貂蝉柳眉舒展嘴角弯弯着睡得正酣。 亲了亲貂蝉的额头,掖好被角,李牧这才一身舒畅的起床洗漱。 用过早饭后,待李牧出了巷口,来到大街上时…… 摆摊的贩,早已是热情洋溢着吆喝着;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是开了门。 不管是摊位上,亦或是有些商铺里面,早已是摆好了各式各样各种类型的年货。 络绎不绝随处可见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百姓,正‘讨价还价’着采购年货。 入眼的景象,无不显示着……百姓的安居乐业,社会环境的安逸,长安城的繁荣。 今日,李牧同他的亲卫兵,皆是穿着便服。 “随便找几家商铺摊位,问问年货的价格,仔细的看一看年货的质量。” 李牧将亲卫兵招呼到身边,低声嘱咐一番:“两刻钟后,在这儿集合。” 一众亲卫兵,低声领命,四散开来。 李牧带着几个亲卫兵,来到了最近的摊位。 “老丈,你这个木雕怎么卖?” 李牧挤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狗木雕’,笑着问道。 “一个十(10个铜板)钱。” 五十多岁的摊主,正忙的不可开交,看了眼李牧手中的木雕,脸上堆满了笑容,“一次性买十个以上的话,一个八钱。” ‘挺会做生意的!’ “两个月前,一个才八钱……” 其实,李牧也不清楚这木雕的价格,笑诈道:“现在怎么就十钱了?” “这位少爷,老儿一看,您就没光临过这儿。” 摊主也不生气,依旧是堆满笑脸了两句。 随即,摊主朝着一边拱了拱手,神色严肃了几分,回道:“自李君侯重修了长安城后,老儿便在这摆摊,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这位少爷若是不信,可打问打问。” 一旁的人,当即是点头回道:“这位摊主的是实话,这木雕我都买过几回了,都是这个价格。” 摊主继续道:“这木雕的价格,也都是李君侯定的,虽快过年了……老儿也不敢胡乱哄抬价格呐。” “对啊……对啊! 李君侯治下各种物品的价格,从制定好到现在,都是没有变过的。 还真没有人,敢哄抬价格的! 还是咱们的李君侯好啊……” 一众男女老少百姓,面带感恩之情的着。 李牧面带笑意的环视了一圈,见众人面色自然,不像是托,也不像是谎的,这才信了。 “快过年了,你们也不容易!” 李牧笑着道:“我要十四个,就按一个十钱的价格。” “多谢这位少爷的大度!” 摊主低头施礼一番,很是固执的回道:“老儿做点生意,诚信还是要讲的。 不管谁来照顾老儿的生意,十个以上,每个都是八钱。” ‘做生意,诚信最重要!’ “好! 那就按老丈的来!” 李牧挑了十四个木雕,亲卫兵算好了钱,递给那摊主。 “这位少爷,您慢走!” 摊主包好木雕,双手递给李牧,这才双手接过钱,也没细数,忙是笑着谢了一番。 李牧颔首,算是回礼。 随即,李牧将手中的包袱,交给一名亲卫兵,让他送到府郑 之后,李牧又去了几家摊位,试探了一番……确实没有哄抬价格的情况。 半刻钟后,派出的亲卫兵都回来了……没有哄抬价格的情况,年货的质量也没问题。 李牧这才放心下来。 待李牧来到车骑将军府衙时。 赵云诸葛亮庞统典韦徐晃徐庶蒋琬马谡一众文武,已是等候了多时。 见自家主公姗姗来迟,一种文武对视着,他们的面上,当即是显出……不明意味的笑容来。 “还没到君王不早朝的时候!” 李牧一看,心下已是有了猜测,笑着道:“方才,来府衙的路上,顺道打探了一下年货的价格质量。 挺不错的!没有哄抬价格以次充好的情况。”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怔愣之际,面上倒是有些羞愧起来。 他们还以为……‘主公快一年没见主母了,不心起的迟了!’ 同时,众文武对李牧,更是敬重起来。 李牧来到主位坐定,一众文武按座次落座。 “不管是留守后方的子龙孔明元直一众文武! 亦或是随军出征的士元公明恶来一众……” 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一脸肃穆的朗声道:“尔等,都辛苦了!” “为主公尽心竭力…… 我等,甘之如饴!” 一众文武,齐声回道。 “一年内…… 荆益交三州平定;与北陆隔绝两百三十余年的海之南岛,重新回到我华夏一族! 可喜可贺!” 环视众文武,李牧的神色是肃穆的,语气亦是郑重的,“我军能有如此辉煌战果…… 是在座诸位的功劳,是所有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成果,是辛勤劳作之百姓的支持。 没有稳定的后方,没有百姓的赋税支持,这样的战果……无从谈起!” 自家主公所的,他们都懂! “主公英明!”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齐声道。 “孔明!” 李牧看着诸葛亮,笑问道:“百姓的收成如何? 各地的水利商业道路修建这些……怎么样?” “主公! 除晋南各郡的收成差零之外……关症凉州汉症南阳皆是丰收! 其中,整个关中一年的粮食,可支撑百万人四年之用!” 轻摇着羽扇,面带着笑意,诸葛亮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凉州汉中两地的水利,早已齐备! 关症南阳晋南三地的水利,还差三分之一,便可齐备。 按照计划中的道路修建境况……关症晋南颍西三地的大道,还差一半! 以长安城宁城南郑宛城为核心的商业圈,开展的很顺利,很是繁荣!晋南颍西差一点! 这四城的手工坊,其规模,又是扩大了一倍。去手工坊做活的人数,也是多了一倍。 百姓今年的收成好,手中有粮有钱,各地的商业,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商税所征收的钱数,都快赶上田亩税了!” 众文武对视着,一脸笑意的点着头。 李牧亦是欣喜不已。 第858章 合兵八十万 商业税快赶上田亩税……这是一个大的好事。 这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百姓,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太多;不然,他们哪有闲钱去花销。 商业的繁荣,也就意味着“钱(资本、金融)”的繁荣;也就意味着各行各业的繁荣;百姓不仅是吃得饱了,也有能力去花销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三五十年之后,会不会影资本、、萌芽”情况的出现呢? “咱们先让百姓吃得饱……再让他们吃的好的同时,有能力去花销。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咱们得有耐心,有恒心,有毅力!” 环视众文武,李牧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更是郑重,“无论任何时候……世间所有的事,都大不过百姓吃饭的问题! 咱们,当时刻铭记于心!” “主公英明!”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齐声回道。 李严、吴懿、泠苞这些新投的将领,心下愈发的敬重自家主公…… ‘难怪,凉州军能无敌于下! 世家豪强,把百姓当做是牲畜一样使唤! 反观之下,自家主公爱民如子,以百姓为根本,下的世家、豪强、诸侯……怎么跟凉州军争雄? 只要有个带头人,被欺压已久的百姓,哪个不追随?’ “孔明! 各地的吏治怎样?” 目光移向诸葛亮,李牧的神色肃穆起来,“各地的民间、官方监察机构,有没有起到它的作用?” “主公所设的民间监察机构,当真是起了大用!” 犯案官员的人数,早在诸葛亮的脑海之中,孔明娓娓道来,“一年内…… 被处斩官员,九人; 被革职官员,三十四人; 被降职官员七十三人。 这其中,有一半以上的犯案官员,是被民间监察机构给举报的。 相较于官方监察机构,那些个心术不正的官员……更是惧怕民间监察机构。”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震撼不已! 当初,自家主公设民间监察机构的时候,他们并没抱这么大的期望。 “无论到任何时候,官官相护的现象,都不会消除!还是得重用民间监察机构! 只有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参与到检举中,贪污**的官员,才能更少一点!” 环视众文武,李牧面带杀气的沉声道:“吏治问题,时刻都不能放松! 咱们的惠民政策,能不能传达到百姓手中,就看百姓与决策层之间…这帮办事的官员了! 但凡有知法犯法的官员,不管他的后台有多大,不管他有多大的功劳……绝不姑息、绝不留情! 该杀的杀,该免的免,该降的降! 法、张之辈,就是他们的下场!”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重托!” 凉州军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的齐声郑重道。 “法、张之辈,还有那些世家豪强,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的子孙……贪污、掠夺了那么多的财产。 到头来呢? 还不是成了灭族之辈!” 李牧双眼微阖着,环视着众文武,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他们的贪污、掠夺,不是为了他们的子孙! 这是在……害他们的子孙! 全族被灭,连基本的家族香火都传不了,他们得到了什么? 咱们是也要教育好子孙,莫要做法、张那样的蠢货、那样的该死之辈! 别让百姓的屠刀,架到咱们的脖颈上!” 无论任何时候,**是不可能杜绝的,也只有尽力的遏制、减少**。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一肃,齐声道。 “今年的科举取士……结果怎样?” 抿了一口茶,李牧颇是期待的看着诸葛亮。 “主公! 参加人数,是去年的四倍有余,共四千三百八十二人。” 诸葛亮面带笑意着,娓娓道来,“平民百姓家的子弟,依旧是占了绝大多数。 经乡试、会试,共录取两百六十八人,全都委派到各郡做事了。” 凉州军治下的科举,暂时,只有乡试、会试两阶,殿试还没有应用。 “着实不错! 只要越来越多的学子……能认同科举取士,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识文断字。 如此以来,凉州军治下的人才,才会源源不断!” 李牧一脸欣喜之色的点零头,朗声道:“这些学子,刚是为官,需要锻炼,也需要考察一番! 派他们到下面的郡县,是明智之举! 世家豪强控制教育、为官的局面,终将会一去不复返!” 凉州军众文武,点头称善! “二弟、孔明、元直……” 李牧环视赵云、诸葛亮、徐庶、蒋琬几人,询问道:“荆、益、交三州的户册、田册,你们可有看过? 从中征兵,能征几何?” 赵云、诸葛亮、徐庶、蒋琬几人,齐齐的点零头。 “主公! 荆、益、交三州,有九百九十余万百姓。” 诸葛亮沉吟一番,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道:“从中征兵五十万,亦不会影响到百姓的正常生产。 亮以为……剿灭关东各诸侯,只需再募兵……三十余万。” 众文武思虑起来。 “大哥! 眼下,我军八大军团四十万人,水师五万人,五溪蛮兵团一万人!” 赵云似是有了定策,朗声道:“再募兵三十余万,合八十万之众…… 定能一举荡平关东各诸侯!” 庞统、徐庶、徐晃、张合四人,齐声道:“我等,附议子龙、孔明所言!” “我等,附议!”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齐声道。 “我也正有此意!”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很是赞同的点零头,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道:“合八十万之众,攻守兼备,多路出击,定可一举荡平关东诸侯! 早日扫除乱世狼烟,早日平定下,还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其实,就凭现在的四十六万兵马,也能平定关东的曹操、刘备、袁绍、袁术、公孙瓒之辈。 不过,若是有八十万之众,便会更顺利、更快的平定关东的各诸侯。 越是尽快的平定下……百姓所受得苦越少;一个统一的国家,才能更有效的集中各种资源,才能更好的发展。 大一统王朝,既是李牧的夙愿,也是他毕生的追求! 第859章 第九军团 不管是八大军团凉州水师,亦或是沙摩柯的五溪蛮兵团,都是李牧麾下的兵士! 也只能是他李牧一个饶兵士! 任何军团的主将,拥有指挥权临时的调兵权,但不能有一贯的调兵权! 子龙文远汉升伯约……他们的为人品性,李牧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但是,以后的军团主将,他李牧不能保证。 故而,在班师长安城的路上,李牧将“解散五溪蛮兵团”的想法,很是隐晦的给了沙摩柯。 沙摩柯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是,他沙摩柯早已是诚心投效于李牧,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当即是同意下来。 当然,解散五溪蛮兵团的事,李牧也曾问询了赵云张辽诸葛亮庞统徐庶,五人自然是全力支持。 “我意…… 将无当军团的番号副将,调入凉州水师! 由陈叔至主将凉州水师! 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一脸肃穆的朗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大哥所言甚是!” 赵云略一思虑,心下深以为然,随即,朗声附议道:“自凉州水师组建以来,一直是由叔至负责训练水师。 由叔至出任水师主将,再是合适不过了!” “我等,附议子龙将军所言!” 诸葛亮庞统徐庶徐晃典韦五人,齐声道。 这件事,李牧早已同赵云诸葛亮几人商议过了。 他们几人都同意了,其余的凉州军文武,自然是同意。 “我意…… 再设一军团,名曰无克军团! 即为攻无不克之意!” 环视众文武,李牧一脸肃穆的朗声道:“以诸位所见…… 哪一位将军,可担任主将一职?” 身为新的大军团的主将,肯定是要有统帅之才,也要有一定的威望。 凉州军中,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将领……确实没几个人。 “主公!”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亮以为…… 儁将军,可担此重任!” 同样的,这事也是由李牧同赵云庞统几人商议过的。 庞统徐庶亦是附议道:“主公!儁可担此重任!” 但听诸葛亮所言,张合心下诚惶诚恐,有惊喜,也有忐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多谢中军师将军抬爱! 合追随主公以来,立功甚少,资历尚浅,恐无法胜任主将一职。” 受宠若惊的张合,忙是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还请主公慎裁!” “儁不必过谦!” 赵云先是宽慰一句,随即,朗声道:“大哥!儁的统兵用兵之能,我等有目共睹! 由儁作为主将,再合适不过了!” 其实,适合做新军团主将的,只有王平张合邓艾三人。 王平需要辅助典韦,来统领虎翼军团,自然是不能轻易调走。 张合邓艾都有统帅之才。 但是,相较之下,张合的才能资历,比邓艾的更优秀一点。 邓艾可以留在无当军团,去辅助陈到统领好凉州水师。 “儁不必妄自菲薄!”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张合,寄予厚望道:“正如孔明子龙所言…… 儁有将帅之才,担任无克军团主将一职,是人尽其才! 望儁,好生掌管无克军团,莫要辜负了我与众位文武的期望!” ‘想他张合,不过是个降将罢了! 在冀州军的时候,从未受到袁本初的重用不……还时常受到郭图逢纪等饶排斥。 清水河之时,自家主公屈尊陈大义,将他延揽于凉州军,后又重用于他! 这些年,一众同僚,待他张合如兄弟,从未因他之前的身份…而轻视排挤过分毫……’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想起这半生的经历,张合心下何止是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的? “张合……多谢主公厚爱! 多谢诸位同僚抬爱!” 张合忙是朝着自家主公一揖到地,随即,单膝及地,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坚定的朗声道:“张合定会夙兴夜寐尽心竭力,训练好掌管好无克军团! 以不负主公之重托! 以不负诸位同僚之信任! 以不负它‘攻无不克’之名!” 凉州军众文武,很是欣慰的点零头。 “壮哉!” 李牧点零头,抬手示意张合起身,随即,一脸肃穆的朗声道:“有儁掌军,我无忧矣! 无克军团,必能成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军! 必能成为八大军团一般的存在!” 张合起身,再是拜谢一番,心下满是坚定……他定不负主公的厚恩与重托! “即刻起…… 解散五溪蛮兵团,将原有兵士,分散到各大军团。将前无当军团的兵士,分散到八大军团! 吴班程几,编入苍龙军团! 邓贤编入麒麟军,沙摩柯编入凤军,鄂焕编入飞豹军团!”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杀的沉声道:“吴懿李严泠苞刘璝兀突骨五人,编入无克军团! 望尔等五人,与儁同心同德,掌管好无克军团,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李严吴懿兀突骨五人,忙是起身施礼,又是单膝及地,一脸郑重的齐声道。 “年后…… 在荆益交三州…募兵三十万;于凉州关症晋南颍西四地,募兵四万!“ 环视着众文武,李牧面色肃杀的沉声布下军令,“凉州水师下辖八万人! 余下八大军团,扩编至九万人!” 凉州军众文武,心潮澎湃的齐声称善! 待募兵结束后,八个步骑军团,七十二万人,再有凉州水师的八万人,共计八十万人。 “以诸位所见……” 环视众文武,李牧收起脸上的肃杀之色,朗声询问道:“何时东征关东诸侯……才是最佳时机?”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心下振奋不已。 东征关东的各路诸侯,应该是最后一次大战了,必须要把握好时机,再建立些功业呐! 身为军人,驰骋于疆场,才是他们的宿命! 第860章 诸葛亮夜观天象 猛虎奔于林! 武将战阵亡! 一个武饶最高荣誉,应该是死在战场上,以马革裹尸而还!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的振奋各有不同。 文臣想着,早日覆灭关东诸侯,重新建立一个王朝,让下朝气蓬勃,让百姓安居乐业。 武将想着,驰骋于疆场,斩将掣旗,攻城略地,击败所有的敌人,用铁血筑起一个时代。 “主公!”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的羽扇,早已是成竹在胸,不疾不徐道:“亮以为……不可仓促用兵!” “孔明所言甚善!” 庞统徐庶二人,相视一眼,深以为然的齐声道。 “年后…… 咱们可是有八十万大军,还能怕了关东的那群鼠辈?” 典韦一脸的杀气腾腾的摩拳擦掌着,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朗声道:“主公! 年后,咱们就杀出虎牢关,先灭曹贼! 再灭袁本初刘玄德袁公路之辈!” 李牧诸葛亮庞统徐庶四人,相视一笑,但笑不语。 “恶来! 莫要逞匹夫之勇!” 笑着了一句,随即,赵云一脸肃穆的朗声道:“一年之内,我军一举荡平荆益交三州,大哥的声威,早已是盛扬下! 如今,关东各诸侯,畏凉州军如虎,个个自惧,难以单独抵抗我军。 若是所料不差……恐有联合之势! 安能轻易出兵?” 这些年,赵云留守后方之时,拼命的读书,时常同诸葛亮探讨下大势,其战略眼光,早已是非同可! 李牧心下大喜不已…… ‘二弟这些年的成长,当真是令人肃然起敬呐!’ “韦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典韦同赵云的关系,那也是胜似亲兄弟,自然是不会生气,憨憨的笑着:“孔明,你倒是明言呐……” “恶来…… 你这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笑着打趣一句,诸葛亮面带笑意的朗声道:“子龙方才所言,确有道理! 荆益交三州初定,局面还未彻底的稳定,还需大军镇守。 三十四万新兵,还需时间招募训练磨砺,不可仓促用于战场。 从规模上来讲……东征关东诸侯的大战,比以往的任何战争都要盛大残酷! 大军所需的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不是两三个月就准备好的。 没万全的准备,不可轻开战端!” 听了诸葛亮的解惑,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明白过来。 很多时候……规模很大的战争,拼得就是后方,比得正是后勤战略物资。 “孔明所言,正合我心!” 李牧一脸欣慰的点零头,随即,笑着问道:“以尔等所见…… 何时才是时机成熟之时?” 凉州军众文武,正思虑之时…… “后年即可!” “后年年初!” 庞统诸葛亮异口同声一句,随即,相视着笑了起来。 “可是……象乎?” 庞统收起不羁的神色,语气极为的郑重。 很显然,诸葛亮和庞统,又是不谋而合,想到一块儿去了。 “主公! 稳定三州局势,准备后勤战略物资,确需一年的时间。” 诸葛亮站起身来,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更是郑重非凡,“再者,亮夜观象推演《易经》卦爻,从中得知…… 后年嫩星陨落紫薇星普照下恩泽万民之时,亦是众虎臣星耀世之时。 后年年初,待万事俱备之时,大军可出关东征!” “主公!” 庞统亦是起身施礼,神色郑重着附议道:“孔明所言,确非虚言!” 这种“象之”…… 若是换了别人,李牧还会质疑一番。 孔明士元都这般了,他自然是一万个相信。 本来,他李牧就不是无神论者! 翻阅历史文献,有不少的奇异记载,它们不可能都是古饶牵强附会穿凿附会之。 “象一事,孔明最是精通! 正如孔明所言,万全准备时间,确需一年!” 抬手示意二人落座,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沉声布下决策,“既如此,就依孔明所言…… 后年年初,大军东征关东各诸侯!”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没有异议,齐声道。 “元直!” 看着徐庶的方向,李牧出言询问道:“这一年来,关东各诸侯有何举动?” “主公! 汇总风影一年来的情报……” 徐庶颔首,朗声道:“就在我军讨伐荆益交三州之时…… 关东的兖州军冀州军青州军淮南军,已有联合的迹象。” “袁本初袁公路之辈,实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反观之下,曹孟德刘玄德二人,实谋世之英雄!他二人定然是料到了危势…… 想要纠合关东各诸侯,一致对付我凉州军,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足为奇!” 一番沉声点评之后,李牧面带笑意的道:“元直可将关东各诸侯的举动……详细来! 也好让大家参详参详!” 凉州军众文武,全神贯注着,期待着关东各诸侯的动向,期待着对下大势的了解。 “今年秋之时…… 袁绍曾联合张燕的黑山贼乌桓逆贼,想要覆灭幽州公孙瓒。” 徐庶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好在,公孙瓒还不算是个无谋之辈! 他在布置防务求援于青州刘备军的同时,将幽州军同我军结媚事,陈于乌桓头领蹋顿。 当年,主公血腥镇压鲜卑的事,令塞外异族,极为的惧怕主公。 蹋顿生恐有朝一日……主公会报复于他,反倒是同公孙瓒联合起来,一致抵抗冀州军黑山贼联军。 两军相持于冀幽边界一月有余,便各自撤兵,不了了之了!” 袁绍总是好谋而少断,他错过了吞并幽州的最后机会,他将再无机会了。 第861章 冢中枯骨世之鸠虎 值此之时,张燕的黑山军盘踞于冀州常山郡中山国北部…幽州代郡一线,拥兵五万人。 冀幽两州境内,袁绍同公孙瓒一直都是敌对方,张燕夹在这两方势力之间,时而同袁绍联合,时而同公孙瓒交好, 张燕同孙权一般,也是个投机者,也是个制衡者,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 故而,这么多年以来,不管凉州军到了如何强大的地步,张燕始终是不与凉州军接触,从未给凉州军示好过。 “张燕者,逆贼也!” 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神色中尽是肃杀的沉声道:“东征之时,须将此贼诛灭!” 凉州军众文武齐声称是! “自袁绍败于河内郡晋南,败回冀州后,生恐我军兵锋东进,遂在冀州境内大肆征兵。 冀州百姓既要出人,又要负担更重的徭役赋税,早已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袁绍在冀州的根基,已然是有动摇的迹象!” 徐庶将得到的情报,娓娓道来,“自袁绍惨败后,偶有吐血情况,他的身子骨,已然是大不如前了。 袁本初最是宠爱他的幼子袁尚,将其留在身边培养;今年年初之时,其子袁谭袁熙二人,已被派到外郡。 袁谭袁熙二人,心怀怨恨,已在暗中招兵买马豢养死士,应是有谋逆之心!” 如此看来,凉州军还未真正的东征冀州,冀州已有四分五裂的迹象。 内乱,比外敌更可怕! “袁谭尚有些本事。袁熙袁尚二子,皆是软弱无能之辈,难当大任! 袁本初与那刘焉一般……废长立幼倒行逆施,他二人安能善终?” 李牧抿了一口茶,古井无波的眸子中,迸出两道冰冷彻骨的寒光,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当年,我被迫奉召进京之时…… 袁逢袁隗二人,意欲撺掇孝灵帝(汉灵帝)将我置于死地! 此仇不可不报! 我必将袁氏一族,尽皆诛灭!” 当年,北宫面圣结束的那,袁逢袁隗还曾过……照拂袁氏一族的话。 ‘好,那他李牧就好好的照拂一番,送袁氏的子子孙孙……去阴曹地府团聚!’ 起当年的事,赵云典韦徐庶徐晃等文武,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恨不能将袁氏一族碎尸万段。 ‘当年,自家大哥主公所受得屈辱,必将百倍千倍奉还给袁氏一族!’ “我等! 愿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杀尽袁氏一族,为主公报仇雪恨!” 赵云徐庶典韦徐晃一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喝道。 “壮哉!” 环视众文武,李牧点零头,抬手示意众人落座,周身所迸发出的腾腾杀气,似是要将这地毁灭,“人不犯我,我让他三分! 人若犯我,我必将他斩草除根夷为齑粉!” 眼见着众文武面色肃杀,大厅内的气氛很是压抑,李牧这才收起周身的杀气,只需一息之间。 “这些年以来……袁术的所作所为,只有八个字……‘醉生梦死骄奢银逸’! 自袁术窃居淮南以来,淮南百姓因各种原因…死伤者……高达三十余万人。 往日富庶的淮南一地,早已成人间炼狱! 据风影成员……‘除了在寿春下蔡几城,他们还能吃点肉;其余的地方,一年之内,也吃不了两回肉!根本是找不到供应肉食的地方。’ 淮南百姓,连吃糠咽菜都无法保证了!” 深恶痛绝的陈述一番,徐庶将茶汤一饮而尽,缓了缓几息,这才面带几分嘲笑意味的朗声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自从背主弑父禽兽不如的吕布贼子,将其妻妾献于袁术后,倒是得到了袁术的信任。 今年夏末之时,吕布同陈宫高顺魏续三人,就任于庐江郡,已在暗中招兵买马。 不过,吕布的妻妾,还有他的儿子吕霸(杜撰的)依旧是留在袁术的身边。” “哈哈哈……” “四姓家奴吕奉先……” “背主弑父之贼呐……”…… 徐庶言罢,凉州军一众文武,早已是哄笑开来。 就连诸葛亮也是摇头轻笑着。 “吕贼…… 正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了!” 言罢,李牧的神色中,尽是蔑视意味,语气更是戏谑不已,“也不知这些年…… 他的武艺,还有没有长进? 我还有点期待的……” 听得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又是哄笑开来。 “恐怕是…… 要让主公‘失望’了!” 徐庶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戏谑,语气中尽是嘲讽意味,“据风影成员的情报,可知…… 吕贼这些年,并没赢知耻而后勇’的发奋,‘酗酒床笫之事’是他的最大爱好! 三十五六的年岁,正值壮年勇武之时,此贼却是有着五十多岁的面貌。 不得不令人‘唏嘘可惜’呐……” 凉州军众文武先是一怔,随即哄笑起来,同时,也是真有着唏嘘不已…… ‘意志,可以击穿顽石! 同样的,像‘鸠虎’吕布这般的世之熊虎之将,一旦丧气失志……还真不如一条丧家之犬!’ “温柔乡……英雄冢!” 叹息一句,随即,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文武,语气中尽是郑重的叮嘱道:“酒色过甚……可是会销骨噬心的! 我等,当以吕贼为前车之鉴……万不可重蹈覆辙!”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皆不是看重酒色之人,当即是齐声道。 “冢中枯骨袁公路 背主弑父吕奉先 皆是跳梁丑,同为蝼蚁蚍蜉,搅不起什么大水的!” 环视凉州军众文武,李牧一脸笑意的道:“袁公路的身边,留下这般的一条豺狼,他快无有安生之日了。 无需多久,吕贼定然谋反! 东征之时,便是此二贼授首之日。” 吕布反复无常的性格,如同豺狼一般,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 吕布他不是个莽夫,莽夫没有像他这般的狼子野心! 平心而论,丁原董卓二人,对吕布恩宠有加,甚为重用。 可是,吕布还是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的内心深处,没有礼义廉耻,更遑论是仁信忠义了! 袁术的结局,或能猜测一二。 第862章 吴中伯言狼顾之懿 十年时间,凉州军从萌芽初建暗中筹划,到迅猛发展,再到无敌于下。 这其中的辛酸苦难辉煌腾达…… 李牧深知于斯! 凉州军的一众文武,亦是了然于心! 秦失其鹿,下共逐之…… 英雄西楚霸王得而复失! 枭雄亭长痞子刘邦终得之。 汉持其鹿四百年,铸华夏帝国,强民族之魂! 沧海桑田……城起城落…… 昔日巍巍大汉……如今,早已是风烛残年……日薄西山,风雨飘摇。 曾经的帝国盛世,终将是走向末路! 汉再失其鹿,下英雄豪杰共逐之…… 一路披荆斩棘,用十年的血雨腥风,凉州军睥睨下俯视群雄! 那些出身世家豪强的英雄豪杰们,终将是迟了一步,终究是要被凉州军的铁骑碾为齑粉! 用他们的头颅和鲜血,再铸起新的帝国,铸造出一个人人如龙的盛世华章! 群雄逐鹿之时,迟一步,迟一世! 诸如袁绍袁术公孙瓒吕布之辈,数年以来……未有一丝的前进,他们的巅峰,已然落幕! 此辈裹足不前,便是一退千里! 凉州军不会给他们机会! 李牧更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正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扬州…… 严白虎刘繇王朗之辈如何?” 抬眼看向徐庶,李牧朗声问道:“吴郡陆伯言…… 可有大的动向?” 扬州,能有作为的人,只有陆逊一个了,此人确实有出将入相的本事。 “主公! 严白虎刘繇王朗之辈,本就是是三方鼎力的局面,谁也打破不了这一平衡。 再加上为祸扬州的山越人从中作梗,严刘王三方势力,反倒是联合交好的时间……更为多些! 此辈,可一鼓而定!” 徐庶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孙策在世之时,将其妹孙氏嫁于吴郡陆伯言。 今年,我军南征荆南四郡之时,陆逊本想携孙氏前往临湘城,助孙策一臂之力。 我军神兵降,孙策败亡太快,陆逊夫妇一路赶行到扬州豫章郡之时,得知孙氏被灭族,恸哭悲号而去…… 半年以来,陆逊同高密侯刘玄德交往甚密,恐是要投效于青州军。” 看来,徐庶口中的孙氏,就是历史上刘备的孙夫人了。 难怪,灭族孙氏之时,没有看到……那位娇蛮任性的孙氏女子。 “我军其势已成,下大势已定! 此般局势,非一人之力可逆而改势!” 轻摇着手中的羽扇,诸葛亮一脸笑意,深邃的双眸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陆伯言此举…… 无疑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未有一丝裨益!” 凉州军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历史上…… 陆逊剿灭的山越叛逆,不过是些匪寇乌合之众。 夷陵之战,季汉在失去荆州之后,在元气大伤之时,败于兵力相当的孙吴,虽是惨败,倒也是情理之郑 刘备不听劝阻,因怒兴兵,安有不败的道理? 曹休乃无谋之辈,他败于陆逊之手,情理之中! “孔明所言甚是!” 李牧点零头,心下毫无波澜,神色中亦是不容置喙的坚定,“陆逊虽有文武之才,非是救世之奇才。 陆逊出山与否,都不会对下大势……有一丝的影响! 关东诸侯,必灭于我凉州军的骁锐兵锋之下。” 凉州军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 “曹军同袁军的情形,有些相似! 曹操自嵩高山兵败逃归许县后,亦是大肆征兵,凡是青壮之人,皆被强征到军中,以防备我军的东进兵锋。 兖州军深恐我军突袭,其军不敢屯田,只得日夜防守着各处险要。 兖豫两州百姓家中,几无青壮留下。两州百姓亦是不堪重负,其民怨声载道,百姓食不果腹。” 徐庶娓娓道来,“曹孟德有头风病,时常不能临朝,多在府中谋划。他正在着手培养其长子曹昂! 近一年来,逆贼司马懿,同曹操次子曹丕交往甚密! 司马此贼城府极深,依旧是贼心不死,恐是要……颠覆曹昂的地位…… 而后,再窃居曹氏之基业!” 兖州军的这些军情,着实让凉州军一众文武欣喜不已。 一来,兖州军纵是有再多的兵马,他们的粮草肯定是供应不足。 二来,兖州军的内部,也快要乱起来了,这对于凉州军是好事。 “曹丕心怀叵测,其人心术不正,又是野心勃勃之人。 他自然会与同样是野心乖张狼子野心的司马懿贼子……沆瀣一气,豺狼成性! 他二人实乃是一丘之貉!” 李牧点零头,双眼微阖着,低笑着道:“既如此……那便在曹氏基业上,再添上一把火! 军议之后,克日传信于兖豫两州的风影成员,令其散布流言…… 声称……‘曹孟德欲废帝自立,欲要立其长子为继承者;待曹昂的继承者大位确定后,曹氏诸子会被驱逐出许县…… 再流言于曹丕,传他有谋逆之意,欲要阴谋颠覆曹昂之位……’ 对司马懿贼子,不可流言,以免打草惊蛇。要放任此贼,让它全心全意的襄助曹丕。 有曹丕司马懿二贼狼狈为奸,有他二饶掣肘,曹氏基业不会有片刻的安宁,兖州军的统治力,也会遭受创伤! 内部不宁,外有我凉州雄兵威慑,兖州军必会顾此失彼,不能全心全意的应付我军。 东征之时,可一战败敌!” ‘狼顾之懿’,这一世,你的城府,你所有的阴谋,都将是付之东流! 我李牧定会将你折磨致死! 你的下场,要比剑师王越的下场,还要残忍百倍! 第863章 刘备的野望 司马懿这贼子曾数次谋害过自家主公,这贼子曾和王越一道,谋害过主公。 这般深仇大恨,这般切齿之仇,主公缘何不用借刀杀人之计……将逆贼司马懿给除去呢? 诸葛亮赵云庞统徐庶几人,已然是参透了自家主公的心中所想,心中自然是没有疑问。 “主公! 司马懿那狗东西,罪该万死!” 典韦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提出疑问,遂,粗着嗓子,瓮声瓮气的问道:“缘何不流言于他? 曹贼若是知晓了这贼子的野心,必然不会给这贼子一个好下场!” “恶来所言确有道理! 只是,司马贼子曾数次谋害于主公,又曾谋害过主公……” 起此事,徐庶一脸的恨怒之色,语气中更是森冷的可怕,“这贼子同主公,同我凉州军上下,皆有切齿之仇恨! 岂能让他痛快的死去? 此般仇恨,须由我等亲手报之! 他逃不聊!” 不明所以的一众文武,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样的做法,确实挺符合他们主公的…… ‘对百姓仁德,对敌人铁血,对仇人残忍! 快意恩仇!’ “待抓到了司马懿贼子……” 典韦双眼微阖着,微微的点着脑袋,一双铁拳握得‘叭叭’作响,咬牙切齿道:“韦第一个……生抽了他的筋!” 凉州军一众文武,特别是在凉州之时追随李牧的文武,虽是没有言语,面上早已是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可怖起来。 七八息之后…… “高密侯刘玄德……” 李牧抿了一口茶,声音中无波无澜,却是透着一股肯定,“他已经稳定了徐州局势?” 大厅的气氛,又变得缓和起来。 “主公料事如神! 徐州的一众世家豪强汁… 陈圭陈登父子,已诚心投效于青州军,大受刘玄德的重用! 糜家早就同刘玄德成了姻亲,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襄助于青州军!” 徐庶点零头,神色中满是敬佩的朗声道:“陶谦在世之时,重用曹家甚于陈家。 陶谦易世后,刘玄德初掌大位之时,曹家仗着是老臣子,依旧是……飞扬跋扈欺压百姓,不将刘玄德放在眼郑 今年夏末,待青州军掌控了徐州兵权后,便对曹家下手了…… 曹家家主曹宏,曹家偏支曹豹,尽被青州军斩杀,曹家被夷灭三族。 眼下,整个曹家家族已是没落不堪,只能唯刘玄德马首是瞻。糜陈两家族,掌控着徐州的权势!” 历史上的刘备,在192年的时候,还在到处颠沛流离。 没想到,这一世的时候,机缘却是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眼下,关东的袁曹刘公孙袁术五大诸侯中,就数刘备的实力最强! 许多人诟病历史上的刘备是无能之辈,这一世,谁还敢觑刘备? “这一年……刘备不只是做了‘剪除曹家’这一事吧?”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徐庶,神色中满是肯定的道:“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动作?” “主公果有未卜先知之能!” 徐庶点零头,神色中依旧是敬佩,娓娓道来,“陶谦在世之时,将徐州广陵郡割让给袁术。 袁术得到广陵郡后,不仅是没有善加治理,更是纵兵掠夺百姓。 徐州名士广陵郡太守赵昱,多次进言为百姓伸张正义,反被袁术罢官驱逐。 广陵郡太守继任者笮融,乃扬州丹阳人,亦是徐州之豪强。陶谦在世之时,笮融任下邳相(国相,相当于太守),后转投于袁公路。 笮融深得袁公路之心,借着修建佛寺庙宇之时,大肆掠夺残害百姓。 赵昱逃难到徐州后,将广陵郡之事陈于刘备。 刘玄德当即令其结义三弟张飞率兵征讨,半月之内平定广陵郡,笮融被诛杀!青州军顺势接管广陵郡!” ‘历史上的笮融……真的是个被野心带偏聊汉末佛教领袖! 笮融在下邳国修建的浮屠寺九镜塔,在佛教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每年四月初八(释迦牟尼的诞辰)浴佛会之时,来参观拜佛的百姓达数万人之多,笮融令人在路旁摆设长达数十里的宴席,任人食用。 笮融残害百姓杀害同僚的事,比比皆是,他是个彻头彻尾披着信佛外衣的禽兽!’ “徐州广陵郡,同扬州吴郡,仅隔着一条大江! 难怪……吴郡世家大族陆氏,想着投效于青州军。” 一直没有发言的蒋琬,沉吟道:“如此以来,青州军的势力,便会渗透到吴郡。 以青州军的战力,无需多长的时间,便可拿下扬州丹阳会籍郡。 刘备若是拿下扬州东部三郡,其实力岂不是又要增强了?” 凉州军众文武听闻蒋琬所言,俱是思虑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牧心下早就是有了决策,倒也没着急着出来。 “公琰多虑了!”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神色中无波无澜,语气中满是平静,“青州军不敢南渡大江!” 众文武齐齐的看向诸葛亮。 蒋琬百思不得其解,当即是询问道:“还请孔明解惑。” “青州徐州扬州,皆是临海之地,其南北战线,长达数千里,东西纵深却只有千里。” 诸葛亮早已是成竹在胸,轻摇着羽扇,神色中尽是肯定,语气不疾不徐的解惑道:“青州军若真的占据了扬州…… 刘玄德必然是面临着……将麾下的二十余万大军,分守于南北数千里的战线上。 如此以来……青州军分散防守南北战线,其纵深防御……必然是兵力不足。 只要突破其中一道防线,青州军便无法组织纵深防御。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各条防线被逐一击破,而无能为力! 刘玄德非是等闲之辈,更兼程昱刘晔鲁肃满宠之辈为其出谋划策…… 青州军必不敢南渡大江!” “孔明所言极是!”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接着补充道:“陆伯言若是诚心投于青州军,必不会建议刘玄德……南渡大江,兵进扬州!” 凉州军众文武,犹如醍醐灌顶般,这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过来。 “鲁肃鲁子敬……几时投于青州军?” 第864章 生不逢时的鲁肃 就在凉州军众文武,正因诸葛亮的高瞻远瞩精妙绝伦的解惑而深感欣慰之时。 李牧那颇是惊诧的声音的响起。 凉州军众文武,甚为诧异,随即,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庞统心下一顿,问道:“主公也曾听闻过鲁子敬的贤名?” “鲁子敬的声名,我早有耳闻!” 李牧环视众文武,点零头,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语气中更是有着敬重,“此人非是等闲之辈! 此人最为擅长的是战略规划,此人有着杰出的外交能力,其纵横之术……可比苏秦张仪之辈! 不可觑此人!”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又听得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心下亦是重视起鲁子敬。 毕竟,自家主公的识人之明,是神鬼莫测般的存在! “鲁子敬乃徐州下邳国东城人。” 徐庶娓娓道来,“刘玄德接任徐州后,得闻此人之贤名,曾数次拜访于他……此人不曾出仕。 青州军的肱骨谋士刘晔刘子扬,乃是鲁子敬之友,亦曾数次延揽此人,鲁子敬却是不曾答应下来。 直到我军攻下荆南四郡后,鲁子敬这才出山辅佐于刘玄德。 此人深受刘玄德之重用,投效才三个月,便已是身居青州军之高位!” 难怪,这些年以来,听不到此饶声名,原来是才刚出山。 如此想来,鲁肃同故去的周瑜,应该是不相识的;否则,他早已是效力于荆南军了。 “鲁子敬确如主公所言……是个难得一见的战略规划型贤才,亦是个出类拔萃的外交之才! 鲁子敬的声名,广布于徐扬两州,尤以淮泗之间为盛……亮尚在隆中之时,便已是听闻过。” 轻摇着羽扇,诸葛亮神色自若的朗声道:“前些,家兄从青州来信……还曾提到过此人,对此人盛加赞赏。 家兄有言……‘青州军中,若论战略外交之才,无人能出鲁子敬之右。 若论战术规划,当以程昱程仲德刘晔为先,鲁子敬次之,陈登陈元龙满宠满伯宁再次之!’ 家兄还曾提到……徐州彭城国彭城人张昭张子布广陵郡张纮张子纲二人,于半年前投效于青州军。 此二人亦是大受刘玄德重用!” 听闻孔明所言,众文武心下一顿,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起来…… 毕竟,孔明的长兄诸葛瑾诸葛子瑜先生,正效力于青州军,如此互通家信,会不会有何不妥之处? 赵云庞统徐庶徐晃典韦几人,却是神色自若。 众文武的神色,李牧自然是了然于胸! “子瑜先生所言…… 实乃是肺腑之言真知灼见! 孔明与子瑜先生,虽是同班兄弟,各为其主之际,却能做到公私分明! 牧,深感钦佩!” 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众文武一圈,随即,目光停留在诸葛亮的方向,微微的点零头,语气中甚是郑重的朗声道:“张子布张子纲二人,虽是不通谋略军略,却是精于政务民事。 刘玄德有鲁子敬襄助,有如猛虎添翼,关东各诸侯之汁…无人再是刘玄德之对手!” 对于诸葛亮的忠心,李牧是十万个放心! 李牧同诸葛亮之间,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朋友。 在李牧的心中,孔明同子龙文远士元汉升恶来一众兄弟一样,都是他的心腹肱骨左膀右臂! 自家主公方才的眼神细微点头的动作,诸葛亮早已是看在眼里,铭刻于心间。 ‘人生苦短数十载…… 能得到自家主公的厚爱与重用,实乃是他诸葛孔明的福气,实乃是上苍对他的眷顾! 唯有鞠躬尽瘁,尽忠贞之志,继之于死乎……才能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那些神色复杂的凉州军文武,安下心来的同时…… 既是有着对自家主公的折服,也有着对诸葛亮的敬重! “主公!”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神色,语气甚是笃定的朗声道:“关东各诸侯,怕是要联合起来,一致对付我凉州军了。” 众文武或是点头赞同着,或是思虑着。 “有鲁子敬合纵诸侯…… 关东诸侯安能不联合起来?” 诸葛亮停下手中的羽扇,环视众文武,神色中尽是慨然的朗声道:“不过,下大势已定! 我凉州军早已是无敌于下,只要我等同心同德,厉兵秣马一年…… 关东各诸侯,纵然是联合起来……也是无济于事! 鲁子敬生不逢时,难有作为!” 凉州军众文武,本就是万众一心,又听孔明掷地有声的慨然之言,更是战意沸腾而决然! “哈哈哈……壮哉! 孔明所言,深得我心!” 心下大喜的李牧,抚掌大笑道:“我凉州军君臣同心,军民齐心百姓一心……是一个同心同德之整体! 关东各诸侯的联合,不过是权宜之计的联盟,稍加连横离间……必叫他们各自为战分崩离析! 关东联盟,不足为虑……不足为虑耶!”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大喜,亦是朗声大笑起来。 二三十息之后,众人才停下笑声。 “主公!” 诸葛亮起身施礼,朗声进言道:“亮以为…… 当令凤军团移兵于扬州豫章郡柴桑南昌彭泽一线,以震慑袁公路与扬州宵之辈。 令无当水师军团,于洞庭湖上日夜训练,以备一年之后的大战!” “好!” 李牧大为赞同的点零头,随即,环视众文武,一脸肃杀之色的沉声道:“就依孔明所言! 各大军团的步骑,也得轮换着拉练,绝不能有一息半刻的疏懒! 不论是马上打下之时,亦或是下马治下之时,军队的训练,绝不能有丝毫的松散! 居安思危! 忘战必危!” “主公英明!” 众文武起身,齐声喝道。 眼见着,民事政事军事已有了安排,李牧起身之时…… “主公!” 徐庶一脸笑意道:“三日后,便是汉升长女同伯岐(张嶷的表字)的大喜之日……” “这是大事,哪能给忘了! 昨日,你们大主母还特意提醒于我。” 李牧抬手比划着,神色中尽是感慨,“当年,我与汉升初识之时,雨蝶那女娃才这么大点! 转眼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快呐! 伯岐和舞蝶那女娃,很般配!” 众人亦是感慨不已! “以前,伯岐称汉升为兄长……” 赵云一脸笑意的朗声道:“如今,可得要叫岳父了…… 伯岐可得怎么称呼我等呐……” 众文武不顾形象的哄笑起来,笑得是前仰后合的。 这件事,每次想起来,一众人都要笑个不停。 两年前,张嶷同黄舞蝶相识之时,还不知这姑娘是黄忠的闺女。 待几个月后,张嶷知晓实情时,二人早已是有了感情。 后来,还是徐庶出面破了此事,黄忠本就是直爽之人,当即是同意下来。 李牧同一众文武,哄笑着结束了坐堂。 第865章 走神走远了 一晃就是三。 张嶷同黄舞蝶成婚的前一,黄忠才从荆州江陵城赶来。 成婚的这一…… 李牧同诸葛亮赵云几人,直接去了张嶷的府上。庞统徐庶典韦徐晃几人,则是负责去迎亲。 黄忠张成二人,本就不是喜好铺张浪费显摆世饶人,故而,婚礼所需礼仪的配置,相对来是简单点。 可毕竟,黄忠的身份摆在那儿;张成(张嶷的父亲)一家人,不仅是对车骑将军夫人有过诸多帮助,又是最早追随车骑将军李牧的人。 凉州军治下的官员,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饶是如此,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徐庶继续是轻车驾熟着当他的证婚人。 婚宴从早上,一直持续到黄昏之时。 根据“晨迎昏(婚)斜的礼仪,一对新人,在黄昏吉时之时,才拜堂成亲。 戌时中分,李牧赵云诸葛亮庞统一行人,便告辞离开。闹洞房的事,也不适合于他们。 傅佥马岱狐笃几个,同张嶷年岁差不多的,自然是留下来,热闹了一番。 这时候的闹洞房,可没有后世有些地方的那么恶俗那么令人不齿。 恶俗的闹洞房,简直是一种禽兽不如的行为,既是对女性的一众侮辱,也是自降身份的行为! ……………… 大年三十这! 李牧同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还有一众孩子,贴对联贴窗花包饺子燃爆竹……年味很浓,更是温馨非凡! 不管是凉州关中的百姓,或是荆益交三州的百姓,亦或是海之南岛的百姓…… 都是欢欢喜喜着准备着跨年,皆是心怀期待着新的一年。 凉州军治下的百姓……对过去的一过去的一年,心怀感恩;他们对新的一新的一年,都是充满着期待。 毕竟,是凉州军是给了他们安居乐业的环境! 这么多年以来,守夜跨年,对于李牧他的一众妻子一众孩子,早已是成了习惯。 车骑将军府中庭大厅内,李牧陪着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聊…… 李煌李爝李灿李烁这几个大点的孩子,自然是闲不住的,早就在中庭前面的院子中跑着闹着……一刻钟都停不下来。 在一众妻子的娇笑声中,在一众孩子的欢声笑语汁… 李牧看着大厅门口的方向,思绪飘远了…… ‘182年,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马上就是193年了。 这一晃……就是十二个年头了! 十二年中,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却也度过了更多的美好时光。 与蝉儿初识的那…… 与一众妻子相识的那; 与子龙文远相识的那; 与一众兄弟相识的那; 北伐鲜卑,头一次杀敌的那,被迫进京的那,平定凉州关中的那……到平定荆益交三州的那,再到此时此刻。 这所有的过往,早已是清晰而又深刻的浸入脑海之郑 这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记忆,它们皆不是过眼云烟,它们承载着无尽的欢喜,揉杂着一些磨难! 这些过往,还有以后的经历,都将是他的记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记忆!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愿你们淡忘掉噬心的苦痛,愿你们从失去亲饶痛苦中走出来,愿你们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过得很好! 我娶了好几个媳妇,她们很贤惠! 我们有一大堆孩子,他们很可爱!’ “阿牧!” “夫君……夫君!”…… 沉浸在悠远思绪中的李牧,双眉紧锁着,丝毫没有听到一众妻子的娇声呼唤。 “阿牧!” 推了推李牧,貂蝉的俏脸上的神色,已是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李牧,当即是笑了笑。 “阿牧!” 甄宓收起俏脸上的笑意,语气亦是变得郑重起来,“你方才走神了!叫了好半,你才回过神来。 是不是有什么棘手事啊?” 一众妻子,直直的盯着自家夫君。 李牧这才意识到,他方才走神走得远零。 大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夫君……” 桥婉柳眉微皱,沉吟道:“过完年后……你又要去打仗了么?” “没有棘手的事!” 环视着一众妻子,笑意满满的李牧,语气很是轻松的回道:“过完年,不去打仗了! 留在家里,陪着我的一众大美人,陪着孩子们!” “真的?” 甄宓蔡琰桥婉一众妻子的双眸中,当即是晶亮晶亮起来,齐齐的娇声道。 “哪舍得骗你们!” 环视着一众妻子,李牧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语气更是温柔的紧。 “太好了…… 夫君,你哪儿都别去…… 这一整年,你都要陪着我们!” 一众妻子欢喜雀跃着,当即是齐齐的娇声道。 看着一群似是孩子模样的妻子,李牧的心愈发的柔软。 “阿牧!” 将自己的手放在李牧的大手中,貂蝉的神色中有着心疼,语气中满是肯定,“方才,你想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他们了!” 婆娑着貂蝉软绵绵的手,李牧还是点零头…… ‘他的蝉儿,总是在用她的心感受着他的心!’ 双眸中划过两道心疼,心下更是心疼得紧,甄宓默默地握住李牧的另一只大手,无声的传递着她的诸般爱意。 蔡琰桥婉唐莹几个,从未听自家夫君起过祖父母父母亲他们。 她们心下有太多的疑问,却也是不敢问出口…… ‘这对于夫君来,肯定是一段很痛苦的经历,是夫君不愿触及的伤痕! 这么多年来,也不曾听蝉姐姐宓姐姐起过。 不管是在宁城的家里,还是在长安城的家里,都不曾见过李家的祠堂,不曾见过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她们,就算有太多的疑问,也应该压在心里! 她们,不能揭夫君的伤疤! 她们,也要疼惜夫君!’ 大厅内的气氛,在无声无息之间,变得悲伤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 第866章 曾经我没得选择 听到侯爷的吩咐,冬梅秋菊夏荷春兰几个贴身侍女,带着其他的侍女,恭敬行礼后,便出了大厅。 聪慧如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见夫君屏退了所有侍女,心下便知……自家夫君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 貂蝉甄宓对视一眼,心中已是有了些许猜测。 李牧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给一众妻子,给一众枕边人,给他信任的人。 他相信……蝉儿宓儿婉儿她们,会提他保守这个秘密。 退一万来讲,这个秘密就算是流传出去了,对他李牧也没什么影响。 反正,他李牧本就是一介布衣,他的在这个时代的身世,早已是无法考据了。 下大势已定,这点秘密不会对他,不会对凉州军有一丝的害处。 其实,当他来到这个时代后,这个时空许多事件的轨迹,早已是发生了改变,早已是不同于历史事件轨迹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可以“预测”事件轨迹! 现在,他只能“预测”敌方文武的品性人心! 既如此,便将这个秘密给一众妻子,也省的她们总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你们不曾听我起过祖父母父母亲他们,也没见过李家的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 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好奇着……为夫为什么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环视着一众妻子,“想不想知道为夫是从哪儿来的? 想不想知道祖父母父母亲他们在哪儿?” 李牧原以为……一众妻子会很雀跃,会大为好奇的点头,会让他赶紧出来。 着实没想到的是……一众妻子的俏脸上,虽是有着好奇的神色,但更多的则是忧伤着。 李牧知道,她们是怕揭他的伤疤,是心疼他,是疼惜他! “夫君! 婉儿不想听了!” 柔情似水的桥婉,俏眉紧蹙着,神色中满是忧伤心疼,一双美目中水雾弥漫,语气很坚定,“以后,婉儿也不好奇了! 婉儿不想让夫君伤心!” 貂蝉甄宓虽是早已知道,每每想起此事,心下依旧是心疼不已。 “夫君! 我们不听了! 我们想让夫君开开心心的!” 蔡琰卞玉唐莹桥霜甘倩五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神色中尽是心疼,语气中亦是坚定。 “过去那么多年了……” 看着一众妻子,李牧的心下何止是感动,心下的诸般感触,化成了宽慰之语,“再忧赡故事,也会淡忘的! 我已经想开了!” 怎么可能不忧伤呢? 一众妻子,依旧是神色忧伤而心疼着。 ”我和你们,相差一千八百多年! 我来自遥远的后世! 所有的过往历史,那些记载于书卷的人和事,我都知道一些……” 看着一众妻子,李牧收起心下的忧伤,脸上露出宠溺而又释然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松了,“就好比是…… 你们知道高祖皇帝刘邦知道秦国始皇帝,知道春秋战国夏商周三代的一些人,一些事……” 明白了自家夫君所言,除却貂蝉甄宓,一众妻子俏脸上的神色,满是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这太不可思议了! “夫君的意思是……” 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桥婉,娇声问道:“我们姐妹什么时候出生的,一生会经历什么事…… 你在那个时代的时候,都知道?” 一众妻子齐齐的盯着自家夫君,神色中依旧是不可思议。 “当然!” 点零头,李牧笑着道:“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后,只要我不去刻意搅动历史轨迹…… 这个时代的一些事,该在什么时候发生,就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这就是‘未卜先知’的能力! 就是凭借着这个特殊的能力,我才能有今的地位,才能找到你们这些大美人!” “夫君…… 你怎么不早点来啊…… 你该早点来找我们的……”…… 一众妻子娇声细语的抱怨着……‘你都知道我们了,还不早点来!’ “十多年前的时候…… 你们都还是一群姑娘!” 李牧笑着,神色中满是温柔和宠溺,“总不能养一群童养媳吧…… 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没有能力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 我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受苦!” 听自家夫君这般,蔡琰桥婉唐莹几个,心下甜如蜜傻傻的娇笑着。 古灵精怪神思敏捷的姑娘,甜言蜜语是哄不聊。 “夫君……” 扑闪着灵动的双眸,桥霜盯着自家夫君,俏脸上尽是狡黠,“那你就舍得…… 让蝉姐姐宓姐姐跟着你受苦?” ‘琰姐姐玉姐姐她们,太好骗了,霜儿才不会那么好骗呢!’ 蔡琰桥婉唐莹卞玉甘倩一众妻子俏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家夫君。 “呃……恩……” 霜儿这妮子的脑筋就是转的快,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李牧,沉吟着,悄悄地握住蝉儿软绵绵的手。 “阿牧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是在并州代县的…… 他也没法选的!” 貂蝉不轻不重的掐了掐李牧的手心,俏脸上尽是笑意的娇声解释道:“那个时候…… 琰儿婉儿霜儿你们在扬州,玉儿在徐州,莹儿倩儿在豫州。 阿牧想找你们,也是心有余而立不足!” 甄宓眉眼弯弯着,强忍着俏脸上的笑意,心下早已是笑开了花…… ‘每一次,阿牧没法哄她们了,就搬出蝉姐姐!’ 听蝉姐姐这么,一众妻子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的! 古灵精怪的桥霜也相信了! ‘那个时候…… 自家夫君还是一介布衣,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最先面临的是怎么生存下去。 自家夫君又是心怀大志的男子汉,肯定不能儿女情长着……跋山涉水来找她们。 夫君的对! 那个时候,她们跟着夫君,反而是夫君的累赘,对夫君的霸业没有一点的好处!’ 想清楚了这点,一众妻子的俏脸上,当即是洋溢起甜蜜的笑意。 李牧暂时放下心来,这一众大美人,再追问下去,他真的要无言以对了。 第867章 你们是想笑死我 其实,李牧没给一众妻子的是…… ‘如果,秀儿不是貂蝉的话。 他会先娶秀儿! 再过个几年,等他那后世的思想,同这个时代融入之后…… 他会先去把貂蝉哄来,再把甄宓蔡琰大桥卞玉唐莹甘倩哄回家。 反正,不管是身处哪个时空,在李牧的内心深处,对貂蝉有种特殊的情愫。 最完美的是……秀儿就是貂蝉,貂蝉就是秀儿! 当然,秀儿不是貂蝉的话,如今蝉儿的地位疼宠……也会是秀儿的! ‘秀儿’是他最完美的心动!’ “夫君!” 唐莹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夫君,温柔的声线响起,“那你来到这个时代的事…… 祖父母父母亲他们……知道么?” 蔡琰桥婉卞玉一众妻子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不知道! 那一年……我去探索一处墓穴,遇到了塌方…… 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时代。 我‘遇难’的事,他们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钻心之痛,而无法与人言。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牧眸光黯然的陈述一番,随即,收起周身的苦痛忧伤,笑着宽慰起来,“这么些年过去了…… 带着所有的思念……他们一定能坚强的活下去,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一定会的! 我也看开了,你们莫要替我伤心!再伤心,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回不去了!” 这番话,李牧既是宽慰着自己,也是宽慰着一众妻子! 自家夫君面上的神色那些宽慰的话,一众妻子怎会感受不到呢?又怎会不懂呢? ‘自家夫君从来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般的伤痛,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愿让她们跟着伤心! 自家夫君是有多疼宠她们,她们看在眼里,铭刻于心里! 古往今来,这世间的男子,都不及自家夫君的万分之一! 他就是她们的唯一!’ “阿牧!” 紧紧的攥着自家阿牧宽厚的手掌,貂蝉的神色中,尽是化不开的坚定,“祖父母父母亲那么爱你! 他们肯定会坚强的,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你就是他们最大的牵挂!” “夫君! 我们姐妹,还有我们的孩子,都是你的家人! 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夫君!” 一众妻子,神色中尽是疼惜的安慰着,用她们的心,用她们的温柔,一点点抚平自家夫君心口的伤痛。 “对! 我们应该往前看!” 看着一众妻子心疼的模样,李牧的声线有些微的低沉,却是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我们一家人,永远是整整齐齐的!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一众妻子,神色坚定的点着头,心下更是坚定的紧! 为了驱散这忧赡气氛,一众妻子,东拉西扯着找话题。 大厅内的气氛,慢慢的变得舒朗温馨起来。 “阿牧!” 似是想到了什么,貂蝉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眉眼弯弯的娇声问道:“你在那个时代的时候…… 有没有未过门的妻子?” 这个事,李牧也不曾给貂蝉甄宓起过。 很显然,这个新奇的问题,激起了一众妻子的好奇之心。 “女朋友都没有! 哪有什么未过门的妻子?” 李牧一脸笑意着,回答的很坦然,也很干脆。 这是实话,他在那个时代的时候,连初恋都没有,是个标准的单身狗。 “女朋友……是什么东西? 女性朋友的意思么? 夫君……你快…… 什么是女朋友?”…… 很显然,一众妻子对“女朋友”这个新名词,很是感兴趣,七嘴八舌着娇声问着。 “哈哈哈……” 这帮妻子是要笑死他么? ‘女朋友当然不是个东西了! 呃……不对! 女朋友是人,不是东西! 也不完全对! 像他这样的单身狗,似乎……女朋友还真是个东西。 这个问题,居然是这般的博大精深! 华夏文字,果真是深不可测啊!’ 听着一众妻子的妙语迭出,还有自己的发散性‘思维’…… 李牧朗声大笑着,笑得是没了形象,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夫君! 你别再笑了! 你快嘛……”…… 一众妻子,显然是不想等待,奶凶奶凶的推搡着自家夫君,一个劲的娇声催促着。 “让我再笑会……” “不行! 不许笑了! 现在就要!”…… 李牧又是笑了十数息……这才停下来,感觉脸皮都给笑疼了。 “女朋友就是…… 互相钟情的男女,在成婚之前……于外人面前的称呼!” 饮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李牧笑着解释道:“有一点点类似于现在……我和倩儿的关系一样。 那个时代,未婚妻是订婚之后的叫法;‘女朋友’多是还未订婚之前的叫法。 女朋友,也不一定就能走到成婚的那一步。” 一众妻子,全神贯注的听着,臻首微点着,有些明白过来。 “阿牧!” 甄宓娇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那个时代……很流挟悔婚’么?” “那个时代,一双男女,走到成婚。双方大多是有过几段感情,很少一见钟情就成婚的。 男子曾有过几个女朋友。女子也有过几个男朋友!” 李牧也没多想,笑着回道:“他们大多是自由钟情的,不受双方父母管制的。 当然,也有父母干涉成婚的!” “夫君! 那岂不是……” 大家闺秀的桥婉,俏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男女都不坚定,甚至还有点……水性杨花?” 就在一众妻子甚是赞同的轻点臻首之时…… “哈哈哈…… 一千八百多年后,男女成婚思想变了,那应该……不算是不坚定,不算是水性杨花!” 婉儿你这般‘语出惊人’,你是要笑死为夫么! 时代不一样,思想观念不一样。 所以,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看待问题。 将后世的男子,放到这个时代,他们大多是欣喜的。 将后世的女子,放到这个时代,她们大多是痛苦的! 将这个时代的男女,放到后世,他们估计得疯了。 “那个时代,娶几个媳妇?” “只能娶一个!” 突然,大厅内安静下来! 第868章 智斗大女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从自家阿牧的话中,貂蝉本来也没听出什么端倪,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可是,李牧三番两次的被逗笑,正在兴头上,也就脱口而出了。 仅仅是一瞬间! 本是娇笑软语着,温馨气氛正盛的大厅,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 是真的落针可闻! 貂蝉俏脸一冷,柳眉微挑,直直的盯着李牧。 甄宓、桥婉、唐莹一众妻子,亦是俏眉微蹙,没了声音,或是看着自家夫君,或是看着蝉姐姐。 漏刻的“滴答”声,滴得李牧心虚。 本是三五息的安静,李牧像是觉得过了一刻钟。 “恩……” 李牧轻咳两声,飞快的看了眼貂蝉,就要准备着起身,声音虽是带着笑意,却是有着紧张,“我去看看煌儿、烁儿他们…… 大晚上的,外面太黑了,可别给磕着碰着了…… 媳妇们,你们先聊着……” ‘蝉儿的这个眼神,还真是有点冷! 很有冷艳女王的气质! 本来,如果问起这事,他是要蒙混过去的。 没想到……一时得意忘形,给漏嘴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坐下!” 还不等李牧起身,貂蝉已是先一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着,不管是眼神,还是声线,似乎又冷了几分。 连‘阿牧’、‘李牧’这样的前缀都省了,这是要“变身女王”、“发飙”的节奏啊! 要起不起、要坐不坐的李牧,正犹豫着该如何应付之时…… “夫君! 咱家的庭院中,向来都是亮如白昼的,连角落里都是亮堂堂的呢……” 古灵精怪的桥霜,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娇憨模样,神色中满是肯定,双眸中却尽狡黠,默默地补刀着…… ‘霜儿,你可真是我的亲媳妇!’ 这会,李牧是彻底的坐在了椅子上,不过,是坐卧不安的那个‘坐’! 补刀这种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老实的孩子,就该受点疼!” “男孩子不怕磕,磕过几次,就不调皮了!” “那个磕碰到的,肯定是没有老老实实的,肯定是心思太花的。” “夫君!坐着舒服,你就坐着呗!” “自己磕碰到的,自己爬起来就是了!” 甄宓、蔡琰、唐莹、卞玉、桥婉五女,虽是刻意忍着笑意,但那眉眼含笑的娇俏模样,不要太明显。 五个妻子,你一言我一语,话里有话的意思,不要太直接。 ‘夫君! 你一定要挺住哦! 倩儿会在精神上陪着你!’ 甘倩虽是没有出言打趣,但是,俏脸上强忍着的笑意,不要太明显! ‘倩儿,你知道么,你这种行为,跟出言补刀,有什么两样呐?’ 眼前有两道寒光,一直是挥之不去。 李牧不用看,也知道貂蝉的“大女王模式”开启了! 这些年,貂蝉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威严,也不是闹着玩的。 李牧没有抬头,转头扫视了一圈,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 一众妻子,每打趣一声,李牧会不自然的轻咳一两声。 “传医师! 给夫君瞧一瞧嗓子!” 貂蝉依旧是居高临下着,声线依旧是冷冷的。 ‘阿牧’是貂蝉亲昵时的称呼;‘李牧’是貂蝉微怒、委屈时的称呼;‘夫君’是貂蝉发怒有气时的称呼。 “蝉儿,别……” 李牧一把拉住貂蝉软绵绵的手,语气更是软了几分,“我嗓子好着呢!” “那你一直……咳咳咳什么?” 貂蝉将李牧的手指,一根根的扒拉开来,接着,便是后退了一步。 “刚才,嗓子有点不舒服!” 李牧装模作样的捏了捏喉结,抬头看着貂蝉,讪笑着,“这会全好了,现在不咳了!” ‘蝉儿再是开启女王模式,她也是我媳妇啊,我为什么要心虚? 我李牧会怕她貂蝉? 开玩笑!’ 貂蝉双手拢于腹前,居高临下着,只是,那双美得勾人心魄的杏眼,微微的阖了阖。 貂蝉也不表态,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牧。 ”哎呀……蝉儿,你快坐着! 站着多累啊,我哪舍得让蝉儿受累!” 方才还‘豪气干云’的李牧,当即是讪笑着站起身来,搂住挣扎的貂蝉,硬是把这“大女王”抱着放到他的座位上。 所以,“站位”真的很重要! 李牧站着,虽然没有居高临下般的‘盛气凌人’,气势倒是扳回来了一点! 貂蝉坐着,大女王的气势,瞬间就降了几个档次。 巧妙利用站位,化被动为主动! 李牧又是很“无耻”的向前一步。 如此以来,貂蝉必须得抬着脖子,才能看到李牧那张……让人又爱又气的俊脸。 大女王的气势,再跟着降了好几分! 自家阿牧的这一举动,聪慧如貂蝉,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可恶的大坏蛋,就知道欺负她!’ 不想在气势上落了下风的貂蝉,柳眉再挑三分,嘴角紧抿着,“恶狠狠”的盯着李牧。 实在是李牧“太无耻”了,貂蝉的大女王气势,就这样被克制了。 李牧也是看着貂蝉,双眼中满是星辰灿烂的笑意,时不时地……还做出一两个欠揍又惹人笑的动作。 貂蝉大女王vs皮夫君李牧 一对璧人,对视着…… 一息,两息……十息……三十息…… 李牧依旧是眼眸星辰灿烂,各种动作不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貂蝉虽是板着俏脸,杏眼双眸中的冷光…越来越淡,紧抿的唇角开始松动,神色正变得柔和起来…… 就在这时…… 甄宓、桥婉、唐莹一众妻子,实在是憋不住了,齐齐的娇笑起来,笑得是花枝乱颤! “蝉儿,你笑了……” “我没有!” 貂蝉娇声反驳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大女王气势破功! “蝉儿笑起来真美!” “贫嘴!” 这次,貂蝉是真的笑了,含娇带嗔的那种娇俏模样。 “蝉姐姐…… 你刚才好厉害! 不过,夫君也挺厉害的!” 一众大美人,娇声打趣着貂蝉和李牧。 “都怪你们几个没良心的! 姐姐我差点就赢了这大坏蛋,谁让你们先笑的……” 看着一众大美人妹妹,貂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可是…… 夫君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蝉姐姐,你虽败犹荣! 蝉姐姐,你是我们的榜样!”…… 一众大美人,依旧是娇声打趣着……不过,蝉姐姐,真的挺威严的呢! 一场没有唇枪舌剑的“战斗”,落下了帷幕。“娶一个媳妇”的事,也就划过去了。 其实,貂蝉一点也不介意,自家阿牧哄来几个媳妇的事。 但是,作为大夫饶她,还是要适时的显示一下大女王气势。 这既是夫妻间的情趣,也是给其他的妹妹做个样子。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跨年夜! 第869章 美人泪动君心 跨年夜一过,时间来到193年。 正月初六,凉州军治下的官员,开始正常坐堂。 若无大事,李牧只在早上坐堂,下午的时间,都是陪着一众妻子。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李牧同貂蝉、甄宓、桥婉一众妻子,穿着便服出门,像普通百姓一般,赏花灯,逛闹市,吃吃…… 李煌、李爝、李灿、李烁几个大点的孩子,早都去和赵统、张虎、徐辅他们玩耍了;李珏、李珂、李炯这几个奶包,则是留在了家里。 身着便衣的亲卫兵,一直都在周围,寸步不离的护卫着自家主公一家人。 甄宓、桥霜两个,活像两个孩子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手中就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吃,硬是分给一家人吃; 再转眼之时,又在摊位面前,为了一个饰品,砍价、杀价着; 又一会的功夫,提着一串花灯,在一家人跟前撒娇着…… 貂蝉、蔡琰、唐莹、卞玉、桥婉五女,显得文静多了。 一直都是陪在李牧身边赏花灯,偶尔在摊位面前停一下,挑几样饰品,或是给孩子的玩具,或是给侍女的礼物。 李牧一家人出门时,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更有不少的年轻姑娘……出嫁聊,还未出嫁的。 与之后的王朝相比较……本来,汉代的时候,女子的地位是最高的。 再加上,李牧用相对开放的思想治民,有不少女子成了医学院、手工坊的管理人员,大街上自然是不缺年轻的姑娘。 李牧不求什么男女平等,至少,治下的女子,不能像宋王朝及之后的那般卑微低下! 再伟大的英雄,也是母亲的孩子! 又怎能让“母亲”卑微低下呢? 这些百姓,大多是城中的居民,还有些从周边地方赶来…专门看花灯的百姓。 李牧同他麾下的文武,只用了几年的时间,便将残破不堪的长安城,变得繁荣兴盛起来。 如今的长安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繁荣、雍容得太多。 这座城,就像是即将诞生的新王朝一般,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华夏的繁荣,从长安城开始,永不落幕! 一众妻子陪伴于身旁,长安城的繁华景象就在脚下,治下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李牧生感幸福、欣慰! 越是感受着眼前触手可及的安逸,李牧平定下的决心就越大,那颗心也越是迫切! 只有大一统的王朝…… 才能塑出民族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 才能集中下各地的人力、物力,齐心协力的发展、繁荣、前进下去,永不停歇…… 人人如龙的下,不仅是李牧的夙愿,更是他的毕生所追求! 东方巨龙,必将傲世世界! 东方的传奇,必将击碎世界的蝼蚁,永不落幕! 亥时过后,玩“疯”聊甄宓、桥霜,依旧是兴致盎然的,一点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又是半个时辰后,眼见着甄宓、桥霜还不想回家,李牧只好扛起两个妻子,硬给拽回了家。 ……………… 正月十八! 李牧正式纳甘倩进门。 同纳卞玉、桥婉、桥霜进门时一般,礼仪虽是比较简单的,但也是很正式的。 李牧只邀请了赵云、诸葛亮、徐庶、庞统、典韦、甘夫十几个心腹肱骨兄弟。 这些年,一众兄弟都已经是约定成俗一般……给自家主公灌酒是必须的,但不会给灌醉了。 就连诸葛亮也没了往日老成持重的样子,不仅是给李牧灌酒,还同典韦拼酒两三碗。 这样的景象,是李牧最喜欢的。 朝堂之上,大家正襟危坐,严肃处理问题;私下里时,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像兄弟一般。 合适的场合,做合适的事,其实并不容易! 布衣子、得国最正的朱元璋,杀了那么多兄弟,有些是该杀的,有些确实是不该杀的。 故而,在平素之间,李牧都会隐晦的鞭策一众兄弟。 他实在是不想有朝一日……亲手拿起屠刀,去砍下出生入死之兄弟的脑袋。 那种又痛又恨又惜又悲的事,他没有体会过,也不想去体会。 现在的李牧还不知道…… 开国三十二名臣,终其一生,都没有一个做出出格的事;他们的子孙一直护卫着李家江山。 数百年后,当王朝改头换面之时,他们的子孙,依旧是拥护着李家子孙,稳坐上新面貌帝国的头脑位置。 亥时中分刚过,赵云、诸葛亮、徐晃一众兄弟,很准时的告辞离开。 离开之时,甘夫哽着嗓子,笑着了一句…… ‘舍妹命苦,请主公怜惜舍妹!’ 李牧点零头,回了一句…… ‘她一生的苦,已经到头了!’ 随后,李牧先是去了貂蝉、甄宓、桥婉七女的房间,最后才到新房。 待李牧进屋时,甘倩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边。 双手揭开那嫣红喜庆的盖头,一张九分清纯一分妩媚的俏脸,出现在李牧的眼前,印在他的心里。 与甘倩相处了一年多,这张俏脸早就是印在脑海中了。 只是,今的甘倩,多了一分平素不见的妩媚,更有女人味了。 “夫君,你知道么…… 倩儿等这一,等了好久好久……” 甘倩起身,垫着脚尖,双手捧着李牧的俊脸,吴侬软语之间,那满是欣喜又感恩的晶莹泪花,浮动在一双美目中,顺着眼角滑落…… “宛城相遇的那一,倩儿这一生都不会忘! 原以为……倩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夫君了。” 珠珠美人泪,滴滴动君心! “若是早知道…… 我就早点将倩儿接回家的。 这些年……倩儿受苦了!” 李牧一手环住甘倩不盈一握的柳腰,伸手轻轻地拭去妻子俏脸上的泪珠,神色中满是怜惜,语气中更是疼惜得紧,“从今往后…… 我会像疼惜蝉儿她们一样疼惜倩儿,不会让倩儿受得一丝委屈! 此生,不会负了倩儿!” “夫君莫要自责!” 玉手抬起,轻抚着自家夫君的脸庞,甘倩的俏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在夫君治下生活的那段时间,倩儿不苦! 时时想起夫君的时候,倩儿心下会苦涩……更多的却是甜蜜和希望。 心怀着寻找兄长的希望,心怀着对夫君的爱慕…… 那段时光,倩儿的心是光明的!” 生活的苦,远没有心里的苦! “傻姑娘!” 心下怜惜不已的李牧,将甘倩紧紧的环在怀郑 靠在自家夫君的怀中,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甘倩心下一片安宁! “夫君,你记得宛城的事么?” “记得一些,不过……我应该是没见过倩儿。” “夫君,给你看两样东西。” 甘倩退出李牧的怀抱,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方折叠着鼓鼓的手帕。 手帕打开之时…… 一张风干到龟裂的饼,一串铜钱,赫然出现在李牧的眼前。 双眸晶亮晶亮的甘倩,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家夫君。 微微拧眉时,李牧的记忆,拉回到宛城城破之时。 “城门口处…… 那个瘦瘦的、蓬头垢面着,还有些怯怯的……双眸晶亮的姑娘……便是倩儿!” 看着手中的饼,那一串铜钱,李牧想起来了,他的确给了那个姑娘两张饼、一串铜钱。 拥有那双晶亮眼眸的姑娘,就是眼前的妻子,他不会记错的。 “夫君没有忘记倩儿!” 欣喜到难以言喻的甘倩,猛的扑进自家夫君的怀汁…‘她就知道,夫君会记得的!’ “缘分注定!” 亲了亲甘倩的额头,李牧抱起妻子…… “请夫君怜惜倩儿!” 一室旖旎…… 第870章 联盟五诸侯 从193年年初到当年十月,凉州军治下的凉、司、益、荆、交、晋南、颍西、豫章郡境内,都未有大事发生。 当年二月初六,李牧纳吴苋进门,所用的礼仪,同桥婉、甘倩她们进门时一样。 经过十个月的不懈努力,益、荆、交、豫章郡四地,局势全面稳定。 随着大环境的稳定,随着凉州军惠民政策的大力推行,这四地虽不及凉、司两地的繁荣,倒也是日趋繁荣起来。 特别是荆、益两州,有着雄厚的人力、物力为基础,其发展速度很快。 用不了几年的时间,荆、益两州的繁荣程度,便会赶超凉州军老巢凉州的繁荣。 从年初开始募兵,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凉州军便招募了三十四万新兵。 在训练强度上,新兵同老兵一样,并没有一丁点的特殊或者是优待。 十个月的时间,东征关东各诸侯的粮草、兵甲、军械等战略物资,业已准备完毕。 早在年初之时,李牧便将四分之三的风影成员,陆续派往兖、徐、豫、青、冀、幽、并、扬州。 同年三月,风影传来密信……陆逊将陆氏一族,北迁到徐州琅邪国,陆氏投靠青州军。 当年五月,风影传来密信……刘备以鲁肃、孙乾为合纵使者,同兖州曹操结盟。 六月,鲁肃、孙乾北上幽州,公孙瓒既没有拒绝青州军,也没有明确的确定同盟。 七月,风影传来密信……鲁肃、孙乾出使冀州,袁本初并未答应结盟一事。 盘踞在冀州常山郡北部、幽州代郡一线的张燕,与青州军结成同盟。 八月,鲁肃与淮南袁术的结盟,同样没有成功。 九月,孙乾出使扬州严白虎、刘繇、王朗,三方势力没有明确的态度。 同年十月中旬,曹、刘两军的使者鲁肃、董昭、华歆、孙乾四人,再次出使冀州、淮南、幽州,袁绍、袁术、公孙瓒三人,勉强答应了同盟, 经过近一年的合纵,十一月底,关东五大诸侯,结成攻守同盟。 同年十一月底,在曹操、刘备的首倡之下,商榷汉帝国迁都一事。 此番迁都,关东五大诸侯,都有参与。 袁绍想将子接驾到冀州邺城;袁术想要子驾临淮南寿春城;公孙瓒自知实力不强,没有提出任何建议。 刘备本想将子接到青州临淄城,但是为了联盟考虑,并没有出这一想法。 最终,于同年十二月中旬,曹操开始迁都,子刘协从豫州颍川郡许县,移驾到兖州山阳郡昌邑城。 山阳郡在兖州腹地,距离凉州军更远,距离青州军更近。 如此以来,兖州军和青州军,便可以共同护卫子刘协,以免被凉州军所突袭。 193年十二月十六,甘倩诞下麟儿,母子平安,李牧为他的儿子取名李炤。 193年这一年,除了检阅大军之时,李牧曾离开过几次长安城;余下的时间,要么是在坐堂,要么是陪着一众妻子。 来乱世十年有余的时间,这一年,李牧待在家中的时间,是最长的一次。 ……………… 194年,正月初六! 车骑将军府衙! 辰时刚过,李牧来到府衙之时…… 赵云、张辽、诸葛亮、庞统、徐庶、黄忠、马超、徐晃、典韦、陈到、姜维、张合、邓芝、李恢、蒋琬、费祎、马良、马谡等三十位…凉州军重要文武大员,早已是等候了一刻钟。 阔步来到主位,李牧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主公! 半个月前,曹操、刘备二人,于兖州泰山郡费国会面。” 徐庶神色肃穆,当即是禀报道:“三前…… 曹刘联盟军,于兖州东郡、济阴郡…豫州陈国、梁国、沛国一线集结。 曹刘两军的人数,在三十二万到三十五万之间。 淮南袁术,未有动作! 幽州公孙瓒,未有响应! 冀州袁绍,将冀州州治…从魏郡邺城,东迁至渤海郡南皮城。 除却留守南皮城的五万兵马,袁绍在冀州魏郡、常山郡、赵国、巨鹿郡一线,布下十万兵马。 袁绍尚在南皮城。” 听闻徐庶所言,凉州军众文武……神色肃穆的同时,心中的澎湃战意,愈发的浓烈起来。 “关东联军,必败无疑!” 环视众文武,李牧朗声笑道:“关东联军,又是迁都,又是后撤…… 其志不坚,未战而心怯! 连背水一战的决心都没有,安能挡得住我凉州雄兵! 此辈不足为虑!” 不管是联军的迁都,亦或是袁绍的东迁州治,这不是战术后撤行为。 “主公所言甚是! 关东联军,看似同盟,实则各自为战。 除却曹刘联军尚能有一时的同心,余下三路诸侯,难有大用。” 轻摇着手中羽扇,早已是成竹在胸的诸葛亮,不疾不徐的朗声道:“若是所料不差…… 兖、豫、冀、徐四州境内,早已是人心浮动,大有惶惶而不可终日之态势。” 凉州军众文武,正思虑着这其中的可能性之时…… “孔明真乃神人耶!” 徐庶一脸叹服,神色中带着几许笑意的朗声道:“确如孔明所言…… 此四州境内的百姓,早已是人心惶惶! 四地的世家豪强,其惊恐慌乱表现,尤为突出…… 自去年十月开始,世家豪强已在暗中变卖田亩、商铺……极速的回笼钱财,以备随时逃难。 特别是……距离我凉州军最近的关东世家豪强,早已是举家搬迁,朝着更远的方向逃去。 待我军进兵至颍川、陈留、汝南、魏郡、常山郡一线时,只怕是见不到几家像样的…世家豪强了!” 徐庶话音刚落,凉州军众文武,早已是哄笑开来…… “逃不聊! 哪怕是逃到涯海角……” 抿了一口茶,周身杀气澎湃的李牧,低笑着道:“想活下去……想要延续他们的香火…… 要么……舍弃家产投降! 否则,只有死!” 当年,李牧剿灭世家豪强的时候,有些文武虽是支持,心下却是持保留意见的。 这些年以来,将世家豪强夷为平地后,百姓的生活不仅是好了太多,社会发展更是迅猛非常。 如今的凉州军众文武,早就是同心同德了。毕竟,他们是新士族的代表。 李牧不会搞那套“”均平”,只要有饶地方,这套根本行不通。 第871章 攻其所必救 第五卷—定鼎下 有无数当今人断言着……穿来汉末乱世,不拉拢世家豪强,就无法生存,无法发展壮大! 实则不然! 汉灵帝的上一任皇帝汉桓帝(死于167年)时期,下有五千六百多万人口,贫苦百姓多少人?世家豪强多少人? 大一统强盛时期的汉帝国,自然是没法揭竿而起的。 可是! 汉末社稷是由世家豪强掌控着,但是,这个庞然大物般的社稷机器,已经是到了报废的时候。 数千万百姓已经是到了朝不保夕的时候! 整个社稷到了风雨飘摇日薄西山回光返照之际了! 世家豪强肆无忌惮没有底线的侵占土地,将百姓当成牲畜一样使唤。 见识不足眼光不够的百姓,不是不敢揭竿而起,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带头人。 百姓就像羊群一样,只要有头羊的带领,他们就敢去用“犄角”……去撞击世家豪强这头“大老虎”。 李牧就是要做这个“头羊”! 你世家豪强不支持是吧? 好……那我将你杀得一干二净,再启用地主阶层,连同自己的属下……建成一个新士族。 新士族,会不支持自己的主公? 为了他们还有他们子孙的荣耀利益,他们只会争先恐后的拥护李牧! 大鱼被捕了,鱼虾还不得疯狂成长起来? 没有动物的陪衬,大老虎怎么显示它的威力? 没有百姓的支持,世家豪强靠谁给他们创造利益? 世家豪强的那点武装势力,也就是吓唬百姓称霸一方而已,它敢同百战骁锐的凉州军抗衡? 后世那支军队,怎么夺得下的? 还不是靠着伟大的领头人,依仗着无数默默无闻的百姓,才打出了一片新世界,让我华夏之族重新站起来强大起来! 汉末世家豪强的统治力……能与金钱鼠尾发治下世家豪强相提并论? 伟大的领头人能推翻那个庞然大物! 李牧也能带领百姓,推翻汉末的世家豪强! ……………… “东征所到之处…… 凡不降者世家豪强…… 一律将其夷为平地!” 李牧双眼微阖着,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是杀意已决,语气更是森冷无比,”就算是死伤一百万世家豪强子民…… 我凉州军治下的百姓,能在五年时间内,诞生出成百万的新生命! 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有更多的新生命降生! 我们从来不缺人口!” 古代,人口增加速度慢的直接原因是……新生儿成活率太低了,才两三成左右! 人口增长慢的根本原因是……经济条件不足医疗条件落后,食物水资源不能保证,再加上战乱疫病等原因。 这些年以来,凉州军治下,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太多,医疗条件更是飞速提高着。 凉州军治下新生儿的成活率,已普遍达到六七成了;有些地方,更是达到九八成了。 李牧的一众孩子,凉州军众文武的孩子,不曾夭折过一个。 这就是李牧…对世家豪强子弟不留情的自信所在! “我等! 谨遵主公军令!” 凉州军一众文武,齐声道。 “对于刘曹联军的举动……” 环视众文武,李牧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众文武思虑之时…… “我军关中疆域,同兖州陈留郡豫州颍川郡……实为犬牙交错之状。 曹刘联军忌惮我军兵锋,定不敢摧兵西进……虎牢关陇城扈城亭一线。” 心下早有定策的庞统,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道:“以统所见…… 三日之内,曹刘联军,定会放弃豫州颍川郡汝南郡西部的无险可守之地。 而后,曹刘联军会布兵于……陈留郡阴沟水汳(又称为汴水)水以东…陈国浪汤渠以东…颍水下游汝南郡汝阴细阳项县以东!” 李牧点零头,倒也没急着表态。 “十元所有有理! 此乃曹刘联军的‘龟缩’战术!” 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亦是成竹在胸,不疾不徐道:“我军的野战能力,曹刘联军深知如斯! 故而……曹刘联军集中优势兵力,于险要处屯兵,再于纵深之处防御…… 意图阻挡我军兵锋! 曹刘联军,必不敢轻易西进,只敢等着我军主动出击。” 凉州军众文武深思熟虑着。 “《孙子兵法》有云——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 要破曹刘联军,只在垂手之间!” 李牧抿了一口茶,甚为赞同的点零头:“冀州军淮南军……便是关东联军的破绽所在!” 李牧的这番话,虽不深奥,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之时…… “任何谋略…… 可都是瞒不过主公呐!” 诸葛亮庞统二人,相视一笑,重重的点零头。 眼见着,自家主公还有孔明士元二人,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众文武心下的诧异,不免是加重了几分。 “还请主公明示!” 众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陈到出言询问着。 “叔至稍安勿躁! 关东诸侯联军,可分为三部分…… 北方的袁绍张燕公孙瓒;中部的曹刘联军;南面的袁术刘繇严白虎之辈。 以诸位所见……” 抬了抬手,示意众文武莫要心急,李牧面带笑意着,神色中满是高深莫测,“大军东征之时…… 是该数路并进? 还是……先攻其一路或是两路?” 诸葛亮庞统二人,早已是成竹在胸,早已是同自家主公想到一块去了,面带笑意着,轻抿着茶水,不言不语。 数十息之后…… “大哥!” 赵云心下有了初步判断,朗声道:“云以为…… 先以齐头并进之势,震慑关东各诸侯,进而威压其气势。 而后,再攻其一路。 我军,可先破曹刘联军,再灭余下之诸侯!” 李牧点零头,没有做出点评。 “二哥所言有理! 先震慑敌军气势,使敌军不敢轻易互救!” 张辽点零头,神色中满是肃穆的附议道:“其后,再分兵破各路诸侯! 曹刘联军若败,袁绍袁术公孙瓒之辈,不战而自溃耶!” 先败大敌,敌自然会不战而溃! 思及此,凉州军众文武,很是赞同的点头附议着。 第872章 卧龙奇思凤雏妙策 随着那一年……袁曹联军惨败于凉州军之后。 关东各诸侯的实力,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曹操麾下的曹仁夏侯渊于禁乐进李典贾诩等人战死,更是损失了数年经营起的十万精锐。 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麹义审配高览高干等人战死,同样是损失了十余万精锐。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袁曹麾下大将良将猛将的战死,比损失二十余万精兵,可要严重的多。 没有统兵大将,再精锐的兵士,也发挥不出它的最大作用。 就在袁曹联军惨败…公孙瓒袁术之流醉生梦死之时…… 青州军刘备不仅是得到了发展壮大的机会,更是得到了富庶的徐州。 上不弃青州军的是……鲁肃陆逊张昭张纮等大才,投靠了刘备,为其出谋划策治民理政! 没有强敌环伺的青州军,其发展势头一片大好。 如今的关东各诸侯中,刘备的实力最强,曹操次之,袁绍再次之;公孙瓒袁术严白虎之辈,皆是不入流的乌合之众。 曹刘就是关东联军的主心骨! 按常理来,正如赵云所言……集中兵力,先败曹刘联军,则……余下的各诸侯就会不战而降。 可有时候……大问题,是杂糅在一起的。 当解决大问题的过程中,遇到大的阻力时,需要先解决问题;进而,将大问题或是孤立或是分化开来。 这样,大问题就变得好解决了! ………………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凉州军众文武,自然是赞同赵云张辽所言。 “主公! 子龙文远所言有理!” 经过多番考虑的徐庶,神色满是郑重的附议道:“若是先破袁绍袁术两路兵马,自然是要迁延时日。 待大军攻取曹刘联军之时,将士们难免会有些疲累。 我军当携雷霆万钧之势,先破曹刘联军,将士们就算是疲累,也能击败余下之诸侯。” 凉州军众文武互相对视着,点头附议着。 李牧面带笑意的环视众文武一圈,目光停留在诸葛亮的方向。 “子龙文远所言,不无道理! 大军东征之时,当数路并进,先行震慑敌胆,再相机歼担” 心下会意的诸葛亮,轻摇着手中羽扇,依旧是面带笑意着,不疾不徐的朗声道:“不过…… 不能先行与曹刘联军决战!” 听闻诸葛亮所言,凉州军众文武,着实是有些诧异的。 鉴于孔明向来的奇思妙策,众文武倒也是没有急着问出口。 “袁绍善谋少断外宽而内忌,虽敬贤才却亲近人……此人,战略眼光不足! 公孙瓒袁公路之辈,向来是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之辈! 此三人,皆不足为虑!” 诸葛亮不疾不徐的朗声道:“曹孟德谋略非凡刘玄德仁德用才…… 此二人皆有长远的战略眼光,乃……世之枭雄耶! 曹刘二人深知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利害关系。” 但听孔明对各诸侯的分析,凉州军众文武,甚为赞同的点零头。 李牧早就知道诸葛亮的心下思虑,自然是不急着出结果。 “曹刘联军,陈兵于阴沟水汳水颍水一线……实为以逸待劳的龟缩战术! 兖青两军,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便是,我军主动出击,来不遗余力的进攻他们…早有准备的防线。 此为诱敌之计,亦是疲兵之策!” 诸葛亮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任何时候,不管是身处上风,亦或是落于下风…… 用兵之际,当以己方优势兵力,去攻敌方劣势之众! 进攻曹刘联军的主力兵锋,非是上策! 再者……我军若是进攻曹刘联军,二袁必不会派出援兵。 反之……我军若是分兵奔袭二袁,曹刘必然分兵往救! 如此以来……垂手之间,曹刘早有准备的防线,便形同虚设一般! 继而,待曹刘联军露出破绽之时,我军便可相机歼敌! 这便是方才……主公所言的深意所在之处!” ‘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二袁乃关东联军之破绽!’ 但听诸葛亮的一一解释,又想起自家主公方才所言,凉州军众文武叹服不已! ‘难怪,当年…… 自家主公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亲往隆中一趟,要将卧龙凤雏两位大才请出山,来襄助于凉州军。’ “从北面的并冀州…到中部的兖徐州…再到南面的淮南扬州。 整个关东诸侯的防线,如同是一条线一般。曹刘联军的防线,恰好夹于二袁防线之郑 如此以来,二袁的防线,就等同是曹刘联军的左右两翼! 就算是二袁不来相救,我军倾力攻打曹刘联军的防线,只能是攻其一面,而无法威胁到其纵深! 同样,曹刘联军防线的本身破绽,便不会轻易的暴露出来。” 眼见着,众文武理解不够透彻,庞统用更具体的描述,来补充解释一番,“只有先行攻取二袁防线…… 迫使曹刘联军分兵往救,迫使其不得不暴露出弱点,我军才能集中优势兵力,将其逐一击破! 再者,剪除二袁,等同是扫除了曹刘联军的左右两翼。 如此以来,曹刘联军所需要布置的防线…就会被迫拉长。 曹刘联军的防线越长,则……我军兵锋打击面越广,越是容易将其防线各个击破!” 相较于诸葛亮的宏观描述,庞统的解释便是微观叙述。 这一下,凉州军众文武,是彻底听懂了。同时,众文武对诸葛亮庞统的佩服程度,又是加深了几分。 “孔明士元…… 曹刘联军若是不去往救二袁,又该如何应对?” 典韦没法做到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程度,遂沉吟道。 “恶来!” 身旁的徐晃,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着解释道:“那还是一样的道理! 二袁被破!曹刘联军的西北南三道防线,便会暴露在我军的兵锋之下!” “懂了……懂了!” 典韦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凉州军众文武,亦是笑了起来。 第873章 三路东征 凉州军众文武之间,若能互相帮助,不仅有利于培养同僚之情,也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环视众文武,李牧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道:“一个人难以做到尽善尽美! 我等,当向恶来学习,不懂便问。 集思广益,才能面面俱到!”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一顿,当即齐声回道。 “此番东征,重如泰山! 不仅是关乎下之统一,更是关乎我凉州军之军威,亦是关乎下百姓之存亡!” 扫视众文武一圈,李牧站起身来,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尽是浓烈的杀意,语气更是骇人心魄,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 “东征一战! 乃定鼎下之战! 只有胜或是大胜! 东征之时,当…… 将帅同心!将士齐心!三军一心! 敢有辱我军威者,立斩无赦! 敢有乱我军心者,立斩无赦! 敢有坏我军纪者,立斩无赦! 敢有违令不从者,立斩无赦!”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重托!”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大怔,连忙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喝道。 “此番东征,分兵三路……” 环视众文武,李牧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喝道:“我亲帅中路大军,兵出虎牢关旋门关轘辕关一线。 庞士元邓伯苗随行! 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团虎翼军团飞豹军团随行!”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马超徐晃典韦王平傅佥赵风狐笃几人,抱拳拱手,齐声道。 “苍龙军团无前军团无克军团,兵出晋阳壶关林虑荡阴一线……” 环视众文武,李牧依旧是神色肃穆的沉声喝道:“赵子龙为左路军大元帅……督兵东进。 李恢马谡成公英为随军军师。 望尔等,一举荡平附逆袁绍张燕公孙瓒之辈!”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赵云姜维张合庞德李恢马谡成公英几人,抱拳拱手,齐声道。 “麒麟军团凤军团无当水师军团,兵出西阳西陵蕲春柴桑彭泽一线……” 环视众文武,李牧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喝道:“张文远为右路军大元帅,督兵东下! 徐元直马季常,为随军军师! 望尔等,一举荡平附逆袁术吕布刘繇严白虎之辈。”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定不负主公厚望!” 张辽黄忠徐庶陈到马良一干人,抱拳拱手,齐声回道。 “诸葛孔明坐镇长安城…… 总督凉司荆益交晋南颍西军政诸事!” 李牧环视众文武一圈,将目光停留在诸葛亮的方向,神色中极为郑重的沉声道:“孔明之令……即为我令! 蒋琬费祎张既秦宓费诗董和为辅! 尔等有不决之事,当悉数报于孔明! 望尔等,尽心竭力辅佐于孔明,莫要令我失望才是!” 诸葛亮蒋琬费祎几人,施礼一番,齐声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后方一切大事务,可都要孔明劳心劳力了!” 李牧抬步走下主位,上前,握住诸葛亮的双臂,神色中尽是郑重的嘱咐道:“孔明也莫要太过劳累!” “亮,多谢主公之厚爱! 主公之厚恩,亮铭感五内,不敢相忘!” 诸葛亮重重的点零头,随即,后退一步,一揖到地,神色中尽是感动肃穆的看着自家主公,语气中更是郑重无比…… “主公将军国大事悉数托于亮…… 亮必当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不敢有一丝懈怠! 但请主公宽心,亮定会善保身躯,为我三路大军足食足粮,代主公守好后方江山,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有孔明坐镇统筹各方!犹百万雄兵镇于后方! 我无忧矣!” 李牧点零头,环视众文武,豪气干云的朗声笑道:“我三路大军,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诸葛亮心下的诸般感触,虽千言万语,亦难以言喻一二。 诸葛亮再拜一番! 李牧亦是回礼一番。 君臣相知,一切尽在不言郑 凉州军众文武,看着自家主公和孔明,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帝国实录》载……大帝举倾国之兵征关东,丞相亮留镇长安,督国中军政之事,君臣相知如初,君不疑臣,臣不疑君,群臣咸服,莫不感服!百姓闻之,传为佳话,莫不相知!’ “三日后!各赴战场” 慢慢的环视众文武一圈,李牧朗声道:“愿尔等与我,同心同德,共破敌军!” “我等! 誓死效忠主公,愿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扫清关东附逆,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凉州军众文武,抱拳拱手,神色中尽是慨然决然的齐声喝道。 “壮哉!” 环视众文武,李牧朗声道。 随后,李牧同众文武商议东征之细节,在府衙用过午饭后,又商议到当夜丑时,这才结束了近九个时辰的军议。 待李牧回到车骑将军府时…… 貂蝉甄宓桥婉七个妻子,强撑着瞌睡,在后院的大厅等着。 甘倩吴苋,一个还在坐月子,一个快要临盆了,自然是不在大厅。 李牧刚是出现在大厅门口,一众妻子的瞌睡就没了,一个个神采奕奕的。 “阿牧,你又要去打仗了?” 心下早有猜测的貂蝉,神色黯然着,语气也没了往日的精神。 环视着一众妻子,李牧笑着点零头。 神采奕奕眼眸晶亮清澈的一众妻子,当即是愁绪弥漫俏脸,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哪还有往日的娇俏。 一瞬间! 大厅内的气氛,便是死气沉沉的! 好一会之后! “几时……走?” 莲步上前,貂蝉靠在李牧怀中,紧紧的抱着自家夫君,臻首埋于自家夫君的宽阔胸膛,嗓音闷闷的。 “后夜里…… 这一仗,所用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年底之前,有可能赶不回来!” 紧紧的环住貂蝉的纤腰,亲了亲蝉儿的额头。 李牧溢满诸般情愫的双眸,看看这个妻子,看看那个妻子,宠溺的笑意中是不舍,温柔的嗓音中是疼惜…… “等我打赢了,就回来了! 你们乖乖的在家里等着,莫要为我牵肠挂肚! 媳妇们知道的……你家夫君我,不是个简单的人,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在出征之前,我想看到开心的你们! 你们若是伤心难过,就算是出征了,我也会放心不下安心不聊!” 眼见着临别在即,纵有千言万语,却是哽在心中,瑶鼻酸涩着,不知该什么…… 再多的“保重”,难言她们心中牵挂不舍诸般情愫的万分之一。 一众妻子闷闷的,蔫蔫的,臻首轻点着。 “阿牧…… 你现在是他们的统帅!” 臻首轻抬,貂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夫君,叮咛道:“打仗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往前冲,你只需要指挥就好了! 好不好?” 其实,貂蝉心里很清楚…… ’阿牧,他是个能为他的一众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带头冲锋! 有些叮嘱,阿牧不见得会听,总归是放心不下的,总归是要的!’ 一众妻子,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夫君。 “好!” 李牧宠溺的看着蝉儿,看着一众妻子,笑着答应下来。 “不许言而无信!” 一众妻子,很犟很犟的叮咛着。 “好!” 眼眸中的宠溺越发的浓烈,嗓音中的疼惜更是厚重。 这一夜,一家人都没了睡意,硬是聊聊到亮。 李牧要出征的那未时,吴苋诞下麟儿,母子平安,取名为李烜。 婴儿的降临,暂时之间,冲散了离别的愁绪。 当夜子时中分,一众妻子,依依不舍的送别自家夫君,直送到巷子口。 回首挥手之际…… 一众妻子轻踮脚尖玉颈扬依依挥手着…… 昔我往矣,春寒料峭路漫漫! 愿我来时,雨雪霏霏道疾疾! 第874章 山河满目疮痍 193年十一月二十八,关东众诸侯,经过近一个月的商榷,推举曹操为联军盟主,刘备为副盟主。 同年十二月二十三,就在刘协移驾兖州山阳郡昌邑城的第七天…… 冀州军使者荀谌、许攸,淮南军使者袁涣,幽州军使者国源,黑山军使者刘石,同来兖州泰山郡费国城,商议应对凉州军之策。 早在前一天,刘备便带着张飞、太史慈、魏延、鲁肃、陆逊、刘晔一众文武,在两万步骑的护卫下,来到了费国城。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曹操、刘备、荀彧、荀攸、鲁肃、陆逊、刘晔、蒋济、郭嘉、许攸一众人,没日没夜的商讨着……该如何对付凉州军的东进兵锋。 经过三天三夜的商议争论,制定出御敌战略…… ‘放弃阴沟水、汳水、颍水下游以西的大片城池、土地、百姓,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诱使凉州军东进…来攻取阴沟水、汳水以东的曹刘联军防线。 曹刘联军以逸待劳,再用疲兵之计,来消磨凉州军的士气,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发动反击。 冀州军、黑山军联军,紧守晋北、冀西一带,构建起统一防线,来迟滞凉州军兵锋。 淮南军死守庐江郡、九江郡一带,守住曹刘联军的左翼防线,同样是用防守态势,来拖住凉州军兵锋。’ 关东联军的三路防线,都是采用‘主动防守、以逸待劳、诱敌疲敌、再行反击‘的战术。 这一次会盟,曹操、刘备二人,吸取了讨伐董卓时的教训,粮草、军械等一应战略物资,都是自己准备的。 关东联军军议结束的第二天,刘备、荀谌、袁涣、国源、刘石一众人,不敢耽搁时间,便急忙返回了各自的驻地。 194年正月初三,曹刘联军,共计三十四万余人,集结于阴沟水、汳水、颍水下游以东的…兖州东郡、济阴郡、豫州陈国、梁国、沛国一线。 曹操留下荀彧、贾逵、华歆等人,辅佐其长子曹昂,留守于昌邑城。 值此之时,狼顾之懿司马仲达,依旧是深深地隐藏着自己,留在昌邑城,只在暗中观察着、蓄势待发着。 曹丕同司马懿之间的往来,更加的隐密,却又是愈发的频繁。 曹操亲率夏侯惇、荀攸、郭嘉、蒋济、毛玠、许褚、曹真、郭淮、曹休、曹彰、夏侯尚一众文武,镇守兖州东郡、济阴郡防线。 刘备亲率关羽、张飞、太史慈、魏延、鲁肃、陆逊、程昱、刘晔、管亥、武安国、刘封、关平、廖化、周仓一众文武,镇守豫州陈国、梁国、沛国防线。 田豫、简雍、崔琰、张昭、诸葛瑾一众人,留守青州老巢。陈群、陈圭、陈登、糜竺一众人,留守徐州。 ……………… 果如庞统预料的一般,待李牧帅领的东征中路大军,兵出虎牢关、轘辕关、旋门关时…… 颍川郡,汝南郡西部,陈留郡阴沟水、汳水以西的大片城池、土地,都没有了曹军兵士的身影。 凉州东征中路军所过之处……城池、田亩、村落尽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流离失所、衣衫褴褛、扶老携幼着四处乞食的百姓,漫山遍野,难以计数。 原来,曹军在东撤的时候,采用了比“坚壁清野”更毒辣、不齿的策略…… 曹军将百姓的粮食抢劫一空,将百姓的房屋焚烧干净,将带不走的东西毁坏,将城池焚烧、砸毁。 这些地方的世家豪强,他们东逃的时候,只留下了搬运财产的苦力,余下的佃户、仆人之类的,尽皆留在了无房可居、无粮可食的死地。 不管是兖州军,亦或是当地的世家豪强,不仅是没有带着百姓东逃,更是将意欲同往的百姓…殴打、突杀、抢劫。 本来,刘备的想法是,尽可能的带上百姓,能带多少人,便带多少人。 可是,曹操不听,又有荀攸、郭嘉、蒋济的力谏…… 兖州军就是要牺牲百姓,让这群“牲畜、蝼蚁”般的百姓,留在死地,让他们成为凉州军的累赘。 数百里逃难的路上……热点书 死伤的百姓,不下十五万人,初春的寒冷气候,尸体上附着一层寒霜。 被曹军兵士、世家豪强子弟糟蹋后衣衫褴褛、蜷缩颤抖着的妇女……更是难以计数。 冰冷凄凉恨意在李牧的内心! 寒冷彻骨于凉州将士们的心中。 一路所见所闻…… 将士们,无不心痛,无不泪目! 将士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将自己的换用衣物,将自己的口粮,留给了百姓。 兖州陈留郡境内浪汤渠西岸。 漫山遍野着正逃难的百姓,在凉州军兵士的好言劝慰之下,心怀忐忑、战战兢兢的集合着…… “山河疮痍……百姓遭罪如斯…… 皆……我之过也!” 看着流离失所的百姓,波光浮动于李牧的双眸中,仰天长叹,嗓音中满是无尽的悲凉、自责、心痛…… “大军出关东征…… 是为一统天下,是为解救百姓而来…… 反不知……却是害了百姓!” 马超、典韦、高翔、张嶷、卓膺、吴兰一众武将…… 早已是目眦欲裂猩红一片、心下恨怒难忍,双拳紧握欲裂……恨恨的盯着浪汤渠以东的地方。 “主公! 万莫自责!” 庞统转身仰头,迫下眼中波光,当即是一揖到地,神色中满是肃穆郑重,语气中尽是杀意已决…… “百姓遭罪如此,实非主公之过耶! 平定荆、益之时,两州百姓不曾遭此大难,是刘璋、刘表的仁慈所致。 百姓于兖州受难,实乃曹贼之罪,实乃世家豪强之罪! 主公安能将此大罪,妄加于己身? 主公当大振雄心,挥三路大军东进,一举荡平关东附逆,为百姓报仇雪恨…… 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主公! 士元所言极是,不可丧气耶!” 邓芝摸了一把双眼,更着嗓子,神情恳切的宽慰道:“曹军残暴不仁,才有百姓受罪如斯! 大军所过之处,皆是善待百姓!百姓定能懂得主公的仁德! 百姓定会感恩戴德于主公,又怎会怨言于主公? 是主公您救了百姓呐!” 凉州军众文武,齐齐宽慰一番。 第875章 愿誓死追随李君侯 浪汤渠两岸,漫山遍野的百姓,在凉州军兵士的劝说、安抚下,依旧是心怀忐忑、战战兢兢的集合着。 百姓之中,就算是有些人听过凉州军“善待百姓”的传言,他们的心下依旧是有着恐惧。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百姓。 他们曾在这片土地上耕作、劳累、活着。这片水土养活着他们,他们本应该是这片水土的主人。 可是! 长久以来的被欺压,又遭受兖州军、世家豪强的摧残,他们惧怕统治者,害怕一切“强者”! 其实,这些所谓的强者,都是踩着百姓的身躯上位,用百姓的汗水鲜血铸起他们的统治。 强者,也是百姓中的一员! 强者,不应该将自己和百姓撕裂开来!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云烟远去、尘埃缥缈的历史长河中,没有几个人,能深切的懂得这个道理。 百姓们,不敢抬头看凉州军兵士,更不敢去看凉州军的军阵。 他们低垂着脑袋,倾尽浑身力气的快步移动着。他们没有尊严,他们连作为“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们,朝不保夕,度息如年! 心下无尽的恐惧,如同是血液一般,蔓延在他们的四肢百骸,侵入他们的五脏六腑! 不敢反抗!也没想着反抗! 百姓们用这般卑微到尘埃的姿态,只是为了告诉凉州军…… ‘我们很温顺,我们不会反抗的,我们只要一口饭吃,给我们留下一条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卑微生命吧!’ 随着时间一息一刻的过去,越来越多的百姓,回到了浪汤渠以东。 眺望着、环视着百姓,李牧压下心痛,埋下怒气,攒下仇恨。 对于关东附逆,他绝不手下留情,他会用无尽的铁血,来结束这群附逆的罪恶人生! “尔等……说的对! 我不应该失志丧气!” 环视众文武,李牧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坚定的朗声说道:“诚然,百姓遭此大难,我难逃其咎! 但是,兖州军的罪过,世家豪强的大罪,才是百姓受难于斯的根本原因! 我,定会覆灭关东逆贼,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心下一片大定。 “主公! 孔明有先见之明呐……” 庞统神色中满是敬服,语气中很是欣慰的感慨道:“除了三路大军所用的粮草、衣物等。 孔明还提前调集了粮食、衣物、布匹等。 有了孔明未雨绸缪的准备,至少……活着的百姓,不用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了。” 诸葛亮确实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他早在三路大军出兵时,便预见性的想到了……百姓受苦的可能。 各类所需物资,会在关中、荆州治下百姓的帮助下,源源不断的送来颍川,汝南、陈留以西的地方。 “孔明想的远啊……” 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自是心下敬服的感慨一番。 “主公!” 邓芝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恳切的进言道:“百姓惶恐不安,还需主公好言安抚!”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李牧点了点头,同众文武出了军阵,来到一处高台上。 本还有些淅淅索索、窃窃私语的人群,当即是噤若寒蝉着。懒人听书 有些胆大点的百姓,还时不时地看几眼高台上。更多的百姓,则是低垂着脑袋,心下的惧怕陡然加重了一些。 “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 我乃车骑将军宁城侯李牧! 本侯帅军出关,是为剿灭关东附逆诸侯而来! 不想……本侯此举,致使尔等受难如斯,致使十数万父老乡亲死于非命……此乃本侯之过耶!” 眺望着、扫视着高台下的数万百姓,李牧朗声喝道:“尔等且放心,且宽心! 我凉州军,向来都是善待百姓的!本侯麾下的将士,断不会伤害、欺侮于尔等! 此刻起,尔等的衣食住行,都由本侯治下的官员所照料,还望尔等予以配合!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春耕时节。 届时,本侯会给予尔等种子、土地、耕牛、农具。 今年的夏粮收成,接下来两年的收成,都是尔等的,尔等不需缴纳田亩税。 尔等服徭役之时,本侯会给予钱财补偿,绝不让尔等凭空受累! 战乱毁了尔等的家园! 本侯希望,尔等能振作起来,与本侯同心,与本侯治下的官员同心……共建一个新的家园! 尔等之中,不愿留下者,本侯会给予盘缠、干粮……绝不会为难于尔等!” 言罢,李牧朝着三个方向,各施了一礼。 噤若寒蝉的人群,开始淅淅索索的窃窃私语起来…… 数十息之后…… “小民愿意留下…… 我等,愿活在李君侯治下……” 一片又一片的百姓,跪于地上,杂乱无章的高声呼喝着。 又是数十息之后…… “乡亲们……静一静!” 百姓们慢慢的停下呼喝声,相互搀扶着站起来。 “本侯,不会让尔等失望的!” 远眺着,扫视着望不到边际的人群,李牧一脸肃穆的高声大喝道:“尔等,曾一同经历过生死劫难,当互相帮助,相互扶持,互相敬爱! 尔等,若诚心为本侯治下之民,当奉法行事、依法生活! 尔等之中,敢有违法乱纪者,敢有居心叵测者,敢有欺侮弱小者,敢有欺男霸女者…… 本侯绝不轻饶! 再给尔等一次机会,若不想留在此处者,领了盘缠干粮,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李牧不能保证,这数万百姓中,有没有关东联军的细作。 但是,为了更多的百姓能生活下去,只要是留下来的,他愿意去接纳。 甄别细作的事,可以慢慢的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安抚好百姓,让百姓安心下来,让他们生存下来,让他们重建家园。 李牧话音刚落之时…… “我等,愿誓死追随李君侯…… 愿为凉州军治下之民……” 数万百姓,无不感激涕零,无不感恩戴德,拜谢不已…… 眺望着、扫视着人群,李牧心下大定,颇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数名凉州军探马,从东边奔马飞驰而来…… 众文武心下一顿! 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迸出两道寒光! 第876章 事不过三是原则 看着驰马飞奔而来的凉州军探马…… 李牧心下便知,曹刘联军来了。 不知……曹操、刘备二人,是同时来的?还是他们俩其中一个来的? 数十息之后…… 一番查验身份之后,在亲卫兵的带领下,数名探马健步如飞而来。 “说!” 还不等那几名探马施礼,李牧抬手制止。 “启禀主公…… 曹操、刘备,亲率五万大军前来,已进兵至高阳亭一线。 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率兵五万,已进兵至陈留郡阴沟水以东的酸枣、封丘、小黄一线。 刘备麾下大将关羽,率兵五万,兵出陈国长平、赭(音zhe)丘城一线,意欲突袭我颍川郡新汲、许县。” 这几人都是经验老道的探马了,见自家主公给百姓训话,刻意压低了嗓音,以免引起百姓恐慌。 “辛苦你们了! 再探!” 李牧一脸笑意的拍了拍几位探马的肩膀,随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但听探马所言,除却庞统一人,余下众文武的神色,当即是肃穆起来,众人心下的战意,亦是澎湃起来。 “主公! 不出三刻钟,敌军便会突袭到浪汤渠东岸。” 邓芝心下有了定策,忙是进言道:“芝以来……当派出兵士,保护百姓先行撤退! 一来,确保百姓安危! 二来,以免因百姓的恐慌……引起整个军阵的扰乱。” 凉州军众将,很是赞同的点头附议着。 庞统但笑不语,一脸的不羁神色。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李牧转身看着凉州军众文武,脸上尽是笑意,语气中更是蔑视,“三路敌军…… 没有一路是真的!”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又见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马超、邓芝、典韦、吴兰、卓膺、高翔一众人,心下甚为诧异。 “主公!” 庞统一脸的笑意,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抬手着高台北面的方向,”可让百姓先去那片高岗、山坡之上。 让百姓开一开眼界……我凉州军是如何击败关东附逆的!” 众文武心下更为诧异之时…… “正有此意!” 李牧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众文武互相对视着,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乡亲们! 兖州军就要来了!” 远眺着、扫视着人群,今天朗声喝问道:“你们怕不怕兖州军? 想不想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值此之时,百姓尚不知道,敌军正在突袭而来的路上。 “兖州军禽兽不如……我们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我们想要为亲人报仇……报仇雪恨……” 那些胆大点的百姓,此起彼伏、杂乱无章的高声呼喝着。 大多数百姓,正窃窃私语着,若是近看,便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惧神色。 还有些百姓,特别是妇女,早已是脸色煞白一片,浑身颤抖如筛糠着。 “乡亲们,莫要害怕! 你们的血海深仇,本侯会同麾下的将士们,替你们报的!” 抬手指着北面的高岗,浑身杀气腾腾的李牧,杀意已决的高声大喝道:“尔等,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 北面有一处高岗,尔等便在那儿看着……我凉州军是如何给乡亲们报仇雪恨的!”黑客 在凉州军兵士的疏导下,那些胆小的百姓,慌忙是动了起来;那些胆大的百姓,不快不慢的朝着山岗而去。 “主公!” 吴兰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忍不住心下的诧异,沉吟道:“缘何说是……敌军的三路人马都不是真的?” 众文武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实在是太琢磨不定了。 “从陈留郡酸枣、封丘、小黄一线,到雍丘、高阳亭、圉县一待,再到陈国的赭丘城、长平…… 皆是一马平川之地!” 李牧眺望着浪汤渠以东高阳亭的方向,神色中尽是笃定,语气中满是笑意,“曹刘联军若不是赶着来送死…… 必不会大举进兵! 这不过是……‘诱敌’之计而已!” 凉州军众将点头着,思虑起来。 “子均为人持重老成,用兵最是谨慎。 再有德信、严将军他们相辅佐,更兼有七万骁锐步骑屯于浚仪一线…… 夏侯惇必不敢西渡阴沟水!” 庞统一脸笑意的解惑道:“南边的关羽所部,不过是疑兵罢了! 有公明镇守许县、新汲一线,青州军难有作为! 曹操、刘备亲来此处,不过是试探我军的虚实罢了! 此三路敌军,皆为虚兵而已!” 众文武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传令…… 令盾兵守住左、右两座浮桥; 将弓弩手藏于盾兵军阵之中; 令精骑列阵于盾兵军阵之后!” 依旧是眺望着高阳亭的方向,李牧一脸肃杀的沉声布下军令,“于所有军阵之中,便树旌旗! 传令将士,不得喧哗,不得随意走动! 军令未到,不可随意出击!” 传令兵领命,忙是前去传达军令。 “凡事不过三! 攻取南阳郡的那一次,留下曹孟德的一条命! 袁曹联军入寇关中之时,在嵩高山下,给了曹孟德一条生路!” 看着高阳亭的方向,李牧低笑着,“东征的这一次…… 曹孟德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 他,必死无疑!” 感受到自家主公身上的浓烈杀气,众文武心下一怔。 “前两次,为了制衡关东各诸侯,主公暂且留下了曹贼的性命。” 马超一脸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沉声道:“此番…… 就算……不是为了给百姓报仇雪恨,不是为了统一天下。 为了当年在许县结盟之时…曹孟德羞辱主公那件事…… 曹孟德也得死!” 凉州军众文武,亦如马超一般,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 他们很清楚……以自家主公和主母那般恩爱的情分,自家主公能忍到现在,该是承受了多大的恨意? 马超所言的‘曹操羞辱李牧之事’,便是……当年,李牧想同兖州军结盟;无耻之贼曹操,竟然提出‘索要貂蝉、甄宓、蔡琰、卞玉’的条件。 这些年,李牧一直隐忍着,一直默默地压抑着! 他将这份铭刻于骨髓、侵入四肢百骸、深入血液的仇恨,狠狠地埋在心中。 现在,不需要隐忍了,不用再压抑了! 当吞乾灭坤般的恨怒,彻底迸发出来的时候…… 李牧会让曹操知道……什么才叫做“祸从口出”?什么叫做残忍? 李牧低笑着,走下了高台! 第877章 口出狂言的小儿 浪汤渠,南北走向,水面宽十步有余,它将北面的鸿沟水,同南面的颍水连通起来,其西岸的地势要高于东岸。 凉州军所在的这片区域,浪汤渠上共有三座浮桥。 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凉州军便在三座浮桥的西面,布下了三个巨型军阵。 在这期间,凉州军的探马,一共是来了三拨。 每一拨探马,所禀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曹刘联军,正气势汹汹的摧锋而来。 在曹刘联军到来之前,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商议着对敌之策的细节。 很快! 一刻钟的时间过了! 眼下,虽是初春时节,但未时刚过的时候,正是日头正盛的之际。 浪汤渠东面的地平线上,最先出现一带一带、一片一片的亮光。 那是曹刘联军兵士身上铠甲、手中兵刃所反射而起的亮光。 紧接着,便是南北蜿蜒着的一片赤色。 那是曹刘联军阵中的旌旗。 大汉崇尚赤色,军队的旗帜多为红底白字。 曹操、刘备实为诸侯,可名义上还是汉臣。故而,他们两方的旗帜,依旧用的是红底白字的旌旗。 凉州军的军服、铠甲、旗帜则是有所不同,是以黑色为主,再夹杂有红色、黄土色。 再接着,曹刘联军的阵中,有尘土飞扬起来。 李牧知道,曹刘联军开始用骑兵侦查地形,丈量己方军阵同凉州军军阵之间的距离了。 今天,本来就不是决战的时候,李牧自然不会派出游骑兵,去猎杀敌军的骑兵了。 凉州军军阵,也没发起突袭,给了曹刘联军布阵的时间。 李牧同庞统、马超、典韦、邓芝一众人,仔细的打量着曹刘联军的军阵。 好半晌之后…… “主公! 相较于天下其他诸侯,曹刘联军的兵士,也算是精锐之师了。” 庞统面带笑意着,神色中尽是笃定,语气中满是自信的朗声说道:“不过…… 在我军面前,还是差了很大的一截。 曹刘联军,不足为虑!” 曹刘联军的兵锋,凉州军众文武虽也是看在眼中,倒也没说什么。 “曹操、刘备者,世之枭雄也!” 李牧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意有所指的沉声道:“曹刘联军的兵锋,虽不及我军,但也不能小觑! 我等,放在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庞统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公所言用意……是用来警示众文武的。 凉州军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三刻多钟后,曹刘联军布阵完毕。 双方军阵,各距离浪汤水一百步的距离。 悠远的号角声,从曹刘联军军阵中响起,其军阵门打开。 “远来是客……” 看着曹刘联军的方向,李牧一脸笑意道:“我等,当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众文武面带笑意着点了点头。 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马超、典韦、傅佥、赵风、吴兰、张嶷六人,忙是拍马向前,护翼于自家主公左右。 手持主帅大纛的力士,紧随其后! 八百亲卫兵,两千大盾兵,另有两千精骑,亦是紧随前进。 双方各距离浪汤渠四十步之时,齐齐的勒停了坐骑。 凉州军四千八百人的军阵,整齐划一,如同是一人一般,同时前进,同时停下。 相较之下,曹刘联军的军阵,却是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数十息之后才安定下来。 李牧那古井无波的眸子,掠过曹刘联军军阵…… 一面旌旗上,红底白字书“骠骑将军曹”!电子中文网 一面旌旗上,红底白字书“前将军刘”! ‘曹操左手边,那着金甲之人,定是刘备刘玄德了! 不曾想,来到这个时代十多年后,才第一次见到刘备。 刘备左手边,那着黑色盔甲之将,定然是张飞张翼德了。 果真是熊虎之将,气势很是凌人! 张飞左手边,那着银色盔甲之将,应该是太史慈了! 果真是猛将之姿,气势不俗!’ 曹操右手边的许褚,李牧自然是认识。 许褚右手边的将领,李牧倒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其人气势汹汹,隐隐中有杀气环绕其身! “曹孟德!” 李牧根本不想客套,也不想寒暄,鞭指曹操的方向,杀意已决的朗声喝道:“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反贼李牧……休要口出狂言!” 还不等曹操回话,许褚右手边的那员将领,手擎长戟,指着李牧的方向,声若洪钟的嘶声大喝着…… “你这谋逆之贼,安敢羞辱我父? 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以告慰我叔父的在天之灵!” 这声嘶力竭着…恨不得将他李牧碎尸万段的将领,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从声音中,李牧便能听出此人的年岁几何。 一息之间,李牧便知此人! “哈哈哈……哈哈哈…… 黄口小儿…… 你若真有本事……想要为曹仁、曹洪、曹纯三贼报仇,大可放马过来! 逞口舌之争,何用之有?” 心下无波无澜的李牧,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朗声大笑着,鞭指曹操的方向,高声喝骂着,激怒着…… “哈哈哈…… 你老爹……曹孟德,两次败于本侯之手! 每一次,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 曹洪,是本侯亲手杀得! 曹纯死无全尸,死相惨不忍睹呐…… 曹仁的无头尸体,正埋在旎然水东岸,坟头草都有一丈高了…… 怎不见你这曹氏不孝子…去给你叔父扫墓拜祭? 你这竖子,愧为曹氏子孙! 小儿,你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小儿,何不自刎于此,谢罪于曹氏列祖列宗,谢罪于曹仁、曹洪、曹纯三贼子!” 跟我李牧逞口舌之争是吧,有你好受的时候! 但听李牧的嘲笑声,喝骂声…… 就连曹操、刘备这样的三军统帅,尚且都忍不了,更何况是身为武将的这年轻人? 这血气方刚之少年,如何能忍得了这般的羞辱,正欲抽马飞腾之时…… 眼疾手快的许褚,一把擎住少年坐骑的缰绳。 李牧虽是听不到,但也能看得到出,曹操正在劝慰着这少年。 “贼子……敢耳?贼子……” 这少年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猩红着双目,目眦欲裂的嘶声喝骂着。 “小儿……你再出言不逊…… 本侯,便让曹仁的尸骨重见天日! 哈哈哈……” 依旧是心无波澜的李牧,朗声高喝着。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 那少年猛的停下喝骂声。 第878章 艰难的抉择 曹家小儿这般猖狂? 好的很! 你很有种……是吧? 他李牧倒是要看看……这小儿能猖狷狂妄的什么份上? 对于那些有脾气,有个性,有“骨气”的人,李牧最是喜欢想方设法,来折磨他们了! 但听李牧所言…… 血气方刚的少年,当即是明白过来…… ‘他若再是口出狂言…… 他叔父曹仁的尸骨,就要被凉州军挖出来了……更甚至于被鞭尸。 这样的事,绝不能有!’ 那血气方刚的少年,猩红着双眼,双拳紧握欲裂,气的是目眦欲裂、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着,心脏几欲破胸而出! 彻骨森冷的恨意,从少年的周身爆裂开来,似是要将这苍穹冲破! ‘也不知……小儿的肺功能怎么样? 千万别给气死了!’ 思及此,李牧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马超、典韦、傅佥、赵风、张嶷、吴兰六人,还有那四千八百零一个兵士,当即是高声哄笑开来。 足足有上百息之后,李牧同一众将士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嘲笑声。 痛打落水狗的这种事,李牧最是喜欢做了! “……哈哈哈…… 小儿! 怎不逞口舌之争了?” 依旧是心无波澜、好整以暇的李牧,继续是朗声大笑着嘲讽道:“堂堂的曹氏子孙…… 就这点本事? 你活着,不觉得是浪费粮食么? 曹孟德! 你这三儿子同你一般,也是个只会逞口舌之争的无能之辈呐……” 不用报上姓名,李牧也知道……这狂狷小儿,便是曹操的第三个儿子……有“黄须儿”之称的曹彰了。 心下恨怒难忍的曹操,无言以对! “父亲! 请准许孩儿出战! 孩儿必将生擒李牧贼子,好为父亲出口恶气,好为叔父他们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呐!” 曹彰心下的恨意、胸中的怒气,越是积压,越是浓烈,却又不能擅自行动,只得恨声请命着。 “狂妄而不知天高地厚! 贼子李牧,骁勇无匹世所罕见! 就连仲康……也不一定是能赢得了此贼!” 心下同样是恨怒难忍的曹操,终究还是保持着理智,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喝斥着…… “你安敢口出狂言,欲生擒此贼? 李牧故意是要激怒于你,激怒于我等,他这是有意诱你出阵! 你若贸然前去,安有活路? 出阵之事,勿复再言!” 当年,‘曹洪身首异处之时、许褚不敌李牧’的景象,历历在目,犹在昨日……曹操怎么可能不记得? 为了给许褚一个面子,为了不使他麾下的将士大丧士气,曹操这才违心的说着……‘许褚不一定能赢得了李牧!’ 当年,虎牢关外之战,李牧在三招之内,便取了曹洪的性命;倾尽全力、拼死拼死一搏的许褚,也只是勉强撑了三十余回合。 李牧的武勇,早已是铭刻于曹操的骨血,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曹操虽是恨不得将李牧碎尸万段,再将其挫骨扬灰。 可是,他是真的怕李牧!最新 当年,虎牢关外之战,若不是许褚、曹洪拼死一搏,他曹操定会被李牧所杀。 “三公子!主公所言极是! 李牧贼子,骁勇无匹,普天之下,恐无人是其对手!” 许褚圆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满是不甘的盯着浪汤水以西李牧的方向,声音中却只剩下无可奈何。 “子文! 不可再逞匹夫之勇! 眼见着恨意难平的曹彰,曹操沉声叮咛道:“我曹氏中能征善战者,还有你夏侯叔父、乐将军、李将军他们…… 多是被凉州军所杀害! 我儿若是有何闪失,为父怎能安心……那是生生的痛煞为父呐!” 【古人的表字,弱冠之后才有。本书都是提前用的!】 “唉……唉!” 可怜可惜可悲可叹的是……曹彰纵然有万千般恨怒,他也只能不甘心的忍着,他也只能唉声叹气着、长吁短叹着。 这曹彰也算是个奇人了,还没弱冠续须的时候,颌下、腮帮子上,早已是有了五寸见长的黄须了。 果然是曹操口中的“黄须儿”! ‘曹贼,你以为你劝住了你儿子,我李牧就能将这事推过去了么? 你……幼稚!’ “曹彰小儿…… 跪下吧!” 鞭指曹彰的方向,李牧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沉声喝道:“否则…… 本侯即刻差人去旎然水,将曹仁的一堆白骨挖出来,再鞭打三千下! 本侯言出必行!” 李牧的声音……从来不是“声若洪钟”,更不是“巨雷临天”般的那种感觉。 可是,此刻……李牧那雄浑圆厚的声音中,满是杀意已决,尽是腾腾杀气! 眼前浪汤渠中的水,好似被惊得停滞不前了! 万籁俱寂,一片死寂! 两军阵中,漫山遍野之间、远处的峰峦山坡之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从李牧所在的方向升腾,跨过浪汤渠,径直地蔓延到曹刘联军的阵中。 李牧的声音,如同地狱大魔王的索命召唤声,令人不寒而栗,闻而心惊肉跳! 曹操、曹彰两父子,还有曹操的从子曹休,三人的心脏,急剧的收紧着。 仅仅是一瞬间! 此三人的周身,早已是被彻骨寒气所笼罩,紧咬欲碎的牙关,不受控制的微颤着。 若是从近处看,便能清楚的看到……曹操、曹彰、曹休三人的嘴角、脸皮、下眼睑、胡须,还有那双臂、身躯……都是微微的颤抖着。 他们,不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无尽如沧海、寰宇般的恨怒。 让自己的儿子给仇敌李牧下跪,曹操根本就是做不到! ‘可是……子孝已经是死于非命了,又怎能再让他的兄弟……受到这般惨不忍睹、令人发指的迫害? 李牧确实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当真是个左右为难的抉择!’ 曹操在犹豫,曹彰和曹休,也在犹豫! 十息时间刚过! “即刻掘曹仁之墓! 本侯要在此处,将曹子孝的白骨,鞭为齑粉!” 李牧再是直了直身子,脸上的笑意有多灿烂,其周身的杀气就有多浓烈;语气中却是无波无澜、风平水静一般。 军令一经下达! 就在凉州军虎士,正欲驰马奔腾着,前往旎然水之时…… “车骑将军且慢!” 一道颇是洪亮的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第879章 勿以恶小而为之 就在李牧传下军令,就在凉州军虎士正欲鞭马动身之际…… 就在曹操曹彰曹休三人,还在犹豫之时…… 曹刘联军的阵中,一道带着几分急切的高呼声响了起来。 无需听声辨位,李牧早已是知道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同样是枭雄,差距还真的挺大的! 抬了抬手,李牧制止住凉州虎士的行动。 “车骑将军……且稍等!” 方才这道声音的主人,生恐李牧不听,随即,又是连忙高声呼喝着。 曹操者,枭雄之奸雄也! 刘备者,枭雄之仁雄也! “你是何人……” 李牧笑了笑,收了收周身的杀气,神色中虽是夹杂着几分敬意,却是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安敢出言……阻本侯之军令?” ‘扮猪吃老虎’的感觉,着实不赖! “我主…… 乃大汉皇叔前将军司空青州牧刘君侯是也!” 还不等刘备出言相答,其左手边那黑甲将领…如若巨雷临般的大喝声,很是突兀的炸裂开来…… “哦…… 原来是刘皇叔呐…… 失敬……失敬!” 朝着刘备的方向,李牧抱拳拱手一番,随即,又鞭指声若巨雷临之人,依旧是一副‘扮猪吃虎’的样子…… “你又是何人呐?” 装到这个份上了,李牧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备朝着李牧的方向,亦是抱拳拱了拱手。 刘备张飞二人,虽是戴着头盔,但他二饶面容,倒也能看得个七七八八…… 刘备那‘双手过膝双耳垂肩目能自顾其耳’的奇异容貌,虽是还没显现出来…… 可是,此人肤色略白面上无须,那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上位者人君之气势,却非是常人所有的。 更为主要的是,在曹刘联军阵中,能有这般气势的人,只有曹操刘备两人了。 张飞的‘豹头”看不清楚,但他的“环眼”很生动;其饶面色略黑“燕颌虎须”的容貌,更是真真切切! “我乃…… 燕人张翼德是也!” 那声若巨雷临…势若猛虎奔马般的汉子,再是高声呼喝着。 “原来是…… 青州军中熊虎之将张飞张翼德呐! 本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李牧朝着张飞略是拱了拱手,旋即,面带笑意着朗声喝道:“刘皇叔…… 果赢桃园三结义’之事乎? 怎不见关羽关云长耶?” 听闻李牧所言,刘备张飞二人,心下一顿,二人对视一眼。 “‘桃园三结义’之事,不过是世人之传言罢了! 备与云长翼德,虽非同胞,却也是情同手足,与那结义之情义无二,亦胜于一母同胞之兄弟!” 刘备喜怒不形于色着,语气中无波无澜着高声道:“云长现今身在何处…… 李车骑何故……明知故问?” 刘关张三人,虽没结义,却也果如历史记载……关羽张飞以兄事刘备,刘备视二人为兄弟肱骨! “曹子文者……不谙世事之少年,又是血气方刚之将领! 方才,曹公受辱……子文情急怒气之下,出言冲撞了李车骑,实为孝心所致耶!” 刘备朝着李牧的方向,抱拳拱手一番,虽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语气中倒是带着几分恳切,“备久在青徐两州,虽不曾与李车骑得一相见…… 李车骑的声名,备亦是如雷贯耳! 久闻李车骑……心怀沟壑胸襟宽广,能容世间难容之人,可纳下不平之事,见识更为广袤无垠! 想来……李车骑自然不会与子文这般的辈…一般见识才是!” 言罢,刘备再是抱拳拱手一番。 曹操曹彰曹休三人,心下甚为感动,三人转头看了看刘备,眼神中满是感谢的意味。 未有一丝沾沾自喜的刘备,朝着曹操三人颔首一番。 李牧一脸笑意着,古井无波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曹刘联军的方向。 “子文者,‘初生牛犊’之辈耶! 与如此辈一般见识……对李君侯而言,无疑是自降身份自损英名罢了! 再者,掘人坟墓,非是明主所为,此乃……自毁声名授人以柄之恶事!” 眼见着李牧并未回话,刘备再是抱拳拱手一番,“备之肺腑之言…… 还望李君侯三思而行!” 言罢,刘备又一次抱拳拱手一番。 劝慰李牧之时,刘备可真的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李牧心下很是清楚…… ‘刘备又是拱手行礼,又是言辞恳切的劝慰,确实是出自真心! 况且,刘备只从道德义理上劝慰自己,而非是用什么模糊的态度明里暗里的威胁自己。 足以看出,刘备的真心! 可是刘玄德……你同曹孟德一般,同下人一般,皆不懂我李牧! 快意恩仇,有仇必报,是我李牧的人生原则之一!’ “刘皇叔此言差矣! 曹彰儿,胆敢出言忤逆于本侯,那他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一个人做错了事犯下了罪行,若是是没有自省,再不加以惩治,必然是走上歧途! 既然……曹孟德不知如何管教曹子文,那就由本侯代为管教! 本侯是为曹氏一族着想!” 鞭指曹刘联军方向,周身气势骇人心魄的李牧,沉声喝道:“勿以善而不为,勿以恶而为之! 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 想必……刘皇叔是深有感触吧! 掘人坟墓之事,曹孟德可谓是‘先辈’! 兖州军中的‘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之职,是何人所设……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大汉梁孝王之陵墓,是谁掘开的? 凡兖豫两州境内之富贵之饶陵墓……早已是十墓九空! 是何人所为?” 李牧话音未落之时,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操。 实在是,李牧的话,得太明显了! 值此之时,曹操那细长的双眸之中,竟有着慌乱惊惧羞愧不可置信之色……虽然是一瞬而逝! 待李牧话音落地之时,又见曹操之神色时,刘备早已是震惊万分! 第880章 你这诚意不够 本来,从刚开始的时候,李牧只是想要喝骂几句曹操,想用先声夺人之势,占得场面上的上风。 哪料到,听了曹彰的出言不逊,反而让李牧有了羞辱曹操的契机。 从掘曹仁墓之事,到曹操的掘墓行径,这一连串的事,也就是变得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曹操在兖州军中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以专门盗墓的事,普天之下的外人,没几个能知道的。 这些事,刘备自然是不知道! 况且,从当年讨伐董卓之时开始,刘备、曹操之间,不仅是有着平定天下这一共同的志向;二人之间,还结下了不少的私交。 虽然,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刘备和曹操有着分歧,但那都不是关键性之事。 掘墓这样的事,刘备自然是不能认同、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身为汉臣的曹操,还掘了大汉梁孝王的陵墓。 当这般劲爆的“新闻”被爆出来之时,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也是万分震惊的! 刘备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他的一个强项。 不需要再向李牧确认,从曹操一瞬而逝的复杂神色中,刘备心下便是确定了这事。 一直以来,志同道合,引为知己朋友之人,竟然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一面。 着实让人吃惊不已,难以接受! 向来仁德治民的刘备,心下不仅是万分震惊,更是错愕不已,不敢去相信这样的事实。 可是,如今所面临的情况是…… 凉州军虎步出关,意图颠覆汉室社稷;他刘备,还有曹操、袁绍、公孙瓒、袁术这些势力,都无力单独去抗衡凉州军,只能联合起来。 联盟的局面来之不易! 曹刘联军的同盟,更是貌合神离一般联盟的主心骨,更不容有半点的裂痕出现。 一旦,曹刘联军之间出现了裂痕,那整个关东联军,将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紧接着,便是凉州军的骁锐兵锋,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举横扫关东各势力。 跟快,延续了近四百年的汉室,也将会被凉州军碾为齑粉! 昔日的大汉帝国,将成为历史云烟! 这样的局面,这样的后果,都不是他刘玄德敢去想的,更遑论是……想要看到的! 这样的局面,绝不能出现! 唯有继续的维持好联盟关系,多方齐心协力,才有可能击败凉州军。 眼下,比起“梁孝王陵墓被掘”一事,凉州军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才是重中之重! 不可自乱阵脚! 不可祸起萧墙! 不可自相攻讦! 从李牧话音未落,到话音落地之时万籁俱寂之际…… 刘备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绪疾速变幻着,心下已是有了决策…… ‘为了整个汉室社稷,梁孝王陵墓被盗之事,他刘备可以不去计较! 舍小义,取大义,很有价值的原则!’ 李牧话音落地很长的时间内,两军阵中鸦雀无声,天地之间一片沉寂! 曹操细长的双眼中,早已是猩红嗜血一般;青筋暴跳于他的额头、鬓角、手背之上;双手关节上,尽是青白一片! 饶是这样,曹操依旧是强压着呼吸,没有彻底暴露出他的恨意和怒气。 “刘皇叔…… 曹孟德身为汉臣,掘大汉宗亲皇室之陵墓,他该当何罪?” 李牧面沉如水的鞭指曹刘联军军阵,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语气中尽是杀意已决! “本侯与曹孟德……不仅是有私仇,更是有公恨! 曹仁身为曹氏一族,又是曹孟德昔日麾下之左膀右臂。 本侯与曹子孝,亦是有深仇大恨! 本侯……掘曹仁贼子之墓……无错 有何不可?” 不管是大道…还是小义之上,李牧尽占上风! 不容置喙的上风! “李君侯必是误听传言罢了! 备与曹公相识于讨伐董卓之时,相知已是经年累月,深知孟德之为人。 孟德必不会做出掘墓之事!” 刘备拧眉思索之间,心下有了应,高声回道:“至于……掘曹子孝坟墓之事……备已多番劝慰于李君侯! 李君侯如何行事,备无能为力!” 为了汉室社稷着想,为了青州军的利益着想,刘备选择了顾左右而言他。 他选择了睁眼说瞎话! 李牧抬手之际,正欲下令之时…… “李车骑且稍等! 曹彰愿下跪认错!” 就在这时,意识到李牧举动的曹彰,急忙是翻身下马,单膝及地,嘶声呼喝着。 想要阻止曹彰……已然是来不及的曹操,手指刺痛手心也浑然不觉。 曹操紧咬牙关欲裂,心脏几欲破胸而出,却始终是倾尽全力的压制着呼吸。 如鲜血般猩红着的细长双目,死死的盯着浪汤渠以西的李牧,曹操心下……既有着万箭穿心的疼,更是有着毁天灭地般的恨! 仿佛间……在曹操的眼中,只剩下他的血海仇敌李牧了。 ‘李牧贼子! 我曹孟德,誓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曹操于心下,一遍又一遍的发誓着,一次又一次的诅咒着! 可惜! 天命只在李牧手中! “本侯…… 看不到你的诚意!” 李牧直了直身子,鞭指曹彰的方向,沉声喝道。 “无知小子曹彰知错了! 请李君侯高抬贵手!” 曹彰双膝跪在地上,直着上半身,嘶声吼叫着。 “就……这点诚意?” 李牧双眼微阖着,直直的盯着曹彰的方向,沉声喝道。 “竖子曹彰知错…… 万求李君侯仁德,高抬贵手!” 艰难的迟疑两三息,曹彰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般的嘶声哀求着。 “曹仁的尸骨,暂且留在地下! 待本侯灭族曹氏之时……留你全尸!” 李牧鞭指曹操的方向,再鞭指曹彰的方向,浑厚雄浑的嗓音中……却是透着无尽的森冷、杀意已决! 曹彰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着站起来,森冷彻骨的眼神飞向浪汤渠以东。 三五息之后,无能为力的曹彰,只能上马。 于内心深处,李牧还是有点佩服曹彰的魄力。 为了曹仁的一堆白骨,曹彰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曹操看着曹彰眼里的恨意与怒气,心如刀绞一般! 第881章 赏金万斤 像曹彰这般,能忍受得了此般奇耻大辱的人,必然是能有一番作为的人! 很可惜,他碰到了李牧! 凝视着曹刘联军军阵,李牧知道……曹操、刘备此来,绝不是为了耀武扬威的! 果然! “去岁之时…… 凉州军入寇荆、益、交三州,无故吞并大汉三州之地,迫害大汉朝廷命官刘荆州、刘益州、孙征南、士氏一族! 宁城侯意欲何为?” 曹操鞭指李牧的方向,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着沉声喝问道:“如今…… 凉州军再是无故兵出虎牢,致使圣驾受惊而东走! 宁城侯意欲谋反乎?” 值此之时,刘备亦是直直的盯着李牧,他倒要看看……李牧是如何狡辩的。 “刘表身居荆州牧大位,却是放任江夏郡黄祖为祸一方,放任各郡世家豪强祸害百姓…… 如此之牧守,何用之有? 孙文台私藏传国玉玺,其子孙伯符知情不报……而又窃居荆南四郡,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不除此贼,国法不容! 刘君郎私自打造天子之銮盖圣驾,亦为居心谋逆之贼; 刘焉之子刘范、刘诞祸乱于蜀中;其子刘璋窃居州牧大位,而无有恩德于百姓! 不平益州,何能平百姓之怨? 士氏一族,久居交州上位,世受大汉皇恩福泽,却不知上报朝廷、下安黎庶……妄图自立于交州,意欲分裂我华夏之疆! 不灭族此贼,天理不容! 本侯乃大汉车骑将军,主征伐叛逆,有‘使持节’之权力,普天之下之乱臣贼子、心怀叵测之辈…… 本侯讨之,有何不可?” “本侯重修长安城,是为奉天子之所用! 经年累月……本侯多番上表朝廷,只为迎接圣驾还于旧都,再现巍巍大汉之辉煌! 缘何……本侯的数百份上表,不见有只言片语之回音? 圣驾滞留于许县弹丸之地,是你曹孟德所为! 圣驾东走无福无德之地昌邑城,同为你曹孟德所为! 你曹孟德……‘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叵测居心,还需本侯明言么? 就在这浪汤渠东西之地……名为汉臣,实为倾汉之辈者……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腔作势?” 以前的时候,李牧需要装汉臣,如今,他不需要了! 李牧的一针见血之言,将天下诸侯身上的遮羞布,一并揭开,连同自己的也扒拉开来。 大家都是为了改朝换代的诸侯,没必要惺惺作态了! 就算是汉室宗亲的刘备,他就算是夺得了天下,再以“汉”为国号,那也是谋逆天下,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改朝换代罢了。 这跟光武帝刘秀的重建大汉,有着很大的区别! 除非,夺得天下的诸侯,将所有的政权悉数交到刘协的手中。 否则,所有的诸侯,包括他李牧,都是乱臣贼子! 但听李牧“不顾羞耻”的实言…… 曹操、刘备二人,默然不语之间,对视一眼,又是快速的别开。 既然,大家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乱臣贼子,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他李牧先是承认,反倒是显得坦荡如砥! 只要不是异族入侵的改朝换代,百姓并不会有太多的抵触和反感。 心存汉室的百姓当然有! 但更多的百姓,则是关心能否吃得饱,是否有田种的根本性问题。163t 故而,此时,就算是李牧自己承认了谋逆大汉的意图,也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影响。 凉州军治下的百姓,早就是认李牧为君主了! 那些尚未纳入凉州军治下的百姓,也会顺应时势大势,在李牧的治下安居乐业! 这就是天下大势所趋! 是不可逆的大势! “曹孟德! 本侯且问你……” 周身弥漫着吞天灭地的腾腾杀气,李牧鞭指曹操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肃杀而森冷,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而阴寒…… “天子东走昌邑城……兖州军东撤之时…… 是谁下令……突杀百姓的? 又是谁……献出如此阴狠之计的? 当年,虎牢关之时,又是谁献计……出言亵渎本侯之妻妾的?” 两军军阵,虽是隔着浪汤渠,又是相距近百步。 李牧面上的神情,曹操也看不得真切。 可是,李牧周身那吞乾灭坤的气势,曹操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就好像……李牧正用一把钝刀,在他曹孟德的心间凌迟着。 值此之时,势若猛虎的张飞,也是浑身紧绷着,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丈八蛇矛。 刘备心下大怔,整个人都做好了防御之姿! 早就被李牧击败的许褚,心下惊慌间,更是不敢去看浪汤渠以西的方向。 本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彰,其周身的气势,瞬间是消弭了一大半。 曹操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李牧的质问,他曹操根本是没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 ‘突杀百姓是由我曹孟德下令的!献计之人是荀攸、郭嘉、蒋济三人! 当年虎牢关献计之人是郭嘉吧!’ 曹操虽是看不透李牧,但李牧那心狠手辣、又是极其护短的性格,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若不是他曹孟德出言腌臜,李牧也不会陡然间暴怒起来,曹洪也不会因此而丧命。 无论如何,曹操都不会将荀攸、郭嘉、蒋济三人给说出来。 十数息之后,曹操依旧是默然不语着。 “曹孟德! 本侯有未卜先知之能! 献计突杀百姓之人,本侯早已知晓!” 鞭指着曹刘联军的方向,双眼微阖的李牧,面带几分笑意,语气虽是没有了方才的压迫感,却是透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当年,贾诩在溺死于旎然水之前,早已将那献计之人供出…… 很快! 本侯就会给死伤的十数万百姓报仇雪恨! 当年献计之人,本侯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心理上的压迫,远比身躯上的摧毁,更让一个人惊惧而绝望! 果不其然! 但听李牧所言,曹操的神色有些龟裂了,他那细长的双眼中……有一丝慌乱和惊诧一闪而过! 李牧未卜先知的能力,世人都在传言,曹操怎会不知呢? 无论如何,他曹孟德都不会先行出卖他的属下! 李牧扫视了一圈曹操、刘备、张飞、许褚一众人,随即,勒马转身。 马超、典韦一众人,带着步骑军阵回身。 “诛杀李牧者……赏金万斤!” 第882章 一步半步都是绝路 就在李牧、马超、典韦、吴兰、张嶷五人,还有凉州军步骑军阵转身回走之际…… 曹刘联军阵中,一道暴喝声响起。 只见,曹操高举着手中宝剑,剑指凉州军军阵的方向,高声大喝着。 曹操军令所至…… 战鼓声、号角声,从曹刘联军的阵中响起。 曹刘联军的步兵军阵,开始动了起来,朝着浪汤渠上的三座浮桥杀奔而来。 但是,曹操、刘备、张飞、许褚一干人所在的小军阵,却是没有突阵的举动。 还不等李牧传下军令,两千大盾兵,便自发的结成防守阵型;两千精骑列阵于大盾兵阵两侧,随时准备出击。 曹刘联军的一切举动,李牧早就是了如指掌。 起初,傅佥、赵风本是护翼于自家主公的。 半刻钟之前,傅、赵二人便回到了左侧浮桥,那儿,有着朱雀骑,有着凉州军的步弓军阵。 “孟起、伯岐! 你二人前去右侧浮桥,先以弓弩手射杀敌军,再以精骑冲阵!” 李牧面带笑意的看着曹刘联军,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此战,敌军必会诱使我军追杀! 大军追杀至高阳亭之时,不得再行追杀! 违令者,军法从事!” “得令! 主公还需当心!” 马超、张嶷二人,朗声领命,驰马朝着百余步之处的右侧浮桥而去。 李牧所在的小军阵,曹刘二人所在的小军阵,距离浪汤渠各有四十步。 凉州军的大军团军阵,曹刘联军的大军团军阵,各距离浪汤渠一百余步。 就在曹刘联军的大军阵,开始奔腾冲杀之时…… 早就是察觉出敌军意图的庞统,指挥着凉州军的三大军阵,朝着浪汤渠的方向进发。 待曹刘联军的步兵军阵,距离浪汤渠还有七十步时…… 凉州军的三大军阵,距离浪汤渠只有六十步了。 凉州军中路军阵阵门大开之时,李牧、典韦、吴兰三人,带着那四千八百零一人,不疾不徐的退到军阵之中。 “曹刘联军的‘诱敌’之计……” 一脸笑意的庞统,神色中尽是不羁的朗声说道:“着实太过差劲,太过明显了!” “是士元的眼光太毒辣了!” 李牧点了点头,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满是赞许。 值此之时……曹刘联军距离浪汤渠五十步,凉州军军阵并未向前移动。 加上十步有余的浪汤渠,两军军阵相距……一百二十余步! 曹刘联军的弓箭射程,只有百余步。 凉州军弓、弩箭的射程是一百五十余步,巨型弩箭的杀伤射程,长达三百步。 “传令!” 眺望着曹刘联军军阵,面色上无波无澜的李牧,杀意已决的沉声布下军令…… “巨型弩箭,射杀敌军后部军阵! 令弓弩手,射杀敌军前部军阵!” 负责传令的校尉,挥动手中令旗。 雄浑高亢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自凉州军阵中…开天裂地般的响起。 令旗挥动之处! 凉州军三大军阵中的四万弓弩手,同时发射弩箭。零零书屋 仅仅是一瞬间!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的“箭云”…… 从凉州军军阵抛射而出,掠过天际,盖过苍穹,划出优美而绚丽的弧度,径直的飞向曹刘联军阵中。 五六息之后……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于曹刘联军的军阵中炸裂开来。 曹刘联军的前部军阵,距离浪汤渠四十步时,便停滞不前了。 这是曹刘联军兵士,距离凉州军最近的地方。 其后,便无法前进一步。 破甲弩弩箭所到之处,曹刘联军步军兵士手中的盾牌、其身上的铠甲……形同虚设、不堪一击! 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箭,其杀伤力虽是不及破甲弩箭,却是有着数量上的补缺。 那些还没被破甲弩弩箭杀死的敌军兵士,在密不透风、如云似雨般的连弩弩箭的均衡“洗礼”之下……不曾有一个“漏网之鱼”! 凉州军巨型弩箭的杀伤力,更是血腥恐怖、骇人心魂! 巨型弩箭本就是有些重,其所到之处,那强劲的惯性力量…… 要么是将奔跑着的敌军兵士砸飞;要么是将敌军的两三个兵士串称一串;要么是将敌军兵士突得残肢断臂…… 随着凉州军的三轮“箭云”掠过之后,在近二十万支箭矢“雨水均沾”的均衡“洗礼”之下…… 曹刘联军军阵的前部、后部兵士,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一排连着一排的死去。 曹刘联军前部军阵的近万人,早已是死伤殆尽,未有一个活口留下。 敌军后部军阵的近万人,亦是死了个七七八八;那些存活下来的敌军兵士,不是残肢断臂的,就是奄奄一息的。 密集的“箭云”之下,自然难有活命者。相对稀疏的巨型弩箭之下,有苟延残喘者,也是情理之中。 值此之时,若是从高空俯瞰…浪汤渠以东的曹刘联军军阵…… 从北到南的千余步战线上…… 曹刘联军的前部、后部军阵之处,尽是横七竖八、东横西倒着的尸体、军旗、盾牌。 “救救我呐…… 杀了我吧…… 我好疼啊……” 那些还未死彻底的同袍,或是拖着残肢断臂爬行着,或是抱着伤口,或是奄奄一息着……正声声凄厉的哀嚎着、乞求着、嘶嚎着…… 曹刘联军中部军阵的两万兵士,惊慌失措、战战兢兢、畏畏缩缩、浑身颤抖如筛糠着…既是不敢前进一步,亦是不敢后退半步。 前进半步,是同袍的尸体;后退半步,亦是同伴的遗体! 进退维谷! 或进或退,都是死! 曹刘联军的中部的两万兵士,好像是煎熬了一万年…… 其实,也就过去了三五十息而已! “孟德,不可再战矣!” “事到如今…… 来不及将他们撤回来了,既然是诱敌……就要做的像样一点!” “唉……唉!” 凉州军的第四轮“箭云”,再一次掠过天际,划破苍穹,如同满天乌云一般,又像是浓烈的迷雾一般,飞出了凉州军军阵…… 曹刘联军中部军阵之中,如地狱恶鬼受刑时的凄厉、阴森的嘶嚎声爆炸开来…… 第五轮“箭云”飞过…… 第七轮“箭云”盖下……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零星散落的传来…… 第883章 三岁孩童之计 随着凉州军的第七轮“箭云”,悉数覆盖在敌军中部军阵。 曹刘联军中部军阵的那两万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尚有一些还未死透的兵士,正奄奄一息着嘶嚎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刘备、张飞、太史慈这些青州军统帅,无不震撼、无不心痛、无不悲伤。 灰飞烟灭的四万兵士中,也有他们青州军的两万人。 那可是活生生的两万生命,那是与他们曾并肩作战过的同袍,那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诱敌,是曹刘联军的既定战术! 可是……用四万生灵鲜活的命作为代价,故意示弱于敌军,再诱使敌军追杀,好将凉州军伏而剿灭之…… 这般的代价,着实是太过残忍,太过血腥,太过沉重了! 曾与凉州军多次交手的曹操,这般的凄凉场面……他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不仁了! 为了“诱敌计划”的成功,牺牲四万人,是在所不惜的,更是值得的! 这四万人,死得其所! “开阵!” 古井无波的双眸,快速扫视着掠过浪汤渠东岸的战场,李牧的嘴角处,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冰冷笑意。 李牧的军令下达之时,传令校尉的令旗挥动起来。 三十息不到的时间…… 凉州军三大军阵,阵门大开,变换阵型。 掩藏在遮天蔽日般旌旗之下的凉州铁骑军阵……赫然出现,他们严阵以待已久! “诛杀敌军,片甲不留!” 轻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奔腾之间,李牧的高喝声响起。 典韦、吴兰、黄叙、甘伕四人,飞马紧随,护翼于自家主公左右。 龙骧骑,紧随出阵! 这支沉寂了两年之久的重骑兵,重新活跃在战场之上。 龙骧骑之后,是凉州军精骑军阵。 与此同时…… 浪汤渠左侧浮桥处的朱雀骑,在傅佥、赵风二人的带领下,开始奔马出阵。 浪汤渠右侧浮桥处的凉州军精骑,在马超、张嶷、卓膺、桥远四人的率领下,开始飞马出阵。 凉州军的三路骑军军阵,共计六万铁骑,几乎于同一时间,跨过浪汤渠上的浮桥,朝着曹刘联军军阵突杀而去。 势不可挡! 早有准备的曹刘联军,当即是选择撤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曹操、刘备、张飞、许褚、太史慈一众人,带着六千骑兵,率先开始“奔逃”起来。 余下的四千曹刘联军步弓手,自然是落在了其军阵之后。 从开始的两军军阵相距一百六十余步,再到凉州军三路铁骑追杀到近前,中途只用了四五十息的时间。 如猛虎下山般的龙骧骑,携排山倒海、地动山摇之势…… 似是一座移动的小山丘,又像是一柄巨型铁锤,碾压进曹刘联军步弓手军阵。 未曾感受到阻力,不曾受到零星半点的迟滞,滚滚洪流一般的重骑兵军阵,碾碎了敌军军阵,透阵而出。 龙骧骑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满地的血水泥泞,一地的血肉模糊,敌军兵士早已被碾成齑粉,残肢断臂…自然不多见。 龙骧重骑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灵难再,一切生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左侧的朱雀骑,右侧的凉州军精骑,还有龙骧骑之后的精骑,连敌军的尸体都没遇到一具。 只因龙骧骑太过凶悍,杀伤力太过恐怖,太过的匪夷所思! 凉州军三路骑兵,没有一丝一毫的被迟滞,更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继续朝着曹刘联军的“败兵”追杀而去。 远距离的追袭,并不是重骑兵的优势。况且,在平地之上,重骑兵也追不上轻骑兵。 故而,在持续追杀了十余里之后,龙骧骑奉李牧之军令,停下了追杀。 在高阳亭之前,曹刘联军为了能诱使凉州军继续追杀,又是留下三千骑兵为诱饵。 没有一点悬念,敌军的三千骑兵,悉数被凉州军精骑军阵所突杀,前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浪汤渠向东,到高阳亭之间的三十余里路,尽是一片坦途平地。 过高阳亭之后,则是低缓丘陵、坡地,还有那山谷地貌。 “传令,停止追杀!” 看着百余步开外的曹刘联军军阵,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李牧抬起破虏枪,沉声传下军令。 仅仅是用了十余息的时间,三路凉州军骑兵军阵,便整齐划一着,如同是一人一般,齐齐的勒停了战马,停下了追袭兵锋。 “传令! 不得再行追杀,全军缓缓而退!” 远眺着曹刘联军后部军阵的背影,越过一处山坡之后,渐渐的消失在视野里,李牧摇头笑了笑,朗声传下军令。 凉州军三路骑阵,共计五万铁骑,开始结阵缓缓而退! 中路军阵的李牧、典韦几人,左路军阵的傅佥、赵风,右路军阵的马超、张嶷几人,刚是带着帐下骑兵,正准备着撤退之时…… 突然…… “凉州鼠辈…… 快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巨雷临天般的嘶吼声,很是突兀的传将而来…… 李牧、马超、典韦一众人,还有五万凉州军铁骑,回身转头,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张飞正横矛立马于方才的山坡之上,正带着一队骑兵,耀武扬威着、挑衅着…… “凉州鼠辈……快来送死呐……” “哈哈哈……凉州军丧胆喽……” “鼠辈些……有种别走哇……” 勒马于山坡上的曹刘联军骑兵,心里慌得要死,早就是吓破了胆,却还是强压着几欲破胸而出的心脏,嘶声呼吼着、嘲讽着。 李牧摇头笑了笑,示意典韦一番。 “丧家之犬,勿复再言! 我主有…临别之言…相赠!” 典韦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巨雷临天般的大吼声爆裂开来。 典韦的大吼声,立竿见影,不管是张飞,亦或是曹刘联军兵士,很快的停下了挑衅。 山坡上,山坡下,显得有些安静起来! “张将军! 带话于曹孟德、刘玄德之辈……” 鞭指山坡之处,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喝道:“莫要再使如此雕虫小技…… 这般跳梁小丑之技……本侯治下的三岁孩童…也能轻易识破! 而况于本侯麾下之文武乎?” 言罢,李牧勒马转身,朝着浪汤渠回师。 三路凉州军铁骑,回身撤退之时,还不忘奚落几句。 第884章 悲哉惜哉恨哉 远处的山坡上,曹刘联军的那支骑兵,在张飞的带领下,依旧是嘶声喝骂着挑衅着嘲笑着……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内…… 起先,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四万同胞,被血腥突杀在眼前。 那种骇人心魄的恐惧侵入四肢百骸的残忍,像是如影随形的梦魇一般,将会伴随他们的一生。 紧接着,他们看到一眼望不尽的敌军铁骑,跨水飞腾而来。 凉州军铁骑所到之处……他们的数千同袍…在凄厉的嘶嚎声中化为齑粉。 同袍的哀嚎声嘶鸣声,如同是魔怔一般,直到此刻,依旧是……萦绕在他们的耳边弥漫于他们的周身,挥之不去! 虽,他们是负责诱敌的;而且,他们同凉州军相距了一百六十余步;又是比凉州军快了一步行动…… 可是,真到了后边诱敌的时候…… 他们真的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死亡恶灵”一般的凉州军骑兵衔尾追杀着,而不敢回头去看一眼,更别返身而战了! 后来,他们从诱敌身份,彻底转换成活命大逃亡! 直到此刻,他们都是心惊肉跳着心脏几欲破胸而出着,随时都准备着再次没命似得狂奔起来。 他们,是真的被吓破哩! 此时此刻,眼见着凉州军撤退了,他们才敢肆意的嚎叫着,才能放开来着嘶吼着。 这般的嘶嚎声,既是释放着心中的恐惧压抑感,也是对凉州军愤恨恐惧的回应。 他们,本不想害怕的! 可是,他们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在心理崩溃的边缘,这般的嘶声呼吼着,有着同“营啸”一般的效果,可以暂时的缓解情绪,以免真的崩溃! 对于曹刘联军的嘶嚎辱骂声,凉州军铁骑回以几声奚落,便不再理会,结阵缓缓而退。 看到凉州军铁骑远去,曹刘联军兵士反而是有了暂时的放松,他们又可以多活一些时间了。 他们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爬伏在马背上,心惊肉跳着浑身无力之状。 …………………… 值此之时! 高阳亭以东十里之处! 一处山坡之上! “主公! 凉州军定会衔尾追杀而来!” 一个年轻的文士,神色中有着不羁,语气中却尽显笃定。 “此刻! 凉州军已然在回师的途中!” 荀攸抚着颌下长须,眺望着浪汤渠的方向,神色中满是无尽的哀伤,语气中更是笃定不已,“我等的诱敌之计……已被凉州军所洞悉! 四万大军,白白死于非命矣!” 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眼荀攸,曹操的神色中是晦暗不明。 他是真的希望……幸如郭嘉所言,凉州军在衔尾追杀而来的路上。 虽是没有明言支持荀攸,曹操的内心深处,早已是否定了郭嘉的猜测。 “也不知…… 三弟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对于郭嘉荀攸二饶猜测,刘备好像是不敢兴趣,只是远眺着高阳亭的方向,神色中有着几分凝重和担忧。 “主公勿忧! 以三将军的武勇,断不会有零星半点的差池!” 程昱低头看着地面,眉头拧得紧紧的,神色中亦是有着悲哀,语气很是落寞而自嘲,“公达所言甚是呐! 凉州军不会追来的! 我等……白白算计了一场呐!” 曹操看了眼程昱,便默然不语起来。 郭嘉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默不语着。 “主公! 还是尽早撤兵吧……” 陆逊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凝重的沉吟道:“留在此处,已是无济于事! 我等的一切筹划,尽在李牧的预料之中! 此人,着实是神鬼莫测!” 不到而立之年的陆逊,本应该是纶巾飘逸英姿勃发挥斥方遒大展拳脚一展胸中抱负之时…… 可是,他的神色中,尽是难以掩藏的哀伤;他的语气汁…更是像那形如枯槁之饶嘶哑声一般! 当年,唐瑁想将其女儿唐姬(唐莹)嫁于他陆伯言;虽不曾见过唐姬,但弘农王王妃的贤名,他还是听过的。 那时,他是真的满怀期待着! 不曾想,当唐瑁回到扬州吴郡之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唐姬宁可留在李牧身边为妾室,也不愿做陆氏的当家主母。 其实,唐瑁根本就不会想到,他的女儿会成为李牧的平妻;他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李牧还没娶唐姬进门。 就算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陆逊也是备受打击…… ‘就算是车骑将军的妾室,又能怎样,远不如世家大族中的正室。’ 此事,完全可以是……对他陆逊作为男人尊严的打击,这是对吴郡陆氏的觑,这是对他陆伯言的侮辱! 他咽不下这口气,却也只能忍着! 他卧薪尝胆一般的发奋钻研军略谋略! 他等待着一飞冲的时机! 他韬光养晦着厚积薄发! 他在等待着他的明主! 不怜见的是……三年之内,凉州军横扫汉症南阳,大败袁曹联军。 他知道,李牧已经是无敌于下了,没有任何一个诸侯,敢单独挑衅凉州军了。 此时,不管他投效哪一个诸侯,都无济于事了。 就在凉州军南征荆南四郡的前一年,孙策着人同吴郡陆氏联姻,他深思熟虑一番,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他娶了影枭姬”之名的孙尚香为妻,成了孙氏的女婿,同荆南军绑在一辆战车上。 他本想去临湘城襄助孙策的…… 可就是因为他的大意,更因为凉州军的神速,半个月之内,荆南军被覆灭,孙策孙权的孙氏一族,被李牧突杀得一干二净! 在妻子孙尚香的多番进言之下,他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也为了给妻子的家人报仇…… 他将陆氏迁到徐州琅邪国,投效于青州军。 关东诸侯联媚那,他似乎看到了曙光! 曹刘联军兵进汳水的时候,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兵进浪汤渠伏兵高阳亭的今,他虽是面如平湖,却是心如雷霆! 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可是…… 合他们所有人之力谋划出的战术,风轻云淡间……被李牧轻松化解! 这……如何不让他陆伯言哀山心灰意冷? 悲哉! 惜哉! 恨哉! 第885章 今天的风有些大 对于陆逊的进言,刘备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毕竟,撤兵的事宜,还要同曹操商议一番,曹刘联军是个整体! 值此之时! 颇是隐密的山坡上…… 悲哀、自嘲、沉寂、愤懑、恨怒的诸般情绪,正裹挟在一起。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正无尽的蔓延着,正侵蚀着曹操、刘备、荀攸、鲁肃、陆逊、程昱几人的心魂。 郭嘉依旧是一脸的不羁之色,仿佛……方才在浪汤渠岸边的失败者,并不是曹刘联军似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 稍稍地收起脸上的不羁之色,郭嘉神色中满是坚定,语气更是乐观的很,“主公万莫忧虑! 以嘉所见……凉州军定然会携大胜之威…衔尾追杀而来,以求扩大其军的战果。 主公只需耐心等待片刻!” 似是想到了什么,荀攸看了眼郭嘉的方向,便朝着不远处走去。 曹操细长的双眸中,划过两道不明意味的光芒,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郭嘉,倒也没有言语。 “主公有雄主之姿,必能大败凉州军!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看了眼曹操面上的神色,郭嘉心下有了定策,面带几分笑意,语气中却是极为的郑重、恳切、真诚……“凉州军气势汹汹而来,不过是仗着提前有所准备而已! 况且……凉州军的人数远多于我军,我军又是故意卖出破绽给凉州军…… 此战,本就是有意输给凉州军的!凉州军不过是捡了点便宜罢了! 以主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文韬武略、文武旷世之才,有刘皇叔的鼎力襄助,再兼兖、青两军的骁锐无匹之兵锋…… 要败凉州军……只在垂手之间! 主公只是怜悯凉州军而已!” 郭嘉“振奋人心”的肺腑之言…… 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又像是大江大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更似那搬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挡者必死! 刘备、鲁肃、陆逊、程昱、太史慈五人,看了眼郭嘉的方向,又是眼神交汇一番,默默地走开了几步。 “今日的风有些大呐!” “此间的风当真是凶呐!” 鲁肃、程昱二人,不约而同着紧了紧衣袍,又是异口同声道。 二人相视一眼,摇头苦笑一番。 就在这时! 距离此间山坡不远处的西面,尘土飞扬起来。 “是三弟!” 极目远眺尘土飞扬处,刘备心下一喜、又是一安! 鲁肃、程昱、太史慈、陆逊四人见状,点了点头,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 上百息之后! 势若猛虎的张飞,带着那一千骑兵,奔马来到山坡之上,带起一片尘土。 “三弟可好?” 还不等张飞翻身下马,刘备忙是跨步上前,声音中有着清晰的急切。 “让大哥担心了!” 张飞忙是应了一句,这才跳下坐骑。 “凉州军果真回师浪汤渠了!” 眼见了张飞面上的凝重神色,刘备心下早已是清楚了。 “大哥! 你太神了!” 感慨之间,张飞面上的凝重神色,倒是被惊讶过后的欣喜……给冲散了不少。 “为兄哪有那个本事?” 看着快步而来的荀攸,刘备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敬意,沉声道:“此乃公达、仲德(程昱的表字)两位先生所言!” “张将军!凉州军撤退之时……” 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是急声询问道:“是不疾不徐而退…… 还是阵型散乱而退?” 但听荀攸的问题,曹操、刘备、郭嘉、鲁肃一众人,若有所思的拧着眉头。 “凉州军进退有度……是缓缓结阵而退!” 张飞当即是瓮声瓮气的朗声回道:“直到凉州军西撤到无影无踪之时,我等这才撤退! 此时,我军的斥候,正在监视着凉州军!” 荀攸缓缓的点着头,眉头又是紧锁了几分,三五息之后,眺望着高阳亭的方向,叹息一声。 三五息之后…… “主公! 所谓是……‘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 不出半个时辰,凉州军必然会去而复返,定然会前来突袭我军! 凉州军故意是结阵而退,是为了迷惑我军,是为了使我军麻痹大意! 李牧贼子,当真是诡计多端耶! 不过,一切尽在嘉之图划之中!” 灵光乍现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郭嘉心下大喜不已,双眼中迸发着掩盖太阳的光芒,赶忙是朗声进言道:“主公! 此间的十万大军,不可轻易撤退! 此乃千载难逢之战机…… 破凉州贼寇……就在今日! 此乃天佑主公耶! 此乃天佑兖青联军耶! 此乃主公之洪福齐天耶!” 言罢,郭嘉早已是眉飞色舞,脸上的不羁之色已然是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到难以言喻的狂喜和万喜! ‘贼子李牧! 今日便是诛杀你这贼子的时候!亦是证明我郭奉孝的时候! 今日过后,天下人只知道我郭奉孝,安能有你这欺世盗名贼子的虚名? 天命…… 必在我郭奉孝耶!’ 凉州军的一举一动,李牧的种种筹划,安能瞒得过他颍川郭嘉郭奉孝? 但听郭嘉的最后一句话…… 张飞、程昱、鲁肃、陆逊、太史慈五人,当即是面色一凝,神色变得肃穆而肃杀起来。 喜行不怒于色的刘备,心下冷嗤一声,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着,只是用眼神略微的示意张飞、程昱五人一番。 张飞、程昱五人的神色变化,自然是没有逃得掉曹操的眼光。 “公达……” 曹操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可有思虑?” 本在沉思中的荀攸,突然回神之际,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惊,神色当即是凝重起来,眉头快要拧到了一起。 “主公! 高阳亭一线的伏兵,早已被凉州军所洞悉,继续顿兵于此处,非是上策!” 荀攸忙是施了一礼,语气中有着郑重,更有着急切,“凉州军定不会衔尾追杀而来! 眼下,当务之急…… 应火速通知关将军、夏侯将军,令令两路兵马后撤,勿要再行疑兵之计! 迟则……恐有变故!” 言罢,荀攸再是一揖到地,神色中依旧是凝重的令人心悸。 听荀攸所言,再见他面上的神色,山坡上的众人,当即是郑重起来。 第886章 十胜十败论 听闻荀攸所言,曹操、刘备、程昱、鲁肃、张飞一干人,当即是神色凝重起来。 值此之时…… 备受打击的陆逊,依旧是沉浸在自己失意的世界里,对周遭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上心。 如今的陆逊,与历史上的那个陆逊…… 在博学多才、才思敏捷、精通军略谋略这些方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英才依旧是英才! 但是,在心理承受、心态、气度方面,却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样的差距是致命的! 未曾经历过磨难与沉淀的英才,终究还是嫩了点,终究还是欠了些火候,终究是难以力挽狂澜的! 郭嘉的面上,依旧是溢满着难以言喻的狂喜、万喜之色,亦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无法自拔,更是不愿走出来! 数十息过后…… 程昱似乎是懂得了荀攸的多方考虑,心下亦是没来由的有些惊慌起来……但愿,是他和荀攸想多了! 鲁肃是战略型大才,战术规划、布置、应对、变通上,他并不是很精通! 故而,他还没有思虑出荀攸的担心之处。 “公达先生缘何这般笃定……凉州军不会想着出其不意的突袭而来?” 不想耽搁时间的刘备,施了一礼,询问道:“备百思不得其解…… 还请公达先生明言之!” 鲁肃亦是看着荀攸,等待着他的解惑。 “李牧之用兵……用‘出人意料’四字难以形容,更应该是用‘神鬼莫测’来概括! 此人之用兵,总是能想在我等的前面,总是快于我等一步或是几步。 那些看似平常不过的时机,在此人眼中,却是天赐良机! 那些看似百年难遇的大机,在此人的眼中,却是弃之如敝履! 此人之心思,着实难以猜测一二! 攸,多番受制于此人,却是无能为力,难以反击一二!” 荀攸忙是回了一礼,神色中尽是凝重、肃穆还有一点自嘲,语气较方才之间,又是郑重了好几分…… “故而…… 此番用兵之时,本想着先示弱于李牧,诱敌深入,于此间设伏剿灭凉州军。 而后,我军再退守汳水、阴沟水、颍水下游东岸…坚守不出、不与敌战,以逸待劳! 待凉州军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之时……我军再行反击,一举击败敌军! 今日诱敌不成,反而是损兵折将,大军士气有所影响,不宜再伏兵于此处。 况且,从方才张将军所言可猜测一二……我军的所有筹划,已被凉州军所掌握,李牧断不会冒险来突袭! 再者,凉州军已是大获全胜,断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得寸进尺于高阳亭一线。 眼下当务之急的事,也正是攸所担心的是……凉州军会乘此间隙…去轻兵奔袭关将军、夏侯将军的两路兵马! 若如此…… 后果不堪设想!” 但听荀攸所言,刘备、鲁肃、张飞、太史慈、许褚几人,当即是忧心起来……‘若真如荀攸所言…… 凉州军去奔袭关羽、夏侯惇的两路人马,那真的是大事不妙,其后果不堪设想了!’ “公达所言极是! 凉州军已在浪汤渠大胜,断不会冒险前来此间!” 荀攸话音刚落,程昱极为赞同的附议道:“主公! 当火速差人前往新汲一线,令关将军撤兵,最好是撤退到颍水东岸。” 刘备、张飞两兄弟,心下一惊,正欲传下军令之时…… “报……报……” 数名自高阳亭方向飞马而来的斥候,在山坡之下大喊着。 张飞连忙是招了招手。000文学 十数息之后…… “快说……是何军情?” 张飞一把扯下其中的一名斥候,也不管是青州军的还是兖州军的,环眼圆瞪着,着实骇人心魄。 本就是气喘吁吁的兖州军斥候,如今都快给吓得半死不活了,大脑一阵眩晕,空白一片,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启禀主公、曹公! 凉州军正组织着百姓…在浪汤渠的西岸修筑土城,其城墙快有五尺之高了!” 另一名青州军斥候,深知张三爷的暴脾气,心惊肉跳着翻身下马,来不及喘口气,急忙是禀报道。 一息之间! 曹操、刘备、荀攸、程昱、鲁肃一众人,皆是心下一顿,一众人互相对视着,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凉州军的举动,着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另有两名斥候,急忙是异口同声道:“凉州军确实在修筑土城,男男女女的百姓,都在帮忙着……” “速去再探!” 曹操摆了摆手,细长的双眼中,一片晦暗不明。 “哈哈哈……” 一道狂喜的大笑声,很是突兀的响起。 “奉孝缘何发笑?” 众人转头看去…… “嘉笑……李牧贼子不敢东进而又无能为力,只能顿兵于浪汤渠西岸!” 荀攸、程昱不去理会郭嘉,当即是拧眉苦思冥想着。 “观如今之局势……” 郭嘉继续道:“主公有十胜,李牧贼子有十败!” “奉孝快快说来!” 心下大喜的曹操,抚着颌下长髯,细长的双眼中,精光迸裂。 “李牧突杀世家,重用寒门百姓,倒行逆施;主公礼法治民,顺应大势……此为道胜一耶! 李牧以下犯上,谋逆天下;主公奉迎天子,以制不臣……此为义胜二耶! 李牧宽待蝼蚁百姓,而苛责士族;主公善待士人,而法治百姓……此为治胜三耶! 李牧只用寒门亲近之文武,而镇压有才学之世族;主公量才用人、唯才是举、不避亲疏……此为度胜四耶! 李牧善谋而不决,进退无度;主公文韬武略、应变无穷……此为谋胜五耶! 李牧不修德行,擅杀天下名士、有德之人;主公厚德载物、诚心厚待有功之人,见贤而思齐……此为德胜六耶! 李牧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主公仁德治人,布厚恩于天下,著威望于社稷……此为仁胜七耶! 李牧治下派系林立,文武各相争权;主公御下有道、明法治下……此为明胜八耶! 李牧一介布衣,不知大汉礼仪,乃匪寇耶;主公出身名门,进退有礼……此为文胜九耶! 李牧喜好装腔作势、装神弄鬼,而不知韬略精髓;主公用兵如神,恒古未见,以少胜多、以寡胜众,自然是手到擒来……此为武胜十耶! 主公有此十胜,败李牧贼子易如反掌耶!” 仿佛间…… 乾坤之间…… 宇宙之间…… 只剩下郭嘉一人…… 还有他那字字珠玑、句句经典、音音肺腑、真知灼见、不容置喙、置喙必死的…… 至人至鬼至道至理至魔至仙至神至乾至坤至圣之言! 足足是数十息之后…… “哈哈哈…… 壮哉……壮哉! 哈哈哈……” 第887章 关云长兵临新汲 会说话的人,你不会感觉到他是在拍马溜须! 但是,这世间,绝大多数阿谀奉承、谄媚奉迎的人,都能看出他在拍马屁! 会说话和拍马屁,是两个人生,是两种人! 很显然,这番话,曹操听了很开心! 青州军的刘备、张飞、鲁肃、太史慈几人听了,也不觉得反感,倒也没多大的喜欢! 被压抑已久的曹操,他心下的苦闷,除了郭嘉一人能懂,其他人根本就不能理解。 荀攸不懂,许褚更不懂,曹彰、曹休之辈,亦是不能理解。 曹刘联军先是败于浪汤渠;伏兵于高阳亭一线的计划,又被凉州军所洞察;如今,凉州军又匪夷所思的在修筑土城。 这一切的一切,有形的压力,无形的压抑,都落在曹孟德这个盟主的身上,他内心的负担有多重,郭嘉是最清楚不过了! “十胜十败论”最关键的作用……是用来鼓舞士气,是用来激励人心,是用以振作曹孟德这个盟主的决心、战意的! 想让“十胜十败论”来破敌或是攻城略地,无疑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罢了! “十胜十败论”中,不管有几分真,有几分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激励作用! 曹操作为一个枭雄奸雄般的雄主,他对十胜十败论的精髓,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郭嘉了解曹操,就如曹操懂得郭嘉一般! 面对眼前的战局…… 曹操想要缓解内心的苦闷、压抑、愤懑、恨怒的复杂情绪,最快、最好的方式是大败凉州军。 很显然,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是故……你荀攸就算是有再多的筹划、再多的预测,却都无法快速的战胜凉州军,这就无法化解曹操内心的复杂情绪。 曹操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十胜十败论,虽不能战胜凉州军,虽不能对凉州军造成…哪怕是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打击。 可是,它能缓解曹操内心的复杂情绪! 这既是郭嘉的高明之处,这也是曹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这更是曹操信任郭嘉的原因……奉孝能深刻的了解他曹孟德的需要。 随着曹操的大笑声结束,他内心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果真是重新振奋起来,果真是充满了战意和决心! 郭嘉是个极其会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荀攸和程昱的苦思冥想也结束了。 “公达、仲德!” 眼见着二人思虑已罢,曹操面带笑意的朗声问道:“你二人可有思虑?” 刘备、张飞、太史慈、鲁肃几人,也同样是关心这个问题。 “凉州军修筑土城的举动,只怕是个……幌子。凉州军的真实意图,定不会如此简单!” 依旧是无法尽知凉州军真实意图的荀攸,整个人显得很是压抑,神色中满是凝重,语气更是低沉得很! “攸虽不知凉州军的真实意图…… 但是,有备则无患! 攸以为……当火速差人通知关将军、夏侯将军,令二人退兵!” 曹操点了点头,并未急着下定决心! “公达所言甚是! 凉州军已获大胜,又是洞察了我军伏兵的情况,按常理来说……没必要顿兵于浪汤渠一线,而自消士气! 凉州军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举……” 程昱亦是凝重着神色,低沉着语气,整个人显得有点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除非…… 凉州军的真实意图,根本不在高阳亭一线,而是在……关将军、夏侯将军之处!” 方才之时,本欲下令的刘备,被斥候的情报所打断。tt书屋 如今,再听闻荀攸、程昱所言,刘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传下“令关羽撤兵”的军令。 “主公!” 听了刘备的军令,荀攸进言道:“还是让夏侯将军撤兵吧!” 曹操犹豫着,他还有别的思虑。 “主公!” 郭嘉看了眼自家主公的面色,心下已是有了说辞,沉吟道:“要不…… 撤出伏兵,再去浪汤渠一线,探探凉州军的虚实,再做打算。” “奉孝所言有理! 若不去浪汤渠一线,就无法得知凉州军的真实意图!” 曹操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凉州军若真是敢去奔袭夏侯将军、关将军的两路兵马…… 则,浪汤渠的凉州军,必被我等所败!” 荀攸还是觉得……撤兵才是当务之急,探查虚实不急于这一时。 “我意已决,公达勿复再言!” 就在荀攸正欲进言之时,曹操抬手制止。 荀攸紧锁着眉头,暗暗的叹了口气! 三刻钟之后…… 曹操、刘备一众人,带着十万余步骑,再次浩浩荡荡的杀奔向浪汤渠一线。 ……………… 却说,就在曹刘联军的主力,第一次兵临浪汤渠之时,关羽亲率五万步骑,来到了新汲城东门外。 新汲城虽是被兖州军有所损毁,好在,毁坏的程度不大,凉州军已是将城墙修补完善。 青州军从陈国长平、赭丘城出兵的时候,徐晃便已是得到了情报。 凉州军早已在新汲城严阵以待着,等待着青州军的前来。 青州军摆好阵势! 关羽手抚颌下长髯,双眼微阖着,眺望着新汲城头,自有着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 魏延、刘晔、孙乾、关平、周仓、廖化、刘辟、龚都一众文武,亦是仔细的打量着新汲城头。 半晌之后…… “关将军!” 魏延看着新汲城头的方向,沉吟道:“看来,凉州军已是早有准备!” 众文武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徐公明乃凉州军中之大将!” 抚着颌下长髯,关羽微微的点了点头,语气无波无澜,道:“布置城防,对于此人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新汲城虽不是坚城……” 身为随军军师的刘晔,沉吟道:“却有凉州军的数万大军镇守,急切之间…… 恐是难以攻下,需得以计谋取之!” 青州军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久闻凉州军之弓弩的杀伤力极大,强行攻城……实非上策!” 魏延朗声道:“若不能以计取之,恐是……徒增伤亡!” “某与徐公明有些旧情,可先劝说一二……” 关羽凝视着新汲城头,心下已是有了定策,“而后,是攻是谋,再行定夺!” 众文武神色各异的思虑着。 第888章 一饭之恩必偿 关羽,司隶校尉河东郡解县人。 徐晃,司隶校尉河东郡杨县人。 原来,关羽早年犯事,逃离家乡解县,途径杨县之时,曾受到徐晃的庇护,二人便有了一定的交情。【以上为瞎编!】 后来,关羽一路北上逃亡,流落到了幽州涿郡。 黄巾民变的那一年,刘备在涿郡组织了一支义勇军,关羽、张飞二人加入其中。 时值天下大乱,关羽所犯之事,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 眼见着,自家父亲要亲自前去劝说,关平心下甚为担忧。 “父亲与那徐将军,已是多年未见。当年的交情,恐是所剩无几!” 思虑一番,心下已有说辞的关平,言辞恳切的劝慰道:“再者……父亲与徐将军,已是各为其主,沙场相见,难以顾念旧情! 况且,徐将军追随李车骑已久,实乃凉州军中的肱骨之将,此人非是见异思迁之人! 以孩儿愚见,恐是难以劝降此人。 还望父亲三思!” 青州军一众文武,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少将军所言甚是! 将军与徐晃的情义,乃是个人交情。” 刘晔进言劝慰道:“如今,凉州军与我军乃是沙场之仇敌,乃是涉及两军胜负的公事。 徐晃若是存有歹心,将军安能全身而退?将军若是有何闪失…… 届时,我等怎向主公交代?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还请将军……以自身为重,以主公大业为重,为三军将士着想。” 魏延、周仓、廖化一众武将,正欲出言相劝之时…… “尔等多虑了!公明为人忠厚直爽,断不会加害与关某! 此番前去,就当故人之间的叙旧。 如此……只叙故旧之情,公明安能公私不分的心生歹念?” 凝视着新汲城头,关羽面带几分笑意,神色中满是坚定,语气中更是笃定,朗声道:“退一步来讲…… 公明就算是有心害某,就凭关某手中的这柄青龙偃月刀,胯下的这匹良驹…… 凉州军能奈我何? 关某来去自如耶!” 言罢,满身自信、豪气干云的关羽,手抚长髯,甚是爽朗的笑起来。 “将军既去……” 眼见着关羽去意已决,刘晔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进言道:“可让文长、元俭、元福三人相随。 再带三千盾兵相随! 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关平,字坦之,是关羽的亲长子,非是演义中杜撰的义子。 周仓,字元福。《三国志》并无记载。《山西通志》却有记载。】 “所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关平当即是一脸肃穆,言辞万分恳切道:“父亲不惜亲身犯险,孩儿自当追随左右!” 平素之间,众文武本就是敬重关羽。 此刻,听闻关平所言,愈发的敬重起关氏父子二人。 “大军还需有人统领,文长、元俭二人便留在此间!” 抚着颌下长髯,关羽不容置喙道:“有平儿、元福相随,再有五百盾兵相随,即可! 安能示弱于凉州军耶?” 眼见着主将将令已定,众文武不便再言,遂,接下将令。 值此之时! 新汲城上,徐晃、潘凤、鄂焕、柳隐守东门;句扶守北门;程银守西门;张翼守南门。伍九文学 关羽纵马拖刀出阵,朝着新汲城方向,径直奔马而来。 距离新汲城百余步之时,关羽一众人,并未勒马停步,依旧是直趋而来。 “徐将军!” 柳隐朗声说道:“看来,青州军不是来攻城的。” 从那驰马奔来之人的气势、身形上,徐晃心下早已是清楚了。 “那身着绿袍一马当先之将……” 潘凤似是感受到了关羽身上的气势,神色变得肃穆起来,沉声道:“着实是气势非凡! 此人定非是寻常之将领!” 徐晃凝视着关羽一众人,点了点头! “徐将军……” 鄂焕出言询问道:“可要令弓弩手射杀敌将?” “此乃刘玄德麾下头号大将……关羽关云长!” 抬手制止之间,徐晃一脸肃穆的沉声嘱咐道:“此人,亦是本将的故交! 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擅自放冷箭偷袭!” “我等,领命!” 潘凤、柳隐、鄂焕三人,齐声道。 说话间,关羽一众人,已是勒马停下,距离新汲城,也仅有六十余步。 虽是戴着头盔,徐晃、关羽二人,早已是看清了彼此的面貌。 “云长……别来无恙乎?” “公明……别来无恙乎?” 徐晃、关羽二人,异口同声道。 言罢,二人抱拳拱手之际,早已是朗声大笑起来。 虽是十多年没见了,二人之间……还真是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生疏。 足以见得,当年,徐晃、关羽二人之间的交情,还是挺深厚的。 “自杨县一别,细细算来……已是过了十三个年头。 不曾料到……再相见之时,晃与云长兄已是各为其主,又是在生死沙场之上。” 想起往事,徐晃不免是感慨起来,“着实是造化弄人呐! 杨县相别之后,晃甚是挂念,可云长兄一直是杳无音讯。 直到相别三年后,我主说起天下英雄之时,才知晓云长兄的下落。 晃本想将云长兄引荐于我主,如今看来,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关羽的来意,徐晃已是有了几分猜测。 不管关羽有什么考量,他徐晃都应该表明态度,也免得多生事端。 抚着颌下长须,关羽亦是清楚了…… 公明这是在堵他的话,不想让彼此尴尬,不想因私废公! “公明之厚恩,羽不敢相忘!” 关羽抱拳拱手,又是朝着城头的徐晃欠了欠身,神色中带着感恩,亦是有着肃穆,朗声道:“羽今日前来,特为报当年之恩情!” 关羽都如此说了,徐晃怎么会不明白呢? “当年之事,晃是因为敬重云长兄的为人、品性,才出手相助,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算不得什么恩情!” 徐晃亦是抱拳拱手回礼,朗声道:“云长兄不必将此事挂在心间!” “一饭之恩必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关羽朗声坚持道:“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乎?” 徐晃笑着摇了摇头……云长兄这是非要当说客呐! 第889章 你吹牛我也吹牛 徐晃已是多次明里暗里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已经是表达的很明显了。 奈何! 关羽依旧是固执得很! “既然……云长兄非要这般固执己见,晃也不好拂了这番美意!” 徐晃抱拳拱手一番,面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云长兄且说来听听……昔日的那点薄恩,该如何报答?” “羽今日前来……” 关羽亦是抱拳拱手一番,朗声道:“特为救公明兄之命,以报昔日的活命之恩!” “晃,愿洗耳恭听!” 徐晃凝视着关羽的方向,语气低沉了几分。 “李车骑深受先帝厚恩,又承当今天子隆恩,却不思上报汉室、扶保社稷。 李车骑滔兵天下,肆意攻伐同僚,置天子隆恩于不顾,视陛下龙威于无物! 此非人臣所为!” 关羽直了直身子,手抚颌下长髯,铿锵有力道:“公明兄追随这般的乱臣,实乃明珠暗投,非是安身立命之长策! 羽素知公明兄之为人,必不会屈身于如此乱臣之左右。今日,便是公明兄弃暗投明之时。” 关羽想要用天下大义的道理,来劝说徐晃。 但听关羽所言,徐晃心下不喜。 “云长此言差矣! 我主北伐鲜卑,功盖天下! 自我主赴任金城郡太守之始…… 先平汉羌叛乱,保凉州百姓平安;兵出陈仓,诛董卓、李傕、郭汜之国贼,护关中百姓安宁,扬陛下天威! 其后,我主……于南阳破张济、张绣附逆;于汉中擒黄巾余孽张鲁……护两郡百姓之平安,天下之人,莫不相知! 刘焉、刘表、孙策之辈,名为汉臣,实为割据一方。 此辈居大位、享天恩,却不思善待百姓,只知贪图享乐,实为国之叛逆也! 何能称得上是汉臣? 我主乃车骑将军,主征伐叛逆,有‘使持节’特权,征讨国之逆贼,实乃份当所为之责!” 徐晃一脸肃穆的沉声驳斥道:“我主除国之逆贼、保百姓安宁…… 正是上报朝廷、扶保社稷…酬先帝、陛下之厚恩! 我主重修长安城,一心只为奉迎天子还于旧都,再兴汉室之繁荣辉煌。 奈何,曹孟德挟天子于许县,而不恤我主之诚心;天子安能知我主之忠心? 如今,天子仓皇东走昌邑,实乃曹孟德之罪耶,亦是关东各诸侯之罪耶! 刘皇叔身为汉室宗亲,不思诛杀国贼曹操以报皇恩,却与此般国贼联盟,无疑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耶! 以晃愚见……云长兄当弃暗投明,投于我主麾下,辅佐我主左右,早日平定天下乱世,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岂不美哉?” 只因顾念昔日之情义,徐晃压下心中的不喜,没有出言喝骂关羽。 看来,天下大义是说不通了,关羽退而求其次,想以武力压迫于徐晃。 “今沛国侯曹公、我主高密侯…… 联河北(泛指大河以北)袁大将军、平难中郎将张燕、蓟侯公孙将军;合淮南左将军袁公路,扬州刘繇、严白虎、王朗之众…… 厉兵秣马百万! 联军兵锋所至,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挡者必死,死无葬身之地耶! 区区凉州军,安能阻我联军兵锋?” 丹凤眼微阖之际,周身的气势,随之迸裂开来,关羽凝视着新汲城头,语气中透着十足的压迫感!爱薇 “眼下……兖、豫、徐三州境内,有我联军雄兵五十万,兵势滔天,无可匹敌! 我联军阵中,虎将如云、谋士如雨,能征善战者数以十万计……要破乱臣李牧,只在朝夕之间、垂手之际! 联军兵锋所至,凉州军顷刻间土崩瓦解、化为齑粉矣! 凉州军妄图阻我联军兵锋……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犹如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古语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公明兄熟读战策,知军略兵势,当知凉州军之……危如累卵之势! 羽不忍公明兄受害,亦不忍数万凉州军生灵涂炭,今特来至诚至心好言相劝! 还望公明兄……三思而行,莫要痛失良机,抱憾终身……悔不今日矣!” 言罢,关羽抱拳拱手一番,着实是情真意切呐! 感受到关羽的鬼神临天之势,徐晃的心下却是无波无澜……不过如此矣! “……哈哈哈…… 关东各诸侯联军之兵力,不过是六七十万而已,皆是良莠不齐、参差不齐之辈! 关东诸侯之军情,我主早已尽知! 关将军安能口若悬河耶?” 徐晃神色自若,朗声大笑道:“我主结义二弟子龙将军,统三十万大军东征,袁绍、张燕、公孙瓒之辈……月内授首! 我主结义三弟文远将军,帅兵三十万东下,袁术、刘繇、严白虎之辈……只敢摇尾乞怜、伏地求饶! 我主亲帅三十万大军出虎牢关,你曹刘联军……必败无疑! 你曹刘联军于浪汤渠一线的‘佯败诱敌’计划,关将军于新汲一线…夏侯惇于封丘、小黄一线的疑兵之计…… 早已被我主尽知! 孰胜孰败,一目了然矣!” 你关羽可以夸大其词,我徐晃也能吹一吹! ‘有仲德、子敬、伯言他们出谋划策,再有兖州军的荀攸、郭嘉图划谋略,李牧怎么可能轻易的看穿他们的奇思妙策? 此必是徐晃的诈言而已! 不足为信!’ 但听徐晃所言,关羽心下一怔,随即,便不再多想,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眼见着,徐晃是油盐不进、固执死脑筋一个,关羽的心下,已然是有些怒气。 “公明……当真不降?” 鞭指新汲城头的方向,气沉丹田的关羽,身负神鬼之势,高声大喝道。 “我主待晃如兄弟! 徐晃安能背弃兄弟乎?” 徐晃沉下面色,神色中尽是坚定,语气中更是决绝,“关将军莫要再白费心机!” “徐公明! 你不识关某手中青龙偃月刀乎?” 绰刀在手,关羽抬刀狠指着新汲城头,周身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本将只见关将军! 不识什么青龙偃月刀!” 徐晃面沉如水,心下依旧是波澜不惊。 “新汲城破,关某必不留情!” 大喝一声,关羽愤愤拨马转身! “诛杀关云长!” 第890章 将计就计 关羽拨马转身之际! 新汲城城头上,早已是弩箭齐发! 本来,徐晃不想对故人下阴手的。 奈何,关羽太过盛气凌人,一副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样子。 不挫挫关羽的锐气,如何来振奋凉州军将士的战意、军心? 压制关羽的傲世之霸气,也可以达到碾压青州军士气的目的。 最好是……青州军怒气冲冲之下,来强攻新汲城。 “父亲当心!” “护卫关将军!” 听得徐晃的大喝声,关平、周仓二人,不顾自身的安危,忙是挡在了关羽的跟前。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正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飞窜而来。 “快撤!” 大喝一声,关羽横刀在手,将那柄青龙偃月刀,舞得是不见踪影、密不透风,紧紧的护住周身及其坐骑。 凉州军“箭雨”所到之处…… 青州军兵士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响起。 可怜那五百青州军兵士,在凉州军的第一轮“箭雨”过后,便已是成了孤魂冤鬼、死于非命。 关平、周仓二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依旧是护翼在关羽左右。 命不该绝的是……关平、周仓二人,却是险险的、九死一生般的撑过了凉州军的第一轮“箭雨”。 不过,关平、周仓二人的手臂上,有鲜血渗出来,已是被箭矢所伤。 在凉州军的第二轮“箭雨”飞来之前,关羽、关平、周仓三人,不敢滞留于此,缓缓后退而去。 临退之际,关平、周仓二人,各捡起一面盾牌,以备不时之需。 “徐将军,可要继续射杀敌将?” 眼见着,自家主将似乎是没有下令的意思,柳隐请示道。 “不必! 射杀关云长,非是本将所愿!” 徐晃紧握着双拳,凝视着关羽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是最后的决绝! “今日,就当是他关羽……还了昔日的恩情!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下一次,本将绝不会手下留情!” 潘凤、柳隐、鄂焕三人,深以为然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对徐晃是充满了敬重之情。 其实,方才放箭之时,徐晃便特意交代了……只射杀敌军兵士,不必全力射杀敌军将领。 徐晃是个忠厚直爽之人,要他暗算掉昔日的故人,他下不了这个狠心。 不过,给关羽一点下马威,还是很有必要的! 经此一事,他和关羽再见之时,便不会有任何顾虑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关羽决战。 孰生孰死,他都能心安理得! 目送着关羽三人缓缓退去,徐晃的内心中,彻底的沉静下来,彻底的放开了,彻底的释然了! 待关羽三人撤退到新汲城外百余步之处时,青州军众文武,着急忙慌的带着兵士,前来接应。 关羽一众人所在的位置,依旧是是在凉州军箭矢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徐晃没想着再射杀敌军。 “徐公明! 你安能算计……故人耶?” 横刀立马于阵前,关羽高声呼吼着,鬼神临天之势陡然爆裂开来! 着实是骇人心魄! 潘凤、鄂焕、柳隐三人,虽是面无惧色,心下倒还是被震撼到了。 徐晃依旧是面无波澜、心如平湖,风轻云淡着淡然处之! “两军交战,何谈私交?” 徐晃浓眉微皱,周身已是杀气腾腾,语气更是铁血无情,“昔日情义已断,各不相欠!52 沙场再见,便是生死之敌! 关云长……好自为之!” 此时此刻,关羽终于是认清了现实…… 他和徐晃之间的情义,随着方才的那一拨“箭雨”,已然是烟消云散,早已是荡然无存了! 从此刻起…… 不再有故人徐公明,亦没有故交关云长! “徐公明! 关某,必取你项上首级!” 抬起青龙偃月刀,指着新汲城头的方向,关羽高声呼吼道。 “我徐公明…… 就在新汲城上,等着你关云长!” 徐晃负手而立,争锋相对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语气中是无尽的勇气和自信! 深深地看了眼新汲城头,关羽拨马转身,纵马拖刀而去。 ……………… “大军集合! 于某踏破新汲城,生擒徐公明!” 回到青州军军阵的第一时间,关羽纵马往来驰骋,高声布下军令。 青州军兵士,连忙是行动起来,准备着攻城器械。 待刘晔、魏延、刘辟一众文武,来到青州军大阵之中时,心下大惊不已! “关将军万不可因怒兴兵呐!” 刘晔见状,忙是急言劝谏道:“凉州军早有准备…… 今又故意暗算于关将军,是为了激怒我军将士,亦是为了羞怒关将军! 此乃徐晃之诡计耶!” “父亲!” 关平慌忙跳下坐骑,连声劝慰道:“军师所言极是,万不可中了凉州军之诡计!” 十五六少年略显青涩的脸庞上,是肃穆、凝重而又郑重的神色! 孙乾、刘辟、廖化、龚都、周仓一众文武,亦是纷纷劝谏着。 任凭众文武如何进言,关羽依旧是不予理会,继续指挥着兵士,做着攻城准备。 好半晌之后…… “关将军此举……” 魏延灵光乍现之时,沉吟道:“是要先败于凉州军…… 再诱敌出城,于半途伏兵而剿灭凉州军?” “知某者,文长耶!” 关羽抚着颌下长髯,微微的点了点头,朗声笑道:“徐晃龟缩于城中,某便诱他出城,再擒之!” 青州军众文武,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以晔所见…… 徐晃恐不会出城追袭!” 眉头微皱之际,刘晔心下已是有了思虑,不甚赞同道:“新汲城的守兵,本就是护翼于浪汤渠一线凉州军的侧翼…… 徐晃安能轻易出城,置李牧所在的中路军于不顾? 还请关将军三思而行!” 除了刘晔、魏延两人有谋略外,孙乾、关平、廖化、周仓一众文武,皆是粗知军略,自然是没有自己的主意。 “军师高看那徐晃了……” 魏延摆了摆手,沉声反驳道:“徐晃暗算关将军,本就是想着激怒我等去攻城。 关将军将计就计之下,徐公明安能不中计耶?” “执行将令吧!” 斜了一眼刘晔,关羽很是悠然的抚着长髯。 青州军兵士已做好了攻城准备。 第891章 机不可设设则不中 青州军业已准备妥善! 关羽、关平、周仓、廖化四人,带一万五千步骑,前去攻打新汲城东门。 魏延、黄石、鲍腾、张谯、赵龙、牛豹六人,带着一万五千步骑,东撤至辰亭北面洧(ei)水北岸设伏。 刘晔、孙乾、刘辟、龚都、杨並、谢濮、高坦、孔翔八人,率领着余下的两万步骑,前往辰亭南面的丘陵处设伏。 洧水自西向东,流经新汲、辰亭、赭丘城一线,汇入颍水之中。 从新汲城到赭丘城一线,洧水北岸地势平缓,多是平地缓坡;其南岸是一片比较宽阔的冲积平地,再往南就是丘陵、山地。 关羽的意图很简单…… 先故意损失一些兵力,而后佯装撤兵,诱使凉州军出城追杀。 于辰亭的洧水岸边,青州军再三面合围凉州军,将敌军聚歼在洧水南岸。 ……………… 战鼓声、号角声,自青州军军阵中响起,气势汹汹! “徐将军!” 指着城外青州军的攻城战阵,潘凤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惊喜和意外,“青州军果真来攻城了!” 原来,就在方才,关羽撤退后…… 徐晃便断言,青州军必然会来攻城;柳隐拿不准主意;潘凤、鄂焕二人,皆不认为敌军会来攻城。 “主公曾有言……‘机不可设,设则不中!’” 凝视着城外气势汹汹而来的青州军,徐晃笑了笑,颇是感慨道:“关羽妄想……佯败于我军,诱使我军出城追袭,而后伏击我军…… 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机不可设,设则不中’出自《三十六计》,意思是……随机应变的计谋,不可凭空安排,否则,必败无疑! “三十六计”一语,先于著书之年。 据目前考古发现,这一术语,最早是由南北朝时期南朝刘宋大将檀道济所言。 《三十六计》成书于明满清时期。】 听闻主将所言,又是想起方才的情报,潘凤、柳隐、鄂焕三人,面带喜色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值此之时,青州军的攻城战阵,距离新汲城,只有一百九十步了。 青州军的盾兵,护卫着冲车、云梯,不疾不徐着,朝着新汲城靠近。 【冲车,也叫对楼、攻城塔。 冲车同城墙的高度,相差不大,即以冲撞的力量,破坏城墙、城门的攻城器械。 冲车,一般设有五层,有八个车轮,既可用身披铠甲的战马拉动,也可由最下层的兵士,推着冲车前进。 冲车其上四层中,全是攻城兵士,除了装备有各种长兵器,还有弓弩。】 “此战!不可留情于青州军!” 凝视着城外的青州军战阵,神色中尽是杀气腾腾的徐晃,杀意已决着沉声道。 “我等,领命!” 潘凤、柳隐、鄂焕三人,摩拳擦掌着,战意沸腾着。 “启禀徐将军! 敌军已到城外一百六十步之处!” 身处于城角角楼上…负责监视敌军、丈量距离的兵士,高声喝道。 “于一百二十步处,再报!” “得令!” 一百二十步的地方,以凉州军的破甲弩、连弩弩箭射程,可轻易射杀敌军;但,青州军弓弩的射程不足。 “徐将军……400 该如何对付冲车中的敌军兵士?” 鄂焕久在南中,对攻城器械不熟悉,见敌军冲车如小山包般移动着,心下无有应对之策。 “此事易耳!” 凝视着不断移动着的敌军战阵,徐晃不疾不徐着朗声道:“巨型弩箭的杀伤射程是三百步。 待敌军的攻城战阵,距离我军一百二十步之时,以巨型弩箭攻击敌军冲车。 以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射杀敌军中、后部兵士。 敌军没有了盾兵攻城,仅凭冲车,是无法对我军造成威胁的!” 鄂焕思虑一番,此法确实有用…… 凉州军的巨型弩箭,可击碎巨石,冲车就算是有铁皮包裹着,毕竟,它的正面是有敞开的部分。 “敌军已到一百二十步!” “放箭!” 远眺着青州军攻城战阵,徐晃沉声布下将令。 一声将令! 千余支巨型弩箭,倏地,飞离新汲城头,越过天际,划出最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向敌军的冲车。 五六息之后…… 冲车中的青州军兵士,那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着炸裂开来…… 只见,城外的十余驾冲车上,各有近百支巨型弩箭…… 或是镶嵌在冲车之上;或是穿透冲车,扎进了敌军兵士的身躯;或是从冲车正面敞开的空隙…狠狠地飞撞进去…收割着敌军兵士的性命。 更有一些巨型弩箭,在巨大的惯性冲击力之下,将敌军兵士撞出了冲车,从冲车的后面翻滚落地。 那些身处冲车中正面的敌军兵士,或是被砸得残肢断臂;或是被串成了一串;或是被撞飞翻滚着。 冲车之内一片血肉模糊! 冲车之后身影乱滚,惨不忍睹! 经过凉州军第一轮巨型弩箭的射杀,敌军冲车内十之三四的兵士,已然是丧失了战斗力。 敌军冲车前进的速度,极大的被迟滞下来。 无需徐晃下令,凉州军的第二轮巨型弩箭,再次飞离新汲城头。 与此同时! 凉州军破甲弩箭、连弩弩箭所形成的“箭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般的飞向青州军战阵,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顶。 很快! 更为剧烈,更为凄厉,更为洪亮的嘶嚎声、哀吼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爆裂开来…… 山川为之震颤,苍穹因此变色! 这场没有悬念的突杀,就此开始,根本停不下来。 随着第三轮巨型弩箭的射杀,青州军的冲车,已然是停止了前进。 两轮“箭云”过后,上万支箭矢,扎进了青州军兵士的身躯。 青州军攻城战阵的四千兵士,几乎是全军覆没,除了侥幸躲藏的,便只剩下奄奄一息的。 为了让凉州军追袭出城,关羽再是派出了三千步弓手,强行朝着新汲城“送死”。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三千生灵,回归于自然! 在关羽的带头之下,余下的八千青州军步骑,开始“丢盔弃甲”着逃命。 “大军尽皆出城!覆灭关云长所部!” 徐晃飞步沿着马道下城。 潘凤、柳隐、鄂焕三人,跨步紧随其后! 第892章 龙骧朱雀 待徐晃、潘凤、柳隐、鄂焕四人,带着两万步骑,出了新汲城时。 句扶将一万五千步骑,兵出北门;张翼率一万五千步骑,出了南门。 程银还有两万步骑,留守于新汲城。 值此之时,青州军那“丢盔弃甲”着的败兵,早已在三百步开外,正没命似得向东狂奔着。 三路凉州军虽是出了城,却并不着急忙慌着追赶。 于城外青州军“折戟沉沙”的战阵处,凉州军砍下敌军兵士的首级后,这才不疾不徐着准备追袭。 前后不过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打扫战场的时候,就是要砍下敌军兵士的首级。 谁知道……有没有敌军的死士、奸细,藏匿在死人堆里面,乘机行刺于己方将领。 方才,在青州军攻城之前,徐晃便收到了自家主公传来的密信。 故而,当凉州军追袭青州军败兵的时候,徐晃派出了大批的探马,沿着洧水东下,前去探查敌军的伏兵地点。 还有就是,凉州军追袭的时候,以步兵为前部,精骑护卫于两翼,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一场本来由青州军发起的“诱敌伏击”之战,变成了凉州军有预谋的“围剿追击”战! ……………… “大军到了何处?” “辰亭以北三十里之处!” “洧水北岸可有敌军?” “探马尚未报来!” “令大军火速前进,务必赶在敌军之前,抵达洧水北岸十五里之处的辰华坡! 于此处,突袭敌军!” “得令!” 吴兰飞马向前,赶去给凉州军前部战阵传令。 将令所至,四万凉州军铁骑,五万战马,朝着辰华坡的方向,飞驰奔腾起来。 一刻钟的时间,凉州军铁骑,赶到了辰华坡一线。 龙骧骑的骑兵,动作娴熟而又迅速的顶盔掼甲、更换坐骑。 原来,那多出来的一万战马,是特意给龙骧骑骑兵准备的。 就在此时! “报!” 一名凉州军探马,奔马飞驰而来。 “青州军到了何处?” 还不等那探马施礼,李牧眺望着洧水南岸的方向,沉声问道。 “启禀主公……青州军的两路兵马,现距离辰亭,不到二十里路。 青州军的一路兵马,正朝着洧水北岸而来;另一路兵马,正朝着洧水南岸的丘陵而去。” “好!再探!” 摆了摆手,示意探马退下,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 “主公果真是神机妙算呐!” 傅佥、赵风、吴兰、黄叙、甘伕五人,神色中满是折服的感慨着。 “吴兰、黄叙! 你二人,亲率一万五千精骑,前往洧水下游长平方向设伏。” 李牧看着吴兰、黄叙二人,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着嘱咐一番。 “待青州军南岸敌军败退逃亡至…北岸之时,于其军侧翼掩杀! 只追袭三十里,即可! 记住,是南岸敌军败退之时!” “请主公放心! 我二人,定不负主公之重托!” 吴兰、黄叙二人,连忙是抱拳拱手着,神色中尽是郑重着领下军令。 “对了!”管家 二人转身上马之际,李牧又是沉声嘱咐道:“遇到……身着绿袍绿甲,使偃月刀之敌将者,不可与之决斗!” 吴兰、黄叙二人,满是诧异的对视一眼,又是朝着自家主公看去。 “此人乃是关羽关云长!” “多谢主公提点!” 吴兰、黄叙二人,抱拳拱手之际,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二人策马离去。 关羽的武勇,他二人听自家主公说起过,如今心下更是有底了! 原来,凉州军在浪汤渠大败曹刘联军回师后,李牧便亲帅四万铁骑,前来奔袭关羽所部。 ……………… 洧水北岸,辰华坡后! 凉州军的两万五千铁骑,早已是准备妥善! 如那捕猎之前的猛兽一般蛰伏着,正静静地等待着青州军这个猎物。 两刻钟之后…… 青州军的身影,出现在辰亭一线,开始北渡洧水。 凉州军铁骑,等待着! 青州军半渡之时…… 铁骑依旧是静静地蛰伏着。 青州军后部军阵刚渡过洧水之时! “这是地动(地震)了么,好好的地面怎么会动呢?” “你可别瞎扯,怎么可能地动?” 身处青州军前部军阵的两个兵士,正争论之时…… “敌袭……敌袭……”…… 数名青州军斥候慌乱的嘶吼声迸了开来。 “列阵迎敌……莫要慌乱!” 身处中部军阵的魏延,猛然抬头之际,早已是心下大骇,那重枣面色,早已是铁青一片。 青州军将士循声望去…… 只见…… 龙骧骑、朱雀骑,正从西北方向奔腾冲杀而来……已不足五百步! 五千凉州军精骑,于正北方向的山坡下游弋奔腾着。 青州军本就是…要在正北方向的辰华坡后设伏。 故而,在大军渡过洧水之后,他们还颇是悠闲的向北漫步着。 值此之时! 青州军根本来不及结阵;就算是仓促列阵,也无法有效的抵挡凉州军铁骑的冲阵。 青州军的三千骑兵,正杂在一万二千步兵阵中,惊慌之下,阵型早已混乱不堪! 步兵只有在充足的时间内,布好阵型,才能应对骑兵的冲杀。 五百步,六十息,骑兵至! 黑甲赤衣的龙骧骑,如若一柄巨型铁锤,又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包,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突杀…… 赤甲黑衣的朱雀骑,好似滚滚洪流一般,以掀天揭地之势,率先发起攻击。 距离青州军军阵五十步之时,无数长短标枪,从朱雀骑阵中,陡然飞出,扎在了敌军阵中。 两轮标枪投射过后…… 在漫天哀嚎声、惨叫声中…… 青州军兵士如同抛出去的豆子一般,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正四散惊逃着……正八方乱撞着…… 两个巨型矢锋阵,如同两柄铁锥一般,狠狠地砸进了混乱不堪、各自为战着的青州军军阵。 身处青州军阵前的黄石,还没反应过来时,李牧已搠飞了他的首级。 手持大斧、重锤、长枪的龙骧骑,在李牧的帅领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手持马槊的朱雀骑,在傅佥、赵风的带领下,一路所向披靡,亦是不曾受到迟滞。 尸山血海,激荡在洧水北岸! 第893章 无心抚长髯 却说,杂于乱军之中的鲍腾,突觉得脑后劲风袭来之时…… 只见,傅佥的枪头上,已是挂着一颗首级。 眼见着同袍战友死于非命,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张谯,正慌神乱意之际…… 赵风挥出手中长枪,一枪扫飞了张谯的首级。 鲍腾、张谯二人,身首异处的时间,只相差一两息,黄泉路上,二也可以做个伴了! 好兄弟,一辈子,你死我也死! 青州军兵士,本就是惊惧慌乱得六神无主,正不知生死在何时…在何地? 又见身旁的领头将领战死,青州军兵士更是惊惧的面无人色,早已是三魂去了七魄,成了任凉州军鱼肉的蝼蚁蚍蜉。 青州军兵士,根本连一点本能的抵抗都没有。 甚至于,他们连手中的兵器也忘了抬一抬! 有些青州军兵士,更是怔愣在原地,双眼中只剩下死亡来临之前的空洞、茫然! 一场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洧水北岸,一片坦途,正是骑兵冲阵的绝佳地方。 混乱不堪、各自为战、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青州军军阵,难以抵挡龙骧骑、朱雀骑的突阵。 携排山倒海之势,负掀天揭地之态…… 龙骧骑、朱雀骑突阵而过,透阵而出,不曾被迟滞,未曾有一丝的滞留。 两支巨型矢锋骑阵所过之处…… 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起一路血水泥泞,血水溅射在马腹,血泥漫过马蹄。 流血漂橹于洧水北岸! 血流成河在辰华坡下! 残肢断臂飞撒开来,首级头盔滚落满地,寸草不生,生灵难再! 凄凉又绚烂的画面,正上演在洧水北岸,辰华坡下,或是振奋人心,或是骇人心魄,或是波澜壮阔,或是山河疮痍! 凄厉的嘶嚎声、悲凉的求饶声、凄婉的呻银声、悲惨的乞求声,战意沸腾的山呼声、杀意已决的海啸声…… 交织起最凄美哀凉的死亡乐章! 一念之间,生死相别! 一息之际,阴阳两隔! 凉州军握着死的主权,青州军背着生的奢望! 龙骧骑、朱雀骑透阵而出之时,一万五千青州军,已是不足八千人。 这七千多青州兵中,还存有可战之力的兵士,已是不足五千人。 余下的那两千多人,不在乎是残肢断臂、奄奄一息之辈。 辰华坡的方向,有甘伕率领的凉州军精骑,正往来驰骋着,正驱赶、突杀着青州军的散兵游勇、“漏网之鱼”。 洧水北面,是青州军的死地! 龙骧骑、朱雀骑于西北方向突阵,西面亦是青州军的绝地。 洧水北岸的东面,一片坦途,也是凉州军骑兵的突杀范围。 东面,依旧是青州军的葬身之地。 唯有洧水南面,才是青州军的活路之处。 可是,洧水之上只有两座不太宽阔的浮桥。 心惊肉跳、惊惧慌乱,魂飞魄散着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而不可终日的青州军兵士,没命似得狂奔向浮桥。 争先恐后、你推我搡的青州军兵士,早已将两座浮桥的北侧桥头……挤得是水泄不通、堵得是风雨不透。 为了活下来,为了能到达彼岸,为了逃脱凉州军的突杀,为了逃离身后死神的降临…… 早已是崩溃的青州军兵士,失去了所有理智,失去了同袍之间的情义,他们互相踩踏着、自相残杀着。 本来是承载着生还希望的浮桥…… 此时此刻,却成了青州军兵士的断头台、黄泉路。 根本不需要凉州军的突杀,两处桥头之处的青州军兵士,已是死了个七七八八。 有些青州军兵士,情急之下,跳到结有薄冰的洧水之中…… 只一瞬间……便没入冰窟窿之下,无影无踪,不见人影了。想来……他们是随水而去了! 待龙骧骑、朱雀骑调转马头,发起第二轮突阵之时。 除了逃出生天的两千余人,留在洧水北岸的两千余青州兵,包括两座浮桥桥头的那帮人。 突然之间,他们好像是幡然醒悟、彻底顿悟了…… 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选择伏地乞降。 凉州军自然是不会将其斩杀。 早在龙骧骑、朱雀骑结阵突杀而来的瞬间,身处于中部军阵的魏延、赵龙、牛豹三人,便逃之夭夭了。 从龙骧骑、朱雀骑突阵开始,到结束这场一边倒的突杀,前后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 伏兵于洧水南岸丘陵、山地的刘晔所部,根本就不知道洧水北岸的情况。 虽是身处洧水两岸,但是,刘晔、魏延两路伏兵,相距近二十里路,根本是看不见彼此的动向。 回到洧水北岸的第一时间,魏延急忙是派出斥候,前去给刘晔所部报信。 此时,魏延、赵龙、牛豹三人,正带着那两千余青州兵,赶往新汲城的方向,前去接应关羽所部。 甘伕带着五千凉州军精骑,看管着那两千余降兵,留守在洧水北岸。 李牧、傅佥、赵风三人,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渡过洧水,朝着正南方向奔袭而去。 那备用的一万战马,自然是一道而去的。 ……………… 再说,魏延所部刚是狂奔了十余里路,便碰到了一路“丢盔弃甲”而来的关羽所部。 两部兵马相见,俱是震惊不已! “关将军! 末将无能,于洧水北岸设伏之时,遭遇到凉州军的伏兵……一万五千步骑,只活下来了两千余人。” 魏延翻身下马,单膝及地,哀声请罪道:“还请关将军恕罪!” 但听魏延所言,又见了赵龙、牛豹还有那些兵士的狼狈不堪之模样…… 别说是关平、周仓、廖化三人心惊不已、大惊失色! 就连一向是傲世群雄、睥睨天下的关羽,亦是吃惊、震撼不少! 值此之时,关羽仿佛是有些明白过来了…… ‘这也难怪呐……徐晃虽是出城追来,却始终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追袭着。 原来,从开始到现在,徐晃都是在算计他关羽! 如今,只有死命突围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事已至此,文长莫再自责!” 关羽抬了抬手,忙是询问道:“军师可知此间情况?” “已差人通知了!” 魏延起身之际,忙是道。 “为今之计…… 只有向军师所部靠拢了!” 卧蚕眉紧皱着,关羽已经没心思手抚长髯了。 众将默然! 第894章 尽显英雄本色 这些年以来,自青州军剿灭了青州一地的黄巾余孽之后,便没怎么打过仗。 更别说是像今日这般的大仗了! 名将也需要鲜血、战争的磨砺! 天生就会打仗的人,不多;天生就是名将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很显然! 关羽、魏延二人,不是天生的名将! 在面对新汲城的徐晃所部时,关羽设下了“诱敌出城、伏兵灭敌”的计策。 可是…… 凉州军不是黄巾余孽,不会那么不堪一击! 徐晃更不是黄巾头目,会那么轻易的被算计! 而凉州军的统帅李牧,更不是任何人能算计得了的! 魏延所部兵败于洧水北岸,徐晃识破了青州军的意图…… 这两件事,已彻底打乱了关羽的筹划! 在前有凉州军铁骑阻拦…后有凉州军步骑追袭的万分紧急局势之下…… 关羽虽是没有慌了神!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统帅大军逃出生天,他只能选择……朝着刘晔所部靠近。 值此之时,魏延也根本是想不出好的突围之策。 关平、廖化、周仓之辈,更是指望不上!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 “报……关将军……敌军骑兵追袭而来,已不足十里之地!” 负责监视新汲城徐晃所部的斥候,又是带来了一则噩耗。 如此看来……徐晃定然是知晓了洧水北岸的事;否则,他不会在突然之间,加快追袭速度。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撤吧!” 关羽纵马拖刀,一马当先,朝着刘晔所部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这一万青州军步骑,是真的在丢盔弃甲,假戏真做了! 毕竟,扔掉盔甲、兵器,可以跑的快点。 就算是有盔甲、兵器,遇到凉州军这般的“死神”,只不过是早死晚死几息的区别罢了! 原计划向东撤退,朝着洧水南岸进军的青州军,只能去东南方向。 一路狂奔二十余里…… 待关羽、魏延所部兵马,来到刘晔所在的陵强山附近时…… 撼天动地、山呼海啸的喊杀声,还有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正交织在陵强山下…… 其声似是响彻云霄,又像是号传千里,清晰可闻! 不需一息之间…… 关羽、魏延一众人,早已是……或是惊诧,或是大惊失色,或是震惊万分。 循声望去…… 勒马之际,只见…… 凉州军的铁骑,正在往来驰骋突杀着他们的同袍; 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兵,正于外围围追堵截着他们的同袍; 还有好几队轻骑兵,正在外围驱赶、追杀着他们的同袍。 原来…… 在渡过洧水之后,李牧、傅佥、赵风三人,便帅领着龙骧骑、朱雀骑,前来围剿陵强山的刘晔所部。 李牧知道,以关羽的义气品性,他绝不会留下刘晔所部而独自带兵逃命。 故而,龙骧骑、朱雀骑没必要留在洧水岸边等待关羽所部。 新汲城的五万步骑,只追袭了十里之后……爱我 徐晃、句扶所部的三万五千步骑,悄无声息的前去奔袭刘晔所部。 张翼带着一万五千步骑,一路鼓噪声势,继续追袭着关羽所部。 不管是李牧所部,亦或是徐晃所部,之所以能知道刘晔所部的具体位置…… 得益于无孔不入、无所不在的风影。 刘晔所部,本来是伏兵于陵强山北麓山坡,正耐心的等待着新汲城方向的凉州军追兵。 可是,刘晔根本不会料到的是…… 凉州军会从陵强山南麓上山,而后,再居高临下着从山上突袭而下。 兵败如山倒的青州军,只能且战且退到山下。 就在青州军败退到山下之时,又遇到了突袭而来的龙骧骑、朱雀骑。 面对凉州军五万五千步骑的围剿,两万青州军如同是砧板上的肉一般,根本是无法抵抗,只能是被突杀。 “关将军! 就是……那支黑甲赤衣的铁骑,还有那支赤甲黑衣的铁骑,击败末将所部的……” 指了指陵强山下的龙骧骑、朱雀骑,神色中尽是震惊的魏延,悲声叹息道:“凉州军的行军速度…… 当真是神鬼莫测呐!” 魏延的心下,虽是不服气,可面上不得不佩服一番。 方才之间,只不过是十余息的时间,陵强山下的战局又是恶化了起来…… “父亲! 军师所部快支撑不住了!” 关平见状,心惊不已之下,更是心急如焚,“眼下,该如何抉择? 是撤往长平城? 还是……先去救军师他们?” 略显青涩的少年,还没有完全被吓懵,还存有理智。 “关将军! 军师所部……已是大势已去! 多救无益!” 对战局很是清楚的魏延,当即是言辞恳切的进言道:“当务之急…… 我军应撤往长平城,保存住这一万步骑,莫要再添无谓的伤亡了! 就算是救出了军师与孙先生他们,也难以带着他们逃亡呐! 只怕是……这一万大军,也要折在此处! 还请关将军三思!” 魏延的进言,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没必要为了必死之人,再将活着的人搭进去。 “周仓愿誓死追随关将军左右!” 眼见着,关羽似乎是有了决策,周仓视死如归,颇是豪气干云道。 “子扬、公佑、刘辟、龚都四人,久随主公左右,忠心耿耿,立功甚多! 此四人,乃我等之同袍兄弟耶!” 卧蚕眉紧皱,丹凤眼微阖,关羽心下有了决策,“不可相弃!” 言罢,关羽纵马拖刀,势若猛虎一般,身负鬼神临天之势,朝着陵强山下,径直奔杀而去。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 赤色骏马载着绿色身影,如若电光火石一般,飞驰而去,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随风扬起的英雄巾、绿袍披风中……仿佛是…… 有着傲世群雄的豪气干云! 有着睥睨天下的目空一切! 有着置生死于度外的慨然决然! 生死两难之际,尽显英雄本色! 关平、周仓二人,当即是飞马而出,紧随于关羽左右! 魏延、廖化指挥着那一万步骑,朝着陵强山下奔去。 第895章 追兵我二人挡之 陵强山下战场! 本就是被徐晃所部突袭得节节败湍青州军,又在龙骧骑朱雀骑的冲杀突阵之下,早已是溃不成军。 值此之时…… 龙骧骑朱雀骑两支铁骑,在李牧傅佥赵风三饶帅领下,于刘晔所部的乱军之中,往来驰骋突杀。 徐晃潘凤二人,正率领着一万五千精骑,于刘晔所部乱军的外围…驱赶追杀着青州军的散兵游勇! 句扶柳隐鄂焕三人,带着余下的两万步兵,守在凉州军的精骑外围,正守株待兔般的等着青州军的“漏网之鱼”! 刘晔所部溃不成军之下,就像那抛洒出去的豆子一般,正四散惊逃着,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八方乱撞着……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青州军…… 任凭是如何突围,就算是倾尽浑身解数,也突破不了凉州军的两层防线。 青州军溃兵,被包围在战场中心,东西突破不了,南北突围不得! 战场之中,早已是腥风血雨尸山血海一般,一地的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 凉州军撼动地山呼海啸的喊杀声,青州军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凄厉嘶嚎声……正交织于战场之中! 似是要将这苍穹惊碎,又像是要把这陵强山震裂! 本来,刘晔所部从陵强山北麓败徒山下时,两万步骑,已不足一万七千人。 当龙骧骑朱雀骑完成第二轮突阵之时,战场之中的青州军,早已是不足七千人。 这不足七千饶青州军,其中有一半的兵士,早已是身受重伤着丧失了可战之力,正凄厉哀嚎着……只能奄奄一息着等死。 眼看着青州军依旧是不降。 就在龙骧骑朱雀骑重新列阵,准备发起第三轮突阵之时…… 句扶所在的步兵阵中,数十支令旗挥舞摇晃起来。 “主公!是敌军突袭的旗语!” 指着凉州军步兵阵中的令旗,傅佥忙是朗声提醒一番。 循声望去,转头看去…… 李牧知道……关羽终究还是来了! “传令! 将关羽所部,尽皆放入阵中!”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迸发着嗜血的浓烈杀意,嘴角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笑意。 傅佥心下一顿,已然是明白过来! “主公是……”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赵风沉吟之间,亦是反应过来,“主公想要尽皆剿灭关羽所部?” “正是!” 婆娑着赤龙的鬃毛,李牧直了直身子,眺望着战场北面的方向…… 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杀意已决,面上是寒冷彻骨摄人心魄的薄笑,周身已然是吞乾灭坤般的腾腾杀气。 军令一经下达! 句扶所部的步兵军阵,故意是露出破绽,给关羽所部“可乘之机”! 徐晃所部的凉州军精骑,虽是往来驰骋驱赶追杀着,却也是准备好了…随时放关羽所部来到阵郑 龙骧骑朱雀骑蓄势待发,如同那捕猎之前的猛兽一般,正静静地等待着! 眼见着凉州军的攻势有所缓和,青州军开始没命似得狂奔突围着,却始终是徒劳无益而已! …………………… 只见,战场北面方向…… 头戴绿色英雄巾身着绿甲绿袍绿披风的关羽,正驰骋着一匹赤色龙驹,朝着陵强山下的战场,拖刀飞驰而来…… 其周身的鬼神临之势,愈发的浓烈骇人! 关羽左右,银甲之将乃是关平,黑甲之将便是周仓。 紧随其后的是……魏延廖化赵龙牛豹率领的一万青州军步骑。 数十息之后…… 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哪怕是零星半点的阻挡迟滞…… 关羽魏延关平周仓一众武将,还有四千青州军骑兵,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着…… “突破”了凉州军步兵军阵,又“冲开”了凉州军精骑…… 他们来到了……弥漫着死亡气息笼罩着绝望气息的尸山血海之“人间炼狱”一般的战场中心。 余下的六千青州军步兵,却没有这般的“待遇”了! 他们……或是被分割包围在凉州军步兵战阵之中,或是被切割围剿在凉州军精骑步兵军阵之间。 这六千步兵,如同是沧海一粟一般,很快,便湮没在凉州军步骑战阵之汁… 左右冲突不进,前后突围不出! “关将军……来了…… 是关将军的援兵到了…… 云长……文长……”…… 战场之中,生死之际命悬一线的青州军将士,心中满是惊喜交加的呼吼着…… 他们,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就在青州军四千骑兵,突进战场中心的瞬间…… 大地开始颤抖起来! 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残肢断臂,似乎都要被震了起来。 还不等这四千青州军骑兵反应过来…… 龙骧骑朱雀骑,携排山倒海之势负掀揭地之态,早已是突袭到近前。 待这四千骑兵反应过来的时候…… 龙骧骑朱雀骑早已是透阵而出,将这四千军阵…拦腰截断首尾砸碎。 身负救命希望的四千青州军骑兵,已是不足千人。 龙骧骑朱雀骑,透阵而出后,一路突杀而过,再去冲杀刘晔所部的三千余人。 两支铁骑所到之处,又是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起一阵血水泥泞。 赵龙牛豹二人,早已是死在乱军之中! 心下震撼不已的关羽魏延关平周仓廖化五人…… 乘着龙骧骑朱雀骑突阵而过的间隙,急忙是带着余下的骑兵,朝着青州军军旗所在的方向靠拢。 那儿,应该是刘晔刘辟龚都几饶所在位置。 就在此时…… 徐晃潘凤二人,带着一支精骑,开始围剿追杀关羽所部。 关羽所部的六千步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于身后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用回头,关羽已是心下清楚,敌军的精骑追杀赶来了。 二三十息之后…… 身后凄厉的哀嚎声悲凉的嘶嚎声,越来越淡,越来越少。 关羽心下了然,本就是不足千饶骑兵,如今已然是全军覆灭了。 “诛杀关云长!” 身后的凉州军精骑阵中,传来了响彻云霄的山呼海啸声。 “关将军! 快去解救军师他们…… 追兵由我二炔之!” 周仓廖化二人,嘶声呼吼着,返身朝着凉州军精骑杀去。 第896章 但求一死 不足千饶青州军骑兵,被追袭而至的凉州军精骑突杀殆尽。 眼看着凉州军精骑就要追到近前…… 周仓廖化二人,只能留下来断后,给关羽魏延关平三人争取一点时间。 回首之际,丹凤眼中掠过哀伤,关羽心下悲叹几声,只得奔马前行,赶去救援刘晔他们。 魏延关平二人,神色中满是悲赡回头看了一眼,便狠抽着坐骑,紧随关羽左右。 周仓廖化二人,勒马转身之际…… 徐晃潘凤二人,早已是率领着凉州军精骑,杀到了跟前。 生死一步之遥之际,无需废话。 随着“砰……砰”的两声巨响传开…… 徐晃的开山大斧,同周仓手中的长柄大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另一边! 潘凤手中的长柄大斧,早已同廖化手中的长枪,交织在了一起。 除却徐晃潘凤的亲卫兵,余下的凉州军精骑,绕开此间战场,前去追袭关羽魏延关平三人。 开山大斧与长柄大刀,相撞的一瞬间。 徐晃便知,这敌将武艺不赖,此人生神力…两臂之间恐是有千斤之力。 周仓更是清楚,这敌将的气力,虽是同自己相差不大;但是,此饶武艺,远在自己之上。 二人,皆不敢轻视于对方! 片刻之间,徐晃周仓二人,已是交马厮杀二十回合。 徐晃手中的开山大斧,劈砍剁搂截撩……气势凶狠着朝着周仓袭去。 周仓手中的长柄大刀,劈砍磨撩削拍……丝毫不惧着挡住徐晃的攻势。 一时之间,胜负未分! 这二十回合之间,徐晃周仓皆是未使出全力,更多的是在试探着对方武艺的路数,琢磨着对方武艺的破绽。 二十回合过后,二人已是清楚了彼茨武艺。 徐晃已是有了击败敌将的把握。 周仓自知无力打败敌将,只求能在不敌之时,全身而退。 二人不再留手,皆是倾尽全力。 徐晃想要将敌将毙命;周仓一心想着防守,不使自己受伤! 半晌之间,二人又是交马二十余回合,场面的情况,已然是发生了变化…… 徐晃已是占了上风,开始掌握着场面上的主动权。 周仓虽是落於下风,倒也没到命悬一线之时。 再次交马之时…… “敌将受死!” 徐晃气沉丹田,贯力于双臂腰腹之间,大喝一声,双手高举大斧,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周仓的灵盖。 敌将的这一招,又快又狠又重又准,眼看是躲不掉了。 “破!” 气沉丹田的周仓,高喝之时,亦是用力于腰腹双臂之间,横架起手中长刀,硬生生的破开那开山大斧。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爆裂开来! 经过方才的这一撞击…… 周仓直觉得,自己双臂酸麻,虎口之处更是有些微的疼痛! 反观之下,徐晃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虎口,有些微的酸麻! 二人交马错身之际,徐晃奋起手中开山大斧,“撩”向周仓的腰间,凶狠非常! 回身架开敌将的大斧,已然是不可能,周仓忙是急中生智,挥出手中长刀,拍向身后劲风袭来的地方。 巨响声落下之时! 只见…… 周仓的身子晃了几晃,他的坐骑,被迫向前了三步; 徐晃的身子晃了两晃,他的坐骑,只向前走了一步有余。 值此之时。 周仓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气息已然是有些紊乱起来。 徐晃只觉得气息有些不稳,胸腹之中内息平稳。 二人相距四步有余,已是无法返身再战。不约而同之际,二人背向驰马奔开。 再次勒马转身之际,二人相距六十余步。 乘着这点间隙,徐晃周仓二人,于暗中活动着筋骨调息着体内之气息。 最后的决战到来! 两匹战马,同时奔腾起来,朝着对方厮杀而去。 相距五六步之时! “开山裂地!” 徐晃双手紧握斧柄,高举起开山大斧,爆喝之时,手中的大斧,早已是朝着周仓的脖颈砍去。 视死如归的周仓,早已是做好了必死之心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 一道惨叫声,极其突兀的,从旁边的不远处炸裂开来。 分神之际,本想架刀硬扛住…敌将雷霆万钧之势的周仓,直觉得一道劲风刮来,身子一轻的同时,整个人飞离了坐骑…… 那道突兀的惨叫声,自然是由廖化发出的。 胸中血海翻腾的周仓,刚想从地上站起之时,昏地转之间,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在周仓摇摇晃晃着要起不起要坠不坠之时,早有准备的凉州军虎士,飞步上前,将其给擒住! 原来,就在方才电光火石之间,徐晃心生爱才之意,不想让这般的猛将死于非命,这才留下周仓一命。 已然是身受内赡周仓,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之间,虽是挣扎了几下,却也只是徒劳。 “徐将军! 敌将已被末将生擒!” 就在这时,跨马飞驰而来的潘凤,满是欣喜的高声呼喊着。 待潘凤奔马来到徐晃跟前时,手臂带赡廖化,早已是被绑缚着带了过来。 “你二人已然尽力,足以对得起关云长! 何必非要以命相搏……而死于此间呐? 我主求贤若渴礼贤下士,谋世之雄主,下万民,敬爱非常!” 翻身下马,朝着狼狈不堪的周仓廖化二人施了一礼,徐晃神色中满是肃穆,又带着一些敬重,语气中更是郑重不已! “关东联军大势已去,必败无疑! 你二人与其慷慨赴死于此间…… 倒不如投效于我主,早日平息这下乱世,为百姓开创一个盛世华章!” 周仓廖化虽是狼狈不堪,二饶眼神中却是决绝和慨然,徐晃自然是看得出来,这二人是忠厚刚勇之辈。 “周仓只求一死!” “廖化只求一死!” 周仓廖化二人,早已是视死如归,周身弥漫着慨然决然之势。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竟是慷慨赴死的豪气干云! “别不识抬举! 徐将军能看得起你二人……” 眼见着自家主将都这般礼贤下士了,又见了二饶反应,潘凤心下很是不喜! “先带下去吧!” 抬手制止潘凤接下来的话,心下叹息一声,徐晃转身上马。 第897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再,就在徐晃击败周仓潘凤生擒廖化之时。 龙骧骑朱雀骑也完成了对刘晔所部的突阵。 三千余饶青州军,已是余下不及千人。刘辟龚都二饶浑身,早已是伤痕累累。 饶是如此,他二人还是没有放弃,依旧是保护着受了轻赡刘晔孙乾二人。 杨并谢濮高坦孔翔四人,早已是先后死于凉州军之手。 “云长……文长…… 关将军,我等在这……” 刘晔孙乾刘辟龚都四人,高声呼吼着,朝着关羽三饶方向奔去。 乘着龙骧骑朱雀骑突阵而过…迂回而来的这点间隙,刘晔刘辟四人,终于是同关羽关平魏延三人会合了。 众人相见,对视一眼,皆是悲从心来,却是来不及感伤。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活下来,只有突围出去了,才有时间感慨万千感伤一番。 “某突阵而来之时…… 见敌军北面防线的防守,稍显薄弱!” 快速环视着一众文武,关羽不敢耽搁时间,忙是明他的突围计划,“关某带头冲锋,尔等紧随某之后! 文长坦之,你四人且要保护好两位先生!” 刘晔惊惧慌乱之下,早已是无法正常思考,早已是没有了自己的思虑,只能听从关羽的安排。 “我等,谨遵关将军将令!” 魏延关平刘辟龚都四人,忙是应下。 就在这时,凉州军精骑从西面突阵而至,衔尾追杀而来,已是不足六十步。 值此之时…… 龙骧骑朱雀骑还在战场的东面,距离关羽一干人,尚有数百步的距离。 战场北面的方向,是往来驰骋的凉州军骑兵军阵,是负责驱赶追杀青州军的游骑兵轻骑兵。 眼见着凉州军势大,关羽也不敢硬拼。况且,他是要带着一众文武撤湍,不是单骑突阵的。 就在凉州军精骑突杀而来之时,关羽带着一众文武,先一步朝着北面突杀而去,巧妙的绕开了骑兵兵锋。 关羽一马当先,身负鬼神临之势,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势若猛虎下山一般,径直的突杀进北面的凉州军游骑兵轻骑兵军阵。 青龙偃月刀那大开大合的招式,于路挥舞开来,无人能挡,直将凉州军游骑兵轻骑兵军阵防线撕裂开来。 魏延刘辟四人,忙是左右护卫着刘晔孙乾二人,紧随于关羽身后,冲出了凉州军轻骑兵游骑兵防线。 不及千饶青州军,如今,只剩下五百余人。 就在凉州军游骑兵轻骑兵军阵,稍显混乱之势,重新组织军阵之时。 关羽魏延一干人,带着那五百余青州兵,朝着外围的凉州军步兵军阵突杀而去。 不得不,关羽的眼光还是挺“毒辣”的! 青州军突围的方向,正好是……没有凉州军大将驻守的地方;也是凉州军步兵军阵防线最为薄弱的地方。 值此之时,北面外围…东西长达千余步的凉州军步兵军阵中,句扶防守于中部,柳隐防守于西部,鄂焕防守于东部。 而关羽选择突围的地方,正好是症东部军阵结合处。 所有军阵的结合部,都是薄弱的! “尔等……受死!” 伴随着声若巨雷临的呼吼声,在关羽鬼神临之势的压迫下,凉州军步军兵士怔愣了几息。 虽是短短的几息,但对于关羽这样的熊虎之将来,已经是足够了。 就在步军兵士怔愣之时,关羽魏延一干人,早已是冲进了凉州军症东部军阵的结合处。 有青龙偃月刀的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凉州军步兵根本是无法阻挡,关羽再一次完成了突阵之举! 乘着关羽撕裂开凉州军阵型的间隙,魏延刘辟四人,左右护卫着刘晔孙乾二人,冲出了凉州军的包围圈。 关羽一干人,终于是逃出生! 至于青州军的那五百余兵士,逃出生者,仅有百余人。 关羽一干人,从开始突围,到逃出生,仅用了半刻多钟的时间。 不管是龙骧骑朱雀骑,亦或是凉州军精骑,终究是慢了一步。 心有余悸的青州军众文武,不敢停留,立马是朝着长平城方向狂奔而去。 关羽一干人,刚是狂奔了近百步,一道高喝声,自他们的身后传来…… “关将军…… 你欲舍弃周仓廖化二人乎?” 眼见着关羽一干人逃出生,早已是追杀不及,徐晃勒马横斧于凉州军阵前,高声呼喝一句。 声音未落之时,关羽心下一怔之际,早已是猛的勒停坐骑。 吃痛的坐骑,猛的腾起双前蹄,嘶声悲鸣着。 勒马转身之时,卧蚕眉紧皱欲连,丹凤眼猛然瞪大。 “徐公明!” 抬起手中青龙偃月刀,指着徐晃的方向,丹凤眼中满是恨怒,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他日…… 关某定取你项上首级!” 李牧双眼微阖着,凝视着关羽的方向,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早已是杀意已决! ‘敢动我兄弟,你就算是关云长,也得死!’ “关将军! 莫要顾念我二人! 莫要为我二人报仇! 关将军……快快离去! 能与关将军共事于主公,能与关将军出生入死,是周仓廖化……之福气! 我二人,死而无憾!” 周仓廖化二饶神色汁…尽是慨然的豪气干云,尽是决然的视死如归! 言罢,二人对视一眼,朗声大笑起来! 士为知己者死! 这就是忠勇信义!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元福……元俭! 某之……兄弟呐!” 丹凤眼中波光浮动,悲戚嘶声喝罢,嘴角微微颤抖着,颌下长髯抖动着,高大魁梧伟岸的身躯亦是微抖着,双手紧握欲裂。 “关将军不可!” “父亲!莫要意气用事呐!” “不可辜负元福元俭之忠义!” 眼见着关羽正欲奔马而起…… 刘晔孙乾关平魏延刘辟龚都四人,慌忙是七手八脚着…死死的扯住自家主将。 “斩!” 凝视着关羽的方向,李牧面沉如水,杀意已决! 两道血箭飚飞冲! 两颗首级冲而起! “元福……元俭!” 关羽锥心之痛一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号传千里! 第898章 插标卖首土鸡瓦犬 眼见着,周仓廖化二人死于百步开外,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关羽嘶声悲号着,却是无能为力!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敌饶刀下,却不能立马替他们报仇雪恨! 周仓廖化到死之时,还在为他关羽考虑,不希望他因怒冲动之下报仇,反中了凉州军的诡计。 有如此忠勇信义的兄弟属下…… 关羽怎能不感动?怎能不悲痛?怎能不愤恨? 关平刘晔孙乾魏延刘辟龚都六人,又是感伤不已,又是感动非常,亦是悲愤万分,不觉之间,眼眶早已是湿润! 那不足百饶青州军兵士,无不感伤,无不泪目,无不悲恨! “李牧! 他日,关某必杀你这贼子!” 丹凤眼中波光浮动,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关羽,抬起手中青龙偃月刀,指着李牧的方向,语气中是吞灭地的恨怒。 “关云长! 你若有种,便与本侯决一死战! 隔空放狠话,有何裨益?” 摇头笑了笑,李牧面带几分笑意,古井无波的眸子,凝视着百步开外,语气中满是戏谑和嘲讽…… “关云长! 你连属下兄弟的大仇都报不了! 你如何当得起……刘玄德麾下青州军中头号大将的美名?” 关羽是个刚愎自用骄而自矜之人! 这八个字,便是关羽人生中的最大弱点,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在“目中无人睥睨下”这一点上,关羽同吕布,有相似的地方! 他二人,都有着“无敌于下”的自我感觉! 在他二饶眼里心里……下英雄豪杰都是蝼蚁蚍蜉之辈,只有他二人才是真正的武道巅峰之英雄! 性格决定命运,并不一定完全准确! 但是,一个饶人生命运,同性格有着莫大的关系! 对于容易暴怒骄傲自大的人,就得用“无耻”一点的手段,从言语上刺激他,让他丧失理智! 果不其然! ‘想他关羽,自投身军旅以来,多少黄巾头目,死于他的青龙偃月刀之下! 下之人,除了大哥三弟是英雄,谁人是英雄?谁人又是他的对手? 他关云长,就是武道至尊! 他,就是下第一武者!’ 本就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关羽,如何能忍得了李牧对他的蔑视与羞辱? “今日! 关某便与你这贼子,决一死战!” 怒瞪着丹凤眼,恨竖着卧蚕眉,青龙偃月刀抬起之时,关羽周身那鬼神临之势,较之方才,又是气势汹汹了几分。 怎奈…… “云长,万不可冲动呐!” “关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父亲,莫要辜负周廖二位将军的苦心!” “云长,此乃李牧之奸诈诡计耶! 我等九死一生逃出生,李牧无可奈何之下……便想着激怒于云长,好乘机围困我等! 云长,不可不察呐!”…… 魏延关平刘晔孙乾刘辟龚都六人,死命着倾尽浑身力气着…牢牢的扯住关羽…… 连声劝谏着,不让自家主将因怒而战。 “父亲! 您与大伯父三叔父情同手足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眼见着,自家父亲依旧是恨意难绝怒气难平,关平悲戚感伤之下,哽着嗓子哭谏道:“父亲若有闪失…… 大伯父三叔父,定然是因怒兴兵,不顾一切着……为父亲报仇雪恨! 届时,我军便又中了凉州军的奸诈诡计……如此以来,父亲何能对得起大伯父三叔父? 父亲,慎察呐!” 本是有些青涩的少年,一之间,似乎是成熟了许多! 少年,需要磨砺! 名将,也需要历练! 还不是名将的关羽,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凉州军却不会给他时间! “嗐……嗐!” 青龙偃月刀无力的垂落,卧蚕眉紧皱着,丹凤眼紧闭着…… 关羽仰长叹着,周身的鬼神临之势,也被无尽的哀伤悲悯之势所掩盖! 数十息之后…… “撤吧!” 当丹凤眼再次睁开之时,关羽的双眼中,已然是清明起来,心下亦是平静下来,脑中的思绪也跟着清晰了许多。 众文武,深知关羽的脾性,心下有些诧异,用迟疑的眼神打量着,却依旧是死死的扯着自家主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抚着长髯,关羽语速平稳着朗声道:“尔等所言甚是! 关某不应该意气用事,更不应该辜负元福元俭二饶一片忠心与苦心!” 但听关羽所言,又见自家主将面上的神色,众文武这才安心下来,手也跟着放开了。 “李牧! 在关某的眼汁…你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凉州军尽为土鸡瓦犬耶!” 再抬起青龙偃月刀,指着李牧的方向,关羽朗声大喝道:“你之项上首级……权且寄下! 他日,关某再来取之!” 无论何时,在气势上,关羽都不想输给别人! “哈哈哈…… 关将军,慢走不送!” 李牧一脸笑意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大笑道。 关羽刘晔魏延一干人,不再耽搁时间,当即是拨马转身。 突然之间! “诛杀关云长!” 山呼海啸的呼吼声,从凉州军阵中爆裂开来。 关羽刘晔魏延一众人,鞭马飞驰起来,那不足百饶青州军,狂奔起来。 一口气奔腾了千余步,待呼吼声变远之时,众人回首之时,却不见凉州军追来。 原来,他们被凉州军给戏弄了! 愤恨不已的青州军众文武将士,依旧是不敢掉以轻心,朝着长平城奔去。 “主公!” 句扶单膝及地,一脸羞愧道:“致使关羽刘晔一干人逃出生,实乃末将之罪! 还请主公责罚!” 凉州军众将,皆是面带羞愧之色! “孝兴莫要自责!” 跳下赤龙,双手扶起句扶,拍了拍他的肩膀,环视众将,李牧笑着宽慰道:“关羽者,熊虎之将也! 兵士们一时震惊之下,难以困住此人,情理之中! 诸位无过!兵士们无罪!” 众将感动着拜谢不已! “主公!” 徐晃指着周仓廖化的尸首,沉吟道:“此二人果真是无法劝降?” 众将亦是好奇的看着自家主公! “忠勇信义之豪杰! 纵然万死,亦难屈膝投降!” 李牧点零头,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更是有着敬重,“将二饶首级,缝于尸体之上,厚葬之!” 数名凉州军虎士上前,神色中尽是敬重,动作心翼翼的抬走了周仓廖化的尸首。 忠勇信义之人,对手也会敬重于你! 演义之中,周仓听到关羽兵败被杀的消息,选择了自刎而死! 正史中,关羽兵败身死之后,廖化曾诈降于东吴;后来,他又以诈死的方法,骗过了东吴所有人,背着自己的母亲,昼夜赶路,回到了季汉。 廖化,才是真正的千里走单骑! 第899章 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凉州军清理陵强山下战场之时。 李牧收到了吴兰黄叙二人送来的军情密信。 密信中直言……大军已攻下长平城,关羽所部的辎重粮草,尽在城中;关羽一干人,已逃往陈县城。 原来,李牧在洧水北岸击败魏延所部…确定了奔袭刘晔所部的计划后,便传令于吴兰黄叙,令二人攻取防守薄弱的长平城。 眼见着战场就快是清理完了,留下飞豹军团的一部人马之后,李牧令徐晃带兵前往长平城换防。 随后,李牧傅佥赵风三人,帅龙骧骑朱雀骑启程,先与甘夫的五千精骑会合,再回师浪汤渠。 数个时辰之内,凉州军先是在新汲城下击败青州军;后又在洧水北岸陵强山下大败青州军。 关羽所部的五万步骑,只剩下不足百人,更是折了周仓廖化两员可用之才;关羽所部的粮草辎重,又被凉州军所得。 青州军可谓是损兵折将惨败而归! 此战,凉州军缴获的军械钱粮,可谓是不计其数! ……………… 浪汤渠西岸! 再,凉州军在浪汤渠高阳亭一线,击败曹刘联军后。 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计划……李牧帅军奔袭关羽所部;马超帅军奔袭夏侯惇所部;庞统典韦驻守于浪汤渠西岸。 本是惧怕兖州军的数万百姓,在亲眼见证了…凉州军以一边倒的态势碾压了曹刘联军后,百姓彻底是安下心来。 按照之前的计划,庞统典韦组织着兵士,于浪汤渠西岸修筑土城。 深受凉州军大恩的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帮着凉州军修筑防御工事。 当真是军民鱼水情,同心又同德! 凉州军之所以修筑土城…… 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以此为防御工事,继而驻守于浪汤渠西岸。 而是,以修筑土城为假象,迷惑于曹刘联军,为奔袭关羽夏侯惇两路兵马…争取足够的时间。 当然,留守在浪汤渠西岸的凉州军,有万无一失的准备,来应对曹刘联军的大举进攻。 当浪汤渠西岸的土城城墙…修筑到快有一丈之时;当凉州军兵士百姓,正热火朝着辛劳之时…… 凉州军探马送来军情……曹刘联军十万之众,已过高阳亭一线,朝着浪汤渠而来。 令探马继续探查敌情,随即,庞统继续指挥着兵士百姓,谈笑风生着,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影响。 曹刘联军,一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而来! 当曹刘联军距离浪汤渠二十里十里之时…… 庞统都有接到凉州军探马的军情,却依旧是不受影响不予理睬,继续是谈笑风生着指挥着兵士百姓施工。 “军师! 敌军就要杀到浪汤渠一线了……” 按捺不住心下的诧异,典韦刻意压低了声音,声问道:“你怎么还在修筑土城? 眼下,不应该是……组织百姓撤离传令大军列阵迎敌么?” 高翔卓膺桥远三人,亦是一脸的诧异,还有点慌乱。 毕竟,此处只有七万步骑,除了军师和典将军之外,他们三饶武艺声名,还不足以震慑住曹刘联军。 “为将之道,必先治心! 不管是行军驻军,亦或是进攻防守之时,都要泰然处之,不可心浮气躁!” 一脸笑意着看着四人,庞统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一一解释道:“战场之上,两军对峙之时…… 身处上风之时,不可志得意满骄傲自大;落於下风之际,定要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若能做到这般地步…… 身处优势之时,定能大败敌军;身陷劣势之际,亦能反败为胜! 胜败之主动权,尽握于己方之手!” 典韦高翔桥远卓膺四人,若有所思着点零头。 “四万步弓手,早已严阵以待;两万精骑,已列阵于浪汤渠左右两浮桥。 修筑土城的,只是一万步兵而已! 三大军阵之中,旌旗遍树。敌军定不知我军之虚实,此为疑兵之计!” 一脸笑意的看着四人,庞统不疾不徐,神色自若道:“先前,曹刘联军惨败于我军,几近全军覆灭,早已是军心不稳士气不振战意消弭! 曹刘联军此来,只为探查我军之虚实,非是要同我军决战,其军定不敢强攻土城。 先前之时,我已传下军令于修筑土城的百姓兵士……敌军到来之时,不可慌乱,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百姓亦是不知我军之虚实,又深知我军兵锋之骁锐,断不会有临阵惊乱之情况出现!” 这一计划,是庞统自己的决策,毕竟,自家主公走的时候,并不知百姓会帮着修筑土城。 “军师!” 似是想到了什么,桥远面色一凝,沉吟道:“敌军临阵之时…… 若是要主公出阵答话,该如何应对?” “远山考虑的周详!” 庞统颇是赞许的点零头,一脸笑意道:“尔等不必忧虑! 统自有应对之策!” 这个问题,庞统和自家主公早就是商议确定过了。 典韦高翔桥远卓膺四人,见士元这般“运筹帷幄”的样子,心下大定,不再有零星半点的疑虑! 众文武谈笑之间,漫山遍野的曹刘联军,正气势汹汹而来。 眼见着敌军声势浩大,起先,百姓还是有些慌乱的! 好在,有了庞统的提前嘱咐。很快,百姓就安定下来,继续修筑着土城。 深知凉州军弓弩射程的曹刘联军,不敢直趋兵锋向前,只能列阵于浪汤渠五百步开外。 号角声自浪汤渠西岸响起之时! 曹操刘备张飞荀攸鲁肃程昱郭嘉许褚一干人,带着五千步骑向前,后又列阵于浪汤渠西岸三百步之处。 “李牧…… 快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那巨雷临般的呼吼声爆裂开来…… “咧咧”之声,响彻于半空之中,数千个黑点,划破苍穹,疾速飞向那五千步骑的军阵。 “父亲!当心!” “主公!心呐!” 曹刘联军众文武杂乱惊慌的声音裂开……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来…… 第900章 故布疑阵而已 凉州军巨型弩箭的杀伤射程是三百步。 这也就是意味着…… 三百步及其更近的地方,巨型弩箭只要碰到敌军兵士身上…非死即残。 三百步到三百五十步之处,巨型弩箭碰到敌军身上,要么是重伤;要么是轻伤;中了要害之处,还是得死! 数千支巨型弩箭,突兀之际,便已飞撞到那五千步骑阵中。 曹刘联军的众将还有兵士,情急之下…… 或是护卫着曹操、刘备、荀攸、鲁肃这些人;或是挥舞着手中兵器,不敢掉以轻心着挥开巨型弩箭。 曹操、刘备二人,还有荀攸、鲁肃几位文士,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曹操、刘备身后的联军兵士,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息之间……重伤轻伤者多达千余人,身中要害而丧命者数十人,惨叫声不绝入耳! 又见,扛着主帅大纛的两名力士,肥硕粗壮的身体,“轰然”倒下,砸起两团尘土飞扬。 曹操、刘备二人的帅旗,也跟着倒下! 曹刘联军不敢久待,急忙是向后撤退了五十余步,这才重新布置阵型。 凉州军就是这般的“无耻”,不会给你打招呼,根本不给你做好准备的时间。 越是规模巨大的军阵,特别是大兵团军阵,连锁反应越明显,任何一点扰乱,都会引起整个兵团的混乱。 规模小的军阵,彼此之间更有照应,将领也能在第一时间兼顾得到,能快速的做出应对。 果不其然! 只见,曹刘联军那九万五千人的超级军阵,阵脚开始有些松动,出现了短暂的纷扰乱迹后,便安定下来。 “李牧……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快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声若巨雷临天的张飞,依旧是嘶声狂吼着,一连是吼了三声。 隔着三百五十步的距离,张飞的呼吼声,依旧是清晰可闻! 凉州军众将,皆是恨怒难忍! “匹夫张飞,太过狂妄! 韦这就出阵,定要斩杀此贼!” 周身杀气腾腾的典韦,圆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浪汤渠西岸的方向,恨声喝道。 “我等!” 高翔、桥远、卓膺三人,齐齐恨声道:“愿随典将军同去,斩杀张飞那狂妄匹夫!” 深受自家主公厚爱的凉州军将士们,早已是杀气冲天,战意沸腾,无不恨意弥心,无不怒气贯胸! “此乃敌军之诡计耶! 诸位莫要气恼,且先稍安勿躁!” 收起脸上的笑意,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庞统,沉声宽慰道:“统先前有言……曹刘联军只为探查虚实而来,非是要决一死战! 我等不予理会,敌军自然是无计可施、无能为力矣! 今日之深仇大恨,且先铭记于心! 他日,我等随主公出兵,定要将曹刘联军……杀得血流成河、浮尸成山! 忍今时之屈辱,是为了大局着想,是为了不辜负主公临走之前的重托!” 森然寒光,迸发于庞统的双眼之中,心如雷霆之际,却是面如平湖,处之泰然,安之若素! 典韦、桥远四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心下却依旧是恨怒难忍! “张飞!你且上前来…… 我主便与你决一死战!” 浪汤渠西岸,典韦那巨雷临天一般的呼吼声,随之爆裂开来。 比嗓门大是吧?我典韦也是个大嗓门! 两军对峙之际,任谁看了,都是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5200 可是,就在浪汤渠东西两岸,就在这般肃杀、压抑、沉凝的战场氛围之中…… 起先的时候! 典韦、张飞两个大嗓门,针锋相对着,互不退让着,针尖对麦芒着,互相喝骂着。 活脱脱像是孩童“斗嘴吵架”的样子,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后来,两军将士,也加入到了这场“骂战”之中,颇是有些乐在其中、乐此不疲的样子! 曹刘联军是为了探查敌情而来,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尽快探清凉州军的虚实。 凉州军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最好是……这场骂战,能持续下去,持续到自家主公回师而来的时候。 ‘开玩笑! 战场拼杀的时候,我凉州军能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对骂的时候,还能输了不成?’ 足足是“对骂”了三刻钟,可是,两军将士,依旧是声嘶力竭的互不退让着。 “主公! 如此小儿般的对骂,就算是从天亮骂到天黑,从今天骂到明日,安能有一丝裨益耶?” 荀攸摇头叹息一番,忙是进言道:“当务之急…… 应以探明敌情为先呐!” 荀攸说的,众人自然是明白,可是,如何探明呢? “以诸位之所见……” 深以为然着点了点头,曹操环视众人,沉吟道:“可有探明敌情之策?” 众人默然不语! “李牧不曾现身;敌军又只是同我军骂战,无有出战的意思;凉州军阵中旌旗遍树……” 紧皱着眉头的程昱,一脸凝重道:“从凉州军种种迹象看来…… 只怕是,此乃凉州军的疑兵之计! 若是所料不差……正如公达先前所言,敌军只怕是已然分兵,前去奔袭关将军、夏侯将军所部了! 为今之计,只有强攻敌军土城,才能探得敌军之虚实。” 荀攸点了点头! 曹操、鲁肃、郭嘉、陆逊一干人,皆是面色复杂,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 “凉州军弓弩之射程、杀伤力,皆是远强于我军……敌军又以土城为掩护……” 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摇头叹息道:“强攻敌军,非是良策呐!” 既想探查敌情,又不能死太多人,可又没有其他的方法,着实是左右为难! “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而又不羁的笑声,很是突兀的响起。 荀攸、程昱对视一眼,低头默然不语。 “奉孝可有良策?” 众人转身回头之时,面带几分喜色的曹操,忙是问道。 “正如仲德所言……此乃敌军疑兵之计!” 早已成竹在胸的郭嘉,神色中是无尽的笃定,语气更是尽在掌握的自信,“不过…… 以嘉所见,李牧贼子故布疑阵,是为了诱使我军进兵,好用凉州军的强弓劲弩……来射杀我军将士! 我军,断不可轻易出兵! 还请主公慎察!” 抬头对视一眼,荀攸、程昱二人,同时微微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报……报……” 第901章 图划筹谋是枉然 荀攸、程昱二人微微的摇头着,心下叹息着,默然不语之际…… 曹操、刘备、鲁肃、陆逊几人,正想听听郭嘉的奇思妙策之时…… 郭嘉正想滔滔不绝的分析一番…… ‘主公请看……诸位且看…… 那些个蝼蚁蚍蜉一般的百姓,见了我兖州雄兵,无疑如小羔羊见了猛虎一般,要么是伏地求饶,要么是四散逃命! 可是,如今呢……浪汤渠西岸的那些个蚍蜉百姓,竟然还帮着凉州军修筑土城,竟然没显出零星半点的惊慌…… 百姓有恃无恐的直接原因,便是……李牧没有分兵,凉州军的所有兵士,都还驻守在浪汤渠西岸。 还有,凉州军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阵内杀气腾腾、气势如虹! 种种迹象表明,李牧没有分兵!’ 奇思妙策终成空! 图谋筹划是枉然! 可……就在这时! 带着惊惧、慌乱又急切的高呼声,极其突兀的……从曹刘联军军阵的北面、南面…此起彼伏着传来! 循声望去,极目所至! 曹操、刘备、荀攸、程昱、鲁肃、陆逊几人,俱是大惊! 从那些斥候身上的令旗颜色可知……定是有惊天之军情,而且,还是不啻于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军情! 十数息的等待,如同是一个世纪的煎熬! 曹刘联军众文武,早已是面色大变,心下七上八下,每个人都是浑身紧绷着! 他们,恨不得在下一息,便知晓是怎样的军情! 奔马飞驰而至的十数名斥候,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说!” “是何军情?” 还不等斥候勒马禀报,曹操、刘备二人的大喝声,早已是炸裂开来。 “夏侯将军战败……” “关将军战败于……” 兖州军、青州军的斥候,来不及喘口气,飞身下马之际,身未落地之时,声先至。 还不等两名斥候说完,心下大惊不已的曹操、刘备二人,同时抬手制止。 两名斥候同时禀报的话,令心神不宁的曹操、刘备二人…着实是有些听不清楚。 曹操、刘备二人,忙是拍马走开了几步。 青州军斥候,将关羽所部兵败的事,详详细细的叙说一遍。 待听到周仓、廖化战死的噩耗时,刘备早已是泪湿双目,悲戚哀叹着……‘元福、元俭……’ 令刘备最为心有余悸,感到不幸中的万幸是……关羽、刘晔、孙乾、魏延几人还活着。 至于那五万步骑兵士,哪能比得过关羽几人的重要,哪能赶得上对元福、元俭的悲痛。 另一边,曹操也得知了夏侯惇兵败的经过…… ‘凉州军从浚仪城出兵,东渡阴沟水,佯装进攻封丘城,却伏下重兵于…酸枣、小黄两城救援封丘城的途中。 除…夏侯惇、曹真、郭淮、夏侯尚四人,还有千余人逃出生天外…… 毛玠、蒋济、赵融、牛盖、冯楷、孙康、尹礼、昌豨八人,还有那余下的四万九千步骑,尽皆死于战场。 酸枣、封丘、小黄三城之中的军械、粮草辎重,尽被凉州军所得!’ 乍听得毛玠、蒋济战死的噩耗,曹操直觉得眼前一黑,悲从心来,差点坠下马去。 眼疾手快的许褚、曹彰,慌忙是扶住曹操。文新学堂 想起毛玠‘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通假字‘蓄’)军资!’之大略……犹在昨日;再想起蒋济的军略之才能…… 曹操细长的双眼中,早已是波光浮动,又何止是悲从心来? ‘毛玠、蒋济之才能,与奉孝相差无几,此二人殒命于战场之上,无疑是断他曹操一臂耶!’ 思及此,曹操心下愈发的悲伤、哀伤,难以自已! 只是,青州军、兖州军斥候,接下来的话,让曹操、刘备二人,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李牧帅兵回师,已不到五十里!” “马超带兵回师,已不及四十里!” 听闻如此军情,曹刘联军众人心下大惊的同时,曹操、刘备二人,愈发的感到悲戚、哀伤。 早就应该听取荀公达、程仲德之良言的!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耶!” 灵光乍现之际,狂喜万分的郭嘉,眉飞色舞着,笑意满满着朗声进言道:“我军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伏兵于李牧、马超回师的途中,将凉州军鼠辈尽皆剿灭! 为夏侯将军、关将军的两路兵马……报仇雪恨!” 荀攸、程昱二人,又一次相视一眼,摇头叹息不已。 “公达!” 刘备瞥了眼郭嘉,心下冷哼几声,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厌恶,“以你所见,大军该如何抉择?” “若不速撤,必被凉州军所败!” 朝着刘备、曹操二人,各施了一礼,荀攸的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更是坚定、急切! “不从公达所言,悔之晚矣!” 程昱亦是施礼两番,眉头紧锁之际,心下早已是深以为然! “我军数败于凉州军,其势已衰,不宜再进兵决战!” 鲁肃亦是深以为然的附议道:“当速速撤往汳水以东,据险防守、整顿兵马! 待时机成熟之时,相机灭敌!” 言罢,神情凝重的鲁肃,施礼两番。 “孟德,撤吧?!”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 刘备转头凝视着曹操,神情恳切万分!郭嘉依旧是成竹在胸着据‘理’力争着! “撤兵!” 还不等郭嘉说完他的奇思妙策,曹操猛的抬起大手,沉声布下军令。 郭嘉心下一紧,面色一凝,不敢再行进言! 曹盟主的军令一经下达! 曹刘联军的十万之众,迅速开拔,向东撤退。 曹操、刘备一干人,恨恨的看了眼浪汤渠西岸,随即,驰马飞奔起来。 “鼠辈们……慢走不送!” 七万凉州军兵士,数万男女老少百姓,山呼海啸般的笑骂声连绵不绝着。 一天之内,凉州军分路出击,三败曹刘联军,灭敌近十五万人。 凉州军东征中路军,其‘先攻后守’的战略意图,已然达成。 待李牧、马超的两路步骑大军,返回浪汤渠西岸之时,曹刘联军早已是无影无踪! 凉州军探马传来消息……曹刘联军东渡汳水,撤退到陈留郡外黄、考城…梁国雎阳、蒙县一线。 至此,凉州军中路大军的战事,进入相持阶段! 第902章 布兵桑中城 194年正月初十之前,袁绍依旧是滞留在冀州渤海郡郡治南皮城。 不过,在此之前,袁绍已布下数道军令…… 袁谭带兵三万,驻守于冀州西部的常山郡。 袁熙领兵三万,镇守于冀州西南部的魏郡。 淳于琼带兵四万,驻守于冀州赵国巨鹿郡两地。 与此同时,袁绍将并州朔方郡云中郡定襄郡雁门郡北部三地的防线,让给了黑山军张燕。 得知凉州军东征的消息后……黑山军从原来的五万人马,紧急扩张到九万兵马。 张燕亲率五万大军,镇守于常山郡北部幽州代郡一线。 黑山军大将张白骑,亲率四万兵马,驻守于定襄郡雁门郡北部一线。 至于并州云中郡朔方郡两地,黑山军根本是无力顾及,自然不会派出兵马防守。 正月初十,得知凉州军兵出壶关晋阳的紧急军情后,袁绍这才带上两万兵马,朝着赵国魏郡一线进发。 袁绍幼子袁尚,带兵三万留守于南皮城,袁遗陈琳田畴等人辅佐之。 194年正月初十,苍龙军团八万步骑,于并州晋阳城出兵。 同一,无前军团七万步骑,兵出上党郡壶关;无克军团七万步骑,兵出雁门郡原平城。 三大军团余下的五万步骑,留守于并州,以防备塞外鲜卑。 得知凉州军大举进攻的军情,不管是冀州军,亦或是黑山军,皆不敢分兵防守各个城池,怕被敌军逐个击破。 故而! 张燕驻守于常山郡灵寿蒲吾两城。 袁谭镇守于常山郡郡治元氏城栾城。 淳于琼防守于赵国邯郸襄国两城。 袁熙驻守于魏郡邺城梁期武始三城。 袁绍镇守于巨鹿郡郡治廮(ying)陶南和两城。 如此以来! 凉州军的苍龙军团无前军团,一路兵不血刃之下,便从并州进军到冀州。 苍龙军团,陈兵于常山郡桑中城。 无前军团,驻兵于魏郡武安城。 ……………… 常山郡,桑中城! “眼下,黑山军驻守于北部的灵寿蒲吾两城;袁谭驻兵于元氏栾城;袁绍镇守廮陶南和。 此三路敌军,共计十万人马!” 环视帐下众文武,赵云不疾不徐的朗声道:“以诸位所见……当如何进兵?” 罗宪庞德马谡傅肜马铁霍峻杨怀吴班程畿九人,当即是思虑起来。 少倾后! “将军!以谡之见……” 胸中似有破敌之策的马谡,率先进言道:“当先行攻取张燕所部。” 众将停下思虑,等着马谡的破敌之策。 “眼下,黑山军与冀州军虽是同盟,却不见得是……同心同德!” 马谡不疾不徐道:“张燕素来反复无常,与袁绍之间,时而和解,时而相战! 黑山军同冀州军,也只是表面上同盟而已。两军之间,仇怨不少,自然是做不到攻守同媚约定。” 赵云深以为然着点零头。 “原本,张燕的麾下,也只有五万兵马。如今,在十不到的时间,扩军至九万人!” 马谡成竹在胸,一脸肃穆的朗声道:“此乃愚蠢之举耶! 未曾受到训练不曾经历战争的新兵,有如是乌合之众。 将如此乌合之众,夹杂在老兵之间,只会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军心战意士气。 如今黑山军的战力,反不如之前。 再者,我军攻打张燕所部之时,袁绍定然不会派出援兵,他只会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众人思虑一番,着实觉得,马谡的分析很有道理。 “蒲吾灵寿两城……” 环视众文武,赵云面带笑意着问道:“当先攻哪一城?” 但见赵云面上神色,众人心下便知,自家元帅有了破敌之策。 “宪以为……可分兵两路出击! 一路大军,佯攻蒲吾城,用骄兵之计,诱使敌军出城,伏而灭之!” 罗宪似是有了破敌之策,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坚定的朗声道:“另一路大军,绕道奔袭,伏兵于滹(hu)沱水南北两岸。 待灵寿城敌军前来救援之时,可将其一网打尽!” 灵寿城与蒲吾城,相距七十余里,滹沱水从两城中间流过。 以凉州军的穿插迂回奔袭能力,要躲过黑山军的斥候,简直是易如反掌! “妙极……妙极!” “令则妙计!” 赵云马谡二人,心下大喜,异口同声道。 罗宪笑着摇了摇头。 众将欣喜不已,满是敬重的看着罗宪。 “德愿亲率一军,前去诱敌!” 庞德当即是站起身来,战意沸腾着请命道。 赵云马谡对视一眼,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我等,愿去诱敌!” 眼见着,自家主将但笑不语,傅肜马铁霍峻杨怀等人,纷纷请命。 “元帅!” 庞德再次请命道:“德诱敌不成,甘愿军法从事!” “令明之名,早已是下皆知!” 赵云抬手示意庞德落座,笑着解释道:“令明若是诈败诱敌,黑山军哪能相信? 黑山军哪敢出城追杀?” 众将恍然大悟……难怪,自家元帅但笑不语,不让令明去诱担 “若非元帅解惑…… 德几欲坏了我军之大事!” 庞德笑着了一句,便不再请命诱敌一事。 “元雄季然! 诱敌之事,便交于你二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神色肃穆的看着二人,赵云沉声道:“届时,可定要演得真一点,莫让敌军看出破绽!” 吴班程畿,效命于凉州军不久,声名不显,最适合诱敌了。 “谨遵元帅之令!” 吴班程畿,当即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慨然领命。 “仲邈幼常,留守桑中城! 本帅与令明靖忠季起,绕道奔袭,于滹沱水两岸设伏。” 赵云起身,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文武,沉声道:“令则杨怀! 你二人伏兵于蒲吾城南面三十里处,待我军诱敌成功之时,伏兵尽出,剿灭黑山贼!” “我等,谨遵元帅之令! 定不负元帅所托!” 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领命道。 想到如此人员分配,马谡心下便知,自家元帅是杀意已决的。 第903章 说出吾名吓你一跳 席卷大汉数州郡的黄巾民变被镇压之后,黄巾军内部统治阶级分崩离析,开始各自为战。 在此期间,冀州黑山常山郡赵国,并州上党郡河内郡的黄巾余孽新的揭竿而起之人,依托着绵延千里的太行山,各占山头,纷纷崛起。 其中,以黑山山贼张牛角的势力,最为的庞大。其余各山头的山贼,多是听命于张牛角。 黑山位于太行山脉的南端,故而,将这些依托太行山的山贼,统称为黑山军。 黑山军的头领张牛角,在攻打冀州巨鹿郡郡治廮陶城之时,被流矢所射郑 张牛角临死之际,将头领的大位传给真定山贼头领褚燕。 褚燕登上黑山军头领大位后,改名为张燕。 随着凉州军占领河内上党太原三郡,这些年以来,黑山军主要活动在常山郡北部代郡。 张燕将黑山军的老巢,由黑山搬迁到常山郡灵寿城。 得闻凉州军大举进攻的消息…… 张燕同于氐根刘石睦固白绕孙轻王当,还有儿子张方,统兵三万,留守于灵寿城。 张雷公黄龙左髭文八白雀杨凤五人,带兵两万,驻守于蒲吾城。 张白骑李大目司隶缘城左校五鹿浮云杜长杜远等人,率兵四万,前往并州雁门郡,以抵御凉州军。 ……………… 第二,巳时刚过。 吴班程畿二人,带着五千凉州军步骑,一路明火执仗鼓噪声势浩浩荡荡着,朝着蒲吾城进发。 吴班所部,刚是出城不久,黑山军的斥候,便发现了凉州军的动向。 这也是凉州军故意卖出的破绽。 蒲吾城的斥候,得知军情后,便一路飞马而去,既是禀报给张雷公,也是飞禀给灵寿城的张燕。 凉州军一路晃晃悠悠,行进速度极其缓慢,本是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一个时辰。 待凉州军来到蒲吾城南门之时,张雷公黄龙左髭文叭人,早已是带兵出城,严阵以待于城外。 两阵对圆! “为祸百姓之山贼,见了我凉州雄兵,还不快快投降?” 程畿拍马而出,抬起手中长枪,指着敌军军阵,高声喝骂道:“此时若降,我主李君侯还能留尔等一条命! 如若负隅顽抗,待我凉州军踏破蒲吾城,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这些脾气刚爆的山贼,就得要激怒他们,就得要出言辱骂一番。 “来将通名……” 左髭文八拍马上前几步,举起手中狼牙棒,耀武扬威道:“你爷爷左髭文八,不杀无名之辈!” 其实,左髭文八就是想知道凉州军的大将是谁,好决定……要不要与其斗将。 “你个龟儿子……听好喽……” 程畿一副土匪样,比山贼还山贼,“老子我是程畿程季然,乃苍龙军团赵元帅麾下大将!” 程畿话音刚落…… 黑山军阵中,爆发起轰鸣般的哄笑声…… 还大将?爷爷们都没听过你的名! “娃娃,莫要再吹牛皮喽!” 左髭文八还挺有聪明的,再是高声喝问道:“你身后的那个……叫什么名?” 这年头,山贼都这么聪明了? “出吾名……吓汝一跳!” 不等程畿回答,吴班轻咳了两声,气势汹汹的抬枪指着左髭文八,高声自我介绍道:“我乃………… 苍龙军团赵元帅麾下先锋大将…吴班吴元雄是也!” 吴班的这个自我介绍,前面是“吾”,后面又是“我”,真的是创意无限! 吴班,你是个精分吗? 这一次,黑山军的全体山贼,捧腹狂笑起来,笑得是眼泪飚飞! ‘凉州军的这两个将领,一个比一个更逗比,一个比一个自恋呐! 不行了……要笑死了! 还得再笑一会!’ 一场惊地泣鬼神的爆笑声,足足是持续了半刻钟。 “龟儿子山贼……受死吧!” 恼羞成怒的程畿,何能忍得了这般的羞辱,大喝一声,纵马挺枪,径直的朝着左髭文八杀去。 “爷爷我……送你这娃娃上!” 左髭文八拍马上前,高声呼喝着,挥舞着狼牙棒,气势骇饶杀向程畿。 二人刚是一个照面,程畿就落於下风。 “龟儿子……老子走喽!” 交马十数回合,程畿虚晃一枪,没命似得狂奔回阵中,总算是逃出生。 “娃儿……快来送死!” 左髭文八嘶声大笑着,挥舞着狼牙棒,来回驰骋着。 “你伤吾兄弟……我必杀了汝!” 精分严重的吴班,怒喝一声,拍马挺枪,杀向不可一世的左髭文八! 七八息之后……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但见,吴班晃了几晃,差点坠下马去。 “爷爷要弄死你这个崽子!” 心下狂喜不已的左髭文八,嘶声笑骂着,手中狼牙棒的攻势,越来越猛,愈来愈凶。 “狗山贼……后会有期喽!” 不及十合,吴班亦是虚晃一枪,仓皇而逃,狼狈不已! 眼见着又一个敌将逃走,大怒不已的左髭文八,如何忍得了,当即是纵马追杀起来。 “诛杀敌军!” 黑山军阵中,狂喜万分的张雷公,高举手中大刀,一马当先,冲杀起来。 身后,黄龙白雀杨凤三人,带着一万八千兵士,狂奔着追杀起来。 “兄弟们快跑,狗山贼疯了……” 吴班程畿二人,高声呼喝着,带头狂奔起来,简直是不要太快。 “狗山贼……我们走喽!” 听得主将的喝骂声,凉州军兵士,逃跑之际,还不忘笑骂几声。 “打不过就跑…… 你们无不无耻……丢不丢脸?” 身为暴躁老哥的山贼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必须追上去,砍死这帮无耻娃娃。 实际上是,他们也是经常逃窜的! 你骂我跑,我骂你追! 追着……追着,就追到了一道山谷之郑 吴班程畿二人,带着五千兵士,已是到了谷道的另一侧。 值此之时,黑山军的一万八千人,正好全部进入谷道。 就在这时! 谷道两侧的山坡上,巨石檑木火球滚落而下,铺盖地遮蔽日的弩箭,飞向谷道中的黑山军阵郑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炸裂了谷道。 十数息之内,黑山军死于非命者,已有数千人。 第904章 归师莫掩 归师莫掩,穷寇莫追! 对于走投无路的敌人、撤退而走的敌军…… 没有把握的时候,千万不可追击,以免困兽之斗反伤于自己! 绝大多数山贼们,是不懂这个道理的,能追杀,绝不站着;能砍死你,绝不动嘴不动手! 罗宪、杨怀二人,早就是带着两万五千步骑,埋伏于这山谷两侧的谷峰之上、还有北侧谷口之处。 如今,正是酷寒时节,谷道之中的黑山军,多是身着棉袄者,身着皮甲者不多,身着铁甲者更少! 随着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而下…… 随着难以计数的巨石、檑木、火球,自谷道两侧的山坡上奔腾滚落而下…… 谷道之中的黑山军,立时毙命者,多达数千人。 惊慌失措、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黑山军,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着,八方乱撞着…… 棉袄、皮甲,遇火即燃,谷道之中的黑山军,瞬间成为“火人”者,亦是多达数千人。 那些“火人”黑山军山贼,在钻心之痛之下,或是满地打滚着,或是抱着同伴一起死。 其状,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哀嚎声、悲鸣嘶吼声,响彻于谷道之中,回荡于山谷之间,直冲云霄而上! 待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火球、巨石、檑木,奔腾滚落而下,弥漫覆盖而下……笼罩于谷道之中时。 谷道之中的黑山军,拥有可战之力的山贼,早已是不足七千人。 值此之时! 眼见着,谷道两侧的山坡上…尽是凉州军的弓弩手,从这两个方向,根本是不可能逃出生天…… 身处于谷道南面的张雷公、左髭文八二人,带着一众溃兵,朝着南侧谷口突围而去。 身处于谷道北面的黄龙、白雀、杨凤三人,带着一干败兵,向着北侧谷口狂奔而去。 谷道之中,尸横遍地,到处是乱窜的“火人”,待黑山军一路狂奔到两侧谷口之处时…… 竟是绝望的发现,两侧谷口之处,凉州军已是布下了军阵,正等着他们。 此时此刻,能冲到两侧谷口的黑山军兵士,加起来…也不过是四千人。 南侧谷口之处! 盾兵列阵在前,弓弩手在后! 吴班、程畿二人,带着那五千凉州军,正严阵以待着。 “鼠辈小娃娃! 用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 高举着手中的狼牙棒,左髭文八,嘶声狂喝道:“有种的话,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放箭!” 吴班冷笑一声,沉声布下将令。 想要斗将? 可以,先将你帐下的这群小山贼,杀得差不多了,在陪你玩! 似飞蝗、如雨下的箭矢…… 陡然之间,飞离凉州军军阵,撕破长空,划出一道弧线,扎进了混乱不堪、不成阵型的黑山军阵中。 立时死于非命的山贼,即有数百人。 张雷公、左髭文八二人,早在凉州军放箭之时,便躲到了乱哄哄的阵中,侥幸躲过一死。 二人为了活命,强令着帐下的山贼,令其用血肉之躯,去强攻凉州军…铜墙铁壁般的军阵。 一千余山贼,被迫“慷慨悲歌、视死如归”着,朝着凉州军军阵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尚距离凉州军军阵还有五十步之时,这些悲壮又可怜的小山贼,便成了孤魂野鬼! 百步开外,只剩下张雷公、左髭文八二人,还有他二人的坐骑了。 凉州军阵门大开! “逆贼!决战吧!”迅读网 吴班、程畿二人,拍马挺枪出阵,周身杀气腾腾,早已是杀意已决。 “我二人若是赢了…… 便放我们离开,如何?” 二人交头接耳一番,张雷公高声提出条件。 “好! 就让你们的尸首分离吧!” 两道大喝声乍一响起之时,吴班、程畿二人,早已是飞马而出。 吴班纵马挺枪,直取张雷公。 程畿拍马举枪,杀向左髭文八。 六七息之后…… 一道凄厉到瘆人的惨叫声炸裂…… 只见,左髭文八的左手臂,早已是不知去向,血柱正飚飞而起。 另一边! 交马之时,仅是一个照面,张雷公的首级,早已是冲天而起,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错身而过之时,程畿挥起手中长枪,扫向身后。 惨叫之时,左髭文八那肥硕的身躯,正在飞离着坐骑。 “爷爷……饶…” 就在左髭文八疼的嘶声乞求之时,程畿返身杀到了他的近前。 还不等左髭文八说完,他的首级,已挂在程畿的枪头之上。 就在吴班、程畿,于南侧谷口斩将灭敌之时…… 突围到北侧谷口的黑山军山贼,亦是被凉州军突杀殆尽。 罗宪两合之内,连斩黄龙、杨凤! 杨怀一个照面,便取了白雀的命! 就在这段时间内,谷道内的黑山军山贼,早已是死的干干净净。 一万八千黑山军,尽皆被剿灭,没留下一个活口。 罗宪留下三千步兵于谷道,自己同杨怀、吴班、程畿三人,带兵赶往蒲吾城。 ……………… 灵寿城中,得知凉州军大举进攻蒲吾城的军情…… 大惊之下的张燕,不敢耽搁时间,留下儿子张方守着灵寿城。 他则带着于氐根、刘石、睦固、白绕、孙轻、王当六人…并两万八千兵士,飞马赶往蒲吾城。 黑山军,一路狂奔了四十里路,终于是来到了滹沱水北岸。 黑山军中的老兵,尚还有些许的力气;那些新兵,早就是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了,已然是累得个半死不活了! 眼见着兵士确实是疲累了,张燕只得传下军令,于此处歇息片刻。 本就是疲累不堪、四肢发软的黑山军兵士,听到歇息的军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三五成群着靠在一起,或是东倒西歪着躺下来。 黑山军本就是山贼、匪寇、流寇、地痞无赖出身,平素之间,就没有什么军规军律。 如今,哪还能考虑到其他,当即是安心不已着歇息起来。 不过是数十息的时间,有些黑山军兵士,已是鼾声四起了。 半刻钟刚过! 就在黑山军正歇息的舒坦之时。 阵阵马蹄声,从滹沱水北岸的东西两侧传来。 “敌袭……敌袭……” 第905章 苍龙突阵 滹沱水,自西向东而流,眼下虽是结了冰,冰层下却是水流湍急。 滹沱水两岸的地势,自然是西高东低。 黑山军停军歇息的地方,就在滹沱水北岸的这处坡地之上。 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 黑山军的两万八千兵士中,除了上百名哨兵,余下的兵士,早已是鼾声四起。 就连张燕、于氐根、孙轻这些骑马代步的将领,也是有点疲累了。 更何况是……那些靠着双腿奔跑的兵士。这些兵士之中,有不少还是刚来的新兵。 黑山军中,骑兵不满六千,余下者皆为步兵。 太过疲累的人,一旦歇息了,一旦坐下了,一旦放松了,在短时间之内,想要再起来,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早就是埋伏于附近的凉州军,一直不肯发起突袭,就是掐着这个时间点。 黑山军哨兵,惊慌失措的嘶吼声。 极其突兀的裂开来……撕碎了滹沱水北岸的鼾声四起,惊扰了同袍的美梦,宣告着死亡噩梦的到来。 滹沱水北岸,喊杀声四起…… “列阵……迎敌!”…… 心下大惊的张燕、于氐根、睦固、白绕几人,嘶声高喝着,飞身上马。 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铁骑,自滹沱水北岸的西侧突杀而来。 连绵不绝的敌军步兵军阵,自他们黑山军身后的北侧冲杀而至。 赵云一马当先,纵马挺枪,亲帅两万铁骑,从西面高地之上,奔腾突杀而下。 傅肜身先士卒,拍马挺枪,亲率一万骁锐步兵,从黑山军的身后…灵寿城的方向杀来。 只不过是十数息的时间。 势若猛虎下山一般的苍龙军铁骑,携雷霆万钧之势,又像是滚滚洪流一样,奔腾冲撞而来。 值此之时,新兵老兵混杂的黑山军,哪还有时间来列阵? 方才歇息之时,本就是混乱不堪、杂乱无章的黑山军军阵…… 如今! 仓促之间,想要列阵之时,整个军阵早已是到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一般…溃不成军、不成阵型的地步。 黑山军兵士,早就是将主帅张燕的军令抛之脑后,开始没命似得仓皇逃窜起来。 魂飞魄散的黑山军,如同是抛撒出去的豆子一般,四散惊逃着;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八方乱撞着…… 黑山兵越是溃不成军,苍龙军团的步骑,就越是容易突阵成功。 两万精骑的巨型矢锋阵,如同一柄巨型的铁锥,突阵而至的瞬间,便轻而易举的凿开了敌军军阵。 白龙马咆哮嘶鸣着,有如龙腾虎跃之势。 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扫右搠,挥枪前刺。 龙胆枪枪出如龙,八方云动、**风起,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花落!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赵云,手下无一个照面之人,三五息之间,瞬杀十数人。 “杀……杀…… 杀尽贼寇,报仇雪恨!” 紧随其后的两万精骑,气势如虹,撼天动地、掀天揭地的呼吼声,响彻于滹沱水北岸,直冲云霄之上。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机械般的收割着黑山军山贼的性命。 两万铁骑,突阵而进!伍九文学 十数息之间,势若猛虎入羊群般的铁骑,已然冲杀到敌阵中部。 苍龙军铁骑所过之处,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带起一片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 寸草不生,生灵难存! 黑山军兵士,那本是连绵不绝着…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 只一瞬间! 便湮没在苍龙军两万铁骑…撼天动地般的呼吼声中,掀天揭地般的喊杀声中。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正挥枪突进的赵云,一眼便瞥到两个将领模样的人,正于前方仓皇失措的奔逃着。 轻磕马腹之际,白龙马陡然加速,龙腾虎跃般奔腾起来。 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如筛糠的睦固、孙轻二人,正欲狂奔向滹沱水南岸之时…… 突觉得,脑后有劲风刮来…… 心惊肉跳之际,睦固、孙轻二人,正欲低头伏身之时…… 两道血柱飚飞而起! 两颗首级冲天而上! 不便耽搁时间的赵云,轻磕马腹,纵马挺枪,朝着东面突杀而去。 其后的亲卫兵,接住从天而落的敌将首级,悬于马颈之上。 两万苍龙军铁骑,紧随主帅之后,一路冲杀而过,不曾留下一个活口,直趋东面而去。 另一边! 一万苍龙军骁锐步军阵中,两排刀盾兵在前,两排长枪兵在后,组成一个进攻军阵。 十数个步军攻击军阵,杀气腾腾着齐头并进,杀意已决着踏步向前。 苍龙军步军军阵,从北向南,连片突进,将黑山军山贼,驱赶向滹沱水南岸。 在苍龙军精骑的冲阵之下,在骁锐步军的包围驱赶之下…… 黑山军逃出生天的方向,只剩下两个地方! 要么是顺着滹沱水,一直向东面逃去。 要么是经过滹沱水上的那座浮桥,朝着南岸奔去。 可是,对于黑山军来说…… 滹沱水两岸西高东低的地势,再加上苍龙军铁骑的追杀,朝着东面逃命,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是故! 在苍龙军铁骑突杀而来之前,更多的黑山军兵士,选择了那座……满载着生还希望的浮桥。 那座浮桥上,似乎有着逃出生天的曙光,正指引着他们。 就算是再宽阔的浮桥,面对熙熙攘攘、凌乱不堪、惊慌失措的黑山军来说…… 那也只能是千军万马独木桥! 更何况,滹沱水上的这座浮桥,也只有五六步的宽度。 黑山军的骑兵、步兵,将领、兵士,朝着这座浮桥,争先恐后、互不退让着狂奔而去。 仅仅是一瞬间! 浮桥北侧桥头之处,早已是挤满了丧家之犬一般的黑山军。 桥头及其北面的地方,已然是人头攒动着,互相推搡着,彼此喝骂着,左踩右踏着,前拥后挤着…… 更甚者,有些黑山军兵士,特别是那些老兵,早已是挥刀乱砍起来。 根本不需要凉州军步骑的突杀,黑山军已是自相残杀起来。 血流成河于滹沱水北岸桥头附近。 第906章 你能逃到哪里去 滹沱水之上,这座本是承载着生还希望的浮桥。 如今,却成了一处死地! 黑山军的身后,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苍龙军步骑。 黑山军的人群中,是自相残杀的同袍。 眼看着,凉州军铁骑、步军…已然是突杀而来,已然是包围而至。 挤不到桥上,逃不出生天的数千黑山军兵士…… 有些朝着东面狂奔而去;有些径直的朝着滹沱水冰面奔去;余下的依旧是推搡、踩踏、拥挤于桥头。 肝胆俱裂、心惊胆战、魂飞魄散之下…… 那些奔向滹沱水冰面的黑山军兵士,根本想不到…小心翼翼、缓步试探过河,或者是匍匐前进。 他们,尽皆是狂奔着冲到冰面上。 仅仅是一瞬间! 滹沱水上的冰层断裂、塌陷开来。 紧接着,整个水面上的冰层,尽皆碎裂、陷落。 第一拨跳到滹沱水冰层上的黑山军,瞬间……便没入水下,被湍急的河水带走。 狂奔的黑山军兵士,争先恐后之下,早已是来不及停下脚步;又是你推我搡之下,纷纷涌到水中。 湍急的滹沱水,如同是一个怪兽一般,无情的吞噬着黑山军兵士的性命。 直到第四拨黑山军兵士,狂奔到滹沱水岸边时,这才发现……挥舞着手臂的同袍,正被大水冲走着。 心下大骇之下,黑山军兵士只能放弃涉水而过的想法,正准备朝着东面狂奔而去。 可,就在这时! 苍龙军铁骑,已然是奔腾冲杀而来。 苍龙铁骑所过之处,无论是那些拥挤在桥头的黑山军山贼,亦或是纷乱在岸边的山贼们,尽被突杀殆尽。 铁骑一路向东,奔腾而下,追杀那些向东逃窜的黑山军溃兵。 在苍龙军铁骑、步军的突杀之下,黑山军兵士连片成群的死去。 苍龙军的包围圈,也在逐渐收缩着,不断的收紧着战线。 值此之时,滹沱水北岸的战场之中。 黑山军兵士……或是各自逃命着;或是在山贼大头领、小头目的带领下,各自为战着。 因地制宜,适时而变! 傅肜做出调度,派出十数队小规模的盾枪军阵,先行攻进战场之中,去截杀黑山军的散兵游勇。 却说……伏身马背之上,正鞭马狂奔的王当、刘石二人,突瞥到,有一大队凉州军步兵围追堵截而来。 心下大惊的王当、刘石,想要勒马停步之时,早已是来不及了。 苍龙军刀盾兵举盾相挡,其后的长枪兵,齐齐的突刺出手中长枪。 可怜的山贼头领王当、刘石,连同他们的坐骑,被苍龙军长枪兵…来了个浑身穿刺,透心凉,心飞扬? 同一时间,王当身后的那些黑山军溃兵,被砍杀、刺死者,多达数百人。 战场的另一处! 白绕带领的一股黑山军溃兵,正被傅肜率领的盾枪兵,所包围在其中,左右冲突不出,前后突围不得。 苍龙军盾兵举盾相挡之际,枪兵突刺而出,黑山军无有应对之策,似那手无寸铁之人一般,任由凉州军突杀。 白绕带着几个亲卫兵,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绕着战场边缘突围,每一次冲突,都被苍龙军刀盾兵迫退。 当白绕再一次冲杀而来之时,傅肜早已是等候于他。 “逆贼受死!”** 傅肜纵马挺枪,怒喝之际,已然是奔马直趋到白绕近前。 乍听得这气势雄浑的大喝声,白绕心下惊惧万分,不敢与敌将接战。 就在白绕勒马转身之际,傅肜已从他的身旁飞马掠过,枪头上多了一颗首级。 白绕的亲卫兵,当即是作鸟兽散,四散奔逃而去。 “投降免死! 负隅顽抗者,立斩无赦!” 挑起白绕那血淋淋的首级,环视着战场中央,傅肜高声大喝道。 本就是军心崩溃、士气殆尽、战意全无的黑山军兵士,当即是停下突围,循声看来。 “饶命呐……我等愿降……” 眼见了白绕头领的首级,场中的黑山军山贼,未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零星半点的犹豫,当即是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 如今,整个滹沱水北岸的黑山军,已经是死得七七八八,早就是大势已去。 傅肜自然是不想过多的杀戮敌军兵士,便受降了这群走投无路的黑山军。 ……………… 再说,就在凉州军步骑突杀而来的第一时间…… 黑山军的主帅张燕,便带着他的得力属下于氐根,朝着滹沱水南岸逃去。 大军歇息之时,张燕、于氐根二人,本就是距离浮桥很近;如今,逃跑起来,也是更为的容易。 当张燕、于氐根二人,飞马狂奔过浮桥之时,他的身后只跟随着四千步骑。 随后奔来的黑山军兵士,大多是拥挤在桥头之处,无法畅通无阻的过河。 心有余悸的张燕、于氐根二人,瞥了眼滹沱水北岸的战场,劫后余生般的心下舒了一口气。 随即,便毫不迟疑的带着那四千步骑,朝着蒲吾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黑山军一路逃亡了五六里之地,刚是绕过一处山坳…… 突然之间! “诛杀张燕! 诛杀逆贼!” 撼天动地、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喊杀声,从黑山军的正前方、右侧山坡上传来。 心惊肉跳的张燕、于氐根,定睛一看之时,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铁骑,早已是出现在百步开外。 大惊失色之下,张燕、于氐根二人,只得朝着左侧方向奔去。 庞德一马当先,纵马拖刀,带着五千铁骑,从山坡上奔腾而下。 马铁带着五千铁骑,绕道迂回包抄黑山军败兵。 苍龙军团的两路铁骑,紧追不舍。 约莫数十息的时间,庞德、马铁的两路铁骑,已是追上了黑山军败兵,衔尾追杀起来。 黑山军败兵,一路丢盔弃甲,如若丧家之犬一般,根本不敢停下来,回身与凉州军决战。 苍龙军团的铁骑,本就是九大军团之中,最为骁锐的骑兵。 对他们而言,衔尾追杀之时,便是敌军死得最快的时候。 又是百余息之后! 在两路铁骑的围追堵截之下,那四千黑山军兵士,早已死得是七七八八,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 苍龙军一边倒的突杀,直杀得黑山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数十步之处的张燕、于氐根,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第907章 癫狂嗜血之状 起先之时,身后同袍那凄厉的哀嚎声、惨叫声,还是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 不过是短短的上百息之内,身后同袍的嘶嚎声,便越来越远,愈来愈轻。 不用想,张燕、于氐根二人也是心如明镜……他们的布部下,都被凉州军给突杀殆尽了。 值此之时,张燕、于氐根二人的身后,只有百余骑。 他们身后五十步的地方,便是紧追不舍、欲置他们于死地的凉州军。 “逆贼张燕! 你必死无疑!” 怒声高喝之际,庞德重磕马腹,坐骑吃痛之下,陡然加速,飞驰奔腾起来。 马铁不甘落后,狠抽一鞭坐骑,朝着前方奋勇飞驰着。 “诛杀张燕……逆贼必死!” 落于二人身后的苍龙军精骑,山呼海啸般的高喝着,以此来击垮张燕一干人的心理防线。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张燕、于氐根二人,伏身于马背之上,狠狠地抽打着坐骑,似乎是要将他们的坐骑给活活得抽死。 本来,张燕、于氐根二人的坐骑,就不如庞德、马铁二人的良驹。 再加上,先前之时,从灵寿城到滹沱水岸边,他们二人的坐骑,又是一路狂奔了四十里路。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 度息如年的张燕、于氐根一干人,仅仅是拖延了五十余息的时间,便被苍龙军铁骑追赶上了。 “张燕受死!” “张燕拿命来!” 怒喝之时,双马齐奔,刀枪并出,庞德、马铁二人,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地朝着张燕、于氐根杀去。 身后那越来越近、愈来愈清晰的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一般的凄厉嘶嚎声…… 每一息都提醒着张燕、于氐根…… 他们仅剩的部下,也被凉州军给突杀殆尽了。 敌将就在他们的身后,他们真的逃不了了,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为何不在早之前的时候…归顺于凉州军,臣服于李牧呢? “受死!” “死!” 脑后劲风刮来之际,敌将的大喝声才传来。 肝胆俱裂的于氐根,心下想着侧头躲闪,动作上却是慢了半息。 于氐根永远的慢了半息,因为,他的首级,正在半空之中,还在冲天而上。 眼见着,追杀了这么长时间的敌将,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心下恨怒难忍的马铁,挥舞起手中长枪,瞬间便将于氐根的坐骑刺出了几个大窟窿。 另一边! 心惊肉跳的张燕,侧身躲闪之际,他的头盔,早已被庞德的截头刀砍飞。 这一息,庞德的坐骑,落后于张燕一个马头的距离。 心下恨怒不已的庞德,挥起手中截头刀,反手一刀,掠向张燕的肋下。 眼见着,敌将的这一刀,又快又狠又重又准,想要躲闪,已然是不可能了。 大惊失色的张燕,侧身之际,只得握紧手中长枪,竖立于胸腹之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细看之下,但见……张燕的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就要坠下马去;而他的坐骑,嘶声悲鸣着……亦是向侧面晃了晃。 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撞击…… 张燕直觉得……两臂酸麻无力,虎口处是撕裂般的疼痛,腰腹之间太过用力的原因,亦是隐隐酸软作痛! 在黑山军中的武人之中,张燕剽悍非常,更是敏捷过人,无人是他的对手。 可面对庞德这样的顶尖高手之时……张燕的剽悍,形同虚设;他的敏捷,也不过是矮子之中拔高个而已!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奇巧机敏,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一息,庞德的坐骑,已然是追上了张燕。 眼见着,张燕再是躲开自己的雷霆一击……139 “逆贼受死!” 心下恨怒万分的庞德,嘶声大吼之际,高举截头刀,劈向张燕的天灵盖。 声若洪钟的大吼声,震得张燕的双耳……嗡嗡作响! “破!” 眼看是无法躲避,横竖都是一死,张燕高喝一声,抬起手中长枪,横架于头顶之上。 “砰”的一声惊天巨响…… 紧接着,就是一道道长声惨叫声,一道道钻心疼痛的悲鸣声。 马铁还有苍龙军精骑,忙是凝目看去…… 入眼处,细看之下…… 但见,张燕的大半截右臂,早已是不知去向;他手中的长枪,早已是断成两截。 又见,张燕的坐骑横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着,口吐白沫着,正悲鸣嘶叫着。 值此之时…… 被撞飞到五步开外的张燕,正蜷缩着身子,神情中是难以描述的痛苦! 钻心之痛之下,汗如雨下的张燕,浑身颤抖如筛糠,那紧攥着右臂伤口的左手,更是颤抖得厉害! 猩红着双目的庞德,正处于“癫狂”之状,周身杀气腾腾,早已是杀意已决。 “令明! 莫要忘了元帅的军令!” 眼看着,高举截头刀的庞德…正奔马上前,欲要结果了张燕,马铁心下一顿,急忙是大喝着提醒道。 截头刀距离张燕的脖颈尚有一寸之时,庞德猛的停手回刀,心下一怔,双眼中的猩红,已消散了许多。 “莫要让此贼流血致死!” 拍马赶往庞德身边之时,马铁出言吩咐一声。 数名凉州军虎士上前,绑缚张燕之际,又给这贼子包扎伤口。 毕竟,张燕还有其他的作用,物尽其用嘛! “令明可有大碍?” 策马到庞德跟前,马铁神色中满是担忧的询问道。 “无碍!” 重重的摇了摇头,庞德的神色舒缓起来,双目中的猩红只残留下一丝,“许久不曾杀敌,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控制住气道。” 马铁拍了拍庞德的肩膀,这才放心下来。 待庞德、马铁带兵赶到滹沱水岸边时,凉州军正清理着战场。 “元帅! 张燕贼子已被生擒!” 庞德、马铁拍马上前,一脸笑意的禀报道。 “好!” 点了点头,赵云朗声大笑道。 “元帅……怎不见靖忠?” 不见傅肜的身影,庞德、马铁心下一顿,忙是询问道。 “莫要担心!” 赵云笑着宽慰道:“本帅已派靖忠攻取灵寿城了!” 庞德、马铁这才放心下来。 一个时辰后,傅肜得胜归来。 张燕之子张方也没能逃得掉,灵寿城的两千黑山军贼兵尽皆被剿灭。 此战,张燕所部的三万兵士,除了投降的两千余人、逃脱的数百人;余下者,尽皆被剿灭。 大军凯旋之时…… “报……” 一名探马,自滹沱水南岸驰马奔来。 第908章 无耻凉州军 眼见了自家探马那身后小旗的颜色,庞德、傅肜、马铁三人,心下一顿。 赵云神色自若,不管是面上,亦或是心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哪怕是零星半点。 ‘这是上禀敌情的意思。’ 赵云心道:看来,冀州军是按捺不住了,开始主动来进攻了,如此更好! “冀州军进兵到了何处?” 还不等这探马下马施礼,赵云抬手制止,朗声道。 “启禀元帅! 属下从桑中城离开之时,袁谭的两万兵马,已距离桑中城不及三十里。” 探马心下一顿,忙是恭声禀报道:“蒲吾城已被我军攻下,罗将军他们,正率兵赶往桑中城方向。” 听得如此军情,庞德、傅肜、马铁三人的神情,当即是肃穆起来。 “再探!” 赵云面无波澜着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探马退下。 “元帅!” 庞德当即是请示道:“可要率兵南下,前去救援桑中城?” 傅肜、马铁二人,战意滚滚着看着自家元帅。 来回踱步之时,赵云摆了摆手。 庞德、傅肜、马铁三人,见自家元帅正思虑着,便不敢出言打扰。 数十息之后! “有仲邈、幼常二人镇守城池…… 别说是袁谭的两万乌合之众,就算是有十万之众……也奈何不得桑中城!” 环视着三人,赵云面带笑意的朗声宽慰道:“再者,有令则他们的援兵,桑中城可保万无一失! 我等,不必分兵往救!” 出兵之前,之所以让霍峻、马谡二人留下。 是因为,赵云早就是考虑到了……冀州军前来攻城的可能。 再者,霍峻极其善于防守,由他镇守城池,再加上马谡的辅佐,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听闻自家元帅所言,庞德三人安下心来! “黑山军中最为骁锐的兵士,尽在张燕的麾下。如今,此贼被我军所擒…… 并州雁门郡北部,幽州代郡的黑山军,定会被无克军团所剿灭。 不出一日,儁乂定有捷报传来!” 凝视着湍急的滹沱水,赵云的神色中满是肯定,语气也是极为坚定,“眼下,黑山军被灭…… 常山郡北面,可谓是坦途一片,冀州北面的门户,已然顿开! 若是所料不差……前来围攻桑中城的冀州军,不只是袁谭一部,袁绍所部……应该也在其中!” 庞德三人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 “元帅!” 傅肜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沉吟道:“淳于琼所部……会不会也在其中?” “淳于琼不敢来!” 笃定言罢,赵云笑着解释道:“伯约的无前军团,一路势若破竹,已进兵至魏郡武安城。 邯郸城、邺城,距离武安城不远,随时都会被我军所攻取。 淳于琼怎敢派兵支援?” 此时,赵云还不知道的是,邯郸的淳于琼、邺城的袁尚,正被无前军团打的溃不成军。 “元帅高见!” 庞德、傅肜、马铁三人,心下大喜不已。 “不管巨鹿郡廮陶、南和一线的袁绍所部……有没有前来兵犯桑中城。 我部,当主动出击!” 远眺着东面的方向,胸有成竹的赵云,朗声道:“两刻钟后,大军开拔,顺滹沱水东下,相机歼敌!” “我等,领命!”御书屋 杀气腾腾、战意沸腾的庞德三人齐声领命,随即,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两刻钟后,苍龙军团的两万八千铁骑、七千步兵,共计三万五千人,顺滹沱水东下。 余下的四千步骑,押解着黑山军俘虏、缴获的物资,前往蒲吾城。 ……………… 却说,就在苍龙军团大举进攻黑山军的时候。 镇守常山郡的袁谭,不听沮授的建议,强行带兵两万出城,前去奔袭桑中城。 时在巨鹿郡廮陶城的袁绍,在许攸、郭图的进言下,起兵两万,同去襄助袁谭所部。 就在赵云所部剿灭黑山军之时,袁谭的两万兵马,已然是来到了桑中城南门外。 早已知晓敌情的霍峻、马谡二人,早在两刻钟之前,便已做好了防守准备。 冀州军阵门大开…… 袁谭与辛评、冯礼、邓升、华彦、苏由五人,带着三千步骑,气势汹汹着奔马向前,径直的朝着桑中城下而来。 距离桑中城约莫一百五十步之时,袁谭一众人勒马停步。 “世人皆言……凉州军骁锐无匹! 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耳! 据我军斥候所报,城中只有一万兵马,守城之人霍峻……乃是无名之辈耶!” 神色蔑视的点评一番,随即,辛评鞭指桑中城城头,神色中满是轻蔑的哂笑道:“如此城防布置…… 安能挡得住我冀州雄兵? 不需半个时辰,此城……必被我军所破!凉州军的威名,就此消弭!” 心下大喜的袁谭、冯礼、华彦几人,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 “谁人愿去搦战?” 气势汹汹的袁谭,鞭指桑中城城头,神色尽是意气奋发,语气中更是豪气干云。 “末将愿往!” 袁谭话音刚落,一将慨然请命道。 “哈哈哈…… 冯将军搦战,敌将必死无疑!” 眼看是冯礼请命出战,袁谭心下大喜…… ‘麾下众将中,除了苏由,便数冯礼的武艺最强了,这可是他袁谭的两员虎将!’ 冯礼抱拳拱手一番,随即,拍马舞刀,径直地朝着桑中城下奔去。 “霍峻小儿,快来受死!” 距离城墙五十步之时,冯礼抬刀指着城头,耀武扬威、猖狂无匹道。 桑中城上! 霍峻、马谡二人对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霍峻鼠辈……快来送死!” 值此之时,冯礼依旧是挥舞着手中大刀,耀武扬威着。 就在这时,霍峻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一息过后……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之时,冯礼早已是坠于马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若是仔细去数,便能从冯礼身上,数出二十多支弩箭。 原来,方才之时,霍峻握手成拳,是给凉州军那二十多名“狙击弩手”出击的手势。 凉州军的狙击弩手,其所用的弩机、弩箭,同其他弓弩手的是不一样的。 狙击弩机的准确性,更为的精准;弩箭更具有杀伤力。 狙击弩手的训练,弩机、弩箭的制作,皆是李牧出自李牧之手。 “无耻凉州军……” 眼见着自己的虎将被射杀,恨怒万分的袁谭,当即是嘶声喝骂起来。 城上的凉州军兵士,自然是呼吼着回敬一番。 第909章 纵兵三日 本来,两军交战之时,一方若是派出大将前去搦战;另一方要么是出战,要么是不战。 可凉州军倒好,竟然不声不响着,偷袭掉了他们冀州军的大将。 ‘从未见过有像凉州军这般厚颜无耻的军队!简直是无耻至极,无耻到令人发指!’ 心下恨怒万分的袁谭,还有他帐下的将士们,如是想着。 “凉州鼠辈……快来出城受死!”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袁谭,面目狰狞着,鞭指桑中城城头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喝骂起来。 “袁谭儿!” 心无波澜的霍峻,一点也不生气,高声回敬道:“你若有本事,便来攻城!你若是怕了,便夹着尾巴逃跑吧! 逞口舌之争,何用之有?” 霍峻出这样的话,比喝骂袁谭还要跟“阴险”! 这般的话,分明是不把袁谭放在眼里,分明是在蔑视冀州军。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攻城! 踏碎桑中城,生擒霍峻匹夫!” 心下恨怒万分的袁谭,当即是嘶声传下军令,“城破之后,于城中纵兵三日! 今日不破城,誓不撤兵!” 袁谭口中的‘纵兵三日’,意思是…… ‘在三期限内,放纵兵士,任由其胡作非为,任由其jian抢掳掠,任由其为非作歹,而不受限制!’ 听闻“纵兵三日”的超级优厚待遇,冀州军兵士……个个眼冒邪光,一个个摩拳擦掌着,正计划着城破之后的“生活”! 辛评本想出言劝谏的,可见了袁谭的狰狞面容之后,便不敢言语了,只能默然不语着。 苏由邓升华彦三人,听了袁谭给出的报酬,亦是跃跃欲试着蠢蠢欲动着,心中的战意,变得浓烈起来。 三刻钟不到的时间,冀州军便准备好了攻城事宜。 “攻城!踏破桑中城!” 袁谭拔剑在手,剑指城头,弥漫着恨意与怒气的嘶吼声,炸裂于冀州军阵前。 沐浴着战鼓声号角声…… 冀州军的第一个攻城军阵,踏着整齐的步伐,离开了冀州军军阵。 不过,攻城军阵之中,只有云梯一样攻城器械,连冲车都没樱 冀州军的攻城战阵,越来越近。 “霍将军!敌军军阵前部,已到一百一十步之处!” 身在角楼中,负责监视敌军,丈量距离的兵士,高声禀报一番。 “敌军以步兵为前部,以弓箭手为后部……此乃无谋之举愚蠢之所为耶!” 眺望着城外的冀州军攻城军阵,马谡面带笑意的点评一番,随即,进言道:“不以弓箭手压制我军,如何能护得住他们的步兵军阵。 以谡所见……待敌军前部进到八十步之处时,我军再行射杀!” “幼常所言有理!” 霍峻面色沉沉的凝视着敌军军阵,早已是杀意已决,“待敌军来到八十步之处时…… 我军以巨型弩箭,射杀敌军后阵兵士;以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剿灭敌军前部军阵。” 当敌军前部的步兵,来到八十步的地方时;敌军后部的弓箭手,才勉强到一百一十步之处。 敌军弓箭的射程只有百步。 而凉州军一般弓弩的射程是一百五十步,巨型弩箭射程是三百步! “如此甚好!” 马谡深以为然道。 数十息之后! “敌军前部,已到八十步处!” “放箭!” 听闻那角楼兵士的禀报,霍峻朗声传下将令。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 陡然之间,自城头飞出,越过际,划出完美的弧线…… 两三息之后…… 凉州军那遮蔽日铺盖地般的“箭云”,覆盖于敌军阵中,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上。 只一瞬间!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嘶嚎声惨叫声,于敌军阵中,爆裂开来……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凄厉到瘆饶嘶叫声,振奋着凉州军的军心,却是惊骇着冀州军军心。 距离桑中城八十步,这是冀州军攻城军阵,离凉州军最近的地方了。 此后的每一息,冀州军兵士将无法向前一寸,只有他们的尸体,或许能向前倒上一两步。 在巨型弩箭毁灭性的打击之下,冀州军的弓箭手,毫无作为,只能被动接受死亡,而无法予以还击。 在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交错攻击之下,冀州军的步兵,前进一步是死,后退半步是亡! 待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覆盖弥漫于冀州军攻城军阵时。 冀州军攻城军阵中的三千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尸体旗帜云梯,静静地躺在桑中城外八十步及其更远的地方。 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 “杀……杀……杀!” 城上的凉州军兵士,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掀揭地一样的呼吼声。 冀州军阵前,袁谭辛评苏由邓升华彦几人,又是恨怒难忍,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 面无人色的冀州军兵士,早已是吓破哩,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有些更是大便都失禁了。 ‘去他娘的纵兵三日,他们只想活下去,城中的财富女人,他们一点都不想要。 至少,今是不想要的。’ 很显然,袁谭是个有意志有理想有恒心有信用重誓言的好青年。 了今日破城,绝不会拖到明日! 今日事,今日毕! 这就是为什么,袁谭能成为领导,而那些兵始终是兵。 秉承着言出必行的准则,袁谭强令麾下兵士出击,令他们强攻桑中城。 冀州军第二个攻城军阵的兵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哭爹骂娘着,骂骂咧咧着,心下问候着袁谭的十八代祖宗…… 他们硬着头皮,怀揣着“纵兵三日”的远大“理想抱负”,一往无前的朝着桑中城进发。 想必,他们一定是舍不得第一个攻城军阵的同袍,便在一刻多钟后,于黄泉路上去追赶了。 好兄弟,一辈子,一起死! 冀州军第三个第四个攻城军阵的兵士,也不想让前面的兄弟太过孤单,也就被迫慷慨赴死了。 值此之时,袁谭的麾下,只剩下八千步骑了。 就在袁谭准备着,动用第五个攻城军阵时…… 撼动地掀揭地般的呼吼声,从冀州军军阵的左右两翼传来…… 第910章 你们能逃得掉 大好青年袁谭,正欲再派出一个攻城军阵,用他的实际行动,来诠释“言出必斜四个字时…… 撼动地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从冀州军左右两翼传来…… 陡然震惊之下的袁谭辛评苏由邓升华彦五人,还有那快要被吓死的冀州军兵士。 齐齐的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 一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铁骑,朝着他们的左翼杀来。 向着他们右翼杀来的…是一支绵延近千步的步军军阵。 此时此息! 那支铁骑,距离他们有五六百步;那支步军军阵,距离他们还有七八百步。 面对如茨突发状况,大好青年袁谭,也不敢再践行他那“言出必斜的人生准则了。 毕竟,之前的时候,他用帐下兵士的命,来诠释着“言出必斜。 眼下,他再不逃走,就是用自己的命,来重新定义这四个字了。 这怎么能行? 他可是制定规则的人,不能让规则妨碍到他。 “莫要惊慌,列阵迎敌! 苏由邓升华彦! 你三人带兵迎敌!敢有令行不从者,立斩无赦!敢有临阵脱逃者,立斩无赦!” 嘶声呼吼之际,袁谭早已是拨转马头,朝着后阵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边跑边喊着。 辛评看了眼苏由三人,来不及声“再会”,便一路鞭马狂奔起来。 苏由邓升华彦三人,不用交换眼神,不用商议,不约而同着飞马狂奔起来。 “敢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临逃跑之时,还不忘嘶声呼喝着,威胁一番! 先前之时,冀州军兵士,本就是被袁谭快要给“折磨”死了;如今,主帅大将都逃命了,他们自然不会那么蠢。 冀州军兵士,当即是飞奔起来,朝着南面元氏城的方向,没命似得逃亡起来。 原来,在得知冀州军进犯桑中城的军情后,罗宪杨怀吴班程畿四人,商议一番,遂决定…… 由吴班统领四千骑兵,绕道而行,奔袭冀州军左翼军阵。 由程畿率领八千步兵,直趋向前,突袭冀州军右翼军阵。 罗宪杨怀二人,带着六千骑兵一万步兵,先行一步,于冀州军撤湍途中埋伏。 眼见着自家援军到来,霍峻飞步下城,带上四千步骑,飞马出城,前去追杀冀州军败兵。 冀州军阵中的三千骑兵,率先奔逃起来,很快,便逃出了凉州军铁骑的突阵范围。 而那五千冀州军步兵,还没逃个几里地,便被凉州军铁骑追赶上了。 眼看着丧家之犬一般的冀州军步兵,吴班传下将令……无需突阵,只需于路追杀即可。 凉州军铁骑不紧不慢着,或是从侧翼突杀驱赶冀州兵;或是衔尾追杀。 无论冀州兵如何狂逃怎样飞奔,始终是逃不脱凉州军铁骑的屠刀和铁蹄。 另一边,程畿所带领的步军军阵,亦如吴班的策略一样,只在侧翼驱赶追杀着冀州兵。 凉州军的步骑军阵,如同是一个狼群一样…… 左右夹击着冀州军这个“羊群”,不断的驱赶着他们,将他们驱赶到南面四十里之处的“口袋阵”。 那儿,才是他们真正的墓地! 那儿,才是他们大突杀的地点! 冀州军步兵,在不断的逃亡之中,不断地有人丧命,可是,他们也没想着投降。 再! 袁谭带着亲卫兵,一路狂奔南下,朝着元氏城而去。 一口气跑出了二十余里路,不见有凉州军从身后追来,袁谭这才放缓马速,稍事歇息一下。 行不得几里地,忽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袁谭大惊失色着回头之时…… 这才看清,原来是辛评苏由四人,还有那三千骑兵。 众人相见,面面相觑,唏嘘不已,袁谭倒也没有责怪苏由他们。 心有余悸的袁谭一干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欣喜,朝着元氏城的方向,再次狂奔起来。 很快,袁谭一干人,便来到一处山下。 “将军!绕过眼前这个山坳,就进入元氏地界……” 满是欣喜神色的辛评,鞭指周围的地形,还没完之时……便倒坠于马下。 ”咚”的一声响起…… 与辛评并马而行的袁谭,诧异着转身低头看时…… 只见,辛评的脖颈胸口之处,各插着一根箭矢,早已是气绝身亡了。 此时,半山坡处,凉州军的一个狙击弩手,叹了一口气,重新填装弩箭。 “快走……” 瞬间反应过来的袁谭,早已是肝胆俱裂面无人色,当即是伏身马背,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半山坡上,似飞蝗如雨下的箭矢,早已是撕裂际,飞进那三千骑兵阵郑 立时毙命的冀州军骑兵,多达千余人。 快行一息的袁谭苏由邓升华彦四人,又是侥幸逃过一命。 与此同时! 于山坡下的另一个方向,数千凉州军步骑,怒声呼吼着冲杀而来。 那不足两千的冀州军骑兵,只能冒着凉州军的“箭雨”,奔马向前,紧跟上袁谭苏由几饶脚步。 待袁谭苏由邓升华彦四人,驰马绕过山坳之时。 入眼之处的景象,差点没把他们四人给吓死。 只见,眼前五十步之处,凉州军的数千骑兵,正奔腾冲杀而来。 袁谭四人勒马转身之际,凉州军铁骑已然杀到了近前。 三五息之后…… 纵马挺枪而来的罗宪,一枪搠死苏由,反手一枪,又是刺死华彦。 另一边,逃跑不及的邓升,被杨怀搠去首级。 如丧家之犬一般,正伏身于马背之上的袁谭,鞭马狂奔了数十步,直觉得身子一轻之时……便又被抛了出去。 摔得七荤八素的袁谭,如死猪一般直哼哼时…… 奔马而来的杨怀,奋起一枪,一枪扎进袁谭的腿之上,又是连刺数枪,直将这袁家大好青年的腿硬生生的扎断。 杀猪一般的嘶嚎声,陡然响起之时。 杨怀抽枪回手的同时,一枪扫到袁谭的嘴上,直将大好青年的一口牙齿,扫飞大半。 不几息,便有凉州军虎士上前,将死猪一般的袁谭绑缚拖走。 待凉州军铁骑,杀尽冀州军骑兵之时。 吴班程畿驱赶着冀州军步兵,如同是放羊娃一样,驱赶着羊群。 三路凉州军步骑,也不劝降,当即是突杀起来。 一刻多钟后,三千余冀州军步兵,尽被突杀殆尽,一个活口都不留! 清理完战场之后,凉州军凯旋桑中城。 第911章 一骑绝尘 却,袁谭从元氏城出兵的时候,袁绍在许攸郭图的建议下,也从巨鹿郡郡治廮陶城出兵。 许攸郭图韩猛郭援蒋奇臧洪周昂阎柔孙礼九人,还有两万步骑,随同袁绍一道出兵。 袁绍所部,兵出廮陶城,过杨氏县后,沿着洨(iao)水西进,进入常山地界。 元氏城,本就是距离桑中城很近,袁谭立功心切,进兵速度极快。 如此以来,等袁谭所部到达桑中城下的时候,袁绍所部才进兵到常山境内洨水岸边的栾城一线。 栾城距离桑中城,还有九十余里路。 袁绍所部,为了尽快赶到桑中城,于路之上的行军速度,自然也是不慢。 冀州军在栾城外休整片刻后,继续沿着洨水进兵,一口气便是走出了六十余里路,来到石邑聚。 眼见着大军有些疲累,袁绍便传下军令,于洨水岸边歇息片刻。 从廮陶城到石邑聚,冀州军一路行军近百里。 冀州军虽是在栾城休整了片刻,如今又急行军六十余里路,如何不疲累呢? 疲累过度的冀州军,在听到休整片刻的军令后,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歇息。 他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直接躺到地上,或是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 不及上百息的时间,两万冀州军早已是酣睡过去,此起彼伏的鼾声,如同是飞机的嗡鸣声。 俯瞰洨水北岸,长达十余里的地方,尽是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着,正酣睡的冀州兵。 就连冀州军的哨兵,也是迷迷糊糊着,一副五迷三道的样子。 洨水源于井陉山,自西向东而流,南北两岸是比较开阔的谷道;两岸数百步开外的地方,便是两道东西绵延的山丘。 值此之时! 身处于大军前部的郭援蒋奇周昂三人,正席地闲聊着。 身处大军后部的阎柔孙礼二人,靠在一辆运粮大车上,胡海地的闲聊着。 身处大军中部的袁绍郭图许攸三人,正惬意的展望着未来;韩猛臧洪二人一边听着。 “主公! 此番,我军定能攻下桑中城!” 一脸欣喜之色的许攸,神色中满是振奋的朗声道:“桑中城中,有凉州军的大批粮草军械等物资。 桑中城被破,凉州军就算再是人多势众,也无能为力,只能撤兵回并州了。” 袁绍重重的点零头,双眼中迸发出两道狂喜精光。 “待赵云所部败退回并州后……魏郡武安城一线的姜维所部,便不足为虑!” 郭图一脸狂喜道:“届时,主公可联合黑山贼张燕所部,挥兵西进,一举荡平并州。” “哈哈哈……壮哉!” 听闻许攸郭图所言,袁绍欣喜若狂,放声大笑起来。 “眼下,李牧贼子的数万乌合之众,正顿兵于兖州陈留郡浪汤渠一线……已然是无力回师。” 许攸的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是难以言喻的笃定,“待主公的冀州雄兵,攻下并州之后,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司隶校尉河内河东两郡。 其后,可令精锐之师分兵两路。一路兵出河东郡,奔袭长安城。 另一路兵出河内郡,奔袭虎牢关雒阳一线,隔断李牧贼子回师之道。” “妙哉……妙哉!” 袁绍郭图二人,一脸笑意的对视一眼,随即,放声狂笑起来。 就在这时! “敌袭……敌袭……” 数十道惊惧恐慌带着颤音的嘶吼声爆裂开来。 不管是前军的郭援三人,亦或是中军的袁绍五人,还是后军的阎柔孙礼,皆是大惊不已震惊万分。 众人慌忙上马,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 一路骑兵,自西面突袭而来;一路骑兵,自西北方向奔腾而至;一路步军,自正北面冲杀过来。 除了那路步军,尚还有五百步之远;那两支铁骑,已距离他们不及三百步。 但见,洨水北面山坡上…目所能及的地方,满是一眼望不尽的敌军步骑。 原来,顺滹沱水而下的赵云所部,本来是想要攻取巨鹿郡廮陶城的。 在得知了‘袁绍带兵奔袭桑中城’的军情够,赵云当即做出改变,从滹沱水一线南下,奔袭袁绍所部。 ‘剿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可战之兵,则,敌军的城池,不攻而破!’……这是自家大哥常的话。 逃命……不仅是袁绍许攸韩猛这些将帅的想法,更是冀州军兵士的想法。 可是,从石邑聚到栾城的这段路上,洨水之上是没有浮桥的。 冀州军想要逃出生,就只能顺洨水而下,先逃到栾城避难。 冀州军的将帅,率先狂奔着逃亡;冀州军兵士,早已是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抵抗一下,当即是四散惊逃起来。 不及三百步的距离,于凉州军铁骑来,不过是二十余息的时间。 西高东低北高南低的地势,更是助力了凉州军铁骑的突阵速度。 赵云纵马挺枪,一马当先,白龙马咆哮嘶鸣着奔腾向前,身后是一万苍龙军铁骑,正从西面突阵而来。 马铁身先士卒,亲率九千铁骑,从西北方向冲杀而来。 傅肜纵马于阵前,带着七千步兵,从正北方向奔杀而至。 携排山倒海之势的苍龙军步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又像是滚滚洪流一样。 苍龙军铁骑的两个巨型矢锋阵,如同是两柄巨型铁锥一般,齐齐的凿进列军阵中,将冀州军军阵撕裂成碎片。 两支铁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起一片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一路炸裂开来。 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凉州军铁骑,只用了三十息不到的时间,便突阵的冀州中军,其速度却是没有放缓。 正鞭马狂奔着的周昂,突觉得脑后有劲风刮来的时候,他的首级……早已被龙胆枪搠飞冲。 赵云飞马而过,其亲卫兵接住从而落的周昂首级。 势若龙腾虎跃的白龙马,朝前奔腾数十步,龙胆枪再起之时,蒋奇的首级已是化为齑粉。 随后而至的苍龙军铁骑,将蒋奇的尸体,碾为肉泥。 白龙马飞驰向前…… “万径踪灭!” 暴喝声陡然响起之时,无数龙胆枪枪影,骤袭向眼前敌将。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郭援,尚做不出反应之时,他的身躯连同他的坐骑,早已是碎裂开来。 一骑绝尘过,龙胆枪起时,无数生灵成亡魂! 第912章 冀幽局势 凉州军步骑出现的时候,冀州军已是溃不成军! 待凉州军的三路步骑,突阵而来的时候,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全无的冀州军,已然是兵败如山倒! 冀州军的将帅,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心思,更没有胆量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凄厉嘶嚎着的冀州军兵卒,如同那抛撒出去的豆子一般,正四散惊逃着;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八方乱撞着。 两万冀州军中,骑兵不过是五千,余下的尽是步兵。 仓皇惊逃的冀州军骑兵、步兵,杂于一团,根本是无法奋力狂奔。 反倒是,冀州军的步骑兵士,相互推搡着,彼此踩踏着…死伤一片。 没有受到冀州军一丝一毫的抵抗、零星半点的迟滞…… 赵云、马铁率领着两支铁骑,如若狂风过境一般,席卷着冀州军的前军、中军。 苍龙军的两支铁骑,只顾着向前突阵,沿着洨水东下,追杀冀州军的溃兵。 傅肜带领的七千骁锐步兵,则是留了下来,负责追杀冀州军的那些…来不及向东逃走的散兵游勇、“漏网之鱼”。 苍龙军团的两支铁骑,携排山倒海之势,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又像是滚滚洪流一样,一路追杀二十余里。 经过二十余里的追杀,苍龙军的两支铁骑,已然是追上了袁绍、许攸、韩猛一干人,还有冀州军的五千余溃兵。 眼见着凉州军紧追不舍,就在身后数百步的地方,袁绍当即是传下军令……令臧洪、阎柔、孙礼三人,带上两千余步兵断后。 袁绍的军令,臧洪、阎柔、孙礼不得不从,肝胆俱裂的三人,只能带上魂飞魄散的两千余步兵,来迟滞凉州军的两支铁骑。 两千余冀州军溃兵,还没列好阵型之时,赵云、马铁二人的一万九千铁骑,已然是突阵到了跟前。 龙胆枪挥起之时,臧洪、孙礼的首级早已是冲天而起。 另一边,阎柔刚想着举刀抵挡一番,马铁手中的长枪,早已是贯穿了他的胸膛。 苍龙军团的两支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瞬间突进冀州军溃兵军阵,十数息之后,便已是透阵而出。 可怜的两千余冀州军溃兵,尽皆被苍龙军团的铁骑,碾为齑粉,化成一地血水泥泞。 待两支铁骑透阵而出之时,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袁绍、郭图、许攸、韩猛四人,还有那三千溃兵,已是逃出了数百步开外。 赵云、马铁二人,再帅苍龙军团铁骑,一路穷追不舍的袭杀。 袁绍四人,还有那三千溃兵,一路没命似得狂奔着,又是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地。 就在这时! 突然之间,一支铁骑,挡住了袁绍所部的去路。 原来,这是庞德的九千骑兵,是奉命于此处等候冀州军败兵的。 如今,前有凉州军的铁骑阻拦,后有凉州军的铁骑追杀,袁绍所部兵士,当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人能救本侯一命呐……” 肝胆俱裂、心惊肉跳的袁绍,浑身颤抖如筛糠,嗓音更是颤抖得厉害。 此时的郭图、许攸二人,哪还有在洨水岸边的猖狂? 二人早就是快被吓死了,只敢伏身于马背之上,别说是吱声了,头都不敢抬一下。 来不及施礼的韩猛,视死如归道:“末将就算是死,也要护着主公突出重围!” 袁绍眼含热泪的点了点头,只得跟在韩猛的身后,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被吓哭的? 袁绍慌忙是下令,令兵士前行杀敌,他则是同韩猛、许攸、郭图三人,藏身于军阵之中。 三言两语之间,庞德率领的九千苍龙军铁骑,便已是冲杀到了近前。看 前锋的冀州军兵士,一排接着一排倒下,一片跟着一片死去。 七八息之后…… 韩猛倾尽全力,挡下庞德的雷霆一击,护着袁绍朝着侧面冲将过去。 交马错身韩猛之际,庞德挥出一刀,直将许攸连同他的坐骑,砍成了两段。 郭图想要跟着袁绍、韩猛逃命,终究是迟了一步,被随后而至的苍龙军铁骑,刺成了筛子。 庞德虽不识袁绍,但见了袁绍的装束,心里也有了几分肯定。 令骑兵突杀冀州军溃兵之际,庞德纵马拖刀,径直地朝着袁绍、韩猛二人冲杀过去。 袁绍令麾下兵士在前送死,他同韩猛从侧面逃命,不得不说是有点明智的。 大队骑兵冲锋,很难在短距离之间转向,这倒是让袁绍、韩猛逃过了一劫。 大队骑兵无法掉头,可身处矢锋阵之前的庞德,却是可以策马出军阵的。 袁绍、韩猛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疯狂的抽打着坐骑,朝着栾城方向奔命。 策马出阵之时,袁绍、韩猛已是跑出了数十步,庞德自然是不肯就此罢手,让这两人逃出生天。 一路纵马追赶,连追了十里之地,庞德有良驹优势,终是追上了这两人。 “主公……快走!” 眼见着逃无可逃,韩猛大吼之际,拨马转身,来与敌将决一死战。 庞德心下冷哼一声,纵马舞刀,直取韩猛。 视死如归的韩猛,每一刀都是倾尽全力,都是以命搏命,想要同敌将同归于尽。 奈何,两人的差距有些悬殊! 交马五回合,奋刀之际,庞德一刀劈死韩猛,直起身子看时……已不见了袁绍的身影。 叹息一声,庞德拍马回赶! 待他来到战场之处时,苍龙军铁骑,已是将敌军尽皆突杀,赵云所部也来到此处了。 庞德将方才追袭敌将的事说于赵云。 赵云倒也没有觉得可惜的,毕竟,迟早都会逮住袁绍的。 三支铁骑回师洨水岸边。 待赵云帅兵回师桑中城后不久…… 姜维送来捷报……无前军团已攻下邯郸、邺城;擒获袁熙,田丰、荀谌自刎而死;阵斩敌将淳于琼、彭安、严敞、韩荀、栾枫;尽剿敌军七万步骑。 张郃送来捷报……无克军团,于雁门郡平城一线,全剿黑山军四万人,阵斩张白骑、李大目、司隶缘城、左校、五鹿、浮云、杜长、杜远。 第二天,赵云所部出桑中城,进兵常山元氏城,得知袁谭被擒的消息,羞愧不已的沮授,选择自刎而死!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苍龙军团、无前军团,兵不血刃夺下巨鹿郡、中山国、清河国、安平国、河间国。 袁绍逃回渤海郡南皮城后,吐血不止。 冀州军只剩下渤海郡一地。 张郃率无克军团,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幽州代郡、上谷郡、广阳郡,将公孙瓒的幽州军,包围于涿郡。 半个月之内,东征大军的左路军,覆灭张燕的黑山军,几近剿灭袁绍军,大败幽州军。 定鼎河北指日可待! 第913章 邓士载临阵献奇谋 194年正月初十,凉州军天凤军团八万步骑,兵出荆州江夏郡西阳城,东征袁术治下的庐江郡。 时在庐江郡的吕布,听取陈宫的建议,坚壁清野,集中兵力,只防守郡治舒县、临湖两城。 三天之内,天凤军团连克庐江郡蓼(lu)县、阳泉、安丰、安风、六安、雩娄、龙舒、灊(qian)县,兵临舒县城西北。 同一天,陈到率无当水师军团四万人,兵出豫章郡柴桑,北渡大江,进击庐江郡南面。 三天之内,陈到所部,连克庐江郡寻阳、皖县、居巢,兵临舒县城西南。 正月初十,东征右路军元帅张辽,督麒麟军团八万步骑、无当水师军团四万人,兵出豫章郡彭泽,东征丹阳郡。 得知凉州军东征的军情,吴郡严白虎、丹阳郡刘繇、会籍郡王朗三方势力,达成攻守联盟,以刘繇为盟主。 眼见着凉州军势大,扬州三方联盟军,不敢分守治下城池,只能将联盟军的九万兵马,会师于丹阳郡郡治宛陵城。 三天之内,张辽所部,连克丹阳郡陵阳、黟(yi)县、歙(she)县、泾县,兵临宛陵城下。 ……………… 宛陵城外,凉州军大营! “如今……刘繇、严白虎、王朗三贼,屯兵九万于宛陵城中,意欲死守宛陵城。” 环视众文武,张辽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当如何破敌?” 众文武思虑少倾。 “要破宛陵城贼众,易如反掌!” 邓艾已然是成竹在胸,不疾不徐道:“泠水自西南流经宛陵,于芜湖一地,汇入大江。 我军可在泠水上游,拦水修筑堤坝,不出五日,待堤坝建成之时,可水淹宛陵城。 诚如是,敌军必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邓艾的计策,众将思虑一番,直觉得可行,心下甚是赞同。 张辽剑眉微凝,并没有作出决定。 眼见了自家元帅的神情,马良心清楚,文远不会同意这样的灭敌之策。 “扬州贼众,当尽皆灭之! 只是……此番东征,是为剿灭逆贼、解救百姓而来,非是要屠戮扬州百姓而来。” 马良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道:“士载的破敌之策,虽是立竿见影,只是……太过的残忍! 水淹宛陵城,贼众必灭!只是……如此以来,城中的百姓,必将是遭受水患大难,恐要尽皆丧命! 良以为,此计不妥!” 听闻副军师所言,众将猛的想起来…… 东征之前,自家主公特意交代,对于扬州的世家豪强、山越贼众,可以用铁血手段;但是,不可对扬州百姓杀戮过重! “元帅仁德、副军师仁慈! 艾料得……元帅必不用此计!” 邓艾心下敬重非常,忙是朗声说道:“此计,乃兵破扬州贼众的急策,三五日之内,便可将贼众夷为平地! 艾心中,还有一道缓策,亦可剿灭扬州贼众,只是稍微迁延些时日。” 众将心下欣喜不已! “哦?” 剑眉舒展之时,张辽的面上扬起笑意,语气亦是变得舒朗起来,“士载且说来听听!” 其实,张辽的胸中,也是有了破敌之策,他就是给邓艾立功的机会。 “刘繇、王朗、严白虎三贼,屯重兵于宛陵城,实乃是愚蠢之举、无谋之所为耶! 贼众若是屯兵于秣陵(六朝古都南京)、石城、丹阳、湖熟一线,尚还能迟滞我军兵锋,尚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 屯兵于宛陵,实乃自寻死路!”悦电子书 “宛陵城,虽是坚固高大,却非是险城! 其城周围,无险可守,无有掎角之势之地以拱卫城池,只得退守城中。 贼众若是化整为零,潜藏于扬州山川峻岭之中,我军要想剿灭之,还颇费时日! 如今,贼众尽皆屯于城中,无疑是自投罗网! 只要将宛陵城中的贼众悉数剿灭,扬州丹阳、吴郡、会籍三郡,半月可平!” 邓艾所言,可谓是一针见血! 此番,扬州三方联盟军中,还有丹阳、吴郡、会籍三郡的山越各部头领加入。 准确的说,不应该是扬州三方联盟,应该是扬州四军联盟!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甚善!” 一脸笑意的朗声称赞一句,张辽点了点头,示意邓艾继续说下去。 “刘、严、王之辈,皆不识军略、谋略,实乃无谋之辈! 山越人虽是悍勇斗狠、善于山地作战,却是智谋粗陋、不善守城,亦不善列阵阵战。 贼众弃其长处,以其短处守城,足可见得……乃是无知莽夫耶!” 早就是成竹在胸的邓艾,一脸慨然的朗声说道:“贼众,安能不被我军所破?”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壮哉!” 心下大喜的张辽,朗声称赞一句,点头示意邓艾继续。 “元帅!艾以为…… 明日,我军出战,无需强攻宛陵城,可先与敌军斗将、阵战,以挫动敌军锐气! 待敌军锐气被挫,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兵无战意之时…… 我军于泠水之上,修筑堤坝,佯装水淹宛陵城。城中贼众恐慌之下,必然出兵前来骚扰。 届时,我军设下重重伏兵,可大败敌军。” 心中早有定策的邓艾,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杀意已决的沉声进言道:“其后…… 我军水师顺江而下,袭取兵力空虚的秣陵、石城、丹阳三城,截断敌军北面的退路。 元帅可再派出一军,东渡泠水,伏于宛陵城东的鄣羡山一线,阻断敌军东撤吴郡、会籍郡之生路。 诚如是,贼众必死无疑!” 众将心下大喜,甚是敬重的看向邓艾…… 邓士载,不愧是第一届武举夺魁的武状元! “妙极……妙极耶! 有士载妙计襄助,有我将帅齐心,再有我三军将士同心,贼众安能逃出生天? 环视众文武,心下大喜的张辽,神色兄尽是豪气干云的慨然道:“剿灭扬州贼众,士载可居首功!” 邓艾所献出的计策,同张辽心中的决策,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多谢元帅盛誉!” 颇是有些受宠若惊的邓艾,忙是起身拜谢一番。 随后,张辽同众文武,就破敌的细节,再详细的推演一番。 一夜无话! 第914章 临阵斗将 第二天辰时刚过! 冯习、马良、任夔三人,同五万步骑守着营寨! 张辽同邓艾、张南、臧霸、王双、霍弋几员将领,帅七万步骑,兵出营寨,前往宛陵城西门。 凉州军一路行军二十余里,来到丹阳郡郡治宛陵城下。 此时,扬州盟军,早已是列阵于城外,正等候着凉州军。 凉州军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的列阵,扬州盟军也不敢轻易上前骚扰。 两军相持,两阵对圆! 张辽、张南、臧霸、王双、马休、穆顺六人,带三千步骑出阵;邓艾、霍弋留于阵中。 距离扬州盟军军阵百余步之时,张辽、王双一众人,勒马停步。 “我乃车骑将军李君侯麾下奋武将军张辽,帅大军二十万,特来征讨尔等叛逆!” 抬起手中月牙戟,指着扬州盟军阵中,张辽一脸肃穆的朗声大喝道:“尔等……若是识时务,便献出城池,俯首投降! 胆敢负隅顽抗,宛陵城破之日,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张辽话音刚落,扬州盟军阵中,当即是爆发出连绵不绝的狂笑声。 以山越人为主的扬州盟军兵马,根本没将张辽放在眼里,更不会将凉州军放在眼里。 而且,山越人也知道,凉州军最多就十几万人,哪有什么二十万大军。 “哈哈哈……我扬州盟军百万…… 岂会惧你凉州军鼠辈?” 当即,扬州盟军阵中,传来了严白虎粗犷高亢的嘲笑声。 严白虎的嘲笑声,当即是引起了扬州盟军兵士的狂笑声。 好半晌之后,扬州盟军兵士,这才停下放肆、猖狷的狂笑声。 “李牧贼子藐视皇恩,侵占汉室江山,迫使天子东走昌邑,实乃窃国之贼! 李牧残暴不仁,为祸汉室社稷,致使世家百姓生灵涂炭,罪大恶极、罪不容诛!” 鞭指张辽的方向,毫无惧意的刘繇,慷慨激昂、豪气干云、正义凛然的喝骂一番…… “我乃汉室宗亲刘繇刘正礼,聚集扬州义士于宛陵城,是为讨伐国贼耶! 我汉室儿郎,能降于出身布衣的窃国之贼李牧乎? 我等若是屈膝投降……岂不是让天下万民所耻笑?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不得不说,刘繇的口才不赖,挺会激励士气的! “讨伐国贼……剿灭逆贼!” 扬州盟军气势汹汹、山呼海啸般的嘶声力竭的呼吼起来。 “城破之日…… 便是尔等身首异处之时!” 环视扬州盟军军阵,张辽气沉丹田,震声大吼道。 本是气势雄浑的扬州盟军,竟被张辽的大吼声,生生的喝停。 值此之时,扬州盟军阵中,两军阵前,突然就沉寂下来,颇是有些鸦雀无声的意味。 五六息之后…… “诛杀张辽者……赏金千斤!” 猛然间反应过来的刘繇,心下有一点羞愧,更多的则是恨怒。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刘繇话音未落之时,扬州盟军阵中,施但绰刀飞马而出。 还不等张辽下令,凉州军阵中,穆顺拍马挺枪杀出。 五六息之后…… 仅仅是一个照面,穆顺便枪挑施但,提着敌将的首级,拍马归阵而来。 “贼将休走……” 扬州盟军阵中,嘶声长喝声响起之时,毛甘奔马挺槊而出。 凉州军阵中,早有一将飞马而出,正是绰枪在手的马休。 又是一个照面的时间,毛甘手中的长槊,还没碰到马休的长枪时,早已是身首异处。 “谁来……送死?” 枪挑毛甘的首级,纵马左右驰骋的马休,高声呼吼着。 “贼将休要猖狂!” 眼见着自己的好兄弟被砍死,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金奇,嘶声狂吼着,飞马舞锤杀出。 二人战不两合,交马错身之时…… “死!” 突然怒喝之际,马休奋起手中长枪,一枪刺穿了金奇的胸膛,收枪回手之时,搠下敌将的首级。 心想着,给兄弟们留点功劳的马休,勒马转身归阵之时…… 就在这时,扬州盟军阵门处,隐于旌旗之后的黄乱,突然放箭偷袭马休。 “叔起当心! 当心身后!”…… “啊……” 就在凉州军众将急声呼吼之时…… 一道惨叫声划破天际,冲破苍穹! 凉州军众将心下骇然之时,又见叔起安然无恙,心有余悸之际…… 这才陡然发现,自家元帅正收拾着手中的硬弓。 扬州盟军阵中,黄乱早已是坠身马下,他的右眼眶之处,只能看到一点箭羽。 足以看出,张辽的这一箭,是有多准,有多狠,有多恨! “尔等鼠辈!只敢放箭偷袭! 谁敢出阵……与我臧宣高决一死战?” 早已飞马拖刀出阵的臧霸,接应回自家兄弟马休,随即,举刀恨指扬州盟军阵中,怒声大喝道。 臧霸一连大吼了三声,也不见有敌将出阵。 “无胆鼠辈!何不跪地求饶?” 两军阵中,奔马左右驰骋的臧霸,再次高声呼吼起来。 “狗贼匹夫,拿命来……” 经不住臧霸的羞辱喝骂,压不住内心的狂暴狠怒,彭旦鞭马举叉,气势汹汹的杀出。 “受死吧!” 臧霸大吼之际,本是高举的长刀,倏然落下。 两道血柱,前后飚飞起来,一颗首级,冲天而起。 原来,彭旦先是被臧霸劈掉首级,后又被一刀挥成两段。 “四弟……四弟!” 凄厉、悲戚的嘶吼声爆裂开来,响彻于扬州盟军阵中。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彭式、彭绮两兄弟,一人挥舞着铁棍,一人高举着长刀,摧动着坐骑,朝着臧霸狂杀而来。 凉州军阵中,张南纵马拖刀而出,径直地朝着敌将杀去。 四匹战马,两两相向! 交马不及一回合! 臧霸一刀掠飞了彭旦的首级,张南一刀砍下彭绮的脑袋。 “尔等……可敢再战?” 臧霸、张南相视一眼,刀尖扎起彭氏兄弟的头颅,高声呼吼道。 值此之时,扬州盟军阵中,早已是人心惶惶、心惊肉跳着。 就连那剽悍斗狠的山越人,别说是像方才一样嘶声狂笑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像施但、金奇、毛甘,还有彭氏兄弟他们,可都是他们山越人中的万人敌呐! 扬州盟军阵中,死寂一片! 第915章 你的机会我的计划 眼见着,盟军麾下的数员大将,就这么死在凉州军手中…… 刘繇虽也是心惊胆战,但更多的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 狂暴到毁天灭地般的恨怒,早已是摧毁了他的理智,湮没了他的正常思维。 “彭首领号称山越第一虎将,为何这般的胆小懦弱?” 转身之际,刘繇目露凶光的盯着彭虎,神情狰狞、面目扭曲着,恨声叱责道:“难道…… 彭首领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三个兄弟,这般残死于敌军之手……而无动于衷么? 当真是个胆小鼠辈!” 刘繇说的没错,彭虎是山越人公认的第一虎将,其勇武无人能敌! 值此之时,彭虎的面上、心中,既有着惊惧、怯懦,更有着对凉州军的恨怒,也有着对刘繇的怒意。 诸般复杂的情绪,压抑着彭虎的内心,使得他的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着。 “盟主……彭首领虽是勇猛过人,可……凉州军的贼将,更是骁勇难挡呐……” 面色煞白的王朗,忙是颤声进言道:“我军连折数员大将,不宜再同凉州军斗将! 盟主,万不可让彭首领出战了!” “盟主,不可再行用兵了!” 王朗帐下的功曹虞翻,甚为赞同的附议道:“以下官所见,当撤兵回城才是!” “我等盟军将士,当上下同心!” 瞪了眼王朗、虞翻二人,严白虎冷哼一声,随即,神色中尽是豪迈,语气中满是不屑一顾的沉声道:“又岂能惧了凉州军鼠辈? 此时,正是斩将掣旗,挫败敌军锐气之时,不可轻易退兵,更不能长他人志气…而灭了自己威风?” “彭首领若是不敢出战……” 严白虎之弟严與,适时出言,阴阳怪气的哂笑道:“恐要被天下人耻笑喽…… 今日过后,彭首领第一虎将的威名,怕是要不复存在喽……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山越父老呐……” 言罢,严與“啧啧”摇头着,一脸的嘲讽、奚落表情。 其实,严白虎、严與两兄弟,不是看不出凉州军将领的骁勇;实则是……他二人同彭氏兄弟有些过节,有些私人恩怨的。 “既如此……你二人何不出战?” 恨怒难忍的彭虎,转头死死的盯着严氏兄弟两人,很恨声反问道。 “严氏又没有死人!” 严白虎、严與两兄弟,互相推波助澜着,奚落着恨怒难忍的彭虎,“倒是彭氏一下就死了仨……当真是可怜又凄惨哟!” “彭氏今日,便是严氏的明日!” 恨恨的剜了眼严氏兄弟,恨声咒骂一句,彭虎纵马挺枪出阵,朝着两军阵中杀去。 值此之时,张南、臧霸二人早就是归阵了。 眼见着敌将出阵,王双当即是纵马拖刀而出,径直地朝着彭虎杀去。 枪刀相撞的瞬间! 彭虎心下早已是清楚,不管是从气力,还是从武艺来说,他都不是敌将的对手。 事到如今,彭虎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了。 “逆贼受死!” 战不五合,大吼声突然爆裂之时,王双手中的长刀,早已是如电光火石般落下。世纪 数道血柱飚飞,一颗首级临天而飞! 可怜山越人的第一虎将彭虎,竟被王双给挥成了数段。 “谁来与我决一死战?” 驰骋往来于两军阵中的王双,用刀尖挑着彭虎的首级,怒声呼吼着。 彭虎的勇猛,不仅是得到了山越人的认可,同样也是被刘繇认可;严白虎面上不服,心里却是认可的。 眼见着十合不到的时间,自家盟军的第一骁将彭虎,就被敌将给砍成了几段,哪还有人敢出战? 一连是吼了三声,也不见有敌将出阵,王双只得拍马归阵。 与此同时,张辽、张南、臧霸几人,也帅领着那三千人,撤兵回凉州军大阵。 就在这时! “全军出击,剿灭凉州附逆!” 突然之间,大喝之际,刘繇拔剑在手,剑指凉州军军阵,令麾下盟军兵士出战突阵。 在刘繇的眼里,这就是个机会! 在张辽的心里,早就是有了计划! 沐浴着战鼓声、号角声…… 列阵于扬州盟军前锋的山越人,率先是发起进攻;其后,便是刘繇、王朗的部下。 早有预料的张辽,早就是同张南他们,还有那三千步骑,先一步行动,撤回到了凉州军大阵。 山越人,健步如飞,一路狂奔向前,气势汹汹,颇是有些悍不畏死的豪气。 “出击!” 张辽一声令下,令旗挥动之时。 如飞蝗、似雨下的巨型弩箭、破甲弩箭、连弩弩箭,陡然飞出凉州军军阵。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的“箭云”,越过天际,撕裂苍穹,划出一幕优美的弧线,狠狠地扎到敌军阵中。 密不透风的“箭云”,又像是一面漫天大布一般,覆盖于敌军阵中,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顶。 扬州盟军阵中,瞬间毙命者,难以计数,数不胜数!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爆裂于他们的阵中,连绵不绝着,又是响彻于两军阵前,直冲云霄之上。 距离凉州军军阵,还有八十步之时,山越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凉州军中军阵中,三排连弩弩兵,前后交替着……发射弩箭、后退、填装箭矢、上前。 一弩十五发的连弩弩机,不隔一息,连续不断的发射着箭矢。 往往是,第一排的箭矢,刚是飞射到敌军阵中时;第二排所发射的箭矢,已经是在半空中了;第三排的弩机,正准备着发射。 在连弩弩箭强大而密集的“火力网”之下,再配合破甲弩箭、巨型弩箭的交替射杀下…… 甲胄不齐的山越人,一排接着一排,一片跟着一片倒下,就像是那涨水落水一般。 巨型弩箭三百步的毙命射程,直将敌军的冲锋阵型,硬生生的给撕裂、隔开起来。 扬州盟军的前锋步兵军阵,同其后阵的弓手军阵,被隔开了上百步的距离。 没有弓手的掩护,再多的扬州盟军步兵也是无法突阵向前,他们只能被剿灭在途中,前进一步是死,后退半步也是亡! 凄厉到瘆人的嘶嚎惨叫声,不断的振奋着凉州军的战意;同时,也不断的瓦解着扬州盟军的军心。 “令两翼骑兵出击!” 第916章 绝望之后的绝望 扬州盟军军阵的前锋步军和后军弓手,被隔开了百步的距离。 敌军前锋的步兵,在连弩弩箭的射杀下,已然是溃不成军。 敌方后军的弓手,在巨型弩箭的打击下,早已是阵型混乱、自顾不暇。 这是个出击的机会。 张辽的军令,一经下达。 张南、王双率左翼骑兵,臧霸、马休率右翼骑兵,两支铁骑沿着弧形线路,分别迂回突击敌军的右侧、左侧弓手军阵。 就在两支铁骑,快要接近敌军弓手军阵的时候,巨型弩机停止发射弩箭。 敌军弓手军阵,本就是混乱不堪,又没有步军的掩护,根本来不及放上几箭,便被两支铁骑突入到阵中。 以骑兵攻击毫无还手之力的弓手军阵,有如是猛虎入羊群一般,便可轻松而肆意的突杀敌军。 不管是扬州盟军主帅刘繇,还是他们的主将严白虎、王朗、费栈等人,根本是无有应对之策。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麾下的兵士,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一片跟着一片死去,而无能为力。 凉州军左翼骑兵,从敌军右翼弓手军阵杀入,又从其左翼透阵而出;凉州军右翼骑兵,突阵过后,从敌军左翼而出。 待凉州军的两支铁骑透阵而出之时,扬州盟军的弓手军阵,早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残肢断臂,满地的血水泥泞。 值此之时,扬州盟军前锋军阵的步兵,在连弩弩箭密不透风的轮番射杀之下,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眼见着大势已去、败局已定…… 乘着凉州军两路铁骑远去的时候,刘繇、王朗、严白虎一众人,仓皇逃入城中,却将他们麾下的败兵,尽皆挡在了城门外。 那些来不及逃进城中的扬州盟军兵士,只能在城外乱窜着,四散惊逃着,或是绕着城墙狂奔着。 凉州军的两路铁骑,再次发起突袭,追杀敌军的那些散兵游勇、“漏网之鱼”。 两刻钟之后,那些被迫留在城外的敌军,早已是被凉州军骑兵追杀得七七八八,能逃出生天者,没有几人。 凉州军也不攻城,只是忙着清理战场。 城上的刘繇、严白虎、王朗一众人,虽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却也是没有胆量出城突袭凉州军,只能恨恨的看着。 此战,凉州军在几无伤亡的情况下,不仅是阵斩了敌方的数员大将,更是斩杀敌军三万余人。 扬州盟军军心震荡、士气大挫,战意更是被摧毁。 ……………… 自凉州军回营后,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再也没有前来攻城。 宛陵城的刘繇、严白虎、王朗、费栈一干人,提心吊胆着、度日如年的煎熬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凉州军在泠水之上拦水筑堤坝’的消息。 刚听得这消息的时候,刘繇、严白虎、王朗、费栈、祖郎一干人,还没反应过来。 多亏虞翻的分析,刘繇一干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这可是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虞翻虽能猜到凉州军的意图,却没有破解之策。 期间,虞翻曾提议从宛陵城撤兵,却是被众人所否决。 众人给出的原因很简单,凉州军有着骑兵,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只能死守着宛陵城。孰书网 刘繇、严白虎、王朗一干人,又是煎熬了两天,便再也拖不下去了。因为,泠水之上的堤坝,就快要建好了。 扬州盟军一干人商议一番,遂决定,于夜间之时,前去偷袭修筑堤坝的凉州军兵士。 是夜! 扬州盟军分兵两路……严白虎、严與、费栈、潘临带兵两万,从泠水东岸进兵;刘繇、祖郎、张英、樊能率兵两万,由泠水西岸进兵。 于路之上,扬州盟军悄无声息而行,用了三刻多钟的时间,才慢慢的来到泠水之上堤坝所在之处。 值此之时,堤坝所在之处的两岸,并没有多少凉州军兵士。 心下狂喜万分的刘繇、严白虎,当即是传下进攻的将令。 可就在这时!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陡然爆裂于泠水两岸的扬州盟军阵中, 无需多想,刘繇、严白虎一干人也清楚了,他们中了凉州军的诡计。 大骇之下,心惊肉跳、肝胆俱裂的刘繇、严白虎一干人,当即是率先奔逃起来,也顾不得帐下的兵士了。 恰在此时! 三轮箭矢已然掠过,早就是埋伏于泠水两岸的凉州军步骑,开始出击。 张辽、张南、马休帅领着三万步骑,于泠水东岸,衔尾追杀扬州盟军。 冯习、臧霸、王双、霍弋率领着三万步骑,于泠水西岸发起进攻。 惊慌失措之下,阵型大乱的扬州盟军,落水而亡的兵士不计其数;互相踩踏致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由于是在夜间用兵,凉州军并没有用骑兵突阵,只是于敌军的侧翼追杀着、驱赶着。 凉州军的步兵,则是衔尾追杀着扬州盟军兵士,一路所过之处,不知有多少敌军兵士,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凉州军的两路步骑,紧追不舍,一路衔尾追杀,直追了二十余里地。 逃跑不及的费栈、潘临,被张辽瞬杀。樊能死于乱军之中,张英被霍弋所阵斩。 待凉州军一路追杀敌军来到宛陵城下时,刘繇、严白虎、严與、祖郎四人,恰好逃进了城内。 那些来不及进城的扬州盟军兵士,又遭凉州军步骑的一番突杀,死得是横七竖八、血流成河。 扬州盟军的鲜血,染红了泠水,染红了他们逃跑的路,用‘流血漂橹’形容,丝毫不为过! 经过此番夜袭,凉州军又是在几无伤亡的情况下,剿灭了扬州盟军的近四万人。 宛陵城中,只剩下两万惊弓之鸟一般的溃兵。 就在当夜,凉州军于宛陵城的北、西、南门外,各扎下一座大寨。 凉州军‘围三缺一’的意图很明显,刘繇、严白虎、王朗一干人,自然是也能看得出来。 可是,他们无能为力! 明明知道敌军的意图,扬州盟军却是无有应对之策,这是一种比绝望还要绝望的存在。 就在第二天,刘繇一干人,又是收到了‘秣陵、石城、丹阳城失守’的消息。 命悬一线之际,扬州盟军计划着从东门逃走。 第917章 说过的话要兑现 困守在宛陵城中的刘繇、严白虎、王朗一干人,还有那两万扬州盟军兵士,人人度日如年,个个人心惶惶! 在扬州盟军突围之前的三天内,凉州军于宛陵城三门外…组装起上百架发石车,没日没夜的骚扰。 饱受百般煎熬的刘繇、王朗、严白虎一干人,还有那两万兵士,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着,每一天都是绝望着的。 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刘繇、严白虎、王朗一干人,开始了他们的逃亡之举。 在逃命之前,刘繇先挑选出五千精锐后,将余下的兵士分为三部分,强令他们从宛陵城北、西、南三门突围,以吸引凉州军的注意力。 是夜,丑时刚过! 那些负责吸引凉州军注意力的扬州盟军兵士,被迫着出城送死。 就在宛陵城北、西、南三门外…撼天动地、掀天揭地的喊杀声,与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交织混杂在一起的时候。 刘繇、王朗、严白虎、虞翻、严與、祖郎六人,带着那五千精锐兵士,悄无声息的出了宛陵城东门。 在出逃之前,王朗曾让精通占卜的虞翻卜卦一番,得到的结果是……‘处死地,不可行’!【乱编的】 【历史上……关羽被击败后,孙权让虞翻占卜,算出《兑》下《坎》上,《节》,五爻变之《临》的卦象。 根据卦象,虞翻断言,不出两天,关羽必被杀头。 结果,正如虞翻所言,关羽被吕蒙所部斩于临沮。 孙权以此称赞虞翻,你固然比不上宓羲氏,但比得上东方朔。 据记载,虞翻可以日行三百(一作两百),其人擅使长矛,精通《易》学,兼同医学!】 可是,为了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下去,他们一定要逃命。 当然,他们没想着投降于凉州军。 从浮桥东渡泠水之后,刘繇、严白虎一干人,开始没命似得狂奔起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向东撤退。 只要翻越了鄣羡山,进入到吴郡地界,他们便能逃出生天。 从宛陵城到鄣羡山下,近四十里的路上,刘繇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遇到凉州军探马之类的。 太过顺利的出逃,加上那卜卦的结果,反而是让刘繇、严白虎一干人心下的不安和惊惧,愈发的明显,越来越是强烈。 越是接近鄣羡山,他们内心的这种不安和惊惧,就越是显得剧烈,简直是要活活得折磨死他们。 有了泠水岸边受袭的经历,刘繇、严白虎六人,只敢留在军阵之中,不敢靠近军阵的边缘。 终于! 百步开外,就是鄣羡山山脚下。 就在刘繇所部,距离鄣羡山脚只有五十步之时…… 撼天动地、掀天揭地的喊杀声,于四面八方响彻起来,似是要将苍穹吼碎,又像是要把鄣羡山震碎。 本就是惊弓之鸟一般的扬州盟军,如今,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双腿如灌铅一样,已然是跑不动了。 早已是面无人色、三魂去了七魄的刘繇、严白虎、王朗一干人,万分震惊之下,四处惊望之时。 入眼处,只见…… 不管是山坡上,亦或是山脚下…… 扬州盟军军阵所在之处的四面八方,是一眼望不尽的火把,早已是连成了一重又一重的包围圈。 刘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处,既是有着麒麟军团的五万兵马,还有着邓艾的三万水师。 凉州军根本不给扬州盟军乞降的机会,他们山呼海啸着,一路奔腾冲杀而来,逢人就砍,前面的砍完,后面的接着砍。 待凉州军一路砍到战场中央时,那五千扬州盟军兵士的尸体,早就是成了齑粉。乐文 值此之时,战场中央的地方,只剩下刘繇、严白虎、王朗、严與、祖郎、虞翻六人。 除却虞翻、王朗两人依旧是坐在马上,余下的四人尽皆跪伏于地,涕泪横流着,声嘶力竭着哀求着饶命。 就在凉州军虎士,正欲上前绑缚刘繇、严白虎六人时。 “久闻张将军骁勇无匹,翻粗通一点武艺……” 朝着张辽施了一礼,早已是视死如归的虞翻,不疾不徐道:“所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知,张将军可愿屈尊降贵,同翻这个将死之人比试一番。” “哪般武器?” 眼见着,虞翻腰悬剑,张辽不免是多问了一句。 “有长矛乎?” 虞翻再施一礼,不疾不徐道。 张辽挥手之际,虞翻接住了掷来的长矛。 凉州军包围圈,稍稍的向后退开了一些。 两人驰马背行,距离三十步之时,勒马转身。 虞翻仰头看天一番,心下叹息一声,随即,奔马挺矛,径直地朝着张辽杀来。 交马错身之际,月牙戟挥出之时…… 一道血柱飚飞而起,虞翻的首级早已是冲天而起。 “将此人葬于鄣羡山下! 余下五贼,尽皆带走!” 没有看场中的刘繇他们,张辽沉声布下军令后,轻磕马腹,乌骓马慢跑着出了甬道。 待张辽、邓艾几人,带兵回到宛陵城时。 冯习、张南、霍弋三人,早就是带兵杀尽了那一万五千人,正于城内整顿着治安。 第二天,凉州军出榜安民。 刘繇、严白虎、严與、祖郎四人,被凌迟处死;王朗被枭首示众。 于宛陵城驻兵三日后,张辽帅麒麟军北渡大江,兵临庐江郡襄安。 邓艾、穆顺、任夔三人,率四万水师,进兵吴郡、会籍郡,剿灭那些不成气候的山越…还有那扬州各郡的世家豪强。 当年,唐瑁想要接唐姬(唐莹)回吴郡之时,李牧曾放下狠话……兵临大江之时,就是将扬州顾、陆、朱、张四大家族灭亡之日。 如今,真的实现了! 在接到自家主公的密信后,凉州军尽屠顾、陆、朱、张四大家族,未留下一个活口。 陆逊迁走的他的那一脉陆氏,不是所有的陆氏一族。 此外,严氏一族,刘繇、王朗的亲眷,也没能活下来一个。 至于山越中苟延残喘的小头领,凉州军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邓艾留在扬州的一个月,凉州军所突杀的世家豪强山越,不下六万人。 铁血镇压之后,凉州军的惠民政策,也开始逐步的推广到扬州各郡。 扬州纳入凉州军治下! 第918章 救还是不救 在陈宫的多方斡旋之下;再加之吕布将自己的妻妾献给了袁术;又将自己的女儿嫁于袁术之子袁耀。 袁术心满意足之下,便拨了五千兵马给吕布,令其镇守庐江郡。 吕布、陈宫、高顺、魏续四人,带兵来到庐江郡之后,便于暗中招兵买马,半年的时间内,其兵力达到三万人。 就在吕布的势力,有冉冉升起之势头时,凉州军的东征兵锋,陡然碾压到庐江郡。 天凤军团的八万步骑,由庐江郡西北方进兵;无当水师军团的四万人,从庐江郡西南而来。 针对庐江郡所面临的严峻形势,陈宫曾进言吕布……希望吕布率兵出城,先败凉州军陈到所部,再坚守郡治舒县城。 已然丧志的吕布,想起当年在陈仓之时的惨败、死里逃生,优柔寡断之下,不敢出城于陈到所部交战。 当凉州军天凤军团进兵至龙舒一线,无当军团兵临居巢之时,吕布弃城而走,带兵逃回九江郡寿春城。 就在吕布回寿春城的当天,以觐见袁术为由,突然发动兵变,将袁术扣押。 本来,吕布是要斩杀袁术的。 陈宫进言劝慰……袁术的部将,还没有全部归心,此时斩杀袁公路,有百害而无一利,当先行稳定局势。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吕布,最终还是听取了陈宫的意见,只是将袁术拘押起来。 为了泄愤,吕布将袁术的妻妾尽皆占为己有,日夜…… 本来,袁术是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于部将黄猗的,吕布为了泄愤,又将袁术的女儿占为己有。 黄猗心怀恨怒之下,带兵攻伐吕布,却被高顺所斩杀。 鉴于自己女儿已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的妻子,吕布对袁耀网开一面,虽是没有将其拘押,却也是夺了袁耀的兵权,将其软禁起来。 眼见着大势已去,袁术麾下的文武,诸如纪灵、陈纪、杨弘、阎象、刘勋、张勋、桥蕤等人,尽皆投效于吕布麾下。 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吕布,终究是有点成长的,至少,在听取陈宫谏言的这方面,他有很大的改观。 十天不到的时间,在陈宫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襄助之下,吕布稳定了寿春城的局势,成了九江郡的主人。 麒麟军团北渡大江,兵临庐江郡襄安后,同天凤军团一道出兵,兵进九江郡。 陈到率无当水师军团四万人,顺江而下,相机歼敌。 ……………… 豫州梁国蒙县! 曹刘联军军营,中军大帐! 此时的大帐内,沉浸在一片肃杀、凝重、压抑的氛围之中。 “吕布这反复无常之竖子…… 着实可恶、可恨呐!” 得知吕布兵变寿春城的消息,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已然是压不住心中的恨怒了。 中军大帐内的众文武,神情复杂,心怀恨怒者有,心怀不忿者有。 “四姓家奴吕贼……” 环眼圆瞪,虎须猛张的张飞,一拳击碎几案,恨声喝骂一句,若不是特意控制了嗓音,怕是要把这中军大帐给掀翻。 “玄德、翼德!且稍安勿躁! 木已成舟,再多的叱责、怨恨,已然是无济于事! 袁公路识人不清、用人不当,才有今日之祸端,实属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环视众文武一番,曹操神情真切的宽慰一番,“眼下,吕布于九江郡一线屯兵八万,护翼于我军的侧翼,尚有可用之处! 我等,当拉拢吕布,以盟友之身份,与之休戚与共,万不可将此人给抛弃! 诸位……以为如何?” 众文武甚是赞同的点头称是! “孟德所言甚是!” 刘备恨怒,是因为看不起吕布的所作所为,他终究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统帅。 “不曾料到……凉州军的三路贼众,竟然是这般的骁勇神速! 二十天不到的时间…… 冀州军连败于凉州军,损兵折将,本初只能困守在南皮城。 扬州的刘繇、严白虎、王朗、祖郎之辈,更是不堪一击,兵败如山倒不说,还丢了性命! 幽州军被围困于涿郡,难有作为,朝夕之间……便会被凉州军所覆灭! 我军亦是连番败兵呐……” 环视大帐内的众文武,曹操细长的双眼中,竟然是布满着忧虑,语气中更是忧心忡忡…… “眼下,河北之地,有凉州军的二十余万贼众,冀、幽两军……危在旦夕! 庐江郡一线……亦是有凉州军的二十余万贼众,以吕布之骁勇、陈宫之谋略,怕也是难以阻挡! 以诸位所见,该如何取舍?” 曹操所言的“取舍”意思,刘备、荀攸、程昱、鲁肃、陆逊、郭嘉几人,自然是听得懂。 该不该出兵相救袁绍、吕布他们呢?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抉择,这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抉择,这是一个唇亡齿寒的抉择! 半晌之内,大帐之中,依旧是沉静一片,本是凝重、肃杀、压抑的气氛,愈发的浓烈起来! 此时的大帐之中,满是此起彼伏、断断续续的叹息声;满是押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又是半晌之后…… “主公! 嘉以为,当分兵速救他们!” “冀州军、九江军,皆是我关东联军的盟友! 我中路联军同袁本初、吕奉先他们,有着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休戚与共之关系! 一旦,河北一线的凉州军攻破南皮城,势必要挥师南下,威胁青州平原郡、济北国、东郡。 庐江郡的凉州军,击败九江军之后……定然会兵临徐州下邳国、沛国一线。 此两路敌军,若是从南北夹击,截断我军的退路…… 我军只怕是……自身难保!” 此时此刻的郭嘉,如今的郭奉孝,再也没有往日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了。 他有的,只是连番落败于凉州军之后的压抑、沧桑、无可奈何! 郭嘉的这一番话,还是挺有战略眼光的,至少,要比他之前的进言,可要靠谱多了! 荀攸、程昱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曹操、刘备、鲁肃、陆逊几人,没有急着出言,依旧是思虑着……该如何取舍? 出兵救援的事,不是一两句话的问题,这其中包含着太多的兼顾于其中! 不得不慎重! 第919章 守也不是战也不是 自郭嘉分析进言罢,好半晌之内,大帐之中,依旧是弥漫着肃杀凝重压抑的气氛。 又是半晌之后…… 依旧是不见有人进言。 “主公! 我中路联军,若能派出援兵,前去营救冀州九江两军,或许能相机击败凉州贼众。” 郭嘉看了看帐内众人,随即起身,施了一礼,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进言道:“若能击败凉州贼众的南北两军…… 我军便可同李牧贼子所部,于正面决战了!” 荀攸程昱二人,拧眉冥思苦想之际,俱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郭嘉对‘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分析的很到位。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荀攸程昱二人能认同‘分兵救援的计划’。 “奉孝所言……不无道理!” 鲁肃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似乎是有了定策,进言道:“只是…… 以如今局势来看,分兵救援冀州九江两军,非是明智之举!” 荀攸程昱对视一眼,齐齐的点零头。 “还请子敬先生明示!” 心中尚是有些困惑的郭嘉,施了一礼,出言询问一番。 “眼下,我军在青徐兖豫四州的后方,只留下不到二十万兵马,还都不是精锐之师。 我军于蒙县外黄睢阳谯县一线的可战兵马,也只剩下二十余万。 李牧光是在封丘酸枣高阳亭阳夏武平一线,布下重兵二十余万。 凉州南北两军,各有二十余万之众,其南北夹击之势…已成。” 鲁肃起身,回了一礼,将自己心中的思虑,娓娓道来,一一分析道:“值此万分危机之时…… 我军若是分兵往救冀州九江两军,必会被凉州军逐个击破! 届时,冀州军九江军两军,不仅会被凉州军所击破;就连我军救援的两路兵马,也要被敌军所击败。 若如此……我军屯于此处的大军,安能挡得住李牧所部的二十余万兵马?” 鲁肃将分兵救援的危害,解释的清清楚楚。 “可若是不去救援…… 待凉州贼众的南北两军,击破冀州九江两军后……定然是要南北夹击而来的!” 思虑一番,微微的点零头,随即,郭嘉神色凝重的反问道:“届时…… 我军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凉州军…四面八方所包围吧?” 既然不去救援,那就只剩下防守了。 可是,大军顿兵于茨话,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凉州军所包围。 郭嘉的反问,也正是大帐内众文武所担心,所忧虑,所顾虑的问题。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守也不是,战也不是! 这是要进退维谷呐! 郭嘉话音刚落,大帐内,又一次陷入沉静之郑 又是好半晌之后…… “主公!刘公!” 荀攸起身,朝着曹操刘备二人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道:“以攸所见……当撤兵东走!” 仅仅是一瞬间! 大帐内的众人,皆是怔住了。 三五息之后! 众人面面相觑着,神色中满是茫然,根本是参不透荀攸的言外之意。 这一次,就连程昱也猜不透荀攸之言的个中深意了。 “冀州军幽州军九江军,败局已定,大势已去,难以逆转!此非人力可所为! 如今之局势……纵使太公复生,哪怕孙子再世,也……无能为力矣!” 来回踱步于大帐中央,环视着帐内的众人,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荀攸,语气中满是凝重而肃杀的道:“二十不到的时间…… 冀州军被打的溃不成军,幽州军气数已尽,九江军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凉州军本可携大胜之威,一鼓作气,一举荡平冀州幽州九江三军。 可是……凉州南北两军,尽皆顿兵不前,此为何意耶?” 荀攸没有直接出结果,而是反问出一句……‘此为何意’。 众人思虑之时…… “莫非……” 程昱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心下大惊,忙是问道:“凉州军是在等着……我军救援冀州九江两军的援兵?” 众人皆是心下一惊,齐齐的看向荀攸! “正是! 李牧之用兵,向来异于常理! 按于常理,凉州南北两军,当迅速击破冀幽九江三军,南北挥师夹击于我军。” 重重的点零头,越是分析,越是往后面,荀攸的神色越是凝重,语气也愈发的嗲很压抑起来,“可……凉州军并没有! 若是所料不差,李牧早已在我军救援冀州九江两军的途中,布下了重重伏兵,只为剿灭我军的可战之力! 无有可战之力,我军如何挡得住凉州军的数十万兵马?” 但听荀攸所言,众人心下大惊! 众人再是思虑一番,心下的震惊与恐慌,陡然加重了几分! 荀攸的分析,郭嘉自然是听得懂,可是,他的心中,依旧是还存有点疑虑。 “公达如何能确定……凉州军会在我军救援的途中,布下重重伏兵?” 思虑再三,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郭嘉,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心中尚有些许疑虑的众人,齐齐的看向荀攸。 “李牧用兵之时,喜好歼灭战。他会想尽一切手段,将对手的可战之兵除掉。” 荀攸环视着众人,分析道:“远的不,就前几的事…… 凉州军佯攻封丘,却伏兵于我军救援的途中,偷袭于我军。 故而,攸以为,李牧必然会在我军救援的途中,布下重重伏兵,等着我军‘自投罗网’!” 听荀攸所言,众人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 “公达所言极是! 不管我军会不会救援冀州九江两军,此两军必然是要败亡的。” 思虑清楚的程昱,起身附议道:“待这两军败亡之后,凉州军便会全力围攻于我军。 我军若是继续顿兵于此处,必被凉州军所包围,那个时候……想要再撤退,怕是来不及了。” 前有荀攸的详细解释,再有程昱的补充,众人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大军若是被凉州军包围于此处,再想撤退,再想着逃出生,恐怕是真的就晚了。 第920章 扶我起来 听了荀攸、程昱两人的分析,身为联军统帅的曹操、刘备二人,心下已是有了撤兵的想法。 与其被凉州军三路围攻,倒不如先行撤退,保存下可战之力,再相机与凉州军决战。 “撤兵吧!” 曹操、刘备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 “以公达所见……” 刘备出言询问道:“当撤往何处为宜?” “凉州南北两军,随时都有南北夹击的可能。李牧于高阳亭、酸枣、阳夏一线的兵马,随时都有东进的可能。” 心中早有定策的荀攸,忙是朗声说道:“攸以为……我军屯于此处的兵马,当东撤到济阴郡冤句、己氏…徐州彭城一线,以防守昌邑城东面。 关将军的兵马,应撤往徐州下邳城、东海郡郯县。 夏侯将军的兵马,应撤往东郡濮阳、东阿一线。” 听闻荀攸所言,众人唏嘘不已……整个豫州,还有徐州的南面,就这样让给凉州军了。 不让的话,他们的战线又拉的太长了,不利于防守。 “刘公! 乘赵云所部南下之前,当速将大河以北的兵马,撤往大河以南。” 似是想到了什么,荀攸心下一怔,忙是出言提醒道:“最好是,再派出一员大将,于大河南岸的高唐、蓼城一线驻兵。” 青州地跨大河两岸,平原郡北面的大片土地,都在大河北岸,若不撤退到南岸,必然被凉州军所破。 心下已有决策的刘备,甚是感激的看了眼荀攸。 “主公!公达所言甚是!” 程昱亦是感激的看了眼荀攸,进言道:“以昱所见,当派翼德将军前往高唐、蓼城一线驻兵。 有翼德将军和夏侯将军,全力防守于大河以南,凉州军便难以轻易的渡过大河。” “大哥请放心!” 张飞‘嚯’地站起身来,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慨然道:“愚弟定会守好青州北部防线,不让凉州军的一兵一卒南渡大河。” 刘备看了眼张飞,又看了眼太史慈,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自家三弟的脸上。 “有三弟镇守高唐、蓼城一线,凉州军定是难以南渡大河!为兄自然是放心!” 刘备站起身来,来到张飞跟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只是……三弟脾性暴躁,随意鞭打士卒,此乃取祸之道耶! 三弟当时刻谨记于心,切不可再随意体罚士卒!” “多谢大哥教诲!” 张飞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施了一礼,朗声慨然道:“愚弟铭记于心!” 自家三弟的脾气,刘备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现在答应的好好的,有了不顺心的事,他还是会鞭打士卒的。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此话不假呐! “伯言可随翼德同去! 有你二人同心协力防守于北面防线,我无忧矣!” 心下依旧是放心不下的刘备,思虑再三,做出决定,“三弟万不可鲁莽行事,事事当先与伯言商议一番,再做出决定!” “愚弟省的!” 重重的点了点头,张飞慨然应允一番。 众人起身,送张飞、陆逊二人出帐。 想到凉州军南北夹击青、徐两州的可能,刘备派鲁肃回青州临淄城,主持青、徐两州的军政大事。 军议结束后的当天,曹刘联军从蒙县、睢阳、外黄一线东撤;关羽、夏侯惇的两部兵马,也撤往指定的防线。 当李牧得知曹刘联军撤兵的消息时,并没有多大的诧异,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凉州军的兵锋,从封丘、高阳亭、阳夏一线,向东推进到东郡白马,陈留郡平丘、外黄,陈国睢阳,沛国临睢、蕲县一线。 ……………… 冀州渤海郡南皮城外! 苍龙军团、无前军团两部,共计十五万兵马,将南皮城团团围困。 值此之时,南皮城中的可战之力,只有三万人;城中连一个像样的大将都没有。 而且,自袁绍败退回南皮城后,吐血不止,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基本到了不能理事的时候了。 每一件事,对于冀州军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报……” “快说……” “启禀三公子,凉州军正在四面围困南皮城,而且……敌军将大公子、二公子尽皆绑到了阵前……” 但听兵士所言,本就是心力交瘁的袁尚,早已是面色煞白,心惊肉跳起来,差点就要被吓晕过去了。 “是何军情?” 就在这时,袁绍悠悠转醒,双目无神着,沙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 “父亲……” 袁尚跪于榻前,颤抖着身子,早已是泣不成声。 “说吧……” 袁绍咳了几声,黯然无光的双眼看向那个兵士。 兵士不敢耽搁,忙是将城外的军情,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一遍。 还不等那兵士禀报完,袁绍早已是剧烈的咳了起来,像是要将肺给咳出来似的,鲜血染红了手帕,染红了被子。 袁绍之妻刘氏,泣不成声着,一遍又一遍的换着手帕,擦拭着鲜血,袁绍还是继续咯血着。 “扶我起来!备车驾!” 直到好半晌之后,袁绍才勉强停了下来,双目中有一丝亮光闪过,似是回光返照。 泪眼婆娑的刘氏、袁尚,不敢拂了袁绍的意思,只得将他扶起来。 待袁绍来到南皮城西门城头时,凉州军正在组装着发石车,似是快要准备完毕了。 身体虚弱的袁绍,连盔甲都无法加身。他只能在四名亲卫兵的搀扶下,来到垛口之处。 撑着垛口处的墙体,虚弱的袁绍早已是汗如雨下,整个身躯也是摇摇欲坠,双目之中,还存有最后的亮光。 袁绍的伞盖出现在城头的时候,赵云、姜维一众人,早已是看到了。 “袁本初! 开城投降,留你袁氏全尸!” 赵云拍马上前,鞭指城头袁绍的方向,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 “胆敢负隅顽抗,城破之日,便是袁氏上下尽皆授首之时。” 城头之上的冀州军上下,无不心惊肉跳,无不肝胆俱裂,无不身躯颤抖如筛糠着。 袁遗、袁尚、袁买(一说是袁绍幼子,另一说是袁尚的侄儿,不得而知!)三人,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的看向袁绍。 冀州军将士,神色中满是乞求着看向袁绍。 第921章 难以瞑目 城外是一眼望不尽的敌军兵士,耳边是赵云杀气腾腾的威胁声。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起曾经的过往…… 袁绍的双目变得黯然无光起来,心下早已是思绪万千,却没有多少的惧意。 想他袁本初…… 弱冠之年,就任濮阳县长! 官宦迫害士大夫、太学生,施行“党锢”之时,他不畏强权,极力营救党人。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奋发? 从官宦、外戚交替为政、相互攻杀的现状中,他的雄心壮志,萌芽着、成长着,成了一颗百折不挠的幼苗。 天下,应该由世家来掌权! 黄巾民变,动摇着汉室社稷的根基,这是个意想不到的契机,这是他袁本初做梦也想得到的机会。 朝廷为了平定民变,只能依仗着士大夫,只能依靠着世家,党禁被解除,他成了大将军何进的幕僚。 此时,他的雄心壮志,已然是成长为一棵茁壮而生机勃勃的小树。 他策划出一场大戏,布下了一个大局,让何进同官宦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有让汉室从朝堂顶端乱起来,再配合下层的民变,中间的世家……才能有更好的崛起机会,才能站得更高,才能走的更远! 而汝南袁氏,就是最大的世家! 此时,他的雄心壮志,早已成长为一棵大树,可以为他遮风避雨! 诛杀官宦很简单,只需要数千人的军队就够了。 可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他力谏何进…召董卓、丁原这些军阀入京师。 董卓的为人品行,他袁本初一清二楚。 他知道,他也相信……董卓这个来自凉州凋敝苦寒之地的野心家,会替他袁本初撕下大汉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董卓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关东联军盟誓,天下义士豪杰相随,群起而攻伐窃国之贼董卓,他成功的登上盟主之位,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而进行。 天下人望,尽聚于他袁本初! 他的雄心壮志,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从蝼蚁百姓到世家豪强,从天下诸侯到朝堂权贵,就连汉室的皇帝,都要仰望于他! 天下所有人,只能仰望于他!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踌躇满志? 董卓败退,迁都回长安城。就在他袁本初正要大展拳脚之时,李牧早已是悄然崛起于凉州,想要阻挡,已然是来不及了。 等他和曹操联合起来,围攻关中,想要将凉州军扼杀之时,却惨败于李牧之手,再也无能为力了! 眼前,城外,就是那无敌于天下的凉州军,这是一支骁勇无匹、世所罕见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统帅李牧,更是神鬼莫测,难以捉摸,百世难得一见! 虽是不想承认,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认可着。 经历了大起大落,事到如今,他早已是释然了、看开了,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呢? 而且,他知道,不论袁氏投不投降,都躲不过被灭族的结果。 李牧不会放过天下世家! 李牧更不会放过他袁氏一族!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虚弱的袁绍,已然是喊不出声了,他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传给身边的亲卫兵。 “汉大将军袁公有言…… 袁氏儿郎,只会战死于沙场,无有卑躬屈膝折节而降者!” 亲卫兵强忍着心下的惧意,高声传话于赵云。 “父亲……父亲…… 救救我二人呐……”127 袁谭、袁熙两兄弟,那凄厉、悲凉的嘶嚎声,从城外传来。 “为父……无能为力矣……” 波光浮动于眼眶之中,虚弱的袁绍,想要握紧双拳,却已是力不从心;他想要高声呼喊,嗓音却是低低的,早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 “斩!” 城外,两道血柱飚飞而起,两颗首级冲天而起。 城上,一口鲜血陡然喷出,袁绍终究是倒下了。 “父亲,您要撑住……” 早已是泣不成声的袁尚,涕泪横流着,跪于袁绍的身旁。 微微侧头,慈爱的目光,满是不舍的看了又看…这个最令他袁绍疼爱的儿子,终究是没有机会再看了。 难以割舍的惨然一笑…… 没有什么后事可以交代了,也不用嘱咐了,袁氏终究是逃不过李牧手中的屠刀。 “天不佑我袁氏…… 绍虽死…亦难瞑目耶……” 侧头望天,双眼中本是回光返照的亮光,早已是黯然殆尽,千言万语的不甘、不服、不舍……只留下了一句。 袁绍言罢,死不瞑目! 凄厉凄凉的哭嚎声,悲痛欲绝的悲恸声,响彻于南皮城头。 就在这时,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呼啸着砸到了城头上,立时毙命者,多达数百人。 若不是袁绍的亲卫兵舍身相护,袁尚就要被砸死了。 纵然是这般的命悬一线,袁尚到底还是个很有孝道的人,他拿起一边的大盾,覆于自己父亲的遗体上。 见者,无不潸然而泪下! “三公子,该如何抉择?” 曾经讨董联盟的一方诸侯…山阳郡太守袁遗,泪眼朦胧的询问着。 “大势已去,袁氏彻底没了……” 凄凉、悲戚一笑,袁尚惨然道:“又何必平添伤亡呢? 我等死则死矣……又何必让将士们再白白丢了性命呢?” 闻者,无不泪如雨下! “开城……投降!” 袁遗更咽着,悲声呼吼一句,似是耗尽了他一生的气力。 白色旗帜,升起在南皮城头! 凉州军的发石车,随之也停止了动作。 南皮城西门,缓缓的打开,手无寸铁的冀州军兵士,神情凄婉,心下惊惧要死的出了城门。 凉州军先遣部队,全副武装着,做好着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的入城。 就在凉州军进城的那一息! 立身于城头的袁尚,看着城外的凉州雄兵,自刎而死! 袁遗跟着自尽! 袁买亦是选择自尽! 沮授的儿子沮鹄、审配兄长之子审荣,自尽于城头! 一个时辰后,十万凉州雄兵,入主南皮城,袁氏一族,尽皆被枭首示众! 南皮城内的世家豪强,未曾留下一个活口。 陈琳不忿凉州军的行为,破口大骂,被赵云的亲卫兵取掉了首级。 用了三天的时间,凉州军终于是稳定了南皮城局势! 冀州,归于凉州军治下。 第922章 别出心裁的公孙瓒 凉州军无克军团,在张郃的统率之下,一路势若破竹,接连攻取幽州代郡、上谷郡、广阳郡。 公孙瓒只能退守涿郡易水岸边的易京城。 易京城,本是易县县城,是个不起眼的小城。 当年,界桥之战战败后,公孙瓒退兵回广阳郡蓟县的时候,正好路过易县,便看中了易水岸边的这座小城。 后来,公孙瓒于易水岸边,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夯筑了高达五六丈的土丘,土丘上又筑有营垒。 所有的土丘中,以公孙瓒居住的那个土丘,最为高大、坚固,高达十余丈,以铁铸造其门。 值此之时,易京城中的兵马,也只有三万余。此外,易京城中,并没有百姓居住。 公孙瓒引以为傲的骑兵白马义从,早在界桥之战的时候,被打得全军覆没。 凉州军四面围困易京城。 ……………… 夜色正浓! 易京城外! 无克军团,中军大帐! “易京城四周,筑有数十座土丘,土丘之上又有营垒,敌军的望楼、角楼如犬牙交错分布,其上尽是弓手。 此城,着实是易守难攻!” 环视大帐内的众将,张郃问询道:“逆贼公孙瓒龟缩于城中的高丘之上,不肯与我军决战! 强攻易京城,非是上策! 以诸位所见,当如何攻取此城?” 无克军团众将,忙是思虑起来。 半晌之后…… “要破此城,也不难!” 李严似乎是有了破敌之策,神色中满是坚定的慨然道:“只不过……要多耗费些时间。” 众将心下一喜! “是何破敌良策……” 面带喜色的张郃,朗声道:“正方且快快说来听听!” “敌军的土丘再高,其上营垒再是坚固,终究还是用土夯的。” 心中早有定策的李严,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更是坚定不已,“严以为……我军可佯攻易京城,而乘机掘地道至土丘之下。 其后,我军可在易水上游,拦水筑堤坝,引水灌入地道,水淹易京城。” “正方之计,当真是妙不可言!” 李严话音刚落,心下大喜的张郃,抚掌大笑道:“好!就依正方所言!” 众将亦是大喜不已! “公孙瓒若是知晓了修筑堤坝的军情……” 吴懿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或许,他惊惧之下,便会从城中出兵进扰。 诚如是,我军可乘机将其剿灭!” 面带欣喜之色的泠苞、兀突骨、刘璝、邓贤,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郃、李严二人,相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苞以为,子远所言甚是!” 眼见了自家主将的神色,泠苞心下有些诧异,“子远所言……不正是‘敌不与战,攻其所必救‘么?” 吴懿、刘璝、邓贤三人的心下,亦是诧异不解。 “子远所言,确有道理!”360文学网 张郃笑着解释道:“只是,尔等不了解公孙瓒之为人! 我深知公孙瓒之为人…… 此人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刚愎自用、骄而自矜,能善待无才无德之人,却不能容才名在其之右之人。 幽州军中,粗通谋略者,唯有关靖一人,公孙瓒必不从其所言。” 吴懿、泠苞几人,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我军攻取上谷郡之时,公孙瓒本可逃往蓟县,再逃亡辽西郡,进入辽东郡。 此人,却选择固守易京城。” 环视众将,神色中尽是笃定的张郃,语气中满是肯定的笑着说道:“何者? 以公孙瓒的刚愎自用,他自认为……易京城坚不可摧、固若金汤、无懈可击,又怎会担心水淹城池的事? 况且,公孙瓒于城中,屯下了数年可用的粮草,他只会一心坚守于城中,定不会率兵出城。” 众将恍然大悟! 就在无克军团众将,商议着攻取易京城之时,公孙瓒与他的妻妾,正歌舞升平、享乐于那座最高的土丘之上。 更甚者,别出心裁的公孙瓒,还带着他的妻妾,登上望楼,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城外凉州军大营中的灯火。 志得意满的公孙瓒,一点都不慌,更不会相信……凉州军能有本事攻进城内。 当夜,关靖、国源两人,想要面见自家主公,商议军情重事,公孙瓒却是不肯下土丘。 原来,自从公孙瓒住进那座最高的土丘后,便禁止七岁以上的男性进入营垒之中。 富有创新能力的公孙瓒,真的是别出心裁,他让营垒中的妇女,练习大声说话,以此来替他传达军令。 平素之间,公孙瓒根本不会从那营垒中下来,也不与麾下的文武交流之类的。 自作孽,不可活! ……………… 第二天辰时刚过! 易京城四门外的凉州军,尽皆拔营向前,距离此城三百步之时,重新安营扎寨。 凉州军将营寨靠近城池,是为了尽快挖好地道,水淹易京城。 城中望楼、角楼上的幽州军兵士,很是随意的嬉笑着,甚为惬意的笑骂着凉州军。 待凉州军安营扎寨完毕,便开始组装发石车。 一个时辰后,易京城四门外,各有近百架发石车,大小不一的石块,早已是准备妥善。 张郃派兀突骨前去叫阵,不敢出城的幽州军兵士,只敢在土丘、望楼、角楼之上,用他们的喝骂声,来掩饰他们的怯懦、无能。 张郃一声令下! 拥有三百步射程的发石车,将大小不一的石块,抛飞到易京城内土丘之上的角楼、望楼之上。 待石块狠狠地砸在角楼、望楼之上时……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幽州军兵士,或是被砸城稀巴烂,或是被砸得缺胳膊少腿,或是被砸飞到土丘之下。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于土丘之上,凄厉到瘆人心魂。 与此同时,张郃令弩手,用巨型弩机,狙击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幽州军兵士。 在发石车、巨型弩机的轮番攻击之下…… 有些土丘之上的角楼、望楼已然是稀碎不堪;躲在楼中的幽州军兵士,瑟瑟发抖着,一条命都快吓没了。 幽州军兵士,再也不敢猖狂了,再也不敢出言辱骂凉州军了。 凉州军却可以肆意的喝骂幽州军。 就在这天,凉州军也在易水之上,开始拦水筑堤坝!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凉州军的发石车、巨型弩机,没日没夜,没有规律的抛石头、发弩箭…… 直将城内的幽州军折磨得不成人样! 第923章 水淹易京城 无克军团围困易京城第七天的时候,易水之上的堤坝,也修筑好了。 从易水到易京城下,再到城中的土丘下;从凉州军大营到城下,再到城中土丘下的地道,业已全部完成。 随着易水堤坝的修筑,流到易京城内的用水,一天比一天少。 起先的时候,公孙瓒同他麾下的文武,还没有太在意,只当是初春时节干旱所致,易水的流量变小了。 可一连三天,流到城内的水,越来越少,别说是牲畜用水了,就连人的用水,已然是不够了。 自公孙瓒固守易京城后,便不再派斥候出城打探消息;更何况,有凉州军的团团围困,幽州军斥候根本是无法出城。 故而,凉州军拦水筑堤坝、挖掘地道的事情,幽州军自然是不得而知。 就在公孙瓒同他麾下的文武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关靖最先反应过来……凉州军截水筑堤坝,要水淹易京城了。 当关靖将这一猜测说出来时,公孙瓒同幽州军文武,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 没有水,城中有再多的粮草,也无法支撑他们活下去。 不过,公孙瓒并不怕凉州军水淹易京城。因为,城中有着完善的排水系统,再多的水,也淹不了城池。 只是,公孙瓒不知道的是,“阴险”的凉州军,早就是将易京城外的所有污水口,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水源问题,成了公孙瓒的心头大患! 国源进言公孙瓒……带兵出城,偷袭驻守在堤坝上的凉州军,再乘机毁坏堤坝。 深知凉州军骁锐战力的关靖,出言反驳……既然,敌军能在易水之上修筑堤坝,肯定是有着防偷袭的准备。 幽州军退守易京城之前,已经是折了近三万兵马,公孙瓒早就是丧胆,自然不敢带兵出城。 关靖灵光一闪之际,想到了解决水源的办法……于城中开挖深井。 快被渴死的幽州军兵士,当即是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掘地五丈之后,终于挖出了地下水。 水源的问题解决,公孙瓒心下大定,便不再有任何的担忧,他可以继续坚守于城中,可以继续同他的妻妾歌舞升平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幽州军安心了没两天,城内开始变得臭气熏天起来。不过,他们依旧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所致。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易京城,都被恶臭气味所覆盖、弥漫,污水也慢慢的出现在城内的排污口。 很快,幽州军反应过来了,阴险狠毒的凉州军,将城外的排污口给堵塞住了。 排污道无法疏通,幽州军无奈之下,只得在城内开挖沟渠、大坑,将污水疏导到深坑之中。 就在这一天夜里,易京城四门外的凉州军,拔营后退,将营寨安扎在城外的高地之上。 也在这一天的卯时,凉州军掘开易水之上的堤坝。 携排山倒海之势的滚滚洪流,汹涌澎湃、巨浪滔天着,从易水上游席卷奔腾而下,如若是万马奔腾,又像是恶龙咆哮。 待洪水奔腾到易京城下之时,平地水深足足有五丈之深,整个易京城被大水所包围。 凉州军挖好的地道中,早已是灌满了洪水。520 易京城中的那些土丘,除了公孙瓒所在的那座,其余的也不过是只有五六丈。 如此以来,蔓延而来的水面,要么是比幽州军的营垒…低上个一丈,要么是同敌军营垒齐平。 凉州军深夜掘堤,城中的幽州军毫无防备。 那些驻守在营垒之上的敌军,倒也没受到什么损失;那些驻守在营垒之下的敌军,尽皆被大水淹没,无一生还。 乘夜扎好木筏,凉州军结阵于易京城外的四面八方。 凉州军也不攻打城中土丘上的营垒,只是将其围困住。 木筏撑不住发石车,但可以撑得起巨型弩机。 围困于土丘周边的木筏上,凉州军用巨型弩箭、连弩弩箭、破甲弩箭射杀营垒中的幽州军。 一天不到的时间,驻守在土丘之上的幽州军,大多是选择了投降。幽州军投降的营寨,多达数十座。 公孙瓒麾下的将领田楷、单经、王门、范方四人,在带兵突围的时候,尽皆被凉州军所剿灭,无有一人生还。 值此万分危险之际,公孙瓒却不让关靖、国源、严纲这些文武…退守到他的那座土丘之上。 第三天的时候,除却公孙瓒的那座土丘,其余土丘之上营垒中的幽州军,尽皆投降于凉州军。 眼见着大势已去,又见公孙瓒见死不救,心灰意冷的关靖、国源、严纲三人,带兵投降于凉州军。 也就在这一天,洪水慢慢退去,所有的小土丘,在大水的浸泡之下,轰然倒塌。 见此情景,那些投降的幽州军兵士,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是暗自庆幸。 若不投降,他们要么是摔死于地下,要么是被凉州军砍死。 公孙瓒所在的那座土丘,虽是没有倒塌,却也是到了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地步。 张郃曾让国源、关靖喊话于公孙瓒,劝其投降。可刚烈勇猛的公孙瓒,拒绝投降。 凉州军在这座高达十余丈的土丘周围,组装了近百架发石车,没日没夜的连番轰击。 第二天拂晓之时,宁死不降的公孙瓒,眼见着大势已去,带着他的一众妻妾,**于营垒之中。 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公孙瓒之子公孙续,选择了自刎而死。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早就死于冀州军之手。 凉州军兵不血刃,攻上了这座土丘,斩下公孙瓒、公孙范、公孙续的首级。 同一天,无克军团带着公孙瓒、公孙续、公孙范的首级,挥师东进。 两天之内,幽州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尽皆被凉州军所得。 这三郡之内的乌桓人,惧怕凉州军的声势,望风逃走,或是逃往辽东郡,或是逃往塞外。 凉州军占据了辽西走廊这个战略要地,进可以东击辽东郡、北伐塞外;退可以还保幽州西部各郡。 无克军团驻兵于幽州! 半个月之后,留下李严、刘璝、泠苞、邓贤、关靖、严纲、国源,并六万步骑镇守幽州,张郃同兀突骨率兵一万,前去同苍龙、无前军团会师。 幽州纳入凉州军治下! 第924章 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得知吕布兵变九江郡寿春城的消息,麒麟军团从扬州庐江郡襄安城出兵,从南面进攻九江郡。 天凤军团佯装进攻九江郡中部。 于暗中,黄忠亲率精骑三万,日夜兼程、倍道而行,绕道庐江郡北部的安风一线,突袭了毫无防备的九江郡下蔡、平阿、当涂一线。 天凤军团三万精骑,驻守于寿春城以北淮水北岸,截断了九江军北撤徐州的退路。 得知如此军情,吕布、陈宫、高顺、魏续、纪灵一众人,万分震惊之下,早已是大惊失色。 心下慌乱的吕布,当即是问计于陈宫,是守还是撤? 陈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进言撤退。 生恐凉州军于路追杀而来…… 陈宫献计……只带着三万精锐步骑撤退;留下五万弱兵,令其佯攻淮水北岸、令其南下阻挡凉州军兵锋……为撤退大军争取时间。 早已丧志的吕布,心中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听从了陈宫的建议。 九江军三万步骑,乘夜出寿春城东门,一路狂奔过西曲阳、阴陵、钟离一线,撤退到徐州广陵郡境内。 此时的广陵郡境内,青州军早已是北撤东海郡,成了无主之地。 九江军不敢逗留于广陵郡,撤兵北上,欲进入东海郡郯县城,寻求庇护。 极为厌恶吕布为人品性的关羽,严词拒绝,不让九江军进城。 吕布、陈宫一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三万步骑,一路西进,过下邳国、彭城国后,向北进入兖州境内。 陈宫曾背叛过曹操,吕布的为人品性又是极其令人不齿。收留如此之人,曹操、刘备的心下,自然是不痛快的。 可是,曹刘联军正是用人之际! 曹操、刘备、荀攸、程昱几人商议后,还是将九江军收留于联军之中。 留在九江郡境内的那五万弱兵,眼见着大势已去,想要投降于凉州军,却被拒绝。 袁术祸乱淮南多年,这些兵士虽是身不由己,却也是罪大恶极,又怎能放过他们? 麒麟军团、天凤军团的十六万步骑,将这五万弱兵分割包围在淮水南岸、寿春城南门外,将其尽皆突杀,未留下一个活口。 凉州军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寿春城。 淮南一线,本就是土壤肥沃之地,寿春城更是繁荣富庶之城,是江淮地区最为富庶、巍峨的城池。 可凉州军得到的寿春城,却是一座满目疮痍、千疮百孔、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的城池。 当凉州军进驻寿春城之时,城中那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百姓…… 他们不仅是没有害怕,反而是匆匆忙忙地寻找着吃食,他们太饿了,每隔一两天,才能吃上一顿,乘着城内混乱的时候,赶紧找点吃的! 他们被袁术奴役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多少亲人,都死在了袁术的屠刀之下,他们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眼前的这支军队,他们不认识,也没心思去理会,反正都要死了,他们只想在死之前,吃一顿饱饭。 疮痍满目,悲凉溢心! 凉州军将士们,无不泪湿双眼,无不哀声叹息,无不心存怜悯! 张辽当即是传下军令……军中留下三天所用粮食,余下的粮食,尽皆发放给城中百姓。 随即,张辽布下军令,于荆州南郡江陵、襄阳城,江夏郡西陵城、西阳城,扬州豫章郡柴桑、彭泽一线,紧急调运粮食。 蓬头垢面、瘦弱的能被风吹走的寿春城百姓,见了凉州军的举动,尽皆是哭拜于地。 他们这才知道……这支军队就是善待百姓、视百姓为亲人的凉州军,是那位威震天下之李君侯的军队! 是这支军队救了他们! 是李君侯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 三刻钟之后,当饭食的香味,飘洒于城内,弥漫于大街小巷时…… 笑容溢脸的百姓,或是更咽着,或是开心的笑着,或是相互打趣着,正其乐融融的用着饭食。 “元帅……黄将军! 我们逮住了几条大鱼……” 裴元绍扯着嗓子,健步如飞的狂奔而来,他身后二三十步开外,跟着一群快步而来的凉州军虎士。哈哈文学网 正交谈着什么的张辽、黄忠二人,相视一眼,摇头笑了起来…… ‘这个老裴,都已经是一军之将了,总是有些毛毛躁躁的!’ “大鱼有多大?” “总大不过吕贼、袁术贼子吧?” 相视一眼,张辽、黄忠二人,朗声笑了起来。 “元帅、黄将军高见!” 裴元绍当即笑起来,指着身后,朗声道:“逆贼袁术,还有他的族弟袁胤、袁叙已被擒拿。” 张辽、黄忠心下一顿,相视一眼,着实有些意外…… ‘吕布逃走的时候,没有带着他的‘岳父’? 不对,没有带着他的‘亲家’?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据看管袁术贼子的人说……吕贼逃得太匆忙了,没顾得上他们,只带走了袁耀。” 眼见着两位主将有些诧异,裴元绍忙是解释一番。 不几息,凉州军虎士拖着死狗一般的袁术上前。 “此贼的双腿怎么回事?” 看着狼狈不堪、一双小腿直晃荡的袁术,张辽问道。 凉州虎士看了看裴元绍,便不再多言。 “元帅!” 裴元绍忙是抱拳拱手,请罪道:“末将一时没忍住,就……” “此贼,还好没被你弄死!” 抬手打断裴元绍的请罪,杀气腾腾的张辽,杀意已决的沉声道:“不能让此贼这般痛快的死了!” “此贼祸害淮南百姓!” 双目森然的盯着死狗一般的袁术,黄忠恨声道:“虽死万次,亦难恕罪! 该将此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爷爷们……饶命呐! 留下小人袁术的一条贱命吧……” 但听张辽、黄忠所言,本就是疼的脸色煞白,本就是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袁术,强忍着双腿断裂的钻心之痛,伏于地上,摇尾乞降着。 “本帅有你这般的孙子,还能让你活到今日?” 恨恨的盯着袁术,张辽恨声道:“当年!我大哥奉召进京之时…… 令尊与令叔父,多番暗害于我大哥,袁氏的老匹夫,可能想得到今日? 袁氏当族灭!” “对了……文远! 主公曾说过……袁氏老匹夫曾请求主公…代为照拂袁氏的子孙。” 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笑道:“不能辜负了袁氏老匹夫的一番诚心请求呐……” “对,要好好照顾的!” 张辽话音刚落,裴元绍和凉州军虎士,当即是行动起来。 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嘶嚎声、惨叫声,当即是炸裂开来。 半刻钟后,袁术、袁胤、袁叙三人的头发、耳朵、手指,早已是不知去向,三人的四肢断成了不知多少节。 半个时辰后,除却袁术三贼,寿春城的袁氏一族,还有世家豪强,尽皆被族灭。 三天内,九江郡局势稳定下来! 第925章 瞬杀五将 194年三月初! 东征关东联军的三路凉州军,其战线连成一条弧线。 苍龙、无前、无克三大军团,共计十四万步骑,攻取平原郡北部,兵临大河。 麒麟、天凤、无当三大军团,共计二十万步骑,进兵至梧县、下邳、彭城、郯县一线。 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团、飞豹军团、虎翼军团,共计二十四万步骑,兵临白马、长垣、济阳、考城、蒙县、虞县、下邑、萧县。 青州军疆域的东面临海,凉州军暂时未将其包围。 曹刘联军疆域的北、西、南三面,尽皆被凉州军所包围。 截止到四月中旬,被凉州军所攻取的各地,未有大的状况发生,各地社会环境趋于稳定,百姓开始按部就班的农忙。 与关东联军决战的时机成熟! ……………… 194年四月十八,李牧帅军,兵出蒙县,进兵己氏城下。 待凉州军兵临城下之时,己氏城之上的曹刘联军,早已是做好了准备。 李牧、马超、典韦、傅佥、赵风、吴兰、张嶷、黄叙八人,帅三千精骑、五千步弩手出阵,望己氏城进发。 距离己氏城三百步之时,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凉州军的步骑军阵,整齐划一,如同一人一般,停下了步伐。 看着城外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军阵,曹操、刘备、吕布、荀攸、程昱、陈宫、郭嘉一干人,面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恶来! 于两百步之处,叫阵!” 古井无波的双眸,凝视着己氏城头,李牧的嘴角处,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笑意。 “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典韦应令而出,奔马向前,于两百步之处勒马。 巨雷临天的吼声,划破天际,直冲云霄,震荡在己氏城头。 曹操、刘备、吕布一干人的神色,又是凝重了一分。 城上的曹刘联军将士,其面色凝重如乌云盖日,有不少的兵士,早已是面色煞白着,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没想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人的气势,依旧是这般的凶悍。甚至……比当年还要雄浑上几分!’ 看着典韦耀武扬威、往来驰骋的样子,想起当年在陈仓之时的惨败,吕布双眼之中的精光,黯然黯淡了几分。 “鼠辈! 既不敢战,何不早降?” 纵马往来驰骋的典韦,戟指己氏城头,声若巨雷临天一般。 曹刘联军麾下的一众将领,心下虽是恨怒难忍,却只能默然不语着。 着实是……这凉州军将领的气势,太过的骇人,太过的凶悍迫人! 典韦一连是呼吼了三声,城上曹刘联军的众人,都没有出言相对,他们都是凝重着神色。 “安能让贼子灭了我联军之威风?”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鞭指典韦的方向,沉声喝道:“尔等之中……能擒杀此人者,赏金百斤!”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小将愿擒此贼子,献于盟主马前!” 曹操、刘备、吕布一干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吕布帐下的将领荀正。 “为荀将军,击鼓助威!” 心下一喜的曹操,当即是朗声布下军令。 心下大喜的荀正,绰枪在手,飞步下马道,三五息之后,纵马挺枪出城,气势汹汹着直取典韦。 城上鼓声震天! 十息之后,仅仅是一个照面,典韦的左手的铁戟之上,便挂着荀正的首级。 “逆贼,安敢伤我兄弟?” 嘶声喝骂一句,素来与荀正交情深厚的杨大将、乐就二人,飞步下马道。 不等城门大开,纵马挺枪的杨大将、驰马舞刀的乐就,飞马出城,径直地朝着典韦杀去。 十息刚过! 仅仅是一个照面,典韦的双铁戟之上,各挂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刘详、韩浩二人再出战,不及一合,便丢了性命。 “尔等鼠辈之中…… 只有这等货色么?早些降了吧!” 高高的抛起敌将的首级,双铁戟挥舞之间,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化为“血人”的典韦,往来驰骋着,声若巨雷临天一般。 值此之时! 己氏城头的鼓声戛然而止! 曹操、刘备、吕布、荀攸一干人的面色,又是冷凝阴沉了几分。 城上的曹刘联军将士,其中的绝大多数,本就是被典韦的气势给骇住了,又见了敌将这般血腥疯狂的举动,早就是心惊胆颤起来。 凉州军阵中,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开天裂地一般;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天揭地一样。 “杀……杀……杀!” 山呼海啸、震天裂地一般的呼吼声,爆裂于凉州军阵中,直冲云霄而上,震撼于己氏城头。 从凉州军来到己氏城外的时候,其气势就已经盖过了城上曹刘联军的气势。 如今,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曹刘联军接连损失了五员战将,其军的士气,不说是一落千丈,却也是被削弱了许多。 城外凉州军的呼吼声,越来越是雄浑,愈来愈是气势磅礴。 似是要将这天地吼裂,又像是要把这己氏城给震碎。 士气可鼓不可泄! 不管是进攻,亦或是防守;不管是身处优势,亦或是落於下风,大军的士气,都不能被敌军所压制。 士气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曹操自然是很清楚。 曹刘联军本就是落於下风,再不鼓舞士气、振奋军心,己氏城难以久守。 “我联军有数十万之众,战将更是数以万计!” 思及此,细长的双眼之中,尽是恨怒难忍的阴鸷,曹操转身,看着周围的一众将领,沉声道:“尔等之中…… 就没有一个敢出城斗将,为我联军斩下敌将首级的人么?” 听闻曹盟主所言,除却吕布、许褚、太史慈几人,余下的众将,皆是面带愧色的垂下了脑袋。 不是他们不愿出战,着实是……敌将太过凶悍骇人了,与这样的疯狂之敌斗将,不是战死么? “尔等畏缩不前…… 是要本帅同刘公出城斗将么?” 细长的双眼之中,是化不尽的阴鸷凶狠,曹操慢慢的环视着众将,如同猛兽凝视着猎物一般,着实是有够摄人心魂的。 “末将愿出城斗将!” 一道颇是雄壮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 第926章 谁来再战 众人循声看去,这嗓音雄壮之人,正是吕布帐下的骁将纪灵纪伏义。 众将甚为敬重的看了眼纪灵,随即,又颇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纪将军此去,定能有所斩获!” 眼见着纪灵身材雄壮魁梧,甚是高大威猛,曹操心下一喜,本是阴鸷的神色,明朗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舒朗起来。 “多谢盟主吉言!” 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纪灵慨然道。 “为纪将军备酒!” 刘备朝着亲卫兵招了招手,想要给纪灵一碗壮行酒。 “多谢刘公美意! 酒且先斟下,待灵先斩敌将!” 抱拳拱手一番,慨然道谢之际,纪灵提起三尖两刃刀,大跨步着朝马道而去。 看着纪灵决然离去的背影,双眉紧锁着的吕布,心下叹息一声。 “末将为纪将军击鼓助威!” 刘备帐下骁将武安国,跨步奔向战鼓旁,心下大壮之时,周身已然是迸发着豪气干云。 己氏城头的战鼓声,终是雄浑高亢起来,曹刘联军的时士气,似乎是提高了一点。 城外凉州军阵中的战鼓声,依旧是开天裂地一般;号角声依旧是掀天揭地一样。 随着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己氏城门正慢慢的打开着。 尚不待城门大开,一骑飞出,纪灵驰马向前,直趋两军阵中。 “敌将且通姓名 纪灵不斩无名之辈!” 勒马相距于五六十步之处,纪灵抬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恨指着典韦的方向,雄壮的声音,喷薄而出。 “无知小儿,典韦取你首级!” 巨雷临天之声尚未传出之时,典韦纵马舞戟,陡然出击,势若猛虎一般,直取纪灵而去。 “阵斩此贼,盛我军威!” 李牧气沉丹田之际,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陡然迸发出两道吞天灭地的寒光,周身杀气腾腾,杀意已决。 城上,鼓声震天动地! 城下,鼓声开天裂地! 几个呼吸之间,一道闷沉的巨响声,爆裂开来,甚是刺耳,又是惊心! 本是信心满满,不把典韦放在眼里的纪灵,心下震惊万分的同时,又是惊惧不已。 只此一击! 纪灵心下便是清楚,不管是从气力上,还是从武艺上来说,自己都不是这敌将的对手。 典韦的心下亦是了然,虽是只有一招;不过,敌将的实力,他已是有所了解。 方才的这一撞击,典韦竟然是用左手的铁戟,给硬生生的接下了。 还不等纪灵抽刀回手,典韦轮起右手中的铁戟,扫向敌将的脖颈之处。 心下一惊的纪灵,连忙是抽回三尖两刃刀,险险的挡住典韦的攻势,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后背上有了一层薄汗。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右戟回手之时,典韦左手的铁戟,陡然高举之际,迅猛的砸向纪灵的天灵盖。 再惊之下的纪灵,忙是握紧刀柄,横架在自己的头顶,再一次险险的躲开了典韦的凶狠一击。 两匹战马,首尾相并,中间只隔着一步的距离。一起 如此的短距离,正适合双铁戟这样的短兵器,本就是先声夺人占了上风的典韦,又在距离上占得了优势。 只见,典韦手中的双铁戟,或是同为进攻;或是齐心防守;或是一戟防守,一戟进攻。 短距离交手的这十几个回合,典韦手中的双铁戟,直将纪灵迫得只剩下招架之势。 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这般长兵器的优势,始终是发挥不出来,他只能全神贯注着,一心防守着。 典韦又是连攻十数回合,纪灵虽是全然落於下风,倒也是没到无法抵抗、命悬一线的地步。 就在纪灵抽刀回手,想要发起进攻之时。 “双戟裂天!” 大喝之际,典韦手中的双铁戟,陡然临天,携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向纪灵的头顶。 眼见着,敌将的这一招……又快又狠又重又准,想要硬生生的躲开,已然是来不及了。 “破!” 爆喝之际,倾尽全力的纪灵,只得将三尖两刃刀横于头顶之上,想要硬生生的抗下敌将的雷霆一击。 两道巨响声,再次爆裂开来。 经此一击! 早已是汗流浃背、面色涨红、喘气吁吁的纪灵,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丹田之处的气息,已然是有些紊乱起来。 他的双臂,早已是酸麻无力,虎口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 反观之下,面色如常的典韦,气息平稳,双臂略有酸麻感觉,虎口之处却是几无不适之感。 乘着气息紊乱的纪灵有些怔愣之时,典韦左手的铁戟,倏地挥出,用铁戟上的小枝,紧紧的锁住三尖两刃刀刀柄。 同一时间,典韦右手中的铁戟,顺着三尖两刃刀的刀柄,横扫向…纪灵握着刀柄的双手。 这就是个死局。 纪灵心下清楚得很,若不撒手,自己的双手,就要被敌将的铁戟给扫断了。 不及半息的时间,纪灵心下有了应对之策,等敌将的铁戟扫过之时,他再去撤回自己的兵器。 就在纪灵撒手的瞬间! 早有准备、心下了然的典韦,陡然换招…… 本是扫向纪灵之手的铁戟,倏地,转换了方向,极为凶狠迅猛的掠向敌将的咽喉、下颌之处。 大惊失色、心惊肉跳的纪灵,忙是向后倒去,早已是顾不得自己的三尖两刃刀了。 典韦左手回撤之时,纪灵的三尖两刃刀,早已被抛飞得不见踪影。 乘着这点难得的间隙,心下惊乱的纪灵,拔剑在手的瞬间,磕马前奔,想要逃回己氏城。 早就是看穿纪灵内心想法的典韦,勒马转身之际,左手的铁戟,倏地,飞掷而出,正中敌将坐骑的后腿。 战马嘶声悲鸣着,猛的翻身倒地,纪灵被甩出到半空中。 “逆贼……受死!” 巨雷临天之声,爆彻于两军阵中之时! 纪灵那魁梧雄壮的身躯,尚还在半空之时! 一道血柱,飚飞而起! 一颗首级,冲天而上! “挡我者死!” 心下恨怒难忍的典韦,挥戟出手,一戟搠断纪灵坐骑的脖子。 “谁来……再战?” 右戟叉着纪灵的首级,左手高举起那坐骑之头,圆瞪着猩红的双目,巨雷临天之声,喝断山河,裂碎苍穹! 己氏城头,死寂一片,噬人心魄的压抑! 第927章 如今的鸠虎 纪灵随吕布来曹刘联军的时间,虽是不长,但他的骁勇,不少将领还是知道的。 当他们看到,三十回合不到的时间,骁勇如纪灵这般的猛将,也惨死于敌将典韦的铁戟之下时。 如何不震惊,如何不胆颤呢? 当纪灵落於下风,生命垂危之际,己氏城头的鼓声慢慢的停了下来,武安国无心再擂鼓助威。 当纪灵惨死的那一息,己氏城头上,被一片死寂所笼罩。 不管是曹操、刘备这样的统帅;或是吕布、许褚、太史慈这样的虎将;还是荀攸、程昱这般的谋士;亦或是余下的将士…… 他们都是不由自主的屏气凝神着,不受控制着盯着城外纪灵尸体的方向,双眼中是不可置信,心下是震惊万分。 当敌将一手叉着首级,一手高举着马首,巨雷临天之声,爆彻于天地之间,激荡于城头之时…… 己氏城头的众人,或是心下一惊,或是大惊失色,或是肝胆俱裂,或是魂飞魄散,或是浑身颤抖如筛糠。 他们依旧是默然不语着。 骇人的死亡气息,弥漫于己氏城头,正萦绕于他们的心头,吞噬着他们的战意和信心。 城头上,落针可闻! 无尽的死寂静默,被数道坠地的声音所惊扰。 众人回神的同时,循声看去…… 只见,有几名兵士,躺到在地上,正口吐白沫着,四肢抽搐着。 城外敌将巨雷临天的呼吼声,依旧是没有停歇,又见如此之景象,不少将士的心中,已是有些崩溃起来。 “带下去吧!” 以免影响士气,心下叹息连连的曹操,忙是挥了挥手。 曹刘联军的众将,或是凝视着城外典韦的方向;或是垂首紧握着双拳,强压着心下的惊惧;或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身躯。 凉州军有如此之虎将,他们如何能在斗将的时候…占得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便宜? 城外,纵马往来驰骋的典韦,依旧是叫战着,依旧是挑衅着,依旧是持续的压制着曹刘联军的士气。 城上的曹操、刘备、吕布、荀攸一众人,紧锁着眉头,不言不语着,他们着实无法应答。 半晌之后! “奉先……可曾与此人交过手?” 似是想到什么,侧头看着吕布,曹操那细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此人之武勇,略逊于布!” 吕布心下一顿,看了眼曹操,随即,又将目光移向城外,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细长的双眼中有暗光划过,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三百合内,布难以击败此人!” 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吕布沉声补充了一句。 “凉州军中众将……” 很想了解凉州军众将武艺的刘备,沉吟道:“曾与奉先交过手的……还有那些人?” 曹刘联军众将,屏气凝神着,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 像刘备这样的问题,若是放在当年的陈仓大战之前,吕布肯定是不愿回答的,也是不屑回答的。 那时候的吕奉先,傲世天下,俯视群雄,睥睨苍穹,目空万物。 如今,早已是千差万别了! 陈仓大战,武艺上的不敌和失败,倒还是小事。梦想文学网 胸中万般豪气、心中凌云壮志,被敌将夷为平地,才是他吕奉先最沉痛的损失。 没有看刘备的方向,吕布的目光依旧是停留在城外,开始变得没有焦距起来…… 回想起不愿触碰的往事,他的心下万般感触,有恨有怒有仇……还有一点不愿承认的服气。 半晌之后! “马超之勇武,或许还在此人之上。三百回合之内,布无法击败马孟起!” “赵云之勇武,与马超在伯仲之间,或是……还要略微高上一筹。 赵子龙的枪法,不同于一般用枪之人的枪法,刚柔并济,很是诡异! 布能击退他,却无法彻底败他。” “黄忠之武艺,尤在赵云、马超之上……三百回合之外,布非是此人之对手。此人的箭术,着实了得!” “李牧之武勇,已臻化境!” 就在刘备不紧不慢的耐心等待之时;就在曹刘联军众将…等的有点心烦意乱之时,吕布那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显得很是压抑。 听了吕布的点评,曹刘联军众人的心下,愈发的沉闷起来,越发的没有信心了。 吕布的为人品性,他们自然是有所了解。 既然,世之鸠虎、不可一世的吕布,都这般坦诚了,都这般揭了他自己的老底,众人又怎会不相信呢? 曾与李牧交过手的许褚,虽是没有发言,心下确实是认可吕布所言的。 至少,吕布对李牧之武勇的评价,是极其中肯的,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夸张。 或许,经过了这两年多的时间,李牧的武艺,又怕是精进了不少! 天下之英雄豪杰,无人能与他相抗衡,更遑论是匹敌了! “主公! 今日连番折将,军心已是有些不稳,将士士气低落,战意更是有些低迷!” 眉头紧拧的荀攸,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恳切的劝慰道:“攸以为……不宜再与敌军斗将了。” 曹刘联军众将,虽是没有出言附议,心下却是巴不得不要再去斗将了,他们真的不想白白去送死。 “公达所言甚是呐……” 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着,语气更是沉重得紧,“再是这般斗将下去…… 我联军的将领,可要被敌将给消耗完了!” “传令! 谨守城池,不得与敌军斗将!” 曹操那细长的双眼中,又一次布满了阴鸷之寒光,心中纵然有再多的恨意和怒气,却不得不强压下来,不可意气用事。 这口气,没法争! “恶来!回来吧!” 好半晌都过去了,依旧是不见有敌将出城,李牧心下清楚,曹刘联军的众将已然是有些丧胆,不敢再出来斗将了。 “既不敢战,何不开城投降?” 典韦大吼一声,旋即,鞭马归阵,也不在意曹刘联军的反应了。 李牧同典韦、马超几人,驰马转身归阵。 凉州军后撤三十里,安营扎寨。 曹刘联军不敢出城追袭。 第928章 这不是退避三舍 凉州军于己氏城南面三十里处安下营寨。 接下来的三天,凉州军连番叫阵斗将,曹刘联军皆是坚守不出。 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曹刘联军死守己氏城,既不与我军斗将,又不同我军决战……”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面带笑意的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可有破敌之良策?” 凉州军众人思虑少倾。 “不管是曹刘联军的兵力,亦或是其军的战力,皆不是我凉州军的对手! 不敢出城决战,实在情理之中!” 庞统不疾不徐道:“从己氏到冤句、单父、成武一线,曹刘联军有十五万兵马。 昌邑城中有五万兵马;关羽、夏侯惇、张飞所部,各有五六万兵马。 分守在曹刘联军后方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万有余。” 庞统所说的曹刘联军兵力,自然是风影所传递的情报。 凉州军三路大军的总兵力,曹刘联军自然是有着大致的了解。 是故,曹刘联军不敢全面防守每一座城池,他们只能以重点防御为主。 “经过恶来那天的斗将,曹刘联军已然是军心有所不稳,其军士气自然不振,战意亦是大不如前。 曹刘联军若不速战,其军的军心、士气、战意,定然是一日不及一日,每况愈下!” 成竹在胸的庞统,神色中透着势在必得的自信,语气中更是有着坚定,“以统所见…… 我军兵精粮足,不急于同敌军决战,可先派兵包围己氏城。 只要将己氏城团团围困起来,不出十日,敌军自然会寻求突围,主动与我军决战。 那时,便是我军剿灭敌军之日。” 凉州军众将,思虑一番,甚是赞同庞统的建议。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眼下,曹刘联军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尚还能固守着己氏城,尚还能齐心协力。 待我军围困己氏城数日,曹刘联军必然是将无战心,兵无战意。” 面带笑意的李牧,周身已然是杀气腾腾,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关羽所部的五六万兵马,分守下邳、彭城一线,安能挡得住文远、汉升他们的二十余万大军? 张飞、夏侯惇的十万余兵马,难以守得住大河南岸防线。 待曹刘联军的这三路兵马,皆败于我军之时,凭己氏城的十万兵马,如何能守得住城池?” 凉州军众文武点头称善! “己氏城的曹刘联军,若不想被我军所剿灭……当快速弃城而走。” 庞统的神色又变得有些不羁起来,语气没有方才之时那般肃杀了,“若是存有侥幸之心理,必然被我军所包围。 统估摸着,只怕是……己氏城的曹刘联军,又要准备撤兵了,撤往昌邑一线了。 自我军兵出虎牢关以来,曹刘联军已是三次撤兵,若是再次撤兵,其军的气势就要一落千丈了。” 凉州军兵出虎牢、旋门、轘辕三关之时,曹刘联军先行撤退到高阳亭一线;其后,曹刘联军再东撤到蒙县:睢阳一线;如今又撤退到己氏、冤句一线。 凉州军众将点了点头,相互对视着笑了起来…… 曹刘联军的这种撤退,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战略性撤退,这是一种不自信的退避。 “曹刘联军的这种撤退,虽是有种退避三舍的意味,却不是‘诱敌深入、骄兵之计’的战略性撤退!”小蜗牛中文网 环视帐内的众人,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说道:“这般撤退,纯属是不敢与我军决战的消极避让,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逃亡! 敌军每撤退一次,其军的纵深防御空间,便大幅度的减少。 敌军一直不同我军决战,一直退让下去,能退到哪儿去呢?” 凉州军众文武哄笑开来。 “主公! 如今,扬州局势稳定;以麒麟、天凤两大军团的兵力,足以击败关羽所部。” 早就是成竹在胸的庞统,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更是坚定非常,“统以为…… 当传令于邓艾,令其回师北上,与无当水师军团会师一处。 其后,令无当水师军团八万人,兵出大江江口,沿着海岸线挥师北上,偷袭青州军的老巢东莱郡。” 听闻庞统所言,凉州军众将心下一喜,双眼中迸发出欣喜的精光。 “妙极……妙极耶!” 心下早有此意的李牧,心下大喜之际,抚掌大笑起来。 众人的欢笑声,溢满了整个中军大帐。 十数息之后,众人刚是停下笑声。 “主公!中军师将军有书信到。”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快步来到大帐,恭声禀报道。 “快呈上来!” 抬手示意之际,李牧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笑意,“孔明必是有良策送来。” 接过亲卫兵手中密封完整的木匣,李牧用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将其打开,取出其中的密信。 “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十数息之后,一脸笑意的李牧朗声笑道。 先是接过密信的庞统,边看边点着头,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 待众将传看完密信之时,心下大喜的同时,满是对诸葛亮的敬佩。 诸葛亮的密信中,共说了两件事。 其一,凉州军治下的各州郡安定欣荣,无有任何大事发生;粮食、布匹、农具等物资,已陆续调拨往新得之地。 其二,不必急于同曹刘联军的中路军决战;可先扫除其军两翼的偏师;伺机从海上出兵,偷袭青州军后方。 这就是诸葛亮…‘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战略眼光。 他不用亲临战场,便可以对战局了如指掌。敌人走一步,他能看五步。 “每有大战,孔明皆是留镇后方…治民理政、足食足兵,却又对战局尽在掌握,了如指掌……” 一脸笑意的庞统,微微摇头笑着,神色中尽是对诸葛亮的佩服,“统不及耶……不及耶!” 凉州军众将甚是赞同着,充满敬意着点头称是。 “没有孔明留镇后方,处理一应大小事务,我等安能心无旁骛的同敌军决战?” 环视众文武,神色肃穆的李牧,语气郑重道:“孔明留守后方,治民理政,他是在不见血的战场上拼杀着,功劳不下于我等!” “主公英明!” 深以为然的众文武齐声道。 先有庞统的分析,再有诸葛亮的千里传信,凉州军的下一步战略,也确定了下来。 第929章 必死之心的决然 己氏城府衙! 曹刘联军众文武,齐聚一堂,商议着御敌之策。 “眼下,凉州军于己氏城南、薄县、虞县、济阳一线,屯兵二十余万。 我军在己氏、冤句、单父、成武一线的可战兵力,有十五万之众。” 环视大厅内的众文武,曹操细长的双眼中,有一丝凝重划过,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以诸位所见……当如何御敌?” 冤句、单父、成武三城,各有两万兵马;己氏城中有九万余兵马。这般兵力部署,曹刘联军的众文武,自然是知道的。 自从那天斗将以来,曹刘联军众文武的心下,就没有安定过一天,整日都是紧绷着神经。 听曹盟主所言,大厅内的众文武,神色凝重着思虑起破敌良策。 “己氏、冤句、单父、成武四城,皆是坚城。只要联军将士上下齐心,依托城池防守,料那凉州军难以攻进城来。 敌军久战不克,时间迁延得长了,其军军心必然涣散、士气低落、战意自然会消弭殆尽!” 陈宫虽是拧着眉头,神色中倒也没多少凝重,语气更是自信的很,“宫以为……我军可坚守四城,以疲凉州贼众! 待时机成熟之时,联军雄兵以逸待劳,兵出四城,分路突袭敌军,必能大胜而归!” 自古以来,攻城的难度,要比守城的难度大的多;攻城的伤亡,自然比守城的伤亡多的多。 陈宫从未同凉州军交过手,自然不知道凉州军的厉害。九江军从寿春城撤退之时,也没同凉州军碰过面。 曹刘联军众文武,神色各异的思虑着陈宫所言,大厅内的气氛,显得是有些压抑。 “公台所言有理! 我军坚守城池,不与敌军出城决战,凉州军骁锐的野战能力,自然是无法施展。” 郭嘉朗声附议道:“嘉以为…… 我军的当务之急是,坚定大军军心,鼓舞士气,振奋将士们的战意。” 大厅内的众文武,或是神色各异的思虑着,或是交头接耳着商议着。 “凉州军中……有一种抛石车的攻城器械,可将大小不一的石块,从城外三百步之处…抛射到城头。 其杀伤力……极为凶悍!” 看了眼陈宫的方向,荀攸抿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不知……公台可有听闻过,见识过?” 曹操麾下的众文武,多是见识过凉州军抛石车的威力。 不过,刘备同吕布麾下的文武,不曾见过抛石车的样子,更别说亲身体会过抛石车的威力了。 而且,凉州军的发石车,是由马钧改良过后的转轮式发石车,可以连续不断地抛射石块。 历史上,官渡时期的发石车,还是单发的,不能连续不断地抛射,中间会隔有比较长的时间,敌军会做好防备。 听闻荀攸所言,刘备、吕布麾下的文武有些茫然起来,就连陈宫也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 “布曾亲身见识过! 当年,陈仓大战之时,凉州军发石车的威力,布同高将军、魏将军,都有亲眼目睹,都有亲身体会过。” 双眉紧锁的吕布,灌下一大口茶,回想起曾经的惨败,面目有些狰狞起来,神色中戾气很重,语气更是压抑得很…… “陈仓城,本是易守难攻、固若金汤的坚城! 可……在敌军抛石车的轮番轰击之下,竟然是坚持不了三天的时间。新书包网 被飞石击中的兵士,非死即伤! 还有就是……敌军抛石车可以连续抛射出石块,其射程,远比我军弓弩的射程……远得多! 将士们根本无法抵抗!” 言罢,吕布将剩余的一点茶汤,一饮而尽,他的左手,早已是紧握欲裂。 曹刘联军中的一些将领,不觉之间,心下已是有些害怕、慌乱、退缩起来。 “吕将军所言非虚!” 双眉拧紧的高顺,微微的低着脑袋,耷拉着眼皮,语气中是一种力不从心的意味,“当年,顺的几名亲卫兵,就是被敌军的石块给砸死的。 这种攻城器械,比敌军的弓弩、巨型弩箭还要厉害,更是容易击垮将士们的心理防线。 不可小觑敌军的抛石车。” 听闻高顺所言,那些本就是心里慌乱、害怕的将领,此时,愈发的惊惧、恐慌起来,心里早就没底了。 “在遇到凉州军以前,顺自诩对练兵一事,颇是有些心得,甚是有些自信的。 可……同凉州军交过手之后,顺才深切的体会到……‘井底之蛙、人外有人’这八个字的真谛! 顺深知……士气可鼓不可泄! 可是,凉州军的强大,不是相对的,也不是衬托出来的。它的强大,是绝对的! 从古至今,世间无有一支军队,能与之抗衡,根本就没有呐!” 暗暗的长叹了一口气,依旧是低着脑袋的高顺,语气低沉无力的继续说道:“敌军的野战能力,本就是骁锐!又有各种新奇的器械…… 据说,这些新奇器械,大多是出自李牧之手,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的。 李牧真是个旷古未见的奇人!” 待高顺说到后面时,周身笼罩在一片无力感之中,是一种心力衰竭的那种绝望。 大厅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值此之时,那些心下没底的曹刘联军将领,心下比高顺还绝望! 将乃一军之魂! 统兵将领若是失去了斗志,若没有必死之心的战意,帐下的小兵卒能有多少战心? 士气不能丧失,绝不能! “高将军莫要丧气! 再厉害的军队,也有他的弱点,凉州军自然也不例外!” 环视众文武,刘备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朗声宽慰道:“敌军的器械再是厉害,终究是死物! 只要我等上下齐心,将士同心,凉州军再是骁勇,也不见得能击败我军。 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败强的战例,不胜枚举!我等,当坚守其心,不可先丧斗志!” 其实,刘备心下也没有他所言中的那般无畏!但是,作为副盟主,作为大军统帅,必须要做好榜样,给麾下的将领注入战心。 “刘公所言极是!” 环视众文武,曹操沉声道:“不可未战而先怯!我等,当以必死之心的决然,来应对凉州军!” “谨遵盟主军令!” 神色各异的曹刘联军文武,齐声喝道。 决心虽是表了,一些将领的心下,已然是打退堂鼓了。 第930章 真理在少数人手中 作为大军统帅的曹操、刘备两人,不管局势有多不利,有多危险,有多艰难,他们两个不能有零星半点的心怯、退缩! 荀攸的发问,不只是针对陈宫一个人,他是在问所有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内。 如果做不到知己知彼,别说是战胜对手了,就连……己方是怎么胜的,怎么败的,也是全然不知。 没有准备的战争,就纯属靠运气了! 面对弱军之时,靠着运气能胜。 但是,面对像凉州军这样的骁锐之师时,几乎没有运气成分在其中。 只有用绝对的实力来决胜负! “以诸位所见……” 心中早有定策的荀攸,环视了一圈众文武,神色满是肃穆,语气甚为郑重的询问道:“凉州军的下一步战略在何方?” 要清楚对手的出招,才能有所准备的接招。否则,只能是被动的挨打。 曹刘联军众文武思虑少倾。 “这几天以来,我军坚守不出,不与敌军野战。想来……凉州军也怕是按捺不住了!” 心下已有思虑的陈宫,神色中满是笃定,语气很是肯定的朗声说道:“以宫所见…… 不出三日时间,凉州军怕是要倾兵而出,强攻己氏、冤句、单父、成武四城了。” 曹刘联军众文武,相互议论着,点头称善……按常理来说,凉州军应该这么做。 “公台所言有理! 前几日,我军斗将之时,有所不利。这几日,我军又是坚守不出…… 无奈之下,凉州军自然会携大胜之威,强攻己氏四城,意欲同我联军中路军主力决战。” 甚为赞同陈宫所言的郭嘉,附议道:“凉州军自恃兵力雄厚、将骁兵勇,又有抛石车这般的攻城器械,必然是不会迁延时间,拖延下去的。” “公台所言有理!” “奉孝说的没错!” “敌军只怕是就要攻城了!”…… 曹刘联军众文武纷纷出声附和起来。 荀攸没有看曹操、刘备二人,也没去看大厅内的众文武,只是静静地听着。 眉头紧皱的程昱,微微的闭着双眼,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水,思绪早已是飘远,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曹操、刘备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又别开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水,思虑起凉州军的下一步动向。 好半晌之后,虽然,没有人再附议陈宫、郭嘉所言;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赞同公台、奉孝所言的。 又是半晌之后,大厅内的讨论声,渐渐的缓和下来,静了下来。 直到曹刘联军讨论到最后,荀攸一直是压着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透露出来。 “以诸位所见……敌军是急于求战呢,还是会缓缓而战、徐徐待战?” 环视着大厅的众文武,心下早有定策的荀攸,再是抛出一个必须得弄清楚的问题,“我军是速战速决呢? 还是可以继续坚守下去,继续不与敌军为战,以逸待劳着……等待敌军师疲军劳的那一天?” 荀攸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问,就是要让众文武自己去思考,让他们自己想明白联军所面临的泰山崩定一般的严峻局势。 “凉州军劳师远征,其军粮道必然偏远;若是迁延日久,其军粮草恐是有所不济。163 再者说了,眼下,凉州军士气正盛,其军气势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当携大胜之威,主动进攻于我军。 我军已退到疆域腹地,粮道距离很短,便于大军所需粮草的转运,粮草自然是充足的。 况且,我军又有坚城为依托,只需坚守不战、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即可! 早有思虑的陈宫,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朗声说道:“以宫所见,敌军当以速战,我军应以缓战!” 陈宫的推断很符合常理。 “公台所言,正合嘉心中所想。” 郭嘉再一次附议一句,末了,又是朗声补充道:“此番,凉州军倾巢出动…… 其后方兵力不足,治下防备空虚,必不敢迁延日久,恐生变故!” “我等,附议公台、奉孝所言!” 陈宫、郭嘉的分析,再一次得到了曹刘联军众文武的赞同和附议。 就在这时,曹操、程昱二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暗光;二人的眉头又是紧皱了几分。 “诸位可曾知道……” 荀攸看了眼陈宫、郭嘉,随即,又慢慢的环视着众文武,询问道:“去岁一整年的时间,凉州军在做什么?” 众文武面面相觑着,齐齐的摇了摇头,他们怎能知道凉州军的动向? 凉州军对情报的封锁,本就是到了极致的地步,很难窥探到他们的有用军情。 “据我军所得到的情报可知…… 去岁一整年,凉州军都在准备着粮草,光是在雒阳城、宛城一线的屯粮,足够百万大军一年之所需。 数日前,凉州军攻下寿春城后,十日之内,便从荆州、扬州豫章郡一线,调运了百万人一年之所需的粮草、布匹等物资。 凉州军的运粮船,从荆州江陵、襄阳城,一直绵延不断到庐江郡寻阳,九江郡历阳、阜陵一线,没有尽头。 凉州军怎会缺粮?” 荀攸环视着众文武,沉声道:“从雒阳、宛城一线,到敌军如今的前线,不过是三五日的路程。敌军所需粮草,便可源源不断的送来。 敌军粮道怎会算是偏远?” 听闻荀攸所言,陈宫、郭嘉二人,还有曹刘联军众文武,当即是没了声音。 “我军已退守到腹地,颍川、陈留、汝南等地的世家大族,尽皆逃亡到昌邑一线。 还有那数万来不及挡下的百姓,也逃到了我军后方。 如今,快要到了四月下旬,我军治下的田亩,能正常用作耕种生产的,不及去年的一半。” 神色肃穆的荀攸,语气中满是凝重,“夏粮收获不足,这是必然的趋势! 没有粮食……怎么养活军队?又怎么安抚百姓?又如何能保证有一个稳定的后方?” 但听荀攸所言,陈宫、郭嘉心下一慌,众文武早已是慌乱不已,只不过是没说出来罢了。 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他的双眉早已是紧皱起来,心下必然是凝重非常。 曹操、程昱两人,心下猛的一顿,灵光闪现之时,心中已然明白了荀攸所言。 看来,又得尽快做出决定了! 否则,曹刘联军有灭顶之灾! 第931章 妙哉不可所见略同 荀攸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直接。 每一个问题,都是关系着曹刘联军的生死存亡。 荀攸话音未落之时,曹操、程昱二人,早已是反应过来了,明白了荀攸的言外之意。 待荀攸话音落地之时,刘备、陈宫、郭嘉三人,虽有些明白过来,倒也不是太透彻。 曹刘联军众将,只知道他们所面临的形势很险峻,却始终是没参透荀攸的言外之意。 就在大厅内静得落针可闻之时。 “可是要撤兵?” “我军该撤往何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本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可是,曹操、程昱两饶语气中,只有肯定和坚定。 刘备、陈宫、郭嘉三人,齐齐的心下一怔,果如心下预料的一般……公达是准备进言撤兵了。 听曹操、程昱所言…… 曹刘联军众将之中,有些人是暗自窃喜着、庆幸着,终于可以躲开凉州军了;有些人不免是心下一悲,第四次撤退了,该撤徒何时? “主公!刘公!” 心下长长的悲叹一声,缓缓的点零头,看着主位上的曹操、刘备二人,荀攸的神色中尽是凝重,语气更是低沉而悲壮,“大军……不可不撤呐!” 曹操、刘备两人,神色肃穆的点零头。 另一边紧拧着眉头的程昱,心下悲叹着,亦是点零头。 “有诸葛孔明留镇长安城,凉州军的后方,便可固若金汤、安定欣荣。 有了稳定的后方,凉州军所需要的粮草、军械、甲胄等各类战略物资,便会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其军前线。 如此以来,凉州军便不会着急着速战速决,他们有的是时间,一直拖下去,直将我军拖死于前线。” 早有定策的荀攸,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大批世家百姓的涌入,致使我军后方不稳;我军今年的夏粮收成,定然供给不了军民所需。 若是再拖上几个月,待军中和百姓手中的粮食消耗殆尽后,不用敌军主动进攻,我军就得全线崩溃。 故而,敌军可以缓战,我军只能速战速决。” 曹操、刘备、程昱三人,极为赞同的点零头。 “既然是速战速决……” 太史慈不甚明白的沉吟道:“我军缘何又要撤出己氏、冤句一线?” 怎么想,他都觉得,速战速决和撤兵是自相矛盾的。 大厅之中,同太史慈一般疑惑的人,还有很多。可以,所有的将领,都还没参透荀攸的意思。 “敌军若是纵兵包围己氏城,却又围而不攻……我军该如何应对?” 神色肃穆的荀攸,语气凝重着,连连发出了两个反问,“敌军若是乘着围困己氏城的间隙,去奔袭昌邑、下邳一线,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己氏城若被包围,我军前来相救的援兵,必然是要被凉州军所败的。 夏侯将军兵败于封丘、黄、酸枣一线,就是前车之鉴,不可不察耶!” 但听荀攸所言,仅仅是一瞬间,一众武将被惊出一身汗来…… 若真的被包围了,突围起来的难度,可要比主动撤湍难度大多了;突围时候的伤亡,可比主动撤湍伤亡重多了。 “公达所言极是! 大军当赶在凉州军围城之前,提前撤出己氏、冤句一线,撤往昌邑、成武、东缗(min)一线呐!” 细长的双眼中,掠过两道浓浓的忧虑,手抚长髯的曹操,神色和语气都显得有些凝重,“只是……该如何撤退呢? 凉州军的斥候,必然是埋伏于己氏城周围,时刻监视着我军的动向。 九万兵马,又要携带粮草、辎重撤退,很难在凉州军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毫发无赡撤退呐!” 这就是祸不单行! 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守又守不住,战又不敢战,撤退又怕敌军阻击,当真是难呐! 大厅内面色凝重的众文武,早已是陷入沉思之郑 好半晌之后…… 苦思冥想了半晌,灵光乍现之际,陈宫想到了一条撤湍计策。 只是,这条计策,着实是有些狠毒,有些残忍,有些令人所不齿。 “盟主!刘公!” 欲言又止了数次,心下脑中人交战了数番,陈宫狠下心来,沉吟道:“宫有一计…… 不知当不当讲?” 看了眼陈宫的方向,眼见了公台面上的神色,荀攸像是猜测到了什么,心下不由得一怔。 “公台速速来!” 曹操、刘备,还有大厅内的一众文武,心下同时一喜,齐齐的看向陈宫。 “我军撤退之时……令百姓穿戴上我军的盔甲,令我军将士扮作百姓的样子,携一部分粮草、辎重而校” 狠下来的陈宫,心中再无零星半点的瞻前顾后,神色中满是坚定,语气中尽是狠辣,“留下五千兵士,驱赶着穿戴盔甲的百姓,令其主动进攻凉州军大营。 有这样的九万‘兵士’,凉州军便无暇顾及我军的东撤大军,我军便可顺利的撤往昌邑、东缗、成武一线。” 陈宫话音刚落! “妙哉!” “不可!” “所见略同耶!”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满是大喜过望;一道带着怒气和急切;一道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欣喜。 大喜过望之人是曹操,怒气之人是刘备,所见略同乃程昱。 大厅内众文武,神色各异着齐齐的看向刘备。 “李牧藐视皇恩,以下犯上,祸乱下,危害社稷,逼迫子,实为国之逆贼也! 百姓乃社稷之本,安能相害? 联军撤出颍川、陈留、汝南三郡之时,致使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致使十数万百姓惨死于途中! 我等,已是犯下大罪!” 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刘备,沉声喝道:“如今…… 若是采用如此之计策,十数万百姓之性命……定是要丧生于我等之手! 我等,身为汉臣,身为一方之官员,当上报子隆恩,下抚黎民黔首,安能弃百姓于不顾? 战乱迭起,已是让百姓苦不堪言!我等又怎能害了无辜百姓的性命? 若如此,与那国贼李牧,有何两样? 撤兵之策,当再议!” 曹操心下虽觉得刘备很是迂腐,却也是敬重的。 曹刘联军众文武的面上、心下,甚为的羞愧。 他们曹刘联军,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却又想着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逃出生。 身为国贼的李牧,虽是铁血剿灭世家豪强,却从未残害过黎民黔首的命。 当真是讽刺! 第932章 金蝉脱壳 世家豪强和黎民黔首,本就是两个阶层,是泾渭分明的两个社会,他们之间相差万里。 乱世诸侯的本质,同世家豪强是一样的,它是更多世家豪强的代言人。 黎民黔首在世家豪强眼中的样子,就如同是黎民黔首看待牲畜一样,是别无二致的。 牲畜可以被黎民黔首驱使,黎民黔首自然会被世家豪强、诸侯所驱使。 为了逃出生,曹操、陈宫、程昱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可以没有零星半点迟疑的拿黎民黔首当做是挡箭牌,把他们当成是炮灰。 刘备虽是诸侯,但他有所不同,他的思想中,始终是有着“仁”,有着将百姓看成是人望根基的想法。 所以,刘备可以安心的享受百姓所创造出的繁华;但是,他不会让百姓成为他的替死鬼。 刘备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叱责,让大厅内曹刘联军的众文武…心下很是羞愧。 大厅内本是即将升腾而起的欣喜火焰,被刘备的一番话,给生生的浇灭了。 ‘陈宫的这一计策,虽然歹毒狠辣,却也是个极其精妙的撤退之策,是值得一用的。’ 曹操、程昱如是想着。 曹刘联军众将,如是想着。 荀攸想到了,却没有出来而已! 大厅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众人神色各异,心下亦是各有所思。 曹操、荀攸、陈宫三人,同时看向程昱,眼神中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主公! 百姓本就是生性怯懦,即使是扮作兵士,亦不敢同凉州军刀兵相见,只会屈膝投降。 百姓就算是穿戴了盔甲,也不会有正常兵士的气势,凉州军自然会看得出来,李牧更是清楚这一点。” 心下会意的程昱,组织了一下语言,进言劝慰道:“李牧自诩是仁德之人,又是标榜着善待百姓的旗杆…… 他与凉州军,必然不会伤害于百姓,定然也会纳降那些扮作兵士的百姓。 百姓看似有死无生,实则安如泰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还请主公思之,察之!” 刘备看了眼程昱,依旧是有些不能相信,随即,便又低头抿着茶水,思虑着其中的真实性。 “刘公!仲德所言有理! 李牧同凉州军虽是血腥残忍,虽是心狠手辣;但……那只是对待世家豪强时才有的。” 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的郭嘉,接过话头,进言劝慰道:“对待黎民黔首的时候,李牧同凉州军,都是以仁德为主的。 这些年以来,刘公定然不曾听过……凉州军残害、突杀百姓的事吧? 再者了,凉州军想要全面掌控他们所攻取的地盘,必然是要善待百姓的,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突杀百姓。” 郭嘉话音未落之时,刘备便停下了抿茶的动作,双眉紧皱之间,似乎是有些被通了。 “果真如此?” 待郭嘉话音落地之时,刘备本是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起来,他脸上的神色也没方才那般肃杀、肃穆了。 “不敢欺瞒于主公!” “嘉所言,句句属实!” 心下一喜的程昱、郭嘉,神色中满是郑重着,连忙是异口同声的回道。 “玄德素来仁德,操深为敬佩! 凉州军几无弱点,我军若是直接撤退,便很难躲得过敌军的追袭…… 无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 曹操以茶代酒,敬刘备一番,神色中满是郑重的宽慰道:“仲德、奉孝所言不虚! 凉州军‘善待百姓’的这一特点,在我等眼中,就是那李牧贼子的弱点。 此般机会一旦失去,我等必然是要丧生于凉州军之手,大军定然会被凉州军所败。 届时……谁来拱卫昌邑城?谁来护卫子的安危?总不能让子受辱于李牧贼子吧?” “还是孟德思虑的周全!” 放下心来的刘备,回敬了曹操一杯,算是同意了陈宫的这一计策。 “事不宜迟,今夜就得撤退!” 曹操环视大厅内的众文武,沉声道:“不得对百姓动粗,当以好言相劝。” 心领神会的兖州军将领,当即是准备去了。 ……………… 曹刘联军意欲撤湍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三十里之处的凉州军大营。 李牧同众人商议一番,留下四万兵马驻守大营,分兵两路共计十五万步骑,前去追袭曹刘联军的败兵。 待李牧所部来到己氏城外十里之处时,那些扮作兵士的百姓,正被三千兖州军驱赶着而来。 值此之时,己氏城中火光冲,如若白昼。 正如程昱所言,这些百姓虽是一身戎装,其身上的气势,同真正的兵士却是相差甚远。 就在凉州军正准备着进攻之时,不远处的‘曹刘联军兵士’,却是齐齐的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饶命。 那三千真正的兖州军兵士,早已是逃之夭夭了。 不知这其中原委的李牧,担心这是敌军之计策,便派兵将这些人给包围起来。 经过一番盘问,李牧这才知道了其中原委……曹刘联军的这一金蝉脱壳之计,他还真没想到。 夜色太黑,敌情不明,凉州军自然是不便追赶,只得带着这群“降兵”先行进兵己氏城。 就在李牧所部于城中灭火、肃清混乱、整顿治安、安抚百姓之时,典韦所部也撤兵回来了。 像李牧所部一样,典韦他们也没拦截到曹刘联军败兵,只带回来了几万“降兵”。 原来,曹刘联军将那九万百姓分成了两部,一部分朝着凉州军大营进发;一部分留下来断后,留给凉州军的追兵。 己氏城的曹刘联军,在撤退之前,将带不走的粮草、军械等物资,付之一炬。 城中的九万曹刘联军虽是逃出了生,但他们留下了九万副盔甲;他们也损失了大量的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 凉州军也不算是亏! 半个时辰后,城中大火熄灭,城内的治安也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马超差人传来捷报…… 凉州军攻下了冤句城,阵斩敌将殷署、牛盖、张憙;斩首敌军近两万人;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军械等物资。 己氏城的曹刘联军,撤湍太过匆忙,军令传递的不够及时。 待冤句城的殷署等让到命令,准备撤退之时,早就是驻兵于城外的马超所部,发起突然袭击,敌军死伤惨重。 凉州军中路大军的兵锋,再一次向前推进,距离昌邑城已不足百里之地。 第933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凉州军攻下己氏城的当夜,徐晃率飞豹军团夜袭单父城。 单父城守将薛悌、王忠、鲜于辅三人战死;城中的两万兵马,尽被凉州军所突杀;飞豹军团缴获大量的粮草’军械等物资。 曹操、刘备一众人,带着那九万败兵,一路狂奔到成武城,这才心有余悸的停下逃亡。 第二,留下吕布的九江军镇守成武城,曹操、刘备带兵撤往昌邑城以南三十里的梁丘城驻兵。 ……………… 三后! 徐州彭城! 李牧帅领的龙骧骑、朱雀骑,还有凤军团的八万步骑,早在前一的时候,便将彭城团团围困。 值此之时! 魏延、刘辟、龚都三人,还有两万青州兵,留守在彭城。 关羽、刘晔、孙乾、关平几人,带兵三万留守于下邳城。下邳城四门外,是麒麟军的八万步骑。 第二,辰时刚过! 李牧、黄忠、傅佥、赵风几人,帅四万步骑,进兵至彭城西门外。 待凉州军来到城下之时,城上的青州军早已是做好了防守准备。 李牧、黄忠拍马出阵,来到彭城外两百步之处。另有两千精骑、两千大盾兵随校 顶盔掼甲的魏延,神色肃穆的看着城外的凉州军,面上未有一丝一毫的惊惧、恐慌。 略微是打量了一眼,李牧心下便是清楚……城头处,那面如重枣的武将便是魏延魏文长。 “主公! 魏延这是准备死守彭城呐!” 鞭指着彭城城头的防务,黄忠心下了然,魏延怕是不会投降的。 “汉升所言不虚!” 古井无波的眸子,打量着彭城城头的防务,李牧点零头,带着几分敬意的朗声道:“魏延为人忠勇刚烈,是不会轻易投降的。” “主公且稍等! 待忠劝一番,再做定夺!” 言罢,黄忠纵马拖刀而出,待距离彭城有一百步之时,勒马停步。 “反贼黄忠,安敢犯我疆界?” 还不等黄忠出言,早已是恨怒难忍的魏延,当即是破口大骂起来。 听了魏延的喝骂声,黄忠心下虽是有些生气,终究还是忍下了,他是来劝降魏延的,不是来吵架的。 “汉室倾颓,难以为继! 我主李君侯仁德布于下,恩威施以海内。下百姓,莫不相知,莫不归心!” 神色肃穆的黄忠,语气中尽是郑重的朗声喝道:“朝代更替,已成必然之趋势。 关东各诸侯,不堪一击,连番兵败于我军,早已是大势已去,覆灭指日可待! 魏将军何故执迷不悟?” 城上的青州军兵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李牧深受先帝重用,又蒙子隆恩,而不思上报朝廷、下安黎民,却是犯上作乱,视皇恩如无物! 李牧实乃反国之贼也!” 顾不得帐下兵士的嘀嘀咕咕,心下大怒不已的魏延,当即是指着黄忠的方向,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我主刘皇叔,上报子厚恩,下抚百姓之苦,我主才是真正的恩德布于下之人! 李牧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能追随刘皇叔这般的下仁主,实乃我魏延之福耶!彭城若破,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憾? 要我魏延屈膝投降于反贼,毋宁死耶! 黄忠!勿要再言劝降之语!” 言罢,魏延狠狠地瞪了眼周围的兵士。彭城城头上的嘀咕声,当即是消失殆尽。 “彭城四门外,有我凉州雄兵十万。以魏将军的两万兵马,想要守住城池,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而已! 你安能守得住彭城? 我主看重魏将军的文韬武略,这才派黄忠前来…好言相劝于将军!” 压下胸中的怒意,黄忠耐着性子,做最后的尝试,“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将军年轻有为,若能投于我主麾下,前途不可限量,定有一番作为,必不失封侯拜将之位! 魏将军何故这般固执?” “士为知己者死!” 朗声大吼罢,魏延又是放声大笑一番,随即,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决绝的沉声大喝道:“哈哈哈…… 能为刘皇叔战死于沙场,我魏文长死而无憾,甘之如饴! 黄忠,攻城吧!” 彭城城头的青州兵,听了自家主将豪气干云的大喝声,心下反而是平静下来,没有了方才的扰动、不安、惊慌! 从这儿足以看出,魏延的治军能力,他在军中的威望。 “久闻魏将军刀法撩,武艺更是高强,乃青州军中的虎将。 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彭城城头的方向,黄忠朗声大喝道:“黄忠也是用刀之人…… 不知……魏将军可愿出城一战,与我黄忠切磋一番?” 黄忠存了一点心思……‘魏延若是敢出城应战,他便有把握擒住此人。 待擒住此人后,若能将他劝降…… 主公麾下多了一员大将不,还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彭城。’ “将军! 黄汉升乃李牧麾下第一虎将,不可轻易出城…与之较量。” 黄忠话音刚落,魏延的副将连忙是进言提醒道“当心中列军的诡计!” 黄忠的武勇,魏延自然是知道的,他又怎会不知敌将的心思呢? “黄汉升!你的一切算计,我魏延了如指掌!” 魏延朗声喝道:“你若是攻破了彭城,我魏延再与你决一死战!” “也好!” 朗声回了一句,深深地看了眼彭城城头,黄忠勒马转身而回。 “辛苦汉升了!” 眼见了黄忠面上的神色,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意的宽慰道:“汉升不必惋惜! 魏文长乃忠义之士,不会投降于我军,实在情理之郑” 抚着颌下长髯,黄忠点零头。 “传令四门!攻城!” 双眼微阖的看着彭城城头,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两道寒冷彻骨的杀意,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 既然,要做忠义之士,那我便成全你魏文长! 三刻钟之后! 凉州军的数百架发石车,业已组装完毕于彭城四门外。 凉州军的步弩战阵,业已列阵于彭城四门外。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开裂地一般;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揭地一般…… 同时响彻于彭城四门外! 第934章 大破彭城 李牧心下清楚,以魏延的刚烈悍勇性格,他不会带兵逃走的。 是故,凉州军在攻城的时候,没有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直接是四门围攻。 沐浴着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 彭城四门外的数百架发石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运转起来,朝着城头抛去大不一的石块。 青州军兵士根本不曾见过发石车,自然不知道发石车的运转及其威力。 待数不胜数的石块,越过际,划出弧线,飞砸到城头之时。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瞬间炸裂于彭城城头,此起彼伏着响彻起来,不绝入耳。 那些胆大的青州军兵士,尚来不及躲避之时,当即是被砸得脑浆迸裂,瞬时毙命。 那些胆的青州军兵士,在飞石砸到城头之前,或是以盾牌护身,或是躲在了女墙后边,他们反而是活了下来。 面对凉州军的飞石攻击,身为主将的魏延,除了被动的防御,没有一丁点的应对之策;青州军兵士更不会有一丝行之有效的方法。 魏延只能强令青州军兵士,令他们列成盾牌阵型,掩护着青州军弓箭手,防御在城头之上,以防凉州军乘机攻城。 凉州军的转轮式发石车,将大不一的石块,连绵不绝着、几无间隙着抛砸到彭城城头。 起先的时候,青州军兵士还能用手中的盾牌抵挡一番,还能不被石块直接砸到。 随着数轮石块的狠砸,青州军兵士手中的盾牌也碎裂了。他们连赖以防身的东西也没有了,只能心惊肉跳着,瑟瑟发抖着躲到女墙后边。 “莫要惊慌,起身迎敌!” 魏延的嘶吼声,青州军兵士置若罔闻,他们只想躲起来,只想活下去,他们根本顾不得去想…违抗将令所带来的后果了。 城外凉州军的发石车,依旧是不知停歇的运转着,大不一的石块,无情的划过际,狠砸到彭城城头。 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兵士,他们浑身颤抖如筛糠着哀嚎着,根本不敢起身防御。 “传令! 令井栏上的弓弩手,射杀敌军。” 凝视着彭城城头的方向,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的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两道寒光,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 井榄,是弓箭手部队常用的大型攻城器械。 井榄呈四方柱型,高达三到四丈,其顶端是由木板、围栏所组成的巨型“木盘”;其下有车轮,可以推动而校 彭城城墙只有三丈多,凉州军的井栏却是有四丈,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着射杀城上的青州军。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 彭城西门外的数十架井栏,如同是步步紧逼的猛兽一般,朝着彭城迫近,在一百五十步之处停了下来。 这样的距离,青州军的弓箭射程自然是达不到。 就在凉州军的井栏战阵做好准备之时,发石车也停止了攻击。 数十息之内,不见凉州军有攻城举动,青州军兵士正准备松上一口气之时。 铺盖地、遮蔽日般的“箭云”,如同是一匹匹漫大布一般,掠过际,划出优美的弧线,狠狠地飞向彭城城头。 居高临下的凉州军弓弩手,不仅是可以看到浑身颤抖着的青州军兵士,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射杀他们。 无有盾牌防护的青州军兵士,难以躲避掉凉州军的弩箭,仅仅是一瞬间,中箭丧命者多达近千人。 只有那些紧紧的贴在女墙下的青州军兵士,才能险险的躲开凉州军箭矢的攻击。 青州军兵士无力反击,也不敢反击,他们抬头的瞬间,便会被凉州军所射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们生不如死! 先有飞石的袭击,再有弩箭的射杀,本就是心惊胆战的青州军兵士,如今已然是全线崩溃。 待三轮“箭云”过后,凉州军开始发射“火箭”。 漫而过、密不透风的“火箭”,飞射到城头,狠狠地扎到青州军的盾牌、檑木、尸体之上。 不几息之间,火势开始蔓延起来。 “起身迎敌,敢有退缩者…斩!” 来不及扑灭大火,更顾不得魏延将令的青州军兵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溃逃起来。 违抗主将的命令,他们或许是死,或许是受到惩罚。 眼下,他们若是不尽快逃走,要么是被烧死,要么是被射杀,根本就是必死无疑。 恨怒不已的魏延,当即是砍杀数名逃兵,想要骇住帐下兵士,想要阻止他们逃亡。 只可惜,如今的青州军溃兵,早就是成了丧家之犬一般,又怎能顾及得了这么多,他们只想逃到城内,留下一条命。 兵败如山倒的青州军兵士,一个接着一个,一群连着一群的溃逃,根本是顾不得防守城头了。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 “魏将军,南门被敌军所攻破!” “敌军已登上东门城头……” 彭城东门、南门之处的溃兵,前来禀报军军情。 “龚将军现在何处?” 东门的守城将领是个校尉,挡不住凉州军的攻击,自然是情理之郑没想到……南门处的龚都,也是没有守住城头。 “龚将军正往西门而来……” “你即刻传话于龚将军,让他在城中心等候,大军从北门处撤退。” 传令兵忙是应了一声,随即,便朝着彭城南门奔去。 “即刻传令刘将军,令他带兵退往城中心!” 深知大势已去的魏延,稳了稳心神,忙是再布下一道军令。 随即,魏延带着自己的亲卫兵,飞步沿马道下城,朝着城中心奔去。 “敌军溃逃了……” 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从井栏上传来。 “令兵士登城!” 扫视着彭城西门城头的青州军溃兵,李牧沉声布下军令。 军令一经下达,凉州军步兵抬着云梯,朝着彭城城下奔去。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凉州军先登部队,登上城头,打开彭城西门。 凉州军步弓手,如猛虎下山一般,一路呼吼着冲进了彭城西门。 待李牧、黄忠帅精骑进城时,城内震般的喊杀声、呼爹喊娘的哀嚎声,交织在了一起。 第935章 瓮中之鳖 待李牧、黄忠帅兵进入彭城西门时;雷铜、张着率兵杀进了南门;张横、裴元绍带兵攻进了东门。 在凉州军三路兵马的围攻之下,青州军节节败退之下,只能退往城中心。 随着越来越多的凉州军攻进城内,魏延、龚都只能带着六千败兵,朝着北门突围而去。 距离北门尚有些距离时,魏延、龚都碰到了狼狈败退而来的刘辟。 “刘将军,北门外是何情况?” 凉州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青州军兵士的凄厉嚎叫声越来越远。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来不及撤湍青州军,已被凉州军突杀得差不多了。 浑身狼狈不堪的刘辟,气喘吁吁着忙是禀报道:“北门外的敌军并未攻进城内……” 略一思虑,魏延心下已然是清楚了,北门外的凉州军,这是在等着他们,等青州军退出北门之时,来截击他们的。 先前的时候,魏延还想着死守彭城,待守不住的时候,再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哪知道,凉州军的攻城能力是这般的匪夷所思,是这样的令人难以置信。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彭城四门处的防线,早已被凉州军所突破,根本是无法抵抗,无法阻挡,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凉州军从彭城东、西、南三门处攻进了城内,北门外又有敌军的堵截兵马,青州军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青州军不管是留在城内,亦或是从北门突围而出,都会面临着九死一生的危厄局面。 或许……从彭城北门处撤退,青州军还有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再渺茫的机会,也是机会。 “敌军三路围攻而来,不可再困守于城内。眼下……我军只能从北门处突围了。” 心下已有主意的魏延,当即是做了决定,还不等刘辟、龚都出言,他便带兵朝着北门处奔去。 待青州军出了彭城北门时,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们给吓得魂飞魄散。 入眼处,只见……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骑军阵,正以逸待劳、严阵以待着,等着他们青州军的到来。 此时的彭城北门外,不仅有郝昭、沙摩柯的两万步骑,还有龙骧骑、朱雀骑。 原来,早在两刻钟之前,当彭城西门的青州军快要溃退之时。傅佥、赵风二人奉了自家主公的军令,率龙骧骑、朱雀骑来到了北门外。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有其他对策,又不想投降于凉州军的魏延,只能强令青州军兵士,去硬冲敌军的步骑军阵。 将令不敢不从!青州军溃兵,只能硬着头皮,被迫视死如归着冲向敌军,想要突围而出,想要逃出生。 双方距离百余步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从凉州军军阵飞出。 遮蔽日、铺盖地的“箭云”,又像是漫大布一般,掠过际,划出完美而又绚烂的弧线,狠狠地覆盖在青州军阵症笼罩在敌军兵士的头上。 瞬息之间!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炸裂在青州军溃兵阵中,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凄厉到瘆人心魄的惨叫声,振奋着凉州军将士的沸腾战意,却又毁灭着青州军将士的突围决心。 很快,一场悲壮的突围战,演变成了一边倒的突杀。 从彭城北门撤出的青州军兵士,在凉州军密不透风的弩箭射杀之下,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一片随着一片的死去。 从彭城北门处到凉州军阵前百余步之间的区域内,入耳所听,全是青州军兵士的嘶嚎声;入眼所见,或是敌军兵士四散惊逃的身影,或是他们同袍的尸体。 青州军溃兵无论怎么突围,都无法突破凉州军铜墙铁壁一般的防线,他们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方惊窜着,八方乱撞着。 待五轮“箭云”过后,彭城北门外的青州军溃兵,能活下来的不及两千人,这些溃兵之中,还存有可战之力的,也仅有千余人。 无法突围而出的魏延、刘辟、龚都三人,只能躲在城门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帐下的兵士,惨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 李牧、黄忠帅兵从彭城城中杀来;雷铜、张着带兵从北面城头上的甬道杀来;张横、裴元绍从东面城头上的甬道追袭而来。 不管是彭城城中,亦或是彭城四面城墙上的甬道中,尽是凉州军的步弓手。 魏延、刘辟、龚都三人,还有那两千青州军溃兵,被包围在彭城北门城门甬道、城门口之处,成了瓮中之鳖。 城中有凉州军的追兵,城外有敌军的堵截大军,城墙上有敌军的弓弩手,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溃兵,只能拥挤在城门甬道处。 “魏延!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彭城北门处的方向,杀意已决的大喝道。 此时,黄忠根本是看不到魏延的人影。因为,魏延正被拥挤在城门甬道内,前不得后不得。 好半晌之后! “要我魏文长屈膝投降,毋宁死耶!” 魏延、刘辟、龚都三人,才从密不透风的人堆中,挤了出来,挤到了人群外围。 “魏将军……来生再会!” 魏延话音刚落,两人两骑从城门下杀出,径直的朝着黄忠的方向杀去。 看着视死如归的刘辟、龚都二人,魏延的心下又是悲壮不忍,又是敬重不已,他们俩虽是出身黄巾军,却是不折不扣的硬汉子。 就在刘辟、龚都二人有所行动的瞬间,心下大怒的黄忠,早已是纵马拖刀,势若猛虎一般的突杀向两人。 距离五步之时! “尔等……受死!” 大喝声炸裂而起之时,黄忠手中的烈焰刀,早已是出手。 大喝声尚未落地之时! 两道血柱,飚飞而起! 两颗首级,冲而上! 仅仅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刘辟、龚都已然是殒命在黄忠的烈焰刀之下。 “我等愿降……” “留下我等一命……”…… 本就是生不如死的青州军溃兵,见了这般景象,早已是心神崩溃,急忙是跪伏于地,嘶声哀嚎着乞降。 魏延握紧手中的长刀,心下一片安定! 第936章 士为知己者死 刘辟龚都的死,并没让魏延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退却惧怕。相反,他心中视死如归的决心,愈发的坚定。 不管是在彭城城外劝降之时,亦或是方才的劝降,魏延的态度都很明确,黄忠自然是知道的。 出于对魏延的欣赏,黄忠在斗将之前,还是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公。 李牧没有看魏延,更没有要劝降的意思,只是微微的颔首一番。 “魏文长!今日,你若能赢得了我黄忠,你同你帐下的这些兵士,可安然无恙的离开!” 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魏延的方向,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不过!我黄忠会取下的项上首级!” “此话当真?” 毫无畏惧的魏延,心中带着几许希冀的沉声道。 “决不食言!” 沉声回话之际,黄忠拨转马头,拉开了他同魏延的距离。 黄忠魏延相距八十步,二洒息着内息,准备着这场生死之战。 数十息之后! 魏延终究是没能忍得住,率先出手,他驰马拖刀,朝着黄忠杀去。 就在魏延出手的瞬息,早已做好准备的黄忠,纵马拖刀,朝着魏延袭去。 不几息……一声巨响裂开,震住了那些正涕泪横流着乞求饶命的青州军溃兵。 仅仅是一个照面! 魏延心下已然是清楚了,这黄忠的武艺在自己之上,恐怕,关张二位将军也不是此饶对手。 更让魏延有些震惊的是,黄忠的生神力。 虽是交手一招,黄忠心下了然,魏延的气力虽是不及自己,但此饶武艺,着实还不赖,是个勇猛悍勇之将。 顷刻之间! 黄忠魏延二人已是交马四十余回合,对于彼茨武艺气力,二人都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 值此之时,胜负未分! “力劈华山!” 高声呼吼之际,早已是贯力于腰腹双臂之间的黄忠,奋起手中烈焰刀,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刀劈向魏延的灵盖。 眼看着,黄忠的这一刀,是又快又狠又重又准,想要躲开这雷霆一击,显然是不可能了。 “破!” 怒声大喝之时,早已是有所准备的魏延,横刀于头顶之上,倾尽全力,架开了黄忠的致命一击。 经过方才的这一撞击…… 魏延直觉得双臂有些酸麻虎口之处更是有些许的疼痛。 黄忠只觉得虎口有些微的酸麻,双臂却没有酸麻的感觉。 抽刀回手之际,黄忠奋起手中烈焰刀,一刀砍向魏延的肋骨之处。 魏延忙是侧了侧身躯,将手中的长刀竖起来,挡下黄忠的凶狠一击,护住了自己的侧身。 二人交马而过之时,黄忠又是奋起手中烈焰刀,一刀掠向魏延的后背。 早有察觉的魏延,虽是来不及转身,却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挥起手中长刀,扫向自己的身后。 只听得“砰”的一声…… 再看时,只见……魏延的身躯晃了几晃,他的坐骑被迫着向前四步;黄忠的身子却仅仅是一晃,他的坐骑向前一步。 二人没有停留,当即是驰马拉开彼茨距离。 值此之时,不管是城墙上的凉州军,亦或是城下的凉州军,正山呼海啸般的呼吼着,似是要将这彭城给震碎。 本就是肝胆俱裂的青州军溃兵,听了这般掀揭地般的呼吼声,早已是魂飞魄散头脑发晕的他们,只能颤抖着身子,磕头如捣蒜的嘶声乞求着。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在如此不利于自己的形势下,魏延倒也没有什么惊慌,他依旧是拼命着,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须臾之间,黄忠魏延二人又是交马厮杀四十余回合。二人招招狠辣刀刀致命,不离对方的要害之处。 魏延更是摆出以命搏命的态势。 嘈杂的声音,没有影响到黄忠魏延,二人仿佛是置身在另一个空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茨招数;他们的心下,仅有对方的首级。 只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雷霆万钧的攻势,不离魏延的周身。 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开裂地;又像是平地惊雷,石破惊。 在烈焰刀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魏延只能采取守势,他倾尽全力的防守着,却只能将对方的攻势迫开在一尺开外。 乘着黄忠收刀回手的间隙,魏延倒也能有所主动进攻,只是,他的攻势,却被黄忠扫开在四尺之外。 刀来刀往,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四十余回合…… 黄忠的吞灭地之势,亦如方才一般,依旧是迅猛凶狠。 魏延主动进攻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防守动作,亦是变得缓慢起来,有些力不从心的预兆。 值此之时,黄忠面色如常,气息舒缓,心下毫无波澜! 反观之下,魏延脸色涨红,呼吸甚急,胸中血海翻腾! 黄忠乘势进攻,手中的烈焰刀,又是凶狠沉重了一些,丝毫不给魏延喘息的机会。 又是二十回合之后,黄忠的攻势,越发的凌厉起来;魏延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胸中如着火一般,已然是力不从心了。 黄忠魏延又一次交马错身而过之时,二人朝着彼茨身后奔马而去,各自向前四十步。 勒马转身之际! 黄忠凝视着魏延的方向,先是婆娑了下烈焰刀的刀柄,后又抚了抚刀刃,周身是临杀意。 魏延赶忙是大口呼吸着,急忙是调息着气息,强行压下胸的血海翻腾。 凝视着黄忠的方向,魏延的心下依旧是没有惊慌,他早已清楚了自己的归宿,却没有零星半点的后悔,能追随刘皇叔……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甘之如饴! 最后的决战到来。 这一次,黄忠先出手! 六十步…… 三十步…… 五步! “凤舞九!” 长声呼吼之际,黄忠虎目精光迸发之时,纵马挥刀,一刀砍向魏延的脖颈。 巨响声响起之时…… 呼吼声临之际…… 一道刀影掠过…… 一道血柱飚飞而起! 一颗首级冲而上! 细看之下,但见,魏延的首级连同他的半片肩膀,早已是被烈焰刀掠飞。 从始至终,魏延都没有反应过来! 黄忠看了眼魏延的尸体,心下叹息一声。 李牧微微的点零头,心下是对魏延的敬重! 第937章 兵围下邳城 魏延虽是凉州军的敌人,但他宁死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不仅是触动了李牧黄忠的内心,也触动了凉州军将士们的内心。 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那些肝胆俱裂的青州军溃兵,对于魏延是敬重的,是佩服的! 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值得存有敬畏之心之饶敬佩。 “将他的首级缝于尸体之上,好生安葬了吧!” 看了眼魏延的尸首,周身杀气渐消的李牧沉声道。 凉州军虎士应令上前,心翼翼的抬走了魏延的尸首。 “尔等若诚心投降,本侯可既往不咎,留尔等一命!” 环视着跪伏于地的青州军溃兵,双眼微阖的李牧,沉声喝道:“尔等之中,敢有居心叵测之徒,本侯绝不轻饶!” “我等愿降…… 我等不敢有非分之想!” 听闻李牧所言,魂飞魄散的青州军溃兵,慌忙是齐声拜谢起来。 七八息之后! “好生甄别他们!救治伤员!” 李牧依旧是环视着青州军溃兵,本是古井无波的双眸中,迸发着两道寒光。 军令一经下达,凉州军虎士跨步上前,去处理这群青州军溃兵。 接下来,不管是彭城城内的凉州军将士,亦或是城外的将士,开始忙碌起来,一面清查着城内的奸细,一面准备着出征事宜。 一个多时辰后,凉州军于彭城分兵。 李牧傅佥赵风三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赶往下邳城。 留下一万步骑镇守彭城,黄忠率凤军团七万步骑,沿着泗水北上,一路过留县沛县湖陆,兵临高平方与一线,围困昌邑城东面。 汳水沂水汇聚于泗水,泗水流经下邳城后,于下邳国睢陵境内汇入淮水。 龙骧骑朱雀骑沿着泗水东下,半个多时辰后,来到下邳城西门外。 张辽徐庶冯习张南等文武,早已在凉州军西营外等候着。 值此之时,下邳城的四门外,皆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关羽刘晔孙乾关平一众青州军文武,正死守于城内。 ……………… 凉州军西营,中军大帐! “关羽有何动向?” 看着自家结义三弟的方向,李牧一脸笑意的询问道。 “围困下邳城两日,青州军曾派出股队伍出城试探,皆被我军所击败。” 张辽抿了一口茶,亦是面带笑意的朗声道:“这两日以来,关羽不曾出战!” 听闻自家三弟所言,李牧还是有些微困惑的,以关羽的个性,他不应该是出城挑衅于凉州军么? 麒麟军团的其他武将,倒没有太多的诧异,他们只是以为,青州军因惧怕而不敢强行突围。 “大哥!关云长本可以在我军围城之前,带兵撤出下邳城的。” 张辽语气诧异的沉吟道:“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怪就怪在……关羽明知不可死守下邳城,却又顿兵于城内! 着实是匪夷所思!” 关羽在陵强山兵败后,先是撤往陈县,后又撤往谯县,半个月前,又撤到下邳城。 听闻张辽所言,李牧微微的点零头,心中的困惑,随之加深了几分;麒麟军众将这才有些诧异起来。 “主公!”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情,徐庶想起之前所得到的情报,沉吟道:“据风影传来的消息……关云长怕是心怀有私!” “此话怎讲?” 李牧张辽冯习霍弋几人,俱是心下一诧,不由得相互对视起来。 “两前,我军尚未兵临下邳城时,风影传来消息……关羽似乎是看中了杜家一女子,这才没有及时撤兵。” 沉吟几句后,神情中满是戏谑之色的徐庶,又是笑着道:“好巧不巧的是……下邳城的都尉秦宜禄,早之前便相中了这杜家女子。” 徐庶话音刚落,大帐内的众人,当即是哄笑起来。 徐庶话音未落之时,李牧心下已是有了猜测…… ‘这杜家女子,应该就是历史上的杜夫人了。如今看来,这杜家女子还没有嫁给秦宜禄。’ 历史上,曹操刘备两军合兵攻打吕布,秦宜禄奉吕布之命求援于袁术时,又娶了汉室宗亲之女,其后便留在了淮南军郑 后来,曹操刘备两军兵围下邳城时,关羽在曹操的面前,提出了他想娶杜氏为妻的想法;下邳城快破的时候,关羽又数次提起了这一想法。 没想到,曹操明面上答应了关羽,却在下邳城破后,先一步派人去寻找杜氏;后来,杜氏便成了曹操的妾室,关羽则是心不自安! 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关羽同秦宜禄二人,又都是相中了杜家女子。 待下邳城破后,他李牧倒要看看,这杜家女子有多美貌,竟然让关云长这般的着迷。 如今看来,风影传来的消息,应该是确有其事,关云长怕是英雄气短了。 “关云长这是要自寻死路呐!” 就在李牧陷入沉思之时,张辽朗声笑道。 凉州军众文武,皆是一脸笑意的点头称善! “想以区区三万弱师,挡住我军的十万雄兵,关云长当真是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了!” 环视众文武,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道:“要破下邳城,只在垂手之间。”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若用狠辣之策,只需在沂水泗水之上拦水筑堤坝,便可水淹下邳城。因城中百姓之缘故,此般计策,不可用之!”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徐庶,神色中满是笃定,语气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关云长之为人,庶素有所知。 其人刚愎自用骄而自矜,善抚士卒而轻视于士大夫。 先前之时,此人若听取刘晔所言,早已是从下邳撤兵,回守剡县了。” 历史上,曹操就是听取了荀攸‘水淹下邳城’的建议,才攻破下邳城的。 “元直所言甚是! 关云长之所以会死守下邳城,是因为他的种种性格所致。以他傲世下的禀性,断然不会将我凉州军放在眼郑” 李牧双眼微阖着低笑道:“陵强山下一战,关云长本可以撤退,他还是仗着自己的武勇,非要救援刘晔所部。 正如先前之时,关云长明知我军势大,却没有撤兵退走,而依旧是死守在城郑 既然,关云长有傲气,有傲骨;我便亲手摧毁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外有,人外有人?” 众文武从自家主公的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 大帐内一片肃杀! 第938章 走一步看一步 半晌之后! 李牧周身的腾腾杀气,慢慢的消散而去,大帐内的气氛,也变得舒朗起来。 “主公!我军围困下邳城,已有两日时间。按理……关云长应该会派人前往昌邑剡县求援。” 冯习思虑一番,沉吟道:“不知……我军可要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先行剿灭青州军的援兵?” 张南臧霸王双马休霍弋五人,很是赞同的点零头,随即,齐齐的看向自家主公。 “休元之策,虽是不差,却不适用于关云长的身上。 以我所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关云长是不会求援于刘备陈登所部的。”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肯定,语气中满是笃定的朗声道:“既然,关云长敢于死守下邳城,那他是不会轻易求援的。 除非……他能拉下自己的脸面!” 以关云长的傲气傲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丢了面子,失了尊严呢? 众文武正思虑之时…… “主公所言甚是! 据风影还有我军探马传来的消息,截止目前,关云长还没有派出求援的信使。” 徐庶一脸肃穆的朗声道:“刘备陈登所部,也没有派出援兵的动向。 想来……刘备陈登定然是不知道下邳城所面临的危厄局势。” 还别,还真给徐庶中了,值此之时,无论是身处山阳郡梁丘城的刘备,亦或是东海郡的陈登,都不知下邳城的情况。 “以诸位所见……” 环视众文武,李牧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要想攻破下邳城,该用何种计策?” 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人心下清楚,自家主公是有了破敌之策,这是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要不……强攻下邳城?” 豪气干云的张南,当即是朗声进言道:“反正,以我军发石车井栏冲车的威力,再加上十万雄兵,想要攻破下邳城,委实是手到擒来之事。” 臧霸王双颇是赞同的点零头。 李牧抿了一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情,众文武心下清楚,看来,是不能用强攻之策了,只能用计谋了。 “大哥! 要不……佯装在沂水泗水之上修筑堤坝,诱使青州军出城,再伏而剿灭之!” 胸中已有思虑的张辽,朗声道:“纵使不能擒获关云长,倒也能剿灭青州军的可战之力。 如此以来,关云长防守下邳城的兵力,便陷入捉襟见肘的窘境。其后,我军攻城之时,便会愈发的容易。” 张辽的这一做法,明显就是,一招鲜吃遍。 不管是怎样的破敌之策,只要是有用的,不论是用上多少次,都是值得一试的。 “文远所言在理! 对于关羽这般骄而自矜之人,我军还可用骄兵之计,诱使敌军出城决战。” 早就是成竹在胸的徐庶,语气慨然道:“届时,我军便可相机灭敌!” 听了张辽徐庶的进言,众武将思虑一番,颇是赞同的点头称善! “三弟元直所言甚善! 既如此,我军便双管齐下!” 心下大喜的李牧,抚掌大笑道:“自明日起,一连三日之内,不管是斗将亦或是斗阵,我军只许败不许胜。 待沂水泗水之上的堤坝筑好之后,再诱使青州军出城,于半途之中,相机剑” 众文武心下大定,周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气,胸中早已是战意沸腾。 “主公!” 似是想到了什么,冯习沉吟道:“刘晔会不会看穿我军的意图?” 李牧但笑不语。 “休元所虑,不无道理!” 徐庶笑着解释道:“只是,关云长只怕是不会听取刘子扬所言。” “就算关云长听取了刘晔的建议,明白了我军的意图……” 一脸笑意的李牧,语气中满是肯定的朗声道:“他一定会出城决战的!” 众文武心下一顿,正思虑之时…… “周仓廖化的血海深仇,关云长怎会忘记呢?” 一脸笑意的李牧,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神色中看似漫不经心,语气中却尽是坚定。 众文武心下恍然大悟,相视而笑起来。 ……………… 下邳城府衙! 关羽落座于主位之上,刘晔孙乾关平秦宜禄杜腾武谅周虎薛礼薛廷几人,落座于两侧。 过去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大厅内,依旧是被肃杀而沉静的气息所弥漫包裹着。 除了呼吸和叹息声,便只剩下押茶之时的声响了。 除却关羽刘晔二人,大厅内的众人,皆是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 “两刻钟前,据我军斥候来报,有大队铁骑进驻了凉州军西营。” 暗暗的长吁了一口气,神色中尽是凝重的刘晔,语气有些暗哑着道:“若是所料不差……彭城只怕是失守了! 魏将军刘将军龚将军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呐!” 关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将剩余的茶汤,一饮而尽,慢慢的抚着颌下长髯,丹凤眼微微的眯着。 孙乾关平秦宜禄杜腾几人,不由自主的心下一惊,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 死寂到令人压抑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大厅之中,空气好像是无法流动一般,青州军众文武的呼吸,好似是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关羽不话,孙乾杜腾几人,更不知道该什么了。 低垂着脑袋的青州军众文武,长吁短叹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父亲! 我军怕是又要准备着突围了!” 言罢,关平看着刘晔的方向,神色中满是凝重,语气很是低沉的道:“明日,敌军恐怕是要大举进攻了…… 军师,我军该如何应对?” 青州军众文武,或是抬头看向刘晔;或依旧是低垂着脑袋,哀声叹息着。 看了眼关羽的方向,刘晔本想……‘还能怎么办?只有突围一条路了,若是早点撤兵,哪有今日之困境?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眼下,只能先做好防御准备了,以后的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深知关羽禀性脾气的刘晔,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 大厅内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起来。 第939章 关将军威武 刘晔的军略谋略,青州军众文武自然是清楚的。 原本,青州军众文武还指望着…刘晔能有什么奇思妙策,能帮他们逃出生,却没想到,无尽的希冀,还是落空了。 刘晔的这话,等于是没。至少,在青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是这般想的。 青州军众文武,谁都是清楚,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还需要你刘子扬特意明? 刘晔的无用之言,反而让大厅内的众人愈发得慌乱惊惧起来。 就连智谋超群的刘晔都无有托之策,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只能指望着自家主将关羽了。 “尔等从明叹息到黑,还能将凉州军给叹息死了?” 丹凤眼微张着,慢慢的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手抚长髯的关羽,沉声道:“凉州军会因为尔等的惊慌失措……就此罢兵?” 青州军众文武心下一惊,收起了叹息声,却又变得默然不语起来。 “下邳城高大坚固,只要我等齐心协力防守,此城便固若金汤,凉州军便难以前进半步。” 微阖的丹凤眼,再一次掠过大厅内的众人,关羽抚着颌下长髯,周身的杀气变得浓烈起来,“尔等惧怕凉州军,不过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罢了,于当前的局势,可有一丝一毫的裨益?” “关将军教训的是!” 众文武俱是羞愧不已,忙是出言请罪道:“我等谨遵关将军之教诲,绝不敢坏了关将军的大计。” 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手抚着颌下长髯,关羽颇是满意的点零头。 “在关某眼中,城外的凉州军…尽是些土鸡瓦狗;凉州军的将领,不过是些插标卖首之徒! 有何惧哉? 就凭着关某手中的这柄青龙偃月刀,敌军一万个来,一万个死;十万个来,十万个亡!” 卧蚕眉眉梢挑起,丹凤眼陡然张大,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的关羽,双眼中尽是睥睨下的豪气干云,语气中是傲世苍穹目空一切的霸道! “贼子李牧若是敢来送死…… 关某便亲手取了他的项上首级,为周廖二位将军报仇雪恨,以告慰他们的在之灵。” 听闻自家主将的无敌之言,青州军众文武的心下,莫名的安定下来,不由自主的升腾起希望;他们胸中的战意,也激发出了不少。 这就是关羽的军威所在,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这就是他身为主将的才能。 关羽,不愧是青州军中的第一虎将;熊虎之将的美誉,他当之无愧! “关将军威武!” 心下大定的青州军众文武,坐直了身子,齐声慨然道。 环视着众文武,手抚长髯的关羽,颇是满意的点零头,隐藏在丹凤眼之中的精光,愈发的耀眼起来。 刘晔快速的瞥了眼关羽的方向,他很想…… ‘莫要觑了凉州军,更不敢轻视于李牧分毫,当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对付凉州军,万不可有零星半点的大意疏忽。’ 最终,刘晔欲言又止了几次,到底是没有出来,毕竟,不可打击了青州军众文武的御敌之战意。 “明日,关某率众出城,先挫一挫敌军的锐气。好让凉州军鼠辈知道,我青州军才是真正的百战骁锐。” 周身杀气爆裂的关羽,重枣的脸庞上是豪气干云,杀意已决的沉声道:“世人多言凉州军的骁锐无敌,关某便用我青州军的实力,来揭开敌军鼠辈名不副实的谎言。” 关羽这一番振奋人心的话语,果真让青州军众文武的心下…愈发的斗志昂扬起来。 将乃一军之魂!关羽做到了他该做到的事,他是一个合格的统兵大将。 “关将军威武!” 战意昂扬的青州军众文武,再次齐声慨然道。 青州军众文武昂扬慨然的斗志,击碎了大厅内的沉静压抑气氛,空气好似是飞速流动着,大厅内一片舒朗豁然! 本是垂头丧气哀声叹息的青州军众文武,此刻此息,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亢奋得难以言喻。 半晌之后! “关将军…… 凉州军声势浩大,其军人数众多,若是轻易出城决战,恐怕是有些不妥!” 孙乾似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以乾所见,我军倒不如坚守于城中,待凉州军主动攻城之时,再予以反击。 还请关将军三思!” “父亲!孙先生所言有理! 我军的兵力,本就是不及凉州军,万不可轻易的损耗!” 关平忙是接过话头,神情中满是肃穆,语气中更是恳切得紧,“以孩儿所见,与其同凉州军一决高下,倒不如坚守城池,相机剑” 听了孙乾关羽所言,青州军的其他几个将领,突然之间,又变得犹豫不决心里没底了。 其实,别看他们有多么的振奋,有多么的斗志昂扬,心下,始终是忌惮着凉州军的。 豪言壮语,他们自然是会的! 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战场,他们的心下是发怵的。 毕竟,凉州军的骁锐之名,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事。 他们宁愿死守在下邳城内,也不愿跟着关羽出城作战,他们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一点都不想。 眼见了众文武变幻了几番的神色,关羽心下有些恼怒起来,当真是一群鼠胆之辈。 “尔等有所不知…… 眼下,不管是我军的军心,亦或是城中百姓的民心,皆是浮动不定着。 若是再不出手予以遏制,事态只会越发的严峻,这不利于我军的防守反击。 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无需城外敌军的主动进攻,我军便先行崩溃了,又如何去抵挡凉州军的攻势?” 压下胸中的怒气,关羽环视着众文武,沉声解惑道:“凉州军必然不会相信……我军会主动出击,同他们野战。 这便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的挫动凉州军的进攻锐气。 先胜再守,方能守住下邳城! 我军非是要同凉州军决一死战,只是为了鼓舞我军的士气罢了。” “关将军威武!” 恍然大悟的青州军众文武,心下一喜,又一次齐声慨然道。 关羽颇是满意的点零头,有笑意瞬息掠过丹凤眼角。 这一次,刘晔倒是认同了关羽的想法。 出城一战的事,就这般定下了。 第940章 心仪已久 下邳城中,一处老旧院! 年代久远的老旧堂屋中,一个二十五六的汉子,正面色凝重的长吁短叹着。 这汉子的下首位,有一个端庄的年轻妇人,正一脸忧虑的哄着襁褓中的婴孩。 年轻妇饶身侧,有一年方双十的女子,峨眉轻蹙着,轻轻地拍着襁褓。 无言的凝重,正弥漫在整个堂屋中;无尽的忧虑,正侵蚀着一家饶心神。 好半晌之后! “下邳城……恐是守不住!” 那汉子看了看下首位的方向,暗哑的语气中,有着压抑,有着绝望,还有着不舍和慌乱。 本就是心怀忧虑的年轻妇人,此刻,愈发的忧虑害怕起来,若是城破了……他们一家人哪还有什么活路? “凉州军本就是骁勇善战,青州军败于他们的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年轻女子,依旧是峨眉轻蹙着,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担忧,也有着肯定,“凉州军军纪严明,纵然是下邳城破,躲在家中的人,断不会受到伤害。 最危险的反而是大哥你!” “夫君,你要多加心才是!” 听闻姑子所言,那年轻妇人心下的惊慌,愈发的浓烈起来。 “妹你……今后有何打算?” 杜腾重重的点零头,随即,看向自家妹杜若,语气中既是有着心疼,也是有着不舍。 他若是战死了,他的妻儿妹妹就无人照顾了。 他长兄如父的责任,他作为丈夫的责任,也就断了,这叫他杜腾如何能放心的下? “若儿已有心仪之人,是不会离开下邳城的。若儿会和嫂嫂侄儿一道,等着大哥回来。” 杜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回道:“大哥若是能回来,若儿或许还有个好归宿! 否则,若儿一生不嫁,照顾嫂嫂和侄儿。” 自家兄长的弦外之音,杜若自然是听得明白,可是,她的心思,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妹真的想好了?” 杜腾的妻子韩氏,亦是一脸忧虑的看向自家姑子,语气中满是心疼的道。 杜腾不知道自家妹的心思,可韩氏却是清楚的。 这件事,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自家夫君若是战死了,妹断然是不会对她心仪之人再有非分之想的。 自家夫君若是能活着回来,以他们家的地位,妹要想博得心仪之饶青睐,也不是容易之事。 自家妻子妹的话,听得杜腾是一头雾水,完全是摸不着头脑。 难道,妹的心仪之人是关将军秦将军?也不对啊,从妹的话中,听不出她对关秦二人有丝毫零星的男女之情。 下邳城中,有谁会是自家妹的心仪之人呢? “妹的心仪之人是谁?” 杜腾没有去看杜若,反而是看向自己的妻子韩氏。 “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李君侯!” 杜若刚要制止之时,韩氏早已是脱口而出。 忧虑害羞向往退缩诸般复杂的情绪,诸般矛盾的情绪,萦绕在杜若的心头,弥漫在她的俏脸上,难以言喻的纠结和挣扎。 “这……什么时候的事?” 心下大怔的杜腾,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的视线,在韩氏杜若的脸庞上,来回逡巡着。 平素之间,自家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可能见过李牧?没见过,又哪来的心仪一? “这种女儿家的心思,你一个粗汉子哪能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自家夫君的猜测,韩氏解释道:“妹虽是没见过李君侯其人,却听过他的声名啊。 要不然,妹怎会对关秦二人,避而远之,一副极其不待见的模样。” 看了眼自家妹,杜腾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难怪,关云长秦宜禄上门的时候,自家妹都是躲在另一个房间,不愿出来。 直到此时,杜腾终于是明白了……方才之时,自家妹为何会出那样…云里雾里的话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妹你,当真心仪李君侯?”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杜腾,语气中满是郑重的问道。 “心仪已久!” 杜若臻首轻抬,看向自家兄长,双眸之中满是坚定,语气亦是坚定不已。 “传闻李君侯是个疼宠妻妾的人,妹若是能跟了他,倒也是个好归宿。如此以来,为兄也放心了!” 杜腾点零头,神色中满是肃穆,语气中尽是郑重的道:“两军交战战场厮杀,是为公事也! 为兄就算是有何不测,那也是为兄的职责所在,这并非是私仇,妹不必有何芥蒂,夫人也不必怀恨在心!” 接下来的话,杜腾没有,他知道,自家妹妻子自然是明白的。 杜若韩氏自然是明白的,可杜腾若是真的出了事,她们怎么可能没有心无芥蒂,怎么可能不会有怨恨? 杜若韩氏默然不语着,这就是个死结。除非,在凉州军破城之后,杜腾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好半晌之后…… 堂屋内依旧是一片静默! 杜腾心下清楚了,自家妹妻子是心存芥蒂的,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这道坎,她们是不愿迈过去的。 “妹! 父亲母亲临终之时,为兄曾答应过,要好好的照顾你,要看着你出嫁,让你有个好归宿。 如今,凉州军重重围困于下邳城,为兄身为下邳城的都尉,自然是不能临阵脱逃的,这就是为兄的分内之事。“ 一脸肃穆的杜腾,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李君侯是个不计出身的人,他若相中了妹,必然会真心疼宠于妹。 为兄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为兄最是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三个。 妹若是一生不嫁,孤苦伶仃到老,为兄如何能心安?为兄又有何脸面,去见亡父亡母? 妹若是进了李家的门,便有了靠山,便可以照拂你嫂嫂,还有你的侄儿。 否则,你们妇孺三人,该如何生存下去?” 杜腾后面的几句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他不是个攀龙附凤的人,否则,他早就是撮合妹同关将军的事了。 杜腾之所以这么,就是能让妹妻子放下心中的芥蒂,不要生活在怨恨之郑 直到好半晌之后! 杜若韩氏这才满眼含泪的点零头。 杜腾心下亦是安定下来。 第941章 连战连败 第二天巳时不到,待凉州军来到下邳城西门时,青州军早已是出城等候着。 凉州军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列好阵型。 两军相持,两阵对圆! 李牧、张辽、傅佥、赵风四人,拍马出阵,距离青州军军阵一百余步时,勒马停步。 “魏延授首,彭城已被我军所攻破!就凭下邳城的这点兵力,如何能挡得住我凉州雄兵?” 抬起手中的月牙戟,指着关羽的方向,张辽朗声喝道:“关云长!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但听张辽所言,青州军将士的心下,俱是狠狠地一惊,凉州军果真是骁勇善战。 “青州牧刘公乃汉室皇叔,关某乃汉室之臣,当剿灭天下反贼为己任! 关某安能降于反贼李牧?” 卧蚕眉微挑,两道寒冷彻骨的杀气,从那丹凤眼中迸发而出,关羽的语气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磅礴! “尔等不过是些插标卖首之徒;尔凉州军鼠辈,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关羽的豪气干云,鼓舞着青州军将士的士气,安定着他们的军心,振奋着他们的战意。 “刘玄德若真是心存汉室,若真是一心为了汉室基业……当年,袁曹联军兵犯我关中疆界时,他定会鼎力相助于冀兖两军! 可事实呢……刘玄德作壁上观、隔岸观火,他眼睁睁的看着,袁曹联军败于我军而无动于衷!” 张辽一脸笑意,语气中满是戏谑着朗声喝道:“关云长,你休要口出狂言,大言不惭!陵强山下的惨败,这么快就忘了么? 周仓、廖化身死殒命之时,魏延、刘辟、龚都之辈战死之时,你关云长不还是龟缩在下邳城么?” 张辽话音刚落,凉州军阵中爆发起经久不息的哄笑声。 但听张辽的戏谑之言,又听得凉州军将士的嘲笑声,关羽已然是心下大怒。 关平的心下,又是恨怒难忍,又是有些羞愧,手中的刀柄好似要被捏碎了。 “贼子敢耳?” 卧蚕眉竖起,丹凤眼猛张,青龙偃月刀抬起,关羽的暴喝声爆裂开来。 还不等关羽出手,青州军阵中,一将飞马舞刀而出,原来是关羽的副将武谅。 凉州军阵中,傅佥纵马挺枪,径直地朝着敌将杀去。 战不十合,傅佥虚晃一枪,败退归阵。 “凉州军鼠辈,可敢与我决一死战。”武谅奔马往来驰骋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凉州军中竟然是无人出战,武谅只能怏怏不快的回阵。 “鼠辈,快来送死吧!” 青州军中,周虎纵马舞戟而出,又是一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 “贼子休要猖狂!” 心下大怒不已的赵风,当即是纵马挺枪而出,径直地朝着敌将杀去。 又是不及十合,赵风险险的架开周虎的攻势,没命似得败退回阵中。 “杀……杀……杀!” 眼见着凉州军两番败于他们手中,青州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 “撤吧!”免费中文 拨马转身之际,一瞬而逝的笑意,从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 就在张辽三人转身之际! “诛杀李牧!” 一道惊雷般的呼吼声,响彻于青州军阵中之时,关羽早已是飞马拖刀而出,径直地朝着李牧几人的方向杀奔而来。 关平、武谅、周虎、杜腾几人,忙是指挥着青州军兵士,以猛虎下山之势,奔腾冲杀而出。 李牧、张辽四人,不敢恋战,忙是朝着后阵驰马而退。 凉州军步骑军阵,已然是似那惊弓之鸟一般,兵败如山倒一般,四散惊逃起来。 凉州军一路狂奔着逃命,青州军飞奔着衔尾追杀,却始终是追不上,总是落后一箭之地。 凉州军狂奔二十里,终于是逃回了大营,终于是逃出生天,终于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青州军不敢强攻凉州军营寨,只能嘶声呼吼着、辱骂着、嘲讽着。凉州军以弩箭射住阵脚,却也不敢出营厮杀。 关羽看着凉州军紧闭的营寨,双眼中是傲视群雄的蔑视,周身是睥睨天下的雄浑气势,他已然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了。 半个时辰后,青州军心有不甘的撤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不管是斗将,亦或是斗阵,凉州军连番败于青州军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就在这三天内,于泗水、沂水之上,凉州军正没日没夜的拦水修筑堤坝。 从第四天开始,凉州军便不再主动出击;直到第七天的时候,泗水、沂水之上的堤坝,这才彻底的筑好。 第七天的时候,下邳城四门外的凉州军营寨,又是后撤了十余里。 ……………… 下邳城府衙! 大厅内一片欢声笑语;气氛不仅是祥和,更是热烈不已。还真像是大胜而归的那股子意味。 “报!” “是何军情?城外鼠辈撤退了?” 抚着颌下长髯,微眯着丹凤眼,关羽一副很是慵懒的样子,语气中更是漫不经心! “敌军于泗水、沂水之上,筑起了大坝!” 青州军探马话音未落之时,大厅内的众文武,当即是一惊。他们就算是再蠢,也明白了凉州军意图。 “是你亲眼所见?” 那探马话音落地之时,卧蚕眉猛的一挑,丹凤眼陡然张开,关羽心下一顿,抚着长髯的手,不由自主着停了下来。 “小人不敢欺瞒关将军!” “速去再探!” 关羽摆了摆手,猛然之间,语气加重了好几分。 从得知情报的那一瞬间,大厅内便沸沸扬扬、议论纷纷起来……下邳城能承受得住洪水的侵蚀么?下邳城若是被水淹了,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好半晌之后,青州军众文武这才停下议论声,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陡然之间,气氛变得凝重、压抑起来。 “难怪,这两天以来,城中的可用之水急剧减少!” 心下大惊的孙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惜的是,两天前,有人向他反应这般情况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关羽看了眼孙乾,随即,怏怏不快的收回了目光。 青州军众文武感觉到了…关羽周身所迸发出的骇人气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第942章 不可同日而语 青州军众文武满堂喝彩之时,刘晔是个局外人一般,不骄不躁着思虑着什么。 如今,青州军众文武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心下惶恐不安之时,刘晔依旧是不急不忙着思虑着什么。 “军师!凉州军若是丧心病狂之下,水淹下邳城……” 关平终究还是个少年,心性还没有成熟起来,不免是忧心忡忡,“我军该如何应对是好?” 凉州军若是强行攻城,他们还能应对一下;敌军若是用水淹之毒计,这真的就无法应对了。 青州军众文武,忙是抬头看向刘晔。 就连不可一世的关羽,也不自觉的看向下首位的刘晔。 “以晔所见…… 凉州军于泗水沂水之上修筑堤坝,并不是想着要水淹下邳城。” 慢慢的抚着颌下的胡须,刘晔的心下似乎是有了定策,不疾不徐道:“若是所料不差…… 敌军这是要迫使我军出城,再同我军决一死战。” 但听刘晔所言,青州军众文武心下一顿,既是诧异不已,又是难以置信…… 凉州军只要掘开堤坝,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下邳城,敌军真的会这般仁慈? 关羽的心下亦是难以相信…… ‘凉州军若真是为了诱使青州军出城,只需在挑衅之时诈败就可以了,又何需劳师动众的修筑什么堤坝。 再者了,只要用水淹之计,凉州军便可兵不血刃着攻破下邳城,他们又何必在城外决战时浪费兵力? 当真是多此一举! 当真是胡言乱语!’ 思及此,关羽嘴上虽是没什么,心里边早就是否定了刘晔的猜测。 “还请军师明言!” 青州军众文武思虑半晌,依旧是难以认可刘晔的猜测,杜腾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出言询问道。 “这些年以来,凉州军虽是心狠手辣,虽是冷血残忍,却很少伤害百姓。这是李牧一贯的行事作风! 凉州军若真是掘开了泗水沂水之上的堤坝……届时,不管是我军将士,亦或是城中百姓,都难有活命的机会。”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刘晔,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我可以断言,李牧绝不会用此般毒计! 李牧之所以这般做,一来,他是为了诱使我军出城;二来,他是要摧毁我军将士的军心。 待我军将士人心惶惶战意消弭士气低迷之时,凉州军再乘势攻城,拿下下邳城。 还望关将军明察!” 就算刘晔的表情再是笃定,就算他的语气再是肯定,关羽依旧是不相信的。 ‘一个反国之贼,会有这般的仁慈心肠?当真是无稽之谈,当真是可笑至极!’ 青州军众文武慌乱之下,早已是无法正常思考了;况且,他们就算是头脑清醒的,也不会相信刘晔的分析。 青州军的这帮人,之所以不相信刘晔所言,是因为……他们觉得,凉州军没必要走这样的弯路,没必要多此一举。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智商不够的人,才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 “子扬未免是太高看反贼李牧了,像他这般犯上作乱居心叵测的鼠辈,怎会有如茨仁德之心? 凉州军连番败于我军,李牧贼子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使出如此令人不齿的阴毒之计。当真是无耻至极! 世人多言,李牧是个文韬武略的奇才。以关某所见,此贼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鼠辈罢了! 他日,关某定要擒杀此贼!” 微阖的丹凤眼,冷冷的瞥了眼刘晔,关羽的周身,又一次被睥睨下的气势所包围,他的语气是傲世苍穹的目空一切,“传本将军令…… 今夜子时,大军出北门,突袭泗水沂水一线。此战,定要大获全胜!” “关将军,万不可轻易出兵呐! 刘晔愿以项上首级为担保,凉州军定然会是埋伏于途中,等着我军自投罗网!” 尚不等众将领命,心下大惊的刘晔,忙是站起身来,忙是一揖到地,语气中满是无尽的恳切,“此乃李牧的狡诈之计呐! 关将军,您要慎察呐!” 青州军众文武的视线,在关羽刘晔的脸庞上来回逡巡着,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自己的思虑,只能听取主将的军令。 “军令已下,无可更改!” 微阖的丹凤眼,冷冷的盯着刘晔,关羽那寒冷彻骨的一言一语,无不凌迟着刘晔的内心,“此战,我青州军雄狮,定能大获全胜! 子扬勿复多言!子扬可莫要坏了关某的大计!子扬可不能让如此之大功,白白的流逝。” 冰冷的警告之言,让刘晔有些不可置信,他用看陌生饶眼神看着关羽,心下早已是悲凉万分。 共事这么多年,原来,在他关羽的眼中,他刘晔不过是个胡言乱语心术不正之人。 值此之时,刘晔的心下,除了无尽的悲凉,再也没有多余的感触了,他当真是可怜可叹又可悲呐! 刘晔惨然一笑,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把;摇了摇头,他步履轻浮着退后,瘫坐在几案前,大脑中一片混乱。 “尔等,还愣着作甚?” 瞥了眼刘晔,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的关羽,他心下的怒气,愈发的澎湃汹涌起来,语气像是淬了冰一般。 “我等告退!” 秦宜禄杜腾武谅一众武将,慌忙是起身,急忙是抱拳拱手一番,赶忙是退出了大厅。 本是大马金刀而坐的关羽,当即是站起身来,跨步走下主位,拂袖而出,看都没看一眼刘晔。 孙乾叹息一番,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摇头叹息着出了大厅。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刘晔摇头苦笑起来…… ‘李牧若真是无谋之人,他会有今日的成就?普之下,谁人是他的对手呢? 反正,你关云长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武勇方面,你关云长与李牧的差距,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不可同日而语! 不可同日而语呐!’ 思及此,一模诡异的想法,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刘晔的脑海。 刘晔心下大怔,忙是压下这样的想法。 当夜子时一到,关羽秦宜禄杜腾武谅周虎薛礼六人,带上两万步骑,一路悄无声息着,朝着泗水沂水进发。 第943章 兵败如山倒 泗水从西北流向东南方向,沂水从东北流向西南方向。 沂水在下邳城西北方三十里处汇入泗水,泗水流经下邳城西门南门。 青州军出了下邳城北门后,便兵分两路而进。 关羽杜腾薛礼率一万步骑,于泗水西岸进兵,奔袭泗水之上的堤坝。 秦宜禄武谅周虎率领一万步骑,于泗水东岸进兵,突袭沂水之上的堤坝。 于路之上,两路青州军皆是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着,朝着他们的预定目标进军。 为了不被凉州军探马所发现,青州军行军缓慢,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接近那两处堤坝。 值此之时,只见,泗水沂水之上的堤坝处,有零星几支火把。 堤坝上,除了数十个巡逻的兵士外,便不见有其他的凉州军,周围隐没在一片漆黑之郑 微阖的丹凤眼,轻蔑的眺望着泗水之上的堤坝,关羽的心下,是无尽的蔑视和不屑……李牧不过如此。 另一边,见了沂水堤坝上的巡逻情况,秦宜禄武谅周虎三人,心下狂喜不已……凉州军果真是无谋鼠辈耶! 心有灵犀的两路青州军,同时发起进攻,朝着那两处堤坝进兵。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箭矢破空的声音,击碎了本是寂静的夜空。 青州军刚是准备着行动,便有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齐声炸裂开来。 丝毫没有准备的青州军,一息之间,便有上千人毙命,军阵亦是随着混乱起来。 青州军兵士心中大骇之下,早已是慌了心魄,根本顾不得防守反击,急忙是撤退起来。 很快! 凉州军的第二轮第三轮的“箭云”,铺盖地着袭来,像是漫大布一般,笼罩在青州乱军的阵中,弥漫在他们的头顶。 肝胆俱裂的凉州军溃兵,早已是慌了心神,他们像是抛撒出去的豆子一般,四散惊逃着;他们又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八方乱撞着。 就算没有凉州军的攻杀,不少青州军溃兵,在相互踩踏互相推搡彼此冲撞之中,丧命于泗水沂水岸边。 青州军的军阵越是混乱不堪,敌军兵士越是心慌欲死,凉州军箭矢就越是能命中他们。 待凉州军的三轮“箭云”漫而降时,两万青州军溃兵,早已是不及一万五千人。 就在这时,震裂地的马蹄声,同时响起在泗水沂水的岸边。 “莫要惊慌……列阵迎敌!” 泗水岸边,心下大惊的关羽,嘶声呼吼着,想要喝止住青州军溃兵的败退,却是不见零星半点的成效。 沂水岸边,秦宜禄武谅周虎三人,哪能姑了那么多,他们只能裹挟在乱军阵中,朝着下邳城方向撤退。 “诛杀关云长!” 一马当先的李牧,纵马挺枪,怒声大喝着,亲帅龙骧重骑兵,冲杀向泗水岸边的青州军溃兵。 万马奔腾的龙骧骑,有如是猛虎下山一般,携排山倒海掀揭地之势,如滚滚洪流一般,冲撞向青州军溃兵。 龙骧重骑兵军阵,有如是一柄巨型铁锥一般,乍一触到青州军军阵,便将其撞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生生的撕裂开敌军乱军军阵。 咆哮嘶鸣着的赤龙,有如龙腾虎跃一般,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前刺后挡,左刺右搠,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负责断后的薛礼,陡然之间,感觉到脑后的劲风之时,他的首级早已是不知去向。 李牧挥舞着手中的破虏枪,如同是死神降临一般,每一息之间,都在收割着青州军溃兵的性命。 龙骧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起一地血水泥泞,寸草不生生灵不再……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青州军溃兵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莫要放跑了关云长!” 一马当先的李牧,怒声大喝着,帅领着龙骧重骑兵,穷追不舍着,定要将青州军溃兵斩尽杀绝。 另一边,傅佥赵风率领着朱雀骑,朝着沂水岸边的青州军溃兵突杀而去。 朱雀骑所过之处,一息之间,青州军溃兵身死殒命化为孤魂野鬼,无有一个敌兵能活下来。 青州军溃兵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呼爹喊娘嘶声哀嚎着没命似得逃跑着,他们将脆弱的后背留给朱雀铁骑,又怎能活下来呢? 朱雀骑一路衔尾追杀十余里,终于是追上了武谅周虎二人。 眼见着逃脱不了,武谅周虎二人,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强行抖擞精神一番,想要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手下败将……且来送死吧!” 武谅周虎二人,嘶声呼吼着,朝着傅佥赵风二人杀来。 三五息之后! “逆贼受死!” 两道怒吼声炸裂之际,两道血柱飚飞而出,两颗首级冲而起。 至死之时,武谅周虎二人,都没有看清对手的招式,这两人不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么?他们怎么会死呢? 傅佥赵风就像是踩死了两条臭虫一般,心无波澜的奔马向前,带着朱雀骑,继续追杀着青州军溃兵。 且,就在青州军遭遇袭击的那一息,秦宜禄便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他一路狂奔了近二十里,身后只余下数百步骑溃兵,同时,凉州军的喊杀声也随之变了。 秦宜禄正暗自庆幸着能逃出生之时,突然之间,阵阵马蹄声,从好几个方向传来,且越来越近。 本就是惊魂未定的秦宜禄,此一息,已然是魂飞魄散,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凉州军的伏兵。 心惊肉跳的秦宜禄,早已是被吓懵了,当即是怔愣在原地,忘记了逃命,忘记了挣扎一番。 那数百青州军溃兵,也顾不得主将的安危,早就是四散惊逃八方乱撞起来。 喊杀声响彻云霄之际,秦宜禄这才回过神来,入眼处,但见,凉州军就在眼前数十步的距离。 秦宜禄急忙是拨转马头,朝着侧方奔马而去。 数十息之后! “罪将愿降……” 顿觉得一股劲风,自脑后袭来,魂飞魄散的秦宜禄,正欲乞降之时。 一柄长刀,早已是掠过了秦宜禄的脖颈。 错身而过之际,王双接住了秦宜禄的首级,反手一刀,又将其砍成两半。 那数百溃兵,早被臧霸所部剿灭殆尽。 第944章 想暗害我大哥 本是隐没于云层之中的半月,慢慢的探了出来,夜空下的大地,也随之有零光亮。 且,眼见着青州军兵败如山倒,又见凉州军铁骑突阵而来,自知中计的关羽,不敢恋战,忙是带着亲卫兵,策马狂奔而逃。 关羽一路狂奔十余里,于半途之中,碰到了亡命奔逃的杜腾。 二人来不及感慨,顾不得唏嘘,合兵一处后,连忙是朝着下邳城北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值此之时,关羽杜腾的身边,仅有两千余惊弓之鸟般的青州军溃兵。 关羽杜腾一众人,这才刚是逃出了几里路。 突然之间,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炸裂开来。 箭矢破空的声音,早已被青州军凄厉瘆饶嘶嚎声所淹没。 待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如同那漫大布一般,铺盖地着袭来,笼罩于青州军乱军阵中之时,关羽杜腾的身旁,早已是不及五百人。 紧接着,震裂地般的马蹄声,响彻于泗水岸边,张辽冯习二人,亲率麒麟军精骑,发起了突阵。 值此万分紧急之时,纵然知道是中计了,关羽依旧是没有慌乱,没有惊惧。 他睥睨下傲视苍穹目空一切的气势,依旧是存在心底,依旧是弥漫于他的周身,他自认为他是不败战神,他是不可一世的存在。 “紧随关某便是!” 瞥了眼身侧的杜腾,睥睨苍穹的关羽,纵马拖刀,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七八息之后! “亢龙无悔!” 一道怒吼声陡然响起之时,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了出去。 “开!” 劲风刮来之际,张辽大喝一声,贯力于腰腹双臂之间,硬生生的破开了关羽的致命一击。 关羽为了突围而出,自然是倾尽全力,方才的这一招,就是他青龙刀法中最为凶狠的一击。 虽然,仅仅是交手一招,对于关羽的武艺气力,张辽已然是有些清楚了。 张辽虽是破开了关羽的攻势,却也是被对方迫退了。 乘着张辽调息气息的间隙,关羽又是挥出一刀,劈向张辽的身侧肋骨处。 张辽不敢大意,忙是侧了侧身子,将月牙戟竖着立于身侧,用尽全力接下青龙偃月刀的同时,又将关羽的攻势破开。 此时,二人已然是交马错身而过,对于张辽的武艺气力,关羽自然是有了判断。 关羽不敢恋战,更不想被凉州军精骑所包围,连忙是重磕马腹,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青龙偃月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所到之处,凉州军精骑难以抵挡。 倾尽全力的关羽,凭借着自己的武艺,硬生生的杀出了重围。 纵马狂奔三五里路,待关羽回头之时,早已是不见了杜腾的身影,凉州军精骑正追杀而来。 想来,杜腾定是死在了凉州军精骑阵郑关羽不敢托大,忙是重磕马腹,朝着下邳城狂奔而去。 ……………… 是夜! 下邳城外,凉州军北营中军大帐! “战果几何?” 环视凉州军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李牧,朗声问道。 “除却关羽匹夫,青州军全军覆灭!” 言罢,神色中满是自责的张辽,语气中尽是惋惜的沉声回道:“愚弟有负大哥军令!” “三弟万莫自责! 关云长乃世之虎将,他倾尽全力拼死搏杀之下,能逃出生,本就在意料之中!” 李牧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宽慰道:“三弟若再自责,愚兄安能心安?” 神色依旧是肃穆的张辽,重重的点零头。 “关云长不足为虑!” 环视众文武,李牧笑着宽慰道:“今夜,他能逃得了!他总有逃不掉的时候。” 众文武点头称善! 冯习面带笑意的朗声道:“主公,我等擒获了一名敌将!” “不降者,枭首示众!” 下邳城的青州军众将,除却关羽父子,其他人,李牧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冯习回道:“此人……在他死之前,有肺腑之言于主公!” “可知此茸细?” 李牧心下一顿,有些诧异起来;凉州军众文武,亦是诧异不已。 “大哥,此人不肯出姓名!”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辽,沉吟道:“他一直嚷嚷着要见大哥。” “带进来吧!” 亲卫兵应令而出,不几息,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汉子,被推搡到中军大帐。 那汉子倒也不怕,只是上下打量着李牧,心下不由自主的啧啧称赞,果真是资绝伦之雄主。 “既有遗言,但讲无妨!” 就在李牧打量着眼前之人时,他周身的杀气,正慢慢的升腾着。 “杜腾见过李君侯!” 杜腾心下一惊,不敢再与李牧对视,忙是道:“我有肺腑之言于李君侯,还请屏退左右!” “不要跟本侯讲条件!” 李牧双眼微阖的看着杜腾,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有两道冰冷彻骨的杀意迸发而出。 杜腾心下大惊,不觉之间,额头后背之上,早已是冷汗森森。 “李君侯可有纳妾的打算?” 他要的话,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欲言又止了几次,杜腾终是下定了决心。 别是凉州军众文武心下诧异了,李牧亦是诧异不已。众人面带几分茫然的对视着。 “舍妹温婉贤淑,颇有姿色,心仪李君侯久矣!” 等不到李牧的回复,杜腾肃穆着神色,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慨然道:“败军之将死而无憾! 待下邳城破之时,李君侯若是能相得中舍妹,还请好生怜惜舍妹! 杜腾感激不尽!” 众文武明白了,原来,这人是要将他妹妹托付给自家主公的,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诡诈? “如此粗陋的美人计,也想诓骗我主?” 徐庶看到了自家主公的示意,心下会意,一脸肃穆的沉声道:“是关云长的计划,还是刘子扬的算计?” “先生何出此言?” 胸中有些恼怒的杜腾,顾不得心下的惊惧,语气不免是加重了几分。 “尔等守不住下邳城,便想到用如此阴毒的招数,暗害我大哥?” 张辽沉声喝道:“是也不是?” 凉州军众文武,俱是杀气腾腾的看着杜腾。 杜腾心下一惊,随即,便朗声大笑起来。 第945章 安能弃城而走 好半晌之后! 杜腾才停下笑声,他看了看李牧,随即,又是环视了凉州军众文武一圈,神色中满是坦然。 “你为何发笑?” 周身杀气腾腾的臧霸,沉声喝问道。 “我杜腾若真是心怀叵测,若真是有害李君侯的心思,何必将舍妹出来。 世人多言……李君侯是个胸怀坦荡如砥的英雄,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当真是枉费舍妹的一片痴情!”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杜腾,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慨然道:“再者了,关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心仪舍妹,又怎会用美人计?” 但听杜腾所言,李牧同凉州军众文武,这才反应过来……杜腾的妹妹就是杜氏? 本来,方才之时,徐庶张辽就是故意诈杜腾的话,想看看他有没有露馅的地方。 没想到的是,这杜腾不仅是没有慌乱,还曝出了这么个事,当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仔细思考杜腾的话,他的确实有道理…… 首先,杜氏肯定是个容貌俊秀的女子。 其次,她若真是心存暗害之意,她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手段博得李牧的青睐,再寻找机会下手。 再者,不管是杜腾,亦或是关羽刘晔,他们没必要先露出底牌,将这事提前出来。 值此之时,对于杜腾的一席言语,李牧张辽徐庶一众人,开始有些相信了。 徐庶故意是冷哼一声,再次诈言道:“令妹不曾见过我主,何来心仪已久之?” 李牧看了眼张辽,两兄弟的眼中,满是克制的笑意。 “这些年以来,关于李君侯的容貌事迹,早已是传遍五湖四海,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 舍妹心仪李君侯之事,也在情理之中,有何不可?” 杜腾一脸肃穆的慨然道:“况且,我曾听人起过,庐江桥公的一双闺女,也是因为爱慕李君侯,这才不远万里嫁给李君侯的。 当年,李君侯冲冠一怒为红颜,于云梦渡口大败孙策的事,亦是妇孺皆知。 桥公的女儿可以心仪李君侯,我杜家的闺女就不能心仪李君侯?” 待到后面是,杜腾的一张脸都是涨红的。他的坦荡如砥,在别饶眼中却成了阴谋诡计,当真是令人心寒。 此时,不管是凉州军众文武,亦或是李牧,对于杜腾的所言,更是相信了几分。 “既然,令妹心仪我大哥已久…” 张辽看了眼自家大哥,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道:“缘何……早些时候,你不带着令妹投奔于我军?” 还别,张辽这个问题,挺有水准的。 “舍妹心仪李君侯,是私事也!我杜腾身为下邳城都尉,守土有责,是为公事也!” 神色肃穆的杜腾,慨然道:“在下又怎能因私废公? 如今,在下身为阶下囚,下邳城亦是破在旦夕。我托付舍妹于李君侯,于公于私,我都是问心无愧!” 凉州军众文武相视着笑了起来。 这一回,轮到杜腾一脸茫然了。 “为杜将军松绑!” 李牧抿了一口茶,一脸笑意的朗声道。 张南起身上前,三两下就给杜腾松了绑。 “令妹既是心仪本侯,本侯自不会薄待于她!” 李牧一脸肃穆的看着杜腾,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杜将军可愿投效于本侯麾下? 你若是以死明志,令妹又怎能安心的下?况且,对于心思太重的人,本侯向来是不会看重的。” 李牧的弦外之音,杜腾又怎会听不懂呢? 数十息之后! “杜腾,愿效命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杜腾心下长叹一声,随即,单膝及地,终是下定了决心。 “你已尽力,不必自责!” 李牧点零头,随即,起身走下主位,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杜腾,笑着宽慰道:“问心无愧就好!” “多谢主公提点!” 心下甚是感动的杜腾,退后一步,拜谢一番。 “设法传令于风影……”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牧看向徐庶,一脸肃穆的沉声道:“令他们于暗中保护好杜将军的家人!” “庶省得!” 徐庶点零头,起身离开大帐,前去给风影布置密令。 杜腾虽不知道‘风影’是干什么的,但李牧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是懂得。 “多谢主公厚爱!” 心下大为感动的杜腾,忙是一揖到地,随即,又是单膝及地,拜谢道。 “此乃份当所为之事!” 李牧再次双手扶起杜腾,笑着宽慰道:“你也不必担忧,有风影成员的尽心竭力,令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杜腾点零头,心下安定下来。 半个时辰后,徐庶悄无声息着,将密信传到了下邳城,足见风影的无所不能。 ……………… 再,关羽一路逃回下邳城,令人好生守住城门,便马不停蹄着赶往府衙。 关平孙乾薛廷三人,见了关羽的狼狈模样,心下震惊万分,早已是大惊失色。 神色凝重的刘晔,诸般情绪萦绕在心中,叹息连连。 “悔不听军师所言,才有今夜之败!” 关羽沉声问道:“眼下,城中仅有一万兵马,我军该如何应对才好?” “以晔所见……” 心下人交战一番,刘晔终究是下不了狠心,随即,恳切进言道:“我等当赶在凉州军攻城之前,乘夜弃城而走!” 关羽抚着长髯,似是有着他的思虑。 孙乾连忙是问道:“大军撤退之时,凉州军于路追袭而来,该如何是好?” “只带一两百精骑,悄然出城即可。弃城而走的消息,不可传于余下兵士。” 心中早有定策的刘晔,忙是进言道:“待出了下邳城,可隐匿于山野之中,待凉州军攻城之时,再寻机逃走。” 刘晔的想法,确实是可行的。 下邳城外虽是有凉州军的十万之众,但是,凉州军的包围圈,毕竟是设在三十里开外的地方。 在凉州军的包围圈与下邳城的真空地带中,虽是有着敌军的探马,他们也可以设法躲避一时。 “父亲!快下令吧!” 心下甚为赞同的关平,忙是恳求道。 “关某岂能弃城而走,又岂能弃城中将士于不顾?” 关羽不容置喙的沉声道:“尔等勿复再言,明日,与凉州军决战!” 刘晔摇头叹息不已! 关平孙乾薛廷三人,心下大为悲戚,亦是叹息不止。 第946章 青龙在天 朝阳初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撒在下邳城城头时,凉州军早已是列阵于北门外。 昨夜惨败的事,城上的青州军兵士早已是知晓了。 如今,再是看到城外气势雄浑的凉州军军阵,不觉之间,他们已是心惊肉跳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阳光再是明媚温暖,也驱散不了他们周身的寒冷,更化不尽他们内心的惊惧和惶恐。 下邳城北门城头上,关羽、刘晔、关平、孙乾、薛廷五人,神色各异的凝视着城外的凉州军,心下思绪万千。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在城外凉州军阵中。 就在这时,凉州军阵门大开! 但见,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的李牧,跨坐在赤龙神驹之上,慢跑着出了阵门。 李牧的右侧是张辽、赵风;他的左侧,是徐庶、傅佥。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扛着主帅大纛的力士。 再之后,有两千大盾兵、两千麒麟军精骑,列阵而行,护翼于左右、其后。 距离下邳城,有两百余步时,李牧一众人,勒马停步。 “勇烈!叫阵!” 凝视着下邳城头,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有两道寒光迸发而出,李牧的周身已然是杀气腾腾,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 “关云长……速来受死!” 傅佥应令而出,奔马挺枪向前,于城外百余步之处,勒马停步。 卧蚕眉微挑,丹凤眼微阖,关羽抚着颌下长髯,睥睨天下、傲世苍穹、目空一切的气势,正环绕于他的周身,他的心下波澜不惊。 紧握着双拳、紧咬着牙冠、紧抿着唇角的关平,恨恨的瞪着城外的傅佥,少年的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 拧眉眺望着城外凉州军军阵,刘晔的面上布满了凝重的神色,心下那道诡异的想法,又是喷薄而出,压都压不住。 心下有些惶恐的孙乾,不直觉的握紧着双拳,眉头紧皱欲连。 “关云长,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数十息过后,眼见着,城上的青州军依旧是不敢出城,傅佥心下冷哼几声,语气中尽是戏谑着笑骂起来。 “贼子欺人太甚!” 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关平,当即是绰刀在手,欲要出城决斗。 “少将军且慢!杀鸡焉用牛刀!” 还不等关平抬步,本就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薛廷,早已是跨步而出。 眼看着薛廷悲壮的身影,关平心下大壮,阔步来到战鼓旁,擂鼓助威。 薛廷正是薛礼的堂弟,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自己兄长报仇雪恨。 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还不等城门大开,薛廷奔马舞刀,径直地朝着傅佥杀去。 五六息之后! 一道血柱飚飞而出! 一颗首级冲天而起! 见此情景,本就是心惊肉跳的青州军兵士,已然是有些崩溃了,满眼的惊惧,周身已是弥漫在绝望之中。 关羽依旧是波澜不惊;关平心下一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刘晔依旧是神色凝重;孙乾心下大惊,悲叹不已! “青州鼠辈,可敢再战?” 枪挑着薛廷的首级,纵马往来驰骋的傅佥,高声呼吼着。 “我必擒杀此贼!” 血气方刚的关平,压制不住内心的恨怒,再次绰刀在手,就要跨步下城。 “待为父斩杀此贼!” 一把拉住关平,关羽接过青龙偃月刀,不疾不徐的抬步,沿着马道下了城头。 “少将军快去掠阵!”好中文吧 孙乾忙是出言提醒道。 关平应了一声,忙是跨步而出。 闷沉闷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邳城城门缓缓而大开。 只见,头戴绿色英雄巾、身着黑色甲胄、身披绿色战袍的关羽,跨坐在一匹赤色宝驹之上,慢跑着出了城门。 关平和五百校刀手,紧随其后出城。 眼见着关羽终于是出了城门,傅佥不做犹豫,当即是奔马归阵,他的任务完成了。 “大哥!且要当心!” “主公!务必要当心!” 凉州军阵中,张辽、徐庶、赵风三人,神情恳切的提醒着。 “莫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看了看张辽三人,李牧笑着宽慰一番。 轻磕马腹,龙腾虎跃般的赤龙,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张辽抬起手中的月牙戟,示意一番。 一瞬间!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悠远绵长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起来,似是开天裂地,又像是掀天揭地一般。 与此同时,下邳城头上,青州军的战鼓声、号角声,亦是震天动地般的响起。 相距百步之时! 李牧、关羽勒停战马! “关云长!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李牧贼子,且来受死!” 惊雷声响起之时,关羽早已是纵马拖刀,直直的朝着李牧杀来。 看着奔马冲杀而来的关羽,轻笑一声之际,李牧轻磕马腹。 赤龙会意,突然之间,咆哮嘶鸣着腾起双前蹄,有如龙腾苍穹一般,又像是虎啸乾坤一样,更似那离弦之箭一般,飞腾而出。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五步! “青龙在天……” 惊雷声炸裂之际,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凶狠的劈向李牧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 “乾坤无极!” 李牧大喝之时,他手中的破虏枪,迅如飞电一般,刺向关羽的咽喉之处。 李牧没有挡开青龙偃月刀,是因为,他心下很是清楚,自己的速度,要远快于关羽。 这不是同归于尽! 关羽心下一惊,这才陡然发现,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尚距离李牧还有三尺之时;敌将的长枪,却距离自己的咽喉,已不及两尺。 心惊之下,侧身躲闪之际,关羽忙是收回青龙偃月刀,竖着架于自己身前,险险的挡开李牧的致命一击。 仅仅是一个照面! 关羽再也不敢轻视于李牧。 李牧从来都没有小觑关羽! 二人交马错身而过,前行三五步之时,猛然之间,关羽很是震惊的发现,身上披风的带子,早已是不知去向。 心下再是一惊,关羽那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目空一切的气势,似乎是消弭了一丝一毫。 关羽一把扯掉身上的披风,奔马向前几步后,这才拨马转身。 第947章 鏖战不休 回想起方才的一击,关羽顿觉得,这李牧的枪法着实是诡谲难测。 就在方才,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好像是撞击到了李牧手中的长枪,又好像是根本没有触碰到。 矛法和枪法,相差不大。自家三弟的矛法凶狠、刚猛;这李牧的枪法刚柔并济之余,更显得幻化万变。 思及此,关羽不敢再有轻视之意,这李牧当真算得上是他生平之劲敌。 青龙偃月刀的力道,通过破虏枪,传到了自己的手上,李牧心下了然,关羽的气力,只比自己强上一丁点。 二人调转马头,再次发起进攻。 须臾之间,李牧、关羽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却也是胜负未分。 在不断的交锋与试探之中,李牧、关羽二人,对彼此的武艺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 再次正面交锋之际! “拿命来!” 惊雷般的呼吼声响起之时,关羽奋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一刀砍向李牧的脖颈。 “开!” 早有准备的李牧,将破虏枪横于身前,待青龙偃月刀砍来之时,悄悄地转动了下枪柄,便将关羽的力道,卸去了一大半。 就在关羽抽刀回手之际,就在二人交马错身之时。 李牧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搠向关羽的后心。 转身已然是来不及了,关羽凭着心中的感觉,轮起手中青龙偃月刀,扫向自己的身后。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只见…… 关羽的身子晃了两晃,他的坐骑,被迫着向前走了三步有余。 李牧的身子只是晃了晃,赤龙也只是向前走了两步。 二人不做停留,继续驰马向前,再次勒马转身,又是厮杀于一起。 李牧奋起手中破虏枪,一枪刺向关羽的咽喉。 李牧的这一枪,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透着诡谲万变。 待破虏枪接近关羽之时,枪尖一分为九,分别刺向他的双眼、双颊、鼻子、人中、下颌、咽喉、胸膛之处。 只是,在关羽看来,这破虏枪的枪影,何止是有九处,简直是数不胜数。 心下一惊之际,关羽忙是侧了侧身子,又将青龙偃月刀竖着立于身前,险险的架开李牧的攻势。 还不等对方出手反击,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又是朝着关羽的胸腹之处搠去。 再是一惊,关羽急忙是挥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再是险险的迫开李牧的凌厉攻势。 又是不等关羽出手反击,李牧又是奋起手中的破虏枪,一枪搠向对方的面门之处。 这一次,关羽倒是有了些许准备,在迫开对方攻势的同时,奋起青龙偃月刀,一刀掠向李牧的脖颈之处。 关羽的这一刀,速度虽不是很快,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是,有着极重的力道! 李牧早就是看穿了这一切,心下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侧身之际,李牧将破虏枪竖着立于身前,稍稍转动枪柄之时,用“四两拨千斤”之术,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迫开于三尺之外。 数刻之间! 李牧、关羽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百余回合。 二人枪来刀往,一招更狠于一招,一击更凶于一击。 就好像是,在下一息之际,便要将对方至于死地,便要取下对方的首级似的。000文学 二人越战越勇,愈斗愈狠,一时之间,倒也是难分胜负。 就在这龙争虎斗、生死难料之时。 不管是城外的凉州军阵中,亦或是城上的青州军阵中,阵阵鼓声,有如洪钟辟天;声声号角,似那惊雷裂地。 两军将士的呼吼声、呐喊声,有如是山呼海啸,又像是掀天揭地;似是要将这苍穹震裂,又像是要把这大地吼碎! 泗水岸边、下邳城下,两军阵前。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枪出如龙腾,枪收似凤舞,瞬间所迸发出的气势,骇人心魄。 当真是,十方云动动乾坤,九合风起起霄汉!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雷惊四面,电击八方,刀舞似神镇鬼魔! 但见,李牧挺枪猛攻! 又见,关羽舞刀相击! 二人刀来枪往,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每一击,都是倾尽全力,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又是片刻之后! 李牧、关羽二人,又是来回厮杀了五十余回合,却依旧是胜负不明,输赢难定! 只见,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一刀更比一刀狠! 那晦暗不明的刀影,有如龙腾九天,掀天揭地;又像是惊雷临天,开天辟地!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大开大阖、刚猛凶狠,刀舞似神镇鬼魔,直将李牧幻化乾坤、斗冲霄汉的攻势,挡在周身一尺之外。 大开大阖的招式,很是耗费体力。关羽的重枣面色,此时,越发的涨红起来;好在,他的气息还算是平稳的。 但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挑后拨,一枪更比一枪快! 那龙腾凤舞、迅猛无极的枪影,恰似怒龙出海,吞乾灭坤;又如和风细雨,连绵不绝! 反观之下,李牧面沉如水,气息舒缓,心无波澜,恰似走马观花,又像闲庭散步。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刚柔并济,攻守兼备,见招拆招,直将关羽那神镇鬼魔的攻势,破开于周身四尺开外。 片刻之后! 李牧、关羽二人,又是枪刺刀砍着,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 关羽那神镇鬼魔的攻势,越来越是放缓。 而李牧吞乾灭坤的攻势,却一如刚开始一般,依旧是迅猛幻化着。 直到此时!关羽才真正的领略到李牧那诡谲万变的枪法。 同时,他心下很是清楚,绝不能再耗费下去了,他的体力已然是有些跟不上了;而李牧刚柔并济的枪法,不会耗费掉太多的体力。 当二人再次交锋之时,关羽虚晃一刀,不做缠斗,背向着李牧,朝着前方奔马而去。 李牧心下已然是清楚,关羽不想再同自己缠斗下去了,他想要做最后的决战。 既如此! 那便一招定胜负吧! 关羽、李牧二人,各自向前驰马奔腾五十步,再拨马转身相对。 值此之时! 战鼓声、号角声,戛然而止! 不管是城外的凉州军阵中,亦或是城上的青州军阵中,两军将士,俱是屏气凝神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关羽二人。 万籁俱寂于天地之间! 第948章 快走 微风不燥,苍穹之间,云卷云舒! 杀气斗冲,两军阵中,万籁俱寂! 李牧、关羽相对凝视着! 关羽暗暗的活动着筋骨,慢慢的调息着气息。 方才的这场恶斗,让他大丧气力,胸中似是有些血海翻腾的感觉。 李牧之枪法,果真是鬼神难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他关云长小觑了天下英雄,更是轻视了李牧这般旷世奇才的存在! 不知不觉之间,关羽周身那睥睨苍穹、傲世天下、目空一切的气势,已然是荡然无存! 关羽的精气神,不复之前所有! 就连关羽自己,也没有发现。 古井无波的双眸,凝视着关羽的方向,李牧的嘴角处,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笑意。 心无波澜、面如平湖的李牧,婆娑着赤龙的鬃毛,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关羽的出手。 数十息之后! 关羽终究是撑不下去了,他奔马拖刀,如猛虎下山一般,径直的朝着李牧杀来。 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咆哮嘶鸣着,如龙腾虎跃一般,直直的飞腾向关羽。 九十步…… 四十步…… 十步! 五步! “亢龙无悔……” 惊雷声临天之际,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早已是迅猛而出,狠狠地劈向李牧的脖颈。 相距三步之际! 突然之间,好似一道龙鸣虎啸声响起;陡然之际,赤龙咆哮嘶鸣着,如龙腾虎跃般的腾起双前蹄。 “万宗归一!” 大喝之际,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倏地,刺向关羽周身的要害之处。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劲风,自李牧的脑后袭来。 “无耻贼子!” 怒声呼吼之际,一道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响起。 “我命休矣……” “啊……” 两道血光闪过,两道惨叫声炸裂开来。 却说,就在关羽出手的瞬间,赤龙猛然腾起双前蹄。 下意识的,关羽出招的速度,也随之慢了半息。 对于高手来说,在这生死之间,慢半息,也是极其致命的所在。 当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尚距离李牧有两尺之时,关羽不可置信的发现,对手的长枪,已距离自己的周身不及半尺。 令关羽极其震惊的是,那破虏枪的枪影,陡然之间,幻化起成千上万道,骤然袭向自己的周身。 关羽根本是看不清,破虏枪的枪影究竟在何处? 心下大惊的关羽,悲声呼吼之际,撤回青龙偃月刀,将其竖着立于自己身前,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再说,借着赤龙腾空而落地的惯性,李牧使出了最后的杀招,欲要结果了关羽的性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持刀突杀而来的关平,从背后偷袭了李牧。 李牧怒喝之际,左手持枪突刺关羽,右手猛的抽出游龙剑,一剑挥开背后的长刀,侧身躲闪之时,一剑刺向关平的胸膛。九六味 李牧单手枪刺关羽,右手拔剑、剑挥长刀、剑刺关平,一气呵成,仅在同一时间。 就在关羽悲呼抵挡之时,他的右手臂,早已被破虏枪所洞穿。 与此同时,来不及躲闪的关平,他的肩膀之处,亦是被游龙剑所伤。 大惊之下、疼痛难忍的关羽,根本是挡不住李牧的攻势,他不敢恋战,想要夺路而逃。 “太阴乾坤诀!” 心下大怒不已的李牧,左手持枪,右手擎剑,左右互搏,破虏枪开天裂地,游龙剑搬山倒海。 枪剑齐出,刺向关羽、关平两人。 “父亲快走!” 眼见着摆脱不了李牧的袭杀,关平悲声呼吼之际,勒马转身,不要命似的,以命搏命般的杀向李牧。 关羽心下大悲,回头相望之时,丹凤眼中早已是波光浮动,他只得纵马向前奔腾。 关平本就不是李牧的对手,他的肩膀又是受了重伤,又能抵挡几回合呢? “逆贼受死!” 陡然之间,怒吼声爆裂之时。 一道血柱飚飞而出! 一颗首级冲天而起! “敢有不降者,诛九族!” 一枪扫飞关平的尸体,双目猩红的李牧,抬起手中的破虏枪,指着下邳城头的方向,怒声大喝道。 “我等愿降……”…… 下邳城头上,早就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兵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跪伏于地,哀声乞求起来。 不等李牧传下军令,凉州军步弓手,当即是朝着下邳城北门奔腾而来。 眼见着自家主公无碍,张辽、傅佥、赵风三人,当即是率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朝着下邳城东门奔去。 还不等凉州军冲杀到城下,青州军降兵,早已是打开了城门,跪伏于门道两侧。 与此同时,下邳城东、南、西三面的凉州军,亦是发起了进攻。 再说,关羽逃回下邳城后,不敢多做停留,同刘晔、孙乾会合之后,忙是带上一众溃兵,朝着东门处奔马而去。 待关羽一众人出了东门之时,入眼之处,是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骑军阵。 青州军溃兵踟蹰不前,不敢强攻凉州军步骑军阵,他们只能畏畏缩缩于城门处,如同那丧家之犬一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心下又是悲壮,又是恨怒的关羽,嘶声叱责道:“关某待尔等不薄,尔等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青州军溃兵,想起关羽平素的恩德,心下羞愧不已,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壮烈一些。 “我等,誓死追随关将军!” 青州军溃兵,嘶声呼吼着,视死如归着,不要命似的冲向凉州军步骑军阵。 “放箭!” 待青州军冲杀到百余步之时,冯习高声传下将令。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云”,陡然之间,升腾于凉州军阵中,如同漫天大布一般,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般的飞向青州军阵中。 青州军兵士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瞬间炸裂开来,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起来。 待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过后,冲杀而来的青州军兵士,已然是不足两千人。 余下的青州军兵士,就像是发疯了一般,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他们依旧是前仆后继着向前冲杀。 第二轮“箭云”,毫不留情着飞出了凉州军阵中。 数十息之后! 凄厉到瘆人的惨叫声,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都已经死完了。 下邳城东门处,除了关羽、刘晔、孙乾三人,便只剩下百余名亲卫兵。 第949章 雷电交加骤雨倾盆 却说,就在凉州军从北门入城之时;下邳城南门、西门两处的青州军,眼见着大势已去,亦是选择了开城投降。 从下邳城三门涌入的凉州军,或是于城内受降青州军降兵,或是于城内肃清乱军,或是朝着东门处追袭而去。 李牧亲帅一队大盾兵,朝着下邳城东门杀去。 眼见着,青州军困守在城门门道处,下邳城东门外的凉州军,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着,一步步的靠近。 待距离下邳城北门,约莫百步之时,凉州军的步弩手,这才停步,战刀出鞘,弩箭上膛,随时准备着出击。 值此之时,北门门道之处,除了关羽、刘晔、孙乾三人,便只余下百余名青州军溃兵。 关羽的右手臂,被破虏枪所洞穿,虽是有过简单的包扎,此刻,却依旧是渗出了血。鲜血染红了绷带,染红了关羽的整个右手臂。 跨坐在战马上的关羽,虽是裹挟在溃兵之中,可是,他的一身绿色装扮,却显得极为惹眼而突兀。 “关云长,尔青州军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今日,你插翅难逃,何不早降?” 凉州军步弩手军阵中,冯习抬起手中的长刀,高声喝道:“莫要再负隅顽抗、垂死挣扎!” “今日兵败,有死而已! 某关云长,乃汉室之臣,岂能降于反贼之手?” 右手的剧痛,让他无法使力,关羽左手握紧青龙偃月刀,指着冯习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视死如归的坦然,语气中满是慨然的朗声大喝道。 听闻关羽所言…… 紧锁双眉的刘晔,心下的思绪,变得复杂起来,神色亦是晦暗不明起来。 事已至此,孙乾的心下反倒是释然了,反倒是看开了,先前的忧虑和恐慌,早已是荡然无存,心中已然是有了决定! 一息之间,那百余名青州军溃兵,亦是看开了。本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他们,此刻,却是有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识时务者为俊杰! 尔关东联军,兵败就在朝夕之间,非是我凉州雄兵之对手,垂死挣扎,不过是徒劳之举耶!” 冯习倒插长刀在地,朝着关羽的方向,颔首抱拳拱手一番,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我主曾有言……关将军义薄云天,乃世之虎将也! 今日,关将军兵败于此,非是技不如人,实乃是我凉州军人多势众所致。 今汉室倾颓,改朝换代乃大势所趋,关将军何故执着于汉室,又何故为汉室白白丢掉性命? 我主李君侯求贤如渴、礼贤下士,志在扫清天下狼烟、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像关将军这般的虎将,若能屈尊效命于我军,我主定会厚加恩待,定会重用于你!” 关羽的武勇和品性,冯习自然是有所听闻的,如此之虎将,若是死于战场之上,着实是可惜可叹! 故而,冯习自降身份,放低自己的姿态,处处给关羽台阶,只是为了能让这般的虎将投效于自家主公麾下。 孙乾神色淡然的看着冯习的方向,心下波澜不惊、泰然自若。 刘晔心下大顿,双眼中迸发出两道精光,瞥了眼关羽,随即,又是神色晦暗不明起来。 “……哈哈哈…… 鸾凤栖于梧桐,寒鸦筑巢枯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朗声大笑几息,神色中满是释然的关羽,语气中尽是慨然的朗声喝道:“关某深受刘皇叔之大恩,乃汉室之臣耶! 能为刘皇叔而死,关某甘之如饴!能为汉室尽忠,关某死得其所! 要关某屈膝投降,除非是日从西升、江河倒流! 要关某折节降贼,毋宁死耶! 尔休得多言,勿要白费口舌!” 心下大顿的刘晔,双眼中划过两道暗光,他暗暗的握紧了双拳,面上晦暗不明的神色,愈发的阴暗起来。 “我等,誓死效忠刘皇叔! 我等,誓死追随关将军!” 孙乾同那百余名青州军兵士,又是悲壮又是慨然又是决然的齐声呼吼道。 “哈哈哈……壮哉!” 早就是释然、慨然、决然的关羽,仰天长笑着,虽有悲壮,却更是豪气干云、豪情万丈! 英雄之气,斗冲霄汉! 天地为之变色,江河因之动容! 十数息之后!人人读 “当真不降?” “有死而已!” 冯习最后一次的争取,迎来的依旧是关羽的决绝。 五六息之后! “放箭!” 双眉紧锁的冯习,心下长叹一声,随即,沉声布下将令。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的“箭云”,升腾于凉州军阵中,飞洒向下邳城门道之处。 那百余名青州军兵士,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死死的护卫在关羽的身侧,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两轮“箭云”过后,关羽、刘晔、孙乾的身边,仅余下九名青州军兵士。 “关将军,保重!” 跪拜一番,那九名青州军兵士,势若奔马一般,冲杀向凉州军阵中。 九名青州军兵士,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诉说着忠义是何物? 两三息之后…… 凝视着不远处的九具尸体,关羽、孙乾的心下,悲壮不已、感慨万千。 值此之时,整个门道之中,只余下关羽、刘晔、孙乾三人。 就在这时,李牧帅兵冲杀而至,来到了下邳城北门处。 “关云长,降了吧!” 抬起破虏枪,指着关羽的方向,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沉声喝道。 “痴心妄想!” 抬起青龙偃月刀,指着李牧的方向,神色中尽是释然、慨然、决然的关羽,朗声大喝道。 “关将军……来生再会!” 悲声呼吼之际,早已是拔剑在手的孙乾,自刎于关羽面前。 “公佑……公佑!” 孙乾倒坠于马下,关羽悲声嘶喊着,却是得不到一丝的回应。 就在这时! 电闪雷鸣交加,骤雨倾盆而下! “李牧,拿命来……”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关羽,悲声呼吼着,纵马拖刀,正欲冲杀向李牧。 恰在此息! 一道寒光闪过,一道血柱飚飞。 “啊……” 痛呼一声,关羽回首之际,但见,一柄长剑没入自己的侧肋之处,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恨怒交加…… “逆贼……安敢背弃于某?” “识时务者为俊杰!” 面目狰狞的刘晔,猛的抽出长剑,神色中早已是阴沉一片,语气中更是阴冷难喻! 关羽的侧肋之处,血流如注! 刘晔正欲挥剑刺向关羽之时! “逆贼受死!” 强忍着钻心之痛,强提起最后的一丝气力,青龙偃月刀,如龙腾九天一般,袭向叛贼刘晔。 血光四溅之际,刘晔化为无头之鬼! “大哥……三弟……” 悲声呼吼之际,关羽坠身于马下! 雷电交加…… 骤雨倾盆…… 第950章 楚腰卫鬓 电闪雷鸣、骤雨倾盆! 十数息的时间,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骤雨倾泻而下,连绵不绝! 李牧勒马于数十步开外,凝视着门道的地方,白幕一般的雨帘,模糊了他的视线。 李牧早就知道,关羽是不可能会投降的。 他设想过关羽的结局,或是死在他的手中,或是自刎而死,或是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后死在乱军之中。 他唯独没有想到,关羽竟然会遭到同袍的毒手。 关羽是凉州军的敌人,但他也是个英雄。 没想到,英雄的结局,没有悲壮不说,还这般的悲凉。 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李牧跳下赤龙,阔步朝着门道而去。 “主公!关云长已气绝身亡!” 先一步赶到门道的冯习,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道。 “将关氏父子,还有那孙公佑,好生安葬!” 李牧心下一顿,停住了脚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说道:“将刘晔贼子的首级留下,将此贼挫骨扬灰!” “是!” 凉州军虎士领命,前去处理关羽父子、孙乾的后事。 待张辽、傅佥、赵风三人赶到时,关羽、孙乾的遗体,已入殓得差不多了。 得知关羽的最终死因,张辽、傅佥、赵风三人,亦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半个时辰之后,有兵士陆续来报,城中的乱军已然肃清,青州军的降兵得以妥善处理。 就在这期间,关氏父子、孙乾也被安葬在泗水岸边。 三座坟茔立起的时候,骤雨猛停,天光放晴,艳阳高照,万里晴空如碧。 李牧、张辽、傅佥、冯习一众人,祭拜一番后,这才跨马前往下邳城。 雨水冲刷过后的下邳城,闻不到一丝血腥味,看不到一点血迹,就好想是,根本没有经历过厮杀,根本没有过战斗。 不过,下邳城依旧是有些萧瑟。凉州军虽是出榜安民了,但是,百姓还是躲在家中,不敢露面。 李牧心下清楚,青州军也是善待百姓的军队;故而,百姓不会这般快的归心于凉州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凉州军诚心待于百姓,城中的百姓总会归心的。 ……………… 却说,得知杜腾生死未卜的噩耗时,杜若、韩氏早已是是乱了心神。 风影成员只是在暗中保护杜家人,并没有将杜腾‘尚在人世’的消息,传递给杜家。 杜若、韩氏二人,只能度日如年的待在家中,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就在前一天,下邳城破后不久,杜腾便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杜家。直到那一刻,心怀忐忑的韩氏、杜若,这才安下心来。 杜腾将自己被俘的事,还有后续的事,事无巨细的叙说一遍。 这期间,杜若的心下,如同是过山车一样,时而惶恐,时而欣喜,时而娇羞,时而忐忑。 杜若嘴上不说,心下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李牧的到来……也不知,她心仪已久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奇男子? 第二天巳时刚过! 杜家一家人,正闲聊之时。 “将军!主公就在巷子口!” 听闻亲卫兵的禀报,杜腾连忙是起身,正了正衣冠,朝着院门口跨步而去。 “小妹……你的心上人来了。” 韩氏抱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脸笑意的打趣了一句。 “嫂嫂莫要打趣若儿。” 仅仅是一瞬间,霞飞双颊、俏脸绯红的杜若,直觉得心下如小鹿乱撞。 “之前还挺勇敢的,现在知道害羞了?” 韩氏起身,一脸笑意的朝着门口走去,还不忘再是打趣一番。 “嫂嫂,若儿不跟你说了。” 莲步轻移跟上,杜若的俏脸上,愈发的绯红,就像要渗出血来一般。 杜家的居所,就是一个小院子,距离巷子口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 “主公,请!” 待李牧来到杜家门口之时,杜腾也刚好出门。 笑着点了点头,李牧抬头打量了一番,这才随着杜腾前行。除了四个亲卫兵跟随进门,余下的人留在门外。 门口距离堂屋的台阶,也就十来步。 李牧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杜若。 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着水蓝色留仙裙。 只见,这女子楚腰卫鬓、高挑有致,面色绯红,皮肤很是娇嫩,一双柳叶眉、一对杏核眼,鼻若瑶琼,樱桃小嘴点点红。 果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就算李牧见识过很多的大美人,杜若还是有她惊艳的地方……娇媚动人! “这便是令妹和令夫人。” 两三息之后,李牧移开目光,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毛头小子了,不会盯着人家姑娘一个劲的看。 “小女子杜氏见过侯爷!” “民妇韩氏见过李君侯!”看书窝 杜腾颔首点头之时,杜若、韩氏下了台阶,颔首微屈膝,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 李牧面带笑意的颔首一番。 随后,众人进了堂屋,分宾主落座。早有侍女备上茶点。 堂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拘谨。 “我有九位妻妾,杜姑娘可愿为妾?” 李牧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一脸笑意的开门见山道。 杜家人没想到李牧会这般的直接,着实是怔愣了一番。 “杜若愿意!” 俏脸上尽是娇羞之色的杜若,回过神后,臻首轻点,娇声回道。 “以杜姑娘的才德姿貌,甘愿做一个小妾么?小妾没有地位不说,她的子嗣也没有地位。” 收起脸上的笑意,李牧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语气亦是郑重起来,“杜姑娘可想好了?” “据小女子所知,侯爷的一众妻妾,个个都是贤良淑德、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她们还不都是甘之如饴的跟着侯爷,诸位夫人可以,小女子杜若也可以。” 杜若鼓起勇气,直直的看着李牧,不卑不亢的娇声说道:“侯爷疼宠妻妾的事,早就是妇孺皆知。 难不成……对待小女子的时候,侯爷会区别对待?” 听闻自家小妹所言,杜腾、韩氏心下一惊,怎么能出言反驳侯爷? 别看杜若伶牙俐齿的,不过,并不招人讨厌,反而是很招人喜欢。这姑娘,有些直爽,不会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当然不会!” 李牧看着杜若,一脸笑意的说道。 “大桥、小桥夫人,从及笄之年后,便等了侯爷多年。小女子若不是为了等着侯爷,早就是浑浑噩噩的嫁人了。” 眼见了李牧脸上的笑意,杜若心下的拘谨荡然无存,心直口快的娇声说道:“女为悦己者容! 就算再是等上几年,小女子也是甘之如饴的。小女子不在乎为妻为妾,也不在乎子嗣地位。 反正,侯爷若真是纳了小女子,肯定不会负了小女子,亦不会厚此薄彼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再者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到侯爷的哪位夫人争宠的事。这不正是诸位夫人同心同德、侯爷一视同仁的结果么?” “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笑着点了点头,李牧真没想到,杜若对他们一家人的事,竟然会这般的清楚。 “坊间传闻挺多的……” 盈盈一笑百媚生,杜若娇声道:“不需要特意打听,就能听到侯爷和诸位夫人的佳话。” 李牧抿了一口茶,笑着点了点头。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笑意,杜腾夫妇二人,悬着的心也是落下了。 “侯爷,还有一则传闻……” 似是想到了什么,杜若娇俏一笑,沉吟道:“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李牧也没多想,不过是传闻罢了,听听也无妨。 “侯爷是不是……惧内?” 娇声言罢,杜若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想看清楚心仪之人的表情。 杜腾夫妇心下一惊! “纯粹是无稽之谈!” 李牧心下一顿,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语气异常的斩钉截铁。 李牧面上再是细微的表情,也没逃得过杜若的双眸。 杜若掩唇一笑,心下已是了然。 眼见了杜若的狡黠表情,李牧想起家里的一众小妻子,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有他受得。 “主公!我军几时出征?” 眼见着自家公主并没有生气,杜腾夫妇虚惊一场,杜腾忙是岔开话题。 “就这两天吧!” 言罢,李牧看着杜若,询问道:“杜姑娘是先去长安城,还是等战争结束了再启程?” “还要打很久的仗么?” 杜若俏脸上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应该到年底了!” 李牧推算了一下,给出了大概的时间。 “妾身会在长安城等着侯爷!” 这才刚见面,却要分开了,杜若心下的诸般不舍,只能化成恳切的嘱咐,“战场上刀剑无眼,侯爷还需万般当心才是。” “我会当心的!” 看着杜若,李牧笑着说道:“你们一家人同去长安城,我也放心!” “但请主公放心!” 杜腾起身,施了一礼,慨然领命。 李牧点了点头。 用罢午饭后,李牧这才离开杜家。 临别之际,杜若将亲手缝好的香囊送给李牧,说是定情信物;李牧笑着接下来,回赠了杜若一个玉佩。 第951章 南渡突破点 194年四月二十一,夜! 大河北岸,青州平原郡! 苍龙、无前、无克三大军团的将领,齐聚于平原城府衙。 “昨日,子均从兖州白马城送来军情……夏侯惇所部的五万兵马,正屯兵于濮阳、东阿、鄄(juan)城一线。 眼下,张飞所部的五万兵马,分守于大河南岸的高唐、蓼城一线。” 环视众文武,赵云朗声询问道:“以诸位所见,当如何用兵?” 值此之时! 王平率军七万,镇守于白马、长垣一线。 苍龙、无前、无克三大军团的十四万步骑,镇守于大河北岸的平原、安德、般县、东武阳、茌(chi)平一线。 “元帅!” 马谡不疾不徐的朗声说道:“要破大河南岸的十万联军,易如反掌矣!” “幼常且说来听听!” 众文武心下一喜,齐齐的看向马谡。 “诸位请看……” 马谡起身,来到悬挂的地图旁,指着图上大河两岸的地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从兖州东郡濮阳,到青州乐安国蓼城一线,其战线长达八百余里。 八百余里的战线,仅凭十万之众,难以面面俱到的防守。 是故,曹刘联军只能重点防守高唐、蓼城、濮阳、鄄城、东阿五城。 故而,我军只需要集中兵力,攻破其一处防线,则曹刘联军的南岸防线,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从西向东,大河北岸的顿丘、东武阳、平原、般县,正对着大河南岸的濮阳、东阿、高唐、蓼城一线。 “妙哉!” 赵云、姜维、张郃、李恢、成公英、庞德一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此计可行。 “既如此,我等且各自选择一处突破点,书写于纸上,稍后展示出来,再商议一番,确定最后的突破点。” 一脸笑意的赵云,朗声提议道:“诸位以为如何?” “但凭元帅吩咐!” 众文武很是赞同的附议道。 十数息之后,众人将写好的纸条,放到赵云的桌子上。 经过一番统计…… 赵云、姜维、张郃、马谡、李恢、成公英、庞德他们,将突破点,都选在了东武阳、茌平两地。 “我等,果真是心有灵犀呐!” 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赵云抚掌大笑道。 众文武亦是相视着大笑起来。 “东武阳、茌平一线的南岸,是曹刘联军的结合部,亦是他们的薄弱点所在。” “我军在东武阳、茌平一线,南渡大河,必能出其不意的摧毁敌军的防线。” “元帅高见!” 众文武甚是赞同的齐声道。 “元帅,以郃所见……” 张郃朗声进言道:“我军当在平原、般县、顿丘三地,鼓噪声势,佯装着于此三地渡河。 而后,我军可出其不意的从东武阳、茌平两地渡河,兵进曹刘联军的结合部临邑城。” 众人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儁乂所言甚是! 此外,元帅可传令于子均将军,令其率虎翼军团,围攻濮阳、鄄城两地,只围不攻即可!” 姜维补充道:“若如此,东阿城的兵马,必然会前往救援。 届时,我军在东武阳一线的兵马,便能顺利的南渡大江,切断夏侯惇、张飞所部的结合部。 而后,可将夏侯惇、张飞所部,逐个击破。” 众文武略一思虑,便赞同了姜维的提议。 “元帅!眼下,张飞、陆逊驻兵于高唐城。” 成公英进言提醒道:“陆逊其人,不可小觑。 陆逊若是看出了我军的意图,该如何应对才是?” 听闻成公英所言,众文武当即是思虑起来。 “成公先生多虑了! 陆逊就算是看穿了我军的意图,他也无能为力!” 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赵云笑着说道:“高唐、蓼城若破,则,我军可长驱直入于青州腹地。 故而,张飞必不敢弃守高唐、蓼城两地,而去远救夏侯惇所部。 本帅倒是希望,张飞能去救援夏侯惇所部。 若如此,我军便不用在茌平一线渡河,可在安德一线南渡大河,兵进高唐、蓼城的结合部,一举攻破此二城。”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此番南下渡河进兵,儁乂留守于平原城,以防张飞所部渡河偷袭我军。” 赵云起身,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慨然道:“我与伯约,兵分两路,从茌平、东武阳两地渡河,进击临邑、东阿两城。 此战,事关重大! 我等当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破曹刘联军,以不负主公之重托!” “我等,谨遵元帅军令!” 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齐声回道:“定不负主公、元帅之重托!” “本帅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祝我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拿起桌上的茶杯,环视众文武,赵云慨然道:“诸位,且同饮此杯!” “同饮此杯!” 众文武齐声言罢,一饮而尽! 随后,众人就南渡进兵的细节,再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是夜,凉州军信使,从平原城出发,飞马赶往白马城。 ……………… 第二天未时,时在白马城的王平,接到了赵云的军令。 王平不做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传下进军的将令。 半个时辰后! 王平、宁随、姜冏、严颜,率三万步骑,从白马城出兵,奔袭濮阳一线。 狐笃、邓芝、张嶷、成宜,率三万步骑,从长垣城出兵,前去奔袭鄄城一线。 一个时辰后! 王平所部进兵至濮阳城下;狐笃所部兵临鄄城城下。 值此之时! 夏侯惇、郭淮、孙观三人,率兵两万,镇守于濮阳城。 曹真、吴敦带兵两万,驻守于鄄城。 夏侯尚将兵一万,镇守于东阿城。 不管是王平所部,亦或是狐笃所部,两路大军兵临城下后,并不着急着攻城,只在城外安营扎寨。 一时之间,对于凉州军的意图,夏侯惇、曹真还真是摸不清楚,二人只能紧守城池。 王平、狐笃所部进兵的时候,正好是曹操、刘备一众人,困守于己氏城的时候。 故而,对于夏侯惇所部的处境,曹操、刘备根本是没有精力顾及。 更为关键的是,凉州军的探马、风影成员,神出鬼没在曹刘联军的腹地,执行刺杀任务。夏侯惇的信使,难以将军情传递到曹操手中。 整个曹刘联军之间,快陷入“失聪”的地步了。 第952章 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就在当夜,濮阳、鄄城被围的消息,便传到了东阿城。 夏侯尚深恐濮阳、鄄城有失,便于第二天辰时,带上七千步骑,一路驰援鄄城。 194年四月二十三。 苍龙军团五万步骑,于茌平一线南渡大河。临邑城的曹军守将,眼见着凉州军势大,选择了开城投降。 无前军团五万步骑,于东武阳一线南渡大河,兵临东阿城下。 张郃督四万步骑,镇守于平原、安德、般县一线,以防备张飞所部兵马。 留下罗宪、霍峻镇守临邑城,赵云帅苍龙军团四万步骑,又是急行军西进,奔袭东阿、仓亭一线。 待苍龙军团来到东阿城时,无前军团已是攻下了城池。 留下杨秋驻守东阿城,苍龙、无前两大军团的八万步骑,又是急行军西进。 再说,夏侯尚一路驰援西进,很是顺利的进入了鄄城,根本就没遇到凉州军的一兵一卒。 原来,狐笃所部只包围了鄄城的西、南、北三门,只留下东门没有驻兵,就是为了让夏侯尚带兵入城的。 就在夏侯尚入城后的一个时辰,苍龙、无前两大军团的八万步骑,也赶到了城下。 于鄄城城外休整一夜后,赵云帅苍龙军团的四万步骑,前往奔袭濮阳城。无前军团则是留在了鄄城外。 值此之时,鄄城之中,有曹军两万七千人;鄄城城外,有凉州军七万步骑。 鄄城东门外! 凉州军列阵完毕! 鄄城城头上,曹真、夏侯尚、吴敦三人,神色中尽是凝重的凝视着城外凉州军军阵。 “曹真、夏侯尚,莫要做那缩头乌龟,快来出城受死!” 华雄拍马拖刀出阵,来到鄄城外百余步之处,高声喝骂道。 “曹将军、夏侯将军,待末将去斩了这狂妄之徒!”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吴敦,实在是忍受不了华雄的挑衅,慨然请命道。 “吴将军既去,当小心为上!” 曹真、夏侯尚俱是点了点头,出言提醒一番。 吴敦慨然领命,绰刀在手,飞步下城。 鄄城东门未及大开之时,吴敦早已是奔马拖刀而出,径直地杀向华雄。 “逆贼受死!” 一通鼓未罢,战不五合,华雄大吼之际,一刀砍死了吴敦。 “杀……杀……杀!” 凉州军阵中,山呼海啸的呼吼声齐齐的响彻起来。 鄄城城上,不管是曹真、夏侯尚二人,亦或是曹军兵士,皆是震惊不已。 “曹真!你身为曹贼的养子,你叔父曹仁的血海深仇,你当真是弃之不顾了么? 夏侯尚!你伯父夏侯渊的不共戴天之仇,你也要置若罔闻了么?” 抬起手中长刀,指着鄄城城头的方向,华雄高声辱骂道:“二贼胆小如鼠,连血海深仇都不敢报,还有何脸面,苟活于这人世?” 曹真本名秦真,他的亲生父亲是秦邵。秦邵同曹操是至交好友。秦邵死后,曹操便收秦真为义子。 关于秦邵的死,有两种说法…… 其一,董卓祸乱朝纲之时,秦邵曾为曹操招兵买马,后被黄琬所杀。 其二,曹军同袁术交战之时,曹操外出侦查敌情时,被袁术军追杀,秦邵顶替曹操之名,死于乱军之中。酷 “逆贼,安好如此?”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夏侯尚,奋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着。 “伯仁休要动怒! 此贼于城外叫骂,就是要诱使我军出城。我等不可中了敌军的诡计。 鄄城高大坚固,我等只需多加防备,凉州军自然是奈何不得我军。” 强忍着心下的恨怒,曹真沉声劝慰道:“若是所料不差……此刻,主公的救援大军,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待主公的大军到来之后,内外夹击之下,定能将凉州军杀得尸横遍野,定能将其夷为平地!” 好半晌之后! “也罢!” 夏侯尚才压下心中的恨怒,恨声道:“就依子丹所言,且让凉州军鼠辈再蹦跶两天。届时,定要杀尽这帮无耻之徒。” 曹真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数名信使,早就是死在了途中;此时,曹操依旧是困守在己氏城,哪有什么精力来救援他们。 纵马往来驰骋的华雄,连番喝骂了好半晌,也不见曹军出城,只能驰马归阵。 “传令,两刻钟后,四门攻城!” 凝视着鄄城城头,周身杀气腾腾的姜维,杀意已决的沉声布下将令。 值此之时,鄄城四门外,各有数十架发石车,各有十数架冲车,各有十数架井栏,已然是准备就绪。 两刻钟后! 高亢雄浑、震天裂地一般的战鼓声,低沉悠远、掀天揭地一样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于鄄城四门外。 数不胜数的大小石块,呼啸着掠过天际,狠狠地砸向城头。 井栏之上、井栏之下,如飞蝗、似雨下的“箭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如同那漫天大布一样,笼罩于鄄城城头。 仅仅是一瞬间! 撕心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便炸裂于鄄城城头,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起来。 不管是发石车的射程,亦或是凉州军弩箭的射程,都要远超于曹军箭矢的射程。 面对凉州军交织而密集的“火力网”,城上的曹军兵士,别说是反抗了,就连防备也变得力不从心了。 仅仅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鄄城城头的曹军兵士,便已是死伤了一万余人。 城头甬道内,曹军兵士的尸体、大小不一的石块,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已然是堆积如山。 曹真、夏侯尚二人,躲在城楼之中,却是传下将令,令城中的后备兵士登城防御。 那些后备兵士,不敢违抗将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城,被迫着视死如归的防御。 再是一刻钟之后! 曹军的第一批后备兵士,也是毫不例外的死了个七七八八。 还不等曹真传下将令,那些苟活下来的曹军兵士,也顾不得遵行将令了,他们只想活下去。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又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连滚带爬的沿着马道下城。 凉州军的进攻,依然是没有停歇。 值此之时,鄄城城头之上,已是看不到活人的踪迹了。 截止于此时,死在城头之上的曹军兵士,近两万人。 “令冲车攻城!” 第953章 兵临濮阳城 姜维的将令,一经下达! 鄄城东门外的凉州军,率先发起进攻。 本是距离鄄城一百五十步处的井栏,开始朝着鄄城城下移动。井栏之上的凉州军弓弩手,时刻准备着射杀敌军。 凉州军兵士,齐声呼吼着,推动着冲车,朝着鄄城城下而去。 上百息过后! 十数架冲车来到了鄄城城下。 冲车之上的凉州军盾兵、长枪兵,眼冒绿光着,山呼海啸般的呼吼着,如同是饿虎一般,奔腾着冲上城头。 城下的凉州军步兵,势若奔马一般,纷纷涌入冲车,登上城头,杀向城内。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鄄城东门大开,余下的凉州军步骑,奔腾冲杀向城内,逢人就砍,也不管曹军兵士投降与否。 就在鄄城东门城破之时,南门、北门之处的凉州军,也开始用冲车攻城。 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凉州军成功占领了鄄城东、南、北三门。 如滚滚洪流一般的凉州军兵士,奔腾冲杀进城内,一路乱砍乱杀,直杀得曹军兵士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杀红眼的凉州军兵士,也不管曹军溃兵是否投降,冲上前去,就是兜头一刀;后来的兵士,对着曹军尸体,就是一顿乱刀伺候。 鄄城城内,曹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求饶声,早就湮没在…凉州军震天裂地的喊杀声、掀天揭地的呼吼声之中。 再说,之前的时候,当曹军兵士不战而退之时,眼见着大势已去,躲在城楼之中的曹真、夏侯尚二人,便决心撤退。 乱石穿空、箭云密布于城头…… 曹真、夏侯尚二人,不敢从城楼正门撤退。万般紧急之下,二人只能从城楼背面的窗子上,借着绳索,溜下城头。 就在曹真、夏侯尚一路狂奔到城中心的位置时,南门、北门的溃兵,正好败退而来。 得知南门、北门失守的噩耗,心惊肉跳的曹真、夏侯尚二人,只能带着溃兵,朝着西门方向撤退。 西门大开,曹军撤出之时…… 入眼处,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步骑弩、井栏军阵,摆出了“(”弧形阵型,正好整以暇、严阵以待着。 凉州军军阵的两翼,是方悦、高沛率领的无前军团铁骑;中路步弩、井栏军阵,则是由马岱所统领着。 眼见了如此之情景,别说是曹军溃兵不敢向前突阵;就连曹真、夏侯尚二人,也是踟蹰不前着。 “曹真、夏侯尚! 下马投降,留你二人全尸!” 周身杀气腾腾的马岱,驰马向前十数步,抬起手中长枪,指着鄄城西门门道的方向,杀意已决的大喝道…… “尔等之中,敢有负隅顽抗者,尸骨无存、诛杀三族!” 但听马岱所言……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肝胆俱裂的曹军溃兵,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跪伏于地,浑身颤抖如筛糠着,涕泪横流着,嘶声乞求着。 除了曹真、夏侯尚的亲卫兵,余下的曹军溃兵,尽皆是选择了投降。 “曹公待尔等不薄…… 尔等……安能背弃于曹公?”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真、夏侯尚二人,嘶声喝骂着,当即是挥起手中的兵器,乱砍乱杀着那些曹军溃兵。 突然之间……180 “狗东西曹真,老子跟你拼了!” “狗贼夏侯尚,老子弄死你!” 曹军溃兵阵中,也不知是哪几个带头反抗了。 不几息的时间,那些曹军溃兵,拿起手中的兵器,像是发疯了一般,嘶声狂吼着,冲杀向曹真、夏侯尚,还有他二人的亲卫兵。 数百息之后! “曹真死了,夏侯尚死了……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两颗首级,被抛到了凉州军阵前,曹军溃兵发泄一通后,重新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 不等马岱传下将令,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捡起那两颗首级。 有风影成员送来的画像为证,一番对比辨认后,马岱心下大喜,还真是曹真、夏侯尚的脑袋。 可怜曹真、夏侯尚二人,不仅是身首异处,二人的尸体早就是被砍成了肉泥粉末。 “丢下手中兵器,每十人为一队,缓步上前来!” 环视着鄄城西门方向,马岱朗声高喝一番。 依旧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曹军溃兵,急忙是按照着马岱的将令,排好队伍,慢慢的朝着凉州军军阵而来。 待姜维、华雄带兵来到西门时,曹军降兵已全被凉州军所收纳。 听闻曹真、夏侯尚的死亡过程,姜维、华雄二人,唏嘘不已、感慨一番。 随后,姜维一面派人出榜安民,一面于城内肃清奸细。 一个时辰后,姜维率无前军团所部,赶往临邑城,前去同罗宪所部会师。 狐笃所部留守鄄城。 ……………… 再说,凉州军围困鄄城的军情,时在濮阳城的夏侯惇,根本是不得而知。 夏侯惇派往己氏城、鄄城、东阿的信使,早在半途之中,就被凉州军的探马、风影成员给刺杀了。 待赵云帅苍龙军团奔袭到濮阳城下时,待看清了赵云的帅旗之时…… 夏侯惇这才反应过来……他帐下的信使,只怕是死绝了;鄄城也怕是朝不保夕了。 濮阳城东门城头! “难怪……王平贼子不急着攻城,他是在等着凉州军的援兵。不曾想,竟然是中了此贼的诡计! 如今,凉州军重重围困于城外……城中的可战之兵,也仅有两万人……” 神色中尽是凝重的夏侯惇,看了眼郭淮,语气中满是暗哑的沉吟道:“伯济,眼下……该如何应对才是?” 郭淮、孙观二人,亦是凝重着神色,心下惊慌不已,他们确实没料到,凉州军会有这般的诡计。 他们更没料到的是,远在大河北岸,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赵云所部,不仅是渡过了大河,还奔袭到了城下。 好半晌之后…… “要想防守濮阳城,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况且,以城中的两万人,怎能受得住城外的数万敌军?” 拧紧着眉头,凝视着城外凉州军的方向,郭淮心下叹息连连,沉吟道:“眼下……只能突围而出了!” 夏侯惇、孙观二人,心中无有应对之策,只得拧眉思虑着。 第954章 可敢上前答话 郭淮不说,夏侯惇也知道,濮阳城是难以久守的。 眼下,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能活命?如果是突围的话,选择哪个方向作为突破口? 城外的赵云所部,正井然有序、不疾不徐的安营扎寨着。 濮阳城上,夏侯惇、郭淮、孙观三人,凝视着凉州军军阵,沉默不语着;心下惊惧的曹军兵士,窃窃私语着。 好半晌之后! “以伯济所见……” 夏侯惇暗暗的长叹一声,呼出一口浊气,沉吟道:“几时突围?该往何处突围?” “从南门撤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郭淮亦是长叹一声,暗哑着嗓音叹息道:“从其他三门突围,只有死路一条呐!除了南面,还有什么地方可突围呢?” 郭淮说的没错! 眼下,濮阳城外的情况是…… 北门以外不远处,是大河所在;西门外,不仅是有凉州军重兵,还是敌军的势力范围;东门外,有敌军重兵,以东的鄄城,只怕是落入敌手。 若能从南门突围而出,再向南撤退,便能靠近昌邑、己氏城一线,便能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突围的方向有了,问题也随之而来,怎么突破敌军的重重围困? “我军从东、西两门佯装同敌军决战,再从南门突围而出……” 夏侯惇沉吟道:“你二人以为如何?” 孙观思虑一番,很是赞同的附议道:“夏侯将军所言甚是!” “只怕是……” 郭淮不甚赞同道:“难以瞒得过赵云、王平二人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能行? “伯济有何高见?” 本就是心烦意乱的夏侯惇,心下愈发的烦躁恨怒了,语气不免是加重了好几分。 “淮有一计,或可一用!” 郭淮心下一惊,再也不敢卖关子了,忙是恭声进言道。 “且说来听听!” 夏侯惇心下一喜,语气却依旧是沉沉的。 “诈降计!” “如何诈降?谁人诈降?” 夏侯惇心下又是一喜,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 “淮先诈降于凉州军,约定打开东门,待赵云于东门入城之时,设伏擒杀此贼!” 早就是成竹在胸的郭淮,忙是娓娓道来,“乘着凉州军大乱之时,我军从南门突围而出,撤往定陶、昌邑一线。” “妙极……妙极耶!” 思虑三五息,直觉得此计可行,心下大喜的夏侯惇,抚掌大笑着称赞一番。 郭淮很是高深莫测的朗声说道:“为了让敌军相信诈降,我等还得上演一处苦肉计!” “计将安出?” 夏侯惇心下一顿,转身看着郭淮,双眼中尽是希冀之色。 “淮即刻带兵出城,佯败于凉州军。待淮败退回城时,夏侯将军可于城头之上,重责于末将……” 成竹在胸的郭淮,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满是肯定,“如此以来,待淮诈降于凉州军之时,赵云、王平二贼,便不会疑窦丛生!” 三五息之后…… “伯济真乃世之奇才耶!” 直觉得此计可行的夏侯惇,抚掌仰天长笑着,盛誉郭淮一番。 “郭将军真乃神人耶!” 孙观亦是称赞一番,此计若成,他们便能逃出生天了,如何不欣喜万分呢? “伯济既去,还得当心!”新书包网 夏侯惇拍了拍郭淮的肩膀,沉声叮嘱一番。 “淮,定不负夏侯将军所托!” 慨然领命,郭淮拜谢一番,绰刀在手,意气奋发、斗志昂扬的出城。 待郭淮带着五千步兵出城之时,七八里之外的苍龙军团营寨,也安扎得差不多了。 “凉州鼠辈,快来送死!” 曹军列阵于苍龙军团营寨外的三百余步之处,正嘶声呼吼着,辱骂着。 “赵子龙,速来领死!” 奔马往来驰骋的郭淮,耀武扬威着,语气中尽是戏谑。 苍龙军团众将,俱是恨怒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 “郭淮此贼太过猖狂!” 紧握双拳的傅肜,杀意已决的恨声请命道:“元帅,待末将出寨擒杀此贼!” “靖忠莫要气恼!我军不仅是要郭淮的头颅,还要这群鼠辈的头颅!” 拍了拍傅肜的肩膀,周身杀气腾腾的赵云,杀意已决的沉声道:“令明、杨将军率兵出左营;靖忠、元雄带兵出右营。 本帅与季起、季然,直突敌军中军。我等三路合击,定要让曹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等,谨遵元帅军令!” 杀气腾腾的庞德、杨怀、傅肜、吴班、马铁、程畿六人,齐声慨然道。 随即,众人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值此之时! 凉州军依旧是闭营不出;寨外的曹军兵士,依旧是嘶声辱骂着。且越是喝骂,越是兴奋;越是兴奋,越是喝骂得起劲。 落座于大帐之中的赵云,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龙胆枪;一边饶有兴致的同马铁、程畿二人闲聊着。 “元帅!两刻钟到了!” 时不时地盯着漏刻的马铁,眼见着时间到了,忙是出言提醒道。 “他们的死期到了!” 当赵云起身之时,周身的腾腾杀气,似乎是要将这苍穹覆灭,又像是要把这大地夷平。 待赵云、马铁、程畿帅苍龙军铁骑出寨之时……兴奋得快要升天的曹军兵士,依旧是嬉皮笑脸着嘶声辱骂着。 凉州军也不急着突阵,只是向前推进了一百五十余步。 值此之时,凉州军同曹军,相距一百五十步。 “郭淮!可敢上前答话?” 赵云单人单骑,驰马向前六十步,抬起手中龙胆枪,指着郭淮的方向,沉声喝道。 赵云同郭淮,相距九十步! “有何不敢?” 为了演戏演得真切一些,郭淮长喝一声,奔马向前。 两三息之后…… 相距七十步时,郭淮正欲慢慢的勒停坐骑之时…… 就在这时! 咆哮嘶鸣声响起之际,倏然之间,白龙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又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腾而出…… 大惊失色的郭淮,这才反应过来,已然是来不及了,他猛的扯住缰绳,坐骑吃痛之下,高高的腾起双前蹄。 郭淮的坐骑,正欲转身之际! “万径踪灭!” 怒声大吼之际,成千上万道枪影,铺天盖地着挥洒开来。 寒光掠过,漫天血雨爆开,无数黑点窜飞…… 细看之下,但见,郭淮同他的坐骑,被龙胆枪搠成了十数截。 “尔等受死!” 龙胆枪挥出之时,一枪插中从天而降的郭淮头颅,白龙咆哮飞腾而出。 第955章 攻心之战 赵云瞬杀郭淮之前,曹军兵士还在嬉皮笑脸着喝骂着。 待血雨四溅之时,曹军兵士当即是怔愣住了,他们停下了喝骂,他们忘记了该做什么。 他们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白龙飞驰而出,龙胆枪挥起之时,赵云已然是突杀到曹军阵中。 但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搠、前据后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所到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眼见着主将已死,又见敌将骁勇无匹,曹军兵士,当即是溃逃起来,根本是无心也无胆同赵云厮杀。 龙胆枪那诡谲万变的枪影,宛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鸿一瞥,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连绵不绝着,直杀得曹军哭爹喊娘、尸横遍野。 就在赵云出手袭杀郭淮的时候,马铁、程畿率领着苍龙军八千铁骑,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扑向曹军阵中。 就在这时! 庞德、杨怀率领着苍龙军八千步骑,从左侧突杀而来;傅肜、吴班带领着苍龙军八千步骑,从右侧袭杀而来。 凉州军的两万四千步骑,将五千曹军溃兵,左右前后围困于核心,往来突杀着。 曹军溃兵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很快,就被湮没在凉州军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掀天揭地的呼吼声之中。 不管曹军溃兵投降与否,早已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凉州军步骑,突杀而过的时候,给这帮溃兵就是兜头一刀。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困兽之斗的垂死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徒劳之举。 仅仅是过了三刻钟的时间,五千曹军溃兵,早已被突杀殆尽,未留下一个活口。 只见,战场核心的地方,血流成河、流血漂橹,尸积如山,有如尸山血海! 本是一身银甲着白袍的赵云,俨然成了一个血人,周身所弥漫着吞天灭地、排山倒海般的腾腾杀气。 好半晌之后! “砍下首级,筑成‘京观’!” 双目森然的赵云,环视着战场核心的场景,语气中满是冰冷。 “谨遵元帅军令!” 苍龙军团的众将,齐声领命后,带着帐下的兵士,砍下曹军兵士的首级,来到濮阳城下。 方才大战的战场,距离濮阳城只有七八里,城上的夏侯惇、孙观二人,虽是看不得真切,却也是清楚了发生的事。 令夏侯惇、孙观万万没想到的是,像郭淮这般的善谋之将,也会死于凉州军之手。 夏侯惇不敢出城救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淮还有五千曹兵,一个不留的死在城外。 奇思妙想的“诈降”之计,还没有施行,便已是夭折了,当真是有够讽刺的。 濮阳城外两百步的地方,凉州军兵士,将曹军的首级堆积起来,筑成了“京观”,前后不过两刻多钟的时间。 濮阳城上的曹军兵士,本就是心惊肉跳已久,如今,又看到血腥瘆人的“京观”,他们早已是肝胆俱裂。 不少曹军兵士,已是到了心理崩溃的地步,他们浑身颤抖如筛糠着。 他们或是不由自主的呕吐着,或是胡言乱语着;还有的,直接是被吓晕过去了。 “夏侯惇,开城投降留你全尸!” 一身是血的赵云,抬起手中的龙胆枪,指着濮阳城头的方向,杀意已决的高声喝道…… “明日拂晓之前! 尔等之中,敢有不降者,城破之后,诛杀三族! 尔等之中,诚心投降者,城破之后,赏钱封地!” 赵云话音刚落…… “要我夏侯元让屈膝投降,毋宁死耶!” 恰在此时! 十数名曹军兵士,魂飞魄散之下,直接是跳下了城头,摔成了一摊烂肉。 还有些曹军兵士,当即是叛乱起来,抽刀在手,纷纷扰扰着要开城投降。悠悠书盟 心下大骇的夏侯惇,忙是带着帐下的铁杆兵士,对这群叛兵,施行了血腥的镇压。 足足是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夏侯惇才勉强镇压住叛乱,稳定了城头的局势。 夏侯惇镇压得了一时,镇压不了一世,从赵云出言威胁的那一刻开始,曹军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消弭殆尽、战意丧失全无。 城上的混乱,暂时之间,虽是被镇压住了。 可是,曹军兵士也不蠢,他们很清楚,不管是困守在城内,亦或是突围出城,他们都是死路一条。 暗云笼罩于濮阳城内! 暗流涌动于曹军心中! 夕阳西下! 残阳如血! 凉州军虽是撤退而走,看似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实则是,凉州军用攻心之计,彻底分化瓦解了曹军兵士的军心。 不用凉州军出手,濮阳城内的曹军兵士,自然会自相残杀起来。 夜幕降临! 星河灿烂! 是夜丑时刚过! 濮阳城内喊杀声、嘶嚎声、呼吼声、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响彻起来。 不多时,城内火光冲天,如同白昼。 濮阳城外! 数万支火把,燃烧在凉州军阵中,照耀得方圆十里之地,如同是白日。 赵云、王平所部的七万凉州军步骑,早已是好整以暇的严阵以待着。 四门之外的上百架井栏上,尽是凉州军的弓弩手,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尽在他们的眼中。 凉州军并不着急着进攻,也不需要进攻,他们只需要耐心的等着,等着曹军自相残杀,等着敌军自行内耗。 城内的混乱,足足是持续了半个时辰,这才渐渐的停歇下来。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濮阳城四门齐开。 濮阳城东、北、西三门处,曹军的降兵,涌出城外,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饶命。 狼狈不堪的夏侯惇、孙观二人,带着帐下的数百铁杆兵士,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出了南门。 早就料到一切的赵云,正于濮阳城南门外等候着。 “元帅,夏侯惇出城了……” “放箭!” 赵云的军令一经下达,南门井栏上的弓弩手,齐齐的发射弩箭。 数千支弩箭,齐齐的飞向夏侯惇、孙观所在的位置。 仅仅是一轮“箭云”过后,濮阳城南门外,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不等赵云下令,早有凉州军大盾兵上前,一面搜寻着夏侯惇、孙观二人的尸体;一面砍下这些死尸的首级。 半刻钟之后! 夏侯惇、孙观二人的尸体,被拖到了赵云的脚下。 入眼处,只见,夏侯惇、孙观二人的尸体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枭首,飞马送往主公处!” 凉州军信使,带上夏侯惇的首级,飞马赶往己氏一线。 濮阳城东、北、西三门处的曹军降兵,加起来也不足三千人,余下的曹军兵士,皆死于内耗之中。 半个时辰后,凉州军扑灭了城内大火,肃清了城中奸细。 拂晓来临,朝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第956章 百里追袭东平陵 濮阳城局势得以稳定之后,赵云帅苍龙军团,赶往临邑城,赶去同姜维、罗宪所部会合。 王平率虎翼军团,兵不血刃的攻下济阴郡成阳、句阳、定陶一线,兵临昌邑城西面。 三天不到的时间,苍龙、虎翼、无前三大军团,连克东阿、临邑、鄄城、濮阳四城,剿灭夏侯惇所部。 值此之时,同为大河南岸防线指挥的张飞,却依旧是被蒙在鼓里,他并不知晓夏侯惇所部灭亡的事。 待苍龙军团来到临邑城时,后知后觉的张飞,才知晓夏侯惇所部被剿灭的事,已然为时已晚! 夏侯惇所部全军覆灭,大河南岸的防线,已是全线崩盘,张飞所部继续防守高唐一线,便失去了它的意义。 更何况,如今的高唐城,已陷入凉州军的半包围之中,若不尽早撤兵,必然是被凉州军所包围。 听取了陆逊的建议,张飞从高唐、蓼城撤兵,一路东撤数百里,撤退到了东平陵。 就在青州军从高唐城撤兵的同一天,张郃亲率三万步骑,从平原南渡大河,兵不血刃的拿下高唐城。 同一天,苍龙、无前、无克三大军团的十一万步骑,倍道而行,一路追袭张飞所部。 青州军撤退到东平陵之时,凉州军三大军团的骑兵,追袭到了城外。 光靠骑兵肯定是无法攻城的。故而,凉州军于东平陵城外,安扎下四座营寨,将此城团团围困起来。 一天后,凉州军三大军团的步兵,赶到了东平陵一线。就在这期间,张飞依旧是坚守在城内,没有突围的打算。 东平陵城外! 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眼下,东平陵城中,有青州军五万步骑。距离此城东门两百余里外的临菑城,有青州军的五万步骑。” 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赵云朗声说道:“以诸位所见,我军当如何击败这两城敌军?”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少倾。 “元帅,若是所料不差……” 心下已有定策的马谡,神色中尽是肯定,语气中满是笃定的朗声说道:“临菑城的鲁肃所部,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其军定会救援东平陵的张飞所部。” 众文武深以为然的点头称善! “幼常所言甚是! 东平陵被破,张飞所部覆灭,临菑城可一鼓而下。以鲁肃的谋略眼光,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援东平陵。” 姜维朗声道:“元帅! 我军可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伏兵于鲁肃救援的路上……先败临菑城方向的青州军,再攻东平陵。” 众文武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飞所部要想突围,优先走东门,其次走南门;临菑城的援兵,定会从东面而来。” 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赵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届时,敌军若是于东门外内外夹击,我军纵然是取胜,只怕也是惨胜。” 张飞从东门撤退,便能同鲁肃所部会合;青州军从南门撤出,便可逃往昌邑的方向。 “元帅所虑,不无道理! 我军若是将兵力平均分配于四门,张飞、鲁肃所部夹击于东门,我军难以获得大胜。 我军若是前往伏击鲁肃所部,张飞定然会从城中出兵,或是袭击我军的东营,或是从南门突围而出。” 心下已有思虑的张郃,娓娓道来,“主公曾有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这十六个字,是毛爷爷说的。)’ 郃以为…… 我军当撤除东平陵南门外的营寨,将主要兵力分为三路,力求剿灭青州军的可战之力,不必拘泥于……是否能擒杀张飞、鲁肃。”百分百 张郃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剿灭青州军的可战之兵。敌军连兵都没有了,空有将领、谋士,又有什么用呢? 方才,凉州军诸位将领的想法,就是纠结在‘全剿青州军,擒杀张飞、鲁肃’的问题上。 故而,无论怎么部署兵力,都没有一个最优的选择。 张郃的想法,跳过了这一个死结,问题也就豁然开朗了。 “儁乂的意思是…… 我军只在东平陵北、西两门布下少数兵力,于东门处布下一路重兵;于南门外布下一路重兵;最后一路大军,前往奔袭鲁肃所部?” 听闻张郃所言,赵云、姜维、马谡、李恢四人,略一思虑便已然是清楚了。 “正是! 只要我军屯重兵于东门,便可截断青州军东撤临菑的道路,张飞若从东门出兵,救援鲁肃所部,难以攻破我军的营寨。” 张郃点了点头,随即,朗声道:“东平陵以南五十里之处,是岱山支脉所在,亦是青州军南撤昌邑一线的必经之道。 我军可设伏于岱山支脉处,青州军若从南门撤退,途径此处之时,伏而剿灭之! 当然,在鲁肃所部到来之前,我军于南门外的营寨中,还得布下一路大军。” “妙极……妙极耶!” 听闻张郃的分析,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此计可行。 就在这时! “报!” 赵云的亲卫兵,带着一名探马,来到中军大帐。 “鲁肃进兵到了何处?” 这名探马,是负责探查临菑方向军情的,赵云自然是认得。 “回禀元帅,鲁肃留守临菑城,田豫所部四万人,已到于陵一线。” “再探!” 赵云挥手示意探马退下。 令众人有些没想到的是,鲁肃居然是没来,却是派田豫前来救援东平陵。 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是谁来救援张飞所部,都别想着安身撤退。 “于陵距离东平陵,百余里之地。田豫必走土鼓一线,我军当在土鼓以西三十里之处设伏,一举剿灭田豫所部!” 赵云站起身来,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此番用兵,儁乂率兵三万,留守东门大营。北门、西门外大营,各留下五千人。 我亲帅四万步骑,前往奔袭田豫所部。 伯约亲率三万步骑,于岱山一线设伏,剿灭张飞所部的溃兵。” “我等,谨遵元帅军令!” 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慨然领命道。 随后,众人齐齐动身,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两刻钟之后! 凉州军从东平陵南门外的营寨撤出,撤到东门外的营寨。 赵云帅兵奔袭土鼓方向。 姜维率兵赶往岱山支脉。 第957章 陆逊的御敌之策 早在青州军从高唐、蓼城一线撤退之时,张飞便传令于临菑城……令鲁肃派兵支援东平陵,相机剿灭凉州军。 就在凉州军兵围东平陵之前,张飞收到了临菑方向的消息……田豫率兵四万,正在前来援助的路上。 就在凉州军筹划着击败青州军之时。 东平陵城中的张飞、陆逊二人,也在思虑着御敌之策。 经过一番商议,东平陵的青州军,确定了作战方针…… ‘兵出东门,内外夹击凉州军,若胜,则全歼城外的凉州军;若败,则从岱山一线撤退,撤往昌邑一线。’ 城外凉州军有所行动之时…… “报!” “凉州军开始攻城了?” 环眼圆瞪、虎须微张的张飞,忙是喝问道。 “回禀张将军,南门外的凉州军,正撤往其军的东营,不见凉州军有攻城的迹象。” 张飞抚着虎须,思虑起来。 “其他三门的敌军,可有动向?” 双眉微皱的陆逊,神色中有些凝重的询问道。 “敌军守卫森严,无法靠近侦查。”青州军斥候,战战兢兢的回道。 “身为斥候,侦查不到军情,留你何用?” 仅仅是一瞬间,张飞已是勃然大怒,周身杀气腾腾的他,环眼圆瞪、虎须猛张,双拳紧握着,似是要将这斥候给弄死。 “张将军饶命……三爷饶命呐!” 骇得魂不附体的斥候,慌忙是跪伏于地,浑身颤抖如筛糠,磕头如捣蒜着,涕泪横流着乞求起来。 “张将军息怒! 凉州军探马的反查能力,本就是闻名于世。我军斥候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实属情理之中。” 心下一惊的陆逊,忙是施了一礼,好言劝慰道:“况且,惩罚于小小斥候,于大军未有一丝的裨益,亦不能泄去张将军的愤恨。” “还不滚去侦查?” 张飞是个敬爱君子(士大夫)、不恤小人(下层兵卒)的人,听闻陆逊的恳切之言,胸中的怒气,随之消去了一大半。 “多谢三爷不罪之恩……” 惊魂未定的斥候,慌忙是拜谢一番,连滚带爬着出了大厅。 “伯言,以你所见……” 张飞灌下一大碗酒水,摸了一把虎须上的酒渍,瓮声瓮气的询问道:“这凉州军贼子……意欲何为呐?” “若是所料不差……敌军怕是要前去偷袭国让所部了……” “速去整军,我当救援国让!” 还不等陆逊把话说完,脾性暴躁冲动的张飞,“腾”得起身,就要准备着飞步出门。 一旁的管亥,早已是跨步到了门口。 “二位将军且慢!” 张飞、管亥猛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陆逊,神色中满是不解。 “将军不必亲自救援国让!”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陆逊,神色中满是高深莫测,语气不疾不徐道:“逊有一计……可让凉州军不战而退,国让所部自然会安然无恙!” “伯言……快快说来听听!” 心下大喜的张飞,跨步上前几步,满脸的戾气,早已是荡然无存,抚掌大笑道。 “我军用‘围魏救赵’的战术,便能让偷袭国让所部的敌军回师。”文笔书吧 面带几分笑意的陆逊,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满是肯定,“如此以来,我军便可内外夹击于凉州军鼠辈。” 管亥一头雾水,’围魏救赵’是什么玩意? “伯言的意思是……” 别看张飞似是个莽汉,心思可细着呢,很多谋略,他也是懂得,“我军只需全力攻打凉州军东门营寨,便可迫使偷袭国让所部的敌军回师?” “正是!” “若非伯言妙计,飞几欲坏了大事矣!” 心下大喜的张飞,朗声慨然道:“传令大军集合,全力攻打凉州军东门营寨。” 三刻钟后,张飞、管亥亲率四万步骑,出东平陵东门,前去攻打凉州军营寨。陆逊带着一万兵士,留守城内。 ……………… 却说,田豫所部在土鼓城休整片刻之后,便又是一路急行军,朝着东平陵方向进兵。 刘备出征之时,带走了青州军的所有精锐。这四万步骑,并不是正规的野战部队,他们的战斗力,也就比郡国兵强上一丁点。 从临菑城到土鼓城,一路行军一百三十余里,青州军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为了尽快赶到东平陵一线,田豫自知不应该强行进兵,可他又不能耽搁时间,他只得催促兵士前进。 出土鼓城之后,满腹牢骚、疲累不堪的青州军,又是急行军三十里,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 环视了周边的地形,田豫自认为,凉州军不可能在此处设伏,遂传下将令……歇息片刻,再行进兵。 疲累不堪的四万青州兵,或是躺到在地上,或是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或是席地而坐着。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鼾声如雷,响彻于这片开阔之地。 “前去哨探的兵士,可有回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田豫心下一惊,忙是问道。 “好像没回来……” 有些迷糊的青州军副将许明,含含糊糊道。 “传骆震、孙洹,立马集合……” “敌袭……” 还不等田豫说完,突然之间,许明的惊呼声响起。 顺着许明所指的方向,田豫急忙是看去……入眼处,只见,一望无际的凉州军铁骑,正从青州军南面杀来。 “那边也有敌军……” 田豫回头之时,但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铁骑,正朝着青州军北面军阵杀来。 “大军集合,列阵迎敌……” “田将军,敌军从后阵杀来了!” 就在田豫嘶声呼吼之时,魂飞魄散的许明,指着东面的方向,颤抖着嗓音,惊呼连连。 值此之时,凉州军的三路步骑,距离青州军军阵,不及一千步。 这点距离,骑兵冲阵,只需要百余息。 强弩之末的青州军,在沉睡中惊醒过来,起身张望之时,早已是吓懵在原地。 他们忘记了列阵迎敌,忘记了拿起兵器反抗,甚至于,他们连逃命都忘记了。 “列阵迎敌……列阵迎敌!” 身处于中军阵中的田豫、许明二人,嘶声呼吼着,奔马往来驰骋着,命令着青州军兵士。 身处于前军的骆震,身处于后军的孙洹,早已是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上列阵迎敌,当即是溃逃起来。 就在凉州军的三路步骑,距离青州军军阵百余步时,青州军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是四散惊逃起来,根本是不敢做出抵抗。 第958章 忠臣不事二主 赵云知道,田豫是个用兵谨慎的人。 故而,凉州军舍弃了利于设伏的地方,专门在这片开阔的地方,等着青州军的到来。 当然,凉州军设伏于此,也是有着周祥的考虑…… ‘青州军一路急行军,早已是疲累不堪,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此外,在如此宽阔的地方休整,身为主将的田豫,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青州军将士更不用说了,他们早就是想要歇息了。 还有就是,在这般开阔的地方用兵,有利于凉州军铁骑的冲阵,更能发挥出骑兵的优势。’ 俯瞰此时的战场! 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青州军兵士,如同是抛撒出去的豆子一般,正四散惊逃着;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正八方乱撞着。 赵云亲帅苍龙军一万铁骑,正从南面突杀而来。 傅肜率领着一万铁骑,正从北面突阵杀来。 杨怀、吴班带领着一万步骑,正从东面包围而来。 任凭田豫如何呼吼,都喝止不住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消弭殆尽的青州军溃兵。 百余步之处! 赵云、傅肜的两路铁骑,加快了冲阵的速度。 混乱不堪的青州军军阵,已经是到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地步,他们四散惊逃着、八方乱撞着。 七八息之后! 携排山倒海之势的两支铁骑,两支巨型矢锋阵,如同是猛虎下山一般,又像是滚滚洪流一般,突杀到敌军阵中。 仅仅是一瞬间! 溃不成军的青州军军阵,便被凉州军铁骑所凿开,根本是无法遏制凉州军铁骑的冲撞。 “诛杀敌军!” 一马当先的赵云,高声呼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龙胆枪,所到之处,无有一合之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三五息之间,已是瞬杀十数人。 “杀尽敌军……” 紧随赵云身后的一万苍龙军铁骑,他们气势如虹,他们山呼海啸额的声音,撼天动地、掀天揭地,响彻云霄,激荡于天地之间。 两支铁骑,破阵而进! 两万苍龙军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如同是死神降临一般,机械的斩杀着青州军兵士,未有零星半点的怜悯。 十数息之后! 势若猛虎入羊群一般的两支铁骑,一南一北,相向对冲着,突杀到青州军阵中;而后,两支铁骑,背向而过,突阵而出。 苍龙军铁骑所到之处,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带起一片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 寸草难生,生灵涂炭! 很快,青州军兵士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湮没在凉州军铁骑山呼海啸、开天裂地的呼吼声中。 对于凉州军铁骑来说,这就是一边倒的突杀,青州军如同是待宰的羔羊的一般,根本是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正挥枪突杀的傅肜,一眼便瞥到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正伏身于马背之上,奔马狂逃着。 傅肜重磕马腹,坐骑吃痛之下,陡然加速。 三五息之后,肝胆俱裂的许明,突觉得脑后有劲风袭来之时,早已是为时已晚。 傅肜挥枪突刺,纵马越过之时,许明的首级早已是冲天而起,而许明的坐骑依旧是向前奔腾着。爱文学网 苍龙军的两支铁骑,透阵而出之后,划出一道弧线,拨转马头,重新开始了突阵。 这一次,两万铁骑,分成了二十支小队,或是突阵杀敌,或是驱赶着敌军溃兵,或是衔尾追杀着敌军败兵。 新一轮的突杀,又将上演在这片开阔之地。 再说,就在凉州军的两支铁骑冲阵而来之时,自知大势已去,自知无力抵抗的田豫,忙是带着亲卫兵,朝着后军撤退而去。 田豫一路狂奔百余步,尚未来到后军之时…… 凉州军的步骑,早已是杀穿了青州军后军,正山呼海啸着冲杀而来。孙洹早就是死于乱军之中。 吴班率领着六千步兵,中路摧锋而进;杨怀带领着四千铁骑,于侧翼突阵而来。 值此之时,除了身边的亲卫兵,田豫连数百人的军阵,都无法组织起来,青州军兵士早就是成了一锅粥。 自知无法从后军突围的田豫,勒马转身,又是朝着侧翼狂奔而去。 田豫又是一路狂奔了百余步,眼看着就要冲出乱军阵中…… 迎面不远处,有一浑身是血的凉州军将领,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奔马突杀而来。 此人,正是赵云! 就在田豫看到赵云的瞬间,赵云也看清了田豫。 龙胆枪半圆挥舞扫出,数名青州军兵士立时毙命之际…… “田豫,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赵云轻磕马腹,白龙咆哮嘶鸣着,陡然加速,如龙腾虎跃般的飞驰向田豫的方向。 “忠臣不事二主!” 想要勒马转身,已然是来不及了,自知难以逃脱的田豫,慨然大吼着,纵马拖刀,冲杀向赵云。 “万径踪灭!” 心下大怒的赵云,早已是失去了劝降的耐心,奔马突进五六步,倏然挥起龙胆枪,一枪搠向田豫的咽喉。 交马错身而过,赵云并没有回头,依旧是纵马挺枪,朝着前方冲杀而去,收割着青州军兵士的性命。 直到赵云奔马而过十数步之时,田豫的首级,就像是自由落体运动一般,陡然降落,而他的坐骑,依旧是向前奔腾着。 再说,战斗尚未开始之时,凉州军铁骑还在数百步开外之时,身处青州军前军的骆震,便脚底抹油着开溜了。 眼见着,凉州军步骑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冲杀而来,骆震带着一队溃兵,朝着正西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一路没命似得狂奔了五六里,不见有凉州军追杀而来,心有余悸的骆震,正欲喘口气之时…… 就在这时! 撼天动地喊杀声、掀天揭地的呼吼声,从前方传来,入眼所见,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铁骑。 三魂去了七魄的骆震,想要从侧面逃命之时,马铁率领的一万铁骑,早已是冲杀到近前。 骆震刚想抵抗之时,马铁手中的长枪,早已是洞穿了他的胸膛。 交马错身而过之时,马铁挥起手中长枪,一枪扫飞了骆震的尸体。 至于骆震周围的青州军溃兵,早就被凉州军精骑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随后,马铁带着一万铁骑,朝着不远处的战场突杀而去。 这场伏击战,前后持续了半个时辰,四万青州军溃兵,尽皆被剿灭,未有一人能逃出生天。 战斗结束后,为了尽快支援张郃所部,赵云、傅肜、马铁、杨怀四人,率领着苍龙军铁骑,前去支援张郃所部。 吴班带着五千步兵,留在了此处,清理战场。 第959章 踏破敌营 再说,张飞率兵出东平陵后,一路向东进兵二十余里,来到了凉州军东营大寨外。 张飞亲率一万五千步骑,攻打凉州军前营。 管亥率领着一万步兵,攻打凉州军左营。 吴构、郑岩率兵一万,攻打凉州军右营。 韩成、马阳率兵五千,埋伏于凉州军后营外。 青州军三路围攻凉州军营寨,就是想要迫使凉州军从后营撤退,再伏兵剿灭之。 凉州军早有准备! 张郃、方悦、兀突骨率领着一万步弩手,镇守于前营。 庞德、程畿率领着八千步弩手,镇守于左营。 罗宪、高沛带着八千步弩手,驻守于右营。 霍峻带着四千步弩手,留守于后营。 古代行军打仗时的营寨,一般是有四种,即为城营,壕营,木棚营,车营、枪营。 城营,一般高两丈,底部厚一丈;城墙上要修建战楼,设置守城的各种设备和瞭望敌情的望楼、望杆;城外挖壕沟,并设置鹿砦、陷马坑等防护措施。 壕营,以壕沟作为防御主体的营寨。一般要求壕沟底宽一丈二、口宽一丈五、深一丈以上;挖出的土,堆积于壕沟内侧,不用筑城就可以高出地面一丈有余。在壕沟外侧,可设置鹿砦之类的障碍物。 木棚营,最常见的营寨。只要有树木,就可以伐木立栅,在地上挖出可以立木的小坑,比筑城或挖壕沟容易得多,更重要的是可以迅速成营。 车营、枪营,多是在行军途中,或战争间隙中临时搭建。车营,即将运粮大车一辆辆联结起来,形成一道屏障。枪营,则是士兵将手中的长枪作为营房的界限,没有防御功能,仅仅是区分内外的标识。 凉州军的营寨,就是壕营和木棚营的结合体。内为木棚营,外是壕沟。木棚营距离壕沟,有五十步的距离。 木棚营的内侧,筑起了一圈土台,兵士们可立身于其上,攻击进犯的敌军。 木棚营栅栏的内侧,每隔二十步的地方,矗立着一座井栏;营寨的寨门口,设有拒马、鹿砦、井栏。 眼见着凉州军营寨守卫森严、防守得当,三路青州军兵士,心下发怵,踟蹰不前着,不敢强攻营寨。 “尔等鼠辈,快快开门投降! 尔等之中,敢有负隅顽抗者,寨破之后,定要将尔等杀个鸡犬不留!” 张飞纵马挺矛上前,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呼吼着。 “张将军若是能耐心等上两个时辰,本将便大开寨门,恭迎张将军进寨!” 立身于前营寨门口一处井栏之上的张郃,面带几分笑意的朗声回应道。 “此乃张将军的缓兵之计耶!” 兀突骨心下一怔,正欲出言发问之时,方悦低声解释道:“不需要两个时辰,元帅早就是得胜回营了!” 兀突骨双眼陡然一亮,恍然大悟过来,低声憨笑起来。 “贼子安敢诓骗于我?” 怔愣两三息,反应过来的张飞,心下愈发的愤恨,胸中早已是怒气冲冲,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再次炸裂开来…… “我不与你这无名小卒相言,快叫赵子龙出来受死!” 张郃一点也不生气,反正,他就是要拖延时间的,最好是能和张飞对骂下去,等到自家元帅回师。 “你张翼德,确乃青州军名将!”我爱电子书 张郃一脸笑意的高喝道:“不过呢……放眼整个天下,你却是个无名之辈!你有何资格见我家元帅?” “贼子,你是何人?” 环眼圆瞪,虎须猛张,张飞挥起手中丈八蛇矛,指着寨门口井栏的方向,震耳欲聋般的声音响彻起来。 “我乃张郃张儁乂!” 一脸笑意的张郃,不疾不徐的高声回道。 张郃的声名、事迹,张飞自然是听说过的,自然而然的收起了轻视之意。 “久闻你张郃乃河北名将,可敢出寨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灵机一动,要是能将张郃诓骗出寨,他便有把握擒住这家伙。如此以来,凉州军大营,已然是不攻而破。 “能与张将军一较高下,实乃张郃之荣幸耶!” 高声喝罢,张郃故意是停顿了一番,就在张飞暗喜之时,儁乂满是可惜的叹息道:“奈何…… 本将尚未用饭,张将军若能宽限半个时辰,张郃定会出寨,届时,再一决雌雄! 张将军意下如何?” 方悦、兀突骨实在是憋不住笑意了,二人忙是退后几步,躲在弓弩手的身后,低声笑了起来。 “贼子鼠辈,欺人太甚! 待本将攻破营寨后,定要将你这贼子大卸八块!” 互相对骂下来,张飞已然是明白了,张郃这家伙,完全就是在耍他。 看着恨怒转身而去的张飞,张郃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方悦、兀突骨二人,亦是快步下了井栏,前去指挥战斗。 “踏破敌营,活捉张郃!” 奔马归阵的一瞬间,张飞那夹杂着恨意、怒气的巨雷临天声,陡然爆裂开来,直冲云霄而上。 同一时间! 凉州军、青州军阵中,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起来。 营寨外的三路青州军,同时发起了进攻。 凉州军前营外三步余步的地方,青州军盾兵在前,弓手在后,齐齐的出动,奔腾着进攻而来。 “将军,敌军前进到一百三十步了!”一名眼力极好的兵士,忙是提醒道。 “传令…… 以巨型弩箭射杀敌军弓手,以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射杀敌军前部盾兵。” 张郃的将令一经下达,令旗挥起之时! 如飞蝗、似余下的箭矢,倏然之间,升腾于营寨内的土台、井栏之上。 如漫天大布一样的“箭云”,遮天蔽日、铺天盖地一般的掠过天际,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覆盖于青州军阵中,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上。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最先炸裂在青州军弓手阵中;紧接着,便响彻于青州军的前部盾兵阵中。 身着皮甲的敌军的弓手,周身再无防护之物,自然是死的最快;敌军的前部步兵,有盾牌的防护,自然是多坚持了几息的时间。 在巨型弩箭的射杀之下,青州军弓手难以前进半步,他们或是四散躲避着,或是踟蹰不前着,或是后退着。 没有弓手掩护的青州军前部盾兵,在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交替射杀之下,亦是难以前进。 第960章 命不该绝 在凉州军巨型弩箭、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连番射杀之下,青州军的第一轮进攻,以失败而告终。 营寨外的三路青州军,共计伤亡了六千余人。 而凉州军却是无有一人伤亡,只因敌军的箭矢,根本是够不到凉州军兵士。 看着眼前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尸体,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张飞,当即是传下进攻的将令,他定要踏碎敌营,生擒张郃。 沐浴着高亢的战鼓声、悠远的号角声,青州军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两刻钟之后,毫无意外的结果,摆在了张飞的面前,青州军的进攻方阵,再次全军覆灭了;三路进攻方阵,再是损失了六千兵力。 依旧是不服气的张飞,又是传下了进攻的将令。 两刻钟之后,青州军的三路进攻方阵,全军覆灭,又一次丧失了六千兵士的性命。 值此之时,张飞所部余下九千步骑,管亥所部只余下四千步弓手;吴构、郑岩所部仅剩下四千步弓手。 “鼠辈张郃,可敢决一死战?” 环眼圆瞪、虎须猛张的张飞,纵马挺矛上前,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炸裂开来。 青州军连败三轮于凉州军,张郃自然是清楚了,敌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再也威胁不到自家营寨了。 想要斗将?张飞你怕是在做梦吧!我凉州军已然是胜券在握,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张将军若能攻进寨来……” 一脸笑意的张郃,高声回道:“本将便与张将军决一死战! 进攻吧……张翼德!” “凉州军果真是鼠辈呐,你张郃也是个胆小如鼠之徒……” “张翼德,莫要再用激将法,本将不吃你这套!你若真是有本事,便带兵攻进寨来!” “我必擒杀你这贼子!” “拭目以待……哈哈哈……” 任凭张飞如何辱骂,张郃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根本不把对方的激将法放在眼里。 好半晌之后,眼见着凉州军依旧是龟缩在寨内,恨怒难平的张飞,终究还是拨马归阵而去。 张飞心下很清楚,他不能继续进攻了。否则,仅剩下来的这些兵士,也要死在敌军的弩箭之下。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张飞,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指挥着帐下兵士,各种污言秽语的辱骂着凉州军。 营寨内的凉州军,自然是不甘示弱,亦是各种出口成脏的回骂着青州军。 本是弥漫着死亡气息、笼罩着肃杀之气的战场,瞬间,便变成了“泼妇骂街”一般的市井模样。 当真是有些搞笑! 这场“骂仗”,持续了近三刻钟,最终是被魂飞魄散的呼喊声所终结。 “张将军,敌军杀来了……” “敌军的骑兵突杀来了!”…… 狼狈不堪的管亥、吴构,带着一群溃不成军、丢盔弃甲的青州军溃兵,从两侧奔逃而来。 张飞心下大惊,连忙是直了直身子,看向两路溃兵的身后……135中文 入眼处,只见,数百步开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铁骑,正一路突杀而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就在这时,营寨内的凉州军,大开寨门,山呼海啸着冲杀而来。 原来,早在三刻钟之前,赵云、傅肜、杨怀、马铁率领的三万四千骑兵,将埋伏于凉州军后营的韩成、马阳所部尽皆剿灭,未留下一个活口。 就在一刻钟之前! 赵云、马铁的一万七千铁骑,突袭了凉州军左营外的管亥所部;傅肜、杨怀的一万七千铁骑,突袭了凉州军右营的吴构所部,郑岩死于乱军之中。 管亥、吴构两部的八千青州军步兵,在凉州军铁骑的突杀之下,死了个七七八八。 “通知伯言,撤往昌邑一线……” 自知难以抵挡的张飞,不敢恋战,也不敢托大,急忙是呼吼一声,拨马转身,纵马狂奔着朝着南面奔去。 管亥、吴构带着肝胆俱裂的青州军溃兵,紧随着张飞的逃跑路线,一路没命似得狂奔起来。 眼见着青州军溃逃,赵云当即是传下军令,将三万四千铁骑,分成四队,或是从两翼截杀敌军,或是衔尾追杀敌军。 以步兵为主的青州军,如何能逃得过铁骑的追杀?况且,步兵越是逃跑,骑兵就越是容易斩杀他们。 一路追杀三十余里路,在凉州军铁骑的追杀之下,不及万人的青州军溃兵,仅剩下三千骑兵了,吴构早就是死在了乱军之中。 “张将军……来生再会!” 眼见着,凉州军的铁骑穷追不舍,就在身后百余步之处,心中已有定策的管亥,悲声大呼一声,勒马转身,带上数百骑兵,前来拦截凉州军的追兵。 环眼圆瞪、虎须猛张的张飞,转身看了眼身后,心下悲壮不已,双眼已是有些发红。 赵云纵马挺枪,带着帐下的铁骑,径直地冲杀向管亥。傅肜、杨怀、马铁带领着余下的骑兵,继续追杀张飞所部。 五六息之后!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只见,管亥的身子猛的晃了几晃,差点就要坠于马下。 赵云挥起手中的龙胆枪,招招致命,直击管亥的要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但见,诡谲万变的龙胆枪枪影,婉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鸿一瞥,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笼罩于管亥的周身,滔滔不绝。 交马厮杀十合之后,早已是汗流浃背、心惊胆战的管亥,仅余下招架之力,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万径踪灭!” 二十回合刚过,赵云的暴喝声响起之际,管亥的头颅,早已是冲天而起。 就在赵云决斗管亥的时候,苍龙军铁骑,早已将管亥所部的那数百骑兵尽皆斩杀。 再说,待张飞一路狂奔了近二十里路,来到了岱山山脚下时。他身后的两千余骑兵,仅余下数十人。 后有追兵杀来,心神不宁的张飞,看了眼岱山山道,陡然之间,却是策马朝着东面奔去。 这……或许就是命不该绝! 眼见着张飞朝着东面逃去,埋伏于山上的姜维、马岱、华雄等人,心下又是懊恼不已、又是愤恨万分。 傅肜、杨怀、马铁率领的铁骑,被张飞甩在了后面,已然是追赶不及! 张飞终究是逃出了生天! 第961章 天亡我也 再说,镇守东平陵的陆逊,接到“撤兵岱山一线”的军令,得知张飞所部战败的噩耗,心下着实是惊慌不已。 陆逊不敢耽搁时间,忙是传下撤兵的将令。 三刻钟之后,留下一千弱兵防守东平陵,陆逊带着九千步兵,出了东平陵南门,一路朝着岱山方向狂奔而去。 陆逊所部刚是逃出了十里路,便碰到突袭而来的张郃所部。 心惊肉跳的青州军,不敢与凉州军为战,当即是溃逃起来,陆逊裹挟在乱军阵中,只能没命似得逃亡。 凉州军的两万骁锐步兵,在张郃、罗宪、庞德、方悦一众人的带领下,如猛虎入羊群一般,突杀到青州军溃兵阵中。 青州军溃兵只顾着逃命,哪还有胆量,哪还有心思同凉州军拼死搏斗。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一路溃逃三十里,陆逊回头之时,凉州军就在身后百余步之处,他帐下的兵士,早已是不足三千人。 肝胆俱裂的陆逊,心下悲叹连连,却无有应对之策,他只能带着帐下溃兵,没命似得狂奔着,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 青州军再是向南逃亡五六里…… 就在这时! 撼天动地的喊杀声、山呼海啸的呼吼声,从前方数百步之处传来。 入眼之处,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凉州军铁骑,从正南方向奔腾冲杀而来;漫山遍野的凉州军步兵,正从东南、西南两个方向杀来。 逃亡在前的青州军溃兵,当即是停下脚步,准备着后退;纷涌而至的青州军溃兵,推搡着、拥挤着、踩踏着向前。 不用凉州军突杀,青州军溃兵互相踩踏之下,已是丧命数百人。 “天亡我陆伯言呐……” 环顾战场的四周,前有凉州军的铁骑,后有凉州军的追兵,敌军的包围圈就要成型,悲从心来的陆逊,悲声呼吼道。 想他陆伯言,身负文武之才、有出将入相之能,正值意气风发之时,胸中之抱负,尚未一展之时,却要殒命于此! 怎叫他陆伯言服气得下? 早知今日之局面,当初,他或许…… 罢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陆逊的思绪,正千转万变着;凉州军的兵锋,正突杀而来! 就在赵云、姜维所部的凉州军铁骑突杀而来之时;张郃指挥着凉州军步兵,停止进攻,拉开防线,以免被自家骑兵所误伤。 数十步开外…… 就是凉州军的骁锐铁骑! “天命难违……天命难违耶……” 自知无法逃脱,自知无法苟活,自知无有生路的陆逊,目眦欲裂着,仰天长啸之际,自刎其颈。 就在陆逊的尸体倒坠于马下之时,数万铁骑摧锋而来,突阵而进,碾阵而出。 不及三千人的青州军溃兵,尽皆死于凉州军的铁骑之下,无有一人能活下来。 三刻钟之后! “元帅!这具尸体的盔甲很是精良,这柄宝剑,就在这具尸体的旁边。此贼或许就是陆逊。” 两名兵士拖着一团面目全非的烂肉,来到赵云、姜维、张郃几人的面前。其中一名兵士,躬身递上一柄宝剑。 “辛苦了!” 赵云接过宝剑,仔细查看一番,递给一旁的姜维。 “元帅,此必为陆逊贼子!”飞库 张郃阔步上前,两把撕开尸体上的铠甲,底下的华贵丝绸内衬显现出来。 “儁乂所言有理! 青州军中的将官,能有如此华贵内衬、能有如此精良盔甲之人,寥寥无几!” 跨步上前,蹲身检查一番,姜维附议道:“此贼定然是陆伯言无疑了!” “儁乂、伯约所言甚是!” 赵云一脸肃穆的沉声道:“既然,此贼已是面目全非,留下他的首级,无有大用!即刻将此贼曝尸荒野!” “谨遵元帅军令!” 那两名兵士慨然领命,拖着陆逊的尸体,朝着远处的荒野而去。 本来,人死都死了,赵云也不会这般行事。奈何,想起陆逊与自家大哥公私为敌的事,赵云又怎能让他陆逊死得安生? 清理完战场后,赵云、姜维、张郃带兵赶往东平陵。 待大军来到东平陵城下之时,霍峻、高沛早已是等候多时。 原来,就在陆逊带兵出逃后不久,霍峻、高沛便带着五千步兵,前来攻取东平陵。 待霍峻、高沛来到城下时,东平陵北、西两门外的一万凉州军,早已是攻取了此城,城中的一千青州军,尽皆投降。 接下来,东征左路军的兵锋,便可直指青州军的腹地临菑一线。 ……………… 194年四月二十七,夜! 成武城! “报……” “是何军情?” “凉州军围城了……” “凉州军怎会围城?” 惊呼之际,心下大惊的吕布、陈宫、高顺、魏续四人,急忙是飞步出府衙。 待吕布四人来到成武城东门城头时,城外的火把,照得周边十里之地如同白昼,凉州军,正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的安营扎寨。 曾经睥睨天下、傲视苍穹、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吕布,在当年的陈仓惨败后,早已是心志尽丧、气势大落。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五原鸠虎吕布了。 “公台……这该如何是好?” 眼见了城外凉州军的举动,吕布当即是看向一旁的陈宫,双眼中,竟然是溢满了慌乱;语气中,隐隐是有些紧张。 “近十天以来,凉州军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没想到……会在今夜围城。” 心下大惊的陈宫,沉吟一番,当即是进言道:“为今之计,当乘着凉州军安营扎寨、立足未稳之时,尽快突围出城。 若有迟延,悔之晚矣!” 心下惶恐难安的高顺、魏续,急忙是附议道:“将军,快下令吧,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 “城外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如何能突围得出?我军安能是凉州军的对手?” 心下惊乱的吕布,早已是失去了正常的理智,他不自觉的来回踱步着,语气中满是犹豫不决,“以布所见……我等倒不如死守成武城,等待曹公、刘公的援兵。 我等只等上一天,明日黄昏之时,若等不到援兵,再突围出城吧……” 陈宫、高顺、魏续三人的心下,又是惊慌,又是急躁,又是悲哀。 第962章 思绪万千的鸠虎 陈宫的心下,既是有着对吕布的悲哀,也是有着无尽的叹息和可惜。 在追随吕布之前,陈宫自然是听闻过吕布的各种事迹。当年的陈仓之战,他自然也是听闻过的。 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鸠虎吕布,在陈仓一战惨败之后,便一蹶不振,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吕布会从当年的阴影中走不出。 令他陈宫万万没想到的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李牧依旧是像个梦魇一般,无尽的折磨着吕布的身心,令吕布生不如死! 每一次提到李牧的名字,吕布都会发自内心的愤恨。同时,吕布打心底里是惧怕李牧的,是深深地恐惧着的。 正如此刻一样,吕布并不是不清楚眼下的处境,他是因为害怕李牧,才不敢冒险突围出城的。 他将生的希望,寄托在曹操、刘备的身上,根本是不敢拼死一搏,根本是驱逐不了内心的梦魇! 吕布何思何想,陈宫心如明镜! “将军! 若是所料不差……明日,凉州军就会四面攻城,我军根本是等不到曹操、刘备的援兵。 况且,曹操、刘备之所以接纳我等,就是看重了将军的武勇,看重了将军麾下的三万兵马。 曹操、刘备将我军安置在成武城,就是让我军迟滞凉州军的,他二人根本不会为将军的生死着想的!” 陈宫忙是深深一拜,神情恳切的进言道:“将军,今夜必须得突围出城呐! 将军,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言罢,陈宫又是一揖到地,随即,又是跪拜于地,双眼中满是恳切、尽是乞求的看向吕布。 “将军!公台所言甚是呐! 凉州军深恨我军,李牧贼子总想着置将军于死地,凉州军怎会给我等喘息的机会?” 高顺、魏续二人,齐齐的一揖到地,又是齐齐的跪拜于地,神色中尽是恳切,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将军!再不撤退,我等皆要死于此地耶! 将军,下令撤退吧! 将军,万莫迟疑呐!” 心下惊乱的吕布,虽然是失去了正常的理智,但他也不是智障,又怎会听不懂、理解不了陈宫、高顺、魏续的恳切进言呢?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李牧,他不敢突围出城,他只想死守在成武城,等着曹操、刘备的援军,哪怕是等不到。 “夜色太暗,大军不宜出城呐!” 依旧是来回踱步着的吕布,不只是心如乱麻,更是惶恐不安着,“况且……我军就算是突围出城了,难保不会遇到凉州军的伏兵。 我意,还是留在城内吧!” 陈宫、高顺、魏续三人,心下又是悲叹连连、又是心有余而立不足着! “我意已决,尔等勿复多言!” 三人正欲进言之时,吕布抬手制止的同时,沉声喝止道。 “唉……” 陈宫、高顺、魏续三人,终是叹息出声。 陈宫、高顺、魏续起身后,看了眼吕布,便前去其他的城门处,前去布置防务。七界 ‘不知……他屈膝投降的话,李君侯会不会既往不咎,饶过他吕布一命? 听闻李君侯喜好美人,若他将自己的妻妾、闺女献给李君侯,李君侯会不会在欣喜之下,饶了他吕布之命?’ 思及此,吕布自嘲的一笑,心道:‘我当真是痴心妄想了,传闻……李牧的妻妾皆是倾国倾城之人,他怎会看得中残花败柳呢……’ 凝视着城外的凉州军,吕布的心下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五原之时的年少时光…… 他想起了第一任义父丁原,他想起了丁原的一饭之恩! 直到此时,他才幡然醒悟,丁原让他做主簿,是想让他文武双全,是在重用于他! 可是……他吕布是怎么报恩的呢?是他亲手砍下了丁原的首级,还责怪怨恨着没受到重用。 他想起了第二任义父董卓,如今想来,董卓虽是个国贼,他确实也是看重于他吕布的。 可是,他不仅是同董卓的侍妾私通,还想着诛杀董卓。 他想起了张扬,在他吕布逃离长安城,落魄如丧家之犬一般之时,张扬收留了他,他却是亲手害了张扬的性命。 他想起了成廉、宋宪、郝萌、曹性几个兄弟,这几人皆是忠心于他吕布,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可他却在暗中,霸占了这几个兄弟的妻妾。 他想起了袁术,袁术虽不曾厚待于他,却也是收留了他吕布,可他为了自己的霸业,将自己的妻妾献给了袁术,后又背叛了此人,还强占了袁术的女儿。 吕布心下的万般思绪,越来越远,越来越重,越来越悔! 值此之时,成武城的四门外,各有凉州军的五万步骑;凉州军布下重重围困,誓要剿灭吕布所部。 是夜丑时,屯兵于梁丘城的曹操、刘备,收到了‘成武城被围困’的军情。 可是,曹刘联军,并没有派出援兵,也没想着在凉州军攻打成武城的时候,偷袭于凉州军的营寨。 一来,曹刘联军惧怕凉州军‘围点打援’的战术;二来,曹操、刘备根本没想着救援吕布的九江军。 ……………… 第二天卯时中分! 成武城四门外的凉州军,早已是列阵完毕。四门外,凉州军的发石车、井栏、冲车等攻城器械,早已是组装完毕。 在黄忠、马超、徐晃、典韦一众人的簇拥下,李牧跨马上前,来到成武城外三百余步之处。 “恶来,前去叫阵!” 眺望着成武城南门城头,李牧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掠过两道寒冷彻骨的杀意,嘴角处划过一丝一瞬而逝的嗜血笑意。 “吕贼,出城投降,留你全尸!” 典韦应令而出,奔马上前两百步。 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响彻于成武城下,直冲云霄之上,激荡于成武城头,震撼在九江军将士的心中。 早在昨夜之时,九江军便已是人心惶惶、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如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军阵,就在城外不远处,此一息,又听得凉州军将领杀气腾腾、震耳欲聋的呼吼声,九江军早已是肝胆俱裂。 但听典韦的威胁声,又想起典韦瞬杀五将、阵斩纪灵的画面,俞涉、刘勋、桥蕤几人,早已是大惊失色! 吕布默然不语着! 第963章 进攻 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典韦,看着不远处的李牧、黄忠、马超几人,吕布着实是没有反驳的勇气。 他的锐气,他的血气,他的斗志,早就是不复存在了。 身为主帅的吕布,尚且如此惧怕凉州军,更何况他麾下的将领、兵士了! 城上的九江军的兵士,本就是肝胆俱裂,如今早已是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着,他们军心崩溃、士气大丧、战意消弭殆尽。 “吕贼,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你若是条真汉子,便出城来决一死战!你以为……死守于城内,你就能苟活下去了么?” 巨雷临般的呼吼声,再次炸裂开来,典韦纵马舞戟,往来驰骋着。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吕布,双目猩红、目眦欲裂的盯着典韦,他紧咬着牙冠、双拳紧握着,却依旧是没有回话。 “谁愿出战,斩杀此贼?” 环视着城头上的众将士,恨怒难忍的陈宫,高声喝问道。 当陈宫询问之时,俞涉、张勋、桥蕤三人,便瞬间低下了脑袋,他们哪敢出城,那不等于是白白去送死么? 陈宫一连是高喝了三声,也没听到一句回应,更为讽刺的是,就连城头上的窃窃私语之声,也瞬间消失了。 “恶来,回来吧!” 面带笑意的李牧,朗声大喝道:“城上的断脊之犬,已无有当年之勇!” 黄忠、马超、徐晃三人,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 李牧满是嘲讽、戏谑、蔑视的呼声,传到了成武城南门城头。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毒刺一般,扎进了吕布的胸膛,狠狠地扎到了他的心头。 可是,吕布再是恨意滔、怒气焚,他依旧是默然不语着,他依旧是不敢出城。 “两刻钟后,四面攻城!” 凝视着成武城南门城头,神色中尽是杀意已决的李牧,语气中满是寒冷彻骨! “主公保重!” 黄忠、马超、徐晃三人,抱拳拱手一番,分别朝着成武城北门、西门、东门,纵马飞驰而去。 眼见了黄忠三饶去向,城上的吕布、陈宫二人,心下已然是清楚,凉州军是准备攻城了。 等待敌军进攻的时候,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两刻钟,就像是两个世纪!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震裂地一般的响起;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揭地一样的裂开。 凉州军的发石车,前进到成武城四门外三百步之处。 “进攻!” 李牧拔剑在手,剑指苍穹,大喝之际,令旗挥舞之时。 南门外的近百架发石车,率先发起了攻击。 大不一、数不胜数的石块,从发石车上抛出,呼啸着掠过际,铺盖地一般着,狠狠地砸向城头。 见识过发石车威力的吕布,在飞石穿空之际,猛的扯了一把陈宫,将他拉到了一旁。 可是,俞涉、刘勋、桥蕤三人,还有九江军兵士是没见过发石车威力的。 就在他们怔愣了仅有一息之际,桥蕤的脑浆四溅开来。 反应快一步的俞涉、刘勋,急忙是矮了矮身子,躲在了女墙之后,险险的捡了条命。 成武城头上,血水乱飚、脑浆迸裂之时,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着炸裂开来。 在石块强大惯性力的撞击、猛砸之下,九江军的大盾,形同虚设,根本是起不到抵挡防御的作用。 接连不断的石块,连绵不绝着砸向城头,连一息的间隔时间都没樱 半刻钟之后! 成武城头上的九江军兵士,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那些苟活下来的,尽是些残肢断臂之人,他们正凄厉的嘶嚎着、呻银着。 躲在城楼中的吕布,早就是传下了军令……令城内的预备兵士,登城防守城头。 那些第二、第三梯队的九江军兵士,只得硬着头皮,被迫视死如归着登上城头,乘坐上前往地狱的死亡“列车”! 成武城北、西、东三处的情况,同吕布所在的南门情况,如出一辙,九江军兵士一排接着一排、一片随着一片的死去。 有多少九江军兵士登上城头,就有多少人死去。 半个时辰后,九江军兵士的尸体,还有大不一的石块……堆满了成武城四门的甬道内,甚至是高出了甬道。 “令井栏、冲车出动!”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上百架井栏、冲车,率先在成武城南门外移动起来,迫近城头。 待凉州军的井栏、冲车迫近城头之时,哪还有九江军的身影。整个城头上,连个活人都没樱 值此之时,原本的三万九江军兵士,仅剩下一万余人。 城外凉州军的长枪、刀盾兵,沿着冲车的阶梯,兵不血刃着登上成武城城头。 上百息之后,成武城南、西、东三门大开,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凉州军骁锐步兵,山呼海啸着,从此三门冲杀进城内。 杀气腾腾、杀意已决的凉州军兵士,他们早就是杀红了眼,也不管九江军兵士投降与否,冲上前去,就是兜头一刀。 成武城南门处,负责为吕布断后的俞涉、刘勋二人,正欲高呼着投降之时,纵马舞戟而来的典韦,瞬杀了二人。 东门处,一马当先的徐晃,身先士卒着,带领着帐下的飞豹军团骁锐步骑,冲杀进城内。 三合之内,韩暹、杨奉二人,死于潘凤、鄂焕的手郑 裹挟于乱军之中的魏续,被纵马突杀而来的徐晃,一斧砍成了两半。 西门处,雄狮军团的骁锐步骑,在马超、狐笃一众饶带领下,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呼吼着突杀进九江军溃兵阵郑 长枪挥起之时,张嶷瞬杀雷薄;大刀猛砍之际,吴兰阵斩陈兰。 “高顺受死!” 眼见着五六步开外…正裹挟于乱军阵中的高顺,马超大吼之际,纵马挺枪着突杀而进。 “马超,决一死战吧!” 自知逃无可逃的高顺,勒马转身,怒声呼吼着,挥舞起手中的长刀,前来同马超决一死战。 二人交马厮杀四十余回合,高顺仅余下招架之力,丝毫没有进攻的力气了。 再次交马之际! “麒麟裂!” 大吼声炸裂之际,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早已是刺向高顺的咽喉。 一道血柱飚飞而起! 一颗头颅冲而上! 第964章 本侯给了你机会 且,吕布、陈宫从成武城南门逃离到城中之时,东门、南门、西门被破的噩耗传来。 心下万分震惊的吕布、陈宫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一队溃兵,逃往北门。 “将军,敌军于北门外列阵等候着我军……” 吕布、陈宫还没逃到北门处,便碰到了狼狈而来的张勋、梁刚二人。 “公台,眼下该如何是好?” 惊慌失措的吕布,哭丧着一张脸,当即是悲声问道。 “大势已去矣……” 面如枯槁的陈宫,心如死灰一般,仰长叹一声。 撼动地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撕心裂肺的嘶嚎声,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 众人心下清楚,他们帐下的兵士,就快要死绝了;凉州军的追兵,正从三面包围突杀而来。 “若是投降的话……” 心急如焚的吕布,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是悲声问道:“李君侯可愿接纳我等?” 张勋、梁刚二人,神色中满是希冀的看向陈宫。 “李牧深恨将军,又怎会接纳将军?” 面如土灰的陈宫,摇了摇头,嗓音中满是暗哑无力,“再者,以宫所见,心狠手辣的李牧,必不会饶了我等。 我等……必死无疑呐!” 但听陈宫所言,吕布、张勋、梁刚三人心中仅有的一点希望,也彻底的破灭了;三缺即是泄气了,神色中尽是一片悲戚。 凉州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先从北门撤退再……” 沉声呼喝之际,吕布纵马拖戟上前,朝着北门狂奔而去。 当成武城北门大开的那一息……吕布、陈宫、张勋、梁刚四饶心中,只剩下死亡来临之前的绝望了。 入眼处,只见,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凉州军步骑,正以弧形阵型列阵于北门外;敌军的数十架井栏之上,尽是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值此之时,吕布麾下的可用之兵,仅余下三千人。 “攻破敌阵,突围出城!” 前有凉州军的堵截,后有敌军的追杀,心下绝望的吕布嘶声呼吼着,强令麾下的兵士去送死,就当是自己的陪葬品了。 三千九江军兵士,哪还有胆量去进攻,他们只敢畏畏缩缩在门道、城内,踟蹰不前着,根本不敢出城。 十数息之后,九江军不仅是龟缩不前,甚至于还在慢慢的后退着。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吕布,当即是挥舞起方画戟,左刺右搠向自家军阵之郑 凄厉的嘶嚎声炸裂开来,一瞬间,便有十数名兵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了孤魂野鬼。 余下的九江军兵士,早已是崩溃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快点死了,也省的受这份煎熬和折磨。 余下的九江军兵士,悲声呼吼着,甚为悲壮的冲出门道,冲杀向凉州军军阵。 “放箭!” 就在敌军距离自家军阵有百余步之时,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挥向成武城北门。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升腾于凉州军阵郑 如漫大布一般的“箭云”,遮蔽日、铺盖地一般的掠过际,划出最完美的弧线,而后,覆盖于九江军阵症笼罩于敌军兵士的头上。 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落下之时,冲出门道的九江军兵士,尽皆死于沙场,无有一人能活下来。 此时此息,成武城北门门道内,除了吕布、陈宫、张勋、梁刚四人,便只剩下数十名亲卫兵了。 “吕贼,束手就擒,留你全尸!” 纵马拖刀上前,抬刀指着吕布的方向,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杀意已决的喝道。 “黄忠匹夫,休要猖狂!” 自知难以活命的吕布,此一息,反倒是有些看开了,反倒是找回了一些勇气,有了一些当年的血气方刚。 “哈哈哈……真乃无知畜生耶! 当年,陈仓之战之时,若非曹性匹夫救你,你这四姓家奴,早就是死在本将的刀下了。 当年,若非我主有意留你一条狗命,你这背主弑父的畜生……安能苟活这些年?” 朗声大笑十数息,周身杀气腾腾的黄忠,杀意已决的高声呼喝道:“今日,我且让你这畜生死的明明白白…… 当年,我主有意留下你这畜生的贱命,就是要你这畜生…同董贼自相残杀! 畜生,现在可有明白!” 但听黄忠所言,吕布这才恍然大悟,他心中的疑团,也彻底解开了……当年的陈仓死局,若不是李牧别有用心,他早就是死在多年以前了。 吕布刚是升腾起来的勇气和血气,此一息,又是一落千丈,坠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时! 李牧、马超、徐晃、典韦一众人,带着凉州军步骑,势若猛虎一般的从城中杀来。 心下大惊的吕布、陈宫四人,只能调转马头,来到北门门道的里侧。 “李君侯! 罪将吕布,愿降于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怀有二心!” 心下惊慌失措的吕布,急忙是高声恳求道:“罪将吕布,愿为李君侯统帅骑兵,愿为李君侯所驱使,愿为李君侯之左膀右臂!” 但听吕布所言,李牧差点将隔夜饭吐了出来…… ‘四姓家奴的畜生,你是个脑瘫,还是个智障,亦或是个弱智? 你还想统帅骑兵?你还想成为本侯的左膀右臂? 你怕不是个傻币吧?’ “……哈哈哈……” 李牧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连眼泪就快笑出来了……世间,怎会有吕布这样的畜生? 马超、徐晃、典韦、狐笃、张嶷一众人,亦是放声大笑起来。 数十息之后…… “背主弑父的畜生! 一条断脊之犬…… 也敢在本侯面前狺狺狂吠?” 抬起手中破虏枪,指着吕布的方向,李牧的语气中尽是杀意已决,“本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吕贼,你果真是个畜生呐! 你这畜生,若想留下全尸,就在半刻钟之内,给本侯磕一万个响头! 否则,本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吕布的最后一丝希望,终是彻底的覆灭了! “来生再会!” 呼吼声陡然响起之时,陈宫自刎而死。 “将军,我等先走一步!” 悲声呼吼之际,张勋、梁刚奔马上前,杀向李牧。 万箭齐发之时,两人两骑,成了“刺猬”。 “畜生!” 看着绝望的吕布,李牧低笑着喝道:“你是想死在马上? 还是想自行了断?” “李牧狗贼,受死吧!” 怒声爆喝之际,恨意滔、怒气焚的吕布,纵马舞戟着冲杀而来。 李牧低笑一声,轻磕马腹,赤龙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 片刻之后! 一百回合刚过! 二人再次交马厮杀之际! “吞灭地!” “万宗归一!” 两道大吼声响起之时…… 血雨飚飞而起,数道黑影漫而飞,一道黑影侧飞而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嚎声炸裂开来。 凉州军众将,忙是循声看去,心下当即是舒了一口气。 但见,披头散发的吕布,疼的是满地打滚着…… 他的束发金冠和铠甲、他的双臂早已是不知去向,他的“人直之处鲜血淋漓着,他的脸庞之上血流如注。 倒插破虏枪于地上,李牧跳下赤龙,不疾不徐着,低笑着走向吕布。 陡然之间! 一道龙吟声响起…… 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愈发的凄厉起来,当真是异常瘆人。 游龙剑早已是入鞘! 细看之下,但见,吕布的两只脚,早已是不知去向;他的双腿、胸腹、脸庞之上,早已是血肉模糊! “畜生! 本侯给了你机会的!” 低笑着了一句,李牧一脚踏在吕布的“人直之处,一脸笑意的朗声道:“给这畜生止血,莫要让这畜生轻易的死了!” 早有凉州军医疗兵上前,先是给吕布带上马嚼子,以防这家伙咬舌自尽,再给这畜生止血。 就在这时,黄忠带兵杀来,将门道处的数十人突杀殆尽。 “尽屠吕布、陈宫、高顺、魏续的家眷!” 凉州军虎士应令而去。 三刻钟后! 兵士前来禀报……吕布的妻妾尽皆自缢而死;吕布的女儿、女婿袁耀自杀身亡;吕布的儿子吕霸被铁锤砸为齑粉;诛杀陈宫、高顺、魏续的所有家眷! 凉州军出榜安民! 第965章 压抑到让人崩溃 梁丘城! 成武城被围困的当夜。 “启禀主公,三将军回来了……” “翼德现在何处?” 但听亲卫兵所言,刘备心下大惊,早已是脸色大变。 大厅内的曹操、荀攸、程昱、郭嘉、太史慈、许褚等人,亦是震惊不已。 “三将军就在厅外候着。” 刘备连忙是站起身来,跨步朝着大厅外奔去。曹操、程昱一众人,亦是跨步跟上。 大厅外,张飞跪在台阶下,脑袋低垂着,一身的狼狈模样,没了往日的凶悍气势。 “三弟……三弟!” 跨步奔出的刘备,还来不及打量一眼,早已是悲声呼喊起来。 “大哥!张飞愧对大哥!” 抬头看了眼刘备,双目赤红的张飞,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又是自责的低下了头,暗哑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悲伤、压抑。 “三弟万莫自责……万莫自责呐! 只要三弟平安归来就好!” 双目早已湿润的刘备,连忙是跨下台阶,双手扶起自己的兄弟,拍着张飞身上的尘土,擦拭着自家兄弟脸上的污垢,嗓音中早已是有些哽咽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我等,又不是没有败过! 三弟若再是自责,愚兄何能心安……何能心安呐?” 在场的曹操、程昱、荀攸、太史慈一众人,见了刘张二饶真挚兄弟情义,无不感触良多,无不感动不已! “高唐、蓼城一线的五万兵马,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临菑城的四万援兵,败于敌军之手…… 元霸为了掩护于我,断后而死;伯言生死不明,恐是已死于凉州军之手;国让怕已是遇害……” 双目赤红的张飞,双眼中早已是波光浮动,心下的愧疚,愈发的浓烈;心中的负罪感,越发的剧烈…… “只因张飞的无能,不仅没有为大哥击败敌军,还致使伯言、元霸、国让等人遇害……致使数万将士死于敌军之手…… 张飞愧对于大哥,愧对于将士们的信任,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听到管亥战死沙场,陆逊、田豫多半是死聊噩耗,刘备的心下,愈发的悲伤起来,这三人都是他的重臣啊! 在场的众人,听此噩耗,又联想到眼下的处境,心下亦是悲哀不已!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 凉州军人多势众,我军败于敌军之手,实乃愚兄考虑不周、指挥调度有误,与三弟有何干系?” 泪光波动的刘备,心中的悲伤和难过,难以言喻,他只能好言劝慰着张飞,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寻了短见! “元霸战死沙场,伯言、国让生死不明,皆是愚兄之过耶,与三弟无有半点干系! 所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兄与云长,怎能安心于世间?” 见了此情此景,在场的众人,无不心下悲戚,无不心下叹息,无不双眼湿润的。 “翼德,主公所言甚是呐!翼德若是有何不测,怎叫主公安心?” 跨步下了台阶,太史慈来到张飞跟前,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宽慰道:“事已至此,我等当重振旗鼓,为元霸他们,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众人亦是出言宽慰一番。 众人越是好言安抚,张飞的心下越是愧疚,心下越是叹息连连!好在,张飞想要自裁谢罪的心思,总算是打消了。 半晌之后…… 众人刚是落座于大厅内…… “盟主、刘公,我军前往濮阳、下邳一线的斥候,回来了……” “快传!” 但听亲卫兵所言,又见了亲卫兵面上的神色,诸般不安、惶恐的情绪,萦绕在曹操、刘备、张飞、荀攸、程昱一众饶心间。 十数息之后,两个浑身带伤、满身是血的斥候,在四名亲卫兵的搀扶之下,甚是艰难的来到大厅门口。 “是何军情,速速禀来!” 眼前的这一幕,应证了大厅内众人心下不安的预福曹操心下一顿,连忙是沉声询问道。 “濮阳、鄄城、东阿三城,尽皆被凉州军所破,夏侯将军、曹将军他们……生死不明,一道同行的数十名斥候,就只剩下人一人了……” 言罢,还不等曹操出言详细询问,这名兖州军斥候便垂下了脑袋。 “元让……子丹……伯仁……” “主公!人已经死了……” 探了探这名斥候的气息,亲卫兵恭声禀报道。 数以前,曹操、刘备便各派出数十名斥候,分别前往濮阳、下邳一线,去打探消息。 没想到的是,一百多饶斥候队伍,只回来了这两个人。 另一边! “下邳、彭城失守,关、魏二位将军……生死不……” 还没完,青州军斥候便猛的挣扎动弹了几下,猛的垂了脑袋。 “快……我二哥他怎么了?” 心下大怔之际,早已是飞步上前的张飞,双手晃动着早已死去的斥候,圆瞪的环眼之中,早已是猩红一片,早就是泪珠滚滚。 同一时间! 但听斥候所言,陡然之间,眼前一黑,心下大惊万分的刘备,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席卷全身、窜到额头、凝于心口之处,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主公……主公!” 眼疾手快的太史慈,飞身而起,忙是扶住自家主公;程昱、武安国二人,心下惊慌失措着跨步上前。 “大哥……大哥!” 听得太史慈的惊呼声,张飞慌忙是转身,又是飞步上前,跪在刘备跟前,心下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值此之时,心下惶乱不堪的曹操,已经是无心顾及刘备了,他只想知道夏侯惇、曹真、夏侯尚的确切消息。 好半晌之后…… “云长……现在何处?” 刘备悠悠转醒,眼眶中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波光浮动下的双眼中,是无尽的悲痛和凄婉;他暗哑的嗓音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思念和心痛! “大哥……” 心下长叹连连,心如刀割的张飞,哭拜于地,他也想知道自家二哥的下落啊! “唉……唉……” 眼眶湿润的太史慈、武安国、程昱一众人,哀声悲叹连连,无法回答自家主公的问题。 ‘但愿,云长、文长、子扬、公佑、坦之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梁丘城!’ 府衙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崩溃! 第966章 主不可因怒而兴师 随着时间一息又一息的流去,梁丘城府衙大厅内的气氛,愈发的凝重而压抑。 好半晌之后! “当速起大军,救援云长他们!” 缓过神来的刘备,在张飞、太史慈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当即是沉声道。 “大哥,飞这就去集合兵马!” 张飞重重的点了点头,当即是飞步而出,准备去整顿兵马。 “三将军且慢!” 程昱忙是出言制止张飞,旋即,朝着自家主公施了一礼,进言道:“主公,此时发兵……恐是于事无补!” 一旁的荀攸,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二哥他下落不明,难道……我等就这样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么?” 张飞猛的停下脚步,随即转身,圆瞪着环眼,直直的盯着程昱,沉声喝道:“大哥,他们不救二哥,咱们兄弟不可不救!” “云长与我情同手足,安能弃他于不顾?” 刘备拂开太史慈的手臂,跨步走下主位,朝着大厅门口而去,“纵然是搭上这条命,我也要起兵救援云长!” “主公……且留步!” 太史慈忙是跨步上前,挡在刘备的前方,施礼一番,恳切进言道:“下邳、彭城已破,关将军或许已经撤退到了剡县。 再者,以关将军的武勇,就算是兵败于战场,也能杀出重围,断不会受困于敌军。” 刘备心下一顿……子义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主公! 眼下,我等还不知关将军他们的确切消息,贸然出兵,恐会中了敌军的奸计!” 程昱忙是上前,出言劝慰道:“当务之急,应该派人前往剡县一线,打探关将军他们的消息。” 刘备看了眼张飞,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开始犹豫起来,心中还没有定策。 “刘公,仲德所言甚善! 如今,关将军、夏侯将军兵败于敌军之手;成武城破在旦夕,凉州军很快就会兵临梁丘、昌邑一线。 刘公若是一心救援关将军,必然是要带走大队人马。 如此以来……待凉州军大举进攻之时,兖州军定然是独木难支。届时,天子的安危,必然是难以保证!” 眼见着刘备犹豫不定,荀攸忙是上前,施礼劝慰道:“正如仲德所言,当务之急,当先打探清楚他们的消息,再做打算才是。 所谓是……‘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刘公仓促出兵,若是中了敌军的埋伏,则悔之晚矣! 还请刘公三思而行!” 荀攸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刘备听的,也同样是说给曹操的…… 在得到夏侯惇、关羽所部的确切消息之前,最好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数十息之后…… 心下叹息不已的曹操,沉声道:“玄德,不可仓促用兵呐!” “罢了……罢了!” 刘备仰头长叹一声,呼出一口浊气,沉声布下军令,“即刻派出军中斥候,前往剡县、兰陵一线,前去打探云长他们的消息。” 传令兵施礼得令,忙是飞步出了大厅,前去传达军令。 同一时间,曹操也是传下军令,令斥候前往定陶、成阳一线,打探夏侯惇、曹真他们的消息。 众人刚是重新落座…… 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下大惊的刘备,哪还有平素之间的喜怒不形于色,神色中早已是有些慌乱。 “三弟,赵云所部有多少兵马?” 刘备忙是急声询问道:“你撤退之时,可知晓凉州军下一步的进兵方向?” 从张飞前来请罪,到下邳、濮阳城破的噩耗传来,两者中间几乎是没有时间间隙。 连番噩耗的打击,让刘备、曹操、程昱、荀攸一众人,倒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赵云所部的动向。 如今,刘备突然是提到这个问题,着实让大厅内的众人心下再是一惊。 神色甚是凝重的众人,齐齐的看向张飞。 “赵云所部的兵马,不下于十万。飞撤退之时,凉州军好像是在岱山一线设伏。” 眼见了众人的神色,张飞忙是回道:“于岱山脚下,莫名感到杀气之后,飞便绕山而行,于路之上,敌军再没有追来。 至于赵云所部的动向,飞实为不知!” 眼下不争的事实是,赵云所部已经进入到青州军的腹地了,随时会将青州军的腹地,搅得是天翻地覆! 接下来,赵云所部是举兵东进,去突袭青州军的老巢临菑一线;还是说……敌军会挥师西进,奔袭泰山郡、鲁国一线,从东面合围昌邑城。 随着这个问题的提出,一连串的问题,纷沓至来…… “夏侯将军所部败于凉州军…… 若是所料不差……王平所部,定然会从定陶、成阳一线南下,从北面围困昌邑一线。” 神色凝重的荀攸,刚是说完…… “下邳、彭城失守,张辽、黄忠、陈到所部,既可北上突袭东海郡、琅邪国。” 紧拧眉头的程昱,接过话头,沉声道:“敌军亦可以沿着泗水北上,从南面围困昌邑、东缗一线。” 值此之时,刘备、程昱他们还不知道的是,陈到的无当水师军团,已经在海上了,已经在北上突袭东莱郡的途中了。 曹刘联军之所以处处受制于凉州军,有个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斥候,总是在半途之中,就死于凉州军之手,他们的情报,总是慢于凉州军。 没有情报的支持,一支军队就成了瞎子一般,总会是被动挨打,总会是处处受限于对手。 听了荀攸、程昱的推测,曹操、刘备、张飞、郭嘉、太史慈一众人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而慌乱起来。 一旦,荀攸、程昱的预测成真,凉州军就会从四面八方围困于昌邑、东缗一线。 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像“瓮中之鳖”一般,陷入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地步,想要逃出生天,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公达、仲德,你二人可有应对之策?” 神色中满是凝重的曹操、刘备二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只能撤兵了!” “撤兵吧……” 对视一眼之际,心下叹息连连的荀攸、程昱二人,摇头沉吟道。。 众人心下一顿,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撤兵? 自从凉州军进犯以来,他们是一再的撤兵,都快不知道撤退几次了! 第967章 千载难逢的机会 自从凉州军进犯以来,曹刘联军的战略部署,多是出自荀攸、程昱二人之手。 如今,荀攸、程昱又是提出撤兵的建议,曹刘联军的众文武,只能是默然不语着。 很快,梁丘城府衙的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凝重而压抑的气息,不仅是弥漫在大厅内,更是压在众人的心间。 好半晌之后! 如今,自家二弟生死未卜,青州老巢又时刻处于凉州军的攻击之下,自己家眷的性命也无法得以保障…… 诸般忧虑压抑在心间,刘备已然是有些慌了神。 “孟德,你意下如何?” 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如今,早已是一脸的凝重神色;平素的镇定自若,早已是荡然无存。 听刘备所言,曹操心下已是清楚,刘备是同意撤兵的。 “不撤兵,会陷入凉州军四面八方的包围之中;若是撤兵……又该撤往何处呐?” 心下长长的叹息几声,细长的双眼中,有无能为力、不知所措的暗光划过,曹操暗哑的嗓音中,有些悲凉的意味涌出。 不管是刘备,亦或是曹刘联军众文武,心下如是想着…… ‘对啊,该撤往何处? 凉州军的包围圈已经是布下了,联军的纵深防线,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他们联军不管是撤往何处,都逃不出凉州军的包围圈。况且,敌军的包围圈正在一步步的弱小着。’ “主公、刘公! 我军若是按兵不动,继续顿兵于梁丘、昌邑一线,势必会被凉州军所包围。”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荀攸,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道:“唯有撤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程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公达的意思是……” 神色甚是凝重的郭嘉,同样是嗓音暗哑的沉吟道:“我军放弃昌邑、东缗一线,东撤到泰山郡、鲁国一线?” “退守泰山郡、鲁国一线,并非是上策!” 紧锁双眉的程昱,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军还得继续东撤,最好是撤退到北海国、东莱郡一线。” 如果真像程昱说的,大军能顺利的撤退到北海国、东莱郡一线,他们还真是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这样的生还机会,并不在他们的手中,而是在凉州军的手中。 听闻程昱所言,曹刘联军众文武的心下,顿升起一些希望来。若能活下来,总比困守在这个地方强得多! “赵云所部已经攻取了济南国东平陵一线;临菑城守备空虚,齐国危在旦夕。我军东北向的撤退路线,已被敌军所封锁。 张辽所部若是攻下了东海郡、琅邪国,我军向东撤退的路线,定然也会被敌军所切断。” 刘备低头沉吟一番,随即,抬头看向荀攸、程昱,叹息道:“撤退到北海国、东莱郡一线,固然是好,可谈何容易呐?” 刘备的顾虑,不无道理。如今,曹刘联军的撤退方向,只有东北向、东面了;可这两个方向,都有凉州军的重兵围困。 曹刘联军众文武,同是心下忧虑的点了点头……对啊,该怎么突破的敌军的防线? “若是所料不差…… 赵云所部攻取东平陵之后,必然会东进临菑一线;敌军定然不会在泰山郡一线设防。乐书吧 眼下,想必……张辽所部在攻取东海郡、琅邪国的路上;暂时之间,其军无暇西进包围于我军。 一旦……赵云所部攻取了齐国,再攻下北海国;张辽所部攻下了东海郡、琅邪国…… 那个时候,敌军的两路兵马,势必要西进围攻我军。 届时,我军再想要东撤,再想要逃出生天,便无能为力,无有可乘之机了!”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荀攸,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进言道:“既如此…… 我军当乘此机会,迅速东撤,赶在赵云、张辽所部西进合围之前,撤退到北海国、东莱郡一线。” 曹刘联军众文武思虑一番,倒也真觉得此般策略可行。 “我军若能撤退到北海国、东莱郡一线,便可成功的逃出生天。” 程昱的眉头松了松,朗声道:“届时,我军可乘船出海,前往辽东、乐浪郡。” 曹刘联军众文武心下一喜,事情若能按着荀攸、程昱的料想发展,他们一定能够逃出生天。 只要出了海,只要到了辽东、乐浪郡,他们还可以借助高句丽、新罗、百济的力量,来同凉州军相抗衡。 但听荀攸的分析,再听程昱所言,曹操、刘备二人的心下,俱是一喜,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的点了点头。 大喜不已的郭嘉,忙是朗声说道:“主公,事不宜迟,计可速发呐!” “就依公达、仲德所言!” 刘备瞥了眼郭嘉,旋即,看着荀攸、程昱两人的方向,重重的点了点头,本是暗哑的嗓音,也变得轻快了一分。 “以公达、仲德所见……几时撤兵为好?” 抚着颌下长髯的曹操,微阖着细长的双眼,看了眼郭嘉,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荀攸、程昱二人,语气亦是变得轻快了几分。 “眼下,凉州军正忙着包围成武城,暂时无暇顾及我军,这将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 眼见着两位统帅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荀攸心下长舒了一口气,忙是进言道:“我军当在今夜撤兵!” “公达所言极是! 明日,待成武城破之后,凉州军必然会东进梁丘城、昌邑、东缗一线。” 眉头舒展的程昱,朗声附议道:“我军当出其不意的撤兵!” 刘备心下一顿,沉吟道:“仓促撤兵,会不会引起凉州军的怀疑?” “刘公多虑了!” 荀攸摆了摆手,朗声道:“我军数番撤兵,今夜再是撤兵,凉州军定不会有任何怀疑。” “半个时辰后,大军东撤!” 曹操站起身来,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道:“大军东撤之时,只携带粮草、辎重即可,金银财宝等,不必带上。” 为了轻装简行,为了提升行军速度,曹操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我等,谨遵盟主军令!” 众人起身,抱拳拱手,齐声领命道。 随后,曹刘联军众文武出了大厅,前去准备撤兵事宜。 半个时辰后,曹刘联军九万步骑,分批撤出梁丘城,向东撤退而去。 第968章 势不两立 待曹刘联军主力撤徒昌邑城时,城中的荀彧曹昂董昭一众文武,正准备着撤兵事宜。 十数万军队的撤退,所需要的粮草辎重军械等战略物资,自然不是个数目。 直到当日申时,曹刘联军才准备好撤退事宜。 值此之时,李牧麾下的东征中路军,已攻破成武城,正准备着向东追击。 原先在汝南郡陈留郡颍川郡等地的世家豪强,因惧怕凉州军的铁血镇压,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随军撤退。 这一次撤湍时候,除了被强行征用的民夫苦力,随军逃亡的百姓少之又少。因为,凉州军善待百姓的事,已经是彻底传开了。 张飞曹休曹彰武安国四人,率领着三万先锋军,一路过金乡亢父任城驺(zou)县南武阳,来到沂水支流武水西岸的费国城一线。 曹刘联军的先锋军,正准备东渡武水之时,斥候传来消息……凉州军已经占领了沂水西岸的临沂开阳一线,截断了曹刘联军东撤的去路。 心下大惊的张飞曹彰四人,一面令斥候继续探查凉州军的虚实动向,一面派信使前去给曹操刘备传信。 原来,凉州军攻破下邳城后,张辽便帅麒麟军八万步骑,突袭了东海郡剡县。 剡县守将满宠陈登糜芳傅士仁四人,连同兖州军一万余人战死于城中;糜竺陈群陈圭等人则是先一步撤离了剡县城。 麒麟军团攻取剡县后,一路北上,兵不血刃的夺下了琅邪国开阳临沂阳都一线。 青州军的东海郡琅邪国两地治下的县城,尽皆降于凉州军。 一个多时辰后,时在曹刘联军中军的曹操刘备一众人,收到了张飞他们传来的军情。 得知如此军情,不啻于晴霹雳!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是…… 前往东北向泰山郡齐国一线打探消息的斥候,传来了另一个噩耗……赵云所部并未攻打临菑城,而是驻兵于岱山莱芜盖县一线。 原来,赵云所部攻取东平陵之后,本想一鼓作气攻下临菑城之时,收到了自家主公的密信……暂缓攻打临菑城,全力合围曹刘联军主力。 曹刘联军想要出海,一共有两条路,一个是向东北方向撤退,一个是向东撤退。 如今,赵云所部封锁了曹刘联军的东北向退路,张辽所部则是截断列军的东面撤退之道。 时在任城的曹操刘备荀彧程昱一众人,心下早已是清楚……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值此之时! 曹刘联军的可用之兵,只有十六万人 凉州军光是赵云张辽所部的兵马,就要接近于二十万人;更别是还有李牧王平所部的三十万大军了。 ……………… 任城,曹刘联军中军大帐! 凝重到令人压抑的气氛,正弥漫于整个大帐之内,更是萦绕在曹刘联军众饶心头。 大帐内的众文武,皆是一脸的凝重神色,皆是长吁短叹着,皆是默然不语着,皆是垂头丧气着。 “如今,东北向东面的撤退之道,被凉州军所截断,我军想要出海……只怕是无有可能!” 细长的双眼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嗓音略是暗哑的曹操,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沉声道:“尔等可有何良策,助我军逃出生?” 荀彧抬头看了眼曹操,随即,叹息连连的低下了头。 这一次,荀攸程昱二人是真的无有应对之策了。 令荀程二人甚为不可思议,极为难以置信的是……‘赵云所部怎会没去攻打临菑城呢?张辽所部怎会迂回包抄到临沂一线呢? 但凡是,赵云张辽两部兵马之中,有其中一路兵马没有截断他们的退路,他们早就可以到达海边了。 难道,李牧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能料想到他们的撤退路线?‘ 这样的问题,荀攸程昱两人自然是想不清楚,到死之时,他二人都是难以得到结果的。 此一时,刘备的心思,并不在大军该如何撤湍问题上;他的思绪早就是神游到关羽的生死之上了。 就算刘备再是不愿相信,他也还是有了跟强的预腑… ‘云长只怕是遇害了,要不然,云长早就是来寻找主力大军了。 云长若是撤徒了临菑一线,自然会在兵败之时,传信于昌邑城的。’ 思及此,刘备早已是双目泛红,心如乱麻一般,早就是失去了正常的思虑,哪还姑上大军的生死问题。 好半晌过后…… 大帐内,除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再无有其他的声音,曹刘联军众文武连商议都免了。 心下甚为烦躁的曹操,他胸中的怒气,也在极速积聚着,随时准备着爆发。 久不见众人进言献策,曹操正欲发怒之时…… “启禀盟主,前往定陶成武城一线的斥候,就在大厅外等候着。” “快传!” 曹操心下一怔,不需多想,心下已然是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几息的时间,两名极其狼狈的斥候,在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帐门口处。 “直无妨!” 眼见了两名斥候的模样,大帐内众饶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曹操强压下胸中的恨怒,沉声喝道。 “启禀盟主,李牧所部过昌邑城后,便兵分两路追袭而来……李牧正朝着任城追来;黄忠所部绕道方与,正往高平一线袭来。” “启禀盟主,王平所部从定陶成阳一线出兵后,朝着东平国寿张宁阳一线迂回包抄而来。” 但听两名斥候所带来的情报,曹刘联军众文武之中的绝大多数人,早已是面如枯槁心若死灰。 眼下,东面东北向有凉州军的堵截大军;西面北面南面有敌军的追袭包抄大军,他们该如何逃出生? “可有夏侯将军他们的消息?” 细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两名斥候,面带杀气的曹操沉声道。 “夏侯将军已遇害……” 两名斥候当即是跪伏于地,其中一名颤抖着嗓音恭声回道。 “李牧贼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969章 狼顾之懿 大帐内,陷入一片悲凉之中! 其实,曹操早就是预料到了夏侯惇的结局,可当他亲耳听到这个结果时,还是难以接受的。 “夏侯将军的遗体,你二人可有探查清楚?” 曹操那细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名斥候,强行压制着心中的焚天之怒,“子丹、伯仁的下落,你二人可知晓?” “小人无能,未能探查到夏侯将军的遗体。子丹、伯仁将军在突围之时,死于乱军之中,两位将军的遗体,亦是不知所踪。” 跪伏于地的两名斥候,浑身颤抖如筛糠着,其中一名斥候颤抖着嗓音,小声嗫喏道。 听闻了斥候的禀报之言,大帐内的众文武,心下又是悲叹不已,又是唏嘘难止。 听到夏侯惇的死讯,又联想到关羽极有可能是战死于沙场,刘备的双目愈发的泛红,整个人都弥漫在悲戚、凄凉、心痛之中。 “退下吧!” 听到曹盟主的声音,两名斥候如同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急忙是拜谢一番,赶忙是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大帐。 “眼下,凉州军正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我军撤往海边的道路,又是被敌军所截断。” 慢慢的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恨怒难忍的曹操,一脸杀气腾腾的沉声询问道:“目下,我军有累卵之危、倾覆之厄,尔等可有何良策……助我军转危为安、逃出生天?” 曹刘联军众文武,甚是惭愧的低下了脑袋,他们实在是想不出突围御敌之策。 好半晌之后…… 就在曹操处于暴怒的边缘,随时准备着大发雷霆之时…… “主公!我军何不乘着凉州军四面合围之前,突围而出呢? 以嘉所见,我军可兵分两路,一路朝着东北向突围,一路朝着东面突围。” 郭嘉一脸肃穆的沉声进言道:“以偏师从东面突围,于路之上,鼓噪声势,做出强行攻打张辽所部的举动。 诚如是,赵云深恐张辽所部有失,必然会举兵救援于张辽所部。 我军可乘着赵云所部分兵之时,朝着东北向突围而出,进入到青州北海国境内。” 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既没有同意郭嘉的进言,也没有反对……奉孝的计策,是一招险策,如若不能成功,大军必然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奉孝太过小觑凉州军了!沂水西岸的临沂、开阳、阳都一线,是易守难攻之地。 我军若是鼓噪声势大举东进,张辽所部必然是据险防守,不与我军正面决战。 就算赵云看不穿我军的意图,李牧、庞统也会洞察出我军的意图。 想必,赵云所部不去攻打临菑一线,反而西进防守于莱芜、盖县,正是出自李牧或是庞统之手。” 荀彧摇了摇头,不甚赞同的沉声道:“相较之下,莱芜、盖县一线的地形,要比开阳、阳都、临沂一线的地形,更加的易守难攻。 我军若真是分兵两路突围…… 届时,赵云所部若是不去救援张辽所部,李牧、黄忠、王平的兵马合围而来,我军必然会被敌军逐个击破! 再者,东面沿海之处的战船,早已是被凉州军所毁坏,我军的撤退路线,只剩下东北向。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凉州军已然是洞察了我军的撤退路线,赵云所部又怎会去救援张辽所部?” 曹操点了点头,依旧是没有出言。 “文若先生所言甚是!女生小 在张辽所部攻取临沂、开阳之前,我军撤退的路线,还有东北向和东面。如今,我军只剩下东北向一条退路了。” 程昱甚是赞同的附议道:“目下,赵云所部只需据险防守于般阳、莱芜、盖县一线,我军便无法突围而过。敌军又怎会轻易的放弃险要防线呐?” 曹操、荀攸二人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以凉州军目前的布兵路线来看,敌军确实是看穿了他们的意图。 大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之中! 上百息之后…… “主公! 从任城到南武阳、费国一线,皆是平地地形。我军若不及时撤退,敌军的骑兵一旦突袭而来,恐是难以抵挡得住!” 紧锁着双眉的荀彧,沉声进言道:“以彧所见…… 我军当即刻向北转移,撤退到泰山一线,利用山地地形,据险防守,等待时机,伺机突围!” “文若先生所言极是!” “我等,附议文若先生所言!” 程昱思虑少倾,甚是赞同的附议一句;曹刘联军的绝大多数文武,亦是附议一番。 荀彧的提议,也只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却不能保证整个大军以后的活路。 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还是拿不定主意。 不过,相比较而言,荀彧的进兵之策,要比郭嘉的提议,更为的稳妥上几分。 “玄德,你意下如何?” 拿不定主意的曹操,转身询问道。 “云长恐遭敌军之毒手,备心智已乱,大军的进退……但凭孟德做主!”眼眶湿润、双目赤红的刘备,悲声叹息道。 “唉……” 曹操悲叹一声,正欲做决定之时…… “主公,属下有一计,或可暂退凉州军!” 就在这时,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靠近大帐门口的位置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司马懿。 “仲达且说来听听!” 自司马懿投靠兖州军以来,曹操便没有重用于此人,他总觉得这个司马仲达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如今,大敌当前,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李傕、郭汜覆灭之时,李牧贼子便将弘农王妃占为己有。弘农王妃唐氏乃天子之皇嫂,曾受过天子的庇护之恩。” 一脸阴郁的司马懿,阴沉着嗓音,进言道:“据属下所知,李牧贼子甚是宠爱弘农王妃。 主公可让让天子出面,亲身劝告于李牧贼子,以暂缓敌军的兵锋。 李牧虽有谋反之心,却也想着名正言顺的取缔天子的地位。故而,李牧定然会看在天子的面上,不会强攻于我军。 届时,可乘着敌军顿兵不前的间隙,主公派人前往长安城,求情于弘农王妃……以求得我军撤往青州北海国、东莱郡的机会。” 曹操又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思虑着这其中的可行性。 曹刘联军众文武小声议论起来。 第970章 荀令君 曹操思虑一番,倒也觉得,司马懿的这个建议,还是有可行之处的。至少,让天子刘协出面劝告于李牧,或许还真能迟滞凉州军的兵锋。 刘备的思绪,依旧是沉浸在关羽的生死之中,对撤兵事宜,已然是没有那么上心了。 好半晌之后,大帐内的议论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我等身为汉臣,不能保天子之龙威,不能护汉室之社稷,已是铸成大罪,已是愧为人臣! 目下,叛臣李牧意欲颠覆汉室社稷,意欲危害天子之性命,此乃有目共睹之事。”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荀彧,斩钉截铁的沉声说道:“我等身为人臣,怎可让天子屈尊降贵、以身犯险去示弱于反臣李牧? 我等若从仲达所言,置朝廷威严于何在?置天子龙威于何处? 仲达所言,彧深觉不妥,还请主公、刘公慎裁!” 曹操看了眼荀彧的方向,细长的双眼之中,有愠怒之色掠过,倒也没有出言责难。 本想附议自家叔父荀彧所言的荀攸,刚好瞥到曹操眼中的愠怒,只能将嘴边的话压下去。 看了眼自家主公,再是看了眼曹操,又是瞥了眼司马懿的方向,本想附议司马仲达所言的程昱,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毕竟,以曹刘联军眼下的处境来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是能用的计策,应该尝试一下的;哪还顾得上汉室社稷、天子龙威之类的? 从眼下的严峻形势来看,曹刘联军兵败是必然,朝夕之间,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哪还能顾及到汉室尊严、天子性命的? 虽然,司马懿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是,绝大多数人是不会明目张胆的附议。程昱自然是不会推波助澜了。 随着荀彧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话音落地,大帐内陷入一片静默之中。 神色各异的曹刘联军众文武,心思不齐的暗自思虑着。 强压着胸中焚天之怒的曹操,慢慢的抚着颌下长髯,细长的双眼,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方向。 “文若先生所言差矣! 李牧贼子的追兵就在我军身后,我等若不能迟滞敌军兵锋,早晚之间,必被敌军所破。 正如仲达所言,李牧贼子想要窃夺汉室社稷,又想要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必然是有所忌惮天子的,他定然是会给天子一个台阶。 天子身为汉室社稷的继承人,理应为天下江山着想。有天子出面劝告李牧,再是合适不过了。” 早已是心领神会的华歆,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尽是郑重的朗声说道:“以歆所见,李牧贼子必然不敢害了天子的性命。 只要天子出面劝告于李牧,令此贼暂缓兵锋,凉州军定然会顿兵不前。 若如此,我军便有了喘息的时间,我等可乘着这点时间,派人前往长安城,求情于弘农王妃。” 曹操那细长的双眼之中,有一瞬而逝的精光掠过;对于华歆的谄媚之言,他大为赞许。 荀彧心下悲叹不已! “我等,附议仲达、子鱼所言!” 华歆话音刚落,董昭、贾逵、陈矫、温恢、梁习一众文武,当即是齐声附议道:“我等,恭请盟主,早做决定!” 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下大喜不已! 荀彧心下大为悲愤! “主公!仲达、子鱼所言甚是! 眼下,整个大军之中,所有文武之中,除了天子能暂劝李牧贼子外;余下之人,皆是难以劝慰此贼!”天天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郭嘉,当即是站起身来,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力谏道:“天子出言相劝于李牧贼子,等同于自救呐! 还请主公速速下令,以免夜长梦多!主公若是迟疑不决,悔之晚矣!” 心下大喜万分的曹操,甚是赞赏的看了看郭嘉,正欲做出决定之时…… “大敌当前,身为人臣的我等,不能护天子周全,本应心下羞愧才是,又怎能让天子屈尊受辱于叛臣面前? 诚如诸位同僚所言,他日,我等命归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汉室的历代先帝? 尔等不知廉耻,枉为人臣!” 心下恨怒万分的荀彧,拍案而起,沉声喝叱道:“尔等之所作所为,与那叛臣李牧有何区别? 叛臣李牧,虽是谋逆天下、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倒也坦荡如砥、光明磊落! 哪像尔等这般小人……名为汉臣,实为逆贼也! 尔等只敢猥猥琐琐、苟苟且且;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荀彧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喝叱声,如同是一柄柄尖刀利刃一般,毫不留情的扎在那些附议之人的心中。 一直低着脑袋的司马懿,并不觉得有一丝一毫的羞耻。 相反,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丝阴冷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掠过。 毫无廉耻之心的华歆,亦如司马懿一般,虽是低着脑袋,心下却是不以为意……荀文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忠于汉室? 余下的曹刘联军众文武,倒真是脸庞发热、心下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强压着心中恨怒的曹操,死死的盯着荀彧,双拳紧握欲裂,细长的双眼之中,溢满了杀气。 “尔等以为,这般拙劣的缓兵之计,李牧会看不出来? 当年,有人将唐氏送给李牧,企图用美人计控制李牧。哪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堂堂王妃成了李牧的平妻。 天子的照拂之恩,唐氏早就是还清了! 唐氏受宠于李牧,又为李牧诞下子嗣,她早就不是什么弘农王妃了,她是李牧的夫人!” 迎着曹操的目光,心无惧意的荀彧,沉声喝道:“李牧疼宠妻妾,他的妻妾同心同德于他,此为世人皆知之事! 唐氏会怜悯尔等? 尔等还想求情于弘农王妃?当真是痴人说梦! 尔等好自为之吧!” 言罢,荀彧恨恨的环视众人一圈,又是深深地看了眼荀攸,旋即,拂袖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帐! 荀攸想要出言挽留,终究是说不出口,自家叔父的禀性和志向,他是知道的。 好半晌之后…… “大军撤往泰山一线,待凉州军追来之时,本侯会让天子亲身劝告于李牧,以暂缓敌军兵锋。” 恨怒万分的曹操沉声道:“至于向弘农王妃求情的事,他日再议!” 众文武颔首称是! 一刻钟后。 就在众人正商议着撤兵事宜时…… “主公……荀令君自刎了……” 第971章 何其神速 “叔父……叔父……” 但听亲卫兵所言,大惊失色的荀攸,悲声惊呼之际,早已是飞步出了大帐。 曹操心下一惊,悲从心来,是他逼死了文若呐……文若虽是他的左臂右膀,却更是大汉的肱骨之臣! 文若的志向和目标,他曹操一直都是清楚的,可他不会想到的是,文若竟然是这般的刚烈,竟然是这般的宁死不屈! 没有文若的殚精竭虑,没有文若的足食足兵,就没有他曹操的一时霸业。可如今,他却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左臂右膀! 司马懿、话音二人,面上佯装出一副甚是惋惜、悲凉的样子,心下早已是阴笑连连……荀文若呐荀文若,你这般的忠臣,也只能是落得如此下场了! “公达先生,荀令君他自尽于陛下的帐中了……” 荀攸飞步出了大帐,迎面碰上天子的亲卫兵,这才知道,自家叔父自刎于天子行营大帐了。 一路悲恸号哭的荀攸,心如刀割一般,跌跌撞撞的来到刘协的大帐。 入眼处,死不瞑目的荀彧,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脖颈之处,殷红的鲜血正汩汩而涌着。 “叔父……您这又是何苦呐?叔父……您曾说过,要同攸一道匡扶汉室的……” 早已是泪流满面、心如刀绞的荀攸,跪在荀彧的遗体前,替自家叔父合上双眼,凄凉悲惋的悲恸声,令人肝肠寸断。 荀攸虽是荀彧的侄儿,却比荀彧大了七岁。 他二人不仅是有着叔侄情谊,更是有着挚友情义,也有着似兄弟一般的深情。 如今,自家叔父郁郁而自刎,荀攸又怎能不悲痛万分呢? 呆愣在一旁的刘协,颤抖着身子,他早已是潸然泪下,刻意压制的哭声,无不显示着他的压抑和悲痛。 方才,悲愤而来的荀令君,悲凉万分的叮嘱了几句话,便拔剑自刎于大帐之中,刘协根本是没有反应过来。 从荀令君的话中,他知道了曹操的意图,他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可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别人左右。 他若能像荀令君一般勇敢的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受制于人;如今,他依旧是被人控制着!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 他真的期待着,李牧能快点击败曹刘联军,结束这天下乱世,了结了他刘协的傀儡性命。 他再也不想过这般提心吊胆、提线木偶一般的生活了! 奈何生在帝王家呐? 眼见着曹操、刘备、司马懿、华歆一众人前来,刘协连忙是擦了擦泪水,心下有些惊惧起来。 “文若死之前,可有遗言留给陛下?” 看了眼荀彧的遗体,细长双眼微阖的曹操,定定的盯着刘协,阴寒的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碍于刘备在场,曹操克制着周身的杀气,压抑着心中的恨怒,否则,他早就是雷霆大发的质问起来了。 刘协心下一惊,浑身一颤,踟蹰几息,正欲出言之时…… “陛下,曹司徒问你话呐!” 早已是等得不耐烦的华歆,急忙是发挥出狗腿子一般的品性,厉声喝问道。 “啊……痛煞我也……” “竖子敢耳!” 心下大怒的刘备,一脚踹翻华歆,杀意已决的喝叱道:“将此贼乱刀分尸!” 刘备的亲卫兵,拔刀在手,像是要杀猪一般着,虎步跨向死猪一般直哼哼的华歆。悦电子书 “且慢!” 曹操忙是抬手制止之际,收起周身的杀意,面带几分笑意的宽慰道:“玄德公息怒,何必跟条狗一般见识!” 刘备的亲卫兵停步,等待着自家主公的命令。 “恭请刘公高抬贵手,饶过华歆的这条狗命吧……” 心下会意的华歆,忍着剧痛,急忙是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般的乞求道:“陛下,老狗华歆知错了,万望陛下开恩呐……” 心下颇是惊惧的曹刘联军众文武,齐齐的看向刘备,无有敢求情者。 低垂着脑袋的司马懿,面无波澜,心下却是冷笑连连……刘玄德倒还真是有几分忠臣之义! “皇叔,曹司徒所言有理……” 心下悲叹不已的刘协,先是看了眼曹操,这才看向刘备,期期艾艾道:“今日,且饶了他的性命吧……” “陛下仁德,才饶了你这老狗的贱命!” 心下长叹一声,刘备转身看着华歆,沉声喝道:“他日,你这贼子再敢以下犯上、忤逆陛下,本侯定取你狗命!” “老狗华歆多谢陛下开恩,多谢刘公开恩!”惊魂未定的华歆,涕泪横流着,磕头如捣蒜着拜谢一番。 有了华歆的这一插曲,曹操便不再追究荀彧遗言的事了。 “厚葬荀令君吧!” 泪花晶莹的刘协,看着荀彧的遗体,看着悲痛欲绝的荀攸,哀声道。 “陛下英明仁德!” 刘备、曹操、程昱一众人,齐声山呼道。 鉴于凉州军的追兵将至,荀彧的葬礼虽是隆重,却也是仓促的。 两个时辰后,曹刘联军撤往泰山一线,意图撤退到群山之中。 经过一个时辰的急行军,曹刘联军来到了鲁国治所鲁县,大军正欲继续朝着东北向进发时…… “报……” “是何军情?” 曹操、刘备、程昱、司马懿一众人的心下一怔,不安的预感袭来,想来,是没用什么好消息了。 “启禀盟主、刘公! 敌军向南越过了泰山,正屯兵于尤来山、汶水以南的梁甫、成县。 此外,沂水上游的临乐山一带,也有敌军的踪迹。” 气喘如牛的曹刘联军斥候,来不及喘口气,连忙是恭声禀报一番。 听得如此军情,曹操、刘备、程昱一众人,心下已然是大惊万分! 没想到……赵云所部竟然是如此神速,抢在他们之前,便封锁了进入泰山山脉的路口。 赵云所部驻兵于尤来山、临乐山一线,也就意味着……曹刘联军东北向的退路,彻底被切断了,他们彻底是无路可走了。 “传令张飞,令其从费国撤兵,全力防守南武阳、蒙山、郚(u)乡城一线。” 快速思虑一番,曹操忙是传下军令,“大军暂且驻兵于鲁县!” 心下惊惧的众人忙是领命。曹刘联军的兵士,只得驻扎于城内。 第972章 分兵五路 且说,凉州军攻破成武城的当天,李牧便收到了‘曹刘联军东撤’的军情。 李牧心下清楚,曹刘联军必不敢滞留于昌邑城,敌军定会朝着东北向或东面撤退,而这两个方向,早就是有着凉州军的重重围困! 李牧并不着急着追袭曹刘联军,只是派出了大量的探马和风影成员,于路监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待李牧、马超、典韦一众人,帅龙骧骑、朱雀骑、雄狮军团赶到昌邑城时。 城中只剩下一片狼藉,只留下了数万百姓;城内不见有曹刘联军的兵士;那些个世家豪强,早就是逃得无影无踪了。 此番,曹刘联军撤退的时候,并没有挟持百姓,百姓不仅是没有逃难,反而是满怀期待的等着凉州军的到来。 出榜安民一番,肃清城内的奸细后,凉州军继续东进,寻着曹刘联军撤退的方向追袭而去。 李牧、马超、典韦一众人,帅军一路过金乡、亢父、任城、樊县,进军到了鲁县以西三十里的瑕丘、宁阳一线。 同一时间,王平率虎翼军团七万步骑,进军到鲁县以北的汶阳一线。 黄忠、徐晃率天凤、飞豹两大军团的十四万步骑,抵达鲁县以南、郚乡城以东的驺县、南平阳一线。 得知凉州军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噩耗,曹操深恐被凉州军各个击破,便让张飞、曹休率兵撤出南武阳、郚乡城、蒙山一线。 天凤、飞豹军团北上,驻兵于鲁县以南二十里之处;麒麟军团进驻郚乡城、南武阳,切断了曹刘联军东南向的退路。 赵云、姜维、张郃帅苍龙、无前、无克三大军团十二万步骑,兵出梁甫、成县、临乐山,进兵到鲁县东面三十里之处。 曹刘联军的十六万兵马,分兵两处驻扎,一路驻兵于城内;一路驻兵于鲁县城外。 值此之时,凉州军的五路兵马,四面八方围困于鲁县城外,将敌军围困的水泄不通、飞鸟难过。 ……………… 鲁县城西! 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 “主公,赵将军、姜将军、张将军、王将军他们来了……” 李牧、马超、典韦、庞统一众人,当即是起身,一脸笑意满满的朝着帐外而去。 “大哥、主公……主公!” 李牧、庞统一众人,刚是出了大帐,但见,赵云、姜维、张郃、王平四人,有说有笑的疾步而来。 “不必多礼,诸位兄弟辛苦了!” 还不等赵云、姜维四人施礼,李牧早已是跨步上前;马超、典韦、庞统一众人,亦是跨步上前。 众人相见,自然少不得嘘寒问暖一番。 众人正谈笑风生之间…… “大哥、主公……主公!” 爽朗、洪亮的声音,从李牧、赵云、马超一众人的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风尘仆仆的张辽、黄忠、徐晃三人,正阔步而来。 众人相见,又是相互问候一番。 原来,李牧是特意传令于赵云、张辽、黄忠他们,令他们同来商议作战方略的。 众人相互问候一番后,便进了中军大帐,按坐次落座。紫琅文学 “从正月出兵,到眼下的五月初,一晃就是四个月了,时间还真是过得快! 自三路大军东征以来,能连战连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全赖诸位兄弟的同心同德,全赖将士们的齐心协力!” 环视大帐内的众文武,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没有诸位兄弟的同心同德,就没有我李牧的今天! 我以茶代酒,敬诸位兄弟一杯!” “多谢主公盛誉! 能追随主公左右,能助主公平定天下,能尽绵薄之力,是我等的荣幸!” 赵云、张辽、庞统、黄忠、马超、徐晃、典韦一众人,端着茶杯起身,齐声道。 “诸位兄弟不必多礼!” 李牧起身,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抬手示意众文武落座。 “眼下,曹刘联军已然是走投无路了。敌军的十六万兵马,分兵驻扎于泗水以南的鲁县城、泗水以北的大营中,妄图形成掎角之势。” 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李牧一脸笑意的询问道:“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但见自家主公的神色,众文武心下已是清楚,自家主公这是给他们立功表现的机会了。 自凉州军的五路兵马逐步缩小包围圈以来,赵云、张辽、黄忠、马超、徐晃、姜维、张郃一众人,便已经是在思虑着破敌之策。 “鲁县城距离泗水北岸的敌军大营有二十里路。泗水之上,有三座浮桥,以供敌军的两路兵马往来。” 心下早有思虑的马超,朗声进言道:“超以为……我军可在东面的泗水上游,乘船东下,先破此三座浮桥,打破两路敌军掎角之势,再分兵逐个击破敌军的两路兵马。”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孟起所言有理! 我军若起兵前去偷袭浮桥,敌军的两路兵马,自然会分兵前来救援。” 赵云深以为然的补充道:“届时,我军可集中泗水北岸的兵力,全力攻打敌军北岸大营。 敌军北岸大营若破,鲁县城便有如瓮中之鳖一般,只能任由我军处置。” 如果,马超、赵云的建议得以顺利施行,凉州军自然是能将曹刘联军的两路兵马逐个击破。 他二人的的建议,确实算得上是破敌良策。 “孟起、子龙所言,确有道理!” 庞统面带着几分笑意,神色中虽是有着不羁之色,更多的却是笃定,“不过……以统所见,敌军只怕是不能遂了两位将军所想。” “还请士元言明!” 众文武相视一番,一时之间,尚未参透庞统的意思,张郃迟疑道。 “据风影成员传来的密信,贼子司马懿开始进言献策了。再者,荀公达、程仲德非是等闲之辈,必能看穿我军的意图。 以统所见,一起之内,泗水北岸的敌军,只怕是要南撤了。” 庞统收起脸上的不羁之色,郑重道:“北岸大营的敌军,要么是撤退到泗水岸边;要么是直接撤退到南岸,只防守于浮桥南岸一侧。”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主公,北岸探马正在帐外。” 第973章 画地为牢 听了亲卫兵的话,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已是了然,庞军师的话,应该是要应验了。 “传!” 李牧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 “启禀主公,泗水北岸的敌军,正向南岸撤退;其军的先头部队,正在南岸安营扎寨。” 不几息,在亲卫兵的指引下,一名探马进到中军大帐,一番施礼后,恭声禀报道。 “好!再探!” 抬手示意探马退下,一脸笑意的李牧,环视着帐内众文武,朗声道:“士元真是料事如神呐!” 众文武甚是敬佩的点头称是! “曹刘联军大势已去矣!” 环视帐内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李牧,语气中满是肯定的朗声说道。 “主公英明! 敌军放弃北岸高地,将大军撤退到南岸,其掎角之势,已是荡然无存!” 庞统抿了一口茶水,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亦是笃定不已,“曹刘联军是要自寻死路呐…… 要破敌军易如反掌耶!” 凉州军众文武中,有些人已是反应过来了;有些还没参透自家主公与庞军师的言外之意。 “士元,你就别再神神叨叨了,怎么才能弄死曹贼那孙子……”尚未参透其中深意的典韦,憨笑着,瓮声瓮气的问道。 众人见状,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 十数息之后! 张辽沉吟道:“军师可是要用水淹之计,大破曹刘联军?” “泗水两岸,北高南低、东高西低。我军只要在泗水上游拦水建坝,便能将鲁县城内城外的敌军水淹殆尽。” 还不等庞统回话,张郃接过话头,甚是赞同的朗声说道:“先前,据我军探马传来的消息可知…… 鲁县城中的绝大多数百姓,在敌军进城之前,便已经是逃难了。此番,水淹鲁县城,便不会有太多顾虑了!” “儁乂所言甚是!” 听了张郃的分析,又得知绝大多数百姓撤离了城内,众文武甚是赞同附议一番。 面带笑意的李牧,微微的点了点头,倒也没急着拍案决定。 “三弟、儁乂的水淹之策,确实不错。不过……城中尚存的百姓,不可不考虑。” 眼见了自家结义兄长的神色,心领神会的赵云分析道:“再者,眼下,泗水中游两岸的夏粮,正值需水时节。 若断了上游的水源,百姓的夏粮必然是减产。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众文武思虑一番,子龙说的确实有道理。 “曹刘联军的可战之力,尚有十六万之众。我军若是强行进攻,确能击败敌军,却也是损失不小。” 庞统再是抿了一口茶水,一脸笑意的朗声道:“统有一计,虽是颇费时日,却可叫敌军束手无策、不战自败!” 众文武纷纷是揣测起士元的破敌之策。 “士元的意思是……” 一脸笑意的李牧,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沉吟道:“北岸围攻,南岸掘壕,断敌退路,令敌画地为牢?”阅读书吧 庞统笑着点了点头,“统的一切筹划,可都瞒不过主公呐!” 众文武听闻自家主公所言,有些明白过来了。 “曹刘联军仓皇撤退,其军的粮草,最多可支撑半个月的时间。 既如此,我军可在泗水北岸,安营扎寨,截断敌军向北突围的道路。 此外,我军可用反客为主之计,朝着鲁县城进兵,将包围圈再是缩小一些。 同时,我军可在鲁县城东、南、西三门外…开挖壕沟,将敌军彻底困死在鲁县城中。 在这期间,我军可连番佯攻敌军,或是与敌军斗将,或是骚扰敌军,或是诱使敌军出城,以打击敌军的士气。”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庞统,语气中满是杀意已决的沉声道:“待半个月后,无需我军主动出击,敌军自然会寻机突围。 到了那个时候,敌军的十六万兵马,早已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战意消弭殆尽。 如此之溃兵,安能突围而出?”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直觉得此计可行……士元的这一计策,不但能降低自家兵士的伤亡,还能最大限度的削弱敌军的战力。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我军的可战之兵,三倍于敌军,围困鲁县城,自然是绰绰有余。” 言罢,早已是周身杀气腾腾的李牧,杀意已决的沉声道:“这一次,我要让曹刘联军的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次,曹操、刘备之徒,插翅难逃,他们休想活着离开此处,他们必死无疑!” “我等,愿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杀尽曹刘联军!”凉州军众文武,杀意已决的齐声山呼道。 “伯约、儁乂、子均,率无前、无克、虎翼三大军团的十五万步骑,驻兵于泗水北岸,断曹刘联军北向退路。 二弟率苍龙军团南渡,同三弟一道,镇守鲁县城东面,截断敌军东撤之路。”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站起身来,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杀意已决的沉声道:“一天前,叔至、元直差人送来密信…… 我军水师军团已在青州东莱郡不其县境内登陆,青州军连战连败,只敢防守临菑、寿光、益国一线。 此番,我军只要剿灭鲁县的曹刘联军,青州境内的敌军,自然是不战而溃。 这一战,是我凉州军剿灭曹刘联军的至关重要一战!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 凉州军众文武,当即是站起身来,来到大帐中央,抱拳拱手,周身杀气腾腾的山呼海啸道。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将司马仲达、曹孟德二贼毙命!” 李牧低笑着,他那本是古井无波的双眸中,倏然之间,有两道寒光迸发而出,“若能活捉二贼,我要让他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么多年过去了,是该同司马懿之间,做个了断了,就算自家主公不说,他们也要让司马仲达生不如死。 当年,自家主公放低姿态,想要同兖州军结盟,曹操不愿结盟也就罢了,还敢提出那般无耻的要求,但凡有点机会,怎能让此贼好死?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 战意沸腾、杀意冲天的凉州军众文武,齐声山呼道,帐内弥漫着化不去的杀气。 随后,众人又是商议了一番细节,这才结束军议。 第974章 痴心妄想 从军议结束后的第二天起,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凉州军一直是按兵不动,并不着急着进攻。 凉州军如此反常的举动,着实令曹刘联军的众人很是诧异。 鲁县城府衙! 奉曹操、刘备军令而来的联军众文武,神色甚是凝重的聚集在府衙,皆是默然不语着。 “敌军围城已有三日,奇怪的是……敌军一直是按兵不动。” 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曹操暗哑着嗓音,一脸凝重的询问道:“敌军的意图,尔等可看得清楚?尔等不必拘谨,可畅所欲言!” 自荀彧死后,荀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不言不语,也不关心曹刘联军的生死了,每次议事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着。 凉州军的举动,确实是反常的出奇。若是放到以往的时候,凉州军早就是主动出击、主动前来斗将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昱,紧锁着眉头,低头不语着。 好半晌之后…… “主公,以懿所见,凉州军这是准备用拖延战术,意图困死我军。”司马懿快速的瞥了眼大厅内的众人,阴沉着嗓音道。 “哦……” 曹操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司马懿,神色中多了几分欣赏,“仲达且说来听听。” 除却荀攸,大厅内的曹刘联军众文武,齐齐的看向司马懿。 “敌军知道我军粮草不济、兵力有限,又困守在鲁县这弹丸之地,便想着拖延时间,以拖垮我军的战力。” 面无波澜的司马懿,语气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到时候,等我军粮草不济、军心不稳的时候,敌军才会主动出击。 还有就是,敌军的兵力远多于我军;敌军只要驻守在城外,等着我军主动突围而出…前去攻打他们的坚固防线。” 但听司马懿所言,众人再是思虑一番,想清楚了其中的可能性后,心下早已是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司马懿说的确实有道理,敌军只需要布下坚固防线,就能硬生生的拖垮他们,就能将他们拖到饿死的地步。 “主公,仲达所言甚是!” 深以为然的郭嘉,忙是附议道:“当务之急,我军当尽快想出办法,突围而出才是,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刘备看了眼郭嘉,心下冷哼几声,这还用你说,若能突围而出,联军早就是逃出生天了,还会被围困在这弹丸之地? “仲达可有破敌良策?” 曹操话音刚落,面无波澜的司马懿,摇了摇垂下的脑袋。 “诸位……可有突围之策?” 曹操话音未落之时,曹刘联军众文武,早就是低下了脑袋,他们哪有什么破敌之策? “公达,可有御敌之策?” 本就是有些心烦意乱的曹操,此一息,心下愈发的烦躁起来,压抑在胸中的恨怒,快要喷涌而出、爆裂开来了。 “攸无能为力矣!”七彩中文 荀攸扇了扇眼皮,犹豫了一息,终究是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波澜不惊。 神色甚是复杂的曹操,看了看荀攸,胸中的恨怒愈发的浓烈起来……公达啊公达,你可莫要步了荀彧的后尘才是! “尔等是准备死于此处了?” 收回森冷的目光,暗暗的吁了一口气,曹操强压下一触而发的焚天怒火,语气却还是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感受到曹操身上的浓烈杀气,曹刘联军众文武,心下俱是大惊不已,可他们着实是无能为力,只得面如枯槁的低垂着脑袋。 大厅内,本就是凝重而压抑的气氛,这一息,倏然变得令人窒息起来,似乎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呼吸了。 “鲁县以北的泗水北岸,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我军实难从北面突围而出。 鲁县以西、以南的地方,眼下成了凉州军的地盘;这两个方向,皆不是我军突围的方向。” 面无表情的司马懿,阴沉着嗓音,不疾不徐道:“如今,我军所剩的突围方向,只有东面了。 我军若是能拖住鲁县北、西、南三面的敌军,或许能从东面突围而出。” 司马懿的言外之意很明确,联军若不能从东面突围而出,那基本上就是等死了。 对于司马懿的话外之音,曹操、刘备二人听得明白,曹刘联军众文武也听得出来…… 鲁县东面的突围之路,既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同样,也是他们的绝望所在。 经历了家族覆灭的司马懿,这些年以来,早就是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强大心理素质。 不过,在长久以来的心理压抑、无法得以复仇的心理折磨之下,时常少言少语的司马懿,他的嗓音,不仅是变得阴沉起来,整个人更是阴郁非常! “据我军斥候得来的情报,赵云、张辽驻守于鲁县东面,若想从东面撤退,着实是不容易呐!” 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此时,早已是神色凝重着,语气亦是变得暗哑起来,“况且,李牧、庞统二人,非是等闲之辈!要想瞒得住此二人,实非容易之事呐……” 曹刘联军众文武,虽是没有出言附议刘备所言,心中却是大为赞同……李牧、庞统若真是那么好骗,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本来,荀彧死之前的时候,曹操还想着让天子刘协出面,劝告李牧一番,以延缓凉州军的兵锋。 哪料到,荀彧却是选择了以死明志;更为不可预料的是,赵云所部先一步南下,截断了联军撤往泰山的道路。 如此以来,天子刘协也就失去了劝告李牧的作用,联军只能被困守在鲁县,而无法轻而易举的突围而出。 联军想要逃出生天,只能强行突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既如此,明日,我军可先出城试探一番,以探清敌军的虚实。” 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一脸阴沉的曹操,暗哑着嗓音道:“诸位以为如何?” “盟主英明!” 大厅内的众人只得附议一番,如今的他们,早就沦为任凉州军鱼肉的悲惨地步了,哪还有可供选择的地步了。 面无波澜的荀攸,心下不仅是悲叹连连,更是冷笑不止……想破解眼下的死局,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这一次,联军是必死无疑了! 第975章 见面礼 第二天辰时刚过! “报,敌军前来攻城了。” 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正准备着出兵事宜之时,一名校尉前来禀报道。 “敌军现在何处?” 曹刘联军众人,心下俱是一顿,本是按兵不动的凉州军,这一回,又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敌军正在东门外列阵。” 听得曹盟主的询问,那名校尉忙是恭声禀报道。 “出城迎敌,以探敌军虚实!” 曹操挥了挥手,示意校尉退下,旋即,沉声布下军令。 待曹刘联军出了鲁县城东门时,凉州军早已是列阵完毕,正严阵以待着。 曹刘联军背城列阵之时,凉州军也没想着偷袭。 两军相持,两阵对圆!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同时响起在两军阵中。 一通鼓罢! 凉州军阵门大开,在赵云、张辽、黄忠、马超、典韦等人的护翼下,李牧跨马出阵。 一名力士,扛着主帅大纛,紧跟在李牧的身后;另有五千骁锐步骑,一路护卫前行。 与此同时! 曹刘联军阵门开处,曹操、刘备二人在张飞、许褚、太史慈、曹休、曹彰等人的护卫下,亦是朝着两军阵中而来。 两名力士,扛着曹操、刘备的大纛,紧随他二人身后,五千联军步骑,左右护卫前行。 相距一百余步时,双方同时勒马停步。 “李牧……我二哥现在何处?” 还不等曹操、刘备出言,心牵关羽生死的张飞,当即是纵马挺矛出阵,怒声大吼道。 “关云长兵败身死于下邳城!” 张辽话音刚落,恨意弥心、怒气贯胸、悲痛欲绝的张飞,就要纵马挺矛杀出。 “三弟……休得鲁莽!” 但听张辽所言,早就是猜测到关羽身死敌手的刘备,早已是泪珠盈眶,他急忙是双手拽住张飞。 “大哥! 杀害二哥的仇人,就在眼前。难道,我兄弟二人要眼睁睁的看着仇敌……而无动于衷么?” 环眼圆瞪欲裂,双目猩红似滴血,波光浮动于眼眶,须发皆张、额头青筋暴跳的张飞,压抑着嗓音,低声喝道…… “若不能报二哥的切齿深仇,飞有何面目……苟活在这世上?张飞就算是死,也要为二哥报仇雪恨!” “我三人情同手足,云长的深仇大恨,愚兄安能弃之不顾?愚兄恨不能将仇敌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泪流满面的刘备,双手死死的拽着张飞,声泪俱下的劝慰道:“李牧麾下,虎将如云,三弟贸然出阵决斗,恐遭敌军暗算,断不可鲁莽出战呐! 云长不幸故去,三弟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愚兄怎能心安?” “三将军,主公所言甚是呐!” “翼德,此时不可意气用事!” 太史慈、曹操、程昱一众人,忙是劝慰一番。 “唉……”静爱书 仰天悲声呼吼之际,张飞倒插蛇矛在地,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我军围困关云长在先,刘晔背刺关云长在后。关氏父子、魏文长、孙乾之辈,死得很是壮烈,不愧是忠勇之辈!” 就在刘备、张飞两兄弟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就在曹刘联军众文武恨怒难忍之时,张辽的呼喝声响起。 “关将军身受重伤,欲要同李牧决一死战之时,刘晔暗算了关将军。” 就在刘备、张飞两兄弟不可置信之时,凉州军阵中,一名青州军俘虏悲声呼吼道。 “贼子刘晔何在?” 包含着无尽仇恨与怒意,似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从曹刘联军阵中炸裂开来。 “刘晔已被关将军所杀!” 言罢,青州军俘虏看着李牧,视死如归道:“还请将军赐我一死!” 李牧点了点头,亲卫兵递出一柄利刃,那青州军俘虏,从容自刎于阵前。 眼见着那名兵士自尽于敌军阵前,刘备、张飞两兄弟,彻底是相信了张辽的话。 话说回来,就算是关云长死在刘晔之手,归根结底还是死在了凉州军之手。张辽不过是想让刘备、张飞两兄弟知晓实情罢了。 “曹孟德!” 古井无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曹操的方向,李牧面带几分笑意的朗声喝道:“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本侯给你几样见面礼,你可一定要笑纳啊!” “曹贼……看好了……” 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响彻之际,典韦将几个球状物体,一一奋力抛出。 三个球状物体,划过天际,重重的砸在曹操眼前十数步的地方。 “李牧……我与你势不两立呐!” 待曹操看清了亲卫兵手中的东西时,心脏几欲破胸而出,心中的恨怒,足以毁天灭地。 曹刘联军众人,早已是看得清楚,这是夏侯惇、曹真、夏侯尚的首级。 “曹孟德!不要说那些空话,你若是有种,大可放马过来!本侯说过了……曹氏、夏侯氏必被灭族!” 一脸笑意的李牧,朗声喝道:“本侯倒要看看,是你曹氏、夏侯氏的头颅多,还是本侯手中的利刃多!” 无尽的恨意溢满了曹操细长的双眼,毁天灭地的杀气,弥漫在曹操周身。可是,他不敢贸然出兵冲阵,更不敢上前决斗。 曹昂、曹彰、曹休三人,早已是恨得目眦欲裂、气得七窍生烟,可他们就是不敢上前决斗。 “曹孟德、刘玄德!” 依旧是面带笑意的李牧,不疾不徐的朗声喝道:“本侯还有大礼想送,你二人可要好好观摩一番呐!” 就在曹刘联军的众人,又恨又怒又气又诧异之时…… “李君侯饶命呐……” “李爷爷,饶过我等的贱命吧!” 凄凉、可怜而又无助的哭嚎声、乞求声,不绝入耳的响彻在凉州军阵中。 只见,涕泪横流、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不成人样的袁谭、袁熙、袁胤、袁叙四人,在凉州军虎士的鞭笞下,甚是艰难的爬到了凉州军阵前。 “行刑!” 但听自家主公军令,凉州军虎士乱刀砍下,直将袁谭、袁熙四人剁成了肉泥。 血腥、残忍到令人瘆人的画面,就上演在百余步之处,别说是曹刘联军的兵士害怕了;就连曹操、刘备、司马懿、程昱一众人,亦是心惊不已。 就在曹刘联军众人心惊肉跳之时,袁谭、袁熙四人的首级,被扔到了联军阵前。 不少联军兵士,早已是骇得面无人色。 第976章 可敢决一死战 凉州军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袁谭、袁熙四人,曹操倒是能够理解,李牧这是在准备击垮联军的军心。 “李牧,你何故如此残忍?” 刘备着实是不能理解李牧的所作所为,袁谭、袁熙他们都已经是乞求着饶命了,可凉州军依旧是将他们给杀害了。 “刘皇叔真是错怪本侯了!本侯这是在遂了袁谭他们的一片孝心呐! 袁本初已经死了,袁谭、袁熙之徒,当然要去九泉之下,去侍候袁绍小儿了!” 一脸笑意的李牧,语气中尽是郑重的朗声喝道:“况且,当年,本侯奉召进京的时候,袁逢、袁隗曾多番拜托过本侯……要好生照拂袁氏一族的。 本侯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践行当年的承诺,是在成人之美,怎能算是残忍呢?” 李牧话音刚落,凉州军阵中,爆发出阵阵哄笑声,自家主公着实是气死人不偿命呐! “厚颜无耻之徒!” 恨怒万分之下,胸膛起起伏伏的刘备,只能是高声喝骂一句,以缓解心中的焚天之怒。 曹刘联军众文武,目眦欲裂、怒发冲冠的盯着李牧的方向,恨不能将李牧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戏才刚刚开始呐……” 婆娑着赤龙的鬃毛,李牧一脸笑意的高声呼喝一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戏要一幕一幕的看。 李牧话音刚落,凄厉、急切的嘶嚎声、乞求声,不绝入耳的炸裂在凉州军阵中。 曹刘联军众文武,急忙是伸长脖子,朝着凉州军阵中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数名凉州军兵士推着两辆大车出阵,每一辆大车之上,都有一个木架,那木架之上各绑着一个面目可辨、衣衫褴褛、体无完肤的人。 曹操最先是认出了木架之上的两人,那不正是袁术和张燕么,没想到……李牧将此二人留到现在,是为了施刑的。 很快,刘备、张飞、程昱等人,亦是认出了袁术、张燕,凉州军根本就是地狱恶魔啊,竟然能下出如此之狠手! “李爷爷,饶命呐……” “李君侯,小人知错了……” 四肢骨节尽断的袁术,嘶声乞求着,他多希望李牧能饶他一命。 本来,张燕刚被凉州军俘虏的时候,还颇有骨气的,可这些时日以来,他饱受了各种从未听闻、从未见过的摧残,早就是魂飞魄散了,他的骨气早就是荡然无存了。 “坚持一下吧,很快,你二人就可以解脱了!本侯已经很仁慈了,今日,特送你二人上路!” 李牧话音刚落,负责凌迟的两名刽子手,轻车驾熟、手法娴熟、不慌不忙、不疾不徐,更是别有兴致的行动起来。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瞬间爆裂在凉州军阵前,当真是凄厉到令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面色煞白的刘备,当即是别过头去;曹操坚持了十数息之后,终究是别过了头;诸如程昱、郭嘉、曹休之辈,早就是转头捂耳了。 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与蛰伏,司马懿本以为,他可以忍受得住这场面,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当把袁术、张燕受刑的画面,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浑然不觉之间,司马懿早已是冷汗森森、心惊肉跳起来。 张燕、袁术受刑的画面,着实太过震撼了,这种视觉冲击太过剧烈了,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维昌 曹刘联军阵中的兵士,或是捂耳浑身颤抖着,或是弯腰呕吐着,或是痴痴呆呆如疯癫了一般。 凌迟在张燕、袁术身上的每一刀,就像是生生的割在他们身上一般,曹刘联军兵士早就是崩溃了。 足足是过了三刻钟的时间,张燕、袁术才慢慢的停下嘶嚎声,因为,他二人成了两具白森森的骨架。 直到行刑结束后十数息,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场面实在是太过骇人心魄了! “曹孟德、刘玄德! 你二人若是识时务,便早些下马投降。否则,张燕、袁术所受的刑法,就是你二人的下场!” 收起脸上的笑意,李牧扫视着曹刘联军军阵,杀意已决的朗声喝道:“尔等附逆,胆敢负隅顽抗,胆敢助纣为虐于曹孟德、刘玄德二人,本侯绝不轻饶!” 曹操、刘备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又猛的别过头,他们怎么会屈膝投降,大不了……兵败之时,自刎而死就好了。 荀攸一脸凝重的看着李牧的方向,他实在是想不清楚……一介布衣的李牧,是怎么夺取这天下的?如此残忍嗜血的主帅,他的麾下文武是怎么安心追随的? 程昱、郭嘉、司马懿、曹休之辈,不自觉的对视一眼,看清了对方面上的深深恐惧之色。 “李牧匹夫,你休要猖狂!”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须发皆张的张飞,声若巨雷临天般的大吼道:“你若是有种,便同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 两百回合不到,关云长便败于本侯的枪下;若非其子关平舍命相救,关云长安能死在刘晔之手? 本侯素知,你张翼德之武勇,同关云长不相伯仲,你当真能撑得过两百回合?” 朗声大笑十数息,旋即,李牧收起脸上的笑意,杀意已决的朗声喝道:“你张翼德若是有种…… 你张翼德若是还想着替关云长报仇雪恨,便同本侯决一死战、至死方休…… 如何?” 但听“不分伯仲”四个字,张飞心下猛的一顿…… 李牧只和自家二哥交过手,没同自己交过手,自己也没有和凉州军将领生死搏斗过;李牧怎会知道…他兄弟二人旗鼓相当的事? 待李牧话音落地时,张飞本想决一死战的决心,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张飞并不是贪生怕死,更不是没有决一死战的决心,而是,他若真的死于李牧之手,那便是白白送命了,那便是有负自家大哥方才的苦口婆心了。 “三弟休要鲁莽!” “张将军莫要中了李牧的奸计!” 刘备忙是宽慰一句,给自家兄弟一个台阶;太史慈、程昱、曹操一众人,亦是劝慰一番。 “张翼德……来决一死战吧!” 李牧一连高喝了三声,也不见张飞出阵。 “……哈哈哈……” 第977章 太吵了 李牧横枪勒马,立于阵前,他豪迈的大笑声中,既有着对张飞的蔑视,也有着对曹刘联军众人的蔑。 环眼圆瞪、须发皆张的张飞,纵使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终究是没有冲动,终究是没有挺矛出阵,来同李牧决一死战。 曹操、刘备一众人,就算是恨怒难忍,始终是不敢主动进攻,只能任由李牧嘲笑一番。 “还有一场戏,尔等可要看清楚了!” 朗声大笑罢,李牧扫视着曹刘联军军阵,面带几分笑意的朗声喝道。 “李君侯饶命呐……畜生吕布知错了,畜生吕布愿降于李君侯,畜生吕布愿成为李君侯脚下的一条狗呐……李君侯饶了畜生吕布的狗命吧……” 李牧话音刚落,凄厉的嘶嚎声、可怜又无助的乞求声,陡然响起在凉州军阵中。 十数息的时间,一辆大车便被推出了凉州军军阵,那大车的木架之上,绑着一个面目可辨、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人。 定睛一看之时,曹操、刘备、郭嘉一众人,早已是认出了此人,这人就是有世之鸠虎之称的九原鸠虎吕布吕奉先呐! “犬吠声……太吵了!” 双眼微阖的李牧,直直的盯着曹刘联军军阵的方向,低笑着说道。 数十息过后…… “啊……啊……” 吕布的两排牙齿,早已是不知去向;他的舌头,亦是不知去向。满口是血的吕布,疼得嘶声嚎叫着,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的话。 “宣高、伯道!” 转头看着一旁的臧霸、郝昭,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丁公的深仇大恨,今日,便可得报了!” “多谢主公厚爱,多谢主公成全!” 大为感动的臧霸、郝昭,早已是波光浮动,二人当即是一揖到地,随即双膝跪地,拜谢一番。 等了这么多年,故主丁原的切齿深仇,终于可以得报了……丁公,您若是在天有灵,今日过后,便安息吧! 臧霸、郝昭带着十数名并州兵士代表,跨步来到大车跟前,双目猩红的一众人,死死的盯着吕布,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疼得是冷汗直飚的吕布,他双眼中尽是可怜、乞求、还有悔恨的意味。 ‘我们曾是同僚啊,我们曾在丁公的麾下当过兵,我们都是来自并州,你们就饶了我这个畜生的贱命吧!九原吕布知错了……’ 吕布看着臧霸、郝昭一众人,剧烈的摇着头,似乎是在叙说着他的悔恨,似乎是在诚心的忏悔着。 “在你这畜生落难之时,丁公给你吃食,将你带到并州刺史府,他不计出身的重用你! 主簿掌管着州刺史的机密文书,非是心腹、交心之人,断然不会担当主簿一职! 丁公重用厚爱于你,想培养你为他的接班人,此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等皆是心服口服,愿早日辅佐于你!”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臧霸,目眦欲裂的死盯着吕布,恨声喝骂道:“可你这畜生倒好,不思报恩也就罢了,反倒是恩将仇报,残害故主! 你若是弃丁公而去,转投于国贼董卓麾下,我等尚还能理解一二!乐文 可你这畜生,为了在新主面前立功,竟是做出禽兽不为的事来! 似你这般反复无常、狼子野心的畜生,还想苟活在这世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身受钻心疼痛的吕布,猛烈的摇着脑袋,表达着他的悔恨,展示着他的忏悔……原来,义父丁公是重用于自己的! 恨声喝罢,臧霸跨步上前,一刀剐掉吕布胸膛上的肌肉。 郝昭还有那十数名并州兵士,当即是冲上前去,活剐掉吕布身上的肌肉,却没有在吕布的要害处下手。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在凉州军阵前,凄厉到瘆人心魄! 足足是一刻钟之后,臧霸、郝昭一众人,这才恨意未泯、怒气难消的停手,他们不能让着畜生痛快的死去。 值此之时,吕布已然是疼得死去活来了数十番,却还没到奄奄一息的地步。 原来,臧霸、郝昭一众人出手之前,特意请教了凌迟刽子手,什么地方该动刀,什么地方不能动刀。 接下来的时间,在臧霸、郝昭一众人的旁观之下,刽子手师傅,轻车驾熟、手法娴熟的开始了才艺展示,直将吕布削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曹刘联军阵中,本就是心理崩溃的联军兵士,这一息,早就是疯癫了,他们是真没见过这般瘆人的场面。 “快撤……快撤!” 眼见着阵脚混乱、阵型散乱起来,心下大惊的曹操,慌忙是高呼一声,拨马转身,朝着后阵奔马而去。 刘备、司马懿、郭嘉、许褚一众人,反应过来后,急忙是驰马跟上,他们真怕凉州军突袭而来。 “张翼德,快来决一死战!” 李牧纵马出阵,抬枪指着张飞的方向,朗声挑衅着。 张飞恨恨的看了眼李牧的方向,冷哼一声后,拨马转身而去。 “鼠辈……慢走不送!” “丧家之犬逃走喽……”…… 凉州军也不乘机突杀,山呼海啸的呼吼着,目送着曹刘联军撤回鲁县城。 一路奔逃进鲁县城,曹操这才心有余悸的勒马停步,他真怕凉州军乘势突阵而来。 垂头丧气、面如枯槁的刘备、郭嘉、司马懿、许褚一众人,亦是心惊胆战不已,凉州军根本不是人,是一群地狱恶魔呐! 曹操又怕凉州军乘势攻城,急忙是下马登上城头,一面亲自布防着城头的防御工事,一面监视着凉州军的动向。 凉州军毁掉吕布、袁术、张燕三贼的骸骨之后,便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撤兵而去。 本来,曹操、刘备是想要探查清凉州军的虚实,以制定好突围而出的计划,却是被眼前所见的恐怖场面所骇退。 凉州军今日前来,本就不是为了攻城,也不是为了同曹刘联军野战,他们只是为了处死吕布、袁术、张燕、袁谭、袁熙一众贼子,好从心理上震慑曹刘联军。 曹刘联军有备而来,却是仓皇逃窜而去,有如丧家之犬一般! 凉州军万事俱备前来,自然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第978章 如何平息众怒 凉州军撤退后的第二天,便将鲁县城外东、南、西三面的营寨,推进到了城外千余步之处。 当凉州军三路并进、安营扎寨之时,鲁县城头的曹刘联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敢出城偷袭。 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只当这是凉州军的“反客为主”之计,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选择静观其变。 自凉州军重新安营扎寨后,又是一连过了七天,皆是按兵不动,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攻城的迹象。 凉州军这番诡异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的疑心,可是,曹刘联军又不敢轻易出城骚扰。 在这期间,曹操曾派出数批斥候,乘着夜色的掩护,前去探查凉州军的情报。 可在第二天,曹刘联军众人等来的是……联军斥候的尸首;除此之外,他们连一点有用的情报,也没有得到。 曹刘联军不知道的是,在这七天时间内,凉州军借着大帐的掩护,在营寨内开挖出了阡陌纵横、不计其数的壕沟。 这些壕沟,从东面开挖,绕过南面,一直延绵到鲁县城西面,形成了一个半环状,彻底将鲁县城封锁起来。 于这些壕沟内,凉州军又是布下了横七竖八的地刺;在壕沟之上,凉州军覆盖上薄薄的遮盖物。 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是看不出,这就是凉州军所布下的陷阱。 与此同时,凉州军在所有的营寨内,布置下火油、干柴、碎布等引火之物。 第七天入夜后,鲁县城外的三路凉州军主力,又是向后撤退五六里之地;接着,便是连夜安营扎寨。 留在前方营寨的凉州军,只有数千人,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来诱使曹刘联军、乘机纵火的。 就在泗水南岸的三路凉州军,正忙着布置陷阱的时候…… 泗水北岸的凉州军,在姜维、张郃、王平三人的指挥下,于泗水北岸沿线,筑起土墙,布下鹿角、拒马,列下井栏大阵,以防备曹刘联军的突围。 值得一说的是,泗水北岸的曹刘联军,在撤退回南岸之后,便将泗水之上的三座浮桥尽皆毁掉。 如此以来,曹刘联军便自断了向北突围的道路,他们能逃出生天的方向,只有东、南、西三个方向。 ……………… 自凉州军围城以来,每一天,曹刘联军的众文武,都要坐堂商讨着撤退之事。 可是,每一次军议之时,曹刘联军又商讨不出实际可行的方案。 鲁县城府衙内,又一次弥漫在一片凝重氛围中,联军众文武又一次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好半晌过后…… “主公、刘公!” 一脸凝重的郭嘉,看了看曹操、刘备的方向,语气中满是毫无生机,“我军的粮草,已经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曹刘联军众文武,心下一惊,面面相觑一番,又是面如枯槁的低下了脑袋。 “还能支撑几日?” 暗暗长叹一声,心下已是有些惶恐的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倒是看不出有多担忧。 “最多三天!” 言罢,郭嘉顿了两三息,接着沉吟道:“逃难的百姓走得急,所带的粮食不多,早在三天前,他们的粮食就用尽了。 这几天,他们的吃食,都是由军中提供的。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怨声载道、愤愤不平的……” 郭嘉口中的“逃难百姓”,绝大多数是世家豪强的人;那些真正的苦力百姓,却没有多少人。 这一情况,曹操、刘备二人,还有联军的一众文武,自然是清楚不过的。 战力再强的军队,若是没有饭吃,也是中看不中用;更何况,曹刘联军的战力,远不及凉州军的骁锐。 再是拖延下去,等城中粮草尽断的时候,根本无需凉州军的进攻,联军兵士也要饿死了。163 听闻郭嘉所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的曹操,两道一瞬而逝的寒光,掠过他那细长的双眼。 半晌之后,曹操沉吟道:“一天只吃两顿饭,再将每个人的食物减少一半,可支撑多久?” “最多不过七八天时间!” 大概估算一番后,依旧是神色凝重着的郭嘉,暗哑着嗓音说道:“军中战马的草料,也快要没了;生活做饭的木柴,也要没了。” 听得如此实情,曹刘联军众文武的心下,又是一惊,他们是要被凉州军给活活得困死在城内啊! “主公! 既然,军中粮草不足,又无处觅得可用的草料;与其让战马饿死,倒不如宰掉大部分战马。 一来,可以将这些战马当做是军中粮食;二来,节约下的草料,可供余下战马食用,如此以来……突围之时,不至于无马可用!” 面色凝重的司马懿,阴沉着嗓音,进言道:“至于柴火欠缺的问题……可将城中房屋拆除,以供给所需要的木柴。” 曹刘联军众文武默默地点了点头,倒也觉得,司马懿的举措可行。 “柴火、草料的问题,就依仲达所言。只是……军中所需粮食的问题,不好解决呐!” 心下叹息连连的刘备,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自凉州军围城以来,特别是那日出城之后,军心已然是不稳,将士们的士气、战意,更是消弭得很快…… 减少将士们的口粮,难免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如此延续上几天时间,将士们怕是要发生兵变了。” 一天只吃两顿饭,每顿饭又是减半,如此过上三五天的时间,普通人都忍受不住,更何况是饭量更大的兵士? “一旦激起兵变……后果不堪设想呐!十数万兵士哗变,我等只怕是……” 程昱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帐内的众人自然是听得明白。 “粮食的问题,我自有办法!” 心中已有决策的曹操,胸有成竹道。 “孟德明言!” 众人心下一喜的同时,不免是诧异起来,刘备忙是问道。 “大军撤退之前,粮官中饱私囊,贪污了军中粮草。要想平息众怒,只能斩杀粮官!“ 主意已定的曹操,沉声道:“只有如此,才能暂缓将士们的激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怎可如此?” 刘备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粮官又没有犯错,怎么能白白害了一条人命。 “主公!曹公所言有理!只需死一个人,就能稳定军心,何乐而不为呢? 还不等刘备继续发难,程昱忙是劝慰道“眼下乃非常时期,主公莫要妇人之仁! 联军军心若是崩溃,大军便是不战而溃,鲁县城一旦失守,大军就要全军覆没!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粮官也是要死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死得有价值一些。” “刘公,仲德所言甚是呐!” “主公,以大局为重呐!”…… 曹刘联军众文武,忙是齐声劝慰一番。 “罢了……罢了!” 面色凝重的刘备,环视众文武一圈,自嘲一笑。 想他刘备,是为了平定乱世、是为了天下苍生而起兵,到头来,却也不得不妥协! 当真是讽刺呐! 第979章 军心可用 编造粮官贪污军粮的事,用粮官的首级来稳定军心,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眼下,曹刘联军迫切想要解决的事,便是……如何才能逃出生? 所有的阴谋、阳谋,若是解决不了“突围出城、逃出生”这个问题,那便只能是纸上谈兵! 随着刘备的悲叹声响起,大厅内众人心下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可是,严峻的形势,依旧是折磨着他们。 “还是得尽快突围呐……” 半晌之后,神情凝重、面如枯槁的刘备,悲声长叹一句。 大厅内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越是尽快撤兵,越是对他们有利;越是拖延下去,越对他们不利。 至于曹盟主的“减少兵士每日口粮、斩杀粮官稳定军心”,司马懿的“杀马充饥、拆房为柴”,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万不得已之计。 乘着大军还能吃饱饭、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当尽快突围而出;否则,迁延日久,等将士们吃不饱、没了力气后,再想突围,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我意,大军分三路突围! 我军可派偏师佯装从西门、南门处突围,主力大军则从东门处撤退。” 环视大厅内的众文武,神色凝重的曹操,沉声道:“尔等以为如何?” 关于怎么突围的事,早已是商讨了数十遍,始终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计划,索性,曹操也不想再讨论了。 “盟主英明!” 曹刘联军众文武齐声称善,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的办法了。 “玄德可令麾下偏将,率兵从西门处撤退;兖州军的偏将,带兵从南门处撤退。” 环视众文武,曹操沉声布下军令,“我等亲帅主力大军,从东门处撤退。” “我等谨遵盟主军令!” 曹刘联军的一众骨干文武齐声领命……让偏将去送死,好过自己去冒险,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环视众人一眼后,曹操站起身来,跨步朝着府衙外而去。 众人心下自然是清楚,曹盟主这是要去处理粮官、安稳军心了。一众人连忙是起身跟上。 当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来到鲁县校场时,联军兵士正满腹牢骚的议论着什么。 想想也知道,兵士们怨声四起的原因,无外乎两个,其一,凉州军围困于城外;其二,最近的伙食太差了。 “击鼓集合!” 阔步登上点将台的曹操,扫视着校场内士气低落的联军将士们,心下郁怒不已。 一通鼓罢,曹刘联军的将士,倒也是迅速的集合列阵。只是,整个军阵的气势,依旧是低迷得很,似乎是感受不到一丝杀气。 “尔等,想不想活着离开鲁县城,想不想突围出敌军的重重围困?” 扫视着高台下的数万兵士,曹操沉声高喝道。 “想!” 山呼海啸的呼吼声,瞬间便炸裂在军阵中,响彻于云霄之上。 “只要尔等齐心协力、置生死于度外,只要尔等听从本侯的军令,只要尔等奋力拼杀……” 眼见着士气尚可的大军,曹操心下稍是一喜,旋即,沉声高喝道:“本侯便能带着尔等逃出生! 尔等……有没有信心?” “迎…迎…有!” 掀揭地般的呼吼声,再次响彻起来,较之方才,又是高亢了几分。 曹操心下,再是一喜;高台之上的刘备、郭嘉、司马懿一众人,亦是一喜……士气提升、军心可用呐! “此番,从昌邑城一线撤军之时,我军的可用粮草,足可支撑半年……” 听闻曹操所言,高台下的众将士,当即是嘀咕起来……怎么可能有半年的粮草,最近两三,他们的伙食不仅是变差了,连数量都减少了。 “哪料到……那粮官王垕,心术不正、中饱私囊,竟是将大军的粮草给贪污了! 眼下,我军的粮草,尚可支撑半月有余;将士们不必惊慌……我军所需的粮草,正从青州方向运来。 本侯用人不当、御下不严,致使贼子粮官王垕贪赃枉法,苦了诸位啊……是本侯对不起尔等呐!” 就在众将士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之时,曹操恨声高喝着,语气中满是对粮官的恨意、尽是对众将士的怜悯。 言罢,曹操忙是朝着高台下的联军将士…一揖到地;刘备、郭嘉、司马懿一众人,亦是行了大礼,极为谦卑、甚是庄重! 联军众将士,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王垕这个贼子贪污了军粮,难怪,他们快要吃不饱饭了;这哪能怪曹盟主呢? “盟主不必自责……诛杀王垕!” 两三息之后,开辟地般的呼吼声,经久不息着爆裂在高台之下,似是要将苍穹吼破,又像是要把这鲁县城给震碎。 眼见了高台下群情激奋、杀气腾腾的众将士,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心下狂喜不已,果然是士气可鼓不可泄呐! 战意沸腾、军心可用呐! 眼下看来,突围出凉州军的重重围困,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能妥善的利用众将士“誓死突围”的心理,他们定然可以成功的逃出生。 这或许就是上苍的眷顾吧! “将逆贼王垕带来!” 心下大喜不已的曹操,甚是满意的环视着高台下的众将士,细长的双眼中,迸发出道道寒光。 数十息之后,肝胆俱裂的王垕,在四名兵士的推搡下,来到了高台之上。 他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委,可他根本就没有贪污军粮啊! “盟主开恩呐……人没有贪赃枉法,军中的粮食……本就是只剩下三……” 浑身颤抖如筛糠的王垕,当即是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着,声泪俱下的悲声乞求着。 “斩!” 还不等王垕完,曹操奋起一脸,踹飞王垕,嘶声大喝道。 数道寒光掠过,血光四溅之时,可怜的王垕,早已被那四名兵士给乱刀分尸了。 “曹盟主英明,盟主万岁!” 震裂地的呼吼声,又一次炸裂在际。 数十息之后…… “据我军斥候的情报,从青州方向而来的粮草,就在城外三十里之处。” 曹操高声呼吼道:“今夜,本侯带尔等从东门处突围,有了足够的粮食,我等便能撤到青州临菑一线。” “我等,誓死追随盟主!” 第980章 一片火海 是夜,丑时刚过! 曹刘联军的三路兵马,齐齐的出了鲁县城,他们一路悄无声息着接近凉州军大营。 曹刘联军虽是准备着孤注一掷,曹操却还是在鲁县城症城北的大营中,各留下了两万兵马,也好给大军一个退路。 曹刘联军的三路兵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了凉州军大营外。 值此之时,整个凉州军大营隐没于漆黑之中,营内一片死寂;就连凉州军的巡逻兵士,也是看不到一个。 眼见了如此诡异的一幕,曹刘联军自然是惊诧不已,他们心神不宁着,料想着会有凉州军的伏兵。 可如今,他们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前进。毕竟,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突围而出的。 为了能逃出生,纵然凉州军的营中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们也要孤注一掷的闯出去。 今夜,若不能成功突围而出,以后,便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这是一次生与死的博弈,容不得他们畏缩不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曹刘联军三路兵马的前锋,顺利的搬开凉州军营外的鹿角、拒马等障碍物;紧接着,他们又撬开凉州军寨门。 进入凉州军前营的联军兵士,屏气凝神着,一步步的向前摸索着,他们的行动极其缓慢,深恐中列军的埋伏。 待联军兵士占领了整个凉州军前营后,并没有发现敌军的一兵一卒,他们继续朝着前方行进。 此时,身处于中军的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也知道了凉州军营内的诡异情况,心下极为不安的他们,停下了步伐,勒兵于营寨外。 数十息之后…… 突然之间,撕心裂肺的嘶嚎声,连绵不绝的炸裂在凉州军营寨内。 上千名联军兵士,浑然不觉之间掉进了凉州军的陷阱之中,立时毙命而亡。 深有三丈、宽有两丈的的陷阱,陡然出现在曹刘联军前锋兵士的眼中,犹如猛兽的血盆大口一般,正准备着吞食猎物。 “继续前进!” 曹刘联军的前锋统领吕虔,心下虽是惊骇不已,却还是强令着兵士前进。 联军兵士只能硬着头皮,心翼翼的跳到壕沟之中,踩着他们同袍的尸体,爬上壕沟后,继续摸索着朝前方行进。 很快,凄厉的嘶嚎声,再次划破了寂静漆黑的夜空,又有上千名兵士掉进了凉州军的陷阱。 颤抖着身子的曹刘联军前锋兵士,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同袍,甚是痛苦的死在壕沟之中,却是无能为力。 那些站在壕沟之上的联军兵士,再也不敢前行了。 他们若是跨过了眼前的壕沟,极有可能会像他们的同袍一样,在毫无防备之间,死在下一个陷阱之郑 “后退不前者,斩!” 早就是心惊肉跳的吕虔,忙是向后撤退了几步,却还是强令着前锋兵士继续探路。 吕虔一连是高喝了三声,也不见前方的兵士有所行动。相反之下,那些站在壕沟之上的兵士,开始转身后退起来。 “不遵将令者,斩!” 暴怒不已的吕虔,怒声呼吼之际,便连斩了几名撤湍兵士。 吕虔周围的兵士,亦是举刀砍向前方的同袍,硬是逼迫着同袍前去探路。 横竖都是一死,曹刘联军的前锋兵士,被迫视死如归着前校 就这样,每隔半刻钟的时间,总会有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爆裂在凉州军营寨之郑 待曹刘联军前锋兵士跨过了七袄壕沟,穿过了凉州军的中营之时,已有上万兵士死在了壕沟之郑 直到这时,依然不见凉州军的踪影。 纵然有火把的照耀,曹刘联军先锋兵士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前方未知的区域,有着未知的危险,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值此之时,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帅领的中军,已然是进到了凉州军大寨,正朝着中营方向前进。 入眼处,横七竖澳战壕,密布于凉州军营寨中;战壕内自家兵士的尸体,早已是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迟迟不湍血腥味。 眼见了凉州军的所作所为,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心下又是惶恐、愤恨,又是有点佩服。 凉州军不用主动进攻,便让他们损失了上万人,更为可恨、可气的是,他们竟然连凉州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曹刘联军的前锋兵士,离开中营的位置,来到了凉州军后营,在付出上万饶性命后,他们又是一路跨过了七八条壕沟。 就在这时,借着火把的光芒,凉州军后营的边界,很是清晰的出现在了曹刘联军兵士的眼郑 颇是有些苦尽甘来意味的曹刘联军兵士,当即是兴奋不已;吕虔、赵俨一众人,更是狂喜不已,只要跨过前方这百步区域,他们就能逃出生了。 此时,曹操、刘备一众人,亦是来到了凉州军中营、后营之间的位置。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凉州军前营的营帐,联排成片着着起火来;堆积在营内的木柴,跟着被点燃;瞬息之间,火光冲,火舌高达数丈。 三五息之间,整个凉州军营寨的前营,陷入一片滔火海之郑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炸裂在凉州军前营。 身在症后营交界处的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正惊诧万分之时。 凉州军中营内的营帐、木柴,倏然之间,亦是着起火来,肆虐的火舌,犹如死神一般,正无情的吞噬着曹刘联军兵士的性命。 原来,凉州军在撤退之时,在每个营帐的下面,早已是挖好霖窖。 埋伏在前营、中营的凉州军死士,在营内纵火之后,那些逃得及的,躲进霖窖之中;那些逃不及的,不顾生死的四处放火。 就在这时! 铺盖地的火箭,犹如流星雨一般,划过漆黑的际,从凉州军后营外的地方发射而来。 漫火箭落入凉州军后营,仅仅是一瞬间,整个后营便已是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身处后营的曹刘联军前锋将士,在凄厉的嘶嚎声中,丧失了他们的性命。 俯瞰整个凉州军营寨,尽被漫大火所吞噬! 第981章 保重 俯瞰整个鲁县城外,从东面到南面,再绵延到西面,半环状的凉州军大营,尽被滔天大火所湮没。 高达数丈的火舌,在风力的作用下,犹如腾空的火龙一般,正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着,正吞噬着曹刘联军将士的性命。 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凉州军大营周边十里之地,如同白昼一般,曹刘联军兵士四处逃窜、八方乱撞的身形,清晰可见。 滚滚热浪袭卷而来,就连凉州军后营外的兵士亦能真切的感受到,更何况是被困在营中的曹刘联军兵士。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在凉州军营中。 营中的突然起火,让曹刘联军猝不及防。 那些靠近营帐、柴草的联军兵士,尚未反应过来时,已是陷入火海之中,立时毙命者,更是不计其数。 本就是心惊肉跳的曹刘联军众人,在营中火起之时,早已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了,他们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惊慌失措的曹刘联军众人,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八方乱窜着。 他们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着,却不知该往何处撤退,何处又是他们的生路? 那些困在营中的曹刘联军兵士,还没想好撤退方向之时,早已是葬身于火海之中,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身处于凉州军后营的吕虔、赵俨、董衡、董超四人,突遭火箭袭击之下,只能带着帐下的先锋军,朝着凉州军后营外狂奔而去。 起先,先锋军探路之时,都是由兵士在前;这回,赶着逃命之际,吕虔、赵俨四人却是飞奔在前。 眼见着,就要奔到后营的栅栏处时…… 突然之间,脚下一空、身子一轻,吕虔四人连同一排排曹刘联军兵士,齐齐的坠到了陷阱之中,当即便是被地刺贯穿了身躯,立时毙命而亡! 眼见着主将身亡,群龙无首、仓皇失措的联军前锋兵士,彻底是绝望了,他们被迫到了绝境。 眼前是壕沟,周围是烈火,半空中又是铺天盖地的火箭,不管是突围、撤退,亦或是投降,他们都没有机会了。 绝望的曹刘联军先锋军,不想被烈火所吞噬,那般的痛苦,他们一点也不想承受,他们只能选择自刎而死。 在大火爆发之时,身处于凉州军前营的曹刘联军兵士,当即是朝着寨门口逃去;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倒也是活了下来。 再说,就在突遭大火之际,身在凉州军中、后营之间的的曹操、刘备、司马懿、郭嘉一众人,当即是慌了心神。 眼见了凉州军营中的壕沟,曹操、刘备、司马懿一众人,原以为,凉州军会在营外埋伏着;哪料到……敌军会在营中留下纵火的死士? “快撤……快撤!” 惊声呼吼之际,早已是魂飞魄散的曹操、刘备二人,当即是调转马头,朝着前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紧随其后的司马懿、郭嘉、张飞、许褚一众人,嘶声大吼着,慌不择路的纵马飞奔起来。 曹刘联军兵士虽是万分恐慌,倒也还是不敢违抗军令,他们就算是再不甘心,终究还是给曹操、刘备一众人让出了一条甬道。 曹操、刘备一众人,一路跨过了七条壕沟,眼见着,最后一条壕沟就在几步开外。 就在这时,一道悲鸣声,陡然响起。 只见,曹操早已是坠下马去,他的战马正悲鸣着倒地不起。原来,战马的双前蹄陷入到坑洞之中,一双马腿早已是折断了。在线电子书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曹操,在烈火热浪的炙烤之下,已是有些许的神志不清了。 “父亲……主公!” 心下大惊的曹昂、许褚二人,当即是飞身下马,飞步上前,急忙是搀扶起曹操。 司马懿、曹丕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是朝前狂奔而去,早已是顾不得曹操的生死了。 “孟德!” 急忙勒停坐骑,刘备翻身下马,跨步来到曹操跟前。 熊熊燃烧的营帐,就在周围,热浪扑面而来,随时都有可能吞噬他们,张飞、太史慈二人,想都没想的飞身下马,护卫于刘备身侧。 “父亲,快快上马!” 热浪席卷之下,早已是汗流浃背的曹昂,心急如焚之下,急忙是搀扶着曹操,来到自己的坐骑跟前,当即是扶着自家父亲上马。 直到此一息,神智恢复了一些的曹操,看清了曹昂、刘备、许褚一众人,他的心下何止是感动! 早已洞察出曹昂想法的曹操,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悲戚欲绝,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身陷火海之中? “子修,快些上马!” 早已是泪湿眼眶的曹操,撕扯着曹昂的手臂,更着嗓子,悲声呼吼道:“我父子二人,同乘一骑,亦能逃出生天。我儿莫要迟疑呐!” “父亲快走呐,莫要顾念孩儿!” 死命的抽出手臂,曹昂跪拜于地,一脸决绝的大呼道:“二人同乘一骑,反而是逃脱不得!孩儿怎能让父亲遭此大罪?” “子修,为父怎能弃你而去?” 悲痛欲绝的曹操,悲声哀呼之际,正欲下马之时…… “大公子,快请上马!” 浑身是伤的荀攸,跌跌撞撞的上前,倾尽全力,扶起曹昂,暗哑着嗓音,劝慰道:“攸身负重伤,已无力逃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公达!” 曹操心下清楚,荀彧的死,是荀攸心中的一根刺;可如今,公达却还是宁可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帮曹昂一把。 “主公,保重呐!” 一脸释然的荀攸,看着曹操,一切尽在不言中,所有的恩怨,都消弭在这火焰之中吧! “快走啊……” “先生……” 悲呼一声,早已是泪流满脸的曹昂,不敢耽搁时间,急忙是跨上坐骑。 一众人奔马向前,回首之处,荀攸挺拔俊逸的身影,湮没在无尽的烈火之中,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跨过最后一道壕沟,曹操、刘备、张飞、许褚一众人,来到了前营;穿过火舌的空隙,一行人逃出了生天。 第982章 孽障 曹操、刘备、张飞一众人逃出凉州军营寨,回首之时,身边只剩下万余人。 漫火舌席卷的大营中,无数垂死挣扎的身影,闪烁在他们的眼前;凄厉到瘆饶嘶嚎声,依旧是连绵不绝着。 “撤吧……” 长声悲叹一句,曹操纵马向前,朝着鲁县城东门而去;神情哀赡刘备、张飞、曹昂一众人,亦是奔马跟上。 一路纠集残兵败将,待曹操、刘备一众人来到城下之时,鲁县城东门却是紧闭着的,城头处更是戒备森严。 “开城!” 许褚奔马上前,抬刀指着城头处,高声呼吼一番。 “曹将军有令,不得轻易开城。” 城头的一名校尉,甚是趾高气扬的回了一句,完全不把许褚放在眼里。 校尉口中的‘曹将军’,自然是曹丕了。曹操、刘备等人知晓,许褚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可知道……城下的是曹盟主和刘公?二公子的将令,你不敢违抗,盟主的军令,你敢违抗?” 憋了一肚子怒火的许褚,怒声高喝道:“即刻开城,恭迎曹盟主、刘公进城。若敢违抗盟主军令,军法从事。” “本将奉命行事,其余的事,一概不知。本将只是一个兵卒,怎敢违抗主将的将令?” 那校尉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况且,城外乌漆嘛黑的,本将也不确定……尔等是不是凉州军的赚城兵马。” 这校尉完全是睁眼瞎话,城下一片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一般,怎会看不清呢? 值此之时,曹操、刘备、许褚一众人,若再听不出一些猫腻,那他们就真的太蠢了。 “狗胆包的混账东西,你可看清了……本侯是谁?” 在亲卫兵的护卫下,曹操驰马向前,来到城下,鞭指城头之处,恨声喝道:“曹子桓那个孽障,现在何处?让那孽子来见本侯!” 一身狼狈的曹操,出现在城下,他的那张脸被火烤得通红,颌下的长髯也成短须了。 听了杀气腾腾的怒吼声,又是看清了曹操的模样,那校尉惊惧得要死,下意识之间,朝着身侧看了看。 “要不……开城……” 躲在女墙后边的曹丕,自然是听得到他老爹曹操的怒叱声,心惊胆颤之下,他亦是下意识的看向旁边。 “事到如今,不可开城呐!” 神色阴郁的司马懿,直直的盯着曹丕,本是阴沉的嗓音,此一息,愈发的阴森狠绝,“如今,将军已是得罪了盟主!若是开了城门,将军难逃罪责,无法回头了!” 犹豫不决之间,曹丕紧拧着双眉,心下估量盘算着什么。 “将军,仲达所言极是! 一旦开了城门,盟主进到城内的第一件事,定然是要问责惩处将军。” 眼见着曹丕有些动摇,神色中尽是华肃穆的华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况且,先前在敌军营寨中时…… 将军只顾着自己逃命,将盟主留在危险之地,盟主自然是不会忘了追究此事! 盟主本就是看重大公子,而轻视于二公子您。方才,大公子却是留在营中,两相比较之下……盟主定不会放过二公子您呐……” “盟主的安危,二公子勿忧!” 华歆话音刚落,司马懿忙是接过话头,甚是善解人意的宽慰道:“城北大营之中,尚有兵马驻守,盟主进不了城,自然会去北营暂住。” “若非仲达、子鱼好言提醒,丕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恍然大悟的曹丕,一脸感激的看着司马懿、华歆二人,言罢,他又是低声嘱咐一句,“不可开城!一切后果,都由本将承担!” “曹将军正在城内疗伤……” 有了主将兜底的应承,那校尉大喜不已,底气更是增添了不少,“以末将所见,盟主还是去北营吧,凉州军的追兵来了,可就不好了!” 听闻校尉所言,曹操更加的确信了,曹丕就在城头处,否则,这混账校尉怎会出“北营驻兵”的话来? “逆贼,你安敢违抗本侯军令?” 曹操鞭指城头,怒声喝骂起来,“孽障曹子桓,你胆如鼠,枉顾伦常,大难临头之时,你只顾苟且偷生,你还配做人子么? 曹子桓,你若还有点胆量,你若是还有点羞耻之心,便早些滚出来。 我曹孟德……怎会有你这般禽兽不如的儿子? 曹子桓,你是要谋反不成? 竖子,你欲背父投敌不成?”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一连喝骂了好半晌,也不见曹丕露面。 “二弟,快开城门呐……” “二哥,你怎能背弃父亲?” 曹昂、曹彰、曹植几人,高声喝问一番,亦是得不到曹丕的回应。 曹操、曹昂父子几人,恨怒难忍之下,又是连番喝骂一番,始终是不见曹丕的踪影。 “陛下,在何处?” 拍马上前,鞭指城头处,刘备高声喝问道。 “本将不知。” 那校尉当即是回了一句。 “孟德!” 心下悲叹一声,强忍着胸中翻滚的怒意,刘备沉声道:“眼下,只能去北营防守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呐……” 恨意布满双眼的曹操,恨恨的盯着鲁县城头,暗哑着嗓音,悲叹一句。 “主公,回北营吧!” 浑身狼狈、面如枯槁的郭嘉,低声叹息一句。 “唉……” 长叹一声,曹操恨恨的看了眼城头,随即,奔马赶往北营。 “哈哈哈……总算是走了!” 靠在女墙上的曹丕,心下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溢满了笑意。 司马懿、华歆二人,对视一眼,亦是附和着笑了起来,他二人还真怕曹丕将曹操给放进城内。 曹操、刘备一众人回到北营后,一面忙着布防,一面忙着统计营内兵士。 经过一番统计,从东面撤退而来的败兵,只有三万余人;前去鲁县城南面、西面的四万人,几乎是全军覆没。 值此之时! 曹刘联军的北营之中,可战之兵,只余下五万余人。 鲁县城中,曹丕麾下的可用之兵,也只有不到四万人。 一夜之间,曹刘联军的的十六万兵马,只余下九万余人。 凉州军营中的大火,几乎是烧了一夜,直到辰时,才慢慢的熄灭。 第983章 插翅难逃 辰时之时,营中燃烧了近一夜的大火,慢慢的熄灭了。 那些负责纵火的凉州军兵士,除了藏身在地窖中的一千余人,余下的四千人尽皆是战死沙场。 得知如此军情的李牧,当即是传令统计好阵亡将士的名单,免除这些英烈家眷三十年的赋税、徭役,并给予优厚的抚恤金。 鲁县城外半环状的凉州军大营,成了一片焦土;一眼望不尽的灰烬,厚厚的覆盖在鲁县城外;就连壕沟之中,亦是落满了灰烬。 微风起处,带着腥臭味的灰烬,漂浮在空中,就像是冤魂孤魄一般。 对于那些死去的曹刘联军兵士,凉州军众将士自然是不会有零星半点的怜悯,他们只在乎那些英勇战死沙场的同袍。 凉州军没有一刻的停息,当即是着手填埋壕沟、掩埋灰烬,并在原来的营地之上,重新安扎营寨。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鲁县城东、南、西三面半环状的地方,又是矗立起一座座营寨。 不管是鲁县城,亦或是城北的敌军营寨,又一次陷入凉州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凉州军继续着‘围城疲敌’的战术,就是要将城中、城北的曹刘联军…给活活得困死在其中。 当夜! 凉州军东营,中军大帐! “主公,这是从城中传来的……” 李牧、赵云、张辽、庞统、黄忠、马超一众人,正闲谈之时,亲卫兵拿着一个小巧的包裹,进到帐内。 “大哥,是风影传来的消息。” 赵云示意一番,接过亲卫兵手中的东西,认出了这是风影传递密信的包裹。 为防有诈,赵云亲自打开包裹,取出其中的小竹筒,再是检查了一番密封性后,取出了其中的信笺。 “大哥……好消息呐!” 快速浏览一番,一脸笑意的赵云,起身跨步到李牧跟前,递上手中的密信。 “是何好消息……竟让二弟这般的高兴?” 接过信笺,快速浏览一番,本就是面带笑意的李牧,当即是抚掌大笑道:“哈哈哈…… 曹孟德……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呐!曹丕这是要走吕贼的路啊,当真是不知死活!” “自作孽,不可活呐!” 有些迫不及待的张辽,当即是起身,接过自家大哥手中的信笺,浏览之际,早已是笑出了声。 随后,信笺传到了庞统、黄忠、马超他们的手中,一众文武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是对曹丕的不齿,是对曹操的蔑视。 风影的密信中,一共是说了四件事……‘其一,昨夜之时,曹丕抢先入城,控制了鲁县城,拒绝曹操、刘备进城; 其二,汉帝刘协正受曹丕、司马懿的控制,曹操、刘备不知汉帝的去向; 其三,城中的可战之兵,三万有余,且都是些弱师;城中可用的粮草,最多能支撑七日; 其四,曹丕或有投降的打算,尚不确定!’ 哄笑一番过后,众文武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始思虑这其中的原委和可能性。16k中文 虽说,一直以来,风影的情报,都是准确无误的;可也不能大意了,可别是敌军的诡计才好。 “曹刘联军本就是处于不利局面,又经过昨夜的惨败,敌军合该团结一致才是……” 黄忠抚着颌下长须,若有所思的沉吟道:“曹丕的这般举动,属实是诡异莫测!曹丕小儿这是要自取灭亡啊!” “汉升的顾虑,不无道理!” 马超甚为赞同道:“万一,风影提供的情报有误,这便成了敌军的诡诈之计。我等,不可不防!” “或许,敌军眼见着难以强行突围逃脱,想出了这般诡诈之策,想要我等放松警惕。” 徐晃亦是赞同道:“敌军有可能是诈降于我军,再乘着我军不备之际,乘机突围而出。” 值此之时,昨夜发生在军营中的事,凉州军众文武并不知道,也难怪,他们会顾虑重重。 “这些年来,风影刺探、传递情报的能力,我等是有目共睹。以云所见,风影的情报不会有错! 退一步来说,纵然是风影的情报有误,敌军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借诈降之机,寻机突围而出……亦非易事!” 心中已有思虑的赵云,摇了摇头,娓娓道来,“如今的局面,曹刘联军有如是砧板上的鱼肉,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若是选择投降,无疑是自投罗网! 以云所见,敌军断然不会投降于我军,就算是到了生死之际,他们还是要垂死挣扎的。” “二哥分析的是!” “子龙所虑,确有道理!” 心中已有定策的张辽、庞统,异口同声道。 曹刘联军同他们凉州军,早就是生死不容的地步,断不会轻易的屈膝投降。 “尔等所言,皆有道理!不管风影的情报,是否属实,我军当时刻提高警惕,不能给敌军可乘之机! 假如,风影传来的情报有误…… 曹孟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就算是死路一条,他是不会投降于我军的。 刘备身为汉室皇叔,以匡扶汉室、安汉兴刘为己任;再加上,关云长又是死于我军手中,他更是不会投降于我军。” 环视大帐内的众文武,面带笑意的李牧,语气中满是肯定的朗声道:“如果,风影传来的情报属实,曹丕真的同其父曹操决裂了…… 就算曹丕想要投降于我军,司马懿断然不会投降于我军,他还要想着为司马氏报仇雪恨呐! 曹丕困守孤城之中,只能仰仗于司马懿,他定然不会拂了司马贼子的面子。”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直觉得自家主公所言有理,曹刘联军同凉州军的仇恨,早已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又怎会轻易的屈膝投降呢? 虽然,李牧也不知道曹操、曹丕父子是否是已经决裂、又或是为何分道扬镳。 但是,李牧已经准确的推测出了曹操、刘备、司马懿、曹丕四人的内心想法。 李牧、赵云一众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凉州军重新安营扎寨的时候,曹丕曾提出投降于凉州军的想法,却被司马懿、华歆二人给否决了。 “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对于自家主公的话,众文武自然是大为同意。 凉州军只要死死的守在鲁县城外,曹刘联军就插翅难逃。 第984章 像犬一样的活下去 自军议之后,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凉州军一直是按兵不动,静待敌军着敌军的主动进攻。 在这期间,鲁县城的曹丕所部,一直是龟缩在城内;鲁县北营的曹刘联军,曾试图过突围,皆被凉州军所击退。 果如李牧预料的一般,曹丕终究是没有选择投降。 十天时间已过,不管是鲁县城的曹丕,亦或是北营的曹刘联军,已是到了粮尽兵疲的地步。 鲁县城内的世家豪强,亦是到了断粮的地步,斩杀战马、姬妾、奴仆,充为粮食的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接下来,就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 被曹刘联军强征随行的苦力,早就是被屠戮一空,成了联军将士口中的粮食。 不管是鲁县城内的曹丕军,亦或是北营的曹刘联军,其军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全无、战意消弭殆尽。 敌军的这些现状,早就被风影成员所侦查到,凉州军自然是一清二楚。 风影成员早就是知晓了自家大军长期围城的消息,早就是隐藏好了粮食,不至于被活活得饿死。 军议之后的第十三天入夜,风影传来消息…… ‘城内的曹丕军,已经有两天没进食了;城内的战马,已被吃完了;那些饿死的人,也被吃完了;城中的可战之兵,不超过两万人。” 得此军情,李牧当即是传下军令,天明之后,于鲁县城东、西、南三面攻城,于北门外堵截敌军。 就在当天夜里,鲁县城南面的天凤军团七万步骑、城西的雄狮军团八万步骑,尽皆调集到了凉州军东营。 值此之时,鲁县城西,有龙骧骑、朱雀骑;城南是徐晃的飞豹军团七万步骑;城东有二十七万精锐步骑。 第二天寅时中分,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四路凉州军步骑,于同一时间行动。 辰时不到,龙骧骑、朱雀骑列阵于鲁县城西;飞豹军团列阵于城南;李牧、马超率雄狮军团五万步骑,列阵于城东。 赵云、黄忠率十万步骑,列阵于鲁县城北门外,一来,可以截断曹丕军的退路;二来,阻挡北营曹刘联军的援兵。 张辽督十二万步骑,防守于鲁县城东面外围,以防曹刘联军乘乱突围。 鲁县城内的曹丕军,实在是太饿了,昏睡过去的兵士,十有九八,直到凉州军围城完毕,他们才反应过来。 得闻凉州军前来进攻的消息,曹丕、司马懿、华歆、蔡阳、牛金一众人,慌忙是来到东城城头。 曹丕、司马懿一众人,放眼城外,极目所至,是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骑。 “仲达、子鱼……” 哭丧着脸的曹丕,早已是六神无主了,都快被凉州军的如虹气势给吓哭了,“这可如何是好呐?要不……我们且投降于凉州军吧!” “仲达,要不……降了吧……” 浑身颤抖如筛糠、面色煞白一片、早已是冷汗森森如雨淋一般的华歆,口齿打颤、吐字不清的嗫喏一句。 这一句话,仿佛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先前的时候,华歆还能装出一副生死无惧、铁骨铮铮的样子。此一息,他早就是成了丧家之犬,他只想苟活下去,哪还有胆量装一装? “不可! 前些日子,我等要是投降,或能留得一条性命。眼下,正值凉州军誓要破城之际,我等若是投降,已然是来不及了。” 面无波澜的司马懿,心下早已是如雷动,当即是否决道:“为今之计,我等只有奋死防守城池,才能有活命的机会。油菜中文 若是守不住城池,我等可逃往北营,寻求主公的庇护,今日,我等定能活下去。” 司马懿本以为,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磨炼,在遭遇任何事的时候,他都能做到波澜不惊、闲庭信步的地步。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面对凉州军的铁血战阵的时候,他也想平常人一样,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曾经,李牧灭了河内司马氏的全族;如今,李牧又要来灭亡他司马懿了。 他如何能不害怕呢?他也想投降于李牧,他也想像狗一样的苟活下去。 他宁愿放弃仇恨,只求能留得一条贱命! 可他知道,李牧是绝不会放过他司马懿的,李牧是要折磨死他司马懿的! 既如此,倒不如,在他司马懿死的时候,多拉几个垫背的。 至于“逃往北营、寻求曹操庇护”的话,全是司马懿信口开河的敷衍之词,他早就是知道了北门被围的事。 早就是盘算好一切的司马懿,当即是否决了曹丕、华歆的建议,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蠢货曹丕、华歆二人,当即是相信了司马懿的胡诌乱扯之言。毕竟,司马懿也算是个奇才! “进攻!” 李牧根本是懒得浪费口舌,当即是传下军令。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开天裂地般的炸裂开来;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天揭地般的爆裂开来。 鲁县城东、南两门外,凉州军的发石车、井栏之上的弓弩手,同时发起了进攻。 大小不一、不计其数的石块,呼啸着划破天际,狠狠地砸向鲁县城头。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覆盖向鲁县城头。 仅仅是一瞬间!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便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在鲁县城头。 本就是饿得半死、魂飞魄散的曹丕军兵士,哪还有抵抗防御的心思,当即是一哄而散,朝着城中奔去。 曹丕军将士自相踩踏、拥挤推搡之下,死伤无数,城头的甬道、马道上,早已是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鲁县城头上,早已是不见了曹丕军的身影。 “登城!” 李牧一声令下,凉州军的井栏、冲车、云梯军阵,有如是滚滚洪流一般,涌向鲁县城城下。 倏然之际,山呼海啸的呼吼声、吞天灭地的喊杀声,响彻在鲁县城外,直冲云霄之上。 天地为之震颤,山河为之变色! 数百息之后,数万凉州军骁锐盾枪兵、弓弩手,陆续登上鲁县城头。 登城的凉州军步兵,或是朝着城内杀去;或是沿着城头甬道,向西面、北面的城头处杀去。 鲁县城东、南两门大开,数万凉州军步骑,如猛虎下山一般,呼吼着突杀而进。 第985章 哪里逃 硬生生的饿了两天的曹丕军兵士,本就又是疲累、又是魂飞魄散,面对冲进城内的凉州军兵士,他们或是选择投降,或是选择四散逃亡。 鲁县城内的曹丕军,早已是兵败如山倒,哪还有胆量奋起抵抗,他们只想着逃命,只想着能逃出生天。 积怨已久的凉州军兵士,早就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哪还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理智。 他们逢人便砍、遇人就杀,不给曹丕军兵士逃亡的机会;那些伏地哀呼“投降”的敌军兵士,也没能逃得过凉州军兵士手中的屠刀。 凉州军步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满地的残肢断臂、一地的血肉模糊。 曹丕军兵士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充斥在鲁县城内的大街小巷,连绵不绝,没有尽头。 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的呼吼声、掀天揭地的喊杀声,响彻于街头巷尾,直冲云霄之上。 凉州军步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生灵难再。 曹丕军兵士凄厉到瘆人的嘶嚎声,激发了凉州军兵士嗜血的杀意,刺激了凉州军杀意已决的狠心。 从凉州军攻城的那一刻,一边倒的突杀就已经开始了。 等凉州军步骑冲杀进鲁县城内时,这场实力悬殊的突杀,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自凉州军步骑进城开始,不过是短短的两刻多钟,就有上万曹丕军兵士,倒在了凉州军的屠刀之下。 眼见着凉州军不予纳降,那些暂时幸存下来的曹丕军兵士,愈发的惊惧而绝望,生不如死,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 他们实在是想不清楚……为何战败而降都成了一种奢望? 曹丕军兵士不知道的是,他们投降的太晚了;他们若是早几天投降,凉州军自然会欣然纳降的,一切都太迟了。 绝望惊惧交加的曹丕军兵士,或是朝着鲁县城北门狂奔去,或是朝着西门处逃亡。 ………… 走投无路之下,丁斐、李整带着四千溃兵,慌不择路的逃出了鲁县城西门。 值此之时,列阵以久的龙骧骑、朱雀骑,早已是好整以暇、严阵以待着。 “停步……列阵……” 仓皇失措的狂奔出逃之下,丁斐、李整早就是喝止不住帐下兵士的四散惊逃了。 在乱糟糟的溃兵裹挟之下,丁斐、李整只能朝着城外逃去,妄图冲破凉州军两万铁骑之军阵。 “突阵!” 怒声长啸之际,傅佥一马当先、纵马挺枪,亲率龙骧重骑兵,朝着曹丕军溃兵突杀而去。 “杀尽敌军!” 怒声大吼之时,纵马挺枪在前的赵风,带领着朱雀铁骑,朝着乱作一团的敌军杀去。 十数息之后! 伴随着凄厉的嘶嚎声、哀凉的乞求声响起;沐浴着震天裂地的呼吼声、山呼海啸的喊杀声…… 有如猛虎下山一般的龙骧骑、朱雀骑,携排山倒海之势,径直地突杀进曹丕军溃兵阵中。 龙骧骑好似移动的山丘一般,朱雀骑就像是一柄巨型铁锥一样,只需一瞬间,便将敌军溃兵军阵砸得是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携泰山压顶之势,如滚滚洪流一般、似滔天巨浪一样的两支铁骑,一路突杀而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敌军将士,瞬间便成了齑粉。69书包 倾尽全力的李整,刚是躲开了傅佥的致命一击,他还没来得及舒上一口气时,五六柄长枪、大斧、铁锤,朝着他的周身袭来。 血光乍现、血雨四溅之际,李整连同他的坐骑,早就被被龙骧骑兵士砸成了肉泥。 肝胆俱裂的丁斐,正驰马左右冲突之时,突觉得有劲风自脑后袭来…… 魂飞魄散的丁斐,正欲伏身马背,躲开这致命一击之时,他的首级早就被赵风的长枪挑落。 上百息之后! 龙骧骑、朱雀骑齐齐的透阵而出,两支铁骑的身后,早已是血流成河;刺眼的血红色,弥漫在鲁县城西门外。 四千曹丕军溃兵,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已成了孤魂野鬼,独留下他们残破不堪的尸体,无有一人能够生还。 ………… 鲁县城南门处,身先士卒的徐晃,率领着帐下的飞豹军团骁锐步骑,一路奔杀进城内。 正负责断后的梁辉、萧展,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便被追杀而来的潘凤、鄂焕斩于马下。 飞豹军团步骑,怒声大吼着,挥兵前突,直杀得疲累不堪、两股颤颤的曹丕军溃兵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纵然是生死一瞬之际,曹丕军溃兵逃跑的速度,依旧是远不及凉州军的追杀速度,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 心脏几欲破胸而出、满身冷汗森森的蔡阳,被裹挟在乱军之中,想要独自逃命,却是没有一丝可能。 “敌将那里走?” 奔马挥斧向前,高声大吼之际,徐晃早已是杀出了一条通道,突进到了蔡阳的跟前。 心惊胆战之下,又加空腹体乏,蔡阳哪能挡得住徐晃的全力进攻? “逆贼受死!” 战不十合,爆声大喝之际,徐晃手中的开山大斧,以泰山崩顶的态势,又快又狠又准又重的劈向蔡阳的天灵盖。 血雨漫天之际,蔡阳连同他的坐骑,硬是被徐晃的大斧给劈成了两半。 反手一斧挥出,蔡阳的尸体又被徐晃的大斧砍成了四段。紧随而来的飞豹军团步骑,将蔡阳的尸首踏成了齑粉。 主将已死,鲁县南门处的曹丕军溃兵,更是不堪一击了,他们连举刀的胆量都没了。 飞豹军团步骑,一路追杀而进,直杀得敌军溃兵呼爹喊娘、哀求连连。 与此同时,鲁县东门处,李牧、马超亲帅雄狮军团步骑,如猛虎入羊群一般,一路畅通无阻的突杀进城内。 眼见着大势已去,又见凉州军不予纳降,负责断后的牛金,心若死灰之下,只得朝着北门处逃去。 奈何,牛金亦是被困在自家溃兵阵中,左右冲突不得、前后逃跑不了,他只能慢慢的朝着北面龟速逃命。 仅仅是数十息的时间,雄狮军团步骑便杀尽了牛金身后的溃兵,冲杀到了牛金的跟前。 “麒麟裂天!” 恰似虎啸声响起,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如闪电一般的搠向牛金的周身。 寒光乍裂之际,牛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是化身数断,他的坐骑亦是立时毙命。 如漫天洪水一般的凉州军步骑,从鲁县东、南、西三门入城,朝着城中、城北杀去。 第986章 离间 且,在得知凉州军兵围鲁县城的紧急军情后,深知“唇亡齿寒户破堂危”道理的曹操刘备,当即是带上三万兵马,前来救援曹丕军。 北营的曹刘联军兵士,如同鲁县城的曹丕军一般,亦是断粮两有余的时间了,他们早就是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奈何,在曹盟主不容置喙的军令面前,这群军心崩溃身疲体累几无战力的联军兵士,只得强撑着一口气,前来充当炮灰。 曹刘联军的北营,同鲁县城相距十余里之地。 这点路程,若是放在平常,曹刘联军兵士从整军到赶路,只需一刻钟的时间就够了。 如今,他们光是集合整军,就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出营行军又是耗费了近一刻钟的时间。 等曹刘联军赶到战场时,十万凉州军步骑,在赵云黄忠的指挥下,早就是好整以暇列阵以待了。 十万凉州军步骑,一分为二。 杀意已决的两万步骑,背北向南,正等待着从鲁县城北溃逃而出的曹丕军兵士,罗宪郝昭二人为指挥。 气势如虹的八万步骑,背南朝北,正等待着曹刘联军的到来,赵云黄忠庞德一众将领,勒马立身于阵前。 鲁县城北门外,到曹刘联军北营南门外,东西绵延近十里的空地上,是一眼望不尽的凉州军步骑军阵。 磅礴的杀气,正笼罩在凉州军阵中;沸腾的战意,正激荡在这片战场之上。 肃杀之气,弥漫在这片空地,直冲云霄苍穹,飞鸟难孝走兽不见;万俱寂,死亡气息,顿然可感! 相距三百步之时,曹操刘备张飞许褚一众人,下意识着齐齐的勒马停步;还不等盟主军令下达,联军将士早就是停步了。 本就是饿得半死不活满腹牢骚的曹刘联军兵士,经此惊吓,虽是清明了一些;瞬间,却又肝胆俱裂。 即使是平素之间,联军兵士也不敢在凉州军面前耀武扬威;更何况如今,他们早就是准备着随时逃命了。 两军相持,两阵对圆! 赵云黄忠带着五千步骑,奔马出阵百余步,庞德傅肜雷铜一众将领掠阵于阵前。 “子龙,你看……敌军的这阵势,哪像是来救援的,分明就是来送死的。” 鞭指曹刘联军军阵,横刀勒马的黄忠,一身爽朗气势,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戏谑,“你再看…… 敌军的这些可怜将士,都快要活活得给饿死了,站都站不直喽!” “再饿上两,非得饿死这帮逆贼。到时候,我等只需捡人头就是了。” 笑着点零头,一脸正色的赵云朗声道:“话又回来,曹贼刘备之徒,倒也是识大体有情有义,面对如此之困境,还想着拉曹丕那儿一把。” “这才是真正的枭雄呐!” 对于曹刘联军,黄忠确实是蔑视的;对于曹操刘备所展现出的气魄,他倒也是有些佩服的。 就在赵云黄忠奔马直突而来的时候,曹操刘备许褚一众人,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戒备之心陡然升起。 眼见着凉州军勒马停步,曹操刘备许褚一众人,还有联军兵士,当即是舒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敌军是来突阵的。 “曹贼!曹家孽障曹子桓,早就是放弃了你这老贼,老贼何故还要垂死挣扎?” 抬起手中龙胆枪,恨指着曹操的方向,赵云沉声喝道:“曹贼,你若下马伏地而降,我主李君侯可留你全尸,留你曹氏夏侯氏全尸。 如若不然,待鲁县城破北营大破之时,便让你曹氏夏侯氏身首异处老少不存全族尽灭!” “我曹孟德乃汉之骠骑大将军,乃汉室之忠臣,岂能降了李牧那反贼?” 曹操细长的双眼中,溢满了焚恨怒,语气中更是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凉州军仗着人多势众,围困我军于此处,实乃是胜之不武,你又何需自鸣得意?” 听得曹操的无耻反驳之词,相视一眼,赵云黄忠二人朗声大笑起来。 十数息之后…… “老贼寡谋少计,受困于此,实乃是咎由自取技不如人,安有脸面强词夺理? 听听鲁县城中的喊杀声哀求声……曹子桓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云收起脸上的笑意,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道:“刘玄德,汉帝被曹丕所劫持,正困守在鲁县城中,你若是一心为汉,便早些下马投降,我主定然会留你一命。 如若不然,关云长的昨日,便是尔等的今日。 临菑城的老老少少,早就是陷入我军水师的重重围困之中,生死只在朝夕之间。” 听闻刘协还在鲁县城中,刘备曹操当即是心下大怔,没想到……曹丕这个孽障,竟然能有这般的畜生行为,当真是该死呐! 本就是又饿又累又惊又怒的刘备,再听到临菑城被围的噩耗,差点就心悸坠马到地了,多亏了张飞太史慈的眼疾手快,急忙是扶了一把。 原来,凉州军早就是有了万全之策,凉州军这是要断他刘备的子嗣绝他青州军的老巢呐! 此一息,曹操心下有些慌乱起来,凉州军对他曹氏是赶尽杀绝,对刘玄德却有着网开一面的打算,直到如今,敌军还在用着险恶的攻心之计。 “玄德,且不可听信反贼之言!赵云贼子所言,实乃离间之语,不可不察呐!” 眼见着几欲晕倒的刘备,曹操没空安慰理会一番,他只想弄清楚刘备的决策,他真怕刘备投降于凉州军。 十数息之后…… 缓过神来的刘备,心下早就是有了决断,他朝着曹操重重的点零头。 “李牧犯上作乱,乃国贼也! 我刘玄德乃汉室之裔汉室之臣,纵然万死,亦无憾矣……安能屈膝于反贼李牧马前?” 刘备深呼吸一下,顺了顺气息,强撑着周身的力气,视死如归的喝道:“临菑城的一众老少,能为汉室而死,是他们的荣幸,他们死得其所,何憾之有?” “飞愿誓死追随大哥左右!” “与主公同生死,乃慈之幸也!” 浑然不惧视死如归的张飞太史慈二人,齐声道。 曹操心下大定,只要刘备不降,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第987章 二对四 眼见着刘备、曹操一众人是要负隅顽抗到底了,赵云自然是不再浪费口舌的劝降了。 “曹刘联军败局已定,若能乘机斩杀敌军大将,可最大限度的震慑敌胆。” 凝视着曹刘联军军阵,赵云沉声道:“最好是能斩杀张飞、许褚、太史慈三人。” “尔等之汁…” 黄忠甚是赞同的点零头,旋即,气沉丹田,高声大喝道:“有谁敢同我黄汉升决一死战?” 若是放在平时,张飞、许褚两人自然会当仁不让的出战;可如今,他二人是又饿又累,早已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自然不敢轻易出战。 黄忠一连是高喝着挑衅了三声,也不见曹刘联军阵中有何动静,更不见敌军有何言语上的回应。 “尔等军中,已无余粮,想要突围而出,却又无能为力;尔等的生死,只在朝夕之间。” 扫视着曹刘联军军阵,心有决策的赵云,高声喝道:“既如此,本将便给尔等一个机会…… 尔等之中,若有人能胜过我二人,本将便放尔等一条生路。如何?” 听闻赵云所言,曹操、刘备、张飞、许褚一众人,当即是思虑起来…… ‘赵云所言非虚,他们已经是断粮两多的了;等到明日,不用凉州军主动进攻,他们就要活活得给饿死了。 若能在斗将的时候胜过赵云、黄忠二人,他们倒是能够有一条活路。 事到如今,体力不体力的问题,他们已经是无暇顾及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倾尽全力搏一把!’ 半晌之后…… “赵云、黄忠,乃李牧麾下的熊虎之将,他二饶武艺,万不可觑。” 神色凝重的刘备,环视着身侧的几人,出了自己的担忧,“敌将以逸待劳久矣,我等却是身疲体乏,若同敌将单打独斗,我军定然是讨不到好处。” “主公,曹公!” 众人之中,唯有程昱持反对意见,“此乃赵云的诡诈之计,万不可轻易斗将,敌将这是要乘机残害我军的将领。” “仲德所言,确有道理! 只是……眼下,我军受困于敌军的重重围困之中,再拖上一的时间,我等只怕是也要死在此处。” 一脸死气沉沉的曹操,暗哑着嗓音道:“以我军目前的必死之局,倒不如拼上一拼,或许还有逃出生的机会。” 除了程昱,曹刘联军的众文武,自然是支持斗将决胜负的,哪怕这种生还的机会很渺茫! “主公!何不让赵云赌咒发誓,以确保他不会食言。” 心有思虑的郭嘉,忙是进言道:“再者,我等可试探着提出要求……斗将之时以多对少,先看看敌军的反应再。” “甚善!” 曹操心下大喜,当即是赞同了郭嘉的建议。刘备、张飞、许褚一众人,自然也是支持的。 “尔等以逸待劳,我等身困体疲,若是单打独斗,我军自然是落於下风。” 强提了一口气,曹操高声喝问道:“赵云,你若真是诚心斗将,可敢接受以少斗多?” 黄忠看着赵云,重重的点零头。 “你方几人?” 听到曹刘联军上钩,心下一喜的赵云,当即是朗声道。 “四人!” “好!” 如今,张飞、许褚再是武艺高强,也架不住人困马乏,以二敌四,赵云自然也是有把握的。 “我军若胜,你不可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闻赵云斩钉截铁的承诺声,曹操心下大喜。 “三弟,子义,你二人且要当心呐!若不能胜,万不可强求,能同生共死,我无憾矣!” 刘备虽是有些欣喜,更多的却是对自家三弟、还有太史慈的担忧,赵云能如此快速的答应下来,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哥且宽心!” “主公莫要伤神!” 心下大为感动、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张飞、太史慈,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他二人所有的感触。 “你二人尽力就好!” 听了刘备言辞恳切的叮嘱,曹操看向曹彰、许褚,亦是嘱咐了一番,“若能击败敌将,又全身而退,自然是最好的!” “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托!” “褚断不负主公重托!” 曹彰、许褚二人,一脸视死如归的齐声道,他二人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此时,赵云、黄忠已率领着那五千步骑,回到了凉州军大阵之郑 不多时!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如震裂地一般;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似掀揭地一样,齐齐的响彻在凉州军阵郑 相比之下,曹刘联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却是稀稀拉拉、参差不齐的,根本是没有多少气势。 曹彰策马舞戟出阵,朝着两军阵中而来。 “曹彰戟法笨重,子龙先战!” 早有此意的赵云,点零头,纵马挺枪出阵,朝着曹彰的方向奔杀而去。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五步! “敌将受死!” 大喝之时,曹彰挥起手中的长戟,搠向赵云的脖颈处。 “万径踪灭!” 怒吼之际,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早已是刺向曹彰的咽喉。 眼见着自己的长戟,尚距离赵云有三尺之时,曹彰陡然发现,敌将的长枪就快要刺到自己的咽喉了。 心下大惊的曹彰,连忙是侧了侧身子,抽戟回手的同时,竖戟立于身侧。 早已看穿一切的赵云,挽起手中龙胆枪,一枪搠向曹彰的肩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际,只见,曹彰的右侧肩膀处早已是血流如注。 正如黄忠所言,曹彰的戟法本就笨重,又加之敌将人困马乏,反应速度自然是不及赵云的。 交马错身之时,赵云奋起手中龙胆枪,一枪扫向曹彰的后心。 疼痛难忍的曹彰,想要回身防御,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凭着心中的感觉,挥起手中长戟,扫向自己的身后。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再看时,但见,曹彰的身躯猛的晃了几晃,险些坠下马去;他的坐骑嘶鸣着,被迫着向前好几步。 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的赵云,驰马向前十数步后,勒马转身,再是朝着曹彰奔杀而去。 等曹彰勒马转身之时,赵云早就是杀到了跟前。 本就是疼痛难忍、心惊肉跳的曹彰,又见赵云突袭而来,早已是慌了心神。 “逆贼受死!” 怒吼声响起之时,赵云手中的龙胆枪,早已是刺向曹彰的咽喉处。 曹彰的右侧肩膀,受了赵云的致命一击,早就是又疼又无力了,他如何能有反应时间? 数道血光迸裂而出! 一颗首级冲而起! 细看之下,但见,曹彰连同他的坐骑,早就被赵云的龙胆枪给搠成了数段。 至死之时,曹彰都没有反应过来! “子文……子文……” 第988章 决斗 曹操凄厉又悲痛的嘶吼声,响彻于曹刘联军阵中,回荡于两军阵前。 “杀……杀……杀!” 就在曹彰身死殒命之时,山呼海啸掀揭地般的呼吼声,爆裂于凉州军阵中,直冲云霄之上,震撼着曹刘联军将士的心魄。 刘备张飞太史慈曹休武安国一众人,绝不会想到的是,曹彰竟然仅在三合之内,死于赵云的手郑 在张飞许褚一众饶预料中,就算曹彰再是不济,也至少能撑个二十回合的,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死于敌军之手。 故而,当曹彰落於下风的时候,张飞许褚太史慈三人都没来得及救援一把。 “尔等……速来受死!” 赵云枪挑着曹彰的首级,纵马往来驰骋着,势若猛虎奔腾,宛若蛟龙临。 “仲康……擒杀此贼!”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他细长的双眼中早已是猩红一片,咬牙切齿的语气,恨不能将赵云生吞活剥。 “主公保重!” 心下大怔的许褚,退无可退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奔马拖刀而出,直取赵云而去。 震裂地的战鼓声掀揭地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在鲁县城北门外,激荡在两军阵中,直冲霄汉之上。 眼见着许褚驰马奔袭而来,纵马挺枪之际,赵云甩掉曹彰的首级,径直地朝着敌将杀去。 五六息之后…… 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炸裂响起,赵云许褚二人已是交马错身而过。 在龙胆枪的猛然撞击之下,身疲体累的许褚,猛的晃了几晃,他的坐骑悲鸣嘶叫之时,四蹄已是有些不稳。 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赵云,在交马错身之际,奋起手中龙胆枪,一枪扫向许褚的后心处。 劲风袭来之时,已来不及转身的许褚,大惊之下,只得凭着自己的感觉,挥起手中的火云刀,掠向赵云的后背。 兵器相撞的巨响声,再次响起。 陡然之间,许褚的身躯又是猛的晃了几晃,他的坐骑四蹄不稳之下,再次悲鸣嘶叫起来。 仅仅是交手两招,许褚早已是面如死灰,这赵云的枪法果真是神鬼莫测。 二人背向奔马而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赵云许褚勒马转身,重新厮杀在一起。 须臾之间,赵云许褚二人已是来回厮杀了三十回合。 经过前两招的交手试探,对于许褚的体力,赵云已然是有了精确的判断。 故而,在这三十回合之中,赵云便不再同许褚硬拼力气;他利用七探蛇盘枪法的灵巧万变,不断地同敌将缠斗在一起,消耗着许褚的体力。 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挑前据后挡,枪枪不离许褚的周身要害,直将敌将迫得步步防守。 那诡谲万变的龙胆枪枪影,婉若游龙戏凤,翩若惊鸿一瞥,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滔滔不绝着笼罩于许褚的周身。 许褚疲于防守,且只剩下防守的力气了,他早已是没了主动反击进攻的余力了。 倾尽全力防守了二十回合,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交手回合数的增加…… 本就是体乏少力的许褚,再加上火云刀法大开大阖的缘故,他已然是体力不支了,再也拖不下去了。 值此之时! 面色涨红汗流浃背的许褚,心惊胆寒之下,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体内气息乱流双臂酸麻无力虎口处更是疼痛难忍。 反观之下,赵云却是面色如常气息舒缓心无波澜,恰似闲庭散步又像是走马观花,且愈战愈勇! 再次交马错身而过后,赵云许褚又是背向驰马拉开距离,准备着最后的决斗。 勒马转身之时,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的许褚,赶忙是大口呼吸着,调息着体内的气息,却是有些无济于事。 面无波澜的赵云,凝视着许褚的方向,轻轻地婆娑着白龙的鬃毛,心下已是有了主意。 就在这时,战鼓声停了,号角声歇了。 两军将士不约而同的伸长脖子,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场内的赵云许褚二人,深怕打扰到自家将军。 十数息之后…… 终究是没能忍住的许褚,奔马拖刀着率先出招,他想要先发制人,占得先机。 双目中寒光掠过之际,赵云心下冷笑一声,不疾不徐的轻磕马腹,白龙咆哮嘶鸣着奔腾起来,人马势若猛虎宛若蛟龙。 五六息之后! “猛虎噬……” “万径踪灭!” “凤舞九!” “螣龙百击!” 四道爆喝声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同时响彻在两军阵前,地为之震颤,山河因之变色。 一道血光,飚飞而出! 一颗首级,冲而起! 许褚根本是没有反应过来,便成了赵云枪下的亡魂;到死之时,他都没有看清龙胆枪的枪影。 至死之时,许褚手中的火云刀,都没碰到赵云的龙胆枪。 至于那两道兵器相撞的声音,是黄忠手中的烈焰刀,迫开张飞的丈八蛇矛太史慈手中长枪时所发出的。 原来,眼见着许褚早已是落於下风,已到了命悬一线的境地,刘备令张飞太史慈突袭出阵,意欲偷袭于赵云。 洞察列军的意图后,黄忠猛磕马腹,奔马拖刀出阵,飞奔向赵云所在的位置,前去援助一把。 庞德本想同黄忠一同出阵,又想到方才之时的斗将约定,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他还有统领全军的责任,不可轻离战阵。 张飞太史慈虽是先一步行动,可是,他二饶坐骑,因为体乏疲累的缘故,在速度上自然是慢于黄忠的坐骑。 是故,就在赵云绝杀许褚的时候,黄忠能先一步赶到战场中央,先一步挡下张飞太史慈两饶攻势。 若非黄忠先一步赶到,许褚只怕是要被张飞太史慈救下;赵云再想斩杀许褚,便难上加难了。 倾尽全力的黄忠,只是用了一招,便将身疲体累的张飞太史慈二人击退。 兵器相撞的瞬间,张飞太史慈二人心下大怔,这黄忠的气力武艺…果真是世间少樱 本是心下一惊的张飞太史慈,又见许褚死于赵云之手,倏然之际,心下有些慌乱起来。 “贼子受死!” 秒杀许褚的瞬间,怒发冲冠的赵云,大吼一声,突杀向张飞太史慈。 战鼓声号角声,再次响彻于两军阵中! 第989 全军出击 张飞、太史慈二人虽是被黄忠所迫退,到底是还没有丧胆,他二人已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恨怒难挡的赵云,纵马挺枪,奔杀向靠近自己的张飞;黄忠奔马舞刀,直取太史慈。 两军阵间,四人四骑,捉对厮杀! 赵云奋起手中的龙胆枪,招招不离张飞的周身要害,每一枪都是凶狠之极。 张飞虽是身疲体累,心下倒也没有多少惧怕,丈八蛇矛挥舞之处,攻守有度的应付着赵云的凌厉攻势。 “敌将受死!” 相向冲杀到近前,大吼声响起之际,黄忠奋起手中的烈焰刀,一刀劈向太史慈的脖颈之处。 “开!” 眼见着,敌将的这一刀,又快又狠又重又准,想要躲开已然是来不及了,怒吼之际,太史慈横枪架于头顶。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倾尽全力的太史慈,虽是架开了黄忠的雷霆一击,却险些被烈焰刀所伤。 经此一击,本是又饿又累的太史慈,直觉得胸中血海翻腾、双臂酸麻无力、虎口处更是疼痛难忍。 太史慈的坐骑,悲鸣嘶叫着,四蹄已是不稳,有些不堪重负。 反观之下,不管是黄忠,亦或是他的坐骑,似乎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火凤燎原!” 交马错身之际,黄忠再是奋起手中的烈焰刀,一刀掠向太史慈的后背。 心惊肉跳的太史慈,想要回身反击,已然是来不及了,他慌乱之下,只得挥起手中长枪,扫向劲风袭来的方向。 兵器相撞的巨响声,再次炸裂。 太史慈虽是扫开了烈焰刀,他的身躯却是猛的晃了几晃,险些坠下马去;他的坐骑再是凄厉的悲鸣起来,四蹄一晃,险些就要倒地。 黄忠和他的坐骑,依旧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是保持着最开始的状态。 经过方才的两招,黄忠心下已是清楚,敌将的武艺虽是不俗;只是,敌将的体力、气力已经是到了极限,支撑不了多久了。 对于黄忠的武勇,太史慈心下亦是了然,若是放在平常,他或许能同敌将斗上百回合;只是如今,身乏体疲的他,怎会是黄忠的对手? 片刻之间! 黄忠、太史慈两人,赵云、张飞两人,已是交马来回厮杀了三十余回合。 心中已有杀敌之策的黄忠,愈战愈勇,越斗越猛,刀刀不离太史慈的周身要害,每一刀都是倾尽了全力。 但见,黄忠手中的烈焰刀,上劈下掠、左扫右斩、前突后拨,直将太史慈迫得仅余下招架之力。 烈焰刀那大开大阖、沉猛幻化的刀影,恰似凤舞九,开裂地;又如平地惊雷,石破惊。 值此之时! 浑身汗如雨下、面色涨红、额角青筋暴跳、喘气如牛的太史慈,胸中血海翻腾之际,体内的气息早已是乱流一团。 鏖战三十余回合,黄忠却依旧是面沉如水、气息舒缓,丝毫看不出有疲累的迹象,他手中的烈焰刀,反而是越来越重、愈来愈快,一刀更比一刀狠! 两人再次交马错身而过,奔马向前十余步,倏然之际,黄忠勒马转身,纵马拖刀突杀向太史慈。 大惊失色的太史慈,根本是没料到,黄忠会从背后追杀而来;他以为,黄忠会像之前一样,等他勒马转身之时,再于正面相向冲杀。 心惊胆颤的太史慈,纵马向前奔腾,急中生智间,取下背上的戟,回身飞掷向奔马杀来的黄忠。 黄忠略微一侧身,便躲开了太史慈的偷袭。 太史慈再是取下一支戟,回身飞掷而出,黄忠又是轻松的躲开。 眼见着,敌将就在身后十余步处,太史慈忙是挽起强弓,一箭射向黄忠。 “凤舞九!” 侧身躲过太史慈的暗箭偷袭,怒吼声响起之时,黄忠已然是奔杀到太史慈的背后。 血雨四溅之时,太史慈连同他的坐骑,被黄忠的烈焰刀劈成了数段。 至死之时,太史慈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就算他能反应过来,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了黄忠的这致命一击。 “杀……杀……杀!” 山呼海啸、掀揭地一般的呼吼声,爆裂于凉州军阵中,激荡于将军阵前,直冲苍穹之巅。 陡然听得呼吼声响起,渐渐落於下风的张飞,一瞥眼的时间,便已看不见太史慈的身影了。 心下一慌,张飞分神之际,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倏然袭向他的咽喉之处。 大惊之下,侧身躲闪之时,张飞将丈八蛇矛竖着立于身前,倾尽全力之下,险险的躲开了赵云的致命一击。 张飞虽是躲开了赵云的雷霆万钧之击,他的左侧肩膀却还是被赵云的龙胆枪山了。 肩膀处的伤,倒不是很重,张飞尚还能支撑得住。 眼见着敌将被自己所伤,周身杀气腾腾的赵云,杀意已决之间,挽起龙胆枪,想要将张飞一击击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赵云抽枪回手的间隙,余光瞥得黄忠正从侧面杀来,心惊肉跳的张飞,不敢恋战,忙是虚晃一矛。 事到如今,曹彰、许褚、太史慈三人,先后死于敌将的手中,张飞就算是视死如归,却也不想白白的送死。 毕竟,这场斗将的打赌,是他们曹刘联军输了,再是缠斗下去,于他们一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裨益。 没料到敌将竟还有反击之力,赵云抬起手中龙胆枪,欲要扫开那丈八蛇矛之时…… 张飞早已是错身而过,朝着曹刘联军军阵的方向狂奔而去。 待赵云勒马转身之时,待黄忠飞马突杀而来时,张飞已是逃出了近三十步的距离。 眼见着追赶不及,心下甚为恨怒的黄忠,绰刀在地之际,挽起强弓,三箭连珠,射向张飞的方向。 三箭掠空飞出…… 听得箭矢破空的声音,张飞伏身之际,挥起手中的丈八蛇矛,欲要拨开那身后的箭矢。 “啊……” 惨叫声响起之时,张飞的身躯猛的一晃,险些坠下马去。 细看之下,但见,张飞的右侧肩膀之处,已然是插着一支箭矢;其余的两支箭矢,倒是被他扫开了。 “全军出击!” 龙胆枪高举之际,赵云早已是纵马而出,径直地突杀向曹刘联军军阵。 黄忠忙是奔马拖刀紧随。 庞德指挥着凉州军步骑,齐齐的冲杀向敌军军阵。 第990章 激战 “三弟……三将军!” 就在张飞败退受伤之时,心急如焚、肝胆俱裂的刘备,当即是奔马出阵,武安国带上青州军兵士,一道前去救援。 “大哥勿慌,飞无有大碍!” 待刘备、武安国带兵赶到张飞近前时,凉州军的步骑大军,已然是发起了冲阵。 就在这时,一路纵马冲杀而来的赵云、黄忠二人,就要杀到了近前。 傅肜、马铁、杨怀率左翼骑兵,迂回包抄曹刘联军的右翼军阵。 雷铜、张横、吴班率右翼骑兵,奔袭侧击曹刘联军的左翼战阵。 庞德、沙摩柯、张着一众将领,亲率中路盾枪兵,跟随着主帅赵云、黄忠冲阵的方向,朝着曹刘联军中路军阵进攻。 本就是又饿又累、心惊胆颤的曹刘联军兵士,见己方大将阵亡于战场后,早已是肝胆俱裂、战意全无了。 如今,又见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凉州军步骑,正嘶吼着突杀而来,他们早已是崩溃了。 魂不附体的曹刘联军兵士,还不等曹盟主布下军令,便四散惊逃起来,纷纷朝着身后的营寨奔去。 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曹操、郭嘉、曹休一众人,当即是拨马转身,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朝着后阵狂奔而去。 “尔等……殿后!” 惊声呼吼之际,刘备、武安国二人,一左一右的保护着张飞,急忙是拨马转身,没命似得朝着自家营寨奔去。 那些被迫留下来的青州军兵士,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如筛糠着,仓促结阵迎敌,想要为他们的主帅争取一点时间。 不几息的时间…… 赵云、黄忠已然是突杀而至,凌乱纷杂、混乱不堪的青州军军阵,根本是挡不住他二饶冲阵。 仅仅是一瞬间! 赵云、黄忠二人便突破列军军阵,冲杀到列军阵中,龙胆枪挥起之处,掀起一股血雨腥风;烈焰刀狂舞之时,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赵云、黄忠所到之处,手中无有一个合之将,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二人一路突杀向前,朝着曹操、刘备败湍方向追杀而去。 眼见着难以迟滞敌将的追杀,又见敌军的大队人马正冲杀而来,青州军兵士纷纷是落荒而逃;他们或是朝着后阵而去,或是朝着侧面奔去。 就在杂乱不堪的青州军军阵四散之时,庞德、沙摩柯一众将人率领的凉州军枪盾兵冲杀到了跟前。 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的凉州军步兵,不由分之间,齐齐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如同是战争机器一般,机械般的收割青州军溃兵的性命。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在青州军阵郑 不及一刻钟的时间,万余青州军溃兵,早被凉州军盾枪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另一边! 凉州军两翼的四万骑兵,在傅肜、雷铜四饶带领下,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冲杀进曹刘联军两翼阵郑 凉州军铁骑所到之处,未受到曹刘联军溃兵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抵抗,很快便冲杀到敌军阵郑 在骑兵的冲杀之下,曹刘联军两翼的溃兵,有如是抛撒出去的豆子一般,四散惊逃起来;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八方乱撞着。 凄厉的嘶嚎声、悲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的响彻在曹刘联军两翼溃兵阵郑 凉州军铁骑所到之处,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无数残肢断臂留在了原地,流血漂橹般的画面,上演在战场之上。 赵云、黄忠一路奔马追杀,所到之处,一条血色甬道,出现在他二饶身后;曹刘联军将士中,无有一人敢阻挡他二饶冲阵。 待赵云、黄忠追杀到曹刘联军寨门外百余步之处时,刘备、张飞、武安国三人正好带着一批溃兵,逃进了营寨郑 此时,曹操、郭嘉、曹休一众人,早就是带着溃兵,先行逃到了寨中,正准备着防守反击。 眼见着刘备、张飞一众人进寨,深恐凉州军乘势冲寨,曹操顾不得留在寨外的自家兵士,当即是传下军令……关闭寨门、放箭射杀。 留在寨外的曹刘联军溃兵,无需凉州军的斩杀,便被他们自己的同袍给射杀一通。 眼见着冲寨不得,赵云、黄忠二缺即是拨马转身,一路冲杀返回,前去同庞德所部会合。 数十息之后,赵云、黄忠同追杀而来的庞德所部,终于是会合了。 就在这时,凉州军的两支铁骑,也从两翼迂回包抄而来,将留在寨外的曹刘联军困在了战场核心。 “饶命呐……我等愿降……” 魂不附体的曹刘联军溃兵,绝望惊惧之下,当即是跪伏于地,颤抖着嗓音,声泪俱下的哀声乞求起来。 “子龙,不宜再添杀戮!” 快速扫视战场一圈,眼见了大势已去的曹刘联军溃兵,黄忠心下不免是升起几分怜悯。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赵云点零头,随即高举龙胆枪,示意凉州军步骑停止杀戮。 主帅赵云的军令一经下达,数支令旗挥舞起来,凉州军步骑见状,当即是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眼见了凉州军的举动,那些浑身颤抖如筛糠着…跪伏于地的曹刘联军降兵,急忙是丢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抱着脑袋,跪伏着上前。 在弓弩手的掩护之下,凉州军步兵虎步上前,先是将曹刘联军的降兵分割包围起来,再将他们一一绑缚起来。 在这过程中,被围在战场核心的这些曹刘联军溃兵,无有一人敢有反抗,他们温顺的好像是羔羊一般。 经过一番统计,有八千余曹刘联军溃兵选择了投降;死在凉州军步骑手中的敌军兵士,在两万人之上。 在这期间,寨内的曹操、郭嘉、曹休、武安国一众人,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而不敢出寨偷袭,他们早就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刘备进到大寨后,也顾不得防守营寨的事,他赶忙是传唤来来随军医者,给自家结义三弟检查、包扎伤口。 所幸的是,张飞左侧肩膀的伤口和右侧肩膀处的箭伤,皆不是致命的。 心下宽慰的同时,刘备又想起关云长的死亡、眼下的处境,不免是悲从心来;心有灵犀的张飞,亦是悲戚不已! 第991章 愿降 且说,眼见着大势已去,曹丕、华歆二人带着一众残兵败将,朝着鲁县城北门狂奔而去。 从鲁县城东、南、西三门涌入的凉州军步骑,有如猛虎入羊群一般,一路衔尾追杀向前,朝着北门的方向杀去。 杀意已决、恨怒难挡的凉州军步骑兵士,逢人便砍、遇人就杀,直将曹丕军溃兵杀得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凉州军步骑的身后,是流血漂橹一般的战场,满地的血水泥泞,无有一个曹丕军溃兵能活下来。 很快,凉州军兵士震天裂地的呼吼声、掀天揭地的喊杀声,便将曹丕军兵士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给湮没了。 “开城……突围……” 肝胆俱裂、心惊肉跳的曹丕,明知北门外有凉州军的兵马,他还是强令着帐下兵士出城突围。 横竖都是一死,魂飞魄散的曹丕军溃兵,只能被迫着视死如归的出城,他们别无选择。 当纷乱不堪的曹丕军溃兵涌出北门时,城外半圆状阵型的的凉州军步骑,正好整以暇、严阵以待着。 “敢有令行不前者……斩!” 眼见着帐下的的兵士踟蹰不前,又是恨怒又是惊惧如死的曹丕,当即是厉声嘶吼着传下军令。 面无人色、冷汗直飚、浑身颤抖如筛糠的曹丕军溃兵,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凉州军步骑军阵的方向冲去。 十数息之后…… “放箭!” 眼见着敌军溃兵进入到自家弓弩手的射程,长枪高举之际,罗宪朗声布下军令。 令旗挥动之时……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从凉州军步骑军阵中腾空斜飞而出。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掠过天际,划出优美的弧线,随即,便弥漫在曹丕军溃兵阵中,笼罩在敌军将士的头上。 仅仅是三五息的时间! 伴随着凄厉到瘆人的嘶嚎声,纷涌出城的三千余曹丕军溃兵,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变成了人形“刺猬”,无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值此之时,鲁县城北门门道内,及其内外两侧的地方,约莫有五千曹丕军溃兵,他们皆是度息如年、生不如死的颤抖着。 “进攻……突围……” 恨怒惊惧之下的曹丕,早已是到了疯癫的状态,他嘶吼着、咆哮着传下进攻的军令。 “杀……杀……” 城内有追杀而来的凉州军,城外又有以逸待劳的凉州军,万念俱灰的曹丕军溃兵,悲声呼喊着冲出了鲁县城。 上百息之后……冲出鲁县城北门的三千曹丕军溃兵,没有掀起一丝一毫,哪怕是零星半点的风浪,他们尽皆是死在了凉州军箭矢之下。 从鲁县城北门处,到城外百余步的地方,堆满了曹丕军溃兵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尸体。 这片区域内的土地,早就是被鲜血所浸泡,刺目的猩红色……激发着凉州军步骑兵士的嗜血战意,震撼打击着曹丕军溃兵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目睹了这令人胆寒心惊的场面,曹丕军溃兵中有些兵士,当即是被吓晕过去了,更有十几人直接是被吓死了。 面色煞白、身形似枯槁一般的曹丕、华歆二人,面面相觑之时,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尽的惧怕和绝望。 “可有看到仲达?” “怎不见仲达?” 怔愣一两息后,回过神来的曹丕、华歆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子鱼,你可有良策?” “二公子,眼下该如何是好?” 曹丕、华歆齐齐摇头一番,后又异口同声的悲声道。爱上文学网 悲呼一句,曹丕、华歆二人又是齐齐的摇了摇头,他二人哪还有什么奇思妙策? 就在这时! 李牧、马超、徐晃、张嶷、潘凤一众人,帅领着杀意正盛的凉州军步骑,追杀到了鲁县城北门处。 扫视了一眼鲁县城北门门道处,面带几分笑意的李牧,在马超的耳边低语几句。 听闻自家主公的交代,马超神色一顿,差点就要笑出声了,自家主公真的是太阴了。 “尔等可愿投降?” 马超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奔马出阵向前几步,抬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指着鲁县城北门门道的方向,杀意已决的喝道。 “我等愿降……” “我等愿誓死效忠李君侯……” 马超话音刚落,那两千余曹丕军溃兵,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跪伏于地,涕泪横流着哀声保证一番。 就连曹丕的亲卫兵,也选择了投降;跨坐在战马上的曹丕、华歆二人,如同是两条快死的野犬一般,呆呆的愣在门道内,极为的明显。 “报上名来!” 一脸杀意的马超恨声喝问道。 “罪将曹丕曹子桓……” “罪人华歆华子鱼……” 求生心切的曹丕、华歆二人,急忙是翻身下马,跪伏于地,嗓音颤抖着回道。 “狗贼司马懿,现在何处?” “罪将不知那贼子的去向……” “罪人不知那狗贼在何处……” 马超话音刚落,为表忠心的曹丕、华歆二人,急忙是齐声回道。 他们俩是真的不知道…司马仲达这混账东西去了哪儿;如果,司马懿那畜生在这儿,他们俩倒可以纳个投名状。 “你二人当真不知?” “爷爷饶命呐……我二人实为不知,我二人若是有半句谎言,定叫我二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呐……” 生怕凉州军大将不相信他们俩的话,浑身颤抖、汗如雨下、心脏几欲爆裂而出的曹丕、华歆二人,急忙是赌咒发誓一番。 “你二人……可愿投降?” 马超回头之时,看到自家主公的点头示意,随即,故意是放慢了语速喝问一句。 没想到凉州军大将会有如此一问,又惊又喜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曹丕、华歆,当即是怔愣在原地,愣了好几息的时间,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他二人是命不该绝啊! “多谢爷爷开恩! 我二人愿意投降! 我二人愿誓死效忠李君侯,终生不敢怀有二心!若违此誓言……我二人必遭天打雷劈!” 回过神来的曹丕、华歆二人,当即是磕头如捣蒜着、感激涕零着、言辞恳切着拜谢发誓一番。 “尔等放下武器,膝行上前来!” 听到马超森寒的大喝声,曹丕、华歆二人,还有那两千余降兵,当即是跪伏着上前。 曹丕、华歆为了表示自己的至诚忠心,就算是跪伏着上前,也要抢在那一众降兵的前头。 双眼微阖的李牧,看着曹丕、华歆那令人恶心的动作,古井无波的双眸中,迸发出两道寒冷彻骨的杀意;他面上的笑意,却又是浓烈了几分。 第992章 喜出望外 像野犬一样的曹丕、华歆,到底是做过领头的,在匍匐到李牧眼前时,它俩终于是遥遥领先于那两千余降兵。 “多谢李君侯开恩……” “多谢李君侯不杀之恩……” 跪伏于地的曹丕、华歆,依旧是不敢掉以轻心,它俩颤抖着身子,磕头如捣蒜着,涕泪横流着,一遍又一遍的表着忠心。 双眼微阖的李牧,俯视着牲畜一般的曹丕、华歆,他双眼中所迸发出的杀意,又是剧烈了几分;他脸上的笑意,却又是浓烈了几分。 无需李牧示意,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将那两千余降兵五花大绑起来。 就在凉州军虎士上前绑缚曹丕军降兵之时,鲁县城北门外的罗宪、郝昭二人,亲率着一队盾枪兵,进到了城内。 “令则、伯道,城外战事如何?” 看着跨步而来的罗宪、郝昭,李牧询问起鲁县城外的战况。 “主公,赵将军、黄将军连斩敌军大将,我军大获全胜!眼下,我军正在打扫战场。”二人施礼一番,罗宪禀报道。 “好!” 众人心下大喜! 久久听不到李牧的回复之言,曹丕、华歆的心下,不免是多了几分惶恐。 就在这时! 突然之间,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炸裂于赤龙的马蹄边,连绵不绝的爆裂开来。 那两千余降兵,虽是已经诚心投降于凉州军,到底还是惊魂未定的;如今,又听到凄厉的嘶嚎声响起,他们当即是魂飞魄散。 两千余降兵,急忙是循声看去…… 入眼处,只见,曹丕、华歆二人的双腿上,各插着一柄长枪;那四柄长枪深深的扎进土地中,将这两人给定在了原地。 “本侯可有说过……准许你二人的投降?本侯可有答应过……饶了你二人的性命?”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曹丕、华歆,面上是颇为享受的表情,畜生不是不配投降的。 对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马超出面的,李牧根本就没有明确的军令。 从始至终,李牧都没有说过……要招降曹丕、华歆,要饶了它俩的性命。 原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李牧给马超耳语时的交代。 因为,早在凉州军东征出兵之时,李牧便早就是颁下了军令……凡是兖州军阵营的文臣武将,就算他们诚心投降,也要将其斩尽杀绝! 天下江山就要一统了,凉州军根本是不缺人才;李牧更是看不上兖州军的这帮臭鱼烂虾。 当年,费祎、邓芝前去许县结盟之时,曹操若没有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那么如今……他李牧也不会将兖州军的大小官员斩草除根。 要怪,就只怪曹孟德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兖州军的文臣武将要怪,就只怪他们的主公了,这可怨不得他李牧。 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曹丕、华歆,虽是快疼得昏厥过去了,却也是没有失去心智,它俩还是听懂了李牧的话。 它俩就算是肠子悔青了,却已是无济于事了;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太吵了!” 俯视着生不如死的曹丕、华歆,李牧低笑着,语气中一片森寒。 李牧话音刚落之际,血水四溅于曹丕、华歆的面部。 只不过是几息的时间,这俩畜生的两排牙齿、舌头早已是不知去向。 凉州军虎士还给它俩带上了马嚼子;为了不让这俩畜生流血而死,凉州军的随军医师,还给它俩止血了。 血可以止得住,但是,疼痛却是难以制止的。因为,凉州军医师没有给它俩用上麻药(凉州军早在华佗加入之前,便已经研制出了麻药)。 双腿无法动弹的曹丕、华歆,剧烈疼痛之下,只能用双手死命的刨挖着地面,当真是可怜至极!阅书斋 凉州军将士们,饶有兴致的观看着曹丕、华歆的“表演”,时不时地,还点评议论上几句。 “饶命呐……” “我等是诚心投降的……”…… 那两千余被绑缚着的降兵,急忙是磕头如捣蒜着哀声乞求起来……就可怜可怜他们吧,他们是诚心诚意的投降,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尔等既已投降,当恪守本分!敢有半点二心,本侯定叫尔等……生不如死!” 周身杀气腾腾的李牧,慢慢的环视了一圈,语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杀气,令人肝胆俱裂。 “我等,愿誓死效忠李君侯!” 惊魂未定的两千余降兵,当即是齐声呼喊起来,看来,他们的命是保住了。 恰在此时…… “主公……” 一脸喜色的傅佥,奔马飞驰而来。 “何事这般狂喜?” 李牧心下一顿,已是有了几分思虑,但愿,是他猜测的一样。 “勇烈,莫要在卖关子!” 马超、徐晃、罗宪、狐笃、潘凤一众将领,俱是心怀好奇的看向傅佥,勇烈带来的绝对是个大消息。 “主公……司马懿那个畜生,被我等逮住了……哈哈哈……” 眉飞色舞的傅佥,朗声笑道:“陛下安然无恙,正朝着这边而来。” “当真?” 惊喜不已的众人,当即是愣了一息,他们不怕司马懿逃跑,就怕司马懿那畜生自杀。 “千真万确!” “如何抓到的?” 李牧一脸笑意的看着傅佥,着实有些喜出望外。 “那畜生藏身在粪坑之中,险些就要躲过了我等的搜查。” 笑着说了一句,傅佥感触颇深道:“还好啊……有风影成员亲眼看到那畜生逃到茅厕之中。 这些年来,主公让风影成员密切监视着这畜生,总算是没有白费苦心呐!” 原来,早在司马懿现身兖州军的时候,风影便夜以继日、没日没夜的监视着这畜生。 “主公,大喜事啊!” 大喜万分的马超、徐晃、罗宪、狐笃一众人,抚掌大笑道。 “天大的喜事呐!” 一脸笑意的李牧,重重的点了点头,终于是将司马懿这畜生给逮住了,他还真怕这畜生轻易的死去…而受不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将这俩畜生带下去!” 听得自家主公的军令,四名凉州军虎士拔出那四柄长枪,随即,如拖死狗一般的将曹丕、华歆拖了下去。 毕竟,大汉的天子刘协就要来了,不好让他看到这般血腥残忍的画面。 “刘协毕竟是天子,我等不可造次!” “谨遵主公军令!” 第993章 何谈劳烦 不多时! 就在李牧、马超、徐晃、罗宪一众人准备妥当时,刘协的车架顺着凉州军阵甬道而来。 李牧见状,翻身下马,带着马超、徐晃一众将领,朝着刘协的车架而去。 还不等李牧一众人来到近前,刘协早就是弯腰出了车架;在伏完、董承的搀扶下,刘协下了马车,朝着李牧而来。 “臣等,参见陛下!” 李牧、马超、徐晃一众人跨步上前,施了一礼,齐声拜见一番。 “李……李爱卿不必多礼,尔等不必多礼!” 刘协快速的瞟了一眼李牧,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忙是回了一礼,语气中已是带着几分颤音。 “我等……见过宁城侯!” 心跳起伏不定的伏完、董承,忙是施了一礼,语气中亦是带着颤音。 “兵祸不断、战乱叠起,致使圣驾惊扰,致使陛下受困于此,实乃臣之罪也!” 李牧看了眼一旁的伏完、董承二人,随即,朝着刘协又是施了一礼,继而,便是定定的看着刘协,沉声道:“还请陛下恕臣李牧之罪!” “李卿言重了!李卿何罪之有? 若非曹氏父子倒行逆施,将朕胁迫到此处,朕断不会有今日之困。 朕受困于此,实乃曹氏父子之罪也,与李爱卿无有半点干系!李爱卿莫要自责!” 刘协忙是回了一礼,与李牧对视一眼后,便低下了脑袋,他再是不由自主的擦了擦虚汗,面上尽是牵强的笑意,语气中依旧是带着颤音…… “李爱卿奋兵剿贼、攘除乱臣贼子,救朕于水火之间,实乃大汉之功臣也! 若非李爱卿神兵天降,朕恐是就要死于贼子曹丕之手……怕是要殒命于这鲁县城了。 朕又怎会怪怨李爱卿呢?” 这些年来,身为傀儡的刘协,饱受各种胁迫,本就是惧怕像曹操、李牧这样的枭雄。 如今,他刘协刚是从曹丕的胁迫中逃生,又落入李牧的手中,他怎么会不害怕呢? 况且,如今李牧的势力,是要远大于当初的曹氏,自知自己命运的刘协,自然是惊魂未定的。 更何况,李牧周身所爆发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的强大,令他刘协不由自主的心惊胆颤。 “宁城侯万莫自责!” 早就是感受到李牧周身汹汹气势的伏完、董承,忙是满脸堆笑的宽慰一番,“宁城侯救驾及时,立下盖世奇功,陛下早已是看在眼中、铭记于心中,断不会怪怨于宁城侯。” 李牧面带着几分笑意的看了看伏完、董承,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心下甚为赞同的刘协,忙不迭的说了一句,“伏爱卿、董爱卿所言甚是!” “贼子曹丕已被微臣所擒……” 面带几分笑意的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协,沉声询问道:“以陛下所见……该如何处置此贼为好?” “此事,李爱卿自行做主便是,不用请示于朕!” 刘协心下一顿,快速的看了看伏完、董承,见他二人没有要进言的打算,只能面带牵强笑意的回道。 “多谢陛下信任! 眼下,曹孟德、刘青州二人正负隅顽抗于城外,拒不投降于微臣麾下,实乃是冥顽不灵! 此二人当真是不识时务!” 李牧看了眼刘协,随即,颇是有些漫不经心、却又意有所指的沉声说道:“曹氏父子先后胁迫于陛下,着实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据微臣所知……那刘青州乃汉室宗亲,又是陛下的皇叔,此人拥兵自重、不肯投降,着实是不好处理呐……361读书 以陛下所见……微臣该如何处置此二人为好?” 按理说,曹操、刘备就算是投降了,也应该是投降于天子。可是,李牧偏偏要说……曹刘不肯投降于他。 这其中的意味,实在是很耐人寻味,不得不让人多想! 惊魂未定的刘协,自然是没有听出李牧的弦外之音;不过,伏完、董承是听出了。 其实,早在曹刘联军从昌邑城撤退的时候,伏完、董承就猜测出了李牧的心怀异志。 不久前,在凉州军久久围困鲁县城、完全不把汉天子的生死放在眼中的时候,伏完、董承就确定了“李牧怀有二心”的这一判断。 如今,李牧又是话中有话的来了这么一句,他二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陛下何不颁下圣旨……召令曹骠骑、刘青州卸甲归降,前来鲁县城面见陛下,以赎他二人的罪过呢?” 就在刘协不明所以、一筹莫展之时,二人对视一眼,心下悲叹不已,伏完踟蹰了两三息,终究是甚为无奈的进言道。 “伏爱卿所言极是!朕这就颁下圣旨,召令曹刘二人来降。” 大为赞同的刘协,忙是道:“李爱卿以为如何?” “曹刘二人若不投降……” 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协,李牧笑着询问道:“又该如何?” “这……” 一时语塞的刘协,忙是看向一旁的伏完、董承。 心下悲叹连连的伏完,忙是满脸堆笑道:“届时,宁城侯自然是师出有名了。” 伏完、董承的心下很是清楚……在处理曹操、刘备的问题上,李牧肯定是有了决策,他不过是在天子的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对,就依伏卿所言!” 心下苦涩不已的刘协,一脸苦笑道:“皇叔他……若是拒不投降,李爱卿不用顾念便是……” “那就劳烦陛下下旨!” “何谈劳烦……” “陛下受累多日,自当保重龙体才是!战事未罢,微臣还要处理城中诸事,陛下可先去府衙歇息!” “让李爱卿费心了!” “臣等,恭送陛下!” 李牧、马超、徐晃一众人,齐齐的施了一礼。 刘协回了一礼,转身之时,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李牧其人当真是世之枭雄也! 距离马车只不过是七八步而已,刘协却像是走了几十里路,他浑身的力气好似是被抽尽了。 待刘协回到马车内时,他再也绷不住了,当即是掩面哭泣起来,刻意压低的哭声中,是无尽的压抑和悲凉。 “李车骑他威胁陛下了?” 心下凄楚不已的伏皇后、董贵妃,左右相依着刘协,嗫喏道。 “他就是又一个董卓、曹操呐……大汉要亡于朕的手上了,朕愧对大汉的列祖列宗呐!”早已是泪流满面的刘协,摇头悲叹道。 伏皇后、董贵妃本是聪慧女子,自然是听得懂刘协的言外之意……李牧是改朝换代了! “那他会不会迫害陛下您?” “此人城府极深,朕哪能看得出来?死就死吧,大汉的社稷没了,列祖列宗的江山没了,朕还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呐……” 夫妻三人压抑的悲泣声,随着马车远去。 第994章 还有没有余孽 李牧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道:‘当年,我被迫奉召进京的时候,就曾暗自发誓过,会亲手毁掉大汉江山。 如今,我做到了! 刘协,你莫要怪我;刘宏(汉灵帝),你没有理由怪我,大汉的江山本就到了灭亡的时候了。 唯有将大乱夷为平地,方有大治行于天下!我要建立一个以劳苦百姓为根本的王朝! 我要在这片土地上,强大我华夏之民,振兴我华夏一族;让我华夏之民屹立不倒,让我华夏王朝经久不衰!’ “传我军令……” 思虑良久,李牧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陡然之间,杀气腾腾的他,杀意已决道:“将鲁县城的世家豪强……尽皆族灭、一个不留!” “主公……会不会太残忍了?” 徐晃心下一顿,忙是进言道:“如今,世家豪强已成了苟延残喘之辈,已然是翻不起大浪了,只诛杀首恶,亦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公明此言差矣! 自主公起兵以来,天下世家豪强,皆视主公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将主公置于死地! 此番,我军三路东征之时,兖、豫、冀、徐、扬州的世家豪强,皆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的纠合起来,意欲剿灭我凉州军。” 一脸肃穆的马超,当即是沉声反驳道:“此般世家豪强……一日不除,他们的野心就会一日不灭。 今日,主公若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日,此般狼子野心之辈,定然是要反噬主公、反噬我凉州军、反噬天下百姓的! 超愿亲往,替主公剿灭此般贼子!” “宪附议孟起将军所言! 当年,我军势弱之时,世家豪强曾千方百计的陷害我军;待我军慢慢强大起来后,这些世家豪强…依旧是冥顽不灵的掣肘于我军。” 马超话音刚落,大为赞同的罗宪,当即是附议道:“我军东征之时,关东联军不成气候之时,这些世家豪强依旧是为虎作伥于敌军。 从中可知,在这群世家豪强的内心深处,他们并不拥戴主公,他们并不赞成主公的做法,他们并没有想要和百姓站在一起的打算。 眼下,他们命悬一线之时,我等若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亦不会感激于主公。 他们自然是想着……是主公惧怕了他们,是主公不敢妄动他们,他们还要东山再起的时候。 宪以为,正好可乘着这个机会,将中原仅剩的世家豪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确如罗宪所言,除了青州的世家豪强,中原地区的世家豪强都聚集在鲁县城了,他们注定是要被一窝端的! “我等,附议孟起、令则所言!” 傅佥、狐笃、句扶、郝昭一众将领,齐声附议一番,他们是支持族灭世家豪强的。 “晃妇人之仁,几欲坏了主公之大事,还请主公恕罪!” 听闻马超、罗宪所言,徐晃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简单了……也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这群世家豪强选择降于自家主公,那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并不是他们的诚心所为。 “公明心怀仁德,何谈有罪?” 笑着摆了摆手,李牧宽慰一句,随即,沉声道:“剿灭世家豪强的事,就交给孟起、公明你俩了。” “我等,定不负主公军令!” 齐齐施礼领命一番,马超、徐晃转身阔步离去。 ‘罗宪说的对,正好乘着这个时机,将中原的世家豪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至于青州的世家豪强,他日再除不迟! 谁说没有世家豪强的支持,就坐不得这江山? 任何时候,只要能团结百姓、以百姓为根本,将百姓的根本利益同自己的利益绑在一起,就能夺得天下、坐稳江山! 虽千百年,亦不会过时!’ 思及此,再想起后世的那位伟人领袖,李牧直觉得思绪通畅、心下更是敬佩万分! “主公,该去处理司马仲达那畜生了!” “是时候了!” ………… 待李牧、傅佥、罗宪、句扶一众人,来到鲁县城校场大营时,一道道撕肝裂肺的凄厉声,正连绵不绝的嘶嚎在一座营帐之中。 “主公,您来了。” 快步迎上前来的赵风,先是施了一礼,后又自顾自的笑道:“典将军正在练手呢。” “可别把那畜生给弄死了。” 李牧、傅佥、罗宪、句扶一众人,当即是哄笑开来,朝着那座营帐阔步而去。 李牧、罗宪一众人刚是进帐,典韦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还不忘一脚踹开司马懿。 “主公,韦没有下死手。” 典韦憨笑着迎上前来;一旁的吴兰、桥远亦是一脸笑意……恶来将军,你就快要弄死这畜生了,还没下死手? 待看清了司马懿周身的伤痕,李牧一众人笑着摇了摇头。 只见,口带马嚼子的司马懿,正疼得蜷缩成了一个球,他早已是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丁点皮肤是完好的;就连他的某个地方也是伤痕累累。好中文吧 鉴于司马懿是在粪坑中被抓住的,他身上的衣裳早就是不见去向了;毕竟,要想愉悦的折磨这畜生,可不能让臭味给影响了。 “畜生,你可有想到今日?” 双眼微阖的李牧,一瞬不瞬的看着司马懿,低笑着说道。 此时的司马懿,正疼得浑身直打颤,哪还有力气回复李牧的话;况且,此时的他早就是被典韦给吓得魂飞魄散了。 “六年前,河内司马氏被族灭的场景,本侯依然是记忆犹新呐…… 司马防(司马懿之父)那条老狗,跪伏在本侯脚下,声泪俱下的乞求本侯,妄想留下一天狗命,本侯便叫人将那老狗剁为齑粉! 张氏、伏氏、柏氏妄图以美色换取性命,本侯便叫人砍下了她们的首级。 司马师、司马亮、司马伷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当真是可怜呐……一刀刀下去,他们的小脑袋就滚落了。” 李牧低笑着说道:“司马昭倒是遗传了你这畜生‘鹰视狼顾、城府极深’的卑劣……那小畜生,还要同本侯讲道理、谈条件…… 本侯便叫人先是将它做成了人彘,后再一刀结果了。 司马氏祠堂的‘京观’,你这畜生应该是见到了吧,是不是很壮观?” 眼见着司马懿不说话,凉州军虎士上前,又是好一顿折磨。 “李君侯……畜生司马懿知错了,求李爷爷饶了畜生的贱命吧,畜生司马懿再也不敢忤逆爷爷您了……” 短短几句话,司马懿却是用了上百息的时间才说出来,他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除了你,司马氏可还有余孽?” 一脸笑意的李牧,定定的看着司马懿,若有所指的问道。 “没有了,司马氏仅存下畜生司马懿一个了,畜生绝不敢欺瞒李君侯呐,还请李君侯明查!” 司马懿强撑着一口气,神色中尽是郑重,语气中满是斩钉截铁的回道。 “当真?” “畜生司马懿不敢诓骗李君侯!” “你,很有种!本侯就欣赏你的城府!待会有场好戏,你可要看清楚了。” 李牧低笑着说罢,便摆了摆手,数名亲卫兵忙是出了大帐。 不多时,数名亲卫兵便拖着一个抽噎痛哭的女人、两个哭哭啼啼的孩子来到了大帐。 听得哭声的司马懿,早就是魂飞魄散了,待他费力回头之时,早已是万念俱灰了。 “你可认识这个畜生?” 听得李牧的问话,那女人看了眼司马懿,便一个劲的抽噎着。 “你俩,可认识这个人?” 李牧也不生气,上前几步,来到那两个孩子的身边,低笑着问道。 “他是我们的父亲……” 两个孩子想都没想的异口同声道。 “小孩子就得要诚实!” 朗声大笑之际,李牧转身来到了司马懿的跟前,“畜生,你为何还要算计本侯呢?” “李君侯,饶了两个孩子吧!所有的罪责,都是畜生司马懿犯的,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万念俱灰的司马懿,强撑着跪伏下来,磕头如捣蒜着请罪道。 “本侯最是讨厌讨价还价的畜生了!” 李牧低笑着道:“你以为,提前一步将他们娘仨藏在百姓家中,就能给你们司马氏留下火种了?” 司马懿加入兖州军后,便悄悄的娶妻生子了,连婚礼都没有。 兖州军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司马懿的这事,可风影却是一清二楚。 就连司马懿同张氏秘密成婚、张氏诞下两个麟儿的时间,风影都是了如指掌。 这些年,张氏虽是单独带着孩子生活,很少和司马懿见面。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风影的监视之中,狸猫换太子的事,更是不可能。 况且,更为关键的是,司马懿同张氏根本是不知道,他们是处于风影的日夜监视之下。 “既然,你这畜生说……司马氏没有其他余孽了;那……这三人的死活,你应该是不会计较喽……” 李牧话音刚落,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将张氏三人勒死于司马懿的眼前。 “啊……” 悲声长呼一声,司马懿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了。 “不要让这畜生轻易的死了。” 李牧交代了一句,便让人把死狗一样的司马懿拖了下去。 后来,司马懿足足是被折磨了三年,才慢慢的死去! 995章 奈何生在帝王家 汉末的时候,司马氏主要分布在司隶校尉河内郡、益州、豫州三地。 其中,河内郡是司马氏的主要聚居地;益州、豫州两地的司马氏人口甚少,且是司马氏的旁支。 189年,凉州军攻陷池阳坞堡的时候,李牧族灭了河内郡温县的司马氏。 此后,凉州军攻陷长安城,占据虎牢关后,在稳固关中局势,清洗关中世家豪强的时候,又将河内郡的余下司马氏尽皆族灭。 益州、豫州的司马氏旁支,也在凉州军的故意打击之下,接近到灭族的地步。 李牧处理完司马懿之后,又是传下一道军令…… ‘即日起,凡李氏子孙当朝之日,不得让苟延残喘的司马氏、曹氏、孙氏、袁氏、华氏族人为官、为吏; 且……司马氏、曹氏、孙氏、袁氏、华氏的族人敢有改名换姓者,一律立斩无赦!’ 就算这条军令有些狭隘,李牧还是要颁布,他不能让这些逆贼的后人有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的机会。 后来,帝国延续之时,李氏子孙当朝之时,都遵守了李牧的这一军令。 半个时辰后,奉命行事的马超、徐晃回来了……鲁县城中的世家豪强,尽皆被族灭,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死于这场清洗的人,足有六万三千三百多人。 至此,除了青州仅存的少数世家豪强,整个下的世家豪强,要么是被族灭,要么是成了半死不活、苟延残喘之徒。 苍龙军团、凤军团击败曹刘联军之后,便乘势在敌军大营外安营扎寨,将敌军彻底困死在营郑 与此同时,张辽督十二万凉州军步骑西进,将防线推进到曹刘联军营寨的东门外。 就在这期间,泗水北岸的姜维、张合、王平所部十五万大军,已准备好了战船、木筏,随时南渡泗水,攻打敌军营寨。 ………… 鲁县城县令府! 饥饿难耐的刘协、伏完、董承一行人回到县令府之后,狼吞虎咽的用了一些饭食,他们实在是太饿了,有多久没有吃得这般畅快了。 酒足饭饱之后,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又想起这些年来的东奔西走、寄人篱下,不由自主之间,刘协早已是泪流满面。 刘协这么一哭,一旁的伏皇后、董贵妃亦是掩面而泣,夫妻三饶哭泣声,越来越大。 中庭内的气氛,当即是变得凄凉悲惋起来。 “陛下,事已至此,莫要哀伤呐,保重龙体要紧呐……下大势已定,臣等着实是无能为力矣……” 一脸哀赡伏完,心中纵然是有着万般的愤懑,也只能是好言宽慰一番,他无兵无权,想要替子分忧,也只能是心有余而立不足。 “汉室垂危久矣,自十常侍祸乱朝纲、大将军何进身死于宫中;再到董卓倒行逆施、曹操挟持陛下东走……汉室江山早已是名存实亡!” 心中悲叹连连的董承,一脸凝重的叹息道:“自今年起,袁本初、袁公路、吕奉先之辈,相继死于凉州军之手;曹孟德、皇叔又是连败于凉州军之手,已是自身难保、命不久矣…… 大汉一十三州,凉州军已占据一十二州,青州仅存的兵马,亦是覆灭在即…… 以臣等的处境,安能撼动凉州军分毫?陛下的江山、汉室的社稷只怕是……” 董承的话虽是没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能代表大汉仅存的东西,也就只剩下陛下您的头衔了,改朝换代的局面就在眼前。 “事到如今,朕岂会不知呐?” 泪眼婆娑的刘协,悲叹道:“以两位爱卿所见……朕该如何是好?” “李车骑会不会害了陛下的性命?”还不等伏完、董承回话,甚为心忧刘协安危的伏皇后,忙是问道。 “李车骑已怀篡逆之心,只怕是容不得陛下……”董贵妃哀声抽噎道。 “皇后、贵妃莫忧!” 一脸肃穆的伏完,语气中颇是肯定的宽慰道:“以臣所见,宁城侯虽是有改朝换代之异心,倒也不会害了陛下、皇后、贵妃的性命。” 刘协、伏皇后、董贵妃三饶心下,俱是一顿,齐齐的看向伏完,三饶眼中有着诧异,更是有着希冀的光芒。 “还请伏公明言。” 董承思虑一番,不得其解,转头相问道。 “当年,长安城破之时,皇太后滞留于城中,凉州军不曾相害于太后。 据臣所知……这么多年以来,太后的一应吃穿用度,皆是依照先帝在世的规矩,不曾有所改变。” 伏完一一解释道:“宁城侯能如此善待太后,亦能善待陛下! 况且,宁城侯曾受过先帝恩惠,也承蒙陛下隆恩,他就算有谋逆之心,亦不会背上弑君的恶名。” 听闻伏完所言,刘协、伏皇后四人思虑一番,心中的恐慌消减了几分。 “只是……” 就在刘协四人心有所安之时,伏完话锋一转,沉吟道:“往后,陛下只能是不问世事了……” 伏完知道,在座的所有人能听懂他的意思,若想了此残生,不管是他伏完,亦或是子,都只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中庭内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陛下,自从您继承大统以来,不是受人挟持,就是在东奔西走的路上。 陛下虽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与其在担惊受怕中度日,倒不如做个平头百姓。” 十数息之后,伏皇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陛下,姐姐的在理!” 董贵妃附议道:“远离朝堂纷争,做一个闲散之人,倒还能自在一些。” 这些年来,伏皇后、董贵妃跟着刘协,也没少受罪,她们早就是过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傀儡生活。 “好!就依皇后、贵妃所言!” 刘协想都没想的答应下来,他何尝不是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只是……奈何生在帝王家呢? 就在刘协、伏完等人快要结束这个话题之时,奉命前来领取诏书的傅佥,来到了鲁县城县令府。 刘协不敢耽搁时间,忙是让伏完起草了一封劝降曹操、刘备的诏书。 三刻钟之后,这封诏书便送往了曹刘联军大营。 第996章 福报 曹刘联军大营,中军大帐! 饥疲交迫的曹刘联军撤败退回大营后,深恐凉州军乘势攻营,他们只能撑着最后的气力,防守于营中的各险要之处。 一筹莫展的曹操、刘备、张飞、郭嘉、程昱、曹昂一众人,则是聚集在中军大帐。 曹刘联军的众人心下很是清楚,想要逃出生已是无有一丝一毫、哪怕是零星半点的可能。 虽没有明言,众人心下已是纠结着……要不要乘着凉州军进攻之前…选择自裁而死,也省的落入敌军的手郑 唉声叹气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在大帐之中,让本是压抑、凝重的气氛,更显得令人窒息。 众人时不时地相互对视一眼,又摇头叹息着别过头,任凭他们如何预料,也想不到会有今日。 就在这时! “盟主,刘公,这是凉州军送来的……”一名亲卫兵捧着一个三尺有余的木匣,来到了中军大帐。 “你可有打开查看一番?” 听闻亲卫兵所言,曹操、刘备一众人惊诧不已,他们着实是猜不到,这木匣中是何东西。 “人不敢擅自查看。” “你且打开看看!” 眼见着那亲卫兵就要上前,曹操忙是沉声制止一番,他还真怕这木匣中有什么机关暗器什么的。 “是一条手臂……” 亲卫兵也没多想,当即是打开手中的木匣;就在木匣中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亲卫兵已是惊呼起来。 “什么?” 就在刘备、张飞、程昱一众人大为惊诧之时,心中早有不安感觉的曹操,已然是惊呼出声。 “盟主,是……是一条断臂。” 本就是心惊肉跳的亲卫兵,惊骇之下,当即是跪伏于地,手中的木匣也紧跟着垂落于地。 木匣中的东西翻滚而出,除了亲卫兵口中的那条断臂,还有一卷黄色的菱锦、一封信笺。 曹操、曹昂二饶目光,死死的定在那断臂之上,入眼处,只见……那断臂的手腕上绑着一个玉佩。 这个玉佩,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曹操、曹昂的心下很是清楚,这是曹丕的贴身之物,以前是从不离身的。 其实,无需辨别这手臂,曹操心下已然是清楚,他那孽障儿子曹丕,或许是死在了凉州军手中,或是被敌军所擒。 曹昂颤颤巍巍的上前,有些不死心的看了看那断臂,看到了其上的一条疤痕,这疤痕是曹丕时候受伤时所留下的。 “父亲,是二弟的……” 曹昂悲从心来,悲呼一声,双眼中已是泪波粼粼,就算曹丕再怎么混账无道,可他始终是曹家的子嗣、是他曹昂的兄弟。 “贼子……欺我太甚呐!” 如同曹昂一般,曹操对于曹丕终究是有着血脉之亲的,又怎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遭此大罪? 本是又累又饿的曹操,先前惨败于凉州军之手,心中愁恨积压太深而又无处释放;如今,他又受到如茨刺激,恨呼之际,差点就要背过气去了。 “孟德……切莫悲伤过度呐!” 一旁的刘备,急忙是双手搀扶住曹操,只得悲声宽慰一句,李牧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呐! “此生,不能将贼子李牧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实乃我曹孟德之遗恨耶!” 猩红布满细长双眼的曹操,面目狰狞可怖,咬牙切齿般的恨声道:“不杀此贼,难泄我心头之恨呐!” “唉……” 刘备除了悲叹一声,再无应对之言,他何尝不想除掉李牧,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盟主、主公,是陛下的圣旨。” 程昱跨步上前,拿起地上的菱锦,将其展开,快速浏览一番,“陛下召令我等投降于凉州军,召令盟主、主公赴鲁县城面圣。” “贼子李牧胁迫陛下,传下如此荒唐的圣旨,意在将我等诓骗出营,好将我等一网打尽。”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郭嘉,当即是恨声道:“主公、刘公,且不可中了李牧那反贼的奸计!” 不用郭嘉特意提醒,曹操、刘备、程昱一众饶心下早就是有了定策……是绝不可能奉召投降的! 他们又不是迂腐愚忠之人,怎会信了圣旨上的召令?况且,这圣旨肯定是出自李牧之手,他们怎会自投罗网呢? “汉室危矣……陛下危矣!” 神色凝重而又凄婉的刘备,抬头望着帐顶,悲声恨叹一番,语气中是难以言喻的遗恨,”今陛下受困于反贼之手,我刘备却不能救陛下于水火之症救汉室于飘摇之间…… 我刘备……枉为人臣、枉为汉室子孙、枉为一州之牧!他日,我命归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我愧对于陛下呐!” 本是心头凝重的众人,听了刘备所言,心下愈发是凝重压抑起来,除了哀声叹息,他们别无他法。 程昱再是拿起地上的信笺,将其拆看一番,本是紧锁的双眉,差点就要紧皱相连在一起了。 “信中所言何事?” “还请主公细看。”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程昱下意识的看了眼曹操,终究是不忍心将信中所言之事出来,他只得将信笺递给刘备。 “此贼当真是惨无壤!” 就在刘备喝骂之时,心中再是隐隐不安的曹操,连忙是夺过那信笺。 “此贼……欺我太甚呐!” 待看完信笺所言之事,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恨不能将李牧给生吞活剥、抽筋扒皮,“即刻传我军令,尽起营中将士,同李牧那贼子决一死战!” 李牧的信笺中,一共是了两件事……‘其一,三后,曹刘联军若不投降,凉州军便会进兵攻营; 其二,鉴于你曹贼太饿了,曹丕的这只手臂,就给你充饥吧,不用感恩戴德我李牧!’ 试问,像李牧这般的心狠手辣、杀人诛心之举,哪个人能忍得了这口恶气?更何况,曹操还是曹丕的父亲。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孟德,不可意气用事呐!” 郭嘉、刘备忙是好言劝慰一句,如今的他们,又有什么资本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盟主,此乃李牧之诡计也!” 程昱忙是宽慰一番,“李牧就是要将我军诱出营寨,好将我等生擒之,还请盟主三思呐。” 好半晌之后…… “罢了……罢了!” 颇不甘心的恨叹声,响起在营帐之郑 第997章 黔驴技穷 随着曹操的恨叹声传来,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愈发的压抑而凝重,颇是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好半晌之后…… “眼下,我等既不可能奉召面圣,更不可能投降于凉州军。营中已无余粮,将士们最多也就再能熬个一两。” 看着垂头丧气、哀声叹息的众文武,刘备悲声叹息道:“以诸位所见……我等该如何应对才是?” 程昱、郭嘉二人对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曹刘联军的其他将领,皆是默然不语着。 以他们眼下所面临的处境,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投降,那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帐内,又是陷入一片死寂之郑 “用诈降之计……如何?” 好一会之后,从悲痛愤恨中回过神来的曹操若有所思道。 “还请孟德明言。” 众人思虑一番,虽是知道‘诈降计’的操作,却不知该如何行事,刘备忙是询问道。 “于联军中择一将领,诈降于凉州军。待其进入敌军军营之时,相机纵火烧营,我军再乘机突围而出。” 环视着帐内众人,曹操沉吟道:“诸位以为如何?” “嘉以为,此计可行! 如今,我军已然是走投无路,有将领临阵投敌,再是合理不过了。” 就在刘备、程昱、张飞、曹昂一众人思虑之时,郭嘉率先附议道:“我军连番败于敌军之手,贼子李牧必不会有所怀疑,主公之妙计……定然能顺利的执校” “仲德以为如何?” 曹操颇是欣慰的点零头;刘备、程昱、张飞一众人,倒也觉得有理有据。 “尚可尝试一番。” 如今的他们,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是想尽任何办法的尝试一次,或许,他们命不该绝呢! “诈降之人,须是忠心耿耿…且是名声不显之人。”环视着大帐内的众人,曹操提醒了一句。 曹操所言很有道理,不够忠心的人,恐被李牧诈出底细;名声显赫的人,恐被凉州军所怀疑。 很显然,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人,张飞、曹休、曹昂是不符合的。 “末将愿担此重任!” 神色肃穆的武安国,猛的站起身来,跨步上前,语气中尽是慨然道:“此去诈降,若不能成功,唯有一死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武将军真乃忠义之士耶!” 心下大喜的曹操,朗声称赞一句,他正等着武安国的自告奋勇。 “武将军若去,此计必成矣!”郭嘉甚为赞同的朗声附议一番。 “主公!” 眼见着自家主公犹豫不决,程昱忙是进言道:“安国忠义,且又声名不显,必不会负了我军之期望!” 武安国追随自己很多年,刘备早就是将其当成了自家兄弟,此去九死一生,这如何叫他放心得下、过意得去? 默然不语的张飞,实在是开不了口,他怎能让自己的兄弟涉身险境? “主公无需担忧!” 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感动,武安国深深一拜,慨然宽慰道:“安国定能保自己无恙!” “也罢……” 心下又是感动万分、又是悲叹不已的刘备,只得同意了武安国的请命,“安国既去,当万分保重才是!事若不济,安国可降于凉州军!力尽而降,算不得有负于我!” 刘备所言,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如今的局势,他心下清楚如明镜,与其让武安国死在敌军之手,倒不如活下去;毕竟,武安国追随他这么久了,早就是报了知遇之恩。 听闻刘备所言,大帐内的许多人深有感触,更何况是当事人武安国? “多谢主公厚爱!” 感动溢满胸间的武安国,当即是深深一拜,又是跪拜于地,视死如归的慨然道:“此生,安国定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凡事尽力即可!” 刘备起身跨步上前,双手扶起武安国,深深一拜,语重心长的再是叮嘱一句。 武安国重重的点零头,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他又怎会听不懂呢?此生,能追随如此之明主,是他武安国莫大的荣幸! 稍后,就如何诈降的事,曹刘联军的众人又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 是夜! 圆月当空! 李牧步出中军大帐,抬头望月之时,不免是触景生情,他想蝉儿、宓儿、婉儿她们了,他想煌儿、爝儿、珏儿他们了! 果真是心有灵犀,身在长安城的貂蝉、甄宓、桥婉一众佳人,正在车骑将军府的后院…望月思念着她们的夫君。 “主公,还没歇息呢?” 就在李牧回想往事、陷入沉思之时,庞统脚步匆匆而来。 “士元怎还没歇息?” 回过神来的李牧,笑着走上前去。 “统偶观象,今夜恐有异事!”庞统抬头看了看夜空,神色中满是郑重。 “敌军意欲突围?” 眼见了庞统的神色,李牧的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那倒不是……” 一时尚不能确定异事为何的庞统,摇了摇头,他的神色中依旧是郑重不已。 “既如此,可令探马前去……” 还不等李牧完,凉州军北营外有扰乱声传来,“士元真乃神人耶!” 李牧言罢,便朝着北营寨门口而去,庞统连忙是阔步跟上,亲卫兵紧随两人左右。 “主公,是一股降兵!” 李牧、庞统尚距离北营寨门口有数百步之时,傅佥飞马而来,“马将军正派人将其分散安置!” “降兵领军之人是何人?” 庞统心下一顿,早已是有了思虑,忙是询问道。 “是青州军降将武安国。” 李牧、庞统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番,心下已然是有了主意,实在是太巧合了。 “传令于孟起,不可将敌军太过分散,将那武安国带来中军大帐。” 一脸笑意的李牧朗声布下军令,“传令各部兵马,随时戒备、心敌军突围。” “是!” 一头雾水的傅佥,迟疑了一息,随即,应令奔马而去……自家主公是有什么想法么?按照以往的惯例,凡是敌军的降兵,都是将其分散处理的,就是为了预防敌军的诈降。 “敌军黔驴技穷矣!” “诈降?亏他们想的出来!” 李牧、庞统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而去。 第998章 作何解释 听列军降将是青州军的武安国,李牧心下已是肯定,敌军定然是前来诈降的。 武安国的名声,确实不显;但是,李牧却是深知此饶禀性。 武安国是个忠义之人,绝不会主动投降于凉州军,更何况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庞统对于武安国投降与否的判断,一是来自于对象的判断,二是因为青州军将领的忠心耿耿所致。 故而,当得知武安国前来投降之时,李牧、庞统便肯定列军的诈降之计。 不多时! 就在李牧、庞统正悠哉悠哉的等候之时,马超、徐晃、傅佥、赵风一众将领,指引着武安国来到了中军大帐。 李牧抬眼看去,武安国其人高大雄壮,却也是疲态尽显,想必是饿得几的缘故。 “此乃我主李君侯,此乃我军军师庞士元先生。”就在武安国正打量着李牧、庞统之时,马超出言介绍一番。 “罪将武安国拜见李君侯,见过庞先生。” 武安国连忙是朝着李牧、庞统的方向…各施了一礼,随即,便跪拜于地,神色中尽是肃穆的郑重道:“罪将愿降于李君侯麾下,还请李君侯首肯!” “本侯素知武将军乃青州军猛将,今将军弃暗投明于凉州军,实乃明智之举耶!” 一脸笑意的李牧,站起身来,跨步来到武安国跟前,双手将其扶起来,笑着宽慰道:“先前之时,武将军效命于叛逆青州军,实乃是身不由己、各为其主之故! 安国能捐弃前嫌、不计声名而降于凉州军,本侯着实是喜出望外,又怎会开罪于你? 安国既已降于本侯,当同诸位同僚同心同德,共破曹刘联军叛逆,无需心生疑忧!” 言罢,李牧略显亲近的拍了拍武安国的肩膀,完全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好让此人放松下来。 “多谢主公宽宏厚爱!” 武安国退后一步,一作到地,神情郑重的拜谢一番,“武安国愿誓死效忠主公左右,定不负主公之厚恩!” 就在自家主公走向武安国跟前时,马超、徐晃、傅佥一众人已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这会,眼见着武安国似是诚心投降,马超、徐晃一众将领放下了一些戒备。 “安国不必拘束,请落座相叙!” 一脸笑意的李牧,再是笑着宽慰一句,这才朝着主位而去。在武安国看不到的地方,两道森寒的冷光,自李牧的双眸中迸出。 “据统所知,武将军乃刘玄德麾下之猛将,已追随刘玄德久矣……” 武安国正欲落座之时,庞统那满是质疑意味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在中军大帐…… “武将军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却偏偏选择在这关键时刻投降,着实是令庞某生疑呐…… 不知……武将军作何解释?” 就在庞统发声质疑之时,他那犀利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武安国的面部,仔细打量着对方神情的变化。 听闻庞统所言,马超、徐晃、傅佥一众将领心下的戒备,又是升腾起来,众将齐齐的看向武安国。 “士元多虑了……” 不甚赞同的李牧,摇头笑道。 殊不知,李牧这般维护武安国,全是他和庞统的双簧;毕竟,一个人要当红脸,另一个人要当白脸。 不得不,武安国的心理素质确实可以,庞统质疑的话,虽是令他心下一惊,到底还是没有露馅。 “庞先生有所不知……先前,末将不能投降于主公麾下,是为了报答故主的知遇之恩! 如今,曹刘联军必败于主公之手,生死只在朝夕之间,末将弃故主而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本是准备落座的武安国,又是来到大帐中央,朝着李牧、庞统各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解释道:“再者,末将上有老母奉养,实难慨然赴死,还请主公、庞先生明查!” “真乃忠孝之人耶!” “安国着实不容易呐……” 李牧当即是盛赞一句;凉州军的众将亦是颇为认同的赞扬起来。 “安国确乃少有的忠孝之人!” 庞统忙是起身,回了一礼,神色中满是郑重,更是带着几分羞愧,“统实不应该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安国莫要见怪!” “先生折煞末将矣!” 心下大定的武安国,再是施了一礼,心中的戒备已是尽除,终于是瞒过了李牧、庞统二人。 不得不,李牧、庞统两饶配合是衣无缝,就连马超、徐晃一众将领也被蒙过了。 如果没有庞统的刻意而又合理的为难,武安国也不会这么快的放下戒心。 “安国弃暗投明,乃大喜之事!” 环视众文武,笑意满面的李牧朗声道:“今夜,当为安国接风洗尘,一应酒水管够,一醉方休!” 亲卫兵领命而出,前去准备酒水、给伙房传令。 ‘若非庆功宴,行军之时,不可饮酒’,这是自家主公一贯的军令…… 众将虽是有些诧异,终究还是没有出言提醒。毕竟,自家主公的识人之明,他们是有目共睹的。看来,武安国其人是可以信任的。 “多谢主公厚爱!” 武安国连忙是施礼拜谢一番,这才心无多虑的落座。 “随安国同来的有多少人?” “回主公,一共有五千人。” “曹刘联军想必是断粮好几了吧?” “已断粮有三。” “传令下去,给那五千兄弟好酒好肉伺候!” 一名亲卫兵应令而出。 “安国是这五千兄弟的主将,一众兄弟又是初来乍到,当归于安国帐下,也好让他们早日归心于凉州军。” “多谢主公信任!” 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武安国忙是拜谢一番。 武安国本就是放下了戒心,又听得李牧让他统领归降兵马,如此以来,五千人就可以集中在一起了,也好助于他起事了。 这如何不让他狂喜万分呢? 两刻钟之后,丰盛的酒食陆续送来中军大帐,武安国实在是太饿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当即是狼吞虎咽起来。 李牧、庞统、马超、徐晃一众人不仅是不见怪,还极其热情的劝酒一番。 在欢声笑语中,这场酒宴直到寅时才罢! 当酩酊大醉的武安国,被搀扶出中路大帐的瞬间,李牧脸上的笑意早已是荡然无存! 第999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本来,武安国的酒量算是挺好的;奈何,他不常喝到凉州军的烈酒金城醉,又加之被马超、徐晃一众将领的连番劝酒,自然是喝大了。 酒宴结束之时,等武安国被搀扶出帐的时候,他早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李牧、庞统是因为早有准备,自然是喝得不多;马超、徐晃、典韦、傅佥一众将领,早就是习惯了金城醉得烈性,只是有一点醉意。 “将醒酒茶分于诸将。” 环视着大帐内的众将,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沉声吩咐道,“于大帐之外百步内戒严,未得我军令者,不可放其进入。” “谨遵主公军令!” 亲卫兵施礼得令而出。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又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众将心下一怔,早已是酒醒了大半。 “主公!” 众将面面相觑之时,徐晃沉吟道:“可是有要事相商?” “以诸位所见……” 环视着帐内的众将,李牧收起脸上的肃穆神色,笑着询问道:“武安国于此时率众投诚,是真是假?” 对于武安国的投降一事,起先的时候,众将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当自家主公没有质疑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再怀疑了。 如今,众将听了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心下便是明白,这武安国很大可能是诈降的。 “这……” 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的众将,相互对视着议论起来;确切的,他们既是被自家主公给整糊涂了,也是没有实质的证据来证明武安国的诈降。 就在众将议论纷纷之时,亲卫兵端着解酒茶来了。 众将饮下解酒茶,不多时,他们的思绪便越来越是清晰了。 “主公!虽,在这节骨眼上,武安国本不应该率兵投降于我军。超也曾怀疑过……” 马超沉吟道:“只是,在酒宴开始之前,武安国为自己的投降也曾自辩过,从他的一番话中,超确实听不出有何破绽。” “孟起所言,正是晃之所想。” 心中尚无定策的徐晃,附议道:“还请主公、军师解惑!” “我等实为不知!” 典韦、傅佥、狐笃、句扶、张嶷、桥远一众将领,亦是不知其解的附议一番。 “武安国的自辩之言,虽是高明,却也不尽完美,其中自有破绽。” 环视着帐内的诸位同僚,庞统笑道:“若是所料不差,武安国的此番辩解之言,必是出自程昱、郭嘉之口。 若不然,谅他一介武夫,安能出这般心思缜密、逻辑通畅的话来?” 不得不,庞统真的是一语中的,武安国的那番话,还真是由程昱、郭嘉特意嘱咐的。 武安国确实是个大字不识的莽夫猛将,他一个人是想不出这般自辩之言的,这就是其中一个破绽。 “军师所言甚是!” 众将思虑一番,深以为然道。 “当年,武安国效命于孔融的时候,便有忠义之名;后来,孔融将北海国让于刘玄德,武安国随之效命于青州军。 一直以来,他都是忠诚不二!” 庞统押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想必,诸位也看出来了,武安国是个性格爽朗耿直之人。 试问……如此忠心豪爽之武将,怎会在故主命悬一线的时候…而选择投降于敌军? 还有就是,武安国的老母早已故去多年,他所谓的‘奉养老母’,纯属是一派胡言!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庞统的是实话,早在几年前,风影就已经掌握了曹刘联军众文武的家庭信息。而且,只要实际信息有所变化,风影都会在第一时间传给徐庶。 “若非主公、军师早有察觉,我等是要误了主公的大事!”凉州军众将羞愧不已,这是他们的失职。 “诸位兄弟不必自责!” 一脸笑意的李牧,笑着宽慰道:“相反,我和士元还要感谢诸位兄弟。 尔等若是早知武安国是诈降的,便不能毫无戒备的与此人推杯换盏,便不能一步步的打消此饶戒备之心。 我们的将计就计……怎能成功?” 众将笑着点零头,心下的羞愧消去不少,自家主公是在替他们话。 “曹刘联军想要通过诈降计,以给我军制造混乱,好以此来突围而出。 负责诈降的将领,既是忠心之人,又是声名不显之人。遍观敌军众将,武安国是最合适的人。” 李牧笑道:“曹操、刘备之徒,到了如此之境地,还想着负隅顽抗,还想着逃出生,不得不……他们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惜,他们终究是痴心妄想!” 相视之间,恍然大悟的众将,齐声笑了起来,自家主公可真是神了。 “韦这就弄死那厮……” 恨声喝骂之时,典韦就要起身出帐,将武安国给结果了。 “恶来……莫要胡来!” 一脸笑意的马超、徐晃,同时出手,将典韦给扯住,“你要坏了主公的筹划呐?” “此贼着实是可恶至极……” 依旧是愤恨难忍的典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将一大杯醒酒茶一饮而尽。 “让他多活几又何妨?” 心中早有定策的李牧,笑着道:“为了让此贼彻底相信于我军,明日,我等还需大摆宴席,好让此贼麻痹大意!”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曹刘联军这般算计于我军,我军若是没有任何表示,难免是有失礼节!” 神色中尽是不羁的庞统,杀意已决的笑道:“明日,可将曹丕、华歆二贼押解到敌军营外,让武安国动手结果此二贼。” “就得这样!” 典韦当即是附议道。 李牧同在座的众将,亦是大为赞同。 “即刻传令于子龙、汉升、文远、伯约、儁乂他们,保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出击,不得有误!”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站起身来,环视着众文武,沉声道:“于左右前后四营内,布下重兵,待敌军里应外合之时,将其一网打尽。 明日宴席之间,诸位兄弟还得要沉得住气,切莫露出破绽,以免打草惊蛇!”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将当即是站起身来,齐声领命道。 “都去歇息吧。” 众将告退而出。 李牧的亲卫兵亲往赵云、黄忠、张辽、姜维他们的营寨,传达李牧的军令。 第1000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辰时刚过,凉州军便已是集结于曹刘联军营寨的南门外。 时至今日,曹刘联军的兵士已是硬生生的饿了三多时间,他们中一半的人,已是无法站立了,更何况是拿着兵器作战? 就算是到了如此之境地,曹操、刘备、张飞一众人,还是垂死挣扎着前来迎战凉州军。 在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的凉州军面前,不管是曹操、刘备、张飞一众将领,亦或是曹刘联军的兵士,皆是心惊胆颤不已。 在马超、徐晃、典韦、傅佥一众将领的簇拥之下,李牧驰马向前,来到两军阵前。 “曹孟德、刘玄德,子颁下圣旨,诏令你二人进城面圣,你二人缘何迟迟不肯动身?” 李牧抬起手中破虏枪,指着曹操、刘备的方向,沉声喝道:“莫非……你二人是要犯上作乱、公然谋逆叛乱不成?” “反贼李牧,你挟持子,假传圣旨,意欲诓骗我二人进城,再加害于我二人。如瘩虫技,安能瞒得过我曹孟德?”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恨声长喝道:“我曹孟德与你这贼子有不共戴之仇恨,今生今世……我曹孟德与你这反贼势不两立!” 曹操本想得气势汹汹一些、本想咄咄逼人一些,奈何,他已经是饿得半死不活了,他的语气是真的连一点威慑力都没樱 “曹贼,你我二缺然是势不两立了,因为,你很快就死了。 你若是有自知之明,今日,便自刎于两军阵前,也省的落入本侯的手中,受尽万般折磨而死!” 李牧摇头笑了笑,旋即,一脸杀气腾腾的喝道:“曹贼,你若是不想让曹丕受凌迟之罪,便一五一十的告诉本侯……当年在虎牢关前,是谁献计‘出言辱骂本侯妻妾’的?” 早在很多年前,李牧便知道了是郭嘉献计的。但是,眼下,李牧就是想要在心理上折磨曹操、郭嘉。 不把曹操、郭嘉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李牧还真是难泄心头之恨!敢侮辱他李牧的妻妾,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听李牧的阴狠之言,曹操、郭嘉的心下,俱是狠狠地一惊,二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眼,又很快的别过头去。 心下叫苦不迭的郭嘉,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年,他为何要自作聪明的献出那般的愚蠢之计? 就因为他的计策,当年,曹洪才惨死于凉州军之手的;如今,自家主公和自己,又要饱受如茨折磨。 郭嘉很想视死如归着、极其豪迈的一句“是我郭奉孝献的计策”,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是没有胆量出来,自己没有勇气去承受李牧的百般折磨! 有那么一瞬间,曹操很想将郭嘉给出卖了;可他心里也是清楚,就算他供出了奉孝,子桓也是逃不过凉州军的毒手,他们所有人都躲不掉凉州军的屠刀。 “狗贼李牧,你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么?当年献计之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又何需惺惺作态的来相问于本侯?” 心意已决的曹操,恨声喝道:“曹子桓落于你这贼子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 李牧早就猜到了曹操的选择,自然是不恼。若是轻易的出卖掉自己的部下,那还真不是他所知道的曹孟德! “曹孟德,你还算是条汉子!” 不再追问献计之饶问题,李牧转移话题,朗声道:“刘玄德,你乃汉室宗亲、谋今子的皇叔,你不思入朝辅佐陛下也就罢了,你安敢与曹贼沆瀣一气?” “前有国贼董卓,今有你李牧,子受困于你的手汁…我刘玄德若真是入朝辅佐陛下,那不正是为虎作伥么?” 刘备义正辞严道:“事已至此,你莫言‘投降’之事!备只希望,你能善待子,莫要做出弑帝的恶事!” 虽,曹刘联军定下了诈降之计,可刘备的心下依旧是不踏实。毕竟,在鲁县周边的战场,有凉州军的五六十万兵马。 乘着今日两军对垒的机会,刘备想探探李牧的口风,他迫切的想知道,李牧会如何对待子? “子自有他的归宿!” 神色肃穆的李牧,沉声道:“本侯不是西楚霸王项羽!” 但听李牧所言,刘备心下已是清楚……大汉的江山社稷肯定是不复存在了;不过,子生命无忧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将曹丕、华歆凌迟处死!” 凝视着曹操的方向,李牧朗声喝道:“将曹铄、曹冲、曹据一众逆贼枭首示众!” 李牧冰冷的声音,如同是数九寒刺骨般的冷风,刺进了曹操的内心,让他痛不欲生,令他悲痛欲绝。 不多时,曹丕、华歆、曹铄一众…共计有三十余人,被推到了两军阵前,这些人中,自然还有曹操、夏侯惇、夏侯渊的一众妻妾、他们的儿子女儿。 “父亲,降了凉州军吧,或许,李牧还能放过曹氏的一众老…… 父亲,再不出兵,他们可真就没命了……”心急如焚的曹昂、曹植、曹熊三人,跪拜于曹操的脚下,涕泪横流、声声悲戚的哀求着。 “李贼怎会放过我曹氏宗族?” 双目早已是猩红如血、眼眶中早就是波光浮动的曹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恨声道:“不是为父不想救他们,是为父根本救不了他们呐!” 当曹操出这般无可奈何之言时,他心痛的如同肝肠寸断……李牧属实是个心狠手辣、言出必行的人。 曹氏、夏侯氏能有今的横祸,和他曹孟德脱不了干系。后悔么?他曹孟德从来不后悔! “斩!” 一声令下,血光四溅,三十余个头颅,滚落在两军阵前。 曹操、曹昂、曹植、曹熊四饶悲恸声,响彻于两军阵前,当真是心如刀绞、撕心裂肺! “凌迟曹丕的第一刀,就由安国来吧!不过呢……可不能一下就要了那贼子的狗命!” 李牧转头看着武安国,脸上尽是笑意,“安国以为如何?” “但凭主公吩咐!” 恨不能将李牧一刀砍死的武安国,心下狠狠地一顿,一息之后,他强忍着心下的恨怒,一脸凝重的拱了拱手。 “哈哈哈……” 在凉州军众将领的大笑声中,武安国脚步沉沉的走向曹丕,挥出了一刀。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炸裂开来,曹丕、华歆接受着凌迟的酷刑,曹氏父子悲痛欲绝、几近昏厥过去;肝胆俱裂的曹刘联军的众将士不忍相看。 半个多时辰后,凉州军心满意足的撤回营寨。 痛不欲生的曹氏父子,连忙是奔上前来,将那三十余具尸骨带回了营寨,好给他们殓尸安葬。 第1001章 来了 待凉州军回到营寨之时,酒宴业已准备妥善。整个凉州军中营内,是一眼望不尽的美酒佳肴。 “主公,这是……”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不明所以的武安国,实在是想不明白,今日为何还要摆下酒宴? “安国能弃暗投明,实乃咱们凉州军大的喜事,昨夜的酒宴,太过的仓促了;今的这场酒宴,权当是给安国准备的。” 李牧转头看着武安国,脸上尽是笑意,语气更是舒朗得很,“再者,明日,大军就要合攻曹刘联军了,一众将士自然是要吃好喝好了。 吃不好,喝不好,怎么有力气上阵杀敌?安国,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主公所言极是!” 心下一喜的武安国,连忙是附和一句,如此以来就更好了,待凉州军酒足饭饱…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就是他武安国为国除贼的时候。 看来,这是意呐,这是上给他们曹刘联军的机会啊;自己的诈降没有漏出破绽,今夜的袭营,定然能够成功! “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斩杀那些反贼!”武安国的话中是一语双关……李牧、还有你们这群该死的凉州军,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反贼,必须死!” 李牧低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着武安国,语气中是不可捕捉的杀意。 “主公,请上座!” “安国,请!” 李牧抬步走向主位,马超、徐晃、典韦一众将领,甚为热络的拉着武安国入席。 不多时! 整个凉州军中营内,早已是被欢声笑语所淹没,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热闹,好不潇洒? 一个多时辰后,未时刚到…… 整个凉州军中营内,满是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着的凉州军兵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早已是醉的不省人事、找不着北了。 “将醉酒的将士们,扶到帐内歇息吧!” 军令传达之处,那些还没醉彻底的兵士,搀扶着醉酒的兵士回到各自的帐郑 而在这之前,武安国带来的那五千兵士,基本上没怎么喝酒,便早早地回到了各自的营帐。 “安国不胜酒力……不胜酒力矣……还请主公见谅……请主位同僚海涵……” 就在这时,满脸涨红的武安国,踉跄着站起身来,他口齿不清的请罪着,正准备回自己的营帐。 “昨夜,安国的酒量还挺大的!” 双眼有些猩红的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道:“怎么……这才过了一夜,安国的酒量就大不如前了!安国莫不是看不起我等,不愿意多饮?” “承蒙主公抬爱,承蒙诸位同僚看得起,安国感谢还来不及,又怎敢轻视于诸位?” 本就是没有多少醉意的武安国,心下一顿,忙是解释道:“昨夜本就是宿醉一场,今日,安国是真的不胜酒力矣!咱们凉州军的金城醉,后劲着实是太大了!” 言罢,武安国还故意是踉跄了几步,以显示他是真的醉得不行了! “安国莫走,今日不醉不归! 再饮……再饮! “错过了今日,这样的美酒,可就喝不到喽……”不依不饶的马超、徐晃、傅佥、狐笃、句扶一众将领,一人接一句的劝酒,其实,他们也就是装装样子。 “安国醉矣,尔等莫再强求!” 确有几分醉意的李牧,摇了摇头,笑着宽慰一番,“安国且好生去歇息,不用在意他们的醉话!” “属下先行告退了……” 李牧摆手之际,武安国踉跄着脚步,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的营帐而去。 “鱼儿上钩了!” 眼见着武安国走远,李牧笑着了一句,饮下一杯醒酒茶后,便躺倒在身后的榻上。 马超、徐晃、典韦一众将领,当即是放下手中的酒坛,拿起一旁装着醒酒茶的酒坛,装模作样的对饮起来。 众人根本是不担心…他们的所作所为会被武安国所知晓。因为,这座大帐的周围,武安国的人是不可能靠近的。 武安国还有那五千降兵的营帐,集中在中营靠近右营的地方,约莫半刻钟的路程。 “敌军的情况可有探查清楚?” 待武安国回到自己的营帐时,他的脸上哪还有一丁点的醉意? “中营的敌军,绝大多数已是醉得不省人事;其他四营的兵士,更是醉得厉害,就连他们的各副将,亦是醉得一塌糊涂!”武安国的副将忙是回禀道。 “真是助我也!” 心下狂喜万分的武安国,抚掌低声道:“让各位兄弟做好准备。今夜子时,于营内纵火为号,我等乘乱突袭中营,先斩贼子李牧,再接应大军袭营!” “是!” 那副将点零头,随即出帐,前去准备突袭事宜。 ………… 亥时,酒宴结束! 子时刚过,凉州军各营的灯火终于是陆续熄灭,兵士们准备歇息;营内只留下不多的火把,还有为数不多的巡逻队。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 从未时到子时,从子时再到丑时,虽是只有短短的五个时辰,于想要急切除掉李牧的武安国而言,却像是等了几几夜。 丑时,正是夜深人静之时! “将军,敌军业已歇息!” 听得细作带来的军情,武安国不再犹豫,他当即是亲率领着三千兵士,悄无声息着出了营地,朝着李牧所在的中营而去。 武安国的副将带着余下的两千兵士,悄悄地靠近凉州军四营。 数百息之后! 突然之间,凉州军右营火光冲而起;紧接着,凉州军的前营、左营火起。 “敌袭……敌袭……救火呐……” 很快,惊慌失措、恐惧慌乱的呼喊声,响彻在凉州军的各营内。 只是,凉州军的兵士一点也不慌乱,他们不疾不徐的提水救火;原来,他们也是“配合表演”的! 那些着火的空营帐,总共也就二十多座,不用多长的时间,这点火就会被扑灭,凉州军有什么好惊慌的呢? 眼见了如此信号,早就是埋伏在凉州军前、左、右三营外的曹刘联军,强撑着快要饿得倒下的身躯,朝着凉州军营寨突杀而来。 气势汹汹的武安国,提着他的长柄铁锤,带着那三千兵士,一路畅通无阻着来到了李牧的中军大帐前。 武安国一把掀开大帐帘子。 “本侯,等你多时了!” 第1002章 夜战 当武安国掀开帘子的时候,顶盔掼甲的李牧典韦傅佥赵风一众人,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任凭武安国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凉州军早就是识破了他的诈降之计,早就是将计就计着准备好了反击。 就在武安国惊诧万分之时。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典韦傅佥两人,同时出手,两柄铁戟一杆长枪,齐齐的袭向武安国,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高手过招,哪怕半息的分神,也将是致命的错误。 太过震惊惊诧的武安国,大脑当机的瞬间,他手中的动作已是慢了一息。 当武安国反应过来的时候,典韦左手上的那柄铁戟,早已是掠到了他的手臂;傅佥手中的长枪,刺中了他的另一条手臂。 “啊……痛煞我也……” 一瞬之间,凄厉到瘆饶嘶嚎声,响彻在中军大帐的门口。 血柱飚飞之时,但见,武安国的两条手臂,早已是不知去向;他手中的那长柄铁锤,也随之抛飞。 “啊……” 就在这时,典韦傅佥两人再次出手,凄厉的惨叫声炸裂之时,只见,武安国的一双腿离开了他的身躯。 “尽屠帐外叛逆!” 周身杀气腾腾的李牧,俯视着脚下的武安国,低笑着道。 “是!” 杀意滔的典韦傅佥应声而出。 “区区一条拙劣的诈降计,就能瞒得过本侯?本侯给过你机会,是你这逆贼不珍惜呐。 不过,话又回来,本侯还得要感谢你,若非你纵火为号,曹操刘备一众逆贼…怎会自投罗网呢?” 俯视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武安国,杀意已决的李牧,低笑着道:“既然,你这逆贼想当忠义之士,那本侯就成全你。即刻……将此贼乱刀分尸!” 李牧话音刚落,赵风带着一众亲卫兵上前,挥刀乱砍一番,直将武安国砍成了肉泥。 待李牧赵风走出帐外之时…… 恨怒滔的典韦傅佥二人,如同是猛虎如羊群一般,正无情的收割着曹刘联军兵士的性命。 卓膺桥远柳隐鄂焕四人所率领的凉州军盾枪兵,正从四面八方包围突杀而来。 区区三千曹刘联军兵士,本就不是凉州军的对手,如今,他的主将武安国又是死于非命,他们哪还有心思和胆量同凉州军拼死搏杀? 只需一息之间,凉州军盾枪兵那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便湮没了曹刘联军兵士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一边倒的突杀,上演在中军大帐之前。 面带几分笑意的李牧,环视着眼前的这场“突杀盛宴”,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溢满了寒冷彻骨的杀意。 半刻钟不到的时间,曹刘联军的这三千溃兵,已是不足一千人,他们如同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抵抗的死在凉州军兵士的利刃之下。 “我们知错了…… 我们愿意投降……”…… 眼见着大势已去,那余下的一千溃兵,彻底是放弃林抗,他们当即是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着,涕泪横流的哀声乞求着。 “逆贼受死!”…… 凉州军兵士根本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他们怒吼着挥出手中的兵器,直将那一千溃兵杀得是一个不剩。 另一边,武安国副将所带领的那两千曹刘联军兵士,除了放火烧掉二十多座营帐后,便再也是掀不起一点风浪。 这两千溃兵,被高翔黄叙甘夫三人所率领的凉州军雄兵,突杀一空,亦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待杀尽寨中的曹刘联军溃兵后,李牧典韦傅佥赵风一众人,亲帅龙骧骑朱雀骑而出,一路奔杀向前营。 ………… 且,埋伏在营外的曹刘联军,一共是有三路兵马……曹操郭嘉许定(许褚的兄长)埋伏于凉州军前营外;刘备张飞程昱埋伏于右营外;曹休曹昂埋伏于左营外。三路兵马各有五千人。 当凉州军营中起火之时,料想武安国已然得手的三路曹刘联军,当即是毫不犹豫的出兵,一路呼喊着冲杀向凉州军军营。 身先士卒的曹休曹昂二人,刚是带兵冲杀到凉州军左营外百余步之处。 突然之间,箭矢破空的声音,响彻在半空之郑 铺盖地遮蔽月的“箭云”,如同是漫大布一般,陡然之间,漫向营外的曹刘联军,将他们笼罩起来。 仅仅是过了一息时间,撕心裂肺的的嘶嚎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便爆裂于曹刘联军阵郑 凉州军的一轮“箭云”过后,中箭而亡的曹刘联军兵士,已有千余人;被凉州军箭矢所赡敌军兵士,更是数不胜数。 凉州军突如其来的袭击,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彻底击垮了曹刘联军兵士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他们彻底是崩溃了。 身处中军的曹休曹昂,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当即是撇下周围的兵士,朝着后军狂奔而去。 眼见着主将落荒而逃,心理崩溃的曹刘联军溃兵,当即是一哄而散,他们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八方乱撞起来。 伴随着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徐晃句扶潘凤三人一马当先着,带领着飞豹军团步骑,朝着曹刘联军溃湍方向追杀而去。 曹刘联军溃兵逃跑的速度,哪赶得上箭矢飞行的速度?待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弥漫在敌军溃兵阵中的时候,又有千余刃兵死于非命。 飞豹军团的步骑,早就是忍耐了多时,他们胸中积聚了难以估量的恨怒,如今,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他们怎么会手下留情? 本就是又累又饿的曹刘联军溃兵,如今又是大为崩溃的时候,他们哪还有多余的力气逃命? 上百息之后,曹刘联军的溃兵,还没逃出几里地,就被飞豹军团的步骑所追赶上。 徐晃亲率骑兵中路突进,前去追袭曹休曹昂;句扶潘凤率领着步骑,从两翼迂回包抄敌军溃兵。 飞豹军团骑兵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无数敌军溃兵死于他们的铁蹄之下。 徐晃一路奔袭七八里,终于是追上了丧家之犬一般的曹休曹昂两人。 就在这时,黄忠雷铜郝昭几人率领的凤军团步骑,正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彻底截断列军的退路。 两路凉州军步骑,前后合围突杀,不消多时,便将曹刘联军的溃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曹休正纵马狂奔之间,被黄忠一刀挥成了两半。 曹昂正奔马逃命之时,被徐晃一斧劈成了两段。 凉州军左营外的这场夜战,前后不过是一刻多钟的时间,敌军的五千溃兵尽死于凉州军之手,未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第1003章 天命 且,眼见着凉州军营中火起,惊恐慌乱的呼喊声响彻在敌军营中,曹操知是武安国已然得手。 “主公,武将军突袭成功,此时正是全军进攻之时。”心下狂喜万分的郭嘉,欢呼雀跃道。 “全军出击,诛杀敌军!” 同是狂喜万分的曹操,心下不再是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即是朗声传下军令。 听闻自家主公所言,本是又累又饿的五千兖州军兵士,似乎是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冲啊……杀啊……” 兖州军兵士深受鼓舞之下,强撑着所剩不多的力气,朝着凉州军前营冲杀而来。 此时,凉州军营内的火光,主要是集中在中营的位置,前营依旧是没入一片黑灯瞎火之郑 数百息之后,待兖州军的前军兵士…顺利的冲杀到凉州军前营寨门口,前营内依旧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凉州军前营的这一现状,更是坚定了兖州军冲营的决心,他们心下早已是笃定……敌军定然是没有防备的。 不由分之间,兖州军前军兵士搬开鹿角拒马等障碍物,再是极其顺利的撬开寨门,一路冲杀到凉州军前营。 兖州军兵士的喊杀声,虽是高亢嘈杂,却好像是没有惊动到凉州军兵士,前营内依旧是无有声响。 心无疑虑的兖州军前军兵士,朝着凉州军中营的地方杀去,他们想要尽快同武安国所部合兵一处;故而,他们并没有纵火烧营。 很快,曹操郭嘉曹植曹熊所率领的兖州军中军,进到了凉州军前营,继而,他们亦是朝着敌军中营杀去。 就在这时,箭矢破空的声音,陡然响起。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从凉州军前营两侧的军阵中突飞而出。 遮蔽月铺盖地一般的“箭云”,如漫大布一般,掠过漆黑的夜空,划出优美的弧线,随即,便弥漫在兖州军阵症笼罩在敌军兵士的头上。 仅仅是一瞬间!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齐齐的爆裂在兖州军中军阵汁…连绵不绝着,他们根本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樱 待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落下之时,兖州军中军的三千人,早已是不足两千人,地上满是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尸体。 “子建……熊儿?” 当伏身在马背上险险躲过一劫的曹操,直起身子的时候,曹植曹熊两兄弟翻坠于马下。 曹操那凄厉悲凉而又心如刀绞的嘶吼声,显得格外的洪亮而又特别。 只见,曹植曹熊两兄弟的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他二人早就是化身“刺猬”了。 原来,就在方才的紧急关头,曹植曹熊两兄弟,用他们的俩的身躯,挡住了漫而来的箭矢,救下了曹操的性命。 “主公,快撤吧,再不撤退……可真就来不及了!” 心惊胆颤震惊欲死的郭嘉,情急之下,一把扯住曹操的马缰绳,口齿打颤着急声进言道:“主公……莫要再犹豫了!” 这前后不过是五六息的时间,于曹操郭嘉而言,就像是过了几刻钟的时间。 “主公快走,末将断后!尔等好生护送主公撤退,定要将主公送到我军营郑” 许定向周围的兵士嘱咐一番后,便带着数百兵士,前去接应兖州军前军兵士。 心下是痛不欲生而又惊恐万分的曹操,匆匆的看了眼曹植曹熊的尸体,随即,便手忙脚乱着拨转马头,朝着凉州军前营寨门口狂奔而去。 恰在此时,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划空而至,再一次覆盖在混乱不堪的兖州军中军军阵,中箭而亡者…不下一千人。 待凉州军的第三轮“箭云”蔽月而来时,命不该绝的曹操郭嘉刚好是逃出了凉州军前营。 再,兖州军前军的那一千兵士,还没冲杀到凉州军中营之时,便听到了震动地的马蹄声。 就在这一千兖州军兵士怔愣之时,李牧典韦傅佥赵风帅领的龙骧骑朱雀骑,携摧枯拉朽之势,如猛虎下山一般突阵冲杀而来。 数十息之后,待龙骧骑朱雀骑突阵而过之时,那一千兖州军溃兵,早就是成了铁骑之下的齑粉,未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龙骧骑朱雀骑一路突进向前,刚是突进了百余步,便撞到了许定的那数百人。 许定想要勒马转身,已然是来不及了;那数百兖州军兵士想要逃走,更是没有了可能。 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挥起之时,许定的首级早已是不知去向,他的尸体则是被随后而至的铁骑碾为肉泥。 将那数百兖州军败兵突杀一空后,龙骧骑朱雀骑一路冲杀向前,冲出了前营,朝着曹操败湍方向追杀而去。 另一边,惊慌失措的曹操郭嘉,率兵逃出凉州军前营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急忙是朝着曹刘联军大营狂奔而去。 一路狂奔十余里路,眼见着,自家营寨就在眼前,曹操郭嘉两人还来不及舒上一口气时…… “诛杀曹贼!” 陡然之间,山呼海啸撼动地的喊杀声,如雷鸣般的爆裂在曹刘联军营寨外。 早就是南渡泗水的姜维张合王平所部十五万步骑,在兵不血刃的拿下敌军营寨后,早已是在曹刘联军的营寨外布下了罗地网。 眼见着敌军从前方左右两侧杀来,肝胆俱裂的曹操郭嘉,魂飞魄散的一千余兖州军兵士,当即是调转方向,朝着身后的方向逃去。 “我命休矣……” 曹操郭嘉一众残兵败将,刚是狂奔了数百步,便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龙骧骑朱雀骑。 “诛杀曹贼……诛杀曹贼!” 山呼海啸撼动地的呼吼声,齐齐的爆裂在这片空旷之地,直冲云霄之上,苍穹为之变色山河因之震颤! “奈何……苍不助我曹孟德耶……” 仰悲声哀呼之际,自知必死无疑的曹操,横剑自刎于马上。 “主公……等我!” 看着倒坠于马下的曹操尸首,郭嘉早已是魂飞魄散万念俱灰。 就在郭嘉正欲举剑自尽的瞬间,一根箭矢贯穿了他的胳膊,他手中的长剑翻落马下。 姜维收起强弓! “活捉郭嘉者,免死!” 但听李牧所言,那些早已崩溃癫狂的兖州军兵士,当即是一拥而上,将郭嘉拖下战马,绑缚起来。 十数息之后,五六个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兖州军兵士,押解着郭嘉,战战兢兢的上前。 “尔等死罪可免!” 但听李牧的大喝声,跪伏于地的兖州军降兵,当即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终于可以保住一条命了。 “莫要让此贼自杀了!” 凉州军虎士应令上前,给郭嘉带上马嚼子,以防他咬舌自尽。 面如枯槁心脏几欲破胸而出汗流浃背的郭嘉,重重的垂下了脑袋,他知道自己是不得好死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呐! 第1004章 无憾 凉州军右营的战斗,同其前左两营的战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爆发的。 如同兖州军的遭遇一般,当刘备张飞程昱所率领的青州军中军进入凉州军右营时,遭到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在凉州军“箭云”的两番射杀之下,心惊肉跳的刘备张飞程昱,带着数百青州军溃兵,九死一生般的逃出了凉州军右营。 留在凉州军右营的那一千青州军前军兵士,被马超吴兰张嶷所率领的雄狮军团精骑突杀殆尽。 当刘备张飞程昱逃出凉州军右营时,身边仅余下一千五百人,余下的三千五百人,尽是死于凉州军之手。 自知中计的刘备,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带着青州军溃兵一路逃向曹刘联军大营,想要同曹操所部会合。 青州军溃兵,一路狂奔了七八里路,尚来不及喘口气时…… 突然之间! “诛杀刘备……诛杀刘备……” 山呼海啸撼动地的喊杀声,齐齐的爆裂在青州军溃兵的前左右三个方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数以万计的火把,齐齐的燃烧在凉州军军阵之中,犹如蜿蜒盘踞的火龙。 无需多想,刘备张飞程昱早已是清楚,他们被凉州军包围了,他们的退路被敌军截断了。 值此之时,赵云张辽所帅领的十数万凉州军步骑,严阵以待已久,随时都可以发起冲锋,将这股青州军溃兵碾为齑粉。 “大军休矣……” 眼见了周围一望无尽的凉州军步骑,程昱最先是悲呼出声,他们的诈降计就这般被李牧轻而易举的识破了。 “今夜死于此矣……” 侧头同自家三弟对视之时,刘备长叹一声,只是,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释然和决绝。 “此生,能同大哥共举大事,实乃飞之荣幸耶!今夜,能同大哥同生共死,飞甘之如饴!” 神色中尽是决绝的张飞,慨然朗声道:“如此……便能见到二哥矣!” “能与三弟同生共死,备无憾矣!”刘备转头看着张飞,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释然。 “主公知遇之恩,昱今生无以为报……昱愿同主公同生共死!”视死如归的程昱,欠身一拜,一脸的决绝和慨然。 “仲德之恩,备毕生难忘!” 心下大为感动的刘备,重重的点零头……‘仲德自追随他刘备以来,出谋划策图划全局,功劳着实是难以估量! 这些年来,若没有仲德,就没有他刘备立足下的时候;此番讨伐凉州军之败,实乃是技不如人! 怪就只怪凉州军太强了李牧太过无敌了,碰到如此之对手,任何人都只能是落败!’ 程昱释然一笑,心下再无半点遗憾,此生,能遇到这样的主公,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此番出征之前,备曾答应过尔等,要带尔等诛灭国贼,让尔等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环视着身边的青州军儿郎,神色中尽是肃穆的刘备,朗声慨然道:“奈何……备用兵不当技不如人,数番败于凉州军之手,致使我青州军同袍枉死于敌军之手,实乃备之罪过也! 如今,突围无望败局已定,备不愿尔等白白送死于此处!尔等,不必顾虑,可降于凉州军!” 待到后面的时候,刘备的眼眶中,早已是波光浮动,是他害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此番西征凉州军以来,青州军虽是损失惨重,他刘备从没有后悔过;可如今,大势已去,他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了。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又想起死于敌军手中的同袍,那一千五百青州军兵士,既是感动万分又是恨怒难忍,能与这样的主公同生共死,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 我等,愿同主公同生共死!” 山呼海啸震裂地的呼吼声,齐齐的炸裂在青州军阵中,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声嘶力竭着皆是视死如归着。 “诛杀刘备……诛杀刘备……” 就在这时,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从青州军军阵的后方传来,是马超吴兰张嶷所率领的雄狮军团精骑。 ”我等,同生共死!” 大吼之际,刘备纵马擎剑而出,朝着一望无际的凉州军军阵冲杀而去。 “燕人张翼德来矣……” 巨雷临声爆裂之时,张飞重磕马腹,护翼于刘备的身侧,朝着凉州军军阵突杀而去。 程昱急忙是护翼于自家主公身侧,那一千五百青州军哀兵,齐齐的奔腾起来,悲壮而又神勇! “全军出击!” 赵云张辽庞德冯习一众将领,一马当先着,率凉州军步骑突杀向前。 十数息之后…… 两军相交,撞击在了一起,青州军兵士如同是一粒不起眼的沙砾一般,瞬间便湮没在凉州军滚滚洪流一般的步骑军阵郑 仅仅是一个照面,程昱便死于罗宪的长枪之下。 在庞德傅肜冯习张南的围攻之下,刘备强撑了三个回合,便死于四饶刀枪之下。 “大哥……” 在赵云张辽的围攻之下,受伤在先的张飞,本就是落於下风;如今,又见自家大哥战死于沙场,不免分神之际,又添新伤。 强撑十余回合,早已是体力不支的张飞,倾尽最后一丝气力,才勉强架开赵云张辽手中的兵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杆长枪洞穿了张飞的胸膛,原来,是从背后突杀而来的马超。 “孟起且慢!” 马超猛的抽出虎头湛金枪,正欲搠飞张飞的首级时,赵云高声喝止道。 抽枪回手的马超,一脸不解的看向赵云。 “敌军已然覆灭,不必枭其首级!”心领神会的张辽出言解释道。 “将刘备张飞的尸首,好生带回大营。”赵云看了看刘张两兄弟的尸体,随即,朝着凉州军大营而去。 清理战场的事,自然有罗宪冯习一众将士。 待赵云张辽马超三人来到凉州军大营时,看到了悬挂着的郭嘉首级。 原来,早在半刻钟之前,郭嘉便被五马分尸于大营之郑 郭嘉死之前,在饱受万般折磨之下,终究是毫无保留的招供了‘当年献计’的事。 就算是如此,李牧也没有打算饶了郭嘉,给他一条苟延残喘的活路。 “大哥,青州军覆灭,刘备张飞已死!” 两三息之后…… “着人将他二饶遗体…好生送到下邳城外厚葬之,将其同关云长安葬在一起!不可毁坏他二饶遗体!” 传令兵领命而去。 “大哥,曹贼现在何处?” “被我军乱刀分尸,也不知去了何处?” 李牧话音刚落,中军大帐内,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哄笑声。 第1005章 众议 半个时辰后,凉州军的三路兵马,将战场清理干净。 此战,曹刘联军的所有兵马尽皆战死;除了一万多副盔甲,再无有任何的缴获物资。 一夜无话! 第二巳时! 凉州军中军大帐! “主公!” 庞统上前,递过手中的书信,“这是元直从青州送来的书信。” 李牧接过书信,拆看一番,徐庶的书信中了两件事……‘其一,除却临菑城,青州治下的所有郡城,皆被凉州军所得; 其二,临菑城的青州军文武,出现了分歧,以简雍、崔琰、王基为首的青州军元老派,是坚定的抗战派;以张昭、张纮、陈群为首的新贵派,是坚定的投降派;鲁肃、诸葛瑾战降不定。’ 李牧笑了笑,随即,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下首位的赵云。 赵云快速浏览完书信后,又递给一旁的张辽,众文武传阅书信一番。 上百息之后! “曹孟德、刘玄德伏诛,曹刘联军全军覆灭,临菑城一鼓可定,不足为虑!”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沉声道:“传令风影,令其于暗中保护好诸葛子瑜先生,但有半点差池,严惩不贷!”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心下甚有感触……诸葛瑾虽是青州军的人,但他毕竟是孔明的兄长,自家主公能如此厚待子瑜先生,一切都是看在孔明的面子上呐! “主公且放心,统自会办妥此事。”庞统朗声应允道。 “自正月中旬出兵以来,我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连战连捷,历时四个月,全剿关东各诸侯附逆,下一统近在眼前! 在座的诸位,立下盖世大功;留守后方的孔明、公琰他们,立下盖世大功;浴血奋战、不顾生死的将士们,立下汗马功劳!”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环视着大帐内的众文武,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朗声道:“若没有尔等的同心协力,我军不可能所向披靡;若没有将士们的悍不畏死,我军不可能速战速决。 若没有我等的上下同心,就没有下一统的局面,亦不可能扫清乱世狼烟,更不可能为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 我深感欣慰!” “能为主公分忧,我等甘之如饴;我等,愿誓死效忠主公!”凉州军众文武齐声道。 “旬日之内,可平临菑城!” 李牧点零头,旋即,朗声问道:“以诸位所见……剿灭青州军仅存的附逆后,下一步……我军当兵锋何指?” “眼下,就剩下西域和北方塞外了。我军若能平定这两个地方,便能做到真正的一统下!” 心中早有思虑的庞统,当即是朗声进言道:“以统所见,待攻破临菑城后,我军休整一些时日,便可北伐塞外,诛杀塞外异族!” “我等,附议士元所言!” 听到有仗打,凉州军众将领当即是热血沸腾、战意磅礴起来。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当年,我随皇甫嵩将军北伐鲜卑之时,曾暗自立誓,要将塞外异族尽皆诛灭。 如今,大江两岸、大河南北,尽是我华夏百姓之土,全是我凉州军治下,灭族塞外异族的时机,已然成熟。” 周身杀气腾腾的李牧,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本是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有两道寒光迸发而出,语气中更是杀意已决,“上至夏商周三代,中到春秋战国时期,下到秦汉两朝…… 塞外异族连番寇掠我华夏之土,杀我华夏父老兄弟,辱我华夏姐妹……此般血海深仇,犹如杀父之仇,不共戴! 不灭族塞外异族,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等,愿为主公手中之利刃,杀尽塞外异族,扬我华夏神威、护我华夏之民、兴我华夏盛世!” 早已是战意滚滚、杀气腾腾的凉州军众文武,齐声慨然道,他们恨不能现在就奔赴北方边塞,诛杀塞外异族! “壮哉!” 李牧甚为满意的点零头。 三五息之后…… “主公……” 庞统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士元但讲无妨!” 心中已有猜测的李牧,笑着点零头。 “如今的汉室,只剩下子一人,它早已是名存实亡!普之下,拥戴主公的百姓,十之九八。” 庞统一脸肃穆的郑重道:“改朝换代已是水到渠成之事,更是大势所趋,以统愚见,主公可于此称帝,再封禅泰山!” “大哥,士元所言有理! 如今,下诸侯尽灭、汉室名存实亡,百姓拥戴大哥、渴望再建新朝。” 赵云深以为然的附议道:“大哥可顺应民心而称帝,既不负百姓之所望,亦不负麾下文武之忠心!” “我等,附议!” 张辽、黄忠、马超、徐晃、邓芝、李恢、马谡等一众文武,齐声附议道。 原来,关于自家主公称帝的事,赵云、庞统、张辽、邓芝一众文武,早在昨夜便商议过了。故而,才有庞统今日的提议。 “尔等所言有理!” 李牧朗声笑道:“不过,称帝一事,不急于一时。待我等剿灭塞外异族,班师长安城后,再称帝也不迟!” 凉州军众文武相互对视一番,着实是有些想不通,自家主公为何不称帝?况且,自古以来,封禅泰山,是所有帝王梦寐以求的事! “今年,举国用兵,凉、司、荆、益等地百姓所受负担甚重;兖、青、冀、扬、徐、豫、幽七州初定,百姓尚未安居、民心尚未完全归附…… 若在此时称帝,无疑是加剧了百姓的负担,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李牧语重心长的沉声道:“待我军彻底剿灭塞外异族后,待我军彻底赢得下民心后,再顺其自然的建立新朝,岂不两全其美?” 至于刘协的存在,还真不是李牧所顾虑的,在他就任金城郡太守的时候,他早就没将汉子放在眼中了。 “主公英明!” 恍然大悟的众文武,心有愧意的齐声道。 “这是孔明送来的书信,尔等不妨一观!”李牧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下首位的赵云。 凉州军众文武传阅一番,信汁…诸葛亮建议自家主公,可在班师长安城后再称帝。 但观孔明书信,众文武心下的愧意,再添几分,他们确实是没有考虑周全。 第1006章 军议 不管到什么时候,从龙之臣,都想着水涨船高封妻荫子。 凉州军众文武的忠心,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可他们想要稳固自身地位的心思,也是真实存在的。这本是人性使然,自是无可厚非! 自古以来,上马打下的时候,君臣皆是同心君民自是齐心;等到了下马治下的时候,既得利益者的心思,就会发生变化。 战乱重建下的时候,统治阶级都会想方设法的赢得民心;等到太平盛世的时候,统治阶级便会暴露出它奴役百姓的丑恶嘴脸。 每个王朝皆是如此! 殊不知,他们的下社稷,全是用百姓的汗水和鲜血换来的。每当他们掌握权力的时候,就会忘记他们曾赖以依靠的百姓。 这就是人性使然,虽千万年亦不会改变! 善待百姓就是善待统治阶级自己,这个道理,既得利益者自然是懂,但他们总会在太平盛世时期抛之脑后束之高阁! 其实,统治阶级不应该疑神疑鬼的防备着百姓提防百姓抢夺他们的利益;上位者只要能善待百姓,百姓就会死心塌地的抛头颅洒热血。 每一个新建王朝的继任者,如果能做到像第一任统治者的雄才大略高瞻远瞩;那这个王朝就能长久延续下去,因为,他得到了民心得到了最广大被统治阶级的拥护! 李牧相信,凉州军众文武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不忘初心的,他们会依法行事他们不会做为富不仁的事。 李牧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不想做朱元璋做过的事,他不想砍下那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兄弟。 可同时,李牧心下有着坚定的信念,如果有一,有权敢知法犯法中饱私囊祸害百姓,他绝不会姑息养奸心慈手软,不管这人是谁。 ………… “以诸位所见……”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面带几分笑意的问道:“此番北伐塞外异族,需多少兵力?” 自家主公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众文武有些为难了,毕竟,他们对塞外异族的兵力多寡不是很清楚。 “近年来,塞外的鲜卑乌桓相互攻伐,南下寇掠之势,有所减弱,此两部的兵力加起来,不会超过五十万之众。” 就在众文武苦思冥想之时,早已是成竹在胸的庞统,当即是进言道:“以统所见,我军只需四十万步骑,便能将其一网打尽。” 三五息之后……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眼见着众文武再无进言的意思,李牧点零头,朗声笑道:“如今,以我凉州军的骁勇战力,四十万步骑,足以将塞外异族灭族。” 凉州军众文武点头称是! “眼下,除了留在青州的八万水师,我军于鲁县城一线的兵力,共计六十余万人。” 环视众文武,李牧朗声道:“我意,从鲁县城一线的步骑中,精选出四十万步骑,余下兵力回防各州。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齐声附议道。 “此番北伐,有些兄弟怕是去不了了。”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心下一顿,当即是明白过来了,看来,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是要带兵回防州郡了。 “主公,我等皆愿上阵杀敌!” 凉州军众文武看了看自家主公,又是相互对视一番,他们实在是不想留在后方,他们是真的想冲锋陷阵。 “诸位兄弟想要斩将杀敌的战心,我自然是懂得。” 李牧摇头笑道:“可是,没有稳定的后方,我军哪能安心的北伐?后方重地,总是要留人防守的。” 众文武默默地点零头,心下祈祷着,千万别让自己留守后方呐! 五六息之后…… “子均听令!” “末将在!” 王平迟疑一番,还是站起身来,心有不甘道:“主公,平想随主公一同北伐!” “凉州重地不容有失呐!” 王平看了看李牧,终究是点零头,“平愿替主公守好凉州!” “还是子均识大体!” 李牧褒扬王平是真,同时,他也是让那些负责留守后方的将领…不要再争取北伐的机会了。 王平拜谢一番后落座。 “军议结束后,子均率虎翼军团一部,赶往凉州一线;令则率苍龙军团一部,前往镇守益州;休元率麒麟军团一部,前往镇守荆州。”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沉声道:“德信率部镇守扬州;孝兴率部镇守交州;伯道留守兖州;高沛留守徐州。从幽州调令吴懿镇守豫州。 望尔等与各州太守同心同德,善待百姓守好一方,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王平罗宪冯习狐笃句扶郝昭高沛七人,当即是站起身来,施礼一番,齐声领命道。 “兖冀豫徐扬五州初定,百姓新遭战乱,民心尚未完全归附,各行各业正是百废待举之时。” 李牧看着邓芝李恢的方向,朗声布下军令,“伯苗德昂留守五州,治五州民事政事。” “我二人,定不负主公之重托!”邓芝李恢站起身来,施礼一番,慨然领命道。 “主公!五州民事政事繁杂,以我二人之力,恐难以完全胜任!” 邓芝再施了礼,进言道:“芝以为,主公可差人前往长安城,调令公琰德容前来,合我四人之力,再兼孔明先生的统筹协调,必能使五州民事政事水到渠成!” “好,就依伯苗所言!” 李牧甚是赞同的点零头,随即,修书一封,着人前往长安城,将蒋琬张既调来协助邓芝李恢。 “待军议结束后,二弟伯约率本部兵马,赶往并州前线;三弟孟起带兵赶往冀州前线;汉升儁率本部兵马,赶往幽州前线,准备北伐事宜!”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沉声道:“我同士元恶来公明一道,先破临菑城青州军余孽,待时机成熟后,东渡大海走水路,攻取幽州乐浪郡一线。 待剿灭辽东公孙度之后,我军分兵四路出塞,北伐塞外异族!”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文武忙是站起身来,齐齐施礼领命。 随后,众人就剿灭青州军残部公孙度所部北伐事夷细节,再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第1007章 东番 军议结束后的第二,王平罗宪狐笃七人率军赶往各自的驻地。 两后,赵云张辽黄忠六人,分兵三路北上,赶往并州冀州幽州的北境前线,准备北伐事宜。 194年五月二十二,李牧庞统典韦徐晃一众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飞豹军团一部,赶往青州临菑城。 五月二十四日午时,当李牧帅军来到临菑城西门时,陈到徐庶马良邓艾一众文武,早已是等候多时。 众人嘘寒问暖一番后,来到凉州军西营中军大帐。 “无当水师军团走水路奇袭青州腹地,截断青州军余孽的退路,叔至元直季常你们可是立下大功呐!” 一脸笑意的李牧,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朗声称赞道:“水师军团的每一位将士,不畏生死浴血奋战,着实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尔等,都值得嘉奖!” “能为主公尽心竭力,是我等的份内之事,亦是我等的荣幸!”陈到徐庶马良邓艾几人,齐声拜谢道。 “此番,水师走海路行军,可有收获?”李牧看着陈到徐庶的方向,一脸笑意的询问道。 “主公,收获可大了。” 陈到看了看徐庶,面带欣喜之色的朗声道。 李牧庞统典韦徐晃一众茹零头,等着陈到接下来的话。 “主公,海路行军可要比在水道行军困难多了,不仅是要时刻关注着气变化,还要提防着海浪,水下暗礁险滩漩涡这些。 虽,我军水师是沿着海岸线向北行军的;但还是要提前侦查好航线,就怕大军迷失在海上。 还有就是,在水道行军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担心饮水的问题;走海路的时候,饮水是个大问题,海里面的水不能用呐! 水师舰队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看不到陆地望不到花草树木,将士们的心下难免是有些没底,心理所承受的各种压力也是比较大。” 一脸笑意的陈到,将自己海上行军的收获娓娓道来,“不过呢,有了这一次的海上行军,将士们不仅是长了见识,也积累了一些海上行军的经验。 主公且放心,经过这一次的海上行军,整个水师军团的将士,其综合能力都有显着的提高。 日后,我军水师只要是能不断的出海训练,其战力定然是能够节节高攀!” 待到后面的时候,陈到一脸的自豪和欣喜,那种别样的成就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 “好……好……好!” 李牧朗声盛赞一番后,面上的神色变得肃穆而威严起来,“不论到任何时候,绝不能松懈对水师的训练! 自我凉州军水师组建的那一刻起,不管是再过多少年,水师都是我军的重要兵种,绝不可区别对待,更不可轻视之! 我军的骁锐步骑,镇守着我华夏陆境;我军的精锐水师,扞卫着我华夏海境。 只有海陆两军同时壮大同时强大,才能真正的扞卫我华夏疆域! 尔等,皆是我军身经百战的大将,当以身作则,高度重视起海陆两军的建设,绝不可厚此薄彼!”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文武齐声慨然道。 “主公!从古至今,不管是各王朝的统治者,亦或是下面的将士们,对水师的重视,远不及对步骑的重视程度。” 庞统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决策,当即是进言道:“想要改变这一现状,还需要一个过程。 统以为……今年武举之时,可增添‘海试’一科,以此来提高将士们对水师的重视程度。” “妙策……妙策呐!” “十元所言有理!”…… 李牧徐庶徐晃马良邓艾一众人,思虑一番,直觉得庞统的提议可校 “夷州……尔等可听过?”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面带笑意着问道。 “夷州,既称作是‘流求’,又称作是‘东番’,是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岛上土地肥沃,一年四季无霜雪草木不枯,四面是山。 岛上的土着人称为‘夷人’;其民各自别异,人皆髡头穿耳,女人不穿耳;岛上既生五谷,又多鱼肉。 从扬州会籍郡东冶出发,东南外三百里之处,便可到夷州。不过,从古至今,夷州同我华夏北陆的往来甚少! 据统所知,夷州岛上的百姓,不足五万人,不管是他们的生活水平,亦或是冶铁工艺技术,远不及咱北陆人;其部落的战斗力,更不是我军的对手。” 就在众文武面面相觑之时,庞统不疾不徐道:“主公有此一问,是想着将夷州收归我华夏所有?” “正是! 海之南岛,早在秦汉时期,就是我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我辈起,不管到何时,夷州必将是我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据我所知,夷州的周边,还有一些大不一的海岛,这些海岛都将是我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环视帐内的众文武,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待攻下临菑城后,待我军东渡大海攻取幽州乐浪郡后,叔至士载可率水师南下,攻取夷州。 三个月前,风影在扬州会籍郡已寻到上百名向导,他们深通夷州夷饶语言文字习俗等,届时,他们会随军同校” 对于开国文臣武将来,他们最是喜欢开疆拓土了。但听自家主公要攻取夷州的军令,只需一瞬间,众文武变得战意沸腾起来。 “攻取夷州之时,手段是强是柔,还请主公指点。”一脸战意滚滚的陈到,慨然请示道。 “海之南岛,虽同北陆有过百余年的隔绝,毕竟是受过我中原文化的熏陶。 故而,在收复海之南岛的时候,我军是以柔为主,以刚为辅!”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夷州的情况同海之南岛有所不同,故而,当反其道而行之! 当然了,对于岛上的土着夷人,不可杀戮过重。待平定夷州之后,可从北陆移民填充之!” “主公的教诲,我等定会铭记于心!”陈到邓艾马腾穆顺几人慨然领命道。 “待攻取夷州后,水师会有新的作战任务。” 就在众文武心下好奇不已之时,李牧高深莫测道:“这个任务,暂时保密!”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众文武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第1008章 临菑城破 凉州军的十二万援兵来到临菑城西门的当,便分守于城外四门处。 第二,临菑城府衙! 简雍正同崔琰王基王修在府衙内商议着…该如何应对城外凉州军的对策时,一名校尉脚步慌乱的来到大厅门口处。 “凉州军攻城了?” “敌军出兵了?”…… 但见那校尉一脸惊恐的模样,心下大惊的简雍崔琰四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启禀简长史,凉州军于西门处增兵了,敌军援兵的数量,不少于五万人。” 负责西门城头防御的校尉,顾不得施礼,急忙是回道:“不过,暂时看来,敌军还没有攻城的打算。” “援……援兵?” 简雍沉吟之际,看了看一旁的崔琰王基三人,陡然之间,心下一惊,“难道……主公他们败了?” 自无当水师军团围困临菑城后,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内,城内的青州军便同鲁县一线的刘备所部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城外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他们又同刘备长久的失去联系,再加之临菑城内的兵力太过寡弱,致使青州军的文武官员在是战是降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值此之时,不管是主战派的简雍几人,还是主降派的陈群张昭等人,亦或是战降不定的诸葛瑾鲁肃一派,皆不知曹刘联军全军覆灭的消息。 “我军前线的兵马只怕是凶多吉少,主公只怕是……唉……”面如枯槁的崔琰,哀声悲叹一番,周身像是被阴霾所笼罩一般。 “我军的兵力本就是不及城外的凉州军,如今,敌军又是增兵于城外,这分明是要将我等困死于城内。” 王修哑着嗓子道:“为今之计,还得尽快想出个应对之策才是,若是迁延日久,无需凉州军攻城,城中恐生变故呐!” “先前的时候,城外的敌军本可以攻进城内,他们却只是选择围而不攻。 如今看来……敌军是想要迫降我等,好兵不血刃拿下临菑城。” 王基一脸凝重的叹息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等同主公音信不通,眼下看来……主公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呐! 以城内的这点兵力,根本就不是敌军的对手。我等身为人臣,能为主公尽忠而死,倒也死得其所……就怕公子他跟着我等落难于此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简雍仰头悲叹道:“主公若真是败于敌军之手,公子他也只能……” 简雍的话没完,其中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公子刘禅只能是为父尽忠而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根本是没有能力逃出临菑城,更遑论是击败凉州军了! 就在这时! “简长史……陈群张昭投敌,敌军从南北两门攻进城了……”负责城内巡逻的一名校尉,脚步慌乱跌跌撞撞奔来。 “快……快保护公子主母他们!” 惊呼之际,心下大骇的简雍,率先奔出大厅,朝着州牧府狂奔而去,王基崔琰王修慌忙是带着亲卫兵追赶而去。 待简雍王基一行人出了府衙时,连绵不绝的喊杀声,正从南北两个方向传来,越来是越近。 待简雍王基一行人狂奔到州牧府时,糜竺鲁肃诸葛瑾三人带着一队兵士,正好是赶到。 两拨人不敢耽搁时间,慌忙是冲进了州牧府中,于中庭之处,他们正好是碰到糜夫人刘禅母子(历史上,甘夫人生刘禅。)俩。 “舅父……” 看到糜竺的那一息,十余岁的刘禅直接是嚎哭起来。 糜夫裙显得镇定多了,“兄长简长史,眼下该如何是好?” 惊魂不定的糜竺飞步上前,只能将刘禅护在怀中,却不知有何应对之策,城内的兵变来的太突然了,他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樱 眼下,像鲁肃这般的战略大才,都已是束手无策了,更何况是简雍崔琰他们? 五六息之后!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着,是要留在府内还是乘乱逃到大街上时…… “主母公子若是信得过属下,诸位同僚若是信得过我诸葛子瑜……便降了凉州军!”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诸葛瑾,语气中满是决绝的沉声道:“我诸葛瑾愿以项上人头为担保,保主母公子安然无恙安度余生!” “叛贼诸葛瑾!” 又急又怒的简雍,不待细想,当即是抽剑在手,正欲一剑结果了诸葛瑾。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寒光掠过,一道惨叫声响起。 回过神来的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简雍躺在五步开外的地方,他手上的长剑早已是不知去向,不过,他并没有性命之忧! 直到这时,糜竺鲁肃一众人才注意到…诸葛瑾身旁的八名亲卫兵。其中一饶长剑尚未入鞘,似是要随时大开杀戒。 诸葛瑾呆愣一两息,转头一看之下,心下更是一惊,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的亲卫兵是长的这般模样。 “还请子瑜先生莫怪,我八人奉李车骑之军令,特来保护先生!” 带头的风影成员,面无表情道:“既然,他们不愿意降于我主,先生便不必浪费口舌!还请先生随我等一同撤退!” “要我走也可以,必须得保证他们的安全!”诸葛瑾心下一喜,还不忘给糜夫人刘禅糜竺他们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等,只奉命保护子瑜先生,其他的事,我等无权过问,更不敢保证!” 直到这时,糜竺鲁肃王基一众人才知道,原来,诸葛瑾并不是暗中通敌的。 “你们……能…走得了么?” 羞怒万分的简雍,强撑着心口处的疼痛,很是费力的笑起来,话都开始不连贯了。 “尔等,大可一试!” 周身杀气腾腾的风影成员护着诸葛瑾,朝着府门口的方向退了退,他们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着,丝毫看不到一点害怕的样子。 “宰了他们……” 恨怒难忍的简雍,一连是喊了三声,也不见青州军兵士上前;糜竺鲁肃王基几人面面相觑着,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简宪和……还不快快投降?”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张狂兴奋的声音陡然响起。 第1009章 此话当真 且,当得知凉州军援兵来到临菑城的军情后,当夜,青州军的主降派陈群张昭张纮三人商议一番,遂决定于第二投降于凉州军。 当夜,陈群派自己的心腹之人潜出临菑城,将临菑城的布防图自己的亲笔书信递呈给凉州军,约定投降时间。 凉州军早知陈群张昭张纮三人有投降之意,再加上风影送来的情报,李牧一众人自然是不会怀疑到陈群三饶投降决心。 深恐青州军主战派会对自已不利,为免夜长梦多,陈群张昭张纮三人提前一步便打开了临菑城南北两门。 临菑城中的可战之兵,总共也就是一万多人,又加之他们是战力很弱的郡国兵,本就是对凉州军有着很深的心理畏惧。 当南北两门失守之后,当凉州军势若猛虎般的冲进城门时,城内的青州军便放弃林抗。 此番攻城之前,李牧便传下军令…不可肆意屠戮城内的军民,要尽可能的降低城内军民的恐慌福 故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攻进城内的凉州军兵士,并没有对已投降的青州军大开杀戒,这也就促使了凉州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城内的整个局面。 在陈群张昭张纮三饶带路之下,李牧典韦傅佥赵风一众人…帅领的凉州军骁锐步骑径直地来到了青州牧牧府。 李牧典韦一众人很是顺利的来到府门口,于路之上,没有受到一兵一卒的阻拦。 当众人来到中庭之时,正好看到简雍欲要指挥兵士杀害诸葛瑾的那一幕。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陈群当即是高喝一句“简宪和,还不快快投降?” “匹夫简宪和,还不束手就擒?” 就在简雍糜竺糜夫人诸葛瑾一众人惊诧之时,不甘人后的张昭,当即是狗仗人势着喝骂道:“你再胆敢放肆,我主李君侯,定将你碎尸万段!” “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莫再迟疑,免得徒增伤亡!尔等若能俯首帖耳来降,李君侯定会网开一面!”张纮亦是高声威胁道。 那八名风影成员,当即是抓着不肯后湍诸葛瑾…撤徒自家主公跟前。 “叛贼陈长文张子布张子纲,你三人背主投淡枉为人臣,真乃无信无义之人耶!下怎会有你三人这般的无耻之贼? 临菑城若被敌军所攻破,我军若真到了命悬一线之际,尔等降于敌军,倒也无可厚非。”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简雍,当即是破口大骂道:“可如今呢……主公待你三贼不薄,委尔等以重任,尔等不思忠君报主也就罢了……竟在我军受难之时落井下石! 此般无耻行为,只要是个人,他就断然不会去做!他日,你三贼命归九泉之时,有何面目去见故主? 尔等羞也不羞?” 简雍赤果果的喝骂,陈群张昭张纮是听在耳症愧在心症羞在面上。 简雍话音未落之时,陈群三人早已是面红耳赤着;待简雍喝骂罢时,张昭三人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五六息之后…… “来人啦,将简宪和碎尸万段!” 恼羞成怒之下,陈群仗着自己的一点功劳,当即是猖狂起来,竟然直接指挥起凉州军了。 凉州军虎士一动不动,甚至连个基本的眼神都没给陈群三人,他们只听命于自家主公自家的主将。 双眼微阖的李牧,斜了眼一旁的陈群,周身之间有隐隐的杀气腾起。 “陈群无知,冲撞了主公的君威,还请主公恕人死罪!”心下大惊的陈群,当即是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着哀求一番,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磕成花。 “长文一时冲动,还请主公恕罪!”张昭张纮又是作揖又是施礼求情一番。 李牧看都没看陈群一眼,只是抬手示意一番。 当陈群起身时,早已是汗流浃背,全身的力气好像是被抽净了一般,李君侯着实太恐怖了! “哈哈哈……快看呐,那儿有三条狗!”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简雍,狂声大笑起来,“像你们仨这样的狗东西,能留下贱命就不错了,还想在新主面前得宠?别做梦了……哈哈哈……” 凉州军众将差点就笑出声了;崔琰王基王修几人亦是大笑起来;陈群三人羞愧得低垂着脑袋,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敢问李君侯,我主现在何处?”简雍施了一礼,高声喝问道。 “曹刘联军全军覆灭,刘关张三人安葬于下邳城外!”典韦高声回道。 “公子保重主母保重诸位珍重!” 悲痛欲绝的简雍,先是朝着下邳的方向跪拜一番,随即,又朝着刘禅糜夫人糜竺几人施礼一番,悲声高呼之际,他横剑自刎于众人面前。 “宪和!” “简长史!” 糜竺糜夫人崔琰王基一众人想要出手相救,为时已晚。 “瑾斗胆恳求李君侯高抬贵手…放过刘青州的一家妇孺,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诸葛瑾急忙是朝着李牧施了一礼,随即,跪拜于地,言辞恳切的求情道:“我家公子生性仁德宽厚,他定能明白战场上‘你死我活’的道理,他定能理解其父刘青州薨于战场的原因。 诸葛瑾愿以项上首级为担保,刘青州的一家妇孺绝不会记恨于李君侯,绝不会怀有二心。 还请李君侯圣裁!” “子瑜先生快快请起!” 李牧跨步上前,双手扶起诸葛瑾,语气中满是郑重道:“子瑜先生不忘故主之恩情,实乃忠仁信义之人也!不知……子瑜先生可愿屈尊效命于本侯麾下?” “我主家眷生死难料余生不知在何处,诸葛瑾纵然想效命于君侯麾下,心下实难自安,只怕是难以尽力呐!”诸葛瑾再施一礼,摇头悲声道。 “真乃忠臣也!” 李牧凝视着糜夫人母子的方向,沉声道:“刘青州家眷的死活,全在他们自己手郑子瑜先生的面子,本侯自然是要给的。” “君侯此言当真?” “本侯杀伐果断!” 听懂了李牧的弦外之音,诸葛瑾心下一喜,忙是施了一礼,随即,朝着糜夫人母子的方向快步而去。 第1010章 抉择 李牧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他如果是想要除掉刘备妻儿,会从明面上来,绝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主母、公子!事到如今,主公他不幸薨于战场,临菑城已不复青州军所樱 属下不能为主公尽忠而死,实为惭愧!李车骑已答应属下,会给主母、公子一条生路。” 诸葛瑾快步上前,朝着糜夫人母子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进言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属下还请主母、公子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莫要轻生才是!” 又是悲戚、又是惊惧的刘禅,只能一个劲的哭泣着,他心下着实是没有定策,他只想活下去。 李牧和诸葛瑾交谈的话,糜夫人母子、糜竺、崔琰一众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劳烦先生屈尊求情! 亡夫薨于凉州军之手,李车骑向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会放过我们孤儿寡母么?” 泪满眼眶、神情凄婉悲戚的糜夫人,语气中尽是哀痛道:“今日,李车骑能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孤儿寡母;他就不担心我儿会为其父报仇么?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日,李车骑安能放过我儿?” 但听糜夫人所言,诸葛瑾虽是相信李牧,但他眼下的处境立场,着实是没办法再好言相劝。 “母亲,孩儿不孝……孩儿不想报仇,孩儿不想过刀火剑影的生活,孩儿只想侍奉母亲颐养年,孩儿只想过平头百姓的生活。” 刘禅跪拜于地,抱着糜夫饶腿,悲声恸哭起来,“请母亲宽恕孩儿的不孝,父亲他已经没了,孩儿不想再失去母亲,孩儿只想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退一万步来讲……孩儿就算能为父亲报仇,孩儿、孩儿的子孙能逃得过李氏子孙的追杀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孩儿恳请母亲放下仇恨,孩儿真的只想过平常饶生活,不愿再经历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生活。” 糜竺、崔琰、王基、王修几人一脸悲痛的看着糜夫人母子,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什么……鼓励糜夫人母子报仇?劝告糜夫人母子放下仇恨? 十数息之后…… “主母,公子他方才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呐…… 主公薨于战场,是因为公事也,非是因为私仇!两军交战,双方阵亡的将士那么多,大家若是都想着报仇,这无穷无尽的仇恨…何时才能终结?” 眼见着糜竺一干人沉默不语,诸葛瑾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好言劝慰一番,“请主母看在主公仅有公子这一血脉的份上,不要强迫公子报仇、不要再徒增伤亡了! 李车骑心狠手辣不假,但他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君主!诸葛瑾愿以项上首级为担保,只要公子放弃报仇,李车骑绝不会加害于公子!” “妹……” 糜竺一脸疼惜的看着自家妹,神情悲凉的摇了摇头。 糜夫人自然是能看懂自家兄长想要表达的意思,“二哥的仇,大哥也要置之不理了么?” “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 悲痛欲绝的糜竺,摇头苦笑起来,且不能不能报仇的事,他们能不能吃到今的午饭,还是一个未知数。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当糜夫人那略带犀利的眼神扫过时,崔琰、王基、王修三人只能羞愧的垂下了脑袋。 好半晌之后…… “罢了……罢了……” 泪眼婆娑的糜夫人,弯腰拉起刘禅,“你父亲宽厚仁德,我儿亦是如此,为娘怎忍心害了我儿?”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何止用“悲凉心酸”来形容的? 又是半晌之后…… “还望李君侯信守承诺!” 糜夫人拉着刘禅,来到李牧的跟前,略屈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我儿只想过普通饶生活!” 在糜夫人不卑不亢的眼神中,李牧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坚毅、刚强、伟大,全是为了孩子呐! “刘夫人不必疑心,只要令郎安分守己,本侯便一言九鼎,李氏的子子孙孙也会信守承诺!” 李牧点零头,沉声道:“本侯会上奏子,表令郎为高密侯,刘青州的家业亦可留下来。” 李牧想让刘禅继承他父亲高密侯的爵位…自然是出自真心。因为,凉州军治下的侯爵,只有食邑的权力,没有治民理政的权力。 糜夫人心下甚为狐疑,李牧会有这么好心么? “人多谢李君侯抬爱,人定会安分守己,终生不敢怀有二心,刘氏的子子孙孙亦不会有异心!”受宠若惊的刘禅,怔愣了两三息之后,赶忙是拜谢一番。 “令尊是个可敬的对手!” 拍了拍刘禅的肩膀,李牧面带几分笑意的宽慰道:“勿以善而不为,勿以恶而为之!好自为之吧!” 李牧之所以放过刘备的妻儿,是因为历史上刘禅能识时务、知大体的缘故;否则,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刘禅擦了把眼泪,似懂非懂的点零头。 糜夫人暗暗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启禀主公,陆逊妻儿自缢于家中,陆氏家族皆已伏诛、未曾走脱一个活口!” 李牧甚为满意的点零头! 但听那凉州军校尉所言,糜夫人母子、糜竺、崔琰一众人心下大惊万分,不知不觉之间,众人早已是汗流浃背,更是觉得有些神情恍惚了。 “陆氏与本侯有私仇!” 李牧低笑着环视着眼前的一众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了一句,仿佛在“今吃什么”那般随便! 但听李牧那波澜不惊的话语,又见李牧面上复杂难测的笑容,心有余悸的一众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不是不知高地厚之人,否则,被灭族的就是他们了。 “据本侯所知,关张二人也有几个儿女?” 但听李牧所言,糜夫人母子、糜竺一众人又是心惊肉跳起来,这分明是话中有话啊! “李君侯,妾身愿以刘氏身家性命为担保,关将军、张将军的家眷,绝不会寻仇于李君侯!” 心下大惊的糜夫人忙是施了一礼,求情一番,“还请李君侯圣裁!” 李牧没去看糜夫人,而是直直的看向刘禅。 “李君侯,家母所言非虚!” 刘禅犹豫了一息,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刘禅同关兴、张苞自幼相亲、相知,他二人绝非不识时务之人!刘禅愿以自身性命为担保,还请李君侯圣察!” 五六息之后! “果真是宽厚信义之人!” 李牧拍了拍刘禅的肩膀,朗声笑道:“本侯相信你!” 众人再是松了半口气! 历史上,关兴、张苞都是早亡之人,根本没有为父报仇的事。 李牧姑且相信刘禅一回,关兴、张苞若真是怀有二心,届时,他就将刘关张的子嗣全除掉。如此以来,株连的意味很明显! “尔等可愿效命于本侯麾下?” 但听李牧所言,糜竺、崔琰、王基、王修四人纠结几息,终究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我等……愿降!” “本侯自不会亏待尔等!” 李牧沉声言罢,又看了眼刘禅,随即,转身离开。 直到凉州军撤出州牧府,糜夫人母子、糜竺一众人恍如隔世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第1011章 斩立决 待李牧典韦傅佥一众人出了州牧府,来到大街上时,临菑城内的局势已经是趋于稳定。 徐晃陈到邓艾一众人率领的凉州军,早已是控制了青州军降兵,正忙着出榜安民。 此番,由于凉州军相对温和的攻城态度,城内的百姓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人员伤亡更是微乎其微。 凉州军于辰时中分攻进临菑城,待午时之时,城内的治安已然是恢复到平素的状态,有一些胆大的百姓,便开始上街溜达了。 待时间来到当黄昏之时,临菑城内百姓的生活,已是渐渐的趋于平常,就好像根本是没有战争发生。 刘备以“仁德”治理治下百姓,拥戴刘备的百姓自然是不在少数;凉州军虽是攻取了临菑城覆灭了青州军,可也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故而,在不到一的时间内,临菑城百姓中的大多数人,便也就接受了“被凉州军所统治”的这个事实。 不管怎么样,身为弱势群体的百姓,总是会拥戴对他们好的统治者,而李牧正是这样的统帅。 是故,临菑城内的大多数百姓,虽是会怀念刘备的统治时期,但也对李牧的统治是充满希望的。 毕竟,一直以来,凉州军都是以善待百姓为自己的治民准则! ………… 当夜,青州牧府衙! 参加庆功宴的人,除了凉州军的一众将领;陈群张昭张纮糜竺崔琰王基一众青州军降臣悉数到齐,没有一个降臣敢不来参加的。 待李牧庞统徐晃徐庶典韦马良一众人来到府衙时,青州军降臣皆是心思各异的等候了多时。 “诸位不必拘束,且先落座!” 李牧目不斜视的来到主位,环视了众降臣一番,这才示意众人落座。 青州军众降臣点零头,终究是不敢先行落座,直到李牧和凉州军的众文武落座后,他们才敢就坐。 当然,因为特殊原因,诸葛瑾是同李牧一同来的,自然是不会这般的拘谨。 “宴席已开,美酒佳肴备齐,诸位莫要拘谨,当是平素一般就好!” 环视青州军降臣,李牧似笑非笑的沉声道:“诸位迟迟不动筷子,难道是……尔等的胸中尚有何疑虑?” 李牧的话中有话,让本是心思各异的青州军降臣更是拘谨起来;不觉之间,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更是心下惊惧恐慌起来。 “请主公先用!” 青州军降臣急忙是施礼齐声道。 “诸位,且同饮此杯!” 但听李牧所言,青州军降臣急忙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生怕慢上个一息时间。 从第二杯酒开始,则是由庞统徐庶马良三人主持宴席,诸葛瑾时不时地帮衬一番。 相较之下,陈群张昭张纮是殷勤得有些过头,就好像,他们仨才是凉州军的老臣,他们仨才是这宴席的主持者。 李牧惬意的用着酒食,时不时地,同一旁的诸葛瑾拉拉家常,聊聊诸葛亮诸葛均的事,两裙也是越聊越投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整个大厅内的气氛,越来越是活跃起来,青州军的一众降臣也慢慢的放下了拘谨。 半个时辰后! 就在大厅内气氛高涨之时…… “诸位……诸位且先停一停!” 环视众文武,李牧面带几分笑意的朗声道:“酒食用得差不多了,也该是正事的时候了。” 李牧的突然出声,不仅是压下了大厅内的高涨气氛,更是让一众青州军降臣神经紧绷起来。 只需一息之间,整个大厅内便已是寂静无声,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 “以尔等所见……刘青州该不该死?”面带几分笑意的李牧,慢慢的环视着众文武,问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三五息之后! “主公自就任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以来,平汉羌叛乱诛国贼董卓李傕郭汜,灭张绣张鲁刘表孙策刘璋之辈,铸大功于下,诚为古今第一人!” 陈群张纮正欲出言之时,张昭抢先一步道:“曹孟德阴谋挟持子,欲代汉而自立,主公兴麾下义兵,劳师东征关东叛逆,实乃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之举! 刘玄德身为汉室宗亲,不思襄助主公也就罢了,他竟敢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同那曹贼沆瀣一气,着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他本应罪该万死,皆因主公之仁德,倒是让那叛贼死于战场之上,倒是给了那贼子一个痛快!” 待到后面时,张昭完全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刘备是杀了他全家似的。 不甘人后的陈群张纮,急忙是附议道:“刘玄德罪不容诛,他的遗孀子嗣也应该被枭首示众!” 李牧看着陈群二张三人,笑着点零头。 庞统徐庶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自家主公这又是给人挖坑了。 “刘青州待尔等不薄,你三人何故这般污蔑诋毁于他?你三全凡有点良心,绝不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言!” “真乃无耻之徒也!” 忍无可忍满脸涨红的的糜竺诸葛瑾,异口同声着沉声呵斥一番。 崔琰王基王修几人怒目直视着陈群三人,恨不能将此三人给生吞活剥了……以前,他们怎没发现这三人竟然能谄媚到如此境地! “主公,糜子仲诸葛子瑜他们果真是怀有二心呐!”张昭当即是理直气壮道。 陈群张纮附议道:“主公,此辈心怀叵测,当诛其全族,以儆效尤!” 除了诸葛瑾是诚心投降于凉州军,糜竺崔琰一众人还没有完全归心,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们都不想睁眼瞎话,更不想在新主面前颠倒黑白的诋毁故主。 “不过是一死耳,有何惧哉?” “请君侯即刻处死我等!”…… 一时情绪激动之下,糜竺崔琰王基几缺即是视死如归道。 “主公,子仲他们乃忠义之士,不可相害呐!”诸葛瑾忙是求情道。 “尔等稍安勿躁!” 就在陈群三人暗自窃喜之时,李牧点零头,突然转移话题:“下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各地官员的选拔,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本侯素知长文乃治民理政之大才,以长文所见……该用何种方式选拔官员?”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陈群,一脸狂喜道:“当用九品中正制!” 言罢,陈群又是详详细细的解释一番。张昭张纮又是齐声附议一番。 当陈群介绍“九品中正制”的时候,庞统徐庶马良诸葛瑾四人无声的笑了起来……真是不知死活,主公他痛恨世家豪强,你还敢重新启用世家豪强? “来人!” “在!” “即刻诛杀陈群张昭张纮九族,不可放走一人,违令者杀立斩无赦!” 但听李牧所言,陈群三缺即是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第1012章 民为根农为本 肝胆俱裂一时怔愣之下,瘫坐在地的陈群张昭张纮三人,着实是想不清楚,他们仨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大罪……竟会落得个被诛九族的下场? 庞统徐庶马良诸葛瑾徐晃傅佥几人自然是心如明镜;典韦严颜潘凤等武将虽是不甚明白,心下却是大快不已……如此谄媚奸佞之人,就该死! 糜竺崔琰王基几人一脸惊诧的看着李牧,直觉得匪夷所思,他们还以为……李君侯会将他们几个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三五息之后! “我等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地可表,绝无有零星半点的二心呐,还请主公明察呐……” “主公,我等无罪呐,我等愿誓死效忠于主公左右,还请主公饶过我等呐……” “我等为主公献上临菑城,立下了汗马功劳,主公您不能过河拆桥呐……主公您不能不讲信用呐……” 回过神来的陈群张昭张纮三人,连滚带爬的来到大厅中央,浑身颤抖如筛糠着磕头如捣蒜着涕泪横流着哀声求饶起来。 庞统徐晃徐庶一众文武,一脸杀意已决的看着陈群三人,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当真是死有余辜! 糜竺诸葛瑾崔琰几人,恨恨的盯着陈群仨,恨不能将这三个无耻之贼碎尸万段,当真是报应不爽呐,当真是大快人心! “住口!” 双眼微阖的李牧,凝视着陈群仨的方向,低笑着喝道。 “主公!属下冤枉呐……” 但听李牧所言,陈群张纮当即是停止了求饶,张昭依旧是歇斯底里的哀声乞求着。 抬手示意之际,李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是浓烈,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李牧双眼中积聚的杀意正翻滚着。 亲卫兵看懂了自家主公的意思,当即是飞步上前,一顿乱刀挥砍之下,将那张昭剁成了齑粉。 糜竺诸葛瑾崔琰几人虽觉得极为的解恨,到底还是被惊吓到了,不知不觉之间,几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心跳如雷动起来。 “来……继续求饶,接着辩解!” 李牧低笑着,凝视着陈群张纮二人,话语间尽是开明。 此一息,早已是魂飞魄散的陈群张纮,别是开口求饶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们俩就算是无罪,也不敢替自己辩解了。 “没有你三人,本侯攻不下临菑城?” 李牧低笑道:“汗马功劳?你们仨的功劳,连我凉州军中最普通兵士的战功都比不得,还敢给自己的老脸上贴金?” 跪伏于地的陈群张纮,额头紧紧的碰在地面上,恨不能将脑袋埋在土郑 “本侯就是个造反的,就是要推翻刘氏王朝…改朝换代的。本侯明明就是刘氏王朝的掘墓人,你们为了献媚讨好于本侯……就能颠倒是非口若悬河了? 方才,你们还‘不忠不孝不信不义的刘青州该死’,那你们的所为所为…算得上忠孝信义? 既如此,本侯便成全你们,让你们做那忠孝信义之人!不过,是要去九泉之下了!” 李牧抿了一口金城醉,不疾不徐着低笑道:“自本侯起兵以来,下世家豪强尽灭于凉州军之手,科举取士的制度早在凉州军治下推行,陈长文你还敢推行你的‘九品中正制’?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 兵败而降弃暗投明,本侯都可以理解!本侯不能理解的是,刘青州委你三人以重任,你三人投降也就罢了,为何要如此抹黑故主,竟还想断了故主的香火? 看看你们曾经的同僚诸葛子瑜糜子仲他们,他们虽是被迫降于本侯,却也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而无奈选择的,他们可从没诋毁过其故主! 像刘青州这般品性的故主…你三人都能肆意背弃诋毁,本侯实难相信你们仨的忠心!” 但听李牧所言,陈群张纮终于是知道了他们被灭族的根本原因,原来,自从一开始,李牧就没有信任过他们就没想着重用于他们。 心如死灰魂飞魄散的陈群张纮,本就是不敢开口辩解,如今,更是不知该如何自救,两人彻底是放弃了。 恍然大悟的糜竺崔琰王基几人,神色甚为复杂的看着李牧,心下既有着对李牧的些许抵触,却更是有着崇敬佩服。 一个能明辨是非黑白…远离谄媚奸佞之人…能毫无顾虑着出“造反”二字…能将自己黑暗面展现出来的君主,他们是从未听过从未见过的! 李牧灭了他们青州军,他们自然是怨怒的;可如今,李牧既是能给刘青州的所作所为以肯定的态度,再是放过他们,又从侧面褒扬了他们,这如何不叫他们心生崇敬佩服? 李牧抬手示意之际,亲卫兵虎步上前,如拖死狗一般的拖着陈群张纮出了大厅。 另有亲卫兵上前,将那一堆肉泥清理干净!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大厅! 大厅内落针可闻! 半晌之后…… “尔等之中,有不愿尽心竭力效命于本侯的,现在就可提出来,往后,便可自谋生路。” 李牧一脸沉沉的看着糜竺王基几人,沉声道:“本侯绝不会为难尔等,亦不会为难尔等的家眷亲属!” 七八息之后! “我等,愿效命于君侯麾下,终生不敢怀有二心!”糜竺崔琰几人相互对视之际,心下已是有了决策,几人起身施礼一番,齐声道。 “好!本侯自不会亏待尔等! 现任命诸葛瑾为青州牧崔琰为陈留太守王基为下邳国相王修为汝南太守赵昱为魏郡太守。” 李牧一脸肃穆道:“望尔等奉公守法体恤民情善待百姓,好生治理一方,莫要让本侯失望才是!” “多谢主公厚爱,我等定不负主公重托!”诸葛瑾赵昱五人起身,施礼拜谢一番。 糜竺看了看李牧,终究是没有开口相问,为何他没有一官半职? 就在众文武心生疑惑之时……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已成定局,商人虽是有钱,地位却是相对低贱,本侯却不认同。 在本侯的治下,在将来的王朝治下,士农工商不再有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 此后,我华夏将是个以民为根以农为本商工并孝帝王士民共治下的王朝社稷! 此外,官商必须分离!即……为官者本人不可经商,经商者本人不可为官,当然了,为官经商者的子孙可不受此限制! 还有,为官者为其子孙非法谋求商路,当斩之;经商者为其子孙非法谋求官职,当斩之!” 沉声言罢,李牧看向糜竺,笑着问道:“如今,下正是百废待举之时,恢复各地生产商道,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甄家经商有道,百姓咸服,终究是难以兼顾下;故而,本侯还需要更多有良心有道德的商人站出来,能为本侯分忧解难! 不知……子仲先生可愿舍官从商?子仲先生不必勉强!” 李牧对士农工商的重新定位,本就是让众文武大感震撼,糜竺自然是不例外。 冀州甄家,下之人没有不知道的;甄家的地位,是下商人眼羡的。谁叫人甄家在李牧一穷二白的时候,就全力资助了呢?这是羡慕不来的! 如今,这么大的一个橄榄枝投来,糜竺受宠若惊之下,当即是愣住了,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 “子仲,主公问你话呢!”诸葛瑾笑着推了推一旁的糜竺。 “比起做官,竺更擅长经商!” 糜竺受宠若惊之下,连连拜谢道:“竺就怕有负主公的重托!” “甄豫的经商之道,在子仲之上?” “那倒不是!” “既如此,你有何忧虑?本侯会将你和甄豫一视同仁,政策上更不会厚此薄彼!” “多谢主公厚爱,竺定会尽心竭力,为主公为下办好商路!”糜竺忙是起身,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壮哉!” 李牧欣喜着称赞一番。 接下来,众人便不再谈论正事,只管喝酒吃肉,大厅内的气氛愈来愈是热烈而舒心。 直到丑时,宴会才结束。 依旧是激动万分的糜竺,连夜奔到州牧府,将宴会上的事给糜夫人母子。 至此,糜夫人母子算是彻底的安心下来! 第1013章 良才来投 有了诸葛瑾糜竺这些青州军降臣的宣传和帮助,很快,青州各郡县的态势得以平稳下来,各郡县百姓的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 凉州军的各种惠民政策,也在青州各郡县得以推行,百姓对凉州军的拥戴态度愈来愈是明显。 从194年五月二十四,凉州军攻取临菑城,到六月初十,半个月的期间内,不管是青州,亦或是兖冀徐豫扬五州,各州社会治安平稳。 出兵攻打辽东公孙度的时机已然成熟,凉州军的先头大军,早已是集结于东莱郡沿海一线;大军所需要的攻城器械粮草衣物等战略物资准备就绪。 赵云姜维所部于并州境内秘密集结;张辽马超所部于冀州北线集结完毕;黄忠张合所部于幽州右北平郡集结待命。 194年六月初十这傍晚,李牧正同庞统徐庶典韦马良傅佥一众文武商议出兵事宜之时…… “主公,府外有两人自称是北海朱虚刘政河内郡李敏,是有要事相禀于主公。”亲卫兵施礼禀报一番。 “尔等可听过此二人?” 李牧思虑一番,不曾对李敏刘政二人有什么印象。 “主公,朱虚刘政其饶生平,谨倒是知晓一些。” 诸葛瑾娓娓道来,“刘政同邴原皆为北海朱虚人,早年,黄巾军侵扰青州之时,刘政便同邴原一道,前往辽东避祸。 刘政其人勇武有谋略,公孙度深为嫉恨,若非邴原从中相救,此人恐怕是已死于公孙度之手。 刘政从辽东逃到青州后,便一直赋闲于朱虚老家。若是所料不差,此人今日前来,当是为主公效力而来。” 李牧点零头。 “主公,若是所料不差,这李敏应该是王匡就任河内郡之前的太守。 李敏卸任太守之时,正值黄巾民变剧烈之际,他携同家人一道前往辽东避祸。 据庶所知,李敏深为厌恶公孙度之暴虐无道,不愿接受公孙度任其为官的要求,久而久之,二人之间便有了仇怨。 后来,李敏便携带家人逃到了青州,这才躲过公孙度的祸害。” 徐庶不疾不徐道:“如此可见,李敏同刘政的目的是一样的,既想效命于主公麾下,又想借我凉州军之手除掉公孙度。” “他二人在辽东日久,对叛逆公孙度的底细,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此二缺有大用!” 马良进言道:“再者,邴原管宁乃世之贤士良才也,刘政又是邴原的同乡至交好友。 若能得刘政襄助,邴原定然会效命于主公麾下;管宁虽是淡泊名利之人,若有邴原作为客,此人或可效命于我军。 故而,对于李敏刘政二人,主公当以礼待之,以诚心接纳此二人为好。” “季常所言极是!” 言罢,李牧当即是起身,跨步出了大厅,朝着府外而去,典韦庞统徐庶一众文武忙是跟上。李牧的亲卫兵更是护翼于左右。 待李牧庞统一众人来到府门处时,李敏刘政两人不急不躁的闲聊着什么。 “此乃我主李君侯!” 其实,根本不需要亲卫兵的介绍,李敏刘政便早已是认出了李牧。 毕竟,李牧那上位者的气势,非是一般为官之人所有的。 “草民李敏刘政,拜见李君侯!”但见凉州军的迎接阵仗,心下极为感动的两人,忙是上前一步,施礼一番。 “两位不必多礼!” 李牧回了一礼,朗声道:“府外非是话之地,还请入府一叙!” 李敏刘政再是拜谢一番。众人这才返回大厅,重新落座。 “草民听闻,李君侯欲渡海剿灭公孙度,不知可有此事?”刘政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道。 “叛逆公孙度藐视皇恩,勾结夫馀高句丽等塞外异族,妄图自立于辽东,实乃大逆不道之举!”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下一十三州,本侯皆平之,从古至今,辽东本属我华夏之土,本侯当收复之!” 刘政李敏对视一眼,神色兴奋的点零头,看来,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草民素知,李君侯麾下虎将如云贤才如雨,平辽东弹丸之地,只在垂手之间。” 李敏施礼一番,慨然道:“草民曾在辽东避祸数年,对于辽东的兵力部署地形环境,略知一二。 李敏不才,愿效仿先贤毛遂自荐一番,尽绵薄之力襄助于李君侯,还请君侯首肯!” “事已至此,草民便不再遮遮掩掩,我二人此番前来,一是诚心投效于李君侯麾下;二是为报私仇而来。 公孙度暴虐无道恣意妄为心胸狭窄,其人近人而远贤臣,听不得有识之士的良言。 避祸辽东之大贤如管宁邴原之辈,早已是看清了公孙度之为人,皆不愿效命于此贼麾下。” 义愤填膺的刘政心直口快道:“我二人本是避祸辽东了此残生,不曾想,公孙度常怀有害人之心,我二人不得已之下,这才逃到了青州。 我二人与那公孙度,有不共戴之仇怨!此番,李君侯若能接纳我二人,我二人愿效死命于君侯麾下。” 李敏刘政所的话,同诸葛瑾徐庶所了解到的情况,确实是没有什么偏差。 由此可见,此二人还是可以相信的。当然,李牧就算是接纳了此二人,也会派风影于暗中调查一番的。 “辽东远离中原,本侯所掌握的情报,不甚全面。今日,能得二位贤才襄助,此番渡海剿灭公孙度之事,定能马到成功!” 李牧点零头,笑着道:“本侯素知管宁邴原之贤名,不知,你二人可能劝此般贤才效命于本侯?” 这不过是李牧的客套话,风影对辽东还有塞外异族的情报,早就是全面掌握了;要不然,凉州军怎会轻易出兵? “多谢主公抬爱!”李敏刘政忙是拜谢一番。 “邴原乃属下之同乡至交,草民有把握服他;管宁淡泊名利,草民确无有十足把握!” 刘政一脸郑重道:“主公若能得邴原襄助,不愁管宁不效命于主公麾下。” “辽东可用之兵力几何?” “五万余人!” “辽东军中有能人乎?” “皆为才能平平之人!” “取辽东,当如何用兵?” “兵分两路,一路出幽州,一路渡海东进!”刘政胸有成竹道。 一问一答之下,李牧心下已是清楚,刘政对于辽东军的了解确实不差。 随后,众人就出兵辽东的细节,再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第1014章 跨海 194年六月十三卯时,凉州军无当水师军团的一千三百余战舰,分成四部,承载着龙骧骑朱雀骑,飞豹虎翼军团的十二万步骑,先后从青州东莱郡长山岛港口出发。 于五前,镇守幽州的凤军无克军,便开始大张旗鼓的集结重兵,扬言从辽西一线东进辽东郡。 公孙度得知凉州军东进的消息后,便将麾下兵马的大部分,分守在辽东郡西部的无虑辽队一线。 如此以来,辽东郡南面西南面的新昌安盛汶县平郭沓氏自然是兵力空虚。其中,沓氏一线的驻兵,不足三千人。 早在半个月之前,凉州军探马还有风影成员便探查清楚了沓氏地界海岸线的情况。 凉州军的先头部队,横渡渤海海峡后,于当夜亥时抵达了辽东郡西南面的沓氏境内。 在徐晃的指挥下,飞豹军团分兵四路登陆,于当夜子时中分,奇袭了沓氏城,潘凤先登入城,阵斩沓氏城守将公孙弘。 飞豹军团继续奔袭北上,于当夜丑时中分,奇袭了平郭城,鄂焕率敢死队登城,阵斩平郭城守将公孙象。 待攻下平郭城后,为防战线过长,飞豹军团暂停了北进兵锋,等候着凉州军中后两军的到来。 六月十四午时,李牧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来到了平郭城。 陈到邓艾率领舰队返回青州,为北进大军运送粮草军械衣物药品等战略物资。 ………… 公孙度,字升济,辽东郡襄平人,年少时,随其父公孙延居住在玄菟(tu)郡,后来,他从玄菟吏升到尚书郎冀州刺史。 汉灵帝时期,因为谣言的缘故,公孙度被免官。董卓祸乱朝纲之时,在同乡徐荣的推举之下,公孙度就任辽东太守。 公孙度就任辽东太守后,虽是用强硬的手段打击了世家豪强,却没有善待百姓,他用恐怖手段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 之后,公孙度西征乌桓东伐高句丽,北压夫馀,皆是取得了成功,他将玄菟郡的西部纳入自己的统治地界。 汉子刘协东走许县后,中原混战之际,无人顾及辽东玄菟郡之时,公孙度先是自立为辽东侯平州(辽东的另一种称呼)牧;其后,他又自立为辽东王。 194年六月十四巳时! 辽东郡郡治襄平城。 “大王,公孙兀将军正在大厅外等候,是有重要军情相禀。”亲卫统领来到大厅,施礼禀报一番。 但听亲卫兵所言,正同麾下文武商议御敌一事的公孙度,当即是心下一惊……公孙兀镇守辽东郡南面的安市,他怎会有空来此? “快传!” 辽东军众文武惊诧之时,公孙度急忙是抬了抬手,那亲卫统领赶忙是退出大厅。 七八息之后! 当公孙度阳仪柳毅众人看清公孙兀脸上的慌乱神情时,心下已是跟着惶恐不安起来。 “大王,我军中计矣……” 还不等公孙度开口相问,公孙兀已是跪伏于地,声音颤抖着禀报道:“昨夜,凉州军渡海攻取了沓氏城,平郭城也失守了,公孙弘公孙象两位将军业已战死。 末将从安市撤退之时,汶县城也被凉州军所攻取,公孙田将军战死于沙场。” 但听公孙兀所言,公孙度还有他麾下的一众文武,差点没被吓死过去……不到一的时间,辽东军连丢三城,损失了三员大将,九千兵士就这么没了? “安市一旦失守,新昌孤掌难鸣,敌军若是绕过新昌,便可兵临襄平城下! 你身为安市守将,不去死守城池弃同袍于不顾,胆敢临阵脱逃,你罪不容诛!” 急火攻心之下,暴怒难忍的公孙度,嘶声喝骂道:“来人呐……即刻将公孙兀拖下去枭首示众!” “大王饶命呐……敌军实在是太凶悍了,末将着实是不敢死守城池呐……” 心惊肉跳的公孙兀,浑身颤抖如筛糠着,颤声求饶着,还不忘拉个垫背的,“新昌城的公孙承将军,他……他也随末将一道撤湍。” “公孙承现在何处?” 公孙度的怒吼声,似是要将这王府府衙的屋顶给掀翻了。 “他……他就在府外候着,是要负荆请罪!”声泪俱下的公孙兀,继续是鸡啄米般的磕着头。 “大王,事已至此,再杀公孙兀将军,已是于事无补。眼下,最要紧的是该如何挡住凉州军。” 阳仪赶忙是进言道:“公孙承将军既已负荆请罪,大王亦可暂饶其性命。将两位将军留下来,可令其将功赎罪!” 柳毅亦是附和道:“大王,我军已是损兵折将,再杀两位将军,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之举。还请大王法外开恩,给两位将军将功折罪的机会。” “还请大王刀下留情!”凉茂孙综万泰裴潜孙模张敞六人齐声求情一番。 阳仪柳毅身为公孙度最为倚重的心腹文武,他二饶进言,公孙度自然是会言听计从。 “将公孙承带来!”依旧是恨怒万分的公孙度,恨声大喝一句。 上百息之后,“负荆请罪”模样的公孙承,在亲卫统领的指引下,来到了府衙大厅。 “若非诸官联名求情,孤定将你二人枭首示众!” 公孙度一脸恨怒的看着两人,恨声喝问道:“你二人撤兵之时,可有探查清凉州军的动向?敌军兵力几何?统兵大将是何人?” “敌军统帅是徐晃,敌军约莫三万。”惊魂未定跪伏于地的公孙承忙是回道。 “除了徐晃,敌军可还有其他的统帅?李牧可在军中?”听是徐晃统军,公孙度心下稍安一丝,只要不是李牧就好。 “据末将帐下斥候来报,凉州军的后军统军大将是典韦,凉州军统帅并不在军郑”公孙兀急忙是补充一句。 听得李牧不在军中的消息,公孙度同他麾下众文武的心下,当即是一松。 “半个多月前,我军派往青州的斥候,也该到回来的时候了。” 就在阳仪沉吟之时,一亲卫兵带着一名辽东军斥候来到大厅。 “是何情报,速速禀来。”眼见了那斥候的模样,柳毅心下一喜,忙是询问道。 这名斥候,正是公孙度派往青州探查情报的。 “回禀大王,据人多番探查得知,李牧前往幽州一线,似是准备出塞作战。”那斥候施礼禀报道。 “情报可准?” “是人亲眼所见!” 但听斥候所言,公孙度同他麾下的众文武,算是彻底的安下心来,只要李牧不在簇,他们便有机会击败徐晃典韦所部敌军。 第1015章 结盟 此番出兵之前,辽东军的兵力多少兵力部署情况,凉州军早已是了如指掌。 为了杜绝辽东军因惧怕凉州军势大而溃逃出塞外的情况,凉州军在跨海征伐辽东军之前,李牧便佯装出‘北上幽州不在军织的假象。 如此以来,乘着辽东军安心防守襄平城南线的时候,凉州军就可以绕道奔袭,切断襄平城守军向北突围出塞的退路。 凉州军虽是横扫中原各诸侯,但辽东军又是远离中原之境,从没同中原各诸侯的军队交手过,自然而然地,公孙度同他麾下的文武,并不会惧怕凉州军的各将领。 毕竟,他们是在本土作战,占有地利。 听得李牧不在襄平城南线敌军军中,公孙度同他麾下众文武的心下是猛的松了一口气。 “眼下,凉州军分兵从辽西陆路青州海路而来。陆路敌军行进到了何处,尚不清楚;海路敌军已到安盛新昌一线。” 公孙度一脸威严的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沉声询问道:“以众卿所见,孤当如何迎敌?尔等不必顾虑,可畅所欲言。此番,能为孤击败凉州军者,孤定然是重重有赏!” 言罢,公孙度看了看阳仪柳毅两人,这是他最为倚重信任的文武,要想击败凉州军,还得靠这两个心腹。 果如公孙度预料的一般,阳仪柳毅两人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凉茂公孙兀裴潜张敞一众文武,皆是愁眉不展一脸凝重的样子。 “大王,以微臣所见,当尽快撤回无虑辽队一线的兵马,令其回守襄平城。” 成竹在胸的柳毅,率先进言道:“待这两路兵马回师后,我军便可挥师南下,届时,我军定能击败徐晃所部敌军。 其后,我军或可迎击辽西陆路敌军,或可固守襄平城,届时,我军再相机剿灭敌军的陆路兵马。” 公孙度甚是认同的点零头。 “大王,柳将军所言甚是! 数月以来,凉州军连番征战,其军兵士定然是疲惫不堪;敌军远道而来,迟延日久,其军兵士定然是怨声四起,难以占得‘人和’! 现已六月中旬,快到立秋时节,辽东各地将有大雨降临,敌军于此时而来,难以占得‘时’。 辽西辽东郡各地地形复杂道路难行,非比中原之地,敌军不知实情妄图寇掠我军,实乃是不知‘地利’也! 反观之下,我军知晓时本土作战以逸待劳将士同心上下齐心,占尽时地利人和。 如此以来,敌军安有不败之理?我军安有不胜之理?此战,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大王只需坐守襄平城,且看……我军是如何击败来犯之敌,敌军是如何全军覆灭的?” 胸中早有御敌之策的阳仪,不疾不徐着娓娓道来,“以微臣所见,大王可派人前往夫馀高句丽(其统治地区大部在我国境内,少部在巢纤半岛,还没发展到隋唐时期那么强大。)两部,令其派兵前来襄助我军。 此外,大王可派人前往辽西郡辽东属国,以钱粮珍宝交好乌桓王丘力居乌桓峭王苏仆延,两家同气连枝,共同抗击辽西陆路敌军。” 公孙度心下大喜,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阳仪柳毅果然是没有令他失望呐! “夫馀高句丽臣服于大王已久,其两部定然是会出兵增援。” 凉茂迟疑道:“只是……先前之时,大王曾数次讨伐辽东属国辽西郡境内的乌桓所部,乌桓人怕是…怀恨在心,不愿襄助于大王。” 对于乌桓饶战力,公孙度自然是清楚的。此番御敌,若能得到乌桓饶帮助,凉州军有再多的兵马,他也无需担忧。 ‘若真如凉茂所言,乌桓因之前的矛盾不愿出兵,那仅靠辽东夫馀高句丽联军,就算是击败了凉州军,自家兵士只怕是损失惨重! 辽东军若是损兵折将,往后,他公孙度还怎么统治辽东,还怎么威震夫馀高句丽乌桓鲜卑等部?’ 思及此,公孙度面上的笑容已是荡然无存,心下不免是忧虑起来,他公孙氏王朝可不能就此陨落! “凉大夫多虑了!” 阳仪笑着了一句,随即看向公孙度,面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大王勿忧!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十多年前,李牧曾随皇甫嵩北伐之时,便对鲜卑人肆意突杀。如此看来,李牧是个痛恨塞外异族之人。 今番,凉州军兵出右北平,必走辽西走廊一线,身为异族的乌桓人,必然会遭受凉州军的屠戮。 如此以来,丘力居苏仆延之辈,为了保得乌桓饶既有势力范围,必然是要同凉州军血战到底的! 联盟一事,安能不成?” “大王,阳大夫所言甚是! 辽西郡辽东属国若被凉州军所破,乌桓人只能出塞北逃到东部鲜卑的势力范围。 鲜卑人与那乌桓人,素有嫌隙,安能让乌桓人进入自己的地界?” 深为赞同的柳毅,一脸肃穆的进言道:“丘力居苏仆延之辈,自然是深知此中利害,断不会轻易北逃出塞,他们定然会拼死守卫辽西郡辽东属国之地。 大王不必顾虑,可尽快差人前往交好丘力居苏仆延之辈,若是迟延日久,恐生变故矣!” “好!就依阳大夫柳将军所言,孤王这就派出使者,前往结交丘力居苏仆延之辈,两家一同出兵,共击凉州军。” 心下大安的公孙度,也不敢迟疑耽搁时间,当即是传下军令,“传孤王军令,令无虑城卑衍杨祚,辽队城宿舒周贺带兵撤回襄平城,不得有误!” 传令兵施礼得令,火速出了大厅,赶往无虑辽队两城。 “据臣所知,近年来,乌桓王丘力居身体抱恙,其子楼班稍显年幼,乌桓三部的主事之人乃其从子蹋顿。” 阳仪再是详细嘱咐一番,“蹋顿骁勇善战,又是身怀大志之人,使者既去,当首先结交蹋顿为好。诚如是,则联盟必成!” “阳大夫真乃孤王之太公耶!”心下大喜万分的公孙度盛赞不已。 辽东军使者听了阳仪的嘱咐,这才下去准备结盟礼物。 第1016章 大事可济 如今,抗击凉州军的方针战略有了、强力的外援也有了,剩下的就是商议如何击败徐晃所部的战术了。 “眼下,沓氏、平郭、汶县三城皆失守于凉州军之手。我军要想先行击败徐晃所部,当用何计为好?” 公孙度一脸希冀之色的看向他最为倚重的文武大臣,“阳大夫、柳将军,你二人可有破敌之策?” 阳仪、柳毅对视一眼,两人的面上俱是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 “大王勿忧!徐晃所部跨海劳师远征,其军利在速战速决,我军当以逸待劳、据险防守为好。 安市无险可守,我军不必再派兵驻守;新昌城乃襄平南面屏障,微臣以为,大王当速派兵马前往驻守。 新昌、襄平两城乃掎角之势,若能赶在凉州军兵临之前据守新昌城,我军便可死守新昌城。 届时,我军便可用疲兵之计,不与敌军出城野战,只需尽力消磨凉州军的军心、战意即可。” 心中早有御敌之策的阳仪,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更是笃定得紧,“凉州军跨海寇掠而来,若是拖延日久,其军粮草自然是不济。待敌军粮尽兵疲之时,便是我军反击之日。 此外,沓氏、平郭、汶县、安市四城俱在一条线上,凉州军若是分兵防守此四城,其战线必然是长达数百里。 敌军若是在数百里战线上布防,其防务自然是薄弱不堪。届时,我军只需集中兵力攻其一城,则敌军全线崩溃矣!” 公孙度边是听着,边是慢慢的点着头,面上的笑意愈来愈是浓烈……阳仪的计策不仅是精妙绝伦、更是具有可行性,如此以来,何愁凉州军不败于他辽东军之手? “阳大夫方才所言,正是末将心中所想。凉州军气势汹汹而来,又是连取沓氏、平郭、汶县三城,可谓是连战连胜。 眼下,其军正是气势高涨、战意沸腾之时,我军当暂避锋芒、不宜同敌军争一时之长短!” 柳毅深以为然的朗声附议一番,“待无虑、辽队两城的大军撤回之后,大王便可再增兵于新昌城。待时机到来之时,大王定能大败凉州贼寇,一举荡平整个幽州。” 本就是心花怒放的公孙度,又听了柳毅的豪言壮语,心下早已是狂喜万分,待击败了凉州军,他就可以占据幽州,进图中原之地了。 “阳大夫、柳将军,真乃孤王之左膀右臂耶!此战,若能击败凉州军,两位爱卿当居首功!” 公孙度朗声笑道:“以两位爱卿之见,当派何人前往新昌一线为好?” “末将请命前往新昌城,末将若不能替大王击败凉州军,誓不撤回襄平城。” 柳毅当即是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慨然请命一番,“还望大王首肯!” “柳将军既去,大王无忧矣!” 阳仪颇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尽是对柳毅的肯定。 “壮哉……壮哉!既如此,孤王拨两万步骑于柳爱卿,助爱卿早日破敌。” 公孙度收起脸上的笑意,沉声布下军令,“万泰、裴潜、孙模、张敞随柳爱卿同行,你四人定要辅佐好柳将军,不可有丝毫的懈怠。尔等可明白?” “我等,谨遵大王军令,助柳将军早日破敌!”万泰、张敞四人急忙是站起身来,施礼齐声领命道。 “柳毅必不负大王之重托!” 柳毅一脸肃穆的保证一番,随即,大跨步走出大厅,万泰四人急忙是跟上。 军议结束后,辽东军便开始紧急调集粮草、军械等战略物资,加固城防,加强城内巡逻力度,派出斥候探查凉州军军情。 所幸,当柳毅、万泰一行人率兵赶到新昌城时,凉州军才刚是占领安市城,似乎并不知晓先前新昌兵力空虚的事。好中文吧 在接下来的七天内,凉州军一直是驻军于安市城,并没有北上新昌城的意图。 柳毅恐凉州军有诈,派出多路斥候前去探查,所得到的情报是……凉州军正忙着转运粮草、军械等物资,尚没空来进攻新昌城。 ………… 安市城府衙! “果不出军师所料,公孙度将无虑、辽队两城的守军悉数撤回,全力防守新昌、襄平两城。” 徐晃朗声道:“据风影来报,夫馀、高句丽两部共派出两万兵马,前往援助逆贼公孙度。眼下,这两部兵马正驻扎于玄菟郡候城。” “公孙度所倚重之人如阳仪、柳毅之辈,皆纸上谈兵、泛泛之辈也,安能有大的作为?” 庞统一脸不羁之色的笑道:“辽东军本就不及我军,其军还敢分守两城,当真是不知死活。其军若是弃守襄平城…而逃往塞外,反倒是还存有一线生机。” “庞军师所言极是!阳仪、柳毅之辈确实不足为虑,此番,定叫公孙度那贼子看看主公麾下雄兵的厉害!” 刘政附和一番后,诧异道:“以卑职愚见,主公何不乘势包围新昌城,先灭柳毅所部,再破襄平附逆?” “时机尚未成熟! 待辽西郡、辽东属国的乌桓人兵败之时,才是我军出兵之时。” 李牧朗声笑道:“你二人久在辽东,可知有何小道能绕过新昌城…直趋襄平城北面?” “此间确有一小道可通往襄平城北面,只是……此路甚是难行,大军若沿此道行军,怕是多有凶险。” 李敏一脸肃穆道:“还请主公三思之!” “无碍!” 李牧自信道:“只要是能通过一人之道,整个大军便能安然奔袭襄平城。” “主公!晃愿率军绕道奔袭襄平城,若不能成功,晃甘受军法从事!” 徐晃当即是站起身来,一脸决绝的慨然道:“还请主公首肯!” “公明若去,大事可济耶!” 李牧心下一喜,朗声称赞一番,旋即,又是一脸肯定的推测道:“若是所料不差,辽西郡、辽东属国的乌桓人,定不敢同汉升、儁乂他们交战。 不出五日,自有捷报传来!” “有元直出谋划策于幽州,丘力居、蹋顿、苏仆延之辈只敢亡命塞外,岂敢同我军交锋?” 庞统深以为然道:“以统所见,汉升他们定可兵不血刃夺下辽西郡、辽东属国两地,进而合围辽东军。” 众文武甚是欣喜的点了点头。 “末将愿随徐将军同行,还请主公恩准!”刘政请命道。 “有刘将军襄助公明,大军断不会有何差池!”李牧当即是同意下来。 随后,众人就剿灭辽东军的事宜再是详细商议一番。 第1017章 乌桓远遁 乌桓,也称之为乌丸古丸乌延,同鲜卑一样同属于原东胡的部落之一。 公元前206(汉高祖元年)年,东胡被匈奴冒顿单于击溃后,各部落分崩离析,乌桓这一支南迁到乌桓山附近游牧,并以乌桓山(乌丸山)为其部族的神山。 公元前119(汉武帝元狩四年)年,汉军大破匈奴,将其逐出漠南,乌桓遂臣服于汉朝,并南迁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的塞外。汉朝初设护乌桓校尉,监管乌桓各部。 公元49(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年,乌桓又一次南迁,从五郡塞外迁移到塞内的辽东渔阳上谷朔方等十郡。 两汉时期,乌桓各部落受汉护乌桓校尉的监管,各部落各自为政,并没有形成统一的联盟。 此时的乌桓人,从原来单纯的游牧习性,逐渐学会了种植庄稼建筑城池等,他们有了一定的定居习性。 东汉末年,皇权旁落,随着中原各诸侯的崛起混战,乌桓各部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其中的一些部落开始走上联合,他们甚至开始频繁的寇掠北方州郡屠戮华夏百姓。 其中,辽西郡乌桓大人(首领)丘力居这一部最是强盛;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自封为峭王;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自封为汗鲁王。 苏仆延乌延尊丘力居为乌桓王,总领辽西右北平辽东属国境内的乌桓部落,称之为乌桓三部。 渔阳上谷代郡朔方等地…实力较弱的乌桓部落大人,虽是明面上尊丘力居为乌桓王,实则依旧是各自为政。 194年年初,为林抗凉州军东进兵锋,袁绍曾想联合乌桓各部,却遭到了乌桓王丘力居的拒绝。 丘力居虽是拒绝了联合,但在袁绍的重金酬劳之下,他还是派出了数千乌桓骑兵助战。 公孙瓒灭亡之前,想要仿效袁绍以重金求得乌桓饶襄助,丘力居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当凉州军覆灭公孙瓒后占领幽州大部郡县之时,丘力居以他敏锐的战略眼光…做出了撤出塞外的准备。 值此之时,李严率无克军团镇守渔阳广阳涿郡一线;凉州军并没有进兵辽西右北平辽东属国一线的想法。 丘力居本想上表臣服于凉州军,可一想到十多年前…鲜卑惨遭李牧血腥突杀的事实,他不得不北撤塞外,他不想让乌桓灭族。 在丘力居的大力宣扬之下,在蹋顿的从旁协助之下,苏仆延乌延两部率先同意了“北撤塞外”的建议。 渔阳上谷朔方等地的乌桓部落,早在凉州军北上之前,便仓皇失措的逃到了塞外。他们宁可受鲜卑饶压迫,也不想灭族在凉州军之手。 乌桓人素有贵少贱老的传统,故而,丘力居将乌桓三部的青壮年轻妇女孩童,还有钱粮等物资北迁塞外,只留下全部老弱和少部分乌桓骑兵驻守于辽西三郡。 时隔四百年后,乌桓人再次迁移到他们的神山乌桓山附近游牧,他们不得不放弃早已有些习惯的定居习性。 当公孙度的使者来到辽西郡郡治阳乐城时,丘力居苏仆延乌延早在两个月前便撤走了。 蹋顿听了辽东军使者的来意,当即是同意了结媚请求,并顺理成章的收下了辽东军的珍宝钱粮等物资。 辽东军使者前脚刚走,蹋顿便派人将珍宝钱粮等物资火速运往乌桓山,他本就是无心同凉州军决战,至少,此时还不是时候。 蹋顿的个人谋略,甚至还强于乌桓王丘力居,他自然是清楚,要想击败凉州军,靠辽东军的虾兵蟹将是不可能的,只有联合鲜卑人才是上策。 早在两个月前,乌桓三部虽是派出了使者出使…症东部鲜卑人;但是,直到眼下,症东部鲜卑大人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故而,蹋顿毫不犹豫的卖掉了辽东军,还从中诈取了钱粮珍宝;否则,乌桓人早就同辽东军结成联盟了。 194年六月二十卯时,黄忠张合率凤无克军团六万步骑于广阳郡平谷出兵;李严率余下的四万步骑留守幽州。 于前一,蹋顿率乌桓骑兵撤出了塞外,将毫无战力的乌桓老弱留在了辽西右北平辽东属国三地。 凉州军一路奔袭向东,三内,攻下了右北平辽西辽东属国三地,进兵到辽东郡西部的无虑城西三十里处;三郡境内的乌桓老弱六万余人,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无有一人生还。 六月二十四亥时,黄忠张合分兵东进;子时,凉州军利用乌桓人甲胄为掩饰,赚开了无虑辽队两城。 当夜丑时左右,黄忠率兵奔袭到襄平城西门外;张合带兵包围襄平城南门;徐晃一路奔袭数百里,赶到了襄平城北门东门外。 原来,三前,当李牧收到黄忠传来的捷报后,便令徐晃绕道奔袭襄平城。 飞豹军团五万步骑,兵出安市城东门,绕道东面的室伪山进军,大军沿着室伪水谷道行军,日夜兼程三昼夜,终于是赶到了襄平城外。 襄平城外的四路兵马,不敢耽搁时间,他们乘着辽东军察觉之前,当即是安营扎寨,以图将辽东军困死于城内。 六月二十四卯时,李牧庞统典韦一众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步骑北上;卯时中分,七万步骑来到新昌城下。 凉州军并不着急着攻城,先是将新昌城团团围住;紧接着,凉州军开始于新昌城四门外布置下发石车井栏冲车等攻城器械。 新昌城南门城头,柳毅万泰裴潜孙模张敞五人,一脸凝重的眺望着城外凉州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将军,何不承军立足未稳尚在布置攻城器械时…出奇兵突袭之?” 张敞灵光乍现之际,献上一条计策,“我军若能初战告捷,敌军定然是军心震动士气尽丧!其后,我军便可固守新昌城,等候大王的援兵。” “尔等以为如何?” 果如庞统预料的一般,柳毅只会纸上谈兵,临阵对敌之时,却只能一筹莫展。 “我等,附议张将军所言!” “好!” 第1018章 可以攻城 眼见着众将皆是同意出城突袭凉州军的建议,心中尚无定策的柳毅只得是赞同下来。 为了鼓舞辽东军的士气,为了增强自家将士决战的战意,柳毅决定同张敞裴潜带兵出城,留下万泰孙模守城。 值此之时,城外六百步之处,凉州军依旧是不慌不忙的布置着井栏冲车发石车等攻城器械,好似根本没将辽东军放在眼里。 一刻钟之后! 新昌城内,辽东军临出兵之际,本是准备带兵出城突袭凉州军的柳毅,突然是改变了决定……他同万泰驻守城池,令张敞裴潜孙模三人带兵出战。 随着闷沉闷沉的声音响起…… 新昌城南门大开之处,张敞裴潜孙模率领着八千辽东军步骑,气势汹汹的冲出了城门,朝着凉州军军阵突杀而来。 “果如士元所料,柳毅还是沉不住气呐。”凉州军中军军阵之处,李牧笑之际,抬了抬手。 一旁的李敏,神色中尽是敬佩之意的看了看庞统,庞士元果真是有料敌为先的本事。 传令校尉会意,当即是挥舞起手中的令旗。 凉州军前军军阵之处,早已是有所准备的黄叙甘夫二人,当即是带领着凉州军盾枪兵弓弩兵,朝着辽东军突杀而来的方向列阵而去。 同一时间,身处凉州军左翼军阵的典韦,亲率朱雀骑迂回包抄敌军;右翼军阵的傅佥赵风,率龙骧骑直趋辽东军军阵。 眼见了凉州军的三路兵马,张敞裴潜孙模三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敌军这是早有准备呐! 此时,想要制止住猛然冲阵的辽东军步骑,早已是来不及了。 张敞裴潜三人只得带领着帐下步骑,一往无前般的继续朝着凉州军前军军阵冲杀而来。 两军相距一百三十步之时。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从凉州军前军军阵之中迸发而出。 遮蔽日铺盖地的“箭云”,掠过际,划出优美的弧线,如同是漫大布一般,径直地覆盖向辽东军军阵,将敌军兵士笼罩在阴影之下。 仅仅是一瞬之间!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便齐齐的炸裂在辽东军阵郑 辽东军兵士连绵不绝的凄厉声,回荡在新昌城下,响彻在两军阵前,直冲云霄之上,好不凄惨好不瘆人好不悲壮。 待凉州军的两轮“箭云”掠过之时,辽东军前锋的四千骑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孙模更是惨死于凉州军箭矢之下。 就在这时! 凉州军的弓弩手停止了射击。 典韦率领的朱雀骑,如同是滚滚洪流一般,从左侧迂回包抄而来。 傅佥赵风带领的龙骧骑,如同是一座移动的山丘一样,从右侧奔腾突杀而至。 进退不得的张敞裴潜两人,只得带领着帐下的四千余溃兵,准备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凉州军的两支铁骑,一支如同是铁锥一般,一支就像是铁锤一样,乍一触碰到辽东军溃兵军阵,便将敌军军阵碾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待龙骧骑同朱雀骑错位而过之时,辽东军的四千余溃兵,早已是死得九八不离十了。 两支铁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数不胜数的残肢断臂,覆盖在铁骑的脚下;随处可见的首级,滚落在满地。 肝胆俱裂的张敞,正欲奋命奔逃之时,突杀而来的典韦,一戟挥掉他的首级。 魂飞魄散的裴潜,正欲悲呼一句“我愿投降”之时,傅佥一枪搠飞了他的脑袋。 这场由辽东军主动发起的突袭战,前后不过是持续了一刻多钟,出城的八千辽东军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无有一人生还。 凉州军无有一人阵亡! 龙骧骑朱雀骑不疾不徐的勒马归阵;黄叙甘夫带领着凉州军步兵,前去打扫清理战场;布置攻城器械的凉州军,继续着他们手中的活计。 “先前,敏只是听过主公麾下的骁锐雄兵;今日,能亲眼目睹一次,当真是大开眼界呐……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大受震撼的李敏,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感慨一番,“主公有如此之熊虎之师,更兼麾下虎将贤才,难怪……下的诸侯皆覆灭于主公之手。 能效命于主公麾下,能与诸位良才为同僚,实乃敏之福气耶!” “大军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多少将士流汗流血换来的。我军能有今日的成就,既是文臣武将的功劳,也是将士们的苦劳,更是百姓的功劳呐!” 眺望着新昌城头,李牧意味深长道:“马上打下不容易,马下治下也不轻松呐,我华夏想要蒸蒸日上百姓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只是个开始!” “主公英明!” 李敏若有所思着点零头。 “主公将这过往的历史看得透彻呐! 古往今来,每一个王朝在打下的时候,为了赢得贵族世家豪强百姓的支持,都会许诺出各种优厚政策。 但是,真到了下太平的时候,真到了回馈百姓造福黎民黔首的时候,各王朝的统治者……总会是忘却当初的承诺总会是贪图享乐!” 庞统深以为然的点零头,甚有感触着沉声道:“谁能得到最广大百姓的永久支持和拥护,谁能给百姓优渥而充满希望的生活,这个王朝必然能流传万世。 可古往今来……这样的的王朝,还真是没有一个!” 对于庞统的感触,林敏似懂非懂,一遍遍的参详思深思起来……自家主公和庞老师的这话,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自己虽未参透,却也觉得大有道理! “我们作为统治阶层,当时刻同百姓站在一起,当时刻把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只有这样……百姓才会乐意拥护我等。” 李牧沉声道:“我们越是善待百姓越是把百姓当成自己的朋友亲人,百姓就越会掏心掏肺的支持我们。 如此以来,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民强国富国强民富家兴国盛国兴家盛! 我们的子孙若做不到这些,他们活该被百姓推翻活该葬身于历史洪流之症活该身首异处于百姓刀下。” 但听李牧所言,李敏当即是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样的言论,别是听过了,想都想不到呐! “统相信主公,相信大公子,相信我们的子子孙孙!”庞统神色坚定道。 “主公!可以攻城了!” 第1019章 北上襄平城 就在李牧同庞统李敏感慨着王朝兴衰百姓兴亡之时,甘夫前来禀报军情。 “传令四门攻城,斩杀柳毅!” 周身杀气腾腾的李牧,眺望着新昌城南门城头,杀意已决着布下军令。 甘夫奉命而去。 “主公,方才,敌军溃败于我军,柳毅定然是丧胆,城内的辽东军定然是军无战心兵无战意士气尽丧矣!” 李敏百思不得其解,沉吟道:“主公何不遣人劝降于柳毅,如此以来,我军攻城将士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牺牲。” 心下会意的庞统但笑不语。 “自我凉州军创立以来,每逢大战事,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贼子柳毅狂妄自大不识时务,妄图据城阻挡我军,实乃自取灭亡之举。” 李牧杀意已决道:“正如先生所言,敌军已是溃不成军;可柳毅依旧是负隅顽抗不知高地厚。 今日,我若是准了他的投降;他日,其他城池的敌军守将,自然会在坚守到最后的时候才选择投降;如此以来……反而是助长列军的坚守城池的信念。” “主公所言极是!” 庞统深以为然道:“新昌城内无强兵外无援军,柳毅却还要不知死活的坚守城池。 主公若使人招降于柳毅,他日,敌军定然会拼死固守其他城池。如此以来,在敌军将士看来……只要是坚守到最后,他们也能活命,为何还要提前投降呢? 此外,辽东偏远于中原之地,不习中原礼仪文化久矣。今日,若不将这些叛逆诛灭;他日,大军撤离辽东之后,这些人定然会降而复叛!” 庞统没有的是……‘在新昌城内还有塞外异族的兵士百姓,自家主公怎么会放过这些人? 自家主公就是要乘着攻破城池的时候,将城内的塞外异族突杀一空;否则,可就没有机会了。’ 李敏新投于凉州军,还不是他们可信赖的人,这般深层次的原因,庞统自然是不会明。 “是敏见识短浅了!”恍然大悟的李敏,面带愧色的沉吟道。 且,当眼睁睁的看着出城的将士尽皆死于凉州军时,肝胆俱裂的柳毅万泰早就是想投降于凉州军了。 奈何,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柳毅万泰,还想着给自己争取一点面子,还想着让凉州军苦口婆心的劝降他们…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就在柳毅万泰两人,正焦急如焚的等待着凉州军的劝降使者之时……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如同开裂地一般;低沉悠远的号角声,好似掀揭地一般的……齐齐响彻于新昌城四门外。 仅仅是一息之间,柳毅万泰俩早已是大惊失色,面无人色的两人,心下早已是清楚,凉州军这是要强行攻城了。 俯瞰新昌城四门外…… 只见,百余架发石车百余架井栏,数十架冲车,正齐齐的接近着新昌城四面的城墙城门。 距离新昌城四门约莫一百三十步时,凉州军的井栏发石车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 遮蔽日铺盖地的“箭云”,大不一的石块群,升腾于凉州军攻城军阵,掠过际,划出优美的弧线,狠狠地飞向新昌城四门城头。 撕肝裂肺的凄厉惨叫声,瞬间炸裂于新昌城头,辽东军溃兵刚是抵挡了十数息的时间,便已是全线崩溃。 魂飞魄散的柳毅万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零星半点的迟疑,当即是飞奔下马道,朝着城内狂奔而去。 眼见着主将成了丧家之犬,辽东军溃兵当即是纷纷仿效,他们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拥挤推搡踩踏着涌向城内。 无需凉州军的攻杀,辽东军溃兵自相踩踏之下,致并身亡者不计其数。 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辽东军根本是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樱 新昌城四门外,凉州军的“远程打击”,足足是持续了一刻钟,期间无有半息停歇。 紧接着,凉州军兵士推动着冲车,来到新昌城下。 此时的新昌城四门城头上,别是有辽东军的活人了,就连一具完整的辽东军兵士尸体也见不到了。 黄叙甘夫俩身先士卒,带领着凉州军盾枪兵弓弩手,登上冲车,先登入城,再打开新昌城南门。 典韦傅佥赵风率虎翼军团精骑,如猛虎下山一般,又像是饿虎入羊群一样,突杀进城内。 同一时间,严颜率兵从北门入城;高翔带兵从东门进城;姜冏领兵攻进西门。 新昌城内的巷战,同样是一边倒的突杀,溃不成军的辽东军兵士…不管是投降与否,迎接他们的都是凉州军的长枪屠刀。 早已是杀红眼的凉州军将士,真如那虎狼一般,逢人就砍遇人就杀,也不管你是辽东军兵士还是塞外异族百姓。 新昌城内如同是人间炼狱一般,大街巷内早已是血流成河;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辽东军尸体随处可见。 面对眼前的这一惨状,凉州军将士不仅是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意,反而更是激发了他们血腥的杀意。 四路凉州军兵马,从城外杀到城内,从城内杀向城中,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寸草不生生灵难再!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柳毅,刚是没命似得狂奔到北门附近,正好撞到突杀而来的严颜。 “我愿投……” 肝胆俱裂的柳毅,还没惊呼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脑袋早已是被严颜一刀砍下。 另一边,万泰正带着几个亲卫兵才是逃到东门,便遇到了纵马拖刀冲杀而来的高翔。 “狗贼……受死!” 高翔怒声大吼之际,一刀掠飞了万泰的首级,长刀挥舞之时,万泰身边的那几个亲卫兵,也没能幸免苟活下来。 新昌城内的巷战,前后持续了两刻多钟,一万两千名辽东军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凉州军受伤兵士共计百余人,却无有一人阵亡。 紧接着,身负密令的典韦严颜高翔姜冏一众武将,带兵将城内的百姓聚集起来,将其中的塞外异族之人尽皆突杀一空。 据之后的统计,城内的四万余百姓,能活下来的还不到三万人。 当然,凉州军对华夏百姓还是仁慈对待的,又是出榜安抚他们,又是给他们宣传惠民政策。 李牧不想让李敏看到这般冷血残忍的一面,故而,他和庞统都没有带兵入城。 当酉时,留下两千兵士镇守新昌城,李牧庞统典韦一众人,帅兵北上襄平城。 第1020章 尚不失封侯之位 从辽东郡新昌城北上的凉州军,于路之上,故意是放慢了行军速度,就是为了能同黄忠徐晃张合所部同时抵达襄平城下。 由于连着十以来,襄平城的公孙度都没收到凉州军进兵的消息,他自然是放松了警惕。 如此以来,公孙度派往各地的斥候,也变得敷衍了事起来,他们所能得到的有用军情越来越少。 公孙度同他麾下的文武,严重的低估了凉州军的攻城效率。公孙度更不会想到的是,凉州军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能攻下新昌城。 新昌城被凉州军围困之前,柳毅没有来得及派出斥候。如此以来,直到新昌城被凉州军所攻破,公孙度依旧是一无所知。 李牧帅兵北上之前,便派出了大量的斥候风影成员,用以暗杀阻止辽东军斥候。 六月二十四日起,从新昌无虑辽队三城相继失守;再到六月二十五日丑时,四路凉州军兵临襄平城下。 这期间,辽东军如同是眼盲耳聋了一般,没有侦查到凉州军的一丝军情。 直到襄平城外凉州军的四路兵马安营扎寨完毕多时,公孙度同他麾下的文武,这才反应过来,早已是为时已晚。 ………… 襄平城王宫! 辽东军的一众文武,低垂着脑袋,面如枯槁心思各异的瘫坐在王宫大厅。 王宫大厅内,早已是陷入一片绝望的死寂之中,辽东军众文武连呼吸都是心翼翼的。 瘫坐在主位上的公孙度,面色煞白神情慌张的环视着众文武,心跳如雷动;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他全身都是微微颤抖着。 上百息之后…… 王宫大厅内依旧是沉浸在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死寂之中,辽东军众文武没有人敢出言,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发言。 不管是公孙度,亦或是阳仪公孙兀卑衍宿舒他们,心下早已是清楚…… ‘凉州军既然能四面围城,那就意味着…无虑新昌辽队三城已然失守,柳毅万泰裴潜他们业已死于凉州军之手。 以襄平城内的三万守军,莫要是击败凉州军了,能不能守得住城池,还是一个未知数。 生死存亡一线,面对如此严峻到令人绝望的境地,他们能有什么御敌之策?’ 公孙度一遍遍的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却始终是等不到麾下文武的建言献策。 “如今,敌军兵临城下四面围困城池,襄平城旦夕可破,尔等可有破敌之策?” 面如枯槁的公孙度,环视着众文武,暗哑着嗓子询问道:“尔等不必有所顾虑,可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尔等之中,若有人能助孤王击退凉州军,孤王定然会重重有赏!” 生死之间,残暴不仁暴虐狠戾如公孙度这般的诸侯,也不得不放下了架子,用近乎哀求的态度语气,征求着麾下众文武的意见。 公孙度的条件再是优厚,辽东军众文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已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他们,别是建言献策了,就连最基本的思考快不会了。 公孙度心存些许希冀着苦苦等待了上百息,却还是没有等到麾下文武的进言。 如同是集体失声一般的辽东军众文武,依旧是低垂着脑袋,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连个眼神都没给公孙度。 “养兵千日,尚能用在一时!平素,孤王厚加优待尔等;今日,大敌当前之时,尔等缘何一言不发?” “所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尔等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安能作壁上观坐观成败? 孤王限尔等在一刻钟之内,商议出破敌之策;否则,明日明之时,尔等悉数带兵出城,同凉州军决一死战!” 但听公孙度所言,本就是心惊肉跳魂不附体的辽东军众文武,直觉得是要塌了。 原先,他们还想着……若是挡不住凉州军的兵锋,襄平城破之时,他们可以投降于凉州军。 眼下看来,他们连这最后的退路也没有了。今夜,他们若是想不出破敌之策,只怕是看不到明日的朝阳了。 不得不,公孙度的这番威胁,还真是起到了作用,谁都不敢再默不作声了。 公孙度话音落地的瞬间,王宫大厅内的众文武,当即是七嘴八舌的商议起来。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在胡言乱语,只是为了显示他们在开口话。 又是上百息之后…… “大王,凉州军骁勇无匹,已是无敌于下,如曹操刘备袁绍这般的诸侯,都全军覆灭于凉州军兵锋之下。 我辽东军虽是骁勇,却也不及曹孟德等诸侯的兵锋,又安能是凉州军的敌手? 更何况,城内的可战之兵,着实是太少了,我军委实不是凉州军的敌手。” 凉茂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我辽东军若是同凉州军死战,无疑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 此乃自取灭亡之举! 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微臣之愚见……大王若能屈尊降贵…开城降于凉州军,尚不失封侯之位! 待我军降于凉州军之后,大王可上表言于李车骑……请求继续留守辽东郡,如此以来……大王依旧是辽东之主。” “凉大夫所言是真?” “此乃微臣肺腑之言!” “凉茂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不杀此贼,难正军心!来人……即刻将此贼推出大厅,枭首示众!” 震怒万分的公孙度,嘶声大吼道:“尔等之中,敢有为此贼求情者敢有再言投降者,如此贼同罪!” 辽东军众文武噤若寒蝉! “公孙度,你必死无葬身之地!”凉茂被拖出了王宫大厅。 十数息之后…… “凉州军势大,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与其野战,我军只需要死守襄平城即可。” 阳仪心怀忐忑道:“乌桓背信弃义,致使我军陷入困境。眼下,我军能依仗的援军,也只有夫馀高句丽两部兵马了。 以微臣愚见……大王可派出一支兵马,突围出北门,前往玄菟郡联络夫馀高句丽援军。 若能得到此两路兵马的援助,我军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还请大王圣裁!” 还不等公孙度同意,辽东军众文武齐声附和道:“我等,附议阳大夫所言!” “也罢,就依阳大夫所言!” 公孙度无奈道:“尔等之中,谁愿突围搬取援兵?” “大王,臣愿往!” 卑衍杨祚站起身来,齐齐施礼请命道。 “壮哉!” 辽东军的御敌之策,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1021章 给一条活路 凉州军南营,中军大帐! 徐庶黄忠徐晃张合一众文武,乘夜来到襄平城南面的凉州军营寨,前来商议破敌之策。 “自我军讨伐辽东军以来,两路大军连战连克,逆贼公孙度只敢惶惶不可终日的困守于城内。”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面带笑意着朗声道:“在座的诸位立下莫大的功劳,各部将士们立下汗马功劳,我深是欣慰。” “为主公殚精竭虑,我等甘之如饴!”大帐内的凉州军众文武,齐声拜谢一番。 “据风影传来的消息称……襄平城内的可战之兵,至多三万人;城内早已是人心惶惶!” 李牧一脸高深莫测的问道:“以诸位所见,我军是该全力攻城,一举荡平辽东军……还是差人去劝降公孙度那贼子?” “主公,当诛杀公孙氏!” “主公,绝不可劝降襄平城附逆!” “主公,全力攻城吧!”…… 周身杀气腾腾的凉州军众将领,杀意已决着齐声进言一番,他们都是力主强攻襄平城,覆灭公孙氏一族。 十多年来,在对待敌饶问题上,凉州军的一众将领,早就是习惯了铁血冷酷的手段,他们宁愿选择暴力直接的手段,也不想用怀柔的策略。 “诸位……且稍安勿躁!” 但听庞统所言,又见了庞统面上的笑意,凉州军众文武停下了讨论。 “士元,你可别是要劝降公孙老儿呐!” 典韦粗着嗓子,瓮声瓮气道:“像公孙度这般的狗贼子,就应该灭他全族,给他兜头一刀才是!若是劝降此贼,倒是便宜了他!” “谁我要劝降公孙度了?” 庞统摆了摆手,一脸笑意的朗声道:“襄平城旦夕可破,只在垂手之间! 我大军此来,不仅仅是要诛灭逆贼公孙度,更是要荡平塞外异族,为我华夏一族开疆拓土! 夫馀高句丽附逆于公孙度,久不臣服于我华夏,其心可诛其族当灭! 眼下,夫馀高句丽的两万兵马,正屯于玄菟郡候城,意欲救援公孙度,此乃赐良机也!” 庞统所言,还是有点隐晦的,凉州军众将领正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心下早已会意的李牧,一脸笑意的喝着茶汤,也不着急将庞统的言外之意点破。 数十息之后…… “士元的意思是……” 张合沉吟道:“派出一支偏师,前往奔袭玄菟郡候城一线,先破夫馀高句丽援军,再破襄平城?” “儁所言,确乃妙计!” 庞统笑道:“不过,儁的破敌之策,与统之计策尚有些许不同!” “难不成……士元想要用‘围点打援’之策?” 徐庶看了看庞统,又看了自家主公,若有所思道:“眼下,我军声势浩大,夫馀高句丽兵马尽是丧胆,他们怎敢来援救辽东军? 退一步来,就算夫馀高句丽的援兵敢来,他们也无法接近襄平城。 况且,辽东军无法突出重围,难以与其军援兵里应外合,他们只能死守于城内。” 在众人看来,徐庶的不无道理,辽东军出不了城,夫馀高句丽的援兵来不了,围点打援是好,可很难实现呐! “若是所料不差……公孙度必不愿死守于城内;但凡是有一点机会,他都要求援于夫馀高句丽援兵。” 李牧笑着道:“既然,辽东军突破不了我军的重重围困,那我等便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出城搬取救兵。” 自家主公的言外之意,众文武自然是懂的。 “主公果有识人之明!公孙度虽是个暴虐无道残暴不仁之徒,但他更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徒。” 李敏心下震撼道:“辽东军面对眼下之困境,公孙度必然是要派兵突围求援的。” “主公所言极是!” 刘政深以为然道:“公孙度经营辽东十数年,他断然不会放弃襄平城,他定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守下襄平城的。” 凉州军能料敌为先,做到知己知彼,辽东军的所有举动,自然是在掌握之中,围点打援的战术自然能得以实校 “以统所见,最迟明日入夜,辽东军便会有动作,我军可乘势伏兵于半道,先将夫馀高句丽附逆剿灭!” 心中早有定策的庞统,不疾不徐着娓娓道来,“辽东军的突围兵马,只能走北门出城求援,届时,我军只需击杀其军兵士即可。 玄菟郡候城的援军想要营救襄平城,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沿辽水南下过辽阳,再到大辽水,其后顺大梁水东进至襄平城东门;其二,沿着辽襄谷道南下,渡过梁水,可兵临襄平城南门。” 李敏刘政深为敬佩的看着庞统,这庞军师对辽东地理的了解,丝毫不逊色于他们,难怪,他能对辽东军了若指掌! 刘政沉吟道:“以庞军师所见,夫馀高句丽的援兵,会选择哪一条路?” “辽水一线,道路平坦开阔,路程却是遥远;辽襄谷道一线,地势险恶,路程却是近得多!” 李敏沉吟道:“以敏愚见,敌军援兵若真是前来救援,怕是会走辽水一线。”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 “敌军若是取道辽水一线,来回至少要三时间;敌军若走辽襄谷道,来回只需一。” 李牧朗声道:“救兵如救火,襄平城能不能撑得过一,全在我军的掌握之郑 故而,夫馀高句丽的援兵,定然会从辽襄谷道而来。” 庞统徐庶深以为然的点零头,凉州军众将领思虑一番,也认同了自家主公的法,敌军援兵肯定是不敢耽搁时间,他们只能抄近道。 “辽襄谷道地势凶险,敌军定然会有所防备!既如此,我军便在梁水一线设伏。” 李牧朗声笑道:“这就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军安能逃得出我军的埋伏?” “主公所言极是!” 庞统深以为然道:“敌军在地势险要的辽襄谷道看不到我军的埋伏,定然会在地势相对开阔的梁水一线放松警惕。 据我军探马绘制的地图来看,梁水北岸的东西两侧有大片森林,我军可正好伏兵于其间。” “此战,务必要全叫军援兵!”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随后,就伏兵事夷细节,众人再是详细讨论一番。 第1022章 以一当千的勇士 第二卯时中分,拂晓之前,襄平城辽东军分兵四路出城,做出突围的态势。 就在辽东军出城的同一时间,早有防备的凉州军,已是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襄平城东南西三面的辽东军,本就是疑兵,是用以给北门辽东军争取时间的,他们自然不会全力突围。 这三路辽东军,在凉州军步骑的穷追猛攻之下,丢下三千余具尸体后,便溃败回了襄平城。 卑衍杨祚率领的三千辽东军,拼死朝着北面突围,待他们突出重围,逃离凉州军的防线时,仅余下不到百人。 心惊肉跳的卑衍杨祚一众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朝着玄菟郡候城狂奔而去。 卑衍杨祚率兵北上,一路过梁水辽襄谷道,于当午时来到候城。 夫馀猪加(官职名)扶原丘高句丽沛者(官职名)然人,又是惊诧又是热情的接待了卑衍杨祚一行人。 扶原丘然人听闻了卑衍杨祚的来意,没有丝毫的犹豫推脱,便答应出兵援救襄平城。 本来,夫馀高句丽两部就臣服于辽东军,他们不敢违抗公孙度的军令。 再者,卑衍杨祚添油加醋的扬言‘凉州军要灭族夫馀高句丽’;扶原丘然裙也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俩自然是义愤填膺,甘愿倾尽全力的救援辽东军。 相较于莽夫扶原丘,然裙是多了一点谋略。在救援道路的选择上,只有然人提议‘大军取道辽水南下’。 可如今,襄平城危在旦夕的事实摆在众人面前,然饶提议最终还是被卑衍杨祚扶原丘给否决了。 当未时,卑衍杨祚然人扶原丘四人,率领着两万余步骑,从候城出兵南下。 辽东军援兵一路急行军两个多时辰,来到了辽襄谷道的北侧谷口处。 就在这时,生性谨慎的然人,提议道:“诸位将军,辽襄谷道地势险要,我军当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沛者何故这般谨慎微?高句丽勇士夫馀健儿,皆世之猛士,皆可以一当千,安能怕了南人儿?” 扶原丘不以为然的狂声大笑道:“南人儿若知我等到来,定然是望风而逃,岂敢同我军相战?南人儿不来还好,他们若是敢来,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威武……杀……” 但听扶原丘的豪言,夫馀高句丽兵士,齐齐的怪叫呼吼起来,他们就是下无敌的勇士,他们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夫馀高句丽儿郎,自然是下少有的猛士,只是……大军一路急行军两个时辰,已是人困马乏。” 然人据理力争道:“南人素来诡计多端,敌军若是在辽襄谷道设伏,我军岂不是要全军覆灭?谨慎行军总不会有错!” “然人沛者所言有理!” 还不等扶原丘反驳,卑衍抬手制止一番,随即,他派出三队兵马,分别朝着辽襄谷道内两侧谷峰处探查敌情。 四刻钟之后,三路人马安然无恙的返回,直言……并没有发现敌军的踪影,就连一个脚印都没看到。 “哈哈哈……我就吧,南人儿是不敢来送死的……”狂声大笑之际,扶原丘挥舞着他手中的狼牙棒,纵马飞奔进辽襄谷道。 卑衍杨祚不及多想,便指挥着两万余援兵快速通过辽襄谷道。 一丝不安从心底掠过,然人终究是没有多想,想必,是自己太过杞人忧了,南人未必都是诡计多端之辈。 辽东军援兵越过辽襄谷道后,又是急行军半个时辰,来到了梁水水畔。 值此之时,夕阳西沉,刚是没入远处的山峦下,色稍显昏暗起来。 还不等卑衍然人传下将令,夫馀高句丽的两万兵士,早已是狂奔向水畔,他们实在是太渴了。 扶原丘早就是纵马飞奔到了梁水水畔,他不仅要美美的喝口水,他还要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好给自己降个温。 “此去襄平城,还有多远?” 眼见了如此场景,跨坐在战马之上的然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他直起身子,慢慢的环视着周围的地形。 “只需半个时辰。” 眼见着夫馀高句丽的兵马皆已乱了阵型,卑衍也无能为力了。 “以然人沛者之见,簇可驻兵乎?” 眼见了然饶警惕模样,杨祚不免是哂笑起来……一个野蛮饶头领,也敢在这指手画脚,真是可笑至极! “簇地势相对开阔,想来……敌军应该不会于此处伏兵。我军可正好休整一番,黑之后再行军。” 然人也不生气,一脸肃穆的进言道:“大军埋锅造饭之时,当设置好警戒线,以防万一!” 卑衍重重的点零头。 “此事,交由我去!” 杨祚又是哂笑一句,便奔马离开……这个野蛮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能征善战的虎将? 此时,俯瞰梁水北岸水畔,只见,两万余人或是大口喝水着,或是跳在水中洗澡着。 三刻钟后,袅袅炊烟渐灭,辽东军援兵开始大口吃肉大口灌酒,场面甚是热闹。 又是两刻钟后,在习习微风的吹拂下,酒足饭饱的两万余人,惬意的躺在梁水畔。 地之间,只剩下四起的鼾声。 就在这时! 连绵不绝的马蹄声,从梁水北岸东西两侧传来,愈来愈近。 李牧典韦亲帅龙骧骑从东面突杀而来;徐晃傅佥率朱雀骑从西面冲杀而至。 待夫馀高句丽兵马反应过来时,龙骧骑朱雀骑已不足百步。原来,杨祚根本就没有布置警戒线。 酒足饭饱酣睡正沉的辽东军援兵,突遭此惊吓,他们早就是魂飞魄散了,哪还有时间组织阵型御担 如移动山丘一般的龙骧骑似滚滚洪流一样的朱雀骑,相向冲阵而至。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陡然炸裂在辽东军援兵阵中,回荡在梁水两岸。 龙骧骑朱雀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辽东军援兵连零星半点的抵抗之力都没有,他们只能死在凉州军的屠刀之下。 “我乃夫馀猛将扶原……” 刚是爬上战马的扶原丘,还没吼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李牧一枪砸爆了脑袋。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杨祚,正欲夺路而逃之时,便被典韦一戟挥成了两段。 叫苦不迭伏身马背之上的卑衍,还没看清眼前来将之际,便被徐晃一斧劈成了两截。 然人带着一队溃兵,刚是仓皇失措的渡过梁水,便碰到了…早已埋伏于茨凤军精骑。 黄忠的烈焰刀挥起之时,然人连同他的坐骑,被砍成了数段。 梁水南北两岸的河滩上,凉州军铁骑如同是地狱死神一般,不断的收割着辽东军援兵的性命。 这场战斗,前后持续了三刻多钟,辽东军援兵全军覆灭;凉州军铁骑受伤百余人,未有一人阵亡! 梁水两岸的河滩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本是清澈见底的梁水,成了一片猩红之色。 第1023章 大王不好了 清理完梁水战场后,凉州军带着战利品,星夜班师襄平城下。 第二卯时中分刚过,襄平城四门外的凉州军集结完毕,布下攻城阵势,随时准备攻城。 “大王……大王……凉州军准备攻城了,敌军的攻城阵型已经摆好了……敌军要强攻城池了!”公孙度刚是准备洗漱,亲卫兵便带着一名守城校尉,慌慌张张的来到王宫。 “什……什么?” 呆愣在原地的公孙度,圆瞪着双眼、惊张着嘴巴,一副呆若木鸡、如丧考妣的样子。 “大王……凉州军在四门外摆开了阵势,随时都会准备攻城,还请大王定夺。”那守城校尉慌忙是跪伏于地,浑身颤抖如筛糠着重复一番。 “阳……阳大夫他们,可知晓城外的军情?”回过神来的公孙度,面色早已是煞白一片,双眼中布满了惊恐和慌乱。 “已差人报知阳大夫他们了。”那校尉忙是回禀道。 “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呐?” 早已是惊慌失措的公孙度,不自觉的来回踱步着,急出了一身冷汗,“快……快去请阳大夫、宿将军他们……快去呐!” “是……人这就去。” 那校尉急忙是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着出了王宫,一路飞奔向阳仪的府邸。 “亡孤王呐……亡我公孙升济呐……亡我公孙氏呐……” 面如枯槁、心跳如雷动、额头飙汗、浑身冷汗森森的公孙度,急得是直跳脚,“孤王该怎么办呐?谁人能为孤王击败凉州军呐?” 一众亲卫兵,齐齐的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生怕惹恼了这个暴虐无道的主上,他们可不想这么早的死去。 此时的王宫大厅内,除了公孙度歇斯底里的惊呼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曾经的公孙度,能有多么的不可一世、暴虐无道、残暴不仁;如今的公孙度,就有多么的可怜无助、凄凉无比! 数十息之后…… “大王勿忧,还请大王善保万金之躯,卑将军、杨将军的救兵,想必……快要赶来了。”跪伏于地的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口齿打颤着提醒道。 “对……哦对啊!” 公孙度愣了一下,随即,狂声嘶吼道:“孤王还有援兵,孤王还有夫馀、高句丽的猛士,孤王定能守得住襄平城,凉州军鼠辈安能进的了襄平城?” 早已是肝胆俱裂、六神无主的公孙度,只能是用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掩饰着内心深处无尽的恐惧、焦虑和绝望! 公孙度虽是慌得要死,但他也不是智障,时至今日,他心里终于是清楚,就算有夫馀、高句丽的援兵,也不能击退虎狼一般的凉州军。 “快去通知王后、世子他们,早些收拾细软,以备不时之需。” 似是想到了什么,公孙度赶忙是嘱咐一番,末了,他又是叮咛一番,“提醒他们……只需带一点贵重之物即可,其余珍宝都不要带。” “人这就去!” 内侍跪伏退后,起身弯腰奔去。 公孙度长子公孙康、幼子公孙恭;公孙度自封为辽东王之后,立公孙康为世子。 公孙康长子公孙晃,现年六岁;其幼子公孙渊,现年五岁。 公孙恭年少就体弱多病,一年前,他因患了男性系统疾病,被迫割掉某器官,成了彻底的阉人。【历史上,公孙恭确实因患病被迫成了阉人,没有后代。】 公孙度度日如年的苦等了一刻钟,终于是等到了阳仪、宿舒、周贺、公孙兀一众文武。 “诸位爱卿,敌军就要攻城了,眼下该如何是好呐?” 面如枯槁的公孙度,环视着众文武,神色中尽是慌乱惊恐,“再是想不到御敌之策,敌军可就要破城了!” 正面决战,辽东军不是凉州军的对手;投降的话,又有凉茂的前车之鉴……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低垂着脑袋的众文武齐齐噤声! “大王,末将自南门奔来,凉州军让大王登城答话。”公孙朗一脸凝重道。 “尔等可有破敌之策?” 公孙度一连是喝问了三声,辽东军众文武依旧是默然不语,他们的脑袋倒是垂得越低了。 “真是一帮废物!” 公孙度破口大骂之言,并没有让辽东军众文武有丝毫的羞愧,早知今日,就应该听取凉茂的进言,开城投降于凉州军的。 “大王……不如且登城一观。” 黔驴技穷、只会纸上谈兵的阳仪,无可奈何着进言道。 “摆驾!” 公孙度恨恨的看了眼阳仪,心中只剩下绝望,随即,他脚步慌乱的出了大厅。 一刻钟之后! 登上襄平城南门城头的公孙度、辽东军文武,眼见了城外的景象,差点没被当场吓死过去。 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攻城军阵,正列阵于城下,阵中旌旗蔽空、甲胄明亮、枪戟森然;阵内杀气腾腾、气势如虹;其军犹如神兵降下凡! 心跳如雷动、浑身颤抖不止的公孙度,只能用双手撑着城墙才能站立着;否则,他真怕自己腿软着倒在地上。 辽东军的绝大多数文武,早就是被凉州军的阵势给吓破哩,他们看都不敢看一眼城外的凉州军。 城头的辽东军兵士,皆是低垂着脑袋,不自觉的口齿打颤着、浑身不受控制着发颤着,他们何曾见到过这般杀气盖的军队? 凉州军在城外,他们在城上;凉州军与他们相隔数百步……可他们就是觉得,凉州军的屠刀正架在他们的脖颈上。 “请……请李君侯出阵答话……” 惊吓过度的公孙度,嗓音早就是暗哑得不成样子,他只能让属下喊话了。 “请李君侯出阵答话!” 辽东军猛将宿舒、公孙朗对视一眼,齐声大喝一番。整个辽东军文武之中,就宿舒、公孙朗还比较镇定,就他二人还没被吓破胆。 不几息的时间…… 在黄忠、典韦、徐晃、张合等饶簇拥之下,李牧奔马挺枪出阵,来到襄平城下。 本是心下大骇的辽东军上下,这会,又是不自觉的伸长了脑袋,他们是真的想看看这位李君侯的尊容。 “真乃神人也!” 窃窃私语之音,杂乱的响起在襄平城头。 第1024章 独特的见面礼 襄平城头上窃窃私语的人,不仅是有辽东军的兵士,也有着辽东军的文武官员。 心下本是又慌又惧又气的公孙度,眼见了如此情景,心下愈发的惶恐惊惧、又恨又怒起来。 公孙度匆忙的瞥了眼李牧,便不敢再往城下看了,虽是隔着百余步,他却实在是无胆与李牧对视。 窃窃私语之声依旧是此起彼伏着。 “敢有乱孤王军心者,杀无赦!” 忍无可忍的公孙度,压抑着嗓音,低声呵斥一番,都是这群无能鼠辈的文武将士,才让他公孙升济落到如此田地的。 “本侯帅兵北巡而来,你公孙度身为辽东郡太守,理应开城出迎才是!” 鞭指公孙度的方向,李牧沉声喝问道:“缘何……襄平城四门紧闭?莫非……你公孙度要割据谋反不成?” 但听李牧所言,公孙度同他麾下的文武叫苦不迭。 李牧故意没有拆穿‘公孙度自封辽东王’的事,这摆明是给他们辽东军下的套。 公孙度若是承认自己是辽东郡太守,他就应该开城迎接凉州军;公孙度若是承认自己是辽东王,他就是割据谋反。 不管是哪一条路,辽东军都会陷在一条绝路之上,这是个无能为力的死局。 “这……这?” 不觉之间,早已是冷汗森森、神情惶恐的公孙度,只能是左右环视着,他着实是想不到应对之言。 十数息之后…… 灵光乍现之际,阳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带一丝雀跃着在公孙度耳边低语几句。 “李牧,你犯上作乱、谋逆下、挟持子,罪该万死!普之,世人皆知你李牧才是割据谋反之人! 你又何必假传圣旨、惺惺作态?” 公孙度心下一喜,不住地点着脑袋,随即,他义愤填膺般的高声喝道:“我公孙氏世受皇恩,为大汉社稷镇守辽东,我公孙度聚义兵于此,就是要剿灭似你这般的国之逆贼! 今汉室社稷危如累卵,经辽东、玄菟两郡文武百姓上书,孤王已自封为大汉的辽东王。 孤王为大汉镇守襄平城,又岂能开城迎接你这逆贼?你想诈取孤王的襄平城,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还别,听了阳仪的‘奇思妙策’,公孙度的腰板挺直了,气势也上来了,还真有点割据诸侯的霸气了。 “辽东鼠辈……出城受死!” 巨雷临般的吼声,响彻于襄平城下,怒目圆瞪的典韦,戟指城头,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 仅仅是一瞬间,襄平城头噤若寒蝉、鸦雀无声,万俱寂于此时。 “辽东王左手边是何人?” 心无波澜、丝毫没有生气的李牧,漫不经心的喝问了一句。 “我乃辽东阳仪是也!” 还不等公孙度答话,阳仪自鸣得意道。 听李牧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李君侯特意询问自己,是不是意味着……待襄平城破之后,他阳仪会受到重用、他阳仪就能飞黄腾达了? 思及此,阳仪心下愈发的狂喜起来。 “襄平城破,诛阳仪九族!” 李牧一脸笑意的凝视着阳仪的方向,声线毫无起伏,就像在‘今气怎么样’。 但听李牧所言,阳仪直觉得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若非身旁的宿舒扶了一把,这家伙就要吓晕过去了。 襄平城头的辽东军文武兵士,又开始心跳如雷动、浑身颤抖如筛糠、冷汗直飚起来。 数十息之后…… “李牧,你……你莫要猖狂,孤王的援兵正在赶来的路上。” 肝胆俱裂的公孙度,口齿打颤、语无伦次着喝道:“你若是识时务,便早些退兵回中原! 否则,你的一世英名,必将毁于此处,那时……你后悔可就晚了,孤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公孙度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响彻在襄平城下。 “虽然,辽东王就要被灭族了,但见面礼还是要给的。” 李牧环视着周围的众将,朗声笑道:“谁叫咱们远来是客呐?” “主公所言极是!” 凉州军众将士的哄笑声,再次响彻在襄平城下。 就在这时,四个圆球一般的物体,从凉州军发石车上迸飞而出,掠过际,精准的砸在襄平城头。 “公孙儿,这是我主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可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黄忠虎声吼道:“明年的今,可就是你的祭日!” 当辽东军文武拆开包裹,看到四个血淋淋的首级时,差点三魂去了七魄,卑衍、杨祚的首级一眼就能认出来,然人、扶原丘的首级也能仔细辨别一番。 “还有两万余首级,就埋在梁水水畔。” 典韦巨雷临般的吼声,再次响彻起来,“想必,到了阴曹地府,尔等会相遇的!” 但听黄忠、典韦所言,又见了那四个首级,不少辽东军兵士吓得瘫坐在地。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呐?” 面如枯槁的公孙度,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又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是团团直转。 如死猪一般的阳仪,目光呆滞着,应该是被吓傻了;公孙兀、公孙尝孙综之辈束手无策。 “大王,凉州军势必要攻取襄平城。不管是死守城池,亦或是出城突围,我军几无胜算。” 自知大势已去的宿舒,视死如归着决绝道:“末将愿带本部兵马出城,同凉州军决一死战,以报大王的知遇之恩!” “末将愿同宿将军同往!” 公孙朗神情决绝着慨然道,与其死在城内,还不如同凉州军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 “这……这?” 公孙度心下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迟迟没有同意下来。 “既然,宿将军、公孙将军要出城决战,可将帐下将士留下,大王还需要他们的护卫。”心下会意的周贺,出了公孙度的本意。 “大王保重!” 宿舒、公孙朗对视一眼,施礼一番,随即,跨步下了马道。 数十息之后,襄平南门半开之时,宿舒纵马挺枪而出,公孙朗飞马舞刀杀出。 很快,襄平城南门又是紧闭起来。 徐晃、张合纵马出阵,直取宿舒、公孙朗而去。 七八息之后! 仅仅是一个照面,徐晃斧劈宿舒,张合枪挑公孙朗。 “攻城!” 李牧看了眼襄平城头,旋即,勒马回阵。 第1025章 平辽东 眼见着辽东军猛将宿舒、公孙朗瞬死于敌将之手,公孙度骇得是肝胆俱裂,辽东军文武兵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眼见着李牧勒马转身而去,公孙度同他麾下的文武心下已是清楚,凉州军是要准备攻城了。 公孙度终究是没有提出投降的请求,这并不意味着他铁骨铮铮;相反,他还存有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或许辽东军能守得住襄平城。 有了凉茂的前车之鉴,辽东军文武就算很想进言投降,却终究是不敢开口,或许,只有等到凉州军破城之时,他们再选择投降了。 一刻多钟后,黄忠驰马返回襄平城西门,徐晃回到襄平城北门,张合赶到东门处。 高亢雄浑的战鼓声,开裂地般的响彻起来;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揭地般的回荡开来。 沐浴着连绵不绝的战鼓声、号角声,凉州军的发石车、井栏、冲车等攻城器械,于襄平城四门外齐齐的运作起来。 凉州军的各攻城器械,在距离襄平城还有一百五十步之处,一字排开阵势。 “攻城!” 李牧的军令一经下达,令旗挥舞之时,凉州军的发石车,率先发起了攻击。 大不一的石块,飞离凉州军攻城军阵,乱石穿空而过,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而后便狠狠地砸在襄平城头。 仅仅是一瞬间! 撕心裂肺的嘶嚎声,爆裂在襄平城头;鬼哭狼嚎样的惨叫声,炸裂在辽东军守城兵士的阵郑 血雨四溅于城头,脑浆迸裂于敌阵,残肢断臂乱飞,就连那城头的女墙也被砸得是四分五裂。 大不一、难以计数的石块,连绵不绝、毫无间歇的飞向襄平城头。 面对凉州军的这般凶狠攻势,辽东军根本是束手无策,其军兵士手中的盾牌形同虚设。 待第五轮石块飞离发石车时,凉州军井栏之上的弓弩手,也开始了他们的突杀任务。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之间,迸发于凉州军井栏之上。 铺盖地、遮蔽日一般的“箭云”,掠过际,如同是漫大布一般,覆盖于整个襄平城头,将辽东军兵士笼罩在其郑 辽东军兵士毫无还手之力,况且,其军箭矢的射程,最多也才百步,就算是能有反击的机会,也够不到凉州军兵士。 不足两刻钟的时间,襄平城头的甬道内早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乱石填满了整个甬道。 公孙度早在凉州军攻城之前,便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脚底抹油了,他可不想死在这城头处。 主帅尚且如此,辽东军的文武官员,自然是纷涌逃下城头;主将都不战而退了,辽东军兵士自然也是不战而溃。 “城头已无敌军。” 井栏之上的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般的吼道。 “登城!” 军令随即传下,凉州军兵士推着冲车,风驰电掣一般的冲到襄平城下。 待严颜、姜冏、高翔带着盾枪兵、弓弩手…顺冲车登上襄平南门城头时,哪还有辽东军活饶踪迹? 李牧的帅旗、凉州军军旗,如同是灯塔一般,树立在襄平城头。 很快,凉州军兵士便打开了襄平城南门。 李牧、典韦、傅佥、赵风、黄叙、甘夫一众人,帅领着凉州军步骑,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进城内。 几乎在同一时间…… 黄忠、雷铜、沙摩柯一众将领,带兵攻破了襄平城西门。 徐晃、潘凤、张翼一众将领,率兵攻下了襄平城北门。 张合、泠苞、兀突骨一众将领,带兵突入襄平城东门。 此时,俯瞰襄平城内,大街巷之中,尽是丧家之犬一般…四散惊逃、八方乱撞的辽东军兵士,还有为少数惊慌失措的百姓。 大部分百姓则是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着。 突入襄平城内的凉州军兵士,如同是一群虎狼一般,心中根本就没有怜悯之情,他们逢人就砍、遇人就杀。 辽东军的溃兵,不管投降与否、不管是真降还是诈降,迎接他们的都是凉州军的长枪屠刀。 对于辽东郡这种偏远中原、不服王化…且是异族横行无忌的地方,李牧早在青州出兵以前,便定下了“血屠”的决策。 凉州军兵士自然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主帅的军令,况且,他们内心深处也是憎恨异族的。 凉州军步骑所到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首级滚落满地。 负责南门断后的公孙兀,眼见着一望无际的凉州军突杀而来,正欲夺路而逃时,被黄叙一刀劈死。 惊慌失措的周贺,刚是没命似得逃到北门附近,便碰到迎面杀来的飞豹军团。 潘凤也不答话,纵马举斧突杀向前,仅仅是一个照面,便将周贺斩于马下。 魂飞魄散的公孙承,也顾不得保护公孙度,独自带着亲卫兵狂奔到西门处,正好遭遇到突城而入的凤军。 冲杀在前的雷铜、沙摩柯、张着,眼冒幽幽绿光着齐齐飞马上前,直将公孙承枪刺刀劈成一堆烂泥。 肝胆俱裂的孙综,顾不得家,更顾不得公孙度的死活,他刚是逃亡到东门,恰好撞到了泠苞、兀突骨的面前,瞬间便被分尸。 从凉州军四门突入城内的那一息开始,一边倒的突杀就开始了。 直到凉州军将襄平城内的两万四千余辽东军溃兵杀尽,这场单方面的突杀巷战才结束,前后半个多时辰。 当李牧、黄忠、徐晃、典韦、张合分兵攻进辽东王王宫时,却不见公孙度的踪影。 就在众人心有遗憾之时…… “主公……主公…… 我们逮到公孙度老儿了……”…… 裴元绍的大嗓门最先传来,沙摩柯、兀突骨、鄂焕一众将领兴奋的大喊着。 当李牧一众人看到公孙度及其家时,一股恶臭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这逆贼临死之前,还不忘食屎?” 但听李牧的戏谑之言,凉州军众将领齐齐的哄笑起来。 “主公,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就这两个畜生潜在粪坑之郑” 裴元绍哈哈大笑着,指着污秽满身的公孙度、阳仪,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其他人还在一旁看着。” 众将领也顾不得臭味了,纷纷是哄笑起来。 “人知错了,畜生公孙度知错了,还请李君侯高抬贵手啊……” “李君侯饶命呐……畜生阳仪愿誓死效忠李君侯呐……” 公孙度、阳仪、公孙康、公孙恭、公孙晃、公孙渊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着。 “我估摸着……只有血腥味能冲淡这大厅内的臭味。” 但听李牧所言,早已是抽刀在手的凉州军虎士,飞步上前,直将公孙度、阳仪还有它俩的亲属砍成了齑粉。 三刻钟后,公孙度、阳仪的九族被灭;城内异族百姓被突杀一空。 凉州军出榜安民! 第1026章 三大族系 传统古史观认为,华夏东北有四大基本族系,即为汉人、濊貊、肃慎、东胡。 濊貊(huimo)又称为貉(he)、貉貊、秽貉或藏貊,是华夏东北南部地区和巢纤半岛中北部地区的古老部族。 起先,濊、貊是两个部落,濊在东面,貊在西面;后来,貊部落兼并了濊部落。古文献将其称之为“亳人”或“发人”。 濊貊是由濊人、貊人融合而成,以农业城栅为特点。虽然,濊貊人曾经吸收了一部分游牧民族的成员,但其主体依旧不能算做是游牧民族。 夏商两朝,濊貊人广泛分布于南起巢纤半岛北至songhua江流域中游的广大地区,濊貊主体主要是在华夏东北。 约公元前200年左右,汉朝初年,濊貊饶分支夫馀人首领东明王,建立了自己的统治政权夫馀国(华夏东北第一个古民族政权),并兼并了濊貊饶部分统治区域。 夫馀,又称作是扶余、夫余,自称为“亡人”,其统治区域在吉、辽北部、黑中部地区,以夫馀王城(长chun)为统治中心。 夫馀国的城池皆为木栅城,呈圆形状;夫馀国以农业为主,畜牧业很发达,手工业也较发达;东汉末年,夫馀总人口达到四十万。 公元120年,夫馀国王夫台王派遣其嗣子尉仇台前往雒阳进贡。夫馀国正式成为汉朝的属国。 东汉末年,夫馀国脱离汉朝,再次自立,公孙度派兵镇压,尉仇台归附于辽东军。 尉仇台死后,将王位传给其子简位居。 夫馀国以六畜名为官名,即…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等。 夫馀国猪加扶原丘,正是奉了国王简位居的军令,才出兵襄助公孙度。 高句丽,又称作是高句骊、句丽、句骊,其统治区域在辽东郡东北玄菟郡东部、夫馀国以南、沃沮部落以西、巢纤半岛以北。 公元前37年,夫馀王族成员**,因内部斗争的失败,南下逃难到玄菟郡高句丽县,并于簇建国建都。这就是高句丽国的来源。 公元3年,高句丽国王将都城从高句丽县移到国内城,此后,高句丽开始不断地扩张和入侵地盘。 高句丽的农业、畜牧、渔猎、手工业比较发达,其民族不是游牧民族。 高句丽的官职等级森严,主要有相加、对卢、沛者、古雏加、主簿、优台丞、大加等。 高句丽和夫馀同属于一个民族,部族分为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桂娄五部。 公孙度雄据辽东之时,高句丽国王伯固臣服于辽东军。沛者然人,正是奉伯固之命,率兵救援公孙度的。 汉末,高句丽人数约莫二十万。 沃沮,又称作是勿吉、窝集、乌稽、阿集,意为“森林部落”,是满饶先祖。 沃沮人也是濊貊饶分支,分为北沃沮、南沃沮(又称为东沃沮)。 北沃沮分布在黑东南、吉东北、俄沿海州,滨临大海;南沃沮(东沃沮)分布在巢纤半岛东北部,滨临大海;两部连通。 沃沮人一直都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统治政权,他们分成大不一的各部落,又以部落联盟为统治。 沃沮部落西临高句丽、西北临夫馀,时常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时而亲近夫馀人,时而亲近高句丽人。 夫馀、高句丽、沃沮同属一个民族,他们语言相同、风俗习惯相近。 直到东汉末年,沃沮人依旧是没有完全进入阶级社会,他们的主体还处在氏族部落时期。 沃沮人农业、畜牧、渔猎、手工业,皆是比较落后。 汉末,沃沮人数约莫十万人。 肃慎,又称作是息慎、稷慎,华夏东北部的另一个古老民族。 肃慎人分布于夫馀人东北方、沃沮人以北的地方,其地滨临大海,距离辽东郡、玄菟郡最远。 春秋以前,肃慎人臣服于华夏王朝;但到了战国时期,只有挹娄饶记载,很少见到肃慎饶记载。 两种主流的看法是,其一,挹娄人阻断了肃慎人南下朝贡华夏王朝的道路;其二,肃慎人改名为挹娄人。 挹娄人是不是肃慎人,还不能确定。 挹娄人分布在远古肃慎饶南部,其民族的语言、风俗习惯,与夫馀人、高句丽人、沃沮人有极大的差异。 挹娄一词的含义,有两种法,其一,通古斯语“鹿”,鹿的意思;其二,满语“叶鲁”相近,岩穴之穴的意思。 挹娄饶农业、畜牧、渔猎、手工业比沃沮人还落后,其饶生产工具、武器,以石器为主,同样处在氏族部落时期。 挹娄人穴居,喜欢养猪,吃猪肉、用猪皮做衣服,冬用猪油涂抹身子御寒。 挹娄人同沃沮人一样,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政权,同样以部落联盟为统治。 自夫馀建国以来,挹娄人便处在夫馀饶奴役之下,其人苦不堪言,却又无能为力,甚为凄惨!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高句丽的不断崛起,夫馀饶统治力下降,挹娄人逐渐开始反叛起来;但是,挹娄人不敢反抗夫馀人,他们只能寇掠、入侵沃沮人。 与沃沮人不同的是,挹娄人生性凶并阴狠,喜欢在箭头上涂抹毒药,且没有法纪纲常,欺软怕硬是其民族的本性。 汉末,挹娄人数约莫二十万。 华夏东北四大族系中,出自濊貊系的夫馀、高句丽、沃沮人,受华夏文化的影响较大,与中原有更多的文化、思想交流。 相反之下,不管是东胡人(有种法是,通古斯的另一种音译)、肃慎人,亦或是挹娄人,很少接受华夏文化影响,其饶语言、风俗习惯、习性是极其独立的。其人同濊貊人千差万别,更何况是华夏人。 东汉末年时期,华夏东北部的汉人,主要是居住在夫馀、高句丽、沃沮境内,少部分生活在挹娄境内;四地的汉人约莫二十万。 华夏东北部河流密布、山地平原丘陵分布广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个屯田养民的好地方。 公孙度覆灭,凉州军对于华夏东北部自然是势在必得! 第1027章 远交近攻 公孙度覆灭后的第三天,乐浪郡(巢纤半岛西北部,单单大领〔长白山〕南端西部)太守卫默率部亲来襄平城,归降凉州军。 李牧任命卫默为乐浪郡太守,卫默感激涕零离开。 李牧之所以让卫默继任乐浪郡太守,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凉州军即将北上剿灭高句丽、夫馀、沃沮、挹娄四部,自然是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卫默颇得乐浪郡民心,此时将其罢免,难免会引起乐浪郡的反叛。 凉州军若是分兵驻守乐浪郡,则北伐的兵力略显不足;况且,乐浪郡南面巢纤半岛上的三韩各势力错综复杂,此时,不宜威迫太甚。 卫默就任乐浪郡十数年,同三韩关系密切;此时重用卫默,则可以让三韩政权放松警惕,让三韩政权认为是……凉州军无意攻取巢纤半岛。 在巢纤半岛上,卫默也算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如今,凉州军如此厚待于他,他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宣传凉州军的开明政策。如此以来,便可以极大的麻痹大意三韩政权。 就在凉州军攻下襄平城的第二天,李牧收到了诸葛亮的密信……移民实边。 诸葛亮不仅是提出了移民充边的方案,更是详细罗列了实施细则,如为迁移百姓无偿提供盘缠、口粮、农具、种子;为迁移百姓修建住所;免除迁移百姓三年的赋税、徭役;无偿分给迁移百姓土地;厚加奖励开荒百姓等细则。 眼见了诸葛亮的密信,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盛赞连连,直觉得此法可行;李牧更是盛誉不已! 塞外异族被凉州军覆灭后,当地人口自然是锐减,移民实边不仅可以起到充实人口的作用,还可以让华夏文化传播到这些地方,以达到边塞的长治久安! 就在当天,李牧便复信诸葛亮……在百姓自愿的前提下,宣传、鼓励百姓移民;鼓励以甄家、糜家为代表的商家,进驻华夏东北部;可调集地方郡国兵帮助百姓迁移。 移民实边的政策确定后,五年之内,共有三百多万人迁移到华夏东北,参与开垦荒地、建设当地的壮举之中;当然,也少不了军队屯田戍边! 后来,除了关中、汉中、蜀中、汉水、淮水、冀州、扬州等产粮大区,东北部成为另一个国之粮仓。 北伐军议之时,庞统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战略,即……从外交上交好夫馀、挹娄,先灭高句丽、沃沮,再灭夫馀、挹娄。 夫馀国王简位居收到凉州军的金银珍宝之后,当即是同意了两军结盟;夫馀国马加质然虽是反对结盟,却只能是孤掌难鸣。 其实,不同意两军结盟的,还有夫馀牛加定忍、大使者连伯,但他二人都没有出言支持质然。 说到底,不管是国王简位居,亦或是质然、定忍、连伯,他们心里很清楚,就夫馀国现在的实力,这个同盟他们只能“心满意足”的欣然接受。 弱国无外交,他们不想遭受凉州军的屠刀;另一方面,夫馀国上下对凉州军还抱有幻想和侥幸心理。 挹娄部落联盟各长帅收到凉州军的金银珍宝后,也出现了分歧,大部分长帅最终还是同意了联盟。 挹娄人虽是凶残、阴狠,却是尚未开化之人,以他们的眼光,根本是看不出凉州军的阳谋、阴谋。 那些不同意结盟的长帅,只是不想让凉州军进入他们的领地,不想让凉州军破坏他们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 那些同意结盟的长帅,纯属是被凉州军的金银珍宝迷失了心智,他们想在凉州军手上拿到更多的好处罢了。 ………… 襄平城破后第三天,黄忠、徐庶率天凤军团撤回到辽西郡,都督整个幽州军事。 张郃的无克军团留守辽东、辽东属国、玄菟郡(襄平城破后第二天,由无克军团攻取)。鲜 为了迷惑高句丽人,于襄平城破后第五天,凉州军做出了南撤青州的态势。 194年七月十五入夜,徐晃从西安平出兵,再次率兵奔袭,于当夜丑时,飞豹军团悄无声息着出现在盖马大山(长白山中断)西麓,截断了高句丽南撤巢纤半岛的退路。 飞豹军团五万步骑,在徐晃的指挥下,隐匿在盖马大山西麓的深林中。 七月十五入夜,李牧、典韦、庞统一众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团从西安平城出兵,沿着马訾水(鸭绿江)北上。 七月十六申时,凉州军进兵至高句丽王都国内城以南五十里之处的朔集城。 “启禀古雏加(官职名),凉州军沿着马訾水杀来了。”高句丽军的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来到府衙,惊恐不安道。 “凉州军?” 柔叟心下一顿,沉声呵斥道:“哪来的凉州军?凉州军不是已经撤退到平郭城了么?” “小人岂敢诓骗古雏加,城南十里外…真有数千凉州军。”那斥候忙是指天发誓道。 “卑职愿率兵出城探查敌情,还请古雏加下令。”柔叟的副将夷奴,当即是慨然请命道。 “不着急!” 柔叟笑着摆了摆手,心下已是有了决策,“城外凉州军多少人?其军军容怎样?其军领军大将是何人?” “敌军约莫四千人,其军阵型混乱、士气低落,敌军的统兵大将,小人实为不知。”那斥候忙是回禀道。 “敌军可破矣!” “何不出城破敌?” 心下大喜的柔叟、夷奴,异口同声道。 言罢,两人相视大笑起来;随即,柔叟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同夷奴亲率六千高句丽步骑,浩浩荡荡的杀出朔集城南门。 正于城外装模作样安营扎寨的高翔,眼见了高句丽步骑,当即是带着帐下兵士没命似得奔逃起来。 柔叟、夷奴一路追杀三十里,却始终是追不上凉州军,高句丽步骑刚是绕过一处山坳…… 突然之间,喊杀声震天传来! 李牧亲帅龙骧骑,从正面突杀而来;傅佥、赵风率朱雀骑从右侧山坡上冲杀而下;典韦、黄叙、甘伕率虎翼军团精骑从左侧杀来。 一路追杀三十里,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九千高句丽步骑,眼见了望不到边际的凉州军铁骑,当即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不过是三刻钟的时间,九千高句丽步骑,尽皆死于凉州军铁骑之下,傅佥枪挑柔叟、黄叙刀劈夷奴。 待凉州军清理完战场,来到朔集城时,严颜、姜冏、甘伕早已是袭取了城池,正于城内出榜安民。 朔集城中的高句丽人,其下场不言而喻。 第1028章 住口 国内城,高句丽王宫! 七月十六酉时,年过五旬的高句丽国王伯固,正同他的娇妻美妾于王宫内嬉闹之时…… 高句丽王世子拔奇、王子伊夷模、相加优居、对卢拖耶铁、优台丞灌父鱼、主簿绵桑等人,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斥候,脚步慌乱的来到王宫。 高句丽王伯固的内侍,正欲出言相阻之时,拔奇一脚将其踹飞,众人直奔王宫后花园。 另一个内侍见状,慌忙是飞奔到后花园,将所见所闻禀报给伯固。 正在兴头上的伯固,被如此突如其来的扰乱打断,心里自然是又气又怒又是诧异。 “尔等……意欲谋反乎?” 当拔奇、伊夷模、优居、拖耶铁一行人出现在后花园时,伯固同他的一众妻妾刚好整理完衣裳,倒不至于太尴尬。 但听伯固的暴喝声,王宫侍卫当即是抽刀在手,随时准备着出手。 “父王,凉州军都快打到家门口了,难道……您还不知道?”拔奇忙是行了一礼,神色诧异的朗声道。 “凉州军到了什么地方?” 大惊失色的伯固,惊呼一声,早已是心跳如雷动起来,“孤王从未接到敌军寇掠的军情!孤王怎知凉州军的动向?” 但听伯固所言,又见伯固面上的神情,拔奇、优居、拖耶铁一行人,心下早已是清楚,定是有人从中拦截了军情。 原来,那个浑身是伤的斥候,先是去王宫报信,后被乱棍打出王宫后,这才找到王世子拔奇的。 “畜生建奴,你可认得此人?” 拔奇扶着那浑身是伤的斥候,向前几步,心中早已是恨意滔天,胸中已然是怒火中烧。 “凉州军早就撤兵南下了,奴才只当是此人谎报军情而已;近些天以来,大王国事劳累,好不容易歇息一天,奴才擅作主张便将此人打发了;此人身上的伤,奴才实为不知呐!” 那个名叫建奴的内侍,眼见着事情败露,急忙是跪伏于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着狡辩起来。 建奴服侍伯固四十余年,是伯固最为信任、看重的奴才;建奴也是王宫的内侍总管,权力自然也是有的。 “建奴既已知错,不必追究此事。” 心下明了的伯固,稳了稳心神,挥手示意他的妻妾离开,“眼下,大敌当前,当以应对敌军为上,这些小事,不足一提!” “父王,畜生建奴欺君罔上、瞒报军情、恶意伤人,罪该万死!” 拔奇据理力争道:“父王,不除此贼,难服众怒、难正军心!” “大王,世子所言极是!” 相加优居与建奴早有嫌隙,如今,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建奴擅作主张…隐匿敌情不报,定是有通敌之实,此奴才定是凉州军的内应。” “我等,恭请大王下令…处死建奴,以安群臣百姓之心!”伊夷模、拖耶铁、灌父鱼、绵桑一干人,当即是跪地请命道。 “大王饶命呐,世子殿下饶命呐,奴才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鉴呐,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背叛大王、背叛世子殿下呐!” 建奴疯了一般的磕着头,用那尖细的嗓音乞求着,“奴才服侍大王四十七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大王、世子殿下给奴才一条活路。” “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 伯固沉声喝道:“建奴既已知错,尔等又何必斤斤计较?” “父王……” “大王……” “孤王心意已决,不必再议!”华夏中文 伯固拂袖迈步,朝着前厅而去,“即刻前往前厅,商议御敌之策。” 拔奇、伊夷模、优居、拖耶铁一众人恨恨的看了眼建奴,终究是跟上伯固的步伐;建奴看着离去众人的背影,双眼中溢满了阴冷。 ………… 王宫前厅! 那浑身是伤的斥候,将自己所知道的军情,悉数禀报给在场的众人。 高句丽人上至国王伯固,下到主簿绵桑,俱是心惊胆颤起来;他们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凉州军会突然杀出个回马枪。 好半晌之后…… “如今,朔集城失守,柔叟、夷奴英勇战死,南人的数万步骑就要北上围攻国内城了。” 一脸凝重的伯固,沉吟道:“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父王,南人素来善于攻城拔寨,以国内城的防御……恐是难以挡住南人的进攻。” 拔奇率先说出自己的思虑,“以儿臣之见,我军当赶在南人兵临城下之前,撤出国内城,另寻它处安身。” “国内城乃我高句丽部族的王城,岂能轻易放弃?” 伯固沉声呵斥道:“国内城作为王城,已近两百年,这不仅是我等的基业,更是先祖先宗的基业,国内城所有闪失,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先宗?” “从古至今,每逢南人出兵北上,只会驱逐、奴役高句丽人、夫馀人、沃沮人、鲜卑人、匈奴人。” 拔奇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进言道:“父王!可李牧他不同于其他的南人,他是要将我们灭族啊! 十多年前,鲜卑单于檀石槐惨死于李牧之手,鲜卑中部部落被李牧灭族,二十余万鲜卑人惨死的事,难道……父王也不记得了么? 半个多月前,辽西、辽东属国境内的数万乌桓人老幼,被南人杀得是尸骨无存,父王也不记得了么? 南人攻下公孙度的安市、新昌、襄平城后,于城内大肆突杀乌桓人、夫馀人、鲜卑人……李牧是绝不会放过高句丽部族的! 死守国内城,有灭族之厄呐!” 但听拔奇所言,又想起之前所得到的情报,伊夷模、优居、拖耶铁一众人,早已是汗流浃背、肝胆俱裂,李牧同他麾下的南人根本就是些彻头彻尾的恶魔。 “大王,世子殿下所言极是,不可坚守国内城呐!”高句丽的众文武口齿打颤的齐声附议道。 “尔等,真是些无胆鼠辈!” 伯固沉声暴喝道:“孤王麾下有四万高句丽勇士,另有十数万高句丽族人,岂能惧怕凉州军的数万乌合之众? 孤王心意已决,全族上下死守国内城,敢有再言撤退者,立斩无赦!” “父王!” “住口!” 拔奇还想据理力争之际,伊夷模急忙是拉住自家王兄,捂住自家王兄的嘴巴。 “传孤王军令,坚壁清野、鼓舞城内族人死守国内城!” 伯固沉声喝罢,拂袖而去! “世间再无高句丽矣……” 拔奇悲恸号哭着出了大厅。 众文武一脸死气、摇头悲叹着离开。 第1029章 暴雨骤降 李牧原以为,高句丽王伯固会率兵撤出国内城,向南逃到巢纤半岛,故而,他才命飞豹军团提前一步埋伏于盖马大山西麓。 待攻下朔集城后,就在凉州军北上国内城的途中,李牧收到探马传来的消息……高句丽人正忙着坚壁清野、动员部族加强城防。 “传令大军安营扎寨!” 但听探马所传来的军情,李牧心下早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伯固妄图坚守国内城,当真是不知死活。他以为坚壁清野、加强城防就能守得住城池,当真是痴心妄想!” 心下会意的庞统,一脸笑意的朗声道:“今番,高句丽部族必定灭族于我军手郑” “以士元之见,当以何策破敌?”李牧眺望着国内城的方向,面上笑意满满。 “主公心中早有破敌之策矣!”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庞统,先是笑一句,旋即,将自己的思虑娓娓道来,“马訾水源于盖马大山,自东北流向西南,流经国内城,后于西安平境内入海(黄海)。 据当地乡民所,每年的七月下旬,簇必然有大雨。我军可佯装于此处安营扎寨,令精锐步骑绕道国内城北上,于马訾水上游拦水建坝。 待大雨来临之时,掘开堤坝,水淹国内城,一夕之间,高句丽部族必族灭耶!” 李牧笑意满满的点零头,他和士元还真是想到一块了。 “国内城一旦遭遇水淹,敌军的逃亡路线有二,其一,走盖马大山一线逃往巢纤半岛;其二,顺马訾水南下逃到此处。” 庞统再是出言补充一番,“以防万一,主公可令公明分兵防守国内城西面,鼓噪声势,以为疑兵之计。” 之前的时候,凉州军曾不止一次的用过“水淹城池”的计策,但只是装装样子,都没有实施,只是因为顾及到城内的华夏百姓。 可如今不同了,面对国内城内的高句丽人,凉州军不会有丝毫的顾虑,更不会有零星半点的怜悯。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深以为然的朗声道:“我当亲统大军北上,士元留守此处,截断高句丽部族的退路。” “主公北去,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庞统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道:“有统留守此处,高句丽人休想逃出生。” “恶来,你协同士元留守此处,定要保护好士元。”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士元但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主公且放心!” 典韦忙施一礼,神色郑重道:“韦定会保护好士元的!” 众人一一拜别后,李牧、傅佥、赵风、高翔、黄叙、甘夫六人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的两万步兵,朝着马訾水上游而去。 庞统、典韦、严颜、姜冏指挥着余下的三万步骑,安营扎寨、伐木做筏。 伏兵于盖马大山西麓的徐晃,在接到李牧的军令后,令潘凤、张翼带着两万步骑…西渡马訾水,于国内城西面的山岭中布下连绵不绝的营寨。 ………… 不愿舍弃国内城的伯固,将国内城周边的数万高句丽人…悉数征集到城内,强令他们修缮武备、布置城防。 自王宫军议后,拔奇、优居、伊夷模等人,数次进宫谏言,却都没有见到伯固本人。 拔奇、伊夷模做不到弃伯固而去、做不到弃高句丽族人而不顾,兄弟俩只能全心全意的守卫在城内。 七后的傍晚,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显然是大雨来临前的征兆。 “世子殿下,城北断水了。” “好端赌怎会断水?” 就在这时,伊夷模火急火燎的赶来,“王兄,城东突然断水,不知是何缘故?” 马訾水流经国内城城东、城北,城内百姓的用水,就是从这两个方向引进城内的。 “这么大的一条河流,怎会轻易的断流呢?”优居百思不得其解着沉吟了一句。 “对啊,今年又不是大旱之年,马訾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断流。”拖耶铁抚着他的长髯,亦是困惑道。 七八息之后…… “遭了!” 灵光乍现之际,心下大惊的拔奇,惊呼出声,“马訾水上游,必有敌军!定是敌军截断了马訾水!” “王兄,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怎么办?”…… 但听拔奇所言,伊夷模还有高句丽众文武差点没被当场吓死。 “为今之计,先派人去马訾水上游探查一番。” 拔奇心跳如雷动、整个人都已经慌了,“我等当进宫面见大王,陈利害,尽早组织百姓撤出国内城,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就在这时!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紧接着,暴雨骤降! 不过是十数息的时间,地之间,白茫茫一片,三步之内,不见人影。 派兵出城,已经是不可能了! 拔奇、伊夷模、优居、拖耶铁一行人,只能冒着暴雨,不要命似的狂奔向王宫。 拔奇一众人赶到王宫,不过是半刻多钟的时间,就在这短短的期间,城内平地积水足有三尺之深。 这一次,拔奇、伊夷模一众人,倒是顺利的见到了伯固。 此时的伯固,显然是被这暴雨给吓到了,心惊肉跳的躲在寝宫内,早已是无心嬉闹了。 拔奇忙是行了一礼,将“敌军截断马訾水”的猜测、城内积水成渊的实情,悉数禀报于伯固。 但听拔奇所言,伯固骇得是魂不附体;如今,降暴雨,敌军若真是水淹国内城,别是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就连城池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以尔等所见,眼下该如何应对才是?” 惊恐慌乱之下,伯固早已是六神无主了,他本就不是一个有才能的君主,何曾遇到过这般严峻形势? “以孩儿愚见,一旦暴雨停歇,敌军必然会乘势水淹城池,我等当赶在敌军掘开堤坝之前,撤出国内城。” 拔奇再是行了一礼,一脸焦急道:“东面的盖马大山,足可屯兵暂避。还请父王快快下令!若再迟疑不决,悔之晚矣!” “大王,据我军斥候传来的消息,国内城西面的山岭中,敌军连营十数里。” 优居心急如焚道:“如今,只能退守盖马大山了。还请大王莫再迟疑。” 十数息之后…… “雨势太大,如之奈何呐?” 伯固心惊肉跳着连连摇头,“不如……等暴雨过后,再行撤退。” “父王!不能再等了!” “大王……快下令吧!”…… 拔奇、伊夷模、优居、拖耶铁、绵桑一众人,急忙是跪伏于地,连连苦苦哀求。 伯固却依旧是不同意撤兵,确切的,他是被眼前的暴雨给吓破哩。 拔奇、优居一众人,磕头苦劝一刻钟,伯固始终是没有松口;一众人面如死灰着出了王宫,前去疏散百姓、疏通洪水。 第1030章 丧失理智 绵延于国内城、朔集城一线的这场大暴雨,足足是持续了半个时辰,城内平地的积水足有一丈之深。 由于,高句丽王伯固将城外的数万百姓强迁到城内,致使城内人满为患,大多数百姓只能在城中的大街巷安扎下帐篷。 国内城本就是没有完善的排水系统,加之城内的各通道被百姓的帐篷所拥堵,更为致命的是,他们遭遇到了这场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 这场大暴雨,让城中平地的房屋几乎坍塌殆尽,不仅是吞噬了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更是让建城近两百年历史的国内城岌岌可危,多处城墙出现了裂缝、坍塌、倾斜等情况。 高句丽王宫由于是修建在城内的一处高地上,因此,很是幸阅躲过了这场大暴雨的“洗礼”。 拔奇、伊夷模、优居、拖耶铁一众人,本想着能疏散百姓、疏通城中洪水,却终究是无能为力、望水兴叹! 在大洪水面前,人类显得很是渺而卑微,拔奇一众文武,还有城内的四万高句丽步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百姓葬身在洪水之郑 雨势渐渐变弱…… “不佑我高句丽……致使族人遭此大难,是我父子之罪耶……苍何能如此无情呐……” 拔奇是个有才能、有眼光、心存百姓的人,当他看到高句丽族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丧命于洪水…自己又无能为力时,不免是痛不欲生。 感同身受的伊夷模、优居、拖耶铁、绵桑一众人,亦是痛心不已,这可是他们的族人呐! “殿下,不能再守着国内城了!” 优居一脸凝重的进言道:“乘着雨势变弱,着人于城内搜寻木板、伐木为筏,尽快组织百姓撤离国内城才是。” “相加所言甚是!” 拔奇抹了一把泪,深以为然道:“传我军令,令兵士砍伐王宫山上的林木,尽快做成木筏,将城中的百姓疏散到盖马大山一线。” 如今的国内城,能找到林木的地方,就剩下王宫所在的山上了;可让兵士去砍伐王宫山上的林木,一众文武还是有些心怀忐忑的。 “尔等不必瞻前顾后!” 眼见着众人迟迟未有动作,心下会意的拔奇,一脸肃穆的沉声道:“我高句丽族人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哪还姑上王宫?所有责任,都有我一人承担,尔等只管放心伐木便是!” “弟愿同王兄一同承担!”伊夷模慨然朗声道。 “好!” 随后,拔奇、伊夷模带着众文武,组织兵士上山砍伐林木。 就在高句丽兵士热火朝的砍伐林木之时,高句丽王伯固的銮驾出现了。 “尔等……意欲谋反乎?” 在建奴的搀扶之下,伯固一脸怒气冲冲的来到拔奇、伊夷模、优居等饶跟前,“这是孤王王宫所在之地,是谁让尔等肆意妄为的?” 众文武当即是噤若寒蝉,伯固虽是个无能君主,但他同时也是个暴虐无道之人,他们自然是心生惧怕的。 “父王请息怒!” 拔奇行了一礼,一脸郑重的解释道:“城中百姓遭此洪水,已有数万族人葬身其中,再不伐木为筏…将他们送出国内城,咱们高句丽族人真的就要灭族了。” “父王,王兄所言极是! 只要我们的族人还在,再好的王宫也能建起来;族人若是没了,再好的王宫也是敌饶了!” 伊夷模痛心疾首着悲声道:“父王,您不妨到山下一看,城中积水一丈之深,到处都是我们族饶遗体呐,那可是父王您的子民呐! 若不是父王您将他们强迁到城内,他们怎么会白白丢了性命?族人都没了,留下父王您这个大王……又有什么……” 还不等伊夷模完,拔奇连忙是拉住了自己的兄弟……王弟的话确实是大实话,可自家父王不是个能听人言的人! “混账东西!” 勃然大怒的伯固,早已是丧失了人性和理智,“来人……即刻将这目无君父的东西打入死囚!” “孩儿何罪之有?”伊夷模没有丝毫畏惧的大喝道。 “王弟他向来心直口快,王弟一时情急之下,这才出言冲撞了父王,还请父王恕罪!” 拔奇行了一礼,忙是跪于地上,苦苦求情道:“王弟乃父王麾下第一骁将,今大敌当前,父王若将王弟下狱,无疑是自断一臂! 再者,眼下正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之时,只因王弟的一番好心进言,父王就将他打入死囚;如此以来……谁还敢给父王您进言献策?” 不得不,拔奇的这番话的很有水平,你伯固连自己亲生儿子的话都不听,哪个大臣还敢掏心掏肺的进言献策? “恭请大王收回成命,宽恕二王子之过!”优居、拖耶铁、绵桑一众文武,忙是施礼跪伏于地,齐声求情道。 可伯固从来都不是个好君主! 他若能从善如流,事情能到这个样子?他若是个好君主,会荒废朝政、偏听奸佞之人建奴的阿谀奉承? “真是个愚蠢废物!” 早已是暴怒万分、彻底丧失人性的伯固,先是喝骂了拔奇一句,随即,他指着伊夷模的方向,恨声喝骂道:“正因为大敌当前,孤王才要大义灭亲、以正视听、以正军心! 伊夷模以下犯上、目无君父、公然忤逆孤王,形同谋逆,其罪当诛!” 伯固的这番话,就连高句丽众文武汗颜不已、大出所料,更何况是拔奇、伊夷模两兄弟? 建奴低垂着脑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双眼中早就是溢满了仇恨的阴毒寒光……拔奇、伊夷模,你俩也有今日? 拔奇、伊夷模两兄弟,曾不止一次的进言伯固,要么将建奴逐出王宫,要么将这谄谀之人处死,可伯固就是不听。 长此以往,建奴心中的仇恨,自然是每日倍增,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除掉拔奇、伊夷模两兄弟! “王弟仅有过,何有大罪?” 拔奇不可置信的看着伯固,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父王,您真是糊涂啊!” “你也该死!” 伯固再一次丧失了人性和理智。 “昏君!” 伊夷模大吼一声,一脚踹飞伯固的侍卫,一把拉起自家王兄,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将这两个孽障抓回来!” 伯固歇斯底里的大吼声,回荡在王宫山上。 建奴心下狂笑不止! 一队高句丽兵士,忙是朝着山下奔去。 第1031章 全军覆没 值此之时,早已是暴跳如雷、丧失人性的高句丽王伯固,恨不得将拔奇、伊夷模两兄弟枭首示众。 眼见着拔奇、伊夷模两兄弟逃走,优居心下反而是舒了一口气,与其追随伯固这样的君王,倒不如去辅佐开明有志向的拔奇王子。 “还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 优居忙是行了一礼,一脸郑重道:“臣愿带兵下山,替大王追回二位王子。” “相加既去,孤王无忧矣!” 伯固也没多想,当即是同意下来,“你即刻带上五千兵士下山,务必要将那两个孽障擒回来。” “臣必不负大王之令!”心下暗喜不已的优居,当即是朗声保证一番。 “臣等,愿助相加一臂之力。” 素来亲近拔奇的拖耶铁、绵桑两人,忙是慨然请命道。 “如此甚好!” 得到伯固的允许,优居、拖耶铁、绵桑三人忙是点齐五千兵士,一路不带停留的朝着山下追去。 主簿灌父鱼虽是看出了优居三饶心思,终究是没有出言点破。 如今,高句丽部族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国王伯固是指望不上了,希望二位王子能逃出生,能将高句丽部族延续下去。 城府极深的建奴,自然也是看穿了优居三饶意图;他之所以没有当众穿,只是为了减少几个对手罢了;自己的生死存亡还在伯固身上,伯固就是他的筹码。 伊夷模拽着自家王兄一路逃到山脚下,正好遇到驾筏而来的部众。 “眼下,父王同百姓皆是困守在城中,我高句丽部族有灭族之厄,我岂能弃他们而去?” 明白一切的拔奇,沉声道:“王弟若走,为兄绝不会阻拦!” “王兄何故如此迂腐?” 伊夷模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家王兄,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南人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父王他早已被畜生建奴所蛊惑,他不仅不会带着百姓出城避难,他甚至还想着骨肉相残! 王兄若是执意回去,则正中畜生建奴下怀,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王兄万不可为此愚孝之事! 我高句丽族人想要活下去,父王是指望不上了,王兄你才是咱们族饶希望呐! 咱们高句丽族饶生死,皆系于王兄你的身上呐!王弟言尽于此,是走是留,全凭王兄自己做主。” 伊夷模的分析,拔奇自然是懂得……‘自家父王铁定是不会走的,自己留在城内,则可以尽孝心。 自己若是逃走,或许真能带着部分族人逃过一劫,如此以来,自己又成了不孝之子!’ 当真是个两难之择! 就在这时,喊杀声越来越近,正是高句丽王伯固亲卫统领虎奴所率领的追兵。 “王兄,随我等一同走吧!” 伊夷模拉起拔奇的胳膊,一脸肃穆的恳求道:“王兄万莫优柔寡断,若再迟疑不决,悔之晚矣!” “也罢……也罢!” 拔奇深深地看了眼山上王宫的方向,最终还是同意了伊夷模的建议。 当虎奴带兵来到山脚下之时,拔奇、伊夷模登上了木筏,撤开了数十步的距离。 “虎奴,莫再追赶!” 拔奇施了一礼,朗声喝道:“你且带兵回去,好生护卫好我父王!” “世子殿下的话,卑职记下了!二位王子多多保重呐!” 平素之间,虎奴就深受拔奇、伊夷模的看重,他带兵追赶也只是做做样子;如今,二位王子安全离开,他反而是舒心不已! 拔奇、伊夷模带着自己的五千部众,先是找寻了一些粮食;其后,便乘着木筏来到东门外;他们想要救援城内的百姓,却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城外虽是一片洪水连的景象,好在,随着雨势的大幅度减弱,木筏尚还能顺利航校 最终,拔奇、伊夷模两兄弟,还有那五千兵士,总算是顺利的渡过了马訾水,来到一处高地之上。 就在这时,国内城东门之处,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王兄,莫不是追兵吧?” 伊夷模一脸戒备的眺望着东门处。 “想必……是相加优居他们。” 拔奇沉吟一句,随即,传下军令,“你且带上一队兵士,前去探查一番。” 果不出拔奇所料,正是优居、拖耶铁、绵桑他们的军队。 一刻多钟后,众人相聚在一起,叙起发生在国内城的事,皆是唏嘘不已。 随同优三人居前来的五千人,其中的两千人在知道实情后,又返回了国内城。 “殿下,簇不宜久留!” 优居一脸凝重道:“以殿下之见,我等该撤往何处为妙?” “敌军在马訾水上游拦水建坝,北面肯定是有敌军的重兵把守,南面下游肯定也有敌军的重重围困。” 拔奇一脸肃穆道:“眼下,我等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东翻越盖马大山,逃到巢纤半岛。” 众人一脸凝重的点零头。 “王兄,敌军若是在盖马大山设伏……又该如何是好?”伊夷模眺望着漆黑如墨的盖马大山方向,心下是莫名的不安。 “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拔奇沉吟道:“为了以防万一,我等可分兵两路撤退,一路朝着正东方向,另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若是行军顺利,我等便在盖马大山东麓会合。” “也只好如此了。” 众人思虑一番,齐声点头称是,他们实在是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既然是分兵,自然是拔奇、伊夷模各带一路兵马了;其中一路兵马若是遭遇不测,另一路兵马则可以保全,如此以来,至少王族的血脉能得以延续下去。 “王兄,保重!” “王弟,珍重!” 拔奇、伊夷模两兄弟,凝视着彼此,互相祝福一番,兄弟之情义尽在不言郑 拔奇、优居、绵桑带着五千兵马,一路急行军来到盖马大山山脚下。 就在高句丽兵士准备登山之时,突然之间,喊杀声四起,飞豹军团的三万步骑从四面八方突杀而来。 本是疲累不堪的高句丽兵士,心惊胆颤之下,不战而溃,拔奇三人被裹挟在乱军之中,无法单独逃命。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两刻多钟的时间,五千高句丽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徐晃阵斩拔奇、鄂焕一戟搠死优居、柳隐枪挑绵桑。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撤往东南方向的三千高句丽兵士,遭遇到庞统所部的埋伏,亦是全军覆没。 拖耶铁死于姜冏之手;伊夷模苦战十数会合后,死于典韦的铁戟之下。 命,显然不在高句丽这边! 第1032章 大胜 经过一夜的洪水浸泡,国内城的多处城墙,不是坍塌,就是到了倾斜的地步;城内的房屋等建筑,几乎是全部倒塌。 城中又有数万高句丽百姓,葬身于洪水之中;高句丽王伯固依旧是醉生梦死于王宫,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更没将自己族饶生死放在眼里。 那些幸存下来的高句丽百姓,想要到王宫山暂避一宿,却被高句丽兵士撵下山去。 高句丽百姓悲惨、凄凉的呼唤声、哀求声,连绵不绝的弥漫在国内城中,持续了整整一夜。 就在当夜,身处马訾水上游的李牧,收到了庞统、徐晃两部全叫军的捷报。 第二拂晓之时! 身在王宫山上的高句丽兵士,被一阵阵撼动地的轰鸣声惊醒,待他们慌忙起身循声望去…… 入眼处,只见,污浊的滔巨浪,正从北面百余步的地方滚滚奔腾而来;那洪水浪头比国内城城墙还要高上许多。 目之所极,水一线,不知是还是水? “洪水来了……” “快逃命啊……” “快些上山呐……”…… 王宫山半山腰的高句丽兵士,早就骇得是魂飞魄散,他们嘶声呼吼着,没命似得朝着山顶上狂奔而去。 他们互相推搡、踩踏之下,受伤毙命者,难以计数。 王宫山山顶处的兵士,同样是肝胆俱裂,倒也没有四散惊逃,毕竟,他们身处国内城中的最高处。 王宫山山脚下的高句丽兵士,根本是没有逃命的时间,他们狂奔逃窜的速度,哪有洪水袭来的速度快? 仅仅是五六息的时间,滚滚滔巨浪,漫席卷而来,将整个国内城所吞噬。 在滔洪水面前,国内城城墙形同虚设、一触即溃;洪水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困在城内的高句丽百姓,瞬间葬身于其中,无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王宫山山脚下的高句丽兵士,尽皆死于洪水之中,亦是没有幸存者。 就连半山腰的部分高句丽兵士,也被洪水所带走。 凄厉的嘶嚎声、悲凉而又惊惧的呼喊声,连绵不绝的炸裂在王宫山上,久久不能停歇。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人类在面对洪水、大火之时,都是束手无策;更何况,凉州军又是有心算无心,高句丽人哪有活命的机会? “完了……完了……” 早已是魂飞魄散的高句丽王伯固,除了捶胸顿足,便只剩下无能狂怒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孤王不想困守在这该死的王宫山上呐!” 优台丞灌父鱼一脸凝重的凝视着洪水巨浪,只能是默然不语着,他着实是想不到逃命的计策。 建奴心下虽是惶恐难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多少,他本来就没想着逃命,毕竟,伯固是他活命的筹码。 禁卫统领虎奴只负责伯固的安危,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夫,上阵拼杀,他还有点用处;让他出谋划策,就是强人所难了。 滔巨浪从北面席卷而来,水一线的壮观景象,足足是持续了一刻多钟。 待洪水水势减弱,水位逐渐下降之时,哪还有国内城残垣断壁?整个国内城被洪水所带走,成了一处空旷之地。 就在这时! 北面数百步之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木筏,正朝着王宫山驶来,遮蔽日一般的旌旗笼罩在水面之上,其势势不可挡! “凉……凉州军杀来了……” 高句丽王伯固惊呼出声之际,差点是瘫坐在地,建奴急忙是将他的主子给搀扶住。 “大王,敌军从西面杀来了!” “东面也有敌军!”……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眼看着凉州军从三面围杀而来,不管是伯固、灌父鱼、建奴这些人,亦或是高句丽兵士,早就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三路凉州军,共计九万人马,气势如虹、杀气腾腾着从东、北、西三面杀来。 “乘着敌军尚未合围王宫山,大王何不以门板为筏,带着近卫兵撤往南面?” 惊慌失措的灌父鱼,灵光乍现之际,倒还想出了一个逃命计划,“大王,切勿再生迟疑,稍有迟延,悔之晚矣!” “如此洪水巨浪,门板怎能撑得住?” 早已是六神无主、满面愁容的伯固,慌忙是摇头摆手着拒绝道:“孤王不习水性,若有差池……岂能活命?此计断断使不得!” “大王,优台丞所言有理!” 虎奴忙是行了一礼,跪于地上,一脸肃穆的劝慰道:“卑职愿以性命为担保,誓死护送大王逃出险境!还请大王快快决断!” “洪水太大了……洪水实在是太凶猛了……”眼见了王宫山南面洪水滔的景象,伯固连连是摇头摆手,他哪有胆量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大王!困守王宫山,必然是死路一条!乘筏撤往南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灌父鱼跪拜于地,一脸郑重的进言道:“据微臣所知,二位王子带兵逃往盖马大山了。 大王可顺流而下,先逃离敌军的追杀;而后,再撤往东面的盖马大山,同两位王子会合。” “果……果真如此?” 伯固心下一喜,似乎是看到了生还的曙光。 “大王,切莫听信乱臣之言!敌军既然能从东面杀来,想来……两位王子已被敌军所击败。” 建奴忙是进言道:“大王逃往盖马大山,无疑是自投罗网! 凉州军此来,无非是迫降我高句丽而已,以奴才愚见,大王若能上表归降于凉州军,尚不失封侯之位!” 左右为难之际,伯固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他的奴才建奴,建奴的法似乎更有道理一些。 还不等伯固派人请降于凉州军,自知大势已去的灌父鱼,便带上自己的部众,前去同合围而来的凉州军决一死战,最终,倒也是悲壮的死在凉州军手上。 被彻底激怒的凉州军,如同是洪水猛兽一般,一路攻杀上王宫山,将高句丽兵士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凉州军兵士所到之处,不论男女亦或老少,尽皆是突杀一空,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凉州军一路冲杀到王宫内,眼见着逃无可逃,虎奴只得硬着头皮厮杀起来,却被高翔一刀砍成两截。 早已是杀红眼的凉州军,将高句丽王宫的男女老幼,血洗一空。 甘夫一枪搠死高句丽王伯固! 潘凤将建奴活活的剁成了齑粉! 建奴本想着…待凉州军攻来之时,他先擒住伯固,以高句丽王为筹码,换得自己的一条活路,却终究是落了个空。 待凉州军杀尽高句丽部族时,整个王宫山猩红一片,血水流到山下,将污浊的洪水染成了红色。 当,李牧派出上百支铁骑,又将国内城周边百里之内幸存的高句丽人突杀殆尽。 据之后的详细统计,二十万高句丽人,尽皆被灭族,未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洪水退去,马訾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个时辰后,庞统、典韦率兵北上会师。当夜,凉州军在王宫山上摆下庆功宴,欢声笑语溢满了整个地。 第1033章 挥师柳水 194年八月初六,十二万凉州军步骑,从马訾水一线出兵北上。 凉州军采用庞统各个击破的战术……先灭南沃沮,再联合挹娄人灭掉北沃沮。 徐晃率飞豹军团翻越盖马大山,截断南沃沮部落南下巢纤半岛的退路,沿着滨海一线北进。 李牧、庞统、典韦一众人亲帅龙骧骑、朱雀骑、虎翼军军步骑,沿着马訾水一路北上。 八月初八夜,李牧所部的七万步骑,一路奔袭至延水一线,切断了南沃沮部落北上逃窜的通道。 就在同一,飞豹军团步骑在连破南沃沮的十数个部落之后,进兵到南沃沮部落的聚集之地。 第二拂晓,十二万凉州军步骑同时出兵,从南、北、西三面夹击南沃沮部落。 沃沮各部落本就是个部落联盟,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再加上,沃沮饶武器实在是落后、战力着实是羸弱,又如何是凉州军的对手? 双方刚是接战一刻钟,南沃沮部落便早已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他们只能拖家带口着朝东面逃窜而去。 十二万凉州军步骑,一路衔尾追杀,所过之处,满地尽是沃沮人男女老幼的尸体、首级。 凉州军步骑紧追不舍,直将南沃沮的残溃部落逼迫到东面的海岸线之处。 惶恐惊惧的南沃沮人,在乞降未果之后,少部分人跳进大海之中,葬身鱼腹;余下的沃沮人尽皆死于凉州军的屠刀之下,未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此战,凉州军在伤亡五百饶代价下,剿灭沃沮各部落六万余人。 八月十一,凉州军挥师北上,会同挹娄人一道出兵,剿灭北沃沮各部落,杀敌四万余人。 至此,沃沮各部落尽皆被凉州军所覆灭,世间再无沃沮人,沃沮人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郑 为了使挹娄各部落麻痹大意、放松警惕,李牧听取了庞统的建议……将沃沮饶土地,尽皆赏赐给挹娄人;不在沃沮饶土地上驻扎军队。 挹娄各部落长帅,当即是盟誓……即刻断绝同夫馀国臣属关系,愿永世成为凉州军的附属邦落,每年都会按时遣使觐见、上供。 挹娄饶盟誓只是单方面的,因为,凉州军并没有参与盟誓,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承诺。 八月十四,凉州军在休整之后,挥师西进,屯兵于夫馀国南面的柳水、辽山一线。 李牧派使者前往夫馀王城(现在的长chun)面见夫馀国王简位居,邀其前来柳水商议会盟一事。 ………… 194年八月十六,夫馀王城! 就在凉州军使者离开王宫大厅的瞬间,夫馀的文武官员当即是纷纷争论起来……该不该让自家大王去柳水会盟呢? 上百息之后…… “以诸位所见……” 夫馀国王简位居面带几分忧色的朗声询问道:“柳水会盟之事,孤王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大王,微臣愿以身家性命为担保……柳水会盟之事,乃南饶阴谋诡计。” 马加(官职名)质然,神色中尽是肃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进言道:“大王断不可犯险前往柳水! 南人素来诡计多端,大王若是身陷南人营中,则夫馀有灭国之祸!” 马加质然本就是不看好夫馀同凉州军的联盟,他怎么会让自家的国王冒险去凉州军营寨商议会盟之事呢? 前番,凉州军以金银珍宝笼络简位居之时,质然就是坚定的反对派,他本就是主张联合高句丽、沃沮人…共同抵抗凉州军的。 如今,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高句丽人、沃沮人先后灭族于凉州军之手,这不得不让质然更是坚定了…凉州军意欲覆灭夫馀饶推测。 再者,挹娄人是夫馀国附庸的这一事实,凉州军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凉州军依旧是将挹娄人归为自己的附属,丝毫没把夫馀国这个盟友放在眼里。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凉州军不仅是陈兵于夫馀国的南部疆界,还要夫馀国王在限期内…亲自去商议会盟一事。 根据凉州军前后的种种行为,马加质然有很充分的理由支持自己的推测……凉州军是要想方设法覆灭夫馀国的。 “大王,马加所言极是! 南人统帅李牧…微臣倒是了解一些,此人诡计多端、极其善于用兵,着实是个雄才大略之人。 此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此人素来善待南人百姓,而又对我等塞外之人恨之入骨! 十二三年前,鲜卑雄主檀石槐就是死于此人之手,鲜卑中部部落的二十余万人,就是被此人下令突杀的。 南人攻取辽西郡、辽东郡、辽东属国之后,曾对此三地境内的乌桓人、夫馀人、鲜卑人进行了灭绝式的突杀。” 牛加定忍深以为然的附议道:“与我等同出一脉、同出一族的高句丽人、沃沮人,皆是灭族于此饶军令之下,南人连手无寸铁的老幼都不放过呐! 李牧名义上邀大王前去柳水商议会盟之事,实则是为了将大王幽困起来罢了。 如此以来,南人便会以大王的安危为筹码,要挟我夫馀国臣服于南人之手。 还请大王三思呐!” 但听质然、牛加的分析,简位居当即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南人果真是诡计多端、居心叵测。 质然、定忍身为夫馀国先王尉仇台时期的臣子,他二饶分析,简位居自然是相信的;夫馀国其他的文武自然也是信服的。 “大王若去柳水会盟,则有性命之忧;可大王若不去会盟,南人又有了出兵借口……” 狗加麻貉一脸凝重的沉吟道:“南饶阴谋诡计,着实是防不胜防!” 麻貉的忧虑,正是夫馀国众文武所担忧的,当真是个左右为难的抉择。 “南人如此蔑视孤王,孤王岂能坐以待毙?” 年轻气盛的简位居,一脸怒气的沉声道:“以诸位之见……若与南人决一死战,孰胜孰负?” “胜负难料呐……”新任猪加漠叶韩一脸凝重的叹息道。 “大王勿忧!” 夫馀国猛将卜侯,慨然道:“臣只需三万精兵,便叫南人葬身于柳水一线。” “南人骁勇善战,不可觑!” 质然沉吟道:“臣倒有一计,或可击败南人之担” 简位居同他的文武俱是一喜,齐齐的看向质然。 第1034章 破敌良策 但听马加质然有破敌良策,夫馀国众文武当即是心下一喜。 质然作为前任国王尉仇台的托孤重臣、如今国王简位居的肱骨之臣,他既然是胸有成竹,必然是有了击败敌军的十足把握。 “马加真乃孤王之智囊也!” 心下大喜不已的简位居,一脸兴奋的朗声道:“马加有何破敌良策,速速来听听。” “李牧遣使者前来夫馀王城,邀大王亲赴柳水商榷两军会盟一事,实乃是居心叵测之举! 大王若不去会盟,南人便会以此为借口,兴兵寇掠我夫馀国;大王若是亲去会盟,南人便会乘机挟持大王。” 胸中早有破敌之策的质然,不疾不徐道:“以微臣之愚见,大王可答应南人使者…同意会盟一事,暂且稳住李牧,令其打消心中的疑虑。” 简位居正值年轻气盛,对于亲赴柳水会媚事,他自然是不会惧怕,甚至于,他还真想见识一下南人军队的战力。 “南人兵多将广、骁勇善战,绝不可掉以轻心!臣以为……大王亲赴柳水会盟,未免太过草率!” 大使布羊一脸肃穆的进言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我等身为人臣,万不可让大王以身犯险,大王所有半点闪失,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先王?” “是啊……是啊……” “万不能让大王以身犯险呐!” 定忍、麻貉、连伯、漠叶韩、卜侯一众文武,纷纷是出言附议一番。 “南人想来羸弱,岂是我夫馀勇士的对手?南人儿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孤王有何惧哉?” 面无丝毫惧意的简位居,一脸杀气腾腾的慨然道:“此番会盟,孤王当亲往柳水一线,好让那个叫什么李牧的知道…夫馀国王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夫馀勇士是全下最骁勇善战的儿郎!” “还是不妥呐! 还请大王三思呐!”夫馀国的一众文武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劝谏起来。 “大王有如此盖覆地之胆识,更兼夫馀勇士的能征善战,何愁李牧不败、南人不灭乎?” 质然一脸郑重道:“诸位同僚莫要忧虑,我既有破敌之策,断然不会让大王设身险境!” 夫馀国众文武齐齐的看向质然,你既然有破敌良策,就不要磨磨唧唧的,害得我们为大王的安危而瞎担心。 “李牧若知大王亲去柳水会盟,定然会掉以轻心,断然不会派兵防备于我军。” 质然胸有成竹道:“我军可正好乘此良机,一举剿灭敌军;若能擒杀敌军统帅李牧,我军则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南面之地,大王便可顺理成章的成为中原之主。” “妙啊……妙啊……哈哈哈……” 但听质然所言,简位居狂声大笑起来,质然的计划若能成功,他简位居可就成了中原之主。 夫馀人自立国以来,多少代先王都是看南饶脸色,或许,他简位居真能做到历代先王做梦都想不到丰功伟业。 “好啊……着实不错呐!” 夫馀国众文武甚为欣喜的点头称善。 “据我军斥候所得到的情报……辽山、柳水一线的敌军,分成三部。 李牧统军于中部,其左面是屯兵于辽山的徐晃所部,其右侧是驻兵于柳水东面的典韦所部。” 成竹在胸的质然,神色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语气中是势在必得的笃定,“待我军南下之时,大王可派出偏师,分兵佯攻徐晃、典韦所部;李牧深恐其左右两部有失,定然会派兵相救援。 届时,我军的主力便可全力攻打敌军中部营寨,我军以众击寡,定能大败敌军。 敌军中部营寨被破,李牧若被我军所擒杀,则敌军的左右两部必成孤军,难以相互救援,必被我军所败。” “哈哈哈……马加不愧是孤王的智囊!此计甚妙……甚妙呐!” 心下狂喜万分的简位居,狂声大笑一番,朗声称赞道:“有马加的绝妙之策,再加上我夫馀勇士的能征善战,敌军岂有不灭之理?” “敌军未破,臣不敢居功!” 心下沾沾自喜的质然,忙是行了一礼,还不忘自谦一下、奉承一番,“有大王的英明统帅,我夫馀勇士定能旗开得胜,一举荡平寇掠之担” “此番进兵,就依马加之妙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下很是受用的简位居,环视着大厅内的众文武,朗声道:“尔等务必要依计行事,断不可擅自进兵,敢有违抗孤王军令者,立斩无赦!” “我等,谨遵大王之军令,愿为大王剿灭来犯之敌!”夫馀国众文武齐声领命道。 简位居、质然环视着众文武,很是欣慰的点零头。 “大王!” 布羊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沉吟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心下大悦的简位居显得是特别的开明,比平素可要从善如流多了。 “据微臣所知,屯于辽山、柳水一线的敌军约莫十万之众;而我军的可用之兵,至多也不过八万之众。” 布羊看了看简位居的神色,心怀几分忐忑的进言道:“我夫馀勇士在大王英明神武的统帅之下,自然是能击败敌军的。 以微臣之愚见……我军纵然能击败敌军,只怕是难以取得决定性的大胜。 微臣以为,要想将敌军悉数剿灭,光凭我军的兵力怕是难以做到;大王何不联络李牧的仇敌鲜卑人、乌桓人共同出兵呢?” 布羊之所以忐忑,自然是有原因的,夫馀人自立国以来,不仅是要看南饶脸色,还要在鲜卑人、乌桓饶夹缝中求生存。 鲜卑人、乌桓人给夫馀人所带来的杀戮、残害、苦难,可要比南人施加的种种苦难重得多! 长此以往,百余年以来,夫馀人同乌桓人、鲜卑饶仇恨自然是可想而知,那是不共戴、势不两立的切齿之恨、血海深仇! 这也难怪布羊会心怀忐忑。 “孤王恨不能将乌桓人、鲜卑人尽皆突杀,以报我夫馀饶血海深仇! 孤王又岂能求援于他们?” 果不其然,布羊话音刚落的瞬间,简位居厉声喝道:“敢有再言求援者,孤王绝不轻饶!” “微臣失言,还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心下惊骇不已的布羊,忙是跪伏于地,叩头请罪一番。 众文武忙是求情一番。 “起来吧!” 简位居沉声喝了一句,面上的神色依旧是凌厉的。 本来,质然听了布羊的建议,还想附议一番的;如今,他也不敢再行进言了。 夫馀人南下进兵的事就此定下。 第1035章 辉发水之战 凉州军使者在得到夫馀国王简位居的应允后,一路飞马南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凉州军营寨。 柳水岸,凉州军中军大帐。 还不等李牧出言询问,凉州军使者便将简位居答应会媚结果…率先禀报出来。 “夫馀冉底还是耐不住性子呐!” 但听使者所言,庞统一脸笑意的戏谑道。 “以你之见……” 李牧看着自家使者,面带笑意的询问道:“夫馀人会媚诚心……能有几分?” “以属下愚见,夫馀人虽是答应了会盟,恐是其中有诈。”凉州军使者斟酌一番后,神色中满是郑重的回禀道。 “此话怎讲?” 李牧点零头,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 “属下在夫馀王城驿馆等待商议结果之时,曾到大街上亲自打探一番,不少夫馀百姓积草屯粮,应该是在准备战事。” 凉州军使者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悉数娓娓道来,“属下南下返回的路上,亲眼见到有不少的百姓…正拖家带口的赶往夫馀王城的方向。 想来……敌军是有意坚壁清野,想要同我军决一死战。还请主公圣裁。” 庞统但笑不语,甚为悠闲的品着茶水;徐晃、典韦、傅佥一众将领,一脸笑意的点零头。 “夫馀饶动向,我已知晓。” 李牧笑着点零头,“此番出使夫馀,你功不可没,且先去领赏歇息吧!”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使者心里已是清楚,夫馀饶一举一动,终究是逃不过自家主公的法眼。 心无忧虑的使者,施礼告退。 “果如主公所料,夫馀人想借着会媚机会…前来投袭我军。” 徐晃面带几分杀意的沉声道:“我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先将夫馀饶可战之力剿灭,再挥师北上,一举荡平夫馀王城、剿灭夫馀其族!”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敌军既然有出兵南下的举动,必然是知晓了我军分兵三处的情况。” 心中早有思虑的庞统,神色中尽是肯定的朗声道:“若是所料不差,敌军必然会分兵三路而来,其军以左右两路为偏师,将主力集中于中路。” “士元所言极是!” 众人甚为赞同的点零头,自家大军故意卖出破绽,就是为了诱使敌军分兵南下的。 “以统之见……” 成竹在胸的庞统朗声进言道:“我军可先灭敌军的左右两路偏师,再灭敌军中路兵马。” “我军何不集中兵力,先灭敌军中路兵马,再分兵剿灭敌军的偏师?” 徐晃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还是出了自己的思虑,“敌军主力若败,其军左右两路兵马自然是不战而溃,如此以来,我军可以用最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 庞统、徐晃的两种战术,自然是各有各的道理,一时之间,凉州军众将也是各有支持,难以统一战术。 “公明所言,不无道理! 我军的主要目的是剿灭敌军的可战之力,继而围攻夫馀王城,覆灭夫馀其族。” 眼见着众将难以统一意见,李牧笑着解惑道:“我军若是先败敌军主力,则敌军的两路偏师定然会溃退回夫馀王城。 我军若是先分兵剿灭敌军偏师,则敌军主力必然会同我军决一死战。 诚如是,我军便能将南下敌军的所有兵马一网打尽!”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众将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家主公会支持军师的灭敌战术。 “敌军左路偏师,必走辉发水一线南下,辉发水谷底地势狭窄,虎翼军可正好伏兵于途郑 敌军右路偏师,会沿着铁平山东麓南下,飞豹军可伏兵于铁平山上,相机剿灭敌军。” 神色中尽是肃穆的李牧,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沉声布下军令,”我同士元留守中部营寨,拖延敌军主力的进攻态势,待你二人剿灭敌军后,便可乘势左右夹击敌军。 此战,务必要将夫馀军的南下之兵悉数剿灭,望尔等奋勇杀耽再立新功!”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文武齐声慨然道。 随后,众人就剿灭夫馀各路兵马的细节,再是详细的商议确认一番。 ………… 194年八月十八,夫馀军分兵三路南下,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柳水、辽山一线进发。 简位居、漠叶韩、布羊、卜侯四人,亲帅五万大军沿着西辽水南下。 定忍、敦奴的左路军一万人马,顺着辉发水南下;麻貉、肖奴的右路军一万兵马,沿着铁平山南下。 马加质然、大使者连伯,辅佐夫馀国世子麻余留守夫馀王城。 八月十九,简位居所部兵马,进兵到柳水北面百余里之处。 为了进一步迷惑简位居,李牧派出使者携钱粮酒肉前去犒劳简位居所部兵马。 凉州军此举,无疑是在告诉简位居,凉州军是有会盟诚心的,凉州军并不知晓夫馀左右两军的存在。 八月二十入夜! 夫馀国左路军进兵到辉发水谷底,眼见着色已晚,定忍便叫大军驻扎于河谷,明日一早再行进军。得以歇息的夫馀人,忙是埋锅造饭。 就在夫馀人准备用饭之时,突然之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炸裂于整个河谷之郑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从辉发水谷道两侧的谷峰上…铺盖地、连绵不绝的倾泻而下。 仅仅是一瞬间,便有千余夫馀人中箭而亡。 “敌袭……敌袭……” 惊慌失措、肝胆俱裂的夫馀人,嘶声惨叫着、哀声呼喊着、尖声惊叫着,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起来。 “勿要惊慌,列阵迎敌!” 大惊失色的定忍,连连嘶声呼吼着,想要制止八方乱撞的夫馀溃兵,却终究是无济于事。 谷道之内的夫馀人,无处躲藏之下,只得朝着南北两侧的谷口狂奔而去。 敦奴在向北逃窜的路上,正好碰到纵兵截杀而来的严颜,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成了严颜的刀下亡魂。 定忍向南逃命的途中,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典韦所斩杀。 眼见着主将战死,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的夫馀溃兵,急忙是跪伏于地哀声乞求着饶命。 两面夹击而来的凉州军,没有零星半点的怜悯,便将夫馀溃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夫馀左路军的一万兵马,尽皆死于辉发水谷道之中,未有一人能逃出生。 第1036章 背水一战 夫馀国右路军南下之时,身为主将的麻貉,亲率四千骑兵为前部,一路急行军南下。 如此以来,八月二十入夜之时,麻貉所在的前部与肖奴率领的后部隔开了二十里之地。 眼见着天『色』已晚,麻貉传令大军于铁平山东麓山脚下休整,也好等肖奴所部的到来。 长途奔袭的夫馀军骑兵,早已是人困马乏。麻貉的将令刚是传下,夫馀骑兵便赶忙是埋锅造饭。 就在夫馀骑兵正准备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时,突然之间,此起彼伏的嘶嚎声,炸裂在铁平山东麓山脚之下。 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的“箭云”,从铁平山东麓的山坡的密林中飞泄而下。 仅仅是一瞬间,便有近千夫馀骑兵中箭而亡,中箭受伤、倒地的战马则是更多。 “敌军杀来了,快逃命呐……” 战马受惊之下,开始四散狂奔起来;肝胆俱裂的夫馀骑兵,本就早已是『乱』了阵型,又被战马冲击之下,更是溃不成军。 无法跨上战马的夫馀骑兵,只能是哀声嘶嚎着、惊声惨叫着,如同是抛洒出去的豆子一般,四散惊逃起来。 铁平山东麓山脚下的夫馀骑兵早就是『乱』作一团,已是到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地步。 心惊胆颤的主将麻貉,乘『乱』夺过一匹战马,也顾不得帐下的兵士,慌忙是朝着北面飞奔而去。 待凉州军的三轮“箭云”掠过之时,中箭而亡的夫馀骑兵已有两千多人;余下的夫馀骑兵早就成了丧家之犬,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顾得上厮杀。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响起,张翼率领着三千骑兵,从南面突杀而来;潘凤带着三千骑兵,从东面奔杀而来。 西面铁平山上有凉州军的步弓手,东、南两面又有凉州军的骑兵,夫馀溃兵只能朝着来时的方向溃逃而去。 两路凉州军铁骑,一路追杀北上,直将夫馀溃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麻貉一路狂奔十余里,回头看时,身边已无有一个夫馀人,而凉州军的追兵就在身后。 魂不附体的麻貉,狠狠地抽打着坐骑,似是要将他的坐骑给活活抽死,可他始终是摆脱不了凉州军的追兵。 麻貉又是狂奔了五六里之地,当他接近肖奴所部的营地时,听到了撼天动地的喊杀声、凄厉悲惨的嘶嚎声。 原来,就在麻貉的前部骑兵受到袭击之时,肖奴的后部步兵也遭受到了飞豹军团两万步骑的突袭。 值此之时,肖奴所部步兵正被凉州军团团围困于铁平山山脚之下,六千夫馀步兵,已不足两千人;任凭夫馀步兵如何拼死突围,始终是不能撼动凉州军的包围圈。 眼见着大势已去,自知无力回天的麻貉,六神无主之下,只得朝着东北方向逃去。 麻貉刚是鞭马狂奔了七八里路,便被一彪人马挡住了去路。 周身杀气腾腾的柳隐也不答话,纵马挺枪而出,径直地朝着敌将杀去,只是一个照面,麻貉便死于柳隐的枪下。 被凉州军步骑所围困的夫馀步兵,越来越少;凉州军的包围圈逐渐缩小,愈来愈是密集。 肖奴左突右冲之时,正好碰到纵马舞戟杀来的鄂焕;二人交手一回合,鄂焕奋起手中长戟,一戟搠飞肖奴的首级。 主将已死,被围困在核心的夫馀步兵,更是不堪一击;半刻钟不到的时间,仅剩的夫馀溃兵,便被凉州军突杀殆尽。 至此,夫馀国右路军的一万兵马,被飞豹军团的四万步骑,聚歼在铁平山下,未有一人能逃出生天。 就在当夜,徐晃、典韦的两部兵马七万人,悄无声息着奔袭到简位居所在的夫馀中部兵马的附近,随时准备着左右夹击敌军。 ………… 八月二十一,沿着西辽水南下的简位居所部,进兵至柳水以北二十里之处。 “启禀大王,敌军分兵两路前去救援其军的左右两部,敌军大营兵力空虚。”一路兼程而来的夫馀军斥候,忙是施礼禀报道。 “哈哈哈……真是天助孤王也!” 简位居当即是狂声大笑起来;漠叶韩、布羊、卜侯亦是放声大笑起来。 “敌军于昨夜北渡柳水,于柳水北岸扎营,敌军统帅李牧似是留守于大营。”夫馀斥候再是禀报道。 “背水扎营?” 简位居心下一顿,随即,便又是狂声大笑起来,“人言李牧文韬武略、极善用兵,今日一见,不过是徒有其名之辈也! 背水扎营,犹如自绝退路,无疑是将大军置于死地也;我军两倍于敌军,只需顷刻之间,便叫敌军营寨灰飞烟灭。 敌军安有不灭之理?我军安有不胜之理?” 很显然,夫馀人是不知道背水一战的事,他们只当是李牧昏了头、南人将领全都是废物罢了! 李牧之所以将营寨从柳水南岸迁移到北岸,是为了故意卖个破绽给简位居,也好让敌军能倾尽全力的前来攻打营寨。 毕竟,简位居的麾下有五万之众,凉州军若是直接野战,自然是能将夫馀人尽皆剿灭;可如此以来,凉州军的伤亡自然会增加不少。 与其同敌军野战,倒不如诱使敌军前来攻打营寨,如此以来,凉州军便可利用自身弓弩、防御设施的优势,来大量的剿灭敌军的可战之兵。 “大王英明!” 漠叶韩深以为然着附议道:“如此看来,定然是我左右两路人马,成功诱出了敌军左右两部的兵马。 李牧在派出援兵后,深恐其中部营寨有失,故而才摆出这般名实实虚的阵势,意图『迷』『惑』我军罢了。” “大王英明!猪加所言有理!” 布羊思虑一番,甚是赞同简位居、漠叶韩的看法,“眼下,敌军在柳水一线的兵力远少于我军,敌军若是弃营后撤,其左右两军必然会被我军所败。 以臣愚见,李牧之所以摆出如此阵势,无非是想以假『乱』真罢了,无非是想要迫使其军将士拼死固守营寨罢了。” “此战,事关我夫馀一族的崛起之战!” 简位居点了点头,随即,高声喝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传令各部兵马,务必要全力歼敌,不可给敌军逃亡的机会。” “我等,谨遵大王军令!” “大王,臣愿率本部兵马为前锋,誓为大王夺下敌军营寨。”夫馀第一猛将卜侯慨然请命道。 “壮哉!” 第1037章 忍不了的挑衅 夫馀国第一猛将卜侯,在得到国王简位居的同意后,便带着本部五千兵马,朝着柳水北岸的凉州军大营浩浩『荡』『荡』而来。 于半途之中,卜侯所部碰到了北上的三千凉州军,傅佥不战而退,一路甚为“狼狈”的“溃逃”而走。 本就是没将凉州军放在眼里的卜侯,眼见了傅佥所部不战而溃的行为,当即是毫不犹豫的追杀起来。 卜侯一路狂追十余里路,始终是碰不到凉州军的一根汗『毛』,夫馀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逃回营寨。 值此之时,凉州军的营寨中,除了龙骧骑、朱雀骑,还有飞豹、虎翼军团的三万步弓手。 俯瞰凉州军营寨,旌旗布满营寨边缘;数百架井栏布置于营寨的前、左、右三面;数百架发石车布置在营内高台上;凉州军弓弩手埋伏于营寨木栅墙之后;凉州军步骑列阵于营内。 早在前一天夜里,凉州军便在营寨木栅墙外五十步之处,开挖了一道环绕营寨的壕沟,又将柳水引到壕沟中。 夫馀人想要进攻营寨内的凉州军,他们要么是越过壕沟,要么是从连接寨门的三处通道攻进来;凉州军在每个通道口处,布下了鹿角、拒马等障碍物。 眼见着凉州军溃逃回营,生『性』暴躁、易怒的卜侯,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可是在简位居面前保证过的,要攻破凉州军营寨。 “南人鼠辈,快快出营送死!哈哈哈……南人鼠辈只敢龟缩在营内……南人都是些胆小如鼠之辈!哈哈哈……” 卜侯拍马拖刀上前,狂声嘶吼着叫骂起来,想要将凉州军诱出营来。 卜侯所在的位置,早已是进入到了凉州军弓弩的『射』程,数十个狙击弩手,早已是瞄准了卜侯的要害之处。 此时,李牧若是一声令下,只需一息之间,便可让卜侯连同他的坐骑变成一个“刺猬”。 心中另有盘算的李牧,并没有下令;心下早有准备的凉州军众将领,自然是也没有动怒,任凭卜侯在外叫骂。 卜侯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凉州军始终是无动于衷;反正,除了懂夫馀话的几个向导,其余的人也听不懂卜侯在叫骂些什么。 眼见着凉州军依旧是龟缩在营内,愈发恼怒的卜侯,当即是传下军令,令帐下的兵士齐声辱骂凉州军。 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凉州军前营的兵士,当即是山呼海啸般的喝骂起来。 两军将士对骂了一刻钟,谁也听不懂对方在叫骂些什么,就当是争口气罢了。 终于,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卜侯,传令帐下的三千步兵,全力攻打凉州军的前营寨门。 为了进一步示弱于敌人,为了给后继而来的敌人挖一个大坑,凉州军故意是将敌军放进到一百步时,才发起反击作战。 在夫馀人冲杀到壕沟之前,凉州军前营的弓弩手,并没有全力击杀敌军,只是小打小闹般的『射』杀着敌军。 直到敌军冲锋到壕沟边上,凉州军弓弩手这才不慌不忙的尽起力来。 凉州军撼天动地般的战鼓声响起,掀天揭地样的号角声传开…… 万箭齐发之下,一轮箭雨掠过,便有近千夫馀人死去;惨叫声、嘶嚎声,齐齐的炸裂在敌军阵中。 起先的时候,还有一大部分夫馀兵士,想要跨过壕沟攻击凉州军;等一排又一排的夫馀兵跌落在壕沟…或是被地刺穿身而死、或是淹死在水中之时,他们只能是放弃这一愚蠢的做法。 毕竟,壕沟的开口处有两丈之宽,夫馀人既没有云梯之内的攻城器械,更没有腾空飞跃的能力,又怎能跨过壕沟呢? 那些活着的夫馀兵士,只能挤向连接凉州军寨门的通道口之处,毕竟,这是他们的最后的攻营之路了。 三丈之宽的通道口处,挤满了纷涌而来的夫馀军兵士;敌军兵士越是密集,凉州军的弓弩手就越是容易击杀他们。 凉州军的箭矢愈来愈是密集,越来越是凶狠;夫馀兵的攻营之举,完全成了一众“『自杀』式”的做法,他们始终是突破不了通道口之处的障碍物。 夫馀兵士早已是死伤无数,可此时的卜侯,早已是到了怒火中烧的地步,他怎会轻易的撤兵? 夫馀人的惨叫声、嘶嚎声依旧是不绝入耳,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来送死,他们若是擅自撤退,也会被卜侯毫不留情的斩杀。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三千夫馀兵,已是不足五百人,失去理智的卜侯,终究还是没有传下撤兵的将令。 那仅剩的夫馀兵士,最终还是死在了凉州军的箭矢之下;他们之所以全军覆没,不过是被迫的视死如归罢了。 “我乃夫馀第一猛将卜侯,南人鼠辈……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看着满地的夫馀人尸体,卜侯只能是无能狂怒般的嘶吼叫骂着,他总不能让帐下的骑兵去攻打凉州军营寨吧! 任凭卜侯如何吼破喉咙、如何叫嚣辱骂,凉州军依旧是无动于衷。 过了好半晌之后,就在卜侯快要喊不动的时候,凉州军的一支盾枪兵出了营寨,不慌不忙的来到通道口之处。 此时的通道口之处,是堆积如山般的夫馀人尸体;通道口两侧的壕沟内,也堆满了夫馀人的尸体。 凉州军兵士搬开障碍物,砍下夫馀人的首级,然后,便是饶有兴致的挑起首级,开始肆意挑衅起夫馀骑兵。 是可忍孰不可忍,似这般赤果果的羞辱,卜侯怎能忍得了?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可是夫馀第一猛将卜侯啊! “主公,敌将忍不了了……” 眼见着敌军的小股骑兵开始出动,庞统面上的笑意是愈发的浓烈。 “异族人多是好勇斗狠、崇尚武力、莽撞无谋之辈,又怎会受得了如此的羞辱和挑衅?” 眺望着敌军战阵的方向,李牧笑说之际,抬了抬手。 传令校尉会意,当即是挥了挥手中的令旗。 早有准备的凉州军弓弩手,当即是开始了新一轮的突杀;通道口之处的凉州军盾枪兵,依旧是肆意的挑衅着,丝毫没有要撤退的迹象。 卜侯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要派出骑兵突杀那些挑衅的凉州军,哪怕是赔上骑兵兵士的『性』命。 夫馀骑兵还没冲杀到通道口跟前,便早已是成了“刺猬”;哪怕你夫馀人的骑术再好,也躲不过密不透风报的箭矢。 在丢掉一千骑兵的『性』命后,卜侯终于是停止了“『自杀』式”的进攻。 凉州军兵士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响彻在柳水岸边,回『荡』在两军阵前。 第1038章 全都是你们的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卜侯,在百般辱骂凉州军无果之后,只能是暂停了进攻,等待着夫馀主力大军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简位居、漠叶韩、布羊率领着四万五千夫馀步骑,来到了凉州军营寨的北面。 “你自诩为夫馀国第一猛将,扬言要踏破敌营、歼灭南人贼寇,结果是……损兵折将、白白葬送了孤王的四千勇士! 更为可笑的是,你连敌人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不杀你这蠢货,难以泄孤王心头之恨!” 在得知卜侯损兵折将的事实后,简位居当即是怒火中烧起来,如此出师不利,怎叫他这个国王不大发雷霆呢? “大王饶命呐,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大王看在微臣往日立下功劳的份上,饶过微臣的小命吧!” 心下大骇的卜侯,慌忙是跪伏于地,哀声乞求起来,“微臣愿带兵再战,戴罪立功,还请大王大发隆恩,给微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这蠢货说得轻巧,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杀你一万次,也换不回孤王的四千勇士!” 怒不可遏的简位居,跨步上前,一脚踹倒卜侯,怒声喝骂起来,“孤王的前锋大军遭受如此创伤,致使夫馀勇士士气锐减、军心动摇,不杀你这蠢货,何以振军心?” “大王,罪臣知错矣,还请大王开恩呐……”卜侯连忙是重新跪好,磕头如捣蒜着哀求起来。 “微臣恭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 布羊犹豫了一番,终究是还是下定了决心,他连忙是行了一礼,跪拜于地,神『色』郑重的求情道:“南人有句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 敌军不敢出营野战,使者他立功心切,想要为大王扫除敌军,这才轻敌冒进攻营。 我军损兵折将已成事实,若再斩大将,无疑是雪上加霜罢了。使者既已诚心悔过,大王还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微臣恭请大王善保万金之躯,莫要再因此事而大发雷霆!以微臣愚见,大使所言不无道理!” 漠叶韩亦是施礼跪拜于地,一脸肃穆的求情道:“眼下,我军本就是缺少战将,大王若是杀了使者,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呐!还请大王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简位居怒气冲冲的看了眼布羊、漠叶韩,而后又死死的盯着跪伏于地卜侯,剧烈起伏的胸膛,足以显示出他的滔天之怒。 “大王,饶他一命吧!” “还请大王三思呐!” 眼见了国王简位居的模样,漠叶韩、布羊两人急忙再是求情起来,卜侯虽不是夫馀国最会打仗的人,但他确实是最为骁勇的战将;万不可轻易地损失掉这样的人才! 数十息之后…… “若非他二人为你求情,孤王定将你这蠢货斩首示众,以告慰那四千夫馀勇士的在天之灵!” 简位居终是强压下胸中的雷霆之怒,沉声喝道:“还不滚下去!” “罪臣多谢大王不杀之恩,多谢大王法外开恩!”卜侯来不及感谢漠叶韩、布羊的救命之恩,赶忙是告退而去。 “大王且先歇息片刻,微臣先去探查敌营外围的布置,再商议进兵一事。” 布羊深怕简位居在盛怒之下仓促出兵,忙是进言道:“大王以为如何?” “恩!” 十数息之后,依旧是怒气难消的简位居,似是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微臣愿同大使一道前去。” 但听漠叶韩所言,简位居颇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布羊、漠叶韩如释重负的驰马离开,前去探查凉州军营寨外围的情况。 三刻钟之后! “如何?” 简位居神『色』沉沉的看着漠叶韩、布羊两人,面上依旧是残留着些许怒意。 布羊、漠叶韩连忙将他们所看到的景象,详详细细的叙说一番。 “敌军这是准备死守营寨了!” 但听二人对凉州军营寨外围的描述,简位居的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判断。 “大王英明神武!” 听了布羊、漠叶韩两人的奉承之言,简位居面上『露』出了笑意。 “敌军自知兵力不及我军,便摆出如此防御阵势,以固守他们最后的营寨,好等待其援军的到来。” 布羊一脸肃穆的分析道:“以微臣愚见,我军当赶在敌军援兵赶来之前,尽快出兵攻营;若是错过如此良机,再想歼灭敌军可就难了!” 布羊所言,确有他的道理,以凉州军的这种“龟缩防御”态势,任何人见了都肯定是会如是推测。 “大王,微臣附议大使所言!” 漠叶韩深以为然道:“一旦,敌军的左右两部援兵,知晓了我军的‘诱敌分兵’之计,定然会驰援敌军的大本营。 乘着敌军的两部兵马,被我军两路偏师牵制的时机,我军当以最快的速度攻取敌军的大本营。” “甚合孤王之意!” 简位居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以你二人之见,当如何攻取敌军营寨?可要分兵南渡柳水,截断敌军的撤退之路?” “柳水水面宽阔,我军若是分兵南渡,必然是要浪费很多时间。” 成竹在胸的漠叶韩忙是进言道:“敌军背水扎营,就是将他们自己摆在一个绝地之上;届时,只要我军攻破了敌军营寨,敌军想要逃命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南人当真是自寻死路!” 一脸势在必得神『色』的简位居,朗声布下军令,“传孤王军令,即刻尽起夫馀步兵,分三路攻打凉州军营寨。” 两刻钟之后,夫馀军的攻营军阵集结完毕;简位居将他的三万步兵划分成十五个攻营战阵,意图用车轮战术、人海战术攻破凉州军营寨。 “夫馀的勇士们,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我们的四千同袍死在了南人贼寇的手中!” 为了鼓舞士气、激励全军将士,简位居驰马往来纵横于战阵之前,朗声高呼着,“孤王且问你们,要不要给我们的同袍报仇雪恨?” “杀尽南人,报仇雪恨!” 夫馀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起来。 “只要杀尽眼前的南人,孤王就带着尔等南下,届时,南人的钱粮、土地、女人……都将是你们的!” 简位居利诱着他麾下的夫馀兵士。 但听国王所言,夫馀的全军将士当即是嗷嗷怪叫起来,活脱脱一帮禽兽的样子。 第1039章 添油战术 战鼓声、号角声响起在夫馀战阵之中,夫馀军的攻营战阵开始朝着凉州军营寨逼近。 同一时间,震裂地的战鼓声、掀揭地般的号角声,齐齐的响彻在凉州军营寨。 庞统立身于前营的一处井栏之上,面无波澜的眺望着敌军的攻营战阵。 “军师,敌军进至我军预设的攻击范围了。” 待敌军的攻营战阵来到一百步之处时,一旁的甘夫出言提醒道。 “传我军令,用床弩击杀敌军的后阵兵士,用破甲弩、连弩射杀敌军的前、中阵兵士。”庞统点零头,朗声布下军令。 “军师,不用发石车么?”甘夫再是提醒一句。 “暂时不需要。”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庞统,笑着摇了摇头。 甘夫点零头,随即,抬手示意一番。 令旗挥起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从凉州军营寨中齐齐的飞射而出。 铺盖地、遮蔽日一般的“箭云”,掠过际,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狠狠地砸在夫馀军攻营阵郑 仅仅是一瞬间,撕肝裂肺般的惨叫声、鬼哭狼嚎一样的嘶嚎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炸裂在夫馀军阵郑 之前,卜侯攻营的时候,凉州军为了故意示弱,并没有施展出全力;这一次,凉州军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待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落下之时,中箭而亡的夫馀兵士已超过千人;余下的夫馀兵士,不是身受重伤,就是被吓破哩。 身着皮甲的夫馀军步兵,哪能挡得住凉州军破甲弩、连弩弩箭的杀伤力? 当威力撼的床弩弩箭,借着惯性砸入敌军后阵之时,夫馀军兵士或是被砸得粉碎,或是被串成一串,死状惨不忍睹! 不管是凉州军前营外的夫馀军攻营战阵,亦或是左右两营外的敌军战阵,在凉州军弓弩箭矢的射杀下,皆是难以前进半步。 待凉州军的第3轮“箭云”落下之时,夫馀军的3个攻营战阵化为乌有,敌军的六千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无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战场之上,凉州军的战鼓声、号角声,愈发的雄浑嘹亮;夫馀军的战鼓声、号角声则是越来越。 卜侯一脸震惊的凝视着战场上的尸体,心下是难以置信的;好半晌之后,他才明白,之前,凉州军是故意卖出破绽给他的。 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布羊、漠叶韩2人也被吓到了,夫馀勇士才刚到一百步的地方,就全军覆灭于敌军之手,这着实是太不可思议了。 夫馀国王简位居,心下虽是有些震惊,更多的则是恨怒,夫馀的勇士是不可战胜的,南饶乌合之众是不堪一击的;这一轮攻营,南人不过是侥幸获胜罢了。 眼见了简位居面上恨意滔的神色,卜侯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不敢出言劝慰,他不敢将之前的遭遇出来,他怕简位居在盛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布羊、漠叶韩两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出“退兵”的话,毕竟,这也只是第一轮攻势罢了,此时打退堂鼓,为时尚早。 “击鼓……进攻!” 简位居那饱含恨怒的嘶吼声,炸裂在夫馀军阵中,回荡在两军阵前。 沐浴着战鼓声、号角声,夫馀军的第2轮攻势开始了,3个攻营战阵,六千夫馀军兵士,再次逼进凉州军营寨。 “传我军令,待敌军进至八十步时,再行进攻;全力射杀敌军的症后阵兵士。”庞统眺望着敌军战阵,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军师是想要示弱于敌军、诱敌深入?”甘夫若有所思着沉吟道。 “不错!” 庞统笑着点零头,“敌军每发起新一轮攻势,我军射杀敌军的距离后退2十步,如此以来,敌军定然会觉得…他们是有能力攻下我军营寨的。 只有这样,才能诱使敌军的攻营步兵,不惜一切代价的前来攻营;我军只需以逸待劳,便能敌军的有生力量射杀殆尽。” “军师,对于敌军来,这是不是‘添油战术’?”甘夫若有所思着再是沉吟道。 “正是!” 就在2人话之间,夫馀军攻营战阵来到了营外八十步之处,庞统抬手示意一番。 令旗挥动之时,凉州军新一轮的突杀开始了。 夫馀军箭矢的射程,还不足一百步,凉州军每次都是优先射杀敌军的弓箭手;如此以来,夫馀军步兵在进攻之时,根本得不到零星半点的“火力”掩护。 这一回的战斗,依旧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突杀,是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夫馀军步兵根本是没有还手之力。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夫馀军的3个攻营战阵,六千步兵尽是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依旧是没有一个人能生还。 眼见了如此惨不忍睹的景象,似卜侯这般的猛将也被吓到了……这根本不能算是战斗,这是赤果果的自杀啊! 大惊失色、心跳如雷动的布羊、漠叶韩两人,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呼吸都变得不通畅了……南人究竟是有多少人?南饶箭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漠叶韩推了推布羊,看着简位居的方向,用眼神示意一番……不能再进攻了! “大……大王,不可再进攻了!” 布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暗的吁了一口气,欠身行礼一番,心翼翼的进言道:“敌军箭矢的威力,着实是不容觑,我军若再是进攻下去,迟早……” “住口!”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简位居,猛的侧过头来,用他那猩红如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布羊、漠叶韩两人,歇斯底里般的嘶吼起来…… “建议孤王进兵的你2人,让孤王退兵的也是你2人,难道……孤王只是你2人手中的傀儡不成?” 心下惊惧要死的布羊、漠叶韩两人,连忙是翻身下马,卜侯亦是跳下坐骑。 “大王饶命呐,我2人知错矣,还请大王恕罪呐,我2人对大王的忠心,地可表、日月可鉴呐!”跪伏于地的布羊、漠叶韩两人,急忙是哀求着请罪起来。 “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饶恕臣等!”卜侯连忙是求情一番。 好半晌之后…… “起来吧!” 但听简位居之言,布羊、漠叶韩、卜侯长舒一口气。 第1040章 负薪救火 既然,同时用三个攻营战阵攻不下敌军的营寨,那就同时用六个战阵,夫馀国王简位居如是想着。 在简位居看来,同时用三个攻营战阵的时候,敌军弓箭手便会集中箭矢射杀夫馀军的兵士;如果同时用六个攻营战阵,敌军的箭矢自然会分散一些。”此番攻营,用六个战阵!”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简位居,嘶声高喝道:“传孤王军令……令其中三个攻营战阵,直接强攻敌军寨门;令余下的三个战阵越过壕沟,进攻敌军寨墙。” 夫馀军步兵没有云梯、木板这些工具,如何能越过敌军的壕沟,只怕是夫馀军还没靠近壕沟,就被敌军给射杀了。 如此攻营的弊端,布羊、漠叶韩、卜侯心下是清楚的,可是,三人再也不敢出言劝谏了,眼下,还是保命要紧,可不敢再惹恼了简位居。 “尔等以为如何?” 怒火中烧的简位居,并没有看布羊三人,他依旧是死死的盯着凉州军营寨的方向,双眼中猩红如血,语气更是森冷非常! “大……大王英明!” 布羊、漠叶韩、卜侯三人,除了违心的奉承一句,实在是不敢再有不同的意见。 “传孤王军令……” 脸色黑如锅底的简位居,再是嘶声大吼道:“先登入敌营者,赏牛、羊各千头,赏城寨一座;斩杀敌军统帅、大将者,赏金千斤,赏城寨两座! 凡英勇战死者、奋勇杀敌者,赏牛、羊各百头。” 夫馀军的传令兵,连忙是去传达简位居的军令。 上百息之后……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山呼海啸一般的嘶吼声,齐齐的炸裂在夫馀军阵中,响彻在柳水以北的两军阵前。 “进攻!” 大受鼓舞之下,夫馀军的六个攻营战阵,一万两千人步兵,沐浴着战鼓声、号角声,齐齐的朝着凉州军营寨逼近。 “军师!看来,敌军是真的被我军给惹火了,直接出动了六个攻营战阵。” 待看清敌军的六个战阵后,甘伕朗声道:“敌军不仅是要攻打我军的寨门,还想越过壕沟强攻我军的寨墙。看来,敌军是不屑于‘添油’了,他们这是要‘泼油’啊!” “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庞统一脸肃穆的眺望着夫馀军战阵,朗声喝道:“传我军令,待敌军战阵进至八十步后…… 集中大部弓弩手,优先射杀进犯我军寨门的敌军;令发石车还有余下的弓弩手…击杀进犯我军寨墙的敌军! 告诉将士们,只要将这批敌军悉数击杀,我军反攻的机会就到了;主公的龙骧骑、朱雀骑,还有徐、典二位将军的七万步骑,业已准备就绪。 灭敌就在今日!” 上百息之后…… “诛杀异贼,护我华夏!”…… 掀天揭地一般的呼吼声,齐齐的震彻在凉州军营寨,直冲云霄之上,天地为之变色,江河因之颤抖! 环绕着凉州军营寨的敌军攻营战阵,齐头并进而来;数十息之后,夫馀军的六个战阵,一万两千人尽皆进入凉州军的击杀范围。 面色沉沉的庞统,抬手示意一番。 令旗挥动之时,各种箭矢、大小不一的石块,陡然飞腾于凉州军营寨。 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铺天盖地一样的石块,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掠过天际,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砸向夫馀军军阵。 仅仅是一瞬之间,撕肝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便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炸裂在夫馀军阵中。 石块落下之时,夫馀军兵士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床弩弩箭所到之处,敌军兵士要么成了残肢断臂之徒,要么是被砸成碎片,要么是被串成一串;破甲弩箭、连弩弩箭所到之处,敌军兵士皆是成为“刺猬”。 从凉州军营寨中飞射而出的石块、箭矢,接连不断的收割着夫馀军兵士的性命,丝毫是没有停歇的迹象。 夫馀军兵士凄厉到令人瘆人的嘶嚎声,持续不断的响起,激荡在两军阵前,传到凉州军营寨,更是激发了凉州军兵士的嗜血杀意。 这一回的战斗,依旧是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突杀;夫馀军兵士一排接着一排、一片随着一片的倒下,却始终是前进不了几步。 夫馀军尸横遍野于壕沟以北的战场,南北纵深数十步的环状地带上,早已是血流成河、流血漂橹;入眼之处的地方,尽是一片猩红。 夫馀军进犯寨门的三个军阵,率先覆灭于凉州军之手;很快,强攻寨墙的三个军阵,亦是尽皆阵亡于战场。 前后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夫馀军六个军阵的兵士,到死之时,都没有碰到凉州军营寨外的壕沟。 “诛杀异贼,护我华夏!” 震天裂地般的战鼓声、掀天揭地般的号角声,也压不住凉州军将士地动山摇一般的呼吼声。 布羊、漠叶韩、卜侯很想说一句“大王,快退兵吧”,可到了最后,三人终究是没敢出言劝谏。 此时的简位居,恨意弥心、怒气贯胸之下,直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整个脑门上都滚烫的血液、呼出的气都快要变成蒸汽了。 善于攻心之战的庞统,显然是不会放过简位居的。 就在这时,凉州军寨门大开,那些深通夫馀人语言的向导,齐齐的来到前营通道口之处。 上百名向导,显然是经过严格培训的,他们整齐划一一般的齐声呼吼着,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着简位居,侮辱着简位居的祖宗十八代。 另有上百名凉州军兵士,或是用长矛长枪挑起夫馀人的首级;或是像砸核桃一般,用大铁锤将夫馀人的首级砸成齑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已是丧失了理智的简位居,仅仅是忍耐了两三息的时间,便已是到了承受的尽头。 “杀尽南人鼠辈……” 在简位居一道道的嘶吼声中,夫馀军步兵最后的三个战阵,战战兢兢、颤颤抖抖的朝着凉州军营寨逼近。 一刻多钟之后,六千夫馀军步兵,又是毫无悬念的死在凉州军的手中,无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凉州军的辱骂声依旧…… 就在简位居准备调动骑兵之时! “报……” 第1041章 西辽水大捷 就在夫馀国王简位居正准备调兵遣将之时,数名夫馀斥候高声惊呼着,从后阵各方向驰马飞奔而来。 无需多想,简位居、布羊、漠叶韩、卜侯心下已是清楚,定然是有重要的军情。 “是何军情,速速禀来。” 还不等那几名斥候奔马飞驰到跟前,简位居的厉喝声已是传开。 “启禀大王,敌军的大部步骑正从北面突袭而来,敌军人数不知多少……” “禀大王,东面也有敌军……” “西北面也有敌军……” “东北方向敌军甚多……” “正西方向也有大部敌军。”…… 值此之时,飞豹军团、虎翼军团的七万步骑,分兵十路,从夫馀军阵东、北、西等十个方向突袭而来,已不足五里地。 但听几名斥候所禀报的军情,简位居、布羊四人差点没被吓死过去……敌军怎么会突袭而来?这是哪来的敌军? “尔等……可有探查清楚?” 本是恨怒难忍的简位居,此一息,早已是骇得面无人色。 “大王,军情千真万确!” 夫馀军的众斥候急忙是齐声回道。 “完了……敌军杀来了……” 过分惊吓之下,简位居已是有些口齿打颤了,“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 布羊面无人色的惊呼出声。 “敌军合围而来,我等要死于此处呐……”漠叶韩惊惧慌乱之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了。 “大王勿慌!” 卜侯到底是夫馀国第一猛将,他就算再是惊慌,倒也还存有一点勇气,“臣就算是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保着大王杀出重围。” “真乃孤王的勇……” 简位居赞誉的话还没说完,两道惊呼声传来……两名斥候从柳水北岸的东西两面飞马狂奔而来。 “启禀大王,敌军的黑甲铁骑沿柳水北岸的东面突杀而来。” “禀大王,敌军的赤甲铁骑…正从柳水北岸的西面杀来,现已不足三里地。” 这两名斥候口中的铁骑,正是李牧、傅佥、赵风所率领的龙骧骑、朱雀骑。 原来,早在卜侯兵败撤退之后,李牧、傅佥、赵风便率领着龙骧骑、朱雀骑…悄无声息着出了凉州军营寨,而后埋伏于柳水北岸的东西两面。 此时此刻,夫馀军的南面是凉州军营寨、天险柳水,东、西、北三个方向又有凉州军的重重围困,他们已然成了瓮中之鳖。 “以诸位之见……” 简位居彻底是慌了神,整个人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眼下该如何突围?” “大……大王……” 早已是汗如雨下的布羊,口齿打颤着进言道:“向……向北突围,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今,就夫馀军的处境,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有拼死突围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他们愿意投降,凉州军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传令全军,向北突围!” 颤声高呼之际,简位居狠抽着坐骑,没命似得朝着北面狂奔而去。 卜侯急忙是飞马跟上,布羊、漠叶韩两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死命的抽打着坐骑,紧跟着简位居的步伐。 夫馀军骑兵,虽是没有参加攻营之战,但他们亲眼目睹了无数夫馀勇士惨死的画面,他们早已是被凉州军的血腥给吓破了胆。 如今,眼见着国王、还有列位主将溃退逃命,他们哪还有胆量去迎敌?他们又怎敢留在这个“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 兵败如山倒! 夫馀军只能沿着西辽水两岸向北溃逃。 夫馀军骑兵本就是到了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全无的地步;如今,他们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只顾着逃命,阵型混乱之下,自相相撞、踩踏之下,死伤无数。 西辽水的两岸是开阔地带,虽然不适合打埋伏战,但适合骑兵与骑兵之间的短兵相接。 待简位居、布羊一行人看到凉州军的身影之时,他们早已是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只见,正北方向西辽水的东西两岸,凉州军的步弓手早已是布下了阻击阵型;其余各方向,凉州军的各路铁骑早已是严阵以待。 深知凉州军箭矢威力的简位居,不敢从正北方向撤退;夫馀军想要逃出生天,就只能从东西两个大方向突围。 “大王,如今看来,只能是分兵突围了。”布羊心惊胆颤道,“臣带兵从西面突围,大王同猪加、使者从东面突围。” “也罢!” 简位居不敢耽搁时间,当即同漠叶韩、卜侯两人,带兵朝着东面突围而去。 就在这时,龙骧骑、朱雀骑从南面突杀而来。 傅佥、赵风率领的朱雀骑,如同是滚滚洪流一般,从南向北席卷而来。 西辽水西岸,朱雀骑将布羊帐下的夫馀军溃兵阵型…拦腰斩断,将其分割成两部。 待朱雀骑透阵而出之时,西岸的夫馀军溃兵早已是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飞豹军团的四路铁骑,从西面冲阵而来,直将夫馀军溃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布羊还没反应过来,便死于徐晃的大斧之下。 西辽水东岸,李牧帅领的龙骧骑,如同是移动的山丘一般,狠狠地砸进夫馀军溃兵阵中。 龙骧骑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带起一地的血水泥泞,残肢断臂冲天飞舞,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一地。 破虏枪挥起之时,漠叶韩的脑袋化为齑粉。 “大王……快走!” 眼见着逃无可逃,卜侯高呼之际,奔马舞刀前来截杀李牧,妄图给简位居争取一点时间。 李牧心下冷笑一声,纵马挺枪,径直地朝着卜侯杀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卜侯的首级便被破虏枪搠飞;卜侯的坐骑被随后而至的龙骧骑骑兵砍成数段。 待龙骧骑透阵而出之时,西辽水东岸的夫馀军溃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 凄厉到瘆人的惨叫声、嘶吼声,爆裂在西辽水两岸;西辽水一片猩红之色,伏尸漂满水面。 恰在此时,虎翼军团的四路铁骑,从西辽水东面奔涌突杀而来。 魂不附体、伏身马背的简位居,正逃命之间,被一支铁骑挡住了去路。 典韦挥舞着一双铁戟,杀散夫馀军溃兵,径直地杀向简位居。 肝胆俱裂之下,简位居只得勒马转身,朝着侧面狂奔而去。 典韦奔马赶上,一戟搠断简位居的胳膊,紧接着,如提小儿一般,将其抛在半空中。 随后而至的亲卫兵,动作很是熟练的接住从天而落的简位居,将其绑缚起来。 第1042章 一片废墟 西辽水两岸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成了凉州军单方面的突杀,从始至终,夫馀军骑兵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场战斗前后持续了三刻多钟,除夫馀国王简位居被生擒外,余下的一万六千夫馀骑兵尽皆死于凉州军之手,未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此战,凉州军所缴获的钱粮不计其数,可用战马近万匹,刀弓箭矢等器械更是难以计数;凉州军之前所耗费的犒赏物资,悉数被缴回。 西辽水战斗结束后三刻钟,徐晃、典韦、傅佥等人,奉李牧的军命,率六万步骑奔袭北上,意在出其不意的包围夫馀王城。 高翔、潘凤两人,各率两万步骑,在北上夫馀王城的途中,大肆肃清夫馀国百姓,夫馀国的十余万男女老幼,尽皆死于这场突杀之中。 194年八月二十二日拂晓,徐晃、典韦、傅佥所部六万人,如同是神兵天降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夫馀王城的四门外。 此时的夫馀王城内,除了夫馀军的一万步骑,就只剩下十数万夫馀老弱妇孺了。 凉州军将夫馀王城团团围困后,并没有急着攻城,他们在夫馀王城外开挖壕沟。 眼见了气势汹汹而来的凉州军,夫馀国辅政者马加质然、大使者连伯,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年仅十岁的夫馀国世子麻余,听闻凉州军围困王城的军情后,更是吓得嚎啕大哭。 身为辅政大臣的质然、连伯,尚且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更何况是那一万步骑? 夫馀王城内人心惶惶,夫馀国老弱孩童惶惶而不可终日,各种流言疯传于城中,老人孩童的啼哭声,弥漫在城中的每个角落。 相较之下,夫馀国的年轻女人虽是惶恐不已,倒还没有到心理崩溃的地步。 毕竟,按照以往的遭遇来说,就算是王城被敌军攻破了,她们还可以成为奴隶,还能服务于凉州军兵士,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反正,在她们看来,不管是在夫馀人的治下,亦或是凉州军的治下,她们都是毫无尊严的奴隶。 既然,奴隶的身份无法得以改变,她们又何必在乎在谁的治下苟活呢? 很可惜,她们这一次是猜错了,凉州军此来,是为了灭族而来;况且,凉州军兵士从不银欺妇女,从不将妇女当成是战利品。 因为,早在凉州军立军之时,李牧便定下了铁律,凡攻城略地后,擅取财物、银欺妇女者,一律立斩无赦! 束手无策的质然、连伯,不敢派兵出城袭扰凉州军,他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开挖壕沟,而又没有丝毫的应对之策。 当天入夜之时,待李牧、庞统、赵风一行人帅兵来到夫馀王城外时,城外的环形壕沟正好是开挖完毕,夫馀王城的退路彻底被凉州军堵死。 第二天,李牧令柳隐、鄂焕带兵两万,朝着夫馀王城的北面进军,意在进一步剿灭散居在各地的夫馀人。 八月二十五日黄昏,高翔、潘凤所部,柳隐、鄂焕所部班师夫馀王城城下,除却城内的夫馀人,散居在各地的夫馀人几近灭族于凉州军之手。 就在这期间,凉州军准备了柴草、火油等引火之物。 质然、连伯虽是看出了凉州军的意图,但他二人着实是无能为力,只能是继续死守着夫馀王城。 ………… 194年八月二十六,辰时! 雄浑嘹亮的战鼓声,震天裂地一般的响起,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天揭地一样的传开。 十二万凉州军步骑,分兵十路,列阵于夫馀王城外;柴草、火油堆积在井栏、发石车的周围。 夫馀王城属于典型的圆形木栅城,其城墙全是由木桩连结而成,对于这样的城池,火攻是最好的攻城之策。看书网 “主公,逆贼简位居带到。” 赵风拖着死狗一般的简位居,奔马来到李牧、庞统的跟前。 此时的简位居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破烂不堪的衣裳被血浸透,哪还有一个国王的样子,哪还有西辽水之时的不可一世? “李君侯饶命呐……畜生简位居知错了,畜生简位居再也不敢冒犯天威了……畜生简位居愿誓死效忠于李君侯,求李君侯饶恕畜生简位居呐……” 跪伏于地、身躯颤抖如筛糠的简位居,忍受着浑身的钻心之痛,口齿打颤的连声哀求起来,当真是闻者欢欣、听者雀跃。 当地汉人向导,将简位居求饶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李牧。 “他在说什么?” 一脸笑意的李牧,看着身旁的庞统、赵风、甘伕三人,明知故问道。 “不知说的什么鸟语!” 心领神会的甘伕朗声笑道。 庞统、赵风两人当即是朗声大笑起来。 “统一语言,还是挺重要的! 让此贼去喊话,城内的附逆若能在百息之内投降,我凉州军自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李牧看都没看一眼简位居,依旧是眺望着夫馀王城的城头,低笑着说道:“如若不然,我凉州军定叫他们葬身火海。” 赵风、汉人向导施礼领命后,拖着简位居离开。 熟悉的城垣出现在眼前,心中百感交集的简位居,还在幻想着能苟活下来,他也只好将汉人向导转达的话喊给城上的质然、连伯他们。 眼见着自家国王惨不忍睹的模样,质然、连伯当即是悲恸号哭起来……凉州军真的不是人呐,尽然用这般残忍的手法对待一个国王。 质然、连伯许是哭得太过投入了,竟然没有注意到‘百息之内投降’的这个条件。 “凌迟!” 当赵风的大喝声响起之时,质然、连伯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无所谓了,投不投降,他们都得死! 简位居撕肝裂肺、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陡然炸裂在夫馀王城下。 十路凉州军齐齐攻城。 凉州军利用发石车将燃烧的柴草、火油包,发射到夫馀王城的城头、城下、城内。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火箭,飞腾于井栏之上,如同是一张张“火布”一般,掠过天际,覆盖于夫馀王城城头、城内。 不多时,浓烟升腾于夫馀王城的城头、城下、城内。 很快,凄厉的嘶嚎声、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响彻在夫馀王城内、城上。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有些仓皇逃出城外的夫馀人,不是死在凉州军手下,就是摔死在壕沟内。 两个多时辰后,夫馀王城成了一片废墟,从此,再无夫馀人! 第1043章 黑暗时刻 公孙度的辽东军、伯固的高句丽、沃沮各部落、简位居的夫馀国,相继覆灭于凉州军之手;接下来,就是挹娄各部落的末日了。 火烧夫馀王城的第二天,在李牧的授意之下,凉州军使者携大量珍奇异宝,前往挹娄各部落,再次结好他们。 挹娄各部落长帅,见了凉州军的金银珍宝,心下自然是大喜不已;又听得凉州军使者传达的永结同盟的意思,各长帅更是欣喜若狂。 南、北沃沮部落灭亡之后,凉州军将沃沮人的土地无偿送给他们,他们得以从北面的苦寒之地南迁,他们的生存环境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改善,愈发的适宜整个部落的壮大。 在挹娄各部落长帅看来,自凉州军兵临塞外以来,对他们的族人不仅是秋毫无犯,更是多方大力帮助,这如何不让他们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不管是在挹娄各部落百姓的眼中,亦或是各部落长帅的眼中,凉州军就是他们的救星,就是他们的部族的神祗! 基于凉州军的种种行为,挹娄人对凉州军是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像凉州军这样的盟友,他们只会无条件的信任,绝不会有所怀疑。 听闻凉州军要班师南下的消息,挹娄各部落长帅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同去送别凉州军这个盟友。 不知是凉州军的种种行为伪装的太过真实,还是处于氏族部落时期的挹娄人没受过更高级文明的毒打,反正,当凉州军班师的消息传开时,挹娄人纷纷请命要去欢送凉州军。 经过一天的筛选,挹娄各部落长帅带着挹娄人的三万精壮、百余名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女子,前往弱水(黑long江)岸边送别凉州军。 两军会盟的地方,位于弱水西岸;弱水东岸的挹娄人要到这个地方,必然途径弱水东岸的弱哈峡谷。 194年八月二十九午时,毫无防备的挹娄人,一路兴高采烈的来到弱哈峡谷处;很快,三万余人全部进入峡谷之中。 黑暗时刻到来! 早在一天前,凉州军的六万步骑,便已经是埋伏于弱哈峡谷的四面八方。 当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陡然炸裂在弱哈峡谷之中时,如遭雷击的挹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凉州军遮天蔽日、铺天盖地一般的“箭云”,从峡谷两侧的谷峰上,悉数倾泻于谷内…… 燃烧的火球,纷涌奔腾向谷底,点燃了谷内的柴草…… 大小不一的石块,飞砸向谷中,将挹娄人砸得是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弥漫在整个弱哈峡谷之中,激荡在岩壁之间,直冲云霄之上…… 直到这时,挹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中了凉州军的阴谋诡计。 可是,为时已晚! 凉州军已经将弱哈峡谷的两侧的出口…给彻彻底底的封死了,挹娄人除非是插上翅膀,否则,他们只能是在劫难逃。 谷中的火势越来越大、愈来愈是凶狠,平地之中,火势高达两丈,将挹娄人吞噬湮没。 谷峰上,李牧面无表情的看着谷内惨不忍睹的景象,心中没有零星半点的波澜。 谁叫你们是异族呢?就爱看小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谷中凄厉的哀嚎声越来越弱,谷内的火势也开始减弱。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弱哈峡谷内的火势才渐渐熄灭。 当凉州军盾枪兵进入谷中时,入眼之处,一片灰烬,哪怕连挹娄人的残肢断臂也看不到。 就算是如此,凉州军盾枪兵依旧是没有放松,他们继续搜寻着,直到三刻钟后,他们确定了‘三万余挹娄人皆死’的这个事实。 同样是在一天前,徐晃率飞豹军团三万铁骑,秘密集结于挹娄部落的北面;典韦率虎翼军团三万铁骑,悄无声息的集结于挹娄部落的南面。 当弱哈峡谷伏击战打响之时,飞豹、虎翼两大军团的铁骑,也开始了他们的突袭。 挹娄人在得到沃沮人的土地后,便举族南迁,冬季快要来临了,挹娄人正忙着开挖洞穴、采集果实,根本是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 更为致命的是,随着三万余挹娄精壮的离开,挹娄各部落中余下的人,大多是些老弱妇孺,精壮有战力的人少之又少。 飞豹、虎翼两大军团的铁骑,各自齐头并进,所过之处,挹娄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鲜血染红了挹娄人生活的土地。 当飞豹、虎翼军团的铁骑,南北夹击到挹娄中部部落时,李牧、庞统、傅佥帅领的六万步骑也赶到了。 十二万凉州军步骑,三面围攻挹娄人,除大部分挹娄人死于凉州军手中外,少部分的挹娄人东逃到海边,跳海溺水而死。 二十万挹娄人,灭族于凉州军之手;凉州军光是处理挹娄人的尸体,就耗费了两天的时间。 此战,凉州军所缴获的粮草,难以计数;缴获的马匹、牛、羊、猪等牲畜,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之前,凉州军赐给挹娄人的金银珍宝,又悉数回到了凉州军的手中。 随着夫馀、挹娄、沃沮、高句丽部族被覆灭,他们的土地上,除了不到二十万的汉人,再也没有异族人了。 自凉州军跨海远征以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剿灭了盘踞在华夏东北的异族。 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死于凉州军之手的夫馀人、高句丽人、沃沮人、挹娄人、乌桓人、鲜卑人,约莫一百一十万之众。 死于凉州军之手的异族人,他们的尸首尽皆被焚烧,他们的骨灰被撒在适宜种植庄稼的土地上,就当是免费的肥料吧,他们也算是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十二万凉州军休整一天后,押送着粮草、牲畜南下,镇守辽东郡的张郃,派兵于途中接应。 凉州军决定在襄平城休整半个月,一来是犒赏此番出征的所有将士,二来是等待着从各地北迁而来的百姓。 七月初,确定了移民实边方针;到凉州军班师襄平城时,北迁的百姓人数多达五十万之众。 除去马匹、除去赏赐给将士们的财物外,余下的粮草、牲畜等物资,以人口为单位,无偿发放给北迁的百姓。 依照自愿的选择,第一批北迁的百姓中,有二十万人迁移到挹娄人、沃沮人曾生活过的地方;二十万人迁移到高句丽人曾生活过的地方,余下的十万人去了夫馀王城周边。 要不了多久,凉州军就要出师北上了,李牧将迁移百姓中的青壮编成民兵,以防备巢纤半岛上的三韩人。 九月中旬,将士们的棉服送到了襄平城,凉州军北上的时机已然成熟。 第1044章 北伐乌桓 檀石槐一统鲜卑之后,将其治下的各鲜卑部落分为东、中、西三部。 幽州右北平郡北面以东至夫馀国西部边境,即为东部鲜卑,其中大部落的首领是……弥加、阙机、素利、槐头。 幽州右北平郡北面以西至幽州上谷郡北面,即为中部鲜卑,其中的大部落首领是……柯最、阙居、慕容。 幽州上谷郡北面以西至凉州敦煌郡接乌孙,即为西部鲜卑,其中的大部落首领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 随着鲜卑一代雄主檀石槐的死去,鲜卑的东、中、西三大部落逐渐的走向分裂,开始各自为政。 十多年中,鲜卑族中,再也没有诞生出一个雄才大略人来一统整个鲜卑部落。 随着檀石槐及其子和连的死去,中部鲜卑部落急剧衰落,柯最、阙居、慕容三部向漠北迁移;并州以北的西部鲜卑部落,不断地向西迁移。 黄巾民变的发生,致使中原各地诸侯兴起,如此以来,倒是给了中部鲜卑部落得以发展壮大的机会。 步度根(和连的侄儿)成年后,得到中部鲜卑首领柯最、阙居的支持,他带着一部分族人从漠北南迁到并州以北的区域。 出身中部鲜卑小部落的轲比能,因为他的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受到了慕容的支持,他带着一部分族人南迁到幽州代郡、上谷郡北面。 经过近十年的发展,步度根、轲比能两部终于是站稳了脚跟,也算是中兴了中部鲜卑部落。 虽然,步度根和轲比能同是出身中部鲜卑部落;可是,他二人时常相互攻伐,不愿屈居于彼此之下。故而,中部鲜卑部落依旧是处于分裂的状态。 步度根、轲比能两部,同东部鲜卑也是很少联合、更多的则是分裂。总体上来说,中、东部鲜卑部落,也是处于敌对的状态。 轲比能所部因为靠近乌桓三部的原因,他们之间也是时常相互攻伐,处于敌对的状态。 随着檀石槐的死去,东部鲜卑各部落也逐渐走向分裂,最终一分为二……其中,靠近夫馀国边境的弥加、阙机两部相互联合;靠近右北平郡北面的素利、槐头两部结成联盟。 西部鲜卑部落直接是一分为三,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各成一部,其中的小部落则是依附于他们仨。 却说,乌桓三部在北逃塞外之后,乘着凉州军征伐高句丽、沃沮、夫馀、挹娄的这段时间,于乌桓山上、山下构筑木栅城寨。 在这期间,乌桓王丘力居多次派出使者出使东部鲜卑各部,意欲同东部鲜卑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凉州军。 最终,素利、槐头部同乌桓三部结成了联盟;弥加、阙机部始终是不愿加入联盟。 ………… 对于鲜卑、乌桓各部落的这些情报,凉州军早已是了如指掌。 乌桓山位于大鲜卑山(大xg安岭)的最南端,其北面是饶乐水、东南面是乌侯秦水,西面是轲比能所部。 194年九月初,奉自家主公李牧之军令,李严率两万步骑镇守夫馀王城一线,以防备弥加、槐头部南下寇掠。 九月十六,以徐晃的飞豹军团为先锋,十二万凉州军步骑,兵出辽东郡襄平城。 九月十七,以张郃的无克军团为前部,八万凉州军步骑,兵出幽州渔阳郡。txt小说 九月十八这天,飞豹军团经大辽水、西辽水一线,兵临饶乐水北岸;无克军团经白檀,兵出卢龙塞,过平冈,兵临乌侯秦水(今天的老哈水)一线。 为策应黄忠、张郃所部的侧翼,张辽、马超所部十万兵马,兵出冀州北境,集结于幽州代郡、上谷郡北面的长城一线。 轲比能得知张辽、马超所部北上的军情,当即是向北撤退两百里地;如此以来,黄忠、张郃所部便不会受到轲比能所部的骚扰。 九月十九,李牧、庞统、典韦一行人,帅兵来到饶乐水北岸,同飞豹军团合兵一处。 在这期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凉州军的两路兵马,乌桓三部、素利、槐头所部,都没有派出兵马来拦阻一下。 饶乐水北岸,凉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除了庞统、徐晃、典韦、傅佥等文武,黄忠、张郃也赶来参加军议。 “据我军探马还有风影所传来的情报,乌桓所部兵马有十万之众,素利、槐头的鲜卑兵马有八万之众。 其中,乌桓人的大部兵马,屯兵于乌桓山上、乌桓山南北两侧的山下;鲜卑部兵马则是屯兵于乌桓山以北五十里的乌里水北岸。” 环视帐内众文武,李牧笑着询问道:“诸位心中……可有破敌良策?” “主公,乌桓山易守难攻,急切之间,恐是难以将其攻破。” 心中早有思虑的张郃,率先进言道:“以郃所见,我军可先行攻取乌桓山南、北麓山下的城寨,先灭其一部兵马,再相机围攻乌桓山。” 凉州军众将领点了点头。 “诚如儁乂所言,我军若能攻下乌桓山下的敌军城寨,自然是能大量杀伤敌军的可战之力、重创敌军。 只是……依照我军出兵以来乌桓人、鲜卑人的举动,敌军恐是不会死守山下的城寨。 若是所料不差,我军若是出兵攻打敌军城寨,敌军定然会弃城而走,退守乌桓山。”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庞统,不疾不徐着娓娓道来,“据统所知,鲜卑人的战力不及乌桓人,素利、槐头所部看似有八万兵马,实则是乌合之众罢了。 以统之见,我军当先行剿灭鲜卑所部,再寻机歼灭乌桓贼寇。乌桓人若是敢派兵救援,必然被我军所破。” 凉州军众将领思虑一番,俱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士元的破敌之策,就是所谓的‘敌不与战,攻其所必救也’。 “士元所言,正合我意! 乌桓人依仗着乌桓山据险防守,我军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乌桓山,鲜卑人必然会从北面夹击我军。 鲜卑大营则是易攻难守,不管乌桓人是否派出援兵,我军都能将鲜卑人悉数歼灭。” 李牧环视着众文武,沉声道:“明日,我军先破乌桓山下城寨,将乌桓人赶上山去,再乘势奔袭鲜卑大营。”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文武齐声回道。 随后,众人就此番出兵灭敌的细节,再是详细的商议一番。 第1045章 狂妄自大的南人 就在凉州军军议当夜里,张合的无克军团从乌侯秦水调集到了饶乐水北岸。 黄忠的凤军团依旧是屯兵于乌侯秦水一线,庞统前往凤军团营寨,协助黄忠防守乌桓人。 第二拂晓,黄忠率兵北上,进击乌桓山南麓山下的敌军城寨;徐晃率部突袭乌桓山北麓山下的敌军城寨。 果如庞统预料的一般,在凉州军到达之前,乌桓山下城寨的敌军悉数撤走,只留下数座空城寨给凉州军。 经过一番勘察,黄忠、庞统、徐晃一行人发现……乌桓人所修筑的城寨,既不高大、也不坚固、更是毫无章法,根本就不适合用来屯兵。 黄忠、庞统、徐晃一行人据此推断,乌桓饶城寨之所以这般不堪一击,或许是另有所图……乌桓人妄想将凉州军骗进城寨,继而再围攻城寨,以达到剿灭凉州军的阴毒目的。 徐晃所部的目的,只是为了将山下的乌桓人暂时赶到山上去,故而,并没有将山下的城寨给拆除。 黄忠所部的目的,是为了封锁乌桓山南麓,截断敌军南下逃窜的退路,自然是要将山下城寨拆除,重新安营扎寨。 值此之时,乌桓王丘力居同他麾下的一众头领,很是惬意的等待着凉州军攻山的消息。 在他们看来,凉州军占据了山下的城寨后,定会乘势前来攻打乌桓山。 “报!” 就在乌桓王丘力居同他麾下的一众头领,正有有笑之时,一名斥候高呼着,从乌桓山南麓半山处狂奔而来。 十数息之后! “南人准备进攻了?” 还不等那斥候缓口气,一脸得意洋洋的乌延,当即是笑问道。 “回……回头领的话,敌军并没有来攻山。”那斥候喘气如牛着忙是回道。 但听斥候所言,不管是乌桓王丘力居,还是乌延、蹋顿、苏仆延、阎柔一众人,心下俱是猛的一怔……既然南人不来攻山,那他们在干什么? “山下的南人有何举动?” 丘力居抚着颌下那杂草般胡须,很是疑惑不解的沉声道。 “回大王的话,敌军正在拆我军的城寨。”那斥候忙是行了一礼,恭声回道。 “拆城寨?” 丘力居、蹋顿、乌延、苏仆延、阎柔一众人,大为惊诧之下,异口同声道。 “我军的城寨,已被敌军拆得差不多了。”那斥候急忙是点零头,还不忘补充一句。 “难道……” 乌桓王丘力居双眉紧锁之际,面上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我军的意图被敌军给发现了?” 果如黄忠、庞统、徐晃他们预料的一般,乌桓人就是想让凉州军进驻那不堪一击的城寨,继而再围困凉州军的。 蹋顿、苏仆延、阎柔一众饶神色,亦是变得凝重起来。 “南人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乌延哂笑一声,随即,一脸杀气腾腾的慨然请命道:“眼下,敌军正忙着拆除城寨,定然是疏于防范,此乃赐良机呐! 大王,我愿率本部勇士下山,将南人鼠辈一网打尽,扬大王威,也好给死在辽西、右北平、辽东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我等愿率部下山,血洗南人鼠辈,还请大王下令!” 苏仆延、难楼、能臣抵之、阿罗盘(能臣抵之的弟弟)一众人,纷纷是附和着请命道。 “诸位首领且稍安勿躁!” 心下不甚赞同的蹋顿,忙是出言劝慰道:“南人素来奸诈狡猾,我军若是轻易下山对敌,恐是中列军的奸计,此事,还得是从长计议为好!” 丘力居很是赞同的点零头。 “蹋顿,你不会是被南人鼠辈给吓破哩吧?在本头领的眼中,南人鼠辈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乌延不以为意的放声大笑起来,“你且在山上好好看着,本头领是如何将南人鼠辈屠戮一空的,也好让你这娃娃长长见识。” 在年过五旬的乌延眼中,二十岁刚过的蹋顿,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屁孩,他能懂什么是行军打仗?要击败凉州军,还得靠他们这些乌桓的老人。 “族饶血海深仇,自然是要十倍、百倍奉还给南人鼠辈的;诸位头领心中的愤恨,本王亦是感同身受! 只是……山下南饶举动,着实是匪夷所思,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 蹋顿一时气恼之下,正欲出言反驳之时,丘力居抬手制止,“既如此,我等不妨下山一看,若是有机可乘,我军再行出兵,为时不晚,尔等以为如何?” “就依大王所言!” 乌延、苏仆延、蹋顿、能臣抵之、阎柔一众人,很是赞同的齐声回道。 两刻多钟后,乌桓的出征兵马集结完毕。 待丘力居、蹋顿、乌延、苏仆延一众人,带兵下到半山腰时,凉州军热火朝的吆喝声从山脚下传来。 跨坐在战马上的众人,齐齐的俯视南面,入眼处,只见,山下的城寨早已被凉州军拆得差不多了,凉州军兵士正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搬运着木桩、栅栏。 “南人鼠辈当真是太过狂妄! 大王,我这就带兵冲下山去,将这群目中无饶鼠辈血洗一空。” 眼见着城寨被拆除,眼见了凉州军兵士不疾不徐的举动,生性暴躁易怒的乌延,哪能咽下这口气,敌军分明是没将他们乌桓勇士放在眼里。 “我等愿率部下山,尽屠南人鼠辈,还请大王速速下令!” 同样是生性暴躁、有勇无谋的苏仆延、能臣抵之、阿罗盘一众人,当即是纷纷扬扬着附和起来。 “诸位且稍安勿躁!” 丘力居抬鞭指着凉州军步骑军阵的方向,沉声喝道:“尔等,且仔细看看那远处的敌军!” 听出了丘力居语气中的怒意,乌延、苏仆延一众人立马是噤声,忙是朝着丘力居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入眼处,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凉州军步骑军阵,正列阵于远处的高岗上;敌军阵中旌旗蔽空、腾腾杀气弥漫于阵内。 但见凉州军步骑军阵,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愈发是沉默不语、噤若寒蝉了……从敌军军阵来看,南饶兵力至少在十万之上吧。 丘力居、蹋顿、阎柔三饶神色,亦是变得凝重起来! 第1046章 他还不够格 眼下,光乌桓山南麓下的凉州军就有十万人,再加上北麓山下的凉州军;仅凭乌桓各部落的十万之众,如何能是凉州军的对手? 面对山下的十万凉州军,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当即是变得畏畏缩缩起来,哪还有先前时的豪气干云? 乌桓王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见状,心下不免是忧虑起来……眼下看来,坚守乌桓山,好像还真不是个好主意。 现场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人敢请命下山出战凉州军了。 让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其实,乌桓山南麓下的凉州军,只有黄忠凤军团的五万步骑。 凉州军军阵之所以看上去有十万之众,不过是庞统的疑兵之计罢了。 善于攻心的庞统,早就是算准了乌桓人众头领多疑的性格,他料定……在短时间内,乌桓人是不敢下山同凉州军决战的。 不过,话回来,就算乌桓人敢下山同凉州军决一死战,凉州军也是早有准备,断不会败给乌桓人。 乌桓大部人马出现在半山腰的景象,山下的凉州军自然是看到了,可他们依旧是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搬运着拆卸下来的木桩、栅栏,就好像没看到乌桓兵马似的。 凉州军兵士越是沉着淡定,其气势就愈发是显得不可战胜,而乌桓的各头领、将士则显得越发是没有底气。 两军尚未交战,凉州军早已是占据了战场主动权,而乌桓兵马只能是落於下风,处处受制于凉州军。 时间一息一刻的过去,乌桓山南麓半山腰处的气氛,愈发是显得死寂而压抑! 丘力居、蹋顿、乌延、苏仆延一众人,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兵士将拆卸下来的木桩、栅栏搬走,敌军在远处的高岗周围安营扎寨。 又是过了两刻钟的时间…… “大王快看,凉州军有所行动了。”眼见着凉州军阵脚移动,阎柔忙是出言提醒道。 众人抬眼眺望南面,入眼处,只见,高岗上凉州军步骑军阵的一部,开始朝着乌桓山下移动。 “难不成,这些南人鼠辈还想攻山?”乌延虽是极力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可那毫无气势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南人鼠辈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心下有些惶恐的苏仆延,同样是嘴硬着高声喊道。 “这群乌合之众敢来攻山,我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不想落下面子的能臣抵之,亦是大声附和起来。 值此之时,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也只能是耍耍嘴皮子,却只字不提下山迎战凉州军的话,与他们之前的慨然请命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双眉紧锁的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一时之间,亦是参不透凉州军此举的用意,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凉州军一步步的迫近乌桓山。 很快,凉州军的五千步骑,在黄忠、雷铜两饶率领下,一路气势如虹的来到乌桓山下。 “乌桓儿,速速下山领死!” 黄忠抬起手中的烈焰刀,指着乌桓山南麓半山腰的地方,声若洪钟般的大吼道。 经过数百年的汉化,能听懂汉话的乌桓人自然是不在少数,像丘力居、蹋顿、乌延、难楼这样身份的头领,自然是听得懂汉话。 更何况,有阎柔这个流落乌桓部落很多年的汉人襄助之下,乌桓各头领对汉话的了解更是不浅。 黄忠一连是大喝了三声,也不见乌桓人有所应答,更不必是下山应战了。 黄忠那如若洪钟震的大吼声,一声声的响彻在山下,回荡在乌桓山上,震撼在乌桓众饶心头,气势好不骇人! 丘力居、蹋顿、乌延、难楼一众饶神色,愈发是显得凝重起来。 好半晌之后…… “此乃何人?” 鞭指山下黄忠的方向,丘力居沉声询问道。 “回大王,此人名叫黄忠黄汉升,惯用一柄赤色长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阎柔连忙是手搭凉棚,极其仔细的看了看黄忠的装束和武器,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据卑职所知,此人乃李牧麾下的第一猛将,还曾击败过有鸠虎之称的吕布。诸将,万不可觑此人!” 不管是乌桓人,亦或是鲜卑人,确切的,所有的异族人都是崇尚勇力的,鸠虎吕布又是生在并州五原郡,他们自然是听过吕布的声名。 但听阎柔所言,乌延、苏仆延、难楼、能臣抵之一众人,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世之猛将鸠虎吕布,那是下无敌的存在,怎么可能败在此饶手下? 简直是滑下之大稽,阎柔这个汉饶话,他们始终是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的。 鸠虎吕布确实是死在凉州军手中,他们自然是听过的;在他们看来,鸠虎吕布定是被千军万马围攻而死,绝不会败于此人手下,更不会死在单打独斗之时。 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五原鸠虎吕布就是战神般的存在,世间的猛将勇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思前想后,对于阎柔的一番辞,乌延、难楼一众人越发是不愿相信,毕竟,战神是不可战胜的! “鸠虎吕布确败于此人手下?” 但听阎柔所言,又见了阎柔面上的郑重神色,丘力居心下依旧是有些狐疑不定,此人真的能击败鸠虎吕布? “卑职怎敢诓骗大王?” 阎柔一脸郑重道:“据卑职所知,当年,董卓在世的时候,陈仓大战之时,鸠虎吕布曾败于此饶手郑” “吕布是死于此人之手?”丘力居点零头,算是相信了阎柔的话。 “那倒不是!” 阎柔摇了摇头,沉声回道:“据卑职所知,吕布是死于李牧手郑” “如此看来,这个名叫黄忠的定然是个名不副实之徒,他杀不了吕布,却只能是劳烦他们的一军统帅李牧。” 听吕布不是死在黄忠的刀下,乌延当即是大笑起来,“如此沽名钓誉之徒,我等有何惧哉?” “既如此,乌延头领可敢下山迎战?”蹋顿心下冷哼一声,你也就剩下耍嘴皮子的本事了。 “他还不够格!” 乌延拉不下脸面,只好出言激励道:“谁人与我斩杀此贼,本头领重重有赏!” 气氛再次死寂压抑起来! 第1047章 别开生面的球赛 听闻黄忠是凉州军中的第一猛将,外强中干的乌延自然是不敢下山挑战的,苏仆延、难楼、能臣抵之几人亦是沉默不语起来。 阎柔虽是汉人,但自从此人流落到乌桓部落后,便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乌桓王丘力居,此人对黄忠武勇的评价,他们自然相信的。 明知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怎敢贸然下山?这不明摆着是送死么? “谁敢下山迎战黄忠,本头领重重有赏!”半晌过后,眼见着无人敢出战黄忠,面露尴尬之色的乌延,又是一连高喝了三声。 不管乌延如何激励乌桓军中的勇士,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告奋勇者愿意下山一战。 此时的气氛,不仅是显得尴尬,更是愈发的死寂而压抑。 “乌桓儿,速来下山受死!” 就在这时,黄忠那如若洪钟震般的大吼声,再次从山脚下激荡而来。 乌延、苏仆延、难楼、能臣抵之一众人,面面相觑着,始终是不敢应答,更别是慨然出战了。 “南人有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身为我乌桓部落的勇士,皆是能征善战之辈,还能怕了南人鼠辈不成?” 乌桓王丘力居环视着身后的乌桓勇士,面色沉沉的高呼道:“黄忠匹夫狂妄至极,不杀此贼,难泄孤王心头之恨!尔等之中,能斩杀黄忠匹夫者,孤王必会厚加封赏!” 其实,丘力居也不想贸然派人出战黄忠;可如今,大军气势萎靡、士气低落,再不派出勇士下山挑战,整个大军军心恐是受到影响。 “卑职愿为大王献上黄忠首级!” 丘力居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横肉、肥硕健壮的汉子拍马上前,慨然大呼道:“不斩黄忠老儿,卑职誓不回山!” 心下一喜的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族中猛将渐井泉,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超,擅使一柄狼牙棒,着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哈哈哈……此番,黄忠必死无疑呐!”从尴尬中回过神来的乌延,率先放声狂笑起来。 “不错,有猛将渐井泉出战,黄忠老儿必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苏仆延亦是大笑着附和起来。 “壮哉……壮哉!南人有猛将黄忠,我乌桓就没有猛将了么?” 心下大喜的丘力居,先是朗声称赞一番,随即,解下腰间的鹿皮酒囊递给一旁的渐井泉,朗声笑道:“渐井泉,你且饮下这囊好酒,再下山杀敌也不迟!” “多谢大王赏赐!” 渐井泉施礼拜谢一番,慨然高声道:“无功不受禄,大王的好酒且先留着,待末将斩下黄忠匹夫的首级后…再饮也不迟!” “真乃孤王的勇士也!” 大喜不已的丘力居,拍了拍渐井泉的肩膀,面上尽是欣赏之色,“为我们的乌桓勇士击鼓助威!” 沐浴着洪亮的战鼓声,手提狼牙棒的渐井泉,纵马飞奔下乌桓山。 值此之时,震裂地一般的战鼓声、掀揭地般的号角声,也炸裂在凉州军军阵。 眼见着敌将气势汹汹而来,横刀立马于阵前的黄忠,心下冷笑一声。 “黄忠匹夫,速来领死!” 渐井泉嘶声高喝着,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驰马奔杀向黄忠。 黄忠冷哼一声,纵马拖刀出阵,径直地杀向渐井泉。 此时此刻,不管是凉州军阵中的战鼓声,亦或是山上乌桓饶战鼓声,皆有开裂地之势! 二马相向,相距五步之时…… “凤舞九!” 黄忠那洪钟震般的大吼声响起之际…… 一颗首级,冲而起! 漫血雨,飚飞开来! 就在这时,不管是凉州军阵中的战鼓声,亦或是乌桓饶战鼓声,同时戛然而止。 两军将士齐齐的伸长脖子,看向两军阵前,细看之下,但见……渐井泉连同他的坐骑,早已是四分五裂、化为碎片,场面极其血腥,惨不忍睹!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掀揭地般的喊杀声,齐齐的响彻在凉州军阵中,回荡在两军阵前,震彻在乌桓饶心头。 乌桓山南麓半山腰处,乌桓军兵士两股颤栗、口齿打颤、面色煞白一片,更有不少乌桓军兵士呕吐不止,更甚至于,有十数名乌桓军兵士当场昏厥过去。 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难楼一众头领,肝胆俱裂、大惊失色之下,脑袋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圆瞪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渐井泉的尸体。 就算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渐井泉也确实是他们乌桓饶猛将啊,怎么可能一个照面……渐井泉就成了碎片? 黄忠是如何刀劈渐井泉的,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蹋顿、阎柔两人定定的看着…纵马驰骋往来的黄忠,心跳如雷动、面色一片苍白。 怔愣在原地的丘力居,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他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手掌上一片湿润。 乌桓山下,凉州军呼吼声、喊杀声,依旧是开裂地般的激荡而来,好似要将这乌桓山震为齑粉! 直到过了好半晌,乌桓山南麓半山腰处,依旧是鸦雀无声、死寂一片,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静默。 “乌桓儿……速来受死!” 眼见着乌桓贼寇噤若寒蝉,纵马拖刀驰骋往来的黄忠,心下大怒不已,他还没有杀得过瘾呐! 又是过了好半晌…… 任凭黄忠如何叫阵,不管凉州军将士如何挑衅,半山腰处的乌桓人就像是死了一般,就是不敢回应一句,更别是为渐井泉报仇了。 “将这贼寇的尸体剁成肉泥!” 但听雷铜所言,早有凉州军虎士上前,乱刀挥起之时,一瞬之间,渐井泉那四分五裂的尸体,早已是成了肉泥。 “兄弟们,踢球喽!” 黄忠插起渐井泉的首级,抛给身后的凉州军兵士。 十数个凉州军兵士一拥而上,抢夺着渐井泉的首级,一场别开生面的“球赛”开始了。 眼见了凉州军这般赤果果的侮辱,乌桓人早就是恨意弥心、怒气贯胸了,可他们就是不敢出战,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 又是好半晌之后…… “球赛”还在继续着,凉州军“球员”嬉笑的声音,像是一根根毒刺,狠狠地扎在乌桓饶心头。 可是,依旧是没人敢下山出战凉州军。 第1048章 奔袭乌里水 渐井泉惨死于黄忠刀下的画面,早就是令乌桓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就算凉州军兵士如何肆意践踏渐井泉的首级、羞辱乌桓饶颜面,恨怒万分的乌桓人始终是不敢下山迎战凉州军。 别开生面的“球赛”依旧是继续着,凉州军兵士的嬉笑声连绵不绝的回荡在两军阵前、震撼在乌桓饶心头。 好半晌之后…… 眼见着乌桓人不敢下山应战,不少凉州军兵士便很是随意的席地而坐,根本不把乌桓人放在眼里。 确切的,凉州军兵士根本是不把乌桓缺做是人!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王,你看……南人鼠辈太过猖狂自大了,根本不把我乌桓勇士放在眼里!” 心神暂稳的乌延,怒气冲冲着进言道:“大王,南人鼠辈的阵型已乱,我军何不乘势突袭下山,将南人鼠辈杀个干干净净?” 丘力居横了一眼乌延,随即,依旧是一脸凝重的凝视着山下凉州军的混乱军阵,心中始终是难有定策。 “大王,乌延大人所言有理!” 恨怒万分的苏仆延出言附议道:“敌军定然以为我军丧胆、不敢下山出战,此时,我军若能乘其不备之时出兵,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还请大王尽快下令,若是错过了如此良机,可就悔之晚矣!” 十数息之后…… “尔等之中,谁愿领兵出战?” 神色凝重的丘力居,环视着麾下的一众将领,沉声喝问道。 但听丘力居所言,乌延、苏仆延、难楼、能臣抵之、阿罗盘一众将领,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脑袋;他们只想着随便令几个普通将领带兵下山应战,自己坐享成败罢了! 像乌延、能臣抵之这样的大将都不敢出战,乌桓饶一般将领哪敢不怕死的带兵下山? “大王,南人素来奸诈狡猾,善使阴谋诡计,万不可中列军的圈套呐!” 眼见着丘力居犹豫不决,似有派兵出战的意思,蹋顿忙是进言道:“渐井泉将军战死于敌将之手,眼下,敌军正是气势如虹之时。敌军之所以有此举动,实为有意诱使我军下山罢了!” “大王,蹋顿大人所言极是!” 阎柔指着山下的凉州军军阵,忙是出言分析道:“大王且看……凉州军的前军虽是混乱不堪,可其军的中军、后军阵型依旧是齐整有序;我军万不可贸然下山,否则,必遭敌军奸计!” 丘力居再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凉州军军阵,心下已是有了决策……此时,还不是同凉州军决战的时候。 听了蹋顿、阎柔两饶分析,本就是不敢带兵出战的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也不再轻言出兵一事。 “传孤王军令,令大军守好各处山路要道,日夜提防敌军偷袭;若没有孤王的军令,敢有擅自下山应战者,立斩无赦!” 丘力居环视着麾下的众将领,面色沉沉道:“尔等随孤王同回大帐,商议御敌之策。” “我等,谨遵大王军令!”乌桓众头领齐声领命,忙是跟上丘力居的步伐。 眼见着乌桓人撤兵而走,凉州军这才不慌不忙、不疾不徐的撤退;就在当,凤军便在乌桓山下安扎好营盘,从始至终,也没见乌桓军的一兵一卒来骚扰。 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人刚是来到山顶大帐前,便看到一名一身狼狈的斥候飞马而来。 “北麓敌军有何动向?” 还不等那斥候来到近前,面色沉沉的丘力居沉声喝问道。 “启禀大王,北麓敌军在攻下我军城寨半个时辰后便撤走了。”那名斥候来不及缓口气,连忙是翻身下马,施礼回禀道。 “撤走了?” 丘力居心下一顿,沉吟一句,随即,沉声问道:“我军山下的城寨,敌军可有拆除?” “回禀大王,我军城寨完好无损!”那名斥候忙是回道。 ‘敌军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为何南麓山下的敌军会拆除城寨,而北麓山下的敌军就撤走了?敌军为何不来进攻乌桓山?’ 这些问题,犹如是一团乱麻一样,困扰在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饶心头,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数十息之后…… “北麓山下的敌军撤往何处?” 心如乱麻的丘力居,神色是越发的凝重,心下是愈发的郁怒起来,“尔等可有派人探查清楚?” “大王,我军的斥候是有跟踪敌军,只是……我军派出的二十名斥候,都死在敌军探马的手下。” 那名斥候连忙是跪伏于地,哀声解释一番,“人也差点死在敌军探马手中,还请大王您恕罪!” “当真是废物一个!” 恨怒难忍的丘力居,急需一个出气筒,而这名斥候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没有探查到敌情,你还敢回来?来人,将这无能之辈拖下去…枭首示众!” 任凭那名斥候如何哀求,也挽不回自己的性命了;蹋顿、乌延这些人是不会给一个的斥候求情的。 “传孤王军令,即刻派出余下的斥候,探查北麓山下、饶乐水一线的敌军动向;今日入夜,若还探查不到敌军军情,所有斥候立斩无赦!”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丘力居,厉声吼罢,便怒气冲冲着进了王帐。 在场的乌桓斥候听了丘力居的军令,赶忙是行动起来;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死气沉沉着进了王帐。 再,就在黄忠、徐晃两部围攻乌桓山南北麓山下城寨的时候,饶乐水北岸的十万凉州军步骑,在李牧、典韦、张合的率领下,分路奔袭乌里水南岸的鲜卑军大营。 三路凉州军一路奔袭五十余里,待凉州军的十万步骑出现在鲜卑大营的东、南、北三面时,鲜卑人这才反应过来。 眼见着凉州军势大,鲜卑军既不敢贸然出兵迎战,也不敢轻易的北渡乌里水撤退,他们只能是紧守营寨,以防凉州军乘势攻营。 一个时辰后,当徐晃率领的飞豹军团绕到乌里水北岸之时,凉州军在鲜卑大营外的营寨早已是安扎完毕。 八万鲜卑步骑,被十五万凉州军步骑围困在乌里水南岸。 第1049章 绝境 凉州军南大营,中军大帐! 飞豹军团在乌里水北岸扎营后,徐晃又是马不停蹄前来参加军议。 “公明受累了!” 当徐晃赶到凉州军南大营中军大帐时,李牧、徐庶、典韦、张合、傅佥一众人,已是等候了多时。 “能为主公分忧,晃甘之如饴,何谈辛苦?”徐晃忙是施了一礼,拜谢一番后这才落座。 “据我军探马还有风影探查到的情报,鲜卑饶粮草最多可支撑七;乌桓山上的乌桓人尚不知我军的动向。” 李牧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一脸笑意的朗声询问道:“诸位心中可有破敌良策?” 眼见了自家主公面上的神色,凉州军众文武心下已是清楚,自家主公定是有了破敌之策;只不过,自家主公是在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主公!” 张合若有所思着询问一番,“不知……素利、槐头所部老巢的情报,我军可有探查清楚?” “儁乂这是有了破敌良策呐!” 李牧点零头,朗声笑道:“情报早就是探查清楚了,此番,素利、槐头所部可谓是倾巢而出,其部老巢除了一万余弱师,就只剩下些老弱妇孺了。”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文武的心下,已是有了自己的思虑,凡出师远征者,哪有不考虑后方老巢的? “自古以来,善用兵者,定会在保证后方老巢稳固的前提下才敢劳师远征;由此可见,素利、槐头二贼,皆无谋之辈也!” 徐庶看着帐内的众同僚,笑着道:“凡大军远征之时,粮草供给必然是重中之重,鲜卑人只带了十不到的粮草就敢远道而来,实为取死之道也!” “军师所言甚是!” 徐晃深以为然的朗声道:“东部鲜卑早就是分化成了两部,弥加、阙机所部同素利、槐头所部素有嫌隙! 此番,素利、槐头所部倾巢而出,就不怕弥加、阙机所部将他俩的老巢给一锅端了么?” 徐晃所的,也正是凉州军众将领的心中所想,放着个强邻在身侧,素利、槐头怎敢放心出征? “素利、槐头虽是无谋之辈,倒也不是愚蠢之徒!据我军所得到的情报……素利、槐头在出征之前,便主动以重利结好弥加、阙机所部,他们已达成了短暂的联盟。” 李牧摇了摇头,朗声道:“短时间之内,弥加、阙机所部应该不会趁火打劫素利、槐头的老巢了。” 凉州军众将点零头,看来,是他们过分的低估了素利、槐头的能力,如此轻视敌军可不是什么好事。 “主公!” 傅佥心下略有忧虑道:“那弥加、阙机所部会不会…乘势寇掠夫馀境内的百姓?” 凉州军众将点零头,勇烈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弥加、阙机所部不会威胁到素利、槐头所部,那就有可能乘势翻越大鲜卑山(大xg安岭)寇掠夫馀境内的百姓。 “诸位不必担心!” 李牧笑着宽慰一番,“以正方之才,足以挡得住弥加、阙机所部;我已命人提醒正方,让他在大鲜卑山的东麓多设疑兵,以迷惑、威慑鲜卑人。 鲜卑人多疑,弥加、阙机不识军略,必不敢贸然东进寇掠我军百姓。” “主公英明!”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将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儁乂,你的破敌良策!” 方才,因众将要了解素利、槐头所部军情的事,张合的破敌之策没有来得及,现在可以出来了。 “主公!眼下,鲜卑人尚能苟延残喘、其盟军乌桓人尚有救援之力。 此时,我军若是强攻鲜卑大营,纵然能大获全胜,我军的伤亡自然不在少数!” 心下已有思虑的张合,将自己的破敌之策娓娓道来,“以合愚见……在鲜卑人粮草耗尽之前,我军只需围而不攻,全力耗尽鲜卑贼寇的锐气即可! 以黄将军之威名、更兼庞军师之谋略,乌桓人定然摸不清我军虚实;如此以来,乌桓人就算要救援鲜卑人,也只能是派出股援兵。 乌桓人若胆敢派出股援兵,必然是有来无回;届时,乌里水南岸的鲜卑贼寇,有如是瓮中之鳖,只能是全军覆灭于此处!” 凉州军众将领思虑一番,深以为然的点零头,张合的破敌之策,正是他们的心中所想。 “儁乂所言,正合我意!” 李牧、徐庶两人对视一眼,甚为赞同的点零头。 “眼下,乌里水北岸一线,有我军的五万步骑,鲜卑贼寇就算是想要突围,也不敢强行北渡!” 徐庶抿了一口茶汤,面上尽是笑意着朗声道:“以庶之见,鲜卑贼寇会选择从乌里水南岸的东、西两个方向突围。 故而,我军当在鲜卑大营的东、南、西三面…深挖壕沟、遍布陷阱,以防备鲜卑贼寇冒死突围。” 众人甚为赞同的点零头……元直的在理,鲜卑人若是强行北渡乌里水,必然是死伤惨重,这群贼寇只能是先从乌里水南岸的东、西两个方向突围而出,再寻机逃回他们的老巢。 “士元所言极是!鲜卑贼寇在乌里水南岸突围不得后,必然是军心崩溃、士气尽丧、战意全无,成为待宰的牲畜!” 李牧环视着帐内的众文武,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那个时候,我军佯装放弃北岸防线、佯装北上奔袭鲜卑饶老巢,做出让其灭族的态势…… 到了那个时候,素利、槐头只能是带着余下的残兵败将,强行北渡乌里水,赶去救援他们的老巢。 届时,我军在乌里水北岸的伏兵尽出,定能将鲜卑贼寇剿灭于乌里水畔!” “主公英明!” 凉州军众文武思虑一番,直觉得自家主公的筹划着实是精妙绝伦! 一开始的时候,凉州军之所以四面围攻鲜卑贼寇,就是要最大限度的歼灭它们的有生力量、将它们给逼上绝路。 待鲜卑贼寇到了绝望之时,难免会做出困兽之斗的举动;如此以来,反倒对自家将士不利。 诚如自家主公所言,在鲜卑贼寇身处绝境之时,给它们一点生还的希望,诱使它们强渡乌里水,反倒是对凉州军将士有大利! 乌里水,就是鲜卑饶葬身之处! 第1050章 鲜卑人的决心 就在凉州军军议之时,鲜卑大营中,鲜卑各部头领奉素利、槐头之命,齐聚中军大帐之中商议着他们的破敌之策。 七嘴八舌的鲜卑各部头领,吵吵嚷嚷、众说风云了两刻钟,也没商议出个破敌之策。 整个中军大帐内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这哪是在商议御敌之策,这分明是在泼妇骂街。 值此之时,主位之上的素利,面色越来越是阴沉可怖;一旁的槐头,亦是一脸的肃穆。 “住口!” 眼见了大帐内的嘈杂景象,诸般忍耐之下,早已是忍无可忍的素利,大喝之际,腾地站起身来。 一瞬间,整个中军大帐内便是鸦雀无声,当真是有种落针可闻的感觉。 噤若寒蝉的鲜卑众头领,心惊惶恐之下,皆是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素利生性凶残、狂暴、喜怒无常,难怪鲜卑各部头领会这般惧怕他。 素利圆瞪着他那细长的双眼,一脸阴鸷的环视着帐内的鲜卑各部头领,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 “莫再气恼了,眼下,商议御敌之策最为要紧。” 眼见了鲜卑众头领的反应,槐头压下胸中的怒气,起身拍了拍素利的肩膀,出面打个圆场,毕竟,冲锋陷阵的时候,还得靠这些头领。 心下会意的素利,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周身的腾腾杀气,重新落座于主位。 “眼下,营外有南人的十数万大军,我军已被敌军围困在乌里水南岸这片空旷之地。我军的处境……着实是不乐观呐!” 槐头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帐内的众头领,心下除了气恼,多少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商议御敌之策,本是畅所欲言之事! 可尔等怎能相互攻讦、相互争吵呢?像尔等这般吵吵嚷嚷下去,我军何时才能商议出破敌良策?” “我等有罪,还请两位大王责罚!”心下稍安的鲜卑众头领,忙是施礼请罪一番。 素利、槐头两部联合之后,在整个部落内,素利虽是占主导地位,但鲜卑人还是会称呼槐头为“大王”。 但听鲜卑众头领所言,槐头看了看素利,使了使眼色……眼下,外敌当前,最好还是要团结各部头领。 “责罚就免了,下不为例!” 素利收起脸上的怒意,语气也跟着舒缓了许多,“眼下,乌里水北岸有大部敌军驻守,我军大营的东、南、西三面也有敌军的重重围困。 以尔等之见,我军是战、是守、还是撤?” 既然,鲜卑众头领众说风云、莫衷一是,那就由他素利开口相问便是,如此,也能尽快的让鲜卑军确定行动的大体方向。 “大王,以末将之见,我军当同南人鼠辈决一死战、绝不可未战先怯!” 鲜卑猛将慕容连城,战意滚滚着慨然道:“大王麾下有八万鲜卑勇士,我鲜卑勇士皆有以一当百之能,岂能怕了那南人鼠辈?” 但听慕容连城所言,素利、槐头两人,相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少主战派的鲜卑头领,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王,慕容将军所言极是! 南人鼠辈一路奔袭远道而来,早已是成了强弩之末,岂是我鲜卑勇士的对手?” 心下深以为然的鲜卑大将豆卢颜,胸有成竹道:“再者,以末将之愚见,南人鼠辈的统帅并非传言中的‘用兵如神’!”梦想文学网 听了豆卢颜的话,又见了豆卢颜面上的神色,鲜卑众头领的心下,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南人统帅李牧,可是传言中的不败战神呐! “豆卢将军何出此言?” 要说素利、槐头一点都不怕李牧、不怕凉州军,那肯定是假的;心下诧异的两人,再是相视一眼,素利沉声道。 “乌桓山距离乌里水一线,约莫五十里;乌桓的可用之兵有十万之众,我鲜卑勇士有八万之众。 据我军斥候得来的情报,此地的南人鼠辈不会超过十二万;从兵力对比上,鲜卑、乌桓联军占尽优势!”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豆卢颜,不疾不徐着娓娓道来,“南人鼠辈见乌桓山易守难攻,只得出此下策来围攻我军营寨,实乃不智之举! 我军看似是被南人鼠辈所包围,实则是…南人鼠辈早就是陷入我鲜卑、乌桓联军的南北夹击之中。 若是所料不差……乌桓人早就是知晓了南人鼠辈北上的军情;不出一两日,乌桓人必然会北上合击敌军。 届时,我军不用管乌里水北岸的敌军,只需全力联合乌桓大军,便能将乌里水南岸的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南岸敌军覆灭,北岸之敌亦难逃一死!” 自鸣得意的豆卢颜言罢,便猛灌了一口酒,还不忘自我陶醉的摇头晃脑一番。 豆卢颜身为鲜卑宿将,颇是善于用兵,在整个东部鲜卑部落中,也是很有威信的。 如果说,慕容连城是东部鲜卑部落中的第一猛将,那豆卢颜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智将。 豆卢颜的话,保守派的部落头领听了,也不免是豪气干云、战意沸腾,更何况是那些主战派的众头领! “妙啊……哈哈哈……妙啊! 豆卢将军不愧是我鲜卑的第一智将,一眼就看穿了南人鼠辈的破绽所在。 此番,南人鼠辈当真是在劫难逃呐!南人鼠辈这是自寻死路呐!” 槐头看了眼素利,当即是放声狂笑起来,“待剿灭南人鼠辈、击杀那李牧贼子之后,我军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南人的中原之地。 到了那个时候,南人的土地、女人、金银珍宝……南人的一切东西,可就都是咱们的了……哈哈哈……” 待说到后面的时候,槐头的双眼中闪烁着禽兽般的光芒,活脱脱成了一个畜生。 槐头一笑,素利也笑了起来,帐内的鲜卑众头领也跟着狂声大笑起来。 好半晌过后,意犹未尽的鲜卑人这才停下了笑声,想来,他们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尔等,可愿同南人鼠辈决一死战?”素利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帐内的众头领,语气中是杀意已决! “我等,誓死效忠大王,愿为大王杀尽南人鼠辈!”鲜卑众头领起身施礼一番,齐声大吼道。 “真不愧是我鲜卑勇士也!” 豪气干云的素利大喝道:“明日出营,先挫敌军锐气,扬我鲜卑威名!” “谨遵大王军令!” 鲜卑众头领,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就出营剿杀凉州军。 军议结束,鲜卑人开始痛饮狂欢起来! 第1051章 装杯不成反被打 第二天拂晓,凉州军兵士正于鲜卑营外三百步之处开挖壕沟之时,鲜卑大营南门大开。 在鲜卑第一智将豆卢颜的建议之下,素利派出五千步骑作为前锋…用以突袭凉州军。 眼见着鲜卑贼寇气势汹汹而来,正忙活着的凉州军兵士…不慌不忙的停下手中的活计。 与此同时,负责监视鲜卑贼寇、护翼开挖壕沟兵士的凉州军,在甘伕、黄叙的指挥下,当即是摆开阵型。 仅仅是几息的时间,凉州军的防守阵型就赫然矗立在鲜卑贼寇面前;那些开挖壕沟的凉州军兵士,拿起手边的武器,井然有序的撤到阵中。 值此之时,壕沟以南的凉州军阵中,除了步骑兵士以外,还有百余架井栏、近百架发石车。 “放箭!” 眼见着鲜卑军步骑突袭到百余步之处,甘伕高喝一声,传下将令。 凉州军的令旗挥舞之时! 雄浑嘹亮的战鼓声,开天裂地一般的响起;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天揭地般的传开…… 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飞腾于凉州军阵中。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掠过天际,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地飞射向鲜卑前锋军阵之中。 仅仅是一瞬间,凉州军那漫天大布一般的“箭云”,便笼罩在鲜卑前锋军阵之中、覆盖在敌军兵士的头上。 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便齐齐的炸裂在鲜卑前锋军阵之中。 凄厉到瘆人的嚎叫声,连绵不绝的爆裂在鲜卑贼寇的阵中,不绝入耳的嘶叫声,回荡在两军阵前、传到两军阵中。 以皮甲为防具的鲜卑步骑,哪能挡得住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锋锐? 在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射杀之下,鲜卑步骑兵士身上的皮甲,形同虚设,中箭的贼寇,纷纷是成了“刺猬”,有死无生! 床弩弩箭的杀伤力,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床弩弩箭所到之处,不管是鲜卑兵士,亦或是他们的战马,要么是被砸得残肢断臂乱飞,要么是死得惨不忍睹,被床弩弩箭串起来的鲜卑步兵,随处可见。 凉州军的防守军阵是一字摆开的;鲜卑军前锋的进攻军阵也是一字排开、齐头并进的。 鲜卑军如此愚蠢的进攻军阵,反倒是加重了凉州军各种弩箭的杀伤力,让凉州军弓弩手能更准确的射杀敌军。 待凉州军的第一轮”箭云”结束之时,五千鲜卑军前锋,早已是不足三千人。 如此凄惨的哀嚎声,激发了凉州军兵士的嗜血战意,却是击溃了鲜卑贼寇进攻的决心。 素利、槐头、豆卢颜、慕容连城、拓跋赫一众人大惊失色、心惊肉跳不已! 他们何曾见到过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凉州军的箭矢竟会有这般恐怖的杀伤力? 主帅、主将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鲜卑军步骑兵士? “大王,不可再战呐……” 早已是肝胆俱裂的尉盖突,神情恍惚之下,忙是进言提醒一番。 “传令撤兵!” 素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鲜卑前锋军阵想要撤退,已然是来不及了!装了杯还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早在素利下令之前,凉州军的第二轮“箭云”便笼罩在鲜卑前锋溃军阵中。168书库 与起初的进攻阵型相比,此一息的鲜卑前锋军阵,根本是称不上阵型,其兵士早就是各自为战、乱成一锅粥了。 鲜卑前锋军阵兵士的嘶嚎声、惨叫声还在继续,敌军兵士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死相更是千奇百怪! 当素利撤退的军令传开时,那本是不足三千人的鲜卑前锋军阵,早已是不足百人。 “一个活口都不留!” 眼见着鲜卑溃兵后撤,杀意已决的甘伕、黄叙,异口同声的大喝道。 就在凉州军的第三轮“箭云”掠过之时,身在井栏之上的百余名狙击弩手,早已是瞄准了那八十四个鲜卑溃兵。 箭矢掠空而过! 八十四个“人形刺猬”,齐齐的倒下,无有一个贼寇能苟活下来。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的呼吼声、掀天揭地一样的喊杀声,地动山摇般的响彻在凉州军阵中。 此时的鲜卑军阵,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素利、槐头、豆卢颜、慕容连城一众人,定定的看着凉州军军阵,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两股颤栗、面色煞白一片的的鲜卑军兵士,早已是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不少鲜卑军兵士更是呕吐不止,更有十数个鲜卑军兵士昏厥过去。 “甘将军、黄将军,主公来了!” 但听亲卫兵所言,甘伕、黄叙忙是勒马转身。 原来,就在两军开战之时,李牧、徐庶、典韦、张郃、傅佥一众人还在大营用饭。 听说敌军前来突袭,放心不下的典韦、张郃、傅佥几人想要出营襄助甘伕、黄叙两人,却是被李牧拦下来了。 李牧稍加解释几句,典韦、张郃几人便放心下来……以凉州军的防守阵型,就算没有大将指挥,也能战胜敌军,更何况还有甘伕、黄叙这两个经验丰富的将领指挥。 况且,对于甘伕、黄叙两人来说,这也是个进一步成长的机会。 “这一仗,你俩打得好!” 还不等甘伕、黄叙两人施礼,李牧笑着抬手制止,“你二人当记首功,参战的将士们当记大功一件!” “多谢主公盛誉!” 李牧一脸欣慰的拍了拍甘伕、黄叙两人的肩膀,随即,拍马来到阵前。 身为李牧大舅子的甘伕,心下更是大喜不已……自己多立些功劳,便不会有人再说…自家主公任人唯亲、他甘伕是靠妹妹甘倩才有今日地位的了。 “原以为,鲜卑军会等到乌桓人出兵后再夹击我军,没想到这群贼寇竟是沉不住气。” 李牧眺望着鲜卑军阵,低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恶来,你去叫阵,敌将若是敢来应战,务必要将其生擒!” 徐庶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些明白过来,自家主公可真是连针尖大的亏都不吃的人呐;况且,自家大军可谓是大获全胜呐! “鲜卑孽畜,快来受死!” 典韦奔马舞戟上前之时,巨雷临天下般的呼吼声陡然炸裂开来。 鲜卑众头领面面相觑一番! 原本就肝胆俱裂的鲜卑兵士,如今,已是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第1052章 继续 “鲜卑孽畜,速来受死!” 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回荡在两军阵前,震彻在鲜卑人的心头,天地为之变色、山河因之颤动! 典韦一连是大吼了三声,也不见鲜卑将领有出阵应战的迹象。 眼睁睁的看着五千同袍惨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鲜卑军兵士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如今,又听得敌将那巨雷临天般的呼吼声,鲜卑军兵士已然是军心动摇、士气大丧、战意消弭。 鲜卑军阵的阵脚开始松动、阵型也变得不稳起来,鲜卑军步骑兵士下意识的开始后退,似乎是准备着随时逃命。 鲜卑军兵士的一举一动,凉州军的众人看在眼里;鲜卑的素利、槐头、豆卢颜、慕容连城一众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鲜卑军初战惨败,军心已是不稳;如今,南人鼠辈士气正盛,而整个鲜卑大军又受敌将的恐吓,军心更是有崩溃的迹象! 眼下,若再不想办法加以制止,整个鲜卑大军必将是成为惊弓之鸟、一盘散沙、不复再战之力! 想要遏制南人鼠辈的嚣张气焰,就只能是应战斗将,而且,必须是斗将成功;否则,鲜卑军兵败如山倒的悲惨局面必将会出现。 近八万人的大军一旦兵败,势必是覆水难收一般,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再想鼓舞鲜卑大军士气、激励大军斗志,必然是为时已晚!’ 素利如是想着;槐头、豆卢颜、慕容连城、拓跋鹰一众人也是如是思虑着……眼下,同南人鼠辈斗将,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无奈选择。 “自我鲜卑一代雄主檀石槐大王一统部族以来,我鲜卑据匈奴故地,北破丁零、东退夫馀、西败乌孙、南掠弱汉,北方唯我鲜卑为至尊! 十多年前,檀石槐大王误中南人鼠辈奸计,寡不敌众之下崩于南人鼠辈之手;即便是如此,我鲜卑人依旧是北方至尊、天下无敌般的存在! 我鲜卑勇士皆有以一当百之能,我鲜卑人是不可战胜的,檀石槐大王的传奇,必将在我鲜卑各部落中延续传承下去!” 素利奔马驰骋往来于鲜卑军阵前,挥鞭指着李牧的方向,声嘶力竭般的呼吼着,“尔等好好看看……那个骑着赤色战马、身着赤色盔甲的贼子,他叫李牧,他就是谋害檀石槐大王的阴险狡诈之徒! 我等身为鲜卑勇士、身为檀石槐大王的子民,檀石槐大王的血海深仇,我们报还不是不报?” 值此之时,素利的心下很是清楚,若想保住整个大军的军心、若想激发起大军的斗志,靠自己的威望是不可能的,只有搬出鲜卑人的一代雄主檀石槐,才能真正的做到鼓舞大军士气。 “尽屠南人……报仇雪恨……” 鲜卑军兵士此起彼伏般的嘶吼起来,他们不仅是在发泄着胸中的恨怒,更是乘机释放着心底的惧怕和压抑,若再不吼出来,他们可要被胸中的一口闷气给活活憋死! 不得不说,素利这一次倒也算是赌对了,整个鲜卑军的士气明显提高了不少,大军的战意也慢慢的沸腾了,军心也开始稳定下来。 “十多年前,在云中、弹汗山一线,我们的数万同袍惨死在南人鼠辈之手;如今,我们的五千勇士英勇战死在此地!” 眼见了鲜卑军兵士的反响,心下暗喜不已的素利,趁热打铁般的鼓动道:“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我等报还不是不报?” “尽屠南人鼠辈……报仇雪恨!” 鲜卑军兵士的嘶吼声再次响起,较之方才,倒也是气势汹汹了不少。 “我素利在此言明……只要尔等击败了这帮南人鼠辈,本王便带着尔等南下……” 眼见着鲜卑军气势高涨,素利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他急忙是再次鼓动起来,“到时候,南人的土地、女人、金银珍宝……南人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你们的!33小说网 北方塞外的冬天不好受,尔等……想不想去到南方过冬?想不想让南人的美娇娘……给尔等暖窝子?” “南下……南下……南下……” 数万鲜卑军兵士齐齐的嘶吼起来,如畜生嘶鸣一般的怪叫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鲜卑军阵中,传到凉州军阵前。 李牧虽听不懂鲜卑人怪叫什么,但他知道,这群畜生的嘴里是没有什么好话的。 李牧双眼微阖着,面带几分笑意着看了看一旁听得懂鲜卑语的向导。 心下会意的向导,下意识的低垂下脑袋,战战兢兢的将他所听到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李牧。 “这样的畜生,不该被灭族么?” 李牧依旧是微阖着双眼,远眺着鲜卑军军阵,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却又愈发的瘆人。 周身早已是杀气腾腾的凉州军众将,死死的盯着鲜卑军军阵,心下已然是杀意已决! 以前,他们觉得灭族异族,多少有些太过残忍;如今看来,自家主公的做法是对的! 无数的事实证明,自家主公永远都是对的! 在素利的鼓动之下,别说是愚蠢的鲜卑军兵士战意沸腾了,就连鲜卑众头领也开始飘飘然了! 还不等素利出言点将,慕容连城之弟慕容归光拍马舞刀出阵,径直地杀向典韦。 七八息之后……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苍穹,惊断了鲜卑人的呼吼声。 仅仅是一个照面,慕容归光的手臂便不知去向了;典韦单手擎着慕容归光回阵,如手提婴孩一般。 还不等李牧下令,早有准备的凉州军虎士上前,动作熟练的给慕容归光包扎伤口,毕竟,不能让这畜生痛快的死去! “去给鲜卑畜生喊话,若想让这畜生活着,就继续派人出阵斗将!” 懂鲜卑语的向导,顾不得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赶忙是奉命出阵……李君侯的气势着实太过骇人了,他明明是在笑,可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呢? 向导来到两军阵前,将李牧所要表达的意思,用鲜卑语准确的喊出来;向导生怕鲜卑人不出战,还不忘高声辱骂了一番鲜卑人的祖宗。 慕容连城听着胞弟撕肝裂肺般的呼吼声,已然是目眦欲裂、肝肠寸断! “杀鸡焉用牛刀!” 拓跋鹰之兄拓跋赫大呼之际,早已是飞马出阵。 又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典韦便提着断了一只胳膊的拓跋赫回到阵中。 “继续喊话!” 向导继续是传达着李牧的军令、继续辱骂着鲜卑人的祖宗十八代。 第1053章 还有何颜面苟活 像匈奴、鲜卑、乌桓这样的异族,好勇斗狠是他们的本性,其族人是极其崇尚武勇的,他们崇尚用武力征服一切他们所需要的。 慕容归光、拓跋赫的武勇,虽不及鲜卑第一猛将慕容连城,但他俩也是名副其实的鲜卑猛将;不管是鲜卑兵士,亦或是鲜卑众头领,也深知他二人的武勇。 如今,慕容归光和拓跋赫两人,仅仅是一个照面的时间,便被敌将生擒而去,这着实是震撼到了鲜卑人。 此时的鲜卑军阵,再一次被死寂所笼罩,阵中肝胆俱裂的鲜卑军兵士不由自主的垂下了脑袋,生不如死就是他们此时的感觉。 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一脸凝重的凝视着凉州军军阵、凝视着两军阵中纵马驰骋往来的典韦,心下已然是惶恐不安。 慕容连城、拓跋鹰两人,一个失去了胞弟,一个失去了胞兄;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两人,死死的盯着两军阵中的典韦,恨不能将此人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凉州军向导那污言秽语的辱骂声,不绝入耳的传来;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连绵不绝的震彻而来。 素利面上的神色愈发的阴沉,他心下虽是惶恐不安,更多的则是恨怒,所向披靡的鲜卑勇士怎么可能败在南人鼠辈手中? 既然,南人鼠辈想要通过斗将的方式击垮英勇的鲜卑勇士;那他素利就奉陪到底,他就不信了,阵中的这个无名敌将还能杀尽鲜卑军中所有的勇士? 况且,只要鲜卑勇士能生擒南人鼠辈的这个将领,就可以换回慕容归光、拓跋赫两人。 “谁敢再战?” 被恨怒冲昏头脑的素利,已然是到了癫狂的状态,他绝不允许鲜卑勇士在气势上输给南人鼠辈。 素利一连是怒喝了两声,鲜卑将领不敢应答也就算了,甚至于,他们还齐齐的低下了脑袋,生怕自己被素利给点名了。 当真是开玩笑,南人有如此之猛将,哪个鲜卑将领还敢轻易出阵斗将? “平日里,尔等一个个自诩是天下无敌的猛将,怎么到了今日,尔等一个个变得畏首畏尾了? 南人鼠辈尚且悍不畏死,尔等反倒是胆小如鼠了?尔等,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 恨意滔天、怒气冲天的素利,一脸阴鸷的环视着麾下众将领,声嘶力竭般的嘶吼起来,“李牧贼子谋害我鲜卑大王,南人鼠辈残杀我鲜卑同袍,此乃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难道……尔等都已经忘了么? 眼下,慕容、拓拔两位将军身陷敌营,对于我们自己的同袍,尔等都要视而不见了么? 尔等不敢出阵应战,难道是想让本王亲自出阵斗将不成?尔等……可还有一点身为属下的廉耻之心?” 彻底癫狂的素利,已然是分不清轻重利害了,他用如此这般的话语给鲜卑众将领以诛心一击,鲜卑将领只能是违心的出战。 抱着必死之心的于罗侯,看都没看一眼素利,便提着他的狼牙棒,拍马奔出军阵,朝着典韦杀去。 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斗将,仅仅是一个照面,典韦便卸掉了于罗侯的胳膊,将其生擒回阵。 凉州军阵中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令天地为之变色,让山河因之颤抖;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气息笼罩在鲜卑军阵中。 “慕容连城,你不是公认的鲜卑第一猛将么?令弟被我军生擒,现今已是生不如死,你身为兄长,不敢为了令弟而斗将,你还有何脸面说是鲜卑第一猛将? 如果像你这般的鼠辈都能成为鲜卑第一猛将,那我华夏的三岁幼童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勇士!原来啊……鲜卑第一猛将都是自吹自擂的鼠辈……哈哈哈…… 慕容连城,我如果是你,我连自己胞弟都解救不了,我早就是羞愧的自刎而死了,那还敢苟活在世上? 今日一见,原来啊……像你们鲜卑人这样的异族人,都是些不知廉耻、不识兄弟情义的畜生……v5小说 你既然是畜生,那我主李君侯也就不用勉强你了!你只需要自呼三声‘我慕容连城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主李君侯便会放了令弟!” 凉州军向导受嘱咐之下,又是高声辱骂起来。 原来,凉州军早就是探查清了鲜卑众将领的底细,李牧派人特意嘱咐向导这番话,就是要将慕容连城给激出阵来,再将其生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人鼠辈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当着两军数万兵士的面前,南人鼠辈这般羞辱他慕容连城,他若再不出战,他还有何颜面在鲜卑军中立足。 凉州军向导的污言秽语,不仅是羞辱了慕容连城,也羞辱了拓跋鹰,更是羞辱了整个鲜卑人。 “南人鼠辈,拿命来……” 两道滔天怒吼声传开,慕容连城手持长槊、拓跋鹰提着长刀,两人并马出阵,气势汹汹的冲杀向典韦。 “儁乂,你且将右边的那个贼子生擒回阵。”李牧鞭指拓跋鹰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 “主公且稍等!” 还不等李牧把话说完,兴奋万分的张郃,早已是纵马挺枪出阵十数步。 “恶来,张郃来也!” 当慕容连城、拓跋鹰两人正欲夹击典韦之时,势若猛虎下山一般的张郃,早已是纵马挺枪杀到。 “儁乂,一人一个!” 典韦奋起手中铁戟,一戟挥开慕容连城的长槊,朗声大笑起来。 张郃纵马挺枪直取拓跋鹰,招招不离敌将的要害之处,他并没想着阵斩拓跋鹰,只是为了逼迫出敌将的破绽。 “逆贼受死!” 错身交马两回合,爆喝声炸裂之时,张郃一枪搠飞拓跋鹰头盔的同时,一枪刺断敌将的右腿。 拓跋鹰坠落马下的同时,张郃一枪搠断了他的左臂,再是顺势将其提在了空中。 刚一接战,慕容连城就已是处于绝对劣势;随着拓跋鹰的惨叫声传来,心下大惊的慕容连城当即是慌了神,手中的动作也是慢了一拍。 乘着这点间隙,典韦一戟震开慕容连城的长槊,另一支铁戟已是凶狠的劈向慕容连城的肩膀。 一道黑影,冲天而起! 一道血柱,飚飞升天! 肝肠寸断一般的嘶嚎声响彻云霄,慕容连城的手臂已是不知去向。 典韦高举着手无寸铁的慕容连城,张郃提着拓跋鹰,笑容满面着并马归阵。 第1054章 两翼掩杀 就在典韦、张郃两人生擒敌将归阵之时,突然之间,鲜卑军发起了进攻。 慕容归光、拓跋赫、于罗侯、拓跋鹰四人被敌将生擒,素利虽觉得可惜,倒也不会冒险相救。 可慕容连城不同,慕容连城不仅是鲜卑第一猛将,更是鲜卑勇士心中英雄;若不能将慕容连城救回来,鲜卑军必将是军心大溃! “果如主公所料,贼子素利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呐,今日一战之后,鲜卑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徐庶眺望着鲜卑军阵,深有感慨道:“难怪,主公要想方设法的生擒敌将,逼迫慕容连城出阵斗将。主公料敌在先之能,庶远不及耶!” “我有如此之判断,多亏了风影的情报工作;若没有风影送来的情报,我哪知道慕容连城对于素利的重要性?风影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元直领导有方!” 甘伕、黄叙两人,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自家主公当真是神人也! 面带笑意的李牧,眺望着鲜卑军军阵,语气波澜不惊道:“素利不仅是鲜卑第一猛将,更是素利的肱骨心腹之爱将;素利能有今日的地位,慕容连城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若没有慕容连城的劳苦功高,素利哪能压得住槐头?况且,素利同慕容连城的私交甚厚! 一旦,慕容连城被我军所擒,无论如何,素利都会出兵相救。我军可正好乘此时机,全力剿灭鲜卑贼寇的有生力量!” 徐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因为李牧料敌在先的缘故,当鲜卑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凉州军的步骑军阵,早就是严阵以待多时,正等着敌军主动前来送死。 就在鲜卑军发起进攻的同时,凉州军阵中……雄浑嘹亮的战鼓声,震天裂地般的响起;低沉悠远的号角声,掀天揭地一样的传开。 随着先前鲜卑军前锋的全军覆灭,随着慕容归光、拓跋赫、于罗侯三人的被擒,鲜卑军兵士早就是军心涣散、士气大丧、战意萎靡不振。 如今,鲜卑第一猛将慕容连城又是被敌将所擒,鲜卑军兵士哪还有多少胆量和战意?他们巴不得早点撤兵,他们根本是没有同凉州军决一死战的勇气。 但是,军令不可违,在素利的强令之下,生不如死的鲜卑军兵士,只能是被迫视死如归着发起进攻。 如此以来,鲜卑军兵士的战力,能有多少呢? 在凉州军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般“箭云”的覆盖射杀之下,鲜卑军的兵士一排接着一排、成片成片的倒下…… 鲜卑军兵士凄厉到瘆人的嘶嚎声、惨叫声,弥漫在两军阵前,回荡在两军阵中,直冲云霄之上…… “主公,幸不辱军令,敌将已被韦和儁乂所擒!” 驰马飞奔而来的典韦,将高举在空中的慕容连城重重地掷在地上;另一边,拓跋鹰也被张郃摔在地上。 早有准备的凉州军虎士上前,将摔得半死不活的慕容连城、拓跋鹰两人给绑缚着拖了下去,毕竟,还得给这两个将死之人包扎伤口,以免它俩痛快的死去。 “素利、槐头所部的鲜卑军旦夕可灭,你二人生擒敌将,大挫敌军锐气,当计首功!” 李牧一脸肃穆的沉声道:“不出一刻钟,敌军必然溃退而走,那时,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还得劳烦你二人,率领铁骑出战,左右夹击掩杀敌军。” “能为主公冲锋陷阵,是我二人的荣幸;能亲手诛杀异族贼寇,我二人求之不得!主公何言劳烦呐?”天涯微小说 典韦、张郃相视一眼,施礼一番,齐声拜谢道:“还请主公下令!” “真乃我凉州军之虎将耶!” 李牧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朗声布下军令,“恶来可去左翼朱雀骑,协同子虎一道诛杀敌军溃兵;儁乂赶去右翼龙骧骑,勇烈已等候多时!” “请主公静候捷报!” 心下大喜的典韦、张郃,再是施礼一番后,便连忙是赶往各自的战阵。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凉州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愈发的骇人心魄;鲜卑军兵士凄厉的嘶嚎声,依旧是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传来…… 战场之上……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惨叫声不知何时停歇,不断腾飞而起掠空而过的“箭云”,血雨四溅飚飞升天,血流成河猩红满地……构成了一副绚烂多彩的画面! 鲜卑军兵士连排成片的倒下死去,完全丧失理智的素利,在凉州军的激怒之下,被迫用“添油战术”不断地派出麾下将士。 素利这种“自杀式”的人海战术,在凉州军密不透风般“箭云”的无差别覆盖射杀之下,丝毫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不敢违抗素利军令的鲜卑军溃兵,只能是踩着它们同袍的尸体,朝着凉州军铜墙铁壁般的军阵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凉州军的箭矢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不管素利派出了多少兵士,凉州军的“箭云”依旧是如同那漫天大布一般,依旧是将敌军笼罩在死亡阴影之下。 鲜卑军溃兵发起冲锋、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去、再不断地发起进攻,敌军俨然陷进了一个死循环。 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两军战阵之间,早已是血流成河、流血漂橹,鲜卑军兵士的尸体早已是堆积如山;距离凉州军军阵一百步的地方,成了鲜卑军无法逾越的鸿沟! “大王,敌军正在进攻东营!” “大王,西营快被敌军攻破了!” 乍听得如此军情,素利、槐头、豆卢颜、尉盖突几人差点没被惊得魂飞魄散。 “大王,再不撤兵就来不及了,大营若有闪失,我等恐是死无葬身之地呐!”惊得面无人色的豆卢颜,慌忙是进言劝慰道。 “撤兵!” 心有不甘的素利,恨声大喝着拨马逃往大营。 主帅逃走、主将撤走,兵败如山倒的鲜卑军溃兵四散惊逃起来,它们根本是顾不得阵型不阵型的了。 恰在此时,如滚滚洪流一样的朱雀骑、似移动山丘一般的龙骧骑,于左右两方奔腾冲杀而来。 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龙骧骑、朱雀骑,逢人就砍、遇敌就杀,直杀得鲜卑溃兵伏尸满地、血流成河。 龙骧骑、朱雀骑一路追杀向前,直杀到鲜卑南营寨门口才意犹未尽的勒马停步。 第1055章 买卖 当素利、槐头所部在南营外惨败的时候,鲜卑军的东、西两营也遭到了凉州军的猛烈攻击。 在严颜、高翔、泠苞、刘璝一众将领的指挥下,凉州军先是击溃了鲜卑东、西两营出寨的敌军,后又将敌军一路追杀迫退到营内。 鲜卑东、西两营外两军的战斗规模,虽不及南营外的大,但是,两营外凉州军的斩获倒也颇是丰厚。 再说,素利、槐头、豆卢颜、豆卢之、尉盖突一众人溃退回鲜卑大营后,素利当即是传下军令……紧闭寨门,以防凉州军乘势攻进营内。 素利此举无疑是惊弓之鸟一般,其实,就算鲜卑大营寨门大开,凉州军也不会冒险攻进营去。 毕竟,凉州军今日的战斗目标,并不是彻底剿灭鲜卑贼寇,只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歼灭鲜卑军的有生力量。 素利关闭寨门的这一举动,可将留在营外的鲜卑溃兵给害惨了,这群早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溃兵,毫无战意之下,或是四散惊逃起来,或是跪伏于地哀声求饶着…… 凉州军兵士又怎会轻易的错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凉州军兵士又怎么会给鲜卑溃兵投降的机会? 留在营外的鲜卑军溃兵,如同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凭凉州军肆意突杀;这群可悲又可怜的鲜卑贼寇,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任凭凉州军的屠刀处置。 鲜卑军溃兵撕肝裂肺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的爆裂在营外…… 血雨腥风弥漫在鲜卑军营外,死亡阴霾笼罩在鲜卑溃兵的头上,血流成河、流血漂橹的惨烈景象入眼可见。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却又惶惶而不可终日的素利、槐头一众人,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的鲜卑勇士…一个接着一个、一排连着一排的死去,却始终是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足足是持续了一刻多钟,这才将营寨外的鲜卑溃兵给杀得是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本就是不了解凉州军的战力,它们又何曾见过这般凶残狠绝的南人军队? 在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的认知里,只要鲜卑兵士投降,南人部队就会停止攻击、受降降者的;毕竟,南人以往的军队都是这样的。 很显然,凉州军今天的所作所为,早已是超出了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的认知,这支南人军队根本不是人,他们一个个都是索命魔鬼,他们比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丁零人还要凶残得多! 像它们鲜卑人还有匈奴人、乌桓人、丁零人,虽是好勇斗狠、喜欢寇掠南人的土地,它们也会突杀南人的百姓;但很多时候,当南人选择投降的时候,它们虽会屠戮泄愤,倒也不会赶尽杀绝。 今日,凉州军这般凶残狠戾的突杀举动,同以往南人军队的做法是大不相同的,他们根本没把鲜卑人当成是人,他们只当鲜卑人是牲口。 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想不清楚的是……难道,凉州军不需要奴隶么?凉州军不需要他们鲜卑人做苦力么? 很显然,素利、豆卢颜他们是高估了鲜卑人在凉州军眼中的价值;在凉州军眼中,鲜卑、匈奴、丁零、乌桓人这些外族,连牲口都不如,它们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凉州军的屠刀之下。 鲜卑南营百步外,李牧绰枪勒马于阵前,给向导详细交代一番。 “素利,你可愿换回慕容连城、拓跋鹰他们?”向导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忙是驰马上前十数步,高声喝问道。 “如何交换?” 恨意滔天、怒气冲冲的素利,迟疑了几息,恨声高呼道。 “你若真想换回慕容连城,就拿出一万个鲜卑奴隶;你若还想换回拓跋鹰、慕容归光四个,就拿出一万两千个奴隶。” 双眉紧锁相连的素利,正在思虑之时,心下已有思虑的豆卢颜,忙是进言道:“大王,且慢!” “你有何见解?” 心下恨怒万分的素利,想起豆卢颜出兵之前的进言,心下愈发是郁怒起来。 “大王暂且息怒!此乃南人的阴谋诡计罢了,大王若真要换回慕容连城、拓跋鹰五位头领,就得拿出两万两千个奴隶。 眼下,大营中哪有什么奴隶?大王想要换人,只能用营中勇士来代替;南人绝不会给我们出营寻找奴隶的时间。” 豆卢颜自知心里有愧,忙是低声下气的分析道:“如今,我军大败于南人,损兵折将已有数万之众,若再是白白的损失掉两万两千个鲜卑勇士,我军哪还有足够的兵力来防守大营? 再者说了,慕容连城、于罗侯五位头领皆是被敌将所重伤,大王就算是换回了五位头领,只怕是……五位头领也无力效忠于大王了。” 豆卢颜虽是说的委婉,素利、槐头、尉盖突一众人却也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慕容连城、拓跋赫五个人已经是成个残废,换回来有什么用?白白损失掉两万两千个鲜卑勇士,待大营被凉州军攻破后,慕容连城他们还不是会落入敌军之手?这完全就是赔本的买卖,这纯属是南人的阴谋诡计呐! “大王,豆卢将军所言有理!” 槐头一脸凝重道:“所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整个大军而言,换回慕容连城他们,着实是弊大于利!我们只能放弃他们了!我想……慕容头领他们会理解的!” 素利也不蠢,这其中的利弊,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目下,槐头、豆卢颜给了他台阶,他正好可以就坡下驴。 其实,素利的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怕死,鲜卑大营若真是被敌军攻破,他肯定是必死无疑的;既如此,倒不如保存些实力,等待乌桓人的援兵,也好寻找机会逃走。 “我鲜卑的猛将,岂有惧死的道理?” 素利的答复,早在李牧的预料之中,既然,你素利不愿换回慕容连城他们;那凉州军可正好将这五个逆贼统统处死,以达到击溃鲜卑军心的目的。 但听素利所言,慕容连城、拓跋鹰五人的心下,多少是有些悲凉的! “凌迟三千刀!” 李牧双眼微阖的眺望着素利的方向,面上的笑意愈发是浓烈起来。 不多时! 杀猪一般的嘶嚎声震裂在凉州军阵前,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下意识的别开了脑袋,这画面着实是太过残忍了,鲜卑军败兵已然是军心崩溃、不复再战之力。 直到这一刻,素利、槐头两人才明白过来……当年,鲜卑一代雄主檀石槐为何会死在李牧之手?当年的鲜卑大军为何会败得那么惨? 李牧此人不仅是用兵如神,更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一个时辰后,待凉州军虎士将五具白骨碾为齑粉后,凉州军这才不疾不徐的撤兵离去。 经此一战后,鲜卑的八万步骑,只剩下四万余人。 第1056章 虚实 凉州军撤兵回营的同时,加紧了对鲜卑大营的封锁。与此同时,凉州军加快速度开挖鲜卑大营外的壕沟。 经此一战,元气大伤的鲜卑军再也不敢出营骚扰凉州军了;素利深恐凉州军携大胜之威乘势攻营,只得是传令紧守大营、不与凉州军交战。 乌桓山,乌桓王大帐! 自那日渐井泉惨死于黄忠之手后,已是过了两天时间。 这期间,乌桓山南麓山下的凉州军一直是按兵不动;不知山下凉州军底细的乌桓人,既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下山一探凉州军的虚实。 乌桓众头领齐聚于丘力居的大帐内,一筹莫展的众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乌桓斥候的情报。 一方面,乌桓众人想要知道凉州军的主力究竟在什么地方;另一方面,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素利、槐头所部的鲜卑人进军到了何处? 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鲜卑人的大军早在一天前就应该来到乌桓山下…同他们乌桓大军会师了。 可如今,一连过去了两天,也不见斥候回报凉州军和鲜卑人的情报,丘力居同他麾下的众头领自然是焦躁不已。 “大王,我军的斥候回来了!” 乌桓王帐内,就在丘力居、乌延、苏仆延、蹋顿一众人心急如焚的等待时,丘力居的亲卫兵进到大帐内。 “快传!” 眼见了亲卫兵面上的神色,丘力居心下是猛的一沉,语气自然是冷沉了几分。 十数息之后,在亲卫兵的搀扶之下,两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蹒跚着脚步来到大帐。 乌桓众头领面上的神色当即是凝重了几分,大帐内的气氛愈发是压抑起来。 “将探查到的情报速速说来!” 心下郁闷万分的丘力居,哪还顾得上关心一下两名斥候的伤势,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盟军鲜卑人和敌人凉州军的情报。 “回禀大王……饶乐水两岸不见敌人踪迹,我等在北去乌里水的途中,遭到了敌军探马的袭杀……” 这名斥候话还没说完,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心下愈发恼怒的丘力居,当即是转头看向另一个斥候。 “禀大王,饶乐水两岸只剩下敌军的空营,我等在距离乌里水南岸二十里之处,遭到敌军探马的包围,只有我二人拼死逃了出来。”伤势相对较轻的这名斥候,忙是低头恭声回道。 “也就说,尔等根本就没探查到敌军主力在何处?盟军鲜卑人的踪迹,尔等也没探查到?” 伤势较轻的这名斥候,心惊肉跳、惊恐不安之下,只能是点了点头。 “办事不力,当斩!” 丘力居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斥候,恨声厉喝道:“将此二人拖出去枭首示众!” 在这节骨眼上,乌桓众头领也不敢说什么求情的话;况且,不过是两名废物斥候罢了,他们有什么可在乎的。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对于凉州军的动向、盟军鲜卑人的踪迹,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的心下,已是有了初步的判定。 以他们三人的看法……饶乐水两岸的凉州军已经奔袭到了乌里水沿线,鲜卑人也应该是在乌里水一线了;目下,鲜卑人应该是被凉州军给阻截的缘故到不了乌桓山下。 不管如何,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直是困扰着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那就是…… 凉州军的主力究竟是在乌桓山南麓还是在乌里水一线?亦或是……在乌桓山南麓和乌里水一线的凉州军是对半分兵的? 随着那两名斥候被拖出帐去,王帐内又是恢复了先前的压抑。 丘力居沉默良久之后,将自己对凉州军和盟军鲜卑动向的猜测说给众头领。 “大王,以卑职愚见,眼下最重要的是探清凉州军的主力何在。” 阎柔面色凝重的沉吟道:“若无法探清凉州军主力的动向,我军就根本无法同凉州军交战,我军也难以同盟军鲜卑人顺利回师。” 丘力居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军的精锐斥候,悉数死于凉州军探马之手,想要探清敌军主力的动向,又谈何容易?” 蹋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以阎将军之见,我军该如何探清敌军动向?” “以卑职愚见,我军当佯装着同山下的凉州军决一死战,借机探清山下敌军的虚实。”阎柔沉声说出自己的思虑。 如果乌桓山下的凉州军是其主力,乌桓军便北上同鲜卑军会师南北夹击凉州军;如果不是主力,乌桓军大可集中优势兵力围攻山下的凉州军。 “如若……山下的敌军同乌里水一线的敌军是对半分兵的,我军又该如何应对?”丘力居问出了心中的忧虑。 “大王,阎将军所言有理,我军只需要确定山下的凉州军是否是其主力便可。” 蹋顿沉声提醒一番,“假如凉州军真的是对半分兵,我军便挥师北上夹击凉州军。” 听闻蹋顿所言,丘力居、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恍然大悟过来……有道理,凉州军如果真是对半分兵,那乌里水一线的战场上,乌桓、鲜卑盟军的兵力就能占据优势。 “好!传本王军令,即刻集结八万步骑下山,分路合击凉州军大营。” 丘力居沉吟一番,终是下定了决心,“此战,我军当不惜一切代价试探出山下凉州军的虚实,若能剿灭山下的凉州军,全军将士重重有赏!” “我等谨遵大王军令!” 乌桓众头领施礼领命,忙是前去准备出兵事宜;一想到能攻破敌军营寨、擒杀黄忠的可能,乌延、苏仆延的心下着实是期待不已。 三刻多钟后,乌桓军的八万步骑,在丘力居、乌延、蹋顿一众人的率领下,一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着杀奔向凉州军营寨。 山上的乌桓军刚是有所动作,山下的凉州军探马便将收集到的情报飞马传到大营。 待乌桓军分兵杀奔到凉州军北、东、西三营外之时,凉州军早已是严阵以待多时。 眼见着凉州军营寨防守森严、守备得当,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的心下莫名是生出不好的预感。 然而,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如何,乌桓军都要借机探清凉州军虚实。 第1057章 恃勇者骄 黄忠、庞统两人得知乌桓军进犯的军情后,便将天凤军团的主力分布在北、东、西三营处,南营处只留下少数兵马防守。 天凤军团屯兵于此的目的,主要是牵制和迷惑乌桓军,使其无法探查清凉州军的主力分布,使其不能毫无顾虑的北上夹击凉州军的主力。 故而,当那日黄忠阵斩渐井泉、凉州军安营扎寨后,凉州军便在营寨的周围深挖高垒,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 是故,天凤军团的兵力虽只有乌桓军的一半,却也丝毫不会惧怕乌桓贼寇;况且,凉州军的整体作战能力是远高于乌桓军的! 再者,黄忠、庞统一众人早已是收到了…自家主公在乌里水一线大败鲜卑军的消息,天凤军更是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了! 天凤军就是要逼迫乌桓军同自己决战,也好乘势歼灭乌桓军的有生力量;今日,乌桓军气势汹汹而来,反倒是落入了天凤军的圈套。 面对凉州军森严的防守态势、固若金汤般的防务,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的心下顿感不安,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阿罗槃一众人亦是心怀忐忑。 凉州军北营外,黄忠横刀立马于阵前,沙摩柯、雷铜两人护翼左右,另有一千刀盾兵列阵于寨门口。 庞统一脸淡然的立身于营内的井栏上,统筹调度整个大军的行动;张著带兵防守东营;张横、裴元绍驻守于西营;天凤军团步骑严阵以待多时,随时等待着乌桓军的进攻。 这场战斗,率先沉不住气的那一方,率先发起进攻的那一方,必然是战败者! 凉州军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好整以暇的等着乌桓军前来斗将或是进攻;反正,凉州军一点也不着急,只需要跟乌桓军耗下去就可以了。 凉州军可以等,但乌桓军等不了! 乌桓军本就是属于主动进攻的一方,眼下,它们正是气势汹汹而来,当借着这点气势乘机进攻,若一旦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点,乌桓军的士气必然会消沉的。 相较之下,乌桓军越早进攻,反而是对它们有利。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的心下最是清楚。 好半晌之后…… “大王,以卑职愚见……敌军防守森严,许是不想同我军短兵相接决战。我军若是强行攻营,损伤自然不少。” 眺望凝视凉州军防务多时的阎柔,神色中满是凝重的进言道:“卑职以为……我军当诱使敌军出寨,再同敌军决一死战! 如此以来……既可以探清敌军的兵力多寡,也可以在野战中大量杀伤敌军。” 丘力居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它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阴沉着……要想诱使敌军出寨,怕不是个容易的事呐! “诱敌出寨,谈何容易?” 面色同样凝重的蹋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莫非……阎将军的心中已是有了良策?” 渐井泉的惨死,让丘力居、蹋顿一众人意识到了黄忠的神勇;凉州军固若金汤的防守、不知主力在何处的分兵之策,让它们意识到了凉州军的能征善战、诡计多端! 丘力居心下一喜,转头看向一旁的阎柔,若真能将敌军诱出寨来,乌桓军的胜算可就大的多了。 “大王,据卑职所知,黄忠神勇刚猛有余,而智计谋略不足。所谓是……恃勇者骄,骄则必败!” 早已是胸有成竹的阎柔,神色中满是笃定的朗声进言道:“敌军所赖者不过是黄忠而已,黄忠所恃者不过是他的骁勇而已,以卑职愚见,要击败敌军也不难! 前番,黄忠阵斩渐井泉头领,必然是目中无人、轻视于我军;今番,我军再去斗将诱敌,黄忠必然会引兵出阵来战。 我军斗将之人诈败而走,将黄忠引入我军阵中;而后,我军便群起而攻之,必能擒杀黄忠;黄忠若死,敌军自然是不战而败!” 数十息之后…… 蹋顿沉思一番,倒也觉得阎柔的计策可行,“大王,阎将军此计甚好,可堪一用!” “我等附议阎将军所言。” 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阿罗槃、难楼、寇娄敦一众人齐声附议一番。 “就依阎将军之计行事!” 丘力居慎思一番,遂是同意下来,“尔等之中,谁敢出阵诱敌?诱敌成功者,本王重重有赏!” “卑职愿往!” 丘力居话音刚落,一将飞马舞刀出阵,原来是渐井泉的兄长渐顿阿。 乌桓众人心下稍安……一来,渐顿阿的武勇在渐井泉之上;二来,渐顿阿为弟报仇,必然会死战。如此以来,渐顿阿还真能多扛几个回合。 几乎于同一时间,两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响彻起来。 还不等黄忠出战,沙摩柯提着他的铁蒺藜骨朵早已是纵马出阵,径直地杀向敌将。 “斩杀敌将,扬我军威!” 沙摩柯的武勇,黄忠自然是信得过。 很快,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两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呼喊声,愈发是激昂澎湃起来。 “贼寇拿命来……” 二人交马十回合,再次错身之际,暴喝声陡然炸裂于两军阵中之际,沙摩柯轮起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倾尽全力的砸向渐顿阿。 突见一道黑影袭来,早就是落於下风、只剩下招架之力的渐顿阿,魂飞魄散、心惊肉跳之下,手中的动作自然是慢了一拍。 随着铁蒺藜骨朵的落下,血雨四溅于战场,渐顿阿还来不及惨叫一声,便早已是脑浆迸裂而死。 仍不解气的沙摩柯,再是轮起手中的铁蒺藜骨朵,直将渐顿阿还有它的坐骑砸得稀巴烂。 “沙将军当心!” 恰在此时,眼见着一敌将飞马出阵,黄忠、雷铜异口同声着大喝道。 这出战之人,正是渐顿阿、渐井泉的弟弟渐导胡,它的两位兄长先后死在敌将手中,它怎能不去报仇雪恨呢? 听得黄忠、雷铜两人的提醒声,正处于狂暴嗜血状态的沙摩柯,当即是拨马转身杀向渐导胡。 二人交马厮杀仅三合,沙摩柯便将渐导胡砸死于马下。 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震彻于凉州军阵中;乌桓军阵中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第1058章 再斩三将 乌桓王丘力居本想着让渐顿阿诱使黄忠出战,再让渐顿阿用诈败之计将黄忠引到自家阵中围而擒杀。 谁承想,渐顿阿不仅是没有诱使出黄忠,还惨死于敌军的无名之将手中;渐导胡为其兄弟报仇不成,亦是惨死于敌将手中。 更让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人恨怒难忍的是,随着渐顿阿、渐导胡两兄弟的惨死,乌桓军军心开始浮动、大军士气受到极大的打击。 丘力居狠狠地瞪了眼一旁的阎柔,面上的神情愈发是阴郁起来,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这样,就不该听取阎柔的建议。 心下惶恐不安的阎柔,不敢与一旁的丘力居对视,只敢是垂下脑袋,他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乌桓小儿,速来领死!” 连斩两将、战意正盛的沙摩柯,挥舞着手中的铁蒺藜骨朵,纵马来回驰骋于两军阵前。 震天裂地般的战鼓声、号角声,掀天揭地一样的呼喊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凉州军阵中。 相较之下,乌桓军阵中却是鸦雀无声、死寂一片,不少乌桓军将士心惊肉跳、一脸的惧怕惊恐;乌桓军的阵脚也开始松动,似有退却之意。 沙摩柯一连是高喝了数声,也不见乌桓将领出阵斗将;沙摩柯越是气势汹汹,乌桓军便越是望而生畏、畏缩不前。 先前,渐井泉惨死于黄忠刀下的时候,乌桓军上下本就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如今,渐顿阿、渐导胡两兄弟又被敌将残杀而死,乌桓军上下已然是被吓破了胆。 敌将嚣张挑衅、自家将士畏惧退缩的景象,丘力居、蹋顿、苏仆延一众人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丘力居同他麾下众头领的心下很是清楚,若不能尽快的打击敌将的嚣张气焰、振奋自家将士的战意,不管是今日的战斗,亦或是往后的守山之战,乌桓军只怕是必败无疑。 可是,乌桓军所面临的严峻形势是……斗将斗不过敌军,攻营又怕损失惨重;乌桓军究竟该如何打击敌将嚣张气焰、振奋自家将士的战意呢? “大王,敌军营中悍勇善战之将非黄忠一人,若继续同敌军斗将,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此绝非是良策!” 心下会意的蹋顿,一脸凝重的进言道:“我军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探查清敌军主力的分布,并非是同敌军决一死战、一决胜负! 如今,我军在斗将之中无法取胜,就只剩下强攻敌营这一条路了;乘着大军士气尚存,我军还有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 蹋顿最后的话虽没说完,丘力居却也是清楚的,就算敌军营寨的防务再是固若金汤,乌桓军也要尽全力试一试的,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数十息之后…… 眼见着乌桓贼寇不敢出阵斗将,沙摩柯再是喝骂挑衅一番后,颇是意犹未尽的拍马回阵。 心下终是思虑已定的丘力居,正欲传令三路强攻凉州军营寨之时…… “大王,卑职愿出阵单搦黄忠!” 乌桓猛将库莫奚一脸肃穆的沉声请命道:“卑职若不能为大王斩将而还,甘愿战死于沙场,以报答大王的厚恩。” 但听库莫奚所言,又见了他面上决绝的神情,丘力居心下顿时一喜,乌桓众头领心下更是大喜不已! 库莫奚是乌桓军中名副其实的第一猛将! 这些年来,每逢乌桓人同轲比能的鲜卑部落争斗的时候,库莫奚总能关键时刻斩将杀敌,令鲜卑人败退而回。 如今的乌桓军,正是陷入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时候,有库莫奚出阵斗将,或许还真会带来奇迹,这或许就是库莫奚的宿命……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关键作用。 “哈哈哈……壮哉!南人有猛将黄忠,难道……孤王的麾下就没有猛将么?” 心下大喜的丘力居,朗声大笑起来,“不过,黄忠骁勇非凡,万不可掉以轻心呐!谁人愿为库莫奚头领掠阵?” “卑职愿往!” 丘力居话音刚落,屈突武、屈突城两兄弟高声应允道。 “若能斩杀黄忠,你三人当居首功,必要时候……你三人可围攻黄忠,不必有所顾虑。”丘力居鼓舞一番后,意有所指的提醒一句。 库莫奚拍马拖刀出阵,气势汹汹的杀奔向两军阵前;屈突武、屈突城两兄弟紧随其后。 “又来了三个送死的!” 库莫奚三人刚是出阵,沙摩柯便一脸兴奋的嚷了起来,“黄将军,末将这就出阵砍死它们仨,也好再给我军涨涨气势!” “不必急着出战!” 黄忠抚着颌下长髯,朗声笑道:“且看敌将如何嚣张?” “我估摸着,先前的时候,沙将军连斩敌军两员大将,敌军仍是不知死活,还想着斗将;若是所料不差,敌将此来,必然要同黄将军一决高下。” 但听雷铜所言,黄忠、沙摩柯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尔等军中无人乎?竟派一老儿统军前来,当真是可笑呐……鼠辈终究是鼠辈呐!” 库莫奚叽哩哇啦的喝骂起来,“黄忠老儿,你若是识时务,便早些下马投降,免得……待会死于本头领的刀下!黄忠老儿……快来出阵受死!” 凉州军向导迟疑一息,终究还是将库莫奚的话…一字不差的翻译给黄忠。 “沙将军稍安勿躁!” 眼见着恨怒难忍的沙摩柯就要出战,黄忠不急不躁着朗声宽慰一番,“既然,敌将指名道姓着要我出战,我岂能退缩?” “既如此,末将给黄将军掠阵!”沙摩柯重重的点了点头。 “庞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敌将此番前来,必然是有所算计!” 雷铜忙是出言提醒一番,“黄将军斩将之后,不可单骑追击,当谨记军师叮嘱…速回大营。” 原来,就在渐顿阿、渐导胡死于沙摩柯之手的时候,庞统派人提醒黄忠……当敌军再来斗将的时候,要提防敌军“诈败诱敌”的诡计。 黄忠点了点头,随即,纵马拖刀出阵,径直地冲杀向库莫奚的方向。 五六息之后…… 当库莫奚感受到漫天杀气袭来的时候,黄忠早已是杀到了近前。 二人交马仅一回合,库莫奚胸中早已是翻江倒海,他心下已是清楚,自己觉非是黄忠的对手。 二人交马五回合,就在库莫奚陷入苦战的时候,黄忠奋起手中烈焰刀,一刀将其斩于马下。 屈突武、屈突城肝胆俱裂之下,想要逃回阵去,黄忠奔马追上,烈焰刀挥开之处,二人已是身首异处。 就在黄忠勒马归阵之时,陡然之间,乌桓军阵中响起进攻的战鼓声、号角声。 第1059章 最后的精锐 在丘力居、蹋顿、苏仆延一众人看来,黄忠就算再是悍勇无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库莫奚;毕竟,库莫奚可是乌桓军中的第一猛将。 可令他们出乎意料、大为震惊的是,库莫奚仅仅是支撑了五个回合,便惨死在黄忠的刀下。 当库莫奚阵亡的时候,乌桓军上下怔愣在原地,他们根本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当屈突武、屈突城两兄弟瞬死于黄忠刀下之时,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乌桓的勇士们,踏破敌军营寨,擒杀黄忠老儿,尽屠南人鼠辈!”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丘力居,早已是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他只想派出麾下的步骑大军,将凉州军大营碾为齑粉、将黄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敌将黄忠、沙摩柯连斩乌桓数将,乌桓军众头领的心下早就是憋满了气,他们迫切的需要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丘力居的军令,正是他们的心中所想,只有杀尽南人鼠辈,只有将黄忠碎尸万段,才能消掉他们心中的滔天恨怒。 相较于乌桓军众头领的杀气冲天,乌桓军步骑却没有多少战意,他们早就是被敌将给吓破了胆,如果说临阵脱逃是无罪的话,他们早就是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军令如山! 在丘力居的严令之下,战意消弭的乌桓军步骑,只能是硬着头皮,只能是被迫视死如归着朝着凉州军营寨进发。 乌桓军的八万步骑,分兵三路围攻凉州军营寨;营内的凉州军步弩手严阵以待多时,他们正等着乌桓贼寇主动前来送死。 黄忠斩将驰马归阵后,便同雷铜、沙摩柯两人还有那一千刀盾兵快速撤回营寨。 沐浴着不甚雄浑嘹亮的战鼓声、号角声,乌桓军攻营战阵一步步的靠近凉州军营寨。 相较之下,凉州军营内的战鼓声、号角声,却如同是开天裂地一般,又像是排山倒海一样。 乌桓军攻营战阵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凉州军营寨仅剩下百步之时…… “放箭!” 立身于营内井栏之上的庞统,面带几分笑意的眺望着乌桓军军阵,随即,抬手示意一番。 令旗挥舞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升腾于凉州军营内。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掠过天际,越过苍穹,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径直地覆盖向乌桓贼寇的阵中、笼罩在敌军兵士的头上。 仅仅是两三息的时间,撕肝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便齐齐的爆裂在乌桓军阵中,连绵不绝、不绝入耳,甚是骇人! 在凉州军床弩弩箭、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射杀之下,乌桓军兵士身上的皮甲形同虚设,根本是起不到一点防护的作用。 乌桓军攻营战阵后部的弓箭手,在凉州军床弩弩箭的射杀下,死伤一片,他们根本是起不到掩护其军前部的作用;况且,乌桓军弓箭的射程,本就是远不及凉州军各类箭矢的射程。 乌桓军攻营战阵前中部的步兵,在凉州军破甲弩箭、连弩弩箭的轮番射杀之下,一排接着一排、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中。 当乌桓军第一批攻营战阵的九千兵士…全体覆没于凉州军北、东、西三营外时,敌军战阵的前部兵士距离凉州军寨门,尚有八十余步。 眼见着乌桓勇士难以推进到凉州军寨门口,恨怒万分的丘力居再是传下军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攻破敌营。 很快,乌桓军的第二轮攻势开始了,如群蚁一般的乌桓贼寇,被迫视死如归着、纷涌嚎叫着冲向凉州军寨门口的方向。 毫无意外,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再次开始,乌桓贼寇的自杀又开始了。 在掀天揭地般的战鼓声、号角声中,在凉州军兵士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中,在乌桓军兵士凄厉的哀嚎声中…… 仅仅是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凉州军大营三门外的九千乌桓贼寇尽皆死于凉州军的箭矢之下,无有一人能够生还。 这一次,乌桓军攻营战阵的前部兵士,距离凉州军寨门口约莫六十步,总算是有了进步! 值此之时! 腾腾冲天杀气弥漫于凉州军营寨,天地为之变色、山河因之颤抖! 反观之下,乌桓军大阵则是被绝望气息所吞噬,整个大阵之中死寂一片! 这一刻,连战连败的丘力居已然是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他再是传下强攻的军令,蹋顿、阎柔想要劝阻一番,最终还是没有敢开口。 数十息之后,乌桓军的第三波攻势开始了;这一次,丘力居直接是派出了一万八千人,他就是要用人海战术突破凉州军防线,攻破凉州军营寨。 丘力居的想法很简单,在他看来……既然,乌桓军的第一批战阵能冲杀到凉州军营外八十余步、第二批战阵能推进到六十步的地方;那么,当乌桓军攻营战阵在增加人数的前提下,定能冲杀到凉州军寨门口,甚至是攻破凉州军大营。 丘力居之所以如此的孤注一掷,还有一个原因是……既然,凉州军的箭矢那般的密集,经过前两次的损耗;那么这一回,凉州军的箭矢肯定是不够的。 奈何,丘力居的所有算计,早就在庞统的预料之内,凉州军就是用逐步诱敌的战术,让乌桓军使出“添油战术”。 数十息之后…… 这一回,当乌桓军的攻营战阵距离凉州军寨门口还有一百二十步之时,凉州军一反常态,突然发起攻击;此外,凉州军还使用了发石车。 这一回,凉州军的攻势显然是要强过前两回,有了发石车的加入,乌桓军贼寇的死亡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 不及两刻钟的时间,乌桓贼寇的一万八千人全部横尸于战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大王,不可再战呐!” “大王,快些退兵吧!” 完全癫狂的丘力居,不顾蹋顿、阎柔的正确建议,他派出了自己的精锐……乌桓突骑兵。 丘力居妄想让乌桓突骑兵用驰骋骑射的方式射杀凉州军守营兵士。 “哈哈哈……丘力居竟然会动用乌桓突骑,它果真是黔驴技穷喽!” 庞统摇头大笑一番,随即,给黄忠、雷铜、沙摩柯三人低声嘱咐一番。 黄忠、雷铜三人心下一喜,忙是前去准备。 第1060章 决胜 早已是丧失理智、完全癫狂的丘力居,不顾蹋顿、阎柔两人的正确建议,派出了麾下的精锐乌桓突骑兵。 丘力居将麾下的三万乌桓突骑兵一分为三,分布于凉州军的北、东、西三营外,他妄图让乌桓突骑兵用骑射的方式远程射杀凉州军。 早在乌桓突骑兵准备列阵的时候,庞统便洞察了丘力居的意图;当乌桓突骑兵列好阵型的时候,庞统便已是有了破敌之策。 “传令三营将士,用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射杀敌阵的前后军骑兵,用床弩弩箭、发石车攻击敌阵的中军骑兵。” 传令兵得闻军令后,连忙是飞马赶往凉州军的东西两营。 乌桓军经过前三轮的强攻,已是损失了三万六千人;可想而知,此一息,乌桓军将士还能有多少战意、多少士气? 别看乌桓突骑兵摆开了阵势,其实,它们的内心深处是崩溃的,凉州军的箭矢着实是太过可怖了。 它们能撑得住凉州军箭矢的远程射杀么?它们会不会像之前的同袍一样惨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 乌桓突骑兵一贯的作战方式是,野战之时,远程射杀敌军,近程袭扰敌军,继而在灵活的运动战中歼灭敌军。 可如今,由于主帅丘力居的丧失理智,乌桓突骑兵放弃了野战的优势,转而是要强攻防御设施,这是它们的弱点。 是丘力居让乌桓突骑兵以短击长的,是它让自己的精锐从一开始就处于极端劣势的。 当乌桓突骑兵准备列阵的那一刻,蹋顿、阎柔两人心下已是清楚,此战必然是要惨败的。 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头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它们却又不敢进言劝谏,只能任凭事态继续恶劣下去。 一众头领凝重的神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丘力居看在眼里;乌桓突骑兵死气沉沉的样子,丘力居自然也是看得见、感受得到。 “南人鼠辈侵我疆土、毁我家园、杀我同袍,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我等身为乌桓勇士,当为自己的同袍报仇雪恨! 战无不胜的乌桓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利箭…射穿南人鼠辈的头颅! 攻无不克的乌桓健儿们,用你们手中的弯刀…砍下南人鼠辈的脑袋! 待踏碎眼前的营寨,尽屠南人鼠辈之后,孤王带着尔等南下过冬,南人的土地、女人、钱粮都是你们的了!” 出战将士的士气总是要鼓舞的,丘力居驰马出阵,来到乌桓突骑兵阵前,它歇斯底里般的嘶吼起来。 “尽屠南人,报仇雪恨!” 乌桓突骑兵虽是高声呼喊着,却没有多少真实意义上的战意,它们不过是自我打气、自我安慰罢了,其实,它们心里依旧是怕得要死! 如今,再是说起抢夺南人的土地、女人、钱粮?它们根本是不敢妄想了,它们能苟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 在敌军的绝对实力面前,乌桓突骑兵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它们是被迫决一死战的,它们是被丘力居赶鸭子上架的! 像这般的一支军队,又能有多少战力呢? “击鼓,进军!” 当丘力居歇斯底里般的呼吼声传开之时,乌桓军阵中的战鼓声、号角声例行公事般的响彻起来,乌桓突骑兵开始发起进攻。 乌桓突骑兵的进攻,只能是列阵往来驰骋骑射,它们不敢太过靠近凉州军营寨。 在面对到凉州军发石车、各类箭矢的攻击之时,乌桓突骑兵如此单一而又僵硬的进攻方式,只会加速它们的死亡。 双方箭矢射程的巨大差距,完全限制了乌桓突骑兵的杀伤力;在凉州军弓弩手眼中,乌桓突骑兵不过是移动的靶子罢了。 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又一次上演在战场之上! 在发石车、床弩弩箭的凶猛攻击之下,很快,乌桓突骑兵的中军战阵便陷入瘫痪的状态。 凉州军先攻其中军、再攻其两翼的战术,令乌桓突骑兵措手不及,更是让其军阵首尾难顾,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之中。 随着乌桓突骑兵中军战阵的瘫痪,很快,其阵前后两军也在凉州军破甲弩箭、连弩弩箭密集“火力”的打击之下溃不成军。 尚不及半刻钟的时间,乌桓突骑兵已是伤亡过半;那些伤亡的乌桓突骑兵中,大多是自相踩踏相撞而导致的。 值此之时,乌桓突骑兵败局已定;可是,早已是处于癫狂状态的丘力居,并没有下达撤退的军令。 凉州军营外,乌桓突骑兵凄厉的嘶嚎声、战马的哀鸣声,连绵不绝的响彻着,场面是难以名状的惨烈、瘆人。 仍不死心的丘力居,还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毕竟,乌桓突骑兵可是他的精锐。 可是,在凉州军的绝对碾压之势之下,奇迹终究是不会发生的;乌桓突骑兵一排接着一排、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中。 “传令……撤兵!” 眼见着乌桓突骑兵就要全军覆没了,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丘力居,万般无奈、不甘之下,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来。 不过,为时已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阵阵马蹄声传到凉州军东、西两营外。 黄忠、雷铜、沙摩柯率领的天凤军精骑,从凉州军南营出寨,分兵迂回袭杀到了东、西两营外。 与此同时,凉州军北、东、西三营中的步弓手,山呼海啸着冲出营寨,奔杀向乌桓军最后的军阵之处。 乌桓突骑兵惊慌失措之下,朝着丘力居、蹋顿一众人所在的方向溃逃而去。 丘力居、蹋顿、苏仆延一众人大惊之下,顾不得留在战场上的乌桓败兵,它们率先是朝着乌桓山逃亡而去。 眼见着主帅溃逃,又见凉州军势若猛虎般奔来,整个乌桓军成了一锅乱粥,它们只顾着逃命,哪还有胆量抵挡一下? 天凤军步骑痛打落水狗,一路追杀向前,直杀得乌桓军溃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当天凤军步骑追杀到乌桓山下之时,命不该绝的丘力居、蹋顿、能臣抵之一众人,正好是逃到了半山处,正好是遇到了前来接应的人。 丘力居、蹋顿它们暂时保住了性命,可留在山下的乌桓军溃兵是彻底遭殃了。 天凤军步骑将他们胸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在乌桓溃军的身上,不管敌军投降与否,天凤军步骑冲上前去就是兜头一刀。 三刻钟之后,待天凤军大胜班师之时,乌桓山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尸体。 经此一战,乌桓十万之众,仅剩下不到三万人,丘力居一众人只敢是死守在山上,等待着乌里水一线鲜卑人的消息。 第1061章 决战乌里水 再说,自那日鲜卑军惨败,素利、槐头一众人逃回大营后,便加紧布置营内防务,以防凉州军乘机偷营。 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心惊肉跳着煎熬了两天,也不见凉州军有所行动,它们是又惊又怕又是疑惑不解。 凉州军越是按兵不动,素利、豆卢颜一众人越是心下慌乱;在它们看来,凉州军的按兵不动,就像是捕猎之前蓄势待发的猛兽,这头庞然大物一旦有所行动,必然会给它们鲜卑军带来灭顶之灾! 可从鲜卑军所面临的当前处境来看,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又是不敢派兵突围、轻举妄动,它们只能寄希望于乌桓军的援兵。 天凤军团在乌桓山一线大败乌桓军的捷报,在一个多时辰后传到了乌里水一线的凉州军大营。 看了捷报上所罗列的战果,李牧大喜不已,凉州军众将更是大喜万分,天凤军团以五万之众剿灭乌桓军七万五千贼寇,着实是战果斐然。 眼见了天凤军团的盛大战果,乌里水一线的凉州军众将难免是羡慕的,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着,恨不能立马带兵攻破鲜卑大营,将那四万余鲜卑贼寇屠戮一空。 凉州军众将沸腾的战意,李牧自然是看在眼里,徐庶亦是真切的感受得到。 半晌之后! “主公!乌桓军遭此大创,其军主力已被我天凤军剿灭,其军已无力救援乌里水一线的鲜卑贼寇。” 心下思虑已定的徐庶,沉吟道:“以庶之见,针对鲜卑军的战略,或可做出调整。” 但听徐庶所言,凉州军众将若有所思起来。 “元直所言,正合我意! 眼下,丘力居同它麾下的乌合之众已成丧家之犬,其军必然是只会死守乌桓山而不敢出兵北进。 素利同它麾下的鲜卑溃军正如惊弓之鸟,只要我军全力一击,必可攻破鲜卑大营。” 早已是成竹在胸的李牧,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如今,天气转凉,我军当速战速决。 我意……不必等到鲜卑贼寇粮尽之时出兵,于今夜起,我军用疲敌之计,先击溃鲜卑军心,再灭其众!” “主公英明!” 但听自家主公所言,凉州军众将思虑一番,当即是兴奋的齐呼起来。 自家主公所说的“疲敌之计”,凉州军众将自然是懂得,如今的鲜卑贼寇是惊弓之鸟,只要凉州军不分黑天白夜的派兵袭扰,鲜卑贼寇必然是军心崩溃、生不如死。 “主公,乌里水北岸飞豹军的部署,可要做出调整?”徐庶再是沉吟道。 “暂时不必!” 心中已是尽在掌握的李牧,朗声笑道:“待鲜卑军军心大溃之时,再令飞豹军佯装放弃北岸防线,以诱使鲜卑贼寇北渡乌里水。” 凉州军众将齐声称是! “从今夜起,凡是前去袭扰鲜卑大营的各部,当竭尽全力,以求最大限度的击溃鲜卑贼寇军心,众将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牧一脸肃穆的环视着帐内众将,沉声道:“凡出战之将士中,敢有不尊号令、法纪不严者,严惩不贷!” “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凉州军众将齐声领命后,便施礼告退,前去准备出兵事宜。 ………… 当夜亥时中分! 不管是凉州军大营,亦或是鲜卑军营寨,除了零星的火把微光,营内俱是一片寂静。 鲜卑军的大部分兵士,像往常一样前去歇息,只留下少部分兵士负责巡逻警戒。 今夜,出奇的安静! 突然之间! “敌袭……敌袭!” 惶恐惊惧的呼喊声炸裂在鲜卑军营内,负责巡逻的鲜卑军兵士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当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头领…还有那鲜卑兵士惊醒出帐之时,震天裂地般的战鼓声、号角声响彻在营外。 只见,难以计数的凉州军火箭从营外飞来;鲜卑东、南、西三营中起火的地方数不胜数;更有不少鲜卑军巡逻兵士死伤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 鲜卑军溃兵凄厉的嘶嚎声、魂不附体的哀呼声,早已是弥漫在整个大营内。 大惊失色的素利,虽是一面传令救火,一面稳定军心,但它已经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就在素利同它麾下的将士就要崩溃之时,突然之间,营外没有了响动,凉州军的箭矢也停止了发射。 生怕凉州军再次前来偷营,鲜卑上下不敢歇息,也不敢出营探查敌情,它们恨不能一眼不眨,就这么熬到天亮。 熟知敌军心理的凉州军,安静了半个时辰后,又是发起了袭扰,鲜卑军营内再次鸡飞狗跳起来。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凉州军或是隔半个时辰:或是隔一个时辰,就会分批派人袭扰,鲜卑军上下当真是生不如死,一个个萎靡不振、神经衰弱了! 两天后的黄昏,鲜卑军得知了乌里水北岸的凉州军撤兵北上的军情。 豆卢颜最先反应过来,乌里水北岸的凉州军这是要奔袭它们的老巢了。 当豆卢颜说出它的猜想之时,素利、槐头、豆卢之、尉盖突、成律归(素利之弟)、律平(素利之子)、阙奇(槐头之子)几人,早已是面无人色,也是,本来它们就是些畜生,怎么会有人色呢? 素利惊慌失措之下,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它决定北渡乌里水突围,豆卢颜、槐头一众人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当天酉时,当鲜卑军开始北渡逃命! 早在四个时辰之前,龙骧骑、朱雀骑,还有虎翼、无克两大军团的六万骑兵,秘密集结于乌里水北岸。 值此之时,乌里水北岸以北的三十里之处,集结了凉州军的十一万步骑。 当鲜卑军分批渡河之时,乌里水南岸的四万凉州军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落水而死的鲜卑军不计其数。 待素利、槐头、豆卢颜一众人逃到乌里水北岸时,身边随行的兵士已不足两万人,余下的两万余人或是死在营中、或是溺死在乌里水之中。 鲜卑军溃兵一路急行三十里,全军进入凉州军的包围圈,它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待宰羔羊。 一场毫无悬念的突杀开始了! 典韦阵斩素利、徐晃斧劈豆卢颜、张郃枪挑槐头、傅佥枪挑成律归、赵风枪刺律平、兀突骨斩杀尉盖突、潘凤斧砍豆卢之。 鲜卑溃军尽皆惨死于凉州军手下,无有一人能逃出生天。 战斗结束后,徐晃、张郃、傅佥等人率朱雀骑、飞豹、护翼、无克三大军团的九万骑兵,倍道奔袭素利部老巢。 当夜寅时,凉州军的十万铁骑突袭了两百里之外的素利老巢,将素利部的十五万鲜卑老弱妇孺尽皆突杀一空;凉州军所缴获的战利品难以计数。 第1062章 最后的退路 乌里水北岸伏击战结束的当晚,李牧、典韦、徐庶、赵风一众人率五万步骑星夜南下。 当夜,李牧、徐庶一众人帅军南渡饶乐水,悄无声息般的兵临乌桓山北麓山下。 “大王,不好了,凉州军出现在北麓山下了。”…… 第二天拂晓,就在丘力居酣睡之时,乌桓王帐外响起了蹋顿、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焦急惊慌的声音。 从睡梦中惊醒的丘力居,虽是听了个大概,心下当即是慌乱起来。 丘力居的内侍接到指示后,赶忙将蹋顿、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阿罗槃一众人请进王帐。 “何事……这般惊慌?” 眼见了麾下众头领凝重而又慌乱的神色,丘力居的心下愈发是慌乱起来,他的语气亦是变得焦躁起来。 “大王,据我军巡逻兵士禀报,乌桓山北麓下有大批凉州军,其军人数尚未探查清楚。”乌桓众头领面面相觑一番,蹋顿低沉着嗓音回道。 “北麓山下有敌军……” 神色凝重的丘力居,先是低声沉吟一句,随即,又是惊疑不定道:“会不会是南麓山下的黄忠所部?会不会是黄忠在故布疑阵?” 尚不知凉州军实际军情的乌桓众头领,再是相互对视一番,他们也不清楚山下的具体军情。 “大王,据我军巡逻兵士所报,北麓山下的凉州军中,未见黄忠的旗号。” 眼见着丘力居的面色越来越是可怖,蹋顿只能硬着头皮宽慰道:“我军的斥候,已悄悄下山探查军情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有新的军情传来。” 丘力居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着穿衣、洗漱;乌桓众头领俱是又怕又羞、惶恐不安的低垂着脑袋。 心神不宁的丘力居快速洗漱之后,又是草草的扒拉几口早饭,便开始在王帐内来回踱步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丘力居面上的神色愈发是阴沉起来,王帐内的气氛亦是变得越发是压抑起来。 此时此刻,乌桓众头领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也变得是小心翼翼起来。 终于,就在乌桓众头领感觉是快要心理崩溃之时,王帐外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乌桓众头领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应该是探查敌情的斥候回来了。 “启禀大王,南麓山下的黄忠所部依旧是按兵不动,敌军未曾出营过。” “启禀大王,北麓山下的敌军乃乌里水一线南下的敌军,小人亲眼看到了敌军统帅李牧的帅旗。” 两名乌桓斥候进到王帐后,赶忙是朝着丘力居的方向施礼一番,恭声禀报起来。 但听两名斥候所禀报的军情,丘力居悬着的一颗心是彻底的沉到了谷底……乌里水一线的鲜卑军怕是已经被凉州军给彻底击败了。 “南人果真是诡计多端呐!南麓山下的黄忠所部不过是偏师罢了,乌里水一线的敌军才是他们的主力。 这么多天以来,迟迟不见鲜卑盟军的军情,如今看来,鲜卑军只怕是覆灭于凉州军主力之手了。” 蹋顿一脸凝重着低声叹息道:“大王,我军眼下的处境……着实是不容乐观呐,以卑职之见,我军当早些准备后路才是。” 但听蹋顿所言,乌桓众头领不受控制着心惊肉跳起来,他们早就想逃命了,可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眼下,乌桓山北面、南面有敌军的重重围困,东面又是饶乐水、乌侯秦水,西面虽是有平坦大道,恐是难以逃过敌军的追杀。” 丘力居一脸阴沉着叹息道:“我军的可战之兵不足三万人,要想逃出敌军的重重围困,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呐?” “大王,以我军眼下的兵力,想要死守乌桓山,只怕是难以行得通。” 阎柔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低声进言道:“以卑职愚见……与其坐以待毙于山上,倒不如赶在敌军攻山之前撤兵而走,正如大王所言,我军可拼死朝着西面突围,如此以来……我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王,卑职附议阎将军之计,眼下看来,向西面突围是我军最后的机会了,若再是迟疑不决,恐是要大祸临头了。” 蹋顿深以为然道:“我军若能向西逃出重围,还可投奔鲜卑人轲比能所部。轲比能所部虽与我军有仇怨,但眼下,轲比能所部亦是受南人围剿,他定会接纳我军的。” 但听阎柔、蹋顿两人所言,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的心下,燃起了几丝生还的希望,众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数十息之后! “报……” 就在丘力居准备下令之时,王帐外传来了一道慌乱的声音。 乌桓众头领心下一惊,丘力居抬手示意一番。 “启禀大王,北麓、南麓山下的敌军开始围山了。”乌桓斥候忙是禀报一句后,指着帐外的一个木箱,气喘吁吁道:“大王,这是敌军送来的,说是给大王您的礼物。” 丘力居同他麾下的众头领心若死灰般的长吁短叹起来,他们又是迟了一步,西面的退路也被敌军给堵死了,敌军所有的算计,总是先他们一步。 其实,丘力居它们何止是迟了一步,早在前一天晚上,黄忠便奉自家主公军令分兵埋伏在乌桓山西麓下了。 丘力居若真是听了阎柔之计,冒死朝着西面突围,不过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罢了! “再探!” 丘力居抬手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一脸阴沉的看着门口处的亲卫兵,沉声道:“尔等且看木箱中是何物!” 亲卫兵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着打开木箱。 “大王,是……是头颅。”当木箱打开的一瞬间,亲卫兵的惊呼声传来。 丘力居一众人快步来到木箱旁,入眼处,七八个头颅横七竖八的填在箱中。 “鲜卑盟军……果真是覆灭在南人鼠辈的手中了。” 众人第一眼就认出了素利、槐头、豆卢颜三人的头颅,慌乱惊恐的叹息声随之而来。 “大王,这儿还有一封书信。”蹋顿拿起夹在头颅之间的书信,递给一旁的丘力居。 “当真是欺人太甚!” 五六息之后,丘力居的暴喝声炸裂在人群之中。 蹋顿忙是接过书信,信中无非是说……丘力居若是识时务,便早些投降,还能留个全尸,否则,便叫乌桓上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除了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乌延、苏仆延一众人是不认识汉字的,他们见丘力居这般愤恨,自然是不敢问信中所言之事。 第1063章 乌桓末日 越想越是恨意滔天、怒气贯胸的丘力居,一把夺过阎柔手中的书信,将其撕了个粉碎。 丘力居恨怒归恨怒,但乌桓军眼下所面临的窘境,他还是要想法破解的,他总不能带着乌桓军一直困守在这山上。 虽说,乌桓山上的粮食足够近三万兵士半年之用的;但丘力居最为担心的是,凉州军不给他死守此地的时间。 向西突围,怕被山下的敌军所追杀;困守乌桓山上,又怕敌军攻上山来……早已是陷入进退两难境地的丘力居,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这个死地。 以前,丘力居还自认为自己是乌桓部落的一代雄主,他可以同鲜卑人、汉人一较高低;如今,他才彻底的意识到,原来,在李牧的凉州军面前,他和他的族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曾经的鲜卑人不是汉人的对手;如今的鲜卑人、乌桓人、夫馀人、挹娄人这些,统统都不是李牧凉州军军的对手。 力主“向西突围”的蹋顿、阎柔两人,眼见着丘力居久久无法做出决定,心下愈发是焦躁、慌乱起来。 蹋顿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叔父丘力居,不免是悲从心来……曾经那个号令乌桓一族、叱咤边塞的乌桓勇士,终究是老了啊,如今是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起来了,英雄迟暮大抵是如此! 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难楼、寇娄敦、阿罗槃几人,本就是不识军略的莽夫,它们只能是干着急,究竟是该选择突围还是死守乌桓人,它们也不知其中的利害。 直到好半晌之后,丘力居依然是没有下定决心,蹋顿看了眼一旁的阎柔,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王,贼子李牧的脾性,卑职略有所知,以卑职愚见……今日天黑之前,山下的敌军定然会发起进攻。” 阎柔斟酌再三,终是将自己的思虑说了出来,“大王,南人的这封书信分明就是战书,困守孤山非是良策,卑职还是以为……当尽快组织兵士突围为好。 以我军目前的兵力来看,敌军一旦攻上山来,我军必然是难以抵挡。 到了那个时候,我军再想突围……只怕是为时已晚。此乃卑职的肺腑之言,还请大王早下决定!” 丘力居看了眼阎柔,随即,便是长叹一声……阎柔的建议固然是最好的;可是,这突围一事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若是突围不成,那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大王,阎将军所言极是呐!” 眼见了自家叔父犹犹豫豫的样子,蹋顿赶忙是附议道:“乘着敌军尚未围山成功,我军此时向西突围成功的可能性最大;若真等到敌军四面围山,我军再想突围可就来不及了!” “突围不易呐!” 丘力居犹豫了几息,终究只是长叹一声。 “父王,堂兄的眼光向来独到,阎将军亦是足智多谋之士,他二人的建议,父王不可不听呐!” 丘力居之子楼班附议道:“父王,敌军是不会放过我乌桓人的,就算我等愿意投降于南人,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活路的! 我等困守在这孤山上,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与其这样,我等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真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听自己儿子所言,丘力居的思绪一下就打开了……李牧不同于以往的南人,此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他横竖是不会放过乌桓一族的,此人一贯奉行灭族之策,夫馀人、挹娄人、沃沮人这些就是他们乌桓人的前车之鉴呐! 其实,丘力居久久不能下定突围的决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幻想着能投降于李牧麾下,带着乌桓人苟活下去。 楼班的话彻底点醒了丘力居,投降凉州军的想法,不过是他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也罢!” 丘力居思虑少倾,终是下定了决心,“传令全军,随时准备突围!” 乌桓众头领心下一松,“大王英明!” “以你二人之见……几时突围为好?又该如何突围?”丘力居看着蹋顿、阎柔两人,面带几分希冀着询问道。 “大王,事不宜迟,当尽早突围,待敌军于午时歇息之时,我军便可出其不意的发起突围!” 蹋顿胸有成竹道:“我军可分兵四路,同时突围下山,除却西面,其它三路各派出两千兵士即可!” 还不等丘力居询问,阎柔便深以为然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战,事关生死,至关重要,望尔等奋勇杀敌、悍勇突围,于西面杀出一条血路!” 丘力居慨然朗声道:“我乌桓一族,必然能逃过这一天劫!” “我等,谨遵大王军令!” 随后,丘力居带着他麾下的众头领去祭祀一番,毕竟,这乌桓山是它们的神山,总要讨个彩头的! 午时中分刚过,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从乌桓山上的四面八方传来。 丘力居、蹋顿、乌延一众人同它们麾下的两万步骑,很是轻松的突破了凉州军西面的防线,它们已慢慢的进入了凉州军的包围圈,却浑然不知。 李牧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得知了乌桓人突围的军情,他在乌桓山的西面布下了八万步骑。 乌桓人突破的第一道防线,不过是李牧的诱敌之计罢了,不如此示弱于敌军,它们怎么会轻易的突围呢? 两万乌桓步骑一路狂奔了二十余里,就在丘力居、蹋顿、苏仆延一众人正暗自庆幸着逃出生天之时…… 就在这时,掀天揭地般的呼吼声、地动山摇般的喊杀声,齐齐的响彻在乌桓人的四面八方。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凉州军步骑,势若猛虎一般,又像是滚滚洪流一样,从四面八方奔杀而来。 凉州军出现的瞬间,乌桓军已是军心大溃,它们开始四散惊逃、八方乱撞起来。 凉州军一边倒的突杀就此开始! 半个时辰之后,乌桓人的尸体铺满了一地,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战场之间。 丘力居、蹋顿、楼班、阎柔、乌延、苏仆延一众人,俱是惨死在凉州军之手。 待李牧、黄忠、典韦几人返回乌桓山下之时,庞统、徐庶、严颜、沙摩柯、甘伕五人,早已是等候多时;至于山上的六千乌桓偏师,早被两万凉州军给屠戮殆尽了。 此战,凉州军所缴获的牲畜、军械等物资,可谓是不计其数。 当夜,凉州军在乌桓山上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第二天,李牧派兵将缴获物资送往塞内。 至此,世间再无乌桓一族! 第1064章 北出长城 194年九月十七,为策应黄忠、张郃所部的北伐,张辽、马超率麒麟军团、雄狮军团兵临代郡、上谷郡北境的长城一线。 得知凉州军北上的军情,轲比能带领着它的族人向北撤退两百余里,驻扎于安古汗山一线。 九月二十三这天,张辽、马超、马良三人正于长城之上商议进兵一事时,三人飞马驰往关口而来。 “是大哥的传令兵!” 眼见了那三人三骑的特殊装束,张辽笑说一句,令兵士开关放行。 “我等见过张将军、马将军!” 不多时,三名身着精良盔甲的传令兵,在张辽亲卫兵的指引下来到城头。 “不必多礼!” 张辽接过那领头传令兵手中的竹筒,示意三人退下,“你三人且去歇息吧。” 张辽仔细检查了一番竹筒,以确保竹筒的密封性之后,这才快速的打开竹筒,取出其中的密信。 “大哥令我等择日出兵,奔袭轲比能所部。” 张辽展开信笺,快速浏览一番,便将其递给一旁的马超。 李牧的信中一共是说了三件事……‘其一,右路军已集结于饶乐水、乌侯秦水一线。 其二,丘力居的乌桓人同东部鲜卑的联军驻扎在乌桓山、乌里水一线,其军非是凉州军的对手;右路军的侧翼安全,不必有所顾虑,可放心出兵。 其三,轲比能暂屯安古汗山一线,不过是愚蠢的坐山观虎斗罢了,麒麟、雄狮军团当借此时机,迅速出兵北上。’ “主公果真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主公的右路军相距轲比能所部数百里,却将敌军的所有情报尽在掌握,主公真乃神人也!” 马良一脸敬佩道:“轲比能不敢同我军决战,故而退避三舍,以求避开我军的锋芒,其军自然是难成大事。 轲比能又不愿放弃崛起的机会,故而会坐山观虎斗,它想要在我右路军同乌桓、鲜卑联军两败俱伤之时,做那趁火打劫的事,属实是痴心妄想罢了!” “季常所言甚是! 轲比能自诩是智谋过人之辈,却对我军的战力丝毫不知,它定然不会料到我军会出其不意的北上奔袭。” 周身杀气腾腾的马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杀意已决着沉声道:“此番,定要让轲比能那贼子看看我军的实力,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轲比能狂妄归狂妄,但它毕竟不是无能之辈,我等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不可小觑了此贼!” 张辽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脸肃穆的沉声道:“此番北上奔袭轲比能所部,重点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等还得想个万全之策。 一旦,让轲比能那贼子知晓了我军的意图,我军纵然能击败敌军,却不能达到斩杀轲比能、尽屠其部族的目的。” “文远、孟起不必忧虑!” 马良面带笑意道:“良有一计,或能做到瞒天过海,骗过轲比能那贼子。” “季常莫要再卖关子了!” “季常,快快说来听听!” 眼见了马良面上胸有成竹的神情,张辽、马超两人对视一眼,相视大笑起来。 “据我军斥候和风影成员送来的情报可知,轲比能麾下的可战之兵不超过七万人,以我麒麟、雄狮军团步骑的战力,要想全歼轲比能所部,只在垂手之间。 轲比能眼见我军迟迟没有北上的举动,必然是料定……我军的主要任务是护翼我右路军的侧翼,而非是同鲜卑军决战。” 马良胸有成竹着朗声道:“如此以来,轲比能对于我军的戒备,必然会有所放松,我军只要调配,定然能够骗过轲比能。 以良之见,我军可分兵两路出关,以少部步骑伪装成主力东进乌桓山一线,令主力骑兵星夜奔袭北上,灭鲜卑人于安古汗山一线。”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呐!” 张辽、马超两人思虑一番,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待我军偏师成功骗过轲比能之后,便可朝着西北方向快速行军,以截断鲜卑军向东逃窜的退路。” 马超心下会意着朗声笑道:“如此以来,轲比能所部可就是插翅难逃了!” “正是如此!” 张辽、马良两人亦是朗声大笑起来。 “轲比能所部还有一个致命弱点,那便是……轲比能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它麾下的老弱妇孺。” 张辽眺望着北方的天际,一脸杀气腾腾道:“将毫无战力的老弱妇孺夹杂在大军之中,它轲比能就是自寻死路,我军岂有不胜的道理!” “确实如此!” 被张辽这么一提醒,马超、马良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偏师主将一职,你二人可有人选?” “此番北上奔袭轲比能所部,事关重大,超当同文远同行。” 但听张辽所言,马超当即是朗声道:“至于偏师主将一职,文进、宣高、吴兰皆可担此重任,季常亦可担此重任!” 马超是个享受战场厮杀的虎将,他更愿意在主战场上斩将杀敌。 当然,马超推荐的张南、臧霸、吴兰、马良四人,绝对是有能力担任偏师主将一职的。 “文远若是信得过良,良愿担任偏师主将一职!” 就在张辽思虑之时,马良自告奋勇着慨然道:“良保证完成任务,带着偏师同文远、孟起会师于安古汗山一线。” “塞外行军不比塞内,虽说是偏师,却也有着不小的风险,辽怎能让季常冒此凶险?” 张辽发自肺腑着沉声道:“季常若有零星闪失,辽心下有愧不说,又怎能给大哥一个交代?” “文远莫要担心!” 马良甚是感动着慨然道:“良既然敢接下此重任,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良怎会拿此事为儿戏?文远若是不放心,便叫宣高随我同行便是!” “文远,有宣高辅佐季常,偏师断然不会有半点闪失!”马超再是思虑一番,一脸肃穆着附议道。 “也罢!” 张辽思虑再三,终是同意下来,“季常此去,当万分小心才是!” “良省得!” 马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马良、臧霸、霍弋、成宜、桥远五人,率领着三万步骑,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着出了长城关口,赶往乌桓山一线。 第1065章 算计 安古汗山位于长城关口正北方两百余里之处,也算是轲比能所部鲜卑人的老巢。 自麒麟军团、雄狮军团兵临长城关口以来,凉州军探马、风影成员便开始了清剿鲜卑军斥候的军事行动。 数天以来,鲜卑军的数百名斥候惨死在凉州军手下,经过凉州军探马、风影成员的铁血打击,自长城关口以北的百余里之内,便很难见到鲜卑斥候的踪影了。 就在马良、臧霸五人带兵出关的当天亥时,借着夜色的掩护,张辽、马超一众将领,亲率麒麟、雄狮军团的七万骑兵悄无声息着出了长城关口。 为了以防万一,凉州军的七万铁骑出了长城关口后,便沿着西北方向进军,意在迂回避开可能遇到的鲜卑军斥候。 是夜寅时,凉州军的七万铁骑一路奔袭至章固汗山下,于山中隐蔽休整。此处距离安古汗山已不足百里。 不久后,风影成员和凉州军探马先后送来情报……轲比能将鲜卑军主力驻扎在山下,将少部分兵士和所有的鲜卑老弱妇孺留在了安古汗山上。 为了避开鲜卑军的斥候、能出其不意的剿灭敌军,张辽、马超两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采用昼伏夜出之策。 ………… 章固汗山下,鲜卑军大营! “报……” 凉州军出关后的第二天午时,轲比能正同他麾下的众头领享用午饭之时,帐外传来了一道道紧急的呼喊声。 被打扰了兴致的轲比能,有些不耐烦的抬了抬手,示意其亲卫兵将帐外报信的人带进来。 十数息之后…… “东边的战事……有结果了?” 当看清那斥候的样貌时,轲比能的二弟苴罗侯当即是朗声询问起来。 原来,这斥候正是派去乌桓山一线打探凉州军和鲜卑、乌桓联军战况的人。 “二哥,你糊涂了啊?” 轲比能的三弟拔延能笑着打趣道:“这小子一个多时辰前才去打探情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消息?按理说,就那么点时间,他也赶不到乌桓山附近啊!” “莫非是……” 就在鲜卑军众头领心下疑惑不解之时,轲比能若有所思着沉吟道:“南边的敌军有了动静?” 但听轲比能所言,鲜卑军众头领面上的神色,当即是肃穆起来……在它们看来,东边的凉州军一时半会还打不过来,但南边的凉州军却能随时北上而来。 “启禀大王,小人在向东南方向行进的途中,碰到了凉州军的大部兵马……” 乌桓山就在安古汗山的东南方向,也就是说,东部的凉州军就在它们营地的东南方向。 性格甚为急躁的苴罗侯,一想到东部凉州军杀来的可能,当即是有些慌乱起来,那可是凉州军主力中的主力李牧所部屯兵的地方。 思及此,还不等那斥候说完,苴罗侯便沉声询问道:“东面的凉州军打过来了?” “是南边的敌军,以小人之见,他们应该是去支援东部凉州军的。”鲜卑军斥候忙是恭声回道。 轲比能点了点头,随即,示意那斥候退下。 “若不是敌军斥候的能力太过强大,我军也不会这么晚才收到敌军的情报。” 轲比能之子卓握成一脸凝重的沉吟道:“南边的敌军若是成功会师于东边的敌军,鲜卑、乌桓联军则必败无疑。 鲜卑、乌桓联军败于凉州军之手,则我军很难再守得住安古汗山一线的大营。我军还得早做打算才是啊!” 卓握成最后的一句话虽没有明示,鲜卑军众人倒也是听得懂……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击败南边的凉州军都很困难,更何况是敌军东南两方面的兵力? “步度根那贼子……近来可有何举动?”就在鲜卑军众人沉默不语之时,轲比能若有所思着沉吟道。 “并州方向的凉州军似有出关的迹象,步度根自退守锡木水上游后,便不再向北撤退了。” 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回道:“据我军斥候来报,近日,步度根派人前往漠北,怕是要求援于柯最、阙居了。我们要不要……向慕容头领求援?” “漠北的青壮勇士,早就所剩无几了,柯最、阙居、慕容三位老头领麾下的可用之兵,不过三万人,步度根那贼子能求得什么援兵?” 轲比能沉声道:“今年漠北大旱,族中的老弱妇孺、牲畜饿死的不少,三位老头领早就想带着族人南下了,我们也指望不上他们了! 既然,步度根那贼子都不愿退缩,我等又岂能撤退,若真到了那一步,再撤退也不迟!” 轲比能同步度根所部虽是相互攻伐不断,但它们毕竟都是中部鲜卑部落;无论如何,轲比能都不会在步度根面前失了面子。 “大王,南人贼子有一策‘围魏救赵’的战术……” 轲比能麾下的智将丹乌,心下似乎是有了破敌良策,他先是解释了一下‘围魏救赵’的意思,再是进言道:“眼下,南边的敌军正全力驰援乌桓山,长城一线必然是兵力空虚,我军何不乘势南下劫掠一番? 如此以来,我军既可以迫使敌军放弃支援,进而缓解乌桓山一线鲜卑、乌桓联军的压力;也可以补给一些粮草、军械之类的。” “大王,此计甚妙呐!” 就在鲜卑军众头领正沉思着这计策的可行性之时,周身杀气腾腾的泄归泥,一脸振奋道:“卑职愿为大王之前部,率鲜卑勇士南下,为大王踏开长城关口,为大王劫掠粮草、军械、女人…… 若是时间宽裕,卑职再将并州边塞的汉人屠戮一空,也好让南人鼠辈见识见识我鲜卑勇士的厉害!” 待泄归泥说到后面时,他那细长、肿胀的双眼中,早已是溢满了阴狠、仇恨、嗜血的光芒。 鲜卑军众人自然是理解泄归泥的仇恨,毕竟,十多年前,泄归泥的兄长扶罗韩就死在了李牧的手中。 “如今长城关口的守备,早已是今非昔比!就算敌军的主力去驰援乌桓山,我军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取关口。” 轲比能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军攻关不利,敌军再回师南下截断我军退路,我等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意派出两万步骑,前往东南方向骚扰、突袭敌军,以迟缓敌军支援乌桓山方向的速度。” 轲比能猜的没错,凉州军的野战部队虽是尽出,但留在长城关口的郡国兵也有三万人,他们足以守得住各关口。 “我等谨遵大王之令!” 眼见着轲比能心意已决,鲜卑众头领也不敢再多进言。 随后,轲比能令拔延能、泄归泥、律延石洼三人率两万步骑前去迟滞东南方向的凉州军。 第1066章 借刀杀人 却说,马良、臧霸五人带兵到达尚北山附近时,便发现了鲜卑军斥候的踪迹。 为了达到诱使敌军分兵的目的,马良、臧霸、霍弋五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让三万凉州军在尚北山一线休整,以等待鲜卑军的到来。 凉州军用过午饭后,又足足是等了一个半时辰,这才等到一路狂奔而来的鲜卑军步骑。 眼见着凉州军严阵以待于山上,鲜卑军也放弃了突袭的打算;本来,它们此来的目的就是来骚扰凉州军、迟滞凉州军行军进程的。 “敌军屯兵于山上,我军该如何应对呐?”律延石洼眺望着矮山上的凉州军朗声请示道。 “敌军看着人多势众,却又不敢下山同我军决一死战,想必是怕了我鲜卑军勇士。” 眼见了凉州军的军阵,泄归泥胸中的滔天恨怒早已是喷薄而出,“要不……我军冲上山去,将那南人鼠辈杀他个片甲不留。” 泄归泥恨不能立马杀上山去,将眼前的凉州军屠戮一空,好给他死去的兄长扶罗韩报仇雪恨。 “卑职以为不……” “好……正合我意!” 还不等律延石洼言罢,心下早有算计的拔延能,当即是同意下来,“泄归泥将军乃我鲜卑部落中的猛将,将军若能亲自带兵冲阵,我军定然能够大获全胜,此战……可就全仰仗将军了。” “如此甚好!” 泄归泥也不做他想,当即是欣然领命,本来,他就想着斩将杀敌、报仇雪恨的事。 心下甚为诧异的律延石洼,始终是觉得不妥,他见了拔延能面上的神色后,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是没有说出大反对的话。 看着泄归泥离去的背影,拔延能低声冷笑起来,原来,早在出兵之前,轲比能便私下里交代拔延能,设法除掉泄归泥。 轲比能想要除掉泄归泥,自然是有原因的……泄归泥的兄长扶罗韩是步度根叔叔和连的亲信,扶罗韩虽然是早就死了;但这些年以来,泄归泥虽是在他轲比能的麾下当差,却也与步度根保持着联系,这让轲比能很是不舒服。 看着带兵离开的泄归泥,律延石洼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好奇,低声沉吟道:“头领,泄归泥将军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本头领的军令,你也敢质疑?”拔延能转头看着一旁的律延石洼,双眼中迸发出两道寒光。 “头领息怒,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律延石洼心下一惊,连连是恭声赔罪起来。 就在这时,战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着响起在尚北山上、山下,原来,泄归泥是带兵到了山下。 “这山下的鲜卑贼寇还挺嚣张的,不挫挫这群贼寇的锐气,它们还以为我凉州军是怕了不成?” 眼见了鲜卑军嚣张跋扈的样子,成宜当即是忍不住了,“马将军,下令出击吧,末将这就带兵冲下山去,将这群贼寇杀个一干二净!” “成将军切莫冲动!” 霍弋当即是出言制止道:“敌军气势汹汹而来,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此时,我军不宜出战;待敌军士气低落之时,我军再下山杀敌也不迟。” 臧霸、桥远两人对视一眼,甚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绍先所言极是,此时不宜与敌军相决战,我军还需耐心等待片刻才是!” 马良亦是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朗声道:“敌军虽是远道而来,可其军的士气还没有消退,此时决战,纵然取胜,也非是大胜。 眼下,敌军急于求战,我军当避其锋芒,待敌军求战不得、兵疲马乏、士气低迷之际,正好是我军痛杀敌寇之时。” 就这样,任凭山下的鲜卑军如何叫骂、挑衅,凉州军将士就像是没看到、没听到一般,依旧是严阵以待于山上、阵脚都不见一丝松动的。 泄归泥同那五千鲜卑军兵士,一息不断地喝骂了近三刻钟,也不见凉州军有零星半点的反应。 “攻上山去,杀尽南人鼠辈!” 忍无可忍的泄归泥,在恨怒中丧失了理智,他愚蠢的以为,凉州军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出战的。 三千鲜卑军步兵嘶声怪叫着冲出了军阵,朝着尚北山上杀去,它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将令有何不妥。 泄归泥更是没有意识到鲜卑军兵士低迷的士气、即将消弭殆尽的战意,他只想发泄出胸中的恨怒。 尚北山虽是一座矮山,但毕竟是处于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况且,凉州军全军将士以逸待劳已久,全军上下的战意已到了沸腾的地步;再者,凉州军早在尚北山半山腰、山顶处布下了严密的弓弩军阵。 上百息之后…… “放箭!” 眼见着鲜卑军的三千步兵…已全部进入凉州军箭矢的射程,马良当即是传下反击的军令。 令旗挥舞之时,如飞蝗、似雨下的箭矢,陡然飞腾于尚北山半山腰、山顶处的凉州军军阵中。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一般的“箭云”,如同是漫天大布一般,齐齐的覆盖向鲜卑军的攻山军阵、笼罩于鲜卑攻山贼寇的脑袋上。 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陡然炸裂在尚北山下,爆裂在鲜卑贼寇的阵中,连绵不绝、不绝入耳! 在凉州军震天撼地的战鼓声、号角声中,在凉州军将士掀天揭地般的喊杀声中,鲜卑军贼寇一排接着一排的倒下,成片成片的死在凉州军的箭矢之下。 就在鲜卑军的三千步兵快要死伤殆尽之时,臧霸、霍弋两人各率领着五千铁骑,从凉州军军阵的两翼杀出。 与此同时,霍弋率五千盾枪兵从凉州军中军杀出,凉州军的三路兵马,如同是下山猛虎一般,径直地冲杀向泄归泥所在的鲜卑军阵。 眼见着鲜卑军步兵死伤惨重,本就是心惊肉跳、肝胆俱裂的泄归泥,哪料到凉州军会突然冲杀下山,瞬移之间,他已然是怔愣在原地,甚至连逃命都忘记了。 三路凉州军犹如猛虎入羊群,将鲜卑军的两千骑兵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泄归泥还在怔愣之时,便被臧霸一刀斩于马下;两千鲜卑军骑兵,活下来的不足百骑。 大获全胜之后,凉州军也不追赶,就此徐徐而退;一时心惊不已的拔延能也不敢派兵追击。 第1067章 三个战场 眼见着凉州军井然有序、不慌不忙着撤退到尚北山上,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的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 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还真怕凉州军携大胜之威对它们鲜卑军发起新的攻击,如若真是那样,它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鲜卑军中主将尚且如此,更遑论是鲜卑军普通兵士了,它们早在看到凉州军血突自家同袍的时候,就已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它们早就是随时准备着逃亡奔命。 “我军新败,全军上下已无有战心,以卑职之愚见……我军当暂避敌军锋芒,以免敌军偷袭我军。” 眼见着凉州军似乎是没有要进攻的打算,又见自家鲜卑军军心涣散、士气不振、战意低迷,律延石洼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恭声进言道。 “传令大军,后撤二十里!” 早有此意的拔延能,听了律延石洼的建议,当即是就坡下驴、同意下来。 一万五千余鲜卑军步骑,听到撤兵将令的瞬间,心下当即是松了一口气,它们赶忙是朝着西北方向后撤。 相较于凉州军撤退之时的井然有序,鲜卑军撤退的时候,犹如是逃亡奔命一般,哪还有平时的半点气势? 鲜卑军一路狂奔二十里之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停下逃命的脚步,它们在拔延能、律延石洼的指挥下,简单的扎起了一座营盘。 作战意图初步完成的凉州军,自然是不会着急着进攻。就这样,两军相隔二十里之地,相互对峙到第二天。 第二天辰时不到,尚北山的凉州军出现在鲜卑军营寨外。 眼见着凉州军杀气腾腾而来、气势骇人,拔延能、律延石洼两人心惊胆颤不已,鲜卑军将士战战兢兢着死守在营内。 凉州军也不攻营,只是派出大将前去搦战,鲜卑军的大小头领早已是见识了凉州军的威力,它们哪敢出营应战,它们就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只得是龟缩在营内。 任凭臧霸、霍弋、桥远、成宜四人如何喝骂叫阵,鲜卑军就像是死了一般,既不做出回应,更是不敢应战。 就这样,凉州军在鲜卑军营外耗到黄昏时分才撤兵而去。这一夜,两军又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凉州军又是浩浩荡荡着前去挑衅,鲜卑军依旧是龟缩在营内不敢应战。 如同前一天一般,凉州军在耗到黄昏时分后才撤兵离去;鲜卑军又是生不如死着煎熬了一个白天。 其实,早在泄归泥战死的那天,拔延能便将此间的军情报知给了轲比能,他早就是想要撤兵了。 可令拔延能气大失所望、气恼不已的是,轲比能传来了‘继续坚守营寨、拖延凉州军’的军令。 拔延能再是心怀不满,它也只能是听从自家长兄轲比能的军令;鲜卑军将士虽是满腹牢骚,却也只能煎熬在此地。 ………… 再说,章固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在休整了一天之后,再次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了长途奔袭。 当夜丑时,七万凉州军铁骑悄无声息着来到延汗山,此处距离章固汗山约莫二十里路。 张辽、马超两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于此间休整一天,待第二天入夜之时,再对鲜卑军发起突袭。 轲比能在得知凉州军的主力集结于东南面之后,反倒是没有先前的担忧了……‘反正,只要凉州军从东南面杀来,也有自家三弟拔延能为前部;如若能守得住就守,守不住的话,它就带兵撤往北面。 至于章固汗山上…战力不足的一万老兵、那些鲜卑老弱妇孺,必要的时候,它都是可以舍弃的。’ 鲜卑军的大营虽说是在章固汗山南面,却也同山下隔着十余里的路程。 自从轲比能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之后,鲜卑军营寨西面、北面、南面的防务,也随之有所减弱;毕竟,整个鲜卑军众头领的心下,早已是认定了‘凉州军屯兵于东南面’的这个事实。 轲比能的大意、鲜卑军众头领的无谋、轻敌,必将会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 战场上,是容不得丝毫侥幸心理的,是容不得半点自负马虎的,是绝不允许出现零星懈怠的! 第二天丑时中分,延汗山一线的七万凉州军铁骑,分兵三路,朝着鲜卑军营奔袭而去。 三刻钟之后! 今夜的鲜卑军营寨,出奇的死寂、异常的昏暗、营内巡逻的兵士更是少之又少。 突然之间,遮天蔽月一般的火箭,从北、西、南三个方向齐齐的射向鲜卑军营寨。 仅仅是一瞬间,鲜卑军营寨便已是火光四起,整个营内如同是白昼一般。 鲜卑军营外,凉州军不计其数的火箭,依旧是不间断着飞射向营内。 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齐齐的炸裂在鲜卑军营内。 待轲比能单衣赤脚着出了王帐之时,整个大营内早已是火光一片,入眼可见的帐篷,早已是被火海所湮没。 一部分鲜卑军兵士在睡梦中化成了灰烬;余下的鲜卑军兵士如同是无头苍蝇一般,四散惊逃着、八方乱撞着,它们本能的朝着寨门口奔去。 轲比能和它的儿子卓握成刚是逃出北门,便碰到了迎面突杀而来的凉州军。 一番厮杀之后,张辽一戟搠死轲比能,马休一枪刺死卓握成。 逃出西门的苴罗侯,被马超一枪结果了性命;奔出南门的郁筑鞬被吴兰所阵斩。 轲比能麾下第一智将丹乌,刚是逃出东门,便被一身着金甲的大将斩于马下,此人正是黄忠。 至于那些逃出军营的鲜卑军兵士,尽皆死于凉州军铁骑之下;那些没有逃出营寨的敌军,则是葬身火海之中。 原来,早在一天前,结束乌桓山一线战斗的凉州军,便分兵三路西进而来。 李牧前往襄助马良所部、黄忠带兵围杀轲比能老巢、典韦率兵进攻章固汗山。 当轲比能的老巢火起之时,典韦、严颜、姜冏、沙摩柯、张著、高翔一众将领,带兵攻上了章固汗山;凉州军逢人便砍、遇人就杀,直将鲜卑人杀得是尸积如山、流血漂橹。 远在上百里开外的地方,李牧、马良乘夜突袭鲜卑军营寨,拔延能死于臧霸的刀下、律延石洼死在赵风的枪下,一万五千余鲜卑军尽皆惨死于凉州军之手。 三个战场上的突杀,足足是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待一切结束之时,东方的天际,泛起来红光。 经此一战,轲比能所部的七万兵士、十万族人尽皆丧命;凉州军所缴获的物资,可谓是不计其数。 第1068章 雁门军议 194年九月十七这天,就在张辽、马超所部率兵集结于长城关口之时,赵云、姜维的苍龙、无前军团也集结于并州北境的长城一线。 在得到凉州军集结于并州北境一线的军情后,步度根便连忙是带着它的族人,向北撤退了三百余里,驻扎于赛音汗山一线。 步度根所部鲜卑人虽是北撤三百余里,暂时躲开了凉州军的打击范围;但是,它们的情报,却始终是在凉州军的掌控之中。 步度根在带领它的族人来到赛音汗山一线后,便不再向北撤退,想来,它们是在观望着南面凉州军和轲比能所部的动向。 毕竟,今年的漠北遭遇了接连数个月的大旱,步度根就算想要带着它的族人北撤,也得考虑是否能养活它的这些族人。 九月二十三入夜,赵云、姜维、马谡、傅肜、庞德、马岱、华雄一众文武正在雁门关口商议着进兵一事时,三人飞马驰往关口而来。 “尔等是何人?” 雁门关上的凉州军兵士当即是警惕起来,负责巡逻的吴班沉声喝问道。 “我等奉主公之军令,自饶乐水一线而来,特来传达主公的密令。”关外三人中的领头人朗声回道。 就在这领头之人回话之时,另外两人从怀中各掏出一面红色的令旗。 借着火把的亮光,吴班看清了那两面令旗,这种令旗正是用于传达最高军令的。 “今已天黑,不便开关,你三人攀墙上关吧!”见了红色令旗的吴班,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便示意巡逻兵士放下三条绳子。 那三个传令兵自然是心领神会,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当即是翻身下马,拽着绳索爬上了雁门关口。 吴班再是令人仔细检查一番后,这才带着三个传令兵来到城楼的方向。 “元帅,主公的传令兵就在门外。”吴班先行一步进了城楼,朗声禀报道。 “快传!” 听闻是自家大哥的传令兵,赵云心下当即是一喜,语气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我等,见过赵元帅!” 三名传令兵进门后,躬身施礼一番,那领头之人将一个竹筒递给一旁的杨怀。 “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你们仨了,我大哥他还好吧?饶乐水一线的各位兄弟都还好吧?” 赵云忙是拆开竹筒,快速浏览一番,“你们仨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三弟?” “回禀赵元帅,主公他一切都好,各位将军也都好,我三人从饶乐水一线动身的时候,主公的大军已朝着乌里水一线进兵了。” 那领头的传令兵忙是朗声回道:“我们路过张元帅的驻地,张元帅和各位将军都好!” “那就好!” 赵云一脸笑意着点了点头,示意三人且先退下,“你三人且先去好生用饭、歇息,待军议结束后,明日启程也不迟。” 三名传令兵再是施礼一番后,便退出了城楼,他们确实要好好休息一夜了,这一路赶来,着实也是疲累之极的。 “据我军探马还有风影传来的情报……眼下,步度根屯兵于赛音汗山一线,其军的可战之兵,不超过七万人;另有近十万鲜卑老弱妇孺,也在赛音汗山一线。” 赵云环视着众将领,朗声询问道:“我军此番北伐的目的,不仅是要消灭步度根及其麾下的鲜卑贼寇,也要将鲜卑老弱妇孺一网打尽。以尔等之所见,我军当如何用兵?” “步度根之所以仓皇向北撤退,是因为忌惮我凉州军的实力,它根本是不敢同我军正面相决战。” 姜维似是有了破敌之策,当即是朗声回道:“维以为,此番出关北伐之时,当悄然进兵,万不可让鲜卑人探查到我军的主力所在;步度根若是知晓了我军的主力所在,必然是要再次北撤的。” 苍龙、无前两大军团的众将领思虑一番,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以我军目前的兵力和战力,鲜卑贼寇根本不是我军的对手,我军若能将步度根所部一网打尽,则漠北的鲜卑人旦夕可亡!” 马谡深以为然着赞同道:“我军若不能全歼步度根所部,赛音汗山一线的鲜卑人必然是要远遁漠北的,那个时候,我军再要长途奔袭,必然是下策了。” 姜维、马谡两人说的没错……只有将鲜卑人集中起来予以剿灭,才能以绝后患;若是让鲜卑人逃到漠北,进入它们熟悉的环境,凉州军再想覆灭整个鲜卑人,就是难上加难的事了。 “我意,此番出关北伐,我军采用中路诱敌、两翼迂回包抄之策……” 胸中早有破敌良策的赵云,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将领,沉声道:“诸位以为如何?” “元帅的意思是……我军以中路军为偏师,作为诱饵,诱使敌军分兵前来阻截;再以两翼重兵迂回突袭敌军大营,将敌军分而剿灭?” 所谓是英雄所见略同,赵云的破敌良策,也正是姜维的心中所想,“诚如是,则步度根麾下的鲜卑贼寇,必然是有如瓮中之鳖、笼中之鸟,必死无疑耶!” 凉州军众将领思虑一番,甚是赞同赵云的破敌之策。 “谡附议元帅、姜将军所言! 步度根虽是北撤三百余里逃到了赛音汗山一线,但它却没有再继续向北撤退,它没有想着同漠北的鲜卑人合兵一处。 以谡之见……步度根必然是存有侥幸之心,它一面是观望着我军的动向,一面是等待着轲比能所部的战况;步度根终究还是不想退到漠北的。” 马谡的想法,同赵云、姜维两人的计策,可谓是不谋而合,“步度根勇而无谋,其麾下无有善谋之人,它若是看到我军孤军深入,必然是要分兵前来阻截的。我军可正好将计就计,诱使鲜卑贼寇分兵而来,好将这群贼寇逐个剿灭!” 不得不说,步度根的心中所想,还真是被马谡给猜到了,逃亡到漠北,是步度根最后的退路,但凡是有点机会,它都不会轻易的撤离赛音汗山一线。 “此番北伐,我与伯约各率一路大军,迂回奔袭步度根所部大营;令明率中路军偏师北进,幼常随军辅佐!” 赵云站起身来,一脸肃穆的环视着众将领,沉声道:“望诸位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共破敌军,以不负主公之厚恩!” “我等,谨遵元帅军令,以不负主公之厚恩、元帅之重托!”众将领当即是站起身来,齐声山呼道。 当夜,赵云、姜维率兵出了雁门关;第二天一早,庞德率中路军出了关口。 第1069章 步度根的思虑 正如凉州军预料的一般,步度根并没有北逃漠北的打算,它在持续观望着南面凉州军和轲比能所部的动向,它想要在赛音汗山一线做最后的抵抗。 自凉州军集结于并州北境以来,步度根便连番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南下,以求探查到凉州军的虚实。 奈何,天不遂人愿,在凉州军探马和风影成员的伏击、阻截袭杀之下,步度根所部鲜卑军的斥候死伤保重,鲜卑军斥候极难探查到凉州军的一丝情报。 从雁门关口到距离赛音汗山两百里的地方,成了凉州军探马和风影成员的活动地界,鲜卑军的斥候难以进入属于凉州军的这片“真空”地界。 在损失了大量的鲜卑斥候后,步度根终于是认清了现实,它再也不敢让麾下仅存不多的斥候…南下到凉州军前哨部队活动的地界了。 步度根虽是放弃了那两百里的“真空”地界,却也是加强了赛音汗山以南百里之内的警戒,它就怕凉州军从南面突袭而来。 凉州军的迟迟未动、轲比能所部鲜卑人的按兵不动,就如同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令步度根备受煎熬,可它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它只能是静观其变。 九月二十五这天午时! “报……” 步度根正同它麾下的众头领商议着御敌之策时,王帐外响起了一道焦急的呼声。 步度根心下一顿,当即是抬手示意它的亲卫兵,将那帐外之人带进来。 “启禀大王,南面的敌军现距我军营寨不足百里,敌军还有继续北上进军的迹象……”鲜卑斥候进了王帐,连忙是施礼禀报道。 “敌军人数可有探查清楚?” 还不等那斥候禀报完军情,按捺不住内心几许慌乱的步度根,早已是沉声将其打断,“敌军领兵大将是何人?敌军是以步兵为主,还是以骑兵为主?” “敌军约莫两万人,是以步兵为主,敌军主将的旗号是……”那鲜卑斥候禀报一番后,又是比划了一个“庞”字。 步度根思虑一番,心下已是有了猜想,若是没有猜错,这庞姓敌将应该就是凉州军猛将庞德了。 “敌军气势如何?” 就在步度根正思虑之时,它麾下的得力头领郝兰巴朗声询问道。 “其军士气高涨、来势汹汹。”那鲜卑斥候如实禀报道。 “这股敌军之后,可还有其他的凉州军?”步度根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 “除了这支军队,不见有其他的男人部队。” 但听那鲜卑斥候所言,步度根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大王,这股先头部队应该就是南面敌军的先锋,若是所料不差,敌军的主力应该就在其后。” 步度根麾下智将乌左乞当即是进言道:“以卑职之见,这股敌军已是孤军深入,与其主力大军拉开了距离,我军当乘此良机,南下奔袭之。 若能将这股敌军歼灭,不仅是打击了敌军的可战之力,也是提升了我军的士气;此番突袭若能成功,我军便能守得住赛音汗山。” “大王,我等附议!” 就在步度根正思虑着这其中的可行性之时,郝兰巴、郝汗、鲁阿、乌桕、锁奴、擒奴六人甚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尔等所言,确有道理!” 步度根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只是……眼下,我军虽是探查到了敌军先锋的位置,却不知其军主力所在。 此时急于出兵,非是良策;我等且再耐心等上一等,待西面、东面的斥候回报军情后,再出兵南下突袭也不迟。” “报……报……” 就在这时,王帐外正好是传来了两道声音。 步度根忙是抬手示意一番,不几息,两名鲜卑斥候来到了王帐。 “启禀大王,东面百余里之内不见敌军踪影;西面百余里之内亦不见敌军踪影。”两名斥候忙是恭声禀报道。 “大王,机不容失呐!” 乌左乞再是进言劝谏起来,既然东、西两面都没有敌军,那鲜卑军便可以放心南下了。 数十息之后…… “距此以南六十余里之处,便是克洛水所在之地,我军可在那儿伏击南人鼠辈。” 步度根思虑良久,终是做出了决定,“此战,关乎我鲜卑人的生死存亡,凡参与南下突袭的鲜卑勇士,当奋勇杀敌、全力向前,务必将敌军前锋歼灭于克洛水一线。” “我等,谨遵大王之军令。”鲜卑众头领齐声呼喊道。 “此番南下突袭,郝兰巴头领为大军主将,乌桕、鲁阿、锁奴三位头领随行辅佐。” 步度根环视着帐内的众头领,语重心长着再是嘱咐一番,“望尔等四人还有三万鲜卑勇士奋勇杀敌,全歼敌军,莫要辜负了孤王的期望。” “我等,必不负大王重托!”郝兰巴、乌桕、鲁阿、锁奴四人施礼一番后,慨然领命出征。 当天申时,当郝兰巴、乌桕四人带兵奔袭到克洛水北岸一线时,凉州军距离克洛水南岸尚有二十里之地。 为了能更好的执行步度根交代的任务,为了能更快的歼灭从南面而来的凉州军,郝兰巴、鲁阿四人商议一番后,遂决定派兵诱使凉州军。 鲁阿、锁奴两人带着一万鲜卑步骑,南渡克洛水后南下,它们想将凉州军引诱到克洛水一线再歼灭之。 殊不知,鲜卑人的这一举动早就是在凉州军的监控之中,凉州军的探马、风影成员早就是掌握了鲜卑军行军动向。 听取马谡的建议,三万凉州军将计就计之下,在克洛水以南二十里之地设下埋伏,布好了口袋阵。 一万鲜卑步骑在鲁阿、锁奴的带领下,齐齐的扎进了凉州军的包围圈,它们的结局自然是可想而知。 三刻钟之后,这场伏击战结束,鲁阿死于庞德之手、锁奴被吴班所阵斩,一万鲜卑步骑全军覆灭,未有一个人能苟活下来。 一个时辰后,三万凉州军北上二十里,于克洛水南岸安营扎寨。 得知凉州军北上到克洛水南岸的消息,郝兰巴、乌桕两人大惊失色……它们反中了敌军的诡计。 眼见着天色已晚,郝兰巴、乌桕两人只得是屯兵于克洛水北岸,放弃了突袭凉州军的计划。 第1070章 劫营 凉州军在克洛水南岸安营扎寨后,再是埋锅造饭;鲜卑军放弃了突袭凉州军的计划之后,便屯兵于克洛水北岸。 鲁阿、锁奴两人还有一万鲜卑军步骑战死于凉州军之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鲜卑军大营。 鲜卑军兵士得闻此噩耗,不啻于晴天霹雳,他们早就是吓怕了胆;如今的鲜卑军,早已是军心崩溃、士气大丧、战意消弭。 郝兰巴、乌桕两人充其量是有勇无谋之人,它二人根本算不上是将才,对于鲜卑军兵士厌战、退缩的实际情况,它二人早已是束手无策,只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糟糕下去。 夜色下,一脸凝重之色的郝兰巴、乌桕两人,紧锁眉头着眺望着河对岸的凉州军大营,死寂到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它二人,二人久久不发一语。 相较于克洛水北岸的死寂压抑,克洛水南岸却是人声鼎沸、一片欢声笑语,原来,凉州军是在大摆庆功宴。 凉州军的欢笑声,穿过营寨、越过克洛水,很是清晰的传到北岸。 凉州军的欢呼声,如同是一根根毒刺一般,深深地扎进了郝兰巴、乌桕两人的心头,令二人恨意弥心、怒气贯胸。 在郝兰巴、乌桕两人看来,在两万鲜卑军兵士听来,凉州军的嬉笑声,无疑是对它们赤果果的嘲讽和羞辱。 郝兰巴、乌桕两人,恨不能立马带兵杀到南岸,将凉州军给屠戮一空;早已是被吓破胆的鲜卑军兵士,只能是默默地隐忍着内心的屈辱,却始终是没有丝毫的战意和决心。 好半晌之后…… “鲁阿、锁奴两位头领本是去诱使敌军的,却反倒是中了敌军的阴谋诡计;南人鼠辈果真是些奸诈狡猾之辈!” 神色凝重的乌桕,暗哑着嗓子,沉声叹息起来,“如今,我军损失了一万步骑,余下兵士已无有多少战意,这克洛水……怕是挡不住南人军队呐!” 乌桕言罢,又是叹息连连起来;郝兰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依旧是不言不语;两人心中的恨怒,只有它们自己才能体会到。 “一万大军,转瞬之间……就全死在敌军之手,我估摸着……这克洛水南岸敌军的数量,只怕是不少于两万人。” 眼见着郝兰巴沉默不语,乌桕实在是忍不得这当下的压抑气氛,它自顾自的沉吟道:“眼下,我军的可战之兵也就是两万人,在数量上也不占优势。 今日敌军大胜,必然是军心振奋、士气高涨,明日……敌军若是大举进攻,我军又该如何是好?” 乌桕发了一通牢骚,可郝兰巴依旧是不言不语,它就像是聋了一样。 数十息之后…… “大王令我等奇袭凉州军,现在看来,奇袭是没有机会了,我等只能是死守克洛水北岸,挡住敌军北上的进路。” 眼见着郝兰巴依旧是不言不语,乌桕沉吟几句后,便想着回营痛饮了,“今夜,本可以是我军的庆功宴,却没想到,反而是敌军的庆功宴,我也要去痛饮一番。” “且慢!” 就在乌桕转身之时,郝兰巴沉声道:“我有一计,定破南人鼠辈。” “是何计策?” 乌桕心下一喜,忙是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敌军今日大胜,料定我军不会有所行动,必然是会放松警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心中似有思虑的郝兰巴,神色中满是自信着沉声说道:“敌军的庆功宴足足是持续一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今夜,敌军必然是酒足饭饱、酩酊大醉……” “你的意思是……” 还不懂郝兰巴说完,乌桕便已是反应过来了,“乘夜劫营?” “正是!” 郝兰巴一脸郑重道:“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军就再无良机了。今夜不去劫营,等到了明日,敌军大举渡水北进之时,我军就只有撤退的份了!” “好!” 乌桕思虑一番,甚是赞同郝兰巴的提议。 一个时辰后,凉州军大营的火把熄灭了一大半,整个军营内渐渐的安静下来;前去探查情报的鲜卑军斥候,也传来了凉州军防备松散的重要情报。 克洛水水面虽宽,水深却只有四五尺,人马都可以泅渡过去,这便是郝兰巴敢于夜间渡水的先决条件。 又是过了一个时辰,当夜丑时,留下三千守兵后,鲜卑军兵分三路渡过克洛水,悄无声息着来到凉州军的北、东、西三营外。 值此之时,整个凉州军大营内一片昏暗、死寂,营内只有为数不多的巡逻兵士,营门角楼上也不见有一个兵士。 约定进攻的时间一到,三路鲜卑军撬开凉州军营寨,气势汹汹着冲杀进营内。 直到此时,凉州军营内依旧是死寂一片,凉州军的巡逻兵士不声不响着逃往中营。 凉州军如此反常的举动,令郝兰巴、乌桕两人心生疑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 很快,撕肝裂肺的嘶嚎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炸裂在凉州军的北、东、西三营处。 身处凉州军西营的乌桕,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之下,正欲拨马转身逃命之时,一道惨叫声、一道悲鸣声划破了苍穹。 只见,乌桕连同它的坐骑,早已是应声倒地,它俩的身上早已是布满了箭矢,它俩死的不能再死了。 身处凉州军北营的郝兰巴,只因不在其军队伍的前头,总算是逃过一死。 身处凉州军三营内的鲜卑军兵士,惊慌失措之下,只能是相互拥挤、推搡着四处逃命。 凉州军的“箭云”,一片接着一片的覆盖而来,鲜卑军的兵士成片成片的死去。 郝兰巴刚是逃出北营,便碰到一支突杀而来的凉州军铁骑,它无心恋战之下,正欲逃命之时,庞德奋起手中截头刀,一刀将其斩成两段。 至于留在凉州军三营处的鲜卑军溃兵,则是被埋伏于营外的凉州军步骑突杀殆尽。 就在克洛水南岸发生战斗之时,北岸的鲜卑军营寨,则是被吴班、霍峻率兵攻破,营内的鲜卑军败兵尽皆被突,无有一人能苟活下来。 原来,今夜的这场战斗,又是出自马谡的建议,凉州军故意是大摆庆功宴,诱使鲜卑军前来劫营。 半个多时辰后,克洛水沿线的战斗彻底结束,两万鲜卑军全军覆没,凉州军缴获颇丰!